《秦歌一曲》 第一章:路有遗 道路不是很平整,一支军队正在向前方行进这是一只红衣的甲卒,还有不少骑兵。 在这支军队之中,有一辆轺车,车上立着两个人,其中一人,一身青铜坚甲,却是个白胡子老头,老头就是老头,虽然老,但看上去却是威风凛凛。 在他的边上,是一个白衣少年,他的脸上,还有少许的稚气,但同样的,更有一种英气在其中。 一会儿,少年道:“老师,路还长远,您坐坐吧……” 白胡子老头看了他这个弟子,心里越发的喜爱。这个白衣人叫卫鞅,本是卫国人,但谁都知道,在这个大争之世,卫国的存亡早已经由不得它自己了,与其坐守在那里等着到时必然的亡国,还不如走出去。 于是,这个少年收拾了自己的行囊,开始了自己的游学。 不知为什么,这个青年到了魏国。 这是必然的,自魏文侯任用李悝变法,用吴起强军,魏国已经是天下第一等的大国,拥有甲兵共计五十万。当然,这是召令下才可以聚齐的军队,作为一个大国,正常的常备军队只是二十万。 在其它国家都有二十万人的情况下,作为能拿出五十万人的魏国,它不牛b谁牛b? 在魏国,就要找好出生,卫鞅幸运的得到了这位老者的青眼,老头喜欢年青的英才,特别是,这位英才一点也不会影响到他的地位。因为这个年青人真正成才的时候,老头怕就是死了,所以,曾经的权利**已经变得有些淡薄了。 老头甚至为自己过去的一些所作所为有些后悔。 老头名叫公叔痤,他年青的时候,无功而受赏,魏武侯封他做了相国。 公叔痤做了相国,让一个人伤心不已,吴起。 吴起是个牛人,他到了魏国,听人说他的妻子的关系,于是吴起为了向魏国表明他的忠心,就把自己的妻子杀了,这才得到了魏文侯的同意,让他领军。 天是吴起大放光彩,这个疯子带着兵甲练出了天下闻名的魏武卒,这种重装甲步兵的可怕是可想而知的,穷弱的秦国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而问题恰恰就是,吴起这个疯子就是对着秦国狂攻猛打,直打到,他的后勤线受不了了,秦国的河西之地尽失。 立下了这么大的功劳,可是也就是这样,吴起呆在河西之地就是呆着不动,魏国上下似乎要的只是如此,只要他做这一点。 可吴起不是这样想的,他才五十,还想要做大事,眼看着魏国的老人一一死去,以劳绩,他当为魏国的相国,可是,没想到这个位置让公叔痤坐了,这个小年青!何德何能? 吴起的不满可想而知了。 结果,裂痕出现了。 魏武侯到河西大营来视察工作,他对吴起的表现赞不绝口,说河西的防卫太坚固了,魏武侯想不出什么理由来可以让这块土地失去。 但吴起这回发飚了,他站了起来,如训小孩一样大骂魏武侯,说国家最宝贵的是君主的德行,而不在于地形的险要。从前三苗氏左边有洞庭湖,右边有彭蠡湖,但不讲求德义,大禹把它消灭了。夏桀所处的地方,左边有黄河和济水,右边有泰华山,伊阙在南,羊肠(在今山西晋阳西北)在北,施政不讲仁爱,商汤将他流放了。殷纣王的国家东面有孟门,西面有太行山,常山在北面,黄河在南面流过,地势也无比险要,但施政不讲道德,周武王把他杀了。由此看未,治理国家在于君主的德行,而不在于地形的险要。如果君主不讲德行,就是一条船中的人也都会成为敌国的人。 魏武侯意气风发,正自得意,可他没想到吴起给他泼了这么大的一桶水,冷水,还加了冰。这还了得?魏武侯气了,但他没有发作,因为吴起功劳大大的,不好只因为这几句话而杀了,总要有别的理由,不然的话,外人会说他武侯的闲话。 这时,公叔痤来做好人了。他对魏武侯说吴起是个能人,天下可以有无数个魏武卒,可吴起只有一个。要是吴起死了,你还能让老吴妈再生一个吴起么?魏武侯就说那要怎么办好呢?公叔痤说咱大魏要有大魏的气度,嫁个公主给他,这不就成了一家人么? 魏武侯说他万一不要呢?吴起可是个连老婆都杀的人,不是一个好色人呀。 公叔痤说那可就不好办了,万一这小子不同意……他不会是想逃离魏国吧? 于是魏武侯让公叔痤来办这件事。 公叔痤没多久就发了请柬宴请吴起。 到底公叔痤是相国,面子还是要给。吴起来了。 大宴上,公叔痤很给面子,把自己的妻子也叫出来一同陪客。 歌舞声中,吴起眼睁睁看着公叔痤的妻子(也是位魏国公主)对公叔痤又打又骂,公叔痤可怜不堪,丢尽了脸面,吴起大惧。私下说,老兄,你老婆不是公主么?怎么这样子呀? 公叔痤表示,不就是因为公主么,我才不得不忍,不过话说回来了,这种事情,你忍啊忍啊的,也就习惯了,最多老婆不让你上床的时候,你可以用五姑娘解决。 后来魏武侯下令要给吴起结婚。 按理说大魏的公主,十几岁的芳华,嫁你这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子,还不美死你。 但吴起可不想娶一个祖宗,他立时回绝了。 魏武侯的回应也很正常,他立时削了吴起的军权,明白自己在魏国再无施展余地的吴起只得离开了魏国。三十年前,他从鲁国到魏国时,还只是个英气的年青人,可是现在,他只是个老头子。 在吴起离开魏国前三年,秦国新君即位,这个人叫嬴师隰,也是秦献公,在即位之前,秦献公已经在魏国流亡了三十年,对于魏国的一切一切,他再熟悉不过了。假设有吴起在西河,秦献公一辈子也不敢打西河的主意,但是那个最可怕的人离开了,于是秦献公来了,这个和吴起一样的老疯子带兵一次又一次的冲击着魏国西边那个看似坚不可摧的防线,公元前三百六十四年,献公下令秦军攻魏,夺取了秦国的故土河西地,一直打过黄河,深入魏境到石门,斩首六万。 是谓石门大捷。 而现在,韩、赵联手攻打魏国,秦国会不会再来趁火打劫? 公叔痤发出长叹。 “老师可是在想秦国?” 清朗的声音让公叔痤有些回魂,他回头看着这个面目清秀的男子。 “鞅啊,你觉得,秦国不足道?” “鞅以为,秦国实不足为道。”青年仍是那彬彬有礼的样子,这让公叔痤心下宽慰,他就喜欢公孙鞅的这种样子。(卫鞅是他的本名,在卫鞅游学于外时,叫公孙鞅。) 公叔痤道:“秦国,石门一战,杀我六万兵马,何以言之不为道?” 公孙鞅微微一笑,青春的脸上扬溢着十足的信心:“观,秦国嬴师隰上位,二十年间,连年大战,想他秦国不是个穷国,这样连年的兴兵,纵然有胜,能有几何?不过嬴师隰积威甚重,可想他到底已经年老,如若一死,那秦国薄鄙立现,吃进去多少,还要全吐出来不可,一个不好,全军覆灭也是正常之事。 ” 公叔痤点头笑道:“那,我军对韩、赵之战如何?” 公孙鞅哈哈大笑:“有上将军在,纵不胜,至少不会败的。” 公叔痤也笑了:“也是,老夫虽不喜庞涓其人,但想他至少不会丢了安邑吧……” 现在,魏军主力正和韩、赵大战,虽然上将军庞涓是不世之才,更是一代隐士鬼谷子之徒,然这场大战,可不是一时就能分出胜负的,不然的话,也不会轮到他公叔痤带兵来助了。 车轮滚滚,地面不是很平,这也是没法子的事。 前方忽然出现了一点乱相。 公叔痤不乐,这是怎么回事?大魏的士兵,连一点军纪也没有了么? 正这时,就见在前面打尖的亲兵骑着一匹马回头过来。 公叔痤的心宽了下来,这是回来报信的,不过由此也可见出,前面是正的出了什么事了。 “丞相……前方……” “嗯?”公叔痤双目微眯起来,不怒自威:“怎么不说了?” 尖兵道:“前方草丛里发现了一个人,光着身子,在睡觉……” “什么?”公叔痤老眼大大的睁开:“怎么可能?这里前后无着,一个人岂有在此睡觉的道理?” “我们也不知道……看见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了……” “带来我看!”说什么都是没用的,不清眼看看是说不明白的。 马蹄声去。 “鞅,你怎么看这怪事?” 公孙鞅微笑:“回老师,学生并无未卜先知之能。 ” 公叔痤哈哈笑了起来。 没一会儿,几名红衣魏兵抱着一个光着身子的男子过来了。真是个光着身子的男子,大绝二十岁左右,颌下无须,居然真的是在睡觉。 “他竟然没冻死?”公孙鞅呵出了一口气,白色的气在空中消散。 公叔痤看了会,不能为这种小事担误时间,大军还在行路呢。 “把他綑起来,放到干草车中……给他弄一套衣服……” 总算是没让这个人立时死去,这也算是好事。 几名士兵立时把他带下去了。 军队行行停停,古时打仗,行九十九的路,打那一分的仗。 就在人们都如此平静的时候,忽然,在一辆干草车上,一阵的晃动。 一个人从中跳了出来,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身子,愣了愣神,忽然道:“郁闷呀,这是怎么回事?这是哪儿?”他左右看看,向着一处方向走着。 越走越奇,这都什么地方,什么人?一个个拿着刀枪的样子……来来回回的,还看着自己?看看自己,自己的身上也有一套红色的布衣,看上去,和那些人的一样,不过,与之不同的是,自己的头发是散乱的,身上也没有那些皮的铜的甲具。 忽然,一只手搭向了他的身子。 他一怔,忽然在那手将至未至之间,肩膀一塌,再一引,这正是拳法中沾衣十八跌的身法,那人也没想到,自己一搭没搭中,想要加力,结果更是一个空,连带着让自己的身子倾过一边,倒在了地上,“咦?”他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再看向那人,眼中带起了一丝惧色。 那个人却是一点自觉也没有,大步走着,边走边抽着鼻子。 忽然,他顺着一间军帐走去,门口的两个卫兵愣了下,正要说话,这人已经从他们的身边擦身而过,两人大惊,这才回身进去,就见这人,已经大模大样的在一张几案上拿过一块肉大啃了起来。 一时间,四道目光投在了这人的身上,但这人一点也不惧,他一边吃着,一边看着边的几样菜,有的他喜欢,就伸手去抓,有的他不喜欢,皱着眉头就把头移开了。 不一会儿,他吃了半块肉,又拿出一只杯子,喝了一口,但立时,他又吐了出来,然后再喝了一口,在嘴里过了两遍,就吐到了一边。 终于,白衣青年笑着道:“这酒不合意么?” “光酸,和醋一样……”那男子说着,掠了掠自己的头发,顿了顿,道:“你是谁?”那白衣人笑道:“在下公孙鞅。”那男子点点头,道:“哦,你叫公孙鞅……这名怎么这么耳熟呢?”公孙鞅笑道:“还未请教……” 那男子想了一下,道:“对了,我叫什么?” . {clr:#f00;ex-decrin:underline;} 第二章:我是谁 …… 公孙鞅道:“你真的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了?” 男子苦恼道:“我应该记得的……我觉得我是一个了不起的人……可我真的不记得我的名字了……不对……我也许能想起来一点的……” 公孙鞅道:“那你还记得你是哪里的人么?” “哪里人?”觉得自己了不起的男子想了又想,道:“不知道……记不清了……” 公孙鞅一叹,道:“有什么想要的么?” 觉得自己了不起的男子笑了,道:“我有一些的不明白……你们是什么人?这是要干什么?嗯……是不是要打仗?”白胡子老头眉头一挑,公孙鞅道:“正是。” 觉得自己了不起的男子道:“我明白,军事的事,的确是不好说的,不过,看来……我是不是受了你们的恩惠?这样好了,我可以打工的……恩……就是替你们做事的……开个工钱吧……还完恩情后,我想我可以自行离开吧……” 白胡子老头笑了:“你会什么?”那言下之意是,你想打工,还要看你有什么本事。 白胡子老头说“你会什么。”那公孙鞅却是不这么说,而是道:“你想要什么?” 觉得自己了不起的男子想了想,忽然起身,在他身后的两个魏兵的身上看了看,摇了摇头,回身道:“我要打制我的一套兵器……我觉得我比较喜欢这些兵器……我可以打制我喜欢的武器么?然后我只要带着我的兵器,就可以了。” 原来是个武夫。白胡子老头笑了,武夫而已,一介俗人。 “足下是剑客?”公孙鞅问。 “只提剑,如何算是高人。”觉得自己了不起的男子道:“我是一个了不起的人,怎么可能只玩一种兵器,事实上,在下剑法,刀法,各种武器都精通一二,最最擅长的,还是杀人,所以,雇佣我是不会有错的。 ” …… 见过特别的人,可真没见过这么特别的人,开口闭口离不开自己有多了不起,这样的人,算是皮厚,是有真本事,还是特立独行? 正当公孙鞅要再问,觉得自己了不起的男子道:“啊,我要睡觉了。” 他竟然一个翻身,钻到了一床铺子里面。 白胡子老头大怒,这是公孙鞅的铺,公孙鞅摇摇手,公叔痤道:“这不过是个俗人,怎么,你觉得此人不凡?” 公孙鞅点点头,道:“老师……”说到这里,只听气息平定,那男子已经睡过去了。 公孙鞅道:“老师,你看,此人来历不凡,这且不说,他明明知道自己身处军营重地,却是不慌不忙,行止镇定,入了军帐之内,他也知道我们的身份非比寻常,可他不卑不亢……” 公叔痤道:“他是不卑,可他不亢吗?” 公孙鞅道:“非常人行非常事,世有野贤,此人奇特,未必不是又一林中野贤。 ” 公叔痤冷笑道:“只怕不是一个野闲!” 公孙鞅道:“既然这样,就由学生陪着他好了……不过此人索要好处,只怕学生是雇不起的,还请老师资助一二。” 公叔痤哈哈大笑道:“你个鞅呀,好了,就由你了……” 此夜,公叔痤是在自己的**睡,但公孙鞅只好在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男子身边睡下了,在此声明,两人都不是同性恋。 天还没亮,公孙鞅就醒了,不止是他醒了,同时还有其它的士兵,行军路上,是不可能让你大睡特睡的。 他方自醒了,就听到外头的声音,将衣服合上,到了军帐外头,这才看见,那个皮厚的男子自趴在地上,来回蹦着,活像一只大蛤蟆。 周围几个士兵在笑着,但他们不敢出大声,这是公叔痤的军帐,老头子在睡觉,不到时间,谁敢打扰那个老头? “你在作什么?”公孙鞅有个好处,不懂就问,所有有大才能的人都有不耻下问的这个好习惯,只有问得多了,不知道的才会少了,而你不问,就有可能永远也不知道。 男子没有回答,过了好一会,他站了起来,随着他的一呼一吸,公孙鞅赫然发现他的胸脯随着他的呼吸起伏很高。 “刚才不好说话,乱说话我的肺会受不了,这是一种锻炼肺的方法,你知道,人的体能很大的程度决定于肺活量。 ” 公孙鞅不是很明白,但也大至明白了,这是一种锻炼自己身体的一种方法。 因为有了公孙鞅的帮助,男子得了一套公孙鞅的武士服,不过,这是白色的,让男子很不高兴,他不喜欢白色的,这会容易脏,但也没法子,两人身材差不了多少,一来公孙鞅有心和男子交流,二来,那位男子想来也是看不上那些老粗军汉的衣服。 “我们要到下一个镇,那里会有商团向我们售货,这样才会有你的衣服,运气好的话,他们甚至会带一些兵器来向我们出售,这样的话,你就可以买到一些你要的武器,对了,你说到你的薪金,嗯,五百金如何?” 五百金,那么多?男子嘴都偏了:“兄弟,你真够处,以后要杀谁,给个名单就行了,给你八折……”公孙鞅也满意,提手拿出了一只袋子,道:“给你,先付上一个月的。 ” “呃……”那的确是一只不小的大袋子,有一个人的头那么大,也许还要更大点。男子打开了,郁闷道:“不是说金子么?” “金子?”公孙鞅愣住了:“五百金当然是指这五百个布币,大约是一百个刀币了,你可以凭着它在最好的酒楼里大吃大喝半个月以上呢……” 男子惊讶,原来,五百金指得是五百布币,不是五百金子。我一度以为是五百斤的金子呢,想想也是,真有五百斤金子,谁给谁呀,我就舍不得给出去。 收了钱,公叔痤出来了,大军拔营起路。 因为地位身份不一样了,这位皮厚的男子甚至有了一匹马,这是一匹花斑马,不要指望这马太好了,战马的珍贵使这马中的精品都是作用于骑兵的,一名骑兵要配三至五匹的马才可以做战,因为马蹄容易裂,所以如果不分开来,长期骑一匹马,不要多久,所有的马都不能用了。 男子的马还算好的,骑兵教了他一个土办法,用厚麻布包上蹄子。 在这支军中,魏**兵一共六万兵马,诈称十万,因为有一万骑兵,但问题是,这一万的骑兵骑着四万多匹马,如果把这些马算上,那可不就是十万大军了么,甚至可以说得很明白,骑兵五万。但,实质上,骑兵只不过是一万,有足足一万匹马实际上是拉粮草的。 骑过了一会儿马,男子无聊了,永远不要以为骑马是一件多么有趣的事情,一旦时间超过了一个时辰,你的屁股就会有罪受了,而如果这个时间过了半天,那一切就完了,到最后,你的大腿内侧都会给磨破。 于是,男子无聊的上了一辆运干草的车。 这些干草很重要,是马儿的食物,也正好用来躺人。 “他真是一个怪人……”公孙鞅虽然这样说,但神情中却有一种羡慕。 “一个俗人罢了……”听说公孙鞅给钱的那一场事,公叔痤对那名男子的印相更差了。 “俗人,未必,老师,你就没怀疑过他是刺探军情的奸细么?” “呵呵……”公叔痤笑了起来:“怎么,你这小子还想考验老夫不成?” 公孙鞅笑道:“不敢……” 老头道:“其实一看就明白了,此人皮白肉嫩,一看就知道是大户人家的子弟,想来,他也是某个亡国之后吧……再看他对吃食的要求……他从前一定锦衣玉食,是以吃不下稍次的东西,可他沦落到现在这个样子,只能说明,那些让他亡国的人对他进行的追杀,让他不知怎么的,成了这副样子,似乎他本人也因此失了记忆……” “老师相信他失了记忆?” “不是我相信他失了记忆,鞅啊,你自己来看……那人在干什么?” 公孙鞅看向过去,那是一辆大车,在厚厚的草甸子上,男子平躺着,公孙鞅甚至可以看出他起伏的胸膛。 这可真是一个妙人啊。 “他太放松了……放松到很放松的地步……他该知道我们很可能下命令杀了他吧……但他却并不在意……与其说不在意,该是他猜出了我们并不会下手的原因,当然,他也的确是失了忆,所以才不得不和我们在一起,不然的话,你以为他又能去哪里呢?”公叔痤忽然很疲惫:“其实如果天下太平,他也不会想着和我们在一起了,他现在想要的只是平安吧,可笑的是,这一点只能在军队里才能得到……” 公孙鞅笑了:“应该说是在老师这里得到。 ” 公叔痤笑了,道:“他也是这样看的。”两人说着,哈哈大笑起来。 转眼之间,小镇到了,在这坐小镇里,等候着大群的商人。 在魏文侯时,这位巨人任用李悝变法。李悝变法的其中一条就是实行平籴法。 这话说白了就是放权给商人,魏国把一些事情交到商人的头上,由他们行商来满足军队的需要,相对的,国家就可以省下很多不必要的行政,只要国家收足了钱,不足的地方买就是了。农人给国家提供粮,商人给国家提供物资,魏国怎么不富,怎么不强? 所以,魏国大军一动,就会有足够的商人跟着,他们随着一段段的路,给军队提供军队想要的一切,当然,军队在动的时候,会向一些大商定置器物大宗,但仍有一些小宗的会在路上才发现不足,这就要靠这些小商户了。 同样,如果魏军打了胜仗,这些商人也会用钱来向魏军收购那些战利品。 现在,魏国称霸的时代,已经可以说明了,这个国家有理由有资格强大。 这也是这个国家可以供给起五十万大军的原因。 原本国家支付的一定物资改由商人提供了,这里面省去了官员贪污的一节,不知方便多少,国家得此,如何不富,如何不强? 兴商,对魏国太美好了,赵国的马,韩国的铁器弩具,齐国的物资,一切的一切,魏国要做的只是让它们流通起来,从中赚取那些差价,就可以让那些商人笑得嘴都合不上了,同时,这一切魏国也可以得到。 随着军营的扎下,魏兵们开始欢笑放松。 一队队的魏军军官开始向着小镇而去,在那里,会有足够的商人向他们展示商品,甚至会有商人带着女人来让这些魏人享受,只要一到五个布币。如果是刀币,那就更好了。 现在,公孙鞅苦着脸给皮厚的男子抓着了。 “不是兄弟不自己去,兄弟也知道这样拉着你很不地道,但是话说回来了,我对这里的一切都不熟悉,我甚至还有点路盲,到时你说我跑了,我却是迷路,你让我上哪儿说理去?” 公孙鞅哭笑不得,但也跟着男子一起去了。 忽然公孙鞅道:“对了,你也当有个名字了,可想好了?” “这个么?叫我无敌好不好?” “已经有个赢无敌了……会不会拾人牙慧?” “有道理有道理……那么叫我不败好不好?” “太嚣张了吧?做人低调好,闷声才能发大财呀!” “算了,你说得有理,给成龙哥哥一个面子,我以后就叫——我是谁!” “我是谁?这名字好,不过,成龙哥哥是谁?”…… . {clr:#f00;ex-decrin:underline;} 第三章:墟有市 公孙鞅到头来还是不知道成龙哥哥是谁,我是谁不说,他自是不知道,不过他也不会去多想,相交这些时日,他已然知道,我是谁总会口出怪言,言不及意,意不喻表,表不为理,与他争这口舌之道,实不为智者所为。 “话说……其实些微小事,我寻一亲兵带你去就是了,何以一定要拉上我?”公孙鞅还是有不明白的,所以他还是要问的。不懂就问,这正是年青的智者所为,问出来了,那知识就是你的了,不问,就可能一辈子都不知道。 “废话,”我是谁很嚣张道:“带个小兵哪有你这个中庶子威风,再说有小兵能有你的钱多吗?不够你还得借我呢。” 公孙鞅一拍脑门子,感情原因是在这里头。这也是君子可以欺之以方,就是他公孙鞅了,人品好,人要借,他但是有,岂有不借的道理,我是谁是摸明白这个人了,当然要把这个备用的钱袋子带上,不然,买不到他想要的东西,可不是亏大发了么? 至于借钱?我是谁觉得,一个合格的理财专家,是一定要学会负债经营的。 再说了,借公孙鞅的钱,那公孙鞅一定不好意思连连催要,时间长了,一年,十年,二十年,这钱指不定还还不还了,到时不还了,哪怕我是谁家大业大了,可蚊子再小,也是肉呀,能省一点,不是好事么? 兵营就在墟镇之边,抬脚也就进了。 墟镇,说是镇,其实非也,也不过是几面有围的土墙,高不高,低不低,大大小小,三五十间的院房,算不上大,但这却是这四邻村子赶吁的围子,于是有商人建了这房子,再围上几面土墙,这才算是个镇,这也是这个时候这个岁月的一道风景。 没有显赫的叫卖声,也没有吵嚷,一切都很平静,各个商户架支起了自己的字号,由着军爷们自己进入,观赏,看中了,才论及价格,一切显得有条不缕。 我是谁左看看,右看看,但他并没有买,这里有剑,有长兵,还有食物,甚至有酒水,还有一支支经过了加工的箭头。 对箭头的加工有两中,一种是箭头,有多样的箭头,还有一种是箭头上的用料,商家的聪明之外显出来了,他们不会卖你原料,而是卖你箭支。有乌冬的箭头,有蛇毒的箭头,还有鸠毒的箭头。 军队士兵里也有自己加工的箭头,用尿淋过的,用大便污了的,但这种东西不是立时做出来的,因为非战时做出这种东西,太恶心了,自己还要带在身边,可以的话,谁都不想这样,所以,有钱的话,买上一两根,刻上自己的名字,一经射死了敌军的大人物,这功劳,大大的,升官,做火箭似的,不要做火箭了,只要升成管人的官,那还不比做小兵好? 所以,有钱的小兵兵们对这种加料的箭头是十分的喜爱,但有钱,一定会买。当然,前提是,你得是个弓弩兵。 不过这一点很容易,因为能做弓弩兵的都不是穷兵,弓兵是体力活,弩兵也是技术加体力活,所以他们的钱比一般的步兵要贵,在大魏,第一待遇的是车战兵,第二待遇的是魏武卒,第三待遇的,就是他们弓弩手了。 我是谁什么都不是,他甚至没有自己的剑,所以他什么都是要的,但目前,他什么也看不上。转了一会儿,他受得了,公孙鞅可受不了了。 “你到底想要什么?”公孙鞅话里有气,耐心再好的男人,陪再美的女人逛街,都会累,何况我是谁是个男人,还不是美女,公孙鞅发火,理所当然的。 “不是要货比三家么?我花钱,当然要最好的,我和那些傻瓜不一样,买东西,不买最贵的,只要最好的。”我是谁永远不会缺了辞令。 “说得好,买物不喜贵,唯尊好,那位军爷,当可光顾小号一二。”一名大商行了过来,在他的身后,两名剑手昂然而立。 “贵号是?”问的是公孙鞅,魏国大商他知其泰半,是以才有此一问。 哪知道,他这边一问,那大商却是跳了起来,身子一冲,到了公孙鞅的身前,一个长长大大的深揖,道:“可是丞相府卫鞅?” 公孙鞅立知这是一个知道自己的,当下道:“尔何人,知鞅之名?” 大商起身笑得好似牵牛花:“在下郑重,是郑氏商号之门下,前年曾往丞相府行礼,见过公子(在战国,公子是一个高贵的称呼,不是五胡之后,那些啊猫啊狗的都叫起公子来了,首先,你至少得是一国王族,公孙鞅是卫国王族,所以当得起这个称号。),公子大才,别人不记得,郑某是一定记得的,没想到千万之幸,竟得公子贵足而临,喜之不尽矣!”这也是他的知机,看出公孙鞅出生于相府,假以时日,又一个魏国丞相也是不一定的,这正是看人不看眼前,而看长远。 公孙鞅本身就是大才,出入过相府的人都是知道,公叔痤与公孙鞅名为师徒,实则是友,公叔痤很多行政要令都是在公孙鞅的协助下而行的,商人之所以为商人,看人的眼光是断断不能错的。公孙鞅也不以为意,向他表露出此种情景的,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郑管事不必多礼,在下这回是陪我这位小兄弟置办身行头。” 公孙鞅说着,在我是谁的耳边道:“你的行头来了。” 魏国大商,郑、白、贾、魏。名大商就是大商,是说这个商户可拿出堪比于国的财富。 郑氏自是其中之一。 在魏国,大商之中,魏名第一,魏国公子卬就是一个会做生意的,他的生意不是实物,而是参股,公子卬雅人,好雅乐周礼,但凡是这种贵族情趣的喜乐之事,没有他不知道的,所以很多商户借助他的名号,向他行礼,公子卬也以此为商,要求在对方的生意里参股,所以,他手下虽无实业,但每年下来,却是可以白白的吃很多钱。 其次为白氏,白氏就是前大将白圭创下的生意,白圭精于做生意,他在世的时候,言我不能再活下去了,再活下去,天下的钱都要叫我赚光了,所以天容不下我了。这话虽是荒唐,也可见明白氏生意之豪,不过,在白圭死后,白氏的生意在魏国萎缩了很多,现在,白门新主女公子提出了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的理论,把国内很多生意结算了,改在各国开生意,结果,虽然白门的生意在各国是不大,但合在一起,却是很多了,甚至可以说是稳。人说战争影响生意,但各国大战,总不可能全都打起来吧。 至于郑氏和贾氏,前者多做铁具兵器的生意,后者做米粮生意,各有千秋,在魏国,也是一支独秀的。 是以看到这郑家的管事,公孙鞅心中感叹,生意来了,没想到郑氏会出现在此,可能这只是郑氏的一个小家头,想要赚点私钱,这很正常,郑家太大了,和魏国的大头生意做完了,再来这行军路上做做小生意,也是正常。 古时行军并不是似现在这样带小跑的行进,因为古时战争很长,在战国时,一方守,一方攻,不要说打十天半月了,就是打上半年的也是比比皆是,所以公叔痤这一路救兵自是走得不徐不疾,要知道,公叔痤和上将军庞涓一向不对付,庞涓觉得公叔痤是个保守的老头子,公叔痤学得庞涓是个喜兵好战的疯子,魏国再大的国力也吃不住这个疯子这样不停的打仗,不是你庞涓太嚣张,至于引来韩、赵攻魏么?搞不好连秦国也会引来。 所以,大军的行军才会这样慢腾腾的,甚至士兵还可以有足够的时间睡觉。 不过,仗还是要打的,所以面对将至的韩、赵二国,公叔痤还是要小心,同时,最让公叔痤担心的,正是秦国。 的确,秦国是个穷国,秦穆公这个老疯子死时把国中良将大臣带着和他一起陪葬了,国人大恸,始有黄鸟问世,后经厉、躁、简公、出子之不宁,祸乱四世,把穆公时的底气又磨光了,又赶上了魏国不世名将吴起出世,这疯子同样对秦国开战,谁叫你秦国内乱哩,不打你打谁? 结果,一战之下,吴起大破秦人五十万大军,河西之地尽失,秦国始由大国,而衰。 后来天不弃秦,看吴起太过份了,没事干老欺负人家,不就是穷点么,好,把你赶走,结果吴起离秦,到了楚国,没多久,这个不甘于寂寞的老头子就死在楚国之乱里。 而在吴起走了以后,秦国的新君赢师隰即位了。 这也是个疯子,秦都本在雍城,结果赢师隰第二年就把国都迁到了栎阳,也就迁在了魏国的眼皮子底下,这还了得,即位才一年,就敢做迁都这样大的事,你说赢师隰的雄心有多大?这老儿志气有多高?贵族们还反对不了,夺回河西之失地,这个理由太光明正大了,任谁也反对不了,再说了,人家赢师隰自己都不要命了,老窝都安在了栎阳,打起来,要死还不是他死?人家连死都不怕了,贵族们还有什么可说的? 而在这之后,老疯子就开始了他在秦国的穷兵黩武,一次次的向河西进兵,摆出了一副和魏国死掐的样子,要知道,魏国,这可是魏国,自三晋分封之后,魏国由文侯变法,为天下霸者,国力最强,兵力最雄,实力最大,更有鬼谷子门徒庞涓在国中为上将军,这样的一个国家,穷秦竟然敢打。 结果魏国理所当然要报复,但是,问题出来了,他们不知道,也没想到,他们面对的是一个不压于吴起的疯子,人家吴起最多就是杀了老婆,看不上魏国小公主。但这个赢师隰却是个破罐子硬碰美玉的疯子,魏国在一次次的交手中,赫然发现,秦国穷是穷,但这个国家的人太善战了,一个个都不要命,打起仗来全都不怕死,因为,在他们面前,是他们的国君,赢师隰每战身先士卒,而对这样的君主,这样的国王,魏国这才害怕,可来不及了,河西之地是吴起打下来的,吴起却不在了,而庞涓虽好,只有一个,魏国却是太大了,大到,一个上将军明显是镇不住场子的。 在这种情况下,秦国终于在赢师隰带领下,穷其功,毕役于石门,石门大捷,向世人宣告了魏人非是不可战胜的这个事实,于是,天下人心动了。 由于魏国的一家独大,早早的就让韩、赵二国不满,于是两国连兵,攻打了魏国。 因为他们知道,两国一连兵,别人或许会看笑话,但有一个人一定不会光看的,他一定会打击魏国,这人就是赢师隰。 不先打垮了魏国这头大老虎,韩、赵二国怎都有可能给魏国吞了。要知道,韩国从来都是小国,国小民弱,兵也不怎的。而赵国,更不要说了,总有是戎狄之患,国中还有一个中山国,内部不宁,怎么能忍得魏国这样独大下去? 同样,燕国也好,齐国也罢,包括楚国,没有一个国家不想看魏国笑话的。 于是,这才有了韩、赵攻魏的战事。 郑重大讶的看向我是谁,我是谁老老实实的样子,一头乱发已经系在脑后,公孙鞅想让他扎起来,但我是谁不干。“头皮疼。”这真是个莫名其妙的理由,但公孙鞅由此觉得这真是一个隐士级的人物,如此的自由散漫,但又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武人,当然是个世外高人了,大争之世,世有野贤,这太正常不过了。 总有人虽有大才,却不喜欢受人拘束,他们或隐于野,或兴于商,就是不肯出仕。 在公孙鞅看来,我是谁就是这么一个人物,而且他的身上还有着为人所不知的故事,比如这个人怎么会出现在道路野径之边的,怎么会光着身子的,如果不是因为从哪方面看他都不似是个探子,老公叔早就看也不看的下令杀了他了。 但公叔痤素有相人之能,他看出了这人的不凡,所以留下了他,并没有杀他,而是收之为门客,这里的门客说得上是一种客卿,如果我是谁不知趣,那不要说了,公叔痤八成会杀了他,但我是谁同样也聪明,他也的确是没地方去,干脆就跟着这个老头混饭吃了,并且,我是谁觉得公孙鞅这人不错,都是年青人,没有代沟,就愿意和他交流,两人就这么的走到了一块儿去。 “不知,这位兄弟称呼?” “江河浮萍本无根,天涯有姓君莫问。”我是谁叫我是谁,这名字说出去解释就是半天,还不如不说,神秘点好,在这时,神秘主义占上风。谁叫这时是古代呢。 . {clr:#f00;ex-decrin:underline;} 第四章:甲具虽厚,不及汝皮 咦?说话这么有水平?大才呀。郑重不由大叹,到底是个人物,要不然,怎么和丞相府的人打上了关系? 公孙鞅心里好笑,但却不发话,也是,我是谁的名字就是叫我是谁,瞅这人的脾气,别人给他取他还不定会不会乐意,自己聪明人,不触那霉头了,既然这样,也好。当下道:“郑管事,我这朋友脾气怪,你可别见怪。” “怎么会,怎么会,”丞相府的人哪敢得罪,电视里在战国时官吏瞧不起商人大加斥责的那全是演戏,一般情况下,谁敢得罪于商人?战国时候,商人也算得上是贵族之中的一员了,他们上交达官,下养剑士,谁真敢老是得罪他们,弄死你还不跟玩儿似的。(曾经有部连续剧,叫吕不韦传奇,里面赵国小吏抽吕不韦的嘴巴子,真是笑话,在此鄙视之。)郑重一张笑开花的脸道:“鄙号也算有点底子,当可为这位兄弟提供上好兵器甲具,请随我来。” 那感情好,既然是这样的说的,一定有好玩意。 我是谁当然跟上了,对公孙鞅道:“怎么和你这样熟?太熟我不好不付钱的。” 公孙鞅眼一翻白:“放心,八成不会让你出钱。”但是我会担上人情!当然,这话就不用说出来了,对于这些商家的事,公孙鞅自也是有办法,只要到时说说这些商人的好话,有多少钱,这些商人也就可以赚回来了,其实商人要的,也就是这样了,你方便我,我方便你,一家便宜两家赚,不要想着吃独食,那就行了。 大商,这就是大商。 比如白圭,他自知要死,忙着要女儿转移自己的产业,所以在他死后,白氏商会已经不是魏国的龙头了,不然,别的商家联着官家一拥而上,不弄死你才怪。 每一个大商的身后,都有着国家的关系,这一点非常重要。 官商官商,无官不通商,商官商官,无商不勾官,这正是战国时,官与商的关系。 转三街,过五巷,几人到了一间小屋,从光线来说,这并不好,但有灯。 灯光下,郑重指点着人,打开了几只木箱子,从中是一副副甲具,有皮甲,有铜甲,有镶铁甲。 郑重很满意,但一看我是谁,就把心提起来了,这小子看上去眼光高啊。 是的,我是谁不满意。 皮甲的防护力不强,而且,容易破损,皮甲一旦破了,就是破了,不要指望敲敲打打就可以回复原样,那不是铜铁,真不行了可以回炉重炼。 铜甲?不会有全铜甲的,铜的比例太重了,重到人不能受的地步,如果穿上铜甲,那是死人,一个跑不动的死人,相对的,铁甲比较好,可铁甲太丑了,肥肥大大的,这种一片片串起来的甲当然不会如紧身衣那样紧身,事实上,那种肥大说明了,想要护卫住自己的身子,只能是这样肥大,不然,反然会伤到自己。 镶甲甲是个考虑,但这也是不好。同样,它有着不输于铁甲的肥大,最多比铁甲轻点罢了,我是谁理所当然的认为,这样的甲会让自己看起来似一个小兵兵,特别是在这支有着魏武卒的军队之中。 太不拉风了,我怎么说也是个人物。我是谁这样想着。 得,挑来挑去,我是谁看中了一双镶铁靴,这靴子算得上拉风,至少不会丑。 我是谁是个不懂客气为何物的人,事实上,也许不是他不懂,只是他不在意,所以,这个不知皮厚为何物的人很正常的换起了鞋子。 公孙鞅从来都是一个聪明人,他立刻跑出去了。 气味,脚气,这不奇怪,谁都有,你不会以为行军路上还会有洗脚水吧,甚至,连换块包脚的布都不可能。我是谁还没有大便,他吃的不多,但他正怕着这一天的到来,我是谁发现他竟然没有手纸,这件事情上他问了公孙鞅,公孙鞅向他出示了一支厕筹。 公孙鞅是一个雅人,他当然有着一只上好的厕筹,玉的,磨得很光润,不过公孙鞅当然不会给我是谁,用公孙鞅的话说,黄金给人无防,但厕筹不能给别人。那可是自己最最贴身的东西。 事实上我是谁也不想要,他自己做了一只,用路上的竹子,找了一把小刀,但我是谁仍是不想用这东西,他才不喜欢这种东西,这让他有被**的感觉。 可是如果你没有手纸,那你能用什么呢? 就算是大王,也不会用布帛来擦自己的屁股,也许有大王会这样做,也在这样做,但贤明的君主是不会的。 在这方面,楚国做得好,我是谁是听说的,楚国有一种舔臀奴,只在上层贵族中,他们用自己的舌头替贵族清理便后的屁股,但这种事只是传说,楚国太远了,这种东西又只在上层社会里流传,而且,就算我是谁有一个这样的奴隶,他也不想这样用,如果是女奴,那倒不防在**乐呵乐呵。 不过在没有手纸的这个时代,我是谁每每想起,都会觉得恶心。 我是谁换上了新靴子,至少,他可以告别自己那不知是谁多出来也许还用过的布履。 等空气一新之后,公孙鞅才回来。 “怎么?还没选好?你只要这只鞋?” “不,这位兄弟可能都想要……”回话的是郑重,他指着这里的几副甲道:“他在这几副甲上来回挑着,也许他想要全部……” “多少钱?”也许不会要钱,但这些甲具一套都会很贵,少则也是几百金,一下子五套?这情份欠得大了点,公孙鞅的牙邦子有点抽搐。 “不要钱……”怎么好向丞相府中的人要钱?但这付出也太大了……郑重想想也是牙邦子**,太心疼了,商人也是人,特别心疼自己付出的东西。 “那就都拿上吧……”公孙鞅这样说,他真是不想在这样的地方多待,他另可回到营地,趁着天没全暗下来,看一会书简。 “可我要不了这么多……”我是谁说。 “喔?不是全部?”公孙鞅大喜。 “那你要哪一套?”郑重也是大喜。 “我要这部分的胸甲,下面的部分不要,也就是这些鳞片不要,还有这个头盔,这个护手,这部分的护肩,还有这条腰带……”我是谁比划着说道。 公孙鞅一个眼白翻起来,好么,不要五套,是五套中各选出了一部分,这人……这样子还不是要了这五套甲? 他看向郑重,出乎他的意料之外,郑重的脸上没有痛惜之色,相反,他露出了一副深思的样子。直到我是谁说:“可以么?” “当然可以,”郑重点头,他说道:“不过我要看看你穿上。” 我是谁没有在意,他也想穿上,于是,他把那胸甲从下面的鱼鳞片中撕了下来,解下了腰带,戴上了护臂,披上了护肩,最后,他戴上了头盔。 公孙鞅这才回过味来,看起来,这正是一种新兵种的装备。 它没有过重的鳞甲,而胸甲又会保护着装人的要害,那条甲裙腰带可以保护着装者的下身,大腿挨一刀没关系,小弟弟给砍上一下子可受不了,还有护手,那护手是硬铁的,可以作用护盾,还有护肩,这是一种轻装的重步兵。 穿戴上了之后,我是谁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身子,从他的骨节中发出了噼叭的声音,这让郑重赫然,他知道,只有高手中的高手,那些闻名的大剑客身上才会有这种响头,由此可见这个我是谁是一个真正的高手。 我是谁再活动了一下腰,道:“对了,这里有没有披风?” 郑重一愣。 我是谁道:“我买这些东西,总有赠品吧……还是要我解释一下赠品的含意?” 解释倒是不用了,郑重一个白眼翻了起来,你他妈都不付钱,还要赠品? 连公孙鞅也有种受不了的感觉。君子当以自谦,何至于这样贪婪?比之商人尤且不如。 但郑重知道自己不能翻脸,只能笑道:“却有一条……”忙使人拿上来。 那是条草绿色的,也许是郑重讨厌我是谁贪婪的个性,拿了这么一条来,楚国尚青,所以军服多为绿色,这绿也就是潜意为你这人和楚人一样,是个粗蛮的野人。 东方六国,最是鄙薄秦人,但除秦之后,就轮到楚国了。 昔年,周天子之下,楚人自先称王号,当时齐恒公称霸,就是管仲建言,说楚国自称于王,不朝周天子,当号令天下,攻打楚国,瞧瞧看,楚国的名声就是这样,各国都以楚蛮子而呼之,就是这个道理。 郑重暗喻我是谁就是个楚国人。 不过这一点只有公孙鞅看出来了,不过他可没心情告诉我是谁,毕竟,我是谁做得不地道,能怪得了谁?再说了,公孙鞅知道我是谁,以他的个性,我是谁一定不在意,毕竟,我是谁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他还会在意自己到底是楚人还是其它什么人么? 宋人讲仁义,现在成了小国,鲁国讲儒术,结果快亡国了。 我是谁从来不在意这种仁义道德,所以这种事也约束不了我是谁。 得到那条绿披风,我是谁真的很高兴,他看了又看,得意万分,只是这条披风到底是空白的,没有花纹,其实正常谁又会在这上面绘花纹呢?不是一黑到底,就是红啊别的什么色,花纹?那不是笑话么。 不过,我是谁是谁?他可不这样想。 “有笔墨么?”他说。 “这武夫还会写字?”郑重这样想着,看来这人也不是一无是处,游侠剑客多了,但并不是人人都识字的,在这个时代,文化是掌握在贵族手里的,几乎每一个国家都有自己的文字,并且在他们的国家里面,在上层内部还有自己的秘文。 从最古老的炎黄时代,仓颉造出字后,这就已经成了一种文化,一种国器,在平民,是不会怎么识字的,这也造成了,文人士子可以到处游走各国的现象,因为懂文化的人太少了,这些文人走到哪儿,都有自己的饭吃,都会受到那些最底层人的尊敬。 倒要瞧瞧这个武夫会写什么! 打着这样的主意,郑重要人拿出了笔墨。 打开了披风,我是谁蘸足了墨,龙飞凤舞的写了起来,他写得不错,我是谁练过毛笔字,虽然这支笔不是太好,事实上,你也不能指望这时的笔有多好,人们更多是用刻刀写字,写在竹简上。 这就造成了我是谁写字要来回的磨,加粗自己的字,这样才像个样子。 所以,在当时毛笔字并没有大行于世的情况下,我是谁那特别的字就有点不同的美学美感了。咦?公孙鞅大讶,看向我是谁,这人还有这一手……等等……这字……怎么不认得? 大事不好,天下竟还有我公孙鞅不会的字么?这是哪一国的文字?难道是那些小国的文字?还是那些深山中给黄帝等先贤放逐的蛮族之文?不过这字与众不同,一个个大小粗细不均。当时都是篆字,一个字不管怎么样,都写得满满的,笔画看上去都是那么多,这和简体字是大不相同的。 “你写得是什么?”看着我是谁穿上了披风,得意洋洋的,公孙鞅忍不住问了。 我是谁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道:“你觉得我的形像如何?”对于某人的厚脸皮公孙鞅再好的涵养也是受不了了。 “甲具虽厚,不及汝皮!” . {clr:#f00;ex-decrin:underline;} 第五章:铍 公孙鞅的话很重,放一般人那里,这就是直接的在骂人了。 但正如公孙鞅说的,如果一个人的皮真的厚到了这种程度,那么这样一句话又怎么可能骂得动人呢?连一只蚊子都叮不动,要知道,蚊子可以叮动恐龙,但是叮不动我是谁。 “知道一句话么?”我是谁一点也不在意,反而是洋洋得意。 “什么话?”公孙鞅知道我是谁怎都是有话说的。 “人不要脸则无敌!” 公孙鞅怔了怔,他深思了一会,道:“受教。” 虽然人不要脸是一件不对的事情,但人总有不堪的时候,在那不得志的时候还这样自以为是,觉得自己了不起,而不能弯腰,这样的人可能就此而折了,过刚则易折,能屈能伸方为大丈夫。公孙鞅觉得我是谁说得在理。 因为我是谁现在正处于一种不堪的境地,在这种情形下,我是谁还要再自傲风骨,那可不是自讨没趣么?比如说我是谁见到了公叔痤,自觉得了不起,抬腿强行要离开,那公叔痤不杀他才鬼了,如果我是谁不委身于公叔痤门下客,那他又怎么可能会有钱来买这里的东西?虽然他并不付钱。 但到此,正是说明我是谁做人的成功之处。 这一点,前例可见。 吴越争霸中,吴强于越,两国争风,结果吴国太不给越国面子了,越国好心嫁个公主过去给吴国太子,哪知道越女漂亮,太子喜欢,吴王也喜欢,吴王想了,你都是我生的,玩你一个老婆算什么,就把越国公主给上了,越国公主也是的,伺侯老头子就伺侯老头子就是了,两国和平呐,她不干,不想和老头子睡觉,嫌老头口臭加脚气,跑回了越国。 这下好了,吴越交兵,公主自杀。 后来吴国丢了脸,毕竟家里的丑事给弄出来了,这还小?当然要报复,吴强越弱,哪知道因为公理不存,吃了败仗,吴王气死了,让儿子夫差报仇。 后来夫差三年努力,这才一雪前耻。 但这算是耻吗?你自己把人家公主逼死了,还要亡人国?老实人夫差想了想,看越王认错态度良好,就同意了,不让越王亡国,但羞辱还是要的。于是越王忍辱,尝粪始得归国。 归国之后,丑莫大焉,越王卧薪尝胆,积二十年之力,得灭越国。 这就可以说明了,如果越王不尝吴王的大便,吴王怎么肯定越王是真心认错的呢?所以正是因为越王吃了大便,这才给自己赢得了回国复仇的机会。 大丈夫能屈能伸,就是在此了。 用“人不要脸则无敌”这话是有些过了,但凭良心说,这话比卧薪尝胆更有内涵。 因为卧薪尝胆之前得先要吃大便,不然的话,哪有之后的机会。 而吃大便,想也是知道,这是多丢脸的事情,平民不能为之,何况君王乎?但越王做到了,他成功了,因为他是第一个吃大便的君王,他理所当然的得到了复国雪仇的机会。对于夫差来说,人家为了对付你,连大便都吃了,再收拾不了你,不是太不像话了么? 什么是君王?能人所不能,正因为没人敢吃大便,所以越王吃了,他就能死鱼翻身,倒过来反灭越国。 所以说,人还是不能要脸的。 公孙鞅觉得是这个道理,所以向我是谁心服。 不过,他还是有点不明白,这绿披风上的字到底是什么意思。所以,他又问了。 “你这披风上写得是什么?” 这回,我是谁回答了他。 “谁能知道我是谁!” “这……这……这算什么意思?”公孙鞅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刚说了一句警语,又来了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就是这么一说,哈哈……谁能知道我是谁?”我是谁得意道:“这个时代,谁还能比我更行为艺术。” “行……行为艺术?”又是一句公孙鞅不懂的词句。 “就是指特立独行的人……坦白说,你小白脸天天穿白衣装臭屁也是一种行为艺术。” 呃?还连上我了?公孙鞅也郁闷了。 不过,特立独行的人?行为艺术,也挺合贴的。公孙鞅对此表示了赞同。 “武器,武器,我现在要武器……”我是谁有点亢奋了。 但这时,公孙鞅说话了:“不告诉我你用得是哪国字,我不会帮你付钱的,到时,你得连这一起付。”他是小声说的,这让我是谁觉得是自己带坏了公孙鞅,刚见面的时候,这是多好一个人呀,一脸和气的笑,怎么占他的便宜,他都不吵不叫的,那叫一个风度,可现在……居然学会了要挟? 但同样的问题相对于公孙鞅,弄不懂这样的文字,真是郁闷。他看得很清楚,我是谁写的字有条有理,感觉上还比较好认,这又算是什么?当然,这不会是我是谁瞎写出来的,能写出这样条理的东西也不可能是瞎写的。 公孙鞅是这样想的,他记得,在仓颉造字初时,都是象形字,刚刚开始,那些字并不是现在的篆字,所以这些字可能是某种上古的字,虽然公孙鞅崇尚的是刑法之学,但同样,他对其它的文学也是有涉及的,对于一种古老文字,公孙鞅不求自己学会,但他至少要明白这是什么字,这字的出处,这就是学问。 “这个……”我是谁也郁闷了,我这是简体字,我怎么说?说是简体字,怕是解释就解释不清了,想想,想想,想想那些湮没在历史尘烟中的民族……得了,我是谁一咬牙道:“你知道……这个这个……东夷么?” “东夷?”公孙鞅觉得自己听过,至少是知道的,但一下子是想不起来的。 “我是最后的东夷人,你知道东夷的历史么?”我是谁大编特编起来了:“我们东夷曾经强大过,在商朝末年,当时,大商的英主,帝辛灭了我们,可也正是因为他灭了我们东夷,所以弄得他兵力疲虚,结果反而给西周灭了。”(东夷为多义词大致有三种意思,1东方之人。即我囯古代对对东部各民族的统称。最为著名的部落首领有羲和、帝俊、太昊、蚩尤、少昊、大舜、伯益等。殷代分布在今山东省,江苏省一带。2东夷人华化之后,称外国或外囯人。如我国东方日本、朝鲜等国家。3“夷”字后来蔑指中原以外的各族,东夷一词也带有了贬义。这里指第一种。) 这一点公孙鞅也是知道,道:“当年帝辛真是可惜,他本也算得上是一代英主,兵雄势大,可惜他带着大军攻打东夷国,结果为了一个女妃苏妲己驻军过长而不还都,结果给西周之军趁机灭了他的国家,人生之不如意,莫过于此了……” 这也可见证于世道的变化。 大商帝辛,本是一代雄主英王,大商在他的带领下,走向了更强更大。 但问题是,这位帝王在登位后,犯下了一个战略错误,他把战争的目光投向了东夷,而在其位,屡屡向东夷进兵,事实上,东夷这时也正是勃勃生机,也在强大中,所以这场战争注定了是两败俱伤,虽然大商的实力强一点,但东夷也的确不是一打就垮的国家,特别是,东夷人善射,这是大商所头疼的。 可想而知,为了对付东夷人,帝辛花费了多么大的努力。 在他努力的同时,西周在摘果子,他们占了最美好的天时地利,一路向西,打败了他的邻国,把那些没有实力的诸侯国一一灭掉,以此来增加西周的军力。 最后,大商打仗打到手软,而西周,却在一步步的征服中,不旦实力大增,还打出了一支强军,最后天下,周四占其三,于是,可以向大商进兵了。 最终,大商国灭,周天下子。 这些极隐密的东西,周天子掌天下后,就进行了攥改,但仍有那些知道内容的诸侯将之保留了下来,所以,公孙鞅知道这一些。如果是以前,那一定不行,还是周天子的天下么。 但现在周天子是什么情景,任谁都知道,最弱的诸侯国都比周天子强。 整个大周,甚至凑不出一万兵,就五千还是连老带弱的。 所以,身在大魏的公孙鞅可以理直气壮的和我是谁说大周的是非了。 但就算是如此,也不能说我是谁就是个东夷人,一个连自己叫什么都说不出的人会一定知道自己的人种么?公孙鞅不信,但这种文字的确是有可能算东夷文字。是不是不知道,但无论怎么说,再要问,我是谁想也是不会说了,所以公孙鞅也就不打算再问下去了。 就当那是东夷文就是了。 但郑重却是从这些对话中得到了一些毛头,在他看来,我是谁纵然不是一位王子,也是位大祭祀般的人物了,传说这种人都有秘法大智慧,所以不能得罪的。 同时,这身份也显示出了我是谁的高贵。 所以,郑重拿出了一些好玩艺。 四把剑,一把吴勾,两支长殳。殳,音su,属于棒类,后世叫棒(《武经总要前集》卷十三)。它分三种,一种有锤状的铜箍和上出的矛刺;一种也有这两样,但锤状铜箍上还有旁出的刺,类似宋代的狼牙棒;还有一种完全不同,只有管状的铜头,无锋,曾侯乙墓的遣册叫“晋殳”。 我是谁选了吴勾,他对这种锋口长的兵器十分喜欢,这样的长口,可以更方便给人加大伤口,虽说刺死砍伤,但在这种医疗落后的时代,加大的伤口等同于死亡。军队里正常是不会给重伤士兵治伤的,没死就是大幸,至于断手断脚,回家烧香去吧,以后军队再也不会征你的徭役了。直到清朝,军队里的重伤者,一般都是给赶到野地里,自生自灭,如果有没死的,也许还会要求战友补上一刀,甚至于自己人就把他们杀光了。因为放任重伤员,是有可能造成时疫的。 不过,有一口剑太漂亮了,我是谁很喜欢,就拿了,正应了公孙鞅的话,不要钱,能拿就拿了。这口剑拿得郑重头疼,因为那的确是口好剑,在这个时代,甲具贵于一般的戟殳,但剑,无疑比甲还贵。 那口剑的确不算神品,但也可说得上是上品之剑了,这样一口剑足可以拉拢到一个高明的剑手为其效力。 “这的确是口好剑。”看出我是谁更在意那把吴勾,郑重有些为那把剑叫屈。 “只是漂亮罢了,你看看,这剑的身形没有弧度,上面也没有放血槽,长度也太短了,剑柄更是不好,回去要包包布,不然杠手,不过做做装饰还可以。” “放血槽?”郑重不是很明白。 “就是说,在这剑身上没有留一道沟,有这样一道沟,一剑刺入人体,血就会顺着这条线往外……滋……你说是不是?” 郑重给说得倒吸一口凉气。这真是一个疯狂的人,他的手上也不定有多少人的血。 不过,他说得话显然很有道理,在剑身上加一道血槽……不过真加的话,就会让这口剑身没了这格子花纹,还真是两难呀。 “说到这里就要看看这东西了,你看看,这头子就这么一点点,长兵器我想要刃头长一点的。”我是谁对殳不满意,他觉得这东西力量上是有了,但没有刃头。我是谁练过大枪,他想要大枪,没有白蜡杆子,多少有铁杆子吧,这样不就重了? 戈和戟是士兵用的,一般大人物谁会用这个?拿出猛将用的殳,我是谁竟然不满意? 郑重没撤了,他想了想,也不能真的没撤吧!干脆,拿出了一对兵器。 “这是什么?”我是谁问,但他也猜出了大部。 那是一把短剑和一支长杆。 “楚国有一种长锋的刺矛,叫黄锋刺,想来你一定是喜欢的,可是我们这里没有,也没想到,不过我这有铍,此兵在秦、赵都是很受欢迎的。” . {clr:#f00;ex-decrin:underline;} 第六章:都是看不透的人 剑是短剑,比矛长,但比一般的剑短,大约人的小臂还要多点,那杆子更有一人高多,连在一起,立时就是一件长兵器。 对这件兵器,我是谁还是满意的,没有多说话,可就是这样,这小子还白饶了一只铜包的盾,盾很重,大约三十斤左右,可这样的盾足可以保证,战场上的弩都穿不透。 公孙鞅很想说你用不上那个,和老师在一起,怎么可能会用上这玩意呢,如果用上了这玩意,那你的命怕也保不住了,因为那时敌人一定很多,都围杀了上来,跑都跑不了,不过,那种情景,公孙鞅怎都是认为不可能的。 因为公叔痤用兵很谨慎,他一般喜欢用魏武卒横在两军阵前,引敌军来攻,想也是知道,进攻魏武卒这种重装步兵,得要什么样的力量,最后的结果只有一种,敌人会在魏武卒前给活活拖住,然后,魏军的弓弩手会轻松的把敌人射败,然后,敌军溃逃,大魏的战车骑兵出动,胜利?那是再正常不过了。 无耻的我是谁最后在饶了一壶酒之后,才给面目无光的公孙鞅拖着回去。 他真怕这小子再出更大的丑了。 要了人家的盾,又要酒,天知道再不走,我是谁又会要什么。 身上一下子多了五十六斤重,可我是谁走路反而见轻松了。 公孙鞅暗暗惊讶,他不知道,我是谁从前一般都会喜欢在身上负上重,背着百斤重负跑步是再正常不过的了。所以在没有这些甲具兵器时,我是谁走路会有一种轻飘飘的感觉,这让他走路会轻松,跑起来也更快,但就战斗来说,会发虚,如果脚上不站桩,就会有不稳的感觉。 回到了军营,我是谁去摆弄他新得的玩具了。 公孙鞅径直地回见公叔痤。 公叔痤在看着行军地图,那是一方面军用的旧羊皮,给固定在一方木框之中,那几道粗浅的路线,相信看懂的人并不多。不过,公叔痤是能看懂一些的,他本人并不喜欢复杂的行军地图,个人认为,由小见大,才可显出真本事,对此,庞涓一度嘲笑他,是个军事的外行。 就事来说,公叔痤也许保守了一点,也的确算是一个外行,但在各国都是以外行领军的时候,庞涓这么说话可就不地道了。 公叔痤自己就想,不是我老魏家看得起你,你算个屁!这里说一下,公叔痤娶得是魏国公主,算得上是老魏家人,作为一个魏国本家人,给庞涓这样笑,公叔痤心里自然是不服气的,你庞涓不就是拜在了鬼谷门下么,学了一点皮毛就尾巴上天了,有本事你和孙膑比比能耐呀,干嘛使阴招把人给废了?这时的孙膑隐于齐国,虽说是众所周知的事,但孙膑双腿等于废了,所以他不会如庞涓一样为将帅了,所以公叔痤在心里认为这个人参赞幕后也就得了,不会再有领军的前程了。 古时,身体残缺之人是受到世人岐视的。 要知道,在这个时代,很多刑法都是伤人肢体的,如齐国有烹、杀、酝、金刀等刑,楚国有戮、肢解、烹、贯耳、鞭,笞、刖、宫、梏、砾、灭家、夷宗、三族等刑,燕有截、刳腹、系狱、劓等刑。如果你看到一个少耳朵或没鼻子的,缺胳膊断腿的,现所当然,你会觉得这是一个犯了法的人。 哪怕这人是受冤枉的,这与其它无关,在于当时的平民智能低下,官府说什么,他们就信什么,民无智,而好欺之。 这也是孙膑到了齐国之后,拒绝了当官的理由,因为他的身体,一旦当了官,只会一时得荣,哪天出了事,走不好走,还会因此受罚,比如说你孙膑无自知之明,当我齐国之官,损我齐国上下的脸面,想走,有这么好走的么? 所以孙膑拒绝当官,这样一来,他可以出力,而不居功,事成之后,这里指他的报仇愿望,他也可以拍屁股走人。没官么,要走就走,谁能拦他? 庞涓把孙膑给废了,都不想放过他,非逼着孙膑住猪圈,装疯子,这才成功骗过了老庞,走道齐国,由此可见,孙膑再大的度,也不会放过庞涓,同样让世人瞧不起庞涓,让公叔痤瞧不起庞涓。 一个人才能再大,若人品不堪,任谁都可瞧不起的。 但话又说回来了,别看庞涓人品不堪,但在魏**中,还是人人敬仰的,因为庞涓私德不好,不代表他工作态度不好,这个人还算是严格负责的,对魏国的军事改革也是出尽了心力,比如魏武卒的阵法改良。可以这样说,吴起训练出了魏武卒,但庞涓光大了魏武卒。 庞涓,知兵善战,这本事不是吹出来的,而是他打出来的,要知道,魏国处众之所恶,虽然说起来一个庞涓是不够用的,但人家老庞这些年还不是撑下来了?这就是本事。 品德?有德者未必有才,无德者未必无才。 哪像后世宋朝,上上下下讲仁义重德性,结果官员的德性更差,国家干脆亡了。 现在的魏王虽不怎么样,但用人方面,还是可以的。 思绪回来,公叔痤这才发现公孙鞅已经在下面站了很久了。 “鞅啊……坐……”老头点点手。 公孙鞅在他的身前坐下。老头笑了笑,道:“那个疯子又做了什么?” 公孙鞅苦笑了一下,把事情说了一遍,不过他说了一些,可没全说,至少他把一些对我是谁不利的话给隐了,聪明人做事就是这样,能不得罪人就不得罪人,因为我是谁对公孙鞅说的话不是都可以给公叔痤听的,这老头,说到底,心眼还是不怎么大的。 不过就算是如此,也是让公叔痤大笑不止,对于老头来说,这个我是谁就如一个笑星一样,总是能让他发笑,这也是公叔痤容下了我是谁的一个原因,如果是从前,公叔痤一定不会容下这个人,对公叔痤来说,这样一个神秘的人一定有自己的背景,换句话说,在公叔痤心里,直觉感到我是谁的危险,但他现在并不放在心上,虽然我是谁有点剑术功夫的样子,但到底不是神仙,老头一声力下,他我是谁再牛b,一个人能打一百个,能打一百零一个吗?就算他刀枪不入了,还有强弓硬弩,杀我是谁,一点也不难。 就如佛祖手上看着孙猴子一样,虽然这可能是个翻天的人物,但翻不了目前老头的手掌。 “这人也是个妙人……谁能知道我是谁?这话也能想得出来……”老头笑了笑问:“鞅啊,你觉得,他是曾经的东夷人么?” “这怕只有天晓得了……”公孙鞅这样回答,但立刻道:“不过学生感觉,不管他是不是东夷人,至少对我们,是不会有害的,据学生观察,这当是一只孤鸿之雁,虽志向高远,深度难测,但目前他无处可去,当能安心于我处。” “那好,”老头点点头,道:“这头雁就交给你看着了,我看你也愿意和这人接受,是不是?” 公孙鞅承认道:“是,学生观此人,虽有大智慧,却也不失天生纯真,我待他好,相信他也会回之以报,绝对是一个可交厚之人。” “但愿如此……”公叔痤这样说,虽然他公叔痤素有相人之能,但人心隔肚皮,公叔痤虽可看得出公孙鞅和我是谁都是有大才能的人,但这样的人的心里究竟想得是什么,他并不知道。比如说公孙鞅,其实老头有想过给公孙鞅抬高一下在魏国的官位。 这本是一件好事,在公叔痤看来,公孙鞅如果想在魏国发展,是一定不会拒绝的。 可公孙鞅却偏偏拒绝了,他明显不想在魏国做高官。 那么他想走? 这是公叔痤的直接想法,可是他并不确定这一点,因为目前天下间最最强大的国家舍魏国其谁? 韩国一向弱小,三家分晋时,他就不怎么地,后头全是看其它人的眼色,这个国家,也就是欺负比他更弱小的国家来显威风。 赵国,粗野之国,国中多有胡人,国都邯郸是有名的脏又臭城,外国人进城都不愿下马,谁知道下一脚会不会踩到马驴的屎,说人屎也是有机会。公孙鞅向来雅人,会喜欢那种地方? 至于齐国是很有机会的,但同样的,齐国有很多人才,那些人都没机会呢,你公孙鞅这个后来的又能有多少出头之日?再说了,齐国也不怎的,魏国向来有轻齐之心,老魏少没欺负齐国人了,要不然,孙膑也不至于给齐国捡去了,齐国一直想报仇着呢。 楚国?不会,楚国虽算得上给东方六国接受了,但在六国眼中,楚国还是一个极其粗鄙的国家,什么丑恶的事都可能在楚国发生,不过,另人不解的是,楚国之民实是这个世上最文明好客的雅人了,民与官,正反映着楚国的这种不协调的文化。 秦国?公叔痤再怎么样也不会认为能有人到秦国去,秦国,那是个只知道打仗的野人国度,甚至,从秦国出来的世子都不愿意回到秦国去。 哈哈……还有燕国……但是人都会知道,不是燕国的贵族,是不会在燕国有饭吃的,在东方六国中,最最不开化的,反而就是燕国,而且燕国一向臣强主弱,要启用一个人,往往不是君王说得算,还要下面大臣贵族给面子才行。 再盯了公孙鞅一会,公叔痤摇了一下手:“鞅啊,我累了,下去吧,你也去休息吧,我们明天还要赶路呢。” “那老师安息……”公孙鞅知道老师一向忧国忧民,这是肯定的,公叔痤的确是这样一个为国尽心的人,你可以说这个人的私德不好,但居其位,谋其政,公叔痤坐这位子不是白坐的,他的确是真心实意的为了魏国着想。 “好……好……”帐外,听到了士兵的喝彩声。 士兵是粗人,他们不会说:“彩——”但他们会说这好这坏。 此时,我是谁正在耍枪。 铍给对接上了,这成就是一只大枪,事实上,我是谁对这件兵器并不中意,接的,总有种不结实的感觉,我是谁总怕摇断了,但还好,铍是铁的,当然不会断,连接处也很结实,虽然有那么一点点间格的声音,但那并不大,至少公孙鞅听不出来。 我是谁连连练着抖枪,这是用一只手在抖,他要回复自己的力气,我是谁虽然是老手了,但对于过去的技术,还是要多练练才好,虽然他每天起床都会活动自己的身子,可那并不算是练功,现在,我是谁可要练上一下了。 他踩着弓字步,下练腿,中练腰,手上抖着铍。 普通士兵不懂,但他们至少知道,这个人是有力量的,把一个简单的动作长时间化,这就是了不起,公孙鞅也看出来了,他甚至看到我是谁手背上如蚯蚓扭屈的青筋。 公孙鞅忽然不想再去看书了,他静静看着,看着我是谁从左腿换到了右腿。 他知道,这是一门高深的本事,我是谁是怎么练出这身本事的呢?他在做这些的同时,甚至没有解甲,他就这样穿着二十斤以上的甲具在做这些。 他甚至看到,我是谁的头顶上面冒出了白蒙蒙的热气。 公孙鞅感觉到那不是汗,我是谁的脸上也没有了从前的那种笑,事实上,一旦我是谁练功,他的脸上只有两个字——认真。 或者说严肃吧。 最后我是谁收了手,他收了枪之后,公孙鞅看见天黑了,可他还是看见我是谁身上的汗水,他整个人就如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并且,他最后吐出了一口气,是白白的浊气。 练气士?神仙?公孙鞅听过这种传说,这也是的么? 但我是谁没有多说,他打直着脱起了衣服,然后用一块早放好的干布擦自己的身子,这时,我是谁身上有一股浓烈的气味,男人身上的味道。 “也许,该给他找个女人。”公孙鞅这样想着,并且想到了自己的相好。 . {clr:#f00;ex-decrin:underline;} 第七章:老秦 次日,魏军再度动身了,他们要去对敌他们的敌人,其实在战国时代,敌人这个词很模糊,至少魏兵们不明白,如果说敌人,他们会最先说:“秦人!”这二十年来,老疯子赢师隰让魏国上下都很头疼。 事实上,一个人能把一件事坚持不懈的做上二十年,任谁也是要佩服的。 但再佩服也是要有限度的,事实上,正是因为赢师隰,韩国和赵国这两个魏国手下的小弟弟才会对老魏动手,不然,他敢! 看向那个不知所谓的我是谁,他仍如前,坐在一辆重车上,重车,用牛挽驾的大车。 这个不知所谓的人竟然连马也不愿乘骑,但他的确是有一匹马,是他向军中要的,看在他是丞相的门客身份上,后勤的辎兵一点也不敢留难,大大方方就给了,反正对于大魏国来说,区区一匹马,真的一点也算不了什么。至于他原来的那匹马,我是谁把自己的兵器放在那上面了。 于是就可以看见。这个惫懒的人躺坐在大车上面,而他的车后,跟着两匹马,一匹是他的坐骑,一匹是备用的马。 对于我是谁来说,这算不错了,至少万一魏军打败仗了,他可以逃命。 军队在沉闷的行军,这样的行军一天还好,一连几天,就让人受不了了。 我是谁问公孙鞅,为什么不走快一点。 对此公孙鞅很诧异,难道还不够快吗? “他们可以跑起来的,这样速度可以快上两到三倍。”我是谁这样说。 但公孙鞅以一种看白痴的眼光道:“可这样的话,士兵会受不了的。”的确,大魏军中的魏武卒体力很强,但话说回来,体力再强也吃不住这样不停的跑吧。 再说了,如果这样跑起来,那军中的校人瘦人怎么办?那些体力弱的从事辅兵工作的怎么办?把后勤辎重丢下?这太不现实了。 我是谁说可以带上一定的干粮,这样不就行了? 公孙鞅更笑了,带上军粮?这样的话,就又得多带很多斤的东西,士兵带这么多东西,穿这样的甲,提着这样的兵器,到了战场,哪还有力气打仗? 我是谁郁闷了,这样的话,怎么打?这样慢慢的走么? 公孙鞅正色道:“正是这样,用兵之道,首在阳谋,我军之精锐,后勤之丰足,举三军之力,挥二十万之众,何以能敌之?”这也正是魏国用兵的方略,或者说是春秋战国时的用兵方略,也是证明了大军行动一定要有充沛的国力支持,不再是从前一两万人几千人打仗的样子了。 说理不如公孙鞅的我是谁只好认同了魏军这样散漫的行军。在他看来,这样的行军,根本就没有一点的锐气可言。相对的,这样的军队也缺少了一股战心锐气。 这样的军队,在我是谁看来,只是中等。 可事实上,这支军队正是当时战国时代的天下强军。 本来么,一支支由平民这样组成的军队,有这样的水平就不错了,自吴起练出魏武精兵之后,魏国就强在了这魏武卒上,大军团作战,其关键就在于,军中有一支精兵冲阵,一方军团退了,就会引起连锁反应,那样胜负就可见出了。 在魏武卒之前,这种冲阵的活儿是由战车来做的,晋未三分之时,晋国所以称霸中原,就在于晋国有着天下无敌的战车兵。一辆战车一般有三人,其中御手最最重要,的确,战车冲陷于阵,根本不是人力能当的,但问题在于,战车一来太贵了,保养战车就是一笔巨大的钱财,而战车的损耗,也是非常惊人的,更要命的是,战车上士兵的训练也是积年累月还不见得能成的,换句话说,一个合格的御手,没有十年,不能成战。 再加上战车使用那无法克服的地理特点,这就造成了战车一点点在中原战场的淘汰。 那样一来,中原争霸,就见于步军了。 非是如此,吴起也不会练出魏武卒了,魏武卒一出天下震动,就是因为他不受约束的可以在战场上发挥那近似战车的战斗力。 又或者说,魏国的强大,就在于它充足的后勤和精勇的铁甲步卒上。 事实上,就在此刻,齐国,正在孙膑的引导下,进行着军事上的训练,其目标,就是魏武卒,对于齐国来说,这样的强兵不要多,只要接近就可以了。这样的事,也就是齐国能做,因为在诸国之中,只有齐国才有这个财力。 只是这种事,魏国虽然知道,也不会在意。 强者自强,哪会想弱者怎么想的。 有本事,你打来就是了。至少,齐国目前不敢向魏国动手,因为之前齐国的确是给魏国打怕了。所以,现在的齐国只是旁观者,而韩国和赵国先动手了,因为这两个国家离魏国最近,三分于晋,晋从前是中原之霸,要是把三家之地统一到一处,想也是无上的美事。 这个梦,魏国在做,赵国也在做,还有韩国,事实上,如果不是三家分晋,而是两家分晋,那么剩下的无论是赵还是韩,都会给魏国灭掉,但恰好是三分,所以韩、赵两国总是联合到一块儿,魏国再强,可两线作战?天,它只有一个上将军。 公叔痤坐在车上,懒洋洋的,现在,就连他,也失去了出兵时的锐气,长途行军,的确是让人头疼的一件事。 忽然,鸣镝箭响,同时,前方的军队让开,一匹快马而至,马上尖兵人未到,声先到:“丞相……老丞相……” “不要惊慌!”公叔痤怒斥:“大惊小怪,成何体统?” 士兵走马放近,然后才道:“秦军,秦军,他们在前方静静的,已经列好了阵!” “早就猜到了!”公叔痤大怒,道:“大纛传令,全军迎战准备!” 命令传下,大队的魏军迅速动了起来,魏武卒前冲而上,虽然吴起也好,庞涓也好,用魏武卒都是用来冲锋破阵的,但公叔痤独爱防守,他坚持认为,自己的方法才是兵法的正道王道。 “秦军?”我是谁也站起了来,他提上了自己的铍,没有骑马,但却是牵着自己的马。 “这小子是不是准备落跑?”公孙鞅心里想着,可不表示出来,而是向着我是谁招手。 我是谁的眼力好,这也就过来了:“什么事?” “在这里,一般敌人攻不过来。”公孙鞅说得信心十足,他不是对公叔痤有信心,而是对魏武卒有信心,诚然,魏国的强大不是吹出来的,魏武卒的精锐也不是说出来的。 “当然,当然……”我是谁一口应了下来,在这中军,敌人要想杀进来,的确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不过,就目前看来,秦军占着上风,至少,他们是等着在路上的。 “秦人怎么会这么准确的出现在我们的行军路上?”公叔痤也有点不解。 “那还用说,一定是韩、赵二国说的。”公孙鞅对此笃定不疑。 “这些韩人赵人!”公叔痤大怒,他也是知道这一点,但不能肯定,老头子,多疑就是其中之一,到底魏、韩、赵,三晋为一家,现在竟然向秦人出示了魏国的情报,这也不足为奇,魏、韩、赵三国,谁谁谁不在对方国里安插坐间。非是如此,以老秦那种牛哄哄的臭脾气,怎么可能会知道魏军的行军路线? 最前方,秦人已经动了,他们向着魏军发动了进攻。魏军明显在组织抵抗,不过,这些秦人的确是与众不同,他们打仗与其说是在战斗,不如说是在拼命。 前方的乱不要紧,后方仍在布置着,就算损失一点,也不要紧,魏军的主力战车还在,武卒们也布好了一块块的方阵。 前方的战斗在继续,一些乱军从武卒方阵的空隙中,秦军的骑兵在武卒之前不得不缓下来,因为那些武卒一一竖起了大橹,也就是大盾,这种兵器有效的阻止了秦人的攻击。 秦国骑兵大多使用马槊秦铍,还有少量的弓箭。传说中的秦弩,这时还没有。 要知道,三年的弓,十年的弩。 一支上好的弩,得要十年。 对于秦国来说,他们有一定的大弓,但至于说弩,这可不是现在的穷秦能装配的起的,秦国当然不是没有弩,至少还无法成军,只能这样散乱着使用。 但秦国的优势在于,他们有足够的骑兵,当然,在这时,骑兵只是一种骚扰的兵种,各国都有骑兵,但都是当做运输工具来用的,骑兵的这个兵种还没有完善。 魏军在迅速的调动着,和那些打仗乱来的秦军不同,魏军战斗更讲阵法和纪律。 不过秦人不屑这些,老秦人牛了,怕你个鸟。你阵法再厉害,咱不也在石门大胜了你们么?所以这绝对是一场苦战。别看公叔痤镇静自若,可他心里比谁都苦,千怕万怕,这些老秦鬼到底还是来了。 “变阵!”公叔痤下令。 在老头的命令下,魏军开始变阵,前方的大橹开始向后收,持着长长的戟兵和矛兵分进合击,这里面是有学问的。 戟兵讲究的是进击正面,矛兵是用来突进刺杀的。如果想要在战场上缠住敌人,用戟兵,如果想要冲锋突击,用矛兵,还有一些大力士,他们用的是殳。 “轰,轰,轰……”魏兵踏着重重的步子向后退着,由戟兵大踏步子向前来。 事实上,公叔痤的确不是一个合格的军事家,这一点确定无疑。 他的前面,魏兵临机动作拿出了大橹,对于没有足够战车没有足够箭弩的秦军来说,只凭马匹骑兵和步兵,是不可能轻松突破的,因为那些橹太大了,大到后面的长戟可以架上去,形成一个人造的拒马阵。 而换上了戟和矛兵,却是给了秦军拼命的机会。 的确,秦军这个不会摆阵的军队打仗就是靠拼命。 “冲上去!”一个老头大叫。和公叔痤那带着慈祥样子的老头不同,这个老头,眉毛都是立的(艺术加工,天知道赢师隰是个什么样子。),一双深深的鹰目,脸色深沉的想要吃人。 在他的命令下,秦国骑兵冲了上去,事实上,赢师隰就在这支骑兵中。 公叔痤变阵早了,他的弓弩手还没布好阵,发挥不了战力。 秦军却抓住了这个机会。 一队秦兵冲在前方,与众不同的是,这支秦军兵士是没有甲具的,秦国太穷了,很多士兵都是临时征上来的,他们哪有甲具。一般秦人上战场,大多数甲具是自己提供的,只有少量精兵,秦国才会为他们准备甲具。 但,老秦人牛了去了,没有甲具,咱照打仗。 “赳赳老秦,共赴国难!” “赳赳老秦,复我河山!” “血不流干,誓不休战!” 在这呼喝中,秦兵发出了决死的拼杀。 一名名秦人飞跳了起来,用自己的身子撞了向魏人的军阵,那身体幸运的从一支支戟矛间穿过,狠狠撞在人墙上,把人撞倒。由于军阵要求前方的士兵要给后方留出一点空隙方便他们把自己的兵器伸出来,所以这空隙是必然存在的,这也就让第一排的士兵有了给撞倒的可能。 士兵一倒,前方就乱,前方一乱,就出现了一个小口子,后续的秦兵就从这里死命的往里冲,一冲,就冲开了,魏兵的军阵一散,就只能和秦人各自为战了,而这时,军队的战力更见个人的战力了,在这方面,赫然是秦人占上风。 . {clr:#f00;ex-decrin:underline;} 第八章:牛了 其实,论将起来,应该是魏兵经过的训练多,但却偏偏是秦军的个人战力占上风,因为,和魏军不同,秦军打仗,根本就是在拼命,他们摆出了一副老子就***不要命了,老子死也拉你垫背的架势。 那话是怎么说的,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秦军就是这样一支不要命的军队,非是如此,它也不会有今天。自有秦,无不战。 自秦襄公护送周平王东迁有功,被封为诸侯,秦始建国,秦人就一直在战斗,和戎人和狄人打个不停,最困难的时候,他们给困在了大山里,仍是苦战不休,最后打得戎人没力气,不得不认输,从而得到并保住了秦人的根基。 此后,晋国称霸,秦国又和晋国打,你不是强么?我就是打你。 结果,穆公两败,到了第三次,老秦还是要打,秦穆公对着出征的将领说,打输了,不要回来,我在这里先就自杀了。因为当时的秦国这是在发动他最后的一口气战争,没有败的,这是用尽了秦国最后的国力,结果秦穆公到底是胜了。 胜利的老秦再调过头去继续打西戎,最后增加了十二个属国,开避了千里疆土,终于称霸。周天子派召公过带着钲、鼓等军中指挥用的器物去向穆公表示祝贺。 但秦穆公到底是野蛮,他死时下令要大臣陪葬,陪葬的人达一百七十七人。 君子说:“秦穆公扩展疆土,增加属国,在东方征服了强大的晋国,在西方称霸了西戎,但是他没有成为诸侯的盟主,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因为他死了就置百姓于不顾,还拿他的良臣为自己殉葬。古代有德行的帝王逝世尚且遗留下好的道德和法度,而他没有做到这些,更何况还夺走百姓所同情的好人、良臣呢?由此可以断定秦国不可能再东进了。” 果然,后来的秦国的确是再没有什么作为,而且秦国自己也是内乱不断。 直到,赢师隰归国当新君,废止了殉葬的制度。 周朝太史檐,拜见赢师隰说:“周与秦本来是合在一起的,后来秦分了出去,分开五百年后又合在一起,合在一起十七年后,将会有称霸统一天下的人出现。” 也许是这句话刺激到了老儿赢师隰,这个压抑了三十年的半老人,诺大的年纪才回国继位,但却已经由那些艰苦岁月铸成了他铁一样的神经,他的野心,雄心,那不屈的志向。 此后赢师隰向着魏国这个东方霸主开刀,以穷弱之师让魏国上下知道了什么是头疼。 这一打就是十多年,年年打,打到魏国几忽麻木了,哪年要是秦国不打来了,魏国人反而惊讶了。 一直到石门大战,杀了魏兵六万人,秦国大胜,为此,周天子送来绣有花纹的礼服祝贺。 穷秦尚如此,何况他国乎?这才壮了韩、赵的胆子,才有了这样的一战。 “赳赳老秦,共赴国难!” “赳赳老秦,复我河山!” “血不流干,誓不休战!” 唱着这首战歌,一名名秦国士兵不顾一切的向着魏军扑杀。 竟然,这样凶悍?我是谁眼直了,见过不要命的,但这么多全都是不要命的,他还是第一次见过,见过狠的,但这么多都是狠的狠人,我是谁也是第一次见。难道秦国上上下下都是这样的猛人? 公孙鞅也是动容了,他到底是书生,这些年来都是在丞相府中任事,没上过战场,学过兵法,但没用过,只是出出主意罢了。 古时战场,千万人的搏杀,可比八个老婆一起上吊还要壮烈。相信唐伯虎看见也会是这样的感慨。 “撕开来,撕开来,把敌人的军阵给我撕开一个口子!”赢师隰暴喝着,这个老人的声音一点也不像老人,那是一种沉闷的带着金属质感的雷鸣之音。 在他的喝令下,那群哇哇叫的秦国兵?冲了出来,这是秦军的一支前军。 最离谱的是,这支秦军比先前出现的秦军还要离谱,全是破破烂烂的样子。 而相对的,这支秦军也更疯狂,他们的眼睛都是红色的,一名魏兵很容易在一个半光着身子的秦兵肚子上拖开一条口子,肚肠子很正常的从里面流出来,那个秦兵一点也没在意,他仍向前冲着,吓得他面前的魏兵把兵器丢了,直到一个魏军的军官过来,壮着胆子杀了他,可瞬间,另一个发疯的秦兵又扑上来了。这支与众不同的秦军的兵器也是与众不同,你看不到一件好兵器,全是残断的。 一名矛手刺穿了一名秦兵,那秦兵不顾一切的冲上去,抱住那魏兵,一口下去,在他的脸上撕下了一块皮肉。 这就是秦国的军队,秦军。 但……也就到此为止了吧。 公叔痤挥动了手,魏军的弓弩兵开始发射了。一支支高飞的箭,当然不可能射向激战的战场,但却是射向了秦军的后续士兵。 “啊……”一名名秦兵给射死在战场之上,没有甲具的危害立时全都出现了。 没有甲具,那就是一点的缓冲也没有,箭支一根根向着秦军飞射。和穷鄙的秦军不同,秦人射箭,只有精兵才有一定的箭支,只有弓手才有箭支,这数量还要控制,甚至于,很多箭支根本就不是秦军自己准备的,而是秦人自己带的,是他们的土箭,是用尖石磨出来的,是兽骨中挑出来的。 而在这一点上,魏军却有着足够的铜、铁箭头。 秦军的攻势缓减了。 公叔痤哈哈大笑,喟左右……也就是我是谁和公孙鞅曰:“秦人技止此尔!” 虽然魏人的军心战意比不过秦人,但说到打仗,这可不是光会拼才行的。 唱爱拼才会赢的多了,但几个真的拼过的会赢?有时不止是要看实力,还要看运气。 而打仗,除了这军心战意,还是要看军备的。 有刀的就是能干过空手的,有箭支的就是能在远处打击到对手。 这些东西,不服不行,谁叫你没钱的。 就比如这一次,秦军中箭支最多的箭手也只有二十支左右的箭,哪怕他的箭多,也要分给其它箭少的人,而且,这里面大多竟然是没有尾羽的箭支,至于箭杆,不要说漆唰了,甚至没有弄直。 在公叔痤看来,面对这种情况,无论秦人怎么样努力,也只有先行后退。 而秦军万一退步,那就意味着秦军失去了先手,魏军可以再度从容的布置。 这样一来,战斗就会拖下去,而这种一点一点的磨下去的战法,对魏国来说再好不过了。 公叔痤这里知道,自己军中的粮草大约有半个月的用度,如果省一点,也许更久,甚至,这里靠近魏国,他还可以从后方买粮,会有那知机的商人把粮草运来。 而秦国,如果他们有十天的粮,那就是天大的万幸了。 只要拖下去,就可以等着秦人自己退兵,而这时,魏军就可以跟在后头,给秦人狠狠的来一下,哈哈,想着就美。 打赢了这一战,看你庞涓还怎么笑话我!公叔痤狠狠的想着。 的确,公叔痤参加过的战斗不是没有,但和他的性格一样,战斗过于保守,胜战可以说是无,能打平手才是正常,所以庞涓的嘲弄是理所当然。 打败了有着石门大捷的秦军,还有什么比这个战功更好的说话余地呢? 马上的老人赢师隰一拉马缰,那马来了个人立,这可是个高难度的马技,双腿没有足够的力气,是夹不住马的,由此可见这个老人的威猛。 “赳赳老秦,共赴国难——” 随着老人的呼喝,秦人暴动了起来,一一举着他们的兵器,大多数都是残破的,但你要小看了这些兵器,那就等着哭吧!群人大喝着:“赳赳老秦,复我河山!血不流干,誓不休战!” 赢师隰国王宝剑一挥,大喝道:“战!” 群军大吼:“战——”秦国骑兵,向着秦公赢师隰的身后,对着魏军冲来,直接把漫天飞射的利箭视如无物。 “战——”那些在和魏兵战斗的秦兵也叫了起来,这些和叫花子没区别的秦人一个个发疯的向着魏军拼命,这让前面的魏军大惊,魏兵怕了,他们在后退。 这一点如同一计强心针一样刺激到了秦军,那些秦人如一片黑色的云水一样向着魏军的军阵淹来。这让不动如山的魏军头皮发麻,一名名魏军都知道秦人的疯狂,正是这种疯狂让这些明明装备落后的秦人却拥有着向魏人开战的力量。 这一次,秦军带来了赢师隰征招而来的二十万大军,对于只有不足十万的魏军来说,败局似乎已经定下来了。 “嗯?”公叔痤一下子把身子绷得笔直。“赢师隰……”公叔痤从喉咙里发出了这一声吼:“当初真不该放你回国!” 其实,这个时候,老头真正想的是,这还是当年的魏武卒吗? 的确,这已经不是当年的魏武卒了。 当年的魏武卒有多强大?那时,想要成为魏武卒,一定要经过吴起的考验,比如说,全副甲胄,拿着拉力有七百二十斤的弩(并不是这种弩有七百二十斤重,这种弩的拉力有七百二十斤,弩的重量可想而知),背着五十支箭,带着戈,挂着剑,再带上三天的口粮,在半日内跑完一百里的人,就可以通过武卒的入门考试了。也许你会惊讶,这不是特种兵吗?没错,吴起就是这个意思,吴起就是要训练出一支特种部队来,事实证明,吴起做到了,至少在吴起时代,七万魏武卒天下无敌。 魏武卒有多强的战斗力,吴起“曾与诸侯大战七十六,全胜六十四”,“辟土四面,拓地千里”。特别是周安王十三年的阴晋之战,吴起以五万魏军,击败了五十万的秦军。 而现在,吴起走了,他轻轻的走了,正如他曾轻轻的来,他给魏国带出了一支天下强兵,但问题在于,他走了,走后的魏武卒还能照常保持吴起时建立的军事制度么? 不能,距离吴起离魏,已经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了。 因为魏武卒属于常备军,平时不种地,只管训练和打仗,待遇优厚。 所以在魏国,很多人花钱进魏武卒。 由吴起的制度,决定了魏武卒的难度。吴起手上总共只有七万魏武卒。 可吴起走了,魏武卒的数量扩大到了二十万! 这二十万里面有多少合格的?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一位将军决定了一支军队的灵魂。这一点在这里得到了证实。 吴起的走,不仅仅是他个人的走,还有这支魏武卒的灵魂。一支军队没了灵魂,那会怎么样?至少,在这个时候,秦人可以向魏国开刀,并且,魏武卒真的不能行了。 因为你会发现,砍掉一名秦人的手,他会用另一只手打你,你斩下了这两只手,这个秦人会用自己的嘴咬你,哪怕那是个老头,他没牙了,也会用自己的胸膛挡住敌人的兵器,给其它的秦兵制造机会。面对这样的敌人,心理上的压力远远超过实力上的区别。 魏兵后退,退后的兵开始乱了,他们甚至冲向了弓弩兵阵。 这时,魏兵开始有计划的后退了,他们要先把大车往后赶,必要时,还要烧掉。 老秦太穷了,所以更不能留下一点东西给他们。这是魏国上下的认知。 魏王甚至在考虑,是不是要建一道长城,把秦人挡住,在他看来,这些秦人和那些南下抢掠的胡人没多大区别。 . {clr:#f00;ex-decrin:underline;} 第九章:大秦铁骑 这一战中,秦国出动了八万骑兵,和过去不同,曾经,秦国也有战车,大约三千,这是一个大国理当拥有的数目,但经历了四世之乱,到了老赢师隰时,二十三年,年年有战,再多的底气也是用得光了。所以,再要似从前那样,动用大量的车兵,那太不现实了,事实上,在这个时候,所有的国家,都在大力训练步兵和骑兵。最早的时候,孙武子入吴国,为吴王练兵,以便于伐楚称霸,当时,武子胥鼎力而助之,全吴国上下以练车战为名,实质上,练出了一只日行百里的步骑军兵,人数不是很多,两三万的样子,可就是这支军队,把楚国的战车打得一无是处,楚国十万骑兵竟然在行军上赶不过这支步行军?自此,中原大战,谁都再也不能忽视步兵的作用了。 的确,车军是好,用来破阵更是有着无上的妙用。 但,真正说起来,山坡地不能用,乱石地不能用,非平坦之平原才可以用之。 但现在的战争已经让孙武子教坏了,再傻的将军也是知道,谁会和你在平原之上进行大战呢?所以车军的意义形象多于它的实质化。各国都载减了车兵数量。 在这里,除了齐、楚、燕有一定规模的车兵,我们可以看到,大霸主魏国,这个自魏文侯起的老牌子大虎并没有足够的车军,换言之,车战军不是没有,但不是主力了。 魏文侯真的是一个了不起的人,他的心胸宽广,儿子是有名的败家子,可武侯死后,一样给魏惠王留下了足够的资本,走了吴起,还有庞涓。 魏国仍是目前天下最强的霸主。 除了秦国这个不知死活的,谁敢向它动手? 其实,早在吴起练出魏武卒时,他就感觉到秦国的可怕,这也是他把河西经营的如铁桶金汤一般的原因。 可是,吴起走了,正如他的来,现在,人家走了,封建时代,就是如此,君王用你,你就可能发挥自己的才能,君王不用你了,不死就是幸运,还不滚远点? 如果吴起学学孙武子,大功告成之后,有多远跑多远,隐居于世,再修正自己的学问,名传千古,为一代圣人,未必不能。 但吴起觉得他做得还不够。 身为兵家传人,孙武子立下了榜样,你至少得灭一国才可以向人证明你的才能吧? 孙武子不就是灭了楚国之后收山的么?这漂亮的一手多绝? 最后,楚国得秦国出兵,才复有了楚国的江山,这也让楚国的君权大跌,此后,楚国的政治大多掌在权贵们的手里了。 吴起说得上,只是趁人家老秦人不注意,把秦国打了一顿,根本没有打死,事实上,反而因为秦国的强悍,而不得不经营河西,和老秦人的交战中,吴起充分意识到了这个民族的可怕,秦人是穷鄙,但秦人是真凶,河西之地是秦人之地,吴起往往看到秦人提着刀子相互拼命,分开来一问,为什么动的手,谁也说不出了,不知所谓就能性命相拼,这样一个民族,如果给他们开化了,那还了得?但,魏国的君臣却认为,一直在秦国打下去没必要。 秦国太穷了,打秦国,除了杀杀几个秦人,能抢到什么金银珠宝? 所以,对这些没开化的野人,还是防守为要的好,老魏国应该把目光放在……东方。 特别是韩、赵两国身上。要知道,韩、赵、魏三家分晋,分是分了,可这三家,谁谁谁不都想着统一三晋,重现昔日晋国的中原霸业! 所以魏人在河西定了下来,韩、赵两国坐不住了。不打老秦了,那它是不是想打我们了? 这时,一个好消息传来,魏国把吴起赶走了。 但好消息没过多久,魏国赶走了吴起,却迎来了一位鬼谷子门徒,兵家庞涓。 庞涓人品是不怎么的,但用兵还是有一手的,正常都是十战九胜,不要小看这一点,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很不容易了,谁能保证在战场上可以百战百胜?而庞涓虽不算是百战百胜,但他至少不会犯下大的过错,不会打大败仗,而正常,他打得都是胜仗。 所以,这时,魏国还是老牌霸主。 直到石门大战。 一向不败的魏国大败了,在战国时,一个国家,吃点小亏是很正常的,找回场子来就行了,谁不都有这时候?谁负谁胜出,天知道。 但大败这种事就不对了,相关国运,一个国家就是那些底气,连连打战,纵然是魏国,给秦人一连杀了六万精兵,这从哪说都是严重的。 同时,这让人觉得魏国未必是那么可怕了。 因为魏国的地形,魏国地处中原,但它的周边是赵国与韩国。 两个国家把魏国夹出了一条细腰,甚至,想让魏国一分两段。 这样一来,魏国就会大衰。这一点上是吴起没想到的,他没想到为了河西之地,会把魏国置于战略上的不利位置,所以,吴起觉得最好灭了赵或是韩,哪怕是秦,这样可以解决魏国的这种不利局面。 但这时吴起走了,只是来了庞涓。 就庞涓来说,韩国不好打,打韩国赵国一定会来救,同样,赵国也是一样,所以庞涓提出了先灭秦国的策略,灭了秦国,挟无上之威,再吞韩灭赵,这样一来,就可以形成魏国独大一统天下之局。 的确,魏国虽强,但地形上的原因,如果魏军不能彻底掌握中原,必然会失去天下霸位。 那时,一统天下的国家,是谁也不可能是魏国了。 只是,魏国的算计韩、赵两国也是一样。韩国不想让魏国独大,事实上,这些年来,韩国放个屁也要魏国的允许,赵国也一样,自己国家内乱不定,国力不能集中,不算强国。 但是两国没想到的是,穷弱的秦国却是那么猛,赢师隰那个老疯子不知疲倦的向着魏国发动了一次次的战争,明眼人都看出秦国的穷,但魏国自己也在受损。 所以,这一次,魏国的确是不想和秦国打。 拿玉器碰瓦罐,怎都不是一个好主意。 可你不打秦国,那怎么行?秦国可不会放过你,魏国占了秦国的河西,秦由过去的一方大国成了一个小国,现在谁都在看秦国的笑话,人们都以为秦国会和过去的郑、宋、陈、鲁、蔡一样,一点点变小,变弱,最后,这个国家将不复存在。 赢师隰看出了这一点,他知道秦国的国运自秦穆公发了疯大行人殉之后,由君子一言而不再兴盛,国运每况愈下。 在这种情况下,赢师隰登位后就废除了人殉,以此来证明自己先辈的错误。要知道,做到这一点并不容易,古礼古法,哪怕它是不仁道的,但一样会有足够的阻力,特别是秦这样一个还算得上野蛮的国家。 其后,赢师隰更是把国都雍城一下子给搬到了栎阳。栎阳只是个小城,赢师隰搬到栎阳就是向全天下向秦人显示他要夺回秦国失地的雄心壮志。 而这个栎阳可是在魏国的眼皮子底下,没有天险,没有关口,在这样的条件下,魏国一发兵,就会打过来。但在这个时候,魏人赶走了吴起,所以,魏人失去了进攻秦国的后劲。 凡事在人不在事。 魏国的确是有实力打击秦国,甚至,灭了秦国。 但魏国上下除了庞涓,谁也没有想过灭秦。 灭一个又穷又脏又乱并且野性难驯的国家对魏国能有什么好处? 而且,魏国树大招风,时不时的要打打这个国家,敲敲韩、赵两个小弟,提醒一下,现在它魏国还是中原老大。 所以,这给了穷秦一个,它能打魏,魏却不愿攻秦的局面。 天色到了下午时分,战场上的局面更火热了。 在赢师隰的带头冲锋下,公叔痤也无语了。毕竟,赢师隰也算是秦国一国之君,身份尊贵,但这样的一个国王,却是亲冒矢石,带头冲锋,这让公叔痤也是无话可说。 公叔痤看着地形,这是一个山地,在这样的环境下,他手上那三百辆战车是派不上用场了,不能冲阵的情况下,他只能用魏武卒士兵。 可现在,正是这支魏武卒,在给秦国骑兵杀得倒退。 不得不说秦人的骑术厉害,不愧是给周天子放马出生的,没丢下老本行,而赢师隰更是一位马上君主,骑士君王。 现在,正是这个老头,骑在马上,两条腿儿死死夹住了马身,竟然可以左右砍。 老头手时的剑自是非同凡品。那些魏兵手上的兵器也只是前头金属,后面就是木头杆子啦,如果是一些特别点的小头目,有点力气的,还会给自己的矛戟换上铁杆,但大多数却不是的,这些木头杆子给老头手中的大剑劈得全都断开来。 这正是秦国骑兵自傲的骑士剑法。 所谓骑士剑法,说白了,也就是在马上借着由高而下的角度大力劈剑,讲得就是一口气,这一剑狠狠劈下去,哪还有一点好的,重重一击,哪怕是斩在肩膀上,也可要人命。 古代战争,一经受伤就是不好,小伤可能会成大伤,大伤那不要救了,直接点补上一刀反而是一件仁慈的事。 所以,骑士剑法,最大的精义就在于,劈砍用力,哪怕是只斩下了人家的一只手手脚脚的,那并发的症状一样可以要人的命。 这些秦国骑兵都是这样的,他们的兵器很多都坏了,有的拿的是半截的戟,可战斗却是一样的,打杀起来凶狠的不像话,但有个伤重一点的,立时从马上跳下去,死抱着敌人也要咬上一两口。 “杀进去……杀进去……”赢师隰大叫着,他的剑直直指着魏军弓弩手的方向。 已经有人杀过去了,但魏军的士兵也迎了上去,那些冲入的秦军到底是少数,想要给魏军至胜的一击还是不行。 但,此刻,号角响起,秦军的步兵冲上来了。秦国有一定的骑兵,但秦国的步军……精兵很少,在秦国,大部的步兵都是布衣烂衫的平民,他们此前也许是手艺人,也许是种田的,更可能是归顺过来的西戎人。 但这无损于他们的战力,秦国的军法很严,秦军军法规定:一人避战,全队处死。秦军制是以五人为伍,十伍为屯,若有人当逃兵被发现的话,那么头领麾下的整屯五十个人都将要被处死。并且,逃兵家中的父母亲戚,也会被株连三族。如果在战场上后退轻生,那么回去连累家里不说,自己也同样跑不了一死。 仅由此,一可见于秦军的野蛮,一可见之于秦军的战力。这样的一支军队怎么可能会怕死,一支不怕死的军队怎么可能会没有战力? 现在问题来了,秦军目前没有想象中的战力,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秦军还不大会习演军阵,一个人的力量再强,也只是小,而秦国的穷也让秦军不可能集合起来没事干的训练。 所以,秦人打仗,编好了队,就向前冲,一直冲去后面大纛鸣金收兵。 秦军,竟然真的打过来了,而且是用全力杀过来。 魏军弓弩兵在发箭,一支支箭飞出,让那些在奔跑中没有衣甲的秦人一一倒地,有跑得急的还滚在了地上,打着转儿。但,秦人不会后退。 魏军也急了,大量败兵前面退下来,但稍一整顿,就又结成了一旅扑杀上去,补着给秦人打破的口子,因为,大魏丞相公叔痤还在军中,公叔痤还没走,上官不走,下兵撤退?魏国的军队也许不如吴起的时代了,但那还早,魏军还没**到那种不堪的地步,所以,魏军仍在努力拼命,至少在公叔痤鸣金之前。 . {clr:#f00;ex-decrin:underline;} 第十章:赢师隰的报恩 公叔痤就是公叔痤,这个老头同样显出了一个老人的顽固。 可以说,到了这个地步,公叔痤理当退兵,他这里只是大魏军的一支,没必要和这些穷秦死拼,无论如何,秦国全部主力攻打公叔痤偏师,以秦国的实力,公叔痤挡不住,是当然的,这种局面,纵然是庞涓在此,也一样会头疼。 我是谁过来了,他是对老头说话的:“我们还不走?” 公叔痤几乎气破了肚皮,道:“胡言乱语,信不信我问你乱军之罪?” 我是谁摇头晃脑道:“我可是为你好,你死了我就没了大金主,乱军?你的军队不是已经乱了么?老鞅一直说什么魏武卒,魏武卒的,搞了半天,这魏武卒就是这个德性?看看,看看,前军大乱,后面的跟上又不行,快完啦……” “你……你……你……”公叔痤手作戟指,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如果不是他丞相作一段时间了,气量大了,八成气中风也是不定的。 “老师,我是谁言之有理,目前当保住老师之身才是。”公孙鞅道:“我军卒然遇袭,就算这一次败了,也当不为罪,若是老师遇险,那我大魏国就丢脸大了!” 公叔痤脸上一阵黑,一阵白,忽然向传令官兵道:“大纛传令,我军不败,我必不退,让诸军死战!” 传令兵喝道:“丞相不退,诸军死战!” 众传音的士兵叫道:“丞相不退,诸军死战!” “杀……”魏军也是有骄傲的,魏国独大了几十年了,这点傲气怎么会没有?其实魏军上次给秦军打败,上下都以为耻,可话说回来了,秦人的确是凶残,所以魏军才有点怵秦,可并不是说魏军就怕了秦国。 公叔痤虽不善于军事,但这老头气节还是可以的,只是……那也是他最后能做的了。 魏军虽然是天下强兵,但前前后后的主力军队只有五万魏武卒。 其余两三万的普通士兵根本就是校人瘦人,打打下手,做做后勤也就算了,打仗? 而那些魏军的骑兵?魏军的骑兵和秦国骑兵打?那和送死无异。 “赳赳老秦,共赴国难!” “赳赳老秦,复我河山!” “血不流干,誓不休战!” 秦军步兵上来了,轻兵直冲魏武军阵,两军混在一起,死死拼杀,一时间,魏军秦军打在一处,战局有点乱了。 乱战,军阵的效果就差了,而这样一来,也就对秦军有利了。 “杀……”赢师隰有如一头愤怒的雄狮,他须发作成戟张,狂吼声中,一名黑衣黑甲的骑士飞骑而冲出来。 的确,赢师隰是秦国的君主,他也的确是牛到了不行,战斗力极强。 可问题是,他偏偏老了,二十三年,年年有战,大小三十余战,虽全胜之,可得到了战果不大,这正是死打硬拼而无战略布置的弱点。 可怜赢师隰虽有雄心,能人所不能,但问题在于他早年就给流放,哪里有学习的机会,对于兵家之术,他能习惯带领军队学会打仗已经是很难得的成就了。 现在,他更是老了,老到体力不济了。 这时,就可见出他的好儿子了。 赢虔,赢师隰的长子,在赢师隰的征战中,赢虔由一个普通的公子一下子成了一位超级合格的大将,更可怕的是这位将军手上一口绝世神兵——天月剑。 这位黑甲骑士带着自己的亲随,陷阵拼杀,他吸引了无数魏兵,阵斩大将当然是大功。 但大将是那么好杀的? 赢虔一身黑铁甲,**千里良驹,老秦人养马的出身,还会没有好马? 更何况他手里的那把天月剑,在这万千的军中,当真是人挡杀人,兵挡杀兵,魏武卒挡杀魏武卒。绝没一点客气的成分。 “我老秦复仇,在此一战!”赢虔高声疾呼,他的声音引起了他身边的士卒一并的大吼,骑兵们轰轰的冲向魏军,当你久打打不下一个人的时候,就会对这个人产生了恐惧之心。 这就是猛将的作用。 猛将,不见于军纪严明之军,但却可见于乱军雄兵。越是乱世越见雄兵,那时最可见的,就是这些武力过人的武将。所以,在秦军眼里,赢虔就是秦军的一面旗子,这面旗子在,他们的战力战心就会无穷无尽。 可赢师隰不是只生了这一个儿子,他生了两个,还有一个,嬴渠梁。 在这时候,嬴渠梁带着轻兵死士突破了魏军的魏武卒方阵,直插入了魏军的弓弩兵团。 “杀……啊……”嬴渠梁大吼,威风一点也不弱于他大哥赢虔。 这里就可见出于两人的特色。 赢虔喜欢万军阵中冲杀,陷阵破敌,与众强而战,遇强越强。 嬴渠梁就比较会动脑子了,他喜欢见缝插针,直入敌人的要害处。 魏国的魏武卒虽然不复当年吴起手下时的风采,可是到底也是魏武卒,盛名之下岂有虚?再说了,现在的魏军上将军是庞涓,他人品不怎么样,但兵家就是兵家,岂是无才之备?虽然他面对大魏军对魏武卒的这种弱化没有办法,但庞涓本人却保留了对魏武卒的训练。这样的话,纵然入军的魏武卒不算是真正的魏武卒,可也不至于差到不能战的地步。 所以魏武卒的战力还是有的,至少他们会死战,而不是一般的一打就退,一败就跑,即使是他们落入下风,可仍没有逃跑,在他们的身后,魏军大纛不动,公叔痤仍在自己的战车上面,不动如山。 所以军心还没算乱,魏军仍是在战,这样的话,秦军纵是胜,也是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嬴渠梁知道想冲到公叔痤面前不大可能,这老儿太会保护自己了,身前布置了一大堆的魏武卒,防守的严得不像话,还有他的护身亲军。 这样的话,魏军的弓弩手就是秦军的关键,如果一举灭杀了魏军的这支力量,那么下面的仗对秦军会轻松很多。 “哇呀……”弓弩手大叫,丢下了武器四散而逃,这真是没办法的事,如果军阵中不能保护弓弩手,那弓弩手给敌人欺到了面前,不跑还等死么? “大纛传令,命骑兵救援……”公叔痤大叫,这样也是好,因为敌军嬴渠梁手下我是步军,只除了嬴渠梁本人和他的亲兵队是骑兵外,都是步军,那么的话,大魏的骑兵也就可以派上用场了。 “大纛传令,命骑兵救援……” 传令兵挥动大旗,声音一浪浪的传过去,骑兵动了,向着嬴渠梁冲去。 “轻兵死士,随我迎敌!”嬴渠梁大声呼喝,对于老秦人来说,他们可能有点怕魏国的步兵,打魏国的步兵,往往要付出一比一或二比一的战损,但对骑兵,那可不同,老秦人对付魏兵,一点也不含糊。 果然,魏国骑兵冲了过去,他们还带着马去,结果却是……一部分秦人抢上了魏人的马,别看那马上没有鞍具,但老秦人双腿一挟,稳坐如山,拿着兵器,向着魏人拼命。 魏兵想要回击,可没想到轻兵的战力是这样可怕,那些秦人从下面跳着扑起来,把一名名魏兵从马上扯下来,这一点来说实在是太容易了,魏兵的骑兵没有马蹬,更没有秦人的骑术,他们的马鞍也是一般,给秦人一拉,就从那马背上下来了。 骑兵打不过步兵,恐怕,也就是这个时候的事吧,当然,这也和魏人面对的对手有关系,谁叫他们对上谁不好,而是对上了养马出身的秦人呢。 秦人放弃马,全力走向步兵,这是在商鞅变法之后,那时秦国有钱了,所以大力扩充步兵,因为骑兵一样限制多多,比如粮草,在长平之战时,秦国的主力骑兵并不是在马上与敌人拼杀的,而是他们带着箭支,飞骑杀敌,这里我们可以恐怖的发现,如果秦人再进一步,蒙古铁骑就出来了。 但当时,马蹄铁、高桥马鞍、双边马蹬还没出现,所以骑兵受到了极大的限制。 在这个原因上,秦国并没有扩大足够的骑兵。 很多的骑兵,他们的真面目是快速的马上步兵,他们骑着马赶路,到了战场上,下了马再战斗。连秦人都是如此,何况魏人乎? 所以,魏人同样不善于骑战,他们骑马,一方面是带领马群,马匹可以骑着逃命,比如魏军的这几万匹马,一来可以运送粮草,一来可以骑着逃命。 骑兵?只是必要的一个装饰而已。 所以魏军怎么可能会是秦国轻兵的对手,他们甚至让秦国轻兵成了骑兵。 公叔痤连连拍着自己的脑门子,他想不到战局会成了这样。 每每于朝堂上,他总是能侃侃而谈,但魏王总是在兵事上多听庞涓的话,看来,的确不是没有道理的,这军事之上,的确是他公叔痤的弱项,看也是知道,战斗成了这个样子,不能说他公叔痤没有指挥不利的责任。 我是谁开始打理马匹,他给自己骑乘的那匹马包了蹄草,公孙鞅一看就知道这小子是真打算跑人了,不然的话,他不会给马包蹄草,要知道,马慢慢走,不会裂蹄,但撒欢儿的快跑,就有裂蹄子的可能,所以我是谁这正是在作逃跑的准备。 公孙鞅想了想,身子动了两下,把自己放在御手的位置上。 万一真有不对,别的不说,公孙鞅也是要落跑的了,不为他自己,也要为了老公叔。当然,最最主要的,还是为了自己,公叔痤老得死不死都无所谓了,但他公孙鞅却是年青呀。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对此,公叔痤没说话,他也真的说不出来了,事情到了这一步,他又能说什么? 难道,他大魏的丞相还能真的给秦人抓了不成?死?那样的话秦人的威风就更不知道要嚣张到什么程度了,官位高到公叔痤这个位置,已经不是可以由他自己来决定自己的生死了。 人叫,马嘶,在巨大的吼声中,秦国君主赢师隰的注意力终于投过了来。 提着那口宽大的剑,老头纵马而上,前方,魏国士兵死死挡住,但他们的身子,在那个老人的大剑下,就如布片一样薄,转眼之间,就有数人给大剑斩死。 赢师隰,骑士君主的名号岂是虚得而来的! 也许,在赢师隰回国的时候,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但当他带着秦军一连打了三十多场大战,这时的他已经再不是一般人了,所谓大器晚成者,正是这位老头子,他的雄壮与他的力量一样,还有他的野心志气,这样一个人,魏武侯当初怎么想到把他放回国去的? 也许用魏武侯的话来说,我大魏虽富,也不养闲人。但,这个闲人却是一头狮子,在他落魄的时候你以为只是一只猫,但当这头狮子有了自己的爪牙之后,你就会明白这头猛兽的可怕。 “公叔痤,我来报答你啦!”老远的,公孙痤听到了赢师隰这一句话。 这算是好话,也是坏话。 因为赢师隰在魏国时,受过了公叔痤的关照,这一点可以看出公叔老头是一个讲义理的人,他对赢师隰的好赢师隰现在要用另一种形式来报达了。 打败你,抓了你,再大量的放过你,还有什么比这更能回报别人呢? 但,就在这时,一名秦兵传令官到了赢师隰的身边,他说了什么,公叔痤听不到,但那一定很重要,因为,他在这许远的地方,都看见了赢师隰的那张原本兴奋的老脸因愤怒而扭屈到了一起,一双眼睛更是几乎突出来掉到地上。 . {clr:#f00;ex-decrin:underline;} 第十一章:公子卬的雅 赢师隰向着公叔痤这边望来,虽然隔的那么远,但老公叔仍然可以感觉到赢师隰眼神中迸发出的那种不甘,不舍,不愤,与不愿。仗已经打到了这个地步,从哪儿说这都很够格了,魏军的死伤已经很重了,不算别的辅兵和魏军的骑兵,仅魏武卒就损伤了近半。 到了这个地步,再努那怕那么一点点的力,秦军就可能大胜。 赢师隰打过胜仗,就目前来说,这也算是一场胜仗,但是,现在…… 隐隐中,公叔痤听到了鼓声。 这是大魏军中的建鼓。 那是必须建在大车上拉动的大鼓,十二面大鼓敲起来的声音从哪儿说都不是小的。 但这里还有一种声音,那是青铜剑敲击在大牌上的声音,在古时盾牌中,盾是小的,牌是大的,更大的,叫橹,又称大橹。拿着大橹,基本上是不用再拿别的东西了,用大橹组在一起的士兵必须用两只手才能提动大橹,如果军队要前进,还要用自己的脚来帮助,才可以一点一点的向前进。 而大牌就好一点,士兵一组,一样可以把自己隐在其中,并且可以多拿上一把剑。 虽然青铜剑不长,短短的,但一样是很可怕的武器,特别是当这剑和大牌合在一起用时。 军事上的布军,最前是橹,后面是牌,其后是拿着盾随时可以冲出来战斗的士兵。 可以说,在一支军队里,拿戟、矛、戈、铍、殳的兵器很多,但真正混战缠斗的主力却是这些拿着剑的士兵,他们就是专门与敌人正面拼杀的前锋。 如果你在这些人身上缠斗时,你就会发现,敌人会把戟兵,矛兵等其它兵种放在侧面,向你的要害攻来。 大踏步的正是魏军,魏国的援兵。 其实,这样仍不是赢师隰害怕愤恨的理由。 真正的理由在于,这一支的援兵大将是魏国新锐公子卬。 公子卬,虽少,而多才,他豪待手下门客,其学识广博,天才纵情,天下少有,可以说是当今天下战国第一贵公子,最为人称道的是,他的贵胄品味第一名号。 公子卬喜好声色犬马,讲究衣食住行、鉴赏交游、宫室建造、狩猎行乐、食不厌精、脍不厌细。逢春必循古风,踏青和歌,与民间少女篝火相偎;行猎必驾战车、带猎犬、携鹰隼,祭天地而后杀生;每饮宴必有各等级铜爵千尊以上,使每人爵位席次丝毫不差;每奏乐必《大雅》《小雅》,乐师有差,必能立即校正;每入王宫遇魏王狎昵美姬,视而不见,谈笑自若;收藏古剑,品尝美酒,鉴赏妇人,更是精到之极。 这且不算,此人还有知兵之学,他虽不从兵学,但知兵事,打仗调兵极有方寸,天下除庞涓、孙膑者无敌。 但,正是因为他公子的身份,所以魏王虽用他,但不敢大用,只由他的性子。而公子卬也不以为意,安居乐道,并且在这里说一下,公子卬少年时在公叔府读书,和公孙鞅是好友,真真正正的好友,公孙鞅几次不多的机会见魏王,不是老公叔,就是这位公子卬出力,于公子卬来说,他是最想公孙鞅于大魏国出力的,但遗憾的是,魏王始终看不上公孙鞅。 哪怕公孙鞅向魏王建言去侯称王,魏王这边称王,那边就把公孙鞅给忘到了一边。 对此,公子卬很难过,他一直觉得是自己对不起公孙鞅。 因为两人的交好,所以大魏王不相信公孙鞅,他不想重用公孙鞅,这才是原因。 毕竟,身为大魏王,虽然公子卬是他的弟弟,但做弟弟的太优秀了,那哥哥的脸上也是无光呀,而且,魏王的性子上,还是一个非常非常小心眼的人,他的心气甚至达到了女性化的程度,甚至可以说,魏王之后的同性恋正是在他的身上种下了第一个基因。 身为男人,是怎也不会那么小气的,小气到不能容忍自己的弟弟。 但纵是这样,公子卬一样绽放着他贵公子的光彩。 特别是现在。 大魏国兵力足而将不足的局面,魏王再没法也要用公子卬了,反正只是用一下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作为一次的战斗,结束后,公子卬哪来的回哪儿去,总之,这位公子卬不能掌军,这一点是确定的,因为魏也好,韩也好,赵也好,他们的国家都是自己的先祖用兵力从晋国分出来的。 所以魏王有理由觉得,一旦公子卬掌兵权久了,会起自己当王的心愿。 特别是公子卬人缘广,面子大,本事高,门客多,在这样的情况下让公子卬掌军?只用急于一时罢了。 而现在,正应了是金子总会发光的那句话,公子卬大放光彩,甫一出面,就吓跑了秦军。 但事实上,公子卬的心里并不开心,他本来的用意,是等着秦军打得天浑地暗的时候再行出兵,那时秦军战斗良久,体力一定会下降,古人身体自不是很好,有话说一鼓作气,三鼓而竭,这其实也是说,士兵刚列阵出来有力气,你让他们打仗,一定会起到作用,但老是不打,只是站着听那边敲鼓,时间一长,士兵的体力就会下降,这样一来怎么可能还会打胜仗呢? 可事情的发展出乎了公子卬的预料,万万想不到,一向能说会道嘴皮子挺溜,出政令无数的老公叔在带兵上面真是很差的。 五万的魏武卒,公子卬想不到凭着这样的一支强兵,老头竟然不能多撑点。 眼看秦军杀破了魏军的军阵,公子卬再不出手,那一切就完了。 也许秦军会累,可如果公叔痤战败退兵,那秦军的士气就会高涨起来。 一支打疯了的军队,打到了亢奋的头上,那可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比如说阴晋之战,那时,秦国失了河西之地,奋十三年之功,积五十万大军,向魏国决战,要夺回河西失地。此战时,吴起未战先定胜,也就是他预言了自己的胜利,他请国君魏武侯举行庆功宴会,使立上功者坐前排,使用金、银、铜等贵重餐具,猪、牛、羊三牲皆全,立次功者坐中排,贵重餐具适当减少;无功者坐後排,不得用贵重餐具。宴会结束后,还要在大门外论功赏赐有功者父母妻子家属。对死难将士家属,每年都派使者慰问,赏赐他们的父母,以示不忘。此法行使了三年。 秦军一进攻河西,魏军立即有数万士兵不待命令而自动穿戴甲胄,要求作战。 面对这次秦军大规模进攻,吴起请魏武侯派五万名没有立过功的人为步兵,由自己率领反击秦军。武侯同意,并加派战车五百乘、骑兵三千人(注意,骑兵那时并不多,不会像大秦帝国时那样魏国几万几万骑兵,那是电视剧,秦国会有,魏国不会。)。战前一天,吴起向三军发布命令说,诸吏士都应当跟我一起去同敌作战,无论车兵、骑兵和步兵,“若车不得车,骑不得骑,徒不得徒,虽破军皆无功。” 然后,吴起率领魏军在阴晋向秦军发起反击。这一天,魏军人虽少,却个个奋勇杀敌,以一挡十。魏军经反复冲杀,将五十万秦军打得大败,取得了辉煌战果。 在这里,也许秦军并不是五十万人,但也不会太少,也许秦军那时会富足一点,但战力不会因为富足而弱,老秦人的战斗力不是一天两天练出来的,他们一度给灭了国,钻到了陇西大山里,也没有认过输,所以当时的秦军是绝对强大的。 但那时他们面对的不是一般的军队,而是给吴起激发起士气,而精神亢奋起来的魏军。 面对这样的魏军,就如同后世项羽用三万骑兵冲杀秦章邯四十万大军一样,秦军败了。 因为秦军没想到自己会败,老秦人拿出了五十万大军,还怎么可能会败? 可吴起用五万精兵就打败了老秦人,这一点可以看出吴起天生的将领才情。 但现在还有一个人,公子卬。公子卬的性情一向交好于人,事实上他非常了解普通士兵的心理,所以公子卬对军事非常精通,这也是他大张旗鼓的行来,不战,而屈秦国之兵。 如果秦军一定要对付公叔痤的魏军,那么秦军会在公子卬魏军的威压下和公叔痤战斗,有了援兵的魏兵战力一定会强,至少公叔痤的魏军就会死死的钉在这儿不退,哪怕秦军打败杀死了老公叔。如果这样,反而会激起魏军的拼死之心。 在这种种情况下,秦军只有后退了,秦军的这种后退也一样在公子卬的算计之中。 的确,已经大战过一场了的秦军,还会有底气和重新活过来的魏军大战么? “唉——”公叔痤一叹,眼看着秦军如潮水一样的后退,同样,给打败了的魏军一样不愿再动了,他们正在收兵整队,进行休息,还有打理战场上的尸体。 不过现在的战场上少了很多尸体,秦人拖走了大部分的魏军尸体。 公叔痤已经预见了那些魏军尸体的下场。 秦人会一点也不放过的把那些魏军的尸体扒光光,那些甲具将会刷成黑色,改制成秦国的军甲。这也是目前秦人最大的一种收入了。 好在的是,秦人会扒魏军的衣服,但不会吃人。秦人虽穷,还不是食人族,这也是东方文明的一种奇迹,东方文明,在困难时,不会大量的吃人,特别是军队的吃人行动。 我们可以看到那些名人吃人,比如说姬昌,乐羊子……但无论如何,哪怕是平民之间的易子相食,可军队都是尽可能的不去吃人。 直到魏武帝曹操开始用人肉作军粮,此后,就是五胡。 无法想象的历史,胡人们吃得上千万的中原汉人竟然只剩下了十几万,残存的汉人被迫以极度屈辱的方式(正常是女子,方式为**。)和胡人进行大融合。 五胡之后,所谓的中原汉人其实都算得上是胡人血统,唯一庆幸的是,我们的古老文化让这些人自然而然的选择了文明的我们,比如杨坚,这是一个典型的胡人,他就是一个胡人,但因为他身上那一点点的汉人血统,他就坚持自己是汉人,在自己得到皇位之后,立时把自己那带有屈辱性的普六茹姓改成了杨。 杨坚的行为遭到了其它胡人贵族集团的疯狂仇视,比如独孤家,太原李家,宇文家,等等等等。事实上,隋帝杨广的江山与其说是他本人的昏庸,倒不如说是他手下的群臣集体对他的背叛。 的确,杨广第一次到第三次征高丽失败了,但他在第三次的时候,几乎成功了,是什么让他失败的?是杨玄感。是他的内部,这让杨广明明想要作明君,可却下行不得法,成了一个亡国之君,他死时也在郁闷,为什么自己没当皇帝时做的事情都能成功,而当了皇帝之后,却什么事也做不好呢? 关键就在于,他做的事从前是自己做,后来是让臣下做。 这正是胡人集团对杨氏帝国的倾覆。 而在此时,纵然是秦国这个虎狼野蛮不讲理五世同居的国家,他们至少不吃人。 军鼓停了,换而之的是一种连绵的鹿鸣之音。 此音和以律吕,文以五声,八音迭奏,玉振金声。 如此威风,如此高雅,如此气派,如此行乐,天下间,除了魏国公子卬,再无它余了。 “哈哈……”虽然奏得是这样高美华厚的音乐,但那正由远及近的而来的那辆青铜车上,一个红衣披风的高雅贵公子高声喝叫:“你听出来了么?鞅?” 他赫然是在和公孙鞅打招呼,这从某种程度上说,是视公叔痤如无物。 果然,这一声喊,公叔老头脸色很难看。 可公孙鞅不得不回答,因为那个向他发话的人是公子卬。对于有心想做出一番事业的公孙鞅来说,是不能得罪了,尽管希望越发的渺茫,但有一份的机会,公孙鞅都不想放过,能够在一个国家持一国之牛首,一展自己心中所学,兴法家之道,强国兴邦,向天下人证明自己,这正是公孙鞅的梦想。 “是禹乐,大禹的涂山韶。”韶乐,是地地道道的中国古乐,其后的所谓雅乐,是周朝周公姬旦制礼作乐,而后孔子大行提倡,但在后世,儒学家无耻的把雅乐窃为己有。 . {clr:#f00;ex-decrin:underline;} 第十二章:死不瞑目 灿烂中华五千年(***都不止)文化,早早的从黄帝时就有了曲乐。 比如鼓,就是那时出现的,在此之前,我们国家还有很多打击的乐器,事实上,远在黄帝之前,就有鼓了,只是,黄帝标明了一点,用鼓来指挥军队。 其后,乐曲一一出现,各种曲乐多见于部族的祭祀大礼上,还有节日庆典等等。 在舜时,中华的古乐迎来了一次的文明高峰。《竹书纪年》载:“有虞氏舜作《大韶》之乐”。《吕氏春秋古乐篇》同载:“帝舜乃命质修《九韶》、《六列》、《六英》以明帝德。” 由此可知,舜作《韶》主要是用以歌颂帝尧的圣德,并示忠心继承。 此后,夏、商、周三代帝王均把《韶》作为国家大典用乐。如武王灭商进入殷都时,就是演奏着《韶》乐。对此,《周逸书》称:“王入,进《万》。” 这就是雅乐的真正面目。 《韶》入齐后,在齐国改革、开放,“因俗简礼”的基本国策影响下,适应当地民情民风习惯;吸收当地艺术营养,从内容到表演形式都有所丰富、演变,从而更增强了表现力,更贴近了东夷传统乐舞,展现了新的风貌。 故而鲁昭公二十五年孔子入齐,在高昭子家中观赏齐《韶》后,由衷赞叹曰:“不图为乐至于斯!”“学之,三月不知肉味。”(《史记孔子世家述而》)留下了一世佳话。 在此,历史出现了变化,无耻的儒学者在后来把雅乐这一文化莫名其妙的和儒学连系到了一起。这一点和佛教硬说观世音菩萨有送子之能一样无耻,明明是后土娘娘六道轮回,可佛教同样对我国的神话进行了非礼式**。 比如,佛教徒说地藏渡化地狱恶鬼。 其实以我们的文化观点来看,就是一个无耻的人跑到人家家里面去不出来,还美其名曰,我帮你打扫卫生。其实,他只是坐在那里什么都不动,甚至还要吃人家的白饭。 但是,那一切都是在这之后的事,现在,距离佛教传入中土还早得很。在未来,由于秦始皇灭杀天下信仰,给了佛教可乘之机,结果顺利东渡,现在,就不知道了。 一辆豪华的青铜车,雕画奇兽的车舆,单辕结构,前驾四马,前面与两侧有车栏,后面留门以备上下。车舆右侧置一面盾牌,车舆前挂有一件铜弩和铜镞。车上立一圆伞,伞下站立一名秀雅的男子,那平滑的脸面,斯文的外表,真是可以欺骗一万人。 “鞅!”公子卬笑着打开了车门,翻身从车后门处下来:“没想到你真的和老丞相在一起……不过这里很危险的,你还是可能的话回安邑吧……” 这话真的是好话,安邑,怎么说都是魏国的国都,虽然魏王动了迁都的心思,但众所周知,新城如果不大修特修一番,是不可能住人的。而大修的工作,似乎只有一个人能够胜任,就是他公子卬了。 公子卬不是一个人,他也不会一个人,他的身后,紧紧跟着他手下的亲兵卫队。 但这些人到底是护卫公子卬的,还是看着公子卬的,没人清楚。 公子卬也不会在意,既然他在魏国的处境就是这样,反而顺其自然的好。 因为,魏王既然派人盯着他,就说明魏王不会想杀他,魏王这样做反而是他还想用他。 所以公子卬十分坦然,并且尽可能的把这些人带在自己的身边。 “看来没事……”公子卬对着公孙鞅一脸的笑意,然后才向公叔痤深行一礼:“老丞相,魏卬有礼了。”说是这么说,但公子卬表现的不卑不亢,大家公子的气度,一显无疑。 “公子不必多礼……”公叔痤再是气也不会表露出来,他的样子附和了他的年岁,一样是那么的沉着,似乎方才几乎给秦人打到了眼皮子底下的那人并不是他:“这次还是要多谢公子援军……”只说援军,并没说你救了我,公叔痤会把这一记恩放在心里,但指望他说出来,那是不可能的。 公子卬只是淡淡一笑。他的眼睛看了看我是谁。 但,他没有问我是谁是谁,他也不会问,只看就猜出了,我是谁的样子,怎么看都像是一个客卿剑手,这种人投身权贵之中,并不足为奇,谁个大族中没有这样的人?就是公子卬自己的手下都有好几名剑手,但让人感到悲哀的是,那些人还不如他夫人的家老。 所谓家老,是指在一户大家族中生活很久的旁支家族。 公子卬的妻子先氏是前晋时的郗克大将后裔,她的身边的都是一直追随她先人这样一直流传下来的家人,忠心那自是不消多说了,剑术也是厉害到不行。 但这种人如无根之萍,今天你觉得了不起的人,感情明天就成了某权贵之间私斗而死的尸体,再大的本事,也没用,战国时代,人那么多,剑手也一样是那么多,都想如豫让一样留名?怎么可能。 而在这一点上,我是谁也没有上前凑热闹。 不是他不想扬名,而是他知道什么时候是进,什么时候是退。 公子卬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还不知道,以公子卬的身份,他这样冒冒然上前说一大堆臭屁话,结果可能会让公子卬惊之为天人后下令杀了,也可能直接就让人杀,多余的话一句也不想听,更可能自讨个没趣,公子卬连理都不会理他的。 既然你算准了一件事的十之**,再去执着那余下的一,不是傻是什么? 爱拼才会嬴,嬴的只是少数,大多数都沉到了海底,这一点就和那些战士一样,他们都想当小队长,也许还要继续升下去,但这里面的人中,有几人能达到他们预期的梦想?正常情况下,小兵兵们会毫无例外的死去,和那些人一样,死得不会有多一个人来哭,连军队都不大会理会他们,大多时候,是附近的平民把他们埋下去。 此刻,公子卬成了这里的主角,他迎着风,对公孙鞅道:“看。”说是这样说,但他的脸是向着公叔痤的,只是公孙鞅知道,公子卬实际上还是对他说话。他看了看我是谁,公孙鞅不在意老师的眼光,因为老师不会在意这一点。 当然,他也不会在意我是谁发火,他只是奇怪,我是谁这样一个人,竟然也会这样老实。 不过,公孙鞅的目光很快就给地上的秦人死尸吸引了。 是的,秦人的死尸,秦人撤兵时,并没有刻意带走自己的死尸。 老秦人死就死了,尸就尸了,天管地埋,这打仗的时候,谁还在乎谁呀。 “噔噔噔……” 公子卬回过头,看见了一个人,这个人一身绿色的披风,他是我是谁。 公子卬这才留意到这个我是谁,他赫然发现,这个所谓的门下客和他从前看到的那些门客不一样,他没拿自己当个下人。一般来说门下客门下客,要是学子士人也就算了,那是要算客卿的,但门下客就是下人的一种,他们享受客卿的待遇,但不是客卿。 除非了那些真正闯出了名号的剑客,也就是知名剑客。 但大魏国的名剑客公子卬都知道,因为剑客好找,而名剑客不好找。 一个名剑客,想要收买,甚至要付出一口上佳的名剑。 名剑名剑客,这可以让一个贵族更似一个贵族。 我是谁站在一辆大车上,目光远眺,那神情,有种说不出的味道。 “他是谁?” “我是谁。” “什么?” 公子卬一时没反应过来,到头,还是公孙鞅解释了一下,不过公孙鞅同样没有把话说清楚,他只是让公子卬知道我是谁有一个这样的名字,并且他的脾气很怪,这个人有些特立独行,仅此而已。 “居然是这样一个人啦……”公子卬忽然升起了种回过头去和我是谁聊聊的想法,但他的确是还有要事。再看公叔痤,这老东西坐在自己的车子上,那一场大战似是吓到了他,又似是没吓到他,但无论如何,这老东西不想再动了,精神紧张的注意一场战事,这让老头子真是有点吃不消,不论是心理还是精神上的,老头有点渴睡了。 公子卬回过了头,这才真正的留意到公孙鞅的目光。 他在看地上的尸体,一具具躺着的秦人的尸体。 “你在看什么?”公子卬拖着公孙鞅的手,他不是同性恋,在这一点上公孙鞅也一样,事实上,两人之所以有这样的好关系,只是因为这两人是连襟,说白了,这两个人在一起**,更进一步,这两个人玩一个女人。 什么关系最最铁?一起坐过牢,一起当过兵,一起嫖过妓,一起犯过罪。 更何况,公孙鞅与公子卬一起**,嫖一个女人,这样的感情怎么会差? 这也是很容易的事,想也是知道,两个人一起读书,但是人都知道,读书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在古时读书,大多是在断句,有老师的唯一好处,是老师会告诉你,这书要怎么读,会指点你怎么样断句。不然的话,在那个时候,就几本书而已,少不算少,多不算多,谁读不是读,自己闭门造车就可以了,哪还要老师?看看,老师就是这个作用的。 如果再加一个作用,那就是你的老师如果有名,那你也会跟着有名。 事实上,魏王封庞涓为上将军,不仅仅是因为庞涓带兵打胜仗,还一个原因就是庞涓出师于鬼谷门,一个不见于世的门派,一个特别的,教人实学的门派。世人对鬼谷门大多鄙薄,特别是儒生,认为是装神弄鬼之辈,但这一点上他们错了。 鬼谷子可以说是中国心里学、外交学、公共关系学,甚至剑术的大宗师。 在古时,有一些事情是无法解释的,比如说意外,巧合,运气,这一些让鬼谷子一派认为是神的力量,但鬼谷门从不避惧这些,相反,他们讲究的是利用。在这里,鬼谷子一派与儒家有一点相同。两派追求的都是以平凡之躯,左右国家君主,操兴亡气运,成至人之功。但鬼谷一派更在意的是让自己的才能得到发挥。 而在这里,儒家是占着茅坑,不管拉不拉屎,都不出来。哪怕国家亡了,他们也不会跑,而是转投到另一个君主的门下,说自己这样是为了百姓的好。天下无耻之学,莫过于儒家了。 所以,公子卬不是儒学者,他是大才中的大才,可比诸葛亮一类的人物。 而公孙鞅同样不是儒学者,他是一个法家人物,他更注重法的作用。 “你在看什么?”公子卬又问了一遍,如果是别人,他说不定会发发火,没人会这样对他的,可公孙鞅例外,人到了公子卬这个地步,朋友很多,知己没有几个了,而似公孙鞅这样的朋友,在公子卬认为,一个已经是上天给他的大幸了。 这一回公孙鞅听出了来,他笑了笑,公孙鞅真是一个小白脸,他这一笑,的确是让人如沐春风,道:“你看这些秦人……” “秦人有什么好看的……”公子卬多一眼都懒得看,在他看来,那些脖子梗发黑的秦人实是太恶心了,他甚至听说这些秦人拉屎不用厕筹,而是用路边抓来的野草。 这真是恶心,这怎么能清理干净?必须要用最好的厕筹小心的来回刮着,这样才能干净的,看一个人是不是地道的贵族,不看他身上的金珠玉石,相反,是看一些小玩意,比如说厕筹,因为肛门是很嫩的,如果不用上好的玉,那么痔疮是可想而知的。 “他们的眼睛……他们的眼睛……”公孙鞅说了两遍,才道:“他们的眼睛十有**是睁着的……” 公子卬动容了,他没留意到这一点,人死不闭眼,这是死不瞑目呀。 他忍不住想动手,但手抖了一下,还是没有动手,他到底拉不下这一步。 但公孙鞅弯腰伸出手了,公子卬看着他的手,那手在一名秦人的眼睛上抹下,但手松开,眼睛仍是睁着的,老秦人壮烈,纵死亦是心不甘,不能闭眼。(这是取自电视剧的场景,老实人觉得好,所以采用了,以后如有类似的,大家明白就行了,不要说了,老实人尽力不抄袭电视剧好了。) . {clr:#f00;ex-decrin:underline;} 第十三章:岂曰无 “可惜……”公孙鞅长叹,他一叹,公子卬也叹气了,两人都叹着气。 真是可惜了,秦人有这样的斗志,这样的雄心,这样的战意,可偏偏却是这样的穷,这样的缺乏训练,在集体的战争中,经过了吴起训练的魏人都是知道,有组织打无纪律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但就是这样的局面,秦人竟然能一直拼下来,并每每给魏人造成这许多的损伤。 “呯!”公叔痤一下子睁开眼睛,我是谁的大脸一下子出现在他的面前,老公叔几乎吓了一跳,这小子,混蛋!过公叔痤对不会和他争权夺利的人是不会过于计较的,但对于我是谁这个人有点鄙夷。 “乍乍乎乎,干什么?”公叔痤大怒。 “这个可以给我么?”我是谁自以为可爱的向公叔痤眨眼。手上的是魏军的一把弩弓,与其说是魏弩,不如说是韩弩,当然,不是很好,但对于其它器物来说,已经算不错了。据说,只有楚国才可以生产出比这更好的弩,但问题在于,楚国是一个比燕国还要落后的国家,所以那种弩制造的很少,只有少量的在贵族中流传。 不过现在没办法,我是谁不可能得到更好的了,所以在魏军的战场上强捡了一支这样的魏弩,不过这是要收回归公的,所以在我是谁的身后,是远处,远远站着几名想要把弩要回去的魏兵。要知道,弩是贵重之器,非军中不得由私人拥有。 “你要弩干什么?”公叔痤道。暗意是我可以给你别的,比如说你要弓就好办了。对于我是谁要弩,公叔痤虽气,可也是不想这小子竟然会识货,我是谁既然要了,说明他会摆弄弩,虽然弩这种东西并不难弄,但大多数普通人并不会弄它,没有一定的训练,是伺弄不好弩的。比如说弩的望山,弩的上弦讲究,弩的发射技巧。 在秦人制造出更好的弩前,一般的弩都是有着严重的一个缺点,那就是因为弩的大威力而有所不稳。这会严重影响弩的准确率。所以只有经过训练的弩手,才能发挥出弩的战力。 如果说我是谁会摆弄这种弩,就更可说明我是谁的神秘了。 “老……那个我不是说你老头,我是说老丞相?是老丞相吧……” 公叔痤心中生出了想杀死我是谁的感觉,不过这却让他的心情振兴起来。 “其实是这样,我不说你不知道,我说了你才知道,不可能我不说你知道,我说了你反而不知道,所以说来说去我还是要说的……” “那你还说不说?”老头的声音大了,连走得有点远了的公子卬和公孙鞅都给惊动了,两个人回头,他们身后的亲兵忙退让开来,让这两人看得清楚。 “他们在干什么?”公子卬问。 “不知道,但一定是……”公孙鞅皱皱眉:“我是谁是一个很怪的人……” “那这可是你让我说的,不是我一定要说的,因为你说我才说的,你不让我说我一定不会说……”就在公叔痤几乎要跳起来的时候,我是谁飞快道:“其实是这样的,弓箭不是不好,但弓箭拉开来会让肌肉疲劳,不利于我的瞄准,而且长时间开弓不仅会让我的胳膊变得长短手,那就太丑了,还可能会让我的脊椎扭曲起来,对我未来的健康不利,对我的下一代也是不利,不能因为我的下一代还没有出生,就此否定了我下一代出生健康的权利……” 公叔痤对这里面的事情并不了解,一听这话,不由皱眉,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样的故事。他看向远方,的确,有一个弓手,是老弓手,身子拘搂着,很是不堪。 魏弩大约二十斤多点,虽重,不利于一力抬着瞄准,但适合有一个支点作精确射击。并且,这种弩具还算是有一定的精确力,在二百步内,是一点也不会有问题,只要眼睛没问题,有了一箭的预定,就可以做到大至的瞄准。 不过,这弩有一个好处,上弦比其它同类的弩具要好一点,不至于那么难。 有很多弩要用脚蹬开,也有的弩要两个人一起拉开来,但这种魏弩,如果力气大,用手也一样可以拉开。 我是谁看上的原因也就是自己可以一手拉开。以他的力气,可以一连开十二下左右。 不管怎么样,我是谁弄到了这支弩,虽然军法……不过那玩艺对公叔痤来说真是没多大效力,也就是他的一句话,大魏国有钱,这只不过是小意思。甚至公叔痤火了,他可以自己买一支,一支弩,谁能说他什么? “你,过来!”那不愿让我是谁拿走弩的队正过来,一脸的委屈。 我是谁叫过了他,一点面子也不给,队正大约二十多岁,也许更小,因为这个时代的人普遍比真实的年岁大。 一定比我小!我是谁这样想着,也就不再和他客气了,当下伸手在那队正的脸上拧过去,这正是一点面子也不给。“啥名儿?” “魏极……”那个年轻人这样说,看来是老魏家的远房,也难怪会成为弩兵的队正。弩兵,在军队里也是个非常重要的军职,不是一般人能吃到的位置。 “小样儿,老子要还给我犯相……”我是谁在他脸上拍了拍:“去,给老子搬一具尸体来。” “干……干啥……”魏极有点摸不着头脑。 “***,要你做就做,信不信我在老头面前说你坏话?”我是谁阴险道:“明天还要大战,我一句话,就可以让你到外头去,在最前排的最前位,看你还死不死。” “俺干了……”魏极害怕的跑开,这小子真的怕了,我是谁真是太恶了,他巴上了公孙鞅,黏住了公叔痤,想公叔痤花了那么大的代价,如果我是谁是个空壳子,一定不得好死,但这人显然对此游刃有余,滑头到不行。 我是谁冷笑一声,到辎兵营中找箭支了。 前头,公子卬与公孙鞅一起走向了山头,在卫兵的护卫下,他们可以看向对面的秦军。 天快黑了,至少有点暗了,但离全黑还有一点时间。 远处,密密麻麻的黑色军营,他们的军营都是一种黑色,不是黑,只是没洗过,脏到了黑,可以看出,一匹匹的马呈一个个小黑点,乱七八糟的,但有足够的士兵在周围。 只是看,就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 秦军,二十万的秦军,那个老疯子嬴师隰带领下的秦军。 就两年前,石门大捷,魏军大败,当然,秦军也付出了相应的代价,可同样的代价却是不相称的,可以说秦军底子薄,但一个大征召,大征发,军队又来了,尚武成风的秦人聚在一起就可以成军。 而魏国经过了吴起的练兵变法,行精兵路线,损失的六万兵就是六万兵,这六万兵曾经的训练和花费就白废了,失去了那六万人,就意味着要全部花钱从新练回来。 黑压压的秦军开始扎营。他们早就选好了这里埋伏,所以一切都显得是那样快。 看到这一切,公子卬道:“看来韩、赵的确是暗通了秦人,不过,他们若是以为可以利用秦人打败我大魏……那还真是可能……”这样突兀的一说,公孙鞅也是点头,承认道:“的确,此战的关键,不在于韩、赵,独在于秦,韩、赵两国只是借秦人之手来对付我大魏国,如果此战我军战败,那么以秦公嬴师隰的作风,一定会继续进攻,那时,老师兵败,公子你又失败,魏国上下只有庞涓一人,必难支挡秦、韩、赵三国的威压,到时,连齐国也会蠢蠢欲动。” 公子卬微微笑道:“你觉得我们胜不了?” 公孙鞅微笑不语,公子卬也不复多言,他对着秦军的营地又看了一会,确定车军一点也用不了,只能叹气,大魏的战车不能使用,公子卬的确是难过,如果能用上战车,秦军的骑兵一定派不上用场,用想也知道,没有足够战车的秦人怎么可能抵挡魏军的进攻。 不过,这显然是必然的。 和老魏干了这么多年,魏国的一切嬴师隰自然是知道,他才不会把战场定在平原那种地方。 此时,在那微黑发出男人体臭的营房中,传出嬴师隰雄烈的声音。 “我老秦人复仇,就在此一战啦!” “赳赳老秦,复我河山!血不流干,誓不休战!” 看着身前将官们的态度,嬴师隰十分满意:“好!我大秦要的就是这种态度,有此雄心,何愁我大秦复仇不成?此战,我军至少杀死了三万的魏狗!渠梁,我军的损伤统计出来了吗?”这也就是嬴师隰了,打这许多的仗,只用目测,就大至猜出了魏军的伤亡,不过嬴师隰没有说实话,魏军的损伤在一万左右,连伤才算三万,但适当的夸大一下,对军心士气有好处,而且嬴师隰夸的也不算过分。 “我军骑兵损伤在万余,不过步军和轻兵死伤严重,前后约有三万多……”加在一起就是五万了,不过嬴渠梁自然不会说五万,而是分开说,一为一万,一为三万,为了**,他在说那一万时一也不说,只是说万余。 话虽笼统,但嬴渠梁的回报至少老秦公喜欢听。他翻了翻眼皮子,头上的乱发如倒刺般乱着,真是一头雄狮样子,道:“罢了,有所损伤,再所难免,我军当再行大战,一定要灭杀魏军,只要成功,韩、赵二国一定会和魏军死战,那时魏军自顾不暇,我老秦就可以彻底收复失地。” “君上英明!” 给将军们鼓鼓气,嬴师隰点点头,道:“命令不变,没事下去吧……” 各名将军依次出去,嬴师隰道:“长史留步。”一名微须男子顿住足步,嬴师隰道:“你去催催看,何以军粮还没到……”说到这里,嬴师隰一顿,愤声道:“没想到公叔痤行军这么慢,害我们白白损失了不必要的粮食……如果再有多点的粮……” 长史已经离去,大公子嬴虔道:“公父,这种事我们事先也是想不到,不过不要紧,只要我们现在还有战力就行,横竖魏人已经在眼前了,我们明天打败了他们,一切不就可以解决了么?” 嬴师隰摆手道:“哪有那么容易,魏国丞相用兵不足惧,但公子卬却是一个人物,用兵灵活,我们今迫于形势,不得不退了兵,但公子卬没有趁乱直击,而是行大张旗鼓把我们惊动,不费一兵一卒,就让我们不得不退兵,这份用兵的谋略,我们就不能小看他!” “黄口小儿,公父怕他做甚,明日,我亲自出替公父取那小儿的头来!” “老大啊……”嬴师隰摇头失笑,这个老大,什么都好,就是性子冲,想东西往往过于直接了,今天只是一看,那公子卬手下旗号鲜明,进退有据,一看就知道是一个知兵的能人,这样的一个人定是用兵的高手,他的防卫之严那是不消说的了,老大虽有万夫不挡之勇,但如何能在战力强大的魏军手下取那公子卬的人头,真能做到,那魏军还用打么? 其实嬴虔也知道公父笑他的原因,但没放在心上,暗暗下定决心,明日大战,一定直冲向公子卬,拿下那小儿的头,为公父解忧。 门外令兵道:“二公子嬴渠梁到!” 嬴虔道:“老二来啦!” 嬴师隰回身喝道:“让他进来。” 幕府大帐门帘一响,哗啦一声,一个青年进来,岁数不大,但面上已经带出老相,最可贵的,虽为公子,一张脸竟是黄的,呈现出一种病态,但就精神上看,还是十足。 “那些魏人的尸体都处理好了?”嬴师隰坐了下来,这时,在两个儿子的环围中,这个方才雄壮威猛的老人才显露出他本有的疲态,想也是知道,这么大年岁了,方才一直战斗,怎么可能不累。 “处理好了,我大秦又得了上千副精良战甲!”得到好东西,嬴渠梁的脸上荡起光彩。 . {clr:#f00;ex-decrin:underline;} 第十四章:议战 “瞧你那样!”嬴虔不屑道:“才得了那一点东西,就高兴成那个样子!” 但嬴渠梁不是的,他是真的高兴,一副甲多难得,现在的秦国,一年生产,能有五百副甲就不错了。一下子得到魏人的这些甲,回去改改,可以再多出一半的秦**甲。 “老大……老二……你们说说……我们明天……怎么打这一仗?” “还能怎么打,公父说什么,我们就怎么做就是了!” 嬴虔的回答,让嬴师隰面露微笑,他忽然想起了从前,他刚为秦君的时候。 那时,他方自登位,没人甩他,威望什么的,都是不足,对于他来说,流亡了三十几年,能当上秦君,那是白捡的,当要惜福才是。但不,流亡岁月让嬴师隰身体受到了折磨,可也同样磨硬了他的一颗心,那是一颗不屈的心,一颗火烫的心。 所以,嬴师隰在登位的第二年就把国都迁到了栎阳,会说不如会做,嬴师隰用行动把秦国的军权把握住了,这样算是让他把秦国的实权握在了手中,这才有了他如今的威望,在秦国,纵然是国穷势微,但谁能说他嬴师隰是个无能昏君?事实上,每个人都是看好他的。而现在,两个儿子的长成,也让嬴师隰分薄出去一点权利,顺便让他轻松,不过,这两个儿子,大儿子像他,一样的勇武,但不善于政,这让嬴师隰不喜,现在的嬴师隰清楚认识到,秦国不仅要战士,也同样要能治政的人才,这是嬴师隰在苦难中得到的教训。 在这一点上,二儿子会好一点,但感觉上,这个二儿子心里总觉得装着什么事似的,让他看不清,看不透。要知道嬴师隰已经是个老人了,他看不清看不透的事,并不多,可偏偏二儿子就是一个。 看着这个二儿子,嬴师隰总是在想,这个总是一脸悲痛的二儿子心里面想得到底是什么。 由着这份想,嬴师隰想了解自己的二儿子,但却觉得老大更亲切自己一些。 他睁开眼睛,柔和看向大儿子,向着二儿子道:“你也是这么想的?” 大儿子什么都听他的,但嬴师隰想二儿子能为他多想点事,不要再只是任听任命,他知道二儿子一向有自己的想法,所以想要多了解一下自己的儿子。 事实上,嬴师隰已经老了,他的确是要想想自己的位子要传什么人好的这个事了,对于这一点,他的老妻和上大夫都向他隐晦的提到了,但一直以来,嬴师隰的身体都很好,壮得不像话,在中国古时,这真是一件奇妙的事,很多人都能活很久,活过七老八十,总是很多,哪像后世,自胡人进侵后,一个三四十岁的人看得就如老头子一样。 二儿子的不说话让大公子注意到了,嬴师隰睁开眼睛,看向了一脸愁苦的儿子。 “老二,你说话,你……公父正等着你回话呢!” 嬴渠梁抬头:“公父真想听儿的话吗?” “说!”嬴师隰说着,手不自觉的捏紧。 “公父……我们还是……退兵好了……”二公子说了自己的心里话。 “你说什么?”嬴师隰想过二儿子会说的话,但是没想过会说这样的话。“ 退兵?怎么可能! 嬴师隰的眼睛一下子睁得大大的。 “老二,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嬴虔也是呆了,先行跳叫了起来。 但已经开了口,嬴渠梁不想再停,直接把心里的话说出来了:“公父,我知道我们的目的,我也知道我们的局面,诚然,这样打下去,一定会对我有利,但话说回来了,这一仗,我们秦国打不了的,就算打了下去,可是我们承受不起过大的损失,如果来的只是老公叔一路军马,我们一鼓气打过去,一定可以胜,然后全战河西失地,坐守涵谷关,观东方六国以争生死,而我大秦则休养生息,回复国力。” 嬴师隰点点头,这正是他定下的心计,打得这个主意,只是这其中的关键,二儿子能说这样的清楚,的确是让嬴师隰高心和开心,他想知道二儿子还知道什么,也就是看看这个二儿子有多少的心算,道:“你继续说。” 嬴渠梁道:“公父的想法很好,但是,魏国是天下第一强国,这一点不是虚的,我们这一次突然出击,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可损伤比率还是我秦人为多……现在公子卬提大军又至,此人知兵能战,为天下英才,虽小,而大军章法不乱,这样打下去,纵胜,亦是惨胜,公父,石门大捷是我老秦人难得的运气,不会老是出现那种运气,我秦人的血不能这样白白的流下去,就算我们到时打败了敌人,可我老秦人也死个差不多了,那样,打下了河西,拿什么去守?还不是一块飞地!” “渠梁!你在说什么!”大吼的是嬴虔,他万万没想到一向闷屁的老二会说这样的话。 “实话!”如果是嬴师隰发话,嬴渠梁指不定就收了口,再变回原先的那个闷屁,但对大哥,嬴渠梁还不会软弱到连回嘴都不会的地步,老秦人一向火暴子脾气,血气上来,哪还有谁怕谁的:“大哥,你看不见么?我大秦的兵器,剑断其三(十断其三),戟戈等兵器都断折了一半,上面多是缺口,特别是粮草,集举国之兵于此,我们能打多久?没了粮,这二十万兵能有多少活下去?当年我们损失了五十万人,现在我们只有这二十万人了!” “渠梁——”嬴虔拔出了他的兵器,这是秦国不多的宝贝中的一件,天月剑。 嬴虔喜欢这剑,动不动就想拔出来摆弄,说这把剑是他的第二条命也不为过。 “住手!老大,他心里有话就让他说!”嬴师隰发出大叫:“来人!” 门外的令兵进来。 “传令下去,帐外一百步内,不得有人,出去!” 令兵不敢停留,起身就出去,隐隐听着,就可知那门口的士兵离开过去。 “公父年年与魏国交战,自初时起,到了现在,我大秦从先前还有战车千乘,现在只有不到三百,且多数失修,能用者不足五十乘,举国之兵只有二十万,再征兵越来越难了,征上来的兵也是老弱为主,公父看了我军征上的士兵么?白发老翁与十龄幼童都有,而在我秦国国力每况愈下之时,魏国一如从前,魏兵仍在五十万之上,现在魏国竖敌太多,才不算能全力对付我秦国,一旦魏国真的全力对付我秦国,非我国力能敌呀!” “渠梁——”嬴虔把天月剑放在嬴渠梁的脖子上:“我杀了你这个贪生怕死的家伙!” “放下!”嬴师隰叫道:“他心里是这样想的,说出来总好过闷在心里面!” 嬴虔愤恨的把剑放下,插回到剑鞘里面去。 “公父——”嬴渠梁有些诧异,没想到公父对此也有自己的认识。 “传令!”嬴师隰大声呼唤。一会儿,从外面奔进令兵。 “自即日起,免去嬴渠梁后军大将之职,贬为轻兵营骑将!” 且不说秦军内部的事了,再看魏军。 和穷秦那一入夜就万般的寂寞不同,老秦人早早的睡下了,魏军也分出班来,该睡的自是去睡,但公子卬却在幕府大帐里升起了歌舞。 一般来说,军队里是不能带舞妓的,但公子卬是谁?大魏王的弟弟。 如果公子卬勤勉认真,克勤克俭,那不消说了,魏王说不定会真的升起杀他之心。 已经很有才华了,还要这么贤名?你公子卬想要干什么?要积名声么?要造反么? 比如吴起,这就是一个道德上很奇妙的人。他为了在鲁国出仕,把自己的妻子给杀了。 但这样一个人,他的治军却是没话可说的,在他的治理下,军队士气高昂。 吴起在河西一呆三十年,等到魏国元老大臣死得差不多了,魏王立公叔痤为相。 当时吴起很不痛快,但比他更在意的是公叔痤,因为就才能而言,公叔痤的确不是吴起的对手,比功劳比资历,公叔也是一样不如。所以,屁股后面跟着这样一个人,公叔老头的心里压力是可想而知的。 可就是这样,公叔痤在最初愣是找不到对付吴起的借口。 吴起这个人,只要一展自己的才学,他不贪污,不好色,是的,他杀了他的妻子,但那又说明什么呢?直到公叔痤的手下给他献计,这才成功的对付了吴起,把他给害了。 那是才发生的事,有见于此,公子卬不能不为自己小心算计。 首先,他做人不能太过分了,你有才能就算了,人缘好也算了,如果私德上面再没点爱好给人家把着,那就太说不过去了。 正是如此,公子卬给别人竖立了一种喜好美色的印象。 不过问题就在这里,公子卬喜欢女人,独独不爱他的妻子。 他和自己的妻子定下了君子之约。 公子卬把家交给自己的妻子打理,所以从这一方面来说,公子卬家里很多事是他妻子说了算,有事情找公子卬夫人比找公子卬还好。 另一方面就是,公子卬的夫人帮着公子卬花心。 在这一点上,公子卬的府里蕴养着很多舞姬。 一般的女人方面,楚女多情,燕女自傲,赵女丰腴,魏女严谨,齐女奔放,至于韩女,却是有些狡黠。 不过这都不算是上品,在各国女子中,最最好的女子,却偏偏是亡了国的越女。 一名经过**的越女价比黄金。 公子卬新得了两名越女,这是一位齐国商人送的,公子卬极喜,便常常带在身边,以观歌舞。 这时的帐内,焚着吴香,香鼎里烟熏渺渺。 在一班的乐师下,轻灵的曲乐悠悠而扬,配合着升起的大鼎中的火焰,让这间大帐里温意浓浓,使人几欲昏睡。 一名越女手持一柄剑,随着音乐跳着越人舞,越国剑舞天下闻名,此时是独舞,公子卬是大雅之人,他觉得一个人表演比很多人在一起要好,不然,你分得清你看得是谁么?的确,那名越女手柔脚美,独独是脸不是很美,对于公子卬这样的人来说,看女人早过了只看脸的时候。 有时候,一个女人的脸虽然漂亮,但她的腿脚可能会短一点,或者胸不大对,又或者屁股下垂,要不然手太粗,种种特点,不一而足。 像公子卬这样玩女人的行家,对于女人来说,全身的条件更高于脸蛋。如果身体完美,那么脸只要不是不能看就好多了。所以公子卬对这名越女真是疼爱到骨子里了。 特别是这名越女的双脚,连脚跟都是红嫩嫩的,公子卬特别喜欢把玩她的足脚与她欢愉。 忽然公子卬站了起来,曲乐停下,公子卬三步走到了金钟处,从乐者手中拿过了钟击子,自己在上面敲了几下,道:“这里面的顺序不会再错了?” 乐者不敢抬头,公子卬冷笑一声,把钟击子丢在了地上。 当公子卬回头时,突兀的场景让他再度皱眉。 帐中明显的空多了一张案子。在公孙鞅的旁边。 挥挥手,让那名越女下去,公子卬对公孙鞅道:“其实,方才那段越舞,舞者应该戴上面具的,不过她死都不愿,说什么那样的话会损及越国先祖的脸面……那个人还没回来?” 他说的那个人自是指我是谁无疑。 公孙鞅想了想道:“由他,一会儿就会回来了……” 公叔痤这时道了:“公子,我们还是说说明天的战局吧。” 公子卬闭了闭眼,这老头,不会打仗,看看他带五万魏武卒却打成了什么样?这样子的情况下,还大言炎炎说什么讨论明天的战局!你会打仗么?不过公子卬虽是不喜,可不会说出来,只是道:“这个么,不用急的……”的确,虽然秦军的战斗力很强,可公子卬并不放在心上,以他的实力,只要小心就无大错,秦国?但有一分指挥能力,就不足为道,对付秦国这样没有经过足够训练的士兵,一点也不难。 . {clr:#f00;ex-decrin:underline;} 第十五章:双孔楚弩 “此战,乃是我大魏的重要战事,岂可小而视之?”公叔痤发火了。 “区区穷秦,穷国弱邦,老丞相,你没发觉么?秦国经过这两年,已经每况愈下,再不足以论道了,不过是小小的战胜了我们两次,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经过此战,我大魏不胜就是胜,小败也是胜,如果大胜,那就好办了,直接就可以灭秦了。” 公子卬说这些话有些自大,公叔痤很愤怒,他觉得秦国一点也不好对付,曾经秦国给打得退到了陇西大山里面去,可秦国一样撑过来了。似公子卬这个样子,让公叔痤很不爽。 “公子此言,可是对明日战事,有了定计?”说话的不是公叔痤,而是随着公子卬的大将龙贾。龙贾得将军之位,是有公叔痤的帮助过的,所以龙贾时不时的就会想报恩。 公叔痤脸色稍缓。 公子卬看了龙贾一眼,懒洋洋道:“其实此战易耳!我大魏铁军最强之处就在于魏武卒方阵,只要善用此阵,定可重现我大魏阴晋之战的大胜!明日我当布此大阵,老丞相,你手下剩余的魏武卒交到我的手上。” “好!”公叔痤对这一点倒也并不在意,只是淡淡道:“如公子能大而胜之,老夫也不吝这点兵力,明日大战,我掌中之军全在公子手下,老夫,可就等着看公子建功立业了。” “好说好说……”公子卬微微笑着,他手上的兵力虽多,有十万有余,但这里面的魏武卒只有三万,比起来,公叔痤手上的魏武卒有足五万,但大战的结果,老公叔手上的魏武卒竟然战死了两万!对于公子卬来说,把魏武卒这样的精兵交到公叔老头手里,实是太暴敛天物了,还不如收到他的手上来才好。 看来,这一步行得好,挺幸运的。 要知道公叔痤地位特别,他不同意,公子卬强抢兵权,那可不是好事,回过头来,魏王非和他算帐不可。 不过现在好了。 公叔痤主动放手了,那样的话,一切就都没问题了。 的确,以大魏国的军力,加上他公子卬的指挥,怎么可能输给秦国。 失去河西的秦国,再不是秦穆公时的秦国,那时,秦国大行征召,可以有二十万强兵,后来累十三年的努力,秦国在阴晋之战中征召到了五十万大军,当时的秦军的确是有可能打败魏军,夺回失地,但问题恰恰在于,他们的对手是自孙武子之后最了不起的兵家吴起。变态的吴起以五万魏武卒积养三年士气生生打败了秦国五十万的大军。 从此,秦国只占有陇山以东、洛河以西、秦岭以北的渭河平原,土地狭小。在魏国咄咄逼人的攻势面前,秦国几有灭亡的危险。 秦国的困顿低落与魏国的蓬勃发展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极大地刺激了在魏国流亡的嬴师隰。归国后的嬴师隰废除了秦国自秦武公以来实行了三百多年的以人殉葬制度,受到了秦国民众的赞扬。 此前,秦国的奴隶主贵族以殉葬人的数量和质量来显示自己的身份,秦国每年都要杀死大量的青壮年奴隶。废除以人殉葬,为秦国存活了大量的劳动力,对秦国的农业和工商业生产非常有利。作为殉葬制度的变通措施,秦国的奴隶主贵族开始以陶俑代替真人殉葬。 秦国地多人少,嬴师隰鼓励多生,奖励多生儿子的人。嬴师隰还吸引周边国家和部族的人到秦国种地、放牧,与本国人一视同仁,不许歧视这些外来户。通过这些措施,秦国的人口数量明显提高,原来的很多荒田得到了开垦。 嬴师隰推行初租禾,所谓初租禾就是按照土地占有者实际占有的土地面积,征收农作物实物税。这项制度的实施,就是在法律上承认了土地占有者对所占土地拥有所有权,使大批占有私垦田地的地主和自耕农成为土地的合法主人。秦国的初租禾在东部边防地区推行得比较顺利,在奴隶主聚集的以雍为中心的西部地区则受到了很大的抵制。嬴师隰把都城迁到东部的栎阳,就是要得到在那里占优势的地主集团的支持,而对西部的奴隶主贵族则没有硬性改变他们的生产方式。为了稳定地主和奴隶主贵族两大集团,嬴师隰采用了一国两制的折中办法。牛不牛?简直可比秦国的邓伟人了。现在,我们可以知道,早在秦国的时候,有一个名叫嬴师隰的人,最早推行了一国两制这个伟大的国策。 这也就是嬴师隰定立的秦国新法。 事实上,如果嬴师隰不进行这些改革,那么,秦国根本不可能做到和魏国这样死掐。 但纵然是这样,秦国的国力恢复依然跟不上战争的消耗。 所以,这一战很关键。 秦国只能胜,不能败。 忽然门帘子挑起,我是谁进来了。本来我是谁是不可能进这里面吃饭的,他再装b,也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这很残酷,但就是这样。一个剑手而已。 不过剑手不剑手的,很奇怪,这样的人的身份取决不在于他自己,也许一个剑手真的算不了什么,但任是谁家里也是要养这样的人物的,而我是谁显然是特别的一个人。 所以他得到了优待,公子卬的优待。 “怎么样?”公孙鞅问,他看见我是谁手上的大弩,这家伙竟然不愿松开这件武器。 “我的箭法当然不错,不过这弩不是很好,不是重,而是大!” “这话中恳,”公子卬道:“一般军用弩要射程远大,所以造得也就大了,但是我这里有一支楚国的弩,却也不错,先生要不要看看?”他先摆出低姿态,公子卬并非不能弯腰之人,既然我是谁那么有性格,他当然要结交一下。战国时,这种事很正常,传回去,说不定就是一桩美谈。 “楚国也有好弩?”公叔痤扬眉,他不善兵事,的确对这种兵器方面的知识不足。 “哈哈哈哈……”公子卬哈哈大笑,道:“老丞相不知,韩国之弩虽好,但大弩其实不及我大魏,小弩,又不如楚也!” 没一会儿,下人拿着一只大号托盘来了,公子卬边拿出那弩边道:“其实天下人都知道,越国好剑,为什么好剑呀?因为越国虽是又小又穷,却是有着精道的炼铁技术,所以越国的铜铁铸成的剑器才会天下无双!这个道理同样应运于弩具之上,自越国亡后,大量的越国流入山里,又或进入了楚国,为楚国改善了他们的技术,不过楚人粗鄙,得器之后,珍而藏之,不肯示人,这般的器物如能大行于世,装备军中,那楚国的军力何止上升一个台阶,可笑楚人多宝,而不自珍自重,它日定会为它国所灭!” 公子卬拿出了那只弩,却是把楚人痛骂了个遍。 这也很正常,上天太厚爱楚人了,楚国自立以来,除了老吴国给他狠狠一耳外,几乎没吃过多大的亏,当年齐恒公集天下诸侯兵马,也没敢真的和楚国交手,只是逼得楚国退步而已,从此,楚人就这么的沉沦下去了。人说楚庄王三年不鸣,一鸣惊人,其实不是楚庄王真的了不起,只是楚国的国力太强,才造就了他的名声。 凡事在心不在人。楚国人没有进取心,纵拥天下华土亦不得统一天下,楚庄王只是稍稍振作一下,就取得了大好的名声。这也是战国后期,秦国打别人都是轻松有余,独打楚国用了足足六十万的兵马!还打了几年! 楚国民族太多,力量分散,非出英雄霸主,不得立。 这就是楚国,楚国的铁器已经成熟,有了足够的精铁,楚国的兵器一点也不落后于人,但可笑的是,楚国直到现在,全部的军队都是在用铜制的武器。 不要说魏国了,齐国,赵国,现在哪国不想着法儿的弄铁器! 独独楚国,楚国是最可能装备铁器的国家,但楚国上层因为青铜的利益,还是用青铜器具,这一点,直到了秦人大败楚人之后,楚国才开始换装,楚国,就是挨踢的,不打它痛了,它是不会长进的。 “先生会用此弩么?”公子卬问。 他问这话,也一样是在试探我是谁,因为这是一支从技术上说极其先进的武器,如果没有用过的,一定会**一番,是不是人才,就看这人会不会弄这样的器物了。如果我是谁会弄,那么这个我是谁的来历就更奇妙了,这样的人身上一定会有故事,比如说他是身世,他的师父,他的本事。 我是谁没有在意,他先在公孙鞅的身边那空出的几案下坐上,大口吃了几块羊肉,又就着肉糜两下,这才起身,拿过了那支弩,我是谁眼睛一亮,和一般的弩不同,一般的军用弩,是用巨大的托盘,架上弓臂,在射道刻下槽道,放置箭支,用机括射出。 而这一把弩具不同,此弩小巧,三尺不到的长度,由上下两部分组成。上半部一端雕成虎头形,设一进矢孔,虎妹内有两条深槽,为矢腔,可装二十只箭簇,下半部为机体,由外部木廓和内部木臂组成,前端两个发射机关槽,两管之间安有铜望山、牛、铜栓、木弓,组成半自动发射机关。机件前部下瑞安有一虎尾形手柄,发射时,左手握柄,右手拉动活动木臂,箭簇从发射孔双双射出,双孔肾机体与矢腔、木廓、木臂有机构成一体。 “太……彪悍了……”我是谁不由得说。 “彪悍?这词儿新鲜……”公子卬眼睛一亮,人说非常人必非常行,非常行者定非常人,这样一个说话新鲜的人,一定有足够的故事。 “有箭么?”特殊的弩也要特殊的箭支,这支弩小,不是魏军中的箭支能配的。 “当然有……”公子卬一挥手,自有手下把箭支拿来,我是谁打开弩口,把一支支箭放入槽道,一次两支箭,二十支箭,可发射十次,中间竟然不用换箭,相当于自动步枪了,一把弩做成这样,牛到了不行! 这家伙真的会用?公子卬大惊!这把双孔楚弩他可是花了一番的心思才会摆弄的,而面前这个人如果是初见的话竟然会用?这是什么样的才情?如果这个人之前就见识过这支样式的楚弩,那这人是怎么见到过的呢?他是楚人? 公子卬不由怀疑了。 这也是他的正常猜想,因为楚国的国内乱局从来不定,各家各族都为自己的事争个不休,保不定有那大才能的不喜国内气氛而出来行走天下。 这会是那样一个奇人么?要知道,楚国多有奇妙,旁人瞧不起楚国,但知道的人都是知道楚国的可怕,楚国有战国时最丰富的舞曲,有天下最新盛的文明,“九夷八蛮”,这些自炎黄夏周的先国遗族各有奥妙。 特别是传说夏商时的遗民,很多人都是东逃入北狄,也有南下入楚者。 “先生从前见过此弩?”公子卬小心敲问。 “只耳闻,没见过,乖乖,终于见到真家伙了……”我是谁提着这弩,忽然道:“等等……”他回到自己的位子上,以一种惊人的速度把案几上的肉糜菜羹吃光,感觉那些食物竟是以一种奇怪的速度没了?吃东西也这么快?公子卬大惊!这是非常之人呀! 他哪知道,我是谁吃饭一向快,特别是急的时候。 “我用用先……”我是谁说着话跑出去,公子卬还没反应过来,就隐隐听到我是谁的声音远远传来:“用完还你!” “特立独行……必非常人也!”公子卬摇头晃脑的。 对此,公叔痤微微一笑,他忽然觉得我是谁的确是个很有意思的人,这人吧,说他胆小怕死,可看也是知道,这人一定是精通武艺剑术的,现在连这种兵家的器具也是精通,这人到底是什么人呢?岂不是妙么?“那支弩你怕是要不回来了……”公孙鞅道。我是谁的性格他太了解了,一定会想方设法向公子卬索要,一般人是没这个脸皮的,但我是谁是不会在意这一点的。“不要回了,给他!”公子卬大气的说,他只好收奇,这件弩具虽好,但现在于他的眼里,也不过是把好点的弩罢了。 . {clr:#f00;ex-decrin:underline;} 第十六章:骨头,就要啃最硬的 事实上,一向大手大脚有钱乱花的公子卬不但把自己的那支弩白白给了我是谁,还连一袋子的配用箭支也给了我是谁,一共二百支箭,带倒刺钩,上有黑色的毒。 狼毒,一般来说,狼毒是一种植物,多年生草本,丛生,头状花序。花冠背面红色,腹面白色。叶互生,无柄,披针形至卵状披针形,全缘,无毛。生长于草原和高山草甸。在高原上,牧民们因它含毒的汁液而给它取了这样一个名字。狼毒花根系大,吸水能力强,能够适应干旱寒冷的气候,生命力强。 但那些箭支上用得并不是这种狼毒,而是狼粪,是把箭支箭头用狼粪污了,再晒干,平常看没什么,只是觉得箭头发黑罢了,但射中人体之后,必要人命,也许时间短,也许时间长,但不会超过一年。(按理说该是植物狼毒,不过为了恶心,我觉得还是狼粪好一点。) 此时,公叔痤早早回了自己的军帐,看起了竹简,心思却不在这上面。 不一会,公孙鞅进来了。 放下竹简,公叔痤揉了揉眼睛,道:“鞅啊……没再和公子卬聊天了?” 公孙鞅笑了笑道:“老师当是知道公子卬的性情,见到了新鲜,怎么可能放过,他已经叫人拿着箭支一起去寻我是谁了。” 公叔痤道:“他还在射箭?” 公孙鞅道:“他性子怪着呢,着人绑了好几个秦人的尸体,拿来练箭。” “由他!”公叔痤挥挥手,忽然有些疲惫,他的疲惫还是担心战事。的确,公叔痤不善军事,他更精到的是政事,可他同样担心着战事。虽然来了公子卬,虽然公子卬也的确是有点本领,但老年人都是一样的,同样的担心着公子卬会因自己的年轻而误事,万一打败了,是真的会动摇魏国的霸权。想到了这里,他忽然又想到了公孙鞅,每每他想无可想的时候,他都会问问公孙鞅的意见,而公孙鞅的确是有自己的才能,并可每出新语。 “鞅啊……”公叔痤道:“你觉得……我们与秦人大战……胜算有几成啊?” 公孙鞅想了想道:“当有八……七成……” 公孙鞅的犹豫落入了公叔痤的眼中,道:“你本要说八,何以改口为七?” 公孙鞅道:“本来,秦国又穷又鄙,当不得胜算,可秦人一向善战,所以死战之下,他们当还有两成胜算,但鞅今天看了他们秦人的尸体,这些秦人,面对我大魏的铁甲重兵,却死不回头,直往上撞,这般的血气刚勇,足可为他们再搏一线生机,所以当有三分胜算!” 公叔痤哈哈一笑:“穷国弱邦,拼命而已……” 公孙鞅摇了摇头,一个能拼命会拼命的国家,能小瞧么? 公叔痤看公孙鞅这般的摇头,不由道:“鞅啊,你摇头……是不是有自己的主意?” 公孙鞅虽觉得不忍,但想了想,这可是他的前程,于是道:“其实学生有一个十成胜算的法子!” 这话一说,公叔痤立时惊醒,眼睛睁大,道:“你说什么?十成胜算?” 公孙鞅微微一笑,心气十足道:“正是!” 公叔痤道:“此言当真?” 公孙鞅笑道:“军国大事,鞅岂有虚言枉词之理?” 公叔痤坐正,喝道:“说与我听!” 公孙鞅笑了笑,道:“其实老师担心的,是公子卬年青气盛,中了秦人之计,与敌军交战,失了手,会动摇我大魏的霸权,是不是?”公叔痤点点头,不置一言,这是明摆的事,他自是不必再说。公孙鞅道:“所以如今,我们只要坚守不战,就可十成胜算了!” 公叔痤动容道:“不战而胜?” 公孙鞅道:“不错,不战,我军的粮草充足,而秦国穷弱,必无多久的粮草,现为秋天,只要我们一直拖下去,拖过了冬天,到了春天,秦国国内上下无粮,整个国家都会垮掉,不战岂止是胜,而是可亡灭秦国!” 公叔痤一下坐了起来……但没一会儿,他又坐了回去,将身子软软的放倒,叹道:“秋守春战……秋守春战……你说了没有?” 公孙鞅神色黯然:“学生没说……他也不会听的……”公子卬当然不会听,的确,从战术上讲,公孙鞅的法子的确是可以把秦国活活拖死,再没有活转过来的道理。但这个世界上的事不能以常理度之。 如果公子卬听从了公孙鞅的话,他做了这事,那一切可想而知,不等到春天到了,甚至不等到冬天的过去,大魏王就会把公子卬活活虐杀,手握大军,遇敌不战,你想干什么?你打得是什么算盘?这还不算是造反?如果这时,老公叔说上一句话,大魏王更会想了,你老公叔什么意思?觉得公子卬比我更适合当魏王?那时,连公叔痤都要死! 公孙鞅虽有良策,但这个主意他却是说不出来。 现在他说出来,只是让自己的老师更加高看自己,以便自己日后能进上一步。 公孙鞅的心气很高,他之所以一直不离开公叔痤,是因为目前只有在公叔痤身边才可以更好的保护自己,顺便在魏王面前闹一脸熟,但魏王看不上他。哪怕魏王听从他的话,去侯称王,也一样没重用他。所以公孙鞅的心里对魏国有一种怨气!但现在天下最强的国家就是魏国,所以公孙鞅还是想要在魏国发展,而他已经入了公叔府,这成就不大可也不小,他还不想放弃。 “秋守春战……鞅啊……”察觉到了公孙鞅的心理,公叔痤道:“你的前程不可限量呀……”这不是承诺,而是一个暗示,这是说,公孙鞅,你的才能我是知道的,你的前程我也会尽心,不过现在你还是要等啊! 在丘陵起伏不定的苍野上,一轮红艳艳的太阳冉冉升起。 清晨的风淡淡的刮过,却激出一片的冷来。 号角声此起彼伏的响起,魏军开始进食。他们吃得不多,只是一点点干饼肉汤。 庞涓的军法,军队出行,战前不能多食。 饱食者怠!会影响士兵的战斗力。 公子卬高居山头,现在,中军大纛已经移到了他的旗下,传令官在左右新搭的塔楼下。 对面,秦军也有动向了。一场大战,就要暴发。 随着一声声的军号,魏军一组组踏出军营,编组成伍,一个个精悍的方阵,魏武卒。的确,现在的魏武卒已经不是过去吴起带下的那支魏武卒,在吴起的手里,前前后后,一共训出了七万魏武卒,这是魏军最最精锐的大军。 但现在,魏国的魏武卒竟然有二十万,明明吴起以去,魏武卒不减反增,这里面的战斗力,可想而知。但如果为此小视了魏武卒,那可才是个怪。要知道,虽然在人选上魏武卒已经不是过去那样挑出来的魏武卒了,但这些入了军的魏武卒虽不足道,可魏国还没**到那个份上,更何况还有上将军庞涓,自吴起走后,庞涓领军,他作的虽不多,但对魏武卒的训练可不会放下,所以魏武卒虽不是吴起的魏武卒,但一样有足够的战力,一样不可小觑。 此时,公子卬集魏武卒五万,十万普通魏军,两万骑兵,**万民夫,摆开军阵,要和秦军一战胜负。 “穷秦,我要让你知道知道我公子卬的厉害!”年青的公子卬信心十足,他可不怕秦国,他早早就看出了,秦国的实力现在已经到了衰弱的极点!纵有嬴师隰之勇狠,也一样不是他公子卬的对手。没钱没粮没后勤,你怎么跟我斗?极目望去,那些秦人……那些……衣着褴褛的麻衣百姓也算是军人? 在另一边的山头上,公叔痤带着自己的亲随和少量魏国士兵观战。 不远,公叔痤的位置从公子卬这里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西北之地,秦人也在集结,一支支步军在排阵,一队队的骑兵在排队。 “击鼓邀战!”公子卬点手下令! “击鼓——”传令兵特大号的嗓门响着,随着他的叫,几个大汉提着大木锤向着建鼓击去,巨大的建鼓立时“咚咚”的响了起来。 周礼有定,闻鼓则进,鸣金则退。 “喝,喝,喝……”魏军大步向前,在前方,二十个魏武卒方阵向前踏步。 最前面的是提着大橹的魏兵,在他们的身后,是持戈的魏国精兵。 一个魏武卒方阵五百人,二十个就是一万魏武卒精兵。在阵后,是八十个魏武卒方阵。一支五千人的弩阵军兵在后方。五千弩兵,意味着五千以上的弩具。能拿出这许多的弩,也就是魏国了,除此外,怕是只有韩国才有这样的实力。 “***,等了这十多天,就是等这一天!”黑衣骑士嬴虔向着秦公道:“公父,让我出战吧……”说着话,他又拔出了他的天月剑,弯月的剑虽不起眼,却泛起阵阵的森寒。 “不要急,有你打的!”嬴师隰喝了他一声,一边观阵。 和魏人打了近半辈子的仗了,嬴师隰对魏人有了十足的了解,魏人由吴起变法,行精兵国政,所以说魏军的精华就是魏武卒,换言之,打败了魏武卒,魏国大军就不是那个牛轰轰的天下霸军了,而是一支任何人都可以打败的军队,魏武卒扬起了大魏**力的同时,也让魏国对除魏武卒之外的士兵不再重视,所以魏兵的主力魏武卒一败,魏国的软处就立时现出。 过往,嬴师隰对战魏**,是用两种打法,如果魏军的魏武卒多,那就盯着魏军的杂兵打,利用骑兵优势把魏军赶过去,冲乱魏军的军阵,再行冲杀。 如果魏武卒少,就盯着魏武卒打,把这只最难啃的骨头吞下,就可以了。剩下的魏军见到连魏武卒也败了,会失去战力,全部溃退,那胜利俯首而就。 现在,魏军的魏武卒有足五万,那些红衣红甲的魏兵一看就可以知道谁谁谁是魏武卒。 重甲是魏武卒,轻甲是普通魏兵。 五万人,十多万杂兵?打魏武卒还是打杂兵?这正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阳光已经完全跳到天上去了,淡淡懒懒的洒下。 嬴师隰老目闭上,旋即就张了开来,从那一双本当浑浊的老眼里迸射出了令人难以置信的精光。他拔出自己的国王宝剑,一拉马缰,骏马人立而起,老人的声音震耳的响起:“赳赳老秦,共赴国难!” 顿时,万千聚集到大纛之下的金戈猛士们犹如滚油之内滴入清水一般沸腾而起,齐声狂喝:“赳赳老秦,复我河山!血不流干,誓不休战!” “前军大将!” “在!公父!”嬴虔大吼着出列!眼睛里都快喷出火来。 “给你三万骑,冲杀魏军大阵,你明白吗?”老头子大声的吼叫。 “遵命!”嬴虔也知道此战的凶险。三万骑,攻打魏军的主阵,也就是魏武卒。这一瞬间,他赫然明白了嬴师隰的雄心,打,就打最硬的,打,就打最强的!与其打魏军的杂兵,然后让魏军的主力攻打秦军疲兵,还不如直接和魏军魏武卒死斗。战争很简单,谁先一步达到自己的战略目的,谁就会胜利。 魏武卒,魏武卒,打就打魏武卒。 天下强兵,天下精兵又怎么样,没了吴起的魏武卒,还能再算是魏武卒吗?说真的,嬴师隰怕过的,只有一个吴起,但吴起不复在,嬴师隰还能怕什么?他经历过了人生的大折,这一点上和晋文公重耳一样,不过相比起来,重耳经历的苦难远远高过嬴师隰,所以嬴师隰从不认为自己会因年岁大了就不再有称霸的机会。称霸,就要打败那个霸主! 所以嬴师隰要用嬴虔打乱魏军的军阵,然后他再挥大军冲杀,和魏军决一死战。但想要打乱魏军的军阵,这一点上谈何容易?魏军同样不是好对付的。所以,嬴师隰就要用嬴虔了,这个可以说大秦新一代的军神,二十万秦军的偶像。 . {clr:#f00;ex-decrin:underline;} 第十七章:杀……公子卬? 秦军动了,你也许该看看这一幕,秦国骑兵的上马动作。 当时的秦人在马的一侧系了一条登绳,事实上,大多数秦兵都用不上它,有一句话说一个人的老弱,就是你还上得动马么?这里面的上马不是指你蹬着马蹬上马,也不是踩着踏马石,作为一个合格的骑士,你得有独力跳上马背的能力。 为了让马将息的秦人一直是牵着自己的马的,在大公子嬴虔一声呼喝下,这些秦兵一个个赶起自己的马来,马跑了起来,秦人就在马跑的时候,在突然间以一种极快的速度飞跳到马的背上,也许一般的情况下是跳不上去的,但马的屁股很大,足够让人双手或单手撑着,这样,就可以很容易的跳上去了,这一点和我们现在骑自行车一样,蹬两下腿,一个斜侧翻身,就可以了。 秦人无愧于养马部族出生。虽然在穆公时,秦国大兴车战,骑兵不出彩,但不得不说,现在的秦国,之所以能在穷困下撑了下来,和它有一支精良的骑兵是分不开的,特别是这里面有着大量的西戎人。 “军鼓助威!”压阵的嬴师隰下达了命令。 随着他的话,大纛旗下的令兵就发布了命令。 秦国士兵抡动那大大的木锤重重击打着建鼓,一声,一声,在这声响下,两军都喧哗起来了。只听魏军高喝:“大魏军无敌天下!”秦人则喝着:“赳赳老秦,共赴国难!” “杀——”神威巨人似的嬴虔带着秦国三万精兵向着魏军武卒冲杀而去。 “让他杀!”公子卬一挥手,洋洋得意,如后世那个演孙猴子的一样说。 最前方的武卒军阵以一种自动的方式向两边让开。 而此时,嬴虔一点也没在意,他也无心多看,很多人看书见到某某将军误中敌人陷阱会觉得那人很傻,其实在古时战场上,你一身入局中,眼前身后,全是刀兵,来来回回,怎么会有你多想乱想的机会,真是这样,赵云吕布的勇猛也活不下去。所以嬴虔直直向着那山坡上的云车杀去,在那面大大的“魏”字旗下,正是魏军大纛所在,也意味着大魏军的统帅在那里。 嬴虔没有多想,他只是想着自己昨天的心愿。 公子卬吗?从秦国的情报来说,这个公子卬知兵善战,多才多艺,实有神鬼之能。也是由此,昨天老公父没敢多留,而是立时撤兵,因为整齐而来的魏军会在秦军幸苦打完公叔痤部后,再将秦军打败。秦国虽说打了三十多场仗,并场场都有斩获,可问题关键就在于,秦国胜得起,而败不起。 自嬴师隰起兵以来,他一方面行新政,制法令,拉笼到了一批坚定的追随者。但同样,有那么一批人,他们是秦穆公时没一起陪葬下的秦国士族,他们在大庶长嬴改的领导下拥着嬴师隰登位,但随之就把大庶长杀了,虽然这也是嬴师隰的意思,但同样,这些老士族也是不想让秦国的力量全落到嬴氏部族头上。 所谓秦国,虽是嬴氏当国,也只是当国,国中有着大大小小的部族,特别是一些老士族,他们树大枝深,相互错结,这一点上连嬴师隰也不敢得罪,结果给生生逼出了个一国两制。我们看电视剧里面老甘龙喊着恢复献公旧制,其实就是说要回到一国两制的时代。但嬴师隰行一国两制,是自己的力量不足,想要一统政权,要么用刀兵,要么用钱粮,秦国打仗要刀兵,所以不能乱,也没钱粮,所以才无法统一政权,而不得以,行一国两制。事实上,因为连连的征战,嬴师隰多次要求老士族献金。所以秦国欠下这些老士族的真是不少,这也是老士族说话声音特别大的原因。 在石门大捷后,秦国算是好了一点,拿回了大部的河西失地,于是转过头来,嬴师隰把这些河西失地分封给了老士族,稳定了他们的心,但就此刻而言,河西之地还是飞地,秦国没有足够的力量守卫。 现在是秋,过了冬,到了入春,秦军一定要解散回去春耕,到时,魏国随随便便就可以把一切拿回去,这也是嬴师隰打了三十多仗并场场大胜却收不回秦国失地的原因。 打下来,你还得守住了。 而现在就是一个机会,打败了魏军,大败了魏军,那么魏国的威风就没了,韩、赵、齐、楚这些国家,都会回头来报复魏国,那时,秦人就可以稳坐在涵谷关时看着笑话了。 所以嬴师隰参加了这次大战,他明明知道是韩、赵两国借他的手和魏人打,他却不得不来。所以对于魏军来说,庞涓一路并不重要,韩、赵都是在做样子,双方高高挂起免战牌,你不动来我不动,只等着秦军的消息。 “轰——”秦军骑兵如一道黑水洪流一样,一下子穿过了魏军前方那十个魏武卒军阵。 “杀——”嬴虔高举天月剑,面向对着他迎来的魏军后续方阵,狠狠冲上去了。 魏军很理智的调上了两个持牌方阵,但这样的方阵虽然很厉害,可只有两个,秦军一下子就涌上了来,嬴虔一马当先在前头打出了个尖口,立时将一个方阵给破开来,随后的秦人用马撞,用身体扑,种种手段上来,顷刻之间,魏军的两个方阵就彻底乱了。 可是,魏军并不是两个方阵,魏军的武卒一共有五万人,一个方阵才五百人,在秦军打垮了这两个方阵时,这两个方阵并没有停止抵抗,他们缩在一起,进行着刺猬式的抵抗。 而其余的魏军方阵还有九十八个。 一挥手,公子卬又调上了十个方阵。这不算是添油战术,因为秦军在打垮了魏军两个方阵后自己也陷入乱中。在这个时代,秦人对于骑兵的运用,仅仅只在于冲阵,换句话说就是骑在马上,利用马的优势高度提剑下劈。仅此而已。 因为骑兵的毛病多多,所以一般来说,各国都没有对骑兵这一兵种加以重视,之所以有骑兵,只是为了速度,一支可以快速开往战场的军队才是重要。这就是战国的骑兵。 而在北方,骑兵已经摸出他们战斗的方式了,那就是游斗。 比如中山国,他们就是很胡化的骑兵种,不过纵然是他们也不是魏国的对手,魏军吴起、乐羊子攻打中山国,一度把它灭了。由此可见,当时的骑兵一点也不成气侯。 所以这时的主力兵种还是步军,天下步军最强的,就是魏国武卒。 “那个人就是嬴虔?”公子卬遥指着下面。不是他注意到嬴虔,实是那个黑大个儿太显眼了,就是这个人,已经提刀活活砍倒了二十名以上的魏军士兵了。在古战场,一连砍倒这么多的敌人,不仅说明他的兵器好,体力也是一个方面。 副将龙贾道:“就是他,他是秦公嬴师隰的大儿子,有万夫不挡之勇。”说着话,龙贾却是摇摇头,因为这样一个人,却要死了,在这万军中,他一个人,能撑多久? “太……彪悍了……”自打听我是谁说了一回后,公子卬就喜欢上了这个词,古时的词汇不是很丰富,所以这样一个词,让公子卬很喜欢,在这新鲜感没过去时,他喜欢多说说这话,这也是一种追求潮流的态度。忽然,公子卬道:“抓活得怎么样?” 对于这样一个高大勇猛的**,公子卬想起了古风,实不忍让这样一个人死去,抓过活的,那不是一件很风雅的事么?至于抓到后他是死是活,就看魏王的态度了。 但……诚如公子卬所想,**之所以是**,那就是**,嬴虔骑着的是一匹雄健的烈马,什么是烈马?就是能帮主人的,能有足够力气的强壮健马,如果嬴虔需要,两腿一夹,马会人立而起,这个动作可以威吓到正面的敌人,在马落下之时,嬴虔可以借这势一剑劈下去,秦国的骑士剑法,马上劈杀,其凶狠之所以号称无敌,和这一马术是分不开的。如果给围住了,嬴虔两腿在马腹上一击,马就会向后飞一般的摞出它的蹄子,一蹄子下去,哪怕你穿着两层魏武甲,也会有多远滚多远。 所以,现在他只能看见一头人形巨兽在这魏武军阵中来回冲杀。 而不仅止于此的,是嬴虔带着的兵,那些兵是秦国的精锐秦兵,其主力是秦国老士族子弟,还有部分西戎强兵,这些人全是精于骑术的,秦国的绝对主力飞鹰骑就是在嬴虔的手上,当然,这不是全部,飞鹰骑的真正主力是在老秦公的手里,嬴虔虽也可以调动这样的一支军队,但不是全部,所以才会有一定的西戎人。真正的飞鹰骑,其实全都是新贵子弟。 那些人,正在秦军大纛下,等候着老秦公的命令。 他们是此战的真正主力,在必要胜负手时,秦公就会投入这支军队,他们的敢死精神可以比拟轻兵营,他们的骑战技术又可当于西戎骑兵,再配合骑士剑法,事实上,现在的秦军,能保证兵器良好的,就是这支飞鹰骑了,他们的兵力只在万余,并不多,却是绝对的主力,不过,他们只听从老秦公的命令。 又有两三个方阵给打破了,秦军的强大让人乍舌,没人会想到秦军会这样强。 “真是难得……”公子卬悠悠道:“不过也仅此而已了……” 秦军乱了,骑兵乱了,停了,冲不动了,他们只是在嬴虔的身后向着魏军冲去,而魏军在前后付出了四个方阵的破碎后,终于关上了大门,前面的那十个大橹方阵的魏军收了兵,把嬴虔的后路给关上了。 而其它的魏军一点点的向着秦军围去。 秦军可活动空间会一点一点的减少,不出所料,当魏军全部围上之后,那就是一场彻底的屠杀。端着戈、戟的魏军方阵会用他们如林的戈、戟狠狠扫荡秦军的骑兵,把他们一一从马上打下来,再用他们的兵器一个个的捅刺死。 秦人不是没见过魏人的方阵战力,他们也想学,但学不了,方阵是要排演的,秦军的主力是从各地征招上来的,平日里还要忙活农事,相比起来,魏军的魏武卒已经等于是脱产的职业军人了,在这方面的差距,不是光凭武力能比得上的。 秦人自是可以大大的嘲弄魏人的作战方式,比如说胆小鬼,只敢随着大队动,而不似秦人,一个个不怕死,大着胆子向前冲,直到给无数的戈、戟刺死。 “大将军……”年青的嬴子岸叫着:“魏军围上来了!”他的脸上全都是血,作为老秦嬴氏一族,他的性情与嬴虔相近,所以嬴虔很重视他,把他调到自己的军前。 “你怕了?”嬴虔大吼一声。他没想到会这样,按理说三万秦骑,这兵力不小呀,敌人也不见得比秦军多出多少来,正常的话,这么一冲,敌军应当露出乱来,至少也要有一部分乱起来,这样的话,秦公就可以发兵攻打魏军的薄弱处,这也是父子几人打了这许多的仗得出来的经验,可是没想到这回却是不行。 秦兵明明冲杀上来,但魏军如同一头怪兽一样,张开了口,一下子就把秦军吞到了肚子里,并且前后围上,向着秦军攻击,从正面上,魏军仍还是摆出了一副防守的样子,阻止秦军的救援,这算怎么回事? 收兵?老公父没有鸣钲,继续打?那会越来越深入魏军的包围呀! 突然间,耳边响起了嬴子岸的大叫:“鸟!大将军说打哪儿,子岸第一个上!” 这话如大钟一样敲在了嬴虔的耳边。 一抬头,他看见了魏军的军旗,那面绣着大大的“魏”字军旗,还有代表可以指挥全军的大纛,大纛的下面,是号令台,台下的那辆云车中,就是那个魏军的小白脸,公子卬了。 公子卬……公子卬……没想到这个家伙指挥起军队来还真有一套! 嬴虔虎目迸发出凶光,一挥天月剑,吼道:“子岸,看见了吗?那是公子卬!来,跟上我,我带你去取公子卬的人头!” 嬴子岸大吼道:“杀公子卬——” 众被围的秦兵一起叫道:“杀公子卬——” 嬴虔一剑狂劈,向前杀去。 “哈哈哈哈……”听到了秦人的叫喊声,公子卬不惊反喜,这般秦人,一个个全都是好勇斗狠的傻子,如果他们收了兵,自己不好进攻,这仗还不定要打多久,一直拖下去吧,但现在反而要冒进,这可不是取死之道么:“就看你能不能上到本公子这里来了!” . {clr:#f00;ex-decrin:underline;} 第十八章:死战不休 “就看你能不能上到本公子这里来了!”公子卬一点也不担心秦军冲过来,开玩笑,他手上还捏着几十个魏军方阵,这都让这点兵冲过来,吴起都可以活过来自杀了。当天下精兵魏武卒是楚国的小布偶么?(在这里说一下,我们看到日本有一种很好玩的小布偶,那种小玩艺其实是从楚国流传过去的,楚人的这东西是先流入到越人手里,后来越国灭了之后,一部分越人到了楚国,一部分越人到了山林里,成了山越等部族,还有的干脆出了海,据说是越国王族,他们把越国文化传到了日本。所谓的日本,最初是商人过去的,和当地野人,野人很少,还有韩人和倭人在一起,这才成就的日本人。) 撕杀惨烈起来了。 秦人就如疯子一样,一遍遍不要自己的性命和魏人死拼,就是死拼,在甲具兵器不占优的时候,秦人能作的就是拼命。 当一名秦人拼命时,他有很多方法,他可以先用自己的马去撞人,去踢人,去送给魏人的戟刺杀,而他可以合身跳下来,用自己的身子,用自己的兵器,作最后的努力,这努力会让他很快死去,魏人总是集中起来,先攻击那失了马的秦国骑兵。 但,其后,那边上多余的秦人会纵马而来,他骑在马上,左劈右砍,正常一个马上的秦人可以杀死五到八名魏人,运气差点的,也是三人,但这只是一种交换方式,还有不幸的秦人,失了马,或者在马上就给魏人用矛刺了下来,因为秦人的甲具不好,很多是皮甲,秦人只是皮甲为主,他们没有多余的铁甲铜具,所以甲具的防护力不足。 是以,当几名或是一排子的魏人士兵端着戈、矛直冲过来刺击时,纵是在马上,也是难以挡住。 “啊呀——————” 整个战场上,到处都是死者惨叫之声,这一时间,死者不断,伤者不绝,但有拼命。 嬴师隰老眼微微暗合,眼前的一切足可证明了魏国不是没有人才,魏人一向吹捧公子卬,嬴师隰总觉得这里面不扎实,如果那公子卬真有本事,何以魏王总是不加重用呢?现在看到了,这才明白,非是公子卬华而不实,他是真有才学,只看其排兵布阵,就可知一二。 嬴师隰非常明白这一点,有才能却不能得以大用。 他就是,嬴师隰本名公子连,秦灵公之子,秦灵公死后,公子连没有即成位,君位被他的叔叔秦简公抢去了。十岁的公子连为防不测,逃到东边的邻国魏国,开始了长达二十九年的流亡生涯。 魏国当时是中原各国中的超级强国。魏文侯重用李悝、吴起、西门豹等人,推行中央集权,以法治国,国力强盛,奠定了此后魏国长达百年的霸业。而此时的秦国国力疲弱,政权不稳,国君的废立经常是由几个庶长说了算。魏文侯三十八年,吴起连连击败秦军,完全夺取了秦国早在秦穆公时期就占有的河西地。此时的秦国只占有陇山以东、洛河以西、秦岭以北的渭河平原,土地狭小。在魏国咄咄逼人的攻势面前,秦国几有灭亡的危险。 秦国的困顿低落与魏国的蓬勃发展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极大地刺激了在魏国流亡的公子连。想到秦国的衰败和自己的遭遇,公子连产生了夺回君位、实行新政变法图强的强烈愿望。由于公子连曾经是被立为太子的秦国废君,在政治上有很大的利用价值,因而魏国给公子连的待遇很优厚。公子连一方面研究学习魏国的强国经验,一方面密切注视秦国国内的局势。 秦简公的孙子秦出子即位。出子即位时才两岁,由他的母亲主持朝政。由于出子母亲任用外戚和宦官,与秦国的公室成员产生了矛盾,秦国的内政很紧张。出子母亲为笼络人心,赏赐过多,使秦国的国库空虚,不得不加重税率以增加国库收入,引起了秦国老士族和自耕农的强烈不满。 此时,魏武侯将魏文侯开创的霸业又推向了一个新的高度,连齐国的田和想求封诸侯都得通过魏武侯向周天子讨封。秦出子元年,田和被正式列为诸侯,田氏代齐的事实在法律上得到了周天子的认可。由于魏国帮了田和这样一个大忙,魏国和齐国出现了短暂的和平。但也在这一年,赵国与魏国、韩国产生了利益纠纷,把都城从易受魏国攻击的中牟北迁到便于防守的邯郸,准备与韩、魏决裂。此前,韩、赵、魏经常在一起行动,先后打败过齐国和楚国,夺取了楚、郑、宋等国的大片土地。但由于地理位置的原因,这些土地因为与南面的韩魏接壤而多为两国所占,北边的赵国与这些新得到的土地不接壤而经常是跟着魏韩白忙活。而且魏国对赵国的南进中原非常抵制,引起了赵国的强烈不满。于是,赵敬侯决定把都城迁往更利于防守的邯郸,以便于同魏国展开对土地的争夺。邯郸西、南、东为漳河环绕,西边更是有太行山为防魏、韩的天然屏障。中牟突入魏国的势力范围,处境危险,不利于同象魏国这样的强大对手作战。赵敬侯迁都邯郸后,主要的攻取对象是卫国的土地,这就会威胁到控制卫国的魏国的利益。而且赵国与离魏赴楚的吴起联系紧密,赵楚联合,就将对魏国占领的重要城市大梁形成南北夹击之势。而西面的秦国是魏国的死敌,最近与赵楚的联系也很紧密。如果秦赵楚联合进攻魏国,魏国就将处于南北西三面受敌的不利局面。 魏武侯决定利用秦国的内政不稳,把颠覆秦政权作为魏国冲出三国包围的突破口。尽管秦是三国中最弱的,但解决秦国不能靠战争。如果魏国攻秦,赵楚必定会趁势南北夹攻,这正中了赵楚的下怀。魏武侯决定采用一个既省力又省事的办法。这个办法就是把公子连送回秦国,帮助公子连夺取政权,建立一个亲魏政府。而且,即使公子连夺权失败,秦国也必将陷入混乱,无暇东顾。魏武侯的这个办法可谓两全其美。 魏武侯派人告诉公子连,魏国要支持他归国夺回本应属于他的秦国君位,公子连听后没有立即表态。公子连也在密切关注魏国目前的形势,知道魏武侯支持自己归国的用意。魏国善待自己将近三十年,此前一直没有提出要送自己归国,本来就是要把自己留在刀刃上使用。而此时魏国所处的国际环境险恶,正是要利用自己的时候。公子连虽然有强烈的归国执政愿望,但他知道,秦国与魏国是死敌,如果是魏国送他回去,自己肯定不会受到秦国人的欢迎。而且,自己由于是在魏国支持下才取得政权的国君,必然要受到魏国的制约,而对秦国不利。公子连不愿做有损于秦国利益的事。公子连也知道,他不能拒绝魏武侯。公子连对于魏国的价值就在于他的身份,在于他在秦国还有一定的号召力,魏国就是想利用这一点扰乱秦国而坐收渔利。如果拒绝魏武侯,自己就成了对魏国没有价值的人,很可能会因此招来杀身之祸。公子连想了想后,对魏武侯的使者说,他非常感谢魏文侯和魏武侯这些年来对他的照顾,魏国目前处于比较紧张的国际环境中,自己不愿魏武侯再为他而分散力量。公子连打算自己独自归国,谢绝了魏国的护送。魏武侯见公子连答应归国,目的已达到,便赠给公子连车马和大量金银珠宝,问公子连何时启程,到时好为他饯行。公子连说至少得需要一年,到时定向武侯辞别。武侯虽然不是很高兴,但还是礼貌地与公子连道别。此前,公子连也在想利用秦国的内政不稳夺回君位,但他不愿意接受魏国的帮助,受魏武侯的摆布。魏武侯的建议让公子连既不能接受,也不能拒绝,反倒迫使他立即开始了夺权的准备活动。 公子连让身边机智善辩之人进入秦国,联系与出子母亲不和的大臣,在民间散布公子连要回国实行新政的消息,用金银珠宝交接豪杰义士,暗中争取秦军的将领。秦国人对当年公子连君位被叔叔秦简公夺走的遭遇都很同情。秦简公在位期间,秦国朝政**,国力羸弱,丢掉了河西地,秦人对简公都很有怨言。简公的儿子惠公在位期间,秦国没有什么作为,只能自保。惠公死后,两岁的儿子出子即位,秦国更是进入到了出子母亲执政的混乱局面。秦人对秦国的这种危险状况都很担忧,希望秦国能够出现一位有作为的君主,带领大家走出困境,重现当年秦穆公时的强盛。秦国许多大臣不满出子母亲重用本家亲属的做法,愿意配合公子连推翻出子母亲的统治。秦国的自耕农和地主在听说公子连要回国实行新政后,都盼着公子连的早日归来。 在筹划了一年后,公子连觉得时机成熟了,便准备动身。在与魏武侯辞别的时候,公子连与魏武侯盟誓,公子连感谢三十年来魏国对自己的盛情款待,如果公子连成功地夺回君位,秦国保证在魏武侯在世的时候不与魏国为敌。这个誓言让魏武侯很不舒服。秦出子二年,秦庶长嬴改迎立公子连于河西。秦出子母亲知道后,命令军队去消灭公子连一伙。这支军队的将领早已被公子连收买,在路上说服了手下人,去迎接公子连。沿途闻讯而来迎接公子连的秦国百姓很多,公子连在这些人的簇拥下进入了秦国的都城雍,杀死了秦出子和他的母亲,夺回了君位。 其后,嬴师隰等着魏武侯死,同时,他更关注的是吴起。 魏武侯真是嬴师隰的大救星,如果对嬴师隰说谁是这世上最可爱的人,一定是魏武侯。 魏武侯放嬴师隰回到了秦国。 魏武侯逼走了吴起。 然后魏武侯死了。 嬴师隰可以进攻魏国了。 嬴师隰自魏武侯死后,发了疯一样攻打魏国三十余次,终于打回了河西大部的失地,可就算是这样,秦国仍是穷困,仍是不能全面稳定的占领自己的失地。 所以这一战至关重要! 只胜不能败! 嬴师隰双目睁圆,他已经知道对面公子卬是排兵布阵的大行家,这是他最最痛恨的一点,也是秦军的短处。是以他现在绝对不能发兵攻打魏人,因为魏人已经布置好了,一旦他的主力用上,这就会成为一场来回的拉锯战,这样的战斗对胜负不好讲,但对彼此间的兵力会有极大的消耗。 这些消耗对于魏人来说,死个十几万人,不要两年,就可以全练回来了。 而秦国,现在的秦军主力竟然是一些老头子和小孩,兵越来越难征,再打下去,秦国迟早会陷入战而无兵的可悲局面,所以嬴师隰虽取得了一定的成就,但他仍有一种在刀尖上跳舞的感觉,一切都太危险了,秦国的局面太危难了。 可以说,现在的秦国比他初回的秦国还要穷困,还要穷苦! 所以秦国不能败,甚至不能打惨胜的仗,秦国的兵力不能大损!战斗的局面还不能拉大! “大纛传令!”嬴师隰狂吼叫道:“着仲公子嬴渠梁率轻兵营,急攻魏军侧翼,接应嬴虔突围!” 轻兵营不是电视上的送死兵,当然,也是送死兵,因为他们是秦国的绝对主力,是以敢死名意抽出来的战士,为此,秦军轻兵营里甚至还有三辆战车。 就见一骑飞马直扑向秦军后阵。 “报——君上有令!”那名传令兵手持大纛令兵发下的令旗,那是一面小旗,喝道:“仲公子渠梁接令!” 车上的嬴渠梁拱手道:“渠梁接令!” “着令,嬴渠梁领轻兵死士攻击魏军侧翼,接应大公子出围!”说完话,传令兵把令旗交到嬴渠梁手上,再不多言,只一揖,就拨马回头而去。 拿着手中的小旗,嬴渠梁心里活动开来,眼看魏军大阵死死密密,严严实实,不要说自己手下的这五千死士,就是再多一倍的军力,也未必可以悍动魏军的大阵,不要小看魏军的军阵,你觉得他不堪,但魏军自有妙算。 吴起练出了魏武卒,而庞涓练出了方阵,这方阵其后经过了孙膑的改良,当然,也正是因为孙膑的出手光华太露,让庞涓生出嫉恨,于是出谋算计,害他要死,不过到底是让孙膑跑了。庞涓的方法是把魏军排练成方阵,可百人一伍,可五百人一伍,大小由心。 而孙膑的改法就是让这些魏武卒自行战斗,方阵各有空隙,层层叠叠,魏军的方阵万一给破了,从这川川道道跑到后面去,一个整队,立时就是一个新阵,你打碎魏军十个魏武方阵,他说不定回过头来就组回了八个方阵,打杀不绝,战力无穷,可怕就在于此。 . {clr:#f00;ex-decrin:underline;} 第十九章:轻车敢独行 孙膑的方法说难一点也不难,事实上,这很简单,太简单了,只是多动一下脑子。 这一点上,庞涓没想到,他正因为没想到,所以对孙膑的天才想法惊动不已。 这也是庞涓要对付孙膑的关键原因。 事实上,孙膑的长处在于发现别人忽略的,并更好利用自己已有的。 这一点上从孙膑接手齐国之事就可以见出,虽然孙膑到了齐国,但他学的兵法并没有为齐国练出一支可比魏武卒的精兵,齐国的精兵也就是技击军其实是齐王利用齐国庞大的财力招募的流侠剑士而成。虽然他们的个人单兵战力会强,但并不是说他们的组织性纪律性强,所以虽可道是精兵,但也不能说是精兵。 不过,孙膑虽没练出一支比美魏武卒的精兵,但齐军在他的帮助下,的确是拉近了和魏军的距离,不过要说打败魏军,那还是个笑话。 而孙膑的真正才能一目可之。 庞涓请孙膑帮自己完善了魏武卒,并以此向魏王邀功,但孙膑一眼看出了魏武卒的弱点。 身披重甲,战力虽强,但速度就一定快不了了,这是一点。 另外这些魏武卒虽强,但惧强弓硬弩,魏国过于迷信魏武卒,这让魏国的兵种出现了不可避免的单一。要知道,吴起训出的魏武卒是五万,在吴起走后是七万。 但后来这个数字扩大到了二十万。 二十万这个数字对于魏国来说,如果是步兵的话,太多了,并且不实际,因为这二十万已经不是当年吴起练出的那支魏武卒水平了。 二十万重步军。 对于魏国来说,这支军队虽然不是当初的强大,但他用的给养还是当年的标准。 这个负担又怎么算?这又得要多重? 作为一支此时的战**队来说,魏国不仅要魏武重步兵,同样也要轻步兵,骑兵,车兵,甚至要加大弓弩军兵的建设。但魏国上下由于历史的局限对此无视了,这就和我们玩游戏一样,觉得一个角色的技能好,就死用那个技能的道理是一样的。 由于庞涓认识到孙膑的可怕,所以他心里对孙膑提防了。不是别的,正是孙膑对其才能的发挥利用,这一点是庞涓比之不及的,也才有了庞涓害孙膑一出,其实庞涓何尝想真的害孙膑?只是没法子,难道让孙膑抢去他魏国上将军之位吗?这种事,在我们指责庞涓的同时,任是别人,大多数都会是如此的。 天还是蓝蓝的,风中淡淡飘过的血腥味儿。 这味道让嬴渠梁精神一振。他这才从沉思中醒悟,原来这还是在战场上。 撕杀还在继续,转眼间,大公子嬴虔的骑兵似是少了三分之一了。 被限制了马力的秦国骑兵已经完全落入到魏国步兵的军中。 一匹匹马给戈矛刺中,惨叫着,咴律律的倒下,同时还有它们的主人。 “将军……”手下的人叫唤让嬴渠梁清醒,他知道,自己救是一定要救的,不然就完了,但就目前来看,自己的这五千轻兵并不能算是派上用场,却是不知如何是好。 嬴渠梁举手制止,咬着呀冷冷丢下一个字:“等……” 等?等什么?老秦人不明白,嬴渠梁的手下一样不明白,还有……那腥腥的风阵阵吹过。 大旗烈烈的响着,秋风大起,在这秋风肃煞中,的确是有那么一股子杀意流传。 嬴师隰看向大军左侧,一点动静没有,按理说,该有回应了。 听到急促的马蹄声,传信的令兵回来了。 他的手是空的,他向大纛下传令官交了命。 也就是说嬴渠梁接到了命令,但他似是没有回应! 见死不救么?嬴渠梁心里怎么想的?一念至此,嬴师隰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嬴师隰本来就是秦国的国君,但当时他小,给秦简公赶出来了,经历了四代的乱政,秦国已经破败不堪,可老秦王死后,传位的是两岁的出子。 四世乱政,乱得什么?还不就是为了秦国君上的位子。 现在,嬴渠梁才多点大,嬴虔可是他的哥哥呀,他就想着见死不救了么? 如果嬴渠梁真的是这样的打算,嬴师隰简直想死的心都有了。 就在嬴师隰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眼前一动,一个小小的黑点出现了。 是渠梁吗?嬴师隰这样想着,如果是渠梁,那么就是自己想错了,想也是知道的,渠梁怎么会对自己的亲大哥见死不救呢?老秦公觉得自己的人品还没差到那个地步。 “是渠梁吗?”老秦公口中轻呼,是呓语一样。手下的大将道:“是仲公子……” “不对!”嬴师隰惊道:“怎么就一辆轻车,渠梁人呢?” 的确,在嬴师隰有点老花的眼里,他至少还是可以看清,二儿子嬴渠梁由他的御手架着一辆两马轻车,向着战场横向而行,这是怎么回事?不是传令给他营救嬴虔的么?如果对自己的命令有异议,嬴渠梁多少也要到他的面前分说一二,可他这样子干什么?想到魏军那儿送死么? 一辆轻车,两马拉的,再常见不过了,哪怕不是在军队里,也可见到。 只是,命名在嬴渠梁麾下的那支五千人的轻兵死士呢? 没有军队,只有这一个人,一辆车,再加上他的御手。 在秦魏之间,这突出来的一辆小小轻车,显得是那么的突兀,那么的不自然。 “那是在干嘛?”我是谁愣住了。 此时的我是谁和公叔痤坐在一辆车子里,坐在轺车里面。轺车本不适合坐的,但架不住我是谁坐在边上,他不在意这一点,公叔老头也没多话,从我是谁的表现来看,公叔痤把他当成了一个遗族的王。在中华文明的故事中,有太多这样的人了。 从黄帝开始,中原的部族就开始了不停的相互征战。那是一段血淋淋的历史,有很多部族就是这样的消失了,我们不能指望那些古人明白什么是仁慈,他们只知道占领,吞并,就是这样,一点点的,黄帝吞并了他周围的一切,最后连炎帝的部众也吞了,部分的炎帝族人一支上了北方,一支南下,在北方的有一支据说横渡了当时不深的白令海峡,直接到了美州。 从我们过去的某些文献看出,那些印地安、印加、玛雅人等等黄色人种的文明,甚至是那些墨西哥文明都可说是中华文明分迁过去的。 从那古老的祭祀就可以看出,这一点和我们过去的习俗一样,杀俘祭祀。 我们可以看不惯那些,我们会觉得天啊,我们的祖先竟然是……那样的野蛮。 但事实上,正是他们的最初野蛮,所以在文明的开始,他们占居了中原,从而成就了我们炎黄文明。所谓文明,就是一手拿着刀,一手进行创造。如果一个部族没有野蛮,那它创造不了文明。 夏禹王开始,这个中国第一个正式王国就有着严重的陪葬制度。 因为那是奴隶社会。 商朝也一样,大量的战争,大量的祭祀,古时的祭祀礼就是杀俘,吃人。 从古老开始,我们就相信,吃掉对手,可以得到对手的力量。 周朝也同样,在孔圣人夸了又赞的那个圣王复古的时代,便是周公在自己死时,也一样带足了活活的陪葬奴隶。很奇怪我们的先祖给自己的脸上贴着一个个文明的标治。 但事实上,整个炎黄华夏文明就是建立在对外的扩张征战中,不是仁德,是武力。当中原的武力不足的时候,那些古代君王会派出人对别人说我们和平吧,我们一起生活,但当他们有了足够的军力兵力,就会狠狠打过去,不问是非,不问对错。 在一个民族的兴起过程,实是没有什么仁义道德好讲。 直到我们自己建立了一套所谓的道德制度把我自己的手脚给绑了起来。 在那段过去的岁月里,那血淋淋的一次次杀戮中,很多的部族就这样消失了,他们也许整支的进了别族的肚子里,也许死于没有食物的绝境中,还有可能,给全部的活埋了,比如说作为某位君王的功绩活埋入那位君王的坟下。 我是谁自称是东夷人。东夷作为一个名词则来自于周代,周人为了记述历史就把中原以东的众部落称为东夷,事实上他们只有一个部落自称为“夷”,后来这个词被史学界统一用来借指史前中国生活于今山东,淮河地区,活动在今泰山周围的被称为夷的众多部落、方国的一个名词范畴。所以公叔痤认为这是一支隐入山林的东夷部族的后人。 目前是这样的,但不幸的是,到了汉时,朝鲜,日本也被称为东夷。 东夷文明作为华夏文明的一个有机组成部分,有人认为后李文化,历经北辛文化、大汶口文化、龙山文化、岳石文化,都是东夷文明,他创造出了灿烂辉煌的文明,同西方戎羌系文明、南方苗蛮系文明,一同构成了整个华夏文明初始的系统体系,是黄河文明乃至整个华夏文明的主体和渊源之一。 公叔痤对我是谁另一个认知态度建立在他对权贵的不屑。的确,如果是东夷人,那么对周朝封下的诸侯的确是没有什么好客气的。 历史上,商人与东夷大战,结果,商军打败了东夷人,但没有灭绝他们,相反,商王帝辛还娶了东夷美女。不过,之后的事发生了,无耻的周人趁着商人打东夷进攻大商,并灭了大商,传说中的苏妲己没有给周王或姜子牙杀死,而是给武王收入了后宫。 在整个西周时期,东方诸夷都是周王朝的劲敌。文献记载周对东方的战争,不同时期出现了东夷、淮夷、南淮夷、南夷等不同称谓,这些称谓,实际上反映了周王朝不同时期对东方劲敌用不同地理方位概括。 公叔痤认为我是谁就是这里面的一个部族的一个,也许更隐密。 如果是过去,那公叔痤对我是谁的态度……但是现在,周室王权尽丧。 诸侯朝魏齐,再不贡东周。 强权就是公理。从熊通称武王后,周室的威严就不存了,要靠别人来撑腰。 峰火戏诸侯使周室失尽诸侯,各国自立,其后郑庄公称霸,一直到魏齐称王,再没人理会周了,周室的地盘甚至不如奄奄一息的鲁宋等国。 所以公叔痤觉得自己可以对我是谁宽容一点,甚至是客气,对一个古老遗族的王子,公叔痤有什么理由不尊重呢? “一辆车……秦国还有车?”公叔痤对秦人从来没有客气,他早早看穿了秦人的穷困,的确,秦人善战和秦人的穷苦是一样有名的,东方士子不愿入秦,所以秦国一向为六国所鄙。 这一点,说白了就是瞧不起穷人,秦国就是穷国,哪怕他会战斗,可再会战斗又有什么用?它没钱,没粮,没有足够的铁器,国中更是还处在落后的农奴庄园主时代。 生产落后,商旅不兴,整个国家最发达的商业竟然是奴隶交易。 本来秦穆公是有点成就的,可他和其它的秦人没多少区别,都是野蛮人,到了死时,把一百多个名臣大将给陪了葬,他连奴隶都看不上,而要自己的将军大臣!这是一种何等样的野蛮! 结果,秦国每况愈下,就成了这个样子了。 秦国到底也曾强大过,所以秦国上下有着三百辆轻车,其中可用的不到五十,其余都坏了,但没有时间和机会修理。本来是有人修的,可那些人给秦人拉到战场上去,结果,死得一个比一个少,而做工的这回事,在古时,人数与速度是成正比的。 “真是胆大呀,不是么?他敢一个人这样打转……”我是谁喃喃道。 魏军的部分军队动了,他们无法容忍这名秦人架着车乱来,这是一种示威。 “感觉很怪呀……”我是谁说着,忽然,他脑子一亮,道:“亚力山大帝!”声音不是很大,但我是谁却是自己说给自己听清了,不由道:“不对……” . {clr:#f00;ex-decrin:underline;} 第二十章:生擒老公叔 “不对?”公孙鞅道:“什么不对?” “事出反常必有妖!”我是谁说着,心里出现了一个人,正是亚力山大。 亚历山大帝,也就是马其顿之王。 这个不世的兵法家的确是有一套。 在他最辉煌的一战,就是对波斯的高加米拉会战中,亚历山大的四万步兵和七千骑兵,面对大流士御驾亲征召集的波斯帝国各部族倾国之兵。 普鲁塔克的古典著作《十二帝王传》说波斯军一百万,另一古历史学家阿里安则说是四万骑兵、一百万步兵、二百辆大镰刀战车、十五头战象(早于汉尼拔对罗马的战争,在印度以外使用战象这是历史记载的第一次)。这些数字当然是大大夸张了的。真正的波斯军数字已经不可考,最保守的估计是二十万步兵和四万五千骑兵。 这一场战斗中,亚历山大的人的确是不多,从哪儿看,这都是不足。 但兵法之妙,就在于运用。 亚历山大摆出了梯形阵,让他的步军面对波斯大军,并且率先了起了进攻,当然,这进攻是假,而是一种引诱攻击,引对方过来还击。 波斯人中了计,他们真的杀过来了,但是在这时,出现了一副不和谐的一幕。 亚历山大带着自己的那点可怜的骑兵向一边走去,他做出了一副丢开步军阵而不知道要上哪儿的样子。 大流士理所当然不会放过亚历山大,他派出了他全部的骑兵去盯亚历山大,这是一个很正常的法子,特别是在两方兵力相差悬殊时。 我的骑兵比你多,步军比你多,什么都比你多,那么一来的话,我只要用步军对你的步军,骑兵对你的骑兵,那我还有什么担忧的呢? 这是正常的想法,但不适合于天才,不适合亚历山大大帝。 这位大帝信马由缰的带着自己的骑兵,直到波斯军向着他扑来,而这时,亚历山大的步军与波斯的大军缠斗在一点,两军对杀,而波斯军的骑兵也追过来了。 就在此时,亚历山大促然发力,他一下子加快了骑兵的速度,打了敌人一个速度差,突破了波斯军的骑兵,把他们甩开,一头向大流士扎去,面对气势汹汹的马其顿骑兵,面对亚历山大大帝,大流士身边却没人了,他派出了自己的步军和骑兵,面对于此,他只有一个方法,回过头,跑路。 波斯军的军纪和过去一样糟,他们没了头就不能打仗。 于是,在这一战中,波斯军明明占优,却是不能胜利。 大流士没有绝死的勇气,他在亚历山大面前退缩了,也就意味着他的失败。 这里面,亚历山大扮演了关键。 他带着自己的骑兵信马由缰,吸引了敌人的注意力,从而使自己有了发力的机会。 正是想到了这里,我是谁才想起来,这个秦国轻车兵正是行吸引之策,那么,他的兵会怎么办?会打哪里?会怎么行动?我是谁一下子跳了起来。 “你做什么?想上天吗?”公孙鞅大声叫道,因为他见到我是谁高高跃起,跳到了华盖伞上面去了。公叔痤一张老脸气得说不出话来,不过也是心有所动,觉得我是谁不是白做无用之功。那么我是谁要做什么? 一连的箭雨向着秦国轻车射去,御手一催马,轻车加快了,这让那些箭最多射在了车的樯上,而车上的人却是没事。 我是谁没看那车,他看另一边,这是南山头侧面的一片小树林。 这片林子不是很大,但也不小,漫漫延延,从一个坡到另一个坡,来来回回,正好…… “敌袭——”我是谁说道。 “怎么会……”公孙鞅说着,看向那里,一点也没有动静,那只是一个不足为道的小林子,一片小黑林而已,就是这样简单,怎么会…… 公叔痤道:“你说敌人会从那里来?”他也是不信。明明战场在此,谁会绕一个圈跑过来打他这里呢?不过话说回来,公叔痤现在手下只有两千护卫兵,的确是不足。万一从这里冒出秦人……的确是危险。 公叔痤信奉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的原理。 “哈——”那名秦国轻车上的战士大喝着,忽然加快了轻车的速度。 这一下,又把公叔痤的注意力给吸引过去了。 “见鬼,不信我……”我是谁叫着,回过了头来,看向自己的马,他一步跳下了云车。 公孙鞅回过头,看向我是谁,目光闪动,不知想着什么。 就在此时,一个声音响起:“轻兵赴战,死不还家!”那是在轻车上的骑士叫的。 他叫过了之后,那声音巨烈回荡,就听小黑林中传出了一群呼应的声音。 “杀!杀!杀!”十里路途,几乎也就是转瞬及至。 杀!一声爆喝震天,所发之人却是魏军。见秦军死士突袭,魏军公叔痤的护卫兵并未慌乱,而是迅速的变出了一个圆形阵势将主帅的战车团团围住,只见魏军以盾牌手在前,战戈、戟手在后,对五千的秦军死士严阵以待。 这是秦军的精兵,一般来说,他们的人数绝对不多,但战力却是一点也不小,是从各军中招上来的死士,他们出战场的目的就是赴死。 嬴师隰命令这支军队出战,也是放心此军的战斗力。本来他是要拿这支军队做后备军的,但现在他在不能动用秦国精兵的情况下,只能用这支轻兵了。 飞骑快马,布衣死士,本来,他们还会有多一点的轻车,可是现在不行了,秦国的国力不允许,否则的话,秦军的战力更可怕。 敢死队视死如归呐喊着冲向魏军阵营,他们不避刀剑,冒着漫天纷飞的箭雨,舍死忘生。 有的敢死队成员倒地牺牲了,但是其他敢死队成员并未被吓倒,继续前赴后继。 一名左手吊着绷带的秦军士兵用右手挥舞着刀剑抵挡数名魏军…… 腿被敌军砍中的秦军六旬老兵顾不得伤痛,拖在瘸腿仍在拼力死战…… 左手吊着绷带的秦军士兵大叫一声,他咬紧牙关,不顾伤痛,索性扯下左手绷带,缠裹在失去右手的段臂上,用左手捡起兵刃,双目喷火怒视面前的魏军…… 头裹白绷带的虬髯秦军士兵接连刺倒多名魏军——一阵箭雨飞来,将虬髯秦军士兵射成了马蜂窝……狼烟滚滚,喊杀声震天,金戈交鸣,人喊马嘶。 秦**队攻势凌厉,穿土黄色衣甲的魏**队由于参战兵员人数明显少于秦军,暂时处于劣势。 “杀——”随着一声大喝,一辆轻车轰轰而来。 在他身前的秦兵把路让开,在那轻车上的秦将也就是嬴渠梁,拔出剑喝道:“赳赳老秦,共赴国难!” 随着他的呼喝,剩下的秦人一起叫道:“赳赳老秦,复我河山!血不流干,誓不休战!” 嬴渠梁大呼:“活捉公叔老贼……”众秦兵一并叫道:“活捉公叔老贼……” 众魏兵大喝,提着自己的兵器,几只长戟伸来,一下子绞在嬴渠梁的轻车车轮上。 大车轰地崩起,但,嬴渠梁却是先一步从中跳了出来,在地上打了一个滚,一点事也没有,活力十足。 “仲公子……”四面有几声关心的老秦人声音响起。眼见轻兵死士到了自己的周围,嬴渠梁笑了,长剑再挥,狂喝道:“杀!生擒公叔痤……” 一时间,秦军在战场上得到了一个机会,他们营造出来的机会,五千大秦军最强的轻兵攻打两千战力平凡的魏军。这五千轻兵,是从秦军军兵中征选出来的青壮,他们每一个都是那样的强大,善战。而魏军只是一群平凡的士兵,不过这里面有一些公叔痤的家将门客,还有他的护卫亲军,这才是魏军没有迅速崩溃的原因。 可就算是这样,两千魏军又不是魏武卒,是不可能对抗秦军的。 更何况这还是有着秦国仲公子嬴渠梁的秦军。 和他的大哥嬴虔一样,嬴渠梁虽然不是那种大大虎虎的人,可这位仲公子一样剑法超群,秦国以武立国,嬴师隰又是一位骑士君主,在他的引导下,仲公子嬴渠梁又怎么可能会成为一般的人呢? 就见嬴渠梁不要他的那辆轻车了一样,对着魏军死冲,在那两匹马前,是秦国的护卫轻兵,一名名轻兵大吼大叫,眼看着,嬴渠梁就会达成他的目的。 这个时候,魏军也不是没有调动的。 公叔痤到底是公叔痤,不要说公子卬对他没敌意,就算是两人有着不愉快,可公子卬也断然不容公叔痤给抓去。这里却是公子卬大意了,他没想到一向用兵直白,只会横打乱冲的秦人怎么会行了这样的一条计。 先是以嬴渠梁架车引住军场人的目光,而嬴渠梁的手下轻兵却是翻过几个山坡,隐入了小树林,从那黑林子里一下子翻出来,对着公叔痤冲杀而去,在这时,嬴渠梁本人再快马一鞭,飞冲过来,完成这个夺人的计划。 的确,从战力上来讲,秦军不是魏军的对手,事实上也可见出,三万秦军给魏军死死困住,而在这个时候,秦军嬴渠梁却兵行险招,先攻夺公叔痤,公叔痤好死不好,也是大魏国的丞相,这一点是不容轻乎的,如果公叔痤真给抓了,那他公子卬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所以公子卬立时调兵,不过,他没敢动用魏武卒,其实也用不上,这点小事都要魏武卒,那不是太过于奇怪了么?也是大惊小怪小提大作。 整整三万的魏军给调过来了,不仅止于此,公子卬还派出了三千的弓弩手。 所以,对于秦**来说,一切就要加紧了。 “走不走?”我是谁再问。他真是有点急了,和老秦人拼命,我是谁可不想,这是一件与他无关的事,他可不想在这一点上和人家玩命,打打杀杀到底是不好的,打坏了花花草草也不好呀,特别是破坏作用,死那么多人,何必呢?何苦呢? “走不走?”是对公孙鞅和公叔痤说的,公叔痤看向正从战场另一边赶上来的魏军,大气道:“走?笑话,老夫为什么要走?” 公孙鞅道:“我要陪着老师……”他说话眼睛转动,显然是动意要走,可是定不下心。 我是谁想了想,上了自己的马,转过头去,你们不走我走。他可真是不想这样的。 打了马,两匹马就走了,没走出两步,就听到身后打杀声连连,秦人杀上来了。 战场上的事就是这样,快得很,一下子就打过来了。 你看那人很远,可一会儿他就会奔过来,魏军在这一块本就是落于下风,打起来岂有胜算的?当下就有人跑了,现在,拼死抵抗的,也就是公叔痤的门客亲兵了。大魏**法,公叔痤万一出事了,他们也是要跟着吃挂落。 “与我无关,与我无关……”我是谁说着话,走了两步,却是顿住了。 我万一走了,公叔老儿真给抓了,我下面的日子怎么过? 我是谁的眼睛看向了自己的钱袋子,里面是那五百布币,这点钱他几乎没怎么用。 才五百布币,这笔钱也许不少,可以说够我是谁过穷苦的下半辈子了,他可以找一块地,盖间草房,也许还可以买上一头牛。这样的日子当也是可以的吧。 只是,这能是我是谁想过的日子么?这两天我是谁过得也算是钟鸣鼎食的日子了,可就算是这种日子也是不能让我是谁满足的,难道以后要过更加不堪的日子? 魏军已经来援了,只要坚持一会儿,就可以保住老公叔了吧。 那样,钱还不是大大的?我是谁一念至此,眼睛亮了。 . {clr:#f00;ex-decrin:underline;} 第二十一章:加钱 “老师……”公孙鞅对公叔痤道:“学生无事,可是老师不能出事,我是谁说得没错,不如老师后退一点吧……”听了公孙鞅的话,公叔老头却是一叹,道:“我现在一退,必会乱了军心,军心一乱,当会影响到公子卬的大计,如果我军为此而出败,罪岂不全在老夫?” 前面,秦军已经冲上了来,一名名的秦军向着魏军拼杀。 这时的主力,不是别人,而是公叔痤的门客剑手,这些人算起来不是高手,只是一些平凡之辈,但却是忠心于公叔座的剑士,一番打斗,秦人竟然奈何不得。 不过,剑手就是剑手,一名剑客可以打三两名军士,这就是好手了,如果这名剑士可以打十名左右的军士,这就是一流的剑客了,现在的贵族府中大多就是要这种剑士。 当然,还有那些可以打二十左右的剑士,这些人可就不同凡响了,每一个都是上层贵族追捧的对象,就是想养在自己府中,有这样的人护身,至少不会有刺杀之危。 战国时代,刺杀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所以上至贵族公卿,下到大商大户,都想要养这种的剑客。 但……剑客只是剑客,一般来说,一名最最好的剑客,在正常情况下,能对付二十名左右的军兵,可那就是极限了,而那些不要自己命的士兵,情况就更不一样了。 一名剑手一剑刺在一个秦兵的身上。 在战国时代,刺死砍伤,这是一个颠之不破的真理。 因为剑刃剑没入人的内脏,青铜剑那淬炼的剑体会在人体内引起连环的反应,哪怕没中要害,也一样会要人的性命。砍伤则不会,虽然大多数情况也一样会死亡,可到底还是有一定的人数可以活下来,但刺中的就不会有这种幸运。 所以当剑客一剑刺出后,理所当然,他认为面前的这个人会死,死定了。 但那个人是秦人,一个不怕死的秦人,这个秦人大吼着,在自己中剑后,还有气的情况下,合身扑抱住这个剑术不凡的剑手,让他一时间没能抽出剑来,之后,两支长戈伸来,左右勾住了剑手的脖子,一拉之下,就划开了一半以上的皮肉。 血喷了出来,溅得到处都是,哪怕再普通的长戈也一样可以杀死剑术高超的剑手。 两名秦人扑倒了几名死心战斗的魏军,更多的人向着大云车上的公叔老儿冲上。 公孙鞅抱住公叔痤道:“老师快走……”趁这个时候! 公叔痤死要面子,一把推开了公孙鞅:“成何体统!”他拔出了自己的剑来,但没等动手,就看见眼前一阴,这是一个胆肥大的秦人跳上了他的车,高大的身影带出了死亡之色。 这个秦人只是一个普通的秦人,手上一把断戟,不过这支断戟上却有足够的血腥味道,这是那些魏人的血。 公叔痤想要动手,但那个秦人大手一伸,抓住了公叔痤的剑,公叔痤一惊,不知觉间,手上一松,那剑已经给那名秦人抓在手中,丢在一边。 耳旁仍可听到秦人士兵大声呼喝叫着:“柴老大……好样的……” 柴老大哈哈大笑,大功到手,他那只巨手向着公叔痤抓去。 虽然公叔痤一身衣甲,大红的袍子,但问题是,这只是一个老头,一个瘦小的老头,哪怕他的小肚子挺直的,可仍是个瘦老头。 这样的老头柴老大可以一把抓在手中,然后跑得和没事人一样。 生擒公叔痤?这么大的一个大功就要到手了。柴老大心怀激动,正要动手。 忽然间,一道黑影闪过,那是一支长长的铍,柴老大再了解不过了的,这是秦铍。 这支秦铍分两部,当然,铍都是这样的,一半是连杆,一半是锋刃部。 两支连在一起,就是一支可以刺击杀敌的铍。 在这方面,赵铍略弯,秦铍略长。 这支秦铍一举刺在了柴老大的胸上,虽然柴老大有一把子胸毛,但胸毛永远只是胸毛,它可以告诉你这个人可能很阳刚,很强大,但胸毛永远代替不了胸甲,所以我是谁的这支秦铍没有费多大的力气就刺透了。 柴老大目大如牛,眼睁睁盯着我是谁的长铍。 他还想说什么,但这支秦铍刺的可是要害,我是谁飞步空中,手腕子一扭,这支秦铍翻转下就把柴老大的心脏绞碎,攻击内脏最可怕的一点就是,哪怕你想反抗,还想还手,可在内脏的影响下,却是再也用不上力气了。心有余而力不足,就是如此了。 我是谁登上了大车,飞起一脚,把那个柴老大踢得飞出一丈远。 不要小看一丈远,这个距离绝对不是说笑的,它意味着我是谁这一脚上用的力道绝不下于一百斤以上。 常人可以一脚踢出这个力气么?显然不能。 公叔痤倒抽一口凉气,老头这会儿才感觉出了后怕,他忽然想到,万一这样给抓了,他的老脸可就全丢了。事实上,公叔老儿弄走了吴起,这件事上,魏军的军官军兵们上上下下都是有点恨他的。 所以这也是庞涓不知不觉走到了公叔痤对立面的原因。 庞涓要想继续吴起的魏武卒,就要得到士兵的军心,那最好的方法,就是与弄走了吴起的公叔痤站到对立面上去,这也是公叔痤用兵时士兵不肯尽全力的原因。 公叔痤自己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就把军权全部的下放到了公子卬的手里。 公子卬八面玲珑,他上是魏王之弟,下是庞涓孙膑之友,这真是一个很奇妙的人,他小时和孙膑学过兵法,后来孙膑遇害,他又和庞涓走到了一处,所以这个人无论怎么样,都和魏**兵的关系好,在这一点上,魏军士兵也愿意听从公子卬的命令。 公子卬眼盯盯着魏军的军阵,更多是注意公叔痤。 他的牙口紧紧咬着,他大意了,没想到秦人会在他的软处下刀子,一下子打在了他的不足之上,不过他仍有自己的应变,但这主要要看公叔痤撑不撑得住。 不过这个希望很小。 “公子,要不要调魏武卒上去……”副将这样问着。 公子卬狠狠盯着公叔痤,道:“不行!困死嬴虔!” “我救了你……加钱……”我是谁大叫着,这是叫给公叔痤。 公叔痤松了口气,道:“放心……” 他心情一松,忽然间,他觉得有了我是谁在这里,自己竟然真的放松下来了。 秦人目睹了柴老大的死,大恸,一一向着我是谁冲来。 我是谁却是一点也不怕,他冷冷看了一眼这些秦人,我是谁的眼睛看得不是秦人的人,而是他们的要害处。秦铍扬起,一下子就没入一名冲得最前的秦兵身上,我是谁同时提拳打出,他一连着的就打飞打倒了三人。 秦兵向着我是谁冲上去。 我是谁跳下了马车,他提着秦铍与秦军战在一处,虽然秦军秦兵一点也不怕死,属于赖皮的亡命打法,但我是谁也不是一般人,他在打倒第五个秦兵后给逼得丢下了秦铍,不得不说,当一个人面对着许多人时,特别是这些人不要命的时候,用长兵器的确是不便的。 一支长铍一次只可以刺击一人,如果是横扫就另当别论了,但长兵器是不可能只用于长扫的,那不致命,如秦铍这类的兵器,最大的妙用就是刺击。 所以我是谁丢下了秦铍,拔出了自己的剑与吴钩,两件兵器。 在这里我是谁向他们表现了一下对兵器的运用艺术。 古时剑术已经有了一定的发展,甚至可以说是先进,那是实战剑术,和现在的舞剑不一样,以刺击为主,配合身法步法,还有别的撩拨等术。 但我是谁的剑法就显得……花了。 特别是他用两件剑器的时候,一把青铜剑,一把吴勾。 两件兵器上下翻飞,在他的手上,如同跳舞一样,让人眼花缭乱。 战斗中一般没人会看对手的剑有多花俏,但你要想打,总是要看的,我是谁就用这样的方法迷住对方的眼睛,然后在将这两件兵器一一刺入对方的身体。 在这里,战斗有一个窍门,剑器迷住对方的眼睛,这是生理原理,你总要看对方的兵器,这时你就会露出破绽,这就会给机会,让我是谁一一将他们杀死,这太容易了,特别是没有什么甲具的敌人,你不需要找他们的甲缝,只要在他们的脖子上轻轻划过去。 其实割脖子并不是一件力气活,你可以轻轻一拖,就可以听到“沙沙”的声音。 那是血从脖子里飞溅出去的声音。 转眼间,十个人倒下去了。 我是谁镇住敌人了。如果在这些秦人的面前是一个一身重甲的牛人将军,大剑大劈大砍的把秦兵杀死。秦人并不会害怕,会直接扑上去拼命。但是,在那些秦人的眼里,我是谁是一个一身怪模样的甲具的剑手,他玩两把剑,杀人又是那样的轻松,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对于一般人来说,哪怕是最了不起的剑手,也是从练习剑术开始,但我是谁的剑法就是杀人,用更快更好的方法杀人。两把剑一起用。 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是比这更可怕的? “加钱,加钱……”我是谁抽个空还回头喊着。他这时的爱财让公叔痤哈哈大笑,在这种时候,钱算什么?安全感第一。 公孙鞅也松了一口气。 的确,秦军势大,他们的兵力庞大,但魏军正在赶过来的路上。 “杀!”远远的,嬴渠梁发出大吼,他不要别的,哪怕这五千轻兵死光了,他也只是要那一样——公叔痤。这种时候,谁退让,谁就完了。魏人已经冲上来了,时间无多。 几匹快马飞奔起来,向着我是谁冲来,普通轻兵不行,就用骑兵。 我是谁想也不想,他的战斗就是一种本能,这和他的训练有关,我是谁精于战斗。 他的身子一斜,少有的把腿抬高了,一腿狠狠踢在一匹狂奔而来的马上,这一击非常重,哪怕是那匹奔马也不行。 那马给踢得飞了起来,撞在一边上去,我是谁跳起来,长剑与吴勾两下,就从另两匹马上卸下了两条大腿。纵然是飞奔的马,也一样挡不住我是谁。 “杀——”秦人死死冲了,我是谁一时间无暇多想,他的两支手上下翻飞,一一挡格向他攻来的兵器,同时向后退着,不让秦人把他死死围上,一旦给秦人全方面包围了,纵是我是谁也一样会死去。 就在此时,空气里发出了一声响,声音不大,一支绳子飞出,一下子套在了一个人的身上。公叔痤发出了一声惊呼,他还没反应过来,公孙鞅惊呼一声,他是学子士人,可不是剑手,虽然身上也配了一把剑,可这一时间,竟然不知如何是好。 嬴渠梁高坐在重新扶起的马车上,双臂奋力,一扯之下,就拉动了绳子,带着公叔痤向后飞退,精明的御手调过了马头,快马加鞭,那辆轻车发出了轰轰之声,几名魏军大叫着扑上,但车上的戟手一戟打飞了他。 公孙鞅大叫道:“我是谁,快救老师……”叫完他一怔,眼见着我是谁的身边一一倒下的秦人,我是谁这才缓了一口气,他方自杀光了自己身边的秦人,这是他的幸运,其它的秦人在退着,这是因为秦人的目的达到了,他们抓了公叔痤,下一步当然是全身而退了。 我是谁叫道:“总得让我喘口气吧!” “救不回来人,你就不会拿到钱……”公孙鞅知道我是谁的脾气。 我是谁也是怔住了,他看向远处,公叔老头给拖在地上,但车上的人正在把他往车上拉着,我是谁大叫道:“老头,加钱……”说着向前冲去。 . {clr:#f00;ex-decrin:underline;} 第二十二章:浴血公子 秦人想退,这再正常不过了,正如公叔痤的处境一样,嬴虔的处境也是不好,他的损伤更大,三万铁骑,现在已经死了一半朝上,而且,多数骑落马,剩余的骑兵给魏军机巧的分截开来,杀成了一小团一小团。骑兵给这样一分,现在只是死力顽抗,不要说进攻了,就是想杀出去,也是不能。 现在,最大的一块秦国骑兵,也就是公子虔的主力,大约三五千人,正给魏军十多个方阵死死围住,每一个方向都有魏军三到五个方阵,如果是一个方阵,嬴虔自是可以轻松杀出,但是三个,那就不行了,而五个……所以公子嬴虔现在只是死抗罢了,不过他相信,此刻的公父一定比他还急。 而他不知道的是,这一会儿,他的弟弟正架着轻车,提着绳子,大声的呼喝。 “抓到公叔痤啦……抓到公叔痤啦……抓到公叔痤啦……” 不断的声音传扬出去,这位仲公子甚至有意把军队向着魏军大阵引去。 他是要用这种方法来救哥哥。 军前快报的信兵打马而来,到了老秦公面前,也不下马,急急道:“报君上,仲公子突袭魏军侧翼,生擒老公叔……” “哈哈哈哈……”老秦公嬴师隰放声大笑,道:“渠梁这小子……眼毒……”他当然是猜出了二子嬴渠梁的想法和主意,虽然这有点不对,但嬴师隰并不在意这样的变动,久在军中的他当然明白将在外,君令有所不从的这句话。 事实上,强攻魏军武卒并不一定能救出嬴虔,反而有一定的可能把自己也给陷进去,嬴师隰也是想到了这一点,他要的,是二儿子悍动魏军的布置,为此,花费一些兵力是值得的,真正的封喉一剑,还是他手下的强大秦军主力。 以五千飞鹰骑为主的五万秦国主力骑兵和十万征召来的步军。 但……事情怎么可能会这样一帆风顺?战争,不是你说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 毕竟,魏军的主将公子卬也不是废物,事实上,公子卬是一名精于布阵运兵的天下良将。 回调过来的魏军一点点的堵上了秦军的回军之路。 在这里,如果嬴渠梁不是那么想把老公叔被擒之事宣扬出去,而跑到魏军这里转圈,那么他可以用很快的速度带着老公叔跑回自己的军阵,只要近了,秦军本阵就会支援,但他没有,因为他想救出嬴虔,所以做了这样的事,结果,给了魏军前追后堵的机会。 追上的魏军弩兵大叫着在一名名魏**官的喝令下放箭。 一支支三遍漆的魏国羽箭向着秦军轻兵射去。 这时,战争很不公平,秦国轻兵无疑是秦军的一支主力,他的战斗力是很强的,但问题在于,他们是轻兵,所谓轻兵,为了追求速度,所以没有甲具,轻兵分两种,一种是精兵快速的,有马骑,还有一种是拼死的步军。 可以说,老秦公对这两个儿子是极度偏爱的,他把强大的西狄骑兵交给了大儿子,把主力轻兵交给了二儿子。这是一种望子成龙给儿子们立功的心态。 拿着精兵好打胜仗,战争,从来都是精兵打的,没有精兵,打不了胜仗。 自古强兵出良将,再好的良将手下一堆垃圾兵,又能打出几多的胜战? 这一点吴起已经用行动说得很明白了。 而魏国的强大,也就在于他是最早行精兵制和职业兵制的国家。说白了,就是脱产军人。 “夺回丞相……”魏军大叫着向秦军反击,这时的魏军主力并没有乱,但秦军却是后继无力了。 五千轻兵虽然是一支不可忽视的力量,但魏军用了无耻的战术,那就是弩阵,魏军调动了他的主力弩箭向着秦军的轻兵射去,没有甲具的秦国轻兵一一惨死在这种箭下,可就算是这样,秦军的战力一样是惊人的,前面的魏军一点也挡不住秦军,这也是魏武卒引出的一个恶果,魏军上下没有魏武卒就别想要打仗了,普通的士兵战斗力极差,甚至可以说他们就是一群校人瘦人,而有了魏武卒后,魏军的训练也主力放在了武卒之上,对于普通的军队,也就是看运气了,分拨在庞涓手下的训一训,没有分派的,就没人理会了。 轻车上,嬴渠梁一手提着兵器,一手按着老公叔,他眼睛前后看着,前方的敌人不足道,但那人也太多了,魏军密密麻麻的,尊从公子卬的命令,死死挡住他们的退路。 而后面,一个手持秦铍的男子带着魏军追杀过来。 嬴渠梁已经注意到那个男子有一会儿了,看不清细那个男人的相貌,但感觉是一个极年青的人,嘴巴上甚至没毛。在中国古代,有一句话,叫嘴上无毛,办事不牢。 这句话的恶果就是造成了中国男子一个个都要留胡子的毛病,中国的胡子文化很多,有文人的胡子,有武人的胡子,有的胡子大,有的胡子少,但多少是有胡子的,只要过了二十的,没有几个没胡子的,除非是内分泌不正常。 嬴渠梁自己才二十,也有了一嘴胡子,在上唇上,有两撇的上翘胡子,英气极了,但不如他大哥的,嬴虔是一把落腮胡子,大把大把的,配着他那张方方正正的脸,可比嬴渠梁的好,从相貌上来看,嬴虔可比嬴渠梁更似他们的老子。所以很多大臣都觉得将来的君位是要留给大公子的。 可就是那个脸上没毛的小白脸子,那小子已经杀死了多少老秦人? 嬴渠梁真有一股子杀他的心,恨得那叫一个牙痒痒的。 可嬴渠梁心里真是有点怕,那个人就如一个杀神一样,他出手不见用力,更见用巧,但偏偏他的力气也不小的样子,一名名的老秦人在他的面前如小鸡仔似的给杀了,一铍刺在身上,再一挑,带出条条血,跟着那人的身后,魏军还有公叔门下的剑客也都豪勇的很,从情况上看,夺回公叔痤,一点也不难的样子。 如果把公叔痤这样给夺了回去,那一切不就完了吗? 一名骑士策马到了车前,道:“公子,你速带公叔痤回去,我留下断后!” 这人叫王良,是一名再普通不过的年青人了,嬴渠梁记得这个人,是因为马骑得好,又是老秦人,所以加入了轻兵营里面,本来是要慢慢用的,以后好提拔,可现在…… “嬴渠梁在此多谢了……保重!” 他只能说这样的面子话。 但王良一点也不在意,一挥手,他瘦瘦小小的身子竟有一股与众不同的气质,向着秦军道:“不怕死的,随我反冲……”如果是这样说,一定没几个人理会王良,但事实上,他也不是笨人,后面又加了一句:“助公子脱围……” “杀——”不要多说,加上不服气的心理,众秦军立时向着后方扑去,王良微微一笑,他看向嬴渠梁的轻车而去,松了口气,转回脸,提着半支断戟,一催马,飞冲上去。 “拦住他们……拦住他们……”有眼尖的魏军看得分明,知道嬴渠梁这是要落跑。 魏军主力纷纷冲向嬴渠梁。 “死开!”御手大喝着,快马一鞭。 “毁了他们的车,毁了他们的车……”战车冲杀是非常可怕的,别看嬴渠梁乘着的是一辆小车,并且这车子已经松松垮垮了,这一战后,这车要是不大修,就要废了。 但纵是如此,目前这车子一样是不可一世的威风,在战场上,在那御手的架御下,已经一连碾死六个魏兵了。再加上这轻车的速度,跑出去可就追不上了。 “救回公叔丞相……”魏兵大叫着,用上了种种办法,说白了就是一种,那就是把自己的兵器往车轮子里塞,一支支戟,一支支戈。但这并不容易,想要在飞速滚动的车轮里塞上兵器,哪是说塞就能塞上的,还要看运气。 更何况,在战国时代的战车上,那车轴是接着矛状车軎的。这种车軎可以把人轻易的撕成两半,没有一点道理好讲。 “哇啊……”又是几声惨叫,几名胆大的魏军给车軎分尸成两半,但他们一时间还死不了,这却是激起了魏军的战心,恐惧有时也是会起反作用的。 十几个发疯的魏军狂扑上来,到底是塞成了一把戟。 这下可是不好,急速滚动中的轻车给塞上了这么一支戟,立时狂抖一下,在下一刻,轻车震动,不出所料的翻了开来,从里面飞出三人,御手不及给翻车压死,两名秦人,一名断了手,一人正是嬴渠梁,他抱着公叔痤,那个老头竟是一点也没事。 见公叔老头没事,嬴渠梁是松了口气,再看公叔老头却是昏了过去。 也难怪,这老头大惊大喜大悲大痛,这会再不昏过去,也怪了。 嬴渠梁眼睛睁开,目中全是血色,他虽没大事,可头破了,血流了下来,染到了眼睛里,看东西自是成了红色的一片。 “仲公子……”那名断手的秦兵用自己的短剑割开马绳,放出架车的马,道:“上马快走!”嬴渠梁虎目生光,跳了起来,虽然他的身子一定是很疼的,可这回儿,哪还在意这些许小事,提着公叔痤就过去,这回,魏军从四面围上。 “救回丞相……”眼见快要成功,魏军大喜,一个个冲了上来。 嬴渠梁大怒,他提着自己的大剑,脑中忽然闪过方才我是谁用两把剑战斗的英姿。 嬴渠梁是秦国的仲公子,穷秦再穷也是穷不到他,他的生活可以简朴,但兵器却是不会少,这么一点铜,秦国还拿得出来。 反手一拔,嬴渠梁拔出了自己的尺三剑,所谓尺三剑就是只有一尺三寸,这个距离短是短,但经用,可以不用怕手中的剑弯折,青铜剑就是这样,一旦过于长了,就会在打击中弯折,这也是青铜剑铸短的原因。 两口剑在手,嬴渠梁一剑格开一堆戈戟,另手一挥,就立杀数人。 “哈!”嬴渠梁大喜,果然有用!他立时展开双剑,死死挡住冲上的魏军。 这时,后面的秦军冲了上来,一一把魏人格开,一名秦人血流了一脸叫道:“公子,上马!”嬴渠梁不作多言,战场上,多说话是废话,只能记在心里,但嬴渠梁再看也是看不清那人的样子,只能选择过后再问,上了马,提住了公叔痤,那一脸血糊的秦人叫道:“送公子出去……” “送公子出去……杀……”秦兵大叫着向魏军扑去。 在秦军身后,还有一头凶兽,我是谁提着秦铍带着魏军向着秦人后军扑杀。 本来我是谁有点急的,他不想过于和这些秦人拼杀,你永远不知道这些秦人有多疯,他已经看到好几个拖出肚肠子的人在撕杀着,这样都不倒,我是谁不由得从心里发怵。 现在有这些给他撑大了胆子的魏人,我是谁自是得意,他现在是一点也不急了,就看着那些秦人送死,这是真正的送死,他们的兵器短,没几支长戈长戟,而魏军则是可以把自己的长戈狠狠刺出,这种情况下,秦人想拼命都难。 忽然一名秦人高高飞起,直直扑来,打乱了魏军的次序,让后续的秦人冲上来扯着打。 偶而还有一两个会打的强人,秦人这种人里并不少,这到底是轻兵营的秦军,自是有大把的高手。 这时,我是谁就会出手了,他的秦铍一个飞刺,再一转转腕子,对手想抓都抓不住,眼巴巴看着铍最后刺入他们的胸口。 但,纵是这样,秦人也一样无情的向着魏军扑击,一点也不顾惜自己的命令。 “我是谁……你还不快救人……”是公孙鞅,他在后面大叫着。 我是谁回头道:“你没看见吗?这些人多凶,这是战场,玩玩可以,不能真的拼命吧!” “那你还要不要你的钱了?”公孙鞅气急败坏。要知道他是公叔府的中庶子,一直不愿外迁,为得是什么?还不是好在公叔痤门下好坐大官,可没想到这公叔痤却是出这种事,万一救不回来,那可怎么办? (我是谁能不能救回老公叔,改变历史,请看下一章!) . {clr:#f00;ex-decrin:underline;} 第二十三章:龙贾误军 我是谁回过头:“钱虽然是万能的,但为了万能的钱丢了我的小命那是万万不能的。” 公孙鞅气得要死,可一时间也是没有办法。 就在此时,忽然魏军一乱,原来一个瘦小之人从下面钻了出来,他拿着一把断戟,一扫而过,连着斩伤了好几人的腿,得了这个空,那些秦人一下子扑过来,三下五除二,把前面的魏兵杀死。 我是谁一个前突,让过了身子,这使得敌人不能直接攻击他,两下子没捞着。 我是谁大怒,道:“都是你害的,别再让我分心了!”他说的当然是公孙鞅。 说话间,我是谁一脚踢起来,这次他是怒了,不然不会踢这么高,这是一个错误,只在于不会让敌人看出来,不过我是谁想自己也许是太大意了,就他看来,这些臭鱼烂虾一点也不是他的对手,指望这些个只会打粗架的二皮子伤到他?那不是笑话么。 那名秦人还想用兵器挡格,但我是谁出腿的速度那叫一个快,哪有他挡的机会,顿时飞了出去,人倒在地上。两名秦人扑过来,抓住了我是谁的铍,不让他再挥动这件武器了。 我是谁大大方方的松了手,转头就摸出了青铜剑与吴钩,只两下子,就割开了他们的脖子,杀这些人对于我是谁来说,真是和吃小豆子没区别。 其实,杀人真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哪怕是一个小孩子,也可以用一把剑在人的脖子上划过,只要割破那条大动脉,一切就可以结束了,你就听着那“沙沙”声,感觉那一切的美好。 我是谁两剑就杀了两个。 但敌人不是两个,还有更多,至少我是谁知道一个人是从下面想斩他的腿的。 在这时,我是谁灵活的动了一下,他做了一个单腿跳,然后在这跳的同时把兵器挥动,又割了两个人的脖子,在他站回后,再飞起一足,把那个偷袭他的人踢到一边。 我是谁没留意那人死没死,由于他方才玩了一个花活,所以那一脚可能没用上太大的劲,也许踢不死人,但,谁知道呢,我是谁觉得那不用管了,别的魏兵会杀了他。 如果那人没死的话。 王良倒在地上,胸口火辣辣的痛。那人真是一个魔鬼,或者说他没想到一个人会这样强。 这样的人王良从没见过,他的师父也没这样的身手吧,杀人这样轻松,怎么会这样轻松呢?多少也是要用力的呀,但我是谁出手却是能少用多少力就少用多少力。 这正是高明之极的剑术。 看看周围魏军的脚,王良想了想还是决定装死,虽说装死这种事说出去很丢脸,但他不说的话,又有谁能知道呢?到时找个机会一跑,就行了。能活着,谁又想死呢。 公子卬呼出了一口气,战斗这一回,再度回到了他的手上。 从开始,他布下军阵,引得嬴虔三万铁骑入围,就是占住了上风,逼得老秦公下令让嬴渠梁出战。可他万万没想到,嬴渠梁却是兵行奇道,一举出兵斜道,直取公叔痤,这一点的的确确是公子卬的错误,这并不足为奇,公子卬虽然用兵了得,可到底是年青,不知道这里面的细处,出了一点小小的问题,算不了什么,他又及时调派了足足三万的军队。还有三千弩兵。 现在,魏军再度连嬴渠梁也给围住了。 其实,三万魏军拦不住嬴渠梁,真正拦住他的,是那三千弩兵。 魏军的弩并不是最好的,但问题在于,魏军有足够的箭支,这一点上,秦军却是不行,秦军的箭支珍贵,不是说放就放的,就算放,有的箭是石箭簇,有的是骨箭簇,这些玩意近处射些中小型的动物还行,想射大物比如说是人,那可是有点难。又差又少,秦人射不出几个闷屁来,可以说,吃足了魏军的苦。这也是后期秦军大力发展弩具的原因,在秦灭韩的主要原因,就是为了获得韩国的弩技术,当然,秦人在韩弩上加了一些他们的技术,这才使后来秦弩的威名赫赫。 嬴渠梁左右冲杀,但因他的主力集中不了,一旦集中了,立时就会受到魏军弩兵的打击,在兵力不能集中的情况下,嬴渠梁给魏军活活围死了,杀不出来。 “公子……”一名死士秦人到了嬴渠梁面前,道:“杀不出啊……” 嬴渠梁虎目迸射出寒光,厉声道:“陈大!”那人正是叫陈大。 陈大道:“公子……”说着话把手一挥,“扑哧……”一颗斗大头颅立时飞上半天,满腔热血激喷三尺云天。几名秦兵死冲过来,用身体护住两人,方便他们说话。 嬴渠梁一手提过公叔痤,一脸冷静道:“此人为公叔痤,他命尤胜于吾命,吾今令你,速带此人见公父……” 陈大大惊:“那公子……你……” 嬴渠梁左右青铜剑在手喝道:“出二十死士,与吾前去断后。” “嗨!”喝声才落,队伍之中便有近三十余人抢了出来,当真是人人敢死。 “公子……保重!”那陈头领怔了怔,一个顿首,提过公叔痤,抢上马去向外冲,在他的边上,嬴渠梁亲领死士断后,带着二十余名死士转身向魏军杀去。 魏军一怔,一时间,他们分不清到底是围死嬴渠梁,还是追救公叔痤。 其实是不用想的,当是要救回公叔痤才对的,但当众魏兵想到时,他们的面前只剩下了嬴渠梁,还有他身边的死士。 “杀……“嬴渠梁高喊,他的随员大叫着,越来越多的秦人叫了起来,在他们的叫声中,这些秦人也滑头了,向着魏军缠斗了起来,魏军弩兵惊怒之下,不得下手。 陈大流了一脸鼻涕的泪,驾着马,跑向秦军本阵。 “轰隆……”魏军主力终于动了,一支激战中的魏军忽然从魏武卒军阵中飞出,向着秦人扑去,不,准确说,是向着公叔痤而去,但他们到底是步军,到底是不足的,这就在于速度了。可这一会,却是不好,嬴渠梁本就陷入围中,这一下,更是死多生少。 “嗯?”公子卬大惊失色:“谁,谁……那是谁的军队……是谁带得队?” 副将道:“是龙贾将军……” 公子卬激怒之下竟然张口喷出了一口血来,跌坐在车上,叫道:“龙贾误我!!” 龙贾大叫:“救回丞相……”众魏军士兵道:“救回丞相……” 可怜他们却是迟了,把陈大给放跑了,那陈大哭哭啼啼骑着马回到军中。 嬴师隰喝道:“你是轻兵营的?” 陈大道:“我是陈大,奉公子之令,带公叔老贼回令……陈大告退了。” 嬴师隰道:“你要干什么?” 陈大道:“公子仍在围中,陈大不可独生,愿回之赴死!” 嬴师隰正要说话,又飞来一骑,道:“君上……” …… 正当嬴虔在死战时,他的兵力给死围成了一个圆,这时,连嬴虔这不知疲的人也喘上了粗气,他提天月剑连连劈杀数人,这已经过百了吧,眼前一片打转。 忽然一个声音喝道:“大将军,子岸去了!” “子岸!”嬴虔打了一个突,一下子抬起了头,几支戟伸过来,一下子驾住他的马,嬴虔一挥而就,立时给魏军的修理事业又添了点活儿。 再一个回头,嬴子岸给魏军从马上打了下来,这时的子岸一身鲜血,他的皮甲也给扯破了一半,一块胸肌都露了出来。 “子岸……我来救你!”嬴虔策马而上,护住了子岸,他的铁甲上叮叮当当的给敲上了好几件兵器,不过他的甲厚,魏军一时奈何不了嬴虔,对于嬴虔这种重甲骑士,魏军最大的希望就是这个家伙用完了力气,再抓他。 但嬴虔是一头标准的人形巨兽,他一连挥剑,连斩数人,又抓起一人,抡起来丢得砸倒了一片的人。只是,才片刻,十几支戈、矛伸了出来,架住了嬴虔,用力一绞,连嬴虔也落下马来。 “大将军……”众秦兵大叫着扑上来,再把嬴虔护在了内。 嬴虔乍乍乎乎道:“闪开,我没事!” 嬴子岸大叫:“大公子……”激动得泪都流了下来。 “熊!洒什么白水!”嬴虔吼道:“跟我杀!”他正要迈步,就见两名秦兵跳下了自己的马,道:“请将军上马!”嬴虔怒道:“怎么?我杀不动了么?” 那秦人怔了下,忽然提剑自己一抹脖子,立时身死,血溅了嬴虔一头一面。 嬴虔怔住了,他方才说子岸熊,流白水,这会儿他自己也流出了泪来。 嬴虔比谁都知道,他是一员骑将,因为是骑将,所以他的身上甲具会比一般的人要重得多。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嬴虔步战,那么不消多说,没一会儿功夫,他就会真正的用完自己的力气,那时候也就是自己身死的时候了。 所以那名秦兵把自己的马给让了出来,为得是给嬴虔,嬴虔只是一说,哪知道那人血性,竟然不多话,索性自杀了,把马空了出来。 “大将军……”子岸也说了话,另一名秦兵也跳下马来道:“子岸将军!” 嬴子岸见那秦兵把剑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气得大叫,可那秦兵忽然一笑,反过身去,没一会儿,就死在了魏军之中 嬴子岸方自上了马,就见到一方的**,他看了看,不由喜得出泪,大叫道:“大将军,大将军,你看,你快看,魏狗露空子啦……” 嬴虔一怔,举目一望,他其实头已经有点昏了,因为他的头盔太重,所以这一番血战,他的头真是昏沉了。可这一会,到底还是看明了,魏军忽然有十来个方阵一下子动摇了,移向了公叔痤方向。 “怎么回事?”嬴虔有些不明白。 “好象是仲公子抓了魏军的丞相……”一个秦兵说着。 “好!老二,果然有两下子!”嬴虔大喜,喝道:“众弟兄们,老秦人们,随我杀出去呀——”在他的呼喝下,众骑纷纷叫道:“杀出去呀……” 由于一下子少了十多个方阵,本来死死围住嬴虔的魏武方阵顿时露出了老大的口子。 嬴虔本是必死之局,这一会却是给他生生的杀出来了。 “公子……”信兵报道:“敌将嬴虔杀出围去……” “呀——”公子卬哭着腔道:“龙贾……我恨你!”再喷出了一口血,倒在车上。 忙有亲信门客给他舒心活血,让他回气,公子卬缓过了一口气,道:“收兵,回防……秦军定要再行突杀……龙贾……让他在前面顶……我军主力向后转,保住军力……” 但这时一切可由不得他了。 “君上……”信兵回报:“大公子杀出重围啦!” “哈哈……哈哈……”嬴师隰大喜,道:“嬴山、西弧、孟坼!” 三名骑将飞身出列,道:“末将在!” “你等引兵主力,全军攻击魏军武卒,打退公子卬小儿!五百护卫亲兵,随我来!” 嬴师隰说完这句突兀的话,就纵马而出。 在他的身后,五百紧随嬴师隰的亲兵卫队紧紧跟着上了。 嬴山、西弧、孟坼等将左右看着,直到大纛把命令再传了一遍。 嬴山喝道:“大秦的将士们……杀呀……” “杀……”众秦军轰轰隆隆地飞奔而出。 老疯子嬴师隰一马当先,边冲边喝道:“我儿渠梁,休要惊慌……公父来啦……” 远处,正在撕杀的嬴渠梁不由心中一颤,失声道:“公父……” (本书存稿达到史前级两百章以上,多多收藏,多多推荐,把我的货都逼出来吧!) . {clr:#f00;ex-decrin:underline;} 第二十四章:原来,那一箭…… 嬴师隰是一个老疯子,但老疯子只是他给人的一个表相,事实上,嬴师隰是一个心计深沉而又豪情万千的人物。在他苦苦流落于魏国的时候,眼睁睁看着魏国的大兴强盛。 但问题是,他那时候还不是秦国国君。 身上怀着秦国国君的身份,却不是秦国之君,看着魏国变法强国,却无力以张,嬴师隰的心到底有多急?没人知道,但我们知道,自嬴师隰登位之后,他就是一个一点也闲不住的人。当时,魏国虽然称霸,但是霸道是要付出代价的。 魏国虽强,但处中原四战之地,北面是燕、赵,南面是韩、楚,西面有秦国,东面有齐国。在这样的一个环境下,就算魏国再强,也禁不起四面开战。 所以,打仗就要有一个先后的次序。 而秦国……自魏国占屯秦人的河西之地,那可以说是揭了秦人的皮,此恨难平,每一代的秦君都念念不忘的要夺回秦国失地,这一点无论登秦君之位的是谁也不会变。 于是当时的魏武侯就想了一个主意,他厚待在魏的嬴师隰,并对他说,我帮你回秦国当国君,你说好不好?这样的条件,对一个流浪了三十年的人来说,那是怎生难以的抗拒。 可嬴师隰拒绝了。 他深深的知道,如果自己接受了这个条件,哪怕是他回到了秦国,也不会有什么气候,更何况,他本人还有着自己的志向。 于是嬴师隰联络了国人,在大庶长嬴改等人的帮助下回到了秦国,当上了国君,并发下了誓言,魏武侯在世一天,不攻魏国。也就是说,我只受了你魏武侯的恩,但魏秦两国是世仇,你一死,我们还是要打的。 魏武侯不满意,但没法子,这是最好的结局了,不然的话,换谁做了秦君,都是要变的。 可没想到的是,嬴师隰回国发展,他回去没多久,就利用老士族与公族之间的矛盾,灭杀了嬴改,得回了君权,然后就下令,迁都栎阳。 可巧的是,没几年,魏武侯就死了,他死前又给了嬴师隰一个大礼,把吴起赶走了。 等到嬴师隰积出了一定的实力后,他就开始发疯了,这个疯子一次次不计成本的向魏国河西大举进攻,一连打了三十多场战,最妙的是,他用兵老道,抓住了魏国的空子,结果使得魏国来回不支,一点点的夺回了自己的失地。 但他的问题也来了,那就是,秦国的国力,也在这一次次的战斗中,一点点的耗去了。 可以说,秦国现在夺回了一切,就差了函谷关。 但,就差了的这一点点,也就在于秦国的国力。 失了国力的秦国,纵然再有兵力,可兵无粮,兵无甲,兵无器,又何以能战? 现在,嬴师隰一心想着大胜,然后驱兵直入函谷关。 不过,在做那一步之前,救儿子先! “渠梁……吾儿……老父来啦!”嬴师隰如一头发疯的雄狮一般,提着青铜大剑,狂吼连连。战国的青铜剑虽好,但不能长铸,所以要把剑身做宽,这样的剑,如斧也差不多了,还是两面双刃的。牛不牛? “噗……噗……噗……”大剑连斩,一名名魏兵给斩得跟菜似的,缺胳膊断腿的倒下,或是飞起,“哈哈哈哈……挡我者死!”嬴师隰暴喝着。 在此时,秦国本军主力也向着魏国主力扑了过去。 因为龙贾的原因,这家伙一下子带开了十多个方阵,兵力一下子少了一万,所以公子卬意识到挡不住秦军的锋芒,于是下令退兵,从而让那些杂兵的魏军无可抵抗。 龙贾可是一点也没有多想,对着嬴师隰道:“杀了他……”如水一般的魏军向着嬴师隰扑去,但嬴师隰一点也不怕,他身边的亲兵是经过严格训练的秦国铁军,一一冲杀来回,魏军如阳春白雪一般融化开来。 “公父……”嬴渠梁大喜大叫,余下的秦兵也叫了起来。 不知谁叫了起来:“赳赳老秦,共赴国难!赳赳老秦,复我河山!血不流干,誓不休战!” 余下的秦兵一并喝唱起来:“赳赳老秦,共赴国难!赳赳老秦,复我河山!血不流干,誓不休战!赳赳老秦,共赴国难!赳赳老秦,复我河山!血不流干,誓不休战!” 秦人唱着秦歌,一一扑杀向魏军。 最最凶猛的是嬴师隰,他似是已经看到了胜利的希望,哈哈大笑,挥剑连连,连着把人劈成两半,别的不说,嬴师隰的骑士剑法当真是牛到了不行,这把人一剑两断的本事任谁也是比不上,在战场上,杀人不算奇,怕的是杀得血肉横飞,杀得恐怖。 父子相会。 “公父……何至于亲冒奇险呐!”嬴渠梁大声悲泣。 “莫哭,不然就不是我老秦人的种啦,哈哈……”嬴师隰说什么都是心情好,脸上笑开了花,但这老脸一笑,更是可怕。 忽然一声叫道:“二弟,公父……我来啦……” 就见黑甲嬴虔换了一匹马,向着嬴师隰这里而来。 “哈哈哈哈……”嬴师隰狂笑道:“让公父给你们杀开一条路来!”老秦君要发狠,众人不敢拦,只得随他的性,嬴师隰一马当先,提着大剑,杀如如切菜一样,只见那血飞连连。 但,似乎不必要了。 因为秦军主力杀过来了,而且魏军主力开始后撤,在这种情况下,嬴师隰还有什么理由后退呢?杀回去吧!果然,这位雄狮一样的马上君王兴起之下,大声呼喝:“杀魏狗……夺失地……”当下,“杀魏狗……夺失地……”的声音此起彼伏,连绵不绝。 “杀啊——”秦军如黑色死亡潮一般向着魏军扑来。 我是谁拔腿就跑,他跑得那叫一个快啊,可问题是……跑得不是他一个。 事实上,在秦军反守为攻时,魏军就开始后撤了,后面还升起了火,也不知是谁把后面的辎重给烧了,这本是常情,烧了也不给穷秦。但问题在于,这仗还是在打呀,这边前面打仗,那边后面着火,这算怎么当子事,于是魏军溃败的更不成样子了。 这就造成了心眼实在的老实人我是谁跑时,已经慢了,让后面的人跑在了他的前面,这人挤人的,我是谁就是跑得快,可这魏兵却是死死挡在了他的前面,这可不是让人头疼么。 我是谁想了想,心里一阵的头疼,他本想杀死前面的人,可心里到底是不好动,善良人的本性,让他下不去手。谁叫我心太软呢。我总是心太软,心太软,不忍心杀死前面的自己人……再一回头,得,那老疯子似的嬴师隰大吼大叫,一马当先,牛到了不行的向着这里杀来,而且,他带的还是骑兵。 想也是知道这样下去的结果是什么。 骑兵在后面追,魏兵在前面跑,而秦人则是从后面把一名名的魏兵活活杀死,只要从后面砍下去,就可以了,一切就是那么的容易。也许更容易的,不用剑,而是用马把人踏死。 我是谁大怒,他猛回头,猛回头呀猛回头,心中不住的吟唱:“俺也曾,洒了几点国民泪;俺也曾,受了几日文明气;俺也曾,拔了一段杀人机;代同胞,愿把头颅碎。俺本是如来座下现身说法的金光游戏,为甚么有这儿女妻奴迷?俺真三昧,到于今始悟通灵地。走遍天涯,哭遍天涯,愿寻看一个同声气。拿鼓板儿,弦索儿,在亚洲大陆清凉山下,喝几曲文明戏。” 拿弩,上机,扣弦,对望山,瞄准……天……我是谁心里打了一个突。 我是在做什么?我要做什么? 这可是……一代雄主……大秦老国公,嬴师隰!我要杀他? 不过,这不是我的本意啊,老头,多好的老头,你多有本事,你多有雄心,但你的本事和雄心如果要践踏在我的身上,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天大地大我最大,我命由我不由天! 我的眼神发冷,我的心沉静,这一刻,我看见,嬴师隰的眼睛也看向了我。 其实,不止是嬴师隰,还有边上的魏军士兵,有的人甚至脚步都慢下了来,有的人还站住了,任谁都知道,如果任由秦军这样攻杀,那么不要说了,魏军一定死得惨重。 秦人好杀,石门大捷中,秦兵俘获了六万魏军,嬴师隰一声令下,全斩了。 所以能有一**命之气,就要争一争,这些魏军也不是一点战事都没经过,这回儿反而静下来了,定定的看着我是谁的这一箭,我是谁从没有想到,一支箭,竟然会牵动着这么多人的心。 那是个年青人,嬴师隰看得很清楚,那人手上拿着一支弩……真是好,俺老秦没有……不过,看样子,那是一支小弩,这样的小弩也想射我?哈哈……不要太小看人了! 嬴师隰这样想着,他不是受过了一次箭伤,大战小战三十多回了,嬴师隰冒着敌人的箭雨向敌军冲杀同样不是第一回了,而他中箭也同样不是第一回了。 所以嬴师隰一点也不怕,更何况,他身披重甲,内着皮甲,而且手上还有一支大剑,他怕什么?而我是谁手中的那支弩看起来也的确是小了一点。 不过,嬴师隰弄错了一点,弩就是弩,小弩也是弩,弩就是比弓强,弩就是威力大。 所以…… “嘣!!”我是谁扣动了弩机。 一个绝妙的击发,两支弩箭飞射向了嬴师隰。嬴师隰想了无数遍,怎么也是想不到,原来感情,这一支小弩不是一般的弩,而是一支双孔弩。嬴师隰以为这是一支短弩,没想到是一支双孔弩。他挥剑一格,格开了一支弩,但无论如何,他挡不住第二支。 那支弩箭一下子飞钉在了他的肩上,从甲缝之中直直透入,死死钻进了嬴师隰的皮肉之中,威力之大,竟然射透了老秦公,带着老头从马上跌了下来。 “啊——”嬴师隰大叫一声,没吃过这么大的亏呀!他的脑子里一下子浮现出了我是谁的那张年青的脸,那小子……给他射了……三十老娘倒崩孩儿……真是阴沟里翻了船了! “公父……”嬴渠梁和嬴虔一左一右的冲上去抱住老秦公。 “老君上……”秦兵大叫,没几,竟都垂出泪来了。 也因此,秦军停止了追杀,当然不是全部,而是这里。 同样的,我是谁得意的向后跑,同时心里想着:“操,不会真杀了那老儿吧……天呐……历史上说老头中了狼毒箭死了,感情,这箭是我射的?这是一个巧合,还是说我也已经成了这历史的一部分?” 这悲喜交加的心情中,我是谁有些茫然,他想笑笑不出,想哭又哭不出来。 不过,这也没多大事吧,我和秦国不会有交集了,杀了那老头,以后要改名字了,我要叫什么呢?何况,虽然天下归一,但我八成是不会到秦国去的。的确,秦国会在日后强大,就是由那个公孙鞅,但是……我会去多事么?本来我是想跟着公孙鞅落落好处,不过想想公孙鞅在秦国的做为,还是不去好了,哈哈……多奴的楚国,有钱的齐国,山林中还有美女的越国,这个世界美好多了,我何必一定要去秦国。 只要想到那个十五连座法,我是谁就一阵的头疼。 虽说现在我是谁穿越了,虽然我是谁没有记得自己的来历,但对于一些资料故事,他还是记得的,特别是秦国的历史! 秦国强在秦法,但是秦法……天呐……这东西可是想想就让人头疼的。 齐国齐威王向慎到问法,说哪种变法最好?慎到说有三种方法,一为法,一为术,一为势。势,由上而下,逐次变法,但要一定的时间,并要长时间执行。术,由当权者下令,法到即行,是为快速变法,而法……就是君王犯法,与庶民同罪。齐威王想了半天,用了第一种,虽然他也知道最后一种方法好,可他到底舍不了君王的特权。 . {clr:#f00;ex-decrin:underline;} 第二十五章:苦战何所得? 不提我是谁这个多出来的人心里想得到底是什么,或是他在想什么,那都是次要的了。 现在重要的是,秦人。 惊天大事,可是不得了了,老秦公嬴师隰给人射了一箭,这支箭也许不是很长,但一样要人命,特别是这是一支狼毒箭。中了这样一支箭,一般的情况下,是不可能活过一年的。 大公子和二公子抱着老头收了兵,回了军。 这一点上,给了魏军一个喘息之机,但饶是如此,在这一连的激战中,魏军仍是付出了超过五万的战损,大多数是给秦军主力追击造成的,很多在后面的士兵给无情的杀死,这一点上却是没法子,因为那一路领军的嬴山一伙,他们当时还不知道嬴师隰的情况。 等到了嬴渠梁击响了金钲之后,秦军收兵,战果自是辉煌。 可,当他们上下知道了嬴师隰的事情,却都笑不出来了。 秦人虽是打了一个胜仗,前前后后,魏军损兵达到了八万,但秦人的损失一样不小,超过四万人死在了战场上,还有两万人受伤,也不知有几多能好。 最要命的,是那支狼毒箭。射在了嬴师隰身上的狼毒箭。 要知道,嬴师隰已经是一个老头子了,这么一个老头子中了这样的一箭,怎生得了。 战事已经结束。秋天的暮色中,红色衣甲的步兵骑兵已经退到主战场之外的南部山头,大纛旗上的“魏”字尚依稀可见。回复了精力的公子卬收兵点将,并且当即将龙贾拿下,不过考虑到种种原因,公子卬没有立时斩他的头,留待回安邑再说。毕竟,魏王对公子卬有了猜疑,如果公子卬乱杀军中将军,那么魏王难免会动不良的心思,更何况这还是在老公叔不在的情况下。 谁能说明他公子卬不是想着利用老公叔给抓了起来而来抓权图谋不轨呢? 在这种情况下,权利斗争,是绝对绝对不会有一点道理好讲的。 你看当初吴王夫差和武子胥关系那么好,可越人用了反间计,明明那是多么的可笑,可偏偏吴王就上了当,这里面固然有西施的原因,但也有君王之权不容他人染指的原因。 公子卬对这一点看得再明白不过了,他清楚的知道,庞涓是怎么怕失宠,而害的孙膑的。 血红的晚霞在渐渐消退,谷地主战场上的累累尸体和丢弃的战车辎重也没有任何一方争夺。就象两只猛虎的凝视对峙,谁也不能先行脱离战场。 秦人打跑了魏人,但他们的老君上伤了,正陷入了昏迷之中,所以…… 嬴师隰给扶上了军榻,几支手脚过来,三下两下就把这个老儿的甲给卸了下来。 在战场上,只要不是重伤,是不会卸甲的,这等于告诉对方,这个人受伤了,因为正常是不会有人这样做的,把甲穿上,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并且还很复杂。 老头白黄的皮肉露出了来,一层层叠着的,这是老头病倒了,不然,他一振作,身上的肌肉还是可以绷紧的。在嬴师隰中箭的皮肉上,那一圈的周围,已经渗出一圈黑晕,箭头竟深入五寸有余。 随军太医急得大汗淋漓,却不知如何下手? 军帐中,早早升起了熊熊之火。热哄哄的,暖暖的,让人出汗。 “是否毒箭?”嬴渠梁满眼泪光,却没有慌乱。 “这是魏国的狼毒箭,一时难解,不过箭簇头却是楚国制式的……” “敢拔除么?”嬴渠梁问,他满脑子里都是嬴师隰叫他时的那句话。 “我儿渠梁,休要惊慌……公父来啦……” “近箭疾射,铁簇深入五寸有余,断不可拔。”太医摇头。 嬴渠梁知道这位太医八成还是怕担责任,但这也是人之常情,万一这老秦公死了,别看秦国明法废除了人殉,可到时会不会用他来殉,却是谁能知道呢?众所周知,在一些地方的奴隶主,仍是可以把手下他想的人殉葬。秦法,此时管得地方很少。 嬴渠梁后退一步,环视帐中大将,向一员威猛的将领拱手道:“大哥,断箭吧。” 嬴虔虽是嬴渠梁之兄,但他是庶出子,不过纵是如此,两兄弟的关系倒也真是不错。听得嬴渠梁招呼,他走到公父身后,拔出长剑立定,双手不禁微微颤抖。要知道,箭簇深入**,箭杆的受力处便在背心伤口,稍不留神使箭杆晃动带动箭簇,公父立时便有性命之忧。 况且楚国的兵器打造得极为精细,长箭杆用上好的硬木制作,又反复刷过几遍桐油大漆,锃亮光滑,寻常刀剑根本难以着力。嬴虔紧张得头上冒汗,内心暗暗祷告:“天月剑哪天月剑,救公父一命吧。”凝神定力,扬起天月剑轻轻一挥,只见一道光芒闪烁——剑刃尚未触及,杆已被剑气悄无声息的切断! 嬴虔左手疾伸,凌空抓住断开的箭杆,再看公父,竟是丝毫没有察觉。嬴虔长吁一声,不禁跌坐帐中。 帐中大将们也同时轻轻的“啊”了一声。 太医小心翼翼把那箭簇头子给割了出来,流了不少的发暗色的血。 许是放了血,嬴师隰给惊动了,他的嗓子里发出丝丝的声音,终于睁开了眼睛。 “公父……公父……” “老君上……老君上……君上呀……”顿时,帐中的将军位跪做了一团。 嬴师隰清醒过来了,他神智一清,立时回复到军事上。 “我军……胜了吗?”他轻轻的问,由于自己倒下了,嬴师隰担心自己反胜为败。 “公父……”嬴渠梁道:“我们胜了,我们胜了……大哥……你来说呀!” 嬴虔忙道:“二弟说得对,我们大胜呢,斩了他魏人……多少来着?” 一名秀气的青年将军道:“至少五万!” 嬴虔忙道:“是是是,最少五万,魏军后退了三里,才再安营扎寨,我军大胜呀!” “好……好……乘胜追击……”嬴师隰道:“这不是很好么?我虽倒下了,但你们一样还是可以打胜仗的,继续进攻……继续……” 这话让人一阵的头疼。 虽然打了胜仗,但魏军败退烧光了来不及带上的粮草,所以现在秦军虽胜,但就粮草来说,并没收获多少,所以……后继更是不济了。 察觉到众人的异色,嬴师隰叹了口气,道:“到底出了什么事,说!” 嬴渠梁看向嬴虔,嬴虔哪里开得了这口,当下道:“渠梁,你说!” 嬴师隰道:“渠梁,到底出了什么事,说——” “我军……”嬴渠梁嘴角**两下,终于道:“公父,我军没粮了……” 嬴师隰怔了一下,道:“我不是让长史去催粮了么?长史呢?长史回来了没有?” 从众将官中闪出一个,大方脸,细长胡子,虽有些粗相,但却有着几分读书人的秀气。 “君上……臣……” 嬴师隰道:“是不是没粮?不可能一点也没有吧!只要打嬴了这一仗,只要吓倒了魏人……我老秦……我老秦……”他想说就可以完全收复失地,但却是说不出来了,只是咳嗽。 嬴虔忿声道:“那个天杀的,要是让我知道谁射了公父,我定要把他抓出来,碎尸万段!” 三里外,我是谁大大的打了一个喷嚏。 正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了信兵的飞报:“报……” 嬴渠梁怔了一下。就听嬴师隰道:“让他进来说……” 嬴渠梁道:“进来,什么事?”信兵入帐,屈身行礼道:“栎阳令运粮方到……” “粮到了?”嬴师隰大喜过望,当真如死中得活一般,连声音也不觉哄亮了不少:“快快让他进来,本公要见他……”在一连的催促声中,另人突兀的一幕出现了。 栎阳令是躺着进来的,他的身上到处都是血,连气息也是半死不活的。相比之下,相比之下,中了狼毒箭的嬴师隰反而雄壮的不象话。 “栎阳令吗……你……你……”嬴师隰千言万语,最后一句化成了:“你运调来了多少粮?”他打定主意,事后好好着补这位重伤的功臣。加官,进爵,一样也少不了。 “回君上……”栎阳令一下子坐了起来,但说话却似是在用他胸腔子里最后的一口气:“军粮四千万石……全部运至……一粒未失……” “什么?”嬴师隰一下子坐了起来,却见那位栎阳令先行躺了下去,不由怒道:“说是八千石,怎么只有四千石!你这栎阳令是怎么当的?”他发了火,哪知道栎阳令根本不理他。 “来人。把栎阳令拖下去!斩!” 几名秦军士兵过来,正要动手,嬴渠梁挥手道:“不用了……公父……栎阳令……已经死了……” “啊——”嬴师隰吃了一惊,万万没想到事情会这样,他看着那位栎阳令,忽然想起了这人的好处,再看,光是脸上,就有三处大伤口子,方才失血,嬴师隰竟然没有看清。 不仅止于此,这位栎阳令的皮甲也给砍得支离破碎,可见他来路之上经历了怎样的战斗。 “他带随员了吗?”嬴师隰问。 没一会,从外面就来了这位栎阳令的下手,那位军官见到了栎阳令的尸体,再也忍不住,扑上去,不顾君前失仪的大罪,号淘大哭起来,只片刻,就流出了一脸的泪。 “别……哭了……你们……路上……怎么回事?”嬴师隰艰难的问出他想要知道的问题。听了老君上的问话,那名随员哭着道:“回老君上话,栎阳令带着我们,一路运粮,本来君上下令是要筹八千石粮,但……但整个栎阳都凑不出这笔粮,栎阳令搬空了他的家中存粮,也只够四千石,后来栎阳令就带着我们运粮而来,路上,我们遇上了庞涓的军队,打了起来,栎阳令拼死抢住了粮食,一路急行而来……他……他……他自己一路上一粒粮也没吃,这连伤带饿的……竟然……这就去了……” 嬴师隰发出了叹息之声。 随着这位秦国君上的叹息,众臣也一并的叹息起来了。 任谁都知道,天下间,再也没有比这位栎阳令更称职的了,人家都做到死的份上了,你还能要什么怎么样?这个地步,哪怕就是焦裕禄来了,也不一定比得了。 “卟嗵!”嬴渠梁跪了下来:“公父……” 嬴师隰摇了摇头,把身子躺回去,好不容易,才道:“罢了……人来……把栎阳令带下去……厚葬(这时的厚葬也就是收了尸体,运回栎阳,交由家人,再由国府出面,给一点好处,就是这么简单。)……渠梁,撤军……栎阳。”说完了这些话,他的人便就又昏了过去。 嬴渠梁镇静如常,他两步到了中军席位,手抽令筹,吩咐道:“立即班师。谁愿断后?” 嬴虔一跃而起,“断后我来。不杀暗箭魏狗,嬴虔提头来见!” “大哥,”嬴渠梁低声道,“公父重伤,目下当以大局为重,不能恋战。公子卬乃是用兵高人,他今之败,不在他之过,且主力之军尚存,非是无一战之力,所以,敌不追,我不动。坚守一夜,明日立即撤回,万莫意气用事。我在栎阳等你。” 嬴虔猛然醒悟,“好。大哥明白了,明日回军。” 嬴渠梁立即吩咐帐中诸将:“前军子岸开路,长史公孙贾领中军护卫国君,其余诸将皆随中军护卫。我自率三千铁骑押后。立即拔营班师。” 众将一声答应,大步出帐,少梁北面的山地顿时紧张忙碌起来。 乌云遮月,秋风萧瑟。秦军阵地依然是军灯高挑,刁斗声声。对面山头的魏军也是篝火军灯,一片严密戒备,等着在明日的激战中夺回主帅。魏**法:主帅战死,将士无罪;主帅被俘,三军大将并护卫亲兵则一律死罪。如今丞相兼统帅的公叔痤被秦军生擒,不夺回主帅,谁敢撤军? 不过话说回来,除了给羁押的龙贾,魏军的中军大帐中却是一片的春色。铜尊酒爵,斛光交错,小曲歌舞,不绝于耳。 . {clr:#f00;ex-decrin:underline;} 第二十六章:明月夜 魏军的中军大帐中,乐士成排,左右散开,打钟的打钟,击缶的击缶,敲罄的敲罄,弹琴的弹琴,鼓瑟的鼓瑟。 虎式流铜鼎上,香烟熏动飞飘渺渺。 两名越国舞女精赤着上臂,光着赤足,来回跳着魏人的乐舞。 越女就是越女,一经训练,什么舞蹈都是那么容易上手。 一名歌女唱道:“纠纠葛屦,可以履霜?掺掺女手,可以缝裳?要之襋之,好人服之。好人提提,宛然左辟,佩其象揥。维是褊心,是以为刺。” 公子卬哈哈大笑,提起一支木锤,在一只青铜镦于上一击。 曲乐变,舞蹈变,歌声变。 连着公子卬也一起唱了起来,不止是公子卬,还有一应的魏**将,他们一起唱着,给公子卬做着和声:“园有桃,其实之殽。心之忧矣,我歌且谣。不知我者,谓我士也骄。彼人是哉,子曰何其?心之忧矣,其谁知之?其谁知之,盖亦勿思!园有棘,其实之食。心之忧矣,聊以行国。不知我者,谓我士也罔极。彼人是哉,子曰何其?心之忧矣,其谁知之?其谁知之,盖亦勿思!” 众人来回唱着歌,一个个笑逐颜开。 这里面,公孙鞅是苦中作乐,我是谁是为了吃喝的,而其它是,是在庆幸。 的确,这一战,魏军大战,损兵无数。 但现在,黑锅有人背,功劳也在手,还怕什么?说黑锅,那是指公叔痤被擒,本来这的确是个错误,但在关键时候,龙贾乱军,结果导致失败,这是军中众口一辞的。 所以,这个责任算不到公子卬的头上,另一方面,秦国老狗嬴师隰那个老疯子给射中了一支狼毒箭,天下还有比这更好的事吗?这一点上,虽然箭是我是谁射的,但是……用得是谁的弩?公子卬的,箭是谁的箭?还是公子卬的,所以,你能说这个功劳和公子卬没有关系吗?是以,公子卬要大庆特庆了。 当然,这样作对公叔痤不是太好,但……这就是现实,这就是官场,不然的话,怎么办? “哈哈哈哈……”公子卬难得失态的大笑,他弯下身子,用他珍爱的龙纹铜方壶在一只精巧到极点的蟠螭纹铜爵倒上最好的燕酒,到了我是谁的面前,自然而然的拨开了我是谁的那支单匝道:“英雄……你是我们今天的英雄……来……让我们敬英雄一杯!哈哈哈哈……” 我是谁当然要给面子了,对着这位主要是端架子,那是给自己找不自在。 他一饮而尽。 公子卬大声道:“好!”心里面子全足了,别提多美了,道:“好器赠英雄,没想到,我才给了壮士一支弩,就立下如此之功,天佑我大魏……” 众魏将喝道:“大魏万岁,大魏王万岁……”众人举杯相庆。 公子卬得意道:“壮士立功,岂能无赏!”他解下了自己腰间的剑,这口剑,已经有了明显的铜锈,但那些魏**将们一个个都睁大了眼睛。 公孙鞅看向公子卬的眼睛,心道:“这小子真是疯了,待到他醒时,不知多后悔哩!” 却是微笑不语,存心看笑话。 公子卬解下了剑笑道:“壮士,你看,这剑怎么样?” 这口剑,剑鞘铜锈斑驳,剑身长二尺许,我是谁当然知道这位公子卬的配剑当不会是凡品,可他哪里猜得出来,只得强自看着,想了想,伸手一拔,却是铁的,胡扯道:“这是铁……” 公子卬哈哈大笑道:“不错,这就是那口工布铁剑了。欧冶子,干将凿茨山,汇其溪,取铁英,作为铁剑三枚:一曰龙渊,二曰泰阿,三曰工布。这龙渊……泰阿么……我是没本事得了,但这口工布剑,我还是舍得的……给!” 公子卬在众目睽睽下,把这口名剑塞到了我是谁的手中。 这一幕,直看得众人眼睛都直了。 要知道,纵有家财万金,不抵名剑一口。 多少有钱人,多少金主,多少贵人,为求一口名剑而不可得。 可现在,一口当世的名剑,工布剑,就这样由着超级败家子公子卬给了我是谁,这能不让这些魏**中将官们眼馋么? 我是谁再傻,也是知道工布剑的大名,心道:“我本以为是铜剑哩,搞了半天,是铁剑,却是用铜鞘,害我乱猜了半天!他一边忿恨,一边把剑收了。 哪里知道,这一幕还没有结束,这边给了宝剑,那边,公子卬一拍手,两名越女各端着一只龙凤宝盘出来,公子卬得意一揭,上面黄澄澄的,赫然是金子。 要知道,古时金子乃是极其重要的珍贵之物,一般做成器具多于当钱花,当然,这玩意也是一种钱,可在那个时代,主要还是刀币布币的时代,而不是金银的时代。 当然,我是谁的面前,这只是金铜参半,有的是金子,这一点无疑,还有的,就是黄铜了,古时对这两种近似的金属是当成一种金属来用的,所以黄铜一样是黄金,到了汉代,这才有了一定的划分,汉武帝就曾借口蕃国的贡金不纯,指以铜代金,而进行削蕃运动。 可现在,这就是金子,在这时代,一根上好的马鞭子,二十钱,而重武器的弓,也不过两三百钱,最贵重的轺车,一辆,也不过是一万钱,换算成金子,就是十金,指十两。古时说百金千金,铜是指斤,金是指两。 我是谁收好了金子,大约十斤,也就是指一百六十金。换言之,轺车,可以买上十辆以上,这还不算是有钱?多了去了! 发达了,发达了,我是谁收钱开心,浑不觉得周围一片片冰冷的目光,那是嫉妒,那是妒恨,那是可掩没一切的贪心,是人心止不住的**。人的**有多强?明太祖朱元璋定下了凡贪官一律剥皮填草,贪污止住了么? 剥皮填草都不怕,何况死乎? 如果到了这一步,也还算了,但……只是瞬间。 公子卬一指两名越女,道:“壮士觉得,此二姝如何?” 我是谁喝了一口酸酒,现在的我是谁,已经习惯了这种酒类饮料了。 再一看这两名越女,乖乖不得了,一个个都是美丽脱俗。长长的头发,柔弱细顺,白白的嫩肤,如水洗透,细细的眉,大大的眼,天生灵秀,当真是不错。 我是谁见过把脸画得漂亮的女人不在少数,但那里面有几多的真实谁知道?在他的那个时代,取个林青霞能生出个八两斤,为什么?那林青霞可能是罗兰奶奶整容的。 而这种天然的绿色美人……她们也许有不足,比如说……她们身上有着细微的绒毛,比如有着杂一点的眉头,可这却是正正实实的美人,美人就是美人,连个割双眼皮的都没有。 “不是……也要给我吧……”我是谁吃吃的说。 “哈哈哈哈……”公子卬显然是高兴的过头了:“宝剑赠英雄,美女,当然也要配英雄了,这两名女子……本是齐国给本公子送来的,本公子一直没怎么舍得(这是假话,公子卬已经玩了其中的一个了。)……现在悉数赠与壮士,望壮士,再立新功,扬我大魏国威!” “一定一定……”我是谁左的抱一个,右手搂一个,不是不能中途走人,他怕是要立马回自己的军帐中行**了。当然,我是谁也许没有自己的军帐,但是现在,他可以正大光明和公孙鞅住在一块。 最后,晚宴在公子卬断断续续唱着:“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结束了。众魏**将一一出帐,他们别有用心的看向我是谁。 这时,我是谁也看出来了,他到底也是久经考验的人才,这点东西,一开始看不出来,那是给公子卬出手的名剑给震住了,谁想到这位公子卬一出手就是一口名剑呢?这就好比现在社会一见面就送了你一艘豪华游艇一样离谱。 两名越女在怀,但是,我是谁这时已经醒了,他忽然有种要离开的感觉。 公孙鞅笑道:“要走?”他声音很小,小到……只有这几个人能听见,公孙鞅与我是谁,加上那两个越国女子。 我是谁点点头,道:“谁受得了一天到晚的提防……好在……”他看了看这里。露出了一个微笑。公孙鞅也笑了,他道:“别指望我帮你,除非……”我是谁拍手道:“就知你没好话,说吧,你想怎么样?”说着话,边将工布剑来回抽出着看。 真是越看越爱看,名剑就是名剑,就好比你玩明星一样,其实很多女人比明星还漂亮,但当你玩明星的时候,往往会有一种别与不同的感觉。 玩的,就是那个名气! 公孙鞅俯就过身子,轻声道:“……” 我是谁头一回,失声道:“怎么可能!” 公孙鞅点点头道:“我知道这事的难办……但是……我有足够的筹码……你会答应……” 我是谁笑道:“却不知……什么东西可以吸引我?” 公孙鞅更小心了,他干脆在我是谁的耳边轻语,这让我是谁不快,但为了听清,他忍了。 忽然,我是谁身子一回,一脸的惊惧,又或是渴望。 公孙鞅反而一脸的平静了,缓缓道:“你意下如何?”他看了看我是谁手上的那些金子摇摇头道:“区区百金,能用多久?你只道这百金不少,其实并不足道,你要是办成了这件事,我非旦如条件应上所承约的,并且,公叔府也一样会有重筹。到时,不要说百金,便是千金,万金,又岂在话下?到了那个时候,你才可算是真正的自由,想住魏国住魏国,想住楚国住楚国,事实上,楚国真是好地方,我比较喜欢齐楚两国,你可以考虑一下。” 公孙鞅提出的,就是要我是谁帮他救出公叔痤。 我是谁心里嘿嘿发笑,但这只是一方面,其实他也不敢肯定。 如果,秦公嬴师隰的那一箭不是他射的,我是谁可以拍胸口去救公叔痤,因为嬴师隰根本不会留难他,只会一转眼给放了,但,现在的话可就不好说了,万一那一箭的关系,老头早死了呢?我是谁可不敢相信,秦人会如电视剧里面的那样,把老公叔白白的放了。 所以,一切只是一半一半。 本来,这是一个不值得考虑的问题,但公孙鞅出价太高了。 他吃定了我是谁是一个做事一定要拿好处的人。 他也料定了。 “好!”我是谁点头,道:“一言为定!”他对公孙鞅道:“那这两个越女……” 公孙鞅露出了一个让人想扁的微笑:“我会给你看好的……” 我是谁点点头,他起了身子,对那两个越女道:“你们两个不用跟着我,我还有事,你们暂时跟着这位,他是公叔丞相府中的中庶子,一定会保护好你们的,等我回头再来接你们!” 两个越女左右看看,一并向他道礼。 我是谁可没有工夫还礼,他站了起来,到了公子卬那儿,把他腰间的金袋子给拽跑了,然后从后帐,用剑器割开了一道口子,公孙鞅和他一起出来,两人出时,月以高升。 公孙鞅给我是谁收拾出了四匹骏马,还有我是谁一应的器物,并且还有自己的一套文士学子衣,不然的话,这样的一身甲,到了秦国,当真是找死。 没想到,迎回老公叔的事情,反而是成了我的事情呢。我是谁想想都觉得命运的讽刺,方自射了嬴师隰一剑,现在却是要去秦国,万一……那可真是百死无疑了。但,谁叫公孙鞅开出的价高呢。现在的公孙鞅,想要在魏国伸展,就离不开老公叔,所以,公孙鞅才不顾一切的让我是谁去救公叔痤,说白了,这是为了他自己的官道仕途。 明月依旧在,曾照彩云归。 . {clr:#f00;ex-decrin:underline;} 第二十七章:姓有出 秋夜。 春天,万物复苏,夏天,物盛丰茂,而秋天,正是一切的收获到来之时。 所以,便如穷秦者,也可招征二十万兵,向魏国开战。 这也是古时一般把战斗定为秋天的原因。 不过,现在是秋后,天气转凉,大地之上有了一股子肃煞之气,特别是在经历了一场血腥的大战之后。在这宿凉之秋,我是谁却不能呆在温暖的军帐里,他要走了。 我是谁是一个很有自知之明的人。 他立下了大功,这功劳太大了,大到我是谁从此之后将会一举扬名,人们提到他,都会说箭射王公的勇士,天下无双的斗士,可比之要离、豫让!要离有勇,豫让有技。 一个用大勇气大毅力拼尽自己的全部杀死当时的天下第一勇士,庆忌。 庆忌死时说,能杀他的人,也可算是一名勇士,所以,真实方面,要离一无是处,可他有心,有胆,果敢于拼,用自己全家亲人为引,灭了庆忌的疑心,再行刺杀。 而豫让虽然不似要离,可他是一个有忠义之心并剑术超群的剑客。 我是谁既有要离的勇气,又有豫让的剑术。 这是所有魏人眼见而公认的。但,问题在于……我是谁只是一个门客,一个客卿。 而且,我是谁还是公叔痤的客卿。 现在,公叔痤给抓了,已经成了不要说就可定性的黑羊,是要用来挡灾的。 在这个时候,公子卬向我是谁伸了手,他先是赐弩,示之以好,再赠剑,这是表示了拉笼之意。后来,送金,割美,一切的一切,公子卬就差说了,我是谁呀,你到我这里来吧! 公子卬的身份可以让他结交名流,可以让他过衣食无缺的生活,可以让他一直的**下去,但是,他能招蕴剑手死士么?的确,公子卬手下也一样养着一些剑手门客,但这并不是说他可以无限制,所以公子卬手边的剑手不是没有,但少,他也不可能招养名剑士。 我是谁算不算名剑士? 当然算! 天下能射老秦公者有几?并且那还是一支狼毒箭!也就是说,如果老秦公死于一年内,就等于说是我是谁杀的,杀了老秦公这样的一个人,我是谁的名气可比要离还要牛! 大魏王会容公子卬蕴养我是谁么?养一个杀公杀王的剑手,公子卬,你下一个是想杀谁?你如此重厚的那位我是谁,你想要他的箭下一个射谁?是不是本王? 答案很明显。如果我是谁留在公叔府,那么,公叔痤的罪名一定,他也一样要跟着吃挂落,而公子卬如果要包庇他?那么等于是在对魏王说,你看,我手上有了这样一个可以杀王的剑手了!那大魏王哪怕是要杀公子卬,也会先一步杀我是谁。 两个大人物打架,死得永远是他们下面的走狗,越是强力的走狗越会受到尊重对待。 所以,当公叔痤给抓走之后,我是谁就只能一走了之了,凭他对历史的了解,他可以靠着公孙鞅多混一点日子,又或者转投公子卬也没有关系。 但他现在射了老秦公一箭,虽然这一箭射出了名,射出了利,但也一样射出了麻烦。 对于此刻的我是谁来说,奔走它国,其实是最最上好的办法,在它国,我是谁这样的人一定会受到其它权贵的追捧,会成为基座上客,成为一名举足轻重的人物,不过那也有麻烦,我是谁的性子公孙鞅是明白的,他知道我是谁喜欢钱,而怕麻烦,所以他提了一个绝妙的法子,或者说是一个机会。 救回老公叔,只有救回了老公叔,他我是谁的地位才会无事,才可以继续躲在老头大伞之下过日子,那话怎么说的,大树底下才好乘凉,公叔痤就是那株大树,凭他三朝元老的身份,凭他老婆是魏国的公主,那么他除非是在秦国投降了,不然,只要他回来,他还是没事,也许还会受赏,政治这种东西,真是不好说的。 我是谁答应了公孙鞅。 公孙鞅比我是谁还没有办法,他失去了老公叔就等于是完了,在魏国的仕途就完了。 在大魏王的眼里,公孙鞅虽然向他谏言去侯称王,但对于魏王来说只是水到渠成,你谏言他照作了,你不谏言,他迟早也是一样要做的。所以,公孙鞅只是一个宠臣。 大魏王觉得自己还是有点眼力劲的,重用有才能的人,他做到了,他用了庞涓与公叔老头,虽然老公叔挤走了吴起,但吴起才能是有,可同样的,脾气也大,连魏武侯都能大骂,大魏王能容么? 于是,谏言有功的公孙鞅就呆在了公叔府继续当小小的中庶子,虽然官小职微,但古代时的官制有点不一样的,比如说中庶子,公孙鞅的这个中庶子可是丞相府里的中庶子,要知道,宰相门前五品官,宰相府里的中庶子多大?至少不下于二品大员了,很多国事政令都有公孙鞅的影子。 而现在,公叔痤给抓了,也意味着,如果老头倒台了,那一切也就完了,中庶子只是中庶子,不会再是宰相府里的中庶子了,落地的凤凰不如鸡,公孙鞅将会失去任何在魏国伸展的机会。 可是,做惯了大国官员,手掌了足够实权的公孙鞅,还能平心静气的当一个普通人么? 显然不能。或者说,公孙鞅可以到其它国家发展,但这更是不行。因为公孙鞅对其它国都有足够的了解,这种了解使公孙鞅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 比如说楚国,楚是大国,除了魏之外,就是齐楚,但楚国国内老公族众多,权臣旁立,谁会给公孙鞅立足的机会?只看吴起的下场就可明白一二,那例子太明显不过了。当时的楚悼王任命吴起为令尹(丞相),立志变法图强。吴起以铁腕强力变革楚国落后愚昧的旧制,却几乎将自己弄成了孤家寡人。楚悼王一死,吴起立遭惨杀,楚国就成了一个“三分新七分旧”的奇特战国,始终是萎靡不振难有作为。 而齐国,齐国立稷下学宫,引天下名士,可深知于此的公孙鞅知道,齐国虽有稷下学宫,但那些名士一个个如老狗一样给养着,而齐王却是不以之为官。 公孙鞅一个外来户,还是欺负了齐国狠的魏人,怎么可能会在齐国有伸展?他著法说三篇,却也一样无法吸引别人的目光,上有李悝的《法经》,别人做的再好也是不行了。 从某种程度上来,公孙鞅觉得魏国已经发展到了一个高峰,想要再有突破,非他不行,但奈何,魏国上下都沉醉在魏国强大的基础上,不能自拔,所以公孙鞅一个小小卫国士子,实不足以论道。 为此,公孙鞅求上了我是谁,可以说,对比起来,公叔痤对公孙鞅的作用远远大于我是谁,因为公叔痤不会重用我是谁,但公叔痤是知道公孙鞅的本事的。以我是谁的本事,说不定真的可以救回公叔痤,对公孙鞅来说,可比之一份保险。 本来么,我是谁都是要走,走哪儿不是走,帮一个顺手的忙,不过小事耳。 在公孙鞅的头前领路下,我是谁和公孙鞅走了两步。 两人方自要行,从中军大帐中又钻出了一个人,那人小跑两步,直直的过来。 竟然是一个小越女。我是谁记得这个小越女,她的身子明显比另一个要瘦小一点。 看上去,是她的小,大约十三左右的岁数,正是家姬的黄金年岁。 “主人可是要走?”小家姬望向我是谁,她还记得我是谁是她的主人。 我是谁看了她一眼,女孩细白美嫩,当真是一个不错的小美人。纯天然。 “怎么不在里面呆着,一会儿这位大人会照顾你们的,我还有事,不能把你们带在身边。” “奴学过剑术(那是剑舞,越女善剑舞,不会也会给人逼着学,会剑舞的越女就是比不会剑舞的越女值钱,这一点和穿鞋子的剑客就是比那些没鞋子的剑客要让人信服的原因一样。)……奴可以跟着主人……”小越女很固执。 我是谁看着她,轻轻道:“你怕我回不来了?” 小越女看着我是谁,又看了一边的公孙鞅:“奴……奴……奴只是不想再给人卖来卖去了……奴本来是越王送给楚王的礼物,后给山贼抢了,然后转手卖给齐国大商,后齐商把我们卖给齐国田广,田广使魏,就又将我带到了魏国,献给了公子卬……” 我是谁笑了:“你怕我将你送人?” “奴所呆之地当好,但再好非为奴之家,奴是再也回不了家了,奴也没想着回家,在这个世道,奴只是想有着自己独一的主人……”小越女说着,向我是谁弯腰:“若主人不愿带上奴,请一剑杀了奴!” 公孙鞅笑了:“带上就是,你也不缺马……不过……你且等一下……” 他转身去了。 我是谁对那名小越女道:“你方才没有立刻出来,是不是在劝说你的那位姐妹?” 小越女一怔,心中发紧,她方才正是在劝自己的姐妹,但那位显然不想跟着出去受苦,她另愿呆着守等,运气好,也许会给公孙鞅占了,又或是再送给别的达官贵人。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 女孩没有立时说出话来,就可以证明了,我是谁又笑了:“你叫什么?” 这一下,那女孩立时说了:“月勾,明月的月,勾起来的勾。” 我是谁拍拍她的头:“好名字,你敢跟着我,不怕我是坏人么?你也许也会把你送人……” 月勾怔了怔,见我是谁似笑非笑的样子,忽然道:“你不会……你抱我们时……没有**……我见过很多人……他们一个个……你不是坏人……” 这时,公孙鞅回来了,他拿了多一套衣服,一指边上的空帐道:“去换了衣服,还有这头巾,把头发包上。” 月勾明白,这是要她做出男装打扮。 见女孩离去,我是谁立时拉马,对公孙鞅做了一个速走的表示。 但公孙鞅摇了摇头,道:“有个越女,对你的身份有好处……对了,你此路,可在临晋雇上一些人手,扮成大户豪商,有了这名越女,不会有人怀疑你的。” 我是谁点点头,道:“还是你想的细处,那我走了。” 两人并肩,有公孙鞅开路,魏军巡兵一一放行。 好容易,走出了魏军大营,两人不约而同,都自是松了口气,如果给公子卬醒来,追上,那可就走不了了,而现在,以我是谁的机智,算是真正的自由了。 又行了一段,我是谁也有了感慨,虽然他与公孙鞅算不上真正的知己,但也可说是朋友了,我是谁道:“送到这里了,回吧。” 公孙鞅也是感慨,道:“此别,不知何时再见。” 这也是实话,救出了公叔痤,两人还有再见之时,救不回人,我是谁也不好意思见公孙鞅,不过对此,我是谁至少有一半的信心,道:“准备好你的宝贝,那可是你答应的!” 公孙鞅笑道:“贪心不足的家伙……你……对了……你……你也不能一直叫我是谁,当有个姓名才是。” 我是谁道:“哦?以公子之见,我叫什么好呢?” 公孙鞅却是大才,他略微沉吟一下,道:“你为人贪财好金,姓中当有金,你武力不凡,名姓中当有刀(当时的刀是小刀,也指好武,有着戈的意思。),你说你是东夷人……”公孙鞅眼神一亮,道:“日出而卯,你可姓刘。刘姓者,传说为舜帝养过龙,也算贵姓。” 我是谁微微一笑,喝道:“好,我从今天起,就姓刘了,卫鞅,下次见面,我就是刘羲!” 公孙鞅当然明白,羲是指羲和,东海之外,甘泉之间,有羲和之国。有女子名羲和,为帝俊之妻,是生十日,常浴日于甘渊。这是东夷正统的前身,也就是祖先之意。同时他以为,我是谁这是在告诉自己他的真正身份,最后的羲和国人。最后一个正统的东夷族人。 “保重!”两人说着,相告而别。 . {clr:#f00;ex-decrin:underline;} 第二十八章:且歌行 刘羲骑在马上,他并不喜欢骑马,因为当时没有高桥马鞍,没有马蹬,所以骑乘起来并不方便,非常磨人的大腿,哪怕是刘羲这样精于骑马的人也是一样。 不过么,短时间还是可以坚持一下的。 天色渐渐开始发白,天要亮了,刘羲这回已经奔出两里之外了,他把马速放在轻轻小跑之上,顺着秋天末尾的凉风,就这么一路而行。 在这天将明未明之际,刘羲回过头,越女月勾半抱着马,在他的身后,着了一身的男装,更让月勾显出了一副纯真的美感,一张小脸有些发红。 “冷么?”刘羲问着。 “不冷!”这当然是假话,事实上,月勾在说这句话时,身子缩了缩,凌晨时分,正是最最冷寒的时节,刘羲笑了,月勾不会骑马,她是刘羲提上马背的,这个小丫头紧紧抱着马,不然的话,她会更冷。刘羲解下了披风,这回的披风已经不是他原先的那条了,而是公孙鞅的白色披风,当然,有点灰。 “披上。”刘羲把披风扔在月勾的身上,女孩接过来,往自己身上披着,边道:“奴就知道,主人是好人……”她说着带出了笑,现在她可以肯定,刘羲是不会把她送人的了。 月勾是一个越王训练过的美女,当然学过剑术,不过越王自勾践而势微,自勾践复国成功之后,他理所当然的灭杀了吴国一脉,在这里,不得不说,吴王一族并不是周天子所策封的王,而越王才是真正的封王,所以越王给吴国灭了后,各国都很同情越国,并支持越国。 这也是越国后来能在二十年内兴起的原因。 不独有越国自身的努力,还有晋国,齐国等地方大国的支持,所以勾践才能一雪前耻,吞灭吴国,吴国在阖闾王时,狠狠得罪了楚国,又在夫差王的手里,把齐国得罪的不轻,后来为了中原争霸,又得罪了晋国。结果,这边称霸,那边灭国。 因为这一点,所以吴国灭了之后,再也没有能复兴,也没有会复吴。 越国,经此之后,并没有开展新的兴盛。 事实上,越王勾践经历了三十年的苦难,这一切费尽了他的心力,所以他决定在余生享福,不过一动手,这才知道,当初的西施给范蠡那个手快的带走了。 所以勾践一怒之下,迁怒于人,大夫文种虽有大功,但一来文种知道越王的全部秘密,二来他也是范蠡的好朋友,据说范蠡这老小子临走前还和文种见了一面,谁知道是不是这小子把他对西施的心思透露给了范蠡,结果让范蠡跑路成功的,这样的一个人,不拿他出出气,如何能行? 于是谁都知道,勾践赐下了属缕剑,让文种自杀。 后来这位越王心理越来越变态,最后越国没落,国人逃散,国将不国,最后再也没有气侯了,中原之地也没有人提他们的名字,曾经的越国成了蛮夷,越人也成了野人。 不过不是每个越王都是没有重振之心的,越王也是想要做点成就,越女是越国最大的财富,得益于西施的美名,越王送礼一般是送剑和女人。不过历代的越王都有一个特点,爱剑胜过美人,当是勾践在世时,就倾其国力铸就了八口名剑。 掩日剑:春秋时越王勾践所督铸的八把长剑之一。 断水剑:春秋时越王勾践所督铸的八把长剑之二。 转魄剑:春秋时期越王勾践所督铸的八把长剑之三。 悬翦剑:春秋时越王勾践所督造的八把长剑之四。 惊鲵剑:春秋时越王勾践所督铸的八把长剑之五。 灭魂剑:春秋时期越王勾践所督铸的八把长剑之六。 却邪剑:春秋时期越王勾战所督铸的八把长剑之七。 真刚剑:春秋时期越王勾践所督铸的八把长剑之八。 在这种情况下,越王送礼,就拿女人送了,女人么,送了再让人生,每代都会有女人,越王不缺少美人,但剑么……却是一把比一把难得,自越国势微后,国力的影响,越国再难得到好剑了,每铸一把,都要得到一定的积累。 月勾给她自己也不知道的原因定选为送给楚王的礼物。在这样的情况下,她知道一些楚国的事情,楚国是当时最最黑暗的奴隶大国,楚国的奴隶是当时最没有人权的奴隶,奴隶主杀自己的奴隶和宰一只羊没有区别。甚至不下于踩死一支蚂蚁。 一位奴隶主会随着自己的心意摆布自己的奴隶,不说曾经提过专门舔臀的奴隶,还有哑奴,同时,楚国还有广大的殉葬制度,一位奴隶主死后,他的儿子后人会把这位奴隶主的生前仆人一一拉出来,活埋殉葬。并且,他们甚至不允许这些人自杀,殉葬,一定要活生生的奴隶。 月勾被暗示,她的美丽有可能会被定选为哑奴。 她不想,但那有什么用,她已经给定性为送给楚王了。越国比邻楚国,如果想过得自在一点,一定要讨好楚国。 不过幸运的事情来了,强盗来了,在这大争之世,强盗多得是,有野人,有败兵,这些人多了去了,他们占山为王,过着自己的日子,并且有的人还受到各个战国的支持。总有些上不了台面的事要在下面做。 齐人派出了强盗把这批越女抢了下来,由齐商出手,把这些越女买下来,给了齐国田广。 田广使魏,向魏国示好,公子卬虽不是魏王最亲近的人,但魏王同样会信任他。 于是,月勾和她的姐妹们来来回回到了公子卬的府邸。 平静的生活并没有让月勾忘记自己是谁,一个送来送去的女人。 虽然她的姐妹迷失在了公子卬府里奢华的生活,但月勾知道那只是暂时的,公子卬可能会和她们睡觉,并且也不会把她们殉葬,魏国不行这一套,但公子卬同样可以把她们送人,这一回,送给了刘羲就是证明。 所以月勾不顾一切要跟着刘羲,她相信,也知道,权贵的确是会把女人送来送去,但是这些江湖野人,游侠浪客,特别是如刘羲这样,看上去贪财的人,是绝对不会把女人乱行送人的,说来可笑,他浪费不起,这是一个方面的原因,但更大的原因是,刘羲不觉得把美人送给别人是一件好事。 “主人是好人……”月勾轻轻说着。 刘羲没有说话,看着天空,从那东方,昏沉沉的,一点点发红,发暗,那沉闷变得发出僵紫色。直到金黄的光芒出现。 那光芒一点点扩大,最后,红彤彤的光彩飞出,一轮红日就此升起。 “东海之外,甘泉之间,有羲和之国。有女子名羲和,为帝俊之妻,是生十日,常浴日于甘渊。”羲和后裔大羿、太昊、少昊、伯益等都曾在山下尧王城遗址一带建立强大的东夷古国,所以羲和部是古老东方真正的初祖,也是东夷族的前身。其后,东夷分国,曰畎夷、于夷、方夷、黄夷、白夷、赤夷、玄夷、凤夷、阳夷。此后,在大夏朝,又增加了淮夷、蓝夷、鸟夷、嵎夷、莱夷…… 到了周公、成王东征之时,东夷势微,所谓的东夷,只余下了淮夷一支还有迹可遁。 四匹马,两个人。 刘羲迷茫了,他忽然感觉到了一种孤独。来到了这个世界,他初时还有老公叔等一大批魏军,那种人多的感觉让他没有在意到孤独,可是现在……刘羲感觉到了害怕。 我会死去,沉沦在这大地之上,不留下一点痕迹么? 这个历史会记住我的存在么? 刘羲有一身的勇力,他力大无穷,可以徒手搏拼百人,但,那又如何? 这是一个古老的时代,最小的国家也有千百勇士,那些山里面的土王都有万把的兵士。 一个人,能怎么样?能做什么?能怎么生存? 诚然,刘羲心想,我有工布剑,我有四匹马,我也有一名值钱的越女,我还有百多以上的金子,还有几百枚布币。这算起来也不是小数目了,可那又如何? 没名字的时候,刘羲还没有过多的想头,可现在,刘羲反而生出了种种的想法。 “主人……”越女那清亮的声音响起。 刘羲这才惊醒,他笑了笑,道:“我没事……”深吸了一口气,刘羲道:“会唱歌吗?” “会!”越女的声音更见清亮了。 “那就唱……”刘羲说,随着他的话,阳光绽放出明亮的光芒,在这初晨的时分,阳光暖暖的,打得人身上暖洋洋的,在他的耳边,响起了越女的歌声。 “今夕何夕兮?搴洲中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山中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今天是什么样的日子啊,我驾着小舟在长江上漂。今天是什么样的日子啊,我竟然能与王子在同船泛舟,承蒙王子看的起啊!不因为我是舟子的身份而嫌弃我,甚至责骂我。我的心里如此的紧张而停止不住,因为我知道他居然是王子!山上有树木,而树上有树枝,可是我的心底这么喜欢王子啊,王子却不知。) 刘羲微笑,越女多情,这话当真是不假,他拍着手,与之相贺。 未几,月勾嗓音一变,又唱了一首。 “浣纱浣沙,请问鱼儿,女所何思,女所何寐。浣纱浣沙,请问雁儿,女所何求,女所何愿。浣纱浣沙,请问路人,女颜可悦,女容可艳。浣纱浣沙,且请问君,女得珍否?女得怜乎?”在刘羲的相伴下,多少少时的曲儿都出来了。 第一首的越人歌是曾经楚国令尹鄂尹子皙举行舟游盛会,百官缙绅,冠盖如云。在盛会上,越人女歌手对鄂君拥楫而歌。这是一首示爱的情歌。 此曲为月勾必学的曲子,后面的,是越国小曲,月勾一一唱来两人行间无累,当真是更加快了。传说管子给压去见齐恒公,路人行而累,管子作歌行,一日百里,不觉疲也。 “主人喜欢听歌,月勾以后就多为主人唱歌……” “哈哈哈哈……”刘羲大笑,他在月勾的歌声中放宽了心思,忽然一句话闯入了他的心里。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当。刘羲道:“好,我活到老,你就唱到老……对了,我再教你一曲新歌,好不好?” “主人也会作歌?”小越女心情也是好起来了,还有什么比得到了一个好主人更让女人高兴的呢?对于这个时代的女孩,特别是似月勾这样的处境,最能明白幸福的真意,她们要的,往往只是那么一点点。比如月勾,她想要的,就是一个对她好,不会把她胡乱送人陪客的主人。 刘羲爱怜看她一眼,道:“可不要小看了主人,你且听我唱来,我唱之后你要再唱,不会的地方,可来问我,记住了么?” 月勾点头道:“记住了……” 刘羲顿了一顿,心中回味起前尘故曲,那激昂的乐曲不由历回眼前,刘羲开口唱道:“知己又红颜,大河绕青山,莫道日月长,只恨相逢短。春风渡关山,明月照无眠。两地相思苦,一世回望甜。一只孤雁云天路,万千寂寥写长天,是谁一曲灞陵柳?如梦如幻花飞满天,风华绝代总是乱世生,江山不负美,美人如江山。” 再看月勾,女孩眼睛都直了,刘羲道:“月勾,月勾……” “啊!”月勾回过了神来,道:“主人,太美了,月勾从来没有听过这么美的歌……这真是主人作的么?” 刘羲佯怒:“小丫头,还敢不信主人?”两对主仆说说笑笑,对着越发高升的太阳,逐渐消失在这条长长的官道之上。 . {clr:#f00;ex-decrin:underline;} 第二十九章:少梁之战结束了 “什么……”原本还有一点头疼的公子卬立时醒了,他几乎是跳了起来:“你说什么?你把我是谁给放跑了?”得知了这个消息,公子卬头也不疼了,腰也不酸了,连睡姿不正引发的麻木也没了踪影,他愤恨的站着,居高临下看着面前的公孙鞅。 公孙鞅却是一脸平静,道:“你且听我说明……” “我不听,我怎么听,你要我能怎么听?”公子卬火大如牛,恨声连连道:“老鞅啊老鞅,咱们不是一天两天的交情了,是,我当初向王兄举荐你,是我的错,没想到我王兄为此反而怀疑你,一直不敢用你,但你总有一天会出头的,我大魏还能永远不用你?可我没想到你怎么和那庞涓一个脾气。我是谁是一个千年少见的勇士,这样的人才正是我大魏国需要的,假以时日,说不定会和庞涓一样,成为我大魏国又一上将军,甚至可能……可能……达成吴起的水平,可是这样一个人,你却让他跑了,还是你牵的头,你说说,你这是什么居心!” 公孙鞅等他说完了才道:“完了?” “没完……”公子卬发火,可他真是没有更多的说辞了,只好一顿之下道:“你给我说清楚,你为什么放他走……还是说他自己要走?” “他怎么不走?”长叹一声后,公孙鞅开始发挥他的口才了:“我是谁是谁,他不过是路野遗人,没有一点的根基,这样一个人,没来没历的,连我你王兄都不用,大王会用我是谁这样一个人么?此其一也。” “其二,公叔丞相失擒,我是谁失了根基,他能怎么办?再投向你么?想想看他现在是什么身份,一旦秦公死去,他就是第一杀公刺王的剑客,你王兄能容得你交好并蕴养这样的剑客么?到头来,你可能不会死,但他却是死定了!” “第三点,你赠剑,送金,献美,此三点何足珍贵,别人知道是说你爱才,但不知道的呢?那些看着眼红嫉妒发狂的人会怎么想?会有什么样的好话?这些你都知道么?二桃尚且能杀三士,你这许多样砸下来,你还让不让人活了?你说他不走又待如何?” “我……我……”公子卬万万想不到这里面还有这许多的绕绕,他是一个有才的贵公子,他有才,并不是说他在政治上就很精明,事实上,能看出自己受到大魏王的忌惮,已经是公子卬最大的本事了,似他这样一个人,在人生阅历还不够的情况下,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见识?这份眼力劲,也就是公孙鞅随着老公叔一起多年才得来的。 “我什么!”公孙鞅道:“我也是个大魏人,我也在大魏多年了,我对大魏一样是有感情的,我当然也想要咱大魏多一员上将军,但这东西是说有就有的么?说句大不敬的话,咱们大王的心胸只容下一个庞涓,再多一个,连孙膑都容不下,何况无名无姓的我是谁?这世上,有谁知道我是谁呀!” 公子卬长叹一声:“想不到,我赠剑送金,反而是害跑了他……” 公孙鞅笑道:“你也不必多虑,我是谁此人异人也,他日或有再见之期,既然种下了善缘,你还怕再见时他害你不成么?” 公子卬目中再度生光道:“说得也是,下次再见,我定要留住他!” 说话间,日头大亮,考虑到种种原因,公子卬没有再行派人追刘羲了。 事实上,秦魏之间,战还没打完呢。 魏军埋锅造饭饱餐一顿后,剩余的八万兵卒出营结阵,准备向秦军发起抢夺主帅的死战。 随着鼓声响起,魏军起兵拔营,向着秦军营地而来。 当魏军停下之后,秦军方面却并无任何动静。 整个秦军大营,竟似是死的一样。 按照规则和传统,秦军也应该结阵而出,双方同时向中央谷地开进,一箭之地时双方扎住阵脚,主将出马对话宣战,然后便发动冲锋,决胜当场。 今日事却颇为蹊跷,秦军营寨炊烟袅袅,战旗猎猎,却迟迟不见出营结阵。 公子卬身披大红斗篷,在车上遥望秦军营寨,冷冷笑道:“再等半个时辰,让那些穷秦做一回饱死鬼!” 别看魏军昨日大败,但真正说来,主力魏武卒依然还有三四万人,死去的,多是杂兵,是一些辅兵,一些校人,瘦人而已。换言之,魏军战力尤存。 同时,由于魏军败时得法,把粮草辎重烧得一干二净,秦军虽胜,不过得了些魏人的甲具兵器罢了,算不得什么,真正他们想要的粮草却是点滴皆无,所以,没粮的秦军底气不足,也是显而易见的,在这种情况下,公子卬当然有雄心有胆量再战一场。 事实上,由于公叔痤被抓,魏人如果这样闷不声的回兵,那么三军上下都要问罪,而搏战一场,多少会让这罪名轻一点,有道是,法不责众。 魏**法:主帅战死,将士无罪;主帅被俘,三军大将并护卫亲兵则一律死罪。如今丞相兼统帅的公叔痤被秦军生擒,不夺回主帅,谁敢撤军?至少也要做做样子嘛。 再者说了,由于秦国国君给我是谁射了一箭,国君受伤后定然是恼羞成怒,秦人好战,来日一定会进行复仇大战,绝没有乘胜撤军的道理。 哪知道半个时辰过去了,秦军营地还是没有动静。 公孙鞅在旁道:“会不会秦人真的撤了?” 公子卬奇道:“秦人会这样白白的撤军?” 公孙鞅知道秦国的一些事,心道:“秦国国力将尽,再战下去,胜是惨胜,败则亡国,它焉有这样死战不休的勇气?”只是这话他却是不说,只道:“许是秦国国君的伤重呢?” 公子卬点点头:“有理!”他举剑大喝:“大魏军已经仁至义尽,冲上山去,诛灭秦军,杀——!”牛角号凄厉长鸣,公子卬一点前面的御手,轻车出动,在大纛的喝令下,魏国三军齐动,轰轰隆隆地向秦军营地扑杀而来。 魏军上下如红色潮水般卷上北面山地,片刻间便踏破了秦军营寨的鹿角屏障。 可是,所有的魏军兵士都愣住了,怒吼和杀声骤然冻结,一片可怕的沉默。 秦军营地空荡荡一无长物。土灶埋了,帐篷拔了,惟有枯黄的秋草和虚插的旗帜在萧瑟的秋风中摇曳。秦军唯一的弃物,便是营寨边缘的旌旗和一堆堆湿柴浓烟。 “嬴师隰!胆小鬼——!”公子卬愤怒的吼声在山谷回荡。其实他心里明白,可能那位雄狮一样的君主真的是伤得很重,以至于秦军没了再战之力。 此刻,秦军主力早已经在入夜时分从容撤退,回到了栎阳。 嬴虔的断后骑兵也在黎明时分悄无声息的退出了战场。太阳升起时,嬴虔的五千铁骑已渡过了洛水,向西南的栎阳纵马疾驰。魏军纵想追赶,也是为时已晚了。 真的追赶秦军么?那太不现实了,魏人的势力还没深入到那一步,得益于嬴师隰连连向魏军大战的结果,魏人不大敢深入秦军之地,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公子卬提兵追进,那么他就要面临粮草不足的局面了。 换言之……公子卬不会再进兵了,事实上,此刻,在安邑方圆,魏军正在与韩、赵两军对峙,这对魏人是很不利的,韩国国力可拿出十万以上的兵力,赵国更是可以拿出二十万雄兵,在这种局面下,公子卬要做的是,把这八万的魏军带到安邑,给那些敌人看看。 只要看到了公子卬的大军,韩、赵就会明白,秦人退兵了。 那么,没了秦人的参与,就轮到这两个国家面对大魏的铁军了,到时,此二国就会乖乖的退兵,甚至上表求和。 长叹之余,公子卬望向公孙鞅,他知道,公孙鞅猜出了此点,但同样,这是公孙鞅不愿意看到的,对自己不能提兵追击,公子卬感到很难过,他对公孙鞅道:“我当提兵进发安邑……” 公孙鞅知道公子卬要说什么,一打手,断然道:“我不会走,我会留下来,在此等候老师回来……我相信……老师他……一定可以回来的……”他说这话有两个原因考虑。第一,他请动了我是谁,也就是改了名的刘羲,刘羲武艺过人,胆识也是一般人比不了的,当然,请这个人代价不少,为此,公孙鞅付出了连他自己都要牙酸的代价。 第二点是,当初,嬴师隰困于魏国,在魏国时,老公叔对嬴师隰生活上很照顾,并给他找了女人,可以说,是关怀得无微不至。别的不说,就是冲着这一点的情分,嬴师隰这自诩英雄的人,怎么可能杀死公叔痤?而公叔痤一生为政,也是执行李悝与吴起的方法,他于兵用吴起法,于政,用李悝策。 吴起的法是练兵选兵之法,事实上,正是因为老公叔和庞涓的努力,才没让魏武卒没落下去,不然,你以为魏国会是二十万魏武卒?四十万都在那地方。 而政法,李悝政是内行商于盛,外兵加于诸侯于威!对秦国,李悝不认为对秦国用重兵的好,因为他在秦国打过仗,知道秦人的好斗与粗野,在这方面,李悝身上有儒家的影子,所以对秦国视为蛮夷,能不与之相交就不与相交,挡住他们就行了。 由了此点,公叔痤也是同意不与秦国相争的,最好是挡住他们,由于公叔痤和李悝都表现出了这一点,所以后来才有了魏王大力修长城的缘故。 有此两点,感觉上,公叔痤只要不死,而秦公还能活着,那么,放回老头也是可行的。 所以公孙鞅决定留下来,在这里等着,等着公叔老儿回来。 可想而知,那个老头回来时,在路上看见了苦苦等他的公孙鞅,这老头心里得有多么感动和感激呀!也由此,这让公子卬越发的尊重他了。 这样的一个人的人品当真是不错的。 公子卬这样想着,他没有看透公孙鞅,看透公孙鞅心里那火热热的对权利仕途的追求。 “你要我帮你什么?”他看看自己的身边,他身边有足够的大魏**士:“我可以给你一些人手……” 但公孙鞅直接的摇头:“我身边有公叔府的门客家将,人手不会有缺,不过我要一些马,还有我自己的车,再有,我想你帮一个忙……” 公子卬十分感动,这真是一个好人呀,当下道:“说吧,我将尽我所能!” 公孙鞅道:“此事一传回安邑,老夫人那里……老夫人与老师相互恩爱,而大王到时怕是要会行问罪之师,所以……我想请公子你多多照顾一二……” 公子卬点点头,道:“此事包在我的身上,你大可放心,老夫人也是我大魏国的王女,纵然大王问罪,也不会连累到她的身上,并且,公叔府上下我都会派人打点,纵然真的给大王问罪,我也不会让他们吃过多苦头的。” 公孙鞅后退一步,双袖一拂,震出了一个大礼,躬身作揖道:“多谢!” 公子卬连连道:“不必,不必……你……你……你我兄弟,何至于此……”忙下了车,举手相扶,两人说了会儿话,这才相互松气,行礼告辞。 车轮滚滚,大车队就此而去,径直,直向着安邑而去。 看着大军远去,公叔府家将道:“公子(指公孙鞅),我们真的不回安邑了?” 在大军尾巴过去之后,公孙鞅始道:“回去,怎么回去?回去之后,大王定会就此问罪于人,公叔丞相不在,我老师不在,能有资格有份量背这个包袱的,也就是我们的老师了,而我们这番的回去,必定会遭到连累,下狱问罪,如果万一,老师不能从秦国回来,那我们的罪名就会坐实定罪,到了那时,真就生死不由己了。” 果然,在公子卬回军之后,一见魏军偏师回来,不消二话,韩、赵立时退兵,同时大骂秦人无能,并向魏国递交国书,示请休好。 魏王虽得了此喜,可并无多大欢愉。 魏秦少梁一战,魏军可说是败了,前后十几万大军,一共折损了八万,说起来比石门大捷还重,并且,最不可原谅的是,公叔痤给秦人抓了,魏王最要面子,丢这么大的脸,可说于魏国所未有,这股火当然要发,向谁发?没人说话的公叔痤。 . {clr:#f00;ex-decrin:underline;} 第三十章:一箭之仇 其实本来魏王想发作的对象是公子卬,他始终对公子卬心怀芥蒂,这个弟弟比他年青,比他英俊,比他有才学,甚至比他……更适合当一个王! 在这样的前提下,魏王当然要对弟弟打压一二了。 于是公子卬虽有王室的身份,但魏王却大多让他做祭祀一类的无实权官,不让他掌军掌兵,这一点在其它国家是少有的,而公子卬提议的公孙鞅,魏王也是本能的排斥,哪怕公孙鞅向大魏王谏言,去侯称王,这种拥立之功,也是让公子卬的缘由给抹去了。 大魏王居然只是给了几个口头表扬,这就没了,如果不是公孙鞅还在丞相府,他一定会气疯过去,不过他到底没疯,因为他还在丞相府,虽然魏王不重视他,但公叔痤重用他,他一样可以触手这全天下最强国家的内政明令。 可现在,一来公子卬保住了大魏的主力,这支偏师还有八万之军,不少了,看看韩国,举国才有多少人?而韩兵的战斗力和魏兵又怎么能比? 再说由于公子卬的到来,让韩、赵到底是退了兵,可以说,安邑之围给解了,这怎也是一场功劳的,如果因此而罪公子卬,也太令人齿冷了。 三来公子卬有足够的证人证明,老秦疯子嬴师隰是中了他的招儿,这才退兵的。 狼毒箭,这箭是谁的?公子卬的。 双孔楚弩是谁的?一样是公子卬的。 公子卬把这给了我是谁,虽然是我是谁射出的箭支,但功劳却是记在了公子卬的身上。 大功于国,如何能罪之?所以公子卬是绝对不能得罪的。 那么只能是公叔痤了。本来公子卬还要求处决龙贾,魏王把龙贾叫了上来。 一问,公子卬说你乱了军,是不是? 龙贾说不是,我是为了救公叔丞相! 二问,公子卬说你不遵军令,是不是? 龙贾说,难道见死不救吗? 龙贾对大魏丞相的忠心让魏王满意,这人的硬脾气也让魏王满意,魏王喜欢这种爱国的人,特别是这个有点执拗的人,因为这样的人反而是不会有野心的,当然,才能少了点,不过那是次要的,其实,对历代君王来说,手下的将军们不要太强,也不要太好,百战百胜的更是没有必要,反而这种忠心的才是最好的。 于是大魏王把板子高高举起,轻轻放下,他原谅了龙贾给他造成的损失,区区几万兵马,再招招就回来了,对于此时的大魏国来说,虽然从公孙鞅的角度,大魏的国力发展已经到了顶峰,再后面是下滑,可至少这时还是兴盛的,强大的。 这个罪名么……那就落在公叔痤的头上了。 魏王心里有了定计,如果秦国放了公叔痤,那这事情小小的惩罚一下,也就结束了,如果公叔痤降了,那不要说,公叔一家人也就是活老夫人一个人了,也许必要的话老夫人也是要杀!王无私亲,有什么不能杀的? 不过,那已经是后话了。 而秦国…… 老秦公飞快的回到了自己的都城,栎阳。老秦公的病,让大多数人心里都沉甸甸的。 秦公不能死,如果这时老秦公死了,很有可能再度发生变乱,这是秦国再也承受不住的。 秦国从被周平王封为西部诸侯三百多年来,极少发生内乱。 但是在五十三年前,秦灵公逝世,嫡子嬴师隰只有五岁。灵公的叔父嬴悼子倚仗兵权,借口国君嫡子年幼,便位自立为国君。本该继位的嬴师隰被放逐到陇西河谷去了。 嬴悼子就是秦简公,他在位十五年就死去了。可这时还不是嬴师隰接位,而是简公的儿子继承了国君,称为秦惠公。秦惠公做了十三年国君,又死了。 可他死了,国君仍不是嬴师隰,而是秦惠公的儿子继位,就是秦出公。 十五年又十三年,加起来二十八年,人生黄金年月是十年,这回都二十八年了,二十八年的时间,让本是蒙童的嬴师隰长成了一个快近中年的人,他眼望着自己的国君之位换上了一个个莫名其妙的别人,而不是他自己,他的心里有多急,这就可想而知了。 好在出公即位第二年,左庶长嬴改发动政变,将出公和太后沉到渭水溺死,这里不能说嬴改做事不地道,想你抢人家君位二十多年,人家翻身,不杀你杀谁?于是嬴改迎接被放逐的嬴师隰回国都雍城做了国君。 嬴师隰这时已经三十五岁了,长期远离权力中枢,在雍城的根基已经很是薄弱。但嬴师隰却在边陲游牧的粗砺生活中磨练出坚韧的意志和深沉的性格,并结交了秦军中许多将领。他即位后决意改变秦国的贫弱国势,等到了吴起死于楚,便将国都东迁到栎阳,引起举国震惊。 一则是世族上层觉得嬴师隰有意摆脱他们的控制,二则是国人觉得离魏国大军的锋芒太近。朝野惶惶的时刻,嬴师隰却没有丝毫退却。他祭奠宗庙,慷慨立誓:东迁栎阳,就是要夺回秦国在三十年中失去的河西之地,将魏国赶回黄河东岸,赶出函谷关!嬴师隰的复仇壮志使秦**民大为振作,国人同仇敌忾衷心拥戴,世族上层悻悻沉默。 也是,世族能有何理由反对这种顺应民心的复仇壮举呢? 魏国从魏文侯任用李悝变法后,国力大增,又用吴起做了上将军对诸侯作战。 三十年间,吴起率领魏国铁骑攻下函谷关,大小六十四战,夺取了秦国黄河西岸的五百多里土地,将秦国压缩到了华山以西的狭长地带。函谷关易守!龙门失陷!秦国的门户洞开!若非吴起被魏国群小陷害而被迫逃到楚国,秦国真有可能被魏国吞灭。虽然如此,魏国仍然没有停止对秦国的蚕食。秦国面对魏国的攻势,竟然没有丝毫的还手之力。秦出公刚一继位,便商议放弃关中,退回陇西重新做半农半牧的边陲部族。 当此之时,嬴师隰振聋发聩,一扫阴霾,岂能不获得举国拥戴? 东迁栎阳以后,嬴师隰宵衣旰食励精图治,亲自率领秦**队和魏国大军展开了长期恶战。二十年中打了大大小小三十多仗,竟然没有一次败绩。 最大的一次胜利是前年黄河西岸的石门之战,一战消灭魏军六万,将魏国人赶出了函谷关,收复了秦国东部门户。要不是赵国出兵救援魏军,秦军完全有可能一举收复河西全部土地。石门大捷,天子周显王派遣特使庆贺,赏赐给嬴师隰一套高贵的战神礼服——黼黻,那是在最名贵的彩丝上绣出青色战斧和黑白神秘图案的统帅披风与一套盔甲。 这次的少梁大战,嬴师隰的本意是收复龙门渡口,彻底将魏国人赶出河西。若非嬴师隰突然中箭重伤,少梁大战就是又一个石门大捷,秦国将一举恢复秦穆公时的大国地位。 但是,现在情况大大的不一样了。 嬴师隰受伤了,伤了是小,可关键是嬴师隰可能会死!他如果一死,那立时就会出大事! 这二十年来,嬴师隰在秦国已经立下了死不动摇的地位。这二十年里,嬴师隰提拔起了一层批的秦国官员,特别是将军,现在的秦**队可以说唯秦公令行,君威之重,任谁也是难改的,秦人不服谁,也不会不服嬴师隰,哪怕秦穆公从自己的豪华大坟里蹦出来也是一样。 在这个情况下,如果嬴师隰死了,那么,一直以来,给嬴师隰死死压制的秦国老世族就可能再度蹦上来,那些隐藏的敌人就会再度出现!秦国要说内乱,不是不可能。 可现在呢? 秦国的真正面目是,国内没有余粮,府库没有余钱,兵工厂已经停工,铁铺子里没有铁石,现在的秦国,什么都缺,什么都没有,一切都没有,外强内虚,这正是秦国最现实的写照。如果此次大战胜利,嬴师隰就收兵休养,回复国力,但问题是,他活着。 嬴师隰活着,不仅仅可以镇住国内的异心份子,同样对山东六国也是份威摄! 特别是对魏国,魏国上下与其说是苦秦久矣,倒不如说是苦嬴师隰久矣。 也许是嬴师隰身体好,也许是刘羲那一箭射得不深,那箭短,狼毒少,所以,嬴师隰的身子竟是渐渐的好转了。 在宗族祠堂祈祷求福过后,独孤夫人回到了嬴师隰的病榻前,厚厚的铺毯让嬴师隰回复了几分力气,由于嬴师隰常常出兵打仗,所以独孤夫人没事干就会去祖宗祠堂祈祷求福,这已经是例行的工事了。 见到夫人那死冷的脸,嬴师隰却是心中一暖,他早年在魏国时有一个女人,不过生下了嬴虔后,那位夫人因为种种原因,结果死了。 现在的这位夫是,是他回到秦国后,为了与老世族斗争,而娶的一位。可以说,这位夫人的地位是由他嬴师隰新起的新法而起来的一批新贵族,嬴师隰在回到秦国后,利用老世族杀了大庶长嬴改,又扶起了新贵族分老世族的权,达到平衡的效果,方便他的控制,这位独孤夫人,就是此中的产物。 “哈哈……”嬴师隰笑道:“老妻一个……” 一个老妻,三间屋,冬来火炕,春来哭。暖阳阳,饿断肠。 这是民间的诗歌,也是俚曲,但因曲风凄苦,所以孔夫子没有收入诗经中。 由此,也可以看出孔夫子的邪恶,此人喜善而厌恶,对自己不喜的东西就摆出一副鄙视之态,或视之而不见,比如,他的徒弟向他请教农事,孔夫子说事间唯有读书高,对农人连鄙薄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并对此不改。 这导致了后期,孟子出世,对那些自己不喜的学说大加斥责,只要不是自己的学问,就一律喝骂,连一点道理也不讲。此后,为了生存,荀子出世,他出于儒,但却不独信于儒,以至于教出了法家李斯,这是历史后话了。 本来在此,儒学当有大变,可孔孟余毒太重了,大部分的儒生对他们过于追捧,使淳于越等死板者得罪了秦始皇,终而让始皇帝以先知的眼光看透了儒学的丑恶,而下令禁绝。最终,导致了在汉时,董仲叔以神鬼改儒,让武帝独尊了。从而导致中国五千年苦难的开端。 独孤夫人摇摇头,叹道:“你呀,都这么大的岁数了,冲锋陷阵这种事还冲在头里,你真当自己不会老么……你……你……你怎么连儿子也不叫来呢?” 原来嬴师隰回到栎阳后,就把两个儿子调走了。 嬴师隰笑笑道:“那两个儿子,一个个和你一样,都哭丧着脸,我看这脸子,就你也够了,还要再加上两个么?” 独孤夫人气道:“你身中毒箭,太医说了,病情无定,别看你现在没事,逮不定什么时候病就发出来,那可怎么是好,你行险至此,当真是疯了吗?” 嬴师隰仍是一点也无所谓,道:“早死早了,该死总会死的,可惜此行没能死在战场上!想不到我大好男儿……却是要死在……病榻之上……”说着一叹。 独孤夫人伸手想打,可一想嬴师隰的病体,手又顿住,眼泪为噗噗的下落。 嬴师隰反而更见乐了,不是伤,他怕是要哈哈大笑出来。 这时,忽然传来几声喝响,一名行止带响(指身上的玉器)的女子进入,女孩不大,一脸健康麦色,大大咧咧,风风火火,道:“阿大……” 话没说,竟也如独孤夫人一般垂泪起来。 嬴师隰细看,那女子光洁的额头上竟是有着层层细汗,想这深秋发寒,她哪来的汗?当下道:“怎么了?到哪儿弄这身汗去的?” 那女子正是他的最小的爱女,王女嬴玉。嬴玉气乎乎道:“练箭去了!” 嬴师隰笑道:“不是喜欢剑么?怎么又去练箭了?” 嬴玉一脸凶狠,道:“以牙还牙,以血还血,魏人用箭射了阿大,女儿就要用箭射回来,可恨不知是谁射的这一箭,不然我一定要报此血仇!” 嬴师隰终于大笑出声道:“我可是也想再见见他呢!” . {clr:#f00;ex-decrin:underline;} 第三十一章:苦穷秦 听了嬴师隰的话,荧玉又目放光,狠狠道:“阿大是想亲自报仇吗?” 嬴师隰伸出了自己的手,他的手又宽又大,很是粗糙,在荧玉虽也有茧子但比之却滑嫩得多的玉手上拍了拍,道:“哪有,是想抓来,给我的宝贝女儿做夫婿!” 他说得呵呵笑着,让独孤夫人连连摇头,虽然一直以来,嬴师隰对女儿娇惯,可独孤夫人才是真正关心女儿的人,立时喝道:“疯子,疯子,人家射了你,你却要把女儿嫁给别人,你当真是疯了不成?” 嬴师隰却是闭上了眼,脑子里不由回味起当初的那一幕。 那双冰冷的眼,那冷烈的眼神,那疯狂的杀意,最后那一支要命的利箭。 那是一个多么年青的人!“惜有勇士……不独为吾……” 一句话,道明了嬴师隰心里的爱才之意。他清醒之后,曾问过了儿子嬴渠梁,从嬴渠梁的口中,他已经知道了那个人的勇猛,嬴渠梁眼睁睁看着那人如杀小鸡子一样杀那些拼命血战的老秦人,听到了此,嬴师隰更加感慨万端,万万想不到,这样的一位勇士却不是他的手下,他的人。 由于秦国的军队不足,所以战斗不是很讲军阵,在这种情况下,对领军将军的要求就很重要的,一定要果敢勇猛之士才可得行。可以说,刘羲正是嬴师隰想要的那种人才。嬴师隰是骑士君主,他当然更重视勇士的作用。 此时,嬴师隰并不知道,他所重视的那位勇士已经彻底的踏足到了秦国的国土。 和魏国不同,在魏境内,时不时的,就能看到一座座村庄,一个个镇甸,虽然那些镇甸在刘羲的眼里实是平常无比,甚至可说是穷……但没想到,这世上没有穷的,只有更穷的。 秦国,在秦国的国土上,一块块耕地竟然是荒废着的,上面没几个人。 也看见了几户人家,一个个不是老头就是小孩,哪怕是老丑妇人,也见不到几个。 用月勾的话来说,再多几个林子,这里就是第二个越国了。 越国,现在连会稽都城将不城了,可想这越国能有多穷。 日渐西移,刘羲忽然对月勾道:“对了,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月勾咯咯笑了起来。 月勾的笑,让刘羲觉得,带上一名女子上路,的确是件称道的事。 “主人连自己要去哪里都不知道吗?” 刘羲也是笑了,是的,他知道他要去哪儿,但他刻意不去想,栎阳,那是秦都,公叔痤一定是给带到那儿去的。但是……去那里?刘羲真是有点担心给认出来,他杀的秦人可非在少数,前前后后杀了百人以上,最狠的是,他射了老秦公一箭,如果一经给认出,愤怒的秦人会把他活活吃了。 看了一眼欢笑的月勾,还会连累到这个小女孩。 不过想要认出现在的刘羲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刘羲现在一身的白衣,公孙鞅对衣着的考究让人乍舌,雅而不俗,华而不媚。不愧是卫国的贵族,不愧是世家子弟,非是这样的人物,又怎么可能和公子卬交厚? 但还是比不了月勾,女扮男装的她细细弱弱,但却向人说明了什么叫帅到掉渣。如果她真是一个男人,刘羲会在第一时间杀了她,有这种仆人,刘羲觉得自己不用再戴帽子了,他会有无数免费的绿帽子,除非他今后不找女人。 “算了,找个小村,再请个向导,看看明天怎么走。”刘羲说着,举目而张望,虽然这里是秦国,但别指望这里会有什么炊烟,更没几声狗叫。 刘羲不由想起了在魏军中听到的一句笑话。说有两个人,在一起溜狗,一个走走停停,因为那狗要拉屎撒尿,但另一个提着自己的狗,放心大胆的很。一个就问了,你那狗怎么连屎都不拉?那人笑道:“这是秦狗!” 还真是有一间村……不,一间屋。 刘羲看那似是有人,当下就过去了,带着月勾,牵着马。 在刘羲的手上,那口爱剑工布用一方皮布包着,剑鞘上有着篆字,加上那剑鞘的风格,会看的一眼就能认出这是一口名剑,或者说是一口好剑,所以刘羲把剑死死包住,连剑柄也是,不过这很正常,常用剑的都会用麻把剑柄给包起来,一是吸水,二是防滑。 所以刘羲不用担心拔剑会有人认出,哪怕对方看清是口好剑,也认不出这是什么剑。在这种情况下,谁要是不长眼,想打劫什么的,就可以顺便满足一下刘羲的杀心。 事实上,在这个时代,个人武力如果可以连杀五人以上,那基本就会可以横着走,除非是遇上了不死不休的事情,人命在这时,还是很宝贵的。 刘羲是运气,参加了一场战斗,不然的话,他这般的行走列国之间,便是有贼盗来,也不会让他有机会杀多少的,很多有名的剑士其实杀的人连二十都没有。 刘羲很正常的用剑柄击门,他没有用脚踹,这本身就是一种文明。 但没有人开门,天色渐暗,刘羲回看月勾,女孩也是摇头,表示自己的无奈。 刘羲叹了口气,决定用撞的,他需要一间屋子过夜。 就在这时,他顿住了,要不怎么说无巧不成书呢,真的来人了,一出事就来人的来人了。 来人是三个,一对老夫妇和一个不大的小子。从表情上看,他们是这家的人。 “你们……是住这里的?”刘羲问,他摆了一下手,向后退开一步:“别怕,我不是贼。”但必要时,我会比贼还凶!不过就脸上看,刘羲笑容可掬,能骗死一万人。 “不怕……”老人说了:“客也不似是个贼,”他笑呵呵一指月勾道:“也不会有这样漂亮的小丫头做贼。”这老人成了精,一眼看出了月勾的性别。 老妇人过来,在那门上用了一个巧劲,门开了,刘羲这才意识到,门没有上锁,其实,这时的时代里,一般平民家里一来没有什么,二来锁也是件贵重东西,如果哪个贫家有锁,反而说明了他们家里有好东西。 这也是刘羲客气,他只是用剑柄敲打门扉,而没用脚踹,不然,这门早开了。 老人一家引领刘羲主奴进了屋,没一会,月勾就出去了,把那四匹马牵顾看好,然后打干草去,她虽女子,可这种事,也不手生。 “老人家贵姓?”刘羲还是要客气的。 “免贵……”老人道:“小老儿姓陈……客贵姓?” “在下姓刘。”刘羲笑着说,看着那小子端碗,烧水。 老妇人踌躇着,等着陈老头的发话儿。那陈老头果然是一脸的郁闷,阴沉着脸,咬了咬牙,狠狠道:“兀那婆子,还愣着干啥?弄打食去!”说着,从袖出取出了一块肉条。 刘羲这才明白,感情这老儿方才犹豫的是要不要打弄这块肉来待客。 刘羲笑了,他可真是看不上这点子肉,道:“老人家不用客气了,这肉,还是您两老吃得了,咱家带着干粮,不缺你们这点子吃食,只是借地,睡过一宿,明儿就走。” 陈老头摇头道:“客是客,哪有客进了家,却让客自己备吃食的道理?客且放心,不过些许肉,我老陈家还供得起!”在他的话语中,那老妇人已经在边上升起火来,烧煮热水了。 刘羲静静坐下。陈老头道:“客是走客,行商,还是游侠?” 刘羲笑道:“老人家不以为我不士子学士?” 陈老儿笑道:“客休欺我!吾虽老矣,然眼力尚存,吾观客……双目带神,精气自足,手臂有力,便是那口剑,亦非是凡品……” 刘羲万万想不到这个普通老人竟然会有这样的眼力劲,看上去,还真是一个人物? “老人家说我双目带神,精气自足,手臂有力……还有本尊可睹,但如何肯定我这剑也是非同凡品?”刘羲面目平和,笑着发问。 陈老儿呵呵笑了:“非是好剑,客何以包扎严实,恐人所知呀?” 刘羲哈哈大笑,道:“山野有贤,处处高人哇!” 陈老儿也笑道:“不过山林老朽,客太过称道了……” 刘羲笑道:“非是过于称道,只是老人家你没有一定的本事,别人何以无故赠你之肉?” 陈老儿一怔,刘羲道:“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这肉定非是买的,老人家老矣,其夫人更不用说,令子又小弱,家中并无弓弩剑器,还说这肉不是别旁的人送的么?” 陈老儿苦着脸道:“小老儿学过几天黄庭,会点子医术,时常与人问诊看病,所以乡人但有出,必厚与我,不过小事耳,何以称其道?” 刘羲道:“可这四处并无屋舍,那些同邻乡人居住何处?” 陈老儿顿了顿,方道:“客是走客,是商客?” “放心!”刘羲道:“在下是地地道道的走客与商客。” 陈老儿松了口气,道:“山后有沟,其余乡里都迁到了沟里,官家人都不知道。” “怕税么?” “是怕征役……”老头子一连的摇头:“些许钱罢了,都是老秦人,怕鸟,了不起,打下的谷子全教,官府要多少,咱全给,自己上山,捡捡野菜,打打野食,怎不都能过日子?只是这征役……唉……不瞒客,我家里两个儿子,阿大阿二都死在了战场上……” 说到这,屋子里烧水的老妇人哭了起来,老陈头自己也是流了泪了,但却是吼道:“哭鸟!他们为国捐躯,有甚可惜的,我没第三个儿子,不然,也一样送到战场上去!”他虽是这样说,可自己泪一样比老妇人多。 “那你这地……”刘羲小心着问。 “那地种不种都是一样!”说到地,陈老儿忽然生气了!道:“老君上刚刚当君上的时候,那多好呀,给我们分封土地,让我们有自己的地,可是……前几年还有所出,日子也好过了,但后来……后来……打仗就打仗,可我们又要出粮,又要出征丁,我……我……老头我两个儿子死了……客,你说说,我这……算不算爱国?” “算,算……”刘羲轻轻说着,他的心里忽然有点堵。 “征,征,再征,原本我们打过的粮,积下的粮,现在……前些时候,栎阳令来了,好歹是让我们留下了种子,没把粮全征了,唉,这几年打仗的,把所有粮都打光了,特别是我们这附近的新法得益者,那些老世族……一个个都恨不得我们再多交上一倍的粮……现在,我们也是没了法子,很多乡里都隐到了沟子里,让别人找不到,让那些盗匪找不到,让所有人找不到……” “不过他们不会奈何我们,我们两口子呀,哈哈,也就是两口气,什么时候不想放过我们,我们也就可以省心去死了,只是小五儿……” “五儿?”刘羲看向那个坐在边上的小子,怎么看,这都是个男孩子,不过现在他知道,这是个女孩儿,一个和男孩没区别的女孩儿。 “生了五个,两个没能拉扯大……”想到早夭的两个孩子,陈老儿又是心疼。 这话很正常,也很平常,战国时,旧古时,哪怕是贵族之中,生孩子也是一件可怕的事,不是每一个孩子都可以顺利长成的,有时生一个孩子下来,不是孩子早死,就是母亲早死,所以在这时,妇女是可了劲生,如果哪一家生得多了,不会有任何麻烦,因为别家会过来替你养,自己养不熟,可以送人,孩子么,谁养不是养,重要的是养大。 而正常之家,生五个孩子,能活一两个,是不错的事情,陈老儿养大了三个,可以说不容易了。 “水开了!”小五说着,跑去抱水,那水是在瓦罐子里,老妇人提出了几只陶碗,小五用厚麻包着瓦罐子,在那秦陶里倒上,两母女……看上去像隔了代,生孩子多对妇女伤害大呀。刘羲盛情难却,接过碗,喝了一口,虽只是水,但因为是古时的无污染水,所以竟有一股子凝重的甜美。 . {clr:#f00;ex-decrin:underline;} 第三十二章:黄鸟悲情歌 “不错,不错……”刘羲把水喝完,露出了笑脸。 陈氏一家也笑了,老妇人道:“现在不是夏,不然,我们会有春芽子,那东西泡茶,味道美——”陈老儿哈哈道:“碎嘴,碎嘴,还不快去烧菜!” 老妇人笑着去了,陈老儿也笑了,道:“客什么没喝过?碎嘴,碎嘴……” “陈大倌……”忽然一声喝,外头有人来了,这叫声让陈老儿一怔。 木门开了,进来了一个人,是月勾,她是怕,本来喂马,这会儿进来,缩到了刘羲的身后,对她来说,刘羲身边是最最安全的,这也是一个孤苦女孩最正常本能的反应。 没一会,后继者也复进来,那是一个精瘦男子,大约三十岁左右,一进来,先是一怔,看见了刘羲和月勾。 陈老儿道:“瘦熊,怎么回事?” 这叫瘦熊的精瘦男子忽然提手抽了自己一记耳光:“都是我这名,都是我这名,我怎么叫熊了,我怎么叫熊了,老倌儿,真是遇上熊了,我和大宝遇上了熊了,大宝他伤了……快随我看看吧……” 陈老儿道:“太宝?”他跳脚道:“真是祸事,快快带我去……” “不,我背您!”瘦熊说着,主动上前,三下两下,背住了陈老儿,两人火急火镣的出去了。老妇人道:“五儿,跟上,看着你爹……”虽是这样叫,但老妇人看着的,却是刘羲。 虽然人家的饭菜没好,但刘羲还是跟去了,他留下了月勾,这一点让老妇人放心。 月勾也同意留了下来,为晚餐打理,由于这一回是老妇人的所请,那么享受人家一顿饭也就成了不会亏心的事情,不然看他们这么穷了,还吃他们的东西,于心不忍。 没多远,就翻到了后山,山沟中时有“哞——哞——”的牛叫声回荡,使山岭沟壑倍显空旷寂凉。刘羲站在岭上遥望,不由沉重的叹息一声。虽是晚上,但刘羲并没有夜盲症,所以仍可看清,知道他的面前是怎生的一片荒凉。 秦国真是穷啊,这一代,还是老秦公变法富起来的地方呢,此之尚如此,别处安能何? 这样的国家,要变成满山苍翠遍野良田遍地牛羊民富国强的强盛之邦,无异于痴人说梦。 刘羲随着小五的带路,沿着石块夹杂着土块的荆棘小道走下沟来。 这隐藏起来的是一个很小的村落,大约有二三十户人家。 其中一座稍微整洁的小院落里着亮着松油明火。 刘羲与小五快步而至,只见黄泥巴糊成的门额上挂着一个破旧的木牌,上有里正二字,门内声响不断,刘羲无理的推开了大门,几声断喝响起:“谁——” 刘羲甚至看见几个秦人汉子拿着木制的农器,一副要动手的样子。 “此为吾家之客!休乱。”陈老头发话了,在松油火把下,亮起的光阴中,陈老儿却是有着十足的气势,他一发话,众秦人也顿了下来,看看刘羲,收了手中的家伙。 在院子里,躺着一个人,这人一身血淋淋的,陈老儿在他的身上翻看着。 忽然一人叫道:“瘦熊,又是你惹得祸事!你仗着自己腿脚快,跑得急,却把大宝丢下了,害他身死,你当偿命!”又一人叫道:“是呀,你闹事不是一回了,当兵当成了逃兵,给咱老秦人丢脸,回到家里来,还要惹事非!” 精瘦汉子瘦熊一下子跪倒在地上,也不发话。 陈老儿摇摇头,道:“你们啊,瘦熊天天钻山寻兽,还不是想给我们大家多打野食,他一个人没事,还不是你们自己缠他去的,大宝不也是如此,得了好处,大家笑着也不见得给瘦熊多点好处,出了事,就要打骂他,这说得过去么?” 另一个中年男子道:“老医倌说得对,瘦熊是有不对,但话说回来,他当年当逃兵,不也是怕自己战死,家中老娘无人照看?陈四娘是个什么样的人,大家还不了解吗?老嫂子因为瘦熊,自尽了,已经算给大家交待了,还要怎的,老提旧事,可不是咱老秦人的作风!” 少顷,那瘦熊忽然大声哭咽了起来。 陈老儿摇头叹气。边上一妇人道:“老医倌,大宝到底怎么样?” 陈老儿道:“医病不医死,大宝已经去了,他……他……唉……” 虽然伤并不是重伤,可肚腹给熊爪子破开,内脏见空气多矣,哪是能活过来的。 这话一说,场中就不止一个人的哭声了,而是一连着哭了起来。 一人喝道:“天啊,连连打仗,年年死人,这日子,啥时是个头哇!” 其余的人也跟着唔咽起来,没完没了。 忽然,有人小声唱了起来:“交交黄鸟,止于棘。谁从穆公?子车奄息。维此奄息,百夫之特。临其穴,惴惴其慄。彼苍者天,歼我良人!如可赎兮,人百其身!交交黄鸟,止于桑。谁从穆公?子车仲行。维此仲行,百夫之防。临其穴,惴惴其慄。彼苍者天,歼我良人!如可赎兮,人百其身!交交黄鸟,止于楚。谁从穆公?子车针虎。维此针虎,百夫之御。临其穴,惴惴其慄。彼苍者天,歼我良人!如可赎兮,人百其身!” 古人敬祖,其中,以秦人为最。秦的祖先,是颛顼帝的后代孙女,名叫女修。女修织布的时候,有一只燕子掉落一颗蛋,女修把它吞食了,生下儿子,名叫大业。大业娶了少典部族的女儿,名叫女华。女华生下大费,大费辅助夏禹治理水土。治水成功后,舜帝为表彰禹的功劳,赐给他一块黑色的玉圭。禹接受了赏赐,说:“治水不是我一个人能完成的,也是因为有大费做助手。”舜帝说:“啊!大费,你帮助禹治水成功!我赐你一副黑色的旌旗飘带。你的后代将会兴旺昌盛。”于是把一个姓姚的美女嫁给他。 大费行拜礼接受了赏赐,为舜帝驯养禽兽,禽兽大多驯服,这个人就是柏翳。舜帝赐他姓嬴。大费生有二个儿子,一个名叫大廉,这就是鸟俗氏;另一个叫若木,这就是费氏。费氏的玄孙叫费昌,他的子孙有的住在中原地区,有的住在夷狄那里。费昌正处在夏桀的时候,他离开夏国,归附了商汤,给商汤驾车,在鸣条打败了夏桀。大廉的玄孙叫孟戏、中衍,身体长得很象鸟,但说人话。太戊帝听说了他们,想让他们给自己驾车,就去占卜,卦相吉利,于是把他们请来驾车,并且给他们娶了妻子。自太戊帝以后,中衍的后代子孙,每代都有功劳,辅佐殷国,所以嬴姓子孙大多显贵,后来终于成了诸侯。 中衍的玄孙叫中潏,住在西部戎族地区,保卫西部边疆。中潏生了蜚廉。蜚廉生了恶来。恶来力气大,蜚廉善奔跑。父子俩都凭才能力气事奉殷纣王。周武王伐纣的时候,把恶来也一并杀了。当时,蜚廉为纣出使北方,回来时,因纣已死,没有地方禀报,就在霍太山筑起祭坛向纣王报告,祭祀时获得一幅石棺,石棺上刻的字说:“天帝命令你不参与殷朝的灾乱,赐给你一口石棺,以光耀你的氏族。”蜚廉死后,就埋葬在霍太山。蜚廉还有个儿子叫季胜。季胜生了孟增。孟增受到周成王的宠幸,他就是宅皋狼。皋狼生了衡父。衡父生了造父。造父因善于驾车得到周穆王的宠幸。周穆王获得名叫骥、温骊、骅骝、騄耳的四匹骏马,驾车到西方巡视,乐而忘返。等到徐偃王作乱时,造父给缪王驾车,兼程驱赶回周朝,日行千里,平定了叛乱。穆王把赵城封给造父,造父族人从此姓赵。自蜚廉生季胜以来经过五代直到造父时,才另外分出来居住在赵城。春秋晋国大夫越衰就是他的后代。恶来革,是蜚廉的儿子,死得早。他有个儿子叫女防。女防生了旁皋,旁皋生了太几,太几生了大骆,大骆生了非子。因为造父受到周王的恩宠,他们都承蒙恩荫住在赵城,姓赵。 非子居住在犬丘,喜爱马和其他牲口,并善于饲养繁殖。犬丘的人把这事告诉了周孝王,孝王召见非子,让他在汧河、渭河之间管理马匹。马匹大量繁殖。孝王想让非子做大骆的继承人。申侯的女儿是大骆的妻子,生了儿子成,成做了继承人。申侯就对孝王说:“从前我的祖先是郦山那儿的女儿,她做了西戎族仲衍的曾孙胥轩的妻子,生了中潏,因为与周相亲而归附周朝,守卫西部边境,西部边境因此和睦太平。现在我又把女儿嫁给大骆为妻,生下成作继承人。申侯与大骆再次联姻,西戎族都归顺,这样,您才得以称王。希望您考虑一下吧。”于是孝王说:“从前伯翳为舜帝掌管牲畜,牲畜繁殖很多,所以获得土地的封赐,受赐姓嬴。现在他的后代也给我驯养繁殖马匹,我也分给他土地做附属国吧。”赐给他秦地作为封邑,让他接管嬴氏的祭祀,号称秦嬴。但也不废除申侯女儿生的儿子做大骆的继承人,以此来与西戎和好。 秦嬴生了秦侯。秦侯在位十年去世。秦侯生公伯。公伯在位三年去世。公伯生秦仲。 秦仲即位三年,周厉王无道,有的诸侯背叛了他。西戎族反叛周王朝,灭了犬丘大骆的全族。周宣王登上王位之后,任用秦仲当大夫,讨伐西戎。西戎杀掉了秦仲。秦仲即位为侯王二十三年,死在西戎手里。秦仲有五个儿子,大儿子叫庄公。周宣王召见庄公兄弟五人,交给他们七千兵卒,命令他们讨伐西戎,把西戎打败了。周宣王于是再次赏赐秦仲的子孙,包括他们的祖先大骆的封地犬丘在内,一并归他们所有,任命他们为西垂大夫。 庄公居住在他们的故地西犬丘,生下三个儿子,长子叫世父。世父说:“西戎杀了我祖父秦仲,我不杀死戎王就决不回家。”于是率兵去攻打西戎,把继承人的位置让给他弟弟襄公。襄公做了太子。庄公在位四十四年去世,太子襄公继位。襄公元年,襄公把他妹妹缪嬴嫁给西戎丰王做妻子。襄公二年,西戎包围犬丘,世父反击,最后被西戎俘虏。过了一年多,西戎放还世父。七年春,周幽王因宠爱褒姒而废除太子宜臼,把褒姒所生的儿子伯服立为继承人,周幽王多次举烽火把诸侯骗来京师,以求褒姒一笑,诸侯们因此背叛了他。 西戎的犬戎和申侯一起攻打周朝,在郦山下杀死了幽王。秦襄公率兵营救周朝,作战有力,立了战功。周平王为躲避犬戎的骚扰,把都城向东迁到洛邑,襄公带兵护送了周平王。周平王封襄公为诸侯,赐给他岐山以西的土地。平王说:“西戎不讲道义,侵夺我岐山、丰水的土地,秦国如果能赶走西戎,西戎的土地就归秦国。”平王与他立下誓约,赐给他封地,授给他爵位。襄公在这时才使秦国成为诸侯国,跟其他诸侯国互通使节,互致聘问献纳之礼。又用黑鬃赤身的小马、黄牛、公羊各三匹,在西畤祭祀天帝。十二年,他讨伐西戎,到达岐山时,在那里去世了。他生了文公。 此后,秦国一点点发展,一点点努力,他们经历了种种苦难,故老相传,所以秦人大多都是知道自己的出处,对得来的土地万分珍惜,经过了数代的努力,秦人终于迎来了他们的一次高峰,这次高峰让他们一举成为天下震动的大国强邦,这就是穆公的时代。 ,秦穆公称霸西戎,威风一时,也盛极一时。但此后秦国就陷入了无尽的苦痛。秦穆公去世,安葬在雍。陪葬的人达一百七十七人,秦国良臣子车氏名叫奄息、仲行、针虎的三个人也属陪葬者之列。秦国人为他们悲痛,并为此而作了一首题为《黄鸟》的诗。 秦人唱着这首黄鸟,与其说是怀念给活埋殉葬的子车氏三兄弟,莫不如说是怀念秦穆公称霸的那段光辉岁月。正是因为他们现在受的苦,才会分外的怀念过去的幸福,没有苦痛,哪来的幸福,没有幸福,又怎么会有苦痛,这两者永远是交替并存的。 刘羲感触到了秦人的苦,秦人的痛,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他的心更加沉重了,这让他想起了自己的祖国,那个几千年后的祖国,那个在西方列强,在东瀛日寇,在自己国内灭儒的文革中,那一连的苦痛,这种感觉如利刃一样撕着刘羲的心,刘羲是一个冷血的人,但他同时也是一个爱国的人,他的爱国总是会表现的极端,所以才让他的个性显出一份自私。在这连绵的黄鸟悲歌中,在这老秦人独特低缓沉重的嗓音里,刘羲忽然有种以情伤的感觉。 于是,他也唱了。“泾水清,渭水黄,挽起女儿一抹霞,挽不住西山坠斜阳。天苍苍,地茫茫,是谁暗夜唱秦腔,花旦跟着老生走,一半妩媚一半悲凉。狼烟边关起,上马披战衣,今生无缘今生变,来生老槐树下还等你。大风起兮云飞扬,四海纵横奔无疆,大风起兮云飞扬,四海纵横奔无疆,悬崖勒马的是将,悬崖不勒马的是王……” 歌毕,这些秦国的逃民都怔住了,他们虽没听过这歌,但感觉出这是一首歌唱秦人的歌曲,自有曲乐,各国有各国的曲风,却独独没有这一首。可以说,刘羲是给秦人感动了,不然他不会唱这首歌,唯有知道自己历史的民族,才会有真正热爱自己国家的人民。 . {clr:#f00;ex-decrin:underline;} 第三十三章:一拳的威力 回到古代,刘羲最深的感受就是,现在。 在过去,在魏军中,刘羲可以明显的感觉出,魏人未必爱魏国,他们的那种热爱并不是很强烈,甚至有一种浮华之风。 而秦国别有不同,此时的秦民为国而喜,为国而忧,他们为了国家,甘愿付出他们的一切,当国家失利了,他们没有想着做叛徒,做卖国贼,而是为着自己的国家忧喜。秦人的感情单纯,也更显得他们的这种情感可贵了。 陈老儿昏昏沉沉的睡去了,他睡夜里唱了一夜的歌,到了最后,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唱什么,还是瘦熊把他背回来的,整个陈家沟都死死的闹睡去了。 几声狗叫,天色大明,在古时候,叫起的不是鸡,而是狗。养鸡太费钱了,人吃的谷子尚且不足,哪有余钱养鸡呢?当然,小虫子也是好,可上哪儿找无数的小虫子给鸡吃呢? 相对的,狗就好养多了,一句最浅白的话,狗还可以吃屎呢。 一碗粗菜汤放在了陈老儿的面前,不错,汤上面飘着一片儿的油花。 陈老儿想也不想,饥肠辘辘,当下就口啜干了,这才看向自己的老妻,道:“客呢?” “走啦!”陈老妻道:“你睡着呢,天没亮,瘦熊来啦,说是客叫的他,客也起来啦,两人说了一会儿话,就向山里去了,说是要杀了杀大宝的那头熊……小五也跟去啦!” …… 晴天霹雳!这真是一个晴天霹雳!老陈头一时间竟然没有反应过来,顿了一会儿,这才道:“你说什么?你说什么?又去进山?去杀大熊?天呐,疯了,你还让小五也跟着去了?” “怕啥!”陈老妻啐了一口,在没客的时候,她可是一点也不怵陈老儿:“人家把月勾姑娘都留下了,五儿出了事,就拿月勾姑娘抵,你老小生的五小子有人家月姑娘那般的花容月貌么?” “我的五儿,五儿不也是你的丫头?你这老货,说甚子胡话,五儿死了可是我们的女儿,那能好?”想到月勾可能在旁,所以老陈头很多难听的话没讲出来。 “我呸!”陈老妻笑道:“五儿当然是我的女儿,但我相信客,这位客呀,本事大咧,他敢叫瘦熊一起杀熊,就定有真的本事,他和瘦熊里正他们都说了,杀了熊,肉归我们,皮子归他,他只是要我们帮他硝制一下皮子,他说了,要给月勾姑娘做件皮袍子,没本事,能说这大话?瞧他对月勾姑娘那般的痛爱,可怜我家五儿,将来会不会找一个这样的知心人……” 老婆子这样一说,陈老儿也是放下了一半的心思,也是,就冲这位客这样的发话,他对月勾姑娘这样的痛爱,怎么可能会把自己的女人白白丢在这里,在这种情况下他带出了并不比月勾漂亮的五儿,自不会是对五儿有意思,只是一种轻松的玩笑罢了。就是说,那位爷对杀死熊轻轻松松,一点也不在意。 想到了这里,他也笑了,道:“可不能慢怠月勾姑娘,她人呢?死婆子,不会让人家帮你做活吧,哎呀,老秦人的脸让你丢尽了!” 陈老婆子委屈道:“乍的说话呢,我可没让人家姑娘干活,那姑娘水灵,便是让她做,我却怎是舍得,是她自己要去看着喂马。” 陈老头子笑了笑,合了合身上的衣,下了炕,活动了一下身子,他到了门口处。 在陈家棚子里,月勾换上了一身的女裙,女儿家天**美,她听说了这两天不走,刘羲要给她抓熊做皮袍,心里喜得和涂了蜜一般,当下换了一身的水月白裙,这是她在齐国的一套裙,是她最爱的,有心等刘羲回来给他看。 看着月勾的美貌,陈老儿年老的心也不由动了,道:“月勾姑娘真是美啊……” 陈老婆子吃了飞醋,过来就踩陈老头的脚,陈老头儿知道理亏,想忍两下算了,哪知道……忽然叫了起来:“月勾姑娘……快快回来……” 月勾回头,一张水白的脸露出了娇嫩的不解。 “就是这儿!”瘦熊说着,他道:“熊这玩意和别的兽不一样,它们有自己的地盘,不随意到处走,上回就是在这儿伤了大宝兄弟……” 山林间,三个人在走着,于一株树下,三人停步。 这三人,一个是刘羲,一个是瘦熊,一个是小五。 刘羲提出要杀熊,瘦熊是要求来带路的,小五,这个十岁的女孩和男孩一样,一身子的皮,就是跑出来凑热闹的。也就是这个丫头小了,再有就是刘羲身边带了个美如天仙的月勾,不然,以刘羲的人品,说不定会引得老陈头借种。 在这里说一下,电视剧里说秦人粗野,总是拿自己女儿招待外地客士,这并不是一种不开化,一种不文明。事实上,这与秦国的风俗有关系。秦人好私斗,一个村与另一个村经常不是睦邻,而是仇人,见了面不讲话就是天大的和平了,常常是莫名其妙的撕杀打在一处。 在这种情况下,可想而知的事情发生了,女人不外嫁,这个不嫁,那个不嫁,只能自家嫁自家,甚至**之事也是常有。在这种情况下,秦人出生多有白痴智障。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只要是可以的情况,一经有和眼缘的客路过,秦人就会用自己最美的女人招待,为的,就是留下人种,留种是一件很重要的事,对于当时来说,人丁是一种最大的财富,种地,打仗,做活,哪一样不要人?而优秀的人更是难得了。 所以,在当时,秦人留客而妻之,这并不是一种不文明的表现,而是在当时的那种制度下形成的方法,很多人把这一行为视为粗鄙,却是不智的。 在此后宋时,日本人也开始用了这种方法来向宋人渡种,来改良他们低劣的人种。 对于此,我们可以说,老秦人远远走在了时代的前面。 “客,你真能杀了那熊?给我报仇?”小五傻乎乎的说着。 “嗯?”刘羲一怔:“我杀熊,与尔这个小丫头何干?” “俺爹说了,大宝本来是要给我做夫君的,可他死了,给熊杀了,客杀熊,当然是给我报仇。”小五有点认真,她是真这样想的,虽然小丫头一副男孩样子,可她的确是个女孩,这门亲事是陈老儿和陈大宝他娘定下来的,等小五过上五年,大宝也当为壮年,的确可以相配,在一些偏远的地区,甚至有五十的老汉在没可奈何的情况下和十五的娃儿成亲,可见老夫少妻不在于权贵,穷苦人家也一样是有的。 “好!”刘羲懒洋洋地笑了,顺手在小丫头脸上一拧:“就是替你报仇!” 小五一怔,片刻间,似是想到了什么,脸竟是红了。好在的是,她是个男孩气的女孩,一脸的泥皮,脸红了,也是看不出来。其实,以她短乱的杂发,黑乎乎的脸蛋儿,鼻子上不时喷出的清涕,如果说这小丫头喜欢上了刘羲,只怕是会把刘羲吓得昏了过去。 “吼——”一声兽吼! “是那头熊!”瘦熊大叫,只见他三下五除二,以飞快的速度,一下子飞跳到边上的一株树上,两臂来回,不片刻就爬上了去。至此,刘羲才明白,何以这小子不怕深山大兽,就他这本事,的确是没几种野兽可以对付他。 小五一声尖叫,就要向后跑,可没两下子,就给刘羲抓住了后颈子,她左右摇着,把后脖黑皮蹭掉了许多,露出了白白的嫩皮来。 “怕甚!”刘羲的声音在小五的耳边炸起:“我死前你不会有事的!”有了这句话,小五没动了,她看着那熊,熊已经人立起来了。 熊是一种特别的动物,一般来说,它是一个美食家,所以,它不喜欢吃人。 在这里不得不说,如果是用火,用各种调配料来烹煮,那人肉的滋味真是没得说,鲜嫩大大的,滑滑的。姬昌不就吃过吗!乐羊也吃过。还有卖国贼南宫万和猛获,也一样给宋国国民给“醢之”,也就是切碎做成肉酱吃。品味高呀,水准,看看这个,肉酱,这得多美味。就说春秋两大霸主,齐恒公和晋文公,不都是吃过人肉的。 可生吃味道就不好了,一个字,腥! 这一点熊也知道,所以它杀人,会咬,会打,会抓,但一般情况下,它不吃。只从熊这种动物不吃死物就可以知道,因为死物会有一股子尸臭,身为动物美食家,熊怎么可能会吃尸呢?也从另一个方面证明了,熊同样不爱吃人。 只是,熊同样不喜欢别人进入它的领地。动物分领地,比如一山不容二虎,动物会自动在自己的生活圈子里划分势力范围,熊是其中佼佼者,特别是有蜂蜜的情况下。 瘦熊和大宝就是为了弄蜂蜜才给熊出面打的。对熊来说,这就好比外人进了自己家抢钱一样,分外的不能容忍。对于这种人,爱好和平的熊会在第一时间给对方发个警告,它会先来个人立,以此来告诉对方它的强大,它的高大,它的伟大,它的庞大。 当然,熊还要再吼上两声,这是强大的标志,动物的语言不是很多,只是用一声声长短不一的叫声来表示。在这种示威过后,敌人还不走?那不好,动物中的君子,杂食巨兽大熊就要发挥一下他的怒火,给面子不要面子,那就不要怪老熊不客气了。 那个时候,老熊就会扑过来,它会用一反身躯的灵活告诉你什么是上兵伐谋,不要看我胖,我动起来有节奏。先是一口,如果可以的话,最后是一巴掌拍下去,打,打,打,敌人不服,熊要打,敌人想逃,熊也要打,敌人厉害,熊要打,敌人软蛋,一样要打。 这时,熊会让你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它会打你,但除非你立时死了,正常情况下,熊不希望你死,它要你活着,给它多打两下,然后它会搬一块石头看着你,会不会动,如果你还动,它还会再打你,直到你真正没气了,给它折磨死了。必要时,熊还会用它的大屁股狠狠坐在你的脸上。 不过,目前为止,熊止是人立,大吼,仅如此而已。 在此,刘羲展示了他的国学,也就是国术,武术。 武术就是武术,不是特异功能,也不是神仙法术,而是一种练体发力用技之术。 就见刘羲三步抢上迎前,他身子半矮,足下趟着滑步,这种步法腿呈弓字,足步每一次提起,都是与地面呈作了平行线,用这种姿势走路,人如行云流水,走得快到一定程度,这就是古中华有名的禹步,是一切步法的基础,其关键就在于脚与地面平行走动所带出的视觉效果,让人感觉是地面突然缩短了一样。 这就是缩地。 刘羲当然不止这一种武功,他在离熊三步距离时,用了第二种功法步功,旋步。 这其实就是太极的一种功法,转,与圆,由一个圆生出另一个圆,以一支脚为中心,由脚前掌点地旋转,然后用脚后跟顿住发力,这个力从地起,顺腰而上,在你的腰同样旋转的时候,力量于此加了一个旋转,可说是第二次增幅,这时,力量的道路还没有停止,它会由腰到胸,从胸中出大炮一样轰在肩头,从着肩,往下走,过肘再转一圈子,到了此,还要到前,传达到手腕上。 这时,力量到了一个顶点,在你旋腕子给这力量作最后一次增幅时,把拳头打出去,同时,中指关节突出去,在中指点到对方的部位同时,手腕正式旋转,由此,把这个从地上的力经过连环的增幅后给发送出去,这样,就可以打出一股子劲了。 这股力,会从对方的身子里进入,不打外表,当然,也会有一定的威力,打实了是最好的,里外都打,直直的把对手的内脏打透,如果你用劲的时候散一点,就会震散对方的内脏,如果你力量集中,你打的那个部位就会距离力量而坏死,这要看你凝聚的力量是多少,有多大。 因为对手是熊,所以刘羲打出了一个完美之拳。 看看这拳吧。 一头熊给活生生打飞了,这不是会飞的熊,而是一头给硬生生打飞起来的熊,它在飞起时还做了一个人性化的动作——吐血。 . {clr:#f00;ex-decrin:underline;} 第三十四章:没有主人的奴隶 “的的答答”尘土飞扬。在这尘土乱扬的地面上,一支马队以一种轻快的速度过来。 “这是什么地方?”带头的大哥说话,手下小弟道:“是陈家村,不过没落了,我们上次来了,只有一对老头老太,和一个脏黑的小子……” “脏黑的小子?”带着的齐大嘿嘿笑道:“你方才可是看走了眼了……要搁我也是,那种仙女,谁舍得给人看呐……嘿嘿……”他说着话,策马上前。 马打出了两个响鼻,来回蹭着,齐大看着这间小破茅屋,心里冷笑。 从屋里走出了两个老人,没等这两个老人发话,一个喽罗叫道:“大哥,你看,马!” 齐大嘿道:“就知道有货!”他顿了顿,道:“想也不可能是你们两个老东西的,是路客的吧,把人请出来吧!” “这……这位大王……”老头还没说完,但,齐大却是没有耐心再听下去了。 “给我进去搜!”两名喽罗呵笑着冲了进去,老头夫妇想要拦阻,却是不得而行。 忽然,一名喽罗叫着从破木窗口出来,在地上打着滚儿不动了,竟是死了,他的身下流出了不住的血来。另一个喽罗大喝大叫。不要齐大吩咐,又进去了三个喽罗,这才从里面拉出了一个女子,其中一个喽罗献宝似的捧着一支利器道:“大哥,是吴钩,是吴钩!” 但齐大哪有心情看兵器,他打手拨到一边,啧啧道:“真是美女呢,哈哈……皮这么白,叫什么名字呀?” 那女子喝道:“你最好放了我,否则,我的主人不会放过你的!” “大哥,有主的奴!”一个喽罗说着,这是一个行规,如果打劫遇上了奴隶,要看这个奴隶是谁的,对方愿不愿意赎回去,不过,那只是一般情况,因为现在的这个美女,太美了,因为太美了,所以那个小喽罗意识到肯定没有自己的份,所以他才把这话说出来。 但显然,齐大是给这女子迷住了:“这么好的妹子,当奴?可惜了,我还缺个婆娘,就抬举她做我的婆娘了吧……”顿了一顿,笑道:“对了,有这样的奴隶的人,一定很有钱,去,看看里面还有什么!” 这太容易了,很快的,众人就从里面搜出了一堆的东西,黄金,兵器。 发达了,发达了,齐大眼睛发光,不过,有一点不对的,在他看起来,这兵器似是一个人的兵器,其中一柄,是秦铍。富贵人谁会用这种小兵兵器?这让齐大有些想不明白,但粗人的好处就是,想不明白的话,就不会再去多想了。 “便我的了,兄弟们,打点起来,把马也牵上,我们回家!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同时在笑的还有一个人,那个女人,那个美女,事实上,再美的女人,如果这样子的大笑,怎都是一件可怕的事,因怪而生异,因异而生怖,因怖而生惧。 “你……你……你高兴过头了吧?笑什么?”齐大到底也是要问一声的。 “你们抓了我……不要紧……但你们……你们拿了主人的金子……我的主人是最小气的人……他会为了这些金子……把你们全部杀光的……哈哈哈哈……” 女人的话如同一句诅咒一样,让人心底发寒。 一名喽罗对着那对老夫妇道:“说,她的主人是谁?是什么人?有几个?”他因那名女子笑的可怕,是以不敢问她,而捡软柿子捏,问这对老夫妇了。 “远来的客,这咋知道嘛!”老头模模糊糊的说着。 “老东西不老实!”那喽罗大怒,提着一把发锈的剑就向老人斩去。 “啊——”一个老人发出了惨叫,不是那男的,而是那老妇人,在关键时刻,她扑在老头身上,替他挡了剑,也不知这瘦小妇人的胆气怎么会这么大。 喽罗失了算,更怒,正要再出剑,齐大喝止了:“算了,问什么问,这不是明摆着的,你自己看看,四匹马,最多也就是四个人,甚至可能只是一个人呢,怕鸟!” 这话一出,可算是安了众人的心,不由哈哈大笑起来了。 的确,对于这些狠猛的山贼来说,区区四个敌人又能算得了什么。 甚至可能,并不是四个人,只是两到三个。 最大可能是两个,如果说是两个人的话,那能怎么样?哪怕是个剑士,一次也只能杀一到二十人,还能怎么样?传说中以一敌百的那种,只有在战场上,配合战争的因素,才有可能出现,在现实里,在对山贼,两个剑士,豫让复生也是没用的。 齐大更是嚣张,他一把抓起那名给绑住双手的女人,放到了自己的马背上,并且顺便在她的屁股上拍了一下:“我等着你的主人,不过,我不会给他留下一匹马,他要是有本事,就用自己的腿脚赶上来,如果他能赶到马的话……哈哈哈哈……” 带出一路的马尾尘,这支山贼离去了,由于所得甚丰,他们没有杀死地上的两个老人。 这是强盗的义理,正常的盗匪是绝对不会杀那些平民,他们是求财,不是搏命,当然,如果那些被抢者反抗,那就另当别论了。 陈老头把老妻抬到里屋,老妻流了很多血,有经验的陈老头很悲伤,他预感自己的妻子怕是要死了,这一点很正常,因为砍伤了他老妻的那把剑……那是一把带着黄斑铜锈的剑。 这会让他的药可能性的无效。并且,由于老妻年岁大了,一般的小病小灾还好,但这样的大伤……那可就不是那么容易好的了。 老头两眼混浊,好一会儿,他感觉正午到了,同时,他听到了笑语欢声。 其中一个声音非常好认,那是他女儿小五的声音。 “阿大!”小五最先冲进了来:“猜我们打到了什么?熊,客真的把熊杀了,一拳就给打死了,天呐,我们在村里面分肉,所以回来迟了……阿大……” 声音嘎然而止。 瘦熊进来,又出去了,不一会儿,白衣刘羲也进来了。 “一共二十七个人,地上死了一个,还有一个受了伤,也就是说二十五个人,其中一匹马的蹄印比较的重,我猜的没错的话,月勾在那匹马上,嗯,是不是?” 陈老儿忽然笑了,他拍着手,笑道:“知道客不是凡人,知道客不是凡人,我也放心了,客,老儿我对不住你,你做客我家,我却丢了你的马,你的钱,你的女人……不过……小老儿没用,你且去追回,小老儿相信你一定能追回来的,是不是?” 刘羲露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神情:“那是当然,拿了我的东西,任谁也跑不了。想上天,我追到三十六层碧云天,想入地,我追到第十九层地狱,拿了我的东西,我要他连骨头都赔给我……”虽然骑马,但那些匹没有马蹄铁的马,它们能够跑多远? 也许这是件好事,刘羲想着,它能给我增添一点趣味,差点弄得我以为我是一个好人了! 瘦熊也算是知道了一切,喝道:“客人先生,我随你一起去,我也帮你,打那些人!” 刘羲回头道:“你确定?如果要追上去,我们要跑很远。” “我瘦熊最拿手的就是跑了,我去,我随客先生去。”瘦熊拍着胸说,有一拳打死熊的勇士在,我还怕什么?瘦熊心里充满了一股说不出的雄心壮志。看吧,我瘦熊也有做大事的一天了!娘,你看着,我不会再让你蒙羞了! 刘羲看出了瘦熊的坚决,他点了点头,从腰上解下了一口青铜剑,丢过去道:“给你。” 瘦熊接在手里,爱不释手。这可是一把上好的青铜剑。 这时,铁剑不是没有,但少,而且在美观上,不如青铜剑,每一样旧事物在退出之前,一样会绽放它最后的光彩,所以此时,青铜剑依然是极少人物才可以有的东西,而好一点的剑,就更难得了,比如刘羲手里的这口,的确,不是名剑,但绝对是青铜剑中的上品。 “去吧……客……回来……无论怎么样……我一定给你交待……” 这是陈老儿最后的话,他说这话的时候没看别人,只盯着他的老妻,虽然他的老妻的确是不怎么漂亮了,作为一个老女人,皮黄打皱,该丑的地方一样不少,连身材也是走样,不要看人瘦,可那小肚子却是鼓鼓的。 “我们能追上么?”瘦熊对此有些不信心。 对方是骑马,论理,怎都比人快。 可刘羲却是一点也不放在心上,他开始给这个跑步不错的人上课。 “骑马并不是说比人快,之所以觉得比人走行的快,那全是因为你自己太慢。” “速度,跑步的速度的关键就在于均速,你不能太快,也不能太慢,如果你保持了这种速度,让自己习惯这种速度,那么以我们人类的耐力,我们绝对比马强。” “因为我们吃东西只要一定的干肉和水就行了,但马要吃足够的草和豆饼,不然它们就跑不动,或者说跑不快,除非那些人不爱惜马,想让那些马短命。” “想要做到这一点,一点也不难,最最重要的就是呼吸。” “用你的鼻子吸气,但要用嘴吐出来,这会让你的气息悠久,这才能长时间的跑下去。” 两人说着就这么跑下去。 特别是,刘羲要在跑步中寻看地上的痕迹。 对方太大意了,他们甚至懒得在马尾巴上绑几条树枝来打乱地上的马蹄印。 对于这些山贼来说,骑着马儿跑,还会担心别人追上来?不,真正的问题只有一个,那就是马蹄,对于这时代的马来说,最大的问题,最大的限制,就是马蹄。 天色渐黑了。 齐大扯住了马,他不得不要让他的马歇上一歇,他要让……马上的女人歇一下,最最重要的是,那些马,齐大本人也要换上一匹马了,负担上两个人的重量,这让马蹄子的磨损飞速回快,如果不换马,这会让马儿裂蹄,对马来说,最残酷的事实就是,一旦马儿裂了蹄子,也就意味着它的死期到了。 众人齐齐的歇在了山道上。 晚风有些凉,他们并不打算晚上赶路。 吃了一点东西,齐大接到了一个消息,那个女人不愿吃他们的东西,哪怕是一口水。 这让齐大很受伤,他站了起来,几名手下点了火,他们嘿嘿笑着,看着齐大,要看他怎么做,所以,齐大要多少的占占那个女人的便宜,不然的话,会丢面子的,身为老大什么都可以丢,就是不能丢面子。 “他们说你不吃东西……”齐大说,他的脸色很忧郁:“你觉得我很坏?” 那女人没有理他。 “其实我曾经也是个好人来的……”齐大说着笑了:“我是个楚人,你知道么?但是……你知道,楚国……他们……奴隶……我是逃奴,我杀了我的商人主人,逃到了这里,我的手下不是全都是楚人,我们还有魏人,秦人,他们不愿意服役打仗,不愿白白的死去。你知道吗?在秦国,打仗没有好处,特别是奴隶,那些征民没有一点权利,哪怕是打胜仗。” “而魏国的军法又太严了,很多莫名其妙的军法生生把士兵给逼到了我们的这一步……”齐大受伤道:“你看,我们也是这个世界的受害者,我们也很受伤……但……不会有人听我们的诉说,如果我们给官军抓到,那么,我的手下可能会得到赦免,但是我……我会给杀死,我甚至不知道我会怎么死……” “我知道……也许可以说……”那女人道:“我的主人知道,我的主人知道你会怎么死,你抓了我,你抢了我的主人的钱财,无论怎么样,我的主人都不会放过你……” “那就让他来!”齐大大吼,他真的生气了,他是真的喜欢这个女孩,他想要这个女孩的真心,都是奴隶,都是有过主人的,他摆脱了主人的束缚,为什么她就不行呢? “我会在你的面前杀死他,我杀死过很多人,我杀了我的主人,那个曾经打我的主人,没有人是我的主人,我不要主人,你也不该要,我们不需要主人,我们可以过自己独立的生活!相信我……相信我……”齐大说着,想抱女子,但他得到了女子用力的一推。 . {clr:#f00;ex-decrin:underline;} 第三十五章:杀戮……不是罪! “为什么……为什么?”齐大不明白,他真的不明白。 从思想上说,齐大可以说是一个在战国时代的进步青年,但遗憾的是,此时,国父孙中山还没有生出来,马克思也没有出生写资本论,所有先进文明的思想还没有成熟。 在这个时候,齐大虽有了废奴自由的思想,但问题在于,他的思想是在一种自私下形成的,因为他是奴隶,所以他不想当奴隶,他才会觉得奴隶不好,可如果他当了奴隶主,那可能就会是另一会事了。没有健全的思想,没有健全的法度,齐大当然不可能明白月勾的想法。月勾想当奴隶,因为她知道女人的不容易,想要自由?没有主人看护的女人,只是一块肉,哪里会有自由! 所以月勾的想法是找一个好的主人,对自己好的主人。 齐大的不幸在于他没有一个好主人。 可因为齐大的不幸而让她放弃自己的主人,跟这样一个逃奴过日子,说实话,月勾甚至会在心里瞧不起齐大,一个奴隶,怎么比得上我的主人? 这种想法一点也不足为怪,就好像在清末,那些个遗老遗少给绞辫子时,一个个哭着喊着跟死了爹妈似的一样,他们还是有着自己奴隶的思想,在这方面,满清做得很成功,它成功的让中华汉人一个个成了狗奴才。有时汉人的那贱相连满人自己都瞧不起。 再比如印度,废除等级制到了现在,可等级观念依然存在。高种姓就是高种姓,低种姓的就是低种姓的,不是没有反抗者,但那太少了,以一个人的力量对抗一个时代的力量,怎么可能?所以齐大再是不满,但由于他的出身,他只是一个逃奴,有武力的逃奴。 齐大的愤怒让他的手下也不安了起来,他们走到一边,只空出了齐大,在这时候,齐大很可能……**,那太正常了,这也正是月勾最最担心的事。 如果月勾的身子完好,那么主人一定会把她搂回到怀里,软语安慰。 可万一月勾失了身子,那么主人还会一如从前的对她么?如果不幸再加一点,她怀了孩子?这正是女人的悲哀,很多事情,总是由不得她们自己,天生的弱点,让她们从母系社会直接沦落到商品财富的范畴之内。 “不要碰我,不要碰我……”月勾手足乱打,说着她最最担心的话。 但……这怎么可能?看见女人如此反抗,男人就退让到一旁,那是电视里才出现的笑话,在现实,**是一种必然,如果此时齐大不做这件事,那么就意味着,他的权威会有所动摇。 齐大的身份是一个逃奴,这一点在哪儿都是遭鄙视的。 他之所以能做到现在的这个位子,只有两个原因,一是他曾经救了大头领纪元,二个就是他本是楚国训练出来的战奴,是贵族用来角斗的奴隶。对,可以说,在这个大时代里,在这个罗马还没有强大起来,文明起来,东方的战国楚国,已经先一步在使用角斗士这种贵族的娱乐活动了。 此时,东西两方的文明是呈一种奇特的表现方式。 西方,希腊城邦国渐渐没落,他们在希波战争中给波斯黑猴子耗尽了国力。 很快,就会给那位亚历山大大帝统一,征服。 而这时,罗马还是民主时代,在休养生息,在等候它的主人,凯撒的诞生。 而在东方古国,即便一个南蛮楚夷,也已经有了后期罗马角斗士的文明。谁说角斗士不是一种文化文明?他的出现,证明了武士的作用,证明了国家出现了大量的富足地主贵族。 就连最穷的穷秦,也一样压着那些戎狄打,打得他们怕,害怕,怕得不敢还手。 而弱小,此时战国中最最弱小的燕国,也一样,对东胡人死打,把大量的东胡人拉过来做奴隶。可以说,如穷秦,弱赵,旧燕这三个初期的战国弱国,在他们面对中原争霸失利的时候,就会到北方找那些部族的麻烦,用他们的鲜血,养活壮大了自己。 一旦这样的一个战国统一了,那将会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啊——”在这种压抑下的嘶吼中,齐大的人性彻底扭屈,他终于出手,一把从月勾身上撕下了一片布来,美丽的衣服和它的结实似是永远呈反比,月勾再怎么努力,也只能掩住一半的身子,大片的肩膀露出了来,随着火光的一映,让这里的男子们一起倒抽冷气。 不得不说,越女做为战国中最华贵的礼物不是没有道理的,她们有着南方女人独有的细皮,并且,那皮肤是显得那样的白,而那瘦弱的身骨,又是那么惹人怜爱。 但,越是美好的东西,总是越能引起别人的破坏**。 这一点,正如我们的中华民族文明,我们一次次创立了伟大的文明,但因为我们守旧思想,儒家锁链,让我们一次次给别人摧毁,而且,一次比一次严重。 五胡时那些胡人只是学我们,到了元朝,蒙古人试图败变我们,最后,满清政府,他们彻底改变了我们,一大群狗奴才诞生了,而文明之花却凋谢了,连日本人都说,那个曾经的东方文明大国已经沦为了蛮夷。在清朝把别人喝斥为蛮夷时,却不知,自己才是最大最丑的蛮夷。 现在,月勾正是展现出了一个处子绝美的身躯,这躯体可以让人迷醉,让人遥想起当年西施在世,又是一种何等的惊世芳艳。 “啊呀——”齐大整个人扑了上去,如果不夺下这小妮子的红丸,指望她变心跟自己,那是个梦,不如弄大她的肚子,其实对付女人,实是太容易了。 直到—— “啊——”这是一声喊,一个声音的绝响,惨叫。 动手的是一个精瘦的男子,他一脸凶样,不过看起来有点累,有些气喘。 可还有其它的声音。一声声,一声声,接着一声声,那是一种闷响,是骨头扭断的声音,不是没有人喊,而是他们没来得及。当有人喊出声时,出手人拔剑了。 一声轻响,古人说这是龙吟。一泓寒光出现,阴森森,冷寒寒,这是一口高碳钢的铁剑,它有一个响亮的名字——工布!不要小看了这口利剑,在大秦帝国里,这口剑给天月剑一剑斩了,那是没法子的事,但事实谁知道? 事实上,这口工布剑的确是非同凡品,可说是天下第一品的名剑也不为过。 相传春秋时楚王令欧冶子、干将师徒铸铁剑。欧冶子、干将作成铁剑三支:一名七星龙渊、二名斗池太阿、三名大河工布,献给楚王。楚王见后非常高兴,问道:“何谓龙渊、太阿、工布?”答曰:“欲知龙渊,观其状,如登高山,临深渊;欲知太阿,观其(纹),巍巍翼翼,如流水之波;欲知工布,(纹)从文起,至脊而止,如珠不可衽,文若流水不绝。”(见《越绝书外传记宝剑》)“(纹)”即刃上碎锦式花纹。 现在,这口剑捏在了一个人的手里,由于这口剑一直给包着,现在却是可窥见真容了。 白衣成灰衣,少年面涂灰,一步杀二人,滑步如云飞。 “沙……沙……沙……” 总是这样的声音响起,随着这声音,就是一丝丝一条条一线线的血从一个个贼子的脖子上飞溅而出,这股子流量,当真是壮观,最妙的是,那人出剑,在割开了大动脉的同时,顺带一抹,也断去了声带,让中剑人叫都叫不出来。 血不住的喷溅,那精瘦男子躲闪开来。可那名灰衣青年,天,他竟然站在一道道血线下,由着那飞溅而出的血弄染了他的一身,伸出一支不握剑的手,在空中一舞,抄起一鞠血,在自己的脸上擦洗着灰尘。他脸上很多灰,给血一小,激出了几个灰球,顺手一抹,仿佛真的干净了些许。 时间过去多久?不过五息,数数呼吸,才三秒的左右,那人已经把人全杀了。 杀人真的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只要你快,不要多用力,用一把锋利的剑去割脖子,一掠而过,沾过即走,走而不停,所以当这一切结束后,在别人尤在梦中时,他已经做完了一切,顺便可以洗脸了。 “主人……”月勾叫着,她不知哪来的力气,在这一刻,齐大似是给石化了,他怎么可能想得到,二十余人,就这样死了?其实不能算是刘羲快,在最初,他是偷摸过来,扭人脖子的,但没过几个,就给发现了,这才拔得剑,如果他有耐心,他甚至可以把所有人全都割了脖子而不让这些人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但是月勾还在对方手里,并且这是一个冷兵器的时代,在这队人中,刘羲连一张弓弩都没看到,弓弩是昂贵的器物,三年弓,十年弩,哪里是一般小山贼可以装配的起的。 在这种情况下,刘羲大大方方的出面,他可以杀小鸡仔似的把这些人杀光。 现在,齐大给震慑住了,他也不敢再对月勾动手了,如果这不是一个梦,那么他自是明白,这个男子是为了什么来的,两个人,正好是他计算中的事,只是有些事他算中了开头,算不中结尾,他怎么可能算到对方的人数中有一个虽然不是豫让,但却是一个更可怕的存在,尤如传说中的鬼神。 月勾扑入了刘羲的怀里,主人来了,主人真的来了,月勾最怕的是什么?给丢弃,给送人,这正是她放弃在魏国良好的生活,而死要跟着刘羲出来的原因,每个人的人生中都会出现一次机遇,就在于你敢不敢去赌了,你赌对了,你就嬴得了你的一生,败了,也是你的一生,月勾赌对了,当然,这并不是刘羲的人品真就有多好,而是……拿走了刘羲的东西,刘羲的钱财,刘羲的女人,对这样的人,不要说小小的山贼了,哪怕是现在的中原霸主大魏王,刘羲都敢过去用长刺扎穿他的**。 私有财产的宝贵,刘羲比谁都知道。 刘羲有一个爷爷,一个会拳法的爷爷,这位了不起的爷爷因为家里的古董给上面盯上了,在四人帮时给红卫兵抓出来,活活打死,可怜这位爷爷虽有一身的武功,却不愿对小娃儿们用。这是刘羲父亲告诉他的。 刘羲也的确是没有记忆,他的记忆在他进入国安局后就给抹去了。 后来刘羲利用职权,找了个空,找上了传说中的那位大官人,他在刘羲的努力下给双规了。但这还不是刘羲想要的,刘羲后来找上门,他看到了一个美好的家庭,有爷爷,有奶奶,有爸爸,有妈妈,还有一个可爱的小男孩和一个小女孩。多完美。 刘羲杀光了他们,这是国安局很正常的一个作法,比如贪官给抓了,能追回钱,那就算了,有钱不吐,那就不行了,必要时,就会有国安局出面,一场场小小的意外,刘羲就是干这活儿的人,在干这活之前,他在东部打东突份子,因为手段血腥残忍给调出了来,上面认为他的精神过于亢奋,把他定位在城区,这样好用大都市的环境来养他的性情。 但看来,这只是让他的杀人方法多了一点艺术气息。 现在的刘羲只记得这么多,他还无法记清他是怎么来到这里来的。 不过那不重要,不到这里来,能遇上这么绝美的纯天然美女吗?看看,没有一丝人工痕迹,捧着月勾的小脸,刘羲发出了杀戮过后满足的笑。 月勾不在乎主人身上的血,也不介意自己身上沾到的血,她把身子倚在主人的怀里,深深吸着,感觉主人的气味,虽然大多是血的味道,可仍是让她舒心满足。 齐大拔出了剑,他没法子,他知道对方一定不会放他走,能死在这人的手下也算值了吧。 “其实你不用送死……”刘羲忽然说道:“我这人一向爱好世界和平……” 齐大听不明白什么是世界和平,感觉很怪,但这话的意思让他想听下去,也许可以不用死,的确,能不死的话,谁愿意死呢? “自己把自己阉了,再把自己的鸟吃下去,我就仁慈一回儿,放了你,怎么样?” 刘羲这样说着,这话月勾听清了,也似没听清,她的身子一抖,知情识趣的没有一点反应。但齐大听明了,这是在耍他。 “啊——”带着无穷的愤怒,带着必死的觉悟,齐大冲上来了,他踏出了楚国的一种方步,时左时右,向这个看似无敌的对手做出最后一击。 . {clr:#f00;ex-decrin:underline;} 第三十六章:情动 武术的步法最早起源于古代祭祀的跳大神,当时不叫跳大神,而是叫巫祝,这一古老的文明始兴于夏商,而自周后,周公旦所著《周礼》。(在这里老实人不得不多说说了,点击百度,你会在周礼里看到,“《周礼》是儒家经典”这句话,这句话的出现再次证明了儒学是欺天大盗!众所周知,周公旦是一位西周时期的著名政治家、思想家、文学家、军事家。这样一个实学者,与儒何关?但自孔子推崇周礼之后,后世儒学者无耻的把周礼扣在了儒学的范术内,我们很多人觉得儒学的确是有东西,但是睁开你们的眼睛看看,儒学除了拿别人的东西说是自己的东西外,还有什么?孔夫子更是无耻的说,三人行,必有我师焉。这是什么意思?只要能于我的学说有用的,就可以拿来用,说是我自己的。只是我们往往从另一个意思来理解这句话,让圣人的光环更加的明亮,没有知识产权法,真是可怕呀!)后来一般地方性的巫祝就减少了很多,在战国时,只有楚国还大量保持着这一特定的文化。 而最早的时候,人们发现,用一些特别的步子对打架很有用,比如说跳大神的步子,这也就是一些巫祝师让人感觉利害神秘的原因。古时蒙智,对不懂的事情很多,连一种步子里也可觉察于学问,这就是中国早期武学的步法。 齐大是一个楚国的角斗奴,角斗奴用处很多,可以用来赚钱,也可以用来做护卫。 但显然,齐大的主人过于忽视了齐大的造反心理,对他大意了,结果让齐大杀了。 护卫杀主人,这真是太容易不过了,而由于是角斗奴,由于还是护卫,所以齐大学了很多打斗的技巧,这种楚国的方步就是一种,其实此时的步法已经有了很多,齐大会的是一种老步子,对一般人来说还可以,但对刘羲…… 步法的妙用,有两个,一是行路走步间省力,可以活动双腿达到煅炼的目的。 一是与人打斗。 因此这就注定了这两种步法不可能一样,比如说前者,步法要求的是一至,步调相同,达到了一定的均衡,就可以日行千里而不累。可如果这用来打斗……那就笑大了。 在打斗中,讲的就是拳无定理,法无定性,怎么可以留下规律给别人研究查寻? 在小说《雪山飞狐》里,胡一刀和苗人凤分不出胜负,后来胡一刀老婆说了,你看他使某一招时,身子必定一动。胡一刀一看,果然,立时有了定计,结果就打败了苗人凤,这虽是小说,但也是说明了,拳术不能留下僵硬的痕迹,不能给人看出你的出手习惯,不然对方会针对此打败你的。 而这个道理,齐大并不明白,他用这套步子打败过了很多人,所以他不知道自己遇上了谁。刘羲看着他的脚步,只转瞬间,就有了对策,这真是太容易了,当下,他想也不想看也不看,也不必再看,只将剑一挥。 “嘎嘎嘎……”齐大捂着喉咙想要说话,但断了弦的琴还能弹出声音吗?当然不能,所以断了声带的嗓子也同样说不出话来了。 于是乎……刘羲轻轻走到了他的身后,只一斜击,就掠断了他的足后脚筋! “哈……哈……”说不出话的齐大只能哈着气倒下。 再强壮的蚂蚁在大象面前也是无能为力,大象一个鼻涕都可以淹死它! “瘦熊……”刘羲说话了。在他的话后,立时那个精瘦男子跳过来,一脸的崇敬。 “把他的下面割下来,塞到他的嘴里,再找一根木桩子,把他穿在上面,记住,我要他还活着……做好了,你今后就跟着我吧!” 本来面有难色……这活太恶心了。但一听“你今后就跟着我吧!”这句话,瘦熊眼睛一亮,立时来了精神,古时崇尚强者,往往身为强者的身边总会自动跟着一些小弟,这就是一种强者崇拜。在西方,这也成了一些人君国王的标准。 比如说贝奥武夫,他本来并不是国王,后来勇名远扬,并且身后跟着一大群的追随者。他的国家的国王就把王位传给了他,因为一个国家可以不要别的,但一定要一位强有力的君王!所以,让孟子那句“君为轻”见鬼去吧! 不过,这一切在战国发生了变化,战国,也有追随者,但这些凝聚不了力量,只能形成一些小武士集团,在战国,有很多的武道剑馆,这就是强力者的追随者而捧起来的人物,这样的人,在权贵面前,亦成为坐上之客,应为他们可以陪养出量产的武士剑手。 当然,这些人肯定没有一些在野的实干家强,那些人不仅自己练剑,更重要的是,他们经常杀人,同样的剑手,杀过人的和没杀过人的战力就是不一样,可那些开剑馆的哪一个最初开始不也是从在野剑手闯出来的呢。 在战国,最大的牛人剑手强者,就是墨家,老墨子剑术高明,他的追随者最多,直接开辟了一家学派,在战国中画下了浓烈的一笔,墨子可以说是战国实学中的三大派之一,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实学虽有,政治却是幼稚,以至于后期成了权贵利用的工具,终而没落在历史的长河之中。 收下瘦熊,刘羲其实在想的就是,也开创自己的一份实力,而创立一个学派,这正是最最美妙的事。刘羲现在不是没有他的东西,他有很多东西,随便拿出一点,都是震惊世俗,同时,在此之后,是世家大族的时代,刘羲也想借之此,创立他的家族。 从目前看,冒充东夷这个古老文明再合适不过了。 毕竟,不会有人和他较真,因为刘羲是一个失忆了的东夷遗民,他是什么样的身份他都可以自说其道,而最最重要的,是在这一点上,老公叔和公孙鞅都可以替他说话,甚至是公子卬也会出面。由当世第一强国第一大国的丞相和公子说话,谁还有怀疑呢? 在此时,魏国代表的,就是中原最强大的文明。 不然的话,真当那时诸侯称霸好玩的么?这是有实惠的,关键就在于,当你确定霸权的时候,就那么一段时间里,你说的话就是世间最公正的公理。 所有的诸侯都沉迷在这游戏之中,他们称霸为的,就是那一时间出言得到各方肯定的美感,当霸主说话没人听信了,这就意味着霸权下滑,别人不怕你了,正是这份美妙,所以争霸才成了春秋战国时诸侯永不停歇的游戏。 血浸透了这土地,此时的秦国国土并不如后世的那样发黄,发暗,发干。 事实上,秦国的土地毁灭是在唐时,当时长安几百万人,大量的破坏了当地的植被,最终导致了武则天迁都洛阳的决定,事实上,如果秦国的国土真的如后世这样发黄发干,怎么可能长出无尽的粮食来满足后来秦始皇的东征? 在这地面上,一具具尸体已经喷干了他们的血,由于大量的人是给刘羲用工布剑杀的,所以血流得那叫一个多,不得已下,刘羲抱着月勾,寻了一处斜坡,用山贼的衣服等物铺好了,两人静静坐着。 一轮明月升到了天上,明月生辉,此时的月亮竟然这么亮,让人真心的沉迷。 刘羲抱着月勾,体味着杀过人的快感,一般来说,杀人后会有快感,但这份快感很快就会消失,所以有些意志不坚定的人,就会不知不觉的迷失在这份快感里面,他们一次次杀人,在空虚之后又去杀人,从而形成了杀人狂魔的第二人格。 所以,在这种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把身心放松下来,而有一个女人在身边是最好的,哪怕不是**,月勾知道自己有一天会要和主人睡觉,但刘羲并没有碰她,在刘羲觉得,月勾的确是一个好女孩,所以对这样的女孩一定要珍重,哪能如猪八戒吃人参果一样囫囵吞枣而不知其味? 得到她的心,得到她的意,得到她的一切,最后,再拿她的身体。 不是为了别的,而是因为,这个女人将会是你这一生之余最最信任的亲人。 没有血缘关系,陪养亲人可不是这边操完了b就可以的,还要有足够心灵的满足。让她一生一世也不会改变,哪怕是哪一天自己发了疯,对她不好,打她,骂她,她也会笑着和你一起,直到死去,甚至在你死去,她会要求和你殉葬。 一想到自己要把月勾变成这样的一个女人,刘羲不由得觉得有几分不忍。 这可以说是一种对人性的扭屈,而当事人还没有感觉,还会觉得你好。 把人卖了,还要她记你的好,为你数钱,刘羲觉得自己的确是太无耻了。 是不是自己也要投入一点感情?不过刘羲觉得,目前来说,自己对月勾除了**和一点喜欢来看,却并没有爱,什么是爱?喜欢是把自己的意志加之于别人的身上。而爱是让自己的意志屈从于对方的要求。 这一点刘羲能做到么?他想着想着忽然笑了。 月勾动了一下,抬起头,女孩有着另人心动的长睫毛,轻轻抖动着,如精妙的振翅。 “已经没事了……”刘羲说道:“还在怕么?” “主人在我就不怕……”月勾说,这时,地面轻动,一匹马跳着跑了。 “啊——”月勾叫着,刘羲却是一笑,道:“没事……没事……” 这时瘦熊过来了,一脸的郁闷:“主人,有一个人……没死……”他现在也算是刘羲的门人,所以也可叫刘羲主人,这一点并不难,因为瘦熊是一个没有娘的独身人,他唯一的住地就是陈家沟子,但显然,由于他逃兵的一幕,哪怕是里正说话,村里人也一样鄙视他,所以能投身在一位大剑士的门下做奴也是一样的光荣,如果他做得好,等他老了,而刘羲又有足够的钱财的话,他就可以成为一位家老,过着被刘羲供养的日子,当然,那时他的工作可以由他的儿子来做。 刘羲笑了笑:“不要紧,那人是我刻意放过的,我们杀了这么多人,对方一定不会甘心,如果给发现了,他们的注意力只会投向你们陈家沟,可能没事也可能有事,但怎么说来都是事,不如我们辛苦一点,一次性把对方解决了,那不就什么问题都没了?” “主人……”瘦熊一下子跪下来了:“主人,你是我陈家沟的救命大恩人,我代表我们陈家沟子,谢谢您啦……” “好啦好啦……”刘羲才不在意这种事呢,在他看来这只是一种必要的手段,既然对方是贼,打了这么久的劫,一定有钱,刘羲想要的只不过是黑吃黑,但是,这话是不能明说的,所以刘羲用了一个无耻的借口,而且,它是那么的能骗人:“去把我们的东西收一收,不要让那些马跑失了。” 这次收获的马一共二十四匹,加上得回自己的马,就一共是二十八匹,这么多马,虽然也有老马,可还有一部分不错的,算起来,是一笔不小的资财,蚊子再小也是肉,怎么可以放过呢?回头到了陈家沟,再收回自己的熊皮,更是一笔小财,全身上下没有一点伤口的皮子,这得值老钱了,如果做成了睡袋,和月勾在里面……天……那得多美。 想到这,不行,下面要硬了。 “月勾,唱一首歌吧……”得把注意力分散。 “那……唱什么呢?”月勾问,她也有自己的私心,主人的歌比她的好听,她想和主人多学学些新歌,所以就这么说。 月勾这一问,刘羲却是心中一动,他不由想起了月勾的这次遇险,还真想到了一首歌。 “再教你一首新歌,好不好?”刘羲温和着问。 月勾拍着手:“好好好……”她笑着花容绽放。 悠悠秦川道,传起了两个人相合相伴的互唱。 “眨眼间,风卷干草帘。刀光影,挥舞弹指间。心飘摇,朱红轻飞溅。难入眠,黑夜漫漫无边。不是英雄,你不在我的身边。走天涯,一把剑握在手间。漫漫路,踏破铁鞋无觅处。相思苦,刻骨铭心情不古。不是英雄,你不在我的身边。走天涯,一把剑握在手间。漫漫路,踏破铁鞋无觅处。相思苦,刻骨铭心情不古。” 情动,歌声轻轻扬扬。 在这寂静的夜里,这歌声传出许远,一直传到……另一位女子的耳中。 . {clr:#f00;ex-decrin:underline;} 第三十七章:反哺 女子端着一只考漆托盘,上面是一方铜壶,一只兽纹铜簠。 她的头发给环束住了,身上的是一件大红的武士服,服上绣着一副凤凰对舞。 寂冷的夜,却传出了这样绝美的歌,可是女子明白,从这里的环境,歌声想来是里远以外的传来,由于天黑下来的这份寂静,才可以让她听见。 营地里熊熊的篝火,但仍是让人身心发寒,天太冷了,眼看就可能下雪。 当第一片雪花垂落下来的时候,女子进了一间厚实的营帐。 里面升着更厚重的火,让内里暖洋洋的,在一张简易的卧榻上,一个老人无力的躺着,虽然他躺着的姿势很舒服,可仍能见出他脸色的苍白。 “阿大……”女子说着走了过来,在榻前的几案上放下了托盘。 老人睁开眼睛:“荧玉啊……怎么……不去睡?” “阿大,娘说了,在您入睡前让您喝点东西,暖暖身子……”女子说着,从盘中拿出了纹兽文铜壶,打开盖口,往另一只配套的兽纹铜簠里倒入了稀糊的羹糜,这是用谷物打磨成粉,糊上碎肉耗成的。在这个时代,是一种开胃菜羹。 嬴师隰动了下身子,然而,这个动作对于他来说,太难了,曾经的嬴师隰可以纵横马上,来去如飞,杀人如割草,但当这人伤了病了之后,一切就不一样了,五十多岁的高龄让他哪怕是没事的时候都可能离死不远,事实上,如果不是久经的战事让他心有不甘的坚持,他可能早就倒下了,这就是心气力的原因。 而这一场的大病,让他更加的明白,自己的时日已经不多了。 “罢了……”动作不便,让嬴师隰有些意兴澜珊。 荧玉怔了一下,她知道无法坐起来的嬴师隰很难进餐,忽然弯腰,自己喝下了羹糜,再反对着父亲把嘴贴上去了,对于一个女子来说,这是一种伟大的牺牲精神,有谁家子女能对自己的上人做到这一步的孝道呢? 反哺,这是在动物中的一种现象,当燕子老时,小燕子长成,就会自行反哺,古人见了,以为孝道,后大力表扬,继而人人不去动燕子,这才养成了燕子敢于在人屋檐下筑巢的现象。 从道义上讲,这也是孝道孝行最大的一种体现。 只是当今的社会,还有几人会有这种精神呢? 荧玉连着三次反哺,嬴师隰却是摇了摇头,再也不要了。 “荧玉啊……”老秦公拍着女儿的手叹道:“你要是男儿身就好啦……”如果荧玉是个男孩子,那么以嬴师隰对这个小女儿的疼爱,把君位传给她,那真是一点也不奇怪。有的地方,执行的就是末子继位,哪怕那是个女儿,比如日本,像那俾弥乎就是这样得位的。 但此时中原文化追求的是强者为尊,比如郑国,郑国初时,郑庄公和他的弟弟一起,国人说郑庄公好,但郑国老后喜欢的却是弟弟,便想帮着弟弟得君位,甚至要推翻郑庄公,但最后郑庄公隐而不发,逼得弟弟造反,这才名正言顺的把自己的弟弟杀了。 这便是强者,你胜了,就是强者,你不行,就会给弟弟推下去。 “女儿身怎么啦,女儿身一样强,”荧玉对自己的剑术十分有信心:“对比大哥二哥,我一样不会输给他们!”顿了顿,忽然道:“阿大,二哥说那个混蛋很厉害,是不是真的?” 嬴师隰摇摇头,道:“他的确是很厉害……但……一个人再厉害……也是不同的……荧玉啊……魏军之强,非是强在一人,而是强在全军上下,我秦国之亏,就在于士兵不精阵法,战时临训,不如魏军的精良呀!”说到这里,却是老秦公想到了自己的苦处。 秦国的军队缺少精良的训练,可以说,真正有足够训练的军队不过三五万,而能说一直苦训不休的,就是守卫在栎阳的五千精骑,换言之,秦军的主力兵力也就是这么多了,而如果要打大仗,那时就要发出召令。 这时,秦军的来源就是各地的秦民,在这一点上,和日本战国时一样,本家出兵,分家一起带兵出战,跟在主家的后面。秦军主力出动,各个世族便要带族丁自备兵甲出战,还有秦民,他们没有兵器的会得到一支戟矛,一般来说,这是一个错误,因为如果你带的兵器好,可能会给别的上官征用,那你再想要回自己的兵器来就难了,正常属于不可能。所以大多数的征民应征就不错了。因此,一场战斗下来,秦国征民打完了仗,各回各家,这些人不会得到任何好处,反而有可能白白牺牲。 所以老秦公征兵越来越少人了,有时不得已,要强征。 此行一路而过,虽是秋,但也是冬初,可这路上的凄凉,却让嬴师隰触目惊心。 当初,他迁都从雍城到了栎阳,就是因为雍城世族权利太大,不利于君令发行,所以,才迁了都城,为了迁都,他在栎阳颁行新政,终于积下了一定的气力,但是,让他没想到的是,经过了这连连的大战之后,当初的新政却是完全看不到实效,嬴师隰记得最初也是见到了好处的,但战斗……却是把曾有的一切消耗光了。 此际,嬴师隰的心情就如积攒了一辈子的钱财,到了,却发现自己的努力成了一场空,这种让人寂落的痛苦,是他这个雄心万状的人分外难受的,甚至有了心死的感觉。 在这种时刻,一个问题上来了,那就是他之后,谁为秦国新君? 从外型上讲,公子嬴虔比较似他,特别是嬴虔在马上的雄姿,和嬴师隰年青时一样,这让秦军的军方势力认同嬴虔,一些老世族也很支持嬴虔,因为嬴虔的心性过于直爽,有什么喜怒往往就摆在了脸上,这样的人当君上?嬴师隰有些不敢想。 可是对于二儿子嬴渠梁,因为早年的一件事,这让嬴渠梁性子有点怪,他少时就不怎么爱说话,让人难以理解。后来嬴渠梁和一个胡女私通,生下了一个儿子,哪知道这边生下了儿子,那个胡女却跑了,这一点上更让嬴渠梁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沉闷主义者。 这是一个不把喜怒形之于色的人,这样的人心思太重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人的心里一定压抑,这对他的未来不好,开知道他会在以后成什么样子。 以这样的性情做君上,他会是一个好君上吗? 秦国现在是什么情形? 一群给压下的狼,那头老虎就是嬴师隰自己,如果嬴师隰死了,从理论上,能压下众老世族群狼的嬴虔比较合适,但相对来说,还是二儿子的性情好一点,不然嬴虔的性子可能给老世族玩弄于股掌之上,而在这一点上,嬴虔学到的,也只是打仗,别的事,他根本是想都懒得想。 嬴师隰可以想到,如果他一死,那些狼一定会出来闹事。 本来,这件事的解决之道很容易,把人杀光也就是了,但问题不在此,而在于,如果杀了这些老世族,那么,秦国的实力就会真正的完了,再也不会有多余的力量。 真到了那时,不要说魏国,哪怕是公认的弱韩和弱赵,都有可能灭了秦国,甚至不要东方六国来打,那些还没有服气的老戎狄就地站出来,可以说,秦国,从来没有现在这样的危险局面,好好一个秦国是怎么弄成现在这样尴尬的局面? 嬴师隰不由得再度想起了那个该死的家伙,不是那人射了他一箭,也许一切就会大有不同,但是,这是一场战争,他可以在这场战争中怪魏国,恨魏人,但能去把责任放在那个射他的人的身上嘛?一位明君的觉悟让嬴师隰觉得自己还不至于做这样的事。 天不佑我大秦啊! 想了一会,嬴师隰看见女儿荧玉在默默流泪。 “丫头……唉……公父还没事呢!”老头说着,这让他的精神好了一点,想想,也许是女儿反哺的功劳,吃一点东西的确是对人有好处。 “阿大一定是会没事的……”荧玉说着,忙着擦脸。 嬴师隰笑了笑,忽然说道:“荧玉啊,你说说,这里没人,你觉得,哪位哥哥当君上好一点?”看着公父那认真的样子,荧玉也是知道正经,道:“我觉得,大哥能震得住人,但要说任事,还是二哥的心思细一点。” 嬴师隰笑了,道:“你是不是想说,要是这两个人成了一个人,那就好了?” 荧玉吐了吐舌头。 嬴师隰道:“唉,这世人,岂有完人?孔夫子还偷看人家洗澡来过。” 荧玉“啊”了一声:“孔夫子也做过这种事?” 嬴师隰哈哈笑了起来,这下,他的精神可就真回来了:“这些事都是大家说说笑笑的,谁知道真真假假?我们老秦人的阴书你知道么?” 荧玉点头道:“知道,这些二哥教过我,我就学了,挺有意思的,能看清我们嬴氏一族过去的辛秘。”阴文,也就是用来记录公室秘密的。最初,它掌握在祭祀手里,后来,由国家控制,相当于现在的密码。 嬴师隰道:“这就是了,自家的事当然要用特别的只有自己家人才看得懂的字来记述,所以我们目前知道的也就是周室传下来的一些东西,很多夏商前期的事,我们都不知道了,也不知道,我们秦国,将来会不会有给人遗忘的一天……” 荧玉道:“肯定不会忘记!” 嬴师隰笑道:“你这么肯定?” 荧玉道:“当然,大哥虽有二哥没有的短处,二哥也没有大哥的威信,可他们两个一向友爱,兄弟和睦之下,两个人又怎么了,一样可以是一个人,只要我们自己团结起来,我们就一定可以渡过眼前的难关,大秦一定会再度兴盛的……” “说得好……”老秦公激动了:“说得好……女儿呀……可惜你不是男娃儿……” 荧玉微微一笑,不说话了。 嬴师隰呵呵笑了一会儿,忽然道:“方才,外面似是听到了歌声……” 荧玉道:“阿大在里面也听到了?” 嬴师隰道:“听不清,感觉很好听,你听清了吗?” 荧玉道:“我听了一部分,但不确切,不过我记住了一部分,阿大,我唱给你听听好不好?”嬴师隰笑道:“好呀,我就听听我女儿唱的。” 帐外,风雪更加的急切了,与之前歌声传来不同,这时,又是起风,又是下雪,荧玉虽是在帐内清歌唱曲,但不会有别人听见了。 秦人谚云:秋后不退暑,二十四个火老虎。谁能想到,火老虎是退了,可是那暴风雪也来得太快了,滚滚沉雷便不断在天空炸开,硕大的雪花从天空密匝匝涌下,便弥漫了山水,湮灭了原野。那无边的嘭嘭嚓嚓之声从天际深处生发出来,直是连绵战鼓,敲打得人心颤。 九里多宽的渭水河面本来还是碧波滚滚,半个时辰中竟被暴雪封塞成了一马平川!泾水、灞水、酆水、浐水、滈水、潏水、洛水,竟全部在顿饭辰光雪雕玉封。 巍巍南山,苍苍北阪,也尽被无边无际的白色帐幔覆盖。 一夜过去了,天地间一片混沌飞扬的白色,整个世界都被无边的风雪吞没了! “可惜……”瘦熊一脸的痛惜,二十多匹马,给这一场风雪,竟然一下子死了一半。 此际,刘羲抱着月勾,和瘦熊一起,骑着马,向着陈家沟子往回走。 本来,以刘羲的脾气,是一定要把向他出手的那些人给杀光,由于刘羲知道齐大必不可能只有这一点人,这才放了一个报信的,他本想由此等着对手过来,到时好一一杀个干净,在古时候,似刘羲这样的一个高手是极为可怕的一个存在,是以刘羲一点也不怕,在普通大众没有弩的情况下,谁能是他的对手? 想着在秦地的马贼,总也不会有一千人吧! 可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雪,却让刘羲明白,对方再火大,再冲气,也是不会在这样的雪天出来报仇的,所以干脆点回去,想着等雪小了再说,毕竟,人可以等,但是马不行,马很骄气,在这样的雪里,回去了后,一定要保养一下,不然还要再死一半。 . {clr:#f00;ex-decrin:underline;} 第三十八章:风雪 虽然骑着马,但由于下着雪,所以回程路还是有点慢的。 不过幸运的是,这一次的回路上,马并没有再冻倒的了。 是的,因为本来要二十八匹马驼的东西,现在由十九匹驼了,这些马的负重加大了,也让它们发了力,出了汗,也就可以抗寒了,这和我们人类在很冷的时候跑步是一样的。 回到了那间小破屋,在这么冷的天里,小五竟然在门口,一见他们回来,立时跳脚大叫:“回来啦,回来啦,客回来了,瘦熊他们都回来了……” 回到小屋里,正升着火,老里正陈方伯迎身起来:“哎呀……没事就好……” 刘羲向他点点头,月勾转身去烧水做药汤,那是给马吃的,不然的话,马会出事的,瘦熊正一一把马挤关在马棚子里,本来还空荡荡的马棚子,一下子给挤满了,这是一种好事,这许多的马在一起,更好保暖。 榻炕是空的,但里面升了火,是热的,小五翻身就钻进去了,一张脸发红,几欲紫了。 刘羲和陈方伯坐在榻边,就着下面的火炕带来的热,刘羲道:“陈老头子呢?他老娘子好了没有?”这话一说,陈方伯脸上一暗,顿了一会儿,道:“陈老娘子死了,本来还可以多耗一点,但天气这骤然的一变……老陈本来是想要多等等你的,后来我来了,他就……” 刘羲眉头一扬,看向小五:“你爹娘死了?” 这话太无情了,没有一点转还余地,让陈方伯眉一皱。 小五点了点头,道:“阿大他们去了……”她说话脆生生的,却也干脆,只是,没有一点悲腔,但刘羲并不奇怪,这在行家眼里有一句术语,叫症住了。也就是给吓住了,因为受激过重,反而不会哭,不会流泪,和步惊云一样。 想了想,许是开玩笑,刘羲道:“你小时候是不是不爱说话?” 小五点点头,她的确是不怎么爱说话,说时也很简短,更准确的说,她喜欢乱跑,可又不爱说话,是一个行动派。 “那你说的第一句话是不是云?”如果是云,我就给她改名步惊云,谁说步惊云就不能是一个女孩的名字!刘羲恶劣的想,由此可以看出,刘羲根性还是有自己的邪恶,别人家遭了不幸,他居然还隐隐有了一种幸灾乐祸的心理,这很正常,这太正常了,所有的人都有这种心理,只是大多不愿承认。(比如笔者,一次,笔者的一位亲人过世,远亲,看着那位亲人的遗霜大恸的样子,笔者却在心里忍着连笔者也不明白的笑意。) “俺不知道,俺……记不得了……”小五缩了缩身子,忽然突兀地说了一句:“阿大说,我以后就跟你了。” “嗯……嗯?”刘羲一怔,他真是一头脑穷水,托孤?不是吧! 但陈方伯证实了这一点:“老陈头临死前是这样说的,他说了,按规矩,小五儿由你养了,你将来是收了房,还是给她另找人家,都由你了……” 别!刘羲看了小五一眼,此时的小五还不知男女事,但隐隐知道一点,不过,还没到让她觉得害羞的地步,只是好奇。但……一个黑乎乎的脏小孩……哪怕刘羲有萝莉控,但也不至于这样饥不择食吧!瞧瞧,居然还施着鼻涕!这样的小老婆……谁要白送! “话不是这么说的,我一个路客,怎么收养她?这样好了,我出点钱,老里正,你就在村里寻一户人家,安置一下得了。”刘羲理所当然的推诿了。 “咋不能?”陈方伯却是另一副态度:“她许好的人家是大宝,本来她爹娘死了,由人家大宝养,一点问题也没有,可现在,大宝死了,是吧……是,好,那是熊杀的,可熊是你杀的,是不是?这就是说你替大宝报仇了,是不是?是吧!再说娃儿她爹娘,老陈头因为没看好你的女人,结果让你的女人给抓了,这是他的错,他娘子死了,他自己也跟着去了,用这法子给了你一个交待,怎么样?还不行么?到了这个地步,老陈头也算是对得起你了,怎么,只是养一个娃儿,你也不愿意?” 刘羲目瞪口呆,他万万没想到还有这么乱的一层。 “真归我了?” “归你了。” “我可不娶她!” “给她找一个好婆家就成!” “那好,我收下了……”刘羲无可奈何,他收就收了,一个丫头而已,看看能不能**……不过这个丑丫头……也许可以当男孩养!对了,就当男孩养!养着玩!这世上,还有什么比养一个大活人来玩更有趣的?刘羲笑了,也许可以好好与这个小丫头相处吧,想自己一个未来人,骗这小子给自己做牛做马,还不跟玩儿似的。想到这里,刘羲拍了拍小五的头……一阵的无语,杀人都没脏手,现在多了块灰糊印……这小子……太脏了吧! “月勾……”正在烧水的月勾探出头来:“主人……” “给她洗洗先!”刘羲说着,本想把小五提出来,但想了想,还是心太软,怕冻着她,小五虽有十岁了,但这个年龄,一旦生了病,要死也很正常,刘羲既然想要造一件玩具,也就不好真个弄死她了。 陈方伯听了这话,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说。 “有男孩衣服么?”刘羲问。“男孩衣服?”陈方伯只一愣,立时明白了,女孩的确是不方便行走,一般来说,哪怕是大家族什么的,也会女扮男装,这在战国,实是太长见了。 当陈方伯拿来衣服的时候说了:“有点大了,不要介意。” 刘羲当然不会介意,他看了看洗好了的小五,眉毛细了点,皮肤也白了点,但……并不是美女,当然,你不能指望一个小子这么小是美女,特别是这小子不知脏了多久。月勾烧了三大盆雪水,第一桶水倒出去,是黑黑的,甚至有点沾。 “咦?”陈方伯道:“小时候很漂亮的呀……这是怎么……”看了刘羲一眼道:“小五小时候漂亮,皮也白白的,到底是官家出身的……” “等等……”刘羲道:“官家?这话怎么说?” 陈方伯道:“也就是你是过客,路客,是要带着她走的,我便说了,小五她爷是晋国老臣,后来三国分晋,他老爷不快活,就跑到了咱秦国来,本指着我们秦国能教训教训三晋,可没想到我们秦国也不怎么稳当,倒先给魏国教训了,后来,老陈头当了家,也是听老人话,两个儿子,他都送上了战场,结果石门大捷,但他第二个儿子也……” 刘羲这才明白,由于三家分晋,哪怕晋国多不得人心,但宗室中还是有一批臣子追随的,在这种情况下,有的人就进了秦国,因为秦国和晋国虽打了不少仗,但也算是姻亲,关系非浅,所以晋人对秦人很有好感,特别是在穆公时候,两个国家都可说是当世第一的强国。 大雪已住,红日初出,崇山峻岭间竟是一片洁白晶莹。 陈仓,这里地通巴蜀,是一条暗道,由于知道的人少,所以秦国在此定立了一处军营,用来安置一些老兵,同时存放一些粮草,此地非常好储藏粮草,只有少数商人会于此而行。 后来秦国灭后,此地就荒了,但却有一个奇人从此入蜀,那人就是韩信。 此后,韩信又用此地进兵,一举夺下了三秦,为大汉开创了四百年基业。 但现在,它只是一个老旧的军营,因为秦国年年打仗,有一些人在战争中失去了一切,老秦公就将那些失去了一切必年老或残躯的秦人放在了此地。名义上是看粮仓,但实质上是让他们养老。 “快开门……”一个清亮的女音喝道:“我是秦国公主(在这里要说一下,秦公在周朝的爵位是伯,也就是方伯,一国之主,在西方,其意为公爵,所以秦国君称公,嬴师隰谥号是献公,如果是王,那是叫王女,或王姬,但秦公的女儿,称公主,这个公主是一种俗称,其意就是公之女,当为主。这和那些儿子叫公子是一样的。),公父在此,快开门迎接!” 几声叫喊,原本死鱼一样的秦老兵惊动了,片刻,这座似是给人遗忘了的小军营顿时沸腾了起来。 “老君上来啦……老君上来啦……”几名还算青壮的士兵把老厚的木栅栏营门打开。 一群群老兵跑了出来:“老君上来啦……老君上来啦……” “老兄弟们……我来看你们啦……”说话间,一个老头出现了,他坐在一辆手推车上,后面,是她的女儿,外面银妆素裹,但她却是一身的鲜红,让人看了惊艳。 那些随从护卫们跟在身后,带头的,是一个半灰头发的老者。他叫黑伯,是老秦公在魏国时就相依相随的一名护卫剑手,这些年来,一直做着最本份的工作,但秦国公对他的信任仅从工作就可以看出来,黑伯不仅止是做着护卫的工作,还管着情报工作,正如暗算里说得那样,一个国家,怎么可能没有秘密?黑伯虽名不声举,但却是别与不同,最可怕的是,他的剑法也是惊人。 “老君上……”众人叫着,一个个老头怀念起昔日峥嵘岁月,不由掉下泪来。可以说,老秦公打了这许多年的仗,这些老兵,就是活生生的见证。 “我二哥呢?”荧玉问着。 自战后,嬴虔带着兵防备着魏国,但显然,由于魏国上下不确定嬴师隰死了没,在这头大老虎没有死去时,魏国对秦国不怕,但的确是怕嬴师隰,所以可能的话,不想碰秦国,万一那个老疯子给气着了,没死,又带兵打过来了,那怎么办? 虽然魏国强大,但好笑的是,在秦与魏的交战之中,魏国却是败了一次一次又一次。 当然,魏国也感觉到秦国一日日的穷鄙,可虎死尚且不倒威,更何况那虎还没死呢。 在这种情况下,安定秦国,让士兵归田,这就很重要了,并且,在这些事中,不得不由国府出一点好处,这好处就是粮,但遍观秦国上下,哪里还有粮呢?也就是陈仓这个没人注意的地方了,所以二公子就到了这里来做陈仓令,这在别人看来,的确是一种放逐,可那只是给外人看的,古人心思多了,有时重用你是要杀你,冷藏你却是为了重用你。谁知道,嬴师隰把嬴渠梁安置到陈仓,虽然秦国大征之后,不用给钱给粮,但一般的秦民可以不管,可对栎阳附近的新贵民还是要表示一二的,哪怕是再少,也是秦国国君的心意。 但这件事不能让老世族知道,这些年,嬴师隰处心积虑,自不会一占后手也没有。 “老兄弟们都好哇……”嬴师隰也很激动。 众人纷纷道:“托老君上鸿福……” “二十年苦战,河西至令未复,嬴师隰……无能!”嬴师隰大为愤慨,如果不是他中了箭伤,战斗进一步继续,他真有可能收复整个秦国的河西之地,那样一来,可不就好了么? 只是纵然到此,嬴师隰虽恨那个用箭射他的人,也只能叹时也命也。 虽然一场战争中小兵立下了大功,可是话又说回来,战争怎也不是一两个小兵能决定的。 说到底,还是国力,秦国,还是国力不行! “老君上,您已经尽力啦,老君上,你为秦国做的一切,咱老秦人,都看在眼里,河西已经收回来大半了,咱明年再打一场,不就全收回来了!” 听这些老兵说这些话,嬴师隰心中一片刀扎似的疼。 明年还打?能打吗?秦国哪还有余粮?没有粮,拿什么大征召!怎么去打仗? 兵是将的胆,粮是兵的心。没有兵,再猛的将也没用,没有粮,再多的兵也不行。 不说粮了,秦国同样没了铜铁,兵器损破大半,马匹也在战后破了无数的蹄子,损蹄,这是骑兵最大的要害。这次,秦国穷得甚至连马也不足了。要知道,秦国可是靠养马起的家。 “老君上……老君上……”一名名老秦兵看着秦公的脸色,不由怕了。 嬴师隰回过神来,挥了一下手,道:“好,明年我伤好了,咱们再行打过!”他说着哈哈笑了起来,点手唤道:“来人啊,上酒,本公要和老兄弟们喝一斛。” 荧玉道:“阿大,娘说了,你这伤病,不能喝酒。” 嬴师隰道:“鸟!一碗酒也不能喝,还活啥?” . {clr:#f00;ex-decrin:underline;} 第三十九章:一个骗子的诞生 众人对酒而尽,一时欢畅,笑语不断。 似是觉察出什么了,老黑伯忽然一打手,带着护卫士兵退了开去,同时把门口用人堵上。 在屋中,火熊熊烧着,让这间虽破的军谷却有着足够的温暖。 拨动了一下火,荧玉退到了一边。 忽然,一声低吟起来,这是秦国公的声音。 “萋萋小草,沐风沥雨;烈日炎炎,秋风习习;九生九死,逢春复生。” 他唱了一遍,当第二遍的时候,荧玉也跟着唱了。这是一首穷人歌,嬴师隰却很喜欢,他经历过贫苦,深深知道百姓的苦难,其实话说回头里,嬴师隰一心想要打回河西,为的,何尝不是国富民强呢?只是事与愿违。 嬴师隰在回国之后,做了很多,他计除嬴改,迁都栎阳,革令新法,誓言复仇。 可除了改革时的一些荣光,看看现在,秦国甚至比初时还要穷,这是怎么回事? 一想到打了二十多年,国事无改,嬴师隰心如刀绞,当下就唱起了这首平民歌。 当此歌到了第三遍时,所有老秦人也跟着唱了起来。歌声席席,让天地动容。 歌毕,黑伯进来了,在他的耳边私语两句。嬴师隰点点头,对黑伯道:“让他进来。” 没一会儿,一个赳赳武夫样的年青男子就进来了,一撩袍子下摆,半膝而屈道:“公父……”嬴师隰点点头,手虚虚一抬:“不要多礼了,正和老兄弟们说说话呢……怎么样?这个陈仓令做得还行吧!”暗语:“该发的粮食发下去了没有。” 嬴渠梁道:“公父放心,儿全都听公父的话……”我全听你的命令,粮食已经发了。 嬴师隰这才高兴起来,道:“怎么回来这么晚?” 嬴渠梁道:“孩儿路上遇见了一桩怪事,”他说着在边上寻了丛草剁子坐下,道:“公父和各位老兵,想听么?” 嬴师隰哈哈一笑,道:“也好,说来听听。” 嬴渠梁道:“带上来……”在他的喝令下,黑伯动手,让护卫兵把一具具冻僵了的尸体抬了进来,前前后后一共二十三人。这些人的身上大多光了,身无长物,只看其尸身的僵硬,就可以知道他们已经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这是孩儿在路上遇到的,公父请看,除了这七具是给人扭断了脖子,其它的人全都是伤在这里……”他一指死者的颈侧,道:“就是这里,轻轻一挥,就割得这些人死去,他们死的地方都是血,好像身上的血全都流出来了一样……一共二十四具尸体,这里有二十三具,其中有一具死相太过恐怖,有碍观瞻,孩儿也就没让拿出来了……” 荧玉奇道:“二哥,你带这些尸体来又干嘛?” 嬴师隰笑道:“荧玉你不知道,你二哥这是在考公父呢……” 荧玉怔了一下,忽然道:“我明白了,二哥,你是不是说,这些人,其实是一个人杀死的?”说到这里,她的心也是一凉,一般来说,一个剑术高手要杀死这许多人,并不是不可能,但话说回来了,如果是在同一部位下这样的出手,那可就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到了。在荧玉的感觉里,天下间只有墨门行者和传说中的剑客才可以,并且,这样的人屈指可数。 嬴师隰睁开了眼睛,他的目光烔烔有神:“你是说…………” “天下间,有这样剑法的人,不是没有,但一般来说,这些人多在山东六国游荡,他们大多是各国贵族坐上之客,平凡不会轻易出手,再有也是隐于一些商团之中,而我大秦商旅不兴,现在又有大雪,在这种情况下,孩儿已经察过了,没有大型商队往来,可偏偏就出了这种剑客……而这种剑法……” “渠梁……你是说……那个射了老父一箭的人,可能入了我秦国?” 嬴渠梁道:“按理说,他做下了这种事,当是会在安邑领赏享福,但事无绝对,孩儿请公父想,当时我们进兵主力方向,是谁的营地?他在那里,是谁人的手下?我们现在,又有谁在手上?” 荧玉道:“二哥,你是说……公叔老贼?” “荧玉!”嬴师隰忽然喝道:“本公在安邑时,得公叔痤厚待,今虽说是抓了他,但也不可慢怠于他,之所以不放他……算了……渠梁,这人既然入秦,你是说,他是为了公叔痤而来的,是吗?” 嬴渠梁诚实道:“这只是孩儿的想法,没有一点证据,到底是怎么样的事情,孩儿也是不知道的,不过这个可能性很大,公父,此人无耻伤了公父,要是能寻出来,将之拿下,也好给公父出一口气!” “若是他真的来了,给我遇上,我一定一剑刺死他!”荧玉说着,双目喷出火来。 其实此刻,天以然放晴,只是雪并未化,而且,这只是初雪,这样的雪,在冬天里,少不得还要再下几场,古时的冬天可与现在不同,不是一点屁大的雪就没了,冬天短,夏天长,而是冬天很冷,雪亦是很多,正常每年的冬天都会下出过人膝腰的雪来。 刘羲收整了行李,带足了装备,又使了钱,从村子里买了厚麻,将马包上,只在马脸头上露出了一双眼来,白麻的布包着了马身,让刘羲这一行的马看上去有了那么几分的世家气度,为求逼真,刘羲还用炭笔在白麻上画了家族的徵记。 那是一轮明亮的太阳,其中,一只三足鸟。 这正是东夷族最古老的图腾崇拜。 比如周,周的家族族徵就是凤凰,周文王以凤鸣岐山为引,终而无耻的灭了大商。 煌煌大商,赫赫殷授,就这么沦落到了军事投机主义者,西周的手里。 说到中国历史,我们说夏商周,其实此三朝都不是统一的中国朝代,只是他们最古老,占着中原最富饶的土地,是当时部族社会实力最强的方国,所以才有这样的说法。 自夏禹借治水征足了人力物力,最后建立大夏,但其后的君主大多守成,不思进取,最后给陈汤伐灭,而建立了大商,大商是最与众不同的一个国家,他虽也算是地方部族,但他却是一个一直在征战的方国,这才成就是商朝后世的强大。 可惜,在商朝强大的同时,东夷国也强大了起来,两个东面的国家发生了不可避免的碰撞,这是两个势均力敌的对手的交战,东夷善射,大商有象,虽然东夷正面打不过商军,可游击战却是商不如东夷,大商王一直和东夷征战,最后给了西周机会。 在当时,西周是不可能打败商国的,但因为商国的对外政策,就是打,打出一个大一统,所以众诸侯就同意了西周的会盟,众诸侯向商进兵,偏偏此时商军主力还在和东夷打,当时是第二次两国交战了,第一次东夷败了之后,没多久就反悔了,这不又打起来了么,但却给了周军机会。 这也是最后,商军破天荒的拿出奴隶来应战的原因,不是商军没有人,而是商军在外面对东夷打仗,不然周军还真不是个,就是这样,周军也是付出了极大的代价才打败了商军,其关键法宝就是钱,大把撒钱,动摇了商军的军心,才让周军有机可趁。 失了国都的商军军心散尽,周军趁机向商军进攻,但没了军心战意的商军已经不能打了,他们一一溃逃,最后,大商王**,死得壮烈。 而传说的苏妲己,给周武王收到自己后宫里面去了。不过,在史书上,这一点就可以任着周人书写了,一代英主的商王就此成了纣王,天道何其公过? 在这里不得不说一下,后世人可能会诟病周朝的分封制度,但其实,当时的周制是一种复古,因为商国的想法是统一部族,而周朝是顺应人心,保持分封制,这才是周天子大肆分封的主要原因,你封是这样,不封还是这样,不如要个名义。所以不是周天子分封,他只是顺水推舟。 在此,古老的部族文明就此保留,一个个部族一般来说都有自己的图腾,这是部族家徵的由来原因,所以,有一个能拿得出,说得上的家徵,哪怕你是个骗子,也一样很容易骗到人,骗得人都信了,也就坐成事实了。这一点就和孔子一样,他编诗经,明明那不是他的东西,算得上,他只是整理收集,但后人却把诗经挂到了他的名头上,明明周公旦和孔子八杆子打不着,可后人把周公旦也编到了儒家,其实知道的都明白,儒学,自孔子而成,是孔子建立的这一教派,这个干什么什么不行做什么什么不成的家伙,东偷偷,西骗骗,信得人多了,也就成圣人了。 刘羲打得就是这样的算盘,他算得很清楚,这个无耻的骗子本钱十足,他既有公孙鞅他们的认知,如果救出了老公叔又会得到公叔痤的承认,到时,他就名扬天下,有了大魏国这个天下最强的国家的二把手公叔痤说话,还能有谁反对吗? 不过话说回来,虚架子再多也是假的,还要做点实的,招兵买马! 当然不是真正的招兵买马。但是对于刘羲来说,既然要装贵族,还是一个老得不能再老的老贵族,如果不把门面子打理干净,别人就是信,也是将信将疑。 比如说,他手上怎么可以只有两个人?所以,人手一定要的,专门做饭菜的,护卫剑士马队,还有管家什么的,目前看来,瘦熊也就适合给他领领路,在秦国做做向导,至于干别的,当管帐理财的管家?刘羲更愿意相信月勾。 不过,月勾精学的是歌舞,她也会一些别的,比如剑术,但那只是实学,不是学问,比如,月勾不会字,不会读书,不会别的种种,太多的不会了,怎么可能当管家?在此,刘羲决定,买人! 感谢呀,万恶的旧社会,感谢呀,秦国还有奴隶制,感谢呀,这个穷苦的秦国居然是战国时代最最庞大的一个奴隶市场的拥有者。 庞大的奴隶流量甚至可以说比楚国还要大,在这里,不得不说一下,楚国多奴,但那是精品奴隶,是分过级的,比如说角斗奴,哑奴等等。 而秦国虽有奴,但大多是两种奴,一是西面的戎狄奴隶,那里甚至还有大量的白种胡女,那些金头发蓝眼睛的也多得是,这是一件可怕的真事。还有一种就是来自于楚国巴国蜀国的奴隶了,楚国会定时的到秦国来买一些没经过处理的奴隶,再把本国加工过后的一些精品奴隶拿到秦国来买,当然,这个市场小,楚国的精品奴隶市场是在齐国,魏国,这些中原大国才是楚国的大客户。 而巴蜀两国,很好笑的,巴国卖蜀国的奴隶,蜀国卖巴国的奴隶。 巴蜀两国的奴隶本来是要卖给楚国的,但由于种种原因,楚国给出的价太小了,所以此二国更喜欢和秦人做生意。 据瘦熊所表,秦国目前有三个最大的奴隶市场,一个是在南郑,那是巴国蜀国奴隶的地方,一个是临洮,那里是胡人奴隶的地方。这两个地方的奴隶是最最便宜的。 还有一个地方是雍城,在里什么样的奴隶都有,不过么……价格就贵了一点。 但刘羲没办法,他只能选择雍城,南郑和临洮是好,可是太远了,如果他这样过去,赶时间,会磨死不知几匹的马儿,如果不赶时间,万一他不在的时候老公叔死了,让他上哪儿哭去,想想也是知道,别的不说,就在公孙鞅那里,就是一笔想不到的损失。 宵练剑,那是卫人孔周所珍藏的一口名剑,经过辗转,到了公孙鞅的手里。 这可是一口比之工布还要有名的名剑。一把工布剑,就逼得刘羲夜走出国,再来一把宵练剑,那还了得?这把剑,拿到越国去,越王甚至可以把自己的国库送给你。 可惜的是,刘羲不知道公孙鞅从孔周那儿弄到了几把剑。孔周三剑,含光、承影、宵练。 宵练剑一出,方昼则见影不见光,方夜则见方而不见形。其触物也,骜然而过,随过随合,觉疾而不血刃焉。杀人不见血,当如是了。 刘羲深深的知道,在这个时代,一把名剑意味着什么,和现今比起来,相当于达芬奇毕加索之类的艺术精品,这其中的商业,想也是知道,倾城倾国,真是一点也不是虚的。 所以为了宵练剑,刘羲也要多花一点钱,去雍城。 . {clr:#f00;ex-decrin:underline;} 第四十章:打马入雍城 “可惜没马车……”刘羲这样想着。 马车,或者说是轺车,最简单的轺车,一匹马就可以,好一点的,比如二马拉车,四马拉车,这样,四马拉的,会把车身做得高一点,宽大一些,坐着也方便舒服,不过,马车是贵物,太贵了,所以刘羲入秦,并没有弄马车,但到时,怕也是要一辆才对。 其实,雍城就有轺车,并且秦人的车做得一点也不差于别国。 要知道,在秦穆公时,秦是唯一可以与中国晋国争雄的国家,是强国,所谓强国,就是指万乘之国,换句话说就是一万部战车。能打造出一万部战车的国家,怎么可能会没有好车呢?只是现在的车,多为贵族家里,军队用不起了。 早在嬴师隰初登君位的时候,秦国大大小小还有三百辆战车,可经过了连绵的大战,现在的秦国只能保持五十辆车,不然的话,秦国的国力就受不了了。 战车虽好,但想要成为万乘之国,哪怕是再强的国力,没有十年也是不可能成功的。 所以战车极其昂贵,所以刘羲才会决定买上一部车。 在当时,一部车的价格大约万钱,也就是一锭金子左右。 这点钱刘羲还是出得起的。 现在么,只好在马上下下工夫了,刘羲包好了马,还做了马鞍,他当然做不了高桥马鞍,但可以仿出类似的,用厚皮和木材,勉强也可以了。 唯一的遗憾是没能做马蹄铁和马蹬。 刘羲用绳子打结做了马蹬,但是马蹄铁,目前刘羲还不想用,因为他知道,如果用了这玩意,一不小心会传出去,这一点优势还是等自己置下了恒产再说吧。 雪地有点打滑了,不过没关系,刘羲一点也不在意,马蹄上虽没有马蹄铁,可一样包了冬草,加上这时的马匹还不似过去中国的马种退化,其实,在中国的这个时代里,马一样是很好的,特别是战马,中国马种退化的主要原因,是在秦汉时,连场大战,把中原好的战马打光了,后世书上说了,刘邦的驷车,想找齐毛色一样的马都不行。可想而知,当时马匹减少到了什么地步了。 后来,超级无敌败家子汉武大帝为了发展骑兵又玩起了阉割技术,一阉,就是两千年,这最终导致马儿的退化。 由于前往雍城,行得是官道,所以大道笔直,路上还有行人。 但行人很少,只见到不住来回的秦军巡兵。 忽然,面前刮起了一阵的大风,打头来了一支队伍。 三百铁骑护来了一支队伍,军旗高展,老大的一个秦字,还有秦国的王旗,其中有一面旗上飞舞着一只鹰。和草原崇狼不同,秦人崇得是鹰,在草原上,能看见最凶猛的动物就是这两者,相比起来,草原胡人是一份野蛮,而秦人是多了一份的傲骨。 飞鹰骑……那是秦国苦心训练出最后的精兵。 在少梁大战之后,秦国的飞鹰骑剩下两万余,其中主力在嬴虔的手里,但栎阳仍有一支五千的不变数。而这支三百骑是从五千骑中精选出来的护卫精兵,但见他们三人并排,行止有据,好不生猛,没打面呢,一股肃杀之气就扑面而来。 刘羲拉着马,让自己的马队让到了一边。 从边而过的秦人好奇的看着这支奇怪的马队,全白的罩子连马也包上了,在马股处,一轮太阳,中间是一只三足金乌。由于这全都是刘羲画的,所以画得栩栩如生。不得不说,刘羲的业余爱好就是画画,所以画东西特别有美感。虽然是炭笔,但在这物质文明还没有到顶峰的时代,只要你有新意,就会让人觉得不凡。 在秦人马队的中间,一名老人软软的坐在华车上,说是华车,也不过是大一点的车子。两名男女在他的左右,不过是骑着马的。那名男子一身戎甲,头上高冠,背后一条黑色披风,一副英明神武的样子,看上去有些年青,但嘴唇上两撇上翘的胡子为他添出了男人味儿。 那名女子可就艳丽了,大红的武士服,上面绣着黑凰,不过皮肤却不是很白,但一样有着一股不输于男子的英气。 女子看向刘羲那边,忽然向男子道:“二哥,你看那马上画得是什么?” 嬴渠梁笑笑道:“那是三足金乌,三足金乌,生于太阳之中,这是传说,古时东夷人就信这个,第一个方国主人是个女人,叫羲和,其后有帝俊、太昊、蚩尤、少昊、大舜、伯益等,现在么,已经没影了,最近的一支是淮夷……” “蚩尤?还有蚩尤?是和黄帝争天下的那个蚩尤吗?” “是的,不过不是失败了么,几次的失败,无数的分裂……现在么……看那个人是东夷人么?”嬴渠梁说着摸了摸下巴。 “二哥……”荧玉道:“怎么了?” 嬴渠梁道:“感觉有些不像,东夷人善战,多勇士,那个人却是一副**公子的样子……” 的确,刘羲穿着的是公孙鞅的衣服,公孙鞅是一个典型的小白脸,他和公子卬一样有着喜好风雅的癖好,所以他自是有着自己喜好的穿着,比如公子卬喜欢穿华丽的绸袍,而公孙鞅却是喜欢素净。 此刻,公孙鞅的衣服穿在了刘羲的身上,这让刘羲看上去文雅了许多,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一位儒学士子。嬴渠梁道:“只是感觉有点眼熟……”是眼熟,在少梁之战中,嬴渠梁可是面打面的和刘羲见过。只是,当时的刘羲头顶盔,身着甲,手持秦铍,左右剑钩,到了最后,又摸出了一把楚国双孔弩。 现在的刘羲白衣飘飘,手上提一把包着的剑,从哪看似士子更似将军,和少梁时的样子是八杆子打不找,任嬴渠梁再聪明再智慧,又是怎么可能想得到这个人就是射了公父的那个人呢?这正应了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的这句话。 就这样,两人擦肩而过了。 嬴渠梁回头看了看,再看看小妹,荧玉也看着那里,想了想,嬴渠梁笑道:“小妹看中了那个人么?要不要二哥抓回来做你的箫史?” 荧玉摇摇头,道:“坏二哥,说什么呐,他不是神仙,我也不是弄玉,我只是看那姑娘漂亮,二哥,你说,我比她漂亮么?”这句话却是道出了女儿天性,她到底还是一个女孩,喜欢美是自然的。这一回,她看见了月勾,月勾换上了女装,这是刘羲的意思,他现在可不怕因女惹仇,此时的刘羲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力量,在这个冷兵器时代,他和神也差不了多少了。可这样一来,月勾的美就显露出来了,她本就是皮白,着了白衣女裙,再有这银光雪景一配,更见美丽了。 只是她的美丽吸引到了荧玉,却没吸引到嬴渠梁。 嬴渠梁中得是情伤,他的初恋是一位胡女,可他没想到的是,这位胡女在生下了儿子后就跑路了,嬴渠梁不得以,对儿子说法是那女子死了。这种感情甚至让他不敢面对儿子,并且让嬴渠梁过着长期的独身日子。 当然,在这里,嬴渠梁不是真就独身,当**来时,他还会找女人的,事实上,他还有一个儿子,但嬴渠梁不承认那名女子,所以儿子生下来算庶出,而大儿子虽走了老娘,可嬴渠梁一直想着,所以他不见大儿子却最关心大儿子,他见二儿子……事实上是把二儿子放到山哥嬴山家里寄养。 这样一个视女色几近于无物的人,纵然月勾再美,也是无用,哪怕西施再世,嬴渠梁也不会多看一眼,正所谓一生一世一次人,一辈子只爱一个,这种事说来并不奇怪。 听了小妹的话,嬴渠梁只做一笑了之,不过他又说了一句:“那小子看起来真是眼熟……” 妹妹看月勾,哥哥看刘羲,却是来回一场空。 “秦国真穷……”刘羲说着摇头。 “还好啊?”瘦熊摇着头,他可看不出来这里面的门道。 “算了,不关我们的事,我们走,先去雍城!”说着,刘羲打马扬鞭,一骑当先。 雍城,是秦国的第二国都。 当初秦国始封诸侯时,周平王已经东迁到洛阳去了。关中的镐京、沣京已经在戎狄入侵中化为焦土废墟,根本不可能做秦国的都城。 秦国第一任国君秦襄公,便将都城设置在靠近自己西部根据地的陈仓山东口,那座小城堡被称为西城。 第二代国君秦文公又将都城东迁三百里,设在了渭水北岸的雍城,一直稳定了三百多年。 所以,这座三百年的旧都在繁华上,竟然是超过了栎阳的。相比之下,栎阳就如一个兵营防城一样,而雍城,才算有了点大国的浮华,这里面,定居着秦国最居实力的老世族,当初嬴师隰就是因为国都于此施展不开,才改立栎阳为国都的。 逼得国君都要迁都了,由此可见这些老世族的力量有多大。他们有自己的封地,有自己的农产,有自己的商业,有自己的奴隶,有自己的佃户,在这种情况下,他们的力量等同于半个以上的秦国,试问嬴师隰怎么敢得罪他们? 远远望去,那是一座座连绵的大青山,此刻的白雪也是化开多了,半青半白,很是美丽。 不要小看那座大青山,事实上,它就是雍城的先秦君王陵。 在这山上,有一支两千人的护卫,他们都是老世族子弟,这也是老世族子弟的一种特权。 嬴师隰不动老世族正是建立在这一点,秦国先君很多都有指令陪葬的传统,比如秦穆公,就把国中最优秀的世族子弟给拉去陪葬,这让嬴师隰觉得嬴氏部族在某些方面还是对不起这些老世族的,能宽大就宽大。 “主人……我们……真要进城?”瘦熊第一次进这么大的城,有点激动。 “瞧你吓得,怎么你觉得这城大么?”刘羲似笑非笑。虽然,雍城可以说是秦国最先进最发达的一座城了,但这座城一样普通,至少是在刘羲眼里是这样的,连个县都不如。 可就是这样的小城,一样有很多人出入,就在刘羲眼前,一队三百多辆的大车径直地向着那城中而去,这是一家商户,楚国商户,此时的楚国和秦国的关系还是很好的,在吴国灭楚时,正是秦国发兵,逼退了吴兵,这才让楚国回复过来。 所以楚国对秦一向态度良好,这一点上楚与秦与共,哪怕再文明,楚国的诗篇再多,东方如魏齐等国都仍是叫楚人南蛮,就如秦人在他们眼里是和戎狄一样的野人同理。 三百辆大车,何等壮观,这才是大商的气象。 刘羲没空去学他,只是带着自己的人打马而来。 城门小,虽是雍城,也是很不容易才让这支车队进了城。 等到刘羲时,已经过了半柱香的时间了。 方到了城门口,守门的秦兵就拦过来了。打头的秦兵到了一边,拿出了一只木牌,边上还有笔墨,道:“商?客?还是别的什么?”刘羲想了下,笑道:“在下魏国商人刘羲。” “魏商?”秦兵小头领一怔,抬起头来:“你是个生面孔,我没见过你。” 的确,如果是商,那这种走国的商家必是大商,比如有自己的商号,有熟人,等等。 相较起来,刘羲实是太平常了,平常到没人认识的地步,因为他总不能说我很有名的,我射了你们老秦公一箭呢。于是刘羲笑道:“我是小商,不是大商,此来秦国,也是为了发展一二,最紧要的,是想要置产,买几个奴隶。” 那个秦兵小头领脸色几变,忽然道:“好,只是你初来,想也是要人引路,大石,你来替这位商家引路带路,这位商家,但有所疑,尽可问这位士兵!” 刘羲知道,这哪里是什么向导路引,其实就是对自己不放心,派人贴身盯着自己,只怕进了城后,就会上报给上官,不过他可不怕,身正不怕影子斜,当下向那大石拱手道:“如此,有劳壮士了。”大石道:“什么壮士,随我走就是了,你要什么?奴隶?我们老秦奴隶多了去啦……” . {clr:#f00;ex-decrin:underline;} 第四十一章:楚酒 转三街,过五巷,那名叫大石的秦兵站住了,道:“这位商客,从这里左转是西北胡奴,另一边是巴蜀力奴,您想要哪一种奴隶?啊,如果是想要女奴,不要在面上买,那都没有好货,你得和商家细谈……”他见刘羲身边的月勾,当然的以为这是一个专门收购美丽女奴的人商。 有一种商人,他们不做一般的生意,而是游走各国,专门把目标定在落魄的各国公主贵女身上,以这些亡国女为姬奴,当真是别有一番的乐趣。 由于雍城是最大的一座奴隶市场,所以连大石这种城门兵也知道。 也可以想像出来,当后来卫鞅一声变法,把这个奴隶市场给毁了,他得得罪多少人。 整个秦国,奴隶人口占了三成左右,这是一个何等骇人的数字。 而这些奴隶是谁买得?秦国的权贵,不仅止如此,还有三至五倍以上的这个数字从秦国反流回东方六国,这是秦国一笔可观的来源,但问题在于,这笔钱到大秦国府的却是很少。 因为秦是一个喜战少文的国家,他对经济等观念不强,所以对商人收税也是很简单的,落后的税制,这让秦国虽穷,可依然有很多国家到秦国来做生意,只是他们只在秦国中转,秦国是一个过道,却得不到任何好处。 刘羲把一切看在眼里,只是他也不说,只是一笑,道:“多谢兄弟了。”说着,他做出了一副商人的样子,给了大石几个布币。 虽然只是几个布币,但大石已经很高兴了,因为正常商人是不会给他钱的。 这与清廉无关,因为对于战国时的各国商人来说,商人是一种高贵的阶层,他们上通达官,下连惠民,他们是不是贵族的贵族。 如果下民小吏得罪了他们,而他们有心报复,这时,他们只要到某某上级大官的府邸,喝上两口吴茶,敬献几样小礼物,再说几句漫不经心的话,那一切就可想而知了。 所以,除了真正的小脚商,似刘羲这样的走到哪一国都是不敢于得罪的。 在这样的情况下,商人会给似城门小吏钱?除非是迫不得以,平常?鄙视之。 不过大石运气,他遇上了刘羲,刘羲到不是大方,但几个布币而已,别人不出,他却不在意,当然,那些大商对千金万金挥撒时,刘羲就要挟着尾巴做人了。 但那是对奢侈品的购买。 比如说真正有名的名美人奴隶,某国的公主后裔,比如说价值连城的美玉,名剑。当然,如果你有人民币,也许同样可以卖出天价。 但,我们的刘羲是光屁股出现在这里的,所以他没有人民币。 刘羲决定的是要买几个巴蜀奴隶,所以,他去了右边。 一行人飞快的进了人市,这里的人并不是很多,这当然是表面现相,因为大宗生意从来不是在台面上进行的。 在大石的引领下,刘羲进了一间酒楼,猗氏酒庄。 猗氏酒庄是楚国大商设在秦国的一间酒庄,但事实上,猗氏对此后悔的很,因为当初设立这个酒庄,是因为这里是秦国的都城,还是一座三百年的老都城,可是怎么会想得到秦公迁都了,结果这边立下了酒庄,那边迁都,本来想要接近秦国上屋,现在只能接近一些元老世族。 是人都知道,秦国公对元老世族虽用而不重,已经不能成为秦国第一线的人物了。 相比起来,秦国公信用的是甘龙公孙贾等外国士族,他正在隐隐压制的孟西白老世族正是这雍城最大的地主。所以,几度的,猗氏家族想要放弃这里。 但这是秦国最好的一间酒庄了,所以来来回回的,一直没放弃成,哪怕是不要这里了,猗氏也是要在秦国做生意的不是?并且,这里也有一定的收入,一些权贵大商时不时的就会来这里,很多人肉生意就在这里谈下的。 大酒庄就是大酒庄,甚至有机巧的小伙计把刘羲等人的马队给收了,瘦熊盯人给马上料,小五随着刘羲月勾上了楼,在一间雅轩坐了下来,大石自顾去了。 刘羲等随意在坐着,和一般家里不同,酒庄里用得是方几,可以四人同桌。 现在独空一位,却也是好事。 没一会儿,一名小二就来了,笑问道:“几位,要点什么?” 刘羲道:“可有什么推荐的?” 小二笑道:“要说吃的,我们这儿有素有荤,相比起来,鹿肉好一点,我们这可有最上好的鞭鹿肉,要是您喜欢,我们这还有狗肉,羊肉,白黍,要是您胃口不大,也可以来点糜、粥、值、羹等,还有鱼,渭水的鱼可是肥美,可是本地秦人不喜食鱼……” 刘羲道:“可有虾么?” 小二怔了一下:“虾?此何也?” 刘羲道:“就是河里的那种……那样……这样……明白了么?” 小二道:“还真有这种东西,不过此物多生于污水脏塘,这种东西能食么?” 刘羲道:“罢了,想是没有的,你且去,弄点鱼汤,再上鹿糜,那鹿肉就用你们这里的鞭鹿肉好了,还有,在此之余,上两碗稀米羹,有藿菜么?此物虽野,但却有大好,放少许调在诸菜之中,啊,再拿点干粮肉片给我门外的伙计。”这话说得是给瘦熊。 古代等级森严,月勾等于是刘羲的宠姬,小五亦可算是刘羲的养子,所以她们两个可以与刘羲同席,但瘦熊就不一样了,他等于是下人身份,是家丁,所以不能与主人同席,刘羲如果要他同席,不要说瘦熊本人不自在了,就是别人也会顺带着把刘羲看扁,至于说他亲民善下,那是笑话,不会有人瞧得起他。 所以,刘羲给瘦熊吃干饭而不是藿菜羹,已经是大大的仁慈了。更何况还有肉。 小二听到这,已经知道这是一个贵人级的人物了,而不是那种意外得了一笔钱的暴发户。 “那……您要喝点什么?我这有最好的美酒,秦酒,楚酒,还有燕赵的烈酒……” “各自的酒用小杯乘了,让我品一下再做决定……” “客人果然大雅。”说话中,一个大商进来了,这人面目发白,身体肥胖,一身华丽绸缎袍,下手带着一个素衣女子。在先秦以前,一般女子在出嫁前着衣素朴,只有在结婚后才可以穿着华丽的彩绸,当然,这是一般人家和讲规矩的大家族守的礼,可也有不守这种礼的,比如秦国,但就算是华服,也不是天天穿的,所以大多时候,女子身上还是穿着素净的衣服,至于妇人穿花戴绿,那不是因为她们,而是叫给夫君争面子。她们穿得好,说明夫君家里有钱,可以过好日子,因为男子是不会到处说自己多有钱多有钱,那太俗了。 是以,大商身下虽有一名女儿,可这女子并不一定是下人,说他女儿也是有可能。 果然,那大商笑呵呵对那小二道:“去,把本店的酒一样打点,给客人看看,多出的酒水,算我的。”这人身份非比寻常,所以小二立时依从而下去了。 大商在边上的一张方桌上坐下,顿了一会儿,道:“在下猗梁,这是小女猗涟,不知这位客人是……” 刘羲微微一笑:“好说,魏商刘羲,这是我的姬室月勾,这是我义女小五。” 大商怔了一下,姬室,就是妾室,但古时姬不同于妾,而是一种名为家妓的产物,她的日子完全取决于她的主人,主人对她们好,她们也可以与贵客同席,主人要是对她们不好,一句话送人都行,是一种特殊的产物。 猗梁微微笑道:“客人好艳福啊,如我看得不错,这当是越女……” 刘羲只是一笑,却是笑而不语,他现在也是明白了,这猗梁当是楚国大商,也就是他之前进城时见到的那三百辆大车的主人,同时,也是这酒庄的主人,是主家。 似他这样身份的人,当然是明白越女的,他本人也一定买过了很多越女,在这个时代,越女等同于高级货币,而越女的最大出产地就是楚国,所以对于越女再没有比楚人更有发言权的了,虽然如此,但古时交通不发达,所以纵是猗梁怀疑这名越女的来历,比如说她是怎么到了刘羲的手里,但没有证据的情况下,猗梁也是不能有任何的猜度。 再说,刘大骗子手上有一把工布剑,这剑是名剑,而名剑就是名剑,纵是刘羲把它包得再怎么样的严,也是不行,行家里手一看就能看出来,特别是猗梁,他是楚国人,春秋时楚王令欧冶子、干将师徒铸铁剑。欧冶子、干将作成铁剑三支:一名龙渊、二名太阿、三名工布,献给楚王。所以楚国曾经有这么一支剑,别人不知道,大商和老贵族是一定知道的。 当然,猗梁看不出这就是传说中的工布剑,但是他大商的眼力足可让他认定那是一口名剑,毕竟,这样一口剑,又是给刘羲用布包着的,好不好,还用说么?等于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越是这样包着,就越是好剑。 拥有一支好剑,一名越女,这和马克吐温的百万英镑一样,光样子就可以吓死人了。 骗人,用这样的本钱,还有人不信? 所以猗梁理所当然的把刘羲认定成了一个了不起的人,一个隐士,大商或是别的他不知道的什么人物。 没一会儿,小二来了,他端过十几支小杯子,从这里说他是想要难为一下刘羲。 但猗梁看到了这里,却是没说。 可他并不知道,刘羲虽不是很好酒,但他对酒还是有一定的了解,这不是别的原因,而是因为,曾经一度的,他不得不靠酒来活动,因为酒可以活动起血液,让人身上暖起来,所以很重要,在这种情况下,刘羲不得不喝伏特加,这种酒别的没有,就是会提高一个人对酒的品赏力,会喝伏特加的,每一个都是二酒的酒客。 相比起来,刘羲真正喜欢的是葡萄酒。 他品了品面前的酒,是用眼睛和鼻子来的,他当然不会喝了,靠喝是品不好酒的,一杯杯下去,舌头早麻了。 当然,他的这种把鼻子放在酒杯爵具上吸着,无疑是高雅之极。 这很正常,刘羲一身公孙鞅的白衣,本就显得儒雅,再加上他是一个小白脸子,高雅的动作,身边的美伴,这还不骗人?猗梁想到了什么,果然,一个回头,心爱的小女儿眼睛里已经冒出了小星星。 刘羲收回了头,手指一点,道:“这是什么酒?”那是一爵酒色发白的米酒。 “这是楚酒……”小二说着有些自豪,眼睛看着刘羲也乐了:“我们光楚酒还有好几种,这种事……”“不用……”刘羲一挥手道:“其它的不用了,就是这种酒了,上吧,来一斛。” 其实一般来说,一个国家里怎么可能只有一种酒?比如说楚国,楚国多大?自是酒多,一般官方把国家酿的酒叫楚酒,但还有一些同样是楚国的酒也会叫楚酒,比如说这一种。 这是一种楚国民间有钱人制出的一种酒,甚至可以说就是猗梁家族的酒,当然,原产不是猗氏,只是一种……逼抢良方的老故事罢了,但这里面的血泪事谁会记住?人们只记得猗氏有这么一种良酒。 其实,一般说来,猗氏做得是盐铁生意。可是身为大商,在别的地方也有涉及,只是少一点罢了,至于说酒庄,猗氏在别国没有,只在秦国有,而真正的大商,比如魏国白门,那就是在各国开酒楼庄店的大商。 “客人好眼力,这种酒,味道甜美,香纯怡人,只是不能多饮,不然必醉!说起霸道,连秦酒也要瞠乎其后!”猗梁因为他选了这种种酒,开口提醒。 “多谢,”刘羲淡然道:“可我喜欢的就是这种劲头足的烈酒,男儿大丈夫,不喝这种劲酒,去学女儿家喝那软绵绵的郑宋之酒么?以酒观之,国都亡了,还能有多少好酒?” “说得好,在下就觉得,此酒更可以代表我楚国……” “足下是说楚国如此酒香醇又暗含浓烈么?非也,楚国是楚国,此酒是此酒,这酒虽好,楚国么……嘿嘿……自吴伐楚后,楚国还算是一个完整的国家吗?” . {clr:#f00;ex-decrin:underline;} 第四十二章:侃大山骗人 猗梁道:“愿闻高论。” 刘羲淡淡一笑,道:“其实不过是随便说说,足下也不必以为真。我看楚国现在君暗臣强,国中部族无数,国中之国,国中有国,无以尽数,而楚并不能自行一统,只做名义上言,是以楚国非楚,是以,自那之后,曾经的大国楚国已经不复存在了,拥有天下最大的国土,却还不如魏齐,楚国何足道?”说到这里他自傲的一笑:“不过在下并不是为了说楚国的不是,只是此酒还算中可,足下以楚国比之此酒,未免糟蹋了。” 猗梁听了哭笑不得,这是怎么说话的?先是大骂了楚国一番,再回说酒好,只是那酒的好也只是中可,换句话说就是一般,再回过头来又是一番楚国的不是。 猗梁心道:“你也得给我一点楚国的面子不是?”这也很正常。 刘羲冒的是魏国商人,魏人自文侯称霸之后,一向强大,哪把其它国家放在眼里,加上山东各国都鄙视楚国,视楚国为蛮夷,所以不要看刘羲口气大,说话恶,但他就是有这个资本,事实上,如刘羲这样的人,如果说话陪着小心,讨好人,那以猗梁的阅历立时就能看出来,到了那时就会对他鄙夷了,是给别人鄙夷还是自己鄙视别人,刘羲当然选择对他有利的了。 故而,虽然刘羲把楚国等于是骂了一通,可谁叫他是魏商,后面有老虎好说话呀,就好像现在美国人喜欢到处横着走一样,谁叫美国强大呢。 如果是其它国家也许不敢得罪楚国,但是魏国和齐国……魏国国力强,不会在意楚国,齐人觉得楚国野蛮,因为楚国的确是很野蛮,角斗士,还不野蛮?相比起来,齐人风雅多了。 魏国是实力上鄙视楚国,齐国是文明上鄙视楚国。各有千秋。 当然,对楚国鄙视是鄙视,但对秦国……除了魏国,别国都无视了。 因为秦国穷,这一点是可以看出来的,哪怕老秦公带着秦人打了几多的胜仗。 战国时,没有哪个国家是傻子,秦国从头到尾只敢对着魏国打,别国碰也不碰,这里面的学问一时想不出,二十年过去了,别国还能想不出? 秦国无力对两个国家开战。 事实上,经历少梁一战之后,秦国连对向魏国动武的能力也不足了。 猗梁不复多言,一边小心打量这名奇怪的魏商,现在人无耻呀,魏国强大逮谁都往魏国跑,天下士子云集安邑,现在连商人也转国籍跑到魏国来了,刘羲的声音不是魏语,也不是别的语言,这是普通话,相比起来,和周语有些近似,但不是周语,可当时周语是一种高贵的语言,称雅言,刘羲说得话和周语相近,所以就又显得高贵了一点。 这是哪国人?郑国?曹国?莒国?温国?原国?猗梁想起了曾经一个个出现过的国家,当然,现在都灭了,只是任他怎么想,也是想不出这是一种什么语系,吐字清楚,方雅纯正,真正说起来,比周语还要好……等等……比周语还好? 猗梁眼睛一亮,难道是商语?自周灭商后,虽然周王室一直至力于对大商的抵毁,但事实可以证明,在当时,大商的文明比周要先进多了。 事实上,在商时,很多贵族已经减少了殉葬制,他们葬物,葬兽,而奴隶却直线的下降,有理由相信,再过一定的时间,商连殉葬制都会废除。 但周得天下后,大行殉葬制。 周朝在最初明法规定,当一名奴隶主死后,所有奴隶都要陪葬。 后来这一行为对生产力影响太大,就又加以更改了,改为由主人或主人的后人挑选少数精壮的奴隶给主人殉葬,而这个数字从来都是很大,比如文明的周公,周公死时陪葬奴数千,可能是五千,或是别的。 事实上,在早期中国文明,很多部族就是毁于这种大规模的陪葬制度。 所以觉得商朝野蛮粗鄙,这是一个错得不能再错的错误了。 不过,现在不是多想的时候,猗梁强行和女儿换了一下位子,不能再让女儿面对那个不明来历的魏商了。商人是商人,大商是大商,比如猗梁,他的女儿是要嫁给楚国高官的,可不能跑去和一个魏商绞在一起。 就在猗涟不情愿换了位子后,小二来了,上菜了,这里是二楼,是雅宾间,所以食器都是豪华的铜器,小二将食物放在方几上,躬身退出了。 东西不是很好,但凑合着吃吃吧,刘羲的嘴比较挑食,但他很注意营养。 这时酒也来了,酒到之后,刘羲就开心了,虽然这菜食不是很好,但刘羲对此没有办法,他不能自己动手,这太**份了,不过他会选出人来教那些人,这也是他买奴隶的原因。 一切连起步还都不算呀……我的生活,要自怎么才能到来?不过,比较幸运的是,我已经习惯上用厕筹。 厕筹这种东西存在良久不是没有道理的,也许很多人觉得厕筹不好,刮得**疼,但是你想想,如果你的**给从小刮得大了,还会再如平常那么疼了么?不,到了那时,你会精于用这种厕筹,甚至觉得比手纸方便,如果到了那时给你手纸,也许你还不习惯呢。 不用多等,不一会儿,一人大步上楼,他的声音不大不小,道:“魏国大商刘羲何在?” 刘羲起身道:“刘羲在此,大商不敢,在下不过是勉强过过小日子罢了。” 那人大步过来,一撩袍子,在此间坐下,转头向猗梁道:“猗兄,好久不见了。” 猗梁回礼道:“客气客气。” 那人这才回向刘羲道:“旧友见面,不得不打招呼,失礼之处,请客商勿要见怪。” 刘羲微笑道:“我对这些许小事从不计较的。” 那人脸色一变,他自是听出这话外之音,小事不计较,但大事呢?再说了,事情大小定义不同,什么样的事情算是小事,什么样的事情又算是大事呢? 这是一个与众不同的时代,国家王法尺度很松,哪怕是文人士子走路也是要带着兵器。 就说孔子游学,也是一样带着兵器,并且你以为他带那么多弟子做什么的?不要钱的打手呀,其实孔夫子一样是个暴力分子,他一向是打不过讲道理,打得过了?再讲道理,欺负人如他这样的,天下少见,这也是他游学处处,却不能得志的原因,这人太暴力了。 别的不说,就是他的学生子路,就和老师对练良久。 可以说孔子这个人还是很可爱的,只是他性情上有些虚伪,这造成了他后期学术上的一些大盗行为,唯一对付得了他的是老子,老子说我无为,你怎么盗我的学问?孔子深以为然,大为叹服。所以说孔子就是一个伪君子,只是他的后学者掩去了他身上的伪字,这样一来,他就成了君子了。世间的事情就是这样讽刺。 一个伪君子成了所有万千真君子的心目中的圣人。 刘羲想要在骗人之术上超过孔子,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却说那人脸上尴尬一下,随即道:“在下秦国商人朱夷吾,”他欠了欠身:“听城门小丁大石说,客人想要买上一批奴隶?” 刘羲微微一笑,知道这是一个中转商,也就是说,他收集奴隶,再行转手,赚个中间价。 “我要童奴,最好是十岁到十五岁之间的,这个年岁的奴隶一定便宜,是不是?” 朱夷吾点点头道:“不错,的确是这样,因为少年童子身体不好,干活不如青壮,而且饭量还奇大,所以这些一向很便宜,但不知客人想要多少,旦止在雍城内,所以地方的童奴,在下都可知道一二。” “价钱,”刘羲道:“这个年岁的童奴虽不好,但利于**,方便日后大用。” 朱夷吾道:“客人不俗,罢了,就便宜说与客人听,中原奴贵上一点,五到十钱左右,女奴十五钱,要贵上一点,胡人童奴五钱左右,女奴一样,哈哈……没人会对胡女有多大兴趣,巴国和蜀国正常没有童奴,但此二国中蜀国女子不错,巴国武士不错……” 刘羲点点头道:“很好,我心里有数了,不过我想问一下,如果我要买的是有一定技术能力的奴隶,不知有没有?” 朱夷吾道:“客人想要什么样的?” 刘羲道:“比如制铁炼器?医伤治病?放牧养兽?机关木匠?雕刻石匠……” 朱夷吾听了心中大动,这哪是要买一般性的奴隶?分明是要置产立业!并且还是要立与众不同的基业,放牧?那种人才有的是,当下道:“如果说放牧人才么,却是不难,胡人奴隶中多有会此道者,我再寻一寻精通此术者,定可让您满意,但是制铁炼器、医伤治病、机关木匠……却有不易。” “在下不要太多,一个两个就行,手艺粗点也不要紧,只要基础会就行了,这也不行么?” 朱夷吾想了想,道:“也好,在下会想办法,嗯……就这么说定了……”一个两个技术奴隶,这一点上还是可以拿出来的,实是不行,朱夷吾可以想办法,老秦世族有得是这种活计的奴隶,一点也不难,他们也不介意自己的奴隶少一两个,只要他们的够用就行了,了不起自己多加钱,反正这钱都会算在刘羲的头上。 刘羲继而笑颜道:“如此,在下也就放心了,好了,这样说吧,在下要的,巴国武士十人,蜀女十人,男童三百,女童一百,医倌至少两名,一个医人,一个医兽。我还要牧兽牧人,这要多点,我想想,要二十人好了,再要铁匠木匠石匠各自最少一人……” “请恕在下多言……”朱夷吾道:“足下点选的这些奴隶,似是要置产?” 刘羲点头道:“正是,在下就是想要在秦国安置产业。” 朱夷吾奇道:“各国林立,独秦国穷鄙,客人何以决定于秦国安置产业?如果说这是因为客人喜好秦国,则在下可不信。” 刘羲道:“难道朱大商不知道魏国名商白圭说过的话么?” 朱夷吾道:“但请明言,也好指教于吾一二。” 刘羲哈哈大笑,道:“白圭为魏相,实非其它,只在于其精于理财,世人问他何以如此得财,他说道:‘吾之秘法,不外有二,一曰人弃我取,二曰人取我弃也。’方今天下,列国之中,独秦国又穷又鄙,是以反而是我辈投机最好的时候。” “先生对秦国有信心?” “非也,在下只是对我自己有信心……”刘羲微微一笑:“秦国虽弱,当还不至于亡,魏国并无占秦之心,是以,就目前看来,秦国的国局似危实安,既然秦国安全,在下于秦国置产,有什么奇怪的么?”顿了一顿,刘羲道:“其它诸国,燕国守旧,在下去燕国必难伸展,而赵国脏鄙,国人粗乱人所共知,至于韩国,弱国岂有出头日?齐国是好,可惜齐国的商家太多,我一外人插之不入呀,最后就是楚国,楚国部族散乱,虽地大却性喜安怡,此非我之所好,没办法之下,只有秦国可以安身。” 边上猗梁道:“可现在魏国强大,先生何以这就弃魏,就算魏国日后或有衰败,当也不至于此时吧!”他见刘羲说话有条有理,心中知其为高人,说话自是有了客气。 刘羲道:“不然,小霸不过三,大霸不过五,魏文侯开创大好局面,只是他一心称霸,失了吞韩灭赵之机,看看魏国地型,给韩赵二国夹在当中,河西空悬,徒费兵力,既不敢做虎狼大吞以灭秦,又摇摆于韩赵之间,说他是霸主,可他灭了齐国吗?前不得进,后不得退,国力伸展至此,力以尽之矣,此后魏国的国力只会日渐消退,不现在抽身走人,还等以后吗?相反,秦国的国力虽说是下降,但就目前来说,已经可说是到底了,假如秦国不灭,此后国力当会上扬,这时入秦,自然最好!” “说得好!”远处一桌不知何时多出来的席上起身一人。 朱夷吾道:“见过雍城令大人!” 雍城令呵呵一笑,道:“城门卫说来了陌生人,疑是坐间,没想到是投我大秦而来的人,本官此来听先生之言,疑心尽去,先生分析事理,说得老夫高兴,来,老夫此间请先生一樽。为老夫等疑心谢罪。” . {clr:#f00;ex-decrin:underline;} 第四十三章:纵横的梦想 “大人客气了,”说是客气,但人家把酒端到了面前,不喝,就是不给面子,刘羲别的不知道,但老秦人动不动就结仇,虽然雍城令也许不会是这样没品的人物,但说不定会记在心里,天知道呢,所以刘羲无意和大老爷过不去,人家给面子,你就要接着。刘羲正色道:“在下本只是小商,荡尽家财,落户于秦,既然入秦,就要为大秦,为自己谋划一下,可以说,在下看中的,是大秦的未来,而非是现在,真要说现在,秦国食无佳肴,居无华屋,行无驷马,衣无缎裳,可不是来吃苦的么?” 雍城令听了,一饮樽中酒,叹道:“但不知,我大秦何时才能食有佳肴,居有华屋,行有驷马,衣有缎裳,先生,可有明告么?” 刘羲淡淡一笑,道:“人有三过,好心办错事,好女嫁错户,好嘴说错话。在下言以过多,再说,就是罪过了。” 有道是交浅言深,只是落户入秦,见了面,说这么多,够意思了,还要怎么样?所以刘羲这样不算失礼,雍城令此言反而是失礼,当下道:“却是老夫有失礼数,是了,先生要落户于秦,但不知看中了我大秦哪一城哪一县?” 刘羲笑得更古怪了,这句话里学问大,哪怕是穷秦,也一样有无数的地头蛇,比如说那些州府县城都有老世族的影子,那些开好的良田也多是世族的封地,真正的平民大多如陈家沟一样,生活在山野林子里面,这里不说苟政,但如果你老老实实开田种地,那么必然的,你种的粮怕是要全部上交,因为秦国要打仗,打仗交征粮,这是一个落后野蛮的制度,所以很多秦民并不愿意打理自己的地,而世族打下的粮米,通常只是意思交一下,又或者叫乐捐,那不是国税,必要的话,秦国甚至收不到他们的粮。 是以,在这方面,就要另打主意了。 好在的是,对此,刘羲却是看出了要点。 当时秦国之富,全在泾渭之水,依水才可有田,才可种粮,秦国实质上是一个半农半耕的落后国家,因为放牧是有学问的,这属于看天吃饭,下场大雪,牛呀羊呀,能死上一半,只看刘羲在山路上给冻死的那些马,那些马不是刘羲的,如果是他的,是一个牧民的,那个牧民会心疼的想死的心都有。 牧民之幸苦,可见于一斑。 但现在,刘羲却有着他自己的想法。 “我所要选立身之地,就在云阳以上,泾水之北!” 此言一出,猗梁也就算了,可知根知底的朱夷吾与雍城令却是吃了大大的一惊。 那是什么地方?与其说那里是大秦的地方,还不如说是义渠的地方。 义渠在商代前是西方羌戎民族的一个分支,原居宁夏固原草原和六盘山、陇山两侧。商代,他们同居住在陇东的狄族后裔鬼方相互为邻又相互攻击。后来又同住豳地由先周姬姓部落建立的豳国经常发生冲突,不断蚕食其领土。 大约在公元前十二世纪的大商康丁年间,由于北方狄人南侵,周祖古公亶父率众离开豳地南迁岐山。戎狄两族乘机占领陇东大部分地区。文王末年,姜太公曾派使臣南宫适出使义渠。义渠国王送马、鸡和犀牛给文王,文王又将这些东西献给商王。由于义渠同周人相处关系比较和谐亲密,而鬼方同商周对立,所以每次战争后,鬼方失败逃走,远奔河套,而义渠趁机内迁。这样,义渠就逐渐占据了陇东大原地区。这里土地肥沃,水草丰茂,畜牧业得到空前发展,义渠人口也大量增加,由游牧状态定居下来。他们在同当地周族后裔的杂居中,学会了农耕技术,学习了周族文化,并效仿周人建立城堡和村落,从而发展成为区别于其他羌戎的义渠族。 西周王朝建立后,义渠臣服于周。周穆王曾讨伐戎狄于大原,周宣王曾料民于大原。周王朝在多次镇压少数民族遭到激烈反抗后,遂改变策略,采取安抚政策,将五戎即义渠、郁郅、乌氏、朐衍、彭卢等安置于大原地。五戎中,唯义渠居大原中心地带,南临泾水。这里自然条件好,宜耕宜牧,义渠很快强大起来。 西周末年,犬戎叛周,兵临咸阳城下,并杀幽王于郦山,周平王惧戎狄,慌忙迁都洛邑。义渠趁周室内乱,宣布脱离周王朝的统治,正式建立郡国,在今宁县焦村乡的西沟村建立了都城。 义渠国建立不久,随即出兵并吞了彭卢、郁郅等其他西戎部落,扩大了疆域,并先后筑城数十座,派兵驻守。它的国界西至西海固草原,东达桥山,北控河套,南到泾水,面积约十万平方公里。在政局动乱的春秋战国时代,它直接参与了中原合纵与连横的政治、军事角逐,特别是先后同强秦经历了四余年的反复军事较量,成为当时秦国称霸西戎的主要对手。 义渠人刚强勇猛,他们“以战死为吉利,病终为不祥”。所以作战十分英勇,宁死不屈,这也是义渠国能延续数百年的重要原因之一。义渠国实行全民皆兵,遇到战争,青壮男子都要上战场,造成女多男少。 义渠规定,同族十二世之后可以互相通婚,兄长死后,弟弟可以娶嫂为妻。义渠定居陇东高原后,开始从事农耕,逐渐发展成半农半牧民族。 中原争霸,秦穆公却全力平定西方戎狄。大大小小一百多个戎狄部族,全部被秦军打败,变成了秦国的附庸诸侯。也就是说,臣服秦国,缴纳贡赋,但依然自治。但秦穆公惟独对义渠国恨之入骨,将义渠精壮三万人全部迁徙到秦国腹地,罚做隶农,将其余老**人则全部驱赶到阴山以北的荒漠地带去了。 秦穆公之后,秦国四代衰弱,义渠部族又顽强的杀了回来,占据了泾水上游的河谷草原。直到嬴师隰即位,秦国整军经武,要先除义渠这个眼中钉,而后再对魏国开战。打了几次,义渠都败了,但却逃得极快,始终未伤元气。秦军一退,义渠便立即卷土重来,气得嬴师隰哭笑不得。这时,年轻的中大夫甘龙提出了“安抚义渠,以定后方”的谋略,又慨然请命,只身前赴义渠和谈。历经三月,甘龙与义渠首领达成了“义渠称臣,秦国罢兵”的血契。 秦国后方安定了,义渠也获得了休养生息。 但无论如何,可以说,目前衰弱的秦国根本无力抵御义渠人。 如果不是先前听刘羲说话条理分明,雍城令怕是要以为这傻货是想死了,或者说有别的算计,但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做这样的傻事?不懂,不懂?那就问好了。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先生何以如此自处,要是先生担心在秦国难有立足地,此事可包在本官身上,在雍城附近划出一块地来,还是可以的。” 这是虚言,说是划出一块地,什么地?自是荒地,但就是荒地,在雍城令看来,也比到泾水河北去送死好。 “哈哈哈哈……”刘羲仰天大笑,这笑声惊动了所有人,可刘羲一点也不放在心上,一提手中工布剑,傲然道:“男儿当杀人,实不相瞒,在下一身武艺,别的爱好没有,最喜欢的,就是杀人,”他悠然的坐了下来,道:“于我来说,人生最大的乐事,就是战胜我的敌人。在战斗中追上我的敌人,割去他的脑袋,将他所有的财产夺走,然后看到他最亲近的人整日以泪洗面,我还可以骑了他的马匹,将他的妻子纳入我的毡帐,将他的儿女掳来做我家世代的奴仆。” 什么叫吓人? 这就是了。 雍城令眼睛瞪得大大的,朱夷吾整个人都呆了,猗梁也呆了,最最惊讶的是猗梁的女儿猗涟。猗涟出生于大商,这个大商不是一般的大商,是楚国的国商级别的大商,是可以一掷千金的豪商,天下商者多了,能一下子掷出千金的不过几百人,而能掷出万金的,在各国中,也就屈指可数了。 猗氏不仅是能掷千金的豪商,更是可以掷万金的国商。 所以在这种富贵家庭里出生的女孩,如非必要,她并不知道那些征战故事。对她们来说,那些用文言文简化的文字根本就是另一个世界。 在很多女孩的眼里,那些杀人无数的将军,那些挥手断人首级的游侠,根本就是白马王子,是她们梦里面的角色,每一个女孩都做着有朝一日给这样的英雄救美的故事。 如果是一个粗大汉说刘羲这样的话,女孩一定把他定性为一个粗鄙野蛮的俗人,多看一眼都厌恶。但这个人是刘羲,比这些古代人多进化了几千年的刘羲在现代社会随便一个四大天王就可以让他回姥姥家了,似他这样的,再有本事,可爱好少,人变态,谁会喜欢? 但是现在,一个姑娘迷上他了,年青的外表,秀雅的气质,斯文的风度,却说出天将崩裂的豪情壮语。如果他长得瘦瘦的,人再咳嗽几声,那什么形象也没了,但他真是很结实的一个人,一个强者,这样的人,怕是只有霍去病穿越来了才可以比拟。 很多人觉得古代小姐骄蛮任性,不讲道理,关键在于她受得是一种畸形的教育。 事实很明显,你不可能指望一个富豪的千金有着平民女子的教育。 这导致了她们的不正常,我们常说美女爱英雄,什么是英雄?在古代,英雄不是那些百家争鸣的学子,而是可以提剑杀人的……骗子! 能拿剑杀人,能说大话空言,再有一张好面皮,成了,要是卓文君不要求音乐,连她也可以骗!如果蔡昭姬不要求文才,你也可以成功。既然发现自己能当一个骗人的小白脸,刘羲有什么理由不做这份有钱途的职业呢?你不能怪他,现在没有科举,想要当官,想要出头,你就得大鸣大放,这是一个骗人的世界,能骗的,就要骗,不能骗的,看看韩非子,在自己国家里都混不下去。 “这……这……”雍城令真是有点看不透这个人了。 “上官不要惊慌,”刘羲举樽而饮,方道:“其实这并没有什么,我之所以选立此处,实有两个原因,其一者,哈哈……我就不说了……其二么……我知道秦国大征召兵,不征边境边民,并且允许边民自编自保,是不是?” 雍城令点头道:“却有此说,不过义渠人喜战好杀,非是我老秦人,一般人还真对付不了,先生虽有剑术,再有奴隶,能得几人,如何敌过义渠虎狼?” 刘羲淡淡道:“奴隶……”他笑了笑,道:“在下心意以定,朱大商,我要的人什么时候能到?对了,此城中何处客店可以住下我等,还有,我还要买我手下奴隶的米粮肉食,还有营帐等物,这些,你是地主,就且帮我一并儿办了吧,价钱好说。” 雍城令听明这是对方不愿说了,他隐隐猜出这人的意图,那是说奴隶又如何,我自可练成强兵。但这话他不好再问,人人都有秘密,只要在底线内,谁也不会多言。 可纵是如此,雍城令还是道:“先生可有意出仕我秦国?” 在雍城令看来,刘羲此人对事局国事能侃侃而谈,这本身就是一份了不起的本事,这样的本事,对于武职多过文职而文职又严重缺乏的秦国来说太重要的,当可为一城之令!哪怕是给秦国添一个县令也是好的。但……果然,刘羲立时回绝道:“抱歉,在下无意仕途,今日朝中贵,它朝坟中鬼,做官……太危险了,我还是做民的好……” 做民?当然不是,刘羲已经想到,他兴兵起事,横行天下的情景了。 不过,这貌似难了一点,但自保当是无疑,战国时代,中原就是一个大战场,不会有多少消停,在中原之地的确是太凶险了,而官场,哪一国的官场不是比鬼门关还要凶险,所谓令为鸡首不为牛后,当了牛后,天知道哪一天牛尾巴就没了。 刘羲想要自保,就要寻塞外,凭他在新疆练出的无敌马术,加上他开发出马蹄铁等物,他可以迅速建立一支铁骑!如果物资足够,他弄到足够的箭支,那么蒙古骑兵就可以提前出来,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将提前抹去匈奴,此后草原上,他就是王,他就是主宰! 其实,这才是刘羲真正目的,任秦人怎么想,认为他自保就可以了,可谁知他的练兵技术呢,到时练出铁兵,纵横天下,那日子,得多美? . {clr:#f00;ex-decrin:underline;} 第四十四章:杀人,谁杀谁? 在这里不得不说一下,草原部族,在这个时期,是最最软弱的时候。 因为此时的草原人他们缺少铜铁等兵器,所以在战斗中,很难和对等的战国对抗,并且,由于三年弓,十年弩的限制,这些游牧人民想要弄到一张上好的弓,是千难万难的。 所以,在那个朝代,部族兵马是以刀剑等兵器为主,也许还有叉草的叉子,削尖的木棒,还有用兽骨做的箭支,就是这样的箭支也是少数,牧民的一支箭是要来回反覆用的,因为用箭的苦,所以能不用,他们就不用。 传说匈奴的强大,真正的原因,是因为冒顿在月氏国学到了制做弓箭的新法子。 正是因此,冒顿把他的军队全面弓箭化,这才使得匈奴独强。 我们看书上说这些部族的战力,都会用控弦多少多少万来形容,这不是兵力,事实上匈奴人是全民皆兵的,但这个兵怎么算?有弓的才算是一个兵。换言之,冒顿有三十万弓,这才是他的实力。 但就目前,技术不足的草原人,等于就是一块肉,如果给刘羲一万兵,他立马就能扫平了他们,当然,箭也要多一点,箭支,弓,这是最最重要的武器。 虽然用弓影响人的身体,但是,对于刘羲来说,那是给手下人用的,他等重要人用的是弩,不过那一切都是要时间的,要等,要慢慢来。 “先生真的要定居泾水以北?”雍城令严肃的问,老秦人可以说大话,但认真的时候,就是认真,雍城令认真了,如果刘羲耍了他,这就意味着刘羲和他结仇了,是以雍城令的口气也严厉了许多。 刘羲豪情万端的道:“刘羲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但说出的话没做到的,还是屈指可数,我今说出了这话,就断然不会更改,只是,还要请大人多方照拂一二。” 雍城令眼一眯,道:“好说,就此,不再打扰了……”他回身时淡淡道:“朱夷吾,刘先生的事情你要尽力去办好,不可有误……” 朱夷吾躬身相送道:“大人好走……”随之再向刘羲再做一记揖礼,翩翩而去。 月勾在人去之后道:“主人,你是不是真的喜欢那样……我是说……” 刘羲当然不会说实话,道:“怎么可能,我是那样的人吗?” 小五忽道:“可我觉得那样挺好……就像大大杀死那头熊一样,是不是?一定很好玩。” 月勾斥道:“胡说,那哪有好玩的道理……”再看看刘羲,刘羲却是专心吃起面前的食物来了,虽然食物不好,可是至少有醇香的楚酒。 不一会儿,众人解决了酒食,又有朱夷吾去办他要办的事了,所以三人也就下了楼。 果然,大石没走,他和瘦熊一起,解决了他的那份食物,不要小看那份食物,在现在的时候,似他这样的大头兵,也就是打野味的时候才可以得到这样的美食。 由着大石带路,一行人来到了广大客栈,安置好了女人和小孩后,大石再行带路,引领刘羲采买其它必要的东西。 为了方便选购,刘羲听从了大石的建议,租下了一部牛车,这辆车太必要了,以至于刘羲觉得是不是要再租一辆。 最后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下,要买的东西太多了,因为刘羲是真的要在秦国定居,当然,只是暂时,可一定的准备是免不了的,所以要采买的东西当然也就多了。 最后,刘羲买了十辆挽车,五辆无驴的驴车,正好把买来的驴利用上。其实骡子比较好,但现在还没有这种杂交,那东西是汉时才给弄出来的。 其中糖、盐、酱、椒、姜、茱萸、大小茴香、丁香、桂皮等调味品是必不可少的。 还有秦布、白麻等织作物,针线等细碎就不消说了。 非止如此,还有老牛皮等革制品。 由此,到了第二天,大石始才离去。 到了第三天,朱夷吾来了,带足了奴隶,还有一应的食物等,还有牧民用的毡帐。 全部奴隶男童奴三百一十二人,一共一千五百六十布币,如果是齐国刀币,会更便宜一点,女童奴一百一十五人,一共八百钱,因为女孩长大了可能会漂亮,所以属于一种投机生意,还有技术奴隶,这会贵一点,有的要两三百钱,不过,奴隶都是小头,真正的大头是安置奴隶的粮食和布衣,这种种才是大头,一下子就把刘羲的钱给用去了三分之一。 这里面主要是买车和米粮的支出。 不过,大约半个月左右,刘羲不用担心再花钱,所以他有足够的时间把人带到云阳。 但在去云阳之前,他要去一下栎阳,他要确定公叔老儿的事情。 对于公叔痤的事刘羲并没有太过放在心上,因为如果老秦公要杀公叔痤,这并不是刘羲可以阻止的,而老秦公不想杀公叔痤,那刘羲根本什么都不要做,他就等着直接去魏国收钱,这样什么好处都解决了。 如果,在此之前他就用完了自己的钱,那当然不好了,可也没关系,刘羲是什么人,找几个人杀杀抢抢,什么不都是回来了。 不过就此时而言,刘羲头一次对这个古代产生了严重的不满,因为这是一个古代的社会,社会的财富百分之九十以上是拿捏在权贵和商人们的手中,这就意味着,刘羲如果走苦苦掠夺这条路,他必须收获良多才可以。你看看奴隶就知道了,现在是一个艺术品和奢侈品昂贵的时代,而奴隶,真是一点也不值钱。 到了第四天,刘羲又从城角下面请了一队二十人的秦国骑兵,这是雍城令给的好处,因为对刘羲这种行为,雍城令是一定要看着的,他之前再三问了刘羲,态度认真,如果刘羲说到做不到,那雍城令是绝对会向刘羲出手的。 这同样是一种盯梢行为。 刘羲当然知道这一点,但相对的,如果他真是要落户于秦,这二十人就对刘羲很重要的,光凭他请的几个流浪剑手,实在很难看住他手下的这些奴隶。 特别是那十名巴国武士,他们很强壮,每一个都是肌肉男,除了没有团队精神和做战技巧,他们是绝对强大的,可巴国武士最大的缺点就是没有团结心,他们更喜欢个自为战,因为普通人不是他们的对手,所以他们总是觉得自己比其它中原人等强大,哪怕是吃多少亏也不会回头。 所以,在这支队伍中,唯一给死死綑着的就是巴国武士。 其它人的綑绑都会比较松。 此刻,刘羲现在是舒舒服服地坐在一辆青铜轺车上,这辆车就花了他足足一个锭的金子,这是雍城令给出的特惠价,好笑的是,秦国有能力修好足够的车子,就是没钱来修,国府现在是空空的,真是让人无奈。 行了没有多远,那打头探路的秦国骑兵十五就跑来了。 “先生,前方已经确定了,的确是有人在暗中跟着我们。” 得到了雍城令的命令,十五对刘羲很客气。 刘羲点点头,他当然看出来了,这是一伙有马的骑客,这让他想到了那个抢掳了月勾的那批人,刘羲曾想把这些人全数杀了,可惜给大雪阻住了,但同样的,对方何尝不想杀他? 刘羲临走时,已经让陈家沟的人向匪徒说明自己的行踪去向,刘羲打得就是让对方过来,好行追杀灭绝大计。对于刘羲这种家传习了武,又在军队待过,同时又经过了国安局的特训的怪物,杀死对方一点也不难。如果必要,刘羲可以跟着对方,可以盯着他们,然后在一个可能的晚上,将他们全数抹脖子。 事实上,刘羲就是因为有这种恶癖才给调走的。从军中退了下来。 由于刘羲从小学武,所以他打小就有一种暴虐心理,这也是他当兵的原因,后来当上了特种兵,就专门杀那些走私犯,毒犯,东突份子,在这方面,刘羲的品行太恶劣了,他总是喜欢虐杀,比如说他喜欢扒人的皮,喜欢将那些人体炸弹的妇女活活抽出肠子,同时再**。 最后,上级受不了了他,把他转调到了国安局,因为精神如他这种人,既不能关在精神病院里,也不能在他没犯下大罪时杀死,而用城市疗法是一个选择。 不过这显然也失败了,刘羲在追赃过程中,总是无一例外的用煤气爆炸。 因为他总是把那些尸体弄得狗都不吃,不烧干净是说不过去的。 但事情就到此了,刘羲虽然记得自己的经历,和自己的姓,可仍不记得他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不过那是次要的,刘羲已经习惯了这里,连厕筹都可以适应,刘羲还有什么适应不了的呢? “让他们跟……”想到了这儿,刘羲抬起头:“他们会在今天晚上成为死人。” 他说得轻描淡写,这让十五打了一个寒战。对于刘羲,在雍城已经传开了,至少是现在,人人都说刘羲是一个……疯子……但同样,疯子也好别的也罢,在十五眼里,这人的确是可怕,不是疯子就是真的。十五无法想象,这个晚上会是一个怎么样的晚上。 同时,半里之外的小山地中,大约五十骑山匪云集,他们全都有着马匹,这真是可怕,不是他们只有这五十人,而是这一会,大头领纪元把全部主力都从小西山带出来了。 所谓主力,就是有马的人,当然,骑马的也都是好骑手。 小毛头是上次杀戮中给刘羲故意放走的。 他把这事告诉了纪元,可那时天已经全黑了,当纪元想要出兵的时候,风起雪涌,只能压下来,不过这事他是牢牢放在心里面。 事后,风雪停下,纪元立时带人出动,并且他一口气把所有的人都带出来了。 他们到了陈家沟,一切都很平常,或者说顺利,顺利的让纪元害怕。 新的住户陈方伯很直接的说明了对方走向了雍城,于是纪元就打马直追。 不过他还是慢了一步,当他快追上时,刘羲进了雍城里面,这下他可没法子了。 因为纪元是贼,认识他的人不止少数,所以他只能在外面等,等着刘羲自己出来。 本来纪元有心把陈方伯杀了,可一看那孤伶伶一个老头,杀不杀都无所谓了,现在,纪元只好把心力转回来对付刘羲,他知道刘羲的可怕,所以不会考虑硬拼。 不一会,两匹快骑从山弯处转来,这是一个斜口山弯,十分崎岖,很是隐秘。 纪元从山隐处走出,那两人立时下马,跪下道:“大哥,那个大恶人已经出来了,不过身边狗子多,带了一大堆的奴隶,想来走不快。” “哈哈……好!”纪元阴冷喝道:“既然他们走得慢,我们就多等一会儿,让兄弟们把石头准备好,到时一起动手,把那凶人杀了,嘿嘿,我这么多石头,还砸不死你?” 纪元摸了刘羲的行路,他猜刘羲可以会去栎阳,这很正常,刘羲入秦,岂有不到栎阳的道理,当下就跑先了一步,不过他并不确定此点,还要看看刘羲出城的方向。 从刘羲出城了向着东走,纪元就确定了大半。他指挥三批探马,轮番的探察刘羲的行径。最终,选定了小王山的夹道做为伏击地点。小王山只是一座名不见经传的小山,山小得很,可就是有一段险路,这自是用来埋伏的不二法门。 如果那真是一个能独力轻松杀死二十余人的高手,我这样是不是冒失了?纪元想着,但他没有退路,这并不是说他真的不这样做,可他不愿承认自己怕。马贼是一份强者的工作,如果没了纵横的心,还能怎么办?能混多久? 这时,似乎已经出现了江湖,什么是江湖?江湖就是恩怨,有恩怨的地方就有江湖。 刘羲杀了齐大,和纪元结下了怨,如果不清理,谁都放不下。 其实,纪元想杀刘羲,刘羲何尝不也是想杀纪元?杀人与否,在战国时代,就是这样的。 谷风起了,从山谷中传来,刘羲的马队停了下来,在秦军和少年奴隶的帮助下,他们开始扎营,不得不说小孩子是很好管的,这些小孩和奴隶身上都有着火烙的印痕,没有主人的命令,他们乱跑,是会给地方军队杀死的。 . {clr:#f00;ex-decrin:underline;} 第四十五章:生存法则 众人打理营地,这是一个妙处,自有守道,刘羲于此扎营,也是绝了对方偷袭之心。 不过,这时的古代,正常是不会用偷袭等之术的,便就是马贼,行动也不过是针对村镇,一旦对方有了防备,那可就不好,要知道人力难得,在秦国,落山为盗者多者百人,少者几人,不一而足,是以,谁也不敢真个攻打似刘羲这样的营地。 至少在秦国是这个样子的。 刘羲换了一身秦国黑色的葛衣武士服,这衣服紧身,有点类胡,却是适合武者。 其实,在此时,中原之国已经有很多人开始胡服了,因为中原士族文化中的衣服是很……丑的,分两部分,上衣下裳,也就是裙子,大大肥肥的裙子,里面是光着腿的。 这样一来,士大夫走路就要小心了,一个跤跌下去,屁股都有可能露出来。 对之于此,武士能这样吗?当然是要改革,胡服,其实在当时也算不上是胡服,在商时已经就有这种衣服了,只是周灭商后,周人喜好肥大的这种衣服,就把商服定为夷服,连曾经的商人也一并划入到东夷之类。 从这里论起来,我们可以看出,其实所谓的胡服就是中原早期的一种没有普及的衣服,是种武士服,在商时,就有大量的商人武士和东夷武士这样穿了。 秦兵们有点胆小,因为秦兵们都是知道,这些游勇散兵个个都是老兵,并不可以小觑。 秦兵头子名叫十五,当时,广大秦人并没有姓,不止是秦人,一般的平民都没有姓,有姓,那是高贵的人才可以有的,一般有姓者都可以说出自己名姓的出处。 比如刘羲的刘羲姓,这可不是说说就出来的,说姓刘就姓刘?那不是笑话么? 刘姓最初出自伊祁氏,帝尧之后,受封于刘,建立祁姓刘国,后裔因以为氏。裔孙刘累,能驯化龙,侍奉夏后,被夏朝第十三帝孔甲赐为御龙氏。此为祁姓之刘。史称刘氏正宗,这就是陕西刘氏。说来,刘羲和秦人也算是有一定的渊源了。 在火堆升起后,刘羲也换好了衣服,最最重要的,是他换上了一双硬麻履。 古时的鞋底子一般是用木制的,这种鞋子耐用,但走快步不行,伤脚,所以有人用硬麻葛等粗布为底,做为履底,这样的鞋子也就是风行于世的武士靴的稚形。 把下口裤角扎了起来后,刘羲将工布剑横放于腰后,这样,一个反手,就可以拔出剑来。 十五道:“先生,此行一人,可乎?” 刘羲道:“放心,夜间是我的天下,我们行营至此,我料定他们必不敢于此强攻,说来还不是中途伏击这等小道,他们道我们不知,却是不想,我今天就是要杀光他们!如你所说,前方是小西山四盘回环山,从这里到栎阳,直走要过两次泾河,从小西山口走,虽绕了一点点,但可以少过一次泾水河,反而会快一点,对方也是如此料想,所以不会放过小西山口,我一去就可知。” 瘦熊道:“主人,您这一去,不要我随侧么?” 刘羲道:“此次与上次不同,我须出大力,不能再顾上你了,带着你,你也跟不上我的速度,你留在这里,还是小心看着为上,不要在这里出事,有事情,多多请教十五小哥。” 十五笑道:“先生客气,别的不说,但有我们在,绝不会有事!” 刘羲点点头,转向小五道:“听姐姐话,等我回来。” 小五皱了皱眉,她不喜欢月勾的话,月勾的言行有些善良,但这一切却是不合小五的心意,她想的是和新大大(叔叔)刘羲一样,但月勾并不知道这一点,她伸手抱住了小五。 刘羲开始小跑,他的速度最初不快,但却在一点点的增加,这让他在众人眼里很快的就消失了。 望向刘羲消失的地方,十五道:“也不知道先生能不能成……” 小五断然道:“大大一定可以,他能一拳打死一头熊……” 众秦兵赫然。因为他们都见到了那张熊皮,它现在正披在月勾的身上。 刘羲在荒野中奔跑,他不是一般的奔跑,而是一边跑着一边看地上的痕迹。 对方显然不是合格的马贼,事实上,马贼这个职业明显是一门力气活,它对技术要求不是没有,但这些古代的马贼还没有意识到,所以他们在清尾的工作就做得不够好。也许这是因为他们是秦国的马贼,如果是魏国齐国等边境的马贼,也许会花样多点,至少,他们会在自己的马后备上一支树尾,用来扫乱马蹄留印。 可现在,这全给刘羲看到了。 天上的明月比现在的要明亮多了。 而刘羲更是一个没有夜盲症的人,事实上,在战国时期,武士层的人并不会有太多的营养不良,他们可以随兴的打到自己想要吃的兽肉,所以他们不会缺肉,这和汉后,人民儒化,只会种地,打猎的少了,结果一到没粮的时候,不会打猎的他们就会成批的饿死。 但在这个时代,人饿了,可以有足够的吃食,因为当时战乱等原因,动物依然有很大的数目,只要你有足够的武力,什么野兽你打不到?这也是后世我们感觉先秦人民身体素质比汉后的还要好的原因,一个民族儒化严重,连渔猎都少了,尚武之风没落,哪还能有足够的力气打老虎什么的大兽,那还不饿死么。 到了五胡时代,人民赫然发现,原来,打那些凶兽难,可杀同类却是容易,因为人也算是一种大型哺乳动物。吃人之风顿时盛起,而可悲的是,被吃的依然是我们中原人,失去了尚武之风的中原人不给别人吃干嘛呢? 宋朝的士兵甚至戴不动铁盔帽子,只能戴毡帽。 刘羲有种想要大叫的感觉,他在奔跑,习惯煅练身体的人都知道,当你奔跑起来的时候,会忘记很多事,也会记起一些事,这些记忆的转换会让人升起一股子朝气与雄心。 很多成功人士喜欢奔跑,就是这个原因,当你可以健康如一头豹子一样放尽你的体力,那种飞快的感觉,如同飞一样。 当然,刘羲不能这样做,如果他这样做,哪怕他身子再强,他的肺也是会受不了的。 最后,他的肺会炸掉也是可能。比如马赛时,马匹奔跑超过了自身的极限,就会出现炸肺,这是要不得的,而刘羲可怕之处就在于,如果他调节着自己的呼吸,用一种均速奔跑,他甚至可以跑上几天几夜不带停的。 这也是近代步军急行军的可怕之处,当你拥有这样的一支军队,你甚至可以跑得比骑兵还快。并且,在跑过之后,还有一定的战斗力。 很多人觉得步军达到这一步很难,但其实不难,供养这样一支步军,你要真正付出的只是初期的极限训练,因为人再能吃,也是比不上马匹,这也是骑兵在中国战斗中受到限制的真正原因。 一匹上好的战马,它的黄金年龄也就是十年,同时,因产地的不同,有的战马会怕冷,有的战马会怕热,而一匹马在一个地区会有它独特的食谱,比如有的马吃野萍干草,战马甚至要吃豆饼等精饲料。 一匹战马便宜了也要两至五百钱,这还不算名马。 而一个奴隶……哪怕是个壮奴,再贵了,也不会超过五十钱。 当然,比如越国哑奴,还有一些高大的种奴,这些就不同了,会贵一点,要是某国的公主,要百千金也是正常。 刘羲开始加大每一步的力气。 这让他的双腿肌肉散发出足够的力量,他在体会云中踏步的感觉。由于力量大,地上的土会给他深深的踩下去,这是一种暗劲,保证他每步都不会有任何震动,同时,他的身体就和飞起来一样。 荒野中独行着一头狼,它饿了,脚也不怎么好,但这绝对是一头凶狼。 在野外,狼中如果出现了独狼,**是争狼王位给放逐的。但因为他们是失败者,就觉得他们是弱者,那是一个笑话,由于一无牵挂,它甚至比虎还凶,因为老虎是不会有独狼聪明的。这一点和野猪一样。 一个有群的野猪一点也不可怕,它们甚至会主动寻找如老虎类的动物跟随,当老虎找不到食物,野猪群们就会提供一只它们的同类。 但如果是一只孤猪,那就完了,因为孤猪是可以挑战大熊的存在! 熊居其地,虎狼亦要退避三舍。可孤猪却有着能杀熊的力量,如果它运气好的话。 现在,这正是有一头独狼,它在觅食,已经下了一场风雪,老狼几乎没冻死。其实狼过冬的方法很简单,打到一定的食物,食物是它们过冬的不二法门。 独狼不会进攻一群人,但是……它会进攻一个人。 刘羲回过头,那是只有一只眼睛的独狼,这也更说明了这畜牲是多么的野性。 刘羲嘴角露出一丝狞笑,其实很多人怕狼,因为他们不知道狼的弱点。 一头狼一点也不可怕,因为狼的攻击武器就是牙,它的主要战斗方式是咬人的喉咙。 对于它们来说,大部分的人都是软弱的,人没有利爪尖牙,是标准的食物。 拿你过冬了!老狼这样想着,它在向刘羲接近时,还用了狼特有的兵法。 能从后面上,不从侧面上,能从侧面上,不从正面上,一般情况下,绝对不会从正面上。 因为狼也知道,从正面,一头鹿都可以顶伤到它。 侧面,侧面。但狼并不知道,和它们不同,人的眼睛是可以向左右有一定幅度的转动的,也就是说,在一定侧面的情况下,和正面是没屈别的,这是人类高级于狼这种野兽的证明,大多数野兽眼睛前看,想要看旁边,就要转头。 一人一狼以一种诡异的速度接近。 狼眼红了,人眼冷了,忽然间,不出意料,狼已经很侧了,它必须要跳了。 这是必然的选择,动物就是要捕食,一头独狼,假如它得不到刘羲的肉,刘羲的尸体,那在下一场风雪里,它就会没有足够的热量应付寒冷。这是自然界优胜劣汰的生存法则,事实上,这一点同样适用于人类。 北方的生存条件是如此的坚苦,这也是北方胡人不管怎么样,都会跃马南下的原因。 因为人可以用自己的手段克服天灾雪害对他们的影响,但是动物不行,一旦有了大风雪,牧民一半的动物就会死去!甚至还会因此引发瘟病。 这样的生活有多么坚苦,绝对不是我们自己想想就可以想明白的。 所以我们看那些牧民妻客,行**,做恶事,这并不是他们的本性,而是在那样的苦环境下,但凡能改善一点生活,他们都会愿意用生命去换,只为大多数的牧民的生活只可用四个字来形容。 生不如死! 都生不如死了,所以牧民们的掠夺心理也就可以想见了。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一切只有自己去争取!这种想法如一道闪电一样冲进了刘羲的脑子里。 他把要吼出的声音本能的咬住,没放出来,只听“嘎吱……”独狼死了。 这头独狼并不知道,人虽没有利爪和尖牙,但人的手经过训练,可以轻松扭断它的脖子。 而狼自傲的爪子再锋利,也不能在第一击里让人致命,它无法一下子把人的肚肠掏出来。 而它的武器,那张嘴,在它的下方,就是它的要害,它的咽喉。 “这只是个开始……”刘羲因为兴奋而有了两下的轻喘,他又觉得时间回到了新疆,在那个白云高土的日子里,他一次次就是这样偷偷潜进敌人,在那些东突分子脖子上动刀。 还有**份子!刘羲心想,现在么,不是为了国家,而是为了我,我自己,我可以尽情享受……那畅美的杀人……那虐杀的美感……那种血淋淋的幸福。 是的,杀戮不是罪,是一种堪比**的**! . {clr:#f00;ex-decrin:underline;} 第四十六章:这里的黑夜静悄悄 刘羲的心理医生曾经对刘羲说,你没治了。 因为上瘾了,这一点很正常,多少雇佣军虽赚足了钱,可依然做着杀人的工作,不是他不怕死,而是他迷上了杀人的快感。这是一种强者的毒品,所以现在的警察每每开了枪后,就会给强制去进行心理咨询。这世上大凡刺激的事情都是会有瘾头的,比如说潜水运动,比如说打猎活动,比如说登山控险,比如说……杀人。 已经有足够的案例证实了杀人是有瘾头的,并且不怎么好治,这样的人大多数会给关起来,精神病院。 但有一种人例外,刘羲。刘羲是一个经过了国家苦心训练的杀人工具,他是国家财产,而国家也的确需要这样的人存在。所以对于刘羲这样的人绝对不能放到社会上去。 曾经刘羲的上官有强制让刘羲退役的想法,但心理专家给出了意见,迟了。 刘羲已经上瘾,放到社会,不要一年,他就会跑到外面杀人,而要抓这样一个武术高手加特种兵,对刘羲是很难的,大多数特种兵都有足够的爱国心,但刘羲的心理报告证明了这个人性情上过于自私,真的把他逼到绝境,他甚至敢放原子弹! 疯子不可怕,可怕的是理智的疯子。 刚到战国时,刘羲仿徨,迷茫,他不愿意深入这个时代,但现在,他的记忆一点点的开放,可以说除了他怎么到了这里,他全都记得了,他甚至记起了他是姓刘的。 所以,刘羲已经从开始的不怎么愿意理事的心态转变到了他的本性,追逐杀戮与血腥。 当然,刘羲定选秦国立业的主要原因,就是他知道历史,秦国终将统一天下,但秦人统一的是东方,是南方,不是北方,那些胡人,秦人并没有怎么奈何得了,这给了刘羲机会,在草原上掀起一场血雨腥风,那将会多么美。 刘羲看过德古拉伯爵的故事,其中有一个场景,伯爵把人穿刺起来,让他们活着,流血,呻吟,而他坐在众人肉林子之中,喝着红酒,进着他的早餐,中餐,晚餐。 也许我也可以那样!刘羲原本秀气的面孔扭屈了起来。 慢了下来,刘羲慢了下来。他先闪到了一块石头后面,观察那个可能的小西山头口。 从这里进入,过四个弯,才会出去,直过泾水。 而要越过小西山口,就会绕超过三天以上的路,刘羲现在一心想知道公叔老头的消息,所以他不想为几个毛贼耽误他宝贵的时间。 聪明,至少没有点出明火,在小西山头,有两边的空,看不出来什么,但这只是表面。 刘羲缓了口气,他从石头中绕开,到了另一侧,这面的壁很徒,但这难不到刘羲。 他跑了五十米以上的路,然后从山上后面爬上,有点高难度呀!刘羲想着,一旦失手,跌下去会伤到的,这可真是有点冒险了。但不知是怎么回事,刘羲好半天都没感觉到手指的酸疼,这是最最关键的,这让刘羲终于四平八稳的上了来。 倚在石头堆上,是两个男子,石头很多,如果折换成面包,可以解放非州了,玩笑。 但石头的确是很多,只是,因为这里地型关系,待不了那么多人,所以纪元只留下了两个人望风,但在这月色下,没有娱乐,没有**的海报,这两人选择了睡觉。 刘羲呼吸了一下过山风,这东西真厉害,刘羲觉得,真这样吹上多几次,身体再好也是要得关节炎的。他不及多想,先到了一个人的边上,那人睡着在,而刘羲布麻底子的软靴一点也惊动不了他。 轻轻的,刘羲把手指放在其中一人的大动脉上,他用力巧妙,生生的让对方在无知无觉间陷入了脑供血不足的昏厥中。刘羲心中一笑,再对另一人如法泡治,然后,掏出腰间的铍,比了比,在两人的手腕子上轻轻拖过,就这样,在他们清来前,他们的血会先一步流干。 完美,真是艺术,他们甚至没有痛苦!便宜这俩人了,练手的,别让手生了。 刘羲笑了笑,然后顺山小道隐隐而下,再向另一边的山头去了。 这回可就有点疲了,刘羲的手指发出了酸痛。 但他仍是顺利的到了山头,可这一会……两个人都没有睡,事实上,这边的两个看守正在玩**花。中国同性恋多了,早期就有很多,只是不见书于字面,民间很多人讨不上女人,又或者当兵的太久了。 所以在民间,两个男人在一起也可以搞事了,这东西虽然丑恶,但也很正常,世界上到处都有,在埃及,法老王室还是姐姐弟弟哥哥妹妹相互成亲的。并不足为奇。 之所以中国记载出了这样的事,是因为后来连大贵族大国王也玩上了这种东西。 名人效应下,中国文人这才对此有了相关的记载。 最为丑恶的是,儒学香臭不分,中国最好**者,全都是儒学大家。在明朝最是兴盛。那些儒学文官们用小丫头的胸脯暖脚,但却把小弟弟放进了男童的**。大雅啊! 可刘羲十分厌恶这种东西,这是指两个男人,刘羲觉得,如果两个人有一个人觉得自己是女人,你***变性去呀,整个男人玩这调调,刘羲从心里鄙视之! 当然,对于这种游戏,实质上,刘羲也是喜欢的,但他不确定用厕筹的那些女孩后面是不是和现在人一样软和,别都硬了!这很有可能! 故而刘羲暂时还没有那样的想法。 但现在的这一幕却让他倒足了胃口,想也是知道,两个男人,而且,是两个都有大胡子的男人,这***都成什么了!空气中还有一股子臭味! 这是必然!刘羲气坏啦,他决定给这两个人最残酷的死法。 就在那两个男人唔唔哼哼的时候,刘羲动了,他先一步把气喘均,然后一步,两步,三步,到了这时,两个人才察觉到不对劲,但一切已经迟了。 刘羲一个凤眼拳打在其中一人的风池穴上,也就是在枕骨粗隆直下凹陷处与乳突之间,在当斜方肌和胸锁乳突之间。另一肘顶在第二人的哑门穴,这个穴位在人顶部后正中线上,第一与第二颈椎棘突之间的凹陷处,这两个穴道给打中,一般情况下都会晕迷不醒。 刘羲目的达到了,他尽量不让自己呼吸,把两人分开,可那股从**里发出的臭味仍是往外冒,如果不是在这山头上还有山风吹,刘羲一定会气破肚皮!如果可以,刘羲觉得自己有必要给这两个人讲讲浣肠技术。 但是现在……不要了。 刘羲拿过一人,一记屈指打断了第一人的后颈椎,这让他的身子瘫痪了,再顺手往他的喉咙声带上一抹。身体不能动,又发不出话来,只能这样一点点的等死。还有比这更美妙的事情吗?刘羲笑了,他这才觉得出了一口气。然后一点也没客气的对第二人做同样的处置。刘羲看见了,第一个人在巨疼中醒来,见到自己的同伴受和自己一样的苦,他竟然释然的笑了。他说不出话,但人性的丑恶一样是那样明显,他觉得自己受苦虽可怕,但有同伴和他一样,那一切也不是那么不可以接受。 就这样死吧! 刘羲狠狠的想着。不过他发觉到,纪元的主力人手不在这里,两头都有人,可以想见,当动手时,纪元才会把人调派上来,然后,用这些多不胜数的石头,给自己一个绝望的教训。 但现在一切不存在了,刘羲解决了一半的问题,这些马贼并不是职业的军队,他们不会有夜间换岗的习惯,就算有,也没什么。 两匹快马过来了,在夜月下,两人一样可以看清道路。 当这两人到了小西山口时停了下来,一人喝道:“有没人?” 另一人道:“叫什么,八成都睡了,你觉得他们还能出事不成?傻,给老大回话吧!” 前一人犹豫了一下,因为那人已经打马而去,他也只好策骑跟上,两人浑不知在这山头上一双冰冷的眼睛正盯着他们过去。 没一会儿,刘羲下来了,他笑了笑,收好了秦铍,提着工布剑,继续他的游戏了。 随着马蹄迹,刘羲到了第三个弯道,这真是一个漂移的好地方,当然,如果真的在这没修过的路面上漂,哪怕是真正的藤原车神,也一定会死得跟黑炭一样没区别。 在这弯道里,刘羲看到了他要看到的篝火。 纪元怕给人看到这火光,甚至不敢在第二弯道。可以说小心到了极点。 有光明的地方就有黑暗,无论那黑暗是多么少,但这可是一个夜晚。 在那两匹马上的骑士下来和纪元报告工作时,刘羲如幽灵一样从众人的视觉死角滑潜而入,他用得是滑步,一步一步的趟过去,速度快的让人怀疑是不是发了一场梦。 最妙的是,刘羲穿着的是一件葛麻的秦国黑衣,而这些马贼也是秦国马贼,他们大多也都是一身的秦衣,秦人的衣服十分单调,可说是到了极点,黑乎乎的,就是这样。 所以刘羲的进入就是这么简单,简单到守夜有一段时间的纪元也没有在意。 “这么说来,他们已经安下了营,看脚力,明天就能到,是不是?” “是的,大哥……”两名骑士说着自己的苦处,纪元没有办法,只好掏出了几枚布币给他们,这绝对是一种了不起的赏赐,要知道,做强盗的,最大的忌悔就是把钱下发分出去。但有钱,谁愿意提着头当马贼?死了连埋尸的都没有。 “累了,就去睡吧,我们明天还有战斗呢!”纪元向他们挥手,一边在心里骂着,找哪天把他们弄死!当然,得等人手足了才行,秦国的马贼没有大团,一有,立时有国府兵来到,这和魏赵不同,在赵国,强盗几百上千,真是让人不敢想像。 刘羲爬着没动,等那两人静顿了下来后,他才开始行动。 只见刘羲小心翼翼,摸到一人,轻按大动脉,让他昏迷,然后再抹断了脖子声带,确定不会动了,再找下一个。刘羲做得很小心,他如真正的幽灵一样在人堆里来回。 纪元则犯了一个错误,他坐在火堆的另一边,这让他没法看强火堆对面的情况,事实上,他也是很困顿的,一点点打着迷糊,这让他有一次见到了刘羲的动,却是一点也没往心里去,这不奇怪,因为人在犯困的时候,智力还是别的,都下降的厉害。 所以,他甚至听不到一个个鼻齁声的消失,而换之以轻轻的“沙沙”声。 火光和那头没吃完的牛肉让纪元甚至没觉察出血腥的味道。 “第七……第八……第二十一……第二十五……第三十七……第三十九……第四十八……第四十九……第五十……第五十一……第五十二……第五十三……没了?” 刘羲回过神,耳边静静的,“沙沙”声不绝于耳。 原来人已经给点完名了,只差着纪元,他还在打吨。 马有五十九匹……发达了!刘羲在心里乐开了花。 由于人都死了,他也不在意了,直接站了起来,开始一个个的清点着战利品,那些钱,马贼身上钱很少,但他们有一些一般的武器,不是每件都好,可刘羲点选出十件也就够了。他要那十名巴国武士。 听到了一连轻微的声音,纪元睁了睁眼睛,但他还在犯困,所以只是理所当然的以为是某某小子起夜撒尿,这本也就是一件很平常的事,当下就不再理了。 可是,这声音一直就停不下来,本来这声音并不大,如果加上弟兄们的鼻鼾声……鼾声! 纪元一下子睁开眼睛了。 面前一个男人正在一一做着一件简单的工作,他用一把他们自己的青铜剑斩下了一个个他的手下的头颅,然后打散那些头发。纪元甚至还发了一下呆,这才悚然而惊! 纪元一下子起来了,甚至撞到了他身后的烧烤架子。 一块原本还可以吃的肉掉到了地上,这真是可耻的浪费,现在的秦国,能吃上肉的有几人?大多数人还是吃着终年不完的藿菜! “你……你……”纪元一下子抽出了他的剑,那不是一口名剑,但仍是一把铁剑,这时,铁剑好于铜剑,是理所当然的,是以这剑也算不错了! . {clr:#f00;ex-decrin:underline;} 第四十七章:不杀 “啊……你醒了……没办法……骨头太硬……我以前砍过狼的头,狼的骨头就很硬……但我没想到人的头骨也很硬……”那个人说着话,一剑劈下了一个人的人头,然后打散他的头发,这时,这个人才站起身来,将手中的那口铜剑丢在一边,反手从身后抽出了一口铁剑。铁剑从铜鞘里出来,在这只有火星子跳舞的寂静中滑出了一道龙吟。 刘羲侧头看向纪元。 这人的胆子已经寒了,他甚至后悔,怎么会就这样找上了门来,纪元现在恨不得有多远走多远,能无声无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把他的人一个一个全都杀了,这是什么人呀!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一个人? 纪元不知道,刘羲是一个从三岁起就开始扎马步学习打拳杀人的人,他仅有的时间里,学得都是如何杀人,从十七岁拿起枪后,刘羲才告别了对刀剑拳脚的学习,相对来说,刘羲更喜欢的就是用冷兵器杀人,这也是他在新疆虐杀过分给调走的原因。 看着那份鲜红在自己面前绽放,刘羲从心里感觉快乐。这种快乐并不足为奇,和现在游戏的人一样,在游戏里,不就是以杀怪夺宝为主吗,比如暗黑,让人体会的,不就是自己杀死那些怪特的虐杀快感么? 人的天性和动物一样,不过人比动物残忍,这种残忍不是天生的,而是人类把周围比他强的生物一一踩下去,长年累月积在心里的快感!就是要杀人,就是要见血,大多数人都有这样的残忍基因,早在部落时代,一个大点的部落也就是几十人,他们十几人去打猎,但真正能打到的很少,因为对于大型野兽来说,人类反而是他们的食物。 这是进化史的必然成果,强者生存,弱者死去,人类成为大地主宰,身为强者,怎么会不喜欢杀戮呢,只不过,随着文明的诞生,大多数人迷失在农田文明里了,农业使人不愿再冒着生命危险去猎杀那些凶猛野兽,所以农耕文明总是受到放牧民族的攻击。 而刘羲,他从小的时候,就已经唤醒了这种战斗的基因。在战场上,他又迷上了虐杀的快乐,因为虐杀,所以平常的刘羲看上去和蔼可亲,斯文有理,但当杀人时,他就会变了一个人,我们在看恐怖片,里面有些杀人狂魔他们优雅,风趣,谈吐让人倾心,就连杀人也带着诡异的美感。比如说吃人医生汉尼拔,七宗罪里那个品格高尚的杀人凶手。 再比如马家爵,在他暴起杀人前,他只是一个生性内向的学生。 比如在五胡时代,石赵的开国者,石勒,他就是蔡文姬的后人,崇尚儒雅的他杀起人来却是那么疯狂,正是他,揭开了五胡时代的序曲。 “你这魔鬼……你这疯子……你杀了我所有的人……”纪元已经语不成声了。 “想和我交手?”刘羲冷笑:“看看你的手,他在发抖……你在害怕……是不是……真是丢脸……你也是做贼的,早晚有一死,怕什么……” 因为这句话,纪元大吼一声,反而向着刘羲扑来。 刘羲冷笑着闪过,动作太僵硬了,刘羲已经给他定了性。这是一个有着大力气的普通人,他也许会一点击技之术,不过那太浮浅了,虽然在战国时,武技已经开始技巧化的大发展,可对于纪元这样的粗人来说,他并不是剑手出生,他只是力量大过旁人一点罢了。 仅此而已。 “吼——”纪元抓起两个无头尸向刘羲扔来,平常,总会有人给他这一手吓住,抓起一个人来舞动,在当时的战国,这就是力士的特点,可刘羲精于一两拔千斤,身子微微一个斜动,就自然的弹开在一边,这是对力学的运用,可纪元不懂。 “呀……”他用一支长戟向刘羲扫来,从这里就可以看出,他怕成了什么样子,一般来说,两人对击,当是用剑,在战国,剑术比拼是一种高雅的礼节,相当于文明社会的火枪决斗。可纪元却怕刘羲,不敢与他相近。 只是纪元并不知道,刘羲手中的是一支铁剑,工布铁剑,这不是铜剑,如果是铜剑,想要一击削断这柄漆过的戟杆,当是很难,可那是铁剑。 只一击,戟杆就断了! “呜……”纪元发出一声嘶呼,他是那么愤恨与不甘,对手的剑是一口绝世好剑,明白这个道理,他更绝望了,可他同样知道,这是一个不会原谅的人,所以他没有跪下来乞求生命,而是尊严的拿回自己的重剑。 “知道……为什么我不在你不注意的时候杀你么?”刘羲笑着说,他视面前那柄颤抖的重剑如无物,因为那剑根本打不到他的一根脚毛:“美味的食物总要在最后品尝,最好玩的对手也当留在最后,杀了你,是我今晚最快乐的一件事……而它……又显得那样容易……知道么……你真弱……” 这让纪元更火大了,他不怕别的,但纵是死,可这样被人无视,这绝对是让一直以强者自居的纪元所受不了的,他大吼一声,向着刘羲冲上。 两人堪堪而过,纪元很满足,他差了那么一点就可以伤到刘羲了,对他来说,这很不错。其实此刻,纪元并不奢望能杀死刘羲,那太不现实了,但只要给他那么一下子……一下子……让这个强者知道自己的厉害,让他在往后的日子里凝视那伤口时能想到自己……这是最后的荣誉。 战国时的武士和后期的那些人不同,此时代的武者有着他们自己的尊严与自尊。 士可杀不可辱! 这里面的士,不是文士,但在儒学当道后,儒生们偷天换日,把士这个词指摘为文人学子,到了科举之后,这又成了有功名的文士。 曾经能文能武的士族成了见马惊为虎的懦弱文士。 战国的士族,一般来说,他们至少都能挥动剑,杀死一般的对手两三人,能射箭,并且射得很准。孔子甚至把射定为礼,射礼,正是春秋战国时的一种礼节,贵族们狩猎便是行射礼的一种,甚至三国时吕布的辕门射戟,其实就是一种射礼。 古代文士有时就会在对比射箭中,用之以赌,而决定一件他们有争议的事。 所以纪元哪怕是要死了,可他仍牢记自己士族最后的尊严,那怕是死,也要反击。 “知道吗?我开始欣赏你了……”刘羲这样说,他说的是实话,刘羲喜欢这样的人,先提是这样的人是他能控制的了的,当然,也会有一些虽然强硬,但让刘羲痛恨的人,那是指他遇上的民族独立份子,遇到这种人,刘羲总恨不能把他们撕成碎片。 刘羲是个爱国者,他对国家的爱,仅在自己之下。 不要小看这一点,也许你会觉得一个人爱自己胜过了国家是一件不对的事情,但事实上,在现代社会,大部分人比刘羲还要不堪,他们先爱的除了自己,还有女人,别墅,车子,房子,豪华游泳池等等。到了最后,也不一定能找到国家。 所以,如果可能,刘羲的确会想把纪元收在自己的门下。 但那种王霸之气一闪,对手纳头就拜,口称主公万岁,永远只是笑话,现实里,纪元可能会效法勾践,最后杀他,还要再带上全家,以此雪耻。 刘羲不敢收他做自己的门下,纪元也不会有这样的奢想,两人之间只有死斗。 纪元深吸了一口气,他甚至感觉到自己胃里的牛肉气息,这让他再度奋起精神,一剑冲去……但……下一刻……他却多迈了一步,用这一步,扎扎实实的稳住自己的身子。 在他的左脚后根的肌筋,已经裂开了,血开始从中涌出。 “呵呵……”刘羲笑了:“你没感觉到自己中了剑吧……因为这把剑太快了,加上我出剑也够快,所以你连疼也没感觉到,就中了剑……” 居然……已经中剑了。纪元眼睛发红,他现在知道自己真是死定了,但就算是死,也不能放弃抵抗!他还有一只脚!还有两只手!还有他的剑! 纪元跳着脚冲向刘羲,他这是求死,对于这一点,刘羲也看出来了,但正如他之前说的,他为的就是杀人的这最后乐趣,岂有立时将对手杀了的道理?似他这样慢慢杀人,最后人没杀成,却让对手跑了,那永远只是电影电视里面的故事,真实往往是,他就是这样,慢慢的把对手折磨,直到死亡。 面对纪元的剑,刘羲一个斜身,让过攻势,忽然扣住纪元的手,工布剑一挑,人再后退。 纪元的剑落在地上,他的手颤抖着,手筋也给挑断了。 再吸一口气,纪元告诉自己要撑下去,他用另一只手拿起剑,他还要战斗。 没有投降,没有求饶,没有同情,也没有怜悯。 一个注定死亡的人与他的对手做着最后的战斗。 这一回,刘羲轻轻闪过纪元的剑,对于一个断了一只脚,伤了一只手的对手来说,想要让过他的攻击,哪怕是小孩子也可以,更何况是刘羲。 闪身在纪元身后的刘羲豪不留情,提剑挥下,一下向下的斜削,注定了纪元另一只脚筋的断裂,现在,纪元如果想用腿,他只能用膝盖跪行了。 纪元扑倒在地上,他大叫着,这一回,他感觉到了脚后的那一片冰凉。他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他没想到对手这么狠,这不是杀他,这就是辱他,士可杀不可辱,但对手就是辱了他,又能怎么样!他的手紧紧捏着剑柄,那是一口上好的铜剑,所以刘羲看上了。 工布剑狠狠扎在纪元的手臂上。 “啊————”纪元大叫!在他的嘶吼中,刘羲一脚踢开了这柄剑,彻底解除了纪元的战斗力,纪元没哭,他在愤恨,他等着刘羲给他最后一剑。 但刘羲不会如此,他在纪元的身上来回划了几剑,撕开了他的**,又避开了主动脉血管,伤了他,又不会让他死去,至少短时间里是死不了的。 做完了这一切,刘羲松了口气,他还没杀纪元,而是打理那些马和贼头去了,一匹马尾后面挂一颗人头,做完了之后,有五匹马后没有头,那是前头山边顶上的四人,和纪元本人的头。 纪元泼口大骂着,他叫着,吼着,奢想着刘羲会忍受不住,给他一剑。 可惜纪元不会说相声,如果纪元说一段二零年后的春晚相声,刘羲一定会无聊的把他杀了,让他闭嘴!刘羲真是不明白春晚的相声怎么那么难听,记得小时候自己还是很喜欢听相声的,纪元在大骂,他不会京戏,也不会庐剧,那些骂人的话语在刘羲听来还算是有趣,听听地方话也是好呀。 直到刘羲打理完了一切,做完了这一切,纪元反而不骂了。 刘羲套好了马,带好了群,这样他一个人就可以拉走这五十九匹马,还有贼人们身上还算可以的一些兵器,刘羲连旧兵器也没落下,重新溶了还可以再利用。 这样一来,刘羲就要走了,那么,刘羲一定会杀纪元。 刘羲走到了纪元的身前,忽然道:“你是不是以为我一定会杀你?” 纪元愣了,忽然明白,刘羲还是不要杀他,因为现在的纪元走不能走,行不能行,哪怕是一根手指的移动都要费死了力气,这样的人,不杀他他也活不了多久,真杀了他,反而对他是一种恩德,刘羲有什么理由杀死他呢? 正当纪元明白痛悔的时候,又是龙吟,这是铁剑从铜鞘中拔出特别的声音。 刘羲抽剑在手,没有一点犹豫,也没有一点的停留,他一足把纪元踢成了正面,工布剑一记下划,轻轻的,没有一丝烟火气的掠过了纪元的咽喉。 他割断了纪元的声带,但没伤到其余,连气管也没擦到。本来刘羲没有这本事,可今天他得到太多的练手机会了,所以这一剑也就分外的有把握,而且纪元自知要死,很配合,却是不知,刘羲只割他的声带。 笑着收剑,刘羲牵着头马,就要离开这里,但这时,他怔住了,只见无声无息间,从第四弯处转出了两骑马,月光如白水泻下,照在那两骑身上,赫然是两名女子。 . {clr:#f00;ex-decrin:underline;} 第四十八章:出奔 “我想见他……”猗涟小声对贴身的石娘说。 石娘是一名少有的女剑手,这位石娘也是越人,传说,她的师门祖上,就是帮勾践练兵的青女。传说这位青女喜慕范郎(指范蠡),但因为自惭于容貌不及西施,黯然身退。 这是不是真的,猗涟不知道,但她知道,石娘的剑术的确是超人一等的,石娘最喜的练剑方式,就是摇动大树,然后用剑削从树上的叶子。一次最多,石娘可以削到五片叶子,不要小瞧了这五片叶子,在当时,这种技术也是难能可贵的。 也就是说,在对剑时,石娘可以顺心所欲的攻击对手五处地方。 不过这也并不是多厉害,只要超过六名士兵,就可以打败她了,如果是好手精兵,三个人她也吃不消,放在江湖上,也只是平常,但作为女子,那就了不得了。 女人可怕的剑术,一般来说,只存在于小说中,现实里,女人再怎么努力,也都是弱者。 便说是那青女,她的剑法传说中和白猿学得,放在我们现在,也就是学技学猴拳之意,换言之,是说青女观猴子的动作,以女子的灵巧,模仿猴子的纵跃,而创出了自己的剑术,仅此而已,并不是真就那么神。 所以石娘只是石娘,是猗涟的贴身护卫。 曾经,她还要给老爷猗梁侍寝!不过,现在的她老了,仆就是仆,不会登上主位。 “你疯了,我们还要去魏国,你这样一闹,到时老爷可就急疯了!”石娘说。从姑娘回到馆内,她就向自己说起自己遇上的那位怪客。她说那人叫刘羲,是一名魏国商人,从魏国到秦国来想要落户定居,还要入户在秦国最难的泾河北面,要开宗立族! 她说得更多的,是那位刘羲如何英俊神武,如何豪情万千。 最后,石娘忍不住道:“他说他要战胜敌人,割去他们的脑袋,将他们所有的财产夺走,然后看到他们最亲近的人整日以泪洗面,骑了他的马匹,将他们的妻子纳入他的毡帐,将他们的儿女掳来做他家世代的奴仆。这样一个血腥暴虐的人,姑娘也觉得他好?” 本来,说出这样话的人,当是会招人讨厌的,但如果说这话的人是以一种特别的方式说出来,比如说,这人很俊,这人很儒雅,这人很英武,那么,这些话就可以反过来听了,不再是一种残暴,而是一种功绩! 比如说秦穆公,他称霸西戎,杀了多少人?但他一称霸,就注定了他只会收到赞歌,不会受到诋毁。战国时代和后期不同,你征服了外族外邦,将之纳入本国,这不是罪,而是一种文明,一种开化的文明,哪怕是别国的文人士子,也会对你歌功颂德,骂你不仁义?那是战国后期儒家干的事。 比如说燕国,在燕国的北面是东胡,守旧的燕国哪怕再是守旧,也不会在北疆放松军备,从来都是动不动就要过去打打他们,抓他们做奴隶,让他们听话,可这一切如果放在宋朝等后朝,那么边境的大将官员一个个都要给扣上大帽子,不仅要拉出来批斗,还会有无数文士指着痛骂,直到这些将军们死光死绝了才罢休。 所以,刘羲说得话,一般是两种理解,一种是要开疆扩土的雄心,另一种才是受人指责的暴虐。可猗涟哪会用暴虐去看心上人,自是要往好处想了。 “我知道,阿父是想要为我在魏国寻上一门亲,把我嫁在魏国,他也好能借借魏国的面子,开展他的生意……只是……石娘……你就像我的亲娘,你说,你能忍心看我去嫁给一个……一个……一个老长胡子的老男人吗?” 这是必然,在哪个朝代都是一样的,能够掌握到实权的人,谁会不有点年岁?小白脸,那是打拼的时代,说少年英才,要知道,越国范家郎,也是在四十多岁之后才闯出名堂的。 在古时候,一个男子的英俊,不是说他有多年青,相反,一个三四十岁的男人给说成英雄萧洒,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因为大多数的美女,也就是嫁给这些中年不惑的男人。能嫁到这一步,已经是莫大的一种幸福了,因为还有更可怕的。 比如说嫁给老头子,真正的老头子,有七八十岁的老头子玩十三五岁的小姑娘,这是再正常也不过的了。 三国时,刘备明明那么大把的岁数了,可吴国太还是觉得刘备可以,不错,这就是因为有着这种文化底子在这里,吴国太才觉得可以,不错。 再看那吴王阖闾,事实上,如果不是这个老不羞强行把儿子的老婆给操了,能有后来的吴越之战么?当时的吴王已经很老了,头发胡子白光了,却还要老牛吃嫩草,嫩草不从强摁头,最后越国只能把女儿送过来,但越国公主不愿意屈从一个老头,我们都知道老头很多病,比如多痰,体味重,越国公主受不了,自杀了。 还有楚昭王,给武子胥鞭尸的那个,当时秦国要和楚国连姻,把小姑娘嫁过来,本来说是要嫁给太子的,可楚王一见秦公主那叫一个漂亮,当下自己收了房。 可见,有时明明定亲的是一个年青一点的,可到头来,却不一定和那个人在一起。 这在当时的女子心中,是非常害怕的,所以女子最大的乞愿,就是找一个年岁相当的丈夫,白发红颜说是美谈,正常能受得了的有几个女子? 常常有人听千金小姐放着大好的小姐不当,跑去私奔,为什么,还不是怕! 猗涟这次出来,其实就是猗梁给她寻亲! 商人的女儿,如果不嫁给官,那才是个怪,也只能嫁给官,猗梁的前几个女儿嫁给了楚国的本国人,但同样,他想要把生意做更大一点,光楚国是不够的,所以他把目光放在了魏国上,哪怕明眼人都看出了魏国因因型地势的关系,很难再有发展了,可魏国目前还是战国第一纸老虎,在他没被打倒之前。 可猗梁万万没有想到,他遇上了刘羲,刘羲也是的,好端端的穿着公孙鞅的衣服。 公孙鞅的衣服好么?当然不,宽衣肥袖,除了好看,一无是处! 但它就是好看!给猗涟看到,看在了眼里,拔不出来了,猗涟回想自己遇上的男子,哪一个能比得上他?在面临绝境下,小姑娘的胆儿也肥大了起来。 爱情是盲目的,而且,在战国时,并没有正妻这一定性的说法。 一个男人,可以同时娶几个女子,因为在这时,人们还是受到了大舜王的影响,舜帝可不是两个老婆么,所以当时除非必要,比如说定选王妃,是不会有正后妻之算的,都是叫某某夫人以定,在这样的条件下,一个女人,只要她跟一个有出息的男人,那么不是正牌夫人也没有关系。 真正给女人定性的是儒家,儒家定性了妻与妾与婢的关系,把一切女权尽力打倒,不给女性一点话事权,除了第一夫人,所有的女子都只是婢仆一般的存在。 而在战国,只要你选定了女子,给一个夫人号,那她就算是你的平妻。 当然,那还是诸侯贵族的事,普通平民?一边去! 不过在猗涟心里,刘羲绝对是一个能出人头地的男子。 出奔!猗涟不是第一个有这样心思的女人,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于是,她求问石娘。 石娘虽是仆,但她对猗梁并无多少感情,开玩笑,猗梁没有尊重她,她何必尊重猗梁? 相对的,猗涟对她是真当母亲拜,因为猗涟的母亲生产而死,这在古代再正常不过了,因为猗涟的母亲在生猗涟时,只有十三岁。 现在,猗涟十五了,她比她的娘亲大了两岁,换言之她逃不过了,一个女子,在十五时,是一定要嫁人的,再不嫁,就会出现问题了,除非是国君的女儿,给国君罩着,不然的话,猗涟就会因种种原因,而一误终身。 有地位有官声的谁会娶一位老姑娘?你年青的时候为什么不嫁? 所以这一回出门,猗梁是铁了心,一定要把女儿给嫁出去的。 一想到自己以后身边可能是跟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子睡觉,猗涟身子都要发抖。 楚国是一个文明与野蛮相对称的国家,它有着先进的技术和落后的制度,有着文明的国民和野蛮的士族,有着灿烂的文化和粗鄙的故事。关于几个老头子怎么在一起玩女人的故事也是一样的多。 事实上,在楚国,最先就有了狂野性派对和老人家吃嫩草**等娱乐活动。 这是猗涟知道并惧怕的。正因如此,她从小的时候就立下了心志,一旦遇上了好男人,就出奔,在楚国,给发现了,这种情况下,男子是要给投江的,也就是早期的浸猪笼,后来,改为女人受这种刑罚了。 “石娘,你真不帮我,我就投江……反正要到魏国,我们还要再过一次泾水河!” 何止一道泾水,还有一道洛水呢! 石娘无奈,最后同意,这一点太容易了。 在过完第一条泾水河后,两人骑上了马,包好了马铃儿,又包好了马蹄,那是乌冬草,一种少见的草,松软无比,用它包住马蹄,起步无声,逃跑是最安全了。 于是两人在分批过河的时候,离开了猗氏商队,打着马儿跑了。 贵族常有出游的兴趣,仆丁们因为猗涟身边的石娘也没在意,等到猗梁过了河,才赫然发现,宝贝女儿不见了。这时,大队的商队已经过了河,他们还要再向魏国行去,这是一支商队,猗梁不可能为了找女儿而置商队于不顾!于是他只好派出了一支五人的马队去找女儿,自己带着商队继续上路。 至于猗涟与石娘,在奔出之后,就寻了一株花树,石娘砍下了两支梢头,绑在马尾上,这样马在前面走,会把蹄印扫得妈妈不认得,也就安全了。 “他们走得慢,不会快……”这是当然,刘羲带着的是一大群的奴隶,他们多是步行,不似猗氏商团,全都有车马,何况刘羲故意放慢了速度。猗涟道:“我们从最近的路口,一定可以见到他……”女孩心里全是美好的梦。 “见到他怎么说?”石娘犹豫,一个女孩子家,去见一个几可说得上是陌生的男人? “他是一位贵族,一定会收留我们的,我们就说遇上了风沙,走迷了路……”猗涟可不是傻子,她早就打算着自己的出奔,对于这种理由切口,张口就来。贵族与士族不同,在古时,贵族是指有自己部族的国王一类角色,也就是指真正的诸侯。 而士族,只是给这些贵族打天下而拥有自己封地财富的武士。 一般来说,贵族比士族高贵,但士族可以成为贵族,贵族也一样可以成为士族。 猗涟说刘羲是贵族,是因为,举凡贵族也好,士族也罢,都是有自己的家懲符号的。 家懲是一种可以考证的东西。刘羲的家懲是一个太阳里的三足鸟。 这绝对是一个古老的符号,事实上,东夷部族在失落后,和犹太人一样四散,一部分到了楚国,最后的淮夷也是靠近楚国的。所以楚国人对于这类的古老符号并不陌生,在一个同样贵族的家庭里,猗涟也有这些学识。注意,在战国时,商人同样是贵族,无名的贵族。在这个时候,真正的贵族没落,士族抬头,战国本就是士族建立起的,而如贵族,那些全都如东夷部族一样没落了,连周朝亦是如此,况天下贵族乎? 贵族,成了另一个含义的词眼,指有钱有势的人群。 但纵是如此,那些曾经的老贵族同样受到尊敬! 行了两天,她们遇上了天黑。 “我们要找一个可以休息的地方……”但这周围全是旷野。 石娘道:“放心,在那里,是小西山的弯道,它有四个弯,第二和第四个弯里都可以避风,在那里,风吹不到我们,我们可以在那里休息……”她随猗梁行过商,知道这条商路。 两人踏着无声息的马,向着此山而行,他们路过了第四道山口,本来猗涟就直接想在这里休息,但问题是这里如石娘说的,有山风,所以她们只能到下一个……当她们转过弯时,正好看见,一个黑衣人,把手挥下去,一剑挥下。然后,那人收了剑,却看了过来。 . {clr:#f00;ex-decrin:underline;} 第四十九章:一曲情心 要不要杀了她们?刘羲没想到**,这是战国,在战国,一个高贵身份的人可以**,但他要有足够的基础,而如刘羲这样一个创业的人来说,一个好名声对目前的他来说太重要了,但刘羲可以选择杀了她们! “不要误会,我是好人,这些是山贼!”刘羲说,要杀人前一定要摆出笑脸,这时拔剑扑上去,此两女必然打马如飞,以刘羲身边带着的这一群马,是不可能追得上的,除非他扑过去进行追杀,但那样太蠢了,说不定要花上两三天的时间。 那两人也站住了,过了一会儿,在这月光下,刘羲觉得其中一人的身形似是眼熟。 其中一女怔了怔,忽然道:“是魏商刘羲吗?” 刘羲顿了一下,道:“你们是什么人?在下正是魏商刘羲。” 一女飞快掀起面巾,笑道:“是我,我是猗涟……”月光下,她笑颜如嫣。其实,猗涟并不是一个绝美的女子,相比起来,她只具备了楚女的一个特点,腰细,当然,这里指腰细,不是说细得吓死人,而是一种窈窕的细秀。 女孩是个单眼皮,就着月光看,刘羲忽然觉得她长得有点像演僵尸的那个女演员,这是指脸盘子,刘羲并不知道她的腿是不是也和那个女演员一样,长得迷人。 但刘羲却是为此息了杀气。他笑了笑,道:“你怎么会在这里,不对,我从雍城出来时,听说他打先去了魏国,可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刘羲的和气让石娘息了警心,她看了看那些栓在马尾的人头,道:“我们过了泾河,但遇上了风沙……请问先生,这全是你一个人杀的?” 刘羲没有回答,反而是道:“怎么只有你们两个,如是随商遇上风沙,可不会只你们两个吧,我可没觉得有多少的大风沙呀?” 这时,猗涟却是生出了勇气,大声道:“一河隔着两重天,你怎么知道我们那边的风沙有多么大,这么冷的天,就是起一场风雪也是正常的。” 她这话说出了小女孩的心气,却是让刘羲笑了:“说得对,我不知道,枉加揣度,是我的错了,一会儿我向你赔罪……不过你们两个人……这是……想怎么办?这里可是小西山口,离你们要去魏国的路可差了老远,除非你们是要去永寿……”刘羲对秦国的地理还算是了解,他来时,公孙鞅给了他一份魏国的军用地图。 一般来说,地图这种东西只有大商家和国家才有,普通平民是不会有的。所以刘羲很重视,把它背得烂熟于胸,当然,这图不会太详细,是魏商行商时画下的,只有几座可说得上是重点的城,但纵然是城,秦国的城和魏国的城是不能比的,很多说是城的东西不过是夯土堆起的土墙。 战国的时候,一般的小城都是用夯土来做的,因为那会很快,摆弄土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不过对于大都城来说,就要用石头来砌了,所以一座石头城,哪怕再小,也是很重要的。 似秦国,就连雍城也是半石半夯土的。栎阳更不在话下,比雍城还要简陋。 永寿同样是一座小夯土城,但对秦国来说,这也是一座城了。 “说了我们是迷路!”猗涟有些恼火,她当然明白这是对方不相信她们的话,可她也没办法,谎话说出了,自不好再收回,只能硬下去了。 “是是是……”刘羲一连声的说,他一边说着,一边牵着他的马,然后上了一匹,这就要一点功夫了,古时上马很费力,将军上马更是要小兵跪下来做踏马石,而一些体弱的比如说女子,往往就会在马身上系一条绳套,这是马蹬的最早稚形,但问题在于,骑术好的人并不要这东西,马蹬,一般只是初学者和点阵冲杀才可用得上,精于骑术的人会紧紧夹着马,那样对他们来说安全,一旦落了马,爬起来什么事都没有,可如果脚给套住了,就会死去! 刘羲是用跳的,一个人如果平地跳,由于万恶的地心吸引力,他无论如何也跳不上天去,不过人总是可以利用自加使点小花招,比如说,一手按在马背上,这样,只要是个强健的人,就可以跳上了马背。 “我想你们最好和我一起走……”刘羲说道:“既然你们的确是迷失了路……但我不可能去魏国,至少现在不会,我会到栎阳去,而且,我的营地不在这里,我们还得往回赶一段路才行……希望你们不是太累……” 虽然已经很累了,但猗涟却抢着道:“不累,我们不累……” 石娘道:“但你的营地不会太远吧……” “当然不……”刘羲道:“可也不近……” 刘羲带着头,领着这两女向着来路走。其实以猗涟的心情是想留在这里的,只在这里就可以感觉到,没有那些山风,是多么好的感觉。 “那些人都是你杀的吗?”猗涟问,她不是眼子,看见了那些马,那些不动的尸体那些人头,不要以为战国的小姐们是没见过风雨的一般人,在她们的家里,因为宗法而行私刑,并不是一件隐密的事,哪怕再隐密,生活了十五年,猗涟还会不知道吗?是以,虽然见到了人头,可猗涟并不会大惊大叫。 真正的世家小姐,也是要见过大场面的。 事实上,就猗涟来说,她甚至见过多起的角斗表演,虽然一副甜美女儿家态,但她的心可不是如她外表那样的脆弱。 “他们在睡觉,睡得可能太死了,当我摸过去的时候,他们还在睡,于是我就割断了他们的脖子,就是这样……”刘羲知道自己就一个人,所以尽量把事情说得轻描淡写。 “可他们没叫……”猗涟说道:“怎么会……我是说……你割下那么多人的脖子,他们却不叫……” “哈哈……”刘羲笑了:“脖子都断了,还怎么叫?”他说着笑着。 猗涟虽然觉得这里面定有不对的地方,但却说不好这是什么。 “无论如何,先生单人独剑,一力杀此众贼,也算是了不起了!”石娘说,但在心里,她觉得,这种梦中割人脖子的方法不怎么地道,当时由于周礼的影响,所以战争进行还会依从一定的思想,认为打偷袭什么的是不道德的战术,虽然现在是战国,可似刘羲这样的偷营,并在敌方睡梦中抹人的脖子,实是不仁道到了极点。 刘羲淡淡一笑,道:“这没什么,我手边可用之人少,凡事只好自己出头了,不然,我花的那些钱,可不是白扔了么?再说新买的奴隶,还没有归心,在下也不放心……” 说到这里,三人出了山口,在这山口,山风欲加的强烈。 猗涟忍不住打了个喷嚏,石娘忙道:“怎么了?冷么?” 其实猗涟不冷,她的身上着了一件上好的狐裘,只是拿下了面巾,脸上吃风一吹,才会如此的。刘羲道:“我这里有条毯子,可行么?”石娘心道:“如此粗物,怎么可以让姑娘用?”但心疼女孩身体,就不复多言。 刘羲也没再说,从战利品中拿出了一条厚毯子,他本不想拿好的,可想了想,还是选了纪元的那条,石娘见这条毯子又密又厚,还是半新的,也就不再说话了。 这也许就是穷大方吧,刘羲有些自嘲的想着。 月光下,忽然猗涟叫道:“地上有什么……” 石娘看了看,道:“是狼……它死了……” “对!”刘羲接口:“我来的路上遇上了它……真是可怜……它觉得我像它的晚餐……” 猗涟“咯咯”笑道:“你说话真是风趣……” 石娘道:“那是独狼……野地里独狼是最危险的……你竟然没受伤就杀了它!” “你知道么?”刘羲答道:“野兽一般只能从正面看人,但狼却喜欢从背后或侧面攻击,它自己找死,怎么能怪我?啊……独狼……你不说我还忘了……” 刘羲说着从马上跳下来,把这头死狼提了起来,丢在一匹马的身上,用绳子固定好。 “你是想要它的皮毛吗?”猗涟问:“我阿父说,动物的皮子最伤眼的是最好的,似这样的狼……我没看到它流血……它身上没伤……啊……那可以多卖三到五倍的价钱,可惜不是狐狸,如果是一头纯毛的狐狸,那可就是天价!” 刘羲心中暗笑,三句话不离本行,看来,这个女孩对生意还是很在行的……自己要不要吃下来?刘羲知道自己未来的事业里,商业绝对是一件重要的事,想到这里,他决定对这个女孩好一点,如果可以,就一定吃下,虽然猗梁是一个绝对可怕的大商,不要小看战国时的大商,必要时,他甚至可以组织一支武士的雇佣军!最差猗梁也会花钱请人杀他。但对于这一点,刘羲觉得没人能杀他。 “我不会卖了这皮子,这是老狼,看不出来吗?它的皮已经在从前的战斗中伤了,所以并不如你想象的那样值钱,我要的是它的肉,它也许可以吃,还有它的牙,那才是我想要的。我会用它做我的项链。” 刘羲的话让猗涟感到羞愧,她没想到完整的皮子是这样的难得,难怪一张真正的完皮会如此的珍贵,不过纵然如此,刘羲的这张狼皮也一样可以卖超过原先的价格。因为真正的老皮商都知道,过于完好的皮子反而不好,而实用的皮子反而就是这些老货的皮,它们经历了足够的风雪,身上的皮子是最适合人的,特别是在冬天,这时的皮毛暖洋洋,真正说起来,刘羲的这张狼皮卖上百金不成问题。 说来。猗涟只是没有切实的经历,才会如此,换了她的父亲,猗梁说不定立时就要掏钱购买了。同样,此刻的猗涟越发的认定刘羲是一个上古部族的大人物。 因为只有那些真正的上古部族,才会有这种把打来凶兽的牙来做自己饰品的习惯。 这一点和古斯巴达人在小孩小的时候放他们出去独立生存,直到他们能独立猎杀大型野兽的时候才可以回到自己的家乡,是一样的。 在古时,一个人身上兽牙的多少往往代表这个人的勇猛,但到了后期,这一种文明变了,牙是一回事,但不是全部的牙,比如狼,只要兽牙,也就是尖齿,那才是重要的。 “对了……你说了……要向我赔罪的……”猗涟说着,脸上带出了俏皮。 可能是她的长相的确是似那个演女天师的演员,这让刘羲心中一动,他笑道:“那好,我给你唱一支歌吧!”古时就有了歌,不是周时才有的歌,在商时,就有很多山民来回与心仪的女子对唱,以诉衷情。可以说,因为到了周朝,周公旦编的周礼,让曲乐成了一种贵人的享受,但实质上,普通人民仍有着自己的歌,还有一些上古的部族,也有自己的曲。 比如楚国,楚国之所以是文明的摇篮,其关键就在于楚国的部族太多了。 那些上古的,为人所迷的古歌一直流传着,这也是后来屈原能作离骚和天问的文化来源,没有楚国这片土壤,屈夫子放不出这个惊天大屁来。 猗涟却是以为刘羲要向她求好示爱,脸不由都红了,心道:“可也不用这么快呀。” 可刘羲没有理会这一点,此时,月亮正在绽放最美的光彩,最浓的黑夜已经过去,一切正在向着天明进发。 刘羲唱道:“月光色……女子香,泪断剑……情多长,有多痛……无字想……忘了你。孤单魂……随风荡,谁去想……痴情郎,这……红尘的战场,千军万马有谁能称王。过……情关谁敢闯,望……明月心悲凉,千……古恨轮回尝,眼……一闭谁最狂,这……世道的无常,注……定敢杀的人一生伤……” 他……他说的是什么……他说……他知道我的心……但他心头有王霸的心愿……所以不敢不愿接受我么?他说的……是要过我的情关么……本来,猗涟只是在听歌,但刘羲唱了两遍,这让女孩陷入了深思,女孩多思多想多愁的心理在这一曲歌中绽放。 抬起头,女孩轻声道:“这歌……真是好听……我从没听过……不是国风……也不是小雅……是先生的乡曲么?”刘羲道:“算是吧……”听到此,女孩咬咬牙,抬起头,鼓足勇气道:“你放心,我是不会改变心意的……” . {clr:#f00;ex-decrin:underline;} 第五十章:巴武士归心 “你放心,我是不会改变心意的……” 刘羲听了女孩的话,感觉是莫名其妙,他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里面一定是有一个误会,聪明如他,自然联想到了女孩可能是对他起了好感,刘羲对此有些手生,说起来,刘羲杀过人,但于感情上……却只是建立在**上。 刘羲**的是他任务中的女子,这些女人给他**之后,不旦要杀,还要毁尸灭迹,不然的话,部队里的处分是可想而知的。但就算是这样,部队里还是有关于此的风言风语。 刘羲不知道那是怎么传出去的,但在一个信息社会,有些消息传递的快一点也是可以理解的,在现在的社会,你会充分理解到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的这句话。 所以刘羲的确算得上是一个好色的人,可并不是说他恋过爱。 刘羲只有暗恋,在暗恋中,刘羲的想法是怎么样才可以安全的**。 这个难度大了点,又要在最后关头体外**,又要小心给对方看见了脸,甚至不能让对方的手指甲抓出自己的皮屑。 其实他要是真做了,能抓住他的警察只怕还没生出来,只是刘羲深知此道的学问,每每一想起犯罪,就会觉得到处都是破绽,所以一直不敢做这种事。 换而言之,刘羲虽然在女色方面思想邪恶,但并没有做出过,而关于情感,他更是没有谈过,一个没有谈过恋爱的人,他也许可以恁借他在国安局学到的心理知识,猜出猗涟的心理,但却本身没有应对。 于是他选择了沉默,沉默是金,这时,刘羲充分理解了这句话的含义。 而猗涟也是,她说出了那句话后就不大敢怎么抬头了,到底是一个女孩,她还是怀着出奔的心理,从这方面说,她的心一直在跳着,她知道自己并不是人间绝色,就说月勾,那可就比她还漂亮,但问题在于月勾是永远不会有身分的。 哪怕月勾的地位再怎么样,可只要刘羲接受了她,那么月勾将永远在她的下面,除非哪一天刘羲娶了一位公主王姬回来。注意,王姬的身分比公主要高。 但有了女人的刘羲,一般情况下,谁会把公主或王姬嫁给他? 所以猗涟虽低着头,却在不停的算计着,这是她的心事,不要小瞧一个女人,当她算计时,那厉害是常人难想的。不得不说猗涟虽然在爱情上对刘羲一见终情,但她没有盲目,瞧,她带上了石娘和她一起,她对方向算计的不错,所以她成功了,她遇上了刘羲,刘羲也接受了她,在她的算计里,一切都是那样的成功。 趁一个男人没有发迹的时候跟随他,可不比嫁给一个不知道底细的老头子要强得多了。 试问天下少女,谁愿意嫁老头子? 哪怕那个人是晋文公重耳。重耳是一个奇妙的人,他少年出奔,流亡于外,在外地,他先后在齐楚卫秦等地娶老婆,最后一个夫人就是秦国公主,他娶秦国公主的时候,那位公主十六岁,但重耳已经六十岁了。当时秦王还是谁谁谁打趣,说十六配六十,正好倒过来,不是天下绝配么? 古人说是美谈,那位秦国公主也许也会觉得这是一门好姻缘,但真正说起来,哪家的姑娘愿意嫁一个六十岁的人?就算他是中原霸主,那又能怎么样?老头子就是老头子,结果那位公主报复了,晋国打败了秦国,抓了秦国三位大将军,结果这位秦国夫人上嘴唇一碰下嘴唇,晋公就把三个大将军给放了。 最后,正是这三位将军打回了来,大败晋军,成就是秦穆公的威名霸业。 想了又想,猗涟觉得自己的算计不错,既然遇上的这位刘羲是位有胸襟报负的人,那么他就会有一定的成就,与其现在嫁一个老头子,当然是跟着刘羲好多了。从这方面,她的思想和吕稚的想法一样。 史书上说吕公有相人之能,这是废话,实质上,在吕公时,吕氏的产业和家族的实权已经渐渐落到了吕稚的头上,要知道,吕稚是一位大姑娘,如果她不能掌控家里的事务,那么以吕公的权威,是不会容她这样不嫁的。 可以说,是吕稚本人看中了刘邦的名威,认为天下大变,刘邦这个人有机会出头,所以才会要求嫁给刘邦的。这也是刘邦日后始终给吕后玩弄于股掌之间,最后还给吕后气死了的原因,因为刘邦已经不在对吕后有用了。 从这方面说,猗涟同样是一个有野心的女人,只是现在她的野心带入了一丝女儿家的情感。但到了关键时刻,她不会比吕后善良。 时间一点点过去,因为是放慢马走的,所以比刘羲跑过来的速度还要慢。 这时,天已经发出了紫青色。 但从刘羲宿营的山谷,也转出了两名秦兵。 几声大呼,数声大叫,营地沸腾了,刘羲回来了,这里的人,除了小五和瘦熊,正常人包括月勾都不相信刘羲能一个人把敌人全部杀光。 现在,刘羲回来了,他们当然要欢呼,再见到猗涟两女,营地里连小奴隶们也跳脚看了起来,十名巴国武士眼瞪瞪的看着那五十九匹马,在五十九匹马后,有五十四个人头。 他们知道刘羲的确是杀了五十四个人,这是一个什么数字?不是五十四个乡人,也不是五十四个流氓,而是五十四个马贼,正面撕杀,如果是拼命的话,五十四个马贼甚至能杀死比他们本身还要多的官兵。 而一个剑手,一个剑客,哪怕他的剑术再厉害,从体能体力上来说,他最多也就是二十个人的对手,如果运气一点,有可能达到三十人,但以一的情况下面对五十四人?怎么可能! 战场上可以有机会杀死上百以上的人,那是因为有自己的战友在身边,那是在战场上,如果你有一副好盔甲,自然可以杀更多的人。 可刘羲是一个人去的,他一个人去了,现在回来,并带回了五十四颗人头,别的有假,难道人头也有假吗?就算是白捡的,谁能一下子捡五十四个人头? 刘羲把猗涟介绍给月勾和小五,还有瘦熊,然后做他最重要的事。 刘羲来到了巴国武士的面前,道:“你们现在愿不愿意诚心的服从我?” 十名巴国武士跪下了,一般来说,巴国武士极度自傲,打败他们可能,使用他们也可以,但想要让他们全心全意的服从一个人,那是不可能的,所以,当他们下跪时,也就是他们真心诚服的时候,因为巴武士们只跪三种人,一是有大恩于他们的人,一是他们本国本族的族长国王,一是强大无敌的勇士! 在战国,秦人之所以控制了巴蜀两国,就是因为巴国内找不到比秦人还强的武士。 不过那些武士都是秦人用残酷的方法从全军中挑选出来的。当时司马错以魏武卒为标准,创立了铁鹰锐士,他们上马战能超过骑胡,下马能脚踢魏武卒,拳打齐国兵(齐国的技击之军和魏武卒一样强大!),这些训练过的士兵哪是天生天养的巴国武士能对付的。 但无论如何,巴国的武士仍是强大,他们特别精于捕杀野兽,可以说,能得到武士称号的,哪个手上没有狼狼虎虎的性命。 现在,这些能杀虎缚狼的勇士承认了刘羲的主人身份,刘羲也达到了他的主要目的。 因为刘羲目前可以用到的士兵就是这些奴隶,就是这些巴国武士,如果说要用那些孩童,非要三五年的苦训不可,还不是现在可以用的,有了这十名巴国武士,刘羲至少有了一定的战力,不要小瞧了这十名巴国武士,从来只有不会带兵的将军,没有兵少就不成事的将军。 最牛的,李秀成带着五名士兵生生踹翻了清军一整座的军营! 如果刘羲把这十名巴国武士训练一下,给他们配上铁甲铜刀,那么,一百人左右的义渠兵在刘羲的眼里就是盘菜了。 “我们愿意服从你……但是……我们有一个要求……” 为首的一个巴国勇士说,他这一说话,其它的巴国人跟着一起点头。巴国人就是这一点好,他们在一起时,很容易分出谁是他们的头子,那个头子正常只会是他们最强的勇士,而这个说话的人,也一样是高大壮的典型。 一般来说,巴国武士是不会这样高的,他们以矮小精悍为主,可就在于此,当他们出一个高大的汉子,就会分外重视。 小样,都这样了还有要求?刘羲心想着:“我是不是太好说话了?也许我该在他们的面前杀两个,不然他们怎么会知道我的厉害!”想是这样想,但身为一个聪明人,刘羲觉得自己还是要听听他们的话,他们的要求,以示自己是一个仁慈的主人。 “可以,你们说,我听着。”在刘羲说话的同时,他无耻的站在了东方,因为这个地利,当太阳一点点升出时,巴族武士一说话,一抬头,就会觉得这位主人身材高大,身上冒发出太阳金光!这让巴国武士感到更加的畏惧了。 在商人统治天下的时候,由于商人敬畏鬼神,每每举行盛大的祭祀,用俘虏的尸体来敬神。这一习俗传遍了天下,所有的人都有敬鬼畏神之心。 所以当一个人太过于勇武或聪明的时候,人们理所当然的认为这是有神明帮助。 换句话说,是被神鬼恩宠的人。 现在,巴族武士们认为刘羲也是这样的人,这样的人是最最可怕的,因为,在他的背后,有着无法想像的神秘主义。 “我们只有一个要求……我们……我们不要……不要那些蜀国女人……”带头的巴族武士结结巴巴的说着。由于巴蜀两国经常在一起打仗,楚国控制它们的方法就是放纵他们的战斗,这个理念不能说不对,但也因此,两国消耗了足够的国力,让秦人看出要害来,结果白起领军,一股而荡!此后,秦人做了中调者,一点点化解了两国的仇恨,但根本上,秦人是拉笼听话的蜀人,打击巴人,最后的巴人消失在密林里,有一支甚至南迁,但最后也同样消失,再也没有了踪迹。 “不碰那些蜀女……”刘羲暗叹,他只是觉得这样好玩,所以才这样,现在看来,巴人的确是和蜀人两不相容,蜀女还没有说不和巴人睡觉,当然,这也由不得她们,但巴人讨厌蜀人,哪怕是女人,另一个方面,这些蜀女也的确不是很漂亮,她们只是普通,甚至……丑,皮肤也不一样,发黑,和野林里的那些土人一样。 “如果你一定坚持……”巴国武士退让了,正面得罪主人加有神宠的主人,是一件极不明智的决定,巴人们不是有着无敌的傲骨,不然的话,他们也不会成为奴隶。 “不,我不会坚持……不过我觉得……”刘羲说道:“玩弄敌人的女人难道不是一件很美肃妙的事吗?相信她们也一定不愿意和你们在一起……” “是呀……”武士眼睛一亮。 “对了……”刘羲问:“你叫什么?” “我叫息虎!我将永远听从您的吩咐……”息虎说,同时,他身后的人也一并低头。 “那你以后就是头人,希望你听从我的话不是假的,不然你会后悔来到这个世上!”狠话是一定要说的,刘羲先说了狠话,然后道:“你们自己挑一匹你们的马,那里还有一些武器,我想也许不适合你们,但现在不是挑剔的时候,你们把自己武装起来!” 上来就给马,给兵器?巴族人开心坏了,他们没急并急着先自己的女人,而是先去看马,并从那些新新旧旧的武器里选着,巴人喜欢刀,特别是郑国的铜刀,但郑国灭了,铜刀也少有所产,随着周文明的宣扬,人们已经不注重刀这类的兵器了,而是用剑,青铜剑如果造得厚重,一样可以达到铜刀的效果。 “如果我给退兵归田……”秦兵头子十五说:“我一定来投奔你!” 十五等人是正选兵,除非国家不要他们,让他们退伍归田,他们是不能离开军队的。和征民不同,征民打完仗后就会回家,国家也不会多留,那会浪费很多钱粮。秦公嬴师隰定下了军制,逃兵不仅杀全家,还要杀相邻!所以十五不可能主动离军。 . {clr:#f00;ex-decrin:underline;} 第五十一章:小五立志 十五对刘羲说这话是有原因的。 因为当时战国当兵是一件很凄苦的事。 在唐朝,杜甫作了一首诗,“车辚辚,马萧萧,行人弓箭各在腰,爷娘妻子走相送,尘埃不见咸阳桥。牵衣顿足拦道哭,哭声直上干云霄。道旁过者问行人,行人但云点行频。或从十五北防河,便至四十西营田。去时里正与裹头,归来头白还戍边。边亭流血成海水,武皇开边意未已。君不闻,汉家山东二百州,千村万落生荆杞。纵有健妇把锄犁,禾生陇亩无东西。况复秦兵耐苦战,被驱不异犬与鸡。长者虽有问,役夫敢申恨?且如今年冬,未休关西卒。县官急索租,租税从何出。信知生男恶,反是生女好。生女犹得嫁比邻,生男埋没随百草。君不见,青海头,古来白骨无人收。新鬼烦冤旧鬼哭,天阴雨湿声啾啾。” 这里秦兵指得就是关东现在老秦人的秦兵,秦国在唐时虽灭了,但好武战风仍存。是以历朝都喜欢征发这里的男子出兵打仗。 在那个号称盛唐的年代,当兵仍是一件没有保障的事,当兵,除了那一点点可怜的军饷,甚至连饭都吃不饱,还要打那没完的仗,因为官府不会放你回家,哪怕是今年放了,明年又要征。 而现在,秦国,在这穷苦的时候,征来的兵也就是给一点点饭吃,钱?梦里去吧。 这还是普通的士兵,一些特别的,比如征民,这些战时才会大征的民兵,他们打完仗后就会走人,不会得到任何好处,在秦国富时,当一次征民可以得到一点豆子,如果进敢死营,会得到肉吃,打完仗后,如果伤了,会得到一点米粮,如果残了,会有一点肉,也就仅此而已了。 可是现在的秦国是处于穷困期,打完仗后,不管你是什么状况,都是空着手回家,什么也不会有,这也是公孙鞅后期变法让秦国暴强的主要原因。 因为原本什么都没有,苦到了极点,所以后来给田给粮还给爵的这种行为让秦人疯狂了。 地狱与天堂的距离,就是这样大,全在于当权者的一句话。 比如十五,他现在只是个新兵,但这个二十出头的新兵在不死的情况下会在这个位置上干到老死! 嬴师隰最初征招了三万的精兵出征魏国,但这个人数在二十年后只剩下了两三百人。 当兵,等于把一只脚先迈入了棺材里。 秦人疯狂的热爱白起,为什么?因为白起打仗有章法,他第一考虑士兵的死亡率,虽然白起自己手上杀人无数,但他爱惜士兵的性命,手下士兵都说,在白起的手下当兵是最幸福的事,因为很大的可能,你会老死,而不是战死,除非你运气太倒霉了。对比战国的战损率,这的确是一个残酷的事实。 刘羲对十五表示同情,他知道十五的心理,秦人太穷了,但秦国并不穷,秦国百分之八十的资源在新老世族的手里,秦国之所以穷,是因为秦国只能向那百分之二十征税。 那些贵族哪一个的家里没有成千上万的金子,这笔钱对比秦国的国库,绝对是满满的。 而做为将来的一个新贵,一个新部族,刘羲无疑是一个大方的人,他大方到了把手下的东西就手就发放给了他们,那十个巴国武士,在方才,还给綑扎着手,但现在,他们除了名义上是奴隶,事实上他们每一个人都至少有了一匹马。不要小看一匹马,纵然是秦国,马也不是一个正常家庭可以供起的,真正养马的部族已经不是老秦人了,而是归顺的戎西狄夷部族。 刘羲还让他们自由的选取兵器,虽然那些兵器都是半新半旧的,但那毕竟是青铜剑啊。 不是戟,不是矛,不是铍,不是戈。一把青铜剑的料可以打造三件同类的兵器。 这还不算青铜剑的手工艺! 对于十五,刘羲帮不了他,只能长叹,他不想再行多待,让这种郁闷的气氛积压,道:“好了,太阳出来了,我们也该上路了,感谢太阳,今天是个好天气……” 刘羲上了车,他做了一夜的事情,精神也好**也罢,都要一场休息。 但这时,车上的小五对他说道:“大大,大大……” 月勾道:“小五听话,大大累了,要休息……” “不要紧……”刘羲张开了眼睛:“我至少还可以听她说些什么……”对于陈老头夫妻会死的这件事,刘羲觉得和自己是有关系的,他并不想背小五这个包袱,但既然背了,就要把这个小丫头带好,也许还会用到她。 “大大……”小五说道:“你可以教我吗?” 刘羲怔了一下:“你说什么?” “教我本领,教我杀人的本事,还有打熊的本事,我也想一拳打死一头熊……” “你是女孩子,怎么能学做这些事……”月勾不悦的拉住她。 但是这一回,她没能拉动,她的手给刘羲一把打开了,这让她的手背都红了。 刘羲盯着小五道:“你想学我的本事?”小五用力的点点头。这时,两条鼻涕流了出来,小五忙用手袖擦了去,再度点头。这是一个奇怪的孩子,刘羲知道,她是个喜欢到处跑,翻山爬树的女孩,与其说是女孩,不如说是一个和武则天一样生错了性别的女孩。 “你……知道等价交换原则么?”说到这句话,在车边上的猗涟眼睛亮了,她是商人出生,就她的父亲说,如果这世上做生意能公公平平的就好了,什么是公平?就是等价交换。 小五摇了摇头,她哪知道这些。 刘羲道:“就是说,你想学本事,但不是你说学就能学会的,想要学,就要付出代价,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小五道:“那是什么?我……我什么都没有……” 刘羲哈哈大笑,然后道:“不是钱,而是痛苦,想要变强,就要先虐待自己,你吃多少苦,才会有多少成就,因为练习武功剑术,是一件无比痛苦的事,如果你不能在短时间里喜欢上这种痛苦,那这种痛苦就会让你离开它,这样,你就不会得到你想要的力量。甚至……在你想要变强的路上,还会有死亡的考验!” 小五道:“痛苦?是疼么?”她说着,在自己身上掐了一下。 “不,痛,那是**上的,苦,是心里面的,你会觉得这是一件很不好的事情,除非你真心的想要变强,为此不惜冒险死去……这个世上不会有从天上白白掉下的烤羊腿!” “我……我……”小五犹豫了:“我怕我会坚持不下来……” 刘羲笑了,他还以为小五会一口应下,如果是这样,就说明这孩子有的只是三分钟热度,那并不是好事,刘羲是不会在这上面花精神的,但小五犹豫了,这说明她做事情还是想后果的,这样的人却是值得教一教。 “我会帮你……”刘羲温柔的说,这声音似是在对一个女孩说,当然,刘羲不觉得小五是女孩,这是一个女身的男孩,她除了有女性的性器官,哪似一个女孩? “真的?”小五一声欢呼,她没意识到刘羲嘴角的狞笑:“那我就学……”她以为大大的帮助会让她好过,但刘羲的帮助就是牛不喝水强摁头,妞不**死操b!不信搞不定你! 见小五同意,刘羲也笑了,他随手从边上拿过了一条绳子,边在小五的腰上系着,一边道:“早饭咥过了么?” “大大回来前就咥了,是月姨给咥的……”小五说着话,不解的看着腰上的绳子。 刘羲回过头,跟御手说了几句,那名御手放缓了一下车速,让全队人定着这个速度。 这边,刘羲一把提起了小五,月勾惊道:“你做什么?”刘羲哪里会采她?伸手把小五放在了车后。小五一惊,立时跑了起来,手向车后门抓去。 刘羲一手打开她的手,道:“不许扒车,你就跟着这车跑,如果你跑不到了,可以躺下,我会在你给拖死前拉你上来,这是你要学的第一课,跑!用你的呼吸,一直跑到你觉得再跑也不会累为止!你能跟着马跑一天为止……” “她会跑死的……”月勾扒住了刘羲的袖子,这让刘羲大怒,他一下子把月勾震开,喝道:“我太宠你了,你也不想想自己的身份,一个贱奴而已,我给了你梯子,不是让你乱爬的,你要知道,有的事是你可以说的,有的事不能说!你还当不了我的家!” 月勾惊呆了,在她的心里,刘羲是一个会和她说着笑话,开着玩笑的好主人,并且,这个主人并不会把她送人。最最紧要的,是在那个夜里,这位主人步行追赶,把她从齐大的手里夺了回来,月勾觉得刘羲是在意自己的,是喜欢自己的,她并没想把自己当成未来刘羲的女人,因为身份是不会改变的。 可这一切都破碎了,她甚至觉得两人一起唱的那些歌都是假的。 不过,很快她就回味过来了,的确,刘羲是一个好说话的人,但这是一个仁善的人么? 不,当然不,月勾至今还记得刘羲杀了齐大他们后,沉迷于那飞天溅起的血中。 刘羲是一个奢好杀戮的人,他有良善的一面并不是说他就会一直良善下去,刘羲对她好,当然是因为刘羲喜欢她,可如果她过于拂逆刘羲的心意,那么刘羲也不介意打她一顿,甚至……把她杀了。反正,月勾要的是不把她送人,这意味着刘羲可以杀她。 看到月勾被打,猗涟在心里笑了,贱奴就是贱奴,永远不会上台面,就算上了台面,也只是贱奴! 小五在跑着,她也怕了,甚至后悔,但……她的确是想试试……想变强,强到,可以如刘羲那样,一拳打死一头熊!在山里长大的小五深深的知道熊的可怕,本来,小五要嫁的大宝,就是一个有力的猎手,不然的话,陈老儿也不会同意和大宝家定亲。 男方可以穷,可以苦,但不能是个软蛋! 大宝当然不是软蛋,事实上,他杀过三头狼,那是一个夜晚,大宝就是倚在打谷后的草垛子里杀了三只想杀他的狼,这里面有一定的偶然因素,但无论如何,他活下来了,他打死了狼,所以他有着足够的勇力。 但当他遇上了熊,那种看上去憨憨的,老实的,可爱的大熊,那种连路都走不快的大熊。 大熊一下子就扑过了来,先一掌打得他不分东西南北中,再一爪抓破了他的肚子,他拖着肠子,在跑不掉的情况下装死。 等熊走后,他也快没气了,当瘦熊把他带回沟子里去后,他就死了,内脏长时间暴露,还不死? 可那样的大熊,小五看得清清的,刘羲冲上去就是那么一拳。 小五看不出这一拳里面的用劲技巧,但她看出来了,刘羲很强,强到可以一拳打死一头熊的地步。那是拿箭都不能射死的大熊,用剑刺也不见得能刺动的大熊。 她的这种想变强的心理,说得上,也就是一个小孩看见武术后的猎奇心理。 只是她不知道原来想要变强,是这样的麻烦,是这样的苦痛! 不一会儿,小五感觉到累了,脚底板子发疼,但刘羲不会有同情的,他大声命令她控制呼吸,说她的呼吸粗了。当最后,小五脚下一软,她倒了下去。 不一会,小五醒来,她的脸已经破了,身上也刮破了数处。 刘羲看过了来:“醒了?再来!!”不由分说,抓起小五就丢下了去。小五没有起来,她直直躺着的,这样,她又睡下了去。 如是者三,小五再醒来,她的脸上有了怒容。但刘羲直接无视了。他一把抓着小五:“再来!”这一回,小五吐气开声,她叫了一声,居然站住了,然后脚不停的跑着。 “注意呼吸……”刘羲说完这一句,就回过了头,不再多看一眼。我要强……我要强……我要强……我要强……我要强……我要强……小五满脑子都是这个念想,她用她的脚这样跑着,她咬着舌头不让自己的呼吸错乱,渐渐的,她的脚下有了一种飘飘的感觉,她的人也平静了下来,似乎……真的达到了那种怎么跑都不会累的感觉了…… . {clr:#f00;ex-decrin:underline;} 第五十二章:嬴山面君 栎阳是栎水北岸的一座小城堡,距离东北方向的洛水只有二百余里。 在此之前,它默默无闻,当新秦公嬴师隰作雷霆巨响,一口气把国都从三百年老根基的雍城迁到了此,这才算是让这个小城扬了名。 可纵然如此,嬴师隰在迁都后并没有对这座小城大兴土木,是以,这座国都比之雍城还要穷苦,小就不说了,还很简陋。 但问题在于……秦国自嬴师隰后,再也没有多余的钱做这些事了,哪怕是多唰一道漆! 就在这一天,忽然一匹快马独自而来,马上一名骑士,黑衣秦装,头上束冠,腰下垂剑,是一个秦国的官员。那人打马直往北门,到了北门,正要勒马,哪知道,那马长嘶一声,忽然失了蹄子,整个身子几乎倒翻过来,好在没有马蹬,马上的人一个斜腰翻身,避免了给马压在身下的惨境,凭借着利落的身手站定。 城头上的秦兵高呼喝道:“好——” 这骑士抬起头,痛骂道:“好个屁,***,竟然这时裂蹄了……”他目光一扫,已经看见,从马蹄处流出的血,这匹马是匹好马,所以这人打马也就急了点,马跑得一凶,结果……蹄子裂开了,这下可是不好,马是站着的动物,它从生下来就要站着,当它死时才可以倒下。 对于马的体重来说,如果它的蹄子伤了,倒下了,不要想再起来了,它的蹄子会受不了的。所以……骑士拔出剑,一下子刺在了马颈上,从这里直直透入心脏,那马立时结束了痛苦。骑士也是不舍的看了看自己的这匹马,恨愤道:“不争气的畜牲!”又对城门上的士兵说:“还不快下来,一会儿你们不吃呀!” “来啦……”几个笑着的秦兵过来,道:“大山叔,怎么跑这么急,咱栎阳还没出事呢,你那雍城却先出事了?” “鸟——”嬴山高声喝了一声,道:“我老大山坐镇会出什么事?不知我的名儿吗?就是一座山,专门压你们这些小猴子……小心点,别让血洒出来了……” “晓得叻……”小秦兵们笑呵呵地把马抬下去,至于怎么打酿,那就是他们的事了。 “我回头的时候,给我留一块,别分光了……”嬴山不甘心地叫着。 那边秦兵们发出懒洋洋的声音回应。 因为嬴山虽是老秦嬴氏亲族,但他是出名的穷大方,为人又和气,所以这些嬴秦后生们一点也不怵他,当然,出了事,他们还是要来向嬴山讨主意。这也是嬴山的威望。 甩开了这帮小子们,嬴山一边缅怀自己的那匹马,那可真是匹好马,可惜了!另一边,向着栎阳宫城的内城走去。栎阳不大,进了城,也不定就要骑马,走路也是同样的快。 嬴山没有打正门走,他虽然来了,可并不想给那些公族们缠上,那些人中,甘龙还好,两句话一说,就知道离开,可那个杜挚,是出了名的臭马蝇,专门在你身边嗡嗡,因为这死小子拜在甘龙的门下,所以他还不敢过于得罪。 想到了此,嬴山心里有些怕,他忽然又担心起秦公的病情了,那个老头,怎么会想到这家伙就病倒了?感觉自己死上两回不定能赶上他一回,可世事总是出人意料。 进入了宫城,嬴山立时从正门侧开,向着偏门直接进入了第四进寝宫,他知道,伤病的老秦公此刻一定在寝宫疗伤,然,刚进偏门,就见院内岗哨林立,戒备异常,显然与城门和宫外的松弛气氛迥然不同。 嬴渠梁手持一方食盒,正向外走,一下子撞上了嬴山。 “死小子,也不看点!当我和你一样壮吗?”嬴山笑骂,其实嬴渠梁虽看上去比嬴山要年青坚壮,但实质上,嬴山不觉得自己比他软和多少,这下,只是在嘴上讨个便宜罢了。 “山兄?”嬴渠梁的脸上掠过了一丝喜色,这对于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嬴渠梁来说,是相当难得的。顿了一下,道:“你怎么回来了?是不是雍城出事了?” “嘿!有我老大山在,雍城能出什么事?小子,心往肚子里放严实了!对了,你这是干什么,这是给谁送吃的?君上不在屋里吗?”嬴山问,他的老狗鼻子,一下子就从里面闻到了肉味儿,嬴山知道,老秦公正常是十分简朴的,肉也不见得多吃,这必不是老秦公的,哪怕他现在是这样的病。 “这是给魏国丞相的,一般的东西他根本不碰,就是这肉,还要烧得烂了,不然他咬不动……还得要酒……”嬴渠梁对此很不满,神情有些委屈,但这表情一闪而过。 “鸟!”嬴山大怒:“一个魏国狗头,对他这么好?吃肉?老子还是啃硬马肉呢!来,给我,老子吃了也不便宜他,君上问起说我,不信他为了一个魏狗砍我的头!”嬴山说着就要夺肉食。 嬴渠梁哭笑不得,道:“山兄,这是公父的命令,你犯得着和我为难吗?” 嬴山也是开玩笑,他讪讪收回了爪子,嘿嘿笑道:“玩玩嘛,死认真相,君上也是的,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能做这种事呢?你那老丫头呢?咋不让她送?女娃儿家,才适合干这事哩,亏你一个男爷们,却行此贱役!” 嬴渠梁道:“公父说了,他在魏国多受老公叔的照顾,老公叔也曾亲自给他弟箸端盆,所以要有回报,不过他身体不行了,就让我来顶替,至于荧玉,她能一剑把他杀了,怎敢让她出马,她现在天天练射术呢,也不怕把身子拧了……”说着摇摇头。 嬴山点点头,道:“也对,咱老秦人就是点滴之恩,要泳泉相报,你去吧……对了……等等……君上的伤怎么样了?” 嬴渠梁道:“不知道,太医不敢说话,母亲也不好多问,只是天天拜祖,公父的精神还是不错的,现在也当是醒着,你让黑伯通报一下就可以进见了吧……” 嬴山不再多问了,嬴渠梁也提着他的东西走了。 长叹了一声,嬴山回过头来,向着里面走去。 到了门口,果然,那个阴森森的老内侍就出来了。黑伯。 可怜嬴师隰也算是一国之君了,身边竟然没有一个嬖臣(这里面,嬖臣不是指太监,而是指宠臣一类的,可能是男人,但也会是女人。),来来回回,就是这一个黑伯。 嬴山也不客套了,上揖一礼,道:“劳请黑伯通报一声,雍城嬴山求见,不知可赐见否。” 黑伯也不说话,转身进去,过了一会儿,他出来了,轻声道:“君上请你进去……” 嬴山先正冠,后理衣,最后一震双袖,大步踏入。 屋内还是那样暖洋洋的,让人有些提不起劲来,在那铜炉之中,缕缕的有清烟飘出来。 嬴山不喜欢这股味道,但他知道,这是用来掩饰老秦公身上的体味的。因为受了伤,嬴师隰的身体不能见水,就说用热湿巾擦的,也是会有让老头发晕的危险,想给老头擦身子的荧玉哭了好几回了。 结果,这个老头就只能这样子,年纪大了,身上味道重,还不能洗,那可不是冲人么。 嬴山怔了怔,忽然鼻子发酸,心头直抽搐着,两滴浊泪就这么滴下了来,嬴山忙用袖子擦了,上步前来。还没等嬴山说话,嬴师隰先说了:“我们的雍城令来啦……”他一边说,一边想让自己的身子起来一点。 嬴山如何敢让他动,忙上前道:“君上勿动,保重贵体要紧……” “保重个啥呀……”嬴师隰晒然一笑:“一把老骨头,早就该死了,什么时候死不都是一样,外头的老人到了岁数,自己上山里头等死,我也就是做了国君,不然我也早上山了……” “君上说得哪里话,要不得,要不得……”嬴山连连摇头,把嬴师隰重新塞回到被子里,这才放心,耳边听到一阵悉擞的声音,那是独孤夫人离去,这位草原上出生的夫人一直盯着每一个入进的人,她深深的知道秦国曾经面临的乱法,所以这个老女人以一种不正常的心理盯着哪怕是她的儿子。 嬴师隰呵了一口气,摇摇头,幅度很小,然后道:“什么话,实话,你当我不知道吗?你自己知道,出去看看,老秦人大多过得是什么日子……我……我……”他的手抬了抬,没成功,最后道:“我心里难过哇……” “君上有心,只是时运未至……”嬴山道:“如果不是运气不济,此战就可鼎定成功,那我老秦人就可以好好活一个喘气年了……” 嬴师隰双目出泪,一会儿道:“你不是说这马后话的,说吧,什么事让你从雍城来了?” 嬴山正色道:“君上,我观我大秦……我老秦人这些年……”他说到了这里,却是欲言又止,说不下去了。嬴师隰如何不明白他,当下道:“我都是一个要死的人了,你还顾忌个啥?有什么话就说吧!” 嬴山沉默片刻,忽然俯身跪下,他的动静之大,让黑伯从暗中都踏出了一步,然后,又缓缓的以微不可察的速度,又退了回去。嬴师隰看着嬴山跪下,叹道:“事真多……还不说吗?” 嬴山沉声道:“嬴山近日得遇一贤人,得他之言,臣觉得,君上这些年的攻战之策,全是错!让我大秦白白的费去了大量的国力,每出战,虽胜而无所得,或入不济出,致使我大秦现在江河日下,如日薄之西山,处境惨淡,几有亡国之危!” 嬴师隰面不改色,道:“说下去。” 嬴山道:“当年穆公称霸,不是没有东进,但东进之途受阻于晋,每经苦战,几损尽国力,如不是全国上下奋发惕利,亡国也不必在眼前了,当时就没了我老秦人!万幸穆公三战而胜,之后明白晋国虽败而不可胜,不能压服,这才力图西戎,始有穆公之霸业……” 嬴师隰道:“你是说,我对魏国用兵……错了?” 嬴山断然道:“不是错,而是大错!魏国霸业以成,举国五十万战兵,不行大征,就可力战天下,魏武卒之精,天下人所众知,当然,我老秦人也不是说笑的,只是君上请想,如果我们不是把主力精兵白白用于此,而是致力于它处,取得的成就,当不会使我大秦无有所得,过往士兵行征,退回归田,国府多少也要拿出一点豆子,可现在,国府连对重伤重残者都是无力资助……如此下去,国人怎么不心冷?现在,国府内里空虚,君上大病,我大秦前途堪虞呀……” 嬴师隰痛苦道:“嬴山呀……你这根老直肠……这话也就是你敢说……我何尝不知道哇……二十年苦心……一无所得……我……我……” 他的脸骤然间变得僵紫! 嬴山急急道:“君上,君上……” 一名老妇从后殿走出,连声大喝,不一会,一个太医出来,看了一会儿,再行退下。 嬴师隰却是缓过了气来,他看看妻子独孤夫人,摇摇手,道:“你下去!” 独孤夫人当真是给面子,一句话也不说,甚至没给嬴山一个白眼,立时转身下去。 嬴师隰道:“那你说,我大秦现在……是否会有亡国之危?” 嬴山断然道:“不会,我大秦必无此等危机,纵是有,也是在内不在外!” 嬴师隰喝道:“何以见得?” 嬴山道:“天下可灭秦者,放眼而过,只魏一国也,然,魏国也犯了与我大秦一样的错误,魏人放着韩赵不吞,却是打楚攻齐,平白的帮赵人攻打中山国,它本得罪了我大秦,又和楚齐开战,虽连战得胜,有天下霸主之相,但魏国的国力已经到了尽头……” 嬴师隰精神上来了:“说下去。” 嬴山道:“现今的魏国分成了一东一西,为了占我河西,魏人的国境不能成团,受挤于韩赵之间,国力扩张已经到了极点,它东临齐国,北面赵燕,南对韩楚两国,西面,又有我大秦虎视眈眈!你说,魏国能这样安心的攻打我大秦么?” 嬴师隰道:“不错,魏人空多了二十万兵,置于东,就是为了防范齐楚,他又想压着赵韩,又想继续做老大,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我料……魏王……想来也不会再攻我大秦了……只是……嬴山……这可不是你这脑袋瓜子能想出来的吧!” . {clr:#f00;ex-decrin:underline;} 第五十三章:栎阳城下 “嬴山不敢贪它人之功,”老实人嬴山道:“这是一个我之前说的贤人说的话,此人对国局见识,的确是另有独到之处!” “哦?”嬴师隰来了兴趣,道:“你说这人有大才,这人多大,年岁几何,是什么人?” 嬴山道:“此人自号是魏商,姓刘名羲,大约二十岁不到的样子,但孔武有力,当为一流剑士,此人随身马匹之上皆有一个独特的记号。” “魏人?”嬴师隰眉头皱了一下,道:“那个记号是什么记号?” “太阳里面……一只三足鸟……” “嗯?”嬴师隰惊讶地看向嬴山:“那是上古东夷族的图腾……他们在夏之前就有了,最崇拜的就是太阳与三足金乌……最后一支当在淮夷……现在也入楚了……他是东夷后人?” “这我可不知道,”嬴山道:“不过此人谈吐风雅,却又性情喜战好杀,君上知道,东夷部的没落就是和大商战斗,最后两败俱伤,白白便宜了周室……” 嬴师隰道:“不错,无论东夷人也好还是商人也罢,他们的性情都是喜战好杀之辈……此以东夷为尤……商人与东夷之战,商人精于器,东夷精于技,本来两方都是难分胜负,只是东夷人缺少战象,而商军的主力就是战象,是以在古时一直不是商人的对手,但商人在射术方面也吃了东夷人很多的苦头。” “臣对此查了宗室族谱,现今,曾经的东夷故土已经沦落到了齐楚之地,这两个国家都是强大到极的国家,普天之下,非魏国不可敌,只是魏国纵是再强,打上一两次还好,但绝不可能一直打下去,所以臣觉得,如果这个魏商是东夷后人,定是想回复祖宗祠堂,重新祭祀,他要重振宗族,只有寻求一立身地。” 嬴师隰道:“楚国宗族林立,但排外心重,他一个不好,就会自己也沦入奴隶,魏国虽好,但四邻比国,没有开疆之地,无法伸展,更不要说立国了,燕赵虽好……然……却不如我秦国……是不是?” 嬴山道:“臣也是这样觉的,君上,无论这人怎么想的,就目前说,他的才干当可对我大秦有用,能重振我穆公霸业,纵是在塞外分他一掬薄土,亦是不妨……” 嬴师隰道:“塞外?嬴山,你这话是何意?” 嬴山道:“此人在雍城选买奴隶,放出明言,是要在我大秦国落户生根,君上可知,他选定的立身之地为何处么?”嬴山当然不会在老君上面前说拿搪话,放白直言道:“永寿之上,泾河之北……” 嬴师隰这才动容:“那是义渠人的地盘……”嬴师隰和义渠牛蛮子打过,他当然知道这些个牛皮糖有多可怕,杀不尽,赶不走,对此,嬴师隰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最后,他派出了中大夫甘龙,中大夫甘龙提出了“安抚义渠,以定后方”的谋略,又慨然请命,只身前赴义渠和谈。历经三月,甘龙与义渠首领达成了“义渠称臣,秦国罢兵”的血契。 秦国后方安定了,义渠也获得了休养生息。 当时,义渠占据的还只有泾水上游的河谷草原,可是在嬴师隰无暇西顾的二十多年间,义渠又趁机占据了漆水河谷与岐山、梁山一带的山地草原,变成了半农半牧的部族。 如果因为刘羲而再度引发秦国与义渠两国的战斗,对现在的秦国来说,却非是一件好事。 “这件事……”嬴师隰犹疑不定。 “君上的担忧臣知道,但是……臣觉得……让他去也好……咱们只在暗中支援……如果他真的把事态控制住,那么也是好,义渠那帮孙子,不彻底收服是不行的,就算真的不行,咱们一推二五六,他是东夷人,又是魏国商人,可不关到我们老秦的身上,到时,杀了他,也就是了!” “他人呢?”嬴师隰问。 “当是在向我栎阳而来,毕竟,要在栎阳注册户籍,才能发往落户。” “那好……这件事……就由……杜挚去办吧……”嬴师隰下了定论。 嬴山点点头,回身道:“那臣……就告退了……” 嬴师隰道:“且慢……嬴山啊……你是一个直肠子……你说说……我这两个儿子……哪一个比较适合当君上,来继承我的这个位子?” 嬴山吓了一跳,惊道:“君上,这可不是臣能枉议的!自有君上的明断!” 嬴师隰哈哈大笑,道:“什么明断……国事无私,当要公办,谁适合,本公就要立谁……嗨!本公一直身体强健,也没想到……这一天的到来,事情到了,反而不知如何是好呢……” 嬴山犹豫不决。 嬴师隰道:“唉……黑伯是多话的人吗?这里除了你我,就是黑伯,你就在我的耳边说说,来,让我听听,你嬴山是不是传说的那样直心直肠!” 嬴山顿了好一会儿,才倾过身子,在嬴师隰耳边细语:“君上爱老大,但却要传老二。” “哈哈哈哈……”嬴师隰大笑:“你可错啦……本公真正想传的,是荧玉……唉……奈何……她却仅止是一个丫头……”说着话,两个人都笑了。 在屏风之后,跪在厚毡上的独孤夫人也不禁的笑了。 “到了……到了……看见栎阳了……”二十名秦国士兵叫了起来,举手欢庆。 刘羲从车上跳下来,车也停下。一班孩子们从马驴车上跳了下来,手舞足蹈。 “啊哈……”小五也停了下来,她喘着气,从马车上解下了绳子,然后一屁股就要坐下。 刘羲一把将她拧起来,小五叫道:“大大……” 刘羲冷喝道:“越是累,越要站,你知不知道,你这一坐下去,气血就散了八分!” “可我脚好疼……”小五委屈着说。 “忍一下,我说了,想要强大,就要吃苦,这个时间不是一天两天,是十年,二十年,甚至一辈子!”刘羲说到这,还是心软,叹了一声道:“扎好了营,我会进城打一些酒,晚上用酒泡一下脚,就会好很多了……” “啊?”小五连连摇头:“我不要泡脚,我不要洗脚……” 刘羲心里冷笑,这哪里由得她。刘羲知道,因为这些天的训练,小五的脚已经味道很“香”了,女孩再男孩气也是有羞耻心的,一双如此重味儿的脚,如何敢在众人的鼻子里露出来。 巴族武士和男孩们开始扎营,秦兵十五领着一班五个手下到城里向栎阳令交令。 瘦熊和巴族武士们打理了马驴,来到了刘羲的面前:“主人……” 刘羲点点头:“什么事?” 瘦熊道:“咱们的肉不多了……要不要缓着发放?” 刘羲看着那群孩子,道:“不,肉不足,这里面不是有山们,咱明儿套上两部车,再到城里买上盐,进山打兽去,有什么老虎野猪大狗熊的,杀上几只也就够了……可惜……没有大象……”大象是一个悲哀。由于象代表着一种吉祥,所以从夏时起,特别是商周,王公贵族们特别喜欢用大象殉葬,要知道,在商时,大象多得可以组成象兵,从这一点上来说,我们中国是世界上最早使用象兵的民族。 但,在漫长的进化史中,大象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说,都是最好的一种动物,它们体积庞大,肉多味美,别的不说,象拔就是天下闻名,还有象牙,象以齿而罪己。就此时的战国中,举凡大贵豪商,谁家里没有一二百副象牙箸呢。甚至还有象牙的牙签和雕品。 在古时,除了石工、铜工、铁工、木工、还有骨工,专门加工骨制品的。 兽骨可以做成项链和种种饰品,包括了工艺品,对于象牙这种极品的材料,贵族们怎么可能会放过呢?于是,早在先期的战火中,中原地区的大象已经很少很少了,到了战国后期,再也见不到一头大象了,以至于到了汉朝时,皇帝看大象,要从外地进口进贡。老曹(指曹操)得到了一头大象,还以为奇呢。真是可悲。 我们中国人,不爱自己的马,把历代最好的马阉割,不爱自己的女人,用最好的女人去和亲,改良了外胡的人种,不爱自己的动物,把本国内的大象也杀光了……刘羲这样想着,不由生出了几许的感慨。 不过不要紧,大象因为体大温驯,给杀得精光,但诸如老虎豹子狗熊等凶兽还在! 一念至此,刘羲身上顿时散发出一股子杀气。 猗涟带着石娘进了城,给小五买酒,这是刘羲的意思,他知道猗涟身上一定带着很多钱,一个男人当面向一个女人要钱,那无疑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情,但话说回来,虽然现在猗涟是为刘羲花钱,可刘羲并没有向她开口要钱。 刘羲只是让她帮忙买酒,仅此而已。所以猗涟花了钱,却不必会让双方难堪。 现在的社会和宋以后的时候不同,在宋之前,女子嫁人怎么样也好,女方的钱是女方的,男方的钱是男方的,可自宋后,一旦男女结成了夫妻,一般而言,女子的钱财会莫名其妙的到男子的头上,有良心的男人也就算了,但没良心的男人就是另一会事了。 所以后时家里生了女儿就会说赔钱货!因为女儿出嫁是一定要给出嫁妆的。 但那笔嫁妆随着结婚,就会到男方头上,女子在日后想动自己钱财的一根指头也要看男人的眼色。所以,在现在,刘羲不好明强也不好直要猗涟的钱,而要用间接的方法要钱。 的确,刘羲并不是真的缺钱,他的钱财还足够他用上一个半个的月,但问题在于,刘羲并不是一个喜欢用自己的钱的人,能占到便宜,那么为啥不占呢? 天开始黑了,在这个古代里,打柴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也许这时的柴禾有点湿,但那有什么关系呢,战国时,已经有了火镰子,敲敲打打,要点火还不容易? 在火光升起后,十五也回来交命了,他们本来应该是要留在城中的,但十五等人不肯,一来外头还有十四个兄弟,二来秦军的火食真的很糟,不要说干饭了,哪怕是稠一点的菜糊,也不是说有就有的,一天还是两餐,这一点上,刘羲一天三餐的习惯可算是让这帮坏小子们爱坏了。 “先生……”秦兵十五对刘羲道:“栎阳令已经收了令,但天色已经晚了,所以这件事要上报上去,明天才会有人……”他说着欲言又止。刘羲道:“还有什么,一块儿说出来就是了,说呀……”秦兵十五道:“是这样的,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栎阳令大人说,我们要跟着你们一会,直到你们……直到你们……” 刘羲明白了,这还是变相的监视,但他并不在意这个,经历颇多的他自是知道身正才能不怕影子斜的道理。事实上,如果当初,吴起耍耍老流氓,以五六十之龄娶了魏国的小公主,又吃到了嫩草,又会消去魏武侯的疑心,不是一举两得么?偏偏生事,上门的好事都不要,结果好了,跑到楚国去,给人活活射死。 “国府不会没给你们一点好处吧?”刘羲问,在他看来,不,在十五对他说的话,按理来说,十五的这份护送工作到了地,国府是会给上一点豆子的……可怜啊! 但十五回答的很老实:“国家没有多余的粮米,连豆子也……” 刘羲第叹,道:“这样好了,明天我们要入山打猎,营地这里就由你们看着了。” 十五惊道:“可是明天国府会派人来给你地图,让你圈地定令,官长来了,您不在怎么办?” 刘羲不耐烦道:“你给我拖着,我们凌晨上山,下午时回来,你自己看看,你们这二十个家伙,多大的肚子,一个个没吃过饭似的,干粮也就算了,肉吃得一个比一个凶,我不上山打猎,难道要让你们吃我的马驴吗?” 十五道:“那我们打猎就是了,您在这里等着就是。” 刘羲哈哈大笑:“我们这么多人,这么多嘴,这么多肚子,还有一帮子吃东西比爷们还凶的小孩子,你能打多少东西?两只小兔子?现在快冬天了,连只鹿你们都难遇上!我能指望你们么?” (本书存稿达二百五十章以上,把它们逼出来吧!) . {clr:#f00;ex-decrin:underline;} 第五十四章:刘羲刺虎 正说着,小五过来了,她明明已经很累了,但缓过劲后,刘羲加诸在她身上的已经重新体现出来了效果。“大大……我明天一起上山打猎么?” 月勾想要说话,不过话到口边,还是咽了回去。 刘羲对这个一副男孩样的小女孩已经有了一定的感情,将来一定可以派上大用,他呵呵笑着道:“好,我们这一回去,再打几头熊回来……”他回看了自己手下的这一群吃家子,不打上几头熊来,还真是满足不了这些人的嘴。 “打熊?”十五等人的脸都绿了起来,熊就是熊,那能是闹着玩的? 森林里,老虎也许凶,但它怕熊,野猪也许厉害,可一样不想和熊硬拼。 因为熊的体质过于厉害,有时给野猪用镣牙划出个口子,把肚肠都拖了出来,仍会战斗。 一般的刀和剑都不能给熊致命的一击。最最离谱的是,熊一巴掌打实了,就可以把人头拍暴!甚至可以打得倒回胸腔子里,真正的古代大野熊和动物园里的熊是绝对不一样的。 “先生……”说叫中,猗涟回来了,她带着石娘,赶着一部驴担车,回来时带上了四坛子的秦国凤酒。她笑颜如嫣,虽不很美的脸上却另有一股独特的风味。 真不错,刘羲心想,至少她的声音很甜,和那个演女天师的演员不同,那个女人白长了一张脸蛋儿,声音却是很粗的样子。刘羲觉得猗涟的名字应该改成猗甜。 “不必这么多的……”刘羲说,酒从哪时起都不是便宜货,秦酒也是一样,因为老秦人的秦酒酿造比一般的酒加得米多,这就让酒更加醇和了。只是……这酒是要用来给小五洗脚的。“小五……”“不要……” 滑头的小五跋腿就跑,但慢了一步,忠心的息虎一把提起她。小五想提他,结果把自己的履给踢掉了,顿时,息虎大叫着塞到了刘羲的手上。刘羲提在手中,他尽量不呼息,但还是要说话:“月勾……” 月勾知道这是自己挽回印象分的时候了,忙忍住小五脚上的味道,过去,天知道小五自从上次洗过了之后还有没有让自己的脚见过空气,硬扒下了小五的履,一双包脚的布已经黑黏黏的,更不要说那双趾缝里无尽黑泥臭酸味的脚了。世上谁能想到,原来最最臭的脚是小孩的脚,这个时期的小孩十个有九个的脚都是可怕的,不过那些奴隶不同,他们不是履鞋,而是草皮子鞋,这种草扎鞋太好了,至少可以让他们避免脚气。 小五洗脚,上至三清鸿钧,下到九幽小鬼,诸神回避! 连刘羲也是一样。 众人躲得远远的,只有小五和月勾,月勾让小五把脚泡在了酒里,本来刘羲是想用水来释的,可是万万没想到这竟然是如此威力的一颗原子弹,只好全用酒液了,绝对不能让那双脚再有别的味道。 月勾本来想要给他洗脚包布,但刘羲下令直接给扔了,丢在了火堆里了。从火里滋出的味道,让众人半天不敢在那火推上烧烤。 结果,小五泡得脚上起白皮了,这才被允许抽出脚,然后就着火堆烘干。 最后刘羲亲自检察,赫然发现,最臭的脚已经成了最清洁的脚了,连脚指甲都变得如同水晶一样,可惜,男孩样就是男孩样,这一点没变,刘羲心里感叹,如果不是这丫头不怎么漂亮,真是可以做脚模了。只是在这个时代,只怕还没有几人会有这种欣赏吧。 人们在这时,会说女人的手柔,发乌,皮白细滑,腰肢纤楚,但有几人会说女人的脚……这个文明要在后期才会一点点的发展起来,事实上,这个时代,很多女儿都是打赤脚的,因为在战国,女孩一样是要干很重的农活,在这里有一个很让人心酸的词儿。 穿鞋费鞋,穷人家穿不起鞋,比如越女,大部分的越女楚女都是打赤脚的,行走在河边水道,行成一道靓丽的风景。这让很多女孩的脚趾骨粗大,脚掌如船。事实上,小五能有鞋子,已经是很难得了,你还怎么能指望她时不时有换新的呢? 刘羲很快从休眠中醒来。 他的眼睛放出了精光。 东方还有很长工段时间才会天亮。但……刘羲却是要行动了。 这个无情的人狠毒的把十名巴族武士和二十名秦人给叫了出来。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人是主人,巴族武士一定会打他。 如果不是因为吃了刘羲这么多天的肉,这些人也一定会打他。 于是……他们没向刘羲动手。 “会挤奶么?”刘羲问。他是指秦兵。秦人十五摇了摇头:“没……没羊呀……也没牛……”巴族武士在笑。刘羲道:“那你这几天喝的是谁的奶?” 十五怔了,他看看周围,好一会,才叫道:“马……”那也不是不能接受。 “是驴!”息虎嘿嘿笑着,这个坏奴隶在坏笑,然后提着木桶在驴子身下挤奶。 十五等人的脸色都变了。驴……奶……恶……再恶也恶不出来了。 很快,巴武士们就挤完了奶,这些奶重宝贵,别指望驴子能如牛一样丰产,当然,也不会太少,所以他们做得很快,这些桶给交到秦武士面前,“别撒了!”巴武士恶狠狠的说。 在挤完奶后,驴子给套上了套,拉上了拖板。 小五还在睡着,但很快的,就给抱起来了,放在拖板上面。刘羲打头带着马,出发了。 转眼间,这十一人带着十辆车就不见了。 “他们打得了那么多食物吗?”一个秦兵问十五。 “也许……小五大少说得是真的,他能一拳打死一头熊,那样就可以确定了……” 刘羲从清晨出发,当太阳升空时,他和手下已经到了山下,不得以,他们留下三人看马,余人上山,由于小五仍是在睡,刘羲将她也一并留了下来。只是这一行却有些好笑,本来打猎这种事,如果是贵族的话,一定会带着鹰犬,提着弓箭,如玩一样着的。 但现在,刘羲没有这些条件,只能提着他的剑和众人寻着兽道。 所谓兽道就是山野中大型动物走过的路,用他们的身体压出来的路。 如果有经验的话,猎人会在路上设制陷阱,但这并不容易,因为山林里什么危险都有。 幸好的是,这时的蛇很少,不然山里面更危险,这也是人们一般喜欢在秋季狩猎的原因。莫名其妙的给毒蛇咬上一口,那才冤得慌呢。 刘羲不是没在山上呆过,不过,说来惭愧,他更精于的是杀那些地鼠爬虫等小动物,也包括蛇,在现在的社会,老虎也好别的也好,就是恐龙出现了,也属于国家保护。 可现在,刘羲眼睛发红,他要大开杀戒……又杀了一只小老鼠! 刘羲很郁闷,怎么会运气这么差呢? “主人……那边……”息虎说。他指出了一个方向。 “怎么说?”刘羲问他。 “只有大型野兽的嘴里才会有这种味道……”息虎说,他吸了一口气,边上几个巴武士认可的点着头。刘羲也感觉到了,这的确是有股味道,记得小说里都是说,猛兽出现前,先就一股腥风扑鼻而来。刘羲大步流星向前走。 刘羲当即顺着他们指出的方向而去,同时,刘羲抽出了剑,其实,可能的话,刘羲想要作出三棱军刺,这种东西最凶了,管你多大的野兽,哪怕是一头熊,一刺扎进去,不死也得死!绝对不会有半点道理好讲。 现在,工布剑也一样,诚然,这口工布剑自打到了刘羲的手上,一直没让他失望过。 “吼————”这是一声低吼。 如果看过动物世界,你就可以知道,这一般来说,是动物的语言,那意思是说,这是我的地盘,本大王住在这里,谁敢在此多留,杀无赦! 这是警告,老虎大王已经在边上注视着你,会发出这低声不是要杀你,是因为仁慈,所以提醒你,可以说,这是一只善良的老虎,但不幸的是,它今天遇上的是一群丧心病狂的捕杀者,他们甚至不是为了虎大王的皮,仅只是为了肉。 发现自己叫了后,不禁没让这些两只脚的动物走开,而是让他们寻声遁来。 虎大王有些火了。 事实上,它才打杀了一只鹿,所以并不缺少食物。这也是它大仁大义的发善心放过这些人的原因,看看,动物的品德,如金子一般,它们只为了自己的生存才会捕杀。 可是,这位在山林里待得久了的老虎最常见的是那些无力生存,独行上山给老虎吃的老人,而不是这些身强力壮的杀兽凶手。这里面刘羲已经有了一头狼和一只熊的战绩了,而巴武士们更是以捕杀猛物来证明自己的勇猛。 猛虎移动了方位,但动物身上的体味可以骗过没有大型动物狩猎经验的刘羲,可绝对挡不住息虎这帮武士的鼻子,在山林中,他们的鼻子近似于狗。 “它在向我们警告……这是刚才……现在它想要进攻我们……”息虎说着紧了紧手中的重铜剑。他不得不小心,动物中,熊的话,你也许可以跑掉,但如果是虎,那一切可就不好说了。一头猛虎,它发起威来,一尾巴可以扫断你的腿,身子一扑,就可以压断你的肋巴骨。一爪子下去,能把从胸腔子到小腹的皮肉撕开撕光,在没有外科手术的古代,这就意味着死亡,所以面对一头虎,绝对不可以小瞧。 刘羲目光闪动,忽然上前一步,他的身子一屈,工布剑横起,道:“全站到我的身后!” 几名巴武士一并到了刘羲的身后。 虎王犹豫了,一个男子站在它的正面,这个人对着它,他看见它了。 老虎一惊!它向后退了一步,但刘羲却一点也不让的向前一步,你进我不退,你退我一定进。老虎怒了,它试探着向前进了一步。但,刘羲不退,他的眼睛盯着老虎,丛林法则,胜者为王,没有一点道理好讲。刘羲工布剑在手,有什么理由怕一头老虎呢? 老虎发出低低的咆哮。一般来说,老虎大叫不是示威,而是一种发话,当它低哮时,这才是它处在即将攻击时的状态!但这声咆哮只是换来了刘羲嘴角的一丝狞笑。 猛虎给激怒了,它已经很克制自己了,妻子临产,它要的是安全,在食物足够的情况下,老虎有点气软,其实这很简单,老虎同样是一种小心的动物,有一个黔之驴的故事,老虎第一次见到驴子,竟然害怕不敢上前,最后确定这是一头废物后,才立下杀手。 所以面对刘羲,老虎有了退让的想法。 可就在这时,刘羲又动了,他明目张胆的挑战!足尖一动,人向前又滑了一点。 “吼————”老虎大叫,眉头的王字皱成了一团!忽然,这畜牲身子一缩,向后弯腿。 它要扑! “你找死——”刘羲大喝!但语言不通,老虎听不懂他的话。 由此可见,掌握一门外语是多么重要,猛虎一个飞扑,如果是一般人,一定会吓住,手有一点带抖的,那就可能给这头虎扑倒,到时就会给这虎的体重压伤,死也是有可能。 但刘羲不会抖,就在虎的一嘴腥风喷得刘羲一头脸时,刘羲身子一个向前,工布剑向前一突,在猛虎身子向刘羲压下时,刘羲身子一个后仰,整个人平沙落燕向后跌倒,两臂张开,但下面飞起一腿,狠狠踹蹬在猛虎的腹腔! 原本这一剑直刺入猛虎的胸腔,再由下一个上蹬,比武学上讲,这等于是一记兔蹬。 虽然虎的重量很大,可刘羲这一脚是从地上借力蹬起的,不要说一头虎,就是一头象……有可能蹬不动,但一头牛就不成问题了。就见这虎“啊唔”一声,后翻倒在地上,身子打了打滚,就不动了。 几名巴族武士围过来,惊得说不出话来,几时打虎会没有一点伤的?除非人多,用网子套,可如刘羲这样实打实的杀死一头虎,那才叫真正的厉害!就见刘羲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喝道:“看看,看看,看看它是公还是母……” . {clr:#f00;ex-decrin:underline;} 第五十五章:小药农 “公的……”巴武士用兵器挑开了死虎的腿,一支虎**立时露了出来。 “哈哈哈哈……”刘羲好玄没笑疯了,虎鞭!我的了,吃好还是泡酒?这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先不管了,还有别的事要做!“先别打理它!”刘羲道:“有公虎,说不定有母虎,一发儿杀了,给它断门绝户!”众巴武士齐喝道:“吼!吼!吼!” 这下,可就见出刘羲的厉害了。他潜入草丛,观察虎的足印痕迹,然后摸着这些痕迹走着,看那地上的足印,看那路上的草木压辗的痕迹。 小心着爬了两个斜坡,可以看出,这头虎是从山上往下来的,下山虎下山虎,真是一头凶虎,不过,如果这头虎不是为了猎食,它为什么下山? 刘羲看着这路上的痕迹,忽然顿住。 他又闻到了虎身上的那股子腥臭气。 这时的巴武士们也闻到了,一个个擎出了兵器。 刘羲目光扫动,忽然跳起来,一连几个大踏步,吓得巴武士连忙跟上来,这样的大跳大蹦,万一给暗中的猛虎从斜旁里扑出来,一压,一掀,一剪,那还了得? “呼——”一连的几个人滚到一处。 刘羲一起身,手上工布剑下压着一个人,另只手上的短铍也抵在另一人的脖子上。 “咦?”刘羲一怔,身后的巴武士赶上。 却是一个秀气少年和小五。 秀气少年给刘羲的贡布剑抵在脖子上,不过也非是没有还手之力,他的手上一支药镰,身后还有一只小竹篓。这是一个药农,古时的药农不是在地里种,而是以山为田,入山采药,再行转卖给游方的郎中。也可以直接供给药铺子里,这就要看是什么药了。药农是一个好职业,但就此时,属于贱业,上山采药就要和虎狼打交道,是很可能会遇上危险的,再说还有一些药生在险地,有时采药人为了采药行险,结果从高崖上跌死也是正常。 但另一个人却是小五。 刘羲抽身后退,那小药农道:“你这人哩,怎么不讲道理,从哪冲出来的,见面就用刀剑说话,我还以为是那公虎回来呢……” 刘羲不理他,只对小五道:“你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在下面么?” 小五道:“我醒啦,就在你们走后,我一问大小巴头,大小巴头说,你们先一步上山了,我趁他们不注意,也就上来了,本来以为一定可以找到你们,不过没有,还好,我遇上了黑哥哥,这是黑白哥哥,他说我一个人在这山上危险,要我跟着他,我想跟着他也是好,如果能遇上大大就行了,就算是遇不到,也可以有下山的路,我第一次上这山,怕迷路……” 刘羲点点头,道:“回头再和你算帐!”他对向那个叫黑白的小药农道:“你是一个药农?” 黑白道:“是的……”他的声音很是清亮,这是一口周王城的语音,在贵族中,很多老贵族才会说这样的语音,就和现在说地方话的人多,但都是以普通话为标准语,说普通话好的人,到哪儿都吃香,因为那会让地方乡民发自内心感觉到自己的土气,而这种普通话也的确适合理解,你也许听不懂方言,但对于普通话,正常听觉没坏的人都是可以听懂的。 刘羲微微一奇,他和公孙鞅在一起的时候,尽力打听这个时代的事,对此也颇有了解,比如公孙鞅这个小子,他会本国卫语,也会楚语,还会齐语和魏语,不过公孙鞅说得最好的是周语,也就是雅言。 至于公子卬,如果他说的哪句话不是雅言,那么他一定心情特别好,或是别的什么事,只要是必要,公子卬都是说雅言的,这一点和老公叔不同,他是一口地地道道的魏语,公叔痤以魏语为荣,但事实上,魏语等等语系,大多还是从周语中演化过去的,所以周语为尊。哪怕是在秦国,上层公族也一样要学这种语言,当然,周王室没落了,但这种语言深入人心。比如说秦语,秦语很大方面就受到了周语的影响。事实上,秦国本来有自己的老语,不过现在,这些老文字语言已经成了只有掌着祖宗祠堂的人才可能会。 “药农……一个说雅言的药农?一个……你刚刚说公虎……这么说你知道这里有一只母虎了?”刘羲问着,一抽鼻子,忽然扔下小药农,两步向前冲去。 黑白在后面叫着:“小心,那母老虎还在……”在虎中,公虎虽可怕,但比公虎更凶更猛的,反而是母老虎。母虎到了**期,会找一头公虎来**,但一经操完,公虎就会跳着脚离开,因为满足了**的母虎是不会容公**在自己身上的,一山不容二虎,这话可不是白说的,但也有时候,当母虎生产时,它会要求公虎帮助,比如说看守领地,比如说找补食物。虽然刘羲杀了公虎,可母虎一样可怕,它比公虎那小心的性子不同,母虎可是动不动就要拼命的,因为它的孩子,一旦拼起来,简单惊天动地,加上怀着孩子的重量,光压就可以压死人,给它一扑,还了得? 但刘羲不怕,小五不怕,那些个巴国武士也是不怕。 小五兴奋道:“看看,看看,跟上去看去,黑白哥哥,我说过了,我大大能一拳打死一头熊,还怕一只老虎……” 她说着就跑过去,哪知道黑白速度可比她快,两步就赶在了前面,道:“你跑得真快!” 小五道:“天呐,你才快呢……啊……” 就见前面的刘羲站住,前面是一方黑乎乎的洞口,这就是传说中的老虎洞。从这洞里面,一阵阵腐臭的腥气从中传来,这是因为老虎会把吃不掉的动物弄在自己家里,本来么,吃肉的,你以为一头老虎会注意个人卫生么? 从洞中发出了一声虎啸! 如果是平常,人们哪敢入这黑黑的洞。 但刘羲一声令下,几名巴武士立时点出了油木火把子,刘羲道:“站在我的两边,给我打火照明,不要怕,一切有我!”如果是平常人说这话,谁敢?但巴武士们相信刘羲,毕竟,人家已经杀了一只虎,虽然刘羲用了巧手法,但你管那什么法子呢,在巴武士的眼里,刘羲一剑就把一头老虎刺翻了,这就是本事,自己做不到的事,就给刘羲做到了,人,不服不行,这就是本事,这就是胆略。 两名巴武士打头点火进入,刘羲跟着进入。 这一回,连小五也不敢进了,但黑白进去了。 从火把照出的光可看出,里面有很多骨头,有动物的,也有人的,可以看出,这些是老人,在古时候,一些老人老了,会主动到山上去等死,这不是玩笑话,而是血淋淋的真实。因为从商时起,人民劳动水平低下,一个人,年青的时候,打猎也好,种田也罢,自得其乐,所弄到的东西除了要上交一部分,也就是够自己的了,如果没有所产所出,那么你干嘛呢? 一个老头,是,老头是很聪明,是有阅历,但不是所有的老头都是这样的人,大部分的老头都是没用的,他们毛病多多不算了,还会有个种病,这样的话,白吃食的,能干什么?每每入山,你都能看见一名名的白头老人,这的确是残酷,直到了周时,开始有了学风,一些老人才可以避免这种恶运,但这只限于有学识的老人,如果是普通农夫,那还是要死。 而最为可怕的是,这种事不是人们强迫的,而是老人们自发的。 很多年青人也是愿意养活自己的老人,人都有孝,不是有儒学后才有孝道的。 但是这些年青人总是要做活的,他们出去做活的时候,四乡的邻里就会指着这家的老人说你看某某老东西,一天到晚什么事也干不了,赖在孩子家里,拖累他们,世上哪有这样的父母……这些话在纯朴的老人心里哪受得了?一名名老人就是这样一一走出了自己的家,在自己孩子不知道的时候上了山。 还会发生一些孩子们上山找自己老人的事,但有的找回来又走了,有的根本就再也找不回来了,真正回到家里等死的少之又少,所以在中国古时,一般的葬礼就是衣冠冢。 老人会留下自己的一套衣服,然后独行上山,至于他们怎么上山的,就不知道了,但我们知道那是一段血淋淋心酸凄苦的路。 又是一声兽吼,但不见腥风,刘羲更是放心,动物要动,由于体大,必会带出风来。如果没风,就说明这畜牲没动,不管为什么这动物没动,可它就是没动,刘羲向里走,这时,一只黑乎乎的大虫出现。这是一头黑虎。 如果不是那一双兽眼,闪放出金色的光,刘羲还不一定能一下子看见这只大虫! 果然,赶得早不如赶得巧。 这头大虫不是别的,而是它正在生产,这真是一件无奈的事。 动物生产,一定会小心,这头母虎为了生产,把老公叫走了,这是那头公虎明明不饿却要下山的原因,母虎不让它呆在自己跟前,因为生产时,是它最最虚弱的时候,动物的本能不会让自己暴露在任何动物哪怕是同类之前。 但它没想到的是,刘羲杀了公虎,并顺着公虎下山的痕迹摸上来了。 在生产,在分娩!老虎也是哺乳动物呀!我们都知道,哺乳动物摆脱了对天气的一定限制,但它们付出的代价就是胎生,这种生产会让它们吃尽苦头。 想也是知道,冷血动物生产时下蛋,圆圆的,那还不是容易,所以冷血动物多产,下得容易么。但哺乳动物生得是一个个小成型的动物,多手多脚的,一点也不方便,当然是难了。 最可怕的是,老虎生产不一这只生一个,我们人类当时是一次一个,但对于动物,由于动物的低下,所以他们有权利多生一点,老虎少点,一窝子下来,少也是两只,多了六七只也有。 黑虎生下了一只,但还有小东西在它的肚子里! “主人……”几名巴武士眼睛冒光,这意味着他们可以更轻松的杀死这头虎。 “等等……我们不能那么残忍……”刘羲的话让众人意外,不能杀生产的动物? 小药农黑白点点头,对这个人表示赞许。 但下一刻,刘羲道:“如果在它身上添了伤,它的皮子就会大损,我要一张完好的虎皮……”黑虎啊,这可不是什么时候都能见到的,在现代,你也许可以见到白虎,那已经很少了,甚至可以见到杂交的狮虎兽或虎狮兽,但对于黑虎,还是这样的一头黑虎,可是难!这种黑虎,也就是在古代,在小说中,才可让人一见。 传说,鬼谷子这个家伙就是骑着一头黑虎而闻名于天下的。 刘羲不要黑虎当座骑,这也不现实,动物就是动物,哪怕刘羲把黑虎**了,生下了小宝宝,这头黑虎也一样不会给刘羲当座骑! 就见刘羲向着黑虎而去。 黑虎恼了,没见过这么没羞的家伙,人家姑娘可是在生产,这不要脸的两腿雄性竟然还要近身来看,下流啊!愤怒的母虎不顾大着身子的小虎,挺起身来,向着刘羲大叫,它……还扑不动!就在此时,刘羲一个兔跳,一个翻身骑跨在它的身上,把它死死向下压去。 黑虎疯了,奇耻大辱,给调戏了,给不是老虎的雄性调戏了,虎可忍而母虎不可忍!黑虎一撑身子就要发作,它要不顾一切的发狠了!从这方面说,这只母虎的贞节观念堪比人类中的石女! 但刘羲没和它客气,一把摁住虎头,忽然间,他生出了一股大革命的豪情!提起了他的拳头,对准虎头,把中指的指骨屈出来,突起!抽拳如箭打!一记铁拳打下去,就如开弓放箭一样,猛拍下去,“叭!”纵是猛虎,也一下子低下了头去。 但这一拳只是让这虎头晕!可刘羲自不会技止于此,他于同一部分再度抽下第二拳! 这一击打在同一个地方,立时,坚固的虎头上部头骨裂开!什么是头疼欲裂?这就是了! 母虎奋力抬头,五爪将地上也抓破了! 刘羲知道这头猛虎想要把自己掀翻下去,但他却是一点也不放在心上,两腿夹紧,抬起手,中指仍是突着,如一支铁钻头一样,打下了第三拳! . {clr:#f00;ex-decrin:underline;} 第五十六章:二向虎山行 “吼————”在黑虎发出了惊天世吼的时候,刘羲的第三拳如期而临! 这一击,生生把猛虎的头骨直接打碎,力道直透入虎脑,我们都知道大脑的脆弱,如一块豆腐一样,这一点对于老虎来说也是一样,也许老虎的脑子要比人硬一点,因为虎脑没有人脑大,所以会凝聚一点,但那都是一样的,对于刘羲这一记狠狠下抽的箭拳,如果是空打,能打出一个音暴!更何况只是打一头虎!而且,它原本厚实的皮毛成了缓冲,刘羲的手都没打疼! 一头巨虎就是如此趴了下去,再也不动了,它曾威风的把老公都给赶到了下面去,但此刻,却给生生打死,死得就是如此干脆,没有一点犹豫,这和坚强没有关系,脑子给打碎了,还怎么活?怎么能活?自是死得定定了。 “火……火……”刘羲叫着,他又道:“拿布来……软布……天啦,不是你身上的,我要软和的……”一只手递来了一沓布,厚厚的,软软的,是经过处理的麻,虽然麻会硬,但经过一定的加工,会让它松软起来,不下于毯子。 刘羲接过在手,从虎屁股后面掏出了三只虎。 这头母虎的产量不好,也许是虎爸的关系,只有三只,区区三只,刘羲道:“小心,火离远一点……不要太远……妈的……这里好臭……”其实小虎的身上也臭!刘羲小心到了洞口,让自己可以闻到一点新鲜的味道,看了看,忽然大喝道:“晦气!”然后拿着一只小虎道:“不要丢了,一会做点汤给大家喝。” 说着包好剩下两只活着的小虎,它们还不能张眼,要过一段时间。 小虎动着,刘羲把它们收在怀中,道:“快快下山……” 巴武士息虎道:“主人……这是……” 刘羲道:“这两只小虎没张眼,我只要带在身边,等它们长大了,就会视我为父母,我是它们的主人了!哈哈……”巴武士这才明白刘羲是要养这小虎,养动物的不是没有,养虎的也不是没有,但大多都是别有目的,刘羲养虎也就是当个宠物什么的,但无论如何,养这样两只老虎,从哪方面来说,都是一件可怕的事。 息虎道:“恭喜主人……恭喜主人……”几人出了来,小五道:“打到了?” 刘羲道:“快快下山,别让我的宝贝饿着了……”他竟是要用驴奶喂虎! 众人抬着两头虎下到山来,正好,早上挤过的奶,驴子们又有了一点,当然,你不能指望一头驴子,可这里有八头母驴子呢,但驴子却不愿意,天性呀,小虎再小也是虎,虎身上有着先天的体味,这驴子哪有个不怕的,好在众巴武士们把驴子们按死了,小虎的牙口也不差,这才算了。看着两只毛毛的小虎喝饱了,刘羲又包好它们,放回到自己的身上。 小五道:“给我玩吧……” 刘羲喝道:“这才多大?就给你玩?万一出了事怎么办?我带在身上,让它们闻我的味道,等它们一睁眼,就可以叫我爸爸了……不……它们不会叫……”虽然这只是两只小虎,但对刘羲来说可是天大的乐趣。因为刘羲是一个特别的人,他小的时候由于是小孩子,小孩自是要玩的,可他却要练功,当他有一次好不容易拿着家里的十元钱卖了一只变形小精灵时,那种小孩的玩具,但母亲却在退货不成后,一脚把那件玩具给踩坏了。 刘羲不是没有玩具,但他的玩具多是自己做的小纸人,一个这样的人,他从心里就有一种玩的感觉,这也是他虐杀的原因,对于他来说,虐杀并不是一种杀人,而是他玩乐的一种方式,这也许可悲,但却就是这样的事实。 现在,刘羲有了宠物,他小的时候怕猫,因为我们知道,猫这类的动物有一个不好的习惯,会跑,特别是跟着人后面跑,结果这种行为让小时候的刘羲害怕,最后胆儿大起来的刘羲豪不客气的把那只花猫给拧断了脖子塞到了一个他也记不清了的阴沟子里。 但那之后,刘羲渐渐长大了,他感觉到当时那只猫对他的友好,那是一只猫用自己的方式向自己示好,而刘羲不知道的情况下反而给吓住了,最后无情的杀了它,从那以后,刘羲一直想着自己的猫,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的不对,怎么可以杀死一个对自己好的猫呢? 现在,虽然不能养猫,但是可以养虎,其实,虎和猫是一样一样一样的,都是猫科动物么,只是一种大了一点,一种小了一点,没多大区别,放大缩小而已! 息虎笑道:“才半天不到的功夫,咱们就这么大的收获,还有一头完整皮毛的黑虎,主人,要我说,就是这只黑虎,就可以卖上足足千金了!” 金千?刘羲眼睛一亮,可怜这位主人自己也不过百金的财产,在当时,百金的确是一个不小的数字,但人的心是无以穷尽的,发财也很容易,比如现在,刘羲运气,打到了一头毛色奇特的老虎,还是没伤的,这要是送到皮店,勾皮老手会从虎**里把这只虎的皮子完完整整的保留下来,这可是值了老钱了,不是那些肉可以比的,还有虎骨,天啦!发达了! 但这是刘羲的运气,如果这仅仅只是一头斑斓虎,那也就没什么彩头了,一只这样的虎,也就是三五十金,这是指整皮,整皮难得呀!可以这样说,如果必要,刘羲的这张黑虎皮就是万金也可能会有人买,但不会是在秦国,只有在魏国和齐国才可以卖出这样的价位。 可是这里是秦国,这样的宝物,如果刘羲不识相的在秦国卖掉,那他日后想要在秦国生活,可就完啦!当然,如果刘羲在秦国站稳了脚,那么,他不要说打到了黑虎皮往齐魏去卖,就是打到了绿皮的老虎,也可以,谁也不会难为他,最多会怪他不够意思,因为他们自己出不了那个价,能怪谁呢?可现在不行。 “还有空车……”刘羲看看空下的驴车,道:“对了……我要一个向导……”他看向了黑白,黑白的手一直指着自己,刘羲道:“啊……我想我们有一个向导了!” 黑白松了一口气,道:“你才看见我吗?你那包小老虎的布巾还是我的呢!” 刘羲这才明白是谁在那黑暗的洞里给他的布巾,不由笑了道:“多谢多谢,刚刚开始我不是不知道你么,这个你知道的也太多了,你知道那头虎……对了……你知道那虎还敢上那座山?” 黑白笑笑道:“那有什么难的,老虎就是老虎,山上的林子多,遇上了,只要我上了林子,一般来说它是不会多做停留的,对于它们来说,山上的食物有的事……”说到这里,他揖了一礼,道:“黑白在此带本地的秦人向兄台道谢了。” 刘羲道:“是谢我杀了这两只虎,以后上山的人至少不会死在虎吻里了,是不是?” 黑白回笑道:“难道这不算是一件好事么?” 刘羲摇摇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说,天下的老虎何其多,一山一虎,这座山现在没了虎,但以后会有别的老虎来的,你与其谢我,不如想想怎么让人会自保,如你一样,可以在山上自由来回。” 农耕文明之后,人类离开了山林,他们在平原定居,渐渐的,开始受到了虎豹等虫害。 而在此文明之前,动物们尤其是大型动物,其实是见人躲的,因为他们知道,这些人会持着长长的石矛,联合起来,猎捕它们。当你看见了一个人的时候,其它的人也在边上。 可后来,人类不再成群的出现了,一个单薄的个体,只能是猛兽的食物。 黑白怔了怔,刘羲再度换了三个巴人留在车边看着,对他说道:“你说你可以当向导,是不是?”黑白回过神来,立时点头。 刘羲道:“那我问你,这山上有什么……熊洞子啦,什么大型动物的居处。” 黑白笑着道:“你们很多人吗?这两只老虎还不够你们吃的?在城里,很多人连藿菜汤都喝不到稠的呢。” 其实严格说来,这两头虎也尽是够了,刘羲虽会给小孩子吃肉,但并不会多,真正多的,是作成汤,浇到他们的饭里,这会让孩子们的饭比一般人的饭香上百倍,真正吃上肉的,是刘羲和巴武士这些人,还有那些个秦兵,刘羲觉得这些当兵的可怜,这是真的,一名秦兵,有时惨点,只有一把豆子的饭! “我需要更多……”刘羲道:“我是一名部族的首领,但我的孩子多,所以我要让他们多吃一点……”他现在已经确定了自己要当一名部族守领的心愿了。 在这个时代,能上位的有武士族,可以投身诸侯,以换取自己家的家业。有部族可以成立一国,如老秦人,就是历经了无数的苦难,才有现在老秦一国。至于一个人的打拼!刘羲觉得,就算是自己抱上了秦始皇的大腿,也会如项少龙一样给逼走塞外! 与其给别人当奴才,当下等人,那有什么用?如吴起,那么大的才能,可结果呢?他的下场是给乱箭射死,再比如孙膑,也是大才吧,成瘫子了,不是装疯,就死啦!武子胥如何?最后还不是给砍下了头,悬在梁上。文种呢?天都知道,越王赐下了属缕剑,令其自裁,要你死都不要自己动手,你自己来吧! 至于后来的白起!想想都是心寒啊!刘羲觉得,如果自己是秦王,手下有这个么大才,不宝贝似的护着,用着,正应了唐僧的那句话,送死你去,黑锅我来背。这才是一个君主的气度,但秦王不,他不想背杀俘的罪名,就把白起杀了,以示这是白起的残暴,与自己无关,这是何其的浅薄!事实上,这位秦王不是他有个好娘和手下的名臣大将太多了,他哪会有那么大的成就,结果,当他甩开了一切自己干时,立刻就有了邯郸之败!还是少有的惨败! 那么一来,就要学学项少龙了,那个大种马最后是怎么做的?到草原去了,建立自己的部族,可惜他晚了,以至于他没在最后闹成什么成就。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刘羲要建立自己的部族,其实建立一个部族是很容易的,只要你本人有足够的学识,你有文化,你有武力,你有才能,那么一切就很容易,在草原上,一个可以兴邦,一人可以灭国,说得就是这个道理。在古时,邦就是国,邦国邦国,指得就是方型的一个城市,在这个城市的周围,就可以说是这个国家的国土。 这正是古代邦国文化的现象。 刘羲会简化字,他可以传下自己的文化传统,他本人会杀人,他也当过兵,可以练出一支兵马,他和公孙鞅等人呆过,对古代军事也有了一定的了解,那么,一切条件的足够的情况下,他有什么理由不立族呢? 总有一天,马蹄下的一切,都会是我的国土! 刘羲这样想着,但这还在以后。 “大哉!”黑白对刘羲肃然起敬,道:“能为身下人想而尽全力者,先生大仁呀!” 刘羲这时应该谦虚,但他不是这样的人,只是道:“是吗?哈哈……我一向很善良的呀……”黑白:“……”这人怎么皮也这么厚? 小五道:“还要打猎么?可是大大,你带着小虎不方便吧,我来抱!” 刘羲拍开她的手:“别以为没事,回营后,有你的皮子吃!黑兄弟……哈哈……你还是说说,这个山上还有什么大的动物居地?” 黑白道:“熊洞,敢么?” 刘羲大喜,道:“怎么不敢!且请带路!” 这下,轮到黑白吃惊了,一般来说,老虎也就算了,但熊洞!一个洞子里,可能有六七八只熊呢,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果进去了,哪怕是庆忌,豫让之流也要饮恨。但刘羲不在乎,他难道强大到了可以无视群熊的地步了么? 似是看出了黑白的心,刘羲笑了:“你只管带路,有了事,你可以上树嘛!” 小五又道:“大大可厉害了,他能一拳打死熊!” 黑白心道:“三拳打死虎,已经够了!”心下却是不信谁可以一拳打死熊,要知道,纵是力大,也只有说能压倒牛的,可说一拳打死熊?那真是笑话。就是刘羲打熊也是取巧,他打的是熊人立后的心脏,用得是透劲,不是打熊的身子,是透过劲去,直接震碎了熊的心脏,这才能一举建功!于是道:“那我可带路了,只是出了事,我可只管上树,别的事我不管!” 刘羲哈哈大笑,众巴武士却面色如土! . {clr:#f00;ex-decrin:underline;} 第五十七章:搏熊 巴武士的害怕不是没有道理的,虽然他们说是不怕熊,但真遇上了熊,特别是传说中的罴,那就更可怕了,罴可说是几近于刀枪不入的了,它如熊一般,但比较怕痒,所以它经常如野猪一样在树上蹭,弄得一身的脂甲,这树脂甲和它本身的皮毛比,那就更厉害了。 传说,这种罴是吃虎豹的,比熊还凶! 但这种东西不说了,可熊也不好对付呀!一只也就算了,如果是一个熊窑! 但刘羲不怕,他自有他的算计,凭着的,就是手中的工布剑,这可是一支铁剑,刘羲不相信,有什么动物是不怕铁剑的,哪怕是一头野猪,刘羲也是不怕,最多也给弄出了伤,但刘羲绝对不会相信有能杀了自己的动物! 小药农上了山,他走得路很险,时不时的,他会回头看看刘羲,但他失望了,刘羲是经过两年以上野外生存训练的,在那种只可以拿着一把军刀的情况下,刘羲能在山里找到任何野兽,当然,动物保护法,他不可能吃到老虎之类的,但穿山甲等动物却是难逃他的嘴。 在这种情况下,刘羲自是踏山如履平地。 很快,小药农把众人引到了一处密林子里,在这个林子里,有一棵大树,从这树下,有一个大大的黑洞!从里面发出的腥风可以知道,这里面有野兽,并且还是肉食的! “就是这里了……”小药农说着,道:“你要怎么作?不是说,你真的下去吧……”他看向刘羲的手下,如果刘羲要下去,那定然要带手下进入,就如进虎洞一样,要打光,不然的话,刘羲一手拿着火把,那成什么样子?少了一只手,那会大大影响战斗力的。虽说野兽怕火,但那是一般的野兽,从根性上来说,野兽只是知道火烧的痛苦,但如果说它们面临战斗,兽性会很快压下一切,让它们扑上来的。 所以人们用火,只是吓阻野兽,但如果你拿着一支火把冲到兽群中,不要三秒,就会给群兽分尸,一支火把是吓不到人的。 刘羲哈哈大笑:“你以为我傻呢,点火,都会上树吧,点了火,一个个给我上树,不是点那个火,是点一根枝,然后给我丢到洞里面,一会儿它们是什么都会冲出来的!” 听了刘羲的话,众巴武士自四处寻了树枝,用火镰子点上。 刘羲则紧紧盯着那洞口,绝不能让里面的野兽突然冲出来,那样的话,可就不好了。 小药农和小五先一步蹿到了树上,他们两个滑头的,选了一树大老粗的树,要知道,如果熊发起狠来,小一点的树是挡不住的,说不定就给掀倒了,那还是一个死,熊杀人的方法很多,有时,它会咬死你,有时,它会用巴掌拍死你,有时,它会用石头压死你,如果恶劣一点,它会用自己的屁股坐在你的身上,过一会它会起来,看看你死了没有,没死?好么,再坐!给熊用屁股压死,想也是够郁闷的了。 众巴武士们提着火把砍下的干枝一一点上,然后一齐往那方黑洞子里扔。 从道德上讲是这些人不地道,人家熊睡觉好好的,你没事打扰人家这可不是错么! 但这里都是谁呀,心理不正常的刘羲,本就是打猎高手的巴武士! 几枝带着烟的枝条扔了下去,几名巴武士调头就向树上跑,跑了几步,一个回头,就见息虎和两名巴武士还在刘羲的身后,这几人羞愧的下来,回到了刘羲的身后,息虎冷冷看了他们一眼,在心里鄙视一番。 刘羲却是一点也不在意,他回看了众人一眼,不说话,站着离树洞七步的距离。 果然,洞子里面发出了**,家里面给扔下来一把火,熊老爷们当然有理由发火,敢这样做的,山上的那对老虎也不敢,要知道,这里的熊……那叫一个多! 这也是黑白把刘羲引来的目的,他并不是要刘羲死,如果看刘羲上山的脚步子乱,他就会引刘羲到另一个地方,但刘羲行动比他还灵活,这就说明,一旦出了事,这人至少是可以跑路的,所以黑白把刘羲带来了,在他的心里,能三拳打死一头虎的刘羲多少也是有点本事的,也许他真的可以杀死这里的熊呢,这里的熊很多,有的时候,会下山破坏农人的作业,这一点尤为可恶,所以黑白才会有对付它们的心。 黑白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他自己不是没想过对付这里面的熊,但当时,从里面一下子跑出很多熊,在那样的情况下,黑白但是慢上一点,他就成几大块分开来的尸体了。 如果师姐在这里,她一定能帮上我的忙吧!黑白这样想着,熊也出来了。 在火还没尽灭的时候,愤怒的熊爷先一步出来,它的熊头黑乎乎的,这是一头地地道道的大狗熊,只看脸,和狗一样,但那身子……也许这也算是狗的一个变种……也真是奇怪了,如果说熊是狗类,可这样子不是太过分了吗? 人立,人立,人立!刘羲在心里喝着这句话,熊啊!快向我展现你那强健的胸肌吧! 在正常的情况下,熊应该人立,然后,向人扑来,再人立,接下来,就会请你吃熊掌! 但是不,也许是气坏了,也许是别的什么原因,这头熊是给刘羲气得发了疯! 老熊吼吼着就冲了过来,必须要说一下,熊的速度不是你想的那么慢,它四脚着地,跑起来的时候,在短距离时,甚至比人快,这正是它的可怕之处!以为熊是痴傻的肥熊?那只是白痴们自己想的,不遇上熊,你不会知道它真正的可怕。 在清朝时,有一个将军自恃勇猛,老说要猎熊什么的,有一回木兰秋猎,这笨蛋也去了,一门心思要打熊,亲兵们拦不住,后来,果然给他遇上了一头熊,这是一头多情的熊,两人相遇,将军用了他的箭……射不动,用枪……扎不动,用刀砍……好么,几乎没弹回来。 熊可热情了,立时给了他一个熊抱! 一人一熊如热恋的男女一样亲密的抱在一起,天地间最深情的男女也莫过于此了。 好在这位将军是立下过战功的,皇帝下令要重点保护的,众多的护卫们付出了五六条性命后,才算是把这位将军救下,身上的骨头已经断得差不多了,这人运气好,后来好了,但此后再也不敢轻言打熊了。 “啊————”众巴武士拔出青铜兵器,齐声大叫,以解除自己的恐惧! 刘羲紧紧盯着这熊,当这熊跑来时,他不退反进,熊一下子近到跟前,刘羲也狠狠出手,工布剑全力下刺!就听一声闷响,刘羲给撞得飞起,连着巴武士也给撞倒了。 但工布剑却是插在了熊头骨上。那老熊到底比不上铁剑,铁剑和铜剑有一个巨大的分水岭,铜剑虽好,但就质地上,到底是不如铁剑,刘羲手中的工布剑不但是铁剑,还是当世最好的一口铁剑,所以自是有足够的理由刺死这头熊,当然,有剑是一回事,换了别人也做不到刘羲这准头和手力。 刘羲想也没想,他立时打挺儿跳起!一拔工布剑,竟然没能拔动,这时,别一头熊从洞子里钻出,这下可是坏了!刘羲的有色也是变了,他是可以一拳打死熊,但上回那也是有一定的运气成分,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有一把兵器在手是十分重要的,他在时候生存时,虽说只有一把军刀,但那把刀可是好到了不行,什么野兽杀不死呀,但现在,他的手上只有这一口工布剑和用,其它的青铜剑杀杀人可以,但杀熊?刘羲豪不怀疑,当青铜剑与熊做亲密接触时,倒霉的不止是熊,同样还会有剑。 也许会弯,也许会断,谁知道呢,一定要拔出剑来! 但在此之前……要冷静! 天幸,刘羲一向是个冷静的人,所以他不用像诸葛亮一样没事要摇一把扇子。 那头熊不知是怎么个原因,但更大的可能,是它看见了刘羲面前的死熊,也许是这窝熊氏家族的一位长辈,当下,这熊怒了,它……人立了!这动作和猴子很像,熊也会击打胸口发泄他的怒气,然后再行发飚! 可这一回,它遇上的是冷静的刘羲! 一见到机会,刘羲知道拔剑是来不及的,想也不想,一个滑步,再度打出了曾经的一拳。 当刘羲这拳狠狠打在这熊的胸上时,熊惊呆了,它狠狠向后撞去,弹在树上,然后落下,把洞堵上了,刘羲这回立时拔剑。 “他真的能一拳打死熊?”黑白惊呆了,他见过的高手不少,但谁人能如刘羲一样一拳打死熊呢?这是一个从理论上形不通的道理。不过,由于他的见识,他至少看出了,刘羲那一拳的一些学问,用力的方法,黑白在心里算了算,的确,这样是可以发出很大的力来,比任何方法都好,而且这其中还有别的方法是他没看出来的。 这是真的,你看刘羲的这一拳,你能看出外表,但还有内含,比如刘羲衣服下面的肌肉扭动,如果抖动身子把力气运上去,如何调节呼吸,发挥最大力,这都是学问,绝对不是一眼就能看出的,哪怕是千眼万眼,你能看到的,绝对不会是全部。 当第三头熊出来的时候,刘羲已经拔出了剑,这次熊又人立了,这是找死,刘羲滑步过去,一剑问心,这可比打拳省力多了,于是,又是一条血淋淋的生命。 接下来,是第四头,熊出来了,刘羲等人退开,他换了个方向,不让面前的熊尸挡路。 很配合的,这头熊也是一个人立,我爱人立!刘羲心里叫着这句话,但却在重复着他的动作,把自己的剑插在这头笨熊的心上! 一剑刺心,不刺别的,只刺心,因为只有这样,才可以让熊一击毙命! 熊这种东西,一旦第一击弄不死它,麻烦那叫一个大!那时,它就会弯下身子,用头对着你,庞大的身体,小小的头,想要给它致命一击,谈和容易,最后,给它找到了机会,扑在你的身上,咬不死你! 刘羲头上也见出了汗!杀了四头熊,这里面还要打出一拳,他今天的体力,消耗有些大了。可这时,还有熊从里面出来,刘羲暗恨,自己托大了,他不是神,做这种事,对心理要求和体质都是很大的,要知道,一剑问心,一定要刺到位!还要用力刺透,这怎都不是轻松的活儿。 又连刺了四只熊,刘羲真的累了,可是这一回,巴武士们的眼睛却红了,他们给刘羲的表演激发出了血性,这和带兵的道理是一样的,一支有着勇猛将军带领的军队会比一般的军队更有血性血气,这就是猛将受欢迎的原因。 好在这个时候,上来的熊是小熊,体积小多了,比狗大不了多少,七名巴武士大吼着冲上去,人多力量大,这人一多,熊也怕了,家人死光了,刚一出来,却是遇上了这种事,当下一头熊胆小,回到了洞子里,另一头给身上插了无数下,死得比被奸杀的**还惨! “点火……点火……”刘羲说话都有点喘了,他的头上已经出现了黄豆一样大的汗。 小五和黑白已经跳下了树。 黑白眼睛都要突出来了,这里面有足足八头熊是面前的这个男子一力杀的。 虽然刘羲很累了,但还不至于到走不了路的程度,他喘着气道:“怎么了?给吓着了?” “哈哈……”黑白俏皮着说:“我没想到你能做到这一步……” 刘羲怔了怔,方才黑白的展颜一笑,竟然有让天地为之失色的感觉。 好在这位黑白从头到脚,怎么看都是一个男的,也许秀气了,但刘羲觉得自己不会看错,他还不至于如电视剧里面的那些傻b们一样,分不清男扮女装的兔儿爷。 黑白也许秀气,但这个人的身上有着一股勃然而发的英气,这绝对是男人身上才有的……不过……如果他是女的……那不是更好?刘羲有些**的想着。 忽然几声尖叫的兽吼,巴武士们出来了,他们用着力,大吼着向外拉,只见从那黑乎乎的洞内,三只小熊大叫不让,但绳子在身哪是让它们说理的,当下给众人用力拖了出来。 这是三只小熊,一只大点,是方才逃回去的,两只小的,一只比一只小……刘羲一个头有两个大,他忽然想起了一首儿歌……三只小熊……恶……受不了! 刘羲提剑过去眼冒着凶光。 “你要干什么……”黑白急了,一下子拦在了刘羲的身前。他带刘羲杀了大熊,但是,这些憨态可掬的小熊……一看就可爱的动物,怎么可以也如大熊一样杀了呢?其实,真正说起来,熊的确是一种性情温驯的动物。 . {clr:#f00;ex-decrin:underline;} 第五十八章:载歌而回 “杀人要满门,绝户要断根!”刘羲恶狠狠的说,然后道:“不是你带我们来杀的么?这难道不是熊?自是要一发儿杀了,蚊子再小也是肉,再说这三只小家伙也不算少了。” “不行,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们杀了它们的一家,怎么可以连这么小的熊也杀,你看看,这只才多点大呀!你便是放了它也不一定能活下去……” 刘羲怔了怔道:“你怎么善良的似个女人,这熊还不是你让我们杀的,现在却要保这几头熊,再说了,如你所言,我放了它们,它们也会死,不如让我做做好事,一次性送它们归西算了,还要我大方地放过它们?是你脑子有病么?” 几个巴武士在一边,他们也是打算杀的,只是方才刘羲养下了两只小虎,这回也许可能会再要这三只小熊,便拖了出来,给自己的主人长长眼,看看,要不要,再杀也是不迟,哪知道生出事来,主人是想要杀的,但那位带路的小药农却是阻止了。本来,以巴武士的性情自是不会理会小药农,但万一主人给说动了,不想杀了,自己这边已经下了手,那却是怎么办才好? “不是我善良……”小药农气得脸上发红:“再说了,善良有什么不对,人本就是良善才对,你今日杀生为了自己的部众,我无话可说,这些凶兽干扰山下之人,我才领你杀之,只是这三只小熊幼小无恶,岂可无罪而诛之?” 刘羲大方道:“那好,我卖给你了,你给我钱就行了,咱也不要多,你自己看着,这是三头熊……看看是不是全一个种,有公母没有?” 息虎道:“这两个最小的是母熊……” 刘羲回过头,眼冒贼光,道:“听见了?不信你可以去看看,这是三头可以生娃的熊,这熊生熊的我也不和你算了,光是这三只熊长成了之后,这一身完好的皮子,加上肉,这一切的一切,还有养它们的钱,我就要你……知道你不多,我少要一点好了,你有个三千金,没有?一两千?得!给八百,你拿走,不能少了,我也不能做亏本生意,你说我这么大的部众,一帮小子们,一个个事干不了多,比老子还能吃,我也是没法子呀,谁叫大秦国现在穷呢,要嘛没嘛,怎么,你别摇头呀,你这摇头是没钱还是不杀熊?不可能你说没钱却让我不杀熊,如果你有钱我当然不杀啦……还是说……你想要我放了这熊?那还不是要给钱?钱……钱……钱……我很穷滴呀……” “天啦——”在小五的笑声中,小药农黑白几乎跳了起来:“你这人怎么这个样子,张口闭口全是个钱,莫要说我没有,我就算有,也不会花在你的身上……你看看你,得了这一张完整的熊皮,这熊之上下,熊心熊肝熊胆全可入药为材,熊掌熊肉更是天下美味,只此你就可赚多了,还有方才下面的虎,前前后后,如寻上了好买家,万金可得,如何再好向我要钱呢?你看看我,我上上下下哪有一点有钱的样子?” 刘羲怔了怔道:“你可比我还能说……” 黑白气道:“胡说,我才不似你全说绕人的话,我说得都是道理……” 刘羲道:“管你正理歪理,总而言之一句话,我就问你了,这钱你是有还是没有?” 黑白把头一摇:“没钱!苦药一篓,要就拿去。”对他来说,这只药篓子算是他全部的财产了,能说这样的话,固然有他穷大方的一面,也有他豪气的一面。 刘羲哼了一声,居然真的收下。还很用力的从黑白的身上拿下来。 黑白只当是一说,万万想不到刘羲真的全拿下,吃惊的说不出话来,纵他如何的想,也是想象不出这世上有刘羲这般如此无赖的人。 只是他错了,刘羲非旦是无赖,还无耻。他收下了药篓,当然,这还看了,里面的药材的确是有半篓,然后对手下道:“来,把这三只熊给这位……药农小哥……嘿嘿……” 小熊交到了黑白的手里,让他哭笑不得,忽然,他一怔,只见刘羲和手下的巴武士一个个好笑的看着他,嘿嘿笑着在等着什么,巴武士们晃着手中的兵器,一个个发出狞笑。 黑白惊道:“还想怎么样?” 刘羲笑道:“小哥儿不要害怕,我们都是老实人,都是诚实人,都是这世上的良善之辈,虽然这里是深山老林,但我们是不会杀死小哥你的,咱还不会做出乱杀人的事来……” 黑白心道:“总算不是恶到家的坏人!”口中道:“可你们这样是干什么?” 刘羲道:“我在看小哥你会护着这三只熊多久?是一会儿呢,还是一两天,如果时间不长,那就是说,小哥儿从我这里换走了这三只小熊,这时,这三只小熊是你的,我断是不会杀的,这是侵害了你的财产,可如果你放了这三只小熊……嘿嘿……” 巴武士息虎大声道:“你自己不要了,我们可就能下手了,哈哈哈哈……” 黑白气道:“无耻,下流!” 刘羲听了更发的笑了,他们全都在笑着。 直到小五说话了:“大大……”刘羲狠狠剜了她一眼。但小五从来都是横不愣,哪怕他,道:“大大,这小熊真的很可爱,我们放过它们吧……” 刘羲道:“那你知不知道,这些熊爱吃蜜,我们可没那么多的蜜来照顾它们……” 黑白“啊”了一声,道:“我有主意了……” 刘羲回头看向他,忽然展颜一笑,却是吓了黑白一个大跳,刘羲也没想到黑白给他吓成了这样,忙道:“瞧你这个样子,我又不吃人……嗯……好像我吃过……我是说我又不会吃了你,你说你有主意了?说来听听,其实要是可以,我也不介意养着它们,你知不知道?” 黑白道:“那就这样好了,我来弄蜂蜜,但你来养它们!我可以弄到很多的蜜呢!” 刘羲笑道:“你能养蜂?” 黑白怔了下,道:“你知道养蜂?” 刘羲奇道:“你有会养蜂的人?” 黑白道:“我认识一人可以,但是……现在季节不对,所以……” 刘羲道:“那好,你把那人弄到我这里来,我给他钱,雇佣他,他不做任何事,只管养蜂,我会让人种下大片的花田,让一年四季都有花开……不过……你能说动那人来么?” 黑白道:“我是有这样一个朋友……他会养蜂也是……但他不愿意受人支使!” 刘羲一挥手道:“放心,我不是要他做奴仆,是雇他给我做事,你把他弄来,不行,我立时杀了它们……”这时,刘羲也回复了一定的力气,道:“别说我不会杀了它们……” 黑白连声应下,他看出了刘羲身上的气质,对于一个经历杀场的人,黑白自是可以感应到,知道这个人会是什么样子,人说杀气,其实也就是如此,这并不是真正的杀气,而是因为要杀,肾上线激素上涨,影响到人,使人在这一时间发出的体味不同而已。要知道,动物第一分别的手段就是气味,如猛虎等动物,感觉你身上有它们的气味,就会容易对你产生亲近,这个道理是一样的。大多数的时候,我们人类的鼻子已经退化了,但有经验的人仍是会从这种感觉中第一时间感应到,这是因为死亡的压力会让人反应,这也仅是少部分人,大部分人是不会有反应的,他们的这种功能退化的早就不成样子了。 众人下山,这回可把巴武士们累坏了,刘羲也是的,小五在边上帮手,但他们一次只能运三只熊,那玩意不是一般的重,这也就是巴武士了,如果是普通平民,十个人也不行呀! 走了两次,到了第三次,只是两具熊尸了,众人轮手休息,这才好过一点。 忽然刘羲大喝一声,众人停下,息虎上前道:“主人,什么事?” “看……猴子……”刘羲指向那树上的猴子,果然,一只黄毛猴子真对着他们眦牙呢。 一名巴武士道:“主人想要这猴子?” 刘羲道:“不错,不过我想要活的,我出手怕是会杀了它……”这是假话,刘羲会抓这只猴子,但不会容易,他已经很累了,不想再费力。 那名巴武士道:“好,我为主人抓它!” 刘羲道:“好!快去!快去!” 黑白道:“你想杀它?”刘羲心道:“我怎么可能会告诉你真话?”当下道:“要是杀它,我就出手了,还会要活得吗?”他故意不说自己要这猴子干什么,引黑白误会。 黑白心道:“是了,他说自己有很多的部众是孩子,想来是捉去给孩子们逗着玩乐的。”当下也就不再去管了。 那名出手的巴武士个不子是很高,人也有些瘦,但是灵活,就见他三转两转离开众人,不是到猴子面前,而是从后面摸上去,动作竟然飞快。 这时,那猴子也不是死的,竟然发现了,它一个回头,就见那名巴武士的手向它伸来! 猴子心中大恨,这年头,看热闹也犯法?但没法子,谁叫它的进化没成呢,猴子就是猴子,比对人类,就是低一级的。强权无公理,猴子没法说道理,只能后退,它一个斜跳,抓住了一根藤条,后面的巴武士也蹿上来了,向它追去。 刘羲本来以为这名巴武士追不上这猴子,正准备叫他回来呢,哪知道那猴子会荡藤,这名巴武士也会,由于是人,力气比猴子大,他们比长力一定是巴武士比不上这猴子,但比短途发力么,这猴子可就比不上这名巴武士了。 当他们在摸第三根树藤后,那名巴武士一把抄过了这只猴子,从藤上下来,猴子吱吱直叫,但这名巴武士可厉害了,抓着猴子,硬是让它动弹不得。 刘羲万万没想到这人在树上竟然可以追上猴子,大声道:“彩——” 众巴武士也叫道:“彩——” 那武士双手捧着猴子对刘羲道:“请主人验证!” 刘羲哈哈大笑,拍拍他道:“快快收好,莫让这猴子跑了,哈哈哈哈,你小子,这猴子也追得上,有你的,对了,你叫什么?” 那人收好了猴子道:“我叫树上飞,他们都叫我树上飞……” 刘羲呵呵笑道:“好,好,又是一个人才呀……”他喜滋滋地收起这猴子,一直听说油滚猴子脑好吃,一直没尝过,国家保护,让国家保护见鬼去,今后,国家保护什么,老子就要吃什么,什么残忍吃什么,怎么好吃吃什么!这个时代不能白来!哈哈哈哈……豆腐先吃不上,但是可以先一步吃上比豆腐还要滑嫩的猴子脑! 坐着驴车……可怜的驴子……一路之上,这些驴子遭大罪了,没想到打来的猎物会这么多,由于搬动这些猎物花了很大的精力,众人都是坐车的,放了猎物再运上这些猎物,纵是驴子也是动物不是?可惜刘羲连老虎和熊都杀了,哪还在乎这些驴子呢? 在这里,马也许会少,事实上秦国马多的地方已经成了西戎之地,在秦国,最多的竟然是驴子,因为驴子吃得比马差多了,但一样可以满足一般的农活,比马受欢迎,所以驴子成了农家首选,其实,更好的是骡子,但现在不是没有么,刘羲暗暗打算,等回头,要再多买此驴子,和马一起配种,弄出一支骡子队来,骡子好哇,跑得比驴子快,力气也比驴子强,只是不如马而已,也不能生育,可还不是一样强! 对了,驴子多了,还可以有更多的驴奶! 现在的小孩们已经习惯了驴奶,富人们不吃驴奶,觉得那不干净,恶心,一帮傻子,大饥荒时,连自己孩子都吃,什么不能吃? 刘羲现在穷,他自是知道羊奶才可以让人接受,但对比起来,羊不能做活,哪如驴子一样,看看,现在不还是在给自己干活么? “哈哈……”刘羲大乐之下,高声唱了起来:“笑我疯癫笑我痴狂……对酒当歌剑指四方……生要做英雄……死亦为传奇……大风起兮……梦飞扬……有位佳人……在水一方……有句誓言……永不能忘……如今生死两茫茫……士为知己……一腔热血在沙场……” 他唱了两遍,这歌声悠扬,让巴武士们也开怀起来,一并跟着唱。词曲简单,也没有反心,这种重要,很对巴武士的心思,是呀……士为知己……追随主人建功立业……可不是如歌中所唱的吗? . {clr:#f00;ex-decrin:underline;} 第五十九章:爱与痛 由着凌晨的时分上山,到了这回家的路上,已经是正午过西了。 但众人兴致高高,却是一点也不累,这个累是指精神上的,虽然很多人的手臂都软的没了力气,抬着这许多重重的猎物上下山,从哪儿说都是厉害的。 待到了营地,最先飞出的是那二十人的秦兵。 年青的秦军小队头十五一马当先,他大声笑道:“回来了,太好了,一切都来得及……国府还没有人来,现在看来一定会是下午才会到……让我看看你们打到了什么……哦……” 小十五给雷到了,做为一个正常的老秦人,他当然看到了刘羲的猎物。 两只巨大的老虎,九头肥肥的老熊,还有三只熊,大小不一,但最大的那头也只能算是小熊,三只小熊受到了足够的惊吓,缩在一起,那大一点的用自己的熊掌护住了自己的弟妹,明明是熊,却摆出了一副似是给**后的样子,可怜到家了,这哪像是熊? 老虎,大熊,这可全都是肉食动物中的凶兽,唯一不怎么起眼的,是那只微不足道的小猴子! 老虎也好,大熊也好,这都是要几个老练猎手,带着长长的叉兽刺和大网,联合在一起,才可以挑战的对象,而且不会太多,一次有一两只就是天地大幸了! 但在这里,老虎就是两头,还有九头看上去绝对很肥的大熊。这是什么概念?十五晕了! 猗涟和石娘并肩过来,两个女人小着声音说话。 刘羲哈哈大笑,他得意万分,叫道:“瘦熊!” 精壮的瘦熊跑了过来,他一直在看管着孩子,这一过来,立时那些孩子头也跟着过来了,他们围着那些死去的动物,啧啧称奇,有几个远远看着小熊,但小熊也是熊,其中一头也不算小了,这可是有些吓人。 这些孩子头中有五个是童子军头儿。在大多数的孩子中,他们的未来会是医师,会是工匠,也许还会是别的,但能给定性选为兵的只有五个,也就是说,有五十个孩子会成为未来刘羲的军人,当然,由于时间问题,刘羲还来不及训练他们,但那都是次要的,刘羲不会在这方面花时间,训练这种事情如果是自己动手,那就完了,一个人的力量再强,能训练出几多的手下? 刘羲已经想好了,他会把这个光荣的任务交到息虎的手上,从这一连的事情可以看出,息虎是一个可以任事的,但他没文化,这是一件可悲的事情,所以刘羲要给息虎配上一个有文化的人,这就是物质精神两手抓,既要把孩子们训练好,也要让他们忠心! 如果训练出一帮子白眼狼,刘羲上哪儿去哭去? 但这个问题显然不大。 作为一个部族的首领,怎么样管住你的手下?答案很简单,在这个战国的时代,你只要让你的手下有足够的东西吃,哪怕你弄不到足够的东西,但你做出一副一直在弄的样子,就可以收他们的心了。 而且,一个部族的主要原因,就是这个部族的首领,刘羲,绝对是一个强大的首领。 孟子说君为轻。君怎么可以轻?在西方,一位国王如果发现自己的治下有一位强大的人,那么不管这个人是什么人,只要他年青,力壮,有威望,这位国王就会把他考虑在自己的继承人里面,虽然两人之间没有一点的血缘关系,但那是次要的。原因就在于,一个国家里一定要有一位武勇能干的国家首领。 比如说匈奴,匈奴最初也只是草原上诸多的部族一个,它的强大不在于别的,事实上,当时,草原上最强大的是东胡,匈奴是打败了东胡后才算得上强大的,可匈奴是怎么打败东胡的?是因为他们有一个强大的君主,冒顿,不管冒顿怎么不地道,他杀了自己的父亲,可他强大,强大就是公理,就是一切,所以自冒顿死后,匈奴人都视冒顿为神明。 在匈奴后期的时候,所有匈奴人都渴望上天再给他们一位冒顿。 冒顿还在不知名的女人肚子里,就连那个女人也不知道在谁的肚子里,也许那女人的老娘也不在,但现在,刘羲是在的。 “套两辆马车,选壮一点的马,我们的驴子已经可怜死啦!” 瘦熊哈哈笑着,主人说话总会是很风趣!也许是真的,他也觉得,这些驴子又要献奶,刘羲又心疼马,所以会狠狠操着这些驴子! 在瘦熊的指挥下,还有十五的帮助,两辆拖板车给清出来了,这很简单,只要用两付大板,再用上一付大轮子,就可以了,架在一起,成就一辆拖车。 刘羲着人把那头母虎和一头老熊搬上了车,然后走到了猗涟的面前。 刘羲没说话,猗涟也不说话,这个女孩精明无比,她知道刘羲是想要她帮忙进城去兜售这两只猎物的皮子,她也看出来了这两只野兽身上竟然是一点伤也没有的,一头老熊,一只黑虎!天啦,这绝对是一个天价,女孩知道,自己一进入这城里,怕就不会那么容易出来,也许,她还会用上她老子的旗号,猗氏怎么说也是一个大家族,她本人又是猗氏的人,如果是由她出面,定会让这两件华丽的皮子卖出最大的价儿。 不过,女孩就是不说话。 她笑盈盈的看着刘羲,忽然间,她觉得刘羲脸上那窘迫的神情很是可爱,让她打从心里快乐,所以她不说话,她还不说话,她不知道,刘羲已经有了想把她给撕了,再在她**的**里射上一泡!但这是意**,刘羲不会这样做,就冲着他知道这个女孩对他的心思,他就不会,只是,现在的他真的很急。 好在还有石娘。 她说话了:“先生是不是要我们帮忙兜售这两件皮货?” 刘羲连声道:“正是正是……”他一边说着,一边擦汗,头疼无比。 “那你怎么谢我?”猗涟这时说话了,她方才不说话,其实就是拿着刘羲。 刘羲头疼道:“我怎么谢你,钱你比我多,家业你也比我大?你想要什么?” 猗涟怔了怔,她本不想要什么东西,诚然如刘羲所说,她能向刘羲要什么呢?难道对刘羲说,我什么都不要,我只是要你这个人?太不现实了。但如果什么都不要,猗涟又会有深深的不甘心!忽然,她眉头一跳,目光闪动,对刘羲道:“我们见面时,啊……我是说,我和你那天晚上见面的时候……” 刘羲连连点头。 猗涟的脸红了红,道:“你不是打了一头狼吗?那是我看见你杀的第一头猎物。” 刘羲道:“你要那头狼?”那狼已经吃光了,还拿什么给她?刘羲心里奇怪着。 “呸!”猗涟啐道:“你都吃光了,我还怎么向你要?不过,我看见你收下了那头狼的牙齿,你就用那牙齿给我,我要用它打制一件项链!” “好好好……”刘羲一迭声的答应!原本还以为是什么好东西呢,原来是那把子狼牙!原本,刘羲是想用那些狼牙做一串项链的,但现在他有了更好的,虎牙和熊牙! 很快,刘羲就把那头狼剩下的牙和一大把他方自从虎熊嘴里敲下来的牙交到了猗涟的手上。小姑娘给刘羲气得说不出话来,感情刘羲是让她再多做几副子的骨制品。 刘羲说得很明白,他怕猗涟小姑娘不明白,又说了一遍,一共要做一串项链,这是用虎牙和熊牙的尖牙来做的,还有两副手链,却是用普通的兽牙了,当然,要雕制的漂亮点。 猗涟恨恨的收下,却是没法子。 就见瘦熊过来了,在他的身边,还有几名秦兵,这秦兵是装样子的,既然这些秦兵不回去,这当然是有命令,所以这些秦兵就正好废物利用。 本来十五同意出两个,在刘羲的坚持下成了五个,大小姐走路带着五个标准的秦兵,这可不是外面那些光着身子(指穿着布衣)的秦兵,刘羲手里的这些兵,都有一身的皮甲,还是多加了鳞的,虽然也是皮的,但甲就是甲,更何况,他们的头上还有压板!这正是说明他们标准的证明。 对于刘羲来说,一下子少这些吃嘴,多少能给他省下一定的粮食。 不得不说,这些个秦兵,一个个都是吃家子,嘴巴大不说,肚皮也大!刘羲觉得能少让他们吃一顿都是托天之幸! 看着气鼓鼓的猗涟带着秦兵和瘦熊进发向栎阳城,刘羲不由得同情起那一虎一熊了。这两头也算是在动物界有名的了,一方大王的身份,可惜现在却要受那无尽的苦楚! 皮匠们会用钩子把这两头曾经的兽王的**扒开,先肠子,后内脏,然后一点点的把它们的一切往外掏,直到骨头也给掏掉!简直比**还残忍!所幸的是,刘羲是个大好人,在它们受这种苦痛之前,把它们杀了,在刘羲杀它们的时候,它们一定不会想到刘羲是这样的一个好人。 月勾开始带女孩们打酿这些兽肉了,现在,剩下的这些兽身上都有着刀口,所以可以放心的下手,肉一定要事先的打酿,不然出了变味那就哭都来不及了。 做完这一切,刘羲回过头,就见到小五在逗熊,刘羲忍不住想要教训她! 却在这时,怀中一阵的乱动,小老虎又动了,也许是饿了,刘羲放出小老虎,它们的眼睛还是闭着的,刘羲也不管,叫来人拉过驴子给小虎喂奶,这又引来一片的惊叹。 在这些事过后,一道道饭菜上了来,刘羲的饭是一碗五昧盉羹,还有一碗大骨汤,刘羲十分注重汤,一般来说,你不可能永远用肉做汤,但可以用骨头,而骨头的确很妙,它有肉味,同时还补钙,事实上,战国的平民大多不要补钙,他们不缺肉食,说穷人无肉,是指那些家畜的肉,百姓无食时,会打野味,比如老鼠什么的,无以穷尽,便是顽童,也可摸到足够的鸟蛋! 小五有饭里有足够的大肉排,可美死她了。但好景不长。 方一食毕,刘羲就叫过了她,刘羲在地上踩出了两个足印,让小五站上去,再按着她的身上让她下蹲,然后拉直了她的双拳:“这是马步,也叫四平马,你今后主要的功课就是站这个四平马,什么时候站出了想拉屎拉不出来,想撒尿也尿不出来的时候,我们再做下一步!” 小五大惊:“那我要站多久?” 刘羲道:“没听见么?我说的,站多久看你的感觉!息虎!”息虎过来,这吃货方自啃了一大块干饼,就了两碗子的肉骨汤。刘羲拿过一支马尾鞭,这是用马尾毛草编的一根短鞭。 “小五乱动,就用这个抽她!”息虎傻傻的看着小五,小五等于是刘羲的干女儿,也是主人级别的,怎么可以抽打?刘羲道:“小五,你知道这鞭子抽人什么感觉?” 小五道:“我没乱动……我不想知道……” 刘羲点点头,忽然一鞭子狠狠抽在小五的身上,这鞭梢上是打马石,一种圆头的石子,一般顽皮的孩子用这来丢马,所以叫打马石。用这鞭梢头子打人那还了得?小五本来站着的,给这一抽,打飞出老远,不是她与别不同,怕是立时就哭出来了,纵然如此,她的脸上也挤扭在一起,几乎大叫着哭起来了。 刘羲把她抱起来,对着她摇摇头,道:“傻囡,没有爱,哪来的痛,没有痛,又怎么会有爱呢?你想要强大,想要有力量,就要知道你要的是一件多么宝贝的东西,拿这样的东西,不付足代价,你能拿到什么?现在恨我吧,以后你会更爱我!” 他拉着小五回到足印处,把鞭子扔在息虎手上:“知道打人的力道了么?就是我刚才的那力道,轻了的话,你要抽两鞭子!” 小五擦擦眼泪,开始扎马。 边上的孩子们痴痴的看着这一切,都呆了。 十五忽然叫道:“来人啦,来人啦……栎阳来人啦……哈哈……” 刘羲看向远处,只见远远的,一行人迤逦而来,大约十多个人,只是,这里面没有兵,只能看出是一个大官,还有他本人的一应仆从。 . {clr:#f00;ex-decrin:underline;} 第六十章:忍辱负重 十五带着手下人迎了上去。 刘羲不敢大意,他把衣服整了整,然后向前走去,他这一走,巴武士立时闪身到了他的身后,刘羲一边上前走一边看着那人,他的眼力好,立时看出了,这是一个白面的年青人,大约二十多一点,也许到了三十吧,胡子有点短,可说来也是一个英俊的人。 只是……这个人的身上却是有着一股子阴阳之气,不是看他有胡子,刘羲会觉得他是太监。当然,这人不是太监。 听了十五的话,那人转过脸来,怪声道:“足下就是想落户我大秦的魏商?” 刘羲一听就知道这人是个傻b。知道我是魏商你会用这种口气说话?要知道,秦与魏虽是世仇,但与商无关,这是各国都心照不宣的事。因为商人无国界,这是众人已经确定的事实,各国也不会对此向商人苟责。商人逐利么。 再者说了,重商的国家是谁?齐!魏!而这两个国家是什么国家?都知道,是强国,一等一的强国大邦!不重商?能如此强乎?管仲重商,故齐桓公称霸! 李悝变法重商,又有了魏文侯称霸。 这就是重商的好处,商人的作用可以见之,你用好了,就可以称霸,你用不好,就不行。 比如秦国,在秦始皇时,秦国就在向商业化发展,这种发展,是吕不韦进行的,这位商业上最大的天才以一己之力让在农耕文明发展到了极致的大秦更进了一步,在他的手上,大秦的武功定型定格,武器流水作业化,这是秦国日后统一天下的保证。 后来吕不韦帮秦国修郑国渠,明明这项工程按定计,会消耗秦国大量的国力,但到了最后,却是为秦国增加了八百里秦川,使秦国彻底达到了在农业上可以养活足四十万以上的军队长期作战! 但,就在秦国完成商业化时,秦始皇把吕不韦杀了。 此后秦国回到了农耕文明中,商业的火焰熄灭了,这也是后期秦国灭亡的一个原因。打完了所有的仗,国家没钱了,没有统筹谋算,秦皇对天下索取无度,最后才有悲情的失败。 所以,在这个战国时代,不管哪一国的大官,一见到商人,都会客气一番的。 如果似刘羲这样的,虽是外商,但要落户你本国,国中官吏是欢迎的笑歪了嘴才是,哪有这厮一副狗脸样子?好似你有多么贱格的要巴结他似的。 但刘羲不会让这种事影响到他的面皮,也没见他发怒,只是微笑道:“在下正是魏商刘羲,带本族老少定户秦国,敢问高官上姓?” 那人哼了一声,一拂袖子,道:“虽鄙商,也识礼……”这话更让人惹笑了,说到礼,天下战国中,独秦国无礼,每每秦人有礼,东方六国连楚国都会诧声道:“秦人也知道礼仪?” 刘羲仍没有发作,道:“与上官打交道,岂有不识礼,纵是不识礼,也请上官多多包涵。” 那人哈了一声,道:“罢了,本官乃我大秦的中大夫杜挚。” 刘羲连声道:“原来是中大夫大人驾到,刘羲不知,请大人恕罪。”说罢,弯身大躬。 这是一记重礼,杜挚得了这一礼,脸上好过多了,他本对此小事不满。何也?他杜挚怎么说也是大秦的老秦世族,身为大秦的中大夫,上面还有自己的一位老师,第一辅政甘龙上大夫!可以说,文官中除了公孙贾这个客卿,就是他了。 一国的文官第三位者,却要见一位小小的定居魏商,你说他气有多大?但问题是,这不是别人的命令,而是雍城令传下的老秦公的命令,国君的命令,他能不从么?只得来了。 “罢了,办事吧……”杜挚说着抽了一下鼻子,他看这里的人都是奴仆,生怕会有怪味,忙着说起了官话,不想进入刘羲营地,道:“呈上!” 此言一出,杜挚身后的辅官就端着漆木托盘而上,上面蒙着灰布,真是穷秦,如果是在魏国,这一方盖布怎么会用这种粗布?但杜挚没觉得,他一手捏着袖子,另一手揭开了蒙布,里面是一件黑色的官服,还有一方官冕,那冕似是用牛皮制的,高高的,呈就黑色。 “上图……”杜挚说话,又有一官取出了一方羊皮,两个人打开图,里面是一幅由点线组成的简陋地图……这东西还真不是一般的简单。线表示路和河,三角表示山,点表示小村小镇……不是真人还真是看不懂。 最后杜挚从自己袖子里摸出了一只小盒,刘羲一看,不由得一惊,好家伙,不是这个叫杜挚的袖子实在是肥大,一般人的袖子还真没这个能耐。刘羲心道:“我现在是知道后世魔术是怎么变出来的了,一天到晚穿这种大肥的袖子,不会魔术也成刘谦了!” 说是小盒,其实哪会小! 杜挚把盒子交到刘羲的手上,刘羲双手捧住,杜挚伸手打开了盒盖,里面沉放着一方不算小的青铜印。杜挚始道:“尔魏国商人,弃魏投秦,我大秦不能薄待,君上厚恩,许尔等安族立身,封尔为定戎令,图上之地由尔所选,许为尔之立身,尔建一县可为县令,尔建一郡可为郡守(当时的秦国郡和县区分不明,有的郡比县大,有的县却比郡大!到了商鞅变法,迁民定居,这才有了明确的划分,大秦重地立郡。郡始比县要高级。),尔建一城可为城令!” 说到这里,杜挚抬头看了看这个年青人,这个一脸平静的年青人会能成为建一城的城令吗?杜挚觉得不太可能,这当然是不可能。建城?谈和容易,建一座城,要征多少民夫,要多少钱财?这里面的事情杜挚不想明白,但他的确是明白,在他看来,刘羲能建一县,为一县之令也算是到头了。他堂堂杜挚,是不会计较边夷之地的一个小县的。 至于定戎令,那算个屁,拿着这种令的人多了去了,一般来说,这是给那些弱小的戎王,要知道西戎虽平,但戎族纷多,如果不安抚一下子,天知道会乱成什么样子。 大秦自穆公时平定了西戎,但后来经四代乱政,在这种情况下,秦国和西戎的关系已经疏远了,可就是在这种状况下,西戎年有朝贡,无有断绝,就说现在吧,大秦的正规军中,还有着应征而来的三万戎族战士,这意味着什么?大秦依然控制着西戎。当年穆公一战,把西戎给打服了。 同样,能达成现在的这个成果,还有着定戎令的作用,这会让那些戎王们觉得自己还是秦国的官,是秦国的自己人。有了这一层的关系,哪怕是戎王中出了个有出息的,但众戎王的心不齐,无法团结众戎王,想造反也是不成的。 不过……秦公何以特令要给这个魏商定戎令?是了,还有工作呢! 杜挚心下大骂,但却不会表露出来,只叫人拿过府册,一卷竹简,道:“听闻尔等自有一部族,然否?” 刘羲点头道:“正是,小民……”杜挚笑道:“你当称下官才是,你已经是我大秦的官啦,怎么?你觉得这官小,叫不出口么?” 刘羲心中大骂,这杜挚真是小人,什么话都要这样说,却不能发作,只道:“在下自由之身,未有当官过,这初为官者,一时,嘿嘿,还不习惯呢,请上官见谅……” 杜挚一挥袖子,发出“哗啦”一声:“罢了,下次注意就是,本官是不会在意这种小节,不过……别的人吗……可就不一定了!” 刘羲装样子擦了头上的汗,才道:“下官知道了……” 杜挚点点头,道:“对了,你方才说什么……是,你是一部之主……你要重建部族?” 刘羲道:“下官出于东夷骑部,部族凋零,但仍有下官这一枝,这正是四国无立身之位,这才来秦国碰运气,得此立身地,下官一定奋尽全力,为大秦效死。” 杜挚打了个哈哈:“但愿吧!”说着,让随官把“东骑部”三字刻在了竹简上。 刘羲接过官印与官服官冕。 杜挚道:“看图!”两名随员把羊皮图放在刘羲的面前。 刘羲一个头有两个大,你多少标个字啊! 杜挚哪还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当下微微一笑,道:“这里是泾河,这是永寿……”说到这里,他一顿,这两点一指,这张图也就算活了,刘羲至少可以看明大概了。 刘羲擦了把汗,在心里对自己说,不要和古人计较,事实上,你能指望这些老祖宗们把地图制成什么样子?但刘羲知道,在秦始皇时,始皇帝已经有能力治天下细图,并且用沙盘表现出来,这是何等的牛b!甚至秦始皇死后,还在自己的皇陵下建立了一下缩小的天下沙盘,用宝石做城,用水银做河海,牛到了不行。 “这里,但我要先在此地选一立身地,然后才可以进取河北。” 杜挚抬眼看了他一眼,心道:“你还真想着过去?能在河南站稳了就不错了!”却是不多言,着人收了东西,转过身子,道:“一会儿,国府会有助资,你着人来栎阳令处领取,不是是明天,知道了吗?” 刘羲大喜,还有东西拿?当下连声道谢。 不过杜挚不是一个给面子的人,他嘴角一抽,给了一个不屑的笑,把屁股对着刘羲,就这么去了,刘羲送走了杜挚,回过头来,就见巴武士们一个个面色阴沉,刘羲知道,巴武士崇尚强者,刘羲的低姿态让他们不满,但刘羲不会对此解释什么,至少,现在他的强大深入人心,纵然巴武士对此不满,也不会放在刘羲的心上。 所以,刘羲对十五道:“十五小弟,明日栎阳令之处,还请有劳一趟了。” 十五点头道:“也好,我也正想问问,我们的事情什么时候可以完成呢。”这个意思是,他什么时候可以带着自己的人回雍城,虽然十五不想回去,但他到底是属于秦**方,所以不回去的话,心里不免空落落的。 方自一回营,就见到息虎一鞭子把小五抽倒,小五已经是满面的泪,但这女孩咬着牙不哭出来,息虎为难的看着刘羲,刘羲只是一眼而过,就走开了。 边上的月勾冲过来,叫道:“主人,你真想打死小五吗?”她本来给刘羲教训了,一直不敢多话,但这时见小五太可怜了,忍不住上前发话。 刘羲沉默片刻,对息虎道:“不用打了……”息虎连忙退下,这汉子头上已经全是汗了。 小五犹豫了,她想起来,但不知道要不要起来。 刘羲走过去,对她道:“你不练,我以后就再也不会教你,学不学在你,不在我。”说罢离开。小五听了,神色一动。 一会儿,小五忽然跌倒,她几次没起来,大叫了几声,刘羲也不理会。 最后小五大声哭起来,不一会,息虎来了,道:“小五,主人说了,你再哭,就让我堵住你的嘴,主人同意你可以哭,但不要发出声音。” 小五擦了擦泪,抽泣了好一会儿,然后再起身,开始马步……然后跌倒,再起来,然后,再跌倒,息虎摇摇头,不忍再看下去,转过身子离开。 回到了自己的帐内,刘羲眼睁睁着盯着这盘子,上面有官服官冕,还有官印! 我是秦国的官了?虽然只是一个区区排不上名的定戎令,但对秦国法令已经有所了解的他自是明白这是什么,这意味着,秦国承认自己一方部族首领的身份,由于自己的部族少,所以秦人没有加以重视,本来么,秦国本国也就是由一个个零散的小部族组成的。从最初的老世族,到后来的新世族,再到西戎世族,一个个数之不清的部族这才组成了大秦。 所谓嬴氏当国,只是因为在这些部族中,领地最大,部众最多的,是嬴氏一族而已。 可相比起全部的氏族,嬴氏也不过是大上一点,要不然的话,嬴师隰一代雄国霸主,他为什么一定要行一国两制?这不是他比邓伟人聪明了不起,他实是给国内的局势逼的。 帐门一挑,息虎进来了。 刘羲回头看了他一眼,道:“你听你的兄弟们说了我的狼狈样儿?” 息虎道:“兄弟们无知,不知道主人的心胸,所以才会乱想,可是息虎不会乱想,主人的武力息虎知道,主人是在为了我们着想的,兄弟们那边,息虎会看着,谁敢乱来,息虎杀了他!”刘羲微微一笑,点头道:“你能明白这个道理最好……”他忽然回头,脸上的狰狞吓了息虎一跳,几乎没跌倒在地上。 . {clr:#f00;ex-decrin:underline;} 第六十一章:善与恶 嘴里轻轻哼着歌儿,黑白迈步向栎阳归去。 栎阳城不大,西门瓮城更小,进入瓮城的马道也只有一车之宽,里面却驻扎了一千多名工匠。黑白和这些个工匠关系良好,还曾经免费给他们看过病,在古时,能看病的可是大能,很多邪教就是利用给人治病来积聚人心的。 心情好的黑白和老工匠们喧闹了一会儿,这才离开瓮城。一反身,拐进了一条小巷。 没多远,黑白来到了一家院户之中,由于古时正常都是开着门的,关门,那是有钱人才做的事,所以黑白应手就推门进来了。 “爷爷……”他清爽的声音这让院子里顿时明亮起来。 从院中小屋中走出了一个老头,这是一个看上去猥琐之极的老人,却是笑着道:“回来啦,看你的样子……怎么这么高兴啊?” “没有的事……”黑白笑着,忽然一皱眉:“有血腥味?爷爷……” 老人一竖指,然后摇了摇头。 两人向着内里而去,从里面,一个少年从炕上起来:“前辈……” 黑白一怔,道:“王良!这……你这是怎么回事?” 王良发出了苦笑,老头说话了:“王良打仗,可是受了伤,她寻了一处旷野养伤,等好了一点,就回来,可是没想到……国府已经发出了她战死的文告……如果她这时出去……” 黑白顿时明白了。王良是冒着名去战场应征的,如果没事,她回去了,哪来的回哪儿去,那什么事都没有,但问题恰恰在于,她伤了,没能及时回到军中,那么,如果她回到军里,向军方说明,就会验伤,可这样一来,她的性别就会暴露,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她出面也好不出面也好,国府的法令,她都是死个定定的了。 如果她露面,她就要解释自己是真的受了伤,如果没有伤而说受伤,那就是逃兵,后果可想而知,不要说她了,她老娘也要跟着完蛋。如果她同意验伤,那么她的性别就会暴露,一个女的跑到了军队里,这是轻军慢军辱军之罪,这些罪名加起来,她会得到一条绳子让她留下全尸,还是个死! 没可奈何下,王良来到了栎阳,万幸的是,现在没有路引,路引制是唐时才有的东西,在宋时又没落了,后来明朝又发扬光大。 虽然王良进入了这里,但……她仍是有伤在身,有家不能归,有亲不能认。 “你先养伤……”黑白道:“你家里的事,我会想办法,我可以通知你的老师……” 王良点点头,叹了口气,道:“我正是要求你们帮我这个忙……我一生的心愿别无所求了,只是这一点上不忍放过……我娘……就让她以为我死了好了……” 老人的脸色一白,不悦的转身,但顷刻间,又是一叹,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又有什么办法?的确,相对起来,王良这个不再相见的法子是最好不过的了。 “爷爷……留饭了没有?”黑白转向老人。老人微微一笑,也不说话。但黑白明白了,他一个转身,就奔另一边的案上,打开笼罩,里面是一碗甘豆羹,这虽是一碗再平常不过的甘豆羹,但黑白吃起来却是美味得很。 老人回到了自己的案上,打开旧竹简,摇着头道:“说了出去采药,你的药呢?” “啊……”黑白擦着嘴,道:“我可没有白白丢了,我用那篓药结实了一个了不起的勇士!此人力大无穷……嗯……这样说不大恰当,我是说,此人精于剑术,厉害非常,我带他们上山打猎,就是这个人,他一个人,杀了两头虎,九只熊……嗯……八只……” “哦?”老人犹疑了,他想了想,道:“力搏二虎以是天下少有的猛士,你说他还杀了八只熊?世出此勇士,当做何为?” 黑白摇摇头道:“谁知道,不过他说了,他们是要定居秦国的一支流浪部族……叫东骑部……别的么……我觉得他们是东夷后支……他们的图腾是太阳和三足鸟。” 老人轻声应了一声,道:“那你觉得那位首领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黑白又摇头了:“这可看不出来,他上山冒险是为了他的部众,但话说回来,这人勇是勇了,只怕会过于自恃武力,到时逞强欺弱……可是……一个对自己部众这么好的人,就算是坏,也不会坏到那种程度吧……” 老人哈哈大笑,道:“那可就是你们墨家的事了!” 墨家,是战国时百家中独竖一帜的学派,曾经大兴大盛,但是他的学说不和时势,最后灭亡。其实每一个学派里的学说由于创始人的关系,会或多或少的有着不足之处,而学派的没落关键,则在于他们坚持错误的理论。 老墨子虽有大智慧,但问题在于,他并没有经过足够的教育,说白了,这是一个白丁。 在这种情况下,墨子创立了自己的学说,有着不足那是确定的。可有一条不会变,至少是在目前。“兴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他们是侠以武犯禁的典范,如果他们觉得有谁谁谁是天下大恶,是坏人,那么墨者就会对那人下手。 可问题在于,墨者只是墨者,他们不是神,他们的机关技巧也没有达到可以无视当时诸侯君王们的权威的地步。这就让一些人虽作恶,可墨者拿他们没辙。 老人说那就是你们墨家的事了,可在黑白的心里,他并不觉得,自己的力量可以对付那个男子,哪怕是师门中的几位师兄也是不行,实力相差的太大了,正如他之前说的,能杀二虎,搏八熊,这岂是一般的力士?纵是庆忌再生,豫让复生。也不可能对付得了他。 刘羲本身就是天下少有的高手,哪怕是天下再多出一个要离来,也是不可能对付刘羲。 黑白虽是此想,但就刘羲时不时风趣的谈吐,幽默的话语,豪情的歌声,从这些来看,黑白很难把这个人想成是一个恶棍!他爱自己的部族,他关心手下的安危,也许他出手很重,更有些杀伐果断,但这一切都在黑白可以接受的范围。 想无可想,也就无须再想了。黑白起了身,取出一只陶罐,放入了一些采下来的苦茶,放在屋心的火堆上烧着。不一会儿,发出香味的茶汩汩而响,黑白用麻包了手,把陶罐解下来,往一只大瓦碗里倒上了,这样,可以使滚开的水凉下来,让人可以喝食。 “来……”黑白把这水给王良,这种茶可以清热败火,说起来,对王良身上的伤是有大用的。王良知道,忙就身喝了,其实她的伤本就不重了,已经可以下地行走,只是冬天里,伤口好得慢了一点,却也是无奈,只能慢慢将养了。 “我已经好多了,你不用当我是病人……”王良轻声说,脸上有些羞红。 黑白没有在意,道:“要说你的师父也是的,好好的没事干,选你做了徒弟,你说你一个女孩子家的,做什么将军,结果好了吧,加入军队,功没立上,还闹了这么一出……” 王良苦笑,她也是没法子,自从她学了兵事之后,就迷上了军事,对此学而不倦,于是老师才会收下她,本也不指望她来建功立业的,就是想她能有个机会把自己的所学传下去,当使自己的兵学无用武之地,可没想到王良对此不服气,想要入军营试试,也是她胆子大,竟然成功了,只是战场就是战场,没死就是幸运,还有什么可说的? “不能回家……不能露面……”黑白一笑,道:“怎么样?要不要进我的神农大山?” 王良笑了:“我非墨家,进什么神农大山,再说,那是你们墨家的机枢所在,我若然进去了,此生还可以活着出来么?” 黑白笑了,说道:“那可不好办了,我们这里你可不能长待的,你说是不是?” 王良默然,她知道黑白说得对,这是事实,这里再小,也是栎阳城,是大秦的都城,再者说了,栎阳是一个小城,在这个小城里面,万一来上几次大搜,给搜出来了,那可是不好。在古时,往往会有一种大搜,专门抓敌国的坐间探子,还有别的,总之很多。 如果万一王良给抓了出来,虽然凭着老头子的面子,他们一家不会有事,但却也再难于栎阳立足了,而且她王良一样会倒霉,这真是怎都没办法。 忽然,王良心中一动,知道黑白断然不会做无用之言,于是道:“黑白兄弟,你就说了,你是不是有了什么主意,却是不好与我分说?” 黑白讪讪一笑,道:“其实也是简单,我上次听说,你会养蜂?” 王良叹道:“我哪会养蜂,只是我师父说了,这天地间有两种动物与人相似,自可成军,妙不可言,让我多加观之,一者,为蚁也,蚁分兵蚁工蚁,兵蚁者,征战杀伐,工蚁者,猎食取货。再有那蜂者,蜂也是分为兵蜂与工蜂,其中兵蜂虽少,但尾针毒性强大,工蜂必要之时也可转为兵蜂,这期间种种玄妙,与兵道相辅,老师说,师法于人,不如师法于天地。”顿了一顿道:“不过如果说养蜂……我却也算是会了……” 黑白大喜,道:“这样正好,我有一友,需要一名养蜂之人,你到他那里,只管养蜂,别的一概不管,当可避过风头,日后再有所动,也好谋划一二,你说是不是?” 王良笑道:“就是你方才说的那个人……不对……”王良何等聪明,立时道:“你不是要我养蜂,你是要我盯着他,看着那个人,看他是不能是个恶人,对不对?” 黑白正色道:“此人武勇天下少见,如果这人正直,当是一代人杰,你去他那里,说不定也会有自己的伸展之地,但这人要是为恶,他还没成气候,如果给他成了气候,怕不是人世间的一桩大惨祸!姐姐,还请成全我的这一番心意。” 王良看着黑白,最后道:“好,我依你!” 天色渐晚,三只小熊在一起可怜的吃果果。 事实上,就是果子,刘羲也不想给它们吃。它们怎么还不冬眠? 孩子们分成三组坐在三堆火堆前,这是晚上的惯例了,女孩子们一堆,五十个男童子军一堆,还有那些剩下的男童和他们的老师在一起。 刘羲从自己的军帐中出来,他看了那边,忽然觉得是不是要把女孩们往童子军里分上一点,因为这些童子军会是自己的力量中坚,对他们好一点,让他们和那些女孩们在一起,也许是一件好事,不过这种事也不能急,现在的女孩什么都不会,她们只能缝缝补补,或作一点饭菜,也就是这样了,刘羲觉得,在自己的军队里,日后还是要一支女军的,特别是后勤。 但那些事对于刘羲来说太难了,不,是说刘羲手中可以利用的资源太少了。 现在的刘羲,什么都没有,他没有足够的成年男子做士兵,也没有可以完全信任的人。 虽然刘羲本人强大,但一个人的强大有什么用?刘羲本人不还是要在杜挚的面前装孙子么?这就是实力,如果刘羲手上有一支真正的力量,哪怕他的兵力数只是五百人,那么刘羲也不会给杜挚好脸子,可是,现在的刘羲手上满打满算,才十个巴武士。 也许那五十个童子军训练一下也可以用了,但那还是要等训练。 至少不是现在。 刘羲深吸了一口气,空气中飘荡着一股子肉菜的香味。 让自己的手下顿顿饭菜都可以吃到一点肉,喝到香浓的骨汤,这也是刘羲唯一可以做的了,他再度苦笑,眼见着,息虎过来了。 大个子息虎一脸的郁闷,他一步跪下:“主人……小五……小五……” 刘羲若有所失,他抬步走着,就见小五的身子在摇摇晃晃的做着马步动作,她坚持到这个地步了?刘羲皱了眉,或者说他完全没想到小五的性子会这样。 “让她停下,找戚医给她看看,让她吃一点肉,要慢,不能一次让她吃太多,最后给她少量的一点酒,还有,把她的脚好好泡一泡。”刘羲发下命令。 息虎一头汗的去了。 刘羲长叹了口气,到了月勾的营前。月勾正在给孩子们发饭。见到刘羲,忙把手中的活计交给女孩们,她亲自过来。 刘羲把三方厚厚的麻布给她:“这是我画的旗面,你明天主要任务是把它绣出来,针线活你会吧?”月勾点头道:“会的。”刘羲笑了,道:“月勾,你是不是觉得我可怕?唔,我只是想告诉你,我是很宠你,但不代表你可以左右我的事情,明白了?” . {clr:#f00;ex-decrin:underline;} 第六十二章:公叔老头的消息 月勾连连点头,道:“我明白了。” 刘羲松了口气,他并不想和月勾搞成这个样子,事实上,他还想着是不是找个机会把她吃了呢,但现在这样,让刘羲这个感情上的白痴能怎么办?真的,如果仅止是对月勾说让她过来陪着睡觉,不是问题,但这种感觉,刘羲觉得无疑会很糟。 想了想,刘羲来到了火营里,找到了戚医师。 “你觉得我给你手下二十名女子,你能不能教她们一点粗浅的医理?”刘羲开门见山。 戚医万万没想到刘羲会这么直接。他想了想道:“这样不是太好吧!”的确,正常谁会用女人做这种事?任谁也只是想到,刘羲买女奴是为了将来的行**,也许还可以做做侍女的工作,或者说给手下的奴隶配种,这种事也很正常。 但刘羲却是想让这些女孩学医。 “不要教她们太多的什么东西,只要教她们如何烧热开的水,如何给人清洗伤口,如何给人包扎身体,就是如此,你觉得呢?”刘羲说着,这让戚医师一听,也觉得有道理,打下手么,谁个郎中手边上没下手的人?当下道:“我只是个奴隶,听主人的命令就是了。” 刘羲不是很满意他这种态度,但现在的情况下,刘羲能做什么?这个所谓的部族也是他一力建立的,没有根基,没有老人,能存在,只是因为刘羲本人而已,刘羲还能要求怎么样? 看来,前途的路还远着呢,我要走的还长呢,一切慢慢来吧! 刘羲的脸色很不好,这吓坏了他的手下,但至少刘羲没有发作。 时间到了第二天,一大早的,小五吃了饭,欢快的扎马步了。 也许是第一天的痛苦,第二天小五的马步扎得大有进步。刘羲也觉得奇怪,这是他给小五擦了大腿的原因吗?也许,但也许不是,谁知道呢。刘羲想,会不会这小子真的把扎马那种想拉屎的感觉给站出来了?那样的话,就不足为奇了,不过刘羲第一次扎出那种感觉,足足花了两个星期,就是这样,也是很了不起的。 刘羲觉得如果小五真的在第二天就扎出了马步的感觉,那还是杀了她的好,刘羲不想让自己的未来有一个这么强的人,哪怕她是自己的人。 但是,天呐,这个世上后一辈的杀长辈,那实是太正常了,如小五这样不正常的性子,刘羲真是有点害怕。 早上是一碗香甜的藿羹,这不是普通的藿羹,此时,能有一碗浓稠的藿羹已经是无上的美味了,但这羹里的汤汁是虎骨汤,那个鲜美就不用说了,还有一些细肉丝。当然,这只是刘羲的藿羹里才有肉。普通人的,给你足够管饱也就够了,藿羹里那许多的鲜汤,岂是一般人能吃到的? 在这个时代,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无顾忌的吃肉,连大秦国君现在吃得怕也没有他们这样的好,所以这些人并没有不满意的,如果说打到了猎物就照死里吃肉,那刘羲天天打猎物也是不够! 要知道,这里可有近四百人。 刘羲想到这里就觉得可笑,他有时真的觉得自己异想天开,才区区四百不到的人,他就想兴一族,立一国,成一邦,定一世!这不是做梦么?但刘羲没法子,战国时代,不进则退,难道要刘羲缩头缩脑,天天吃苦菜过日子?还是说,提着头给别人打天下,然后再给别人逼杀?其实,人生这一世,可以由得自己选的路还真是不多。 刘羲不是没想过去燕国和赵国,但燕国是不用想了,那里的封建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平民,根本无法出头,你一出头,就会有人来打你,打得你抬不了头。 赵国虽好,但赵国匪多,而且赵国这时很乱,这种乱是没法子的,这时的赵国还没有进行变法,秦国都没变,哪轮到他们,所以赵国……能不去还是不去了。 秦国,相对来说只有秦国适合,这是一个可悲的事实,现在,如果刘羲可以重回到战场,他可不确定自己还会不会向老秦公射出那一箭。没想到,还是秦国啊! 刘羲发出了感叹,在他的感叹中,息虎来报,黑白小哥儿来了。 黑白不是一个人来的,他带来了一个……小白脸,当然,也不能说是小白脸,那个人的眉有点粗,但眼睛很大,嘴唇有点厚,说是丰满吧,一张方正的脸,头发有点乱。个子也有点高,可……刘羲觉得有点脂粉气。是的,就是脂粉气。 不过,刘羲可不认为这是一个女人,一个女人会长成这样?刘羲想了想,又觉得她如果真是一个女的说不定会很漂亮,但这无法证实,因为她的胸是平平的。是不是用布扎的?刘羲想,但他不好意思摸。 “你没杀了它们吧?”一见面,黑白就这样问,他的声音好听,是雅言,但语气却是没有一点的雅,甚至有一点不客气。刘羲不会和他计较,指了一下。 在帐外的三只小熊已经睡了。 冬眠! “呀————”刘羲大喜,他跑过去,拍拍手,哈哈大笑,不过又不敢大声笑,生怕这三只小熊醒过来。想到了这里,刘羲回向黑白道:“妈呀,我就说嘛,这三个家伙咱不睡觉,感情是吃的不够,把我们的果子啃光了,这才开始睡觉,希望它们这一睡会到春天!” “那你不需要养蜂人了?黑白问。 “怎么会!蜂蜜好哇,我不仅要给熊喝,也要给我的手下喝才对……”说着他指着那个看上去老实秀气的男人道:“他就是养蜂人?” 黑白道:“她叫王良,是我的朋友……不过……”刘羲道:“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黑白点头道:“她本事很大,很会养蜂,但问题在于,她的身份不能泄秘,你看呢?” 刘羲看向那人道:“你叫什么?” 那人盯着刘羲看了一下,忙把头低下去,心里狂呼,怎么是这个疯子!他怎么敢到大秦来?但她本人一样不敢把这事说出来,道:“王良……” 刘羲没留意她的异样,道:“你这名字如果不便就改一个好了,叫王梁好了,你觉得如何?”他这样说,就是表示自己不在意王良叫什么,是什么,有什么秘密,只要王良有才能,他就会用,王良也是松了口气,心道:“我认识他,他可不认识我,这回见面,投到他的手下,也算是一桩缘法,只是,他来秦国干什么?莫不是要做坐间?”只是这个问题,纵是她想破了脑袋也不会想出来的。 两下议定,众人皆大欢喜,王梁的东西也一发儿带来了,她的东西本就不多,刘羲也不在意,给她安排了一下,就在于算了。 这是一个美好的上午,但月勾来了。 昨天太晚了,她没看清,今天一看,吃了大大的一惊! 刘羲昨天交给了她三个大大的旗面,让她绣,她昨天不好下针,今天打开了来,准备工作,可是不看还好,一看吓了一跳。刘羲要制三面大旗。 这第一面旗子也就算了,中规中矩的,是一轮太阳里面放个三足鸟,这正是刘羲定下的家徽。这是图腾旗,和后世秦国的黑龙旗是一样的。 但第二面旗子就可笑了,竟然是两只小猫。 “这不是老虎吗?”刘羲有些不解,这旗面是他画的,由于刘羲从前有过画画的爱好,所以他画得相当不错,不过真画老虎,那也太那个了,刘羲觉得因为童心童趣一点,当然就画得卡通了一点,这样看上去,这两只老虎也就像了两只可爱的小猫。 “可也太可爱了,谁会觉得这两只可爱的小……是老虎?”月勾问。 刘羲老规矩大手一挥:“我说是就是,我决定了,一万年不变,就是这样了,你有意见?保留!只管照这个样子绣!” 月勾气得说不出话来,抖开了第三面旗子。 那上面是三只憨态可掬的小熊。比猫猫更过分,人们看不出猫,但人们会觉得,这老熊的样子未免也太那个了。世上哪有把熊画成这个样子的。 “我并不觉得有任何问题!”刘羲一本正经的回答。 月勾再度给气到了,她也不说话了,收了旗,大步向回走,边走边想,好,你就要这样子,我就照原样给你绣出来,看看到最后,丢得是谁的脸,是你的,还是我的! 送走了月勾,刘羲找了一块清静地,要练一会功夫。他打算站个坐势桩。这是形意拳里的一个桩,一脚在后,一脚在前,身后半弯,一手前,一手后,两脚可以前后互换。这一站,刘羲就定住了。直到……树上飞来了。 树上飞是巴武士中可以上树追猴子的那个家伙,刘羲正打算弄一点豆油来吃那猴子脑,这下可是想起了。就见树上飞道:“主人,有人要见您,他是栎阳城里的人,但我们不认识。” 刘羲也觉得奇怪,巴武士不认得人很正常,刘羲本人认识的人也不多。如果是猗涟她们,树上飞他们没理由不会认出来的,看来还真是一个奇人呀。 “让……他进来……几个人?”刘羲本想直接让人进来,但还是问一下。 “只有一个。”树上飞回答。此时,息虎不在,他在盯着小五扎马。息虎也学扎马,但这东西,没有大毅力,真是一点也钉不下来,所以息虎已经放弃了,他就看着,小五的一双大腿在一点点的变粗,特别是发力的时候,息虎觉得,这样下去,小五的大腿会绷得根铁棒子一样,也不知要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儿。 来人是一个剑客,也许说是个士子,一个宽衣大袖的士子,但他无疑会剑术,刘羲只在他的手指上一看,就知道了,这种东西一点也瞒不过刘羲的眼睛。 那人行了一礼,就见刘羲还是那样定定的站着,不由怔了。 树上飞下去了。刘羲道:“你叫什么?”小样,我在杜挚面前得装孙子,你一个无名的没落武士,还不摆摆威风?怎么说,是你来求见我,不是我求见你! 那人一怔,万万没有想到刘羲说话这样不客气,至少寒喧两句,道道礼,互为揖,哪有如此直白的,当真是一点面子也不给。刘羲不耐道:“你说不说,不说走人!” 那人大怒,剑眉一挑,道:“公孙大人说刘羲豪爽过人,勇武无敌,却是诈我了!以吾观之,足下不过一枉自尊大的小人罢了!” 刘羲心中一动,公孙大人?当下道:“你是说公孙鞅么?” 这人沉静一下,道:“公孙大人请问先生,你答应公孙大人的事还办不办了?” 刘羲平静片刻,道:“这件事我正在办,但不是一时可以你,我方才问人的名字,你说不说?我不喜欢和无名无姓的人说话,你不说名姓,走人好了,我想,老鞅一定会再派一个。” 那人气极,忽然身子一侧,表示不屑,再一拱手,道:“卫人卫城!” 刘羲心里好笑,卫国都快不存了,还卫人卫城呢,你卫个屁呀!但他不表露出来,只是淡淡道:“你之所来,不是就说这两句话吧?有话快说。” 卫城大恨,道:“好,我便说了,自你走了之后,公孙大人不放心,再请我……”他强调了个“请”字后道:“请我入秦,打探消息,我打探了连连,可是没见到公孙大人说的刘先生,后来,在昨日,听闻城外东骑部刘氏有两件上好的皮子处理,在下猜这刘氏当是先生了,没想到先生的确是聪明,这会儿,已经落下了这份的家业,在下真是佩服呀!” 他说着佩服,其实暗里讽刺刘羲答应了公孙鞅却是办私事,哪有一点真心做实事的样子。 刘羲岂会和他计较,只道:“这么说来,你是探听出了老公叔的下落,想请我帮忙救人?” 卫城道:“正是……只是……在下觉得。足下怕是舍不得这份基业吧!” 刘羲淡淡道:“你说对了!” 卫城几欲跳了起来:“你……你……人说什么……老丞相对你有……”他话犹未完,就见到刘羲脸上突然出现的狞笑,心中一急,伸手拔剑。 “呛啷——”“吱……”前一声是拔剑,后一声是收剑。 . {clr:#f00;ex-decrin:underline;} 第六十三章:初生之虎 卫城觉得刘羲是要杀他,的确,刘羲是要杀他,但……至少不是现在。 因为刘羲的身体还没煅练完,而且,如果杀了这个人,会让刘羲暴露他空手甚至比有兵器还强的局面。当然,做为一个武术传家的人,刘羲渴望有一条大枪,但问题是,他现在还没有法子,唯一一只秦铍,但刘羲不敢拿出来满地的用。只能当短削使。 在卫城拔剑快出来时,刘羲出手,一把抓着卫城的手,用他训练过的,比卫城力气大得多得多的手劲将卫城的剑按了回去,一下子就给推归回鞘了。 这个动作让卫城知道了刘羲的力量,也让他明白刘羲似不是要杀他,有这样的力量,刘羲会怕他么,刘羲的剑就在他的身后,在卫城拔剑时,刘羲就可以退后拿起他的剑,到时,两人都拿着剑,就力量上来说,谁会嬴?这是不用想的事。 卫城松手,他用这个动作说明自己不会再拔剑。 刘羲也松手,人也后退开来,身子一挫,又站回原先的桩位。 卫城顿了一顿道:“那么,足下不打算救老丞相了?如果足下不杀我,也不想救丞相,就请放在下离去,还是说,足下另有算计?也请明言!卫城不是肚子里打转弯的人!” “那个老头暂时不会出事……”刘羲说着,忽然道:“对了,你说你打探出那老儿的位置,是哪里?” 卫城本不想说,但犹豫了一下,道:“足下不是不想救人么?” 刘羲道:“救人是救人,但我可不想去送死,公叔老头也是个人物,哪有不被重兵看管的道理,如果我们不管,也许老头子自己给放出来也不定的,但你乱来,却反而会害他去死!现在我再问你,那老头在哪儿?” 卫城道:“这……这……” 刘羲冷笑一声,道:“你一介白丁布衣,当然不好光明正大的去见那个老头,但我现在已经在秦国注册为官,芝麻再小也是官!凭我曾经魏商的身份,见见魏国的老丞相,这个理由说得过去吧!” 卫城一怔,喜道:“原来如此,卫某真是无智之人,不知大人算计……”他心中一喜,连大人也叫出来了,诚如刘羲所说,芝麻再小也是官,刘羲的定戎令也算是一个小小的官儿了,如果有胡人入侵,那么刘羲就要组织边民抵抗,这是秦国这个身处戎狄之中的国家的定性习俗。刘羲也是知道了这好事才会坚定要在秦国发展的。其它,哪怕赵国都没有这个条件。 刘羲道:“还不说老头身在何处吗?” 至此,卫城放心道:“在下三人入秦,韩申兄为了打探这条消息,已经丧命,是以这条消息贵重非常,大人回头可勿要忘了我兄弟之功。” 刘羲不耐烦道:“你说还是不说?” “骊山大营的山根石屋里……”卫城道:“此是秦人安置在栎阳边上的一座驻军大营,同时也安放一些粮草,不过现在大营中空,主力兵马尤在外围,对抗我大魏,事实上,秦人已经中空无比,只要我大魏奋起二十万师,就可一举灭秦……” 秦国——已经弱到了如此地步! 刘羲在心中感叹,他忽然对卫城满意起来了,这人能看出这一点,也算是人才,但人就是这样的,往往只看见了别人的不足,却看不到自己的身上。 你就不看看魏国现在处在了什么境地吗?魏国给韩赵挤压成了东西魏,得来的西魏对于魏来说有时甚至反而是一个包袱!因为魏人已经在这里积下了二十万以上的兵马,魏东的二十万兵也给调动了,换句话说,魏国此时如果要兴兵,最多只有二十万不足的兵力。 以区区二十万兵打别人,是能灭一国,还是能做别的什么? 什么也做不到,灭国,至少要三至五十万的大军! 比如韩国,魏国可以灭韩,但是赵国会同意吗?如果赵国一出兵,楚国也会出兵,到时齐国也必然出动!燕国根本不会管这事,最后,魏国就会陷入窘迫之境!三家分晋会再度重现,只是那时,分的不再是晋了,而是魏国! 攻打一个小小的近在自己身边的韩国尚且如此,何况秦国,因为秦国更远,更在西面。 假如老魏这边打得开开心心的,那打呗!可那一回头,韩赵出兵,中间一个卡死,不要说秦国之地了,就是整个魏西国土,也将荡然无存,三十万以上的大军会烟消云散,这是这个剑手能想到的吗?只是一个剑手而已,想问题没有一点的大局观! 事实上,很多人会觉得纵横策士是说客,其实,如若是没有大局观,谁能当得了说客? 苏秦身死,各国何以大恸?不是别的,说客也不是好当的,有苏秦那样的口才和大局观,当世者有几?也因为有了苏秦,世才有张仪,两个胸怀天下的人才能一展口才,但如果他们本身没有大局观没有本事,能做到吗? 卫城有自己的看法,他看明了秦国的穷弱,举国无兵,这种种的现象,但他看不到,大魏国的伸展也已经到了它国力的极致了,如果魏国想要有一定的成就,只有两条路,一者,放弃河西,把它分出去,给秦人,让秦人和韩赵对掐,而他可以齐中全部兵马一举灭齐,让自己的国土统一连接,再兵发攻越,其后,成就半一统的天下,顶替楚国,再行灭楚伐燕的大计,最后天下两分,魏国可以有一半统一的希望。一者是放弃魏东,全部入西,以魏西之地全谋秦人之地,这个计划太过于危险,可一旦成功,魏人就可以代替秦人得到这天时地利,最后,将由魏代秦,行统一大计。 可是,这放在棋盘上的弃子太多了,东一块,西一块,是两难之局,国事难为在此,目前,魏国上上下下都没有哪一个人有这般的雄心,所以,魏国注定了要一点点的没落下去。 看出了此点的,将来还会有一个人,事实上,那个人已经看出了这一点,他就是公孙鞅,但问题在于,公孙鞅仍对自己在魏国的伸展抱有希望,因为魏国的资本太雄厚了,所以目前的公孙鞅还不打算放弃。 历史上,正是因为了公叔痤的死,使公孙鞅断绝了在魏国的发展前途,他才会毅然入秦。 因为秦与魏是世仇,公孙鞅觉得是魏国对不起他,这是肯定的,公孙鞅帮公叔痤处理国事多年,大魏国的功绩有他的一份,但公叔一死,他立时就给排挤在外了,最后不得以,离魏入秦,这便是一种报复! 结果,他成功了。 “骊山大营吗?”刘羲在心里算着这个地方。 自秦国迁都栎阳后,为了方便,秦国主力大军的营地就设在了骊山。这也是秦国累次出兵的集结地,当发出了大行召令后,各地的秦民就会自备兵器向栎阳而来,然后给带着出发,他们和骊山的军队是分开的,战斗时,这些秦民是主力,而秦军的真正主力,一般是不动的。老秦人动不起呀,这些军队是用国府的兵器提供给养的,现在的秦国越来越穷,就是军队,也有一大半的人是在用旧损兵器,今次,秦国又做了一件不地道的事情,来参战的秦民的武器全给扣下了,也许这不多,但也是一笔,却无疑的伤了老秦民的心了。 但没有办法,经过了一场大战,秦人要有一批新武器,这批武器要新的,新武器和旧武器是大大的不同的。旧的武器刃口大伤,已经不是打磨就可以的了,非要重铸不可。 傻子也是知道,拿旧武器和新武器战斗的区别。 不打仗不知道,一打仗才知道,战争,就是这么一个花钱的玩意! 秦国已经步向了文明的行列,和那些提着木棒骨叉的游牧民族不同,对兵器的需要极大! 这也是穷秦称之为穷秦的原因!一个爱打仗,但不长于治政的国家,你能富得了吗? “对了……你方才说……你们三个人……”刘羲不经心似的问。 他当然知道卫城的那话意思,卫城还是怕刘羲杀了他,所以点出自己是三个人,他说了地点,让你觉得可以杀他,但如果你杀了他,他那边还有一个人,一样是可以传递消息的。 卫城嘿嘿笑了一声,道:“我那朋友的贱名……不提也罢了,事我以经说清,如果足下还有事,可以进栎阳城来找我,我住在渭风古寓,那是一家客栈,却是别致,是我大魏的魏商开设……嘿嘿……在下告辞……”卫城这话里警告良多,他先一步指明,我的朋友的名字是不会对你讲的了,但我住在渭风古寓,你要清楚,那也是我们老魏的客栈,你纵然能杀了我,你能杀整个渭风客栈?哪怕你告诉秦人也没关系,没有证据,谁能管到商人的事。再说,我说出了渭风古寓,就是说明,这客栈虽是魏国开的,但与军情国事无关,不怕你们搜查! 滴水不露。 任谁也会放他走了。 卫城是这么想的。 但他错了。 刘羲忽然一伸手。 “呛啷——”这是利刃出鞘! 卫城大惊,伸手拔剑,一摸,却是个空,他一看,这才赫然发现,刘羲拔出的,并不是他自己的剑,而是他的剑,刘羲拔出了他的剑,那卫城还能怎么样? “你……你……”卫城想说,你敢杀我?但他还是错了,刘羲剑都拔出了来,还不杀他? 一剑挥下!太快了,刘羲挥出这剑时,甚至感觉到剑上不受力,剑叶子飘起来的感觉! 剑风轻轻掠过卫城的颈侧。卫城连退两步,他一眼看去,刘羲的剑上无血。不是杀我吗? 正在卫城浮想连翩时,他听到了一种轻微的,下雨的声音,那声音很是好听。人说大音希声,似就是这种感觉,明明听着很小声,但感觉起来,就在耳边一样。 忽然,卫城一惊,他偏过头去,从自己的颈侧,大量的血如喷泉一样飞撒而出,原来,那声音正是从这里发出的,难怪会是在耳边!卫城身子晃了下,他感觉到无力,这正是大量失血的感觉,只是,他有一句话真是想要问出来。 “为什么要杀我?”这正是卫城想要问的,到了这个地步,卫城怎么也是想不出来,刘羲会杀他,诚然,杀一个人也许并不需要理由,但有的时候,杀人还真是要理由的,比如说被杀者,没有哪一个死者死时会希望自己是给白白杀死的。 卫城说明了一切,他点明了一切,在他看来,任何正常人也不会杀他,只是,既然这样,刘羲又为什么会杀他?卫城不明白,他不明白就要问了,只是,他却连开口说话的力气也没了,并不是刘羲割断了他的声带,而是,在颈动脉大出血的情况下,大脑会严重缺血,最后记忆空白,无力想事,想都想不起来了,哪还能说话? 血沙沙的喷着。刘羲从前看东邪西毒,上面说人的血从大动脉高速喷出,那声音很好听,看来,果然是的,刘羲觉得自己也喜欢上了这种声音。特别是死在他手下的人身上发出来的,分外好听,这里面,有他劳动的一份成果。 怀里一阵涌动,刘羲一惊,从怀里拿出了……小老虎,两小小老虎如小猫一样对着刘羲,它们张开了初生的眼睛,看见了主人刘羲。小老虎在刘羲的怀里过了一夜,它们已经认定了这种气味,动物是气味生物,他们只亲近与自己气味相近的生物。因为动物的记忆还不足以让它们记得彼此各自的脸,事实上,动物还不似人这样把自己的脸长得不同让别人区分,它们的脸也有区别,但它们自己不会记住,而对于它们来说,气味才是最可靠的。 小猫们闻着刘羲的气味,嘴巴“啊啊”的张开。 刘羲乐得哈哈大笑,他这才算是开心起来,再也没有比这种感觉更好的了,他甚至凑过脸去,让小虎添着,没有得到奶水,小老虎们啊啊的叫着,刘羲忙喝道:“树上飞……” 树上飞疾步过来。他看了地上的死人,还在喷血,不过不多了。 “快快牵头驴子来,不,都牵来……”树上飞转身去了。 刘羲手捧着小老虎给它们喂奶,心里算着,是不是要再买些驴子来,刘羲觉得,也许不要骡子算了,还是多弄驴子的好!驴肉也是美味呀,对了,中午顺便把那只猴子吃了!事实上,他已经弄到了足够的豆油了。 . {clr:#f00;ex-decrin:underline;} 第六十四章:甘龙的试探 只是拿一些豆子出来,把豆子淘好,倒在铜锅里炒熟。然后榨呗! 油出来了,再来就是加热成滚油,现在,作的饭菜也可以弄油加进去了。 这个时代,油只能是肉中来,一般的菜里是不会放油的,所以吃肉好就在于肉有油。 而当一般的素菜饭里加了油,那味道并不比肉差,所以这绝对是划时代的。 当然,刘羲这样做,不是别的原因,而是他想要吃猴子脑,传说那是要用滚油生炸的,这样过后的猴子脑会清香甘甜,你会在那明明肉质的脑子里吃到一种清香的腥甜味,这正是猴子记忆里的那种食感,妙不可言。 树上飞过来:“主人,那尸体……” 刘羲本想说扒了衣服扒了皮,然后……吃……这是必然,刘羲觉得,那么大块的一个人,吃的确是一个好主意,但是……如果不吃的话……那也是一件好事,可以利用!刘羲觉得还是利用的来好!当下转了口道:“先收着,现在天冷,一两天,臭不了!” 树上飞点点头下去了,刘羲闲了下来。 他看起了手边的这口得自卫城的剑,这也是一口好剑,剑体有些长,这是一种不错的技术,是一支镶和的铁剑,剑身是用铁,但锋口却是铜。铜剑不能做长,但是铁剑可以,在用铁打造剑身,用铜来镶制剑锋,的确是一种新巧的工艺,战国的时代,技术已经精至于斯了么?刘羲不由在心中感慨。 这时,黑白却是过来了,刘羲收了剑,道:“你还没走?” 黑白眼一瞪,道:“刚当了官,就学会六亲不认了?” 刘羲嘻嘻笑道:“咱们可没什么亲戚关系吧?” 黑白脸上一红,啐道:“谁和你有亲戚关系,我是说,你可别欺负我朋友……” 刘羲点头道:“我的人,爱还来不及,怎么会欺负……对了,你还不走?” 黑白哇呀呀道:“你还真赶我?”刘羲道:“话不是这么说的,你也知道我穷,半大小子吃穷老子,你又不大……”黑白恼了,道:“好,我走就是……”他也是气了,提起脚就走,边走边心道:“这人一定有事不想让我知道,只是他不知道,我已经闻到了血腥味,也不知是他杀了什么人?好在我已经安排王良进入他的手下,纵然他有事可以瞒过我一时,可也骗不了我一世。” 其实,黑白并不介意刘羲是个什么人,但对于黑白来说,他感觉到刘羲是一个有大才能的人,这种人最可怕之处不是他本人,而是他可以影响到的事。黑白觉得,如果刘羲是个恶人,那最好还是斩除的好,但至于怎么下手,这就要看后话了,现在只是知道刘羲这个人,还不知道其余,一切自当是慢慢来。 今天的天气很好,不到中午,阳光已经升出,曾经的血也在这日头下消融了。 在栎阳王宫内,一辆木制的小车上,老秦公坐在上面,黑伯轻轻推动着他,让他享受他可能不多的一次日浴,在古时,人们就意识到阳光对人的好处,所以有时,老人们或是别的会在冬日里出现在阳光下,以日光趋除人身上的寒气。 特别是在北方,因为北方的寒冷,人们更渴望温暖的阳光,而每当晴天到来,纵是有风湿病的也会得到缓减,这会让人有一种日光驱邪的感觉。 曾经的东夷部族就是持此说而兴盛的。 门口处一名秦兵晃动。嬴师隰并没有说话,但黑伯自然而然的松开了手,到门口去。 没一会儿,黑伯回来,他附身在嬴师隰的耳边道:“君上,上大夫甘龙求见。” 嬴师隰不想见,但他不得不见,只好道:“唉,让他进来吧。” 没一会,甘龙就进来了,这个老头也不小了,一见嬴师隰,就要下跪:“老君上……”话说了没三个字,眼泪已经不要钱的往下掉了。 嬴师隰叹了口气,手指动了一下,黑伯会意,把甘龙扶起,甘龙起身时身子还晃了一下,这个细微的动作让嬴师隰满意,也许他不久也就要死了,再看,果然,甘龙的头发上也没多少黑发了,比起自己,甘龙同样年青不到哪里去。 嬴师隰嘿笑了一声:“你呀,唉,一转眼二十多年,我们都老了……” 甘龙道:“君上……”他看着嬴师隰的脸色,已经很苍白了,虽然在脸颊处有着一丝诡异的浅红,但这正说明了嬴师隰的时日无多,狼毒,在这冬天让嬴师隰没有倒下,可纵是如此,却更厉害,嬴师隰的身子一点点的垮掉,他是真的已经不行了。 嬴师隰道:“老夫的身子是越来越不行了,国事,就多要劳你上大夫了。” 甘龙顿了一下,他的头没有抬起,纵是嬴师隰也难以看见他的脸色。 “君上……”甘龙说话了:“君上如疫,老臣,自请人殉!”说着这话,老甘龙的心里七上八下的打桶,他知道自己说出这话,很有可能会让嬴师隰借道口的同意,也许嬴师隰会装装样子,但问题是,这对嬴师隰是一件好事。 嬴师隰没有正面回答这句话,而是反问:“老夫时日无多,上大夫,你觉得……老夫两子,谁可为国君之位?” 这让甘龙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顿了一顿,这才醒悟,嬴师隰不是没说让不让他人殉,而是看他的回答与态度再决定这一点。虽然说秦公嬴师隰下令取消了人殉,但话说回来,到老秦公自己时,他还会反对这一条吗?谁愿意死的时候孤伶伶的一个人?这也是世族们的一次机会,如果你嬴师隰同意了人殉,那么,还怎么阻止其它贵族搞人殉? 甘龙的心思转动,最后道:“老臣觉得……长公子……嬴虔可以为君……” 嬴师隰不见喜怒的道:“你是说,嬴虔吗?” 甘龙道:“正是,自古以来,都是立长为上,郑国正是立长子才有郑庄公称霸!晋国更是乱立而导致重耳流亡于外,所以,立公子虔当为上选,公子虔勇猛过人,力服千军,有他的带领,能更好的领导我老秦一族打回河西。” “渠梁……他不行吗?”嬴师隰的头低下去了。 甘龙当然明白,嬴渠梁是嬴师隰的嫡亲子,是独孤夫人的儿子。而嬴虔不同,他的母亲是一个已经不知名的魏女,也许还不是魏女,总之,是魏人安排给嬴师隰的女人。对于嬴师隰来说,解决生理问题罢了,老大嬴虔的出生只是一个副产品,虽然嬴师隰留下了老大,当成了亲儿子养,并也给他定下了机会。 可是,嬴虔却是一个没有心机的人,也许他有自己的心机,但他在嬴师隰的面前表现的是一副勇猛的样子,这个样子的表现就是在说,你看,我只是一个将军,我不会当国君,可以说,嬴虔自己知道自己的身份,他一直在当老二的保护人,这是一种示好,也是在说,我以后听你的,正是因为这样,他才一直过活了下来。 这也是当嬴虔给围住的时候,嬴师隰没有救他,而是让嬴渠梁出面的原因,但当二儿子出了事,嬴师隰就飞马冲了上去,这些点点滴滴,也许能瞒过一般的人,可如是对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就能看出来了。但……但是! 纵然甘龙明白这一点,他也要说:“渠梁公子勇猛也是有的,但对三军来说,他们要一个更好的统帅,而不是仲公子……仲公子之才长于内,而领军么,还是大公子,能够接替君上位置的,也就是大公子了……”甘龙正说着,忽然看到了黑伯的眼睛,一种暗暗的讥讽在其内里。 他一个低头,这是他初次正面看嬴师隰。 嬴师隰的眼睛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闭上了。他睡着了?还是……甘龙胡思乱想着。 忽然,嬴师隰的眼睛睁开了,这仍是那一双老人的眼睛,它浑浊,它布着青纹,它不在清亮,但它仍闪着夺人心魄的寒光,这冷寒的目光让人打从心底发抖。 如果不是老甘龙手上一直持着的鹿头手杖,他怕已经跌倒在了地上。 君威,这正是嬴师隰积聚下来的可怕君威!在这二十多年的君威下,纵然是老甘龙这样的人,也吓得几不能立,秦国经历了这许多的风雨,明明大秦国现在还不如出子那年,可大秦国不倒,举国仍是支持嬴师隰,这岂是小可的?虽然嬴师隰在对秦国的治理上,用错了力,但没人可以否认,嬴师隰是一个有雄心威望的君主,他的失败只在于他的失败,在于大魏国正处在最强时,这不是秦国的错,错只在,秦国本身的底子弱,你可以说嬴师隰的失败,但你不能否定嬴师隰的才能。 好在嬴师隰的王霸之气只展露了一会儿,他很快的又闭上了眼睛,似乎对于他来说,哪怕是睁一个眼,都是一种疲劳。 “上大夫,你方才说得……是什么事来着?”嬴师隰淡淡的轻问。 他也许是忘了,也许是没忘,甘龙不知道,他也不敢再猜,如果,嬴师隰问出了这个问题,那么,聪明一点,他就不要多事。甘龙不是一个傻子,他的审时度势的本领天下无双,当年,是他尾翼大庶长嬴改拥立嬴师隰。后来风向变了,嬴改的势强威大,这绝对不利于嬴师隰的统制,所以,甘龙又联合众世族,站在了嬴虔身边,逼得嬴改自杀。 甘龙甚至还记得嬴改死时的话。 “你们这般无知的小儿,你们以为将老夫扳倒了,天下就真的可以太平无事了吗?大秦国就此可以摆脱四面受敌的被动局面了吗?大秦能够真正很快就富裕强盛了是吗?你们都大错特错了啊!你们以为老夫是为了自己当君上,要是那样的话,老夫又何苦再立一个师隰呢?老夫弑杀太后及幼主,那也是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啊!老夫这么做还不是为了我大秦江山社稷吗?!要知道老夫的身上也流淌着嬴氏的血缘啊!列祖列宗在上,不肖余子嬴改来向你们请罪了啊……” 也许嬴改真是无辜的,也许不是,谁知道呢? 甘龙有点后悔来到这里,但他必须要来,他要亲眼看看,嬴师隰是不是还有希望。 “老臣听说,猗氏商队得了两件上好的皮子,君上一生的劳苦,却一衣麻衣布服,清苦如此,天下者无。老臣还有薄财,愿购之献与君上……” 嬴师隰满意的笑了:“上大夫有心了……”他的眼睛里有了一丝的笑意。 甘龙心里一阵后悔,他知道那绝对不是一笔小钱,但那两件皮子绝对是天下少有的珍品,如果拿到魏国或齐国,万金以上不成问题。一张稀世的黑虎全皮,一张无伤的老熊皮。有了这样的两张皮子,等于可以和冬天说拜拜了。 从宫院出来,打头就遇上了门生杜挚。杜挚正要说话,甘龙阻止了,道:“回府再说。” 马车摇摇晃晃回到了甘府,这是一间看上去普通的院落,但实质上,知道的都知道,里面可是实厚的很呢。别的不说,就光是那些小丫头就能美死人,甘龙每天晚上都有两个以上的小丫头给他暖着炕。夜里,他甚至就在丫头的嘴里小便。 甘龙拉着杜挚回到了府中,甘砜就来了。 甘龙看向这个二儿子,道:“你说那皮子是不是真的很好?” 甘砜道:“是真好,但那个猗氏的女公子要价也是太高了,那件黑虎皮要一千五百金,熊皮要一千金……我已经让人把消息压下去了,看能不能把这个价再压一下。” “不用压了!”甘龙断然道:“这两件皮子如你所说的真话,一旦到了山东,都是可以价值上万金的宝贝,不还价,全拿下了!要快!手头没有钱,可以借!”这是废话,甘龙别的也许真没钱,但区区几千金还是可以拿得出来的。在秦国,甘龙好金,公孙喜色。 这甘龙好金就不说了,而公孙喜色,是说大秦的长史公孙贾,此人最是性好渔色。 甘砜虽是废物,但会听话,当下出门。 在甘砜出门后,家老起身,把屋子门关好,自有一旁的小丫头烧好茶水,甘龙本人放下木杖,回身坐在炕上,两名小丫头依次钻到被内,用自己的胸怀暖和着老人的双脚。 杜挚在一边坐下,他没看自己面前的茶水,道:“老师,君上的身体怎么样?” 甘龙露出了一丝笑,道:“放心,他过不了这个冬天了……” . {clr:#f00;ex-decrin:underline;} 第六十五章:嬴虔让位 杜挚闻言大喜。 的确,嬴师隰是一个有作为的君主,但是这样的君主并不为臣下所喜,特别是,那些臣下不是嬴师隰一手提拔上来的。因为世族的关系,嬴师隰也许要用人,但他很难提拔自己的心腹人选,因为真正值得的官位都给那些世族盯着。 而嬴师隰要行政下令,有的总会对人不利,事实上,嬴师隰的治政说白了就是平衡。 一方面,嬴师隰会做出亲近老世族的样子,一方面,嬴师隰又会亲近新贵族,这样来来回回,可以说是一种制衡之道。一国两制,就是嬴师隰给逼出来的。虽然嬴师隰实行了一国两制,但是一个君主有想法却不能按自己的心意实行,这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 比如说汉灵帝,我们都知道这位可怜的皇帝是一位昏君,他干的那些荒唐事,比如什么流香渠,裸泳馆等等,还有他拉开大旗的卖官!为什么?皇帝没钱,这是一件可悲的事情。当时是什么现象?国家遇上了连年的灾祸,大臣地主们屯积聚奇,皇帝想要做任何事,大臣们就会说不行,没钱,皇帝说兴商吧,大臣们说不与民争利,弄到最后,皇帝不干了,因为他看到一个个的大臣自己过着随心所欲富足安康的生活,相反,自己只能在冷冷清清的皇宫里面,这算什么?后世人把这一切定性到十常侍的身上,太监何其冤也。 这其实就是君弱臣强的一种表现,大臣们需要的不是一位英主,而是一位可以让他们指谪喝骂的对象,不如此,怎么显出大臣们的清名呢?事实上,当时的知名大臣,如袁隗,杨彪,黄宛等,哪一个不是富得流油?就连素有清名的曹操都能拉起一支军队来造反。 是以,嬴师隰越贤名,他越能干,他对手下的臣子就越压迫,这位君主的离去,臣子们从心里上是开心的,这和他们当年逼死大庶长嬴改是一样的。 这些老臣族里没有一个想要嬴师隰活下去的,那些新贵也对嬴师隰失望,因为嬴师隰没能从头到尾的站在他们的身边。这让他们有一种给背叛的感觉。事实上,当初嬴师隰建立的那些新贵们也剩下不了多少了,能有现在的样子,还是因为老世族的帮助,因为只有老世族是对付不了嬴师隰的。 “老师,君上既然知道自己活不下去了……他有没有说……这身后……” 甘龙摇了摇头,他现在还不确定嬴师隰的态度,但感觉上,他觉得嬴师隰是想要立仲公子嬴渠梁,不过,如果是要立那位仲公子,为何还把主力的军权放在嬴虔的手上?这就是甘龙想不明白的地方了,他并不相信嬴虔会不想当君主,这很正常,世上有不想当君主的人吗?甘龙不觉得,他觉得嬴虔绝对是一个有心机的人,一个有心机的人会甘愿这样平静下去?在他的手上还有着主力大军的时候?只要他把军队一个回师,凭着他的名气,当君上是肯定的事情。 杜挚急急道:“君上没说吗?” 甘龙道:“君上的心……不可测啊……老夫是看不明白……孟西白他们怎么说?” 杜挚笑了,他早和孟西白三族打好了招呼,这个杜挚是老秦世族,但他却拜在了甘龙的门下,甘龙是甘国的大儒,对于穷弱的秦国来说,不缺少战士,就是少文士。杜挚怕死,不敢上战场,但孟西白三族哪一族不是在战场上任职的,所以如果不想要上战场,杜挚就要有所牺牲。 于是杜挚不顾脸皮,拜倒在了甘龙的门下,对于甘龙来说,他这样的一个外来户也的确是要一个老秦人来给他充充面子,而杜挚就是一个绝好的对象。 “他们都说,愿奉长公子嬴虔为君。” “那……嬴虔答应了吗?”甘龙问,他舒服的哼了一声,足脚上,已经给小丫头的胸怀暖得热了,这让老头几乎没**来,不过甘龙很懂得养生,他对这些小丫头们只是过过手脚瘾,不会去真上她们,甘龙比谁都知道阳精过损的害处。 “哦……他……”杜挚顿了一下道:“他还会拒绝?有谁不想当君上的!” 甘龙觉得有些不对,但他没说话,想了想,觉得也是,谁会不想当君上?都送到了你的面前,还有什么话好说?嬴虔外有大军声援,内有他们这些老臣子,那还不立马的点头?以嬴虔的性情,这里说他的性情,嬴虔不是没有自己想法的直人,他是有心,但性情火爆。 对于甘龙和老世族们来说,一个老是看不出喜怒的君上绝对不是一个好君上,太难伺候了,而似嬴虔这样的,心情好坏立时可知,那可好摆弄多了。 政治上的事情,这些老世族们可玩得转多了。 到时,出了大事,好办,让嬴虔领军打仗么,他这么勇猛,一定可以保住秦国,而内政上面的事,就由他们说了算,这不是绝好的妙算吗? 在甘龙等人回头后,嬴师隰就真的不行了。 他的不行不是病,而是身体,几次没缓过气来,让太医来看了三遍。最后一遍,嬴师隰下令,让嬴虔回来。 一匹快马飞出栎阳。 得到了消息的嬴虔心急如火,他把军队交待之后,领着四千在少梁战后剩下的铁骑,飞奔回军栎阳。这里说一下,这四千骑是嬴虔的本部军,按秦国的法令,嬴虔是可以带着走的。 经过一日三夜的行军,栎阳东门的黑色箭楼已经遥遥可见,再翻过一道山梁,就可进入栎阳城了。这时,嬴虔扎住马队,兵太多了,他可以带这些人到处走,但不是进城。 嬴虔将他的副将和四个千夫长招到马前,慷慨道:“国君箭伤甚重,生死不明。栎阳城内难保不生变故。为防万一,我决意留下三千铁骑,连同洛水退回的一千铁骑,隐蔽驻扎在这道山梁之后。余下的一千铁骑随我入城。三日内的任何时候,但见城内升起狼烟,便立即杀入栎阳。诸君可有他意?” “但听将军号令!”副将和四个千夫长齐声应命。 “好!副将子之听令:自即刻起,你便是城外驻军总领。若栎阳有变,你可持此兵符调集栎阳之外的任何兵马,包围栎阳,直至新君嬴渠梁平安即位!”嬴虔一句话,就把自己和君位隔开。 “子之遵命!”年轻英武的副将双手接过兵符,激昂高声道:“赳赳老秦,共赴国难!” “赳赳老秦,共赴国难!”四个千夫长异口同声。 嬴虔慨然拱手,“诸君以我老秦民谚立誓,嬴虔感慰奋之至。若国中平安,诸君大功一件。就此别过,后会有期。”说完,向身边一个千夫长一招手:“随我进入栎阳,快!”话音落点,**战马已经电驰而出。身后千夫长长剑一挥,一千铁骑暴风骤雨般卷向栎阳。 到得栎阳东门,嬴虔见城门大开,吊桥长铺,城头安静如常,便知公父尚在,不由长吁一声,缓辔入城。 但是,嬴虔还是多了一层心思,将马队直接带到国府门外列队等候,他自己手持天月剑大步入宫。 嬴虔比嬴渠梁大三岁,是秦军著名的猛将,虽然性格如霹雳烈火,但却是个极为内明的有心之人。嬴师隰不好女色,他在魏国有一个女人,回到秦国后也只娶了一个女人,故而只有这两个儿子,一嫡一庶,嬴师隰表面上都视为国家干城,同样器重。事实上他也从来没有明确谁是太子。 只是明眼的人都知道。 嬴渠梁是正妻嫡出,加之气度沉稳,文武兼备,所以自然的认为他是国君继承人。 嬴虔虽然已经隐隐然是秦军统帅,但他的生母是魏人,而且他本人是庶出,他的母亲甚至没有名份,可以说,他有现在,只是嬴师隰认了他,嬴师隰如果不认他,就没有他。万幸的是,嬴师隰讨了一个好老婆,独孤夫人对两个孩子一视同仁。 在这一点上,嬴虔在心里头暗暗感激着。所以他很有自知之明的放弃争夺君位的念头。 任何时候,只要公父不在场,一定推出弟弟嬴渠梁主事,而且非常注意维护嬴渠梁的威权。当此微妙之时,嬴虔自感比嬴渠梁年长,责任重大,许多事嬴渠梁不好出面,必须由他一力承当,所以才不顾“宫门不得驻军”的严令,将一千死战骑士留在宫门守望,自己独自携带天月剑入宫。 就实质上言,秦国国内的一些世族们并不在意嬴渠梁,而是害怕他嬴虔。 当然,这是因为,嬴渠梁一向是个闷葫芦,而嬴虔则在大多数的情况下掌着军权! 可一旦嬴渠梁当了君上,那一切就都不同了,想想一个寡言少语一脸阴沉的年青君上,和一个大大咧咧的将军,你会选谁? 嬴虔从偏门直接进入了第四进寝宫,刚进偏门,就见院内岗哨林立,戒备异常,显然与城门和宫外的松弛气氛迥然不同。 嬴渠梁手持长剑在院中踱步,看见嬴虔身影赳赳而入,连忙大步迎上。 “大哥,你回来得正好,魏国没有再发兵吧。”嬴渠梁驻身而问。虽然他的表情很少,但嬴虔却是放声来了个大笑,然后道:“没事。魏狗们除了跳脚大骂了还能干啥?我看啊,他们是给咱们打怕了!只可惜这一战不能尽全功……哎,公父如何?” “本来好了一些,今天见了甘龙之后又恶化了……太医正在里面。你也快去看看吧。” “老甘龙?这老小子……不定又说了什么丧气话气到公父了,早晚有一天收拾他!”发了几句狠话,嬴虔一拍弟弟的肩膀,道:“走,一起去看看公父?” 对于哥哥亲密的表示,嬴渠梁只是报以一笑,但这已经很难得了,一般来说,嬴渠梁就是一张死板板的脸,他笑,只有两种意思,一是他真的很高兴,一是他向人表现善意。 “不。公父吩咐,大哥一回来,立即单独去见他。” 嬴虔惊讶:“这?却是为何?” “大哥,不要想这些了。公父自有道理。去吧。”说着话,嬴渠梁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身子,也平侧着站在一边。 嬴虔知道再打多少棍子也不会出屁了,当下道:“好,你等着,有事我即刻出来。”说完大踏步走进门槛。 屋内,安心宁神的香在铜博香炉里上冉着,让整间寝室里都是这种的味道。 在一层层加厚的毯子上,嬴师隰静静的躺着,在他的身侧,黑伯一脸戚容的跪坐着。 屋里内侧是屏风,那里面是独孤夫人。 嬴虔也不多想,径直着在嬴师隰榻前的几案前跪坐下来,道:“公父安好?” 随着他的话,那位马上骑士君主偏侧了头,回看了过来。 “老大啊……你……你……回来了……” “儿回来了……”嬴虔说着,一双虎目中就有眼泪流下。 嬴师隰叹了一声,然后道:“老大啊……”他缓了口气,然后道:“公父要不行了……你……你……你知道吗?” 嬴虔涕声道:“儿……恨不能以身替……” 嬴师隰呵呵笑了一下,感怀道:“你能有这份心,公父就满足啦……老大呀……老大……你说……我要是死了……我这君位……是给谁好呢?” 嬴虔断然道:“二弟!” 嬴师隰怔了一下,道:“你说什么?” “二弟,渠梁,他比我适合当君上。”嬴虔沉着声音道:“公父,儿臣之言,句句真心,儿臣绝对会以二弟之命令行事,保我大秦的祖宗社稷!” 嬴师隰道:“老大,公父不信,你……你就不想当君上吗?” 嬴虔沉声道:“儿臣当然想当,但是儿臣知道,论才能,二弟性情沉稳,不似我性急冲动,论武勇,二弟实也不在我之下,儿臣比不上二弟,当然要让了,这是国事,是公事,不能容私,如果二弟不如我,我当仁不让,但我不如二弟,我也不会强争!” . {clr:#f00;ex-decrin:underline;} 第六十六章:嬴师隰之死 嬴师隰笑了笑,但是,说话小声小气也就算了,可笑起来就绝对是一件颇费体力的事情。 于是嬴师隰又缓了一会,手轻轻动了一下。 随着嬴师隰的手动。黑伯把他的手按了回去,拿出了一方木盒来。这方木盒就放在了嬴虔的身前。黑伯退了下去,脸上闪过了不忍。 嬴虔注意到了这一点,但是他没表露出来。 黑伯退回到嬴师隰的身边。嬴虔犹豫了一下,把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方白色的麻布。 嬴虔明白了,他的心里猛然生出了一股委屈,这让他恨不能撕开自己的心给对方看。 “公父……不相信……儿臣……么?” 这颤抖的声音让老秦公也难过,但只片刻,嬴师隰就回睁了眼睛,道:“国事无私,祖上当年身故,托孤于悼子,可是他呢?这边信誓耽耽,那边立时下手,赶走了你公父,让我们流亡于魏,他死后,传位给他的儿子,也没有还给我,这些,你不明白吗?非是公父心狠,国事为公,岂可容得半点私情?” 嬴虔盯着白麻,好一会儿,拿起了顺手放在案上的天月剑。 黑伯的眼神顿时凌厉起来。但嬴师隰却是一点也没有看,他的眼睛又复闭上了。 嬴虔“呛”地拔出了天月剑。这口剑呈弯曲状,如天上明月一样,嬴虔用它骑在马上劈斩,犹为省力,是以对这口剑爱不释手,他的东西,不在意的黄金也不要,在意的,一根草也不会让给别人。这口剑他一直随在身边,从不离开手上,可说是爱如生命了。 从剑上隐隐发出一股腥甜的气息,这是因为这口剑前后沾染了太多的血腥了,所以上面的一些味道是怎么也擦之不掉的。 嬴虔盯着自己的剑,呼吸骤然加重,他提起了左手,忽尔向下击去,随着他的手下挥,那多出的一截指头立时给这口看似不怎么锋利的剑断开,以至于嬴虔心里并没有感觉到多少疼痛。他丢开天月剑,拿起掉在几案上的断指,时不时的蘸一下自己伤口中的血。 不一会儿,那方的白麻上已经写满了他要说的话,要发的誓! 方自写完,嬴虔一句公父还没有说出口。就见嬴师隰挣扎着要走身,道:“老大呀……” 边上的黑伯扶着嬴师隰,把这位国君一点也没当国君的按回到了榻上。 “快……快……快给老大……”嬴师隰几乎说不出话来了。 嬴虔眼中带泪,把那白麻交到了黑伯的手里,黑伯脸上闪过了一丝温色,拿着一条白布,把嬴虔的手用上了一些甘草灰,然后包上。 这时,嬴师隰的气息已经可以忽略不闻了。 嬴虔顿了一会,拿起天月剑,将之收好。 黑伯向他点点头。嬴虔回之以礼,然后深深看了老父一眼,转身而出。 嬴虔走出寝室,右手用白布裹着,脸色苍白,额头上冒着津津细汗。 他方自要出,忽然看见另一侧的祠堂里隐隐有着声音,是小妹?嬴虔摇了摇头。因为他还听见了细碎的声音。独孤夫人人如其名,不是一个闹腾的人,荧玉也不是一个会对着空气说话的人,那是谁在里面说话?那可是祖宗祠堂重地,一般人不能进的,就是里面的卫生也是独孤夫人自己打扫的。 忽然,嬴虔顿住,他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如果那里面是独孤夫人和小妹荧玉。那么,方才在屏风后面的是什么?谁又会没事躲在屏风的后面?嬴虔知道自己的老父,他不会在里面放小侍女,连一个嬖臣也没有,嬴师隰怎么会用侍女呢? 嬴虔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他已经想到了那后面是什么,如果,如果,当黑伯摆上那只盒子,而他视如无堵,那么,就算他有天月剑在手,可从那屏风后面就会出现……然后,嬴虔会给扣上一个什么样的罪名呢?连一句多余的话也不会有,嬴虔甚至会给当场斩杀! 嬴师隰呀嬴师隰,知道你一向杀伐果断,可是没想到已经杀伐果断到了这种地步! 这么不相信我?这么不确定我?那还让我发什么誓?直接杀了不就行了? 在这愤恨的心理中,嬴虔走了出来。如他之前说的,二弟嬴渠梁老老实实的在门口等着他。看到了二弟,这让嬴虔的心里好了一点。 嬴渠梁发现了大哥手上的伤,他觉得大哥进来时好像没有,他还用这只手拍了自己。想着,不由惊讶的迎上去道:“大哥,怎么了?” 嬴虔微微一笑,“没事。洛水渡河时蹭掉了一块皮,太医顺便包扎了一翻。” 嬴渠梁一怔,这明显是假话,他记得分明,正是这只手拍得自己。正要说话,却见白发苍苍的老内侍黑伯匆匆走来低声道:“二公子,君上宣你即刻进见。” 嬴虔心中冷笑,方才躺得跟死去了一样,怎么,现在立时就让黑伯出来宣人了?他偏过头,不敢让黑伯看见自己几近扭屈的脸色,对着弟弟挥挥手催促道:“快去吧。我去办件事儿就来。”便疾步走了。 嬴渠梁不及思索,便跟着黑伯走进寝宫。 寝宫一如前样,但收拾了一下,在几案上,仍摆着那方大木盒,从博香炉里也仍是发喷着浓浓的艾香,让嬴渠梁心情一震!他也不多话,径直过去,在几案前的毡子上跪坐下来。 这时,躺着的嬴师隰,他微微动了一下头,软软道:“渠梁,这厢坐下,听公父说话。”嬴渠梁答应一声“是”,便拉过一个木墩坐到榻前:“公父,儿臣渠梁,聆听教诲。” “渠梁啊,公父的路,已经走完了。公父原未立你为太子,是想不让你过早招风树敌。目下,你已经过了加冠之年,二十一岁了。公父确认你为太子,即刻即国君之位……不要说话,听公父说完。” 嬴师隰粗重的喘息了一阵,晶亮的目光盯住儿子,“我要叮嘱你四件大事:其一,不要急于复仇。二十年来,秦国已经打穷了,留给你的,是一个烂摊子。要卧薪尝胆,富国强兵。象公父这样老打仗,不行。其二,要善待臣下。尤其是世族元老,不要轻易触动他们。其三,你要信任你山哥嬴山,他新近遇上一个魏商,有意定居我秦国,对此人,你要盯住,如果可能,此人将会是你最大臂助,如他不是真心定居者,立时杀掉!其四,也是最要紧的一条,要兄弟同心,不得交恶。这是我让嬴虔立的血誓。他若有二心,你可将血誓公诸国人,使人人得而诛之。” 边上跟进的黑伯过来,拿过木盒,将之打开,里面一卷血迹斑斑的白麻,还有一截白生生的断指。 嬴渠梁双手接过抖开,血红的八个大字赫然入目——若负君弟,天诛地灭!他不敢多看那断指一眼,放声悲道:“公父,渠梁兄弟素来同心同德,何故如此折磨大哥?” 嬴师隰不以为然的摇摇头,他甚至后悔自己没能狠下心来杀了嬴虔,但诚然,留着嬴虔是一件好事,在这种时刻,嬴虔的出面会狠狠的震住那些不安份的老秦世族,他缓了一下身子,道:“渠梁谨记:同德易,同心难,大德大节,求同更难。历来公室内乱,几曾不是骨肉相残?嬴虔内明之人,你虽要倚重他,可也不能不加提防,这血誓,惟防万一也。” 嬴渠梁大行一揖,诚声道:“渠梁谨记公父教诲:富国强兵,善待臣下,兄弟同心。若有负公父苦心,儿臣无颜见列祖列宗。” 嬴师隰笑了,心慰道:“好,好,好,渠梁啊……公父无能,给你留了一个烂摊子,但同样给了你一张牌,你……你这些天给……公叔痤送食……他必然记得你的好了……公父一死……我秦国动荡……魏人必会生出害我之心……那公叔痤,就是我留着给你放的人……你先与他以食,再行放他之义,他必会记你之仁……你,可大加利用……知道么?” 嬴渠梁这才大悟,何以送食之事公父何以一直让他送,原来此中还有这样一个原因。他不由庆幸自己没有对公叔痤示之以恶。正如嬴师隰所说,当他放了这个老儿回国,这个老头子一定会对自己感激万端,到时,于政于事,必会对秦国有大利!不然,依着秦国的脾气,哪管你是不是丞相,那是必杀的。事实也的确如此,如果嬴师隰没有中箭,没有伤,那么的话,嬴师隰才不会管老公叔对他有多好,立时就会杀了他,然后,给激怒了的魏兵大举而上,老秦公挥斥雄兵,决一死战,彻底收复河西,从而重定大秦霸业! 但嬴师隰的确是伤了,还是必死,在这种情况下,嬴师隰不能不考虑后果,所以他不能真的触怒魏国,在这种情况下得罪了魏国,让魏国大举而上,秦国真是哭都来不及了。 足音响起,嬴渠梁怔了一下,回过身来,就见一身彩衣的荧玉进来了。 虽是彩衣,但嬴渠梁记得很清楚,小妹是喜欢大红裙衣的,但从头到尾,荧玉只有一套红色的女武士服,那是她最珍爱的一件。 可是现在,小妹的身上只有那么一件彩衣,荧玉虽然性情也是暴,可爱美衣华服那是任何女孩的天性,但她现在的衣服只是一件起了多重毛边的旧衣。甚至,她的男衣多过了女衣!嬴渠梁觉得,这件破衣真是不配妹妹,但他却没办法,国府的库藏已经很空虚了。 连一万金也没有!世上有哪一个国家的国府内会没有一万金的内存?偏偏秦国如此之大的一个国家还真是没有这笔钱。嬴渠梁不能拿国库的钱给妹妹置衣,也不可能用自己的内帑,因为那是用来激赏立功臣下的,如果自己乱花这笔钱,会让别人不服的。怎么可以用国家的钱给妹妹置衣呢?偏偏连嬴渠梁自己也没多少钱。 这绝对是一件悲哀的事情。 嬴渠梁不忍再看,他闪身到了一边。 “阿大……”荧玉说着,想要靠前,但黑伯拦住了她,一名内侍端上了一只漆木托盘。 黑伯打开了盖巾,这盖巾是少有的红绣巾。 里面是一套绣花的红裙。 “这是……”荧玉迟疑着问。 黑伯露出难得的笑:“这是君上送你的生日冠笄服……君上让你穿上给他看……”但黑伯没有说,这件冠笄服是用嬴师隰自己做敛服的材料而制成的。 荧玉望向嬴师隰,老头说不出话来,和两个儿子说完话后,缓下来的老人再也没有多余的力气说话了,哪怕是一句话也是不行。 他只能用眼睛的眨动来表示他的意思。 荧玉强忍着泪,不再说话,她直接把这件衣服穿在了自己的身上。由于她性子大大咧咧的,也不在意,等她换好了,连嬴渠梁也不由感到惊艳。秦国出美女,但不在民家,而在公家,秦国历来以公主美丽闻名,一个箫史乘龙就可说明一切。 后来,楚昭王这个变态又因为秦国公主的美色强夺了自己儿子的老婆。 由此可见秦国的公族是多么了不起了,美女大大的,和齐国是有得一拼! 由于荧玉一向性情直白,又总是身着男装,加上嬴师隰对她不管教,女孩子习武练剑,弄得皮都黑了,所以嬴渠梁从来不觉得自己的妹妹漂亮,感情人都是要衣装呢。 换上了衣服,荧玉道:“还有我的**冠呢?” 黑伯笑道:“在君上手中呢,君上要给你亲手戴上呢……”他一个回头,蓦然怔住。 荧玉顺着看去,也顿住。 嬴渠梁心中一跳,移动头看去,此时,嬴师隰静静的躺着,他的手垂在榻边,一只黑犀皮的**发冠滚落在旁边。 “君上啊……”也不知是谁叫了一声,这一下子,不仅是荧玉,还有嬴渠梁,其余的人也一并围上,大哭叫了起来。门外,一人大步进入,原本就惨白的脸上更是不见了一丝的血色,正是嬴虔。他紧紧咬着下唇,虽然痛恨公父对自己的无情,但此时嬴师隰一死,仍是让他心痛万分,不由叫道:“公父——” 正当众人哭叫成一团之际,一声顿响,独孤夫人死青着脸,手提龙头手杖,在木质的地板上重重一击:“再有乱哭的,与君上同殉!” . {clr:#f00;ex-decrin:underline;} 第六十七章:任性的荧玉 随着老妇人这一声的断喝,大哭的声音少了一大半,本来么,嬴师隰生性小气,国家穷,还能大方吗?这些内人怎么会对这样的君上忠心?他们真正的担心,是秦国历来的人殉制度。虽然嬴师隰下令废了这条法令,但一朝天子一朝法令,谁知道嬴渠梁等这些身后人会不会让他们给殉葬呢? 嬴渠梁犹自悲痛着,白发苍苍的老内侍轻轻走进,扶住嬴渠梁低声道:“太子节哀,大事要紧。” “黑伯……”嬴渠梁就着老人而起,他的目光转向了同样泪水不断的嬴虔。 “大哥……”“二弟……”兄弟两人一点隔膜也没有的抱在了一起,放声痛哭。 伤情稍退,嬴渠梁冷静思索,虽则兄弟二人在最后时刻都见到了公父,且兄长嬴虔先见,但嬴虔见公父时公父尚在;嬴虔走后,自己独对公父时公父却骤然逝去,无疑对自己不利。 况且——公父只是口诏申明,尚未给自己留下书写遗诏就猝然去了。若有人借机发难,非但自己有弑君之嫌,而且发难者可以宣布公父的口诏是编造。 此刻的关键人物是嬴虔,只有他可以力排众议。 嬴虔无事,则国中无事。嬴虔有事,则内乱必生。 大哥嬴虔究竟会如何?嬴渠梁竟然一下子拿不准了。 虽说嬴渠梁素来与嬴虔兄弟情谊甚笃,但想到嬴虔此刻一念实系国家安危,便不禁闪过一丝警觉——公父为何要大哥立下血誓?莫非真有蛛丝马迹被公父察觉了? 嬴渠梁脊梁骨悚然发凉,果真如此,局面将如何收拾? 忽然荧玉站了起来,她的脸上掠起了一丝厉色,伸手把**冠戴在了头上,又抽出了自己的剑。嬴虔道:“小妹……你……” 荧玉还剑入鞘,这是一口上好的铁剑,入鞘时,发出了一声龙吟也似的清响。 “公父去了,理当有一颗人头献祭!”荧玉狠狠的说。 按照秦国的习俗,如果亲人死了,要看是怎么死的,如果是仇杀,那是一定要报仇的。 报完了仇后,拿着仇人的头放在死者的坟前祭祀。不然,死者是不会安心的。 嬴师隰是在战场上给敌人射伤了的,现在死了,算在魏国的身上,很正常。 但问题在于,现在战斗已经结束,秦军虽胜,但并没有多少战俘,纵然是有,也全都杀了,哪里还能留到今天! 嬴虔与嬴渠梁两兄弟怔怔的看着小妹,荧玉连身上的衣服也不换,将剑合上了,立时就出去了。很快,就听到了马鸣声,她……竟然是骑着马走了。 “小妹这是……”嬴虔说着,看向嬴渠梁。 嬴渠梁一直盯着哥哥,这回儿也是醒悟了过来,不由一惊,道:“坏了!” “怎么了?”嬴虔不解的问。 嬴渠梁一下子跳了起来:“小妹……小妹……”他几乎是气极败坏了叫道:“小妹这是要去杀那公叔痤呀……” 嬴虔本欲起身,却是顿住,脸上转了几下,道:“鸟,那不过是一个老头子,杀了就杀了,公父的坟前可不正缺一个么,找不齐大量的魏军,拿一个丞相代替也好!” 嬴渠梁微微一怔,看向嬴虔,但嬴虔故作不知,可却也不敢再见二弟的眼睛了。 独孤夫人一顿龙头杖道:“好!有这么一颗人头,老身也可以安心了……” 嬴渠梁不敢冲着独孤夫人反对,只能对着嬴虔道:“大哥,娘不知道,你怎么也不知道,那公叔痤是能杀的么?”说着话,就要往外赶!万一出了事,让公叔痤真给杀了,那可是哭都哭不出来。可这时,独孤夫人道:“怎么就杀不得了?” 因为是夫人发言,所以嬴渠梁不敢不回,他忍着气,从外收回脚步,一脸的悲怆,道:“母后……你知道……你知道……我大秦……还有多少可战之兵吗?”他说到这里,回望向大哥嬴虔,道:“大哥,对此,你最有发言权,你来说。” 嬴虔心里知道,但如何说得出口? 见大哥不说,嬴渠梁道:“目前,我大秦可战之步军……四万。可用之骑兵……已经不到三万了!至于车军……哈哈……我大秦已经多久没有用上车兵了?公父哪一次作战,不是骑着马的,车子是能用就少用,可就算是这样,我大秦的车也不足四十辆了!满朝文武,有轺车者,不过甘龙一人!国府之中,金不足万,粮……更是见了底!现在是冬天,换句话说,到了春天,我大秦面临的局势,只会更坏,春耕要粮,夏也要粮,到了秋天才会有收获。如果在这个时候,魏国发兵过来,我们用什么挡?七万老残的军队吗?” 独孤夫人只觉得自己的嗓子里发出了浓烟,她艰难道:“不能……大召么?” 嬴渠梁和声细气道:“好,发召令,上一次发召令是什么时候?就是前不久,我们发出了召令,离百姓散去没有十天,再发令?纵是发令,百姓们来了,我们拿什么做军粮?我们拿什么做武器?上次来的百姓有一半以上是带着农具当兵器的,还有更多是空着手来的,难道让他们拿着木棍子对敌?这且不说了,就说上次的征民,他们是什么人?大哥,你别说这你也没看见,不是老人就是小孩,老的过七十的都有,小的也不过十岁不到……” “不要说了!”独孤夫人大叫了起来。 嬴渠梁在地上磕了个头:“娘……不是我要说……但是……秦国真的不能再打了……再打,就真的要亡国了……渠梁……不能做亡国之君啊……” 这句亡国之君的话,触动了嬴虔,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在心里恨了半天,为的,只是一个扎屁股的位子,大秦的局面不知不觉间,竟然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做为一个国家,哪怕是韩国,都可以拿出十万以上的军队,加上他的全军,一共二十万人,这是很正常的。 可是秦国,竟然弱到了连韩国也不如的地步! 这个君位,原来是这么扎人的! “可是……国君的灵前……不能不有个交待……”独孤夫人一如方才的冷漠。 嬴渠梁断然道:“请母后放心,公父入灵之后,嬴渠梁当鰥居独处!不是不给公父祭灵,等秦国强大了,嬴渠梁亲领大军,以十万魏人之首来祭公父!如不能做到,嬴渠梁将独身至死!死后不入嬴氏祖坟!为公父赔罪!” 独孤夫人张目结舌。就连嬴虔也惊呆了,他们都没有想到,一向沉默的嬴渠梁会发下这么大的宏愿!如果说以十万魏人头来祭老秦公是虚言托辞,那么鰥居独处就是实打实的自虐自惩了。更何况,嬴渠梁还说了一个让他不能回头的话。死后不入嬴氏宗祠!不入葬祖坟。对于古人来说,这是最最重的誓言了!重到,让人不可能说的地步!没有人会想承受那样的后果。 “母后!!”嬴渠梁跪倒在了地上!独孤夫人看着儿子的戚容,心中忽然升起了一片的酸楚,她疲乏的挥挥手:“去吧……” 嬴渠梁霍然而起,转过身去,顿了一下,回头看了嬴虔一眼,然后出去。 嬴虔似是给打抽了一记嘴巴一样,他的眉头一皱,对独孤夫人道:“母后……” “你也去!”独孤夫人缓缓道:“这里有我!”简短的四个字。 “这里有我。”这是一种多么大的担待?这种话,这种气魄,也就是这位独孤夫人了。 嬴虔为自己方才的行为感觉到惭愧,他也不多说,嬴虔就是这种人,当事情发生后,他只会用行动说话,这也是他觉得自己能做到的东西。 出了门,嬴虔打听了一下情况,不由一惊。 原来,荧玉出发时,带上了她的娘子军。 荧玉有一支娘子军,这是一支在老秦公的同意下建立起来的军队,实质上,这是一支类似于玩具的军队,在三国时,孙姬就建立了一支这样的军队,但那在她嫁给刘大耳朵之后就烟消云散了,也没人会拿这样一支军队当一回事。 秦国公给女儿也建立了一支军队,这是一支由荧玉自己操练的军队,由于嬴师隰是一个军旅专家,同时,他还是一位骑士君主,所以,他把自己会的全往女儿身上教。 荧玉是他最最疼爱的女儿,对于这个女儿,诚如嬴师隰所说,如果她是一个男孩,那么国君的位子是不会有别人的份的。但问题在于她就不是男人,荧玉是个女孩,哪怕她多么男孩子气也是一样,她是女孩。 所以嬴师隰不会把君位传给她。 可是,荧玉手上的的确确是有着一支经过她训练的军队。一支女军。 这支军队的人数很少,因为是玩具,所以只有五十人,在嬴师隰看来,这五十人怎么说也是够了,嬴师隰从来不指望这五十人能派上什么用场,可荧玉是真真切切的用她的每一点多余的时间来操练着的。在荧玉看来,这样的军队也算是一支军队了,至少不会比秦国内大多数的军队差,这也许是她的想当然,但更可能是事实。 带着这支女军,荧玉直扑骊山大营。 当她马不停蹄的赶到骊山军营时,天色已经暮黑。 在军营门口有两个人,他们正在和守门的将军说话,那位将军是子岸,他是由余的后裔,得赐嬴姓,因为由余本人虽有大才,可并不是一个上等种姓。可是由余的功劳是大大的,所以秦嬴氏要加以厚赏,这个厚不在于别的,就在于此了。在中世纪时,国王们也会给一些贫民的立功者赏赐一些已经没落了的贵族姓。 一来,是使这种姓不至于灭绝,另一个方面,可以省钱。 并且它还显得很风雅,不是么? 子岸阻挡了那两个人,从远看,荧玉觉得其中一人很眼熟。 在一阵“的的答答”的马蹄声中,荧玉的马队到齐了,从那大营的城上,可以看出,上面几支弓箭垂下,对着下面,显然,是怕荧玉等人要来惹事的。这也是子岸的命令,军营就是军营,不是可以容忍别人这样乱来的。 “我是秦国公主!!”叫完了这一嗓子,荧玉打马向前,身后的女兵们却是从马上跳了下来。至此,荧玉才真正的认出,原来那熟悉的人是雍城令守,老秦嬴氏部族的嬴山! 嬴山回身,在他的身边,立着另一个人,在他的身下,有一个小个子的男孩,由于这个男孩的瘦小,所以一开始,在远处的荧玉没有看出来。那是一个感觉斯文的男孩,但眼中闪着一种不屈的斗志。而这人身前的那个男子,一袭长长的袍子,白麻素服,浅纹绣花,一派的斯文儒雅,特别是他的个子高高的,但感觉竟是不出,如果不是荧玉从身高的对比上看,还真是不觉得。 可那个人的的确确是比嬴山高出了一个头,当两人隔得远时,也许看不出来,你甚至觉得他会矮,可当两个人站在一起的时候,你才会蓦然发现,原来这个人是高出了羸山半个至一个头的。 斯文的相貌,却是有着狰狞的身体,他的身体均匀的一点也没有突显。 理性上,这是一个吸引女孩的男人,特别是对这个时代的女人来说。 可问题在于,荧玉公主并不是一个花痴,她对于这种花瓶似的男人一点好感也没有,所以她在第一时间无视。她是向嬴山说话的:“山哥。”这是一个招呼,也许,可以的话,荧玉会向他说自己父亲也就是秦国公已经死了的消息,但现在还另有重事。 “子岸!让我进去!”荧玉就是荧玉,说话直接又直白,在第一声的问侯语之后,第二句就直奔了主题。 但子岸是一个称职的将军:“公主,军营重地,子岸不能放你进去!”他连嬴山的面子都没给,怎么可以让荧玉进入,哪怕荧玉是秦国公最疼爱的女儿。 “我不闹事,让我杀了公叔痤,我立即就走!”女孩大声说着,真可谓是语出惊人。 子岸心中一惊,但话语一点也不松:“公主可有国君的手令吗?” . {clr:#f00;ex-decrin:underline;} 第六十八章:黑羊当灾 荧玉听到了这句话,悲从中来,断喝道:“国君以薨,哪还来的什么手令,你让开,我要拿公叔老贼的人头祭奠公父!” 可子岸摇摇头道:“国君既薨,就是说,公主并无手令,恕子岸不能让公主进入,请公主等迎立了新君,由新君出示手令再来!” 荧玉怒喝:“子岸大胆,我乃大秦公主,今日一定要进,你敢拦我?” 子岸冷声回道:“子岸职责所在,责无旁贷!如公主一定要进,可以,请把马从我的尸体上踩踏过去,只要子岸活着,就不容任何人在无令下进入军营,这是我秦**法!” 一句军法让荧玉犹豫了,虽然荧玉一向受宠于嬴师隰,可她从嬴师隰那里学得最多的也是军法不容侵犯!军法必严,法出无二!用嬴师隰的话说,杀人有军法。由此可以见出,在军队里,杀伐不是凭着上官的意愿,而是看军法。嬴师隰对军法的看重也同样告诉了女儿,所以荧玉十分知道军法的重要性。 子岸现在执行的就是军法,她能怎么办?这种境遇让她两难起来。 这时,边上的嬴山说话了:“回吧,连我也不让见呢,你一个丫头也能见到?” 荧玉怔了怔,道:“山哥,你要见公叔老贼?” 嬴山的脸色一阵的难看,道:“你这话不对,人必辱人而后自辱。公叔痤是魏国丞相,身份尊贵,君上……君上也没说杀他……你何以轻言杀之,还以贼而呼之?”他是知道嬴师隰的目的,知道这个魏国丞相是嬴师隰留下来给儿子向魏国献乖卖好的。如何能让人给这个疯丫头给杀了,那不乐子闹大了? 嬴山是荧玉的族叔,他说的话,哪怕是骂人,荧玉也只能听着。当然,嬴山不会骂人,荧玉也不必听他骂下去,她的凤目一转,就见到那名带着小孩的男人正在后退,他想要离开。 荧玉忽然找到了话题,或者说是转移开话题的方法,在她的一声令下,那些早已经给她训得如臂使指的女兵呼啦的围上了来,把那人给围死。 荧玉策马上前,喝道:“你是什么人?” 那人顿了一下,行了一个揖礼,然后道:“在下定戎令刘羲。” 荧玉知道定戎令,但不知道刘羲,在她感觉,定戎令是一个多得和狗差不多的闲官,这种闲官多不胜数,几乎每一个小部族的头人都会有一个这样的官称,他可以让这些人在自己的部族中武装自己的奴隶,大秦对西戎和犬狄的防御其实就是着落在他们的身上。 所以荧玉不打算和这样一个人计较。 可是这时,子岸突兀地说道:“他是新来的魏商,想要在我们秦国落户!”这话正是嬴山方才说的,因为刘羲只有用这个借口来看公叔痤,他必须说自己是魏商的身份,为了防止万一,刘羲还拉上了嬴山,嬴山是给猗涟拉来的,万万想不到,还没一天的工夫,甘氏一族就花钱不还价的把皮子买了去,所以猗涟也就回来了,她遇上了嬴山,也就顺便拉上了嬴山。 嬴山见到了刘羲,刘羲就说自己是魏商,但得了公叔痤的好处,想要见见这位老头,安慰他一下,嬴山觉得刘羲能当面说这些话,自是无私,当下也就同意了,这才带着刘羲前来。更何况,刘羲给他看了一具尸体,卫城的尸体,这具尸体说明了刘羲的真心,嬴山见对方投名状都纳了,还有什么理由不相信他呢? 可是万万没想到,子岸是一个一点也不讲情理的人,他说来说去,就是不让。直到了荧玉公主的到来。纵是荧玉公主,子岸依然是一个不讲情面的人。可是,子岸心中也是发苦,在他的心里,无论是谁当上了君上,也许大公子好一点,但也可能是二公子,可是不管是谁,他们一定会一如既往的宠爱着这位公主。自己得罪了这位公主,可说是大大的不智,只是职责所在,子岸不能开口。 这时,荧玉问刘羲的身份。 刘羲说自己是定戎令。 这是实话,但没说全。刘羲看出来这位公主是在找气洒,如何会碰这个霉头! 事实上,刘羲已经后悔到了这里来,早知道的话,他另可等着秦国无条件的把老头子放出来,一俟确定老头给放了出来,他立时到魏国向公孙鞅讨要名剑。 可是刘羲到底是不放心,因为老秦公那一箭是他射的,他不知道这会不会影响到历史,万一秦人犯了病,把老公叔给杀了,他上哪儿哭去?所以来看看才能得放心。 但谁会想到这早不早晚不晚的遇上了大秦的公主荧玉。 刘羲更是想不到,这个看似红艳艳的小姑娘竟然有着一副原子弹的脾气,说炸就炸。 刘羲本来是想走人的了,他并不想生事。 所以,当荧玉气势汹汹说你是什么人的时候,刘羲想了一下,道:“在下定戎令刘羲。” 原本,荧玉是绝对不会和一个区区的定戎令计较的。 可就在这个时候,子岸开口了,他的想法很简单,让这位小姑奶奶消消气,对此,牺牲一个小小的定戎令没什么关系,哪怕这个人是嬴山带来的。用子岸的脑子想的是,这件事是荧玉做的,和他没关系,哪怕荧玉杀了刘羲,也可推说是嬴山没劝住,还是和他没关系。 至于一个小小的定戎令,在战国时代,在秦国,谁会在意?更何况,还是一个无根无势的定戎令,一个……新落户,这样的人简直是天定的黑羊,他不死谁死? 子岸不会把他放在心上,嬴山却是知道他的厉害,这一点,嬴山已经从他派出的小兵兵口中得知了一二,虽然这些个小王八蛋在刘羲的手下吃得嘴巴里流油,一个个肥了三斤,可仍是大秦的士兵,嬴山一发问,他们当然要倒豆子了。 所以,嬴山别的不知道,可却是已经知道了刘羲一人独杀五十余盗,其中,秦兵把一名叫纪元的大匪的首级给带了出来,这对纪元是一件好事,他不用再那样等死了,由于纪元也算是挂了号的大匪,所以嬴山等人已经知道了。 这样一个人会是那么好对付的吗? 或者说,他会是如荧玉这样的几十个女儿兵能杀得了的吗? “魏商……魏什么商……就是魏狗!”小公主凤目圆睁!怒斥道:“如是魏商怎么可能落户我大秦?欺我秦人都是傻子么?分明就是一个坐间!来啊,给我杀了,不能杀老魏狗,就拿一个小魏狗来顶罪!” “是……”女兵们一声令下,她们都有着自己的兵器,秦铍。 对于兵器来说,戟和戈矛等都是破坏力比较大的,不要觉得这些戟兵在后世给淘汰了,就觉得它们没用,事实上,在战国时代,这些兵器是各自有其独特妙用的。所谓戟兵纵横,戈矛激荡,这在战场上,是可以来回搏杀的,在这一点上,比刺枪可要强,之所以后世的枪阵强大,是因为后世加强了对阵法的运用,这种运用不是防守,也不是进攻,而是拼杀! 战国时代,阵势是一种固定化的东西,没打的时候是一个样子,可一旦拼杀在一起,阵式就会乱了。 在后世的枪阵,之所以可怕,是在于枪阵在攻击中也是一样完整的。 能做到这一点的,在当世,也就是魏武卒,可纵然是魏武卒,打疯了的时候,也是一样会乱的,在那个时代,军阵虽说是一种纪律,也被强调,但古人更在意的是军心士气,所以对于军纪还没有强调到那么离谱的地步。也就是说,在战斗中,如果打疯了,是不会有军官约束士兵保持阵型的,在阵型的要求上,他们更要求的是防守。 战国时代,虽然发明出了方阵这种对于陆军来说最强大的阵式,可它的运用还显得死板,在战斗中,人们更喜欢的是布出复杂的阵式,比如车军的布置,还有骑兵的摆放,后勤的辎重,还有一个个步军方阵。这一切结合在一起,自然不会有独特的战力了,军队打仗一打就是十几二十天,来来回回的战斗,主力一直是左右看着,这样子进兵缓慢,成果难见,所谓用兵在缓,就是这个道理。 所以,在这种复杂的战阵中,戟兵这种东西就会显得比矛兵要重要,因为戟兵戈兵等适合防守缠斗,他们既可以当矛手运用,也可以用来阻挡敌军的车兵骑兵等。大戟挥扫,能刺能砍,最是可以破马骑兵阵,遇上车兵,把个大戟往车轮子里一丢,什么车子也都完了。 当然,那并不是最重要的原因,最最重要的原因,是因为戟戈等兵器会比铍要重。 铍只有一个小枝。 但戟有三四个枝,戈也有三个,矛至少有两个,这样的情况下,铍就合适了。 “嗨!”女兵们大叫一声,十个人一排,把铍对着刘羲。 刘羲看向小五,他怔了一下,忽然一把抓住小五,小五一惊,啊呀一声,给丢在了嬴山的怀里,嬴山接过小五,小五只是一个孩子,荧玉看了一眼,也不在意了,她并不把这么一个小孩子放在心上。 “杀了他!”荧玉秀手一挥,当然,虽然是秀手,可荧玉常年练剑,女孩的手上有不少的茧子。但那是次要的,现在这只手已经下了命令。 “呀……”女兵们喝着,向刘羲来了一个漂亮的突刺,在她们的身后,第二批又复冲上来,还有第三批,第四批,第五批,这样的五批次的连刺,相信没有人可以躲得过。 如果是一般人,面对这样的情况,一定是死了个定定,但,事情不会是这样简单的。 刘羲是一个精通格斗的高手,诚然,这些女兵经过了荧玉精心的训练,厉害到了无比,除了在体力上不及男子,别的只在男兵之上。 就见刘羲一个斜身燕子飞,把身子打横飞入女兵的铍中,身子一滚,这是一个震法,用身体震击敌人,刘羲小的时候深受这种痛苦,这种练法就是对着大树用身体撞击,分左胸上一线,右胸上一线,左背上一线,右背上一线,这四个方向来回撞击大树,功力足够的时候,一次发力,能把一棵树撞倒也是不足为奇。 这个练体的方法和少林寺用沙包砸自己的身体练法是一样的,不过比较起来,刘羲的方法要好一点,它不仅练出了身体的击打功夫,还增强了抗击打能力,最妙的是,让身体更好的达到天人合一的境界。 其实,所谓天人合一并不是心境,而是一种对身体平衡的控制。 对自己的身体想怎么动就能怎么动,想怎么挥拳动腿就能挥拳动腿,就是这个效果。 打个比方,如果一个人从一个狭窄楼梯下下来,不会拳脚的人多数要弯着腰扶着手,但有功夫的人就不用,他们直着身子如履平地。 刘羲一个撞击,这是一个连环击打,只一下,十几个女兵就滚倒在了一起。 只是一滚,并不出女兵们的意外。 她们诚如荧玉的**,久经训练,当下回整队形,向着刘羲杀来。 刘羲提起了一支秦铍,犹豫了一下,他知道自己不能杀人,一旦杀了人,那一切就都不好说了,所以一足将铍头蹬掉,这样一来,他的手上只是一根长木棍!刘羲提着棍子,轻轻一格,就架了开十支铍刺,同时,刘羲移身闪步,把木棍回转,一个点刺,打在一名女兵的身上,这一个点击是扎大枪的手法,厉害非凡,刘羲点扎的是胸口,女兵的胸给点中,一阵的气闷,再也提不起力来。 刘羲再来一个移步,然后又点出一击,这样一来,又是一名女兵倒下,同样,这名女兵是给点断了肋骨,每一击都点在膻中穴,这可是高难度,刘羲还没有这个本事。 在这种情况下,打断人的肋骨就太妙了。 因为正常的情况下,人的肋骨一旦断了,战力就会大损! 对于男子来说,还可以忍耐,但是对于女子,那就是不可能的事了。 特别是,只是训练,没有见血,没有战阵,这样的情况下,怎么可能受得了这种痛苦! “杀了他,杀了他!”荧玉大失面子,怒火如狂,手作戟指,不是她也怕了,只怕她就冲上去了。现在,倒下了两名女兵,还有四十八人! 四十八人站在一起,挺着铍向刘羲刺来。 . {clr:#f00;ex-decrin:underline;} 第六十九章:拿下 面对敌人,刘羲却是发出了冷笑,这些人,死练阵法,但她们并不会运用这种阵法,只知道列好了阵,然后向前攻击,至于其它的,就什么也都不知道了。 今天,就要好好教教你们! 刘羲心中一动,当下不再犹豫,他飞快的移动,面对方阵,绝对不要把自己置身于正面,那样的话,你浑身是铁,能打几根钉?刘羲抢步到了女兵的侧面,是的,攻击方阵的要点,就是抢击侧面。在古代阵法中,排兵布阵的方式上,西方人选择了梯形阵,这个阵法可以说简单到了极点,它和我们中原文化的阵法一比起来,那是狗屁。 但是话说回来了,中原的阵法是厉害,但能灵活运用的有几人?前人创造了这种阵法,可你就一定会运用么?你知道怎么排兵布阵么?你知道怎么变换阵型么?你知道哪一种阵法是用于进攻的,哪一种又是应用于防守的吗? 名将难求,古代留下的阵法多了,姜太公的兵法到吴子的兵法,还有孙子时也留下了兵书,可是这些能为人所知者有几?一员将军,能灵活用好自己的阵么? 事实上,战国时,很多的将军是在用着自己的方法用着兵,所以他们打仗都是在摸索,在小心,一场仗也会分成十好几次打,很少有一两次战阵就分出胜负来的。 因为,他们谁都不敢把大量的主力兵力投入到战斗中,所以为了避免损失,就用上了拖延战术,这是个糟糕的办法,这也让吴起成名,因为,他是一个喜欢在战斗中大量投入主力兵力打击对方的人。 孙子也是,他也同样选择集中兵力,攻打对方。 所以拥兵广扩的楚国败给了吴国,同样,秦国也败给了魏国。 相对于东方的战争,西方把重点放在了对战法的运用上,他们不会那些复杂的阵,就用简单的,既然是简单的,就把它吃透,用透,所以在这种兵力上的运用中,西方人发明了梯形阵,马其顿就是用这种标准的阵法打败了波斯大军。 那么,梯形阵有什么好的,让人会接受呢? 只有一个,也就是一个,梯形阵会让军队在攻击时,诱使对方暴露出侧面。 第二个出击的方阵是打与第一个方阵交战的,相对,当敌人在第一个方阵上兵败了之后,第一和第二两个阵就可以调转过来,打敌方第二个方阵。它看起来是那么容易,但须要精确的执行,你要确定你能在你设想的情况下达成你的战斗目标! 这就是这个阵法的难度了。 不过我们现在已经知道,方阵的弱点,是侧面。不会是背面,因为背面如果有人,那也不用打了,两军相对,只能是对面冲杀,在这个时候,就是比他侧位,谁站了侧位的位置,就可以很好的打击到对方。 这一点和枪阵中向右刺是一样的。 区别只在于,向右刺一定要经过死命的训练,在生死大战时,谁会想把生命放在别人的手里?人们都是尽可能的向前刺。那么,不能向右刺的话,就向前刺吧,只不过,方向改一下,我不能让你们向右刺,但我可以带你们到敌人的侧面去直刺,这样和向右刺是一样的。 在战斗中寻求主动,这正是战斗的精髓! 刘羲走着步子,然后,出枪。 刘羲练枪是在手臂上加也负重,然后提着大枪,挑着一只水桶,去刺圆环。 在这种情况下,他练成的枪法,其力量与准点,是可想而知的。 唯一的问题是,纵是这样,刘羲也无法达到武侠小说的境界,能用枪点击扎穴,那是传说的事,刘羲觉得,也许自己一直练着,练到了八十岁,会有这样的眼力手力,只是体力不知道还跟不跟得上。 就这样,刘羲用一只手,提着一支断了铍头的长棍,做着一次次的点击。 每一次的点击,都是那样快,就如一只飞鹰突然下喙一下,飞快的一啄! 然后,一名女兵就会倒地,她的胸骨会给打断上一至两根,那会让她们倒在地上,再也发挥不起战斗力。 只是转眼之间,刘羲在走步移动中,留下了十余个女兵,她们倒地不起,虽然没死,但这更丢人。到这就算了吧,刘羲你倒是留点面子给人家呀。可刘羲还真是忽略了这一点,只做高声道:“住手呀……我是好人……我是善良的人呀……” 这个世上,说自己是好人的九成九是坏人。 知道刘羲的武力和为人,嬴山也不觉得刘羲是个好人,听到刘羲叫出这句话,真是哭笑不得。 荧玉本就是气,现在,见到刘羲信步闲庭的将她苦以训练出的女兵一一打倒,当真是丢脸到家了,要知道,杀人也就算了,打倒人却不杀人,这个难度可就大多了,刘羲打倒这许多的人,还说着这样的话,最离谱的是,他还是一副很轻松的样子。 在这种时候,子岸说话了,他说得是无心之语,但却是最要人命的。 “俺就知道女兵没用,果然呢……”子岸如是说。 荧玉大恼,但偏偏她无话可说,自己的手下给对方轻描淡写的给对方打倒,这怎么不叫她颜面无光?大恼之下,荧玉自己也抽出了自己的剑,向着刘羲扑去。 “公主……”嬴山本待要上前,但他知道,刘羲一定不会杀了荧玉,这一点他本来不信,可现在也信了,刘羲的确是有这样的本事。 荧玉冲散了自己一方的阵式,刘羲大为轻缓,笑语道:“我真是好人,我对公主的敬仰有如淘淘江水,连绵不绝,又好似黄河犯滥,一发不可收拾!在下久闻公主剑法超群,武艺过人,今日一见,三生有幸,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在这个快要黑下来的晚上,让我们放松下来,你走你的路,我走我的路,大家见面也好再说话,你说是不是?” 这世上的事最最气人的,莫过于此了。 荧玉也算是练过剑的,但问题是,她的对手是刘羲,由于是她的出手,手下的女兵也不好上前,就只能见着荧玉提着剑如一个疯婆子一样乱挥乱砍。而刘羲一脸平静,左一步,右一步,牵引着她走,不得以时,就用木棍一个点拨,两人之间,高下立见。 荧玉挥砍了一气,也知道不好,她长这么大,自觉学剑也算有成,就是对着大哥,也可有进有退,可是没想到在刘羲的面前,却是如小儿献丑一样。这并不奇怪,因为当时剑术最好的,是在齐国,齐国广揽天下名家剑士,对剑术的理解有了一个初步的台阶。 而在秦国,秦人的剑法以劈砍为主,这是秦人的骑士剑法,后来,当刀发明后,秦人就习惯用刀了,陕北刀客,天下闻名,也就是这个原因。秦人的剑法,本就是为了争斗搏杀的,可荧玉在这种剑法下却受到了性别的对待,如果同样的剑法给嬴渠梁使出来,就会大大的不一样。 可荧玉只是一个女孩。 平常大家让让她还不觉得,一到了实战,所有的不足,立时给刘羲逼出来了。 最后,她耳边犹能听见刘羲心平气和的声音:“我真的是一个好人……” 这句话只会让女孩暴跳如雷! 她又是一个大剑劈了下来。这样下去没完没了了?刘羲不快,他很不喜欢这样,从一个现代人来讲,他做足了他以为的低姿态,但他不知道,在战国时,有时候上层权贵发起飚来是不会讲任何道理的。 刘羲有些生气了,他不想把事情闹大,但如果他停下来,就意味着荧玉刺他一剑,也许会多刺几剑,最大的可能就是杀了他。刘羲是一个会等死的人么?当然,他连多一点的委屈也是不愿意受的,怎么会向荧玉低头呢?他的怒火已经熊熊的升起来了。 刘羲忍着,忍了一刻又一刻,忍了一会又一会,他觉得这事情没完没了了,那个叫荧玉的女人如同自己**了她一样向自己攻击,这算是哪门子的事? 太……过分了!刘羲大怒,难道说,让着你,还没完没了了? 刘羲出手了,在荧玉把剑狠狠一个下劈时,刘羲一手左打一手右打,掌上用了震字诀。 在这突然的出手下,荧玉只是想出剑,但却是手心一麻,她已经挥剑很久了,古时的剑很大,不是后世的细剑,那么大的剑,理所当然,剑会重的,在这种情况下,她的力气不足了,结果给刘羲打得手中剑立时飞出,长剑发出了一声唔咽,飞落在地上。 荧玉看向自己的爱剑,这是秦公给她的一件礼物。 长剑已经弯折,扭曲的不成了样子。哪怕再让铁匠打制,也难回旧观了。 荧玉吃惊的看向刘羲,刘羲一脸后悔,他忽然觉得自己做得过分了,这实是意气,哪怕自己玩玩小花活,让她用剑蹭自己几下,出了口气,给她个台阶,也就是了,但人在争斗的时候,谁会注意到那些事呢? 荧玉感觉到害怕了,本来,她是真的觉得自己的女兵没用,但是经过这番的交手,她终于知道,不是女兵们没用,而是这个对手太强,他到现在为止出了几分力,一分?三分?还是五分?总而言之,荧玉看不出来这个人是出全力的。 忽然,一声冷峻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尴尬,说话的是嬴渠梁,他一声断喝:“大胆,敢伤了公主!”其实伤公主是次要的,主要是嬴渠梁也偏爱妹妹,想这个妹妹一生哪吃过这样大的亏,就是自己也没有让她吃过这种亏,现在,给别人当猴一样耍,这还不算,连剑也给打飞了,诚然,刘羲是很强,但这并不是说他就可以欺负自己的妹妹! 那可是大秦的公主! “二哥……”看见了二哥嬴渠梁,荧玉也感觉到了委屈,她是真没吃过这种亏,先是手下的女兵给对方用一根木棍点得抬不起头,等她出手,那就是出丑,在刘羲面前给戏得团团转,就算刘羲有本事,可也没有这样嚣张的。在古时,你一个人有本事算什么?你一个人还能和天斗么?在秦国,秦国公主,秦国国君,就是这里的天! 见到小妹泪眼迷离,再看老公叔没事,嬴渠梁放下了提起的心,他现在要为自己的妹妹出头了,一眼扫过去,这人有点面熟,算是,算了,先拿下他要紧! “与我拿下!”嬴渠梁下令。 “嗨!”一百名护卫骑士下了马来,他们可是持戟卫士,拿的,可是戟。这种戟,一砍,一勾,再一刺,最后一拖,连续起来,威力岂是小可?当一百人配合用的时候,哪是一个人的武力能对抗的。 刘羲连连后退,叫道:“误会,误会,这全是误会,我可以解释……” 真是小孩性子,什么误会?什么解释?在这个时代,会有人理会这种东西吗? 前排十只戟已经向刘羲逼来,同时,这些戟兵比女兵有水平,他们在围逼上来的同时,也在向左右两边进行包抄。这才是上过战场的士兵。 刘羲目放精光,知道事情难以善了,他的心里充满了后悔,自己怎么会想到一定要来见公叔痤呢?公叔痤呀公叔痤,你这个老儿可害苦我啦!刘羲心里这样想着,忽然抢步进攻。 这是理念,按这个朝代的人的理念,也许已经放下了兵器求饶,或者是知道不敌,挥剑自刎。可刘羲是刘羲,他不会自杀,他只会还击。刘羲的理念,就是当面对攻击时,进行还击,不管这份还击是什么,他一定要还击! “不要逼我!”刘羲的眼睛发红了。 “嗨!”众秦兵一声断喝,上前一步!然后,再踏一步,整整齐齐,如一块铁板向刘羲逼来。没有一点容让,没有一点客气。 “逼我……”刘羲几乎咬破了嘴唇,他一步上前,几支戟向他逼来,刘羲身子一个懒驴打滚,这是武术中一个技巧,这一击,让前排的秦兵一下子倒下去,与刘羲向女兵出手的方式是一样的,可女兵是乱了,而男兵是继续进攻。 . {clr:#f00;ex-decrin:underline;} 第七十章:一搏三百 刘羲飞起足脚,这是他的一个小招术,对现代的人八成没用,但对这些古人,却有奇效。 踩脚趾。也许你会觉得这很俗,但它的确很管用。 要知道,现代的人和大兵一般都是老厚的皮靴子,而在古代,士兵都是布履,运气好一点的,履上会有木底,运气不好,用麻葛做底子,可不管用什么作底子,当时没有老厚的皮靴子,就是有,也是普通的皮靴子,无法对他们的脚背有保护作用。 刘羲看过《功夫》,他很喜欢周星星踩脚的这个动作,现在他可以痛快的使出来了。 不要小看这一点,伤了脚趾,伤是小,影响战斗力呀! 刘羲得了空,立时腾开身子,提着棍子,当枪来点刺。 一击,二击,三击。一个连环三击,立时击倒了三个人。只是这么三下吞吐,立时有三个秦兵倒下,胸骨的断裂是难以想像的,这个伤很有趣,它会让人痛苦,但不会让人重伤不治,一般来说,将养一段日子,也就会好了。如果有足够的肉骨头汤喝,好得还会更快。 但,纵是刘羲出手再快,他面对的不是一个人,也不是两个人,更不是十个人,而是一百个人,一百个持戟战士!所以,当刘羲刺倒了三个人后,其余的几支戟也向他伸了过来。 刘羲运棍如飞,磕磕点点,砸开数击,一个飞身,再用身体撞打。 这种近打最是厉害,它可不是给对方小伤,而是给对方内腑的伤害,威力无比。 一连的马蹄声起,就见大胡子的嬴虔带着五百人的马队跟了上来。 嬴渠梁看向嬴虔,没有多说,当他到了近前,才道:“大哥。” 嬴虔定住马,缓了一口气,正好见到刘羲一脚踢得六人倒地,这一脚踢得全是下巴,足可让人昏倒过去,这是脑震荡,没办法。 嬴虔喝道:“好家伙,这么猛,这是谁啊?” 嬴山道:“此人是魏商刘羲,他本是要来我大秦定居落户,由于他选的立身之地是泾河北方……所以……” 嬴山的话说得短,但嬴渠梁却是打了一个激灵。他记得很清楚,公父死前说得四条,其中第三条,就是说到这个刘羲!边上嬴虔道:“好家伙,有这本事,的确是可以到泾河北面去闯一闯……不过这是怎么回事?” 说到这里,嬴渠梁也回看向嬴山。 嬴山连忙解释道:“此人是魏商身份,曾经得惠于公叔痤,听说公叔痤给我大秦抓了,所以想要见上一面,安慰一二,尽上一份心力,所以求告于我,他表示,我可以在旁盯着,不要别的,只是看一眼老头就行了,对了,有一个魏人的剑客想要他帮忙救出公叔痤,那人还给他杀了,此人定秦之心,是不会改变的!” 嬴渠梁阴森森道:“你说,那个死去的是魏人?” 嬴山道:“是的,衣服,剑,还有身上的钱币,他住的地方,都可说明他是一个魏人,不,是卫人,公子你也知道,卫人现在已经和魏人没区别了!”说到这里,嬴山忽然感觉到,这位曾经沉默的二公子身上少了一种曾经的豪气,而换成了一股阴郁之气。 嬴虔道:“可是这个人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和我们打了起来?” 嬴渠梁看向荧玉。荧玉咬着下唇,心中也生出了几分悔意。对于秦国来说,似刘羲这样的人,从哪儿说都是一名人才猛将,但因为自己的原因,却是要和这个人争闹,说起来,还有几分是自己的错,她不由犹豫起来了。 嬴虔却是明白了,道:“小妹,可是这个家伙欺负你了?”这话一说,嬴虔立时明白了。 因为荧玉就是来杀公叔痤的,不论怎么样,现在看来是没有杀成,那么,这个丫头就把自己的怒火目标转移到了刘羲的身上,但由于刘羲的武勇,显然让小妹吃了不少的亏,看上去,二弟嬴渠梁是在给妹妹找回面子。但,嬴虔觉得,嬴渠梁这样做并不似他的作风。 其实,嬴渠梁的心里也是纷乱一团。 但事情已经成了水火,如果拿不下刘羲,那么他这位新君上的颜面何存? 就在此时,就听“咔嚓”一声,刘羲手中的那支木棍已经给几支凑在一起的戟缠住,绞成了数段了。但见刘羲提起拳头,挥拳如雨,打出了一组小念头。 嬴山急急叫道:“公子真想要这样的猛士死去吗?” 嬴渠梁叫道:“放下武器,我大秦将士要生擒下此人!” 他的命令一出,就见秦兵在一段发怔后,丢下了自己的兵器,向着刘羲冲上。 刘羲可没有心情给这样窝囊的抓住,他挥起拳脚,与这些秦兵搏打起来。 刘羲现在用的是标准拳,所谓标准拳就是最基本的拳法。 因为刘羲现在是以一敌众,所以他不可能也不可以用飞身踢,或飞马踏燕等招术,他要用的,是小短平快的拳,和同样不会高于人膝的踢法。踢人踢腿,打人打腰肋。 打伤人的腿和肋骨,都会让人失去战斗力。 在群搏战中,这是最有效的拳法。 就是如此,刘羲还要边打边动,他不可能站着不动,当然,那样也行,不过那是在面对十人以下的局面下,但现在的人太多了,刘羲没办法,他必须要动,如果他不动,就会给围上,一经围上,那也就败定了。人挤人堆人,立时就会把你卡死,多大的本事也使不出来了。 对于只能僵硬着挥动拳头的秦兵来说,刘羲的攻击手段太多了。 事实上,这里有一个很浅显的道理。 大多数不会打架的人动手,都会出一只手,再出另一只手,这是人的本能条件。 可是经过学习训练的人来说,他们会在出一只手的同时挥动另一只手,两手如雨点一样轮回击打,让那些没学过打拳的人吃惊! 所以,现在就见到刘羲打得一个个老秦人飞起来。 嬴渠梁笑了起来:“有趣,有趣,看起来,我手下的一百人还不够他打的!” 嬴虔立时明白了嬴渠梁的意思,这次出来,嬴渠梁手上只带了百骑,而嬴虔带出的是五百骑,嬴渠梁话里话外是说嬴虔带的兵太过多了。 嬴虔不敢把这个意思透露出来,而是沉声道:“子之,调两个百人队上去!放下兵器,给我把那里面的那个小子打服!” 子之喝道:“是!第一,第二百人队出动,放下兵器!” 在嬴虔的手下,两只百人队下了马,放下了兵器,哇哇叫着向刘羲冲上去。 刘羲看见于此,心下叫苦。 原本的百人已经给他活生生打下去了一半左右,现在一下子又来了两百人。但这样,反而激起了刘羲的怒火,他心中再无旁余,人来便打。 就见刘羲左飞右奔,挥左拳,打右拳,停左脚,出右脚,来来回回,只转眼间,又是十人倒下,秦兵受到了刺激,大叫着用人浪扑压而来。 刘羲再能跑也跑不过这三百人,不一会儿,就给这三百人死死围住。 四面的拳头雨点一样落在刘羲的身上,这种情景,让人惨不忍睹。 但刘羲大叫一声,双臂上起,一下子抗几十几只胳膊,然后一个大飞腿,踢倒无数,然后左右冲杀,就见他拳拳到肉,把一双拳头抡得如同下雨一样,拳头与肉相接的声音如那雨点子一样连绵不绝,“噼哩叭啦”就似是竹板子抽在人屁股上一样。 顷刻间,在刘羲的身前身后积下了一堆倒下的人。 刘羲一个斜刺里的飞跃,不敢相近,也不敢在迟疑于此,只能飞步跑掉,边打边斗。 又是几人给打飞了,忽然,刘羲足下一顿,竟然是一个给刘羲打倒了的人抱住了刘羲的腿脚。这时,刘羲提脚就可以把他踩死,但若然这样,就会开了杀戒,这却非是刘羲所想。 就是这一犹豫,十几个秦兵一涌而上,顿时,把刘羲给压了下去。 “哈哈……”荧玉笑道:“真以为他是打不死的呢,这还不是给拿下了……”虽是这样说,但荧玉心里也是发寒,看看地上,她的女兵倒下了十几个,男兵竟然有七十多人,大把的一大片,真是不知道一个人的力量怎么可能做到这个地步。 嬴渠梁也发出了微笑,心道:“他到底还是个人!” 嬴山犹豫了一下,道:“你真的要他死?” 嬴渠梁正要发话,就听“嘿”一声响,二十多秦兵竟然飞起,给下面的刘羲活活震开。 这看似不可思议,其实是劲的一种,这是一种震劲,用身体的绷紧弹跳,来促然发力。这种情况下发出的力量是奇大的,所谓促然而惊,悚然而劲!是为惊劲。 这股力量奇大无比,和咏春的寸劲有曲异同功之效。 都是以最快的震动发出奇大的力量。 只不过,咏春的寸劲是用身体带动手臂来发力,而刘羲用的是蜈蚣绷!这是一种用全身的力量发劲,一发不可收拾,力量极大,非是如此,达不到这个效果。 刘羲绷起来后,连忙寻了空位,一下子发这么大的力,他的体力是有很大消耗的。 秦兵们面面相觑,怎也想不到会成这个样子。 “愣着干什么?”嬴渠梁喝道:“继续!” 在嬴渠梁的喝令下,秦兵们再度扑上。 此时,刘羲也是没有办法,他倚身在墙下,左右拳如流星打,但同样的,他也面临十几只拳头在他的身上招呼。这是一件没有办法的事情。 众人只听见一连皮肉交击的声音,那声音雨打芭蕉,连绵不绝,刘羲一个人和两百多人对打。看起来,刘羲似是强者,一个个对手在他的铁拳下给生生打倒。 但刘羲也是给敌人打着的,要不是他不时的转动身子,吃的苦头还要更大。 纵是如此,刘羲的体力也是不行,这样长时间的出拳,谁能受得了? 终于,刘羲给打倒在了地上,秦兵不敢再压上去,而是用脚来回踢打。 刘羲忍着这一连的击打,他用身体的痛苦换取回力的机会。 忽然,刘羲再度扬身而起,这就可以见出刘羲小时候,一连的用身体撞击大树练下的基本功了,不是如此,他没有这样的抗击打力。 嬴渠梁一声不吭的看着,这时,他再傻也是认出来了,面前的这个人,是谁了。 就是这个人,射了自己的公父一箭,就是他!但,嬴渠梁想,我要不要说出来呢?如果是嬴虔,怕是已经叫出来了,但嬴渠梁是嬴渠梁,他自有他的想法,从来嬴渠梁就喜欢想事情,他想得多了,也就想得细了,对于此,他想得很明白。 就在方才,嬴渠梁发下了一个毒誓,这个誓言是说如果不能报仇,他就要鳏居,对于一个正常男人来说,这是一个重誓。如果嬴渠梁这时站出来说刘羲是杀死公父的凶手,把他杀了,他是知道自己杀对了,但国后会怎么想?独孤夫人会不会觉得,这是嬴渠梁找的托辞! 这边发下了誓,那边就应了誓,这也太离奇了吧!再说,这个人的本事这么大,如果他是真心归秦的,那么对于秦国来说,将是一件多么重要的事情。哪怕是最低的,嬴渠梁相信,有这个人在,义渠人是不会再翻什么浪了。 对于现在的秦国来说,真可说是水深火热,在这样的局面下,毁了一个如此的大将之才? 嬴渠梁轻轻摇了摇头,放公叔是定下来的国策,这是不会变的,现在,他的手上又有了一张牌,如果不利用,那不是太可惜了么? 这时,嬴虔在他的身边道:“不是真要把他打死吧?” 的确,这时的刘羲正是和众秦兵打在一团的时候,从哪方面看,都是刘羲挨揍得多,事实上,刘羲就是在利用自己的挨打来换取休息的机会。 所以,刘羲的形像就有点难看了,脸也肿了起来,鼻子更是在流血。 而在刘羲的身前,同样的,一名名秦兵给刘羲打倒了,在地上,已经密密麻麻的躺下了很多秦兵,他们断腿断肋,很难有再战的力气,只能躺着了。 . {clr:#f00;ex-decrin:underline;} 第七十一章:落败遭擒 “啊————”刘羲发出了怒吼,他在连挨了数拳之后,双臂千斤顶的架起无数只拳脚,手一松,捏拳飞打,力发如流星,转眼间,又是六名秦兵给打飞了出去。刘羲提脚一扫,一边打折七个秦兵的小腿。但,下一刻,一大群轰然而上的士兵把他抓手抓脚的拿住。 “打他……打他……”众秦兵呼叫着扑向了刘羲,因为他们这许多人给刘羲打成了这个样子,真可说是脸面尽失,这便是血气发作,要找回场子来,哪怕是将刘羲打死也不顾了! 刘羲连挨了几拳,忽然发出撞打的功夫,这是形意拳的功夫,打人最吃狠,不在于一拳一脚,就是用整个身体发出寸劲伤人,是清后期武术家对寸劲的最大利用。 要知道,一只拳头的力气只是一只拳头的力气,但整个身体的力量是不同的。有时我们双手推不动的东西,我们身体一靠就撞动了,就是这个原因了。 刘羲一下子撞倒数人,又连着抽出了一只手,总算是从围中脱出,此时,他心中再无多想,只是一遍遍的挥拳动脚,来一个打一个,来两个打一双。但运气不好的是,总是五六个七八个一起围上来。 所幸的是,刘羲的基本功扎实,身体硬度强,这就是他的真功了。 比如刘羲是在一个细长的巷子里,手上再有一条大枪,不要说三百人了,在不能用弩箭的情况下,刘羲挨着个儿点名,杀千过万都是有可能的。 但这里不是,这是一个给围死的小地方,也就是这里没有动刀动兵,如果是用上了兵器,刘羲已经给八段分尸了。 现在只是动拳脚,这才是刘羲能撑下来的原因。 一个人再强,只是一个人,如果有两个刘羲,那么这三百人已经给尽数打倒了。 而一个人只是一个人,世界之大,苍龙尤小,况一人乎? 如果不是刘羲从小的时候就打练树桩,日复一日的用身体,用手脚打磨十数年,哪里会有现在他的真功!从这方面说,刘羲以一人搏三百,也算是他的成果。 可纵算是如此,他也是要死! 如果嬴渠梁一定要杀他的话。 要不要杀他?嬴渠梁一下子想到了此点,他回问身嬴山:“你方才说,他要的落身之地是什么地方?” 嬴山心中一动,道:“是泾水河北。” 义渠!嬴渠梁在心里咬牙。 秦穆公称霸西戎后,野心勃发,时刻想“问鼎中原”,但当时晋国的势力也很雄厚,象座大山一样阻挡着秦国东进的道路。于是,秦国就想先廓清自己西北的地域,便把进攻矛头转向义渠。秦伐义渠,“执其君以归”。 义渠战败后,吸取教训,厉兵秣马,通过十四年时间的养精蓄锐,秦襄公十三年,义渠倾全力攻秦,从泾北直攻到渭南,不但收复了过去的失地,而且把疆域扩大到二十万平方公里。它的地域东达陕北,北到河套,西至陇西,南达渭水。 就目前来说,义渠是秦国最大的一个国内部族。这个部族对秦国的危害等同于中山国于赵国。不过,赵国的中山国之害给老魏人一顿痛扁,算是知道战国的厉害了,可义渠人,虽说打,打不过秦,但他们的实力尚有在,对于秦国来说,就是一颗不发作的毒药。 把刘羲这样的人放在泾河北岸,那么一来,这个人会对义渠做出什么事来呢? 现在,是秦国最最穷弱的地步,而对于义渠,没有生乱的义渠从总体国力上来说绝对不是秦国的对手,但秦国的对手并不是一个,而是天下最强的东方六国,现在,由于穆公的旧威,西戎没有生乱,可是义渠却是从没向秦国真正的低头过。 嬴渠梁心里盘算着。 此时,场地中只剩下了十三个秦兵和刘羲。 这是十三个最强的秦兵,有两个是从地上爬起来的,他们对刘羲充满了愤恨,死死盯围住刘羲,刘羲向谁出手,他们就一起从边上围上,现在的这十三个秦兵,已经学到了集体配合作战的法门。 刘羲向后退去,身子靠在了墙上,十三人一并冲上来,他们也是学精了,一起出脚,脚的力气比手大,出脚可以打动刘羲,而出拳却不能。 刘羲一声闷哼,他没有力气做大翻身的动作,但仍可挥拳。 两记摆拳,打在了人的下巴处,脑震荡让人不可避免的倒下。 一人扑抱在刘羲的身上,张口向刘羲咬去,刘羲脖子一缩,一头反顶,那人给打中了胸口,顿时气闷昏死过去。 余者拥住刘羲,一顿拳脚相加,刘羲吃了几击,再回过口气,然后出拳,又打倒了一人,直到刘羲击败最后一人,整个人一下子倒在了地上。不过,至此,刘羲仍是没有放心,他身子强撑着起来,靠在了墙上,道:“我是……无辜的……” 此时,说什么无辜,那都很假,刘羲并没有指望会因此而生,会因此而没事。但他不会放过每一个机会,我会就此死去么?刘羲这样想,但他没有答案,他也害怕答案,看情况,刘羲觉得自己是死定了,他还能再活下去么? 明月当天,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 任谁也都看出,刘羲没力气了,只要一个持戟力士,就可以上前把他杀死。 众人看向嬴渠梁,刘羲的死活,就在于嬴渠梁一句话了。 嬴渠梁心里沉默,杀了刘羲,无声无息的杀了他?那真是太可惜了,这是一个猛将,一个勇猛的人,这样一个人,如果他是真心入秦,这般杀了,怎么可以?这不是君主的所为,这是大事,不可以马虎行事。 但是话说回来了,嬴渠梁看得清楚,当年,正是这个人杀了老秦公,那一箭,正是他射出的,这一点嬴渠梁看得清清楚楚。老秦人以复仇为第一要务,难道说,这个仇就不报了吗?可是怎么报仇?说他是仇人?杀了他的话,谁信?信一个入秦的魏商是杀死公父的人?如果是这个人杀了公父,他怎么敢入秦?到时,天下人就会说,嬴渠梁为了自己的小老妹,杀了刘羲,今后,谁还敢入秦?哪怕连本就不多的商人也不敢入秦了。 嬴渠梁忽然回头,对小妹道:“荧玉,你说他欺负你,现在由你处置他。放心,他没力气了。”本来,如果嬴渠梁不说最后一句话,荧玉是不会出手的,可是这一句话,让荧玉大怒,她飞步上前,跨过一名名士兵,到了刘羲身前,刘羲是真的没有力气了。 荧玉伸手摸自己的剑,可是一摸,却是个空,她这才想起,自己的剑已经给刘羲打得弯折得不成了什么样子了。一念至此,荧玉怒火中烧,她生平从没有这样生一个人的气,眼见于此,就要拔剑,正好,刘羲的身畔竟是有两口剑,荧玉心中一动,她就手抽出了一口剑,这剑可长,是那口加铁镶铜的长剑,荧玉后退了一步,向着刘羲刺去。 剑至中途,刘羲伸手抓住,刘羲的手劲可是不小,纵然他现在明明没了力气,可是把全部的力量用于一手,还是可以的,这回抓住了这口剑,自是不会轻松。 荧玉狠狠向前推动,但仅仅只刺破了刘羲的外皮,就给抓得再也不能进。 荧玉一个退步,就见刘羲丢下了剑,这回,他连站着的力气也没有了。 没想到真的要死了!刘羲在心里头一遍遍的苦笑,这真是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战国岁月催,皇图霸业才刚谈,没过几天就玩完! “哈哈哈哈哈哈……”传说临死时的英雄都会笑,用大笑来结束自己最后的绝响。 刘羲笑了。 荧玉再怒,她毅然拔剑,拔出了刘羲的第二口剑,这正是那口工布剑,此剑之利,纵是刘羲也是没有法子了,一经给刺中,那就完了,战国的剑都是宽剑,刺死砍伤,这话不是说白笑的。 这时,嬴渠梁等人都是笃定刘羲必死。 在这时,嬴渠梁感觉到了后悔,把这样一个大将人才白白放过,是不是太可惜了? 嬴虔却是跳下马来,冲了过去。 但,这还来得及吗? 荧玉提剑正要下刺,一个人冲了进来,不是嬴虔,荧玉一看,是一个小小少年。 这个年青人十岁的样子,一脸的稚气,是一个童子,童子挡在了刘羲的身前,用自己小小的身子挡着荧玉的剑,荧玉虽然自幼习武好剑,也常存了有朝一日血洒沙场的志向,但还不至于到面对这样一个小小孩童也刺得下去的地步。 “你……”荧玉还没来得及说让开! 就听那孩童道:“要杀我大大,就先杀我!”她正是小五,由于小五一身男装,没人觉得她是女孩,事实上,她从哪看,也是一个男子,不似女孩。 可就算是这样,荧玉也是下不了手杀她。 荧玉犹豫,这时,嬴虔从后面来了,他一把夺下了荧玉手上的剑,喝道:“妹子,你想出气,但也得分场合,你现在杀他,算什么?老秦人的脸让你丢尽啦!” 荧玉哼了一声,郁闷不已的跑开了,她的女兵们随后跟上。 嬴渠梁也走了过来,他却是一怔,只见那小五的脸孔虽是平平,却其中的刚毅却让他想到了离他而去的胡女。当年,嬴渠梁小的时候,遇上了一位胡女,嬴渠梁十分喜欢她,因为她胡女的身份,所以嬴渠梁不能和她在一起,只能偷偷的在一起,在这种情况下,那个胡女怀了一个孩子,但仅仅只是生下了孩子之后,胡女就自行消失了。 对于男人来说,也许是得不到的最好,自从那个胡女消失了之后,嬴渠梁就念念不忘。 但那个女人走了就是走了,嬴渠梁并不知道她去了什么地方,嬴渠梁的身分也注定了他不能丢下一切到处找女人,更何况是一个胡女。 女人走了,但留下了一个孩子。在这种情况下,没有人对嬴渠梁的孩子说三道四。 这个孩子叫嬴驷,现在住在嬴渠梁的府中,可嬴渠梁对他的管教并不严,一般来说,嬴渠梁甚至不会想见他,一见到他,嬴渠梁就会觉得见到了他的母亲,对于一个不要自己和孩子的人,嬴渠梁不知道自己是要恨还是爱。 所以,对于嬴驷,嬴渠梁也是爱与恨并织着的。 可现在,嬴渠梁又见到了一个人,这个人是小五,小五是个女孩,她的样子再怎么男孩子气,可说得上也只是个女孩,这种女孩特有的气质让嬴渠梁一下子想到了胡女。 在这个小孩的身上,嬴渠梁联想到了那个胡女。 “人来……”嬴渠梁下令:“给我把他关起来……”他只说关刘羲,没说小五。 那边过来的子岸看向嬴虔,嬴虔怒了,叫道:“看什么,这是新君上!还不快办!” 子岸忙道:“嗨!”随着带人把刘羲提起来。见不是要杀,小五知趣的让开。 嬴渠梁道:“把他和公叔痤关到一起去。” 子岸怔了一下,忙依命而行。 嬴山道:“君上是想要杀他吗?”这却是个问话,因为嬴渠梁没有下令直杀,所以嬴山要问明情况。其实他问的时候也是明白了,嬴渠梁不会杀刘羲。只是,嬴山不明白,现在的嬴渠梁心里想的是什么。也许,做了君上的人都是这样的,让人一下子看不清了。 嬴渠梁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他回向嬴山。 “大哥怎么看?”这看似是对嬴虔的一种尊重,但,事实上,嬴虔知道二弟已经不是从前的二弟了,他在心里感慨一下,然后道:“人才,若是无有问题,不能杀。” 嬴渠梁点点头,如果没有问题,那么这个人就是他安定义渠的一张牌,有了这个人,那么义渠方面就可以好过一点了,大秦也会安稳一下。他点点头道:“既然如此,就把他关这里一会,我会再来的。” . {clr:#f00;ex-decrin:underline;} 第七十二章:定君位 嬴虔在此时说道:“子岸。”子岸道:“将军。” 嬴虔道:“这样,我带来的兵打理这里的乱,你出两百骑兵,护送国君和我回栎阳。” 嬴渠梁心中微动,转身道:“不必,有大哥的剩余护兵就够了。” “不可!”嬴虔一声断喝,在这时,他绝对不可以有丝毫退让,对子岸道:“还不快去?” 子岸也是知道这里面的事情,这是他最想不明白也不愿意去想的,当下回营调兵。 国君病危期间,是庙堂权力最容易发生倾覆的时刻,随时都有可能发生意料不到的巨大变化。春秋以来四百多年间,这种朝夕倾覆的故事太多太多了。 且不说赫赫威名的齐桓公病危被困而导致奸佞夺权,就是目下国君嬴师隰的父亲秦灵公,也正是在病危期间被叔父夺位自立的。所以,大凡国君伤重病危,国中大臣几乎无一例外的推开一切国事,寸步不离的守在距离国君最近的位置。 包括在外领兵的统帅与地方大员,只要有可能,同样都尽可能的赶回国都,守在中枢要地。庙堂权力的变数愈大,朝臣们的心弦绷的就愈紧。这种躁动与紧张,要一直延续到新君确立形势明朗,方有可能结束。目下,秦国的大臣们正处在这种焦灼不安之中。 现在,嬴渠梁的护兵全都倒下了,随护的,是嬴虔的士兵,如果在路上,只要嬴虔一起歪心,那么不消说了,只有这两个儿子的秦公就只能落下那个独子身上了。 现在,有独权的人,就是子岸了,子岸身边的兵是骊山大营秦国的兵,在这种情况下,哪怕嬴虔有心,也是不能造反的。并且最为重要的是,嬴虔干脆把自己随身的护兵全都丢下了,这就是一种表示,一种效忠。大臣们表忠心,是一件很文明的事情,你不能说自己如何如何,那是对昏君才有用的招术,而嬴渠梁是一个绝顶聪明的人,这样一个人,你想要表示忠心,不能用说的,只能用让他自己想的,你做出来,他看见了,想明白了,就行。 对着明君,马屁也是不好拍的。 嬴虔放弃了君位,他就要摆好自己的位置。 嬴渠梁知道嬴虔的用心,不复多言,对手下人道:“走!”几百骑浩浩荡荡,马踏向栎阳。 天色以黑,天明之后,就要开朝。 这是一个重要的时刻,嬴渠梁虽说给立为君上,但没有经过朝臣的朝拜,还不能算。 兄弟两个给老妹气得没法子,只好追出来,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因为公叔痤事关秦国大事,不能有失,所以一定要小心。现在,定下了心事,只能快马回头。 长史公孙贾有意无意的踱到上大夫甘龙面前,拱手问:“上大夫可有见教?” 上大夫甘龙白发苍苍,清瘦矍铄,是国君倚重的主政大臣,门人故吏遍于秦国朝野。可是在这最要紧的关头,竟未被招进寝宫,而是和所有大臣一样,只能在政事堂守侯,这本身就是一种令人不安的变化迹象。 长史公孙贾请教,显然是想探听甘龙对这种变化的反应。 甘龙却是淡淡回答:“长史常随国君,有何见教?” 这是一个微妙的反击。长史执掌国君机密,是左右亲信,然此时也在政事堂,这比主政大臣在危机时离开国君更为异常。公孙贾请教,显然是受不了内心紧张的折磨。 甘龙淡淡的反诘,却分明表示出一种言外之意,不用试探,你比我更心虚。 这使公孙贾感到尴尬,只好拱手笑道:“公孙贾才疏学浅,何敢言教?” 大臣们正在紧张焦躁,都想听谁说点儿什么。 见上大夫甘龙和长史公孙贾两位枢要大臣对话,便纷纷聚来,却又无从问起。 此刻象“国君伤势如何”“储君会是哪一位”这样的问题绝然不能问,因为那意味着问话者有二心。所以大臣们虽然围拢了过来,却都只是是默默的看着甘龙而已。 不料甘龙此刻却没有沉默,他向围过来的大臣们拱拱手,高声道:“上天佑护秦国,国君箭伤已经大有好转。我等大臣当共商大计,上书国君,大举复仇,讨伐魏国!” 真是高明老到。既避开了忌讳,又给了大臣们聚集政事堂一个最好的议题。大臣们如释重负,纷纷呼应:“上大夫所见极是,该当讨伐魏国,收复少梁!”“对!为国君报一箭之仇!”话题一开,大臣们顿时活跃起来,三五成群的开始纷纷议论少梁之战,同时以各种巧妙的方式试探着其他人的回应。 正在这哄哄嗡嗡的时刻,一个长声喝道:“国母驾到——” 随着那一声声笃地声,老后独孤夫人迈步进来。 这位老夫人一言不发,虽然年岁大了,但仍是一步步都显得那么有力,直到她到了朝堂上方,这个位子,只有国君才可以坐,除了国君以外,就是她这位老后了,老后就是老后,她是秦国公最珍爱的女人,唯一的夫人,又是两个未来国君的母亲,嬴虔不是这位国母的儿子,但他没有母亲,加上国母对他一样好,甚至可以说在某些地方比自己儿子还好。 对此,一向外表豪放内心**的嬴虔牢记于心,一心想报答她。 在这种种的情况下,所以虽然嬴虔觉得老公父对不起自己,可他不会与弟弟抢这个位子。 “参见国后……”众大臣一起行礼。 “不用多礼,以后不用叫我国后了,老夫君以薨。”随着她的这一句话,众大臣俱惊。 想到了嬴师隰会死,可是没想到嬴师隰会这样死了,同时,嬴师隰的死也让众人难以接受,给嬴师隰管制了二十多年,现在一听到这个老头就真的这么死去了,不论怎么样,众人都是对着此人敬慕,哪怕是恨他的,也不得不承认,嬴师隰是一个有才能的国君。 虽然秦国现在比过去好不到哪儿去,可这不能说明是嬴师隰的无能,知道的人都是知道,嬴师隰做的是什么事,他是在和当今天下最最强大的魏国战斗,这才会有秦国现在的不堪,不是嬴师隰无能,只是没赶上好时候,是魏国太强大了。 甘龙上前:“君上……真的……薨了?” “老夫君以薨,怎么,上大夫,你觉得,老身是喜欢咒自己的夫君么?” “君上——”甘龙可不敢和这位老夫人对话,只是一问,立时大叫了起来,他这样一叫,其它人也跟着叫了起来,一时间,这间破旧的秦国朝堂上哭叫连连,一个个捶胸顿足,跟死了老妈子似的,便是没有泪的,也在狂捏自己的大腿,还有暗咬自己舌尖的,更有那没事死揉眼的,只一会,就乱成了一团子。 忽然,一人站出来道:“国后,请问,长公子何在?” 众人一看,是西弧,孟西白三大老世族中西氏族长。同时,他也是秦**中的一员悍将。 独孤夫人道:“怎么,你问我的大儿子,不问我的小儿子吗?” 孟坼站了出来,孟西白三族同进同退,他怕西弧一个人盯不住,只好站出来了,对于独孤夫人,别人怕她,哪怕甘龙怕她,但,老世族不怕,因为论就起来,独孤夫人说起来只是大秦的一个戎部小族的女人,老秦公娶她,只是为了扶持大秦的新贵,不能只有老贵族,老秦公也要听他话的新贵族。可以说,在这个条件下,孟西白等老世族是不怎么鸟她的。 “国后,西弧说得自是道理,谁不知道二公子是您的亲儿子,我们已经知道大公子回了栎阳,是不是给国后你看了起来呀?” 甘龙从旁喝道:“孟坼,你怎么说话的?” 孟坼喝道:“我说得是真话,难道是假的吗?国后平常是对大公子好,但是这可是国君大位,谁不知道大公子勇武过人,国后担心大公子得到我们的拥戴,当了君位,也是常情。难道不是吗?” 国后道:“那也是,不过,诚如老身此刻所言,你们想见虔儿,不急,我二儿子也没到,你们急什么呢?稍待片刻,我大儿子和二儿子都会出面的。” 孟坼道:“哈哈……到时,出现的自是两位公子,只是不知道,哪一个是尸体,哪一个又是真人!”此话一出更是让朝野乱成了一团。 一派,以孟坼等老世族为首,一派,以甘龙等后入秦者为首,但他们吵来吵去,都是假,左右只是在叫着不知头理的话。一方说孟坼对国后不敬,一方说大公子还没来,一定有阴谋。一方说此刻没准二公子正在埋大公子的尸体。 就在此时,又是一声响,国后一顿长杖,点手一唤,“铛!”一声朝钟大响,震住了满堂的人。就见国后举杖喝道:“老身在此,以此身立誓,如二位公子天明不至,老身以此身陪夫君人殉!”虽然秦国的人殉法给废了,但是话说回来,你非要死,可也没法令拦着人自杀的,这就叫自殉,谁也是拦不住的。 国后出此大言,当真是连自己的命也不顾了。 这一下,到底是震住了满朝的人。 时间一点点过去,就在朝臣们的心又乱了起来的时候,到底是有人来了。 一队铁甲武士踏着整齐沉重的步伐开到政事堂外,铿锵列队,守在门外庭院。 这队人盔甲鲜明,长矛闪亮。带队将军却正是嬴虔的部将子之! 政事堂骤然沉默。大臣们额头冒出了晶亮的汗珠,张口结舌,相互目询。莫非国君骤然崩逝了?嬴虔要夺位自立?果真如此,大约没有谁能够阻挡。 嬴虔虽然不是名正言顺的秦军统帅,但目前他麾下的主力四万铁骑却是秦国的全部精锐。加之嬴虔体恤士卒,善待将领,又是身先士卒打恶仗的猛将,在军中威望极高。他要夺位,嬴渠梁还真难找出一支力量来抗衡。 权力对抗,最见真章的就是看谁握有重兵。嬴渠梁虽说也是智勇兼备的骁将,但毕竟在军中资望尚浅且经常辅佐国君政务,与嬴虔直接掌握精锐骑兵是不能相比的。兄弟俩真要刀兵相见,秦国可就是大难临头了! 一时间,政事堂的紧张气氛达到了顶点。 甲士列队方完,又一阵沉重急促的脚步声,嬴虔手持天月剑率领两排带剑将领大步走进政事堂。嬴虔一摆手,顶盔贯甲的将领们在政事堂后边肃然站成两排,个个双手拄剑,沉默挺立,恰似两排石雕武士。 嬴虔则往政事堂大门口一站,高声道:“朝臣列班就座,听候国君诏命。” 大臣们迟疑缓慢的按照往常排位序列,坐入自己的案几前。刚刚坐好,只见老内侍黑伯带着两名年轻内侍,走进政事堂前方正中央。 黑伯从小内侍捧着的铜盘中拿过一卷羊皮纸展开,高声念道:“秦国臣民人等,少梁之战,本公箭毒重伤,自感无期,立嫡子嬴渠梁为太子,继任国君。国中臣等须竭力辅佐,有二心者,人人得而诛之。嬴师隰二十三年九月十六。”(注:当时是古代的历法,近于农历,在九月,就相当于现在的十月甚至十一月,是地地道道的冬天。) 随着黑伯的念诵,大臣们又是疑云大起,竟然一片沉默,连惯常的领命呼应都没有人敢开口。从诏书看,国君已经崩逝无疑。 然则国君若果真如此清醒,册立储君这等大事却为何没有一个大臣知晓? 再说,嬴虔也始终没有正面表态,万一其中有诈,是嬴虔的试探手段,积极呼应诏书岂不是立惹杀身大祸?再说了,嬴虔是谁?这是一个一般人吗?也许现在人们记得他是一员勇将,但是,当年嬴师隰归国,最最出力的是谁?就是嬴虔。对付大庶长前后奔走的是谁?也是他嬴虔。甘龙等老人可都是知道他的可怕,知道真正的嬴虔是一个有智有谋有心有算的人物,绝非是他外表的粗鲁与不堪。 不呼应,不说话,至多是不敬之罪,且法不治众,至多贬黜左迁罢了。若不小心出头领命,惹恼嬴虔,那可是祸及九族的大事,后悔也来不及了。 人同此心,心同此理,政事堂便出现了宣示国君诏书后从来没有过的奇怪沉默。 沉默中,政事堂响彻嬴虔粗沙的声音:“恭请新君即位——!” 随着喊声,两名内侍前导,嬴渠梁一身布衣,头戴黑玉冠,从容进入政事堂。换了衣服后,由嬴虔开道,给嬴渠梁助威,再由他本人亲身出面。 . {clr:#f00;ex-decrin:underline;} 第七十三章:笑傲男儿铮铮汉 大臣们又是惊愕,又是迷惑,深深的恐惧和疑虑还在延续,竟然期期艾艾的忘记了拥立新君的大礼,还是一片沉默,政事堂陷入大为尴尬的局面。 独孤夫人起身道:“这里交给你们了!”她说着话站了起来,从侧面通道向外走去。 几名侍从随身跟上。 嬴渠梁与嬴虔一起道:“恭送母后……”独孤夫人也不回头,径直去了。 这时众朝臣们才开始向独孤夫人离去的方向行礼。 他们的迟疑让嬴虔大怒,骤然间,嬴虔脸色变得铁青,高声怒喝:“国君遗命,新君即位,谁人不从?有如此石!” 说着话,嬴虔大步回身,天月剑青光闪烁,无声的拦腰掠过政事堂门前的一根石柱。 嬴虔冷笑一声,左手一挥,石柱上半截“咚”的一声大响,摔在台阶上滚落院中!石柱下半截平滑如镜的切口闪着青森森的光芒,令人不寒而栗。 两排将领齐声高呼:“拥戴新君!万岁——!” 政事堂大臣们这才从惊惧怀疑的噩梦中醒悟过来,参差不齐的伏地高呼:“恭迎新君即位!”“新君万岁——!” 上大夫甘龙高呼:“嬴虔将军拥立有功,将军万岁!” 大臣们忙不迭跟着高呼:“嬴虔将军万岁——!” 嬴虔心里恨得能把老甘龙吃了,这个老货,到了此时,还玩这种离间的心思,的确,对于这些大臣来说,如果嬴虔是真心让位的,那就可以说明这两位兄弟的感情是极好的,这样两个人在一起,就如同老秦公仍然在世一样,是秦国的朝臣们绝对不愿意看到的。 所以甘龙这一喊下去,表面上是给嬴虔面子向他示好,但暗地里,却是动嬴渠梁的心,哪怕是一根小刺也是有可能长成一棵大树!权谋之术,就在于此,不动声息间,大把的手段层出不穷,玩不死你!如果是别人听不出来,但这种事情,经历过嬴改之乱的嬴虔能不知道吗?当年他可也没少用这些法子,联合公孙贾等人,分化嬴改的权威,最后逼死了他。 假如,嬴虔对此无视,那么不要多久,不是弟弟杀他,就是他自己要自杀了。 杀人不见血,莫过于此了,政治上最见阴毒,也就是这个道理。在战场上,你死了,还知道是战死的,可在政治上,你死时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有明白那更惨,这世上最悲惨的事情就是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知道自己的死期。 想到这里,嬴虔大吼一声:“岂有此理?嬴虔如何与国君并论?若再非礼,嬴虔无情!” 政事堂立时肃然沉默。经过这几番验证,大臣们已经明白无误的清楚了,大局不会动荡,嬴虔是真心实意的辅佐弟弟嬴渠梁继任国君。 但是,新君没有说话,大臣们还是一片沉默。 一朝天子一朝臣,新君将如何动作,谁也不摸底细,贸然开口,吉凶难料,还是等待为好。 嬴虔走到前边,深深一躬,头也不抬的高声道:“请新君宣示国策。” 嬴渠梁一直站在中央国君座前,坦然自若,丝毫没有局促慌乱。 此刻,他平静清晰的开口道:“诸位大臣,公父骤然崩逝,嬴渠梁受命继任国君。当此危难之际,本公申明朝野:其一,国中大臣,各司其职,一律不动,国政仍由上大夫甘龙统摄。其二,嬴虔将军少梁之战有大功,升迁左庶长,总领秦国兵马。其三,由上大夫甘龙、长史公孙贾主持公父之国丧大礼。” 大臣们长长的吁了一口气,齐声高呼:“臣等遵命!” 嬴渠梁走到甘龙面前,深深一躬:“上大夫年迈苍苍,又做国丧大臣,嬴渠梁深感不安。国丧期间,若有滋事生乱者,上大夫请行生杀予夺之权。” 甘龙感动振奋,躬身颤声:“老臣受先君大恩,又蒙君上重托,敢不从命?” 嬴渠梁环视政事堂高声道:“其余诸事,按既往成规办理。散朝。” 大臣们既有国丧哀礼的制约,又有对新君即位国策的兴奋激动。却既不能喜形于色,也不便于此时大放悲声。于是便以职权范围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肃然正色的商议起国丧期间必须做的诸多事情。 至此,经过了朝臣的参拜,等于是大局以定,嬴渠梁到底是把国君的这个位子给坐定了。 秦国的国事无多,没一会儿,众臣就忙乱自己的朝事去了。 拉着哥哥,嬴渠梁一起向外走去。 在没有人的时候,嬴渠梁忽然转身,向着哥哥一躬。 如果是从前,嬴虔一定不会在意,受也就受了,可是现在嬴渠梁是国君,主上有别,嬴虔如何敢直受弟弟的大礼,忙让开身道:“你……君上……这是何意?” “大哥……”嬴渠梁抬起头来,原本一直阴霾的脸上闪过了几份开明的轻松:“大哥,弟弟能坐上这个君位,得大哥之助良多,可笑弟弟还曾疑心过哥哥,这一礼,是弟弟给哥哥赔罪的,我大秦现在风雨飘摇,还望你我兄弟同心同德,共同渡过眼下的难关!” 见到弟弟直言,嬴虔心中一动,不由软下了来,道:“国君当然是你做,我只会打仗,可坐不来这个国君,只要还有仗打,哥哥就行!” 一般来说,不管是哥哥也好兄弟也罢,一旦其中一人当了君上,是断然再不容另一人掌军的,除非是兄弟两个关系好。 比如魏国,大魏王魏罃,他当了国君,可敢让弟弟魏卬掌军?虽然公子卬素有大才,可魏罃除非是到了关键时刻,是不会给他一点军权的,便算是给了,也会立时收回,想把虎符捂热了,就连上将军庞涓都没那个权利! 嬴渠梁笑了,道:“哥哥放心,除非哥哥老了,打不动了,否则哥哥想退,弟弟也不答应。”他不说自己君名,而说弟弟,就是拉近与哥哥的关系。要知道,君名一定,君上臣下,这就是打不破的膜,如果不时时拉拉关系,早晚有一天,他们两个人的关系会宣告破裂,哪怕两人并没有什么冲突。 时间和权利会让这层膜越来越大! 两人说说笑笑,向着外面走去。 嬴虔道:“咱们这是去哪儿?” 嬴渠梁道:“去……见那个人……公叔痤……” 嬴虔道:“也是,现在是最好的机会放他,公父一薨,你就放了他,他一定会把这好记在你的身上……这样对我大秦有利……你说得一句话对……短时间内……我大秦的确是不能再战了……” 说着,两人出了宫,翻身上了马,带齐了马队,飞出栎阳,直向着西南的骊山军营而去。 待到两人带兵马不停蹄的赶到骊山军营。已经是午后。 前军主将子岸出来迎接时,惊讶莫名:“君上刚刚即位,如何便离开栎阳?” “子岸,昨天忘了问了,那公叔痤如何?”嬴渠梁没有理会子岸的惊疑。 子岸笑了起来,道:“君上真会说笑,他能有什么事,前段时间,有君上时不时的送饭,顿顿有肉,还有酒,可比咱们好多了,我看,那老东西都胖了两圈了,养猪都肥了,何况他?哈哈哈哈……” 嬴虔哈哈大笑:“你小子啊,就是嘴毒,是不是也想过这样的日子?成,你也当魏国丞相,再让我们抓你一回就是了!我一定满足你……” 子岸道:“大将军不要笑我,子岸的尸体可以找到,但想抓子岸的俘虏?下辈子都别想!” 嬴虔喝彩道:“好!咱老秦人就要这样的风骨……那些给打伤的人怎么样了?有没有死的?” 子岸摇头道:“奇了,那小子出手虽狠,给打得没一个站起来,但没一个死的,不是腿断,就是肋骨断了,正正骨,躺上几天,再有口骨汤喝喝,就能好!”叹了口气道:“一搏三百,这小子是个人物!” 嬴虔道:“看来,他还是控制了手劲,不然,他可以杀人!” 但,嬴渠梁对刘羲却是没有一点好感,这很正常,在嬴渠梁感觉,自己老子给这人杀了,现在这人光明正大不知怎么回事跑到了自己的面前,但自己却有着种种的原因不好下手杀他,这怎么说都是一件郁闷的事情。想到此,他恨声道:“如他下杀手,此时他已经是死人了!”这也是一句实话,如果刘羲真下杀手,那么他必要拔剑,那样的话,秦兵也会拿出戟了,这可不是光头的枪,戟的两边都可以杀人,一戟刺过去,再一拖,就可以抽出人的肠子来,不是厉害,怎么可能会在战国留名? 事实真正说起来,在后世,戟的消失,最终沦落到了将领手中的兵器。 可在战国,戟是一种士兵常备的兵器。 哪怕是国学大师出来,也无法在战国戟兵面前讨好! 听了嬴渠梁的话,嬴虔道:“君上,是不是你见过这个人,怎么感觉……” 嬴渠梁连声道:“不……没事……山哥呢?” 子岸道:“在地下听室。” 想了想,嬴渠梁道:“罢了,一会儿再见山哥,我们先去见那个老儿。” 公叔痤被囚禁在骊山军营的山根石屋里。在这间石屋之下,有一间听室,所谓听室,就是有一根铜管连着上方的石屋,而人可以在下面听着上方的一举一动。特别是在下面,由此,连地面的震动也可以听得一清二楚。 自打刘羲给关了起来后,嬴山就在这听室里面听着一切的动静。 这也是必然,如刘羲所说,他得惠于公叔痤,哪怕是他要在秦国落户定居,可听到公叔痤给抓了,来看看也是正理。古人崇信义,这也是很正常的事。 所以,如果这是一件真事,刘羲的行为只会让他得到更好的印象分。 只是,刘羲错了,他在错误的时间来见公叔痤。 原本,荧玉是会给挡驾,然后殃殃而回。可这一回,她遇上了刘羲,一个魏商。 那么,杀一个魏商对一个秦国公主来说,算得了什么呢? 结果惹出了这一场天大的祸事来。 起初的几天,公叔痤心里不快活,这是想当然的,不过秦人对他还真是不错,有肉有酒,那么,死前做个饱死鬼吧!于是公叔痤就吃喝了起来。 本来,他觉得自己也许不会死,但知道嬴师隰中箭大伤后,公叔痤绝望了,以秦人的性子,如果嬴师隰要放他,一定已经放了,这是真的,假如嬴师隰没伤,他一定早早的把公叔痤放了,可是嬴师隰知道自己活不久了,他才改变了心意,把公叔痤关起来不放,留给儿子嬴渠梁来结这个善缘。 但他的这种做法,却是让公叔痤老头提心吊胆了半天。 老头吃也吃不香了,喝也喝不香了,总想着自己什么时候会死。 知道死期很可怕,而等死的感觉也同样很可怕。 好在这个时候,来了一个人,刘羲给关了进来。这个开心宝让公叔痤开心起来。 所以,当子岸领着秦国新君嬴渠梁和大将军嬴虔来时,在这间本该称为牢房的里面,却是传出了动人的歌声。 一个男人和一个老男人的歌声,还有他们用箸敲击着瓦罐瓶坛的声音。 “沧海笑……淘淘两岸潮……浮沉随浪几今朝……苍天笑纷纷世上潮……谁负谁胜处……天知晓……江山笑……烟雨遥……淘浪淘尽红尘俗事知多少……轻风笑……静如寂寥……豪情万丈……要衣锦晚照……苍生笑……不再寂寥……豪情仍在痴痴笑笑……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 {clr:#f00;ex-decrin:underline;} 第七十四章:立国之志 公叔痤是一个很痤的人,这个人可以说一点自己的本事也没有,但正因为他没有那么大的本事,所以他给两代魏王看中,魏武侯重用他,所以吴起把魏武侯痛骂了一顿,说魏武侯你小样的,你的天下是我给打下来的,可你不看重我,你要知道,人才是宝贵的。 因为这话,魏武侯生气了,怎么说也是个侯,是君主,怎么可以容忍这么没有上下级观念的下级呢?不过,不要以为魏武侯做错了这件事,就是一个昏君,他最初没想对吴起动手的,人家没功劳还有苦劳呢,更何况功劳也是大大的。 但公叔痤要动手了,他做丞相,可是屁股后面老有人盯着,换了谁也不痛快。 于是这老小子耍花招弄走了吴起。 但我们要说,公叔痤哪怕是一个没有本事的人,但他是一个曹参类的人,一个比曹参先一步懂得萧规曹随的道理的人。 也就是说,他赶走了比他强的人,可他行用的法子,还是那些牛人的法子,自己不行,这要承认,那就用那些能干人的法子就是了。 因为如此,他也做出了一些成就,比如说,他打败过韩国赵国楚国和韩赵联军,这是怎么打胜的呢?我们已经说了,这个老儿等同于军事白痴,那么,一个军事白痴能打嬴这样的一场大仗吗?能!学公叔痤就能。 整场战役,公叔痤大行放手,把一切权利下放,给了吴起旧部巴宁、爨襄。 当战斗打到可以确定胜利的时候,公叔痤做了他唯一的一件战绩,敲鼓! 击鼓追敌,从而大胜,还俘虏了赵国将领乐祚。 这一仗是公叔痤最为得意的一仗。 可是公叔痤在秦国面前连连吃上了大亏。先是三年前的石门之战,丧师六万,丢失函谷关。再就是这次少梁之战,竟然莫名其妙的做了秦军俘虏。 当囚室的石门隆隆推开时,他眼睛也没有眨一下。 然后,一个人给丢了进来了。 我是谁?公叔痤一下子认了出来,他几乎跳了起来,我是谁是来救他的吗?老头感觉到了感动,忙起身,拿出酒水给刘羲喝,然后把刘羲放好。 过了好一会,刘羲睁开了眼睛,公叔痤叫道:“我是谁,你……你……这是……” 刘羲摇摇头,看见老头的几案上还有肉,忙就过身去,吃了起来,由于老头吃喝不禁,所以公叔痤唯一的做为就是吃喝,这也是他看上去长圆了的原因。 连吃了一点东西,喝了些他不爱喝的酸醋,这才好过了一点。在这里不得不说,其实喝醋的确是不好,但在古时,能喝的饮料不多,醋本身也是一种酒,而战国时的醋,多少还是有些酒味的,当普通的垃圾饮料也是可以。 至少,你不能想在这个时代喝可口可乐吧! “呼————”刘羲哈出老大一口酒气,揉了揉脸,这才缓过了气来,然后道:“老头,又见面了……”至此,公叔痤当然不会以为刘羲是来救他,至少,不是这样的救。公叔痤不是一个傻子,他知道如果刘羲要救他,至少也要黑衣黑服,哪有这样一身华服的样子。 不过,现在的刘羲发冠乱散了,衣服也破了,脸上更是青一块肿一块。 “你这是……”公叔痤问。 刘羲叹了口气,道:“我是来秦国落户定居的,可是没想到……我只是想来看看你,多少你也帮了我,哪知道我来的时候遇上了秦国公主,小娘们凶得不成样子,我连一个笑脸都没调戏,抓着我就要杀……” 公叔痤道:“秦国公主……不会这样无礼杀人吧?” 刘羲道:“我怎么知道,不过想想,也许是老秦公死了,那样的话,她来也就可以明白了,再一听说我是魏商,就要杀我出气,王公权贵都是这样的,可恨我给堵上了,不然,谁抓得住我……天啊……想我刘羲大好有为的才俊青年,虽说不是孙武子吴起之流,但也是壮怀激烈的好人,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也不知道……会不会把我真当魏间杀了……” 公叔痤想了想道:“你在魏国好好的,怎么来秦国?”的确,刘羲已经和公孙鞅相熟了,又和公子卬相交,如果说荣华富贵,的确是不用来秦国的。但,刘羲要的不是那么一点点的。 刘羲笑了笑,道:“我之所求,岂能是锦衣华服吗?魏国再好,能封我当将军吗?魏王喜好名师高徒,我可没有鬼谷子做师父,但有庞涓在,哪有我的出头之日!再说,如果我要等着在似魏国这样的国内出头,不等到头发胡子白了一大把,岂有我的机会?你说是不是?还是说,要我给别人当马前卒?大丈夫处身立世,当要有雄心壮志,与其在魏国这样慢慢过着磨人心志的日子,倒不如来这穷秦,哈哈,不到秦国来,不知道秦国的好处,我在秦国,当可用一二年,兴我之族,用三四年,建我之国,用五六年,于北方开展我的事业,一直打,打,打,打到可以看见海的地方……老头,你见过大海么?我喜欢海,无以穷尽,到了那时,我将建大船,远征海外,与其在国内争雄称霸,不如在海外选一个大岛,此后,我为岛主,那可不是一件美事吗?春江有水花月夜,我独散发弄扁舟!” “海……是……东海吗?你说你叫刘羲?” “是呀,这算是我找回了我的名字吧,你也知道,人总是要有名字的,难道天天搞行为艺术?玩玩就得了……”刘羲一边说,一边小口吃肉,道:“至于东海……我喜欢的海更大……我想要的岛也更大……天的彼方……看我何时能到……” 公叔痤道:“那你去赵燕岂不是更好?” 刘羲摇摇头道:“不一样的,赵国虽好,但赵国内乱不断,国力疲弱,我在赵国能得到什么官位?也许赵国会给我一个将军一位呢,那不是把我锁死了?总不至于要我为盗吧!再说燕国,燕国一向世家大族,老臣旧故,岂可容之于我?只有秦国,秦国边地可以不受兵征,我于边地落户,打下的一切,就是我的,秦国现在最弱,也不会对付我,就算到时秦国有了力量,就说它变法吧,也要十年二十年之功,这时间,我已经远远的到北方去了,在北方建立我的国家……” 公叔痤动容,这是一个要兴家建国的人? “建立一国……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 刘羲道:“男儿就是要立此大志,我已经定心决意了,哪怕百死也不会回头……”这是假话,刘羲当然不会百死,他有他的谋算。 说刘羲的实力小,当然,是不大,现在的他手上只有十名巴族武士,还有就是分拨给他的二十名秦国士兵。 区区三十人,建国吗?这在哪说都是笑话! 但是不,在后世,有一个人也做到了这种神话,努尔哈赤。 努尔哈赤以十三副铠甲起家,也许你会觉得这很少,但不少了,绝对不要小看当时十三副铠甲的威力,那是努尔哈赤积下的十三副明国铁甲,这种铁甲论起防护力量,是一般的小村小部抵挡不住的。 并且,在努尔哈赤起家之初,他对付的也不是谁个大族,相反,他是在向着一个个小村落进攻,夺取人口财产,积养力量,是这样一点一滴积成的。当时,之所以给他成功了,是因为,没人会对一个小村子的战斗放在心上。 所以,当努尔哈赤积下了足够的军力后,就开始突然的势大了,向着那些大部族开刀了,并一发不可收拾,直到他统一了建州女真。 从这里看上去,刘羲的手上实力也不算小,更何况,他还有五十名童子军,这些童军如果训练好了,一样可以大用。 以刘羲未来人的眼光和实力,加上他训练的士兵,怎么可能会做不出一点事业来呢? 对于自己的带兵能力,刘羲是不会小看的,他自己也曾给别的部队当过教官,所以这种问题一点也难不到他,带出一支强军,然后一直打下去,打到东海,打下整个北方,打下俄罗斯旧地,至于后世的俄国么,不用出现了,由他带着中原部族们杀过去,建都立国,然后,在自己的晚年里,在那一张张的温**,过着最后的岁月,不是一件美事吗? 能痛痛快快的杀人,直到老死,那是一件多么美的事? 公叔痤说话了:“你若能真建一国,老夫欣慰,能在此遇上开国英主,老夫此次做了俘虏,也当是值了,只是……你真在北方立国,你不怕和秦人打起来吗?” 这也是的,如果刘羲在北方打出了成就,那么,他发迹于秦,一定会和秦有交集。战国时代,今天的朋友,明天就成了敌人。 当年,吴国大灾,得到了齐国的帮助,可是,在吴越争霸中,齐国却是站在了越国的一边,正是齐国楚国等这些大国还其它的小国帮助,越国才在最后打败了吴国。 灭吴,可不独是越国一国的努力。 “我独力向北,如果……到了那时候……秦国打我……我当还击,不过……秦国如果不向我动刀兵,我亦不会向秦国动刀兵……”刘羲说到这里摇摇头道:“说这些太早了,也不知道我会不会成功呢,至少现在我还是秦国的定戎令,是秦国的官呢……” “定戎令……哈哈哈哈……”公叔痤笑了起来,大笑,这个官他也知道,是最最小的虚官,说它实,是因为当外敌来了,它可以起到带头抵抗的作用,说它没用,是因为没人会在意这个官职,至少是老秦人不会。 这一点,从秦国的西戎一直没动静就可以看出来了。 刘羲也是笑,定戎令是小,持戟郎不是更小?韩信可以从持戟郎做到齐王,楚王,淮阴侯。那么,刘羲也可以从定戎令做到一国之主。刘羲喜欢当一国之主,穿越过来,不当个国王干干,怎么对得起这奇妙的旅程呢? 公叔痤忽然道:“我还以为你会说退避三舍呢……” 退避三舍是说楚王设宴招待重耳。楚王问重耳:“你若有一天回晋国,该怎么报答我呢?”重耳回答说:“男女待从、珍宝丝绸,大王您有的是;珍禽羽毛,象牙兽皮,更是楚地的盛产,晋国哪有什么珍奇物品献给大王呢?”楚王说:“话虽然这么说,可总该对我有所表示吧?”重耳回答道:“要是托您的福。果真能回国。假如晋楚国之间发生战争,我会命令我的军队退避你三舍(一舍等于三十里),如果还不得到认可,我左手拿鞭子和弓箭、右手带着盛着弓箭的袋子、来与您交战。” 公叔痤意指刘羲气量上不及重耳,身在它国不忘国事,不敢拿国家大事来相让,只退三舍,做个礼节样子,该打还是要打。而刘羲是说,只要秦国不来找我的事,我就不向秦国动刀兵,这就是说,会给秦人很大的空子,如果这事给秦人知道了,只要秦人不出兵,但玩别的外交花样,刘羲就会吃上大亏。刘羲一意的退让,这点让公叔痤觉得瞧不起。 但公叔痤哪里能明白刘羲的苦处,他现在独身带着几百人,可并不是什么大国的君主,哪有国家让他着想?自当是说得小家子气了。 就此,两人各怀心事,说说吃吃,吃吃喝喝,到了正午过后,两人食得酒足饭饱,直让送饭的秦兵皱眉。吃家子,要知道,这些秦兵自己都只能喝到藿菜汤,连稠的也不定。可这里的两个人……酒……肉……还要什么? 忽然,刘羲喝得兴起,提起了木箸,在瓦罐上一敲,发出了一个脆音。 刘羲顿时起意,拿起边上喝空的瓶瓶罐罐,轮着敲了一下,定了一下音,然后敲着。 “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 刘羲就此唱了起来:“沧海笑……淘淘两岸潮……浮沉随浪几今朝……苍天笑纷纷世上潮……谁负谁胜处……天知晓……江山笑……烟雨遥……淘浪淘尽红尘俗事知多少……轻风笑……静如寂寥……豪情万丈……要衣锦晚照……苍生笑……不再寂寥……豪情仍在痴痴笑笑……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 {clr:#f00;ex-decrin:underline;} 第七十五章:释公叔 公叔痤立时就喜欢上了这首歌,感觉上,这首歌就是给他唱的一样,当即,他向刘羲学唱了这首歌,不得不说笑傲江湖的魅力,还真是不一般的大,刘羲只是一说,老头本不算好的记性就记全了八成。结果,当他们第二遍唱起来的时候,就给外面的人听到了。 石门隆隆推开,歌声止住。 刘羲和公叔痤呆呆的看着门处,因为他们都知道,饭已经送过了一次。 进来的,是嬴渠梁、嬴虔,还有子岸,不过子岸没有进来,他守在了门口,同时,喝退了其它的守兵,子岸亲身一个人守在那里。 嬴氏兄弟向公叔痤行了一个问候的揖礼,然后在厚厚的草甸子上坐下来。这里,虽然还可以说是牢室,但无疑是大秦最好的牢室了,里面铺着厚厚的干草,在公叔痤的身下,还有一条厚厚的毯子。 “公叔丞相,嬴渠梁有礼了。”嬴渠梁向蜷卧在墙角的公叔痤深深一躬。 刘羲忙躲到了一角,跪坐方正。他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虽然他的性子不受拘束,但现在还不是他可以自行其事的时候,要低头的时候一定要低下头,不能抬头。 在秦国这种地方,刘羲可不想因为莫名其妙的原因给处死。 公叔痤闭上了眼睛,既没有坐起来,也没有开口应答。他钦佩这个生擒他的年轻将军,可是不愿意和他在这样的场合对话。 守在门口处的子岸气得大声吼道:“老公叔,这是秦国新君,你敢牛顽?” 公叔痤微微一动,依然没有睁眼,也没有开口。 嬴渠梁拱手道:“公叔丞相,请勿为少梁之战羞愧。这一战,我们谁也没有嬴。老丞相虽然被擒,我的公父也被你军冷箭所伤,卒然崩逝了。认真说起来,魏国还算是略胜一筹。丞相以为如何?”说到公父的死,嬴渠梁身子一震,他忍着回头杀死刘羲的冲动,让自己有一点善意的表情。 公叔痤不禁惊讶得睁大了眼睛,嬴师隰这个令人生畏的劲敌死了? 另外,他没想到的是,明明少梁之战秦军大胜,而后才退兵的,可怎么这位秦国新君要如此的弱自己的威风? 再说嬴师隰,假如嬴师隰真的死了……他死了的话……自己连自杀的可能都没有了。 依秦人习俗,一定要在嬴师隰灵前杀掉自己祭奠国君的。 能与劲敌嬴师隰同战而死,也算得其所哉,又有何憾? 心念及此,公叔痤冷冷一笑,“既然如此,公叔痤的人头就是你的了。何时开刀?” “老丞相差矣。嬴渠梁不是杀你,是要放你回安邑。”嬴渠梁笑容浮现,他要的就是公叔痤的这个心理,非是如此,公叔痤不会有死后余生的庆幸,也只有这样,公叔痤才会最大限度的感谢自己的不杀之恩! 公叔痤哈哈大笑,“嬴渠梁,休得嘲弄老夫。士可杀,不可辱也!” 嬴渠梁正色道:“嬴渠梁何敢轻侮前辈?放老丞相回归魏国,乃嬴渠梁一片苦心。秦魏激战多年,生民涂炭,死伤无算。嬴渠梁继任国君,图谋秦国庶民安居耕牧,不想两国交恶。嬴渠梁素知老丞相深明大义,欲与老丞相共谋,两国休战歇兵,不知老丞相意下如何?” “秦公,果然不记杀父之仇?”公叔痤迷蒙混沌的老眼渐渐明亮起来。 “父仇为私,和战为公。嬴渠梁若非真心,甘受上天惩罚。” 嬴虔回过了头,他是一员猛将,见到自己的国君说这样的话,他从心里难受,其实,如果不是秦国已经穷困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嬴渠梁何以说这种软蛋的话来? 公叔痤打量着面前这个神色肃然的青年君主,觉得他竟有一种令人折服的真诚坦然与自信,一句话便公私分明,将大局料理清白,不禁暗暗赞赏。 与秦国罢兵是老头多年的主张,无奈老疯子嬴师隰连年攻魏,发誓要夺回整个河西,不想打也得奉陪了。 在他这个魏国丞相看来,秦国被压缩得已经可以了,魏国的真正劲敌是东方崛起的齐国与南方的楚国,老是被秦国缠住不能脱身,实在是魏国很头疼的一件事。 每与秦国作战,他都不赞同上将军庞涓领兵,怕的就是庞涓对秦国赶尽杀绝,与秦国的血仇越结越深。 他很了解老秦人的剽悍顽强,认定这个在戎狄部族包围中拼杀了几百年的部族诸侯绝非轻易能够消灭的,能够将秦人压缩到荒凉的一隅之地,应该就满足了。 魏国的目标是中原沃土,而不是西陲蛮荒。 这就是历史人物的历史局限性!他们的眼光受到限制,不能看得更远。 这是必然,秦始皇也是在统一了六国之后,才把目光放到了远方,但秦始皇的目光太伟大了,一下子看到了两个目标,一个是南方,一个是北方。对于北方,也就是匈奴,秦始皇并没有放在心上。他是想要灭绝匈奴的。 在这里,历史和我们开了一个玩笑,我们一直觉得我们修了万里长城是错误的,但在这里是不对的,秦人修长城的主要目的是两个,一是屯积物资,一是以此为基,向外攻打! 当年,蒙恬就是用这种堡垒式的方法逼得匈奴人北逃,所以,这才是秦人大修长城的主要原因,可笑的是,秦人修长城是为了进攻,但我们后人修城却是说为了防守,并以此指责我们的老祖宗用长城挡住了后代的眼睛。 在战国时代,战争打得就是后勤,所以一定要有积粮屯草的地方,不修长城积粮屯草,难道用一辆辆大车死死的向后方运吗? 最后,秦始皇的两个战线都失败了,南方,给秦人的文化注入,最后分离开我们中原的文化,成了一个个小国,而北方,也从此在长城外,我们不注意的地方独大了起来。 当然,北方战争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在秦末,由于蒙恬的死,北方军团给一次次的抽兵,把主力白白的丢在了中原战场,还有一部分,走向了草原,成了日后的草原部族,最后的,一直与匈奴敌军战斗打光了。 这是北方军团的消失。 南方军团,一部就我们所知的,成了赵佗的手下,在南方生存,还有一部分,北上,到了刘邦的手下,帮着这个老流氓把项羽分尸了。什么楚霸王,最后还是死在了大秦士兵的手上。 而战国,所有的国家都把眼睛投向了中原,这是一个必然性,因为在当时,中原是文化最发达的地方,是最富庶的地方,也是人口最稠密的地方。 所以,在商时,周人夸口天下以居其三,其实,人口的总数,还是商人为多。 只是商人一直在与四方为战,最后把主兵力放在了东夷,战略的错误,让强大的商军痛失了天下。这也是周人占了那么多地,而商人一直不重视的原因。你地再多,你没那么多的兵,能有什么用? 可商人的主力给缠住了,而周人却拉着四夷一起攻打商人,最后,商人拿出了奴隶做战,事实上,那一战,打得惊天动地,最后周人也付出了相当的代价,才打败了商军。打败了商军的奴隶军,可想而知,如果当时,在那一战里出现的是商军主力,那些骑着大象,乘着战车的大军,结果会怎么样! 争霸中原,才是所有战国国家的最终目的。 秦人一统天下,最后一个打的是什么地方?齐国,那里就是中原,也是东夷旧地。 商与东夷争的就是那里,周人最后也是占着那里,并在战后,把这一肥地,封给了姜子牙。不是姜子牙是不会有谁人能拿到那块肥地的。 所以魏国的主要目的,还是齐国与楚国,楚国太大,相对的,还是齐国为要! 但经过石门之战与这次少梁之战,老公叔觉得,这种罢兵愿望似乎根本不可能,嬴师隰就是一个老疯子!有他在,魏国是无法摆脱这种纠缠的。 然则骤然间竟是峰回路转,老疯子嬴师隰死了,秦国新君主动提出罢兵休战,岂非天意? 老公叔一时感慨中来,“好!老夫信你,一言为定。只是这疆界,却不知秦公如何打算?” 秦魏两国交战,说到底,就是国土原因,秦人觉得魏人拿了他的土地,如果这一节上说不清楚,那一切都是白谈。战还是会继续打下去。 “以石门之战以前的疆界为定,河西之地还是魏国的。”说这话的时候,嬴渠梁的心里有一种刀子在绞的感觉,他无比的幸酸和痛恨这种感觉,这是一种奇耻大辱,一种出卖,一句话,他等于否定了大秦过去几十年来的战斗。可是,他不得不这样退让,因为大魏国的那位大魏王不会,大魏国不会,那秦国只好后退,如果秦国不退,那就还是要打仗,但是,天可怜见,大秦现在还能再打吗? 嬴师隰打完了秦国的最后一口气,把这个国家交到了嬴渠梁的手上,而嬴渠梁就要面对这种战而无兵的局面,他除了选择割地之外,以求和平,还能怎么办? 发召令?再聚兵大战吗?现在,秦国能发出的军粮居然全都是豆子,光吃豆子,那屁就没停过,人吃得消?还有肉,国中的肉也是不多了,再征,就要征西戎的肉了,那样一来,很可能会逼反西戎,人家明明不反,你却把人家逼反了,那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吗? 嬴渠梁的心理,就好比一个贪心的婆婆,让小媳妇打酒,但不给一文钱一样。你说这小媳妇得有多大的委屈?可是这种的委屈嬴渠梁能对几个人说?就目前,知道的只是少数几个官员,还有嬴虔等人,事实上,如果嬴渠梁之前不说,独孤夫人都不知道。 “噢?秦公不觉吃亏太多?”公叔痤大为惊讶,不禁靠墙坐起。他没想到秦人会一下子来了这么大的一个突变,做为一个老政治家,公叔痤一定要想想其中的原因。 “二十年后,我会夺回来的。”嬴渠梁一字一板。 这话让公叔痤明白了,秦国原来是没有了再战的力量,也是,老疯子嬴师隰一连打了三十几场战,争得都是河西地,动用的底子,足可以组织上两场阴晋之战的兵力。这样大的付出,但得到的却不成正比,秦国已经没有力气了。 这一点从战场上也可以知道,最后一批秦国征民的士兵,他们是以老头和小孩子为主的,换句话说,没有年青人,战打到了这个样子,也无怪乎嬴渠梁不顾一切的求和了。 “一言为定?”公叔痤不会拒绝这种事,这是大好事,你秦国想着休养生息,但安知二十年后,我大魏已经称霸中原,甚至有可能吞韩灭赵,平灭齐国,成为比晋国还强大的大魏国吗?到了那时候,你秦国纵然回复了实力,又怎么和我大魏国斗! “一言为定。”嬴渠梁微笑。 公叔痤豪爽大笑“然也……” 嬴渠梁笑道:“老丞相徐徐将息,三日后嬴渠梁派人护送老丞相回安邑,不言俘获,而是魏王特使。” 公叔痤又一次惊讶,不禁挣扎起身笑道:“秦公,老公叔阅人多矣,以公之气量胸怀,数年之后,必大出于天下。”这当然不是真话,但也可说明公叔痤对嬴渠梁的佩服,可以说,至此,嬴渠梁达到了他的目的,让老头成功的对自己起了好感。就说来,公叔痤的这种口气和老头子拍拍小孩头,说这个小孩子将来一定能当科学家是一样的,是一种过来人对后进的肯定,至少,承认了嬴渠梁的才能。 嬴渠梁恭敬的拱手做礼,“渠梁才疏学浅,如何敢当老丞相嘉勉?” 公叔痤仰天叹息:“只可惜老夫来日无多,不能和英杰并世争雄了。” 嬴渠梁微微一笑,转向了刘羲,他这是第一次正面直视刘羲,虽然知道刘羲的样子,但看到刘羲现在的样子,嬴渠梁的心里快意了一点,杀父仇人,我们慢慢玩。 “定戎令刘羲?”嬴渠梁傲然的问,他可以在公叔痤的面前持礼,但在刘羲的面前,却是不必。 (明天发放一个大卫星,五章传更,敬请期待!) . {clr:#f00;ex-decrin:underline;} 第七十六章:再关三天 “正是刘羲……”刘羲恭恭敬敬,端坐俯首。 “也是魏商刘羲?”嬴渠梁问。 刘羲深揖一礼,然后道:“正是魏商刘羲,刘羲在此请言……” 嬴渠梁道:“你说……” 刘羲道:“刘羲自感无罪,而受非礼,刘羲想说,如果秦不容羲,刘羲自可另谋他去,如秦可容羲,请放了刘羲,无罪者不当刑!” “好一个无罪者不当刑!”说话的是嬴虔:“你欺负我妹子,这笔帐怎么算?” 刘羲苦笑:“伤的是我,非是公主,要伤人的是公主,也非是刘羲,何以无故把此罪加到了刘羲的身上?就因为她是大秦的公主就可以如此无理伤人么?若然如此,请放刘羲离秦,刘羲可不敢在有这样公主的大秦呆下去。” “牙尖嘴利!”嬴渠梁道:“就算是揭过此节,可你伤了本公护卫三百余人,这又怎么算?” 刘羲更是叫苦:“天呐,我一直是个好人呐,你们这么多人打我,大丈夫岂可白受人拳?刘羲当然要还手了,难道说,白白的让人白打不成?纵是要拿刘羲,大可明说,何以出兵用强?刘羲无罪,岂可不加反抗?如刘羲不反抗,岂不是先就认罪?请君上明察呀!” “好!”嬴渠梁心里咬牙,恨不能手刃此僚,但话说回来,秦国目前真的很需要这样一个人来为秦国镇压那结义渠人。虽然当年甘龙和义渠人谈好了条件,井水不相犯,但话说回来了,那时是嬴师隰当位的事,现在国君换了,那些义渠牛顽还会老老实实的那么听话吗? 身为一个国君,嬴渠梁深深的知道,主动权要抓在自己的手里才行! “刘羲听封!”嬴渠梁大声的说道,这声音让所有的人都听到了。 刘羲连忙把头深深的低下。 “义商刘羲,武勇过人,特封为我大秦客卿,为三日后护送老丞相归魏的副使。”嬴渠梁道:“你觉得这样可能补偿你么?” 刘羲大喜过望,这可是天降下来的好事呀,看来好事与坏事总是相并着的,原本,他还想着派人到魏国去拿他的好处,现在好了,可他可以正大光明的向公孙鞅要宵练剑了。也许,还可以再得一些别的好处,发达了! “多谢君上宏恩浩荡,君上纵横天下、英勇无敌,俊秀无比、魅力第一,智深似海、仁义无双,英明神武、天纵奇才,举世无双、坚忍不拔,人见人爱、爱民如子,小臣对君上的敬仰有如淘淘江水,连绵不绝,又好似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祝君上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愿君上仙福永享,寿与天齐,号令天下,宇内称雄……” 嬴渠梁逃也似的出来,临了大吼一声:“把他再关三天……” 嬴虔呆呆的看着刘羲,吃惊的摇摇头,又拍了拍自己的脑子,然后大步而出。 子岸见了,竖起大拇指,赞道:“牛!” 然后,大石门,隆隆的关上。 “我晕啊……”刘羲也呆了,他只不过是说说好话,这都怎么回事? 公叔痤哈哈大笑,道:“你小子……啊哈……笑死老夫了……你不知道……过犹不及这句话吗?哈哈哈哈……” 嬴渠梁离开石室,跑出多点,才叹了口气,一个回头,见到大哥跟上,摇了摇头,道:“真是没想到……”嬴虔也是叹道:“没想到,这个能一搏三百兵的人,竟然是这么一个软蛋!他怎么想到那么多词的?我说,不该让他当客卿,该叫他当嬖臣!” “不……”嬴渠梁道:“这个人不能小看,能一搏三百的人会是一个嬖臣吗?我不想小看这个人,对此人,要牢牢盯住,看他这次在魏国是做什么的……走……子岸呢?” 嬴虔叫道:“子岸!” 子岸忍着笑意跑了过来。 “君上……”他说着还想笑,子岸不是一个爱笑的人,但今天的事情让他就是想笑。 “你小子!”嬴虔怕嬴渠梁脸面上挂不住,道:“有这么好笑吗?” 子岸摇头,但脸上的笑意犹在,一个人想要笑,哪里是轻易止得住的。 嬴渠梁也是失笑,道:“山哥呢?带路。” 没等他们去见嬴山,就见嬴山拉着一脸怪笑的荧玉出来了,两人一直在地下听室,把上面刘羲他们的话听了个切切的,哪里不知道方才的笑话,谁想到刘羲会闹了这么一出的闹剧。 “山哥……”嬴渠梁上前问好。 嬴山哪敢,道:“君上……” 荧玉捏着手道:“二哥,大哥……” 嬴山道:“君上,真的要割地?” 嬴渠梁摇摇头,一脸的沉痛,道:“本公即位就下此决心,本公的心又何尝好过?” 荧玉道:“二哥,我错了……不过二哥,我大秦就真的再也不能打了么?” “妹子!”说话的是嬴虔:“不是我大秦不能打,说到打仗,我老秦人谁个怕了?但是我大秦却是不能败呀!现在,我大秦的国力底子都掏空了,打胜了还好,一旦败了,一切就都完了!公父如在,他的威名能抵一半的军力,加上公父还可以向老世族们要求献金,但是现在,你二哥才刚刚即位,你说你二哥能向那些铁公鸡似的老世族们要来钱吗?别的不说,你身上的这身冠笄服就是公父用最后的敛服给你做的,大秦穷成了这个样子,还能再打吗?我不也想打仗?可是我们再也没钱了!对于这样的战斗,魏国人可以败上五次十次,但我们只要败上一次,就万劫不得翻身了!在这种情况下,你要杀老公叔?能行吗?魏国抓住了这点道理,能放过我们吗?庞涓是个打仗疯子,一向是公叔老头压着他,现在我们替庞涓除了他,你说接下来庞涓会怎么样?” 嬴虔很少会说大道理,但一说就是一大堆,这些,都是嬴虔自己看在眼里的,他明白的,这一切都是两兄弟不好向别人说出口的,现在,可以向妹妹说了。 听了这话,荧玉一脸的悲痛,低下了头。 嬴渠梁叹道:“好了,我们找地方说话,大哥,小妹还小,不要这样吓她……” 荧玉道:“我不小了,我知道错了……” 嬴渠梁连声道:“好好好,不小不小,我家小妹不小,是老妹!” 几人一起哈哈笑了起来。气得荧玉上了马,调头就走,这回,却是向老娘独孤夫人去诉苦了。但她的走正是好,几个人走到了大营的军帐中。 如方才一样,子岸亲自把守,把别的士兵给调到了它处。 然后,嬴渠梁才向嬴山道:“怎么样,这个刘羲有问题吗?” “刘羲没有问题,”嬴山想了想道:“就说起来,他是觉得在它国不能伸展抱负,所以才来我们秦国,但这个人口气牛大,他说,他要在我大秦的北面,再创立一国……”说着,把刘羲的话捡重点说了一遍,然后道:“小妹子还想杀他,但我不同意,君上,我觉得,我们的北方需要这样一个人,和我大秦不同,我大秦和义渠早晚有一战!问题在于,义渠不知道我大秦的实力和底细,由于我大秦连连征战于魏,且都是大胜之,所以义渠对我们心存忌惮,而且,老君上即位后,曾向他们动过刀兵,但他们没能打过老君上,在这种前提下,纵然我们现在到了这种地步,可是义渠不会先行发难,可这事并不好说,万一他要是发兵了呢?我大秦一旦陷入了缠斗,那可就万劫不复了!” “是呀……”嬴渠梁叹声道:“我大秦,的确是经不起战火了……” “建国……鸟!”嬴虔道:“这建国是他说的说建就建的吗?” 嬴渠梁道:“对了,山哥,你说说,他的部众现在有多少实力?” 说到这,嬴山苦笑了起来。然后道:“这事说起来惭愧,他本来身边没有两个人,可后来,在雍城买了一批奴隶,且都是童奴,以此为部,算是他的部族,说起战力来,真是小得可怜,全部上下,只有十名巴武士,我怕他的人手不够,就让我手下的二十名秦兵到了他的手下听用……要不要……我调收回来?” “哈哈……十个手下……就想建国?这个人可真是会想……君上……”嬴虔笑着道:“你看看,这个世上果然不会有太完美的人,虽然能一力搏三百,但却是头壳坏了……” 嬴渠梁也笑了,对于这样一个好勇斗狠并且盲目自大的人,他是打从心里喜欢的,这意味着自己会在日后很好的利用并结果刘羲。不过,如果是一个只会好勇斗狠的人,他会说得出那些马屁话吗?嬴渠梁没有细想这一层。 人无完人,你不能把每一个人都想得那么全面。 士兵在集结,国君要走了,就在这时,一名秦兵进来了。 “将军!”这个士兵叫的是子岸,这里,他是将军。 “什么事?”子岸问。 那个秦兵看向了嬴山道:“有一些人要见雍城令大人……” 嬴山一怔,向外走去。 到了门口,只见一行人,打头的是小五,他的身后是一名**服的女子。所谓**服就是一种全白的女裙,俏不俏,一身孝,但最早,这种所谓的孝服是一种女裙,传自九天玄女,说是九天玄女就是穿着这件裙子帮助黄帝打仗的。 后来,这也成了美女裙,一般,不是美女,不是给别人夸赞的女子,是不敢穿这种裙子的,现在穿着这身裙的,就是一位美女。 在这位美女的身后,是两名巴武士。 “小五吧……”嬴山上前相认。 那小五跳过来道:“山叔叔,你说,我大大会不会出事?你说不会的,是不是?” 嬴山笑呵呵道:“不会不会,再有两天就可以放出来啦,你也看见了,你大大闹了多大的事情,能给放出来,总是一件好事,就不要在意这一点点的时间长短了……” 小五高兴回身道:“月姨,我说了吧,大大是不会有事的……” 后面的几名巴武士也是松了一口气,如果刘羲出了事,他们这些巴武士会再度失去自己的自由,重新沦为奴隶,这一点是任何人也不想的,何况刘羲是一个绝对大方的主人,他至少在食物方面不会亏待这些人,哪怕是一个孩子。能有这么大方的主人,绝对是一种运气。要知道,大多数的奴隶,能吃到热的骨头就不错了,更惶论是肉? 说句难听说,奴隶么,跟狗差不多,有你一点能往肚子里放的东西,你还想要什么? “这位大人……”月勾上前说话道:“可否让小女子给我家主人弄食?” 嬴山犹豫了,怎么说刘羲也是给关着的,又是和老公叔关在一起,这要是出了什么事,可怎么说得清楚,更何况,老公叔也算是老了,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这怎么说清楚? 可这时,嬴渠梁出来了,他骑着马,一眼就看见了小五,这个他放过了的小五带着月勾和两个巴武士来了,并且还有一辆驴车。 “山哥……”嬴渠梁发话了。 嬴山立时道:“君上……”这话一出,月勾几人立时伏身跪在路边,只有小五傻傻的看着嬴渠梁,嬴渠梁的心再度一动,每当他看着小五的时候,就会想到那个离他而去的胡女。嬴渠梁是一个恋旧的人,所以自胡女走后,他就没有再找过女人。 嬴渠梁不敢再看,他故作无恙的一指小五道:“只可由他送饭。” 说着,嬴渠梁一策马缰,纵喝一声,飞驶而去,在他的身后,嬴虔也追了出去,随之,就是轰隆隆的大秦马队。 小五笑道:“好啦,我可以看大大了……” 只有嬴山望着嬴渠梁离去的背影发了怔。 . {clr:#f00;ex-decrin:underline;} 第七十七章:出使魏国 三天后的清晨,嬴渠梁亲率三百铁骑,护送着一辆青铜轺车驶出函谷关。 白发苍苍的公叔痤在函谷关外和嬴渠梁殷殷道别,向魏国都城安邑急驰而去。 随行的,除了正使公孙贾外,就是副使,一个新晋的客卿,刘羲。 秋霜白露,草木枯黄。 嬴渠梁站在函谷关城头凝望着远去的轺车,那面鲜红的“魏”字大旗已经与天边的原野溶在了一起,他依然伫立在那里,任凭寒凉的秋风吹拂着自己。 按照战国之世的规矩,一个两次兵败的大臣是很难继续掌权的。 即或公叔痤是魏国两朝元老深得魏惠王倚重,这丞相之位也未必能保。 果真如此,秦魏罢兵的和约岂非空言?而如果魏国继续对秦国用兵,秦国能支撑多久? 嬴渠梁很清楚,公父连年对魏国激战,本意是想夺回河西后再封锁函谷关休兵养民。 可是,秦国越打越穷,河西五百里土地还是没有夺回来,秦国如何再打得下去? 这种战争对于魏国这样的富强大国,纵然失败几次,也无伤元气。 可是,秦国不行,秦国已经经不起再一次的失败了。 辎重耗尽了,存粮吃光了,精壮男子死伤得几乎无人耕田了。 再有一次失败,秦国就真得退回陇西河谷重做半农半牧的部族去了。 当此之时,秦国虽然表面上打了两次大胜仗,但国力却到了崩溃的边缘,成了经不起一战之败的风中纸鹞。在刀兵连绵的战国,这是极为危险的最后境地。 若能罢兵数年,缓得一缓,秦国也许还有重振雄风的希望,否则,秦国将从战国列强中消失。目下又是国丧,朝局未安,若魏国乘内乱而来,岂非灭顶之灾? 嬴渠梁觉得肩上担子如大山一般沉重。 如果罢兵成功,函谷关月内就要重新交割给魏国了。 自从秦部族立为诸侯国,多少年来,这函谷关就是秦国的国命之门。 有函谷关在手,秦人就坦然自若。丢失函谷关,秦人就象**胸口迎着敌人的长矛利剑一般举国紧张不安。 如此命脉一般的函谷关,公父与秦人浴血疆场夺了回来,自己却又交给了魏国,那些世族元老能答应么?朝野国人能理解么? 虽然嬴渠梁是深思熟虑的,认为惟其如此,才能使魏国觉得不动刀兵而重占河西是一个巨大的利市,才有可能放秦国一马,如原地现状罢兵,那是几乎没有可能的,魏国绝不会在两次大败后让秦国封锁修养。 虽然如此,但毕竟函谷关对秦人太重要了,国中臣民能接受么? 在那无情的冬风中,嬴渠梁感觉到了一阵阵打骨子里发出的冷。 而现在,于那轺车中,公孙贾正在郁闷中,原本他是独一的使者,可现在多出了一个副使,最最好笑的,是这名副使一出了嬴渠梁的眼界,就丢下了自己的马,翻身上了那辆轺车,和老头子公叔痤一起坐而论道起来,两人说天说地,说吃的,说喝的,也不知哪这么多的话,虽然可以看出公叔痤的心情是不好的,但在那个副使的开解下,却也算是笑容不断! “刘羲……你说……我回安邑……大王还会任用我吗?” “会……”刘羲说得果断! “为什么?”公叔痤自然要问,他可不觉得刘羲是在骗他! “因为……”刘羲发出了长叹:“大魏王不是一个会轻易信人的人呀……” 诚然,大魏王的确不是一个会相信人的人,他过于自负,并且有着自以为是的特点。 在这个情况下,大魏王往往看不上一些才能人士,哪怕那个人真的有才能,他也会视而不见。比如说公孙鞅,在大魏王的心里,这只是一个嬖臣!一个弄臣,一个小丑! 再说公子卬。大魏王总是会觉得,这位弟弟有可能会想夺他的王位。 所以大魏王时时刻刻都防着他,不让他掌兵,哪怕是掌了兵,时候一到就立时要收回来。 在军事上,大魏王迷信名士高徒,所以他重用了庞涓,因为庞涓是鬼谷子的门生。 在政事上,大魏王相信公叔痤,因为公叔痤你再说他不行吧,可他打过胜仗的,对于庞涓,公叔痤一向是抵制的,这样一个与将不和的丞相,上哪里去找?更重要的是,在魏王与公子缓(魏缓)争立成功中,公孙痤是立下大功的! 车子徐徐过了临晋。 此时,忽然跑出了一堆人来,打头面的,是一个白衣秀士。 其余,一个个的叫了起来:“是老丞相……是老丞相……老丞相回来啦……” 公叔痤大喜,竟然是他的门客与公孙鞅! 原来,自刘羲走后,公孙鞅就领着一批丞相府的门客坐守着临晋等着消息。 这好不容易,一个多月过去了,总算是守得花开见月明。 轺车停下,众人相见。 刘羲走向公孙鞅,公孙鞅晒然一笑,从腰间解下长剑,双手奉上。 这便是宵练剑?刘羲大喜,他抓过此剑,这可是大商时的宝剑呀! 刘羲激动的手都在抖,抽出剑来,发出青幽幽的光彩!此是白天,见影不见光。入了夜里,当则见方而不见形。其触物也,骜然而过,随过随合,觉疾而不血刃焉。 可以说,到了此时,公叔痤才知道刘羲为了什么会去见他,感情……这里面还有这样的学问。拉着公孙鞅上了车,公叔痤越看他越喜。 “老师安好?”公孙鞅问。 “好好好……”公叔痤万万想不到,自己在压榨公孙鞅的劳力之余,这小子还这么记挂于他,忍不住一叹,道:“现在安邑情况如何?” 公孙鞅脸色一变,淡然道:“不好!老夫人等一干族人已经给拘压,不过所幸之,魏王没有失礼薄待,还算是礼遇,只等着老师的消息,再行定夺!” 这也就是说,魏王把刀子准备好了,就是看公叔痤会不会降,如果公叔痤不降,最后哪怕是死了,那什么事也不会有,也许魏王还会大大的厚赐公叔老头的一家,但,一俟传说老头子投降的消息,那么大魏王就会大开杀戒,不要说老头的老婆是魏国公主,就是魏王他妈也不行,一定要杀! 现在,公叔痤回来了,只要他说清了一切,那么,什么事也就都不会有了。 “也好!”公叔痤道:“快马加鞭,我们快一点回到安邑!” 过了旧魏边境,大车直向着安邑而去。 车子发出隆隆的声音,刘羲摸着宵练剑,爱不释手。 公孙贾虽不好剑,可见刘羲得到宝贝,也是眼里发花儿。 在刀兵连绵的岁月,这正是晚号长鸣城堡关闭的时分。 坐落在黄河北岸的魏国都城——安邑,却打开已经关闭的南门,又隆隆放下吊桥,放出了一队没有任何旗号的铁甲骑士和一辆青铜轺车。 这时,大魏宫门里却是另一番气象。 好容易安宁了一会,大魏王又发作了,要向公子卬问罪,于是戏还要重新唱上一回。 大魏王说,公子卬,你让我丢脸啦,为什么我大魏国的铁军败给了秦人? 公子卬也开始唱戏了,说我没败,是龙贾误军,这怎么能怪我?拿着使唤不动的将军,谁能打得了胜仗? 大魏王对着龙贾大叫,你为什么不听公子卬的命令? 龙贾反叫,丞相被抓,难道要我们看着,见死不求吗? 这时,庞涓站了出来,大声道:“给我三十万,我当可灭秦!” 的确,大魏国是有三十万兵马,这些兵也的确是出得起。 可问题在于,大魏一下子拿出三十万人,这从哪说都是过分的。三十万人!这是一个何等巨大的数字!它等于是魏国在河西的全部兵力! 拿出了这个数字,那么秦国是真的有可能给灭掉。 可魏国的河西会空掉,想要补回这个空,就要从河东调兵,用区区二十万人防守大魏国的全部国土,河西,河东,河西也就算了,可是河东,却是要面临整个齐国和楚国。 齐楚一旦动兵,魏国就会有兵败失地的危险,而到了那时,韩赵就会蠢蠢欲动。 一旦事情到了那个地步,不要说灭秦了,哪怕是魏国自己也要完蛋! 结果,秦国灭不了,而魏国也会给缠住,到头来成了一场空。 再说了,占领秦国能得到什么?秦国现在的穷困天下皆知,对于大魏王来说,如果不是嬴师隰那个老疯子一天到晚的找他的麻烦,他才不想和穷鬼打交道呢! 这时,公子卬哈哈大笑:“三十万人,你也好意思说,有这三十万人,我公子卬也能灭秦了,可是,灭了秦能怎么样?那些个西戎人,义渠人,匈奴人,全都要落到我大魏国的头上,大将军,你光对付他们,就够啦!” 庞涓道:“秦人都可以,我们自然也是可以!” 公子卬道:“秦人打服了西戎,我们还要再打一遍吗?” 庞涓强硬道:“那就再打一遍,我就不信,我大魏国的铁军还对付不了区区的一个小小穷秦!” “不管怎么说……”大魏王开口了:“我堂堂的大魏国,现在居然连着败于一个又穷又弱的小小秦国,这是怎么都说不过去的,特别是他们还抓了我大魏国的丞相,这个仇是一定要报的!上将军,你有什么策略吗?” 庞涓正待要开口,就见一名信令兵冲了进来,对着魏王跪下道:“禀报大王,城门令来报,公叔丞相回来了……还……带来了……秦国特使!” “什么?”魏王怔住了,不止是他,还有这满朝的文武。 大魏朝上下都是知道秦国是什么国家,在公叔痤给抓住了之后,魏人上下都觉得,公叔痤只有两条路走,一是死,一是投降。为了大魏国的脸面,魏王抓了公叔痤的一家,一旦公叔痤投降,那么就会杀死他们。一是秦人杀了公叔痤,魏人会对公叔痤歌功颂德,那么公叔痤的家人也就不会有事了。 可是,现在的情况下,那个本来不会再有希望的老头子不知怎么回事,竟然回来了。 安邑,贵而不富,就城中的富庶来说,不及大梁。 但这种扑面而来的贵气,却是说不出来的。 刘羲等人越过了外城,直入中城,再入内城,从这里,可以看见威名远扬的禹王台。 禹王台,又称青台,为历代祭禹之所,是安邑城的独特风光,也是安邑贵气的表现。 一入千层阶,公叔痤就给魏国迎官给带走了,留下的,是公孙贾和刘羲。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从云台上面发出的声音:“魏王宣秦使晋见!” 一听此令,公孙贾整理一下衣衫,向台上走去。刘羲懒洋洋跟在他的后面。 行了好长一段的高台,两人至到了云台宫门前,先后进入,在魏兵列出的甬道上直走,这下,就可见到兽瓦当下的大魏宫殿! 公孙贾低声道:“小心一点……”然后,带头向前进入。 刘羲也跟着进去。 大国就是大国,议朝宫殿和秦国的小小宫室当真是天地两重,由此,也可看出两国的贫富交分,相比之下,一个是县级的,一个是村级的,不要小看这两点,要知道,在现在,县级可是能开出奥迪的,而小村子就是小村子,是不会有大变的。 公孙贾看了一眼深殿中的大魏王,他在心里吸了一口气,道:“外臣公孙贾,参见大魏王!”说着,躬身就是一礼,刘羲再刺头,也不会在这时犯刺,跟在后面低下头去。 . {clr:#f00;ex-decrin:underline;} 第七十八章:公叔妙语 华丽的水磨云纹石地面,铺着厚厚的地毯,两边的武士们也是一个个都持立着金钺披着重甲。文臣们华衣高冠,武将们犀皮扎甲,各自手捧象牙笏板,脑后还有一根根的雉鸡翎羽,在他们的身前,每人一案,分出两行。 大魏王高坐云华宝座,身后,两名美女拿着风挡,头上王冠高立,走打小珠静静垂于上半个脸面上,让人看不清他的真容细面,不过,刘羲细看了一下,感觉这是一个看上去忠厚老实样子的男子。 在文臣方面,一个青年鲜衣怒服,神彩飞扬。 武将之中,一个大胡子的将军面容清瘦,可却给人一种随时暴发的力感! 公孙贾道:“邦交有礼,请大魏王观我大秦之礼!”说着,把持节令返身交到刘羲的手中,而从怀里掏出了一支铜簋,双手敬上。 大魏王哈哈一笑:“稀罕,怎么……秦国……也讲起礼节了?”说着一挥手,老内侍走过,从公孙贾的手上捧过铜簋敬到大魏王的手上。 庞涓一步而出,冷喝道:“尔等擒我丞相,现在突然交回,如此献乖卖好,是何心意?” 公孙贾镇定自若道:“这位是上将军了?” 庞涓道:“你也认得老夫?” 公孙贾道:“上将军之名,外臣也是听说过的,不过上将军说错了,公叔丞相非是为我大秦所擒,而是所请,我大秦请了公叔老丞相,两国相商,定下和议,一直以来,我大秦都是以老丞相为大魏特使,既为使,何来擒拿之说?” 庞涓哈哈大笑道:“笑话,你们秦人会好端端的不打仗了?是不是已经穷得打不下去了?现在来向我大魏国求和来了?” 公孙贾心中一动,暗暗发恨,道:“两国修好,不是我国君之意,而是我国天下臣民之心愿,这些年来,我大秦固然是损兵折将,可是你们大魏不是比我大秦一样死伤累累?我大秦可没在大魏手下输过!上将军虽有威名,可还不及已走的死人呢!” 这话说得阴毒。因为秦国在吴起走后,和魏国大战,竟是一次也没有输过,而因为阴错阳差,庞涓很少有机会和秦国交手,他知道秦国的厉害,总想着和秦人交一下手,可是现在,好端端的,秦人来求和,这让庞涓心里复杂起来了,一旦约成,除非特别原因,他是再也不会有机会向秦国动武了,这里面的关键就在于,和秦国动手,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就像是一个大桃放在面前,可它偏偏是烂核的,你不知道这个核烂到了什么地步。 如果一口咬下去,咬到了烂,吐出去的,只怕还比吃下的多。 要知道,秦国虽说也算是战国七雄之一,现在,也的确是秦国最最穷弱的地步。 可是,话要说回来,秦国西面,有西戎犬狄,这些人现在安份了不代表以后也会安分。在秦人的北面,还有义渠,乌氏,呼衍,犬戎等等,秦国是镇住了他们,魏国能吗? 真的吞下了秦国,就要面对这些个部族,当年,周天子就是怕了这些夷狄,才把这片土地丢给了秦嬴。虽说泾渭肥水拥肥土,可面临的压力也一样是不小。 吴起聪明,他打下了肥美的河西,就驻兵了,也许这是大魏国的意思,也许不是,但无论如何,吴起是不再进兵了,秦人从来没有打嬴过吴起,这一点和魏人到现在也没有打嬴过嬴师隰是一样的。 庞涓哪怕是再自傲,事实就是事实。 公子卬幽幽道:“这么说来,你们秦公还是想打的了?” 公孙贾道:“秦公仁爱,也不怯懦,贵国如果一定要战,我秦国上下也只有接着了。” 公子卬看了一眼现于大魏王手上的羊皮卷,淡淡道:“用那些零碎?就想求和?” “公子卬……”这是大魏王的声音,随着声音,大魏王头一动,那些垂下的走珠碰在一起,玉石珠子发出了叮当不绝的乐声。大魏手一扬手上的羊皮:“你来看看……秦国……这是要割心头肉了……哈哈哈哈……” 公子卬一看,不由暗叹,没想到秦国的牺牲这么大,但是,这样的一张图,却是不能接的,一旦接下了,就说明大事不好,公子卬是智机谋算之人,他最清楚得到了这些地之后魏王的心里,想必,有了这些肥土,魏王是再也不愿和秦国争斗了。到时,魏国只会担心秦国什么时候打回来,而秦国,却不会把魏国放在心上,一力回复实力,那岂能是好事?再说,真收下了这片地,等于和秦人之间又结下了一层的深仇大恨,也不知以后要用多少血来清洗。可是……公子卬看着大魏王的笑脸,他能拒绝吗? “不知……大魏王对我大秦的礼,可还看中?” “这个么……”魏王端起了架子。 庞涓急急道:“大王……” 魏王摇摇头,对公孙贾道:“二位贵使且先下去,一会,本王自有答复与你。” 公孙贾犹豫了一下,还是和刘羲一起离去,在魏官的引领下,向着国宾馆而去。 “上将军,呵呵,上将军……”魏王招手:“你来看……” 庞涓看罢,明白道:“大王,这算不了什么,臣领兵一样可以打下来,自己打下来的扎实!”对此,魏王连连冷笑加上摇头。这个庞涓,想打仗是好事,但能说是真好吗?脑子里除了兵事就没有其它的了,看来技止此尔,也许,公叔痤会有高见,不过现在还不是见那老头的时候,魏王道:“上将军,你傻呀,你用兵打,得死多少人?现在人家把肉送到嘴边上了,我们只要一吃,就行了,何必还要打呢?你当我大魏国的士兵不是人命吗?” 庞涓连声道:“微臣不敢!” 魏王哈哈道:“所以,打仗我不如你,可治政你就不如我啦!现在,人家主动送上门让我们咬上一口,至于打不打,等我咬完了这一口再说!”说到此处,魏王打碰珠子乱抖,发出一阵玲琅的玉碰声,脸上更是狰狞毕露! 不怪魏王生气,自打魏武侯死后,秦国就开始了一次次向魏国的战争,两国之间打了无数次,本来,魏王从心里是倾向于中原称霸的,但秦国却把魏国死死的拖住,那是一个什么样的魏国?天下最强的魏国呀,可是给秦人这样拉住了脚。 魏国不敢兴兵动武,保不定你这边动武,那边老秦人就哇呀呀的扑杀过来了,每年,魏王就是在听手下向他汇报,秦军杀过来啦!然后,由魏国点选兵马和秦人打上一场。 这样一次次下去,魏国每每的宏图霸业,都是给秦人毁了,你说魏王能不恨秦? 现在,秦国主动说不打了,魏王理所当然的想要报一箭之仇。 但在这里,就可以看出嬴师隰的厉害了,这个老疯子虽说和魏人打了这无数的战斗,可也算是让魏人明白了秦人不可欺的这意思。现在秦人说不打了,你如果一定要打,就要有必胜的把握,不然的话,指不定秦国又要发疯! 送走了手下的臣子,大魏王卸下了走珠王冠,顶上了犀角高冠,又换上了一套黑边字纹的素服,这才去见茶室里的公叔痤。 唱官喝道:“大魏王驾到…………” 原本一直在等待的公叔痤一下子坐起来,想要立身。 魏王抢步上前,连声笑道:“哎呀……哎呀……老公叔……老公叔呀……你这是……快快坐,快快坐……来,喝一口茶……”说着,把那清凉的吴茶端敬到了公叔痤的面前。 这是魏王的谢罪茶,大魏王是不会自己说我不对的,可是他会用另一种方式来表示。 因为,大魏王在公叔痤倒霉之后把他的族人给拘禁了起来,这对公叔痤来说是不公的,人家没降嘛,还给你大魏王带来了秦国人自己主动送上门的一块大肥肉,你说这得多大的造化?你怎么可以没有一点表示呢?大魏王就是大魏王,他现在可不就是在表示么?由大魏王亲手奉上的吴茶,也叫女儿香,呈现在了公叔痤的面前。 人说吴茶有名,其中最有名的就是这女儿香,这种女儿香是一种生在涯口处的极品灵茶,是采茶女上去,摘下来,含在嘴里,下来,然后用胸口的乳部阴干,有着一种特别的味道,不是一般人能喝到的,这是极品中的极品。当今天下,能有这种茶的,除了魏国,就只有楚国才有了,也许齐国也有,这魏王并不知道,可是他知道,自己的这些茶是来之不易的。就他所知,每年为了采茶,会有一定的女孩从涯上掉下去跌死,由此,更可见出珍贵了。可以说,不是老公叔,大魏王是绝对舍不得拿出这样的宝茶的。 事实上,不要说是这种名茶了,哪怕大魏王拿出一泡屎来,公叔痤也还是得吃,要给大王面子,公叔痤接过茶水,说着老臣不敢,然后把那烫人的玩意倒入嘴里,不错,有一股子腥甜的气息,名茶就是名茶,好的东西都有这种血腥的味道。 商王就喜欢把鹿用鞭子**一顿然后再吃,那样的肉片会带出一道道的血丝,特别鲜美,是最早的生肉片。 现在很多奋青说着日本人野蛮,但在这里,我们要说,日本人是学我们的,可以说日本人是从我们中国古老的文明里一点点的吸引我们的文明,哪怕我们再不承认,我们要看到日本人现在的成就,可以说,日本和现在的韩国等,都是靠着学我们中华文明的古文明而兴盛起来的,这在西方,可以叫做文艺复兴,但是在我们中国,我们丢了这一切,并把这一切视之为野蛮,而是拿着儒学礼学自以为是?所以,日本跳出了历史轮回的怪圈,我们没有能跳出。 在这里,不得不说,其实,野蛮本身就是一种文明,生肉片在当时那个少油少盐的时代,是真的很好吃,我们现在吃着有油有盐和各种调料,就觉得过去的野蛮,其实那是一种无知的表现。我们对我们的先祖不了解,而枉加评说。这是不对的。 书归正传,公叔痤喝下了大魏王敬的茶,反扣红花碗,向大魏王证明了心迹。 大魏王高兴的连连挥手,把边上博香炉的香气向这边打来,边吸边道:“老丞相真是劳心为国呀,没想到去了秦国这一趟,还能给寡人带来这么好的一块肉来……” 公叔痤眼角一跳,道:“大王是说……不想与秦人议和?” 魏王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道:“这个不是,本王是想不明白,你说这秦人一向发疯,他这会儿怎么清醒了?不打了呢?” 公叔痤知道这是魏王问秦国的虚实,不敢隐瞒,直言道:“因为秦国公嬴师隰已经死了……现在即位的是他的二儿子……嬴渠梁……” 魏王大惊失色,继而开怀大喜,笑道:“哈哈哈哈……老疯子……你也有今天……哈哈哈哈……来人……上酒菜……寡人高兴,当浮三大白!” 外间传来了一连的脚步声,因为魏王的喜好,所以一应美食都是备好的,魏王一要,立时就可以送上来,几盘魏王最喜的鹿上送上,内侍用铜箸挑开鼎盖,香气顿时扑面而来。不多时,两只尊爵也放在魏王与公叔痤的面前,魏王心情好,先就一口肥嫩的鹿肉,一咬得满嘴是汁,然后再大饮一口燕酒,魏王好燕酒,喜鹿肉,以此为风雅。 “哈哈哈哈……”魏王高兴无比,不是这里是茶间斗室,他怕是连舞姬也一并叫来了! 至此,魏王稍兴方待,公叔痤道:“我王……是不是不想与秦人议?” 魏王一挥手,道:“秦人都这副德兴了,我现在一股灭秦,你觉得呢?” 公叔痤心道:“果然如此!”却是一声苦笑,轻轻抿过一口酒,他不喜欢燕酒,公叔老头喜欢宋酒,人说少年燕,老来宋,就是说年青人一般喜欢赵燕的酒,并以燕酒为多,而老了,就会喜欢宋酒,温闰纯和。 公叔痤道:“要是我没见过新秦公,老臣也是赞同大王之策的。” “哦?”魏王当真是听不得一点坏话,脸色一沉,道:“怎么?那位新君比他的父亲嬴师隰还要强吗?”“哈哈哈哈……”公叔痤先是狂笑,然后方道:“我王呀,那个嬴师隰是个疯子,才会一直和我大魏死磕,他的儿子一即位就要与我们割地求和,这难道不是比他的父亲还厉害吗?” . {clr:#f00;ex-decrin:underline;} 第七十九章:游浪在安邑 魏王怔了怔,继而也是大笑,连声道:“老公叔呀,老公叔呀……哈哈哈哈……你这嘴可太毒啦……这位秦国新君一上位就如此败家,你却说他比嬴师隰还厉害……” 公叔痤微微一笑,然后方道:“嬴师隰当位二十余年,我王,二十年的时间,他早就把他的两个儿子历练出来啦!现在,秦国因为嬴师隰的死,所以失了与我大魏争雄之心,一方面,是秦国没有足够的战力,另一方面,是秦国没有钱财,所以,秦人想要息兵罢战……” 魏王大袖飞扫:“所以,正当此时,寡人要一扫穷秦,开创我大魏灭亡的第一个大国!” 公叔痤反诘:“秦国还能算是大国吗?” “公叔你……”魏王大怒!霍然身起。 公叔痤夷然不惧,侃侃而谈,道:“方今天下,列国争雄,我大魏的出路在于二,一是挟韩赵灭齐,一是灭韩赵以复三家归一之晋时霸业。我王,放着这难得的机会不去争霸中原,而去与一个又穷,又弱的秦国计较,得不偿失呀……” “够啦……公叔痤……谢谢你告诉我这么多!”魏王有心扫掉案上的食物,但终是不忍弄脏袖子,只把手作出戟指点着道:“老公叔,说话当心点,如果不是你当年襄助过本王,你现在,就死了!” “大王要臣的头有何难,不要大王动刀,臣自可一头撞死于此,只是请大王容臣说出最后一句话……”公叔痤扬身而起,反而吓了魏王一大跳。 魏王摇摇头道:“那你就说你这最后一句话吧!”他语音森冷,已然是下了杀心。 公叔痤后心发汗,可也是骑虎难下,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道:“方今天下,列国争雄,所为的,就是一个争字!争得是什么?财货,土地,人丁,此为至要!秦国现在有财吗?不,我王知道,秦人没有钱财了,他们有土地吗?是的,他们还有一点土地,但那是邻近那些戎狄之人的土地,当年秦人得到这些土地是打下来的,几代君王都为此战死,请问我王,你打算在那个地方驻上多少军队来呢。再说人丁,河西的老秦人跑到山里面也不服我大魏王化,打下了秦国,那些秦人会老老实实的听我们的话吗?在河东,我们要驻至少二十万大军,才可以防住齐与楚,在河西,少梁一线有着十六万的兵马,看住韩赵,又要十万大军,这样算来,我们只有二十万兵力可以向秦国开动,好,我们这二十万人打下了秦国,占住了秦国,能得到什么?秦人拼死反扑,最少会灭我近半的大魏士兵!那样一来,我大魏就只剩下十万军队,这时,还有那些夷狄,我大魏只用十万人,处身恶邦,能长久吗?灭秦,我们是可以得到秦国,可是得到与付出的不成正比,请问我王,现在秦国只值一张和约就可以安定下来,我王一定要用无数大魏士兵的血来换取吗?用我大魏今后的霸业……” 魏王长身而起,道:“老丞相……你不用说了……魏罃知道错了……” 公叔痤这才坐下,后背全都湿了。 不过魏王仍自是心有不甘,道:“这个秦国太讨厌了,我这一生都不想听到这个国家的名字,现在他好不容易这么倒霉,只是这样咬一口肉,寡人心里真是不好受哇……” 魏王说着话拿着眼角乜视公叔痤。 公叔痤是什么人,哪有看不出来的,他在心里暗暗叹息,然后道:“如果大王真的想要出气,老臣有一个法子,不知大王愿不愿意听啊?” “哈哈……”魏王大喜道:“寡人就是知道,老丞相一定有教于我……快快道来!” 其实,公叔痤的方法是一个摸不着的云。云,看上去很美,但你不可能摸到它。 公叔痤的办法也是的,老头的方法很简单,效法齐恒公尊王攘夷,号令天下诸侯来,一起打秦国,把秦国灭了,分了秦国,这是一个看上去可行,但却注定不会成功的计策。 当年,管仲也是帮齐恒公用这个法子对付楚人。 齐恒公“九合诸侯,一匡天下”,成为春秋时代的第一个霸主。 管仲也由此成了天下另人向往的强国名士。名士,什么是名士?在战国时代,这是一个很高贵很高标准的词儿,他不是说三国晋时那些吃着五石散摇头晃脑在身上捉虱子的恶心名士,而是有着真正能够富国强兵的一代奇士! 比如管仲兴齐,百里奚兴秦,孙武子强吴,陶朱公助越,李悝吴起之于魏! 著几本酸书,就想当名士?可以,到齐国去,稷下学宫是专门养这些猪的。而在那里面最大最多的猪,就是儒!齐威王曾问老子,你养这么多的士,怎么不让他们做官呢? 齐宣王就说了,没法子,战国时代,娱乐活动少,天天**是要浪费精力的,开这个学宫,把这些自以为是的人养起来,当养猪了,你没事干,就可以听他们吵嘴拌架,比听相声有意思多了,你也知道,中央台的相声一回回比一回的差,不是德云社,世人都快不知道相声是逗人笑的玩意了。 想做真名士,就要有兴国之志,治国之才,强国之道,伐国之谋! 最上等的,如李悝,富国。次之的,如吴起,强兵!当然,吴起比李悝强,事实上他治政也是一把好手,可惜的是魏王不用他。再有的牛人就是孙武子,为什么说孙武子牛?这小子不出手人家瞧不起他,结果一出手,怎么样?楚国。灭了。 齐恒公“九合诸侯,一匡天下”,可他到底也是不敢和楚国真个动手打的,因为楚国真的是很强!他曾害怕的问管仲,万一楚人打来了怎么办?管仲说,放心,不会的,吃豹子胆了?我丫的就不信,你放心,他们一定求和,到时,我们就坡下就成了。 可是吴国敢!并且,在孙武子的兵法治军用兵下,二十多万的楚军,竟然就败了! 吴兵的败退是两个方面,一是秦军出动,二是吴兵的锐气以失,抢了那么多钱财,军纪废驰了,三就是在那个时候,孙武子走了。最后还要再加上的就是,吴军是远征,所以才还的,孙武子不用战车的情况下,打出了这么一场的奇迹,怎么不牛?兵家之祖,当之无愧! 现在,魏国一心想要向秦人报复,对于魏王来说,这种心理是可以理解的。 自打魏罃当了魏王后,大债主嬴师隰天天去向他问候,提醒他,河西是我的! 魏王不想理会,可人家打上门来了,那就打吧,哪知道竟然没一次嬴过秦人! 你说这口气气得多大?就好比高利贷的到你家门口天天洒猪血写大字,一天他们给警察追,你还不到处举报,落井下石? 现在,公叔痤提出了一个建议,打秦国,那就打好了,但是我们不能真的出兵,我们要假装出兵,然后号召天下,让其它的诸侯一起来打秦国,我们就在边上看着,等他们打得差不多了,我们再出手,摘桃子,你觉得怎么样? 魏王当场拍掌,我掂中意! 可是会是这样的吗? 公叔痤知道,现在是大争之世,你以为只有你魏国会算?其它人也一样会算的。 的确,假如此次大战,魏国如果不第一个出兵,那根本就不会打起来,因为所有的国家都是盯着魏国的,你魏国不动谁敢动?万一你在他们背后来这么一下子,真是哭都哭不出来。 表面上,公叔痤提出了一个妙绝的主意,但这个主意最后的结局只能是闹剧。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秦人自己忍不住,跑出来了,那叫什么,送死。 虽然你秦国新君对我不错,可假如你真的蠢到了那个地步,自己跑出来了,也与我无关。 正所谓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你自己往众位大佬的头上撞,那能怪谁? 到了夜里,魏王酒足兴尽,要去找女人了,这才放过了老公叔。 得到了自由的公叔当然明白,这并不是魏王不想这么早的放他,而是魏王怎么说也要布置一下,比如说,把他的族人放回去,再把收去老头家里的东西归全,一切到位了后,才好放过老头,这是一个表面工作,但这个工作很重要,让君臣两方面都保住了面子。 谁也不会提这件事,也不会说这件事。 在两人的心里,这是一个不用说的秘密! 坐在轺车上,公叔痤慢悠悠的回府,在那熟悉的府门前,公叔痤听到了笑声。 老头回过头来,只见并行着三人,其中一人,白衣卫鞅,还有两人,都是一身黑葛的秦国使臣,不过,正使公孙贾已经醉了,刘羲却是完好,抱着公孙贾,和公孙鞅说说笑笑的过来,看见这三人的样子,老头气得不打一处来,想想也是,为了说好话,老头几乎连命都搭上了,可是没想到皇帝不急太监急,刘羲他们却是如此一副的态度。 老头心里瓦凉瓦凉的,他不由大怒:“鞅!这是怎么回事?” 公孙鞅抢步上前,道:“老师休怪,学生出门时,遇上了秦国使者,我见他二人没有地方去玩,就带他们去了一趟洞香春……” 在安邑最幽静的一条小街——天街上,坐落着洞香春酒肆。 这条小街南北走向,北口是王宫,南口是丞相府和上将军府,东西各有两条小巷通往繁华的街市。虽然说是小街一条,却是城中的通衢之道,毫无闭塞之感。更为引人注目的是,这条小街没有民户和店铺,只有三十多个大小诸侯国的驿馆建在这里。 街边绿树成荫,街中石板铺地,行人衣饰华贵,馆所富丽堂皇。安邑人称这条小街为天街,是说她没有尘世的粗俗喧嚣,处处透出天堂般的的富贵宁静和风雅。 就在天街的中段,有一座绿树葱茏流水潺潺的庭院,院中有一座九开间的两层红色木楼,这便是名满天下的洞香春酒肆。 说到洞香春,安邑人如数家珍。它是魏文侯时期的大商人白圭的产业。如果是纯粹商贾也还罢了,偏这白圭非但是名满天下富可抵国的大商,且在魏武侯时期做过十多年丞相。魏国人认为,白圭是与陶朱公范蠡相伯仲的旷代政商。 白氏一族本是商贾世家,白圭的父亲在三家分晋前已经是魏氏封地的大商了,这洞香春便是那时侯兴办的。 其时这条天街的一半还是魏氏族众的商业街市,另一半则是魏氏家臣的住宅。 三家分晋后,魏文侯变法震动天下,列国官吏名士纷纷到安邑探询底细。 坊间交往,这些列国士子和官员们便向白氏抱怨,偌大安邑竟没得个好去处清谈饮酒。白氏心思机敏,立即拿出一半家财办起了这座洞香春。开张之日,白氏立下定规:非读书士子、百工名匠、富商大贾与国府官吏,不得进入洞香春。 这便将洞香春明确的当作了上流社会的清谈聚饮之所。 来到魏国不去这洞香春,和到了北京不看长城是一样的遗憾。 从国宾会馆里出来,刘羲和公孙贾就是要尝尝魏国的风味。 在这种情况下,怎么会不来这洞香春呢? 不过,照例子,两人要见见老公叔,但到了公叔府,里面还在忙着整理,这时,公孙鞅出来了,遇上这么个雅人,两人当然要上前问候一番,一说,就说到了洞香春。 公孙鞅道:“那还愣着干嘛,一起走吧!可怜我的小瑶……” 小瑶,是瑶姬,瑶姬是洞香春的一名舞女,也是公孙鞅追捧的心上人。 洞香春的女人美丽,但要凭本事追求,不可用强,这就正好显出了那些争强好胜的文人士子的兴致,此举,也可为那些美女们自己找一要好的出路。一举两得。不过,也有看走眼的,遇上了白眼狼,但这种事你能怪谁? 小瑶喜欢公孙鞅,公孙鞅同样不喜欢那些大家小姐,所以他同样喜欢这位小瑶姑娘,最最难得的是,当时,和他一起追求的,是大雅人公子卬,不过公孙鞅的布衣风情笑到了最后。 在公孙鞅的带领下,众人来到了这名满天下的洞香春! 幽静的院落酒楼,精美的器皿陈设,诱人的珍馐美味,名贵的列国老酒,还有雅致艳丽的侍女,每一样都是天下难觅的精品。 上卿李悝经常在洞香春和名士们论战变法利弊,上将军吴起也多次在洞香春论战用兵之道。更有周王太史令老子、儒家名士孟子、自成一家的墨子、魏国奇士鬼谷子,都曾在洞香春一鸣惊人,飘然而去。 . {clr:#f00;ex-decrin:underline;} 第八十章:洞香春夜话 公孙鞅一边带路,一边笑语连翩,说着这洞香春的隐故。 原来自白圭继承父业,又对洞香春屡加修葺,改进格局,名贵珍奇遍置其中,雅室秘室酒室茶室棋室采室,错落隐秘。 更有论战堂宽阔舒适,专供客人们聚议重大国事。 曾有楚国猗顿、赵国卓氏等著名巨商愿以十万金为底价竞买洞香春,白圭都一笑了之。 后来白圭做了魏国丞相,将白氏累代聚集的财富大部分捐了国用,惟独留下了洞香春。 谁想他在魏武侯末年郁郁病逝,洞香春也一时顿挫。后来,坊间传闻白圭的小女儿执掌洞香春,使名流士子们更增好奇之心。虽然传闻这个小女儿美丽多才文武兼备,但从来没有客人在洞香春一睹国色。 这样一来,洞香春竟是倍添神秘,更为诱人。 “天啦……”刘羲悠然神往:“如若说娶了这位小姑娘,那我岂不是发大财了?哇哈哈——”刘羲过于兴奋,发出了周星星的大笑。 公孙鞅大汗,如果不是和刘羲认识,他真是要直斥其人了,哪怕你心里这样想的,也不能说出来呀,不为了人家姑娘本身,却想着人家的钱,还要人财两得,这虽是天下间人人都想的事情,可并不是能这样说出口的。 公孙贾也是来了兴致,不得不说,和电视剧里那个老板的人不同,真正的公孙贾最大的喜好,就是玩女人,特别是小姑娘,此人有严重的萝莉癖!不过……刘羲也是一样! 公孙贾道:“怎么,刘兄,(称兄道弟了)你对这白门女公子有什么想法么?”(注:说白门女公子是一种客称,不是说那女孩值得这一声叫,而是说客气一样,就和我们现在见面说先生小姐,也不管那人三五十岁,也不管那女人胖成什么样子一样。) “可恨时间短……”刘羲感慨:“不然的话,**也要追到手!” 公孙鞅却很认真,道:“刘兄,这话不是这样说的,事上哪有强来的好事?” 刘羲一副豪气的样子道:“老鞅啊,你不懂了,这女人,就是一种雌性动物,好对付的很,你**了她,弄大了她的肚子,再抢走小孩,她还不眼巴巴的跑到你的面前?当然,这也是要本钱的,一,一定要**的她不会再想第二个男人,二,你本人也不能太丑了!女人是天性的强者崇拜者,只要男人够强,还怕搞不定她?哈哈哈哈……” 公孙鞅张目结舌,公孙贾也是嘴里可以塞下鸡蛋了。 正说话着,他们到了洞香春。 迎门的老人在前,向着公孙鞅道:“是中庶子大人呀,瑶姬姑娘可等你好一会儿啦……” 公孙鞅笑着给了他三枚老刀币,这是入门费,他连刘羲两人的一起给了。 进入大门,来到堂口,公孙鞅本是想要一间采室的,可是却见到中厅大堂聚着很多人。 “那里是什么地方?”公孙贾问。 公孙鞅怔了怔,道:“那是论战堂,我们进去……看看……” 说着,三人向那论战堂行去。 宽阔富丽的论战堂原本设有一百张绿玉长案,一人一案,当坐百人。 寻常时日,这是绰绰有余的。 大多数时间里,名流士吏们总是三三五五的聚在各种名目的雅室秘室里尽兴饮谈。 纵是大事,也未必人人都认为大,所以论战堂很少有人满为患的时候。 近日却竟是异乎寻常,雅室秘室茶室棋室反倒是疏疏落落,连那些酷爱豪赌的富商大贾们最钟爱的采室,竟也是空空如也。显然,到洞香春的客人都聚集到论战堂来了。 虽则如此,洞香春也还是井然有序。 侍女们轻悄悄的抬来了精美的短案,又将平日里摆成马蹄形且有疏落间隔的长案前移接紧,在空阔的地毡上摆成一个中空很小的环形,外围又将短案摆成两层环形座位,唯在四角留出侍女上酒上菜的小道。 如此一来,错落有致,堪堪可容三百人左右。 这里没有等级定规,先来者都坐在中央一层长案前,后来者则都在外围短案前就座。 满座锦绣华丽,铜鼎玉盘酒香四溢,侍女光彩夺目,当真是满室生辉。 天下名士大商口碑相传,“不到洞香春,不知钱袋小!” 说的就是这种豪华侈糜的氛围之下,贫寒士子也会倾囊挥霍的诱人处。 大厅门口走进公孙鞅与刘羲公孙贾三人。座后环立的侍女们眼中大放光彩,立即有两名侍女飘到客人身前,轻柔的解下他们的斗篷,款软有致的将两人扶进短案前就坐。 瞬息之间,又有两名侍女捧上铜鼎玉爵,向爵中斟满客人指定的天下名酒。 公孙鞅对对雅致的侍女仿佛视而不见,只是目光炯炯的环视场中。 “诸位,我乃韩国游学之士。今闻魏国丞相公叔痤重返归魏,不知座中列位对此有何高见,足使在下解惑?”后座中一个绿衣士子拱手高声道。 “我且问你,惑从何来?”前座长案一中年高冠者矜持发问。 绿衣士子笑道:“公叔痤三世名臣,出将入相,多有德政,且门生故吏遍及国中,对当今魏王有左右之力。然其于少梁一战失手被擒,他还能再当大魏国的丞相吗?如他不能再当重任,则魏国内事外事安得不变?我之所惑,魏国当变向何方?霸中原乎?王天下乎?安守一隅乎?” 红衣中年人矜持笑道:“君自远方来,安知魏国事?且听我为足下解惑。魏国三世以来,富国强兵已成既定国策。公叔痤虽为三世名臣,然主持国政也只是二十多年的事。公叔丞相为政持重,恪守李悝之法与文侯之制,对内富民胜于对外用兵。当今魏王即位八年,无改丞相一策。纵然老丞相不能再秉持国器,然魏国依旧安如泰山。此所谓人去政留,千古不朽,足下有何惑哉?” 上面两人说着激烈,公孙鞅听得兴头,忽然间,腰下一疼,一个回首,喜道:“瑶姬……” 瑶姬微笑,头上杈翠乱摇,道:“好么,枉我日想夜想,你一回来,不去见我,却来这里?当真是没有良心哩……”说着在公孙鞅的身上扭动。 公孙鞅发挥名士本色,神彩不动,只作淡笑,道:“我不是知道你会来见我吗?来,给你见见,这是……死刘……头过去……” 原来,刘羲见这瑶姬当真是一名绝美的女子,一个忍不住,头在这女子身边来回闻着。 瑶姬见了,咯咯发笑,道:“你这朋友……”忽然一怔,发现刘羲与公孙贾的身上都是黑色的葛布粗衣,但这葛衣却很是精美,能把平民穿着的老旧葛衣穿着这样气度,瑶姬一下子明白了,道:“原来,两位就是大秦的来使?” 公孙鞅道:“洞香春,消息海,什么事情,这里都可以知道……” 刘羲摇头晃脑道:“放心放心,朋友妻,死后骑……不不不,是不能碰,这个道理我还是明白的,只是想不到呀,老鞅好福气,有这样好的美人……这位美人,把你的姐妹叫来几个,也让我这颗孤独寂寞的心暖上一点儿吧……” 瑶姬脸色微微一变,在战国时代,刘羲这样说话是一种极大的无礼,哪怕是庶民百姓也不会说出这种粗话,哪像现代人,满口操你什么的,不骂你祖宗十八代,绝对不会罢休,但在古时,你这样骂,给人杀了都是白死! 历史上,秦人灭了楚国,楚王最后自杀时有多郁闷是可想而知的了,可就是这样,他也没有骂粗口,而是说“楚虽三户,亡秦必楚。”多文化,多文雅? 对于刘羲来说,他只是开了一个玩笑,但是对于瑶姬来说,她把刘羲的人品都看低了。 公孙鞅忙道:“我这位朋友有得就是这贱嘴巴,但他人绝对是个好人!” 瑶姬怒色稍荠,道:“我信你……” 一句话,千言万语尽在其中。 未几,三人退开席位,原本他们的位子顷刻之间就给另外的人占了去。 这回由瑶姬引路,四人一并着到了一间特别的密室雅间。 几道屏风隔开了一切,酒菜上来,刘羲等大吃起来,不一会,欢声莺语,两名女子进来。 瑶姬起身相迎道:“梅姑姐姐……” 紫衣女子点点头,道:“你来会你的情郎,我可不会怪你,我已经让小情去陪猗大爷了。” 瑶姬感激道:“多谢梅姑体谅……” 梅姑转向公孙鞅道:“你是怎么回事,我们瑶姬可等了你不是一年了,你还想要她等多久?要是你只是玩玩的,就管说明,可别误了我们妹妹一生。” 公孙鞅苦苦道:“我现在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中庶子,如何能娶瑶姬陪我受苦?她在这里还有锦衣玉服,可是跟了我,就只能吃菜羹,鞅如何能忍心?” 瑶姬道:“鞅,我相信你,一定会成功的……” 公孙鞅眼睛一暗,叹道:“却不知为何大魏王总也不用我……” “不如你来我大秦吧!”说话的是公孙贾,他一说话,那梅姑身边的女子却是笑了,道:“秦国,秦国穷得……嘿嘿……去秦国还能有什么作为?” 公孙贾神色一正,气定神闲地说道:“姑娘此言大谬!岂不知,越是穷国好发展。秦国是穷,但那是它本来就穷的吗?穆公后,四代无英主,后又遇上了四代的乱政,前后八代,败尽了秦国的底子,可是秦国仍三十余仗大胜魏国,秦国穷不假,但是秦国绝对不弱,现今我家新君立图奋强,息兵休养,安知不会再有雄起一日?鞅兄,我观你乃是天下大才,既然在魏国不如意,就另谋它就是了,天下国家那么多,哪怕你不喜我大秦,还有齐楚等国可以伸展呢,不过,齐国养士,只怕鞅兄仍是不得重用,而楚国,吴起就是前车之鉴,还请鞅兄三思啊……” 公孙鞅心中微动,首次生出了去秦国的念头,但,诚然,秦国真是太穷了,要公孙鞅一下子放弃这里的生活?怎么可能?公孙鞅只做一笑,道:“贾兄好意,在下明白了……” 边上的少女忽然道:“你叫什么名字?” 公孙贾道:“在下,秦国长史,现为出国使者,公孙贾。” 少女微微一笑,道:“我叫华子,我喜欢听秦国的故事,你能说给我听听吗?” 公孙贾微笑道:“姑娘所请,敢不从命!”当下两人就双双坐在一起。 刘羲惊道:“那……那……那我呢?” 梅姑早就听说了,有一个小子特别坏,欺负了瑶姬,是以是专门来对付刘羲的,当下笑道:“我来陪你,这样好不好?” 刘羲见这女子美丽绝伦,高雅中透着一股大方之气,不由心动:“好好好……”说着就要扑抱她。梅姑闪身让开,在心里大骂刘羲好色下流,脸上却是带着笑道:“那好,我们就玩一个游戏,你看怎么样?” 刘羲怔道:“这还要玩游戏?怎么玩?” 梅姑微微一笑,道:“我这里有两只色子,我们掷它,谁输了,谁就喝,最后,谁要是醉倒了,谁就任由谁摆布,你说,好不好?” 刘羲大喜:“正合我意!哈哈哈哈……” 梅姑脸上轻笑,心道:“谁不知道我是神仙手,你和我比,你输定了,不把你光着屁股丢出去,我梅姑名字倒着写……” 一时三刻过后,就见一名侍女急急的冲上了洞香春的最高雅阁。 内里,一名男装少女,大约十一二岁的样子,正在提着一口玉剑挥动。 那侍女惊道:“公子呢?”那舞剑少女道:“和我说罢,姐姐到绿竹空台散心去了。”绿竹空台是一间起于山上的绿竹雅园,是白门女公子最爱的地方之一,在那里吃肉饮酒,烤着火,是人生最畅美的一件事了,只是非此少女所喜,她喜者,舞剑斗技也。 . {clr:#f00;ex-decrin:underline;} 第八十一章:余韵未消 舞剑斗技,此说法流传于越王宫,越王好剑,喜美女持剑而舞,既可赏美人之俏丽,亦可品名剑之芬芳。此好为后人大雅,纷而习之。 然天地间岂有这么好办容易的事么?美女不常有,名剑也不是可以到处见到的。便算是有美女,美女娇娇弱弱,就一定会舞剑吗?更不要说耍出花来。 所以这是一件绝对难为的事,当今天下,给有此福者,莫过于越王,越王自有天下闻名的越女,也有传自祖上的名剑,名剑美女都不乏有,更惶论剑舞乎?甚至,连楚王宫中的剑舞也是学自越王宫的,是越王所赐越女**的。 而这名女子出生富贵,却是有着大好机缘。 原来,天下间最正宗的剑舞是越女阿青的剑舞,吴越争霸时,此女以剑舞向范郎邀心。 当时范蠡已经是四十岁的老男人了。 但是,在战国的时代,女人不是如现在这样看男人的,她们不看这个男人的面相,不要你长得跟陈冠希似的就一定有女人缘,有心计的女人要的是有本事的真男人。比如想嫁给老男人吴起的那位魏国小公主。人家公主多大?十五六,吴起多大?五十多了。可吴起还不要她呢。 范蠡也是的,他当时虽是年岁大了,可是架不住才华的表现啊! 可以说,在吴越争霸中,越王本身是没有什么才华的,他的一切成就,内修农事,靠得是文种,外练甲兵,就靠范蠡了。 阿青在帮范蠡训练甲兵时,爱上了这个有才能的男子,当时的男子如果生活的好的话,活个七八十岁的是很正常的事情。比如魏惠王,比如老吴王阖闾,都是如此。相比之下后世某某某个皇帝活了六十七十的就不得了了,就要上天了,就是长寿了!真是没法比。 但问题在于,范蠡心里有了别人,他对阿青的暗示不予理采。 因为他知道阿青剑法神妙,他要阿青帮他训练剑击之士,用来对抗吴国的技击之军。 那是兵家名士孙武子给吴国最后的遗产。 范蠡不能接受阿青的感情,也不能对她明说,怕她一气之下走了。 最后,阿青以剑舞相逼,这套剑舞的最后一招,就是美女回剑自刎。 在这个时候,一般就是逼问的时候了。 对此,范蠡说明了自己的心迹,他说他不能接受阿青,甚至不会考虑让她阿青做二奶。 当然,这是范蠡的聪明之处,如果他表明了自己的心,说我不能收你当大娘,你给我做二奶你说怎么样?阿青最可能的表示是一走了之,因为范蠡的形像也就此毁了,她不会再为这个样子不错,但品性不行的男人费心思了。 可是范蠡说了他的另一番话,他的义正词严让阿青自惭,她平静下来,帮范蠡训练好了越国剑手,然后,在大功告成后,翩然而去,她轻轻的走了,和她的猴子,挥挥衣袖,不带走一锭黄金。 越国平定了,范蠡也要走了,因为阿青有言,一批越国剑手追随了范蠡离去,这也是范蠡能创下陶朱公的名气原因。想也是知道,在战国那个大争之世,如果没有一定的武力保护,你做生意?那还不是让别人抢? 一般的大财团大家族都有着足够的武力,这个是私人武力,比如说镇场的名剑客,比如暗自养下的剑手马队,这些哪一样可以少?没有八百左右的人手,生意怎么进行? 就是这样,那些镇场的剑手还不能常露面,不然的话,给人知道了,还不到处抢人。 白氏也是商贾大家,商贾商贾,自然要和商家们特别是一些大商们往来。 白氏双姝,大公子掌持家务,这二公子就是一个天生任玩的性子了,由于这位二公子年岁小,所以大公子护着她,由她玩闹,加上白门的交流广阔,所以遇上了陶朱一门的后人。 话说陶朱公死前,自感自己死了,要死了,快死了,可是门中后人没有一个是能支撑起家业的,在这个情况下,再保有这样大的家产,无疑是一件招人嫉的事情。 最后,陶朱公死时就把家产分了出去,散了出去,只留下一点点的薄田,让家人后世平凡度日,至少可以保证他们的平安无事,这才是最大的福气了。 果然,如此一来,他的后人果真是没有事了。 时不时的,还会有人到他们家里来拜访,送上一些礼品,小日子过得那叫一个……那就不要说了。小公子也来了,由于这位小公子性情直白,为人豪爽,深得人喜,最后,陶朱家就奉上了一本越剑旧谱,是早年那些散去死剩的越国剑士们留下的最后一物。 得了此谱,小公子大为心喜,她苦学里面的剑术,但那里面的东西并不是她一个人可以学全的,在野外生活了两年,这位不安份的小公主就回来了,她回来之后,大姐本是很开心的,拉着她说笑。 可惜,时间一长,大公子受不了这位二小公子的吱吱喳喳,头脑一疼,就到绿竹空台去散心了,在古时,月亮很明,对月饮酒吃肉,绝对是一件再过畅美的事不过了。 可这位二公子却是好,趁着大家姐不在家里,连上古的玉剑珍器也给摸出来了,这是一口商时的玉剑,其玉中间血红,娇艳美绝,二公子甚爱之。 现在,这位二公子一边品赏名酒,一边把玩这口玉剑,希望通过对这口玉剑的灵气,可以增加自己对剑术的领悟。想了又想,却是不得所心,正在发闷的时候,一个侍女进入,叫道:“公子呢?” 二公子收了剑,淡淡道:“和我说罢,姐姐到绿竹空台散心去了。”心中暗道:“姐姐老说我不务正事,现在正好帮帮她,也可叫她不要小瞧于我,到时我出嫁,也好多要些陪嫁……呸呸呸,我在想什么?” “这可如何是好……”那侍女苦道:“梅姑……梅姑姐姐……求救了……” 这梅姑别有一个身份,是大小姐的丫头,可以说是贴身的,大公子但有个什么事情,往往也是托在这位梅姑的身上,这位梅姑不仅人聪明,也漂亮,更是有一手好绝活,那就是酒量。要知道,这洞香春之所以名动天下,非是得有名酒镇场才可以,而洞香春洞香春,就是说这里面有一种名酒叫洞香春! 现在,这洞香春的酿制,就是这位梅姑所酿,她从小的时候起就酿酒制酒,还要品酒尝酒,别的不说,酒量是练出来了,那叫一个海呀!是以,一旦有权贵要行乱事,拉过来一喝,三五杯下肚,人成了死狗,什么麻烦事也没有了。 在正常情况下,大公子不在,这洞香春就是这梅姑压场子的,这些年来,一点也没出过乱子,可是现在,终于生出事来了。 二公子扬了扬眉,可惜,这不是剑眉,但二公子把眉角修得上翘,也自有几分的英气,喝道:“休急,你把事情与我分说,我自有办法!” 那侍女也是没有了法子,只得道:“今天,中庶子卫鞅来了,还带来了两个人,那两个人是秦国的使臣,你也知道,瑶姬与卫鞅交好,就上前打招呼了。哪知道……哪知道那个副使莫名其妙占瑶姬姐姐的便宜,还口花花的,几位姐妹不服气,就去和梅姑说了……” 二公子道:“你说重点,和梅姑说了,是不是梅姑就找上人去制他了?” “可不是吗!还没有人敢在我洞香春这般撒野的!”说到了这里,那侍女哭道:“本来一切都是好,梅姑姐姐的方法也是简单,就是让他丢个乖,出个丑,就拉上了华子姐姐,可不想,华子姐姐看上了那位公孙贾正使,两人一块儿说话去了,只留下了梅姑姐姐一人对付那个副使……” 二公子摇头道:“那也正常,虽然华子本事大,会有一手好算计,可是梅姑自己的酒量也是不成问题的呀,总不是,她……” 侍女道:“正是如此,她本当自己掷色子一定可以胜过那个人,哪知那人输了几次后就不输了,一直嬴,梅姑姐姐的酒量再好,也吃不住呀,就说一人一杯对着喝……” 二公子拍手道:“那可好啦,梅姑的酒量还怕那人不成?” 侍女道:“却是如此,姐姐酒量好,但那人酒量也是不差,两人喝了好一会儿,那人也是不在意,还越喝越精神,时不时的占梅姑姐姐的便宜,最后梅姑给逼急了,叫我们来请大小姐出面,少不得也要让梅姑姐姐寻个地方吐出来,不然真是会折面子呢……” 二公子怒喝道:“岂有此理,你且带路,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有这么大的胆子!”说着,恋恋不舍的放下玉剑,这是玉剑,真坏了,可是哭都哭不出来。 反手提出自己的一口铁剑,此剑名血流,流线的剑身,轻轻一划,就可以造成难想的大伤,切割力异常惊人,用剑本事稍差一点的就会自伤剑下,是以,二公子自己练剑时,是不会用这口剑的。但现在要找场子,可不是得用它了! 侍女心道:“无论如何总也要救下梅姑姐姐,就由得这位二公子打闹去了,横竖天大的事情也会有大公子来撑着,再说了,实在不行,还有公子卬呢!”主意打定,也就头前带路了。两人也是机灵,不敢直直的闯入,而是小心站在门口。 左右两边,是公孙鞅与公孙贾,正自搂着自己的美娇娘说笑。 而这里面,是两个人在一起对饮,梅姑酒量虽好,但是遇上了刘羲。 刘羲是什么人?一个曾经的特种兵,对于刘羲,这个在小的时候就不停的喝药酒,拿药酒泡身子,长大了喝白酒,喝大啤的人来说,这个时候的酒,真的只是小意思,就好比一个喝惯了碳酸饮料的人还会觉得桔子汁有劲吗? “来来来……咱们再喝……”刘羲恶毒的把几杯不同味道的酒掺在一起,给梅姑喝,心中暗算:“小娘皮,想醉倒我?我先醉倒你,然后……嘿嘿……”这点酒在刘羲是算不上什么,可梅姑却是不行了,不说别的,就是胃也是装不下呀,她左逃不行,右逃不行,只道:“且让我行个方便……” 刘羲如何肯,当下道:“那可不行,你得让我亲一口……”他是何等霸道的人,哪会理这女子的难堪,巴不得她尿在此处呢。要知道,古时候,是没有内裤一说的,男的也好,女的也好,除了下身的裙装,都是光着的,这一尿……哈哈……什么都省了。刘羲就可以飞扑上去,飞禽大咬了,对于他这个已经禁欲两个月的人来说,真是受不了!有时夜里还得求助五姑娘,这正是天大的不幸! 刘羲事可忍,屎不可忍,**也不能再忍了。 现在,这位梅姑从身材到长相,都是那么合乎标准,再闻闻,身上还有一股子天然的香气,女儿香呀,人生得遇几回闻,刘羲再也受不了,扑在梅姑的身上就是狂亲,手还顺着衣角下往上掏去。 就在此时,门一下子开了,一人冲了进来,提剑喝道:“大胆**贼,敢在我洞香春撒野!” 刘羲看也不看,顺手一挥,梅姑的外衣丢到了那人的剑上,再顺手一抓就抓下了这把剑,至此,刘羲才抬眼看人,一看,原来是个稚儿。也就是小鸟,一点点大的小女孩,这女孩是小,可刘羲并不是一个萝莉狂,哪怕这女孩真是漂亮。 “滚——大爷办事!”刘羲狂喝,这时的他,酒意也是有一点点上头了,所以说话也狂放了些。一个照面,就给夺下了剑,奇耻大辱呀!二公子脸色奇变!蓦然,大吼一声:“老娘我和你拼了!”这就是任性女子的口气了,平常女子哪里叫得出这一口子! 刘羲冷不防给人扑在了身上,耳鼻间还有一股子……**?得,这就是乳臭未干了。 是夜,洞香春大乱,论战堂内忽然听到了奇声怪响,众人纷纷而去,结果…… 一间密室内,可以听到无数让人遐想的天外妙音。 但这屋子给里里外外三层的洞香春侍女死死围住。 直到良久之后,从中走出了一个一脸余韵未消的男子! 此后,从内又走出了两名女子,据说,消息海涨潮,洞香春二公子给人干了! 众皆愕然…… . {clr:#f00;ex-decrin:underline;} 第八十二章:河西龙贾 这件事没事,公孙鞅表示,至少暂时不会扩大! 公孙贾一脸羡慕,有你的呀,老弟,没想到,嘿嘿,你这么猛的,我只是和人家摸摸手,说说话,谈谈典故,可你却是好,一炮双红花。 刘羲举歌高唱…… “身似行云流水,心如皓月清风,笑傲列国载酒行,有情卻若无情,滿怀浩然正气,一腔剑胆琴心,江山万里任漂泊,天地自在胸中。啊……情脉脉,啊……意茫茫。知音何处诉衷腸,且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啊……伴一船风月,啊……乘千里烟浪,五湖四海共徜徉,五湖四海共徜徉……” 在古时,**的确是一种大罪,但是,**过后,如果被奸的不出来说话,而行**的反而如刘羲这样唱出一厥好歌,那就是一件风雅的事了。 战国时代,所有的丑恶都会给披上一件华美的外衣。也就是说,一件明明很丑恶的事,哪怕是**,但如果你做得漂亮,人们就会交口称赞,这是一种直观的美学,对你能力的肯定和信服。比如越王勾践,他算是个中之最,天下最耻辱的事情吃屎他做到了,如果只是这样,他会成为后世人尽情的嘲笑,吃屎,一个曾经的君王吃屎。但是当勾践灭了吴国之后,一切就不同了,勾践吃屎也成了忍辱负重的美谈。 就这样,三个人笑笑闹闹的回到公叔丞相府。 不过,这时,也许是华子的厉害,公孙贾是醉了,不醒人事,刘羲只好抱着他。 就见到公叔痤老头恶狠狠的盯过来。 “又去了洞香春?鞅啊,你长点出息好不好,没事就去那种地方,府里不禁你的钱,可你也不能老往那个地方花钱呀!”言语中,公叔痤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老师……”公孙鞅立时变回了兔儿乖宝宝,道:“洞香春,消息海,在那儿可以知道很多事情呢……” “胡说!小道消息,也能信?”公叔痤对此不屑! “老师,”公孙鞅道:“断事在人,不在事,他们说他们的,可分析判断,还是我们自己。至少,他们现在已经知道了老师你回到了安邑,并且在预断魏国的下一步……” 公叔痤面容缓和了下来:“进来再说……” 公叔府不是以豪华著称的,相反,这里面有着浓厚的书卷气,你可以在这里看到很多简册,事实上,公孙鞅入公叔府很大程度上,是为了这些文集而来的。在战国时代,书本是没有东西,想要学东西,你得先有书,什么是书?就是这一卷卷的竹简。 所以,你在现在觉得不起眼的书,在古时,得用一大堆的竹简来记录,这也是我国文言文的出现原因,在西方,他们比我们还惨,是用泥板。比竹简还要落后,这也是东西方文明中,我们东方文明比西方强大的原因。在那个一切都写刻到墙上的年代,只有王宫祭祀们才可以掌握到知识。而在东方,你有竹简,就可以了。 因为竹简是可以大量制作的。 哈哈,还有刻刀,一定要有刻刀,不用刻刀也可以,但笔墨在当时是一种很贵重的东西,只有官府才会有,比如说公孙鞅,他有笔墨,是因为他是中庶子,这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官儿,但至少可以让他用上笔墨了。 公叔痤没有去见他的老婆,老夫人也需要压压惊,他的夫人是一个少有的明白人。 对于公叔痤,这位夫人做到了一切夫人的典范,逼走了吴起,就有这位夫人的表演,其演技可以拿回n个小金人了,可惜不是现在,老夫人只能躲在幕后,不露头脸。 老头子方自坐定,几名家老送上了汤水,老头挥手拒绝了,在魏王面前没少灌燕酒,他哪儿还吃喝得下,人老了,消化也不好,吃得太多太油了都不行。 公叔痤看了刘羲一眼,又看看醉去的公孙贾,道:“故人相见,没想到你现在成了秦国的官了……本来我还想在大魏王面前举你为官呢……” 刘羲回礼道:“大魏国威霸天下,在下再有能耐,在魏国也难以伸展了,有孙膑在前,在下可是不敢入魏。”这话说得公叔痤心里一痛。他就是这样骂庞涓的,但庞涓也会说话,道你说我,你自己怎么不想想,那个吴起是谁弄走的?不是你,我会到魏国来吗? 结果,庞涓来了,他也玩了一手,和公孙鞅一样,把孙膑给往死里整,就说法上,这太过分了,人家公叔痤为人厚道,没有直言杀了你,而是逼得吴起自己走人。你庞涓容不下孙膑,弄死就是了,可你还要名,但你又不敢放他,关着又不放,整人没这么整的,最后好了,人家孙膑到齐国去了,齐国虽是给魏国打败过了,但国力还在,并且还在一步步的改革着,齐威王更是一个少有的名君,现在齐国的一切欣欣向荣,和魏国相比,魏国已经显出了暮气沉沉! 吴起也好,孙膑也罢,这两个人都是可称得上是名士一流的人物,但现在已经给魏国赶走了,也就是吴起倒霉,在楚国变法,没成,就死了。 但孙膑还在,正是因为孙膑,对于魏国来说,在魏国的心腹大敌,还是齐国。 “罢啦!”公叔痤一挥手,道:“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刘羲,你此来,定是想要我帮你,但我可说明了,老夫现在还是大魏国的官儿,你得给老夫一句话,不然,老夫不可能帮你。” 刘羲顿了顿,道:“这样好了,老丞相你帮我,我虽在秦为官,但老丞相在魏一日在生一日,我都不会向魏国动刀动兵,你看怎么样样啊?” 公叔痤哈哈一笑,道:“刘羲小儿,你欺老夫么?老夫行将就木,死期可至也,你说此话,能让老夫信服么?老夫可不是先君!信了你的话。” 魏武侯放嬴师隰时对他说,你看看,你来我大魏国,我是好吃好喝好招待,还给你女人玩,你是光着来的,我呢,给你拖个儿子回去,我大魏国对你有这么大的恩,你回国之后怎么报达我呀?嬴师隰笑呵呵的说,你的好处咱哥们知道,行,别放心上,我回去之后,咱们是哥俩好呀,只要你活着,我绝对不以刀兵向相,够处吧! 结果,魏武侯虽不高兴,但仍是没有多话,就这么放嬴师隰回国了,嬴师隰回国之后就等着,他等到了,魏武侯也真是够兄弟,一点也没让他多等,先是赶走了秦人心中的大山吴起,然后魏武侯很知趣的死了,就像是在说,我死了,吴起也不在了。你觉得秦人会怎么说?在嬴师隰的带领下,他们浩浩荡荡杀过来了。 现在刘羲对公叔痤说,你帮我,你帮我,只要你帮了我,在你活着的时候,我是不会和魏国刀兵相向的。公叔痤当然明白,只怕自己帮完了刘羲,自己也就死了,然后,刘羲就可能杀向魏国。这是再可明见的事了。 刘羲沉默一下,然后指着公孙鞅道:“那样好了,只要这位老鞅还在魏国,我就不向魏国动刀兵,怎么样?” 公叔痤不语,公孙鞅的表情麻木。公叔痤不确定自己死后,公孙鞅还会不会留在魏国。事实上,他们都是明白,公孙鞅留不留在魏国,不在于公孙鞅,也不在于公叔痤,而是在于大魏王!如果大魏王重用公孙鞅,持掌天下第一强国的牛耳,公孙鞅有什么理由离开呢?他是天生的权臣,就是要掌权的,不可能大魏王不用他他还要赖在大魏国。 可大魏王为什么一定要用公孙鞅呢?在大魏王的眼里,这只是一个弄臣,一个嬖臣,一个上不了台面的人物,当个小小的中庶子已经对得起公孙鞅了,还想当丞相?也不撒泡尿照照理镜子!什么玩意,呸! 刘羲再道:“那这样好了,只要……只要……公子卬在魏,只要公子卬还在魏,我就不向魏动刀兵,这总可以了吧?”公子卬,年青,他是魏王的弟弟,从哪个方面来说,他都是立誓的最好对象,首先,他是魏国公子卬,总不会离开魏国,不是么?再说了,公子卬一向没有争权之心,在这种情况下,大魏王也不会无缘无故的杀了他,更妙的是,公子卬还年青,等他死了,老死了,那时,刘羲也是一个老头子了,对魏国也不会再有多大的危害,相比之下,这的确是一个可以信得过的誓言。 但刘羲不敢指着大魏王发誓。 因为他知道,魏王的阳寿是八十二岁!天啦!这是一个怎么样的高寿!这个老东西,活得老得不象话,他活活耗死了一代霸主秦孝公。在古时,在先秦以前,国人的身体素质真的是很好,而一点也不似后世的那般孱弱,说到底,是我们种族的人种退化! 可笑的是,在一本狼图腾的书里说,我们汉人的人种是次品的,每到一定的时候,就要有一批人来给我们输血,输强者的血,方式为入侵和**。 这是一种什么狗屁理论! 在汉时,在三国前,最差的汉军,只要有几千人,就可以对拼对方的几万人,汉降将李陵以五千步卒对拼匈奴十二万举国之半的兵马,最后连木头棍子都舞断了,匈奴人仍是拿他们没办法,当李陵一降,所有的匈奴人都来抢男人,用这些残兵败将的人来改善部族的血统。 听到刘羲拿公子卬来发誓,这让老头子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他正要说话,就听外头家老道:“丞相,河西将军龙贾求见……” 公叔痤微微一笑,道:“让他进来吧……”然后对刘羲道:“这才是真正能帮你的人!” 刘羲笑道:“正是想请老丞相做这个中间人的。” 没一会,一身金丝绣的大红披风下,威凛凛的一条汉子就进来了。这人就是龙贾。 龙贾者,一而有大力,他是得了丞相公叔痤的晋言得居高位的,在他的心里,对丞相那真是天恩地恩不如老丞相恩,爹亲娘亲不及老丞相亲。这也是,在关键战斗中,他把主力兵马抽调回头,跑过去帮丞相的原因。在他的眼里,哪怕是一场胜仗,也是不及老丞相重要。 “龙贾……参见丞相……”好洪亮的声音呀,刘羲心叹。 龙贾起身,公叔痤点头,然后道:“龙贾,累着你了……” 龙贾道:“不敢,龙贾的一切都是丞相给的,为了丞相,龙贾万死不辞!” 公叔痤点点头,然后道:“听说,你现在为河西将军了?” 龙贾道:“正是,大王命我镇守河西,此去,怕没机会再见丞相了,无法再报达丞相的厚恩……” 公叔痤连连摇手道:“无妨,无妨,你心里有老夫,老夫就已经很欣慰了……”说到这里,公叔痤道:“这两位,你已经见过了?” 龙贾道:“是秦使,末将远远看了,不有细看,原来……是这样年青……” 刘羲道:“刘羲见过大将军。” 龙贾微微一笑,道:“使者客气了,龙贾小将,安敢言大。” 公叔痤道:“这位小友与我相交甚厚,龙贾,你有机会,多帮帮他。” 龙贾微微一怔,道:“但不知……这位小兄弟要本将如何相帮?” 刘羲微微笑道:“好办,秦魏两国消兵罢战,大家不打了,贵军的一些军备也就用不上了,你河西诺大的军营,废弃之物定然不少,全可归我,我可以出钱购买,比如一些断旧的兵器呀,废铜烂铁呀,保养不及而坏了的弓呀,还有弩……当然,弩要是难办,就不用了,可是弓却是一定要的……” 龙贾这才明白,转向公叔痤。公叔痤一句话也不说。龙贾又对刘羲道:“这是你要买,还是秦国要买?”刘羲当然明白,道:“是我,是我,其实给谁不是买,不过你给秦国,秦国现在也没这个力气,秦国是真穷呀!” 龙贾笑道:“但不知,兄弟一次要这许多的物品,是要做什么的?” 刘羲道:“当然是打仗了,不过不是别人,而是义渠国,想来,龙将军是听过的。” 对于这个国,龙贾自是听过,因为义渠是一个很善战的国家,不然的话,处在同样善战的老秦人的旁边,而老秦人连西戎也打服了,却没有能除掉义渠,就是因为义渠同样不好惹。直到秦昭王,秦国才最终摆平了这个化外之国。 . {clr:#f00;ex-decrin:underline;} 第八十三章:公叔府结义 听了刘羲的话,龙贾也是点头,他自是知道刘羲说得是可能的实话,但其中仍是有着不太确定的地方。比如说,刘羲就一定是拿这这笔物资打义渠?要知道,那是一个可以拿出十万大军的部族呀!再说了,就算刘羲是真的要这样做,他这么做是得到秦国的认同了吗?一个不好,刘羲就把自己置身于死地!假如刘羲惹出了义渠的乱子,他又无力平定,那么,一切就很明显了,秦国会把刘羲做为礼物给义渠来缓和两国之间的关系。 想到了这里,龙贾道:“你有多少部众兵力?” 刘羲笑了,道:“现有的可战之兵,三十,还有未成之军五十……” 龙贾的嘴一下子张大了,不仅止是龙贾,连公叔痤也张大了眼睛。 三十,五十,加起来,还不到一百,刘羲就要用这一点点可怜的兵力向拥有十万以上的兵国的义渠部族宣战?他凭的是什么?这和找死是没有分别的。 刘羲笑了,道:“将军觉得,我手上的兵力少?” 龙贾顿了顿,哈哈大笑道:“不是少,是等同于无呀!小兄弟,自古以弱胜强,不是没有,吴国以二万精锐大破楚国二十万大军,这是有的,我国曾经的上将军吴起以五万精兵破击你们秦国五十万大军,这也是有的,但要是说区区八十人出击义渠一国,哈哈……不要说我不信了,纵然你的部下全都是豫让之忠义之士,庆忌之武勇之夫,你本人又有孙武之法,姜太公之术,也是绝对不可能的!” “三十人……”刘羲淡然道:“我还要留下五十人守业呢,小家小业,虽是小,也不得不守之,不守家业,岂不是和那些外胡没了区别么?” 所谓外胡,就是那些夷人,他们大举进攻时,往往是举家带口,把所有的人都带上,打到哪里吃到哪里,从部族的角度,这是一个好方法,因为这样可以把自己的部族牢牢控制处,可是这也是一个错处,一旦失败,就会威信大失,并且得到的东西也会大量失去。 但话又说回来了,中原人打仗是要留守的,有后人家业么,但那些胡人,风天雪地,哪有余财可以自守,当青壮的劳力出征之后,那些老弱就等于是肉了,不带在身边,就有可能给别人吃了,那还能大意?这也是不得以而为之的。 龙贾哈哈大笑,理所当然的哈哈大笑。 刘羲也笑了,笑得心平气和,淡淡道:“将军去过草原么?” 龙贾道:“本将军没有,也许去过,但无论草原如何,三十人可以战义渠,本将军可不信!纵然你说得天花乱坠,可在绝对的实力下面,是不可能的,若然你有这个本事,秦国何用向我大魏求和?” 刘羲点头,道:“诚然,如果在下独掌秦国全军,一年可以兴秦,十年可以灭韩、赵、魏三家,五十年里,可以一统天下,奈何……在下手上只有八十士兵,有多少人吃多少饭,我手头上只有这八十人,所以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一点点。方才,我问将军可见过草原,将军说见过,也许没有见过,但无论如何,将军见没见过,在下可以明言,在那秋日炎炎之时,纵星星之火,亦可燎原也。凭在下的三十兵自不能灭义渠,但问题在于,这只是一点星火,有此星火,我可做烈火倾城之战!三十兵虽小,但有足够的军备,我可打到天的那头!” 战国时代,说大话是一种口才技巧,也就是说,你得会说,你得在一句话后,吸引住对方,哪怕是说的大话,可只要你说的有道理,就可以让人信服,尊敬,因为那代表了你的思想,你的才能,你的想像力,诚然,在古时候,特别是战国时代,对于想像力,人们是十分尊崇的,就教学来说,也是讲究因材施教,比如鬼谷子,一家之言,但却教出了兵家,法家,纵横策士这些天下名流,为当时战国唱出了一曲惊鸿之艳。 刘羲说话自是有夸大之处,他说得和他要做的当然有一样的想像之处,但不是绝对,至少,刘羲本人也没有相信他能做到那个地步,但你做不到不代表你想不到,有了这个想法,他就是一种力量。后人完善他,就是这样。刘羲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剩下的路,就看他怎么走了,至于老是说自己要打义渠,刘羲一点也不担心情报有泄的消息,因为这是古代。纵是有人把这话传了出去,说有一个叫刘羲的要带三十个士兵攻打一个有着十万以上的部族,这话你会信? 还有地理原因,这份的遥远,会让一切成为不可能。 密集的情报,不是没有,在战国之间,在东方六国里面,这才有坐间探子和情报人员,甚至其它的,没有。谁会打听一个乞丐有多少钱?在东方六国和其它人的眼里,哪怕是义渠这样的一个小小戎国,也不过是上不了台面的乞丐。 蛮夷就是蛮夷。外胡就是外胡。 在东方当时的中原人眼里,他们是连奴隶都不如的野人,和我们现在看那些食人族是一样的心理态度,不开化,野蛮,粗鄙,如果中原一统,这是要讨伐的对象。 从夏商周始,如果出现了这种不听话好战的蛮夷,只要国内富足无事,就一定要征讨! 夏国就是这样走过来的,它有四百五十年的国运,大商也是如此,它有五百五十多年的国运,周朝也是这样,但现在的周室不行了,分封制让周室没有集中成王权,可至少,周室还在,从先前起,在夏王朝开始算,中原没有低于四百年的王朝。而自汉以后,天下没有一个朝代可以达到四百年,最多的也就是三百年。 因为从汉时起,有了一句话,国虽大,好战必亡。儒学让汉武帝集中了王权,向匈奴进攻,然后再让汉武帝把自己的胜利所得还给匈奴人,这叫威德相济,最后,匈奴给打跑了,汉朝也给打穷了,儒生们再吼出了这句话,造成中国千年的屈辱历史! 刘羲不干,他要先下手为强,在这个战国的时代,胡人的力量空前蠃弱。 都说匈奴强大,但匈奴是怎么强大起来的呢?在初时,匈奴一度的软弱,他们的力量一点也不强,也许曾经强过,不过那时,他们遇上了赵国,胡服骑射后的赵国把匈奴打得找不到北。后来,一个叫冒顿的人到了月氏,在那里学习制做弓箭的技术,回来后的冒顿,大力发展这种技术,让手上每一个士兵都有这种武器,当全部族换装后,他才走出了战争的第一步,和东胡打,注意,在那个时候,真正强大的部族,其实是东胡。 在一片的平静之后,刘羲看得出,无论是公叔痤也好,龙贾也好,还是公孙鞅,都在若有所思,他们同样的,想到了这其中的可能性,哪怕在小,可是存在就是真理,既然觉得刘羲的话有几分道理,哪怕只是一分,就要重视,比如吴国和楚国时,没几个人会觉得强大的楚国会打不过小小的吴国。在吴国打败了越国之后,也同样没有谁能相信,当时的越国能够翻盘。 就说三家分晋之前,晋内的四分天下,智伯何尝不是一度的强大,可是转眼之间,灰飞烟灭,连他本人的头颅也给赵襄子拿去制成了酒器! 就说秦国好了,在秦穆公两次惨败在晋国手上时,谁还会觉得秦国能胜? 可是到了最后,秦穆公还是大胜!当然,晋国一样还有再战之力,并且,秦穆公打那一战就是赌气,打完之后,他就再也不想东进了,转而求西域称霸。 从道理和实质上讲,刘羲是不可能达成他的心愿的,这里面有着太多的不可能。 但也并非是说真就不行,谁知道行不行呢?当老秦人在给周天子养马的时候,他们能想到自己会在日后平灭天下吗?夫差搂着西施的时候,又几曾想到过自己会身死国灭? 刘羲有野心,这是一个再也掩瞒不掉的事实,一个有本事的人谁会没有野心呢?又不是庄周,一天到晚生活在自己的梦境里。 公孙鞅也同样有自己的野心,持掌一国牛耳。 世人谁会没有自己的野心心愿呢?特别是那些有能力的人。 一个人如果有能力自然会生出要施展能力的心愿,就好像大便来了你就是要解一样。又比如你会外语,就会忍不住的**想说上两句以显得自己浅薄。虽然在现代这个社会,说外语是一种必要,可是说实质的,无论是哪种语言,从根性上,都不及中华的语言文明先进,语言,是中国比西方最先进的文明,并且多少年也不会改变。就目前来说,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发明出比汉语更先进的语言了。 最后,龙贾道:“这么说来,你要的……是铠甲等武器了,是不是?” 刘羲道:“对,特别是箭头,我要越多的箭头,当然我也要弓,任何的,一切的一切……我的兵不要紧,但我要足够的物资,打仗,是一件很重要的事,特别是要那些东西。” 龙贾道:“那好,既然……既然……你一定要这样……那么,我可以看在丞相的面子上给你,但正如你说的,要钱……” 刘羲笑了:“钱……好说……”说到这里,刘羲欺身上前,拍着龙贾的肩:“不过话说回来,我对将军一见倾心,佩服的无以复加,不如这样好了,咱们一起结拜个兄弟吧……” 龙贾当然不愿,可没想到刘羲手力奇大,拉着他两人一起到了公叔痤的面前。 刘羲道:“有公叔丞相做证,我与龙兄结义为兄弟……” 公叔痤道:“这样也好,纵在它乡异国,也可结成知交好友,当喝一彩!” 见公叔痤都这样说话了,龙贾也只好应了。 当下,公孙鞅也站了出来,三人一起结拜,交换名贴,龙贾做了老大,当仁不让。 刘羲做了老二,这是一个复杂的心里,刘羲当然知道大老二是什么意思,但是老二不做难道做老三?人家岳老三天天想当老二,现在可以当老二,刘羲却要当老三,那不是说笑吗? 公孙鞅现在还是一个小白脸,自然只好当老三了。 这时,公孙贾幽幽而醒,他的酒意去了,公叔痤当然不会让他这样,忙叫人送来了醒酒的姜汤,公孙贾饮毕,才觉得好了一点,道:“多谢老丞相!” 公叔痤摇摇头,道:“这是老夫应尽的……” 公孙贾道:“不知……小使的副使……” 公叔痤道:“在那儿,和我的门下公孙鞅说些旧话,想来阁下也当是知道,刘羲与公孙鞅是旧相识了。” 公孙贾笑道:“略有耳闻……”然后正经道:“不知大魏王对两国罢兵之事……” 公叔痤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然后道:“该做的老夫都做了,至于剩下的事,就不是老夫能做主的了,就目前看来,两国当是可以罢兵,但……” 公孙贾道:“老丞相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公叔痤道:“两国相交,真正说到和平,还要看各国的真正实力,如果秦国没有一点的力气,那么纵然老夫说什么,也是不顶用的了,但如果贵国还有余力,那么,纵有事,也不会是大事,你转告秦公,此事,老夫心里有愧,但该做的,老夫也都做了……” 公孙贾连声道:“当然,当然,在下理会得,老丞相的一番苦心,在下是明白的。” 正在此时,刘羲等三人笑笑呵呵的回来了。 “呀……你醒了?”刘羲一脸的笑到了公孙贾的身前。 “胡闹,”公孙贾道:“在老丞相面前,岂可如此胡闹?” 公叔痤摇手道:“无事无事……不要紧的……天色不早,尔等也要回驿馆休息了,明日,早朝之上,还有定夺。” 刘羲和公孙贾一并起身道:“如此,我等告辞了……” 公叔痤轻叹一声,道:“家老……送客……” 当刘羲和公孙贾出了公叔府后,室内一片平静。 好一会龙贾道:“丞相,您让我这样资助刘羲,合适吗?” 公孙鞅道:“将军,老师的实意是,将来,如果秦国强大起来,在他的身边,有一个同样的目标,岂不是好?特别是这个目标是亲魏的,好过那半天不理会人的义渠国,多了刘羲一族,对我们大魏的外交,会有很多回旋的余地呢。” 公叔痤却是一叹,道:“也不知,老夫今天这个决定……是对……还是错……” . {clr:#f00;ex-decrin:underline;} 第八十四章:公子卬的客宴 安邑的小街在夜间显得清冷。 刘羲和公孙贾一并踏上回馆的路。 “我醉的时候你和老丞相说了什么?”公孙贾问,当然,他不指望刘羲会说真话。 “聊生意,你也知道,我们大秦实是太穷了,穷怎么办?做生意呀!”刘羲笑呵呵道:“所以说,这个世界是很公平的,总会有别人想要的东西在你手上,而也有你想要的东西在别人的手上,这就是商了,不是我说,我大秦可以做商品的东西不少了,可是偏偏没有人重视商业,看看我大秦呀,你也是知道的,我秦商才有多少人?主要的还是魏齐楚三国的商人,还有一些小国的商人,可哪一国来说,都是比我大秦的人要多得多了,你说是不是?”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公孙贾感慨:“早就听说了你能讲,国君都给你说得抱头而逃,果然是一点也不假呀……” 一定要说明,这时的秦国还没有那种大牌作风,纵然是国君的使者,可是出使这回事,也不是可以提兵带将的,所以出使的只有两个人,在这种情况下,公孙贾和刘羲的感情还真是好上了,一个是哥哥样,一个作小弟状,彼此和睦,却是难得。 方自回到了他们的住处,就见到一名下人在那里等着,一见到两人,那人就靠了过来。 “请问,秦国副使刘羲……是哪一位?”那人恭敬地说着。 刘羲回身道:“在下就是刘羲,你是谁,为什么要见我?” 那人回礼道:“非是在下要见阁下,是在下的主人要见阁下,请阁下随我来,不远的,就在附近处。”这人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的确是大家族里出来的。 公孙贾奇道:“但不知,是何人要见我的副使。” 那人回笑道:“这位大人安请放心,我家主人是刘大人的故旧相识,这一次也是要见述故旧之情,请大人宽心一二,断然不会有事的。” 刘羲点点头,道:“也好。”转对公孙贾道:“如此,就劳公孙兄久待了。” 公孙贾笑道:“无妨,你且自去,我自有分说。” 刘羲点点头,随那人而去,诚如那人所言,这是一个近去,没几个弯,就到了。 高大的朱红门,两边立着高杆,一只大红灯笼点着,从这里,可以看出,这是高门大户。什么是高门大户,就在于一个高字了。不仅宅邸的地基要高,还有要门台,门外还要有镇宅兽,当然是石的,除此之外,还有门槛,这槛是活动的,没有人会没事干弄死的,有时主人的车还要从这儿过呢,为了过车专门开一个门,那是蠢! 下人到了那大门前,用铜扣击门。刘羲多少也是个客,一般来说,来客从门进,边上的小门是下人用的,让人从那儿走是污辱人的一种表现。甚至,让人走后门都是不礼貌。 随着两声的击响,果然,早就候在门边的一名老人打开了门。 门一开,另一位家老进来,他对着这个带路的人挥手道:“余下的交给我,你可以下去了。”那下人显然是知道老人的身份,不敢多言,转身就走。 老人一礼,然后方始道:“足下就是刘羲大人吗?” 刘羲怔了一下,道:“在下就是刘羲。” 老人笑道:“老夫是本府的家老,主人在厢院,请大人随我来。”说着,提起打路灯,向前走。刘羲微微一笑,跟着上前,两人一前一后,过了一条长长的过道,进入了一重院内,纵是刘羲,也不由叹服,这家人的房间之大,但刘羲知道,这还仅仅只是一部分,这户人家的实际府门更是要广大,并且,身为一名权贵,不会仅仅只有这区区一间的院落。 在一空出的阁台前,老人止步,道:“请大人稍待。” 老人离去方始,几名女子打灯进入,这些女子清一色的**服,簇拥着一名红衣艳丽的贵妇出现,两边女子站定,那名妇人也到了近前。 妇人在使女的灯下看清了刘羲的面孔,笑道:“听闻,足下就是能刺公屠王的真壮士?” 刘羲心中一跳,哪里敢认这种事,当即道:“没有,没有,没有的事,在下哪有这个本事呢?”他说着不住的抽鼻子,现在已经是冬天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个贵妇身上却有一股说不出的花粉味,这种花香伴着妇人,虽背着灯光,但刘羲仍可看出女子娇美的面容。 女人说这句话,对刘羲的感觉就是,恨不能在第一时间把这个贱人杀了。 但刘羲不能这样做,除非,她继续往下说。 “感觉也不是太像……”女人这样说,她看清了刘羲的脸,在这个短距离里,刘羲的样子毕露无疑。从他身上扑出的现代人的气息,怎么看也不会是一个杀手刺客的样子。 刘羲也许不英俊,感觉上也不是那么帅气,但刘羲就是刘羲,他有一种自由的气息,这是现代给他的一切,还有一种自信,自信的人都是美的,人说一个人在工作的时候最美,那其实就是他自信的时候。 在妇人说话的时候,刘羲感觉到了一股挑逗号的意味,刘羲不会觉得这是自己的魅力,但这至少也说明,这个女人的……浪!想到这里,纵是刚刚发泄过,刘羲也是有了性趣,但是,这个女人不同于一般,刘羲可不能对她做出非理性的事情来。 那样的话,刘羲相信,自己无法活着离开安邑,哪怕是运气离开了此地,也是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因为这个女人是…… 正当这个时候,一个人的声音在大叫。 刘羲第一时间没有听出来那话的意思。 但那妇人却是知道这是谁。妇人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罢了罢了,时也命也,还有运也,什么都不在,却真是我的妄想了。”说着,抬起了步子,向外走去,边走边道:“就让我夫君和你说话吧!” 这时,第二声叫了起来:“不要啊……”从声音上,感觉是罗家英,但刘羲知道不是。 一个一身绸袍的男子奔了进来,他方自站定,就喘出了一大口气,然后看看走在尾角的侍女,最后冲到刘羲的身前:“我夫人……我夫人……她……她没说什么吧?” 刘羲微微一笑,道:“放心,公子,令夫人没有说什么,纵是说了,我也是没有听见,事实上,你不说,我都不知道她是你的夫人……” 公子卬这才缓过劲来,从他的身后奔出一个人,就是给刘羲引路来的那个年青下人。 公子卬回头道:“报信及时,去领二百钱赏。” 下人道:“诺。”说着小步退下。 公子卬向后站定,摇了摇头,然后笑了起来,拉住刘羲的手道:“来,我备下了酒菜,我知道你吃的一定不少,但是给个面子,多少吃一点。”说着就打头走。 主家的台道是木制的地面,刘羲知道不是客气的时候,当下跟上,到了一处静室,公子卬先行脱鞋。刘羲也跟着脱下了鞋子,好在味道不大,在室内,下有厚毯吸味,上有香炉挡味,纵是真个有味道,也不会觉出。在正座几案边上,左边是钟,右边是罄,但并无乐人。 房间也不大,刘羲忽然间知道,虽然相见少,但公子卬是拿自己当真朋友的。 因为这间小小的房间,就是公子卬用来会知心朋友的地方。 在刘羲身前的案上,芳香的鹿肉给切成了薄片放在小鼎里,一只小铜盏上盛着酱料,在另一只铜器里,是一盆果菜,荤素俱全,妙不可言。 还有一只蟠龙铜杯,边上,一只四方铜壶里盛着绝美的酒浆。刘羲喝过,这是在猗氏酒庄的一种不知名的楚酒。 刘羲喝了一口,果然美味,再吃一口鹿肉,当下知道,何以在秦后,世上怎么会有那么少的鹿,在中国,原本到处都可以见到的鹿却是越来越少,感情是因为它的味道太好了。 “刘兄,你不怪我把你这样请来了吧!”公子卬笑着发问。 刘羲摇摇头道:“有酒有肉,请我来我怎么会不来呢?” “可你当初为何要走呢?”公子卬的声音有些淡然,他叹道:“今日,我乍一相见,几乎不敢相认,你……你……你做下了那种事情,怎么还敢到秦国去呢?” 刘羲微微笑道:“自然,我是不好离开,可是请公子细想,公子先是赠金,又是送美,最后,又给我天下的名!我再不走,怕就是走不出去了!自古名利害人,难道,公子想要我做豫让吗?那可并不是好事呀!” 豫让自然是得到了忠义的侠名,后世的剑侠客臣都以此为榜样。但问题是,想想豫让之主,智伯的下场吧,身死族灭,领国被分,最后,连自己的头也给制成了漆器做盛酒的工具。 刘羲的话是说,我这样的人自然是好,但我如果给你做了家臣,只会给你带来不好的事情,到时,你和我没有一个会有好的下场,不如分离。 同样,如果刘羲和公子卬在一起,也将如一只雄鹰一样,给关了起来,不能一飞冲天,想住金丝笼子的代价就是自由。 哪个英雄喜欢当金丝雀的,至少刘羲不想。 公子卬长叹一声,也是感觉到难受。 刘羲是个奇人,收笼奇人异士,是战国时那些权贵们的最爱。后世如四大公子等莫不如此,只是,天下间的英才哪有自愿屈身的,四位公子门的门客天下,但知名者有几?最最出名的,反而是那鸡鸣狗盗之徒,收门客至此,不亦悲乎! 忽然,公子卬起身轻语道:“若我为魏王,尔当如何?” 刘羲怔了一下,他可以说是没有想到,没想到公子卬会对他如此的看重,可以说,在战国时,人们的确会有看重武士的习惯,但这个时候,重心,的确是在向那些出主意的文人策士上发展。 见公子卬如此之说,刘羲也是用了心,道:“你以国士待我,我自当以国士报之,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帮你得到,但你不是大魏王,你只是一个……不到必要的时候……是不会动的大魏王弟!你生而富贵,但你没有如我般的翅膀,所以,你不是青天,你容不下我!” 公子卬听了,哈哈大笑,先是哭,然后笑,最后道:“果如尔所说,尔今后必将名动天下,只是我却是不能一观风彩了,只恨我不是大魏王,我现在第一次后悔我不是大魏王了!” 公子卬说了一会,抬头看看,上面,只是天花板。他忽然跳起了来,拿着一支击子,击罄而歌! “园有桃,其实之殽。心之忧矣,我歌且谣。不知我者,谓我士也骄。彼人是哉,子曰何其?心之忧矣,其谁知之?其谁知之,盖亦勿思!园有棘,其实之食。心之忧矣,聊以行国。不知我者,谓我士也罔极。彼人是哉,子曰何其?心之忧矣,其谁知之?其谁知之,盖亦勿思!”这首魏风,是公子卬的最爱,刘羲当然知道,在军营的时候,他就听过了这首歌,现在再听,竟然有着一种别一样的感觉,说不出来,但很美好,一种男儿郁郁不得志的凄美之感。果园里面长着桃,果实可以作佳肴。我的心中多忧伤,又唱歌来又诵谣。不理解我心的人,说我书生太狂傲。莫非他们说得对,你该说些什么好?我的心中多忧伤,我的忧伤谁知道。我的忧伤谁知道,何不丢开不去想。果园里面有酸枣,果实可以作吃食。我的心中多忧伤,国中周游且消愁。不理解我心的人,说我书生不知足。莫非他们说得对,你该说些什么好?我的心中多忧伤,我的忧伤谁知道。我的忧伤谁知道,何不丢开莫烦恼。 公子卬,他是战国这个时代的悲剧人物,他的出生就不幸,虽然他生而富贵,但生于王侯间,岂有自由与幸运?世人说他的一切是一种幸富,有钱有财,还想要什么呢?但公子卬有报负,有才情,他可以发挥他的才能,但问题在于,他不能! 由于大魏王的王位是争出来过的,所以,大魏王对这个弟弟格外看重,这种看重仅限于公子卬的生活,也就是说,大魏王允许公子卬过走鸡斗狗的生活,但不同意他过持权掌柄的日子,但大魏王对别人也是一样的不信任。所以,大魏王一直在用公子卬与不用公子卬之间来回着,这是让公子卬最最痛苦的事! . {clr:#f00;ex-decrin:underline;} 第八十五章:猗氏来阻 当大魏王用公子卬时,公子卬会把这件事办得完好,所以大魏王常常说这件事还真离不开公子卬,但一旦没了事,大魏王就会把公子卬手里的权力一下子拿掉! 事实上,大魏王只同意公子卬处理国内的一些不紧要的政务。 可这些政务上,大魏王又会指手划脚,你说公子卬一天到晚的,这日子还能怎么过? 生而不幸公子卬,生而幸者,又是公子卬。 可谁能说得清楚公子卬的幸与不幸呢?如果不是如此,公子卬的夫人也不会冒险向刘羲说出那些话,但她没说完,公子卬就来了,所以公子卬的夫人感觉到难过,她是知道公子卬的,当然想着让夫君更上一层楼,但哪有这么容易,一切,只能成迷。 夫人没能说出她要说出的话。 刘羲猜到了,但他也不会对此事上心当真。 而公子卬,他最怕的就是这件事情,事实上,他也是知道,对于这件事情,刘羲是不会答应的,因为刘羲可以为自己做事,但他不会为了别人。荆轲是荆轲,刘羲是刘羲,刘羲不会象荆轲那样为了名而去冒险行刺,哪怕别人把这件行刺说得多么惊天动地,也是不行。 天明了,刘羲告辞。 回到了驿馆,看到了公孙贾那似笑非笑的脸,刘羲没有多说,公孙贾也没有说什么,两人收拾了一下衣服,就到了朝门前,等着魏王的主意。 在朝会上面,魏王点头同意了,或者说,他是在表面上答应了两国罢兵的事。 在这种事上,谁能说得清呢? 离开了王城,两人要回国复命了。 和公孙贾不同,公孙贾来时,乘的是一辆木车,对于刘羲来说,太寒酸了,这也是正常,在秦国,有几人能有青铜车?可是刘羲不同,他有钱,也许对刘羲来说钱也不算多,但刘羲的确是想要一辆青铜车,在秦国的那辆车,只是次品,从哪方面来说,都是小气。 所以,离了安邑前,刘羲跑去选了一辆青铜车,还算是不错,至少,刘羲挑到了两匹好马。这个懒人甚至没有赶车的习惯,而是拿绳子套在了公孙贾的木车上面,就由着走啦。 对于刘羲的车子,公孙贾恨得是牙痒痒,但是没办法。 因为大秦是以穷治国,在大秦上上下下都是穷人的时候,你说说,怎么可以能乘这种过于奢华的青轺车呢?当然不行,可是刘羲不在意,他还有一个官名,定戎令。这是一个小官,但至少可以拥有这样的车子,只要他有钱,他就可以,再说了,这次出使后,刘羲也不打算回栎阳。 刘羲不想见新国君,那位国君眼中的杀意刘羲还是可以感觉到的。 既然国事已经完成,刘羲又不是正使,他大可把这件事情全推到公孙贾的身上。 对于公孙贾来说,他纵是说刘羲的坏话也是没有用,因为只要刘羲是和他一起回来,公孙贾能说什么?而说这件事情么,难道不是办成了的么?所以,一切都没有事情,刘羲自是可以回自己的地方去。 在刘羲离开骊山时,他已经交待了手下,还有一些人员,刘羲让这些人把地盘迁动,到泾水河边,时刻准备北上,把姿态做足了,才不好让别人说闲话。 可是,没有想到的是发生了。 刚刚出了安邑的城门,没出多远,在郊外,就见到一个人,一辆车。 为首的人上前道:“是秦国使臣么?请停一下,在下是公叔丞相府的家老!” 公孙贾停下车子。 那家老上前一礼,道:“在下奉丞相之命,送上千金,予刘羲副使,老丞相有口讯,请刘大人勿忘应允之誓言!” 刘羲大喜而出,道:“好说好说,我不会忘记的!” 家老一笑,吃力的从车上抱起黄金,一共五只箱子,千金,绝对不是小数目,你看小说电视上动不动千金万金的,可知多重吗?每一只箱子,都是要力士才可以搬动的。 刘羲费力把东西搬入车子里,顿时感觉就重了不少,心下大喜过望。 离别了家老,两人驱车再行,就在此时,忽然一车出现,车上人道:“秦使留步!” 两人复又停下,公孙贾道:“不是又给你送钱的吧?” 刘羲想了想道:“这是人品问题吧!” 这时,那人下了车,也是看清了,不是别人,正是上回引路的公子卬门下那个小家人。 这个年青人笑眯眯道:“在下奉了主人之命,前来与刘羲副使结缘,此为三千金,为我主人所赠,主人说了,虽不能得大人与事,但可以助大人之事,也是好,请刘大人收下。” 黄金送上门,刘羲岂有不收的道理,当下就收了,又是费力,现在,刘羲怀疑自己是不是要多买上一些物资,不然的话,只怕是要慢行回家了,要知道,这可是四千金了!得多重? 公孙贾都有点眼红了,见过送钱的,没见过这么送钱的。 但是,这里面的钱是有原因的。 第一笔,是公叔痤的,公叔痤手上钱不是很多,但也不算很少了,他送出这笔钱,是因为两点,一个是刘羲的确是等于救了他,二来两个人也在牢狱里呆足了三天,这怎么说都是一种情感缘分,最关键的是,刘羲说了,他不会打魏国,至少是在公子卬活着的时候。同时,对于魏国来说,扶上一个亲魏的军事部族在秦国的旁边,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 第二笔钱,是公子卬送上的,这里就可以看出公子卬的大方了,但不要以为公子卬这是一种傻大方,觉得他有钱没地花,不是的。事实上,先是因为刘羲的确是有才,公子卬是真的欣赏他,两人之间可以说是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这里面,公子卬是真心对刘羲,但问题是他虽对刘羲好,可他没有那个权力。最后,两人分手,无可奈何的公子卬只能用钱来表示了。以公子卬的财力,你也许觉得三千金是一笔很大的数字,但对于公子卬来说,真是少之又少,万金他都拿得出来。只是公子卬不能如此,三千金是一个合适的数字,它不会太大,也不会小,对刘羲有着真正的作用。 当两人再度上路,公孙贾忍不住嫉妒说道:“你说会不会还会有人给你送钱?”出使也许是少,但公孙贾怎么也不会想到一出使,他这个正使是没有什么事,但这个副使却是大发其财,当真是同人不同命,只是……有钱,也要有命去享! 对公孙贾的话,刘羲只能苦笑,然后道:“你说还有人送钱吗?我觉得,有人出来打劫了还差不多!” 公孙贾哈哈一笑,心道:“有得有人打劫,不然,你小子好处也太多了!” 四千金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一个万人大部十年的积聚,也意味着,纵如义渠国,一年内能有这样的收入,也算是了不起了! 秦国是一个大国了吧,但全国上下,国库里面的钱,不超过五千金,这还要每日里用度。身为长史的公孙贾绝对相信,现在的秦国,一定没有五千金了。 但,这是战国,臣下有钱是臣下的事,你可以请你的臣下献金,但这是一个态度问题,你只能请,不能用强,当然,你也可以用强,那么,你就看看以后你的臣下对你是一个什么态度了!强行让臣下拿出自己的钱,是下下策,只能劝,或者是请求。 在此,刘羲不用担心自己的钱给秦国官方没收,这一点上,在古代,可是比现代好多了。 在现代社会,如果你是一个政府公务人员,你在工作中得到的任何好处,都会打上政府的标签,回头是要上交的,不交?打你一个贪污现行犯,整不死你! 刘羲有一次行动中得到了整整三百万的美子,可是这笔钱上交之后,没有他的任何事情了,用官方说法,国家训练你们不要钱吗?你们用的武器不要钱吗?怎么可以和国家讲钱呢?所以对于这种事,刘羲深恨之。好在的是,在战国时代,反而没有,只要你的国家是一个明君,嬴渠梁是不是明君?太是了!虽然刘羲觉得这位嬴渠梁对自己有着深深的敌意。 公孙贾刘羲二人各怀着别一样的心思,再行上路。 因为有了前两次,所以再出现人时,两人应当不会惊讶。 可是事实是相反的,不仅公孙贾惊讶,连刘羲也是张大了嘴巴。 因为这一回出现的不是一人或是一辆车,而是一……大群的车子!还有很多人! 怎么会这么多?刘羲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哪怕是公孙贾向他死命的眨眼,他也是表示自己不知道,天知道怎么会有这么一大群的人拦住路呢! 但,到了面前时,刘羲知道了,他纵是不知道这里面的所有的,可是有一个人他是知道的,这个人就是在秦国有过一面之缘的楚国大商猗梁。 刘羲甚至知道了他的目的,自然不会是别的,而是他的女儿。猗涟。 猗梁是一直到了魏国,在魏国过了好多天之后,才从秦国的手下,知道了女儿的消息。 猗梁当然恨刘羲,但他没办法,因为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没有刘羲什么事。 自己的女儿找上了门,你能说这关刘羲什么事吗? 所以猗梁只能恨,但他本人没有别的法子。 因为,刘羲现在不仅仅是秦国的官了,还是一位和丞相,公子卬搭上关系的人。 同时,刘羲本人也是一位可怕的剑手,猗梁知道一件事,这对于大多数人还是秘密,但对于猗梁来说,他已经知道了,那就是,刘羲是一个能够力搏三百勇士的人。 这还是人吗? 刘羲的事情在传言中一点点给人放大,已经有人说他有万夫不挡之勇了。 无论那是什么,但一个事实就是,刘羲本人的武力是非常强大的。 纵然猗梁的钱财再多,他手上的剑手再多,他能奈何得了刘羲吗?他奈何不了。 事情到了现在的这个地步,他还能把女儿要回来吗?要回来的女儿,还能再嫁吗? 更何况,就算他真的要了女儿,刘羲就一定会给吗?不过一个大商,也只是一个大商罢了,刘羲凭什么给他面子?相比之下,还是把戏唱圆了好一点。现在,猗梁就是来唱圆这出戏的!也就是说,给自己的女儿讨一个说法,既然女儿已经到了刘羲的手上,这就是天意,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怎么也好,都只能认了,可名份总是要定下来的吧! “刘羲…………”猗梁大声叫。 刘羲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或者说,他只是没想到猗梁会这么快的知道这件事。 大商就是大商,什么事情都是知道快,信息就是比一般人灵通!难怪,在战国时,各国的商业都很发达,从某种程度上说,根本就没有抑商之说。 可是到了后期,儒家跑出来了,说什么不与民争利,这个争利就见于商,除了宋,几乎每一个朝代里,商人都是倍受盘剥的对象。 在汉朝,汉武帝觉得打击匈奴钱不够用了,就用了儒家之言,以商人大恶的罪名把商人给挨着个抓起来抄家,用来资补国家的损失。打仗很花钱的,何况汉武帝把那些战利品总是在事后还给了匈奴部,你说国家损失的钱怎么算?最后,商人抓光了,天下财货流通断了,国家穷了,儒生们再给出了一条国虽大,好战必亡的蠢话!其实,这一切与商何关?与战争何关?好坏全在儒家的一张嘴了,你能拿它有什么办法? 到了明朝,更好了,国家明令商人连绸衣也不可以穿了。 至于清朝,那不要说了,如果一个商人,你不用七到八成的收入给官员们,你的生意就不要想开办下去! 可在战国时,商人们是公平的,他们得到了公正的对待,甚至和罗马一样,他们中有的人进入到了政界,可以操控国家。可是后来,君主们不愿意把权利分给这些商人,这真是一种小农思想,他们觉得自己的就是自己的,哪有和商人分享的道理。 哪怕是他们明明知道商人可以富国强兵,也一样拒绝。 这真是封建文明最大的悲哀,农耕文明的代表产物,哪怕连君主也有着这种小农思想。 . {clr:#f00;ex-decrin:underline;} 第八十六章:丰厚的陪嫁 刘羲是什么人?刘羲就是刘羲,他从车上跳了下来,他的车现在可够沉的,当然,他向着猗梁而去,道:“哎呀……岳父大人……你怎么来啦?没想到呀没想到……” 猗梁很想一巴掌拍死这个感觉上厚脸皮的人,他昨天就在洞香春,当刘羲大闹洞香春的时候,他也是在的,可是当时的他还不敢认,最后才确定这就是刘羲!那个口出狂言的刘羲! 本来,猗梁是想给刘羲一点教训的,但思前想后,他是没有一点的法子,他能有什么法子?面对大秦的使者,这可是代表一国的,哪怕是已经穷弱的秦国,也一样是他所不能对付的! 猗梁拂了一下袖子,气呼呼的喘气,好一会儿才道:“我女儿怎么样?” 刘羲深吸了一口气,才道:“本来,我是要放过她的,还想着让她回到你的手上,但是到头来,我思前想后,觉得,还是我收下的好,不过没得到岳父你的同意,所以她现在还是完璧之身,我虽收下了她,可没碰她一根指头,这一点上石娘可以作证!” 猗梁一喜,如果女儿真的一点事也没有,那的确是一件好事,在战国不会介意女子的再嫁问题,当时,战火连连,今天的男人明天就可能是尸体,在这种情况下,谁还会强求女子的贞节?那些无聊的贞节牌坊都是儒家弄出来残害妇女的! 可只瞬间,猗梁又叹了回气,他知道,纵是如此,女儿心在这个男人身上,他又何必再行多事呢?何况,刘羲虽说了这实情,可并没说一定还他,如果刘羲不想还,他强要也是要不到的,倒不如顺水推舟。 想到此处,猗梁道:“我女儿已经到了你的手里,你还想怎么样?不认帐吗?” 刘羲微微一笑,话里有话道:“那……就要看……岳父大人认不认在下这个女婿了!” 这里面暗含的话音就是,一切,不在我,而在你给出的嫁妆! 认不认是次要的,重要的是认了,不是要给表示吗?你给了我表示,我才好要了你的女儿,不然的话,你的女儿吊在我的手上,她会是一个什么身份,就看你识不识相了。 要知道,大夫人,和次夫人,小夫人,侧夫人,如夫人什么的,可是大大的不同。 刘羲现在还年青,他的身边有女人,但就月勾来说,上不了台面,只是一个婢女而已,说得再好听一点,一个侍妾,一个陪睡的,她的好坏,取决于刘羲对她的态度,对她好,她就是好,对她不好,她就是不好,哪怕是再不好,也只能忍着,受着。 为什么月勾的命运只能如此?因为她只是一个奴隶吗?不,是因为她没有自己的私人财产,她没有钱,她的一切都是刘羲提供的,那么她有什么理由可以大声说话? 相对的,刘羲向猗梁要钱,也就是给猗涟买个大夫人的身份! 什么价钱什么位子。 后世人常说司马相如和卓文君的爱情故事。其中有一段是卓文君卖酒。 在这里,要说明,其实是卓文君自己要卖酒吗?不是的,只是卓文君没有办法,才会卖酒,因为她看上了司马相如,并且她本人也不愿意死守活寡。 可是司马相如对她呢?司马相如没有得到卓家的财产,卓文君的老爸反而不认这个女儿了,在这种情况下,司马相如让自己的老婆出来卖酒,其意,是要羞辱她卓文君的父亲。你不是不要女儿了吗?好,就让你看看,你这个不要的女儿现在在干什么! 这就是一种文人的恶毒! 可道理也是摆在那个地方的。 你想女儿有地位,拿出代价来。 在古时,女子出嫁时的嫁妆,其实就是给女儿壮胆的!是向夫家表明,看见了吧,这是我女儿的钱,我女儿有自己的钱,你不要欺负她!这笔钱,正常是要压箱底的,只有男方不行的时候,才会求自己的老婆用起这笔钱。 可以说,嫁妆是古代妇女出嫁后的一种自保手段! 那笔钱一般是用大厚木箱锁死的,钥匙只有女子一人有。 可是到了后来,儒学的进入,进行了大改,要求,妇女在婚后,立即,把自己的财产上交给自己的公公婆婆,并引伸到了孝道之上。这***和孝道有个屁关系!从此,世上多了多少的恶婆婆,恶公公,他们花着儿媳妇的钱,还数落着儿媳妇的不是,每每到了必要时,就要自己的儿子休妻再娶,这样的话,他们就可以再有一笔额外的收入了。还有男子,也是一样,用这种方法占妇女的便宜,俗称叫吃软饭的!吃就吃了吧,还动不动的打老婆,以示自己不是在吃软饭,这都是哪跟哪儿! 可在战国不会如此,这时的儒家还没有后世的嚣张,应该说,这时的儒学,看上去还很美,并没有如后世那样结出恶毒的大红花来。百家争鸣之下,岂容你儒学一家独大! 所以女子的钱财一般还是可以保证的。如果说有谁硬是要抢女人的这笔钱,那不要说了,在战国,有一种人叫游侠,他们会出现在你的面前,向你讨要公道。同时,在四乡邻里,也会有一大群人鄙视你,因为当时的社会,人民的道德要求是很高的,比后世所有儒学当政时都要高。 也就是说,如果猗梁给出了好处,那么猗涟的大夫人位子也就坐定了,除非……除非……有别国的公主,并且,还是和刘羲有关系的公主相近着,抑或是某国的王姬,但那是公主王姬呀,可不是大萝卜,可以到处都能得到的。 至少,猗梁不相信,谁会把公主级别的人物嫁给刘羲! 所以猗梁笑呵呵道:“好女婿,我怎么会不认你这位好女婿呢……” 刘羲哈哈大笑,道:“那可是太好了,不过岳父呀,就是不知道,我这位女婿有多好呢?” 猗梁笑道:“熟手铁匠一户!如何?” 熟手铁匠一户,何为户?至少一对!也就是说一对夫妻或别的,换句话说,这是可以定心的手下,拿着人家一家人,再对人好一点,还不收心了?刘羲笑得嘴都合不拢。 事实上,刘羲手上也有铁匠,那是一个粗铁匠,你能指望一个粗使的铁匠做什么呢?可是有了熟手的铁匠就不同了,刘羲可以预想到,自己的事业会有多大的发展! 首先,刘羲可以用这个铁匠给自己**出一群合格的下属,而且,身为一个合格的铁匠,他还会有辩识矿藏的能力,这意味着刘羲可以在自己打下的地盘里开矿。 不用几年,一切顺利的话,刘羲就可以有自己的军工厂了,这是一个多么大的**。 可能猗梁自己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他并不知道刘羲会利用这一户的铁匠家族做出什么样的事来,如果知道,猗梁就会觉得自己给出的嫁妆是足够的了。 可猗梁并不知道这一点。 刘羲更不会和他明讲了,所以刘羲道:“不是只有这一点吧?” 诚然,猗梁也不认为一户铁匠就可以安稳住这个野心男子。 “再加十车精铁和两车细盐。”盐和铁都是猗梁的家族产品,所以这批货物在别人的眼里也许是奇大,但猗梁却是可以拿出来做人情!对于刘羲来说,猗梁送出的这批物资才是个大,不要小看这些东西,它们在必要时都是要花出大价钱才可以弄到的。 因为楚国可以有富足的井盐,也有足够的铁矿藏。 这是猗梁猗氏家族发达的原因所在。 但对刘羲来说,只是小意思。盐么,等刘羲纵马海边,还不是要多少有多少? 至于铁,那是一个问题,但刘羲现在手上才多少人?哪要这许多铁具?不过话说回来,刘羲真不要?那才是个怪。对于这些物资,越多越好!刘羲能说什么?什么也说不出口。 “只是……这些……我回头……怕还要给国府上缴一些。” 这是实话,刘羲不是世族,也不是和公室有亲的人,他只是一个外来户,用句直白的话,一个外来户,如果不安份一点,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比如刘羲现在得到的这些财富,秦国能不知道吗?就算是秦国不知道,边上的这位公孙贾不知道吗?刘羲和公孙贾之间的关系还没有好到那个份上! 所以,这笔收入,无论如何,刘羲是要给秦国公府上入上一点的,秦国的公府也许会不要,退回来,但无论如何,这是一定要上送的,不然,在日后,这就是一个借口。 别人不知道这个意思,但是猗梁明白,他身处列国,这种事情还见得少了吗? 想要在一个外国立身,就一这要做两个准备,一是离他远远的,二是老实的和孙子一样。 刘羲也想离秦国本土远远的,但现在还没有办法,他之所以选择打义渠,是因为他知道,义渠这个国家虽说是强大,但他却蠢的走向了农业化。 这是一个草原部族的幸与不幸! 草原部族的苦不是一句话能说明白的,也许你在草原上是一个有家有业的人,但是一场出其不意的风雪,就有可能让你倾家荡产,事实就是这么残酷,前一天你可以吃上热熟的牛肉,第二天你就连口雪都吃不上热的了。 在这种老天爷发话的地方,你能怎么样?可是农业就不一样了,雪来了,会把你种的地给埋住,扒开雪,它们还在,过了年,到了秋,就可以收获了,所以草原人一边过着苦日子,一边想着法儿的让自己也能务农。 义渠就是这样子。 但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种地是一件技术活儿,不是说种就会种的,草原人是草原人,大多数人不会种田,最后还是要放牧,义渠和中原文明有所交集,在他早年攻打周王室时,也抓到了不少人,这些人给并到了他们的部族之中,现在,等于他们也有了农耕的能力。 这才是刘羲要打它们的原因,有地在那儿,你就跑不了,也不可能跑远,少了一半的人,你那一点兵对刘羲有个屁影响,只要刘羲小心一点,蚕食义渠,不是没有可能的。 战国就是这样,你给别人看到了弱点,再顺着这个弱点打下去,那你就嬴定了。 孙武子正是看中了车战的要害,才领着吴军大踏步子把车兵甩在了身后,一举攻破了楚国,因为,楚军的要害给孙吴子看中的,从那一战后,中原大国们开始大规模的抛弃车兵,大力发展以步军为主的新军。 “我这里有越奴二十人,他们都是一流的剑手,还有十名使女,是给我女儿的,最后我还有百名陪奴,你看这还不行么?” 随着猗梁的话,刘羲这才看出,在这批车队中,原来有二十名一身青衣的男子,十名细弱女子,还有一百名壮年劳力。从这里可以看出,这是一笔不小的数字了。 你不能指望自己是刘备,糜环出嫁时,陪嫁奴成千上万,多得不成样子,但刘羲只是刘羲,一个有野心的男人,他混好了,也就是一个部族王,至少猗梁是这样想的。 所以,这是猗梁最大的出手了。 刘羲这才笑道:“那,小婿就代夫人向岳父大人道谢了。” 猗梁怔了怔,摇了摇头,道:“也不知,她随你是幸还是不幸……”说到这里,猗梁忽然滴出泪来,到底是嫁女,但猗梁一时间不能见女儿,回头,还要向自己的宗族解释这一件事情的原因。猗氏是楚国大族,家里面可不是猗梁一个人说了算的,他现在做了这么大的主,花了这么大的钱,不说上两声,把一切说明,是很难在楚国继续立身的。 “这是涟儿她娘死时留下的,替我把这给她……”猗梁拿出了一枚玉簧。 刘羲这边刚拿在手里,就见猗梁一架车,那车子就走了,随着的,是几名随奴,一大批人和车就这么一下子给了刘羲。刘羲看了看,二十个越奴,十名女奴,这女奴是在车上的,还有牛马车五十多辆,一共上面呆着一百名赤身壮奴,还有很多粮草在车上,什么都解决了,这位岳父大人还真是大手笔。 这一回,公孙贾没有出言调笑。 他已经麻木木了。 . {clr:#f00;ex-decrin:underline;} 第八十七章:白露为霜 “姑爷……”在公孙贾的麻木,一名家老样的男子出现了,他是猗梁随身带来的人。 “你是……”刘羲相询。 “老奴猗大,是老爷的长随,老爷让我帮着姑爷,一路回去,也方便点。”猗大说得有条有理。的确,这么大的家当,一气带回去,没有一个统一发令的,还真是不行。 刘羲心里再度对老丈人发出叹服。老头子就是老头子,精明可不是说出来的,人家是真精啊,想事情就叫一个细,完善的都没法说,你什么不要,张口应下来,事情他都给你办了,这才叫商家,大商!不是吹出来的! 公孙贾一把拉住刘羲,道:“兄弟,你给哥哥一个实在话,这前面还有没有了?兄弟我心理上也好有个准备吧!” 刘羲也回握过去,叹声道:“哥哥呀,我是实实的不知呀……不过,想来,该当是没有了。”这是当然,公叔府,公子卬那里,还有岳父老丈人,一切都结束了。刘羲从头到尾,也就是和这些人有交集,其它的,想也是没有了。 在刘羲的再三肯定之后,公孙贾收了手,这一回,老公孙是惊叹连连,同人不同命,你能说什么?刘羲一下子得了这么多的好处,这的确是让人羡慕的,可是……公孙贾知道,刘羲的这些好处指不定能用到什么时候。 刘羲啊刘羲,你可不要怪我,我也是替君上办事,可不是你刘羲! 临来时,公孙贾得了密令,把刘羲的一举一动记下来,回头上报。 虽然,两人交情感觉上还是不错的,但各怀主次,公孙贾是听君上的话的,可不是刘羲的话,所以刘羲的一切他自是还要上报,这一点刘羲哪里会知道。但一切自有其命,不是说公孙贾上报就能定下刘羲生死的。 正当众人行进着,这下可是不好了,原来,许是好事尽了,这回真是碰上了劫道的。 打路面上的丛里飞出一辆车来,从车旁更是涌出了百名剑手。 公孙贾一怔,刘羲也是愣住了,但现在,两人身边可算是有人了,至少不是有着那百名壮奴和二十名越国剑士吗? 一匹快马飞出,那是一匹白马,这当真是一匹上好的马,谁说中国没有好马来的,在战国时,中国有的是好马,特别是战国前后期,名马良驹不胜枚举。 此便是一匹良马,马上更是一个端正的白衣公子,喝道:“刘羲何在!出来答话!” 公孙贾看向刘羲。刘羲连声道:“这也关我的事?我意想不到呀!” 猗大道:“姑爷,我们要不要杀出去,凭我们的这些人,一定可以护住姑爷闯出去的。” 猗大是一个老长随了,他自然也是学过剑术的,战国时,出门的人,几人没有学过剑术? 当时的剑术很多人都学习过,各有高深罢了,事实上,日本的剑道,本就是从中原传过去的,所谓日本剑道,就是中原剑术。这和他们改了唐手为空手是一样的。 刘羲微微冷笑,也不从车的后门下来,只一跃,就跳了出去,他手上提着镶铁剑,腰下别着的是工布剑,身后还背了一口宵练剑,一人三剑,他怕谁来,真打起来,他一人就可以杀死对方五十上打上!刘羲可不相信这个世上还有比他更精于武者。 “在下就是刘羲,敢问,公子这样拦路,有何事么?” 刘羲看那人一身白色绣衣,虽作男子装,但从哪看都是一个美人儿,美人就是美人,一个美人化妆成男子,还给别人看不出的,那是电视上才有的事,刘羲自是一眼可破! 那公子见了刘羲,虽不耻其人,却也看出了刘羲果然是一名力士,虽有一身的好身手,断不会这样大胆,跳到她的面前,她一拉马缰,扯得马向后倒退,这是一个精采的马术,叫做马退步,不是名马,是训不出来的。 马一退,就露出后面的车子,从车子上看,刘羲算是看清了,他的头嗡了一下子,他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 就在昨天,刘羲,公孙鞅,公孙贾三人一起去了洞香春。 三人各有好处,公孙鞅和自己的心上人瑶姬一起寻起了开心。 公孙贾也得意的和华子一起谈天说地。 但刘羲……他本意是想灌醉一个叫梅姑的人,然后么……嘿嘿,哪知道酒兴一半,一个小公子跑进来,刘羲一怒之下,结果……就……那个了。 这种事情刘羲是不想说的,一发了事,他就冲出来,叫上公孙鞅几人走路闪人。 公孙鞅以为刘羲**的是梅姑,他虽知道这里面的事,但想来,梅姑再怎么样也只是一个下人,下人就是下人,哪怕主人举你再高,下人也还是下人,这是不变的法则。 可公孙鞅并不知道,刘羲**的不是梅姑,梅姑已经真的醉了,当时,刘羲**的,就是这个小公子,看上去一点也不大的小丫头。一个只有十三,这是古法说的,用现原法律观点,就是十二岁的一个小丫头。 从这里,我们可以大骂刘羲是个畜牲,但那又怎么样呢,谁叫他是主角。 再说了,这件事情里,刘羲积欲经月,本来如果不是给关着三天,刘羲也许就把月勾给吃了,但刚给放出来,就要出使,出使也就算了,还给人挑逗,那梅姑还是一个绝世大美女,刘羲哪有不吃的道理。 在关键时刻,二公子白露跑进来了,这时,女扮男装的白露恰好的激发了刘羲的暴虐心理,由于二公子小……这是当然的,所以刘羲就把她给**了,这会让人有一种格外的快感。这种感觉在当时是最最强烈的,可是对于白露来说,却是完了,一身的完蛋! 事情结束,没多久,家老把大公子给叫回来了,看着妹妹的样子,白雪大怒,几欲尽点家兵,出去杀了刘羲! 可是,事情急转直下。 洞香春,消息海,这个名头不是说笑的。 刘羲凶徒行**后去了哪里?公叔丞相府!小道消息,从公叔府传来的,刘羲和河西将军结拜成了兄弟……这什么跟什么? 好,凶徒刘羲回驿馆,没想到前脚进后脚出,进了什么地方?大魏国王弟,公子卬的府门里去了,两人吃酒直到天明。 再探,这刘羲到底是什么来路?大秦副使,传说,此人在秦国与秦公近卫近搏,以一敌三百,名动于天,传闻为大秦第一力士!此人本是公叔府门客,公叔遇陷后,此人义胆忠心,以身入秦,做了秦国的官员,以此换回了老公叔,可说是天下游侠心中第一人! 最后,二公子说话了:“要不……咱就嫁他了……” 白雪一看,得了,小妹子从小喜欢剑侠强者,这回一听,居然动了春心,虽然样子惨点,但无论如何,她的身子是给刘羲破了,能怎么办? 当下,白雪点集了手下,从小道抄前堵人。 在轺车里面,白露坐着,身子十分难受,当然,刘羲对她……那种不堪就不说了,总而言之,白露没想到刘羲是这样的一个人,这说是一种错?说不清,说是一种对?更荒谬。 但现在,白露可以清楚的看见刘羲脸上的神色,的确,刘羲是后悔。 刘羲不是畜牲。他可以做出这种事,但不是说他不会后悔,事后他就后悔了,忙着从里面出来,还拉上人,最后,又唱了首歌儿,这都是在掩饰他心里的不堪,现在事到临头,刘羲本以为自己可以一走了之,但没想到对方还是堵上门来了。只是一夜而已,对方就堵上来了,这让刘羲也是意想不到。在刘羲想来,大户人家遇上了这种事,了不起就是压下去,想要报复自己,也当是慢慢来。 可是,现在人家立时就做出了反应,刘羲也是没办法。 他横步到了白衣公子的面前,道:“昨夜的事情,已经做下了,在下心里也是后悔,可是事情已经做下了,但在下去不会放弃此身,如果公子想要替……报仇,在下接着,不要殃及我的手下和朋友,我的朋友是大秦正使,干扰国使,这个罪名你们还承受不起,所以,有什么尽管向在下来!不过在下明言,你们这里人虽多,可真要打,未必是刘羲的对手!” 这话别人说也许是张狂,但这话是刘羲说的。 虽然,刘羲以一搏三百的美名还不是人人尽知,但也是有人知道的,所以马上的白雪也是知道,对方并没有放出大话,以他肉搏的美名,如果只是她手下的这一百来个剑手,还真不一定是刘羲的对手。因为刘羲可以跑的,刘羲当然不可能一个人打他们一百人,可如果一个个上,只会让刘羲杀光。 白雪叹了口气,道:“足下的大名,我已经知道,洞香春,消息海,还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在洞香春里长期隐瞒下去的。只是,足下大名鼎鼎,难道,做下的错事,不留一个交待就要过去吗?” “事非以成,那公子想要刘羲怎么办?”刘羲打定主意耍无赖,他可不是个金主,要钱是没有了,要别的,也要看他会不会给,莫非?是想要他新得的这口宵练剑? 刘羲给爹给娘也不可能给宵练剑! 白衣公子振衣而下,从马上跳了下来,到了刘羲的面前,道:“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公子的勇名白雪知道,露儿是白雪的亲妹,既然为阁下所非,难道,阁下就没有一点担当不成?” 这话说得,刘羲立刻明白了。 逼婚!逼婚也要手段,不能直白的说我妹子给你**了,你一定要负责!那太没水平了,看看人家白雪说的,一点担当?怎么担当?不言自明,但可不是比前面的话好听多了? “可是……”刘羲皱眉:“在下非是不想没有担当,但在下已经有了妻室……” 这就是说,我也想,但是你看,我有妻子了,这怎么办? 如果白雪说那不行,你要休妻,这话可不好说,如果刘羲真的休了妻,白雪还能相信这个人的人品吗?如果白雪不这样说,那怎么保证妹妹的地位? 好在的是,这是个战国时代。 白雪犹豫了一下,回到车前,对着妹妹说:“他有了妻室,你也要?” 白露道:“那我怎么办,你说,还会有谁要我?总不成,让我一人独身吧!” 白雪也是怔了,在她想来,如果就此独身也就算了,女人何必一定要嫁人?只是白露是白露,白雪不能为妹妹做主,既然妹妹已经认定了刘羲,她也是没有法子。 这还是一个强者的战国。 因为刘羲的强大,并且你说这人下流也算了,但刘羲至少不丑,他的样子如果真是差了,也不会让猗涟私奔。在古时,私奔是给逼出来的,因为猗涟当时的命运决定了,如果她不私奔,她就会成为某个老头第n房的夫人,幸许,还会在那老头死后陪葬,这是一点也不出奇的,在这种情况下,猗涟才会决定出奔! 如果不是有这个前提,纵是猗涟真的对刘羲钟情,也不会做出这么大的决定。 再说白露,如果刘羲不是一个有着小白脸潜质,又威名赫赫的剑手,那么他**了白露之后,白露也不会反生出嫁他的心理。既然已经给**了,那……就顺从好了。如果就此和刘羲结合了,那也就不算是**,恶事也可以变成好事。 这是最真实的想法。 至于一个男人已经有了妻室,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当年晋文公重耳,走游各国,在哪一个国家没有留下他的女人?在齐国有,在秦国有,在楚国一样有。 谁会在意他之后有多少个女人?因为人们都是知道,重耳一旦回到了晋国,就会成为一位国君。一个国君女人多一点又怎么样?早在大舜帝的时候,他不就是娶了两个妻子? 一个伟大的男人有两个妻子,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白雪回到刘羲的身前,道:“好好对我妹妹,我必有后报。”说完这句话,她跃身上马,带着手下,呼啦而去,留下的,是白露的轺车,和十名剑士。 第八十八章:越女有歌 “就在这里分手吧……”公孙贾说,他感慨一下,这次出使,可算是见到世面了,这种场面让他想到了一个人,晋文公重耳。 晋文公重耳,因其父立幼子为嗣,曾流亡国外十九年,在秦援助下回国继位。 他父亲晋献公派勃鞮谋杀重耳,勃鞮割断了重耳的袖子,重耳爬墙侥幸逃走。 后来重耳到了齐国,他在齐国过安逸的生活,放弃了恢复君位的愿望。 齐桓王送了他二十辆马车,并许配了宗族之女齐姜给重耳。 后来重耳到了楚国,楚成王设宴接待他,并问他以后打算如何报答楚国。重耳回答“万一晋国和楚国之间发生了战争,我愿意命令军队撤退三舍”。楚国大夫子玉建议楚成王马上杀死重耳,以免给自己留下后患,但是楚成王没有采纳他的意见。 最后,重耳到了秦国,秦穆公热烈接待他,并把五个女子许配给他,其中有秦穆公的亲生女儿怀嬴。 刘羲和重耳一样,现在的刘羲说起来只是一个小部族的族长,但是他得到了公叔痤的器重,得到了公子卬的敬重,得到了秦新君上的看重。 并且,一个个女人往他的怀里送。 在战国时代,女人的直觉很好,她们是会选择强大的男子,在这方面,有着独特的预感。 重耳在齐国时,他的臣下赵衰、咎犯有一天在一棵桑树下商量如何离开齐国,一个女奴在桑树上听到他们的对话,回宫以后偷偷的告诉了重耳的妻子齐姜。 齐姜因为害怕女奴泄露秘密,不但没有给她奖赏,而且马上把她给杀了。 她这么作为得是什么?是为了重耳,事后,齐姜本人也劝告重耳赶快离开齐国,最后说,你日后发达了,不要忘记我就行了。她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她知道重耳一定会发达! 女人的直觉多么可怕。 “公孙兄……”刘羲上前抓着公孙贾的手,然后道:“日后有暇,可来与我一会,咱们兄弟再说说旧话,唉,真是不舍得兄弟离开哇!” 在握手中,刘羲给公孙贾塞上了一块大金饼。 公孙贾微微一怔,心头顿时感觉暖洋洋的。刘羲发刘羲的财,公孙贾要说不嫉妒,那是不可能的,一路上,刘羲谈天说地,笑语连连,但就是不给公孙贾一个好处,渐渐的,公孙贾也是知道了,他不会再放在心上,因为公孙贾本人也是有钱的,你要觉得他没钱,那才是个鬼。 可到了分手时,刘羲再掏出钱来,这就说明,刘羲心里是有数的。 公孙贾心里明白,这是说明刘羲的示好。他大方的收下了,再行一礼。 刘羲回了一礼。 公孙贾深深看了刘羲一眼,一架车子,轰然而去。 猗大到了刘羲的身边,道:“姑爷……我们也该走了……” 刘羲大笑:“说得对,我们也要走了!” 蓝蓝的天空,白白的云,在那白云蓝天之下,是清沏的泾水河。 在现代,由于当地的土壤给破坏了,植被不存,土地严重荒化。所以泾水里混浊不堪。 可是在古时候,特别是战国时,这里的土是黑的,这里的植物是丰密的,这里的林子是多的数不清的。并不是我们从前看过的那种荒山野地,那黄土干地。 那黑黑的土壤上,抓一把,如同东北的黑土地一样,是可以出油的。 除了林子,还有青青的绿草,由于时不时的下雪,青白交加下,十分的美。 你闻那空气,都可以感觉到生命的气息。 河边,糜鹿小兽不断,它们在河边汲水,一富天然的人闻景像。 刘羲只恨自己的马没有装上铁掌,还不能放马狂奔! 不间断的,可以看见到一户户当地的秦民,这些人看着来过的人,他们痴痴的,样子有些傻。还可以看见出穷来,有几个秦人跨在了马上,上前问话。 “知道东骑部吗?”刘羲反问。 带头的一个年青人道:“知道,是前时间来的,你们也是新部族吗?那好,咱们这里地多,你尽情的圈,只要不划到我们家的地面上就行了,还有,山林子是公有的……”他把刘羲一行当成了一个新来的部族。 “我们也是东骑部的。”刘羲笑着说道:“你能给我们带路吗?” “行啊……”那个秦人大叫着,向别的秦人传递着消息,不一会儿,有人的地方都欢笑起来了。刘羲很感慨,道:“他们……大家怎么那么高兴?” 那个年青的秦人道:“因为怕呗!我们这里,地处边境,最是怕了,好在这两年安份,都是甘龙上大夫的功劳,不然,对面的义渠牛顽就天天来……烦!” 刘羲回笑道:“怎么你们老秦人也怕?” “鸟!”那年青人把声音叫得高高的,回道:“可这家里面不是有地么,还要种地,还有要放马,这样真出了事,也好骑上马跑,精力一散,怎么行?唉,这边境地,不收税是不收税,可是地里的东西种下去,收上来的也少哇,都不知道怎么弄才好!只能开地,刚开一洼地,第一二年是好的,可到了……唉,不说了,你在我们这里待时间一长,可就知道了。” 刘羲明白,他这是说种地的难。 种地,的确是一件很难的事情,一户人家种的地,如果地好,那不消说了,一定可以,可是一块地就是这样,古人不大懂养地肥地,往往觉得一块田上种下去后,不出产多粮了,就换一块地,在古时候,甚至种一地,烧一林,把林子烧了,来种地,就是近代,也有这种现象!泥石流一来,哭都没地。 好在的是,当时的山上是不许乱来的,山里面不许种地,这也让林子得以保存,因为粮食不足了,还可以进山掏食,所以山是人们的公产。 刘羲知道和他们说肥地的事情要说上好大一会儿,只道:“种粮是一定困难的,可为什么不种豆子呢?豆子不是好种吗?” “哈哈哈哈……”带路的年青人笑道:“还能天天吃豆子……那尽打屁了……” 几个秦国年青人一起笑了起来,一个秦人道:“贵人不知,自是不分五谷了。” 刘羲也笑道:“产多了豆子有什么不好?想吃粮,拿豆子换就是了!” 一个秦人怔了一下,道:“可是我们这里不近墟市,真要赶墟,非走老远,运气不好,马蹄子就可能崩,那还不如不赶的好,用牛车,那又会太慢,一连好几天,不划算哩!” 刘羲道:“那好,你们看见了?我这里有很多车,到时,你们种豆,信得过我,交给我去换粮,你们觉得,好不好?我告诉你们,种豆子的好处多了,我还可以和你们用豆子换油!你们吃过用油烧出的饭菜吗?” “油?”几个秦人眼睛都绿了。油在战国是一种贵人用的东西,那时,很少有用植物油的,更不要说油菜了,只是一味的用牛油猪油等物,这些都是肉类,是贵品,一户人家,杀猪杀牛别的不说,就是为了那油!扮上油的饭菜有多香,是可想而知的。 他们当然不知道,刘羲可以用豆子榨油! 所以对刘羲来说,种豆子可比种谷粮好,没有那些粮,刘羲可以到大城里面去买,同样,油比米贵,这是一个可以发财的路子呀!但目前刘羲不能做这些事,慢慢来,小便宜一样可以赚翻天! “贵人,你说得……作数么?”一个秦人小心问着,他怕刘羲是一个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的人,这样的人说话不算,一回头,家里大人给回了,他们也没法子。 “哈哈哈哈……”刘羲大笑:“乍能不作数呢?知道我是谁吗?” 见几个秦人一起摇头,刘羲笑了:“我就是东骑部族的主人,我说话绝对算数,不当数?可以,你们也都有武器的样子,来,杀了我!” 这可不是虚话,在古时,说话就是要认,比如刘羲现在说了这话,那么他说得如此作不到,这些年青人是真的会拿着刀剑来砍他的头的。 “好…………”秦人小伙们开心的笑了起来。 “你说的,你可不能赖皮……”一个秦人说着。 “哈哈……放心……我做过商人,这笔帐我算得过来,一定不会骗你们……”刘羲扬声大叫:“我指天发誓,如言不对心,叫上天降下个雷劈死我!” 说誓是古时非常重要的,一般人绝对不会立誓,哪怕真是立誓,手也是半举着的,心中就是想,万一出了事,老天爷没听见,可刘羲不同,他的手举得高高的,现在天晴万里,刘羲才不信,他手上又没有铁器长剑,会真有雷来劈他,那种巧合的事情是绝对不会发生的,就算真的发生了,这种巧合的事情都发生了,你还能说什么? “好……”几个秦人一起喝好,见刘羲如此豪爽,他们也是心生了好感。能这么直直的指天立誓,就不是一般人。 一个秦人还说了:“好兄弟,有胆气,有妻室没?我家里有个姑娘,给你了!” 刘羲也是开心,一指边上的一辆车,道:“那就是我的二夫人!你说我有妻室吗?” 几个秦人早看见了白露了,白露现在还是那小样子,事实上,由于不好意思,男方女方都是一样,所以两个人都没怎么说话,秦人们笑了:“这么小的娃儿,能生出什么好嵬来……” 一个秦人道:“贵人啊,眼光就是和我们不一样,喜欢小腰小脸的,能看,不能干活。” 另一个秦人道:“贵人有钱,养得起啊……” 忽然一个秦人道:“贵人,你身子好,我看这样,我妹子不错,你给留个后得了,怎么样?不要你娶,只要留种……” 几个秦人哈哈说笑着,但刘羲知道,这是真的。 草原上的人也好,当时的秦人也好,人们要健康的后代,为了这个,他们不要一切,只要一个优秀的男子给他们家的姑娘睡,留下种就行了,对于当时的社会,生产力低下,妇人的生育力也是低下,生下来的孩子成活率很低,几乎每个村子里都可以看到三五成群的傻孩子,因为老秦人容易结仇,一旦成了仇,就是老死不相往来,但问题是,最后他们自己都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样结仇的。 可到了那个时候,两方已经各有人命死在对方的手上了。 风中隐隐飘传来了一首歌儿。 “眨眼间……风卷干草帘……刀光影……挥舞弹指间……心飘摇……朱红轻飞溅……难入眠……黑夜漫漫无边……不是英雄……你不在我的身边……走天涯……一把剑握在手间……漫漫路……踏破铁鞋无觅处……相思苦……刻骨铭心情不古……” “呀……是月勾姑娘的歌声……”一个秦人显然听过了这歌,也知道月勾的名。 “是月勾姑娘,是月勾姑娘……”另一个秦人叹道:“月勾姑娘的歌声真是好听……” 刘羲这才明白怎么一说到东骑带路,会跟上这么多小伙子。 没想到,分隔这些日子,她的歌声又进步了,还真是有一点王菲的感觉。特别是,她隐隐的学自刘羲的语腔,这种普通话的魅力,更容易征服听者。 月勾,一个女人?虽没见面,白露记住了这个名字!她立刻看向刘羲。 刘羲从车上站了起来,轺车,本来就是可以站立的,正常情况下,如果没有御者,车上的人都是要自己站在车上驾驶。 在一条明媚的河边,月勾正在洗着衣服,和她一起的,是一批小女孩。 河水潺潺,一身**服的月勾让人们知道什么是越女,同时让人们知道何以越女会倾城倾国。一个美丽如仙的女子,边洗边唱,古时的女子身体就是好,她的手在那冰冷的河水里,竟然还是显得那般的纤细。 第八十九章:嬴渠梁的愤恨 栎阳。 公孙贾回来时,已经天黑了,但按秦国的规矩,他一样要入宫晋见。 嬴渠梁很快就出来了,由于国家穷,所以这座不大的宫室里面,灯也是少得出奇,嬴渠梁一个露面,在这不亮的室堂里,原本焦黄的脸,竟然呈现出了一种异样的阴冷。 “长使请坐。”嬴渠梁一引,公孙贾自边上席间坐下,这一刻,公孙贾的心里暖暖的,他觉得,自己已经是这位秦国新君的心腹了。 “此去魏国,一切可还安好?”一句话直奔主题,但这种突兀的现象,在秦国却是太正常不过了,没有虚应其事的客套,秦国一切求实。 “上天庇佑,一切无事,和约也是谈下来了,我们……也要移防了……” 这话说得让人心里发酸。 老秦人打了半辈子的仗,现在,一下子要把已经打下的地方送给魏国,这谁能接受? 事实上,这一点来说,嬴渠梁本人就不能接受,但是他不接受有什么办法? 抓了魏国的公叔痤,这是扫了魏国一个天大的耳括子,如果不给足魏国面子,秦国就会再临战火,战斗对于魏国来说,他还能再打,但对于秦国来说呢? 事实上,秦国的边境一点也不安份,特别是这时,秦国国力大减,谁谁谁不得有个异心? 万一在这一次魏国来袭中,秦国打败了,一瞬间,四方发喊,人人叫打,每个个曾经低头的部族都抬起了头来,那还了得?到时,不要说义渠这些不服的人了,乌氏部族,西戎部,全都会起来,不用魏国打,秦国先就烂了! 可以说,秦国一定要保留一定的底子,这个底子怎么保?就是不能与魏国开打! 胜也好,败也好,都不能打,打不起。伤敌一万,自损八千,兵粮不足,军器破损,就是适龄的秦国青年,也是不多了。怎么打?拿什么打?一想到这里,嬴渠梁心如刀绞! “移防的事情本公已经下了明令,到时让人撤回来,也就是了……”说到这里,嬴渠梁一声长叹,然后道:“这么说来,魏国……同意停战了……” “表面上是同意了……”公孙贾想起了公叔痤的话,道:“但这里面可能有变……” “有变?”嬴渠梁振衣而起,面带出戚狠的怒容:“已经割我地,魏国还想再打吗?” 在战国时,已经签下了约,但那是要看实力的,你有实力,那没话说,你没实力,还觉得对方不打你吗?嬴渠梁知道这一点,可纵是知道,他能如何,现在,秦国就是那嬴弱的一方!夫复奈何。一念至此,嬴渠梁捏着拳道:“打!他要打,就打,我大秦十万铁骑,不是说笑的!” 公孙贾心里暗叹,十万铁骑,大秦真的能拿出十万铁骑吗? 现在的秦国,能拿出五万甲全器好的骑兵,就已经是幸事了! 这还是骑兵,不算步军,秦国的步军,除了各地的职守兵,真正可以用得上的,只有一万不到!这些兵是秦公的护卫等辎兵为主。事实上,目前来说,秦国的步军主力是什么?征民!那些征民才是秦国的步兵来源。 但现在,所谓征民,在东方六国的眼里,是国家快亡了,才会发诏要求百姓护国。 正常的战斗,岂有用到征民的道理?你军队是干嘛的?打仗是军队的事情,岂有动不动就用老百姓的道理?每动一次征民,都会对国家的经济造成严重的影响。 秦国因为穷,这个影响也许看不太大,但同样对百姓有着影响。 如果现在不是战国,野地里随处可以刨食,只怕大量的人会一一饿死! 那时,秦国就真正的完了! 嬴师隰临死时说秦国不能再打下去了,真正的含义就是不能再大发征召了。 “君上……”公孙贾说道:“君上息怒……现在,打不打还不确定,我们应当先做准备,至少,就臣所知,魏人也不想轻岂战端,我大秦虽失先君,但君上已经长成,秦国交替没有生乱,这就是我秦国的气运,魏人如果要兴兵,我们接下就是,多加准备,好在现在是冬,到了春天,魏人才有可能动作,我们还有时间。” 时间,对,时间!嬴渠梁眼睛亮了起来,他连连点头,道:“你说得不错,我大秦现在不能盲动,当收缩力量,让魏人知道不好欺,他硬要打来,就给他一个厉害看看……” 公孙贾微笑迎合道:“君上圣明!” 发泄了一会儿的怒气,嬴渠梁缓合了下来,他复坐回位上,看着面前细油灯下的竹简,没有抬头的问道:“那个刘羲……有没有什么问题?” 公孙贾心道:“来了。”他还记得出发之时,嬴渠梁拉过他,在他耳边耳提命授说的那些话,要他看住了刘羲,把他的一举一动记在心里,回报上来。 这是什么原因?公孙贾不知道,但他知道,嬴渠梁没有怀着好意,一个人的心意是很难揣度的,但公孙贾一向观人入微,对细节看得很透彻,这一点是别人不及的。 所以现在,他只能说实话,哪怕他对刘羲有再多的好感也是一样。 公孙贾注意到了,他说到刘羲的言行让嬴渠梁有些动容。 的确,诚然如刘羲自己所说的,如果他能带着老秦兵马打出一个新的天下,这当是一个多么诱人的话题。可问题在于,谁,哪一国的君主,会长时间的把本国的军权交付到一个人的手上?不要说外戚了,就是本国的亲贵,也是不可能的。 至于刘羲说自己领十万兵可以灭国称雄,在嬴渠梁心里更是大话了。 嬴渠梁也承认,刘羲是一个有本事的人,但这个人的本事也要看情况,他带十万兵灭国?灭灭卫宋之流也就算了,战国之中的霸主雄国,是他说灭就能灭的吗?笑话! 这就是嬴渠梁的历史局限了,因为没有这样的前例,所以嬴渠梁不相信这种事,并且,嬴渠梁本身也是带过兵打过仗的,自己做不到的事情,有时会潜意识觉得别人也做不到。 可无论如何,说起来,刘羲的雄心壮志要承认,他的气度也是让人惊服的。 嬴渠梁听着听着,忽然想,如果公父不是刘羲一箭射死的,那么,他一定会重重的用这个人,也许,这个人能达到他的目的呢,到那个时候,哪怕是封他一个异域王,又有何不可? 至于刘羲夸口说自己要兴三十骑灭亡义渠,这更是大话中的大话了。 就好比那些雄辩说客一样,开门第一句话,语不惊人死不休,先抓住你的精力,让你听下去,这是一种说话的技巧,并不是说就那么行的。 三十骑灭义渠,说出去谁信?老秦几辈子达不成的目标,他能达成?就是神仙下凡也是不行!哪怕是黄帝复生,也是不行。 所以对此,嬴渠梁和公孙贾都笑了,他们都觉得这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可是……接下来的事情,让嬴渠梁不悦了,或者说,让他……感觉到了一丝不对。 公叔痤对刘羲的另眼相看。 那位有志难伸的公子卬对刘羲的态度。 公叔痤有相人之能,公子卬更是一个真正的才子。这样两个人对刘羲另眼相看,这是一种承认,至少他们认为刘羲的本身才能!如果刘羲真是一个废物,那不消多说了,可现在看来,得到了这两个人的承认,无疑是对刘羲的肯定。 秦国该怎么做?养肥这头虎,让他去吃义渠那头牛吗? 嬴渠梁忽然感觉到了头疼。能以择先的头疼。从情理上讲,当然是放任刘羲去做打义渠的蠢事,很大的可能,刘羲失败,然后自己拿着刘羲的头让甘龙再出一次面,和义渠谈和。 但还有一种可能,刘羲和义渠打得两难分解,那是最好的了,嬴渠梁就是想要这样的结果。但是……但是……这凡事还有一个万一呢。 万一,刘羲真要是干翻了义渠,他得到了义渠的一切,他成了一个新兴的部族,那怎么办?如果出现了这种局面,那怎么办?不顾一切的国本实力,出大军和他拼?还是封这个杀父仇人部族王的称号? 公父……你说……我嬴渠梁到底该怎么办? 公孙贾待嬴渠梁平静下来,才继续说下去了。 都是让嬴渠梁不高兴的事情。 猗氏的猗梁已经承认了刘羲的女婿身份,并给了一笔庞大的陪嫁。 在这方面,嬴渠梁知道自己会发上一笔财,刘羲一定会拿出一部分给国府的。如果他识相的话,嬴渠梁十分开心的等着这笔物资的到来,但让他心痛的是,这意味着刘羲一样也会保留一部分财产,而且,按照大秦不成文的规定,秦国如果收下了这笔钱,那么,就一定要给刘羲一定的回报!嬴渠梁想要回报刘羲吗?他恨不能杀了刘羲。 再一听,得了,魏国的大富商白氏也嫁一个女儿到刘羲的身边了。 这更是对刘羲本身的一种肯定和承认。 但是,秦国需要刘羲,需要这个能一力搏三百的勇士在秦国,因为这样的一个勇士在秦国,证明了天下勇士向秦的一个外表意义,会引得无数的猛士进入秦国,秦国需要……这样的人……给那些封闭的地方注入新鲜的血液。 这些人会在秦国受到款待,也许没有丰足的酒肉,但会有他们的良家女儿。 然后,就会有新的孩子出生,二十年后,那些孩子全都是秦人,是秦国的下一代!最重要的是,这些都是健康的下一代,他们可以自由与边上的人通婚! 在一些封闭的地方,很多老头都要负起操女娃的活计,不是他们的**,而是只有他们的血缘与女娃们远,可以生下健康的宝宝,这是一个可悲的事实。 商鞅在秦的变法中有一条,就是把那些村子打乱,让他们集中起来,建隔间的大屋。 不如此,不能让老秦从这种落后中走出来。 草原上也是一样,一般来说,一个部族的姑娘都是要往外头嫁的,而自己家的小伙,到了成年,也会想办法从外面弄女人。 胡人南下,主要不是为钱,那些钱多是给族长们得去,真正为的,是给自己弄个女人。 草原人相信,只有优秀的汉女,才能生下英雄的汗! 看着嬴渠梁的样子,公孙贾是明白了。 “君上是想要杀死刘羲吗?”公孙贾问。“你……怎么会这样想?本公只是……”嬴渠梁顿了一下道:“本公只是觉得,这个人,不安份!” 公孙贾微微一笑,有本事的人谁是个安份的?说别人不安份,你有本事管住他呀,不行,就流放他,比如吴起,魏武侯不是没杀吴起吗?还不是由着吴起走了。 “君上……”想了想,公孙贾决定为刘羲说说话:“无过而杀,是为错,有功而杀,是为错,刘羲无过而有功,杀之不得。如果是东方,可以用无礼而杀之,但这是我大秦,我大秦一向轻疏礼法,所以不能用这个罪名杀他。” 对此,嬴渠梁何尝不知,他叹了口气,忽然道:“本公何时说过要杀他?长史大人,你多虑了!” 公孙贾暗暗后悔,我何必出这个头,本来和君上关系近了,可现在一来,又远了。 果然,说到了此,嬴渠梁重新坐定,对公孙贾道:“长史长途也当累了,回去吧。” 公孙贾还能再说什么?想了想,只能起身道:“如此……君上,臣……告退……” 他抬起了头,见嬴渠梁并无半点留意,只得再叹一声,向外而去。 当公孙贾走后,嬴渠梁才抬起头,脸上全是狰狞之色。 刘羲,你杀了我公父,但因为种种原因,本公竟然杀你不得……本公心实恨之! 可是你也不要高兴太早了,就你那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实力,一旦本公回复了国力。 哪怕是与国为敌,本公也要杀了你,为公父报此血仇! 在幽暗的灯光中,嬴渠梁的一张脸剧烈的扭屈在一起。 看上去,就如一只活生生的厉鬼一般。 第九十章:定族兴业 泾河的南边,一只大大的帐篷顶立着。 刘羲起身进入这其中,大帐分成前后两部分。刘羲在前边。 后面,是猗涟和石娘的住处,现在又多了一个人,白露,虽然一路上她和刘羲几乎没说过什么话,但当刘羲令人把她和她的行李放进后帐时,一切是显得那么的自然。 没一会儿,瘦熊,秦兵十五,息虎等几个各方面的头领人物就进来了。 一名使女把中心的火中加了一些干炭。在战国时,人们就已经做烧木为炭了。 都是穷人,不用客套,几只整木做成的几案,下面铺上了兽皮,这就是席位了。 刘羲在正中的大座上坐下,这位子,下面铺的可是虎皮,这时,两只猫嵬大的小老虎出来了,他们闻到了刘羲身上的味道,如小孩见到亲娘一样凑上去。 在帐角,还有三头听话的小熊,这些熊已经给驯服了,野兽有野兽的一套法则,如果刘羲用铁链子缚住他们,这三头小熊一定会想法子跑,但刘羲没有,三只小熊想来想去,就留在这里了,有吃有喝,从根性上,野兽是很懒的。 不是野生动物,是不会明白他们在冰天雪地里,找食吃的那种幸苦。 原本走路一歪一歪的小老虎已经和小猫差不多了,看上去,真是和猫没多大区别,但刘羲知道,再过几个月,他们就会长成山猫的那样子,然后,就会和大老虎没什么区别了。 现在,刘羲的部众们都是住在这种帐篷里,比起建房,帐篷好多了,但这不好,一旦有了大风雪,帐蓬是顶不住的,刘羲知道这一点,但现在一直拿不出精力来整,所以只能先将就,反正帐蓬就算是翻了,再立起来也是容易。 在刘羲不在的时候,猗涟已经着手让人圈下了足够的地,按刘羲的意思,一块地是要用来种花的,一块是要用来种豆的,还有一部分,是放牧的,所以地绝对是够大。 战国,那是一个地广人稀的时代。 土地,管够!只要你有人,你有人就够!那是一方你看不见边的地,除了山。 “我从山上移下了很多花种……”王良说道:“但是现在不能下种,我只能选种一些果树,这样的话,我们就算不能下种,也可以有果子吃,可是因为风,我们要种一排防风林……” 刘羲点点头,他知道,但种树和种花不一样,树是要移植的,这要花足够的人力。 “那样,明天开始,全力种树,种以松树,花树为主,做防风林子,最好把我们的营地都种满,然后再在地面上下种,种果树鲜花。”刘羲说着对那个农人老者道:“我们不种粮,种豆,大量的种豆,豆子好,可以榨油,可以制成豆腐,可以喂马驴,所以我们种豆,还有,我们要发地肥,要多养地龙,丢到我们的田地里面去,现在是冬天,先挖取地龙为要,然后,用人畜粪和地龙养地……”刘羲说了一些养地的法子,让老农大服。 “那么就这样说定了,”刘羲一拍老农的身子,道:“你老了,种地是种不动的,我带来了一百壮力,全由你调派,开采的田地要分给他们,按人力分,谁能种多少,就分多少,和他们说清楚,我只收十一税!并且前三年不会收!要用畜力我们提供,要多用牛来种田,牛的鼻子要打眼,这个法子楚国已经很流行了!我还会给你们足够的驴,我们要多养驴,牧地里不养别的,全养驴,还有兔子!兔子由小孩们来养,我们编足够的笼子,给干草和清水就可以了,兔子生起来是一窝一窝的,我们会有足够的肉食,不用打大猎了,只要兔子养得好,什么问题都没有。” 几个手下人都呆了,养鸡养牛等什么都听过,可没听过养兔子的! “不光兔子,我们还要挖大型的地窑,放上大量的烂木头,这样,我们还可以大量的养蘑菇,这些蘑菇会给我们提供足够的素菜,可以剩上一大笔钱!不用管它,只要保证洞里面阴湿,蘑菇们会疯狂的长着!” 刘羲说着,手下老农们大叫道:“主人英明……” 在刘羲的话中,他们知道自己不会再饿了,这就是首脑给人的一种信心。 人是一种很怪的动物,如果没有一个领头的,大家就不会想着去做什么。但是有了人领导,一切就都会不同,他们会在很短的时间里,创造惊人的财富,我们也许会觉得很怪,但在古时,很多人一边饿着,但另一边,他们却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比如你看大秦帝国里面的,一个本来富庶的村子,因为里正的原因,最后全村人都好赌成性,不劳而获,由富村成了一个穷村。 所以,一个英明的首脑是十分重要的,他会告诉自己的手下,你们要做什么,你们不要做什么,你们要怎么做。下层的人,只要会做,他们通常不会去想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比如毛伟人的**,其实当时的很多红卫兵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因为这是毛伟人提出来的,所以他们就这样做了。 这也是独裁政府的一个特点,一个国家,因为一个人很快的用一种让人难想的速度强大了起来,德国在一次战败后仅仅二十年,就成了让世界侧目的强国,为什么?一个国家,一个声音,怎么可能不强大起来。 商鞅变法也就是收世族公族的权利,一切权利归于帝王。 这也是秦始皇最后做那些乱国的命令,却只得到了服从,而并没有人反对的原因。 刘羲站了起来,他威风十足,气势汹汹地说道:“那好,一切就按我说得做,不过,瘦熊……” 瘦熊站了出来:“主人……” 刘羲叹了口气,道:“这样,我和魏国的河西将军有点交情,你带上一千黄金,去见他,有什么破铜烂铁全给我拿来,最重要的是,弓箭!明白吗?” 瘦熊点头道:“我知道了……”刘羲道:“这件事情,息虎,你和你们的兄弟去帮帮忙去,顺便练练马术,明白吗?”息虎哈哈大笑道:“主人放心,一切放在我们的身上。” 十五说了:“大人,从魏国要东西……行吗?” 刘羲回道:“难道我们还可以在秦国弄到这些吗?现在的情况下,我们只能向魏国采买,这样的话,魏人会大量的把他们的武器卖给我们,你说这不好吗?” 十五点点头,虽然他还没明白怎么回事,秦人向魏人采买武器? 在战国的这个时候,刘羲这属于小打小闹,这一点微不足道的武器买卖,是不会给上报的,也没人会在意这一点,本来,这是属于商人的事情,如果说刘羲可以大量从魏国这样的买武器,那么秦国方面不旦不会处罚他,还会要求他帮着秦国采买,这是一个可悲的事实。 因为秦国真的是没有足够的钱财,他们要想要武器,只能从楚国进,要么,还就是魏国,因为魏人给的钱还算公道,赵人就太贪心了,在这一点上,也不怪后来和秦人对抗的主力是赵人,在秦人的眼里,赵人太可恶了。不,该说是赵商。 因为赵商还有一定的爱国心,觉得秦国是一个化外之国,所以会下一点花招,我们看大秦帝国也可以看出来了,赵人都是耍这种花样的。 但魏人就不一样了,由于李悝给吴起逼得……练魏武卒,是很要钱的呀!只能兴商变法。 所以一直以来,魏人只管争钱,他们不管国家,对于秦人,一样是很公道的,最后,秦人对魏人虽恨,但魏人后来缺粮,秦人还是借粮给他们。 刘羲想了想道:“对了,那些小孩童子军怎么样了?” 瘦熊怔了一下,道:“按主人说得,一天到晚,只练一样,站,没想到站还挺难的,又要腿直,又要手贴着腿,刚开始,几个身子高大的娃儿还累得倒在了地上一样呢。不过现在可算好了,还是主人的方法好,不行的吃干饭,好的吃肉喝汤,他们一下子就听话了。” 刘羲心里松了一口气,军姿是最重要的!站军姿,当初自己这个练了经年武功的人也是感觉刚刚的呢!不过这也是最练人的时候,方法简单,但威力无穷。简单的东西才能出真东西。战国时,也发现了士兵站太久,会疲累,所以古有一鼓作气的故事。 因为三鼓时,人站得就累了,拿着兵器不算,还要披着甲衣。当时一般都是两面挡,这是士兵最常见的一种甲,次点的用皮,好一点的用铜。 但无论是铜也好皮也好,可是对于那些素食为主的士兵来说,都是一种很重的负担。 可刘羲现在的这些童子军,有肉吃,永远不要小看吃肉的士兵,他们就是比一般的士兵有足够的体力,这点力气就是用在逃跑上面都强啊! 现在,刘羲用肉食,驴奶,这些高营养高蛋白的食物养着他们,怎么可能养不出力气来? 下面,刘羲对陶工道:“我说的,大窑建了么?” 那陶工道:“建了,我们建立了四座大窑,两座小窑,主人,你真是想烧陶砖来建房?” 在古时,一般是用夯土来建墙造屋,不要说平民的房子了,就是城墙,也多是这种土墙。 所以,用砖修屋,绝对是一种浪费的事情,因为当时的人力关系,要烧砖,就要建大窑,再制砖烧砖,从哪说都是一件很费力气的事情,中国人做事一定要人指挥,不然很难做好,烧砖是一件很费力的事情,谁会做?有那个时间,自己花点力气,几个人一起,堆堆就是一堵墙,用土造是这样的快,还有几人愿意用砖? 但砖就是砖,用砖就是比用土要好! 三个大窑,刘羲相信,自己可以建出一座大片的院落。 “用砖,永远比用土好!”刘羲笑着说道:“再说了,我们在这河边,别的没有,河里的细土还不有得是,制完了砖,我们还可以制别的器具,好过花钱买!” “还有衣服……”刘羲道:“月勾呢?” 一个门卫出去,一会儿,月勾进来了。 刘羲道:“你怎么不进来?” 月勾道:“我要做饭,而且……你们说大事……我不好听的。” 刘羲道:“现在就有你的事了,我们的布还足吧,我要统一我们的衣服,你等一下,我会画出平面图……啊,我还会给出尺度,统一我们的尺度,然后你带着女孩子们,依此制衣,先把那些孩子们的衣服制出来,统一的服饰,才会有一个统一的气象,不要怕费布,这些小事,我们可以用钱买。还有,我说的,你现在也是个头了,不要再这样小声小气的了。” 月勾脸上掠过喜色,知道自己离刘羲的心又近了一点。 本来月勾就是刘羲最亲近的人,但她的善良害了她,刘羲不喜欢一个过于善良的人影响他,这会让他做出不好的判断,所以对月勾敲打了一下,让她明白一下她的身份。 现在看来,成果收到了,月勾已经明白什么是好什么是坏了,有鉴于此,刘羲再度提高了一下她的地位,作为对她的肯定。 最后,刘羲留下了铁匠。 “你看这东西……”刘羲拿出了马蹄铁与马蹬马鞍等图,这是他在路上,用羊皮子画的。刘羲喜欢骑马,他太迷那纵马疾驰的快感了,但问题是,一般情况下,哪怕是泥土的地面,也会对马蹄子有损! 纪老实一时间看不明白,但他就是铁匠,在刘羲的一点醒下,就明白了。 “主人,给马打制这铁踏子,果真可行乎?” “没有铁的马蹄子,怎么随着我奔踏向天的那一方!” 刘羲的话里充满了一股子的傲气。 纪老实呆了好一会,忽然向后退了一步,一躬到底道:“纪某何幸,可睹主人大业。主人放心,纪老实一定为主人办成这件事情!” 解决了这些琐事,刘羲松了口气,他看了看,没敢进自己的后帐,在自己的案前坐下。 刘羲的左边是羊皮,右边是白布。想了想,刘羲还是用了白布。开始画起自己的画来。 画完了军服,童子军服,族民的族服,自己的大氅飞服,再看看天色,暗了下来。 刘羲出了营,在边上,就是月勾的小帐。刘羲把画图给了月勾,一咬牙,一跺脚,终于向着自己的后帐而去了。 第九十一章:后宫的女人们啊 天色已经晚了,在后帐中,只有四个人。 大夫人猗涟,二夫人白露,侍女石娘,和白露的侍女小清。 此时,猗涟牢牢霸着最大也是唯一的高榻,白露静端的坐在边上的铺坐上,此时的白露跪姿端正,哪还有一点调皮丫头的样子。刘羲想了想,白露的变化的确是很大,这是一种自我保护的紧张,看着这个小丫头这个样子,刘羲感觉很难过,他犹豫一下,本来,是想赶出白露,和猗涟把事情说清楚的,但是现在,哪说得出口,一个不好,就是要伤白露的心,到头来,又要宽慰,那样的话,又得伤了猗涟的心。 事实上,猗涟是私奔投他的,这份情谊刘羲不能辜负。 但白露好好一个丫头,是给刘羲**的,现在人家愿意跟他了,他也不能薄情。 想到了这里,刘羲再叹,然后他步向了床榻,想了想,刘羲道:“不管怎么说,我现在说什么都不好,但现在,你们都是我的夫人,所以我想一家人还是和睦的好。” 这话说得两女都没抬头。 刘羲暗恨自己说不好话,但他的性子哪会在这种事情上下诺大的工夫,这又不是言情剧,能为一点狗屁大的事闹个天翻地覆,然后再哭个死去活来。 刘羲最恨那种骗钱的言情剧,如果此两女和他玩这一套,有多远打多远,刘羲不会为了那一点陪嫁让本书上演狗血剧! “好了!”刘羲大声道:“这床,一分为二,现在我都不碰你们,等你们有了在一张床榻上伺候我的心情,我再来陪你们!怎么样,你们自己说好了,我不想为这种屁事费心,在你们没亲热起来前,我睡月勾那里!”说完,刘羲调头就走。 “哼!”刘羲方走,两女一起发哼,哼完了之后,两女左右互看。 “我是猗氏家族猗梁之女,我叫猗涟。”猗涟说,怎么也不可以让那个小奴笑到最后吧。她可不是笨人,刘羲不娶月勾,但却把白露带回来了,这就说明白露也是一个有家世的人,所以猗涟先报个底子,看看来者是何方神圣! “我是大魏国白圭之次女,我叫白露!”白露当仁不让,猗氏,没听过,也许听过,但白露不善于商务,所以她还真是不大怎么清楚,可是她知道一点,那个月勾是谁,白露暗恨,就月勾那小骚狐狸的样子,怕是只有姐姐才可以稳胜一筹。不过,怎么可以把自己的姐姐和那个小贱奴一起比较!至于猗氏,如果说是商,我大魏国白氏一门可也不差了。 猗涟一听是白门,不由一惊,和白露这个不理家的可不同,猗涟是知道白氏的,事实上,天下大商,猗涟几乎都是知道的,她平常也对商务感兴趣,可惜她是一个女子,家里男人没死绝的话,哪轮到她出头露面。这一点上,她十分佩服白雪,那可是一位女儿家的身份却支撑起了家业的女强人,是猗涟心目中的偶像。 “原来是白家的妹妹,我可是听过你姐姐的大名呢……”猗涟做出了虚样。 白露也回笑起来,人家都笑了,她又怎么可能不笑呢? 接下来,两个女人就聊上了。 “人生最大的乐事,就是战胜我的敌人。在战斗中追上我的敌人,割去他的脑袋,将他所有的财产夺走,然后看到他最亲近的人整日以泪洗面,我还可以骑了他的马匹,将他的妻子纳入我的毡帐,将他的儿女掳来做我家世代的奴仆。” 猗涟说到这里,油然一叹,她说得是她与刘羲第一次见面,刘羲给她留下的印象。当时,刘羲就说出了这一段血淋淋的话来,这里,猗涟耍了一个小花招,她要种下在白露心中对刘羲不好的印象。 可惜,她遇上了的是白露,从现代心理学上讲,白露是处在一个人生的大转折中。 一般情况下,我们把这种现象叫作少年逆反期,也就是说,这一时期的女儿,心里的想法是与大人的期望相反的,他们对事物往往有着自己的看法,容不下大人的想法。 白露就是其中一个,她小的时候就是一样,和小五一样,假小子,喜欢做男人,这也是白露虽为女子,却喜好刀兵剑技的原因。在小丫头的脑子里,现在想得就是,原来他真是这样一个坏人,难怪会……那样对我……嗯……有点羞人……不过……好兴奋啊! 猗涟盯着白露的反应,可惜,她一时间看不出来,虽然猗涟也学过查颜观色,但对于人心这种东西,哪是一说就能看透的,有时,还要看对方的心理。似现在白露似羞又喜的样子,猗涟纵是西格蒙德弗洛伊德也没有办法判断。 “……总之……我就是这样傻乎乎跑过来……跟了他的……妹妹又是怎么……” 猗涟一点点的套问着,要别人说自己的事前,要先说出一点自己的事。 “我……我……给他……那个……就……这样了……” 白露说得支支唔唔的,但最后,到底是让猗涟听明白了。 她心里又气又恼,再看看,小白露的确是一副很乖巧的样子,让人看了我见尤怜。 不会那个家伙就喜欢这样的小女孩吧!猗涟心想,但转眼,又否定了。 因为小五,刘羲收留了小五,视为自己的侄女,现在的小五,一天到晚只做一样,练习马步,所以,总是可以看到小五一身男装的在练武……等等……猗涟一下子想明白到什么了。 “原来……他……他……” “怎么了?白露见猗涟动静这么大,忙着问了起来。 “他喜欢……女孩子……穿男装的……”虽不中,亦不远矣! 刘羲是喜欢女孩一身男装的样子,刘羲觉得那样中性中带有一点俊俏,但这和小五没边。 那个小五,从头看,是男孩,从尾看,还是一个男孩子。如果她脱下鞋,哪怕是隔天的,也会气味逼人!在刘羲的心里,只把小五地地道道的当成了男孩子。 当然,白露就不一样了,白露是的确很俏丽的,特别是她扮成了男孩子,真是让人冲动,冲动是魔鬼,刘羲也没有忍住,结果把她**了。 看来,我也要准备男装了!猗涟心里想着,她还真是有几套男装,但没带来,可是不要紧,石娘的手艺好,扯上一点布,做就是了。只是…… “妹子,你现在打算怎么办?”猗涟问白露。 “我也不知道,我……我总不好再嫁个别人吧!那不是给人再……一遍……我……”说到这里,小丫头一脸委屈,我也是不想的呀,可事情到了这一步,我还有什么别的办法吗? 眼见于此,猗涟算是放下了心病,不怕这个小丫头有家有业有后台,就怕她有自己的心计,这样一个小丫头,还不是给我捏在手里,顺便也可以利用她,看住刘羲!猗涟心理算得明白,她自己是一个文弱的女子,是不可能陪在刘羲身边寸步不离的,刘羲这种人,属龙的,是一定要在天上飞的,哪可能一天到晚的呆在家里呢! 所以,猗涟只要把家打理好,就不怕别人抢走自己的男人。 但是,刘羲的身边一定要派出个人,盯着他,不然的话,似这样的男人,一出门,指不定就带回了谁谁谁,下一回带来的,可就不一定和这个白露一样好相与的了。 “妹妹……我这样说……叫你……你不介意吧?” 没有经过险恶人生的白露自是对猗涟有了好感,道:“不介意……” “妹妹……”猗涟欺身上前,她本也就是一个美人儿,皮肤白净的几近透明,在她这个年纪,正是女孩清嫩如水的时候,从那隐隐的嫩肤下,还可以见出青色的血管,一身的皮肉真可说是吹弹得破了,同时,女孩身上的高级香料也让白露感觉到舒服,这是大家贵族女子身上的独特气质。 “妹妹……你和我……现在都……”说到了这里,猗涟狠狠看了一下白露,这个小女孩真是如水一般,感觉虽是结实,可皮肤白净,一张小脸,更是紧绷绷的,那种年青的质嫩让猗涟一时间觉得自己竟是老的!好一会,她才道:“现在的我们……都是一条线上的姐妹了,你说是不是?”见白露点了两下头。猗涟道:“现在,可不是就是我们两个姐妹呢……” 她意有所指,同时,眼睛一个顺目,白露就明白了:“你是说……” “当然是她……”猗涟道:“你看见过她了?是不是?” 白露点点头,没有阅历的她用她的表情暴露了她的心思。 “好妹子,不管我们想不想,现在我们都是一起的姐妹了……”猗涟话锋一转:“可现在,却多出了那么一只狐狸……你说说,如果有一天……那个小狐狸成了我们的一员,你受得了吗?让她,一个小奴隶也成为夫人?” 阶级就是阶级,身为主人,可以对下人好,但要说把下人变成和自己一样的人,那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那些主仆感情好,最后成了一个人的故事,永远只是故事。 你看那苏嘛喇姑,就算她的地位再特别,也只是一个下人,是一个姑子。 主人会给你不同的地位,但根本是不会变的,一个忠心的下人要赏,但不会放过身份。 下人只是下人,这一点是绝对不会变的! “当然不可以!”说出这句话,两个女人现在算是站在了同一条的战线上了。 刘羲不知道两个女人的话,他也没有在意,那种事,谁会在意。 事实上,刘羲径直的进了月勾的小帐,这是一间温暖的小帐,月勾对自己的地方打理的很上心,在中心的地上,有着冉冉徐烧着的木炭火。不仅如此,刘羲进来时,还发现了他第一次没有注意到的香气,这是一种草木香气。 “什么味道?”刘羲问。 月勾吃了一惊,她正对着油灯看着那几幅白巾,里面是刘羲画的平面剪裁图,刘羲画了步军的军衣,普通族民的军衣,骑兵的军衣,童子军的军衣,还有刘羲给自己设计的一套军装,这里面,刘羲用上了他的一些创作,并且,刘羲大量的用了扣子,中国人早就用扣子了,但用得少,后来西方把这一东西技术量化,扣子成了一种时尚。 之所以全是军衣,刘羲知道,一个部族想要在短时间里强大起来,只有走军事化的道路。 说白了,就是刘羲要在自己的部族里大行军国主义,要让士兵的军人精神进入到自己这个部众的每一个角落,唯此,才能号令即止,强大起来! “山上的一种香草……”月勾说,事实上,她也没有想到这种香草的味道这么好,不用点焚,只是放在边上,自然而然的,就会散发出香来,当然,如果晒干了,用火烧起来,也许更好,又或者磨碎了,加上一些别的材料,制成香,但那太麻烦了,刘羲目前还不可能在这种奢侈品上下工夫。 刘羲一把抓住月勾的手,月勾立时知道要发生什么事了,虽然刘羲一直没有对她做出这种事,但不是说她就可以不做这种事,月勾迟疑了一下:“还有图……” “明天再看也不迟……”刘羲知道自己的图不是一时半会就能看明白的,但那并不难,在所有服装设计中,平面设计图是最简单的,无论是哪一样,都不难。学的话,只要有公式,很快就能学会,看的话,那就更简单了,他摸了一下月勾的手,忽然生出了一种心酸的痛感。 月勾的手有点翻皮了。 月勾是一个美女,她很年青,在她的这个年岁,她的手应当是细滑柔嫩的,但刘羲现在摸上去,却能感觉到发毛起皮,虽然她仍显得那些纤细,但皮肤到底是差了! “知道羊皮吗?”刘羲忽然道:“明天去弄一点羊毛,用那毛抓在手上擦擦,会对你的手有好处……”这是一个生活常识,一般人不知道,只有少数草原人知道这一点。 月勾惊讶的看向主人,她的嘴不由得张开了,就是这一瞬,刘羲吻住了她,在女人的嘴里,是一种喝过苦茶的清味,刘羲用的饭是羊肉,结果他在月勾的嘴里感觉到了自己的口气,这让刘羲有点难堪,但月勾没有在意,女人的确是不会在这方面过于在意的,特别是刘羲的这种味道并不是很重。 “给我……”刘羲下令。月勾颤抖着,松开了腰带。 这一夜里,春色无边。 第九十二章:大军训 第二天,刘羲一大早就起来了,**不可能让他倒下,虽然,他的确是很喜欢那种感觉,但刘羲更知道,他是一个可怜的创业者,如果他从此迷上了这种生活,他一辈子也就是住这种毡房了,那是刘羲死都不要的事情! 不过月勾是第一次,这一点是真的,女人倒下了,她可没有力气起来,因为刘羲看过黄帝内经,那是他小的时候看过的,这一点很重要,里面说了黄帝是怎么御女的。 黄帝的话不可以全信,但也不可不信,你可以选择一点进行你喜欢的那部分。 比如说,相互吞食彼此的口津,再比如说**时的呼吸方式,分散注意力,和深浅的次数,还有一些方式的变化。 这一切的种种让刘羲对月勾的索取显得多了点,最后,如果不是月勾用了她的嘴,一切还不知道要怎么结束,可想而知,月勾的下身受了何种的伤,这和白露那一次不同,那一次,刘羲追求的是发泄,尽快的把事情给办下去了,但这一回,刘羲追求的是享受,但这种享受对月勾而言,是一种痛苦,因为月勾本人可是第一次。 所以,现在月勾在小帐里面看着图,刘羲出来了,指使一个蜀女照顾她,自己洗漱了一下,开始新的一天。 刘羲打了一趟子拳,正好,白露出来了,她显然对刘羲的拳很感兴趣,但她抹不开,不好上前问,这时,小五来了,小五有自己的地方,这是必然的,她的脚…… 现在小五开始扎马了,她有点得意,因为她现在可以扎很长的时间。 刘羲看了一会儿,对她道“你练了弓步了吗?” 小五立刻站起了弓步,这个弓步从美学上来讲,很重要,可以让女孩的屁股坚实起来,有的女人不知怎么搞的,屁股软垮垮的,可以考虑练一下这种步子,还可以练到大腿上的赘肉!刘羲不得不承认,虽然……这是一个脚气很重的女孩,但她的确是一个练武的好苗子,似乎凡是脚比较臭的,总是比较适合练武。 刘羲一点也没客气,在女孩的大小腿和屁股上捏了捏。 白露的嘴张了成 “o”型。 但刘羲和小五都没有在意到这一点,他们这时是师徒,师徒无性别。不要说捏捏屁股了,就是刘羲要小五脱下裤子看她的****,也是正常。这里,是说真正教武功,不是别的。 “很好,从现在开始,你可以摸剑了……”刘羲说着,把自己的镶铁剑给了小五,小五虽练了腿,但是对于剑还没有练过。 “每天练习拔剑一万次。”刘羲对小五说道。 “啊——”白露的嘴再一次张成了 “o”型。 “哼!”小五很臭屁的说道“只是拔剑一万次吗?” “呀——”还没来得及闭上的嘴再一次张成了 “o”型。 刘羲在心里笑,如果没有酒擦手臂,每天一万次,你等着胳膊残废吧! 用过了饭,那是一碗掺着肉的稀米羹,羹里面还有野菜,不要小看这一点,这绝对是很丰盛的一顿饭菜了,事实上,此时的栎阳,大秦新君吃得还不如刘羲。 下面,小五开始拔剑,其它人也开始各忙各的,就是猗涟,也开始算计家里的进出。为东骑部族里每一样财产进行登记,谁都有事做,除了白露。 于是,郁闷的白露跟着刘羲,刘羲也有自己的事情,他找了几个人,去削木制的木枪。因为铁枪还没能到位,所以现在用木枪练习,打造枪绝对是一个精确的决定,只要有枪头,就可以了,再用马尾驴尾制成缨子,长缨在手,天下我有! 现在,刘羲要看他的童子军。 没了瘦熊,童子军一样站着好好的。 刘羲到了他们跟前,这是一块事先划好的校场,很大,对于五十人来说,浪费,但一切只是一个开始,不急的。 看见主人来了,这些童子军一个个如钉子一样站着。刘羲在他们当中走着,踢踢这个后腿,拉拉那个的手,果然,如瘦熊所说,这些童子军很听话,他们的军姿已经有一点样子了,五十个人站在场内,鸦雀无声,纵是五十人,也有着一股肃杀之气。 在这五十人的前面,是一面旗子,上面是三只小熊,一看到那三只憨态可掬小熊,白露忍不住笑了,她立时想起来,在前帐里面,老实的三只真熊。 “从今天开始……是我训练你们……”刘羲一边说话,一边看着他们,从每一个少年的脸上读取着每一个人的心理“也许……你们奇怪你们为什么一定要这样站着,那是为了让你们可以老实,认真,的听我说话,是我说话,我一个人的声音!不是别人的,不是你的,也不是你的,是我!你们的主人,那么,现在说一下你们要遵守的纪律!” 刘羲回想起了他当教官的日子,他看向几名队头,这些队头都跟了他的姓,姓刘,本来就是奴隶,也没有几个有姓,刘羲很干脆给他们起名,刘大,刘二,刘三,刘四,刘五。 “从现在起,你们就是真正的……三只小熊军团了!” 这话让人想笑,几个少年,但他们没敢笑出来,不得不说,站军姿绝对是一个考验人的训练,他可以最快的让士兵学好,真正的把军姿站好了,后面的训练跟流水一样容易,只是……站过军姿的都知道,这真不早一件容易的活计。 “觉得这个名字好笑?我也是,看看这旗子,我第一眼看到的时候,也会觉得好笑,事实上,我是故意画得这样好笑的,你们知道为什么?” 没有人回答,这是当然的。 刘羲笑了,道“如果,有一天,你们的敌人,看见了这面可笑的旗子,他们不是笑,而是吓得尿了裤子,这就是……你们的成就!你们对这旗子最大的成就!你们就可以成为真正的士兵!一个合格的童子军!” 顿时,少年们的心里起了共鸣。 当敌人看到明明一面很可笑的旗子,却吓得屁滚尿流,那是一件多么让人自豪的事! “不过,就现在来说,你们只是一群……小……鸡……小公鸡……只是这样,我用一个形像的词儿……菜鸟!知道什么是菜鸟?以为自己可以飞了,但只是飞到了别人的菜盘上,给别人吃掉!这就是你们……不服?不服不行,你们只是学会了一项站而已,现在你们只有站着的时候,才是一个军人,别的还很不足,接下来,我会训练你们的军阵,我要教你们的,是你们想不到的,只有听我的命令,你们才会是军人,知道一个军人是什么样子吗?”刘羲狠狠看向他们,最后一挥手说“一个军人,是送给敌人杀,但两个军人,可以杀死两倍以上的敌人,十个军人,可以杀死普通一百个人,当你们有五十个,我,可以带着你们,冲向千军万马,最后带着你们回来,只留给敌人——尸体!” 少年们依旧站着。 “也许你们不信,我不要求你们信!”刘羲的话让几名士兵激动起来,也许他们想说什么,但他们没有说,他们还记得,刘羲之前说的那句话,只有我的声音。 “可以后你们自己会信!”刘羲威严的说,然后他回过头来“你还呆在这里干什么?” 他是指白露。 “你觉得这里是什么地方?虽然你是我的二夫人,但这里是军校场,这里神圣不可侵犯!哪怕是你,我的夫人,也不能一点事没有,站在这里,看热闹,这里只有军人的血泪,没有热闹!”刘羲大声斥责他的夫人。 这话让少年童子军们心里一阵的悸动。 “我……我……”叛逆感上来了,白露大声回道“我也想加入……呃……童子军!” 刘羲冰冷回道“这里是军人的地方,你是一个军人吗?你觉得有几手烂剑法,就可以成为一个伟大的军人?你脑子里是怎么想的?你只要在**证明你的女人价值,就可以了!” “不要,我也可以!”白露大叫起来。 刘羲露出了微笑“这么说来,你也想加入童子军?” “不行吗?我不会比别人差的!”白露现在也是一身的男装,当然大声说话。 “你是我的夫人……”刘羲阴冷的说“我并不介意我的夫人加入军队,事实上,你真能做到,我会很骄傲,你至少不是一个……废物!但我很怀疑你的精神,你真的能做到我所说的?每一项命令?” “我能!”白露用同样的声音大声回答。 “可你要是中途想退了怎么办?”刘羲用轻蔑的声音说道“我太了解你们这些女人了,到了时候,你就会哭着说你不行了,你会大哭,而你是我的夫人,我能怎么对你?” 白露怔了,道“那你想怎么样?” 刘羲微微一笑,在白露的耳朵边上轻轻说着。 没人知道刘羲说得是什么,但白露犹如中箭了一样,跳了起来,让人相信,刘羲一定是说了什么惊天动地的话,这让白露有一种想要逃跑的冲动。但她没有跑。 说完这句话的刘羲就不看她了,似是知道她一定会逃的一样。 “下面麻烦没有了,我要说纪律,在你们想要进行没有我命令的行为之前,注意,哪怕是你想打上喷嚏,想摸一下自己的鼻子,想给自己的**抓一下痒,也要打报告,什么是打报告,就是说,报告军主!对,你们要叫我军主,因为我是你们这支军队的主人,你们在军队里,不是奴隶,是军奴,因为军人的伟大,你们不用张口叫我主人,你们可以叫我军主,自己想想,军主是不是比主人好听?” 这下,少年们真的发出了笑意,几个士兵的嘴角都抽起来了。 “我不是麻烦……”白露的声音忽然响起“我要加入军队,我要是……我要是……不行……我就……天天照你说的做……我就答应你……天天都答应你……但我一定不会失败的!我不会失败的!” 刘羲瞪着白露。 女孩也不屈着回瞪着刘羲。 “士兵白露!”刘羲忽然大叫。 “啊?” “你该说到!不会,再来,士兵白露!” “到!” 刘羲点点头,指着一个位置“这是一个特别位置,我不相信你,所以你只能陪训!到我认可了你,你才可以成为这支军队的一员,现在,归位,要说嗨!” 白露喝道“嗨!”两三步跑到军队里刘羲指定的地方去了。 刘羲叫道“士兵白露!” “到!”白露回叫。 “你方才笑什么?”刘羲冷冷道“怎么你觉得你在一支军队里可以随便笑的么?你觉得一支神圣伟大的军队是可以这样随便的笑么?想笑就笑,你是不是也想哭就哭?不会收笑?就咬你的嘴唇,咬你的舌头,总之,不许你笑,除非我允许!你明白了么?要进一支军队,你真是异想天开!” 在刘羲的说话中,白露使劲咬自己的嘴唇,渐渐的,她再也笑不出来了。 刘羲却没有放过她,而是指着她对自己的士兵们叫道“看着她,注意点,你们现在是垃圾,她连垃圾都不如,所以,不要给这个垃圾都不如的超过了你们,虽然她是我的女人,但你们是我的兵!如果你们哪一个给她超过了,我会狠狠的刮你们!知道吗?” “嗨——”士兵们齐声的回答。 “那好……”刘羲道“下面,我会让你们知道生死两难的滋味。” 第九十三章:大练兵 什么是生死两难?太简单了,无数个蹲下起立,或是保持一个动作不停。 从稍息立正开始,跨立,蹲下,起立,原地坐,向左转,向右转,向前转,向后转,向左转,向右转,以某某人为中心,立刻集合。跑步走,行军的小跑,长途越野,敬礼,军歌。 这一切用了一个月。在这一个月里,发生了一件事。 魏国联合其余的几个国家,要图分秦。 这是一个大笑话。 在这几个国家里面,燕国离秦国太远了,齐国更是连边都不挨着。 赵国是可以,但他能分多少?和秦国接壤的地方都是魏国,换句话说,一旦得到了好处,也意味着把赵国置于魏国的眼皮子下面,魏国会这么同意吗?事实上,魏国最多同意赵国分一点草原,真正的农地肥土,还是魏国想要。 韩国?国小兵微,给根骨头吃就要偷笑了。正是因为此次会盟,韩昭侯立意变法! 楚国,也许,但楚国中间隔着巴蜀两国,这两个国家是楚国的属国,时时刻刻担心楚国的吞并,哪里会容楚国借道?就算是楚兵强行借道,兵少则还罢了,但那能济什么事?可兵一多,如果巴蜀断其后路,楚国的损失不大海了去了。 说是会盟,不如说是一场子的闹剧。 比如说,楚王虽说是可以得魏国允诺分秦国西南之地,但那实不是什么好地,对于楚国来说,他们想要的,是秦国在渭水平川的六百里沃土。 但现在的韩侯野心不小,理所当然的提出,秦国的渭水腹地,理当全部由韩国接纳。 齐王田午更是大叫着,要把鲁国、宋国、薛国这三国纳于治下。 这三个国家都和魏楚相交,齐国如果想要,就要问这两个国家的意见,不然的话,这区区三个小国,还不早就给吞了!哪轮到齐国现在张嘴磨牙! 可悲也曾为战国之一,现在只是别国君主嘴里讨价还价的下作物。 百年来,楚国吞灭小诸侯二十一国!晋国十二国!齐灭四国,秦灭三国,越灭两国。 近百个大小诸侯国,现在只剩下战国七雄等还立着,其余者无。 如果说唯一的老牌,是中原周天子赐封下来的,也就是一个燕国,但燕国老旧,事实上,如果不是魏国拉着,赵国早就可能灭了燕国。所以,赵国对魏国心里实是没有多少好感,但没法子,魏国打赵国和赵国打燕国是一样的,燕国打不过赵国,同样,赵国也是打不过魏国。 在东方六国合谋分秦时。刘羲在讲故事。 “在遥远的另一个方向,有一个……伟大的民族,他们的名字叫……斯巴达!” “斯巴达人崇尚武力精神,整个斯巴达社会等于是个管理严格的大军营。斯巴达的婴儿呱呱落地时,就抱到长老那里接受检查,如果长老认为他不健康,他就被抛到荒山野外的弃婴场去!也就是,去死!” “孩子生下来后,母亲会用烈酒给婴儿洗澡,如果他抽风或失去知觉,这就证明他体质不坚强,就要任由他死去,因为他不可能成长为良好的战士。男孩子在七岁前,由双亲抚养。父母从小就注意培养他们不爱哭、不挑食、不吵闹、不怕黑暗、不怕孤独的习惯。” “七岁后的男孩,被编入团队过集体的军事生活。他们要求对首领绝对服从,要求增强勇气、体力和残忍性,他们练习跑步、掷铁饼、拳击、击剑和殴斗等。为了训练孩子的服从性和忍耐性,他们每年在节日敬神时都要被皮鞭鞭打一次。他们跪在神殿前,火辣辣的皮鞭如雨点般落下,但不许求饶,不许喊叫。” “男孩到十二岁,也就是你们这个年龄左右,他们会给编入少年队。但是,他们的生活更严酷了,光头赤脚,无论冬夏只穿一件外衣,平时食物很少,但鼓励他们到外面偷食物吃。如果被人发现,回来要挨重打,因为他偷窃的本领不高明。传说有一个少年,偷一只狐狸藏在胸前,狐狸在衣服内咬他,为了不被人发现,他不动声,直至被狐狸咬死。” “满二十岁后,斯巴达男青年正式成为军人。他们会在三十岁成亲,但每天还要参加军事训练。到了六十岁他们会退伍,但仍是预备军人。斯巴达女孩七岁仍留在家里,但她们不是整天织布做家务,而是从事体育锻炼,学习跑步、竞走、掷铁饼、搏斗等。斯巴达人认为只有身体强健的母亲,才能生下刚强的战士。” “斯巴达妇女很勇敢和坚强,她们不怕看到儿子在战场上负伤或死亡。一个斯巴达母亲送儿子上战场时,不是祝他平安归来,而是给他一个盾牌,说:‘要么拿着,要么躺在上面。’意思是说,要么拿着盾牌光荣胜利归来,要么光荣战死被别人用盾牌抬回来。” “斯巴达人轻视文化教育。青少年只要求会写命令和便条就可以了。斯巴达人要求他们的子弟语言简明,直截了当,从小养成沉默寡言的习惯。他们说话就象军事口令一样。有一次,一个国王威胁斯巴达国王,要斯巴达听从他的命令,否则把斯巴达夷为平地,斯巴达国王的回答是:‘请!’” “这个国家,不正常,他们的全部正统国民,没有一个……从事生产,他们所有的国民,只做一件事情,战斗!不停止的战斗!我们,也要,我们学他们好的,但我们不要他们不好的!我们不仅要强大,我们也要文明,我们要有他们的战斗力,可我们同样要有自己的文化,自己的文明,工艺,一切,我们和斯巴达不同,我们要一切!全部!” “现在,在那个地方,发生了一件……让我们学习的事情。” “一个名为波斯的强大国家,向那里进发,波斯的军队一共有四十万以上!呵呵,不算多,我们大秦,在强大时,是征召过五十万人的。” “可是,你们知道,那个斯巴达,是怎么出兵的?也许你们不明白,但无论如何,我要说……我要说……在那个时候……斯巴达王没有权利调动他的军队,他能出动的,只有他个人的卫队,结果怎么样?那位国王,也许他是一个暴君,但是,他……勇敢,他带着,他仅仅三百人的士兵,出发了,去迎击,有四十万人的敌军!” “最后,这位国王,和他的手下,一起,全部,战死!” “三百个勇士,只活了两个!” “一个在后来的战争中死去,另一个羞愧的自杀。” “可是他们当时没有战死,他们逃了,所以,他们没有资格,进入那三百个,和国王在一起的坟墓!他们受到世人的唾弃!” “我要告诉你们,我们这支三只熊军队,也要这样,我们不会有一个逃兵,哪怕死了,战死,我和你们在一起!只要我在你们的身边!我们就在一起!我们没有逃兵!一个也不会有!” “那么,你要说这样的战斗有没有意义!” “让我告诉你们!” “因为那三百个战士的战斗!他们,给他们的敌人,造成了两万人的伤亡!” “三百,和两万!” “觉得……不可思议?” “不!士兵们,跟我学习,我会让你们更强大,你们会超过这个数字!你们,会在历史上,留下你们的名字!历史不会记住一个士兵的名字,但历史会记住一支强大军队的名字!现在,历史已经记住了一个名字。魏武卒。可是以后,它还会更清楚,更醒目的记住,这个名字,三只小熊!学得好笑吗?” “报告……”一个士兵叫了起来。 刘羲点首:“说话。” “军主,我们怎么样,才可以强大到……杀死那样多的敌人?”少年的心理已经给刘羲的故事塞得满满得。 听到了这里,刘羲笑了,他站了起来,道:“全体都有,起立!” 五十一名士兵霍然而起,动作整齐划一,让人看得眼前一亮。 “稍息!”刘羲下令,五十一人又做出了一个动作,这些古代人的素质太好了,刘羲深深感觉到在自己的那个时代,那些个少爷兵,就刘羲现在的这些人,完全可以拉出去做大阅兵,那是一个何等惊人的素质,仅仅是这五十人,就已经可以走出铁板一样的阵式了。 “这是你们的武器……”刘羲拿出了一支枪,这是一支标准的铁枪,长度是两米多一点,马尾驴尾做成的长长缨子,硬木的粗杆子,上头是一截三棱的尖头枪刃。这样的枪,不容易断头,也更容易刺入,三面的切入口,纵是铁甲,也可以一刺而透! “知道它是什么吗?” “报告……是铍……”有人回答。 “报告……是矛?”另一个人回答。 刘羲摇摇头。 白露叫道:“报告,什么都不是,你自己造得。” 没有人笑,但是刘羲笑了:“说得不错!我告诉你们,这是枪!刺枪,你们的武器,现在起,一人一支,你们可以和自己的木头棍子告别了,但不要扔,会有新人用上它们的。现在,一人一支,排队领枪!” 一个个士兵上前来,他们领到了枪,就回到了原位。 刘羲满意的点点头,然后道:“这支枪的威力巨大,也许,你们现在感觉不出来,但是我要告诉你们,刺死砍伤,在战场上,遇上这种枪,一旦给刺中了,只有死路一条!” “报告!”一个士兵问道了:“如果,我们在战场上,也遇到了敌人拿着这样的武器,那怎么办?” 刘羲哈哈大笑,道:“怎么,怕了?这很正常,我也怕,所以我在下面会要教你们用你们的枪,觉得它就是一支长长的玩意儿,简单?错!越是简单的东西越是难!你们会在接下来的训练体会到这一点!” 说着,刘羲拿出了自己的一支枪,这是一支真正的大铁枪,从头到尾,都是铁的,刘羲取名,半角钻云枪!心中兴头一起,刘羲提着枪甩大枪了,因为这是一支铁枪,不是白蜡杆子,所以打不出山舞银蛇的气像,但一样是乌龙摆尾,飞龙在天。 一招招,一式式,原本小瞧枪的少年们一个个看呆了,原来,大枪还有这种耍法。 刘羲大喝一声,提枪点扎起来,这才最见功夫,你看那大枪头抖动着,却是指哪儿扎哪,一点也不带打晃的,一戳就回,一点即收,快如迅电,疾如鹰啄! 如果是一个窄小的地方,刘羲凭着这一手,可以力杀千人! 在这一点击下,不要说穿甲了,就是三层的罩子甲,也是一点就破,一扎就穿。 耍了两下子,刘羲收了手,回看少年们,道:“不要看了,到我这个水平,你们一生都不可能达到,”这是实情,刘羲不教,自己死练,不对方法不对路子,胳膊断了也是不可能达到刘羲的水平:“虽然你们不能如我这样一手持枪刺击,有一部分的原因是你们小,力量不足,所以你们要用两只手,这样,下们全体都有了,立正!稍息,立自!看我的动作。一!把枪这样提起来,二,刺出去,这样,三,收回来,然后一,二,三,明白了吗?” 刘羲说着开始让这些孩子们练习刺击。 “你看明白了吗?”十五问瘦熊。 瘦熊正在骑马,他的马术不是很好,十五等人很轻松地骑在马上。 瘦熊道:“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们现在上去,只会给那些孩子杀光!” 十五叹了口气,他们得到的命令是骑马,同时对着木头挥刀,那是刀,一种刘羲打造的轻巧刀具,一个骑兵两把,这是一种浪费,但他们,还有息虎,都在练着,由于有了马蹬,不会骑马的息虎等人也骑得有模有样了。 远处,息虎的声音叫道:“不要准,用力砍下去……” 第九十四章:秦国国内的两重天 在息虎的声音中,十五策马过来,逗他道:“不是,大人说了,是用刀轻轻的放在那儿,马儿和风会让我们的兵器自动的撕开对手!” “呸!小兵伢子,就是骗我!”息虎可不是笨蛋,道:“军主说了,那是快速的情况下,但有的时候,还是要用力劈砍,不用准,要重,因为只要是重伤,只怕是断他支胳膊,也一样可能要他的命!哈哈,我是个笨人,只知道记军主的死话,怎么样?” “这小子……精了!”十五恨恨的骂着。 一拨马头,就看见少年们动起来了。 “一,二,三,刺!一,二,三,刺!一,二,三,刺!一,二,三,刺!一,二,三,刺!一,二,三,刺!一,二,三,刺!”在少年们的口号里,他们一遍遍做着统一单调的动作,虽然如此,可是看在十五等人的眼里,打心里发出了凉气。 “妈呀,这要是在战场上碰上了,那还了得?”几个秦兵小声说着,见过狠的,没见过这样的,相比之下,魏武卒强大有余,但这种整齐划一的威势可就没了,在这种五十人如一的气势面前,刹那间,你会觉得自己竟然是孤立无援的。对方会如整块的铁板狠狠压下来,让你有跑无可跑退无可退的感觉。 这就是集体的力量,也是五十个人纪律下的力量。 “光这样不行,我们要跑起来,在跑动中,你们要看着,注意着,发令人的命令,也许是我,但我不在的时候,就是别人了,注意一切,当我说方向时,前方,后方,左前,右前,你们要记住,不能出错,当我说紧时,你们一定要密集起来,跟着我的步子,让我们跑出去。” 五十个童子军在刘羲的带领下,一起向外跑去,一边跑,一边在心理数着口号。 很简单的号子,一二一,一二一,就是这么简单。 “左前,刺……不要我说一二三了吧!刺,刺,再刺!”刘羲下达着一项项军令,然后道:“好样的,看看,那些女孩,在给我们挤驴奶,唱起来,让她们听听我们的歌!” “傲气面对万重浪……热血像那红日光……胆似铁打骨如精钢……胸襟百千丈眼光万里长……我发奋图强做好汉……做个好汉子每天要自强……热血男儿汉比太阳更光……让海天为我聚能量……去开辟天地为我理想去闯……又看碧空广阔浩气扬……我是男儿当自强……强步挺胸大家做栋梁做好汉……用我百点热照出千分光……做个好汉子……热血热肠热……比太阳更光……” 男孩尖叫的歌声惹来了姑娘们的娇笑,现在的男孩们可是大大的不同,刘羲给他们弄出了一水的绿军衣,刘羲尚绿,官越高衣越绿,刘羲身上就是墨绿。这些童子军身上是草绿。 而女孩们,是青绿色。 统一的衣服果然加剧了他们的归一感,也许,以前,还有孩子想离开的,但现在人人都拿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了,虽然,名义上,他们都是刘羲的奴隶,可是实质上,他们是刘羲的子民,奴隶和子民,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 几个路过的秦国青年看呆了,没想到,他们遇上了这么一支少年军队。 从刘羲大营里树出的大旗说名了身份,现在,人们都知道,有这么一支部族,名叫东骑部,他们也许年青,可正是他们的年青,这支部族全身上下发出了浓烈的活力气息。 在远处,你可以看见他们在干个不停,是的,一部分人在扒开草,让驴马有草吃,一部分,正在造田,为着春耕做着准备。 还有人,在大力的建着房子,他们用的,竟然是大砖! 同时,他们还在训练武备。 这是一个多么朝气彭勃的部族呀! 可他们还有看不到的,在地洞里面,已经有了一个不小的养兔场,前前后后,刘羲他们抓了两百支左右的兔子,这些兔子会在第二年,生下超过十倍的小兔子,两百只转眼间就会变成两千只以上,这是何等可怕的一个数字,只要兔子养得好,刘羲他们就可以有足够的肉了,而不用考虑羊肉什么的。 要知道,肉,始终是一件很珍贵的食品,纵是草原人,也不是天天吃肉的。 刘羲叫住了士兵,他看着这些脸颊潮红的士兵,笑了笑,道:“现在,你们是鸟了,不是菜鸟了。”这是一句玩笑话,但这些孩子们却是露出了激动的神色,他们不是笑,而是一种自傲。 现在,纵是刘羲也不得不承认,他们有了几分兵的样子。 其实,如斯巴达那样,的确是可以得到强大的士兵,但士兵得到的几率太低了,他们对高品质的士兵要求太高了,这让他们最后走向了极端的灭亡。 刘羲喜欢斯巴达的军事作风,但不喜欢那种愚蠢的顽固。一切美好的东西,一旦僵化了,也就完蛋了,国家法制也是一样如此。不独乎斯巴达。 所以,这样的兵也够用了,在现代社会,刘羲记得很清楚,一个原本的农村小子,只用了两年,就成了一个特种兵,这能说明什么?对于士兵来说,一两年的训练,足矣! 只要士兵们学会了团结,他们可以战胜一切敌人,只要,他们学会了这一点。 在这一点上,如果士兵们有一点的不对,比如说一个人突然性的逃跑,那么就会给这支军队带来不稳,可是如果他们没有逃兵,就不会有那种现象。 在明朝末年,士兵们一遇上金兵,还没开打,就拼命往后退,这算哪们子战斗。 事实上,当年,在遇上金兵的时候,有一支秦军没有动,这支军队的数目是三万人,他们缺粮少饷,但他们有着最坚苦的精神,最后,他们给了皇太极沉重的一击。 如果,当时这支军队不是三万,不是给漫无边际的伪汉军给挡住了,单凭那些八旗兵,还不一定是他们的对手。但是,最后,这支军队全数战死。而当时领全中国最好待遇的关宁铁骑,这支逃跑大王,是第一个跑的。 宋朝也是的,他们的士兵都要在脸上刺字,以免他们当逃兵。 但到了战场上,士兵还是向后跑,法不责众,大家都跑,你能怎么办? 再无能的将军,给他一支强军,他一样能打出好仗来。 但是纵如岳飞再世,如果他手下的士兵是那种一战没打,就调头后跑的,那也完蛋。 历史上,戚继光打倭寇,他最初是用府兵,但很遗憾,当时的明朝府兵已经完了,士兵比地地道道的流氓二痞子还不如,纵然是戚继光也是一样拿他们没办法。 最后,戚继光不要他们,另选募兵之法,才征出了一支强军,这才成就了他抗倭的目的。 没法子,再好的将军,也是一样要强壮的士兵来打仗呀。 但,敢打的士兵仅仅只是一个开始,真正的军人,真正的强军,是那些整齐划一的强军,不管多少人,指挥起来,就如一个人一样。 这样的军队,如现在的,只要是五十人,都是一件极其可怕的事。不要小看这样的军队,在战场上,真正的主角,就是这样的勇士。他们才是真正的主角! “你们要牢牢记住,战斗中,永远,不要和敌人进行正面的接触!”刘羲对他们说道:“看我,如果我要攻击你们,我只能从侧面上,如果我从正面上,纵然是我,也一样会死在你们的枪下,所以,不要从正面和你们的对手交战!如果一定是正面,一定要建立在我们的枪比敌人的要长,而在那种情况下,我们要集体的,向右刺,不要管别的,你前面的敌人有你的战友对付,你替你的战友杀死你们的敌人,敌人不会想到你不杀他,而是另一个人来杀他,所以他在这时,只会让你边上的战友刺死,记住我的话……” 刘羲一边说一边教:“战斗时,一定要跑起来,小跑,但一定要跑,不能乱,你们要时刻调整自己的队型,我现在只有你们,不能让你们白白和敌人对消,所以一定要跑,跑起来,往他们的侧翼跑,到他们的侧面,在敌人的侧面,你们可以不用右刺,因为他们自己把侧面给你了,所以,你们只要直刺就可以了,一下子,刺过去,刺得要快,拔得要狠,不能有停顿,动作一定要连起来。现在开始,跑起来……刺……左刺,右刺……右前刺,左前刺!让我们跳起舞来,杀,刺,杀,刺!” 天色渐渐黑了,刘羲叫住了士兵。 “你们已经经历了很多的训练,现在,你们有了新武器,你们用木枪玩玩的时代已经过去了,现在可以要见血了,我要见血,你们,看见了?都没有夜盲?好,打上火把,分成十组,给我进山,你们要在山上呆上三天,然后下山,不要空着手,我要看你们的成绩,拿出一只起码的大型野兽来,让我看看你们的本事,给我上山,杀!” 刘羲发布了新命令。 “杀!”男孩们大叫着,一起分组,那是多余的,他们只是在考虑,白露跟哪一组。 “我也去?”白露可不想蹲山里。 “你可以拒绝,但你想好了晚上怎么伺候我吗?”刘羲问。 白露脸上一红,恨恨道:“我才不会输!”转身对刘大道:“不要分了,我和你们一组,就是这样,看谁杀得多!”现在的白露,皮有点黑了,但一样光滑,手上更是长久不离大枪。 刘羲回到营地里,月勾迎了上来:“怎么叫他们这样上山,他们还没有吃……” 刘羲回道:“就是如此,战士,是伟大的,怎么可以骄气,你就是这一点不好,不要再说了,对了,我让你加制的大旗,好了没有?” 月勾笑了,道:“那话儿可好,只是口气太大了,有些不好意思呢。” 刘羲哈哈大笑,道:“日出东骑,唯我不败,这话怎么不好意思了,只要我不败,那不就名副其实了?你看着,我会让这个旗号名副其实的。” 月勾温柔的笑了,从暗处拿了一杯冰奶,给了刘羲。 刘羲喜欢吃这种冰奶,相当于冰淇凌。 吃了两口,刘羲道:“对了,我忘了说了,我们是不是趁着天冷,多挖几个大大的地窑,用来放冰?” “已经弄了,还等你说?”月勾小心着说话:“这件事猗涟夫人已经在弄哩。” 刘羲点点头,不得不说,猗涟对他的事业,的确是有着很大的帮助。他叹了口气,等这些孩子成了,他就会带着那三十铁骑,北上过河,征战义渠,那时,又不知,是怎样的光景了,而这场战斗是什么样子,刘羲也全然不知道,希望会如自己的愿望,一切如意吧。 和刘羲这里的新兴旺盛相比,栎阳是另一个样子了。 此时,栎阳城内,街市萧条冷落。店铺灯火星星点点,街边行人疏疏落落。 幽幽摇曳的灯火下,可见市人衣着粗简,时有担柴牵牛者在街中缓步穿过。在这条直通秦国国府的短街上,既没有一辆那怕是简陋的牛拉轺车,也没有一个衣饰华贵的人物。 店铺前的人们进行着简单的交易,或钱货两清,或物物交换,都在默默进行,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争执。 小城短街,静而有序,一切都是静悄悄的,但却没有一点儿慌乱。所有这些都在无声的表示,这座小城堡经历了无数惊涛骇浪,已经不知道恐惧为何物了。 一匹快马骑士飞骑到了一间灰色的青砖瓦房下。骑士从马上跌下,复又站起,喝道:“我是金令箭特使……” 大门前两排黑衣甲士肃然侍立,石门前带剑将领拱手高声道:“君上有令,金令箭使者无须禀报,直入政事堂。” 黑衣人从马上一跃飞下,甩手将马缰交给将领,大步匆匆的直入石门。不想几步之后却一个踉跄倒在地上爬不起来,他嘶哑的摇手:“快,扶我,政事堂。” 四名护卫军士立即抢步上来,抬起使者疾步进入国府宫。 说是国府宫,实际上是一座九开间的六进大宅院,外加一片**园林。 比起东方六国来,这里的简陋,可以说令人发指了。 第九十五章:六国密探 府中房屋一律是特大方砖块砌成,地上则是一色青石板,没有一片水面,没有一片花草,唯一的绿色是政事堂后边的一片小小竹林与几株松树。 第一进是国府各文书机构,第二进是国府中枢政事堂。这政事堂是一座六开间的青砖高房,坐落在院落正中央,两边是通向后进的月门。 政事堂本身分为两大部分,东侧为国君聚集大臣商议大事的正厅,西侧为国君处理日常政务的书房。以实际作用论,西侧书房才是国府的灵魂与中枢之地。 此刻,西书房已经亮起了灯光。这是一间陈设整肃简朴的书房,地上没有红毡,四周也没有任何纱帐窗幔之类的华贵用品。最显眼的是三大排书架,满置竹简与羊皮书,环绕了三面墙壁。 正对中间书案的墙面上悬挂了一幅巨大的列国地图,画地图的羊皮已经没有了洁白与光滑,污沉沉的显示出它的年深月久。一个人站在地图前沉思不动。 从背面看,他身材挺拔,一领黑袍上没有任何装饰,头发也用黑布束起。端详片刻,他一声长吁,一拳砸在羊皮大地图上,忧愤而沉重。 一名白发老内侍守在政事堂门口,没有表情,没有声息。 急促沉重的脚步声从院中传来。白发老内侍警觉,立即轻步走下台阶。四名军士抬着黑衣使者匆匆而来,放在老内侍面前。 黑衣使者艰难的向老内侍一扬手中金令箭。老内侍立即高声报号:“金令箭使者晋见──!” 书房的主人嬴渠梁急步来到黑衣使者面前,蹲下身一看,一句话没说便伸手扶住黑衣人要抱他进去。 老内侍拱手拦住,“君上,我来。”说着两手平**入黑衣人身下,将黑衣人平平端起,步履轻捷的走上台阶走进书房。 黑衣使者被平放在书房的木榻上,灰尘满面,大汗淋漓,胸脯急速起伏。 他见嬴渠梁进来,连忙挣扎起身,“君上,大事,不,不好。” 嬴渠梁摇摇手,“你先别开口。”回头吩咐,“黑伯,热酒,快!” 话音落点,老内侍已经从门外捧来一铜盆冒着微微热气的米酒。 黑衣人热泪骤然涌出,猛然捧住铜盆,咕咚咕咚一气饮干。 嬴渠梁接过铜盆递给老内侍,回头拉住黑衣人的双手,“景监,辛苦你了。” 景监费力站起深深一躬,“君上如此待臣,景监如何报答?” 嬴渠梁爽朗大笑,“你为国舍命,嬴渠梁又如何报答?老秦人不说虚话,来,说说你带回来的好消息。” 景监喘口气,沉重急促的道:“君上,山东六国会盟于逢泽。盟主是魏王,会盟主词是六国定天下。更要紧的是,六国订立了三条盟约,其一,六国互不用兵。其二,划定吞并小诸侯的势力圈。其三,六国分秦,共灭秦国,而后对齐国转补土地二百里。” 嬴渠梁就站在景监对面,脸色越来越阴沉。听景监说完,他半晌没有说话,也没有挪动,双眼只是盯着窗棂外的沉沉夜色。 “君上?”景监有些惊慌,轻轻叫了一声。 嬴渠梁默默踱步,转到书架前突然发问:“他们准备如何分秦?可有出人意料的谋划?” “臣买通了一个护卫逢泽行辕的千夫长,化妆成他的随从在魏王总帐外巡查警戒。但在会盟大典时,那位千夫长被派遣到猎场准备会猎事务,臣也只得同去。是以会盟的细务谋划,臣无法于仓促间得知。会盟次日,臣假装围圈野鹿,逃离猎场,星夜奔回。”景监话语中有深深的歉疚自责。 “无关大局。想想办法,继续探听吧。”嬴渠梁语气竟很平淡。 景监拱手道:“是,君上,臣立即再赴大梁!” “不用了,你留在栎阳,打探之人你另派干员就是了。” 景监似乎还想再度请命,却终于说出了“遵命”二字。 “景监,”嬴渠梁回过头来,平静如常,“你且先回去大睡一觉。我得静下来,好好思谋一番。明日清晨政事堂朝会,你也参加,我等君臣共商化解之策。如何?” “君上保重,臣,遵命了。”景监激动得声音颤抖。 金令箭使者带回的消息尚来不及从国府中传出,按说这座久经风浪的小城堡应该是安静如常的。但让秦国人想不到的是,山东六国为了在瓜分秦国的行动中争得各自利益,先行摸清秦国底细,各国在会盟之前便已经向秦国要地派出了大量的商人间谍。 他们潜入秦国,一是搜集军情政情,二是散布流言制造混乱。 这些渗透秦国各地的密探,千方百计的结交国府重臣和地方官员,将六国分秦的消息秘密透漏给他们,希望能分化秦国上层,能瓦解那些顽固的老秦人。 那时侯,秦国由于长期被魏国封锁在骊山以西,物资匮乏,国弱民穷。 是以对这些以经商为名且带来罕见财货的商人格外宽厚,压根没有想到他们会是六国坐探,对他们传播的消息也认为是民间传言,从不在意。 但有一个地方不对付。 泾河南岸的东骑部族。 刘羲飞快的下了签令,这是他以定戎令的官名下达的命令,说起来,这个命令也只是对他的手下有用,不过,尽也够了。 一夜之间,三十铁骑齐出,五十童子军也迅速出动,整个东骑部,看家的,只有二十名越国剑手,还有刘羲本人,但刘羲本就就抵上五十名一流剑手。 这注定是一笔肥财,刘羲一向对这种打着幌子的坐间反感,本事不大,还当坐间,真以为头上顶一个商字就了不得了,刘羲现在家小业也,谁都敢咬上两口,怕你,毛! 那些商人们还想着反抗,你们都知道,现在的商人身边谁没有马队护卫。 但是,他们遇上了什么人?刘羲养的小老虎,五十个童军命出如一,他们五十个人,可以杀光五百个剑手,当敌方还想进前时,五十个孩子们就跑了起来,向侧跑,然后,刺! 没有人能挡住他们的刺击,随行的马队骑兵目睹了这一幕,在这五十个少年的面前,一切的护卫,都和纸一样轻薄,一刺就破了,一具具倒下的尸体,一经中枪,再没有活转的可能,而少年们又在战后,清理着一切,把没死的人胸上补上一下,一个个男孩的样子让人想到了地狱里爬出来的鬼。 “军主有令,违者杀!你们这些坐间,还想乱我大秦!”刘大的口气牛大:“不服,全都给我死啦死啦的!放下武器……”第一个护卫放下了武器,随后,其它的人也放下了。 但,紧接着,刘大打开了纸条,上面是字,已经学了些简体字的刘大看了一下,不是很难,他来的时候,学了些几个关键字,想了想,向手下点一下头。 心意相通的手下一起动手,转眼间,就把没死的几十名护卫刺死得干干净净。 “干什么……你们说的……”姓姬的商人大叫。 刘大冷笑道:“你会为他们付赎金吗?”诚然,一般情况下,他们是不会付的。 所以,这些护卫们就此死了。 五十支长枪都染上了血,五十只小老虎已经成型了。压着一辆辆的财物,他们高唱着战歌,回去了。没一会儿,就见到几个黑衣的官员过来。 “我们是国府的人,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是大秦定戎令刘羲的部下,奉命锁拿坐间!”骑马的十五站出来说话了。 那官员过来,看了一切,不由惊讶,他看得很清楚,一百多人的商队,现在已经完了,大量的商人,给抓了起来,死得,都是孔武有力的护卫。 “确定他们是坐间吗?”带头的官员问着。 “是的,我本是雍城令嬴山大人的部下,现在奉令在定戎令刘羲手下听用,此次,是我们奉定戎令大人的命令而行,而这些人的确是说了不利于我大秦的话,附近的秦民可以做证。”十五说得有理有节。 几个商人把头耸拉了下来。 黑衣官员问道:“那么,他们说了什么?” 十五道:“他们说了,现在东方六国联合起来,六个国家打我大秦一国,如此笑话,岂不是坐间探子?分明是要乱我大秦的军心。” 黑衣官员笑道:“你怎么说这是笑话?也许是真的。” “当然是笑话!”十五气定神闲:“定戎令刘羲大人说了,东方六国,面和心不和,谁谁谁不都怀着私心,怎么可能会一同出兵攻打我大秦,不过是装装样子,一场闹剧罢了!” “说得好!”那名官员点头,他出示了官令,然后道:“人要交给我,我会带到栎阳,至于你们的赏,要一段时间才能下来,没问题吧!” “中!俺们还省得了带着跑呢!”十五道:“但你得给俺一个手令,俺要回头和大人回令的。”十五说得很认真,钱可以不要,看不能说事情我们没做,要有个证明。 黑衣官用草汁墨水在一方白布上写了,然后给十五:“拿去,本官李格,不会贪了你们的功劳,这是明证!” 十五收下了,对小老虎们笑着道:“走咧!” 但刘大没给他面子,叫道:“全体都有,跑步……走!” 五十个人,两个步子声音,“噼叭噼叭”地向回跑着,转眼间,就超过了马。 李格看着这支队伍,整个人都呆了。 栎阳,景监跨进大厅,见黑红两色的宽阔房间里,嬴渠梁在长案前微笑踱步。 三级石阶下的大厅中分两边坐着四位大臣,分别是左庶长嬴虔、上大夫甘龙、中大夫杜挚、长史公孙贾。 栎阳令子岸则站在中间正比比划划的学说着什么,君臣几个显然是因为他大笑的。 嬴渠梁招招手,指着长史公孙贾后边空着的一张书案:“景监坐那里吧。子岸,你把夜来的事再说说,让景监也明白一下。” 子岸就把昨夜谣言如何流传、君上如何下令、他自己如何率领军士搜捕拘禁六国商贾密探的事说了一遍。 说到那些以商人面目出现的六国密探在被拘禁后的狼狈丑态时,子岸绘声绘色,“有个长胡子大肚子的楚国商人,正在一个老秦户的家里低声吹嘘魏国上将军庞涓的厉害,我带着三个军士跃墙进去,命令他跟我们走。他扑通跪在地上,拉长声调就哭,‘老秦爷爷,我是商人啦,不是斥候啦,你们不能杀我啦。’我说谁要杀你啊?跟我们去住几天就行了。他又哭,‘不杀我叫我去何处啦?我有地方住啦。’我心中气恼,大声喊他,换个地方,叫你对着墙吹嘘魏国!他一听吓得浑身乱抖,不断叩头打拱,‘求求你老人家放了我啦,我有十六岁的小妾送给你啦,你马上跟我去领走啦,不然我马上送到将军府上去也行啦。’……” 还没说完,君臣们就又一次同声大笑,景监竟是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上大夫甘龙摇头感慨:“危难当头,人心自见也。此等人竟然也立于天地之间?怪矣哉。” 子岸啊了一声道:“对了,还有一件事,君上的属官李格在泾南遇上了一队人,那队人可厉害,一百个护卫,转眼间,全死了,也是乱说话的,那些出手的是新的定戎令刘羲,他的反应真是快,我们还没动,他就出手了,哈哈……” “杀了一百个护卫……他们是多少人?”嬴渠梁问。 “李格说了,好象……是五十个,也许还多一点,不过,李格用了心,他们自己可没死人,连个伤的也没有,那百多人,全是护卫……”子岸说着一脸兴奋。 第九十六章:分秦的危局 可子岸没有发觉,嬴渠梁的脸色已经很难堪了。 这是,另有人说话了,无巧不巧的转移了众人的注意力。 “上大夫以为,该如何处置这些奸商啊?”中大夫杜挚虽是文臣,却颇有粗猛之相,问话高声大气。 甘龙冷冷一笑,“秦自穆公以来,便与山东诸侯势不两立。秘探斥候太得阴狠,唯有一策,斩草除根,悉数杀尽。” 甘龙话音落点,杜挚立即高声呼应,“上大夫高见。山东奸商是我秦国心腹大患,不杀不足以安定民心!” 长史公孙贾看看厅中,微笑道:“兹事体大,当先听听左庶长主张。” 左庶长嬴虔自然知道国君昨夜的布置,但却平静回答:“嬴虔尚无定见。” “栎阳令呢?你可是有功之臣啊。”公孙贾又问。 栎阳令子岸却直冲冲回答:“长史为文章谋划,咋光问别个?你呢?” 白面细须的公孙贾显然很精细,沉吟有顷平静作答:“我亦尚无定见。” 公孙贾的笑容还没有完全收敛,景监就霍然站起拱手道:“列位大人,景监以为,六国商人密探不能杀,杀则对秦国有害。” “啪!”的一声,中大夫杜挚拍案呵斥,“尔是何人?竟敢驳上大夫主张?” “在下乃赴魏国探密的金令箭使者景监。秦国面临灭顶之灾,决不能再给六国亡我之心火上浇油!” “哈哈哈,同类相怜嘛。”一阵大笑,景监的话又被杜挚的尖刻嘲讽打断。 左庶长嬴虔开口了:“杜挚无礼。危难当头,群策群力,听景监说完有何不好?”嬴虔本是带兵大将,性格深沉暴烈,平日又极少讲话,他一开口便全场肃静。 景监向厅中君臣拱手做礼,亢声道:“秦国弱小,六国强大,这是不争之事实。六国会盟,要共同起兵瓜分秦国。当此危机之际,若秦国诛杀六国商人密探,只会更加刺激六国,使他们以拯救六国商贾为口实,迅速举兵进逼。以秦国目下实力,我们能抵挡几时?” 公孙贾淡淡问道:“以你之见,不杀密探,六国就不举兵了么?” 景监正色道:“不杀密探,自然也不能使六国罢兵。然则,至少可使六国急切间找不到口实大举进兵,我秦国也可在此期间谋求对策。” 杜挚哈哈笑道:“啊,景监将军大有谋略嘛,谋划个办法出来。” 景监没有理会杜挚的嘲讽,自顾将一路的思索一口气说了出来,“如今天下虽连绵征战,然但凡举兵,都必找一个堂而皇之的理由。否则,师出无名,士气民心必然低落,联兵作战也会很是困难。我秦国对密探若拘而不杀,那就是向天下昭示,秦国愿意同六国和解。若拘而尽杀之,那就是公然和山东六国立时结下血仇。六国朝野都会对秦国恨之入骨,纵然我尽力斡旋,怕也难逃兵灾。正因如此,六国密探不能杀,最多充其财货,可必要善待其人身,让他们继续在秦国经商,去留自便。此中轻重,请君上与列位大人权衡。” 左庶长嬴虔粗重的声音响起,“景监将军言之有理。以秦国目下实力,一个魏国我们已经难以抵挡,岂能和六国同时为敌?” 栎阳令子岸也跟了上来,“子岸赞同左庶长所言,不杀密探。” 公孙贾平静的笑道:“大局已经清楚。究竟如何?还是君上抉择吧。” 甘龙面无表情,一言不发。杜挚只是微微冷笑,也不说话。 嬴渠梁这时轻轻一拍书案:“六国密探,暂且不杀,财货充公,人身不伤。若六国动静有变,再杀之亦不为晚。彼在我手,何惧之有?然栎阳令须得对六国密探严加监视,不许任何人在半年内离开秦国,更不许逃走一个。否则,斩首无赦。” “臣下遵命。”栎阳令子岸肃然站起,高声领命。 “诸位,”嬴渠梁环视大厅神色肃然道:“今日庭议,实则已经开始。山东六国会盟,提出六国定天下,对吞并小诸侯划定势力范围。然则更为要紧的是,山东六国要瓜分秦国,将天下七大战国变成六大战国。当此存亡之际,我等君臣应同心谋国,群策群力,如此方能谋划出稳妥的对策与方略。” 上大夫甘龙谨慎开口:“老臣以为,六国会盟,吞灭诸侯,瓜分秦国,此举不合于礼,亦不合于道。秦国有难,天子不会坐视不理。老臣以为当上书洛阳周王,以天子名义下诏,驳斥六国会盟谬误。与此同时,我秦国以王室名义联合若干中小诸侯,组成一支数十万之大军抗衡六国兵马。若能如此,则危难可解,国家幸甚。” 景监咳嗽一声正容发问:“上大夫对策,太过迂阔。周王室衰落到一片孤城,六国谁会认这个天子?且不说周王不敢发,即或发了,一片诏告有甚用处?至于以王室名义联合中小诸侯,更是无法行通……” “景监大胆!”杜挚面色涨红,抢断话题高声道:“上大夫所言极是。名正则言顺,六国会盟,周天子与秦国并天下诸侯同受欺侮。我秦国唯借天子名义声讨其荒谬,方可号召天下诸侯组成多国盟军!得道多助,如何能说迂阔不通?” “杜大夫,”嬴虔冷冰冰道:“君上有言,群策群谋,言无顾忌,你急个甚来?” 杜挚顿时语塞,“好好好,让,让他说。” 公孙贾却破例插了一句,“行则可行,然也确实无大用。君上明断。” 景监老老实实:“在下不赞同上大夫主张。但也还没有想好的对策。” 杜挚冷冷一笑,狠狠瞪了景监一眼,张张口欲言又止。 左庶长嬴虔抬头道:“上大夫之策,天子下诏一点,可行而无用。联兵抗衡一点,有用但难行。六国之外,天下尚有三十二个中小诸侯国,军马总计约在三十万左右,的确是一个很大数目。但他们却被六国分割在各个零碎夹缝中,六大战国本来就虎视眈眈的要吞灭中小诸侯,这些蕞尔小国又岂敢激怒大国自送虎口?嬴虔以为,还得再谋良策为是。” 甘龙有些尴尬,但还是呵呵一笑,“然也。若有高明良策,自当受教。” 栎阳令子岸冷笑道:“这些小不砬子诸侯,哼,让他们跟在六国大军后面分秦块肉倒是可能。要和秦国联合,嘿嘿嘿,他们躲都躲不及呢。” “那你倒是有甚高明主张?拿出来啊。”杜挚面红耳赤,仿佛自己的主张被驳了一般。 “要我说,就和六国拼个你死我活!”子岸霍然站起,将手中短剑呛啷拔出。 左庶长嬴虔变色,“子岸,把剑收回去。这里是政事堂,不是战场。” 子岸默默拔出插在地上的短剑,沉着脸重重坐回案前唏嘘拭泪。 嬴渠梁从座中站起,走到子岸面前,递给他一方白布汗巾,慨然一叹,“子岸哪,果真秦国无路可走时,我也会和你一样血战到底的。在座大臣们,也都会拔剑而起的。” “哇——”的一声,子岸竟是放声大哭。 一时间,厅中君臣人人拭泪,个个唏嘘。 嬴渠梁站在厅中,缓慢沉重的问:“诸位,秦国真的是无路可走了么?” “君上,列位大人,”景监站起来沉吟着,“我有一策,恐有失大雅,不知当讲不当讲。” 嬴渠梁爽朗大笑道:“生死存亡,无所不用其极。只要有用,就是大雅。说吧,我等听听这不雅之策。” 景监朗声说道:“景监思谋,目下惟有一计可用:秘密游说六国,重金收买权臣,分化六国,延缓时日,使六国分秦盟约自行瓦解。六国之中,齐国与我秦国不搭界,不会主动当头羊。韩国燕国最弱,也不会单独攻秦。魏楚赵三国分秦最力,也是最有实力最有可能单独攻秦的。而魏楚赵三国,均有酷爱财色的权臣。尤其魏国,因魏王酷爱珠宝名器,大臣多有贪风。我们只要以重金美女贿赂,并许以其他好处,此等权臣决然不会令我们失望。若此三国不动,六国分秦自然拖延,拖则盟约自溃。” “诸位,果然是不雅之策啊。”嬴渠梁不禁一笑。 厅中大臣一齐大笑。 杜挚笑得眼泪鼻涕拭抹不及,连连咳嗽。 甘龙则皱着眉大摇其头,“美女重金?成何体统?岂不令天下耻笑?” 公孙贾则只是大笑,却不说话。 栎阳令子岸啧啧啧撇嘴,“景监哪景监,亏你想得出!” 嬴虔霍然站起,“景监之策,丑归丑,有大用。话说回来,方今天下,那国不是阴狠歹毒挖墙脚?赵成侯铮铮一条汉子,为了争取魏国,硬是将自己的美妾送给了魏王。楚国还不是贿赂齐国大将田忌三千金,才使齐楚罢兵?庞涓那小子号称名士,为了做丞相,还贿赂魏王的狐姬呢。国家生死存亡之际,有何忌讳?目下六国逼我们用阴招,我们就用,怕他何来?” 公孙贾沉吟道:“敢问上大夫,府库有金几多?秦国有美女几多?” 甘龙冷笑,“老夫只知道金不足五千。美女几多?哼哼,大约只有长史知晓。” 公孙贾仿佛没察觉甘龙的嘲讽,自顾道:“五千金?设若魏楚赵三国各有两名权臣,那就是六人。除去特使的秘密活动金、搜罗美女金,大约每个权臣只能得到三百金。魏楚赵三国的权臣从国王那里得到的赏赐,动辄就是数百金,胃口极为贪婪,三百金他们可能看都不看。若果没有万金之数,此计难行。景监将军,你以为如何?” 杜挚一副颇为认真的神情,“我倒是可以将先君赏赐的三百金,送给景监将军,可也是杯水车薪,难以为继啊。” 甘龙冷笑,“老夫也可拿出八百金,够么?” “景监之计不失为应急奇策。”嬴渠梁走下三级台阶,缓缓的踱着步子,“重金美女,重金是要害。至于美女,没有也无伤大局。国府所存八千金,不能动用分毫,那是秦国十万大军的命脉。另则,也不能向民众紧急征收。国难当头,金从何来?嬴渠梁愿将国君私库的两千金拿出,再将公室所存的周王室历代赏赐的宝物珍品一并献出。其余尚有缺额……” 厅中六位臣子唰的站起,一齐跪倒哭喊:“君上,不可啊——” 白发苍苍的甘龙浑身颤抖,“君上一国之君,岂能一贫如洗?请君上收回成命,甘龙愿献千金哪!” “左庶长嬴虔愿献三百金,并家传蚩尤天月剑!” “长史公孙贾献三百金!” “栎阳令子岸献五百金,外加家传嫘祖软甲!” “中大夫杜挚献三百金!” 景监大哭,“君上,景监惟有五百刀币啊。” 嬴渠梁静静的站在厅中,没有一滴眼泪。他再次向跪倒的大臣们深深一躬,“如此,嬴渠梁谢过诸位了。上大夫请起,诸位请起吧。”待大臣们唏嘘起身,他平静的向厅门吩咐:“黑伯,今日之内,辟出专库,接纳诸位大臣的献金。” 黑伯答应一声,疾步而去。 “诸位以为,何人堪当秘密特使?”嬴渠梁收敛笑容,转了话题。 甘龙慨然道:“此策乃景监将军谋划,将军必有成算,当以景监为使。” “嬴虔亦赞同景监为特使。”左庶长嬴虔立即支持。 “我等赞同。”公孙贾、子岸、杜挚齐声表态。 点点头,似乎对大臣们出乎意料的一致并没有感到意外。他看着景监,“景监以为如何?” 景监躬身,肃然回答:“赳赳老秦,共赴国难。” 秦孝公默默注视着景监,泪水骤然溢满了眼眶。 泾南,由于泾河的解冻,河水再度畅流起来。 顺着泾河,一支船队悄然行进着。 第九十七章:迟来的陪嫁 这支船队从魏国来,船从洛水转入泾河,一路而上,到了这里。 在船头,是一名紫面的男子,大约二十多点,可神情透出一种老辣! 在每一艘的船上,都可以看到魏国白门的商旗。不错,这正是白氏的商旗。 船在刘氏营地的渡口停下,这里乱乱的也有几艘小船,是打渔的人家私做的小船,不能上人太多,一旦多了,船底就会有水,那时,就要回船了,不然,就有沉的可能。 每一段的时间,好吃鱼的刘羲就会让一些孩子们用这些船在河里打渔,或是在岸边钓虾。 本来,河边的人是不喜欢吃虾米的,他们吃的是鱼,可是刘羲的出现改变了他们的爱好,现在的他们,已经发现了,虾在某种程度上,比鱼还要好吃。 几个女孩在河边唱着识字歌,看到大船来了,跑回去大叫。 没一会儿,一队老虎来了,这是五十一只小老虎,他们一直在练习着,听到女孩的叫声,得命令,跑出来看看,这是一种难得的放松,不过……他们的样子有些吓人。 带头的是二夫人白露,她和从前一样了,又回复了到处跑跳的性子。 一见来人,白露叫了起来:“侯嬴大哥?” 侯嬴哈哈大笑,却又怔住,他看见了白露的手上一片鲜红。 白露晃了晃手,哈哈笑道:“我没事,这是解剖时弄上的,洗洗就没了,你怎么来了?” 正说着,从船舱里又出来了一个人:“你呀,快去洗手。” 正是白雪。 白露嘿嘿哈哈笑了一会,道:“我夫君现在有事,他和骑兵们一起出去玩了,也许要过一会,我们正在解剖……” “什么是解剖?”白雪问,她知道,妹妹有了好玩的东西就是这样。 “就是把人的肚子剖开来看!”白露一点也没有在意自己的话让姐姐多吃惊:“我现在才知道,原来人的体内是那个样子的,又为什么说刺死砍伤,原来,人的体内有五脏,这五个部分占了人的身体全部,如果伤到了,那就死定了,但没有的话,就不一定会死,用刺的,一入人体,怎都会碰到那五脏的一部分,但用砍的,由于外面有骨头挡着,不一定能那么深,当然,真要是能砍得很深了,也是一样可以要人的命的……” “你呀……”看着妹妹这样,白雪忍不住拉了妹妹一下,拍拍她扎起的头,再看那些男孩,一个个站着很整齐,但都是光着头。 “他们是我的战友!”白露有些孩子气的说。顿了一会,道:“姐,你怎么想到来了?” “我不来,我能为来吗?”白雪没好气的说:“我还不是给你送嫁妆了,前段时间,河面结冰着,后来,又传出了进入秦国的商人都给关了起来,我怎么可能进来,现在河水化冻,秦国内的商人情况也发生了转变,我就立刻来了,看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 她正说着,几个男子过来,大叫着:“军主有令,一人一具,领面具了!” 白露惊呼一声,道:“阿姐,你的……不不不,是我的嫁妆一会儿再看,我前几天领的头盔上有两个眼子,说是面具的挂钩,我要看看我的面具和我的头盔配是不配……”说着,拔腿就跑了。她本是女子,可是经过了刘羲的训练,跑起来竟然一点也不慢,就如飞一般似的。 在白雪的眼里,五十一个孩子转眼之间就站成了一个阵,然后一个个出列领取面具,有的还可以挑一下,没多久,他们各自领到面具后,一起拍手,四散开来。 白露笑着跳了回来,她的手上是一张尖嘴鸟形的面具,在自己的脸上比划着,得意非凡。 “好了,别闹了,你夫君……”白雪正说着,就听见一连的马蹄声。 刘羲来了,刘羲的身后,是一连的骑兵,现在,刘羲的铁料已经可以打制出第一批的骑兵,他们清一色的胸甲,皮衣,马靴,绣花三足鸟的绿披风,在马上,是一蒙绿布,上面一样是三足鸟,驻立在一轮太阳里面。 马飞快的向这里奔来,马蹄子每一次落在地上,都砸起大量的泥草,可以见出,这马奔起来是多么卖力,这正是习惯了马蹄铁的马的狂奔,这是那样的张狂,那样的飞扬! 三十名骑士的过来,如同刮起了一阵的风一样。 “我记得……”刘羲拉着马来了一个人立,然后道:“你是白雪公子……哈哈……” 几名骑士一起下来,骑士的装配都齐了,他们头上是铁盔,面上丑怪不一的面具,刘羲本人也有一个,却是打造的怪异,竟然似一个美女,却让人感觉异怪如妖一样。 有时,看上去美的东西反而代表着力量与丑恶。 青幽幽发出森寒光芒的面具打在头盔上面,刘羲的脸上还能见出笑。 可到底,刘羲没有下马,这是一种失礼的表现。 不过白雪无意计较了,她也许以为白露过得不好,但现在她看得很清楚,白露是在笑着的,看起来,**并没让她们的感情出现什么问题。 而且,她的生活也不错,白雪知道,她看见的那是什么,一座砖砌的小堡,事实上,它还在扩建中。因为这座堡还要容下其它人,并且,还要在四边砌上城墙,时间长了,这就是一座小城!这才多久的工夫?就有了这样的成就?白雪知道妹妹这回算是嫁对了人。 “能再见公子……真是人生幸事……哈哈……”刘羲说着,拨转马头,道:“白露,给你姐姐引路,我们好好招待她……至于船上的东西,我会让人来搬的……喝……驾!” 三十余骑飞驰而去。 现在的石堡内部还很简陋,可也不错了,几支瓦罐给摆了出来。 这让白雪轻轻促眉。 白露明白姐姐的心理,说道:“我们有铜食器,但是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铁制的农具,还有武器,夫君说了,把精铜良铁用在吃饭上,很蠢的,至少现在是的,以后有钱了再浪费,哈哈……”她一点也不顾形像的喝笑了起来。 白雪却是笑了,向刘羲一礼道:“今见足下,始可相信,足下是一位可以创业之人。” 这时,猗涟来了,然后,月勾复又进来。 猗涟对月勾不满,但她知道这是刘羲允许的,刘羲在无形中提高月勾的地位,因为操持商务,管理,这些自是猗涟的长处,可是说到家中的感觉,那细微的布置,可就不能离开月勾了,正所谓,人有所长,尺有所短的么。 一家四口,对迎着白雪开膳。 东西很简单,有鱼,有兔,还有鹿羊等物,其中,还有一支大熊掌。 白露笑着道:“这还是我们上次入山打的呢……” 白雪一边吃,一边感觉这座石堡。 它是分阶层的,在外头,是一圈外墙,里面,一层拔得一层高,感觉很怪,这是哥特风格,刘羲设计的,就是堆塔的样子,一层层往上搭,在主堡的边上,还有几个副堡,一个是住手下骑士的,一个是住下人仆妇的。还有一个是童子军的住处。 在短短的一个月里,用砖砌成这样,不得不说古代劳动人民的伟大。本来刘羲觉得,万里长城的建造困难,看看这些人,刘羲觉得,逼一逼,建成那东西,也是可以的。 内墙,还是贴着夯土。不好看,但实用。 他们现在处于的,是中厅,也就是吃饭的大厅,客厅,说什么都行。 这个城堡在日后有一个名字,叫青堡。因为,这堡是用青石砖砌成的。 所谓日新月异,说得就是刘羲的东骑部,延着青堡,一切的建筑还在继续,刘羲要给自己的领地一点点的建一个城,但一口吃不下一个胖子,只能一点点的建,好在,这是一种可以看见的变化与速度,刘羲计算了一下,只要再有三年,也许五年,就可以把这方圆全都砌在他的城门楼子下,到了那时,他可以用这城养活一千人左右,可以分离出整整两百名脱产军人。 可刘羲对自己的发展还是不满意,他觉得,是时候要向义渠举起屠刀了。 现在的东骑部,大量的要部民,要奴隶,要人!有人,足够的人,刘羲可以再建十个大窑,在一到两年内,把自己的城砌起来! 想到了这里,刘羲转向了白雪:“我看见了你们的船……” “给你!”白雪的口气很大,她这次,就是要连船带财,一起给刘羲。当然,本来船是不算的,但看见刘羲部族的发展,白雪对此忽然有了信心,她可以加大投资。 “不……其实是我想要建一座桥,但我没有那个力气……而且,我也不能挡住了河道。” 在泾河上建桥,算来算去,石拱桥就不要想了,只能是寻一高处建铁锁桥。 但是,天啊,那是后世的生产,或者刘羲手掌一国财力才可以如此浪费的事。 在这个时代,刘羲满打满算,也只能建一座浮桥,就是用几条船打锚下去,然后用木板铺上去,连在一起,不过,这对船来说,是一种浪费,刘羲想要的是一种长期的桥。还是用船来回运算了,可这又要更多的船,才可以保证,在必要的时候,大队的人物可以通行。 “我还可以再弄十条船来给你,船手三十人,一共三十条船,他们还会修船,你可以在这里建一个坞头,但我这次带来的五千金陪嫁,我要拿回去三千,不然的话,我们的产业就会出现资金不足的断链!”白雪说得很认真。 刘羲点点头:“如此,已经达到我的期望了……” “我还给你带来了一船盐,十船布,两船麻,还有七船的蚕桑女工,你们可以在这里建一个蚕地,种桑养蚕,还可织布,这样,你们这里,也就算齐了……” 还有给白露的几套衣服,不过这就不用一一细说了。 刘羲点头,但他不会在这种事上费心,对猗涟说道:“到时,你去选一块地方,还有,别的地方停一下,把住房先造出来。” 猗涟点头道:“诺……” “阿姐……”白露感动道:“我太谢谢你了……” 白雪摇头:“傻丫头,我们姐妹,谁跟谁……” “对了,”正在进食,猗涟说话了,也许是看在这客人的份上,她再度提起了来:“我的那二十越剑士……他们……” 随着她的话,刘羲竖起了眉:“你说什么?你还想说,让他们入我的部族军中吗?” 猗涟小声道:“他们怎么不行了,又不是缺胳膊少腿……” 这是越剑手们的意思。因为加入部族军中,可以叫刘羲军主,而不是主人。 事实上,这是一种变相的承认,刘羲承认这些奴隶是军人,而不再是奴隶。 可实质上他们还是奴隶,因为他们是奴隶,所以一旦打仗,哪怕秦国发出了召令,奴隶出动的数量是由主人决定的,可刘羲给他们自由,那第一个自由的民都要响应号召。 所以,刘羲对他们再好,也不可能解除他们奴隶的称号,但刘羲会变,把他们变成奴军。 那样一来,他们就是奴隶军,可以叫刘羲军主,而不是主人。 古人一样是很要尊严的,和近代那些一心当奴才的不一样,他们只为了这一声唤,也是要当兵,当了兵,就是兵,哪怕是奴军,也一样是军!不是奴!至少不是一个全奴,阶级之下,没得道理好讲。想要出头,先要有自己的地位。 可刘羲是不可能接受那些越国剑手的:“我也想用他们,但是,你让他们自己和我说。” 猗涟的脸色一变,她现在是知道什么原因了。 那二十名越国剑手,全是哑巴。 实质上,这些哑了的剑手比没事的剑手还要贵,但刘羲要的是军人,不是哑巴,这些个连话也不会说出的人,刘羲怎么用他们?所以,这一点上刘羲也是很无奈! 这是楚人的小花招,楚国人就是喜欢玩这一招,他们把女孩弄哑,现在又摆弄起了战士,可这在战国时代,又显得多么平常! 第九十八章:后花园的秘密 猗涟是一个聪明人,可是,有的时候,人往往会在不知不觉中聪明过头。 她想着让自家的越国剑士入军,从而增加自己在刘羲面前的影响力。 但刘羲可以要一批越国剑士,可刘羲不会要一群哑巴,哪怕他们的剑法多好,如果愿意,刘羲可以让五十只小老虎在极短的时间里把他们杀光,有组织打无纪律,就是那样的不公平。 吃了完饭,恰在此时,钟声响了,刘羲聆听着,是“铛铛铛”的声音。 刘羲立时起身,道:“有客来了,我去见见。” 刘羲的钟当然不是大钟,只是一只小钟,可是这钟在楼上方,观察人从上面可以看到一切,发现了来人,就敲钟,如果是敌袭,就会击锣,或是用横木击钟。 那就是另一个声音了。 来人也很吃惊,那是一个家人的仆从样子,他一身的黑衣,有些风尘仆仆,下巴上出了胡子,是一个有经验的家人了,在他的**,是一匹大马,而且他不是一匹马来的。 在几名卫兵的引领下,他向着这里来了,手中的马也给牵走了。 虽然如此,可这人一路向着四处望去,他心里也是模糊不定的,怎么这好好的泾南,一下子就多出了一座石城来了。要知道,在古时候,这样的建筑是不得了的,不是险关要塞,是不可能有这样的布置。换言之,这样的建筑,一般都是在国府的控兵下,哪怕这里是刘羲建的,可一旦为上方所知,说不定就要没收。 国是国器,哪里容你掌在手里。刘羲也就是打个时间差,一俟他出兵河北,平定了义渠,这座石堡才会真正是他的,那时,秦国想要,就得出兵,但说到出兵,已经占领了义渠的刘羲会怕他一个穷秦? 到时候,榔头对核桃,看看谁怕谁。 刘羲到了那个人的面前,还没等那个人说话,刘羲道:“你再看,眼睛就不一定能带走了,也许还要留下舌头,你想想你要说什么,可以保住你的眼睛和舌头。” 刘羲不怕别人看,一般人生不出那些心思,就说前段时间,李格的到来,也是半路上截了商人就走了,没事干谁会来这里,对于外人来说,这属于边地,谁会想这里出了个石堡,真是发梦也没有这么快的,但刘羲可不想不通这个消息传出去。 那个人笑了笑,这不是怕的笑,而是一种自苦的笑,然后,他向刘羲张开了嘴。 第一时间,刘羲想打死他,因为刘羲觉得他是在耍自己,但只一刻,那人就收了口,而刘羲也看清楚了,这是一个没有舌头的人。 “你没舌头你来干什么?”随着刘羲的话,这人从肚皮子内侧,抽出了一张羊皮子。 刘羲将信将疑的打开来,上面是一句话。 “大秦内虚,百官献金。公孙贾上。”一共就是这十二个字。古人没有断句,十二个字连在一起,这还是刘羲好不容易学了一点秦篆字才看得懂的。 大秦内部国库空虚,而秦新君要求百官献金。这个时候,谁给钱,就意味着大秦公室欠了谁的人情,不要小看这一点,这意味着,以后一段的时间里,给了钱的人,会少很多麻烦。 可以说,这是一封示好的信,发信的人是公孙贾。由一个哑巴送这信,更是让人意想不到了。只是,公孙贾也算是大秦的高官了,何以向刘羲发出这样的一封信? 刘羲只略一想,就明白了,因为公孙贾虽是入秦的山东士子,但是,他上有老甘龙死死压着,下有老世族的怪眼,如果,不是他的才能一时间没有人可以取代,他能做现在这么高的位子吗?但就算是做了这个位子那又怎么样?公孙贾清楚,别人也都清楚,他,公孙贾,不是秦国的近臣。 现在的公孙贾,在秦公的眼里,还不如秦献公的时代。 因为,那时,还没有一个叫景监的人冒头。 可是现在,一切不同了,相比起景监,做事情喜欢顾头顾尾,不想得罪人,却又一心要居高位,掌实权的公孙贾,秦国新君真是没有哪一点会看重他。所以,在这种时候,公孙贾特别需要一个契机,不管这个机会是什么,他都要。 这个他觉得契机就是刘羲,刘羲现在也算是个有财的人了,拿出一笔钱,买个一段时间的平安,是绝对划算的事情。 “瘦熊……”刘羲高叫一声。这个瘦熊说来没有入军,还是刘羲的家老,小家老,瘦熊以此自豪,因为刘羲是大家族的族长,当刘羲的家老,瘦熊心里那叫一个美。 “主人……”在门口的瘦熊一下子就跑进来了,看着始终如一忠诚的瘦熊,刘羲也是不禁的点头,这个时代的手下真是,太好了,在现代,你上哪找瘦熊这样的下属!一个上位者,最重要的是什么?当他经历风雨他就会知道,是手下的忠心,再也没有什么比手下的忠心更重要的了。 一个有本事的手下当然好,可相比之下,忠心的更好,另可手下笨一点,只要忠心。 很多上位者都这样对自己的小弟说,我只要你的忠心。为什么,那玩意最难得。 哪个小弟不想上位,哪个士兵不想当小队长,哪个婢子不想做夫人? 在这种功利心下,在战国,就格外强调这种忠心。所以,我们看到了很多离奇的故事。 比如说,豫让的传奇,赵简子放他的同时,心里何尝不是在想,我要是有这样的部下就好了,可最后,赵简子还是逼豫让自杀,因为豫让是不可能背主的。 这就是忠心,世人难求的可贵忠心。 晋文公重耳何以一直为各国看好?因为在他的身边,始终如一的围着一批坚定的追随者,也许里面有人是怀二心的,是想要求富贵的,但无论如何,那时的重耳是个逃亡的公子,所以他们还能如此忠心,就难能可贵了。 “你去替我办一件事……”在说这句话的同时,刘羲忽然伸出手,他的出手何其之快,只一下子就拿住了那个哑巴的脖子,只一拧,就听一声微响,那名哑奴就此死去,他到死也不知道刘羲为了什么杀死他。 刘羲松开手,他看也不看地上的尸体,尸体就是尸体,刘羲不会对一具尸体发呆作愣的。 瘦熊看着那具尸体,感觉喉咙有些发干,但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从他跟着主人,看着主人一拳打死了一头熊,他就知道,自己的这位主人不是一般人。 现在,瘦熊老老实实,准备聆听主人的吩咐。 “你取上一千五百金……”说到这里,刘羲打牙邦子里发出抽气的声音,那叫一个肉痛呀,但这是没法子的事情,一千五百金多吗?当然多了,可是对于刘羲来说,钱,在这个时候,很大程度上,是用不上的,他用不了那许多的钱,比如说大宗的支出,食物,他已经做到了自给自足,再说布匹,随着白雪带来的蚕娘蚕农们,一切也将会得到解决。也许,盐是一个大问题,不要小看盐,正如我们看过的无数yy小说中提到过的一样,人可以不吃肉,会力弱,不吃菜,会长口疮,但不吃盐,等着变白毛吧。 白毛女怎么来的?不吃盐来的。 好在的是,刘羲还不至于缺盐,岳父猗梁给他送了一批,还没吃玩呢,刘羲吃盐重。现在白雪又送来了一批,刘羲已经想好了,他可以利用收回的豆子,用豆油来换盐。 这个时代,缺盐,也一样缺油。 所以对刘羲来说,他还不是很要钱,刘羲手头上,还有几千金的积蓄,过了这最难的日子,一俟刘羲出兵义渠,一切就可以用抢的了,相信那些牛顽再穷也会有点底子。 只要刘羲得到三万人,整训出五千的三只小熊那样的步军,纵是再来一次阴晋大战,刘羲可也不怕,他的那五千人,绝对会胜过当时吴起的魏武卒。光是个人的力量有个屁用,那是一个错误,战争,打得是集体艺术。 “一千金是送交国府的,要大声的报上我的名号,让人知道,是我刘羲献的一千金!”刘羲呼出了一口气,然后叹道:“至于剩下的五百金,给公孙贾大人送去,你想法子,要暗地里送,不要明送,你明白吗?” 瘦熊怔了怔,忙着点头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主人,您放心吧。” 说着,瘦熊下去了,几个巴武士过来,把哑巴拉下去,埋了。 刘羲看着可惜,真是可惜,可惜的是刘羲没有狗,他不知道哪里可以买到好狗,现在,就他看到的,都是土狗,没有多少战斗力,老秦人放任这些狗,是为了可以随时吃它们。 但刘羲想要好狗,有了狗,会省下很大的工夫,现在,刘羲可以养狗,他有足够的兔子,可以让狗儿吃得饱饱的,有了狗,就可以让那些狗把这个人吃了,在可能的情况下,刘羲还不能让自己的士兵大口吃人肉,这是一个遗憾。 想到了这里,刘羲忽然想到了嬴山,他知道,在秦国西部,是有一个喜欢狼狗的部族,叫獂戎。也许会有大狗,不过,那还不是他的手可以够到的地方。 刘羲阴沉着脸回到大厅,他的心情给这大厅也带来了同样的阴冷。 “怎么了?”猗涟问,刘羲挥挥手,然后道:“那些船,不会影响到你们吧?” 他问的是白雪。白雪笑了,她总算发现刘羲的一个优点,至少他还会考虑到别人。 “你能顾忌到这一点就好,不过,我可以让人再造,这就要我拿回一部分金子了,虽然影响是有的,但不会太大,本来,我的生意是在秦国,可是由于六国的原因,想来不会有太大的生意了,”说到了这里,白雪问道:“你有没有想到敌人会灭掉秦国,到时,你的一切也就完了?” “不会,谁来我杀谁。”刘羲淡淡的说,可他话中的血腥味让白雪真皱眉,这个妹夫,感觉上,就是这点子杀气不好。 吃了饭后,刘羲由于花了那么大的一笔钱,回头进了后园,那是他开避出来种花和果树的,一切,是由王良和几个打下手的人帮忙打理。 那里面,果树成行,以梨桃为主,还有其它各季的花朵,现在,花已经有了点头的意思,还没有大开,蜜蜂也很安静,没有乱出,事实上,王良只抓了一只蜂后,现在正在大量的生产,还没有那足够的量,养蜂,也是一件慢慢来的事情。 基本上,一年,蜂群会扩大一次,那时就要再造蜂箱,如果花蜜不足,就会有蜜蜂飞走,回到山间老林里面去,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漫步是消食的最好方法。 但刘羲顿住了。 他看见了王良,这一瞬间,刘羲觉得,这个黑皮小子是个女的,这一点可以看出来,比如,女孩的眉总也会比男子细上一点,比如,女孩的睫毛正常都会比男子要长,比如,女孩的皮肤会比男子要细,还有,女子正常的喉节是不显的,当然也有例外,可美女至少不是这样,就如王良,她的手指伸出来,在指根处有点胖,但指尖却是一根比一根尖,纤纤细指,莫不如是。 王良是一个女人?刘羲已经可以确定了,如果王良不是,那她一定做了变性手术。刘羲还记得,当初看见她的时候,她的眉毛显然比现在要粗,一想就可以明白了,用炭涂画过了。加上她的皮黑,刘羲一个失神,竟然看丢了她,这真是瞎了眼。 但王良不可能天天用木炭涂眉,所以这一时间,她露出了破绽。 刘羲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上前揭破她,因为刘羲知道,她是黑白介绍来的人。 刘羲知道,那个黑白身后一定有人,但刘羲不知道那是什么,在目前的情况下,刘羲不想惹事生非。既然王良和黑白有关,而且王良摆弄花草还挺有一手,刘羲也就放任了。 想到了这里,他回转过步子,向外走去。 当他离开,王良犹豫的看向刘羲这边,她知道刘羲看过了她,她也感觉出有什么不对,但这一时间,她还无法判断刘羲是不是分辨出了她的真实身份,刘羲是个精细的人,在这样一个人的眼皮子底下,隐藏自己的身份,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呢! 第九十九章:议商情 从后园踏回堡内,刘羲感觉到自己又向自己的目的前进一步,一切都是显而易见的。从刘羲光着身子来到了这个世上,到现在,他有了自己数百的部族力量,一座青砖大石堡,战马几十头,近百匹,还有过百的驴子,无数的兔子,还有一块块开出的田地。 刘羲还有了五十名可以说得上是不错的士兵,三十名强健的骑兵。 还有二十个不会说话的越国剑士。 这些的力量怎么说都是不低的,并且,刘羲的力量还在扩大中。 未来是美好的吗?刘羲绝对不信,他知道自己的事,但他没有法子。 刘羲觉得秦国公已经知道了他杀死秦献公的事情。 这件事情是很隐秘的事情。 一般来说,知道的人,有,可大多不会说出来,那些人都是公叔府的人,也不是每一个都亲眼看见的,还有一部分只是听说,真正可以说知道并确定的,是公子卬。 因为秦献公中的是狼毒箭,那是只配双孔弩的箭支,当时的魏军中,只有公子卬才有。 而公子卬把弩和箭都给了刘羲,这是一个大手笔,也可以见出他的幸运,事实上正是因为公子卬把弩给了刘羲,结果刘羲一箭摞倒了秦献公,所以秦国没能把魏军追杀到底,不然的话,以当时的情形,秦军可以把魏军杀得十不存三,那时,魏军的这一路军就等于没了。到时,可以预期的,全天下的军队都会来打魏国。 赵国,韩国要报仇,齐国也一样要雪恨,楚国更是不会放过魏国。 唯一不会动手的是燕国,但他什么也不会动,只会在那里哈哈大笑。 可是秦献公失败了,他中箭了,倒下了,一切结束了,秦军虽胜,但胜得草草,大军很快就收回去了,这也是没有法子的,如果秦军不能就粮于敌,那么秦军也就只能退兵了,它没有粮草了。 这件事情,可以确定的就是公子卬。对于此,刘羲在心里很感激公子卬,因为公子卬对此一句话也没有说,他把这件事抗在了自己的身上,他定性为这件事是他做下的,或者说是他手下的士兵做下的,是他的亲卫做下的。 谁会计较这些小事?魏王不会在意是谁射中了秦献公,他只知道,是公子卬做下的。这件事,到头来还是要算在公子卬身上,也就是说,公子卬把这件事抗下来了,不然,只要公子卬大叫,是一个叫刘羲的人射的秦献公,他可以轻易的找到人手来证明这一点。 但公子卬没有,他知道,如果这样做,就会得罪刘羲,那样一来,刘羲就会可能来杀他,公子卬知道刘羲的本事,所以他相信刘羲如果要杀他,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当然,也是因为重才,公子卬并不会做这么下作的事。就是这样,刘羲射伤了秦献公的事情没有给别人知道,但真是这样吗? 刘羲一直觉得,也许那位秦国新君已经知道了这一点。 刘羲和他是打过面的,当时也许不可能认出来,但并不是说就不可能认出。刘羲现在就觉得,嬴渠梁已经认出了刘羲,不然的话,这位国君对自己的态度不会这么怪。 为今之计,只有尽快的发兵,攻打义渠,占义渠之地,纳义渠之民,收义渠之国,以为我用,这样,我才可以把东骑部的族旗高高竖起,才能立于不败之地。那时,嬴渠梁就会好好想一想,不然的话,他打下了我的这里地方,但却会和我结下大仇,日后整个秦国都会暴露在我的兵锋之下。 以嬴渠梁的心思,他是不可能不这么算清的,一个失误,我会让他的大秦天翻地覆。 不过嬴渠梁不是那种冲动的人,现在,对于秦国来说,国力才是最最重要的,只看秦国穷得要发动大臣们献金,就可以得知这个国家已经穷到了什么地步。 刘羲还很清楚,前段时间,秦国内部发生了一件近乎于逼宫的大事。 当时,由于嬴渠梁下令割地,所以要进行撤兵,这个撤兵,就意味着,老秦公在生前分封下去的地,那些奖赏他手下世族的封地,全都化成了泡影。也是由此,在嬴渠梁之后的秦国国君,都遵守着封地只封名,而不封实的规矩。就是说,给你封上某某地,只是把那块地的一部分收入给你,大头还是国府的,并且你虽得了封地,但不会有一点对封地的政治权,说白了,只是一个名号。 比如公孙鞅,封他为商君,只是说,以商地为封,封得是名,所以是商君,但也就是这样了,商地的出产还是归于国府,商君本人是没有一点治政权的。 但在此时,封地还是实打实的,也就是说,封下的地区,所产,所物,都是归地主所有,是地地道道的实封地,相当于英国那些大公爵一类的,因为他们是有自己独处权的,在那一块他们的地方,他们甚至可以征收**权! 由此可知,当公孙鞅进行变法,把这些世族封地给全扒了下来,那些世族们对他的恨有多大了,不要说他们了,如果是你们,也是一样。这相当于解放农民打地主,土改运动。有看过消失的女文公团,就可以知道那些失去土地的地主对闹土改的恨了。 现在,哪怕这些地还没有实打实的到世族手上,可嬴渠梁一声割地,就把这些已经给秦献公分封出去的地割让给魏人,这怎么能让老世族心服? 虽然那些地自吴起后,给魏人占去了,秦献公领兵一点点打了下来,但并没有占牢,你有兵,你可以占上去,但你能一直保持那个兵量?一到时间,还不是要退回去,所以,那些地一直都是飞地。 但纵然是飞地,也不是说可以就不要的,古人眼里,地是最最重要的,说不要就不要?哪怕是不在手里,也要把名份占住了,不定哪一天就可以要回来呢。 可是没法子,嬴渠梁有话说了,要地,好,那打,不过这要钱,要粮,要铁,我们的军队要换装,要新式武器,要装备骑士铁剑,还有粮,秦国最缺的是粮,没粮可以买,但问题是没有钱,国府空了,你们老世族提供出钱来,就可以了。 老世族会花那个钱吗?不可能,一点小钱也就算了,大钱,别想。 打仗会是一件小事吗?如果和魏国开战,就要装备出至少十万的铁军,前后至少要两万金,也许更多,因为那只是军队的武器装备费,还不算粮食呢。 话再说回来,和魏军开打,十万人就行了?你没有二十万的军力,怎么叫板!十万人,打到一半的时候,兵力不济了,那又怎么办? 这时,世族们说了一些不好的话了,好么,分封的河西全割了,你这是割我们的地,还是割秦国的地?秦国并没有真正占领河西,河西地是分给世族的,嬴渠梁这样做,是把世族的地让出去,这是对老世族们的一种伤害。 嬴渠梁发话了,那样的话,好办,我用国君封地和你们置换。 也就是说,嬴渠梁把自己国君的身份端出来了,如果真是不识相,和国君置换,那就是给了国君一把杀自己的刀,当然,国君是不会立刻举起这把刀的,但问题是,只要你在秦国当官,你在秦国,你就可能有一天面对君主的刀子。 所以,直到最后,世族们还是没有这样走最后的路。 他们退让了,可他们的退让是建立在国君的委曲求全上,在大魏国,哪一个贵族敢这样和魏王说话?只怕魏王一声令下,当即就推出去砍头了。 由此,可以见出,秦国的疲软,整个国家上下都没有力量。或者说,这个力量不集中在国君的手上,而是分散着,在世族手里,在公族手里,在一个个部族手里,而秦国君要行使力量,还要统一他们的意见。 这也是秦献公一力打魏国的原因,他要一个借口全掌秦国的国权。 刘羲忽然一怔,鼻尖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幽香。 有人!大意!刘羲微一错身,他的手反握在剑柄上,这是一个反手拔剑术,拔得就是工布剑,这一剑一经拔出,立时就可以杀人。 “白梅香……”刘羲记得这种香味,他在过去,在现代社会,有一个邻家小妹,就是用这种香型的香水,当时刘羲还记得她当了营业员,在一家店里专门卖化妆品。不过,当刘羲抽空回家的一次中,发现她大了肚子,刘羲还记得自己小时候曾和她说过互相嫁娶的,刘羲有点当真,但那个女孩没有。 也许是别的原因,但无论是什么原因,总而言之,那个女孩子跟了别人,刘羲没有兴趣看那个女孩的男人是什么样子,事实上,那个女孩也在躲着他,两人都当自己不相识的。 可是,曾经的味道,刘羲是不会忘记的。 人到底也是一种动物,对于气味一样是有感觉的。 一种气味往往代表一种记忆。 刘羲把剑按了回去,那是白雪,白雪看到了刘羲的动作,她立时选择没看见这个动作。 “大姐啊,吓了我一跳。”刘羲面带出笑,一副谦逊平和的样子。 “我也能吓到你?”此时的白雪对刘羲已经有一定的了解了:“你可是一搏三百的勇士。” 刘羲皱了皱眉,这等于是在说刘羲就是一个莽夫。 他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静静在一边坐了下来,那是一张大躺椅,是刘羲着意手下木匠师父造出来的,半弧的下面,可以轻轻摇动,两边还有扶手,一整张的老熊皮铺在上面,在座前,还有一只脚凳,上面也是铺着,不过是鹿皮。刘羲一躺,脚一上翘。 白雪一直没看出这是怎么个玩意,现在一看,不由生出惊叹,这种摇摇椅在当时,绝无仅有,只是刘羲自己发明出来的,她自是可以看出人躺在这上面当是会有多么舒服。可以说,目前为止,除了刘羲本人,没有人敢躺他的这张椅。 “我要建一个客栈,”刘羲忽然说:“我知道你有这个能力,暂时是不会赚到钱,但以后会有钱的,我还要大量的粮食,你一定有办法,我可以用油来换,对了,你可以帮我收购豆子,豆子给我,我来弄油,我还会手把手给你教出一批厨子,事实上,我能用豆子做出很多种样的菜式,会对你们的洞香春有好处,对了,你吃了我们这里的冰奶了没有?我想,如果在魏国,一定会有很好的赚头,我可以大量制冰,很快,我就可以纵马北上,北方的寒冷会给我们带来无比的财富……” “我也是这个意思。”白雪不由对刘羲刮目相看,或者说她没想到刘羲的心里还有这许多的花样,她在一顿饭中知道了油的好处,更知道了一种名为冰奶的甜品,那是一种发红浑的冰品,可惜没有白糖,在这时,只有红糖,一种粗糖。只是一顿闲聊,白雪从妹妹的嘴里知道了刘羲不仅在练兵,还时不时的改进这里食物和食器。在古时,食器以铜玉为贵,在刘羲看来,这真是一种极大的浪费,何必用铜等物来作食器呢?刘羲全给换成了陶瓦器。由于刘羲开创出的食物比较怪,所以白雪不可能走上层路线,她决定取财中道。 也就是说,在魏国开办供平民商户的食肆,这是一个中上层路线。 “至于地点……” “大梁!”刘羲截口道:“不是说,魏国有意迁都大梁么?” 白雪一惊,她没想到刘羲连这种事都想到了。纵然魏国真是露出了迁都之意,那是给逼的,因为安邑离韩国和赵国都近,两国一发兵,立时可能打到安邑,还有一个秦国呢! 这是魏国立意迁都的原因,当然,大梁也在当时,真正的取代了安邑,成为魏国最富的一个城市!所以把国都定在大梁,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那好,就这么说定了,我回去后,立时派人在此立客栈,我会派出学徒,就有劳妹夫亲自**了。” “只怕不行了……”刘羲摇摇头,他的眼睛看向墙,那是一只盾。 “那时节,我怕已经出征了……”刘羲发出了长叹。 这时,息虎来了。 “军主,有本地的秦民要见军主。” 第一百章:赵商 在东骑部族的营寨门口,十几个秦民挤在一起。 这些秦民都是一些年青人,他们大多都是少年气盛,一个个骑跨着马,十足羡慕地看着这座新起的大寨。外围,是一根根木头扎成的栅栏,在门口处,是一座木制的塔楼。 秦民们都知道,在不久的时候,这些木头,就会成为砖砌的墙。 他们已经看到了,一座青灰的石堡高高的耸立起来。 怎么会那样快?他们不知道,其实很简单,当一个人真正全力做事的时候,他会做很多很多。比如说电视里的许三多,他说要修路,别人笑他,但他一直在做,当然,那是有艺术的加工成分,可不管怎么说,也是一样。就好似我们看到后世秦始皇的弛道。那是什么道路?用青条石铺出来的,做完了这些,还有万里长城。 这些种种,竟然是当时只有两千万人口的中国人做出来的。 现代的人都不信,但不信是一回事,可我们都知道,那是事实。 在战国时,秦人五百万人口,竟然养出了一百万的战兵! 这也是一个事实,战国时,人们怎么会有这样多的粮食来稳定维持这个数字的军队? 迷,我们现在不大知道,但那时,秦人用最严酷的法律,让他们的平民生产粮食,这种把人变成机械的方法使粮食产量大大的维持在一个高水位上。 可是,当你还没有达到那个地步的时候,你不会相信。 就好比现在的秦人,他们做得劳动只是看天,种地,打猎,这一切做完后,很大程度上,他们是无所事是的。这时,刘羲的族民们却是在干事。 还是那句话,人是一种和一切其它生物不同的动物,就在于人可以长时间持久的劳动。 这是别人想不到的,你一般是想不到,人可以在跑动中超过马。短途的,人跑不过马,长途,马跑不过人。这就是人的耐力。 在一位英明的领导下,子民们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们可以从这种事中得到看得见的好处,所以就有奔头,有希望。所以他们做事起来就不会累! 现在的东骑部,人是少,可刘羲让这些人都住大砖房,一座大石堡,再修成辅堡,让他的子民士兵住,现在,给这一些砌个围墙,保证他们自己的财产安全,谁不是高高兴兴的干着,就指望着把墙砌起来,到时,就是一座小城了。 你永远也想不到,当时部族圈地是怎么样的一个圈法,那地,又会有多大。 可是,现在的这些老秦边民还是住在夯土的土房子里。 将心比心,谁不想过得好,住得好? 这只是一个能力问题,你不做,你没做,你不会做,不代表你就不能做。 可凡事都是要领头的,做刘羲现在做的这些,需要很多人一起来,有的做食物,有的做工作,要分工才可以人尽其用,不是说几个人一凑,就可以的。故而,明明看着在,可秦民们也只能这样看着。 这就是领导者的能力。 没有一个合格的领导者,很多事情都是办不了的,一件事情,一定要有一个领导者,一个头子,一个领头的人才可以。 几个秦民小声的来回说着,细数着这批神秘的东骑人的穿着,的确,门口把门的力士穿得很怪,皮子的衣服,用上了扣子,那是用布卷成条儿,来系扣的。这样一来,衣服就会省去折合部位,会省下很多料。更没有大肥的袖口,简捷,合身。 最妙的是,这衣服给加了垫肩,力士的身子给拔出一个漂亮的倒三角。 刘羲自己设计了,用现代美学装配的衣服,纵然只是一般的皮料子,只一普通的下人,也一样有着这些老秦人比不了的气势。 刘羲有一百名整整的壮劳力,这些个壮劳力中,每天会有十个人是不用做事的,他们是轮流的工作着。看大门。 这时,息虎来了,他骑着他那匹高头大马,用得是高桥马鞍,双边马蹬,一般人不会注意到这些细节,更不要提那马蹄下的铁掌。现在的息虎在刘羲的**下已经学会了骑术,并有了一定的精通。 整匹马上,蒙着绿色的毡布,上面是太阳,三足鸟。 息虎内着皮甲,外置胸甲,腰后两把圆月弯刀,反手一抽就可以拔出来,在腰间,还有一把马刀,靴子里一把短刀。不过,这些都看不见,息虎的身上蒙着一层灰绿的毡布,让人看不清,脸上,一方青铜牛头面具,头上一顶光圆的头盔。 这样子要多吓人有多吓人,这就是刘羲创出的两支老**兵队,一共三十人。 秦民们理所当然的害怕了。 “不用怕,你们出个代表,不能全部进堡,大人已经同意见你们中的一个。” 几个秦民左看右看,一人道:“大河,你去吧。” 叫大河的是一个壮实的年青人,他点了点头,策着马,上前一步。息虎暗暗赞叹,他是学着马术的,怎么看不出来这人的马术不错,要知道,息虎可是蹬踏着马蹬的,而那人却是空踏骑着马的,他的马几近于光背了。 息虎也没说话,引马在前带路。 进入了寨子里,也是分路的,一块块的草皮地和田地是要分开的,不然,驴子可能跑到田里乱来,地面是用河泥铺出来的,在泾河里,有的是泥,那些泥一干,就成了最好的道路,虽然,下了雨,会泥泞,但这里,有驴马可以代步,并且,骑乘的驴马都要配上兜档布,这样的话,可以挡住那些马驴屎。 青堡的对面,就是校军场,五十只小熊正在那时大叫着演练军阵。只是五十个人,但那叫声让人心悸,整齐的狂吼让地面都起震。 息虎跳下马,道:“到了……”再看,那个叫大河的年青人已经折服在青堡之下。 虽然从现代的观点,青堡并不是很高大的,可对于没见过世面的老秦人,却是看呆了。 哥特式的建筑,高尖的塔顶,本来塔顶是要用大吊臂吊起来的,但现在刘羲还没那个本事,更没那个人手,所以是用青砖一块块垒码起来的。并且,这件石堡并没有雕花纹刻。 纵是如此,这件石堡也一样是迷死人,在一般秦民心里,是豪华的代名词。 一般人都会起高楼,但不会如刘羲这样高。 大河傻乎乎的随着息虎到了后厅。 刘羲还在那躺椅上来回摇着。 “军主,人带来了。”息虎行了一个礼,下去了,这是一个手臂前伸的礼节,刘羲恶趣味的把法西斯军礼拿过来当兵礼了。但在大河眼里,这种样子……帅气! 刘羲乜过眼,看向他,是一个很清秀的后生青年。 “你们找我……想要见我……是什么事呀?”刘羲发挥出官老爷的脾气。 “大人……”大河手比划一下,刘羲笑了:“那是我手下骑奴的兵礼,不是你要行的,说事就行了。”大河暗叹,他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如果是秦民,会给国府无条件征发入军,但如果说是奴,那么一来,你只要出一定的比例兵,就可以了。 “是这样……”大河道:“我们上次知道了,大人领人抓了一批坐间,后来,我们也有留意,今天,我们在下游处发现,一队古怪的商队,他们有一百人以上,看样子,是赵国人……” 刘羲笑了:“怎么,他们有什么问题吗?” “我们本来也没有在意,可是哥几个一说,就觉出问题来了,如果说是正常商人,从这条路上走的人,多是采商(空手来采买牛羊等物的商人),要么就是流商(路过的商人),是流商的话,他们会有赶着牛羊。可是对方运的是贵重货,我们看了车辙印,所以这才怪……” 刘羲道:“这怎么怪了?” 大河道:“是这样的,也不是没有人带着贵重货物来我们大秦做生意,但问题是,他们正常都是走栎阳,雍城那一路,断然不会走我们这里,我们这儿时不时的会有匪盗,他们这些商人万一碰上了马匪,那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吗?可是现在偏偏碰上了这样的一队商人,这可不是怪吗?所以,我们几个想了想,就觉得,最好是让大人带着我们,去查一查,看一看……” “咔嗒……”刘羲的脚放落在地上,由于地是青石地,所以发出的响声很大。 刘羲的靴子是分开来的,足跟部和足掌部,鹿皮钉的鞋面,在前掌和足跟之间是双层皮连着的,不仅止于此,在后跟与前掌处,还镶着铁钉,走起路来,咔嗒直响。 是不是赵国坐间不重要,是不是别的什么不重要,但问题是……贵重货物! “果然是赵国坐间?”刘羲大声喝问。 “这个兄弟们还不敢肯定,只是猜想,所以想请大人定夺,是不是要查一下子?” “那当然是坐间了……”刘羲恶狠狠的说,不是也是了,就冲着那些财物! “人来……”随着刘羲的喝,猗大来了。 “给我击鼓聚兵!”刘羲下令,随着他的下令,猗大跑去打鼓了。 本来,这事是瘦熊的事情,现在由猗大来作了。 那是一方建在校军场上的架子大鼓。真正说来,不是很大,可是对于只有几十人的小部族来说,尽也够了,就听“咚咚……”的鼓声,正在操练的童军停止了。 同时,来来回回练习骑术射术,劈砍的骑兵也止住了。 刘羲闪电一般,在身上置了胸甲,围上鱼鳞裙,顺手从墙上摘下了他的爱物,半角钻云枪。这是刘羲的心爱之物,其实,于刘羲来说,他的真正武艺在于的就是这大枪了,枪,是长兵之王!就好像剑是诸兵之祖一样。最后,刘羲把一墨绿的罩袍披在了自己的身上。 前后面,都是一轮太阳,里面是三足鸟。 在大河吃惊的眼中,刘羲往外走,他停住,回看大河:“你在发什么愣?” 大河忙着起步跟上。 刘羲直入校场,他是骑着马去的,大青马发出嘶鸣的叫声,状态神勇非凡。 五十名小熊已经站好,他们把头盔抱在手里,上面挂着面具,皮甲胸甲,短剑长枪,站立如松,五十个人,鸦雀无声,在他们的外面,罩着毡袍。 另一边,三十骑飞快到位,每一个骑士都多拉了一匹马。 “士兵们,孩子们,很不幸,我再一次叫齐了你们,我们要停止一下我们的训练,”刘羲骑在马上喝道:“刚才,一个朋友来告诉我,又出现了一支坐间的商队,对于这种,时刻着想要颠覆我们的政权,对抗我们大秦的敌人,绝对不能手软,他们,无时无刻,不想对我们做出伤害,他们手段无耻,下流,集人间一切的罪恶也说不清,所以,我们不能低头,我们要战斗,把他们抓起来,让他们知道我们大秦的厉害,我们东骑部的厉害,你们的厉害,我的厉害!给你们战斗!” 八十个声音一起叫:“战斗,战斗……” 大河懵了,我只是说可能,是说查一下,没说这就开打了呀?这事情……这是……怎么弄的……成这个样子了! “大河,带路,我们去找你说的敌人……”刘羲说完叫道:“来十辆驴车,十调十名御手,我们出发!”大河道:“可是……可是……大人……我不确定他们就是……” “好了……”刘羲武断道:“无论他是不是,现在这个时候,你觉得还会有正常的商人到我们这里来吗?拿下了再说,如果他们上来就听话,那自是不用死人,可是如果他们不听话,就是有鬼,死也是正常,不能怪我们了,是不是?叫上你的人,带路,我会给你们好处的,快!” 大河怔了怔,转身策马,大叫道:“兄弟们……带路呀……” 第一百零一章:不好打发 “快点,快点……”一名青年说叫着。此人叫赵成,是大赵赵种的族亲。 此行,赵种派出了这位能言的族亲,便是要他以财货让秦国的后院乱起来。 这种事情,赵种做起来可不是第一回了,因为种种原因,赵国一直是和燕国对掐的。 燕国是自春秋始六百年的老牌大国了,早时,燕国曾和戎人战斗,吃了大亏,后来,是齐恒公帮他讨回的公道。就凭着燕国的地理位置,这个国家一直存活到了现在,居然没有在长时间的大战中给灭了。 不过,三家分晋后,赵国得立,燕国自是看不起赵人,但同样的,赵人也同样看不起燕人,这两个国家有一个通病,就是民强国弱。 燕国弱到了什么程度?它只有不足十万的强力战兵,其余的,都是次要的。 而相对的,赵国再弱,也有战兵二十万,这是一个战国起码要有的数目。 当两国打闹起来的时候,往往都是一样的,燕国打不过赵国,但,没人同意赵人灭燕。 这是战国,一个国家与另一个国家,国与国之间,来来回回的牵制着。 于是,两国别出心裁,赵人鼓动他们住地的胡人向燕国进范,而燕国也同样的向胡人鼓动着对赵国动武,都是出下三滥的玩意,但也实用。 燕人鼓动楼烦和林胡,还有赵国的大恨,中山国对赵用兵。 赵人也买通了东胡等戎人向燕国进兵。可以说,两国从来就没好过。 现在,由于六国会盟,燕赵相对来说,出兵不便,这个时候,赵国和燕国都很弱,所以两国就做起了外交战,共同游说阴戎、北戎、大驼、西豲、义渠、红发诸部。 这几个部众中,真正有实力的是西豲和义渠。 但问题是,不得不说,义渠人老实,你不要说他们是戎人,可这些部族人就是老实,因为他们和秦献公时甘龙签下了约,所以不有直接答应,可以说,是要看情况。 经过了试探,多数的戎部都给秦人打怕了,老秦人下手那叫一个狠,赵燕离他们远,老秦可就在他们的面前呢。只有西豲表示了一定的兴趣。 得知此事的赵种立时选派了赵成,添上百车盐铁丝帛之物,来说他。同时,燕国也派出了人,不过,燕人走得是上游,赵人从魏境出发,走得是泾河下游。 刘羲还没有渡河,所以他不知道义渠境的事情,由得燕人横走,可是在这里,在这个泾河南部,还是他可以说了算的! 带着一百车财物,那些丝帛就算了,可装着盐铁的大车怎么可能轻得了? 所以赵成的速度很慢,这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不过,好运的是,赵成带着赵氏的剑手,那是赵氏一族,赵恨的弟子。 晋国时,三家分晋,当时,就是赵魏韩智。 由于智伯和赵襄子不和,两人争斗,本来赵襄子是死定的,他没有智伯的实力。 可问题在于,智伯这个人虽聪明英武,但没有定性,在性情上有些大大咧咧,有时他自己得罪了人,还不知道。加上四家中,他的实力最强大,结果,更加的目中无人了。可是由于他强大,也就没有人在他的面前说话。 智伯独擅晋国大权之后,更加不可一世。他在蓝台与韩康子、魏桓子宴饮,竟在酒宴上戏弄种康子,并且侮辱魏桓子的家臣段规。有人进谏,说这样做恐怕招夹祸患。智伯大言炎炎,说:“难将由我,我不为难,谁敢兴之!” 同时,智伯的贪相充分暴露。一方面为自己广建宫室,还向别人吹嘘说:“室美夫!”一方面公然向韩、魏、赵三家索要土地。韩、魏两家顾虑智氏的强盛,不愿公开与他作对,又寄希望于智伯多行不义,广树敌人,故各将一个万户之邑献给智伯。及至向赵氏索要蔡、皋狼之地,却碰了钉子,并由此而引出一场大战,结束了智伯兼并三家的美梦。 向三家索要土地,这种做法显示出智伯的贪婪,但究其实质,却是智伯要逐步吞并三家的开端。少量的索取,为蚕食的方法。 一旦蚕食受阻,变而为鲸吞。赵氏竟敢不献土地,智伯便大兴问罪之师,并率领韩、魏二氏,攻伐赵氏,意欲剪灭之而占有其地。 赵襄子看到形势不利,退保晋阳,智伯率三家兵围攻晋阳。 智伯围城一年有余未能攻克,又引晋水为助,水灌晋阳,城中变为汪洋泽国,“沉灶产蛙”,灶瞠成了青蛙的天地,城内人们只好“悬釜而炊”,吊起锅做饭;又没有粮食,竟至“易子而食”。 眼见晋阳被水所困,“城不浸者三版”,赵氏指日可灭,智伯踌躇满志,带着魏桓子、韩康子巡视水情,忘乎所以地说:“吾乃今知水可以亡人国也。” 魏桓子和韩康子听了这话,心下顿时起疑,魏氏想到汾水可以灌安邑。 韩氏想到绛水可以灌平阳。 结果,赵韩魏三家联手,智伯尚沉浸在胜券在握的幻觉中,魏、韩两家已动手杀掉智氏守护河堤的军兵,大水反灌智伯军,军士救水乱作一团。赵襄子率军出城正面攻击,魏、韩两军侧翼夹击,智伯的军队大败。智氏全族被诛灭;智伯被杀,还被愤恨不已的赵襄子将头颅漆为饮器。 此后,方为智伯所厚的豫让出现,开始了刺赵。 遗憾的是,豫让虽是天下有名的名剑手,可赵氏一族本就是名将辈出,从祖上起,就精心挑选着精干的手下,组建了专门负责赵氏的剑卫。这批剑卫每每总是阻止了豫让,使豫让最后没选择下自杀。 不是赵氏手上有着这样一支精锐,赵氏也不可能和智伯做对,并在晋阳里坚守了整年。 现在,这支精锐已经不复初观了,但仍以另一种形式保存了下来,就是赵氏的武馆。 而赵恨,正是赵氏族内的一名天才剑手,传说,就连齐国卫仲也是赞叹不已。 此行,也就是他的弟子护卫着,这些人一个正常都是可以杀死二十名普通士兵的。所以,赵成带上的这批剑手,威力等同于两千名普通的士兵。 赵恨的二弟子指尖眉道:“大人放心,有兄弟在,纵是秦国兵来了,我们也能护卫住您的周全。”赵恨一共四嫡传大弟子,大弟子卫薄,是一名卫人,现在齐国游学,经过赵恨的同意,他可以向族中前辈卫仲子求艺,也就是深造。二弟子指尖眉是一名孤儿,同时也是最最忠心于赵恨的弟子,赵恨引为心腹,如果不是这件事的重要,赵恨是舍不得派出他来的,也是因为这件事的重要,所以赵恨才派出了他来。 赵恨的三弟子据说是赵国的侯女,但赵种一共有三个女儿,没人知道那位三弟子是哪一位侯女,至于赵恨的四弟子,可以说天下没几个人知道,据说,只有赵恨自己知道。 赵成对指尖眉的话是放心的,他相信指尖眉的剑术,此君的剑术之高,常人难想,可以一剑借用腰力斩断人腿粗的木桩。不要小看这一点,在后世,日本剑术的一个考核标准,就是武士用剑劈斩树桩。 粗到一定程度的桩不是什么人都能劈断的,一定要有相应的劈力和腰力才可以。 普通士兵和指尖眉对手,指尖眉一剑就可以把他连剑劈死。 也许你觉得这很简单,但这一点,就连现代社会,也是有一定的难度。 中国早时曾拍了一部武侠片,叫什么七星碧玉刀什么的。里面就是说一种借用手臂腰力发劲的方法,可以加快出手的速度,把敌人的武器劈断,这还能简单吗? 整个日本剑道最讲究的也就是加快出手出剑的速度,以速度来发挥力量。 而这一切,都是日本从古时候,向我们中国学的。 赵成摇头苦笑,他自不担心别的,只是他知道,自己带的这百车财物太过贵重了。 二十车盐,六十车铁,十车丝,十车帛。 这是一个什么数字? 它足可以买下西豲全部的畜兽!抑或说是,这是赵国出手最大的一宗。 刘羲从猗梁那里得来的好处是什么?不过是十车多点的盐铁,这已经是很大的一笔收入了,可是看看,到底是一个国家,出手就是大,纵然是商家,也是比不了的。 带着这笔财物,到哪一国去,都可以改行当大商了,所以赵成是很注意的。 赵成的担心指尖眉也是知道,事实上,他已经打发了一队打秋风的马匪了,所以他并不是很担心,在他觉得,只要不是秦国的军队出动了,谁能奈何得了他? 就在此时,赵成叫了:“大师,大师……” 指尖眉道:“别急……”只见远方的尘土飞扬,这正是有人向这里赶的迹象。 赵成道:“大师,这回人不少吧……我们是不是……”他是说赶快车跑路。 “哈哈哈哈……”指尖眉大笑:“倒要看看是谁……”他是老江湖了,一眼就看出来了,对方人并不多,也不过是和他们的人数相当,如果是大队人,不会只是这一点尘。要是步兵,那更不可能,步兵的起尘更是大得惊人。 “好像……”一个卫兵道:“有点不对……” 看一支队伍,要看的,就是旗号。 在秦国,当然是看秦人的旗,可是这不是秦国的军旗,而是一面面绿旗。 第一面旗是一轮太阳中待着三足鸟。第二面旗是两只小猫似的老虎。第三面旗是绿底的飞马旗。第四面旗是一面长幡,垂下来八个字!“日出东方,唯我不败”。 至此,还有第五面旗,那更让人好笑了,居然是憨态可掬的三只小熊。 最先的是秦民,他们是带路的,这时,众人还不怎么在意,因为这些人怎么可能怕秦国的老百姓呢,哪怕是好战的,可老百姓就是老百姓,不是说放下锄头就可以拿动兵器的。在指尖眉他们的面前,这和找死没有区别。 可是,很快,他们就发现了,那些打旗子的骑士,原来,当先的秦民并不是打旗的士兵。 后面的骑兵在向前赶,已经看见了,不需要带路的了。 刘羲大喝一声:“放面甲!” 众骑士把各自的面具放下,刘羲一共定制了鼠、牛、虎、兔、马、羊、龙、蛇、猴、狗、猪、鸡十二面相面具,还有美人面、鬼面、哭面、笑面、象面等等。 这一下子,连驴车上的童子军也放下了面具。 顿时,如同百鬼出门一样,用刘羲的话说,就用这个样子,还吓不死你? 指尖眉等人顿时拔出了兵器,赵成道:“且慢……”如果能说,还是说得好。只用看的,赵成就明白这些人不是好对付的,万一出了个什么好歹,那可不好。 指尖眉等人把兵器摆在正面,以备到时可以一下子把剑拔出来。 刘羲的铁骑冲到了面前,刘羲很顺利的止住马,后面的骑士依次如是。 一支支刺枪从马上垂下,直指着赵成众人。 刘羲高声道:“我是大秦东骑部的族长,这里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大秦国土,现在,我怀疑你们有不正当的商业行为,要拘留审察,你们听话,如果没事,一个个都可以走人,但要是打牙根蹦半个‘不’字!呀呀呸,全都要死在这里,爷爷我是管杀不管埋!” 赵成心里暗暗发苦。 本来不大出营的刘羲是不可能会发现他们的,但没想到的是,那些老秦人跑出来报信,知道的刘羲当即点兵出来,这可是一笔大财,焉有不发之理? 正此时,几声喝响,五十一只小熊已经列好了阵,这速度让人看得头皮发麻,从下车,到排阵,只是刘羲说那几句话的功夫,这个速度叫一个恐怖! “这位大人……”赵成上前一步:“我想,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们可是本分的商人呀!”说着,他的人欺上前,用一支袖子掩着,把一袋金子给刘羲,里面至少有三块金饼。 可惜,他并不知道,他遇上的人并不是这区区几块金饼能打发的。 第一百零二章:指尖眉的下撩斩 “本分商人?”刘羲收下了钱,冷冷看着这个人,这个一脸陪笑的年青人,道:“这一点点钱,可证明不了你是一个本分的人,它甚至证明不了你是一个活人,也不能证明你是一个人,你信不信,我可以让你变得妈妈不认得,不,不要说妈妈了,你自己到头来也不一定能认得,你说,谁能认得一堆屎呢?是不是?不信的话,我可以在最短时间里吃了你,不要三天,我就会拉一泡屎,你说好不好?” 赵成头一晕,千算万算,怎么也算不到,半路上会出现刘羲这样一个人,由于东骑部出现的太短太短了,而这个部族也太小太小了,谁能想到一个区区几百人的小部族会闹出这样的事来呢?如果是一般的小部族,阖族上下,也就是只能凑出一点点的兵,那样,得出来的兵不会超过一百,要知道,一个十万人的大部能战的士兵也就是万把人。 因为,这里面还有老人,这至少要占五分之一,还有女人,女人一定会占大部,还会有小孩子,这又要去掉一批了,就算是如此,还有不能适龄的,也就是说四五十岁,不算青壮的,那样一来,可说是主战力的青年,也就可想而知了。再说,你不能把那些人都算成军队,总要有人保护族内,还有人要劳动的,放牧的,干粗活的,如此,一个部族能拿出的军队也就可想而知了。 可是东骑部是一个大怪物,他的主力人口是小孩子,男孩子和女孩子。这就占了四百以上,壮年劳力一百人,还有专门的武力人员。 所以,东骑是一个可以一下子拿出一百人的战力部族。 平常,就算是一个百人的战斗部族,也是无伤大雅,对于赵国的这些剑手来说,这些人算什么?连屁都不如。此时,草原部族还没有进化到全弓战士的习惯,主力武器和中原人一样,是刀具,可能还有尖木棍,牛骨刺等。 那样的军队如果和赵氏武馆的这些弟子动手,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但,现在的这里,是刘羲一手带出来的军队,可能,如三只小熊这样的军队人是小了点。可是对于军队你不能那样看,刘羲的军队是一支地地道道的军队,再小的士兵也可说是一个兵,他们行动整齐划一,五十一人如一体。 这是集体的力量,绝对不可以小觑。 假如这支军队和赵氏武馆的人一对一,打斗,那叫找死。 但是现在不同了,五十一个小熊是不会和敌人打一对一战,他们只会组在一起,那样一来,情况可就不同了,这五十人会让这些剑手知道什么是有组织胜无纪律。 故而,虽然赵成有一百余剑手。可刘羲还真是一点也不了他们。 赵成犹豫了一下,道:“大人,你想怎么样?” 刘羲扬手给了他一记马鞭。 刘羲的马鞭是用山藤制的,用细绳箍住把柄,再浇上鱼胶,包上驴皮,柄尾有一个马尾编的环,可以吊在中指上,在鞭梢,绑着马鬃制的响儿。 现在,赵成的脸上就多出了一道鬃刷赤的印子。 “交出你们全部的钱,还有货,还有,给我留下十个人头,因为你们是坐间,所以我要一个可以交待的人头数,不然,我说抓了坐间,口说无凭吧?当然,你们是可以走了,做为对我仁慈的体现,我可以大方的允许你们穿着你们的内衣,当然,外衣一定要脱,你们的衣服也是值钱的,还有靴子,走路对你们有好处,相信你们这种可怜的样子,一定可以得到很大的同情分,到时,你们的主子也就不会怎么过于的处置你们了。”刘羲歪头想了一下,道:“对了,十个人头太说不过去了,那不是正好的出奇了吗?再加三个吧,纵然是三个,对你们这些人来说,也只是十分之一左右,你们可以抽十一签,抽到的人自杀,我们再来制造伤口,怎么样,这算得上是仁至义尽了吧!” “大人,你不觉得太过分了吗?”赵成一边说,一边后退,他知道,事情可能无法善了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下子在这条路口上多了一个东骑部这样蛮不讲理的部族。 不过,赵成不知道这是一个什么样的部族,看这里士兵的装备,怎也不是一般人吧。 赵成觉得,有必要的话,回去向赵成侯汇报。 知道不好的指尖眉一众已经到了刘羲等人的身边,他们一点点的欺近,由于刘羲军人人面具,他们不知道这些人的表情,不知道他们想什么。 刘羲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狞笑,他竟然从马上跳了下来。同时,他还把手向后摇了摇。 这是一个暗号。 手势一发,三十骑顿时向后飞奔,转眼间就退开了去。 这是必然的,骑兵的优势,就在于速度。 当骑兵停下来后,就有可能和对方杀成平手,一般来说,有的时候,骑在马上,不一定就能干过地上的步兵,秦国有骑士剑法,但那不是为了别的,是为了和魏人拉近拼命的距离。 刘羲精通古今战法,他当然知道如何更有效的运用一支骑兵。 诚然,一支骑兵在和对手激战时,骑士骑在马上挥兵器向下劈斩,那的确是一件占上风的事,从心理上也可以给对手威吓力。但问题是,如果对手有胆子还击呢? 一旦骑兵陷在步军中,还不如一个人呢,那一个人还能跑跑跳跳,人骑在马上,怎么跑,怎么跳?还不是变相的给马綑死了? 所以,骑兵的作用只有三个。第一,短途的机动力,这一点在古时最好,因为古时对长途急行军不是很注意,所以骑兵给人的感觉就是追不上。 第二,可以骑射,由于骑在马上,在弓的条件相等的情况下,骑兵可以借助马的高与马力发挥出比普通步兵要更加远的射程,也就是远程打击。这也是中原王朝一旦用了弩,骑兵的优势就大跌的原因。 第三,就是马匹飞奔的时候,那风一样的速度,这种速度可以化为伤害力,在那高速中,你不要用力劈砍,只要把两把刀抓着放在手边,风和马会让它们自行的去切割对方,那种感觉不压于你过生日切蛋糕,无论蛋糕有多厚,在刀下都会分开。 这三样没有一样是要求骑在马上原地和人劈砍的,如果有人那样做,和脑子里进屎一样。 所以刘羲一声令下,三十骑兵向后退去,他们在远处,那是一个必要时就会发动马力的距离,一催之下,马会风一般的冲过来,这种极短的距离,马速能加到最快。 可赵成不知道,事实上,在此时,中原大国仍没有全面的丢掉车战术。 真正变的是齐国和魏国,这两个国家开始发展步兵。 燕国是老牌的战车国,但现在燕国也有一定的骑兵了,不过那是给赵国人给逼的。 赵国虽然已经开始大量的用骑兵,但事实上,此时的赵人并没有加大对此的建设。骑兵立功无赏,一切的一切,还是战车兵。这让赵国虽有骑兵,并且也有战力,可士兵并无多大的战意。 至于楚国,他们还保持着万乘的规模,所以,想在骑兵上有所建树,是难。 南船北马,此时的楚国,在水军上有一定的成就,不过,那是楚国吸收了吴国的根基,在此,船之一物上,过去的吴国倒是留下了精彩一页。 只可惜,吴国先后把目光放在了陆上,他们先是和楚国在陆上争霸,后来又和越国打,最后,又和齐国,晋国打,打来打去,最后国力给打光了。 一直到了亡国,吴国再没有什么建树了。 楚国得到了吴国的水军后,有了一定的发展,但仅此而已,楚人太喜欢安逸的生活了,多一点的变动,都和要了老命一样。 这也是吴起在楚国要变法,结果却是给射死了的原因。楚人自己不想变,你硬是要变,人家还没到如秦国这样不变就要亡国的感觉,怎么变? 直到最后,楚国也是半新不旧的,吴起的变法只完成了一半,后来屈原的变法仍是一个半调子,最可悲的是,屈原的变法因为和秦人错误的一战,虽然给秦人带来了损失,可一样把楚人的元气给用光了。 此后,楚国再也没有人有兴趣提变法,直到楚国的灭亡。那时,想变也是不可能了。 刘羲叫走了骑兵,这种行为却是给了别人误会。 这一点,在指尖眉的眼里,就是一个机会。 杀他的机会。 所谓射人先射马,擒敌先杀皇。这个道理,不是我们现代人才有,古时候的人就已经明白这个道理了,所以,两军打仗,主要,就是对阵慢碰,为的,就是看对方军阵的破绽。 一旦露出了来,立时发大军杀之。这也是古时候两军交战往往打个不分不休,难解难消。可分胜负时,往往又只在那一瞬。 在指尖眉看来,他固然有很多方法攻击刘羲,可问题是,刘羲怎么说也是骑着马,如果他用逆刃法反手拔剑,的确可以先一步削断刘羲的腿,可刘羲也可能一剑劈开他的头。 所以,指尖眉的想法是跳起来,一剑狠劈。 现在,刘羲从马上跳下来了,那还不是个好,指尖眉立时就想杀了他。在指尖眉看来,只要一剑杀了刘羲,这些人就不足为道,穿得吓人有什么,指尖眉行走北地,见过很多胡人胡俗,他们披头兽骨,散头乱发,比刘羲好不到哪儿去。 “过分吗?”刘羲笑道:“我却是不觉得,”他拍拍下体,下流道:“有本事,变成个美女,咬我呀!” 赵成道:“士可杀不可辱!” 刘羲一把将半角钻云枪扎在地上道:“想死,我可以成全你!” 就在此时,指尖眉大喝道:“要死你先死!”在他的怒喝同时,拔出了自己的剑。 这是一口弧形剑。 在古时,只要是两面开刃,就是剑,下弯也好,上翘也罢,都一样。 此时,指尖眉已经在赵恨的指点下学会了用这种剑形,因为这种剑形可以让剑出鞘时加快速度。现在,这种武术在日本叫居合剑术。 因为刘羲在马上,所以指尖眉不采用下撩斩,可是,现在刘羲不在马上。 下撩斩,是武术中一个阴狠毒辣的招术。 一剑从下面来,又阴又狠,恶毒无比,这样的剑法,理所当然,会出现在古老的中国。 因为这种方法让人防不胜防。 剑尖在下方,由下而上,让人不宜看出,一个不小心,就会给破了下裆,由此,一般来说,不宜轻用。把老二给斩成两半,可比斩胳膊斩腿还要严重。 电视里嬴虔另肯给给胳膊给腿,都不肯给鼻子,可想而知,何况老二乎。 给劓了鼻子,嬴虔苦忍二十年报仇。 如果是老二,他怕是会当场起兵造反。 可惜,这一招剑法斩的是刘羲。刘羲是谁,他是杀手中的杀手,就武功来说,几千年的知识可以让他远远的站在前面,区区一记下撩就想伤刘羲,这可不是笑话么? 刘羲脚跟打脚跟,左右一碰,身子一旋,滴溜溜地就转开了,不过,只是转开,一经避开,刘羲立时出手,他的人已经离开了半角钻云枪,五指箕张,修得短平的五根手指立时扣在了指尖眉的手腕子上。 “呀——”指尖眉大叫,他的身子方要动。 刘羲突然出脚,这一脚踢在指尖眉的小腿外侧,指尖眉立时失衡。 这一个失衡,下盘就用不上力了,也就是说,指尖眉想跳也要慢半拍。 这半拍能做什么? 刘羲另一只手也抓在了指尖眉的手臂上,然后…… 第一百零三章:完美的屠杀 梦入神机大神曾在小说龙蛇演义中,说了一招拳法。鳄鱼剪尾! 这一招法是一手抓左一手抓右,然后发离合劲,就是用抖身法,把身子一抖,分出两股劲,一个向左一个向右,这叫离合震劲,胸部,肋部,骨肉挤在一起发力,以肩带肘,以肘带腕,以腕力注入指上,扣紧了,再一分。 抓胳膊断胳膊,抓腿断腿,抓住下半身两只腿,从中间都撕开来。就是抓着胸,也能把膛肚子扒开来,让你肚破肠流! 在小说里,王超以此招发力,把周柄林给废了。 刘羲现在抓的是指尖眉。可惜,他两只手抓得都是指尖眉的手臂。 如果,刘羲抓得是指尖眉一只肩,那么刘羲也就可以重现王超的这一记鳄鱼剪尾了。 但由于刘羲没有抓住,所以他办能换一个招法。 刘羲用的是——狂蟒翻身。又名,地龙打滚!不要看名字好听,中国拳法就是这样,你觉得一个好听的名字,但招法其实很简单的。 刘羲的这个招法其实就是用自己的双手紧紧抓着对方的手臂,然后整个身子打一个翻旋。横着这么一转,用整个身体发劲,其劲用于对方一臂。以整个身体的力量发力于对方一臂,其结果,是可想而知的。 人都是有关节的,有的比如正常情况下,手臂不能反转,手肘不能倒打转,头不能转到背后,膝盖不能上卷,手指只能向内卷握成拳,不能反向卷屈。 所以,刘羲这一转,就是整整的三百六十度打上,也许四百度都有了。 在极短的时间里,众人听到了一声的轻响。 指尖眉一下子就感觉到了一股子的剧痛,这股痛来得是这样快,快到了他想不到的地步。 所以,当手臂给刘羲一下子轴断了时,这还没有升到最高的痛一下子嘎然而止。 不过,还有一点点,指尖眉的手臂和自己的身体还有一点点的相连。 刘羲没费一点劲就全扯下来了,这让指尖眉最后感觉到了一种感觉,手臂皮肉的最后一丝相连断开了,由于这一拧的太狠,指尖眉的筋都断了,所以这也算是幸事。 手臂和指尖眉完整的分开了,这是一次完美的外科手术。 “哈……”指尖眉发出一声吼,他的声音发出的太快了,然后就向后退开。 刘羲民一点也不停的把他的手臂给丢开,手一回就抓住了自己的半角钻云枪,足往后打,一个倒踢,手上再耍一个小动作,刘羲成功的抄回半角钻云枪。 此时,众人才发现指尖眉的伤,没有多余的话,众武士不是没有见过风浪,纵然这一次是如此的出人意表,他们也一样如常的扑杀上来。 和指尖眉的想法一样,他们都知道,刘羲是头,杀了刘羲,一切就结束了。 但,刘羲是刘羲,刘羲的身边还有五十一只小熊。 由于刘羲的教导,三只小熊步军团已经把跑动刺击练到了极点。所以,不用刘羲废一句话,本来就是把兵们拉出来开打的,加上入山的训练,还上一次的对商卫们的战斗,此刻,这些小熊们已经很精于战斗了。 当百名商卫护卫向刘羲冲来时,五十名小熊也遵守着训练教要,向着这些把注意力放在刘羲身上的商卫们的侧翼冲去。 至于刘羲,再次让人知道了他的恐怖。刘羲是什么人?一个习武的人,在近代,已经用种种的实际向人们证实了,武术中,剑与枪是武术的王道。相比起来,剑王道一些,但枪不是王道,而是霸道。 一枪扎过去,刺死砍伤,再也没有比这更经典的形容了。 更何况,枪法还能耍出棍的招式。当枪抡起来时,可以发挥出棍的特点。 事实上,如刘羲的半角钻云枪,这支铁枪的刃下,就有着一只铁刺的球形。不仅刃可以伤人,短硬的刺球同样可以砸死人。 在武士们没近前时,刘羲沉腰错步,点点点,一点就是一刺,一刺就是一命,转眼之间,刘羲就扎死了最前冲的三人。然后,刘羲再退开一步,大枪提起,就是众所周知的绝招。 横扫千军!一击之下,四个武士叫着给打抽得飞起来了。 太……猛了,从哪说刘羲的样子都是猛,这种猛让人的心里发寒。虽说燕赵多慷慨激昂之士,但话说回来了,这是什么地方?这是秦境,刘羲又发挥出了非人的实力,由不得这些赵人不怕,如果是相当的战力,那是一回事,可如果说似刘羲这样的,那害怕也是常情。 就是这么一怕,不得了了,刘羲上步出枪,扎!一扎就是一个人,不用看的,只要扎中了身体,不死也是个死,没有一点道理好讲。只要一经扎中,立时后退,没有半点的迟钝与停留,收枪了之后,立时就是一个再度扎刺的机会,这中间没有一点多余,行云流水。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刘羲已经扎死了又四人。 “杀……一起上……杀……”指尖眉大吼,他不是真想吼,而是痛得一定要吼才行。一条手臂给生生撕了下来,他没有活活痛死,已经是他体质过人的强健了。 可最先上的是小熊军团,整齐划一的小熊军从侧面向武士们发动攻击。 不用说的,十人一组,刺击,再刺,再刺,再刺,没有一点的停留。 并且,小熊军在刺击时,保持了运动步伐,这让他们一直往偏角的位置刺击敌人。 十人一排,少的话可以刺三人左右,多的话,可以刺上七八人。 五轮一过,二十多名武士给刺死了在地上。 不得不说,这个速度太快了,事实上,这个结果也是太怪了,可怕到了,武士们还没有反应过来,他们实是不敢相信,自己会败得成这样。 他们本以为对方的攻击会是如他们所想的那样,捉对撕杀,或者几个兵打一个,或者慢慢的过来,用兵器捅杀。可不是,刘羲训练的兵不是那样战斗的,他们会走着整齐步子,甚至在必要时小跑起来,让自己在刺击前处于优势的地位,然后狠狠一刺,扎进去后飞快的抽出来,速度之快,你可以看见刺入后再拔出而从伤口里飞溅喷的血。 并且,这不是一下一下的,是一下连着下一下,连绵不绝,一点也不带停的。 就是一种暴风骤雨,进攻起来就没个玩,速度之快让人难以反应。 第一排刺击后会保持进攻,到了五轮之后,他们会顿一下,这前排的人会自动跑到后面去,第二排开始打头,这样,可以轮换着,让刺击保持力度。 如果不是这些士兵体力问题,刘羲可以把这种刺击保持在百击一换。 那样的话,没有停顿的攻击,会转眼之间就把这些敌人会部杀光。 可现在这些小熊只是小熊,个位的小表明了他们的体力也许可以,但耐力不会足够。 “杀……”武士们大叫,他们是赵氏武馆的武士,如果说,一百名剑手给五十名士兵杀死了,那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了!丢脸没这么丢过的。这可是一名能力杀二十名左右的赵国剑手啊!怎么可能有这样不堪的战绩?整个赵氏武馆又能有多少这样的剑手?前前后后,不过数千,并且,大部分散于各地,于商队,商团,或是某人的座上私客。 真发生了五十个士兵杀光了一百多的赵国剑士这种事,并且,这还是指尖眉带的队,那么,一夜之前,那些赵国剑手就会名落千丈,成为各国的笑柄。最离谱的是,连赵国剑客赵恨也会丢上大脸,颜面无存! 赵国剑手先是给打懵了,然后是没有反应过来,现在,好不容易,有了喘息之机,可人数却是给分开了,他们不再是一百人了,现在,就是一会儿的功夫,只剩下了五十多人。 可真正说来,就算是五十人,也一样可以稳杀刘羲的士兵,但,这些人只是剑手,剑手就是剑手,而不是士兵,他们再怎么努力,再怎么想战斗,可是,他们不明白,集体的力量。 你怎么可能指望一群学着个人战斗本事的人们结合起来组成战阵? 并且,在这个时候,骑兵们动了。 骑兵们不用叫的动了,按刘羲的吩咐,他们这时要做的,就是跑起来,把武士们围住,不让这些武士们扩散,不让他们跑开,而是让他们集中起来,让他们面对小熊们的正面或侧面,而和一支精于方阵的军队比起来,个人的武技,是微不足道的。 武士们给围住了,战马来回奔踏,一名武士给骑兵的铁枪打中,倒在地上,之后立时给后续的士兵用马蹄子踏死,要知道,现在的骑兵可是铁蹄子,踏上去能有个好? 集中的武士们向着小熊进攻,这是一件再愚蠢不过的事了。 兵器的长度不对,组织纪律不对,仅凭个人的剑术,能做什么? 这只是一场屠杀,一场特殊情形下少年兵对壮年剑士的屠杀。 武士们挥着剑却不能给敌人有效的伤害。 因为小熊们在刺击的那一刹那,会突然大的踏出一步,这一步会让他们以一种惯性把枪刺入敌人的体内,紧跟着,没有半点停顿,他们就会向后飞退。 一进一退,就是这样,飞快无比,让武士们一点机会也没有,这是一种杀戮的节奏感。 到了这个地步,一切都不必多说了,就是那么简单,不停的重复着。 转眼间,以一种人们意想不到的速度,一百名可以战斗的赵人武士倒在了地上。 接下来,小熊们目无旁人的开始在一具具倒下的躯体上刺着,他们会刺两个部分,一个是身体的心脏部位,刘羲已经用解剖告诉了他们,那是个必死的要害。还有一个地方是头,就看着一只只刺枪这样的刺击着,幸存的没有战力的赵人们一个个惊得说不出话来。 赵成哇的一声,立时就吐了出来。 现在,仅仅剩下指尖眉,赵成和赵成的副使三人了。 指尖眉眼见这许多的师弟们死去,悲痛以极,尖叫一声,飞扑向刘羲。 刘羲冷哼一声,半角钻云枪飞手而出,狠狠钻进了指尖眉的左小腿,翻手拔出,再刺入右腿,两扎之下,纵是剑仙一流,也是行路难。指尖眉应声倒下。 几名小熊过来,抓着枪,就这么,把名动大赵的名剑师指尖眉活活扎成了筛子。 赵成大叫道:“你不能杀我,我是大赵使者,我是大赵使者……” 他这一叫,秦民们笑开了。 原本,他们并不确定这些人就是坐间,所以他们还请刘羲,当然,他们没有留意事情会成了这个样子,更没想到刘羲的态度会这么强硬,一下子就打了起来,也没有想到战斗会是如此的结束,这与其说是一场战斗,不如说是一场屠杀。 不过,那可以说是次要的,重要的是,现在赵人已经承认他们的坐间身份了,这意味着,这些秦民有功,当然,他们是不指望从国府得到好处的。当时,秦国的国府十分没有章法,不是这个原因,公孙鞅也不会搞徙木立信了。只不过,秦人实诚,如果赵人不是坐间,他们是不好向刘羲要好处的。 而现在,百车的财富等于归了刘羲,刘羲会收为己有,这很正常,当然,如果刘羲愿意给国府一部分的话,但给多少,就看刘羲的心情意思了。 刘羲微微笑道:“好,不杀你!”他说着,手臂一送,长长的半角钻云枪一下子没入那名副使的胸中,刘羲单臂一挑,就把那人高高挑起,随手一丢,就是一具尸体,天也不知道给丢到了何种地方。 赵成大叫:“你说了不杀我的。” 刘羲道:“我杀了么?”他冷冷看着这个人,道:“提问,回答,答错了,我也不杀你,我会让我的手下当场拉一包屎塞到你的嘴里,让你吃下去,你可以不吃,但我会用强。” 赵成怒道:“你是疯子!” 刘羲反手一耳光打落他两颗牙齿:“错,现在答第二个问题,你这一行,是要做什么?” 赵成犹豫。刘羲冷笑,回身道:“人来,不让他吃屎了,扒下他的裤子,每个人轮着干他**,一个也不许少!” 第一百零四章:凯歌而回 同性恋在战国并不是没有,但为大多数人厌弃。 特别是阳刚十足的秦国,更是如此了。 可刘羲只是吓吓赵成,他不会那样做,不过,他会做得更过分。 但此时,赵成已经吓坏了,你能指望一个从事文官的赵国官员坚强到哪儿去呢? “西豲……是西豲……君侯令我游说西豲反秦……”赵成说出了一切。 “你的命可以保住了。”刘羲的话让赵成放心。但他不知道的是,一转脸,刘羲就叫过了刘大:“你知道怎么做吗?” “请军主训示!”刘大把腿绷得笔直,一个标准的军人姿势。这种军人化的力感,让每一个秦民都咋舌不已,他们没想到人可以成为这个样子,这还是人么?如果他们知道科幻片,就会把这些小熊看成机器人。 “手筋脚筋,眼睛耳朵,最后,还有声带,我在解剖里面挑出来给你们看过,你们知道什么是声带吧?”刘羲在刘大的身上拍了拍。 刘大点头道:“军主放心,刘大明白了。”竖起中指和食指,刘大敬了一个步兵礼,然后就带着几只小熊和赵成走去。赵成知道不好,大叫:“你食言,你食言……” “不要胡说!”刘大道:“军主是不会食言的,只是你自己大意罢了!”他说着拔出了短剑,几个士兵过来帮忙,三下五除二,就将赵成弄得个生不如死。 至此,赵国使团再不复存,不过东西,却是全入了东骑部的手里。 十五在一匹匹的马里面挑着,他翻看着一匹匹马的牙齿,然后选了一匹老马。 所谓老马识途也是战国时齐恒公的故事,当时齐恒公的军队迷路了,管仲便让士兵选军中的老马,然后放任而行,大军随后,果然找回了道路。 此时的赵成生不如死,但幸运的是,他再也不用多想了。一根针就可以刺瞎眼睛,你也许会觉得这样很痛,但事实上,那只是一个酸痛的小插曲,很快的,与其说是痛,不如说是人心里上的恐怖。然后,那根针还会刺聋耳朵,也就是耳鼓膜。我们都觉得这样一定很痛,但真的,那不痛,至少不会是你想像的那样,就好比我们有些人怕打针一样,但打针真的痛吗?我们只是怕那个过程而已,真正打起来,当打完了之后,你也许还感觉不出来呢。 可有一样就可怕了,那就是割脖子上的声带,小熊们虽然了解,但那时人的脖子是给割开的,所以,现在他们也要再割一次,这就真痛了,但脖子处没有太多的血管,只是割开皮看看,然后挑出声带,用青锋剑割断。 最后,是挑筋,这可是技术活了,一般来说,还真不是普通人擅长的,对于普通人来说,斩手斩脚就是了,可那样会造成大出血,会让这个人死去,那不是刘羲想要的。 刘羲要吓人,就一定要拿出个活的人来才可以吓住人。 吕后对戚妃就是不下死手,她要戚氏在死前受无尽之苦,所以把戚氏做成了人彘之后,戚氏活活痛杀了三天,最后是痛死的。 刘羲不要赵成痛死,那是心理上的恐惧,一旦人到了那个地步,反而不会再让他的恐惧升级了,因为他的恐惧只会由他的形像传回给别人。 所以刘羲采用了这个方法,都不是很痛,但,从此之后,只要赵成活着,他不能听,不能看,不能说话,手脚也不能正常的动,那么,在大脑没有过度的刺**况下,他会怎么样呢?很简单,这才是真正的生不如死!他甚至不会知道自己在哪里,自己在什么地方。 赵成给放在了马背上,没有人再有兴趣看他一眼,连下手的小熊们也是不忍再看。 虽然小熊们做出了这些,但他们也是知道这样的后果的,人心都是善的,怎么可能无动于衷,但他们都控制好了自己的感情,这是一个大争之世,这是战国,在这个时代,人的精神是很坚强的,不像后世,当警察的开一枪打死个犯人还要看半天的心理医生。 “大河……”刘羲高声喝叫。 那大河高兴的过来,不过,神情上还有畏惧。 老秦人一向是大胆,但大胆是一回事,可也要看看对象。 刚刚指着手下杀手一百多赵国一流剑手的刘羲,可不是一般的强大可以形容。 大河从心里对刘羲畏惧,更何况,刘羲还有一个官身,定戎令,他是官! 你可以瞧不起一个小小的定戎令,但你能瞧不起一个刚刚带队杀人如斩草的定戎令吗? “大人……”大河虽是骑在马上,但他的身子和刘羲高高端坐的样子,却是天壤之别。 “不错,你们这次做得不错,他们的确是赵国的坐间,和一般打探情报的不同,他们还从事非法武装,非法挑拨我大秦内部与老戎族的和谐事业,罪大恶极,所以,对这些人,本官就没有送交国府,而是自行发落了,总之,我大秦不能让敌人小看了,要让他们知道,在我大秦闹事,就要付出代价,你明白吗?”这时的秦国法律不全,很多事,都是由官员自行决断,然后上报,所以刘羲做的虽不是很合法理,但说起来,也算说得过去。 就算到时候有官家县令来人察问,也是没有关系,刘羲相信,这些老秦人会拿他当自己人的,只要自己付出一定的代价! 这是一个花头,刘羲当然会耍好,在大河的应声式回答下,刘羲爽朗的笑了,秦人喜欢直爽豪放的人,刘羲正在扮演这个角色。 “秦民大河等一干人等,举报有功,我大秦有功当赏,人来,取一车盐,两车布,赏!” 也许,你会觉得,刘羲收了这百车的财物,分出了这三车,是少。但是错,在战国时,这笔财富绝对不少,对于这些秦民来说,更是不小的,本来,这笔财物,刘羲就是一口独吞了,这当然不行,但刘羲可以给他们一点布币,再多给几枚老刀,那样的话,这些秦民也就可以满足了。 可刘羲不是,他给出的绝对是多,一车盐,就可以让这些秦民快快活活的生活上三年,因为,盐之所以贵,就是因为它真是贵呀,一般人吃东西,哪有个盐?更不要说油了。你要说吃油,好,可以杀畜来弄,但你要说盐,只有买,可买的人都知道,那是天价,一般人用盐,几乎可以说是数着粒子吃的。 所以,在战国,包括后世,因盐而富的豪商,比比皆是,盐贵如金,也就是这个道理。 在后世,一个词经常出现,私盐。因为盐的巨大利益,所以,国家一向是把盐务抓在手里的,但光是国家的盐够老百姓吃吗?永远不够,这就要私盐了,盐利之大,可见于此。 你还能说,刘羲给出的这一车盐,算少吗? 还有两车布,这两车布与其说是布,不如说是丝帛,也就是丝帛,这可是只有大富人家才用得起的,秦民们只要把这些丝帛买了,就又是一大笔钱,拿着这样一笔钱,此中所有的秦民都可以给自己买个媳妇了。 在秦国,媳妇的确是以买得为主,因为当时的地理,同族通婚是不好的,可隔族又往往成仇,所以老秦人一般都是攒钱,然后用来买媳妇。 电视剧里庞涓大力买秦国的女奴,就是这个原因,他知道,秦人的女人多是买的。 “大人……这……这怎么使得……”大河怔住了,他身后的秦民们也呆住了。 这笔财太大了,对于普通秦民来说,是这样的。 “你们举报有功,理当受赏……不过,诚然如你们所说的,给你们的这是多了点……”刘羲说着话,把风头一转,摇头叹道:“可是话又要说回来了,看看你们身上,这衣服得十年了吧?改了又改,补了又补,瞧瞧,这料子,一拉怕也就破了,老秦人穷苦,我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啊,可有什么办法?我不能用我的钱白给你们是不是?但话说回来了,现在你们有功,这里的财呢,又大了一点,我分你们多一点,也是我的心意。我老秦是穷,但不会因为这笔收入而富,与其如此,不如让你们多拿一点,该娶媳妇的娶了,看看你们,都是光棍吧?” 刘羲的话惹起秦民的笑声,但这笑声还有着泪。 这里的秦民可怜到了,有的精力强的,甚至会弄自家手畜,这是一种可悲的行为。就和外国牧羊女有时候和自己的羊发生性行为一样。我们也许觉得荒**,但那何尝不是一种可悲?妇女没有性知识,乱来,男子没有发泄的渠道,说实话,没成同性恋就不错了。 当然,这里没有成为同性恋还有一个原因。 有的人会用厕筹。但有很多普通百姓不用。他们不用厕筹,甚至不用草,拉完屎,迎风吹一吹,也就凑和了,这样一个屎屁股,有几人会有**花的兴趣? 所以,这些秦民的发泄主要就是自家的畜了,比如说牛,马,羊,还有狗。 不要觉得这些事可耻,当你过着秦人的那种生活,你也就明白了这种苦。 说秦人好私斗,这何尝不是心理**不能发泄而积压下来的精力过盛? 在当时,刘羲拿出这笔钱,给了这些秦人,对于这些秦人来说,这种恩德,不是用语言来形容的,也就意味着,一旦有人说刘羲以这些财富济民,那刘羲反而会有罪,或是说,刘羲承担着这种罪名。 不过,这个代价值得,这意味着,刘羲一下子收到了这些小伙子们的心。 为了刘羲,以秦人的性子,他们可以去死! 而这些秦人当然不会独吞这些钱,他们会给他们的村老,里正,然后进行分配。 别的不说,在一个村子里,最最紧要的是什么?就是传宗结代。 所以,当这些秦民把这笔财富交上去,他们会得到他们的女人,但村里也同样会记住刘羲的好,这些偏远的山村,王令不行,一切,都看村里人的意思,所以,刘羲等于拉拢了一大批人,而这些人会说刘羲的好话,就会有更多的人向着刘羲,有什么事,也会相互帮忙的。 只用这样一点钱财,就可以交好这些秦人,想想这是多么大的一件好事。 刘羲发大了,他在这一点上高兴着。 秦民们下了马,他们这些本来桀骜不驯的小伙子们现在怀着感恩的心向刘羲磕头。 一般,在中国,只有大恩才会行大礼,这和小日本动不动就磕头不一样。 刘羲受了他们的礼,这是必然,刘羲不想搞什么过于的亲民,他亲民,但他同时也要让人知道,他的确是高于人,你高于人再亲民,那亲民才可贵,如果你显得与民一样,再亲民,也只是亲民而已。 三辆大车给拉到了秦民的面前。 这些秦民感激着看着车上的一切,这一切,这些,都是他们的了,甚至,包括了这车,和这马。三辆车,三匹马,这又是一笔收入呀! “大人……”众秦民们泪如雨下,见过好人,没见过这么好的,原本看刘羲杀人还有个怕的,现在全是敬若神明的尊崇,这样一个仁厚的武者,是站在他们这一边的。 “好了,好了,”刘羲摆摆手,和蔼地笑着:“回去,告诉你们的父老,因为此行的大胜,本官会在堡中行篝火大会,大庆此胜,愿意来的,尽可来,不用带酒肉,本官全包了!哈哈哈哈……” 交了小的,刘羲还有见见老的,在一个村子里,老人虽说到了不能怎么动的时候,就会上山等死,但只要还能动,村子里,真正说话的就是他们。 “大人放心,我等一定到……” 在秦人的目送中,刘羲带着士兵们回转青石堡,与之同行的,还有九十七辆大车。 刘羲高声叫道:“兄弟们,士兵们,我的老虎和小熊们,大胜之后,欢庆之时,让我们一路唱着回家……” 众士兵没少和刘羲学着军歌,一人起头,立时唱了起来。 “不是我不懂风花雪月,不是我不识倾城倾国,不是我不知花能解语,不是我看不懂天香国色。忘了我,忘了我,一只闲云中的野鹤,身在草泽,胸怀家国,人生能有几回搏。忘了我,忘了我,一支短笛里的牧歌,生命几何,江山几何,原谅我今生的选择。不是我心中古井无波,不是我眼底红尘看破,不是我只会画烽烟长歌,不是我只爱唱铁马金戈……” 第一百零五章:篝火晚会 当天晚上,刘羲真的大开晚会,在校军场里,主要是给士兵们庆贺,但是,堡里的人,一样都有好处,至少,他们的饭菜里面,都有了肉。 月勾带着女孩们做着饭菜,在分开的两堆篝火上,各自架着一头扒下了皮的驴子。 刘羲一向重视驴子,他养了很多驴子,但这不是说他就大吃驴子,这些驴子很宝贝的,不能乱吃,这回,是两头老驴,刘羲不能为了口腹之欲而杀小驴子和壮年的驴子。 这是两匹产奶不足的老驴子,所以,它们注定要死。 驴皮给剥了下来,那是可以用来熬胶的。 驴胶一样是大补的一种药品,事实上,还可以壮阳! 清朝,阿胶药品大行其道,大宅门里的白七爷给赶出家门后就是靠着制胶发财的,并且凭着这份功业,回到了家里,成了白门的家长。由此,可以知道驴皮的宝贵。 更不要说驴子还可以和马一起生骡子,骡子的作用是最最实际的,当然,肉不是很好。 不过,驴肉的味道可是好呀。俗话说,天上龙肉,地上驴肉。 古时代,不吃这些大畜,觉得这些大畜味道不好,是有原因的,因为畜物的大,所以放盐有些舍不得,但刘羲不会有打手,他放开了使盐,还有些用河虾磨成的酱,这些东西放上去,那味道自是不用多说了。 同时,还有驴骨,骨汤已经成了刘羲东骑部的定性食品,这些骨汤,补起钙来叫一个好。 刘羲在此时就抓着机会让手下有奶吃,有钙补。身体好,才能成为好兵! 到了晚上,秦民们来了,一共是两个村里的,一个是老石村的,一个是斜山沟的。 村民们来了不多,你不能指着他们全来,这些人包括了那些白天的青年秦民,大约五十余人,多数是老人和半老的,这些人都是两个村子里当家作主的人物。 刘羲把他们请到自己的火堆前,在刘羲的身边,是三十名骑士。 另一堆火,可就热闹多了,那是小熊们,一个个小姑娘给他们送奶递肉,还有几个小熊在一起摔角扭打玩着,吹叫声不绝于耳。 但刘羲这边可就静了不少,主要是这里的人都是大肚皮,一个个吃得满嘴流油。 刘羲看着他们吃的,自己心里也快活,现在,可以说,自己已经在这里站住了脚。 前提是,自己不会扩张自己的领地,在这泾南,刘羲已经不能再扩了,那样的话,会引起反应,这些秦民们会感觉害怕,所以,渡河,是一个重要的目标。 如果正常发展,刘羲可以在十年的时间里积下万人的部族,然后开发河北,和义渠争锋,也许会好一点,顺利的话,三十至五十年后,刘羲就可以有五十万左右的部众,士兵十万,那样算来,也可以说是成功了。 但刘羲要的不是那样,太慢了,身为一个现代化过来的人,自然不想要这么保守的发展,刘羲要的是坐火箭,放卫星,一飞冲天,三年成王,十年开国,五十年内,平灭三国,开创自己的一方霸权!男儿如此,方不至于沦落。 如果可以一统天下……那似是有点远了,但如果达成了,刘羲就要灭儒禁诗! 到时,刘羲会开创一个铁血的文明,把战争的精神,溶入到自己的子民心中。 就如德国一样,把尚武的阳刚加入进去,这样一来,哪怕某一天国家不行了,只要百姓还在,这个民族还有再起的机会。就如德国,在一次大战失败之后,仅二十年,一个第三帝国就站起来了。 此地,所有的人面前都是一份驴肉,一块白嫩的豆腐,还有一些菜羹作辅,看上去简单,但比这些一天到晚吃菜糊树皮等物的老秦民要好多了。特别是豆腐。驴肉虽好,但味重,如果没有豆腐调和,会失色不少。 几杯水酒上来了,这是刘羲叫人上山用果子制酿的酒,米酒,那太浪费粮食了。 刘羲这里不缺肉食,但对于米粮,还是不足,全部的粮都是要进口。 在此,刘羲更不可能拿宝贵的粮来酿酒了,事实上,刘羲本人也觉得怪,秦国穷吧,但秦国好酒成风,秦凤酒更是一等一的米酒,没有一定的米,是酿不出这种秦酒的。 几名女子开始欢唱了,她们都是和月勾一起学歌的,在青堡,月勾的身份只是下人,但她却是所有族民们最欢迎的人,这也是她虽得宠,但纵然是猗涟再恨她,也不敢下手杀她的原因,因为她一旦动了手,刘羲放过她,但小熊们和巴武士们不会。 听着歌,看着舞,夜风徐徐,但抵不住篝火上升腾的暖意。 刘羲忽然有一种恍然如梦的感觉。 这时,老秦人石曲说话了:“大人……”石曲先敬了刘羲一碗酒,刘羲怀疑他是为了多喝一口酒的。石曲道:“大人,此行,收入财货,必要交公,然则,大人分了我们,如何向国府交待?莫不如……我们还回来,总不能让大人为难?” 秦兵十五呵呵笑道:“老人家,你多虑了,按秦法,大人可以得到此入两成为己用,余者,上交国府,你们那三车货,大人会从自己的两成中扣下来,不必放在心上。” 石曲道:“这如何使得?” 刘羲笑着说了:“当然使得,本官今日一观,老秦人都是穷苦啊,怎么可能再把花出去的钱收回来呢?你们过得苦,我看不过去,都是邻里,能帮就帮了。” 另一村老木根道:“大人,在下可是不知道了,大人此来,怎么会……一下子……就起了这样大的石堡……还……还衣食无优……大人有何妙法么?” 刘羲哈哈大笑,道:“法无二也,因为,我之一来,我族下之民,每一人每一天都在做事,无人有一点的空余时间,人无空,所为必有报,老人家,我看了,你们平常种种田,打打猎,有时还去捞鱼,但说起来,每人每天都空出了很多的时候,做那无用之功,我的手下不同,他们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但我会告诉他们要做什么,他们做的一切,就会得到结果,这就是我们这么快就富足的原因。” 石曲和木根起身道:“大人,小民等受教了。” 刘羲哈哈大笑,道:“此不过小技耳,本来,地方官就是要教百姓如此,只是我大秦穷,私斗又多,很多事都办不成,在下也是躲在这偏远之地,才能有些成就,相信,新君上位,我大秦的日子会好起来。” 石曲道:“如大人吉言,大人,小民今日听说了,大人前后两次出动,捉拿敌国坐间,今日,更是以五十步军战百名剑手,不损一人,可是实情?” 刘羲得意道:“此乃孩子们用心,算不得什么大事,你看,那些孩子们可不就是今日勇士么?”说着更是大笑起来。 众秦民早早就看见了小熊,由于一是夜,二是不敢想念,现在一见,果然,小熊就是小熊,这些小熊最小的十二,最大的十五,虽然如此,但这些小熊一个个都是油光满面,他们仍显得有些瘦小,可身上却都是精肉,这正是刘羲高强度训练下的结果。用粗话来说,别看我长得瘦,干起架来有节奏。 石曲道:“如此童子,也可成军,更能破敌杀人,不损一兵,大人练兵有方,可比吴蛮!” 刘羲听秦民们把自己和吴起比,更是开心,道:“吴起算什么,他是没遇上我,不然的话,我非打得他满脸桃花开,叫他知道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众秦民听刘羲说话风趣,更是大笑。 木根起身道:“大人,小民有一请,不知可否。” 刘羲笑笑呵呵地道:“老人家旦请说来,不要紧的。” 木根顿了顿,道:“我村青少二十人,不知大人可否……” 刘羲眉头一皱,他立时明白,因为看到自己手下的强大战力,这些秦民想让自己训练他们。因为当时的秦人无时不在战斗,不是和别的国家打仗,就是自己的私斗,在私斗中,两个村,两个部,为了某种原因,打在一起,人多就占便宜,人少就吃亏。 有时候,两个人在一起打架,输了的就找同村的人帮场子,一场架打下来,有时还要死人,一死人,那好了,就结仇了,秦人的仇多得数不清,这也是秦国虽强,但国力不张的原因。作为一个国家,它的军队一定要经过相当的训练,但问题在秦国不行。 一是没钱,二是一旦成军,你可能会在军队里发现你的仇人,这样一来,哪有团队精神? 不过,这不是主要原因。刘羲不想给这些秦民训练的最大原因是不想让自己的练兵法子传出去。要知道,刘羲的方法是经过后世千锤百炼下的结果,传出去,会对刘羲造成不好的影响。这个影响可大可小,但不管怎么说,都是影响,刘羲为什么要给自己留这个手尾? “不行!”刘羲断然拒绝:“本官是地方族长,是定戎令,可以训练本官的部曲,但不是说,本官可以训练你们,本官如果这样做,那和造反还有什么区别?那不是本官的职责,只有在战时,本官才可以保护组织你们,这是本官的权利,本官职小,但不会忘了这一点。” 定戎令,本来就是秦穆公时,给那些小戎族的一种权利,是秦国的一种法令,但不是说,刘羲可以招训秦民,秦民是秦民,戎人是戎人。比如说刘羲,他现在算得上,也是夷!也就是戎族。戎字在古时就是指兵的意思,是说好武的部族。 刘羲可以在自己的部族里养兵,但也仅此而已,不是说他可以在秦民中也这样做的。 刘羲当然想收下这些秦民,但不行,这是一个尺度问题,刘羲对此很**。 在过去,刘羲军训时,他很认真,真到几个女兵给他整得哭了。 后来上级说话了,你是什么人,她们是什么人?你怎么可以用你的准绳对待她们? 从那以后,刘羲注意到了尺度问题,愿意和他学的,他会多教一点,其它的,一边去,刘羲甚至不管她们的**。在刘羲看来,就是一个糊字,你们想糊,我就让你们糊。 但这样的结果,是刘羲得到了奖赏。事实上,刘羲能从前线给调到国安局,这里面就是他当年的女兵帮忙的结果。 见老秦民们讷讷诺诺,刘羲忽然明白了,这些人是想给自己的后生一个保命的法门。 秦人,永远都在战斗,指不定哪一天,对面的义渠人就会杀过来,这些生活在边境的秦民虽然也一样悍勇,但他们不是正规的军队,所以和那些人打,就算是占了一些便宜,比如说弓和铁器,可一样不行,会大量死去,这也是边民们得到免税和免征的优待原因。 因为,很有可能,他们是战争的第一线! 在秦国一统天下的时候,一直以来,匈奴问题就是一个不大的问题,何也?因为在通向秦国腹地的边境上,有足够的戎人,秦人不从他们身上征兵征税,为的,就是他们自己保护自己,也间接的保护秦民,是这些戎人们把匈奴的危害抗过去了。 秦国的主力兵源,其实就是他的腹心渭水平原一代。 “老人家放心,本官此来,不会什么事都不干的,不久之后,本官就要兵出河北,到时,此地就成了腹心之地,再也不是边境,老人家不用担心对面的牛顽打过来了。” 这话让老秦民惊喜和疑惑:“大人……你……你……你要向北?” 刘羲哈哈大笑,道:“泾水河这么大,为什么要便宜那些牛顽?我自当领兵打过去,怎么,老人家,你觉得,本官打不嬴吗?” “国府怎么说?”石曲问。 “国府?”刘羲淡淡道:“这是两个部族的战争,与国府无关!” 石曲心中一惊。刘羲这话是说,打仗,胜了,是他,败了,他死,就是这样。国府也就是秦国不会承认这一场战争是秦国的,而是草原规矩,两个部族的私斗。甚至,当刘羲失败后,国府会把他的头送到义渠,从头到尾,国府是不承担一点关系的。 看出秦民们的惧意,刘羲笑了,他端起酒碗,大声道:“怕甚?喝起来,今天明天,我在今天,天大地大,属我最大!” “彩————”老秦人大叫着,一一举杯相迎。 这时,小熊们闹了起来——“月姨……来一个……月姨……来一个……” 第一百零六章:楚国细腰 月勾是一个特别的人,她的善良和她的美丽,都是她最致命的武器。曾经,她以为她能左右刘羲,但她错了,刘羲会容下她,但不代表,刘羲会给她左右。 如果是某某白水小说,男的和一个女孩在一起,不管那个女孩是何种身份,然后男孩关心容让女孩,两人产生爱情,那是狗屁。 战国是一个强者的国家,一个人不管是谁,都要表现出自己强的一面,才可以得到别人的承认。如果刘羲听从了月勾的话,当一个善良的人,那他的结果,也就是带着月勾,然后两个人过着男耕女织的日子,就是这么简单,想要再创出一番事业,吃屎都不行。 那些主角善良然后一统天下的故事,全都是扯蛋!一个善良的人永远干不成大事! 月勾之所以能活着这样,是因为刘羲不是一个善良的人,所以她可以在刘羲的手下发挥她的善良,不然的话,她能怎么样? 可以说,不是刘羲对她的好,猗涟已经想办法杀了她了。 但,现在的月勾有了自己的定位。 她受到所有的人的欢迎,当然,纵是如此,她只是一个侍婢,刘羲的侍婢,这是她不变的身份,因为刘羲得到最大财力帮助的,不是月勾,而是猗涟,还有白露,这才是最重要的,能给刘羲什么,刘羲才会给她什么,不是说月勾善良,刘羲就免了她的奴隶身份,让她当夫人,那是笑话,甚至可以说,现在猗涟不杀她,但刘羲真让月勾当夫人,反而猗涟就一定会杀她了。 刘羲不变月勾的身份,何尝不是对她的一种关爱! 这时,孩子们在轰笑着,月勾给闹出来了,她远远的看向刘羲,直到刘羲向她点头。 于是,月勾清清嗓子,唱了起来。 “知己又红颜,大河绕青山,莫道日月长,只恨相逢短。春风渡关山,明月照无眠。两地相思苦,一世回望甜。一只孤雁云天路,万千寂寥写长天,是谁一曲灞陵柳?如梦如幻花飞满天,风华绝代总是乱世生,江山不负美,美人如江山。” 刘羲微微一笑,在这歌声中,起了身,他已经吃好了,向着青堡而去。 在青堡的地下,有一间浴室,这是此堡中最机关的地方。 刘羲在外头解下了衣甲,自有侍女会给他送到主人间室,然后,侍女们会给衣服架起来,在下面点上香炉,用艾草蕈烤。这样,一来可以去除衣服上的味道,二来,可以免生虫虱。 浴桶是用石砌的,有根在底部的铜管可以放水换水。 在下面,可以升火给水加热,人要穿着木履进入,在桶里有一张小凳,可以坐着,还有一方斜板,同样可以靠着,舒服无比。 一般来说,古人是不爱洗澡的。这也许会让人觉得怪,其实不然,因为洗澡是一件很难的事情,比如水温,比如洗后皮肤的感觉,种种种种,所以,这才有了草原人不爱洗澡的毛病。在西方也是,法国,之所以产香水有名,不是别的,因为国人不爱洗澡,所以要用香水。 路易十四也许会洗,但他的方法一般人学不来,他会让二十几个奶水充足的贵妇在他的身边,然后用她们的奶水给他冲洗身子。 刘羲没有用奶洗的毛病,但可能的话,他还是想洗得舒服一点,所以,这间浴室就给造出来了,而它也是最后完工的地方。 匈奴大帝阿提拉视拥有一座舒适的浴池为一件文明。 刘羲不会给自己造浴池,说真话,在工业落后的当时,这是一件很蠢的事。 但砌个大灶桶,还是可以办到的。 一会儿,那些晚会就会散去,秦民们也会走开,一切,将回到夜晚。 但纵是如此,这样的一个晚上,也会是那些秦民不多的乐事之一,他们会把这个晚会说上一遍一遍又一遍,也会把会上女孩们的歌声不住的传唱。 因为秦国本地,本就是一个死闷的国家。 说到诗书,对于秦民来说,那些太深奥了,相对的,刘羲教下去的那些好听但简约的歌词,就好传颂的多了。 这是什么?你也许会小看这一点,但,对于这些人来说,这非常重要,这意味着文明,是文化,是一种传承。刘羲部族的衣着,那些从中间开的扣,那些皮大衣,那些皮手套,这些,会形成一种无法想像的文明。 帮助中原汉人躲过一次次危机的是什么?文明。那些五胡外族一个个迷倒在中国灿烂文化下,但他们不会学,最后,他们向中原汉人学儒,然后我们知道,一个个胡人倒下去了,倒在了中原儒文化的腐毒上。 可怜这些胡人,他们看到的是中原文明,那一只只精美的工艺品,那一件件锦衣华服,那一件件实用的刀具,但最后,他们学得,却是儒? 可以说,这是儒文化对中国唯一的帮助,它们总是加速一个王朝的灭亡时间,无论对谁都是这样,对胡人如此,对我们也是一样! 但刘羲的出现使他造就了一个新的文明,简单易懂追求美好旋律的歌成了这个部族的一个像征。还有品味独特的穿着,胡服是必然会大行于世的。因为在古中国,服饰文化真是太麻烦了,周礼让结一场婚都能破产,更何况是衣服这种东西呢。 宽衣大袖,这种衣服的确是很舒服,但仅限于那些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贵族。 因为这些衣服太麻烦了,不适合战斗。 所以,赵武灵王会搞胡服骑射。 在当时,胡服是比中原服要方便,但,那也仅限于战斗,因为它们没有美感。 直到明朝,宽衣大袖仍是中国文化的代表。 刘羲的改革让服装从简约还进度到了美学,比如,在衣服里加垫肩,在袖口上加花边,马蹄袖等,还有衣领的文化,竖领,翻立领,等等,这就可以对那些给征服的人一种吸引力。 罗马是怎么强大的?被其征服的野人们喜欢罗马的文明,他们主动向罗马学习。并且,罗马也会在占领地建立高大的建筑,以证明他们的强大。 所以,文明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想了很多,刘羲自感满足,他从浴桶中出来,拿着厚麻袍服着在身上,向主厅行去。 刘羲在自己的间室里放了壁炉,火熊熊升着,边上,三只小熊抱在一起睡着。 两只小虎过来,刘羲逗了它们一会儿,上了**,这是一张大床,但刘羲在上面睡觉的机会屈指可数。因为白露,由于白露是给刘羲**的,所以她对于**没有多少的美感,可刘羲也不可能在两个女人的边上静静的睡,所以他还是在月勾的那里睡得多。 对面的屏风处,是石娘。 小清在外头照顾白露,白露正在疯玩着。 所以,这时,**只躺着一个人,猗涟。 刘羲在她的耳边吹了口气,猗涟摇摇头,这才发现刘羲上了她的床。女孩心里一喜,但没有说话,只是把嘴撅了一下,刘羲笑了:“还生气?”猗涟生气不是一天两天了,但她一直忍着,原因就是,刘羲一直以来,因为种种的原因,没有碰她。 刘羲不碰她是有原因的,种种的原因,比如说,白露和猗涟睡在一处,两个人猗涟不时的要为刘羲清察财富,刘羲本人也是忙得连连,所以这又少了在一起的机会,想要见面打头,可不容易呢。 现在,刘羲是抓着这机会来窃玉偷香了。 从根性上说,猗涟并不是十足的美人,至少她还比不上月勾,所以猗涟总是在心里痛恨着月勾,但因为刘羲,她不敢下手。刘羲也是一度的给月勾美白的身子迷住了,所以一时没有想去采自己的这朵家花。但现在…… 之前说了,猗涟并不是丑,从她的身上,可以看出南方女人的特点,细小纤楚。 楚王好细腰,从那以后,楚国的女子一切美学向瘦看齐。 这是一种基因变化,人为的心理变化。比如说一对夫妻生活久了,两夫妻会在相貌上有一点点的类似,这就是基因的自我调理,人种的延续也是一样。 西方人的身体原本是什么样?也就是一米六几左右,但现在,西方人的身材都高大起来了,这是西方在人种进化上的原因。东方人也是一样,古时的东方人在人种上一直是最先进的,在宋时,日本大规模的向中国引种,这种行为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此后,到了近代,日本入侵中华,日本人又拿大量的女人在中国的东北借种! 种完之后,那些东北大汉们都给杀了,那些女人把那些男婴生下来变成了日本人。 而中国,在元朝,在清朝,蒙古人和女真人对中国进行了一次人种屠杀,把那些高大的男子杀掉,只留下那些低等的矮人,这也是我们看清朝时的旧照片,那些人一个个又瘦又小,面黄肌瘦,看上去和营养不良的狗差不多,让我们怀疑,这是我们的先辈? 但是,这一切在战国时不同,在先秦以前,这时的人种水平和我们现代差不多。 你不要觉得奇怪,这是没有人种大进化时,我们东方人先进的表现! 特别是秦人,一般都是在一米六至一米七左右。 要知道,楚人大多数都是一米五六。 我们说楚人沐猴而冠,这里面另一个意思是说什么?是说楚人矮小。 现在,猗涟也是的,她不是很高,似个小女孩似的,脸长得之前说了,像那个女天师,好在的是,连腿也是比较长,也许她就是那位女天师正规的前辈。谁知道呢。 “不要生气,生气没用,你放心,月勾只是月勾,她不会成为夫人,你们也不会有互相见礼的那一天……”刘羲轻轻说道,他是学过心理学的,当然知道猗涟的心理是什么样子。 猗涟叫了:“我没有那个意思……”对于这一点,她是不会承认的。 刘羲才不会相信,他淡淡一笑,手就放在了女孩的腰带上。 猗涟一下子就意识到了下面的事情,这是她期待的事情,但同样,当这件事到来时,她也一如常人的感觉到了害怕。刘羲轻轻的吻在了她的身上,颈上,这让猗涟一点点的放松精神,渐渐的,她的下裳给褪去,猗涟这才惊觉,一张眼,就见到一只怒目的狞龙向她邪笑。 “呀……”女孩给吓到了,刘羲笑了,道:“我会轻轻的……” 这话让女孩放松了,她也意识到这是她**生活的最后,两只手紧紧抱在刘羲的颈子上。 当刘羲狠狠进入到她的身体内时,疼痛一下子让女孩发作,两手一抓,在刘羲的痛后留下痕迹,但很快,两人都没有意识这一切,各自动了起来。 屏风内,石娘的脸上掠过了喜色,现在,猗涟大***地位算是站牢了,再也不可能动摇了,除非……当然,世上哪有那许多的除非,至少现在是不可能的。 没一会儿,白露回来了,她听到了里面的叫声,小脑袋在里面探了探,然后吓了回去,想了想,这个小女孩一步三跳的向月勾的房里跑去了。 白露害怕**,对此心悸无比,她本来也是有忍痛的意识,但这种事情,她还是觉得,来得越迟越好。特别是刘羲和她打了一个赌,那是白露心里的恶梦。 天快放明了,猗涟和刘羲闹了一夜。 现在,刘羲的背已经血淋淋的了,猗涟也好不到哪儿去,她的下身由于刘羲第一次进入的猛烈,没有多少伤,流出的血零零点点,可惜,不是白布,不然的话,刘羲加上几笔,可以改成梅花图。 “看见我的后背了么?”刘羲威严的说。猗涟嚅嚅道:“我也疼啊……” “可你还没有把事情办好……”刘羲指着下身,这是欲求不满的证明,也有可能是快天亮,这时正是晨起的证明。“那你……我……要怎么办?” 刘羲笑了,在女孩耳边说起了让人心跳害怕的字眼。 第一百零七章:刘羲献金 清晨,早早得到了命令的人开始把得到的赵国财货向着永寿县的国府发送。 一共八十辆车,马车,但是……这里面是有学问的。 在这些车中,放着的,是原来五十辆车的财货。 这里面是有差别的,可没有关系,因为在车上,会有不少的土,压得车辙印十足。 其实这也是多余,因为秦人看不出来,秦人也不会想到这一点。 对于秦民们来说,他们是真的在向国府送财,这真是大公无私呀。在正常,如果是有部族得到了这些好处,往往国府是不会计较的,就算是国府穷了,上门来讨,也是很少的一部分,可刘羲不一样,他现在不能得罪秦国,当然要小心一点了。 一共八十辆大车,向着大秦永寿县而去。 此时,同样的天亮,同样的天明,同样的清晨。 在大秦的国府,在栎阳,一间独避出来的室内,一名名大秦的官员,怀抱着一包包的财物,向着里面而去,喝名唱彩的官员大叫着,把官员们的献金报出来,由边上的书记记下来,这是秦国君上嬴渠梁的首次借款。 在这种事前,秦献公也搞过,但那是不同的,因为秦献公当国多年,威望素重,加上他对老世族们一向容忍礼让。所以这是不能相提并论的。 于此,嬴渠梁没有露面,他不好意思,也没有脸面,国君上台,正事没办几件,就要臣子们大肆献金,这从哪说都是说不过去的,但没法子,谁要他没有钱呢?国家没钱,一切都没钱,可是,还要打仗,秦国至少还要展示一下力量,不然,在这个大争之世,你一旦露出了无力感,立时就是身死族灭。 秦国要想不灭,至少也要让那些东方的国家们知道,大秦还是有一定的实力的。 也就是说,打秦国是要付出相当的代价,不然的话,秦国就是羔羊,要被吃掉。 忽然,一人高喝:“老夫人驾到……” 在黑伯的护卫下,秦国公主荧玉扶着独孤夫人向着纳金府而至。 几名献金的朝官眼睛绿了,他们分明看见,这位大秦先夫人,捧着一大一小两只盒子,这且不说,还有整整一只大包,里面装着金子。 那金子是在黑伯的手里,黑伯对着说唱官员,小声说了两句,那位官员犹豫了一下,还是大声唱道:“国后献金两千,珠宝……天子剑钗……珠玉红枕……” 朝臣们的眼睛都红了,他们当然知道,那是什么。 金子和其它的珠宝不提,光是那金钗就弥足珍贵,那是周天子赐给先祖穆公夫人的,上面有王室徽记和“洛阳尚坊”的古篆刻,是历代秦国第一夫人的标志,绝非一支寻常的金钗。 那块珠玉枕,更是秦献公着意为独孤夫人精工打造的。 那是一块晶莹碧绿的蓝田玉,两端各镶嵌了一颗红得象火焰一样的珍珠,夜来入睡,小珍珠的幽幽微光总是将独孤夫人的脸映衬得分外艳丽。 更重要的是,秦献公将他的一把短剑重新熔铸,镶嵌在了两端枕顶。 荧玉其所以取名荧玉,正是据此荧荧玉枕而来。 独孤夫人虽是秦国太后,但毕竟也是个女人,而且是个失去了夫君的寡居女人。 这两件东西对于任何一个女人,都是不可能舍弃其中任何一件的,一件象征着她的尊贵身份,一件寄托着她的悠悠思恋。 但现在,为了儿子,这位夫人把自己的一切都拿了出来,连所有的珠宝也献出来了。 公孙贾上前一步,低声道:“夫人,这是何必,若是大秦真是到了绝境,臣等倾家荡产,也是在所不惜,夫人如此,至臣等于何地?” 独孤夫人摇摇头,道:“秦国已经到了这种地步,还有别的方法吗?” 几名臣子在心里叹息,不由觉得自己拿出的财物少了,诚然,秦国是穷,但历来,穷国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穷国不穷臣,大明崇祯皇帝花光了国库的钱财,向臣下要求献金,但场上的臣子们最多也就是献一点点,皇帝的岳父也是只拿出了几千两银子,除此再也没有了。 可实质上,这些臣子每一个都有着过十万的财产。有的高达百千万。 还有更离谱的,在崇祯的国库里面,存着一注银子,那是自成祖时开始存的,一直存到了当时,一共有近五六千万两,但这是一笔不能花的钱,那是明王朝用来改银发钞的钱,当时虽有钞票,可是张居正改法,把钞废止了,改为实银。 明朝的皇帝本来是想积下一笔大财,以此为本,发钞票,这样就可以整控国家的经济,到时,就不会再有银子短缺之虞了。可惜,最后随着满人的入侵,一切都结束了。 后世,满人伪帝视此为奇,说明朝的皇帝可笑,积这么大笔钱不花,可不是傻子么? 但他们哪里知道什么经济的宏观调控,可怜自他们占了天下后,国家连年缺钱,最后穷困无比,直至灭亡,还欠了一大笔的外债!害苦了我们天下百姓。 穷国富臣,这是自古不变的定式。 “左庶长驾到……”又一声令号,大黑个子的嬴虔大步的出来,与往日不同,他的手上没再提天月剑,而是换上了一口斩马铁剑。 “大哥……”荧玉上前,嬴虔微微一笑,拉着妹妹的手,对独孤夫人道:“娘……” 独孤夫人道:“我儿安好。” 嬴虔道:“儿安好……”接着,一挥手。家老捧着大盒,上前道:“长公子嬴虔献金千金,另并天月剑一口!”这话一出口,唱官一怔,独孤夫人道:“老大……” 嬴虔低沉着脸喝道:“没事,娘,区区一把剑,仅此而已,不过是一把剑,没了它,还不打仗了!”他看向自己手中的斩马剑,将头一偏,半点泪垂了下来。 然而,这也就是公室了,其它的大臣献金可就没那么多,有三百金的,五百金的,大抵也就是这样了,而最大的,也就是甘龙,献了八百金。 最要命的,秦国只是一个穷国,小官也就算了,大官可是并不多,几位将军大夫,能有多少钱?加起来,一共也就是九千金,离景监所求的万金,还是有些距离。 却是在此时,就听一人高声叫喝。 “客卿定戎令东骑族族长刘羲家老,奉家主之命,献金一千金——” 本来,刘羲是没有资格献金的,因为秦公下令是大臣们的献金,从这方面讲,刘羲没有必要。但那是说刘羲的一个身份,小小的定戎令,那当然是没有权利了。可刘羲还有一个身份,是秦公封的客卿,在各国中,就是有这样一个职称,它相当于现在的顾问头衔,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有的地方,国君对这些客卿重用,但有的地方,只是一个鸡肋的官。 重用的,如吴起,孙膑等,都做过客卿,但同样的,也有很多默默无闻的客卿。 或者说,那些名人,在做出惊天动地事情前,就是客卿。 凭着这个名号,刘羲是可以来献金的,当然,他更是不必要的,所以,在这种明明不必要,却来献金,这就显得难能可贵了。 就见一名风尘朴朴的黑汉子大步进来,向着这里所有的官员大臣们施行一礼,然后把一包金子献到公堂。在众人侧目中,那汉子再行一礼,然后施施然,抬步退下。 望着那黑汉子退开,独孤夫人道:“此何人?” “哦,那是东骑族刘羲的家老……”嬴虔解释说着。 荧玉道:“就是那个一力搏三百的粗人!” “荧玉……”独孤夫人道:“人家拿出了一千金,这是一个粗人能做得出来的吗?” 嬴虔哈哈大笑:“小妹啊,是给人家打过了,那人厉害,小妹这还是在生他的气呢!” 荧玉哼道:“大哥,你厉害,怎么不见你替我出头讨回公道?” 嬴虔心理上知道,自己打不过刘羲,嘴上强笑道:“你大哥是战场上的功夫,那些花巧的招儿,可不是我能会的,你想人和你比招法,可以找齐国卫仲子,燕国姬燕平,楚国屈中恒,魏国禽相平,赵国赵恨,韩国稽让。再不行,找墨门剑客也行啊!” 嬴虔说的,都是各国中首席的剑士,这些人个个都有大师的称号,并且,他们的手下门生,也是可以称为大师的,比如说已经死了的指尖眉,他本人在赵国也是位大剑师。 不过,这里面,并没有秦国剑士,因为秦国不似东方六国,剑手是要长时间脱产学艺的,在秦国的民间,很难有这样的人物,在后期的秦国,由秦国公室才训练出了一批秦国剑手,那批人以国为主,一心为国,十分团结,在战国后期,东方六国长时间采用刺杀手法,不管成功不成功,事后,都会遭到秦国剑手的全力追杀。 不过此时此刻,秦国的确是没有强大的剑手。 在秦国官员们的细语中,公孙贾离开了,他的离开很正常,甚至没有引起甘龙的注意。 出了门,公孙贾上了他的马车,他的马车在众臣中算是最好的一个了,公孙贾不是秦国官员中最富的,但绝对是最会享受的一个。 用现代话来说,公孙贾是一个有着严重小资情调的人。 但幸运的是,这时的秦国不会搞**,所以不会对他进行批斗。 车子嘎嘎的响着,这已经是不错的了,只有华贵的青铜车才会有很小的声音,因为那些声音都给车子的重量压下去,但这是一辆木为主机构的车,所以不可能会把声音给压下去,甚至会发出木纹扭动的声音。 这让公孙贾想买一辆青铜车,但,在举国穷困的情况下,如果公孙贾给自己买一辆这样的车子,无疑是一件十分奢侈的事情,可想而知,会有人用那些不善的目光看着他。 树大招风,还是小心一点的好,想到这里,公孙贾想到了刘羲,那个家伙可以自由的做这些事吧,本来,以那个人的身份,客卿,他是可以在栎阳的,但刘羲就是不愿意进栎阳,他还是喜欢自由。自由虽好,但却不是公孙贾想要的。 车子停下,因为栎阳不大,所以公孙贾很容易就回来了。 车门打开,从车上下来,公孙贾就看见了那个送金的黑衣男子。 那人牵着一匹骏马,站在门口。 公孙贾下了车,那人行了一礼,公孙贾大方的受了,当门下开门,公孙贾一抬手,带着黑汉子进了屋,没一会儿,就行到了一处静室。 没有片刻的平静,就见一群人冲了进来,却是一群女孩,拉着公孙贾道:“老爷……主人……您回来啦……”公孙贾哈哈大笑,左搂一个,右抱一个,再一看,那黑瘦汉子端坐如钟,动也不动,不由佩服了三分。 “你叫什么名字?”公孙贾懒洋洋的发问。 “小人本来叫陈熊,后随了主人,改名刘熊。”说着,刘熊把身上的包袱解开,道:“自得了大人的好意,我家主人时以为心,有意报达,这是我家主人的心意,他着意小人,一定要拜访大人,向大人致谢……” 公孙贾拿过大包,一掂之下,不由大喜,五百金。 这正是公孙贾自己献出的金数。 公孙贾松了口气,只是发一个口讯,就得到了这样的回报,公孙贾感觉自己这一次至少算是做对了,道:“你们大人现在过得怎么样?” “好多了,大人决定,没问题的话,就今夏之前出兵,北上渡河……”刘熊道:“话说回来,这些,还要大人的帮助呢。” 公孙贾道:“这是自然,不过,你们主人想要本官怎么帮忙?” 刘熊微笑道:“只要一如此次,就可以了。” 公孙贾笑道:“举手之劳,这件事还是可以的,你什么时候回去?” 刘熊道:“等见雍城令大人,才可以呢。” 第一百零八章:西戎之乱 “雍城令……那是嬴山……”公孙贾道:“你要见他,是何事呀?” 刘熊道:“当然是奴隶事,我族人少,前后不足千人,最要的是奴隶,但对于我族来说,最好是小孩子,大人让我对雍城令大人说一声,让他帮忙选十岁左右的孩子,好充我部族。” 公孙贾讶然道:“贵族不及千人,也要渡河北上?” 刘熊顿了一下,道:“是,主人定兵三十,小人等不敢怀疑主人,想来主人定有深意。” 公孙贾道:“原来如此,也好,我想以刘羲的大才能,是一定可以办成的。” 公孙贾点点头,一拍手,家老出现,公孙贾道:“去,把小奴叫来。” 那家老一怔,但旋即出去,不一会,回转过来,带来了一名七八岁的小女孩。 这女孩当真是可爱,却是一副死板的样子。 “她叫阿奴,是我精心**的一名女奴,你路上给她随便吃点东西,对了……”公孙贾说着,叫人拿来竹板,在上面用笔写了一句话,然后给刘熊道:“这是给你主人的,他看过之后,就明白我的好意了。” 刘熊怔了怔,不过,他很快就明白了,事实上,刘熊已经经过了猗大的**,知道贵族之间,互赠美婢,是件很正常的事。当下,刘熊道:“如此,刘熊代主人向大人先谢了。” 当刘熊走后,公孙贾才露出了肉痛之色,对家老道:“去,再给我找一个如阿奴这般的女孩……唉……一下子送出去,还真是舍不得呢……” 家老神色古怪,心里暗自道:“你既然舍不得,为什么还要送呢?” 公孙贾看了明白,心道:“我之用意,你岂能明白?刘羲缺钱吗?不然,所以我当然要拿能打动他的东西才可以,只是,如刘羲这样的人,哪有正常的东西能吸引他?当然是要用奴儿了,如奴儿这样的女孩我还可以再教出来,但能让刘羲看中的可就少了。”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行道迟迟,载渴载饥。我心伤悲,莫知我哀。”这是诗中的《小雅》,也是歌,正由独孤夫人缓缓的唱着。 自打交出了那全部的财宝之后,独孤夫人心痛无比,所以只好这样在秦献公的灵前唱歌诉苦,但苦之为苦,如何是这般能诉得尽的? 从政事堂出来,秦国新君嬴渠梁的心头一片的沉重。 听了母亲的歌,他的心如刀绞一般,但那又如何?他能做什么? 嬴渠梁再也忍不住,他匆匆忙忙出了国府,叫出了他的马队,上了他自己的马,飞骑冲出了栎阳,到了效外之地,嬴渠梁一声怒吼,大叫着飞上了山破。 “啊————”嬴渠梁发出撕心的怒吼。 国耻,真正的国耻,第一次从周王室借粮的人回来了,但从表面上来看,周王室也认为秦国很有可能过不了这一关,所以暂时的拒绝了秦人的借粮要求。周王室表示,如果秦国能渡过这次的难关,那么才会考虑借粮。 连与秦国最为交好的周王室也瞧不起秦国了,可想而知,秦国落魄到了什么地步。 但嬴渠梁能怎么办?秦献公死后,就只留给他这个破碎的山河。 府库空空,兵甲不足,国中征民也是以老少为主,可以说,就算嬴渠梁想打,也没有足够的兵打,就算是给他钱粮,他的兵也是不足,兵不足,钱不足,粮也不足。 秦国新君深深的感觉到一股子绝望,但纵是如此,嬴渠梁也有决心改变这一切。 但问题是,他受不了母亲的那歌声,那是妻子等待长久出征的夫君归来的一首歌儿,小时侯,嬴渠梁不明白母亲为何总是唱这首让人直想哭直喘不过气来的歌儿? 当他后来跨上战马挥动长剑冲锋陷阵归来时,他终于听懂了母亲的歌儿。 奇怪的是,公父战死后,母亲不唱这首歌儿了。那时侯,嬴渠梁依然不懂母亲的心。 这一次,年轻的国君觉得自己终于懂了——母亲的心田犁下了那么多的伤口,却要给自己的儿子留下博大温暖的胸怀。身为人子,嬴渠梁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强烈愧疚。 “啊————”嬴渠梁发出第二声大吼,这让他的心里到底缓和了不少。 不愿多想,又不能不想。年轻的国君在寒凉的晚风中竟是不能自拔了。 猛然,一阵急骤的马蹄声惊醒了他。一回身,见景监已经丢掉马缰疾步爬上高坡。 嬴渠梁心中一惊,莫非六国发兵了? 景监上坡站定,气喘吁吁道:“君上,原来在这里……北地永寿县令李格遣使急报,赵国一队商旅越过永寿,从我北部穿过,想向陇西戎狄部族聚居区进发。当地秦民发现他们不正常,向定戎令刘羲报告,定戎令刘羲带兵甲八十,抓住他们全部,严刑拷问,下得知,其中一人是赵侯亲族赵成,护卫武士也是赵氏武馆的高手,意图在我们这里引发戎狄之乱。定戎令刘羲将他们全数击杀,但放过了赵成,不过赵成也不得好,给灭绝眼舌耳,断尽手足筋,也好让赵人知道我们秦人的厉害……还有,所得的百车财物定戎令刘羲也大部上交国库……” 定戎令刘羲!嬴渠梁心中暗哼。但下一刻,他就黯然了,的确,刘羲是他的杀父仇人,但问题是,刘羲虽然是他的杀父仇人,但这一回,却是的确的帮助了他。 不说刘羲劫住了那些赵国密间,光是那些车的财物,就可以大大的缓和国府的空虚。 可是,难道就因此而不杀刘羲吗? “君上?”景监小心翼翼地说。 嬴渠梁回过头,道:“景监,你知道那个定戎令刘羲是什么样的人吗?” 景监笑道:“是这样,我也是才知道的,听说他派人在前两天送来了一千金,这才算是凑齐了万金之数呢。现在又得知,他手上训出了一支军马,灭杀了赵国百名剑手。” 嬴渠梁听到这里,顿时怔住,道:“等一等,你方才说什么来的?” 景监正要说话,嬴渠梁道:“对了,是那句,你是说,赵国密间有百名剑手,是赵氏武馆的剑手,可定戎令刘羲出的兵数是多少?八十?八十人可以拿下百名剑手吗?” 景监道:“可是,我听说,这位刘羲是位能够一力搏三百的勇士,这样说来,在八十手下的帮助下,拿下百名剑手,也非是不可能的事情。” 嬴渠梁断然道:“这话不对,以那个刘羲的性情,他令可亲自动手,击杀那些赵人,也不会让自己的手下出手,除非他可以确定他的手下有一定的战力,损兵有一定的限度,不行,这件事还是要问清楚,黑伯!” 老内侍上前道:“君上……” 嬴渠梁道:“速去亲请永寿县的李格来见本公,不要惊动太多人。” 黑伯应声,上了马,立时就出发。嬴渠梁知道,以这样的速度,怕是在明天,就可以见到李格,到时,刘羲是怎么出手的,就可以弄清了。 想到这里,嬴渠梁道:“走,我们回府商量,看看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关系到西戎,还是要问问我大哥嬴虔的意见呢……” 两人相并而回,不一会,就叫来了嬴虔。 虽然东方各国一直等着打仗,可大军调集,却并没有进入秦境,骊山大营也是一片的平静,整个秦国进入了一种奇怪的环境。一方面,六国嚷着分秦,但同样的,他们表现了一种极不合作的态度,都屯兵聚奇,谁也不肯先一步发兵。 大魏国组织了这次的会盟,但问题是大魏国并不会想要第一个出兵,他是想要别国动手。可是这些国家一个盯着一个,谁也不好先行动手。都怕自己出了兵,到头来给别国占了便宜。 要知道,兵力是分秦的保证,如果在攻占大秦国费去了足够的兵力,那么谁还会把国土分给你?反过来,下一步就是分这个损兵最多的国家了。 战国时代,尔虞我诈,谁能信得过谁?今天与这个国家好,明天和那个国家好,谁和谁是铁交情?别看韩赵跟在魏国的身后,但事实上,这里面最恨魏国的,除了秦国,就是韩赵两国了。魏国的强大,对这两个国家的危胁才是最大!三家分了智国,又分晋地,没得分了,就是三国互吞了。 对此,子岸先一步到了骊山,同时,骊山本也就离栎阳不远,所以不必要长在骊山,一旦六国动起来,那再赶到前线,也不迟,实际上,在栎阳,其实就是前线。 嬴虔大步进入国府,在府内,他与国君见礼。 现在的嬴虔是左庶长。庶长是执政大臣的意思,秦国先后曾经有过大庶长、左庶长、右庶长、驷车庶长等不同设置。掌军事的大臣为“威垒”与“帅”。掌国君护卫的将军为“不更”,掌外事的大臣为“行人”等等。 唯一的例外是秦穆公将百里奚的官职定为“相”,大约因为百里奚是东方士子而用了一个东方执政大臣的名称。直到现在,执政大臣仍然叫左庶长。 秦献公时期,有了“大夫”的设置,但职劝依旧很模糊。譬如甘龙是上大夫主政,同时又有一个执政的左庶长,事权自然就多有纠葛。 其实天色已经黑了,黑伯添了灯油,盖好灯座上的大网罩,便轻步退出,静静的守在门外阴影里。秦国公拿出了一鼎汤饼,众人取过分食,把肚子缓了一缓。 景监首先向左庶长嬴虔报告了永寿令的急报,秦国公又讲了自己的推测判断。 嬴虔听完,竟是阴沉着脸没有说话。半晌,他起身走到书房的大图前,用手中短剑敲着秦国西部,又划了一个大圈道:“戎狄部族三十四支,聚居在泾渭上游六百里的河谷山原。” “自先祖穆公平定西戎以来,戎狄部族除部分逃向阴山以外,大部成为秦国臣民。” “自那时起,老秦人逐步迁到了渭水平川,将泾渭上游河谷全部让给了戎狄部族定居。” “两百多年来,由于我们的温和手法,西部戎狄一直没有滋生大的事端。” “厉公、躁公、简公、出子四代一百余年,荒疏了对西部戎狄的镇抚约束。” “公父二十年,又忙于和三晋大战,也无暇顾及西部戎狄事务,又将驻守陇西的三万精兵东调栎阳。如此一来,西戎各部族和国府就有所淡漠疏远。” “但好在的是,赋税兵员年年依旧,并无缺少。” “就说我大秦十万大军中,目下还有三万余名戎狄子弟。从根本上说,戎狄部族不至于全部大乱。但是……据我带兵驻守西戎时所知,戎狄部族有五六支原来在九原、云中一带游牧,和燕国赵国关系甚密。” “要说永寿令的所言……是绝对有着很大的可能的。” “因为现在的西豲部族有十万以上,青壮当有三四万之多。可以说是最强,狼主谭云也自号为王,野心毕露。和燕赵来往也从未间断。” “不仅止如此,西豲如果一反……那么……阴戎、北戎、大驼、义渠、红发都有可能动乱起来,只要西豲挑头……” 听了嬴虔的话,嬴渠梁脸色发白,好一会才咬着牙道:“他们大约有多少人口?多少兵力?” 嬴虔道:“公父献公生前曾下令实行户籍相伍。那时初查,六部族人口大约在三十余万。兵力不好说,戎狄部族从来是上马做兵,下马耕牧。若以青壮年男子论,当有近五万不差。若他们真要打,阖族一起,再招散户部族,十万人唾手可得!” 嬴渠梁大是皱眉,沉思不语。栎阳城箭楼的刁斗之声清晰传来,听点数,已经是三更天了。“二位以为当如何应对?”嬴渠梁终于抬头问话。 “六国在西部策反,委实狠毒。西戎若乱,我们不打不行,打又力不从心。目下秦国的兵力分散在东部四国的边界,若集中西调,又恐六国乘虚而入。”嬴虔沉重踌躇。 景监也是忧心忡忡,“我,一时间也没有主意。” “咚!”的一声,秦孝公一拳砸在书案上,霍然起立道:“不怕!我们也来利用他们的空隙,走一步险棋。” 他大步走到地图前,“你们看,六国在函谷关外等待。西部戎狄纵然叛乱,必然也有等待六国先动之心。戎狄毕竟较弱,很怕被我军先行吃掉。况且急切间他们也难以一齐发动。这就有一段两边等待,谋求同时动手的空隙。我们目下就要钻这个空隙,且要迅雷不及掩耳!” 第一百零九章:及时雨 嬴虔拍掌,哈哈大笑,道:“好,拼了,就不信,我老秦人还干不过这些个蛮夷!” “咋个钻这个空隙?”景监齐声急问。 嬴渠梁顿了一顿,然后道:“这一战非同小可,不能有一点的大意,所以,这一战一定要小心,我大秦现在已经到了最最危险的地步,想要打,就要西戎先行动手才可以,他们不动手,我们就动手,本来没事的西戎会整个乱起来的,我们要打首脑,但不能让这件事波及到其余,那会完蛋的!” “我意,大哥立即秘密调动东部兵力,向西开进到戎狄区域的大山里隐蔽。戎狄不动我不动,戎狄若动,我必先动,且必须一鼓平定。同时,景监立即携带重金到魏国秘密活动,至少拖延其进兵日程。只要打破任何一方,秦国就有了回旋余地。” 嬴渠梁喘了一口气,“假若大哥西进期间,六国万一进兵,那就只有拼死一战,玉石俱焚了。” 嬴虔霍然起身拱手道:“给我三万铁骑,嬴虔踏平戎狄!” “不,五万!不战则已,战必全胜。”嬴渠梁咬着牙加价。 景监沉吟道:“君上,东部太空虚了。我们只有五万骑兵哪。”如果,这五万人一起出动,而东方六国有一国动兵,那么,大秦就完了,栎阳就会守不住了,这对于秦国国君嬴渠梁来说,当真是最最耻辱的事。 秦献公把都城立在栎阳,没事,可到你这里,却丢了栎阳,这脸还不够大的么? 嬴渠梁摆摆手,慨然道:“老秦人尽在东部,嬴渠梁也是百战之身。存亡血战,举国皆兵,何惧之有?”说完,回身到书架旁的一个铜箱中捧出一个小铜匣打开,双手郑重的递给嬴虔:“左庶长,这是上将兵符。” 嬴虔双手颤抖着接过青铜兵符,两眼含泪,竟是哽咽出声。 作为统兵大将,他自然知道这上将兵符意味着什么。 它是只有秦国国君才能使用的无限制调动全国兵力的最高兵符。 三百年中,只有秦穆公曾经有一次将它交给了荡平西戎的统帅由余。 而今,年轻的君主将上将兵符亲自交到他手,无疑是将秦国的生死存亡交给了他。 而这位年轻的弟弟,留给自己的却是孤城一片和准备最后一战的悲壮。 老秦国有这样的国君,嬴虔有这样的兄弟,岂能不感奋万端? 可对嬴渠梁来说,这是最无奈的事。 他只能这样做,对于秦国来说,一个安稳的后方更为重要。 而在秦国已经到了现在的这个地步来说,在这种情况下,嬴虔抢夺君位,抢这个烂到家的国家,对嬴渠梁来说,也许反而是一件好事。 君臣三人心里都清楚,秦国虽然有十万军队,但半数是步兵和老旧的战车。 只有这五万骑兵是由清一色老秦人组成的精锐铁骑。 在战国初期,笨重的车战已经渐渐隐退,快速灵动而又有一定的战斗力的步兵渐渐成为最有战力的新兵种。 魏国就是实证。 但问题在于,步兵的强大,是要经过一定的训练的,没有训练的士兵,还不如一群狗。 可步兵一旦训好了,立时威力无穷,大魏国横行天下,战遍了列国也没有对手,凭着的是什么?还不是那精装的重甲武卒!当年的阴晋之战,整整五十万的秦军竟然败在了区区五万的魏国武卒之手,这是何等的威力。 可是,步兵的训练,是要一定的时间,还有足够的钱粮的。 这一点对于秦国来说是很能难做到的,特别是钱粮,秦国的国力是做不到脱产军人的。 所以秦国另走新路,大力发展骑兵。列国也有骑兵,骑兵的主要战法,就是快速的步军。 比如说魏国的士兵,往往就是骑着马赶路,然后下了马来战斗。 你也许觉得这很怪,但这却是当时最最正常的事了。 而秦国走上了另一条道路,大力发展骑兵,因为秦国发明了骑士剑法,也就是骑在马上,利用马的高度,由上而下的劈斩,这是秦国拉近与东方国家的一个法门。 可纵是如此,这些秦骑兵也不是那么好得的,因为当时没有马蹬和马蹄铁,士兵骑马全凭着自己的本事,也就是两条腿夹着,,不行的,也是在马的身上绑一条布带子,好方便上下,就是如此,所以骑兵的战力不能全面发挥。 骑兵的武器是铁剑,长短一般在三尺左右,锋锐轻捷,便于集团冲锋格杀。 在少梁之战后,整个秦国本来只有三万骑兵,后来又经过休整,现在可以说有五万了。 但如此说,把这批军力全数开赴陇西,那么,秦国东部只剩下千余辆老旧战车和两三万步卒,一旦强敌入侵,后果何堪设想?然则面临两面夹击的绝境,不这样孤注一掷,西部叛乱东部大战,后果又何堪设想? 正自此时,天边隐隐电闪,轰隆隆一阵闷雷从屋顶掠过,细密的雨滴打在书房窗棂上唰唰做响,犹如万蚕食桑,又如清风过竹。 景监一惊,“老霖雨?不好!”他闪过的念头是,道路泥泞,数万骑兵何以行军? 嬴虔却是眼睛一亮,大步走到廊下。 仰望夜空,但见云厚天低,栎阳城一片漆黑,万籁俱寂,唯闻天地间无边无际的唰唰雨声。这种雨声,不急不缓不疏不密不间不断,其徐缓舒展有如上天撒开一幅细纱覆盖大地。 这是恍若春雨却又比春雨更厚实的初夏之雨,正是关中年年难免的四月老霖雨。 其时春耕方完,播种已了,上天的绵绵细雨来得正是妙极。 它既不是能够冲开地皮暴露种子的暴雨,又能够徐徐滋润土地彻底消解春旱,堪称关中大地的时令好雨。 渭水平川,撒种皆收,正是因了这种天下难觅的风调雨顺。 每年四月初,秦国民众都要祈祷这一场霖雨及时降落。 不想今年的老霖雨来得竟是比往年早了半个多月,确实是有点儿异乎寻常。 嬴虔仰头望天良久,猛然间竟仰天大笑。 嬴渠梁泪水盈眶,大步走到院中向黑沉沉的夜空深深一躬,“上苍有知,若秦不当灭,嬴渠梁当永不负天。”刹那之间,景监恍然大悟,激动得冲到庭院中双手向天挥舞,“上天啊,好雨!秦国有救了!” 君臣三人同声大笑,一任绵绵细雨将他们淋个透湿。 这场早到的老霖雨当真抵得上千军万马。 它既迟缓了六国进兵的时日,又给了秦国五万铁骑一个秘密运动的绝佳机会。 大雨连绵的日子,任何一国的骑兵和步卒都不会做长途跋涉,更别说笨重的战车。 一个显而易见的道理在于,粮草辎重的跟进是根本无法解决的。所以,雨季不用兵几乎是整个古典战争时代的铁则。隋末唐初,李唐军进军长安,遇上了连绵的大雨,李渊甚至有了退兵回太原的想法,可见雨天对军队的影响了。 非止如此,还有弓箭,皮甲,铁器武器等等,哪一样不受到影响? 然而秦国面临生死存亡的两面夹击,这场连绵霖雨却成了最好的掩护。 老秦人是从西周末年和春秋时代的戎狄海洋中杀出来的部族,其勇猛剽悍与顽强的苦磨硬斗是天下所有部族都为之逊色的。 那时侯,汪洋大海般的蛮夷部族从四面八方包围蚕食中原文明,若非齐桓公九合诸侯、尊王攘夷,中原文明将被野蛮暴力整个吞没。 正是如此,孔子才感慨的说,假如没有齐桓公,中原人都将成为袒着胳膊的蛮夷之人! 其时戎狄部族和东方蛮夷气势正旺,他们剽悍的骑兵使中原战车望而生畏。 虽然是依靠一百多个诸侯国同心结盟最终战胜,却也使中原诸侯大大的伤了元气。 但就在那血雨腥风的数百年间,秦部族却独处西陲浴血拼杀,非但在泾渭上游杀出了一大块根基,而且在戎狄骑兵攻陷镐京时奋勇勤王,以骑兵对骑兵,杀得东进戎狄狼狈西逃,从而成为以赫赫武功立于东周的大诸侯国。 老秦人牺牲了万千生命,吃尽了中原人闻所未闻的苦头,也积淀了百折不挠,傲视苦难的部族品格。嬴渠梁和他的臣子们都知道,雨天行军对于山东六国是不可思议的。 但对于老秦人却是寻常得紧,而且目标就在本土之内,根本不用携带粮草辎重,沿途城池便可就近取食。以秦军的耐力,旬日之间便可抵达陇西大山。 如果战事顺利,秦军班师之后便可全力防范东部,由两面受敌变为一面防御。 这就是一场老霖雨将要造成的战事格局。 左庶长嬴虔冒雨匆匆走了。 他要立即调兵遣将,当夜便要派栎阳城的骑兵以千人队为单位陆续上路。 斥候要出动,粮草使者要出动,兵器马具要检查,行军的秘密路线要确定,集结地点要预先警戒等等等等,事情是太多了。 更重要的是,嬴虔第一次以左庶长之身担任全军统帅,身边没有久经锤炼的一班军务司马,事无巨细几乎都要他一个人独立决断了。 “君上,能否给左庶长派出一个副将?”景监轻声道。 秦国公重重的叹息一声:“有当然是好,可人在何处呢?你倒是堪当此任,可又派谁做秘密特使呢?子岸也可,可这骊山守将又派谁呢?你不见政事堂一班大臣,青黄不接,文武不济,有几个堪当大任的人哪?无法之法,只好勉力支撑了。好在五万骑士久经战阵,统军大将或可顺当一些。” 景监一阵沉默,拱手道:“君上,我也去准备了。若无意外,我当后日出发。景监告辞。” 秦国公微微一笑:“景监呵,你这不能露面的秘使可是个用心思的活儿,我倒想派个帮手给你,如何?” “景监谢过君上,但不知何人为副使?”景监很是兴奋。 “别忙,不是副使,是个帮手。人嘛,我还得想想。”年轻的君主露出罕见的神秘笑容。 景监也不由自主的一笑,却也不好再问,便告辞而去。 天地苍茫,细雨霏霏,清晨的栎阳城竟是秋天般的冰凉。 虽是下了雨,但是永寿县令李格还是来了,他是飞马来的,但他的马在城门外十里就倒毙了,所以,这位县令大人是乘着农人的驴车进城的,不说别的,衣服就湿得发出霉味儿。 李格只是一个读过一点书的东方士子,因为误会到了秦国,在不知不觉下,当上了秦国的官,他的身体不是很好,但却尽职尽责。 一听到嬴渠梁的命令,这位县令大人就来了,一点打折的也没有。 “臣李格,拜见君上!” “起来吧……”嬴渠梁虚扶一手,李格站了起来。嬴渠梁道:“我听说,这次赵国坐间是定戎令刘羲拿下的?” 李格点了点头道:“正是,有没收的财物为证,那些财物在后面,当要一两天后才道,我把他们并成了牛车,一发儿拉过来。” 嬴渠梁笑了,他指点黑伯拿出了一点小吃给了李格,看着李格进食,方始道:“刘羲出了多少兵?”李格想也没想直接道:“八十,但动手只用了五十……”他抬起头:“当时臣听了也不大信,就问了当地的百姓,有很多人是在连上看见的,只有五十个小兵动手。” 嬴渠梁反问道:“五十个小兵可以拿下那一百名赵国武馆里出来的剑手吗?” 李格道:“按理不能,但他做到了,臣也是怀疑,才又下乡多问了几遍,不然,臣也不敢信。” 第一百一十章:刘羲的算计 嬴渠梁冷然喝道:“他刘羲自己就没有动手吗?”以刘羲一搏三百的勇力,要说他没动手,这一点上嬴渠梁是绝对不信的。 李格道:“君上明鉴,的确,刘羲本人也是出手了,臣听说他力搏三百,想来出手也属正常,不过就臣所知道的,那些赵国的剑手的确是给那些士兵杀死的,刘羲用的武器是一种扁头的矛,而他的士兵用得是一种三角刺口的矛,两者一比,就可以看出,刘羲是杀了一些,但那只是少数,主要七八十以上的赵人是那些士兵下手的……臣还听说……” 嬴渠梁道:“你听说了什么?” 李格道:“臣听说,那些士兵是刘羲一手训练出来的童军,每一个都不是很大,这也是臣无意听来的,本来臣也没有在意,给君上这样一问,臣算是明白了,君上,是不是您想要刘羲来为我大秦训练士兵?” 嬴渠梁好玄没气死!他怎么可能把大秦的国器交到刘羲的手里?再者说了,如果给了刘羲,就算是给他自己的死士,刘羲再怎么训也拉不走人,可问题是,刘羲一定要给你训吗? 现在,刘羲立族立身,从哪方面来看,他都是摆出了一副立足于外的发展态势。 在中原战国时,有的部族吃不消这种频繁的战斗,因为中原争霸不是打别的,还有人口后勤等等,很多坚持传统的部族或是一些大家族都转着向外部发展。 比如商朝给周灭了之后,商国的子民一点点的向外发展,韩国人说中国的一切都是他们的,未尝不是道理,从根性上说,所谓韩人,就是朝鲜人,其实就是那时,商人的后裔而已。 这真是一个可悲的事实,就是这样,日本人也好,韩人也好,越南那些矮子们也好,其实那些人都是在炎黄时代,在商周时代,从我们国家一点点向外移去的。 这里面最远的一支是越南一代,那里是老秦人打过去,越佗以二十万秦军为主,在那里留下了中国的痕迹!可惜始皇帝的一切都给后人败光了,那些个小国一个个的独立,谁也管不着了,真是可惜。 对于刘羲的一切,嬴渠梁很了解,他知道刘羲的部族,在这种古时候,似刘羲这样拉起一个部族,想要强大起来,能是一星半点就成功的吗?那真是说笑! 嬴渠梁本想着等秦国缓过这口气就回头灭杀刘羲给公父报仇,但问题是,他一直没想到,刘羲的手下虽然不多,但他竟然能把一队童子训练成军,这不奇,关键在于这些童子军居然还有一定的战斗力。要知道,面对那些赵国剑手,秦国用骑兵也要付出一至三百的代价。 但刘羲只用五十人就全部拿下了,这是一种怎么样的实力。 是不是要收收网?嬴渠梁这样想着,当下就道:“那个,刘羲现在还在不在他的地方?” 李格是真以为嬴渠梁要启用刘羲了,当下就道:“这个么,怕是不定,臣来的时候,听说,刘羲在拿杀了赵人后,第二天,正午时分,带着一队兵车走了,也不知是做什么去了,许是兴猎吧,刘羲喜猎,尤爱杀凶野之兽,也许,他是听说草原上的狼多,要去杀狼也不一定……” “走了?”国君不由呆了:“刘羲啊刘羲,你是要到哪儿去?” 在荒凉的草原上面,一行车队正在行进着。 这队人一共有百人之多,其实,有五十名小熊,刘羲本人带着他的爱徒小五,还有猗大息虎等十名骑士,余下的,是三十多名的健奴。 本来,白露也是想要随队的,但对此,刘羲一点情面也不容的拒绝了,因为此行非常重要,刘羲是不可能把自己的夫人置于险地的,在刘羲看来,万一白露出了事,他的脸面可就丢大了,到时,哭都来不及。 一直和小熊在一起的白露岂有依从的道理,她本以为自己闹一闹,也就成了。 但她没想到的是刘羲是刘羲,刘羲不会在这种原则性问题上对她让步,不要说她是二夫人了,就算她是她姐姐都没用,刘羲不会在此有任何让步,在女孩强行任性的胡闹下,刘羲豪不客气的给了她一个耳光。 这一巴掌算是打醒了白露,人说打是亲,骂是爱,这话不是没有一点道理的。 在白露的性子上,这是一种刺激,一种玩闹,但对刘羲来说,这是一次冒险。 连刘羲自己都承认是冒险,那这一次还能没有风险吗? 就像刘羲对小熊们说的一样,小打小闹结束了,现在,我们要去进行一场战争了。 这次的战争会死人,我预期你们会死上一大批人,也许只会剩下几个人。 但剩下的人会成为军官,会成为头子,那才是我要的。当然,如果你们一个都没有死,那是最好的,不过,我们不能抱那样的梦想,打仗尽想着自己不死,那不是笑话吗? 所以,在战争结束前,你们暂时是死人,打完这一仗之后,你们才会是活人。 这一点,对白露的刺激很大。 她第一次想到了自己所在的这支小队的危险,原来,这支小熊部队,要开始死人了。 刘羲不让她出马,就是不想要她冒险。 当然,这里面是有一个滑头的。对刘羲来说,留下白露,刘羲就可以得到魏国白门的支持,这才是最重要的,可一旦白露死了,那么,不消说了,白雪甚至可能会把这个责任算到他的身上,向他报复也是不一定的,刘羲怎么可能给自己弄这样的麻烦? 所以,刘羲对这个小丫头再娇纵,但这一回,可是一点也不能大意。 不过,也许是女人天生是怪物吧,这个白露就是典型。 刘羲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小妮子张牙舞爪,一个不忿十个不忍的,和自己闹。结果,刘羲一点也没客气,把她给**了。但没想到,调过头来,这丫头就在她老姐的带领下堵着自己硬嫁过来了,你说这怪不怪? 好了,嫁过来吧,小丫头又发脾气了,不说不尽妻子的义务,给刘羲侍寝,但话也是少说,反而一天到晚和那些个小熊们混在一起,有的时候就去缠小五,一度的,小丫头还喜欢上了小五,连小五洗脚也往里凑。 到了后来,这位小丫头才知道,小五原来也是个女孩。 当然,那是小插曲,刘羲养着她,并不是为了睡她,而是看中了她身后的白门。 魏国白门绝对不可小看,事实上,这个白门虽然在对魏国的影响力上不大,但它的手脚却是长,白氏一族的商业,连通着各国,特别是齐楚魏之间,是最最密切的。 这就是一个消息网啊! 加上白门白雪的机灵,刘羲可以不在意白露,但不敢得罪白雪。 可刘羲万万没有想到,在那天,白露一个劲要跟着他们的时候,刘羲一个耳光搧了过去。 可仅仅是一会儿,白露跑回了房间,对此,猗涟也是跟着进去了,两个人是不是说了什么,刘羲一点也不知道,他只知道,这个小丫头换了一身的女服出来了,那是一套白色的纹凤绣花裙,非常漂亮,女孩还在自己的头上加了杈头,端庄的出来,给自己送行。 到底是大家族出来的,白露换装之后,似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大大方方,如果不是她脸上犹带着那一道五指山印,刘羲还以为这是另一个人,或者说是白雪的缩小版。 搞不懂,真的搞不懂,你能搞懂女人吗? 刘羲再度摇了摇头,他没有多说,击了鼓,点选了人,套上了马车,注意,是马车,因为驴车虽好,但不能快,只有用马才可以快起来。刘羲此次出发,带足了五十辆大车,三十余匹马,物资粮草带得足足的,向着草原出发。 是的,刘羲要出发西豲。因为刘羲知道了西豲起事,他也知道,在这一战中,东方联军直入秦国,但那是次要的,重要的是,秦人在此战中,避过了东方众国的合击,先一步灭杀了西豲。 西豲,注定要灭,既然如此,那么刘羲当然要打打秋风了,从这个肥大的部族上分下一块肉来,没有任何人会说什么,如果他做得漂亮,也许还会得到更多! 可以说,在历史上,西豲的失败不是他的失败,而是一种必然! 的确,在当时,看起来秦国是不行了,但对于这些不能齐心的戎人来说,他们的确是给秦人杀破胆了,以至于他们不敢一起来向秦人报复,而是选择臣服,对比臣服,秦人除了脾气上的过失,并没有太大的毛病,还是可以让戎人们接受的。 西豲一旦起事,他就要胜,如果,他不能有一场大的胜利,那时,别的部族,就会在秦人的支持下打过来,一下子,这个大部族就会给瓦解的妈妈不认得,就此烟消云散,再也不复存在。草原信奉的是铁血法则,这一点秦人也是一样,一旦打败你,你举族就是奴隶,没有一点道理好讲,事实上,不挖个坑把你们全埋了,就没事偷着乐吧。 永远不要觉得坑杀是一件残忍的事。 相比起来,它文明多了。 后世的屠杀,吃人,尸骨堆积如山,那才是残忍,并且还会引发瘟疫。 但坑杀不会,它很文明,没有瘟疫,也不会引起别人的侧目。两千年过去了,一些地方已经水土流失,但当年坑杀人的地方往往花草茂盛,你不得不承认王夫人用人做花肥是很有科学依据的。这些地得多肥才能支撑到今天呀! 现在,西豲相对其它几个部族来说,的确是强大一起,全族上下,过十万众,拿得起刀兵的也有几万骑。可问题是,这些并没有经过训练没有组织的士兵,怎么可能会是秦军的对手,他们的唯一结果就是失败。 古人总是会有一些短视的,比如现在的西豲狼主谭云,他觉得自己的力量强大了,看到了燕赵的商人巴结自己,又听别的部族和自己手下人说的好话,再看看,秦人一直没有注意到这边,所以,西豲狼主的野心在没有敲打的情况下,肥大了。 可这位狼主不知道,由于他的挑头,已经把他的部族放到火上烤了。 如刘羲这样的小部族都要打他的主意,并且,刘羲分西豲还要分最肥最大的一口。 为此,刘羲拿出了十足的军力,五十只小熊,他还让这些小熊做好战死的准备。 对此,魏国等东方国家还向秦国看着。 和电视剧不同,最后魏国发兵了,他们还是出兵了,一直打到了栎阳,并打下了栎阳,逼得秦国君等移军雍城,后来,西方大捷的消息传过来,魏军才退了兵。 不过,那是以后的事情,现在,重要的是,秦军正准备向西豲动武。 刘羲也把军队带出来,向西豲进发。 行了两天,雨没一个停的,但这一点难不住刘羲,刘羲的军中,正常都是穿皮衣的,这对雨天有着天然的抵御,一俟天亮放晴,用布擦干了,在阳光下晒晒也就好了。 “师父……”小五说话了:“我们这点人……行吗?” 现在,小五在刘羲的教导下,已经不叫大大了,而是叫师父,师父师父,既为师以教,又为父以爱。刘羲觉得自己对小五是当之无愧,他浑然不想自己的目的是把小五变成自己的一把刀,现在他对小五做的就如后世汉武帝对霍去病做的一样。 听了小五的话,刘羲哈哈大笑,在这绵绵的细雨中,草地上的地泞烂的不行,有时,他们必须要下车推动车子,不然的话,出不了那意外出来的水坑。 “你小丫头不懂,这就叫,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刘羲自有他的算盘,他的主意就是,冒充赵国使者,由会说赵语的猗大带着,打混入西豲部族然后就可以进行斩首行动,一举拿下了那老谭云,到时,敲他一笔,抢走他的马,他的女人,他的小孩,他的钱,然后一走了之,其它的,自有别人来对付他。 以刘羲带着的这些人,刘羲只要抢到了足够的马,不愁到时吸引不来闲散的牧民。 甚至,西豲的本部民都可能会跟着他走。铁木真怎么强大的?还不是别人主动投入到他的帐下,因为他们认定,铁木真是一个英主。也就是说铁木真的强! 只要刘羲露出自己强大的一面,还怕没有人跟着他?到时,东骑部就会迅速大起来。 第一百一十一章:狼祸 毫无疑问,刘羲是一个强者,和那些二十一世纪的娘娘腔不同,刘羲出身好,是个武术家庭,后来也是了不得,加入了军队,成了一名特种兵,杀手。 再之后,刘羲进入了国安局,在那里,刘羲更学到了一定的学问。 所以刘羲是一个文武双全的人,这样的人要想发达,正常情况下都会发达的。 从理性的角度上来说,刘羲也许该按步就章,但……他的心实是太大了。 躺在一辆辎车上,刘羲忽然想起了白露。 分离时,白露那素衣净服,老老实实一副小妻子的样子,还真是给了刘羲一种家的感觉。 这种感觉,月勾没有给他,猗涟也没有给他,让刘羲想不到的是,偏偏出在了白露的身上,那只是一个小丫头呀,刘羲除了**她的恶趣味,并没有怎么拿她当女人,可是……人的情感,也许真是怪吧。 “大人……”声音是息虎的,叫道:“有狼……群……” 草原上狼患成灾,一般来说,狼群多时,可以成万,少也是可有千百头的,历来,草原人一直是与狼为战,他们和狼打,但又师法于狼,创立了草原人独特的战斗方式。 好在的是,这里并不是草原深处,狼数不是很大,大约也只有千多头。 不要觉得这千头狼很多,一旦打起来,而狼们发现自己不能一口吃下对方,它们就会乖乖的走人,并且不会计较,一走了之。因为,草原中的狼群之间也是时有而战,如果一支狼群的数字太少,那么,很可能对面的头狼叫两声,这边的狼就集体跑过去了。 所以,狼王也是一样的,不会无故的浪费自己子民的血。 换言之,刘羲只要杀死百头,并不显累,就可以吓跑这些狼。 一个人的话,狼会跟着你,围着你,一群人的话,狼也要看看你们的实力是不是一样,如果说你们的实力一样,看上去都是很强,那么,狼不会硬拼的。 可如果给狼们看到,它们可能会付出的代价,那么它们就会有更新的布置。 “下马……护住畜牲……”刘羲快速的下令。 这是一场突如其来的战斗,刘羲没想到会遇上狼群,但既然遇上了,就算刘羲倒霉,还能怎么样?打呗!刘羲眼中发火,暗暗怀恨,提着半角钻云枪从车上跳了下来。 一名名骑士把马也看好了,这个时候,一定要下马,因为马是怕狼的,如果这时骑在马上,那些狡猾的狼可能会吓马,然后把马惊得带着人跑,带着人的马怎么可能跑远,一定会给狼们追上,到时,你一小口,我一小口,一切也就都完了。 一般来说,这些狼是不可能会向这一车队的人下的的,它们都有经验,那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一定会损伤极大,但目前……对于这群狼来说,也许它们的目的不是人,而是一两头牲畜,如果是知机的商队,丢下几匹牛马,也就是了,这是很正常的事,狼们也有心理准备。但是……显然一切都错了。 刘羲是一个小气的人,他的小气已经到了……反而想杀狼的地步。 在草原上,狼是一种聪明的动物,你一旦得罪了它们,它们就会记住你,并尽可能的在往后的日子里给你制造麻烦。 可它们只是狼而已,刘羲并不在意它们能给自己的麻烦,纵然此后,这群狼恨上了刘羲,刘羲也不怕,他更乐意的是,带着手下,拿着魏国的大弓,去一一的射杀它们。 不过,把宝贵的箭支用在这里,太浪费了。 不要觉得箭支什么的很容易得到,这个时代,一般的箭支都是自己自制的,那些箭有的是兽骨箭头,有的是石头箭头,很难得才会有铜铁的箭头。 真正标准的箭头,是军中的箭支,所以,箭支绝对是军队中重要的一种武器。 在古战场上,的确会有漫天箭如雨的场面,但这种场面一般不会太多,大多都是在重大的战场上才会有,一般来说,军队打仗用箭,但不能全仗着箭,箭支的制造,在当时,还是手工的制造,这绝对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这也是当时,军队中打仗,但多以兵器白刃为主,而不是以箭支杀敌。 确定箭支杀敌的是冒顿,发扬光大的是成吉思汗。当然,如果说我们中原人,那是秦人。 不过现在么……秦人的箭阵还没有出来,各国箭也是一种宝贵的物品,一般是用来破击对方的军阵而用的,在长平之战中,秦人就大大的利用了箭雨,死死封住了赵军。 可现在……看到了大魏国三遍漆的箭支,刘羲再也不可能对那些不打直的,并用石头骨头做箭头的箭有信心了,所以,这批带上的箭一支支都不能用。 对狼,只能肉搏!用长兵器都不行!因为长兵器太长,而狼又明显比人小,所以用枪挡不住的,反而用剑劈斩比较好。 刘羲高喝:“不要斩头,狼头很硬,用你们的兵器打狼腿!” 打狼腿是刘羲在新疆学到的法门,那些老兵们说故事,狼啊,骨头硬,特别是头,你就是用一把钢刀子,不定的也会卷口。甚至刀子嵌在骨头里,拔不出来,那时,你就哭吧。 不过,打狼腿是一个有效的法子,一刀一剑下去,不要说是刀剑了,就是用钝棍子,一下子打在狼腿上,它也起不了了,不走跑跳的狼是什么?你不要斩它们了,只要拿脚去踩都可以,当然,这种情况下,你如果给狼还咬了腿,那不是你运气不好,就是你霉气当头。 “小心两边……狼的习性是看住中间,从两边抄击……”刘羲叫着,他的眼睛在一头头的狼里面看着,他要找到头狼。对于狼这种动物来说,打到了头狼,这群狼都会歇菜,他们会不顾一切的分出谁是下一任首领才会继续行事,这就意味着狼群里的公狼们要进行决斗! 马群不安的动了起来,好在的是,这些马给及时看住了,几十名力士把马车赶在一处,同时,他们也得到了一把剑,这是用来护卫防身的。 小熊们全部下了车,他们早早的就站了起队,拿出了他们的木盾,同时,从腰间拔出了青铜短剑,从这一点上,他们一点也不要人担心,现在的小熊,除了小,他们已经是合格的战士!在这一点上,连息虎十五等人都比不过他们。 由此可见,刘羲对此战的重视了,连这样已经成型的小熊他都不要了,而要打这一战! 因为,现在对刘羲来说,最最缺少的,不是别的,而是人丁! 如果指着买!买到破产,刘羲能买多少奴隶?就算刘羲买了十万奴隶,就能一下子成为他的部众?如果说刘羲买下了这些人,那么花费的更是惊人,刘羲能负担的起? 在草原上,在部族中,想要出头,先要有名!刘羲就是来打名来了。说你能一力搏三百,谁信?谁又见到了?你们中原人吹牛,草原人怎么可能会相信? 所以,刘羲要打上这一仗,这样的话,就会在之后,有源源不断的散落部族和此战的俘虏会成为刘羲的部族力量,这些人会臣服在刘羲的力量之下,然后,进入东骑部族,成为东骑部的一部分,这样的话,才可以达成刘羲在秋前出兵的目的! “杀……”随着刘羲上前一步,狼群反而后退了,它们也害怕。 刘羲大步几个转动,狼群们团团向刘羲等围去,如果不是力士们拉住了马畜,一切将不可收拾,但纵是如此,人手上,想要看住五十车物,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嗷——”一声狼叫,这是狼王发出的信号。 刘羲的目光一动,在群狼中飞视,终于看见了。 那是一头看上去并不起眼的狼王,不要以为狼王都是与众不同的,有的狼王的确是与众不同,比如说一只眼,醒目的皮色等等,但大多数狼,和其它的狼一样,是自己打拼上位的。 放在群狼之中,那头狼一点也不出众,但那话怎么说的,咬人的狗不叫。 刘羲看到的那头狼看上去普普通通,但却有一股子狠劲,这种感觉刘羲一打眼就知道了。 杀了它!绝对不能让它活下去。刘羲估算了一下,喝道:“守住自己的位置,不要乱动!” 他是这样说,可他却第一个上前去了。 刘羲的一上前,立时有一头狼向着刘羲扑来,刘羲看也不看,身子一让,一剑斩下了两只狼小腿,然后,那狼就完了。 真的,对于狼这种大型肉食哺乳动物,他们的腿非常重要。 比如说马,马这动物一生下来,就要学会站立,然后,此生它都会站着,除非是到了它死的时候。而那些大型的肉食动物也是一样。 比如说豹子,豹子算得上是一种猛兽了吧,它的速度是陆上动物中,最最快的。 当然,那是最大的暴发力,豹子自己也支持不了多长时间。 可不管怎么样,当一头豹子腿断了的时候,你们觉得它会怎么样? 饿死,是的,就是这么简单,我们永远也不会想到,一头如豹子这样的猛兽,它的腿伤了,不能跑了,所付出的代价,就是,饿死。当一头豹子发觉自己不能再跑了,它就会找一个林子,趴在里面,静静的等死。 我们永远也不会知道,当一头猛兽那样趴在地方静静的等死,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 但我们知道,它的腿等同于它的生命,因为说到底,豹子虽凶,可也是猫科动物,是一种不怎么猛大的动物,它不如老虎肥大厚重,所以只能用它的腿去搏击那些跑得同样快的黄羊之类的肉食。 现在,这一点,对狼也是一样的。 眼看着刘羲进入狼群中,几个手下几乎叫了出来。好在的是,他们立时看到了刘羲的双剑技,双剑技也就是同时舞动两把剑,这就如同两个刀轮一样,不能让这两件刃锋打在一处,那可就不好了,可用得好,那威力叫一个无穷。 就见扑向刘羲的几匹狼一一给削断了狼爪子,跌倒在了地上,刘羲高兴了补上一脚,踩得它屎都出不来,出不来在哪儿?直接在狼肚子里炸开了。不高兴,抬脚就过去了,很可能就有别的狼来咬食它了。 这是狼群的铁血法则,自己不行了,就要把肉供出来,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 “喝哈……”小熊兵们叫了起来,狼群重重撞在他们的木盾上面,但顷刻之间,小熊们就呐喊着把自己的剑刺入敌人的胸膛中。息虎等武十也连在一起,打得狼难分难解。 可是,车子多,畜也多,这些人,真个是看不过来了。 几条狼飞冲了进来,就要大闹,力士们大吼着提剑斩杀! 但……还是有蹿进来的,对着马脖子就是一口,马的蹄子也许可以用,但问题是,它们的蹄子对老虎管用,但不一定能踢到狼,这很奇怪,但也很正常,因为狼比老虎小,更重要的是,狼的优势是灵活。很多人以为狼是一种战斗型的凶兽,但不是的,说到战力,一头狼甚至打不过一头土狗。狼的战术是咬了就跑,打游击,这才厉害。 可以说,狼比狗特别的地方是聪明,野狼就是聪明,独狼也就算了,但出来成群的狼捕食,一向都是有配合的,我们从前上课的语文课本里就有一个狼的故事。其中,狼用了种种奸计,不是那个人命大,死是正常。 不要说两边抱抄了,还有背后偷袭,手段真是层出不穷。 回杀的力士惊叫着用剑斩狼腿,有一剑没斩好,到底还是斩在了头上,正如之前所说,砍狼头是最蠢的一件事,狼头真的很硬!好在那力士力大,一脚踩住狼头,就把剑拔了出来。 战斗还在进行,没有人有多说的,大家都知道,对于狼来说,它们是不可能死磕敌人的。 换句话说,只要它们认为损伤太重,它们就会退。 可在这个时候,刘羲冲到了狼群里面。正常的情况下,刘羲这样做,是地地道道的找死。 可问题是不是,现在怎么能算是正常的情况呢?刘羲如果是没有着甲,剑法再好也要给狼群分尸,但现在,刘羲身上穿着甲具。头盔,面具,胸甲,腰带,甲裙,镶铁靴。 这一切加上刘羲手臂上的两面小圆盾,还有那两把名剑,可以说,这是狼们最最怕的。 在狼群中的狼王明显意识到刘羲是冲着它来的,这头狼王立时后退,到了另一边。 哪知道,这个时候,一声惊啸响起。 第一百一十二章:逐狼 这是刘羲愤怒的叫声,可以说,他没有想到狼原来是这么无耻的,看到自己杀过来,那头狼王一点也没有上来打个招呼的意思,它机灵的避开了,就算是避开了,这头不起眼的狼王身边还有四头护卫大狼。 只不过是畜牲而已,怎么可以这么无耻?其实,狼就是这么无耻,它们是草原人的兵法老师,后世外族胡人的种种兵法战术无不透露着狼的影子。早先的胡族人还有着种种不同的图腾,可是到了最后,只留下了狼一种,由此也可以知道狼的厉害了。 所以刘羲现在遇上了这样一头机灵狡猾的狼自是气苦非常!这是他的失算,他本以为那头狼会带着手下和自己拼一下子呢,只要给自己一个机会,但显然,那狼王不肯给这个机会。 狼王跳着舞步让自己离刘羲更远一点,同时,在它的几声叫声中,那些狼们开始向刘羲围上去,当然,那意味着死亡,手上舞着两把名剑的刘羲不是几条甚至几十条狗能围住的,纵然这里的狼再多,但能到他的面前,向他发起进攻的,也就是那么多。 狼群的战斗其实就是东咬一口,西咬一口,让你流血,让你痛,让你的战力一点点减去。 不过,这对刘羲来说太难了,狼们一点也找不到下口的地方。 刘羲身上不仅有一层内衣的皮甲,还有一身铁制的防器,胸甲,腰带,甲裙。连他的靴子里都有铁制的护胫。 这些东西怎么是那些狼能咬得动的?狼只是狼,狼的牙口也许很硬,但不代表它们的牙口能咬动铁!纵然是肉食动物,其牙口也是和动物本身的体积成正比的。对于刘羲来说,老虎狮子的确是可能和他找拼成平手的,但问题是他们只是畜类,不是鲨鱼或鳄鱼,它们的牙口还达不到那样的成就。 所以刘羲一点事也没有。他还想着再向狼王靠近。并且,刘羲不需要斩狼头,他的剑术可是非一般的好,一只只的狼爪子给斩伤,对于动物来说,这真要命。 但,不是只有好事的,坏事也一样在进行。 相对于五十辆的车队来说,区区一百人左右的队伍就显得太过于单薄了。 结果……一只只狡猾的狼钻进了人围中,对着那些不能跑动的可怜畜牲下了毒手。 狼都是那样子的,它们总是跳起来,一口中咬向马匹的脖子。 这里面可是有战马的,那才要命!几名健奴回身棒击,的确,正常情况下,棒击对于狼腿是比剑斩要好的多,也有用的多。荒莽的草原上,一阵阵腥味的风飘荡着。 在死去足够的狼之下,刘羲等人的马也损伤的很重。这是刘羲绝对不想要的。 所以刘羲没办法,他只能继续他之前想要做的,再度向狼王而去,哪怕是他知道那头狼王会再一次躲开他。这是当然的,对于狼王来说,它已经指使手下向那个一身甲具的人进攻多次了,可从它看到的情况上来,它知道这是一个梦,一头头狼叫着倒在了地上,并没有死去,但已无法站立。无法站立,就意味着死去! 刘羲再动,他有一种不大达目的不罢休的气势。 狼王的眼睛眯起来了,它没想到这一次会遇上这么凶的对头。 “嗷————”狼王发出了命令,也许人是不能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但是狼知道。 如潮水一般,原先一直和人战斗的狼群们退了下去,留下了一地的狼,这是不能走的,有死的,但大多是没有死的,几些拖着断腿,还想挣扎着。 但……这些狼无疑把刘羲的手下和刘羲本人得罪的很重,不用刘羲说话,一名名小熊从不能再动的车上拿出了刺枪,这时,枪的确是比剑好用。小熊们用着这刺枪挨着个儿给地上的狼点名,从远处,可以听到那些狼们发出唔唔的叫声,声音凄苦,但没有办法。 狼是一种少有的纪律性生物,从这一点上,它们比人类还讲令行即止。 狼王没有下令的情况下,群狼们是不会动的,哪怕是它们看着自己的兄弟姐妹这样死去。 刘大恶狠狠的道:“我们会有新皮子用了……”皮衣,现在已经是东骑部的最爱。 一般来说,草原部族人是不喜欢皮衣的,这是一个真实的事实。 你可以想象,不会制衣的草原人拿皮子能怎么穿?只能胡乱的披着,到时,一身的皮子味且就不说了,还不好看,因为他们不会打理这些皮子,他们并不知道皮子的好处,最多,他们可以用来做靴子,但那也是很丑,甚至……草原胡人很大的一部分人不愿洗澡,因为那些皮靴子一脱下来……那个味道……脚臭的人都是这样,越是脚臭,就越是不想洗。 但刘羲会设计漂亮的皮衣,他知道如何选皮,如何用皮,还利用月勾等女孩把皮子硝制好,这样一来,就可以制出漂亮的皮衣,特别是大衣,在草原上,这绝对漂亮。 刘羲可是知道,在现代社会,皮大衣的价格。哪怕是人造革也是很贵的,刘羲在商场的时候,看着一个个营业员把人造革喊成真皮,真皮是真皮,但有几多是真正的皮?还不是拼皮子的,但那个价格,正常普通的也要一两千,特别是女式的,那叫一个贵。 不过,现在,刘羲可以想怎么弄就怎么弄,他有针有钱,自是可以做出完美的皮衣。 不要说皮马甲了,还有茄克式,大衣式,从哪儿都是吸引人。 更何况,还可以制甲。不过,这里制甲是内衣甲,并不好,真正的皮甲不是蛟皮猪婆龙皮,也要犀牛皮子。特别是犀牛皮子,一般士兵最多只是用牛皮,真正的如犀牛皮子只有将军才可以配得上。三国时,吕布就是一身的犀牛皮甲。 得到这两百多头狼尸,是这一次唯一的收获,但付出的代价则是二十多匹马。 幸好,战马是没有事的,不然的话,那亏可就真是大发了。 狼群走了,又或没走,可以用肉眼看见,那群畜牲就在远处,它们静静的对视着刘羲这边,在等待着,对于狼群来说,这是一次失败的狩猎,它们遇到过这种情形,但并不是绝望的,因为它们已经知道这些人不是好对付的,人就是这么怪,有的时候,狼们可以轻松的解决,但有的时候……就像是这样。 可以说,狼群们对一口气吃掉这些人类已经不报希望了,可能的话,它们再也不会向这批人进攻,除非下次遇上的时候,他们的人少,少到狼嵬子们敢的地步。因为狼们已经记住了他们的气味,所以,只要还是这支队伍,还是这群狼,那么狼们是不会主动进攻的,可能的话是这样。 但目前,狼们还有一个机会,就看刘羲给不给它们了。 息虎道:“军主,它们这是干什么?不走吗?” 猗大道:“不是不走,它们这是在等,等我们离开……”猗大看向地上的马尸,然后道:“你可能不知道,它们看上去是给草原深处的狼群赶出来的,弄到一点吃食都很难,所以,现在它们有了这些食物,只看我们要不要了,我们不要,它们就会来吃……” 猗大指得是马还有狼尸,狼是一样会吃自己兄弟的,当然,等它们的兄弟没救的时候。 不能站起来的狼,就是死狼,在动物的世界,弱肉强食,一切就是如此,没有一点道理好讲,这才是最真实的动物世界。要知道,一头饥饿的狼会在必要时吃自己的腿。连自己都吃得下去,更惶论同类乎? 刘羲没有吃过这样的大亏!从来没有。 当年,也就是去年,老秦公追杀他的时候,他尚回射了一箭,结果这一箭断送了秦公的性命。其后怎么说也是一个只占便宜没怎么吃亏的人,想打他主意的人一个个都死得不能再死了,而现在,到头来,在刘羲要办大事的时候,却给一群畜牲打了个秋风,你说刘羲能有什么好脾气? “休想……它们休想……想得美……想从我的手里得到好处……这群畜牲……”刘羲泼口大骂,他真是没有吃过这种亏:“打扫战场,打理马匹,死马什么的,扒下皮子,把肉分割开来,我全都带走,想要我留给它们,休想,它们不会得到我的一根骨头!我喂狗都没它们的份!!” 猗大犹豫了一下,道:“主人,这不是太好,你看,我们没了这么多的马,如果想把车子发动起来,就一定要动马……可是这样一来……怕就要动到主人手下的战马了……” 刘羲也是郁闷,他意气风发的出兵,本来手上的人也就少了,可没想到临了又会出这种事,但这种事真是不好说的,他自己也是知道,比如这种狼群,在深草原中,多的,可达十数万群,似现在的这只是很少一部而已。 遇到了就是遇到了,死了就是死了,现在,最好的办法,也就是丢下一部的马尸什么的,然后用战马套车,继续上路,想来这些狼知道厉害,一般是不会再行下手的。 可知道是知道,但这口气却是气坏人啦,刘羲也是一个得意惯的人,怎么可能会想在畜牲身上吃这种亏?那不把脸子丢大发了! 想到了这里,刘羲飞身上马,从车上拿出了一张大弓,把弦紧了一下,然后又摸出了几支箭,这可是大魏军的制式箭,不是那些没漆的木头箭,也不是那些石头骨头箭头的箭,更不是那些乱插尾羽的箭,而是铜制的箭头,三遍以上的桐油漆过的箭杆,还有两片尾羽。这才是箭,你说这种箭支难道不是难能可贵的吗? 刘羲把半角钻云枪放在鸟钩上,一催马,战马就是战马,立时飞奔,刘羲向着狼群而去,他不是想做什么,但只是出口气罢了。 那匹狼王看见了刘羲,刘羲也不多想,他拉开弓,古时的弓不同于一般,拉弓绝对是一件力气活,劲小了是根本拉不开来的。 弓拉开了,刘羲算了一下距离,一松手,他并不是养由基,没有百步穿杨的本事,在古时,百步其实也就是箭术的极限,没有人可以在百步的时候射准目标,大多是碰运气。养由基的故事也只是故事而已。 但狼是成群的,黑压压的一片,刘羲不需要确定是谁,他有足够的把握射到什么,横竖他也只是出气而已,他不是要射中狼王,那种事情真能做到,他也不会沦落到这个时空来了,有那人品,还不买几张彩票,发笔横财,然后祸害那些拜金女。 那箭飞出了,很快,刘羲自己都可以听到狼群中发出的吱唔一声,一头倒霉的狼给射中了,在这种密集的场地中,如果射不中,那运气可不是一般的差。 但显然,刘羲不是那种差运气的人,他射成功了,一箭射出,看着狼群的**,一头头首领样的狼出来了,它们显然也感觉出对面的人的怒意,它们有些担心,它们可能得不到它们想要的,这一点很确定,对方在打弄着地上的尸体,而不是套车走人。 狼王犹豫着想是不是要再发起一场进攻,但想了一会儿,它还是摇摇头,现实就是这样,它没有选择,刘羲一行不是没有战力的鱼腩,事实上一场战斗,只是一会儿,刘羲本人就打伤了近百头狼,刘羲的手下更是造成了大约两百头狼左右的伤亡,现在可以确定,那些伤的全都死了,这些人很清楚如何对付狼,狼王知道,它遇上了厉害的人,没有机会了。 不要小看动物的智慧,当它们确定一定以及肯定事情不成的时候,它们就会行动。 看着狼群转身走了,这是真走还是假走?刘羲不知道,也不想要知道,至少他找回了面子,纵是这些野兽狼群也要在刘羲的面前吃亏走人,刘羲的便宜不是好占的。 “总有一天杀光你们!”刘羲在地上恨恨的吐上了一口唾沫,当然,话是这样说,刘羲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因为狼是吃草原上的兔子的,如果杀光了狼,那会出现一件事,草原恐怖的沙化,现在的草原人还没有力量对狼群进去大屠杀,在后来,他们对狼群大屠杀后,导致了一部份的草原沙化,这才明白了这个道理,从此,草原人打狼是打狼,但他们从来不敢把狼杀光。 这个道理,刘羲也是知道的,所以他同样不敢杀狼,因为这个时候的草原真是太美了。 萋萋的野草随随便便就能长到人脖子这里,在草原上,一群群的野兽,多不胜数,野驴,野马,野羊,野鹿,还有狼和兔子。不仅止如此,同样的还有大量的树木,可以说,虽然这些地方野化,但这正是原始草原的美丽所在,也正是这样的草原,才有可能养着那十几万打成群的狼兽。 第一百一十三章:突然的袭击 草原是个奇特的地方,这里有无数的野生动物,牛马驴羊,无以计数。 古时候,部族们外迁,在初时,就是捕抓这些野物家养的。 一般来说,在这样的地方生存,真是和找死没什么区别,一个人再强,还能和大自然斗么?但自然是仁兹的,它不会为你而好,也不会为你而恶,你运气好,会生存繁衍下来,但运气不好,一整个部族死光光也是在那地方。 所以,不是草原人是不会知道草原人的那份痛苦的,这种苦寒是我们常人无法想像的。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历来,王者都是力争中原,因为早期的黄河,长江都是那么美好,特别是黄河,最初的时候,它的水一点也不黄,清清的,是我们后来破坏了黄河的上游植被,才让土质变样,大量的黄土落入河中,从而行成了黄河,在这土壤的瘀积中,才会有了后世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刘羲在最初向嬴渠梁说的马屁话,蠃渠梁是没有细听的,如果他知道周星星,那么的话,这个乐子还要更大。不知道都乐成了那样,如果听明了全意,怕不是要笑死。 几部散落部族人把木栏关了起来,他们是一群散落的部族,这样的部族是小部族,他们由一户人家组成,但经过积累,就成这样了,可能的话,他们会向大部族低头,成为附庸,这是很正常的,因为草原太大了,大到统制者一人是管理不过来的地步。 所以,纵然是后世闻名的匈奴部,也不过是由好几个部组在一起而成的,其它的部众听从总部的号令,这才是匈奴的力量。而大一点的部族,总帐有个两三万,到哪儿也都可以横着走了。在此,我们知道,当时的西豲,是真的很强大的。 一个部族,只要有几万人打底子,就可以横行,如西豲和义渠,能做到这一步,不是别的,是因为他们受到了大秦的帮助,他们贴近着中原文明,在这个基础上,他们才可能壮大。 而那无边的草原,可想而知,一般人是不会想要深入的。 红军八万人爬雪山过草地,可到了头的,只有两万多,其中,过雪山死的人并不多,主要死的人是在过草地时留下的。 由此就可以知道了,在草原上生活,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 往往一支部族会在它的迁移中,就那么不明不白的消失在上面。 总会有人不是那么合群的,这些散户就是的。 “没事了……牛羊已经静下来了……”一名壮年的青年说着,他身材还算高大,一头散乱的头发,脖子上一把连串的兽骨链,身上横七竖八的烂皮子。 老头人点点头,他看看羊兽,然后一叹,道:“没想到在这里也有狼群……” 十几青年一并出来,他们是这里唯一的战力。 带头的那个壮年道:“头人,我想了想还是不放心,我们还是守好夜吧,没准那些狼还会再回来……”狼喜欢夜袭偷羊,这是很正常的。对于人,狼天生对火害怕,所以,它们不会也不可能一举扑杀这些散落户的牧民。 头人叹了口气,点头同意,风静静吹着,他回头,看向了他的小女儿:“一切都是为了幼儿……”幼儿是他的小女儿,不仅这位老人喜欢他的女儿,他的几个儿子都是拿这位女孩当珍宝一样,草原上出朵鲜花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因为这朵花儿,一个大族向这位老头人下令,要求把女儿献上来。 但,老头知道,那个人不仅身上有着积年难去的恶臭,还年岁极大,手下的儿子也是如狼一样,可想而知,自己的女儿嫁过去,当会受到什么样的对待。 想到了这里,老头儿带着自己的族人,从草原深处退到了这里,在这一块,一来不容易让人找到,二来这也算是秦国的管处,如果对方动兵来,触动了秦国,那可是不好。 和后世的一些王朝相比,秦国可不是一个善渣子,如果你惹到了秦国,那是一定会得到报复的,就算秦国不出兵,秦国的边民也会杀过来,那些凶悍的边民和秦国的战士没多大区别,更何况,到了必要时,连老戎人也会出手,因为秦国的边地是他们的,是老戎人的,一旦触及他们的根本利益,老娘来了都没好! 由此,众人决定,在这秦国边地落户,事实上,这样还会好一点。 不过他们来得早了,目前还没有哪一个大部族来和他们接触,决定他们进入哪一个大部。 但没想到的是,在这个时候,羊群动了,还有牛,动物的警觉是最高的,这是表示,有大量的肉食野兽的气息。 果然,是一群狼,但没想到的是,这些人发现了那些狼,可那些狼结果却是跑了。 “它们为什么跑了?”一个妇女道:“我是说……那吉古,它们不会无故跑的吧……” 那吉古想了想,也就是那个壮年带头的汉子,他是这群散户的头子武士,在草原部族中,武士的头子不是看谁聪明,当然,聪明也好,但主要看力量。不过,幸运的是,那吉古不仅是一个力士,也是一个聪明人。 “可能它们遇上了什么好事……也许它们闻到了……更好的肉……也许……” “你是说有另一支部族?甚至是中原商人们?”老族长问,他一语就道出了原委。 只有中原的商人才可能会惊动狼群,因为他们的身上和草原人不同,气味会少,对狼来说,那就是鲜美的嫩肉,而草原人不洗澡的一个原因就是,这样身上的脏同样会让一些肉食动物倒胃口,就如动物大多不吃腐肉一样,它们对食物一样也是有选择权的。 那吉古点点头,他叹了口气,道:“希望他们没事……” 这时的草原人对中原文明大多怀着敬畏之心,因为他们本就是从中原迁移过去的。 在老辈人的话语里,他们深深的知道,这些中原文明的强大和富饶! 很早的时候,草原戎狄就向中原进行了一次次的挑战,最早时,是中原大战,那时还是炎黄争霸时代,之后,是黄帝一扫天下,独霸中原,炎族或并入黄族,或远迁它去,很多戎人都是炎帝和黄帝手下败将的后裔,包括上古大巫蚩尤等遗族,蚩尤后族本也是中原文明,炎黄大战后,黄帝打败了蚩尤,把他们的后人一直赶到了南疆。 其后,天下进入三皇五帝的时代,最后,夏启建立大夏。 大夏后是大商,在这一过程里,中原王朝都是在稳守中部,向外开拓! 正是因为这种进取精神,才有了后来中原的强大文明。 早在大商时,商国的国情,从感觉上来看是很好,四大方伯,八百诸侯,但那就可以说明其乱了,后来北海大乱,东夷争霸,商人在这两役中给牵制了力量,最后为西周而灭。 周人定了周礼,这时就出问题了,一方面中原的文明是进步了,但同时,周天子有了废武之心,这才有了犬戎鬼方等戎狄的入侵。 自烽火戏诸侯之后,西周得诸侯之恶,周天子的权威开始下滑。到了东周,中原百家战国,你我各自登场争霸,开始了春秋故事。 而晋国的覆灭,宣告了战国时代的来临。 戎狄们一次次对中原文明进行挑战,这其中有所得,也有所失,别的不说,曾经秦国的所在之地一度为戎狄所得,但一转眼,秦人就杀过来了,生生的把一切都占了回去。 在秦国,三百西戎臣服了,在赵国,中山国是发作了,但一转眼,魏人替赵人教训了他们,把中山人赶到了大山里面去,几近灭国。在燕地,东胡不得不面临着燕山铁骑的咆哮。纵是战国中最落后的燕国,也给自己打造出了一支铁血长城。 因为在早前,胡人曾经打得燕国几乎灭亡,后来齐恒公出兵,赶走了这些胡人,并给了燕国三百里地休养生息,替齐国挡住这些胡人,所以燕国对这些胡人一向强硬。燕国虽不怎么在中原中称霸,但的确是有着一支强大的军队。几次赵人的威逼,都是给这支燕军教训了。 强者才可以得到尊严,胡人们虽然生活困苦,但却仍是向往着中原文明。 所以,在这个基础上,你可以看见,在秦国,就有三万戎人士兵,当兵好,比当部民在草原里吃苦好,同理,战死也一样比饿死或给狼吃了好。 赵国,同样有着大量的胡人战士,燕国也是如此,一批批的胡人给征入军中,就连魏国的军队里,也有一定的胡人战士,那些贫弱的胡人只能给中原文明提供战士。 老头人想了想,道:“应该不会有事……中原人不好对付……” 正说着,一个人叫道:“看……有人过来了……” 那吉古怔了一下,他远远看去,叫道:“兄弟们,勇士们,小心一点,拿起武器……” 老头人道:“不,我们不能制造误会,他们刚刚应付了狼群,如果他们真的应付狼群,那他们一定有所损伤,他们也许只是要帮助……也许我们还能得到一点好处……”诚然,如果真如这个老头人所想的那样,对方一定会给狼群所伤,牲畜定会有所损伤,那么的话,就可以从他们的手上得到一些好处,对于这些牧民来说,当然是双赢的事情。 这些散户大约百名左右的人,但青壮战力只有十几人,还不到二十,多数都是老人妇女和小孩,这正是一个小部族的开始,一旦那些小孩子长大一点,就会兴旺。 但这些人中,十几个男丁,却只有五件铜制的武器,牧人缺铜铁,可见于一斑了。 那吉古也不想这样下去,真打起来,别看对方是南方的人,但一定会人人有剑,到时定会有损伤,这些戎人可是一点也损失不起。 对方渐渐靠近,老头人忽然叫道:“让幼儿到大帐去……”几个妇人把那名女孩带到里间,不是别的,老头人也不相信自己的女儿能吸引对方,但问题是,眼看着对方似并不是善类。一般来说,如果对方来求助,那一定是文士开道,上前来好说好话的。 但从这里可以看见,对方的头上是顶着盔的。 所以老人不得不小心,几个年青人也在那吉古的带领下,站到了老人身后。 对方终于来了,他们是骑着马来的,一共十二个人,他们一个个都是披着厚厚的毡衣,不过那毡衣上都有破裂,还有大量的血迹。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一个个都拿着武器,并且还顶着头盔,脸上更是面具,从那青铜面具中,透露出一双双冷森的寒光。 为首的一个人身上的毡衣已经破得不成样子了,从那里,可以看见他的身体内还有铁甲,层质的腰裙,两脚上是镶铁的靴子,踩在蹬踏上面。 “你们是什么人?”马上的骑士说话一点也不客气。 老头人正要说话,却给打断了,打断他的是那骑士中的另一个人,那人重复一声:“说话!你们是什么人!”这种不客气的语气让那吉古生气,他正要说话,老人把他拦下了。 但事情没有这么容易结束。 为首骑士身后的另一个骑士扬手就是一鞭子,那藤条制的鞭子狠狠打在那吉古的脸上。 “鸟蛋子,你瞅啥?还不服气怎么的?狗一样的脸,还装鸟蛋!”说话的是息虎。不得不说,这话是很伤人的,纵然是普通人,也会受不了,何况是血气方刚的那吉古。 “呀——”那吉古拔出了刀子,一把磨得发亮的铜刀。 “混蛋!想动手……”当先的骑士一下子出手,手中的半角钻云枪顿时飞刺入了那吉古的胸腔子里,那吉古怔怔的看着这支枪,他怎么也想不到,对方会这么果决,一切都发生的这么快,快到了让人意想不到的地步。 从对方来问话,才说了三句,顿时就动起手来了,哪有一点道理好讲,与其说是一场误会,还不如说是对方早有预谋的。 “杀…………”带头的骑士下令,与其说他下令,到不如说是他多说出的废话。 不用他说,在他动手刺出那一枪之前,后面的骑士就动了,他们一策马儿,向前就冲,手中有枪的拔枪,有剑的劈剑,有刀的抽刀,转眼之间,两三名壮小伙就倒在了血泊中。 虽然这些青壮一共十几人,从人数来说是相差无几的,但问题是,他们只有五件铜制武器,其它多是木棍子绑上的兽骨牛角还有尖石之类。这很可悲,但就是事实。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一一倒在对方的刀枪下。 第一百一十四章:杀戮,只是开始 “误会……误会……”老头人万万没想到会迎来这样的一场无枉之灾。 但他得到的是一剑,为首的骑士,也就是刘羲,放下了手中的枪,反手抽出了剑,一下子就插入了老头人的嘴里面,剑拔出来,顿时飞溅出无数的血来。 “傻子,老子就是来杀绝你们的……讲道理……去死……”说到这里,刘羲抬起头,他看向那些张慌的人们:“杀吧,杀光他们,动作要快,不过,我允许你们可以留一个女人泄火!”说了这句话,那些巴武士更加的兴奋了。 刘羲用目光扫视那些牲畜,有大约三十匹马,这正是好,可以完全补回刘羲损失的马匹,不仅止如此,还有过千只的羊,和五六头象样的牛。 “师父……”小五道:“我们只用买的就好了,何必一定要……” “小五……”刘羲回过头来,对她道:“你永远记住,买是建立在平等的基础上,如果我们的对象又软又弱,没有一点的力量,那么,我们为什么要用钱来和他们做交易?你自己想一想,你学武的目的是什么?你想变强,除了要保护自己,还不是可以如现在这个样子,能对敌人予取予求!” “可他们……并不是敌人……”小五说着。 刘羲哈哈大笑,道:“我只问你,你说说,他们会不会主动的同意把他们的一切交到我们的手上?”小五犹豫了,她当然知道,是人都不会同意的,把自己的所有无故的交给对方。所以刘羲道:“当我们知道了这个答案,那么他们就是我们的敌人。”说到这里,刘羲皱了皱眉,然后道:“其实这也是废话,你只要知道,只要我愿意,任何人都可以算是我的敌人,也是我们的敌人,是我们大家的敌人,我想要打谁就可以打谁,你就要帮我打谁!这么说你明白了么?” 陈五怔了怔,道:“那我……那我……可我对这些女人下不了手呀……” 这时,男子已经死得差不多了,一个个都死了,现在只有女人,一些女人给杀了,那是老太婆和丑女人,而那些年青的女孩则是给巴武士关在一间帐里,没一会儿,就可以听见男人与女人的叫声。 刘羲知道这是人世间最最丑恶的事情,但当这件事是自己给别人做的时候,那就是一种乐趣了。 在刘羲执行国安局任务的时候,他去了一户人间,那是一户贪官,刘羲进了门,**了户主女妇人,又陪着小女孩打了一会游戏机,再将她杀死,最后,刘羲才杀死了那位贪官。 从理学的角度,刘羲做的这些事的确是罪大恶极,但事实上,那位贪官共污了国家一点二亿的人民币,那位女户主还曾经开车撞死人不赔命。唯一无辜的是那个小女孩,但事实上,那个小女孩在学校里也是很嚣张的,从品性上说也不是个好姑娘,长大了也不是好货。 刘羲一点也不后悔自己做这种事情,他早早的就知道了,这个世上人是一种很无聊的动物,别看这些牧人无辜,刘羲相信,给他们一个机会,他们做起这种事来,比任何人都厉害。五胡时代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我们说农民老实,但黄巢造反,那些老百姓发起疯来,杀人比普通军士还要过分。 杀人也好,吃人也罢,这些拿着刀子的农人比军士还要残忍,比那些刻薄的资本家还要血腥,说这个世上的仁善,谁人能说得清呢? 刘羲下了马,这时,息虎来了,他手上还提着一个人。 “军主……看看,这有好东西……”他说的是一个小女孩,那女孩一副失神的样子,赫然是一个瞎子,但瞎子是瞎子,可却是一副清水一样的面容,纵是在中原,也是难见。 最美的女人,当然要献给刘羲,见了这个女孩,息虎理所当然的拿了过来。 刘羲怔了怔,的确是个美女,刘羲心中一动,当下提过那个女孩,那女孩一句话也不说,她知道自己要面临什么,但一句话也不说,只是脸上带着泪,瞎子也会流泪,刘羲没想到。 “你们都要做那种事吗?”小五问息虎,在她的目光中,刘羲提着女孩进了一间偏帐。 “可惜你不能做……”说着笑,息虎转身进了大帐,那里面又多了一个女人的尖叫。 “可恶!”小五大怒,拔出了剑,虽然已经没有对手了,但仍是有尸体,纵是砍尸体不过瘾,便一怒之下,提剑杀向更无辜的羊群,对于刘羲他们来说,最重要的,其实是马,羊?可有可无罢了。 小帐有一股子的味道,但刘羲不在乎,他早已经习惯了这个时代的卫生,也明白,为何这里的香草是这样的多,现在他也不用香草,身下的女孩身上就有一股子的香气。很难想像,这个地方还有带着这样香的女孩,刘羲当然要享受一下子。 “我阿爷阿娘都死了吗?”女孩问,她不能视物,但还算是知道,虽然给刘羲压在了身上,可是女孩没有反抗,反抗刘羲,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刘羲没有理女孩的问题,这真是废话,他想了想,从女孩身上起来,开始脱她的衣服。 女孩是穿布衣的,在草原上,能穿布衣,这就是一种了不起! 可想而知,她得到的是多么宝贵。事实上,她的身体能这样保持着没有异味,不是这布衣,是不可能的。 但……现在这宝贝的布衣给刘羲拉开了腰带。它远比皮衣要好脱。 “我阿爷阿娘都死了吗?”女孩再次问。 刘羲闷哼了一声,他才不想理会这种事,果然,似是知道了刘羲不想说,当然说也是白说,女孩没再问了,刘羲当然不会客气,扒下了女孩的衣裳,幸运的是女孩的屁股不臭,感觉她一定用了足够的野草,也许是厕筹,谁知道呢,或者说美女的屁股都是不臭的? 刘羲大喜,那种下半身一露,立刻熏死人的事到底没有发生。 因为草原女子一般是不大怎么洗澡的,那么一来,那下身的味道也就可想而知了。 我们说**人**人,大抵也就是这个意思! 明时,蒙古人一向拿女人招待明商,叫妻客,是妻客的繁荣日子。但那时可不是为了改良自己的人种,而是用来赚取外汇,就和现在一些女人到日本美国当婊子一样。 看来,美女就是美女,这个女子不止是漂亮,也没有让刘羲倒胃口, 刘羲兴奋起来,不是别的,而是女孩到了这个地步,还没有焦急大吼,可见这个女孩是一个好女孩,虽然眼睛瞎了,可这却更好,刘羲是满意的,当他奋力的挺进女孩的体内,刘羲清楚看见那个女孩只将眉头轻轻一皱,却是不声不响。 女孩是麻木的,如果不是刘羲感觉到女孩体内的**,刘羲几乎以为女孩是死的。 这是一场意想之外的美餐,刘羲没想放过女孩,他在女孩身上发泄了一次一次又一次。 当第三次之后,女孩的下身已经一片的泥泞。 至此,刘羲也尽了兴,他暂时不想再碰这个女孩了。 女孩给死狗一样丢在地上,她也没有呼痛,刘羲大异,这个女孩真是死板,也许……这就是哀莫大于心死。心死了,女孩还会在意别的事情吗?不要说刘羲**她,就算是**,她也不会有过多的反应吧。 刘羲重新把衣服穿回到了身上,然后伸了一个懒腰,他的骨头发出咯咯的响声。正当刘羲想走的时候,女孩说话了。 “杀了我吧……” “你说什么?”刘羲一怔,他可没怎么遇上说这种话的人,或者说是这样一个女人。 “你们杀了我的全家……现在的我……已经没有办法独立生存了……生不如死……你如果可以……请杀了我好了……要不然……就给我一把剑,让我自杀。” 刘羲这才发现,女孩脸上的确是泪流了满面,谁说她麻木的,只是她已经心死如灰了。 不仅于此,女孩还在努力想要站起来。她经历了三次挞伐的身子本来是不堪再受的,可这时仍是要站起来,又可见其的坚强。 刘羲也给这个女孩的坚强感动了,刘羲一向欣赏这种自强的人。 他犹豫了一下,这时,息虎办完了事,进来了,一见于此,哼了一声,他知道中原人的一些忌讳,不知道刘羲有没有这个忌。 “息虎,什么事?”刘羲问。 “军主,我派人带马匹回去架车回来,还有,那些女人……”说到这里,息虎顿住。 “现在不用杀,等那些健奴把车子赶来,让他们也乐呵一下……”刘羲下令。 “是……军主……臣下告退……”息虎说着低头出去。 刘羲回过身子,看向女孩,忽然道:“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顿了一下,道:“我叫幼儿……” 刘羲道:“我会记住的。”只是能记到什么时候,那就是天晓得了。当下,他抽出了剑。 工布剑最美妙的不是别的,也不是剑身的铜锈,而是剑拔出来的声音。 当铁制的剑身从铜鞘里出来的时候,会发出金属相磨的龙吟,十分美妙。 刘羲抓着剑刃,把剑柄递到女孩的面前,女孩手提在胸口,当她触到剑柄时,身子一抖,然后抓住了剑,突然,女孩大叫一声,剑向前狠狠刺去,这一刺,刺了个空。 因为刘羲把剑递去的时候,是把身子让开来的,如果说女孩提剑劈砍,那不消说了,刘羲一定可以躲过,如果女孩想要刺刘羲,更是不可能。 这把剑的重量,不是女孩可以自如挥动的。 “呼——呼——”女孩大声的喘息,她的手僵直着,眼睛睁得大大的,可惜,她看不见一切,也不知道自己的面前是什么。 “你……要剑的时候,就是这样想的,是不是?”刘羲轻轻问,虽然他还在女孩手臂带剑的范围内,可是女孩知道,她再也没有机会刺刘羲了。 “你杀了我……家人……我……当然想要……报仇……” 刘羲哼了一声,道:“那你现在想怎么办?看在你让我开心过的份上,我可以原谅你。” 女孩摇摇头,她手抖着转过剑柄,连眉也没有皱,就刺入了自己的体内,她的力气也许不大,但问题在于工布剑绝对是一口锋利的好剑,想要刺入没有任何甲具的**,那真是太容易不过了,事实上,女孩的身子连一尺素布也没有。 血从女孩的身体流出,这时,小五进来了,“啊……”小五一怔,没想到遇上了这一幕。 刘羲冷哼了一声,上前拔剑,他用力不大,没想到的是,女孩死死抓住这把剑。 刘羲的眉目一下子立了起来,女孩道:“我要……穿……衣服……” 刘羲怔了怔,道:“好,我依你。”这当真是一种浪费,女孩身上的衣服绝对是好料子,刘羲绝对相信这是大商们带到草原深处,而得这户人家买下的,不要说再反卖回去,在刘羲的手里,也是一笔小财,至少也是一套女衣不是。 但这一刻,刘羲同意了,他到底不是铁血无情之辈,最后时分,还有着那么一丝的人性。 女孩松了手,刘羲拔回了剑,对小五道:“帮她把衣服穿上……” 小五过来,可惜道:“她好漂亮,师父,你可以不必杀她的。” 刘羲道:“胡说什么,我们是要战斗的,哪能把这个女孩一直带着,再说了,我们杀了她的家人,谁知道她到时会不会出问题,万一引发了大乱,那还了得?” 小五嗯了一声,叹惜一声,把女孩用她的衣服包起来。 刘羲不想再看这个女人,他并不想杀这个女孩,如果这个女孩表现的好一点,他未必不会留下这个女孩,但问题是,这是一个争霸的游戏,容不得女人,连美如西施也不过是男人布局中的棋子。死一个女人,何其正常。 出了小帐,早早完事的巴武士们开始架火烧烤,他们扒了两支整羊,一头大肥牛。 刘羲闻着肉香,他松了口气,至少今天晚上可以过得舒心一些,赶明儿,还要继续行军,一切,只是开始而已…… 第一百一十五章:只能如此 逢泽岸边是连绵起伏的山原,尤其是北面的芒山砀山,遥遥相望而其间峻阪相连,恍若一体,时人统称芒砀山。这片山泽密林苍苍苇草茫茫,其中又不乏起伏舒缓的大片草地,是各种野兽生存的上好水草之地,也是便于驰突狩猎的佳场胜地。 芒砀山其所以成为中原围猎的胜地,还在于它有两种极为珍贵且奔跑如飞的灵物,一是麇,二是麋鹿。麇,后人称为獐,似鹿却没有角,非但善于奔跑跳跃,而且可以逢水游泳,正是对狩猎高手极具刺激的对手。麋鹿,当时人称四不象,其角似鹿非鹿,其头似马非马,其身似驴非驴,其蹄似牛非牛。 这四不象温顺通灵,若能捕到驯养,那真是善解人意的罕见珍品。然而更吸引狩猎者的是,四不象的肉是天下难觅的补阳神物。 魏王赞不绝口的“逢泽鹿肉”正是此物。 逢泽猎场上艳阳高照,和风带暖,正是围猎的大好时光。 魏王是个非常精于享乐之道的君主,更是大型围猎的个中高手。祖父魏文侯和父亲魏武侯已经创下了强盛基业,他的青少年时期都是在华丽的宫廷中度过的,既没有带兵打仗,也没有出使奔波。虽不能说沉溺于声色犬马,却也是实实在在的浸透了富贵奢华。 三十年前,父亲魏武侯病逝时,要不是弟弟公子缓密谋篡夺他的继位权力,他也决不会打起精神与公子缓势力周旋最后将其全部铲除。 即位以来,他一直以这次夺位大战为骄傲,认为自己是天生奇才,自当统一天下。 即位第二年,他在公孙鞅的建议下,去侯称王,向天下显示了他的勃勃雄心。 列国嘲笑他“继位八年,一事无成”,他哈哈大笑。 在他看来,真正的王者是大气挥洒,关键处一战定乾坤,何在乎整天计较些许胜负? 比如现在召集六国分秦大计,除了大魏王,谁能做得到?大计一旦确定,实施交给丞相和将军们就行了,王者气度在于挥洒富贵使天下仰望如万仞高峰,始能震慑天下。 正因如此,当公子卬提议会猎,魏王不仅同意,还非常重视,昨夜在王帐中与公子卬谋划到四更天方睡。 其间上将军庞涓紧急晋见,报告赵国策动秦国叛乱迟滞和秦国阴雨连绵的事,意欲请魏惠王敦促六国从速集结兵马等候机会。 魏王大手一挥,“上将军,明日再议可也,围猎大事须得谋定。” 庞涓闷闷不乐。他要庞涓坐下出谋划策,庞涓却说:“臣不通狩猎。臣告辞。” 他知道庞涓出身寒门,确实不懂大型狩猎,也就没有挽留。之后魏王又和公子卬琢磨了围猎的每个细节,才打着哈欠去了后帐,扑到已经酣睡的狐姬身上。 早晨醒来,晴空艳阳,魏王的心情特别舒畅。 围猎总帅公子卬一声令下,魏国的三千骑兵和临时增调的七千步卒共一万之众,分作三面浩浩荡荡的向芒砀山猎场进发。漫山遍野,鼓号震天,旗幡飘扬,场面蔚为壮观。 魏王戎装甲胄,身背硬弓长箭,踏上大梁工匠特为围猎打造的王车隆隆出动了。 明亮的阳光与王车镶嵌的极品珠宝交相辉映,使车中的魏王象天神般灿烂威武。 环视原野的壮阔气势,他觉得自己比周穆王神游西天还要有气魄。 在他的王车后面,是狐姬的一辆小巧精致的青铜轺车,狐姬内穿紧身红裙,外罩一领价值连城的红底金丝披风,在金灿灿的铜车盖下尽献妩媚英武的风采。这是魏王的精心杰作。 魏王没有让狐姬乘坐篷车,而是让她乘一辆特制的轺车。 这种轺车是天下通行的车辆,轻巧坚固,有一顶车盖立在车厢中央。若是官车,则车盖的高低以车主人品级的高低而定,最高六尺,最低三尺。 狐姬的车盖自然是六尺极品,站在车中亭亭玉立,裙带招展,比坐在四面遮挡的篷车中倍显风姿。再后并行的是上将军庞涓的战车和围猎总帅公子卬的华丽轺车。 只有庞涓固执,自己亲自驾驭一辆战车,腰系短兵,背负弓箭,竟是脱下了会盟大典时那身华丽的装束,换上了一领黑色披风和战场甲胄。 正是这一点魏王奈何不得庞涓,也正是在这一点上魏王隐隐约约的有点儿不喜欢庞涓,觉得他有时莫名其妙的让自己扫兴。按照本心本性,魏王不大喜欢这种一天到晚国事不离口的死板僵硬人物。身边一个丞相公叔痤,一个上将军庞涓,恰恰都是这种人,令魏王经常感到很不自在。 若非公叔痤和庞涓目下是魏国柱石,魏王可能根本不想见他们。 辚辚隆隆的车声和马蹄声、鼓号声、脚步声、四野驱赶野兽的呼喝声混杂弥漫,等闲之人耳音闭塞,讲话也不由自主的高声大气。 车上的魏王却是耳聪目明,不断向四野了望。 猛然,他眼睛一亮,长剑向高坡后一指,高声命令,“四不象!快!”驭手一抖马缰,四马展蹄,王车便隆隆冲上高坡。坡下绿色的苇草中正有被军士驱赶出来的几头四不象奔跑跳跃。 王车向坡下冲锋间,魏王已经取下硬弓搭上长箭,看看飞驰的王车渐渐接近四不象百步之遥,魏王一箭射出,领头的那只四不象悲鸣一声,倒在苇草中挣扎! “大魏王万岁!”四面山头上围观的军士一齐欢呼。 欢呼声中,王车已经冲到,魏王左手抓着车轼,伏身一个鱼鹰掠水般的动作,将那头带箭的四不象捞上王车。 “万岁!万岁!魏王万岁!”漫山遍野又是一阵欢呼跳跃。 魏王对着刚刚赶到的狐姬大笑,“这只四不象赏给狐儿了!” “狐儿谢过我王。”狐姬艳丽柔媚的笑了。 公子卬在轺车上拱手赞叹,“我王不愧猎场高手,臣弟钦佩之至!” 魏王大笑,“逢泽逐鹿,鹿死我手,吉兆也!” 庞涓适逢其时,当即道:“我王,天意兴我大魏,现在,我大魏二十万大军云集,正好一举灭秦,如果我大魏军现在灭秦,定可一战而胜,到时,由于别国没有出兵,我大魏只消给一点点好处,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占领秦国,就此先灭一国。” 魏王沉吟,他想到了公叔痤的定计,这本就是要让六国一起发兵的事,怎么可以自己先行出兵呢?再说,六国聚兵,别的不说,但齐国,韩国,楚国的军队都到了,只有赵燕两国没有,因为他们两个国家要行间计,可纵是如此,这里也有过十万的大军,一旦魏**马全至秦国,那河西,可就空啦! 本来,这个时候问计于公叔是最合理的,但问题是,一回魏国,没多久,公叔痤就告病了,并且他的身体也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魏王想到了这,不由抬头看向弟弟公子卬,凭良心说话,只要不掌军权,公子卬这个人还是让人放心的,但问题在于,公子卬是不是真的无有野心? “你说说,上将军的意见怎么样?”魏王还是问公子卬了。 “上将军一心为公,所说的当然好了……臣弟听说……秦国现在正在下老霖雨,是不是?”公子卬话锋转向庞涓。 庞涓沉声道:“正是如此。” 魏王皱眉道:“如是下雨,岂可轻动大军?上将军有什么用意吗?” 庞涓道:“我王,正因为现在秦国细雨绵绵,也正是如此,秦人一定会放松警戒,这样的话,我大军一出,虽有所损,可一样的,秦人也会大意,到时,我军可一举轻下栎阳城,到时,就可以赶尽秦国人,请我王三思,一旦雨季过去了,那时就晚了,要攻秦,就会付出更多的代价……” 魏王犹豫道:“上将军呀,你虽言之有理,但是话说过来,如果我们不动,而由其它人打下来,那不是一件好事吗?那老秦人可不是好对付的,但有一口气,就和你死打硬拼,寡人所想的,主要就是不想我大魏铁军陷入秦国这滩狗屎里,那时,反而会白白受到其余五国的算计,上将军以为然否?” 庞涓道:“我王明鉴,现下六国都是看我大魏行动,恕臣下直言,我大魏不动,别国谁也不敢先行一动!在它们看来,是想要看我大魏的好笑,一旦我大魏陷入秦国之中,它们就会向我们下手,可问题是,我们分明可以利用此机,一举入秦,等他们发觉之时,我们已经全占了秦国,我王请想,到了那时,整个大秦国都是我大魏一国独力打下来的,适问他们怎么还好意思分前议之秦,只能灰溜溜退兵,从而让我大魏独享秦国!” 魏王道:“其余五国真的可以眼睁睁地看着我们吞了秦国吗?” 公子卬这时说话了,他道:“王兄,只一点,六国就只能眼看着我们占秦。” 魏王急急喝道:“是哪一点?” 公子卬笑道:“这还是要请问上将军。” 魏王道:“上将军,还请为寡人解惑!” 庞涓道:“不敢,”他顿了一顿,面无表情,道:“此法不外一个字,快!” 魏王道:“快?” 庞涓道:“正是,只要我们在最短时间内攻下栎阳,打破秦国,那一切就可以定下来了。” 魏王顿了一下,然后方道:“上将军,你如此说,是肯定可以在短时间内破击秦国?” 庞涓道:“本来不能,但现在秦国下起了老霖雨,以秦国现在的疲弱,他们一定人心厌战,这样的情况下,微臣拿下秦国,打破这近在眼前的栎阳,不啻于举手翻掌之易也。” 魏王看向了公子卬,公子卬急道:“臣弟以为,上将军言之有礼!” 庞涓更是道:“我王,千秋功业,就在此时呀——” 魏王终于立下也绝心,但见他一咬牙,一跺脚,狠狠地道:“好,寡人就搏这一次!” 但说到了此,就在庞涓面带喜色时,魏王道:“王弟,此战寡人予你二十万大军,任你为主帅,进攻秦国,你意下如何?” 一直以来,魏王都对公子卬小心着,尽可能不让他掌军,这一回,却让他掌兵。一时间,公子卬只以为自己是听错了,直到大魏王说了第二遍,他才可以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一下子执掌二十万大军?纵然是庞涓,得到这样的机会也是不多。 庞涓几欲叫了起来,自己好不容易说出了计划,可到头来,自己搬来的椅子,可上位的却是公子卬,这叫他怎么能咽下这一口气!但在这个时刻,大魏王的声音再度响起:“公子卬你为主帅,龙贾副之……” 公子卬倒吸了口气,他当然知道,大魏王还是不信他,表面上是启用他,实质上,是龙贾为帅!龙贾……怎么会是龙贾? 上一次少梁大战中,公子卬和龙贾闹得很不愉快,但这一点让魏王窃喜。 所以,在这一战中,他再度任命了龙贾。但实质的军权收回,说来,公子卬只是挂名,吃肉的是龙贾!如果一切真的是如庞涓的预料,那么,久经战阵的龙贾一人也就可以搞定了,何必在此事上用上庞涓呢?当然,话还是要说明的。 “上将军,不是寡人不想任你,但是你也看到了,其余五国可都在盯着寡人呢,寡人只要你在,他们就不敢乱,此定国镇国之功,还是得由上将军来领呀!” 庞涓遗憾的一叹,道:“大王心意以定,臣无多言,当为大王镇守。” 魏王笑道:“如此最好,上将军,你就留在军中,好好看看他们的一举一动,上将军呀,我大军离朝,国中一切,还就是上将军才可以满意。” 庞涓还能说什么?他只能深深一躬,然后道:“臣定不负使令!”说完话,他抬起了头,看见了公子卬与他同样不甘心的面容,但这两个人能有什么办法?一切的一切,还不是大魏王操在手上?只能如此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纷乱之局 此时,六**队里,魏国韩国在函谷关内,楚国在武关内,赵国在离石要塞,燕国当在云中以西。算起来,的确是魏韩最近,魏国出兵,一切就都会那么容易,韩国小小,国小式微,纵是知道魏国占了头筹,也只能看着。 魏王打得好算盘,只道一切在他的算计之中,就这么把公子卬放出去,相信有龙贾在,小小公子卬同样也是反不了天。 在魏国发兵的时候,燕国使者已经进入了西豲驻地。 燕使名叫姬白,是燕国老君上后恒公的座下宠臣,可谁知道却在去年岁末,老君上却是积重难返,突然病逝。而太子继位之后,却是去魏国举行了一次六国分秦的会盟,才继位便要开战,新君自然招来了朝野的一致反对,其中反对得最凶的正是姬白。 以姬白看来,与五国一起合谋分秦无异于与虎谋皮,就眼下情势看,秦国与魏国拉锯正合燕国修养生息积蓄实力。 可是,无人能够想到,正是反对得最凶的姬白,却是最先主动提出愿去秦国陇西,招纳戎狄部族叛乱一应六国灭秦。 对于策动戎狄叛乱两面夹击秦国之事,以姬白的看法,当是中上之策,谈不上绝妙,但也是一招毒计。这才急急忙出头,想要抢得头功,好得新君青睐,继续其宠臣的荣华富贵。 一路上,姬白以燕商名义,驮了百余车盐铁丝帛和燕酒,浩浩荡荡的直奔秦国而来。 先是到栎阳打了个转儿,将货奇居不售,然后又带队直奔翼县、豲县,于半夜将栎阳国府派来的税吏一刀杀了,这便出狄道向北奔袭而去。 他先是去了阴戎部族,但是部族单于听明了姬白的来意后,却是收下了姬白的十车财货礼物,但却连夜将他赶出了阴戎部族的领地。 去岁还是大寒,阴戎部族冻死牛羊过万头,确实有计划准备入秦境打春草,可是全部族能够派出的战士不到五千人,叫他们跟老秦人叫板,搞灭国之战,这不是将鸡蛋往石头上送么。 之后姬白又相继去了另外两族部族的领地,却也是相继碰壁,而得到的答复是,若是四族当中实力最强的西豲谭云单于愿意牵头反叛,他们便唯西豲马首是瞻,羽附其后。 不然,一切休谈。 纵然是义渠人,也是回首拒绝,他们同样要看情况才定,因为虽然义渠强大,但在秦献公时,是和他们开过打的,当时的义渠人只能避走,而不敢正面迎战,现在尤有余悸,非是如此,他们也不会和甘龙签下和议。 眼见三族全然无功,姬白只能赶着商队急急向西豲行去。 车轮叽叽噜噜,姬白在摇摇晃晃中前进在无路的荒原上,向导虽说此去向南不过四十余哩便是戎狄与秦人混居的狄垣河谷,但姬白却是不能将商队带往那处,只能是闷头闷脑继续向西,前往西豲部族的领地。 与姬白的兴奋不同,那就是姬萍。姬萍何人?她是燕国新君的女儿,长得美如天仙,深得燕公的喜爱,更精于剑术,曾和姬燕平学过剑术,其剑技可想而知了。 当然,这位公主不是受令而入秦的,而是偷偷混进来的。 此女穿着肥厚的袄衣,用灰涂了脸,用碳扫了眉,一个不察,姬白竟是没有能认出,等到他发现时,已经太晚了,走过了狄道,还怎么回头? 于是姬白只能把这件事压下来,一直这么压着,等到了回头,公主满意了,事情办成了,燕公想来也就不会怪他了。 这两天,可能逼近了西豲,姬白逼着姬萍再度灰面蒙眉,打扮成男人样,如果姬萍的美貌给谭云王看见了,天知道那个老头会不会因为姬萍的美丽而发疯,如果他发了疯,燕国一时还真是没有办法,它总不能越过赵国和秦国来打西豲吧。 却在这时,只听天边突然传来了一阵沉闷的蹄声,数息之后便见大队着白皮衣、白毛皮帽的戎狄牧人突然从一处山丘后策马狂奔了出来。 跟在姬白身旁的向导手打凉棚望了一眼后,却是喜道:“贵人,来的正是西豲的牧马军兵。” 姬白精神一震,却是坐直了身躯急问道:“哦!你可认清,来人果然是西豲的牧军?” “绝不会错!”向导却是斩钉截铁的说道:“西豲的大单于谭云要做关中王,十数年前起事时便将手下的牧军全换为白衣白帽,说是要和秦人的黑袍黑甲有所区别。” 姬白闻言也是仰首看去,果然看来奔来的牧人都是白衣,也就信了七分。眼下陇西荒原也只有西豲部族能整治得起这一身白衣,其他部族却还是在缺衣少食的水深火热之中。 强者恒强,富者恒富,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 只见数百牧骑中,却是当先奔出了一个白衣青年,这青年离得商队老远,便举手示意身后的牧军停止前进,这便扬声喝问:“唔喝!你等是哪国商人?要去何处?” 一名家老在得了姬白的示意后,却是上来答话:“这位头领,请问贵属可是西豲狼主大王的部下?” “我们是狼主大王的部下,你等已经进入了我们的领地,需要交给过路税!” 家老也不作答,却是策马回去将答话传了。姬白听了,摸了摸下颌胡须,却是突然从车辇上走了下来,径直来到队伍前列道:“在下燕国燕白,为燕国商人,不知头领要多少过路商税。” “按照狼主大王的规矩,过路商人货物,一车需缴一斤咸盐,或是三斤好酒。人客这里车货多得数都数不过来,人客便自己看着给吧。”为首的青年看着燕商的马队,那无数的大车,喜得口水直流。 姬白听着嘴角一扬,却是险些笑出声来,当即笑道:“好!便按你说的,家老且备一百斤咸盐,三百斤好酒作为路税。”这好酒咸盐,一斤只怕能换好几头羊,此价殊不低。 为首青年喜得脸上都开了花,一张平整的面孔想要开花,真不容易。 两边交近,至此,姬白认定了他们是西豲人,在二者近时,才从怀里拿出了一根缠绕着九色皮毛的节杖出来,低声道:“这位头领,本人实则是燕王密使,眼下有紧急要务欲见你族大狼主,可否引见?” “要见大狼主?”青年将领听着一呆,旋即大喜,可不是喜么,如果是商,西豲只能抽取部分财物,但如果是使节,那不消说了,这些车上的财物当全归西豲。虽然大狼主不是一个大方的人,但如果手上的东西多了,而不下发,那是会让手下的人民不满,纵然是西豲王,也不是可以对下方一言九鼎的,在古时,一方的部族首领,之所以为首领,是因为能让手下的人过得好,如果是个损公肥私的人,那不消说了,一定会有人取而代之。 所以,在后来,成吉思汗这边老爸死了,那边他手下的人就开始分他的家财。 因为手下人不相信首脑主人会有才能带领族人强大,这就是原因。 同样的,赵匡胤能黄袍加身,非是无因,只在于幼主年幼,不能让手下人信服。 所以,西豲大狼主真得了这笔财物,那是一定要对手下有所表示的。 “特使请……”青年当即点兵护卫,带队回营。 姬白对着西豲骑兵进行了一番言不及意的夸赞,他当然不是真的觉得西豲兵强大,问题只在于说胡话罢了,讨讨面前这个傻子的欢心,待那青年将领面带出微笑,尔后才笑道:“是了,本使此来,本与赵使相行,不过,我们是分路而行,论理,赵使当先至,不知赵使是不是已经到了?” “赵使?”那青年一副呆滞的样子,好一会才道:“难道还有使者来吗?” 姬白一怔,这可是个怪,他记得清清楚楚,他姬白要走三家过四户,可问题是赵成只要走一路直往的西豲,如果说他的动作够快,那么早到两天都算是正常,怎么会还没有到呢? “难道赵使真的没有来吗?” 那青年诚恳道:“在下只见到足下,但说赵使,当真是没有见过,也许他们还在路上吧?” 姬白心里怔怔的,任他怎么想,也是想不到赵使何在。 赵使何在?在马上,在路上,在赵种的面前。 其实,除了魏王喜好狩猎之外,同样的,赵侯也一样喜欢狩猎。 赵侯弃车换马,一领翻飞舒卷的红蓝斗篷直追追赶一头奔走如飞的獐子, 赵侯的身下是一匹白色战马,此马可非是凡马,中原自古时起就不乏好马良驹,在周穆王时,就屡次征西戎以得马,周天子八骏之事天下闻名。 此刻,赵侯的这匹白马大非寻常,原是阴山草原的野马驯化而来,非但有一日千里的长脚耐力,短程冲击的爆发力更是霹雳闪电。 眼见此时竟然追不上一头獐子,不由大怒,他冷冷一笑,打一个长长的呼哨,雄骏异常的白马长嘶一声,凌空展蹄,贴着茫茫苇草几乎是飞了起来! 獐子飞蹄直冲,赵侯给激起了凶性,他外侧的脚轻轻一贴,白马箭一般窜出半头截住了斜插之路。前面突然现出一条小溪,獐子快蹄踏过,白马也是一声长嘶,腾空而起,飞过小溪。在白马下落的瞬息之间,赵成侯也从马上凌空飞跃,象一只大鸟般疾扑獐子,竟是活活将飞纵的獐子一把抱住! 一匹青马跟了上来,马上一人笑盈盈道:“阿大果然厉害,宝刀不老。” 赵种起身,哈哈大笑,道:“好,此物就与茗儿做一个皮靠。” 那人就是赵茗,传说赵恨四大弟子,有一侯室公主,这人正是赵茗,只是一向不为人知。 赵种一向把赵茗带在身边,为的,就是防人刺杀,赵茗虽少,但剑法过人,据说不下于赵恨的大弟子卫薄。一剑在手,不要说二十高手,就是虎狼在侧,也一样伤不了赵种。 两父女谈说笑语,让赵种一片暖心,帝王无私情,但赵种和赵茗这对父女,当真是关系良好,生死相托,何其情深,当今天下,父女关系好的,莫过于此了。 正当此时,一骑飞至,马上的人是赵国行人狐不疑。 “君上,大事不好……”狐不疑下马直言。 “哦?何事?”赵种一点也不在意,微微笑着,心理素质堪称一流。 “赵成回来了。” “哦?赵成回来了吗?怎么这么快?还不让他来见本侯!”赵种下令。 狐不疑微微一滞。赵茗笑道:“如果能来,还用说吗?想来是出了什么事了,狐大人,赵成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呢?”赵种微笑捻须,道:“狐疑,你尽可直言。” 狐不疑咬咬牙,终于顿足道:“人来,带赵大人。” 赵种一愣,没想到赵成来了,只是,如果赵成回来了,怎么不来见他呢,反而惊出了狐不疑,这里面是出了什么事?不用他想,一切尽摆在了自己的面前。 赵成给带出来了,他躺在一张木担子上面,四个汉子抬着他。 “赵成……赵成……他……他……这是出了什么事?” 赵茗不语,她下了马,到了赵成身前,不一会儿,回身道:“阿大,赵成手足脚筋俱断,眼耳同毁,脖子上有一首口子,现在说话亦是不能……” 纵然是见惯了沙场的血腥,可赵种没想到事情会这样,按理说,割一只鼻子什么的也尽够了,可是把一个人毁成这个样子,当真是过分到了极点。 “何人,何人敢对本侯之人做出这种事来!”赵种大怒。 狐不疑断然道:“事发秦地,当是秦人!” “秦狗,”赵种恨声连连:“本侯与尔誓不两立!!” “阿大,不对!”赵茗道:“做出这种事来,非是平常人所为,狐大人,我想问你,是不是只有赵大人一人回来,他是怎么回来的?” 第一百一十七章:引狼入室 狐不疑揖上一礼,然后方道:“是这样,这是魏人把赵成大人带到我赵国营地的,当时赵大人给缚于马上,是延路的魏人送到魏军处,再由魏军庞涓派人送来,并且,事先言明,只赵大人一人……” 赵茗恨声道:“阿大,事情果然不对……” 赵种气在头上,但也静心,道:“你说。” 赵茗道:“是这样的,赵成大人行时,带去的,是……赵恨大师的弟子指尖眉大师,以指尖眉大师的剑技,再加上那些同门高手,怎么可能只逃脱了赵大人一人?女儿不相信区区的一个小小秦国能有这样的本事,他们总不能早早知道,调千数兵马对付赵成一行吧?” 赵种捻须,心里明白,秦国国穷,和东方六国不同,在东方六国,开着无数的武技剑馆,六国也都有高手,但问题在于,秦国没有。那些开馆的剑客一流都是好吃好喝的,没有富贵的生活,谁会玩命! 而秦国苦穷,怎么可能有那许多的酒肉,到时,夜间无舞乐,白日无酒席,怎么是那些剑士们追求的?想要素身淡饭不是没有,在神农大山里面,是墨家一派,但天也知道,墨家比秦国还要苦穷,讲究穿粗衣,食陋粮。 至于墨家,一向是不讲杀人为盗的,在秦国,如果说盗,谁能一口气把赵成一行人吃个精光?如果说秦**方,在这紧张的时刻,秦人超过千人的军事调动,无一可以瞒过六国。 可纵然秦国大军真的出动了,也不可能把赵成一方全数杀成这个样子! 这是什么?一种示威,现在的天下,能够做到这一点的,除了六国的高手大师带队,否则是不可能有人能做到这一步的。 这样想起来,的确是真有可疑了。 想到这里,赵种道:“茗儿,对于江湖剑客之间的事情,你比我知道,你说说,方今天下,谁人有这个本事,可以做到这件事?” 赵茗道:“做这一件事的人多了,但可能做这件事的人……就茗儿所知者……无!” 赵种微怔道:“难道说天下就真的没有人可以做到了吗?” 赵茗道:“既然有人做到了,那就是如此,想来,天下间又出了什么了不起的人物。” 狐不疑道:“是了,如果这样说,臣下心中有一人选。” 赵种冷声说道:“好,狐卿家,你说。” 狐不疑道:“不知君上可听说过,在公叔府家中,出了一位勇士,此人后来加入了秦国,还出使过魏国,传闻,他在秦国与秦公护卫交手,能一力搏三百,此事天下人虽以为是讹传!但,空穴来风,非是无因,此人的勇武是可以明鉴的,甚至有人说当日少梁一战箭射老秦公的就是他,风头一时无两!”说到了这里,他微微一缓,然后道:“他正是在秦国!” 赵茗道:“如果传言属实,此人真有大能,那么,由此人训练出一班人手,的确是可能对付得了指尖大师……阿大,此事有待证实,请阿大准许女儿入秦,一察实究!” 狐不疑道:“此事干系重大,公主,君上,请三思。” 赵种也犹豫道:“的确,这事的确是不好说的,女儿,三思为上。” 赵茗拔剑在的,冷声道:“我剑在手,天下哪儿去不得?纵是出了什么事,我也可凭剑而出,阿大,请放心,你让我去,我去,你不让我去,我一样去。” 赵种迟疑了一下,然后叹息道:“罢了,此事要快,一经证实,这件事还是交到赵恨大师的手里才好,由赵恨提出比剑,杀死对方,才好报仇。” 赵茗微微一笑,她对自己充满信心,但问题是,她并不知道,自己这一去,让她苦了一生,只是人生的事,就是这样的,你走了这条路,但不到终点,你不会知道那后面是什么。 此时的六国大会营中,私乱成风。 韩侯静静听着手下汇报,然后道:“这么说来,魏国是要进兵了?” 臣下侠义道:“正是如此,魏国口口声声说什么六国分秦,其实,还不是打着他一家的好事,巴不得天下都是他们的,君上,现在怎么办?是不是我们一起动手,联合赵国,抄魏人后路?” 韩侯想了想,断然道:“不,让魏国和秦国拼一拼,我们现在动手,只怕魏王就会立时退兵了!那可非是好事!” 侠义,公厘信,段吉齐声道:“君上英明!” 燕公则是大怒,吼道:“你们说什么?萍儿和姬白一起走了?把好儿带上来!” 妤好是姬萍的侍女,姬萍此行便是靠着此女瞒下的,哪知道,现在到底是瞒不过了。 几名武士把妤好压上,妤好磕头连连。 大将国健道:“君上,现在公主已经到了外地,不复眼前,眼下再说什么也是没有用的,只能静观其变了。”燕公愤恨的看着妤好,如果是一般人,那不消说了,一定会把妤好杀死出气,但问题是,妤好一方面是姬萍最心爱的婢女,另一方面是因为这位妤好也同样是一位燕国贵戚之后,非是没有一点的身份,如果废了这位美女,那再找一个也当是难。 想了万端,燕公道:“罢了,人来,持我金令,请燕平大师派人打探消息。” 最得意的是楚国和齐国,楚王与齐王(齐王虽王但这是自号的王,不是真王,此齐王死后,谥号齐桓公。)两人坐在一起,两个人一边看着歌舞,一边说笑。 齐王道:“现在可真是乱啊,楚王心里没有想法吗?” 楚王哈哈大笑,道:“随他们乱去,你我且自得乐,看他们的好祭,哈哈哈哈……” 两王相即大笑。 魏国函谷关,三军点齐,一共二十万大军,三千乘战车,五万牛马骑,五万魏武卒,十万杂兵仆役,此时虽**雨靡靡,但这点损伤仍在魏国承受范围之内。 龙贾气哼哼地等着,没一会儿,就见一车轺车带着百多从人翩翩而来。 公子卬高坐在车上,哈哈大笑,道:“都到齐了?到齐了,那就见礼!” 龙贾心中气愤,但也无法,带着众军向公子卬见礼,移交了军中大印,中军大纛,而后,公子卬指天笑叫:“大军开拔,全军出发!” 力士提锤击鼓,随着“咚咚”声响,大军呼喝着,开始出关,向着秦地进发。二十万魏军,开始进兵向秦国动兵,开了首战之先河,此时,众国围看,就看魏国的兵威势力。 在魏国向秦国进兵的同时,秦国也同样向着西豲进兵。一切,就看一个时机,谁快一步,就可以见到好处,如果秦国先一步平灭西豲,并保证是一场大胜,哪怕不是大胜,只要秦国证明了自己还有战力,那么,魏国就不会与秦国死拼,到时必然退兵,如果秦国在西豲陷入乱中,而魏国攻破栎阳,乃至雍城,那么一切就不消说了,西戎必乱,而义渠等同也会同乱,到时,整个西秦都会乱,秦也不会再复为秦了。 而西豲……正在欢笑与大庆中。 这几年来,西豲占了地利,连连与楚,赵,燕三国通商,休养生息,势力越发的强大起来了,在这个周围都是一万两万,三五千的小部族时,一个十万人的大部族,就是这样起来了,强大了。 不要小看西豲强大,因为西豲强大,它就可以学秦国一样,要求周边的小部族向西豲进贡,这种种使得西豲强大,可以说,看到了秦人的无动于衷,这一点点的激起了西豲狼主的野心。 此时的西豲狼主谭云已然自立为王,号为西豲王,便不时想着什么时候自己也能进兵秦国,这份野心不是他一个人起的,还有楚赵燕等国的怂恿。 更重要的是,这些年来,秦国的注意力一直放在东方和魏国争斗,西戎对秦国的畏惧,还源于秦穆公的时代,时间太远了,远到西豲狼主本人并没有意识到,秦国的强大!纵然秦国国力降到了最低,可倒牛不倒架,烂船还有三斤钉,秦国还是可以拿出五万的铁骑兵。 不要觉得秦国的这几万兵少,要知道,就算是现在说强大的西豲,你说它强?也不过是十万部众,能说战的青壮精兵,不过三五万,在同比的人数中,是绝对不可能与秦人对抗的。 就西豲狼主自己感觉,手下是有十万铁骑,但这十万是用西豲的算法来算,在秦人眼里,纵是强,也一样只有几万战力,如果是国力强大的时候,秦人两万就可以搞定了,这也是西豲虽强,但秦人一直没有放在眼里的原因。 一只蚂蚁再强,也不过是一只蚂蚁,有谁会在意蚂蚁的强度? 但没想到的是,秦国这个巨人现在已经软弱到了只有一只手可以动的地步,他现在倒在地上,便是一只蚂蚁也有可能站在他的身上,耀武扬威! 军帐里面,姬白得蒙上坐,赵使的未至,让他的心里蒙上了一层阴影,但看着这些身上散发着羊皮胡臭的女子跳舞,姬白一边暗中摇头,一边面带笑容。 西豲狼主大笑连连,打着哈哈,对姬白道:“二位特使来得好,西戎,再来他一回丰镐之乱……把秦人赶出关中,老子……老子,自己做关中王!” 姬白脸上一变,他身边案前的姬萍粗着声音道:“狼主大王好志向!立秋开战,六国一齐动手,本使特此祝愿狼主大王旗开得胜!”她轻轻一语,示意狼主大王进兵的日期,因为到了秋天,粮草丰足,六国大军可以一同进发,并且实力强劲,有足够的后劲,可以把秦国牢牢占住,那样的话,狼主大王的野心就不可能实现,分你一点点汤渣子就不错了。 如果现在动手,夏时兵多而粮少,东方各国必会退兵,那时,西豲狼主大王就有了足够的机会,并得到他想要的关中王,从而一举成为天下战国之一,这正是最大的野心。 “立秋?磨蹭!”谭云狼主醉眼朦朦,却是大笑道:“叫老子说,夏忙时最好打,还不用带军粮……”在他看来,当然是夏季动兵的好。 姬白按住姬萍,可不能让姬萍的身份暴露,他听了谭云的话也是不急,知道他这是醉话,当下笑道:“本使出燕时,燕公反复叮嘱,要本使千万说项大狼主大王,一定要沉住气。六国一齐动手,连窝端了秦国,这是天下分秦,不是一家灭秦。” “哼!分秦……”谭云狼主大王添添油腻的手指,又用油手摸摸秃亮的脑门,不悦道:“打仗我一家,分秦一大群……不公!” 姬萍却是笑道:“大狼主大王,你西我东,同时动手,怎是你西豲一家打仗?” “哼哼!”谭云大狼主气闷,却是拿起羊肉大嚼,姬白见气氛僵持,却是笑道:“大狼主大王息怒!只要两边同时进兵,合力灭了秦国,届时一切好说!” 谭云大狼主看了姬白与姬萍一眼,不得不说姬萍的妆化得好,发黑的脸,粗粗的眉,纵有姿色,这时也没了显眼处,哪里能认出是女的?正待说话,却听门外有人策马闯来。 接着便见一个机灵小子躬身转入大帐,这便来到谭云大狼主耳边耳语。 谭云大狼主原先面上还有些惊讶,谁知听了耳语之后,顿时哈哈大笑,对姬白道:“你说有赵使要来,果然来了,哈哈,现在赵使也来了,当可细说一二……” 其实他真正高兴的,不是别的,而是说赵使的到来,可以再给他发上一笔财。 转过头,谭云大狼主大声叫道:“人来,速请赵使入帐,来得早真是不如来得巧呀!” 猗大带着头,身后是刘羲,刘羲连连下令。 “息虎,你看好马群在什么地方,把头马认出来,到时一发儿动手。” “刘大,你们看好我们的东西,还有,那里也有马车,上面也有财物,可能是燕国的,一发儿端了。不要手下留情,要下死手!” “小五,你小小年纪,和我一起做这种大事,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跟紧着我,不要出事,万一有事,也有我罩着你。” 带路的西豲将军道:“你们说什么?这位使者不说,你这位副使却是废话连连?” 刘羲用得是地方土话,跟他有一段时间了,这些人能知道,可是西豲将军却是听不出来。 刘羲连声笑道:“小事小事,我只是让他们小心一点,贵族兵强马壮,我让他们不要给吓着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发难 刘羲说的这切口是他看电影《荆轲刺秦王》里面的话。 那里面,秦舞阳自知要死,在进秦宫的时候,吓得手抖脚抖,秦宫的官员喝斥,荆轲就是这样说的,小地方人,没见过世面,给你们这么大的派场吓住了。 这真是一个千理通,百理明的道理,那名西豲将军听得哈哈大笑。 息虎等人当然不能进入帐中,他的目的是那关马的马群,从一匹匹的马中,寻找着他要的目标,也就是找头马,马是群居生物,众马之中,必然有一匹头马,群马随着头马而动,也就是说,如果动手,只消骑上了这匹头马,其余的马也就会跟着这匹头马而行,这样,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把这些马群一股脑子的带走。 刘大等小熊们看着那一辆辆停好的车马,上面堆放着财物,还没有交割,这是一种礼,非到燕国使者离去之前,自动把礼物交割下来,不然是不会给人动的。 西豲自觉自己也算是一方势力了,哪有上来就开包启货的道理。 在西豲将军的带领下,众人到了帐口,只能有两三人等少数入帐。 帘子挑开,猗大步入,道:“赵国使者,见过西豲大狼主大王。” 西豲狼主哈哈大笑,道:“来得好,来,请上座,上酒菜……” 却此时,姬白吃吃道:“你……你……你们……不是赵使!” 刘羲突然出手,那带路将军一个不防,立时给刘羲扭断了脖子,没有一点犹豫,刘羲大喝:“动手!” 随着一声的动手,猗大上前,两名当舞的胡女立时给猗大斩杀。 不要以为猗大是一个没有缚鸡之力之的人,这人是猗梁的家老,走南闯北,一身的武力,岂是小可的?顿时杀了挡路的胡女,向着西豲狼主大王冲来。 西豲狼主大叫一声:“好胆!!”反手拔出一把铜刀来。 “呛呛……”从残破的袍角下,两把剑给抽拔出来了。一把工布,一把宵练!刘羲两剑在手,冷目扫视场中猎物,一共十二名西豲武士守卫着,在此,先是从外头的守帐卫士探头进来了,他们的进来成为刘羲手下第一和第二个牺牲品。 两剑如风一样的飞起,两名探头进来的卫士打脖子里向外喷血,他们的头给刘羲击了一下,这让他们的头低下去,不然,喷出来的血会溅得刘羲一头一脸。 刘羲脚上再动,把他们踢进靠内一点。 几名武士冲上,小五大喝一声,愤然拔剑。 不要小看小五,小五也许小,但她无疑是吃过很多苦的,也许小五脱下鞋子可以打败很多人,但那是次要的,重要的是,她的马步已经小有成就了,练武来说,马步是非常重要的,古人最早不是学马步,而是砍柴等劳作,以此来练基本功,这方面来说,当然不如马步直接。 很多小说里说什么干那些活有好处,可以练功,那是废话,只能说有好处,但如果说真练,不是很到家的,真正的武学,到了大成,就是马步,站桩,这种最基本的东西,才是后世武学最大的奥妙,这才是基本中的基本。 打个比方,后世的五枚师太的咏春拳,这门拳法的最大特点并不是它的什么小练头或是什么打桩法子,而是内屈腿的马步,这种马步可以加快出拳的速度,让出拳在保持速度之余,还可以保证稳定。 所有的桩法,马步,追求的是什么?平衡。 在马步上,你下多少功夫,就得多少收获,对此,小五付出了相当多的代价,她在站马步时,几欲昏死过去了,可想而知,她付出的是多大,那是一种想都想不到的苦。 我们说古人能吃苦,这是有代价的,因为在那个时代,可以供其娱乐的东西并不多,甚至可以说很少,少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比如说栎阳城,一到天黑,万家灯灭,一来是省油,二来是老百姓们真的没有什么娱乐爱好,他们没有文化,不通诗书,国家又穷,办不起酒舞乐会,怎么可能如意? 这样一来,人的思想也就很平淡,秦国的百姓也就好了私斗,以此来发挥多余的精力。 同样,小五也静下心来站马步,因为,她没有洋娃娃可以玩,也没有变形金刚可以玩,更不要说游乐城,过山车什么东西的了。 事实上,正是这些原因,才让小五能静下自己的心,一点点的进行着日以继夜的马步。 现在,成果出来了,这个只练了几个月半年的小姑娘,已经有了非人的力量。 当然,现在小五是拔剑,小五是怎么练拔剑的?一遍遍的拔剑,她每天都要拔万次左右,可能更多,有时她记不清自己拔了几次,就会多拔几次,这当然很痛,开始的时候,手臂痛的几乎断了,后来用酒泡身子,这才算得了好,当然,刘羲也帮帮她,让她渡过了最初的困难。 所以,现在小五可以用一种惊人到没有人能比得上的速度把剑拔出来。 只一击,小五就斩断了一个人的手臂,带着血的手臂飞起,小五再一个矮身扫腿,这一招绝对不可以小看,不要觉得小腿比大腿多了一根骨头就结实,其实那更脆弱。 “咔嚓……”一个武士的腿给小五扫断了,同时,小五也避开了从她头上横过的一剑。 起身,下撩剑。 小五凶狠的出手,另一个武士大叫一声,他不确定自己的小弟弟还在不在了。 在他弯腰的时候,小五一腿朝他的头踢来,站马步加上足上的镶铁靴子,这让小五一下子就把这个人的头给踢得爆了,可以看见,巨大压力下,从头上给挤出的眼睛。 “小五……帮帮猗大!”刘羲下令,先拿下西豲大狼主,然后一切就好办了。 小五应声,西豲大狼主怒喝连连,一个小个子向着小五冲来,但小五看也不看,面前的这个小子一点也不在她的眼里,现在的小五已经充分知道了自己的实力。 “死开!”将剑合回鞘里,提剑柄一击,就打弯了那个挡路小子的剑,再狠狠一下,把那小子脸打得高高肿起,连牙也掉了数颗。 猗大和西豲大狼主击打在一处,并叫道:“快上,快来人……” 来人了,是那些武士,但对于武士来说,他们应该最向西豲大狼主而去,但现在,他们冲向刘羲,这些人也是滑头,他们知道不是猛龙不过江,不是霸王不过河的道理,他们更知道见了霸王龙就一定要躲的道理,可惜他们搞错了对象。看起来他们是知道了刘羲等人的厉害,但更重要的是,他们错以为小五是最厉害的,毕竟,一个照面,扫倒了三个人,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所以,他们向刘羲冲来,他们以为刘羲不是那么强,又守在最紧要的位置,只有打倒刘羲,这样,从外头才可以叫来更多的人。 但,他们冲向的是刘羲,刘羲何尝不是守在这里锁死他们的。 只要刘羲锁在这里,自是可以解决一切,没有人可以在短时间里突破刘羲的这一关。 可问题在于,他们并不知道刘羲是谁,当然更不知道刘羲的厉害了。 姬白知道对方很可能并**不离十的是秦人,无论是什么人,但都对他们不好。想到了这里,姬白生出了帮西豲大狼主的想法,这也是一个理所当然的想法。 于是姬白出剑,他是在小五踏步时出剑的,他没有想到小五的警觉性那么高,由于他要拔剑,那剑避不可免的要发出声音,这是剑从鞘中发出的磨擦声。 小五一下子看见了,她就在姬白的旁边,当然要出手,小样,在小五奶奶面前拔剑?不想好了,于是小五顺理成章的拔剑,对于小五来说,剑给拔出来的威力并不如剑在鞘中的威力,所以她一向在用完剑后,就第一时间还鞘。现在,正是再度出鞘的时候。 姬白本是要拔剑,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小五的反应那么快,这边的剑才拔出一半多点。 另一边,小五就把剑拔出来了,那飞快的速度,让姬白知道什么叫快,快到他都没有感觉到,就觉得手上一空,半支手臂就这么落到了地上,而小五这才把剑收回去。 姬白这时才隐隐感觉到伤口的痛,并且,他的手就这么没了。 “啊——”姬白倒下,全赖身边的姬萍扶住他,这时,两人倒下的方向,正好看见了刘羲出手,其实并不是刘羲出手,而是那些卫士先行向刘羲出手,刘羲只是回击而已,但,没有人觉得刘羲是给围攻的弱者,事实上,从头到尾,都是刘羲出手。 刘羲手中的两把剑对于姬白来说太醒目了,他还没来得及辩这是什么剑,就见到剑光的闪动,刘羲一手一把,身子转个不停,在他的带动下,剑更是如同刮风了一样。 在人身体转动的时候,可以加快出剑劈斩的速度! 一般来说,刺死砍伤,战斗时,两人对打,当然是刺击比较好,因为一旦刺入人体,就可以杀死对方,而用砍的,不一定能要对方的命。 但问题在于,刘羲深深的知道,刺击这个动作会浪费时间,一剑刺下去,就意味着你还要再拔出来,才可以再做下一次的攻击,所以,这一击技法对于两个人的打斗是十分好的,但在战场战斗的时候,还是劈斩的用处大一点。 劈斩这个动作就像刮风,风起而掠,就那么一下子就过去,当你杀不死对方,你还可以再刮回一场风,总比刺入再抽拔出来,然后再刺击要好得多,也快得多。 这就是刘羲用剑对敌的法门。 只转眼间,刘羲一口气杀了五个人,是五个先后冲向他的人。一个人给刘羲削去了头,这是一个错误,人头骨是很硬的,这样很伤剑,刘羲也没有法子,他没想到会这样,有两个人是给刘羲划破了颈子,这样可以造成大出血,是最好的出剑法子,也是刘羲出剑对准的部位,那个头给削下来的人就是没有削准。 这不是武侠小说,刘羲学过武,但并不是说他拿着剑就可以一剑斩四方,什么用剑刺苍蝇蚊子的,都是小说的艺术加工,事实上把剑用好了,光砍人头就不是一个好活儿,刘羲这样已经算是顶级的不错了。 剩下的人显然没有想到刘羲是这么猛的,刘羲却不给他们机会,一个箭步就冲上去了。 一经战斗,就要打,打个不停,打到没有人是站立的,没有自己的对手可以在自己的正面站立,这就是刘羲的理念! 刘羲冲上去,武士们意想不到,大多的武士是给刘羲杀死了的,但有也伤了的,你不能指望刘羲是神,一剑剑都是杀人,总有不如意的,那是指剑削过人体,砍伤了人,但一时不会死,甚至事后本也就没事的。 小五冲到了西豲大狼主的面前,大狼主显然没想到小五这个小小的小子会这样厉害。 他一边和猗大交手,一边叫自己的人,但,现在他的人还有几个? 多数的是女人,那些舞蹈的女人,现在倒在地上,还有几个女人吓得屎尿都出来了。 小五正要出手,然后足后一紧,她一回头,是那个先前的小子,这个小子在地上,脸肿肿的,抱着小五的腿。 西豲大狼主大叫:“我儿……” 就见小五另一支脚一个回踢,打在那少年的太阳穴上,这是一个小幅度的出手,所以力道是不可能大的,纵然小五的马步有一定的功底,也一样不能。 可踢的部分是那个小子的太阳穴,这却是人身上的弱点,那少年头一昏,立时就扒下了。 小五抽出了腿脚,向西豲大狼主冲上,猗大当然的退身。 狼主大吼一声,提刀就劈,但这个大狼主就是大狼主,他老了,老了是一方面,人也胖了一个又老又胖的人,你能指他有真正的战斗力吗? 当然,这位大狼主的力气还是不小的,尤其是一时间的暴发力,所以,他提刀劈来,小五没有对拼。只见小五身子一矮,忽然扭腰发力,人的力气从地起,经腰部增幅,也有从腰发力的一说,因为腰可以让你从地上借起的力加大或缩小。 “哈——”小五踢!虽然臭脚,但小五的腿力绝对不凡,她越发的喜欢踢技,可惜,她还没有学过吊腿,不然的话,一脚下去,她可以说踢人人死,踢牛牛亡,那是打黑拳最爱的功夫,也就是腿功,岂能小觑? 第一百一十九章:开端 黑市拳手,一般都是用腿来打,和正宗拳法不同。 正宗的拳法,是讲平衡的,如果出腿,哪怕是再快,但腿一经踢高,就会失去平衡,这是怎么都避免不了的,两条腿比一条腿站得稳当,是当然的事情。 可正常情况下,那些黑市拳手都知道,腿比手力气大,大过了两到三倍,甚至五倍。 同样的条件,如果练拳,你一拳未必能打死对手,但用腿,就算踢的人挡,也会在腿的大力下脑震荡,就算不是脑震荡,也会不行,会头昏,那就意味着死亡。 一腿下去,如果没有防备,那么,敌人的头就会和西瓜没多大的区别。 当然,小五没有学过黑市拳,但她有马步,她在马步上下过苦功,你永远不会想到,什么叫苦功,没吃过这种事的人不会知道。 在现代,一个有毅力的女人减肥,如果她真的肥的话,那么,她甚至可以在一个月不到的时间里减去十五斤以上(这一点千真万确,本人就试过这种滋味,并成功的在半个月多点,就减去了二十多斤。) 小五付出的代价非小,她是苦练了大半年,你知道大半年的马步意味着什么吗? 就是这样,纵然是小五这样的小丫头,也一样可以把西豲大狼主这样的一个大胖子踢倒! “猗大……”小五大叫。 哪用她叫?猗大一个箭步冲过来,把剑放在了西豲大狼主的脖子上。 大狼主是一个有尊严的人,纵然是落入敌手,也不可能放弃抵抗,这是一种必然,虽说西豲的生活在诸族中算好的了,但在草原,最鄙视的就软蛋! 可他的手没有抓住铜刀,小五一步就上来,对他的手狠狠踏下去,足掌运转,当即把西豲大狼主的手骨踩得断碎,再也合不拢了,那还怎么拿刀子? 西豲大狼主还有另一只手,猗大出手了,他回了剑,一下子就把他的手拇指给削下来了。 同样的,这样也可以废除西豲大狼主的武力,让他拿不住兵器。 “住手……大狼主在我们手里了……”小五高声叫着。 刘羲这时又杀了两个人,道:“让这里的人把兵器放下去……”他的目光转动,但有一个慢的,立时上前,没有人可以在刘羲的双剑下走上两招。 也没几个武士了,刘羲目光再度转向姬白和姬萍:“把剑丢出来。” 姬白是不用了,姬萍却是还想动手,但只片刻,她就放弃了,因为她看得出来,在刘羲面前,她的剑技和蚊子一样弱小,甚至于,连给对方一个蚊子包也做不到。 “铛鎯”一声,姬萍把剑丢出来了。 “好剑!”那是一把一尺三寸的短剑,但绝对是好剑,在铁剑大行其道之时,铜剑就开始走艺术道路了,这口铜剑就是精品中的极品,刘羲再傻眼也看出这剑鞘上的黑宝石和描丝金边,加上那古朴的纹路刻雕,足以证明这是一把有历史有价值的好剑。 看着刘羲贪婪的把剑收到自己身上,姬萍的嘴角闪过一丝不屑的轻蔑。 身为燕国的公族,姬萍和她的哥哥燕公一样,都迷醉于燕国六百年老方伯的威名之下。 时人眼里的七大战国——魏、楚、齐、赵、燕、韩、秦,其中唯有燕国是周武王灭商后直接分封的“公”字号老诸侯国,第一任国君是周武王的弟弟召公奭,一脉延续六百余年竟未失政。 另外六国,楚国是蛮夷部族自立为诸侯国,西周第三代天子周康王才予以正式册封,迄今五百年历史。 秦国是周平王东迁洛阳后册封的诸侯,迄今三百多年。 现下的齐国也不是周武王分封的老齐国,那个齐国的君主是姜姓,第一任国君是赫赫大名的姜尚,世人称为“姜齐”。 目下这个齐国,是老齐国的田姓大臣田乞在势力坐大时杀掉了姜姓国君,田乞自立为国君,至今已经传了六代,世人称为“田齐”,时下也就一百多年。 魏赵韩三国,原是老牌诸侯晋国的三家大臣,势力坐大后,三家共同瓜分了晋国。周威烈王于魏文侯四十三年不得不正式册封魏赵韩三家为诸侯国,迄今不过四十余年。 这就是说,七大战国中,有四个是坐大夺权建立的,指齐魏赵韩。 一个是山高水远先自立而后被王室认可的——楚。 只有燕秦两国是正式册封立国而一脉相延的诸侯国。 燕国是西周的开国诸侯,秦国是东周的开国诸侯,燕国比秦国恰恰老了整整一个时代。 正因为如此,燕国是七大战国中最为孤傲的一家。 做为老牌的诸侯封国,燕国的上下,不仅止是公族,还包括士族,都自傲不凡。看不起它人,纵然是当今的霸主,在燕人的眼里,也不过是方兴的暴发户而已。 可是,姬萍再怎么瞧不起刘羲,也不得不正视刘羲现在的强大。 刘羲收了剑,心里正高兴,然后脚下一软,这才意识到,自己踩到了胡舞女的屎,给吓出来的屎,这真是丢脸大发了。 “可恶!”刘羲大怒,他可没吃过这个亏,怪只怪那些女人胆小,竟然这样一点点的就吓出了屎来,可惜,现在的刘羲火在头上,不会有一点客气,反手一剑,就杀死最靠前的一个胡女,这一剑杀出了性,他眼角一抬,继续杀了下去,胡女惊叫连连,但叫有什么用?她们并不会音波功,也不会唱五音不全的比良坂尖叫,所以只能一一死在刘羲的剑下。 杀到了这时,现在,这间主大帐内,只剩下了西豲大狼主,姬白和姬萍了。 小五拿出了绳子,她看向姬白,道:“师父,也要一发儿杀吗?” “不,这两个是燕使,可能还有价值……”刘羲说到这里,道:“先綑起来先!” 西豲大狼主叫道:“你们是什么人,就算是抓了我,你们也离不开这里……” 刘羲上前,话也不说,先正反给了他两个耳光子,然后才恶狠狠的道:“你娘咧,我给你两个五指山,不打你个满你桃花开,你***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你觉得老子出不去吗?老子带着你这头猪,还怕出不去?” 小五拿着绳子綑人,这时,几声连响的足音,刘羲虎视眈眈,姬萍已经交出了兵器,不敢动手。只是小心扶着姬白,但顷刻之间,小五过来,拿着绳子按头就綑。 几个西豲武士冲了进来,只是一瞬间,刘羲出剑,剑光疾驰掠过,一一划过众人的喉间,四个汉子就此倒下,就如他们没有站立着一样。 刘羲探头出去,不一会,又有两个武士进来,方一进来,刘羲就一剑斩断了他们的后颈,这会让他们不至于死去,但活着是活着,却是手足不能动,地道的生不如死。 小五忽道:“师父,你看,他似是不行了……”说得是姬白。 因为之前的姬白中了小五一剑,给砍断了一只手,断了一只手当然不会是大事,死不了人,可如果失血过多那就大不同了。 刘羲看了看姬白,对着姬萍道:“这个人如果失陷,你们燕公会不会出大价钱救他?” 姬萍冷冷说道:“不必燕公,就是他自己也有足够的钱赎买其身,所以,你们想要钱,就不要让他死了!” 刘羲哪受这一套,当即一个耳光子掴了上去,来回两下。 姬萍从小到大,几曾吃过这个,当下就气得要死,但刘羲冷声道:“什么玩意,你和我横?说话就说话,不好好说话,你的舌头我可以做主替你拿掉!想瞪眼?我还可以拿下你的眼睛!” 姬萍这才意识到,这个人可不是燕国的人,不会把她放在眼里,只能权且在心里记下,一旦回了燕国,才再思报复之策。 刘羲拿过边上的一只干火把,从油灯点上,然后对着姬白的手断处就烧! 姬萍又惊又怒,叫道:“你要做什么?” 刘羲再度给了她一记耳光,道:“替他止血!”替人止血有很多法子,比如说用绳子扎紧断口部分,还可以用灰泥等物把伤口封住。 当然,如刘羲这样,用火直接把伤口的断处变成死亡细胞,用来阻止血继续的流。 这当然痛了,可无疑也是最有效的一个法子,只是烧过的伤口会很重。 其实,人被火烧可算是一种极其残忍的刑法了。 中世纪的西方人把大量他们认定罪孽深重的人用火烧死,从这里,就可见于一斑了。 所以,用火来止血,虽是最即时,最有效的一个法子,也同样意味着最疼痛。 “啊——”姬白本来昏昏沉沉的,现在又给痛得大叫起来。 刘羲一下子打昏了他,对姬萍道:“如果我得不到我要的好处,你看着,我会让他生死两难,你也一样!知道么?我会让你们吃屎,让你们和野**配,哪怕你们不愿意!” 三个人给拉到一起,帐门挑开,他们大步的出去了。 息虎向着马栏,小心翼翼的过去,他不是一个人,还有他的手下。 “看出谁是头马了吗?”想在马群中看出来,息虎不是没有经过训练,但他仍是不确定。 “那一匹……”树上飞说,他微微用下巴指示着:“那匹黑马,它虽然离群,但那不是真正的离群,所有的马都礼让它,我觉得是这样……” 又有一人叫道:“这要看跑,十五说过,马跑的时候,要看头马,只要是头马,就会跑在前边,我们不用管它怎么跑,我们只要跟上它,总会套住它的,这样我们就可以占领它们了,它们就会成为我们的。全部都是!” 息虎深以为然。 一名西豲将军过来,道:“你们要干什么?” 息虎大声道:“我们想要看看马,你们这里的马真好呀,我们赵国就没有这样的马。” 西豲将军哈哈大笑道:“怎么会呢,我听说赵国阴山总是能出好马的。” 息虎道:“可惜比不上这里的马,你看,这些马,多肥,多壮!” “那是当然……”西豲将军得意道:“这里的马都是我西豲精选出的战马,可是与别不同的,你看那匹黑的,对了,那是头马,本来这里面有一匹头马的,但这匹黑的一来,立时就把它给踢死了……” 息虎赞叹连连,话锋一转,引着那位西豲将军向着马栏而去道:“对了,这样的马当成为你们大狼主的坐骑,是不是?” 西豲将军脸上微微一笑,道:“却不是呢,我们大狼主当然想要啦,可是那马性子烈,不骑它还就算了,可要是想骑它,那可不行,非闹上天不可,好在的是,我们时不时的放马,马儿出去,会自动的把一些野马带进我们的马圈,你知道,想要引多少马,全凭头马,所以大狼主不敢动这匹马,也就不好用强了……” 息虎道:“可惜,要是我的马就好了……” 西豲将军道:“若是你们能出二十车盐,五十车铁,大狼主也许会同意出让。” 息虎叹道:“可惜我们只是臣属,自己哪有这许多的钱财呀!” 西豲将军道:“我不也是一样,大狼主再大方,也是不可能把这匹马赏赐给我的……” 刘大五十人在几名引路的西豲人带领下向停车马处行着。 刘大对着带头人道:“那边的车是不是燕国的车?” 带路人道:“是呀?你看车纹不都可以看出来吗?”由于燕赵两国常往来于戎地,所以西豲人一般也都可以从车子的纹路等种种迹象处看出车的出处。 刘大点头道:“这就对了。” 带路人没有明白,也无心计较,道:“对了,你们停这里也就行了,我们会准备一些羊,大家可以坐在一起吃上一些,我们还有秦国本地的酒,秦酒真是不错,大家可以一起喝点。” 刘大呵呵笑着:“那可就打扰了……” 第一百二十章:面具 忽然间,刘大几人上前抢步,他们动作很好,没有惊起波动,用最短的时间拔出短剑,然后在对方的喉头上抹去,这是绝妙的一击,割得又快又狠。 这些个小熊可算是经历了战事,不是一般的稚儿了,就实战来说,比十五等秦兵还强。 五十个小熊一个配合,就解决了这些西豲人,然后一人一个,拖到了车下掩住,然后,他们拿出了绳子,先行把那些没有马的空车套住,这样,一旦起事,他们的马车就可以拖着这些马车走,到了路上,再换上马,就可以了。 西戎曾经最强大的戎是绵诸戎,绵诸戎强大时,秦国也要侧目。 不过当时秦国的国君是一代霸主,秦穆公,秦穆公利用绵诸王由余,同时,给绵诸王送去女乐二八。动听美妙的秦国音乐舞蹈,使戎王大享眼耳之福。他终日饮酒享乐,不理政事,国内大批牛马死亡,也不加过问。等到绵诸国内政事一塌糊涂,秦穆公这才让由余回国。 由余的劝谏,受到戎王的拒绝。在秦人的规劝下,由余终于归向秦国。秦穆公以宾客之礼接待由余,和他讨论统一西方戎族的策略。 穆公三十七年,秦军出征西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包围了绵诸,在酒樽之下活捉了绵诸王。秦穆公乘胜前进,二十多个戎狄小国先后归服了秦国。 秦国辟地千里,国界南至秦岭,西达狄道,北至朐衍戎,东到黄河,史称“秦穆公霸西戎”。周襄王派遣召公过带了金鼓送给秦穆公,以表示祝贺。 因为那一战,西戎臣服了秦国,并一直臣服下去。 自穆公之后,秦康公,秦共公,秦桓公,秦景公,秦哀公,秦夷公,秦惠公,秦悼公,秦厉共公,秦躁公,秦怀公,秦灵公,秦简公,秦惠公,秦出子,秦献公。 十六代君,西戎竟然一直没有烂。 过了这么久,整个西戎也只肥起来了一个西豲,这不能不说是一个怪,也可以见出秦穆公时秦国给西戎的印象,是何等的强烈。 但今天…… 在中军大帐的门口,六个卫兵似是听到了什么,向着帐内行去。 西豲将军看到了:“那是怎么回事?”他想说什么,也许还想上前去看看是怎么回事。但,一切都用不着了,他的新朋友表达了对他最深切的关心。 一把短剑狠狠刺入了他的体内,短剑也是剑,刺死砍伤,这话一样是有用的。 西豲将军倒在了地上,也许边上还有旁人,但那不重要了。 息虎一剑砍断了栏边的绳子,几个巴武士一起发力,顿时霍地把栅栏推倒。 同时,息虎拿出了鞭子,向着那匹黑马奔去,直到这时,西豲人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 突袭这样没有军事意识的部族,真是有点过份。 但对此,刘羲并不知道,他还在军帐之中。 息虎冲到头马之边,狠狠的当头就是一鞭。那头马几时吃过这样的亏,伸蹄子就向息虎踏来,但息虎一样不好对付,他一个翻身,竟然上了另一匹马的身子。 余下的武士们都是到了刘羲手下没多久就开始学马的,加上刘羲的手把而教,他们本身的素质,都可以一跃上马,而他们自也会用双腿夹住马身,并利用种种手法制马。 息虎一手抓着马鬃,最原始的时候,就是这样骑马的。 两腿控制着马,向黑马王而去用手中的鞭子抽打马王。 那马王总算是知机了,“咴律律”一连的叫,向着外头开始跑了。 跑了,跑了,终于开始跑了,大队的马群一起给惊动了,十名巴武士调整着马群,众马挤破了栅栏,一发儿的冲了出去。 这真是一场灾难,事实上,刘羲一行人早就到了,但他们没有上前,而是等着。 一直等到了,西豲人把马集中起来关在一起,这才出动,就是要拿下这些马,这么多的马,可都是西豲最好最好的战马,一共三万匹朝上打,可谓珍贵了。 息虎等人打马如飞,催着马狂奔! 我们看到几百匹马狂奔,那已经是很震憾的了,几千匹呢?大地轰轰隆隆,如雷震一般。 那么,三万多匹强健的战马呢?那就是潮水,势不可当的潮水,它奔涌而来,没有一切可以抵挡,没有人可以拦阻!群马飞奔,踏碎山河!骑兵的可怕九成是建立在马群飞冲的这种气势!当马群如此狂奔的时候,没有任何力量可以止住,只能等头马自己停下来。 众多的西豲惊呆了,他们万万没有想到会出现这种事。 几个武士还想横来阻挡,这是一种下意识,明智的人都不会这样干。 结果是可想而知的,万马在顷刻之间把他们踏了个尸骨无存!在这万马之中还想有全尸?早和地上的泥草混为一体了。 一个老牧民痴痴道:“狼神在上……这……这都是怎么了?” 十几个有马的骑兵跃骑追上,他们是巡兵,是有马的,还有人急着拉马,但那些没有打弄好的都是次马,怎么追?上了马的士兵打马追上马群,这些马太多了,哪里是一时能追上的,纵然是追上了,他们也不知道,在那群马之中,还有十名隐藏的东骑杀手。 “不能把马丢了……快……快……快追……”一名西豲将军大声呼喝,现在,的确是马重要,草原牧民是什么民族?马上民族,如果没有了马,那成什么样子?不要说这是一大笔的损失,还会影响到西豲军队的战力,到了那时,那些眼红西豲的戎族就会骑着他们的马,团结在一起杀过来。 数千西豲主力的骑兵纵身上马,直直追出去。 在这些西豲兵追出后,从西豲中军主帐中,走出了刘羲一行。 当前通报的小兵一怔,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给刘羲一剑抹了脖子。 姬萍道:“你们这样是走不了的!这里人太多了……”她话犹未完,刘羲又是一记耳光扫了过去,道:“闭嘴,轮到你说话了吗?你再乱说,我就割开你的嘴,让你的嘴再也合不上,让你可以说个够!” “大王……”西豲士兵发现了,怎么说刘羲一行也太明显了,拉着姬萍姬白,还有一个西豲大狼主大王,怎么能不显眼呢?当先的西豲士兵一步上前,刘羲飞起一脚踢得他八丈远,大声道:“不要乱来,你们大王在我的手里,想要大王没事,给我让开一条道路,老子安全,你们大王安全,不然的话,你们就要换新的了!” 这下子,可想而知,西豲更乱了。 乱了,乱了,全乱了,西豲人一个个睁着眼睛,看着马群离众而去,这才一转眼的工夫,他们的大狼主大王又给众人拉了出来,綑得如一条狗一样! “放开我们大王!”一个西豲将军站出来说话。胡族就是这样,他们永远不会缺将军勇士,一个个正常都有一定的武力,相对的,只是他们不识字,没有文化,并且,他们的武技是自己摸索出来的,没有经过系统的学习。 所以,这些胡人在体力战力上胜过华夏族,但说到个人的技战术,还是中原华族技胜不止一筹!但他们的强大悍勇还是可以肯定的,人说胡人不怕死,其实不是的,而是这些胡人一个个生活上几乎都是生不如死,所以他们才不怕死。 你永远也不会想到中原的花花世界对他们的吸引力有多大。 这也是从犬戎开始,鬼方,西戎等一次次向着中原华族进攻。 但现在倒回来了,刘羲直入西豲,在这里必需要说刘羲等人的不地道。 西豲不是纯靠劫掠富起来的,事实上,他们靠得,是生意,他们广开门路,和楚人做生意,和赵人做生意,和燕人做生意,这是一个有生意头脑的部族,现在这个部族强大了,却成了一个西戎中的资本主义。刘羲这一行说得上是来割资本主义尾巴的。 在西豲将军带领下,四周渐渐涌出了千万多名的士兵! 这是没有了马的士兵,他们的马给息虎等人骑跑赶走了。 小五猗大看着姬白姬萍还有西豲大狼主,心中十八个吊桶一样,七上八下。 老猗大更是心里直叫:“阿大阿娘唉,跟着老主人我可没经历过这种事……得……这条老命怕是要没了……”虽然想到要死,但人在死境之下,反而生出了一股子豪气! 小五更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她连马步都不怕,她还怕什么? 没有扎过马步的人永远不会明白那种站马步马腿站得每一根肌丝都要绷断了的感觉,那种肌肉疲劳到了没有知觉的可怕境地! 最最嚣张的是刘羲,他一手持着工布剑,一手提着宵练剑,指着那开口的将军道:“你个狗脸蛤蟆似的家伙,给我把路让开,不然的话,我杀了你们的大王!你们大王可就等于是你们害死的!” 西豲将军怒喝道:“放了大王,让你带走了大王,那还像话!” 刘羲嘿嘿道:“你拦得住爷爷我吗?” 西豲将军怒喝道:“我们这里这么多人,一人一口唾沫也可以淹死你!” 正在这时,忽然一声马鸣。 “还有马?”西豲人回头,却是惊得说不出话来。 刘大大声呼喝,三十多个力士赶起了车子,车子一环套着一环,一辆跑起来,后面也跟着跑起来,前前后后,一百多辆车子,一发儿跑了起来,这并不压于方才那惊天动地的万马狂奔!他们不是向着马群狂奔的方向跑的,而是向着另一个方向跑去。 因为马群奔跑处,有数千西豲骑兵追去,虽说是数千骑,但话说回来,一旦给遇上,这些车子一辆也跑不了,小熊们也许会战斗,但步下的人数太少了,无法形成绝对优势,打起来,说不定会全军覆没! 所以他们选择了另一个方向跑路,要的,就是把这些财物带走。 但,五十只小熊没有跑,他们反向冲过来了。 “列阵……”刘大下令,他的命令下,小熊们开始站成了五人一排的长纵! “锥形阵……以我为中心!”刘大再度下令!顿时,小熊们发挥了惊人的素质,半年的训练,两场杀戮,已经让这些熊成长起来了。他们牢牢记得,刘羲那关于让人看到他们的熊旗就害怕的话。就见刘大在背后一拍,旗杆应声升起,旗面一展,三只憨态可掬的小熊露出来了。 如果是平常,牧民们会笑着对这面旗子进行评赏,会笑,但现在不同。 五十只杀气滚滚的小熊摆阵杀来,他们用小跑的。 五十只刺枪,闪闪发出寒光。 “拦住他们!”西豲将军下令。几队的西豲武士相继迎上。 “下面甲!”刘大叫道:“下面甲,准备战斗……” 五十只形像各异的面具下来了,那种狰狞,在一般的时候,会让人想笑,觉得好玩,是玩具。但现在不同,五十个人一起做同样的动作戴上面具,这种整齐划一的感觉给这面具带来了神秘的力量。 面具,本来就是神秘学的产物,传说早期有一个部族,族中的新任族长太漂亮了,是个男的,这样的人没有威慑力,别的部族觉得他们没有一个威严的头人,一定很弱,就打过来了,果然,小族长出战时甚至受到了敌人的拒绝,这个部族士气丧尽,给敌人打了进来。 敌人的头领**了这个小部族的族长他老娘,拿走了全部的财物,然后走了。 愤怒的小族长就弄了一个特别丑陋的面具,他戴上了这面具,带着自己的族人,杀向敌人,终于赢回了胜利。 后来的种种祭祀仪式,都用起了面具,特别是楚国祝由,没有一个不戴面具的。 面具,代表力量!这一点,在此时体现! 第一百二十一章:奋挡千军 五十只小熊冲上来了。 他们小跑,然后左右不定,但整体大至雷同,不会有变,当最前的西豲士兵冲上来时。 刘大大喝:“刺!”说着,手臂一振,长枪刺出。 在他的边上,同伴也一一刺击,本想着大砍劈杀的西豲士兵万万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他们没有经过有效的训练,这一刻立时体现出来了,面对战斗,他们各有各不同的姿势! “啊……”“啊……” 惨叫连连中,一排排一批批的西豲士兵倒了下来。 小熊们对他们看也不看,直直的踏着步子向西豲人们冲去,冲,刺,冲,刺,一切就是这么简单!军队的窍门就在于把简单的动作整齐划! 刘大高呼:“大军冲锋,挡我者……”众小熊:“死——” 刘大高呼:“大军冲锋,阻我者……”众小熊:“死——” 刘大高呼:“大军冲锋,拦我者……”众小熊:“死——” 刘大高呼:“大军冲锋,逆我者……”众小熊:“死——” 整排整排的西豲士兵就这么给众小熊们一声声“死”中用刺枪刺倒在地。不用看了,全都是死,给刘羲制出的这种刺枪刺中的,焉有不死者?那可真是出奇了。 步兵的冲锋是最具锐气的,当方阵排着阵,整齐划一的杀过来,你会觉得,来得是一座山,一座城,是一种不可以抗拒的感觉!可惜,刘羲现在的人手到底还是太少了,小熊们力气也是不足,不然的话,只要有五百人,五百名士兵,刘羲给他们一人一杆七米枪,也就是一般人两到三倍的长度,士兵端着这种枪向前冲,刘羲可以有信心把这批西豲部族全灭! 但不行,刘羲手里只有五十只精心训练出来的小熊,而且他们的枪也不是七米! 在这种种条件下,这些小熊的战力也就有限了,可纵然是如此,这五十只小熊依然发挥出了惊人的战力,让所有西豲人看得眼睛都直了,他们在第一时间里竟然认为,这是那面具的功劳,这也是正常,对不可知的事物神化,这正是蒙昧时代,人们的想法。 “军主……三只小熊军团到位!”刘大冲到了刘羲的身前。 只是冲到,现在的小熊们也用去了一这的体力,不要以为战争很好玩,小熊是花力气的,同时,他们也是有目的地的,所以他们才可以这么容易杀进来,但进来是一回事,想要杀出去,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来了,还想走吗?你们这一点点人,能走得了吗?快快放了我们狼主大王!”西豲将军大声呼喝着,他是有意放小熊进入的,他相信,有了这些小熊,对方也许会大意,这样的话,一经放过了大王,他就可以指挥手下把这些小熊们全部杀掉。 毕竟,小熊们人数太少了,而西豲人却有几万,这里至少有两万精壮的西豲士兵! 也许,在唐时,传过百骑破万的事,在明末,也有几名骑兵吓杀得对方万人大军的事。太平天国时,忠王李秀成的起家之战就是七兵破营。 但,那是一种可以说不对称的战争,绝对不适于这里,西豲人是戎人,他们生性好武,也有一定的铁制铜制武器,实力不可说弱,刘羲手下的五十人除非是个个都有他的身手,才可能反过来把对方打败,不然的话,五十只小熊死光了也在这地方! “想我放了他?我放了他,还怎么走?如果我走不了,我也不介意拉上他一起死!”刘羲恶狠狠的说,他本来就是在拼命,说句难听的话,五十只小熊死光了又如何?他最大的目的已经达到,马群到手,这是此行最大的一笔横财。 还有,方才那些车子也赶动了,这样刘羲又可以发上一大笔,这两笔收入就可以了。 至于说自己的安全,因为天气的原因,他看见这里的西豲士兵没有一个人有弓! 很多人觉得草原人一定是个个带弓的,其实错! 弓在战国时,仍是一种很珍贵的武器,一般人是用不了的,就算用了,也不能保持住。 在当时,弓和法拉利一样,是要保养的,弓的臂要泡油,要清洁,不能让弓臂给虫蛀了。有一部动画片叫骄傲的将军,那位将军就是的,老不理自己的弓,到了用时,弓一拉就断了,何也?给虫蛀了。 还有弓弦,弓弦不是一天到晚都上在弓臂上的,只有在用时才会上,不然的话,也会影响弓臂和弓弦的使用寿命。 特别是在下雨之时,弓有一系列的保养工作。 明朝时,江南军备废驰,倭寇入侵,士兵用箭射向敌人,敌人哈哈大笑,为什么,弓和箭都没有保养,一箭射出去,轻飘飘的,怎么伤人? 也许你会说猎人的弓箭,但这种粗制的猎弓也不过是一种粗物,它们只能射二十步左右的野兽,所以猎人就算拿着弓打猎也一样不安全,如果你射一头熊,二十步,天,你射不中,射不死,这几乎是肯定的,那也就意味着你死了。 正因为弓箭的难,所以这时刘羲没有看到这里有多少弓箭,不,就是没有。 这里有的只是骨叉,牛角刺,铁刀,石矛等物,这些兵器,也可见证于戎人的穷苦! 当然,也有好的,比如说剑,比如说铜刀,但有那些兵器的人到底是少数,是永远的少数,不会多的,想要打造出一支全铁全刀的部族军队,西豲也做不到哇!没看见老秦人自己都穷得一家人穿一条裤子么。 没有弓,刘羲就是一条龙,他可以独行杀出去,谁能挡他?如果再有一匹马,赵子龙式的七进七出又有何奇? “我们西豲不受威胁,你抓了大王,如果我们不能留下大王,那就留下大王的尸体,不然的话,我西豲还如何立足于此地!”西豲将军寸步不让。 刘羲皱眉,他没想到会有这样一个硬碴子,只能说他是没有想到。 “不要……赤将军……”一个小孩子从后面跑出来,小五一下子认出了,那是那个给她一下子打倒的小子,当时他第一个上来挡自己的路。 赤将军叫道:“小王子……” 小王子道:“一定要保证我父王的安全……你想造反吗?” 刘羲等人心情放好。哪知道,这时西豲狼主大王叫道:“混帐,住口,一切以我西豲大业为要,小子,我死了,你就是王,我们西豲不能受人要胁!绝对不能!” 小五大怒:“住口!”她提着剑柄,狠狠砸了西豲大狼主的脸,这让他吐出了几颗牙。 眼见狼主受辱,这还了得。几名西豲武士蠢蠢欲动。 刘羲大喝:“刘大,我的枪!” 刘大忙从身后解下了半角钻云枪,交到了刘羲的手上。 刘羲一枪在手,大有一种天下我有之感,这就是枪的霸道了,你看楚霸王项羽,他用的其实也是一种枪,叫大头枪,因为枪头的大,一旦扎到了人,不死也是个残,就兵器上说,狠辣无比,霸道无双,不死即残,没一点道理好讲,这才叫了霸王枪! 霸王枪不是说枪头大,而是说枪的这种兵器就是霸道! “圆阵!护住他们!”刘羲指小五姬白等人。小熊们呼啦冲过来,呈了一个圆,把他们围护在当中,他们一个个已经给刘羲洗脑成了战死光荣受伤伟大的理念!每一个都是渴战好杀之徒,实在是一点也没个怕的,因为,在他们的心中,还有一个人,刘羲,他是军队的主心骨,是他们的神! 刘羲在前,提枪道:“谁能拦我?”大枪点点扎出,这就可以见到刘羲大枪的厉害了。 一枪扎出,闪电抽回,在别人意想不到时,再度出击。 什么叫小鸡吃米,现在就是,就见刘羲一手持枪,单臂提着,刺,抽,刺,抽,来来回回,转眼之间,二十人倒地,这叫一个快!这也就是大枪的威力。 西豲人是多,西豲人是强,但你能指望这些没有明确兵种的西豲兵对付刘羲吗? 是的,也许我们在看自己国内时会觉得,多兵种好像挺烦的,要是一个兵种打天下多好,就如骑兵一样,有了骑兵还要步兵干嘛?那些军事白痴们如是想。 但现在就可以看出来了,比如说现在,这些西豲兵挡不住刘羲,可如果,他们有大橹,有大牌,再有一批提着长矛大戟的向刘羲进攻,想来刘羲也只有苦笑了。 这就是中原文明比戎人强大的地方! 刘羲为什么把自己的目光放在义渠,对秦国来说,义渠也许强大,但在刘羲看来,只不过是一盘菜而已,那些草原部族太弱了,真是弱,也是由此,才是刘羲发展的大好时机。 刘羲一马当先,一把半角钻云枪耍得如风一样转动。 要知道,半角钻云枪之所以叫半角钻云枪,因为这枪有钻云的三棱枪尖,也一样有如刀形的一只斜角,这只多出的斜角就可以用来施展群战杀招,横扫千军! 那半只角就如一面劈刀一样,给它扫中,当正是斩鸡切骨一样容易! “挡我者死——”刘羲也说着这样的台词,但的确如他所说,他的前时道路,是没有人有能力可以抵挡的!一个个奋不顾死的西豲士兵给刘羲打倒,杀死,打伤,踩死。但他们一一向前冲着,刘羲也杀出了兴,你们要死,老子成全! 就见刘羲一行以一种奇怪的均速前进,而西豲兵前堵后追,左右夹击,竟然不能有片刻留难!一众西豲兵将都惊呆了,再看刘羲一点疲态也没有,开玩笑,刘羲怎么可能会因为这一点点小战而疲,连热身都不算! “住手……住手……”小王子叫了不听,急得没了法子,只得拿出大号角,把脸憋得通红,就听“呜————”几个士兵听到了,更多士兵听到了。赤将军一把夺下大角,道:“小王子,你不要添乱了!” 小王子道:“不能不救我父王!赤将军,你是不是想要造反!” 赤将军给他一口一个造反,气得直跳,道:“狼主大王的性命虽然重要,但问题是我们不能这样放他们白白走了,不然谁都会以为我们是可以欺负的,到时,不要说匈奴了,其它人都会来打我们!” 小王子怒道:“可是没有大王,我们怎么引领部族!一切以救出父王为优先!”这并不是小王子有多爱他的父亲,当然,父爱也是一部分,但问题在于,虽然他是他父亲最痛爱的儿子,可是他本人还小,如果没有这位父亲,他就有可能镇不住自己的手下,到时,虽然自己是西豲大狼主大王最疼爱的儿子,可是一切却都和他没了关系。 赤将军还当他是真心爱父,心中气苦,道:“停——” 众兵士停下,刘羲回头,心里气得发苦,非是他意志惊人,只怕一口血就吐出来了。 原来,这一路的冲杀,十多名小熊给这些悍不顾死的西豲士兵拖住,杀死。 这些小熊,一个个都可能会成为未来的将军教官,他们可以为刘羲如流水一样教出和他们差不多的士兵,试想这些人死了,刘羲得有多心痛。 刘羲带小熊出来,就意识到他们的死亡,但刘羲没想到他们死了,自己会这样气恨! “放下我父王……”小王子大声大叫。 “你们走,把老东西留下!”刘羲叫着,把西豲狼主抓在手中。 刘大叫道:“军主……” 刘羲给了他一记耳光,对他道:“听陈五的话,你们快走,小五!带他们走,这两个人值钱,不是必要,最好也带着!”他指姬白和姬萍。 陈五脸上一红,这是激奋的血色:“师父放心,我一定办成!”她一回头:“我们走!” 刘大等人向刘羲敬了一礼,然后顺陈五的方向跑去。 刘羲抓着西豲狼主,放在地上,用一支半角钻云枪把他定在地上,对追上来的众人喝道:“想要回你们的狼主,是不是?行,别说本大爷不给你们机会!你们谁能当面打败我,我就放了他!不然,我杀了他,再给你们,也是一样!” 第一百二十二章:秦国的危机 在蒙蒙细雨中,魏国大军直入骊山大营。 栎阳一片惨淡,秦国新君嬴渠梁面冷似冰,国府议政堂灯火通明。甘龙等一班大臣云集在堂内,此时,将军们各各顶盔贯甲。但问题是,秦国还有兵吗? 秦国在骊山本来有着主力大军,这些人给编凑了五万人众,这些人给调到了左庶长嬴虔的手下,同时,整个秦国的财力物力都放在了那五万人的身上,也就是说,这些剩下的秦军,没有战力了。 这些剩下的士兵,兵甲不全,武器也是不足,没有一个人有一件完整的兵器,嬴渠梁怎么可能指望这样的军队来抵挡敌军? “君上……”大叫声中,一名将军大步而入,是子岸,他一步冲进来,道:“君上,前方快报,魏军主将是公子卬,前后二十万大军,君上,请发召令,全国动员吧,子岸可以带兵打第一阵,我骊山还有两万军队!” 如果嬴渠梁愿意,他当然愿意,还可以再拿出三万人,前前后后可以拼出五万人,这五万人说是五万,但能算得上战力的,只有一两万,嬴渠梁怎么可能指着这一两万打仗?感觉上,似也只有发召令进行全国总动员了。 可话又说回来了,年前的少梁之战,已经是秦国最后的一口元气了。 嬴渠梁至今还记得,公父看到少梁之战时,征召上来的秦国百姓,老的老,少的少,正常还有十四五岁的,这算是主力了,还有那些老头,那些老头是真正的主力,每一个老头平常手里都有人命,但那毕竟是老人呀,他们已经为秦国流了不止一次的血,可那又怎么样呢?还是一样要打仗! 对此,秦献公暗地里摇头叹气不止一次了,当时的秦献公也是一心想着打吧打吧,最后一仗,打完了,秦国就可以关上门,休养生息了。 可现在,嬴渠梁把可以关大门的函谷关给送出去了,现在,正是魏国,从这个关口出兵,向着秦国进发了,这算不算是他嬴渠梁的错? 再发召令?用那些不足的百姓和敌人对战? 武器在哪里?粮食在哪里?大秦现在的军队都没有足够的武器,拿什么召民?召上来那些手无寸铁的百姓干什么?给魏人一一屠杀吗? “不——我大秦绝对不可以再下召令了!”嬴渠梁断然拒绝。 甘龙道:“君上,既然如此,是不是可以请令,让左庶长大人回军?” 这也是一个办法,杜挚上前道:“臣附议!” 嬴渠梁再次摇头:“有安稳的后方才有秦国,没有安稳的后方,打下来前面的这一战又能怎么样?让那些戎人反攻我们吗?不行!西边战场,不能动用一兵一卒,一切都由左庶长调动,传本公令,前线的军情片竹不可至左庶长军前,本公要他安安心心打这一仗!” 白缙道:“可是……这……这……这栎阳……城矮又小,怎么能守住魏国大军?”他也是知机,知道秦国现在已经没有兵力和魏国打野战了,这在秦国是难想的,秦人一向崇尚进攻,几曾会有这样的苦局?而白缙身为车右,对栎阳的防务最清楚,这里说得上,是秦献公议定的军事大本营,秦献公与其说是迁都至此,倒不如说是把军营的大帐设在了这个地方,仅此而已,要说这栎阳可以说是军事地段,但并没有得到修葺扩张,城仍是那么矮,人也不多,只是一个普通的城而已,这样的一座城,说句话实,一个灵活一点的人,甚至可以不用梯子爬上来,能指这种城墙防卫魏兵吗?那不啻于自己找死!不,等死! 这话不要白缙说,嬴渠梁自己也明白,抽回骊山的军队,嬴渠梁自己还可以拿出最后的三万兵,这是最后的力量,用这五万人可以挡住魏军?如果军甲充足,粮草丰盛,那还有一点可能,但现在…… “臣有一计……”平稳合实的声音响了起来。 众臣一看,不是别人,是公孙贾,这个看上去老实斯文的人一脸的平静。 嬴渠梁飞快从主榻上下来,到了公孙贾身前一礼,道:“长史请明言。” 公孙贾道:“以臣之见,仅凭这小小的栎阳城,实难是挡住魏军,诸位臣工以为如何?” 杜挚一拂袖子:“哼,这还要你说?” 甘龙喝了一声,止住了杜挚,却也不说话,只是老神在在的静坐着。 嬴渠梁道:“那你的策是什么呢?” 公孙贾回身道:“君上,栎阳不可守,然,雍城可守……” 一句话,让在座的众臣脸色都绿了。雍城?说的是雍城?的确,做为秦国三百年的老城都,那的确是秦国最长最远的一座都城!是人都知道,秦国最大最富的不是栎阳,而是雍城!雍城有无数的老世族,有各种的奴隶,还有……老世族们积下的钱财。 公孙贾一句话,等于是和老世族们干上了。 “公孙贾,你大胆!”杜挚叫道:“我大秦没有打,就先退,诸位,几百年,可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过么?” 他开了第一炮,其余的老世族们也纷纷叫了起来。大斥公孙贾卖国。 但……嬴渠梁却用心听着。 公孙贾更是在此时道:“现在守雍城,我们还可以守上一段时间,如果打过了再守,损兵折将之后,我们连雍城也守不下去了!” 这话说得满堂叫声嘎然而止,的确,如果保留一定的军力,全部都积存在雍城,那么,凭着雍城的坚固,的确是还可以守上一段时间的,加上老霖雨,魏人在这种条件下,一般来说,攻城器械都用不上,所可用者,只能是用云梯来做蚁附攻城,这是最难最蠢的一个法子,可能的话,魏人要做好一换一甚至二或三来换一。 这样算来,秦国就可以很有效的支撑一段时间了。 “诸位臣工怎么看?上大夫?”嬴渠梁发话了,他不能第一个下这种命令,这会给嬴渠梁的持政留下污点,所以,这个议由公孙贾提,但嬴渠梁不能第一个同意,一定要有一个有份量的人附议! 甘龙睁开了眼睛,他看了看周围,纵然他知道这是得罪人的话,也只能同意了:“老臣附议!”随着他的说话,众臣都道:“回君上,臣等附议!” 这一下,嬴渠梁达到了目的,他点了一下头,声音也清郎了,道:“传国君号令,栎阳,及其所有,立即转移雍城,所有百姓散入山里,不要让百姓们给魏军伤到了!” 长史道:“臣尊令!”说着打开笔墨,就着竹令上急书起来。 没一会儿,分成了几份,持令信兵飞出传令。 嬴渠梁道:“子岸……” 子岸脸上一红,几欲泪下,道:“君上,子岸在……”说到这里,忍不住拿袖子擦眼。他本是一员武将,但现在,他的眼泪比那些软骨头的文臣还要多,当然,秦国也没几个文臣。 嬴渠梁何尝不知道子岸的心酸,要知道,这个样子,分明就是一副亡国之相,在几位老秦臣子的心里,都感觉出,秦国要亡了,一切回到了先前,回到了最初,回到了秦献公初登大宝的时候,当时,有臣子说,秦国不行了,不如放弃一切,回陇西大山算了,反正秦国的老祖先们也是放牧出身的,咱们做回自己老本行也就是了。 当时,秦献公让秦国重新振起,并且和魏人狠狠打了几仗,证明了秦国还有战力,还是战国的一员,但现在……秦国的境地比初时更不堪! 嬴渠梁在心里默默念着秦献公的名字以求避佑,然后道:“子岸,此行你一定要小心,不要与魏军正面对战,一俟我部进入雍城,你就可以立时回军进雍城,一定要保住兵力,不要与魏人做无谓之争,明白吗?” 子岸擦了擦泪,道:“君上放心,臣死也不会让魏人多进一步。” 嬴渠梁拉住他道:“不是,本公不是要你拼命,你第一要务是保住兵力,这是最重要的一条,第二条才是拖住魏军,如果魏军追得快,不要管,你带兵马去找左庶长,我死后,左庶长就是秦国新君,你……明白了吗?” 子岸嘴巴张了张,他是个浑人,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如果是别人,嬴渠梁绝对不敢说这句话,但对子岸他敢。好一会,子岸抱拳道:“君上,子岸明白了。” 嬴渠梁点点头,挥挥手,子岸咬咬牙,转身离去。 好在小妹荧玉现在已经随着景监到了外国,不在国内,这样也好,国纵是破了,小妹没事,也是个好!嬴渠梁心里这样想着。他知道自己刚才说了什么,那真是惊天之语。 如果子岸是一个有心机的人,那么,他会不理会魏军,任由魏军**。 到了那个时候,不消说了,秦国必败,他嬴渠梁也会随国而死,然后,子岸就可以带着秦国的残兵去投左庶长,于是,秦国会不会还在不知道,但至少嬴虔可以接替自己的位置了! 但……嬴渠梁知道。子岸不是有那种心机的人,他就算有,也不会做出这种事来。 另一个方面,秦国现在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谁叫秦君,都是在受火烤,这一点嬴渠梁本人已经有了深刻的体会,事实上,他年青的身子,头上居然出现白头发了,这就是实证! 但愿一切如意吧!嬴渠梁心想着:“公父啊……如果你在天有灵,就保佑我秦国渡过此等难关吧!千万……不要让我嬴渠梁做这亡国之君啊!” 在嬴渠梁想的同时,魏国大军正在行进着。 不得不说,这老霖雨真是讨厌,细细绵绵,无有穷尽。 魏国士兵的身上都是湿湿的,在这种苦难下,他们还在上面的命令下行军。 因为这一点并不稀奇,上将军庞涓,还有曾经的吴起,都是喜欢在不好的天气下行军。 因为你天气不好,对方同样不好,而在这时,你做着事,而对方没做事,那么,胜利果实你就抓到了一半。公子卬精于兵法,当然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不顾自己的士兵可能会得风湿性关节炎,而下令行军。 “总帅……”龙贾为了亲民,没有上车,而是骑着一匹马,他身上满上泥,因为他的马倒下去过一次,是蹄子打滑,你可以知道,在雨天行军,那么蹄子出点问题是很正常的事。 公子卬坐在车子里打着磕睡,这一回醒来,见到龙贾,立时气得不打一处来。 其实并不是说龙贾不好,而是说龙贾这个人有一些人性化。 说到军阵兵法,龙贾懂吗?当然懂。并且,公子卬自己也不得不承认,龙贾其实是一个很有能力的将军。但问题在于,这位将军有时会有一点的想当然,并且他的才能只是行军布阵,在一般情况下,这是够了,但就一位将军统帅来说,那就有一点短视了。 比如说少梁之战,当时的情况很明显,只要龙贾等魏武卒不乱,秦国人讨不到便宜。 这可不是吹的,纵然你们秦国抓了公叔老头又能怎么样?一个老头而已,到了那时,公子卬大军获胜,你怎么抓得,倒贴十倍给我送回来。 可偏偏龙贾不干,他打到了一半,私自把自己旗下的军士调开,去救公叔痤。 结果怎么样?如果不是刘羲射了秦献公一箭,那么魏国这次就算了栽到家了。 而这时,龙贾又叫了起来:“总帅,大军行了两天,不停不歇,这样可不行啊,还是让士兵们休息一下,再行军吧,哪怕是让他们吃一顿热饭也是好哇……” 在行军中,听到龙贾话的士兵都不由露出了渴望的目光,你也许觉得行军这样两天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但真正说来并不容易,比如他们这些士兵都是持戈带甲的,这就是一份重量,当然,他们不用背粮,但他们同样吃不到热粮,甚至没有一口热水,天上下着小雨,还用喝水吗?至于食物,吃冷饭团子就行了! 这里不得不说,饭团子,这种我们看来是日本的食物,其实也是中国的,在中国早期战国,我们的士兵和出门游学的人都是带着这种食物,可现在我们已经没有人吃饭团了。历史真是人间最大的悲剧制造者。 第一百二十三章:兵锋下栎阳 “胡闹!”公子卬勃然大怒:“龙贾,你又想乱军吗?” 这个龙贾,他难道就不知道兵贵神速的道理吗?公子卬愤愤的想着,他熟知历史,深深的知道,步兵的运用,最大特点就是灵活。也就是速度。 孙武子带着吴国兵和楚国开战的时候,发动了两千年后中国工农红军才有的本领,飞毛腿,小脚板子朴朴啪啪,硬是把二十几万的楚军玩得团团转。当吴军休养足了,以逸待劳,把跟上他们的楚军一顿胖揍,此后,楚国没了军力,再也无法抵挡吴军的**。孙武完成了一场军事神话,用弱吴胜强楚!这不是国力较量的胜利,而是孙武子在兵法上运用的胜利。 公子卬要求士兵加快行军,就是因为他知道,在这种雨天,魏军会受到削弱,但秦军也一样,如果能把秦人堵在栎阳,甚至可以一战而定秦,那样的话,世上无秦,还有什么好说的?他公子卬立下了这样的功绩,哪怕是日后再也不能上战场了,也可以笑傲余生了。 这一点,就如孙武子打赢了吴楚之战后立时归隐是一样的。 能把自己和孙武子相提并论,公子卬觉得十分开心。 对于古人来说,一切都不重要,最最重要的,是在历史上留下自己的名字! 为了留名,要离杀了自己的全部家人,以此为信,让庆忌相信他,再行刺杀。 古人为了名能做到这个地步,也就可想而知了。 可惜,公子卬想要历史留名,这也是无数人的心愿,但龙贾不是,他是一个好人,一个老实人(感觉性格和本人很像……^_^),当龙贾看到士兵们咬着牙关进行着这种苦行军,他到底是要说话了:“龙贾不敢乱军,也不可能会想要乱军,只是总帅,你的想法是好,但是士兵们都是人生肉长,这样的条件下,他们每一个都苦痛不堪,就算是遇上了秦军,他们还能发挥多少战斗力,这不是白白的给我大魏制造不必要的伤亡吗?” 事实上,龙贾最为心痛的是那些魏武卒,和普通的校人瘦人不同,魏武卒是重甲步兵。 你能指望重甲步兵跑多快?当然,这里得说,魏国是大国,当然不可以让士兵穿着重甲打仗,这些重甲士兵的甲具多是在牛车上面,可兵器总要自己拿吧,而魏武卒的兵器不是一件,一般的比例,魏武卒做为一支战力强大的步军,他们不仅要提着矛戟等物,还要有剑盾。 有的士兵还要背着牌,当然,大橹不要说了,一定是车子拉着的。 所以,在这个情况下,长时间的行军,对于经过严格训练的魏武卒也是有一定的影响。 如果这支军队是吴起时的魏武卒,那也许还好一点。 但现在的魏武军不同了,他们多少有些先天不足,也就是说他们不是按照正常规定征召进军队里来的,能说他们是魏武卒,只是因为庞涓对他们进行了大量的训练。 公子卬怒道:“龙贾,你怎么就不明白兵贵神速的道理,士兵们苦,本公子何尝不知道,但为了胜利,此微的小苦,又能算得了什么?” 龙贾冷哼道:“公子的苦龙贾是不知道,龙贾只知道,现在我们大魏的士兵在雨中行军,衣衫尽湿,脚下皆泥,和公子坐在车上,上有华盖,下有璎珞大为不同,想来公子是真的很辛苦呢!” 公子卬再也忍不住了:“龙贾大胆,尽然敢非议本帅?” 龙贾道:“龙贾不是非议公子,只是为了士兵们请命罢了,公子,你贵为总帅,当是明白,带着如此疲军,纵然到了栎阳,又能有几多战力!” 公子卬大声喝道:“谢谢你告诉我这么多!可惜,现在我是总帅,你不满意本公子,可以,回头,向我哥哥大魏王告我的状!我看你行不行!全军继续行进,没有本公子的号令,停军者皆斩!” 众军士怨怼的看着公子卬,可有什么办法?人家是大魏国大王的弟弟。 公子卬也不管,他也没有法子,这真是一件无奈的事情。 魏军其实是一支很强战力的军队,但问题在于这样的一支军队却没有做好政治思想工作。古代军队的政工工作全在于领军的将军,这一点看吴起也就明白了,想要士兵敢战,想战,要战,求战,吴起与士兵同吃同住。这且不算,士兵打完仗后,吴起就去看望伤兵,往往累得半死才会离开,甚至为自己的士兵吸脓。 不要小看这一点,在魏**中,由于等级观念,似吴起这样的上将军,在普通士兵的心目中,无疑是上上位的人,而当这样的人对士兵嘘寒问暖,甚至为了士兵吸脓,那么士兵的心里是什么样子的,也就可想而知了。 爱兵如子,正是吴起带兵的写照,上位者如此,下者必是敢于任命,所以吴起带兵总是能打胜仗,因为他的士兵都愿意为了主帅效死。 汉时有一位大将军,叫李广,也是一个爱兵如子的人物。 在汉时,士兵虽也算是好吃好喝,但还是脱不出一个穷字!很多士兵都没有多少肉吃,为了对士兵好,李广对士兵很放纵,一般来说,也就是会纵容士兵们对外族进行劫掠战,用抢来的东西打打牙祭。 可问题是,当时汉朝儒家独大,李广的这种行为被认为是兵纪废驰的表现。 所以,终李广一生,没有封侯,英雄之路,不亦悲乎! 另一位也是走劫掠道路的人,是霍去病,但同样,纵然是这位小将军,也给儒家们狠狠的苟待了。儒学者们虽在汉武帝的命令下不得不记述了霍去病累累的战功,但对于霍去病的详情,却总喜欢使用春秋笔法。 所以我们可以看出,霍去病的事迹虽有,但我们想要深一步了解,却会发现那些文献很少,甚至会有很多的地方对这位将军进行泼污。 但这些儒生们对霍去病的死大书特书,一说他这个不对,那个不好,一说他中了诅咒什么的,意中暗指这位将军杀戮过多,招了暗算。其实都不对,当时,霍去病战功累累,但他无视了军中的潜规则,不分功。他的功劳就是他的功劳,他不会分给不相干的人,他带得兵也都是寒门子弟,霍去病和卫青不同,他不喜欢用世族子弟。 这也是卫青累遭汉武帝忌,却始终不倒,直到他自己病死。 而霍去病的死就令人怀疑多了,事实上,他死于急病,这个急就说明一切,他是给人毒死的,而在此,汉武帝已经给儒学者们蒙骗了。 但在战国时,儒学没有独大,军队还是能者说了算,在此时,兵家不断,公子卬就是一个,可惜的是,纵是后来多少练兵之法,但他们没有注意到一点。那就是军队的思想工作。 一般来说,军队是不要思想的,但没有思想的军队是什么? 就如魏国现在的这支武卒,此时的魏军的确是不如吴起时代的魏武卒强大,但他们仍是处在当时战国士兵的颠峰!在此,没有人可以对抗他们。 只是……魏兵的思想出了问题。 阴晋之战时,吴起为了鼓起士兵的战心意志,用了整整三年,才让五万魏军发狂,结果一战之下,五十万秦军成了笑话,给狠狠击破,至此,秦国再也没有足够的力量了。 现在,公子卬领导这支军队,却没有时间鼓舞士兵的军心战意,他甚至没有足够的钱来奖赏士兵!所以才会有现在的这个状态。 这也是战国时,一般情况下,大国征战,却不愿和对方打灭国大战的原因。 那真是要花很多很多钱呀! 公子卬心里气苦,他咬着牙,想要再睡,可是再也睡不着了。 天仍是那么阴,雨还是老样子。忽然一匹马奔来,是一名魏国的斥侯兵。 “总帅,前面发现了秦国大军!” “哦?”公子卬一下子惊觉,道:“秦军,多少人?在什么地方?” 信兵想了一下道:“只有一些骑兵,看上去是斥侯,总帅,要不要停下来排军布阵?” 公子卬顿了一下,道:“再探再报!” 士兵打马回头,很快,前线传回消息,秦兵大约千骑左右,但没有进攻,可以看出,这是一支锋军,在后面当还有后续大军。 “这样看来,秦军是要和我们拼了,总帅,还是停军吧!”龙贾说着。他其实只是想要让士兵们停下来休息一下而已。 公子卬面沉似水,好一会儿才道:“不对,如果秦国真要和我们打,他们已经摆明了车马,如果他们不是要和我们打,他们也不会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龙贾奇道:“可是……现在他们出现在我们的面前,但是却不打算和我们打吗?那他们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这可不是怪么?” “一点也不怪!”公子卬狠狠道:“秦国技穷了,他们没有力量了,秦国没有力量了,他们只是来吸引我们的注意力,全军,出发,继续前进!不要停,传令,令同上,如有私停者,斩!” 龙贾想要说什么,但他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 诚然,魏国现在这样的行军很是辛苦,但问题在于,如果因为这样,就放弃一战灭秦的战果,这是怎么都说不过去的,在此情,纵是龙贾,也是觉得继续进兵的好。 于是,魏军继续前进,在此,秦军开始出击了。 秦军用最后的几千名骑兵出击,对此,公子卬调出一部与之缠斗,总之大军死死的向着栎阳前进,没有一点停顿的意思,士兵走得不行了,就会睡一下子,然后继续走,饿了就吃一点冷干的饭团子,然后再走。 不得不说这是一件苦差事,但他们达到了目的! 当魏军成功到达栎阳时,骚乱的两千秦兵给魏军全数杀死,魏军付出了同样数量的伤亡。 “秦军已经不行了!”公子卬断然下令:“秦国骑兵和我们大魏步军的战斗,一向是二至三换一,现在却是等同于一换一,这正是说明秦军已经没有足够战力的原因!” 在魏军明明是行军的过程中,秦军发动敢死攻击,可结果,却是一换一,这能说明什么? 龙贾也兴奋起来,他手上的是一件秦国的兵器:“总帅明断,现在的秦国已经完蛋了,这是秦国骑兵的武器,这些骑兵甚至没有一把大剑,他们用得都是这种断开的戟,而且这戟上也是豁口连连,没一个平整的地方,怎么砍得死人?怎么伤人?这样的兵器不去溶了,还用来战斗,可想而知,秦国已经到了什么地步了。” 因为把这些缺损的兵器重铸一来要花时间,二来要费损耗,也就是说,秦国一来是没有时间,二来是不能理铸,重铸的话,会让兵器出现更大的不足。 连这种缺口的兵器都不足了,秦国的窘迫已经到了一个可怕的程度。 魏军行至了栎阳城,这是一座空城,从城门洞开就可知一二,并且,在城门处还有很多破烂,在魏国来看的确是破烂,你看那地上,到处都是摔破的瓦罐。 对此,公子卬和龙贾等人并不知道,这是秦国百姓自发的一种行为,他们在秦国君臣大队离开后,在他们的路上把自己的食器砸碎了,用以阻止魏军的行动。 “秦人走得一定不远,我们当快速追上!”龙贾急急的建议。 可惜,他的建议和公子卬永远差了两个等级。 “不行,大军开进栎阳城,进行半天的休整,然后再行军!时间紧,各军动作要快!” 公子卬传下军令,气得龙贾胡子乱抖,他觉得这绝对是公子卬和自己做对! 的确,公子卬是在和龙贾做对,但这仅仅只是一个方面。 因为魏国是在公子卬的命令下强行行军的,现在已经到了栎阳,如果说一点也不休息,就强令军队继续进行,那是绝对不行的事,到时,军队闹闹情绪是小,因为这种厌战的情绪让魏军大败,那笑话就大发了。 “只是半天,半天,也可以让士兵们休息了,然后立即进兵雍城,秦人只能退往雍城,他们没有别的路,至少……要让士兵换一下干衣服。”这下,龙贾也说不出话来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离合震劲,撕人! 半天时间能做什么?你也许会小瞧这段短短的时间,但对于士兵们来说,却是很够用了。 参加过军训的人都是知道,军队里的一些特点。 比如吃饭,我们在家里吃饭,也许会要半个小时,一些企业单位的员工吃个饭甚至会要一个小时在那地方。而在军队,吃饭五分钟,大小便两分钟,好吧,多给点,大便五分钟。 那么,光着身子,擦一擦,让那股子给闷出来的味道去掉一些,可以的话用水洗一洗,然后换上干净的衣服,这时,你还可以再小眯一下子。 你说半天时间够不够? 当半天的时间过去,魏军上下已经回复了生气, 进兵,大魏军队继续进兵,咬着秦军的尾巴就去了。这是一条血淋淋的道路。 子岸没有听从秦国公的话,他每隔一断时间,就会派出一支敢死军队。 这其实已经不是敢死军了,他们依常例大叫两声:“纠纠老秦,赴我国难。”然后,就会一头向着魏军扑去,看看他们的甲吧,只是几块碎皮子,就算是碎皮子,也不是人人都有的,很多的士兵只是单薄的布衣。再看看他们的兵器,除了最差的铜兵器外,甚至还有一些农具,就差拿出削尖的木棒了。 所以这并不是一支敢死军,而是送死军,他们唯一要做的是,迟滞魏军的追击速度。 知道这一点的公子卬与龙贾,更是没有一点道理的进兵了。 而对此,左庶长嬴虔是一无所知,他仍带着那支极其唬人的大队骑兵,衣鲜甲亮的向着西豲进扑,不是直扑,他还要到附近的几支戎族部落上去看看,一是显耀一下大秦的军队,向这些戎人证明,大秦还是有实力的,有什么不良的想法,一定要打掉。 另一方面是造成一种威势,好一战定西豲! 并且,他有达成了目的,不旦有部族向嬴虔示好,提供牛羊劳军,还有部族要求加入嬴虔的讨逆大军,一方面可以立立功劳,好分西豲一点好处,同时也可以讨好秦国。 半角钻云枪扎在泥里,把西豲狼主的袍角钉住,老胖子给刘羲打得不轻,已经没有了力气,只能喘气,事实上,他也不敢乱动,只要他乱动,刘羲就会给他一下子。 “放了我父王,你可以离去……”小王子看出了刘羲的用心:“你想让你的人走远一点?没问题,但你要小心,可别走不了了!” “妈的,危胁我?”刘羲哪吃这一套,提脚就给大狼主的头上来了一下子。这位西豲大狼主虽然威名赫赫,可惜遇人不淑,刘羲没有一点惜老怜贫之心,直接把这位大人物踩踏在脚下,没有一点客气。因为刘羲知道,这个西豲很快就会给秦国灭了,如果历史没出错,那就是这样了。一个亡族的西豲,刘羲怕他个鸟! “住手!我来对付你!”一个大汉出列。 西豲士兵大叫起来:“乌毅,乌毅,乌毅,乌毅,乌毅……” 但见这个人一身的腱子肉,当真是强大,手上一把石斧,巨粗大! 小王子叫道:“乌毅,杀了他,我一定重重赏你!我父王也会重重赏你!” 乌毅哈哈大笑起来,但很快,他道:“不行,你的剑快,你不用剑,我们赤手对打!” 刘羲身上的是两口名剑。事实上,乌毅并不知道,你也不要想指望乌毅这种粗人会知道什么是工布剑,什么是宵练剑,但是他知道,这种剑是铁剑,是好剑,是很锋利很快的剑。 虽然乌毅手上的石斧份量是很够了,但那只是石斧,这且也就不说了,柄子也是木头的呀,如果和刘羲动手,给刘羲一下子把他的兵器削断了,他还不是一个死?所以乌毅当然要说这样的话了,在他想来,也是在所有的人想来,刘羲没了利剑,能有多厉害?他们都把刘羲的强大想当然的认定为刘羲的剑与枪了。 事实上,刘羲空手一样是可怕的。 可怜在古代,这些西豲还不知道什么是一力搏三百!他们并不知道刘羲的伟名。中原有知道的,谁会没事跑到西豲来对他们说有一个叫刘羲的东骑部族族长,能够一力搏三百? 刘羲哈哈大笑,道:“好,我不拔剑,我要是拔剑,我就是屎!我指天发誓!”刘羲可以说这个话,但指望他把剑放下,那是休想。那是什么剑?工布,宵练,刘羲爱不离身,怎么可能会让它们离开自己呢?再说,万一出事,刘羲还要用到它们的! “好!”乌毅道:“我乌毅就信你了,我信你,你死了,我给你下葬!” 在他看来,不用兵器,刘羲那还不是死定了? 乌毅冷哼一声,戎族部落一向是看人先看个,个大儿才有劲,刘羲的身子并不是很高大,当然,那是指一米八打上,就刘羲来说,正正好好,一米八,这是一个黄金个头,如果说一个练武的人,个子是这个高度,那他就可以发挥出人类**最完美的黄金力量。 个头低于一米八,练武的悟性会好一点,但成就会受到限制。 超过了一米八,也就可能会形成智障。也就是说不够聪明,是傻大个儿。 美国的篮球运动员,个子高的,一般都要进行智力测验。一般人只看到美国篮球的高个子,却不想想,高个子的智力,纵然是姚明,他也不是一样的么,动作不够灵活。这就是大脑因为个子高,而反应也会就慢的原因。 虽然刘羲高大,一米八。可乌毅的身高,却是超过两米,因为这个乌毅有着混血。 其实西方的人现在并不是个子高,早期西方人个子比东方人还矮,是地地道道的矮驴子。当时的西方人很像驴子,矮胖!这是最好的形容。 在漫长的历史长河里,西方人不停的进化,不停的进行杂交,现在最发达的国家,美国,就是集杂种之大全,他们都是早期西方社会失败的淘金者,有西班牙人,有葡萄牙人,有英国人,有法国人,还有当地黑人,和那些印地安人,还有一些香蕉(指忘本的华人)。正是这些人在一起组成的大杂烩,才构成了现在的美国。 而我们中国人就不幸了,一般来说,人种的进化有两种,一是纯种,一是杂交。 在此,西方人的进化走得是杂交过程,而我们中国人……就太不幸了! 我们是想走纯种路线的,但我们早期是成功的,炎黄之后,夏商周三代,都是那么美满。 可惜,在五胡时代,我们给**了,人种不全了,到了隋唐后,人种更是给胡化了。 可以这样说,北方无汉人,南方汉人寡,在南方,汉人的人种甚至出现了退化。 后来到了宋时,我们的人种再次先进起来,可没一会,就给蒙古人反哺了。 人种的再次退化,可也成功了,因为我们有了明,终明一朝,也许治政不成功,但人种是绝对在进化的,这时的明人,在外貌,谈吐,都是领先世界的。 可惜,满清入关了,这个最最畸形的怪兽对中国进行最大的一次**,并且成功的把中国变成了怪胎,中国不再是中国了,而是一个畸形儿,丑陋,恶心,下贱,低俗,这种现象到现在还存在着! 幸运的是,刘羲不是这种给畸形的人种,也许是幸运,也许是别的原因,刘羲很正常,他生下来就是中原地区的人种。在这里,人种要么下流低俗,要么就是高尚不群。 刘羲是高尚的,也是奋发的,只是,他的经历让他的性情与众不同,他的朋友往往会说他极端,也许吧,但刘羲不觉得,他觉得他是对的,他追求正统,他渴望国家强大! 可由于种种原因,刘羲不成功,他加入军队,挤进了特种兵,却给调去做教官,而后又进入大城市,当了国安局的小特工。 最后,刘羲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到了这战国时代! 乌毅大吼着向刘羲冲上,两米的个头,他看上去比刘羲高出整整一个头来。 对于刘羲来说,乌毅也许高,但那算什么?力气大就能赢么?你见过牛能打过老虎么? 乌毅的想法很简单,他的打法就是和你拼力气,他不怕和人拼力气,他怕的是别人不和他拼力气,所以,他向着刘羲扑上来,如果刘羲躲,不要紧,他就可以救出大狼主大人。如果刘羲不躲,他就可以扑倒刘羲,两人就会滚在地上,到时他就可以缠住刘羲,然后想法办扭断他的头。乌毅喜欢扭人的头,就和他杀羊一样,一下子扭断羊头,这样的话,羊会不出血的死去,这只羊的营养可以最大限度的保存下来。 乌毅知道,人头甚至没有羊头硬,扭断人头要远远比羊头还要容易。 “哦————————”“啊———————”西豲军兵都知道乌毅的战斗方式,他们看到了此,都笑了起来,小王子甚至指点出两个士兵,准备上前把自己的父王解救下来。 在他们的心里,这个傻子自己找死,你纵然真的有点本事,可想要和我们整个西豲部族叫板,那还不是找死么?草原上最不缺的是什么?勇士!在草原上,在这风雪中,最能煅炼人,可以给这些牧人钢铁的意志。和强大的体魄! “杀了他……杀了他……”听听声音,就可以知道,这些西豲人对刘羲的愤恨! 刘羲放跑了他们的马群,那些马在他们的心中是可以追回来的,但可能会出点乱子,也许会跑失几匹,也许更多!罪孽深重!另一方面,这个刘羲竟然还打劫他们贫穷的草原部族,这一点同样罪孽深重!不可原谅!还有一点,这个人,就是这个人,刚才还踢了大狼主大王一脚,这笔帐怎么可以轻算?杀了他,碎尸万段都不够! 小王子甚至觉得是不是要拿这个人的头骨做成漆器! 中原也好,草原也好,拿罪大恶极的仇人的头骨来做漆器,正是一种最有效解恨的报复手段。赵襄子就是拿了智伯的头骨做了漆器。后来有个叫织田信长的日本仔也是有样学样,把两个仇人的头骨做成金箔装的酒器! 刘羲怎么做? 没有躲,也没有闪。刘羲看准了,先移动身子,让开了乌毅的身子,特别是他的两只手。 当然,这一点对刘羲来说,真是太容易了,容易到,轻而易举的地步。 接下来,刘羲一个朝天炮,这是一个肘击,朝天炮是一种拳法,由下而上。厉害时,一拳可以打碎人的下巴。中招的人以后不能吃嚼质的食物,只能以流质的食物维持生命。 但刘羲不旦是用这招朝天炮,还是用肘击。有道是另挨十拳,不受一肘!肘击膝撞,更是泰拳中杀招中的杀招。 用肘击打朝天炮的招术……正应了刘羲的那句词儿。彪悍! 不过,刘羲志不在此,他这一记朝天炮用得劲法不对,这本是一招用肘尖打人的狠招,必要的话,打破人的肚肠也在那地方。可刘羲用了的是上撩劲!不是透骨劲,也不是刚劲。这是一种从正面打出偏风的劲,就和我们打弹子,打得是中间,但用得是旋劲,这样的话,能一下子把对方冲老远,自己的子儿原地打转着不动。 刘羲这一击是打得乌毅向上飘,用震劲让他脚离地!说白了,也就是把猛冲来的乌毅一下子打虚了,打人成飘!这样的话,这个人就会在这一瞬间成了靶子,要怎么收拾,就可以由人了。 果然,刘羲只是一个转步,到了乌毅的侧面,现在的乌毅,已经给刘羲一下子打得懵了。 用感觉来说,就是五内如火,烈焰如焚!心虚无胆,生死两难! 这时的刘羲,一手抓住乌毅的手臂,一手抓住乌毅的肩头。 这意味着什么?是的,就是如此,连刘羲也有所感动!幸福的感觉!王超大大的鳄鱼剪尾!我终于可以使出来了!人的一生中有几次可以这样撕人的?其实机会不多,真的不多。 而现在,刘羲可以尽情的使用,不会有人告诉他这违反这个那个的纪律。也不会有人多说什么废话!战国时代……连封建都不算……这个时代……真好! “哈!”刘羲吐气开声,这是一种运劲的法门,刘羲借着这一吼,发离合震劲。这里要说一下,每一个武术门派,最大的学问是什么?对劲法的运用!刘羲家传下来的,就是这离合震劲,它属于惊劲的一种,是在一瞬间暴发出强大的力量。 血雨如飞! 大好的一条手臂,连着上臂膀子,给刘羲这么狠狠的撕下来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鬼 被人撕下一条手臂的疼痛是一种怎生的感觉?不是当事人,是不会明白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的!可这就完了吗?当然不! 刘羲这边撕完了一条手臂,那只是一个开始,刚刚点亮了刘羲心中的兴奋之火! 他随手的就把这条手臂丢在了一边! 然后仅是一步,他就到了乌毅的另一边……要做什么?还用问! 刘羲一手搭在乌毅的肩上,另一手再度摸上他的手臂! “不————”乌毅大叫,他知道要发生什么事,虽然现在他的脑子里懵懵的,可是这时是凭直觉,这种最最直接的感觉!他知道,自己的另一只手臂也要不保。能有这一分认知,还是因为刘羲方自撕了他的手臂,一切痛感神经还没有上来的原因!等上一会儿,痛觉神经上来了,他会痛得连思考的力气也没有! “**的娘们都说这话,你怎么也说……丢脸……”刘羲缓和一下心脏,离合震劲连着这样发劲,对心脏压力是大大的,要缓一下,然后么…… “啊——”刘羲发出金属音的叫声,在这如钢丝带出的余音中,刘羲再度跳起来,身子左右肩骨一张,再度发力,离合震劲! “嚓……”乌毅的另一条手臂也给刘羲狠狠撕了下来!从手臂上带出的血……那么美。 “哈哈哈哈……”刘羲大笑,神态轻狂……不,颠狂!他的确是兴奋,能发出这样的力,使出这样的招,撕一个如此大汉的手臂,那是一种何等的畅美!刘羲觉得浑身都在发热,他眼下的感觉和做了一次全套性餐(**,正常体位的**,**),然后再三温暖后马杀鸡一样爽!这是男人独有的快感!你不血淋淋的杀一个人,是绝对不会明白这种感觉的。 痛感一点点上来……但……没了两条手臂的乌毅已经连一点的反抗与挣扎也做不出了。 巨痛让他不旦倒了下来,还在一点点的走向死亡,因为失血,那大量从伤口中涌出的血,让他失去了力气,现在的乌毅,连脑子都痛得麻木了,等待他的,只有死亡! 这一切,说时迟,但其实发展的很短。 从乌毅扑到了刘羲的身前,刘羲出肘击朝天炮,再转身撕乌毅的手臂,其过程连一分钟还没过去。 一个个的西豲人都呆了,不是他们喜欢发呆,而是世界变化的太快! 前一刻,他们还觉得一切可以结束了,刘羲一定会给打败杀死。哪知道下一刻就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众人心目中大力士乌毅竟然成了这个样子。 他的手还在刘羲的手上,刘羲狠狠的把那只手臂丢开,连发了两次离合劲,这可不是小耗,刘羲的筋骨上也有了一定的感觉,但刘羲的威名也算是撞出来了。 “下一个是谁?”刘羲声音老大,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已经化身为特洛依中的海格力士,面对前方大军,高声狂喝!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 “还有谁?”这一刻,刘羲又化身为功夫一片中冯小刚进警察局时的狂放! 如果可以,西豲人一定会想上前,把这个一脸凶相,恶狠歹毒的家伙杀了。说什么看到刘羲的勇猛,纳头就拜,然后整支部族就到了刘羲的手里,那是笑话,是白水文才会有的情节!这些西豲人一个个恨不能食他的肉,寝他的皮。 不过……刘羲先前力分乌毅两条手臂的一幕太过于骇人了!以至于,他们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来,并且,他们的老狼主大王,谭云还在刘羲的身后,给半角钻云枪钉住,如果他们乱动,刘羲甚至不要拔枪,只要顺手,就可以从身后拽出剑,一下子就可以抹开狼主大王的脖子!然后就不消说了,老头子不死也得死了! “哈哈哈哈……”刘羲真正的得意起来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有这样的一天,多么威风,多么狂放?刘羲相信,自此,他的大名就会在这个草原上流传开来,那么,对刘羲日后征服草原大有好处。 “一个个的狗脸蛤蟆样,我呸!全是废物加三级!”刘羲说着再度大笑。 小王子看看自己的手下,可惜,如乌毅这样的大高个儿,纵是西豲部族,有一个也已经算得上是幸运了,现在快死了,你叫他上哪儿再找一个和刘羲对战呢?再说,就算有,可怎么能与刘羲对抗?连乌毅也是一下子就给杀了的。 “赤将军,现在怎么办?”小王子急了,也不顾自己骂赤将军是叛徒造反,现在还是要向他求教!毕竟,军中的勇士,还是他们知道。 可是,赤将军又能上哪儿找可以与刘羲对战的勇士?他只在心中暗道:“我听闻中原剑客如仙,一个个杀人取命,如探囊取物一般,一直只当是传说,可没想到事情会这样子!天下间原来真有这样神一般的人物!可恼,可恨!” 这一点很平常,在古时,后羿能名传后世,凭着的是什么?是他出神入化的箭术,有人说后羿造弓箭,这是错误,其实是后羿改良了弓箭,并且本人也是箭法出神入化,他本人更是帝俊的爱将!后来帝俊身死,臣下大乱,后羿当了头人,可惜的是抢夺大夏的政权时,死在了**中。可纵是如此,后羿的大名也是传扬出去,因为他的强大,更是给后世人们封了神! 刘羲也是如此的一个人物,他如果一直活下去,一直创造神话,必也会在后世流下神话传说,事实也的确如此,在后世,刘羲的身份蒙上了一层层的神秘感,必成功封神。三皇五帝就是这么走过来的,看看,现在有多少yy文学在炒作他们。 “赤将军……”小王子再度大叫,这下把赤将军的心神唤回来了! “人来……把鬼带出来!”赤将军大叫,他虽不是刘羲的对手,但有一个人也许可以。 鬼是一个流浪的人,这个浪人在遇上了西豲部之后,给抓起来做了奴隶,问题是,鬼本人不想做奴隶,所以,赤将军等人不得不给他绑起来,用珍贵的铁链子锁住。 花了一定的时间,鬼给从地牢里面拖出来了。 他大约二十岁左右的样子,事实上,可能更小,因为古人会由着生存关系,而过早发育! “哈……哈……”鬼左右晃着,五六个西豲力士用铁链子锁住他,左右扯着拖上来。 “放开我……放开我……”鬼大叫着,他不肯安份!五六个西豲力士竟然给他拉扯着站立都不稳!但那又有什么用?很快就有更多的西豲力士过来,把他抓住。 赤将军走过来,道:“你静一下……想自由?可以……但……你要听我说话!” 鬼抬起头来,脸上,亮亮晃晃的,在他的鼻子上,有一只鼻环,上面连着亮晶晶的链子。 “看见那个人了吗?你只要杀了他……我就给你自由……” 鬼猛然看向刘羲。刘羲也看着鬼,没想到这个小子真是有趣。 “杀他……就可以?”鬼抬起了头,脸上露出了一副傻笑。 “对,”赤将军道:“杀了他,我就给你自由,并且,我还会给你你想要的女人!你不是最想要女人的吗?我可以给你,你要几个?我可以给你十个!只要你打败他!” “解开……解开……”鬼指着他身上的三条铁链。 一个人用三条铁链,也可见证于这个人的强大了。 几个西豲力士带着惧色,把鬼给放了出来,当最后一条铁链松开了之后,鬼忽然大喝一声,揉身扑上,抓住了一个西豲力士,张口就咬,他虽看似一个野人,头发乱得跟狗一样,但五官端正(畸形的!),鼻子上的鼻环更是让他的神容添了一股独特的风采,但……却是很野蛮! “啊——”西豲武士大叫,鬼却是只管吸血!这绝对是一种迅速补身的手段!人的血液里绝对是含有营养的,不过,你一定要咬在动脉上,因为人动脉里的血才有真正的营养,而静脉里面都是经过处理后的血,这是人体血液循环的道理。 动脉血管里是营养,经过人体吸收之后,成了废血,经由静脉流转。 电影里吸血鬼专门咬人的脖子,也就是这个道理。动脉血管! “吼——”鬼抬起头,年青的脸上发出光彩,嘴角带出血痕,顺手一抓,五根手指立时抓透了那人的脖子,死得跟条狗一样。 看看鬼的手,他的手经过他长期的磨动,五指的指甲和一些成了结石的脏垢结合在一起,让本是一双人的手成了一副鬼爪子的样子,虽然丑,但绝对实用,和钢爪子也没有多大的区别。 刘羲曾经看过很多港产片,感觉好像就是这个样子,一下子出现一个野兽一样的人,牛! 但没想到自己到了战国时代,一下子就遇上了这种事情!还真有这样的一个人。 鬼,怎么叫鬼?也真是像鬼!刘羲更觉得,这小子和一部名叫《吕布与貂蝉》里的那个吕布一样,当然,那位吕布当时给几个大铁球子绑着,现在这个鬼是给三个铁链子锁着。 刘羲犹豫了一下,他觉得,是不是要拔剑。 也许,这个鬼仍不算是他的对手,刘羲如果发出暗劲,一样会杀死面前的这个人。但不能保证,刘羲不会受伤,看看那双爪子,刘羲一点也不怀疑自己不会给打伤。 想到了这里,刘羲决定毁约,他要出剑,用剑的话,刘羲可以秒秒钟搞定! 拿着名剑,还怕搞不定这个鬼?鬼来到刘羲的面前,和所有野兽一样,在战斗之前,都要仔细打量面前的对手敌人! 顷刻之间,鬼的瞳孔一下子收缩了,他清清楚楚地看见地上的乌毅。他在地上,已经死了,吐尽了最后一口气,也算是幸运,因为失血的关系,所以没有力气,也不用挣扎吼叫,就这么死得了个定定!两条手臂丢在左右边上,地上,血流得叫一个厉害! 刘羲身子一侧,这让他可以把手做最快的速度拔剑。 鬼却是笑了,他把身子摇了摇,晃了晃,直弄得身子发出了一连连绵的骨响。 忽然,他迈开步子,向刘羲走去,然后,侧身一站,笑道:“你们这么……多的人……对付不了他……我为什么……要和他打……我为什么……要听你们的……话……” 赤将军又惊又怒,刘羲也是奇怪,小王子大叫:“鬼,你不想要女人了?” 鬼高声道:“我要……女人……我可以……自己弄……不一定要……你给……你给我……我会有……你不给我……我也会有……只要我活着……我就会有……现在……你们对付不了这个人……而且,还要加上我……哈哈哈哈……” 刘羲微微一笑,心里也是感觉到好笑。 人算人,人亦算人,这个天下,你算我,我算你,都是在算。当赤将军等人把鬼当傻子的时候,鬼亦何尝不是把他们当傻子?他们想要鬼和刘羲打,但鬼一见地上的痕迹,立时打了退堂鼓,反而站到了刘羲这边。 刘羲冷冷道:“看来,你们已经没有法子……再找人和我打了……” 小王子惊呼道:“我们可以给钱,我族富有,你要钱吗,我给就是了,只要你放过我父王!”他一说,众西豲人都叫了起来,而西豲大狼主本人却是生出了死心。只是他咬了咬牙,却是没有咬动自己的舌头,要知道,咬舌自尽咬舌自尽,但咬了舌并不一定就可以自尽的。 刘羲冷声道:“我还给你们……”赤将军道:“且慢,这位勇士,你说一下,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来要和我们西豲部为敌!” 刘羲冷笑道:“告诉你们,我就是东骑部的族长,大秦客卿加定戎令,因为你们图谋造反,所以本族长就带兵来教训一下你们,你们可以放心,我之后还有其它人来找你们,首先,大秦就不会放过你们!自求多福吧!” 说着话,刘羲拔出了剑,看也不看,在西豲狼主的颈侧一抹! “咝咝咝……”血液直冒。 小王子大叫:“父王……”赤将军大吼:“杀了他们,给老狼主报仇!” 但,刘羲自是不会留下给他们杀,当下抽出了自己的半角钻云枪,对鬼道:“你走不走?我走了!”说着,拔腿就跑。 鬼哈哈大笑,道:“说到跑,我可不会比你慢!”说着就跟上去,他跑得很快,但很快就慢了下来,眼睛看着刘羲,道:“你好狡猾……你这样跑……害死他们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烽火狼烟 “疯了,疯了,一切都疯了……怎么会这样?”小王子惊声尖叫。 而大队的西豲士兵向着刘羲的方向追去,在他们的面前杀死了西豲狼主,这一点在谁都是无法承受的!但,这个时候,赤将军大声的叫了起来。 “停下,停下,都停下……吹号……”在赤将军的命令下,一声声长号响起。 士兵们怔住了,他们不相信,也可说是不确定,但很快,士兵们就在各自的头领的带领下回头了,见到了此等情景,小王子抓住了赤将军的衣服:“你想干什么?你想造反?我的父王给杀了,你却不闻不问?” 谁想,这一回,赤将军却是不给面子了,一把就把小王子给推倒:“别搞错了,你父王已经死了,现在的你,已经算不上是个人物了!所以你不能再对我指手划脚,我会杀了你!”他看向自己的手下,对着那些西豲士兵道:“是这样的,我们的马不多,只有一两百匹下等的马了,我们追不上去,这点人追上去了也是拿他们没有办法,会死的!而我们的军队杀过去,却追不上他们!” 西豲士兵没办法,一名手下上前道:“将军,我们现在正面临最紧要的时候,现在怎么办?我们是不是要点狼烟,把大王子叫回来,他带着我们的骑兵追马群……” 如果点了狼烟,西豲就可能会失去那些马匹。因为士兵们会回来,这样的话马匹就没人追了,一下子失去三万匹马,不要说西豲部族了,哪怕是中原大国,也不可能轻易放弃。这是一笔巨大的财富,就拿秦国来说,如果秦国得到了这三万匹马,也就意味着他们会一下子多出了三万骑兵! 马等于骑兵,兵常有,而马不常有,对别国来说,会骑马的兵也许不多,但秦国有的是会骑马的人,老秦人本来就是养马出身的,就算是现在大部分人都务了农,可一样有很多人还是会牧马骑马,别的不说,光是戎人中就可以补足了骑兵数! 面对这样的事情,连赤将军也没有办法直接下决定。 就在此刻,狼烟却已经升起了,所谓狼烟就是狼的干粪做的材料,因为草原上这些干粪很容易燃烧,唯一的缺点,就是会起又长又直的黑烟。普通牧民会把它做为易燃的燃料,但部族同样会把它当成警示信号。 “怎么回事?”赤将军大叫:“来人,问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西方……是西方……是匈奴……”有机灵的立时叫了出来! 赤将军大惊,叫了起来:“来人,来人,点烽火狼烟!” 虽然现在的西豲有几万的人,可他们没有足够的马,游牧部族的士兵如果没有马,还有几多的战斗力?义渠是例外,他们骑牛!当然,也不是所有的义渠人骑牛,也有足够的人骑马,说义渠是牛顽,但他们并不真傻,不然的话,他们也无法对战大秦! 匈奴,是的,匈奴来了。 和所有最初的外族一样,纵是匈奴,也一样是华夏后裔,而就匈奴来说,他们其实更贴近中华大地,他们是早期政治斗争中失败的夏族人,传说,正是早期的这些大夏人,到了外地,建立起了最初的匈奴族。 他们最先被人称作是“草粥”人,是地地道道逐水草而居的胡人,也给人叫成了胡人。后来,人们又叫他们为“严狁”人,这时的匈奴还处于蒙昧时代,没有开化,和野人一样。 后来这些远去的人吸引了罗马人还有印度人,结果,在这种交杂下,曾经的夏人血统不再纯正了,他们成了真正的胡人,蛮夷,他们只知道侵略,毁灭,而不喜欢生产创造,当他们回头时,中原文明强大起来,那些从中原流去的一切都让匈奴着迷,从此,匈奴改变了外侵,转为内侵。 也是由此,匈奴一遍遍的向秦、赵等他们可以接触的国家发动了一次次的进攻。 虽然匈奴人很精于作战,但在战国之时,他们很弱,这一点千真万确。 因为匈奴正如我们之前所说的,他是一个靠抢过日子的部族,你能指望这样一个强盗部族富足起来吗?它只能在别的文明下生长,甚至可以说是靠毁灭别的文明来壮大自身,当他们把一切能毁的毁尽了,也意味着他们的好日子到头了。 匈奴在和汉朝时,当时匈奴强大,带甲骑兵超过三十万,而汉朝的边军只有数千,有的地方的军队甚至更少,武帝出征时,也不过集十万多点的骑兵。 可打到了最后,匈奴败了,这还是建立在汉朝一边打他们,一边把从他们身上赢得的战利品还给他们的份上,也就是说,这些匈奴人在战争中只受到了人员伤亡,而并不以财富为主,甚至他们有足够的食物。 可见纵是当时的匈奴也并不强大,因为他们本身太穷了。 草原部族打不过中原最大的原因不是别的,主要也就是没钱! 没钱就意味着没有后勤,的确,草原部族打仗是不用后勤,他们赶着牛羊就可以了。但问题在于他们的武器,打仗的时候,武器是一件很重要的消耗品。一把刀子与敌人对砍,钢的也会有断口,更不要说别的了。还有箭,草原部族的箭只有少数是用铜铁制的,大多是用骨和石头,还有他们的弓,用鱼胶等粘制的复合弓,从哪方面说都比不上中原的强弓! 在这种箭没对方利,刀没对方硬,甲更没对方厚的情况下,只要中原稍微强硬一点,部族胡人就讨不了好,所谓部族胡人的强大其实只是建立在他们的野蛮之上,除此无它。 所以,在战国之时,无论是秦也好,赵也罢,还有老旧守制的燕,它们无一例外,纵然是争霸中原不成功,但扁起这些胡人来,可真是轻松又轻松。 甚至很多胡人自愿的到这些国家里来当兵,不要小瞧这一点,他们的待遇和普通士兵不同,在美国的现今都有着种族歧视,战国时也一样,胡人士兵没有薪饷,更没有别的,他们只能分自己的战利品,当然,还有军队管的饭。 这也是胡人战士比秦赵本国士兵敢打敢拼的原因。 所以,从根性上来说,这个时候的匈奴,并不是后来那强大不可一世的匈奴。 那个时候,匈奴打败了东胡,不仅雄霸了西方草原,也打下了北方草原,成为草原上真正的霸主,然后再向汉朝开战。 而当时的汉朝呢?先是秦国一统天下,这里面用了多少军队?百万。之后秦始皇又大兴宫室,然后又花费良多,好了,到了这时,秦国还有一支五十万的大军到了南疆,后来更有二十多万就此不回来了。 在此,中原乱战,不说别的,项羽这个畜牲一口气屠杀了二十万秦军!更不要提在战斗中杀死的人了,而后,和刘邦大战,前前后后,死人百万计,等到刘邦打下了天下后,中原虚空,已经穷弱到了刘邦连拉车的同色马也找不出了。 在这种情况下,汉朝怎么打过匈奴? 这才是匈奴强大的原因。不是我们觉得匈奴强大,本就是汉朝当时就是空壳子! 最后,在武帝时,独尊儒术,这一个独尊,拔掉了中原人的硬骨!中原人和马一样,一次次雄起站立,好么,统治者无一用儒术治国,等于一次次的阉割。 最后有一个写狼图腾,上面说我们就是软骨头,国家弱了,人种弱了,就要给北方胡人来输输血,其方式为入侵和**。 其实呢?不是!事实的真像是,在战国时代,哪怕是弱国如燕赵,也一样扁得匈奴妈妈不认得,这才是事实,这才是一切! 在冒顿当位时,这小子想试试秦国的力量,结果,蒙恬的大军狠狠的刮了他。以至于有秦时,秦乱时,匈奴仍不敢对秦国下手。 所以,纵然如西豲也一样可以对抗匈奴!只是……那得是有马的西豲! 狼烟高高升起,赤将军也调起了主力反向杀向匈奴军。 匈奴大军并不多,先前一部,只不过是五千骑,这个时候的匈奴也并不强大,还不是三十万控弦的时代,而只有三五万左右的军力,还不是控弦骑兵! 在中原大战中,一批批的中原人给辗转到了草原,后来融入了匈奴,加上冒顿重视弓箭战术,这才使匈奴强大,也就是冒顿的军事改革。重用弓箭。 但现在的匈奴,骨质石器的兵器远远比铜铁的多,虽然在士兵上比西豲勇敢,但打起来也占不到太大的便宜,只是西豲等戎部就可以狠狠的挡住他们。所以,纵是丢了马,西豲也不是太怕匈奴,他们还有足够的武器,并且,他们点了烽火,不一会儿,大王子就会带着兵杀回来。 带队的将军身材矮而粗壮,头大而圆,阔脸,颧骨高,鼻翼宽,上胡须浓密,而领下仅有一小撮硬须,长长的耳垂上穿着孔,佩戴着一只耳环。头部除了头顶上留着一束头发外,其余部分都剃光。厚厚的眉毛,杏眼,目光炯炯有神。 “哈哈哈哈……天助我也……西豲人似是遇上了不幸的事,他们的马没了……” “大当户,虽然如此,可他们人数很多,我们还是等左屠耆王大人到才好下手!” 大当户摇摇头:“笑话,那样的话,我还有什么功劳!弟兄们……随我杀呀……”说着,一马当先,向着西豲而去。随后,五千骑兵发出了隆隆之声。 “杀啊——”西豲白衣兵也叫着反向匈奴杀去,这里就可以看出部族军队的战斗方式。 乱打,你杀过来,我杀过去,双方杀打在一处,比得不是军阵,也不是别的,就是比不怕死,比敢打敢打。人命在此时就如稻草一样。 这就如成吉思汗时代的草原战争,双方不停的把手下的士兵分组成军团,然后一支支的派到前线,士兵如稻草一样一批批的给割倒,然后主帅们继续派兵,就这么一点点的拼打,比得是什么?胆气,你松了,软了,不想打了,你的士兵也就完了,到时,另一方就会唱着歌儿来割你的头。 匈奴兵拿着他们简陋的武器对着西豲兵斩杀,西豲兵也回击着匈奴兵。 双方杀得难解难分,你不让我,我不让你。 一名西豲兵给杀死了,另一边的西豲就扑上来,把这个匈奴兵扑下马来。 大当户打着打着后悔起来,兵力不足,只有五千骑,看上去是可以和这些西豲兵打,但这里是人家的主场,兵力是人家占优,于是…… “嘟————”号角响起,大当户带兵退开了。 “见鬼,这些西豲狗,没了马还这么凶……”的确,如果有马,西豲兵也许不会这样拼。但就是因为没有马,西豲人都知道,如果打不赢,那就意味着完了,因为他们跑不过马的。 不是草原人是不会明白这个道理的。 匈奴人会把西豲怎么样?就如西豲人做的那样,抓去做自己的奴隶,他们会给戴上木制的枷锁,会给关在透风的破帐里,吃最下贱的食物,女人的**永远不会是别人,只能是主人。并且,必要时,主人还会吃了他们,因为对于主人来说,吃人会省下一只羊。 一转眼,死拼之下,匈奴人少了近一千人。 大当户气得暴跳如雷。 “大当户,现在怎么办?” “混蛋,还不快去,通知左屠耆王,不然的话,我们亏大了!” 同时…… “狼烟……”这是西豲骑兵的尖叫。大王子止住了马,他是西豲大狼主大王的大儿子,但理论上,他不会是部族的继承人,因为当时的部族规矩,往往小儿子也就是后生的才会成为继承人。这一点在日本就是,日本早期的一切都是学我们中原的习俗,包括礼法制度。 所有的族长,一般都是执行末子继承的这一法令。 有一个漫画叫《大国主》的,就是说这个故事。 看到狼烟,大王子暴跳如雷。 第一百二十七章:战斗之歌 “开什么玩笑……我们正在……”眼看着大群大群的马匹从自己的眼前消失,大王子心有多疼?他好不容易拉下来两三千匹马,本想一举拉回马群,现在却是不能了。 因为狼烟起了,这是在告急,如果大王子不回头,那么一旦西豲部族的聚地毁了,大西豲就会一下子沦为一个不入流的小部族,那还了得? “大王子,现在怎么办呀……”手下士兵急急叫着。 大王子拍拍头,最后道:“回军……我们回军……”于是,五千多的西豲铁骑就这么回军了,他们的这一次回军也代表着他们放弃了对马群的追逐。 远远看见风尘动向的息虎大喜,大王子等军马回兵了,这也就意味着这些马终于到手了。 “大哥,我们下面怎么办?”树上飞骑着一匹光背马过来。 息虎拿出了绳子,这是在他背上的:“还用说,快,把头马套住,不控制它,就不能说这些马是我们的!只要把这些马带回我部,一切就成功了!快!”的确,带着这些马,回去,只要不是遇上大规模的狼群,是不可能弄丢的,至于食物,草原上还怕没有草吃么? 众巴武士骑着马,用他们的腿把马身夹紧,用他们的手抓住马鬃,这也亏了他们半年来把两腿磨破了才练出的本事。 时间一点点过去,黑马马王的速度也渐渐的慢了下来。 忽然,一条绳子过来,马王大惊,惊且怒!方一叫,但又有一条绳子套住了它。 接下来,第三条。 息虎等人没敢小看它,纵然这匹马跑了很长的时间,也是一样要套住他,用很多人一起套!在三个人左右用力的情况下,马王也支持不住,这些巴武士本来就是猎兽高手,虽然现在换成了捕马,可一样成功,他们在部族时没有少捕过野马,因为捕马这个活儿是最能煅炼骑术的。 马王倒在地上,三条绳子一点也没有放松,黑马又跳了起来,对于马来说,它用尽了法宝,你不能指望它成为小马王那样的存在。 巴武士齐出,十个人死死压制住马,终于,黑马身上又给套了几条绳子,十个巴武士一齐看着它,“哈哈哈哈……”息虎大乐:“现在回家吧,我们达成了我们的目的……” 至些,西豲最宝贵的马群已经完全落入到了他们的手里。 然后,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是和他们一样幸运的。 小熊们赶着车儿,还有战马财物跑着,车上还有姬白与姬萍两人。 这些逃出生天的小熊们一点也不快乐,因为……半年来,他们都是一个整体。 可是,现在他们死了十一个人。十一个小熊的死让小熊们明白刘羲一直想要他们明白的。 战斗虽有幸福,但也一样有死亡。 从小熊们接受训练始,他们就明白这个道理,只是他们从来没有经受。 后来,他们入山打猎,看着一头头猛兽一样的存在,给他们杀死,这些小熊开始觉得自己有能力,有力量了。 随后,他们又经历了两场战斗,那是两场不对称战斗,商队的护卫们一点也不是他们的对手,并且当时人数的相差也不是那么大,所以小熊完胜,他们甚至没有受伤。 但当他们义无反顾投入到西豲大军中,那几万漫不见天的大军,让小熊们见识到了。 仅仅是保着车子出来,他们护卫在外围就给西豲人拉出来杀死,小熊就是小熊,力气不足是他们不可弥补的缺点。 三十九只小熊郁闷中,但事情的发展让他们没时间郁闷。 “尘土……”不知是谁在轻轻的说着。 刘大一下子站了起来,他站在车子上面,目光极远:“是骑兵……虽然不多……” 虽然不多,但一样会给小熊们带来麻烦! 三十九只小熊一下子全起来了,他们打理身上的一切,着甲扣面,然后提好自己的枪。 “听着……”姬萍叫了起来:“你们有足够的马,如果你们上马,丢下这些财物,那么他们不会奈何你们的!”说这话的姬萍有自己的算计,身在车中,她和姬白是无法逃脱的,但如果是骑马,那么他们就不可能那么严密的看守自己,自己也就可以逃走。至于姬白,自己逃出后,才可以想办法救他。 但刘大过来却是反手抽了她一记耳光,姬萍心里哭呀,怎么耳光给抽了个没完呢?女孩甚至可以感觉到,自己嘴里的牙都松动了。 “那是军主的钱财,连我们也都是军主的,想要拿走军主的东西,就要踏过我们的尸体!不能保护军主的财产,要我们又有什么用!”刘大说着对小熊们说道:“兄弟们,是谁让我们可以吃上大肉的,是谁让我们可以喝美味的油汤的!是谁给我们武器,教我们战斗的?” 三十九只小熊一起叫道:“是军主,是军主……” “现在有人来了,不管他是什么人,他可能想要抢走我们的一切,抢走军主的财产,我们要怎么做?我们要怎么做?” “战斗,战斗!给他们死,不然就给我们死!”三十九只小熊给激发了凶性,虽是少年,但一个个从脸上看去,与野兽无异。 刘大跳起来,他的手拉开了一辆大车的蒙布,上面是铜刀与铁剑。 “你们也要战斗,大家都要战斗!”刘大下达命令,这是给那些健奴的。 力士们没有说话,一个个拿起了兵器,不是他们喜欢战斗,而是他们必需战斗。 因为这些人都知道自己是什么人,是奴隶。一般的奴隶会怎么样生活? 正常的,奴隶们会住一间普通的房子,会吃干冷的饭团,在年时,会有一点肉,也许更少,只是一点油,但那也是不少了。可以的话,他们还会有女人,如果有女人愿意和他们生活的话,一般是那些给主人玩烂了的女人,你不会知道那些女人有多烂,她们的身上都发臭了!有时还会大着肚子。 不要以为女奴怀了主人的孩子会是一件好事,大多数情况下,那些孩子会给弄死,纵然活下来了,也不会有什么好,他们只是比奴隶好一点的奴。 而这些奴隶生下的孩子更是不要说了,子承父业。如果是女孩,那么最好在她没漂亮的时候把她给别人操了,不然的话,主人是不会放过的。 这还是正常的。 差的呢?他们会吃狗都不会吃的食物,也许猪都不吃,总之是最下贱的东西,那味道不会比渗了屎的沙子好到哪里去。 而住,他们不会有最简陋的房子,他们只能在地上挖一个洞,那才是他们的住处。 在干活时,甚至是平时,他们都要给戴上木枷,并且不是一人一个,而是三五甚至十人一个,在一起的干活。他们的生死全由主人说话,还有可能给下令殉葬。 所以,当你生活困苦,并且是一个奴隶,而主人不再苟待你,反而让你吃好的时候,你就要有给主人或是别的什么殉葬的觉悟了,这和吃断头饭一样。 至于说你们的**?让它们见鬼去吧,戴着枷的奴隶甚至不能**! 没有人性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可在刘羲手下做奴隶不同。 看看他们的住吧,在刘羲建成的石堡里,一样有他们的住处,宽宽大大,有铺有室,他们还有个人的卫生用品,一人一条布巾,一人一只盆,刘羲甚至给他们柳条牙刷。 再看他们的衣服,他们的衣服是制式的绿衣,也许不是美观,但绝对暖身,用料也足,刘羲还给他们内衣和小衣,还有皮衣。 再说食物,他们虽然不可能天天有肉吃,但一个月至少有两次是的,而且,刘羲开的是大锅饭,用盐足,各种蘑菇骨汤是不会断的,还有豆腐等等。 谁会给奴隶吃这种平民都吃不上的食物? 在此,刘羲还给成家权,如果劳动活儿干得好,刘羲会给他们成家的权利,也就是说,三年之内,正常的话,那些奴隶干活用心,刘羲就会买女奴给他们成家。 这世上还有比刘羲更好的主人吗?当然没有。 奴隶就是这样,他们知道谁对他们好,也知道珍惜这一切。 所以当奴隶主对他们的奴隶好,那些奴隶会当奴隶主为父母。你可以说这是一种奴性,但这种东西却不是正常出现的,是那时的奴隶制度逼出来的。因为正常大多数人对奴隶都是这样,不会比狗好到哪里去。 现在的这些健奴自是对刘羲归心,你不能指望这些奴隶现在向刘羲要求福利,假期那些东西,似这样的奴隶,对刘羲来说真是可爱,他们甚至不要工钱!奴隶要钱吗?当然不,他们的一切都是主人给的,那么他们还用得着有钱吗? 仅仅只是为了有好吃的好住的,有成家的权利,这些奴隶就已经对刘羲死心塌地了。 远来的骑兵近了。 为首的骑兵哈哈大笑:“真是疯了,他们不丢下车子跑人,竟然还想顽抗……唔……这样说来,车子里一定有很宝贵的东西……弟兄们,我们发财啦!” 身后的士兵哈哈大笑起来。 这是一支匈奴支队小兵,他们是四方游骑,是打探情报的信兵。 带队的只是一个小小的百夫长,但也意味着,他的手下是一支百人骑兵。 虽是百人,但是骑兵,对于步兵来说,是天生占着优势,更何况,兵力的对比也不一样。 一名匈奴骑兵忽然叫道:“真是发财了,不仅是有钱,你们看,他们的武器,还有他们的头盔……我肯定,他们的衣服下面也有相同的甲……” 百夫长皱了下眉,不对,甲具兵器好,也同样意味着对方是精兵!现在和后世不一样,后世的明军,可能也是衣鲜甲亮,但清兵一个冲刺,他们就全完蛋了。 而在战国时代,比如说你看到了披甲的武士,那就是披甲武士,就说重甲步兵魏武卒,那就是重甲步兵魏武卒。强兵一般都是配得上他们的装备的,不会有上位者把宝贵的武器甲具交给废物软蛋!虽然他带出来的是一百骑,但真这么硬闯过去打的话,在百夫长的心里,怕是还要付出相当的代价才可以! “退而求其次吧!”百夫长这样想着,他策马到了近一点的地方,对着那对面大吼起来:“你们可以走,留下车子和财物!这是唯一,也是最后的机会!”众骑也都明白他的心思,白得钱当然好了,总好过拿命拼的。 但他们等着等着,对方是下了车,排着队,几个大个子的力士把车子圈成圆了起来,做出一副开打前的样子! 百夫长不由怒了,太不给面子了,真当我们不敢打么?他回头,果然,一个个的匈奴士兵脸上都起了怒色,匈奴人同样也是好战的民族! 就在此时,对面扬起了阵阵的歌声。“无论面对风暴或是雪花,还是太阳对我们微笑;火热的白天,寒冷的夜晚,扑面的灰尘,但我们享受着这种乐趣,我们享受着这种乐趣。我们的军队呼号向前,伴随着阵阵尘沙。当敌人显露出踪影之时,我们加快脚步全速冲锋!我们生命的价值,就是为了我们光荣的军主而战!为军主而死是至高的荣誉!伴随着雷鸣般的呼号,我们在箭雨的掩护后像闪电一般冲向敌人。与兄弟们一起向前,并肩战斗,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能深扎进敌人的队列。面对敌人所谓的屏障,我们给予轻蔑的嘲笑,然后简单的迂回;如果前面的沙场之中,隐藏的是那箭雨的威胁,我们就找寻自己的道路,跃上那冲向胜利的通途!如果我们从此不能回到家里,如果敌人结束了我们的生命,如果我们将要死亡,让我们面向前方,那至少我们忠实的战友,会给我们一个荣耀的坟墓后一点,前面皆可实现……” 第一百二十八章:匈奴大军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给我杀呀……”百夫长气坏了,大声叫着。 百骑匈奴兵撒开了蹄子,飞向着小熊们冲过来。 小熊们正面迎对着匈奴兵,在他们的身后,是一百多辆的大车,还有十几匹上好的战马! 在车子上面,三十多个健奴提着兵器,大声呼叫着,给自己壮胆,虽然他们个大力壮,但就战场上的胆气来说,还比不上这些经历过了生死的小熊们。 “疯了,你们全都会给杀死的!”姬萍大声叫着,也不顾这样会发出女音而让人看破她的身分。但好在的是这种大战时刻,没有人会在意这一点。 刘大没有回头再抽姬萍的耳括子,他只是冷声道:“死亡,我不怕,那么,我怕什么呢?” 一个小熊笑道:“我们只怕不是战死的。” 刘大哈哈大笑:“说得对,总之我们不能在睡梦中死去,那是软骨头的死法,现在我们可以有我们的死亡了,让它来吧,全军,以我为主!听我的命令……动起来。” 三十九只小熊一起动了起来,小步子踏了个不停。 “看清他们的动向,看清他们想要做什么……这些笨家伙,我要让你们知道我的厉害……”刘大在嘴里喃喃说着,就见匈奴骑兵飞马向他们冲来。 这时的匈奴骑兵在骑兵的运用上,还没有后世那么多的战法。 他们更擅长的是冲刺,用骑兵的马速,冲击对方。 但同样的,这对于刘大等人做不了,刘大等人身后就是车辆,如果冲刺,就可能会撞上去,用马撞车,那是头壳坏了的人才会做出的愚蠢行为。 所以在历史上,李陵带着五千步卒就让匈奴帝国无可奈何,他们出动了十二万人,也就是匈奴国一半以上的强大实力,来对付这些步军战士,结果任是无可奈何。直到李陵军自己打得没有了粮食,在这种情况下,他才向匈奴投降。 此后,匈奴人大大的重用李陵部族,用他们残余的士兵来造种。 说起来也许可笑,但事实如是,当时的汉国士兵无论是从体能还是作战技术来讲,远不是匈奴人能比得了的,真不知那些后人怎么吹的。 匈奴强大吗?笑话! 就见匈奴兵笨拙地向小熊冲来,当他们不可避免的放缓马速时,刘大大喝:“冲起来,侧翼进攻,随我上!”短短的话一出口,三十九只小熊一起动了起来,只转眼间,就完成了上前,踏步,在这小步子的快速移动中,小熊们一下子找出了一个侧幅位置! “刺!”刘大一声叫,十支前排枪向前飞刺,一下子,三匹骑士给狠狠的连人带马的扎动,不消多说,枪立时回抽,这一刺一抽之间,大股大股的血飞溅而出。 “刺!”刘大再喝,一经战斗,没有休止,众小熊再度刺击。 “啊……哇……”众匈奴兵惊叫连连,他们的确是小看了众小熊,他们更不明白谐同作战的道理,也不大懂得纪律,只是冲刺,然后劈杀,各自的为战,仅此而已。这怎么可能是刘羲一手训练出来的小熊们的对手?这些小熊全都是合同作战的高手,一个小熊微不足道,普通一战的士兵都可能杀死他们,但当他们组合起来,纵然是赵国剑手也是全死的局面。 首战遇挫,百夫长立时下令撤兵,九十骑左右飞马打回,先期的进攻,让他们彻底明白,对方不是善碴子,果然,倒嘣牙口了。 “见鬼……”一个匈奴兵大骂,没见过这样的对手呀! 百夫长沉声道:“看来,果然不大好吃……” “他们倚着车马,我们不好下手,我们人少了……”一个士兵说着,这话说得很让人感觉到丢脸,但却是实情,就凭这百骑,想要打下刘大一行,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百夫长断然道:“回马报信,我们在这里盯着他们,既然我们这些人吃不下,就叫后续的人来吃,我们匈奴不能放过这样的肥肉……只要我们盯在这里,他们就不能乱动,也就走不了!还是一样要死!” 不一会,匈奴兵们议定了报信的人,那人飞马向回跑去,百夫长叹了口气:“多好的肥肉,却是不能独吞……” 悠悠的风静静吹着,但这份平静很快就给轰隆的马蹄声打碎! 大秦最后的实力,五万铁骑,这可是真正的铁骑,秦国拿出了所有的军力,打造出了这最后的力量,人手一把的骑士大剑,加上他们的马,这在中原战场上算不了什么,他们甚至对付不了两万魏武卒的方阵。可放在西戎,那就是可以毁族灭邦的力量了。 此军的总帅是左庶长嬴虔,副将是大秦军队中的新贵,车英,亦可叫子车英。 车英一族就是传说中给秦穆公陪葬的那一族三英。也就是奄息、仲行、针虎三人,当时一共有一百多人给老头殉葬,把秦国蒸蒸日上的人才储备一下子用光了。 秦国人为他们悲痛,并为此而作了一首题为《黄鸟》的诗。 在此之后,子车氏备受秦人的最爱,纵然历代秦公轮换,也没有人敢绝子车氏的族。 这个本来伤心的部族再度出现在了秦国的军方。 现任的族长就是子车氏的良将车英,此人马术无双,还保持着秦人放马的传统,在秦人有了实地之后,秦人虽说是牧马出生,可太多人放下了马,而开始从农,因为放马牧兽是看天吃饭,大旱大灾不是年年有,但雪灾就可能会年年有了。 能在地里刨食的确是比放牧的要好,至少人也可以安稳定居于一地,这也就是农高于牧的经济实力,也是后来秦人重农的根本! 此后,秦国的强大也就是建立强大的步军,而不是把重点放在骑兵上。 因为骑兵很麻烦,不仅要养士兵,还有马,马又骄贵,战马更是要精饲料才喂养。 在此时,秦国的主力还是以骑兵为主,但在后来商鞅变法之后,秦军的主力就以步军为侧重了,而直到了长平之战,秦国的主力就可以见出,四十万的秦军,骑兵不足五万。 但就是当时的骑兵,以机动力封死了赵军的后路。 此后,秦军之所以还保留着一支强大的骑兵,与其说是重视骑兵,不如说是用来对付赵国,因为赵国是当时的骑兵大国,在长平之战后,李牧仅凭着五万左右的赵国骑兵,就逼得秦军无以后进。但纵是如此,秦国在后期的军事中仍没有太过于重视骑兵,把大量的马匹做为战车和驷车来算,只用于加快行军的工具,而不算战斗力。 在战国时代的中原战场上,真正重视骑兵做战能力的,只有赵武灵王! 虽然心急于战事,但嬴虔并没有过于的加快行军。 虽然骑兵的行军速度是很快的,但只是一个相对,它仅仅比步兵强,而且是同时代的步军,因为马是不可以长时间奔跑的,跑跑还是要停停的,如果不是这样,两三天下来,这匹马就会吐白沫子了,到时,一匹本可以活上十多年的马,三五年就死也可能,甚至会立时倒毙!那也是正常!再说一遍,马其实真的是很骄贵的。 汉朝时,武帝征匈奴,卫青带着二十几万匹马,十几万的骑兵,战后回来的马匹仅仅只有三万余,由此就可想而知了。 西方,用了整整两千年来学习喂养马匹。 但在中国,用两千年来阉割马匹。本来就马种来说,中国并不是没有好的马,在中国的大地上,有太多的马了,甚至在大商的时代,还有着世界上最庞大的战象兵团。而在这个时候,汉尼拔的娘都不知道在谁的肚子里。 嬴虔勒住了马,随着他的停下,众护卫骑军也停了下来。 “击钲!”嬴虔下令:“收兵休整,让士兵们吃一点东西……”只是一点豆饼,但也是很重要的,再说,马也要加喂一点的干草了! 清脆的钲声响起,大秦马军在各军千人长的命令下停下,士兵们匆匆下马,喂草的喂草,自己活动着身子的自己活动开身子,还有吃干硬的黑豆饼的。 “左庶长大人……”车英骑着马过来,道:“是不是要派人看看西豲的动向?” 嬴虔一听就知道这是一个上路的。 他之所以现在停下来,就是因为这里离西豲不远不近,正常说来,不会被西豲立时发现,同样的也可以知道西豲的动静,如果西豲出现了动荡,他也就可以发兵了。没想到,他这边刚刚想要派出人手,车英自己就提出了,可想而知,这人一定是在军中经历了十足的历练。其实,在秦国,如车英这样的,都是在军中历练,在没有学校的战国,在秦国,只有军队才可以让人成长起来。 “你说得不错,子之,你派人去打探消息,如有情报,立时回报!” “领命!”子之说着,换上了身边的一匹没有被骑乘的马,飞身而去。 嬴虔对着车英道:“对了,你也休整一下,这一战必不可免,到时,我以你部为前军,你就是前军大将,可不要让本将军失望。” 车英虽得嬴渠梁的点名提拔,但在军事上,还要看这位嬴虔说话,现在嬴虔这么给机会,当然乐了,忙一个揖礼道:“左庶长请放心,车英不胜即死!不死不归!” 嬴虔哈哈大笑,拍着车英的肩道:“言重了,言重了,二弟把你交给我,就是要重用你,怎么可以轻言生死呢?我说车英啊,这一仗好好打,你的路还长着呢。” 车英听嬴虔话里有话,虽是如此,可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是军人出身,虽然也有一点小聪明,会随机应变,但就心气来说太小了,有的人心气大,没本事,车英却是属于有本事,可却没心的人。 秦军开始了休整。 可西豲却是陷入了不幸。 匈奴大军终于来了,不仅止是左右屠耆王,就连撑犁孤涂单于也到了。 左右屠耆王带着各自的一万兵马,撑犁孤涂单于也拉出了两万的大军。 一共四万骑对着虚弱的西豲,虎视眈眈。 西豲军兵死死围住自己的牛羊,所有的人都拿起了武器,就连妇女和小孩也拿出了兵器。 在这里不得不说不是他们的勇敢,而是他们知道,如果沦入奴隶的悲惨。 假如是中原大军,比如秦国大军,来他个二三十万,那不要说了,西豲一定投降,反抗是自寻死路,并且中原军队对他们这些部族一向不会赶尽杀绝,他们要的只是你们臣服,仅此而已。可匈奴不一样,哪怕你有一片好一点的兜裆布,他们都要抢走。 游牧民族最大的特点,在落后时的这种抢掠习性,让匈奴发挥的淋漓尽致。 从匈奴雄起,这个民族就开始抢,抢那些有钱的文明,比如中原汉朝。 但他们遇上了的汉朝还没有给儒家毒化得太狠,儒家腐毒最强盛的时代是宋明清。我们可以看见,在这几个朝代里,中原王朝对胡族一向是没有办法的。 可是在汉朝,那种毒害是有,可还没大到把我们民族血性毒光的地步。武帝一声令下,开民族先河,并且大胜,在之后,汉朝持续的向匈奴动武,虽然儒家一直拉后脚,这边打了匈奴,那边就用收缴的战利品归还,让匈奴回归元气,最后明明可以很快结束的战斗打了几百年。最后匈奴才没落。 在中原争霸失利的匈奴到了西方,却把当时的罗马强国给打得几乎灭亡,如果不是阿提拉在最后面临了可耻的刺杀,相信西方可能已经没有了基督文明。 所以,对这种不事生产,只知抢掠的民族,别的也就算了,可如西豲这样已经懂得做生意的开化民族,是一定会要反抗的,因为你不反抗,就意味着你余生的生不如死。 虽然是草原部族,可西豲仍有着死战匈奴的传统。 撑犁孤涂单于看着负隅顽抗的西豲人不由笑了,用这些没有马匹的战士反抗大匈奴的骑士吗?真是可笑。想到了这里,他谓左右道:“全军都集合了吗?” 一名大都尉道:“有一支千人队在右骨都侯的带领下不知去了什么地方……” 第一百二十九章:大王子的回军 “右骨都侯?千人队?”撑犁孤涂单于笑了:“那只是小事而已……一定是看周围有什么便宜……回头收拾他……”他说得轻描淡写,周围人也都跟着笑了。 是人都知道,撑犁孤涂单于最爱的女人正是那位右骨都侯的妹妹。自己的妹夫想要用一支千人队发一点小财,这是撑犁孤涂单于可以容忍的事情,在这件事情上指责撑犁孤涂单于,是和自己的头过不去。虽然现在的匈奴也有了制度,可并不是说,撑犁孤涂单于要遵守这一法则,除了左右屠耆王要给一点面子,其它人都属于撑犁孤涂单于随意可杀的范围。 “那么……进攻吧……”撑犁孤涂单于下达了最后的攻击命令。 匈奴人的大纛摇动,一支支牛角号也吹响了起来,那悠长的声音宣示了撑犁孤涂单于的命令,也和平常的命令一样,那就是——进攻! “哦……啰啰啰……”匈奴兵大叫着,飞骑向西豲扑杀而去。 “战斗……保卫家园……”赤将军发出了悲声狂吼。 在匈奴大军如水泻下的攻击中,赤将军仿佛看到了自己西豲大军的失败,士兵的死亡,妻女族人成为奴隶,给匈奴人轮着大米,自己如果活下来,也会穿着简陋的兽皮,给关在狗都不会蹲的窝里,在无尽的苦役下,度过自己的余生。 在另一边,同样的故事也一样的在上演着。 “哈哈哈哈……”右骨都侯不可抑制的发出大笑:“一看就知道是肥羊了,没想到会这样肥,这下子我可发达了,哈哈哈哈……” 边上,千夫长和百夫长都带出了虚伪的笑。 千夫长心里暗恨,他和百夫长的关系好,但没想到的是,报信的士兵却是给这位右骨都侯发现了,现在,也许两个人都可以大发一笑的,却是不行,这位右骨都侯一向以好胃口闻名,他不会吝啬好言好语,但想要他掏出哪怕是一条羊腿,都和玩命儿似的。 换句话说,他们一定会得到口头表扬,但真实的这批财物,就不见得能分到多少了。 不过,此时的右骨都侯没有想到这些,他的脑子里还有着发财的美好想法,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怎么回事?千夫长,我们怎么还不进攻?” “妈的,死的是我的人!”千夫长心里痛骂,但他能怎么样?这位右骨都侯是撑犁孤涂单于的红人,撑犁孤涂单于是谁?是可以把他不问罪名活埋的猛人,草原是一个讲狠的地方,撑犁孤涂单于和前代的撑犁孤涂单于一样,都是以狠辣出名的,对于不顺心意的人,不要说了,能有个战死的名就不错了,大多数,他们会在夜里给撑犁孤涂单于的人拖出去,然后在不知名的野地里活埋。 想在野地里挖一个坑来埋人,那真是太容易了,如果是雨后,一些草沼地,甚至不要挖,直接一丢,就可以留着在未来到化石了。 对于草原部族来说,活埋是最好也最有效的一种方法。 不伤刀口,不破坏环境,还能给草地施肥! 为了不做草肥,千夫长只能无视于自己手下的死亡。这可是实力问题,如果自己的手下死得多了,就意味着自己会掉级,比如从千夫长一下子掉成了百夫长,甚至可能会给贬成小兵。当然,如果你立了大功,那么上官也会拨人给你,有人有兵才有官! 现在,就是千夫长讨好右骨都侯的时候,在右骨都侯的手下,有着数万的人,拨出一点奴隶也就够了,在草原上,人其实不是问题,重要的是你有钱,有了钱,才可以有人,而草原的钱就是牛羊。当然,那些车子里的贵重物品一定更贵! 抢吧……千夫长抽出了铜刀,对手下人喝道:“杀……围住他们……一个也别放了……”既然要出血,既然要付出那么大的代价,就不能浪费,得到刘大等人的武器甲具也是好事,不能有一点放过了!对于那些甲具和兵器,相信右骨都侯兴趣不会是很大! “哦……啰啰啰……”草原人发出狂叫,飞扑向了刘大的一行。 一百骑士兵也许奈何不了小熊们,因为人数原因,只有一百人,在对付一百多辆大车的情况下,不能做到面面俱到。这也是韩信用兵总是觉得兵不够用的原因。但一千名骑士,那可就大大的不同了,数量开始取代质量。 小熊战斗的特点是移动中刺击,打对方的侧面。但是现在不同,他们面对的是无数的骑兵,他们从左右前后,飞扑而来,马蹄子声落个不停,四周的泥土顷刻之间就给掀得翻了出来,红黄黑的土质鲜明的露在人的面前。 一名小熊倒下了,几十个心急的匈奴兵跳上了车子,但只瞬间,就让车上的力士砍倒。 小熊和力士们死死抵挡,其实这时还挡什么?只是延缓死亡罢了。 姬萍倒在车子上面,嘴里喃喃道:“疯了,疯了……”在对方摆出如此军阵,可小熊们仍是不肯走人,他们还是舍不得这些财物。人为财死,古之明理。 但纵然是这样,小熊们同样也不是好对付的,在他们死亡的同时,匈奴兵付出着更多的代价,聪明的士兵已经不想再前冲了,胜负很明显,但先上的一定会死,大家都想等着结果,在结果到达之前,却是死了,那多亏? “千夫长,这就是你的兵?”右骨都侯面带着冷笑。 “请右骨都侯大人恕罪……”千夫长忙着从马上跳下来跪着。 “现在是恕罪的时候吗?我怎么不知道?千夫长大人,你还是看好你的兵吧!” 千夫长忙从地上跳起来,挥着铜刀,道:“弟兄们,冲呀……” 又一轮更血腥的冲锋开始了,他注定要虎头蛇尾,一千骑战士,这是小熊们能抵挡的住的吗?力量不足的小熊们已经知道了一切,他们亲吻着自己的兵器,目光投向着前方。 “铛”一声响,两件兵器击打在一处。 赤将军看着那个鼻孔带屎的敌人,忍不住的恶心。猛然的,一名西豲大汉一斧子把那人砍死,然后扑向前方,可瞬间,没有马匹的汉子在接二连三的匈奴骑兵攻击下,倒在了血泊中,可纵是如此,战斗仍在继续。 也许匈奴兵勇武善战,但那只是一个方面,西豲勇士也不是豆腐。虽然他们刚刚在刘羲的手下吃了大亏。可刘羲只是个打便宜找秋风的,不是来对西豲亡族灭种的! 一个西豲小孩砍倒了一匹马的蹄子,又给其余的马匹轮流踏成妈妈不认得。 母亲拿着铁锅冲向敌人,挡了两下,就给砍死。 可身后的西豲人又成功的拉下了几个匈奴兵。虽然匈奴兵的骑术好,可没有马蹬子,光靠一双腿来夹,是可以夹紧,但不可能太紧。只要肯花力气,就能拉下来,没有骑马的人不知道,马背其实是很光滑的,何况匈奴也没有上好的马鞍子,只是在马背上垫皮子,怎么能坐稳? 在土坡上高坐的撑犁孤涂单于脸色越发的不好了。 没有马匹的西豲人竟然会打成这个样子?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的?可恶……只是西豲就挡住了我们,那么说,还有后面的中原强国呢……我们大匈奴,怎么可以这样! “太丢脸了……竟然……人来……给我戴盔!” 几个匈奴大将一起跪下了:“不可以呀大单于,您是千尊之躯,绝对不可以冒险呀……” “滚开,不冒险,怎么当你们的大单于!你看看你们,打成了什么样子,这样下去,我们大匈奴什么时候才有可能雄起的一天……我大匈奴的霸业……从这个小小的西豲开始……护卫军……随我杀……”在撑犁孤涂单于的大吼中,所有的匈奴人都叫了起来,他们骑着马,舞着斧和刀,向着西豲而来。 “完了……”目睹于此,赤将军心里直发酸水。 一个个西豲士兵给凶狠的杀死。 忽然,几百骑西豲骑兵,这是赤将军一直死死压制留下的力量,现在也不听赤将军的号令了,飞身杀出去,他们成功的在匈奴军的溅起了一朵水花儿。 撑犁孤涂单于哈哈大笑中下令:“杀光他们,我决定了,一个也不用留下!” 匈奴兵见胜利在望,已经有西豲兵挡不住了,不由更加的疯狂。 哪知万事不一定非要如人意,如果尽如人意,那还了得? 就在此时,就听见同样的号角声响起,一支铁骑兵突然出现。 “是我们的人……是匈奴……匈奴……该死……”大王子的脸都扭成了一团。在草原的风雪下,他的脸本来就不平整,现在更见皱了,虽然就年岁来说,他还是年青! “大王子……”西豲骑兵的眼睛都红了。在那战斗的地方,有他们的父亲,有他们的母亲,有他们的妻子,有他们的姐妹。 大王子哪用手下多说,当先拔出青铜剑,一指前方,高声喝道:“为了西豲,狼神在上……杀呀……”一马当先的冲上去了。 “为了西豲,为了狼神……杀啊……”众西豲骑兵飞马冲上去。 在战斗中,军心战意是非常重要的,在拼死的绝心下,士兵们是可以暴发出惊人的战力。 正处于兴奋中的匈奴一下子吃了大亏,因为之前的撑犁孤涂单于已经把整个军力都用上了,这些军力把西豲团团围住,这就使得他们的兵力相对着的就薄弱起来了。 而在这种情况下,大王子回军了,这是一支生气的军队,他们在弊了一肚子气的情况下,飞马向匈奴冲上来,对着一个口子就杀了进去。之前说了,在骑兵的运用战中,冲刺是一个最直接的表现。原来,突刺对于匈奴来说,那是他们最拿手的。可是这一回,发挥这突刺威力的却是西豲。 看到了大王子的援军,众西豲兵族一起叫了起来。 “狼神保佑……狼神呀……你没有抛弃我们……” 重新振作的西豲兵一下子发狠,他们一一冲在匈奴兵中,然后,或是杀死对方,或是给对方杀死,怎么样也好,生或死,只是一个抽象的概念了,没有人在意这生与死的区别,他们在疯狂,在迷失,在…… 匈奴人可受不了这些,这对于匈奴来说,就好像是对方中了魔法,一下子变得不畏刀枪了,但这个不畏刀枪也可以让人误解为刀枪不入。 匈奴人也许善战,也许敢战,但他们一样是人,是生命,在敌军发狂的攻击下,他们不行了,因为在这种乱打中,骑兵已经不重要了,再加上,一时间,他们不能确定大王子的军力,谁知道这是多少人,也许是三千,也许是三万,甚至……更多! 并且,这支军队就是全部了吗?也许是的,但也许不是的,谁知道会不会有别的军队来呢?最先退兵的已经不知道是谁了,但可以见出,匈奴兵们开始散乱。 “谁……谁……是谁敢退兵……”撑犁孤涂单于大叫着,其实他不用叫,因为他已经看见了,在那远方,那些人是谁,他们是自己的左右屠耆王,大当户们也在退,更不要说大都尉和大将了。还有一些士兵,那是百夫长千夫长们。 这些兵也在退着,匈奴正在全面溃散。 这种溃散并不是败,而是一种保存部族力量的方法,人保住了,才有力量,如果没有人,那还有什么力量?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这是草原上天经地义的天理。 什么是胜?不是你真的胜了,而是你有人,有兵!不然,你算什么? 扎木合不是打败了铁木真吗?可是到头来又如何呢?人民相信铁木真,到了他的身边,铁木真虽败了,但他得到了更多的部族民众,反而胜了的扎木合跑了不少族人。 知道不能再待的撑犁孤涂单于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和往常一样,他知道,今年的收获又没了,这些草原戎人,怎么那么甘心给那些中原人看门呢?撑犁孤涂单于在心里痛骂着,一边打马扬鞭,转眼间,匈奴兵走了。他们也许真走了,也许不是的,只是躲了起来。 事实上,匈奴的损失不大,前前后后不过三五千人而已。 而胜利的西豲呢?已经有超过一万五千的兵和两万的普通族民倒下了! 第一百三十章:小熊之歌 “见过大王子……”赤将军等一众西豲守军向大王子示好,经过这一回,所有人都认定大王子的继承权了,小王子已经不再算什么了,谁会在意一个没有能力的人呢?相对的,大王子刚刚救了整个部族。 “不要多礼……我弟弟父王呢……”大王子一下子就看出了其中的关键。 出了这么大的事,父王怎么可能会不出来呢?大王子可是知道的,西豲狼主是一个勇猛的人,他是不可能在这种时候躲起来的,受伤了?死了?大王子希望是后者。 “……”赤将军把事情一说,大王子纵然再想冷静,可他的嘴角也是一阵阵的**,太高兴了……等等……还不行!“我亲爱的弟弟呢?”大王子问。 几个大王子的心腹已经到处看了。 “在那儿……”几个士兵看到了小王子想要跑,事实上他想抢一匹马。如果是平常,他一定可以得手,但是,在西豲刚刚失去了三万匹战马的情况下,马是何等的宝贵,大王子甚至愿意用部民来换马,怎么可能会不好好看着马。结果小王子钻个帐也许可以躲长一点,但现在么…… “大哥……”小王子叫着。 “我的弟弟,你这是什么意思……”大王子笑着向自己的弟弟走去。这一刻,他的脸上热情洋溢,就好像看到了什么最最的亲人一样。可是,在西豲的所有牧民们都是知道,因为大王子的勇猛,所以小王子很嫉妒大王子,坏话可以用禹王大鼎来装。 不过话说回来了,大王子对小王子的态度可都是这个样子的,一如从前一样,大王子对小王子一向是笑脸着的,而且脸上还带出着这种神圣的关心。 “快让哥哥看看……你有没有伤着……” 也许是大王子的形像太好了,小王子笑着过来道:“弟弟见过哥哥……” 两人正要拥抱的时候,忽然大王子身子一晃,手从腰间一拔,闪电的把刀拔起来。 众西豲部民都想到了大王子会想要杀死小王子,就如同之前的小王子一力的想要对付大王子一样,可是他们怎也是没有想到大王子会这样直接的出手,太干脆利落了。没有一点的停留,小王子呆呆的看着大王子,任由着颈子上的血在飚飞。 大王子又砍了一刀,小王子的头顿时落到了地上。 看也不看的,大王子飞起一脚,就把小王子的头给踢到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的地方去了。 这时,几个人过来,对着大王子祝贺道:“恭喜大王子,贺喜大王子,大王子荣登狼主大王的宝座,小人们在这里提前贺喜了……” 却见大王子紧紧盯着他们,好一会,大王子笑了:“原来是你们,燕国的使者,你们的头儿呢?” 这一说,立时得到了回应:“可怜我们头领已经给罪人抓去了……大王子……不不不,是大狼主大王,我们现在没法子,要回去了,下次,下次,我们会带着更多的礼物来向狼主大王道贺……” “原来是这样……没想到……发生了这种事情……”大王子摇着头。 “可不是说么……这一定是秦国人的奸计……” 大王子点点头,道:“你说得有道理。”然后对赤将军道:“你怎么看?” 赤将军对大王子道:“末将当然相信大王子……不不不,是狼主大王!赤,见过大狼主大王……”他的表态立时得到了所有西豲部族的赞同,一时间,甚至连赞歌也响起来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大王子仰天长笑,好一会儿才停下来,对赤将军和众将军道:“你们是不是都听我的话?” 众将军一起跪了下来,向大王子磕头,再也没有比这更直观的表现了。 “那好,”大王子一指燕国的余人:“杀光他们!快一点。” “大王子大人……大狼主大人……大王……大王……不要啊……”一众的燕人立时大叫起来了,有的人还跪到了地上,不住的磕头。 但赤将军等人为了表达忠心,哪里会有多余的话说。 其中更是有一人叫道:“可恶的家伙们,不是你们来我们这里生事,我们西豲能有这些糟糕的事情吗?去死吧!”只瞬间,一把把刀子,转眼就把他们给杀了。杀了这些人,众人的心情才好一点。一个人问大王子:“狼主大王,我们下一步要怎么做?” 大王子却是发出了苦笑,他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天空……我这个大狼主大王……到底可以坐多久呢?一天?两天?还是十天半月? “准备战斗……所有人……”这是大王子最后的话。 “哈哈哈哈……”这又是一个人的大笑,这人不是别人,而是秦国主力大军的头领,左庶长嬴虔,他现在的地位相当于秦献公初期的大庶长嬴改!兵权政权,一家独大,和嬴改不同,他还得到了嬴渠梁的信任,只看嬴渠梁把全国的精兵都交到了嬴虔的手上就可见于一斑了。要知道,这五万大军意味着,如果嬴虔愿意,他就可以造反,然后拉着秦人再回到过去当部族。不过,嬴虔是不可能这样做的:“你是说,西豲人自己和匈奴打起来了?” “是的,他们打得很凶,不过,西豲没有多少骑兵……” 车英道:“那你说,西豲应该有多少的骑兵呢?” 探风的信兵回报道:“以西豲的兵雄势大,他们至有三万骑不成问题,可是前方大战,我看他们的马群,不会超过万数,应该只有几千……他们的人却是不少,我算了一下人,人是对头的,也就是说,他们的马不见了……” 嬴虔饶有兴趣的道:“你看的这么清楚,你叫什么?” 那名信兵道:“小的亚孙,没名字,这是村里人这么叫的。”有的人没有名字,但是别人是这样叫你的,比如说四眼,比如说二狗子什么的。这并不是说他们叫这个名字,只是别人这样叫他们的。 信兵叫亚孙,是因为他的家里别人都死光了,最后只剩下他和他的爷爷,他的爷爷有两个孙子,他是第二个,这样叫的,不过……现在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子之大声道:“大将军,现在可以进攻,请让我打头阵吧!” 车英心里急,嘴上不说。 嬴虔看在眼里,笑着道:“那可不行,我已经答应了车英将军,你也不要抢,这个胜仗,是跑不了的了,哈哈哈哈……”他这样一说,子之也不好再强求了。正如嬴虔说的那样,这场胜仗已经跑不了了,如果他再争,争的不是战斗,而是功劳,这是一件很丢脸的事。 亚孙道:“不过,还有匈奴呢……” “鸟!”嬴虔在地上狠狠吐了一口痰:“匈奴,那是个球,怕他们?他们连西戎都不如!”是啊,当年西戎攻打周朝,在郦山下杀死了幽王。 秦襄公率兵营救周朝,周平王封襄公为诸侯,赐给他岐山以西的土地。 平王说:“西戎不讲道义,侵夺我岐山、丰水的土地,秦国如果能赶走西戎,西戎的土地就归秦国。”其实这是一种空头支票,把那些周王没能力收回的地指给秦人。在此,周天子本人是并不相信秦人能收回那些地的。 但秦人当真了,在建国之中,秦人向戎人和狄人发动战争,打得天翻地覆,死伤累累,最后终于把原周朝在陕西的领地给夺了下来。这是秦人主动向戎人发动的初战! 其后,穆公称霸,又向西戎动兵,结果这一次打狠了,西戎给秦人打得再也没翻过身来。 在这个过程中,匈奴算个鸟!而之后,匈奴是个捣乱份子,但那又如何?他们在最初时是和那些戎部族打的,也就是说他们抢那些戎族,但他们占到多少便宜了吗?没有,他们占不了多大的便宜。因为戎人的战力倍于匈奴,匈奴也就是干点抢的事情,为什么抢?不足才抢,没有才抢,论实力,戎人差吗?就如现在这样子,如果西豲三万匹马在,也就是说他们三万骑兵在的话,不要说匈奴来袭了,匈奴要想的是西豲会不会出击! 也就是说,匈奴这个捡便宜的遇上了西豲正倒霉的时候,不然,谁咬谁还不一定呢。 所以,面对这种机会,匈奴不想放过,他们还要再打。 他们要探清西豲的虚实! 结果他们知道了。 一排子的人跪在撑犁孤涂单于的身前。 左右屠耆王、左右大将、左右大都尉、左右大当户、左骨都侯,还有千夫长们,黑压压的一排排的跪在撑犁孤涂单于的身前。可撑犁孤涂单于怒火一点也没有消除。 “哈哈哈哈,我真是有一群好下属呀,”撑犁孤涂单于的笑声充满了愤恨:“我的部下打仗不行,可逃跑却是很在行……如果说敌人兵强势大那也没话可说了……区区的五千骑,就敢这样向我们下手,但问题是……你们竟然败了?”这位大单于话锋一转,“区区的五千骑,就敢这样向我们下手,”是说我们,可到头来却是一句“你们竟然败了?”把事情推到了手下的头上。不过,谁让他是大单于,他怎么说话都是可以。 “大单于恕罪呀……大单于……” “我们错了……请大单于不要怪我们呀……” 众臣下不停着的说着,一个个磕头不止。 喘了一口气,撑犁孤涂单于让心情定一下,看看手下,开始有一两个人抬头看了。 这是他们的反意起来了,都是匈奴的重臣,不能过于怪罪!撑犁孤涂单于摇摇手:“哎呀算了算了,谁叫我是你们的大单于呢!你们不行,我只有替你们兜着啦!” 顿时,马屁声不断,一众的匈奴将军们拍胸的老响,一副立刻回军报仇的样子。 “回军是必然的……只是……天色不早了……我们还是休息一下,明日再战,没有马,他们也跑不远的!哈哈哈哈……”撑犁孤涂单于做了最后的论断。 不过,在这个时候,这位撑犁孤涂单于和大秦左庶长的心里都在想一个问题。 堂堂西豲部族是怎么回事?只有五千匹的马吗?他们的马到哪里去了? 一二三四五,让我们来数一数,还剩下多少只小熊。 若干年后,在东骑部族里,在老教官的训练之余,他们会唱起这首歌。你觉得好笑,也许,但这本就是孩子们唱的,只是,这其实是一首悲伤的歌。 会死吗?刘大这样想着,他已经看见了,没有力气的刘五死了,那个最小的刘五,但刘五绝对是一个好强的人,可是他现在死了,脖子只有一半是连着的。 小熊们还有几只……刘大的心胸积出一股子酸气,他忍不住流出了眼泪,在战斗中。 刘羲和他们说了不止一次战斗会死人,他们也都知道了这一点,但问题在于,他们从前真的是没有想过,可是,现在他们知道了,他们见到了,一个个的同伴就是这样死在了他们的面前。他们最大的不会超过十五,最小的也不过十一二岁。 一名匈奴兵冲到了小熊的身前,他大笑着,这些小熊的确是可怕,他们已经杀死了超过五十名以上的匈奴兵了,在此,二十一名小熊倒下,剩下的也没有多少力气了。步兵对骑兵,打出这样的成绩,从哪儿说都是了不起的,这还要看小熊们的年纪,他们太小了,如果他们都是二十岁以上,匈奴兵不见得能占上多少便宜,这里面的差距是不可小看的。 少年就是少年,怎么可能有成年人的力气大呢! 小熊的战斗技巧不差,真正差的,也就是力量。 现在,小熊们再也没有后劲了,死亡,似是他们唯一的结局。 至少,那名小熊已经闭目等死了,他的力气用尽了,再没了力气,干脆就想这样死去了。一般的时候人们会怕死,可打仗的时候,往往会没视这一点,至少现在的小熊们已经不在意生死了,正如他们给刘羲的洗脑,身为战士,战死是最大的光荣! 但……顷刻之间,那名大笑的匈奴兵却成了两截,他竟然给人腰斩了。 第一百三十一章:逃出升天 从来不会有什么救世主,也不会有如来佛,做人一切还是要靠自己。 刘羲从没有哪一天感觉到老天爷的好!他没有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追上自己的小熊。这些小孩子都是宝贝,死一个就可以让刘羲哭上半天,那是一种锥心之痛!就好比你自己的学生给别人杀了一样,这是一种只有老师才可以体会到的痛苦!对于这些小熊来说,他们有很长的时间,都是在刘羲的训练下成长,就刘羲自己也是感怀深受。到底刘羲不是刘志恨,怎么可能会没有一点感情呢。 所以刘羲十分激动,当下不顾体力的扑上,这一下,他跑动的时候,脚上把地上的泥都给蹬得翻飞了起来,要知道,刘羲的靴子是皮靴子,并不是钉鞋,能做到这个地步,可想而知其力道用得有多大! 刘羲想也不想,横过了半角钻云枪,把半角对向外,当刀狠狠劈去! 纵然那名匈奴兵再强再壮,也是受不了,吃罪不起!皮子的外袍一点也挡不住刘羲的半角!当下就给横开来,血肉横飞,一截截的肉肠子到处飞动。 横扫千军,金戈荡寇,鬼神易辟,群魔悲恸! 大枪的可怕就此显露,一条木枪只是一条木枪,威力相比起铁枪来,是大有不同。 半角钻云枪的枪头就不要说了,枪杆是用精铁打造细沙打磨的,也许不是软钢,但威力可是不同,枪身的弹性不足,但硬性十足,把大枪横扫,直打得到处飞尸。 “军主……”少年们顿时大喜,万万没有想到在这个时候会出现他们心中的神。 本以为对方的力气用尽,可是没想到会突然杀出一个刘羲。 刘羲出现的太突然了,他就似是突然出现的一样,没有人在意,当有人在意的时候,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在了他的手上。刘羲叫道:“聚在一起,现在你们要做的是保自己的命!”他一边说,也不待小熊们回答,就飞跳起来,冲到马群中,解开了一匹战马,飞身上马,一策马缰,飞出大阵! “死去!”刘羲提着钢枪,对着这些没有弓箭的匈奴兵,真是不放在刘羲的眼里。 人的耐力是十分可怕的,也许刘羲方才用了很多力气,但纵然如此,比起这些营养不良的匈奴兵,刘羲可是强多了。 右骨都侯大怒,道:“这是什么人,这么嚣张,杀了他,杀了他,我要用他的头做杯子!” 在他叫喊中,几十匹匈奴骑飞身而上,还没交手,刘羲就如风一般的过去,刘羲看出来了,在那高坡上光喊不动的敌人!也就是头子。对于匈奴兵来说,这些人就是这样,没有头是不行的,这个道理和狼一样,所以匈奴兵一向是很注意头子的,这也是这个部族虽然落后,但已经有了很严密的组织结构的原因。 “叮叮当当”几下的交击,这些匈奴人万万想不到刘羲手中的枪是铁的,一般来说,几人会把兵器特别是这种长兵器用铁杆子的!这样的兵器沉重非常,不是一般可比!在清代的初期,那些女真大酋提着五十斤重的兵器,杀得普通明军跟狗一样。 当时明军士兵的制式兵器如刀也就是二十斤不到,怎么能挡得住大酋们的攻击!这重量的威力可是大大的不一样。 刘羲现在用的就是这样的兵器。 而在古时,匈奴人的体力绝对用不了过三十斤的兵器,他们也许力大,但那只是一种相对!因为汉初的士兵体力更差!不过在后期,汉军强大之后,经历了重重大战的考验,汉朝军兵几千人就可以扁得匈奴万人妈妈不认得。李陵五千步军就拖得匈奴半数十二万的大军没可奈何。 而刘羲……他肉食不少,营养十足,体力充沛,和所有穿越者一样,身体似是得到了改造一样。要知道,刘羲虽然强大,但他的强大是建立在他长期平稳的生活基础上,现在的刘羲生活正常吗?当然不,可他的体力总是维持在颠峰。而可怕的是,他的身体并没有发育到顶! 一个男人耐力的颠峰是二十五岁,力量的颠峰是三十五岁! 但现在刘羲不仅耐力十足,体力也在继续上涨着。 “喝!”刘羲大喝,兵器飞扬,一时间,几件不同的兵器给打得到处飞。 再一扫,半角钻云枪的锋刃扫过了一个个匈奴兵的**,有打脖子过的,有从胸上过的,还有掠过大腿小腹的,伤在古代很多时候就意味着亡。 一名名匈奴兵倒在地上,刘羲大笑,提着钢枪,左右顾视,一众的匈奴兵遇到了刘羲,就如阳春白雪一样,不能自己。 “驾!”刘羲催动战马! 右骨都侯大惊失色,见过强猛的战士,可却没见过这种战士!“拦住他,拦住他,如果不拦住他,让他杀了我,撑犁孤涂单于不会放过你们,你们都会被活埋的!” 虽然不情愿,但千夫长和百夫长们都同意,这的确是一件真实的事。撑犁孤涂单于的性情做这样的事情并不奇怪,相反,如果事发了,他不做,那才是奇怪! “杀……”在千夫长的命令下,大约百多骑向着刘羲冲来。 还记得之前说的话么?在战场上,百人斩是可能的,如果你力气大一点,再多杀些人,也不足为奇!问题在于,刘羲身上没有甲具,重甲,只是一副小巧的胸甲和皮衣,外面,还有毡衣,但这是不足的,刘羲只得从马身边拿出了一副铁盾,不大,但尽也够用了。 此时,匈奴人并不相信面前的对手是万人敌,他也许很强,但匈奴人并不相信刘羲可以打败他们这么多人! 可惜……一个个的人给刘羲的铁枪狠狠砸下,不是被半角割伤,就是给枪头扎死。 眼见刘羲不能速下,百夫长打了一个心眼,他目光转向了小熊,攻其必救! 一念至此,百夫长打了一个呼啸,这是他对自己士兵独有的方法,虽然他的士兵已经死了二十多人了,但这还不算不可以接受。 百多骑向着小熊飞冲,和百夫长的想法一样,这些士兵另可对付小熊,也不想对付刘羲。 刘大知道自己一众人体力不支,当下喝道:“上车……”从车上往下刺击,可以省体力,同时也可限制对方的马速冲击!打到了这时,刘大再傻也是明白了这个道理。在此之前,刘大想的是大量的杀伤对方,可问题是现在他们得到了刘羲的命令,保存生命! 众小熊还真是累了,他们一一互拉带扶的上了车。 忽然,他们看到车上蹲着一个人。 “不要紧张,我和那个人是一起的……”那个一头散乱的头发的怪人说话,从那零乱的头发中可以看到一只银链子挂在他的鼻子上,他的身上是散乱的烂布,有着一股多年没洗的体味,从衣服里露出来的手上,可以看出他的指甲,那是真正的可怕。 这人的指甲是给磨过的,在他的指甲缝里是由灰脏垢结成的化石,这让他的指甲结成的爪子有如兽爪一样尖锐锋利! 虽然不知这人说话的真假,但这人到底是没有率先表现出敌意,所以小熊们也不好事先攻击。就在这时,一队队的匈奴兵也许是觉得他们好欺负,就这么的冲上来了,连马也不要了。小熊们方自要动,这人飞扑而上,一把子就抓透了那人的身子。 “杀呀……”小熊们继续刺枪! 同时,右骨都侯转身开始跑了。他不能不跑,给派出挡刘羲的匈奴兵正在给刘羲一一的杀死,那看上去是那么容易,其实此时的刘羲已经开始粗喘了,但是人都知道,喘气也是一样,并不是说喘气就是累,这只是杀热了身子而已。 “叮当”,又是两人给打得飞起来,刘羲大笑着,他少有这么开心杀人了。 回头一看,在车上,他的新朋友鬼正在杀人。这个鬼不知是怎么弄的,力大无穷,体力过人,一双手更是可怕,那是他的武器,野人,但强大! 相比这样一个人,匈奴兵已经怕了。 刘羲心中打了主意,再一催马,飞冲右骨都侯。千夫长不要命的派兵冲杀,至此,他可是没有胆量上前了,在刘羲的身前身后,倒下着一一的敌人。 “挡我者死!”刘羲说话不大声,但出手说明了一切,证明了他言下无虚,半角钻云枪上下翻飞,打前挡后,还有盾,那盾其实已经变形了,可却是没有多大关系,敢于再如先前那样围杀刘羲的已经不多了。 一千人也许感觉上是很多,但真正杀起来,就是另一回事了。 现在,伏尸在刘羲的脚下,已经超过了两百具。这并不是真的死了,而有很多是伤的。 也就是说,刘羲真正打死的只是不到百骑,但大多数人虽伤了,和死没有区别。 刘羲飞骑直追右骨都侯,右骨都侯现在是后悔了,没想到对方会有这样的猛人。 就在这一追一逃之间,匈奴兵的兵祸给解除了。 百夫长也逃了,他的人又死了二十多,有三人是给鬼杀死的,其余是给小熊刺死的。 从上往下刺击的确是一件再容易不过的事情了。 “你真厉害……”小熊们已经相信鬼是他们的朋友了。 “不……你们的军主才厉害……”鬼神色复杂地对着那到处死人的战场说道:“我杀不了这么多人……如果是我……已经死了……” 刘二说话道:“那是因为你是用手杀人,但我们是用兵器杀人……” 刘大笑着道:“兄弟们,还有力气吗?” 众小熊们一一举起了自己的兵器!刘大一步跳下车,这让他没站稳,整个身子一晃,跌倒在地上,可刘大忙力挺着让自己站起来。其余小熊也莫不如是。 他们要干什么?鬼一怔,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但见刘大等人,提着枪,看着地上的尸体,逮着就刺,地上的伤者多过死者,大约三百人,有两百左右是刘羲打倒的,加上右骨都侯的出逃,这也是这支匈奴兵败退的原因。如果没有主将把守着,一般情况下,士兵们是不愿自己找死的,谁会真正想死?只是草原的规矩太严了罢了! 鬼倒吸了一口气,他也算是个狠人了,有的时候还会吃人。 但现在,这些感觉孩子一样的士兵小熊,在自己累成了这个样子的情况下,竟然还要下地,去杀那些倒地的伤者,这种狠辣无情,真是少见,纵是那些部族,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有几个伤的不重的匈奴兵摇晃着想要跑,小熊们也没有力气,要追也不怎么能追得上。 但这时那些死剩下的健奴冲上来,他们死了不少人,为了护车,三十多个力士死了一半还多,加上伤的,只有五六个还有足够的战力了。由于他们是成年人,还有着一定的体力,这回儿就追赶上去,用自己的兵器,向着那些无力的匈奴兵斩杀。 微风吹过,小熊们站在这百多具的尸体前,不由伤心。 原本感觉密集的小熊,现在变得稀稀散散,五十人死得只剩下了十二人,其中能动的只有九人,三人重伤,三人中伤,余下的六人也都有自己的轻伤。 此刻,他们连把自己人的尸体搬动的力气都没有了。 这时,踪踪的马蹄声响了起来,在这轻快的蹄声中,刘羲催着马回来了。 大战一场,刘羲也感觉到累,他这是少有的用了这许多的力气。 “军主……”小熊们一见到刘羲回来了,不由围上去,在刘羲的马前哭了起来。 刘羲看着单薄的小熊,心里也是一阵阵的抽痛!“不要哭了,是我的人,不要哭!你们可以在梦里流泪,但是现在不行,白天不行……”刘羲说着,道:“来,把弟兄们的尸体集中起来……”几个健奴过来,把余下的士兵搬上了车,再把车联起来,继续了他们的路程,毕竟,他们人少,天知道那些匈奴人会不会再来。 第一百三十二章:迷路羔羊 当尸体集齐后,给分放上了车子里,其实这个时候是要火化成灰的比较好,但如果把这些尸体焚烧,一定会要很多的时间,这是不行的,万一大队的匈奴兵掉头回来,那怎么办?也就意味着刘羲他们守护到现在的钱财就完了。 所以,没有时间哀伤,没有时间悲痛,便是哭,也只能在路上! 车子棱棱滚滚,百多十辆的大车行进着。 至些,刘羲才发现了一点不对! “小五到哪儿去了?”刘羲问。 “五姐自己提了一匹马,要回去接应军主您……但……看起来没遇上……” 刘羲大怒,在这茫茫的草原上,小五一旦迷失,天知道会到哪地方!几个小熊吓得低下了头,方才大战,他们也不会如此惊惧。这是因为他们都是刘羲一手训练出来的,对于他们来说,刘羲有师教之情,天下有三种感情无私有爱,其一为父母之情,其二为手足之爱,其三就是师徒之恩了。因为这三种爱都是无以求回报的,无欲则刚! 所以刘羲一发火,小熊会自然的害怕。但刘羲只能发发火,他万万没想到小五会出事,这真是最大的损失,大到了刘羲另愿拿这些的财物去交换小五。 刘羲甚至站了起来,小熊们也跟着站了起来,但刘羲又坐了下去。虽然小五是他的徒弟,虽然小五是陈老儿给他的,但刘羲不能拿自己的一切交换!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再者说了,就小五的样子,刘羲怎么都不相信她会被**!那才是最可怕的事!既然小五不会有被**的可能,只要不是太倒霉,比如说迷路到沉到水沼中去,她总能回来的。 “我们走……”刘羲说。 “但我要离开了……”鬼说,他跳到了刘羲的身前:“我要离开了。” “你不想跟随我吗?”刘羲问,他对这个异种还是很奇怪。 “但我要离开……不过我想我会回来的……”他说,看看自己的手:“我以为我很强……但我不并是的……我的爪子可以杀死狮虎……但我杀不了那么多士兵……” “对了……”刘羲道:“你是不是叫鬼?他们都是这样叫你的……” “不,我叫隗……但我只知道我的姓……我是最后的鬼方人……我的部族灭亡了,我的父母一直想要重振我的部族,但不会了……我也想努力……我想要女人……我想要生下后继的孩子……但一直不行……没有人愿意……和我在一起……他们都当我是怪物……这样……你还想要我跟随你吗?”隗问着。 “隗?这个名字不好,我还是喜欢叫你鬼……你救了我的车队,我叫你鬼车吧,你干脆就叫这个名字好了……”刘羲问:“你想走,要我给你什么吗?” “马……”鬼车道:“如果你给我马,我会给你丰厚的回报,我虽然是野人……但我还是知道骑马的……” 刘羲点点头,道:“我可以给你马,再给你一支木枪!” 鬼车道:“那太好了……”一匹马给牵了出来,鬼车上了马,忽然笑了:“你是第一个拿我当人看的人……其它人不……我喜欢鬼车的这个名字……”他拿着武器和一匹马。 刘羲在这时玩了一个心眼,他没有给鬼车有马蹄铁的马,但那也尽够了,因为鬼车的要求本就不高。 “我会给你丰厚的回报……如果我到时还能活着……”说完这句话,鬼车一策马,这个动作证明了他的确是会骑马,并且能骑得很好! “他会回来的……”刘羲说,但是不知道小五会不会回来,这就是个遗憾了! 车队继续行动着。 赶车的健奴道:“主人,我们回家的吗?” 刘羲犹豫了一下:“不,我们去雍城……” 车队定选方向,开始再动。 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死了那么多的小熊,有三个小熊甚至会残废! 健奴不算了,但小五也失去了。 一直感觉上顺风顺水的刘羲心痛无比,这是一种难过到极点的感觉。 马车上,一众人哭哭啼啼,刘羲感觉心烦意乱,这时,他看见了姬萍和姬白。想也不想,刘羲飞步过去,姬白失了手,这是一个很重的伤,他在昏迷,姬萍大叫,但刘羲哪管她,上前就是一顿拳脚,把这二人打得鼻青脸肿,这正是他的一种恶癖!但那是次要的,重要的是刘羲心情的确是好多了。 一众小熊呆呆的看着刘羲,刘羲出了一口气,道:“我现在的心情好过一点了,你们呢?” 一众小熊不由哈哈笑了起来! 荒野上,一匹独骑孤伶伶的,这正是陈五。 和众小熊们赶着车子后,他们到了他们自以为安全的地方。这时,陈五点出了一匹马,开始向回头路走去,本来这种事情小熊们是不同意的。 但问题在于,陈五是刘羲的徒弟,等同于义子义女之类的,在级别身份上高于小熊。 小熊说得好听,是刘羲建立的童子军,但他们的身份还是奴!因为刘羲不能给他们身份的自由,一旦如此,秦国就可以向他们征税!自由民是要交税的。这并不是说刘羲逃税,本来这些小熊就是奴,刘羲纵然是部族主,也是奴隶主,像他这样的人很多,一点也不奇怪。 总而言之,小熊们管不到陈五,所以陈五定计要回头,他们只能这样,在慢慢的行着,结果遇上了匈奴兵。 而草地上草密而茂盛,陈五心里觉得自己是顺着方向走的,也就没怎么注意地上的车印等痕迹,只想着不一会儿就可以遇上刘羲,哪知道走着走着,越来越不对! 这时,陈五下了马,牵着马在地上找着,才赫然发现,地上并没有车印。 也就是说,陈五走着走着,迷了路,她以为这里和山里一样,在山里走路看地型,看风景来定位,但在草原上,是要看星星看太阳等物来定方向位置的。 陈五用自己的肉眼看着方向,在走动的时候,难免会偏,偏上一点点,也就偏得无影无综。其实在路上她是遇到了刘羲的,但那时的刘羲对她来说就是两个微不足道的小点,陈五只以为是两头小兽,而刘羲一心想要赶上车队,自也不会在意远处的那一个同样不起眼的小点。就是这样,两人就这么的散开来了。 “可恶……怎么会这样?”陈五心理害怕了,她不怕自己迷路,或是遇上了什么野兽,当然,真遇上了也是麻烦,但重要的是陈五怕自己离开了自己的队伍,见不到刘羲,这让她心里害怕。可当时,小熊们要留下看护车队,自不可能分人保护她,再说了,小熊本来就少,怎么可能分。 陈五觉得自己这一次行动还算满意,杀人如同除草一样,她万万没有想到,只是随刘羲学了一点点的时间,就让她有这样强的力量。她现在的力量速度远非平常人可比,当然,其实这时她会的花活剑招并不多,真遇上了高手,哪怕是指尖眉那样的,她是不是对手,可她的下盘功夫厉害,这也让她能突发制人。 换而言之,现在的陈五觉得自己也算是个人物了。 可这样找不到路,心理自是害怕! 正当陈五左右为难,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当然,这很容易理解,陈五才十一岁,你不能指望她现在就知道什么是东南西北,特别是在这种一望无际的草原! 正当这时,一个黑点出现了,陈五心中一动,她感觉这是一个机会,便策马上去,反正如果是大队敌人,她还可以策马就跑,以她的马,自是快,不会给别人赶上。 那人是一个黑衣骑士,说骑士是抬举了,只是一个小兵而已,是秦国骑士! 看到他,陈五放心了,至少陈五可以托身军中,然后回到秦国的城乡,再寻了路引地图,自己慢慢找回东骑也就是了。 一念至此,她就打马上前。 两下一分说,那名骑兵大惊,也不是特别,只是听说了陈五和刘羲一起袭击西豲,这批秦兵本就是来打西豲的,哪有不知道的道理,现在遇上了一位打西豲的先行者,自是要惊讶,这件事非得上报左庶长嬴虔不可,当下带路。 没一会儿,聚来了五名秦国斥侯,他们听了消息,立时云涌着陈五向左庶长大营而去。 得知战报的嬴虔心态一片放松,由于之前的一战,他现在已经可以确定了,这一战必可胜利,只是现在的问题变了。本来是要打西豲的,但现在西豲已经给匈奴扁了一顿,也就是说现在的西豲一定有极大的损失,这正如其实。 但此时的匈奴人并没有离去,仍有至少三万以上的匈奴兵,这可并不算少,加上秦军还是要打西豲的,不是说你西豲给人家打了秦人就不打你了,在大争之世,不管如何,你犯了事,就要打你,不停的打你,狠狠的打你,灭你的族! 所以现在的西豲正是处在这样一种风雨中,他们还不知道秦人已经来了,不然的话,这个部族立时要散!在此,他们还是要对抗匈奴,匈奴还没有走。 也就是说,本来秦人要打西豲,现在更是西豲匈奴一块儿打,任务比起先前并没有太大的轻松,还是那样的沉重。 此刻,他正在等一个机会,等着匈奴和西豲再度打起来,当这样的时候,他就可以提大军来一个一锅端。当然,做为一个优秀的将军,嬴虔还要弄懂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比如说,西豲的军队怎么只有那么一点的骑兵,身为一个草原部族,西豲的主力大军如果少于三万骑,都是说不过去的!但现在西豲拿出的兵力只有五千左右,并且这些兵在方才的战斗中损折了一千。 “上将军……”车英进来了。 “车英啊,是出了什么事吗?”嬴虔从自己的小马扎上起来,顺手把大剑提在了手上。 “前方斥侯送来了一个人,她说她是东骑部定戎令刘羲的人……”车英急急的说。 嬴虔大奇:“如果是那个家伙的人,跑这儿来干什么?” 车英道:“她说因为之前他们查到了西豲要反,所以她们部族的定戎令刘羲就带着他们对西豲部发动了一次突袭……不过她走散了……” “什么?”嬴虔大惊,见过爱国的,没见过这么爱国的,嬴虔哈哈大笑起来:“这个刘羲,感觉怎么哪都有他似的……哈哈……来人,把她带上来!” 很快,陈五就给带进来了,看着她手足无措的样子,嬴虔不由失笑了,这还是一个孩子嘛!嬴虔对小孩还是客气的:“不要紧张,来,到我的面前,坐下……” 陈五在一张马扎下坐下。 嬴虔道:“听说你是随定戎令刘羲来打西豲的,刘羲呢?” 陈五道:“我们走失了,我不知道,师父他当时抓着西豲狼主大王……” 嬴虔一惊喝道:“什么?你说刘羲抓了西豲狼主?” 陈五点头道:“是呀,我们冒充赵使,进了他们的军帐,然后我们就动手了,我和师父一起出手,抓了狼主,然后在外面的兄弟们赶走了西豲人的马群,最后我们是想带着当时燕国使者送上的财物走,但他们人太多,于是我师父就拿着西豲狼主,逼他们放我们一条生路,我们走后,我回头接应师父,想我师父的本事是一定可以杀出重围的,但不知怎么搞的,我打头都没遇上……可能是我迷了路了……” 车英道:“一个人抓了西豲狼主,还能活着出来吗?” 嬴虔笑道:“车英,你不知道,别人不行,如果说是刘羲却是有八成的把握可以,他勇力过人,百人难敌,如果说西豲狼主是在刘羲的手上,以此为讹,让他杀出来也不足为奇,传说一力搏三百者,就是这个刘羲……” 第一百三十三章:黑暗的黎明 “这样……”车英大惊,他听过关于刘羲的事,但正常人都会觉得这里面有虚头,任谁也是不能想像,一个人怎么可能对抗三百精良的战士呢!要知道,普通士兵也就算了,那可是嬴虔、嬴渠梁两个人身边的强兵!不是说说凑凑就拿出来的一般货色! 假如是这别人说的,那也就算了,但是现在说这句话的是嬴虔,他是活见证! “这么说来,你们赶走了西豲的马群?”嬴虔问。 陈五得意道:“当然,我们只用十个人,放出了马群,一切本来就是那么容易!” “现在我们知道西豲为什么没有那天么多骑兵了……他们的马没了……”嬴虔笑着道:“那么,现在可能的话,西豲狼主也可能会在刘羲的手里?” “这我不知道,我和大家赶着车先走,后来我回来接应师父,但我不知道他现在会怎么样,我没遇上他……我迷路了……不过……没人可以伤到我师父……” 车英道:“上将军,如果是这样,我们是不是可以出击了?” 嬴虔顿了一下,淡淡道:“不……我们还要等……再有一会儿就行了……匈奴人不会有太好的耐心……等他们打得火热的时候,我们再上,一次端两个窝,打烂他们!一举定全局!”说到这里,嬴虔回过头,心道:“渠梁,你可要钉住了!” 嬴渠梁是不是钉住了没人知道,但是,可以知道的是,匈奴人钉不住了。 匈奴是一个靠劫掠为主的部族,他的组织也源于军事,这样一个部族强大的地方是战斗,但弱点是没有足够的后勤,也就是说,撑犁孤涂单于带着近乎五万的大军,这是他部族最强大的军力,在这时,如果再不打下西豲,匈奴本军的食物就会不足,那就意味着如果他们不退兵,就要挨饿,要死人,在死人前,还要杀马! 所以撑犁孤涂单于要继续打,除非他觉得再打下去没有机会了,才会退兵。 没有足够骑兵的西豲完全没有吓倒匈奴兵军的实力,那么,西豲就是一块肉,作为一块肉,身为大匈奴的单于,怎么可能会放过西豲呢! 在一座小坡前,撑犁孤涂单于一声令下,他把手下兵军中进行了一场随意的点名,这些给点出来的人是谁?他也不知道,但知道与否是次要的,重要的是撑犁孤涂单于要杀了他们,他把这些人排在一起,摆放在众军将士的面前,然后让人将这些给挑出来不幸的士兵给杀死。 一共五百多人,这个数目不是太少,太少吓不住人,也不会太多,太多会让撑犁孤涂单于自己都感觉到心痛! 五百多人头落地,非止是如此,拿着石斧的力士(这是一件很有效的武器,钝武器往往比锋利的武器更能带来伤害。)把落地的头敲碎,直到白白的脑子碎花花的从坚硬的头骨里出来。 然后士兵们还要跳到尸体上踩,这会让尸体里的血从脖腔子里往外喷涌! 黑油的土地,青青的碧草,还有……一地的血红!它们粘稠,并引来了大量的牛蝇。 但没有人感觉这些,他们都给这血腥的一幕给雷到了。 撑犁孤涂单于很生气,后果很严重,这个严重就是说他会不问情由的杀人,不管是谁,他都有可能会杀,哪怕是两位尊贵的左右屠耆王也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 “没有下一次……听到了么?我们明天……再打一次……这一次不许失败……” “遵命……”三万多匈奴兵军的将士在撑犁孤涂单于的面前跪下。 夜,凉如水。 但西豲营地火光通明,他们时时刻刻提防着匈奴人的回击。他们都是老人精了,大王子也好,赤将军也罢,都不是第一天和匈奴人打仗。 从前,匈奴来了,西豲一出击,他们就退了,因为两者兵力相当,匈奴就算是袭击,也只是小打小闹,如果真的大打出手,谁都受不了那个损失。这也是西豲狼主想要进关中的原因,如果没有这些匈奴人来就好了! 可现在西豲损失了太多的马,骑兵不足,他们无力和匈奴正面硬抗。而最悲惨的是,因为没有足够的马,他们连跑都不行。因为现在他们还有自己的圈栏保护着,但如果逃,那就意味着他们离开这种保护,把自己置于荒野之中,没有马的情况下,一旦遇上了匈奴人的追击,跑都跑不掉。 由此可知,刘羲等人圈走了西豲的战马,这对西豲是一种多么巨大的损失! 草原人没了马,怎么成! 大王子飞快的安置伤兵,就在刚才,他下令给两百多名族人爽快的死。 重伤者在军队里是一种拖累,名将对伤兵一般有两种处理方式,一种是有钱的,一种是没钱的。有钱人会尽量让这些士兵活下去,但大多数人会让伤兵们……爽快的死。不要觉得残忍,这其实是一种仁慈,有些人会把重伤兵丢下,让他们自生自灭,这其实更残忍。重伤者能活下来的百不余一,甚至千不余一。 他们会处在极痛苦的情况下一点点的死亡。 在越战中,越南人把一些中国的伤兵抓了,进行治疗,这是一种不彻底治疗,就是要让我们的战士受尽苦楚,让你活着,只是为了让你更多的受苦! 还有一些轻伤兵,大王子没有理他们,虽然他们当中有两到七成,看运气,会成为重伤,但在时间的面前,至少他们还算是战力,这些人的力量很宝贵,大王子要珍惜使用。 所以大王子不可能让这些人去养病休息,最多让他们洗洗伤口睡一下子。 五百名左右的童男童女给集齐了,还有二十名骑士。 本来大王子想调更多一点的士兵,但骑兵太珍贵了,趁着匈奴人注意力全在部族的身上,大王子把全族上下的人,精华,给集中起来,他并不相信自己能一直守下去,如果守住了,那当然是好,但如果说守不住了,也可以给部族留一条后路,让西豲不至于灭亡。 但,纵然是不灭亡,也有可能给别的部族并吞,可是这却是大王子无力左右的了。 “阿赤……去吧……”大王子拍了拍赤将军的肩膀。 赤将军意识到这是一个机会。 大王子可以把自己至于这个位置的,但现在,大王子把这个位子给了赤将军,这意味着赤将军会有机会活下去。 “狼主……”赤将军激动了,万万想不到,方才无情杀弟的大王子会有这样的心。 “活下去,不要回来……只要他们活着就行……”大王子说。 这时,火光更明了。 一阵阵咽唔的声音响了起来,不知是谁哭了起来,不一会儿,连那五百男女小孩都也哭了,哭声响成了一片,虽然如此,但这些人都抓着自己的兵器,没有露出惧容,他们只是在伤感,伤感自己可能的战死。 已经有斥侯兵回报了,匈奴人没走,匈奴人既然没有走,就意味着他们还要再来。 “快走!”大王子下达了命令。 这命令发出后,赤将军和自己的士兵一起跪下来,那五百童男女也跪了下来,向着大王子和众西豲的部族战士们磕头。 一个个头砸地有声,当士兵们抬起头时,连着赤将军,每一个都有血。 没有多余的话,营门悄无声息的打开。 他们没有打火把,不然会给匈奴人看见的,而是用绳子把一个个人连在一起,这样出发。 在马蹄声远去了之后,大王子回到了自己的军帐。这时大王子的军帐其实就是西豲大狼主的军帐。不过现在是大王子的了。 大王子端坐在从中原弄来的木几前,那几案上放着弟弟的人头。 对着那个人头,大王子笑了:“其实你能死在我的手里,未尝不是一种幸福……”大王子长叹道:“我的头就不知道将会给什么人砍下……希望那个人是个勇士……” 忽然,几声暗响,大王子一回头,看见了他父亲的女人,这些女人是他父亲的,大王子曾经的母亲却不在内,听说是某天给大狼主拿去活埋了,因为那女人生了个儿子,所以大狼主是不可能把她给手下人的,只能活埋了,因为大狼主不能容忍一个老丑的女人老在他的身边。 所以……现在……也是任何时候……大狼主的帐里,有的都是年青漂亮的女人。 腾的一下,大王子的**上来了,他起了身,来到了众女之间,看了好一会儿,抓出了一个个女人,他把这些女人全丢到了帐外,让自己的士兵勇士**。但他给自己留下了最后一个最漂亮的。 那个女人一点也不慌张,她静静等着,直到大王子扑在了她的身上。 一夜的疯狂,也许是临感死亡,大王子用了不少精力,但醒来后的大王子更亢奋。 他微微喘了气息,看着身下的女人。 女人静静的睡着,她其实是在装睡。大王子并不知道,更不会在意,他只是看着这个女人,她太美了,身上有一种野性,当夜里大王子力量不足的时候,这个女人还向大王子展示了一手漂亮的口技。这一点大王子看过女人给他父亲弄过,大王子一直想尝这个味道,现在算是如愿以偿了。 “呛——”大王子给了女人回报,在他拔出刀时,就割断了女人的脖子。 那个女人怔怔的看着大王子,想说什么,却再也说不出了。 外头,一声亮响的军号响了起来,长长的,悠悠的,宣现出一种古老的气息。 大王子踏步出帐,一名名士兵一名名将军在他的帐前,当大王子出来后,一把把的兵器举了起来,大王子也举出了兵器。西豲军营里发出如浪的喊声! 知道兵法的都知道,这是西豲人发起了拼死之心。 因为,如果是别人也就算了,不会赶绝西豲,特别是秦人。可匈奴不会,他们会吞了西豲,只有少数人会成为匈奴的人,给匈奴并入部族,但其余的人会生不如死的成为奴隶。战国时代,只要可能,没有人会想成为奴隶。奴隶之惨,不会比**在碴子洞了。 “曾经……我们弱小过……曾经……我们强大过……现在……我们弱小了……可是以后……我们还会再次强大……族民们……听我说……”大王子一步步到了一辆破车上,他举着刀,对着自己部民士兵道:“拿着你们的刀……如果失败,就会成为奴隶……与其成为奴隶……我宁可战死……你们呢?告诉我……想要成为奴隶……还是决死一战!” “绝死一战……绝死一战……”无数五花八门的武器在飞扬,一个个激烈扭曲的面孔。 这声音飘扬起来,左屠耆王哈哈大笑,对撑犁孤涂单于道:“他们的士气真是可笑……如果叫叫就可以强大,还要实力干什么……”知道了敌人的真正实力,知道敌人前后不过千多骑士,匈奴人一点也不把对手放在眼里,在他们的眼里,如果没有马,只是肉! 撑犁孤涂单于喝斥道:“不要太大意了!你们昨天就是给他们打败的,你们有资格笑他们吗?”的确,昨天到处跑的,就是这两位屠耆王,撑犁孤涂单于对于这两个曾经勇猛,但现在却越来越胆小的屠耆王十分不满! 左屠耆王知道自己的表现让大单于不满,忙抽出铜刀道:“大单于,请放心,昨天的耻辱不会再出现了,我们会用我们的刀洗去他,我们会让大单于看到我们的勇猛,还有我们战士的决心!” 撑犁孤涂单于不以为然,他已经不信这两个老东西了。 “但愿如此吧……” 红日完全升起。万匹战马发出了乱鸣,一名名骑兵安抚他们的马匹,士兵清理身上的武器和绳子,等着军号的响起。 “呛————”撑犁孤涂单于徐徐把刀从鞘中拔出来,发出了长长的磨擦音。 长刀一个下滑——“开始!!” 第一百三十四章:左右屠耆王的冲击 第一批次的进攻开始了。 呼啸的匈奴骑兵荡起了绳圈,向着西豲大营冲去。 大王子本就是在大营的前方,一目了之,大叫道:“拿弓,拿弓,用箭,把所有的箭射出去……快……”在一连的呼号中,一队队从后面赶来的救急弓兵提着大弓就射。 大约三百支箭飞舞长空,划出一道斜弧,狠狠砸落在匈奴兵的前进势头上。 由于箭支的困难,所以部族人都苦练出一手的箭技,哪怕是一人一支箭,他们也经常练习,草原人的可怕就在于此,只要给他们足够的箭和弓,他们立时就可以成为另人生畏的力量,但此刻,能这样射出大量青铜和铁制的箭头的也就只能是西豲部人了。 中了箭的匈奴人万万没有想到对手是用这种箭头。 正因为如此,这些箭头给了匈奴人巨大的伤害。因为是铜铁的,所以中箭的匈奴人反应不一,有的人是连人带马栽倒在地上,扭断了脖子,有的人是中了箭,但不是要害,还有的人给射中了致命处死去。 幸运的匈奴人大叫着拔出了伤口上的铜铁箭头,这看上去只是箭头,但在匈奴人的小心使用下,可以来回使用n次,妙用无穷,你不得不承认,这种金属箭头比石头和骨制的要好! 临敌不过三发,这是事实,从匈奴兵排空而来,到西豲面前,西豲只射出了两轮箭。 一支支绳套打在木头桩子上,随手一收,掉头就跑,在马匹的拉动下,一支支木桩给从泥中撅拔出来,这一点并不难,很快,西豲人的木栅栏给打出了一条空线。 “该死!”大王子叫道:“来人,来人,拿出木牌,拿出盾,如果有的话,锅也行……快,让那些人站到第一线……骑兵准备出动!”最后一句话是废话,大王子无意出动骑兵,他说这句话只是为了让自己人心安一下,但事实上,只余四千骑的骑兵,将是西豲最后的主武力,不到绝境,大王子是不会用的。 一排排拿着木制的粗浅盾牌的士兵站在一块,这是他们连夜制的,用绳子绑在一处。 一件件他们能用得上的五花八门的武器给弄出来了,全族大战,举族的存亡,就在此一战了,所以,在这时,他们用出了一切的力量。 “轰隆隆……”第二批的匈奴马队冲上来了,在他们奔出没多久,第三批就又出去了,之后是第四批。这三个批次形成了一个波浪式的攻击。 “守住……守住……”大王子声嘶力竭。 但起到了一点作用,士兵们一个个没有乱动,这很好,也让第一批次的匈奴兵吃尽了苦头,他们来到,临近,最后汹涌的撞击在上面,顿时打得乱了起来。 “杀呀……”西豲人主动扑上去,和最前的匈奴兵打成一团。 大王子连步退到了后两线,他要组织后续的人马接着打。也就是要稳定后方线路,如果后方一乱,前面也就打不下去了。 乱七八糟的兵器碰击声,匈奴人尽力的想要多劈几个人,但不要命的西豲人让他们见识到了什么叫视死如归,往往两到三个西豲拼一个匈奴兵,并且,在很多地方,战局呈着一种反比。早有准备的西豲人用简陋的防具抵挡匈奴人,另有人从边上把匈奴人从马背上拖下来,然后扔在地上,几脚过去,就踩死他们了。 正此,在第一批队死得惨重时,第二批队冲上来了,狂叫的匈奴兵如一记重锤,一下子把西豲兵的防线给砸得变形了。一名名的匈奴兵来回着在马上奔冲。 西豲兵死死抵住,大王子甚至再度调上了一支体力完好的精兵队。 第三队冲来,这是匈奴兵四批次的冲击骑兵,这一击可是打得狠了,他们甚至直接打破了西豲人的防线,有十几骑冲入到了西豲营地里面去了。但那真是一点作用也没有,很快的,西豲剩余的骑兵出动,把这些冲入的匈奴兵斩得妈妈不认得。 可是……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是匈奴兵攻击的开始,这三个批次动用的匈奴兵也不过六千人,匈奴还有大把的主力骑兵在后面。 大地的震动已经引不起西豲人的注意了,注意到的只有大王子,但是……他的精力还顾得上吗? 清晨,一个爽郎的天气,连那曾经的细雨也停下了,不过,关中还在下着,那是地型问题。地上的青草湿湿的,这时不可以让牛羊吃草,最好等太阳出来,把那些水晒干了才可以。 所以在这时,马匹的嘴上都有着嚼口,不让它们吃食。 在最初看到远方的黑点时,赤将军没有在意,对方只有一个人。一个黑点,一个人,在草原上的赤将军对自己的判断很有信心,他不相信这一个人能对他有什么影响。诚然,刘羲的出现是一个例外,但那只是一个人。 可当那人到了赤将军的面前后,赤将军的心一阵发抖。 鬼。他认得这个人,当初这个人入到了西豲,**了两个西豲女人,他想要这两个西豲女人给他生孩子,但那两个女人中有一个的确是大了肚子,可因为她没有过男人,所以要给烧死,因为巫祭说那孩子是魔鬼的孩子。 在火刑时,鬼出现了,他想要救死孩子,但他遇上的是众多的西豲人,西豲人在付出数十人的死亡后,用网套把他抓住,不过不知什么原因,也许是觉得古怪吧,大王子和狼主想要驯服这个人,这头野兽,所以只是关住了他,用铁链子把他死死锁住。 可是现在这个人再度出现,他不仅仅出现了,还骑着一匹不错的马,手上还有一件武器!别的好说,但那件武器的头子是铁的,铁是很珍贵的,以鬼个人的武力来说,他一个人可以把赤将军这二十人杀掉,至于那五百个男孩女孩,在鬼面前,只是死人。 不用多说废话,赤将军的手下围上来,他们也许知道自己的不敌,但他们没有跑。 “我正想找一点好处呢……但没想到……还真是……运气……”鬼车说,他脸上带着笑,伸出了他结石化的指甲手,对赤将军一行人道:“你们……觉得……能挡住我吗?” “你想要做什么?”赤将军厉声说道。 “我想做的……找一点好玩意做见面礼……你们当我是野人……可我并不是……不过在战斗方面……我的确是个野人……”说到这里,鬼车忽然跳下马,向着赤将军冲来。 一名骑兵闪身过来抵挡,但鬼车身子一转,到了他的侧面。 “呀——”鬼车大叫,他没有用抓的,而是用举的,把那身下的骑兵连人带马举起,狠狠砸向另一骑,连带着三个人倒在地上,一个人的腿骨还给压断了。没等他起来,鬼车跳到他的身前,一双拇指扣入他的眼里,然后在那人的惨叫中抽身退回,回到了自己的马边,把木枪抽了出来。 “让我们好好玩玩……” “用绳子套他……”赤将军知道上次是怎么抓住鬼车的,所以说了这最有效的法子。 但问题是现在的鬼有武器了,过去的时候,鬼车过于迷信他的爪子,可看到刘羲大规模杀人之后,纵是再傻,鬼车也是明白了,拿着一件武器比他的爪子要有力。 一枪使下,动作笨拙,可也尽够了,因为鬼车的力量奇大无比。 那名士兵给鬼车扎死,鬼车拔出了枪反手抄住了一支绳子,当初抓他用的是网,现在却是绳子!怎么抓他?鬼车闪电移动,在这种短距离中的移动,鬼车的速度是惊人的。看也不看,因为不用看,鬼车手随意一抓,就把那人的脖子给抓出了一道血口子。 血挡不住的往外喷,鬼车也再度冲上。 “住手——”见事不可为,赤将军下达了命令。 一名名羞愧的士兵退开来,仅仅只是一会儿,鬼车已经杀死了六名骑士。 这队骑士才多少?二十人,如果他们有五十人,那还可以一战,但现在……才不过二十人,鬼车可以把他们杀光,那么剩下来的事呢?那五百个没多少生存能力的孩子呢? “你在害怕……奇怪……这么怕我吗?”鬼车咯咯的笑着。 赤将军道:“你想要什么……”他的声音很疲惫。 “这些小子们……我要他们……他们现在……是我的人了……” 鬼车指向那五百个孩子:“你也知道,我如果杀了你们,这些孩子……如果不跟着我,就意味着他们会在这个草原上消失……天知道他们最后会成什么样子……我不知道……你知道吗?” 这些孩子幸运点的会给别的部族吸纳,不幸的,他们会迷路,给狼吃了,也许不是狼,但也会是别的肉食动物,还有可能进入到水沼地,给陷进去,他们甚至可能会饿死。 当然,鬼车也可能会追他们,将他们一一杀死! 赤将军道:“你要这些孩子做什么?你想要对他们做什么?” 鬼车摇摇头:“你们总是拿我当野人……我不会杀他们……我只是要他们做见面礼……” 赤将军道:“这么说……你是想要他们并入别的部族?” 鬼车傲然道:“怎么你还有选吗?” 赤将军长叹一声,道:“好,孩子给你,我们走……” 手下骑士道:“将军,你说什么……”赤将军苦笑:“那你觉得,我们还有选择么?” 他们打不过鬼车,他们也不可能保住全部的孩子,与其让孩子们进入不可知的未来,还不如给他们定选一个可知的未来。既然鬼车不杀他们,那也许是一件好事…… 只是,他们永远不知道,在他们行进的路上,由于食物问题,鬼车杀死大半的孩子,当做食物,还有安全问题,还有逃跑的原因,最后,这五百个孩子到达了东骑部并入东骑时,只剩下了七个孩子。 五百个人里只活下了七个,这是一种什么样的代价,但是这个结果,在当时,赤将军怎么可能会知道,正如他自己说的,他只有这一条路可以选。 不然的话,甚至会更糟。因为草原埋葬过整支的部族,区区的五百人,只是小意思。 “那我们要干什么?”一个士兵问赤将军! “回去战斗……”赤将军坚定的说。 十几骑快马走人了。 他们就这么把五百个孩子丢给了鬼车。 “呵呵呵呵……”撑犁孤涂单于发出了欣慰的笑。战局已经锁定了,不会有太大的变化了。现在的战场上,匈奴兵已经处在一种压倒性的威势,而西豲人的兵力却是不足了起来。但纵然是这样,西豲仍保有着那支骑兵没动!可那又如何?匈奴人只拿出了一点的兵力,也就是八千人而已,主力的匈奴兵还没有动! “得把他们的骑兵调出来杀光,不然他们不会放弃抵抗!”撑犁孤涂单于说道,他手指点点:“这些西豲人太顽固了……” 左右屠耆王双双站了出来:“请大单于放心,一切就交给我们了……” 撑犁孤涂单于并不放心这两个老东西,但是他还是向这两个老东西点头了:“去吧,我相信你们……”你们的兵,不是你们这两个老东西,相信你们是猪,拿一万五千人砸下去,也是能起到点作用的!撑犁孤涂单于在心里腹诽着。 可左右屠耆王不知道单于的这一番心思,没法子,两老头真是老了,不过现在他们却是看到了完胜的希望,因为实力相差的太大了,已知的胜战是谁都愿打的! “勇士们……让我们告诉他们,我们大匈奴的武勇……”左右屠耆王一左一右,这也是匈奴的常规战术,向着西豲军营发动了最狠的冲击! “杀——”左屠耆王长刀前指。 “杀——”右屠耆王长刀前指。 两条毒蛇一样的洪流就些冲向了本就摇摇欲坠的西豲部营地。 第一百三十五章:死亡的篇章 刘羲感觉到头有一点点的疼痛。 他小睡了一下,身体是完美了,但头却有点疼。刘羲的醒来让一部分人也惊醒,大家都是分批睡的。“军主……” “我们到了什么地方了?”刘羲问。 “相信已经是秦国境内了……我们之前找了这里的人问了……”一个小熊回答。 刘羲站了起来,身子发出一连的骨响居高临下,刘羲看到姬萍的身上一支多出来的小截。 “不要动……”姬萍大怒。她反抗的结果是再吃了刘羲一记耳光。 那件东西拿在了手里,是篴,这是古代的叫法。现代的叫法是笛。 姬萍的眼里满是泪,那是一支玉质化了的兽骨制成的篴,堪称是篴中的宝物。姬萍是燕公最心爱的妹妹,这件宝物他没舍得给别人,只是给了姬萍。但现在……这支篴再也不是姬萍的了,她清楚,只要是识货的人,一定会把它珍藏起来。 做为公主,姬萍一向是高高在上,没有人敢对她无礼和不敬,但是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在出使西豲这一玩一样的任务中,却是出了差子,不仅给刘羲一行人抓了起来,她还给毒打,给强抢了东西,这还是别人不知道她女儿身的身份,不然的话,危害更大! “渭水……渭水……军主……是渭水……”刘二叫了起来。 刘羲也看见了,能看见渭水,就意味着彻底安全了,在这里,是不会有敌人追上来的。 “停车……让大家好好休息一下……” 车队停了下来,刘羲带着小熊们,他们在渭水里好好的洗了一个澡,几个憨厚的农人远远向他们说笑着,在空气与风中,还有着清清的野草与牛粪的清香。 众人埋下大锅,没一会儿,他们在水里网捞了不少鱼虾,一般少有人吃虾,秦人觉得这些在泥里的虾不怎么干净。但刘羲是很喜欢吃虾的,对他来说,再不干净也好过后世工业污染塘里的虾。 相对的,刘羲还叫人捞来了不少的泥鳅,这是一种生活在泥中的动物,秦人大多吃鱼,但他们不会吃这种东西,对他们来说,这种动物和蛆虫没什么区别。 “军主……看……这正好有上佳的餐具……”一名小熊从车里把一套十二支的青铜杯给拿了出来,蟠纹螭龙杯!这在后世可是国宝!“还有燕酒……” 就口感,燕酒更适合刺激性饮料。 死里逃生的众人围住在一起,连健奴们也有一个火圈可以围坐。还有一应的伤者。 刘羲让人先烧出肉汤给他们吃,然后再打理剩余的食物。 把玩着手中的篴,这是一支七孔篴。刘羲拿着篴放在自己的唇边。 姬萍远在车上给綑着,心道:“你也会吹篴吗?” 但见刘羲试了两个音,刘羲不由感觉到这篴的音色优美。“拿酒来——” 小熊拿来了酒,刘羲将酒倒入十二只青铜杯,其中深浅不一。 刘羲先用一支铜箸在铜杯上依次敲击,打出了一组前音,然后开始吹篴,悠扬的曲乐响起,让人为之一颤,这绝美的声音带出一种古韵古香,声音低缓,幽沉,细细绵绵,来回曲折,让人不由沉迷其中。 音色再起,如一道清风,在竹林里,或有高,或有低的蔓延,这时,一节节竹子开出花来,这美丽缤纷,也代表了这些竹子将在花开之后死去。 到此,刘羲停下篴,用铜箸在杯上来回击打,一个个清脆的音响,就如一杯畅心的美酒入人肚腹。 刘羲放下铜箸,再度吹篴。直到他吹出了最后的一曲尾音。 “军主,这是什么曲子?”小熊们痴迷了,刘大问。 刘羲缓了一缓,道:“死亡,它叫死亡,我是为了你们战死的兄弟们吹的……”说到这里,刘羲道:“这支篴不错,给那个矮小子的燕人一点好吃的!” 姬萍给拖了过来,她不急着要吃的,虽然她已经很饿了,但她先问的是:“那首曲子叫死亡,为什么叫死亡呢?它那么美……” 刘羲奇怪道:“你不饿吗?真是奇怪,难道这个世上最美的不是死亡吗?” 死亡有多美?它能开出红色的花!当鲜花盛开的时候,只有一刹那,那血是飞扬盛开的。之后,血就会落下,凝固,变黑,每一朵血花的开放都将要付出生命做为代价。 刘羲觉得死亡美丽,就在于此了。 “能教我那首曲吗?”姬萍问,纵然失去了那支篴,但姬萍也觉得值了,因为这样美的音乐,就是如此无价,稽康死时唯一的要求就是再弹一曲广陵散!他不为自己的生命消失而叹,只是可惜自他死后,世上再无广陵散这篇曲乐。孔子为人虽不堪,但他重视音乐,使音乐上升到了大雅的地步。古乐大雅低沉悠长,而小雅却轻奏明快。刘羲的这篇曲乐,用篴的部分低缓悠扬,是大雅的曲风,但在击铜杯的时候,却轻快有力,这是成功的把大雅与小雅结合在了一起。对于识曲知乐的姬萍来说,这篇曲乐价比千金!要知道,古时的每一支曲乐的出现都是千难万难,不经反复,是绝对无法成章的。 可以说,在战国古时起,我们中华就有了伟大的音乐,就起步来说,我们已经把那些西方野人远远的甩在了后方,并且,我们的乐章走的是长远类型,追求的就是经典,耐听,不是经典,是不可能治乐的。 虽然姬萍又饥又饿,但他更看重的是刘羲方才的那曲死亡。姬萍也许无法想像为什么刘羲这个粗俗的人会这样的一曲乐,但那是次要的,重要的只是曲乐本身。 刘羲看着姬萍花糊了的脸,小脸很认真,但……刘羲狠狠拿篴在姬萍头的砸了下去,打出了一个大包:“你别忘了你的身份,俘虏,想让我叫人来**你的**吗?” 姬萍再也忍不住,她不叫痛,而是骂:“粗!”一段那么美的乐曲给这样一个粗人演绎,真是对音乐最大的践踏! 刘羲大怒,抓着她丢回到车子上,叫道:“綑起来,看来他是不想再吃了……” 姬萍大恨,小熊冲上来,二话不说,把她綑了起来。不过,一个小熊还算善良,把一个冷饭团子塞到了姬萍的嘴里,又在昏迷的姬白嘴里再塞了一个。 本来能喝到肉汤吃到肉的,结果却只能吃硬饭团子。 西豲战场,到处都可以闻到刺鼻的血腥味。 两军的阵前,死尸千奇百怪,因为双方撕打乱战,扭曲的不成样子。 一具具的尸体在地上,然后在两方人的踩踏下沦成了血肉模糊的肉泥,一匹匹战马倒下,也在不知不觉中给踩的肚肠横流。 匈奴铁骑发动了由两位屠耆王领导的进攻,一万五千余众的兵力如两支重重的大拳,狠狠砸下,本就薄弱的西豲军阵立时扭乱成了一团。 “骑兵,骑兵……”大王子抓着战刀跳上了自己的马,在这种关头,他一定要出动骑兵了,不然,一切就都完了!大王子骑着马匹,铜刀前指:“全军跟随我,冲!” 四千多匹战马发出嘶鸣,四千名战士发出了狂吼,从战斗开始,大王子一直不让他们出动,就是把这四千人死死压着,让他们的军心战意沉闷着,积聚着,然后,就是等这时一下子暴发出来。 “杀杀杀杀杀……”众西豲骑士在这时暴发了。 大王子如龙似虎,虽然他一直在前线,但是处于领导地位,所以体力十足,并没有消耗太多,这时,正好打头锋,他本就是西豲最强的战士,这一带头,便如把一条怒龙给拉着冲向了左屠耆王的军队,西豲军力不足,大王子只能择一狠打,所以他选定了左屠耆王的大军。 第一百三十六章:谁是黄雀 “果然还是不行……”撑犁孤涂单于发出了长叹! 仅仅只是一个接触,西豲骑兵就打得匈奴兵连连后退,大王子如狮如熊,一把重铜刀左劈右砍,直杀得与他面对的匈奴兵连连后逃,以大王子为箭头,西豲骑兵势不可挡,顿时把左屠耆王的大军给撕裂开来。 左屠耆王心里大骂,你丫的,怎么不去找右屠耆王?但人家已经来了,他也不好不战而逃,昨天已经给大单于留下了不好的印象,如果再战失利,也就意味着大单于会免了他的职位,当然,如果是免职,那真是一件好事,可那是次要的,因为最大的可能性,是大单于在某个晚上把他带到野地里活埋。 “杀……”如果左屠耆王战死,至少他的儿子是可以继位的,这样一来,也不会太差!匈奴兵反向大王子杀去,两军兵力差距不大,在这种情况下,匈奴兵明显不是西豲骑兵的对手,只一照面,左屠耆王的大军就损伤连连,但这时,左屠耆王却是一点也不退让,在他的身边,是他的心腹大军,向着大王子回击。 “杀……”匈奴人狂叫。 “杀……”西豲人狂叫。 两方的军队狠狠交击撞在一处。在此,一部的匈奴人后逃了起来,但少部的屠耆王亲兵扑向了西豲兵,两军开始了捉对撕杀。 一名名士兵倒下,很快就给乱踏的战马踩踏的妈妈不认得。战斗没停,还在继续。 这时,右屠耆王也率兵杀了过来,大队的匈奴兵大叫着,狠狠击打在西豲骑兵的身上,在兵力上,匈奴兵占着绝对的上风,而西豲兵却齐声大吼了起来,虽然他们人数少,但却是拼死的战斗,只听见战场上兵器交击的声音对砸了个不停。 “大单于……”几名高级的匈奴军官向撑犁孤涂单于请命,毕竟,两位屠耆王都是很重要的人物,怎么可能让他们就此战死呢?现在的西豲明面上是败局以定,而那位大王子就是在找死拉垫背的,给他拉上一位屠耆王,那对匈奴来说,笑话可是大了。 “闭嘴!”撑犁孤涂单于喝道:“我自有主张,轮到你们左右我吗?” 左右将官这才明白,是的,大单于已经看不上两位老屠耆五了,大匈奴要换换血了。 回看铜刀,大王子看见自己的这口爱刀已经残破了,但他不能收刀,他还要战斗。 一催跨下的战马,大王子领着心腹的骑士向着左屠耆王杀来。 老左屠耆王也缓了一口气,他的身前布着强兵,自己手上提着兵器,老眼看向大王子。 “挡我者死!”大王子挥刀拼杀,竟然没有一合之将,但这代价也是很大的,他本来强健的手臂肌肉也发红了,这是肌肉疲劳过度的证明。 但……此刻的大王子还在意这种事吗? 又是两声闷响,大王子再度劈飞了两个没法骑住马的匈奴兵,向着屠耆王狠狠杀来。 屠耆王眼睛张开,一道冷光闪电射出,拔出了战刀,向着大王子劈去,也许他老了,但还不至于一刀也劈不出去的地步。 “呀————”老左屠耆王一声暴喝。 “啊————”大王子也不顾一切,这一刻,他甚至漠视了周围的其它敌人! 两件兵器狠狠交撞在一起,一声断碎的响发出,大王子手上一空,手中的铜战刀已经碎断了开来……就此而止吗?大王子怒目圆睁!他一个回手,用不可思议的方式出刀,断刀一样劈斩! 本来已经放下心的左屠耆王心下一宽,但只是瞬间,他的后颈传来了一记重击,这让他顿时失去了一切知觉。 一颗苍老的头颅就这么的掉到了地上。 一只骨矛刺向了大王子,大王子拔刀要战,但……他已经提不起自己的刀了,在刚才的一击中,他的手臂付出了骨折断臂的代价。 骨矛狠狠刺中了大王子,大王子交手换刀,再度劈斩,但这条左臂用起来可不熟。转眼间,一大群的匈奴兵围向了大王子,大王子张开手臂,无数件兵器插在了他的身上。 “狼主……”西豲士兵大吼着,扑向了敌人。 但,他们抢回来的,只是一具满是敌人兵器的尸体。 狼主死了,如果是平常,也许这些士兵就完了,可现在,士兵们狂叫着:“为狼主报仇……杀……”他们大吼着,在顷刻之间,就把匈奴兵打得溃不成军。 右屠耆王这时过来,他带着足够的士兵,并且有大部的左屠耆王的部下投入到了他的手下,这让他的力量倍增! “为我的兄弟报仇……”右屠耆王兔死狐悲的叫了起来。 两军再度的狠杀! 撑犁孤涂单于点点头,对手下的将军们道:“好了,现在打旗,我们准备上!” 一支支旗打出来,军号响了,匈奴本队大军一万兵力开始冲击。 战马先是缓跑,然后一点点加速,撑犁孤涂单于没有跑在前方,但他拔出了自己的铜刀。 “杀光他们……”撑犁孤涂单于骄傲的说,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都次要的。 一万整装的匈奴骑兵狠狠砸向了西豲最后的残兵,他们如风一样,先把那些步军冲散,这就意味着步军的抵抗结束了,没有力量了。 如风的匈奴兵开始对残兵们进行狂砍!一名名西豲兵倒地,死在了匈奴兵的手里。 “转向……转向……”撑犁孤涂单于下令,传令兵用角号吹响着命令。 一名名的匈奴兵得了信号,开始转向,骑兵的冲击力开始形成,一切势不可挡! “杀光最后的西豲人!!”撑犁孤涂单于下令,至此,他已经不顾一切了,这是要出气,是要报复,他不要奴隶,他只要牛羊,那也尽够了这次出兵的所需! 西豲骑兵也不支了,他们的力气也不足了,大战的结果,已经确定下来了。 “杀呀……”这是一声微弱的响声。 在马蹄下,一支小队的骑兵向着匈奴兵军杀来。这是一支十几人的小队,但当先的将军一马当先,一刀刀劈出,本以为大胜的匈奴兵不想和他们死拼,一时间,竟是让他们杀透了外围! “西豲人没死绝,西豲还要战斗!”为首的将军大吼着。 在他的吼声中,最后的西豲骑兵狂吼起来,反攻向匈奴兵,本来已经确定的战斗再度发出火光,哪怕这是最后的火光。 “杀光他们……”撑犁孤涂单于下令,在他看来,这些仅仅只是蚊子。 一名名的士兵冲向敌人,西豲兵叫着:“赤将军来了,赤将军来了……杀呀……”扑向了匈奴兵,一顿的砍杀,西豲兵短暂的占了上风。 这已经是绝死的拼杀了,一次次的冲击,都会让匈奴兵丢下几十上百具的尸体,同时,他们自己也在不断的死人。经过了三个回合,西豲兵只剩下了两百余骑。 “没想到小小的西豲也有如此的勇士……”撑犁孤涂单于万分感慨。 “杀啊……”由赤将军打头,这时的西豲兵已经自知必死了,反而超脱出来,一个个敢打敢拼,视死如归。在他们死亡的同时,带走了更多的匈奴兵。 最后,只剩下了赤将军一个人。 四野都是匈奴人,曾经的西豲已经沉死,超过十万人死在了这里,同时,他们带走了几近两万的匈奴战兵。本来五万众的匈奴兵现在也死得只剩下了三万余。 撑犁孤涂单于策马上前:“如果你愿意归降,本单于可以饶你一命!只剩下你一个人了,你的部族已经没了,再无谓给你的部族效忠了!” 赤将军气喘如牛,他只是把缺口无数的战刀前指:“杀——”战马再催,笨拙的奔向匈奴大单于。 撑犁孤涂单于摇了摇头,这真是一个蠢人。他看也不看,因为这区区一个人是到不了他的面前的。从撑犁孤涂单于的两边,左右的匈奴护兵飞骑冲出,他们狠狠与赤将军撞击在一起,顷刻之间,赤将军给砍得成了三截,倒地死去。 在原本的历史中,匈奴的试探性进攻给西豲打破,无心为战的匈奴收兵走人,双方并没有发生大规模的战斗。直到后来,秦军到来,大战之后,秦军付出战死两万的代价把西豲灭族。同样的,只是现在倒过来了,匈奴付出了近两万的损失灭亡了西豲。只是这绝对不是说匈奴的战力与大秦相并,因为西豲的战马给刘羲弄走了。 “哈哈哈哈……我胜了……从今天开始……这里的一切……都将属于我大匈奴!” 撑犁孤涂单于哈哈大笑,他太高兴了,其实,打下来的牛羊并不是这次最大的财富,最大的财富,是这一片丰茂的草场,有了这片草场,大匈奴可以再养活十万人,添三万骑! 现在损失的,只要十年不到的时间就可以补回来了。也许草原人的损失来得很快,但他们恢复的速度也一样是很快的! 正当撑犁孤涂单于高兴的时候,他怔了,回看到幸存的右屠耆王:“是我的错觉……还是地面确实在震动?” 右屠耆王呆了,他看向众人,不知是谁尖叫起来:“敌袭……敌袭……” 从一面高坡上,如神一般的,一片片黑压压的蚂蚁出现,在远处看当然是蚂蚁,但就近的话,就可以看出来,是人,如蚂蚁一样密集的人。 骑兵,那种移动的速度,那种打击地面的蹄印,这是骑兵! 谁的骑兵,还有什么骑兵?难道说……是…… 一面黑黑的大旗竖了起来,上面老大的一个“秦”字。匈奴人并不识那个字,但一切的一切已经让他们知道了他们面对的,大秦的铁骑! 然而,匈奴人不知道的是,这时,同时有着其它的戎族在此边看着,看着老秦族的铁骑。 戎狄骑兵自古有名,素来令中原诸侯大感头疼。无奈碰上的是数百年的克星——老秦骑兵,便顿时威风大减。自殷商灭亡,作为殷商弃儿的秦部族,便成为沦入戎狄海洋的唯一一支中原部族。 虽然现在遍传秦国不行了,六国意图分秦。但旧有的教训在旁,所有的戎族人都不敢随意向大秦亮出反旗,刚刚出了一个想冒尖的西豲,可结果呢?他们遭到了第一波次的攻击,这一点已经传出来了。秦人的特点就是这样子的,你不闹事,就什么事都没有,你要是闹事,老秦人立时就会拿出铁一样的手段。 就算是强大的义渠,也是考虑再三后,和秦人签下了和约,两不相犯。 “秦人不可以得罪……”一个部族首领说。 “的确……我们之前没有答应是正确的……”另一个首领说道:“万幸……我本人是差点就要举兵了呢……” 几个人嘻嘻哈哈,虽然心里有点失望,但他们同时也是开心的。因为秦人对他们的要求真是不多,除了少量的上贡,完全的自治,甚至秦人还允许他们自由通商,这让他们的生活好过了很多。并且,秦人还从他们这里征兵,少量的,这会让这些戎族减少损失,养那些人的米粮。但这一切,如果放到东方诸国就大不同,燕赵魏三国从来都是当戎族为征兵和奴隶的对象,这比秦人要刻薄的多了! “大单于,我们上当了,这是一个阴谋……”匈奴人可没有那些部族们好运气了,因为他们要面临大秦铁骑的冲杀。 “不要慌……我们一定可以杀……出去的……”撑犁孤涂单于说出这句话的同时,看到了呈梯次的秦国骑兵,在他们的周围一一出现,这真是阴谋,对方快要包围了他们,这才正式出兵!现在,匈奴人就看能杀出去多少人了,可能,全死也是正常! 第一百三十七章:五千人大阉割 隆隆战鼓如雷鸣般滚动,老秦人激越高亢的唱起了他们的战歌! 黑压压的骑兵群从四面发动了总攻击。 匈奴人与西豲人打了足足一个半时辰,就骑兵来说,已经可以完成一个大完美的环绕式包围。这一次,秦人显然立下了杀心,他们把兵力全面包围着,这是要一个不放的杀光。 本来,这种部置是针对西豲人的,但谁叫现在站在西豲领地上的是匈奴人呢? 黑狗以死,白狗只能挡灾了。 老远处的高坡上,十六位戎族首领和代表看着这惊心动魄的一幕。 五月初六,晴空艳阳。在这一天,秦人的牛角号凄厉长鸣, 秦国铁骑威猛绝伦的冲杀,显然是要痛下杀手将敌人斩草除根!否则,如何连中原人“围师必阙”的用兵典训都全然不顾了? 战鼓震天动地,逼近了的秦军的铁骑开始了他们拿手的散骑冲杀。 马力加速,五万骑兵汹涌澎湃的冲来,这五万精心打造的骑士人人都会骑士剑法。知道秦国骑兵战力何以惊人么?不仅是他们在战斗中用的剑,还有马。 战马战马,不是说骑在马身上就可以了,那马不仅要不畏刀剑,也要能帮主人战斗。 最先冲到的秦国骑兵在冲近时提剑就是一个大劈。拿着粗浅兵器的匈奴人怎么可能抵挡秦人的这种攻击?一剑下去,往往人与兵器都两段了。 一些精明勇武的骑士卖弄着战斗技巧,他们一手拉动了马缰,战马后退支着立起,人借住这个高出一级的高度挥剑下劈,甚至可以把人马都一起斩开!他们两腿一夹马腹,马的后蹄腿就向后飞砸,给这一腿砸中,便是匹马都要飞倒,要知道,马蹄子后腿劲最大,厉害到极点,那可是连老虎都一样可以踢死的。 而且,这是五万这样的兵!秦国为了打这一立威之战,调出来的,可是举国的精兵! 烂船也有三斤钉,而现在的秦国虽然精壮死伤惨重,国力物资不足,但这却是一个与当今最强战国打了三十多场大战的国家,这样的国家岂会没有一点的战力?最重要的是秦国这些战中并没有一场的失败。也就是说,在国力相等的情况下,秦国的实力反而是在魏国之上,只是因为秦国没有后续的战力,不代表秦国没有实力! 一直以来,秦国在这些年里,只是和魏国开战,人们看到了秦国的疲软,却不去想想秦国的对手是谁,想当然的以为秦国“弱”了,这可不是一种可笑么! 现在,一直为众之所恶的匈奴人体会到了这一点,秦国的强大!在后世,秦国没有了大量的骑兵,改以步军为国家军队的主力,仍是可以打得匈奴满地找牙,现在有了大量骑兵的秦国,自然更强! 知道骑兵和步兵的区别么?速度,在短时间速度里,步兵是无法与骑兵相对的! 这是后世匈奴打不过秦人,但他们可以跑掉的原因。 而现在……匈奴想跑都难! “杀出去……”虽然撑犁孤涂单于连自己要跑到什么地方都不知道,但他确定自己还是要跑的,和秦人战斗已经是一种找死的代名词。在撑犁孤涂单于的喝令下,大队的匈奴兵向着一个方向拼死杀去。 “不能这样,一定要有人给我们挡一下,不然的话,后续的秦人赶上来,我们大家都要完蛋!”左大当户发出了叫声,他的话提醒了撑犁孤涂单于。 “右屠耆王,我给你一万精兵,你给本单于挡住秦人,我们向西突围……” 本来死了一个左屠耆王,但感觉还是不够,撑犁孤涂单于不喜欢的是两位屠耆王,可不是一位,既然已经死了一位,那么,再死一位吧,至少这次,撑犁孤涂单于是下了本钱的,大本钱,血本,一万名部族精兵,你能说这本钱小? 右屠耆王怔了一下,他立时明白了撑犁孤涂单于的心思,老了老了,不中用了,年纪大,官位高,占着茅坑不拉屎,还不如让他死掉,然后把这个位子给后进者。顺便可以提拔一下撑犁孤涂单于的心腹。 “士兵们跟我来……”没有废话,虽然知道了这一点,但右屠耆王也一样是匈奴人,战还是要打的,怎么可以停呢。只是为了大匈奴……“杀呀——”右屠耆王带着一万名精兵反向杀去。 而撑犁孤涂单于带着主力……剩下一半的军力反向冲杀……与其说冲杀,不如说逃命。 秦人是对匈奴进行了全面的包围,但问题是他们只有五万兵,十倍围之,这是说兵力战对方十倍,才可以完美的围住敌人。 这样一来,如果从单一以极的方向突围,能做抵挡的秦兵不会超过千人。 可纵是这样,这不足千人的秦人却在瞬间斩杀了两千名匈奴兵。在撑犁孤涂单于逃跑后,从左右而来的秦人分出一部挡住了后路,余下的三千子车氏部族的精兵开始了对匈奴单于的追杀行动。 右屠耆王带着的一万精兵在短短的时间里就给秦国兵打没了近三分之一。 秦国骑兵最可怕的地方不是别的,就在于首轮的冲锋,当面的击杀,第一次的冲斩是最猛烈的,其后,是第二击!这是建立在马力上的,有马力,才有战力! 面对如此悬殊的实力对比,已经打得筋疲力尽的匈奴兵斗志被彻底击跨,竟是一齐下马,丢下战刀,跪在秦人面前求饶。 右屠耆王眼见于此,长叹一声,回手就用刀子把自己的脖子给割开了。 黑色铁骑围拢了,带血的大剑丛林般悬在他们的头顶…… 老秦人不屑杀没种反抗的战士,他们在等军令。 子之对嬴虔道:“左庶长……不是……全杀了吧……饶过他们吧……” 黑色大纛旗下,左庶长嬴虔面色狞厉的喊道:“放了?他们都是狼!狼!传我的命令——砍下每人右臂左脚,爬回去!” “那样不好……”说话的声音清脆,嬴虔一看,是陈五,这个小丫头竟然也在!当然,陈五一身男装,纵是嬴虔也不不知道她是女孩:“你多什么嘴,这是军中,有你说话的什么份儿?”真的,如果不是有刘羲的大功,嬴虔是绝对不会把这丫头带在军中的,更惶论听从她的话。但是…… 小姑娘说话真是很有道理。 “那样不好,砍了手脚,他们可能会死,而且没了手脚,他们可能会轻生,这样不好,杀人不是最好的方法,我有办法让他们生不如死,我师父说,那才是最好的办法……” “呵呵……”如果是一般的话,嬴虔是不会放在心里的,但这话,合嬴虔的胃口:“你这小子,说说看,我看你能说出什么好的办法!” 陈五也不惧,她脑子里响起了刘羲从前教她的知识,血腥而又残忍地说道:“斩手斩脚,毁人未来,这种重伤就可以让他们十不余一了,残缺的肢体也会让人轻生,甚至他们的部族也不会接纳他们,但是我们可以用好一点的方法,只要挑断他们的双手手筋,和一只腿筋,一样可以达到斩手斩脚的目的,他们可以干最粗浅的活,但一辈子也别再想拿得起刀,并且,我们还要阉割他们,让他们回头下种都不行,而他们就会成为部族的负担,一直拖累他们的部族,由于他们还算有手脚,加上他们在部族里肯定还有亲人,这样,他们就不会给全部的杀死放弃,一直拖累他们的部族直到死亡!” 不仅子之,还有其它的将军,他们都算是打血火里拼过来的,但纵如嬴虔这样的,也没听过这么血淋淋的话,面前这个小五的话语让他这个大汉都打从心里发毛。这是怎样的人,才可以想出这样恶毒的计谋!这个方法也许表面看起来不吓人,但只要有心,一想起来,就可以让人感觉到死一般的绝望! “还有……”陈五从腰间拔出了一把短刀:“你的人恐怕没有割过人的手脚筋,我学过,我会割,还有阉割,一定不能把**也割了,只要把下面两个球给割下来就行了,不然那伤口要插鸡毛,否则撒不出尿来,人就死了……这我也会……” 嬴虔一拍脑门子……汗……这都什么人呀!这还是个正常的人吗? 陈五长成到这一步不是一蹴而就的。如果她一如往常,在她父母的身边渐渐的长大,到了最后,一定会和那些平常的人一样,嫁为人妇。她少时的一切都会如云烟一样消散。 但问题在于,陈五的父母死了,这个成长期的女孩落入到了刘羲的手里。 刘羲狠狠的训练了她,并且给了她一切,在这种女孩心理成熟的时期,刘羲让这个女孩变态了。男孩在心理成熟期是十三到十五岁,由于性器官的成熟,而开始进入逆反期。 女孩是十岁至十三岁,这也是女孩一般来说,比男孩早熟的原因。 而陈五正处于这种逆反期,这个时期,陈五对自己女孩的身份十分抗拒,她不想当女孩,她喜欢满山的跑,和刘羲一样,她羡慕刘羲一拳打死一头熊的能力。 因此,刘羲以此为引,他没有把女孩往正路上引,而是顺从她本来的心意,把她引到了另一条路,一条血雨之路。他教女孩残忍与血腥。这才成就了陈五今时今日的变态。 在刘羲的教导下,陈五喜欢杀人,喜欢**解剖,喜欢练习武艺! 虽然她是一个女孩,但她像什么就是不像一个女孩。 事实上,刘羲也没有当她是女孩,试想一个脚臭,脸又不是那种秀美的小丫头,连性器官也是处于发育的状态中,换了谁也不会当她是女孩吧! “你叫什么来着呢?”嬴虔问。 “陈五!”陈五很自然的回答! “哈哈哈哈……”嬴虔拍了拍陈五的头,他太喜欢这个……“男孩”了。嬴虔道:“陈武,好名字,我喜欢这个字名,以后,你就叫我义父好了!怎么样,愿不愿意给我当儿子?”他当陈五是陈武,当她是他,想要收陈武做自己的儿子!也就是义子! 嬴虔这话一出,周围几个将军一起贺喜:“恭喜左庶长大人……” 陈武(以后就叫陈武了)吃吃道:“这个……我要问过我师父……” 嬴虔道:“放心,我堂堂大秦的左庶长,还能屈了你不成?哈哈哈哈……我回头就和你师父说……这个……你师父真是个人才呢……竟然能教出你这样的徒弟……” 陈武哈哈大笑,摸着自己的头道:“一般一般,世界第三……”一众的秦人将士都笑了起来。嬴虔更是道:“听见了没有,就按本将军义子的话去做,***,老子喜欢这个方法了!哈哈哈哈……”众将士立时领命而去。 一名名匈奴兵给命令站起来,脱下了衣服,然后他们一个个排着队,陈五手把手的教了起来,其实割人的手筋脚筋并不是一件麻烦的事,秦人大多都会了,但割下面……有些匈奴人就会拼死的反抗。但这又有什么用?陈武很精确的一击打在他们的脖子上,然后按着他们的大动脉,就可以让他们在短时间内陷入到昏迷,然后就是一刀! 在这里,很遗憾,秦人没有太利的刀,这就麻烦了,不免让匈奴人多吃一点痛苦。 足足到了天黑,这件给近五千人断筋割蛋的事才结束。 西豲营地,到处都是匈奴人的惨叫,他们在做过手术之后,一个个相互挽扶着,脚步蹒跚着小幅度移动,一个跌倒,立时就惨叫惊天。 在他们走过的路上,血迹累累,叫声不绝,连野兽也不愿靠近。 至此,东方六国岂图挑起秦国内乱的行动彻底失败。赵国使者只活了一个赵成,赵侯仁慈的赐给了他快速没有痛苦的死,让他结束这种无边无际的煎熬。 而燕国,燕使的下人门徒死个尽绝,只有两个人活了下来,在刘羲的手里,一个是姬白,一个是姬萍。而唯一给说动想要举旗的西豲,却是先给刘羲抢走了三万匹战马,又给刘羲杀了大狼主,抢走了燕国的财物,最后惨给匈奴灭族,匈奴也一样没有笑到最后,五万余兵,只有一万不到的士兵逃走,五千士兵给挑筋后阉割! 第一百三十八章:陈五献计,丰盛的回报! 风是腥臭的,因为地上有血,还有尸体,秦人们开始打理他们的收获。一共两千多头牛和十六万只肥羊,过了春,现在是夏,羊也好,牛也罢,都有了一定的膘肉。 “应该留几个人打扫一下战场……”有战场经验的嬴虔说道:“快让人把尸体烧了,发瘟可就不好了……还有死去的战马,要打酿一下,还是可以吃的……这下,大家都可以吃个滚溜圆的饱了!” 众将士们听了,一起哈哈大笑了起来。 “那尸体也不要烧了吧,”陈五说话了:“既然死马可以打酿,人也一样可以,总不能浪费吧?”这话立时又让众秦将愣住,他们再度惊叹陈五的变态,心理想的是,这种事情,这一个小小的家伙是怎么想出来的呢? “吃人……这事……可行么?”嬴虔与其说是问人,不如说是心动了,要别人给他肯定的意见好让他下决心,因为吃人这种事在文明的战国,已经是一种很过分的事情。一般来说,人只有到很差劲的时候才会吃人。就算是真的吃人,也一定要给一个光明正大的借口。 比如说,魏国将军乐羊率军攻打中山国。他的儿子在中山国当人质,中山国将乐羊的儿子做成羹送给乐羊。乐羊为了体现自己对魏国的忠诚,将自己儿子吃进了肚皮, 大名鼎鼎的大圣人大贤人周文王姬昌为了表示对纣王的忠诚,美滋滋的吃掉了用自己宝贝大儿子做的肉羹,结果纣王就把忠心耿耿的周文王给放回去了。 文王回到自己的领地,二话不说,立即起兵造反,最后在父子两代人的努力之下,灭了商,建立了周。 相比后来历史上恬不知耻去吃仇人屎的王牌大贱人越王勾践来,文王的行为更加忍辱负重些,不愧是古之圣人,榜样的力量就是不一样,难怪古人们都喜欢提倡复古。 相比乐羊和周文王被动的吃儿子来,历史上的一个名君齐桓公的臣子易牙就忠诚多了。 他主动将自己三岁的儿子蒸了端来给齐桓公吃,多么忠心的行为啊!主动将自己儿子送给别人吃。真是惊天地,泣鬼神啊! 这是因为忠心吃人的,还有为了仁义吃人的。 话说三国时的大耳被大吕打败了,想去投老曹,在途中住在猎户刘安家中,刘安非常崇拜仁义过人的大耳,想追随他,但家有老母,为尽孝而不能去。但他又想对大耳尽忠,他就“杀妻以食之”。这样一个忠孝两全的高义之士!老曹知道后也要赏他黄金百两。 晚唐名将张巡坚守孤城,城中断粮,张巡便带头将自己的妻妾全宰了,一锅子煮熟,和将士们一起吃其肉裹腹。 还有主子皇帝让手下人吃人肉的。 汉朝开国皇帝刘邦刘三痞子以彭越阴谋造反为由,将其切碎作成肉酱,分发给全国各地的诸侯食用,以示恐吓。后来刘三痞子即兴创作了《大风歌》。 第一句“大风起兮云飞扬”,风起云飞,以喻秦末群雄竞逐,天下大乱的形势。 下句的“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则是自吹自擂自己的运气好,天命所归,在这样混乱的形势下还夺得了帝位,因而能够衣锦荣归返回故乡。 最后一句“安得猛士兮守四方”,意思是:能否找得到捍卫四方的猛士,来为自己守江山呢?想必是喝多酒了,回想起自己被匈奴打得落花流水的情形,流露出了真情。 刘三痞子忍不住要想:堂堂大汉竟然被那些蟑螂老鼠般的异族欺负得没脾气,猛将们都死到哪里去了?再仔细一想,哦,原来猛将都被自己诛杀光了,还有一个进了大家的肚皮,化成了一堆米田共,勉强肥肥田还可以,要去守四方自然是不能了。 明朝朱元璋赐给大将常遇春一个美女,可常遇春的老婆吃起醋来,砍掉了美女的手。老朱怒了,派人杀了常遇春的老婆,将她的肋骨砍成小块做成了清蒸排骨,分发给常遇春及众大臣食用。 见识了朱元璋的威严,大功臣常遇春总算是开了窍,早早的病死了,到也没落得个身败名裂,连累他人的下场。. 除此之外还有悲剧性的角色。 历史上最失败的理想家,改革家王莽完蛋之后,众人割了他的头,甚至连他的舌头也切了分着吃。其实王莽何罪?他只是想改变大汉朝晚期的积蹩,只是本事小了点,没成功罢了。 武则天养的两个小白脸张易之、张昌宗兄弟下场也很惨,被百姓们争先脔割他们二人身上的肉,煎炒而食。难道因为是小白脸?肉特别香? 安史之乱时,皇帝李隆基仓皇出逃,士兵们在马嵬驿发生哗变,杨玉环、杨国忠被杀,国舅爷杨国忠的肉被士兵吃得干干净净。 比较正义一点的是大汉奸袁崇焕被凌迟处死,义愤填膺的爱国百姓们争着吃他的肉,不光是袁崇焕的肉抢手,连骨头内脏也被吃得个干干净净,只留下一个脑袋,因为要传到边疆去恐吓那里的将领,所以才逃过愤怒群众的一口口森森白牙。 知道岳家军为什么可怕吗?“壮士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以岳家军不怎么抢掠百姓的作风来看,把金人俘虏当成粮食储备吃掉也是理所当然的。用人做军粮的先例并非岳飞首创,不过敢这么公然鼓吹宣扬出来,并且还能做成诗词流传千古的,也只有文武双全的民族英雄岳爷爷一人了。 最为嚣张的是五胡乱华那个时代,汉人称胡人为胡狗,胡人称汉人为汉猪。杀一批吃一批,猪吃狗来狗吃猪。胡狗也好,汉猪也好,打战总喜欢带着一群年轻女子跑,既当慰安妇又做军粮,完全将女子当牲口看待。杀来杀去,吃来吃去,弄得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猪中有狗,狗中有猪,血缘渐渐溶到一起去了。 刘羲对中国的吃人文化大为敬仰,他时不时的就想着什么时候可以大大的吃上回人。由此,他对陈五教了很多吃人的学问,陈五牢记于心,现在机会来了,她也想吃吃人肉,看看师父赞不绝口的人肉到底是什么滋味。 子之道:“左庶长,这事可不行,万一传出去,可不好听呀……” 嬴虔不由皱眉。车英也道:“子之将军说得对,左庶长,您还是要三思呀!” 可惜……这个时候,嬴虔竟是更愿意相信陈五:“你还有话说么?” 陈五道:“那还不好办,我们把肉打酿好了,再把骨头尸碴子一烧,一堆白灰,谁说那肉是人肉?我们就说那是羊肉,谁又能知道?再说这事传了出去,一没凭二没证的,谁能告到咱们?人肉可比那些死马肉香多了,马肉多筋,老半天不化,当然是人肉好吃,我们现在这里有十几万具尸体,要是打酿好了,那可以省下多少牛羊!一群败家玩意,就为了虚名,不顾国体了吗?有了这些肉,可以让你们多打好几仗的了!” 嬴虔砰然心动,对于秦国来说,武器物资不足也就算了,但重要的是粮食不足,没有粮食,什么都没用,兵是将的胆,而粮是兵的心,身为统军大将,嬴虔深深的知道,没有铁器,还有断缺的武器可以战斗,但没有粮,那就什么都没了。 “按我义子的话去做,我儿,你还有什么补充的吗?”嬴虔越发的感觉到陈五的厉害。 陈五也兴趣上来了,把刘羲告诉她的学问倒出来道:“先要分类,老人的肉一堆,烧吃起来要加把火,不然不容易烂,年轻的妇女放一块,这是比羊肉还美的鲜肉,可好吃了,还有小孩子的肉,可以连着骨头一起烧煮,到时,骨头都可以烂开。然后把肉片出来,然后风干,这样可以长久保存。可惜的是这些都是死人,其实真正好吃的是活人,活人铁板烧,活人烧烤,油淋活人,水煮活人,味道可好了,在这些人中,男人的腿,女人的乳,是肉中精品,不压于山珍海味呢!要是美女,可以把她的头露露在外面,用蒸着方法吃,不仅可以吃,吃完后,还有一颗完好的人头呢……” 陈五说得眉飞色舞,却让一众秦将面色如土。 嬴虔却是用了心,听了良久,然后让手下人选贴心的去办理。 这时,嬴虔对陈五道:“这些知识,也是你师父刘羲教你的吗?” 陈五可不敢贪天之功,当下直言道:“是,我师父精擅兵法,他教我的时候就说了,训练过的士兵和没训练过的士兵不一样,打过仗的士兵和没打过仗的士兵不一样,吃过人的士兵和没吃过人的士兵不一样。一个真正的士兵,一定要经过最强烈的训练,打过三场以上的血战,吃过至少一个活人!嘿嘿……我还没吃过人呢,这回正好开开鲜……” 也亏得嬴虔不知道陈五是女孩,要是知道了,纵是嬴虔也是要惊得吓掉下巴。 秦兵们开始行动,按陈五的话,他们把尸体分成三部,老人,妇女,还有小孩。 接下来,扒皮,剔肉,然后上盐,风干,制成军粮肉干。马也是依类打理。 不一会儿,一批打酿好的女人肉给烧开了,盛了上来。 秦军大帐大开,嬴虔给自己的小义子开了一席,一众将军们在一块儿吃着少有的一顿丰食。外边,秦人砍了一批的木柴,把剔下的骨头内脏等不吃的丢到火上化灰灰。他们不会说这是人肉,只说这是羊肉,这就是一个掩耳盗铃的故事,但谁在乎呢,秦国士兵打了这些仗,很少有肉吃,现在能吃上肉,谁还会多说废话呢! 可惜刘羲不在这里,不然,他就会大加斥责,太浪费了。你说你们不吃肠子吧,也就不吃了,内脏么,也没有什么的,但是人脑却是可以吃的呀,和嫩豆腐似的,怎么可以放过呢。还有人眼,人鼻,人耳,这些打酿洗好了,可以做成杂碎汤,那可以省很多肉骨呀!最后是人骨,骨头可以给骨匠做雕工,比如人牙,还有人的头骨,都是最上佳的骨器! 惜秦人没有商业头脑,不然的话,这些骨头做成艺术品,不知得多来钱! 还有骨头……陈五并不知道,人的身上不止是肉,还有骨头,打碎了骨头,里面的血髓可是鲜美到了极点! 不过,纵是如此,也是让一众人等吃得开心。 嬴虔一边吃,一边骂:“鸟姥姥的,早知道这个法子,咱少梁何至于中途撤兵嘛……” 正吃得开呢,一名士兵进来禀报:“报左庶长,营外有犬丘、大骆、大荔、红发、黄发等十六个部族首领求见左庶长大人……” 嬴虔哈哈大笑,道:“鸟姥姥的,这会全来了,我看,这都是表忠心的……” 车英道:“还有,他们是想要西豲这块的草场!”子车一族深入陇西大山,半牧半耕,对于草场,对于牧民,这种种的心思,都是了如指掌。 嬴虔大怒:“鸟姥姥的,老子们打了这场战,可到头来,是给他们打的?” 子之道:“不管怎么说,他们是心服心怕了!这是来服软的!” 嬴虔抓着一支人臂骨道:“鸟姥姥的,这***算什么服软!是他***占便宜来啦!” 的确,知道的人都是知道,这是一个真正的便宜,匈奴给打跑了,西豲就空在这儿,这一片的水草,得便宜多少人?得到的不发了去了! 车英道:“要说一块草场,给他们也不是不行,但如果说是十六个部族分,却就不够了……”如果不够,就会不公,到时,反而生出害来,会让这些人离心,那可就落了下乘了。 嬴虔明白他的心思,想了想,但他打仗还可以,思这种事情却不拿手,当下再对陈五道:“吾儿,你有什么好办法?” “拿好处来……”陈五理所当然的说道:“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更没有无缘无故的好处了,我们可以把西豲的地分开卖了,但他们得要交税,最好是打乱,这样的话,就可以让他们不成一个完整的部族,西豲就会分裂,他们虽然得到好处,但只是表面上的,实际的好处还是我们要!按牛羊征税,或者改为要他们上缴战马,如果收成不好,就征兵税,让他们出人当兵入军……” 嬴虔大喜,道:“好,就这么定了,子之,这事你去办,我给你坐镇,把这事谈下来,我儿子刚刚说的话你都听见了?” 子之也是大喜,道:“左庶长,您就听好吧!” 第一百三十九章:二入雍城 在去年的初秋,刘羲来了雍城一次。那一次,刘羲置办下了他初步的家底。 现在,是次年的夏天,也就是半年后,刘羲再次来到了雍城。 为了进城,刘羲做了一点手脚,他把一百五十辆大车分开,将盐铁实货交由刘大引着完好的六名小熊和重伤的一名小熊离去……两名重伤的小熊已经死了。 还有两个燕国人,其中一个叫姬白的已经陷入了昏迷,断手同样是一个大伤,他现在高热不退,就是死也是很正常。姬萍给狠狠的綑了起来,刘羲叮嘱小熊,这个人不能大意,不能松绳子,绳子要半天一查,要反手绑,五指都要给绳子绕住,吃东西也好,拉屎也好,都只能在小熊的看护下,听到刘羲的话,姬萍打定主意,能不吃东西就不吃东西。 而刘羲本身带着三名轻伤小熊和十名健奴,赶着装有财物丝帛的七十辆车子入城。 不过……眼前的一切有些吓人。 漫长的车队连连绵绵,不是轺车,也不是驷车,而是牛车,驽马车。更多的,是士兵,还有骑兵,骑兵少,但对比起来却是很多,至少有三五百骑。 刘羲这边是吃了一惊,但对面的人也是吃了一惊。 正这时,一队骑兵打马过来,带头的士兵喝道:“你们是什么人?” 刘羲飞身从车上跳下来,在这战国时代,他已经知道礼是一种必要了。先行一个揖礼,然后道:“大秦客卿定戎令,刘羲!请问,这是怎么回事?” 那士兵正要说话,一匹快骑过来,喝道:“是定戎令刘羲吗?” 刘羲一听声音就知道是谁,忙抢步上前道:“是公孙贾哥哥吗?” 来人声音方正,面相秀雅,微须细冉,正是大秦长史公孙贾。这公孙贾远远见着刘羲的车队,心里也是打转,他只是微微猜这队人可能是刘羲,但没想到真是刘羲,当下笑着策马相印,道:“没想到会遇上你……贤弟,你怎么来了这里?” 刘羲指着这漫长的车队,还有万多的兵马,道:“我是来雍城的,这是怎么回事?” 公孙贾一听就明白,想来是人手不够了,要来采买奴隶。这是一个必然,虽然从临洮和南郑买人比较好,但刘羲的熟人不多,想来想去,还是顺手从雍城采买好了,因为刘羲和朱夷吾、嬴山等人的关系好,方便他的采买,也不会多出几个钱,再说刘羲也不在意那几个钱,差劲不会超过两块金子。 “你来的可巧了,”公孙贾道:“只是不知你是不是有这个胆子入城,我要是你,就不入城。”他话里话外的意有所指。 “不知大哥此言何意,还请为小弟解惑。”刘羲却是把态度放低,没法子,他现在还没有可以从门缝里看人,学螃蟹走路的本领和本钱,做人还是低调的好!钱都花了,如果在态度上得罪公孙贾,那可就划不来了。 见刘羲如此谦逊,公孙贾也是满意,他没有看透刘羲,故而不知,便直言道:“你不知么,栎阳失守,我们全部大臣军队都撤到了雍城,不定什么时候魏军就要杀过来了……” “不是吧……”刘羲真的是大惊失色。电视剧里没这么演啊?不是老秦人搞搞间谍战,又打败了西豲人,就算了吗?难道……魏人兵临城下……还有这一出的吗? 这样说来,雍城也有失守的可能呀!刘羲在心里盘算了。 “如今魏军势大,我老秦人虽然不惧它,可现在却的确是我老秦处于最弱处,如果雍城不失,你入了城,一定可以在这个时间里大肆采购,所费者比平日不知便宜到几。可是万一城破,你的一切也都将不保,凭你的本事想也是可以逃出去的,但万军之中,这钱财,就只能看成身外物了!”公孙贾不愧是名字里带着一个“贾”字,对于经商之道,也是了解得不得了。三言两语,便把眼下的商机分析的头头是道,条条是理。 刘羲自然不敢大意,道:“大哥觉得这雍城能守住?” 公孙贾笑了,顿了一顿,他才缓缓道:“我有三个理由相信它不会失守。” 刘羲两眼冒光,牛人呀,一下子能找三个理由?谁说古人是傻b来着的。 “其一,国君已经派出左庶长大人带兵而行,也就是说我大秦的主力不在此地,大秦主力既然不在,那么,也就是说我大秦在外还是有援的,既然如此,敌人必不能也不敢倾力攻城,这便是第一条了。” “其二,栎阳一来是离魏人近,二来是小,三来是失修,自献公登位,虽迁都于此,可并无工事修为,本就不堪守,也是我们没有守,所以栎阳才会这么快的丢失。而雍城不同了,它不仅有三百年的历史,我老秦一族几代的元老世族都居于此,别的不说,这后备力量也是不容小看,这也是我们国君移都于此的原因,如果说魏人能困我们半年以上,那雍城的确是不大可能保住,但魏人如想在短期内急下我雍城,却是休想!” “其三者最是明显,那就是,魏人根本不可能长期滞留我大秦。想来你也是知道,秦国穷弱,魏人急来,甚至没有和东方其余几国打好商量,它二十万大军,每担搁一天,你知道它要白白的费去多少粮草?前年才发生了少梁之战,相信强如魏国其储备的粮食也是不多了,它们现在的粮都是从河东调过来的,再说魏人的国力也张显到了极限,一旦它在我大秦损兵过重,或是说陷在了我大秦,甚至大魏王自己意识到了急下我大秦而不可得,就会必然的退兵!是以我敢断言,魏人这一次绝对灭不了秦,一切只是一场虚惊罢了!” 说到了这里,公孙贾再度一笑,然后道:“虽然话都是我说了,可这里面断事还是要你,我只是说我的想法,并不是说雍城就一定能守住,这个世上没有万全的事,相信你也是知道。比如,东方其余五国一起动意,要分我秦国,一起派出兵来,那么魏人就可能继续下去,再者,如果左庶长战事不利,损兵过重,那么我大秦外援军也就没了指望,还有,老世族这些年了,也许怕死,在关键时刻打开城门,那雍城也是一样会失守……所谓事无定性呀,兄弟你自己还是拿捏一捏清楚好!” 刘羲想了想,笑道:“刘羲相信大哥,大哥在此情下,不离秦国,刘羲也不惧风险,就此入城,诚然,如大哥所说的,此时进城定会有风险,可是风险也同样意味着高回报。刘羲听说过一句话,百分之百的利益可以使人出兄卖友。百分之两百的利益可以让人抛妻弃子。百分之三百的利益可以让人连国家都会出卖!而此刻入城,相信刘羲得到的回报,定是百倍的丰厚!” 公孙贾哈哈大笑,道:“你这么相信我吗?” 刘羲回道:“如果大哥是担心左庶长大人,那大可不必了,刘羲之前去了一趟西豲,给他们添了一点小麻烦。以左庶长大人的武勇,一定可以如风吹尘一样的解决西豲,这样一来,大秦的主力兵力就会保住了!” 公孙贾吃了一惊,正要说话,另一个声音响起:“你给西豲添了什么小麻烦?” 公孙贾不敢失礼,忙道:“雍城令大人,有礼有礼……” 雍城令嬴山呵呵笑道:“长史大人,您是君上近臣,免礼,这位刘羲,同样是我的一位小友……”原来嬴山方才迎了国君嬴渠梁入城,转眼间,看到公孙贾策马过来,当下就起了好奇心,也就跟上来了,他不看不知道,一看竟然是刘羲,对于刘羲,嬴山打心里有好感,觉得刘羲是一个有本事的人,可惜秦献公在位时病了,没有重视,他和嬴渠梁也说了,但秦国正处多事之秋,哪有时间在一个人的身上下这等功夫。 恰好,他方自向前,就听到了刘羲的话,心里不由高兴,当下就发言相询了。 因为是嬴山,嬴山可是一个不得了的人物,只看他是雍城令就可以知道他的位置有多重要了,要知道,嬴氏部族虽大,但大族都是这样,出精品少,所以现在的嬴氏部族可以称道的,也就是秦献公一手带出的两个儿子,而嬴山,是嬴氏不多的一个有才能的人,他表面粗鲁,但内心细腻,一般手段是无法欺骗他的。只看他对刘羲的紧盯就可见于一二了。 可也因此,刘羲和嬴山算是建立了交情,老秦人就是这样,只要他们觉得和你交了朋友,在正常情况下,他们都会很热情。不过话说回来,假如嬴山知道是刘羲射了老秦公,只怕是会立时捅死他。好在的是,这个消息现在只有一个人知道,就是秦国新君嬴渠梁。 但问题是这个消息一直只是压着,堆在了嬴渠梁的心里,不能说出来。 公孙贾都向嬴山见礼,更何况刘羲,刘羲忙着行礼,却给嬴山拉住了,他呵呵笑着道:“好了,你我也是见过面的知交,不用这些虚礼了,你来的正好,你上次让刘熊告诉我的事我一直帮你做,不过,在此之前,你要先告诉我你对西豲做了什么。” 刘羲打了一个哈哈,然后道:“其实也很简单,上次我不是发现了赵人的阴谋么?” 嬴山道:“不错,此事我有耳闻,君上对你还连连称道呢。” 这其实就是蠃山打的哈哈了,这件事情嬴山是知道了,但嬴渠梁可没有“连连称道”!对于嬴渠梁来说,他只愁一个,不能杀死刘羲! 但刘羲不知道,可他却知道嬴渠梁必不会如此“连连称道”,这个“连连称道”一定是另一层意思。当然,这话可却是不能明说的,刘羲只做一笑,轻松道:“其实也是简单,我不是得了赵人的信符么?我想了想,干脆,就冒充赵人,到那西豲去走一走,瞧一瞧。” “还别说,西豲人真是富呀,和一般的戎人不同,我看了不由得就想,所谓风吹鸡蛋壳,财去人安乐,可不是赶上了我日行一善吗,我就行了这个善,抢他娘的,还放跑了他们三万匹马群,现在的西豲就如一个剥了壳的鸡蛋,相信以大秦的力量,拿下他是一点也不成问题的……” 嬴山目光闪动,看向刘羲身边的这十几个人,道:“你带多少人做这件事?” 刘羲道:“三十健仆,五十个士兵……现在……死得都差不多了……” 嬴山整理一下衣冠,对着刘羲施礼。 刘羲忙道:“使不是,使不得……” 嬴山摇摇头道:“刘羲,你入我大秦,为我大秦做的事非在少数,现在,更是做下了这桩天大的事,不要说受我一礼,就是受我国君一礼,也是份属应当,只是现在国君事物繁忙,只好由我嬴山代我嬴氏部族先行一礼了。” 刘羲急忙还礼。公孙贾也惺惺作态道:“刘羲大功,理应受礼,我为长史,当有礼上!” 刘羲连声叫道:“快别说了,我这人脸皮子薄,给你们这样搞,我都不好意思了……” 嬴山公孙贾相对而笑。刘羲也跟着笑起来。 说话间,进城人少了,嬴山哈哈大笑,道:“来来来,我为你引路。” 在嬴山的带领下,刘羲一行人车就这么直直的进了雍城。 刘羲转向嬴山道:“我之此行,不是别的,大人看见我这些车了么?”嬴山笑道:“看得出来,你在西豲真是发了财,这车是燕国的车式,我还看见了燕国的丝帛。” 刘羲道:“正是如此,我想看能不能在这雍城把这些花光!” 公孙贾道:“战乱之地,怕不是那么好花,兄弟,你没带现钱么?”因为现钱如金银等好藏,而这些丝帛大车太大,不好收藏。 刘羲道:“如果只是从人市上买,当然是花不出去,但这就可要有劳大哥了。你只去说话,有意出售奴隶的可以来找我,我还住上次的广大客栈,要是想详谈,也可以约在酒肆里细说,要知,万一城破,这奴隶不可保,但这些丝帛财物却是可以埋入地下,如果保得了活命,还怕没机会起出这些财物吗?自己埋宝自己藏,还怕自己的财物走飞了不成?而要是奴隶,可却是怎也都藏不住的!” 公孙贾道:“这样好了,由我做东,也不用你们住客栈,我公孙府第虽小,却也容得下诸位,再由我于猗氏酒庄定下席位,此事包在我的身上,定可以让兄弟满意……” 刘羲哪会拒绝,拒绝好意,也就是成了恶意,刘羲忙笑道:“如此,就多谢大哥的关照了,日后有机,刘羲一定百倍回报!“ 公孙贾心道:“要的就是你这句话。”但嘴里却是另说道:“自己兄弟,却也就不用再说这些废话了,不然,可就不拿我当大哥了……我们正好秉烛夜谈一番。” 第一百四十章:兵临城下 雍城,是秦国人立了三百年的老巢,是老都城,别看秦献公把国都东迁三百里到了栎阳,但问题在于,雍城,毕竟是秦三百年立下的根基!三百年里,够格的老世族升升沉沉,有四十九族,中等家族五十四族,还有数百户普通家族。 在这些家族的势力下,君权怎么抬头?继位的秦献公万万的意想不到,原来这个国家的国情会是这样子的。第一个把他弄回到秦国的就是以甘族甘龙和大庶长嬴改,一个是本族世族,一个是外姓世族。 不甘沉闷的秦献公利用君权左右算计,靠大儿子嬴虔穿针引线,结果成功的利用了外姓老世族的力量,把嬴改逼死了。这才算得上是把君权拿到了手里。但也只是一半,后来,秦献公又飞快的把独孤夫人给娶了,继而终于得到了秦国上下的承认。因为当时嬴虔虽少,但锋芒毕露,可他骨子里是个魏人女子所生,这是秦人不能接受的。 生下了嬴渠梁后,秦献公才算把秦国完全操控在手里。 在此前,他为了让君权全部施展,一面行迁都大计,一面左拉老世族,右拔新世族。 到了老秦公死时,他给儿子嬴渠梁立下了四件事。 第一件是休养生息,不再打仗。第二件就是厚待老世族,千万不要随性的触动他们! 为什么不能触动老世族?看看吧,与其说老秦献公是为了打魏国迁到了栎阳,不如说是避让世族的权利而迁到了栎阳。这就是一出古战国的“东迁抗魏”。和后代**给国民党逼得“北上抗日”一样。 由此可见,秦献公对老世族的力量深深忌之。也可从侧一面证明了老世族的力量到底有多强。纵强如秦献公者,也不愿意对抗,这里面固然有不愿内斗而削弱了秦国国力的原因,可也证明了强如秦献公也没有信心可以战胜老世族。 走在雍城的街道,这古旧的街道,地上的石块湿得发黑,却更显出了一种坚硬。 七十辆大车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由十名健奴牵引着,刘羲与公孙贾一并步行。 他抬起头看着这四边的灰瓦房青石墙。在这看上去老旧的房间里,每一间都是有着上百名仆妇的贵族大户。老城就是这样,它的一砖一瓦都似是在向你诉说着故事一样,并且,你会发现,这些故事数之不尽。这是一种文化气息,但在东方六国眼里,纵如雍城,也是破败不堪。 刘羲只去了魏国安邑,听说安邑远远不如大梁。可纵观安邑,处处红漆,家家松木,街上行人衣冠楚楚,女子绸衣带绣,至于商家酒肆更是说不尽数了,还有各式行商的脚夫。 对比雍城,难怪各国瞧不上雍城了呢。也就是赵国可以和穷秦相并。 秦国是穷黑脏。赵国是脏乱差。两国都占了一个脏字,但至少赵国不穷。 相对的,秦国现在穷得只剩下人了,也就是奴隶。这也是刘羲来雍城唯一的目的。 “啊……大人回来了……”一名公孙贾的家老出现,公孙贾带着刘羲进了他的宅邸。 “这位是我的朋友义弟,大秦的客卿,定戎令刘羲,家老见过。” 家老向刘羲行礼道:“见过大人……” 刘羲微微一笑,还了一个半礼。 公孙贾道:“家老,这几天刘大人就住在我的府上,把东边的院落收拾出来,对了,我之前的行人都在吧?” 家老回道:“都在,他们已经入住……” 公孙贾点点头,对刘羲道:“你是在派出了你的家老刘熊之后,就带兵出征的,是不是?” 刘羲点头。公孙贾哈哈大笑道:“那你可惜了,却是错过了我着刘熊给你回的好礼,不过也是无妨,我看你身边并无女眷,家老,让秀秀来伺候刘大人,听到了吗?” 家老一怔,看向了公孙贾,别的不说,这秀秀是一名赵家女子,不知怎么的流入了秦国的奴市,俗话说的好,秦国财,问甘氏,秦国美,问公孙。此二人,甘氏好财,公孙好色。所以一旦人市上有了美人儿,大奴隶商都会找公孙贾。公孙贾在可能的情况下都会买下来。他也就是玩玩,尝个鲜,之后不是转手他人,就是送人出去,横竖公孙贾有钱,再说……奴隶真便宜,哪怕是美女,战国时代,男少女多,因而纵是美女,如果没有一个显赫的背景身份,也往往值不了太多的钱。那话怎么说的,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美女有的是。 可公孙贾这许多家姬小妾,秀秀却是常伴其身的,可是跟了公孙贾三年了,三年时间,公孙贾没有把她送人,或是转手,可见对其的珍爱了。但现在……家老只是点头。 其实这也并不是公孙贾的大方,秀秀从十三岁到现在十六岁,公孙贾虽说是产生了一些情谊,可问题是他到底是个薄幸的人,就现在来说也是厌烦了,正好他和刘羲交好,刘羲给他的五百金,可以让他买上一百个秀秀了,现在转手送人,再正常不过了。 待车辆入院,铺上干草厚毡之后,一众刘羲的从人开始进食吃饭了。 不过公孙贾叫来了铜鼎食器,盛上酒食肉糜,便要告辞。 “不能久侯,为兄要去面君侯令,此非常时期,还请兄弟见谅。” 刘羲也回礼道:“哥哥说哪里话,请去吧,我们自用自休,明日再见。” 公孙贾不复多言,翻身上了车,就走了。 刘羲心情不好,随意吃了一点,就去找秀秀了,既然公孙贾大方,他也无谓小家子气。 秀秀已经给家老安排到了东院的主宾室。刘羲一进屋就遇到了。 这名叫秀秀的的确是个美人儿,她还想和刘羲说话,可惜,刘羲并不是项少龙,怎么可能和她谈心说爱,那种虚头,刘羲可不要。他抓着那名秀秀,反手就按倒在榻上,一下子就褪下了她身上的裳裙,先就了三百杀威棒。 老半夜,刘羲忽然听到了声声乱响。 他从榻上下来,秀秀死鱼一样没有反应。和刘羲相比,她平日里伺候的公孙贾太文了。 刘羲简单着了一下衣服,他的衣服可不似普通人一样麻烦,一件内衣,一件外衣,然后就是两面挡式的胸甲,至于下身,胡裤一套,再围上皮裙……古时,裙装是地道的男子服饰。女人才是穿裤子的,后来渐渐倒过来,因为裙装是贵族装,而裤子有胡风胡味,是普通平民的着装。 后中国铠甲中战裙就是由此而成的。这是专门为了保护大腿的。 最后刘羲蹬上了木底皮靴,飞身出了院落。 没想到一出来,刘羲就见到了家老。刘羲上前一步道:“老人家还没去睡?” 家老似笑非笑道:“大人动静那么大,小老儿怎么睡得着呢?” 刘羲哈哈大笑,道:“刘羲年青气盛,惊扰家老了。老人家贵姓?” 家老摇摇头:“贱人一个,哪有姓,年青好,小老儿想要年青……却是再也年青不起来了……”说到这里,他犹豫了一下。刘羲看出了他话里有话,还有话说,当下道:“家老有话,旦请明言。” 那家老叹了口气,对刘羲道:“这本不是我说的话,但我看大人为人和气,也就对你说了,你听进去了,算我老儿的造化,你听不进去,就当是屁,我放完劳您累受了……” 刘羲知道这人重要,也起了一定的尊敬之心,当下一个揖礼,道:“但请明言!” 家老微微一笑,道:“秀秀姑娘是个好人,还望大人不要薄待她。” 刘羲笑道:“一定一定,刘羲不堪,可也不是欺负女流之人。” 家老呵呵笑道:“大人英雄,老儿可也是听闻过了一二呢……” 说到这里,刘羲始道:“我方才睡觉,感觉大地震动,不知是出了什么事?外头很乱的样子呢?” 家老叹道:“还能是什么事,魏人来啦,铺天盖地,也不知有多少,方才外头子岸大将军回来了,听说他手下两万多人现在只剩下了一万人左右,苦哇……每一次出击都是全死,分批而击,总算是给我们争到了半天的时间入城,不然,给追上了,非出大事不可。现在城中编户定籍,一旦有召,百姓就要上城应战呢。” 刘羲心中一惊,道:“在下是不是也要**?” 家老笑道:“想来不会,编户定籍,是指我雍城百姓,大人不是本地人,自不在编内,也不在籍内,轮到谁也不会轮到大人您,不过战斗到了急时,想来大人也不能免了。” 这是必然,刘羲心里也有这个底,但是……刘羲相信自己不会到那个地步。 刘羲心道:“虽然电视剧骗了我,但是……至少秦国没有灭亡这件事是真的吧!” 雍城,大秦的宫室国府陈殿旧宫中,一切从简,这里本来也就很简朴,没有过多的装饰,只是打扫干净而已。秦国宫室历来简朴,国君的护卫、内侍、侍女、作坊工匠以及各种文吏官署,加起来也只有不到一千人。秦国国君的嫡系宗族也历来不住宫室,而是与所有的秦国大宗族一样,除了老**人在封地耕作,男子几乎全部在军队之中,不要宫室供养。 嬴渠梁对嬴山打理的旧府国都十分满意。因为他本人并没有打算长住这里,这只是让他的母亲独孤夫人住的。 事实上,秦公本人当天就搬到了雍城的城头上扎了一个军帐入住。 一应的国府要员都是在此。 那些老世族最醒目,他们本就是在秦国一次次的大战中而站立起来的部族, 咬着尾巴来的魏军在雍城之外开始扎营,因为是咬着尾巴来的,所以魏军也是相当的疲劳,特别是他们吃了子岸的大亏。 将军子岸在这一次的掩护任务中没有听从嬴渠梁的命令,他把手下士兵分成百多人一组组的对魏军进行视死如归的袭扰,这些人一一给魏人杀死,但同样,他们这样到底是成功的让魏人无法以最快的速度行军,也就是说他们没有赶上以牛车为主的撤退大军,秦国主力。也由此,秦公嬴渠梁才可以带着众元老大臣这样把整个栎阳暂时的搬到了雍城来。 并且,他们有足足半天以上的时间入城。 当公子卬带着兵马赶到的时候,也只能望城兴叹了。长途赶路,魏军的体能下降极大,所以不得不进行休整,而不是立刻攻城。 见到了魏人扎营,而不是继续进攻。嬴渠梁的心如刀一样的绞动着。 多好的机会,魏人如此,分明是力不能继。如果嬴渠梁手中有完好的十万人,甚至七八万人,他也是有着雄心与胆量敢与魏人在城下决一死战的。 但……嬴渠梁手中只有四万多点人,这是他全部的兵力了! 曾几何时,强大到能聚拢过五十万人的大秦国,竟然成了这个样子。 唯一让嬴渠梁放心的是,刚才雍城令族兄嬴山告诉了他一个好消息。并且,他手上的兵力虽是不足,可是这四万左右的人却是刚好可以用来守城。 松了一口气,嬴渠梁回到了城头的军帐,里面散发出一股子的发霉味道。 当嬴渠梁进入军帐时,一名甘龙家中的老家人拿出自家的香炉点了起来,给这个临时的指挥部一点生气。纵是文臣,大多数的秦国官员也顶戴起了盔甲。 嬴渠梁在自己的位子上坐下,脸上带出了一丝笑意:“这么说来,山哥,你是说,那个叫刘羲的人跑到了西豲,杀了西豲大狼主,放跑了西豲人的三万匹战马,抢走了燕国给西豲狼主的礼物,然后,跑到了我们这里来了?是不是?” 这话一说,以杜挚为首的众官们都“呵呵”笑了起来,在他们看来,这样的战绩,未免有着神话,也就是说,刘羲是在说大话,吹大牛!换句话说,他们不承认。 嬴渠梁笑的是:“好么,送上门来了,这下子我可以找个空杀了你了!” 哪知道,正自高兴的时候,大军行人孟坼大步进了军帐。 他的身上穿着秦穆公赐给他祖上孟视明的青铜顶螭纹龙兽盔。手上更是一把郑国精铸的虎头包柄重铜刀,这玩意提着费老劲了,不是非常时刻,孟坼是不会拿出来的。 “君上,臣等老秦世族已经编凑出了十万人丁,随时可以应战了!” 第一百四十一章:发战争财 当孟坼说出这句话后,一般人还没有怎么在意,甚至中大夫杜挚还露出了得意的笑,他手下的仆役就不少,加上奴隶,至少有三千。但甘龙眼睛不可查的张开,他在心里痛骂孟坼,但他能说出来吗?当然不,所以,他最后无以言察的轻叹,然后闭上了眼睛。 “猪,真是猪,蠢透了!也不想想,这种时候,在君上手上兵力不足的时候,你向君上说这些干什么?能瞒多少是多少,闷声才能发大财!就算我们把各家的人丁分类报给君上,以嬴渠梁的聪明都会发现出里面的不对!如果不是给雍城老世族的力量吓到了,秦献公会无缘无故的把国都迁到栎阳去的吗?现在好了,本来是可以通过这一次的防守战,让我老世族在君上的心理得到好的位置,可是你们再度提醒了君上,我们老世族的实力,仅仅是在这样短的时候内,我们老世族都可以拿出十万以上的人力,这对大秦国来说意味着什么?一个国都里,老世族手上捏着十万人左右的军力,对于君上来说,这又意味着什么?” 想想也是呀。雍城,老世族七凑八凑,随随便便,就点齐了十万的人丁。 这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这十万人丁都不要秦国国府供养,也就是说是老世族用自己的力量养着这十万人,就一个国都来说,这未免太离谱了。换而言之,如果老世族们愿意,他们可以把这十万人全数训练成军队,不要国府一个布币。 而对于现在兵力窘迫的新国君,诚然,这里面固有老世族向嬴渠梁讨好谢罪的心思,但一切却是倒过来了。 在早先,因为要割地,老世族们和嬴渠梁闹了一场,一脸阴沉的嬴渠梁看着快要爆炸,但却没有发作,从头到尾,都没有一句狠话,相反,他服软了。 这位国君请出了独孤夫人,老夫人一力挺着自己的儿子。 于是,嬴氏向老世族们进行置换土地,连嬴渠梁本人也拿出了自己的土地,独孤夫人也拿出了自己的土地,他们母子两个表面上的把土地都交给老世族置换。 但总算那些老世族没有发疯,在这片大的惊人的土地面前,他们到底是没要。 这是绝对不能要的土地,你一旦要了,嬴渠梁不说,但他会记住,你身在秦国为官,身在秦国为将,做秦国的世族,却这样得罪嬴渠梁,那么,日子长着呢,嬴渠梁会不收拾你吗? 在这一点上,老甘龙就识相,他立时放弃了自己的秦东土地。 最后此事也是不了了之。 可是现在,这帮子蠢货,为了向嬴渠梁表功,竟然把自己的实力拿同来给嬴渠梁看。 在他们看来,这是向嬴渠梁说看吧,我们有这么多的兵力,怕个鸟!可在嬴渠梁心理能怎么看?好么,你们老世族在雍城竟然有这样多的兵力!真是好了不起呀! 君主的想法怎么可能和一般人一样?对此,甘龙深以为然。 果然,听了孟坼的话,几位士族们都在笑着,他们一个个顶盔戴甲,仿佛回到了穆公时代,那时孟西白三员大将,带领着老秦十数万军马,所向无敌的局面。 只是……现在的秦君并不是秦穆公,而是嬴渠梁。 嬴渠梁本来还有着杀刘羲之心,可现在一下子给孟坼这十万人给吓到了。 雍城不是只有五千卫军的吗?嬴渠梁记得,后来连连大战,就是雍城也给抽空了三千兵力,也就是说,雍城现在满打满算,只有两千兵卒,不是别的原因,因为国府现在暂时只能维持这一点点兵力。 这样少量的兵力,怎么一下子变成了十万人?凭空一下子冒出了这十万人。 嬴渠梁在这一刻里如郭德纲一样,想到了很多。 如果我有这十万人,我就可以早一点守住河西,秦国就可以收复秦东的土地,不用割地了,结果可好,白白的把秦献公在位时的土地给白送出去了,还因为示弱,让六国一同来分秦!这可不是笑话么。这个笑话没人敢笑,但嬴渠梁觉得有人一定在暗处笑话自己。 如果公父有十万人,那么少梁之战后,秦军就可以全面战胜魏国,并且引发中原大战,那样的话,秦国可以坐山观虎斗,到时,赵国,韩国都会投向秦国,以秦国为主,一个攻伐魏国的大好良机就会出现。在中原各国大战时,秦人却可以休养生息,就是这样。 如果有这十万人…… 一切都是如果。现在可怕的是,世族有着这十万人,雍城有着十万以上的世族军力,这意味着,只要愿意,世族就可以据城而守。 这也是当初,独孤老夫人把嚷着要灭杀老世族的两个嬴氏子给杀了的原因。因为秦国不能和老世族真正的闹翻,秦国没有能力压下这种叛乱。一旦老世族们叛乱,秦国甚至可能给一分为二,分成了秦西,秦东两个国家。这可不是笑话么?到了那时,就再也不会有人承认秦国是战国了。 秦国,将会沦落到和卫、鲁、宋、蔡四国的境地! 虽然,这一刻里,嬴渠梁想了很多,甘龙同样想了很多,但时间是很快的。 嬴渠梁一下子就笑了起来:“如此大好,我心壮哉,哈哈,看看公子卬小儿能奈我何!” 嬴渠梁借着大笑,掩饰他心里的一切。 从他暗藏在袖子里的手中可以看出,他的手是紧握成拳的。 公父说得果然不错,老世族的确是不可以轻易得罪……但是……我嬴渠梁绝不是自甘臣服之人,看吧,总有一天,我要这些人向我低头,真正的低头! 甘龙忽然说话了:“时间不早,君上劳累了一天,也是要休息一下,我等众臣,到外间去吧。”嬴渠梁道:“却也不用,还是国事要紧。” 他身边的黑伯上前道:“君上,您已经有两天两夜没有合眼了,多少休息一下,万一倒下了,这等紧要关头,那可是不好!” 在甘龙的示意下,杜挚等众臣也一并道:“请君上保重!” 嬴渠梁沉吟一下,道:“也好,本公就在此稍事休息,上大夫……” 甘龙闪身道:“老臣在!”嬴渠梁道:“请上大夫坐镇,一有魏军动向,立即来报。” 甘龙欣慰道:“君上放心,老臣一定不负君上使命。”说着,引领着众臣出去。 等众人到了城头,眼见着天色开始发明了。不过,远处魏军营地还是漆黑。 甘龙叹道:“希望魏军也一样疲劳,让君上多休息一会儿……” 杜挚泪如雨下,道:“老师真乃是我大秦众臣之楷模也……” 孟坼等人却是一边冷笑,他们身上顶着明亮的甲具,得意非凡。雍城到底是他们的老家,除非外间的魏军真的太多,不然,想要急下雍城,却是休想。可以说,魏军也就是给孟坼等人送军功的。 这时,公孙贾仍是文士朝服,不紧不乱,到了孟坼等人边上。没一会儿,众老世族就扎了堆。 杜挚道:“老师,你看,公孙贾那是搞什么鬼?” 甘龙心比明镜,淡然道:“他能搞什么鬼,你没见他昨天傍晚引入府的那七十辆大车吗?这是人家在谈生意呢!你要是觉得热闹,便去瞧瞧得了!” 杜挚知道甘龙一向自命清高,但不是说他就清高,而是那些扎手的事,往往交由他的儿子族人去做,甘龙闭耳装不知,至于他本人,却是牢牢的稳持中立,从不与大臣扎堆。这也是甘龙能自嬴改之后长青于秦国的庙堂之上的原因。一个国家最高的重臣,往往爬得高,却不一定得好报果,这里面除了当政者自己的原因,还有一朝天子一朝臣的原因。 现在嬴渠梁初立君位,一方面是甘龙想报达秦献公的恩德,一方面也是嬴渠梁离不开甘龙,因为之前嬴渠梁并不能有自己的臣下直属。秦国和外头的老国一样,由大量的贵族集团控制着朝政实权,而国君想要真正控制自己的国家,就一定要在朝中选择一个可以使用的人。甘龙正是要做这样的人,所以在嬴渠梁没有找到带头重臣前,他一这要表现好,给新上司看,不然,迟早他的权位会滑空。 正这时,热闹真的来了,几位老世族一一叫来了自己的身边人,一番的叮嘱,好一会儿,这些人各自离去,连杜挚也忍不住跑去了,过了一会儿,杜挚跑了回来。 “老师,那个新来的定戎令刘羲又来买人了,他现在可是带着大钱,这人奇怪,买人不问条件,甚至偏爱童子**,还有大量的妇女老农,什么都要,便是有了残缺的技匠工师也不放过,现在各家都在算计自己的人手呢,也是赶上了,方才编查了人口,这会儿对自己家底都是门清的,正好可以把那些人卖了,可得财帛,岂不是好?” 甘龙抬头,目光闪动,道:“定戎令刘羲……老夫也不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了……” 杜挚道:“虽是一介武夫鄙人,但却也可爱的大方……” 甘龙摇摇头,道:“这人……唉……杜挚呀,你以后可要带眼识人,以老夫看,刘羲这个人殊不简单呢,你去办吧,顺便叫老夫的家人来……” 杜挚知道甘龙也意动了,不由大喜。 其实,这当的时节,各家各户,谁没有不想要的废奴?他们不是老幼,就是一残废,有人要,还可以换钱,那岂不是好么? 时间过得很短,天际放明,但乌云仍在,那雨水犹如老太婆撒尿一样,滴滴答答的不爽利,这边下了一会儿,可却又停了,但纵是停了,你却知道,就这天色还要再下! 此时雍城戒严,一般来说,老百姓大多都是待在自己的家里不出来。 可也有出来的,刘羲出了门,带着三个小熊,到了老地方猗氏酒庄。 还是二楼的雅间,不一会儿,就来了无数的商人,还有一些家老门人。 刘羲嘴快如风,一边说,一边谈,同时拿出了羊皮卷订立合约。 不多时,刘羲收购下了三间酒肆,六坐食肆,两间布庄,一间客栈,还有几处房产。 这些人在战争面前低了头,随着刘羲指点出的小熊,提着羊皮关卷去公孙贾的府中提取财货。却是不知,让刘羲大大的赚上了一笔,如果是平常想在雍城置办下这样的产业,真是天大的麻烦,非万数以上的巨金不可。但现在,刘羲从头到尾付出的只是一小部分。并且,这些东西也是他白拿套回来的。 就投资理财的观念来说,刘羲是在秦国置产,那么从哪方面来说,都是都城为好。但是不,栎阳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都比不上雍城。因为在雍城,只要你守规矩,一般来说,是不会有什么乱子的。因为在秦国,这是真的,在那些世族面前,他们不屑于去违反那些规矩,比如霸市行为。 老世族们最重视的只有两样,其一,他们的土地,这是最大的,土地意味着粮食,在大争之世,你有粮食,才可以养兵,才有话事权!商人要的不是粮,而是钱,这一点上,世族往往离不开商人!他们要钱,就是把粮食卖出去。对老世族来说,最大的收入不是别的,而是酒,秦酒需要大量的粮,秦国穷弱,就是因为有大量的粮是给这些老世族们拿去制酒了。 其二为人,秦国把着最大的人肉市场,所以各家各户都不停的买人,男人,女人,最多是女人,很多世族对自己奴隶的最大恩赐就是给他们买一个五至十布币的女奴。这让世族们一面可以压榨自己的奴隶劳动力,一面可以稳定他们,奴隶创造财富。世族们都是用奴隶来种田的。 在后世,商鞅变法,最狠的两条,其一改田制,把贵族土地给拿走很多,因为贵族虽有地,但不是说他们就有那么足的人手种地。其二者,就是废奴,因为废奴,让贵族的田大量荒废,再把多出来的地改掉收掉,分给奴隶。这种抽筋扒皮的作法,的确是让老世族丧失了对国君的制约力,也可以证明商鞅得罪人狠到了什么程度。 但这一切与商无关,商鞅对商还是大放手的。所以,刘羲就要在雍城兴商。 在这战争的城下做着大收购的事,就如同李嘉诚在香港搞房地产,人们并不知道,在这短短的时间里,雍城多了一位大财主,大商大富,就是刘羲。 战争财,其实就是这么好发的。 第一百四十二章:最大的一笔人肉生意 只是一个开始,虽然,说起来,一下子得到了三间酒肆,六坐食肆,两间布庄,一间客栈,这算起来,绝对是一笔不小的财富,但想要让他们真正达到给刘羲吸金的目的,还不是一下子就可行的。 首先最紧要的就是管理人才,这种人才不是天上掉下来的,刘羲也不信什么人,一切只能他自己找,不过……也许可以利用一下白雪!刘羲想到那位女强人,相信白氏这样的大商世家是一定会有足够的人力资源,但纵是如此,也要刘羲想办法管理。 一切只是起步。刘羲在心理叹息着。 当他打发了这里的商客后,大大方方的拍了两锭金子给了公孙贾的老家老。 “这如何使得?”老头吓坏了,赏人出金子,这是一国之君才会做的事,一般来说,刘羲给老家人几个秦刀也就算够意思了,要不然给魏刀或齐刀也可以。可哪有直接给金子的呢。 刘羲却是笑了:“使得,怎么使不得?”刘羲笑道:“不是老人家你着派人手挨家的送话儿,给我联络商家关系,我刘羲在这雍城里人生地不熟的,能办成什么事?”他指着城外方向道:“只有在这个当口儿我才可以用这样少的钱买下这些产物,如果不抓紧时间,而是我一家家慢慢磨,真是不知道要忙到什么时候呢……” 也亏得了这位老家老的面子,这里面当然还有公孙贾的面子。 但现在刘羲另有定计,只是公孙贾无论从哪方面来说,也不好离开嬴渠梁,他必须时时刻刻守在嬴渠梁的身边,特别是在这种时候,因为他的长史,是要随时颁令拟诏起草文书的。 老家人千恩万谢,收下了钱,这些金子他还要拿到栈庄,却换成散钱,当时没有银行,也没有钱庄,但有栈庄,是供人存放货物的,能办这种栈庄的都是大户大商,这可是坐等着收钱的好事,只提供地方就可以了,所以有时也会负责一些兑换的业物。 这时,朱夷吾也进来了。 此时的老朱一脸红光,他不是生意好,而是生意差,但因为这一回在这种生意差的时候来了刘羲这样的大客商,可不是脸色好么。说起来,似朱夷吾这样的中商难当呢,再说他是一个秦人,做生意可没有犹太人那样天赋的本钱。老朱的第一桶金就是跑腿儿活,是他用全副的家财到远地收购奴隶,然后运回雍城来卖。 如果半路上遇劫,如果采买的奴隶不好,没有人要,那就意味着老朱血本打水漂了。就算是这份辛苦钱,也不是那么好赚的。 “哈哈哈哈……老弟台呀……发财发财……”朱夷吾要说不嫉妒是不可能的。但这种财并不是他说赚就能赚的。和刘羲不同,朱夷吾是个地头商,他赚不了太多的钱,只是一个面子活,也就是说,他手上的钱大多要用来支付护卫武士的钱,养奴隶的伙食,其它种种不一而足。不要说他没有钱买这些东西,就算他花出血本用流动资金买下了,他也无力维持经营,外行做内行活,不一定就能赚钱。 朱夷吾深深的明白这一点,所以他一直没能把生意做大! 刘羲客气道:“朱老板不也是大发其财吗?”刘羲可是个会说话的人:“如果这一场大战打得凶,到时,老世族们手上的人丁死伤一重,可不都是要向你买奴隶吗?” 朱夷吾摇摇头道:“却也不会,真到了大批量时,他们就会派出自己的家老到边地去采买了,所以我说了,我们这样的人赚的也就是个脚力钱,和大人不同呀……”这也是他羡慕刘羲的地方,刘羲虽说身上有了客卿的身份,又是定戎令,但无论哪一个职位,都是虚职,他可以光明正大的一边当大人,一边当商人,当官发财两不误。 刘羲哪里会信他的话,只是一笑,道:“老朱你不会这样白身而来吧!” 朱夷吾呵呵笑道:“正要为兄弟引见!”说着,一拍掌。从下面上来了不少人来。 其实刘羲早就知道了,外面来了很多人,他们进了酒庄,却没有露面。 朱夷吾道:“请诸位上来一见我们的大英雄……” 下面嘻嘻哈哈,顿时上来了一群人,为首的是六个男子。 刘羲微作揖礼,向所有人打了个招呼。 朱夷吾道:“本来这引荐之事,是万万落不到朱某的头上,只是嬴山大人等诸位都公务在身,也就只好由小弟这个地头蛇做这趟的东道了。” 这话说得合情合理,顿时得到了一片的赞同。刘羲心叹做地头蛇也不容易,一点惹人恶的事都不敢,这样真个太累。就听朱夷吾道:“大家都是知道我们刘大人的,一力搏三百,独力奋千军,是我大秦少不得的勇士,从前,大家说起天下剑士,齐国有天下剑师卫仲子(很多人都向卫仲子求剑,卫仲子点选的几人都有了成就,最牛的是赵恨,所以有天下剑师的美名。),燕国有力斩百名马贼的姬燕平,楚国杀而后死的快剑屈中恒,魏国有力大无穷的禽相平,赵国有一剑行天下的赵恨,就连小小的韩国也有稽让这等剑士,众国之中,独独无我秦国剑士,现在,有了,就是我们的刘大人……” 这话说得太漂亮了,不仅是众人捧贺,刘羲自己也是得意洋洋,这是止不住的,当然,刘羲并不知道那些各国的名剑士,可他的名气却是上来了,这才是最重要的。 一番谦让之后,朱夷吾可是滑头精,深知刘羲是一个尚实恶虚的人,再吹捧也就省了,直接向刘羲介绍起来。 先是带头的六个男子,他们都是秦国最大最老的六个老世族,孟氏、西乞氏、白氏、子车氏、由于氏、楚芈氏的代表。其余四十多人,是此六族的旁支。 刘羲与他们一一见礼,好在秦人也务实,双方都没有多少的虚头,也就谈了起来。 这一谈,可不得了,一桩秦国最大的人肉买卖就定成了。 刘羲一共向各老世族采买了万多人,他们将按合约,先送交到朱夷吾的手上,然后由刘羲派人分批领走,在他们给领走时,这期间的食物由刘羲提供。 而为了方便,物物的交割则由刘羲拿出一个大抵的数目,然后由这些世族们自己去分。那就不是刘羲可以管的了。 在此,世族们自是愿意,当然也有不愿意的,因为这意味着那些权大的世族会占到便宜,但这个世道就是这样子的,小世族没有话事权,大事都是上面自己订好的,你不要可以,那就一点好处也都没有了。 此番交易,这万多人中,有三千名残废或老迈的工匠,甚至一些弱式的族人也给划入此类。这是刘羲最最重视的!还有就是七千多的童男童女。男子少一点,但也有两千,这是众人知道,如果拿出来的男童太少了,不像话,而女童,这些世族心里偷笑,这些女童不是说没有漂亮的,但能有几个漂亮的?小孩子就想要看出美丑来是不可能的,再说生产劳动,要的是男人,打仗也是要男人,所以女子往往都是半买半送的货。刘羲肯拿真钱好处来采买,真是天上掉下来的好处,焉有不从的道理! 而且,这件事官府也不会管到,因为这样庞大的人如果出境,那是不好,但刘羲的地方也算是秦国,能让这样大的一笔人口留在秦国,对秦国的国力也不算损伤。真正算起来,七千个并以五千的女童能算得了什么? 所谓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别看是小子,可是这些小子是真***能吃,所以卖掉最好! 但……刘羲意想中的大采购还是没有达成。 刘羲一共花出去了二十多辆大车的财物,但他还有超过一半的大车财物没花出去呢。 算上刘羲要支付孩子们的吃食,也不过区区十车,此外还有将近二十车没有去向。 在秦国,你不能指望买盐铁,这东西,国家都不够,怎么可能给你随便买?就算是平民,采买也是有定量的。 打发走了这些人后,时间到了正午。 这时,公孙贾的老家老来了,道:“大人,那些给出让的店家中有一些人想要见大人……” 刘羲听了,想了下道:“暂时留下,让他们回去,所有店铺关业,我会在两个月后重新开业,到时,才会决定他们的去留。告诉他们,有本事的,一定会留下,如果自觉没有本事,我也会在这两个月给他们发薪,但想要继续干下去,是不可能了,有两个月的时间也够他们新找一份工作了!” 家老点点头,从哪方面说,刘羲的这种决定都是一种仁慈。 但这并不是刘羲的仁慈,而是刘羲的不在乎,也就是说,如果刘羲下达了一个与之相反的残忍命令,在刘羲的心里也是一样的,刘羲要的只是不要出乱子,仅此而已。 时间是正午,刘羲开始进餐,既然是在猗氏酒庄,刘羲也无谓于客气了。 猗氏酒庄是楚国的酒庄,楚人号称无所不吃,是动物他们就敢吃,所以食物很丰盛。特别是,他们现在用了刘羲出售的豆油,好笑的是,这油竟然是楚人从魏国采买的。 在栎阳,有一间渭风古寓的客栈,不是别家,正是刘羲妻族白氏白雪治下的产业,猗梁在魏国吃到了这种油作的菜,当下满意,知道厉害,忙打听这是从哪来的,以他的商业情报却也不难,没一会儿就知道是白氏白门产业“洞香春”所出。 事实上,已经有很多食肆酒庄向洞香春求购这种油,仍是供不应求。 据说这种油是秦国出的,是秦人用养马的豆子榨出的油。 魏人一边大笑秦人愚蠢,把大好的豆子(豆子属五谷。)用来弄油,一边大量采购。因为“有识之士”说油可裹腹么?当然不可,把可以食用的粮食弄成了调味的油,这真是天大的浪费!这等有识,真是笑话,但商人知道是知道,可会说吗? 猗梁苦心打听,才知道,这东西在秦国也有,是栎阳的渭风古寓,当下到那儿拿到了长期定购权。就算这样,也不敢多要,只在猗氏酒庄试销一下,得到情报,才好回报家族。 这样,赶上了刘羲的口福。刘羲是知道里面的事,但他会说吗?当然不! 这时,刘羲忽然感觉还有一人没走,却是朱夷吾,他送走余客,返回身来,在刘羲身边坐下。也是刘羲这一个上午决断的事情太多了,一时间脑子没转过来,竟然当他是小厮来着,也就没有留意了。 “哎呀……朱先生,请坐……没吃呢?一起用吧!瞧我这一会儿累得,我是如此,朱先生想来也是的,朱先生此行劳累,这是一点小意思,还请先生收下!” 对朱夷吾,这可不是一个普通的货,刘羲也是有钱,就不在这方面省了,就现在来说,刘羲还是一条小鱼,他清楚的认识到,现在的雍城里,比他实力强的部族多了去了,六大老世族,哪一个比刘羲小了,这做人啊,还是把尾巴先夹起来的好,等实力大了,还不是想怎么嚣张就怎么嚣张? 所以,刘羲一出手,就是一只小布袋,里面装着十锭金子。 这可绝对不是小数。朱夷吾跑一趟南郑,也不过是这个价了。 一拿到了,朱夷吾一惊,他心理先是一喜,然后再喜,不过,忍了忍,他还是双手奉还刘羲,这时的刘羲地位身价却是实打实的在朱夷吾之上了。在刘羲入秦之时,他也算有钱,但所有身价比之朱夷吾也是差不了多少,两人可说相距不大,那时,朱夷吾甚至还有几分从上往下看刘羲的,在他想来,纵是刘羲有钱,在秦国定下产业,但能是说起就起的?可没想到,这一番的见面,刘羲的身家高好他百倍何止?在此,朱夷吾再不是能和刘羲平起平坐的人物了。 要说,朱夷吾收下这笔钱,的确是件好事,但还有不对的,朱夷吾也许不是很会经商,但从商这些年,他也有了一点的头脑,知道人往往会因眼前的利而失去一生的大利。朱夷吾就有这样的经验,他表面上给一个能干的手下一笔钱,想看这人是不是能重用,结果那人带着钱就跑了,他虽从朱夷吾手中占了一点便宜,但他不知道,朱夷吾原本想给他的更多,并且,这也让朱夷吾认清了他这个人。 “这钱虽好……却……非朱夷吾之想要……”朱夷吾双手捧着钱袋奉还刘羲,刘羲当然不会收,所以他把这钱放在刘羲面前的方几上。 第一百四十三章:城头小战 刘羲神情一动,看向朱夷吾,朱夷吾表情淡然,看向刘羲,发出一个微笑。 这种笑容刘羲想一巴掌搧过去,但这还不是他可以嚣张的时候。所以他没有。 正这时,忽然外头轰响了起来,还有喊杀声。不用说,这是魏军发动了攻城战。其实,从魏军昨天到,但却拖到了现在的正午再继而进攻,可也算是不容易了。 回过头来的刘羲看向这间酒庄的余者,还真没几个人,现在人人自危,谁还有心情上酒庄来吃食呢,诺大一间酒庄,竟然只有刘羲和朱夷吾二人,连小二也躲得远远的。 刘羲吃了一口肉糜,加了油的肉糜的确是又香又烂,道:“不要金子,你嫌少还是什么原因?”他放下勺羹道:“想来不是嫌少,你要什么?” 朱夷吾笑了一下,然后道:“半年之前,我见大人,大人虽身家不凡,但仆简势孤,本来,朱夷吾也没当上一回事,纵大人言出不凡,语多惊人,可在下想来,这世上说大话的人多了,山东士子游学,多出诳语狂言,但说到真才实学,却是不堪入目。” 朱夷吾说到这里,饮了一口面前的酒,然后续道:“大人走后,我便惊闻名盗纪元一伙尽疫于大人之手,手下五十余人,为大人一人所杀。天下强者虽多,各国剑师辈出,可如大人者,却也少也,自此,在下对大人刮目相看!” 说到了这里,朱夷吾一拂长袖,指着城外道:“方今城外大战连连,大人休心养性,稳坐而食,在这兵临城下之城,大肆治产办业,不说大人先前一力搏三百之勇,能如此以巨财投危城,这等气魄,不容朱夷吾不服哇……” 朱夷吾深深一个揖礼,然后道:“朱某此前与大人类同,然现在大人产业高朱某面倍,朱某若然再不能识人主之英,岂非是白白生了这对眼珠子!朱某听说大人已经有族有部,有产有业,魏国权贵争相与大人交好,与楚魏两国之商也关系菲浅,朱某不才,自不能比诸于人,但投身大人门下,求个出生,想总是可以的……还请大人收朱某为客,此才为朱某之所请也!” 刘羲万万没有想到,朱夷吾这个人竟然会如此放大长远,用这种眼光来看自己,就行话来说,朱夷吾是看中了刘羲这支潜力股,想乘着刘羲现在还没有高不可攀的时候攀一下。 凭心而论,刘羲并不想同意,他不想要这样的投机者。 但问题是,刘羲同样也需要朱夷吾。 对于刘羲来说,有朱夷吾这样一个蛇头棍子,会对刘羲有很大的好处,刘羲会如长鲸吸水一样,透过朱夷吾从秦国得到他想要的人,也就是更廉价的奴隶和情报!这对刘羲来说有多么珍贵是可想而知的。本来这种事刘羲是不在意的,可如果能得到,那不是很美好的吗? “先生美意……在下是很想接受……但让在下如何相信先生的诚意呢?” 也是,如果仅凭着朱夷吾的这一番话,刘羲就收他为门下,那可不是笑话么。如果朱夷吾做了刘羲的门客,按理,刘羲是要养他的,就算朱夷吾自己有自己的家业,但并不是说刘羲就可以白白占便宜,按当时的人的想法,客的东西是客的,主人的东西是主人的,一般情况,不是滨临绝境,是不会有人会去当客的。 因为当客,有两种,一种是交付生死以换丰华的生活。 一种是谋求更大的好处。 比如公孙鞅,他就是后者,他的目的就是想要魏国的国政大权,他得到了,而代价是他在公叔府做小吏!一个小吏,以公孙鞅的才情做一个小吏,也就是在公叔府了。 听了刘羲的话,朱夷吾微微一笑,他从怀里取出一物,却是一卷竹简。 刘羲当然看不懂上面的秦篆,但却也不必他看,因为朱夷吾自己就说了。 “此中有五百一十二人,为我手下护卫剑手,为某抄写,大人可以观之。”这是说刘羲可以动用自己的手下,五百余人,这是一个不小的战力,也是朱夷吾带着奴隶行走的能力证明,没有这批剑手,他维持不了奴隶生意。 又取一方羊皮卷,这意味着上面的东西更加的重要。 “此为吾于各地奴隶商客的名单记要,大人如愿,吾可一一告之详情,便是大人的岳山猗梁在下也是知者甚详,不过在下力有不逮,白门女公子却是知道的不多。”这句话是说,我知道猗梁是你的岳父,白门二公子也成了你的妻子,有这样两个大商家在后面顶着,我当然要抱紧你的大腿了。 但不管怎么说,朱夷吾态度是表明了,姿势是做足了。 刘羲也没和朱夷吾客气,当下直白白的道:“如此也好,先生入我门下,只是,我事务繁多,暂时应承不了先生,这样好了,我已经签下了这许多的生意,先生替我压压,至于先生的奴隶生意,还是照作,只是生意要改一改了,今后,除了必要人物的要求,一般的奴隶就停了,先生专门替我收购三种奴隶,其一,是少年童男童女,不要太大,十至十五岁左右为佳;其二,收购强力战士的奴隶,其三,我要漂亮的女奴,不同种族的最好,金发碧眼也可,先生觉得怎么样?” 朱夷吾笑道:“固之所愿也!”这一入门客,他既得到了刘羲的同意入了门,同时,也让自己不稳定的生意稳定了。换而言之,只要秦国得保,雍城得存,那么不要多久,魏军必退,那时,就是收获的时候了。 经过刘羲的计算,他收购的产业如经营得当,可以给他增添月三千金左右的收入。 加上他和白门做的生意,又可得到五千金左右,本来会少点,但白雪看在妹妹的份上,少赚了不少,但也一样是赚。并且刘羲的青堡本也有收入的,这样一来,刘羲每个月可有六千金左右的积存,这绝对不少。 但同样的,刘羲是个要做大事的人,可不是一个守财奴,但有一文钱,都是要尽可能花出去为好,所以长期购奴,会让刘羲在一个月损百至千金,从此,他成为一个真正的人肉大户。另外,刘羲要打造军队,这更是花费良多,这些的开销,加上刘羲组建军工厂,收购铁器,等等,可要老钱了,不是刘羲这一回得来的赵燕二国的财物,是断然不能做如此飞速的发展的! 和刘羲的好心情比,大秦国的嬴渠梁却是不好,原因很简单,魏军开始进攻了。 在魏军进攻时,嬴渠梁还在睡觉,黑伯叫醒了他,对此,甘龙的解释是,没有必要,因为魏军还没到可以威胁到雍城的地步! 但嬴渠梁对此还是不满,别人都以为甘龙失算,却不知嬴渠梁嘴角淡淡带起的笑意。 因为嬴渠梁是一个名君,所以他很明白,甘龙这是一种对他好的表示。因为现在的魏军的确是对雍城起不到什么伤害。这一点从城头上就可以看出来了,果然,上了城头后,嬴渠梁就关心起老甘龙的身体情况了,这让甘龙受宠若惊。在一边看得杜挚连连惊叹,暗道:“自己和老师比起来还是太嫩了呀!这马屁拍的,没治了!” 众老世族也是恨得牙痒痒,巴不得魏军立时攻上城头,他们好上前一显身手,让魏人知道知道厉害! 但嬴渠梁对元老世族敬而远之,一句话也不提他们,说到了,也是让他们保重之类的废话。知道根由的甘龙心下窃喜,他虽在雍城也有产业,但更大的产业是在栎阳,换言之,这一次他的损失不可谓之小,这也让他可以抓住机会和嬴渠梁套个近乎,能接近这位新君上,可还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众所周知,嬴渠梁不好财,不好色,对这样一个君主,马屁还真不是一般的难拍!比如齐王,你有学识,再有背景,如果没有学派的话,就可以得到齐王的重用。大魏王是最好对付的了,他喜好美色**华,从这方面下手,只要让那狐姬多笑笑,什么事都可以好说,要是当官,更是一马平川的好做。 独独似嬴渠梁这样的,他不好礼,不好学,从小戎马倥偬,更是不好酒色,所以老甘龙能成功的拍上他的马屁,这可不是说说的本事,而是真了不起。 在魏军的大旗下,十对架子建鼓齐齐敲响,战鼓擂得地动山摇。激烈的战斗终于打响了。 “命令步兵小队,架设云梯。”随着一声令下,从整体推移的队伍中突然冲出五百名士兵,他们十人一组抬着巨型云梯,一边奔跑,一边高举盾牌,嘴里高声吼叫着,象脱缰的野马一样,射向城墙。 魏国的士兵很快推进到城下,由于是阴绵的雨天,双方的箭支都没有什么必要用,这时的箭不说弓了,弦都是软软的,没点弹性,射出的箭都是飘的,伤不了人。双方都是明白,索性也就不废这个白功夫了。 云梯成功架好,然后四个士兵押着云梯的根部以使其牢固,另外士兵高举盾牌,护卫在云梯两侧,保护这四个士兵的生命。 随着上官的命令,魏军一千名突击士兵分成五十个小队,就象冲出樊笼的猛兽一般,嗷嗷乱叫着,冲向云梯,准备登城大战。 突击步兵飞速接近云梯,然后一个个就象敏捷的猿猴,顺着长梯快速爬了起来。 嬴渠梁一把分开护在自己面前的侍卫,伸头向城墙下看去。敌军士兵密密麻麻的,正在顺着梯子迅速接近城墙上方。 嬴渠梁后退了一步,举剑高吼:“杀……啊……” 城头上战鼓如雷,士兵们士气如虹,随声高吼:“杀……” 辅墙上的争夺战已经开始。子岸一剑就削掉了刚刚冒出脑袋的敌兵头颅。其他守城士兵开始用石头砸,用擂木滚。敌兵不断发出惨叫,摔落到城下和他们自己士兵的身上。 在经过了最初的接触后,魏国的士兵有的已经跳上墙垛,有的已经杀上城墙。肉搏战越来越激烈。嬴渠梁这才发现了魏军强大的战斗力,他开始觉得自己的兵力纵是有了十万也算不上优,如果是野战,相信自己的军队已经给魏军打破了吧! 主城墙方向的攻城大战已经进入了白热化。巨大的石块被一块块砸下,一排排擂木顺着云梯飞速滚下。躲在城墙根上的士兵不是被沸水烫伤,就是被热油浇坏。城墙下敌兵的尸体横七竖八,到处都是。受伤士兵的哀鸣声夹杂在厮杀声中,显得格外的刺耳。 公子卬把主要兵力都集中在了城墙左侧,五百士兵一大队,轮流对要塞发起冲击。对城墙右侧的秦军则展开间歇攻击,迫使其无法抽出兵力支援左侧。 辅墙上,更多的士兵涌上了城头。但他们低估了秦国的军力和守城的战意。 在付出相当的损失之后,嬴渠梁指挥部队终于杀退了敌军的第一次凶猛攻击。士兵们看着迅速退下的魏国士兵,发出了一声震天的欢呼。一个士兵高举着大秦军旗在城墙上来回奔跑,嘴中高喊着,以发泄心中的快乐。 子岸大步走过来,铠甲上尽是血迹。嬴渠梁迎上他,关切的问道:“怎么样,伤亡如何?” “回君上,阵亡五百四十一人,重伤二百一十七人。”对这种事,子岸却还算是很熟的,再加上这回死亡人数算不上多,还是可以接受的。 “怎么会这么多?”纵是如此,嬴渠梁仍是感觉到震惊。因为魏军的损失不到两百人左右,按理说,攻城一方损失要大过守城一方,可结果却成了这样,也就是说,如果魏军铁了心,那么还是真有可能打下雍城的。 “回君上,许多士兵头一次参战,临战经验不足,导致无谓伤亡增多。下一波攻击也许要改善不少。”子岸赶忙安慰嬴渠梁道。 嬴渠梁点点头,“告诉士兵们,武器要尽可能节约使用,不要浪费。如果都象刚才那样一窝蜂的往下丢,有多少用不掉?” 子岸连声答应,行了个礼,赶忙向城墙左侧走去。他要召集几个下属将军,赶紧把君上的要求传达下去。的确,虽然雍城有不少守城物资,但还是要省,万一魏军真疯了,如秦军现在这样用守城物资,还真是受不了,这玩意用起来,就和倒垃圾一样,看着多,转眼就没了。 第一百四十四章:猜疑 辅墙上的敌人再一次增多,战场逐渐被拉大了。 在下午间歇后的进攻时,双方开始使用了弓箭,明明弓箭现在是受到限制的,但仍是用了。对于秦人来说好一点,因为弓箭的弹性不够,也就让敌人的箭支发挥出的威力不大,因为秦国的箭支可不如魏国多,现在,这个雍城里,箭支的存量也就仅仅三万多点,这能算多? 就这,还是老世族豁出一切拿出的老本!但魏军的箭支至少超过了二十万支! 这还是看在天气的原因,如果是天气好的话,魏军出发时能带上四至五十万支的箭! 现在,城下开始向上射箭,虽然威力不大,可仍有不走运的秦兵给射中,惨叫着跌下城墙,抑或是死伤在了城头。 一名彪悍的魏国将军带着整整一个百人队士兵,趁着这个空隙,飞速向辅墙中段的防守区域杀去。一时间城墙上敌我双方纠缠在一起,杀的血肉横飞。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嬴渠梁两眼直勾勾的,冷漠的盯着血腥的战场,一言不发。这已经是下午魏军第四次攻打雍城了。 同时观看战局的还有大魏国最高总帅,公子卬。 他抬头望望逐渐阴暗的天空,突然回头说道:“传令,停止进攻,收兵回营。” 清脆悦耳的钲声慢慢的响彻了战场。魏国大军的士兵迅速从战场的各个角落象潮水一般的退了下去。 公子卬眯着眼睛望着血腥的战场,看着雍城上空飘扬的秦字大纛,突然说道:“这个秦国新君统兵真的不错,看来我们从前小看他了……嬴师隰找了个好继承人……果断退守雍城,而不是栎阳,防守又稳而不乱……不错,算得上是我公子卬的对手!” 龙贾随意地笑笑道:“那又能怎么样?他还能变出部队来吗?”从今天的表现看,魏军前后死者在八百人左右,伤者在千人上下,可秦人却是付出了超过三千人的死亡!这还仅仅是死亡,这种事情,一般人看不出来,可如龙贾这样的老将,却是一目可明,他只要从城头上晃动的士兵,从他们来回的走动,就可以知道谁谁谁是新调上来的,这也意味着有多少人死去或是伤了。 公子卬同意地点点头:“攻城战就是消耗战。在双方条件对等的情况下,谁的士兵多,谁就是最后的胜利者。虽然我们在人数上占不到绝对的优势,但我军的兵士经过训练,这样的消耗对我军有利,同时我们也可以通过局部战场,大量消耗对方的有生力量,以此来达到绝对优势。问题只在于时间……我们需要足够的时间……” “如果我们有一个月,我可以保证,在损兵数五万内拿下雍城。就算是慢慢磨,我也能把秦人给磨死。”公子卬缓缓说,但这里面他夸大了。首先,他要的不是一个月,而是两个月,至少也要一个半月。其次是他要付出死亡七八万甚至十万的代价才可以拿下雍城,因为他不可能老是把精兵派上去,那样的损失太大,不成正比。 “明天,我再狠狠的攻一天,一定把秦人的部队吞掉。”龙贾摇晃着他那颗肥硕的大脑袋,得意洋洋地说道。 公子卬笑着说道:“明天,如果你能象今天一样,再消灭掉大约三五千人,那老雍城被攻下的日子,就指日可待了。” 龙贾道:“总帅放心,我的部队虽然损失了几百人,但我们还有将二十多万人,完全能够胜任。只是要补充一天的箭枝给我。明个儿我把所有的箭都射了出去。” 公子卬立即笑着道:“这点备料还是有的。预祝将军明天旗开得胜,我们早日进驻雍城。” 龙贾突然问道:“明天我们是攻打一天,还是半天?” 公子卬想了一下,最后叹道:“士兵都很疲劳,武器给养也要补充,还是攻打半天吧?关键还是歼灭秦人的有生力量。一旦达到目的,立即脱离战场。” 龙贾道:“攻击一个整天不是最好吗?” 公子卬还是大叹:“不行,我们深入秦国,不能让军队全部处在疲劳状态!还是小心一点……其实……也许要不了多久,我们就要回军了……” 半夜里,终于可以确定敌人不会再度进攻,嬴渠梁拖着沉重的身子回到了自己立在雍城城头的军帐。不得不说是沉重,他的甲还披着,作为国君,他的甲是非常好的,但同样也很重。一边的黑伯想要为他卸甲,但嬴渠梁拒绝了。古时的战甲,特别是好的甲具,穿起来是很麻烦的。往往光是穿上它,就要很长的时间。 嬴渠梁的甲就是这样,想要穿好它,一定要两个人在场,花上一刻钟以上的时间,这还算是快的了,有时,半个时辰也是正常的。 在军帐里,嬴渠梁总算是可以呼吸那点香的气味,这让他的鼻子可以告别一下城头腥臭的味道。在几案上,还有吃食,仍然有着热气,这是黑伯给他弄的。 黑伯端来了净水,让嬴渠梁洗了一下手,然后开始进食。 吃了两口,门口就有人叫:“雍城令大人到!”黑伯抬头正想要说话。嬴渠梁知道他要说什么,无非是让自己吃完了,让雍城令在外头等一下,但他却是不同意,直言道:“快请进来!”黑伯叹了口气,躲回到了一边。 嬴山进来的时候虽然神色不佳,但却也是吃了一惊。 他看到了嬴渠梁,此刻的嬴渠梁自然不会是神采奕奕英明神武,事实上,几天几夜的少食多劳,已经让这位国君的鬓角出现了白丝。要知道,这位国君才二十出头,正是一个人最黄金朝气的年纪,可从样子来看,下缩的脸颊让他的颧骨显得高高的,劳累让他的下眼袋乌乌的,头上乱出的杂发也没有打理,独有那眼睛,在布着血丝后,还有着一点精光。 嬴山正要下跪行礼,嬴渠梁先就一挥手,大气道:“免礼,山哥,快快请坐,这里也没个外人,不要那么多的拘束了。” 嬴山顿了顿,长叹道:“老君上害苦君上了,却把这样一个摊子丢给了君上。”这话无礼之极,等于是说秦献公的不是。但这话别人不能说,独嬴山可以,甚至让嬴渠梁心中情动,原本还算有点精光的眼睛也混浊起来了:“不要再说了……” 他缓了一下,然后才道:“今日大战,城中可算安好?” 嬴山微微一笑,道:“君上放心,断然不会有事的,城中一切如常。” 嬴渠梁点点头,忽然道:“我听说那个定戎令刘羲不怎么安份?” 嬴山大奇:“怎么会?他很好哇……”然后一拍手道:“是了,他是没有守令在内,但他本也就不是雍城人,虽然他出门,但却是我知道的,这件事公孙大人也是知道,刘羲使公孙贾家人请动了人,和我打了招呼,然后在猗氏酒庄会了一个上午的客,并无大异,相反,他还购下了本城很多生意,这突出大战,他倒好,竟似看准了我老秦不败,大量行商起来,呵呵……” “行商,他行什么商?”嬴渠梁似是随口的一问。 老于是故的嬴山自是看得出来,却也不说,只道:“他采置下了三间酒肆,六坐食肆,两间布庄,一间客栈,还有几处房产。哦,还有大量的人丁,多是老弱残缺,还有些半大的孩子,一般人不要,他可要个劲儿!听说他这次打西豲,五十个孩子军,死了近四十人呢……伤亡也算惨重,这刘羲也是的,小孩子都可以给他训出这样的战斗力,要是**,那不是更厉害了吗?不过是多要一点钱,他还出不起这个价儿?” 嬴渠梁想了想,道:“却也是的,他这个人训人练兵,的确是有一手……” 嬴山道:“君上,这可不是个小法子,此人重要哇,我老秦的兵要是让他训……” 嬴渠梁断然道:“此话休提,我已着人查了,他那些孩子兵每顿有肉,餐餐饮饱,只此一条,你说我大秦能做到么?” 此话一出,嬴山顿时一滞,大秦现在的兵力吃的都是最最粗浅的食物,多以糠皮为主,还有一些粗豆饼。秦国现在穷得真是没话说,如果似刘羲这样练兵,别的不说,光一个吃,就可以让秦国陷入万劫不复的地步!换言之,刘羲的训兵法其实和魏国别无二致,至少在嬴渠梁看来是这样子的。 魏国的魏武卒就是如此,一经选入魏武卒,虽然训练十分苦楚,但话说回来,士兵餐餐饱食,顿顿有肉,好的不得了。后来吴起走了,庞涓来了,他能顶替吴起的最大原因就在于他改制了,把餐餐饱食给免了,训练如常,省了魏王的大笔支出,这才是后期魏国能大量扩充魏武卒的基础!魏武卒的出产,一要靠兵源,得有适合的兵种,二要靠魏国的经济,国力要能支持! 庞涓减了食,降低了武卒的要求,但训练无改,所以在这一时期,魏国仍是最强大的国家,当然,士兵早先那自发的战心战意却是没了,不过这在庞涓看来不重要,只要是他带兵,军队按他的令,鲜有不胜的,他知兵之名可不是吹的。 是故,刘羲虽然让人感觉练兵有术,可在嬴渠梁眼里,他并不是那个能富国强兵的人。 嬴渠梁要的,是能够彻底改变秦国现在的局面的大能大圣!此乃是改天换地者,可他不认为刘羲是这样的人!直到后来他遇上了商鞅,这才定下了他心中的圣臣。 不过,同时的,嬴山心理再度的失望,他感觉很奇怪,嬴渠梁明明对刘羲很重视,但却并没有起用之心,看看刘羲身上的官身,一个不值一提的定戎令,一个小小的可有可无的客卿。但既然如此,嬴渠梁为何又对刘羲如此看重呢? “本公听说……他今天晚上……去了你的府门?” 听着嬴渠梁这句话,嬴山徒然生出一股脑怒,他感觉这是一种不信任的试探! “君上,刘羲的确是到了臣的府上,他现在正住在长史大人的府中,他来见臣,是对臣说,此后,他收下的生意,将按十一率缴税!如果君上还想知道别的,臣也是知道,他给了公孙贾大人他手上生意十分之一的红利,还分出三分的红利给雍城的世族平分!他还私向臣说,愿意给臣十分之一的红利,他只要五成的红利,以确保自己能正常经营生意。但是臣拒绝了,臣告诉他,只要臣在,他的生意就可以正常的开!臣只收国府的税,不问其余!” 这一番话,说得清清楚楚,嬴渠梁自是听出了,这语气明显带出一股的怒意,他当然知道嬴山是为什么生气,但嬴渠梁心里也苦得发闷,难道他对嬴山说,我不是针对你,而是因为刘羲是杀了我公父的凶手,我只是想找一个机会明正言顺的对付他。 但嬴渠梁能这么说么?首先,刘羲表面上给秦国带来了诺大的好处,其次,嬴渠梁说这话,有证据么?再者,他能一定的就杀了刘羲吗?从一切的迹象看,刘羲是高手中的高手,如果杀他不死,等于暴露了一切,到时,把脸子全翻了,嬴渠梁当然可以占到一点的便宜,可同时也意味着刘羲会向秦国进行无休止的报复,对刘羲这样的一个的报复,纵是嬴渠梁也不得不三思。 刘羲太年青了,他年青到,他有一生的时间来报复着。所以嬴渠梁不能在这种秦国内外交困的时候和刘羲翻脸。如果现在的秦国如魏国一样强大,那没说的,嬴渠梁早就点兵杀过去了,不讲理无辜杀你又怎么样!我就杀了!谁让我强大!那时,嬴渠梁可以分出一支万人军马的追杀刘羲。如果运气好,刘羲是死定的了! 可不是,秦国现在内外交困。 没钱没粮,看看眼前,不是老世族的这点兵力,嬴渠梁拿什么守卫雍城? 在每个城段安置士兵,凭四万人够吗?正是自己没有露出虚实,才会让魏军忌惮,从而也没拿出实力,这样,战斗才没有打大起来。 “山哥,你……你……误会渠梁了……”嬴渠梁只能这么说。 嬴山却是摇了摇头,轰得站了起来:“君上,秦国危难,正是用人之时,君上不用人,也就算了,要疑人,也可以,但却不要做出亲者痛,仇者快之事,嬴山是个脆性子,有什么说什么,君上不满意,臣就告辞了!”说完,站了起来,不顾嬴渠梁的呼喝,径自去了。 嬴渠梁呆了呆,却也无奈,能对他无礼的人不多,偏偏嬴山就是一个! 第一百四十五章:奇怪的退兵 天还没亮,魏人吹号集合了。 听到了号声,嬴渠梁匆匆忙忙上了城头,看到身边的士兵有不少眯糊着,不由大怒,连声斥喝下,总算是让军官们动了起来。十几个世族顶甲而立,喝骂起自己的家奴。 这些兵士缺少训练,平日为奴,日出而坐,日落而息,哪经过这样的大战,不是秦国还算有那么一点子兵力,真是麻烦大了。说不得,给魏军打破城也是可能。 子岸提着剑,领着卫兵而来,也就是他的底子好,虽然论实,他比嬴渠梁还劳力,可他没有嬴渠梁的劳心,细算起来,也算是精神了。 君臣等人见过礼,坐而望下,看着魏国大军隆隆而动。经过了一个整夜,魏军又赶制出了不少云梯。一经发动,人山人海,天崩地裂! 建鼓轰然响起。 公子卬闭上了眼睛,对龙贾道:“开始吧!”龙贾得言,拔出配剑,前指大喝:“杀……” “杀……”士卒们同声呼应,吼声如雷,气势如虹,一时间人流如潮,攻城军队犹如排山倒海一般杀向了最激烈的战场。 第一批一百多架云梯在攻城士卒的疯狂冲刺下,飞速渡河,并且迅速竖了起来。第一批攻城士卒开始攀爬云梯。一部分弓箭兵在盾牌兵的掩护下,迅速靠近护城河,开始近距离射击城墙,以掩护军队渡河。经过两夜的保养,魏军能可用的箭弩越发的多了起来。 子岸的双眼紧紧盯着天上的最后一支长箭,看着它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然后凶狠地钉在城墙顶部的青砖上,长箭高高弹起,再笔直地坠落到铺满了厚厚一层箭矢的地上。 子岸一跃而起,举剑狂呼:“弓箭兵,射……任意发射……” 弓箭手以最快的速度冲到墙垛边上,对准聚在护城河两岸的敌兵展开了猛烈射击。这批箭支是老世族贡献出来的,当世族们拿出了新的一批十万支的箭时,嬴渠梁一边笑着,一边在心中惊惧着,这些老世族,到底他们有多少底子?感觉就如一个无底洞一样,财力无以穷尽!虽然,那些箭支很粗糙,但一样是勉强可以用的! 战鼓声,呐喊声,厮杀声,惨叫声响彻城墙上下,黑色的长箭在空中飞舞,带血的战刀在风中呼啸,巨大的石块在云梯上肆虐,厚重的擂木挟带着风雷之声以雷霆万钧之势从天而降。 由于攻城地形狭窄,魏军士卒死伤惨重,护城河两岸很快躺满了死去的士卒,河面上也浮起了敌兵的尸体,河水也迅速被鲜血染红了。 龙贾看到第一轮攻击失败,不等护城河边的军队撤下来,立即命令弓箭兵对准城墙发起了新一轮的猛烈射击。雍城守军猝不及防,顿时倒下了一大片。龙贾手下几名小将随即带着第二批攻城士卒冒着满天的长箭,开始了第二轮强攻。这次有士卒成功登上了城墙,并且突破了数处防守。 子岸亲自带着亲卫队四下支援,将所有突破防守的敌人斩杀在城墙上。 护城河上的梯桥越来越多,攻城云梯一架接一架靠在了高高的城墙上,攻城士卒在三百步距离的攻击面上同时开始了进攻。 太阳懒洋洋地挂在半空,漠然地望着正在雍城发生的血战。 魏吼命令鸣金退兵,暂做休息。他在两个时辰内,只对雍城西门发动了两次规模不大的进攻。他的任务是佯攻,目的是牵制守城兵力,所以进攻节奏非常缓慢。孟坼率领步卒很轻易的就把他们击退了。 子岸率领士卒们顽强而坚决地打退了敌人十几次进攻。到了中午,龙贾命令军队暂时停止攻击,稍做休息。 子岸手拄血淋淋的铁剑,气喘吁吁地坐在城墙上。魏军后来的进攻非常凶猛,每次他们都能成功突破城防。子岸身先士卒,带着亲卫四下截杀阻击,酣呼鏖战。此刻他浑身上下血迹斑斑,甲胄也多处破裂,已经疲惫不堪。 他久历战事,对城上城下随处可见的血肉模糊的士卒残骸视若无睹。前年,他随秦献公在少梁征战魏军,仅此一战,就斩首敌人八万,眼前这点血腥场面,算得了什么。他大口大口地吞吸着饱含浓郁血腥的空气,心中的战意愈发高涨。 一群送水送饭的百姓涌上了城楼。 嬴渠梁紧咬着下唇,向一位位上城的百姓施礼,他深深的知道,这里的百姓很多人自己家里都没有足够的水粮,但他们却拿着最后的一切给城头的军兵。 下午,龙贾的军队做为主力强攻。公子卬负责阵前指挥。 这下却是不好了,从前魏军攻城,都是从一面主攻,但这一回,公子卬摆明了是要以本伤人,他竟然同时在四面一起发动了攻击,近四百支云梯齐齐扬起,无数的魏兵叫嚷个不歇,分配好的魏军按布就班,开始猛攻。同时,魏人在四面都布了弓手弩兵,五千的弓弩兵给打散开来,就威力来说,也许是少了,但起到的杀伤力却不可小觑。 因为还是那句话,秦军之中的真正士兵很少,如果魏军真的不计一切代价,这样发动全面大战,只要魏军能支持一个整天,说不定真的可以灭秦。 从上午的一战,秦军的问题到底是给公子卬看出来了,所以他在下午时分把军权接掌在手,决心发动决死大战!只要这一战狠打下来,虽然预计会损几万兵马,但完全是魏军可以承受的,所以他才会定计于此。 大鼓之声,隆隆之音,无数的魏国兵将大吼着向秦国旧都雍城冲杀。大乱的秦兵忙乱的杀敌,四面一片的混乱,这一回,连嬴渠梁本人都出动了,他亲自引着卫队,在各处拼杀,身上甚至还中了两箭,好在太高,入肉不深,也没有毒,一拔就下来了,甚至没有入肉。 无数的秦人开始定员,也就是正式的抽入了预备军。 在城头,时时的有老兵给抬下去,有新兵给推上去,一名名士兵上了城,就只有死才可以下城,最大的危机在于不能让魏人上城,而是无法让魏人在半城跌下去,也就是说让魏人上了城,那一切就大不好了,魏人会在上城后,给秦人极大的伤亡,往往一名魏人会要三至十名的秦人给杀死! 嬴渠梁把自己的护卫带上,死咬牙着顶着,那边子岸也一身血汗和油。 当天色慢慢黑了下去,魏军仍是没有停止进攻,大量的魏军在轮班之后,继续投入战斗。 一般来说,攻城是伤亡极大的战斗,打这样的战,一天下来,死上百千人也就算了。 但是,到了现在,魏人的死拼生生死了万人之多,而魏人却并无退意,相对的,秦人之中竟然有三万倒下了,他们的死伤笑话的比魏人还要大! 如果再这样下去,雍城真的会破! 想到这里,嬴渠梁打心里发寒。正这时,一名世族道:“君上,民中自愿者要求上城助战!”嬴渠梁大喜,想也不想的道:“准!” 这句话后,一大堆百千的武勇者登上了城,嬴渠梁顿时看见了刘羲。 刘羲也是紧张,他细细观察了一下,发现魏人的攻击无以穷尽,再算算死掉的兵员,就秦国现在这样不能打的士兵,这样下去,城八成是要破的,难道我对历史的影响这么大?大到了秦国要亡?一念至此,刘羲吓得几欲疯了。如果秦国真的亡了,那么按战国的规矩,他在秦国雍城投入的钱财可就要全面的打水漂了。想到了这里,他就披甲到了城下,一看,正好有秦国自愿者,当即混在里面登了城。 刘羲不是一个人来的,他身边还有三个小熊,刘羲一个人带着这三人,甫一登城,立时发挥了惊人的战力,三下两下,身边就为之一空,这里能登上城的魏人虽有,但如何是刘羲的对手,三下两下就给刘羲杀了个精炮。 他杀人那叫一个容易,不用劈砍,不用拼杀,只将半角钻云枪一刺,就可杀人夺命。 嬴渠梁看着,来到了刘羲身边。 纵是嬴渠梁再不似君主,但刘羲还是一目了然,认出了嬴渠梁,道:“小臣刘羲见过君上!” 嬴渠梁微微一笑,道:“先生武艺果然不凡。” 刘羲也快速道:“臣只是为了大秦尽一份心力。” “哈!”嬴渠梁只作一笑,道:“先生是为了自己在秦的产业吧!”说到这里,他也是从心里佩服刘羲,你都杀了我老子了,竟然还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置产?你这胆子真是…… 刘羲听出嬴渠梁话里有话,道:“难道小臣这就不算为了秦国守城吗?”他可不服这个软!其实刘羲也算看出来了,在秦国,最讨厌的就是软蛋,也就是说,一个人如果给人欺负了,而装文明扮礼貌,那他就会成为给人继续欺负的对象。所以,纵然是嬴渠梁,刘羲也不用把头低得和孙子一样,只要守住大节,谁也奈何不了他。 除非嬴渠梁真的把脸面给撕破了,那也就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嬴渠梁笑了一下,道:“先生觉得,我秦国能守得住吗?” 刘羲看了看城下,道:“如果魏人不退,那么这两三天里是最最危险的!但如果撑过去了,或是魏人中途退兵,那秦国就不会再有危险了!” 嬴渠梁顿时明白,这才是刘羲上城头的真正原因,除非是到了必不可免之局,刘羲怎么会来到城头呢!他忽然心中一动,刘羲能有此见识,正好也可以问道一下,嬴渠梁心里最能想事,但他身边的人却多以武胜,那些如杜挚等文臣却也与他刚猛的性情不同,说不到一块儿去,相反,刘羲虽可恶,却是和他一样,都是有自己想法的人。 嬴渠梁道:“我秦国现在正弱,这样一直打下去,能胜?” 刘羲笑道:“当然可以,魏军不能久战,纵是久战,城中户民也非少数,打着打着,死点人罢了,但也可得精兵,到时,魏军还不是要撤?”这正是战争的不二法则,一批新兵,固然是不好,但守城得利,也就是说,这样一直守下去,雍城现在十万军,加上编户的人丁,可再得十万余,到时,这二十万人连场大战下来,只要排用得当,五六万精兵也就到手了。 嬴渠梁自然明白这个道理,自秦献公始,秦国现在最精锐的兵力都是这样从征民中选出来的存活者而成。但这里面死的平常人,却就不算了。可嬴渠梁自不会如此简单的就放过刘羲,追道:“如果六国一同发兵,大军长围,怎么办?” 刘羲道:“这不可能!”嬴渠梁笑道:“本公问的是万一!” 刘羲想了想道:“半年左右该是无有问题。” 嬴渠梁一怔,如果真的六国齐集雍城之下,守一个月都是托天之幸,怎么可能守上半年呢?如果说六国共同攻打秦国是万一之事,那么这六国共同围秦半年,那就是亿万之一的事。 想到这里,嬴渠梁不由继续问道:“怎么守?别的不说,兵器也算,但粮食呢?我大秦别的缺,但最最缺少的就是粮食,现在一月之粮尚无有为继,何况半年?先生说大了。” 刘羲淡淡一笑,看着手下三只小熊联手杀死一名活跳的魏军,道:“可以吃人,先吃女人,再吃老人小孩子,一切吃完了,还可以吃伤兵老弱。如果君上够胆,现在就开始积粮,那么秦国也不会缺粮了。相信可以等到秋天了。” 嬴渠梁怒道:“此大食人之道,也可行吗?” 刘羲道:“若然国破家亡,吃一点人算什么!” 正说着,忽然秦兵叫了起来:“哇哈……魏狗退兵了……魏狗退兵了……” 这句话打断了刘羲和嬴渠梁的对话,两人双双望向城外,果然,就见到魏兵如潮水一般的退去,只余下一部尾兵,打理城下的尸体。 明明魏兵是拿定了全面大战一举灭秦的心意,这却是怎么回事?怎么可能就这样简单的退兵呢?想到了这里,嬴渠梁喃喃道:“大哥回来了吗?” 但,没有嬴虔大军的声动,嬴虔大军是骑兵,他要回军,怎么低调也是惊天动地之势,可如果不是嬴虔回军,那魏人为什么要退兵呢? 第一百四十六章:魏王的狐姬 魏军为什么退兵,龙贾也很想知道。这一个下午,他打马走了四边,在四面城下都看了,可以看出,秦军危机,这是一点也瞒不过龙贾的,他心理高兴,心道:“老庞呀老庞,你运气不好呀,看看,你一心想要灭一国,现在我来灭了!这灭秦之功却是我的了!老吴呀老吴,你是没赶上好时候呀,你看你打了三十多年,哪我有一战立功的好彩!” 本来他打了火把,可是最后,忽然钲响了,公子卬没问他,就击钲收兵了。 大怒之下,龙贾喝退亲兵,独闯大帐。一进大帐,就喝道:“公子,你又怎么了?为什么退兵?再有一会儿就下来了……” 公子卬看着军事地图,然后道:“你到外营看了没?”龙贾一惊,道:“秦国有援兵了?”他早知道秦军派出了一支精兵,这是入秦之后从一些没走的耳报神口中得知的。 公子卬摇摇头。龙贾大怒:“既然没有秦人的援兵,何以无故退兵,给敌军喘息之机?” “住口!”公子卬回头喝道:“你是总帅我是总帅?大军之中,是我说了算,还是你说了算?我本无意与你计较,你却无视于本公子,当本公子是傻子吗?罢了,现在天色晚了,你想也是看不出什么,明日你自己出营到四外去看。” 龙贾怔了怔,回身出帐,心里却弊着一股子邪火! 本来龙贾也是想出营看看公子卬想要他看的是什么,但由于这一天下来,穿着甲具太累,于是龙贾也自回了营地,然后一觉到了天明。 次日,龙贾点了亲兵,带着少量亲兵,出了营,却是明白了一切。 在营地外,龙贾看见了一名名的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秦民。的确,不是兵,是民。 一名名秦民有老有小,老的白发苍苍,小的不过十龄。他们一个个,远远立着,自结营地,说来不成军,也不成阵,但极目远去,这样的人堆竟然是无以穷尽。 这还只是看到的,龙贾看出那远处的老林子里还有人,这从烟火中可以辩明。 这么多的秦民,怎么跑到了这里来?龙贾不想也是知道,是冲着他们来的。 传说秦穆公和晋国开打的时候,两军大战,秦军战败了,大军撤退时,遇上了一群饥民,这些胆大的人饿得坏了,竟然把秦穆公的马给吃了。秦穆公的士兵要杀了他们,但秦穆公表示,岂可因马而罪人,也就是说马是马,不可因为饥民吃了马而杀之,相反的,他还派人送出了美酒,说马肉过油,不能没有酒来调和。 后来秦穆公再整大军,向晋军战,结果,在两方打得难舍难分的时候,这些饥民为了报恩,拿着木头棍子和农具冲了出来,和晋军大战,晋人见到这突出来的人茹毛饮血,披毛带骨,给吓坏了,结果大败。 现在,龙贾一目而知,这些秦民黑衣土布,破衣滥衫,手上有农具,有木头棍子,就他们看向龙贾那仇恨的目光,用脚趾头也可以知道,他们的恨意。龙贾一点也不怀疑这些人会向自己冲过来。这时,他还看见了一名名斥候兵打探情形,观火辩人,细算对方的人数。 龙贾回到了大营,心里郁结,随即着人备了荆条负在身上,向公子卬请罪。 公子卬大恨龙贾,本不想解,不过公子卬是一个大度的人,只一见,就拿下了荆条,道:“将军何至于此。”龙贾只是摇头,道:“是龙贾之罪也,不知总帅真意,每每与公子作对,龙贾心里惭愧,请公子责罚!” 两人虚委一阵,总算分而坐下。 斥候回报了,秦民人数,大约有五十万左右,只多不少。也就是说,关中的秦人,凡是男子,大多半数的都来了。公子卬仰天长叹:“民心不死,秦国不灭呀!” 当年,吴国以孙武子和武子胥起兵伐吴,以毛伟人的军事思想,敌进我退,敌退我追,打得楚国叫苦连天,直至打下了楚人国都,郢都! 其后,天下以为楚亡,但楚人心不死,申包胥入秦,哭了七天七夜,把眼睛哭瞎了,这才感动了秦哀公,秦哀公派出了三百兵车,救了楚国。 这不是因为秦国出兵的原因,而是秦哀公看出了楚人心在,所以顺水推舟,卖了楚人一个人情,人心不死,国之不灭。就如吴败越国,越国连大王勾践都给掳走为奴,谁人都觉得越国完了,但越国的民心还在,人心盼王归,后来越王回国,仅二十年,就伐灭了吴国。 公子卬正是感怀于此,才决定收兵的,不然的话,一旦死战,那些秦民对魏军突袭,城中的秦军再一个接应,说不定就可能失败,因为这里到底是秦国的境内,魏军带的粮食也不多,如果有失,那一切可就完了! 魏国失去了二十万人,那还算什么霸主?到时,六国之盟不乱也将自乱,一切就完了。 而在那时,魏军轮战了一天,士兵都有了一点的疲劳,如果没有后顾之忧,自是不用担心,可以继续打下去,可有了后顾之忧,那还能怎么办?怎么打?这才是公子卬看透的原因,从而选择了退兵! “公子……真的退兵吗?”龙贾大有不甘,但却能如何? 公子卬也是长长一声的吁叹,他又何尝想退兵,但问题是,天下无独强,魏国虽强,还没有强到可以威压六国的地步,所以他在稳定魏国现有霸权的情况下,只能退兵!不然的话,不仅不能灭秦,连称霸亦是不得了。 “再等一天……看看情况……”公子卬最后说,他甚至感觉到了,魏国自己也会来信让他退兵的。这一点,他对了。 魏王的确是发出了诏令让魏军撤退。 知道了这个消息的庞涓正在吃饭,他忙吐出了嘴里的食物,光着头出了军营。 由于他是目前魏国独一无二的上将军,所以很轻松的进入到了宫内。 往昔庞涓从来不到后宫晋见魏王,原因简单得会令安邑官场的任何一个小吏失笑,那就是他对这些曲曲折折的穿廊过厅感到很不舒服。 所以他是魏国重臣中唯一没有来过后宫的。尽管如此,他凭着一流将领兵法战阵的直觉一眼便明白了路径结构,竟是轻车熟路般直入后宫。 后宫一大半是一片湖泊,狐姬菀在湖中半岛的树林中。初夏艳阳,绿树碧水映衬着金黄的屋顶,幽静得恍入梦境。 庞涓走进林中小道时,一个侍女走来恭敬的躬身道:“上将军,大王在菀宫,请随我来。” 庞涓略一点头,径自向菀宫而来。这魏王在行止起居上颇为豁达,后宫从来不要护卫甲士而只要侍女,也没有大臣不许进入后宫的迂腐规矩。他经常将大臣召到后宫议事,而且命令侍女,凡大臣来见不许阻拦也无须通禀。在战国时代,魏王待臣下之宽是很有名的。 尽管庞涓对魏王的侈糜已经有所预料,但当他走进寝宫时,还是被深深震撼了。 宽阔豪华的寝宫,格调奇特,华贵侈糜,具有一种神秘的**力。 最显眼的是一面巨大的铜镜立在卧榻对面,卧榻区域的一切活动都在镜中呈现出来。卧榻的左方是一根酷似**的挺拔闪亮的铜柱,显赫而孤立,右方是一个几类**的高高的卷边铜花盘,使人一望即生非非之想。 四周各色纱帐长垂曳地,风吹纱动,扑朔迷离,使人飘忽神醉。透过飘忽朦胧的纱帐,庞涓看见半裸的狐姬正偎在魏王大腿根上…… 骤然之间,庞涓热血奔涌,举步唯艰。 狐姬是魏王最为钟爱的妃子,也是以种种逸闻趣事闻名于魏国朝野的风流女人。 她原本是晋文公时代名臣狐偃的后代。韩赵魏三家分晋时,狐氏早已经衰落了。 魏文侯眼光非同寻常,将老晋国大部分名臣的后裔争夺到了魏国。 五十年后,狐氏部族出了一个艳名四播的少女,就是这个狐姬。 当时还是贵公子的魏罂与亲信谋划良久,在狐氏部族所在的绛城东部的白马山紫谷河扎营狩猎一月,以他在猎奇猎艳方面特有的耐心与机敏等待着机会。有一天,美艳的猎物终于出现在紫谷河畔的绿树野花中! 这时,一只山猪突然从嶙峋怪石后扑向美艳的猎物。又是突然之间,魏罂匹马长剑冲到,奋力杀死了山猪,用带血的双臂抱起了昏迷的美艳女子。 在山月高照的紫谷河畔,美艳的猎物感激不尽的扑进了公子魏罂的怀中。 黎明时分,河谷中的帐篷和美艳的猎物一起神秘的消失了。 三年之后,魏罂称王册封,人们才知道那美艳的狐氏少女竟然成了王妃!从此,她便成了安邑人茶余酒后的谈资,色彩缤纷,荤素皆宜。 坊间传闻,说她柔若至水,媚若野狐,娇若婴儿,妖若鬼魅,魏王一天也离不开她。 庞涓在逢泽猎场也见过狐姬。不过他对女人从来很迟钝,竟看不出这个女人有何过人之处,甚至连她的样子也记不清楚了。目下正当午时,炎炎白昼,如何竟让他遇上了如此难堪? 狐姬正蜷伏在魏惠王面前,柔媚的为魏王捏脚,间或伸出细长湿润的舌头舔吻他的脚趾,小嘴儿娇声叨叨:“还国王呢,整天忙乱,多累呀。” 魏王情不自禁,一把拉过狐姬搂在怀中摸弄狐姬脸颊,又从腰间摸出一颗随身夜明珠在狐姬雪白的**上滚抚。狐姬娇声妮语,尖声笑叫着钻进魏王怀中。魏王不禁大乐起来。 此情此景,能够视若无睹的和魏王说话打科聊天放屁的,天下仅公子卬一人。 而不幸的是,庞涓是最不能容的,于是他咳嗽了一声。刚咳嗽完又大大后悔,这不是说明自己看见了不堪么?然也无法,不能再迟延了,便拱手高声道:“上将军庞涓晋见我王!” 魏王却似乎浑然无觉,哈哈笑道:“上将军呵,进来吧。” 庞涓大步走进,目不斜视,深深一躬,“臣有要事,禀报我王。” 魏王搂着狐姬没动,微笑问道:“庞卿,有何大事呵?” 庞涓沉默。魏王恍然大悟,笑着拍拍狐姬的屁股,“乖乖卧去吧,等会儿再射箭,呵。”狐姬嘤咛一声,竟然象狗一样爬到高大的玉石屏风后去了。若是刘羲见了,怕是怎也要**一番的。但在庞涓心中却是好一阵腻歪,不禁深深皱眉。 魏王却是哈哈大笑,“上将军呵,今日你来我后宫,本王可是很感欣慰啊。我也知道,上将军乃鬼谷子之高徒,不喜奢华。然简朴也好,奢华也好,总当以时世定高低。魏国若贫弱如秦国,本王也会苦行奋发的。然则魏国富庶强大,若一味拘泥苦行之道,岂非让列国小瞧?上将军哪,这人生一世,要建功立业,但也不能固守一理啊。魏国强大,我等君臣就要做一番大事。魏国富庶,我等君臣就要尽兴享受这富庶。否则,岂非暴殄天物?譬如这狩猎、饮宴、把玩珠宝、高车骏马、锦衣玉食、湖光山色、宫殿广厦,哪一件不是人生之乐?更有这女人,乃上天赐给男子的尤物,不把玩更是虚度一生。上将军看见我这狐姬了吧,柔妮驯顺得象一只母狗,跟她在一起啊,可真是妙不可言,大是消愁解乏。庞卿啊,你日后再来,大可不必咳嗽紧张,就走进来看看她是何等卑贱,岂不好事?我这后宫啊,只许你和公子卬进出随意,可惜你不知道,也没来过。公子卬要是来了啊,可要躲在后面看个够,然后还要和本王品评一番呢,啊哈哈哈哈哈。” 魏王侃侃开导,大笑不止,觉得这是改变庞涓的一个绝好机会。 庞涓听得头皮发麻喉头发干,身上直起鸡皮疙瘩。 魏王这一番高谈阔论当真令他匪夷所思。 他也知道,要想和魏王融洽起来,目下就是最佳的机会,何况他几日思虑,为的本来就是达到这个目的。他应该笑,应该迎合,应该表示茅塞顿开,甚至应当欣然请狐姬出来品评一番,就势成为魏王不避任何嫌疑的玩伴儿与肱骨大臣,如此君臣一定会信任有加其乐无穷。 可就是不行,庞涓笑不出来,更迎合不出半句,反倒是脸色铁青嘴角**,一副要呕吐出来的难堪和尴尬。 刹那间他一身冷汗,很后悔自己到后宫里来!然而,庞涓毕竟有强毅的忍耐力,他咬紧牙关强使自己平静下来,拱手徐徐道:“魏王明鉴,臣久居山野,孤陋寡闻如村夫一般。我王之高论,容臣假以时日,慢慢品味领悟。” 第一百四十七章:师徒再会 魏王开心的大笑,“上将军,今日难为你了,啊。说说,何事?” 庞涓拱手道:“魏王,臣听文前报宣令官,说大王想要公子卬回军?” 魏王的脸色顿时沉下,他闷了一会,然后从不知哪儿的一通摸,最后从屁股下抽出了来,扫上两眼,丢了过去,庞涓拿在手里,这是赵国赵种递交的国书,是说他赵国俗物缠身,而会盟大业赵国本也出不了多少力,无颜久呆,走了。这个走不是别的,就意思而言,几可等同于赵国的退盟!但这真是可以理解的。 当日,赵侯赵种提出从后方策反秦人的戎族部落,这个提议是绝对妙绝的,但庞涓对此大加鄙视,还说了不好的话,因为这是一个绝佳的法子,一旦成功,付出少,却是收获大!到时,分秦一说,这赵种就可以理所当然的占大头。对此,庞涓的功劳就显不出来了,要知道,他是六国联盟的总帅!但赵种性情别有不同,对庞涓的话却是淡而处之。这在当时显不出来,但却是在赵种的心里的。 结果,事出不遂,赵种手下赵成一行死伤惨重,百名剑手死个尽绝,方自有了剑师之号的指尖眉也跟着死去,赵成更是惨不堪言,生不如死。方自打立威信的赵恨武馆的名声也将会因此而一落千丈。这也意味着赵国的谋算失败。连带着,甚至燕国使臣也会有危险。 出了这种事,赵种没有当场归国,已经是给了魏国十足的面子,现在发出了此份国书,打马回国,是任谁也挑不出理的,魏人如果在此拦阻,立时会招来天下骂口。纵是在战国,打仗也是要讲名目的,这就叫师出有名!魏人如果耍横,天下各国都会联合起来。 所以,得见了这封国书,魏王扫了几眼,就压在了自己的屁股下面。 现在庞涓没有给魏王面子,魏王也借此表示自己对庞涓的不悦。这理由很充分,因为真正可以说得罪赵种的就是庞涓,现在这就是说,看看吧,你闹的好事! 庞涓收了国书,道:“我王,赵国小事,臣本也就没指望他,各国所议之兵,也没有算在他的身上,现在赵国抽身,本就不在话下,若我王应允臣十万军马,臣定可平灭秦国!” 魏王更是哼了一声,道:“你知不知道,现在我国的商人还在秦人的手上捏着呢,还有你找来的其它商家,所有的商家都放了,有些国家的商家还给归还了部分财物,独我魏国的商户还给关押着,如果你这样紧逼,我魏国的商人就可能全死光了,这一点你知道么你?” 庞涓胸口一闷,继续强道:“只要臣快速灭秦……” 魏王大怒,一只尤自带着狐姬发香的软枕给砸到了庞涓的头上:“魏国商人的头上都架着刀了,你还要快,你怎么快,是你的刀快还是你的兵快!刚才还有人报,燕公的营地也在收拾之中,要走就在这几日,韩国不论,齐国和楚国两王天天在一起密谋着算计我魏国,这等大机下,你要寡人用三十万大军给你赌一个秦国!我要那又穷又弱的国家干什么!干什么?!” 一般来说,魏王纵然发火,也没有过如此失态的,这一发怒,纵是庞涓,也不由退步连连,打心里发苦!他戎马一生,几曾算计这种国政大事,在庞涓心里,但有大军,打就是了,其它的可却不是他能算的,当初他投魏国,不就是图魏国国富兵强,可以供他施展的吗!但纵论一国之兵,岂可与天下抗之的,这却是非他的所学了。 正这时,一名内侍进来:“禀报大王……”魏王厉声道:“说!” 内侍道:“燕国和韩国同时递交国书……” 魏王伸手,内侍疾步上前,递上了两份国书。魏王拉开一封,扫了一眼,丢在一边,又看了另一封,最后,两封国书联在一起,丢在了庞涓的身上! “好好看看,寡人不想再说了,你没别的事,退下吧!”说着用手摇铃,一名老内侍上前道:“上将军……请……” 庞涓手捏着魏王砸给他的国书,心如刀绞。天意如此,再不可追了。 此二封定也是燕韩两国的国书,也定是和赵国一样,是要退盟的,有了这两国的退出,六国去了其三,剩下的齐国与楚国还会凑这个热闹吗?当然是打马走人了,想来,用不了多久,就会再上国书了。 一场轰轰烈烈的灭秦运动,就此告终。 此时,公子卬的军营,也是响成了一片,士兵们收拾的收拾,打包的打包,准备着退兵。 不一会儿,竟然有了快报。一匹快马信兵来报:“大队秦国不明的骑兵出现!” 一向乘车的公子卬带着魏国不多的马队,打马出营,就望风看,只见旗乱飘飘,不知谁是谁跟谁与谁。但虽是不认得,可公子卬却是知道了,他的脸色比狗屎好看不到哪儿去,只对手下人道了一个字:“走!” 回到营地后,更是大声喝令,让士兵动作快一点。 魏军开始走了,他们走得十分警慎,后方始终留下了一支大军,这让他们在遇到袭击时还可以结阵自保。大车在中间,魏军彻底退兵。 这队骑兵是谁?他们不是秦国骑兵,但也等同于秦国骑兵,他们是犬丘、大骆、大荔、红发、黄发等十五个部族的联合骑兵,人数也不多,大约十万左右。别看这些兵多,但其实战力不强,如果秦国愿意,转眼间就可以斩杀干净。 事实上,他们是给秦国左庶长嬴虔强令来的士兵,是充样子做摆设的。嬴虔没指望他们能起到什么大作用,只是吓吓魏人。这一点是确实可行的。虽然现在的魏人强大了,但在很多年前,戎人骑兵是很疯狂的,把周王室给打得威名扫地的就是他们,只是他们给秦国镇住了,是秦国死死的压着他们,结果没让他们突入到中原,不然,现在的中原是谁之天下,敦可难料。 这一点上,是说得通,也可行的。果然,他们一来,魏人就退了。 犬丘、大骆、大荔、红发、黄发等十五个部族首领呵呵说笑,戟指魏兵,不是不想徒费自己的军力,只怕是要杀上去了,而且,秦人的可怕他们是知道了的,把秦人逼到了此种绝境的魏人,说真话,他们也是打心里发怵的。现在只是卖卖嘴皮子说笑而已。 随着他们,后面隆隆声响,秦国正规的铁军出现。 看着那飞扬的高旗,雍城城头欢声雷动,高声扬笑起来。 城门大开,一队骑士飞出,世族百官也齐出,列在城门两道,大肆欢迎。 嬴虔心里开心快活,此战,是秦国多年以来少有的一场出彩大战,战果辉煌不说,自损也是少得可怜,还凭白得了无数的好处,真正说起来,就算是当年的石门大捷也是比之不上。 眼见着城门大开,他正要策马上前,却见打头的国君嬴渠梁飞马而去,他摆出了诺大的阵式,竟然不是来见自己?嬴虔大怒,他嘴里不说,却是打马向前,只见前方公孙贾甘龙等一应重臣笑脸相迎。不用他说,公孙贾就道:“左庶长可是疑惑君上何以不问而去?” 嬴虔顿时明白这里面定有缘故,道:“是出了什么事么?” 甘龙道:“君上之心,臣等不敢测,君上已经知道左庶长兵威天下,特让臣等恭迎左庶长入城!” 嬴虔心里另有算计,回身道:“车英,带军入城,子之,你去安置戎人骑兵。”说着,打马追向嬴渠梁,在他的身后,陈五与一众的护卫军马随即跟上。 只见嬴渠梁打马到了一众秦民之前,翻身跳下了马,上前两步,深揖了一礼,然后道:“嬴渠梁在此,向各位臣民,谢礼了!” 众秦民先是轻呼:“是君上,是新国君……”“是秦公来见我们了……”“是国君大人啊……”一时间,山上林间的秦民聚到了嬴渠梁的面前,他们先是看着嬴渠梁,似是看外星人一样,忽然一个老人大呼一声,跪下来了,其余秦人也跟着跪下,口呼:“小人们参见国君……” 嬴渠梁上前拉了拉,没有拉动,却是就身跪倒,对拜道:“各位不起,渠梁也不起了。” 老人们哭着道:“不可啊君上……” 嬴渠梁道:“诸位怀拼死之心来救渠梁,来救我秦国,嬴渠梁怎么能不大礼参拜,秦国至此境界,是嬴渠梁的责任,是我没有治理好国家呀……” 身后马蹄疾响,嬴虔赶上了,他虽粗,但却不是傻子,一看这些秦民,他也知道了,不由得,他的眼睛湿了,现在的他明白何以嬴渠梁不先与他见礼,而是要来见这些百姓。 “诸位救秦护秦,嬴虔也当见礼!”说着,他带着护卫马队,呼啦的跪了下来。 双方大礼来回,这才见过,几个老秦民起了身,道:“见过了国君,得国君大礼,现在秦国无事,我等也就告退了。” 嬴渠梁喉头哽咽,他想拿出点钱粮,但天可怜见,他能拿出什么来? 最后,嬴渠梁只能再施一礼,泪水花糊了脸,纵是嬴虔看在眼里,也是不阵的嘘声! 嬴渠梁看向哥哥嬴虔,叹道:“我为秦公,然却愧对秦民。” 嬴虔点点头,沉声道:“你做的可比我好多了,要是我,只会打,除了这个,别的政事要该怎么办的,我一样都不知道……” 陈武插话道:“做君上的知道那么多干什么,只要他的臣下会,而他只要他会善用自己的臣下,就够了!” 嬴虔虽宠陈武,但这可是在嬴渠梁的面前,他恐嬴渠梁见责,忙喝道:“住口,这是君上,没礼数,在君上面前,有你发话的地方吗?” 嬴渠梁听了却是心中一动,暗道:“是呀,我现在既然缺少能为我想办法的人,为什么不求贤招人呢?”但这可不是想想就在于行的,真要进行,一定要慎重。 因为当时还是世族元老大臣与君主共治天下。也就是说,一个国家和后来的中世纪一样,有着贵族阶级,在国王之下是那些贵族,相对的,不是本国的贵族想要跃身国堂之中,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你看吴起就知道了,他虽有一身的本事,但想要做事,还要到处求职,别看你吴起牛,著了吴子兵法,吴起牛么,一般国家还不要呢!比如,魏国就不要了!楚国要了,看看结果,吴起到了楚国之后,南平百越,扩境苍梧,北并陈、蔡之地,迁陈、蔡于楚之西境。以至于诸侯畏楚之强。功绩了不起吧! 但楚贵族屈宜臼等强烈反对变法,斥责吴起为“阴谋逆德,好有凶器”这人,认为变法“是变其故而其常”,并谓楚悼王支持变法是“逆天道”。 后来魏、卫攻赵,赵求救于楚。 楚悼王同意了,楚师攻魏以救赵,战于州西,出于梁门,军舍林中,饮马于大河。 然后这个时候,楚悼王死了,挂了,完蛋了。所以吴起也跟着完蛋了。反对变法的诸贵族攻吴起,吴起没办法,他也老大不小的了,跑也跑不动了,最后跑到了楚悼王的尸体边上,指着人投吴起忌尸,不会杀他。但是……贵族们毫不客气的箭射吴起,把他杀了。 吴起之事发了之后,天下人再不提变法,变法不是一件小事,小变无大碍,但真要变法,就会树敌,孙武子是个聪明的人,他变法了,强大了吴国,但之后就以最快的速度闪人。由此可见变法者的危险。 嬴渠梁想要求贤,找人才,这是说找就找的吗?那些老世族会怎么想?方自看了老世族的力量,嬴渠梁深深的知道,正面和这些老世族作对是一件何等不智的事。 “此子是谁?”既然不能立时定计,嬴渠梁也就不做它想了,看到陈武,嬴渠梁一下子想到了……那个小五,嬴渠梁记得的,他的记忆很好,但还是要有一问。 “此子陈武,是我新收的义子!”嬴虔代为回答了。 嬴渠梁见过小五,他看着面前的这个陈武,就想到了那个胡女,想了想,嬴渠梁回过了头,嬴虔以为嬴渠梁是讨厌了小五,当下拉着嬴渠梁回头上马。 一队人打马而回,在人群中,陈武忽然一怔,大喜,从马上跳了下来,道:“师父!” 刘羲嘴里喃喃道:“凑个热闹罢了,竟然会出这样的好事?运气……”不管怎么说,刘羲现在的心情大好! 第一百四十八章:会戎 拉着陈武,刘羲带队上了猗氏酒庄,两下细说,刘羲又惊又喜,惊得是陈武胆子这么大,喜的是和左庶长嬴虔拉上了关系! 与陈五商议一番后,刘羲回身道:“刘二!”刘羲是留下的小熊头领,也是这回,五个小熊队长活下来的两个之一,一个是刘大,一个是他,剩下的三个小的力不能支,又战斗前线,结果死了。 刘二到了刘羲的身边。事实上他本就在一边的。刘羲道:“你去请公孙贾的家老,看看能不能递交名牌,我想谒见一下这位大秦左庶长!” 刘二急着下去了。 但此刻。回到了那间简陋的军帐,一名名重臣向着嬴虔道喜称贺。老甘龙更是双手举天,豪情大发的叫道:“天佑我秦国哇——”声音凄切,让众人感怀备置! 由于魏军已经退了,连战经天的士兵要休息,秦军派出了哨探看魏军的行退,臣子们也一一回去睡倒头觉了,这日子过的,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受的。 很快,就只剩下国君嬴渠梁和左庶长嬴虔了。此战的战果虽然辉煌,但关键之处嬴渠梁却是不知道,也不好细说,正好等臣子们全数退了,他才开始细问。一问之下,前后对照,嬴渠梁算是确定了刘羲是真的帮了他一个大忙!本来,秦军就算真的啃下了西豲,但比照西豲人的战力,只怕没有两万左右的损伤是拿不下来的。可是因为西豲的马群给刘羲弄走了,这一下却是让他们先行让南匈奴部给狠扁了一顿,给杀得光了,然后秦兵再出,正好杀一个大围,前后损兵不到万余,就解决了战斗,还把南匈奴打残了,这也就意味着,在未来,有一定的时间,西豲是安稳的,秦国的边境也是平定的,这可真是太难得了。 “后来我听说魏国嵬子真的打进来了,这还了得,陈武,就是我的那个义子向我谏言,从这些戎族中抽选兵力,先按罪名,再让他们洗罪,这样,臣就不费吹灰之力,一下子得到了这支军队,之后臣还可以从中抽选,留下五万左右,这样一来,我秦国的军力也不至于太空虚,君上以为如何?” 嬴虔把事情一口气说完,其中为了自己的义子说了不少好话。 嬴渠梁怔怔的道:“大哥,你的这个想法是好,但是我们没有足够的粮食养他们呀!”本来凑出了五万兵,这是秦国的全部,但又要再添五万,虽然添兵是一件好事,但问题在于,秦国拿什么来供养这支军队! 嬴虔哈哈一笑,道:“君上放心,臣此去不是白去的,所得的好处还有肉干之食,足可让我军支持到秋收!所以粮食当无大碍!” 嬴渠梁没想到嬴虔竟然还有如此之多的存货,一下子得了五万兵,还有把握把这些兵养到秋后,但……“纵然如此……可秋收……我大秦仍是没有足够的粮食呀!”嬴渠梁苦皱着眉。这话听到嬴虔的耳朵里,他浓眉一竖,冷声道:“那就再打,以前我没发觉,现在我才知道,原来打仗只要兵器有了,纵是差点,也一样是可以继续打下去的,至于粮食,君上,臣有办法!” 嬴渠梁奇道:“什么办法?”说到这里,他也明白了,道:“只是就地掠粮,就一定有粮吗?”嬴虔再也忍不住了,哈哈大笑道:“臣当然知道纵是就地也不一定可以掠到粮草,但只要有人,就有粮,没有吃的,还可以吃人,一路吃过去,顿顿都是肉,早就这个法子,河西早收回来啦,哪用这样麻烦,竟是半拉子的仗,磨磨蹭蹭,到了现在,全都成了空!” 嬴渠梁先是一惊,继而跳了起来,喝道:“不行!” 嬴虔大讶,道:“为何不行?我老秦人一向干脆利落,这可不是最好的法子么?再说了,先王圣君都吃过,我们为什么吃不得了?臣吃了之后也是觉得,这人肉的滋味的确是不差呢,实不相瞒,臣将战死的西豲人和匈奴人的尸体尽数制成了肉干,不然的话,臣也不敢夸口收下这五万的戎族部军!” 嬴渠梁这才算是知道了大哥嬴虔哪来这么大的底气!但他重重一叹,然后道:“大哥,你怎么想出了这个法子,你……你……你好糊涂哇!此事是不是已经流传开了?还有谁知道这件事情?” 见嬴渠梁这么紧张,嬴虔也就实说了:“君上放心,臣也是多了一个心眼,知道这件事的人是有,但全为臣控制着呢,普通士兵都以为尸体给臣着人埋了,所知者并没有多少,也不会有人乱传,再说了,就算别人说,只要我们自己不承认,谁能硬说?只要我们自己脸皮放哪儿,还怕那些死鬼从地里爬出来不成?” 嬴渠梁摇了摇头,道:“现到如今,也只好如此了……大哥哇……你……你……你难道忘了先祖穆公之事?” 嬴虔还是不明白,道:“这和先祖又有什么关系?” 嬴渠梁再度的一叹,他闷声道:“先祖穆公,平定西戎三百部族,战败义渠,收降三万,霸极一时,可是他临老……他……人殉误国,自那之后,我秦国一度给人诟病,说我们野蛮,东方国家不愿与我们来往,我秦人在东方六国眼里已经快与夷人无异!霸业也就此失去。仅仅是个人殉就误国至此,何况吃人!如果我老秦吃人一说真的传扬出去,我老秦就真的与东方六国断绝了,连周国也不会再与我之相交,你当知道,周室以文礼而称,岂会与我食人之邦交往,到了那时,我秦国就算再怎么振作,一不会有人才入秦,二不会入东方六国之目,大秦霸业将至此再无希望,大哥,你明白么?” 其实,嬴渠梁说的是次要的,重要的一条他没说。 那就是嬴渠梁自己也有他想称霸的野心,在这个战国的时代,纵是最弱的一个国家,也会在心里想着称霸中原!看也是知道了,早先楚国强大,称霸,齐恒公听管仲的,尊王攘夷,称霸,吴国打败了楚国,又灭了越国,其后连胜中原强国,然后称霸! 现在秦国看上去已经到了最弱的时候,可嬴渠梁的心里依然也有着他的称霸之梦! 的确,如果秦人开始明目张胆的吃人,那么,在东方六国的眼里,就会成为真正的蛮夷,到时,就算秦国真的取得了一点成就,可本来就穷弱的秦国却会迎来一次真真正正的合纵灭秦,那时,各国都以消灭野蛮为名目,向秦国进兵,秦国就真的有可能完蛋了。 除非秦国放弃了称霸的梦想,敌人来了,跑就是了,以秦人的力量,只要一跑,谁也奈何不了他,别看秦国现在瘦弱,可那是分跟谁比,如果是那些草原部族,秦国和巨人一样高大无敌!这是可以肯定的。 听到了这里,嬴虔也算是明白了,道:“我……臣明白了……可是……可是……这剩下的军粮……这人马……”纵然事情给嬴渠梁定下来了,以后不用人肉做食,可后面怎么办?秦国仍有很多不足的缺粮!事实上,说真话,兵马也缺。现在摆面前的五万骑兵和足够支持到秋收的粮草,这是绝对重要的!特别是对秦国。 嬴渠梁听到了这里也是舍不得,他果然是有为的君主,只一想,就定意了:“既然大哥说这件事没有人知道,那就这样定了,先收下的好,兵么,也收下,我军现在不足,正好如此,现在既然补入我军,只是,我大秦今年征战也是个连连,这回秦东半数的田地里怕是不会有什么所出了,到了明年,一样缺粮,本来就不足,又添了五万骑兵,这当如何是好?” 嬴虔道:“可是……不吃人,我也没有办法了呀!” 嬴渠梁想了好一会,才道:“这样好了,着长史来,我看,能不能向周国借粮……不过,这事也不急,还是要看秋收的情况……” 很快的,刘二回来回话了,左庶长嬴虔的大胜让满朝文武都放松了,唯独这左庶长不能出来,反而给嬴渠梁留下来秉烛夜谈了,这里的烛,是指油灯。 虽然如此,但正如嬴虔对嬴渠梁说话一样,说得那叫一个细,陈武对刘羲也是没有一点保留,听到戎部十五族都在城外,刘羲大喜。此刻,城门虽然还不是可以随便走的,但刘羲是刘羲,他和雍城令的关系想要出城自是一点也不难,很快的,他就从雍城令嬴山的手里拿到了手令,带着刘二陈武前往戎族大营。 戎族大营是分立的,刘羲一行在陈武的引领下,进了最大的一支阴戎部族。 阴戎单于也算是个人物,但见到了陈武,大气也不敢喘。他可是知道,这个小孩子一样的人物可不是个好鸟,也不知怎么回事,这个鸟跑到了大秦左庶长的手里,成了他的义子,一步蹬天,可怜到现在为止,没有人知道陈武是女的! 陈武也是大大咧咧,可不是她的性情大意,而是她深深的知道,其一,阴戎单于不敢动她,其二,她的身边还有一个比虎猛比龙凶的刘羲在,还怕个毛啊! “阴戎族长!”陈武才不会叫他单于呢,小小的一个阴戎,不过是一个蛮夷,一般来说,大国是不会对这些蛮族太客气的,不指着你的鼻子骂野人滚蛋就不错了。真正给外族欺压的,是燕国,赵国,这两个国家,一个受到了东胡的袭扰,一个受苦于中山国。甚至,中山国几度反过来灭了赵国呢!在中山国如日中天的时候,赵国请来了魏人帮助,如日中天的中原霸主让这些蛮夷小小的见识了一下中原大国的威力,把中山国给灭了,当然,不是全灭,残余的中山国人逃到了山里面残存了起来。现在已经又回复了一点元气。 乐羊子吃了自己的儿子,就是缘于此战。 至于东胡戎人,也一度逼得燕国灭亡,后来还是齐恒公出兵帮的忙,现在的燕国和齐国关系不好,其中就有田代齐姜的原因在里面,燕人为齐姜氏抱着不平呢。当年齐恒公不仅打跑了占着燕地的戎人,还给了燕国齐国的三百里地,那叫一个恩深意厚。 所以,现在虽然这里戎人势众,可阴戎族长真敢得罪陈武,不用废话,其余各族会一齐过来,讨好秦国的把阴戎族给撕了,别看阴戎是强族,但他们昨年遭了雪灾,现在营里带出的兵只不过是四五千人而已。并不算多。 现在的**戎成了十五大戎,再少一个也没什么关系吧! “哈哈哈哈……”阴族单于笑脸和狗尾巴花似的:“小公子真是好兴致呀,来我这玩儿吗?要我送公子几匹良马么?”一边说,一边在心里哭,我的马可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 但见陈武摇摇头,道:“不是我要说,是我师父要和你说话,啊,是给你好处!不,不止是你们,还有其它人,阴戎族长,你去,叫人让其余部族的人都来,我记得的人不多,正好记得一个你,正好,今天晚上就在你这里开他晚会,把火升起来,烤上两支肥羊,啊,我去杀羊,你和我师父说话……”她说着拔腿就跑,这丫头性喜好杀,十足变态。 阴戎单于忙叫着手下人盯上去,可不能让这位小公子出事。 抬起头来,再看刘羲,心里面口水叫一个流。刘羲身上的毡衣以除,天气渐渐有了点热,他没有穿老厚的毡衣,但却穿了胸甲,刘羲的胸甲是两面挡,但和一般的胸甲不一样,是经过设计的,就是刘羲本人的设计,流线的外型,印打着精美的花,这花纹其实也不算过于的精美,但分比了,一般来说,还可以称道的。现在的刘羲事业刚刚起步,一切只能是慢慢来了。而他的身上还是绿衣,身下甲裙袍,足上镶铁靴,无一不是醒目以极。 特别是刘羲手上柱着的一支铁枪,半角钻云枪,这玩意可是漂亮。 但阴戎单于可不敢打他的主意,而是施礼上前,道:“这位是……” 刘羲淡淡道:“本官是大秦的一个小小客卿,区区一个定戎令而已,官不大,不过佼幸和大秦长史公孙大人,雍城令嬴山大人,左庶长嬴虔大人都有一点交情,说起来,不值一提,哈哈哈哈……” 如果刘羲是一个人跑来和阴戎单于说这些话,阴戎单于一定不会信他,只会当他是一个狐假虎威而微不足道的一个人,应付一下也就得了。但现在的刘羲可是和陈武一起来的,听听陈武叫他什么?师父,这就可以说明一切了!纵然刘羲说的一切都是假的,可就冲他是陈武带来说话的人,阴戎单于就要给他面子! “原来是刘大人,请进请进……”阴戎单于客气起来。刘羲哈哈大笑,道:“不用客气,我们直接到火堆去,我很担心你的羊……盐放少了味道会很差的……” 第一百四十九章:分羊大会 听了刘羲的话,阴戎单于顿时囧了,心道:“天啊……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你王八蛋知不知道盐有多贵?”的确,调和肉食,盐是非常重要的,没有盐的肉,就不会那么鲜,那么美,那么香,那么脆,那么有味道!这是必然的。在西方童话里一个公主对自己的父王说会如盐一样的爱他,这就可以说明一切了。 在中国历史上,盐铁是最大的利益,一向是国家掌控的,这就是最大的原因。 一个人,吃什么也好,但不可能没盐,如果没有盐,就会没有力气,就会得病,就会长白毛,白毛女就是那样练成的,传说天山上的白发魔女正是情伤的太多,泪啊什么的发生了变化,所以白毛的。武子胥就是过不了韶关,急的,出了一身子的不断流的汗,结果一夜超级大白头。主要就是盐分流失太多! 所以,对于草原对于部族来说,铁也许都不如盐重要,那么,盐的价格还会便宜吗?刘羲起家的时候如果不是得到了猗梁和白雪分别的赠盐铁,他也不会如此快的发展起来。 刘羲自作主张的给地上的柴禾摆放着,让它们可以尽到最大的效力,摆放柴禾也是一门学问,如果不好,会让柴禾浪费掉,现在却可以得到最好的发挥。 很快,两只扒下了皮的的全羊给抬了出来,就在阴戎单于脸色不好的时候,刘羲给了他一把十枚左右的老刀。这却是让阴戎单于大喜,他可不是傻子,这种刀型的钱币有多值钱他自是知道的,足可买到大量的盐了。陈武拿出了足够的盐巴,用刷子一层层的刷在羊肉上,看着火把盐化开,渗入到羊肉里面去。 纵是刘羲付出了大笔足够的钱,可陈武这样子的刷盐,也是让阴戎单于眼皮子直跳! 草原人的生活很苦。直到千多年后的女真人,在皇太极时,广大的女真人还是在吃着白肉,什么是白肉?就是没有加任何调料的干烧肉,不加盐,你以为为什么不加盐的,这是说在女真这个一天到晚跑到大明抢劫的大盗也一样没有足够的盐来食用,所以要吃白肉,好维持自己的传统!结果等到了他们入侵成功后,一群率兽食人的野蛮生番转了口味,他们食不厌精,就连喝的也改成了人乳! 在食肴之中,烧烤绝对是一门技术活。他讲究焦嫩香脆。这是说,外表要焦起来,但内里要嫩,肉中的油要化开来,把脂给烧出,这样才会香,同时,那表皮在焦的程度上还要脆。这可就是一门真真的技术活了,不是瞎烧就能烧出来的。 刘羲和陈武两个强宾压主,对凑着一只全羊烧着,这可是一件力气活,要不停的翻动羊,不然就会出事。不似在现代,有烤炉,甚至还有电炉。但刘羲喜欢这样烧烤,这样可以把握到烟,要让这木起的烟炙入肉中,这会形成一种独特的香。 木中自有香,烟中也得味,嘉靖皇帝每天洗脚都要用一只新制的松木脚盆,为的就是热水下去后,没有漆唰的木盆里上腾起的清气,皇帝觉得这有助于他修道成仙,从一个侧面也反映了这味道的香,不要觉得俗,这本身就是一种大雅,一种学问,不是大家族养不出这种毛病。 而烧烤的一个学问就是让木柴和烟的味道一同进入到肉里去。 可惜这木只是普通的杂木,天知道这些阴戎人从哪儿弄来的木头。 所以刘羲只能退而求其次,要求烟了。他时把羊提起,时把羊放下,在烟上薰一会,再翻滚起来,涂上盐巴,让盐化到肉里面去。 在刘羲和陈武烧羊的时候,一队队的戎族单于头人们来到了阴戎大帐。 总算这些王八蛋没有死了良心,知道不能白来,一人也带了一或两只小羊,这让阴戎单于的脸色好过多了。同时,他心里也升起了一片暖意,都是穷人啊,谁都了解谁。 在西戎,戎族多达三百余,真正有实力的就是他们了,可最强的西豲就有十万的部众,五万左右的军队,就实力就占了戎族的四分之一!这绝对不是小,所以在当时,西豲一度可说是众戎族的霸主,也是西豲狼主敢自称自号自令自己为大王的原因。 可现在笑话出现了,西豲竟然灭族了,理由太简单了,简单到让人感觉到好笑的地步! 因为他们接待了燕国的使者,因为他们最有实力,而且西豲狼主大王也动意了。 这要是放在了后世,中原大国会傻bb的派人来问你有没有这回事,也就是说你可以想怎么骗就怎么骗了。 然后中原大国会给你安慰,是说我会给你更好的条件,不要造反。另一句话的含义是我害怕,你千万不要打过来啊! 接下来,顺理成章,是谁都会的,先打探虚实,然后,抢你个妈妈不认得,不,连你妈妈一起抢了!所有的一切,全都是抢!连一片包脚的袜子布也不会放过! 你都示弱了,我不抢你抢谁?这和我们在外面要打小孩子的时候,先问问他家里有什么大人,有没有当官的,有没有有钱的,家大人在不在家,好了,没有当官的,也没有有钱的,家里大人也全都不在,这意味着什么?正好也意味着可以打了! 于是秦国的反应也很直白,一支骑军打过去,杀光,宰光,没有一个放过的。 运气的是,西豲是给南匈奴灭了的,而秦人的到来给他们最后一击,并顺带的把匈奴也打一顿。因为匈奴老是要来寇边,和戎人没有少打了,所以戎人们深深的知道匈奴的厉害和难缠,杀那些匈奴和西豲就是杀只鸡和猴子给狗看。看看,比你能下蛋的和比你能上树的都死了,你也要给我注意一点,把家看好了!别惹事! 所以现在这些戎人老实的和孙子没区别。 东方六国在一起是强大,但他们不能跳过秦国来杀他们!而秦国就算给东方六国逼到了草原上去,也一样可以转过头来把这些戎族杀得个干干净净。和秦人打交道的戎人深深的知道,这一群连为什么打架都可以拼命的打个没完的秦人杀他们的时候不会有一点的犹豫。 是以,当犬丘、大骆、大荔、红发、黄发等族中头人单于到了之后,没有大呼大叫,他们不认识别人,可却是认得在那烤羊的陈武是谁,这位陈武一路随着左庶长嬴虔,她喜战好杀,爱食人肉,每天都会不停的练习剑术,深受左庶长的器重,是万万不能得罪的。 犬戎单于甚至叫了起来(压低声音的):“你怎么把这位小爷弄来了?” 阴戎单于笑得比哭得还难看:“她来了我有什么办法?难道赶她走吗?” 大骆族长道:“那也不能让这小爷给你烤羊呀!” 阴戎单于脸色更差了:“我也不想呀,可那位爷怕我放的盐少……”这一句话惊起了一片的倒吸凉气声,人们一一看去,就见两败家子不要盐的在羊声上刷盐。众人再没有多说了,他们一一向阴戎单于投向了同情的目光。别的不说,就看阴戎单于那些盐,足可让阴戎单于刷烤十只羊了!用十只羊都不及的盐烤一只羊,何等……肉痛! 不要说阴戎单于了,众单于族头都感觉自己的腰包在减少。 一个头人道:“燕人可鄙,竟然说秦人久弱,就冲秦人这样的用盐……他们的士兵力气就比我们大!乖乖……谁家伙经得起这样用盐,不穷疯了才怪!” 众人一一称是。 在人到的差不多时,阴戎单于使人围住了火堆,摆开了原木粗几,一只只行军马扎拿了出来,众单于头人纷纷落座,先吃野果冷食,静静的等着刘羲他们的烧烤。 只是这个等可不短,而是一个长哇。 因为想要完美的烤好一只全羊,本来就是要时间的,如果大一点如骆驼,那烤上一天也是正常的,这和炖煲高汤是一样的,不下功夫,是出不了真味的。 如果是别人,这些个头人族长单于的不说发火,至少也自己先就吃开了,但现在不同,秦军大胜的余威凛冽,谁敢冒头?是以一个个只好忍着,东西没吃,却把那果子啃光了。又喝了几口酸酒,弄得人都感觉酸了。 好容易,刘羲起身,带着陈武,师徒两浑然没有愧意,全都是喜笑满面的。 刘羲大方,是对自己,当先先分出两条最肥美的后腿,一条给陈武,一条自己留着。之后,他从身上拔出了短刀,开始解羊,这并不是一件难事,因为他烤得透,羊肉一割就开,羊骨一砍就断,不消一会儿,刘羲亲自动手,给这些头人们一人一块,这些头人们还不敢死坐,他们也都知道此人就是杀了西豲狼主的牛人,那个在秦国人口中传说的一力搏三百的勇士,更是大秦左庶长嬴虔义子陈武的师父! 可怜嬴虔不是眼力不好,是陈武怎么看都不似是一个女孩,从头到尾的男人气,又没有洗澡,再加上她的脚臭,一脱鞋子,凭谁也要跑出三里外换气。是以竟然没有人知道她是女孩。想也是知道,一个才十一岁的女孩,身子还没有发育呢,怎么看得出男女! 刘羲分羊,分到了最后,独出一个头来,他把羊头随意的丢给了外头的小兵,道:“拿去吃吧!”虽然羊头实是没有多少肉了,可再少也有丁儿点吧,刘羲的手艺好,那羊味道香,加上草原人没有浪费这一可耻的习惯,吃羊一样是小心到连羊尾巴都啃个干净的,自也是吃了,这一吃不好,却是呆了,刘羲的手艺岂是小可,他们几轮之下,一个好好的头就给砍的没几个样子了。便是羊眼也给扣出来吃了。 几名戎人叹着吃起来,顿时感觉味道大好,他们不约而同的看向刘羲和陈武。 这两个人吃着最肥美的大腿,这叫一个美,还有一杯杯的粗酒,酒不是很好,但也是难得,味道比不上五粮液,可也不次于醋。(感觉这差距大了点……) 阴戎单于也是感觉到美味,可他吃得却是极凶,心中暗道:“涂了我那么多盐,能不好吃吗?”却不想想之前自己还觉得会齁人。 这边席位一开,那边的族民们也开怀了起来,纷纷的吹叫起来,他们对着火,喝着酒,唱着歌,还跳着舞。不过跳舞是暂时的,因为他们会不知不觉的喝下去,最后会打起架来,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原因。 酒肉吃开,众头人一边喜食而笑,一边在心里惴惴不安。 这时,陈武吃了不少,肚中也有了点货,再喝了两口酒,这才道:“各位齐置,是给陈武面子,但今次,要见各位的,却是我的师父。” 刘羲笑着站了起来,众人都是粗人,也不废话,只是作了揖礼,随意了一下。也是他们慕其华夏之风,故而对这一点粗浅的礼节还算是了解,不至于闹出笑话。 众人相礼见过,刘羲始才道:“能与各位一方之雄主见面,刘羲心里也是高兴,不过,我刚刚烤羊,看见阴戎单于眼皮子直跳,想来是心疼这盐的,是不是?” 阴戎单于哪里肯认,连声道:“哪里哪里,没有的事!” 犬戎单于哈哈大笑道:“还说没有,要不,你的脸色怎么一直是阴着呢?” 另有一人叫道:“阴戎单于阴戎单于,他可不是要阴沉着脸吗!就如红发族和黄发族一样,可不是红头发和黄头发的么,哈哈哈哈……” 阴戎单于气得几乎抖了起来,咬了咬牙,道:“是,我是心疼,各位笑我小家子气好了,这位大人,您不知道,我们戎人的苦楚,别的不说,去年的雪灾,我族中牛羊死了几近半数,连人都死了好些,我们看天吃饭,要不是现在我们学着老秦人边耕边牧,哪里还有口吃食,可就算是吃的,也要等到秋收,现在地里长着稀稀的麦子,就算是收获也并不会多,大家有比我好的是有,可就算是比我好的又能有几个?今年谁家没遭灾?却都来笑话我!我能怎么办!” 他不发作还好,这一发作,却是激起了众人的心病,一并儿难过起来了,这个说一句我怎么怎么穷,那一个说句我怎么怎么惨,七嘴八舌,却是比穷来了。 陈武哈哈发笑。她这一笑,却是惊动了众人,就在众人止声后,刘羲才始说道:“其实,各位的穷在下是知道的,但话说回来了,在下以为,如果一个人一个部族他们勤劳放牧辛苦种田,却食不能裹腹,衣不能暖身,这不是他们的族民的原因,而是诸位单于族长的原因。当然,在下也相信各位都是想过好日子的人,这样的日子诸位必是不想的,只是诸位空有其心,而无其力罢了,不知,在下所言,是与不是?” 第一百五十章:天将明 “你们西戎,如果说在过去,和那些北狄,南蛮,东夷一样,在别人的眼里是野人!东南西北,大家都是一样。你们不知道我,我也和你们一样,只是我们是知道自己过去的,知道自己祖先的,我们是东夷后人,在上古的时候,我们的人类还很少,分成两部分,南边的,和北边的,当时,没有中原!在北与南争夺中原的时候,北方我的先祖失败了,但南方的敌人也没有胜利,其后,才有了中原文明。”(在古时候,最古老的部族是帝俊等建立的北方部族联盟,后来人们叫它东夷先祖,又或者……说那是妖族!而南方的人就叫巫人。这是巫妖大战的真正面目。所谓妖族掌天其实是说最开始的人类由帝俊一方占领着北部,而巫族的人则占领南部,两部为了争夺中央长江黄河水域而大战,在战后,形成了中原文明,此后,中原文明顶替了南北两部,因为战争,所以中原部族在当时处在人类最领先的地位!) “不过说那些都不重要,现在最重要的是钱,是好处。看看,我只是一个刚刚恢复部族的人,我的人手少,地盘也不能和你们相比,但问题是,我敢说,我比你们富有,我的手下从来不会为了食物而发愁,我们也不会因为没有衣服穿而冻着,这就是我,是我们。” “可是相对来说,你们却不一样,你们有比我多得多的人手,有比我多的多的牛羊,但你们却比我穷,你们穷透啦,我真是无法想像你们是怎么这么穷的!” “我现在来,只说一句话,一句简单的话,一句问话,谁想发财,谁想有钱?阴戎单于,你想不想有足够的盐巴?大骆族长,我喜欢你的骆驼,犬戎单于,我对你那里出产的天狗也很有兴趣,阴戎单于,你最不需要担心,我可以向你保证,你的羊我每一只都想要,除非你不卖给我。羊,马,骆驼,牛,狗,一切的一切,各种各样,所有的,我见过的,你们见过的,不管是什么,我都要,甚至是……一些特别的花,特别的植物,可食的野菜,你们给我什么,我就要什么!” “我会出很高的价给你们,当然,如果我说我给你们钱,你们谁都不信,事实上我也的确是没有能力给你们这么多的钱,但我有东西,我们可以以物易物。也就是说,如果有愿意的,和我同意的,我们就签定条约,我会在你的部族里安排人手,开办一家加工厂,放心,只是加工一些肉类,一些东西我不能傻傻的运回我的地方,用盐晒干了之后会好一点。当然,这也有助于我们下一步的合作。” “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说?因为我有两位妻子,她们都是大商的女儿,特别是我其中的一位女人的家人,是当今最强大的国家,魏国的大商,我有一整套的商线可以把一切商品流通起来,你们会得到你们想要的一切,铁,盐,衣服,器具,你们的人不会再面临可怕的雪灾损失了,因为在那之前,你们就可以把一切卖给我。甚至于……在雪灾之后,你们可以把死去的牲畜以一定的折扣卖给我!这样你们就可以得到不是那么惨的损失了,不是么?” 刘羲说得兴起,直说得众人眼睛都直了。 红发族长道:“你怎么定价,我是说,你怎么保证你会付出足够的钱?” 众人纷纷道:“是呀,是呀,你怎么保证,你说你是东夷人,自说自话,你现在是秦国的大人物,我们可不敢得罪你,如果你骗了我们,往别国一跑,我们又能怎么办?” 刘羲得意洋洋的坐下,然后道:“当然,不是说就行了的,这是一个长期的任务,要时间来证明我们的信任。你们不信不来,我不是强逼,但我想你们如果有一个……如果是一个的话,我是可以满足他的,我可以全价的交易,不会让你们吃亏。一桩生意,我骗你们一下子,只是得一时的好处,但我们一直合作下去,却可以得到连绵不断的好处,这一点,我想你们应该明白!我可以告诉你们,我会给你们提供米粮,新的食物,饮料,也就是喝的,还有其它种种,比如蜂蜜,厨具,当然,也有你们想要的盐!” 时间一点点过去,明月抬高头,不知不觉间,已经过了午夜。 “我可以答应你,但你要食言,纵你天高地贵,我也要杀你!” 在这个时刻,阴戎单于说话了,他的部族由于种种原因,在去年的雪灾中受灾最大,是最急于脱贫致富的,所以才会下定了决心。虽然他们不是第一次上中原人的当了,但中原人的东西对他们来说吸引力太大了!可也因为他受不了被欺骗的代价,所以他又放下了狠话。 对此,刘羲只是淡淡的一笑,他道:“你放心,我一般不骗我的生意对象,除非是我们之间发生了战斗……不过那种情况微乎其微的,不是么?” 说到这里了,众人才想起,这位刘羲还是大秦广为流传的那位能一力搏三百的勇士,那位生取了西豲狼主性命的人!他的武勇和他的力量是呈正比的! 阴戎单于道:“好,我们歃血为盟!牵一头牛来!” 古时定立重要盟约的时候,双方会宰一头兽,一般的选择是牛!比中中原定立霸主的时候,那霸主就要手持牛耳,然后杀死那牛,再分牛与众诸侯,这样,才算是确立那位持牛耳者的霸权!我们说持一方或一国牛耳,就是这个意思——做老大! 刘羲连声道:“刚说大家都不富裕,用一头牛,你也太大方了,我这里有一方羊皮,我们就用羊皮上签下约就行了,我知道你们余成不识字,不过那不重要,反正我的约也不是你们一时半会看得懂的,我们签立好了之后,你可以找秦国内识字的人来看,看我是不是骗你!” 说着,刘羲早就有了准备,他在烤羊的时候,就拿下了披下的羊皮切好,然后用一支树枝烤成了碳笔! 合约的大致内容如下。 第一,阴戎部的牛羊等一切产物给刘羲,刘羲会以正常秦国的市价收购。(这里面牛肉羊肉是小头,真正的大头是牛骨羊骨还有他们的角质,那是可以打制成骨器和角器的东西,拿到魏国去卖,赚头大发了。而羊眼圈,地球人都知道这东西对**的妙用,还有牛羊的**和胃袋,这些东西都是最好的皮子,加工一下就可以大发了。最厉害的是羊肠,这是作弓弩弦的最好器具!还可以做避孕套,牛得一b!) 第二,阴戎部要在自己的部区划出一块无人种牧的土地给刘羲建厂,刘羲会派人在阴戎部建立一个也许更多的加工厂,此工厂由刘羲所有,专门加工阴戎部族的收购产品,如果阴戎部想要该加工厂加工,必须付钱!(这意味着刘羲可以在阴戎部大开工厂,想想老外是怎么在我们中国开工厂榨取我们廉价地区劳力的。既省下了人工,还可以掌控阴戎的经济。一个部族穷的时候不好对付,但当它富起来后,再想让它穷回去,比杀了它还难受。) 第三,阴戎部要按刘羲说的进行耕种,耕种所有刘羲以同产的粮食支付,也就是说如果阴戎部种了一百亩田,刘羲以这一百亩的同比粮食为价,收购这里面的出产。(这是最无耻的一条,刘羲连阴戎的经济作物都把在手里,却以粮食为价来支付。要知道,粮食也不一定是纯付粮的,比如刘羲可以用肉质食品和其它的食品来代替,而且粮食这种东西,对于六国来说,真是太多了,当时还处于小农经济,人们以种五谷为主,但没有侧重,刘羲这是为了种经济作物下工夫,也意味着刘羲可以十倍的赚取阴戎人的劳动力。比如刘羲可以让阴戎人种花种果树,他可以利用此养蜂,得到的蜂蜜可以十倍的换取粮食。) 第四,为了维持两部的生意合作,阴戎要出两百名骑兵加入东骑,刘羲同意在第一年里阴戎人先出一百人,这一百人要在刘羲的训练场接受训练,他们的所属归于刘羲,他们的食缩也将由刘羲承担!(这更意味着,刘羲可以变相的在阴戎中征得了两百骑兵!两百骑兵也许不多,很少,可经过刘羲的训练,那就大不同了!它们也将会更好的刺激到阴戎人,让阴戎人中最好的骑士自动投身到东骑部!) 第五,刘羲向阴戎单于保证,在五年之内,让阴戎全族致富!如果不能达成,那么刘羲会赔偿一笔巨款,大约定在千金之数!(这是给阴戎吃定心丸,阴戎的确会因为这些合约而富起来,但富的只是表面,大头都是让刘羲拿走了!所以这一条是摆设。) 最后,刘羲承诺,如果刘羲欺骗伤害阴戎人,阴戎人会向刘羲宣战。而如果阴戎人出尔反尔,不遵守合约,刘羲也会向阴戎报复! 其后,犬丘、大骆、大荔、红发等十余个部族都和刘羲签下了合同。 但他们大多数签得不全,他们有的定下了第一条和第二条,有的则是看中了第三条,这一来一去的,就让刘羲得到了他们的部族骑兵千多骑。简简单单就得到了一千多名骑兵,这可真是够赚的了。不过这只是暂时的,还要用时间来证明。 刘羲在心中冷笑,这些戎人对他还是不放心,不敢全下本,看吧,走着瞧,别看阴戎给刘羲剥削,商业化资本主义的剥削可是强过了封建的小农经济! 在历史上,秦国人把土地的力量发挥到了极限,毛伟人的农业合作社在社会主义下失败了,但在秦国却是确实存在的。他们分产到户,家家有田,用着最先进的农具,按需要使用牛等农畜农具,科学化,规模化,这才达成了五百万人养活一百万兵的历史奇迹!此后再也没有哪个国家势力能达成这样牛b的比率! 但不幸的,秦人也同样破坏了这里的植被层,在长平之战时,秦人把地力用到了极点! 这是秦川大地受到的第一次土地破坏,在此之前,秦川的地和东北那些黑的冒油的土地是没有区别的。但秦人为了农业,乱砍山造田,虽然加大了田地,但也破坏了地力,使得秦川的土地一年年的坏下去了。是以,在秦始皇的时候,嬴政在不得以的情况下,修了郑国渠才算是回复了秦国的产粮储备! 此后,汉朝,特别是唐朝,对秦川土地的破坏到了极点。 在盛唐的时候,天下万商集聚长安,秦川的土地给破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土地再不是黑的了,而发黄,干糙!最后,曾经富庶一度的文明之地,成了荒凉贫瘠的象征。 刘羲不由在心里想了:“商鞅啊商鞅,你可不要再来一个大变法,把这好好的土地给毁了!”历史一直说商鞅变法的好处,但没有人想过这里面的坏处,一个废井田,开阡陌,迁民集居,不知道毁了多少森林。古人开田是怎么开的?选中了一片林子,一把火烧过去。 这一把火烧过后,顺便还能肥了地,但代价可知,没了森林,水土流失,一年半年的看不出来,十年下来就可以见厉害了,只是十年之后,谁又会去总结那些事呢!只是会找一块新的地方,再烧一把火!真正的合理用地,是要用林子围住农庄,把田分两分,一半种粮,一半种草或别的可以肥地的,两者换着种,这样才可以在不损及地力的情况下大大的丰收!只是这些道理,哪里是现在这些没有跳出历史局限性的人能明白的呢! 签下了约,刘羲当即拔出了一车的盐交付给了阴戎族。 这下,阴戎单于总算是缓了一口气,他开始觉得自己的这一次全面签约是一种明智之举。 同时也让那些把合约签得不满的人看得眼睛红红的。有这样的财力的人怎么可能拿着生意开玩笑,只是现在已经如此,再要复议,可也不好开口,众人打定了主意,等着慢慢来,一切还是警慎的好,等刘羲和阴戎的合作真见了成效,再复议不迟。 这时,族人们心情好,这些戎人天性对火而歌,不由叫唱起来。 在这熊熊的火光中,刘羲也是大笑,看着手中一份份的羊皮子,刘羲嘴都合不上了。钱哪,这可都是钱呢。有了这样大的一笔钱,到时形成了商业链线,那钱来的还不和流水似的。 不过,想要把这条商线联通,可并不是一件说说就行的事。如果是在现代,那没说的,几个电话一打,三五天或是一两个星期,也就搞定了。但现在是古代,从刘羲定下了这个主意,到这件事的成熟,刘羲算了,至少还要两年左右。换而言之,在这条商线没有联起来之前,这之间的运转是要靠刘羲自己的钱来维持,这并不是一笔小钱,好在刘羲还有一点底子,他细算了一下,小心点还是可以达成的,也就干了起来。 这世上的事就是这样,很多事你都会觉得有手尾,有麻烦,但只要你能撑过去,闯过去,那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那些大富巨金主们的发达不就是这样来的么? 正当这个时候,雍城的大门开了。 城门一开,就见一支支的松明火把点了起来,一队队的士兵奔行而出,打头的马队高高举着秦公的大纛,并没有国君车,只有一群黑乎乎的骑士。其后,车马不断,还有一辆辆辕车,上面坐的都是朝中的大臣。 第一百五十一章:奇道 尽管秦人的动静想要小,可这种事怎么可能小得下来。众单于头人都看得呆了,他们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当是热闹看了。 可对于嬴渠梁来说,雍城,他也许可以来,但那只有两种情况,一是他带着足够的军队,二是里面的老世族死光了才行。 这一战中,他可是充分见识到了世族的威力,平常感觉和孙子似的世族元老们竟然有着这样大的一股力量,这还仅仅只是一个雍城,如果是在整个秦国,那会是多少?嬴渠梁一点也不怀疑这些世族可以拉出一支二十万人的力量。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嬴渠梁是给雍城老世族给吓到了。是以,战事一了,嬴渠梁就立时想着要回栎阳,他现在深深的明白了,为什么明明栎阳哪都比不上雍城,可秦献公却执意喜乐于栎阳。所谓前线第一城,不过是个笑话。过去秦献公守住了这栎阳,是因为秦国还是有足够的兵力的,可现在,秦献公死前把兵力给打光了,到了他的儿子嬴渠梁时,只好抽兵走人了。 刘羲大步飞出,高声喝道:“刘羲在此!请话一问。” 车马辚辚,并没有因为刘羲一声而停。事实上,刘羲算什么,他的官名不显,谁会把他当一回事,这也是刘羲知机,没有站得近,不然,卫兵还要来找他的麻烦。 战国时刺客林林,所以上下尊卑平时没什么,真要计较起来,是很严格的,往往一个莫名其妙的理由就会杀人取命。三国时老曹胆小,甚至明言,谁要是靠近了自己,就杀,连睡觉也不许人近身,还特意杀了一个人来证明此事,就是为了防刺。 但却是有一辆车停了下来,闪到了路边,从车后打开,一名健仆飞步到车下,跪了下来,车上人踩着那健仆的背,踏步下来。 这正是公孙贾,公孙贾身为秦国长史,位高权重,他自主行事,纵是甘龙也是管他不得,再加上公孙贾向无党派之心,正应和了上善若水之话,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处众之所恶,而不争,故几乎道。这公孙贾也就差得道了。 刘羲上前之后,就听公孙贾细语:“君上不知发了什么邪(公孙贾其实知道,但他不说。),这天还没亮,确定魏军一路回撤的方向是函谷关,就立时急着回栎阳。我都没来得及站稳脚,府都没回两次,我不在,兄弟可以住我之府,一切我已经和家老交待过了。” 刘羲却是个明白人,他有意让公孙贾小看一下自己,便故作卖弄道:“那是当然,我也上了城头,世族征民死了一两万,但大秦的主力军队也死了两万左右,两者近同,大秦国公的步卒军力死了一半,现在正处于虚弱之时,左庶长嬴虔大人又挟大胜余威而归,本来世族就是要拥立左庶长大人的,现在两强相在,国君大人的心里难道真的一点也不在意吗?现在,左庶长手上的五万大军怕是要交出去了,而国君大人想也不敢居于危地,故而早回栎阳为上,下一步,怕就是要从戎族中抽兵了!秦国的兵力空前虚弱,纵是得了这些军力,也只是勉强压下国内的情景,我们的这位君上大人可真是一直处在剑尖子上跳舞呢。” 公孙贾心道:“这个刘羲精明是精明,但就是过于聪明了,不知道收敛锋芒的优点,我本来道君上对他有成见,看来这成见就是在此呢。想也是的,刘羲此人如山阴野马,如果不驯服,怎么骑呢!也好,这样的一个人,一旦入了朝,真得了势,怕还有我们的什么事!” 想到了这里,公孙贾笑开了花,道:“兄弟,有些事,知道是知道,可不说出来,更好!” 刘羲也是一笑,知道计以得授。 就在此,一只大纛行出,是左庶长嬴虔的大纛,持大纛者是车英,他策着马,带着一支百人骑队,到了众戎前喝道:“大秦国公府令!左庶长大将军将令!令戎族定选出的大军立时随上大队,在骊山大营整编,公令钦哉!要快!” 众戎人首领齐声喝道:“臣等尊令……”虽然他们的身声沉大,但却语带一种悲怆。 秦国人一句话,拿走了众戎五万大军,这可是一点也不少的。这五万人一出,秦国人的军粮一啃,以军队的特性,这军队能回戎族的就不知道有几多了。 就算是秦人短时间里不打仗,这点兵力得以保存,不会死去,可也会给秦人融化。 高级的文明融化低级文明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那些燕赵的胡人每一个都是把自己当成赵人或燕人的,不是别的,谁都想扒了自己的胡皮,一般来说,谁会想当胡狄蛮人!加入中原,是每一个胡人最大的梦想。如果他们有实力,他们会用打的,如果他们没有实力,就会用这种融入的法子。和那些到美国的偷渡客一样,他们所图的,所为的,也就是把自己的孩子生在美国,让自己的后代成为一个真正的美国人。美国的法律,在美国出生的孩子就是美国人。 偷渡客想要绿卡不是很容易,要有稳定的工作还有好的出生,但他们的后代却是可以这样,或者是娶嫁一个美国人。 在当时也是一样,战国时,想成为一个中原国家的人,要么你为其国战死,你的后代会给承认,是该国子民,要么,你嫁娶该国子民,连带着,你也成了该国之人。 换句话说,秦人这一回带走了这些戎人骑兵,这些骑兵以后就姓秦了。 事实上,正是因为秦人定时定期的从戎族抽选兵力,达成减丁的目的,加上匈奴人的来袭,造成了西戎虽存而不倡,这才是西戎一直臣服于秦国之下的真正原因。 一曲曲离别的戎歌响了起来,戎人们纷纷向自己的亲人朋友告别,然后,他们笑着,真是笑着,上了马,带着自己的兵器,随众汇成大河,在车英的大纛令旗下行进而去。 此处没止,那处又起。从城中轰隆轰隆的踏出了步军士兵,这些经过了守城之战的士兵又精锐了一分,跟随着子岸一起向着栎阳而去。 在这些军中,一队黑骑飞出,打头的就是左庶长嬴虔。 他一目而望,就看见了刘羲一行,刘羲,公孙贾,陈武,那当真是醒目之极。 左庶长嬴虔策马排众而出,对刘羲道:“你就是刘羲?” 刘羲自不敢托大,道:“在下正是刘羲。” 左庶长嬴虔哈哈大笑,道:“你可收了一个好徒弟,告诉你,我收他当了义子,他以后就是我的干儿子(刘羲囧!)。干儿子,为父要去栎阳,你要不要随为父一起来?” 陈武当嬴虔干儿子也是本着刘羲的那句不吃当面亏的话,哪是真想给他当儿子,但话说回来,人家一番心意,她自不可能直言而悔,只道:“我还没学到真本事呢,我要在师父这里学真本事!”这话却是大大的实话。 左庶长嬴虔点头道:“说得好,说得对,男人啊,就是要有本事,刘羲,你可不能藏私,把你的本事全教给我干儿子,陈武,你现在是我干儿子,可你等着,我一定生一个女儿嫁给你,你这假子一定会是我嬴虔的真子!哈哈哈哈……”(陈武顿时囧了,她纵是无知,也是知道自己不能娶老婆。) 但这时刘羲却是大喜,这贱人想到了一个词!“骗亲!”既然都已经要做天下第一大骗子了,再把这位秦国重臣的女人给骗到手上,如果他真能生下女娃子的话! “左庶长大人放心,”刘羲呵呵带笑道:“我一定会把本事教给小徒的!” “中!知道你有真本事!”左庶长嬴虔嗡着声音道:“我们以后再见!”一催马,众骑如飞一般的而去。 公孙贾道:“我可也要去了,兄弟,你自己保重吧!” 刘羲也是拱手,道:“好说好说……”他淡淡从容,看着公孙贾上了车,径自而去。 陈武手上提着一大包的羊皮,道:“我们签下的这些东西有用么?我们有那么多的钱么?我们要牛要羊,哪不都有,还要他们的吗?” 刘羲在她头上一击,道:“傻瓜!这世上还有嫌东西多的么?”他看向那些羊皮子,得意道:“开始也许会难,但到了后头,哼哼,整个西戎都会是我们的出钱地,我们以后甚至可以做到我们自己不种田,但有粮吃,我们不放牧,但有肉吃,这叫剥削他们的剩余劳动价值……说了你也不懂!” 陈武道:“我不懂,我怎么不懂,不就是骗人么。好比一个傻子,只会种田,假如他每年能得一百石的收入,那我们就收购他们的一百石,可我们转手卖成了两百石,三百石,那么多出来的就是我们的了,而他也可以用这些换取别的东西,同样还要再给我们一点好处……是这个样子吧!” 刘羲哈哈大笑,道:“聪明,你真是……历练出来了,下次还得让你失踪一回,不失踪,怎么成长学问!”陈武道:“啊————” 如一场风一样,魏军大退,齐楚退盟,燕赵归国,韩人回头。转眼之间,只余下了魏国。庞涓嘶吼连天,结果给魏王收取了军权,直接把这位上将军给放假了。 但魏国也算是找回了脸子,这边秦人得了个少梁大捷,掳了公叔痤。那边魏军兵临城下,威压得秦国苦楚连连,几百年没人做到的事给魏王做到了,各得其好,自有其乐。 在淡起的风尘中,一队十余人的轻骑武士快马向前行进着。为首的人头上带着黑纱。蒙面是惧人,罩纱是防尘。所以,纵是入了秦境,也不惹人注目。 山路奇转,小径轮回。 罩黑纱的头领回身顾道:“我们还没有到东骑部吗?” 身下的人道:“贵……公子……我们是到了这一路,但东骑新立,到底是在什么地方,还不得而知,而公子又不让我们乱抓乱问,这一路行来,已经算是快了!” 罩黑纱的头领点头道:“东骑刘羲非同小可,我们不能有一点大意,你们记住!我们这次,只是以刺探消息为第一要务!如果非是必要,哪怕是他们吐一口痰到我们的脸上,我们也要忍让,你们听清楚了没有?” 众十多骑士一并喝道:“诺——” 收拾一下,众人再度上路,不行江湖不知江湖之苦,江湖之苦不在于别的,凶杀是一务,这行路的风尘也是一个原因。当时战国,林野丛密,山川险峻,小道丛乱迷踪,山径显隐不定。行路多有艰难,一个不小心,走入了兽道,就死定了,在大国中,只有少量的几条官道,其余者多就是这样的小道。 在这里不得不说一下《山海经》。这《山海经》写在古时,比战国还古,在当时,任谁也是想不到,会有这么一个人,也不知是怎么回事,竟然一路跑到了埃及非州,最后还转回了中土,用余生写下了本书。当然,也有可能不是的。 最大的可能,是在夏商时,朝代更替,一支部族远远迁徙。 他们踏着当时还很浅的白令海(有可能是用了独木舟。),直入了没有漂远的对岸大陆。 这支部族经过了千难万险,他们最后回转了中土,也许这其中已经隔了代,最后口口相授,其中一人把这些传说故事整理出来,编写了这部旷世奇书! 罩黑纱的头领从乱径中求道,苦苦而行,他们本来骑了十多匹马,可到后来,却要多出两人步行了,因为几匹马脚踏在小坑之中,折了马蹄,马折了蹄,也就意味着死。众人丢下了马,没法子下,只能让不重要的人步行。 正当众人走得累时,忽然远远看见一排子树。 树意味着林,但他们看到的是两排子的树,这两个排子的树左右分立,长长远远。 众人打马上前,细细观看。这些树中,有果树,有梧桐,都有极有材的树林。 罩黑纱的头领道:“这树怎么……这样规整?好像是成心种成这样子的!” 一个下人道:“这树种成这样子,感觉上是……一条路!”罩黑纱的头领道:“正是如此,我们就走这条路看看,瞧它通向哪儿。” 当下众人领命,一并向着此路而行。哪知道,没行多远,就见到了一队秦人。那些秦人一个个都是骑着马儿的,他们身上背着可射二十步的猎弓,威力也不算小了,还一个个都斜跨着短铜刀。 第一百五十二章:难入东骑 在刘羲临走的时候,也就是大约半个多月前,刘羲发下了一个命令。这是他以定戎令的身份向十里八乡的秦民发下的命令。一个他付好处的命令。 刘羲要求,各地的秦民在官道主路的两边种树,种果树或别的有价值树。不仅要种树,刘羲还要求在所有路边和野地里种花,不管是什么花! 种到了树和花的地方,刘羲会给予奖励。这个奖励有二,其一是刘羲给钱或是折换成物。刘羲有钱,众秦民也不怕刘羲不给,再说刘羲也不是一次给,他是分期给,比如说肉,骨器,铁器,盐,这些东西也许对一般人来说少,但对刘羲来说要弄到却是不难。 其二就更直白了,刘羲许诺,他给种过树的道陆一个权利,收钱的权利,刘羲定下了一个税率,普通人不算,但大队的商队每行一次,就要付一次的钱,这笔钱不大,但却是长期的,刘羲许诺秦民们可以收取十年,只要是走了这条道,就是如此。 至于果树上的东西,就算成了公产,刘羲大方的赐予秦民,其实那本就是秦民们种。刘羲表示,他们也就是秦民可以用这些果子换取酒食。秦民也许不在意别的,但酒却是要的。秦国的酒好,但酒也很贵,平民们自己酿的当然不会太好,所以只能指望刘羲的了,只有他可以酿出大量美味的果酒。 就如刘羲之前说的话一样,你们种豆子,全种豆子,种下的豆子我可以用钱,粮,谷,肉或是别的来支付收取这些豆子,还有油。而这些豆子会给制成豆腐,豆浆,豆油,豆饼。在刘羲看来,这些豆制品无论是食用也好营养也罢,还有经济作用,都是高于纯粮的。 发下了命令之后,十里八乡都动了起来,因为这是一件大事,秦人们的日子说苦,其实也有不得不苦的原因,就在于他们自己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比如他们知道种地,但一般来说,这些人种地没有多少积极性,因为从松土到下种,然后秦民们大多就傻傻的等着地上长出庄稼。 这一下子就是要一年!一次一年,在当时,只有吴楚旧地才有可以一年两收的稻子。而中原如秦地都是以麦子为主要米粮。 想也是可以知道,这种长期付出和得到的回报,对于秦民来说,很受伤害。因为他们的米粮不足,感觉上,很多时候,还不如渔猎。但问题是,渔猎同样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比如糜鹿等兽是跑的快的,这些动物滑头的你一动它就跑了。 还有巨大肉食兽,如果你带着成群的队伍,你别想和它们照面,但当你一个人的时候,又有几人可以对付那些凶兽!至于狼群,更是一群滑头。它们只在自己强大的时候向你进攻,而少的时候,则会走人。 这种情况下,才会造就了秦民另愿受穷,也不愿意种地! 因为他们饿不死,同时这饿也让他们不想种田花力气。 而刘羲在自己有了好后开始收拢人心了。他许下了的筹劳在他来说是微不足道,但对秦人来说却很重要了。一般秦人运气上来了,抓只兔子,但刘羲却有手下打来足够的大兽。大兽一头顶百只兔子,而说兔子,刘羲更是有足够多的。 这边种树那边给肉,给盐,给衣服布料,给皮子。刘羲许下的东西可是直观的给出。 秦民们只要拿着刘羲给出的木尺,也就是刘羲定下好的一段长木,秦民们用这长木为标,在两边种树,这样,很快就可以修好出路来了。每天,他们都可以收到足够的肉和肉菌。所谓肉菌就是蘑菇,蘑菇这东西可是好,在阴暗的地方一天到晚的疯长,刘羲的手下拿着这种号称植物中的肉用来佐餐泡汤,并大量给秦民。秦民对比,肉菌的确是比藿菜要香甜的多。 短时间后,秦民们不种地了,因为种地也得不到多少吃食,再说由于生产技术的落后,秦人的种地也就是种下地后,就不怎么打理了。换言之,很多的时候,秦人们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在发现种树的好处之后,秦民们一下子发动了。 他们上了山,选出他们要的树苗,然后挖出来,一天就可以种上千棵树。而这仅是一乡的劳产。十里八乡一起劳动,这下劳力全部用上,顿时,饿了多时的秦民们就吃上了好肉,由于他们自己不大会打理出香汤,甚至他们向刘羲的部族买汤料。有肉有汤,这样的日子太好了。并且他们知道,刘羲要的只是这路,路上树的所产归于秦民。 所以时不时的,秦人自发的组成了马队,在这一点上是很好笑的,平常的秦民就骑着马放跑,也就是让马跑动起来,现在他们连带了起来,一边跑马,一边看着路,一旦有人,立时上前,单人的也就算了,打问一下,也就放过了,但凡是遇上了商队,立时要钱。 不给钱?打听打听,刘羲带出的人已经灭了两只商队了,商队的战斗力在刘羲眼里算个屁。虽然这些人并不知道刘羲把主力带走了,可刘羲仍是留下了二十名越国剑手,加上其它的壮年劳力,实力也不算小,真到了动手,十里八乡的秦民马队立时杀过来,这是刘羲许给他们的好处,老百姓就是这样子,给了他们的好处,再想收回去,那可是个难。 所以有人想不守这里的规矩,除非是官府!而商队么,不给钱,能行?话又说回来,这钱还真不算多,只是相对,也就是说,对商队不算多,小意思毛毛雨,但对秦民来说,再少也是钱啊!这就好象大商场卖的大电器,那些电器一台上千,卖上一台,营业员也就赚个百分之一到五的,这不算多,可对那些营业员来说可就多了。 秦民收的只是五个十个的老刀币,但这能算少吗?而且,随着刘羲部族的富裕,已经有些小商队开始向刘羲的部族而来,他们来采买便宜的骨器皮子,还有贵重的豆油。 据说,东骑现在还出产一定的蜂蜜了,这一点很正常,只看漫山遍野的鲜花也就明白了。 十里八乡的秦民自发的编凑出了一支巡兵马队,他们一共百多人,分成了五个小队,来回巡踏着他们的路,保证这条路的所有权!换句话说,他们就是护路队。 此行,正是队长木河带队。木河原本叫大河,因为给刘羲报信立功,回村后给长者赐姓,提前行了冠礼,现在叫木河了。木河是一个疯狂的东骑崇拜者,他喜欢东骑的一切,为了表示奖赏和肯定,猗涟授意,给了他们这队护卫骑队十副皮甲,十只面具,一百把短刀,一百面马罩,还有二十件毡衣。 这种毡衣厚而透气,除了夏天,四季中三季可用。是秦民包括木河都喜欢的衣服。 身为五路小队的总队长,木河还有一把上好的铁剑,这是纪老实打的,木河爱如至宝! 一见到结团成队的,哪怕是人少,但木河仍是兴起,带着人就过来了。 二十匹马一下子就把那队人给围上了,就人数上看,秦人木河这边有二十人,比对方要多近一半,对方只是十二个人。 见到木河过来,这队人也识相,没有乱动,这有两个表示,一是我的人少,但也是有战斗力的,二是我问心无愧,不怕你们找事! 木河心放下了一半,道:“你们是什么人?”他的问话普通随性,正是常说的词。 带头的罩黑纱的头领道:“我们是赵国的商队,没有恶意,听说这里有商机,就来看看。” 木河嘴角抽笑,道:“你说的是东骑部,只有他们有无数的新玩意儿,不过你们说你是商人,有钱吗?看你们一个个武士打扮,可不似是纯商人!” 罩黑纱的头领道:“在下有一点小武艺,现在的这个世道,行走商路,岂有不带武士的。这些人都是我的雇员,钱我们带了十足,只看东西好坏!” 对这些行道,木河不是太懂,但罩黑纱的头领说话滴水不露,他也没有话说,只道:“不管别的,我现在和你们说。这里的路是我们修的,这些树也是我们栽的,你不走这路没关系,但你现在踏上了我们的这条路,就要付钱,承惠老刀五枚,加上现在的树上果子也差不多了,所以还要加收五枚,一共十枚,当然,你们现在离开这条路,只付五枚就可以了!当然,如果你们没有刀币,布币十可当一,没有布币,用东西抵!”木河不怕他们没有,这些人的剑都是好剑,还有他们的马也不算差。 罩黑纱的头领犹豫了一下,好在她有钱,但无故给交出这些钱,还是让她不大乐意的。 可是好歹,为了此行的目的,她还是交了钱。 木河没有拿着钱就走,而是说:“你们是要去东骑,是不是?” 罩黑纱的头领道:“正是,请问,我们没有去过东骑,你们是不是可以带一下路呢?” 木河哈哈大笑,道:“我知道了,你们是不是也是想要弄便宜的油?” 因为刘羲给白氏的独权,所以放眼天下,能大量搞到油的也就是白氏了。独商霸盘就是好赚,一下子,白门是发大了。可问题是,白门的权势已经不如从前了,所以他们不得不面对现实,所以他们弄油的出处也就出现了,就是东骑部。 所以一些中等的商户凭着这脚上力气,来赚这个差价了,他们跑到东骑来,采买油。还有的是贵族的家老,为自己的老爷买油。 这些人都是没见过东骑的,所以木河遇到这样的人也不是一回了。 可罩黑纱的头领不知道,但她虽然不知道,却是个聪明人,当下就坡下驴,道:“正是如此,我们是第一次来,只怕来了不好见面呢……” 木河点头道:“这样好了,我们给你带路,顺便帮你引见,不过你要回钱!” 罩黑纱的头领无奈,从手下数出了二十枚魏刀交给了木河。木河收了不定期一大笔钱,心中乐翻了,他往日寻山过水,打一天的猎,所得之物,也不过两三个布币,也许更少,现在随便便的就能发财,可不是好么?还不费力气。 “好,客商识相,大家方便!不过我可提醒你,这里是东骑部,我们的部族老爷是个厉害的人物,所以一切只能按规矩来,不能强买强卖,不然,没你生意做!”说着回头道:“兄弟们,给财客带路喽……” 其实带路什么的都是次要的,只要顺着树间的路走,总是能走到的。 但罩黑纱的头领要的就是这个引子。 行了好长的一段时间,众人始才到了,那是一段木石的外墙,看上去,是要修石墙,但没能全功,所以先用木栅栏挡一下,所以有些不东不西的。 在外头,还是种着树,到处都是植物鲜花,天上还有蜜蜂嗡嗡的飞着。 墙外,有着无数的帐篷,这些有的是商,有的是客,还有的是……一个男子,和七个孩子。那男子斜坐着在一边,七个孩子人手一只陶碗,一个个麻木的喝着汤,从外表看,这七个孩子都不**样了,但他们的精气还好。那个斜坐的男子身上有一件毡袍,一双手指甲尖尖,在指甲里是无数的脏垢,都成了结石。男子的相貌不大切,因为头发散下,可从中能看出的是在他的鼻子上有一串的银色链子,连在一只鼻环上面。 还有这种野人?罩黑纱的头领心里想着,她看向木河,木河和出寨口的东骑头子说话。 没一会,一个精瘦的男子过来,手上拿着一面竹牌,在他的下手,是一个女子。两人到了罩黑纱的头领面前。精瘦男子道:“木河说你是赵商?叫什么名字?” 罩黑纱的头领恭敬道:“在下赵明,听说贵地有上好的油,所以……”她纯是顺风说话,哪想到东骑不是一般的部族,竟然已经结成了寨子。想要进入,哪是那么容易的。 精瘦男子摇摇头,喝道:“不要说废话,你们东方六国的人都是喜欢说废话,我问你,你说你叫赵明不就得了,你想要油,你要多少?你带了多少钱?” 罩黑纱的头领正要说话,那精瘦男子却是续道:“不过你带多少钱都是次要的,我们会在早上放一趟集,但是你要的油,我们一次只能给你五桶!如果你不是商人,是给你们的老爷带的,我们可以给多点,十桶,这是你的牌子,知道吗?你是六零三七号。我们会到时叫你,叫到你,你才来,只能有你一个人进入,不要废话,不要多事,看到了没有?你们要在这墙下定帐,不能乱跑!当然,你嫌麻烦,可以立即走人!知道么?” 罩黑纱的头领抬起头,她的脸上出现了惊惧,这是怎么回事?墙头上竟然有魏国的军弩!大弩是魏国的好,魏国的强!在后世,秦人包围了大梁,但一直奈何不得,最后以水灌之,才得克,就是说大梁不仅城高,还有天下闻名的大弩!可现在,这大弩却到了东骑这样一个部族人的墙头上,这都怎么回事? 第一百五十三章:回归 罩黑纱的头领不会知道,刘羲的主要军事装备都是魏国的,自刘羲回秦国之后,他就开始向河西龙贾大营要那些军备,特别是一些弓弩。龙贾做事很地道,他给了刘羲一些半新不旧的,一些坏了的,但那都不重要,就弩来说,其实真正好用的反而就是那些半新不旧的,更上手,更好用。至于损坏的,修修得了。 纪老实是一个很牛b的铁匠,加上刘羲的提点,又有一批聪明的孩子,这种情况下,他们甚至有心研制自己的弩具。 所以,现在墙头上就摆出了八具大号的魏**弩!一箭可以稳稳的射出两百步。在近距离下,中箭者死,一箭穿身,哪有一点活着的道理。 罩黑纱的头领虚报了一个贵族的号,然后精瘦男子给了她一只小木牌。 最后,那个女子让人拿出了一顶帐篷,并对她表示这要五个刀币,一天的租期! 罩黑纱的头领咬着牙,恨恨的交出了这笔钱。 她租了两顶,这意味着她又花出了十个刀币!一般人花钱都是布币,她可好,是花刀币,再有钱也不是这样浪费的,何况她代表的是赵国,赵国虽也算是有钱,可也要看跟谁比,能和魏国比吗? 时间一天天过去,还没有轮到罩黑纱的头领一行,她等了半天,却不得命令不得乱动,还要花钱买水买食物。并且,对方收钱最低都是一个刀币! “这是在抢钱!”纵然不是商人,可罩黑纱的头领也是急了!世上怎么有这档子事! 一个魏国商人笑了:“兄弟,放开点,这点钱算个屁啊,我是听人说了,自己带着一点钱,想开点吧,你多带点金子就是了,他们可以兑换刀币,一金可换两百刀呢!” 另一个韩国商人也是笑呵呵道:“我看啊,不久他们就要在这里建客栈了,听说他们已经在寨子里面建了一座,不过那是货栈,现在这不是墙都没有砌好么,所以还要点时间,一切慢慢来么……只要生意做成了,不知回去多赚!” 先前的魏商道:“也是可怜,不是我说,你啊,最好收一点豆子去,没有豆子,你买油可是打不到折扣的,要是有了豆子,就可以打个折度,可是很赚的!我们都运了十几车的豆子,就指着能多换点油呢……” 可怜罩黑纱的头领志不在此,也只好在众人之中赔着笑脸。 每到了白天上午的时间,寨门就会打开,寨子里的人会拿出各种小商品给他们看,有骨杖骨杯骨雕等器具,件件精美,也有各式的小刀短剑。还有小件号的皮衣皮靴。这里的靴子格外受欢迎,明明天气在一点点的变热,可是靴子一拿出来,立时给人抢光。 东骑人的靴子是两块木底,一片老厚皮子做底连着木掌和木跟,用骨胶粘着的,死死的不分,纵是阴雨也难出隙,整只脚穿上,凭白的让人英武起来,是以人人喜爱。那些骨器也是精美,古人有喜好美玉骨器的习惯,但随着石器时代的结束,人们对骨器越来越不看重了,大抵是转在了铁器铜器上了。 东骑大开古风,这些骨器有骨刀,骨勺,骨杯,骨坠,还有镶骨的腰带。 最好的最贵的,是兽骨面具,它们是热水烹煮,脱尽了筋肉,然后给风干,再以药水、香料、桐油进行三重浸泡。最后用艾香烟薰而干,它香而纯净,骨如玉一般滑美,既可戴在脸上,也可以摆在屋中。从这里买上一件,拿到外头去,立时可以换成十倍之利! 就连罩黑纱的头领也把转换心情的方法改为购物。结果,又花去了十金多的钱财! 但她同时留意到了,每每开门的时候,就会有五个左右的男子提着剑在门口处,他们的表情冰冷,身边的剑都是用布包好的,罩黑纱的头领深深的知道,能这样包剑的,都是极爱剑的名流剑士,可以说,这些人大多爱剑胜过爱自己的女人和性命。这样的人最差也是个二流剑士,但这些人却可以肯定是一流的剑士。 战国时代,一流剑士就是指能独力劈杀十人以上的剑手。 东骑部果然不同凡想,随随便便出手的五个剑手就是这样的水准,只可惜这五人看不出虚实,也不知道如这五人般的剑手到底有多少人。罩黑纱的头领怎么也想不明白,东骑部是一个怎么样的部族,怎么会有这样的力量。而它的兴起又是这样的短。 如此短的时间兴起这样的一个部族,如果给它足够的时间,那么二三十年后,一个新的战国可不就要出现了!罩黑纱的头领为这个想法而震惊。 正在这个时候,喊号的人终于叫起来了:“六零三七号,六零三七号,在不在?” 身边的人捅了一下罩黑纱的头领,她才蓦然明白过来,起身道:“在,在,在……”说着抢步上前。 那喊号的人是一个男子,随意的看了看罩黑纱的头领,才道:“好吧,跟我来……” 罩黑纱的头领不敢多说,跟了上去,两人到了门口,那名男子回头说:“入堡要交剑,你的剑留在这门口,待你出来的时候我们会还给你的!” 罩黑纱的头领道:“剑为身份器物,怎可轻解?” 那男子怔了一下,道:“你一不是士,二不是贵,只是一个商,带把剑不过是做样子,为什么解不得?你入我堡中,生命在我等护卫之下,你要剑何用,强行带剑,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吗?” 罩黑纱的头领道:“我虽为商,但也是士转从而商,岂可轻看!剑我是一定要带的!” 那男子见她强硬,不由大怒,道:“罢了,那你想清楚才好,不过正如我家的规矩,你带剑,就不要想进来了,我们可也不强逼于你……”正说着,忽然一名快骑飞报! 那人正是一名外巡的秦民。 男子喝道:“怎么回事,是出了什么事么?” 那秦民喘了一口气,方始道:“十五哥哥,真是出事了,你不知道,听这地……” 十五怔了怔,这时,地面始传来了隐隐的震动声!十五又惊又喜,道:“大人回来了?” 那秦民摇摇头道:“大人没有回来,但一队人打着我们的旗号,我看了那旗,是双虎旗!还有大队的马群,天呐,太多了!” 十五一听就知没假,刘羲发行数面旗子,最有影响力为人所共知的是三面。一面是太阳中一只三足金乌鸟旗。这是刘羲的东骑部旗!一是三只憨态可掬的小熊旗,那是童子营的旗号,还有就是双虎旗,这是刘羲以自己身边双虎为形做的一面旗,他把这旗定为自己麾下的骑兵战旗。说来,十五也是骑兵中的一员,自然是知道此旗号,有此旗号,那便是息虎十人回来了。 就见十五一把将罩黑纱的头领推开道:“你一边去想吧,有事明天说!”说完,匆匆回了门。不一会,门再度大开,这时热闹也传开了,果然,就见一队轰轰隆隆的骑队向这里而来。带头的是一个结实的汉子,他们一路上小心护卫,拉回了来三万匹的战马! “十五,十五,刘熊,刘熊……”打头的息虎高声大叫。 寨门洞开,从中一下子飞出十余骑,十五就在其中,大笑道:“息老虎,你可回来了,军主呢?”息虎道:“军主还没有回来么?罢了,没回来也快了,我们得了手,依从军主的命令,以财物为要,先带着这些马回来了。” 十五又羡又嫉,心道:“要是我也出马,这些大功就是我的了!天,这马……漫不见头,也不知道有多少匹!”纵是十五再傻也是知道,凭着这些马,刘羲的实力就可再飞一截子,纵是草原,这些马也不可谓之少了。 而且,明眼的都可以看出,息虎一行带回来的马都是好马中的好马,是精选的马匹。 一个女音响起:“主母驾到!”就见石娘随着猗涟出现。 猗涟一出现,就道:“你们来了,好多马呀,你们军主回来了么?” 息虎道:“没有,只是我们回来了,军主也快了吧……” 猗涟摇摇头,心里不免失望,她自知道刘羲行险,就是害怕,但这种事怕也是没有法子的,只好等着,现在可算是知道了第一个消息,可不知下一步会怎么样。好在她早有了算计,道:“我已经着人开避大点的草场,但现在看来还是小了。十五,你去叫张公,这榷场要大,再扩修一下子,先把马都赶在马群里面去,然后挑出最好的马单独关押,怎么做你们也都知道,去办!” 息虎等人虽累,也不敢违,众人纷出,拉着头马,将一众马儿,引入寨内。 就在众人入寨时,又有一名秦人快马而来,见了猗涟在门口,大喜过来,下了马道:“天大的喜事,夫人可要给喜钱!” 猗涟万没想到会再有好事,她立时定言道:“大人回来了么?” 那秦民喜道:“可不是么,人车马队,忽拉拉的一大片,也不知有多少,正向这里来哩!” 猗涟又羞又喜,万万料想不到,刘羲果然是个有本事的,一出门就可以发这样的大财,这回又回来了,本指着他有所收获回来也就是了,想不到会这样车拉不断的,光这些马就可以赚翻了,何况还有人车财物!天知道他是怎么弄到的!这男人,还是要会往外跑才好,一天到晚守在家里,能来钱么? 刘羲是回来了,他自秦公回转栎阳后,立时就行动了,带着他采买的人奴,紧赶慢赶的回来。本来他的速度是比马群的要快,但他先给误了三天,后来又要带着一群老弱上路,虽然息虎等人绕得是远路,可到头来,他却是后脚就跟上了来。 按理说,息虎等人带着一群马,马跑多快,但可惜的是,马是马,马群是马群,息虎已经是用最快的速度了,但仍是不行,因为马群要吃草,要喝水,它们还要休息。这也是战马为什么短命的原因。一匹马的正常年岁,活个一二十年。但做了战马,黄金年龄也就是那五六年。之后战马就会老化,身上驼着个人,就是累,会损伤生命资本。还是那句话,马这种动物,实质上说,还是很娇贵的。 有时候,从一个地方运到另一个地方,那马就会因为水土的原因死去。 在西方,一些特种的良马,吃的比人还好,放在中原,怎么养? 能走走停停半磨半蹭的把马群带来,这本身已经是一种很不容易的事了。 也是幸运,一路上他们没有遇上游贼恶盗,也许他们远远看见了,但以正常来想,这样庞大的一群马,怎么可能会少人?所以也就没有人来抢,说白了,息虎等人走狗屎运,这才算是成功的把马弄回来,放在刘羲的心里,有一半就要偷笑了。 当息虎等人人不累心累的回来,却是刘羲一行心不累人累的回来。 一边行,刘羲一边看,木河就在刘羲的身边,他的身上又多了刘羲给他的五个刀。本来他是不要的,但刘羲表示给还是给,少给点,木河实在人,想也就收了,在众秦人的眼里,刘羲是什么人?有钱人!收他一点钱,不过份。当然,得他给,他不给,谁敢要? 远远看到寨子,刘羲大喜,身边的人也是大喜,残余的小熊更是哭了起来。 信钟击响了,这是全铜的信钟,十二响,示主人归! 在一声声钟响下,刘大等人出来了,他们是刘羲的直属,从理论上,纵是猗涟也管不到他们身上,他们只听刘羲的。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不像十五息虎等人,看到猗涟就和见到老虎一样。 “军主……”“大人……”种种叫声不绝于耳。 刘羲也是乐,他看见了猗涟,心里高兴。猗涟一身的常装,月白的绣裙,带出浅蓝,头上的头发自后束扎起来,光洁的额头隐隐见汗。天真的越来越热了。 猗涟在笑,刘羲飞身跳下了马,他跑到了夫人的面前,把手上的半角钻云枪重重扎在地上,这一时间,所有的人都在看刘羲,按理说刘羲要客气一点,但刘羲不是那种虚伪的人,或者说在这种事上刘羲不屑于虚伪,他大力的把猗涟抱了起来,打着转儿,在刘羲的心里,回家的时候,有一个女人在门口看你,那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所以他甚至没有在意到两个人的注视,一个是那罩黑纱的头领,另一个人是…… 第一百五十四章:鬼车的臣服 他就是东骑刘羲?定戎令刘羲,秦国的客卿刘羲?一力搏三百的刘羲?杀死指尖眉师兄的刘羲?他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马?这么多的财物,还有这么多的人?那是老人,残废,女人,还有很多孩子。 这些人没有引起罩黑纱的头领的注意,她注意的是刘羲的手,那是一双与众不同的手,手掌宽大,骨节凸出,在刘羲的头上,太阳穴鼓着,但当时的人不看太阳穴,而是看脸。一个强壮的人必是一个善食的人,一个善食的人必然是一个牙口好的人。 古人看人的好坏就是看身体外型和牙口。思巴达克斯就是一个牙口极好的牛人。 所以,一个人的身体素质好不好,看看脸部的嘴咬肌就可以明白了,老东西一般是看不出来了,但年青人却是可以一目而明。当然,如果是老人,不能看脸上的嘴咬肌,也可以看手臂,男人强大的剑法就是要手臂发力。看看刘家良,老东西虽老了,可手臂还是粗粗的。 几下观摩之后,罩黑纱的头领已经可以肯定,这个刘羲的确是有真材实料了。她原本还有一试身手的心思,可问题是,现在见到了真神,知道了厉害,小心思再也没有了。 正在这时,一个人道:“刘羲!” 几个秦民大叫:“大胆,敢和定戎令这样说话!”定戎令虽是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官儿,但这个官儿是看人的,一般是没有人在意的,可刘羲却是得到了四邻八乡的同意,是以无形中,他的威望却是起来了。这一点别的人也许不在心上,可老秦人却是很重视的,因为在他们的心中,刘羲是个官,肯定了这个官,就可以肯定他们在未来得的好处。在他们看来,刘羲就如凤凰一样,他落到哪里,谁的日子就会好过。 可以说,如定戎令这样的官,只看于在谁,做好了,一样可以发挥极大的作用。 但是一般来说,在当时的时代,文人也好,世族也罢,做官都是想要在地方或朝堂上做官,最少也是一地的郡县,可却有谁会想要到边地作一个半文不武的官呢! 但此刻刘羲却没有注意罩黑纱的头领,他自也不会注意一个不重要的人。 就见刘羲笑了起来,指着发话喝道的人大笑道:“不用,这是我的一个朋友……” 刘羲的朋友,那岂是小?顿时把众人的目光给吸引了。罩黑纱的头领也看过去,赫然发现这个人正是那长散发带鼻链领着七个孩子的野人。 那长散发带鼻链的野人道:“你还能当我是朋友?” 刘羲笑道:“我喜欢天下强者,你力气过人,本领不凡,我当然当你是朋友,除非你自己不当自己是我的朋友!” 长散发带鼻链的野人喝道:“好,我来了之后,休心养性,听了你的事,你是个聪明有才的人,我愿意臣服在你的手下,为你征战四方!你愿意收我吗?” 刘羲笑着迎了上去,道:“当然愿意,哈哈,鬼车,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找我的,只是我没想到你会来的这么迟……这些个孩子是……” 鬼车道:“我路上遇上的西豲小子们,给我拦下来了,本来我是想多带点来的,但没想到失败,一路上遇上了狼,还有他们自己跑的,还有饿的,结果五百人只剩下这一点了,白白的耽误了我的时间!其实我本来想找些过去的朋友来投你的,可没想到却是出了这样的事!” 原本鬼车是要找旧日的朋友,不然的话,他孤身一人,又是野人,在刘羲的手里,怕不受重用,他虽是野人,可不是傻子,自然也想要有自己的一番出息,后来见到了这五百个孩子,立时起意,就拿了下来,可没想到小孩子不好带,一路上连给狼吃掉的,逃走的,还有他们自己吃下去的,病累饿死的,就只剩下了七个人。 但此刻,纵是刘羲自己也没有想到,这不起眼的七个人日后成了七小福,在刘羲的军中威风日起,成为继十大圣之后的新七大圣!真可谓是人人出息,个个威风。 鬼车在人死的差不多时,终于可以加快速度赶路了,但到了东骑后,刘羲也好,别人也罢,都没有人在,要不是鬼车骑着的是东骑马,穿得是东骑的毡衣,根本不可能得遇在这东骑寨前呆着。光是那钱就不少了。 后来,刘大一行来了,他们说了话,这才又给鬼车一行加了肉食。 但,纵是如此,也不敢放他入寨。 现在刘羲亲来了,鬼车当然要问话了,现在的世道,鬼车想要有一番的出息,非投名主不可,但中原无人会接受一个野人,部族之中也都是无知者众,鬼车又看不上,来来回回,鬼车能看得上眼的,也就是刘羲了。刘羲身分高贵,这当然是骗人的,可别人都是这样感觉的,觉得刘羲是上古部族后裔。再加上刘羲手段高,人品再暴发一下,这不就成了!所以也是鬼车来投的原因,但这里面,还有鬼车试探的目的,不为别的,就是鬼车的心思重,怕纵是投了刘羲,也不得重用。野人就是野人,纵是鬼车自觉自己有大才能,但别人不重用,还不是他对它!孙武也好,吴起也罢,谁谁谁不都是要名主才可成名的。 众人皆大欢喜,刘大等也在一边叫了起来,在这万众欢庆下,刘羲等人始得入寨。 刘羲不顾鬼车手上的脏垢,抓过来道:“好,此后,你就是我的兄弟,来来来,我们一起进!”说着,众人排开,多数人用惊异羡喜的神情看着鬼车,万万想不到,这个身上异味十足,脏丑怪恶的人竟然能一步登天,成了刘羲的坐上之宾。 刘羲如此礼遇鬼车,也就是说,鬼车日后自可成刘羲手边的心腹人。 在此,纵是猗涟也是让了开来,不敢撄锋芒。 当众人踏足寨内时,罩黑纱的头领正要上前,却给十五狠狠拦了下来:“退,不解剑,不得进,纵是你现在要解剑入,也要等我们迎完大人之后,先等着吧!” 刘羲回到自己的家,心里顿时畅快起来。 在寨内,矮树果林成行成排,一边的青草艾艾,鲜花点点,泥香不断。一边是豆蔓绵延,农人松土锄草,给地施肥。在那草地上,一头头马驴不断,让人感觉无尽的丰足。 在堡中近处,有一座座的窑窟,一处处地窑。 烧砖的烧砖,打铁的打铁,做工的做工,制器的制器! 天空中,还有不断的嗡嗡声。如细云一样的群蜂飞舞当空,于花间采蜜。现在的蜂蜜也成了东骑一向特产,所出的蜜不仅可喂食小熊,还可以自食加出售。 地上,一块块河边的卵石铺排开来,在石中是河泥细瘀,巧巧的把石子缝塞住。 这样一条漂亮的石子路也就成了。 在堡后,是一座正起的货栈,这个货栈重要非常,工匠们正在扩大着,主要是人手不足。 “恭迎大人回府……”一名名刘羲手下躬身相迎着。 刘羲却没有一点的闲余,对手边的刘熊道:“刘熊,你立刻把童子分类,体弱的分走,身强的成军,刘大刘二!现在小熊们只有你们两个人,新分出的人由你们两个分成甲乙两营,看看能不能分出一千人!余者从工从师,一定要立时分配,让那些老工头们挑人!” “刘熊领命——”刘熊也染足了刘羲喜好军事的作风。抱拳而去。 “刘大(刘二)尊军主法令!”两个半大的孩子已经有了沧桑感,说话一点孩子气也没有,反而有种沉闷自在其中! 刘羲道:“刘熊,你让越国剑士带十骑看着那些小嵬子,如果不老实……”刘羲本想说“杀!”但问题是东骑的确是一个少人的部族,刘羲可不想让这些人就此白死!杀人是可以立威,但刘羲还要他们活着尽到自己的最大价值!刘羲道:“这样好了,不老实的孩子给拉在孩子群中,当面脱下裤子,弹他们的小**一百下!再有不老实的,就提前把包皮给割了!给他们行行割礼!” 割礼,是古时候的一种礼法,在中国也有,就是把男孩的包皮割去一片。这样的效果是很明显的,几千年积累下来,可以使小鸟成大鸟,也没有性病,不会有尿道之病。 但那是在孩子十五岁至十六岁时行的一种礼,这礼也不是全都有的,只有一些部族里才有,在中华文明北妖南巫,炎黄争霸,夏商周更替时,传播到外头出去。最后,成了非州的一种礼,而那些华人,也给那些野人同化了。 但遗憾的是,这种礼在现今,在历史的长河中,因为其见血野蛮,给废除遗忘了! 整个历史中,中国遗失的东西太多了,比如我们的上衣下裳服,我们的茶之道,我们的礼法,这一切的一切,丢得不是成了韩国的,就是成了日本的。堂堂中华文明,连我们自己也说这是日本,这是韩国的东西,并大加鄙斥!无知加愚昧,还自以为爱国。 刘羲觉得,所谓爱国,不是把对方的东西说不好,而是抢光一切对方的东西,说这是我的,这才是真正的爱国!在这一点上,我们真的要向现今的韩国人学习,他们愣敢说一切有作为的中国人都是韩国人!这种爱国才是爱国的最大表现,丢脸算什么,国人自己叫了一百年,不是也成是的了,一切的事,成了历史,谁能说得清?就好比钓鱼岛,成了历史遗留问题,结果说不清了!不是笑话么! 刘羲既然来到了这个时代,他就立下了雄心,决定把一切好的民俗风习文化都据为己有! 刘熊的脸上带出了阴笑,他太了解主人的恶癖了!而刘大刘二却是惊白了脸,打心里发怕了起来。他们不是怕别的,而是有一天,他们也要行割礼! 不管如何,刘大刘二刘熊三人呼人叫令而去了。 刘羲缓上一口气,对猗大道:“老猗,你给鬼车找一间好房间,给他安置一下,这七个孩子一起带走!鬼车,没问题吧!” 鬼车笑道:“听大人的吩咐!”他只在意自己,才不管七个孩子怎么样呢。 刘羲哈哈道:“你满意就好了!对了夫人,那些财物你要清点,还有……息虎,你带回了的马群,要分类,给我把良驹选出来,要配种!春季过了,看看能不能赶趟,用点药也行,不仅要和马配,还要和我们的驴配!” 息虎惊道:“马还能和驴配吗?” 刘羲哈哈大笑,道:“也许吧,我不知道,但试试总是可以的,我也是想看看,这马和驴子在一起是不是能产下小嵬子!要是行,不是好玩么!”这话如果是别人说,那自是笑话,但刘羲是头儿,他说话就是命令,息虎虽累,也领命而去。 刘羲缓了一缓,看向猗涟,清点财物的事她自不会去做,而是交给石娘带人去处理。 “家里没事吧?”刘羲问。 猗涟犹豫了一下,然后才道:“大事没有,但有一件……白露病了……”她抬起头看向刘羲的脸色,好在的是,刘羲的脸色没有多大的变化,然后道:“现在白福和小清正围护着她呢……不然你以为她不来?” 刘羲点点头,他也适可而止,没有再问月勾,月勾肯定知道他回来了,但月勾没有见他。因为月勾是仆,是奴,有自己的本份,如果天天主动的往刘羲的面前跑,就是邀宠了,这对一个奴来说,就是勾引主上,所以月勾很小心,她相信,如果刘羲愿意,是会自己来见自己的,谁叫她只是一个奴呢! 猗涟说了白露的病,但她狡猾的没有说白露是怎么病的,自刘羲走了之后,小丫头发了神经一样,不再习武练剑,而是穿着华服,傻傻的在花丛中乱行,不时行于泾河之边,等着刘羲回来。结果受了风,着了凉,遇了寒,最后才病倒下来了。 古代可和现在不一样,小小的一个发烧感冒也是一样可以死人的,这种病在当时和现在的肝炎差不到哪儿去,治疗失当,治得迟了,或是别的种种原因,就会死去! 刘羲嗯了一声,然后道:“猗涟,你是我的大夫人,一切事你要小心,这件事你和白雪通消息了么?”猗涟道:“通了,但白门的生意现在也紧,白福就是白雪公子派来的,她要忙完了之后,才会到这儿来!” 刘羲点点头,道:“你找两个人,快一点,叫白雪来一趟,我有事要和她说!” 猗涟心道:“他不是喜欢上了白雪吧!”但口中不露风声道:“是!” 第一百五十五章:重师重匠 鬼车入住,千万人要安排食宿,这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也就是刘羲的手下了,他们久经刘羲的薰陶,做事处事都快了三分。不要人说的,就有人打理伙食了。 十二头驴子给罩着眼睛,对着磨石打转,一袋袋豆子一包包的谷米给打入磨眼,转眼成粉。手快的男孩子女孩们在力士的帮助下打理着一切,做豆腐的做豆腐,炼油的炼油,制面粉的制面粉。 刘羲做出的面粉当然不是为了弄面包,面包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麻烦的紧,刘羲只是把这些面粉做馍!馍是一种北方食品,它最大的好处是节省粮食,并且方便。一两个大馍,加上一碗水,一个肚子就摆平了。 如果是米谷,不知会要多少,这也是晚清后期,官府朝庭以此为主要军粮的原因。 不过和面是一个力气活计,五个大力士光着膀子用力揉着,身上起了一层子的汗油。 一顶顶的帐篷给拿了出来,几名蚕娘指点着孩子们和老弱残疾打理,蚕娘也许不是很美,但她们身上的那种母性却让所有人都老实起来了,一切进行的有条不缕。 刘羲不顾身上的风尘,来到了泾水河边,看了看,道:“水车还没有立起来?” 猗涟叹道:“我的夫君,你也不想想,我们既要修外墙,又要建大屋,还要造客栈货栈。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要人手做活的,可我们劳力不过百多人,其余女子孩童也起不到大用,只是学徒,能有什么用?我们的人手不足,这已经算是快的了!” 刘羲也是黯然,他知道自己手边人手少是最大的弱点,但这有什么办法。一个部族的强大就是建立在部族的壮男,没有足够的壮男,就是不会强大!想了一会儿,刘羲道:“我来时,看见那些树林夹道都给种出来了,老秦人的手脚可真是快呢……” 猗涟微微笑道:“当然,他们本来就穷得两条裤子一起穿,我们许以微利,他们就会拼命的干活。我从前也没有想过,老秦人实在是可怕,他们做事起来不分早晚,日夜劳苦,只要有好处,他们做起来就和玩命一样,这些日子,我听说他们日日上山,分成数班,采集树苗,种于林道。夫君,你许出的利太大了,一下子把树上的果子全让给了他们,还让他们持路收钱……” 刘羲摇摇头:“你不懂,商小赚小,商大赚大!这些秦人一个个诚如你说,穷得跟狗一样,但问题是,我们身边住着一群饿极眼的人,而我们身怀巨富,这一点,你能放心?你也知道,商官难分,却也要知道,商民难分。我们富起来,再让这里的老百姓富起来,让他们知道他们能有好日子过,能有肉吃,有衣穿,是我们的功劳,这样一来,他们为了守住自己的一切,会自发的起来保护我们,纵官亦奈何不了我们!这也是挟民以自重,你明白么?” 猗涟点点头,她却是第一次接触这种思想,不过这是次要的,重要的是她相信刘羲,知道刘羲大才,所说所做一定有自己的道理,有些事,做出来,不是当下就能看到后果的,还要等时间看情形。 刘羲叹了口气,道:“他们劳力惊人,正好可以利用,我们还有多少肉食,可够么?” 猗涟明白刘羲的心思,道:“纵不够,采买一些也够了,我们有的是肉食,河中鱼虾不断,山上又有无数的山果地实,这些秦人自己处理的不好,但我们可以。只要花出小许代价,就可以得到这些劳力,也是好事。” 刘羲道:“正是这个道理,给出的筹劳不妨多上一些,我们要让这些秦民感激我们,对我们怀着报达之心!这样好了,招募两百名秦民,来续修我们的外墙,还有外间的客栈也可以交给他们做去!此后,一些外间的采集事,也可以让他们做!做完了之后,给他们出入寨门的出入木牌,让他们入寨,我们不日就要渡河北上,那时,泾河之北的一切,都将是我们的,渡口船头,新的城堡大寨,都要人手,对人手,我们只缺不虞!” 猗涟心中犹豫,但这是刘羲的决断,只能道:“嗨——” 刘羲点了点头,大步向着地窑而去。 地窑多得是,十几个大洞连小洞,洞中吱吱叽叽,一只只精编的笼子里满是兔子。打理这些兔子也不是难,过了春,小兔子一下子由千只变成了万只,多的叫一个离谱。兔子本就属鼠科,生仔子和老鼠也是一样,一窝一窝的,那叫一个效率。不养兔子绝对不会不知道,原来兔子的生命力是这样可怕,它们会很容易死去,但它们生起仔来也是可怕。不是如此,这些兔子也不会成为草原上狼群的主要食物。想也是知道,草原上狼群万万千千,可不是小数目,能养活它们,这些狼得多大本事。如果不是有狼,草原就会给兔子害死得光了。 刘羲看着这些兔子,心里满意,吩咐下去:“不必太多,留个数,就以万只为数,不然,纵是送食喂食,我们的人手也是顾不过来,杀,大杀,皮子肉都要打理好,让人们忙一下,多给肉吃!”边上的人立时应声。 这也是人的贪欲,见兔子好养,就忍不住想着多养。放牧的也是如此,总想着自己的牛羊多多的,多得没有边才好,也不想目下的力量能不能养好,食草多不多。结果出了事,再哭鼻子,可不是好笑么。刘羲却是注意到了,他自不会这样贪心。 那阴洞却是好,里面的蘑菇可了劲儿的疯长,这本就是一种水植物,肥肥大大的,每天晚上早上要采摘两次才可。刘羲大是满意。 最后刘羲到了铁铺,叮叮当当的声音不绝于耳。纪老实快步出来:“老爷回来了,纪老实来迟了……”刘羲一把扶过了他,呵呵笑着道:“不用多礼……” 纪老实转身回铺,刘羲也步入进来,一进铺,就感觉到扑天的热火。 纪老实呵呵傻笑着,道:“傻丫,快去,把刀拿来!” 傻丫当然不是傻丫,而是纪老实的女儿,这女孩虽小,也在铁铺里打下手,人力气不大,可却是机灵,做事也是心细,是此铁铺里不可多得的人才。 就见这个同样不大的小丫头光脚跑着,不一会,双手捧过一把长弧形的刀。 这是刘羲吩咐纪老实打造的唐刀,也属苗刀,不过,在现代,它的名字是倭刀!是日本人的传统艺术,真***见鬼了。此刀本来是苗人打制的,是用来行道开路的,也可用于争斗,份属苗刀。后来唐朝大兴,采用了这种刀样,打制了唐刀,其后,史上最大的超级无敌塞亚人三代卖国贼唐太宗客客气气大大方方的把这一技术无偿的让日本人学去了,比我们建国后的那些让日本人到我们工厂学我们技术的白痴领导还要白痴!不仅如此,他还实行了更大方的卖国,比如吐蕃,这个后期对唐影响最大的国家,在唐初,只是一个刀耕火种的野蛮民族,可其后,唐太宗这傻b就因为两国和好这种狗屁话,拿臣下的女儿和亲,此外,又送工匠又送技师。把大唐国的技术全都给了吐蕃,最后,吐蕃人就利用这些工匠打制出了后世闻名的青党甲,青党骑,威风一时,一跃,从落后的穷国,成了大国! 事实上,如果不是唐太宗太无能,一力的卖国,他的儿子高宗的成就不仅于此。 纪老实抹了一把子汗,从女儿手中接过,把刀敬献给刘羲。这是一把样刀,但打制的已经不凡,用得是钢。在当时,中国是最先有钢的,而最先应用钢的,是越人,其后楚人吸取了这一技术,但没有发扬光大。 这里面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越人虽然知道了钢的好处,能炼铁成钢,但想要炼成一把好的钢剑是非常难的,由于技术的不全,所以在炼钢的过程会浪费大量的铁,往往要费数年的时候,才能把大量的铁浪费成少量的钢,然后炼剑。 也就是说,炼铁的最大技术,就在于炼钢,有好钢自有好剑。 刘羲知道的也不多,他可不是炼钢的人。但他知道,治炼重在火,火的熔点高,才可更好的去除杂质,炼铁成钢。所以刘羲就提了高炉的原理,炉子起得高,才可以加大火的熔点,想要起高炉子,就要烧出耐火砖! 刘羲已经指点手下烧出了青陶砖,现在再烧耐砖,却是手下人的本事。 砖一起,炉一建,本来就是治炼大家的纪老实一下子就发达起来了,轻易的,他就得到了大量的钢胚!由着这钢胚,纪老实打成了他最得意的作品,这口刘羲让他打的长弧刀!从这把刀的问世,标明了,东骑以往溶铜化铁修补兵器和打制别样的兵器改进到了能打出如长弧刀的新科技! 刀鞘以松木制成,上有着淡淡的松脂味道。 刀柄上是桐木,用黑麻包着,再以细线缠绕。 刘羲手指在刀柄上击打,轻轻一抽,把刀从鞘中抽了出来。 刀锋莹亮,表面给度了铬,这门技术在当时已经很时新了,刀上油光闪闪,刘羲屈指在刀上一弹,一个轻响,“叮”的一声,清脆怡人。可惜刀锋不是太好,是挤压出来的边锋,锋刃没有纹路,这一技术在汉时而起。当时秦灭,有很多先进的东西传到了月氏一代,匈奴人从月氏人手里得到了大量的这种兵器,这让汉军在对敌时吃尽了苦头,后来汉人的工匠见在铁质上比不过人家,就改手,专门从锋刃上下工夫,这才创立了**刀纹,从而让汉军的武器再度反超了匈奴! 可惜,三国大乱,又有五胡乱华,有这种工艺的匠师跑到了日本,结果…… 我们中国人在古时起由于儒学的原因,一直对工匠大加鄙斥,说什么**技巧。 在宋,明时,都把匠师当做是一种财产,利用而不重用!这让我们的文化科技迟迟不能突破。最后,明明我们的积累在宋时就已经到了资本主义的时代,可是到了明朝,也是和便密一样憋着,一直不能大爆发,最后让满清得了天下。 很多人惋惜明朝明明到了资本主义时代,也出现了资本主义萌芽,但就是进入不了资本主义时代,关键何在?有人说是满清!错,是儒学的思想,这个思想如最铁最坚的枷锁,把我们的手脚束缚住,最明显的一个轻工鄙匠,就让一切都不得行,因为创造财富的工匠们都得不到尊重和好处,那还怎么进行后续的道路,这就好比改革开放,沿海地区如果不是富起来,而是更穷下去,那还改革开放个屁呀! 刘羲拔刀在手,满室光华,整把新刀如一泓水银,明亮清澄。 以纪老实为首,屋中的匠人们都跪了下去。 刘羲微微一笑,将刀锋抹上一指,血渗入刀上,众人惊道:“大人……” 刘羲道:“兵器刀剑都是凶器,除你们匠师之外,余者拔此新刀,必要哺血,否则,就是污了这刀剑,也对不起诸位师父的劳苦,若是持兵器的人杀不了一个敌人,怎么对得起煅造刀剑的师父们?”他还刀入鞘,扶起了纪老实,转首道:“传我的令,凡工匠师者,见上位如我者,不必跪礼,纪老实领班有功,要赏,老刀……不,金一锭!老实,你起来,呵呵,这是你的功劳,我只是说,你却真就打出来了,夫人,你去让人做一套衣冠,自今以后,老实就是这里的大匠师,月薪十刀,老实,你给手下人定一个级,一到十级,十级者为大匠师,你们自己算,以各自的技术来算,还有,你们教徒要细心,我说的分工作业进行了么?要尽快,我要大量快速的治兵,一把刀这样慢慢的打,那可不行。所以,你们要尽快让你们的学徒有能力自打兵器,而你们,专门研究炼更好的钢铁,打制更厉害的兵器!甲具!这些打制出来的东西,可以售卖,我们自己人有第一采购权,价格以成本三倍算。外售,成本以十倍起!你们的兵器要著名,以后,你们收了直系弟子,你们的弟子也可以继承这名字!欧治子很牛么,你们会比他更牛!他们治了一辈子的剑器,穷得和狗没区别,而你们,以后会大富大贵,不过,不得出我东骑,这一点你们要记住!” 整个铺子里,二十多个汉子哭得惊天动地。 在战国时,工匠的地位很低,他们只是大人物的从属地位,也有发达的,但那样的人很少。而一些有才能的人,却又因为种种的性情,行高于人,最后反而不得好。 比如欧治子,治了一辈子的剑,也没有大富大贵过,干将治剑更是把老婆都弄死了。本人也给杀了。在战国,工匠虽然日子好一点,不至于和奴隶一样干苦重的活,那也只是相对的好上一点点,真正说来,也不见得好到了哪儿。刘羲现在不仅许给他们富贵,还有的就是地位,这一点,谁也比不了。 第一百五十六章:白露的病 “大人哇……”众人的呼叫,刘羲一个回头,只见一些残废老人也在门口处跪了下来。他们都是一些治炼的人才,但断了手脚,再也无人理会。在古时候,工匠创造财富的是什么?就是他们的手脚,如果他们的手脚不顶用,不能劳动,那他们还有什么价值? 所以这些别人眼中的残废就是废物。不过这些废物在刘羲的眼里还算得上有用。所以他花钱把这些废物一样的人给买了来,因为这些人的头脑就是最大的财富。 “你们放心,我会选出学童子弟,你们尽心教导,此后,学童所得之利,十分之一于你们,你们教得多,教得好,就能得到更多,你们听明白了吗?” “谢大人哇……”一堆子老头哭得天昏地暗。 但这并不是刘羲所喜的,他立时离开了这里,当然,连刀也丢下了,给纪老实刻名。 “大人……”周丰躬了一身。在他的身边,是他着人呈上的纸张。 纸张,在战国时,就已经给发明出来了,不,甚至说在春秋时就有了。但那是一种太过于昂贵的东西,并且造出来的纸也不是太好,一般,是在楚国有着大量的造纸术,不过一般都是做为贵重物品来记档用,也就是说,代替布帛的一种器具而已。 当时的纸张,粗,厚,硬,三两个月才可以造出来,而且有大部的因为厚薄问题不能用。 所以纸是一种……没有多大经济价值的东西,也就没有多少人用了。就算是用纸,也会洇水,不及竹牍好使。所以在汉初时,还都是使用简牍为主要的书写工具。 刘羲当然知道纸的好处,一般来说,重要的经济物品都是民用。只有广大民用,才可以说真正的有价值,而且是长远的价值。所以他吩咐下去让人一直不断的造纸。 由于刘羲是个环保主义者……所以不大可能用上好的树皮来造纸,这对树太残忍了。不过有大量的干草枯木可以用,这也就好了。他让人用旧的葛麻等物来造纸,这正是周丰负责的,现在也就是周丰拿出成果来的时候了。 “这是以草木合制的,色黄而昏浊,纸厚而不均,且脆薄洇水,以老奴以为不可用也。” “此为纯草所制,色灰而丑,更不堪用,摔地都会碎开来。” “还有这种,这是腐木所制……这种纸质就好了一点,但纸色昏暗,虽有所细滑,可是……”言下之意,还是不可用。这么灰暗,怎么可能用于书写。刘羲看得分明,拿在手上,轻轻一撕,还算是可以,当下道:“暂时先造这种纸……” 周丰点点头,道:“老奴明白了,只是主人,老奴看见这腐木造的纸好,就试了一下这种……”他拿出了一批纸张,仍是发黄发灰,但却也算是好多了。刘羲拿手一看,比第三种纸要平滑多了,纸色虽暗,但却也算是可以书写的了。就连纸的密度也是还可以。 “这是树皮制的?”刘羲抬起了眼。 “正是,老奴试来试去,还是觉得这树皮比较好。”周丰叹了口气。 刘羲道:“我不是不想这样,只是……树皮用得多,会损及树木,让大量的树木无故枯死,那可就非是我心中之意!你知道么?树死多了,林之不保,林之不保,草之焉存?草之不存,土还何在?到时,大地荒芜,我们这些图一时之快的人就罪过大了!” 周丰道:“可是……老奴可以用树上换脱下的旧皮老皮来制纸,不是非要硬剥树皮。” 刘羲道:“你能确定如此吗?”周丰连连点头。 刘羲松了口气,道:“既然如此,那就这样了!你自己把握,可不要把这事闹大,你们这些匠师坊在我心中重要的紧,万万不可出错,这成纸,先算在本堡中用,不外售,等我们有足够的地盘,有足够的林子,才可以放大制纸之工,还有,你用什么做纸浆的?是石灰吧,改成草木灰试试。” 周丰点头应允。刘羲也是松了口气,他拿起腐木纸道:“这纸也好,可以大造,我选拿些,你们要小心,这些方法不可外传。” 周丰道:“主人放心,小的们省得……” 刘羲这才松了一口气,缓过了劲来。在他看来,这种纸当然不是好,但最大的可能,却是可以擦屁股,虽然刘羲已经很习惯厕筹,但那东西太恶心了,你想也是知道,一根厕筹是不可能一次性把眼屁上的屎给刮干净的,所以在第一次刮过之后,要在边上洗擦一下,然后再用,这样往来个三四次,才能算是干净。可这样就要你一次次拿出你的厕筹面对它,不然你怎么洗擦它?那种面对自己大便的感觉,刘羲觉得自己也算是高出生的人了,一次次面临着这种事,真是难堪。数来数去,还是厕纸好呀! 现在,这种腐纸虽说不是太好,但揉一揉搓,还是可以用的。 好在的是,这种纸也许对比过去的草纸要硬上一点,但运气的是,那腐纸也比厕筹软。 一步迈出,刘羲缓了一下,他感觉自己要处理的事也算是好了一点。回过头,看向猗涟。 猗涟微微一笑,道:“怎么了?” 刘羲道:“我带回来的人中有一个叫秀秀的姑娘……”猗涟心中一沉。刘羲道:“她是公孙贾给我带的人,不能轻慢,我有意把她给刘熊为妻,你觉得呢?” 猗涟这才笑意盈盈道:“那好,我一定去说,刘熊一定会喜欢的。” 这是确实的,刘熊是刘羲的下人,是仆人,是家老。在此,刘羲可以把自己的一些婢妾下赐给自己的家老下人。而刘羲的家老下人也会笑着接纳,不仅如此,他们还会真心的高兴。甚至,他们接纳了刘羲的女人后,还会同意自己的妻子和刘羲再度上床,这正是古时家族族长和家老的一种亲密关系。只有一直随着刘羲的家老才会有这种待遇,不要小瞧这种待遇,这是说明,刘羲绝对相信这位家老! 刘羲也觉得这样好,刘熊主动追随自己,吃苦任劳,刘羲对他当然要好一点。 “白露是怎么得病的,我走了也没有多久,怎么莫名其妙的就病了呢?” 刘羲突然的发问。猗涟的心里一沉,她知道,该来的始终要来。刘羲不是一个好糊弄的人,不是猗涟说什么就信什么的人。白露生了病,猗涟身为大夫人,她理所当然有责任的。在刘羲之前,他没有发问,而是忙着处理他的内事,但白露的事并不是说不管忘了,事实上刘羲记着呢,现在空闲下来,他才开始发问,也就是说,要追究了。毕竟,猗涟是正牌的大夫人,白露虽为二夫人,但也处在她的管理下,或者说,猗涟可以对白露有提点关心的话事权。能对白露大小声说话。所以白露既然病了,那么猗涟是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猗涟吸了一口气道:“自你走了之后的第二天,白露就到泾水河边,她性子犟,我说了,可她也是不听,天气热,她也没有在意,就穿得少了一点,而这天气也是说不定的,有一个晚上她着了凉,第二天头就开始发热了。当时,我对她说了,让她不要到河边去,可她不听,还是待在那儿,想着等你们回来,但你一直没有回来,过了三天后,她就病得倒在了**。我们自己的家医没行,我就让人不计本钱代价,从永寿县请了一个大夫。可是看了之后,开了药,也是不行,这事我已经通知了白雪,白福就是白雪派来的,他是白门的家老,也是家医,医术也是厉害,但这两天过去了,也没见好……我是没办法了,你要是怪我,杀了我都行!我没二话!” 她先是如述直话的说。但说到了后头,却是气上心头,语气也不由的加重了,摆出了一副就这么样,你自己看着怎么办吧,反正我不觉得我做得还有什么不对的! 刘羲缓了口气,没再说话,他脚不停,向前走着。猗涟见状,忙自跟上。 两人前后踏上了青石堡。 一入堡,刘羲反手拉住猗涟,一下把她抵在墙上,狠狠吻在她的唇上,猗涟吃了一惊,想要挣扎,哪里动得了,好容易让刘羲在她的嘴里放肆一会,刘羲才松了口。 “你是大夫人,家里出了事,我不问你问谁?”他这样轻轻说。 猗涟只觉得心里和吃了蜜一样,道:“那你是不怪我的了?” 刘羲淡淡道:“不是不怪你,我是想要你日后在这种事上多点心,你是个聪明人,但白露只是个小丫头,傻bb的,她的亲姐姐不在身边,你就等于是她的姐姐,大家一家人,你自己也知道,她一个没心机的,你对她好,收获必会大于你的所得,这点道理还用我说么?” 猗涟吃吃的望向刘羲。刘羲笑着道:“她是傻丫头,只会自己发傻,这种发傻的时候,我不在,就要你来哄哄她了,你说是不是?你可是聪明人,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这一点好,我想你听得懂我的话,对不对?” 猗涟眉一扬,道:“好了,我知道了,你现在是不是可以去看看你的二夫人了?” 刘羲拉着她的手,将猗涟的左手放在自己的左手上,右手却是放在她的屁股上,笑道:“你还不是也要一起去?” 猗涟脸上发红,她也许心机深沉,但并不是放浪的女子,刘羲对她如此放肆,在私下是好,可这里万一给走来的下人看见了,却叫她的脸面往哪里放。当下道:“得了吧,我凑个什么热闹,你去吧,知道你想急了要见她了,是不是?还装呢。你带回来的钱物我还要清点,这些东西我不亲自过目,怎么放心……”说着挣开了刘羲,抢步而去。 刘羲笑了笑,心道:“小丫头,和我玩心眼,你是聪明,可还比不上我。”他收拾一下心情,快步上了石阶。白露等人都是在三楼,刘羲径直去了。一到,就见两名下女守在门口,可见是对白露的关注。见到刘羲,忙屈下身来。 刘羲看也不看她们,直接进屋。白露的侍女小清道:“老爷!” 另一名关老的老头也回过了头来。 在高榻上,白露静静的躺着,她发烧的厉害,神志都是模糊的。刘羲挥手,让他们走开,自己行到了白露的身边。女孩昏迷的倒在榻上,盖着厚厚的被子,卧铺也是软软的。刘羲缓了一下心情,仔细看女孩的脸。本来白露的脸是白嫩嫩的,经风一吹,如红潮的苹果一样可爱,现在却是腊黄的,可怜得紧。 刘羲闭了一下眼,他蓦的又想起了自己临走的时候,白露一身白色**服盛装给自己送行。一直以来,白露虽中意了刘羲,但两人并没有太多的感情,双方都有克制,直到刘羲强行不带她走,让白露一下子感觉到了刘羲对她的关心,加上临战的气氛,女孩心房一下洞开,两人才有了真正的感情。 是以白露情蔻难关,一心思夫,久思成疾,这种心情郁节于胸,最后随着一场着了凉的病,一下子入了心,反而成了大病。小病成了大病,其实就是这样简单。 发烧感冒在现代,根本不是病,小学生开始,甚至幼儿园,打上一针,两年内就会和这种病绝缘了。然后一年半年的打针,就此平安,哪会有问题呢。 可是现在却是不对了,现在是古代,刘羲体质好,他怕是会一辈子不会有事的了,但白露不是呀,自古以来如她这样看上去好的孩子,突然卒死是再正常也不过的事了。 刘羲手往女孩的头上一放,那种烫让他心里发突! 竟然是这样的严重!刘羲看着女孩嘴唇上翻起的干皮,如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愤怒! “她怎么这样,这是缺水……你们没给她水喝么?” 这就是问题所在了,一般的,我们遇上了这种事,父母都会说喝水好,喝水就行了。 但白露病的昏了,自己要什么都不知道,她不说,谁知道她要什么,除了给她喝汤约,哪知道不停喝水的好处。 小清道:“喝了,我每天都让夫人喝水……可是……” 刘羲摇摇头,道:“去,烧水,要快,水开了之后,让它凉下来,要放上两勺盐,把盐化开,然后给她喝,要时时的让她喝,一天至少要喝十次,要看着她,别让她把榻给尿湿了!” 白福道:“姑爷,这样行吗?我从没听过这样的药方呀!” 刘羲大怒道:“你***还没死过呢,你们公子叫你来有个屁用,你***开什么药,方子呢,他妈这一点小病给你弄成了这样,不行就滚!什么东西,还问我什么方子!” 白福是个老实人,他开了方子,煎了药,没有起到作用,他也是难过,但给这一痛骂,他的心里也是伤心,低着头,退开到了一边。 第一百五十七章:刘羲与月勾 小清急急的走了,头也不敢抬,因为她是女的,又没有大错,所以刘羲没有骂她,但她也生怕刘羲把火发在她的头上,主要和善是一件好事,但发起火来,也是一样的可怕。也就是说,对于下人来说,主人一念可以成佛,一念可以成魔。 在宋时,如果主人愿意,他可以让自己的丫头成为自己的姬妾。但如果他发火了,把丫头杀了,扒皮,处死,想怎么弄还不是随着自己的心意? 而此时也是一样。看卫子夫,运气,给武帝看中了,一下子就由一个专门梳头的下人成了妃子,后来更是当了皇后。但给平阳公主打死的下人又有多少呢?这就不得而知了。再有那江都王,这变态不仅随意玩弄自己的府中的婢女,连自己的亲妹妹也没有放过的**了,还让府中的女子和畜牲**。中国第一头骡子就是这家伙弄出来的,当骡子出来的时候,他本人还一度的惊讶! 下女仆役这种存在,对你好就是好,但对你不好,就是不好,你还能怎么样? 比如小清,刘羲对她还算是客气,但如果刘羲愿意,把她按在地上干上一顿,小丫头又能有什么话说?甚至她还得主动把屁股撅起来方便主人的享用。 所以现在刘羲一发火,深知大户人家规矩的小清立时走开。 好在的是,刘羲不是刘志恨,至少他还没有到这个地步,他只是发火,因为白露。刘羲在对白露有感觉的时候离开了白露,这份感情在离别之后更加迷人了。所以当他发现白露病了之后,是大怒不休。 刘羲退后了一步,他不忍再看白露那不健康的红脸。从女孩身上,一股热汗的腥臭的味道散发了出来。刘羲浑然不觉,他的手在女孩脸上滑过,终于叹气的起身。 回过头来,白福没有离开,这个半老的人呆在角落,神情呆滞。 古时的医学还处在一种摸索状态,一些简单的道理反而不知道。在南方,只有一些祝由师才会治病,但还有很多研究草药的行医游方。这只是土方,很多会药的医师说得名气大,但他们有把握并确定的方子只有几个,《黄帝内经》中也有一些方子,但那很多并不对。 事实上,中医之学到了明朝,李时珍做《本草纲目》才算是给中医立下了医统。 而在此之前,傭医平凡之辈多不胜数。 在古时,神农氏尝天下草,确定了一些草本可以入药治病。 其后,黄帝并吞了炎帝部,也得到了神农氏的医学知识,这才有了《黄帝内经》问世。 在此,很多人就凭着这医书治病救人。而那些医书有多少是对的?当然不会全对,在楚国,祝由师们对医学进行研究,但多少也是不足。医学的进步很小。为什么?因为当时是简牍文明。这种用竹简记录书写的方式会让文明的传播缓慢而迟钝。 在此,出了扁鹊。名医扁鹊是凭什么由众多的游方大夫而名留青史的呢?因为他不旦在药学上有研究,还练出了一手针灸之术。因为并不能确定有足够的药用,所以有些病就使用了针灸,扁鹊,华陀都是走外的行家。扁鹊凭的是针术,华陀凭的是外科手术。还有当时的张机,他则是确定了药方。《千金方》的问世使中医的方士们有了可以确定的大把药方。 所以白福所谓会医而没能治好白露也就很正常了,他是想治好,但他不懂,所以他用了些不合实际的药,反而让白露的身子给药磨下去了,是药三分毒,这话不是吹的,而是一种事实,要知道,纵是人参,也是可以吃死人的。 刘羲还记得以前看过一本垃圾书,里面的主角吃个什么参的一下子有了三十年的功力,牛吧,但转么眼给一个妖女用吸阳**把功力吸了,并把他踢下悬崖。不过主角就是主角,他掉下山后跌进了人参洞,在里面狂吃人参,一下子有了两百年的功力。 真***扯蛋,如果真有人参是这样的宝贵,吃了不要说补身,补得光鼻血都可以流死。 由此可想而知,当时的医术是多么的糟糕。 所以刘羲怪上了老白福,这一点白福是很难过的,但他不是委屈,因为他的确是没有治好白露二小姐。只是他到底是给派来看二小姐的,所以还是要呆在这里,傻傻的站着。纵是刘羲骂他的重,他也没放在心上。 小清来了,她端着陶碗。 刘羲拿过,很烫,但盐加得还算可以,刘羲道:“凉了给夫人喝下去。”小清不敢说话,只是点头。刘羲哼了一声,看向白福,知道自己给这两人压力太大。毕竟自己是这里的主人,这两人如果有白露在边上,那还可以,但白露现在病着,连他们二人都要小声了。 想了想,刘羲不复多言,转身出去。他这才发现自己的身上味道是这样的重。在自己进白露的屋里时,由于白露的病,香点得浓,刘羲没在意,但出了房间之后,刘羲就感觉出来了,这种男人的味道。在公孙府刘羲就洗了澡,但那并不细。 而回家的路上,紧赶慢赶,刘羲没有洗澡,这并不算什么,但味道是有的。 想到了这里,刘羲大步出去,在他下了到一楼后,拦住了一个仆役:“月勾在哪儿?” 那仆役回道:“这个时候月姨是在衣房……” 刘羲当下向衣房而去。 衣房很大,大约百十人以上,由月勾和十名蜀国女人组成,还有其余的童女在。正是她们,在不住的剪皮裁布而治衣。东骑的衣服是刘羲提供的样片,在此,就很简单了。刘羲用他的法方,把人体编号,古人不是太讲究,量体裁衣,那是老婆干的事,一般的成衣都是大约的两三种样式。刘羲定下了小号,中号,大号,特大号四种型号。众女一一做着简单的工作,然后进行缝制。对于衣服来说,剪裁容易,但缝合却是难。 好在的是刘羲着纪老实用精铁制了一批的顶针,这样可以解决缝线问题。在古时的时候,衣服的针角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密,而是很宽很松,有时大的时候前后间隔能有一指宽。所以缝起衣服来也就不是那么难的了。再有顶针的帮助,那就更容易了,特别是缝皮子,不用顶针是万难缝合的。 月勾的力气小,但有了顶针,她的手却也更巧了,在所有人中,她做的活一点也不少,但她却很自由,不必非要做刘羲布置下来的衣服,而可以做自己想做的衣服。比如给自己,给刘羲,但她不会给猗涟做,这也是月勾聪明的地方,她知道自己做了别人也不会领情,事实上,猗涟也好,白露也好,她们的衣服一般不是下人做的,就是去衣铺定制的成衣。 在衣铺定制的成衣那手工自会是好上一点,但那可是真要钱的,一件衣服的钱顶别人三件。古时的衣服一看料子,二看印染,三就是看针角了。 刘羲的回来月勾也是知道,但正如之前所说,月勾真是一个聪明到了极点的女人。她牢牢记得自己的身份,她更是知道,在刘羲刚刚回来的时候,一定会做很多事,根本不会有别的时间来理她,所以索性不去。 月勾人美,心更是和明镜一样。她清清楚楚的知道,白露也还好,心无沉府,甚至也能和自己说得上话,但猗涟就不同了,她表面上总是在笑,也会行一些好,但心里总是在算计着一切。以猗涟大夫人的地位,如果自己再逾越一步,就会受到灾祸。 月勾现在的身份很独特,人人都尊敬的叫她一声月姨,其实她只是一个小女孩而已。有自己的房间,在二楼,所有的婢仆都受她的管,但一般情况下她很少管事,而她主要的事是负责厨房和衣房两处。并且,在必要的时候,满足刘羲的**。 但月勾同样知道,刘羲虽然会和她好,但不会给她名份,哪怕她生下了男孩,也只是月姨,不会也不可能有人叫她夫人。夫人是尊贵的号,奴隶是不会有的,特别是在主人有妻子的情况下,除非主人能真正当自己的家。 现在的局面上,刘羲虽然在自己的地盘上说一不二,但猗涟是楚国大商的女儿。白露也是魏国名商白氏的遗女。刘羲现在最要紧的就是钱,盐,这些猗氏也好,白氏也好,都会给刘羲极大的帮助。仅从这一点,哪怕猗涟白露是猪,刘羲也不会休妻的, 故而,虽然刘羲回来了,但月勾不敢去见,只是本本分分的呆着衣房里做着自己的事。 她深深的知道,如果自己愚蠢的争宠,那连刘羲也不会帮她。 但,从心里,月勾希望刘羲来见她。 刘羲来了,当他进房的时候,还能听到房中女人们叽叽喳喳的叫声,她们说说笑笑,欢声笑语不断。这些女人也不是傻子,知道月勾和刘羲的关系,刘羲回来了惊天动地,但月勾老实不动,所有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她们善良的说着话来转移月勾的注意力。可以说,正常大多数的部中人手,都是爱护月勾的。 也是由此,猗涟没有下令整治月勾,如果她对月勾下手,一定会有人把月勾的事上报天听,也就是给刘羲知道,这样就会对她不利,所以如果不能一棍子打死,或是刘羲给月勾的让她受不了,两人之间是不会有什么交集的。 当刘羲进门之后,所有的人都沉静下来了,刘羲不是一个好说笑的人,他杀伐决断,虽然他对下人和气,但却没有人敢和他放肆。 众人一个停顿,月勾道:“继续做事。”她的声音很平和,柔软,但所有人都听她的,月勾一发话,她们就自做自的事了。 这时,月勾才回身向刘羲行礼:“主人万安。”这是她新随小清学的礼法。小清这一招也是和白氏族中的老人们学的,不过现在都用不上了,白雪是一个和气的人,一点也没有老爷的架子,但对刘羲却是用得上。月勾一向注意分寸,能多客气就多客气。 刘羲点点头,对月勾道:“跟我来。” 月勾也不多话,放下了剪刀,就随着跟上了。两人一前一后行着。回到了青石堡。 从面头看,现在正是忙着的,好在刘羲已经把事情吩咐下去了,所以忙的是下人,而不是他。这才是上位者的事,如果每一件事都要刘羲来做,天知道要做到什么时候。 甫一进堡,刘羲就住了步,他回过头,月勾把头低低的,眼睛看着自己的胸和脚尖。 “去拿一套我的便服和你自己的一套,我在浴房等你。”刘羲简单说,月勾脸上一红,自是知道刘羲的意思,刘羲要洗澡,但不是一个人洗,刘羲喜欢和女人一起洗,这个对象是月勾,也有猗涟,但更多的来说,还是月勾。 月勾回身上房,刘羲返身回到楼下的浴房,里面已经烧着水了,这是猗涟吩咐下来的。 刘羲满意的点点头,开始脱起了身上的衣服,再把头发打散,光着身子进了木桶。 热腾腾的气暖洋洋了刘羲的身子,比泡脚更能解乏的就是洗澡了。 比如说鲸鱼,为什么是世界上最大的动物?就是因为它是在海洋中,海水减轻了它的体重,这样的话它才可以长大自己的身体。如果在岸上,巨大的体重会让鲸鱼陷入心脏的压力而死亡。 刘羲这段时间的忙碌让他心力都有点缓不过上来。更是在雍城受到了惊吓。特别是陈武的失踪,一度的让刘羲失神,那种提心吊胆的日子真是可怕。而现在好了,人在水桶里,顿时全面的放松了下来。直到月勾来了。 她捧着两件衣服,一套是自己的,一套是刘羲的。轻轻的,她把衣服放在了一边。 刘羲道:“进来。” 月勾面上飞红,却是依从,轻轻解开自己的衣服。浴房是有烧水的,但是丫头,一个大点的带着两个小的,一应的机会,送水放水都不要体力,很简单的,更是容易。 虽然已经在刘羲面前光着身子惯了的,但这样一件件的把衣服脱下来仍是让月勾面红心跳,可刘羲就是喜欢她这羞涩的样子。月勾咬着牙,她自是知道刘羲正在看她的表情,心中暗骂,但那又有什么用,只能把衣服除下。光着的身子,发出鸡蛋的白光,细滑如水。月勾话不多说,飞快的跳到浴桶里面,溅起了不少水花。 刘羲再也忍不住了,扑抱住月勾。 月勾道:“主人,我为你上胰子……”刘羲哪管,道:“别急,我先缓上一下,然后你再替我上胰子!”说罢,挺身刺入女孩娇嫩的身体深处。 第一百五十九章:没有人了解鬼车 刘熊觉得自己真是冤枉。因为刘羲之前发话了,所以刘熊从刘羲带回的人里挑了两个他觉得不错的女子给了鬼车送去,在他想来,这样的两个女孩还算是不错的了,而且也的确是漂亮的,鬼车纵不满意,也不至于不要。 可没想到,那鬼车在下房处洗了澡,换了衣,回到自己的房里,大吃了一通后,问人才知道在边上的两个女人是给自己的,不见喜,反而大怒了起来,直嚷着不要,要换人。下人把话带到鬼车的耳朵里,他忙得丢下了一切,来见鬼车。听说鬼车的不满意,忙叫人再挑人来,结果可是好,他一连选出了十名十三到二十的妙龄少女,可鬼车竟然都不满意。 对于刘熊来说,他是尽了心的,再有的美女,那就是刘羲身边的女人,但如月勾白露甚至猗涟等女包括她们身边的侍女,都可说是刘羲的,她们的身子只有刘羲可以发落,岂是他刘熊可以做主的!此时刘熊还不知道刘羲给了他一个女人,不然的话,说不定他就把秀秀给送了出去。在这里,不得不说,刘熊本人对于女色是很低要求的,在他看来,女人只要平平淡淡的就行,什么人配什么女人,不是贵人,在身边留个漂亮妞儿,那不是好事,会招祸的。 所以,已经尽心尽力的刘熊委屈,他再三的明说,反而激怒了鬼车,他大吼着:“你们明明有好的女人,却是不肯给我,不行,这是刘羲答应的,你让刘羲来见我!” 在此,无可奈何之下,刘熊来见刘羲了,他是身正不怕影子斜,先一步把自己摘清,再把鬼车告上一状。 只是,刘羲非常看重鬼车。他不可能因为刘熊的一句片面之词就杀了鬼车,虽然杀死鬼车这样的人对刘羲来说一点问题也没有,纵然鬼车本人是有一点的力气,也有点本事,人也是野性,可却不是刘羲的对手,刘羲一只手就可以杀死他。 刘羲身边的能人不多,武力人才也不多,说起来,他真正放心的,反而是陈武刘大等人。可是这些人太小了,而他现在能用的只有息虎等人,这些人有点本事但却本事不大,说到聪明更是一般,似这样的人一定要指点提用,不然的话,他们比猪聪明不到哪去。 人才是要用的,而对刘羲来说,他要的不是在他身边转的平凡之辈,而是可以独当一面的人才,只有这样的人才,才可以真正的帮到刘羲。 所幸的是,在这方面,猗涟算是一个,她虽女流,但持家操物都是独特有道,把刘羲的财产管得仅仅有条。所以她算是一个人才。也因此,刘羲确定了她大夫人的地位。 可除了她,刘羲拿不出手别的了,陈武虽好,但是是给刘羲训练的,她是处于发展中,是在成长期,真正等她能得大用的时候,不知要过多久,也许三年,也许四年。想要完全历练出来,没有五六七年是不可能的。但那对于刘羲来说真是太长了。 至于刘大和刘二,两个人倒是可以小小的放心,但他们太小了,刘羲只能放在自己的家里用,而不能拿到外面去用,死了那么多小熊,刘羲现在剩余的小熊已经不多了。 在此,鬼车就很重要了,因为这个人是一个可以用的武者,他虽野性,但天生异禀,力大无穷,也就是说,在刘羲出战四方的时候,这是一个可以用来镇场子的人物。 战国,是一个武力的时代,每一个国家都有自己的武者武馆,如果没有自己的镇场人物,那很可能就会有人到你的地盘上坐场子。所谓坐场子就是说一些武士到你的地盘上闹事。按照规矩,你不能用兵镇压,只能用自己的武者剑手上前打败对方或是杀死对方。 刘羲当然不是一个讲规矩的人,但他同样需要一个强者在自己的地盘上。不是别的,而是这样的一个人可以稳定自己的军心,说到底,自己的地盘最大的问题就是人手太少了,而有了一个强者在,那就会让手下的心稳定。三国时每有大将领兵就是这个道理,因为一个武力强的将军真的是可以鼓舞士气。当手下士兵看见自己的将军在战场上,就会有无尽的勇气。 在此,鬼车的加入让刘羲感觉到安心,特别是鬼车是个粗野的人,这样的人反而才是真正的讲道义,一旦投了刘羲,就会真心的效死! 其实,对于一个上位者来说,一个手下最重要的是什么? 不是你有多大的权利,也不是你有多少才能,关键在于,你的忠心。 而鬼车不旦忠心,同时也是一个有才能的人。当然,现在还无法证明鬼车的忠心,但刘羲相信这一点,鬼车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孤独者,这样的人非常需要别人的认同。因为他的形象,还有他的出身,一般人就算收留了他,也会视他为家奴什么的,只有刘羲不会,刘羲会视鬼车为客,在他发达之后,还会是别的。最重要的是,刘羲是平等看待鬼车的。 木履在石地上发出了连环的脆响。 刘羲踏着这样的木履到了左堡。没多远,就可以听到鬼车的大嗓门了。同时,还有几个女孩低声的抽泣。 “大人……”叫的是鬼车,他一边叫,一边摆出了一副委屈的样子。 刘羲点点头,这是示意他安心。然后,刘羲回头,看向那些女人,女人很多,约十多个,都是年青漂亮的,她们低眉顺眼的站在那里,很是平静。从表现上看,这些女人都很窈窕,细腰能比上楚王宫里的美女了。并且,她们还很年青,五官同样没有话说。 “不丑呀?”刘羲好奇道:“你看不上吗?” 在刘羲看来,这些女孩真的是不错,从哪儿说都是够了,鬼车看不上? 鬼车真的看不上:“太瘦了,大人,我要儿子,要孩子,我要我的孩子,这些女子一个个瘦得不成样子,怎么给我生孩子,我要能生养的!不要这种华而不实的!” 刘羲囧了,他万万想不到女人还有华而不实一说。但这也是一种必然,女人,中原南国的女人娇美柔软,的确是养眼,但问题是,她们的确是不大容易生养。在中原,很多女孩生孩子都会出问题,一个是女孩小了,一个是女孩身体瘦弱。 鬼车本就是一个独身子,是鬼方族的遗族,他到也不是想要重建自己的部族,但至少也要把自己的血统传下去,在中国,哪怕是上古,传后的观念是非常重要的。 所以鬼车想要能生养的女人也就可以明白了。 他要自己的孩子,要多多的,最好是和现代苏联老大妈那样的能一口气生下十个二十个的,有一位英雄母亲能生二十多个,这叫一个牛b。鬼车不知道苏联老大妈,也不知道有那样牛b的女人,但他的确是要女人。在中国古代,要小孩很简单,那就是质量不足数量补!如果一个女人不是那么能的生养,那就多娶几个。 传说羲和母权天下,一口气就生下了十个孩子。但这十个孩子只活下了一个。 能生的也不一定都能养那么大,更何况不能生的呢? 在鬼车的眼里,刘熊给他挑出的那些女孩就是不能生养的。所以鬼车当然不满! 刘羲叹了口气,他摇了摇头,已经确定,这是一件小事。只是个人审美的不同。由于刘熊是跟着刘羲的,所以他的审美是跟着刘羲的,刘羲喜欢的类型也就是他认定美女的类型。在古时,审美是一件不同的事,一般的农人要的女人不是那种柔弱的美人细腰,而是脚大腰粗的女子,这样的女子就经验主义来说,一是能生孩子,二是能干农活。在古时那吃不好穿不暖的穷日子,娶一个能帮到自己过好日子的女人当然是比娶一个还要自己伺候的女人强。 在非州,有的部族中的美人不是指那些细腰,而全都是以胖粗为美。这就是审美观的偏差!事实上,大多数的秦人也都是这个观念,而在此,本来刘熊的审美也是一样的,但这是一种潜移风化的东西,刘羲身边的月勾,后来的猗涟,白露,都是以细瘦秀雅而闻名的,刘熊跟着刘羲,渐渐的,也就改变了自己的审美,在他看来,自己算是长见识了,知道什么是美丑了,所以刘熊给鬼车当然是挑那些他认为美的女子,但偏偏鬼车不是的,他的审美还是老样子,是要粗肥能生养的。 “刘熊!”刘羲道。刘熊立时闪身道:“主人……” 刘羲道:“你去,找几个生养过孩子的女子,最好年青一点的,给鬼车。”再对鬼车道:“已经生养过的行么?” 鬼车反而这时不好意思了:“这样……她们不会愿意从我吧……” 刘羲笑了:“在这里,我说的算,那些女人,我说给谁,她们就是谁的。”这句话说得鬼车大喜,拍着手道:“好好好……” 刘熊大为懊恼,拉着那几名女子而去。刘羲拍着鬼车的肩,道:“洗过了?是干净了,只是你的口胃却是怪,喜欢那些个肥的。” 鬼车也有自己的理由:“我和你不一样,你要那些好看的,我要能生孩子的,我只有一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死了,我要给自己留后!”刘羲一惊,感情这小子也是知道美丑的,但现实是,美丽的在生孩子的时候的确是会有危险,而那些粗丑的反而才真正有体力把孩子生下来,并且连个儿的生!世事无两全,这一点鬼车是个心理明白的人,所以他才会在经过思考之后,加入了刘羲的部族。这人到底也是有脑子的,但正应了那句话,各人的追求不同,要求也不一样。 鬼车还劝刘羲:“其实你也该找那种能生的,女人们,我们都是晚上办事,还不都一样?我看和你在一起的那个女人,她的腰那么细,屁股也不大的,怎么能生出小孩子,就算是生,又能生出几个,到时出了事就不划算了!”这个出事就是指难产,在古时,难产很正常,死人也很正常,特别是难产死人的。 可惜的是,刘羲就是这种人,他就是喜欢小脸型的,比如月勾,那就是曲型的瓜子脸,猗涟,脸虽有点圆,但下巴也是尖的,主要是她还有点婴儿肥,但随着时间,她很快就会瘦下来的,当然,也有可能发福。不过楚王好细腰的作风已经深入了楚国,猗涟是死也不会让自己发福的。还有白露,不过鬼车没见过白露,她更是一个再小不过的**,十四出头的年岁,说小都不是一般的小,个子小小,人也是小小的,现在一病,更是小的没了型。 别说,听了鬼车的这番话,刘羲真的动了心,想来到时和白露行房,还是不要生孩子的好。这里,就要造避孕套了,那其实不难,找补羊肠子就可以成了。 就在刘羲乱想的时候,刘熊来了,这厮也是气的,他大怒之下,一连找了两个粗脸肥丑的,还是在三十上下的,这当真是丑到了极点,就见那脸是黄的,耳是招风的,眼睛是大小的,鼻子是翻天的,嘴巴是肥大的,至于眉毛,更是粗细不均的。头发黄黑带卷,身子更是肥厚。这样子,刘熊自己看了都看不下去。所以大怒之下的刘熊就带着这两女回来了。 我他妈看你恶心不恶心!刘熊这样想着。刘熊是一个直人,他一向直白,谁对他好,他就还之以好,谁对他不好,他在过去是忍,但在现在么,刘熊的脾气却是上来了。 在过去,刘熊因为种种原因,给人欺负,不敢还手,但不是说他没有脾气,这股子气在心里,这也是他后来一心要追随刘羲的原因,中国人恋栈乡土,不是必不得以,是不会离开自己的乡土的。刘熊正是自觉无力存活于本乡,这才随了刘羲。 随了刘羲之后,刘熊原本老实窝囊的性子渐渐的改变了。在不知不觉中,他也有了自己的脾性,不过刘熊很是冷静,加上他性情坚忍,不表露情于外,但这回给鬼车气疯了!所以,小小的玩玩小花样还是可以的。 见到这两个女人,刘羲立时把脸转过去了,丑不忍睹。 但鬼车却是不那么呆板,直直的道:“你们都生过孩子?” 两个丑女不好意思的点头……鬼车再道:“你们生了几个?”一个丑女道:“俺……生了三个……”另一个道:“俺生了……五个……” 鬼车道:“那就行了……”他也是觉得丑,但他只要孩子,在他的眼里,看到的是未来。 刘羲回头道:“这样也行?”他只看鬼车,不敢看那两个无盐女人。 很多人都说,齐宣王之所以伟大,不是别的,而最关键的原因在于他娶的丑女钟无艳!但纵是齐宣王娶了钟无艳,也要一个夏迎春来调和心理,不然谁受得了!这就和一些看在看过恐怖片后再去看动画片一样。 鬼车只道:“你们不了解我!”他别有深意的看了刘熊一眼,抓着两个肥丑的女人进了自己的房间。刘熊惊得合不上嘴,心道:“他还真的下得了嘴?!” 第一百六十章:献刀 鬼车是鬼方族最后的后裔,他的出身就伴随了不尽的不幸,在他生下来不多久,他的家人就死光了,他只有一张族人留下的羊皮子。少小的鬼车只能遁入山林,在草原。 最初,鬼车不能攻击大的野兽,他只给攻击那些老鼠兔子之类,但这两样都是很难对付的,所以他最常吃的是昆虫鸟蛋。后来,鬼车的力气一点点的大了,他开始打那些大兽的主意,但那不容易,他发觉自己没有爪子,他的牙可以用,人是杂食动物,一样可以和对方野兽撕咬,但他没有爪子。 于是鬼车开始磨他的爪子,用树脂加上脏垢,这些结和在一起,渐渐成了结石,这种和指甲和在一起的结石让他的手指和动物的爪子没有区别了。从那以后,鬼车才开始有了自己的力量。然后,他就开始捕杀大兽,和人。鬼车抓了一些人,他很聪明,知道自己和这些人一样而又不一样,他抓着那些人,向他们学习知识,学习人的一切。 这样,鬼车才算是看懂了自己父母留下的阴符遗书。 从那以后,鬼车的心里就很简单了,完成父母的心愿,一是好好活下去,二是找女人,找女人给自己生孩子,鬼车要传下自己的血统,不能绝后。 但那可不容易,鬼车可以抓人学习知识,但不意味着他可以抓女人。首先,抓来的女人不一定会跟他,他的样子太吓人了,二来,就算人抓来了,也不一定能活长了,不是每个女人都有他的胃,可以吃血食嚼生肉。其中,有一个女人给他折磨了半年多,怀了孩子,最后生孩子的时候,一起死了。 因此,鬼车把他的余生都用在了研究女人生孩子的这一点上。他发现,凡是生下孩子的女人,大多数都是肥粗健壮的。所以鬼车开始找这些女人,但他错了,既然生了孩子,大多数都是有男人的,这样的情况下,怎么可能容易找到跟他的女人?最后失了手,落到了西豲人的手里。 在经过思想斗争之后,鬼车这才选定了刘羲的部族加入,他真的需要有人类部族的接受,但这不容易,因为他的相貌,还有他的自尊,所以只有刘羲才可以接受。 看着鬼车抱着两个无盐女进了自己的房,刘羲失笑,对刘熊道:“见识了吧!” 刘熊吓得连连摇头,但神情对鬼车的房里却透出了一股子的同情。 刘羲道:“我带回的人中有一个叫秀秀的姑娘,你见到了没有?” 刘熊点头道:“见过了,听说是主人的女人?要不要给安排到主人的房间里去?” 刘羲摇头道:“不必,你听我说,这回这个女人是我给你的女人,你也不小了,不能一直憋着,我听说你用驴子发泄,是不是?不用不好意思,一直以来,我手上的女人少,而一些一般的我也不屑于给你,这个秀秀不错,你要好好对她,好好过日子,明白么?” 刘熊顿时呆住。秀秀当然漂亮,她是公孙贾看中的,可想而知这个女孩是不错的。之所以公孙贾给刘羲,一方面是讨好刘羲,加强两人之间的关系,另一个主要原因是自己玩腻了。但这绝对不是说秀秀不好,事实上这个女孩斯斯文文,秀美静雅。不是如此,刘羲也不会上她了,对于女人,刘羲是很挑的。 所以,一下子把这样一个大美人儿给了刘熊,刘熊当然吃惊。没有理他,刘羲也是烦了,他才回来,当然是累了,所以迈步回自己的房间,他要一场休息。 回到了自己的主堡,刘羲直上三楼。 在三楼,一共有五个居睡的房间,一间是书房,用来放书的,刘羲的书少的可怜,但并不是说刘羲不打算扩充了。等纸造了出来,刘羲就会派人到处去抄书。在古时,书的传播最大的问题不在于抄,而在于带,也就是说你到了一地,抄书是很容易的事,但那些书想带就太不容易了,因为简牍文明,竹简的书太重,一般谁能带得动!而有了纸就大不同,一个人就可以抄光对方一屋子的书。 纸的发明就是这样可怕! 青石堡的台阶是石阶,但楼层面却是木质的。这是一种必然,你不能奢望在这个时候就有全石砌的城堡,半石半木才是这时的最高科技。 刘羲的木履在木板上发出轻响,他先一步看了白露,她还是没有怎么好,所以刘羲立时就离开了,他的确是心疼这个女孩,但还不至于爱到不顾一切的地步。刘羲生性自私,现在他累了,要休息,所以要离开,而在白露的房里,却是有股子烟香味。 刘羲接下来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想要睡上一觉。 但进入之后,刘羲吃了一惊,在绿色的羊毛毡毯上,也就是刘羲的榻边,一个七岁左右的女孩倒在厚地毯上睡觉。这是侍女?显然不是,那是使女?也不是!刘羲没见过这个人。他不客气地上前,当下就是一脚。 在刘羲踢出了一脚之后,女孩就醒了,虽然这是一个小女孩,但如果她没有一个好理由就到刘羲的房间里乱睡,那刘羲不介意给她一顿鞭子。刘羲下令着人制了用山藤做成的鞭子,那是用桐油泡过后阴干的鞭子,上面有着刺,打在人身上,又痛又痒,不是一般人能吃受的消的。而这种鞭打人也不残,所以是刘羲用来对付下人的。 “谁让你睡这里的,你是谁?”刘羲问。 女孩怔了怔,她左右看看,然后道:“你是谁,刘家老说这里一般不会有人进来的。” 刘羲大怒,他当下就要给女孩一记耳光,但这个女孩是倒在地上的,而刘羲是站着的,刘羲不想弯腰,就再踢了她一脚:“是我问你!说,你是谁,为什么在这里睡!” 女孩道:“我……我……我是阿奴……是刘家老让我睡这里的……我是专门服侍此间主人的……这是刘家老说的……”她说着觉得委屈,几忽要落了泪。 刘羲看着这个女孩,这女孩的确是漂亮,小小年纪,就有了美人的初胚。可想而知,这个女孩在日后一定会出落成一个大美女。但在此时,她还是很小的。 什么时候刘熊把这么一个小姑娘送到了自己的房里? 刘羲大怒,觉得自己至少要在这件事上给刘熊一个厉害,不然的话,下次天知道刘熊会把什么东西塞到自己的房里,还是说,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自己给刘熊的权力一大,这刘熊就张狂起来了?如果是这样,那刘熊就不可大用了! 正在刘羲犹豫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一连的足音。刘羲回头,是猗涟,她领着一个使女,那女子怀里抱着的是刘羲的衣服。刘羲原先的衣服丢在浴房等着下人去洗,这一套是新拿的要换。虽然如内衣等在房里就有了,但外衣外袍和皮靴子却是要在库房里找。特别是靴子,刘羲原本的靴子是非要大洗不可,不然那味道哪行! “猗涟……”刘羲叫了,其实,刘羲不叫她也要过来。 一见阿奴,猗涟松了口气,算是知道怎么回事了。 “是因为她么?”猗涟问。刘羲道:“还能什么事,这小丫头说话也说得不清不楚。说什么刘熊让她睡到我的房里,这都怎么回事?我不认识她呀,还是说,刘熊自作主张?” 猗涟笑了,道:“还不是你的错,你忘了,你临走的时候,让刘熊去了一趟栎阳,刘熊不是去见公孙长史了么,那位长史可是有趣的紧呢,把这个小姑娘给你送来了,刘熊回来之后,不知道怎么办好,就来问我,她既是公孙长史送给你的,我就安排她住在这里,她太小了,也帮不上什么忙,就让她专门侍候你,这不也是好么?你不要别人伺候,一天到晚只是逗你的熊和老虎玩,身边也是要有人才行,看你,一天到晚头发乱散着,有人在,可不是方便么!” 刘羲没理会别的,只问:“这么说来,刘熊送她到这里之前,是经过你的吩咐?” 猗涟轻轻一笑,道:“不是有我的同意,你觉得刘熊有胆子让她进来?” 不是刘熊就好,想来,刘熊也是没有那个胆子!想到这里,刘羲缓了口气,他本想在自己的房里睡上一觉,但这时也是气了,心致没了,当下对猗涟道:“得了,先让她在这儿吧,你房呢,我们走……” 两人回到了猗涟的居房。在窗口,一只红黑相间的商代风格的陶瓶立着,上面插放着几枝鲜花,现在正好是百花盛开的季节,这束花让这个房间幽香徐徐。 刘羲在花上嗅着,猗涟道:“那是王良采选的花,泡在水里,一次可用上三天呢。” 刘羲微怒道:“真是胡来,这些花是用来采蜜的,家里放上一束花是好,但是今天你放一枝,明天她放一朵,那花都这样浪费光了,我们还怎么产蜂蜜?” 猗涟一听就知道刘羲是在发小脾气,要知道,这花才多少,就算是浪费,又能有多少?刘羲这纯就是发火。不过想也是正常,对于一个累的人,哪有好脾气。忙上前拉着刘羲的手臂道:“好了,我再也不搞这些花了,好不好?” 刘羲哼了一声,跳上猗涟的榻铺,在身边一拍。猗涟心里好笑,这刘羲,还有小孩气的一面,她也不多说,当下除了软布履,上了榻,还没有落实,就给刘羲一把抱在怀里。科学证明,睡觉的时候,怀里抱着个东西,会睡得更香一点。 但,这注定是一个不能安心的晚上。 一个女孩敲了门,然后进来。她本来是要进刘羲的房间,但刘羲的房里没有人,所以她就转到了这里,猗涟是个精明人,她为了学月勾搞亲民形象,所以对下人和气,是以,这个女孩也不怕的就这么进来,本来,她当是要在门口处等着,可由于石娘不在,她就这么进来了。 刘羲和猗涟大眼瞪小眼,就见这女孩平平静静的跪下,把一口刀双手捧过头顶,道:“阿父让我把刀献来……” 这一句话让刘羲的不满立时消失。长弧刀刻好名字了?刘羲飞前举步,到了女孩的身前,一把将长弧刀抄在手里。这口优雅的刀给刘羲一种平衡的感觉,这正是刀剑兵器一定要具有的因素,好的刀剑一入手,那手感就不一样,这种手感就出于平衡!首先,刀柄不能太重,也不能太轻,重了,刀身就会发飘,轻了,刀身就会过重!而且,刀叶也要直,不能弯。种种一切合在一起,才铸就了这刀的平衡与完美。 这把刀没有加护锷,但更显出了一种锋芒毕露的气息。 轻轻一声,在鞘口的包金与刀身发出了磨擦,这是一种吟响,美好动听。 刀锋也露了出来,在发暗的刀锋上,是明泓泓的刀身,这道明泓更显得刀锋的冷峻! 在刀柄上,的确是刻了字!——“不输干将!”这就是这把刀的名字!刘羲万万想不到纪老实这个看上去老实无比的人竟然会是这么逗笑,当下不由道:“他给这刀起名‘不输干将’,是不是还有一把‘胜过莫邪’?”女孩脸色变了。刘羲没有放过这一点:“纪老实打了两把刀?”楚王当年要干将打剑,干将打了两口,一口雄剑,给了楚王,但还有一口雌剑,他留给了妻子,楚王杀了干将后,妻子莫邪带着这剑走了,后来生了个儿子眉间尺,提着莫邪,在一位异人的帮助下,找楚王报了仇。三颗人头落地,引出了楚国三王墓的传说故事。 纪老实打了如此好的一把刀,相对的,他自己闷下了一口刀,也是常情。当然,这种事不是常常发生的,只有少数时候,匠师打了绝世名器后,给自己留做记念的。要知道,匠师地位低下,他们打了兵器,却与他们无关,可那偏偏又是他们的骄傲作品,那么,有能力的时候,闷下一件次品,也是正常,也就是把多出的剑胚利用一下,打一把影刀。在浪客剑心里,打刀的刀匠就是从了这个中国的古法,打出好的得意作品之后,还会多打一把给自己做记念!这个法子,从干将时代,就开始了。女孩脸上变色,就是因为怕刘羲因为这事怪罪!不过她错了,刘羲不是会在这种事上在意的人,他只是一笑,道:“放心,我不会怪他的,还和我玩这种心眼。” 也许是刘羲的和气,也许是之前刘羲许下的重利,女孩也是松了口气,道:“不是‘胜过莫邪’,是‘次于莫邪’。”纪老实打了两把刀,干将剑和莫邪剑是用同一块剑胚打的,而纪老实的刀是用两种胚,所以他自得给刘羲的刀“不输干将,”但也承认另一把刀“次于莫邪”。 第一百六十一章:刘羲的软弱 纪老实学问有限,一般来说,匠师打出了兵器,但他们并不是说可以给自己的兵器取名字的,那种事是要有学问的雅人来取名的,以纪老实没有多少文化的水平,能起“不输干将”和“次于莫邪”这两个名儿已经可以说是不容易了。这也是刘羲给他机会,不然他哪有这机会! 刘羲把玩了一会手中的长弧刀。这是已经可以确定了的东骑风格。外表看上去朴实无华,貌不出众,但一拔出刀来,立时光华夺目,这才是刘羲的做人风格,要内秀,不要外华。有钱是闷声发财,不要暴发露白! 对刀的满意,让刘羲精神再起:“回去告诉你阿父,那把刀算是我给他的了,不要这样藏藏的,我真要追究,他藏个屁……算我赐给他的了!这样也好不会给人日后翻案!” 纪老实的女儿也许不是很有学问,但的确是一个七巧玲珑心的女孩,立时磕头道:“谢主人……”说着话,她低着头,就要出去。 “等等……”刘羲轻轻说。这话让纪老实的女儿吓了一跳,女孩不大,十岁不到,在她小的时候,曾经有一次一位贵族老爷要拿她**。身为一个匠户的女儿,她没有一点拒绝的权利,这一点就连她的阿父纪老实也是不敢多事,只能在一边呆呆的看着。那是奴隶的本分,不会有人感到意外。 万幸的是,当时的纪老实的女儿太小了,那位贵族老爷几次三番,都不能让自己的老二进入到女孩的bb里面去,最后不得以放过了,因为如果使蛮,不是不可以,但对女孩来说可能会死掉,那样就不好了,当时的老爷是想过一段时间,让女孩大了再**,所以纪老实的女儿才躲过了那一劫。 不过,在那之后,纪老实的女儿不用人教,她总是把自己的脸给涂上黑灰。这一点也没有引人注目,一个铁匠的女儿,自然是这个样子,也是如此,让女孩一直的躲过去了。最后,女孩和她的父母一家子一起给送到了刘羲的手上。 可纵是如此,童年的阴影太重了,所以女孩一直是黑灰涂面。但这时刘羲发话,又让女孩紧张起来。她本欲离去的身子顿住,回跪下来,头低低的。 果然,刘羲伸出了手,他的手托起了女孩的下巴,女孩咬着牙,没有叫出来,她的眼里有了点湿,虽然小,但这个女孩有点早熟。 “你叫什么来着?”刘羲问。女孩回答了:“我叫纪丫儿……”女孩有姓,但她没有名,一个奴隶,是没有名字的。比如纪老实,他有自己的姓,但没有名。姓是脸,名是面。纪氏是越国人,但越国……自纪老实一家入楚后,成了楚人的家奴,就再也不配有名字了,有个姓就不错了。所以纪老实给人叫老实,这是外号,不是名字。连父亲都没有,纪丫儿也没有,能有的,只是一个小名儿,一个给人叫的简称。 丫儿,很多女孩一般都是叫这个名。很多普通百姓的家里,女孩的名字还是用桃李什么的代替呢。想要一个好名儿,谈和容易! “以后把脸要洗干净了……”刘羲说,这话更是让纪丫儿心里发沉,一瞬间,女孩有了想死的念头,她永远也忘不了,自己的**给那个贵族老爷强行刺入时,那分身裂心的痛楚。 “你叫丫儿,这名字太难听了,你以后叫嫣然,纪嫣然,这个名字可算是好听了……” 赐名?女孩可是知道这有多贵重,一念至此,女孩不由抬起了头。如果说给赐了名,那也就意味着自己将来不再是奴隶的身份,奴隶主如果给奴隶抬籍,那赐名是最大的表现,因为只有人才要名字,奴隶是不要名字的。而现在,刘羲赐下的这个名字,从哪儿说,都是太漂亮了。嫣然,这个名字起起来对刘羲太容易了,这要感谢黄易,但对原本的铁匠女儿纪丫儿来说,不啻于是护身符。也就是说,有了这个名,一般来说,女孩的身份就会高,至少不会给什么人胡乱的**了,又或是给随便的指婚。如果是一般的普通女孩,那也就算了,但纪丫儿……纪嫣然却是知道,这有多么的珍贵! 这个珍贵足以值得她献上自己的身体! 而在这时,刘羲又淡淡的说了一句:“回去告诉你的阿父,你以后就叫纪嫣然了,这是我给你的名字,你以后可以叫我义父,下去吧……” 纪嫣然怔住了,万万没想到,刘羲是收她做义女。古时候,义女是一种干亲关系,也是一种保护关系,收某某做义女,不是关心爱护,而是保护。也就是说,从现在起,纪嫣然就受刘羲的保护了,没有刘羲的同意,哪怕是纪老实,都无法左右女儿。换句话说,这一句话,就给纪嫣然自己找一个大靠山。不论刘羲的心理如何,但至少在这一刻,纪嫣然是给征服了,她从心理感谢刘羲,不,是感激,无比的感激! “谢谢主人……”女孩叫着,给刘羲磕头。刘羲脚向前一伸,用脚背挡住了女孩的磕头:“你叫我什么?”纪嫣然顿住,缓了一下道:“义父……” 刘羲笑道:“这才对,起来吧,别忘了,回头把脸洗了……下去吧……” 纪嫣然“嗯”了一声,再弯着腰鞠了一躬,然后小跑出去。 刘羲把赏着手中的“不输干将”,对这兵器,真是爱不释手。猗涟从后面起身,道:“你太厚爱她了,想赏她,叫刘熊支她一个刀就是了,何必给她赐名,又收她做义女,你看上她了?”不得不说猗涟的小心谨慎,所谓防微杜渐也不过于如此了。虽然她看得不真切,但也感觉出纪嫣然身上的灵气,这个女孩长大了也许真能出落成一个大美人。猗涟最紧张的就是自己的丈夫,虽然自己现在随着刘羲,她更相信刘羲一定能发达起来,如果现在不小心,给刘羲日后大把大把的往家里领小姑娘,谁受得了。 不过猗涟同样知道刘羲是一个自主心强的人,对于这些事,她不能一下子表现出自己的意思,这会让刘羲不满,失了刘羲的欢心,那真是哭都哭不出来。所以她学着旁敲侧击。 “胡说什么……”刘羲随意的说道:“我只是福临心至,你说一个挺好的小丫头叫什么丫儿的不难听么?给改一下名怎么了?在这里,秦民也好,部民也罢,包括这里的奴隶,谁不都是在我的手心里捏着,不要说我给她一个名儿,就算她真是我的女儿,也一样要在我的手心里打转!” 说到这里,刘羲松了口气,道:“但那女孩太小心了,聪明的过分了,所以我才要收收她的心,一个部族最重要的是什么?是人才,我不旦要强有力的战士,也要会治炼的巧匠!那个小丫头虽然不大可能成为一个出色的铁匠,但她够聪明,铁匠么,很正常,我不差她一个,但我要一个能听我的话,聪明的,能给我实心办事的人去管理这些铁匠!她现在小,但得了我的义女身分,加以时日,管理我的兵工厂,也未可知……”他对猗涟道:“你可以管理我的钱财,那个丫头为什么不能替我管理铁匠!在这方面,女孩子的心细,会方便一点!” 猗涟皱眉道:“这样说来,你打算以后让那女孩当官?” 刘羲道:“不行么?自夏商周都有女官,我这里为什么不可以没有?” 夏也好,商也罢,都有女官女将的,就连周,也是有过,但随着孔老二的冒出,加上战国的残酷,现在的时代,已经真正的把女人给撇弃了。在战国后期,一方面是战国的残酷,一方面是儒学的兴起,还有男人大男子主义的作祟,故而,天下再也没有女官了。 但刘羲不是信这一套的人,事实上,在管理学上面,女性的确是比男姓要出色。 比起男子,女性要细心,耐心。而最重要的是,对比男人,她们更忠心。 如武则天那样的野心女人不是没有,但大多数的女人并没有那种兴趣。就连武则天本人也表示,如果家庭美满,婚姻幸福,她也是无意当皇帝的。可事实上,武则天第一次婚姻一点也不美满,她嫁了一个老男人,李世民。老头子满足不了武则天,所以失败!而唐高宗李治是给了武则天美好的生活,但这废物身子骨不行,所以在武则天和李治的婚姻晚期,他们之间的**是不和谐的。这也是后期,武则天找张氏兄弟的主要原因,童年的缺失太重了。假如她有了足够的**,有丈夫儿子,她还至于拼命弄权么! 所以,对比起权利动物的男姓,刘羲更相信女人!这也是他一点也不顾忌的把家中的财权大把的下放到了猗涟手中的原因。 由于猗涟自己就是此法的受益者,她心里虽不以为然,也只能长叹了:“随你吧……” 刘羲却是性趣上来了,回身抱住了猗涟,道:“时间不早了,我们休息吧!” 猗涟“咯咯”笑了起来:“我们不就是要休息么?你想怎么休息?”她之前知道了刘羲招宠了月勾,气得说不出话来,当着刘羲的面也不好说,好在的是刘羲还算是回头了,不过这时,她忍不住,还是要拿搪了。 所幸的是,这一套对刘羲是一点用也没有的,他哈哈大笑,道:“当然是我要怎么休息,就是怎么休息……”说着,扑压着猗涟倒在了榻上。 猗涟道:“你不是累了么,还要胡闹……”她深知男人的心理,如果一味顺从,那男人迟早会对你失去性趣。但如果每次都小小的挣扎一下,那就会长期的引起男人的性趣! 刘羲给她逼上了火,喝道:“小妮子,还反抗,我是你男人,我要你就要给!”他一边说,一边就手把猗涟的裙子撕下。猗涟气得哭笑不得,她身上的衣料是丝的,贵重的很,心道:“我作作样子,你急什么!”但这时再说也是晚了,只好放开手,由得刘羲把她剥成了白羊。 可能是刘羲的手脚太重了,猗涟叫道:“你轻一点……” 这要放到现代,就是性虐,或者是夫妻间的性**!但在古时……刘羲大吼一声:“闭嘴!”便狠狠的刺入到猗涟的体内。和之前不同,刘羲和月勾做的时候,是在水里,纵然两人的**少了,但有水的润滑,也不会有太大的痛楚,可这时,至少猗涟还是干的,刘羲这凶猛的刺入,没带半点**,对猗涟来说,是痛苦大大的。她忍不住的发出了呻吟,这绝对不是爽歪歪的呻吟,而是痛苦! 可这一点对刘羲来说,起得却是反效果,犹如一针兴奋剂一样,让刘羲大吼起来。他在猗涟的身上挺动着,这让猗涟痛苦万分,终于,猗涟叫了出来,并给了刘羲一巴掌。 刘羲大怒,他一把抓着猗涟的身子,把她翻过来,这样的话,猗涟就不大可能反过关节的对抗刘羲。而这种背后插也会让刘羲能更加容易的深入到猗涟的体内。 两个男女的叫声响开了。 石娘在门口轻轻一叹,把门关了上来。 这一夜,注定是疯狂的。在一开始,猗涟的确是很痛,但之后,感觉上来了,也就好多了,而刘羲也是发疯了,他不顾一切的抓着猗涟发泄着,两人一连做了七次!这绝对是一个可怕的数字!至少,现在天上太阳高出,而刘羲还是如死人一样爬在猗涟的身上。 这时,“铛铛”的钟声响了。一声声的叫声响了起来。刘羲到底是醒了,虽然醒了,他也感觉到身子有点酸累。至于猗涟,她是睁开了眼睛,但很快就闭上了,可以的话,她上午是不会想起来的。非止是如此,她根本不想动一下子,下身现在还如针般的刺痛,这哪是她能动起来的。不过这样也好,身为一个女人,其实并不怕男人这样疯。因为刘羲不是天天都这样疯的,所以这样偶而来上一次,对猗涟来说,是可以接受的。 刘羲却是醒了,他让自己的精神定一定,就对身下的猗涟道:“还痛?” 猗涟道:“你是刺人的,我是挨刺的,我不痛,还是你痛?”她说着话,眼睛却不张。 刘羲冤枉道:“谁说的,我的枪头也是坏了,红肿肿的……”这却怪谁?还不是他昨天太疯了!虽然**时金钢不倒,但那也是肉做的,不是真的金浇钢铸。 猗涟回头白了他一眼,不想再说。 这一回眼,当真是百媚丛生。刘羲一惊,当即笑了,虽然猗涟并不是他老婆里最漂亮的,但无疑也是非常有味道的,比起来,并不逊于白露和月勾,每个女人都有自己的特色。月勾漂亮,白露清纯,猗涟就是性格了。对这样性格的老婆,刘羲忍不住又意动了!可惜,身体要紧,他只能贪婪的在猗涟的背上舔着一番,心中暗恨。从前看了一本《新雕英雄传》,要是他有刘志恨那样操百妞的本事,那该多好!可惜,那是武侠。真实的,可没有哪个男人能那样一天操n个女人开n个苞还没事的!男人,其实是很软弱的! 第一百六十二章:刘羲的财产 “不要烦我,快去做事……”如果是平常,猗涟当然愿意侍候丈夫,但是她现在真想好好再睡上一会儿,所以刘羲对她的性骚扰就有点不大那么接受了。 “做事,做什么事?”刘羲却是感觉奇怪,他是一个甩手掌柜,把事情吩咐下去让手下人做,正常他做的事很少,在最初,他只是训练小熊而已,现在小熊残余了部分,训练新兵也可以交给那些手下了,哪用得着他,所以刘羲觉得自己没有什么要做的事。 猗涟不耐烦道:“当然是见那些商人,我会让石娘帮你的,本来这……是我的事……但是我今是绝对不会做事的……我要睡觉……你如果还没有满足,就找月勾去好了……” 刘羲哪里是随人左右的,笑着把手放在猗涟的臀部上,在那丰腴的肉上掐弄着,甚至一只手向臀缝隙中插入:“我就是缠你呢?” 猗涟哼了一声,道:“那你要做就做,快一点,我还要睡觉……” 老婆摆出了一副死鱼的样子,刘羲再好的兴至也没有了。更何况,他本来就是玩笑具多,并不是真想搞。铁打的男人也是吃消没完没了的**。酒色是刮骨的钢刀!刘羲纵是铁,又岂能这样无休止的放纵,他恋恋不舍的在猗涟屁股上摸弄了一会,起了身子,叫道:“来人!” 随着他的叫声,猗涟发出了一个会心的微笑,继续入睡。她的心里也有着遗憾,如果可以的话,她当然愿意陪着刘羲,一个人独独霸着自己的丈夫,但人力有尽时,还是再睡一会吧。 门口处,本就守着的石娘和小清立时进来了。两个人一前一后,拿着刘羲的衣物给刘羲穿着。刘羲换了内衣,穿上了一副紧身皮甲,最后在外头加了一身灰布袍子。他的脚上,是一双地道的东骑大靴。所谓东骑大靴就是两块木一块皮做的底,以葛麻等做的靴面。要知道,用皮子的话,那是非常闷脚的。在中国古时,靴子多是布靴,皮靴子只是塞外蛮夷才穿的,为什么?就是因为这种皮靴子看上去好看,但真正穿起来是闷脚的,不舒服! 古时中原人穿衣,讲究的就是舒服,这是一种文化,在中国古衣文化里,衣服是宽袖长袍,这种衣服的确是不利于打架演武,可话说回来了,它就是一个舒服。 “我今天……就是大夫人,平时早上是要做什么的?” 随着刘羲的发话,石娘道:“夫人每天在上午会见外来的商人,他们会要求采购我们的商品,如骨器,皮制品,还有油,那是我们最多的财物,最近的还有蜂蜜,但那很少,我们主要是用来自己吃用……” 刘羲道:“怎么我们的油很多么?” 石娘笑道:“当然多,用豆子制油的法子只有我们一家独有,别家者无,他们不上我们这来采买,还能上哪儿去?而且这附近的秦民都替我们种豆子,我们现在多的就是豆子,有豆子,我们一不缺粮,二不少油,什么都有,若不是我们自己的花销太大,现在已然不比那些世族差了。” 刘羲在泾南开避了二十万亩田。但这里面是有虚头的,首先,这里面只能说刘羲占着这二十万亩的田,他自己能开发起来的,却是少,只有五千亩左右,原因就是他没有足够的人手。刘羲手上种田的人只有两百名,还算上了女子。能以区区两百人开五千亩的田,这是占着刘羲独创的圆盘马拉犁。如果不是刘羲用了一定的女人,而是壮年男劳力,刘羲甚至可以用两百人开一万亩田! 这五千亩的田有一大半是种上了豆子。还有的则是种了各式的野菜。 其余十九万五千亩的地,刘羲用五万亩开避成草场,专门种草。 古时游牧民族最大的弊端就是游牧!他们逐水草而居,片面的追求牛羊的最大化,结果的恶果则是没有一定的防护力,结果一遇到风雪,牛羊死光光都是有的。那么,为什么那些牧民要游牧呢?一方面,是他们没有定居的技术,他们不会起屋,不会建堡,另一方面,这样也是可以避免给人抓着控制。 还有一个就是草场的原因!他们放牧,但不种草,草吃完了,转头就走,一点也不担心,而不要几年,这里的草再长上来了,他们再回头来吃。 刘羲不是这样,他大方的把草场划分开来,牛羊控制得量,多过数的牛羊就杀了。而草场方面,他牧一块,种一块,当这边的草给吃了,就把牛羊引到另一边来吃,而在吃光的地上,再种上新草籽,只要几个月,草就可以长上来了,这样,间隔期又可以积累足够的草来过冬,所以,这就是刘羲掌握和力量,他可以定居式的放牧!不如此,刘羲也无法在日后管理他的草原王国! 至于还有的田亩,刘羲有的种树,有的种花,看似是荒了,但那是还没有整理,一旦刘羲打理好了,刘羲就可以在此放养上百处的蜂群,这就意味着刘羲会让自己的领内成为最大的蜂蜜产地。在古时,放蜂的人不是没有,但是少,很多贵族富户都是让手下人到山上采蜜的,这样的蜜虽好,但少,甚至还有给蜜蜂叮死的事件! 可想而知,刘羲这样会赚到多少钱。一般人如刘羲这样有了蜜,可当不了粮,但刘羲有白雪的白氏商团,他可以轻松自如的把油和蜜换成米粮。 其实,米粮这种东西真正说起来是很便宜的。 特别是在你同时可以有奶和肉吃的时候。 在中原,粮食之所以不足,百姓后期之所以每每饥荒,最大的原因,是他们没有多少的肉食和奶制品。甚至到了清代,奶这种东西还要从西方传过来,不然那些中原瘦猴子都不知道牛奶,他们以为奶粉是把整只牛磨成粉,这是一种笑话?还是悲哀? 所以刘羲一直想着法儿的开启民智,他把自己学会的简体字对比当时的篆字编出了一种新体字。每一个文化都要一套与之相配的文字,在战国时代,一个国家形成之后,立时就会有一种新文字,比如说秦国的秦篆,赵国的赵书,楚国的楚符,这些文字有的相同,有的不同,但大同小异,都是一个文明出来的。 在张艺谋电影里,秦始皇的一个最大的功绩就是书同文,车同轨。其意就是统一文字度量衡。这才是最大的贡献,此后中原无论怎么乱,都凭着这一点紧紧死死密密的连在了一起。赵国老人说赵国的字不灭,赵国就不灭,但秦国不但灭了赵国,同样灭了各国的文字! 一个文明,最大的力量就在于文化,文化的力量就是文字!一个国家要有自己的文字!日本是越国后裔过去的,他们没有自己的文字,或者说他们的文字还很落后,日本的文字是在后世从中国偷去的。韩国也是一样,甚至韩国在初时就是用中国文字的。 而在后世,每个曾经兴起的民族都有一套自己的文字,契丹人的契丹文,西夏人的西夏文,就连蒙古也在后世造了蒙古文。 刘羲也拿出了一套文字,现代的简体字。这种字无疑更先进,但暂时还看不出来。 正是因为这种种的一切,凭着这字,这文化,这里的财富,刘羲征服了这里的秦民,他们才在刘羲的谏言下全部种了豆子,否则,光凭刘羲一部的豆子,是绝对不够用的。 现在,一场种豆子的风暴正在兴起!秦民们用自己的豆子向刘羲换取肉,皮,物,还有盐粮。他们只要做一件事,越快越多的种豆子。由于豆子是一种粗粮,种它不仅量多,而且豆蔓的根苗还可以肥地,所以是一件越种越多的事。唯一的问题是,秦民用的还是落后的耕种方法,但这也是刘羲的小心,他不可能把自己的马拉犁交给秦民,不过他拿出了曲辕犁,这种用牛的工具一样是可以用的。 现在,东骑就如一个怪胎一样,它一边向四周吞食着豆子,一边把豆子变成油,豆腐,豆干,豆饼等反哺。从这个角度来说,东骑把四边的经济大权给抓在手里了,如果刘羲愿意,他要给秦民生活好就生活好,要让他们生活差就能生活差,生生死死,全在刘羲的手里。所幸的是刘羲是一个聪明的人,知道细水才能长流,富民才可再富,他自是要对秦民好了,四邻八乡的秦民都受刘羲的支派。 所以,对别的还好说,但油料,刘羲可是有的是! 现在,刘羲所产的油料最大的出货地是白氏,后来又卖了二十车给猗梁,可纵是如此,刘羲仍存有一定的油,这些,是散户来的,毕竟,刘羲自己这里没有一定的货量,也是说不过去的。 事实上,如果不是刘羲把大量的钱财用于向河西置换兵器,他还会更有钱。 “我们还有多少桶的油,现在的生产是多少?”刘羲问,这才是关键。因为当时没有足够的纸张,所以帐本这东西还很少,是简记,大多甚至是用心计。 不过这个问题好解决,刘羲现在已经可以生产少量的纸了,经石娘的一番细说,刘羲决定,纸的第一用途不是擦屁股,而是用来记帐。所谓多大的帐本多大的生意,一个新奇公平的记帐方式,是可以让刘羲的商业如飞一般的发展。商业最重要的是控制,也就是对自己资产的控制,聪明的人脑子灵活,就可以方便一点,也就是说能发大财,但不是每一个人都有那么好的头脑,不一定能记住自己的资产,那就会造成资产的无形流失。而一个好的帐本就可以弥补这一点。所以,在战国,如果老人老了,要死了,而自己没有适合做生意的人,那他宁可把生意停了,但如果有个好的记帐方式有方便的帐本,就可以让一个也许笨得不算到家的人守业了。 至少现在,刘羲大部的资产都是在猗涟和石娘的脑子里。这也是刘羲在心理上对自己的老婆有着一种讨好的心理,事实上,刘羲讨厌这样,但他不得不对猗涟客气。现在还处在可以容忍的地步,可如果哪一天两人闹了起来,那绝对会让刘羲头疼。是以,弄一个帐本来管理财产,这才能把自己和猗涟万一闹分离的影响减轻到最低。 “大桶还有五百桶……”石娘幽幽的说。 一个大桶可装二十只左右的小桶,因为油很重,所以装车最多也就是十桶,换言之,刘羲一只大桶装车要装两车。现在的刘羲,有着一千车的油。 而在此,不限豆子的话,刘羲每天都有三至五大桶的油入帐! 这些油的主要出产地是白氏,白氏一次性就从刘羲这里拉走了一百只大桶,都是用船运的,如果是车,那根本不行,太劳民伤财了。 刘羲心算了一下,自己也算是有钱人了,当下道:“还有这么多,我们卖得少么?” 石娘道:“夫人说了,要控制出货量,我们的油可以长期保存,不怕卖不出去,要屯积才能聚奇。”所谓屯积聚奇其实是商人做米粮食盐生意才用的法子,猗涟没做过油,但她觉得套用粮盐生意也是一样的,所以就这么的卖了,把出货量控制小小的。同时,她也是不想让大量的油出去,影响了白氏的生意。对比说来,白氏才是大头,如果影响了白氏的生意,反而会间接的影响这边。 刘羲摇摇头,把这许多的货积在家里,这才是愚蠢!不过还好,他在雍城的生意也开始了,一定会要用到很多的油,别人吃不起,雍城的那些老贵族会也吃不起吗?笑话! “今天我们要见的是六零三零号和六零三九号的十位外商。”本来要见的只有五位,但奈何刘羲的回归耽误了一天,这也是猗涟想偷懒不起来的原因。 见不出刘羲的表情,石娘立即道:“本来是五位,但是昨天取消了,所以累积到今天……” 有的话见五位,没有的话有几位见几位。有时不一定是商人,也许是附近的游侠,来讨一碗饭吃,好在的是,当他们见到那二十位越国剑手,就一切也不用多说了。 身为越国剑手,这种有组织并训练过的剑士,可不是一般小游侠能比得了的。 一个越国剑手也许打不过一个一流的游侠,但三个越国剑手反过来可以杀死同素质五到十人的剑手。而如刘羲手下的这二十人,可以对抗一只百人的精兵了。要知道,当初训练这种剑手的主要对手,是吴国孙武子训练后的吴国精兵,那战力能小了去? “真是麻烦……”刘羲是一个怕麻烦的人,遇到了这种事,当然头疼。 “刘熊呢?让他带人来吧,还有,我还有事要他办呢……”刘羲说着话,从楼上直下着到了正厅,老摇椅子还在,上面的熊皮耀耀生辉。 第一百六十三章:花田议商 因为是早上,所以虽然天气在变热,可那张摇椅仍是刘羲的最爱。 刘羲只是坐了一会儿,但飞起的心情却让他不能平静。 现在的刘羲**虽然恢复的差不多了,但他的精神却是懒洋洋的,提不起劲。 从楼上下来了一个女孩,刘羲淡淡扫了一眼,是阿奴,这个女孩小着心碎着步到了刘羲的身边,看上去,是要做刘羲的贴身丫头。但她的那种小心反而让刘羲不快,刘羲一点也不喜欢这种死板板的女孩。女孩的表情看上去有一种麻木。 刘羲知道,这是因为女孩是给**过的。她打小给公孙贾买下,公孙贾对美女的一个爱好就是把自己的小公孙贾放到她们的嘴里去,而且公孙贾尤为喜欢小的。过去,每天早上和晚上,公孙贾晨起和**后,都是要这个女孩用嘴清理的。现在虽然不要了,可把这样一个女孩摆在边上,至少现在刘羲还没有在女孩嘴里来上一炮的心情。 想到了这里,他站了起来:“我到后园去,刘熊带人来了,让他们到后园去见我!” 阿奴点头:“是……” 死板,还是死板。事实上,你也不可能指望阿奴能有别的表现,她太小了,在她这个小小的年龄,能在饥饿下学会吮吸男人的**已经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了,而且她的技巧还十分到位!这样一个女孩,已经把自己的情感给自动封闭了,不然,几个女孩能受得了这样的生活?下层社会的残酷,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阿奴没有自杀,本身就是了不起的事。 但这一点是刘羲所厌恶的,他喜欢的,是如白露那样真情绽放,而不是死板麻木。就如刘羲曾经**白露,那就是因为白露的性格,如果当时的白露死人一样麻木不仁,刘羲才不会对她有性趣,白露越反抗,反而越是刺激了刘羲。 刘羲没有再理会这个小女孩,也许,和她多说说话,开导她一下,会让这个女孩变得正常一点,但是刘羲不会有那个心情,他最讨厌和小孩子在一起,就是因为小孩子不听话,傻,而开导阿奴,这绝对是一个看不到头的任务,也许他会成功,也许不会,最重要的是,刘羲不会那样去做。同情心泛滥,刘羲已经过了那种小孩子才有的心理年龄。 后园比刘羲离开时更加漂亮了,刘羲怎么也是想不到,仅仅是种上了花儿,这里的生机就会这样子!这里是河边,种花不是一件多难的事,放在后世,一天到晚的晒太阳,浇水,这样种花,一百个人也种不好。但现在不一样,王良这个聪明人只让人把花零散的种下,再随意的在花开之后采籽下种,这样,很快的这里就都是花了。 这样种出来的花也许不是朵朵美丽,但那有什么关系,王良要的是花开,可不是后现代那种花种得一样高一样齐。在此,有弯的花径,也有直的,花种也是不一而同,有种下的花,也有外地飘来的野花。这里没有杂草,王良种花也就是尽可能的浇浇水,真正要做的是锄杂草。 不仅如此,在外头,还有一排子的果树,现在是夏天,果子还没有,但花却是开的。 还有一些野山茶树,这些野茶多不尽数,刘羲把它集中起来,现在还出不了好茶,但这样集中之后的三年,刘羲就可以采集这里的茶叶。 野茶的味道有些不好,比不过吴茶清新爽口。但却是适合夏天泡用,泡好之后,放在井里冰着,然后喝起来,最是消暑。 不过,刘羲的这批茶树是集中下种的,暂时还产不了太多的茶,与其说现在就采,倒不如放养两年,然后刘羲就可以教手下人用炒的方法制成茶叶。现在,刘羲的主要茶是山野茶。 茶花开着,这里是一个花海的世界。 好在的是,王良到底在这里留下了一条条的花径小路,可以便于行走。 这里是给围着的,不围的话,那些驴马会跑来吃光这里的花。 王良正行走在花田里,只有她一个人,把木箱子里的蜜篦取出,往边上的罐子里倒蜜。很快,她就装了两个瓶子。装满之后,她就用布包的木塞塞好,瓶子是烧好的,一般的大,从她这一排子二十多个蜂箱看上去,她一次至少能装上十只以上的瓶子。这绝对不少了,但这是因为现在是百花盛开的季节,所以才会如此丰收。到了冬天,就会很少了。 天上飞着嗡嗡的蜜蜂,刘羲看着心里都有点毛。在这万蜂齐出的时候,能这样站在蜂群中,不是一般的胆子是做不到的。 刘羲一近前,王良就说话了:“能在蜜蜂出动的时候到这里来,你的胆子真是大呢……” 刘羲笑了:“这么说来,一般没有人敢到这里来?” “那也不是,晚上的时候,有些人会来,那时蜜蜂归巢,只要人不冒犯它们,就不会有事。”王良顿了一顿,然后道:“其实蜜蜂很和善的,人们担心它们会蜇他们,但其实只要不是动它们的蜜,是不会有事的。” 刘羲笑道:“那你呢?你这样打捞它们的蜜,我看你都没穿防护服。” 王良淡淡道:“最初是要穿的,但是现在不用了,蜜蜂很聪明,它们知道我在做什么,现在它们已经拿我当朋友了,所以它们是不会动我的,除非我疯了,去动它们的蜂王与蜂后。不然的话,我拿光了它们的蜜,它们也不会怪我!其实熊也是一样的,但熊太贪心了,而且爪子太粗,会弄坏它们的巢,不然,如果熊肯节制一点,蜜蜂是不会介意给它一点的。” 这时,一只小蜜蜂飞到了刘羲的头上,刘羲一惊,他固然胆大,可也得分时候,这时自是有点心惊,蜜蜂尾针虽小,但付出的是他的命,一针扎下去,可不是说笑的。 好在那蜜蜂还是飞跑了。 王良忍不住的发笑。她这一笑,纵是再男装化,也是挡不住的灿烂。 刘羲心里一动,但还是压下来了,道:“你有意的?” 王良摇摇头,也不解释,只是说道:“你还真看得起我。” 刘羲侧面看她的颈子,女人扮男人,有两个地方最不好扮,一个是眼睛,一个是颈子。比如说眉毛,可以画粗,脸皮,可以涂山药,胡子可以修剪,头发也可以用树草药染色。 但女人的眼睛就是和男人不一样,更清亮,更明媚。而颈子更难了,不是说喉节,有的女子也有喉节,但女人的颈子只要是没得痴肥症,都是那么细瘦的,这种弱质纤纤是男人怎么都装不出来的,一般男人怎都是比女人脖子要粗。就算是变了性的,从脖子上的筋纹也可以看出一二来。 所以刘羲完全可以肯定王良的性别。 当然,姬萍是例外,因为当时的姬萍一身的血,又画装到位,后来身上又臭,刘羲诸事烦心也就没把心思放在她的身上,等她和姬白给压回东骑部后,更是直接给打入了地牢。所以才没有给刘羲看出来,如果刘羲肯多花点心,认真一点,哪有能跑的。 刘羲很想直接问王良的性别,在刘羲多样的性癖中,他除了有严重恋足癖和**花外,就迷变装癖了,似王良这样女扮男装分外能刺激他,如果不是刘羲已经发泄良多,说不定这时就要动手动脚了。虽然现在不是动手动脚,可刘羲在这美色的刺激下心情却是好多了。 轻轻一吸,王良身上素净的女儿气就进了刘羲的口鼻。刘羲曾经以为这世上再也没有洗澡泡脚更能让人舒服的了,现在看来,还有另一种让人放松心情的方式。 王良却是不快,手一转,倒出了一丝的蜜,入了小杯,转手给刘羲。却是做出推的样子把刘羲推开了些许。刘羲微微一笑,这可是最原味的蜂蜜浆呢。泯了一口,果然甜得带香。 这时,刘熊来了,刘熊是提着小心,还有阿奴,连阿奴脸上也带出了惧怕,在这万蜂丛中,一般人还真是没有多大的胆子。 十名商人小心翼翼的,随着刘熊的身后。 刘羲小心嗅着花儿,道:“阿奴是吧,拿泥炉茶釜和野茶来。” 刘熊道:“她一个人怎么拿得动……”泥炉就有二十斤以上,茶釜易碎,还有些大,还有野茶,这些事,叫石娘刘熊做还差不多,阿奴小小的,知道个屁,她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所以刘熊才会发话。说到底,阿奴是刘熊领来的,所以他自是要照顾一二。 “她拿不动不会叫人么,她是傻子?” 刘羲的话里有着严重的不客气。刘熊听出来了,自不好多说,只能对阿奴说道:“快去,机灵一点……不知道去问石娘……”阿奴是知道石娘的,刘熊这番话,但是阿奴长心,找了石娘,也就行了。阿奴低头转身去了。 一名商人道:“这位想必一定是定戎令刘羲大人了……” 他本是要套客气,刘羲却是摇摇手:“闭嘴,我说什么才是什么,本国商人有几个?” 那商人尴尬的说不出话来。但秦商却是开开心心的站出来,三名秦商都是简衣陋服,纵是秦国商人,也一样是穷,事实上,不用说,刘羲也知道,他们不一定都是商人,可能是某个耳聪目明的贵族家老呢。 但刘羲不说废话,直接省略道:“不要说你们的名字和其它,二十桶以内,我做主了,你们下去吧!”那三个秦商张大了嘴巴,不敢相信事情会是这样简洁明快。一般说来秦人的性子就是直来直往的,但如刘羲这样的也太快了。 刘熊在边上笑道:“三位,自请去吧,我家主人说了就一定兑现,不会错的。” 由于猗涟出货小,来的商人采购往往只有三五桶的,这下刘羲一开口就是二十桶,可说是放大发了,三人大喜,忙快步下去。 刘羲看也不看身后的其余人等,直接道:“你们是外商,不是本国商人,价钱加一倍,但量可以加。不过魏国除外!”刘羲在魏国最大的出货商是白门,刘羲就算放大了出货量,对白门也是要照顾的,所以他一面提高了价格,又断了魏国的路,这样就不会影响白氏的生意了。其它国家就算是想在本国售油,因为刘羲的提价,也不会高过白门。 只是此点魏商却是不能接受,道:“我大魏虽与秦国开战,但商号往来岂有因国而异的,请大人想一下,我贾家在魏国可是也有地位声望的!” 魏国四大家,郑、白、贾、魏。郑氏是做兵器的,白氏现在改经营食货栈,魏氏是盐铁,而贾氏是做衣烧器的。魏陶在一定程度上比秦陶还要好!因为秦陶虽好,但秦人不喜欢在陶器上加印花纹,而魏国的陶器每有红朱花彩,贾氏的陶器颜色可说是天下一绝! 但问题是,纵然贾氏烧器有一绝,生意发达,但并不算实权。虽然贾氏上下交好,但还是不比其余三家,不过贾氏自问,纵是比上不足,比下也是有余的,这个下就是白氏,因为白圭死了,白氏的财富大量的缩水,所以,贾氏分外容不得白氏借着豆油专卖而重新堀起! 现在的安邑,人人争吃白油,这白油说透了就是刘羲提供的豆油,知道的贾氏自然想抢下这笔生意,哪知道话还没有说,刘羲先就把他排除了。可想想也是正常,白氏和刘羲联了姻亲,这分关系是贾氏拍马也比不上的。 不过,话虽是这么说,贾氏要是不试一试,还真是不会死心。所以,贾假夫就来了。但正如他之前料的一样,他没有成功,甚至没有开口的机会。 “魏国,我认识公子卬,认识老公叔,你算个屁,刘熊,叫人来,让他滚!” 随着刘羲的话,刘熊的摇铃,两名巴国武士过来,把贾假夫提着往后走。 “对了,他可能是带着钱来的,抢光他!”刘羲说得断然无比,虽然是秦国官,也是在做生意,但刘羲对于正义脸面的什么却是一点也不放在心上,抢你怎么了,不服来找我,杀不死你! 巴武士们呵呵笑着,拖着贾假夫而去。其实如果贾假夫早听话一点,立时离去,刘羲忘了也就算了,哪至于再抢他一顿的。 “在下齐国田联,这是田毅,我二人共要四十桶,但如大人愿意,能多给一点也是好的。”齐商道远,也就要的多了。两个齐商看上去还是一国两商,但此时联起来说,也是打着能多弄点油就多弄一点的想法,别国好说,齐国要是弄到了油,那可是暴利。 刘羲点头:“道远,生意难做呀,本大人一向贤良仁善,既然你们诚心诚意的请求了,我就大发慈悲的答应你们,本来一人二十桶油,就多给一点吧,你们两人六十桶,如何?” 第一百六十四章:走为上 两名齐商大喜,虽然六十桶油也算不了太多,但这是一个好的开始,生意就是这样,你不能指望上来就发大财,双方要有信任,所以要从小做起,慢慢做大。对田氏二人来说,有这样的一个开始已经很好了,他们也是聪明人,知道油是东骑与白氏的生意,一般要下手还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可是还有别的生意。两人已经发现东骑有着大量新奇的骨器。骨制品在齐国有很大的市场,但齐国的骨器以鱼骨为多,而兽骨等原材料很少,齐国是一个大国,更是一个富庶的国家,渔盐之利为天下之最。这一点,连魏国都是不敢小瞧的。 齐桓公时,姜小白在管仲的辅佐下,打着“尊王攘夷”的旗号,“九合诸侯,一匡天下”,成为春秋时代的第一个霸主。管仲进行了四民分业的政治改革,把商人提高到与士、农、工同等重要的社会地位,推行了一系列轻税免税措施和为外地客商修道路、建驿站、免费提供食宿等热情服务措施,齐国才出现了‘来天下之财,致天下之民’、‘商贾归齐如流水’的经济局面。 晏婴执政期,任人唯贤,不私于亲;诛不避贵,赏不避贱,赋敛权有无,均贫富,耕者十取一,减轻百姓负担,“君商渔盐”,国家努力发挥地利优势,搞活流通,增强国力,弛严刑苛法,尚仁治并辅以法。 田氏代齐后,田齐国君在都城临淄的稷门附近建立了稷下学宫。齐宣王时期稷下学宫达到顶风(滥竽充数这个典故和他有关)。 现在是而齐桓公田午当政,但田午回国后就病了,现在是齐国的太子因齐主政,太子因齐年青志大,求贤若渴,针对卿大夫专权、国力不强之弊,进行政治改革,修明法制,选贤任能,赏罚分明,国力日强。 但总体来说,齐国是一个超级的商业大国,这个国家政商合一,官员或从商,而是商而从政,多不胜数,便是大官,也要商人的支持。所以,齐国的商路是很广的。而在整个战国中,除了齐闵王狂妄自大自称东帝,招来六国兵马攻齐,险些亡了国,后来田单复国后,齐国再也不振了。 由于齐国长期没有经过战乱,所以举国求安,上下都有着他打谁也打不到我,他跟我贸易,我乐得赚钱。至于你们的死活跟我有什么关系。正是这样的心态断送了齐人的前程。 六大战国中,齐国是唯一一个最后选择投降而不是战斗而给秦国灭亡的国家。 当然,现在的齐国蒸蒸日上,可没有后来的不济,但齐人好商的秉性却是深入到了骨子里。商人的天性是寻找商机,在确定油不可大量进口,这一关要看白氏的面子后,两个齐商就把目光投向到了东骑的面具和骨器。要知道,玉器虽好,但贵而易碎,而骨器可就不同了,相比玉器,那可是要便宜的多。因为雕琢一块骨头可比雕琢玉石要容易的多。 用大量的骨器进口,这样就可以在齐国获得巨利。别看这里的骨器便宜,如果拿到齐国去,就可以翻上十倍以上的利!这一点就和我们现在开的精品店一样流行。 当然,见面不好立时就说这种生意,换句话说,田氏和刘羲还不熟悉,所以要在认识之后才好再行提议,这也是两人得了好处立时退下的原因。 “在下等人是燕国商人,不知道我等三人是不是也可以得到那两位一样的待遇?”说话的人斯文得体,不是看的,真不相信这样一个年青人却是商人。 刘羲这才回看了他们:“燕商……三人……怎么燕国的商人这么多?” 那燕商道:“我等三人本就是结伴来的……” 刘羲哼了一声,不置可否。他回嗅了一会儿花,始道:“不是这样的吧,你们是想知道失踪的燕国使团的下落,是不是?” 三个燕商怔住了,好一会,其中一人站出道:“正是如此,燕公有令,但有使者下落,重金相酬,若能得见真人,送回使者,不吝侯爵之赏。” “侯爵之赏……”刘羲发出轻笑:“这可真是不小……为了一个小小的使者……燕公好大的手笔……不过燕国好像也不大富裕吧,当然,比我们秦国是强上那么一点,但也不至于大方成这样,总不至于燕国的爵位已经不值钱了吧……还是说,那使团之中有燕公的什么重要人物?” 燕使眉头轻跳,有点说不出话来,另一个燕人道:“却非是如此,而是我家燕公爱惜臣下,此次谋算秦国之事,虽说我燕国做的不地道,但事情还是赵国和魏国挑起的,如果大人知道,但请襄助一二,我燕公一定厚谢大人!” 刘羲嗯了一下,万没想到燕国还是真有人才,方才这人说话当真是漂亮,先一步说明说清了来历身分,再说自己开出的条件,现在六国分秦已经成了笑话,再也没有必要打闹下去,说起来,就燕国而言,它的对手可能是赵国,可能是齐国,但和秦国却是搭不上多少边,因为两国相距的太远了,真要闹,谁也占不了谁的便宜。那倒不如保持和气的好。 这也是那个燕人为此而说出的话,不然,给他个胆子,他未必敢说出来。要知道,现在是战国时代,这是一个看历史书文明,其实每一根骨头都透着血腥的时代,反悔倒诺再正常不过了,杀使虐臣也是层出不穷,特别是出史一事,往往弄不好就给人杀了。 张仪苏秦都说过了,这种说雄天下的事,其实就是把自己的头先另在腰带上。因为那时你的命并不是你的。 就好像现在,刘羲如果要杀这三人,再容易没有了,长弧刀就在他的腰间,身后还有一口工布剑,想要杀人,太容易了。 不过,光想着杀人,那就是个蠢物了。刘羲一肚子的心眼,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他微微一笑,淡定从容的道:“说得真好,既然你们都说真话了,我也说真话,不错,你们的使者在哪儿我知道,正使也在副使也在,但他们能不能回到你们燕国,就看你们的诚意了!” 三个燕人相互看着,每个人脸上都露出了喜色。刘羲看在眼里,暗叹三人还是嫩了点,这样不正是说明了那使者中有一个是非常重要的人么,也许两个都是重要呢!一念至此,刘羲也是好奇了,那两个要死不活的燕人是什么身分,他也听说过了,现在的燕公心高气傲,能为这个人屈腰求情,可见是下了狠心的,不是重要人,燕公绝对不会在意。 原先的燕人深深一揖,道:“小人此来带着万金,以为前礼,但不知……我等可否一见真人?哦,回头我们一定拿出重礼酬谢大人!” 听了这三个燕人的话,刘羲微微一笑,忽然道:“叫息虎来!” 息虎很快来了,他们这班子骑兵,每天都要在堡外的草场上练习骑射,办一敲钟,立时就到。这里,两声钟是叫骑兵,三声钟是叫刘大等人,连绵大响是来了敌人。 随着两声钟响,息虎一班一看就是不好惹的巴武士就来了。 刘羲采买了一批新的巴武士,但那批人还要训练,只能做步兵,所以暂时还不能算到骑兵之中,而十五等人正在训练他们。息虎等人也在训练,不过骑兵这东西是说不好的,十五等人只是教他们上马骑马,还有马上劈斩等小技巧。但真正达到刘羲心目中骑兵的要求还有一段距离,不过这一点刘羲自有后招。 可纵是如此,射是一定要练的。息虎等人现在主要就是练习射箭。不要以为射箭是一件容易的事,如果是小弓那也就没有必要练习了。射箭这东西,先要练手劲,再要练眼力,然后才可以引弓以射之。而这对人的手臂脊椎的伤害是十分巨大的。 不过那是次要的,刘羲现在就要他们练习,在他们练习的过程中,听到了钟声,当下,手臂发酸的息虎带着人就来了。 在他踏中厅,至后门,到了后园时,还带上了阿奴和小清。石娘有事在身,因为猗涟不在,所以事情更多的落到了她的身上,所以就让小清来了。 阿奴抱着茶釜,小清提着泥炉,两人翩翩而来。 “军主……”息虎等人向刘羲行礼。 小清一边点起了泥炉,一边架上茶釜,茶釜之中已经放入了野草茶,就着猛火油烧了起来,她做得很细,一边做,一边示意给阿奴看,好让阿奴学会。 “你们带这三个人去看看那两个燕国的使者,不要慢待了。”刘羲如是说。但这句话不是可以这样理解的,他的真正意思是——你们把这三个家伙和那两个燕国人关到一块儿去,不要弄死了。如果只是带路,说“你带这三个人……”就行了,正是要动手,才说“你们”二字,只是这一点,一般外人怎么听得明白呢。 息虎也是机灵,没有当场露出狞笑,不然还不吓坏了人家,只是笑了一下,道:“嗨!” 待得几个人一并儿下去后,刘羲一边看着泥炉上的茶釜,一边道:“三个秦商,两个齐商,我赶走了一个魏商,送出了三个燕人,剩下的这位,你是楚人,还是赵人?” 那黑衣人笑着拱手为礼,摆出了一副江湖气,道:“在下赵国赵明,前来请购粮油。” “刚才那三个燕人说着说着,从燕商成了燕使,我怎么知道你这位赵商不是位赵使呢?说起来,往秦国派坐间行乱秦之策,我听耳报说,好像就是你们赵国赵种率先出的主意吧!” 刘羲的话让赵明心里发紧。或者说,她万万想不到秦国的耳目竟然也会这么灵!一般来说,在这段时间,秦国处在内外交困的局面,不是说秦国没有耳报,但那太少了,而且大多都在魏国,而一场少梁之战后,秦国的耳报几乎就停了,而赵种提出乱秦之策,这是诸侯会盟的大秘密,这才多少时间,秦国方面就都知道了? “在下确是赵商无疑,当然,方今天下,商不离官,官不离商,在下是与赵国公室有点关系,但却绝非是耳报坐间之流,在下此来,正是听说了魏国洞香春有上好的食油,用以致饭佐菜精妙绝伦,是在下花了大价钱才知道此油皆出于贵族贵部,听闻贵部有化豆为油之法,所以才会前来,只为一觅商机,赚点钱而已,别无它意,还请大人明鉴。” 虽然给刘羲吓到了,但不得不说赵明的心理素质好,到了这种关头,她还能平心静气的把话编圆了,一入内,她就断定东骑部的可怕,心中已然打定主意,一旦归国,立时请赵侯发兵灭杀东骑,似这样一个蓬勃发展生机无限的部族太可怕了,一旦养成,立时就会影响到周围的国家。 在东骑的边上,秦国且就不论,而赵国就在其边,也就是说,东骑如果真有壮大的一天,必将会和中山国一样成为赵国的大患。想那中山国,如日之中天,如果不是赵国花费了难想的代价请动了魏国出兵,灭了其国,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呢。但才多久?中山国后裔又出,又有余族兴兵,国力正在回复,眼见着赵国又要面临一场危险,如果再冒出一个东骑部,那真是没完没了,此后,赵国怕是永无出头之日了。 是以,赵明现在深深的后悔深入了东骑,她虽是看到了东骑的可怕,但她也害怕会就此失陷于此。就她的敏锐来看,刘羲也好,东骑也罢,都是太可怕了的。特别是刘羲,喜怒无定,仅从脸面上,你根本看不出他的想法与心情,万一向你下手,你怕还以为他是在向你笑。 不过事以至此,尽人事而已,赵明自觉自己说话说得滴水不露,如果不出意外,想来是能走出去的,她已经定计,一出东骑,立时上马归国。 “‘商不离官,官不离商,’说得好……天下事莫不过如此了……但这样说来,也就是说你和赵国的确是有关系的了,你真的不想知道赵国使团的事情,还是说,你觉得,赵国使团出的事,是谁做的了?”刘羲轻轻哼了一声,他已经断定了此人来意,现在竟然还打着想要逃出生天的梦想,真不知道这人是长了个什么脑子,竟然还傻bb的跑到了自己的地盘上,当真是把自己做肉送来了。 赵明还没有觉察到刘羲的杀机,道:“在下为商不言政,国事政事与我无关,其实在下只是一个在商线上苦苦挣扎的小商人而已,若……大人不愿供油……在下请退也就是了……” “哈——”刘羲发出讥讽的笑声:“狐狸尾巴露出来了,你是怕了,想要走吧!只是,你觉得你还能走得了吗?” 第一百六十五章:冤 赵明痛苦的在心里呻吟着,但她表面不露分毫,所谓不到黄河心不死说得就是她了。但是话说回来了,凡事都是这样的,谁不是一样呢,但要是自己还有双手双足在,谁会束手就擒。纵然她已经知道刘羲要对她下手,可也没有立时翻脸,这里面带有一个万一的希望,同时也是想稳定局面,要知道,如果她真的要跑,她能跑到哪儿去?在进门之前,她已经交出了剑,现在她赤空双手,如何是刘羲的对手。 “大人一定要非难于小人吗?”赵明苦苦哀求。 刘羲回望向她:“若然你真的只是一个小商,本大人就是非难你了,你能怎么样!” 赵明一滞,在中原,还是讲礼仪道义的地方,至少是名义上的。争霸之时,你可以无所不用其极,勾践更是连大便都吃了,但表面上,对下面外头还是要讲仁义公道的,哪怕是嘴上说的。或者说,你就算不讲这一套,但如果你讲道义会得到很多的人夸奖,会有个好名声。孙膑还没有什么功绩呢,为什么名头那么大?其一是他是庞涓的师弟,其二是他给庞涓陷害,众人都同情他,所以齐国不惜代价把他弄过去了。 从这里可以看出来,名声也是很重要的,特别是一方战国,哪有不讲名声的。 诸侯之所以鄙视秦国,就是因为秦国动武用兵是不行国书不下战文的,打就打了,哪有废话。但在东方诸国中,一国要打另一国,一定要有一个理由,比如说你怎么怎么不对,不讲道义,所以我才打你,我是正义之师,你是不义之师。 在此,赵明把姿态放到最低,等于是眼巴巴的苦求刘羲放过她一马。从哪儿说这都是够了,换了谁都会考虑放过她,除非这里面有什么别的重要原因,不然的话,谁会和一介小商这样计较呢! 可是她遇上的是刘羲,刘羲会讲道理?若然他是一个讲道理的人,也不会选秦国立身了,之所以选秦国,就是因为在秦国会有极大的自由!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我就是动你了,怎么的吧,你还能出兵打我不成?在此,那意思更明白了,你如果是一个小商,我就是动你了,你能怎么样? 赵明愤声道:“大人,你好歹也是秦国定戎令,是大秦的官员,岂可如此枉为?” 刘羲哼了一声:“如此辩驳,定然有私,刘熊,拿下!” 刘羲一发话,刘熊“嘿”了一声,上前就去,伸出骨节粗大的手掌,向着赵明削瘦的肩膀拿去!赵明终于知道事不可为,她平心静气,当刘熊的手掌到她的肩头时,忽然一个沉肩卸力,刘熊的手顿时落了一个空。 就在这时,赵明飞手如电,一下子抓在刘熊的腰间,闪电般把刘熊的剑给拔了出来。 这正应了电影《英雄》里那样,没剑夺剑! 赵明夺剑在手,一点也不敢向刘羲出剑,她再傻也是看出来了,刘羲身负一剑,手提一刀,岂是易与之辈,再说她隐隐猜到指尖眉的下场可能就是此人造成的,如果真是如此,那刘羲的剑术就可想而知了,如果和刘羲动手,纵然能占上风,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分出胜负的,到时,刘羲的手下一到,她还不是得玩完!所以,赵明是要杀出一条路来。 但她遇上的是刘羲,刘羲已经注意到她了,纵然赵明装得再好,但她手上的茧子是不可能瞒过人的。她一动刘羲也就动了,当她从刘熊的腰间方自拔出了剑,刘羲就飞冲上前,一把扣在她的手上。虽然刘羲不能握铁成泥,但这一把扣抓下去,让赵明指骨寸断手筋折扭还是能做得到的。 可赵明也不是一般人,她情急之下,当即剑交左手,练剑者一般都是要练两只手的,在打斗时可以延长一半的臂力,同时,也可以避免一只手臂过于粗大的畸形。 只是她一动,刘羲更是跟着动,这在拳法上叫:“敌不动,我不动,敌一动,我先动!” 就见刘羲飞的一脚踢向了赵明去抓剑的左手,以刘羲那镶着铜头的靴子,一经给踢中了,她的左手骨也就废了,到时抓着剑也舞不起来了。 赵明大惊,忽然气沉发力,因为刘羲抓着她手时飞踢出的那一脚,分了力,赵明的手臂发出轻响,骨头脱节断开,却成功的从刘羲的手上挣开。 只是瞬间,赵明就伤了两只手,一只手是给刘羲抓的,一只手是给刘羲踢得。 在此之前,赵明只是以为刘羲剑法过人,要么是力气大得惊人。在见到刘羲之后,赵明以为刘羲只是剑法厉害而已,可一经交手,她没见识到刘羲的剑法,却先在刘羲的手脚上吃了大亏。而赵明之所长就在于自己的剑法,如果她长剑在手,也许还可以在刘羲的面前晃两下子,但刘羲一经出枪,立时就可以扎死她。刘羲的大枪才是真正厉害的,他一枪扎去,那短距离里的速度甚至可以快过子弹!而就她这种情急下的动手,更是连拔剑的机会也都没有。 其实说起来,刘羲应该给她一个拔剑的机会,在中国古时的剑道,双方比剑,是要先自拔剑,从立两边,和日本剑道一样的,一方偷袭,那是绝对另人不齿的。 好在刘羲不在意这些,二来本就是赵明先行出手。不过不管怎么说,刘羲都有以大欺小之名,再者说了,刘羲是学了经过两千年文化积淀下的拳法,哪是赵明此时能比得了的。中国的武学击技术,在战国时有,在汉朝时有了发展,兴于魏晋南北朝,而在唐时迎来了第一个真正的高峰!这也是隋唐多好汉的原因,民间拳法家已经兴起了。是以才有了唐时百骑破万的传说。 而唐后是宋,宋时民间的武学已经有了很大的发展,可惜民强而国弱,相对儒学的腐毒,这也是没有办法的。此后,经过了明朝,到了清朝,最后在民国时,拳法到了一个颠锋! 这两千年的差距,岂是赵明可以追得上的。她纵是从前学剑再苦再狠,也只是出剑快,挥剑狠,再有一点提气用力的技巧,怎么能和刘羲相比!结果一经动手,立时吃亏。要知道,武学上的事,高一线就高没了天,那其中的差距是想都想不到的,两人差距这么大,自然是没有可比性。 现在的刘羲在赵明的心理,就是一个魔神,一座大山,这么狠狠的压来。赵明哪有一点与之相战的意志,她的斗心已经垮了,只求逃出生天,这种心念是往日里她万万想不到的。事实上,赵明也是有本事的,所谓艺高人胆大,如果她不是真的有本事,也不会敢不带剑的到刘羲这里面来。 只是,现在她才真正的知道,在刘羲面前,带不带剑都是一样的。就算她真的有剑在手,也不过是多撑两下子而已,两个人的反应、力量、技巧,甚至经验都不是一个水平上,怎么可能比得过。 所以赵明只求逃走,以她的状况,虽然伤了两只手,但双脚还在。令她自豪的是,出于北方人的血统,赵明的身子细长高大,特别是两条腿那叫一个长,一经跑开了,相信就是马都不一定能在短途追上。而她要跑得也不是太远,赵明要做的是投河,此时的泾水河还没到后世那种可怕的境地,水质清冷,流量也不是轰轰烈烈。顺水而下,就可以脱出东骑范围,那时,刘羲再怎么追,都不一定能找到她了。 只可惜,世事总是不尽如人意,刘羲小的时候上学考试,每当他觉得自己能考九十分时,往往都是七八十分,甚至六十分,他觉得自己能考七八十分,那也是在六十上下,他觉得能及格吧,结果一定是不及格! 就如现在,赵明觉得自己的反应够快了,应该能跑得掉,至少她的腿长呀,大长腿迈起来,可真不是吹的,如果让她放开了速度,当真能跑出飞一样的速度。 可是不行,别的不说,就是刘羲这一关她就过不去,更何况还有刘羲的忠奴刘熊呢。 刘熊先是一拦。但这问题不大,赵明一个矮身就可以从刘熊的腋下钻过去。只不过变换步法到底是要慢上那么一线。 就在此时,刘羲一步过来,前迈的步子抵在了赵明的脚下,先封一下她的冲路,同时双手施出,两手狠狠拿在了赵明的腰际。这里可是一个要害,腰是人的发力部位,武学拳经上都说了,力从地起,借腰而上。也就是说想要用力,无论如何都是绕不开腰的。一个武人给割了脚筋还可以动动膝盖大腿,但若是毁了腰,那下半身就完了。 在《灌篮高手》里,樱木花道伤了腰,安西教练立时想要把他换下来。因为腰太重要了。 赵明怎么可能知道刘羲的厉害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她的腰给刘羲双手一抓,下身的力气立时跑了九分,就凭那剩下的两分力气,也想从刘羲的手上跑掉? 赵明回身出肘要打刘羲。刘羲一声冷哼,手上突然加力,五指顿时压到了赵明的内脏,这才是人体最紧要的,因为这里没有胸骨可以保护,在这种巨大的力量下,赵明承受的痛楚远非常人能想,这是关键要害,不是一般的寻常之处,一经拿中,管你什么人,十成功夫都去**。 刘熊一咬牙,手臂抡圆了,当即就是给了赵明一下子。 这叫抽心拳,打得是人胸骨下方,力量从下向上顶,专门震动内脏,里面的内脏一震,连着胃都绞动了,赵明到底是人,当即就是吐了出来。 这还是刘熊没用大力,在这种要害处真打实了,那是会震移五脏,那时,可就是会死了。就算是不死,五脏移位,纵是吃再多的山参首乌,也不会好的,还是要内伤。 刘羲再哼了一声,他双手飞动,转眼之间,卸下了赵明的双臂,也就是把她的胳膊拉脱臼了。这其实算不了什么,只要意志坚定,再懂一点骨关节的知识,不怕痛,是可以自己接上的,但这种痛苦是非常大的,如果没有漠视自己肉身的精神能力,是做不到这一点的。刘羲是可以做到,但他也是经过残酷训练的。 而相对赵明,刘羲可不信她有这个本事。 这一下,赵明算是完了,纵然她此刻双腿完好,可手臂这样子,她怎么跑得起来。 “去,让鬼车来!”刘羲下令。 刘熊听了,转身就跑。王良怒道:“你在这里闹事,险些坏了我的花!” 刘羲却是一点也不在意,只看着身下的茶釜,淡淡道:“这不是没事了么。”他的头忽然抬起:“你想为这个人求情么?”这话让王良立时把剩下的话吞了回去。虽然两人交浅,但王良已经认识到了,刘羲可不是一个善碴子。 “你弄起的灰,会影响到我的蜜!”到底还是要说两句的,王良丢下了应景的话,向远处的蜂箱而去,这是有心避开刘羲了。 其实这是假话,地上黑油油的,也许有点干硬,但绝对不是起风沙尘灰的。 “你要杀了我么?”赵明问。跑不了了,她也平静下来,想要知道刘羲要做什么。 “杀你做什么?我是一个乱杀人的人么?”刘羲俏皮的看向她:“我是很善良的人呢。” 赵明几乎没气破肚皮,她见过世上无耻的人,可没见过如刘羲这样的。 “你不是想知道赵国使者的事是谁干的么?我话放明了,就是我干的,那个叫什么指尖眉的,也是我杀的……”刘羲轻轻的说话。 赵明心道:“果然如此!”嘴上道:“你说这些不关我的事,大人,放过我吧,我真是冤枉的……”她说的当真是可怜,只是说给刘羲听却就表错了情,刘羲心如铁石,岂会给她两句话一说就改了主意? “你真是傻……”刘羲道:“纵然你说的是真的,只是我为什么要信你?虽然我没有确切的证据,但我这个人一样讨厌那种事,所以,我说什么就是什么,我认定你有罪,你就有罪,我觉得你是坐间,你就是坐间,我说你是赵国的阴使,就是阴使!现在,我当着你的面说了是我杀得你们赵使,你觉得我这种话说了,还会放过你?莫要说你不是冤枉的,就算你是冤枉的,那又如何?我冤定你了!” 赵明惊得目瞪口呆,天下说这种话的不是没有,但说得如此理直气壮而面无惭色的,也就只有刘羲一人了吧!便是王良也是讶异的看向刘羲,没想到刘羲竟然会有这样的一面,但想想也就觉得坦然了,不过她心里却是犹豫了:“刘羲果然是一个这样的人,我要不要告诉黑白呢?我说了,只怕黑白会除义来杀他,若是来杀这个人,可不是找死么?” 第一百六十六章:后园小事 其实王良想的问题黑白不是没想过,但黑白觉得,刘羲再强,也是有限度的。 黑白看见了刘羲的力量,和刘羲杀熊猎虎的本事,但熊与虎这种凶兽虽然厉害,可还不在黑白的眼里,要知道黑白从属于墨门。墨门是什么地方?也就是墨家,墨家的地盘是什么地方?神农大山!而神农大山又是什么地方?那是放在现代,我们带着猎枪高科技装备都谈不上安全的野生森林。能在那种地方落根生存,可想而知,当时的人强悍到了什么地步。 所以刘羲虽露了身手,可黑白并不觉得刘羲是杀不了的人。在她的心里,如果真是要杀刘羲,墨门之中还是有高手的,到时布局一番,劫杀刘羲,不是可能的事。 只是纵如黑白也是小瞧了刘羲,刘羲的身手真正厉害的不是杀熊猎虎,而是杀人! 武术这种东西虽说是练人的体质筋骨,但根本上是对着人去的,也就是杀人! 比如实战拳法中的八卦拳,咏春拳,形意拳等,无不是要打人形桩的,这是为什么?因为那个桩就是人,打桩就是打人,练得就是打人,一打起来就连招,不要觉得这是游戏里的词,武术里打人连起来时,是非常可怕的。 在电影《醉猴》中有一掌四式这个词,一掌打过去,都能打出四个式连击,如果给人靠近了打,那还得了?你看《叶问》里咏春拳打人的那股子劲,拳头打起来和下雨一样。 所以,如果黑白等人不行刺刘羲还好,一旦真行刺了,那就叫找死! 赵明也是幸运,她与刘羲交手得益于她手上功夫差,如果她真有本事,刘羲就会下死手了,到时刘羲就不是拿她的腰,而是她的腰椎。拿她的腰只是拿下她,但拿她的腰椎,就可以捏断赵明的腰椎,那可就是地道的下半身瘫痪了。 鬼车来了,出于机灵,刘熊还叫上了两个越国剑手。 这些越国的剑手虽是给坏了嗓子,说不出话来,甚至都影响到了听力,但他们至少会看口形,所以只要你对着他们的面说话,他们还是可以明白的。 “把她关到地牢里面去,和那些燕人关在一起,她的脚力不错,不跑算了,如果要跑,你们就割断她的脚筋。”刘羲说的轻松,但让赵明心里发凉。并打消了她最后的心机。本来她还真是想再搏一下的。可如果失败,那付出的就是她的脚筋,真断了脚筋,也就成了废人,这是赵明这种习武的人死都不愿意的事。 两名越国剑手一左一右,抓着赵明。这两个越人都有三四十岁了,正是身体最强的时候,他们不旦给毁了声带,还同时给阉割了,这是一种技术阉割,不会损及他们的身体,但可以让他们的精力体力大于常人。 日本枪术大师宝藏院练习武艺,就是用细绳把自己的**扎起来,然后起精,却不射,积在体内,这时与人交手,他的战力会比平时大上两成! “小清啊……”看着茶釜发出了轻微的响声,这里的茶快烧开了,刘羲道:“二夫人现在怎么样了?”小清一边看护着火,一边把茶釜上的铜箸拿在手里,道:“夫人现在好多了,自喝了数次水后,一个晚上小解了三回,现在睡着甜得呢……”顿了一下,小清再道:“白福一直守在二夫人的门前……” 刘羲“嗯”了一声,心理明白,这是小清变着法儿替白福说话。 因为白福是白雪派来给白露看病的,但显然他不成功,反而加重了白露的病情,这一点是怎么都说不过去的。但病这种东西,治得好是一回事,治不好又是一回事。现在刘羲治法有效,白福身为奴仆,给打死都是正常,刘羲先前骂他一顿,是轻的了。 当然,白福也不是一般人,他是白雪深信的家老,刘羲真要杀他,多少还要给白雪一个交待,可并不是说刘羲就不能杀他的,至少刘羲也可以处罚他。 而白福的人缘显然是好的,所以小清才会在这种时候说白福的好话。希望刘羲昨天骂了白福一通就算了。 “白福啊……你让他来一下吧……”刘羲说。 小清恨不得抽自己的嘴巴子,在她以为,自己的说好反而让刘羲记起了白福,指不定刘羲要怎么处置白福呢。她犹豫了一下,就听刘羲道:“怎么还不去?” 刘羲声音不大,但小清是什么人?也算是这里的老人了,对刘羲也是知道一点的,当下不敢再说话,起了身来,先向刘羲行一个女子的半躬礼,然后快步出去。 “大人……”鬼车见刘羲叫来了自己,却先和那个小婢女说话,忍不住就叫了起来。 刘羲看向鬼车,早起的鬼车一脸发白的样子,眼睛里都是血丝,可想而知,这个男人昨天里没少**,而他的对手又是两个粗货的女人,想要满足那两个女人,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鬼车挑的女人在二十到三十上下,粗肥而丑,两个女人唯一可取的地方,就是她们都曾生过很多的孩子。 鬼车在现在的时候,他想要的只有孩子,对孩子的需要超过了女人的美貌。 但那两个女人可是真正的粗货,是很要男人的,而且是强壮的男人。 盛年的女人对性的需要有多可怕?有一部电影,说一对母女在一个地方生活,遇上了一个男人,女儿和那个男人好了,他们在一起每晚上的**,那个母亲听在耳边日夜难奈。后来那个母亲为了和那个和自己女儿**的男人**,她杀了自己的女儿,把她的脸皮剥了下来,粘贴在自己的脸上,然后冒充女儿和那个男人**。为了性,一个女人能做到这种地步,连女儿都不要了。也许我们可以说这个女人太下贱了,可同样这也是女人对性需求的最直观表现。 所以,鬼车在昨天**的次数甚至不比刘羲少。 “你昨夜看来发泄得不小呀……手软脚软,你还能为我做事吗?” 听了刘羲的话,鬼车大怒,他大叫起来,先挥动双手,然后用双脚在地上连连跺着,黑土并着碎石的地上给他踏出了足印! “我能行,我能行,你叫我杀谁,我就能杀谁!”鬼车对自己还是很明智的,知道自己对刘羲来说就是一个杀人工具,这也是他唯一的特长! 在鬼车的叫声中,鼻子上的银链悠然的晃动。 “刘熊,刚才的那个人身边还带着人吧,你带着鬼车出去,把他们全抓起来,能抓就抓活的,如果抓不了活的,就杀,鬼车,干漂亮一点,让我看看你的本事,最好带上十个越剑!” 刘熊大声道:“嗨!”拉着鬼车就向外走。 这时,茶釜里的茶水终于开了。刘羲用铜箸挑开茶釜的盖子,往里面倒上王良给的蜂蜜。然后再用铜箸搅动,明明发苦的野茶竟然散发出了一股说不出的香味儿。闻到这个味儿,连傻看的阿奴也忍不住**了鼻子,这个女孩一向麻木,她经过的训练很简单,就是给男人吮吸**,其它的都不用脑子的,但是现在的这个主人很奇怪,到现在为止都没有要求她服务,这让女孩心思活泛开了一点,虽然她仍是麻木中,但已经对事务有所反应了。 刘羲毫不客气在女孩头上一敲:“是不是想尝尝?” 阿奴点了一下头,感觉意思表达不到位,于是又点了点头:“是……” 刘羲一指王良:“去向她要些小杯来!” 阿奴犹豫了一下,她本就是傻愣愣的,做事都是慢半拍。只会吹阳的女孩子,想要过回正常人的生活,谈合容易,但这也是一个好的开始,阿奴还是反应过来了,站起身子,向王良走去。 王良对这个可怜的女孩是没有抵抗力的,虽然王良并不是一个过于妇人之仁的人,可面对阿奴……她到底还是拿出了小杯,这是她用来自用的小杯,只有一只。拿出后她恨恨的看向刘羲,如果是刘羲要,她一定会说没有。 阿奴却没有那些想头,她是一个吹阳就有粗食吃的人,并没有吃过别的东西,从一开始,她就学会那些香的好的食物是没有她的份的这一事实。可是在刘羲这里她吃的东西却是好多了,这让她对好吃的食物格外上心,闻到了香茶,她怎么可能不动心?如果刘羲不给也就算了,她继续麻木中,但刘羲给了她可以吃的意思,所以她的灵性才算是回来了。 紧张的把小杯给了刘羲,刘羲用布包着手,从茶釜上倒出一点,他先吹了热,好一会才下口,别说,这味道感觉上竟然还有咖啡的味儿。茶汤是苦的,但这苦中又带有蜂蜜的甜,之后,苦味渐消,就是一种野茶的甘香。竟然还挺让人回味的,也算是得了点茶的真感。可惜这茶没有炒过,要是荫炒过,就会把野茶中植草的腥味给去除了,但现在也算是可以将就了。 回过头,就看见阿奴的渴望,纵是刘羲也不忍拒绝,当下再给了阿奴一杯。 和刘羲相比,阿奴面对茶就神圣多了,她感情丰富的端着,轻轻闻着,然后小心喝下,先吃半口,再全部吞下,让着那**在她的嘴里来回的滚动。虽然女孩长这么大吃的最多的是男人的**,但她对美好甜味的食物一样有着追求。 其实这茶不是很好,但阿奴是真心的喜欢。经过最初的颦眉,女孩露出了笑容。 “用蜂蜜泡野茶,也亏你想得出……”王良说着话走了过来。 她的脸上带出了笑,看得,却是阿奴。 也许是阿奴的胆子大了,她竟然敢自己倒水,然后捧着给王良。 王良怔了一下,先看向刘羲,在她感觉,对于这种僭越刘羲是一定会处罚的。从刚才看起来,刘羲是一个非常残忍霸道的人,可对此,刘羲却是半点也没放在心上,反而他饶有兴趣地看着她们。这时,阿奴才意识到了什么,她偷看刘羲,从刘羲的脸上没有见出怒来,又回了笑,再捧向王良。 王良接过,喝了下去,轻轻的感觉,对此,她也不得不承认,刘羲是一个善于发现并丰富生活的人。比如说刘羲创出了多种豆腐豆干豆饼的做法,比如说刘羲用驴奶食用。同时开发奶制品。让奶发酵,制成乳酪,还有臭豆腐,腐乳。其它蘑菇、野菜、木瓜等,还有不尽的肉食。 东骑最不缺的就是食物,如果说少,那是米粮,可这些米粮却可以通过白氏商团得到。 三个人围坐花田,你一杯,我一杯,小口小口的喝起来,他们是共用一只杯子的,无形间,让众人之间亲密起来。王良还好,能克制自己的感情,虽喜而不露,一派的天然恬静。刘羲还是那样喜怒不形于色的深沉,但眉头开放,却是轻松的人。至于阿奴却是眉开眼笑,她一向麻木的脸上有这样的表情真是难能可贵了。 这时间很舒心,但却也是很短。 刘熊回来了,鬼车也回来了,不过越剑士没有进来。后园是一个独特的地方,所有的人都知道,王良不喜欢别人进入,而刘羲也同样是如此。能开避一处蜜藏,王良虽只一人,但却得到了刘羲手下人的尊重。能劳动并出大力的谁不敬重。 “大人,一个没杀,这可不是我没本事,而是你说不杀最好的!” 一上来,鬼车就表起了自己的功来。 刘熊只是一笑,道:“主人,是现在审问,还是关起来由主人亲问?” 刘羲道:“鬼车做得好,你记住,本来似这种事都是我做,以后再有这样的事,你就出动,代替我出手,知道么?”一直以来,每每出动手下,刘羲总是担心手下人中没有压箱的高手,所以是自己出动的,但可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呀,所以对此,才显出了鬼车的作用。 鬼车哈哈大笑:“放心,以后再有这种事,我全包了,可惜不能杀人……” 刘羲点头,道:“说得好,刘熊,你让人把那些人关到地牢里面去,由你先审他们,分开关起来,还有,要立威,你先在他们之中挑一个,当着他们的面,杀了,扒皮剔骨,我们中午就吃人肉。鬼车,你吃人吗?” 鬼车哈哈大笑,他怎么可能不吃人?何况他从前还是生吃的。而刘羲虽吃人,却不吃生。 刘熊引命而下,鬼车道:“我也要去看热闹……”杀人加扒皮剔骨,这可不是平常见的。 两人向外走,同时,白福也是迈步进来了。 第一百六十七章:地牢 时间已经是上午的黄金时节。阳光懒洋洋的,辉辉撒撒而下,虽然才过去了清晨,但却已经让人感觉到热了,刘羲不由感慨自己没有穿胸甲,刘羲喜欢穿胸甲,但那东西太不透气了,比皮子还闷人,不过,在战争时,那胸甲是最适合的护具。 白福大步子过来,刘羲看见他明明头发都白了一半,但步履稳健,顿时明白出问题了。这个人的外表与实际年龄一定有差距。 “你多大了?”刘羲很突兀的问。本来问白福这样的人当是要说“你多少岁了”什么的,而“你多大了”这种说法更是形容说年纪小的人。这对白福是不合适的。可刘羲是主人,他自然是可以随便说,甚至他可以拍白福的头说:“小鬼多大了?”这样都行。 白福郁闷是郁闷,但是他还是要回答刘羲的话:“老奴今年三十有八了……” “三……”刘羲愣了一下,或者说他没有想到白福原来是这样年青。 这个时代是有一些看上去年青但实际上很老的人。 但更多的是那些看上去老,可事实上却是年青的人。而这后者,通常都是如白福这样奴仆出生的人。战国时代,虽说人民广泛不受饥,只要有力气,自然会有吃的。可同样会受到压迫。而在这个无理的战乱时期,小民百姓哪有什么自由尊严?那种东西,是世家老贵族才有的。而一些老世族也好不到哪儿去了,在这大争之世一点点的没落下去。何况白福一个普通的平民百姓? 算起来正当年的岁数,却是头发白了一大半多,刘羲第一印象还以为是一个地道的老头子呢。 见刘羲没有立时发话,白福却是老实的跪下来:“老奴一时失误,乱下药症,反害了夫人二小姐,请老爷处罚……” 刘羲却是淡淡道:“罢了,你起来,小清之前说了你很多好话,看来你也不是个恶人,只是本事不济罢了,想来你平时还是挺忠心的,不然的话,值此关头,白雪也不会让你来这里,她既然让你来,就说明你这个人多少还是有点本事的,纵然没有本事,总有两分忠心吧!” 白福听得呆住了,感觉刘羲不是要处罚他,而是要吩咐他办事! “你还要我亲自扶你么?”刘羲声音陡然转冷。他方才还平心静气的说话,现在却是立时变了脸色,这脸变得比文盲翻书还要快。 白福忙从地上站了起来,就这一站,刘羲看出来,白福是老相,但他的身体还算是健壮的。这和武子胥一样,老武同样是壮年白头,但武勇过人,本身就是一员极佳的武将。他辅佐吴王阖闾,但老吴王伤了脚死了之后,武子胥还活得好好的。不是越人使计诱夫差杀了武子胥,不定这老东西活到什么时候呢。 刘羲道:“我想你也是个明白人,昨天的事,我是看在二夫人的事上迁怒于你,你就不要放在心上了。现在我这里百废待举,很需要人才,你就暂时帮我。” 白福知道刘羲是白露的丈夫,以他的身分,自己等于也是刘羲的奴隶,刘羲不要说用他了,杀他都行。当然,刘羲也不是那种随意乱杀人的人,可白福也没有不给刘羲做活的道理。 “不知道姑老爷要白福做什么?” 刘羲问道:“你认字识数么?”白福笑了一下:“老奴商家出身,字虽识得不多,但大体的字也都会写,至于数算之学么,更是一定要会的。” 刘羲点头,诚然,在古时候,大户之家也好,商家也罢,算学都是一种极其重要的学问。但是到了后世,却给无视了。因为当政的是儒家,儒家的学问一向从实用出发,只求大道理空学问,真正有用的东西却是用不上的,所以儒家丢掉了射礼,也丢掉了算学。对于射礼他们避而忘之,归到了粗鄙武夫不良之学内,而算学之术么,干脆以**技巧以盖之。 不过,在战国,大商也好,大户也罢,只要是有出息的人,都是学算学的,特别是商家。 刘羲心中越发的宽定了,道:“你是不是在白氏管过帐?” 白福点首道:“老奴在白氏当了十年的掌柜,手掌一方,所以才会得封家老族位。” 大家族中,立下大功的人会给封为家老,这个意思最主要的是此后我给你养老了。也就是一种保证,身份地位的肯定。是下位者侪身上位者中的表现。是说你在这个家立下的功劳和经受的苦劳可以使你有在这个家里一定的话事权。优秀的家老甚至有权和主家联姻。 但刘羲哪理会那些,他只道:“就是说你管过帐了,刘熊,一会儿你去周丰那里支点写字纸,让月勾找人用线装起来然后给我。白福,你一会儿向石娘……你知道石娘吧?” 白福点首:“老奴知道。” 刘羲道:“那就好,你去找石娘,用你的方法,把我的资产估出来,然后和石娘对一下帐,你知道怎么对帐的,是吧!” 白福心头一跳,忙低头称是。他当然知道石娘是谁,她是猗涟大夫人最大的臂助,可以说真正的下手事都是石娘操劳的,同时也是猗涟的心腹。但看来就是这样,刘羲觉得这位石娘忠于自己的大夫人远胜过自己,虽说是一家人,但刘羲才是家主,自己的钱财全面的让猗涟把持,这怎么可能让刘羲放心,所以他是一定要管的。 但刘羲不可能自己去管,一来这个时代的帐本很乱,记法也是不同,加上那些古篆字,刘羲看了是一个头两个大。所以刘羲必然是要找一个同样精于商道记帐的人来管理查看,把帐本资产这种东西交到一个人的手上,从哪都是放不下心的,现在刘羲不管,等时间长了,更不好管,而白福虽说是空降的人,可他背后同样代表白露,换言之,刘羲这是让大夫人和二夫人同时管理自己的生意,并没有亲谁重谁之说,纵然猗涟知道了不快活,也只能认了,在这一点上她如果看不清,那刘羲宁可不要她。 白福下去了,刘熊还在。虽然刘羲让他去弄纸,但他还是知道刘羲有话说的。 果然,刘羲顿了一会儿道:“你传下话去,堡子里的所有头子,今天晚上进行家宴,让他们到堡里来用饭,月勾她们所有管事的都要来!知道么?” 刘熊应声道:“嗨……”刘羲点了下头:“去吧!”刘熊匆匆而去。 在青堡的另一边,三名燕国人给打昏了过去,一只圆木大枷锁在了他们三人的身上,这份重量让这三人会吃尽苦头。 当他们给带入地牢时,姬萍醒了。 这真是地狱一样的日子。自打她和姬白给带到了东骑,立时就给关入了地牢。 刘羲的地牢有三层,第一层是最优待的,铺满了干草,手足也是自由,但暗不见天,整个牢房内只有一扇小门,还有一扇小窗。那小窗上的光是她最大的幸福。在厚实的木门上,有一个小口,可以勉强向外看东西,但通常是没有什么东西的。第二层就可怜了,阴暗潮湿,硬泥的地面,只要呆超过三个晚上,不得关节炎都是个怪。而第三层,则是个水牢,刘羲建这个水牢纯粹是看《午夜凶灵》看的,他觉得在幽暗的地方把人半水的关着,那可真是太美妙的,给关进去的人过上半天,就会如过了一生一世一样,如果是三天,或者是七天,那人八成会疯了。 姬萍试着喊了,但没有人理会她们,每天都有人送上饭食,吃的还算足,他们还会给倒一次便桶。姬白为了不辱及姬萍,自己把眼睛抠瞎了。 “这三个人关在哪里?”一个人问话。这问话声让姬萍把头贴向了门,从种种细微,还有点点外间的微光,她看出了那三个人是燕人。姬萍甚至还见到过一个人,只是她记不起名字!当下,她就想叫,可是一个壮汉子道:“关到水牢里去,傻子一样的跑来要见他们的使者……好像是那里面的人,不过以大人的性子,怕是此生再也不会相见了……” “息虎老大,你太过分了,你说水牢,可你不去,却让我们去……” “哈哈,让你们开个张不好么?说来,地下水牢还没关过人吧?” “军主说地下水牢阴湿寒冷,关一夜就会发病,三天也就可以收尸了……” “不要管军主大人的事,也许一会儿就会拉出来吃了,我听说军主大人最近喜欢吃人!” “这是五少爷的兴趣吧!哈哈,不过五少爷也是给军主大人教出来的……” “息虎老大,人肉真的那么好吃吗?” “那是当然,周文王不是吃了吗?齐恒公也吃了。还有乐羊子不也是一样吃了?这些人吃得,我们大人也能吃的,军主大人说了,我们当兵的三重标准,训过练的,打过仗的,吃过人的!” 几个人说说笑笑,姬萍从缝隙里看着,那个叫息虎的男人注意到了,哼了一声,飞起一脚踢在门上,喝道:“老实一点!燕国狗子,还他妈不老实……刘病己,这里面人这么不老实,戴枷了吗?” 刘病己是牢头,大约十四岁的样子,一只脚是废了,他本是小熊中的一员,刘羲五十只小熊出征,只回来了十二个,两个路上死了,只有他一个重伤的活了下来,现在还是不良于行,守着牢门,却是半躺着在。这也是不得以,刘羲这里人手少,地牢一向空着,所以就先把刘病己安排进来。 刘病己心情不好,但他得到了暗示,他会有继续高升的机会。 “那是一层的,不用戴枷,喟,下去的,把枷去了,关水牢还戴枷,你想他们第一天就死?”刘病己对着押人的巴武士叫道。 息虎道:“对了,不是说木头浮水吗?戴着木枷不是好吗?至少不用担心沉到水里头去!” 刘病己道:“谁说的,那水只是伤人,不会淹死人的,只到人的胸口部分,不信你下去就知道了……”息虎起了一身的倒毛。 “哈哈哈哈……”几个巴武士笑叫着从下层冲上来,其中一个叫道:“你怕了,你怕了……”原来他们关了三个燕人之后,燕人沾水醒了过来,那叫一个怕,在水里又哭又叫。本就是阴暗的水牢加上这鬼一样的叫声,巴武士们也怕了,上来的时候你推我一下,我推你一下,他们谁人心里都怕,却是说不出来,只是对着双方大叫。 息虎大感没面子:“闹什么闹,回头,继续训练!” 一个巴武士道:“虎大,我听说我们那样不算训练,是不是?” 息虎大怒:“胡说,不是训练,我们那是干什么?树上飞他们还在做什么?不正在训练么!这岂是有假的!”“你们那确实不是训练……”说话的是刘病己,他道:“息虎老大你也不要急,我们是训练营出来的,知道的多一点,我听说了,骑兵的训练要以实战为主,你们现在只是练练样子而已,现在的骑兵多是骑在马上劈斩,一点技术也没有,军主大人曾说,到时我们小熊营的步兵都要转职成骑兵的……算了,我是不行了,不过你们就抓紧机会吧,这一次大战,主要就是骑兵,军主大人不旦要打仗,还要在战斗中从你们之中抽选出骑兵将领,你们抓着机会吧!” 顿时,几个人一起叫了起来,议论纷纷。 一连的脚步声响起,还有剑在鞘中的晃动声,那皮革与金属的磨擦音。 “怎么回事?”刘病己叫道。 却是两个越国剑手提着一个红衣赵人进来,那赵人一张端正的脸,两手下垂,显然伤了。 两个越国剑手张着嘴,“啊啊依依”的叫着。息虎饶有兴趣地看着刘病己,他可不相信刘病己能听懂这两个哑巴说话,哪知道这刘病己也比起手来了,过了一会,对息虎道:“虎大,帮个忙,把这个人给关进去……”说着一指姬萍的牢笼。 息虎惊讶万分:“你行啊,你是怎么听懂他们说话的?看不出你有这本事?” 刘病己半死不活的道:“连估带猜罢了,还能怎么办!既然带来了,也就是让我关起来,关哪儿不是关,我猜他们说得八成就是这里了……” 息虎道:“你猜错了呢?” 刘病己笑道:“人还不带犯错的?真错了,军主发话,该关哪儿还是关哪儿,没错,那可不正是好吗?”息虎大笑道:“真有你的……” 第一百六十八章:问案 息虎说着废话,同时把牢门打开,门一开,姬萍上前就想要说话。 但此时的她身臭体味重,息虎哪儿待见,大叫道:“滚开!”姬萍身快一闪,才没给踢中。之后,息虎把那个红衣赵人一把推了进来,与姬萍撞了个满怀! “她是个女人!”红衣赵人感觉到姬萍身上的隆起。而姬萍也闻到了红衣赵人身上天然的女儿香气。两个女人相互推开,彼此都露出警惕的神彩。 “你是谁?”两人异口同声的问。 “对对对,你们就这样慢慢的打招乎吧!”息虎说着,把门再度关上,锁上之后,把铁钥匙丢还给刘病己。刘病己感慨道:“今天事情还挺多的呢……” 息虎等人走了,刘病己也回到了自己的榻上,继续睡觉。他是不会担心人从牢里跑出来的,那是枉想,进了这牢笼,便是刘羲想跑出来都不容易。 牢里的两个女人眼对着眼。但是,很快的,当姬萍的眼睛落到了赵茗的手上,她的脸色就缓和多了。赵茗在一边盘膝坐好,在她的眼中,姬萍也是一样的可怜,既然确定了姬萍女儿身的身份,却是如此这般,在女人的身上,那股子长时不洗的酸味挥之不去。纵然姬萍是一个美女,可明星的脚也会臭呀。 “在下燕国姬平,阁下是……”姬萍先问话了。 “我是赵国赵明,见过副史大人。”赵茗说了一个假名,她一点也不内疚,本来么,姬萍也没有说真名,如果姬萍说真名,就会说“我是燕国公主姬萍”,而那时,赵茗也会承认说:“我是赵国侯女。”但现在装样,那就这样装下去了。 “他的眼睛……”赵茗看向了姬白。一时间她没有认出姬白。 “燕国姬白……”姬白身子还不是很好,现在的气息也是不定,感觉现在虽好着,可要说立时死过去也是有可能的。一听姬白的名字,赵茗瞳孔一缩。她终于忍不住的叹出一口气来。这世上的事变化真是太快了,赵茗记得姬白,她见过的,姬白在燕国也算是一个翩翩佳公子了,可没想到现在会成这个样子。 “姬兄的眼睛……”赵茗忍不住的问。 姬白淡淡道:“伤了,就抠了……”他说的轻松,实际上是为了姬萍才抠的。 姬萍鼻子一酸,几欲掉下泪来。她抬头道:“赵兄,这件事……就此揭过吧!” 赵茗何许人,立时听出了话里话外音,她微微一笑,却不知怎的触动了手上的伤,忍不住**了眉毛。这让姬萍看出来了,道:“你怎么了?我是说你的手……” 赵茗叹道:“给这里的人伤的……”想到这里,她道:“你们是不是给刘羲抓来的?” 姬萍叹息道:“可不是么,这事我们也不想提了,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关我们在这里,却是不理会我们……”她现在是铁了心要回国,在这种地方待下去,每一分钟都会是煎熬。 赵茗道:“那是刘羲没有回来,他现在回来了,相信不久就会提审我们……”说出这种话,赵茗也不住的气馁。想赵茗也算是个人物了,但她遇到的人中,如刘羲这样的还真是没有,如果是以往,只要她露出赵国侯女的名号,立时会得到尊重,而有一线的机会,她的身手更是可以飞入地,谁可奈何她? 但没想到世上出了个刘羲,一点道理也不讲,从根性上说刘羲只是怀疑她,但就此也就够了,刘羲觉得这就足够他抓她了,所以刘羲就抓了,而往日赵茗自傲的武艺在刘羲的面前也吃不开了! 如果有足够的时间,如果她们在一起的时候再长一点,也许两人可以解开心扉,成为一对无所不谈的好姐妹也不一定。但问题是…… 忽然间大大咧咧的,从外头又进来了人。当先的是鬼车,刘病己从榻上起来,就听鬼车大叫:“这里不是就你一个人吧,这些人……”他说着话,身后十个越国剑手把十个男子给推压了进来。原本是有十一个人,但有一个已经给杀了。 刘病己道:“我们这里缺的就是人了……”鬼车道:“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刘病己道:“这些人是怎么回事?”鬼车道:“大人要审问他们,问问他们的来路,之前好像关进来了一个吧?那人就是他们的头。你会审人吗?” 刘病己道:“军主教过,有慢审,快审,军主一定是想要快一点知道吧!” 鬼车翻了一个白眼,道:“那还用说……”他活动了一下身子,虽然拿这十个人不费劲,但是话说回来了,他到底疯了一个晚上,小腹有些发酸发痛,腰间更是有点软。当下道:“我交给你了,你来处理吧,回头给大人报个信!”说着对十名越剑道:“你们在这里帮忙!” 刘病己大急道:“喟,这关我屁事,我只是看牢的,不是审案的!” 但鬼车也一样是个大爷脾气,哼了一声就走了,没有半点停留。 刘病己苦着脸,柱着拐,对十名越剑道:“我说话你们听不听得懂?” 带着越剑点了一下头。刘病己道:“那先把这些人扒光身子吧!”他只道越剑们不懂,哪知道带头越剑回过头,比划了一下子,十名越剑一人一个,不管这些赵人的大叫,把他们的衣服扒了个精光。一个个光屁股露**的。 在门缝里看的赵茗大恨,抽回了头脸,姬萍小着心也看了一下,忙自缩回头,她与赵茗对望,两人都知道对方知道了自己的性别,不由暗笑起来。 “还真的听得懂……”刘病己本以为对着群哑巴审人,当真是吃亏,哪知道这些个越剑一个个都那么机灵,他说话还真能很快的弄明白,当下也是个乐,道:“好,我就玩玩,吗的,我的腿废了,爷的火气就冲你们撒!”这刘病己本来也是小熊军中的一员,他深深的知道战争的坏处与好处,那就是,只要你不死,就一定会有好处,回报定然会丰厚。 就像现在,他本来是当废了的,如果在别处,早寻个地方丢得远远的了。可刘羲把他这样的伤兵带回来,还让他活过来了,所以刘病己一直深恨自己不能再上战场报达刘羲,现在也算是给刘羲做事吧,但心理总觉得不是个味。 现在的小熊们,一个个都当了教官,正常手下带五十个新熊,有的还管带一百个。而他,却给踢出来了,因为新兵是不会服一个断腿子的人。是以刘病己只能在这里看大牢! 本以为自己就这样混一辈子,可没想到现在就来事了。 刘羲在训练第一批小熊的时候,没少给他们讲故事,当然不会讲琼瑶故事,更不会讲都市狗血剧。刘羲说的是军事上的故事,比如说怎么怎么打仗,怎么怎么带兵,怎么怎么拷问,怎么怎么刑讯。还有刘羲说的波希战争,吴楚之战,旧的战国历史,还有中华历史。从野人部族开始,到东夷南巫对立,两族大战打出了一个中原部族来。 这一切的一切,让刘羲的手下这批小熊政治觉悟非常高,也就是说思想上能跟上刘羲。 可惜的是这些小熊死得太多了,这是刘羲最为心痛的。一度的,刘羲还以为陈武也死了呢,那叫一个痛得心肝肠断。这也是刘病己虽废了,但他还看着大牢的原因。能看大牢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刘病己会在日后转入地下工作,现在主要是地牢没人看,还会让他来管,所以刘病己并不知道自己会有大用的时候。 这时,刘病己可以发发自己心里的怨气了。 “说出你们的头子是谁,叫什么名字,不要说你们的名字,你们的事,只说我要你们说的,现在我们一个一个来,我问一个,回答一个,不回答,回答错误,我会在你们身上扒下一片皮,可能是你的手臂皮,可能是你们的背皮,可能是你们的脸皮,也可能是你们的……包皮……”刘病己用了刘羲教的一个法子。 不规则扒皮。这个法子很好,不会伤人的肢体,不会让人立下死志。而扒皮却是真真切切扎眼的刺激,那血红红的肉,白花花的筋,**的皮,会让人的意志大受打击。 而这样一个个不同的扒下去,有的扒得轻,小意思,忍忍过去了,有的重,那可就怕了。比如说先一个扒的是手臂皮,但下一个却是脸皮了,这让人怎么受得了?受刑也是门学问,不怕狠,不怕残,就是怕不公。想想也是的,凭什么审他的时候扒手皮,审我的时候却要扒脸皮呢?还有扒包皮的…… 说到这里,刘病己回过头来,再度对越剑头子说道:“你们会扒皮吗?”越剑头子点头,接着又摇头。刘病己反应快,当下道:“是不是会,但手艺不精?”越剑头子大喜,连连点头。刘病己哈哈大笑道:“这样已经够了……”他转过脸来,看向那些个可怜虫,一手指过去:“就从你开始,你说吧,你们的头子是谁,身分是什么,说得越细越好!” 那人哼了一声,摇头不语。刘病己道:“真会装样,拔了他的手指甲!”那人道:“不是说扒皮吗?”刘病己道:“好,成全你,我先拔了你的指甲,然后再扒你手上的皮!” 那人怒喝道:“狗贼,你不得好死,活该你断腿!” 这下可触到刘病己的逆鳞了!他勃然大怒,吼道:“活该,我告诉你什么叫活该……来一个人把他拉下去,我今天就要吃他的肉,还有,他的头骨我要制成杯子,钱由我出!我买下他了!我有优先权!”说了一遍,他对越剑头目道:“你听懂了吗?” 越剑头子点点头,连着一番比划,一个越剑手拉着这个人出去。当然,这个人是要反抗的,但很快的,他的后脑给吃了一击,打昏了过去。 刘羲给自己手下的人颁布了军人优先法案。是说身为军人,虽然会有战死的可能,但会有很多的福利,比如说,对于这个不怎么重要的牢狱犯,刘病己就可以自己掏钱买下他,当然,身为童军,刘病己是没有钱的,可刘病己出生于三只小熊训练营,而且是第一批次的,所以可以得到优待!也就是预支款。这并不是一笔多么惊人的钱,似这样的人,算成奴隶,也不过是五至十个布币而已。 发了一通火,刘病己松了口气,当兵的火气大,而且还是个残废的兵。 “下面第二个,你来说……什么?不说?意料之中啊,那就扒皮吧,不过不是手皮,而是腿皮!连脚上的皮一起扒!给我扒——” 血淋淋的一张皮,惊天不断的惨叫声。刘病己看了一会,皱眉道:“真这么痛吗?帮你消消毒吧,人来,在他伤口上撒泡尿……”说完,刘病己再道:“第三个来……你说……” 第二个硬骨头给踢倒在地,一个越剑手掏出了小弟弟,不一会儿,“哗啦啦”的**喷出去,盐碱的尿射在大片撕开的光腿上,没有了外皮,那种感觉…… “啊————”第二个硬骨头发出了凄厉的惨叫。 第三个人呆呆的看着皮,又看向那上手想捂腿,但光着没有皮的腿太**了,让他不敢下捂的第二个硬骨头。硬骨头是厉害,如果这个人或者说这些人知道马列主义毛伟人思想,知道伟大的**,那么他也许可以克服心里的恐惧! 一般来说,刑伤不是割鼻子就是挖眼的,还有拔舌的,割耳朵的,甚至阉割。这些都是赵国硬骨头能承受的范围!可如刘病己这样恶心人的却是少有。或者说不是没有,只是没有他做处这么到位。让你当面看着这一切,而且一个个的进行,不给你一点思考的机会。 所以,仅仅只到第三个人他就怂了。 “我说,我说,我都说,我什么都说……但是……”那第三个人的话让众人侧目。 可刘病己却是和刘羲学习过的人,现在他的心理更是阴暗,当下道:“你不要在意他们的眼神,只要你说的是真的,那么这些人的下场都是生不如死,最好也是个死!” “妈的,不就是死吧,我们不怕!”一个人说,其余的人一起喝应起来。 刘病己冷冷一笑,对那第三人笑道:“你说实话,到时我会让你看看他们的下场,如果你说的是真的,他们就会给杀了,我们会吃了他们的肉,把他们的骨头做成骨器,内脏也会烧了做肥,所以你永远不用担心你做了背叛者,如果没有人知道你是背叛者,你就不是背叛者,如果你想要回赵国,我们可以给你编一个完美的谎言,如果你害怕,想要移民,到哪一国都行,我们还会给你一笔钱,当然不会太多,可却也够你下半辈子幸福的生活下去了。当然,你得说实话,如果给我们发现你骗了我们……那我会继续问下去,并且我会多问你的事情,你的家人,你可以想想我们会对你的家人做什么,所以我再说一遍,不要骗我们!” 第一百六十九章:不怕赵国 于是刘病己坐正身子:“好了,现在你可以说了。” 东骑实行三餐制,这一点殊不容易。在贵族之中,三餐是一件平常的事,不要说三餐了,你愿意的话,五餐六餐都没有问题。可是对于平民来说,只有两餐,这两餐是上餐和下餐。 在现代,中餐是大家坐在一起吃的时候,可在古时,所谓下餐是忙时吃的,也就是说自吃自的,怎么方便怎么吃,因为这个时候和上午下午是连接在一起的,以我们古代劳动人民的勤劳,是会尽量减少用餐时间的。所以,当刘羲坐在自己的桌前时,只有猗涟睡得差不多了,从楼上下来陪刘羲用食。还有陈武。 陈武没心没肺的吃着东西,她是大胃王,现在的她仍做着足够的训练,按刘羲的说法,每天进行站桩,马步,拔剑,劈斩的训练,体能消耗是最大的,而她也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所以吃起东西来那叫一个凶! 虽然吃八分饱才是正确的养生之道,但刘羲没有说什么,由陈武大口的吃着。 因为在这个时候,饱食会让陈武尽快的成长起来,刘羲需要陈武尽快的起来,这样才能真正的帮到他,所以现在伤到身体,暂时由它,日后再管也是一样。反正养生之道也不是太难,如果注意,在二十岁后开始保养,也是一样。 猗涟的神情不是太好,一方面是还没有回过味来,二是她方自知道了白福的事情,这是石娘通告她的,猗涟当然知道这是意味着什么,但是她没有说出来,因为她知道,刘羲定下的心意,她不说什么事都不会有,她说了也不会改变什么。 “你胃口不好?”冷不丁的刘羲发话,几乎让猗涟没缓过气来。她气苦的看了一眼刘羲,没敢发火。怎么也想不到,这个昨天还把玩自己全身的男人早上也是温情脉脉,可是现在却似变了个人一样,说话都隐含它意。 正在她不知如果说话的时候,门外的刘熊进来:“主人,刘病己求见,说有了拷问的消息。”猗涟忙把长袖提起,在自己唇上轻点……古时的长袖很多时候都是做这种用途的,有的还用来擤鼻涕。西方国家的人也有这个毛病,后来西方人为了改良这一恶习,开始在袖口加制扣子,一擦鼻子,扣子就会刮人,就此才转变了西方人恶心落后的文明风气。 “吃个饭还要听这种事,我没心情了,你处理你的公事吧!”说着,猗涟提着软绵绵的步子上了楼去。她心里提着,好在刘羲没有再发话了,正当她放心的时候,刘羲说了:“我让白福帮石娘理帐,但石娘到底是你身边的人,对于我的帐目还是你比较熟,下午你去帮帮忙,这个白福我有大用,石娘我也有重要的事让她做,所以事物要分清一点,他们尽快做完也好尽快完成我的事,我们现在缺人,你是知道的。” 猗涟顿了一顿,道:“妾身知道了。” 刘羲才对刘熊道:“你让他进来。”刘熊点头,这也就是刘病己,他是小熊之一,是三个重伤小熊中唯一没有死的。可能会有人觉得刘病己的伤不算重,废了一条腿而已。但那已经是重病了,在战时重伤一条腿,那本身就是死!在甚至在清朝时,士兵打仗重伤的,都是要死的,而伤了腿的,更是个死。当年的吴王阖闾就是给越人丢出的戟射伤了腿背,结果死的。伤了脚背都死了,当然,这也有吴王老头子的原因,可也是说明了伤腿其实是大病。 伤了脚,意味着跑不快了,或者说干脆不能跑了,一个不能跑动的士兵,正常谁会要? 也就是刘羲的小熊士兵久经战斗,他们一边打,一边相互搀扶,最后搭上了车,这才回来了的,如果不是,而是在别的地方,似刘病己这样的肯定是要给丢下的。 回来之后,和没有人理会只能自己抓灰往伤口上撒的姬白不同,刘病己得到了最好的治疗,腿上包了草药,古时的草药效果用对了还是很管用的。内伤不好理会,但似这种外伤,却并不是太难,医者可以很正常的实验,所以刘病己的伤立时就控制住了,拿着根拐仗就可以走了。 本就在青石堡外的刘病己进来了。他正要跪,刘羲说话了:“我怎么说的?还跪?” 刘病己道:“可我现在已经不算是一个军人了……” 刘羲下令军人不跪,见了自己也不跪,可刘病己伤了腿,自觉不是军人,刘羲让他看大牢,他现在就觉得自己是个狱头,狱头算是军人吗?在刘病己看来是不算的。 “有你那条腿,你一辈子都是军人!”刘羲温言道:“你们都是我带出来的,我一个个看着教的,我本来想你们都活下去的,可是没想到你们死了这么多人……现在有一个算一个,三个重伤者只你一个人活了下来,就你这身伤,你就是个军人,是战士!当然,你现在不能战斗了,但这只是一种意义上的不能战斗,战争有战场拼杀的,还有别的看不见的战争,比如你现在做的,就是看不见的战争!” 刘病己惑道:“军主,我听不懂这意思呀?什么是看不见的战争?” 刘羲不问反道:“你吃了么?” 刘病己“嘿”的一笑道:“我吃过了……”话方落,肚子却是叫了。 不提刘病己的尴尬,刘羲淡定的道:“坐下吃吧,边吃边说,你要客气,一会就都没了。” 这话是指陈武,她吃东西又多又快。陈武也不是傻子,当然听出来了,她一口咬在驴肉上,狠狠道:“哼,老拿我说事儿!”却是继续咬吃起来。 刘羲发出微笑。刘病己心里感慨万端,这陈武真是走了天大的狗屎运,得刘羲这样宠爱。如果陈武是一个小美人也就算了,但问题是陈武虽然五官端正,但却男风严重,看上去就是一个男孩子,而且她还一身的男装,从无有换,简单说刘羲根本就是拿她当男孩子养,这可就扯不上刘羲好色的问题上了。谁都知道,刘羲并不是好男色的。 不敢多想这些有的没有的事,刘病己先到桌上,果然,陈武下嘴极快,桌子上的食物都给她扫得差不多了,好在剩余下的依然还够,至少刘羲本身就是一个饕餮,他养下的家厨无一不是经过他的指点,还有月勾,月勾也和刘羲学过厨,这里面的食物保不定就有月勾做的。不过月勾的事多,所以现在也不是天天下厨了。 刘病己吃了几口,立时说起他要说的事了。 “那个赵茗是赵种的女儿?”刘羲有些不大信,如果说赵茗真是赵种的女儿,那也是侯女,是贵女,她若然是这种尊贵的身分,怎么可能会到这里来涉险?还是说她来的时候不知道这里面的危险?要知道,之前刘羲可是对赵成一行下了死手,他敢下那种手,就是说明自己不是一个良善的人,见到了此种情景,赵茗还敢来?他赵种又会让她来? “正是,属下详细问过了,那赵茗是庶出的侯女,不得重视,但拜入剑师赵恨的手下学剑,后来直在赵种的身边,一方面仍是做赵种的女儿,但同时也是赵种的女卫!她本身就有不俗的剑术!不过她显然不知道我东骑的厉害!” 刘病己说得意气风发。在经过了西豲大战之后,虽说小熊们死伤惨重,但话说回来了,他们可是经历了严酷的战争,几万的西豲兵和匈奴人都没奈何他们,哪会把别的不知道的势力放在眼里!刘病己等人本都是没有名姓的奴隶,对于天下事也没怎么放在心上,不要说赵种的女儿,周王室的王姬也不会放在心上,他们本就不知道这些国与国的事物。 这一切都是刘羲带出来的,刘羲一向要求手下勇敢,一边要他们学习战斗本事,一边让他们有敢于向一切敌人挑战的勇气。用刘羲的话说,我的命令下了,就算前面是十万大军,而你只是一个人,也要给我向前冲! 所以对刘病己的表现,刘羲反而是放心的,但现在…… “做得好,既然知道了,那就说明赵国人对我们上心了,但他们不确定是怎么回事,等他们确定了,也同样奈何不了我们,赵国……哼哼……”刘羲在心里蔑视之! 赵国其实并不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弱国,它还是很有实力的。 比如说现在的赵侯赵种。赵种刚继位的第一年,公子胜就和他对着干,想趁他立足不稳时搞定他,可惜的是赵种本身也不是个好对付的人,反而把公子胜收拾了,确定了他的权位。之后的赵种野心勃勃,他多次伐卫,攻取卫乡邑七十三与甄地。又与韩攻周,分周以为二。 从这里可以看出来,赵国并不是没有战斗力,他的战斗力也是十分强的,笑话,战国七雄,哪一个是吃素的!当年智伯在位的时候,魏韩两家都向智伯低头了,独赵襄子不。事实上,如果当时赵襄子也低头了,智伯就可能温水煮青蛙,将这三家慢慢吃了。可因为赵襄子的不肯屈服,因而激怒了智伯,智伯发兵,结果反倒在了赵、韩、魏三家联军之下。 赵国人可以说不比秦人软和,在战国的后期,真正和秦国顶牛的,也就是赵国。 长平之战,天下侧目,两个国家都拿出了五十万以上的军队,虽然赵国兵败,却是虽败犹荣,此后,天下再也没有和秦正面对抗的对手了。 但此时的赵国真是……说不上。你说它强吧,它连身边一个小小的中山国都收拾不了,最后还不是要魏国出兵?你说它弱,它却有着无数敢于赴死的强兵。 赵种的野心和他的实力成了一个笑话,就在赵种打败了卫国,欺负了周室,结果却得罪了魏国,对于魏国来说,这是一个不好的苗头,要知道卫国可是给魏国罩的,赵国打了卫国,卫国当然向魏国哭诉。 于是,魏国借口赵国攻周,和赵国大战。魏举兵伐赵,赵先败于蔺,再败于怀、浍。 从那以后,赵国见识到魏国的实力,小弟弟总算是知道厉害了,这才算是听话。 这就是赵国,虽然有野心,虽然有战力,但它已经落在了时代的后面。 现在的赵国,有一定的骑兵,但少,主力是车兵,还有步军,但赵国的步军也好车兵也罢,都不足为道。在这个时代,是骑兵苏醒的时代。说起来好笑,赵国明明国力不强,却苦心维持车兵,战车真是一件太费钱粮的事,可赵国对此着迷不已。这很正常,三家分晋时,晋国就是天下最强最大的车战国,号为万乘之国,是大国中的大国,是中原老牌子的霸主。 所以韩也好,赵也罢,都执迷于战车。独有魏国用李悝、吴起变法,现在魏国的真正主力是重甲步军。在此说一下,大秦帝国里赵国铁骑是笑话,赵国骑兵的大行于世是在赵武灵王开始的,而在赵国强大的顶峰,骑兵的数量也不过是十万,这些兵力后来死尽于长平。长平之后,李牧带出了赵国的主力,但限于赵国的国力,骑兵只有五万了,就是这五万,让秦国五十万大军不敢灭赵!非行反间计弄死了李牧,才大破赵军。 骑兵这种东西,不仅仅需要士兵和马匹,还要杰出的将军,只有地道的骑兵将军才可以发挥出骑兵的战斗力。想也是知道,一个步兵将军或是说一个文人,怎么可能指挥骑兵做战。 刘羲有信心在赵国翻脸后带出一支千人的骑兵,只要刘羲有这样一支骑兵,他就可以笑傲赵人,赵人拿出二十万人也不见得是他的对手。要是赵人真的那么厉害,就不会给中山国痛扁了。因为中山国也是以骑兵闻名的。赵武灵王之所以兴骑兵变法,根本上就是学林胡人和中山国。 可现在,赵武灵王还在娘肚子里,所以刘羲怕赵人个屁。别的不说,就两国的长途距离,一千辆战车开过来,在路上就会垮掉八成!道路不好,车子再好也难啊!何况还是战车。就算他真的这么做了,可也要看魏国的意思,用魏国的话说,小弟弟就是小弟弟,你国家有什么行动,都是要问问我这个老大哥的。 “军主说得是,我东骑不怕赵国!”听刘羲这么说,刘病己大喜,道:“那剩下的人怎么办?还有招供的人?” “虽然我们不怕赵国,但真让赵国直接知道了,也是个麻烦,还是让他们继续猜吧,你回头,把那些人全都杀了,还有,人不能浪费,肉要拿出来吃,骨头做骨器,我们现在实力不足,弄不来太多的尸体,不然,我就会有足够的骨头布置一下了,一点装饰品也没有,那就这样吧,全杀了……” 刘病己道:“嗨——” 刘羲点点头,见陈武要走,忙对她道:“刚吃饱了,不要乱动,让胃空下来才好继续练功。”陈武道:“知道啦,我是要洗澡……” 刘羲笑笑道:“拿她没办法,对了,刘病己,今天晚上有个晚宴,你到时也来,知道么?” 刘病己没想到还有这种好事,感动道:“属下尊令!” 第一百七十章:与二夫人对弈 所有人都离开了,大厅空荡荡的,并没有旁的人了。静静的,只听到阿奴的吃饭声。 阿奴是下人,在刘羲吃东西的时候她要在边上站着,当大家都吃完了,阿奴才开始吃饭。 不过,阿奴进食的速度可真是快,感觉都不似是一个小女孩该有的速度。 刘羲不由感慨这个时代最下层人的生活困苦。 其实人类是一种很悲哀的生命。在原始时,人类都可以生存,并且同样创造文明财富。 那时,人们呼啸着,奔跑着,杀兽取命,以不足的人手和野生巨兽搏斗。那些巨兽中狮虎且就不说了,在更早的时代,还有一些已经灭绝的巨兽。而人类,不仅生存了下来,还越来越壮大,他们从旧石器时代进步到了新石器时代,又发明了青铜器,成就了青铜文明。 直到有了国家,有了部族。在旧时,国家比部族小,国家只有一个小城邦,叫方国,西方国家几千人几百人就可能有一个国。但一个部族,却可能非常之大。西戎的犬戎和申侯一起攻打周朝,在郦山下杀死了幽王。周是国,而戎只是部族。后来秦襄公率兵营救周朝,当时的秦只是一个牧马的部族,和戎族没有多大的区别,但他们的实力却比中原大多数的国要强。 可纵是如此,人民的生活还是很困苦。 因为奴隶制吗?不是的。在中国历史上,清时都还有奴隶。而就说现代,那些穷人不也一样是富人的奴隶么? 关键在于上位者对下位者的使用。大多数**的上位者让下位者奴隶不停的干活,却拿走他们最后的裤头。楚国的种植园里,很多奴隶甚至没有衣服光溜溜的务农。奴隶主连一片裤头都不愿给奴隶,更不要提吃的东西了。人命在于奴隶来说和东西没区别。这也是秦国楚国还保有人殉的原因。 当然,现在的秦国已经明法明令的废除了这一法令,可就算是这样,偷偷进行人殉的还大有人在,并且美其名曰:“自请人殉!” 所以阿奴的生活也就可想而知了。用公孙贾的话说,如果给她吃好的东西,她还怎么会美味的去吃人精!所以小丫头正常的食物都是少量的干饭,菜么,就是一块盐饼,舔两下得了,一旦多舔,就会发苦!公孙贾用这种方式让阿奴知道干饭的平淡与盐的咸苦,而相比起来,他的**就比较有味道得多了。 刘羲没有要阿奴给自己……但那只是暂时的。主要原因是刘羲不想把自己最弱的地方放在陌生人的嘴里,刘羲不信阿奴,传说成吉思汗就是在宠信一个西夏王妃的时候,给咬掉了小鸟,痛了七天而死的。万一刘羲也遇上了这种事,他上哪儿哭去。 正在刘羲坐着消食时,小清下来了。 “小姐醒了,她想见姑爷……” 刘羲扬了扬头:“她不会是才醒的吧!”小清回道:“小姐已经醒了,但当时是快要用餐的时间,所以小姐就没叫姑爷,再说她才醒来,口苦的很,漱过了口,用了点餐,等姑爷食用完了,才要我来叫姑爷的。” 刘羲点点头,起身上楼。那阿奴忙把最后的一片菜叶塞到自己的嘴里,再度跟上。 对于这个暂时的尾巴,刘羲想了想,还是不去管好了,再说身边有这个可以使唤的人也是件好事,问题只在于对于阿奴,如果她只能吮**的话,那真是太没有用了。 一进门,刘羲就闻到了香味,屋子里点了两只香炉,甚至有点重了。这是因为白露有日子没有洗澡,而她又闷在被子里,汗出的多了,自然是麻烦,当然她嘴上不说,可是心里明白,所以才会让小清在自己的榻边点上香。 此时的白露脸蛋儿是整个的瘦下去了,可眼睛却更见清亮了。一见到刘羲,白露眼睛更亮了,那种似羞实喜,刘羲一时竟然呆了。对于刘羲来说,这种发自真心流露出来的感情,才是最能打动刘羲的,特别是这种感情还是向刘羲发出的。 白露偏过了头,刘羲在她的榻上坐下。 “好了点么?”刘羲轻问。白露蚊呐的哼了一下,然后道:“好多了……是你救的我……” 刘羲微微笑道:“那是白福庸医,不过也不能怪他,你这病是内病,其实我也不会治,只是利用你身体好,年青,抵抗力强,才让你好的。我主要是让你多喝盐水,保住你的体力,再闷出你的汗,让你身体里的害处从汗中毛孔里泌出来,可如果你得的是真正的大病,这一套可就没用啦。” 白露呻吟了一下,道:“我想洗澡……” 刘羲道:“现在不行,你才刚刚醒,明天,明天,到了明天,我让丫头把桶搬到这里,你就在屋子里洗澡,现在的你绝对不能吃风,万一伤到了,可就真正坏了!” 白露笑道:“我听你的……”刘羲点点头,道:“那好,你休息,我想不出意外,你明天就会好了……”说着,刘羲就要起身。这并不是说他厌恶白露身上的汗酸味儿,主要是他发闷,要他老对着白露,这样大眼瞪小眼,谁也受不了。怎么说两个人之间了解不够,如果刘羲追求白露,那当然会废话连篇,可刘羲并不是那种追女孩的人,他虽对白露有好感,但也就是这样子了,就如月勾把心放在他的身上,但刘羲也只是要用的时候用她,性需要的时候找她,却不会和她说什么人生理想感情报负。 白露却是个小孩性子,真正说来,她也不过是十四岁,一个大一点的女孩子而已,就说起来,是可以嫁人了,但怎也是改不了女孩小孩气的天性。她一下子把手露出来,抓住了刘羲的衣服:“不行,我好闷的……你……你多陪我一会儿……” 其实陪人也不是不可以,刘羲给女孩一拉,又不免的心痛丫头,道:“胡闹,把手放回去,我知道热起来难受,但你一定要忍,怎么说过了今天才好……”顿了一下,刘羲道:“但我这样留下来,也太闷了,你一个人是闷,留下我更是让人闷,一下闷两个,这可不好,我们找东西玩玩吧!” 白露喜道:“太好了,就玩,对了,我们玩什么?” 刘羲暗笑她小孩子气,一提玩就高兴,他想了想,在古时候,小孩子的玩闹很多,比如说丢石子,玩泥巴,抓蚂蚁,拿青蛙,捕小鸟,掏鸟蛋。不过这都是用不上的玩意,谁叫白露只能这样躺着呢,她本就是一个爱闹的性子,虽说是玩,可还真没有能让她玩的。 刘羲想了想,觉得这白露怎么说也是富贵人家出来的,便道:“会下棋么?” 在古时,娱乐的主要活动是下棋、金鱼、弹琴、听曲、射箭、绘画…… 在周时,明令的知识教育就是六艺,也就是礼、乐、射、御、书、数。礼,指周礼,《周礼》所涉及之内容极为丰富。大至天下九州,天文历象;小至沟洫道路,草木虫鱼。凡邦国建制,政法文教,礼乐兵刑,赋税度支,膳食衣饰,寝庙车马,农商医卜,工艺制作,各种名物、典章、制度,无所不包。 乐是大雅,周时的乐地位很高,用行话来说,干嘛都离不开它。周公对此非常重视。朝会要行乐,宴舞要行乐,打猎要行乐,祭祀要行乐,可以说,处处都要行乐,大小事物也离不开乐。不过后来乐风大变,周公喜欢严肃的音乐,所以大雅的音乐无不是端正的肃乐,可民间却是兴起了一种劳动人民的乐,魏王就非常喜欢这种节奏快一点的乐。他说听大雅太闷,让人想睡觉,还是小雅好。有学识的卫道者都以此鄙视魏王,可惜魏国强大,最后喜欢小雅的人越来越多了。 射就是射箭,是射礼,这就不要说了。 而御就是驾车,这可是硬本领,相当于现代会开车,当然,地位还要高,能驾车,你先得有车,学开车,你也得有自己的车,在古时,没有计程车,但是有御手,御手很牛b的,只有最心腹的家奴才可以为主家驾车,当御手。而在车战中,重点保护的也是御手。用行话说,造一辆战车要三年,陪养一个合格的御手要十年!如果是牛b的御手没二十年都不行! 至于书数就不用提了,那是谁都会的。 不过现代是战国时代,也就是孔老二说的礼乐崩坏的时代。 所以白露为例,她学了御,可她学得不全,驾驾小轺车还可以,驷车就不行了。书也会,但字识得不多,往往把这国字和那国字混到一起了。数么,更是没怎么上心,当然,她知道“一二三四五六七**十”。可要算起来就不大灵了。至于礼乐……礼乐崩坏了她当然有理由不学。 但话说回来,白露怎么说也是洞香春的二小姐,下棋,应该会吧! 白露道:“那好,我们下……小清,拿我的棋来……” 刘羲拍头,心道:“还好,我们总算是共同话题了。”小清拿来了棋盘,刘羲兴冲冲正要下棋,哪知道小清提着子儿往上摆,刘羲再看,这棋盘感觉小了点!他顿时明白了,这时的围棋和现代的围棋是大不一样的。在这时,围棋才发明出来,有很多种玩法,主要还是和现代一样,但没有那么细碎,规则也是很乱。 比如小清现在就把棋盘上布了乱七八糟的棋子一共七堆。这正是开局摆子,意思是说选国,一堆子表示一个国,秦、楚、魏、韩、赵、燕、齐。选了国之后,就拿掉其它的子,然后相对搏弈。 也就是说……现在轮到刘羲不会下了。 看刘羲的样子,白露忍不住道:“你不是要下棋吗?不是你不会下吧!” 刘羲叹道:“我本来是会的……可是现在不会了……我怎么想到棋成了这个样子?” 白露随口道:“那你会下什么样的棋?”她只道刘羲随便顾面子说的,可刘羲却较了真。 传说围棋是尧时发明的。尧的老婆散宜氏所生子丹朱游手好闲,聚朋嚣讼斗狠,经常招惹祸端。尧要看儿子的本事,可丹朱连射猎都不行。于是尧说:“废物,你太没用了,什么都不会,算了,你多少学一样,下棋吧!” 于是丹朱就开始学棋,史书有“尧造围棋,以教丹朱”的记载。 围棋的发展有很多的下法,开始只是简单的排子棋,后来又有了多子棋,最后,才慢慢形成了完善的围杀下法。而战国,使围棋发扬光大,从春秋时起,围棋就在上层人世兴起,此刻之时,连很多下层人士都会下了。 由于下法多,所以也是有高下之分。在白露看来,刘羲多半是会什么不入流的下法。而上层的下法,白露都会。 刘羲开始说他会的下法,也就是现代围棋,其中包括了让子制度。在古时下棋,人们一般是抢持白子,觉得持白子是一种光荣,是信心,可在现代,人们都想法儿下黑,如果一方让对方持黑,那就是自觉胜了一筹。因为让子是次要的,下棋争的是先手。我先你一步下棋,就相当于打仗时我先你一步发兵!主动在我。我想打你哪儿就打你哪儿。 刘羲细说了一遍,两遍,到第三遍的时候,白露大多记住了。 因为纵是古代围棋和现代的围棋有差距,但围子占地这一条还是对头的,不过在此时的下法中,以对杀为主,也就是手筋绞杀。此时的围棋说起来,对大局观还是不够。很多名棋士也是精于手筋绞杀而已,这不是棋力的原因,而是历史的局限性。 所以白露听着就入了迷,当下指使小清代手下棋。 刘羲大方的让出了黑子,可显然,白露临时学的不如刘羲,她对于占大局占空地却是不精,而刘羲的棋力至少是业余七段,可以比得上职业棋士了。如果运气好,加上让子,不在壮况的职业棋手还真不是刘羲的对手。 小清提子放入,刘羲回之应对。这里就可以看出刘羲的棋风了。在白露的眼里,刘羲是个粗野的人,但这一下棋,那份原本的儒雅就露出来了。两指挟着一枚棋子,“叭”的落到棋盘上,比小清三五只手指捏着棋可要优雅多了。 “不行……没你这样下的……”白露输得叫一个惨,眼看大片的地盘都给刘羲占光了,不仅止如此,一个个棋子连着给刘羲提取了,也就是杀了,白露感觉太丢脸了。 第一百七十一章:要开会了 如果是从前,刘羲也许会说:“哈哈哈哈,现在知道老爷我的厉害了吧!” 可是现在刘羲只是淡淡一笑,从脸上看不出太大的表情,只是道:“不下就不下……”这并不是他大度,只是用他的技术和白露下,未免是欺负小孩子。欺负小孩子也许好玩,但刘羲不是太喜欢,因为得不到太大的好处,白露现在还是病着,刘羲找她要钱?一家人,只能这样下去。 刘羲本来是想教教白露五子棋,那也是个玩意,可太简单了,刘羲本身是不会有兴趣下的,但却非常适合白露这小孩性子下,万一白露着了迷,缠着刘羲,那可不就是气么! 小清轻笑着收棋盘,刘羲感慨,白门白氏真是太有钱了,那棋盘是纯铁坚杉制的。杉木很多,有油杉,水杉,银杉,铁杉等等。铁坚杉是铁杉中的一种,陕甘两湖川贵都有这种木材,但这也是有上下好坏之分,而小清带出来的这只,绝对是物美价廉的宝贝! 不能下棋,白露道:“那我们下面玩什么?” 刘羲郁闷了:“你怎么不再睡一会儿呢?” 白露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道:“可我睡了好几天了,我现在腰身酸麻的很,一个人这样不能动的躺着已经够累了,你再不陪我玩,我可要闷死了……”她咬了一下已经有了水色的唇:“我知道你点子多,你老是打仗有事的,不定什么时候又要出去,就不能放点时间给我,我现在恙了你都不理我,我好凄凉啊……” 白露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刘羲不由一震,他想笑,因为这是《辣手神医》里那个何求其爵士的台词儿,他说起来有让人感觉好笑的意思,可白露说起来,刘羲却感觉到心里一酸。因为刘羲现在是创业阶段,所以他真的是很忙的,所以,可以预见,刘羲这样陪着白露的机会绝对不会太多。如果两个人都够命长,而到了那个时候,白露年纪大了,刘羲才有可能停下来,可他还会对年老色衰的白露动心? 不要觉得爱情能长久,也不要觉得刘羲和白露的感情会有多深多重。如果白露到了时候年老色衰,刘羲肯定会找新的小姑娘。 对此,年纪尚小的白露竟然有了隐隐的感觉,刘羲不能不感觉这是一种悲哀。 “小清,去拿纸来,对,那些干硬的纸……”刘羲下令。小清忙着出去了。 刘羲静静的对白露道:“你不要急,我一会儿教你一些玩法,以后我不在家里,你也可以和小清月勾玩。”如果是猗涟,绝对不会和月勾玩,就算是对着石娘,也不过是说说心理话。但白露不会,她是小孩性子,虽然在她眼里不会太敬重月勾,也不会真拿她当个人物,但玩玩的话却是不在话下。 刘羲一边给白露擦头上的汗,一边感叹女孩脸上没有的肉。 小清回来,拿回了一沓纸,刘羲从腰上摸出短削,分整齐了切割成一片片的小纸片。再用黑油也就是猛火油制成的墨。这个墨在早期都是用矿石粗植等物做的,也有用黑油墨制成的,直到了宋朝,仍然有很多人拿黑油制墨。 现在刘羲等人用的就是用黑油制成的墨,因为这种油很多,而且免费,说白了造价低,但话说回来,它也许不比后世的墨清香纯正,甚至有着一股子怪臭味,可墨迹还是很黑的。 刘羲用纸把扑克牌做出来了。不过他进行了小小的改动。 一二三四五六七**十没动,红心、黑桃、方块、梅花则是给改成了甲乙丙丁。 至于jqk给改成了公伯侯三位。 公伯侯是大商的爵位。在夏时,是分立五爵,也就是公、侯、伯、子、男。而到了大商,则置爵三等:公、侯、伯,无子、男二等。后来商灭周兴,仍分为公、侯、伯、子、男五等爵,不过与前不同,这是可以世袭罔替的。可以说,这个制度是周取天下的代价,因为西周不是以实力取得天下的,所以在得天下之后,就要好好的分封,要厚待封国,只能世袭罔替。你不给他们世袭罔替他们也是世袭罔替。 刘羲从来瞧不上大周,他就是觉得周朝得天下太无耻了,可以说无耻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没脸没皮的,与其说周公制周礼乐典,不如说是文化阶级修史改历。篡改真实的历史。 比如说周人说凤鸣岐山,这就是一个笑话,逮只火鸡说凤凰。真实是怎么样的?没有人知道。虽然商时的确是出了问题,比如说奴隶制过于残酷,奴隶主对奴隶的盘剥过于狠毒,这导致了奴隶劳动的惰性,虽然国大人多,可生产反而低下了。但当时的商无视了这一点,也许是商自身的奴隶主太强势了,让商王不敢动手,于是他转嫁压力,出兵伐外,上打北海袁福通,西打鬼戎和犬戎,东面又向东夷开战,用大量的新奴隶和食人法来解决国内的问题。 可问题是当时的商虽然有着种种的问题,但周没有真正灭商的实力,这也是周室最后软弱下去的根本原因。 刘羲看不起周,自然要提倡大商风。于是,在制纸牌上,就用了商的封侯。 而且公伯侯三个位,可不正好替代jqk么。 不过还有大小鬼的问题。刘羲没敢写帝俊太一。因为在古时,东皇太一是唯一的天帝真神,是真正的神,也是帝俊的神格化身。无论天南地北,大家都是信东皇的。 屈原写天问中就有关于东皇的名号。在此,屈原表达了东皇太一唯一神帝的地位。 至于玉皇大帝什么的都是后期道教乱加上去的。道教最大的弊端就是胡乱造神,乱把死人造成了神,把中华真正的神话故事给一层层的盖上去了,结果,到了现代,人们说东皇都成了妖族,这真是笑话。其实东皇也好,帝俊也罢,都是地道的人类。 所以刘羲就近取材,把大小鬼用炎黄二帝代替。 不仅止于此,刘羲还把象棋给弄出来了,这里不得不说纸真是一个好东西,虽然用纸做出的相棋简陋了,可那也没有什么关系,就当是一个模子。回头叫木匠做一副就成了。但刘羲觉得,也许用骨制的做比较好。 当然,象棋也不能照搬,要改一下的。刘羲把这名儿改成了秦魏棋。一方是魏王,一方是秦公,一边是魏武卒,一边是秦国兵,炮改成了弩,车、马、士、相不变。 结果白露却是大为喜欢这种棋,立时和刘羲下起来了。 为示公平,刘羲饶了她车、马、弩。不过话说回来,象棋就是象棋,它是地地道道的中国棋,几千年不变,虽然上手容易,要精通却是个难。但白露却是真个天才,她对这种棋上手快,学得也精,下得也用心,刘羲险些给她打败了一次! 两人这一番的搏杀直到天都快黑了。 东骑的餐制是早卯时正,中餐是午时正,晚餐是酉时正。 此时的酉时天色没有全黑,但黄昏已经来临了。 刘熊直接上楼:“主人……各头户都来了……下面在等着你呢……” 刘羲点点头,对小清道:“你留下照顾二夫人。”小清连忙点头。刘羲再对白露道:“吃饭了,这一天我可都围在你身边转了,好好吃点东西,睡一个饱觉,明天我带你到河边钓鱼。” 其实刘羲哪是把一天都放在她的身上,只不过是半天而已,可白露已经知足了。 “嗯……你去吧……我一会儿吃了就睡……”白露现在真上很乖了。刘羲很难想像她当初的那个样子,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孩子现在已经开始懂事了。而她懂事的由头是她真正的爱上了刘羲。 刘羲笑了一下,把纸做的棋拿着。白露叫道:“不要……”刘羲知道小清也会了,道:“你最重要的是休息,玩了有一下午了,再要玩吗?听话……”说着,不容置疑的出了去。 刘羲心情不定的下了楼。在大厅上,摆放了一张原木制的大长桌。刘羲喜欢大长桌,但暂时他还不想弄,所以只用一张大桌也就够了。现在厅中的这桌子是刘熊从左堡食堂区搬来的,暂时让仆役们挤一挤也好。 一见刘羲下楼,一众手下立时起身:“主人(军主)日圣安康……” 刘羲回过神来,道:“不要站着了,都坐下吧!” 在刘羲的左边,坐着猗涟,石娘,月勾,陈武,白福,周丰,纪老实,戚师,陈规,石明,谷涉,冉冉。右边坐着息虎,树上飞,鬼车,刘大,刘二,刘病己,刘熊。 在刘羲坐下之后,众人才依次的坐下,当然,猗涟大夫人没有动。不过没有人会在意这一点的,大夫人有这个资格,纵是刘羲也不会说话,更不会为此说事。 刘羲拿着手中的秦魏棋纸具示意传到陈规的手里。 “能做出来吗?”刘羲问。陈规道:“这个……小物件可以,但是大体的不行,我们没有那么大的块骨,这东西还是周丰比较好。”刘羲道:“那好,周丰,就由你做棋盘。” 周丰起身道:“嗨……”刘羲摇摇头道:“说好,不要再起身了,我们要说的事很多,一个一个的站起来坐下去,很好玩么?想要这样,我让你们现在做五十下,一百下!” 众人喟喟诺诺的应声称是。 刘羲点点头,缓了一口气,道:“上菜吧!” 先上的是五香鲜酱。然后是小牛腹下的肥嫩之肉配上鲜嫩的竹笋和菖蒲,狗肉石耳羹汤,叉烧里脊配以沾着露水的紫苏、秋菘,还有构杞乳猪,韭菜鸡蛋,马鞭,煎鱼,驴肉干,除了这些,还有浸着兰香的米酒,不过这酒不是喝的,而是用来漱口开胃的。 不得不说,就这一顿,的确可说是盛宴了,放在中原东方公伯的府宫里也是正常。 刘羲吃的不是太多,他今天运动不多,体力消耗不大,如果吃多了,反而伤胃,所以他只是用了点肉,喝了些汤。之后,他就静静的品着香甜的凤酒,小口小口的泯着。 众人本来是小心拘谨,但由于这里的东西太好吃了。因为刘羲的厨子是由白门洞香春和楚国猗氏的庖人组成,这里面大多都是经过了月勾的**,刘羲教了月勾做饭炒菜,月勾则**这些庖人做刘羲喜欢的饭菜。不得不说刘羲现代人的口味十分适合这些古人。因为古时的人很大程度是提倡淡食的,也就是说食物味道淡化的好,于那淡味中体会那细微的滋味,方见美味之真妙。 这也是中国古人喜欢生鱼片的原因。在这里再说一遍,生鱼片的开端,起源于中国! 古人提倡清淡的主要原因是因为调料的昂贵。这些调料虽少,但就是一个贵,哪怕是盐,也是十足的贵。所以食物中能少放调料就少放调料,因为少放的这些调料真的是会省下很大的一笔钱呀! 其实清淡好吃吗?当然好吃,但那是在吃过重味食物之后,老吃一种味道,谁受得了? 所以刘羲的这种做菜法也就牛b了起来,至少现在很多人会。因为刘羲做出的菜中一向是会备下一个清汤,汤的味道只要不是太咸,就能冲淡重味,调和人的口味。 一时间,就听见进食的声音连绵不绝,刘羲暗暗摇头,他手下的人中,陈武,周丰,纪老实,戚师,陈规,石明,谷涉,冉冉,息虎,树上飞,鬼车,刘大,刘二,刘病己,刘熊都是粗人,吃起来稀哩糊噜的,直让猗涟石娘皱眉。如果不是刘羲明令要一起用饭,她们是不会愿意和这些粗人在一起吃饭的。 直到最后喝起了饭后汤,一个个的总算是结束了进餐。 刘羲感慨一下,桌子上已经空了,几乎不需要清理。 虽然没有发生舔盘子的事,但那也差不多了。 刘羲摇动了桌上的铃,婢仆上前,迅速把瓦罐陶盘骨杯石碗收了下去。 现在刘羲带众人坐着的是简单的木椅。不得不说刘羲的这项改制得到了人心,不是说跪坐不好,但跪坐要一定的经济实力,人家跪坐地的地都是木板铺着原始的榻榻米,还要加上毡垫。而穷人家里能有一个光地板就不错了,到顶也就是旧布的铺子,谁受得了?就说秦国,很多人都寻木头桩子坐着。 而刘羲发明这种木椅可让人喜欢了,事实上,现在白门已经在开始经营这种椅子了。 当第一个饱嗝打出来后,刘羲说话了:“刘大、刘二,你们两个负责本次部族大会的记录,现在开始开会,门卫,守门,不得令,不得入。” 第一百七十二章:青堡会议(一) 可这时,门却是开了,刘羲脸色一变,太不给面子了,刚说要守门开会,这会儿就有人进来了?但顷刻之间,他就再度变了脸,上位者最大的本事就是变脸,前一刻还在对你笑着,下一瞬间就会向你下刀,可如果有必要,原本还是要喊打喊杀,转眼之间,又能在脸上笑出朵花儿来。 进来的是两只小老虎。在东骑,有两种吉祥兽,一是熊,三只熊,一是老虎,两只老虎。刘羲让月勾造出了三面旗飘在堡上,一面是部族的族旗,太阳和三足鸟。但剩下的两种,一是双虎旗,一是三熊旗,在后来,很多部族人们惊呼东骑是一个一鸟二虎三熊的部族。 这很正常,黄帝时,这位部族王领着自己的部族征战四方,他把归顺他的和那些给他灭绝的部族的图腾兽合在一起,做出了后世传之为“龙”的东西。黄帝称此为龙,是一种大能之兽,因为黄帝觉得除了这种意**出来的龙,别的狮虎什么的都无法代表自己的部族。 这也是没有法子的事,黄帝的确是太强了,他先是打败了四方的敌人,然后向炎帝挑战,以一力敌抗当时的黑帝,青帝和炎帝。最后他还胜了。之后,南方大巫(这不是神话里的巫,而是行火祭灵的祝由巫。)蚩尤领军替炎帝报仇。因为炎黄大战后,黄帝十分刻薄,他虽表面上没有杀死炎帝也就是神农氏,但他夺走了炎帝的大权,还把忠心于炎帝的部族及忠心的手下将军尽数流放,也就是说赶走了。传说印帝安人就是炎帝的后裔,他们向北走,穿过了白令海峡,到达了美州。若干年后还有一个人了不起的回来了,写下了《山海经》一书。 总而言之,黄帝和所有战胜者一样,做事都很过份,所以蚩尤看不惯了,他动用大军,连络了夸夫部族和刑天部族,向着黄帝挑战。这时,黄帝不敌,于是他向北方的东夷族借兵,东夷派出了大将玄女领兵(东夷的前身是一个母系社会,母化十分严重,有很多上位者是女人。)帮助黄帝,最后终于打败了蚩尤。 黄帝胜利后,对九黎族十分残酷!他发狠的让九黎族到远远的南方,在那虫兽无边的困苦环境中生存。而龙也做为中华民族的象征流传了下来。 这些给定形为吉祥图腾兽的动物有着非常强大的地位。比如说刘羲一心想要打的义渠部族,就是一个崇牛的部族,他们用人力种地拉犁,却不用牛,用他们的话说,牛是用来祭祀和战争的时候才用的。不得不说,在古时候,牛是非常有战斗力的,封神故事里的黄飞虎就是骑着一头牛!扒去了神话色彩,那只是一头牛而已。 刘羲借着东夷的名义,但他身边可没有鸟儿。可刘羲身边却有两头虎和三只熊。 熊是可怜的,刘羲对熊不是太好,现在为止,熊都在校场的搭棚里。如果让这些熊到了这堡里面,它们就会闻到蜂蜜的味道,那乐子可就大了。不过只要小熊们有自己的吃的,它们是不会想乱动的。由于刘羲之前打怕了它们,可想而知,三只熊的一家人给刘羲杀光了,它们再笨也是怕了,所以只要不会太饿它们,它们和狗一样老实。熊从根性上来说只是大一点的狗而已。 老虎却是幸福的,它们可以随意的走动。当然,这些老虎是很吓人,对付它们天性吃人的本性只有一点,让它们吃熟食,这太容易了,动物最大的喜好就是食物。人类之所以与兽之不同,就是因为他们迷上了吃熟食。而动物的智力低,适应慢,可一旦适应了,也就很难改回来了。 似刘羲现在这里的两只小老虎就已经吃惯了熟肉,如果你拿一块生肉给它,它还会拱拱你,要你弄熟了!然后它才会吃,所以这两只老虎是不吃人的。当然,老虎是凶兽,它就算不吃人,也一样会伤人。可这一点对刘羲不会。 两只小虎跳着到了刘羲的身上。现在它们比大猫差不多大一倍,再有日子,就会真正大起来了。可至少现在不是。刘羲欢心的抱起了老虎,两只小虎争相用舌头舔刘羲。老虎的舌头别有不同,上面有肉刺,平时看不出来,但吃东西的时候,会把肉刺张开来,在肉上一刮,就是一层。 不过对刘羲,它们都把肉刺平下去了,所以舌头湿滑滑的,它们伸出的爪子也是缩了的,肉垫厚厚的,不知道的人一定很难想像老虎的脚会如此舒服!就美学上,刘羲喜欢女人的脚,但就舒服,老虎的脚却是真的好,往脸上一贴,那种柔软,真是没的说。 唯一的问题是……这两只都是母老虎,刘羲现在还找不到公虎,万一到了时候,母老虎**了,那可头疼的很!动物和人类最大的不同就在于,它们到了**期,就会要**!这种**的基度在于,感觉适合就行。刘羲常觉得动物的婚姻比人类的要现实。人类一边摆出了一夫一妻制,一边想着小妾情人和二奶。而相比动物就容易多了,操没问题,要留种! 生命啊……刘羲感叹一下。然后他看向众人,每一个人都盯着刘羲,当刘羲看过来时,他们又都把头低下。“轰隆”一声响,这回门可是关严实了。 刘大刘二各自拿出了纸笔,这都是旁边侍女递过来的。 打开了盛墨的瓦罐,一股油臭味就散发出来了。 “点香!”刘羲下令,会议要有一个好的气氛!侍女们再度忙碌起来,这一点非常好,她们人虽少,但刘羲这里也就几个人,做起事来都很快。 她们拿出了两只铜香炉,给刘羲看。这是必然的,如果一只,可能不够,到时刘羲就会骂人了,现在刘羲点头,又避免了浪费现象。侍女们并不漂亮,她们都是力妇,很快的,她们用火镰子打出了火,引着香,放在炉里,冉冉的青烟浮云而起,空气虽沉,却香了起来。让人的精神一震,古时的香草本就用带提神效果的。这些香草不仅提神,还会薰衣,到了宋时之时,大量的贵人们把自己的衣服架起,让使女整夜的薰衣。如果隔得远,衣服薰得就不够,如果太近,把丝衣薰坏了又不好,往往会让使女泪眼迷离,为此视力降低甚至瞎了的不计其数! 石娘就为猗涟薰衣,但刘羲不用,他喜欢洗衣,月勾就是替刘羲洗衣的。 古人并不提倡洗衣,他们认为一件衣服洗得越少越好,因为衣服穿久了会有人气,而洗过之后,人气会大减,过分的人甚至不喜欢洗澡!这一点刘羲是最恨的了。 中国古时常常发生大疫,这些大疫一起就死十万八万甚至百多万,主要原因就是卫生问题。这个毛病西方也是有的,法国人就是出了名的不喜欢洗澡,所以法国香水有名。 当一切好了,刘羲再挥手让她们下去,把守卫这里的人全换成了越国剑士。刘羲这回算是体会到了这些越剑士的好处了,本来刘羲觉得楚人制哑奴的作法有违天道。但话说回来,在这个开会的时候,有几个哑奴在边上,倒茶添水的侍候着,怎么说都是一件很爽的事情。 “夫人……”刘羲对猗涟说话,猗涟忙做出了倾听状! “看来,我们的确是要一批哑奴了,一会儿你写封信让你父亲给我们弄几个哑奴来。” 猗涟也是深有同感:“我今晚就写。” 刘羲点点头,然后向白福道:“帐目算清了吗?”白福应声道:“石夫人配合,已经结算清了。”本来以石娘的身分只是一个奴,哪算得上是“夫人”二字,这个称呼是指有本事有身份的人的。但在楚国的话,石娘当然不是,可在这里,却也算是一个能说得上话的实权人物了,白福当然要小心。这老东西果然不愧是行商十年的,当了一地掌柜多年,再差也把心眼给练出来了。 刘羲呵呵一笑,道:“那好,说吧,说大致的,不用细说,你报帐,会报吧。” 白福当然明白刘羲的意思,道:“嗨,姑爷,从帐面上看,姑爷有马……三万匹左右,这一点还没有细统计出来,因为这马是新得的,所以还要时日,但有牛十二头,驴三百一十六头,羊五十二只,兔子……不好计,有三千多只,这些是活物什。还有死物的是,盐十车,一车五百斤,豆七万五千石,谷粮三千石,油五百大桶,蜜两百斤,酒十桶。此外,我们还有枪五百杆,剑一百柄,短削二百把,弓一百五十七张,大弩二具,小弩十二具,箭支一千四百支……” “箭支太少了……”刘羲差话,然后示意白福:“继续。” 白福简短道:“我们现在有童子三千八百人,壮奴一千二百人,老者五千人以上,但还是可以干活的。铁匠户一百二十人,木匠户八十四人,石匠一百一十七人,骨匠五十八人,医护者五十五人,杂艺师匠二十七人……”最后他道:“钱四万一千,刀币八千,金一万二千,铜三千斤,铁千斤……” 刘羲手指在桌上点击着:“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还有这么多钱?” 这话猗涟可就不爱听了,道:“钱多不好吗?我们现在生意兴隆,当然要多储备钱才对。你现在的铁不够吗?铜不够吗?还是说你没有盐了?”的确,现在的家里刀剑充足,弓也是不少,甲具是按人打的,就算刘羲要充军,再用铁打制就是了,换言之,现在家里一切都是十足十的,这里面是猗涟持家有道,她为此自傲,哪知道刘羲反而觉得钱多了?这种离奇的话她当然要发怒了! “你是生意人后人,怎么不知道做生意是要钱花得越多才越好吗?”刘羲指问。 “钱当然是花得越多越好,但前提是能赚得也越多才行!如果没有收益,乱扔钱,那可不是傻子么?我们现在什么都不怎么缺,为什么要乱花钱?”猗涟有自己的道理,当仁不让,事实上,她对自己的老子都常常的抢白过。 但她遇上了刘羲:“从今天起定下个规矩……”刘羲的手指点敲着桌面:“以后我们的钱不得留超过三千金!超过三千金,有多少花多少!” 猗涟愤而起身,她没想到刘羲竟然是这样一个败家的人!他不知道赚钱的辛苦吗? 但刘羲直接无视,道:“从今后起,我立帐本,一月一对,石娘,你掌收入之帐,白福,你来掌支出之帐。” 白福嘴唇嚅动,刘羲当然知道他的担心,直接道:“你的事情我会和白雪说的,你放心在这里做事。”以刘羲的身分说让他在这里,那白福也就只能在这里了。想到了这里,白福道:“老奴尊命!”白福是白氏的家老,不然他也坐不到掌柜这种职位。但家老这种位子说得是地位高,但也就是家里有身分有地位的奴才而已。虽然白雪对白福算是十足的客气,可在这种事上,刘羲要他,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刘羲沉默一会儿,道:“这样好了,童子分两千编入军,刘大刘二,他们的一切训练由你们这第一届的训练兵来负责训练,以五十人为一伍,你们每个人分领两到三伍,不要你们全都练成和你们一样的强军,只要你们给我训出一半我就满意了,人手是不足的,困难是巨大的,只能说我没想到当时带你们出去会死那么多人!如果只是死十个,我们有四十个人的话,就好了,可现在却是倒过来了,我们只剩下十个人……”这十个人还是算上了刘病己。 “刘病己,你明天去选五十个人,先当狱卒干着,也由你自己训练。” 刘病己大喜:“嗨!”当狱头也有手下,刘病己觉得值了,只是,他说到底也就是个狱头,东骑现在的牢房实是要不了这五十个狱卒,军主如果说要厚待自己,未免也太过了吧! “剩下的孩子由各个工房分了,还有,我们的建筑工群也要分点人。”刘羲在心里算了一下道:“建筑工群现在有多少人?” 石娘道:“一百五十二人……” 刘羲大手一挥:“太少了,我们要的远不止这些,建筑工群非常重要,只能大,不能小,抽五百人进入建筑工群去,以后,我们要多建城堡,多修路,多起墙,这些都要人!剩下的人补三百务农,我们要多开牧场农田,人越多越好,其余的先补到骑兵训练营里去,一边放牧,一边练习马术。记下来了么?” 刘大道:“记下来了。”一会儿刘二道:“我也记下来了。” 本来记录这事由不得这两个人,但学习了简体字的就是这两个人,是刘羲手把手教的,也只能用上这两个人了。 刘羲道:“好,回去之后,你们要小心,不仅要训练士兵的战斗,还要尽可能的教会他们识字!知道么?” 第一百七十三章:青堡会议(二) 刘大刘二一并站起来:“嗨!”刘羲摇手:“我说过了,有事坐下说。”刘大刘二忙狼狈地坐下,刘羲说的话可不是玩笑,真闹出处罚来,那可不是说笑的。 刘羲道:“刘熊,你明天立时到魏国去,看龙贾什么时候回河西,他一回来,立时向他购买铜铁,特别是弓弩和箭支,最紧要的是箭支,我们的箭支太少了!知道么?” 刘熊起身道:“嗨……” 刘羲点头道:“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老是买也不是个事儿。纪老实,我意成立军工厂,专职生产军事武器,和农具家用品分开来,这件事由你负责,人随你挑!知道么?” 纪老实是老实人性子,道:“主人发话,我是要尽力的,可我能力低微,怕我做不好……” 刘羲笑了一下,道:“我给你女儿改了个名字,你知道了么?” 纪老实怔了一下,心道:“难道主人是要我的女儿?”他倒也不是觉得主人配不上自己的女儿,只是无论是谁,给人这样逼着要女儿,纵是奴隶也是不开心的。见纪老实的样子,刘羲笑了:“你不要多心,你女儿是个人才,你要是觉得你做得不好,可以让你女儿帮帮你,我看她平时也是一直在帮你的,不是么?” 纪老实这才笑开来。可以说,刘羲这一句话就给了纪老实任用私人的名目,至少他的女儿是可以用上了。虽然自己的女儿做事是一件不太好的事情,可这时还没有给儒学腐化到那一步,在后世,荆轲刺秦王中有一个徐夫人的就是打铁的。 虽然现在的纪嫣然只是一个小女孩,但她的确是个聪明十足的丫头,是可以大用的。以东骑现在的发展势头,创新前进是一切动力的源头!只要能发展力量,能进步,能强大,那刘羲就可以容忍一切!包括刘羲手下的这些人。 一人可以兴邦,不是说一个人的力量有多了不起,而是说一个开明的头人放任手下人发挥自己的聪明才智,这才是关键! “除了军工厂,别的厂房也要正名。钢铁厂,木工厂,骨艺厂,石器厂,还有,我们的农副产品也要立厂,就叫农务司,谷老爷子(谷涉),这个位子就由你来做,你不仅要让我们的农业发展起来,要让地里多打粮食,同时也要让我们的豆腐等副食品光大起来,要多开发这些食品的烹饪手法,这件事我唯你负责,你干得好,明年你还坐这个位子,干不好,你就只能务农一途了!” 谷涉先喜后呆,不过这也是正常,如果说他有能耐,那一切都好说话,他自然还可以坐现在这个位子,不然的话,就只能让他走人了,也就是贬职,从高位上跌下来,这种滋味谁都不想受。 但问题是,谷涉的心里真的是没有底。 农业只是一处的话还好办,但刘羲开发出了农副产品的加工。这可就麻烦了。好在刘羲也不是太过分,因为刘羲只要他负责生产,还有新品种的开发,而销售这种事却是给省了,换言之对谷涉来说这是一件小事,并不占他真正的精力,只要他学会重用下面的人才,那一切的问题并不大。 “此外,我们的产品销售,这要单独成立一个部门,就叫商务部好了,我已经有一个人选了,不过他在雍城,所以明天,派一个人去叫他来这里,这个人叫管夷吾,他暂时负责对秦国国内的销售,至于细节,要等白雪公子来了才行,论商,还是要靠她们这些专业的商人!”刘羲说得大言炎炎,理直气壮。这一点真是运气了,因为白氏虽然是商,但和刘羲却是姻亲,对于白氏来说,有刘羲这样据一地实力的强者当然好,而她们百年积下的巨富也会给刘羲最大的帮助,这个财富并不是指白氏的钱财,而是她手上掌控商业的人才。说到底,人才最宝贵,一个大商之所以巨富,关键就在于他手下的商业人才多! 刘羲在雍城置下了不少产业,事实上,如果不是刘羲有白门在身后,他也不会下这种决心定购雍城里的地产财物。因为他纵然接下了,也会吃不准人手而倒贴钱财。但现在,只要白氏把人派过来了,刘羲这边就可以立时开业。只恨这里是战国,刘羲不能用最快的速度通知白雪。还是路线问题呀! 刘羲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和白雪好好谈一谈。 刘羲现在一言一语自说自话,就把农务司和商务部给定下来了。本来商务也当叫司,与肩于农,但……刘羲要的是大发展,是飞速的发展,不是慢腾腾的窝里爬。商鞅变法好不好?但那是重农!用后世李斯的话说,农业发达了,可以用粮换车换铁换马,可如果没有足够的粮,光有钱,人家不和你作卖买,那怎么办?秦始皇觉得大有道理,于是废止了吕不韦定下的兴商之法。后来,秦国大力产粮,但它产粮的基础是来自于吕不韦在位时建立的基础。比如说郑国渠,在后来秦国是开不了的,只有吕不韦用钱修成了,而且立时就见到了效用。 所以刘羲在此,把将来立国的基础抬高了一步,先重商! 这就和玩三国游戏一样,三国志里面,刚开始,最紧要的是什么?钱!有了钱,才可以招兵,才可以治炼兵器,才可以买卖粮食,才可以修城固墙,才可以进行工业开发,才可以……总而言之,商业就好比一个人的血一样!一个人肉少点没关系,人瘦点也不要紧,什么都没有,但不能没有血,有了血气,才可以有性命,才可以发展下去! 而工业,刘羲先行一步把兵工厂拆开出来,这才是他最关注的地方,而这,他表面是交给纪老实,但他方才轻描淡写的发话了,这里面将会在很大程度上一点点的交转到纪嫣然的手里,刘羲最放心的是这些小孩,小孩的是非观念很怪,当你在他(她)们小的时候就重用他们,一下子就可以得到他(她)们的忠心! 更何况,纪嫣然的名字都是刘羲改的,只要刘羲对纪嫣然保持有礼相待,纪嫣然的这条命就等于卖给刘羲了。 到现在为止,刘羲看上去只是在说一些小事,却实质的为后期发展下工夫。 这些东西一时间看不出效果,可长时间之后,就能见到真材实料了。 “月勾,我们的马太多了,你明天带上疱人,开始收拾我们的马,先把一万匹次等马和老马打酿成肉,内脏制成化肥,马骨么,我想陈规你可以负责接收,不要再说没有材料了,既然我们的铜铁不足,就尽量把我们的器具用成石器或骨器,我们的骨器做得多是首饰之类,为什么不想想有用的,我们可以用骨头做棋子,做杯子,做刀柄,等等等等,你可以好好想想,多开财源,知道吗?我在此说明,你赚的钱,有十分之一归你个人,十分之四归你的手下,我只要那剩下的一半!” 这时,陈规没有说话,但月勾先行说了:“等等,可是……主人,你是说一下子杀一万匹马吗?” 刘羲道:“一万匹很多么?我们现在只要几百个骑士,只要一百匹用来种地的马,真正说来,我们要的并不多,这样好了,杀一万五千匹吧!” 月勾道:“可是我们只是现在用不上,就算我们现在用不上,我们还可以卖呀!” 刘羲冷笑道:“方今天下缺马的不少,但谁会缺这么大的一群马?赵国有阴山牧场,燕国更是不愁马群,魏国的主力是步兵,他们的战车是要马,但不是我们的马,秦国,它却是想要马,可它有钱买吗?对了,陈武,你说秦国现在手里有一大批的人肉是不是?” 陈武道:“是的,都是我们上次打仗积下的肉。” 刘羲对月勾道:“听见了没有?我们是没有地方卖马的,所以杀了制成肉干,我们可以和秦国人换肉,如果秦人不想吃人肉的话,我们和他换,以一换二,或是以二换三,就看秦人会不会答应了!” 月勾为了马匹做最后的努力:“可这些肉,我们不能保存,一万五千匹马的马肉,我们一时间都吃不完呢!总不能天天吃那些马肉吧!” “不要紧,我们可以把肉做成烟熏肉、烧腊肉、腌渍肉,方法我一会交给你!” 刘羲说的滴水不露,月勾张了张嘴,她再也没有理由说下去了。刘羲把这种事情交到她的手里,她当然知道这是对自己善心的一种折磨,可以说刘羲最恨的就是她身上的这种多余的善良,但偏偏月勾身上的这种品质就是如此。 “这样一来,一直到明年,我们都可以尽情的做事,而不用为食物担心!”刘羲总结杀马的原因。的确,如果不杀马,刘羲就要不时的派出捕猎队打周围的大兽,甚至要找小点的狼群,这一来会有人员伤亡,但更重要的是,这会影响刘羲手上可用人的人力。 人力是一个可怕的东西,如果一大群人屁事不干的在一起,那一定是受冻挨饿,可如果他们给组织起来工作,那很快就会生活富足。人生有惰性,商鞅变法中,很大的一部分,就是消解人性中的这种惰性!这也是秦国以五养一的真实体现。在后世,很多人怀疑这一点,凭什么一个五百万的人口能供养出一百万的军队?就是因为那四百万人是实打实的在干实事!秦人早起晚归,一整天都是在做事的! 又比如刘羲,他领着本来百多人,这才半年时间,他就发展成了一个拥有数千人口的中小型部族了!这短短的时间里就有了这种飞一样的发展,其成果岂不是可怕? 我们后世很多人会怀疑很多事,比如说万里长城,他们想不到当时的人是怎么把一块块大砖运上山的,在他们看来,就是现代的手段也是很难做到!可是两千年前的秦人做到了。可两千年前的秦人不止做了这些,在两千年前,秦人还括修了咸阳宫,还大修了阿房宫,还修成了兵马俑,还有始皇帝至今埋在地下传说有五十万活人殉的骊山陵!此外还有征南疆的灵渠!还有运送兵马粮秣的驰道! 这其实不难解释,它应证了**的一句话——“人多力量大!”但事实上这句话不对,真正应该说是“人多力量又集中这样才会力量大”。人多是一会事,要集中起来做事,并且每个人都做事,每个人的力量都聚在一起,那样的话力量才算是大! 苏联人用这句话在冰天雪地里造出了重工厂,石油厂,完成了重工业建设。 但我们却集体大炼钢,浪费国家矿材无数! 苏联人的成功是他们集中了人力做一件事,有条理,有步骤,有计划。而我们每一个人都想去做这件事,瞎蚊子乱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最后我们失败,而苏联人成功了! 刘羲则是要用这段时间把基础打下,他用这一万五千匹马的马肉换一个一年计划,在这一年里,他有太多的事要干了,首先,他要训练带出一支强军,同时,也要给自己打出一个钢打铁铸的根据地!在现代,三个月新兵连就够了,刘羲用一个整年,还怕不行? 就算真的不行,也不要紧,差不多得了! “食物问题解决了,我希望在短时间里不会有人拿这个问题来烦我!”刘羲为这个问题划上了句号! “下面我要说说我们部族正式立部的事情!”虽然刘羲已经确定了自己的地位,别人也都承认了东骑部的存在,但这种归属感很薄弱,也就是说这些人都是因为刘羲围聚在一起的,这种关系非常危险,刘羲现在要注意的就是建设这种部族文明,也就是全部的集中心力! “部族的名号先定为东骑,你们要回告手下,特别是军队,我们是东夷后族,我们要做的是打到东边去,打到可以看见海的地方去!部族的图腾为太阳三足鸟!我大刘氏的家徽是这个……”刘羲随手在一张纸上画了一副图。左上角是两个三角,代表大山,下边是三道横向的曲线,代表大海,在右边则是一只俊鸟。俊鸟就是三足鸟,战国时,三足鸟就是俊鸟,“俊鸟”便是帝俊,为太阳神的代名词。 注意,印加帝国信奉的主神就是太阳神!和我们的日中藏鸟一样的图腾。商代殷民族所奉祀的天帝便是帝俊。他本是殷民族的祖宗神。在南方,人们叫他东皇!刘羲出身野,他再怎么吹自己,周王室也不会给他什么显爵的,所以刘羲干脆把自己往大商上面贴。 大商的名号响哇!韩国人一个个都叫着自己是商人后裔,这一点是千真万确的!但这其中纯血的有多少?那就说不清了!可大商的名号怎么说都是很牛b的!哪怕是现在! 第一百七十四章:青堡会议(三) 不要以为刘羲说的这些不重要,中国人最讲的就是敬祖,也就是说,你得有个好祖宗!而战国,就是一个典型的讲究出生的时代,这也就是战国了,如果是春秋那更过分,不止讲出身,还会讲你的地位!也就是说周王室给你什么样的爵显。当然,现在周王室没落了,一些原本的臣子冒出来,把原本正统的封国给灭了。 最明显的两个例子,一个是齐,齐国是姜齐,也就是姜太公的后人,老头子耍阴谋玩无耻一流,结果封得地方最肥美。齐国,典型的中原乐土,靠海哇,刘羲馋死了。不过姜氏在公子小白之后就没怎么出好鸟,后来还跑出了个兄妹**的!现在的姜氏灭了,换代成田氏,对此,周王氏认同了。 还有一个就是老牌中原霸主,晋国。晋文公、晋襄公时,狐、赵、先、郄、胥等氏颇有权势,以后又有韩、魏、栾、范、荀氏等强大宗族。春秋中期以后,十余家卿大夫控制了晋国政局。经过激烈兼并,到春秋晚期只剩下赵、魏、韩、范、智、中行氏六家,称为“六卿”。春秋末期,范氏、中行氏两家被灭,晋国只剩下智、赵、韩、魏四家卿大夫,其中以智氏最强。赵、韩、魏尽灭智氏宗族,瓜分其地。晋哀公死,晋幽公即位。韩、赵、魏瓜分晋国剩余土地,只有绛城与曲沃两地留给晋幽公。从此韩、赵、魏称为三晋。 结果怎么样?周威烈王册命韩、赵、魏三家为侯国。数年之后,韩哀侯、赵敬侯、魏武侯瓜分晋国余土,废晋静公,晋完全为韩、赵、魏三家所取代。 不过纵是如此,也还是要讲一下出生的。 历史上真正不冒名起事成功的,就是刘邦,但他也冒“赤帝子”之名,说白了,就是装神弄鬼,骗人。和周取天下胡说凤鸣岐山是一个道理。 到了后期,朱元璋也上位了,他可是地道的不要脸又死要面子。硬说自己是大贱人朱熹的后人,谁都知道是假的,可奈何他是皇帝。结果天下人都知道,但不说,朱家继续冒充,也不说,一切尽在不言中。 不管怎么说,一个好的祖宗是很有必要的,什么人都是讲出身的,好的出身意味着你高贵,这是天命!赵氏孤儿就说明了忠臣没落了也一样会再兴的!好的血统是不会灭亡的! 所以刘羲冒东夷之名,这是唯一一个可以自由冒认的。因为在此时,关于东夷的历史遗留问题太多,幸运的是它又不像大商那样让人**。 其实,东夷在后期是可以和大商联到一起的。因为东夷曾经两次给大商征服!传说中的美女苏妲己就是东夷人!还有嫦娥,也是东夷人,东夷出美女呀! 也就是说,从今天起,刘羲正式立旗,以东夷图腾为旗号,以山海青鸟为家徽。确定自己上古贵族的身份!由于大商时代是定公伯侯三爵的,如果刘羲冒东夷名号,那么他至少可以给自己弄一个侯位,当然,现在刘羲实力不足,说自己是侯,徒惹人笑罢了。可一旦时机成熟,他就可以这样说,而且秦国也不会太**,因为秦国的爵位是公,还在刘羲之上。 知道的如猗涟,白福等都笑了起来,这真是忍不住的喜呀!对白福来说犹为如此,因为他原本在白家只是平民,白氏猎户出身,经商发达,后白圭当了相,这才显耀起来,所以究其根源,比不上刘羲。 “你们也可以给自己编找家徽,我在这里把话说明,我们是会越来越强大的,在未来,我会让你们每一个人都成为人上之人,所以有自己的家,也是常情。我允许你们可以在家徽上加上一只五彩鸟。”刘羲的话让众人兴奋。 《山海经大荒东经》载:“有五采之鸟,相向弃沙,惟帝俊下友,帝下两坛,采鸟是司。”其义为:有两只五彩鸟,相对而舞,是帝俊在人间的朋友,帝俊在人间的两个祭坛,便是由它们管理的。这里的五彩鸟,实际上便是神话中的“凤鸟”。 刘羲许他们有五彩鸟,就是说你们都是我的下属朋友,是一种亲密的表示。 “主人(军主)天高地厚之恩……吾等必以死相报……”话都不是一样,但大体雷同,白福,周丰,纪老实,戚师,陈规,石明,谷涉,冉冉,树上飞,鬼车,刘大,刘二,刘病己,刘熊一并起身答厚谢恩。 当然,猗涟是不用的。石娘连并着也不用。 刘羲没有在意这些小节,他用手指敲着桌子,这一回,不用说,众人赶忙再度坐下。 “我再说一遍,虚礼不要,如果要你们行礼,我会说!”叮嘱完了,刘羲道:“石明,你做一个石碑,要做大一点,立在校场,碑名就叫东骑西豲战死英烈碑!祭品不要,但早晚要上一次香!校场上,每天早上全军要向碑行军礼,这才是真正的礼,对了,军队还要行升旗礼,每天白天要让人把三旗升起,三旗就是我们的族旗,步军的熊旗,骑兵的虎旗,和西豲战死英烈碑一个方向,两下一起行礼!另外把战死者的名字刻上,另立一碑,划出一块不生草木的荒地,作为碑林,以后凡战斗过后,战死者悉名于上,受后人祭祀。” 石明不由感觉到激动,道:“老奴领命!” 十五等人感觉也许不是太深,但刘大刘二刘病己却都红了眼。 在这个时代,谁会为了区区的士兵小卒立碑记念?刘羲!当时的权位者,他们会为了一件事修台,会为了一场战争的胜利祭祀,会为了预兆吉祥记念。比如不久之后的秦公嬴渠梁,他在后面不多时就会立国耻碑了。 但对于小兵兵?还真没有谁会用记念碑的方式让其余人等记念。 就连吴起也不会做到这一步,而吴起爱兵是有名的,人说爱兵如子,说得就是他,这个人爱兵爱到了可以为自己的士兵吮吸伤口上腥臭的脓疮!所以士兵都很爱戴他,在他的领导下战斗悍不畏死!所以他百战百胜! 但也仅此而已!阴晋之战,吴起以五万魏军,击败了五十万的秦军,可没有看到这里面,吴起为了陪养士兵的军心战意,用了是足足三年!他用种种激昂之法,鼓足了士兵的战意,一举击败了秦军! 但……那是三年啊!如果不是当时的秦军太无能,给了吴起三年,战斗的结果会怎么样? 而刘羲立碑,立得是自己手下军队长久的军心战意!开战国亘古先河! 不过,这一点并不足道,是刘羲站在历史之外看这个时代,所以才会如此。并不是说刘羲真的就多聪明了不起,真正说来,只是刘羲占了自己两千年知识的便宜。 特别是刘羲出身于军中,还当过教官,对于训练士兵,真是太拿手了。 “骑兵暂且不议,步军编制如下,十人一排,五十人一伍,百人一小队,两百人一中队,五百人一大队,千人为一军,暂时不设万人上衔。刘大刘二各任千夫长!军官实行双人制,也就是说有正副之分,从排长开始都要有一个副职,一旦扩军,这些副职拿出去就可以带兵!”刘羲说的这个办法是苏联人的妙法,在二战中,苏联人用这个法子不停的变出军队来,当然,这个军队的战斗力是很低的,但由于军官的原因,多少还是有一点点战斗力的,打不过人也能恶心人!在二战中给德军极大的伤害,让德军错估了苏军的战斗力。最后,德军战败在这种战术下! 刘羲在这里还玩了一个花活,他把百人队两百中队和五百大队拆开,这样可以方便他安排一些闲职,因为战争是一件死人很快的事,所以后备军官很重要,在此,立下一些中队长是很有必要的!他们是刘羲后期编组参谋部的重要人源! “对了,方才我忘了一点,曾经我说过,奴隶们干活努力,就给他们配女人,留下一部分,我们要把大量的女人分赏下去,给那些干活努力的奴隶,算是提前的赏赐,告诉他们,好好干活,我甚至会给他们平民权。说到平民权,我族置下任命四等人,第一等人为军人,入军有军籍,军人置产课二十比一的税。第二等人为功民,退役者,立功者,与国有功者,可得功民之称,比如我们的商人,甚至外族外国给我们帮助的商人什么的,都可以予以功民权!功民置产课十五比一的税。第三等为公民,三年为奴忠心不二者,给与公民权,其私产课十比一税率。第四等为奴隶平民,我治下的奴隶允许拥有私产,课十比二的税率。关于奴隶,他们也要有收入,以后我治下的奴隶月俸五个布币。” 刘羲说这话可是厉害了,给奴隶发薪,普天之下,他不是第一个,也差不多了。 猗涟立时叫了起来:“开什么玩笑,给奴隶发钱?”也许五个布币一点也不多,但对奴隶可是过多了!事实上,一般人对奴隶好的话给吃的也就够了,给钱?什么时候有过?奴隶无私产,刘羲给奴隶钱,等于免除了奴隶的身份!但这里刘羲耍了一个活头,他给奴隶钱,但没有免他们的奴籍,这有点矛盾,但在此时却是最好的一个方法。 刘羲对猗涟的话无视,继续道:“我们目前没有公民,或者说公民太少,所以要从奴隶中挑一些人,给与恩赏,给他们提前的公民权,四民等级一定要确定起来!这是我东骑的基础,一定要尽快做。除此之外,还有两个等级的人不在我们的平常记录,要专项立册,一是如纪老实这等的人,定为特级,他们必须都有保密等级,要给他们划出一块专区,他们的家人也是一样!每个人都是我们部族的宝贝!一则是今后我们的战俘,他们是贱奴,没有十年不能赦免!”刘羲的意思就是要尽快建立他的统制阶层,他这次的等级划分,主要的就是把目前的手下变成日后的贵族阶级,只有如此,他才可以尽快的消化日后的战果,他打多大的仗,得到的好处就会越多! 纪老实等人感动不已,刘羲心里却是冷笑。 在纪老实等人的眼里,刘羲也许是关心他们,给他们好处与地位。但事实上,刘羲把是把他们这类人给定性为匠户。不过与后世的匠户营不同,由于中国对匠户的用而鄙,所以匠户的生活辛苦,穷鄙不堪,却要干数之不尽的活儿,这一点纵是在宋朝也是不变。到了明朝,匠户营的隋性更是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我们总说明朝有最好的火器,但事实上,大多数的火器都是次品,一打就炸,明军的火器根本就没有士兵敢用,这也导致了士兵上战场,还没开打,就跑没影了。有人说这是士兵胆小,但事实是,谁敢开自己的枪啊!在第一次开枪中,十只新枪有一到两支会炸膛,这玩意谁受得了?自宋明两朝,中华科技都在世界颠峰,但好笑的是,我们的儒生一个个疯叫着我们的高科技为**技巧,视其为生死大仇,铁了心的卖空科技,把我们的一切往外扔!而留下的只是些腐儒废书! 而刘羲不同,他坚决不同意苟待自己的手下,哪怕是奴隶! 而那些工匠,刘羲是要编成匠户营,但刘羲虽然把他们关起来,看起来,却给他们崇高的地位,尊荣的身份!还有富足的生活!衣食足始知荣辱,这些工匠富足了,才会进行科研发明! 换言之,刘羲只是站在了时代的前方走了一步无比正确的棋。 而纪老实这些人却对此感激。不过不容他们不感激,因为就天下来说,对他们如此重视的,除了刘羲,天下者无了。战国已经是对匠户最为重视的一个时代了,但这里面的重视有很多的原因,最大的一个原因是技术!高明的匠师掌握着一门独特的技术。比如欧治子,干将夫妇,可那又如何?欧治子孤苦一生,干将给楚王杀死,莫邪生子复仇。这些的种种,只标明了,匠师虽有一定的地位,可仍处于社会的底层。 套用现实的说法,给你面子你是匠师是大师,不给你面子,杀你还不就是那么容易? 此刻,纪老实等只看到了刘羲给他们特级的待遇,但没有看见刘羲给他们加上了一个保密制度。看过暗算的都知道,一个国家不能没有秘密,它不仅要保住自己的秘密,还要不停的探知对方的秘密。 刘羲现在只是建立了这个保密制度,一切只是开始。 “步军的训练在秋后要进行大比武,以伍对抗,抽签方式进行,你们这些小熊……一共十个,刘病己的狱军伍也可以参加,最后获胜的前三名,我会给与名称番号,今后可以有自己的伍旗,而不是数字番号!暂时是由一零一到一四零伍,训练是你们小熊的任务,今天的与会者是你们三个,如果到时候你们三个手下没有一个伍进入到前三的位置,我可要处罚你们!知道么?”刘羲说着话,把长弧刀敲在了桌子上。 第一百七十五章:青堡会议(四) 在刘羲敲着他的爱刀(不输干将)时,他发现在场的几位都若有若无的看着自己的这把新刀。诚然,名剑是好,但这种遵刘羲的命令打制出来的新刀,也就是长弧刀,却同样有自己的独特之处。此刀和剑不同,此时的剑宽而厚实,一个人拿着剑可以行走天下,剑伤了口子,拿锤子砸砸就好了,因为剑料十足,所以修复起来很容易。 但刀却不同,刘羲的长弧刀就是后世的唐刀,最后成了日本人的,叫倭刀。 此刀以精铁打制,锋口更是纪老实会的最高技术炭钢粹火而制,是当时最锋利的象征。可以说,能用这种锋口的兵器都可以挂个名剑的名号! “你们都会有的,这种刀将会成为我们军队的制式装备!”刘羲对纪老实道:“我们可以大量的制造这种刀么?” 纪老实有些为难:“人手虽够,但刀锋粹火(也就是炭钢粹火)太难了,我已经将技术教下去了(这虽是在刘羲的命令下,但这也是纪老实的实心眼,一般哪有可能把这种珍贵的技术交出去!),但这是技术性东西,不是一学就会的,特别是粹火,一个不好,整把刀就会废了,主人,这样的刀打上几把可以,大量的话,这质量……” “我不是说过标准化和流水作业么?”刘羲问。 “这个……我回去再试试……” 刘羲摇头,道:“没有试试这回事,你要行,就去做,你不行,让你女儿来做!” 纪老实到底还是不想失去现在的地位,当下道:“主人放心,我一定会完成量产化。” 刘羲点头,对刘大众人道:“这下安心了?到时谁都会有的!” 众人一片的笑声。 刘羲心里却是摇头,长弧刀虽好,虽利,但这是暴发性的东西,也就是说,长弧刀虽比青铜剑利,可却不耐钢,容易折断,他忽然想到了传说中的秦国青铜剑。秦国青铜剑是战国末期的一个奇迹,首先它过于的长,比一般的青铜剑长,另外剑脊是粗细,粗细,最细的一个渐进过程。加上剑身的六边线纹路,使一把细细的青铜剑达到了几乎最完美的物理科技!不过这种事现在先不用提,一会儿再向纪老实说好了。如果真的似日本倭刀那样打治,一场战斗就可能损毁一到两把,激烈的打斗使这种细长的刀太容易断了。那可就太愚蠢了。 在后世,中国大刀砍得日本人找不到北,很多日本人想法子护脖子,一首《大刀向鬼子头上砍去》响遍天下!主要原因就是这种刀承受力太弱,跳跃劈斩是好,可硬打硬拼就不行了。 抛下这种想法,刘羲道:“既然说到了兵器,我就交一下底,步军的装备先定一下,每一个士兵要有皮甲一副,两面挡一副,短削一把,这种长弧刀一把,长枪一把,刺枪两把,他们要有自己的被铺,一面中牌(大盾是橹,中形的是牌,小号的是盾),特别是头盔,一定要铁的!” 猗涟道:“这样我们要花多少钱?” 刘羲道:“不是那样算的,被铺,牌挡,甚至兵器,我们都可以自己生产,这并不要很多钱,主要是铁料等原材质品。所以我们要尽快的向河西要求交易!” 刘羲虽然这样说,但如果真如他说的那样,把两千人装备起来,学是一笔天文数字。这也就是托了刘羲自己招揽的技术人才,可以自己制造,如果不是这样,他要付出的更多,甚至可能两金一兵!那可真是烧钱! 而这,还仅仅是步军,骑兵更费钱!好在的是刘羲现在有足够的流动资金能暂时坚持。 也许我要向白雪借笔钱!刘羲这样想着。他说着借钱,但没有想过还。 “军队里定职双街,和实职位的排长,伍长,小队长,中队长,大队长,千夫长不同,我们还要有荣誉军衔!”刘羲明确的指出来。 刘大不明白:“军主,什么是荣誉军衔?” 荣誉军衔太有用了,后世人往往感慨秦国虎狼的战力,因为秦国就是采用了这一制度,也就是双爵制。在一支军队里,管事的不一定爵高,同为士兵,待遇竟不相同,为什么?就是这个双爵制度! 战国的军队里,新兵老兵往往一体同仁,这是个错误,而秦国改变了这一点,老兵和新兵是不一样的,杀人多的士兵和杀人少的士兵也是不一样的。荣誉军衔就是给那些能打能战的士兵一个厚待的机会!不然老兵打仗会麻木的,他会觉得自己做了这么多,待遇却和新兵蛋子一样,怎么能心服? “荣誉军衔就是对士兵的肯定,新兵和老兵不一样,杀过人的和没杀过人的不一样,所以一定要区别对待!刚刚编制入军的叫菜鸟!三个月的新兵集训完后叫小鸟,训练一年后叫飞鸟,打过仗但没有斩获的一样叫飞鸟!杀敌三级的叫大鸟,杀敌十人的叫老鸟!杀敌百人的叫青鸟,杀敌千人的叫银鸟,杀敌万人的叫金鸟!立下重大战功的叫猛禽!周丰,这件事交给你,荣誉军衔要做成勋章,这就由你负责了,老鸟以下用木质的勋章,你可要做得经久耐用,勋章上穿两个眼子,可以用线缝在衣服上,至于各种鸟的图案,由你们想办法设计!” 周丰点头,道:“老奴领命!” 刘羲不住赞许,道:“很好,能有你们帮助我,何愁大事不成,部族不振!现在我要说的说完了,你们有什么要说的吗?” 众人面面相觑,刘羲心里暗叹,中国人的老毛病,很多事情不敢当面说。 但这个时候,一切还是开始,风气还没有形成,只能慢慢来,想到这里,刘羲也就算了。 “那好,该下去的都下去吧,我希望从明天起,大家都忙活起来!” 众人相并而起,这时刘羲却又补充道:“鬼车,刘病己,刘大刘二留下,白福,你也留下,其它人先散了。” 刘羲一说话,众人相并出去,不过,这其中有一个是生气的。那就是大夫人猗涟。 石娘举步就要跟上,但瞬间,她腰下一麻,刘羲一把扣在她的腰肉上。如果不是知道刘羲的为人,石娘还以为刘羲看上她了。虽然石娘徐娘半老,也算有一定的姿色,可刘羲身边不缺女人,还不到饥不择食的地步。当下停下。 猗涟看了一眼,没有说话,把芳唇咬得紧紧的,提步上了楼。 这次的会议,从头到尾,主要是刘羲说话,下令,但没有给猗涟说话的机会,甚至还不点名的批评了猗涟,这让猗涟如何受得了。不得不说,如果不是猗涟,刘羲的事业不会有这样的发展和进步。 转眼间,人走得差不多了,场中只剩下了鬼车,刘病己,刘大,刘二,白福,石娘六人。 “兵工厂,还有我们的那些厂房都要再修一遍,要修得严密,不能透风,所有从事生产的匠工都要编记入册,特别是技术高超的,要把他们和普通人隔离开来,他们的家人也一样!所以他们的住房和工厂要连在一起,这些事交给你了,石娘。” 刘羲说得很平静,但石娘可不敢得罪他,恭敬道:“诺。” 刘羲点头:“好了,去陪夫人说说话,她脾气不是太好,你要劝劝她!” 石娘心里打了一个突,连声称着,倒步回楼上去。 刘羲手指在桌上敲击着,道:“鬼车,从今后起,堡中的越剑卫士都由你统管,知道了?” 鬼车大喜,道:“放心,我一定会带好他们的!” 刘羲笑道:“这我不怀疑,但你可不能苟待他们,并且我会给你也适当的补充一些人手,你手下的人就叫剑卫,你的主要职责是看护本部,不是不让你出战,是暂时我要一个够份量的人物镇家,你明白吗?” 鬼车哈哈大笑,道:“放心,你用我,我就不会让你失望!” 刘羲微微一笑,他之所以把越剑交给鬼车,主要原因就是越剑士是听令于猗涟的,而刘羲的这位夫人的权利不免太大了,所以刘羲可不想给自己的老婆日后管住了,当然要分她的权。分猗涟的权很简单,就是把这批越剑士掌握到自己的手里来。这个工作一般人还真做不了,只有外表粗野,但心内细明的鬼车才可以胜任,而且对于鬼车,猗涟也拿他没办法。而还有一个原因,越剑士都是有一定剑术水准的人,不是如鬼车这样的人物,一般人还真镇不了,纵是陈武也是不行。 “刘大,在新军中,编选一伍,这是内定的事,你们不要大嘴巴说出去,他们将成为我的亲卫,所以训练一定要严格,这件事秘密进行,你不要往外说,他们的番号就是毕方卫,你知道了么?” 刘大行礼道:“我知道了!军主放心,这件事我一定办得风雨不透!” 刘羲道:“你能明白就好,要知道,咬人的狗是不叫的,毕方卫日后将会成为我旗下的亲卫军,非同小可,而神秘也是一种力量,今后,你将会是这支卫队的第一任大统领!” 刘大高喝道:“为军主效死!”(刘大最后并没有成为毕方卫的大统领,在后来的战事中,由于事务的繁忙,毕方卫直到无定河大战中才随着北信君出现,最后成为刘羲身边五支卫军之一。) 刘羲挥挥手,道:“刘二,你手下也选出一批人,这些人不要别的,只要机灵能干!他们将组成陆吾卫,你们的任务不是别的,而是监察我的手下众臣,你们我是放心,但总会有不放心的人,再说,就算现在没有二心者,以后也会有,等我们日后家大业大,这种事不会少,与其到时再组织你们做这件事,不如现在先把它定下来!不过刘二,你监察我之治下,但有消息,除非必要,你只能先一步给我知道,你自己不能拿人办案,你知道吗?” 刘二道:“刘二知道了,军主放心,刘二要做什么,不能做什么,都清楚心明。”(同样的道理,刘二最后也没有成为陆吾卫的统领,这支卫军的第一批次士兵训练之后,全数给编到了刘熊的手下,成立了东骑的保密局单位,第二批招揽的人更是成为了干脆的卫军,最后列刘羲身边五卫军之一。) 刘羲也是点头:“我就知道,你虽看似不及刘大果勇,但心思细腻,却在他之上,这件事交给你,我放心!” 虽然刘二只有监察权,没有拿问权,可这份权利也一样非同小可。刘羲打的主意是让拿人的事由刘大的毕方卫来做!这样,刘二手下的陆吾卫和刘大手里的毕方卫才不会成为尾大不掉的怪物! “好了,暂时就是这样,你们先下去吧,病己陪我说说话。” 几个人看着受宠若惊的刘病己,依次下去。 刘病己也不是傻子,当然知道刘羲不会把他留下说着胡话。好在现在的刘病己由于伤了腿,已经心性磨平,静静坐着,荣宠不惊,却也是另有一派风范。 待到所有的人下去后,周围再无一人。 “刘病己,有件事要你做,但你做了之后,我部族做得再大,我的权位再高,纵观历史,也不会有你的名字留下,你愿意做这件事吗?” 刘病己先是一怔,然后道:“军主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刘病己铁心为军主效死,万死不回,请军主说吧,无论什么事,病己都会一路到底。” 刘羲点点头,道:“很好,我相信你,你应该在刚才听过了,我让刘二负责的事,但事实上,这种事太紧要,我不能放任,所以我要一支暗中的力量,它的名字叫星斗暗卫,我会给你一份训练计划书,你依着里面的法子训练,给我练出一百零八个人,天罡星三十六位,地煞星七十二位,他们的存在只有我知道,我会让刘熊给你划出场地的,那里将是秘营,你们的任务就是时刻准备听随我的命令,有很多不可思议的命令我都有可能让你去做,你明白吗?” 刘病己也感觉出危险,但事以至此,他别无选择,只能道:“我定然为军主训练出星斗暗卫,请军主放心!”(只有星斗暗卫最后成功了,并且统领也的确是刘病己,但这是一支没有记录的暗卫部门,他们做了很多事,但却没有在历史上留下过名字,唯一的记录也仅仅只是星斗暗卫这四个标志性的字而已。在刘羲死后,星斗暗卫改名为两秦联邦调查局,但对外的宣称却是新成立的新部门。) 刘羲笑了,道:“你也不要怕,有的时候,手上捏着很多的秘密,这也是一种很幸福的感觉,比如说你现在牢里关的那个女人,难道不是一个奇妙的秘密吗?” 刘病己道:“军主已经知道了那个女人的身份,为什么还不发落她呢?” 刘羲想了想,道:“这几天不行,你还是让她过两天好日子,很我忙完了我要做的事,再慢慢收拾她!”刘病己心知肚明,笑道:“遵命!” 第一百七十六章:公子卬回国 从青堡会议后,东骑进入到迅速的整合期,原本的东骑部诚如众所知,是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小部族,兵不过百,从哪儿说都是可笑!事实上,如果刘羲不是背靠着大秦,不是有着泾水河,早不知道给别的什么势力给并了。 刘羲虽强,但他到底也就是个百人敌,千人敌,但并不是万人敌! 项羽号称万人敌,不过他的下场众所周知,当然,在这个时代,别人不知道,可刘羲知道,所以刘羲自己的武力虽强,却非常重视对自己手下的陪养。 刘羲为什么心痛小熊的死伤?主要原因就是因为这些小熊是他一手训出的种子,就是用来当教官的。换句话说,现在刘羲才算是真正的用小熊。刘羲用半年的时间,把小熊训练出来,小熊们会刘羲的训练方法,并且都和刘羲学了简体字,算得上有一个文明文化的人,这才是最团结人的东西。 可以这样说,刘羲真正信任的,其实不是巴武士,他们和十五等一众的秦兵都只是刘羲要力量的过渡,一旦小熊众兵训练出来了,一切就都会发生变化! 此后的一段时间里,刘羲把精力用在了画图纸训精兵的上面,他甚至编写教学课本。 刘羲训小熊的时候是用现教的法子,通过说故事,让小熊们在沙子上把字练出来了。 其实小熊会的字也并不多,约一千左右,但大体上也够用了。 可这样是不行的,好在的是现在有了纸,东骑的纸产量不大,因为纸的出产会严重影响水源。可以想见,刘羲是一个非常注重环境保护主义的人。 在现代社会,由于清朝的破坏,中国比西方一下子慢了下来,连日本都不如,成了真真正正的蛮夷!是野蛮,愚昧,落后,无知的代名词。这也许可悲,但它就是这样。 好不容易毛伟人引导大革命,破旧立新,但这股力量没有掌握好,在毁了腐儒文明的同时,也把一些中华瑰宝给毁了。很多人说文革是错的,但文革的本意是指对付那些儒家文化的腐毒,中国最大的悲哀就是受到了儒文化的侵腐! 事实证明,如果不清除文化腐毒,中国怎么改革,怎么开放? 可在那个时候,中国落后西方的太多了,为了赶超西方,我们开始走一条自毁的道路。 在现代,我们看到中国经济的复苏,看到人民生活的好转。 但现实是什么?一条条河流给破坏,一片片树林给毁去,蒙古的草场成了沙地,煤矿等资源大量的损耗,多处地矿给挖白了。 日本人一边从中国大量买这些资源,却把它们倒在海里存储起来。 在美国,它们执行的是尽可能从它国进口资源,而本国本土的资源尽可能少的开发。 事实上,美国人自己也有石油,但在中东还有足够石油的时候,美国人是不会大开发自己的石油的。而我国明明石油不是很足,却在不停的开发,这难道不可悲吗?最明显的事实上,曾经的大兴安岭已经给弄得比小兴安岭还不如,林业破坏之严重,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所以,刘羲在此十分重视环境保护。 他现在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从径河而上,到处都是森林,到处都是半人高的草甸子,最深的草场里有着一人高以上的草海。那里养活了以万成群的狼! 河水清清,虽然看上去黑黑靓靓的,如一潭深湖的颜色,但掬起一捧,那水清清透明,哪有后世黄河的浑浊?地上的土壤更是难得的黑土地,怎么也不似是传说的黄土高坡。 这样堪比新西兰原生态的生活环境,怎么会变得如后世那样?或者说,如果秦国的土地如后世的那样,秦国怎么可能富强起来? 事实上,在这片土地上,几次成为天下重心,在秦国一统天下后,就是以此为都! 汉朝时,西汉的根基,也是立在此处。 五胡末时的符秦天下,同样是占了这块土地才有了后世的发达。 在中国一次次战乱,人民一次次的苦难中,这片土地同样也受到了不断的破坏! 秦始皇是第一个,他建阿房宫,八百里,怎么建的?当然是用木材!这要毁多少林木资源?到了汉朝,造纸术兴起,又开始破坏河边的林木同时大规模的污染水源。其后无数的战争,毁林无数,因为怕对方就地取材,制造攻城武器。到了唐时,真正的大破坏来了,唐人陇西集团大量的云集长安,一方黑土地面临了始无前例的人口集中,这大量集中的人口把本地的植被破坏殆尽!这才是武则天东迁洛阳的真正原因。此后,这片黑土地一次次的受到破坏,一直到现在。成了我们看到的黄土地,那种凄凉,意味着这片土地给人为的破坏后的痕迹。可就算是这样,这片土地依然能种地,依然生生长草木。只是再想看到曾经的黑土,那可就不容易了。 所以,刘羲有了一种保护这里野生环境的感觉。 所以,他限制造纸术。因为造纸术是对林木河流的最大破坏,一旦把这项技术大规模开发起来,也许刘羲可以借此发达,成就霸业,但同样会让这个魔盒再也关不上! 好在的是,就如同周朝等贵族王室一样,刘羲也把这项技术收到私藏之中。 造纸的匠师的技术他都捏在手里,其实这个时候已经有了纸,但那太贵了,只有少数贵族无聊造一些,但没有大用。而刘羲现在才算是真正的大用。 正是这些纸,刘羲编写了《东夷经》,《创世书》等神话小说。 《东夷经》是说关于东夷的一些神话故事,其中有《羲和篇》、《帝俊篇》、《太昊篇》、《蚩尤篇》、《少昊篇》、《大舜篇》、《伯益篇》等。 《创世书》则是说盘古开天辟地,其后圣人出,大能出,而大能中有人名女娲,行造人之术,其后有人等等等等。因为要迎合这个时代,刘羲修定神谱。定创世神及四方天帝。在屈原天问里的东皇其实是指青帝伏羲。那可不是太一! 但,最有名的却不是这些,而是刘羲无心偶为的《东夷战记》。值得讽刺的是,这只是刘羲拿无聊当趣写的意**小说!可以说时代第一小说。主要是说东夷的没落。在那个大悲剧时代里,东夷各族的命运与悲哀,他们两次的与商人大战中,耗尽了力量。但讽刺的是,当他们真正诚服了之时,却传来了西周灭商的事来。最后,东夷和商一样的没落下去。 刘羲在里面加了一些狗血情景,混入了一段大商王和苏妲己的真挚爱情。最后,商王舍泪决妲己,而三年之后,妲己成功的暗杀了周武王,以全真情! 没想到这本区区两三万字的书大得时下人的好感,猗涟拿去加工,最后形成了一篇二十万字多的新书,名叫《大商遗梦》,风糜了整个时代!二十万字,不要小看了这一点,这是占了纸的便宜,在简牍文明,书写不便,写字都求精简,但同样过于省略。而这本《大商遗梦》则成为一个时代的奇迹!并且,在其后二十年里,开展了新文学运动的开启。许多传奇小说问世,比如《公子遗恨》是说战国公子庆忌的简短一生,直到他给鄙夫要离无耻的刺死。再如《越宫秘》是说以文种为主角,伴随了勾践从弱到强,最后给赐死的下场。 但这些都是后话了。 刘羲真正做的是画出了一些简单车床的图纸,这些图纸才是东骑最大的财富,它开扩了匠师们的眼界,为东骑进入到大发展大时代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就在东骑的忙碌中,一切回到了原点。 魏国的主力大军回撤,一下子退回到了临晋。其后主力分为三股,一支军马去了雕阴,还有一支则回驻函谷关。后世人一直说函谷关函谷关,其实在当时,函谷关还没有重要到那个地步。直到……魏王修成了魏长城。 当魏王修好了魏长城之后,秦人夺回了函谷关,又拿下了离石要塞,包括魏长城,全落到秦国人的手里,此后,秦人东出征战,胜则欣然,败了也不怕,守住函谷关和离石要塞,中间又是长长的魏长城,整个东方大门一下子就锁了起来。这才是最可怕的。也是函谷关后来有名的原因!为什么函谷关后来没有作用了?因为秦统一天下后,觉得魏长城没用了,说万一有人据关中造反,凭着这长城,它不就又是一个新秦国吗?于是始皇帝深以为然,就把它拆了,石料拿去修北方长城,结果函谷关成了虚设,用处大减。其后,因为魏长城的没有,后世人再努力,也难有当时魏国的国力,所以就再没有人修成过。 回到了函谷关后,公子卬与龙贾分手,因为公子卬是全军主帅,有临机之权,他要龙贾立时守位临晋,这里相对着栎阳,是重中之重。而公子卬自己则轻车裘马,回安邑复命去了。 虽然公子卬是轻车裘马,但这只是相对而言,魏人崇尚奢华,这一点上来说公子卬也不能免,事实上公子卬比谁都崇慕此道,至少中军主帅的仪仗是不能免的。 一入安邑,魏人夹道欢迎,百官也争先竟出,向公子卬示好。但有一个人没有来,那就是上将军庞涓,这很正常,公子卬没有放在心上,也许在庞涓的心里还怪着公子卬呢,这老东西指不定在想要是我早就拿下秦国了! 在公子卬的眼里,庞涓的确是个能人,但他的能却让他往往去小看别人。 不过这是一件幸运的事,凡是让庞涓看重的人都没有好下场。在庞涓的军中,有才能的不一定得重用,庞涓反而喜欢打压,说白了,庞涓是一个类似于拿破轮的将军。 也就是说,他更喜欢的是手下人对他命令的服从,而不是你觉得你有多行,而要冒能豆子。如果你不尊军令,做出成绩,他也要罚你,但你是尊令的话,有了罪,他替你抗!这一方面会让手下的部下对主将心服,但那只是一般性人才,真正有想法有能力的人才却不容于军。 最典型的就是孙膑,庞涓和孙膑的关系本来很好,但军中无二,最后庞涓还是受不了师弟比自己能耐大,而下手害他。 十里飞红,红色的地毯铺显于地,这是用来迎接公子卬的,他深深的明白这一点,也不多说,顺道而走。当年,走这条道的还有一个人,公叔痤,他打败了韩、赵联军后,就是走这条路的。现在,自己怎么说也算是兵临秦都下,甚至把栎阳都打下来了,可以说狠狠的给魏王找回了面子。你不是抓了我的丞相吗?好,我立时攻下你的都城! 虽然明眼的人都明白,秦国真正的都城是雍城,公子卬到了雍城下,并没有攻进去,这表明秦国还有足够的力量,这力量大到了公子卬拥二十万兵也攻之不破的,但至少脸面是给找补回来了。 所以魏王摆出了大场面迎公子卬回来,但他本人没有出面,其意不言自明。 禹王台光鲜如旧,金厥宫还是那样富丽堂皇。 公子卬三整衣冠,立于王台前。等候宣召。魏王没有让他久等,只一会,就有内侍步出,高声宣号:“宣大将军公子卬进晋——” 公子卬大步流星,一手持圭,一手握剑,向朝堂而至。 金厥宫文武双例,不见上将军,也不见魏国丞相公叔痤。独大魏王老神自在的高座堂上。 宫门一只三足兽纹大鼎,中国的青铜文明也是个大鼎文明。吃饭要用鼎,插香也用鼎,哪里都离不开鼎,用老话说,一个国家的宫门里至少也要有百只左右的大鼎。比如说宫门要立,屋内要立,祭台要立,还有别的,如宗庙什么的,这还不算私家立的大鼎。 三只云香点着,这香是有讲究的,能怡人心神,让人的心情放松。 公子卬深吸一口,大步入内,面前有一个团花绣的团蒲,公子卬抢步跪下,道:“臣公子卬大捷回军,向大魏王贺捷交符令!” 一名内侍上前,把虎符接过,上还给大魏王,魏王自己也拿出了一只,两只虎符一对,看罢符身的纹路,这才道:“起来吧,都打胜仗了,还跪着?” 公子卬蓦地换上了一副嬉皮笑脸:“嘿嘿,我这不也是拖了王兄的洪福嘛!” 魏王呵呵笑了起来,他的心情算得上不错,虽然联合六国分秦失败,但此番的大胜,再度向世人证明了魏国还是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战国!是天下的霸主!就见魏王向内侍递了个眼色,道:“宣吧!” 第一百七十七章:代政相权 “大魏王诏令,公子卬公忠体国,征战有功,着即为外相,领内相务……” 这一诏令炸得公子卬几乎没有找着北,他抬起头,耳边全是众臣的贺词,再看魏王,也是喜洋洋的看着他。公子卬明白,这是魏王要大用他了。 封公子卬外相没有什么,外相是什么?就是专门出使的,重用是好,并不重用的话,和使者没有区别。但这却是一个门路,也就是一个引子,一个由头。真正重要的是让公子卬领内相务。这就是说,由现在开始,公子卬等于接手魏国的丞相事务! 本来魏国的丞相是公叔痤,但是自秦归来,公叔痤由于种种原因,病倒了,并且,他的病时与俱加,眼看着是再也不能做事了,而积下来的那些事,让魏王一个头有两个大。魏王本就是一个宁愿把时间放在**和狐姬玩六九式也不愿意抽时间去看那堆积如山的简牍。好的君王不是人人可当的。都说始皇残暴,但这位君王却是一个勤政的君主,每天看的简牍重达两百斤!要四个人来抬。而朱元璋也是一个德性,在位的时候每天只睡两三个时辰,其余的时间里全用来处理政务。这哪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 结果其后的君主一代不如一代,秦始皇倒霉点,生个儿子胡亥,是败家子中的败家子,超级败家子的典范!事实上,始皇的天下并不是败在始皇的残暴,而是败在了这位超级无敌败家子胡亥的身上。 朱元璋的后人就滑头多了,一个个把权利下放下去,让内阁处理,由太监盯着,自己搞木匠活的搞木匠活,做生意的做生意,到了最后,崇祯傻bb的要勤政,结果反而把大好河山送人了。与其说是清兵打下的明朝,倒不如说是明朝自己败光的送人。 魏王此时就是如此,他在位的时候,公叔已然是相了,他处理政务头头是道,魏王自己身为魏王,所要做的也仅仅不过是吃喝玩乐。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公叔老头倒下来了,一个强大国家的中心运转不灵了,短时间魏王没有在意,可是现在一上朝,上本的上本,有奏的有奏,事情多得一个头有两个大。 魏王本就是惰政的性子,哪里吃得住这玩意,左思右想,还是得把权利下放,这个接任的人选既要让他放心,又要有一定的能力。这样一来,人选也就不多了,除了公子卬还有谁? 所以从这里就可以看出来,魏王是在给公子卬铺平道路,然后一道王令提拔公子卬为丞相,名正言顺,谁也说不出什么来。 公子卬虽然喜,但心中也忧。只是这一切他不好表露出来。 按魏国的传统,其实也不是什么传统,而是魏武侯和现在的这位魏王的脾性,搞出来的一套,战后的欢宴。魏人喜好欢宴,庆贺起来,歌舞不断,美食不绝。 就听编钟大吕在乐师的手上击响,舞乐开始,魏王哈哈大笑。 公子卬给推到了文官首座,他也不再推辞。 这时,一批批薄衣轻纱的少女几近**的进入,当先一名美女领舞,众女齐歌。再有一名名的女侍把冷盘端上,一盘盘的冷点送上,这时不是吃的,而是开胃用的。不一会,再有一只只小鼎送上,鼎上一只箸子,鼎下还隐隐发出灰白色,这证明这些鼎里都是烧开的肉食。 公子卬用箸挑开鼎开,肉香立时从里面喷出。同时,一名美婢到了他的身边,脸上含着花朵的笑,手中捧着一只青铜方壶,里面盛得全是最上乘的燕酒。在出口转外销中,燕酒宋酒还有楚酒都是上上之品。相反,强大如齐魏两国,却并不产好酒。赵国倒也算是有酒,不过赵人喜赵酒,但所谓赵酒在它国人嘴里都是次品,除了赵人没有人喜欢赵酒。 这燕酒还是很清冽的。公子卬一边喝,一边保有他冷静的头脑。 舞女们一齐唱了起来:“彼汾沮洳,言采其莫。彼其之子,美无度。美无度,殊异乎公路。彼汾一方,言采其桑。彼其之子,美如英。美如英,殊异乎公行。彼汾一曲,言采其藚。彼其之子,美如玉。美如玉,殊异乎公族。” 她们唱的是《魏风汾沮洳》,公子卬目光烔烔,他是看美人,那领舞的美人的确是妙,就见那光赤的玉足莹白玉润,公子卬觉得就凭这一双脚,她就美呆了。只是他在心中可惜这些人唱得不是他所喜欢的那首《园有桃》。 欢宴进行得很快,这也谈不上什么大庆,到了天黑,总算是结束了。 最后,魏王发话了,由于今天玩得晚,明天的朝议取消,之后就让众臣告退了。只是这其中公子卬没动。众人也都明白,魏王必定和公子卬有话说,所以也就不复多言。 待到众人离去之后,魏王从席位上下来,他坐了很久,腿不由有些酸麻,活动了一下,才道:“你这次打得并不好,你怎么没把那雍城给打下来呢?” 公子卬道:“王兄,时不与我呀,要不是我担心着后路,哪会这么急着回来,再说您不也是知道了么?秦人还有一支奇兵呢,我这也是机灵,如果不是我,指不定能不能回来呢!” 魏王摇摇头,默然不语,好一会,才道:“看来老公叔说得对,这秦国还真不是一时半会能能灭掉的!可这秦国穷凶恶极,不在边境上摆放足够的兵马叫寡人怎么放心!” 公子卬立时道:“王兄宽心,秦国纵有兵力,可短时间里它是不会再出兵的。” 魏王道:“哦,为什么?” 公子卬笑道:“无非是一个字,穷!秦国虽然连连打败我国,前段时间,又打败了西戎(魏人把所有戎人都叫西戎,不管其中分类的。),就算他们的兵是铁打的,可他们的兵器不要修复吗?他们还有足够的粮食吗?臣到了秦地,就臣所知,至少明年,秦国的粮食必然不足!没有存粮,打什么?” 魏王点点头:“说得也是,看来你也算历练出来了,以后的国事就要你多操操心了。” 公子卬笑道:“哎哟王兄,你可不能把我累着了,我真要是累坏了,还怎么陪您玩呀!” 魏王不禁发笑:“你呀,就想着玩,寡人把这国家大事都交到你手上了,你还想着玩?” 说到这里,公子卬道:“公叔丞相真的不行了么?” 魏王叹道:“可不是么,只以为他是闹闹情绪,哪知道他是越来越不行了,现在想想,他也的确是不小了,不然,你以为你能有这机会?逮天去谢谢老头去,说不定我也要去,这老头,真离了他还真是不方便呢。” 公子卬恭敬道:“臣弟一定听从王兄指点,找机会去拜见他一下。” 魏王满意道:“那样也好,就这么定了,对了,寡人刚刚让那个领舞的到你府上去了,你知道了?”公子卬笑道:“谢王兄厚爱!” 魏王挥挥袖道:“那好,你下去吧,是要歇歇了,打明儿起,寡人会让人把朝臣本章送到你的府上,老公叔怎么干的你就怎么干,这些事烦死我了,去吧!” 公子卬赶紧道:“臣弟告退!”出了宫门,天都黑了。 公子卬飞快的上车,虽然他现在有点尿急,但那都不重要了,对赶车的御手道:“去公叔丞相府。”由于交出了虎符印信,原本的护卫都走了,现在剩下的只有公子卬自己的家将侍从,前后不超过十人。一行人直向着丞相府去。 天街之南的丞相府,门前车马冷落,府内弥漫着沉重和忧伤。 从秦国不体面的回国后,公叔痤见过的人屈指可数,其后,就闭门谢客了。 就在前段时间,魏王以公叔痤生病为由,把公叔府的文案章本都卷走了。这意味着取消了公叔痤的相权,表面上这是美其名曰让公叔痤静心养病,但实质上则意味着魏国要变天了。 一旦公叔痤死,魏国立刻会有一个新的丞相。 就在前段时日,一众不算多的门客也走了大半,现在剩下的都是武夫,而文职者,就是一个公孙鞅,因为他挂名是公叔痤的学生,所以他倒是一直没走。当时清理丞相府国府文令时他还出了力。 面对这冷落的门庭,公子卬不胜唏嘘,这就是人情冷暖,当真是人情凉薄啊! 他一边想着,一边从后门下车,亲自到了门前,拿起铜把环,对着铜兽头扣击敲门。 击三下后,公子卬站立到一边,虽然已经可以确定一定以及肯定他就是接替公叔痤的人,可对于公叔痤,他还是要表现出足够的礼仪。 不一会,门开了,开门的是一个守门老人,既然是老人,他当然认得出公子卬是谁……不过。老人道:“公子,我家老夫人交待了,主人大病,除非是大王亲临,不然一概免见。” 如果是一般人说这种话那当然不行,但这话是公叔夫人说的,公叔痤的夫人是魏国的侯女,就辈分来说,与魏王同,魏王还要开口叫姨呢,加上前段时间魏王把公叔府人下狱,这里面当然有点对不起公叔夫人,如果有谁敢于得罪公叔夫人,等于就是不给魏王面子。 而同样的,由公叔夫人说这话,就说明公叔痤本人已经病得连府内的事都做不了主了。 公子卬叹了口气,他知道,在这种权利交接之时,公叔府处于下风,做人也好做事也罢都要低调,闭门谢客静自等死是最好的选择了。想了想,公子卬道:“不见再听丞相教诲是我福薄,不过我友公孙鞅还在吧,能不能通报一声,与之相见?” 老人点点头,把门虚掩。这是说对你放心,不怕你硬闯。然后老人回身通报。 公子卬静静等着,由着晚风把自己身上的酒味酒气吹淡,吹散。 但好一会,老人回来了,他是一个人,道:“对不住了,公孙少爷到洞香春去了。” 公子卬没有说话,他盯着老人。直到这个老人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公子卬深吸了一口气道:“那算了,我改天再来吧!” 老人连连点头,忙不迭地把门关上,上栓。 一名下属对公子卬道:“公子,他们太欺负人了!”公子卬叹道:“公叔府失势,而我得势,他们生我的气,不见我,这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只是……”他摇了摇头,道:“女临子,你去洞香春看看,公孙鞅到底在不在?” 女临子应了一声,拨转过马头,打马而去。 公子卬回到府内,他没有见那位新舞女,而是通知了自己的夫人一声,就到偏厅去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直到女临子来回报。公孙鞅并没有到洞香春,或者说他是去了,但那是白天,而且只待了一小会儿,很快他就出来了。据说是直接回府了。也就是说当时的公孙鞅就在府里,只是他不想见公子卬。 由于第二天是休朝,没有朝会,所以公子卬没有理会那新搬到自己府中的案牍,那些东西真是让人头疼,公子卬怀疑自己从前是怎么喜欢这些事的,当这些事都缠在他的头上后他就一个头有两个大了。好在公子卬是公子卬,不是一般人,他理政的才能虽说一时比不上公叔痤的老辣,但却也有轻重之分。 对于现在的魏国最重要的是什么?不是战后的钱财问题,魏国对这些有自己的渠道,顺其自然一切就都行了,而一些小事也给公子卬放到了一边,那些小问题他是不会理的,积下去,积着积着,就没有了。真正重要的是魏国的迁都问题。 由于前段时间的连番大战,这让魏王对自己的安危很上心,在他看来,安邑一点也不安逸,它太危险了,动不动就给三五个国家围住,韩国小动作不断,新的韩侯与众不同,从六国联盟分秦大会上看,不可小视,而赵种的野心勃勃更是众所周知!秦国是魏的老敌了,还有一个不安份的楚,在这种情况下,不要说魏王没有安全感,就是公子卬自己也没有安全感。所以真正的要事只有一个,迁都大梁。 大梁是魏国的第一大城,与黄河北岸的都城安邑遥遥相望。虽说不是都城,大梁的城池规模与街市气势却比安邑大得多。论地利之便,大梁地处丰腴的平原,北临黄河,南依逢泽大湖,水路陆路四通八达,便成了中原地带最大的物资集散地。 三家分晋时,大梁还只是一座小城池。不想自魏文侯起用李悝变法,尽地力之教,全力在黄河南岸发展农耕,大梁大大的得了一回天时地利与人和,竟是迅速富庶了起来。随着农耕兴旺,工匠商贾也纷至沓来,大梁便在一百多年间蓬蓬勃勃的变成了水陆大都会,重筑大城池,工商云集,店铺林立,形成了天下第一大市——魏市。更兼列国名士纷纷前来定居开馆,文风昌盛,私学大起,隐隐然便成了中原地区的文明中心。 第一百七十八章:朋友还是朋友 古人办事和今人不同,现代人做事,讲得是因事**,而在古代,则是因人成事。比如说迁都一事,这里面重要的不过两点,其一,城防问题,也就是大梁的城防要加强,城墙要加高加厚,其二重要的就是王宫了。 一般来说,魏人舍不得安邑的是什么?禹王台,但现在国事要紧,也就不得不迁了,所以新的魏宫一定要修得大气富丽!要让魏王群臣能住得舒心舒服,这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了。 头痛了半天,公子卬画了一张草图,这里就可见于公子卬厉害的地方了,想他不仅知兵会战,还精通曲乐,现在还会图画纸(羊皮上画的。),这叫一个了不得,事实上,在魏国多灾多难的时刻,魏国能在后来屡历败绩而没有彻底沦落,这里面有着公子卬大量的功劳。 如果他再牛一点,会点武功,简直就可以说是黄药师再世了。 遗憾的是,公子卬是一个属牙膏的,不挤不出力。魏王任命他为丞相,与其说是看重他的才能,不如说魏王想迁都没有公子卬还真不能成事!因为朝庭里懂得诸多杂学的就是他公子卬了,换了别人能是能,可大魏王能放心把宫门建造交到别人手里吗? 魏王用人任事,主要是看出身,在此,小小的一个卫国出身的公孙鞅不入魏王法眼,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甚至可以说,如果不是魏国走了吴起,庞涓也进不了魏国!庞涓能入魏,说是靠他的才能,这是有一点,但更主要的是他是鬼谷子的门生。鬼谷子是实学者,和大言炎炎空谈误国的儒家可是不同,在战国时,历代的统制者都信服鬼谷子。据说齐国钟无艳(关于钟无艳本来漂亮九成是胡扯的,真正的钟无艳是钟离氏,她嫁给齐宣王时自说其龄,四十多了!一个四十岁的古代女子能漂亮到哪儿去,那是可想而知的。)就是鬼谷子的弟子!一个丑八怪齐王为什么娶?一方面是因为她有真才,更主要的是可以得到鬼谷子(因为钟无盐的确是出自孙膑的门下,说是鬼谷门生也是说得通的,但她并不是孙膑真正的徒弟,而仅止是一个侍女。)门生的支持! 公子卬虽不是鬼谷子门生,但杂学精通,在战国时代,精通杂学不是**技巧,而是通天大能!这也是魏王最终还是要用公子卬的真正原因。你有才能,才会用你,你没有才能,只会没落!吴起如果不是死得早,只怕在楚国一样雄起!当楚国雄起后,最先倒霉的是谁?还不是魏国。错只错在,魏国的地利太差了。好在的是,魏王也算是看出来了,但他的选择却是个错。 儒学者有一句话,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后世,很多大儒利用这句话去当汉奸,因为对他们来说,当中原正统力量不行不如胡人的时候,就是危墙了,在此,改换一个坚实的后墙,找胡人做靠山,那真是再理所当然不过的了。在日本侵华战争中,有那么多的汉奸,这里面甚至有两个伪政府,一个是伪满政府,一个是汪伪政府。为什么会这样?就是这句话。 魏王在此也有了选择,相对来说,处于韩赵交夹的安邑,的确是大梁要安全的多。 因为抵抗匈奴义渠和林胡,赵国常年在西面屯积大军,多时达十万以上! 而韩国为了守住自己的宜阳铁山,所以在绳池也屯聚了强军。 秦国更是和魏国死掐了,在这种三面处敌的情况下,派一支大军是上上之策,但把国都立在此,那可就太不安全了。这也是魏王的决定,大梁,的确是比安邑要安逸。 画了一天的草图,至晚,起了风,这风带出香味,在此,还是花的时代,空气里到处的清香,让公子卬雅兴大生,可惜的是门客多是下人,公子卬不由想到了朋友,真正的朋友不要多,一个就行了。但……公孙鞅显然是对公子卬有了心病。想到这里,公子卬难过的叹了一声。于是他换上华服,直上洞香春。 和别的酒肆一样,洞香春在晚上最热闹。这里灯火通明,举夜不断,美女,音乐,棋酒书茶,什么都有,是最好的一个打发时间的地方。 当公子卬来后,立时有人相迎,现在的公子卬谁个不知,哪个不晓?虽然公子卬本人来这里的次数并不是很多,可也不算少,少年时,更是天天都来。只是最近少了。 公子卬熟门熟路,直上了铜边的楼梯,通达了二楼,寻了一个靠内窗的位子,从此可以在上而下,看着下面左右的论战堂与棋战堂。在他的面前是一方白玉案。使女小心把屏风围起,开始送上果酒香菜。 一名女子道:“公子可要知会相熟的姑娘?” 公子卬略一沉吟,道:“让瑶姬来吧!”那名侍女与边上的交递眼色,相并而下。 喝了两口酒,公子卬倾听下面的对话。那是两个魏国士子,也许是魏人,也许不是,现在很多人说话都是这个口音。他们说的很有趣,不是别的,正好是关于公子卬攻秦的事。他们在论公子卬到底是不是立了功。 一方面说公子卬立有大功,给魏国找回了面子,让众国不可以小看魏国,大魏国如日之方中,还是最强大的时候!别看秦国横,怎么样?还不是签下了和约,割地求和?现在更是给打到了雍城,也没听闻秦人叫嚣报仇什么的,不然,以秦人的脾气,这种事发生了,还不立马过来复仇? 另一方则是说公子卬无能,带二十万大军,除了拿下了空空无人的栎阳,一事无成,雍城之下更是折损了兵马,秦国现在这么穷都灭不了,这不是公子卬的无能,还能是什么? 公子卬听了不由觉得好笑,此中这二人都是目光短浅之辈,看东西只浮于片面,哪里是什么人才,不过平庸之辈罢了,用在朝堂上,也不见得比那些现任的官儿好到哪里去! 再看棋局,那还有点意思,两个人的下法各有不同,一个人下得乱七八糟,却尽数是占地争风,你吃我的棋都不管,只顾做地成活。另一个人则追着他下打,看上去搏杀凶狠,但总难缠住对方,逼对方和自己决战! 这般的下法到是少见,公子卬不住留意起来。 忽然一股香风刮过,这不同于艾草的烟香,而是一种清新晨露般的天然清香,是女孩子身上最纯正的香气,那是打小里爱惜清洁催生出来的。公子卬不由心旷神怡的长吸一口,这才注意到两个人已经进入到这屏风围住的空间来。 一个是这里的管事梅姑,年纪虽小,但酒量惊人,在安邑人所共知的。 另一个一身青布的士子男装,头上一长素净的白带把头发打髻,发杈是青铜的,看上去一派的天青朴素,但公子卬知道,实际上,她就是这洞香春真正的主人,白雪。 清眉明眸,直鼻纤小,上唇薄,下唇丰,小巴尖尖,那股子明秀之气如荡舟湖上的清爽,叫人怎么相信这样一个人却是一个大大的商贾!在众人的眼里,商贾就该是大腹便便,华衣绸服,或是个体瘦小,尖酸刻薄的那样。他们一个个把握算筹,提珠带玉,字里话句中满是铜臭。可怎么能想到,也会有面前之人的丰采? 公子卬曾慕名求好,但没有成功,白雪不着痕迹的推辞了。虽然公子卬大感失望,但他仍大度的算了,只是现在见了,仍是千般的情感涌上心头。 “公子,公子……”梅姑叫醒了公子卬。这时,他才醒觉自己在方才把一爵酒半倒半洒的倒入了自己的胸襟上面去,老湿了一大片。公子卬不觉老脸一红。再看白雪,女孩聪明的把脸移开看往它处,那如玉的侧面仍是让公子卬一怔的心悸。 公子卬不敢再看,一边用手用袖拂拭,一边自嘲道:“本想见见孔雀,却是来了凤凰。在下失礼了……” 白雪回笑道:“公子都是要做丞相的人了,还拿我这一个小女子来取笑吗?” 公子卬深深看了她一眼,叹道:“只恨此身有主,不然,卬定不会错过姑娘!” 白雪避让道:“公子要见瑶姬,只是她却有难言之隐,不便前来,还请公子见谅……” 说到这里,公子卬也是明白,道:“这么说来也不怪她,鞅不见我,她自也不好再见我,只是我非是要做别的,只是想要她替我在鞅的面前说上一二句话,使我们这十几年交情不至于一朝破碎……” 白雪微一沉吟,道:“公子多虑了吧,虽说公子即将得托大任,但公孙鞅与你交情深厚,纵然因着老丞相之便不好相见,也不过是一时之误而已,想过了风头,你们还是好朋友……” 公子卬叹道:“一朝得高位,身边的朋友只会越来越少,怎么可能还会再和我好呢!”说到这,公子卬道:“我了解鞅,他一向自负才学,我也有心荐他于朝,只是累次不果,后来的事情你想来也是知道,他遁入公叔府,减少与我的相见,现在又要成为陌路……我心实痛……” 白雪却是明白了,道:“你是怕他离魏?” 公子卬心里一惊,忙道:“不会不会,若然他有好的去处,我当然是更加高兴……” 白雪莞然一笑,道:“我想你可以放心,瑶姬从来不会瞒我,她说了,公孙鞅短时不会离开魏国,特别是在这段时间,你要有时间,好好想法子缓解一下你们两人的关系吧!” 公子卬喜道:“多谢指点……”正在此时,忽然一声喧号起来了。 “买手落定,对弈结束!大盘灭国棋,秦国胜,魏国败!” 这话太突兀了,公子卬举目下看,果然,在对战局堂下,一盘大棋落幕,最后是黑子的代表,秦国胜利,而白子落败。从局势上看,白子正是那个步步进逼,寻求决战的。而黑子则是那个看上去东一子西一落的下法。只是他下着虽然绕,却是围中带圈,圈中带围,引着白子追着他,他自己在布局的过程中慢慢织下了一张大网,一口气把中盘大龙给吞了个干干净净,当真是好大手笔。整盘棋上,精心步局,厚积而薄发,看似乱来,却是杂乱有章,让人不知不觉就入了套! 另边赌棋的人喜笑不一,其中一人喝骂道:“***,这魏国太没用了,真是不争气!” 另一人笑道:“这就叫秦国气数未尽,不然我们魏国二十万大军都打到了雍城之下,不一样还是灭不了人家?”只听“叮叮当当”的钱币交错声,赢钱的欢喜,输了的咒骂! 对战堂的老者站出,道:“这位公子,大盘灭国棋,赢家的要说话,还请到台前上来……” 在他的力邀下,那名男子站上台去。公子卬见了,不由失声道:“鞅……”万万没有想到,原来方才的那一局棋竟然是他下的。 公孙鞅先双手合并,向周围众人行了一礼,礼罢,大袖一拂,砸带出了风声。一身的白衣白袍,当真是说不出的潇洒。在台下的瑶姬看着心上人,眼睛都尖了。 “棋道,围道也,人被屋围,屋被城围,城被国围,国——被天下围!而天下,又被宇宙围!这盘棋,不在于对战争雄,而在于以势而为!一力弱小,而聚广成多,是以我不意于拼杀,而在于布局,彼棋虽力,则无势,我棋虽不利,但却成势,势之以成,胜负立定,此方为围棋之道也!”公孙鞅说话不多,但却扣中了围棋的要诣。 当时的下棋法,很多人过多注重的是对局上的拼杀,而疏于布局。便是精于布局的人也不过是小布几子,一般人下棋,布局用上个三五七子后也尽够了,但公孙鞅的棋前几十手近百手都是在布局,这却是开棋风之先河,出后世人之意料了。 就在众人对棋观摩时,公孙鞅却是匆匆抽身离开。和众人不同,他下棋,实则是为了散心,现在的他精力过盛,总要给自己寻一个由头,现在发泄过了,不由感觉烦恼上心,当下选择了离开,不然的话,给好棋者围住,缠住他多要对弈,他哪有那个心! 好在还有瑶姬,在他出来后,便一直伴随着他,两人出了红色的洞香春,踏足于青石板上,两边绿树荫荫,让原本烦燥的心一下子平静下来。 “瑶姬……对不起……我还不能娶你……”公孙鞅带着沙声说话,这声音带出一种磁性,显示出公孙鞅心中的难受。瑶姬摇头笑道:“不怕,只要你心中有我,那就够了……” 两人相对,忽然分开。原来是公子卬追了出来,他的动作太大,惊动了两人。 “鞅……鞅……你听我说……”公子卬叫着过来,他的家丁仆役从后面小心跟上,不敢太紧,也不敢太松。公孙鞅顿了一下,忽然道:“放心,我们还是朋友!”他这话一说,公子卬大喜,上前道:“你说真的?”公孙鞅点头道:“只是我不会去你的府第做事的!” 公子卬犹如被人在脸上狠打了一拳,失声道:“为什么!” 公孙鞅顿了一顿,道:“我是公叔府门生。”公子卬大声道:“这不是理由!” 公孙鞅却是施上一礼,道:“在下告退了!”说着便转身离去。 公子卬大叫道:“你是我的朋友,但你再也不是我以前的那个朋友了……” 第一百七十九章:公子卬的冤枉 公子卬大叫道:“你是我的朋友,但你再也不是我以前的那个朋友了……” 公孙鞅听了公子卬的呼号,足下一顿,但这停顿微不可察,只瞬间,他就再度提步离去。 这条街一般行走的人少,却也没有引起众人围观,只是别有用心的几人看见了罢。 瑶姬目睹公孙鞅的离去,心内感慨万端。她可以说是这两个人友情的证明。自打小的时候,公孙鞅与公子卬两个白衣华裘的贵公子往来于鸿,甚至有传言他们有不洁之好(当时对同性恋的一个说法,古时,同性恋同样是不受欢迎的,直到上位者也开始玩这一调调,后来的魏安厘王和赵孝文王都是此道中人,更是有龙阳君这种宠臣的出现,才使之光明正大的。在后期,同性恋不在是贬意,三国时孙策和周瑜的爱情更是如此。),但两人身比青莲,淡然处之,不知羡煞多少旁人。 但是……一切的一切都随着时间变味。 公孙鞅一直在魏国任职任事,他进入到了公叔丞相府,苦心积虑,对着魏王献计献策,做出了许多功绩。但对此,看重的只有一个人,那还就是公叔痤,而魏国上下都不知他公孙鞅算什么!换句话说,只当他是公叔痤的一个常吏而已!想公孙鞅苦心追求的一切,现在片点不沾的离开了他,这让他怎么可能平心接受?公叔府的失势更是说明了从此之后,公孙鞅与魏国的朝令再无半点干系了! 可以说,此时的公孙鞅的心情比之当日的吴起还要差。吴起是文武双才,他带兵打仗有一手,变法改革也是个大拿!或者说李悝变法里也是有着他的一份功劳。只看他入楚三年就给楚国一个不小的改变就可知他的厉害了。如果不是他死了,而是让他继续改革下去,说不定楚国重新振兴成为天下第一的战国,灭伐其它六国,那也是不定的事。不管怎么说,吴起在魏管过兵事,在楚管过文事。 而公孙鞅呢?他在公叔痤府里任劳任怨的当了近十年的中庶子,在这个因人成事的时代,可以说要发达早就发达了,但结果呢?公叔痤虽是一心的想要提拔他,可偏偏他现在已经不行了,魏王更是眼角都不瞅他。这才是最悲哀的地方,公孙鞅明明觉得自己是一个大才,但自己的这份才情在魏王的眼里却等同于无,天下还有比这更让人悲愤的吗? 在此,公孙鞅的心里已经积下了一股仇魏之火。但现在公叔痤刚刚失势,他不好离开,就算是离魏,他公孙鞅是什么人?对于魏国他是一定要报复的。敢于报复一个国家,而且还是现在天下的第一战国,能这么想的也就是这个因人成事的战国时代了。只是怎么进行,他还要细究。 诚然,公孙鞅与公子卬是一对好朋友,但只是说朋友罢了,说朋友就一定是朋友?就算是朋友,时间也会改变一切的。早在公子卬向魏王引荐公孙鞅失败的时候,公孙鞅就已经对公子卬有一股怨气了,但他没有一点的表露,现在自己一直渴求的权位没有到手,那位一天到晚在自己的府里唱曲聆乐的公子卬却屁事没有的到手了,虽然这是公子卬出身的原因,但无论如何,这都是公孙鞅这个心高气傲的人所不能接受的!而再要自己反身入公子卬的府里任事,更是公孙鞅死都不能接受的事! 在此刻的公孙鞅的心里,他虽然表现出了自己淡然镇定的一面,可同时想要报复魏国的心火却在熊熊燃烧! 是以,明明他知道公子卬对他的感情,那份深重的友情,可现在的公孙鞅却是转身拒绝了,他用行动说明了他内心的愤慨! 同时,公子卬也深深的明白,魏国怕是要失去这位辅臂的良臣了! 如果是一般人,那一定会想着杀死公孙鞅,因为公孙鞅在魏国的这段时间,对魏国的一切都太了解了,甚至可以说,魏国强大的原因,他都清清楚楚,只要他愿意,他就可以在别处把魏国的强大重新来上一遍,换言之,公孙鞅是一个可以一人兴邦的大才!是一国巨相的人才!古时能和他比的人,也就是管仲之流了!似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放走?但公子卬却不,一方面他是感觉大魏的国事还不至于到这种地步,二来是他非常看重两人之间的友情。 现代人很难相信在古战国那个背信弃义的时代,还有如此高尚的私德。或者说我们很难想象公子卬会这样看重此份感情。从这里说,他是不合格的,因为公子卬做事太理想化,太想当然了! 事实就是如此,公孙鞅回府后没多久,就搂着一个侍女睡着了。当然,他爱的人还是瑶姬,但身为一个男人也要解决生理需要不是?这不是一个贞节的问题,只是当时的下层侍女如果不陪这个人睡,也是一样要陪其它人睡的,这也许悲哀,但那就是现实!大家大户的侍女本就是主人老爷用来陪自己门下客的一件东西,可以随意的送人,陪睡。 但公子卬可不好了,他回到了洞香春,大醉一场,之后在白雪的护送下踉跄的回到自己的府内,一直睡到了第二天的天亮。 当他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上朝的时间,但不得不说,这其实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魏王的大度真是别人想都想不出来的,臣子如果似这般的迟到什么的,他根本就不放在心上,只要别给撞到就行,也就是说,当他下令任命的时候,你人别不在就可以了。这样一来,魏国的朝风就会有点散慢,当然,还没有到那一步。因为平常是有丞相说话的,在丞相惩罚人的时候,魏王还会替自己的臣子说好话,开释他。天下人都知道,魏王真的是一个很大度的君王! 当然,魏王这样做一方面也是要挽回自己的父亲魏武侯留给人的不良印象。 因为魏武侯在位的时候一天到晚的发疯,他是一个兵疯子! 文侯之世,魏国人才济济,为诸侯所侧目。文侯“师子夏,友田子方,礼段干木”;又有李悝、吴起、西门豹等名臣名将,各司其职,文武相济,魏国大治:开疆拓土,盛极一时。 魏武侯承继基业,老臣犹在,但控御无道,致使人才流失。他任田文为相,吴起以功高与田文相争,他不能妥善安置吴起,失之于前,后又任公叔痤为相,还听信公叔痤谗言,怀疑吴起,吴起惧诛逃往楚国,再失之于后。至于礼贤下士,招引人才,则更无从谈起。故武侯之世,文侯时“贤人是礼,国人称仁,上下和合”的局面已不复存在。 最离谱的是,他还把嬴师隰放归回国,他活着的时候是相安无事,但他一死,魏国就头大了。 所以魏王总是想挽回魏国在众国心中的局面,或者说他想找回那些失落的人才!但由于魏王本身的原因,他又舍不得现在的臣子,比如说放心,那就不容易。事实上,魏王放心庞涓,除了因为他是鬼谷子门人,还因为他是一个魏人!所以当庞涓向自己的师弟下手,他默认了,因为孙膑是一个齐人,魏王并不相信一个齐人会真正的忠心于魏! 这也是魏王失败之处,他做到了宽厚,可魏国仍然没有足够的人才。以至于当公叔痤不行了的时候,魏王感觉到无人可用的悲哀!于是他决心启用公子卬。因为公子卬性情上懒散浮燥了一些,但他的才能是无可人可以否认的。同时他还是魏王的亲弟弟。任人为亲,这是大多数人都逃不了的通病。 所以……虽然误了朝会,可也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但到底这是一次大朝会,上面指不定有自己的事情,想到这里,公子卬也不敢大意,他穿上喷着香的华服,戴好了冠冕,抓着朝会的象牙笏板,蹬上自家的青铜四相兽纹车,御手架着两匹雄健的快马,在十来个家将门客的护卫下,直奔魏宫。当然,还有真正要带的东西,大梁王宫的宫图。 到底是两马拉的车,那叫一个快,车子跑到宫门,朝臣们也都下了来,事实上,当公子卬到达宫门前的时候,前头走的已经看不到人了,只有几个走慢的和他打了照面,连着向公子卬问好。 只此,公子卬就知道没事,想也是正常,大魏到底才刚打了胜仗,国家上上下下都是没事,自然也不会有什么真正重要的事情会让魏王发火。那样也自是谈不是迁怒了。 想到了这里,公子卬放下心来,提步向前。 进了大殿,公子卬和在自己个家里一样,直向内里而行。侍卫女官都是知道他的,自也不会拦阻,但纵是如此,相比前门大殿和禹王台,魏安邑宫最可怕的还是后宫。如果不是公子卬,换个人来,是一定要有人带路的,不然迷进去是很正常的事情。 公子卬熟门熟路直向狐姬苑而去,这已经成了一个常识,魏王当然不是只有一个狐姬,但他离不开狐姬却是一个事实。所以只要一下宫门,正常情况下他都会去狐姬苑。 在公子卬心里,还在盘算着会不会再看到什么好戏!不得不说,这些年大魏王的身体虽然健康,但富态已现的魏王已经不能在性之一事上过于用力了。很大的情况下,是女人自己主动,骑在魏王的肚子上,狐姬本人就非常会侍候魏王,她的绝活是**的外表和高超的口技,必要时,她还有绝招,自己用盐水把肠子洗净,用**侍奉魏王,那是魏王的最爱!只要两下,就可以让魏王丢盔卸甲! 不过并不是每次都能见到这些的,大多数情况下,魏王会手抚着狐姬,看听歌舞,双方调笑,不得不说,魏王也许好色,但并不是说他对**的要求就那么无穷无尽!在**上,魏王还算是节制的,这也是这位魏王能够长寿的原因。 公子卬一边想着,一边走着,由于想着美好,一时没有注意路。哪知道这时,忽然头上一软!却是在上阶梯的时候撞到了魏王的肚皮。 好在公子卬撞得不重,魏王也不是老头子,撞一下就坏了,反而他笑了起来:“我说你小子,这样路都不看,想什么呢?” 公子卬陪着笑道:“不是来见王兄么……”说到这里,他注意到魏王竟然换过了一身的袍服,从前就说了,魏王是一个崇尚奢华的人,范台之会时鲁共公曾告诫他“纵欲者必亡其国”,要他“清心寡欲”,后来魏齐两国相王,魏王问齐王曰:“齐亦有宝乎?”齐王回:“无有。”魏王曰:“寡人国虽小,尚有径寸之珠,照车前后各十二乘者十枚。岂以齐大国而无宝乎?”齐王便说了:“吾臣有檀子……,此四臣,将照千里,岂特十二乘哉!”魏王大惭。可惜魏王的天性难改,他就是喜欢华衣美食,喜欢珍珠银宝。正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现在的魏王,内里是一身的葛衣粗布,外面是一件朴素的白袍,只有粗浅的绣纹。 “王兄你这是……”公子卬用手点指着,却没有明说。 魏王不是傻子,傻子能当魏王吗?他“嗨”地一笑,道:“这不是要见老公叔么……”说到这里他的声音压了下来:“你知道,老头身体一直不好,感觉这是要不行了,昨天叫人来通信,要本王过去看看,这老头也不容易,本王还真有事想和他说说呢,你接手丞相位已经定下来了,在这方面你要好好和老头学学,知道么?” 公子卬点点头,他当然知道魏王的意思。要知道公叔痤本身并不是一个有大才能的人,他之所以能占着丞相位并把这个位子做好,主要就是他知人善用,所以有公叔素有相人之能一说。魏王的意思就是你的才能不小,但做事要学公叔! “对了,你这是有什么事么?”魏王问。 公子卬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他现在等于是丞相了,当然是有事,不然来找你?正要说话,那魏王却是开口了:“你先进去等我,我见完公叔老头就回来,想也不会太久!”这却是真的,魏王认真来说,和公叔的性子对不上,两人说的话屈指可数,真是不会要太久的时间。 “对了……”魏王忽然转了一张怪异的表情,小声道:“听说……你和那个……公孙鞅……你原来还好这一口?”公子卬忙要说话,但魏王大度的说道:“你真这么喜欢他,就给他任个职事好了,但这件事不能宣扬,不然有伤我大魏的脸面!” 一直以来,魏王都对公孙鞅有成见,这是他始终不肯重用公孙鞅的原因。但他这样说话,算是给了公子卬这个新丞相的面子,意思是说,你可以给他找一个好一点的职位,但不能太过了! 公子卬只能苦笑,魏王胡说着就走了,正当他目送魏王离去的背影时,鼻端忽然飘来了一股香气,狐姬的软语出现在他的耳边:“你真的好那一口吗?” 第一百八十章:魏王见公叔 白发如雪的公叔痤躺在卧榻上气如游丝,连睁开眼睛的气力都没有了。 在这个时刻,老人每一次呼吸都是那样弥足珍贵。阳光明媚,一道斜下的阳光黄金般地洒在老人的脸上,给他平添了几分生气。老人呼出了一口气,他的夫人忙过来看他。 公叔痤张开了眼睛:“鞅,在哪里?” 一侍女上前,“丞相,中庶子在书房整理丞相的竹简。” 公叔痤气喘吁吁道:“请,请他,来见我。”“是。”侍女应命,急忙去了。 丞相府书房在前院第二进,在国事厅的跨院内。国事厅是公叔痤处理政务的正厅,也是丞相府的中心。国事厅向西有一个月门,进得月门是一座精致的小院。院内一片水池,绿树亭台,分外幽静。过了水池,有一排六开间的砖石大屋,这便是丞相府的书房。战国时代丞相的权力非常大。这种“大”不是代替君主决策,而是独立开府行使日常的行政权力。 所谓开府,是指丞相的府邸就是独立的国府官署,丞相有权不入王宫而在府邸召集官员议事并发布指令。而其他官员,除了国君特许外,都必须在自己所属或执掌的官署处理公务,府邸只是单纯意义上的住所。公叔痤是魏国老丞相,而魏国又是最强大富庶文明的大国,丞相府便更是非同一般。就说这丞相府书房吧,非但藏有天下有名的上古典籍和春秋战国以来各学派名家的文章抄简,而且藏有洛阳王室、各大战国、诸侯国的政令抄简,至于魏国变法以来的政令典籍更是应有尽有。 所谓学在官府,说的便是官府拥有民间所无法比拟的藏书和主要的知识阶层。公叔痤的丞相府书房设有六名少庶子和一名中庶子管理。少庶子多是年轻的文墨吏员,实际上是做日常大量的整理、修缮和刻简事务。中庶子是成年的文职吏员,通常是开府重臣的属官,可掌开府大臣指定的任何具体事务。在公叔痤的丞相府,中庶子历来专门掌管书房。 侍女来到书房时,长大的书案前坐着一位白衣人,低着头神色专注的翻动竹简。 “中庶子,丞相请你即刻前去呢。” 公孙鞅闻声抬头,恍然点点头便霍然站起。他身材修长,一领长长的白布衫几乎要盖住那双轻软的白布鞋,连头发也是用白色丝带扎束,一支白玉簪横插在发束中。他虽很年轻,但却有一双锐利深邃的眼睛,脸庞棱角分明,与中原人常见的浑圆脸庞大是不同,沉稳的举止中透出一种冷峻高贵。 “是魏王来了么?”他问。 侍女看了他一眼,迅速把头低下去。公孙鞅说话一点也没有对魏王的恭敬。但这并不是她这个小小的侍女可以管的!侍女道:“回中庶子,魏王尚未来过,说午时驾临的。” 公孙鞅看看自己面前的文献,特别是那篇《法经》,向女侍点了下头,默默走出了书房。 从第二进书房到丞相的寝室小院,要穿过三进院落。 公孙鞅走在冷冷清清的院落里,不时轻轻的一声叹息。曾几何时,这里还是官吏如梭热气腾腾,老丞相一病经年,偌大的丞相府竟变成门可罗雀的冷清所在,连寻常时日最热闹繁忙的出令堂大院也生出了青苔。难道这就是人世沧桑宦海沉浮么? 匆匆来到丞相寝室,年青人一拱手行礼道:“卫鞅参见丞相。”便不再说话。 公叔痤眼睛徒然张大!脸上带出了惊恐!年青人的脸上不见喜色悲伤,沉静似水。 公孙鞅本名公孙鞅,他一向是这样叫自己的。并且,在此他是当自己是魏人的。卫给魏孩子似的包围着,卫国的一切都在魏国的眼色下行事着,给魏国吞并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在卫这个没落的国家里,一般人都想要跑出来闯一条生路!这一点,不止是公孙鞅,还有其它人,这些人多得想都想不到!这一点并不奇怪,在后世有一句话,叫宁为太平犬,不为乱事人。没有人想要成一个弱国的平民,如果有振兴的希望也就算了,但卫国,已经没落了。在强大的齐魏之间,它想要自强,那只是一句笑话! 于是,公孙鞅一直是叫着自己的本名公孙鞅。 可是现在,他的自称是什么?卫鞅!他说自己是卫鞅,是卫国公孙鞅。一者是换了名姓,主要是说明自己是卫人,通过此,卫鞅表示魏国已经成了过去式了!他是有了离魏之心! 卫鞅是在公叔痤的眼皮子底下成长起来的,他就是这样一点点成长的。公叔府的藏书和魏国堀起的种种文献是他智慧的来源!他已经吸收了这些知识,似他这样一个人,到了外国去,给外国效力,那还了得? 公叔痤深深的知道,这是因为魏王始终不肯用他,而现在自己又不行了,公叔府内的一切都将交公,所有的行文,还有一些藏书,都要没有了,也是卫鞅离开的时候了! 也许是给刺激了,公叔痤回复了几分的精力,他挥挥手,侍女们退了下去。“夫人,你也回避吧。”公叔痤向来不愿夫人预闻政事,凡有大事,必嘱夫人回避。公叔夫人也知道老夫君的讲究,起身离坐,幽幽一叹便出门去了。 公叔痤语调迟缓但却非常清晰的道:“鞅啊,你来我这里多年,名为求学,其实我并没有教给你什么,反倒是你给我打开了一个新天地啊。朝闻道,夕死可矣。看到魏国拥有你这样的英才,我,死也瞑目了。” “公叔丞相,卫鞅在府中这些年,读遍天下名典,且跟从丞相精研政务,受益匪浅。卫鞅铭记丞相大恩大德。”卫鞅神色有一种淡淡的忧郁,话中却是表露出了将来的离意。 公叔痤微微摇头,“鞅啊,不说这些。我要叮嘱你,希望你能留在魏国,成就魏国霸业。魏国之势,当一统天下啊。”每说到魏国霸业,老公叔就激动喘息。 “公叔丞相,我看魏国气象不佳,魏王不会用我的。”卫鞅冷笑了一声,显得很淡漠。 “何以见得?”公叔痤苍老浑浊的声音中透露着惊讶。 “一则,魏王即位以来好大喜功,不务国本,醉心炫耀国力。如此国君,对魏国衰退并无洞察,对治国人才也不会有渴求之心。二则,魏国官场**过甚,实力竞争之正气消弭,趋势逢迎之邪气上长。魏王被**奢靡浸**,如何能超拔起用一个小小中庶子?三则,上将军庞涓已经成为魏王的肱股重臣,他的战功使魏国朝野已经被表面强盛所迷醉。连同魏王,没有人会想到魏国的实力正在日渐萎缩,更没有人想到魏国需要第二次变法,第二次登攀。时势如此,魏国如何能急迫求贤?”说到这里,卫鞅沉重的叹息一声,“公叔丞相,魏国不会强大很久了。卫鞅留下,也是无用。” 公叔痤紧紧盯着卫鞅,老眼中闪着一种奇特的光芒,“鞅啊,你总是有特异见识。这也正是我要鼎力荐举你的理由。然请你实言相告,魏王若能真心用你,委以重任,你将如何?” “以二十年之基,奠魏国统一天下之路。”卫鞅的语气陡然变得坚定而自信。 空气似科是凝固住了。卫鞅一派的沉静,公叔痤微张着口,口水流出了些,他的心七上八下,他很想对卫鞅承诺,自己一定会让大魏王重用他,但是他没有信心! 外头隐隐的声响,是一个内侍的大喝:“大王驾到——” 紧接着,一个侍女走进来低声禀报:“丞相,魏王驾到。” 公叔痤眼中显出兴奋的光芒,低声道:“鞅啊,你先下去吧。”卫鞅点点头,从侧门从容的走了出去。 “魏王驾到——!”寝室外护卫一声长长的报号。 公叔痤妻子儿女及奴仆全都跪伏于门两侧接驾。 魏王无暇顾忌,匆匆而过——魏王来了。轻车简从,朴实无华,与往常大相迥异。他很是知道,老公叔不事奢华且很厌恶珠光宝气高车驷马那一套,有几个王室子弟都因为这个原因曾被老公叔罢职。魏王自己虽说是一国之王,老公叔也不能拿他如何。 但对这个资深望重的三朝老臣,魏王总是有点儿莫名其妙的顾忌。这与对庞涓的隐隐约约的不喜欢不同。庞涓是布衣名士,并无盘根错节的根基渊源,魏惠王无须在庞涓面前掩饰什么。但老公叔不同,且不说是公叔一族是三家分晋前的魏氏世族,族中子弟遍及魏国官署,仅仅老公叔这个德操口碑满天下的老权臣就够你消受。他要总是唠叨你的短处,你就肯定安生不了,因为那很快就会被国人当做权威评判,你也自然就名声大跌。 对这样一个老古董式的名臣,纵是国王,也得收敛收敛。每见老公叔,魏王都要刻意朴实一次,弄得很不自在。 这种不和时宜的老臣子,罢官会招来国人非议,听任他掌权又确实碍手碍脚,最好的结果是他不要象长青果一样结在世上。看来老公叔终于是要让道了,魏国君臣新锐放开手脚的日子也就要到了。今日,魏惠王特意换了一套半旧的便服,坐了一辆普通的轺车来的。 卫鞅静静的站在外头听墙根。这种机会并不多,因为正常的情况下,魏王的周围一定会围有很多的士兵甲卫,但这里是公叔府,在这里面,是不会有什么意外的,因此,魏王把不多的甲卫丢在外面。给了卫鞅这个机会。 魏王走进寝室时,脸上溢满了沉重和哀伤。 公叔痤在榻上欠身拱手,“魏王恕臣重病在身,不能起身相迎。” 魏王道:“哎,老丞相不须如此拘礼,寡人是来瞧瞧老丞相的,老丞相你感觉如何呀?” 公叔痤激动不已:“老臣贱躯,何德何能,不敢惊扰王驾,竟劳大王屈尊枉驾寒舍,老臣……虽万死亦不足以报答大王鸿恩哪!” 这时,侍女捧来一个绣墩置于榻侧,魏王落座道:“老丞相一病经年,安心静养吧,魏国不能没有老丞相支撑啊。” 公叔痤老眼中闪着泪光哽咽道:“老臣……这次,只怕凶多吉少。” 魏王道:“吉人自有天相。老丞相但放宽心,本王派太医日夜守护老丞相。” 公叔痤摇摇头喘息挣扎着坐起身子,“臣以余息,等候我王归来,是想向我王推荐一个治国巨子,继我相位。此人乃扭转乾坤之大才,足以扫灭诸侯,一统天下,成就魏国大业啊。” 偏门外的卫鞅缓缓抬起头来,他的眼里分明流露出期望的神情…… 魏王认真的点头,急迫问道:“他是何人?可是大将之才?庞涓是该换换了。” 公叔痤激动道:“老臣府上中庶子卫鞅虽然年级轻轻,但是却有经天纬地之才能,可以说是当世少有的奇才呵——大王可以将国事托付于卫鞅,此人治国才智远胜过老臣十倍不止啊!” “卫鞅?”魏王恍然,那还不就是公孙鞅?讨厌,一个两个的都围着这个公孙鞅转,我为什么一定就要用他!还非要我重用?魏王逆反心大起,表面上却是显得轻松了许多,“是否老丞相几次提起的那个公孙鞅?老丞相呵,他才二十三岁,你,不觉得太稚嫩了吗?再说,他是谁的学生?如何堪称扭转乾坤的大才?” “我王和他一谈便知。看人何须一定看师?” “名师出高徒嘛。他能无师自通?”魏王大度的笑了笑。谈?我早和他谈过了!一个嬖臣!什么玩意!举国于他身上?那我魏国岂不成了天下人的笑话! 公叔痤艰难的拱手,老脸肃然,“魏王,且听臣最后一言。我深深了解卫鞅。此人殷商血统,天赋极高,跟一个不愿透露姓名的高人,修成经天纬地之才。卫鞅帮臣处理国政多年,许多见解,使臣深为震惊。此人若不能为我王重用,将是魏国的千古遗恨。” 魏王很理解这个年迈老臣的殷切絮叨,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嘛。但这种病话他却不能当真。沉吟片刻,他站起身来扶住公叔痤,以关切的口吻道:“老相国只管安心养病就是,别的事情还是等相国病好了以后再说也不迟——噢,天已很晚了,寡人就不打扰相国休息了……” 公叔痤闭上眼睛,苍老而痛苦的脸上涌出两行热泪。 魏王心中有些不耐,不想再继续谈一个无名年轻人,便拍拍公叔痤,依然是倍加关切的口吻:“哦,对了,老丞相,你以为庞涓和公子昂,谁更适合做丞相?” 外间卫鞅手握成拳,在心里发狠:“魏王呀魏王,我为魏国尽心尽力,你却如此薄待于我,你今天不用我,此仇此恨我必报无疑!定叫你知道我卫鞅之名!!” 第一百八十一章:杀卫鞅 公叔痤眼神冰冷的道:“请我王实言相告,魏国真的不用卫鞅么?” 魏王无可奈何的笑笑,道:“老丞相,将一个大国命运,交给一个不明底细的年轻人,你就放心么?”从这一点上说,是无可对魏王进行指责的。因为魏国到底是一个大国,战国时代虽说是因人成事,同样也会因人而坏事!比如说,越王因文种范蠡强国,吴王却因西施郑旦而误国。齐恒公重用管仲成为春秋霸主,可也同样因为错信了易牙而导致自己给活活饿死。所以,魏王的这种态度是可圈点的,只能说,他在政治上过于保守,或者说他识人不明。但至少他并不是一个昏君,这也是魏国在他的手上屡遭打击,可并没有一下子消沉下去。此后的魏国支持了许久,并且魏王向孟子惠施求治国之道。可惜的是,孟子说了一堆废话,只有惠施提出了一些方法,但由于魏王本身的一些老毛病,变法失败!或者说没有达成魏王心目中的效果。 公叔痤沉默了,他长长的叹息一声,心里知道魏王是怎么都不可能用卫鞅了的,自己的连番苦心结果反而造成了魏王的厌烦!现在再说什么都是没有用的,他的眼睛闭了一下,再度张开,两眼之中陡然放光,断然道:“若我王坚决不用此人,就必须立即杀了此人。为魏国长远大计,绝不能让他到别国去。” 魏王惊讶的看着公叔痤,觉得他一个堂堂大魏国丞相,竟如此固执的纠缠在一个无名小辈的身上,一定是得了失心疯。一些老人在老了的时候总会做出一些疯狂的事情。比如说那位一向贤明的君主秦穆公,能干了一辈子,到老死之时发了一场大疯,把国家一半的能臣大将给人殉了!刹那之间,他有些可怜起这个发如霜雪枯瘦如柴的老功臣来,觉得不能让他再失望了,于是释然笑道:“好吧,好吧,杀,咱明天就杀了他,呵呵……” 公叔痤无力的倚在榻垫上,老泪纵横,一句话也不愿意再说了。 魏王默默的走出寝室,吩咐内侍抬来大铜箱,将五千金赐给公叔夫人,又说了一片关切的话,便坐着轻便的轺车走了。 公叔痤艰难的摇摇手,“卫鞅,请他来,快。” 卫鞅度步而出,淡然镇定道:“老师,不用了,我一直就在这里……”他明显感到了公叔丞相的失望和伤心。所以他没有再多说话,只是默默站立着。 公叔痤长长的叹息一声,道:“鞅啊,你既然都听到了,就快逃走吧,晚了就来不及了。” 卫鞅却是淡淡的一笑,慨然道:“为何逃走?逃到哪里去?” 公叔痤脸泛红潮,一阵喘息,道:“鞅啊,为了国家大义,老夫尽最后力量推荐你担当大任。然则,魏王不用你。老夫就劝了魏王杀掉你。杀你用你,都是为国家尽责。但我劝你逃走,是了却朋友情分。你我虽说师徒,但在我心里,你实是我望年之友,你快走吧,走吧——” “丞相,若为此因,不用逃的。”卫鞅竟没有丝毫的惊讶,更没有立即要走的样子。 “你?甘心死在魏国?”老公叔却大是惊诧。 “公叔丞相,魏王既不听你用我之言,又何能听你杀我之言?他不会将我放在心上的。你莫要忧心。”卫鞅淡淡的微笑着。虽然是如是说,可卫鞅的心里如同扎着把刀子一样,他心里明白,自己在魏国的伸展几近于无了。现在他要做的,就是利用魏国的这最后资源,为自己的将来,谋立身之能!也就是说,暂时,他还不能如狗一样的离开魏国,他还要借助公叔府最后的力量。 公叔痤昏花的老眼死死盯住卫鞅。他显然感到出乎意料,却又顿时觉得明白了其中道理,同是事理,自己一个饱经沧桑的老人,如何竟没有面前这个年轻士子见得透彻?大智天赋,岂有他哉!一瞬间,公叔痤只想为此人痛哭一场。然而,此刻的卫鞅脸上始终是那副和风细雨一样的笑容,平淡无比。 老公叔不禁长长的出了一口粗气,“鞅啊,你的见识总是高人一筹……看不到,看不到你建功立业了……你会到哪国去?你,你会让魏国灭亡的,是么……” 而此时的魏王大步出了公叔府,他在侍从的搀扶下蹬另一人的背上马车,刚上车,魏王就对身边的宦臣说:“咳,老头真是病得厉害呀,说话都糊涂了,居然向寡人举荐一个小佞臣来当他的继任者,充当丞相,这简直是拿国家大事当儿戏!真是荒唐!还说什么如果寡人不用卫鞅就务必杀了他,更是荒诞不经!区区一个丞相府里的中庶子能掀几尺风浪?真是!” 宦臣赔笑道:“大王仁者无敌,想必是老丞相病得头脑发昏了,神智不清,才说出这些莫名其妙的胡话来,这些小虾米大王不必理会他就是了。” 魏王释然:“寡人才不把它当回事呢!走吧,回宫。”御者挽缰驱车出发—— 在公叔老头的寝室里,隐隐传出了断断续续的歌声。 “沧海笑……淘淘两岸潮……浮沉随浪几今朝……苍天笑纷纷世上潮……谁负谁胜处……天知晓……江山笑……烟雨遥……淘浪淘尽红尘俗事知多少……轻风笑……静如寂寥……豪情万丈……要衣锦晚照……苍生笑……不再寂寥……豪情仍在痴痴笑笑……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声音时断时续,最后嘎然止,再无声息!一代风云人物,大魏的权相,公叔痤,与世长辞。他在死前大悲大喜,最后一曲而终。从此,这首曲顿时成名! 公叔痤死了,他那双干硬枯瘦的手在卫鞅的手里一点点变冷。就如一块僵玉一样冷硬。 卫鞅默默站在榻前,冰冷的悲哀涌上心头,大滴眼泪滚到脸颊。他向公叔痤的遗体深深一躬,“公叔大人,感谢你知我至深。可你没有回天之力,只能眼睁睁看着魏国滑进深谷。大人,你无愧于魏国,你就安息了吧。” 魏国,现在看来好像还是那么强大,那么风光。但它的隐患在智者面前到底是存在的。只是魏王等实权者却看不到。这和中唐时期,唐明皇自我感觉良好一样,觉得国家强大,可实质上却面临着崩溃之境是一样的! 这天夜里,公叔府挂起了白色灯笼,府中上下人等皆是麻布孝衣大放悲声。消息传出,安邑城有人欢喜有人忧,洞香春论战堂竟是挤得水泄不通,通宵达旦的辩驳诘问却依旧是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魏王当夜便赶赴公叔府,身穿白色孝衣,在公叔痤的灵位前放声大哭。 魏王的祭奠惊动了安邑的权臣和官场,高车骏马一时间挤满丞相府门前的停车拴马场,高官重臣们一片白衣,一片痛哭。在魏王感觉,死了的公叔是最好的公叔,所以他感慨万端。 但在洞香春论战堂却有一个传闻:只有上将军庞涓没有去公叔府祭奠。消息引得列国客人和安邑士子们又是一番激烈争辩与诸般猜测。 十天之后,公叔痤被隆重的安葬在安邑城南的灵山巫真峰下。孤峰为陵,南眺盐泽,建造得竟是与魏文侯陵园所差无几。魏王与公叔夫人商议,鉴于老丞相膝下无子,决定选派府中一个得力干员守陵三年。正在仔细挑选时,不想侍女来报,说有人自请守陵。夫人一问,竟是中庶子卫鞅! 魏王释然一笑道:“老丞相好象说到过这个人。让他去吧,也不枉老丞相赏识他一场。” 魏王宫很大,大得占了安邑城的几乎四分之一,比同时从晋国分出去的赵国韩国的宫殿大过两三倍。其所以如此,是因为魏国的宫殿是三代国君扩建了三次。魏文侯分晋立国成为诸侯后,将父亲魏桓子原有的简陋宫室大大扩展。魏武侯即位国力增强,又将魏文侯时的宫室大大扩展了一番。魏王即位称王,觉得原先的宫室和王号不配,就在即位第二年大兴土木,在原有宫室外重新建了一大片金碧辉煌的王宫。三代宫室相连,直是层层叠叠望之无边。 现在魏王宫要迁都,那么,在大梁兴建的宫室至少不能比现在的这个安邑王宫小。 “几位大商都愿意献出府宅,这样会让我们的场地缓解,再加上一个湖心岛,事实上安邑已经有一个了,大王很喜欢的,当然还得修,此外种种,先葺宫室,大约三年后,我王就可以入住到大梁了!” “城墙多久能修好?”魏王看不懂公子卬拿来的图,所以只有问。 “因为城墙等于是新起的,所以要花上很大的时间才行,臣知道我王是要安全第一的!” 魏王欣慰道:“王弟真深知我心……对了,寡人听说秦国现在又蠢蠢欲动?” 这是必然,秦人失了脸面,嬴虔带着铁骑,已经跑到边境上呆着了,不过没有打起来,只是跑了两个圈,把秦人的铁骑给展示了一下,这让从前线回报的消息更加表明秦国还有的军力不容小觑。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秦国也许没有以前那么强了,但从现在的情况上看来,它到底还是有着一支不可小觑的兵力。 “那只是小麻烦,修个长城就可以了……”公子卬说得轻描淡写。 在战国时代,修长城很长见。楚国的方城开了我国修筑长城的先河。其后齐、魏、燕、赵、秦的长城相继而筑。其中楚国偏安南方,所以反而它修的最少。 燕国在阳造和都亢修了两条,一个是防卫北方胡人。一个是守卫燕国最肥美的都亢之地。 赵国也修了两条,一条在邯郸,那是防魏国的,一条在井径,是防卫中山国的。 其它的,齐国在泰山也修了一条。 秦国同样也有。在乌氏戎族以西北面,是专门防匈奴的。 现在看起来,魏国也同样需要一条。对此,魏王疑惑道:“怎么修?要多少钱?”要知道修长城是一件废工废钱的事!事实上魏王也是大气,长城是说修就修的?不过魏王也是知道厉害,同样不敢一口应允下来,所以要多问两声。 对此,公子卬却是不放在心上,他现在还不是丞相,需要一件政绩来封住别人的嘴。一般来说,一场军功是最好的,可现在魏国不能老是打仗,兵马需要休息,所以只能治政了。在此,不得不说,一个丞相,真正的做用是掌控国事,是治国,不是打仗!所以公子卬当然不会无趣的建议魏王打某某个国家。那么,修建建筑就是最好最直接的事。 “不会要太多钱,而且我大魏国有钱,臣拟定分期而修,并不是一口就要吃成个胖子,比如大梁,臣先修王宫,再修外墙,分两步走,我们把宫室修好后,外墙不急。这样一来,我们的财力就可以大修长城了。臣的建议是在临阴和雕阴修一条长城,从而在正面挡住秦国。这秦国就和疯狗没两样,其国又穷又好战,和他们打仗没好处,我们只要先行守住河西就行了。秦国的主力是骑兵,攻城不是他们所长,修一条长城就可以完美的挡住他们!” 魏王点点头,道:“这么说,钱还好办,但是人呢?修长城是一个长期的活,我们哪有那么多的民夫?如果乱抓本国民夫,不是会影响我国春耕的吗?” 公子卬微微一笑,道:“有两个办法,臣已经想得万全了!其一,把河西之地的秦民给抽出来,到大梁做工,可以缓和一下人手的不足。其二,龙贾手下有十数万人马,既然短时期内不会有大战,这些士兵也就没有大用,我们可以让这些士兵来修长城,这样可就省了大量的人工,最大的问题解决了,十几万人,什么工程完成不了?我王,从此我大魏在西面就会有一道铜墙铁壁!” 公子卬微微笑道:“这还不是最绝的,真正绝妙的是,我们的城墙依着洛水河而修,连护城河都可以先一步省下了!” 魏王哈哈大笑,道:“好好好,不知这项工程要什么时候才可以开始?” 公子卬道:“人手充足,只要资金到位,开山工具齐全,就可以开始了,算一下,最多明年,我们就可以开始修建了!” 魏王点头道:“好,此事重要,王宫的事都可以缓……当然,不缓最好!”说到这里,魏王不由觉得自己运气,感觉公子卬的确是比老公叔实用。看来,用人还是得用自己家人呀。 这时公子卬道:“听说公叔丞相临故前向大王推荐了卫鞅?”魏王道:“你还想着卫鞅?你呀,怎么也要顾顾我大魏的脸面,你让他到你府上去我没意见,但绝对不能让他到我大魏的朝堂上来!”公子卬道:“不,他是不会到臣弟的府里来的,臣是想说,如果大王不用他,那就杀了他!” 第一百八十二章:秦国穷光蛋了 公子卬道:“不,他是不会到臣弟的府里来的,臣是想说,如果大王不用他,那就杀了他!”魏王肥躯一震,然后再震,他看向王弟公子卬,只见公子卬一脸的平静,白玉一样的脸上不见半点波澜。他不是说笑话,他说的是实话! 公子卬再道:“王兄,您是不是真的没想过要用卫鞅?” 魏王皱眉道:“一会公孙鞅,一会卫鞅,都是这个鞅,你不会也想要寡人用他吧?”公子卬大喜道:“我王如果要用此人,臣弟心甘情愿把丞相位让出来,臣弟宁可给他打下手!” 魏王笑着摇了摇头,然后道:“又是这话,寡人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你们都这么想要寡人用这个人?一个小小的弄臣,你想要用就用好了,寡人却不会用的!你想呀,我大魏的脸面何其重要,这要是传出去,说我大魏任用一个小小的中庶子当丞相,那不成了天大的笑话,连你也会成为笑话的!” 这句连“你也会成为笑话的”的话指的就是公子卬一树双芭的话。 如果是平常,公子卬定然生气,这回却是淡淡的摇头,道:“卫鞅心高气傲之人,他在公叔府多年,图的就是掌一国朝堂牛耳,王兄始终不肯用他,这个仇,他是定然记在心里的,只是时机不到,不然必要报仇!王兄可知我为何一定要修长城的么?因为如果卫鞅离魏,他要选的复仇之国必然是秦国!” 战国时代,一个国家的士子如果在本国不得重用,那么到它国谋就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比如说吴国的时候,一时的人杰武子胥是楚人,但跑去帮吴国伐楚! 后来越国的两位大夫范蠡和文种都是楚人,也是同样帮着越国灭了吴国! 其后,申不害引导韩国变法,同样,他也并不是韩人,而是郑国人。苏秦是东周洛阳轩里人,他做了六国丞相,却偏偏不是周相。张仪倒是个魏国人,可他同样跑到了秦国去效力。 世事就是这样,一个人才总是不定在本国成才,而是为他国所用。秦穆公称霸的手下文武,有几个是本国人呢?所以在此情形下,卫鞅既然不得重用于魏,也就是说魏王不用卫鞅,那么他另谋高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从这方面来讲,魏王是怎么都不会拦阻的。 故而纵是公子卬说得可怕,魏王仍是不以为然,道:“想报复我大魏?想去秦国?哈哈……他如果想去秦国那就去好了,寡人绝对不拦着, 公子卬道:“大王可还记得老丞相临终前要大王如何处置卫鞅的?” 魏王道:“当然记得,老丞相当时无非是想要寡人答应任用那卫鞅为继任丞相,还故弄玄虚的,说如果不用卫鞅的话就让寡人一定得杀了他。嗤,简直就是荒谬!先向寡人举荐一个无名小辈来担当这事关国家兴衰的相丞相职务,见寡人不答应,又让寡人杀掉这个人——这简直就是拿军国大事当儿戏嘛!如果不是念在老丞相劳苦功高,说这话时又正值病危期间,寡人非得怪罪不可——” 公子卬悲叹道:“我王……” 魏王截口道:“虽然是这么一说,不过他跑到秦国去给寡人添点乱还是有可能的。还是你这主意好,修条长城,这还真是一个好主意,只要长城修成,寡人看那些秦人怎么来打,他们还能让骑兵攻城的吗?”说到了这里,魏王把声音压下去:“当年庞涓说孙膑是内奸,要逃齐国去,结果怎么样?这件事大家心里都清楚,寡人错了一次,不能再错,如果这件事传出去,今后还有谁敢入我魏国?人才,我们够用了,那些一般的货色想走就让他们走好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你下去吧!” 公子卬失望至极:“……微臣告退。”躬身施礼离去。 魏王望着公子卬的背影轻蔑一笑:“都别演戏了!公叔痤唱红脸,公子卬唱白脸,无非就是想让寡人任用那个喂羊的当丞相。哼,真是煞费苦心呵!可惜寡人不是那任人摆布的猴子。寡人就不信,除了这个卫鞅之外,我堂堂魏国就再找不出其它的人才来!” 清风漫漫,然天气仍然闷热。 白雪一行带着百多剑手护卫,他们从安邑出发,直到了王城。王城没落,但好在的是,这里还可以征收一些商税。遗憾的是白雪的身份是魏人,当今魏国势大,所以只是交了一笔像征性的钱,她就可以通行了。 不过白雪显然不是一般的商人,她客客气气的拜见了周王,敬献上了一份薄礼,周王高兴是高兴,可惜的是周王却拿不出什么像样的东西回赠白雪。但并不是什么都没有,白雪表示她的妹妹身患重病,这样的话,她就得到了周王御医!这才是白雪最大的目的!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白雪直向风凌渡口。 白门的船队已经停好了。这支船队是北方韩、赵、魏、秦、燕四国中最大的一支船队了。一共百多艘中小河船。它等同于五百辆丘牛大车。可以供应近万士兵的后勤!而在当时,最大的车队也不过三五百。这还要集中商家全部的武士,甚至不够,还要从外面请流浪武士!普通商户纵是大商手下的船队也不过三五十只,白氏之所以可以网罗如此海量的货物,来回转运,这些船队就是重要原因之一! 事实上,这也是当年白圭一手打建的。吴越大战后,越国胜利,但越王残暴,结果越民纷纷出逃,越王下令把守边境,结果就有民自海而逃,跑到了东瀛!于是越王一怒之下,下令毁船!此后,南方水道上,越国得自吴国的庞大水军顿时势弱,最后给楚国渐渐逼入了山林之中。而吴越的造船技术和大量的船工都跑到了楚国。 此后,楚国就开始了它的自卫计划,也就是建立一支庞大的水军。楚国靠着汉水长江,给自己建立了一条天然的防线。而第二个拥有船只的大国就是齐国。除此之外,楚国还有很多中小船只,白圭就是吃进了这批中小船只而建立了自己的水运队伍。 这只水运队伍,纵横在中原云密的水路上,可以说,这才是白氏真正的财力! 白雪登上了船,船队立即向着洛河往西而行,在分水路口,转入泾河。 事实上,白雪的心非常急,她得知了自己的妹妹重病,自是想飞过去看她。可惜的是生在商家身不由己,很多事物她都要先一步布置下去,至少也要把一些商家客户接待好。这怎都是要时间的。而且她在刘羲的要求下,合资开办了两间食肆,五家杂货铺。这些都是要她精心打理的,当她处理完这一切,才可以去见自己的妹妹。 现在距离自己知道妹妹生病已经过去经月了。白雪心里感叹,这还是托了自己有船的福气,可以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东骑,如果是骑马,天知道会要多久才行呢! 对于刘羲,白雪坦白说是不喜欢的。在她感觉,妹妹嫁给刘羲多少有点荒唐。但那偏偏是没有法子的事!第一,刘羲武功太高,为了名节杀死刘羲,这显然不大可能!第二,妹妹已经给刘羲**了,如果放任不管,那万一怀了孩子怎么办?到了那时,就真的麻烦大了! 最重要的一点,天知道她的妹妹是怎么想的,居然一定要嫁给刘羲,其实白雪也明白,白露这么做,未尝是没有逆反心理的做怪,但这事已经这样了,她也没有法子,事实上白雪本就管不住自己的这个妹妹。 最让白雪担心的是妹妹的愚蠢。相比起来,白露过于孩子气了。做事有时会冲动。而她明显看得出来,刘羲并不是一个会哄人顺人的人,这就意味着白露嫁给刘羲,免不了的会要吃一些苦头。在白雪知道白露的病,她立时派出了白福。一方面固然是白福会一点可卑的医术,但主要是看这病的病因是怎么回事! 古代通信不便,白雪还不知道白露的情况,她的心里一片焦急。 进入了秦国水道,河岸两边半人高的蒿草随风摇摆着……在水旁竟然也没有多少的秦民人家。白雪可以肯定,明年的秦国粮产定然不足。 事实上,嬴虔同样在为这个问题而头痛!自从西豲大胜之后,嬴虔的地位短时间内是不可动摇的!而同样的,秦公也需要嬴虔这面军旗稳定已经没有多少底气的秦国。现在的秦国也许在兵力上缓和了一点,由原本不足十万的战兵增到了十三万!其中有五万是新军骑兵。但恰恰是这个原因,让秦国头痛。关键就在于钱粮了。 本来嬴虔从陈武之计,得到了一批人肉,如果用上这批人肉,那是绝对够的,可秦公不允许,因为秦公还有着称霸的梦想,嬴渠梁现在想着的是回复秦国的国力,但同时他还想着有朝一日起大军夺回秦国的失地,重新在中原争霸!至少在秦国还没有商鞅变法前,天下仍是在走争霸的道路! 所以秦国上下都在想法子处理这批人肉。在这个时候,刘羲派人来了,他提出了要求,用别的肉换人肉,但人同此心,心同此理,正常人谁会愿意主动去吃人肉?所以刘羲压价压得顺理成章,压得秦人没有一点话好讲。 最后,东骑谈定,以两千只兔子,一万匹马的马肉,换取十万多人的人肉! 从生意的角度上来说,秦国赚了,但从食物这一方面来说,秦国却是少了。 本来这十万左右的人肉是计划吃到明年夏的。然后再想想办法,等秋收。可是现在,食物换了之后,只够吃到春天。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秦民会饥饿到可能把种粮都吃了的! 事实上现在的秦国国内就没有多少种粮了,唯一有足够种粮的地方是那些世族!可问题是秦国一般是不对世族征税的,而缴税的秦民却没有收成! 生活就是这样,如果秦民们发现自己种地种到头,却是自己都吃不饱,那么很大一部分,秦民百姓们是不会再想种地的了!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关键在于组织能力! 东骑虽然不用缴粮纳税,但那是付出战争的代价的。而就算是缴税,东骑也有足够的农副产品!在古时,农民生产是非常具有惰性的!就农活来说,首先是生产技术落后,其次是相应的农业知识不健全!农人们在一片地上种了种,感觉长不多粮后,就会丢开这片地,去继续找新地,其方式为毁林!一块新烧出来的地,会在一两三年内有着一定的高产,但之后就完了。农人们并不会养护地力。 “本来够吃到明年夏天的粮食,吃够吃到明春了,可是我们明春拿什么给人吃?且不说明年,就是说今年,我们现在的盐也是不多了!没有盐,下面怎么办!”嬴虔发出不可避免的抱怨! 秦公也在深思,他的方法是……“借,我们看看能不能向别国借粮!” 嬴虔冷笑道:“君上,不是臣说,但你也知道你要借的是什么,那是粮,还有盐,没有真金,谁会给你借?我们秦国还有这些财富么?还是说,再看一次老世族的脸色?” 这话听得秦公的脸色也是很不好。事实上他承认,绝对不可以再向老世族开口了,这要是再开口,他的君威权威就真的荡然无存了。但没有就是没有,他能怎么办? 秦国政事堂上一片平静,这里只有兄弟两个人,但一会儿之后,就会有大臣们进来了,到那个时候,还拿不出主意来,想也是知道麻烦。秦国现在的局面别人不知道,但公孙贾和甘龙能不知道吗?这两人如果发难,那可就真是麻烦大了! “要不……让臣子们再议议?”秦公小心的说。现在的嬴虔威势太大,连秦公说话都要小心了,不敢轻言得罪!当然,真就是得罪了,嬴虔也不会太在意。 嬴虔虎虎的坐在边上的案牍上,十分不雅,但声音放轻了:“一个个都是武夫,能有个鸟主意,甘龙是个能出主意的,但他的话能轻信吗?”由于雍城事件,见识到世族力量后,羸氏兄弟对世族正是最忌惮的时候,怎么可能再和老甘龙这个世族头子交心?再因为这件事着了世族的人情,君权就真的完了! 正当这个时候,忽然一声雷吼!是秦公,年青的秦公自当了国君之后,一向性情平和,但这个时候却是大吼出声!同时,一脚把自己面前的君案给蹬倒在地上! “把这鸟公室宫台给卖了!” 嬴虔惊得张大了嘴巴,他看向秦公,只见这位君主的脸阴沉的十足,这是没钱耍狠的典型!但那是次要的,重要的是,他是认真的!如果真的把栎阳秦宫国府宫台给卖了弄钱,那秦国怕是要成为天下最大的笑话了!只能说,真亏秦公想出这个法子,可见他也是给逼急了! 恰在此时,一个悦耳的女音道:“大哥二哥,我们回来了……” 第一百八十三章:借 恰在此时,一个悦耳的女音道:“大哥二哥,我们回来了……” 当秦国国君与左庶长大人在一起商议国政的时候,就算是老甘龙要进入政事堂,也是要先行通报,或者到东侧正厅等候国君的宣召! 要知道这政事堂可是国府中枢,表面上看它只是一座六开间的青砖高房,坐落在院落正中央,两边是通向后进的月门。一般分为两部分,东侧为国君聚集大臣商议大事的正厅,而以实际作用论,西侧书房才是国府的灵魂与中枢之地。 在这里,能够未经通报就这么直直的进来的人,屈指可数! 但来人就是其中的一个!她是秦公最痛爱的妹妹荧玉公主。 说说秦国这位新君吧,嬴渠梁打小就是一个有自己心计主张的人,性情喜欢多想,可以说是少年老沉的典范!和所有男人一样,嬴渠梁有也样有自己的性需要!在这时,他迷上了一位胡女,秦国是西处之国,有足够庞大的奴隶市场,野蛮的巴人,丑怪的蜀人,体味粗重的胡人,多不胜数。 而在此情况下,胡女的地位就可想而知了。秦国,老秦人是第一种族,中原人是第二种族,西戎人是第三种族,说起来,这三个种族算得上是有一点人权!而那些胡人,可就没有这样的地位的,他们正常都是奴隶身分,就算是有不是奴隶身份的,可也是受到非议排挤! 情窦初开的少年公子迷住了胡女的风情。从科学角度来说,胡女的身体有一股比中原女人重的体味,在科学角度来说这绝对是一种臭味,也就是人的体味。可问题是在男女方面,这种体臭就成了对异性的一种吸引。动物在这方面特别明显,它们**的时候,身体里就会分泌出一种性气味,所以动物**前就会相互的闻对方的屁股,看看是不是有这种味道,有了,那就**,当然,要两方都喜欢对方的体味。 传说貂婵香妃身上都有这种浓烈的体味,这让她们对男人的吸引力倍增! 嬴渠梁也是一样,他的初恋是如此强烈,原本开放的性情给君父死死压制着,但在胡女的引导下,他得到了释放!在这个时候,胡女怀上了一个孩子。嬴渠梁高兴无比,同时也感觉到了一种为难!因为他怎么说也是秦国的仲公子,是一位贵族,怎么说也好,但就老秦公来说,国家是不会容他娶一位胡女为妻的! 大哥嬴虔的母亲就是身份低下,结果生下嬴虔之后,就再没存在的价值了。 关于嬴虔生母的下场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是一个没有人敢问也没有人敢说的话题。这一点上纵然嬴虔也不敢说的事!嬴渠梁知道这一点,他小的时候就看见过嬴虔思念母亲而流泪,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痛,但嬴虔选择了遗忘。如果嬴虔为了自己母亲的事情大闹,那他的下场也将是不可预知的。 事实就是如此,嬴渠梁很清楚嬴虔母亲的下场,他甚至敢肯定这是谁做的。但同样他也不敢说。那么,这样一来,如果他的那个胡女也把孩子生下来,君父会怎么处理这件事?这个问题是不言自明的。 而在这时,那位胡女做出了决定,可以说她是聪明的。当她生下了儿子之后,她没有学吕乐乐,那个《一场风花雪月的事》中的女主角,逮个孩子想要求富贵,那和自寻死路没有区别。胡女自己走了,这一点再也没有人知道她的下落!她只是把儿子留给了嬴渠梁。 这个孩子就是嬴驷,未来的秦惠王。 但最初的嬴渠梁甚至不敢认下这个孩子,或者说他本就不想见这个孩子。结果嬴渠梁把这个孩子交到了老好人嬴山的手上,放在老雍城里养着。 自嬴渠梁登位后,他表示了把孩子接回来的意思,因为他现在是国君了,一个可以给臣下看见的后人是很有必要的。于是,在从雍城回迁栎阳的时候,嬴渠梁就把儿子给带回来了。不过,这个孩子对自己的父亲太生了,这种陌生连带着两父子都感觉到不便。 也就是说,一代国君嬴渠梁虽然现在是国君,但他的个人情感空间却是十分的空寂! 老诚的嬴渠梁过于的成熟和自己的母亲之间再亲密,也有一层隔膜。在和哥哥嬴虔之间,也有一些不对付,这是生在公室的代价!兄弟之间不是没有亲情,但这种亲情怎么也是有隔阂的。而儿子……那就不要提了。至于女人,嬴渠梁是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暂时还没有找到云。 在这种情况下,最能和嬴渠梁贴心的亲人,就是她了,秦国的公主荧玉。 此时的荧玉公主一身黑色的男装,头上束着男子的高冠,两条黑细的眉,是一张给风尘打黑的面孔,话说回来,本来这位公主也不是个白皮的。精致的脸蛋儿却有一种男子的豪气!这难怪她女扮男装,但居然没有给人识破。事实上,还惹下了不少情债! 在这位公主的身后,是一个同样黑衣的男子,他的面貌就有些俊雅了,但眉宇间自有一股英气回荡。他就是在诸国奔走,施离间之计,分化众国,同时还大做生意,发了一笔的秦国小将景监。这次回来,他利用手段,硬是说动了燕赵两国率先退盟,导致六国的联盟彻底破灭,使魏王看不到灭秦的希望,终而下旨退兵。可以说功劳大大的。 并且,他还做了生意,从燕国那里拿来了一大堆的破烂,这些铜铁破烂会给缺铁的秦国带来一丝生气,同时他还从赵国阴山得来了一大批马群。一共五千多头的战马可以进入到秦国,这是一笔怎样的财富! 秦公此时还不知道景监为大秦作下的贡献,但他知道六国联盟的解散却是有此人的功劳。景监当初带走的财物达成的效果起到了明显的作用。这让秦公感觉到了欣慰,大秦内部到底还是有一个可以重用的臣子了。如前所讲,从春秋开始,到现在的战国,以至于到后期的汉,都是一个英雄时代!是一个因人才可以成事的时代! 阖闾因为专诸要离杀了吴王僚和庆忌才得到吴王君位的。接着又靠武子胥孙武子打败了楚国,成就一时霸业。而此后,越王勾践当然有他吃屎的功劳,但也得益于文种范蠡复国的。魏文侯靠着拉拢到一时人杰才完成魏国的第一次变法,从而强大的。再往后,商鞅变法,也是因秦国得到了商鞅,这才开始变法! 因人成事,这就是当时的一切!商鞅变法的一个主要作用就是他看透了这一点,所以才要制定一套完成的律法来把秦国给规定住,这就是以法治世的原因!他可以把人为的损坏减到最低点!因为一个国家可以因人而成,也可以因人而毁! 所以自上古时,君王们的治世之道就是要找可以忠心并有能力的辅臣! 现在看来,秦公手上有一个人了,那就是景监! 于是他先向景监点了一下头示意,然后才对着自己的老妹子笑道:“荧玉回来了……呵呵……大哥,你来看看这个碎妹子,都快认不出来了,瞧她黑得……” 荧玉道:“臭二哥,当了君上就乱说话,黑怎么了?我愿意!” 秦公少有的笑着。嬴虔捻着颌下硬渣的须子笑道:“黑没啥的,黑乍地了,不过荧玉,一个女娃子比大哥我还黑,那可就说不过去了……哈哈哈哈……” 荧玉在嬴虔身上捶上两拳,道:“臭大哥,你也欺负我了!” 秦公呵呵笑了,他转过身,在自己的位子上坐下来,振袖展手道:“都坐!” 荧玉笑着在一边坐下,景监小心的从旁小坐,嬴虔还是那样,老样的坐在左首上位。 没有人说,黑伯主动出手,把厚布的帐幔放下,将这间简陋的帝国中枢给看好,然后出去,守卫着门口。这里也许粗陋,可却是能让秦公处理公事。和老秦公一样,这位新君一样是位以简朴治国的。并且,这位新秦君比老秦公更简朴!甚至可以说到达了刻薄的地步! 当一切静下来后,秦公一指荧玉,道:“她没给你添什么麻烦吧!” 荧玉怒嗔道:“过分!老是瞧不起人,荧玉已经长大了!这次我的功劳也不小呢!” 景监小礼一下,然后方道:“君上,公主所为的确是给微臣很大的帮助。” 荧玉立时叫道:“听听,听听,景监可算是说公道话了!” 秦公点头道:“好,算你一功,可也不要骄傲呢,你要学得多着呢!”本来此时的荧玉一定会说:“什么嘛,我已经很厉害了!”但她说的却是:“臣妹受教!”秦公怔了一下,和嬴虔对看了一眼,道:“小妹真的长大了。” 荧玉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她可是个粗脸皮的姑娘,能脸红不好意思,那可不容易。 随即,景监开始向秦公述职,也就是解说自己在外国的行动与收获。 秦公与左庶长都感觉到震惊,或者说他们万万没有想到此行的收获会是如此巨大!秦人虽然好战,可他们在其它方面都很弱,秦也欢迎商贾,可问题是本国的商贾并不多,而主要的商人也都是戎商和药商,至于人奴商那是不大好提的。奴隶生意虽然也有赚头,但并不是正道,赚得也都是辛苦钱!生意的大头还是以织物盐铁为最。 景监拿回了足额的两万金!这还不算他拿回的那些马匹和其余。如果不是为了得到这些盐铁和马匹,他可以拿回更多的钱财!而对于秦国来说,两万金意味着什么?意味着秦国一年小半的收入。以秦国为例,一年下来,它可以收税收五至七万金。 但这笔钱多么?微不足道。少之又少!以魏国例,现在魏国进行的两项大工程,一项是迁都,一项是修筑长城。前者计划用金三百万余,而后者更是狂达四百万!这两笔钱都是魏国一国之力拿出来的,不过好在的是,不是一下子完成,是要分期来做。可纵是如此,这也是一笔近千万的巨金! 再说秦国,秦国每年也就是这五七万的钱,而这里面有三万左右是用在军费上!事实上有时还会更多!可以说秦国的一切收入,往往在没有意外的情况下都投入到军费之中! 得到如此的喜讯,但秦公和左庶长并没有多大的喜色,因为秦国要的还更多。 还是秦公说话了,他对左庶长道:“左庶长,这批东西你怎么看?” 左庶长嬴虔道:“那些马先补入到军中,把那些老弱马匹可以裁汰出来,这样我们可以先多得一些马肉,燕国的旧铜铁要尽快变成武器,我们现在的骑兵真正算来,只有一半有制式的兵器,士兵手里没有兵器,这心里慌啊!我的心也慌呢!前些日子我带兵去吓吓魏狗,真怕他们杀出来给我难堪!”说到这里,他自己都笑了起来。 秦公却没有多大的笑意。他想了想,道:“别的不管,但明年的春耕一定要抓紧。国力要恢复,一定要把粮产回复起来!公父生前,主要就是吃了没有粮的亏,士兵手里没有新兵器还可以将就,但没有粮……” 左庶长道:“那好,景监这次带回的钱我们就全部购种粮!现在的老秦人手里,只怕没几户是有粮的,要我说,怕是要两年不能打仗,这样才能让百姓把生产恢复起来。”嬴虔说得有道理,如果不能跟百姓们保证不会打仗,那么就意味着可能会再度因为战争而征粮,这样的情况下,百姓大多是不会愿意生产粮食的。如果生产出的粮给官府白白征去,百姓还是一无所得,这让百姓怎么种粮?所以纵是嬴虔想要打仗,但为了让百姓愿意产粮,也要向百姓保证,不会打仗,也就是说不会大行征粮,这样百姓才会愿意种地。这话说来可笑,但就是如此。如果不是因为这样,秦国也不会穷成这个样子! 其实对秦国来说这也够了,他们的百姓不是懒,而是真的累了,想也是的,种下的粮自己吃不上嘴,打仗却老打不完,你国府今天说胜了,明天说胜了,可还是要打,还要征粮,一般百姓谁受得了?最后干脆不种了,你征也征不到,他还省力气。恶性循环啊! 秦公点头,道:“好,依左庶长的话,发国府明令,告诉百姓,今明两年都不打仗,就算是打仗,我们也不征粮!让各县把丁户报上来,把种粮定下来,发下去。” 嬴虔道:“可纵然如此,我们还是缺少一季的粮,没有粮,怎么稳定民心,让他们生产呢?还有盐,虽然景监这次带回了盐,但也还是不够的!百姓天天吃淡食,时间长了,谁受得了?军队里的士兵都有长白毛的了!” 秦公这时却是镇定下来了,对景监道:“你也听到了,现在还是缺粮少盐,你有什么办法吗?”景监想了下,道:“回君上,臣带回的钱又要买种粮,又要食粮和青盐,怕是不够的,如果说没钱,那就只有借了!” 第一百八十四章:白雪到东骑 “如果说没钱,那就只有借了!”景监如是说。 这是一个很浅显的道理,没钱,当然只有借了。此理不要说景监了,秦公和嬴虔谁不都想到过。当下,嬴虔老牛嗡声的道:“借,说得好听,没钱,谁会白借?” 景监道:“现今的周王室!”此言一出,秦公兄弟两相互对视。 景监的这话不是没有道理的。秦国和东周王室有着一种特殊的复杂情感。 三百多年前,在戎狄骑兵毁灭镐京诸侯无人勤王的危难时刻,老秦人举族东进,非但一战歼灭了戎狄骑兵,而且为周平王东迁洛阳护送了整整六个月。周平王感念老秦人力挽狂澜于既倒,便将周王室的根基之地——关中盆地全部封给秦人,数百年流浪动荡的秦部族一举成为一等诸侯大国。若论封地形胜险要,尚远远优于晋齐鲁燕四大诸侯。 周平王册封秦国时,曾万般感慨的说了一句话,“周秦同根,辄出西土,秦国定当大出于天下!”几百年来,周王室即或在衰微之际,也从来没有忘记秦国的任何一次战胜之功。五六年前,秦献公在石门大胜魏国俘虏公叔痤时,周王室还派来特使庆贺,特赐给秦献公最高贵的战神礼服——黼黻。那是周天子对大捷归来的王师统帅颁赐的最高奖赏,上面有黑白丝线绣成的巨大战斧,有黑青花纹的几近“亚”字型的空心长弓。 老秦人呢,在王权沦落诸侯争霸的春秋时期,虽说也做过几件向王权挑战的事,但比起其他诸侯毕竟是小巫见大巫。洛阳周室和自己的开国诸侯秦国,始终保持了一种源远流长的礼让和尊敬。 令人惋惜的是,进入战国以来,洛阳王室衰落得只剩下大小七座城池,秦国也是越打越穷,土地萎缩得比初封诸侯时少了一半。两个先后崛起于西陲的老部族,都衰落了,都挣扎在生死存亡的边缘。 所谓穷帮穷,富帮富,现在能够帮助秦国的国家,也就是这个诸侯名义上的宗主国东周了。也许现在的东周没有了战力,这是可想而知的,东周国给魏韩赵三国围着,若然真的有战力,早给瓦解了。所以现在的东周并没有战力。不过由于它没有战力,这也导致了它的一份安稳,让东周可以安安稳稳的进行生产。在中原大战的时候,它还可以自在的生产粮食。 所以现在的东周虽然没有足够的战力,但却至少有足够的粮食和青盐! 这正是秦国最需要的。本来秦国也不差这点东西,可问题是现在的秦国并不是过去的秦国,现在东周的这批粮可以给秦国足够的机会!让秦国从困难中缓和过来,只要周王室愿意借粮。而这一点,感觉起来并不是太难。 秦公沉吟一下道:“不过虽然如此,但话说回来,国与国之间,周王室会无缘故的白白给我们借粮吗?”嬴虔道:“我大秦与周王室素来交好,它们不会不借吧?” 秦公道:“但这一次我们要借的量却是太大了!”嬴虔不由一怔,的确,周王室到底也不太富裕,借一点也还行,但如果说借上这么一大笔的粮盐,怎么可能!再说你借得越多,也证明你国家的越弱,这让别人怎么敢向你借粮? 此时,荧玉说话了:“大哥,二哥,我们为什么不听听景监的意见?” 秦公和煦的笑了,这个笑让原本阴郁的秦公在短暂的时间里回复到了青年人该有的形像:“说得对,这个主意是景监提出来的,既然如此,就听景监把话说完。” “谢君上……公主……”景监客气的行礼,然后才道:“从周王室借粮并不是不可行,关键是能借到多少,以我大秦和周王室的关系,多一点也没有关系,不过,以臣之见,既然我大秦在短时间里没有战争,那么这次的借粮就不防多借点,借一还二,我们虽然还得多,但这样可以从周王室那里最大限度的借到粮,因为我们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要有一大批粮食来度过我大秦现在的危机。只要我大秦缓过这口气,那一切都好说。君上,虽然我们失了河西,但我们仍有秦东沃土,八百里秦川如果恢复了粮食生产,还粮只是一两年的事!只是,要让百姓回复种田打粮,就先要让他们有东西吃,这样他们才有力气种田!” 秦公还没有说什么,嬴虔叫了起来:“借一还二,岂有此理,这样一来,我们借得越多,岂不是还得也越多吗?” 秦公没有立时定下心意,转对荧玉道:“小妹,你在外面也有了见识,你怎么看?” 荧玉笑了,道:“我知道的还不多,但我觉得景监大人说的对,小妹到了外头去了一趟,看见了那些外国的百姓,他们和我大秦的百姓绝然不同,而我大秦现在最紧要的就是要一批粮食,现在的百姓孱弱,吃都不饱,哪有力气种地,小妹至少知道没有力气是种不了地的!如果我们能在日后还上粮,那就借好了,我们借得多,百姓回复的快,百姓回复的快,他们才可以种田,我大秦的国力才可以最快的回复!” 这话说得嬴虔都不住的点头。秦公也是感慨万端:“小妹是真的长大了……那好,就按景监的意见,不过景监啊,只怕还是不能留你,这件事情还是只有你才能办,甘龙老了,公孙贾要稳定国内,其余人不堪此类重任,虽然辛苦,但还是要劳你再跑一趟周国!至于还利,就以一还二!但要缓和分期,如果不行,多还一点也是无妨。一切由你做主!” 景监大为感动,或者说他没想到事情会这样。知道秦公的话是什么意思?那是说把这个权利全权的下放,如果景监做得好,那秦国会得到好处,这是无疑的。但问题是如果景监耍了滑头,那他就可以借此,骗上一大笔钱,然后往某个国家一跑,成个大富翁。这个**可不是一般的大!由此可见,秦公说这话是多么的豪情! “赳赳老秦,共赴国难!只要君上任用臣,臣万死不辞!”说着,景监站出席位,向着秦公深深揖下一礼。 秦公动容,不止是他,左庶长,荧玉都站出来了,他们围在一起,念着这秦献公唱喝的那支战歌:“赳赳老秦,共赴国殇,宁断头颅,不折脊梁。赳赳老秦,共赴国殇,不复河山,死不回乡。天下纷扰,何得康宁;秦有锐士,谁与争雄。以血还血,以眼还眼。血不流干,死不休战。赳赳老秦,共赴国难!血不流干,誓不休战!” 青水依依,碧草连天。在河岸,来回的黑森林层出不穷,远远的大青山更是蔓延无边。 时值中午,阳光垂直地射着。泾水河那泛着涟漪的澄清的水面闪耀着鲤鱼鳞般的光彩,水气随着微风,飘散着在空气里。这空气里甚至还有着花的香气,白雪每一呼吸,芳香就沁入了肺腑,而肺腑也欣然吸入芳香。 百多艘的船队连连绵绵,船帆已经放下来了,力士健奴抡起胳膊用长浆划动着水面。 在右岸上涌出了一批批的人影,他们一个个小心翼翼,头上身上不是油彩就是骨饰。 老管家家老书翁有些不安。一名紫面大汉道:“书翁放心,那些人是义渠牛顽,他们在岸上还有点厉害,但他们飞不到船上来……”说到这里他甚至笑了起来:“也许他们以为我们还会到他们的那边靠岸呢!” 书翁点点头,跑到了白雪的耳边小声说着。白雪正在梅姑的侍弄下洗头。这是这正午最好的解热法,青青的泾河水绝对的干净,既然没有危险,白雪也就宽了心,事实上她也没有担心,犀角梳在打湿的头发上很自然的顺理着,很快,梅姑就用一条白色的绸带重新系好。 “码头……码头……”几个人叫着。白雪不是头船,但也是在前例的,听到了动静,当下就站了起来,把手打在头前,一看,果然,在左岸上面,有一条明显开挖过的码头。长长的木板铺出来的码位,一条条长桩专门可以綑船只。 白雪记得上次刘羲说明会要建一座码头,但没想到他真的动作这么快,这么就建立起来了。由于码头上没有船,所以也没有人手。 由最前头的船开始,一艘艘,把船依次的排开来。从这里,还可以见到一批数人的义渠牛骑,不过他们确定一定以及肯定这批船队是与他们无关后就走了。 义渠人不得不小心,已经有传说对岸的东骑部可能要打过来,对此,义渠人还是做了一番的调查,但得到的结果却让他们自己感觉到好笑。这个已知的东骑部部族人民竟然还不到千人,如此的一个小部,能有多大的能力?但义渠人也不敢大意,谁知道这是不是秦人的算计阴谋,还是提防一点。为此,宁城的义渠城里派出了一支百人的牛骑兵,日夜监视河对岸的动向。但显然,这短时间里他们是不会得到什么消息的。 义渠人方走,东骑人来了。来的是一群童子军。这是刘羲手下那两千童子训练营中的一伍人中的一个小支。刘羲的步军训练工营里的童子军编制是十人一排,五十人一伍,百人一小队,两百人一中队,五百人一大队,千人为一军。两千人分成四十个伍。每天有四个伍分布巡逻。因为东骑的地盘并不小,而防卫光靠那些骑士是不够的。在这种情况下,刘羲下令让每天训练后表现不佳的四个伍分巡四方。 “什么人……什么人……”这些童子军并不知道白雪的商队,他们也不认得白雪的商旗,事实上,他们给组织起来训练的时间真是不长,只有几天,但由于训练的原因,他们至少不是胆小怕事的,一见到动静,就跑出来了。这里有四个排,还有一个排跑去通知了。他们一般会通知三个人。一个是此处的守卫鬼车,一个是今天的值日官,还有就是刘羲。 白雪使出了个眼色,书翁急忙上前说话,但这些二期小熊一个个油盐不进。 “闭嘴!先在这里等着,我们没有说话权利,一会我们说话的人来了,才会和你们说话!” 带头的一个排长利声喝斥,在他的周围,二期的小熊们把木制的枪对向商队。这些枪真是太好了,它们的好处太多了,其中一个就是打制起来又快又省钱。一般说来,戟矛等兵器自也有一定的用处,但在后世之所以给排除了,而是以枪矛为主。其中的关键原因就是省钱。戟矛的用料比枪多多了,而两者效用却是无几,这样的选择还用说么?当然,刘羲一下子扩军两千,一下子拿出两千只枪,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所以只先装备出四个伍,然后慢慢来。真正训练营里的士兵还在用木棍,但他们的装备很快,只要把枪头打好了,装在木棍上,立时就可以成兵。 那个紫面大汉侯赢低低嘟嚷了一句:“一群生瓜蛋子……”他是白门首席剑师,一身的剑术,其实非同寻常,更兼力大无穷,所以才坐稳这个位子。不过他也对那一排排平静的枪头发怯。虽然时间短,但二期小熊们非常听话,此时的中原人童奴和后世的中国人大有不同,清朝的时候,中国人退化的左右不分,人口素质低下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但现在这个时候,中原人的素质非比寻常,一期的小熊们又严加训练,这让他们在短时间里就学会了排队和组织观念。此时,就军队而言,讲组织讲团队精神的就属刘羲的手下了。也许他们的时间短,但那种先锋的锐气已经毕露无疑。 白雪高声道:“大家不要急,继续做自己的事!”她是头儿,她一发话,一切都平定了下来,众船工继续开始他们的工作。对此,二期的熊兵们一点也没有理会。 白雪饶有兴趣的打量他们。男孩们一个个光着头,身上也只着了一件无袖单衣,一条露膝的短裤,足上是软草打编的鞋子。这无疑是太醒目的,古人讲究礼法,正常情况下,是要穿着体面的,比如说白雪,天热吧,她内有内衣外有外衫。足上是布鞋,还有着白布的脚袜。热不热?那是当然的。但她还是这样的打扮。不仅是她,就是她的手下,也都是如此,除了船工,但那些水手船工也一样是穿着上下衣的,最多光着脚罢了,就算是穿得少,可也不会如这些童子巡兵一样穿无袖衫,套短裤。 不过小熊们却是很喜欢这样的打扮,这其实不错了,要知道,奴隶的话,最多有条丁字兜裆布就不错了。而且这是夏衣,不是冬衣。当然,有句话叫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不过现在的这批巡兵是巡兵任务,所以身上没有军衣。 但在校场上的小熊们每一个都是绿布军衣的。 好一会,值日官来了。那人一来就叫起来了:“白姑姑……” 白雪笑盈盈的,忽然一怔,道:“陈武,你怎么这个样子?”来的人赫然是陈武。 原来一下子分出四十个伍,第二期的小熊明显不够,所以刘羲就让陈武来帮衬着。如果是别人也许还不行,但陈武经常在刘羲身边听训,所以这还难不到她,故而她也分出了一个教官位。而这个值日官位则是由第一期死剩下的十只小熊轮的,陈武只是替代刘病己而已。 第一百八十五章:保密制度 陈武光着头,手上提着剑,她现在每十天练九天的武,有一天的时间要值事。这般走过来,那颗给刘羲理过的光头太过于醒目了。也不算是光头,但每一根头发最长也不过两指,短得惊人。这个样子无疑太刺眼了。 白雪知道这个女孩,但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女孩会成这个样子。事实上刘羲给她理头的时候她也是不乐意的,但现在她已经爱死这短发了。在这个热天,留一头长发是闷苦极点的事,如果头发披下来,那你的脖子是不可能干着的。而要把头发打髻扎起,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每每的容易散落。 现在好了,就算是洗头,也只是一下子而已,连擦干头发都不用,手一打就好了。 白雪几乎没叫起来,虽然这个时代还没有什么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损毁的废话,但一般来说,古人认为人的发和指甲是人体精气之余,指甲是没有办法的,贵族会把指甲剪下收藏起来,而头发正常都是留着的。没有人会胡乱的剪发,可现在陈武的样子却是太惊人了。要知道,陈武不仅是一个古人,同时还是一个女孩,一个女孩把头发剪掉了,这还不是过分么? 传说干将炼剑的时候,剑老是出不来,有人说这剑不凡,要用人祭,最后干将的妻子采人体精血之余,剪下了头发和指甲投入火中,算是人祭,这才炼出了干将与莫邪剑。 陈武不知道,她还用手抓头:“白姑姑呀,师父老是说要见你说事,一天三问呢,你来了可就好了……”白雪有心要问她头发的事,可也不好开口,只得道:“那你师父呢?”陈武道:“忙呢,也不知道他忙什么,不过现在该是在樱亭里。” 樱亭是急急草建的一个小亭子,亭子本身没有什么,关键在于亭子周围有着五棵樱花树。现在花已经没了,但树仍是荫荫绿绿的,用来避暑还是好的。它座落在泾河水边,通过它,可以看见青黑的泾河水,可以看见到处跑的驴子,还有马群。过去的东骑马少,区区几十匹,部不成部的,但现在却有很多,而且是真的多。这一切都是抢来的,所以在这个秦国到处穷困的地方,而东骑却富得几近流油。事实上东骑就是富得流油。 陈武亲自带队,她让那一伍继续巡逻着,自己身边带着几个男孩女孩走着。和别的不同,这些男孩女孩身上,都有重重的沙袋负重,陈武自己也有,她们的样子让白雪一行咋舌。 走了一会儿,猗涟来了,她带着石娘一起来的。 “小五……”猗涟还是如此叫着陈武,陈武也不在意,迎上了去。猗涟道:“到哪儿去?” 陈武道:“不是见师父吗?”猗涟拿细而微凉的手指点她的头:“真是不知晓事,你师父这几天忙成什么样子你不知道吗?他现在方自睡下,你却要吵他?” 陈武急急道:“我这不是让白姑姑一行到樱亭去吗!” 猗涟这才明白,原来此时的刘羲并不在樱亭,虽然樱亭是一个纳凉消暑的地方,可刘羲现在是在睡觉,他在睡午觉,本来刘羲并不是个好睡的人,他正常最多是在躺椅上躺一会儿,可现在他是在白露的房里睡着。因为这几天来,刘羲忙得太凶了,他每天不停的光顾各个工厂,注意改革生产,同时还画不同的机器图纸和建筑图纸,特别是他试着制一些简易的车床。 这些东西是刘羲强工发展的开始,绝对不能大意,太多的琐事了,这其实并不是一件好事,因为真正聪明的上位者是把事情布置下去,而不是自己来。可是现在刘羲做不到这一点,很多事情只有他才可以做到,不然的话不是不行,而是要工匠们自己花时间来,那会耽误很多时间,这是刘羲绝对不想要的。 可以说一向懒散生活的刘羲在这段时间里活得和周总理一样,每天只睡两个时辰,甚至更少,就在刚才,白露才硬劝着刘羲到她的**躺一会儿。现在白露的病已经好了,她最大的精力就放在了刘羲的身上,而猗涟的事情更多,所以她也没有时间吃醋,但心理大体还是不快活的吧。 陈武说带白雪到樱亭去见刘羲,其实是让白雪在樱亭等刘羲,给刘羲一个时间休息。 明白此点,猗涟对着白雪行礼道:“白姑娘。” 白雪回之以礼,道:“夫人安好,我妹子……”猗涟忙道:“白妹妹已经好了,放心吧,她也就是受了凉,后来药理不当而已,夫君说了只是小事,现在已经全好了,却是倒过来,现在是由她照顾夫君呢。” 白雪知道白露彻底无恙,不由松了一口气,她之所以这样紧赶着来,并且到周王室请来了医师上士,为得就是自己的妹妹,古时候,小病而死者比比皆是,水土不服者死的也是多不胜数,她是真的怕自己的妹妹忽然横死,这才如此之快的赶来。现在听到白露没事了,白雪也是松了口气,对书翁道:“书翁,你来和猗夫人把我们此行带来的货物清算一下,让夫人好入仓记帐。” 猗涟立时道:“石娘,你可要小心,现在你只管记入之帐,这中间可不要出错了。” 白雪听得奇怪,觉得这里面话里有话,但她不知道。石娘应了一声,拿出了帐本随书翁而去记算货物。白雪见到那线装的帐本,不由道:“那是……何物?莫不是纸么?” 纸其实并不少见,如果注意,在生产一大堆废品里也还是能淘出几张好的可用的纸。如白雪这样的商家当然见过纸这种东西,它不能算是主流产品,只能是一种特色产品,只有少量的人会对这东西有兴趣,而且这种纸样式还不大一样。主要是做为装饰品出现的。 如石娘手中的这种细薄轻软的线装帐本,那可是大有不同。纸文明的优点那可是一目可明的,是人都知道,纸这种东西如果能全面生产,那是多大的财富?而这种纸直到了东汉时,才给改进出来。所以现在石娘手中的这种纸制帐本就特别的扎眼了。 虽然石娘手里拿着的是纸帐本,但问题是……这种生产纸的工厂已经给刘羲定死了,每天都有人把守,刘羲下令,只有他和工厂的人员才可以进入厂内,所以纸的生产技术连猗涟也不知道。刘羲真的很担心猗涟会把这个法子告诉她的父亲。事实上猗涟也是有这个心思,但她顿时知道了刘羲的心思,在一次进入工厂不能之后,也就死心了。 “是纸……”猗涟匆匆的说,然后对身边一个新招的侍女道:“让月勾去着人来备茶到樱亭去,”她自己拉着白雪的手道:“白姐姐,我们慢慢聊。” 说是慢慢聊,但猗涟是什么人?白雪三转五反的打探那纸一样的东西,可猗涟总是顾左右而言它。正当这时,隐隐有喊杀声传出,这是无数人的齐吼。白雪一听,是军队的号令,间中还有着一声声连绵不绝的喝骂,如“废物”“蠢材”“丢人现眼”什么的。 “那边是校场,可不是我们的事,那些孩子,脏着呢,我们到那里去,看,那个小林子,那不是林子,是樱亭,外边是樱树,夫君最是喜欢花草树木了……”猗涟这样说着。 这一切让白雪感觉到生疏。或者说这是因为刘羲不在的缘故,她隐隐感觉到了猗涟对她的敌意,但这反而让白雪放心,她只做平和,与猗涟缓缓走着。一边随意的说话。 一路上,花香不断,这里真的是花的海洋,到处都可以看到鲜花和秀树。河岸边紧而不密的种着两排子的树,小林子一片片的,地上还有不少的野花。 樱亭的名字不错,可实质上却并不是意想中的那么好。首先它是粗制的,木头都是原木,也就是说这些木头没有经过加工处理,它们会在短时间里开裂,幸好它们不是用来造船的。从这里可以见到古代木匠技艺的高超,如果是现代,造一座木制的亭子一定会用到很多钉子,但这一座和大多数一样,没有用到一根钉子。在古时,所谓木匠,就是尽可能不用钉子。比如鲁班做的东西,一般都不用钉子,而是用契合法,就和做积木搭拼一样。 樱亭也许简陋,但同样没有用到钉子。这不是木匠们不想用钉子,而是钉子是很珍贵的,在早期,人们一般是用竹木做钉,最多是用铜,可那样花费太贵。 但原木也有原木的好,那就是古朴自然。而在这一点上,白雪也是满意的,她自己就喜欢这种古朴的生活气息,这也是一种衬托吧。有钱的人喜欢朴素,而穷人喜欢大花富贵。在八十年代初期,平民们喜欢碎花大花的衣服,而有钱人喜欢一种颜色的衣服。平民的衣服越花越好,有钱人的要素净。**十年代中国人穿得花花绿绿,而有钱人却是走职业套装的路子。 樱亭里的四边有着几只陶土的瓦盆,里面栽种着花朵,让这亭子发出香味。 事实上整个东骑到处都是树与花,天上时不时的就可以看见采蜜的蜜蜂。 亭子四面发出哗啦啦的声音,这声音不是很大,但这吸引了白雪。 “那是什么……”她只问了一声,就没有再问了,她甚至不想听到答案。从形状看起来她就猜到了那是什么,只是她想不到怎么会把这种东西堂而皇之的挂在这里。 人皮,那是人皮,刘羲喜欢把人皮,他正常会想用这来包什么东西,不过现在他是用这人皮来当帘子,十几张人皮给风一吹,发出干硬的沙沙声。这声音就如同风铃一样让刘羲喜欢,他有的时候就会在这里,听着人皮的沙沙声,喝着自己炒制的茶。 此时的刘羲方自睡下,在他身边的是白露,女孩倦缩着身子,偎依在刘羲的怀里,天气是热,但房里不热,在他们的床下,有一块干冰,那冰用草包着,榻下是封着的,竹制的榻面上时不时的会有下面传上的丝丝泌凉。刘羲一手环抱女孩,一手把着女孩的赤足。 阿奴进来了,她是小步子进来的,白露微微扬头,阿奴小声说话。 但这还是让刘羲感觉到了,他一下子起身,道:“怎么回事?” 白露道:“你才睡下,再睡一会吧?”刘羲在她下巴上捏了一下,道:“你说!” 阿奴道:“白大姑姑来了,夫人在陪着,主人,我就是来叫你的……”其实她是想叫不敢叫,所以要对白露说话,只是惊醒了刘羲。刘羲摇摇头,对白露道:“你就不想见你姐姐了?” 白露小声道:“我不是也想让你多睡一会么?”刘羲轻轻一笑,他怎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和这个小丫头这样水**融,情之一物,真是妙不可言。当下在女孩的脸上再一掐道:“走,一起去见见你的姐姐。”白露立刻跳了起来,小女孩天性表露无疑。 小清端来了凉水,刘羲浸过了脸,这便带着白露阿奴和小清一起下楼。 不一会,一名值勤童兵过来了,报告一切,刘羲听了话,立时就向樱亭而去。 随着东骑的变大,变强,变神秘,很多东西已经不能再随便的让别人看了,所以刘羲才会建造樱亭,并在青石堡的外头建立了一座土台。他用这两个地方来会客,避免让外人看到寨子里面的真实。秘密就是力量,秘密是力量的一种。所以刘羲非常注重力量。 考虑了一下,刘羲觉得客馆的建立是非常重要的,当初建立青石堡的时候没有注意,所以如果有人入住青石堡,无疑会对刘羲的一些秘密知道,为了保密,刘羲只好再重建一座让外人入住的地方。好在的是,这并不太难了,现在的东骑有一支百人的建筑队伍,一个客馆,认真的话,也就是五六天的功夫。因为用陶砖砌墙真是太容易了,然后铺草建顶,一间房子就出来了。但现在还没有好,这是个遗憾。 走在路上,树林荫荫,现在的人们算是知道在路边种树的好处了,方兴未艾的东骑又是一通加快化的种树!能做到这一步,完全是刘羲定下的命令,他不许人没有事干,他要求每一个人都要有事做,没事也要找事做!很多任务不重的人做完了自己的事,就去种树,种花。搞得东骑,绿林密密,花香席席。 路边,校场给用土墙围了起来,用刘羲的话说,军队的训练是秘密中的秘密,以前人少,谁会在意,但今后不同了,所以一定要注意保密,于是两千名童子军一起动手,在三天的时间里就把土墙给堆起来了,这并不难。从墙后,隐隐可以听到众的练兵的声音。刘羲当年怎么操练那些一期的小熊,现在这些小熊就怎么还给这些二期的学员,其手段有过之无不及。 陈武早早的注意这里,看见刘羲,立时跑过来:“师父……” “大胆,来了人,也不叫我?”刘羲佯怒着。陈武忙道:“不是我,是你大夫人不让,我不是还是让人告之小阿奴了吗?”刘羲笑道:“你真有一手,竟然想到了找阿奴?”陈武道:“不是我机灵,而是这些小子们,今天的这批巡兵都是刘病己的人。”刘羲这才明白,刘病己奉命建立星斗暗卫,他负责**的小子能有笨的吗?一个个都是人精。 第一百八十六章:樱亭下 刘病己本来并不出彩,但他是五十名小熊之中的一员,是刘羲手把手教过的,水平再差也是不凡。特别重要的是,他是从死亡线上爬回来的人。刘羲带五十小熊出征,死了三十八人,余下的一十二人重伤者有三人,这三个重伤的最后只活下了刘病己一个人。所以做为补偿也好,别的也罢,刘病己得到了重用。 刘羲命令刘病己给自己组建星斗暗卫,这个编制一共是一百零八人。刘病己凭着刘羲的命令,从两千人里挑出了他的四个伍,这两百人中只有一百零八个能成为正选,其它都是隐卫,但无论如何,他们个个都是人精,如果有不聪明的,立时就会给打回原队,并且重新补人回来。这些人第一重要的就是脑子要活。所以陈武让他们通报,明明猗涟挡住了,可那个报信的还是想法子绕着通报了阿奴,可以说是滑头中的滑头。 刘羲现在也是感激自己建立了这支队伍,现在就看到结果了。明显,如果不是星斗暗卫立功,那么这一次的事就会给猗涟隐瞒过去,表面上这是猗涟为了自己想,但却触手了刘羲的权利,长久以往,这位猗夫人就会尾大难治。现在给刘羲发现了,他当然会注意此点。 猗涟万万同有想到刘羲这么快就来了。她当然意识到是怎么回事,但她没有办法。这片土地还是刘羲说了算,在这个时代,虽然也有些女性取得了过人的地位,或者说一些女性成功的把自己的男人把控在手掌之中,但刘羲显然不是那样给人随便控制的。 “你们在说什么?”刘羲面带微笑,他的样子不是很好,虽然洗过了脸,但光着上身,因为这两天的事多,所以刘羲对自己也不是那么严了,至少他解下了自己的胸甲,连身子也尽量光着,只罩了一层外袍,整个人充满了一股野蛮的活力气息。足上更是踩着木履。但他没有穿布袜。 “姐姐……”白露欢快的叫,她倒是穿了布袜,但从木屐上看只穿了一只袜子。好在白露从前的形像也好不到哪儿去,再说她现在的这副健康样,所以白雪还是满意的。两姐妹一下子就抱到了一块儿。但很快,白露就分开了,连声叫道:“好热呀……” 白雪咯咯的笑了,虽然她最初并不看好白露的选择,但现在看来,一切还是可以的。一次一次,白露和刘羲的关系都有了好转。只要妹妹好,那一切都好说了。 侯赢带着护卫站开,给刘羲让开路。 刘羲在一只石鼓上坐下来,正这时,侍女端来了茶器。这时的茶都是凉茶,茶水里还有冰块呢。侍女倒好了茶,垂手退开。白露立刻喝了一碗。这茶别有不同,茶叶虽是老秦的苦茶,但经过刘羲的炒制,味道已经大有不同了,再经过烹煮之后,调入蜂蜜,放置井里凉着,拿出来一喝,最最是消暑的。 “姐,你也喝……”白露拉着姐姐喝。白雪的确是渴了,再加上天热,于是她轻轻喝了一口,冰冰甜甜的,但这是次要的,白雪没少喝过蜜水,放在茶里也是喝过,但是这茶却是经过炒制的。在南方,也有茶,吴国是产茶大国,现在算是楚了,楚人是非常善于制茶的,但他们的手法主要是晒,这让茶的产量受制于天,比如说你不能确定天气一直是一样的,而如果天气的变化不同,茶质也不会相同,人民还不知道炒制茶叶的手法。刘羲精通这一点,他教了两个男孩炒茶,这是个秘密,商业秘密,所以茶量还不是太多。 刘羲暂时还不想把茶给扩大,或者说他要把这炒茶的手法牢牢控制住,事实上猗涟已经不止一次向他要这法子了,但刘羲拒绝了,他相当的知道,如果把这门手法独掌,会给自己带来多大的利! 现在的秦国,秦茶只适合在夏天喝,一旦加热加开,茶水就会有一股草木腥气,人们制茶的手法只是或荫或晒茶叶,而且也不是所有的人都爱喝茶的,似刘羲这样炒茶的手法,就是当时最先进的一种技术,善用,可以为刘羲赚来大钱,要知道秦国国内的茶都是野生不要钱的粗茶,可以说是不值钱,两三个秦小钱就可以买一大包,甚至还没有人愿意买。只有夏天,人们才会拿出来喝,因为那样的话,会有甘冷的味道。是解暑的佳品。可给炒过之后,立时就可以变废为宝,不仅会去除茶里的苦腥,还可以用于热制。 这种新鲜的茶绝对是佳品中的佳品。猗涟看出了这里面的价值,白雪一饮之下也明白了。 “这茶……”她的眉毛一下子斜飞起来。 白露没有明白,猗涟明白,她紧张的看向刘羲,刘羲淡淡道:“这是老秦人的苦茶,平时喝会很苦,也就是这个热天,喝起来的话会好一点!除了夏天,没有人会喝这东西的。我也是在上面放了一点料,不然也是入不了口的。” “不对……”白雪摇摇头,多倒了一碗,给侯赢道:“你尝尝!” 侯赢怔了一下,拿过碗来,小口一喝,白雪道:“怎么样?”侯赢道:“是秦茶,但味道不对,少了腥苦,一定是经过了加工!”这侯赢是白门的首席剑客,白圭死后,白雪好不容易请到他的,可以说,白门的生意没有给人抢走,有很多是他的功劳。而他本人在这一段时间里,走南闯北,积下了十足的见识,白门在秦国有一家客栈,名叫渭风古寓,侯赢在此长镇经年,对秦国的一些特色食品饮品都是精熟的。而这种秦人自制用来消暑的秦茶,他更是品茗过的,十分可惜这茶不适宜热饮,一般事物也许能瞒过他,但这事可是瞒之不过的。 刘羲大有深意的看了看侯赢,他当然看出白雪对这位侯赢的倚重。 “是有一点点小小的加工,”刘羲承认:“我去除了它过多的草腥味儿。” 白雪大讶,事实上,对于刘羲的惊讶,已经不是第一回了。她已经觉得自己小瞧了刘羲,但没想到还是小瞧了。过去的时候,白雪觉得刘羲是这乱世战国中的一个野心者,与其它人不竟同的是刘羲本身有着极高的武力,这一点非常重要,白雪认为刘羲是一个能做出事来的人物,不然的话,她是怎么都不会同意妹妹的出嫁的。此后,白雪来到了东骑,这时她开始发现,刘羲并不是一个鲁莽无知的武夫,一般个人武力过强的人总会有的一些缺点在刘羲身上根本看不到,刘羲为人精明细算,竟然还是一个治政的领导之才,把小小一个东骑部治理的好生兴旺。 并且,各种新鲜玩意层出不穷。如果说一些珍巧的骨器也就算了,但如豆油,豆腐,豆干等物却是非有实践知识才可以弄出来的。而奶冰等食物也是花样繁多。刘羲随手一弄,就让洞香春的厨艺水平上升了一大截。 现在匆匆一见,白雪就见到了纸质的帐本,还有新样的茶饮。 感觉上,刘羲还会有更多的新玩意,而现在的刘羲越发的重视保密,这也是白雪敏锐感觉到的,她觉得刘羲的形像越来越神秘了,但她不知道这是好是坏,虽然刘羲是一个精明的人,但同样,他太精明了,这让白雪想从他的身上赚到便宜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事实也不容白雪这样,因为她面临的压力正越来越大,这就是竞争! 由于白圭的死去,白氏虽然还有所的保留,但由于家里没有男子顶梁,产业正一点点受到其它同行或非同行的挤压。白雪交好了公子卬才得以继续在魏国生存,可这代价非小。事实上,如果不是刘羲和她一起开办食肆杂货铺,她的生意处在一种微妙的霸盘,但这种局面能维持多久,那就难说了。 其实,以白氏的能力,当刘羲**了白露之后,白雪不敢带人杀过去,这主要就是白门在魏国吃不开了,她生怕这件事会引起同行对她的借题发挥。由小见大,可以看出白门生存的困难。其实如果不是刘羲的出现,按历史的正常发展,白门会在魏国给一点点的挤压光生存空间,最后产业大半的落入到公子卬的手里。也许还有别人。总之白门没落是一定的了。 现在有刘羲的出现,白门只要把住豆油这一门生意,每年就是二十万金的进帐,这就可以大大缓和她现在的生存困难。甚至,如果刘羲把纸质的帐本也给白雪,那可想而知,白雪会把自己的产业勉强维持下去。 在古时候,最大的商业损失,最主要的就是消帐。也就是说自己借使支出的钱自己都记不得或是给别人赖掉了,这是生意上最大的损失。这种情况的出现主要就是大商的失势。在西方有一个故事,讲一个商人中了手下坏蛋的计谋,结果给别的人上门逼债。其实并不是这个商人没有钱,而是他的钱在流转着,结果这一逼,生生把他逼破产了。用现在的话说是产业资金链断裂,但并不是说没有钱!只是商业的一个手法。明明有钱,但却破产,这听起来可笑,但现实就是这样。所以中国的商人有了钱一般都置地,而不愿意让钱流转起来。因为没有权位的保护,再大的生意,人家一算计,一逼债,什么都没了。 此时的战国还是商业横行的时代,是人都知道,让钱流转起来比置田要赚钱。所以白门没有置太多的地产,而是在发展店铺生意。可恰恰是此点,容易受到权贵的攻诘。所以现在的白门生意好也就算了,可一旦出现资金不足的局面,立时就是灭顶之灾!假如不是刘羲的出现,也许再过几年,白雪就会厌倦这种生活。这也是白雪决定和刘羲走到一处的原因。 “喝茶,喝茶……”猗涟插话了,一般的情况下,她很少会这样,因为她真的怕这个法子会给刘羲送给白雪。因为她心理算得清楚,刘羲很宠白露,特别是这些时日,两个人的感情是瞎子也能看得出来。而要命的是,白雪本身也是一个美女,妹妹得宠,姐姐漂亮,那么刘羲头脑发热把方子给白雪也是正常呀! 其实猗涟也有自己的苦衷。在最初,猗涟和自己的父亲猗梁在一起是要到魏国与魏国的官家联姻的。这是猗梁身为猗氏族长的使命!但怎么能想得到,猗涟却是跑到了刘羲的怀里,联姻失败。丢了一个魏国的官员,而跟了一个不明不白的部族小族长,这是一个无论怎么说都是错的结果,更何况,在造成即成事实后,猗梁还给了刘羲一大笔的好处。这让猗梁现在的日子很难过,也就是说他在楚国的家族里受到了排挤。猗梁的处境,猗涟是知道的,父亲不在,但猗涟自己知道自己丈夫的能力有多深多大,如果自己的丈夫肯出手帮助,那猗梁的家主地位就不会动摇了,可刘羲用她也防她,她怎么可能想到刘羲是一个未来军事单位的人,最重视的就是保密!比如马蹄铁,刘羲在没有实力自保的时候,宁可自己不用也不拿出来。那些工房什么的,猗涟根本进不去,刘羲把一切都分级分令,保密的那叫一个严! 所以猗涟最近连接着失态,现在更是直接叫了起来。炒茶方子的金贵是用脚趾头都想得到的,猗涟身为主母大夫人,她都不知道,怎么可能坐视刘羲给白雪! 刘羲看了猗涟一眼,虽然猗涟精明,但可怜这位夫人却半点也难骗过刘羲。可怜猗涟如果嫁给别人,也许可以成为家里的一把手,但在刘羲的面前,她却是处处下风。 可话说回来了,白雪一行也不好这样一直的喝茶呀。好在这个时候白露发挥了她的天性,和姐姐吱吱喳喳的说起话来了。白雪也是关心她的病,当下细问起来。 刘羲道:“你们这一路来,怕是还没有吃饭吧!”白雪点了一下头,道:“但我们路上也吃了一点干粮,现在这样喝茶最好,却也不用麻烦了。” 刘羲笑道:“哪有麻烦的道理,再说,你这一路来,我连顿饭都省,可也太不像话了,阿奴,却让厨房做些好吃的。”猗涟目光闪动,忽然起立道:“这是大事,我去通传好了!”刘羲心中冷笑,现在去,刚才干什么了?他可是知道自己的这位大夫人一转眼就是十个主意,哪敢让她离身,道:“不用你,小事而已,阿奴!” 阿奴应了一声,再看猗涟一眼,可惜猗涟支使不动她,只得眼看着阿奴去了。 白雪笑道:“我上次就吃到了不少美味,这回想来更见丰盛了。” 白露也是自豪道:“姐姐放心,我们东骑别的没有,好吃的东西有得是!”白雪调笑道:“你可真是嫁对了人,你这性子,也就是得凶人来治!我怎么以前没有发现你是这么老实的呀!早知道就早两年把你嫁出去了!”白露大嗔,当下不依,两人立时闹了起来。 不过天热,两人没得几下子,又说起了姐妹私话。 刘羲用茶润了润唇,对猗涟使了一个眼色,站起来,对白露道:“你和你姐姐多说一会儿,我和你猗姐姐说会儿话。”这却是白说的,白氏姐妹现在哪有刘羲插嘴的地方。 猗涟犹豫了一下,还是站起来,跟着刘羲,两人没几步就到了泾水河边。 河水孱孱的流着,静静的,在阳光下,发出层层鳞鳞的光,但整条河还是黑的。如美人的眸子一样,秋水凝眸,莫过于此,不是亲眼见,怎么想到这河水的清澈幽静? 第一百八十七章:扁鹊 刘羲没有立刻对猗涟加以指责,他弯下腰,在地上找了找,找到了一块石子,扁平的,打了一记水上漂。这种事楚人常玩,因为楚地多水,在战国时期,天下间对河流水道的利用,无出于楚人。楚人对水流的利用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秦人之所以征服了楚国,就是因为秦国同样也是利用水的大行家。在秦国后期,统一大战的时代,秦人的水利工程已经到了顶点,他们修了李冰的都江堰,郑国的郑国渠。仅仅光是这两条水利工程就给秦人加增了可产供四十万大军食用的粮食。这是秦人动用近六十万大军攻打楚国的基础!在秦人灭了楚国统一天下之后,他们还进行了南征,在南征中,秦人动用了五十万大军,这五十万大军最大的问题就是粮食问题。军队太大,粮草运行就麻烦,结果秦人神奇的建立了一条灵渠,从而完成了南征的胜利! 可惜令人感到讽刺的是,秦人刚刚完成了南征,中原就彻底乱了。南方军团一分为二,一为越方南国,一为回蜀加入了刘季的手下。 猗涟长长的睫毛颤抖了一下,或者说她没有想到刘羲会打这种水上漂。 “以后不要再做类似的事了!”刘羲说道:“还是说,你觉得有些事情是我不必要知道的?”猗涟忙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你这两天……你这两天累得紧,我也不过是想让你多睡一会儿!” 刘羲转身,忽然小幅度的出手,在猗涟的脸上打了一下。猗涟从小到大几时吃过这种羞辱?这还是刘羲手下留情了,他真抽人,连牙都能打下来。这是一个心理战,大力的抽打会让猗涟反应过大,也许会更糟,但这样小打,才会起到刺激猗涟的效果。 刘羲看向猗涟,这位夫人的愤怒已经溢于言表了。但她还是忍下了,猗涟的心机与手段都是女人中杰出的,所以她更了解刘羲的可怕,对于刘羲这样的人,如果逆他效果只会更糟!嫁一个有能力的夫君也许是好事,但却无法控制左右! “生气了?”刘羲似笑非笑。 “我当然生气,你就算不满意我做的,也无需这样羞辱我!我所为的一切,还不是为你好?只当我瞎了眼,当初竟然为了你逃家!” 刘羲笑了笑,伸手拉着猗涟靠到了他的身上,不顾这热,道:“你这小女人,你心里想的当我不知道么?你这几天是在生气我从你手上拿走太多的权利了吧?其实呀,不是我拿走你手里的权,只是你不知道,你觉得这个家是不是很大?你是不是觉得我们将来会很有出路?” 猗涟沉默,这是自然的,出身于大家族的猗涟当然知道,刘羲现在虽然比一些大家族还是不行,但却是有着无限的未来,加上刘羲本身的年青,和他的才能,打出一片天地是很正常的事情。所以猗涟一直想要给自己挣取一片地位。这关键就是要权,她要的权利越多,自己的地位也才会越稳,这样,她将来生下的孩子才可以得到最多!这是大家族成长起来的女孩最直白的想法。不过她遇上了的是刘羲,刘羲允许她为自己做事,但刘羲不喜欢她抓权。 猗涟并不知道,刘羲的记忆里有着太多可怕的女性。最可怕的一个就是吕后,这位吕后也是一位大商富户吕太公的女儿。这位吕太公看出天下将乱,于是停了生意,回到家乡。其后吕后自己给自己选了一个不老实的丈夫,刘季。很多人也许奇怪吕后为什么选择刘季,但这并不是刘季差劲,也不是吕后的眼光真就那么好,而是在于,刘季是乡党之首。在那个地方,刘季就是地头蛇!这才是刘季可怕的地方,也是当时县令官员比不上刘季的地方。所以在后来,刘季振臂一呼,立刻就造反成功! 而刘季的成功里,有如果说有手下人一半的功劳,那剩下一半的功劳就是吕后的。这也是后来刘季成了刘邦,他杀韩信杀彭越,逼反英布,可就是没有向吕后下手。当最后刘邦向陈平要求他去对付吕后的时候,陈平转头就投向了吕后,吕后在刘邦倒下后,立时接手了大汉的权利! 同理,刘羲也不想在自己有个万一的时候,猗涟站起来,把自己的基业给拿走。想他一个现代人如果犯下这种错误,岂不是给后世穿越者笑疯了! 刘羲把猗涟的手抓在自己的手里把玩着:“交出了全权的管理帐本权,你也许不开心……但那是必然的,你管理不了一切,我也是,所以我不得以让你管得少一点,你也许觉得这对你是不公平,但你不知道我们将来要把事业做多大!” 猗涟感觉心里好受一些,她忽然意识到,刘羲和白露在一起只是玩笑,和月勾在一起也只是**,但只是对她会说一些他的事业。猗涟深深的知道,一个女人如果想要真正的和自己的丈夫联合在一起,只有利益关系,也就是说自己能帮到刘羲,这才是自己不会失宠的真正原因!想到这里,她不由笑了,小声道:“你不就是想要建国嘛!” 刘羲也笑着回道:“但你不知道它有多大!” 猗涟不好说话,她觉得自己的夫君的口气也许是真的过了。在她的感觉,刘羲会建立一个小国,成为秦国的附傭,仅此而已,还能怎么样?就算刘羲将来想要造反,这是个笑话,东骑现在步军只是两千刚刚投入训练的男孩,而骑兵,现在有一百多了,但那仍是少,就算现在的力量大上十倍,猗涟也不相信刘羲有可以对抗秦国的力量。战国时代的战国力量是难以想像的! 打个比方,所谓强汉盛唐,汉朝强大的时候,步军五十万,骑兵十万多,也就是这样了。 而战国时的七国,哪一国都可以拼出这样的兵力。就说秦国,在阴晋之战的时候就拿出了五十万以上的军队!楚国不要说了,魏国常备军就是五十多万。齐国少一点,二十万,但也同样是精兵。燕国有十余万,赵国有二十万左右,韩国举国十万多,但我们不能这样看,从当时的人口数来比,战国是何等的可怕! 就说唐朝,真正的主力军队也不过是三五万人。李世民包打天下的黑甲骑兵也不过是千多骑而已。 在猗涟感觉刘羲是有点口气大了,但她相信刘羲一定会做出事业。于是她不说话了。 刘羲知道她还是不服,对此刘羲也没有什么办法。在刘羲看来,管理是一门学问,它需要一个头,但它不要二把手。猗涟想要做的就是这个二把手,这是刘羲绝对不能同意的。 “今后你要管的只是生意上的事,这方面我会尽量的放权,但那些产品商品的生产什么的就由不到你来管,你的心意我明白,该给你的我会给你,对于白门,我也不会因为白露的关系而胡乱瞎搞!你只要记住,凡事,我给你的才是你的,我不给你,你不能想!”由此可见刘羲的霸道,原本这句话是一部电影里的台词,周润发对周董说的,但刘羲改了一下,把“抢”字改成了“想”,连想都不可以,惶论其抢! 猗涟冷笑一声,道:“我想都不能想,那好,我听你的就是,只是你自己可别给白雪公子迷了眼!”这话一下子把刘羲给定位在看上了白雪的此点上。的确,如果说到可爱,的确是白露可爱,但就美貌端庄来说,还是白雪为上。 传说齐国公主庄姜美丽不凡,她是卫庄公的夫人,其美甚至给收录到了诗经里面去。 在《诗经卫风硕人》中描写庄姜时说:“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眇兮。”白雪纵不是庄姜,但绝对是可以称得上这句话的。 刘羲微微一笑,道:“新台有泚,河水弥弥。燕婉之求,籧篨不鲜。新台有洒,河水浼浼。燕婉之求,籧篨不殄。鱼网之设,鸿则离之。燕婉之求,得此戚施。” 猗涟先是一怔,继而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原来刘羲念的是《诗经邶风新台》一诗。这是一个故事,历史上,齐僖公把女儿宣姜嫁给了卫国世子急子为妻。而宣姜的美貌闻名于当世,急子的父亲卫宣公听说未来的儿媳妇美貌,便将急子支走,在淇水上建立新台,将新妇接到此处,纳之为妾。后来直接扶正!本来以为自己要嫁的是一个丰神俊郎的美少年,哪知道入洞房后才发现新郎倌成了一个白头老头子,你说宣姜得多恶心?好在灯关上了也差不多,但恶心还是恶心,于是宣姜就做了这首诗,骂卫宣公如丑陋的癞蛤蟆一样。好在卫宣公有自知之明,没和她计较,再说了,癞蛤蟆吃到了天鹅肉,只不过给人骂一骂,还有什么好计较的?没事偷着乐吧! 刘羲的意思是说,我在白雪的眼里,只不过是一只癞蛤蟆而已,别说我无心了,就算我有心,又怎么可能成功?在目前这个时机上,刘羲特别需要白门,假如他发疯**白雪,那可是得不偿失!刘羲是一个会发这种疯的人么?当然不是。现在的刘羲有着无限的不安,他要做的事太多了,自然不可能在这方面花心思,猗涟是明白刘羲的忙碌,这才相信刘羲。 这对夫妻解决了心病,这才算好了一些。 当夫妻两回到樱亭里,白雪姐妹方自把泪花儿擦去。到底出嫁了,白露要说不想家是不可能的,白雪也一样是想着自己的妹妹,这番离别之情,当真是感怀至深。 “小花猫,又哭了?”刘羲微笑着坐下。白露抹了一把泪,道:“讨厌,姐姐那是关心我的病,不像你,没心没肺的!”刘羲失笑道:“我没心没肺,你的病是怎么好的?” 白雪道:“妹夫学得好医,我竟然不知道你也会看病治人!” 刘羲道:“这不是医术,这是常识,只是知道这些知识的少了,也就觉得厉害,在真正的大医家面前,是不值一提的!”白雪道:“哪里,天下得病的多,而治愈的少,能治好妹妹的病,就说明你有真本事。我请来了周王医师,可惜无用武之地了!” 刘羲淡淡一笑道:“那也未必,我开办医学,专门选派童子学医,建立医院,要的就是医学人才,那周王之医,正好留下些日子,让他教教我的弟子们!”他说得轻描淡写,三言两语下,就把那位医师给留下,好在他不是强要,也不算强留,只是要人家传授医学,这一点看来也许不太容易,但对刘羲来说却是不难。 白雪沉声道:“其实天下间有位名医,姓秦,名越人,可惜却是位游医,来回往来,不知其所踪,不然我请来他,那可就是好了!” 刘羲眼睛一亮,道:“秦越人?莫不是扁鹊?”白雪讶然道:“你也听过他的这个号?此人是有这个号,但天下叫扁鹊的却非止此一人。”刘羲大喜,他知道,所谓扁鹊是指《禽经》中“灵鹊兆喜”的说法。因为医生治病救人,走到哪里,就为那里带去安康,如同翩翩飞翔的喜鹊,飞到哪里,就给那里带来喜讯。因此,古人习惯把那些医术高明的医生称为扁鹊。 所以在当时,叫扁鹊的可非指秦越人一人。 “如果有扁鹊号的医生,越多越好!白公子,你可要帮帮忙,你有多少扁鹊,我要多少扁鹊!” 白雪奇道:“你要这么多的扁鹊做什么?” 刘羲道:“学医者游医天下,但技艺一样吗?当然不,有的人擅长治某些病,有的人擅长别的病,并没有统一,我要建立如稷下学宫般的医学会馆,专门研究医学,有越多的扁鹊就越能办好此点!想我华夏医学深奥,但没有统一学说,此点大恨,而治病一学如海似渊,岂是一人之力可以行的?我建成医馆,定当可以造福于后世!” 白雪讶然道:“你会如此重视医学,我可真没想到……但这要花很多钱呀!” 刘羲点点头,道:“此点我当然知道,但那都是暂时的,重要的是先把学说及医师人力建立起来,至于钱财药物,我会在短时间里开辟药田,专门从事一些简单药材的种植,这些事也许难办,但如果不办就永远不会办好!而我相信我会办好的!” 白雪道:“这个主意好,我一定尽力。” 刘羲心里开心,建立医院是次要的,重要的是建立他要的野战医院!要知道刘羲进行的精兵政策,这就意味着他的每一个士兵都是珍贵的,一场战争,伤病者能活下来的十不余二,有百分之八十到九十的人都会死亡!吴王阖闾给人用矛伤到了脚都能死人,何况普通士兵?而对士兵来说,真正的精兵就是要这种从死海里爬过的。有一个安全的医疗体系,刘羲可以让伤病死率降到百分之五十,如果医师的技术好,药材足,甚至可以达到百分之二十!这是何等可怕的一个数字! 第一百八十八章:莫名其妙的爱 在冷兵器时代,战争是可怕的,那是一种世界上最极端的血腥与残忍。两军双方直接面对,刀刀入肉,剑剑杀人,一支支利箭从天而降,士兵唱着战歌死战。而这一切都是表相的。真实的可怕是什么?死亡! 一场战斗下来,死人是一定的,不仅自己一方,也有敌人的,有一句话说得好,杀敌一万,自损八千。一场直接的血拼死打下来,就算是胜利,那成果也是有限。这才是我们中国古代有不战而屈人之兵的兵法,国人历代兵法大家以此为兵法的极限!这句话的真正意思是说,用最威武的兵力,夸张的形势,逼人家投降,然后任我鱼肉。法兰克的查理曼大帝就是这么做的,他每次出兵的时候,都把兵力拉摆得很铺张,看上去这花了很多钱,但钱是可以赚回来的,当他的敌人看到漫山遍野的铁甲兵器,和不到边际的军队,立时就投降了,这样一来这位大帝所真正付出的只是一点点钱,他甚至可以省下战死者的慰金。想想也是,一般的小国,我五十万大军铺过来,不打,光吓也就够了! 而在我们中国,这句话却变味了,后世的人不努力,他们只看到了“不战而屈人之兵”中“不战”二字,却不想着那“屈人之兵”四字,这才是重心!如果你不能屈人之兵,那所谓的不战只能是一种变相的求和。我们自夸的强汉盛唐在此做出了表率。汉人是不得不给,把中原女子一个个往外发落。最悲惨的如汉公主刘细君,嫁给老头子也就算了,老的死了,老头的儿子还要继承她!把她视为老乌孙王的一种财产!当刘细君和皇帝说这事的时候,汉武帝耶!居然屈服了!在刘细君死了之后,郁闷死的,汉武帝又嫁了一个过去替补。这就是强汉!丢脸。而盛唐呢?更是一个笑话,整个大唐就如同一个大老板一样,把公主视为奖励品,看周围的胡人小弟,嗯,你听话,好,赏你一个公主!并且还大行卖国政策,嫁公主也就算了,还把工匠等宝贵的财富往外面白送!正是在大唐,我们丢了瓷器、纸张、还有丝绸技术!其中还有茶! 刘羲野心勃勃,他建立野战医院主要的目的是服务于他的军队。两支军队对杀,一支有足够的医师处理伤病,而另一支没有,其伤亡比率是完全不一样的。在西方,罗马军团之所以可怕,能屡屡的以弱胜强,就是因为军团有一套完好的制度,其中一项就是军医制! 在古时,伤亡这两个字是联在一起的,也就是说,正常情况下,伤兵等同于死掉的士兵,他们不仅没有再战的能力,同时也会影响大军的运作,最好的处理方法是杀掉,自己人杀了自己人。在战国,在东方,现在是文明的,他们会把伤兵单独关起来,好的再编回队里,死的就死了。而刘羲这样一手,其效果的可怕简直难以想像。 刘羲从前玩过三国志的游戏,其中精兵和杂兵是不一样的,而有医术技能更是可怕,一支打得半残的军队来一个治疗,军队又能回复得七七八八。 而冷兵器战中,真正死于战斗现场的,只是一小部分。一旦刘羲完善了军医制度,他的军队将会无比可怕,士兵将不惧死亡! 不过这些,白雪是不知道的,她的脑子还想不到这么远。但刘羲知道她的聪明,给她这样想下去,她迟早能明白里面的关键,为此,刘羲忙着引开话题。 “你这次来了多少船,可以给我留下多少船?”这个话题一开,就是说到正事了。 白雪神情一正,道:“我此行带来了大小船只百艘,我可以给你留下二十船,你把船铺上木板,横起来就可以做成浮桥了,跑马都没有问题……但是我一路所见,义渠人已经注意到你了,你如果搭上浮桥……” 刘羲微微一笑,道:“你担心他们打过来我挡不住,是么?” 白雪道:“义渠人英勇善战,非是虚名,你嚷嚷着要打他们,他们再聋也是知道了,现在他们已经提防了,你却要架浮桥引他们来打,这是什么用意?要知道,秦欲灭义渠久矣,可义渠犹在,它可是出自商时的老族了,非同一般可比!” 刘羲明白白雪的担心,事实也的确如此。义渠绝对是强大的。 在西周时,周王朝在多次镇压少数民族遭到激烈反抗后,遂改变策略,采取安抚政策,将五戎即义渠、郁郅、乌氏、朐衍、彭卢等安置于大原地。五戎中,唯义渠居大原中心地带,南临泾水。这里自然条件好,宜耕宜牧,义渠很快强大起来。 西周末年,犬戎叛周,兵临咸阳城下,并杀幽王于郦山,周平王惧戎狄,慌忙迁都洛邑。义渠趁周室内乱,宣布脱离周王朝的统治,正式建立郡国,在今宁县焦村乡的西沟村建立了都城。义渠国建立不久,随即出兵并吞了彭卢、郁郅等其他西戎部落,扩大了疆域,并先后筑城数十座,派兵驻守。 事实上,自秦入雍,义渠和大秦经历了四百余年的反复军事较量。你说它不强大? 义渠民族刚强勇猛,他们“以战死为吉利,病终为不祥”。所以作战十分英勇,宁死不屈,这是义渠国能延续数百年的重要原因之一。义渠国实行全民皆兵,遇到战争,青壮男子都要上战场! 现在的义渠,认真一下,拿出十万人来是很自然的事情。 但刘羲已经深入的了解了义渠,诚然,这是一个强大的部族,但也仅此而已。 落后就是落后,野蛮就是野蛮。义渠人虽强大,但他没有真正的主力军队,打仗的时候用的只是拼凑出的牛骑兵,再有就是“农猎兵”。牛骑兵本身就是一个笑话,吓吓人罢了,而“农猎兵”更是笑话,他们拿着的兵器都是斧头、铁耒、锄头、柴刀、木棍等乱七八糟的玩意,用现代话说就是乌合之众。在刘羲眼里,这就是一群拿着野蛮当勇敢,拿着粗鲁充战力的土著人。 这也就是刘羲手上兵力不足,如果刘羲的这两千士兵已经完全训练好了,和他训出的那前一期的五十只小熊一样,那刘羲简直立时可以开展直面的攻击,一举给灭了他! “所以我要造一座浮桥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他们注意到这这座桥,就会来攻,然后我就可以练兵了,我手上的兵不多,与其在战场上磨练,倒不如我造一个有利的环境磨练他们!” 白雪道:“你现在有多少军队了?” 刘羲老实的说:“两千人吧,但不是全部的战兵,不过也差不多了!至少守这桥可以,当然,这也太多了,我预期死上一部分,有五百人我就满意了!” 白雪惊得几乎没叫起来:“你就拿两千人和义渠打拼?” “不是,他们只是守桥,这一点并不难,只要他们在桥头,就可以了,真正的战斗是我和我的骑兵!”刘羲这样说,但白雪仍是不放心:“你有多少骑兵,就算你吸引了义渠人的主力,让他们来咬你的桥头,且不说你的桥头是不是一定就能守住,光你那点骑兵怎么对付义渠?” 刘羲的眼睛眯起,道:“这就是我的事了,你觉得我不行,但我觉得我行,坦白说,也许如你所想,我这样慢慢发展,过了十年,也能成为一方部族,到了那时,有了三五万兵,再和义渠开战会好一点……” 白雪道:“难道不是这样么?” 刘羲道:“可十年之后我会老的,想想看,十年,我为什么要花这样黄金的十年?十年的时间,都可以让一个拖鼻涕的小女孩嫁人生子了,不,我只要一两个月,我的士兵现在刚刚训练,所以我才要一两个月,一旦时机到了,到田里的谷物快熟了,我就会出兵……” 白雪立时明白刘羲的算盘了。以战养战,就敌于粮。现在是夏,过上一两个月,到田里的粮食可以收获的时候,刘羲出兵义渠,这会让他轻松得到粮食。不过,她不明白的是,刘羲有多少骑兵!而刘羲一定可以带着这支骑兵打赢义渠吗? “你太妄为了,不行,我不放心,白露要和我回魏国,等你的战事结束,我们才会回来!” 白雪可不想拿自己妹妹的生命开玩笑! 白露当即叫了起来:“我不,我不要回去,我要留在这里,我也一样可以战斗的!” 白雪斥道:“你从前胡闹我不管,但这件事我绝对不答应!你从前不懂事,也就算了,自己不知道自己的斤两,现在你多少也当明白你自己的所谓剑术只是个笑话,他是怪物,打不死的,你能和他一样么?这一回的生病就险些没命了,你如果死了,叫我怎么和黄泉下的爹爹交待?” 白露道:“我现在是他的妻子,身为妻子,在丈夫打仗的时候不能随侍也就罢了,岂有离开丈夫外出避难的!我就留在这里!我哪儿也不去!” 白雪没办法了,叫道:“刘羲!我船带来了,船工也带来了,你想要建造船工厂,就要把白露交给我带回去,你打赢了我把她带回来,你丢了基业也可以到魏国去,但我不能把妹妹放在这里,如果你不答应,我宁可所有的生意都结束!之前说的扁鹊一事也作罢!” 白露道:“姐,你怎么可以这样……刘羲,你不会赶我走的,是么?我姐只是说,她不敢的!她也需要你……”这话一出,白雪脸立时就红了,这却是白露的不是,太不会说话了,她看向刘羲,好在刘羲没有兴趣在这句话上插科打诨。他是认真的想着,然后道:“你姐说得对,你还是回魏国的好!” 白雪异样的看着刘羲,白露则是不容置信!猗涟若有所思,刘羲一派淡定。 “淡定,淡定,淡定是很重要的。”这话说得侯赢想笑,不过他到底是一位剑手,定力十足,没发出声来,但脸歪了。 “什么淡定!”白露本性暴发,她不仅站了起来,一把揪住刘羲的衣袍,一手按在腰间的短削,尖声叫道:“说,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白露的本性就是一个小辣妹,从前就是如此,自从给刘羲打了一巴掌后莫名其妙的变得懂得了女性的温柔。或者说是爱情的作用,这个女孩终于爱上了刘羲,所以变了,变得成了一个女人应有的模样。变得学会了温柔了。 爱真是一件神奇的东西,或者说它不是东西,它太奇妙了,它让天顶星人放弃了消灭太空堡垒,它让基努里维斯在最后时刻放弃了毁灭人类。因为人类有爱! 事实上,到现在为止,刘羲都不知道白露是怎么爱上自己的,莫名其妙,自己打了一巴掌后,这个女孩就彻底爱上他了,比至尊宝对紫霞仙子说的那句谎话还要离谱!莫名其妙到了无以复加,纵然刘羲思考一百年也不会想明白的,在这一点上就是白露自己也同样是不明白的,她自己也是糊里糊涂的。还是葡萄说得好,爱需要理由吗?真的是没有任何理由。 可现在白露潜意识认为刘羲可能不要她了,母老虎的本性一下子就流露出来了。 看着故态复萌的白露,刘羲哭笑不得,这个白露真是小孩子的脾气。 刘羲伸手,拉着白露,白露犹豫了一下,顺势就坐到刘羲的腿上。看得猗涟眼睛发红!在她感觉,白露太会撒娇了,而刘羲显然也太宠她了。 “我怎么会不要你?你老了么?你丑了么?这些日子,你性情温柔,集天下女性的一切优点,不可能你凶巴巴的时候我喜欢你,你温柔善良的时候我反而讨厌你,是不是?” “那你为什么赶我走?”白露气得嘴撅得高高的。那种可爱,当真是太厉害了。 如果不是这里的人多,刘羲甚至想要亲她,但…… “不是要你走,而是要你陪你姐姐多一会,顺便帮你姐和我做一点事情……”刘羲解释着:“你看看你姐姐,一个人支撑着诺大的家业,她容易么……”这话说得白雪不好意思! “再说你,她现在不仅是在支撑着你们白氏的家业,还在帮我做事情,这么多的事情压在她一个人的身上,现在还要操心你,我也担心你,这种情况下,你和你姐姐在一起,一来我可以放心,毕竟从我走后你就病了这一点看你没有自理能力,你要一个人能管到你!二来你也可以帮帮你姐姐,不让你姐姐和我担心你,再生病怎么办?真出了事,暂时魏国比我这里好,不是么?最后一点,我要你和魏国高层多多接触,和公子卬多多往来一二,公子卬的夫人听说很厉害,你要帮我说一下,最后一点,我要尽可能从魏国购买武器,特别是箭支,这一点很重要,你说你愿不愿意帮我?” 白露给刘羲说懵了,她呆呆的道:“我……还真是要回去呀……可是我也担心你呀!” 第一百八十九章:大商入秦 “我……还真是要回去呀……可是我也担心你呀!”白露说着真心话。 侯赢这时知情识趣的与一众卫士离开了樱亭。在这个亭子里面,现在只有刘羲一家人,再多的就是白雪,和两个侍女。 刘羲发出了温和的笑容,笑着道:“你担心我?我有什么可担心的?普天之下,只要我愿意,天下哪里都可以去得,谁人能拦住我?就算是十万大军,我也可以杀他三五七个来回,你觉得我会有什么事么?” 这话说得虽狂,但白露觉得理所当然。她深深的知道刘羲的厉害。在这个武学还仅止为剑术发展的时代,拳法技巧还没有什么人去研究。但实质上,我们现代人都明白,练武最先重要的就是先要练习拳脚,拳脚功夫是武学的根基,光拿着刀剑,到了老也只是一场空,因为人的身体才是根本! 中国的武术在汉时,才开始有所系统的发展,那时叫技击之术。最初的拳脚功夫是从兵器学上引伸的,后来我们的祖先觉得从动物身上能学到的更多,在魏晋时代,是中国武术的第一个小高峰,华佗是其中的表表者,其五禽戏天下闻名。内功之说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吐纳功夫原自于此。因为汉朝提倡黄老,以此为基,很多人开始追求仙道,在这个追求仙道的基础上,中华武学扎下了坚实的根基。 经历了五胡等乱世,中华民族在苦难中领悟了武学奥秘,一套套一种种的搏击术层出不穷,到了唐时,国家甚至确定了一套军体拳法,唐拳,也叫唐手,这玩意传入了高丽,现在叫跆拳道,传入了日本,现在叫空手道。在宋时,相扑也出来了,这是摔角的原形,也是日本相扑的原形,甚至日本的柔术都是从这方面学的。 而在近代,清朝政府提出了禁武令(主要是禁民间私有武器。),这是确实的,在后期,义和团闹拳民运动的时候,才算是解了禁,这段时间里,武学得到了系统的进步,内家拳,外家拳,种种分类,不同练法,全都出来了。 刘羲在此基础上练成的拳法,又经过了军队的淘练,在这个时代,不说是第一人,也是差不多了。用**的话说,就武学而言,“春来我不先开口,哪个虫儿敢作声?” 强,不是没有道理,刘羲有两千年武学知识打下的根底,岂是一般人能比得了的。 “小妹,你放心,刘羲,我再提供你二十万金,支援你这次的战争,你觉得行么?” 白雪适时的说话了,二十万金,这可绝对不算是少数,也就是白雪能拿出来。但这笔钱拿出来也是有风险的,这意味着白雪放弃了大半年的纯利。白氏的产业大约有三五百万金,但这里面大多是固定资产的,比如田地,庄园,店铺,商业马队等等。还要再算上流动的资金,真正可以放手拿出的钱并不多,特别是现在日子紧了,不过话说回来,大商就是大商,区区二十万而已,还并不算难。其实上,白雪空出了五十万金的巨资。因为从洞香春得来最新的消息,魏国要迁都,所需要的资金达三百万之巨,这笔钱暂时魏国是拿不出的,同时魏国还有意开动魏秦边境的长城工程,这更是一笔巨资,这笔钱从哪儿来?当然不可能是国家出,国家也不是不出,但会出一少部分,主要的还是要摊在各个商户的身上。 白雪备下的钱达五十万,现在先抽出二十万给刘羲,也不算什么,她现在知道刘羲的产量,这些刘羲可以轻松得到,事实上,刘羲现在不是没钱,而是他的钱都在流动。刘羲不断的花钱,现在刘羲的钱已经空了,可以说,这是个有多少钱花多少钱的人。 而二十万金……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在得到这笔钱后,刘羲的财力甚至超过了秦国这个国家!几倍,十倍,都是有可能的!当然,这笔钱刘羲同样会花出去,事实上刘羲要花钱的地方太多了。有了这笔钱,刘羲就会有一个长期的修路种树工程。同样,刘羲还可以向戎族统购他们的马匹,牛羊,羊毛,马尾,一切的一切。甚至包括骨头! 而这些花出去的部分,刘羲会很快得到收入,从白雪这里,或者说这才是刘羲同意白露回白家的原因,刘羲在心里是怕白氏的,现在的刘羲很大一部分受控于白氏,这种关系是双向的,刘羲受控于白氏的同时,白氏也同样受到刘羲的影响。白氏是一条管道,把刘羲的钱来回的运转,白雪也可以从中得利,而刘羲也是如此。从根性上说,刘羲的得利要大于白雪。 在白雪,白露,刘羲这间谈笑风生中,谁能想到三人之间种种杂乱的关系。 “我在雍城置下了一批产业,白公子……”刘羲正说着,白露道:“叫大姐!” 刘羲哭笑不得,猗涟微微一笑,忽然拉住白露的手,道:“走,去看看月勾是怎么回事,怎么饭菜还没有好!”她可真是恶毒,时时刻刻的不忘在白露的心理种下月勾的坏映象。但也算是她知情识趣,替刘羲拉开了白露,不然的话,有这个多嘴的话事精,刘羲和白雪就别指着谈生意了。 白露一边嚷着:“我知道你是想支开我……”但一来这也是刘羲的意思,二来她也不是真傻子,姐姐和丈夫谈实事,她的确是不好呆着。既然方才和姐姐说了好一会的知心体己话,现在让开也是正常,总好过刘羲开口。当然,还有一个方面是要给猗涟大夫人的面子。 白雪尴尬一笑,道:“小妹给大人带来麻烦了。” 虽然刘羲的身份主要定位在东骑族的族长上,可在战国,在这个时代,族长?只是夷人罢了,而刘羲在秦国的官位,才是别人的叫称。因为这才算是珍贵。这也是中原文化的一个特点。 比如说秦国,在秦国未得封国之前,只是一个小小的放马部族。而秦得到了周的承认与册封,之后才算是一国,其实之前秦就不算国了?当然不是,只是没有人承认。这就是夷人夷王的地位。似之前的西豲狼主,他也是自称王,但那个王说到底是自称的,别人不认,不认你这个王你算个屁!说白了就是小丑!义渠也立过国,但现在怎么样?谁会承认义渠是一国?只是部族夷人罢了!最明显的是楚国,楚国够强大了吧!可那又怎么样?管仲齐恒公带天下兵马,以不敬贡周自号称王罪楚,楚国没办法,只好走形势,向周王室朝贡,再由周王室正式册封楚国的王号! 这就是中原的力量。也就是说,刘羲闹得这个部族只是小玩意,真正说起来屁都不是,他的身份之中,只有一个是可以称道的,就是他兼着秦国的官,哪怕这个官多小。也许你会觉得这很可悲,但这就是现实。 刘羲无耻一点完全可以自号为东骑王,但他不想当小丑,实力未够,他只能是小小的部族长,但这是说不出去的,所以别人叫他,还是秦国的官号。定戎令,也许小,也够上一声大人的称谓了。 刘羲表面在笑,心里在痛,暗恨道:“总有一日我要全天下都仰视而望我!”但脸上却是和风细雨,秦意昂然。笑着说道:“自家人,谈什么麻烦,令妹当真是我的解语花,纵然有再多的愁苦,也都给她消除了。” 两人说说笑笑,又喝了口凉茶,刘羲才道:“我方才说了,我在雍城置下了一处产业,它们是空房,店铺,等等。但问题是,我手上没有足够的人才来管理这些产业,所以暂时空着,你手上有多余的人手来帮帮我么?我可以让出五成的利金!” 白雪沉吟一下,道:“雍城,那里的确是比栎阳繁华……但问题是,朝中无人难为商,秦国势穷,我纵出人手,但生意就一定会好么?”她的这话意思不能直白的听,聪明人说话都是有隐语的,也就是说,话里是一个意思,但暗含的却是另一层意思。白雪的主要意思有两个,一个是雍城虽然繁华一点,但秦国穷,生意就真的好做么?另一个就是万一生意好了,可是我们在朝中有人么?官夺商产,这种事并不奇怪。如果朝中没有人扶助,那想把生意进行下去,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这一点白雪深有体会。过去的白雪住在深屋,不知苦乐。后来白圭死了,生意一下子落在了白雪的身上,这才让她体会到的世态炎凉,人情冷暖。可以说,如果不是白雪交好魏国公子卬,她失去的生意必然更多。事实上,白氏的生意本来是要完全垮掉的,最初甚至一度丧失一半的产业,就算是这些年来白雪的努力,也只不过把生意回复到父亲在位时的六成。不要以为这是小。在最初的失去,白雪更主动退让,也就是说白氏的生意最低的时候是过去的三成,能回复到现在的六成,已经是白雪的才能了,换句话说,她把生意扩充了两倍! 在这种激烈的商业竞争中,白雪比谁都知道做生意的要点。那就是****,无官商不稳,无商官不富,这就是战国商人的地位,他们随着官员上下。齐国的大商,其地位牛b到了可以自由出入丞相府,甚至和那些当朝的大官聊天说话。 方今商道,主要有三,其一,辗转异域,远程贩运。这意味着要有足够的护卫马队,还要有高明的剑手压阵!不然,在战国乱世马匪模行的情况下长途商运,等着死光吧。其二,乐观时变,囤积居奇。这就是大商真正的手段了,但这需要冒风险,时机错误,你就等着哭吧,或者后盾不足,给官府打压,那也是麻烦。其三,亦工亦商,产销合一。这就是刘羲在进行的主流方式,这需要有自己的独门技术,本来刘羲本人是做不到这一点的,但当他和白门合作的时候就可以了,白门提供销售渠道,刘羲提供生产和产品。 白雪现在靠刘羲主流的走第三条道路。但问题是,白圭从商的主流是低买高卖,也就是屯积聚奇。这方面白圭是行家里手,他就明确提出了“乐观时变,故人弃我取,人取我与。故岁孰毂,予之食。” 可白圭死了,白门没有了后劲,白雪整合父亲的产业,生意的走向转变成了第一种。辗转异域,远程贩运。但这是一种力气活,并不讨好,因为本身官面的实力不足,才会选择这种商路。所以白雪走第三条路并不大,得来的好处也不是意想中的那么多。而刘羲现在提的话给了她一个灵感。也许白雪在魏国的生意难做了,可如果能大量的吞下秦国的生意,那对白门来说,未必不是一个转机,这当然也是有一个前提的,这个前提就是秦国的国力越来越强,秦国越来越富,只有如此,财货流通才会大,白氏的生意才可以发达的做下去。 对白雪的担心,刘羲直言:“这你不要担心,我在秦国非是一无所交的,我有一个徒弟,也就是陈武,小五子,你见到了,她现在是大秦左庶长嬴虔的义子!同时我本人和大秦的长史公孙贾也是结交深厚,关于这一点,还不足让你放心的么?” “若是如此,我大举入秦也可,但我手上现金不足,只怕要将魏国的一些生意卖出,才可以!”白雪无不担心。这是很明显的,虽然现在白门的一些店铺在魏国受到极大的打压,可魏国富足,如果放弃魏国的店铺,转战秦国,固然可以霸占秦国的市场,但以穷秦来说,能赚到几多的钱?这个问题可就大了,也就是说,如果白雪真的改地秦国为商,那么前后的损失怕是会有十好几万金,这笔钱可非是小数。 刘羲心算一下,然后道:“我虽不能拿出证据,但如果你肯听我的,全力占领秦国的生意市场,前三五年也许会亏钱,但此后,秦国的形势必将一片大好!纵然失败,我也已经打出了我的天地,你觉得呢?” 白雪点头道:“这话原也不错,自少梁一战后,秦国虽穷,但战力尤存,魏国欲灭秦,但至雍城而还,秦国还是有足够的战力,以秦今日之穷,魏国必不欲与之战,此后,如果秦国不主动挑衅,可以有一段不短的时间来回复国力……只是秦国会重新振兴么?” 刘羲道:“新秦公是当世人杰,现今齐国田因齐虽贤,犹不能及也!你只看,三两年间必见其果!”田因齐就是后来的齐威王,他是有道的贤君,齐国上下都交口称赞,刘羲说田因齐不及新秦公,这是可以肯定的,相比起来,秦献公就好比康熙一样,看上去风光,其实把国家底子掏空了,而新秦公也就是秦孝公,却如雍正一样,给老子擦屁股,这王八蛋死的时候给儿子乾隆留下了四千多万两民脂民膏。而秦孝公留下的是一个生机勃勃的大秦! 白雪不敢肯定道:“我要时间考虑!” 对此刘羲很正常道:“那没关系,但我要的人才呢?”白雪这方面大方道:“好,就五五分帐,人我给你!”刘羲大喜,道:“那好,一会儿我们把合同签下,还有,一些祥细事情我们也好细说一下。” 白雪心意动摇,想到了纸帐本,道:“太好了,我也有话想要说呢。” 第一百九十章:雍容典雅大商号 “大人已经造出了可以便于书写的纸张?”白雪小心的问。这是一个重要的财源,商人出身的白雪不会看不出来里面的商机。战国时代已经有了造纸技术,但这时造同的纸暗淡无光,要么老厚粗皮的不利于书写,要么就是脆薄的不堪使用,总而言之,是不方便到了极点,造纸写字比造丝绸写字还要费钱。正常是不会有人愿意用的,所以纸质一般来说只是一种装饰品,是贵族们用来玩的小玩意。甚至贵族本身都不在意。 事实上,真的没有人知道这种所谓的纸能做什么! 但纸就是纸,人们都了解这种纸质,可以说,在战国时的技术工匠都想了解这种纸的发展性,但当时的技术还不成熟,所以真正可以适用的纸还是没有。 刘羲以未来人的眼光指引下,手下的工匠们到底造出了这种纸,当然,仍不是太好,但如果说擦屁股和写字,这两点还算是勉强可以。不过就书写来说,用墨太洇了,容易透页。所以现在用于书写的笔是碳笔,是用细木条在火上烤过的,但这种碳笔磨损起来太快了,不得以,书记者要带一只套筒,里面装一大把的细木条,写字里,边在油灯上烤,一边书写。 中国的文化是毛笔文化,不得不说毛笔文化的好,它带来了字如画的书法。可问题在于……同样的道理,刘羲觉得毛笔太费纸了!用大量的纸来练书法……这和中国足球一样不靠谱。刘羲过去就想,如果他是国家领导人,就下令禁指国内的足球运动,既然中国人踢不好那玩意,就不要踢了,明明踢不好,每年还花那许多的钱浪费民财,这不是傻b是什么呢! 所以,在这个时候,刘羲觉得,与其继续发展不靠谱的毛笔文明,倒不如改行发展羽毛笔,但羽毛笔须要大量的羽毛,所以暂时刘羲用碳笔代替。刘羲想用鹅毛,但天鹅并不是那么容易弄到的,所以还要等,等机会。 “勉强算是可以用……还可以……代替厕筹!我讨厌厕筹,虽然我一度习惯了它,可现在我有了更好的替用品!我会给你一小部分用的,但不会太多,因为这东西我的产量也是有限的,所以我最多提供你个人用的量,再多是不行的!” 刘羲看似谈笑的说话,其中自然也有占白雪便宜的地方。白雪咬了一下下唇,心里暗恨,她虽然讨厌刘羲的轻薄无礼,可刘羲说话没有脏字,其中暗意暗喻,如果她和刘羲较真,反而是自讨没趣,凭白的丢了脸面,过了一会,道:“如果这东西好用,你为什么不多生产一些呢?还是太费钱了?”这是一个试探,看看刘羲的纸是不是可以大量制造,感觉上,她觉得刘羲并不是一个奢侈浪费的人,如果纸的制造很费钱,刘羲是不会这样造来擦屁股的,但如果说容易制造,也很便宜,方便的话,为什么不大量制造呢? 刘羲却放过了这个话题,转而笑道:“好了,这只是小事,我们不提这个了……”白雪晕啊!没见过这么不按牌理出牌的人,堂而皇之的拒绝,还摆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白雪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刘羲之所以不想大量造纸的唯一一个主要原因,是想把这种技术给控制住,因为造纸术虽好,但有两害,一是毁林,虽然现在的中国很富,有足够的森林资源,但刘羲不想这样破坏林木,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水源的污染,造纸术会避不了用水,而这会让水变质发臭,破坏是非常大的。 只造自己够用的,这就是刘羲自己的想法。除非他控制的地盘够大,能有一个不用于灌溉的水流,同时刘羲还要计划造纸,不能毁坏大量的林木。 “重要的是我们的合作,我决定在我们两家合作方面采用一种新式的记帐方式,这种方法只有你我两家有,因为只有你我两家有这纸质的帐本……”白雪点头,一听就听出来了,纸质帐本,不是商人不会不知道帐本的重要性,可以说,现在的大商家一个个都是心算王,没法子,很多生意要记在脑子里,如果想要赚钱,就不能忘,相对的,你忘了,那也就是说你的一笔收入没了。而一个好的方便的记帐方式,可以打造一个不沉的商业王国。这是最先进的领先!而纸质帐本,天可怜见,这是多么的珍贵,它不同于简牍,其记载量大,书写详细,都是其它记帐方式所比不得的。 在中国早期的文明中,最开始的记录方法是节绳记事,壁画叙述,后来人民采用甲骨文,其后,又有了钟鼎铭文,最后,才有了这简牍文明。也就是说,在早期的记帐只是商人于布或竹简上写着,收入多少,支出多少,简单到了极点的东西,你记性好,记得东西不会乱,那你的生意就有做的下去,但如果你逻辑不行,像姜太公那样,一个面都卖不好,那就完了。而现在刘羲拿出的纸帐本,可以让你自由的查帐,帐目清明,才是生意上的王道。 “这种记帐的方法为两种,其一是收入,其二是支出,每一笔都要记入,而你我两方组织一批算学者,他们在十人以内,专门负责的就是计算我们的生意帐目,而这些帐分成一式三份,一份留底,一份由手下的人做生意用,还有一份,上交到我们的手上,也就是说我们的手下生意,各掌柜的把帐目做成三份,一份是给你的,一份是给我的,还有一份是他们自己的,我们每年对一次帐目,每个月他们自己查一次,以确保不出错,而如果出了错,我们也可以知道是谁的……”刘羲说了一些现代的记帐方式,白雪认真的听着。 但……听着听着,白雪感觉不对劲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刘羲的手跑到她的大腿上来了。 本来这种事是不可能发生的,在古时,双方落坐,都是分案而坐。好吧,在秦国是对案的,可那也是两人相分,就算是酒店食肆,摆出的桌子也是个方案,一人一边角,谁也不可能明显的靠近谁! 而刘羲他们在亭子里摆放的却是一张圆石桌,坐的也不是席位,而是石鼓,这玩意虽重,但有心人力量足的话,光一只脚抹抹屁股也就可以移动它了。现在白露给猗涟拉出去了,侯嬴也出去了,在这个亭子里,只有一二个侍女,她们对主人的事情一向都是视——而不见,所以刘羲摸到了白雪的身边,白雪竟然没有在意,也不知什么时候,刘羲的手也就自然而然的放在了白雪的大腿上。 好吧,如果刘羲**,白雪大耳掴子可以抽他,或者直接叫起来,刘羲怎么说也是要面子的。可刘羲却是个……半生手。也就是说刘羲想要占白雪的便宜,但这人也是个闷骚,他是大胆的把手放在了白雪的大腿上,但没胆子往里面伸动了。现在的刘羲,就是装模作样,一副自己是不知不觉的样子,就算白雪叫了,刘羲也会装样,啊,怎么回事?不知怎么搞的我的手就……哈哈哈哈……这样就结束了。 于是……好吧,看在生意的份上,白雪忍了!刘羲暗自得意中! “不止记帐,我们的合作还要更进一步!”刘羲大声说着,白雪暗恨:“你还想再进一步?” 刘羲佯装不知道:“我们应该成立一个商铺的名号,这个名号是很重要的,现在做生意一般都是一家一家的做,但一家的实力到底有限,而我们两家现在就正好可以联合了,就好比现在这样,我有产品,有生产技术,而你有广大现成的销售渠道,如果我要独力发展,你也独力发展,所花费的力气一定非常巨大,但我们两家联合起来后,一切就好办多了,只要运作得益,我们的收入就会滚滚而来,做生意么,一切为了什么?还不是钱?对吧,我们要的就是钱,所以我建议我们新成立的商号就叫雍容典雅!典雅,是我们商号的形像,商号也是形像,这样别人一提到我们,就会觉得,雍容典雅出品的商品都是好东西,这是品牌效应,我们打响这第一炮!而雍容,是指有容乃大的意思,雍本身就是指大,一切要包容才会大,我们不仅要现在合作,在未来,我们可以还要和别的商家一起合作,甚至有可以别的商家加入我们的行列,对此我们能拒绝么?当然不,我们要把生意做大,就如我先前说的,赚钱才是王道……” “至于分成,我们采用股份制,也就是说,我们建立雍容典雅大商号实行股份制度,你我现在就是两家,我们一半分成,你五成股,我五成股,而一切的操作过程,由你和我的大夫人商议……”说到这里,刘羲忽然靠近白雪,就在白雪要叫的时候,刘羲道:“你放心,正常情况下,如果你们两个人闹意见,我一定站在你这一边!也就是说,你是我们雍容典雅大商号的一把手,这个一把手叫什么?大掌柜?那显然不太好听,就叫董事长好了。嗯,你问我董事长的意思?就是懂事的谐音,这个懂事不是太俗了么?谁谁谁不懂事呀,去了那一边,懂事才真董事,你觉得呢?我的想法是这样的……” “你离我太近了……”白雪终于叫了起来……在叫出这句话的时候,她才发现刘羲的手已经快要摸到她的腰间了,也许还会更进一步。 在过去,有一句泡妞的歌,叫“先摸手,后摸肘,顺着胳膊往上走。” 刘羲现在是先摸的大腿,他打算再搂腰,然后揽肩,到了那时候,小嘴也就可以转头亲了。但显然,白雪不喜欢这种交往方式,甚至她就没有和刘羲交往的打算! 侯嬴在外面犹豫了一会,到底还是没有进入。这是东主的家事,他不好插手。 刘羲长叹,道:“失礼了……”一副无心无意的样子,纵是白雪再多的骂词也说不出了。 关系缓和了一下,刘羲道:“我们还是说正事?” 白雪道:“当然……正事……”她说着,人往边上去了一点,但也没有离太远。白雪到底是见过世面的,如果把刘羲就此得罪了,她不确定刘羲会不会甩开她另找别人。就如同刘羲之前所说的,商人是什么?还不是为了钱?能赚钱罢了!而刘羲之所以和白雪走在了一起,两家合作,一方面是因为白氏有一定的实力,但并不是说就她白氏一门有这个实力,事实上她自己也都知道,如果愿意,刘羲可以通过公子卬的关系找到他称心如意的合作伙伴,也就是说,刘羲选择白氏,更多的原因在于他娶了白露。 所以,其实白雪不敢太过于给刘羲难堪。除非她不想再把父亲的生意经营下去。 “那好,我们说正事,我们之前说到了关于雍容典雅的建设。雍容典雅分为一个总店,我建议立在秦国,因为现初期,秦国不大可能有战乱,我们都知道,如果秦人不去打魏人,魏人是不可能打过来的,至于齐国是好,但我们都知道齐国气候已成,我想那些齐国的大商们是不会欢迎我们进入的,他们会觉得我们会抢他们的财路,同行是冤家,商场上尤其如此。事实上,建立在雍城也不是一个好办法,但那是暂时的,我们会在以后找到更好的。” 白雪知道刘羲的意思,其实刘羲还不是想把这个所谓的雍容典雅关到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里去!但同样,刘羲自己也是知道,自己的地方不适宜安置商号,做为商号,还是一座可观的大城比较好,相对来说,暂时还真就是雍城合适了。 “那好,我们定下雍城为雍容典雅的总号了,行不行?” “不过先期要在安邑,我暂时抽不开身,魏国的生意不能放过,秦国的复苏也需要时间!” “那样当然好,我只是建议,你来决定!”刘羲对白雪真的很宽容,一下子就同意了她的要求,继续道:“就如我之前所说的,一切由你来拿主要主意,我们这边管理很少,我这样说你不要介意,在我的眼里,你太能干了,像你这样的人,如果不大加利用,那我不就是个傻子么?你来管理,你的能力越大,生意越好,我分到的红利也就会越多,这才是生意的王道,你觉得呢?” 白雪自己都感觉到了不好意思,自己有才是一回事,但国人谦逊,这种美德白雪还是有的,并且很十足,她的脸都红了!给一个男人这样夸自己,在古时,这等于是调戏了,也就是白雪摸到了刘羲的调调了,知道这才不是调戏,可以说是刘羲的衷心之言,所以她才会感觉不好意思。 “其次,我们在各国的大城,比如魏国的安邑等,建立分号,分号的掌柜也不要叫掌柜了,这太难听,就叫总经理,一国的分号叫总经理,由这个总经理,我们把分号再细分,下去的叫经理,这样,我们就可以形成一张大网,把整个天下都网罗到其中!” 说到大网,白雪心中一惊,她看着刘羲,刘羲却没有特别异样的神情,这让白雪放了下心,转念一想,不由叹服,的确,刘羲的方法太好了,由董事长管理总经理,由总经理管理经理,如此下来,只要任人没有问题,那么,一级套一级,一个商业帝国就形成了!她不由感慨起来,刘羲啊刘羲,你到底是什么?白雪最初只是以为刘羲是一个武夫,后来觉得他是野心家,现在看来,这更是一种大才,和这样的人在一起,未来到底是福,还是祸呢? 第一百九十一章:军法与找鸭 月勾的饭菜做好了,但……一切还是不那么顺利。 由于种种原因,一些布置还没有做好,刘羲不能让白雪她们的人进入内部,所以他命令把饭食送到河边给人吃,而白雪……她将在樱亭进餐。 不得不说刘羲的这种行为失礼,人家上门,还是你老婆的姐姐,可你堵着不让进门,拉着人家在门口吃饭,这算什么玩意?但刘羲坚持如此,既然人来了,已经进入了刘羲的一亩三分地,一切也就都要听他的了。 好在的是……不得不说,刘羲月勾一手带出的厨子厉害,或者说东骑人做菜的水平高,那盐放的叫一个足,普通的人吃到这样咸味十足的饭菜,已经满意的叫好了。特别是刘羲放开给他们吃肉。只有一点,他们不知道自己菜饭里那小长虫的东西是什么,很多人不敢吃,但也有勇敢的人喜欢上了,并大口吃了起来。 那是河虾,小小的虾米,用盐腌了,晒干,就是最美的小虾米,最是味增下饭。 白雪也喜欢,她唯一觉得不方便的是整盘桌面上,她没有看到一件铜器。铜器太珍贵了,刘羲把所有的铜器都溶了,在这个青铜文明的时代,这会给刘羲带来一大笔节省。 事实上越国复国的时候,他们就是这么干的,用食器等物弄到了越国,然后改铸成兵器。因为吴国是不允许越国有兵器的,在吴国打败越国后,刮走了越国的一切,从粮食到女人,甚至还有所有的兵器和青铜器!但至为可笑的是,越国竟然仅靠走私青铜酒器与食器回复了军队的装备。他们先用铜器制成农具打下了足够的粮,再改铸回兵器,最后灭了吴国。 此时,秦国的国府空荡,而秦国的兵器不足,秦国解决的方法也就是用这个法子,搜刮列国的青铜民用器具,带回秦国,再改铸成兵器!在此时,农具还是以坚木为主,直到商鞅变法后,秦国才开始注意到铁器农具。此后的六世秦君,无一不是把农刻入到秦国的骨子里。在军队还用青铜兵器的时候,农人却是人手一件的铁农具。 现在的刘羲也是如此,铁到底是不足的,但刘羲也没有办法,他把主要的铜铁都用于治炼兵器和箭头。刘羲也开始尝试制造箭头,这可是一个细活,并不容易,箭杆采木可得,箭羽寻鸡可有,唯独箭头珍贵。 所以现在刘羲的桌面上都是陶器……说到陶器,刘羲想过烧瓷,但不得不说,那是一个太难的工程,暂时刘羲还弄不出来,不过现在上好的白陶已经有了后期瓷的影子,所以刘羲也不急,既然白陶可用,那就暂时用着吧! 只是现在食惯了铜爵器的白雪不大习惯,她默默打定主意,回头一定要给刘羲捎来一套青铜食器,这是贵族的象征!是绝对不可以少的! 刘羲也在进食,但他吃的一点也不多,猗涟也是的,而白露的胃口却是好得很,这个小女孩甚至比一路劳苦而来的姐姐白雪吃得还要凶,可以看出,她已经习惯了用陶器进食。 这时,天上的云阴了起来,渐渐的把太阳挡住了,感觉上,可能似是要下雨。 天会下雨吗?暂时还不知道,不过,这种湿热的气压,让白雪感叹自己是在这里,至少这个亭子还是可以透透风的,总算是个好地方,总比闷人的房间要好一点。 刘二骑马来了,现在的小熊教官们已经开始利用空闲时间练习骑马,他们选择了自己的马匹,还从自己管辖下的伍中选了一个排做自己的马夫,作为有足够马匹的东骑,刘羲很大方,给自己的手下一人配五匹马,十个活下的小熊也就是五十匹马而已,刘羲掏得起这笔钱。 小熊们练习骑马的原因很简单,刘羲隐隐的向他们透露将来要转骑兵,所以小熊们正抓紧时间学习练习骑马,以期将来在骑兵中混一个好的出身。如果不会骑马,怎么带骑兵? 刘二快到亭前,飞跳了下来,他的马术练的已经有了一点样子了。 “军主……”刘二一个前臂伸展,行了步军礼,道:“军主大人!教官刘二报到!” 白雪轻轻泯着一口酒,心中惊讶这个少年的严格。 刘羲回首道:“什么事?说!”刘二道:“天气要下雨了,全军要不要停训?” 刘羲看看天,的确是一副要下的样子,没想到转眼间就这样,老天爷的喜怒真是无常。 但……刘二会仅止是为了这点小事来的么?当然不是,或者说,刘二自己也知道刘羲是不可能停训的,开什么玩笑,军队因为下雨就停训?刘羲带兵训小熊的时候就没有停过,这一点刘二本人也是知道的,他既然知道此点,怎么可能会提出这样的要求?要说怕衣服淋湿了?更是笑话!这个天气,就算是下雨天,衣服纵是湿了,往在通风口给风一吹,一夜的时间,也可以全干了,当然不是这回事……事实的真像是……刘羲道:“我带训你们的时候,有一次一连下了十多天的雨,我让你们停训了么?” 刘二立时道:“是,军主,属下知道了……”他说着就要走!但刘羲叫住了他。 “停下,谁让你走的?”刘二停下,他说不出话来。“是谁让你来问这一出的?”刘羲继续问,但刘二还是说不出话,他的嘴张了张,汗水全在头脸上,这与天热无关。 “你怎么不说话?”刘羲问得和气,甚至客气,但手上却是一点也没有留情面。按理说,白雪在这里,刘羲多少在处理私事的时候是要给一个人情的,这是礼,但刘羲没有。他抓着石案上的一只白碗把里面的残酒一下子洒在了刘二的脸上。 酒渍顺着刘二的头脸流着,但刘二不敢擦,他甚至吓得跪下了。 “啧,我没说话,你连私自下跪都敢了?”刘羲问得阴阳怪气,的确,刘羲明令,军人不跪。在战国时代,军人,其实就是士族,士族,指得其实就是武士阶层。 这里出现了一个好笑的局面。在战国之后,文生儒士们一直吹鼓三代之治,有一说是三代之治指尧舜禹,也有说伏羲神农轩辕。但无论是哪一个,在部族时代也好,在圣君禅让制时也好,包括到了夏商周三代,所谓士族指得不是儒家,也不是文士,而是武夫,是武者,士族其实就是指武士! 所以,在这个时代,军人是崇高的职业,是高贵的,是一个阶层。 刘羲认为如此,所以明令士兵军人不跪! 刘二出身于奴隶,平时给刘羲吓得就会跪下,虽然如此,但刘羲很少就此点追究他们,但如果说刘羲认真了,他可以就此打死刘二,一切就是这样简单。刘二说来算是小熊,论理刘羲不会杀他,但不代表刘羲不能杀,或说刘羲不敢杀。事实刘羲不仅能杀,还能杀得理直气壮,纵是其它的小熊也不会置缘一喙! 主人和气不代表主人不发怒,主人不杀人不代表主人善良。现在刘羲发怒了,刘二当然知道刘羲的可怕,他自然就怕了。现在,刘二深切意识到刘羲不是好糊弄的,如果他是直说,也许什么事都没有,但刘二不是刘大,他有自己的小心眼,可惜刘羲不欣赏此点,刘羲不要士兵阴沉,他要士兵光明。 刘二站了起来,一瞬间,他感觉到鼻子发酸,如果因为这一点给杀了,刘二真要放声大哭。许是他的可怜相,刘羲原谅他了,淡淡道:“你一会儿去领五记军棍,还有,这一次看在你这五记军棍的份上,我允许士兵们训练解下军服,他们可以轻松一天,但只有一天。我和你们说了这止一回,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天热要忍,天冷也要忍,这都忍不了,上了战场向后跑吗?谁给你提的主意,让他们自己去找刘熊领取一张纸和一只笔,写份检查,明早校场上念一遍,听明白了么?” 刘二道:“遵令!”刘羲挥手:“下去吧!”刘二再也不敢多说,翻身上马,打马而去。 白露看着刘二离去,脸上现出了不忍。但她一句话也没有说,她深深的知道,这很正常,因为她本人也参加过小熊的训练,事实上她的成绩不错,刘羲对她没有放松。但那只是一种堵气,是玩票性的,后来小姑娘认识到自己二夫人的本份,再没去军营了,可她同样知道,军队里军法的严酷!这是一种制度,刘羲定的,十分严格,没有太多的杀头罪,但有很多处罚条令,白露没有少吃,所以她知道刘二一行会吃怎样的苦头。 但正是因为如此,白露不说,她知道,在这方面,女人是说不上话的。 白雪感叹道:“我本是怀疑,看来你要出兵的决心是真的了……”的确,刘羲说要打义渠不是一回两回了,他在雍城的时候这么说,在栎阳的时候也是这么说,在安邑的时候还是这么说,在自己的领内,也同样这样说。 可大多数人,都是觉得这是一件漫长的事情。 比如说秦国,在秦国君臣的眼里,他们要的,只是刘羲这个人,替他们挡住义渠,他们也相信刘羲一定会和义渠打起来,不打刘羲没法和秦国交待,但秦国君臣上上下下,都不确定刘羲能一举灭义渠,最好的想法就是,在一段时间之后,刘羲壮大了,会打败义渠,也仅此而已。相信到了那个时候,秦国已经回复了国力,收拾回头小刘羲是手到擒来,或者刘羲俯首听封,大家什么事都没了。也就是这样了。 可现在白雪敢肯定,刘羲是真的打着要在短时间内进攻义渠的决心。 部族她不是没有见过,但无论什么样的部族,都没有如刘羲这样严格训练手下的。 其实关于刘羲训练手下的事情,白雪知道的也不是很多,但那已经够了。 要知道,在此时,战国最强大的步军魏武卒,他们的训练也就是出个操,站个队,排演一下军阵,仅此而已,还有什么?真的没有了。而这,就是最强大的魏武卒!世人说魏武卒强,其实不然,魏武卒的强,主要是吴起的选兵之法,入选者必须能手执一支长矛、身上背着五十支长箭与一张铁胎硬弓(12石之弩)、同时携带三天军粮,总重约五十余斤,连续急行军(半日内)一百里还能立即投入激战的士兵,才可以成为武卒。吴起走了,魏武卒的入选制给明显放松了,甚至花钱就可以进入了,因为吴起当年许下了关于魏武卒的福利是大大的呀! 好吧,现在的魏武卒是不行了,但庞涓用军阵把魏武卒排练成了方阵,让这个本来实力下降的魏武卒变得回复了一些生气,可也就是这样了,这是当时最早的全脱产军人。问题是,庞涓主要抓得也就是排兵布阵,关于实质的训练,还是很少。 刘羲在初次遇上老公叔的时候,大军行军,速度那叫一个慢,但那就是现实,军队的行进速度已经算是快的了!当刘羲提出这一点的时候,还遭到了嘲笑。 现在,刘羲按自己的心意,全力打造一支军队。而现在的这支军队虽然头角不显,可白雪却是从中感觉到了阵阵杀气!这样的士兵与魏国最精锐的魏武卒都大有不同,关键就在于士兵对军纪的服从,还有就是军纪的残酷与严格! 冬练三九,夏练三伏,这句话好说,但这里面的罪好受么?也就是白雪这个跑过商路的人才明白此点。 “这算不了什么的。”刘羲总是试图把一切轻描淡写化。 “对了,你知道野雁吗?”刘羲抛出了一个话题。这是一个表面看上去轻松,但实际却很重要的话题。白雪怔了一下回道:“当然知道,这野雁怎么了?” 刘羲道:“我听说现在有人在私养这种野雁?是不是?” 白雪想了一下,道:“也是,这很正常,齐国就有很多人养,燕国也有,不过野生为主。它们主要是用来出售给会与婚者。”这是周礼害的,周礼是世上最繁杂的一种礼,很多礼都是莫名其妙的。比如说结婚,男方要提着自己打的大雁去女方家提亲,全照周礼来做,结一次婚,或死一次家人,就可以让一个中产阶层变成穷光蛋了!所以很多人行变通之策,比如说自己射雁,那就免了,改成上街市上买。而用到雁的地方又的确是很多,所以有人开始养雁。 刘羲说的雁,但他的真意是要找出鸭子来。是的,刘羲是要鸭子。因为中国的鸭子,其实就是这种野雁退化而行成的。 “那好,你帮我一个忙,我要一批活着的这种野雁,我要经过喂养而不会飞的,要多点,品种也多点,我要选一下!”事实上,野雁种类很多,也并不是所有的野雁都可能成为鸭子的,所以要选择一下。刘羲要的是钻水鸭、潜水鸭和栖鸭三大种类,因为这三种是群生,真正的雁和天鹅一样,都是终生配对,不利于家养。而鸭子却是不同,它们仅在一年内就可以性成熟,也就是说一年时间,就会下蛋了,还可以吃肉,多划算? 第一百九十二章:不容 白雪明白刘羲的意思,但她同样不是很了解,就问了:“你想养这种野雁,但为什么不养鸡呢?”这也是常情,因为中国古人最早就是养鸡的,鸡的好处太多了,它们的肉且就不说了,很多人养鸡真正为的只是鸡蛋!而好的鸡如果生起蛋来,那真是……一天一两个,呱呱叫的厉害。同时它还能打鸣儿,在中国古时,形像治世之功的最大特点就是鸡犬相邻。也就是说一家人里有鸡有狗。 在后世,吕不韦入秦,看见秦人民户里的鸡犬,当下就感叹秦国的富强。 可是,白雪不知道,鸡虽好,但它吃的东西和人是有冲突的。当然,鸡也是吃小虫的,可问题在于哪有那么多的虫子?到最后,还是要用谷物。听说用蛆可以养鸡,但那法子刘羲还不是太了解,可刘羲知道,鸭子的好处。 首先,它是群居的,放养就行了,不要人天天看着,每天把鸭子放出去,它们自己就会打食儿,然后自然的再回来。同时,鸭子产蛋一点也不比鸡少,而刘羲更知道,鸭蛋比鸡蛋贵的道理。咸鸭蛋,刘羲可是想死了。可惜现在的茶叶还没有达到刘羲意想中的效果,不然的话,刘羲会考虑先把茶叶蛋弄出来。 刘羲不说,白雪也问不到什么。在饭后,众人用茶水清了口。直到宴席撤下。 好一会儿,这时才有刘熊的出现,他在刘羲的耳边说了些话,刘羲点点头,然后道:“话说回来,是要下雨了,我们还是回堡里去吧!” 白雪张了嘴,但没有说话,一句“终于肯让我进屋了么”的问责到底给吞了回去。 一路回归青石堡,这里就可以看出来了,青石堡又有所扩张。 白雪暗叹,这就是东骑的魔力,那就是这份不间断的活力。在东骑,每个人每天都在做活,他们做得很多,并且很勤快,想要致富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劳动就行了。只要你的付出能得到回报,人民就会愿意一直这样努力下去。 这也是商鞅变法后,秦国迅速回复国力的原因。人们对商鞅变法不了解,他们纷纷指责法家的残暴,指责秦国为暴秦,动不动就夷族,就连坐,可以说,在商鞅变法后的二十年里,国家里有近半的人给刑劓了,满大街望上去,多是犯有罪者。这正是东方六国对秦国指责最深的地方。而后的那些自命不凡的腐儒更是在这一点上把秦国翻过去覆过去的痛骂,完全不讲一点学术道理。 在这里,就出现一个问题了,虽然商君之法是如此的严酷,甚至可以说是残酷,不近人情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可秦民在这秦法中,不旦没有反感,甚至一点一滴的接受了秦法,并且为此把商鞅捧上了秦国的神坛。虽死尤活,人死封神!这就是商君在秦国的地位! 那么为什么会这样?理由何在?只有一个解释。 因为当时的秦法的确是给秦民带来了好处,带来了富足,秦民经过了献公孝公的生活困苦,对他们来说,一切都是小意思,能富足起来才是重要的。如果商鞅留下的这套法没有这个效果,他早死一万年了。 所以,对于人民来说,劳动是次要的,关键在于他们的劳动是不是可以得到好处,得到回报!这是天地间的至理!我付出,就要得到回报!刘羲就是如此做的,而最妙的是,他的手下大多都是奴隶,这些奴隶的起点低,要求简单,刘羲给他们梦都想不到的一切,好食好喝,还有钱拿,天下间还有这样的奴隶么? 这正是刘羲御下的诀窍。想要马儿跑,就要给马儿吃草。 所谓大锅饭之类的东西结果怎么样?中国用落后五十年的代价得到了最真切的答案。 也许白雪觉得这些人很怪,她本人很难想像这些人在如此忙碌的做为时,还能笑得出来,甚至,她还听见这些人时起相应的高声唱歌。的确,在东骑,这个自由开放的地方,奴隶的生活和在天堂是一样的!他们虽然劳苦,可日子过得充实,因为他们每做出的成果,都能得到回报。 刘羲也许给不了太多的钱,但刘羲可以给予美食和衣服。 奴隶的要求是很低的,这已经够了。甚至,在一些健奴的工作中,刘羲直接拿出了**权。也就是说,做活努力,得到肯定的健奴,不仅会有美食保养他们的体力,他们还可以得到和女人**的权利,虽然那些女人也不是很漂亮,但男人的要求也不高,他们只要一个可以插的洞就够了。刘羲怀疑,也许用**也可以摆平他们,但问题是他还没有造**的技术。 不过…… 白雪感觉到惊讶,或者说她不知道怎么回事。 在青石堡的大厅,这个大厅给布置好了,自从上次的会议之后,刘羲意识到过去的小圆桌不足,于是他干脆找人打制了一张长条的桌子。圆木的桌子上,还没有刷过一遍漆呢。虽然刘羲也知道刷漆的好处,哪怕是就用桐油刷上一遍也好,可问题是,刘羲本人非常喜欢这原木本身的味道,再说他觉得桐油一事也不是什么真正的大事,能省就省算了。 事实上这张散发着松木香味的原木长桌是次要的。重要的是桌子上面的东西。 刘羲一样样的介绍,但介绍之后,白雪恨不得他没有说,而是暗里告诉她,或者找一个女人来和她说,而这样直接的说出来,纵然白雪是个商人,但到底也是个女孩子,如果直观的面对这些刘羲发明鼓捣起来的新鲜玩意儿,未免有些过火。换句话说,刘羲说话没有遮拦,什么话哪怕是再难听,他都能理直气壮的说出来。 “这是花香水,是用花的精油做出来的,我们暂时只做出了这一种……它能驱蚊!还能替代薰香,建议售价九金。”我故意不说十金! 刘羲从前或者说是小的时候,搞过这种玩意儿,他做得比较简单,小时候,他把一些特别香的花如金银花放在一个小瓶子里,死命泡着,然后等到花腐了,再把花捞出来,别说,还真是有香味的。不过,由于刘羲本来就不会搞,所以那香味一段时间后就会发臭。 但幸运的是,这玩意到底给弄出来了,刘羲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提取花的精油的,但他们做到了,并且不是用一种花,还用了一些驱蚊的山草,这算得上是古代的花露水了。但不好叫花露水,它有些浑,你不能指望这时的人们就有高超的化学知识。 “这是虾酱,你也许没有吃,但一般的平民绝对喜欢,不过产量不大,所以我们可以卖一个好价钱,最棒的是它的味道,正常人一定会喜欢的!还有这个小虾米,它算是一种调味品,也许齐国也有这东西……所以这东西便宜,我们先凑和一下,只售十九个布币。当然,如果好卖的话,我同意你不经我的同意,随意加价!”白雪大汗! “这个是我要给你们洞香春的一件小玩意,它叫秦魏棋(象棋),这副是骨质的棋,如果你可以弄到更好的原料的话,我们可以做更华贵的,它的玩法我写了一份说明书,你一学就会了,这本就是一学就会的玩意。哈,还有这个,也许不起眼,但我想总有会喜欢它的人,这玩意叫纸牌,它的玩法可比秦魏棋还要多,我写了六种玩法,你可以慢慢想着!这两样玩意你先在洞香春推广一下,如果为众人所接受了,就拿出来卖,能卖多贵就卖多贵,我们的口号是,不要最好,只求最贵!” “这个是茶,对了,你喝的那种,但也有不同,我做了处理的,同时,它的饮用也是有讲究的,你看见这个白色的陶杯了么?它是配这茶一起用的。当然,我也写了饮法,这是我的意见,我在上面写了,我欢迎别人也有不同的饮法。” 茶当然是秦国的不值钱野茶。但正如之前所说的,经过刘羲的炒制加工,它的味道是大不同呃大不同!去除了植物的本草腥味,虽然达不到后世名茶的威力,但你也不用太讲究,它已经是最上佳的饮品了。在第一杯时,也许会有苦味,可第二浇杯时,就是芳香的甘美了。这玩意的包装刘羲用了很大的心思,茶装在纸的盒子里,那纸的确是不好看,但那是次要的,刘羲会用薄纸在外面加一个包装,那纸用蓝印油印了一副山水画,这是雕板印法,最适合这种单一的印刷。同时刘羲还加了一个小巧的手提袋子,别要小看这样繁杂的包装,这样才可以卖大钱。刘羲已经决定,这个成本不会超过十五个布币的茶,连着不超过两布币的杯子,刘羲敢卖二十金!什么叫抢钱?这就差不多了! “这茶的售价是二十金,只能更高,不能再低了!”刘羲很断然。 白雪道:“二十金?怎么说这也太贵了吧?它可不是吴茶!” “如果是吴茶我敢收五十金……好像吴茶就是五十金的价吧,不过那是次要的,重要的是我还有赠品的杯子呀,你看看,我的杯子多漂亮……” 白雪没说,但她真的想吼上一句。“这种随便都可以买到的白色陶杯再漂亮也不值二十金的吧!更何况没有什么花纹图案的白陶杯又怎么谈得上是漂亮呢?” 接下来就是离谱的事了。 “这个是肚兜,请相信我,你可以自己试用一下,我设计的,女性专用内衣,它能托住女性的**,不让**下垂,是女性之宝哇!技术是我的,花案图样我也有大把的,一会儿你可以试用,很灵的!如果你愿意,你就会是第一个穿着者!” 白雪青筋冒起。刘羲还在指着下一件东西说:“这玩意你一看就知道了,它是角先生,比不上顶级的鹿茸角,但造型独特,我在根柄部还加了一道羊眼圈,而且这些品种多彩多样,当然,对你说这些可能失礼,但在商言商,你不能否认这些东西一定会大卖!特别是我的羊眼圈,用过的女人会发疯的!事实上我要你利用这一点和那些上流的贵妇打好关系,相信我,她们会当你神一样拜的。” “这是动物肠子做的,它叫避孕套,可以防止女人怀孩子,不想要小孩的男女最好用它了,同时,它会影响男子的**度,让男子增加持久力……” “这些珠子是香木的,你注意到了么,是的,它不是手珠,也不是别的,它的名字是**珠,不要生气,你要知道,我们是在商言商,你可以让你的手下人向别人介绍,它的作用是塞入女性的后面……就是那里了,会让男女增加无穷的乐趣……塞进去,再慢慢的拉出来……你要想,可以自己偷偷的试……” “还有这个,这是动物毛和木枝一起做成的,它叫牙刷,是用来清洁口腔的。和柳木的用法差不多,你一用就知道了。” “这个是牙粉,是用……配方我一会给你,它是用来漱口刷牙的,和牙刷一起用的。” “还有这个,这是内裤,我个人觉得,似现在这样里面光光的,没有一条内裤是很不雅的事情,当然,你我都知道,裆布这种东西一点也不舒服,我认为这种我设计的内裤可以完全代替裆布!并且我设计了男女两制式的,我认为男人也好女人也罢,下面光光的都是不好……”这是真实的,在早期,男人也好,女人也好,下面都是光着的。裆布这种东西,其实是下等人用的,特别是奴隶和穷人。也就是说如刘羲白雪这样的有钱人真正是不会穿这种东西的,也就是刘羲说的下面光光着。但刘羲还是喜欢内裤,所以他设计出了这玩意!刘羲相信,内裤这种东西大浪淘沙,既然能流传于后世,那就可以在刘羲的手里流传开来! “最后是这种木屐……你看见了,与别有不同,它有着高高的后跟,当然也不是太高,起到的作用却是伟大巨大庞大的。它是女性的瑰宝,后世女性一定会迷死它的!还有皮靴,不过现在不是季节,我们以后再做这种东西……” “离我远一点!”白雪再也忍不住,叫了起来。 刘羲的一只手不知怎么回事,放在了她的臀部。 说着下流难听的话也就算了,动作还这样,甚至,把手都……不得不说刘羲做的过份了,但刘羲一向如此,在对别人也就算了,对白雪,小姑娘一时接受不了,叫了起来。但这无疑伤了刘羲的感情。不是说刘羲爱上了白雪,而是他觉得自己说了这么多,和白氏的生意也联接得这样了,占占便宜怎么了?这在后世,两方人谈生意,一方对另一方进行性骚扰那是很平常的事呀!就算白雪不喜欢,避让一点,也就是了,至于叫出来么? “看来你身子不好,我们以后再谈吧……”刘羲当即变了脸色,一拂袖子,而去。 第一百九十三章:不和谐的合作 白雪怔了怔,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见刘熊步出,神情冷漠道:“公子,请随我一边来。” 他把白雪带到了二层的楼上,然后道:“主人吩咐,您就入住这间……” 过去也是这间房,从这间房看起来,刘羲对她的客气还是如常的……但那窗口就不一样了,窗户处是给布遮着的,也就是说,刘羲不想她往外看,这让房间的可视效果很差。 白雪道:“我想到外面走一走!”刘熊同意道:“当然可以。” 可紧接着,他就叫来了一个排的巡兵,说了几句话,排头小子道:“公子的行止由我们控制,您可以去任何地方,只是有些地方不能去。” 白雪明白,她却有些委屈,明明是她受到了侵犯,但感觉起来,却是她的过错一样,这时,她想见自己的妹妹,却不见白露。还是猗涟在楼下候着,看见她下来东张西望的,笑道:“令妹去见夫君了……”她说话上前,小声道:“你太不给他面子了!” 这份的亲密让白雪感觉好一点了,道:“可他也太过分了!”猗涟淡淡道:“男人哪个不过分,我在家里的时候,我阿公和家里的其它男人,哪一个不是这样?府里侍候的女侍,过十岁的都难找出**来呢……”忽然她似是明白了道:“啊,我忘了,你出身到底是丞相之家,这些下层丑恶的事,你想来是知道的少了……” 其实白雪知道的不算少,或者说她知道的比猗涟还要多。洞香春,消息海,这个名号岂是浪得虚名的?一切国政要事军机大事都可以刺探出来,又惶论这些家长里短的小事?种种的丑恶别人不知道,白雪又岂会不知?问题只在于,一般情况下,那些事是白雪听出来的,就算消息确实,对白雪来说,只不过是一个感人的故事罢了,仅此而已。没有切身经历,是很难想像那些事情的。 白圭自己洁身自好,但不代表其它人家里就会如他一样。万家有灯火,每一个灯火下都有各家自己的故事,有的是好的,有的是恶的。比如家主处理家奴,那就是很正常的事情。 猗涟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道:“白姑娘,我这样说也许不好,但相就来说,我家夫君做事情,还算是不错的了,他一般是不会碰那些民女的,到目前为止,与他发生关系的女子,不过三人,也就是我,令妹,还有月勾(猗涟不知道秀秀的事)。你看我部里多少女子,但他一个也没有乱碰,其中也不乏美貌者,所以他今天可能只是无心之举的一个玩笑呢,您太认真了。” 白雪怒道:“那种事,哪还有玩笑之说的!” “可因为您的态度,令妹现在正在想尽办法赔小心呢,你叫一下子也就算了,最后看脸色的却是令妹,这不是太过了吗?” 白雪一惊,这才明白白露跑到哪儿去了,原来白露跑去说自己的好话了,去安抚刘羲去了,这真是个笑话,白雪怎么也想不明白,明明是她给骚扰了,可到头来,感觉竟然还是她的错?这当真是岂有此理。可是,事情不能这样看办的。现在真正说起来,的确是白门白氏对刘羲的要求多一点,而方才刘羲更是抛出了老大的蛋糕,联合商会,这的确是让白门白氏更进一步的绝好机会。 从实质上讲,自打白圭死后,白门已经沦为二流的大商了,在诸国之中,它纵然还有影响力,但绝对不能和白圭在位时相提并论。就白圭自己也是付出了良多的努力才有白门的最终富贵。可惜白圭死了,不出意外,白门的一切也会烟消云散的。而现在刘羲给白门提供了一条新路,联合商会,从这方面来说,这个联合商会是白雪驾驭的话,那刘羲就是超级大股东!那么刘羲点点白雪的手足便宜也是无可厚非,是很正常的事情,所以从这里说,是白雪的态度问题。她太自尊了,她不知道生意上也是可以退让的。 白雪转了很多地方,但……很多地方她却不能进,也不能去,甚至不能远远的看。 比如工厂房,那些地方是根本不可能进入的,门口处都有人盯着,他们不是士兵,而是工厂的学徒,每一段时间,就会换一次班,可以说刘羲对这些工厂房特别重视,他得到的童子大约三千多人,他截为用兵的只有两千,也就是说,有三分之一的童子给他分流到各个的工厂厂房里面去了。身为现代人,刘羲比谁都知道重工重商的作用。 还有大校场,从外面可以听见里面呼喊连天,但就是远远的看都不行,白雪虽然好奇,但是没有进入的机会。这也不是什么离谱的事情,最主要的是,她连农田都不可以进入。 还有后花园,那里同样不给进入,用带路小排长的话说,如果随便给人进入踏出的,那花儿什么的不都给破坏了吗?最后,小排长亲切的带她到草场上去看,看哪里的……驴子!东骑盛产驴子,这些驴子一方面会干些体力活儿,比如说拉磨什么的,从这方面说,驴子拉磨可真是比谁都行!还有**,每天都有人挤驴奶。 虽然这些还算是有点看头,但显然太单调了,白雪后来想要去马房,可连马房也是不允许进入的,更不要说骑马的。连马都不能骑,能做的事情太少了,最后气闷的白雪在那一排少年的讪笑中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唯一可以让她感觉到好一点的是,这里的食物还是不错的,侍女提供了一种饮品,是把姜和梨汁掺杂在一起的,就味道来说还是可以的。 好不容易到了晚上,不,傍晚,又开饭了,不过这些东西虽然丰盛,但也不算多。 用刘羲的话说,东骑最不缺的就是食物。刘羲的食物是一盘加工的人肉,只是没有人知道。四道荤菜,三道素菜,还有两个杂盘拼出的果盘。同时,还有着一杯加了调味的酒。酒是西凤秦酒,但里面加了蜜和果汁。这是餐酒,刘羲命名的。 此时的刘羲好似是把中午的不愉快给忘光光了,不仅谈笑风生,还说起了典故。 “我们这里最不缺的就是食物,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们是人,我们人是世上最强大的生命存在,没有什么是我们不能吃的,我们的食物多不在于别的,而在于我们什么都可以吃。比如鹿,它们只吃植物,比如狼,它们就要吃肉了。而我们不仅吃那些野菜植物,我们同样也吃它们,所以我们才是这个世界的强者……” “智慧才是我们强大的证明!”白雪不想和刘羲说话也不行了,学术观念不同,立时就要争辩!虽然白雪是商人,但她却也是个饱学之士,听到刘羲这番能吃才是世界主人的话,当然要反驳!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智慧也只是个小笑话……不过我们可不要再说这种学术性的问题,它会让我们再度吵起来,我可不想再重复我们白天的不愉快了!”刘羲无耻的说,他一个转换概念,就把自己对白雪的侵犯说成了学术上的纷争。 白雪气得几乎吃不下东西,作为一个生意人,她遇到无耻的人不是没有,可似刘羲这样下流的真是独一份的。偏偏对此刘羲还没有放在心上。 “我其实是要说明,正常如我们这样的贵族家里,进餐用饭,一天是要吃六顿的,但现在由于我要做的事情太多,或者说我们太忙了,所以只能吃少少的三餐。” “早餐,上午点心,中餐,下午茶,晚餐,还有夜宵。” “中餐和晚餐会多一点,而其余是让我们的嘴多一点的享受……” 说到了这里,刘羲不由得感叹,这个世上可以享受的东西太少了。在古时,最大的乐子不过是操女人,除此之外,真是没有多大的乐了。所以才会有乐舞,才会有其余。不过很多乐子都是在唐宋时才开始形成的,而此时,这个战国时代,人的乐趣真的是太少了,也许正是因为乐子少,所以人们才把精力放在治学上,才会有百家学说吧! “小妹呢?”说歪理是说不过刘羲的,所以白雪直接问起了妹妹。既然生意完成了,那就尽快的离开这里为好,白雪心理这样想着,她感觉此时的刘羲已经渐渐暴露出了本性,这样的人真是不能深处,如果深交下去,天知道会怎么样呢! “她身体不是很好,我已经让阿奴给她送饭了,你可以放心!” 刘羲说是这样说,但白雪可不是这样想。她只看猗涟那似笑非笑的样子,就知道这里面一定有故事,甚至她自己都可以猜出来。一定是白露为了自己和刘羲的关系,跑去和刘羲说好话了,但那必定不是简单的事情,或者说白露一定是满足了刘羲什么事情,也许刘羲对她做了什么,这才让她不能下来吃饭。 坦白说,白雪不喜欢这样的吃饭方式。 古人吃饭是分案而食,也就是说一人一张桌子,这是战国时代,人们卫生的一种表现。 就算是秦国省,是对案而食,但那也不过是一张案子上对坐两人罢了。至于一些酒铺食肆,摆放的是方案,一张案桌可以坐四个人。这算是到顶了的。 可是刘羲不同,他的爱好与趣味是与众不同的,他喜欢长案。长长的桌子,他坐在上位首,而两边坐着的是他的手下家人。一个大桌子吃饭,这才算是热闹吧!或者说在刘羲心里这才有家的感觉。但这份感觉不大为别人所接受的,一般情况下,只有他一个人吃的,也许别的仆役会和他一起吃,最长见的是阿奴,猗涟也不想要在这样的桌子上吃。可以说现在这里这么多人都是给了白雪面子。这也是刘羲谈性大发的原因。 遗憾的是,白雪却真的感觉到害怕了,她惧怕刘羲起来,怕他的霸道与不讲理。如果是一般人这样那没有什么,甚至可以说,大不了不和你做生意了,但白雪知道刘羲不是正常人,而且她甚至感觉到刘羲的小气与自私,似这样一个人,真的把他得罪狠了,刘羲要说不报复,那是不可能的,现在看来,只有与他拉开距离为上,之所以这样,是因为两人之间还有白露在,所以只要把距离保持住,相信还是可以共处的,说到底,两人只是合作,刘羲也不会想和白雪真正的闹翻。 当下白雪就道了:“我想明天就回去,还有那些产品,我要带上一部分,就我们的商号,我想这件事越快做越好!大人觉得呢?” 刘羲点头,道:“你说得极好,其实这件事我也有了计划,我一会儿会让人把计划书拿给你,我会给你一个说话的人,因为我写的是我族的文字,所以你可以会有些看不懂,到时你再想办法重抄一遍,然后的运作就全交给你了,我的计划书只是一个草本建议,你是用来参考的,不是照搬的,所以你可以放心,对于我们商号的运作,如我之前说的,你有全权!” 白雪紧快一句道:“那我小妹也要明天走了!” 刘羲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他完全明白白雪的用意,但刘羲并不在意,他比白雪更清楚,只要他打赢了对面义渠的牛头兵,打下了那一片的地盘,就算是秦国也要侧目而视,何况小小的白门!到了那时,纵然白雪不敢到他这里来了,可她到底还是要把白露还给他的。 “那样也好,不过我之前说的事你可要放在心上。” 白雪连声应承。 刘羲的食兴不大,他吃了一点点东西,喝得却是不少。闲下来,又开始逗他的老虎玩了。 白雪等忙着告辞,她要去看自己的妹妹。刘羲也没有阻拦,由她去了。 猗涟待这周边人不多的时候,才幽幽说道:“你和她联合,却不和我阿公,这是什么意思?还是说,你觉得我阿公的财力不如她白氏?还说你对白氏姐姐没有用心?” 刘羲冷冷回道:“你那老子现在正在给他的家里人围攻,他能做你们猗氏全族的主么?” 猗涟一阵语塞,她何尝不知道,猗梁自回楚之后日子就不大好过了。 现在的天下,商人是家商,也就是一家一姓行商的,换句话说,他们不搞股份制。一些特别大的商家,形成的家族中,族长,也就是这商家的大老板。但由于家族大,生意是家族的,一些家族的族长手中的权利也就不是他们想的那样大了,也就是说,他们要受制于家族成员,这和公司董事长受制于大股东是一个道理。 猗梁本来是要扩展猗氏在魏国的生意,所以把女儿带出去的,但他却不明不白的把女儿嫁给了刘羲,这一方面是没办法,女儿已经跑人家那里去了,而他的手上也没有足够的力量把女儿强逼回来,所以他让步了。可当他回家后,他就要面对家族的压力,这使他的族长之位摇摇欲坠! 所以刘羲选择合作对象,压根没想算猗氏,同时他还小心猗涟不让她把自己的商业秘密传给她的父亲,从而使刘羲把合作对象定位在白门的重要原因。 第一百九十四章:上课 “还记得我上次是怎么和你说的么?凡事,我给你的才是你的,我不给你,你不能想!” “哼!”猗涟再也受不了了,立即起身,上楼离去了。 刘羲哼了一声,淡然道:“你还不是王后呢,你这脾气要是当了王后,那还了得!”猗涟身子晃了一下,没有再说话。但刘羲相信这句话会让猗涟冷静一下。猗涟和别的女人不同,她太聪明了,原本她身上还有女孩的纯真气息,但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她和刘羲在一起,早已经沾上了刘羲凡事言利的恶好,再加上她本来商人的出身,更是加强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这个女人并不知道,在她的心里已经有一种名为野心的东西在动了。 刘羲再饮了一口酒,这种加料的酒能很好的清除刘羲嘴里那些菜食的油烟味,没有口香糖,能清口的东西也就是茶酒之类了。 他这样静静的坐着,不一会,刘大来了。刘羲道:“吃过了?”刘大行礼,然后方道:“军主,这是名单。”自从纸开发出来后,短短的时间,它的影子已经到处都是了。 那只是一张纸,刘羲看了看,上面是一共八十个名字,但并不全都是名字,有的地方是空白的,用圆代替。不待刘羲问,刘大就说了:“有的新兵没有名字,要他们给自己起吧,一时间他们自己也不会想,这就……这样空着了。” 刘羲掸了掸这纸,发出了脆响,道:“名字都不知道,你怎么肯定这些人是我要的聪明人?你知道我要的这八十个人是干什么的?他们是士官兵,从训练营出来后,我们要指望他们代替你们做你们现在训练的工作,还是说,你们这些人想一辈子当教员?” 刘大道:“军主,我们是按您的吩咐,教他们习字,在从他们当中所学多的人点名算到这份名单里面去的,可能是有没有自己名字的,但他们的聪明是确定的!” 这是刘羲的士官计划,一支军队最重要的是什么?不是名将大帅,而是充足够水准的下层官兵,优秀的下层官兵起到的作用是难以想象的。在中国的军队里,有一个可耻的现象,往往一支军队打着,没几下子就败光光了,但真正论及死伤的士兵却是少得可怜。 比如赤壁之战,这一战中的主力并不是曹军的水军,事实上水军的主力是荆州的降军。然后,赤壁上,吴军的一把火,把曹军吓破了胆,水军冲击陆军,导致连环效果,大军溃不成军,真正死于火中的很少,主要还是败军自己吓自己这样死的。 再比如淝水大战,秦军明明主力尚在,结果莫名其妙的全军大败,不明不白的输了。 宋朝的官军,面对敌人的时候,往往这边开战,那边前锋的士兵就掉头后跑,他们一跑后面的士兵不知道怎么回事,结果也跑。明朝的军队更是如此,号称天下精兵的关宁铁骑在面对清军的时候,往往还没有开打,这边摆阵那边跑。 这是为什么?关键就在于军队中的下层军官无能。所谓将是兵的魂,兵是将的胆,强兵才可以出强将,怎么出强军?关键就在于下层官兵的素质。斯巴达的战士为什么可怕?不是别的,而是他们每个士兵的素质都是那么好。遗憾的是他们的要求太极端了,结果失败了。 在这方面,西方的罗马军团就做得很好,同时,在后来的大秦帝国做得也好,最可怕的就是商鞅变法的军功制度!这种制度让秦军的下层军官强大起来,带动了整个秦军的强大。 一句话,军队的强大不是一两个人能做到的,而是整个军队的思想意志的统一! 现代军队的可怕就是在此,中国志愿军之所以能和美军做装备不对等的大战,关键在于我们的意志强大!全军上下往往战斗到最后一个人死亡,这种事屡见不鲜。 而这种情景,在古代军事中往往是不可想象的。 刘羲就是要从两千名童子军中选出适合的士兵。他要把这批士兵陪养成下一批的军官,军队里的政治员。不是**不知道军队政委的可怕!那可不是一般的牛b,中国红军中国解放军之所以打出了无数的大战,比如长征,比如三大战役,其中军队政委的功劳不可抹灭! 事实上,如果李陵带五千兵抗击匈奴的时候有政委的话,说不定全军战死也不会降的。 刘羲的嘴角上扬了一下:“好了,我相信你,他们吃了么?” 刘大道:“当然吃过了,现在已经在校场的地下窑洞里等着呢。” 刘羲顿了顿,道:“以后吃过饭后,让他们休息一柱香时间。” 刘大恭敬道:“嗨!”刘羲满意的点点头,忽然道:“刘大这名字太俗了,我给你改一下,你以后叫刘已吾,你将来一定会有一番的成就,这个大呀大的太难听了,一听就是下人的名字,刘已吾就好听多了。” 刘已吾喜道:“多谢军主……不过……我的名字改了……刘二呢……我们都不怎么会起名改名的,再说刘二的名字要改,还是军主费下心的好!” 刘羲笑道:“你却会替他讨赏,说得也对,刘大不叫刘大了,刘二也不好再叫刘二了,就叫刘而已吧,嗯,这样挺好,刘而已,刘已吾,刘已吾,刘而已,你觉得怎么样?” 刘已吾道:“我替刘而已谢军主赏!” 刘羲笑了,道:“好了,我们去看看我们那帮小子们吧!” 踏上了校场,那些吃喝过了的士兵集体坐着,现在日头落下,天气转凉,这些士兵们经历了一天的残酷的训练,哪怕是再粗浅的休息,也会让他们高兴满意。 一伍伍的士兵坐着,他们开始了聊天打屁,还有更简单的,就是唱歌。 这些人都是奴隶出生,他们每一个都有着自己的经历,来自各方,有的是胡夷,有的是中原人,还有蛮族,但现在他们都在这里,给打上了东骑的标记。 五方六地的民歌小调唱起来了,刘羲深深的知道,这种唱歌是一种缓解士兵疲劳的绝佳方法,可以说再也没有比这个更好的了,当然,不是说真的没有,而是以刘羲现在的力量,只能做到这一步!一会儿,天完全黑下来后,他们会得到洗澡的机会,然后入睡。 士兵与普通平民不同的地方就在于他们有着自己充足的睡眠。早睡早起身体好,这话不是白说的,军训过的人都知道这一点,很多睡懒觉的人到了天亮的时候也睡不下去,自然而然的就醒了,因为军队的训练会磨练出人的生物钟效果。 有八十个童子军进入到了地窑,这个地窑别有不同,有点密封,但有冰在四周,所以里面是绝对凉快的,八十个童子还头疼着呢,哪知道进来才知道这个好处,士兵的快乐是很简单的,简单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他们会为很小的一件事情而喜乐着。比如现在,他们比其它的士兵多享受到了一份冰凉。 训练是极其痛苦的,但幸运的是,这些奴隶并不是清朝时的那些农民泥腿子,他们的身体素质比一般人起来是极高的,或者说这个时代的人特别能吃苦。他们在很短的时间里学习站和坐,事实上他们主要学的是站,当站变得痛苦的时候,他们就会努力的去坐。 地窑十分大,这是新挖的,可布置还算得上是不错。 一人一个小方案,本来就是小孩,也许有的男孩个子大了一点,但也是可以将就的,这时的男孩可不似刘羲时代的学生那样娇气!哪怕桌子脏一点就不愿意坐。 刘而已还不知道自己现在叫刘而已,但他仍是做着自己的事,把学生兵给带进来。 七盏油灯点着,光线还算是可以。刘羲相信一句话,困难的情况下,才可以把事情办好。这个道理和书非借不能读一样简单。 “坐好,坐好!”刘而已喝令着,士兵们没有抢位,他们一个个排队坐好,事实上也没有什么好闹的,仅仅是站立的军姿训练就让他们学会了听话。 因为不怎么通风,所以几只陶盆的花给搬了进来,这样可以去去味。 等了一会,刘已吾进来,他迅速在刘而已的耳朵里说了他的名字一事,在刘而已还没有搞明白怎么回事的时候,刘已吾就高喝起来:“全体——起立!” 八十名学生兵一并起立。刘羲进来了,刘羲在校场上到过不止一次,所以学生们都见到了他,也认得他,没想到他们的主人会到这里来,学生们都感动起来,有几个人甚至发出了声音。这是必然的,因为之前他们的生活可以说是不如猪狗。吃得差,住得差,一切都是个差。可是自从到了东骑,他们的食物方面的改善就让他们几疑是在梦中,唯一遗憾的是军训太苦了。 不过好在不同的是,虽然军训苦,但他们在这里得到了自己的地位。 这一点是非常奇妙的,用行话说,战国的奴隶别有不同,他们渴望的是什么?自己不是奴隶。这一点上看,我们中国人的祖先是没有奴性的,他们不想当奴才。虽然贵族老爷一遍遍的告诉他们,你们是奴隶,但他们始终想要富贵生活。 陈胜更是叫出来了,王侯将相,另有种乎! 从夏起,过商周,奴隶制度一点点的崩溃。每每变法,首先要做的就是废奴!商鞅变法的一个特点就是废奴,不是废一个奴隶,而是彻底的废除这个制度,让所有的奴隶成为国人!而在周时,所谓国人是指城中之人,生活在村里的人都叫野人。秦国的商鞅变法不旦肯定了村舍野人也是国人的身份地位,更是肯定了奴隶也是国人的身份地位。这是一个翻天覆地的变化! 奴隶强烈的要求国家的认同感。一旦给予,那种爱国的力量,是难以想象的。 事实上,美国是怎么强大起来的?很多人说是战争财,其实最先肯定的,是林肯的废奴制,所以林肯才是美国历史上继华盛顿最伟大的总统。正是那些奴隶,给了美国难以想象的力量。让一开始战败的北军反过来打败了南军。 中国历史强大的开端,其实就是从这时开始的,因为纵是号称文明的希腊,也没有真正彻底的摆脱奴隶制,而从秦朝开始,中国就进行了废奴,成功的走向了封建!可惜的是,由于儒家文化的影响,中国后世仍然有着这种种的腐毒,儒学最大的一个口号就是师古,他们认为一切都是古代好,这真是莫名其妙!于是,在宋,在明,在清,都仍可以看见奴隶的影子,特别是清朝,一口一个奴才的叫着,率兽食人,丑陋到了极点! “誓死效忠军主大人!”这是教了百遍的东西了,八十个男孩说得一字不差,整整齐齐。 刘羲走到了讲台前,满意的点点头,军礼不错,虽然看上去,这是法西斯的军礼,但不得不说,这种军礼威严帅气,很多军事专家都肯定,法西斯的军礼是最有军人风范的! “坐!”虽然就是一个字,但同样,这也是说过了无数遍的。 八十名学生坐了下来,刘羲回首道:“刘而已,你做记录!你们记住,以后每一堂课,都要做记录,以后编在一起,这就是教材,可以让学生在识字之后,自己学习。” 刘而已现在反应过来,忙到了边上的桌案上,道:“嗨!” 接下来是一名调来的士兵发纸,还有一把的碳笔。 “今天,是你们第一次来,这里的冰放得还算可以,不会着凉吧!”刘羲带着玩笑的口气说话,学生兵们有笑的,但立时给喝止了。刘羲道:“第一节课是我上,你们会在接下来的一年里,学习文字,还有一切,你们在这里学习的目的只有一个,尽可能回去的时候,教会你们同伍的人,这也是,我们从一个伍里面挑两个出来的原因!因为我们这里太小了,暂时没法弄大,所以你们学习是有着使命的,能学习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在孔丘之前,文化知识都是贵族公室掌握着,但现在不同了,私学盛行,不旦贵族子弟可以学习,你们奴隶也一样可以!不过不是所有的奴隶都可以,只有你们才可以!因为这是我同意的!你们要感恩,要记住这一切!要好好的学,同时,也要好好的教给你们的同伍人,这样,才能不负你们可以学习的这种缘份!” “我们今天教的不多,只有六个字!是哪六个字呢?”刘羲亮出了一张白纸,上面写着“我是东骑军人”六个字。 “你们先在桌上用手指画写,要记住,当然,记不住也不要紧,一会儿,我们会把这六个字给你们!你们要收好了,明天的时候我们要查的!其实我听说你们当中有人可能会这里面的几个字,也许不是全部,但这并不会太难,是吧……” “好了,下面我们要说的就是‘军人’两个字。这两个字是很重要的!你们不仅要学会,还要明白这里面的意义……” 第一百九十五章:家事难宁 “方今天下,士农工商,什么是士?是士族?是贵族?是那些老爷们?错,是我们军人,是士兵,我们士兵,整个军人阶层,叫士族!我们,这四民中的武力阶层,是这个时代最重要的部分,从祖先起,最先出现部族后,第一重要的就是军人,是我们,我们建立国家,我们保卫国家,我们扩张版图,我们使人类生存下去!” “你们从前是奴隶,但现在是军人了,是四民之首,也就是说,你们一跃从底层成为最高层了!身处高位,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这是军人的使命!” “方才说了,军人是四民之首,是地位最尊贵的,但并不是说其它的四民就相应的比低,除我们武士,其余三民平等,他们的一切都需要我们保护,而回报的是,他们给我们回报,我们不需要劳动,不需要生产,我们要做的只是保护我们的三民,掠夺其它人的三民,而杀死别人的武士!” “我这么说,也许你们不是太明白,不过你们要先记住,以后再仔细想,我这里,先和你们说你们听得懂的话!那就是你们军人的意义!” “什么是军人,它的要求是什么?现在我要告诉你们,只有两个,一个是忠心,一个是服从!忠心,是忠心于军队,忠心于我们部族,忠心于……我!服从,是服从军队,服从你们的长官,你们的上司,还有我下达的任何命令!” “这个命令可能不近人情,比如说要你们杀死手无寸铁的妇女和孩童,但是如果说命令已经下达,就是你的亲爹都要杀!这就是服从命令!” 刘羲说了很多,但其实并不多,他主要是就这浅薄的问题反复讲,他说明的是这支军队的任务,那就是忠心于他,服从一切命令。古时让军队明白这一点要用军法来约束,但这并不好,如果军中没有主事者,军心就会散乱,但如果每一个军人都是一样的,那就不会给约束住了。 虽然刘羲要说的很浅薄,但就是如此,刘羲也不敢相信自己的手下这八十个孩童军能全部听得懂!能听明白。上层社会之所以能牢牢的把握住一切,管理百姓,以少数人压制多数人,其根本就在于他们把知识牢牢的掌握在手里。 孔丘为何那么大的名气?并不是他的学问真的就有多好,其实说来不过一般般,华而不实,可以说没什么了不起的,是一个典型的废物。但他却成了圣人,因为两点,一是他喊出了一句关键性的革命口号,那就是“奴隶也是人!”在古时,所谓奴隶是一种财产,夏法商法规定了奴隶是用金钱或等价物来衡量的。也就是说你打死了对方的奴隶,从法律上讲,你要赔一定的钱,仅此而已。杀人尝命?奴隶是人么?这是国人普遍的认识。 但孔丘喊出了这句话,他一下子得到了天下民心,百姓无知,他们觉得这句话好,这句话对,就一下子把孔丘的人格无限提高了,他们觉得说出这样的话的孔丘怎么说也是个好人,好人一切都是好的,百姓的无知愚蠢的认为孔丘一切都是好的。 其次,在当时官学天下的时代,孔丘开始了私学,也就是说他私自的把知识传授给了平民,孔丘提出了第二句革命性的话,“有教无类!”他认为任何人都是可以教的,每一个人都有学习文化的权利。 不过孔丘有两个不足,孔丘承认奴隶是人,但他同意奴隶这种人是下人,人下人,他真正提出的是应该给奴隶一点人权,改善他们的生活,让他们吃好一点,穿好一点,还有,在收取奴隶**权的时候多少给一点好处,哪能玩了就白玩了?不过,除此之外,奴隶还是奴隶,还是主人的奴隶。 另一种有教无类也是有不足的,那就是在孔丘眼里,人是分级的,他觉得只有读书才是高,而他所定性的那些书是一些哲学为主的书籍,除此之外,那些实学,比如栽花种田,工艺技巧,孔丘全然不放在眼里,不屑一顾。并且他瞧不起和他学习的那些工农商出身的人。不过孔丘也不是真傻,他倒还算是看重经商的学生,为什么,给钱呀! 不过除此之外,也就是如此了,再也没有其它了。 所以说,孔丘只是开始了一个私学的时代,但平民大众真正开始普及的教育,却是直到了民国都没有实现!纵然有广大的人能够学习,也不过是有钱人才可以,穷人中能学习的,真的是太少太少了。 在此时,战国时代,学习知识的也多以官府为主。 比如公孙鞅,为什么公孙鞅那么牛,可以在后时进行商鞅变法,持一国内政牛耳二十年?他哪来那么大的本事可以当四界美国总统的持政期?因为他出身于公叔丞相府,在魏国还是天下最强的时候,在前人李悝变法成功后,公孙鞅在相府吸收学习到了这时知识,最后他把这一切带到了秦国。 所以说,魏国就好比一个实验田,李悝变法后的一切研究数据都跑到了他的手里,最后这些科研成果商鞅把它给了秦国。毕二十年之功,成秦国六世强大之基。 学生们依次离开,刘羲在这个简陋,但同时代算得上豪华的学窑中小坐。他在心里感叹,刘羲并不知道现在种下的种子会起到什么样的效果,事实上不要说刘羲不知道了,那些学生们也不知道。但是……三年后,正是凭着这八十名学子中的大部,刘羲指挥并完成了肤施之战,一次性消灭赵军十万以上,把整个无定河区揽在怀中,成就了无上的东骑王威名,并且得到周王室的肯定。后世人感慨,诗人陈陶写下了名诗《陇西行》。诗云:誓扫赵奴不顾身,五千貂锦丧北尘。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深闺梦里人。 刘羲回到了青石堡三楼,他可以肯定,猗涟现在还在生气,但那不是他可以管的,刘羲不想在这种事情上费神,或者说,现在随着刘羲产业的铺大,他对猗涟的需要已经越来越少了,随着猗梁的失势,现在真正能给刘羲帮助的是白氏,这也许很现实,但现实就是现实。 许是上楼的声音告诉了白雪,她从妹妹的门里出来。 白雪的脸上带着泪,心情不是太好,显然是给白露的惨况吓得。但她不能随自己的性情发火,甚至于她知道,妹妹也不想她发火,自己的妹妹甚至愿意这样,这只是人家自己闺房里的情调而已。 白雪的手在瞬间放在了腰间,在她的腰上,有一柄越国铁匠的名器,越女缠腰剑,那把剑轻薄柔软,以青玉为柄。这把剑虽然可以杀人,也算得上利,可如果碰击重钝之物,却是不行。当然,这都是次要的,真正重要的是…… 白雪离开了,刘羲完全可以明白白雪的气愤与伤心。但她什么也都做不了。在刘羲面前动武?那可是笑话! 刘羲淡然看了白雪的离去,挥退了手下,自行进入白露的房间。一众的侍女知机的退下,连小清也都退到了外面,只有阿奴随着刘羲。 “你好点了么?”刘羲进来问。 榻下是柜子,里面放了冰,白露爬在上面,一方白纱铺在她的身上。她的身上,是篙草编的席子,这席子经甘草水洗泡,十分清凉。 “已经好了……”白露微微的说。在中午时,白雪没给刘羲面子,给刘羲摸了下屁股,就大叫起来,这种事真是不好说的,结果刘羲当然是生了一肚子的气。说来算是一种面子上的挂不住吧,刘羲在心里生气。 如果是一般人也就算了,可了解刘羲的人却是知道,刘羲一定会就此报复。这是很正常的,白露生怕刘羲会对付白雪,只好跑过来以身伺虎了。一个是姐姐,一个是丈夫,白露能做的就是委屈一下自己。 最后,给刘羲开了他一直想要的**。坦白说,刘羲并不想这样的,在他看来,白露还太小了,刘羲好色甚至有点性变态,但并不是说他就真是一个疯子,所以他一直克制着自己不动白露的后面,事实上到目前为止,他也只不过开了月勾的**。至于猗涟,刘羲试了一下,但丫的反应太强了,猗涟拒绝,刘羲就给她了个面子。 不过白露却是主动送上门来了,这种事情本来她是害怕不敢的,她也知道如果她不愿意刘羲是不会强迫她的,不过最后她还是主动送上门了,既然她自己主动送货上门,刘羲自然也没有拒绝的理由,再者一说,由于白露要走了,刘羲想到长久可能碰不到她,这朵才吃了几天的小嫩花,刘羲的心里就滋生出一股子的邪火。现在,正好逮着机会发作一番,结果……小姑娘就和刘羲在这个下午的时间里谱唱了一曲——**初始为君开。 刘羲已经尽了心,在事前用了油,还做足了**,但女孩还是太娇嫩了,伤口到底是破开来,流出了血。刘羲在事后上了药,可那伤也不是一下子能好的,刘羲只好让她这样趴着。 刘羲小心的拿开了白纱,他轻轻的松了一口气,在他开了女孩的后花之后,女孩的臀部明显张开的洞口触目惊心,白露自己就哭了,怀疑疮口不会愈合,好在刘羲说了一大堆的话,再加上是第一次做玉树**,所以现在伤口明显闭合了。刘羲翻开来看,白露发出羞人的轻哼,刘羲微微一笑,他知道白露在献身之前排过了一次便,但这还是要控制的。 “如果要排便,最好等明天,那样会好一点……”刘羲轻声的说,同时,他人也上了榻,手在女孩的身上缓缓游走。白露舒服的呻吟着,然后道:“你坏死了,我姐看到都哭了……你们男人怎么都喜欢这种东西?” 刘羲轻笑道:“怎么,你听到过很多这种事么?” 白露道:“你忘了我家是开什么的,洞香春,消息海,可不见得天天说国局政事,你不知道,那些说家长里短的人更是多,有一次楚国来了一位夫人,结果没两天,就给我们揭出了一切,原来她的夫君不能**,但她的夫君家里有一条犬,那位夫人每天要做的事就是和那条犬一起欢好,让她的夫君在一旁看……” 刘羲道:“这种事你相信?”白露缓了一缓,道:“从前是当笑话听的,觉得是真的,但不敢肯定,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真的,想着呢,就觉得人和狗怎么可能……但这种事传开后,听说魏国有些贵人也拿这一套在自己家里玩,有些人还拿这一套专门惩罚下人仆妇,听着觉得厌恶,但现在我已经知道这种事是真的了……” 刘羲道:“你怪我?”白露忙翻身道:“不是的……我只是不习惯……” 刘羲笑道:“你真是善良的姑娘……明明不喜,却还要陪我玩!只是因为我喜欢么?” 白露没有说话,却不啻于默认了。的确,正常的情况下,玉树之欢,这种事情没几个女人会喜欢的,这种事情需要长时间的**,或者说那女人是天生的在后处有****。但这种事是很少有的。如白露这样,明明不喜欢,却因为刘羲愿意这样,那当真是爱刘羲到了极点。 刘羲感慨,或者女人都是这样的,这和生理构造有关系,男人是先有**,然后才会想到感情,女人往往是没有多少主动**的,在这方面她们比较迟缓,只在她们喜欢上一个男人后,才开始有着春情幻想。这也是她们能一遍遍忍受男人的种种不堪的原因,可能她们自己并不喜欢的,但因为男人喜欢,就曲从了自己的意志。 “傻丫头……好好休息……”刘羲很想说既然你不喜欢,那我们以后就不再玩这个了。但他的自私让他说不出口。白露不喜欢,但刘羲喜欢,这种事情真是没有办法,只有一方退步,刘羲爱白露多过白露爱他的话,刘羲就不会再要求这种**,但显然是白露爱刘羲多过刘羲爱她,所以刘羲没有退步,退步的是白露,明明她不喜欢,但却会在日后去学习这个,满足刘羲。不知什么时候,白露睡下了。刘羲这才出来,回到猗涟的房间。 灯火已经灭了,猗涟一向晚睡,现在就熄了油灯,显然是在生气。她得到的**没有月勾多,她得到的宠爱也不及白露,但偏偏她做的一切却是比两个人都要多,事实上东骑的主要财商内事都是经她手整理过来的,可以说就东骑的发展来,她的功劳是最大的! 但遗憾的是,随着东骑的强大,随着白门白氏的介入,她的作用越来越小,权利也是越来越少,今天的不满算是到顶了,加上她以为刘羲这时一定是在白露的房里,于是就早早睡下了。 第一百九十六章:早走 整个三楼人不多,主人三个,刘羲,猗涟,白露。仆人也三个,石娘,小清,阿奴。 所以刘羲进来的时候,猗涟虽然不大怎么相信,却也是知道进来的人不会是别人,只能是刘羲。于是猗涟立时哼了一声,以示她的不满,还有一个意思,老娘心情不好,不想伺候你!不过刘羲显然不在意,直接的上了榻席。 “走开,去你自己的房里!”猗涟叫道。在三楼,刘羲有一间自己的独间,事实上刘羲很少在自己的房里度夜,仅有的几次也是把月勾招到楼上睡的。猗涟这样说,其暗意还是说让刘羲去找月勾。的确,刘羲虽然宠白露,但白露是二夫人,凭着夫人的身份,猗涟不满也不可能做出什么针对白露的反应,但她可以恨月勾。 的确,虽然刘羲和月勾一起过夜的次数少,但不代表两人的**也少。每每刘羲兴致上了来,就可能传招月勾,然后的事情正常都是天雷勾地火,一场激烈的大战在所难免。这是猗涟最恨的,一个奴隶,却比她得到的多。 “你是大妇,是我的正夫人,要大度!”刘羲一边说,一边去吻猗涟。 “不要碰我……”猗涟大叫,她还叫了石娘的名字。 此时的石娘却装起睡来了,她明智的知道这种事不是她可以插手的。首先,她插手了也不会起作用,刘羲不是一个软蛋的男人,两人如果要闹,也只能是石娘吃亏,最后反而会因奴罪主,让刘羲和猗涟的关系更加的恶化。其次的就是这本就是人家的家事,刘羲并没有真的想要休妻,他只是减削了猗涟的权利,既然如此,她石娘多什么事呢? 这就和过去的时候,猗梁老主人跑到仆妇房间里**女仆一样,边上的人不是不知道,但就算是知道了又能怎么样,还不是装着睡觉,一切没事的样子! 刘羲哼了一声,到底还是进入到了猗涟的身体里。由于是用强,两人之间没有**,特别是猗涟还在生气的时候,所以下面有点干,有过经验的人都是知道,这个时候双方感觉都不是太好受。猗涟一口咬在了刘羲的肩上,刘羲眉头轻皱,却没有因此而怪罪猗涟,反而凑过头去,一小口咬在了猗涟的耳垂子上,他可是知道,这里是猗涟的**。 猗涟终于动了情,一男一女两个人在榻上开始人类最原始的工作! 这时,刘羲想到了一个笑话,一头公熊猫想要上母熊猫,但母熊猫不愿意,结果公熊猫恨铁不成钢的骂她:“丫的,我们都***快绝种了,你还不努力!”想得好笑,结果却是射了,满满足足的几十万大军注入到了猗涟的下体。 猗涟发出了最后的呻吟,她立刻把双腿闭合,夹住刘羲。不让刘羲拔出去。 刘羲当然明白猗涟的这个意思,每一次的**,一旦刘羲派出了大军,也就是射在了猗涟的体内,猗涟都会做这个动作。因为猗涟知道刘羲不想要小孩,至少暂时是不想要的,所以一旦刘羲射入她的体内,她就非常珍惜。这当然是猗涟想怀刘羲的孩子的原因。 中国是一个重传统的国家,从远古的时候,就是如此,可以说,打从夏国的开国大帝启定下了父子传位制,天下就成了家天下。在此之前,是后世文人一个劲吹捧的禅让制,从黄帝开始,为天下华族祖,此后唐尧禅虞舜,虞舜禅帝禹。这是禅让制的时代,而后,启继禹位,开始了家天下的时代! 也就是说,刘羲开族,他一定要有后,这个后就是指小孩,继承人,而且在当时,生下的孩子并不一定是男孩就行,女孩也是可以的。因为刘羲明显不是一个信奉周礼的人,周礼繁杂,刘羲深深厌之,这一点猗涟如何不知?所以她要做的就是不管男女,逮谁是谁,先生下一个孩子来。这样一来,猗涟才会觉得自己的地位稳当。 如果是从前,猗涟一定不会愿意嫁给刘羲,但现在不同,猗涟深深的知道,现在这个时代是大争之世,讲得不是出身,不是地位,而是实力。燕国是六百年的老贵族了,可现在它几乎可以算做是东方六国中,和韩国一样的弱国。齐国怎么样?结果到好,姜齐成了陈(田)齐。晋国最是可笑,给三分了。从前还有一个讲仁义的宋国,宋襄公天真的以为自己可以当一会霸主,要开会盟,结果闹出了天下的笑话,给楚人打得找不到北,此后没落,这些这一些,都是血淋淋的事实! 事实就是,现在的时代,讲得不再是周礼了,而是实力。所以刘羲开族,可猗涟却相信刘羲,因为她觉得刘羲能做出一番事业来。就如同当年的秦,秦族不也是一个部族出身的吗?现在人家怎么说也是混成了一个国家了!一个大战国。 猗涟相信只要给刘羲时间,刘羲也是一样可以达成目的的! “这么想要孩子?”刘羲笑道:“那为什么刚才还拒绝我?” 猗涟气道:“你现在就只管着欺负我吧!谁叫我阿公现在不行了呢!”她这么说不啻于骂刘羲忘恩负义了。的确,可以说,刘羲能这么快的掘起,有这样的一番规模,主要的原因,是在于猗氏和白门,这两家给了刘羲最大的帮助,这里面的主要就是在于盐铁。这两样太重要了,铁也就算了,刘羲可以花钱弄,但是也多以铜为主,因为铁是战略资源,正常谁能大量的搞到?秦国收集铜铁还不是靠买人家的废品旧金属!而另一样就是盐了。 之前写的内容已经说明了盐的重要性,纵观封建两千年,无论怎么改朝换代,盐这种东西都是要牢牢把在朝庭手里面的! 如果刘羲没有两家给的盐,那么样的话,他至少要把一半以上的钱用来买盐。不买不知道,买了才知道这盐一项要占去多少花费,这简直是一个无底洞,特别是刘羲这样喜欢吃重口味食物的人。只看刘羲在雍城外烧烤的时候放盐,那戎人痛苦的表情,就可以知道盐的珍贵了。 可刘羲却还真的就是一个无比现实的人:“你都说了你爹不行了,还想我怎么办?不是我限制你,只怕你就真的做出对不起我的事了!” 猗涟道:“我放着大好的富贵不要,远远的跑来找你,把一切都给了你,连我的人也……现在我阿公不行了,出事了,想你帮一点忙,这只是一小点忙……你为什么……” 的确,刘羲发明弄出了那么多的新玩意,这些猗涟都知道,只是其方法过程和技术她不知道,如果她拿这些东西给父亲,那说不定真的可以挽回父亲在家族中的地位,但遗憾的是,刘羲绝对不是一个感恩的人,她们家给刘羲的刘羲接受了,但要刘羲拿出那么巨大的代价回报,怎么可能! 听到这里,刘羲忍不住了,他伸手,捏着猗涟尖尖的下巴,说真的,刘羲其实还是喜欢猗涟的,女孩尖俏的下巴有着一种与她性情不同的可爱俏皮。始终让刘羲感觉这是当年那个从路弯里转出的少女形像。 “你嫁给我,就是我的人,可你却一直这样把你的心放在你的娘家,你这样下去,我也帮不了你了!你觉得我削了你的权,是对你的坏?我是禁止你犯错!你不犯错,你还是我的大夫人,你要知道,我这样是为了什么!还是说,你觉得我给你一个机会,让你犯错吗?” 不得不说刘羲的话震动了猗涟。或者说之前的猗涟没有想到刘羲这样做的用意。 的确,如刘羲自己承认,他是一个凉薄的人,如果猗涟犯下了错误,让刘羲感觉到了伤害,那么答案是令人痛心的,纵是刘羲自己再不愿意伤害这个跟随他一起创业的人,也只能下手了。在刘羲的世界,天下就是一个大圈,而每一个人每一个势力都是一个或大或小的圈子。在刘羲看来,在自己圈子内的是自己人,但如果出了自己的圈子,就是别人,是外人,是敌人……那就太可怕了。 到现在,猗涟才算是明白,刘羲并没有害她之心,也就是说,刘羲还是感念她的情的,所以刘羲给她机会,甚至帮了她,这是为了保她猗涟的地位。不然的话,猗氏既对刘羲用处小了,甚至没用了,那刘羲何不干脆把她休了,转过来把白露扶正呢,甚至刘羲还可以更无耻一点,干脆的追求白雪得了,如果把人家白雪弄到了手,那不是件人财两得的事么?还分什么你的我的!弄得现在要搞这么麻烦的合作计划。 这到底让猗涟感动了,可是她也有她的难处,道:“但是我阿公他……” 这句话一出,让刘羲了解到,猗梁在楚国猗氏的地位真的越来越危险了。 他淡然一笑,道:“你真以为我是个忘恩负义的人么?你父亲帮了我,我虽回报的不足,可是只要他肯到我的这里来,少不了有他的一口饭吃!” 对此猗涟犹豫了一下,这是当然的,猗梁是堂堂的猗氏主人,如果说没落了,到刘羲的手上讨饭吃,这一进一出,差别也太大了。刘羲哼了一声,猗涟知道不好,忙欺过身去,道:“我家业之大,你又不是不知道,就算我们日后家业坐大,你成王成侯,可我阿公到底是个难处,你且就体谅一下,和我一个小女子计较什么?” 刘羲一念至此,得意道:“你说得也是呢!”说到这里,猗涟小声道:“我们日后真的能坐到那一步?”刘羲轻笑道:“你以为我为什么选秦国为立身之地……只有这里才有时间!” 的确,刘羲想要立族,最重要的就是要有一个合适的地方。而这个地方再也没有比秦国更合适的了,因为秦国穷弱,没有余力,在短时间里,刘羲可以尽情发展,而不怕秦国灭了他。这不是秦国没有力量,事实上谁都知道,秦国的战力非同小可,但秦国没钱没粮,这就注定秦国需要刘羲,而不会灭了刘羲。当秦国回复了国力的时候,刘羲也有信心可以强大起来,到时一切就没有问题了,在这个时代,如果不搏一个王侯之位,叫刘羲怎么甘心! 是夜,猗涟再度满足了刘羲一次,两人相拥真到天明。 钟响了之后,刘羲起来了,他先去漱口,然后就开始回复练武了。武功修到了刘羲的这个地步,要练的很简单,只是一些小意思的打桩,然后就是站桩步,走慢动作的趟子拳。打桩,是因为刘羲还算得上是年青,身体要保持一定的强度,这个度过了会伤身,小了,会让体力不足。站桩步是让刘羲的心气静定下来,这是养生之道,是拳法的基础要诀。可以说中国拳法的好坏不在于别的,其真正精华就是这站桩,这是真正养生的功夫。至于走趟子拳,是练习运劲发力,这东西是用身体体会发劲用力的窍门。打个比方,打桩是造炮,站桩是加固炮筒子,走趟子拳步是研究把炮打准打远的方法。 简单活动了一下,刘羲的身体发出了嘎嘎的骨响。每一回这种骨响,就意味着人体骨骼回复强大与坚实。 “师父……”陈武过来了:“我什么时候可以像师父这样?” 刘羲微笑道:“你,时间还长着呢,我抖大枪就抖了十年,你连剑还没有摸好呢!别急,我会的会教你,你叫我师父,这可不是白叫的!” 陈武点点头,开始练习劈剑。 校场的号子又响了,刘羲活动了身体,开始一天的早餐。 当白露小心翼翼的坐下时,白雪再度恶狠狠的看向刘羲。她真的是没有想到刘羲会这样对她的妹妹,但问题是两个人的感情感觉还真是不错的。事实上白雪已经向妹妹表示,如果过得不好,离开刘羲就是了,怎么样也不可能让自己的妹子过这种日子,这在白雪看来哪是人过的日子! 不过白露却是温言拒绝了,她是真的爱上了刘羲,这很奇妙,虽然两个人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爱情就是出现了。也许这种爱在刘羲来说小一点,可不是说没有,能让刘羲这样性情的人产生出感情,这本身就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我们上午就走……一会就走!”白雪气呼呼的说:“我想货物人丁都已经登记清楚了吧?”她是一刻也不想多呆了,和刘羲的生意是一回事,但没想到刘羲的人品是这样的不堪,这让白雪大感失望。在古时,一个人有才能,但没有品德,一样是一件不堪的事情。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虽然这会让人瞧不起,可真正说来,这种人一样可以居高位,说到底,在这个大争之世,一切讲的是实力,是才能,光有品德,孔丘够虚伪了吧,还不是一无所成?就混了一个欺世之名! 石娘道:“是记清了,也已经入库了……”猗涟道:“一会儿我要看帐。” 白露叫道:“那就看完帐再走!”说着给了猗涟一个眼色,暗意她拖一下时间。 第一百九十七章:文化运动 刘羲活动了一下骨骼,算起来,在接下的日子里,他也许会轻松一点,要下的命令大多下完了,要画的图纸也画完了,剩下要做的事情也没有多少了。想到这里刘羲不由笑了,但他也知道这种所谓的轻松其实并没有多少天,最多,也就是一个月吧。现在是六月,刘羲计划在七月出兵,在八月和九月的时候,敌方的粮草已经可以吃用了。如果去迟了,敌人会先一步把那些粮草割了,可万一早了,自己这一方的准备又会不足。想想真是头痛啊! 刘羲忽然觉得这一切都是自找的,如果他不是野心这么大,那么他干脆跑到吴越旧地图谋起事算了。但那并不是说笑的,刘羲深深的知道在野地里的战斗是多么的凶险,那些野地里的虫子,那些沼气,都是可以致命的。还有语言问题,如果刘羲真的跑到吴越去谋发展,可能过十年后才会有一点点成就,也许运气好一点的话在三五十年后能有自己的一块土地,自号个什么王的也是可以,但如果运气不好,一辈子当野人就是最幸运的事了,就是死在当场也是可能的。 算来算去,有足够伸展的地方,也就是这里了。秦国,这个相比东方,虽然穷,但不受礼法约束,同时世家大族的力量也是不足,是最好的地方! 其次是赵国了,但赵人粗鄙野蛮,从某种程度上讲,比秦人更不开化。比方说赵国的中心力量,是城邦国,但事实上赵国强大的地方却是在民间,赵国的平民最强,庞涓曾说笑一般的和赵成侯说等我在魏国过不下去了,我就去给你效国吧。赵成侯反讽说我们赵国不缺上将军,也不要武士,我们只要农夫! 这句话真实的表现了赵国的写照,那就是赵国牧场多过农田,赵国缺少粮食,他们的米粮主要是靠掠夺和进口,掠夺的对象一般是燕国和外胡,同时,他们和魏国齐国做生意,特别是齐国,齐国的富主要就是转运卖粮,其实齐国本身也不是有很多的粮,但他可以把楚魏的粮食转卖到其它国家,谁叫齐国有钱呢! 赵国不仅仅是粗鄙,同时,它还是一个受晋室老世族把控的国家,换句话说,虽然赵国粗野,但就一些春秋礼法,它还是知道的,所以它仍算是中原大国。其兵力之强,军力之大,是难以想象的。如果刘羲在赵国做出了成就,不要多少时候,一个个贪官污吏就会跑过来要好处了,那样的话,刘羲还怎么发展?说发展是一回事,问题是刘羲可以忍一时之气,但他不可能一直忍气吞声! 只有秦国呀,纵观历史,可不也就是秦国在少梁之战后给自己赢取到了足够的发展时间么?在此之后,赵国从理论上讲也是有一段可以发展的机会,那就是赵武灵王的胡服骑射,但所谓胡服骑射是文人的一种说法,从根性上说,这是赵国借鉴了秦国的变法,而进行的一项变法。胡服骑射只是一种表观。 在此时,所谓变法,真正的意义是以文化和军事的变法,所谓文化变法其实就是经济变法。比如魏国的变法,其实要分两步走,一步是如李悝的经济变法,就是弄钱。一步是吴起的军事变法,可以说这两者的结合,才造就了魏国的强大。后来的变法,一般来说都脱不了这两个方面。其中真正为列国所重视的,是军事变法。 军事的变法太醒目了,效果也是比较显见,相比起来,经济政治的变法就太难了,因为这里面牵扯到的方方面面太多了,往往变法者不得好死,比如吴起,给人活活射死了,但就算是如此,吴起一样给楚国留下了一点什么。 战国初起的军事变法的主要特点,就是抛弃车兵为主的军队,而以步军为胜! 在这方面,魏国是最明显的,魏武卒就是典型的重甲步兵!而其余的车兵在魏军的战斗序列中已经不再是那么起眼了,或者说成了一种仪仗兵队。摆样子的兵种! 而秦,赵等国,借着地利,已经在开始发展骑兵种类。不过这里面是有分次的。 比如说秦国,秦国虽然在骑兵化是最大的,可是由于种种原因,这也导致了军费的庞大支出,知道的人都是知道,一支骑兵打起仗来是多么的费钱,要知道一匹马吃起来相当于五至十名的士兵花销。而一个真正的骑兵从训练到花费,够养五十个士兵不止。 所以在此时,骑兵是一种说不上台面的兵种,它不能攻城,除了机动力,可以说一无是处!人们在后世传颂的李牧大将军多么牛b,其实这是李牧的牛么?不是,李牧带兵根本不敢和秦军打正面战,他所做的只是一件事情,就是利用赵国庞大的战略纵深打击秦国的后勤,让秦国没有力量进攻,仅此而已,事实上,李牧所做的只是如此,他甚至没有力量反击秦军。这一点和匈奴人怕李广一样,李广在匈奴人中有威望,但好笑的是,李广真正打击匈奴人的作用却是少,说到底,他的作用只是使匈奴人在劫掠的时候受到的损失大一点罢了。 真正的军事变革,其实是骑步军种的配合!这是一种怎么样的配合?就是以骑兵运送粮草,以步军正面绝战!车兵起辅助作用! 现在的战国中,魏国是完成了这一变法的人,齐国正在开始变法,韩国在准备变法,燕国还是不动如山,赵国……还在犹豫。至于楚国,半旧不新。 秦国却是在考虑变法,事实上秦国君上已经有了变法的意图。不过秦国的变法不是别的什么原因,只在一个,要强!秦人自起家以来都是要强的,但现在的秦国却在变法中落后,国力日疲,已经给挤出了山东六国的眼里,一个拿不出多少兵力战斗的国家,谁会正眼看你?只是问题在于,秦国虽然还算是有点兵,可那一点的兵力上限也就是二十万,这二十万里有一半以上是老弱,余者不足道,就算是出动这些兵,一来兵力不足,二来没钱没粮。 什么是打仗?打仗就是准备足足的兵器,足足的粮草。 不说兵器,光一个粮草就要人的命了! 比如说汉朝,武帝兴十五万骑兵北伐匈奴,可问题是,这一战动用的步军人数是整整五十万!这五十万的步军是做什么的?只是一个,运粮!何其可悲!可就是这一战,打败了匈奴吗?没有,真正的匈奴主力走了,他们真正的伤害只是日子过得苦了一点,不大容易到汉朝来抢劫罢了。 再说天下闻名的长平之战,这一战的关键是两军大战吗?当然不是,而是两国之间长达三年的对峙!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对峙?五十万至六十万的大军,全部堆在长平,也就是说,秦国和赵国供养这些军队白白的长达三年!这才是真正可怕的地方!秦人打赢了这一战,可它付出的代价是在今后十年里难有大动!直到吕不韦商业变法,这才扭转了秦国不上不下的局面,为赢政创造了一统天下的良机。 这是一个变法的大时代,每一个国家都在想着变法,只在于君主们为自己的变法付出多少。在这个大潮下,魏国自大的停止了变法,齐国开始人治变法,革新吏治,韩国图谋着变法,却是向老世族开刀。燕国不动,赵国观望,楚国还是不上不下,真正有大规模气象的,就是秦国。 刘羲决定抓着这个机会,开始他的变法,这里面刘羲是最轻松的,他做的就是抢时间,抢在秦国之前强大起来!现在的秦国没有力量打他,可当秦国强大起来后,如果刘羲还是这样,他就注定灭亡,所以在秦国强大起来的同时,刘羲也要让自己强大起来。 一个小小的部族怎么强大?只靠自己现在做的远远不够。刘羲现在做的从一方面说起来叫精英制,比如刘羲招童子军,因为这些童子最纯净,训练好了忠心十足,但如果把他们放在战场上,死得同样快。没法子,他们的年岁太低了,耐力也是不足。这是致命伤。 事实上,如果不是刘羲手下第一批的小熊体力原因,刘羲付出的伤亡不会超过二位数,但就是这个体力原因,五十个小熊只活下来了十个,这是何等不值得的损失! 那么,刘羲现在要的是什么?文化,从古到今,一切如是,都是高文明征服低文明。 刘羲带着阿奴刘熊到了樱亭。风淡淡的吹,花香袭袭,在亭子里的圆案上,刘羲铺放了一沓子老厚的纸张和一把十二支綑扎的细碳笔。 什么是文明征服?就是文化。文化的力量有多大?一句话形容的好,润物细无声! 有一部很有趣的动画片,相信有很多人都看过,名叫《超时间要塞》。是最原始的那个版本,不是后来的。后来的故事情节都很垃圾,无法和第一部相比。 故事里,强大的天顶星人的战舰数以百万计,如此强大的一股军力,但却败给了小小的地球人,甚至给地球人同化了。这里面固然有人类丑恶自夸的地方,但也从客观说明了一个事实,那就是文化的力量不容小觑!精神的力量大于物质的力量。 从历史中,蒙古帝国何其强大,如果把四大汗国算在一起,强大的蒙古帝国一度的把世界的三分之二包在了自己的手心里,这是何等的恐怖,近乎等于一统全球了。 然后值得讽刺的是,这样一个庞大的帝国,就如一潮洪水,泼撒到了沙漠里,转眼就没了,强大的蒙古人和天顶星人一样给各民族同化了。原因何在?因为蒙古只是一个存在历史很短小的国家,它没有自己的凝聚力,罗马人为了这种凝聚力吸收希腊文化,学习基督信仰,这才成就了千年帝国梦。而蒙古有什么?就是那所谓的蒙古文字,也不过是从契丹文和汉文字杂交出来的。 事实上,除了军事力量,蒙古没有惊天动地的文学作品,没有传唱天下的歌曲,没有自己的史书,没有一切,其实没有统一的神!蒙古人自己有的信这个基督,有的信伊斯兰,有的信中国道教,居然还有信佛的,这样的种种,怎么可能不被同化! 所以文化的征服才是团结的重要因素!东方六国为什么称大?主要原因还不是他们有着自己的文化,自己的诗歌,这一切加上经济力量,才铸就了中国东方的文明之花。 刘羲想要建立自己的部族,光有一个文字是远远不够的,他还要有别的东西! 历史,文明,传说,故事,音乐,歌曲,除了物质上的,这些精神上的东西巨大莫名!甚至必要,刘羲还要建立一个教派,那才是真正长久不衰的东西。 不过,那些太遥远,一切还是要慢慢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想到这里,刘羲笑了,前途还是广阔的呀!这时,他发现刘熊也是在笑。 刘羲拿出一支笔,道:“刘熊,你笑什么?是不是昨天和你的妻子玩得太疯了?” 刘熊的妻子是秀秀,也是公孙贾的女人,但公孙贾玩腻了她,就转给刘羲,刘羲玩玩也还可以,当真成自己的女人,刘羲还没有那个癖好!不过话说回来,秀秀还算是一个美丽的女人,并且如公孙贾的老家人所说,她是一个善良的人,处邪恶之地而善良,这奴隶和傻子也没有区别,但这种人俗称叫无害动物,刘羲就大方的把她给了自己的手下,刘熊。 刘熊追随刘羲有日子了,从刘羲到秦国后,就开始追随于他,不过刘羲本人不是大富翁,给他的少,看在刘熊这么忠心的份上,就给了他一个自己不想要的女人。虽然不是**,但战国时代,谁讲那种东西呀,那是一个强者为尊的时代,女人越是别人的越好。 比如说春秋时第一美人夏姬,从公子蛮、夏御叔、孔宁、仪行父、陈灵公到楚庄王、屈巫、连尹襄公、王子熊侧,美了起码四十年,客观上灭了陈国、灭了夏家、灭了屈家,真计较她**身份,能行吗? 所以刘熊得到了秀秀之后,一段时间还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甚至他不敢回自己的家门。 刘熊弯身道:“主人笑话了,不过我不是因为……我是看主人心情好……所以为主人高兴……”这却是真心话,这几天刘羲忙疯的时候,都想用头撞墙,要做的事太多,他本人跑东跑西的,甚至一个晚上没有睡觉,而似现在这样,信步闲庭的到樱亭来,对纸书写,意态悠悠,这却是没有的。 刘羲并不确定刘熊说得是不是真话,但还是很高兴,他的身子一正,忽然感觉到腰下一硬,顺手一抽,那是一支篴。一支玉质化了的兽骨制成的篴,堪称是篴中的宝物。这是燕国副使姬萍之物,姬萍是燕公最心爱的妹妹,这支骨篴是燕国的国宝,也就是姬萍才得有,可是现在是刘羲的了。 拿着这骨篴,刘羲轻叹:“我怎么把他给忘了!”他犹自记得这位燕国副使好眉好目,算起来当是精通音律的了,这一点上月勾也比不上,月勾会唱,她有着天生的好嗓子,但月勾本身并没有多少文化,不会这种音律,现在看来,却是可以利用这位燕国副使! 第一百九十八章:要文明,也要野蛮 一念至此,刘羲再无多想,他顺手从腰间拿下了自己的身份腰牌,给刘熊道:“去,到地牢里去,把那个燕国副使提过来!” 刘熊接过令牌,他并不知道燕国副使是谁,但他知道,刘羲说有,那就是有,他只要拿着牌子提人就可以了。刘羲正等着,可刘熊又回来了,刘羲道:“怎么了?” 刘熊道:“地牢那里是我按排送食的,听那里的人说,牢里面臭得很,主人要是见人有用,是不是让他们洗一下再来的好?” 刘羲点头,道:“说得也是,这个刘病己,他是怎么搞的,这么说来,牢里的人除了死的,活着的人一定是臭不可闻了,是不是?”刘熊道:“上面的还好,但二层就真的很臭了,人都死了两个!”刘羲道:“那么就这样了,把二层的人全杀了,有几个?算了,先杀了,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好,不要浪费,一层的只关了三个人吧,全让他们洗一下子,定期,就七天一次好了,你去,先把那个燕国副使提出来,给他洗,然后让人送两桶水进去,让里面的人自己洗。” 刘熊下去了,刘羲静静的等着,大约一个时辰,这可真是够长的,可能是刘熊看那人可怜,给他打食了。不过,总算还是来了,在此期间,刘羲也不是没有做事,他写下了十几篇军乐曲目,或者说,是默抄。但刘羲并不在意,他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拿来主义者。什么是拿来主义?就是不管不顾,只要觉得是对我有好处,我就把它拿过来,说是我自己的东西。 在这方面,高丽棒子和日本倭寇都是个中的好手。 首先是高丽,高丽拿走了我们的丝绸技术,茶叶技术,瓷器技术,并且,把唐时的军体拳唐手改个名字叫跆拳。不过话说回来,这真是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虽然高丽人现在分成了朝鲜和韩国,不认祖宗了,但他们的根源还是我们中国商族和东夷族的后裔,说他们是中国人的一个分支是一点也不过份,他们比印地安人更有中国人的血统!至少印地安人可能和当地土人混血,如果在炎族后人迁移到美州的时候,那里有土人的话。 日本更是一个抄书大王,它们和我们现在那些学习不好的学生一样,在第二天交作业的时候狂抄作业,其水平甚至达到了盲抄的地步(抄写的时候只看对方的本子,甚至自己在写的东西就没时间看了,这是抄袭的王道,半个本子的作业能在半个小时内抄完!牛到了不行!),他们几乎是照搬了我们的国家政治体系,一切的一切都是如此,并且,他们的遣唐使幸运的遇上了中华千年不遇的大卖国贼李世民,不仅学走了唐刀的制作,还学走了唐手,高丽人学的时候多少是给唐军来回一顿扁,交了一丁点学费,而日本人学的时候,李世民让大唐国家替日本人付了这笔费用!连学费都替日本人交了!最离谱的是,由于日本人种是中国古越吴楚三国的移民和当地的土人结合的,人种有点低下,不是纯血的华族,在宋时,日本人开始了可怕的人种退化危机,甚至在明朝的时候,有一个叫木下藤吉郎的类人猿甚至统一了日本!于是,从宋到明,日本人都尽可能的做一件事,向中国人借种!最可怕的是,日本人在侵华战争中,抓了十万东北大汉,这是近代最大的一次借种,不过借完种后,日本人不地道,把孩子他爹全给弄死了,活下的万不余一! 这就是可怕的拿来主义,它的威力就在于,我没有的我可以拿你的,我拿过来后,就是我的了,甚至我可以不用抢先注册使用商标。 刘羲非常喜欢这种主义,但可悲与不幸的是,这种主义的持有者一般都是小国寡民,比如高丽棒子和日本倭寇,而我们中国老是充大国脸面,觉得自己东西多,给点也没有什么。这和晚清的时候,那些八旗败家子一样,看戏的时候,可了劲的把扳指,玉器什么的,不要钱的往台上扔,家里的玩意多啊,一件两件的,自己也不在意,等到穷的时候,哭都来不及! 所以当高丽人和日本人拿到了最后,就变了。高丽人是没有力量,没有以自己的力量打来,而日本人却正式上来抢了。以前日本人借种,一般是要中国人自愿或他们自己送女人过来给中国人上,而现在日本人发动侵华战争,在这支军队里,他们拉上了高丽人,日韩联军大侵华,在中国已经穷得没有多少东西的时候,来抢我们最后一条裤子! 一念至此,刘羲愤恨不已!“不会再有高丽族,也不会再有日本人了!”刘羲狠狠的说。 这时,姬萍来了。 刘熊引领着她来了,刘熊的表情有点怪,但刘羲却是一下子就明白了。经过洗浴的姬萍再也无法隐瞒她的性别了。美女就是美女,姬萍本身就是一个美女,加上她身体内缘自周王室六百年贵族的血统,那种美丽是难以想像的!在开始,姬萍通过绝妙的化妆术,使自己成功的骗过了没有注意的刘羲,但现在却是再也骗不下去了,事实上,能瞒到如此地步,已经是难能可贵了。 刘熊没有薄待她,可能刘熊是感觉到了姬萍的美,意识到刘羲可能会收她,于是不仅给她洗了澡,还用上了香,同时,刘熊还出面向月勾那里领了一套蓝色的军衣。 东骑的军衣是刘羲设计的,说来可笑,但刘羲真的学过服装设计,这是他的业余爱好。因为刘羲有一段时间认为自己不大可能升官,也就是说,他最后还是要面临退役,于是刘羲学了一点这种知识,这是军队里的女军人教他的,两人甚至有机会嘿咻一下,但没有,在关键时刻,一个团级的军官向她求婚了,于是在经过考量之后,那位女军人选择了能一起安稳生活的那位团长!之后刘羲听说团长提为副师长了。在此刘羲还能怎么样?不过他学了一手的服装知识和平面剪裁。 刘羲设计的军衣分成两种,一是绿色的野战军衣,一是蓝色的休闲军衣。 可以说,这种蓝色的军衣还没有怎么见过世面,在库房里积着,因为没有做完全部,只有一部分,所以没有下发下去。现在姬萍算是第一个穿的人。 和绿色简陋的野战军服不同,这种军服是一种军人的礼仪服,设计出来就是要穿着好看的,所以用了一点改革。比如说,在衣领上,用了竖翻领,在上衣的时候,把衣与袖进行分离制作。古人的衣服袖子是与衣联在一起的,但现在不仅分开,刘羲还在袖子处加了马蹄袖口。还有那分开的裤子,在腰处下拖一个尾摆,上衣到腰而止,整体给人一种简洁精练的感觉。特别醒目的是上衣的两颗木扣。 非止是如此,这还是一套加了黑边的军官军服。姬萍本来就是绝色,配上这件衣服,整个人就显得如同风中摆柳,婀娜多姿。 这还不算,由于天气的原因,姬萍自行把裤腿卷起来了,鞋子是短的翻皮靴,这样正好把她的脚踝露了出来,虽然她用白布包了脚,但没有绑腿,所以白色的袜散在翻皮短靴上,像是一朵小花,分外的诱人。 这一截不到一寸的足踝恰恰是姬萍现在身上最诱人的部分。在这个时代,论及对服饰和人体搭配的研究,刘羲认了第二,谁认第一? 连刘羲也看得发呆了,或者说,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当初的那个黑小子在自己想起她的时候,却来了一个如此华丽的大变身,这种反衬的效果才是最惊人的吧! “真是没想到!”刘羲这样说,姬萍明显的感觉到了害怕,但她的心却让她冷静下来。也许是因为她的出身,这让她无论在怎样的情况下,都能保持一种冷静,也正是这种冷静,结果刘羲没有在第一时间发现她的性别,而弄到现在挡无可挡。 “我是燕国公主……”姬萍第一时间这样说,但说出后就是一阵的后悔,她觉得就算是她这样说了,刘羲也是一样不会放过她,不可能她是燕国公主,刘羲就会放过她,也不可能她不是燕国公主,刘羲就不放过她,如果刘羲不放过她,她是周王姬都没有用。 “那是次要的……”刘羲挥了挥手,示意你那个公主身份并不在我的心上。事实也是的,落地的凤凰不如鸡,燕国的公主落到了这里,真是和一般的平民女子没有什么区别。要知道,在宋朝,公主多了去了,结果不是一样给人**加**米么?金军攻下了宋都,把公室贵女抓了,全部充为军妓,堂堂的公主,当她们躺在地上迎接军汉的时候,甚至连个**都不如。 “这支骨篴还给你!”刘羲轻巧的把那支他强抢的骨篴还给姬萍。姬萍紧张欣喜的抓在手里,几乎不容置信,本来也是的,正常如刘羲这样把她的东西抢去了的,几时会还回来的?就好比强盗抢了你,莫名其妙还给你,这种事怎么可能正常发生?事出反常即为妖!姬萍不是傻子,公室的女子,有几个是傻子?她当即就用一种狐疑的眼光看向刘羲,同时紧了紧衣服。的确,在她感觉,刘羲若非是对自己有了企图,何必如此这般的向她卖好? “你是不是比较精通一些音律?”刘羲问。 姬萍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答好。可刘羲不是一个慢性子等人说话的,当下直接道:“回答,或**,你的美貌值得我有性趣的**,还是说你就想着侍奉我,让我**?” 姬萍大声道:“才没有……”顿了一下道:“我是懂一点……” 刘羲点头,道:“那好,从今天起,你就是我东骑乐官,你的任务是给我带出一支乐师乐队,你要把你会的曲乐传教下来,同时,也要完成我下达的命令,这样,我先给你六十个女童,四十个男童,先把乐队班子建立起来,你意下如何?” 姬萍道:“我不,我要回燕国,或者你们可以持我的画像信物到燕国,向我的哥哥要求代价,你们会得到任何东西,盐,铁,牛,羊,还有马匹,布匹,一切的一切,我都可以给你,但我不要在这里……” 她越说,刘羲的表情就越差,说得声音也就越小,但她还是一直说下去了。 “谢谢你说的这些,等哪一天我的领土接近了你们燕国,我会带兵去拿你说的这些,”刘羲语中带怒的道:“但是现在,我要的是你的才能,一句话,你为我工作,我可以让你有好日子过,你会有自己的房间,自己的东西,自己的财物。但如果你执意不愿为我服务,我会把你罚作女奴,你会彻底了解什么叫做生死两难!” 姬萍把下唇咬得紧紧的,虽然事情还没有到最坏的一步,但她却不得不做那样的打算。 可是事情远超出了她的想象,只听刘羲说道:“你是不是觉得必要的话,自杀?这样可以让自己逃过污辱?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人死之后,在一两个时辰之内,尸体仍是软的,也就是说,我仍然可以奸污你,然后,我会斩下你的头,我们东骑有一整套对付死人的法子,由于你是一个女性,你的皮还算不错,我会用你的皮来做成皮包,也许是别的,或是我可以做成小垫子,你的肉我们也不会浪费的吃下去,你的内脏,我们现在有了几条狗,我本人还养了两只老虎,还有你的骨头,我这个人是很喜欢骨头的,我会把它们制成任何骨器,并且标明它的身份,天下都会出现这样的骨制饰品,人们会疯了一样喜欢这些东西,想也是知道,燕国公主的骨头制成的骨饰品,连我现在都想要了,拒绝吧,自杀吧,如果你一定要这样做,我可以肯定,至少我会用你的骨头制做一副手链以示记念的。“ “当然,你的头我会传告天下,让世人都知道,你的下场!因为你的拒绝!” 说完,刘羲勾勾手指,阿奴忙上前给刘羲倒酒。 如果不是已经小解过了,纵是姬萍的涵养,她现在也是吓出尿来了,虽然没有真尿出来,可姬萍仍是感觉**一阵的阵痛。这是很正常的,战国时代,虽然这是一个残忍的时代,但正常说起来,这同样是一个提倡仁义的时代。孔老二是怎么搏名的,还不是一天到晚说那些没营养的大话空话。 在这样的时代,说这种残忍的话,天下间怕也就是刘羲了。所谓杀人不过头点地,刘羲杀人非旦是头点地,连尸身也是最大化的利用,这用刘羲的话来说,就是蚊子再小也是肉。虽然是人,可人一样是有肉的,中国人吃人的历史真正说起来太常见了。事实上,认真说起来,人类本就是由食人族进化来的,不是么?因为食物不足,所以不放过每一点的食物,甚至达到了,当生下的孩子死了,也会不浪费的吃下去。 其实战国本就是残忍,只是没有人能坦然面对。说不残忍,赵襄子用谁的头骨做酒器?刘羲要文明,更要野蛮!光是文明,会吸引到别人,但也有不怀好意的敌人,所以也要有野蛮,你狠我更狠,这才是战国的生存之道,就好比秦人抓了公叔痤,而魏人的报复不还是来了,打到了雍城下这才收兵,不然,魏国哪有面子在!说是面子,其实不就是实力的表现! 第一百九十九章:征服天国 刘羲一派安然祥泰的看着姬萍,他吃定她了,刘羲相信这个女孩抵挡不住自己的威压,这是必然的结果,正常人讲得是人死事了,就算是一个男人**女人,而那个女人抵死不从,最后女人死了,男人也不过是骂着晦气,就此揭过。可刘羲却摆出了一副你顺我什么事都没有,但不顺我,那想死都要**再分尸!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杀了奸,奸了杀,杀完再奸,奸完再杀,说残忍,纵是在这个战国时代,也少有如刘羲这样残忍的。 “我要做多久?”姬萍白着脸问,可很快她就又叫道:“我不能一辈子都在这儿!” 刘羲笑了,他当然知道姬萍的意思,女孩是怕给刘羲勒束在这里,不放她回燕国。这在中原不大会有,中原人打败了对方,不是抓了杀了,就是放人,哪怕是因为姬萍的美貌,不舍得,可也会给姬萍的家人说一声,表示你家的人在我的这里,但我不会亏待了她,这是战国的一种文明。 当时讲的就是士可杀,不可辱,我可以杀你,但不会辱你!如姬萍这样的,可能会杀她,但如果说看上了这个女孩,要娶她,这也是要给出名份的,因为姬萍的身份高贵,这就是原因,身份决定一切。没有身份的人,比如奴隶,**也好,给玩了就是玩了,奸了就是奸了,不会有任何道理和补偿,在战国人的眼里,奴隶侍女一类的是下等人。而如姬萍这样的就不同了,有身份,**都要给名份! 不过话说回来,这种待遇是指东方战国,其余的并不算在内。比如说秦国,现在的秦国已经不在东方六国的眼里了。秦国强大的时候,可以天天跑去提醒东方六国,我们很厉害的,可是现在的秦国不做大哥很多年了,这个文化财富远不能和中原相比的国家军事力量也下去的时候就一无是处了! 刘羲委服于秦国,算得上他是秦国的一员,但他还不能真正算是秦国人,只能算是秦国戎族中的一支!只不过,用官方的话来说,刘羲这一支的戎文明文化程度高一点,历史背景深一点,仅此而已,还是一个夷!刘羲认东夷为祖,他就是一个夷! 对于这样一个夷,你还能指望他讲战国礼法吗?比如说对姬萍,不**你给你脖子上套个绳子当奴隶就不错了!还指望人家按你们的规矩来?那可不是笑话么! 最妙的是,东骑与燕国相隔甚远,中间有着一个诺大的赵国,以燕赵的世仇,燕人纵是想要打过来,也要问问赵人愿不愿意。 这也就是说,刘羲可以大大方方,正正经经,理直气壮,无所顾忌的对姬萍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这当真是生杀**一切由我!对此,姬萍发出了悲愤的声音,同时她乞求刘羲不要关她一辈子,哪怕是给个期限也好。 刘羲给了,他很淡然地道:“二十年!你只要在这里二十年就可以了!”说到这里,姬萍的脸色越发的苍白,不过神情却是平定了,二十年,这个时间不长不短,算得上是正好,也许还是长了一点,但那真的是不错了。要知道,刘羲完全可以**她,如果她不肯寻死,那么刘羲让她在这里不停的生小孩,这样了此一生也是正常的事情!如果姬萍是落在了外夷胡人的手里,这样的命运可不是再正常不过了么! 但刘羲至少给了她一个时间,二十年,虽然这是一个女孩黄金加白银的全部年纪,可话说回来,至少不是让姬萍白发苍苍的回国,二十年后,如果一切如常,姬萍也许会老,可也不会有大问题,她现在不过十六,二十年,也不过是三十六岁,相对起来,蔡昭姬这个傻大b四十多岁回国,生两娃再嫁,老公还不怎么**她,这样有一个比较,姬萍的命运还是可以接受的。 “二十年后,你真的会放了我?”姬萍问,她不能不小心,她一定要确定! “二十年后,也许不用我放,你要的只是回燕国,是不是?也许不要二十年,我们就能站在燕国的国土上了!”刘羲脸上带出了一股自信的微笑。 姬萍却是大幅度的向后退步,或者说她没有想到刘羲会这样说。这话的意思太明显了,姬萍不是傻子,她当然知道,刘羲这话的意思是二十年的时间,他可能会打到燕国去。 也许姬萍对刘羲不是太了解,对东骑也不是太了解,但她深深的知道,纵然是秦国,也不敢夸口,说什么二十年打到燕国去的屁话!想也是知道,这怎么可能!战国时代,天下无独强,一个国家和另一个国家打还不定得成什么样子,小小一个部族国怎么可能打到燕国去,纵然打到了燕国,那又怎么样?燕国虽弱,可整军之下,十万散兵还是可以拿出来的,这样的一股兵力,灭东骑还不是小菜一碟!更何况,正如这里和燕国间还隔着赵国一样,如果刘羲想要打到燕国去,他还不是要过赵国这一关!累死累活打下了赵国,他还要面对燕国,这不是打死是什么? 可是,凡是都是有可是的。一路上,姬萍已经不是个笨蛋了,她深深的知道刘羲这个人的魄力,这样一个人,万一,他真的可以,那怎么办?如果说自己想要回国,而回国却是以这样的一种方式,那姬萍当真是哭都哭不出来。 “你胡说,你……你……你根本到不了燕国!” “是么?”刘羲笑了,他淡淡道:“你说的有一定的道理,从理论上讲,要去燕国,一定要从赵国过,但话说回来,我为什么要从赵国打过去,你没有看见草原么?那么一片深深的草甸子,多厚实,我带着大军,赶着牛羊,一路吃着过去,到不了燕国么?不过是走多点路罢了!再说,纵是我要从赵国走,小小的一个赵国又怎么可能挡得住我!你也许不信,可能你就是不信,但信不信都是次要的,我会做给你看,也许哪天不知不觉的,你就会发现自己回到了燕国,只是那时怕也没有了燕国,话说燕国六百年贵族,周室都快完了,它燕国也该完了!” “你胡说,你胡说……”姬萍叫了起来。但,如同从前一样,刘羲给了她一个耳光。好在这一回,刘羲没有用力,只是打一个响而已,让她清醒过来。 “我是不是胡说是次要的,我们也不要在这种事情上争吵了,没有意义,我们说些正经的事吧,我之前说了,我会给你六十个女童,四十个男童,还会给你一应的乐器,你的任务,就是给我把一个乐团乐队组建起来,让他们在一个月后,至少哪怕的能演奏一首曲子!” “先放了姬白!”姬萍和刘羲讨价还价。 “怎么可能!”刘羲一口就断然的拒绝了。他对此嗤之以鼻,道:“你是用你二十年黄金白银的年华为我工作才换得的自由,那个姬白拿什么换回自己的自由?千金无价宝,难得有情郎,若得自由故,两者都可抛。自由这么精贵的东西,一点代价不付,就想走人,天下有这样便宜的事么?” 姬萍知道事情必不会这么容易,道:“我知道,但姬白是我燕国贵族,你可以使人传信,要他赎金,再放他走人,这可不是好吗?” “都说了‘千金无价宝,难得有情郎,若得自由故,两者都可抛。’这么宝贵的自由,是一点点钱可以解决的问题吗?”刘羲有意思的笑道:“好吧,也别说我不给你机会,你献身与我,这二十年里任我**辱,我就放他走人,你意下如何?” 姬萍嘴唇哆嗦一下,她真是没有想到,从文明的角度上讲,刘羲留下她教授乐理,组建乐队,这样一个人本身还是精通于音律的,按常理,这样的人不是大雅儒人就是一个知情达礼的风骨客,可怎么能想到这个看似开明文化的雅人骨子里竟然都是这种恶心下流的肮脏念头?并且他和那些不知理法为何物的强盗匪徒一样,视种种恶行为理所当然,说出这些话也是平声静气,如说家长里短一样,毫无遮掩。 “那就是不愿了!”刘羲摇摇头,道:“机会给你了,是你不珍惜,不过你放心,他的日子会好过一点……嗯,那就这样定了,你也不要多想那些有的没有的,自己的事才是最重要的,一会儿,我会给你一间独立的房间,再给你一个使女,照顾你的生活起居,你呢,就可以放下心来,给我全力组建乐队,一个月,我要你带人把这支曲乐演奏出来!” 刘羲说着把一张乐谱放过来。 乐谱是用燕谱写就的,一共七音,宫,商,角,清角,徵,羽,闰,分别对应1,2,3,4,5,6,降7,闰是宫音下方的大二度。以姬萍的乐理知识,雅乐都看得懂,更何况是她本国的乐谱记法。自然能看得出来。 姬萍随意的看着,从心底把乐曲哼出来。渐渐的,心中便如给大锤砸打了一下,脸上发白。事实上,从前刘羲已经给姬萍表演了一番,演奏了一曲《死亡》。姬萍并不知道,这曲《死亡》是电视剧大明宫词里的配乐,刘羲只是照抄,可纵是如此,也让姬萍不小的震憾了一把。可现在,刘羲又拿出了一曲。这支曲子,是《士兵突击》里的一曲配乐,《征服天国》!这支曲子的庞渤大气,没听过的是想不出来的,听过的无一不给征服了,甚至这支曲子让《士兵突击》也是增色了不少。 这样的一支曲子,无疑是一个划世纪的杰作! 中国古乐与现代配乐不同,大大的不同。中国古人在音乐方面,追求的是一种意境,悠远的意境,一种回味,一种体会。一支曲子,一般来说,曲乐都是平缓的,特别讲究一道音下去引出的空鸣回颤,在古人看来,那是一种余音的未了。他们通过对这种一个音发出后的余味来寻找传说中的大音希声。这是古人才有的高雅意境。 而现代的乐曲讲的却是旋律,以旋律带动人心,回起转折,震奋人心! 从科学的角度来说,古乐无疑更有耐听性,它更有味道,你会觉得听着等于没听,这就是境界,不知不觉,如春雨润物,细腻无声。它可以让一个人的人性得到升华,让人的心灵更接近自然,是绝妙的音乐。 而现代的音乐,由于创作量的大,有着太多太多的垃圾音乐。每天出唱片的歌手多不胜数,音乐也是以带动人为主。可以说是主动影响人,而不是古乐的那种典雅。 打个比方,如果周杰伦跑到古代去唱双截棍,他那种垃圾的音乐会让人用棍子打死!因为在古人看来,这种音乐不是音乐,而是一种伤人的噪音!但在现代却有大把的人喜欢,这是什么原因?这就是文化的断层,因为现代人的文化素质整体低下,个人休养几近于无,人的功利心明利心重,品味低层次低,所能欣赏的也只能是低层次的音乐。 这和人与人行,狗随狗走的道理是一样的。什么人和什么人在一起,好学生和好学生玩,坏学生和坏学生玩,这是不变的律法。 可《征服天国》不一样,在现代的乐曲中,这是精品中的精品!垃圾音乐无法主动感染人,可这种优秀的音乐却是会两样,它如金子一样很容易让人的精神进行共振!音乐的特色就在于精神共振!音乐就似是启动程序,垃圾的启动程序启动不了电脑,可优秀的启动程序却能让电脑升级! 和古乐比起来,《征服天国》太容易征服人了。乐感越好的人越容易受到共振! 相对平和取胜的古乐,《征服天国》的节奏感真是一级的棒! 姬萍把曲调哼出了来一点。刘羲眉头一扬,他笑了。他本还有一点犹豫,不知道这个姬萍到底行不行,但现在看来,她的确是行的!行,就行了!刘羲的目的达到了,他能预感到这一切会给他带来的那种实质性的好处。 听姬萍的声音,刘羲甚至回想起了自己离开军队的时候,当时的自己心里就是在哼唱这首曲子,他看《士兵突击》的时候,就曾把那个班长代替到自己的身上。这是一种极类似的感觉。都是离开了军队。虽然刘羲本人在军中也没有太多可熟的战友,因为他们的兵种性质不一样,可对于他来说,军队仍是给他一种集体家庭的感觉,离开的不舍,那是当然的。 “看来你可以做到我的要求了?”刘羲笑着问。 姬萍回了回神,她看向刘羲,很是感慨这样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作出这样的乐曲。忽然她想,也许这个人就是带着这样的一种传承才建立自己的部族吧!古老的部族真是有着太奇妙的故事,定了定心,她道:“这曲子太大气了,我要八音齐全,钟、磬、埙、鼓、琴、瑟、柷、敔、笙、笛、箫、篪、排孔都要!特别是黄钟大吕,一定不能少!” 第二百章:重乐聚人心 刘羲的眉头皱了一下,黄钟大吕,说得气派,但这是一件非常要钱的事。刘羲估算了一下,这至少要他投入两千金,这绝对不是一个小代价。好在的是,刘羲可以采取一些特别的法子。比如说他自己提供材料来打制,而在此时,向别人借一下,却并不难! 刘羲知道雍城里就有一套这样的典器,那是穆公时制作的,但秦国用到它们的次数却是太少了,想也是知道,自穆公后,秦国有几次可以说得上的场面用这套器具!想来,这些东西,都在太庙闷着呢,就如周王室的那几口定国大鼎!还不是一样成了摆设! 先借,然后刘羲可以自己制,只要他有足够的材料,这样就可以省下一大笔钱,但这样同时也是要先借的!想到这刘羲道:“这要时间,但我会给你!” 姬萍在心里感慨,这个刘羲真是不简单,她说黄钟大吕其实是为了难为刘羲的,这套曲器其实是一国之力才可以有的,在她看来,刘羲是不可能有这样一套曲器的。就算有,在一个部族来说,这世上有哪一个部族会把珍贵的铜铁用来治炼乐器?她没有想到,刘羲一个小小的东骑族竟然会如此在意曲乐的事情! 她不知道,曲乐也是一种人心,一种意念,一种凝聚力!秦颂里面,秦始皇平定六国后,找到了高渐离,想要他给自己制乐,制一种大气滂渤的秦国国乐,但最后高渐离刺秦,使这一事了结,这真是太亏了始皇之心,或者说在始皇心里认识到了曲乐的重要,可随着权利的高涨,使始皇迷失了本心,最后这事没有成功! 秦颂成绝响,也意味着秦国的国运一去西方,再不回转了。 事实上,从历史上看,何其恐怖,在历史里,秦国灭的时候,也正是罗马帝国兴盛的开始!而我们在后世,一向是把罗马,叫做大秦的!感觉上,就好像,我们秦帝国的国运西移,跑到了西方大秦的身上!刘羲往往觉得,这是儒人的阴谋,儒人在历史上把西方罗马叫做大秦,这就是一种国运转移!假做真时真亦假!当罗马成了大秦时,大秦却不是秦了! 现在,刘羲还做不了那么多,不管如何,在中国人眼里,秦这个号也许不祥,但刘羲深深知道这个号的厉害!秦国的国力底蕴太强了,在此,刘羲一定要先行一步,建立自己的文明文化,不然的话,只怕要不了多久,刘羲就要给秦国同化了! 这也是刘羲看重曲乐的原因,武人粗俗,不知道文化的可怕,但刘羲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黄钟大吕,搞,砸锅卖铁,也要搞!只要是必要的,刘羲就一定要搞起来! “你要什么,我都会给你,我要的,你也要给我!” 姬萍知道刘羲说什么,她道:“可以,但人手太少了,你当知道,齐宫乐者就不下千人,你这支曲子太滂沱了,区区百人是演奏不来的,我不要千人,但你至少还要再给我三五百人!” “主人……”刘熊说话了,刘熊是一个忠贞的人,他的忠贞无比变态,他甚至愿意把一切献给刘羲!部族人力何其重要!刘熊深深的知道这一点!在别人看来,东骑的发达也许是某种别的什么原因,但在刘熊看来,这里面只有一条,就是刘羲的领导,刘羲让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做,每一个人都在做事。东骑的人,每一个从早起来就开始做事,正是这一种对每一个人力都不间断的利用,才有了东骑这短时间强大的证明!在这样的情况下,一方面证明了东骑的强大,一方面又显出了人力的脆薄。所以东骑的人力是绝对薄弱的! 在人力薄弱至此的情况下,把三五百人放在乐曲这种小事上,在刘熊看来,这绝对不是务实的做法!刘羲给了东骑人一种东骑务实的精神,东骑人无视士兵不劳动的这一点,因为他们都知道士兵的训练是何其的残忍,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折磨!正常人都受不了!所以东骑有两千个脱产的学员兵!但如果再养百多人的脱产乐伶,这在刘熊看来,绝对是一件败家的事! 随了刘羲之后,刘熊学习了一些文化知识,其中有一个不用学就知道的事情,就是秦穆公平定西戎!刘熊知道这一点,他知道的太清楚了! 从前,戎王派由余出使秦国。由余,祖先是晋国人,逃亡到戎地,他还能说晋国方言。戎王听说穆公贤明,就派由余去观察秦国。 秦穆公向他炫示了宫室和积蓄的财宝。由余说:“这些宫室积蓄,如果是让鬼神营造,那么就使鬼神劳累了;如果是让百姓营造的,那么也使百姓受苦了。”穆公觉得他的话奇怪,问道:“中原各国借助诗书礼乐和法律处理政务,还不时地出现祸乱呢,现在戎族没有这些,用什么来治理国家,岂不很困难吗!”由余笑着说:“这些正是中原各国发生祸乱的根源所在。自上古圣人黄帝创造了礼乐法度,并亲自带头贯彻执行,也只是实现了小的太平。到了后代。君主一天比一天骄奢**逸。依仗着法律制度的威严来要求和监督民众,民众感到疲惫了就怨恨君上,要求实行仁义。上下互相怨恨,篡夺屠杀,甚至灭绝家族,都是由于礼乐法度这些东西啊。而戎族却不是这样。在上位者怀着淳厚的仁德来对待下面的臣民,臣民满怀忠信来侍奉君上,整个国家的政事就像一个人支配自己的身体一样,无须了解什么治理的方法,这才真正是圣人治理国家啊。” 穆公退朝之后,就问内史王廖说:“我听说邻国有圣人,这将是对立国家的忧患。现在由余有才能,这是我的祸害,我该怎么办呢?”内史王廖说:“戎王地处偏僻,不曾听过中原地区的乐曲。您不妨试试送他歌舞伎女,借以改变他的心志。并且为由余向戎王请求延期返戎,以此来疏远他们君臣之间的关系;同时留住由余不让他回去,以此来延误他回国的日期。戎王一定会感到奇怪,因而怀疑由余。他们君臣之间有了隔阂,就可以俘获他了。再说戎王喜欢上音乐,就一定没有心思处理国事了。” 穆公说:“好。”于是穆公与由余座席相连而坐,互递杯盏一块儿吃喝,向由余询问戎地的地形和兵力,把情况了解得一清二楚,然后命令内史王廖送给戎王十六名歌妓。戎王接受,并且非常喜爱迷恋,整整一年不曾迁徙,更换草地,牛马死了一半。这时候,秦国才让由余回国。由余多次向戎王进谏,戎王都不听,穆公又屡次派人秘密邀请由余,由余于是离开戎王,投降了秦国。穆公以宾客之礼相待,对他非常尊敬,向他询问应该在什么样的形势下进攻戎族。 秦国采用由余的计谋攻打戎王,增加了十二个属国,开避了千里疆土,终于称霸于西戎地区。 刘熊是一个秦人,做为一个秦人,他深深的知道,礼乐害人。比如那个戎王,他本来也是一位英主,因为听说秦穆公英明,所以派臣去看情况,结果却反而因为自己迷恋上了曲乐,最后败亡!这是前车,不可不鉴! “主人,昔日戎王好乐,而亡于穆公,主人也想学那因乐而亡的戎王吗?” 刘羲明白这一点,不由笑了,道:“你是说秦穆公以乐舞害戎王,而霸西戎的事吗?” 刘熊道:“戎王没乐,而西戎强大,纵秦国以穆公之强,犹不敢图也,戎王好乐,君臣离心,结果灭亡,此点主人不知吗?主人强大,武功过人,却喜此乐,如小小怡情,却也使得,可如此大作,却是不必了!” 刘羲摇摇头,道:“你错了!你只知道乐者之害,却不知道,凡事由人也,一件事情,比如兵事,明君用之,则国强民威,昏君用之,则是强兵黩武,此两者可相同么?再说黄帝先贤治乐,天下安定,而戎王好乐,却因此而亡,这是什么原因?可见一件事对人不对事!乐曲本身是好的,君可听,民可听,然上下好此,而不事实务,这就是错处了!我今治乐,不是为了我个人的听曲喜乐,也不是为了叫人跳舞给我看,而是振奋精神,让我东骑上下齐心,这是治心,不是坏事!一件事,有心去做的,和无心去做的,可是大有不同!你现在不知道,但你以后就知道了!” 刘熊仍是不放心,道:“主人真的不是为了赏舞悦心的吗?” 刘羲笑道:“若要曲,可使月勾奏之,若要歌,可使月勾唱之,若要舞,可使月勾舞之,若要**,亦有月勾可悦之,我有月勾,何至于为小小舞乐费此精力财力?此是为我整个部族,非一人也!”刘羲不知道,他的这句话传出去后,天下美人中多了一个月勾,因为刘羲的话形容的太全面了。“若要曲,可使月勾奏之,若要歌,可使月勾唱之,若要舞,可使月勾舞之,若要**,亦有月勾可悦之……”短短一句话,表明了月勾的能歌善舞。同时暗示这位美人还可以**,这样一个美人儿,如何能不闻达天下? 月勾者,越人也,初为公子卬姬,后随刘羲奔秦,以歌舞绝妙天下!连公子卬在后来听人说到这件事的时候,也感叹:“惜赠矣!”这句话表明了他的后悔。这是真的,在公子卬当时,他是喝醉了,因为当时的他打败了秦国,至少在他的感觉上来讲是这样的!于是他醉了,在自己的迷醉中,糊涂的把两个美人送刘羲了。可关键就在这里,一个美人没有走,但月勾走了,她可谓是一走成名! 历史记住了月勾,但没有那个美人的名字!事实就是这么残酷! 虽然刘熊的智力不明白刘羲如此治乐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东骑部族的意义,但事情就是这样,他也明白自己不明白,可有一点,刘熊相信刘羲,既然此刻看上去刘羲是英明的,那想来他也不会真个痴迷入乐,想到了这里,刘熊放下了小半的心,他知道,刘羲是因为自己的忠心和他说话的,如果他老是在这个问题上和主人过不去,那可就不好了。于是刘熊转换道:“可是主人,我们现在的童子都各自有出处,如果要调出人手来,却没有人选了!” 姬萍道:“大人也行呀!” 刘熊和刘羲一起白了她一眼。开什么玩笑,东骑的劳动力这么紧张,谁会把宝贵的劳力放在这上面!再者说了,只有小童子才有学习力,让大人来,能起什么用?那是典型的费力不讨好! 姬萍眉头一皱,道:“可是,你自己看,你在这里留下了一部分,这种乐调,从感觉上来,就是成年男人才有的低沉音!别人可不行,还是说,你这个设定的伴音不是这个意思!” 刘羲微微一怔,他小心过来,看着自己做下的燕乐图谱,在心里换算了一下,道:“的确如此……这是我的设定,的确是要成年男子的低音才能达到要求!这样……好,刘熊,你去向四邻秦民发朴告,告诉他们,我要一些四十到六十的男子,还有他们的童子,一共要……三至五百人,能征召到五百人就好,让他们来,我管饭食,就这样!” 刘熊道:“主人说这乐曲很宝贵,万一给他们学传出去,那不是不好了吗?” 刘羲淡然笑道:“这真是笑话,天下间的曲乐岂有谁学去就是谁的道理。秦人学了魏乐,魏乐就不是魏乐了吗?天下人都学了周乐,可天下间还有几许地是周天子的?放心,我的东西,给别人学的他们学不去,不给他们学的,他们别想学!” 刘熊领命而去办事了。姬萍感叹,道:“天下做事如君之果决者,可谓无了!不过如大人所说的,请善待我牢里的朋友!” 刘羲顿了顿,道:“你是说赵茗?”姬萍一怔,她可是知道刘羲不是一个善人,可以说,如果刘羲早知道她的身份,她的下场是可想而知的,现在不**她,只是因为刘羲要用她,在刘羲看来,她的作用大于把她**!所以刘羲没有**她!可对于赵茗呢! “你想怎么样!她也是赵国的贵女!”姬萍简直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不也是公主吗?刘羲连燕国的公主都不在意,岂会在意一个小小的赵国侯女!唯一指望的就是,赵茗的赵国离东骑可是个近!但赵国一向财薄,他的主要财力都用在了边事上,这让赵国无力中原,何况中原还有一个超级大国魏国。刘羲要打下全部的义渠才可以和赵国对话,但如果刘羲真的打下了义渠,那他还会把赵国放在眼里吗?这是必然的,现在的刘羲就想打义渠,打败了义渠,刘羲会怎么想? “我知道……”怕什么来什么,姬萍怕刘羲说什么,刘羲就说什么:“可问题是,她是个武者,她除了那一手烂剑法别无所长,这样的一个人,除了给我玩玩,加上一点小乐趣,她还有什么用?她的剑法既然不被我看重,能在我眼里的,也就是她的身体了!你该庆幸,算了,再给你一个奖励,你每天可以慰问她一次,我允许你和她说说话,她现在算是我的奴隶!说来,我真的需要一个**,你知道,我的一位夫人要离开了……我需要补充!” 第二百零一章:送行 “你不能这样对待赵姐姐……”姬萍脱口而出。 刘羲反而失笑,奇道:“这可真是怪了,你们燕国给赵国打得不轻,应该很恨赵人才是,怎么反而替她一个赵人说好话?脑子傻掉了不成?” 的确,在赵国赵成侯的眼里,他的争霸之路就在于燕国,因为赵国本身是一个穷国,和韩国比,它没有铁器的出产,也没有弩等军品出售,相对起来是穷的。就算是赵成侯自负的赵国士兵,勇是勇了,可得分跟谁比,国内的一个中山国就闹得他头昏,甚至可以说,几次中山国反过来吞灭他赵国。最后,赵人是借着魏国的力量才完成了对中山国的第一次打击! 而在赵国的这种弱中,赵国采取了另一种方法,那就是,我不是打不过你么?我可以找比我还弱的去打!这个人对象是谁呢?那就是燕国了!在后期也一向是如此,每每赵国在和秦国的失利中,就跑去打燕国。 对于燕人来说,这真是莫名其妙!虽然燕人真正讨厌的是齐国,因为两国都在争着海河水运,但燕不如齐,两国之边,燕国总是给齐国痛扁。坦白说,燕国从来不想介入中原,因为燕国的老旧。好在的是,燕国总算是有一支强军,当然,人数不多,可到底是挡住了一切危险,但这支军队在和赵人的对抗中就不行了!所以,每当赵人不爽的时候,就跑去打燕人! 燕国对赵人的恨是可想而知的!燕人恨着赵人,还有齐人! 齐人则恨着楚人和魏人。相对起来,魏人想着一切美好的事,而韩国看所有国家的脸色! 赵人?现在的赵人是独独的恨着魏人,可魏国还没有正式衰败,魏国仍有超过四十万的庞大军力,这是赵国不敢正眼相对的,赵人只能恨着燕人! 所以,无论是燕人同情赵人,还是赵人同情燕人,这都是一件极好笑的事情。就好比一个中国人同情日本人,一个日本人同情中国人一样。 但刘羲不知道,这个世上还有一种法则,是贵族法则。也就是说,赵人恨燕人,但贵族一般不恨,燕人恨赵人,同样,贵族一般不恨,在贵族阶级来说,只有触动到了他们的利益,他们才会痛恨你! 所以商鞅变法虽然强大了秦国,但秦国那些给商鞅破坏了利益的贵族们却是深深的恨着他们!这种恨大得无以复加,以至于他们不顾一切的要毁了商鞅,结果他们弄死了商鞅,也害死了自己!秦国新君要的只是商鞅的死,而不是变革新法!所以商鞅人死政存! 但同理,燕国的公主确实着不恨赵国的侯女!这就是如此,很正常! 贵族是一个阶级的,一个贵族在本国玩不转了,只要他有钱有地位,他到了别国,一样可以继续着玩儿!这就是战国的法则,一种人才通用法。 同样的两个人,姬萍现在没事了,还可以捞到一个官位坐,虽然不入流吧,但至少她的安全是保证了,并且如刘羲所说,二十年后让她回国。在这个已经平安无事的角度上,她现在有足够的精力去同情要沦为**的赵茗了!因为刘羲要姬萍的才华,姬萍的才华是她在律曲上的知识,这是刘羲要的!而且,做为一个老牌的贵族,姬萍受到的知识绝对比赵国这种村夫国家要全面,可以说,在这个时代,对礼法曲乐最精通的就是燕国!除周王室外!老牌贵族国家不是白叫的!在燕人的眼里,除了秦齐两个国家,其余的都是农村人! 就算是强如魏国,也只是一个爆发户! 赵茗,的确,她有一手不错的剑法,但除此之外她就没有别的了。她的学识平平,知道的一切事情也是一知半解,对于军旅知识更是浅薄,可以说除了剑法,她真的没有别的了!而她的那一点点剑法,刘羲随便教教,就可以教出一个了。对于武学,在这个时代,没有可以和刘羲并肩的存在! 那么,落在刘羲眼里的,除了她的剑法,就只有一样了,她那经过苦练得来的美好**! “求求你,放过赵家姐姐吧……我……我可以要她做我的婢女……求求你……” 姬萍的苦苦哀求一点也没有打动刘羲的铁石心肠。这是一种必然!电视上常有主角在吃巧克力,边上一个小女孩或是别的可怜虫可怜巴巴的看着主角,主角就把自己的东西给她或他了,但这只是电视上的狗血剧情而已,也许它会发生,但绝对不在刘羲的身上! “求?这个世上是没有求就能得来的东西的!”刘羲一把抓住姬萍的小脸,邪笑道:“如果不是你还有点音律的本领,你以为你不会和她一样?” “你……”姬萍真的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刘羲放过了她,笑道:“你也不用太担心,也许这样的日子等她习惯了就好了呢!” 这样的日子怎么可能会有人习惯!姬萍心里恨恨的想着,她可知道**的下场,她们会给关在主人的房里,身上不允许有什么衣服,甚至当主人起夜的时候,她们要用自己的嘴去接尿!这种野蛮就发生在深宫里面。当然,目前来说,有这样的毛病的,一般是两个国家,一个是楚国,一个就是老牌贵族国家燕国了! 没多久,猗涟来了。她到底是把那些事谈完了,并且,她还抽了空,见了几名商人,又谈下了几笔买卖!现在是来告诉刘羲,白氏姐妹要走了。 清算完了帐目,白雪带着她要的东西,还有刘羲给她的一批货,包括她要的几十本帐本,要走了!她甚至不想在这里吃午餐!当两千年后的性骚扰事件发生在她的身上,显然这是白雪所不能容忍的!因为这是一个贵可**,而同贵不相**的时代。也就是说,一个贵族,有身份有财力的人,他可以去**辱一个任意的下人,花少量代价就可以了,但一个贵族不可以**辱另一个贵族,除非是她失势了什么的!比如说亡国了,或是别的!当年吴国打破了越国,不就是把越国公主给**了吗?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可同样的贵族之间,是不可以相**的。你可以追求,可以言语轻佻。但如果说动手动脚,那就下作了,不是有身份人做的事!在白雪看来,刘羲对她的出手,无疑是一种极端的不尊重!要知道,自己妹子还在边上呢!所以白雪要离开,可能性,她是不想再见刘羲的了。 特别是刘羲开始的一种保密制度,正在发挥着作用! 中国人一向没有什么保密意识!就算是军事方面的,也不大注意!中国古代对军事的最大保密也就是一样,把工匠编户,定为贱籍。这也是对中国科技最大的制约! 同理,中国人往往把分享对方的秘密视为一种自己人的亲切!像刘羲这样,明明和人家还是亲家,但这里不许进,那里不让看,这对白雪的刺激无疑是深深的!拿人家当了外人,还要占人家身上的便宜,这怎么说都太过了!白雪是这么认为的。 对于白雪的这种认知,刘羲并没有在意,他仍显出了一副淡然,用刘羲的想法,不是自己人我还不占你的便宜呢!占你的便宜,说明我当你是自己人,这是一种玩笑!就和刘羲在军队里给护士打针的时候,往往要抓着对方的咪咪!而女护士就会狠狠的把针头往他的身上扎,这一样是一种玩笑!女护士不会觉得刘羲是要泡她,刘羲也不会想真的把她给睡了! 可惜的是,古人对人的认知不一样,在古人的眼里,越是亲近一个人,要越表现出尊重!勾肩搭背的那是江湖游侠,所谓游侠,在当时,不过是坠落的武士阶层而已,不入流! 这就如豫让说的一样:“臣事范、中行氏,范、中行氏众人遇我,我故众人报之。至于智伯,国士遇我,我故国士报之。” 刘羲对白雪没有表现出尊重,所以白雪对刘羲有理由不满!现在两人之间就有一个契机。那就是接下来的这一场大战!刘羲放话说要打义渠,这是一件真真切切的事情!这件事已经严重到了义渠人都知道的地步了。在这时,大多数人都不看好这一仗,与其说刘羲打义渠,不如说是一场闹剧! 如果刘羲休养生息,积个三五万人马,打过去,这还是有可能的机会,至少他有一半左右的成算,但这需要至少五年的全面发展!就说现在,刘羲整备出来的士兵有多少?不过两千多人!这两千人还不是全出,不管是不是全出,但如果说是两千人去打骁勇善战的义渠,谁会相信他能成功? 所以白雪把白露接回去,这个意思就是说,我不相信你能成功,我甚至不相信你能活下来!如果你死了,那我的妹妹至少不会和你有什么牵连,而你的死,会让你剩下的一切产业有我一份的话事权!这是白雪作为一个商家的正常算计! 如果刘羲打赢了这一战,不消说了,该你的还是你的,可你给打败了,或者说你死了,凭什么要人给你守节?白露只是一个小女孩,在古时,儒家还没有独,自然还没有想出后世那么多针对女人的折磨方法!所以女人还是有自己的权利的! 力士们把货物一一装上了船,一共八十艘船,全都压满了。白雪感慨,这时,她忽然意识到刘羲的好,觉得刘羲活下来的比较好。因为钱,就是这批货,白雪估算自己至少可以赚取到二三十万,也许更多!货物的运转,代表财力的积聚!一旦合作的雍容典雅大商号成立了,那么两家的合作就会更疯狂,比如说现在,两家已经可以用预支款的方法做生意了,一旦联合,两家就可以暂缓结款,这样一来,生意的运作就会更快,只要货足,可以在钱不足的情况下尽情的做生意。 事实上,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是两家要成立商号的原因! 关键就在于钱!当时的钱币是由国家或大商制造的,秦国有秦钱,楚国有楚钱,每一个国家都有自己的钱,大家通认一些钱,但还有一种钱币,就是贵币,一般说来,叫刀钱!这时的钱有两种,一种叫小布币,为什么叫布币,因为最早的时候,钱的代用品就是布,布才是流通的主流,唯流通起来才可以算成是布,每当战乱起时,唯一能不贬值的两种,一是粮,一是布,这才是财富! 因为布的不便,渐渐有了代替物,也就是这种钱币!所以这种最普遍的钱叫布币,意味着它们是最流通的钱币!之所以当时可以这样,是因为没有一定的财力,是没有人能制造钱币的!如果生产钱币,正常都是亏本的!所以才会如此。 换句话来说,也就是钱不够用!在战国的时候,钱不够用怎么办?当然是生产出替用值更大的钱币,这就是刀币了!一刀普遍起来,有的当五钱,有的当十钱,这要看一个国家的国力,国家富的,刀钱当得布币就多,国家穷的,刀钱当得布币就少。此后,齐国的刀钱是最值钱的!不过,现在来说,真正的在大商中流通的钱,是金!可金的问题太多了,第一,重,带着金子太累了,第二,金少,有时你有那么多的钱,不一定有那么多的金!这种种的毛病,现在随着两家商号的联合,就可以避免了! 特别是刘羲发明……估且就发明这个词儿吧!纸!刘羲弄出了纸,加上他的知识,刘羲可以轻松的做出雕板印刷!等假以时日,刘羲能造出更好的纸,刘羲就会考虑用印刷品的纸来替代钱!其实在战国时代,已经有了这种方式,巨富者以布帛等物写下金钱数目,然后用上自己的私章,以此来提取钱物!那记名的布帛,何尝不是钱呢? 一切只是个开始! 船满了,但船队还没有走。白雪无奈的看着妹妹,她真是怎么也想不通,自己的妹妹怎么可能真的爱上了刘羲。本来白露嫁给刘羲只是一个理由,就是白露自己没选择的愿意,但那是没有选择,并不是说白露就真的想要嫁给刘羲,与其说她爱刘羲不如说好奇!在白雪心理,要不了多久,两人就会分开吧!这很正常!古人这些贵族,如果关系不好,两人要么分居,要么不说话的各过各的日子,就是如此简单。以白氏的实力,到时要接回白露还不容易?可怎么想到,白露竟然真的爱上了刘羲。 这当真是莫名其妙!让白雪怎么也想不通!不仅白雪想不通,白露自己也想不大明白!刘羲也同样不明白。可这种事情就是这样子的!没有任何的理由! 白露扑在刘羲的怀里,久久不愿分离!白露虽然是魏人,但她少时入越,感染了南方女子的热情与奔放,后来进入东骑,对东骑这种开放极大的民风更是感染了。所以一点也没有掩饰自己的感情。她现在虽然着男装,可表露出了的情谊,却是让刘羲触动! “好了,走吧,你姐等着呢!”还是刘羲冷血,推开了她。刘羲必须送走她,因为这会让他多得一笔钱!刘羲花钱凶,但他同样也要钱! 第二百零二章:女武者的悲伤 白露依依不舍的松开了刘羲,向后退了一步,她的脸上犹自有着泪。回看白雪,白雪的脸上是阴着的,显然对此有些不耐了!白露道:“与君一别,盼君早归!我等你。” 刘羲也是感动了,道:“最迟一年,我必来也!” 这话说得白雪眉头轻动。白露还没有明白什么,但是白雪明白,这话里的意思是,刘羲把这一场战斗定时为一年!或者说,刘羲有信心在一年内取得决定性的胜利!但这怎么可能!义渠的强大是可想而知的,刘羲如果没有十足的军力,怎么可能打败义渠?并且,现在的刘羲看上去当真是信心十足,到底他是真的信心,还是在胡吹大气? 战国时胡吹大气的人多了,但白雪认知中,刘羲绝对不是一个会如此无的放矢的人!既然说了,没有十足的把握,至少也有七八分!但这理由与信心何来?白雪不知道。 同样,刘羲也只是现在这时说这一句话,要他再说,是不可能的了! 一个拥兵十万,算上部族人丁足二十万左右的大部族,刘羲会仅用一年的时间灭了他?想都是一场梦!但刘羲就是要做这样一场梦! 白露踏上船,船开动了,八十艘船,船帆已经连绵不绝了,给人一种震憾!一声声的号子起来,老船工开动了大船。白露在船尾向着刘羲招手,刘羲回手,同时他看得去是边上,在一处岸边,匠师们正在起屋建坞。这里将要建立一处船坞。今后,这座船坞将会连绵的生产出不断的船支,刘羲现在有了船工船师,他们会给刘羲建造他要的船,也许现在只能有小船,但一切都是良好的开端。总有一天,也许两年,也许三年,不过真正算起来,怕是要五年,刘羲就会真正的把这条泾渭水道给控制在手,到时不断的财源就会掌控在刘羲的手上!想都是离谱,秦人握着这样的天然黄金水道,水运业却是那样淡薄,坐失财富,怎么富国?既然秦人不要,刘羲要了! 看着船队离去,刘羲再次感叹!人生的悲喜,真是无常呀!现在,他失去了二夫人,但是到了晚上,他就会有一个新的玩物! 正午过去,陈武来了,她持刘羲的木牌,直入了东骑大牢,在新制的名册上留下了名,然后提走了只剩下独一人的赵茗!赵茗的心情忐忑。 在上午时分,可说是一大早的,姬萍给提走了。原本以为她的下场必然惨烈,就在姬白要寻死的时候,姬萍来了,她换上了一套奇装异服,尉蓝色的,样式古怪,却另有一股说不出的精气来。甚至,赵茗第一时间里没有认出她来! 姬萍没有和赵茗多说什么,有些支支唔唔,但她提走了姬白!虽然姬萍的话不多,但她暗示赵茗不久也会出来!但至于会怎么样,她没说。从姬萍的话里,她的没事是因为她要给刘羲训练一支乐队!而姬白则要默写他会的各家书典杂物!也就是说给刘羲收集文学品! 赵茗感觉好笑,从她和刘羲的交手看,这是一个高明的武夫,什么时候这样的一个武夫却讲起文明文化来了。她在心里诅咒这个部族好舞乐而亡! 这一点有太多的例子了!比如楚国,楚国自强大之后,哪一代的国君不是昏庸好色之徒?再说魏国,魏国的文侯不好舞乐,结果文侯兴魏,武侯当位后也不大好舞乐,现在的魏王却是个地地道道喜好舞乐的人,可现在的魏国国情任谁都知道,在走下坡路了!从前魏国有公叔痤可以镇压魏国的国情,可是现在不同了,公叔痤已经死了,魏国最后一个讲简朴的上位者死去,继任者是同样奢华的公子卬,这样的魏国下场是可想而知,已经有很多人预言魏国的国局要走下坡路了。这是明眼人都看出来的! 现在这个小小的刘羲也开始好舞乐了,赵茗理所当然的想他的东骑没落! 可现在不是她想的时候,陈武来了,这个小姑娘虽然是个女孩,但从哪儿看起来,也不似女孩,特别是给剃过的头!感觉就是一个男孩的样子! “出来吧!”陈武不屑的说,赵茗的伤虽然好了,但她没有兵器,就这么个舞剑的女子,就真实来说,还真不是陈武的对手!别看陈武小,可论到拳脚,两个赵茗也不是给刘羲**过的陈武的对手! 赵茗起身,她现在穿了一件新的衣服,算是囚服,她的手脚好了,身体仍是强健,事实上,在牢里的时间里,她一直在煅炼自己的身体!她只是要一个机会。 “你们要我干什么?”赵茗问。陈武不耐的道:“哪那么多的话,师父要你洗一个澡,然后再见他,知道你会两下子,师父就叫我来看你了,你可小心,师父说了,你要跑,我可以打断你的腿脚!甚至我可以断你的椎骨!到时,你可就下半身就残废了!” 赵茗心中一惊,这才注意这个看上去比她矮一点的女孩!从表面上看,这个女孩个头不是很高,但身子直直的,她的肩骨已经开了,这一点从脖子处可以看出来,顺脖子下,肩膀厚厚的,这正是双臂有力的证明! 只是一个小子而已,有什么可怕?赵茗这样想着,但她还真不敢乱动。陈武正盯着她。事实如此,陈武的小心没有给她任何机会,赵茗有想过逃跑,但她没有把握。一方面是陈武的原因,另一方面,是赵茗不相信自己可以这样逃出去,那太难了,赵茗对东骑有一定的了解,她知道纵然自己跑开了,但也难以绕过那段越不过去的城墙! 万一再给刘羲抓住,那结果会怎么样?赵茗深以为惧!她在门缝里看见了自己的那些手下的下场,由此她就知道了,东骑是一个可怕不讲仁爱的部族。本来么,正常情况下,哪一个部族是讲这种仁爱的?就连周王室都不讲这东西!孔老**着鲁国讲这一套,可现实证明,实行孔老二这一套的鲁国为此灭亡! 两人一前一后,进入了青石堡,直到赵茗看见了那个浴桶,这才感觉到了害怕。她白天已经洗一次了,虽然洗过了之后,现在身上又起汗油了,也的确是想再洗一次,可现在面前的这支浴桶里,不仅是热喷着的水,还有一股子香气,这水里放了香油精,没事干在这样的桶里面放这种去味的香精是做什么的?答案还用想么?哪怕是用脚趾头,赵茗也能想出个大概!她立时蹦了起来。 “我不要,我不要,我要回到牢里,我要回去……” 她的反应陈武是知道的,陈武知道一切,这是她的师父刘羲亲口告诉她的。可惜的是,陈武对于别人一向缺少什么仁慈心,她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听命派,一方面她向刘羲学习武技,同时崇拜着刘羲。 对于她,刘羲也是本着利用的心里,教她武技的同时,也在毁她。 刘羲教她的是一种极限格斗术。这种格斗术对人体的要求很大,是地地道道力量结合技巧的一种军用的格斗技,其中还掺杂了一些西伯利亚训练营的法子,事实上,陈武学的时间太短了,她的身体还没有变形,可那是迟早的事,现在,由于年龄的关系,她的身体很好的隐在了衣服下面,暂时看不出来,可力量却是与时俱增的! “你老实一点,当这里是你家么?想怎么样就怎么样?”陈武说着,开始动手了。赵茗理所当然的反抗,可惜的是,偏偏她并不知道,她的力气竟然不能压制陈武。这是可想而知的,陈武这一年的时间里,大鱼大肉,驴奶不断,加上高压的训练,那力气能小得了?相反,赵茗却是不行,她至少在牢里的日子不是那么好,每天的食物也仅仅只是可以半饱而已,在这样的条件下,赵茗还要保持一定的体力训练,以便日后有机会逃跑,换而言之,现在她的力量发挥不出全部,只有全盛时的一半。 从力学上来讲,如果一方的力气只是对方的八成,那两方打起来,战斗只能是一边倒!这一点点的力量差距大过去就没边了,甚至可以说,这是大人与孩子的区别! 在武术的角度上来讲,不要说大两成的力气,就是一丁点,也是不得了的! 陈武还和刘羲学过一点点锁拿关节的技术,那仅限于两条手臂的,但现在已经够用了。陈武轻轻松松的把赵茗的身子翻过来,一手扭住了她的手臂,赵茗心里震惊,她怎么也想不到,一经动手,这个小短头发的小子力量上会这么大!手臂给扭住,除非她不要手臂,或她学习了瑜伽术!但这怎么可能,所以她给扭住了手臂,任着陈武解她的衣服! “哈哈……还说你有两下子……就这两下子?”陈武心里别提多得意了。她听说赵茗是一个剑术不错的人,可没想到这样一个人在她的面前却没什么战斗力。其实陈武不知道,赵茗是一个剑手,她的本领在剑上面,没了剑,一身的本事,八成发挥不出来。这就和古龙小说里的西门吹雪一样,那王八蛋一剑在手,天下我有,白云城主还能一剑干翻呢,但没了剑,三两个小流氓都能把他胖揍。 古人剑道是一种术,是种高尚的东西,和射箭一样,是身份的象征,直到汉时,哪怕文士,也要在腰间悬挂一把剑表明自己的身份!赵茗精于剑术是一回事,但她的确不怎么擅长拳脚。甚至,给她一把短剑她都可以玩转,但手上这空无一物,也就显出她的废物了。 “小五……”能叫陈武小五的人并不多,但石娘是一个。陈武没有想到她来了,道:“怎么了,还怕这种小事我摆不平吗?”她说着手上加了劲! 石娘款步轻移,过来道:“你这傻丫头,你把她弄坏了,你师父玩什么?” 这话更是让赵茗心惊!陈武道:“她不听话嘛!你有办法?”石娘道:“你放开她我来和她说话!”陈武哼了一声,手上再加了一把力,然后才行松开! 赵茗喘气道:“你要说什么?”石娘神色如常,道:“主人老爷要你,这是注定的事,你要反抗不是不可以,但老爷会用强,事实上你没有选择,当然,你也可以选择自杀,不过,我们这里有一整套对付自杀人的方法,你身上哪怕一条筋也不会给浪费,不怕和你说一声,你那十个手下的头骨已经给制成了杯子呢,但那只是普通的杯子,你想在老爷的杯子里加上一个刻骨留名的吗?” 赵茗又悲又愤,道:“你们如此暴虐行事,必遭天谴!” 这话一出,陈武哈哈大笑,哪有半点放在心上的意思,石娘也是轻轻一抿唇,道:“东骑不讲仁义道德的,虽然暴虐,但老爷也的确需要一个强健的女人在身边,你现在接受,还可以保留一点自尊,不然的话,除非你愿意做那只留名的杯子,不然,你的下场只会更惨!我们家老爷可不是一个讲仁善的人。我看,倒不如这样好了,你先听话,把身子洗了,然后见到老爷,由你和他说话,如果你有法子,说服了老爷,那可不是最好么?就算你不从,老爷想要治你还不容易?” 赵茗不觉犹豫了。纵然她是再天才的女剑客,可是在这时,她到底只是一个知道自己要给**的普通女性!从女性的角度上来讲,她的身体健康完美,强壮有力,可她仍只是一个女性,当面临更强大的存在**时,她并没有抵抗力,事实就是如此。生存还是死亡,无数人在这里打滚,如果要生存,意味着她要忍受可能性的耻辱,如果想死……但东骑并不是一个讲究死者为大的仁义之部,她自己亲眼看见她的手下死去,她也从牢狱的看守人口中得知了一些事情,比如刘羲把她十个手下的人头制成了骨杯,这个残忍的另人发指的畜牲无视中原的礼教儒法,他提倡吃人肉,不浪费的种种变态做法,已经形成了一套的方略。当人死后,首先,赵茗知道自己可能被**,趁她尸体软和的时候,然后她的肉和皮会给分离出来,全身上下,每一部分都不会放过。其实人死也只是小事,但可怕的是刘羲对死者都不放过的这种行事做风。 忍辱负重的活着,还是变成一只杯子!从小到大,赵茗从没有这样难想过! “先……把身上洗了吧,你不是真想触怒老爷吧!”石娘的劝说起到了作用。赵茗半推半就的洗浴了身子,她的泪几乎没有停过,但她坚强的没有哭出声来。石娘心里也是发酸,事实上,如果不是猗涟的意思,她是不会来的。倒是边上的陈武没心没肺的笑着,同时她也感叹,赵茗的身子实是太美了。和一般柔弱的女性不同,她有着强健的手臂和结实的大腿,她的腰也是柔韧有力的,但她却只能做玩物! “不行,我不能穿这种东西!”赵茗绝望的叫了。她有了新衣服,但可耻的是,那是没有下裆没有正胸的衣服,穿上之后,屁股是光露露的露出来的,胸口也是**的,甚至于还有一条皮带,但那是套在脖子上的:“这种东西,我怎么可能穿——” 第二百零三章:贵客临门 “你必须得穿……这不是我的意思,而是老爷的意思,他就是这个命令……这是不能改的……”石娘到底还是有办法,她把自己的衣服解下来,那是一件外披,虽然不足,但搂着,还是可以把自己遮住的:“你可以再穿上它,但无论如何,这是要穿的!” “不然的话,你可就没有衣服可以穿了!”陈武一如她的性情没心没肺的说笑。 赵茗给半强迫的穿上了这套耻辱之服,大体上看,这没有什么,但在胸口下裆处都给挖空了,这种空荡给人的污辱是难以用言语表明的!赵茗的眼睛始终是湿湿的,种种悲情在她的心里反复,但她别无办法,正如石娘等人所说,如果不从,那就只能死了,而死亡也同样是近乎永恒的痛苦!给人制成骨杯,永远流传于世!她原本越发高贵的身份反而只会让她的骨杯更加的有名!要知道,现在赵国的国宝之一里面,就有智伯的骨杯!举凡赵国战胜时,赵侯就会用那支杯子欢庆。深知此点的赵茗绝对不想让自己的头骨也成为刘羲手上玩器之一!一想到给那样的人把玩在手里喝酒,还要流传下去,那种痛苦是如三角刮刀一样剜自己的心! 当赵茗出现在刘羲的面前时,刘羲意态轻闲,感觉上真是轻松无极限。他的手上在把玩一把短削,把柄是鱼尾,削鞘是鱼头和鱼身。整把短削给人的感觉就是一条长长的鱼。但一抓鱼尾,就手一抽,就能把明晃晃的刀身给亮出来。 陈武和石娘当即是下去了,这是当然的,任谁也都是知道,仅她一个小小的赵茗是奈何不了刘羲的!赵茗更是一下子缩到了墙角! 刘羲笑了,他晃了一下手中的短削,道:“你来了,看来是没有事了,要不要玩一个游戏?”赵茗当然不相信刘羲仅仅只是要和她玩一个游戏,警惕道:“你想怎么样?” 刘羲随手把鱼削丢在赵茗的手上:“这是你的了,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护卫,你要做的两件事情,一是要随时随刻满足我的需要,二是保护我的安全!” 赵茗几乎笑出来了,第一条就是她难以接受的,何况第二条?她赵茗现在恨不能食刘羲的肉,寝刘羲的皮!这种仇深似如海且不说,怎么可能如刘羲的心愿!她几乎立时把鱼削给抽了出来,但在攻击的一瞬间,她止住了,在这忽然的时刻里,赵茗忽然想起刘羲的可怕,这样的一个人,纵然是把刀子给了她,可她又怎么可能行刺得了,实力太大了,当初,她面对刘羲,连剑都没有拔出来,就给刘羲打坏了手,擒拿下来,何况现在!她的体力根本没有回复,怎么可能是刘羲的对手!万一失败,这无疑会触怒刘羲,到时会怎么样,可就不知道了。 就在此时,她看到了刘羲淡淡的笑意,这下她更肯定了自己的判断,刘羲方才就是故意引她出手的!想到这,赵茗一下子跪下来,虽然她也觉得自己这样做很丢脸,但她真是没有选择!“请……大人……大人你……饶恕小女子的……冒失……”身为赵国贵女,说这句话对赵茗绝对是一个挑战。可她到底是说出来了。 “现在谈这些都是没有用的了,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你们的愚蠢,你们自己送到了我的地盘上,难道还指望我礼送你们出去吗?这真是笑话,现在事实很明显,你是我的奴隶,你如果好好服侍我,我会给你表面的尊严,你如果不听话,你自己摸摸你脖子上的皮带,上面有一个凸出的环,那是用来系铁链的,听我的话,你至少表面上还可以做人,如果你乱来,那你以后就要做狗了,或者你可以立刻自杀,这一点我绝对不拦着你!”刘羲直言道:“现在你要做的我想你都知道,但是仁慈如我不是不给你任何机会的,在你侍奉我的时候,我给你三次行刺我的机会,同时,这里还有一份手令,上面有表明的三次机会,你每一次失败,我就会从上面勾销一笔,三次结束后,我会惩罚你,那你以后就再也当不了人了,你不会有衣服,也不会有尊严,所以没有必杀的把握,你可不能胡乱出手!好玩么?” 赵茗一怔,这才留意到自己的面前有一封纸令,上面书写了她看不太明白的字样,但大体意思想来不会有错,主要就是说自己有三次机会刺杀刘羲,三次中,有一次的成功,就会让她自由,但如果三次都失败了,那结果也就可想而知! 纸是很轻的,但赵茗却觉得那真是很重,重到她有点拿不住的地步。 她清楚的感觉到刘羲欺身过来了,现在刀就在她的手上,但她却始终不敢出刀。 最终,外面的遮羞布给扯了下来,露出了赵茗身上那套难堪的衣服,赵茗想要反抗,但她不敢用全力,事实上她用出全力也是没有用的,她的手给强行拉开,由于没有前奏,刘羲进入到她**的身体内,给双方都带来了痛苦,只是,一者是痛并快乐着,一者则是痛并悲伤着。 赵茗给彻底压在榻上,她这个曾经的剑客侠女,此时却软弱不堪的没有还手之力。短削从她的手里滑落,掉到了地上,发出了一声脆响,这让赵茗惊醒了,这时她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失去了自己的贞节,她开始用力的反抗,但此时,刘羲兽性大发,他的双手如铁钳一样,把赵茗的身子按下,已经给分开的双腿再也无法闭合,赵茗大叫起来,她到底忍不住了,过去的一切都让她崩溃,事实上,没有发疯已经是难得了! 巨烈的痛苦让赵茗的身子抽搐着,但她抽搐的身子反而带给了刘羲更大的快感! 赵茗反手摸到了短削,虽然掉在了地上,但赵茗记得方位,结果手一捞,也就摸到了,此时的赵茗处在几近于无意识中,过去一切的尊严地位在此崩塌,换句话说,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当她向刘羲刺去的时候,刘羲只一手,就抓住了她的手腕,随后,刘羲的手一紧,在人的小臂腕骨处,是有两根臂骨的,刘羲的手劲一到,两根臂骨的股处相磨,这种巨大的痛苦是赵茗所不能忍受的,这是人体力学的原理,赵茗在泪水狂涌中,短削再度跌到了地上。 有句话说得好,当**来临时,如果不能反抗,那就享受好了。 赵茗到底不是石女,如果刘羲插上两下子,就那么出来了,然后抹屁股睡觉,这无疑是最糟的,女方没有得到性的快感,一切就结束了,很多女性可能会因此而得性冷感。可刘羲不是这样的,虽然刘羲同样没有和她做**,甚至可以说,刘羲只是在她的身上发泄,但刘羲的身体好,同时,刘羲精通一种床技!这种床技叫做阴阳呼吸法。所谓的呼吸法其实很简单,就是让人在这种剧烈**的时候,让心脏的跳动保持在一个水平线上。 一些特种兵经过训练,可以在一瞬间放出大量的肾上腺激素,这会让人的心脏在一瞬间加大工作,从而使一个人在短时间里发挥出惊人的力量,代价就是心脏的巨烈跳动! 这就是心脏力学。心脏是动力器,跳多快,人的力量多大,当然,这是要训练的,莫名其妙一下子跳这么快,但身体素质却跟不上,那叫心脏病! 印度阿三的瑜伽和我们中国的养生气功,都是讲通过呼吸来让心脏跳慢,这一点在科学上也得到了认同,比如乌龟,这种动物活得长就在于它的心脏跳得慢,圣斗士里面的那个童虎能返老还童,还不就是心脏跳得慢! 在**运动或是赌钱的时候,人的心脏总会不受控制的跳快! 但刘羲的方法就是在保持下身充血的时候,心脏的跳动仍保持平稳。这当然需要绝大的毅力,不是一般般就可以练成的,但至少刘羲在做,虽然他也是初步的开始,但刘羲的毅力是可想而知的,练武的人都知道,想要长时间练武,这里指得是真正的练武,那种真实的痛苦绝对不是打套路拳能明白的苦!**说,做一件好事不难,难得是天天做好事。只是扶老太婆过马路之类的好事就这样难,何况是近乎于自虐的练武! 在这种一边用保持稳定的呼吸来控制自己心跳一边**的情况下,刘羲感觉**真是一件不大容易的事情,但这种习惯一定要养成,不然的话,以他这种好女色的性情,时间一长,再强的身子也会垮掉! 两柱香的时间,赵茗终于听到了一种奇妙的声音,这是她的下体在不间断的**下出了水的声音,这种声音让她开始感受到了性的快感。在这方面,正常的情况下,如果男人够持久,女人是一定要倒霉的。最后,就是如此,赵茗听见了自己的呻吟,世上再也没有一件事情是如此可怕的了。 “啊————”赵茗叫了起来,她深深的知道事情不好了,在被**中,体验到了真正的性快感,这往往意味着女性的坠落开始,纵然赵茗日后杀了刘羲,她也是摆不开自己心里的这个节,甚至可以预见,她会用角先生!再也不敢想的赵茗用了她最后的武器,她一口咬向刘羲的肩,希望可以用这种方法让刘羲从她的身体里离开! 可惜的是她遇上的是刘羲,在这种激烈的运动下,刘羲的身上泌出了一层的汗,赵茗的嘴方咬上去,刘羲身上的肉一个活动,跳起来似的,把赵茗的嘴给弹开,赵茗倾尽全力把头伸上去的这一口咬空了,她失神的把头后仰下去,泪水不住的流出来,这一刻她知道自己玩了!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或者说很黑了,但此时,刘羲的房里却灯火通明,刘羲感叹,灯下看美人,果然是别一番的情趣。赵茗是美人吗?当然是的,和那些娇娇弱弱的小姐们不同,赵茗身上有着赵人野性的一面,她的个头高俏,身材也是绝好,身上的肌肉更是经过十足的煅炼。可令人遗憾的是,这样的一副**,现在起到的作用仅仅只是满足刘羲的个人**欲! 月勾是美,可也不能天天吃一盘菜!猗涟也漂亮,但可恶的是她架子太大,不愿由着刘羲的性子玩,让刘羲放不开。本来还有一个白露可以调剂一下刘羲的**,但白露走了,现在正好可以用这个赵茗来替补!刘羲的性福生活呀! 虽然现在的赵茗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样子,死挺挺的任由刘羲在她的身上玩着,可刘羲的性致仍是很难消减。刘羲自如的翻过赵茗的身子,一根手指捅入了赵茗的后方,感觉上赵茗身子只是一颤,刘羲心道:“你还不是完全没有感觉么!”他有心这就替赵茗开后面,但想想,好玩的还在后面呢,他又何必急于一时,循续渐进才是王道! 搂着这动人的**,刘羲要睡觉了。哪知道这时候刘熊来了,刘熊没有敢直入,他在门口。从这里到门口还有着一扇屏风,刘熊是看不到里面来的。可刘羲仍是不快:“怎么回事?” 刘熊知道刘羲的火,忙道:“有人深夜来此,我也没有办法……” 刘羲奇道:“什么人,这么大牌子,把你给惊动了?”刘熊道:“这有令牌!”刘羲叫道:“阿奴!”在暗角的阿奴从地铺上起来,到刘熊的身边,把令牌拿了过来。光线还是很好的,刘羲看了下,那可不是一面普通的令牌,是一面铜令牌,小官小吏的用木牌,比如东骑也是用木牌,可这一面令牌却是铜铸的,这就先说明了这铜牌的主人身份非凡! 刘羲一时没有看明这上面的字,他的古文不是太好,但连猜带认,他到底是看出来了! “是他!”刘羲一下子跳起来了,拿起一条下身的围裙在身上围了一下,再抓起外袍披在身上,道:“刘熊,你快去,把来人请到侧厅,我在那里等他!阿奴,你去叫月勾,让她整治一点酒菜来!快去!”吩咐完毕,刘羲似是忘了一切,跋腿而去。 一瞬间,赵茗似是给人遗忘了。眼看着房间里的人一个个都跑出去了,赵茗大喜,她一下子抱着鱼削跳起来。但讽刺的是,在瞬间她就又倒下去了。 赵茗这才回想起一切,她这才由两腿间那滑腻腻并伴随着刺骨痛苦的感觉中知道了一切。她甚至知道刘羲在她的体内做的时间有多长,那种剧烈的运动让她的身体全然没有了力气,虽然现在没有人,没人看着她,可她连出这个门的力气也欠奉,这是一种何等的可悲。 没一会,这间房里传出了赵茗不住的哭声!事到如今,她只能哭了,还能怎么样?剥去女剑客的武力和她原本的贵族身份,她和所有柔弱的女性没有区别。 刘羲则是真的跑到了偏厅,他小着心,叫来了没睡的侍女,在屋里点上了香,这香不是冲味的,而是一种药香,是用来对付那些小虫子的,效果很好,是王良提供的配方! 此处,一方案几,几个团蒲,和大多数的战国贵族房间差不多,是刘羲用来会客的。 静等了一会儿,这时刘熊道:“客人来了!”在他的话中,一个一身黑色斗篷的男子脱下了赶路的履鞋,踏步进来,道:“好久不见!” 刘羲也站起身来,先行一礼,道:“真没想到,您居然会亲身前来!” 第二百零四章:箭支的重要 神秘斗篷男子笑道:“怎么,不想我来么?害怕我给你带来麻烦么?” “理论上是的,但现在不会有人会在这一点上对我进行攻击!”刘羲说着一指案前蒲团,道:“坐下说话,大哥身体安好呀?” 神秘斗篷男子跪坐下来,刘羲叫人,已经有所准备的侍女捧上了热酒和肉食。虽然这些不是很丰盛,但按东骑一向的传统,他们的食物盐料精足,非常好吃,正常没有口疮的人是不会拒绝的,甚至有了口疮也不会拒绝! 神秘斗篷男子本是想随意吃点,但很快,他就大口吃了起来,因为他是一路赶过来的,吃得比较少,再一个,因为是赶路,食物也不是那么可口,当时的干粮类似于日本饭团,虽然有一点味道,但这个神秘斗篷男子也算是富贵出身,可不想吃无味的苦!这下可以说是逮到了,当即大吃起来。 一边吃,一边喝,好一会,才算是好!神秘斗篷男子缓了一口气,再看刘羲,气定神闲,此时,他才闻到了刘羲身上的一股子性味,神秘斗篷男子笑道:“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是不是耽误你的好事了?” “大哥你能来,就是最大的好事!其余的,都是小事!”刘羲说得很认真。 神秘斗篷男子怔了怔,忽然开怀大笑起来。他进来的时候看得分明,这间偏厅的墙门是双层的,隔音效果定然是非常好。当下道:“我此来的目的,你可明白?” 刘羲点点头,笑道:“不外乎,送甲,送兵!”这里的兵不是指士兵,而是指兵器。 神秘斗篷男子道:“可真是有你的……这么说来,你是打算真的出兵了?你知不知道,义渠人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他们甚至已经调派出了一支千多人的军队!这股军力人数在两千左右!不过纵是此数,相信你也有算计,是不是?” 刘羲道:“事情很明显,我要站起来,就要去踩倒义渠,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义渠人能认知到这一点,也算不错,不过,他们只派出这一点人吗?” 神秘斗篷男子道:“这一点人也算少?你自己又能有多少人?”刘羲道:“我计算他出兵的人数在五千上下,不过两千,那就只是肉了!”神秘斗篷男子奇道:“纵是如此,两千人也非是少,你能一口吃下?” 刘羲道:“一口吃不下,我从来不想一口就吃下多少东西,对于我来说,我喜欢细嚼慢咽!我可不想因为消化不良而出问题!现在想来,盯着我的人一定很多!” 神秘斗篷男子道:“别的我不知道,但公子却是盯着你的,秦国方面也在盯着你,事实上,现在很多人都在关注你,大部分人是在看热闹,但我觉得你可能成功!” 刘羲笑道:“这样说来,大哥此次给的甲兵一定很丰厚!” 神秘斗篷男子道:“五百副步人重甲,两千只戟矛头,五百张弓,一百具军弩!我想你不要大橹,所以给折成五百面牌,八百面盾!你觉得如何?” 刘羲动容,如果他要用钱来购买这些东西,没有上万金是不可能的,别的还就算了,但刘羲知道,那五百副步人重甲其实就是魏国武卒的军用装备,是魏国最好的两面挡,从上身挡到了下身膝处,防御力那叫一个好,是用皮上镶铁的结果!纵弓箭亦是难伤,只有重弩近射才能给予打击。还有精贵的,就是五百张弓。战国的弓和后期宋明的弓大有不同,此时的弓采用的是最精良的制造,可以说是一个制弓的小高峰,一张弓的制成要足足三年。这是军用弓,和只能射二十步的玩具可不同!这里的算法是杀伤力,也就是说,正常的弓箭,包括猎户用的那种,一般来说,只有在二十步的时候,才有准确的杀伤力。而神秘斗篷男子这次送来的这批弓都是可以达到五十步杀伤力的标准军用弓!威力是非同小可的! 非止是如此,最最离谱的是那一百具魏**弩!刘羲自己就曾把玩过,那威力叫一个十足,可以远远的射出一百步外,并且,弩上的望山可以设定标尺。这样的弩一般给别人别人都不会用,可刘羲会用,用这种弩,主要就是会看望山!不然一百步外,人只是柳叶大的小,怎么可能一下子就射中呢! 弩,是军用品中的极品,是一切武力强大敌人的杀星,是最最精贵的武器,同时,它的制造也是非同小可的,每一个弩件凑起来,如果达到要求,从材料的生长期算起来,一共要十年!这也是三年弓十年弩的原意!在战国时代,弩等器具都是木制的,不是每一种木材都可以达到要求,对零件的硬软要求都不一样,这也是弩的比价昂贵的原因! 同样,弩的杀伤力也是可怕的。在弩大规模装备前,和戎族胡人对战是一件极痛苦的事,他们来去如风,瞬发夕至,同等条件下射箭,当然是他们占着上风。可弩出现后就不同了,在秦国统一天下后,匈奴完成了弓骑化的军事改革,两者大战,秦军的主力武器就是两样,一是稳固的连堡,这也就是长城的稚形!有人说长城是中国人封闭自守的成就物,但这是错的,秦始皇建立这道长城的真正原因是为了给北方军团建立一个稳定的后勤基地,可惜的是后期始皇要做的事情太多了,国力所剩少,不足以支持北方战事,最后停顿下来了,可笑的成为后世人讽刺的对象,人们都说这道长城挡住了中国人的进取心,真是坐井观天,谁人能明白始皇那无边的雄心!在长城这种连环堡下,秦军打击匈奴的另一件主力武器就是弩,当时的秦弩已经是世界上最先进的武器,最可怕的是,此后直到唐宋,都难有人再造出此种精良的弩具!纵然造出,也无法如秦人这样大规模着装,正是这种弩,让冒顿在秦国还在的时候,一直不敢南下!弩的可怕就在于此! 同样,弩的使用还有一点,那就是庞大的后勤,没有足够的箭支,弩也就没用了。 刘羲立刻关心道:“你带来多久箭支!”箭支才是刘羲真正要的! “二十万!公子的意思是给你十万,但我们是兄弟,我给你二十万!”神秘斗篷男子十分大方的说道!刘羲感动,二十万支箭,其实说起来并不多,至少在刘羲感觉是不足的,他还想要更多,但当时的战争主力是白刃相接,并不是隔空对射,魏人此刻还感受不到弩弓大量使用的可怕,这一点在后期的桂陵之战和马陵战役才得体现。因为魏军强大的是魏武卒,这是一支重甲步军,一般的小箭在他的面前是没有什么作用的,加上弓弩难制,戟矛好造,所以战国时,谁也没有真正把弓箭当一回事,韩国的弩制造业是最强大的,可韩国还不是战国中最弱小的一个!因此,在刘羲看来,纵二十万支箭,也是不足,但在魏人看来,这二十万支箭已经很足了。要知道,哪怕是在少梁大战,魏军用的箭支也不过这个数目! 真正会存放百万以上的箭支的地方,只会是大城关口,一支军队没事干带这许多的箭支干什么?通常大军只带五十万多支箭差不多了。在魏人眼里,刘羲打义渠,小部族打小部族,二十万支箭还不够用么? “谢谢哥哥,但二十万支箭,不够!”刘羲面带微笑轻轻的说。 “二十万支箭,尚且不够吗?”神秘斗篷男子感觉不可思议。 “不够,”刘羲回答的理直气壮,好似别人给他箭支反而是倒欠他的一样:“我的人手少,此次出兵,长时做战,我需要足够的箭支,这样才可以达成我的目的!” 神秘斗篷男子道:“话虽如此,可纵是我给你这些箭支,你也不过是做做骚扰之功,这样打下去,什么时候才是个头?”的确,如果是用箭支,纵是在这个时代,也是很难做到一箭就把人射死的,这样除了积累一定的伤兵,并不能给义渠以真正的打击,只要义渠的兵力还在,仗就还要打下去,刘羲就算有魏国的支持,但这样拼下去,不见得能拼过义渠,更何况,刘羲得到魏国的支持,赵国会在一边光看不动手吗?如果魏国支持刘羲的动静太明显了,那赵国就完全有可能出手破坏,这样下去,战斗就会无休无止,魏人达不成他们的要求,义渠也一样,最后可怜的,只能是刘羲,他的人手本来就少,在这种时刻,不进则退,他的军力一旦陷入这种地步,灭族也是迟早的事,相信秦国新君一定很乐意在旁边给刘羲磨刀子! “那是大哥小瞧箭支的作用了!”刘羲十分淡定! 神秘斗篷男子拱手道:“愿闻其详!” “一般来说,一箭射出去,由于种种原因,加上甲具的效果,中箭者不是伤到要害,或是箭上无药,不是一定会死,十个中箭者八个都可能活下来,这是确定的,可问题是,我为什么不用药?” “用药?”神秘斗篷男子感觉到什么了,小心道:“你说的是……毒……” “对了,”刘羲道:“就是毒,大量的毒,我向戎人定购了一批的狼毒草,还有积下的狼族陈便,这些东西放在一起,加上一点小偏方,我已经提炼出了一种巨毒,它们数量巨大,并且可以量产,中者虽然不会在第一时间内死去,但不是说他们不会死,他们会先发热,然后体力下降,头昏眼花,最后生理坏尽而死!唯一的遗憾,这种伤病不能传染!” 神秘斗篷男子感觉头皮发麻,其实刘羲说的并不怪,他做的其实就是一种腐毒,这种毒其实就是陪养了一批刘羲自己也说不上的细菌,将这样的东西打入人体,当然会致人死命,最离谱的是,这种病毒是土方子,完全没有对症的解药,只能说,如果中了毒,就只能靠身体硬抗!卫生的环境是这种病最大的敌人!天可怜见,刘羲可不认为那些义渠牛顽会是什么卫生洁癖者!这在当时是必然的! 汉朝的时候,匈奴人打不过汉军,就是用这种方法对汉民族进行攻击。 在三国时,这种时疫每一次发作,往往带走的都是数以百万计的平民!一个地方死得尽绝,这才能杜绝这种时疫病! 也就是刘羲敢玩这种东西,因为他是一个讲卫生的人,他用法令约束自己的部众,好在现在的东骑小,他还能算得上是管得过来。 战国时,到底还是讲仁义的,也就是说,在军队里,没有明令对自己的武器下毒,正常士兵也无意做这种事。但却有一些老兵会做这种事,当然,一些将领也会因个人的爱好使用这种东西,可无论如何,在儒家人的眼里,在大多数人的眼里,在兵器上下毒,这都是不能原谅的事!属于可以做,但不能说的种类。 但刘羲哪管这些,吃人他都习以为常了,现在他的餐桌上哪顿少过人肉!要别人吃,自己也要带头!连吃人都是如此,何况用毒杀敌的小道!这种事情如果传出去,当真是千夫所指了!可刘羲哪会在意! 神秘斗篷男子也感觉身上起了一层层的肉疙瘩! “事实上,我这样说大哥可能不大信,但事实就是如此,我已经有了全盘的计划,正常情况下,到了明年,我就可以把义渠全面的抓在手里了!”刘羲这样说。 “可我需要的箭支最少再加三十万!” 神秘斗篷男子再度感觉到震惊,不是说他拿不出这批箭支,但如果他真的拿出了这批箭支,那就意味着在明年之前,他的库里就不会有多余的箭支,最多十一二万的箭支,如果秦国再度发动一场大战,动员二十万大军,这就意味着在战斗中,魏军将没有箭用!或者说箭不够用!十一二万的箭支,就算全射在了秦军的阵中,能射死的也不会超过一万!十伤难死一,这也是魏军不重视箭支的原因! 那话怎么说的,三箭不如一刀,三刀不如一枪!射三箭也不见得能把敌人射死,砍了三刀的敌人说不定还可以吊着膀子战斗,可中了一枪的敌人不倒下就是万幸了!给刺中正面身体的死亡率接近百分之百!那叫一个可怕! “那可是五十万的箭支呀……”神秘斗篷男子喃喃道。 刘羲笑了:“难道说,大哥觉得,秦国在今年还有出兵的力气吗?不是今年,而是明年,甚至可以说,三年之内,秦国都不会有多余的力气打仗,所以大哥的军用物资可以尽情的供给我,大哥你说呢?” “既然如此,”神秘斗篷男子也不客气了,直接道:“我就卖你这个面子,但我说明一点,你此次的战斗,我要你三成的奴隶!”说到这里神秘斗篷男子叹气:“现在军屯,可我的兵力有限,要看住这么大的一片地方,兵力不足,还怎么种田,所以我要义渠的奴隶给我种地!你意下如何,只要你同意,我给你四十万支箭,并且我会在明年再给你十万支!” 第二百零五章:河西将军 通过前后的购买,刘羲已经积下了五六万的箭支,再加上魏人这次送大礼,一送就是二十万,此后,还有四十万支,加上明年的十万支,也就是说,刘羲现在可以说,拥有了六七十万支箭支了,事实如此,如果用得好,刘羲就可以全凭这个方法打败义渠。 唯一的问题是,刘羲的人少,正是因为人少,所以各方虽然肯定刘羲的能力,但并不认为这一场战斗是顺风顺水的,或者说,众人是想看看刘羲能做到什么地步! 表面上看,东骑的一切欣欣向荣,但致命的危机已经到了眼皮子底下。那就是时间。 如果刘羲不抓紧这一点点的时间把义渠打下来,那就意味着刘羲将在此后面临秦国的虎视眈眈和义渠的报复攻击。刘羲有理由相信,一旦事情到了那种地步,秦公嬴渠梁会笑眯眯的把自己杀了,绝没有二话好讲。与其说刘羲定下的一年时间,倒不如说他只有一年时间。时间就是这样的紧迫。 “好,我许你了!”刘羲同意,不要看他付出的少,但实质上,他付出的也一样是相当的多的。神秘斗篷男子要走的那一批奴隶,会让他的军队得到解放,或者他同样不解放军队,这样他就可以打下更多的粮食,得到更多的好处。这说白了就是一笔投资,其实真正说来,区区几十万支箭贵吗?当然不贵,对于大魏国来说,一年生产的箭支,马马虎虎也可以有一百多万,如果愿意,还可以更多!这种生产力使得箭支的价格理所当然的下降,相对起来,粮食才重要。 之所以箭支宝贵,只是各国的管制而已,箭支的本身并不贵的。 魏国是中原大国,是人口极为稠密的地区,相对的说来,粮食才是最重要的,由于人口稠密,野味就不是那么多了,主粮只能是米谷之物,一个国家发展成魏国这样的大国,最重要的是什么?还是粮食,谁有粮食,谁就有钱!魏国的商人来回辗转,图得不就是弄粮么! 所以绝对不要小看神秘斗篷男子的要求,他要的绝对不小。或者说他要的奴隶是小事,但义渠是一个已经开始有自己农耕的国度,那些奴隶会成为专门种地的人奴,创造粮食才是这批奴隶最大的价值。 打个比方,假如定价神秘斗篷男子的这批箭支为十万金,这显然太离谱了。可纵是如此,只要神秘斗篷男子得到了一万农奴,那他通过种地,每年风水正常的情况下就可以得到价值十万的粮食,这样长年算下去,可是一笔横财!你还能说这笔付出小么? “一言为定!”神秘斗篷男子十分认真。本来,他得到的命令并没有要好处一说,但没法子,他手下兵员超过十万,就算是以魏国之富,养活这十万人也是不容易的事情,现在的魏国上位丞相公子卬有才能是一回事,但同样的,由于他的出身,他不是一个知苦的人,在魏国国力已经开始下降的情况下,这位公子开始了大刀阔斧的栽减一些不必要的支出。这是必然的,因为在这位公子卬的心中,还有两起大工程要上马,这两样要钱都是极端疯狂的事,前后要钱几近五百万,这还挡不住!所以神秘斗篷男子得到的军资已经越来越少了,军人的福利减少,种种的不足,神秘斗篷男子不得不想办法,别的不说,粮食是最重要的。 没办法,秦魏两国交战经年,可以说,整个的河西都给打烂了。 当年吴起打下这块地方的时候还有一些出产,算得上是肥膏丰脂之地,可是现在呢?田地荒芜,秦民逃入山林,不要说出产了,魏国反而要倒贴钱。好在魏国也不是大儒文化主义者,不然要是后世的那些腐儒可以会说不要这块地的废话。 而纵是如此,秦国对此死心不息,迫不得已,魏国必须要在河西驻扎超过十万以上的大军,不然怎么守得住!可以说,这个小小的河西,迁制了魏国近二十万的主力大军!由此也可见出魏国的强大!它居然在稳守之余,还有余力出击它国!何等的一个牛b了得呀! 古人的思想不像现代人那样僵化,在这种情况下,神秘斗篷男子理所当然的想到了生产自救!可如果把大量的军人下放种田,这是一件会严重影响战斗力的事情,神秘斗篷男子深深知道此点,种惯了田的人是不会再习惯打仗了。为了不影响战力,他一方面可以支持着,但另一方面就要大量的农奴了。 “空言岂有信!”刘羲道:“来人,拿纸笔来!” 他本以为进来的是月勾,但这时,进来的却是猗涟。刘羲心里宽松了一下,虽然这位猗涟的心性总是不定,老是和刘羲闹事,可话说回来,在刘羲的妻子里,她才是真正可以做到实事的,并且是最有才的! 看来是猗涟接手了月勾的事,这样也好。刘羲不动声色,猗涟把纸笔铺好。神秘斗篷男子也算是见过世面的,虽然称奇,但没有大惊小怪。 只看刘羲在纸上用细碳笔写下了一份合约,一共写了两遍,用了两张纸,然后对猗涟道:“你会魏国文字么?”猗涟点首,刘羲道:“好,就按我写的这个格式,你用魏字写上两遍!” 猗涟跪坐下来,虽然她并不习惯用细碳笔,但字却是写得不差。 这是合约,上面写了事情经过与刘羲与神秘斗篷男子的口约。并且,在下方有两个签名处,一个是甲方,一个是乙方。因为这是刘羲写的,所以刘羲毫不客气的在甲方线上书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给神秘斗篷男子。 神秘斗篷男子不是傻子,他再傻看也看明白了,当下会意道:“这法子不错!”提笔写下自己的名字,忽然他怔了一下,刘羲知道他的意思,道:“哥哥放心,这份约我会束之高阁,只要你我相互守信,这纸约书是不会见世人之面的!” 神秘斗篷男子点点头,道:“这样最好,其实这件事里面,你亏的比较大!” 的确如此,义渠不是一个小部族,如果刘羲真的能打下义渠,那他得到的奴隶只怕会超过十万,如果是那样的话,三成的奴隶,起码就是三万,换句话说刘羲要给神秘斗篷男子三万农奴,这怎么说都是巨大的。就看刘羲能得到多少了。不过,在神秘斗篷男子心里,能有一万,他就满足了。可此时的他万万没有想到,刘羲真是无耻,他最后竟然真的只是答应给他一万农奴!但答应了不久,刘羲又再度反口,而是以一批牛来换人口,也就是说,刘羲答应了,但他一点也没有做到,只是拿了一批廉价的牛肉去补偿平息神秘斗篷男子的怒火! 但那是后事了,现在还没有人知道。 “一式两份,一份是我东骑文字书,一份是你魏国文字书,这样才算是正规!”刘羲说到这里,感叹一下,道:“其实我们两个这样立约,最好的是找一个人做为公证之人,可惜……” 可惜这件事是不能宣之于世的事。神秘斗篷男子也是知道,道:“算了,有此足信!”忽然一指猗涟,道:“此女为何?”他可是好毒的眼光,自然看出猗涟与一般的侍女不同。上位者纵为下,又岂是能瞒过眼光高明者的! 刘羲微笑:“此乃是拙荆。”神秘斗篷男子却是知道真相的,笑道:“楚国猗氏的千金(千金在古代一般指男人,但猗涟家里有钱,所以可以例外,这也是一种变相的夸奖。),岂是拙荆可比的,老弟你太客气了,有千金在此,当可为证!” 猗涟笑道:“是大哥太客气了。”她也随着刘羲叫神秘斗篷男子大哥,神秘斗篷男子当真是高兴,连声笑道:“好好好,弟妹,第一次见面,不可无礼,来,我身上长物不多,只这玉琅,你收下吧,”说着,神秘斗篷男子感慨道:“其实这还是从秦国买的玉打制的呢!” 猗涟也没有太多的客气,当下就收了。刘羲微笑,心里感叹,能做得如猗涟这样好的人,怕是没有了,月勾虽美,可惜小家子气了一点,而白露虽身份够了,可却不如猗涟大度识礼。 神秘斗篷男子扬身而起,刘羲也跟着起身,道:“大哥这就要走?” 神秘斗篷男子道:“我冒险来到这里,可却没有胆子继续逗留,此事非同小可,当然是离去的好。再者说了,你要的箭支这么多,我不回去,谁能提得出来……你征义渠是大事,万一为此而大事不遂,岂不是我的罪过!” 刘羲笑道:“大哥真是言重了!” “不是我的话重了,而是事实,小老弟,你的才情天下人现在都知道了,人人都说你是大秦第一剑士,你的心气高,谁都知道,事情做不成,不是你的错,那不就只能是我的错了么?”说到这里,神秘斗篷男子感叹道:“当年如果不是要离匹夫谋刺了庆忌,吴国又怎么会沦到阖闾这个小人的手里!兄弟,我们结拜一场,我当然是想你成功的!” 刘羲感动,大揖一礼,道:“小弟,感怀哥哥大恩!” 神秘斗篷男子摇摇头,转身欲走。刘羲紧上两步,道:“三弟现在怎么样了?” 神秘斗篷男子顿住,摇了摇头,然后叹道:“公叔丞相死了,三弟哀莫大于心死,现在替公叔丞相守陵,闭不见客……据闻,公叔丞相死时,要求魏王重用三弟,但魏王执意不肯,反而数落三弟是嬖佞之臣,不可重用,公叔丞相又谏言杀了三弟,好在魏王也没有同意,后来听说公子也是……我知道这件事后,就去信让三弟到我的军中做参随,可惜三弟不肯……也不知这是怎么回事……” “哀莫大于心死……哀莫大于心死……”刘羲感叹:“只怕魏王不肯用三弟才是他哀莫大于心死的最终原由!” 神秘斗篷男子道:“既然你知道这件事,你也想办法给他去一封信,劝劝他,唉,如果可以,你干脆让他到你这里来发展,岂不是好?” 刘羲摇头:“大哥,你不了解三弟,三弟要的是大庙,如果三弟能来我这里,我当真是欢喜的很,可是我知道,他是不会来我这里的,非大国难容大神!三弟的心气之高,不比你我差呀!”神秘斗篷男子怔了怔,他没有想到那个一向不起眼的白衣公子原来心理有这样高的志向,道:“若是如此,真如公叔丞相所言,杀他为上了!” 刘羲戏谑道:“大哥想要为国尽力?” 神秘斗篷男子一跺足,愤声道:“娘的,魏王不急,我急什么,再说了,他是我的结义兄弟,我再下作,这种杀戮义弟的事岂能为之!老二,你再拿这种事和我开玩笑,兄弟都没得做了!”刘羲连连道歉,这才安抚了来人。 神秘斗篷男子匆匆走了,没有再多废话。 猗涟陪着刘羲,一起送他出了堡门。看着神秘斗篷男子一行快骑连绵而去,猗涟道:“他是……”刘羲道:“小声!”猗涟心喜,刘羲说的是“小声”,而不是“噤声”。这是对猗涟的尊重。两夫妻虽然斗气,可两人到底是一体的。 猗涟道:“河西龙贾……竟然是他……”遂喜道:“若是他在助你,那你伐义渠定然大事可成!”河西龙贾,从前不见经名,少梁一战后,反而因败成事,名传天听,为魏王所重,加上公叔痤的报恩,以及种种原委,特别是他还和公子卬一起打过秦国,在魏王眼里,这人是一个持重的大将,于是恩其为河西将军!手握大魏国号称二十万的河西军。当然,实质兵源数没有那么多,只有十六万。这十六万人分布在雕阴和晋临,特别是晋临,就连秦人的函谷关也在他的管辖范围之内,可以说,当今大魏国,军方之中,庞涓是一哥,他就是二哥了。若然非是如此,谁能许出这近百万的箭支呢! 猗涟喜孜孜道:“原来河西将军竟然和你是结义兄弟,啊,我早就听说过你在公叔府和人结义了,没想到其中之一是他……”战国时代是不讲诛连的,或者说这一套主要不在法,而在人,君主觉得你不忠,你就是不忠,可如果君主觉得你忠心,那你就是忠心。虽然刘羲和魏人结义,甚至其中之一是魏国的将军,可这一点并不是罪过,一般说来,要指认某某某通敌卖国,不是两个人结义就可以的,要看往来文书!这才是重要的原因。比如庞涓害孙膑,他不是嘴里说说,而是利用孙膑和齐国使臣的帛书,并故意把帛书弄湿,再给魏王看,这才把孙膑通敌的罪名给定下来。事实上,孙膑是齐人,但在当时,他的确是想和庞涓一起为魏国效力的。 刘羲看着猗涟的喜悦,他真心感觉出这个女人对他的真心,这让刘羲感动。想到这里,刘羲也说说真话了:“你错了,不是河西将军帮助我,是魏国要帮助我!” 这话说得猗涟不是很明白,道:“可不就是他帮你么?” 刘羲摇摇头,失笑道:“开玩笑,几十万支箭的大事,纵然我和他的关系再好,可这件事情如果朝堂上没有人,他龙贾一个人敢这样为我帮忙?兄弟是兄弟,但现实是现实,这可是杀头灭族的大罪,龙贾是做不到的,他能这样做,是得到了上面的示意!” 第二百零六章:新到的兵器 “上面?”猗涟心中一动:“你是说……魏王!”天下第一强国的王,魏王。猗涟惊喜,却也有些不明所以,为什么魏王要支持刘羲呢?如果说刘羲有恩于公叔痤,可问题是公叔老儿已经死了!就算是刘羲和公子卬有旧,可也不至于好到让魏国花这么大的力气帮助他呀! “魏王吗?那不过是一头猪而已!”刘羲对天下第一强国的魏王不屑! 但其实是错误的。魏王本身并不是一头猪,怎么说,他爷爷是魏文侯,他老子是魏武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总不至于,龙生猪,猪生狗,狗生猪狗不如吧! 事实上,魏王是很聪明的,智慧也好,才能也罢,他其实都不差的,若然非是如此,魏武侯的天下也不至于落到他的手里。可问题只在于他的出身。魏茔的爷爷魏文侯坚苦创业,他儿子武侯体会到了创业的坚苦,所以继位后也是努力勤政,结果,到了魏茔接位的时候,魏国已经是天下第一强国了。一接手就是天下第一强国,魏茔这才发现,感情自己接位后,魏国要做的事情已经没有了。都给他老子爷爷做完了。魏文侯完成了第一次变法,魏武侯打下了大大的疆土,却把魏国的国力扩展到了极限!所以魏茔现在没事干了。 魏茔是魏王,可怜这位魏王除了登位的时候出了一点点小问题,之后就再也没有别的事做了。一位王却没有事情做,可想而知,魏茔有多郁闷,虽然郁闷,可魏茔也没有办法,他只能和所有没有提防心的人一样,学习享受自己的一切。就是如此。 从理性上讲,如果是魏文侯,面临这种事,一定会和自己的臣子一起想办法,而魏武侯也会凭子自己的性子来。可魏茔,他就没有办法了。虽然魏茔本身有志气,有才气,还很聪明,但凭空得到的这份基业让他的性情上有了一份不可避免的惰性! 在近代,和古时,有些家族里会让自己的继承人经历一些训练,甚至会让他们吃苦,可怜的是魏茔没有经历这些事,所以他对自己得到的感觉理所当然,虽然目前的魏国有着很多的隐忧,可出于历史的局限性,魏茔熟视无睹,这并不是他本人不够聪明,事实上换了谁都是一样的,就算是刘羲,也是因为他是一个穿越者,非是如此,连他也是一样会迷在里面。 可以说,目前大魏国强大下的隐忧,只有卫鞅感觉出来了。这一点上就可以看出卫鞅的强大了,纵是天纵才子公子卬也因为他自己的出身,没有看出来这一点。所以现在的公子卬在魏国能做的只是缓减魏国的局势,而不能对此做出根本性的改变。 现在的魏国真正要的是第二次变法,也就是深彻变法,一举把魏国的一切弊端根除。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有一直学习法学的卫鞅,可惜的是,魏王在公叔痤和公子卬的劝说下,反而起了逆反心理,死活就是不用卫鞅,并且他还看不起卫鞅,一切就是如此。 魏国怎么都想不到它们会如此的痛失第二次变法的契机。诚如卫鞅的想法,如果魏国把国事交到卫鞅的手上,那么一切就不用说了,以魏国经过了一次变法的根基,一定可以借第二次变法成为天下间最强的帝国。到了那时候,通魏国财力,可以满满的招齐二十万武卒,到时,看谁不顺眼,丫的灭了他!韩国,灭了它,赵国,灭了它,齐国,不过来舔魏国的**有孙膑也一样灭了它!到时,雄霸中原,一个超级帝国就此形成!秦国,小小的一个秦国还想要河西?有多少公主嫁多少过来,不然的话,一样丫的灭了你! 但事情就是如此,在历史的大势下,魏王就是不用卫鞅,现在的卫鞅,一边替自己的老师守陵,同时在整理学习李悝的《法经》经典,他只是在等,等一个需要他的国家,一旦契机出现,卫鞅就会立刻离魏。 其实现在的卫鞅已经有了选择目标,那个目标就是秦国。但是秦国的守旧一直如此,至少在目前秦国没有明确它的国策,所以卫鞅还在等着。他在魏国的经历使他深深的知道,送上门的不如请上门的珍贵。 一阵风轻轻吹过,让空气一下子冷了一下。 猗涟身子一抖,刘羲感觉出来,轻轻把她揽在怀里。刘羲也许温柔过,可少有如此,特别是对猗涟,猗涟也没有想到丈夫会在此刻表现出这种温柔,一时间,曾经的不快立时烟消云散,她的心里满都是蜜意。 耳边轻轻响起刘羲的话:“好点了么?”猗涟哼了一声,把身子贴在刘羲身上不想动。刘羲笑了一下,他的心里现在也是有了稍许的情谊,紧了紧猗涟,捧起她的脸就亲了起来。猗涟嗯了一声,却没有反抗的力气,这一瞬间,她忽然有了十足献身的冲动。 这就是我的丈夫,这就是我的丈夫,他连魏国大王都敢骂是猪……他还要打义渠国…… 猗涟心里满满的喜意,少有的把香舌送出让刘羲品尝。正这时,一连足音响起,刘羲两人一眼看过去,却是一队童子巡夜兵丁,他们不敢打扰,快步的离开。 刘羲正在兴头上,道:“这帮死小子,我们继续!”猗涟娇笑道:“你才在那个女奴的身上发过火吧,怎么你还有力气么?”黑夜里,星光月色下,淡淡洒照在猗涟白净的瓜子脸上,长长的睫毛不住跳动,刘羲只觉得身下一把火,别的不说,猗涟的身材当真是没的说,有着楚人典型的细腰,此之风情是别的女人万难比拟的。刘羲情动如火,下体高涨,用自己的坚挺在猗涟的翘臀上撞上两下道:“我有没有力气,你试试就知道了!” 也亏了是刘羲,身体过人,还会平溢自己的呼吸法,不然,这样下去,谁受得了! 两对久旷的夫妻抵死缠绵,对刘羲来说犹是如此,方才对赵茗的侵犯也成了一场让他更持久的热身战,直到天色近明,这一对夫妻才小憩了一下。 因为心情好,猗涟睡不着,因为身体好,刘羲也是醒着。 现在的猗涟精神处于一种亢奋期,在刘羲身上一小口一小口咬着。顽皮的似个孩子。 刘羲心里也觉得舒服,在他感觉,如果猗涟不是那么多的心眼,那她可真的是自己最好的良配,刘羲并不觉得男人娶妻要取自己的真爱,对于妻子来说,不是要娶自己爱的,爱情这种东西是世界是最虚假的东西,因为没有,所以才显得珍贵。刘羲个人觉得,这种东西和儒学一样,都是看上去美,极具有欺骗性,甚至会让人自我陶醉,自我麻醉,自以为是,自恋臭美!是垃圾中的垃圾! 事实也证明了,初恋的成功率说明了一切!正常情况下,除了中大奖的几率,有几人的初恋能够完美结合!所以刘羲深深的知道,找对象这种事不是要找自己爱的,而是找能帮到自己的,科学已经证明了,那种为爱发疯的年岁,最多也就是三年,奇迹是五年。 刘羲爱怜的抚着猗涟的脸,猗涟的心里已经给幸福装得满满的,曾经空床苦楚的日子已经忘光光了,她现在只想把自己溶在刘羲的身体里。 但……刘羲深深的知道,现在还不是他学大魏王的时候,大魏王可以无所事事,躺在榻上,让他心爱的狐姬给他舔遍全身。可刘羲没有这种闲情,如果他这样下去,灭亡之时也就指日可期了。戎王当年是怎么死的,他也一样会是怎么死的! 刘羲在猗涟的屁股上拍了一下,道:“该走了,我们的事还是太多了!”猗涟哼了一声,不想动身,刘羲微微一笑,将手指向她的臀缝内刺去。猗涟吓得尖叫一声,跳了起来,小手在刘羲的身上不停的捶打着,虽然猗涟在昨天晚上如了刘羲的心意,给他了**,但菊后花这种事还是她暂时不能接受的。 刘羲也不强她,他从不强她,因为她是大夫人。刘羲也许不地道,无耻下流,可是在这方面,他做事还是留有分寸的。当下收回了手,抱住猗涟,吻了她一下,道:“什么时候给我!”猗涟羞红脸道:“你就不肯正常!老想着用怪法子欺负人!” 刘羲笑道:“我可没有欺负你,我其实是为了你好,你不知道么,做这种事容易生孩子,你不想要一个孩子么?”猗涟哪里肯上当,她想要孩子是不假,可却没听说过搞后面的**能弄出孩子的!当下笑道:“你这话只说与白露那傻丫头听,只她愿意上当,你当我没听墙么,没见过你这么狠的,也能下得手,白露妹妹痛哭了你都不理!” 刘羲一本正经的道:“我这是偏方,你现在不信,等白露和月勾怀了孩子,看你上哪儿哭去,这是大事,我岂有骗你的道理?再说,我从前和你说,吃老爷我的奶会美容,你也不信,你昨天到底是吃了,自己照照镜子去,看看自己是不是又美了三分!” 猗涟将信将疑,不由赤着身子下了榻,拿着铜镜对着看起来,当时的铜镜还不是很亮,但大致还是可以看出的,只见脸上果然是容光焕发!猗涟不由心道:“他莫不是说真的?果然是真的美了些许,男人那奶真的补身么?想来是了,白露妹子是不知道,可月勾那贱人的确是骚得入骨,她的那美是吃这奶吃的么?可恶这贱人,竟然一个人独吃了这许久……只是这味道却是不好……” 猗涟哪里知道,她觉得自己的美一是因为精神,是她亢奋下的产物,另一方面却是心情的原因,加上刘羲刚刚滋润了她一回,几种因素加在一起,到底是把自己骗了。其实刘羲也不算骗她,只是这种事不是一时半刻就可以见到效果的,刘羲又不是唐僧,哪有那么大的本事! 听到动静,石娘欢喜的端盆打水进来,她一直担心刘羲与猗涟夫妻之间的关系,见两人现在少有的恩爱,心里也是高兴,这下连笑着声出来。刘羲与猗涟合共着一盆水净了面,两人草着了装,不是别的,刘羲要看自己的那批武器。 不过看武器之前还有事要做的。刘羲先行进食,然后再以特制的牙粉牙刷漱口,当下就匆匆去见自己的那批库藏武器了。没见到也就算了,见到了刘羲才感觉到震憾。 不得不说大国的力量是无穷的,龙贾送来的军用器具是如此之多,刘羲可以清楚的闻到牛油的味道,一件件兵器铮明瓦亮,闪动着寒光。别的不说,就是那一捆捆扎好的箭支,就让刘羲喜得说不出话来。箭是分的,要再行装一遍尾羽,可箭头箭杆子却是好的,特别是箭杆子,直直的,涮着紧密的桐油漆,锋头带出寒光。 没一会,纪老实就来了,这等大事,他自是要到场。 刘羲一指这些箭头,道:“一会儿,让人来,把箭头的油洗去,我要它短时间里上一点锈!”纪老实不明白道:“这却是为了什么?” 刘羲平静道:“如果不加锈,怎么能更好的上毒呢,再说,锈本身也是一种毒,我要大用箭支,把这干净的箭头射入敌人的体内,那是杀他们还是给他们送箭支?” 纪老实大汗,道:“嗨!”刘羲又道:“这些件戟矛头也全部给我化了,改打成枪头!” 纪老实道:“主人,这些戟矛都是新的,可以用的,何必……” 刘羲截口道:“两支戟矛用的料可以打四到五只枪头了。我有枪头,要什么戟矛,武器要统一,这个道理你不明白吗?这些戟矛的确是新的,但它们的使用太麻烦了,费事而且没有多大的效果,不,是得到的效果与付出不成正比,相对起来,全部打成枪头比较好!还有这些铜盾,都给我打成我图上的那种腕盾,这样盾虽小,可实用效果却会增大!” 纪老实无奈,道:“嗨!”刘羲笑道:“你是不是觉得我这样很败家?”纪老实连声道:“不敢!”刘羲叹道:“可惜你不是你女儿,你女儿八成就能明白我的意思……对了,我给你女儿改的名字还行吧!”纪老实呵呵的傻笑。他最满意的就是女儿的待遇,现在纪嫣然等于是刘羲的干女儿,那好处可多了去了,至少这女孩将来是一定会有好日子过了,只要刘羲不倒。 感叹一下这批武器,刘羲定下了心意,将这批武器定下作用,特别是拿出了弩具。 “我要你们想办法试制弩具。你看看,弩的主要组成是木制品,我要你们想办法,除了主架构,看看能不能尽可能的用铜铁代替其零件,你们知道,弩的损耗率极大,主要就是弩里面的零件器物,要是那些**的东西用铜铁代替,效果相信会好的多!” 刘羲对纪老实指明方向。中国的弩一直是走在世界前方的,但问题是,中国的弩一般都是木制品,而当中国弩传到西方后,西方一直在想法改进着,主要方式就是以金属代替弩上的木材料,因为木材料容易出事损耗,不经用,一把弩如果十年不用,那可能就完了,或者说用的次数一多,木纹也就断开,又是个坏,相对起来,用金属代替就太好了。 纪老实同意,但是道:“可以是可以,只是我要拆开几具弩……这……”他的意思刘羲明白,弩是很贵的,一般人谁会同意把昂贵的弩随意拆卸?但刘羲能:“好,许你五具弩!” 第二百零七章:不许长大 一只精品的弩贵起来可要百金之多,就算现在这里的是量产品,可再便宜,一具弩也要十金,这十金意味着什么?至少一百个女人还要多!刘羲许出了五具弩,这就是五十金!这五十金可以让一个平民一下子进入到中产阶级! 纪老实感动无比,他捧着弩,几不能言。 “我要的骑兵的武器什么时候可以做好?”刘羲问。纪老实肯定道:“不要半月就可以了,这还要多谢主人的方法好,如果不是我们人力不足,我们可以做的更好,而且主要还是主人要的武器种类太多了……” 刘羲感叹:“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呀,一个骑兵一定要用足够的兵器,不然如何显示其强大的战斗力呢……幸好我们现在的士兵不多,不然我也头痛呢!有些武器还要多打制一些好,比如飞刀一类的!” 飞刀太好打了,纪老实忙不迭的答应着。刘羲道:“还有盾,是按我的要求打的么?” 那是刘羲设计的一种腕盾,它有两个把环,一个是用来套在手臂上的,一个是用来抓在手里的。盾面是弧形,坚固无比。这一点当时不是没有,可刘羲设计出的盾有三种盾,一是刺盾,在盾面上有一支尖刺,可以让人在防守之余进行反击。一种是在盾的前边加了刃口,单一刃口的是盾刀,还有一种双锋刺的,叫双龙盾。 因为规则的不统一,所以这批盾的打造有点难。纪老实道:“还好,我们可以跟得上!” 遗憾的是,这样一批精良的盾,由于重量的原因,只能给目前的骑兵团装备,现在的普通步兵还无法装备。刘羲常常想,如果他手上有这么一批类似斯巴达战士体质的士兵,不要多,只要五百个,那刘羲再用这些最精良的甲器武装,然后,刘羲就可以直扑义渠,转眼就可以把他们杀光。 刘羲的强大是难想的,但现在的刘羲也就是一个人,一个人就是一个人,一个人的力量是怎么样都有限的!看着这批武器,刘羲感觉痛苦,他的手上没有足够的战友! “我的新枪打造的怎么样了?”刘羲问。他把自己的那支半角钻云枪给了鬼车,鬼车特别喜欢他的那把大枪,在鬼车的眼里,半角钻云枪的威力是无穷的,枪头闪动,每一次刺击,都会给敌人最大的打击,威力叫一个狠毒。 因为手里没有了大枪,刘羲不得已要打一支新的,那话怎么说的,旧的不去,新的怎么来?老婆如此,兵器也是这样的。刘羲亲手画了一张图纸,算起来,也有日子了,可他一直没有看到自己的枪,就他建立的这个兵工厂来说来,这效率有点低了。 “主要是木模子,因为主人的画太精细了,想要做出合样的模具并不容易……”纪老实解释的说,这一点刘羲也是知道的,他画的图纸太详细了,刘羲对于绘画有十足的一手,也就是如此,这让他画出的东西太好了,以至于他的武器模子迟迟难以弄好。 “谁做这件事?”刘羲没有兴趣知道这有多难,他只问结果。 “是……嫣然……”纪老实没有办法,他把这事往女儿身上推,这也许不地道,但他怕如果是别人,刘羲会处罚他,现在手下的每个人都是很重要的,东骑现在有着严重的人才饥荒,这可不是短时间能弥补的。 “走,去看看……”平常刘羲是绝对不会去那里的,可想而知,打造兵器的地方会有多热,特别是这个季节,刘羲定时会送一批冰水给这些从事此类工作的人,但不是说刘羲就想在这地方待着。可现在刘羲要去看看了。 纪老实小心的跟在刘羲后面,两人在前后行进着,这里的人有刘羲专门分出的工人看护,他们盯着这里,不让任何一个没有令牌的人进入。就是纪老实,也是拿着自己的牌在前头,才可以直行的。刘羲自己下达的命令,认令不认人。别的不算,大门处是要随时看着的。如纪老实这样的人,他们的腰间都是两面木牌,一面是他们的身份牌子,一面是他们从事这里工作的工作牌。 一进入工房,立时就可以感觉到扑身的热浪。 工人们在紧张不断的工作着,此间一共有六间高炉,有两个是备用的,起火的是四个。它们不停的烧着,把铜铁溶化,然后浇铸在模子里,形成他们要的武器。 在另一间房,还有力士工匠不住的煅打兵器。生产下的武器成零件状态,由一名名散手工人组装起来,形成一支支的长枪。这里一共生产两种枪,一是两米多点的长度,一是七米的超级长枪,这两种武器都是非常厉害的,现在主要生产的是两米多长的长枪,因为七米的长枪需要比较粗的枪杆,不然的话,这样的枪头就会下垂,在刺击的时候,可能会折断,那就不好了,而一旦把这种七米长枪列装成阵,这将是可以无视战车战象等巨大敌人的最强武器,齐枪一处,天地可杀。那危力岂是小可? 在秦国始皇期,军事到达了顶峰,其中秦军最强的两种战法,一是弩阵,一就是这种长枪阵。踩踏整齐步子的士兵呈方阵压过来,那象征着死亡,带来的是毁灭。在这种枪阵面前,任何敌人都没有办法对抗! 可惜这种枪太重了,长时间端着它,谁也受不了,刘羲手下的现在这批士兵根本端不动这种枪,就算端起来了,在刺击中,做不到太多的波次攻击。 一个女孩正在翻看一张张图纸,在这热气腾腾的空气里,女孩穿得不错,可也湿透了。但她显然已经习惯了这种热,脸上发红,事实上,她的面前有着数张纸,她还有一把子细碳笔,看来她正在想参考刘羲的图纸自己画些什么! “嫣然……”纪老实叫了自己的女儿。纪嫣然怔了一下,抬起了头来,一下子看见了父亲:“阿大!”旋即,她又看见了刘羲,忙把身子僵立起:“主人!” “小嫣然在看什么!”刘羲很喜欢这个小女孩,这限于玩具。他大方的把女孩抱了起来举了一下,放下后又在女孩婴儿肥的脸上捏着,道:“你想画什么?” 纪嫣然有些不好意思:“我画的没有主人的好……”虽然画得感觉有些僵硬,但刘羲完全可以感觉女孩的笔下灵感。如果说从没有画过画,但却能大致的做到这一步,看上去真的不错,女孩挺有天赋的!刘羲感慨,他拿过笔,在纸上补笔,在他的笔下,三下五除二,一把弧形长刀的形状给画了出来。这是一把有别于不同的刀。“还是主人画得好!”纪嫣然感叹,她拿起了笔,在上面把刀长背宽的种种数据写了下来,用得是刘羲图纸上的方法。 刘羲看了看,如果按女孩的样式打造出来,这必然是一把类似于陌刀的刀,与之不同的是,这把刀的刀柄短了一点,刀面也细秀了些,看上去,是受到了刘羲画出的长弧刀的影响,的确,论刀形的优美,长弧刀的确是很有名的,这也无怪于中国日本倭刀在日后征服了大部的地球人的原因。连好莱坞都拍如《最后的武士》和《杀死比尔》之类有大量倭刀戏的大片电影。 倭刀,吴钩的变种,后期吸收了唐刀的煅造法,全面唐刀化,最后形成了倭刀技术。而所谓的唐刀,其实是苗刀的一种,陌刀,也同样是出于苗刀!苗刀,则是中华刀种的祖先!可惜我们现在把这种纯中国味的武器叫日本刀或倭刀…… “主人看可用么?”纪嫣然小心的问,这是她灵感上来的作品,她画出来是一回事,但能不能用,还不是她可以说得算的!刘羲点头,道:“可以用,但这种刀只适合身体强健的战士使用……”说到这里,刘羲犹豫了一下,他道:“你不是画出来给我用的?” 纪嫣然脸红了一下,不好意思的道:“我是看了主要新枪的图纸,那枪太漂亮了,如果打造出来,那主人就没有可以匹配的短兵器,于是我就想画这个了……” 刘羲微微一怔,这才意识到,这把刀的刀柄和自己画出的枪杆有些类似。 “那好,就这么打出来吧,我女儿的心意,怎么可以错过,对了,我来到这里,你只叫我主人,却没有叫我阿大,不习惯改口么?” 刘羲收纪嫣然为义女,这也是她现在以小小年纪做这里的监工的原因,不然凭她一个小小的丫头,纵是大主管纪老实的女儿,也不可能监管这里的工事!纪嫣然虽是给定成了刘羲的义女,但话说回来,这种事情一向是看主人的心情,万一主人心情不好,岂不是反而坏事,所以她虽是刘羲的义女,却不敢胡乱非为,也就是多要要纸笔之类的,却也不敢倚仗身份。不过现在刘羲上门来了,这声阿大还是要叫的。 纪嫣然小声的叫了,刘羲也不在意,在女孩的脸上捏了捏,忽然道:“我宝贝女儿怎么没有穿鞋子?”果然,纪嫣然虽然穿得不错,可一双脚儿却是赤着的,整个脚掌黑污污的,在一个女孩身上特别突兀。纪嫣然有些说不出话来。纪老实道:“女娃子家,别地也就算了,这里面太热,她有鞋子,在门外头,要穿的时候,洗一下子脚就行了。” 刘羲道:“那也不行,穿草鞋,却找月勾,她管女奴,让那些女奴编一双草鞋,这样透气不闷脚,女儿呀,你要记住,你现在不是一般人了,穿鞋是身份的标志之一,只有真正的奴隶才会不穿鞋子,你这样图凉快可要不得!” 纪嫣然连着点头。刘羲道:“好了,我刚才问你爹我的枪怎么样了,你爹说还没好,你是监工管事,我听你怎么说?”纪嫣然忙道:“我们之前做了两回,但是失败了……”刘羲道:“为什么?”纪嫣然道:“那个……是主人画的图纸太细了,我们要全面这样做出来很难,我做了一点改动,让他们把枪头和枪身还是分开打铸,不然很难做好,我留了楔口,一样可以接好……请……阿大原谅!” 刘羲给的是一经整图,但现在纪嫣然自己下令把整图分开打,这可以说是一种越权行为。纪老实没想到死丫头敢这么乱来。哪知道刘羲却是拍拍纪嫣然的小脑袋道:“做得好,就是这样,当一件事情做不成的时候,就要想办法变通,既然整支的确实做不出来,分开做也是必然,小丫头,你做得好!”纪嫣然松了口气,心里不片的感激。她也是没有办法,虽然是这样做了,可不知道行不行,在心理也承担了受到指责的准备,可没想到刘羲会这样宽容,在身为主人的身份上,这种态度让纪嫣然感动,她忽然间从刘羲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种真正父亲的爱,这说来很奇妙,但情感这东西就是如此。 “那什么时候能做好?”刘羲问。 纪嫣然老实道:“枪杆的话,已经做好,就差枪头了,主人现在要看吗?” “不要了……”刘羲道:“你叫我什么?”纪嫣然顿了一下,道:“阿大!”刘羲道:“好,下次可不要再说错了,你如果再说错了,我就会罚你,嗯,我罚你什么好呢?对了,我罚你不许长大!”纪嫣然先是一怔,笑道:“阿大错了,人要长大自然就会长大,怎么可能阿大说我长不大我就长不大呢?”刘羲得意道:“就是如此了,我说不许你长大,你就是不许长大,就算你个子高了,人大了,可我不承认,你就还是一个小女孩!我不承认,你就不要想出嫁!” 纪嫣然还没有听出来刘羲的意思,只是笑道:“不出嫁就不出嫁,我还是会长大!” 刘羲微微一笑,也就没有再说话了。他这是参考明朝的一个案例,明时有一个大才子叫郭什么的,文武双全,特别牛b。结果这小子得罪了朱元璋,朱元璋出了名的人丑又胖,还没有什么文学才华,嫉妒之下,就下旨,不得他的命令,不许郭某某成亲结婚! 纪老实没有说话,他觉得这可能是刘羲看上了自己的女儿,但他没有在意。一来刘羲是一个好主人,二来他不是老头子,女儿就是真的跟了他做妾室也是好。而纪嫣然只当这是一个玩笑! 工房的确不是人待的地方,刘羲叫人拿冰水来给这里的人加一次水,然后就出去了。 他也算是知道了,至少不会耽误自己的出征。这就足可以让他放心。正在这个时候,刘熊来了,小声道:“……” 刘羲一惊,暗道:“他来了?不是听到什么风声了吧?显然不是,可如果说这样就来了,那相对比一下时间,怎么会这么巧?算了,见人要紧。”刘羲道:“他带来了多少人?”刘熊道:“除了五骑骑士外,是永寿县令李格在陪。” 刘羲断语道:“他是先到永寿,见了李格,然后两人才一起来的,这么说来,他是先到了栎阳,然后奉了君令,再到永寿了解我们的情况,之后才来,来者不善!算了,至少不是现在不善,让他们进来吧,他们是大人物,我们不能得罪,但该保密的还是要保密!” 第二百零八章:嬴山来访 嬴山心情复杂的看着面前莫名其妙多起来的墙。他很清楚这堵墙从前是没有的,在大半年前才开始建,本来似这样的墙,要秦国本国建造,需要一千民力,用土堆积。但现在却是不同,墙的材料居然是烧制的青砖。这些青条砖,如果不是烧砖,而是烧陶,得烧制出多少陶器!那将是多少的一笔钱啊!可现在却是成了墙,一堵多出来的石头墙。这是函谷关吗?离谱,竟然用砖来砌建! 可它就是如此的出现了,是怎样的力量让这地上凭白似的冒出这堵墙的。在这堵墙的后面,到底又是什么!一切都是迷也似的。 一队队的秦民拿着酒肉离去。这是东骑给他们的。嬴山猜那肉可能是人肉。他深深的知道,左庶长西戎大胜之后,得来了一大批的人肉,本来凭着这批的人肉秦国可以白白的养活五万的戎族精兵!但遗憾的是,秦公嬴渠梁的眼里面不仅有着振兴秦国的梦想,还有着争霸中原的雄心!如果秦国大食这批的人肉,必会失去仁义之名,到时纵是秦国战胜,也可能得不到诸侯的承认。这其实是嬴渠梁历史的局限性,过于重视这种表面工作,可这也是没有法子的事,当年穆公称霸,可一个活人大殉,结果失尽义名,秦穆公一死,立时威信扫地,秦国给人视为野蛮粗鄙夷狄之地,想也是知道,国君穆公把名臣大将殉葬,这样一来,谁谁谁还敢做名臣大将? 这就是春秋战国的仁义!但这仅限于初期。在后来,白起的时候,秦王耍花招,逼得白起屠俘,结果出了事,再逼死白起,可无论如何,恶名种下,但事实上也没有多少影响,秦国到最后还不是一统天下!只是对此,秦新公嬴渠梁还没有看出来,在当时,战国的初期,诸国之间,争的还是霸权,而非是一统天下的王心! 所以嬴渠梁宁可自己国家吃受一点苦,也不能真个把这批人肉吃下去,还是同意了东骑的换肉计划,结果食物不足,今年还可以养活五万戎骑,到了明年,如果粮食问题再不解决,嬴渠梁就只能返还戎兵,至少也要裁出两万骑! 但同时,东骑却是发了一大笔财,肉多得一时间竟然吃不掉! 一般部族发了财,有了钱,一个个藏得和什么样的,这是穷人的理念。刘羲却是不一样,他领导下的东骑却是一个特别的部族,虽然东骑有钱,但花起钱来也是叫一个凶的!别的不说,似刘羲这样给四邻秦民发肉真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嬴山心里微微一动,他是知道国君对刘羲不合的事情,对于这件事情,纵是秦公压得再深,可那一丝半点的也是让人感觉出来了。难道对于满朝臣子都不是太了解的事刘羲已经知道了?所以刘羲在这个时候收买当地人的人心?嬴山想想觉得不大可能。如果刘羲真有这笔虚钱,他还不想着法儿的多买奴隶壮大自己的部族! 可现在看起来,刘羲对自己的部族控制的很死,可以说,他虽是大笔的吃进奴隶,但并没有到他的极限,他在有计划有数量的吸引奴隶,事实已经证明了,刘羲真正重视的,是那些别人不看好的童奴。这样的一批童奴,就算是最大的,想要得大用,也要三年的时间,才可以让这些童子成为少年。再加上刘羲对兵源的要求,少之又少。 也许就是这样才会没事的吧。嬴山不知道,但他觉得是这样的。 此次,嬴山就是奉了君命,来和刘羲商议刘羲对义渠的战事。 虚弱的秦国虽然还有一定的战斗力,但却没有粮草,万一再出现战斗,那可就不好了,秦国最紧要的是恢复国力,在这种时候,似实力犹在的义渠也好,正在强大的东骑也罢,两个都不是秦国想要见到的,是以秦国的国策就有了一个新点子,就是尽快让两部族打起来,与其说嬴山是为了这一场还没有打的战斗而来的,倒不如说他是得到了秦公的君令,逼东骑出战! 在秦公的心理,最好的就是逼东骑在这发展的时刻出战,完美的结局是两败俱伤,都要死不活,当然,最好的结果是东骑把义渠打得只剩下一口气,而东骑本部也给义渠发狠灭了,这是最好的,这样的话,秦国就可以安心的恢复国力,毕竟现在的秦国已经得到了确实的消息,魏国是真的无意与秦国开战。 本来对此,嬴山还是不以为然的,可当他见到东骑本部的高墙后,才感叹,东骑太可怕了,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就把势力发展成了这个样子,要真的给他三五年的,那还了得,到时岂不就又成了一个义渠?看来秦公的主意还是对的,一定要逼他们两族交战! 正这时,门开了,十五亲步上前,道:“十五见过大人!” 看着这个小小秦兵,嬴山不由感觉此子的变化之大,原本还只是一个小小少年,现在看起来却是成熟多了。也不知道安下的这个钉子起到的作用有多大!“你在这里过得怎么样?” 十五憨直道:“好,每天都有肉吃……”嬴山摇头失笑,普通人的幸福真是简单。 十五不敢多说,拱手行礼道:“定戎令大人正在恭候!请。” 嬴山点点头,随着十五而行,边走边对身边的李格道:“你多久没来了?”李格苦笑道:“大人,下官是永寿的县令,而不是东骑的官员!”事实如此,当时的政治主要是管理城邦,在战国来说,一国的所谓国人,主要也就是城里面的人,那叫国人,乡下的野外人叫野人。三国志里面叫在野!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李格主要的任务是管理县内的事物,虽然作为一个小小的县,事情不是很多,但这些日子来的确是多了一点,很多商人来到了这里,李格其实也是知道他们都是来东骑采办货物的,但那不归他管,他只收城门税和秦国其它的一切杂税,也就是如此,还能有什么事?就算他伸长手,管多一点,也不过是永寿周围。 但问题是,当时的秦国正处于最穷弱的时候,家里没钱,不好当家,同时,秦国国内法多而杂乱,一些是乡法,一些是国法,但还有一些是世族的法,这些法乱成一团,有的时候这案子和另一件案子牵连在一起,乱得不成样子,刚刚办下来的事又要推翻,特别是秦人牛b,喜欢结成乡党,所以李格自己的事情都做不完。这又怎么好来多管刘羲的事。 再加上刘羲身处边地,按秦国的规矩,东骑是没有必要和义务纳税的,刘羲只要做一件事,就是保境安民,老老实实的,仅此而已,这样的话,他李格凭什么来多事呢! 所以对于嬴山的问题,李格只能苦笑而回了。 嬴山也醒悟过来,不由得拍着自己的脑门子,哈哈大笑。他笑着,却看到一块块给围起的内墙,这就是土墙了,起得快,又容易,一下子就上来,把一些地方给挡住了,嬴山仔细看着,到处都有这种种围墙,似是有着一些不让看的东西,这些建筑很多,他有心上前看,但显然不好过于自主,本来他想问十五的,可十五只是在前头带路,却是不说多余的话。 不过嬴山还是看到了一些他想看的事,那是草场那里,一队队的骑兵在骑马劈斩,还有一队人骑在马上向靶子射箭。骑马射箭?嬴山感觉有些不解,这不是戎胡人的把戏么?但那有什么用?戎胡的箭射不远,威力也不强,如果是近战,射出去后,立时就给敌人扑近了! 嬴山看看人数,大约是百多人,当下道:“十五,那些就是你们准备伐义渠的兵吗?” 十五看了看道:“是……也不是的,那些射箭的是,那些劈斩的是辅兵,不算正选兵,按定戎令大人说的,只有我们三十人算是正选的士兵!” 嬴山好险没有叫起来,道:“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练习劈斩的反而是辅兵?射箭的却是正兵?”在嬴山看来,射箭能有什么出息,就如大秦的铁骑,其最厉害处就是骑在马上由上往下的劈斩,威力无穷,对上魏武卒也可以不落于下风!那叫一个厉害。刘羲这样,岂不是本末倒置么? 十五直言道:“定戎令大人说了,我们此战,就是以弓箭为主要武器。” 嬴山好笑道:“弓箭怎么可能决定胜负?”十五道:“大人说拉开距离,然后不停的射箭就可以了,反正这是大人说的,我也不知道。” 嬴山感叹:“真是败家,刘羲能有多少箭,这样胡乱射,当真是闻所未闻!” 十五道:“大人说了,我们不是傻乎乎的射箭,我们会在箭上下毒的!只要射中,敌人就完了!”他直说出去,却吓了嬴山一跳。战国时不是不用毒箭,但一般来说,用得都是很少的,可他没想到,刘羲竟然把战斗的重点放在这方面。嬴山一时间不知道是觉得刘羲做的对还是错了,在感觉上这当然是愚蠢的,可从心理,嬴山觉得这正是刘羲的风格。 想了想,嬴山道:“弓箭的威力不是太小了吗?” 十五笑道:“我们的弓射程还是可以的,大人改用了新式的弓弦,只是有点紧,而且大人说了,到时给我们一人配一把弩!”嬴山再度感觉到头昏,一人一把弩,一个小小的东骑部,就算是一人一把弩,三十个正选兵就是三十把弩,这价格还好说啦,但弩这种东西一般都是有价无市的,刘羲竟然能买到!想到了这里,嬴山顿时明白,刘羲一定是从魏国采买,因为弩是昂贵重要的军用品,纵然刘羲靠他老婆娘家也是不可能弄到的,只有从魏**方那里才可以得到!难道刘羲和魏国勾结? 嬴山的眉头不由皱了起来。刘羲本来就是从魏国来的,按理说他和魏国有往来是也是很正常的事。可如果说刘羲打败了义渠,这很有可能,因为他不是得到了魏国的支持么!那么,一个亲魏的东骑部取代了义渠,却会变得比义渠更危险! 正在他想的时候,刘羲已经来了,老远的叫道:“哎呀,嬴山大人,久违了,刘羲有失远迎,恕罪,恕罪!”但见他头发散乱的扎成马尾,长宽的袍子随着他的行动飘洒,那强健的胸肌肆无忌惮的露着,好一派部族族长的狂放景象。嬴山还记得自己初时见到刘羲的时候还以为他是一个学子儒士。可没想到刘羲的真面目竟然是这样,他也不由笑了起来。 两人步行而近,然后相互施礼。这也就是秦国,礼法简单一点,要是在东方国家,站什么位置,穿什么衣服,行礼问答,那叫一个麻烦,到底是秦国,不拘于那些礼法,只是相互一揖,也就作罢笑开了。刘羲热情洋溢的上前道:“没想到大人贵趾光临,刘羲真是不胜荣幸了!” 嬴山笑道:“哪里哪里,能看到你东骑在我大秦落户如此兴旺,本官也是高兴的很呐!”两人说罢又是一顿大笑!刘羲心道:“当初怎么没看出来这是个老狐狸呢?这么虚伪。”嬴山暗忖:“当初怎么没有看出来这是个小狐狸呢?这么事故。” 两人各自一笑,又一起笑来,只是这笑当真是皮笑肉不笑,可也算是笑,只是这笑真是难听。李格忙道:“这里天热,我们入内说话,啊,我看这堡子,一看就知道里面一定阴凉!” 刘羲暗道:“闷热也说不定。”其实当然是阴凉,刘羲不再虚客气,伸手引请,三人一行直接进入青石堡。刘羲没拉他们在中厅迎客,因为摆放着长条桌子,这些东西是刘羲用的,但对于别人来说就不大适应了,刘羲当然不会乱来,万一得罪了人,那可是不好。他笑着将二人引入到了偏厅,当下就有侍女点香,随之,又有茶水上来。 这茶是地道的秦国凉茶,可是没有经过刘羲加工的,烧开后,阴着,喝的时候往里面加冰。杯子是用白陶杯,这种杯子还是不错的,是陶器的上品,却是不知,刘羲是想要烧瓷,但那玩意能是那么容易的么?烧来烧去,也只得这种白陶。不过刘羲喜欢白陶,就科学来讲,白陶里面一般含的有害色素最少。上面还有小小刻上的细花纹。 李格是个雅人,捧起杯子就感觉到凉了,再一看,暗色的茶汤里还有着白块的冰,一摇,与白陶杯发出清脆的响声,却也别致。再看这杯上的花纹,他手中的这只是清风明月,也就是几株小树,阴云,明月。要知道刘羲前世是公务员,只要是公务员,正常都有这种附庸风雅的**杯种。比如诺亚口杯,纯玻璃的,官方叫法水晶玻璃,一支便宜的也要两三百元,按理说这种杯子正常老百姓是不会采买的,但公家政府却会大量的购买,看起来不起眼,有时还会炸杯,特别容易碎,但绝对昂贵。 李格啧啧称奇,喝下一口,整个人顿时凉爽了起来。 嬴山也笑道:“稀奇,你们这里还有这许多的冰么?”刘羲道:“已经不算多了,用了不少了,我们还打算加大冰窑的库藏,冰这种东西,越用越少,真是不经用,现在除了泡茶,我已经不再让人乱用了!”嬴山道:“这却也是一个良法……” 李格道:“岂止如此,依我看,这杯子也是不错的!” 刘羲笑道:“只是自己烧着玩的,李大人如果喜欢,我送你一套!” 第二百零九章:十一法 李格却是拒绝了:“不好,为官不可夺其财,刘大人这一套杯子有什么讲究,大约要多少钱?”他是打算自己买了。李格也许没有很多钱,但身为一名大秦的官吏,他的身家也算是有一点点的,事实上,作为一个少量的来到秦国当官的山东士子,李格学无所长,但却能当县令,这不得不说是一种造化,李格也觉得自己这样的水准能当官不容易,所以对自己的官身很重视,作风一向稳健,在少年人中,这是难得的。 刘羲的茶具并不讲什么套的,之所以说是成套,那是因为他要借白氏之手,是一种向外出售的产品,所以才编组成套,一般是一把大壶四个杯子。不过价钱……刘羲道:“李大人给二十布币足矣!”其实并不是二十布币,实际上,是二十刀钱。事后的李格又专门把钱补上,但这里且就不说了。 嬴山笑道:“我看你这里的好东西真是太多了,不然的话,你也不会到处都建墙,把一切都围起来,我听里面很热闹,但门口却有力士把守……” 他下面就要说想要到里面看看的话了。刘羲急道:“对了,两位大人此来,却是何为?” 嬴山顿了一下,他是知机之人,当然明白刘羲是打断话题,是不想说,更不想给他看那些墙内事物。李格道:“下官是随嬴山大人而来,一切听从嬴山大人的命令。” 嬴山有点为难,他这次来是为了刘羲东骑部出征的事。虽然一直传言说东骑要打义渠,但从常理上说,刘羲至少要缓上一两年,积蕴一下力量,才好进兵的,没理由一下子就打过去,这也是嬴山等秦人给刘羲划出一大块地方休身养民的原因。换句话说,如果刘羲打下了义渠,他现在占的泾南位置就要还给秦国。但同样的,刘羲也可以不还,从道理上来讲,只要刘羲不闹事,这样耍赖皮,那么在以安定团结为己任的前提下,秦国也只能看着。如果刘羲再按时纳税,那秦国更是没有话可以说了。因为那时的刘羲势力已经养成,如果把刘羲逼得闹起事来,从哪说都是秦国的错误。 可嬴山现在就是要逼刘羲的,这是秦公的命令。 就在嬴山这样犯难的时候,刘羲直言了:“嬴山大人是为了我何日出兵一事而来的吧!” 不待嬴山回答,刘羲先就说了:“我已经定于七月十二日正式出兵了!”那将注定是一场如火的七月!嬴山呆了,或者说他没有想到这才七月,刘羲就要出兵!一般来说,他应该选择在春天出兵才对,或是秋天!春天出兵对刘羲有利,秋天出兵对刘羲利小。但无论怎么样,这两者都是比七月出兵的要好。这个季节天气如火一样,怎么出兵?刘羲发什么疯?嬴山不懂,他不明白,他真的是不明白。相隔了两千年的文化代沟,他真的不明白刘羲的心思。 “其实,说起来,我也正有意与大秦议上一议,关于我东骑部下一步的发展……” “不过现在看起来,我们也不用这么急,既然大人来了,我们午后用过饭再说好了!” 刘羲关切道:“嬴山大人意下如何?” 面对如此,嬴山只得道:“那也好!”说到这,他道:“我听闻刘羲你半年就把一队童子训练成军,这真是好大的手段,但不知你是怎么才可以训练出这样的强兵的!”接下来嬴山的真面目就出来了:“我想到你校军场上一观训练,不知可否!” “不行!”刘羲断然拒绝,这可不是别的,军事训练,工厂的生产,这都是东骑部的保密计划里的部分,特别是刘羲训练士兵的方法,刘羲现在的方法领先时代,一旦给别人学去,那还了得?两千年来,军队的训练经过千锤百炼,形成了一套定制,这远不是旧时代军队能比得了的。 虽然,古人也是很聪明的,在战国时代,兵家辈出,孙武子排兵布阵,发明了一套套的军阵,这不仅仅是步军军阵,还有其余,在战国时,士兵的军种已经分得很细碎了,有车兵,弓兵,弩兵,戟兵,矛兵,盾兵,剑兵,骑兵等等。古人结合这些兵种,摆布出了一个个大阵,倚着这些大阵,两方军队相互对峙,他们谁都不能正面强攻,所以战斗变成了由小战役组成的方式,一场大战下来,往往是由几十个小战斗组成,为什么会有这些小战斗的出现?就在于军队没有力量在一瞬间决定胜负,战国的军阵和后世的军阵不同,可不是那些华而不实的东西,它是相当坚固的。 长平一战里面,赵军和秦军相对,当赵军给秦军围死后,断食半旬,在这种情况下,秦军能做的只是死死的把赵军围住,因为赵军自组成阵,秦军除了包围赵军,竟然不能灭它!这是为什么?就是因为赵军的战阵坚不可摧,用现在的话说,当时的赵人在兵法大家赵括的领导下,把军阵编组成了一个死亡阵,箭支交插出了一个极大的火力线,同时盾牌也把自己保护起来,让秦人狗拿乌龟,没有下嘴处。 由此一点,就可以看出战国时军阵的重要性。 因此,在这个注重名将的时候,就是由此,高明的将军通过对军阵的了解,指挥自己的军队,打破对方的阵式,引起连环崩溃,取得胜利,这是当时战场的主要做战方式。为什么庞涓厉害?就是因为在他的面前,敌人的军阵往往一眼就给他看破。古代重视战阵,就是这个原因。 而在当时的军事训练,一般来说,除了简单的刺杀训练,就是编组排队。 孙武子练兵,最关键的就是让士兵变换阵式,从一个阵法,变换到另一个阵法,孙武子最擅长的就是整军排阵,甚至他强大的可以让军队在战时变换阵法,让敌人一头钻在自己的阵里,结果给大阵绞杀。可惜的是,在千百年里,战国的阵法在秦灭之后就丢了一半,汉时得了另一半的阵法,而汉后,再也没有这种所谓的军阵。中国从此失去了阵法的精要!可笑的是,在此后,中国人还自觉得自己精于排兵布阵,拿着古人的牙慧自以为是,宋人编排出一个个军阵,给敌人打得跟狗一样,明朝时更是如此,让一群蛮夷和流民打败了。 现在的孙膑练兵也是在练,但和魏国不同。在此时,孙膑深深的知道,如果比军阵变化,比军队的战斗力,齐军根本不是魏军的对手。齐国的军队一般是从武士行馆里招来的,他们以没落的武士为主,单兵战斗力还算是不错的,可惜的是,在大规模集团军战斗时,就根本不可能对付得了魏军! 庞涓可以说捡了一个便宜,他到魏国,上手就有强兵,唯强兵才可出名将。 现在的庞涓只是轻轻松松的把自己在鬼谷子那里学的军阵兵法安到魏武卒上去,有他几个儿子的帮助,他轻松的得到了军队的控制。在把军阵教下去后,现在的魏军算得上更强大了一点,当然,代价是武卒的质量下降了。 可刘羲不同,刘羲仅花了很短的时间,训练出了一支小小的三熊步兵。这支军队人数很少,只有五十人,现在更是死得半残了,这一支少少的军队,却已经让一些真正的知情人知道其强大! 事实上,秦国对刘羲训练这批步军的方法也是很感兴趣的。但唯一问题是,秦国哪怕是秦公本人,对于刘羲训练这批士兵也是感到怀疑。要知道在战国来说,训练强兵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往往一支强军要训练三五年。秦国行变法后,训练新军,练了足足五七年,才有了一支人数在五万的新军。 “嬴山大人是不是想知道我是怎么训练士兵的吗?”刘羲忽然这样说。 嬴山不信道:“你肯说吗?”你既然不肯让我看你的校军场,那你又怎么可能说你的练兵之法?就算你说了,你就一定会说真话吗?嬴山当然不是很信! 刘羲心平气和的道:“嬴山大人于我有大义,如果大人真想知道,我说也无妨!因为……我的这个法子,不是一般人敢用的!也不是一般人能用的!” 嬴山心想倒要看看你刘羲能说出个什么法子来。毕竟,刘羲说得太假,那谎话不揭自破,可刘羲说得如果有一点真的东西,嬴山也是军伍出身的,自然是知道的。 嬴山拱手为礼:“愿……闻其详!” 刘羲道:“其实这个法子并不奇怪,它叫十一法。”嬴山道:“不对呀,这不是税法么?”一般人征收税赋,大抵如此。十抽其一。刘羲这样说,他自是不明白。 刘羲笑了,嬴山知他必有下闻,当下细聆。 刘羲道:“我这十一法不是税法,但也和税法有相似之处。其实很简单,我把士兵编成队,以十人为一队,五队一伍。”这里刘羲说的是真话,但接下来就是假话了:“我编军之后行训练之法,但有一人犯错,则立以队取人,行十一之法,抽选出必死之人杀之。” 嬴山道:“如有人犯错,理当杀犯错之人,何以用这种方法抽人杀之?” 刘羲道:“这是必然,我如果杀死犯错的人,那算什么?这是天理,错而死者,这很正常,现在谁家兵法不是这样的?那样一来,虽然使士兵畏惧军法,可并不足道。人只是怕而已,算什么,我行十一法,注重的是士兵们的团队精神,让他们知道,你错了是小,你可能不会死,可以有九成的机会不死,可同样的,你的队友却会因为你的错误而死!嬴山大人,你知道么?这世上有很多很多很珍贵的东西,比如亲情,友情,爱情,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弥足珍贵的,相对的,这些士兵有同袍同泽之情,这也是一种情,我的这一套法令,会让士兵害怕因为自己的错而让自己的袍泽死去,这样一来,他们就会无视死亡,他们会发挥出比一般人更强大的战斗力,人的力量是有限的,可精神的力量是无限的。唯有好好利用这种精神,才可以创造出奇迹!难道不是么?” 嬴山张目结舌,他觉得刘羲说得有理,但觉得这又有些歪理。 李格说话道:“刘大人,这法子是好,但会不会太残忍了?这样下去,死人不是会很多吗?”的确如此,人怎么可能不犯错误,一点点小事,就要无罪而死,这不是莫名其妙吗? 刘羲淡然的道:“一点点代价是必要的,我招童子三百,练五十兵,已经很满足了,我现在招的是一千士兵,能有个三百多人活下来,我也很赚了!” 刘羲在这话里留了两个意思,一个意思是这种练兵法很残酷,一般来说,死率在一半以上,另一种意思是,他这次招训了一千人,这比他实际的兵数少了一半,并且刘羲暗示,这一千人他其实只能训练出三百左右!这是地地道道的一种示弱。同时也是示强。一方面告诉你们,我并不强大,我的兵力不多,但另一方面是在说,我对自己人都能下去这种死手,可想而知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刘羲这是在充分的利用自己的威名!要知道,刘羲是一个一力搏三百的勇士,似他这样的个人武力,在这个时代来说,是最高峰了,如果他发狠,一般的情况下,谁能奈何他?非得闹出大事来! 嬴山没有听出刘羲的隐意,但他感觉到了,这是最好的,有些话是不可言说,而只能意会的。刘羲要秦人知道自己的一切,但他不能给秦人是自己有意透露的这一点。虽然刘羲也表现出了十足的智慧,但对秦人来说,这种玩心眼的把戏,他们还不是很擅长。算计,是一门高深的学问,用现代话来说,那是圣人没事干算着玩的,不是圣人算不了这玩意。 刘羲是圣人吗?当然是的,至少在这时他是的。首先刘羲够无耻,他也够狠毒,更是够下流,并且,他无视这个时代的礼法,他要创造自己的规则,这就是他是圣人的原因。 “这样下去……能练得几多的兵哇……”嬴山感叹,他还在试探刘羲,这是当然的,这样练兵,越是大国越是吃不消,如果和刘羲说的这样,刘羲练一千兵,要死六七百。那么练一万兵,十万兵,要死多少?这种代价太大了!大到一般人受不了的地步! 刘羲装样子道:“这不是没有办法嘛,我的族太小,手下可用的人太少,一切都是那么少,我要对我忠心的人,对我能出死力的人,这样一来,虽然我训练的残酷,可却能得到我想要的人!”嬴山道:“这样就能得到下面人的忠心了吗?我听说仁义才可以得人心呢。” 刘羲洋洋得意道:“我是宁教万人切齿恨,休教世有骂我人!仁义是个什么东西,我才不讲那些呢,虽然我这样的法子得出来的手下也许不是对我死忠,但至少他们可以用了,不用大的压力,怎么得出有能力的手下!我现在只是要他们的能力,他们不敢反我,没有人的武力可以超过我,我怕什么?” 嬴山现在开始有点相信了,当然不是全信,但那也够了,至少他不在对那个训练的校场上心了,而是问道:“你攻义渠,有十足的把握吗?” 第二百一十章:布局之说 “天下哪有十足把握的事,端起杯子,也有失手打翻的时候。何况是战事,兵凶战危,是最危险的大事,怎么可以大意,当然,要说十足把握没有,可五分却也算是有的。若论兵法战力,我自不惧他小小野夷,但说起来,这义渠也是一个大族,人多力大,我要想打败他们,却也非是一件容易的事。” 嬴山道:“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等些时候再行发兵呢?” 刘羲微微一笑,嬴山有些不好意思,他本人可不就是来催刘羲的么。刘羲道:“我也没有办法,近些天,已经开始有人投我,如果我再在此地久留,那样一来这里的土地就无法养活我们了,所以我也只有进攻了。”嬴山道:“那你为什么一定要七月进攻呢?” “七月的时候,田里的粮已经半熟了,那些刚会种田的野人一定会眼巴巴的看着田地,舍不得离开,在这样的情况下,义渠人能调动的兵力有限,它们现在虽然已经注意到了我,可必然不会太上心,只要我动作快,一下子把他们打懵了,到时,当他义渠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就有机会一口吞下它!” 你还可以并吞他们的粮草!嬴山这样想着,却是不能说。但同时,他也觉得,刘羲说的话有道理,他有那个把握,但同样,刘羲的兵力太少了。 “听说,你这次想要用弓箭对敌,是不是?” “的确是的。”刘羲道:“我的人少,拼杀的话,再怎么样也会有所死伤的,我死不起!”嬴山心道:“你现在知道你的人来之不易了?死得舍不得了?”刘羲再道:“继续用箭可以解决,我为什么不用箭,毒药的配制并不难,我还可以在这林子里面采买足够的毒草,其实我一直在做这件事情,毒药挺够的,想想吧,每一支箭都带着毒,那多美妙!” 嬴山道:“可就算是如此,也要相当的箭支吧。”言下之意是自制是肯定不够。 刘羲道:“那是当然,我是向魏国采买的,这不要紧吧!”嬴山笑道:“放心,这不要紧的,只是魏国为什么会向你出售这么多的箭支?”他也是话里有话,意思是,你是不是和魏国人做了什么约定,不然的话,为什么魏国会向你出售这么多的箭支!虽然秦国对于刘羲向魏国买箭的事情可以不过问,但也不能让这件事超出一个度。 刘羲回答的很简单,简单到了另人发指:“没办法,魏人没有钱了!” 嬴山一时没说出话来,李格更是笑了起来:“哈,魏人会没有钱?” 刘羲说道:“魏人是真的没有钱了,的确,魏国很强,但那是从国力上来说,虽然魏国很强,但是我们都知道,魏国的国土分成两部分了,由于少梁的一战,现在的这位魏王有意要迁都大梁城,想也是知道,迁都这种事情可大可小,虽然大梁很繁华的,可是那不是国都,魏武侯打下它来也不是太久,纵然占着地利而富,可并没有适合王者的宫殿和国都的围墙,这一切都要海量的金钱,再有,少梁这一战,及后期的军事调动,魏军的损失不大,可也不小,前前后后加起来,魏人本身也是为难,不然的话,也不至于和我大秦议和了,他也是难啊,有钱强国的日子同样不好过。所以,在这个基础上,魏国削减了河西的军费,为了弥补这笔钱,啊,你们也知道,我和河西将军有些交情,于是我就要求他给我武器,而我给他钱!事实上,我已经向我的亲家借了一大笔!我现在是负债累累啊!” 嬴山还是不大相信:“只是迁个都,何至于要这么多钱?” “魏国人不同于别国,他们办事讲究奢华,小家子气了可是不行!毕竟在大梁的边上就是以繁华出名的齐国,魏国自诩强国,给齐国比下去了可是不行!” 李格开口道:“过于铺张是不好,但话说回来,秦国也的确需要一个新的国都,栎阳的确不是一个好的国都,从上次就可以看出来了,当魏军进入时,国君竟不能凭城以守,要退回雍城,才逼退了敌人,可见栎阳不足以恃!”嬴山叹道:“可是我大秦现在还在为明年春耕的事情愁苦,至于建新都城,谈何容易,就说栎阳,自献公迁都栎阳后,不是没有想过加固一下,可到头来,还不是没有添加一砖一瓦,说到底还是没有钱呀!” 李格道:“是没有粮,没钱是一回事,但我治理一地,深深知道我国之民纯厚朴实,他们并不看重钱财,只要有粮,为公室出力,每个百姓都会愿意的,可国家没有粮食,总不能让百姓们自己出粮吧,再说这些年,百姓休耕者多,家家户户都是没有多少粮了。” 嬴山笑了,道:“所以君上不惜代价想法子弄粮,给百姓解决明年的春耕问题,只要明年的种粮解决了,又有这几年的休兵罢战,过些年,就能恢复一些实力了。” 说着说着,两人说到了秦国的国事上了。说到了这里,嬴山不觉又愤恨了,叫道:“说到底还是义渠狗贼可恶,他们占了我们渭南之地,那可有二百里的丰脂膏肥的农田!”在农业文明中,早期的农人不大会括肥养地,所以不是每一块地都是肥田,由于地利的原因,上好的良田只能靠近河边,因为这有两个原因,一是可以得到河水灌溉,二是可以得到河里的淤泥。 埃及人疯狂的爱着尼罗河,就是因为尼罗河每隔一断时间就会发大水,大水会冲出大片的河泥,给大水淹过的地方,就会变成良土良田。 所以对秦国来说,在泾渭两河下的这块平原地,真是上苍赐下的福地!它还有一个名字,在秦人把它全部揽括后,叫做关中沃土。后来韩国人郑国在泾渭河间引水,造了郑国渠,使这里一下子成了和蜀中粮仓齐名的地方!可见其牛b! 而蜀中粮仓有多有名?秦始皇一切国策都离不开它,在统一六国中,蜀地之粮通过汉水入长江,到达秦军的每一处,是秦灭楚国的最大功臣,在始皇帝北击匈奴中,始皇帝也是由此调粮北上对付匈奴人的。后来的汉武帝也做同一件事情,用五十万汉兵一路的给北进之兵运粮。而在秦始皇另一项国策,南疆战役的时候,也是由此往南输粮,为此,秦人还修了灵渠。秦国灭亡后,汉高祖刘三痞子出现了,文化盲流不学地理的项傻子不知道,把这个大流氓封在了这用上帝的话说,是流着奶与蜜之地,做了汉王。刘三痞子发大财了,他用最短的时间积聚到了秦人花了六世开辟出来的福地,这块地方不仅给他提供了秦国的士兵,还有不断的粮草。 楚汉相争的时候,当楚军还在为下一餐吃马肉磨练牙口的时候,汉军却有足够的粮食吃。刘三痞子感慨萧何的大功,却不知道,非是萧何有大功,而是,蜀中的粮真***多!蜀国的粮多成这个样子,那秦国的关中沃土又将是一个什么形象? 在商鞅变法之后,秦民恢复了生产,秦孝公走出宫门,巡视领地,大为感慨,他看到金黄的田地,深深的感到变法的成效,却同样不知,商鞅并不是那么神的,他只是让这块粮田恢复产粮的功能而已。 可是现在,秦国的土地,给义渠人生生抢去了渭南的田地,这是秦国深深的痛!但在当时,秦国的主要对手是魏国,魏国太强大了,一代雄主秦献公在关键时刻做出了选择,他同样是想要夺回秦国的国土,所以暂时的舍弃了渭南,没法子的和义渠休兵罢战。 现在的义渠开始恢复农耕,他们半牧半耕,北牧南耕。尝到了农耕的好处,义渠人再也无法只做放牧之业了。北方放牧正如前所讲,是一种苦得不能再苦的生活,在这种生活下,往往头人的日子也过得很清苦,阖族上下,最大的乐趣,也就是操女人,这是唯一的乐趣。有了农业,义渠的国力才稳健,为了保住这些农田,义渠国会拼上一切。 早在周朝还算强盛的时候,义渠人已经向周人学习到了种田的法子,可他们恩将仇报,与其它诸戎一起攻周,最后受到秦国的严厉打击。当然,野人是不会讲自己过错的,这些草原人只讲一点,丛林法则,弱肉强食。但义渠人敬牛,也和牛一样顽固,他们不深思自己的过错,反而觉得秦人的可恶,把秦人视为世仇,和秦人为敌。可惜的是,不讲文明的他们比不了秦国,在秦国建立邦国,成为战国时,他们仍是一个比一般戎人强一点的蛮夷。还是蛮夷。 可秦国同样不是好惹的,秦穆公强大的时候,发兵而战,“执其君以归”。三万义渠人做了俘虏给罚作奴隶做苦工。但义渠那牛的精神是不可小觑的,仅隔了十四年,他们就打回来了,从泾北直攻到渭南,不但收复了过去的失地,而且把疆域扩大到二十万平方公里。它的地域东达陕北,北到河套,西至陇西,南达渭水。虽然这算得上是强大,但仍不是秦献公的对手,老秦献公出兵和义渠打,吃过亏的义渠人小心试探了一下,知道不是对手,立时就走,打起了游牧人的擅长战术,游击战争。秦献公吃亏在后勤不足,打不了持久战,他可不是老蒋,有美援,只好和义渠议和,对献公来说,真正的敌人是他所熟知的魏人,魏国才是真正的强国! 事实上,如果不是泾河横断,天知道义渠会做到什么地步。对于已经弱了的秦国来说,它是真正的大患,非是如此,秦公又怎么会容得下刘羲这个杀父仇人!他要的,就是尽可能给义渠添点东西,免得在自己恢复国力的时候,小义渠跳出来闹事。不然,对付义渠,兵少了没用,反而会让别人不再怕秦国了,可兵多了,秦国真是不舒服!吃不消哇!特别是为个时候,也就是说,除非秦国不想要在这两年里恢复生产,不然它没有力量动兵! “话说回来,义渠且不去论,只是这魏国明明还算是强大,但它为什么不趁着自己强大的时候兴兵动武,而是尽想着迁都呢?”李格是文士,对此不是太明白。 刘羲道:“那是当然的,因为现在都城安邑并不安逸,在它的边上,是赵国和韩国的大军,加上秦魏的关系,魏王担心自己受到三国夹击,这是他所不能承受的!魏国可只有一个上将军呢!” 李格兴致上来:“说来也是怪,这魏国虽是天下第一强国,可是为什么现在却有了一种进退不能的感觉呢?”魏文侯立位,任贤用能,夺取了秦国的河西之地,打下了中山之国,到了武侯时,两伐齐国,打得齐国不轻,并把晋国再分了一次,完成分晋大业,这王八蛋死前,还发动了伐楚之役,攻占鲁阳。可惜的是,赵国拿回了中山国,而后,魏惠王继位,可惜的是魏国再没有大的伸展了,现在的魏国虽强,但却再没有大的动作了。 “这是因为魏国战略失误,”刘羲对此最有发言权,当下侃侃而谈道:“魏文侯变法,魏武侯强军,虽然魏国强大了,但仅仅是强大,有力量是一回事,使用力量又是另一回事了。从魏国文武侯到现在的魏王三代,他们的力量是有了,但就军事来说,全然没有战略性,他们只是见便宜就上,如此而已,凭白的把国力耗费了。比如说魏军占了我秦国河西,也不想想自己怎么吃下去,就傻乎乎的打过来,虽然是咬了我秦国一口,可那又有什么用,结果一直给我秦国逼着,期间死难者不知道多少!虽然现在是吃下了河西,但整个河西和魏国现在的领土分开,魏国给一分为二,得下的河西也有一半以上的土壤荒废了,就整体说来,是得不偿失,这就是战略上运用的失误,就和下棋一样,如果只是看见便宜就上,就会为冥冥中的大势所屈,到时兴则是兴,败也是败,生死不能由己,岂不是失误么?打仗用兵如同布局,每一场战斗都是围着一场战役,每一场战役都是围着一个目标。否则,以魏国积蕴下的力量,它可以选择要么吞下赵国,要么打下韩国,也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给韩赵二国死死夹住了。” 嬴山道:“话是这么说,只是当事人却如何知道要如何做?毕竟,当一块大肉放在嘴边,若是不吃,未免太怪了!” 刘羲道:“这就是君主的布局了,比如河西之地,魏国上下没有看出来,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谁又能想到魏国现在的政治中心竟是移向了大梁呢,这等于是魏国放弃了魏西的战略局面,在短期内不考虑灭韩赵了。但以魏国三晋的关系,他们三国必然牵扯甚多,不过这就是后话了,现在谁也不知道。但魏人打中山国就是个错误了,那中山国远在赵国境内,又连着燕齐,魏人占了除了分去兵马外,有什么好处?结果现在中山归赵,魏国又与赵人交恶,何苦由来,若是我,当不管此事,坐视中山国祸乱赵国,等到了与魏国接壤,再行发兵,以助赵之名,一口气可以吞掉此两国,还可以保住占领的领土,岂不是肥美,可惜魏国急于炫耀武力,结果痛失此果。早一点发兵和晚一点发兵,就是如此不同,这便是君主的战略布局,此点君上做得就好,给魏人欺到城下,却也忍得,还能断然割地,君上此举,就是为了秦国国力的恢复而布局,唯忍一时之痛,才会有伸展之时!” 第二百一十一章:立约 刘羲的话里暗暗的捧了秦公一把,这让嬴山十分满意,他也是没有想到,按理说,秦国自新君登位之后,虽然先是放了老公叔,又是割地求和,再是给魏人逼得兵临城下。可话说回来了,秦国依然如故,竟是在嬴渠梁的领导下一一的把这些事给解决了,就说西豲之乱吧,虽然是给秦国添了一点小麻烦,可却为秦国从新的镇服了西戎,还平添了几万精骑,可以说,秦国虽是失了一些面子,但国家实力反而上扬了。如果再解决了粮食危机,那秦国的未来也就可期了。想到这里,嬴山不由哈哈大笑,道:“哪里,哪里……”心里比自己给夸了还要高兴。 李格道:“若说布局,那大人的目标是什么?” 刘羲淡淡一笑,道:“我要的很简单,我只是想要打到靠海的地方。”刘羲这样说作用有两个,一个是告诉嬴山自己的目标与秦国无关,因为秦国地处西垂,百八辈子接不到海边,这是在变相的告诉秦国我就算强大了也没有对秦国的野心,同时我的布局里面没有秦国。另一个方面则是说刘羲对外的向往,他要的东西。放马出生的秦国真的是很难想象海的样子。 嬴山道:“海……真的那么好么?” 李格道:“我见过海,一望无边,浩瀚桎梏,飞鸟于海,时有大鱼,大可吞舟,的确值得人向望。” 刘羲叹笑道:“海之为物,有好说,有坏说,好说的,自然是说它美丽浩瀚,可海水腥臭,海中更有穷凶之兽,在海上,天气变幻莫测,时时还有大风刮过,可毁屋坏田,只是去到海边是我的一个心愿,所以我非要实现不可,仅此而已。” 嬴山心里感叹,这可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且不说刘羲现在还没有足够的地盘,就算是他打下了义渠的地盘,雄霸河谷,通往大海的路,还有赵,燕这样的强国,同时还有着胡林,匈奴,楼烦,东胡等夷族,这些部族就如一座座大山一样,刘羲想要打到海边去,从理论上讲,这根本就是一个梦想,至少不是一个时代能做到的,可能要一代代的努力,这样才可以成功。 三人一番品茗,到底是到了正午,是吃饭的时候,当下,刘羲叫人传菜。由于之前刘羲说了,要高规格招待嬴山李格等人。所以上来的菜肴非常丰盛。 石娘亲自进来分菜。古人吃东西,比如说是肉,是整块烧烤的,在一个食器里面,吃的时候,有侍者用刀分开,然后用箸挟着分放在食者的盘子里,那箸也就是筷子,但在当时,不是用来吃东西的,而只是分挟没吃过的食物的,不得不说,古人的饮食卫生真是太讲究了。 嬴山看了看,没有看到他想要的酱,刘羲道:“我们做的肉食盐料十足,是不用沾酱的。” 嬴山吃惊道:“这样做一顿饭,得要放多少盐啊!”刘羲道:“还好啦,我们现在的盐还有很多!”李格道:“真是难想,刘大人,你是怎么打弄这许多的钱的?” 的确,如果是一般的部族,有了一块地方,假如说这是一支牧民部族,那么一定是放牧,那怎么可能富足,但如果是农业为主,更不可能积下这许多的财物!刘羲在泾南立身定族,虽然也算是开了田地,但就实说起来,最多也就是能收获一季的粮,怎么可能会这么富,就看他钱花得和流水一样,就算刘羲得到的钱很多,可按理说也是不经这么花的,还是说,刘羲只是花钱,却全然不想钱花光的情景,也就是说,刘羲有稳定的收益渠道。 刘羲笑道:“想要发财还不容易么?只要想办法娶几个商**子可不就行了么?” 李格微微摇头,他知道刘羲说得定然不是真话。这一点嬴山也是知道的。 其实很明显,刘羲虽然娶了两个妻子,而且都是商人的女儿,但就秦国的情报来说,他们都是知道,比如说猗氏,虽然猗氏是最富最有钱的,但他给予刘羲帮助的反而最少,可以说,除了开始的时候给了刘羲一些,之后就没有了。猗梁本人还因为这件事情,给逼得地位摇摇欲坠,朝不保夕。这就更不要谈给刘羲钱财了。 要说白门,倒是真的给了刘羲一些好处,事实上,秦人也是知道,两家还在联合着做生意,可以说刘羲主要的得钱渠道应该是白氏。但是话说回来了,从秦国得到的情报来说,刘羲虽然从白氏得到了好处,可是并没有他花费的大,刘羲做那么多事,花那么多钱,要说他没有别的收入,这是怎都不能信的。对此,李格自然是想要知道。同样是部族,刘羲小族却过得风风火火,而一些大族,甚至在不停的饿死人。这一会,秦人就知道,刘羲向戎人定采很多的物品,从牛羊等物,连死掉的牛骨羊骨什么的都要,可以说几乎没有他不要的。这又是一笔不小的支出。 这样一天两天还可以,但如果刘羲长久做下去,这怎都是一大笔钱,刘羲怎么对付这笔的支出?还是说,刘羲这样可以赚到钱?如果刘羲可以赚到钱,那么已经处在秦国控制下的戎人是不是可以和秦国做生意呢?是钱谁不想赚么。 可惜的是,诚如李格自己所想的,既然这是一个秘密,刘羲又怎么会随便的说出来,他说是自己的妻子,这却是一个再合理不过的借口。这个借口的绝妙之处就是,哪怕你知道的是假的,也没有办法。因为你无法反驳。 一顿饭吃的众人意犹未尽。刘羲叫人提了一些水果甜品,自己先告罪一声离开。 嬴山和李格不知所意,但那些甜品正好可以解除他们方才的油腻,两人也是舍不得,小吃了起来。当两人清下心来,时间已经过了一段时间。这时,刘羲才来了。他换了一身衣服,更见轻松了,原来的衣服到底是汗湿了,贵族就是有这个好处,刘羲的衣服不算很多,但每一件衣服换下,都会有人洗过,忽然晒干,薰香。刘羲一天换三次衣服,也有足够的衣服可以穿,这就是贵族的生活。 此时进来的刘羲带着的是一封牛皮夹子,里面是干硬点的纸和细碳笔。 可惜没有橡皮,不然的话,我就可以先行拟稿了,不过既然他们来了,我可也不用如此,直接把事情定下来,想也是够了。刘羲笑道:“是这样,这是我新制的纸,可惜的是这东西太贵了,不能多制,只能如此,我想嬴山大人此来一定是为了我伐义渠的一些事项,那咱们就开门见山,直说好了!” 嬴山方才喝了一些酒,酒意在头,道:“好,直,我喜欢!” 刘羲道:“我现在的立身之地是借来的,之前我定计取义渠,所以一旦我伐义渠成功,我现在所在的这一切都会还给秦国,大人是这个意思么?” 嬴山有些不好意思,他本就是要说这件事,但一直不好开口,现在刘羲说了,更让他感觉有些愧疚,但嬴山就是嬴山,只微顿了一小会儿,就道:“的确是这样。” 刘羲道:“其实还给大秦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但是这块地方我毕竟花费了心思,可以说我已经置下了产业,你看看这样可不可以,第一,还地分为一年,也就是说,我在伐义渠成功后的一年后,才会全面还给秦国。这里的田地牧场我都不要,但我的石堡我的工房还算是我的产业,在我名下,当然,我会按秦律纳税,大人意下如何?” 嬴山道:“可以,但是青石堡是城关要地,我大秦一定要出兵驻守。”这是最重要的,只要这一条在,其它的一切就都不在话下。没有驻军权就没有话事权,一切还是要凭军队说话。 刘羲道:“行,但我只开放一层,二三层是我和我妻妾的居处,所以这里我要保留!” 嬴山连声道:“没问题,没问题。”这本就是变相的夺人的产业,嬴山是个实诚人,自然感觉到不好意思。当下就连声的同意了。 刘羲道:“那好,我们就这样说定了,以上,农田牧场和青石堡的第一层全归秦国,是这样吧,但青石堡的二三层是我的名下产业,还有这里的工房也是我的产业,没错吧,是不是?我写下了,我们会在伐义渠成功后,迁出去,时间为一年,可以吧……那就这样定了!” 嬴山松了一口气,同时,他也想不到刘羲会是这样一个果决的人。并且这样大大方方的就把自己占下的地盘给放出去。 刘羲书写完毕,然后道:“那么接下来,我占领义渠全境后……”这里,刘羲说得信心十足,事实本就如此,这件事是一件非常难的事,难道一般人很难想,可正是因为如此,至少刘羲自己要有信心,如果他没有信心,那他的手下又怎么会有信心,那些看着他的人又怎么会相信刘羲会和义渠死拼呢,就是如此,或者说刘羲只能如此。就好比前面迷雾迷漫,有一处断崖,断崖的另边自然有着一条坦途。但问题是,在迷雾迷漫的情况下,一般人怎么敢驱马往对岸跳!要知道,跳过去自然是好,可万一跳不过去呢。前尘见路,路又知已断,如果不奋力一跃,那还能怎么办?稍一迟疑,就会想得多,想得一多,人就会怕,反失了信心。刘羲一方面是在逼自己,一方面也是给自己定决心。 “我要先借渭南之地休养生息,但不是白借,三年后,我会把渭南全数归还给大秦,并且,我会留下足够的农具,种粮,我还会让手下精于农事的人留下帮助你们秦国来人,你看如何?” 刘羲这话有学问,现在的渭南在义渠的手上,义渠人得到了之后就开始种田,可以说是开好了良田,但问题是,现在这片地是在义渠人的手上,如果刘羲夺了下来,他是完全可以自居为己有的,何至于还给秦国?但现在刘羲不仅表示,我打义渠,得了地,我不要渭南,但我要先期经营一下渭南。从表面上看,刘羲是在占一点不足道的便宜,因为渭南已经给义渠开垦了,不存在第一波次田里的出产高问题,而刘羲所谓的经营,无疑是给田地打肥,换句话说,刘羲这是在自己帮秦人把地养肥,他为什么这么做? 再有一个问题,这么做也就算了,后期还要派人来指导秦民种地,诚然,在这个知识都掌握在世家大族的手里的情况下,很多的平民甚至不大会种地,他们所谓的种地也是落后的方法,因为普通百姓大多数不懂得养地肥地的事,或者说他们懂得不多。 但刘羲知道,他现在还要把这些知识教下去。如果刘羲真的是把这批地交给秦国,那么他再这样做,也就是白白的帮助了秦国,他为什么要如此?脑子有病,就连秦国的本国贵族都不会如此。对于这种要求,嬴山不得不问:“这是为什么?”在旁的李格也竖起了耳朵,不是他是好奇宝宝,而是刘羲的要求太怪了,典型的损己利人,天下有这样的人么?就算是有,那也是傻瓜,可刘羲是傻瓜么?嬴山和李格都知道,他也许残忍,也许变态,但绝对不是一个傻瓜,更不是一个仁义的人,既然如此,刘羲的这种行为嬴山如果不问个明白,当真是做梦都睡不着。 “因为我只有一个要求!”刘羲一副淡定的样子,嬴山并不知道,在刘羲出现了这表情的时候,已经是天下我有了。也就是说,这场对话,现在嬴山等人是完全给刘羲牵着鼻子走。 “你说!”嬴山和李格异口同声,不过两人都没有在意到这一点。 刘羲笑道:“从此,渭南的粮产,全由我收购,我以不低于秦国市价收购,我吃不下,你们才可以吃进。也就是说,除了纳出的粮税,渭南的粮食先由我买,我吃不下,才能轮到别人,仅此而已,你二位看如何?” 嬴山想了想,他理所当然的觉得刘羲有阴谋,但他不知道,李格也是想不明白。但嬴山是一个实诚的人,他想了又想,确定一定以及肯定这里面实是没有危及到秦国的事。首先,刘羲话里表明,渭南是向秦国纳税的,刘羲收购的是纳完税的粮。其次,渭南太大了,就算刘羲真的有很多钱,那么,刘羲就一定能吃得下渭南的粮?好吧,就算是他吃下了,事实上现在的秦国本也就是指望渭南,秦国一样可以从别处弄粮,算上渭南纳的税,秦国并没有失去什么,那一点点的粮,本来就是没有的,如果算上纳税的粮,反而是一笔额外的收入。既然刘羲有信心打下义渠,也就是说,一年后,刘羲就可以得到义渠,两年后,泾南的这块地方刘羲就要给秦国,四年后,秦国就可以回收渭南沃土,到了第五年,秦国就可以恢复收税,这是一笔不掏本钱的买卖。想到此,嬴山实是没有理由拒绝。 “好,依你!”嬴山同意了,当然,嬴山不知道,就是这一约,从此,刘羲在河谷等地的地盘就完全稳当了。整个渭南给刘羲提供足够的粮草,使他在短时间内成为一方邦国。但这都是后话了,人无前知之能,这一切,岂是嬴山能明白的。事实上,刘羲说要打义渠,八字还没有一撇,一切,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呢。 第二百一十二章:川字的眉头 和上次一样,一式两份。在这个时代,不是没有合约,甚至可以说很正规,有些约定还要上祭告示天地!但这无疑太麻烦了,主要还是要看自觉。正是因为如此,在这个时代,非常讲究人与人之间的诚信!为了这个诚信,往往要付出非人的代价!比如说公孙杵臼和程婴两人,为了赵氏孤儿,一个取死,一个求生,取死者以命换程婴之信,求死者更可怕,拿自己儿子换了孤儿一命。当赵氏再兴后,程婴却反而取死。不图富贵。这正是春秋传唱的仁义。 但问题是,这只是一种当权者兴的玩意,真正的上位者谁个在意这一套?没有,正是因为上位者不讲这一套,所以他们大肆鼓吹,宣扬这一套。整个春秋真正充斥的,是阴谋,是算计,是种种层出不穷的争权夺利! 君主上位者们之所以传唱仁信,主要原因就是他们执行的是双重标准。也就是希望下臣别人对自己又忠又义,但自己呢?那就是另一回事了。比如周武王,这人算是贤王了,但就是这个人,一边让人骂商王无道,好色误国,说商王宠爱的女人是狐狸精,但事实上,他自己转眼就把人家姑娘收到自己的房里去了,以至于纵欲过度,得天下没几年就死了。 再说吴国的公子光,也就是吴王阖闾,他嘴里说着仁义,但却杀了吴王僚,之后又使阴谋刺杀庆忌。这一节在月关的《大争之世》里都明说了。可结果怎么样?这个老不羞下流的东西,看自己儿媳妇漂亮,不顾一切的给上了。人家姑娘受不了,跑了,他反而找上门去骂人家怎么教女儿的,说人家不守妇德!这当真是莫名其妙! 再说秦哀公之妹孟赢,这是一个令人伤心的历史美人。她本来是要嫁给楚国太子的,但迎亲的人看她漂亮,就跑去对楚平王说秦女如何如何如之何的美。最后楚平王和卫宣公那个老色鬼一样,直接把秦女给纳到了自己的怀里!这些历史上的王们哪一个是讲仁义道德的,全是一样的,他们行双重标准,要臣下对他们讲仁义,但他们自己不讲。 越王最明显,这个吃大便的这边吃了苦,那边复了国。结果他重得回王位后,就疯了一样想着享受,要把过去吃过的苦找补回来,还想把西施嫖上一把,可惜的是范蠡滑头,早早带着妞儿跑了(从历史的角度上讲西施当是死了。)。愤怒的越王直接把劳苦功高的文种以莫名其妙的罪名杀了。 战国的合约也是一样,国与国之间,都是如此,这边签下了约,那边机会一到,转眼就撕了,谁会当一回事。在楚汉争雄的时候,刘三痞子耍流氓,这边刚刚和项大傻签约议下了和,那边转过头来,就把兵马调齐杀过去了。项羽怒斥他的时候,这位刘三痞子得意洋洋的说道:“项老弟,一张帛而已,何必那么认真呢!” 这就是典型的说了不算!但他就是说了不算,重要的只是结果,过程算什么? 也正是如此,刘羲就非常重视这些。当然,在刘羲的眼里,这一套是给别人的。可现在的形式下,刘羲没有选择,他只能做出这退步的和约,向秦国低头,按秦国的意思,向义渠进兵,把一切生存的希望放在他能大胜上面。刘羲在此有信心,是因为刘羲觉得,打一群勉强算是开化了一点点的野人,哪用费什么力。 和约写了秦国文字和东骑简体字两种,一式两份。刘羲拉着嬴山签名。嬴山十分新鲜,以至于他没太在意那和约,事实上也是如此,因为他的文化知识还不足以看出那份和约的妙处。相信也没有什么人可以看出来。嬴山的注意力全在那纸和笔上面。因为纸是少见的,还有笔,那笔不是毛笔,而是细细的碳笔。这样的笔写的字不是很漂亮,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刘羲从不在意,他要的只是效果。 在这份和约里面,刘羲许下了很多空洞的诺言。比如他许下了,打下义渠后,一年之内,交割出他现在的地盘。再如他表示,打下了义渠后,渭南的良田刘羲只是借用三年,三年后他就还给秦国。不过,幸运的是,刘羲要到了一个稳定平和的惠民待遇,也就是低一点的商业税。这就很足了。秦人不是太重商,给秦国交的税也不是太多,秦人要的主要是商人的过路税等小头,现在刘羲把钱定死,以便于他的商团可以自由出入秦国赚钱。 只此一条就已经很合算了。而嬴山偏偏看不出来,谁能想得到,刘羲在意的是商而不是农。这在战国还是难想的。因为战国虽然商家辈出,每一个国家都要有大商来支撑场面,那是一个商业大争的时代。可对国家来说,商业是可以富国,但国家真正的主要财富是农业。 这是中国国家建设的初步。从开始,生产力过盛,开始出现部族,然后是邦国。 有了邦国,收入稳定,国家富强,但无论如何,主要的收入还是农业。 这也是范蠡跑到越国当官,向越王提出的主要建议,就是把农业搞上去。在吴国灭越后,越国有心的消磨吴国的国力,这导致吴国的军粮不足,而在这种情况下,越国向吴国上贡粮食,在一次吴国连种粮都吃光了的情况下,越国向吴国进贡用文火炒过的种子,导致吴国大荒。最后没有粮食的吴国兵力不振,给越国一举灭了。 这就是粮食的原因,此后人学者们一至认为,无农而国不稳! 就连法家李斯等人也表示,一个国家最重要的是农业,农业才是最重要的。在商鞅变法后的一个主要倾向,就是农耕!因为在此之前,秦国最痛苦的就是军粮不足,商鞅提出,国要富,先有粮,有了粮,兵器甲具都是可以用粮来换的,而也正是有了粮,战斗就由秦国的力打了,不再受制于粮食的问题。 可刘羲重视的却是商业。这很必然,因为刘羲是未来人,他深深的知道,商业的重要性。商业的主要力量就在于流通,在这个时候,商人主要的聚富手段,都是用运货走卖的。也就是把东边的卖到西边去,把西边的弄到东边来,赚取两边的差价。这很简单,也正是当时战国商业的主要形式。 但这却是没有办法的选择。因为刘羲没有太多的封地,他的地盘太小了,小到光靠种田是不行的。在这样的条件下,他只能兴商。一般来说,人们不了解兴商的好处。或者说人们看到了商可以致富,但问题是,在没有精细算帐方式和帐本,没有统一商业法则的情况下,商业活动受到了限制。在这个时候,战国的经济和美国有点像,那就是垄断,由一家一姓的大商垄断一国的某项生意。这并不是好事,但并没有人注意到,直到汉时儒家大兴,开始了对商人无与伦比的迫害。 不管怎么说了,得到了这份合约的嬴山离开了东骑,这就是秦国官员的好处了,他们做事一向求实,也就是说他们不会学后世人那样,到了一个地方,办个什么事,不是要大吃大喝,就是要小姐陪睡,对于嬴山来说,只要把任务达成,就行了,他并不会想着做没有必要的多余事,见国君复命才是最重要的。 离开了东骑,嬴山和李格相定而别,自己带着人直回栎阳。 马蹄飞奔,在官道上扬起一路的轻尘。嬴山只管自己跑马,没有想别的事情,所以他也没有留意到在路边的一队人,这队人十五六人的样子,带头的男子头发都快秃了一半,但人却是年青精神。他们一行葛衣布衫,足下是一对芒草鞋。虽然是粗布衣,可衣服却很是素净,是经常清洗的样子。 这队人老实的闪在一旁,静俟马队过去。一人道:“呸,哪儿的官都一样,如此放马狂奔,见人也不减速,就不怕撞死伤到人么!”另一人道:“不然,我看那人精于马术,想是对自己的马术有十足信心,所以不怕冲撞到人。” 带头的男子道:“好了,二位师弟,这都是小事,我们还是走我们的路吧。”众人一并道:“是,师兄。”当下不复多言,直向栎阳而去。 下了马,嬴山匆匆忙忙的跑到了国府,他现在可不似从前,而是老老实实的守在国府门前,等候着国君的传召。不一会儿,老内侍就过来了,请嬴山入内。 陈腐的国府还是如同从前,甚至多了一点清洗后的味道。地上的毡毯,房间里的器物,都有了霉的气味,这还算是魏国手下留情,或者说收入还算丰盛的魏兵对把秦国的这些旧破烂搬回国的兴趣实在是缺缺。这让秦国国君一行回栎阳方便不少。 送嬴山进入,老肉侍端着一只漆盘出去,嬴山眼尖,看见了,那是几乎没有怎么动的食物。这是秦公无心为食,老内侍把食物拿下去换过。天热,食物不能长时间单放。 秦公手持一卷竹牍,他整个人立在牛皮地,图上看着,再对比手中的竹牍,眉头皱成了“川”字形,这位秦公本是位少年男子,放在现代社会,他就是一个刚刚冒出社会的年青人,说白了,可能大学都没有毕业。但是现在,整个大秦国的国运都放在了他的肩上,这种沉重让他智计已穷,事实上,秦公本来也是个聪明有自己心计的人,但自打他登上国君之位,却始终有着一种难以言叙的感觉,那就是自己的才能常常会让他感觉到能力的不足。 秦公感觉自己能力不足的两个原因,一个是他本人对一些事往往出不了切实的主意!这让他对前景悲观。或者说没有希望,前途不见光明。这种情绪如一座大山死死的压在他的心上。另一个原因就是下面很少有能臣可以用。秦公自己常有这种感觉,在军事上,这也许好办一点,他把军事交在哥哥的手里,至少在短期内,秦公相信嬴虔是不会闹的。同时在西豲一战中,秦公提拔起了一个将门新人,也是世族出生的,但并不是那种老大的世族,而是已经开始没落的子车氏,这让秦公可以暂时放心的使用他。可惜的是,在文事上,秦公可以倚靠的人就乏善可陈了。 首先是甘龙等文士,这些人的立政往往陈腐,没有自己的主见,都是围着甘龙的意见,但甘龙本人老谋算还是有一点,可现在的秦国是需要新鲜血液进来,要新的法子,新的主意,这让秦公头疼,不是一朝天子一朝臣,而是甘龙出的主意往往发出一股子泥土味。 再说公孙贾,这个人倒也算是有一点才华,论及才学,甚至可以说比得上一些山东的士子,可问题是,公孙贾是一个典型的儒学大家,信奉的是儒家的中庸思想,为人稳重的过分! 杜挚是标准的老秦世族,但一个劲的跟着甘龙的屁股后面转。 其它如孟西白三族为首的老秦世族更是形成了一股莫名的力量,这股力量甚至接二连三的违抗了君令!其中,在秦公定下割地求和的这一命令时,这些老世族还傻bb的要求继续打下去。的确,如果再打下去,这些老世族是可以拿出自家的私兵私粮,但问题是,国家没有这个权力。 自从齐国臣大欺主后(田代姜齐),各国都小心了,但就是这样还是不行,发生了三家分晋的惨事!臣强欺主,这是可怕的事实。这也是秦献公回到自己君位后行一连手法,先是杀了大庶长嬴改,然后迁都,再推行新法的原因。其中,迁都的主要原因并不是别的,而就是避免自己在世族眼下受到钳制!从这方面来说秦献公做得很好,没有引起世族的反弹,在他当位时期,世族的力量已经有所下降。 现在秦公是嬴渠梁,这是一个年青的君主,既然年青,所以也就有些许的冲动。原本他是打算听从公父的命令,厚待老世族,但是现在,在雍城的时候,秦公给老世族的力量吓了一跳,加之种种老世族对他命令的违抗,秦公现在对老世族有了一股说不出的愤恨!但……一个孝子的国君还不想对老世族大开杀戒。再者说了,秦公同样明白,如果大杀老世族,万一引起秦国的动乱,那就坏了。秦献公给他下这种命令也是出于这种想法。 这和清朝时的三蕃是一样的。强硬的手段只会引起反乱,只有用温和的手法。 之所以历史上嬴驷把老世族大杀一空,但那是建立在国府变法后,国力强大的基础上,同时老世族也给商鞅变法削弱的差不多了。不过那可绝对不是现在可以对付的。 这一段的时间,秦公的思绪很乱,他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只能看着地图,穷担心。 “君上……”嬴山说话了。秦公身子动了一下,回过身来,心不在焉道:“山哥回来了。” 嬴山可不敢失礼,忙着躬身行礼,这臣君之礼可是一点也不敢废。别看秦公当位后祸事连连,先是割地求和,又是给魏军兵临城下,可从这一切过来的秦公身上却散发出了一股深沉凝重的权威,让人感觉真的是受不了。一个个都似对秦献公一样对秦公。 “呵呵,起来吧……”秦公挥了一下手,他的目光还是注视着面前的牍简。 见秦公如此专注愁苦,嬴山不由问道:“君上,怎么回事?” “没什么,”秦公似是小事一样挥手,但“川”字的眉头出卖了他:“只不过是些个乡民打架死了人……这事常见!”虽然秦民私斗死人是常事,但却并不是秦公所乐见的。 第二百一十三章:秘密两相知 秦民勇于私斗,他们往往因为吵嘴就打起来,打过之后,往往就要拉帮结派的大打出手,到时就可能死人,这是很常见的事情。但事实上,吵嘴的原因却是很可笑,甚至可以说是莫名其妙!往往他们并不是为了什么了不起的事叫,打死人后,你如果要问他们为什么打起来的,他们往往却说不出来。连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能大打出手,当真是厉害。 当然,秦民的私斗是有着很深的原因的,事出非无因,本来就是如此。 第一,秦,是一个多部的大国,这个名为国的国家里,有着以嬴氏为主,旁姓为辅的几十个大大小小的部族,这些人叫老秦人。但在此外还有一部分人,是给秦穆公征服了的戎部族,这些戎族不是那些还在过着牧马放羊的戎族,而是那些已经弃牧归农的戎族。 第二,秦是一个讲武力为上的国度,举国崇尚武力,这和部族文明是有关系的,一个部族中,最受欢迎的是三种人,一是族长长老,一是巫师祭祀,一是部族中强大的武士! 第三,是秦人讲仇,这个仇是指以血还血,以牙还牙。也就是说,你打了我一拳,我一定要还你一拳,再加上一脚,才能不算是吃了亏!如此一来,仇上加仇,仇中带仇,没事也有事了,比如说两个人见面,大家谁都不认识谁,好吧,说话聊天吧,讲着讲着,和所有中国人一样套起了家长里短,结果,一说,感情我们家上一代或是某一代原来有仇呀,那好了,得报仇,这就又打起来了。 如果加上第四,就是秦人普遍没有接受文化教育,没文化,不知礼,更不要谈法了。而在此,不得不说,秦国当时的法律还停留在增补递减,以奴隶主宗族家法为主的法律时代,换句话说,秦国没有系统的国法,就算有法,国法也会在不间断中与家法乡法族法中碰撞,这就形成了说不清。于是,秦民并不守法,秦国的官员也一般不追究一些细琐的法。 私斗成了必然,成了理所当然!平均算起来,每一年,都有数以千计的秦民死于私斗中。这是一个可怕的数字,十年算下来,这几可组成一支大军。如果再把这支大军换算一下,比如说这些人种田会得到多少收入,比如说他们打仗会杀死多少敌人。 想也是知道,这会让秦国的国力损失多少。 秦公想要阻止这一点,但在刚才,他头疼了无数回,却是没有办法,因为他是真的想不出办法,如果国府的命令下面的人都不执行,那又能怎么办呢?或者说,当你下达了命令,发出了布告,可秦民大多看不懂,看懂了,他们也不会当一回事,国府的命令,往往会随着老世族的意思乱改。加上献公前时,秦国的四代昏君,国令朝令夕改,于是秦民知道了也不会信国府。 虽然秦公本人有一肚子的想法,但他没有一点的办法。 “君上……”嬴山道:“先以恢复国力为上,这些事,慢慢来,急切不得的!” “嗯,你说得不错,景监已经去了借粮了,就看他能借多少了。” 嬴山笑道:“景监虽然年轻,但是他为人精细,和我们这些粗人不同,一定会把这件事情办好的!”秦公点头,那张别人欠他一万兆亿钱的脸上也露出了少有的笑,虽然只是一瞬,可也证明了景监在这位秦公心里的份量。这就是人政的效果与原因。因人成事,因人成政。你如果想要做成一件事,就一定要有人,比如说公子庆忌,他想要反吴王阖闾,吴王只是让人杀了他,反他的势力就也烟消云散。 再如魏文侯变法,也是要任用变法臣子,李悝吴起。魏武侯也是一样。 现在秦公治国,他手下的那些世族不管用,也就只好用景监这样的人了。 “希望如此,秦国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恢复国力……对了……”秦公回复到正题:“东骑是怎么回事,他们是不是真的想要伐义渠,动用多少兵,他们现在有多少兵?” 嬴山不敢啰嗦,秦国也没有啰嗦这个毛病:“刘羲说要在七月十二日!兵三十!” 秦公悚然而惊:“三十?你没有弄错?”义渠举兵能有近十万,拿三十个士兵,就算人人都是刘羲那样的武力也是不行。三十个人,就是斯巴达三百勇士也是一样不行!数量和质量之间就是如此,三百个精兵可以杀死一千个农民,东汉末年,数千的官兵屠杀着十万或是更多的农民军。可也有例外,比如说,斯巴达的三百个士兵给二十万的波斯兵打死了。 秦公知道刘羲的力量,一力搏三百,这并不是吹的,刘羲在他的面前表演过。 但就算是如此,一个刘羲加三十个人就可以打败义渠?那当真是笑话,天大的笑话! 这并不奇怪,此时的秦公并不知道,在后世,有一个叫陈汤的人,一个人到了西域,行兴灭之法,他独自招揽到了军队,并叫出了那句千古名言——敢犯大汉天威者,虽远必诛! 在那些胡族野人的心里,勇士就是一面旗帜!凭着这面旗,刘羲可以做到别人想不到的事,只要他善加利用。事实上,现在的东骑里已经开始出现了一些游侠剑士,他们是慕名来的,可惜的是,他们不能和刘羲动手,因为鬼车,鬼车可真是个宝,无论面貌还有实力,都可以镇住人,现在的这些人力成了东骑的一部分。 可就算是如此,东骑的力量也是有限。秦公以为刘羲也许会出动千百人,这是刘羲可以拿出的力量。如果刘羲愿意,他把壮力集中起来,的确是可以得到一批力士,大约两三千人,但这意味着东骑放弃生产力,把宝贵的生产力变成战力,这是刘羲做不出来的。也只有那些戎胡人才会如此,愚蠢的把技术人才当成战兵使用! 嬴山说话道:“当然不是,我问了,三十是刘羲定下的正选兵,刘羲只承认他承认的兵为兵,他用的兵,都是不从事生产的军人,不过这次出征,刘羲的兵是骑兵,这三十个骑兵还是他最开始的那些兵,刘羲给他们一批辅兵,按刘羲的话说,那些是仆役,士兵的仆役……” 秦公感到好奇:“给士兵配仆役?那些仆役能干什么?” 嬴山道:“他们替士兵管理他们的马匹,保养武器,当然,他们自己也会战斗!那些正选兵什么都不用干,他们只做一件事,战斗,学习杀人的方法,学习武器的运用!” “这样的确是可以提高士兵的战斗力……”秦公明白这一点,他本人也就是在战斗中长大的,说起来,他也算是一位骑士君主。就连最简单的铍矛都是要经过训练才可以使用,更何况那些戟的使用,是一定要学的。在宋时,所谓的勾矛枪其实就是戟,它专门对付骑兵,这戟的一种用法,而戟这种武器,真正练成了,威力是非常大的。可惜的是,这需要时间,不是说练就可以练成的。 仅仅是一个戟就要足够的时间练习,何况刘羲要自己的手下学习使用别的兵器。 “但人还是太少了!”秦公道:“他不会只用这一点人……山哥,你觉得他能行么?” 对此,嬴山摇了摇头,然后叹了口气,不过他说的是:“这臣不知道,但臣想……当年周天子封陇西之土把故周全地封赏给先祖襄公立国,当时的诸侯只怕谁也不信我们能打下这片疆土吧!” 秦公道:“的确如此,刘羲不是傻人,看来他是有自己的主意。”嬴山道:“是这样的,刘羲是想用弓弩做武器,他收集到了足够的箭支。” 秦公皱了皱眉,道:“可是……刘羲从哪弄来的这些箭支?”说到这里,秦公自己也就明白了:“你是说,刘羲从魏军那里得到武器!”嬴山道:“当然不会是白给,魏人是卖的,不过刘羲的确是有钱,呵呵,谁叫他有两个大商的女儿做老婆呢!” 秦公承认道:“原来如此……看来刘羲是想要尽全力了。这件事是小事,不过对于这样一条武器渠道,对我大秦,也许可以有所帮助!”嬴山道:“我和他说了,当然,他要好处,这个刘羲,整个就似个大商贾一样!” 秦公皱了皱眉,事实上他一直皱着,只是程度深浅的问题。秦公道:“可我大秦现在没有足够的财力呀!”嬴山道:“君上,刘羲表示,他可以同意大秦用物来换,简单说,他近乎是什么都要!牛马猪羊什么的,还有,他甚至要各种有颜色的石头,还有蚕茧,他连蚕茧都要,他有自己的丝女,可以织布,还有陶土,他也要陶土,君上,这虽然多,但不是我大秦没有的!” 秦公点了点头,同意道:“好,那就这样了,我们可以答应他的要求!”说到这里,秦公忽然又道:“对了,你去看了,东骑现在有多少兵?” “一千,这是刘羲说的,但大致也是不差的,想来是如此了!纵是多,也不会多少,而且他们都是童子军,他们要长大,至少也要三年才可以。”坦白说,纵是嬴山自己也想不通,刘羲为什么会这么干,相比这些童子,训练**不是更好的么! 因为是童子军,所以刘羲留下了他们,并且因为是童子军,刘羲的这种行为没有被秦公认为是在防备自己。或者说防备也是没有用的。有千多的士兵,只带三十骑出战,理由很显然,童子军不足持。可是……秦公道:“一千童子军,这也不算少了,从刘羲过往的战力来看,这一千的童子军应该也是有战力的。” 嬴山不同意:“不,君上,刘羲从前的那支军队虽然有战力,可是却为刘羲训练了半年之久,并且还经历了一两次小小的实战,能有战力,岂非无因!但是他现在训练的这些士兵可是不同,并不是刘羲手把手训练的,而是让自己的手下训的,同时这些人只训练了不到一个月。似这些娃娃兵,就算刘羲亲手训练,也不会有什么样的力量。” 这让秦公的心放下来了,道:“看来如此,不然,刘羲也不会只带着这一点人出战……他是真的很急着想要打下义渠呢……”嬴山叹道:“如果他再等一两年就好了!”秦公道:“这是他要去的,本公可没有逼他!”嬴山道:“恕臣直言……君上……您似是对刘羲有些成见?”他也是大着胆子发问。也就是他可以这样问。 秦公张了嘴,犹豫一下,然后方叹道:“你不会明白的!” 刘羲知道自己知道了,秦公知道这一点,他心理感叹,这真像一场游戏,大家都是知道了对方的秘密,但谁也不说这件事。其实这事不是查不出来,但没有人会查。 嬴山只能轻叹,然后退开一步,不说话了。 好一会,秦公道:“山哥,这件事还要你去办,我要你去东骑,看着刘羲出征!” 嬴山点点头,道:“也好,臣这就去。”他话里有些怨气,秦公听出来了,忙道:“山哥,不用急于一时,你往来奔波,辛苦了,今天休息,明天再出发吧!”嬴山道:“嗨!”秦公伸出手,在嬴山的身上拍了拍,然后道:“山哥,你不知道,刘羲这个人就是一条虎,本公可不想打跑了义渠牛,反来了一头东骑虎!虽然现在这头虎是小虎,可是一旦它吞了那头牛,这只虎立时就会变成一头大虎,可以威胁到我大秦的虎!昔日周天子分秦于西周故地,几曾可以想到今天?本公只怕有一天,我大秦成了周,而刘羲成了秦!” 嬴山道:“君上放心,臣明白了,臣不必明天,今天就可以,哈哈,臣的身体还算行,多累一点是没有问题的,哪一天臣跑不动了,想跑也不行了!” 虽然嬴山对刘羲有一点好感,但也仅仅是这么一回事而已。在国家利益面前,一切靠边站,嬴山明白这个道理,那也就明白了。的确,刘羲就是一头虎,这样一个可怕的人取代了和秦人不和的牛顽义渠,反而更可怕。义渠人现在封闭自守,就文明来说是落后的,可刘羲不一样,嬴山看得很明白,如果让刘羲强大起来,还真是不好。 “君上,那这样一来……这合约……” “什么合约?”秦公一怔。嬴山把牛皮的夹子送上,秦公打开来,是两张纸,这就是合约。秦公看了看,感觉着新鲜,道:“这是……纸?”嬴山点头道:“是,小臣也觉得新鲜,他们的纸制得别有不同,竟然可以这样!”秦公道:“他们自己造的?” 嬴山忙道:“刘羲说这纸制造不易……”秦公断然道:“假话,如果真的不好,他会用这种东西么?你去问他,这种纸可不可以大量生产,如果知道怎么生产的,那就更好了,山哥,你自己看看,这些竹牍相比于这些纸,太重太沉了,可这些纸就太好了!” 嬴山暗道:“能行我不早就定了,可惜刘羲不答应呀!”但他还是应下来了,只能再说一遍,这是君令,他一定要办的。 “至于这些合约……先就放着吧,看情况,看他刘羲是不是能做到这些……”秦公把牛皮夹子丢在案上,意有所指的说。 第二百一十四章:墨门 秦公的这些话是他的心理也没有底。他不知道结果会怎么样,虽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但事情的进展却不一定会按着自己的心意发展。在秦公的心理,上上策是刘羲和义渠拼个两败,这场战斗拼上了几年,直到秦国回复了一定的国力,这样是最好的。秦国可以一举把这两个势力全都吃了,同时杀了刘羲来报父仇。但这显然太美好了,至少秦公本人没有十足的信心。 中策是义渠打败了刘羲,当然,刘羲也要给义渠一点杀伤力。这样的情况下,刘羲给义渠杀死,秦国收了东骑,把事情摆平。或者秦国把败回的刘羲杀死给义渠,以示和意。最坏的结果是刘羲武力过人,自己跑了,秦国会面临一个穷途绝境的复仇者。但这种几率也是低的,再说了,一个人就是一个人,刘羲再强不是神,到头来也同样奈何不了秦国。 还有一个是下策,刘羲打赢了。最离谱的是,刘羲不旦打赢了,还有一定的实力,并且吞下了义渠的力量。这也有两点。一是秦国已经恢复国力了,那么,就算刘羲吞下了义渠的力量,他同样要看秦国的脸色,义渠人傻不知道秦国的力量,但刘羲是知道的,必然是不敢和秦国作对。这样一来,秦国还是老样子,只不过,从前的身边蹲着的是一头牛,算不了什么,可现在却是呆着一头虎,一头笑面虎,你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发作,这才可怕。一旦秦国出了什么事,主客倒转,秦国可能变得和周王室一样,而东骑则会变成秦国。 最后还有一个下下策。那就是,一切真的如刘羲所说的那样,刘羲打败了义渠不说,用时还短,在秦国的国力还没有恢复的时候就打败了义渠,并且还能保有一定的实力,再加上东骑刘羲和魏国的交好,刘羲就可以做一个地地道道的两面人,谁都不得罪,坐看秦魏争霸!甚至可能,秦国和魏国还要讨好刘羲,那就是天大的悲剧了。两个超级大国居然要讨好一个部族,说出去笑死一万人。但这却是可能的现实。 不过幸好的是,这第四种的可能侯出现的也是最低!用一百骑打败拥有十万可战之兵的义渠戎,并且时间还是一年内……哪怕是孙武子复生,吴起再世,也是不可能做到的! 可就算是如此,但刘羲已经做过了在一般人看来是不可能的事。他一力搏击三百秦兵,这并不是吹的,秦公本人是看着的,这种现实让人头痛。秦公不经意的就会怀疑,刘羲是真的有可能做到这一点,所以刘羲才会拿出了这份合约,因为在那份合约里面,全面的都是把一切的条款放在了一年打败义渠之上。一年打败义渠,这种别人不信的事刘羲却是很认真,并且他的信心十足到感染到了人,秦公就给感染了,所以他一时间无法下定决心。 嬴山步出国府,他本来是想见见嬴虔,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 别看秦公与左庶长现在相安于无事,可是这里面的水还是深的,深到嬴山不便于插手的地步。当他步到外间,却是遇上了杜挚,杜挚哈的一笑,上前一步道:“这不是嬴山大人么,来见国君么?”嬴山不悦道:“怎么?我见国君,还要向你打招呼不成?” 杜挚皮笑肉不笑的道:“哪里哪里……大人这是要上哪儿去?” 嬴山急于离开道:“怎么,我上哪儿去也关你的事么?”杜挚道:“嬴山大人这是说哪里的话,我这不是随口一说么。大人还真有重任在身啊!” 嬴山道:“老夫去**!”说着大步而去。杜挚看着嬴山离去的背影,呸了一声,心中暗恨。他知道嬴山瞧不起他,很多人也都是瞧不起他,主要的原因就是因为他老是跟在甘龙的屁股后面。但杜挚也是没有办法,他本身没有什么才能,如果不跟在一个实力派人物的身后,他的下场是可想而知的,至少他是不会坐在这个位置上的。 “老师。”杜挚向甘龙行礼。甘龙点首,道:“什么事?”杜挚道:“只是一些小事!”他看着手上抱着的文牍:“还不是那些小打小闹的事情,哪年不有上几桩,不足为奇。今年其实算少了!”是少,因为出了几场战斗。甘龙犹豫了一下,道:“等等,这些东西压一下再给君上送去吧,君上现在看见了也没有用,你去让孟西白三家控制一下,别老是把事情弄得不可收拾。”杜挚点头称是。甘龙又道:“嬴山从国府里出来的?” “是呀,也不知道他搞什么鬼,几天前给君上招来见面,后来就跑出去办事了,听说他去了东骑,那种小部族有什么大不了的,今儿个似是回来复命的,但看他的那个样子还是要出去……”杜挚有些气的说。 甘龙道:“管好你自己,别人的事你少管,免得管得多了错得多……” 杜挚心里一奇,道:“老师的意思是……”甘龙没有说话,隐隐的,他感觉到了空气里的不对,做为一个政治老人,甘龙经历的事情太多了。这些事情导致了他对政治的**,虽然国家还没有什么不对劲的,但甘龙却嗅到了一丝味道。他说不出来这味道是什么,但他却知道,这一切必然和秦公有关。 从表面上来看,现在的秦公还只是一个年青人,但问题是,这位君上却是老沉的让人感觉到可怕。从这位秦公的表现上来看,完全不似是一个年青人的表现,他的老沉出乎了别人的意料,甚至可以说,他比死去的秦献公还要沉着,这份深深的沉着让甘龙有一丝不寒而栗。他总觉得这位秦公这样沉默是不对的,不定哪一天这位君上就要做出惊天动地的事情。 甘龙想着要帮助秦公,他觉得这种秦国危难的时刻,秦公理所当然的要求教于他,到时,他就可以提出他的政治主张。当然,做为一个儒学者,甘龙本人和所有的人一样没有才能,但没有才能却拿别人的才能当成是自己的才能是所有儒学者一惯的事。甘龙过去的听话让他对秦献公的新政有着一定的了解,事实上,献公时代立下的新政是起到了一定的效果的,甚至可以说效果十分大的! 但遗憾的是,在新法有了一定的成果之后,秦献公立时开始了长时间对魏国的战斗,在一点点一次次的战斗中,秦人陶醉在那不足道的短暂胜利下,他们一遍遍的品尝着这种胜利,却并没有发觉国力的消失,同时,秦献公的新法成果也丧失怠尽!直到现在。 不过毕竟献公的新法是出了成效的。做为献公的老臣,甘龙对于献公新法是十分了解的,他自觉自献公死后,对于这新法,天下间舍他者无,再也没有比他更好的人选了。在此,甘龙觉得是要提醒一下秦公,重施堪定献公新法,这样一来,他就可以成为执法强臣,到时,必然会如李悝一样,在历史上留下青名。 只是,甘龙完全不了解秦公,他不知道秦公对此会怎么想,怎么做。到底会是怎么样,甘龙全然不知。“算了,杜挚啊,你要注意,我们秦国现在正处在一个非常微妙的地步,一定要小心啊!” 杜挚点头称是,虽然他仍是一无所知,不知要怎么样才好。 “那个老枭!”嬴山远远的看见了甘龙,他当然没有那样的目力,可是甘龙的木杖十分的显眼,一下子就可以认出来。“大人……”几个秦兵卫士目瞪口呆的看着嬴山,不知怎么回事。嬴山道:“发什么愣呀,走!” 一个大胆的秦兵道:“大人,上哪儿去?”嬴山如唐僧一样只说了两个字:“东骑!” “太好了!”几名秦兵不一样的表现让嬴山纳闷。他道:“去东骑有这么高兴吗?” 一个秦兵笑道:“大人,你不是在东骑吃了饭吗?难道不好吃吗?哈哈……” 嬴山笑了道:“贪吃的家伙!好,你们喜欢东骑的食物,那就来吧!”他上了马,拿着鞭子在马臀上一抽,喝道:“让开让开,国君特使,紧急命令!”五名秦兵一齐呼喝,大叫中,街道的行人让开,一队人飞快的马踏而出。 到了门口,又是一通的乱,嬴山隐约看见一名似是看过的眼熟男子。但他没有放在心上,只管打马,六骑很快就过去了,在地面上溅起了一片的轻尘。 “还是刚才的人……”一名男子上前对头发稀少的男子道:“师兄,你说他们忙什么,跑进跑出的。秦国是出了什么事吗?” “嗯?”头发稀少的男子脸色一变,道:“你说什么,秦国的事情关我们什么事,这些官家的事情我们少管,我们要管的只是那些贪官恶吏!其它的我们一概不管,你们记住,我们永远不要和这些官家的人有来往,要记住了!” 十余人一起道:“嗨,师兄!”这十多人中有一个是女子,道:“师兄,你放心,我们才不会和官府有来往呢!刚才扬子师兄只是好奇而已!”那叫扬子的道:“是呀,师兄,我只不过是好奇,我是不会和官府有往来的!” 头发稀少的男子摇摇头,叹气道:“唉,扬子师弟,水镜师妹,不是我说你们,只是你们久在神农大山里面,并不知道外面的事物,这尘俗间的事非常复杂,而官府的手段更是多种多样。财帛,美女,高位,哪一样不是触动人心,你们受得了一次**,受得了两次,能三次,四次,五次的拒绝这种**吗?吃人家的手软,拿人家的手短,在山里说了不止一次了,孟胜师兄的惨事还不引以为鉴吗?” 扬子不再说话了,那水镜娇笑道:“好啦,师兄,知道了,就算他们会中什么美人计,我也能中这种计么?”水镜年纪小,人又漂亮,众人都是让着她。就连这头发稀少的男子也是让她三分,不由笑道:“好,不用美人计,用美男计!”几个人一起笑了起来。 这里说到了孟胜,这孟胜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人物,他是墨子的一名门徒,可怜的是这人是一个傻大b。墨子老了,把钜子之位传给了这个傻大b。结果这个傻大b行墨家学,在楚国阳城君门下食。助阳城君守城。结果阳城君是完蛋了,孟胜竟为“行墨者之义”,与弟子一百八十三人自杀以殉,史上行义而愚蠢到这个地步的,此人纵不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可也算得上是数二数三的牛人! 正是因为这件惨事,墨子招回门徒,他们龟缩在神农大山里面,蕴养剑士,不再主动参与列国争战,也就是说不再帮人守城了,而是自己研究武器,练习剑法,是一支地地道道的如忍者一样的私军!最离谱的是他们的组织强大,战力过人!现在的墨者,以斩除贪官污吏为主,但这也不是容易的事情,可无论怎么说,墨者隐忍,这种隐忍与他们本身的实力,使得一般人不敢得罪他们! 此刻,这名带头的人就是墨者四大弟子之一的邓陵子!此人吴钩剑法凌厉非凡!天下闻名。死在他手上的恶吏非在少数,天下人皆知他的名声,是墨家弟子中著名的惹不得! “不要再说了,我们先去见小师妹要紧!”邓陵子说的小师妹可不是一般的小师妹。 在这里不得不说说墨家。墨家是一个奇怪的学派,开创者是墨翟,这可是个大牛人,仓皇头上有着诸如思想家、政治家、军事家、社会活动家和自然科学家等名头,是个地道的实学大师。但是这还不是离谱的地方,最离谱的是,他的头上有这么多的头衔,可墨翟本人竟然是不识字的。 和别的学派不同,墨家的老师师者只有一人,那就是墨翟本人,墨翟立钜子,他死了传下的钜子是他的继承者。在此,那位钜子称师,其余者一律都是师兄师弟的。整个墨派只有一个老师,其它的都是师兄弟妹的关系。 邓陵子说的小师妹可是不简单,她是墨翟晚年最疼爱的一个小徒弟,同时也是名家出生,学富非常,在墨门中也得到了众人的疼爱。不过,随着墨翟的死,这位小师妹回到了自己的家里,因为她本人还有一位爷爷,那位爷爷是一位地地道道的老人,年岁大了,虽然少时采药学剑,但总体说来,体力还是不行了。人老不以筋骨为能。于是小师妹就专门服侍自己的爷爷,平常的时候也是少有走动。这一点,已经得到了墨家现任钜子禽滑厘的同意。 禽滑厘是墨子的嫡传弟子,他事墨子三年,手足胼胝,面目黧黑,役身给使,不敢问欲。道德上无亏于心。同时,他还受教于子夏,出身好,没得说了。 但纵是如此,自墨子死后,墨氏就出现了一些的不稳定。相里子,相夫子,邓陵子三人各自对墨学有着自己的看法。现在禽滑厘还算是可以压制住,但禽滑厘的身体不是很好,一旦他死了,墨门分裂已经成了必然。 “师兄,在这里!”一个墨门子弟道。他手指之处,正是一块隐约的墨门暗记。 邓陵子上前,看了这标记下的庄院,看起来,这庄院虽然大一点,可并不奢华,这是理所当然的,在秦国想找一栋奢华的建筑,那才是难。 第二百一十五章:兼爱非攻 邓陵子手握住了铜扣把,在铜片上击下。同时,他道:“神农大山的朋友来了,还请开门!”他的声音方自发出,从那门里面就传出了一声清脆的回音。 很快,脚步声响起,门一下子开了,从里面出来一个俊俏的小药农,脸上有着浅淡的麦色,那干净清脆的声音道:“师兄,啊,师弟妹们也来了?快进来!”她笑盈盈的把身子上开,引着一众墨门子弟进来。 邓陵子看小师妹的打扮,心道:“我只疑她小女孩性子,不想在山里吃苦了,没想到事情是真的,看她这个样子,一定是经常进山,给她爷爷采药。却是我错了。”想到了这里,邓陵子的声音柔和了:“小师妹,你爷爷怎么样了?我可给你带些好药来呢。” 小师妹喜道:“谢谢师兄!各位都快进来吧!”正说着,从正屋里面传来老人的声音:“玄奇,是谁来了?”小师妹玄奇道:“是我的师兄们!” “有朋远来,还请快进!”老人如是说。邓陵子道:“长者有请,不敢辞。”当下使人在外屋,自己和玄奇进了正屋间。白发白须白眉高耸的老人静静盘腿坐在榻上。他是老人了,自然可以这样盘腿坐。但邓陵子却是不会,他在下首选了一个侧位,端正跪坐。 老人微不可查的点了首,墨者虽是民办组织,但其中上位者自律之严,是一般人难想的。就是到了后期,大量的墨者坠落了,但发扬朴素风格,仍是墨者的主题。“奇儿,你师兄弟们来了,还不请茶去!”玄奇应了一声,微笑着提出了一只上盖的木桶。同时翻出了几只大陶瓦,她给了邓陵子一只,忽然用一只葫芦瓢给他舀茶。 随后,玄奇出来,在院中树荫下道:“师兄师妹,来,喝茶,碗器不够,大家共一只吧!” 众人齐声笑了起来,墨者一向艰苦,谁会在意这等小事。 招待了一会儿,玄奇回到屋内。见邓陵子的瓦器里已经空了,不由笑道:“师兄,这茶还可吧!”邓陵子哈的一笑:“入口虽苦,但冰凉去火,不愧是消暑的佳品!”说着他把身边的一个小包拿出,从中取出了一只包,里面都是他自己在山里采的一些山药,给了玄奇,道:“老人家身体不好,拿去补补吧!”玄奇可不和他客气,道:“谢谢师兄!” 邓陵子哈哈大笑,道:“小师妹这爽直的性子,最是好!” 那边老人却是摇了摇头,叹道:“是老夫连累了小妹,使她自拘于此,你们来看她,老夫欣慰。邓陵子,老夫看你身背金勾,可是又有了什么穷凶极恶之徒,要你诛除?”邓陵子道:“秦国虽也有恶吏,但相比山东六国,却还算是好的了。虽然也有着老贵世族,可必不值得我墨者出手,我这次来,一是看看小师妹,同时也是想有求于小师妹一二。” 玄奇在邓陵子对面坐下,道:“师兄请说,小妹一定,知无不言。” 邓陵子哈哈一笑,然后道:“其实也没什么的,只是前些时候,我墨者两个巡游回山,说了一桩事,可离奇的是,两人说的虽是一件事情,可却各持着一词,相争不下。钜子不能定言,就让我出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玄奇惊讶,老人也惊讶。墨者见事独到,正常情况下,怎么可能会出现各执一词的结果?那么这件事必然也是非常有趣的。玄奇道:“师兄,到底是什么事?” 邓陵子道:“师妹可曾听说过……东骑这个部族?”玄奇微微一顿,笑道:“好了,对于东骑,小妹虽不甚了了,但也略知一二!”邓陵子大喜,古人一向自谦,如果说这种略知一二的话,其实也是有着一定的把握。“昔日这位东骑族长来到栎阳,小妹与他却有过交道。不过那已经是大半年前的事情了,师兄,是不是这东骑出了什么事了?” “两位师弟回山,一个说这东骑族血腥残忍,冷血变态,杀戮极端,暴虐少有。但另一人却说东骑部治民有方,待奴宽厚,居一地,惠及四邻边民,是大贤。”邓陵子苦笑:“此二人各有一说,谁也不服于谁。我墨家讲究尚同,可两人意见不一,却是为难,为此,钜子让我出来看看,这个小小的东骑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一路打听,却也是知道了一件事,听说这个东骑极端好战,族民稀少,却要向义渠戎族宣战,不日就要出兵?” “这我知道,”玄奇明眸皓齿道:“秦与义渠乃是世仇,两族交战血恨,已经有了几百年了。可一直都是谁也无法消灭谁。现在,秦伐魏失败,举国无力再战,东骑族长刘羲要来秦定户落居,其中的一个条件就是向义渠开战,如此,秦国才会给他丰厚的立族条件,给他草场田地,近于泾水,不过当时他手上的实力极为弱小,我想他至少要休养三五年积蕴力量才可以出战,没想到……不日出兵?真是想不到……” 玄奇还记得自己刚开始见到刘羲,那个手上只有几十个壮年士兵可用,还有的就是一队的童子,这么一点点的势力,他竟然还想着出征打别人?真是想不到哇!不过,玄奇是见识过刘羲的个人武力,知道此人的厉害,后来这人又一力搏三百,武力天下传,现在想来,玄奇觉得八成是刘羲想凭着他个人的武力蛮干! “如果是这样,那足可证明此人好勇斗狠,非是良人!”邓陵子下了断语,但他又道:“不过这到底不是小事,我听报事的人说了,东骑筑墙自守,外人难入,我想进入东骑看看,到底是不是这么回事,如果这人的确是个恶人,我至少要亲眼所见才是,小师妹可不可以帮帮为兄的这个忙?”他说这话,就是表现了墨家求实的一面。 一般来说,墨家诛暴,讲得是眼见为实。也就是说,如果听说对方是恶吏酷使,一定是亲眼见证,然后才可以行诛杀之举。毕竟,万一耳闻有误,错杀了好人,那还了得?所以对于东骑刘羲的说法不一,纵是邓陵子此时对刘羲下了定语,可他一定要亲眼见证一下,这才合乎规矩。 玄奇听了这话,不由踌躇起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邓陵子性了直,道:“小师妹可是有不便之处?还请明说。”玄奇道:“我知师兄大勇过人,此行我也的确是可以帮师兄进入东骑,去见刘羲,但……师兄有所不知,东骑刘羲武勇过人,他力可杀熊伏虎,勇能一力搏三百,非是虚言,师兄性子急,万一暴怒而起,却反而是会害了自己的性命,那岂不是小妹害得师兄?” 邓陵子性子急,有一次他进入楚国,遇上了一个恶官,但当时邓陵子还不大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于是登门拜访,在席间与主人对话,听明对方自夸恶行,不以为耻,反之为荣,邓陵子大怒,暴起杀人,在座的护卫剑手,竟不能挡,叫邓陵子杀了对方,而后家人护卫作鸟兽散。邓陵子一人血衣当场,却是扬长而去,成就侠勇之名! 他的这个性情玄奇是深深知道的。自墨门钜子禽滑厘后,相里勤重学,邓陵子重行,从根上说,邓陵子是一个实干家,他不大喜欢制器之学,但比较精于杀人武斗。可惜的是,邓陵子的这一手对别人也许管用,他的武艺也的确有独到之处,杀人之后,扬长而去,一般人是对付不了他。可他面对的是刘羲,玄奇深深的知道,刘羲的可怕,此人武力之高,开亘古先河,达到平常人力之极! 邓陵子轩眉一扬,他可是自负的很。别人说刘羲如何如何如之何,说他是大秦第一武士,一切的一切,邓陵子是不信的。或者说,邓陵子觉得刘羲也许有一点勇名,但至少却是不能和自己比的。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在彼此不相认的情况下,谁会觉得自己不如人呢?习武者谁不是有着莫大的自信心,自承自己不如别人?那不是笑话么? 但不服的话刚刚到了喉头,邓陵子却是止住了,他觉得这是小师妹对他的一种关心,不论这种关心是什么,可这种好意自己自是不能凉了。再说,他是要靠小师妹进入东骑墙的,不然的话,连进都进不了,怎么可能见到刘羲,就算是刘羲狠毒,他也无法行诛暴之事,到底,还是要见到刘羲才可以继续他要做的事。 于是,邓陵子道:“小师妹放心,其实,我这一次,主要不是别的,不论刘羲是好是坏,可他要行刀兵之事却是实的,我这一次,主要是想要劝他休兵罢战,是说道理的。有小师妹在,我们至少可以说得上话!” 这话让玄奇的心动了,因为她也是一个墨者,墨家讲的是兼爱、非攻、天志、明鬼、尚贤、求同。其中最为重要的是兼爱、非攻思想。老墨子年青的时候到处帮弱小国家守城,就是如此。 当时,名匠师公输般替楚国制造了攻城的云梯,楚国准备用云梯去攻打宋国。 墨子在鲁国听到这个消息,急行十天十夜,去游说公输般和楚王。并早派了弟子禽滑厘等三百人,带着守御工具,帮助宋国守城。就这样墨子用实力制止了楚国攻打宋国,及时平熄了一场即将发生的战祸。 此中种种,一直为墨者称道,是以一些大国对墨者恨得牙痒痒的。但天下归一是大势,不是文盲的墨子能明白的,结果墨子的弟子死在守城战的不计其数。到了现在,战国时代,打战的时候,双方动员的兵力动不动就是十万二十万的。这些绝对不是几百个墨者能抵抗的,如果墨者再这样不分轻重的抵抗,那是绝对的自寻死路。事实上,前不久,孟胜用自己的死说明了一切! 可墨者主张各国休兵息战的声音还是在的。在此,邓陵子要跑到东骑和刘羲说道理,游说他放弃战斗,是很有见地的。当然,他是不会成功的,但人就是这样,不到黄河心不死,以邓陵子的性子,事情还没有做,就要退步,这怎么可能!所以他要先见见刘羲,确定这个人是不是该杀。如果是可以挽救的类型,他就做说服工作,如果不能,那他再奋起杀人,也是来得及。似这样的小部族,杀了人,再冲出去,谁能挡他?至少在此时,邓陵子是这样自信满满的。 “师兄有请,小妹本不好辞……但是……”玄奇为难道:“爷爷身体不好,每日都要我亲手煎药,不然身骨发痛,连睡觉也是不能,小妹怎么能轻离?” 老人说话了:“奇儿,如果能休兵罢战,与民有益,老夫这一点小事,何足道哉,你去,你去,快点回来也就是了!”玄奇道:“爷爷……” “哈哈哈哈……”邓陵子却是大笑起来了,道:“这是小事,师兄岂能让小师妹为难!”他转脸向外喝道:“水镜!水镜!”一声娇爽的答应,水镜进来了。女孩十五六岁,一双芒鞋中,十颗珍珠般的足趾晶莹剔透,这是个大山的精灵,斗笠一去,一张粉嫩素颜立时露了出来,让人知道,什么是钟天地之灵秀,集芳草之精华。她的眉有些粗,但反而让她白净的脸上更见清秀,一双细小的棱口,可爱到了极点,两只明眸如罩着一层水雾一样,似是随时要滴出水来。 “师兄,师姐,爷爷……”小姑娘向众人打招呼。三人不住点首。 “水镜师妹小师妹你是知道的,她在山里一样精于采药之学,为人心细如发,正好留下,替你照顾你爷爷,你意下如何?”邓陵子说道。玄奇是知道水镜的,这个小姑娘本来就是药农的女儿,当然知道一些药事,但可惜的是,她的爹爹在采药的时候死了,这很正常,不是山里的兽,就是不好走的山路,死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了。玄奇入墨者是学习知识的,当然,她也学了采药之学,但真正说来,这里面学的好的有两个人,一个是水若,一个是水镜。水若性情温婉一些,水镜却是跳脱一些,不同的是,水若精于药草,同时也会治病救人。水镜也会采药煎熬,但她的医术并不是太好,不过小姑娘同时却会剑法,她的剑法在同辈女弟子里却是最高的,这也是邓陵子带她出来的原因。因为她至少可以照顾自己,而且她留下来,采药的话,至少不用担心给什么野兽吃了。 “玄奇师姐,爷爷就交给我吧!对了,我要做什么?”水镜天真的问。她的话让老人笑了。玄奇笑道:“这么说来,师兄是一定要小妹帮这个忙了!” 邓陵子道:“当然,不然的话,小师妹,你还要为兄下跪求你么?”这话可有些怒意在里面。老人发话了:“奇儿,既然水镜小妹替你帮我煎药,你就陪你师兄走上一趟,有你在,一切也好有个照应!”这也是话里有话,其意是说,刘羲很危险,如果邓陵子真做了愚蠢的事,你在也好阻止刘羲。不然,你岂不是坐视你的师兄去死? 玄奇点首,回向邓陵子道:“既然如此,小妹就陪师兄走这一趟了!”复又对水镜道:“水镜师妹,我爷爷可就交给你了,你来,我把我爷爷用的药方给你!” 第二百一十六章:女兵法家 墨家是一个独特的学派,或者说,它是一个有自己武装力量的并且组织严密的私军。在战国时代,类似于日本的忍者军。但和日本那些少量千百的忍者不同,墨者的军力如果算起来,高峰的时候,甚至有数万以上,他们多是穷苦出生的孩子,对墨门的忠心可以说是死心塌地,天下少有。 按理说,有这样的力量,并且墨门中名剑高手辈出,就是成立一个小国占居一方都不在话下了。可笑的是,在这里,发生了变化。墨家的首领,也就是墨翟,当真是一个天才超人,虽然不识字,但却有着自己的智慧,是一个大智大慧的人。可惜的是,在那个仗义每多屠狗辈的时代,墨翟和那些穷光蛋的善良之人一样,全都愚蠢。 当手里拥有力量后,墨翟还愚蠢的相信非攻兼爱的思想,这真是愚蠢的要不得。不过,话说回来,事实上,在墨翟的晚年,他的确是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可那个时候,他已经老了,真的老了,曾经提出的理念已经不好再改了。当时的墨翟已经认识到光靠非攻是不能解决列国争战的问题。 通过对守城的了解,墨翟了解到一点战争的法则,他意识到,真正想要做到完美的防守,其实就是先进攻。这就叫以攻代守,进攻是最好的防守。可惜的是,他早先却先一步提出了非攻的理念。既然非攻,那就谈不到完美的守。明明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可墨翟却提出了非攻!这种前后的矛盾折磨了这个可怜的老人最后的时间。 这个理念,墨翟把它传给了禽滑厘和玄奇。但墨翟却无力让他们进行改革。很多事情知道是一回事,但却不能改变。这也是玄奇离开了墨家圣地神农大山的原因。 现在小姑娘出门了,她带着邓陵子来到了栎阳的铁匠铺。 墨翟本就是工匠出生,他建立了墨者行会,其中和所有组织一样,要钱。这世上有不要钱的组织吗?当然没有。墨者要钱,是人谁又能不要钱呢?但这个钱从哪儿来呢?和一些邪教一样,收信徒的钱,墨者行会的一条,就是墨者不得有自己的私人财产。也就是说是世上最早的一个共产合作社! 本来,如果上层贪污了这笔钱,必然这个行会办不长。但墨翟是非常人,定下了规定,所有的墨者都要吃素食,清淡为主,并且麻衣赤足,连头也都是光着的。当然,赤脚走路是不大好,可以穿芒鞋。在上层人物都是如此生活的情况下,那些掏钱的人也就没话说了。正所谓不患寡,而患不均。就是这个道理了。 可光是这样也是不行,这只是原始的资本积累。有了钱,要钱生钱才可以让墨者行会长久办下去。而加入墨者行会的,下层人物中,主要的是一些手艺工匠。那么,开铁匠店铺这种生意是又赚钱又好安排墨者的生活。 比如这个时候,玄奇就带着邓陵子到这铁匠铺里取钱作路费,再牵来了数头马牛车,一行人上了车,说说笑笑的去了。那邓陵子是坐在车上的,毕竟路远,不是说走就可以走的。而玄奇却骑着一头黑驴子,仍旧做成一副药僮的打扮。 邓陵子感觉到了奇怪,道:“对了,师妹,我听巡者说过,东骑立墙,非得有关系难入,你虽说是认识东骑族长,但这大鬼好见,小鬼难缠,我们这样去,能叫开门吗?” 玄奇笑道:“师兄请放心,其实,去岁,我见到东骑族长的时候,就感觉这个人与众不同。他个人武力绰绝,为人果敢,不是大善英雄,就是大恶奸雄!当时我就不放心,但我也不能跟着他看他的行动作为。正好,此人急着要能帮忙的人手,我有一个朋友,学习兵家之法,正好引荐过去了,这半年来也往来了两封信,我去通个名,就可以进入了!” “兵家?你和学习兵家的人交朋友?”邓陵子大为不满。这是可以理解的。因为墨家是讲非攻的,而兵家却是讲灭国征战的。可以说,每一个学习兵家学说的都是想要打一两场举世名战。说来说去,就是进攻它国,用万千人的尸骨来堆积自己的名望学说。 孙武子帮助吴国练兵,攻打楚国,在打下了郢都后,吴军按武子胥的意思大杀四方,**掳掠。于是自感觉负罪(可能是如此,但更大的可能是吴王不容于他,兵家的力量太强了,吴王感觉到了害怕。)的孙武子离开了军队。因为在这一连的战事中,他已经证明了自己兵家的名份,他要的是治兵学说,而不是杀人积骨,这也是孙武子为孙子,开创兵家学说的风骨,不然的话,他就是将了。 也就是说,一个兵家,他要做的不是只管打仗杀人,而是自己提出一套治兵带兵打仗的法子,然后自己带领一支军队,通过战争来证明自己的兵说是正确或有用的,然后以实战后的经验修补自己的兵法,制成兵书,流传于后世。 不管兵家的学说是什么,也不管历代统治者对兵家的重视,不得不说,所谓兵家只是将军得道的一个说法,说来说去还是将军,也就是打仗杀人而已。 杀人攻城这种事,典型的和墨家是格格不入的,这两者就好像矛与盾的对立。 现在玄奇交朋友,却是交了一个学习兵法的朋友,这让邓陵子怎么同意?说严重一点,这就是**匪类,与不三不四的人来往。如若不是看在玄奇是一个女孩子的份上,这邓陵子怕是要跳起来指着她的鼻子骂了。 玄奇听了邓陵子的话,反而笑了起来,说道:“师兄放心,普天之下,谁人可以带兵打仗,可我这个朋友虽然学的是兵法,却是终老一生也是不可能上战场的!” 这话立时改变了邓陵子的注意力。他想不明白,学兵家的就算再怎么不可能,但玄奇有什么把握说人家不能带兵打仗?这可是知前后事的本事,小师妹难道说有这本事?可墨门技术却独没有这种未卜先知的本事呀? 邓陵子道:“你听你爷爷说的么?你爷爷是不是学了掐算的本事?” 玄奇笑道:“鬼谷一派学究竞天,但这神仙的本事爷爷可还不会!我这么说,是因为我那位修学兵家的朋友是个女孩子!”这话一说,众墨者都惊呆了。天下间学习兵法的不是没有,在古时候,也不是没有女将,会武习剑的女子更是比比皆是,到处都有。但现在这个时代,男权已经完全占了全席,在此,纵是再出色的女子也不过是男人的高价玩物,纵是一国公主王女侯女或别的什么的,都是如此。身份越是高贵的女性反而却受男人觊觎。一个出色的名美人甚至受到无数男子的追求。引发出灭国之事也是寻常之举。 在这种完全没有女子话事权的时候,一个女子再出色,能有什么作为? 而一个女子学习研究兵家学说,这更离谱了。天下间,哪一个君主会同意让一个女子从军为伍?就算军队里有一两个贵族女性,但她们是绝对指挥不了军队的,也不会有谁把军权交到女子的手上!就算是后世人们说的杨门女将,也全是说书人瞎编的,历史上根本就没有杨门女将! 邓陵子算是明白一二了,他不怒反笑道:“这真是奇了,她一个女子,没事学兵家学说做什么?她还指望自己能带兵打仗么?哈哈哈哈……”他一笑,那些弟子们也都跟着笑了起来,纵是墨者,在女性一说,也是持否定的。除了汉朝传说的花木兰,那也是见于乐府诗,天知道是不是真的。 可玄奇不是如此,她淡淡的笑了,脸上竟然带出了一股圣洁的神情,让邓陵子感觉自己的失礼。就听玄奇道:“我这位朋友,虽然是个女子,也许她修习兵家学说很是可笑。我也是这样觉得,一个女子,没事干修习兵家学说,甚至她都不能实际用兵。可她为了体验战争,以女子之身,混化入军,以小兵之身,参加了前不久的少梁一战!我这位朋友虽是女子,可她为了自己的所学视生死小事,这等气魄,虽大丈夫也不能及也。师兄,我不是喜好兵法,只是敬她治学的赤诚之心,难道说,这样的人因为是女子就不可敬,而是可笑,不值交往了吗?这天下,有兵家世有战争,没有兵家,世上还是一样有战争,责任岂独在兵家学者?这兵家自成一家,当有其独到之处,可为一学,天下承认,我们怎么可以因为我们学术的不同就连做朋友也是不行了呢?” “停车!”邓陵子叫住了车,从车上下来,向着玄奇行礼。玄奇忙道:“师兄不可!”下驴来扶。邓陵子起身后道:“小师妹,你说的对,我们对兵家有看法,但这并不是兵家的责任,天下有兵家有战,无兵家亦是有战,兵家既然为学,此为求学而视死如归者当值得敬重。小师妹,到时你可要把这人引荐给我认识一下!我好当面向她道个歉。” 邓陵子想要道歉的这个女人叫王良,她本来的确是学兵家,但不顾生死冒入军中,当小兵打仗,这可是胡扯八道,那是没法子。因为王良是地地道道的老秦人户族,按秦国的规矩,大征召下,她混进去的,但并不是别的什么原因,而是她没吃的了。她把食物全给了自己的老娘。没有吃的,人什么事都可以做得出来。王良家里有一口宝剑,但这并不是说她就要把这口剑拿去换钱。剑啊,身份的象征,这是证明自己武士贵族的出生。 你看电视《楚汉骄雄》里面,韩信穷的就差在地上找热的屎吃了,可他仍抱着自己的剑不放,因为剑代表的就是身份!纵然王良是个女子,不能继承家业,但她并不想放弃自己的身份,哪怕是装男人也要把自己的身份保下去! 总而言之,王良是加入到了军队,一度的,她还以为自己可以立下一点战功。但打仗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汉朝时人们形容了一下士兵出战的场面,出征的时候,大军排开,一眼望不到边,旌旗招展,如海似浪。万千人吼,声音撕天盖地,战马奔踏,大地震动!一派惊天动地的伟大景象。但同样的,当大军回来的时候,士兵排得稀稀疏疏,死者十去其**,出则十万,归则两千。 王良加入了战争,尽想着美事了,哪知道战争的残酷!特别在少梁一战里,秦人面对的是天下最精良的铁甲步军。死伤累累是再所难免的。 结果,这一战中,王良受了伤,她当场昏死了过去,当她醒来的时候,出问题了,因为当时还没有什么人在打扫战场。秦人因为秦献公的事情而退了兵。而魏军也急着去解安邑之围!这样,王良起来了,她靠着吃死人肉回到了家乡,但却不行,她伤得重,只好先一步到栎阳,在玄奇的帮助下活了下来。 后来王良的家人死了,国府也发出了她死亡的诰令。王良成了黑户,她甚至不能露头。秦国的军法几乎是不近人情,它不问你原因,只看结果,你受了伤回到军队里,同样可能以逃兵罪杀你!并且有可能还要祸连乡里!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王良内外无出路,她陷入了迷乱中,不知所措。好在这个时候玄奇建议她去给刘羲养蜜蜂。这玩意其实并不难,王良到底也算是贵族出生的,没落了是一回事,但不是说她就没有机会学习。学习知识是士族的权利。王良还真是知道这一本事,于是乎,王良就到了东骑。 最开始,她是的的确确的在养蜂的。但不是光干这个,她还下令种果树和鲜花。这些东西让她成了继月勾之后,下层女子中最吃人敬重的人。 事实上,刘羲也是时打时的跑到她的身边凑!开始两人还都有算计,但是现在,谁都知道谁了。比如王良是知道刘羲杀秦献公的,刘羲虽然不知道王良是当初给他在战场上一脚踢飞的那个秦国小兵,其实就是他一脚踢得王良差点生活不能自理及胸骨断裂的。但刘羲知道王良身为女性的秘密,特别这个小娘子还是一个小美人。 此时,女兵法家正在练剑。她用的是一把铁剑,剑还是不错的,因为是她家传下的剑。当然,时间稍微长了一点,还是有点锈。王良每天都要擦上一两回,不然的话,三天一到,剑身就会起黄锈! 因为是女人练剑,所以王良是双手握剑柄的。古代的剑初为铜剑,铜的比价是很重的,一般情况下,一只手是很难舞动开来的,所以古剑一般大多都是两手握的。女子的剑更是如此了,不然的话,力量上怎么和男子比,要是打起来,一碰自己的剑就给格飞开了。所以,古剑道和我们现在看到的日本剑道有很多类似的地方,都是双手握剑的,招式也很简单,以格挡劈斩为主要攻击手段,可却是地道的实战剑术,打斗起来,非死即伤,充分发挥了剑的王霸之气!有个兵器谱什么的说剑是王道刀是霸道。其实剑如果霸道起来,比刀还***霸! 刺死砍伤,这话当真是说给人笑的么?所以,现在王良使的这路剑法,主要攻击就是刺击!当然,其它的剑招也是有的,可没有刺这一式穷凶霸道。 第二百一十七章:王良注太公 剑者,短兵之祖。相传创自轩辕之时,有书云:“帝采首山之铜铸剑,以天文古字铭之”。 商代的剑,较短,呈柳叶或锐三角形,初为铜制。春秋战国,为步战主要兵器,不断加长。湖北江陵望山一号楚墓中出土的越王勾践剑全长有五十五点七厘米。 而此时在王良的手中的这口剑,就是铁剑,可与铜剑不同。在战国的时候,好剑一般意味着铁剑,各国主要武器也都用铁器。因为铁剑比铜铁可以铸得长一点。由于有了铁剑,有力气的人开始把剑柄弄短,他们尝试用一只手挥剑。但女子还是不行,所以王良的剑仍是长柄。有一种花剑法,是一手前握,一手在手,转动剑尾柄部,让前锋划出剑花。 不过那些是华而不实的剑路。王良不用,她用的是最简单的格斗三才剑法。这路剑法很简单,在这时会得人已经不少了,而到了东汉末年,黄巾军起义,主力的黄巾军就用这路剑法组成战阵! 三才剑法有三个架子,一是上横架,这是上格的剑式,可以左右挡格敌人的劈斩。二是中端,这样可心左右撩拨敌人的攻击,同时让自己时刻处在刺击的时候。三者就是下沉式,这是防止敌人使出下撩之类的阴招。看上去简单,而且实用。后世日本剑道多源自此出。 当然,这只是小架子,还有步法。此时王良就踏着一种步子,禹步。这个步子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讲究的是每一步都要踏出旋转的力道,使身体在一步踏出的时候呈发力状态。这样的话,与敌交手,每一次踏步,其实都是一种蕴力聚力。和现在丁字武步一样。丁字武步是时刻保持身体做出各种的反应,应付敌人的攻击。而现在王良踏的禹步每一步就是一次出剑。 在此,王良还不时发出重招。所谓重招其实就是利用人体力学重重的挥出一击,或是刺,或是砍,或是劈,等等等等,比如其中一招,就是让身体旋转起来,连环踏步,如风一样斜着挥剑大劈。而且不是一劈,是三劈。王良还可以做到更多,如果你的体力够,你可以一直这样劈下去。但这一劈对身体的要求极大,正常三劈如果还打不倒敌人,就要后退了,不然你的力气不足的情况下,就可能会死了。 最后,王良使出了一招刺击,这一招身体先要后张成弓,然后向前一刺,短短的一刺,甚至发出了破开空气的风响。足见这一刺的力量之大!其实这一击也不足为奇,但若然是一个女子刺出,那就另当别论了。 刺出后,王良收了剑,出了一头的汗油。 一方白巾递到了王良面前,王良不用看就知道是谁。刘羲。他已经来了,就在一边看她练剑。王良从前也练,不过是夜里偷偷的练习,现在于这个青堡后花园里,地方大了,人也自由了,王良也就时不时的耍上几招。东骑好武成风,这并不足为奇。再说,自打她知道刘羲发觉自己女儿身的身份后,就注意了,并在刘羲面前表现一下,免得这无耻之人下手。 现在可不是刘羲来了。刘羲看了有一会儿,当王良停下,他立时上前。 白色的布巾是刘羲让人做的,刘羲提前引入手帕的概念。可惜的是,他的这一套大多数男子都不吃,谁也不习惯天天在身上带着这样的一件女儿似的事物。当时人们做宽大的袖子可不就是代替手帕的么?后来士兵身上带着脖巾也是用来当手帕用的。可见,无论如何,想要让这些大老爷们用手帕,都是为难的事情。 刘羲正考虑是不是让人在衣服上缝多出一块的布条。他真是受不了这个时代人动不动在自己衣服上濞鼻涕的!还代着擦汗,擦嘴。刘羲并不知道,那些男人是不愿意在这样的小手巾上花时间,要洗的,刘羲有月勾等侍女洗,可那些普通军汉士兵哪有人帮?要说找人帮着洗,那些个阿堵物自己都恶心,还怎么好意思拿给别人? 见王良练完剑了,刘羲便举步上前,把自己给薰过香的白手巾给了王良。 可能是手巾的白,还有香,王良只是一个犹豫,就用了。她的背已经给汗湿了,头上,脖子上到处都是汗,有的已经汇淌成溪了。但王良擦完汗后,还给刘羲的时候,她后悔了。 刘羲拿过她擦过的白巾,贴着自己的鼻子,贪婪的吸着上面王良留下的汗味。那种下流和猥亵无耻的令人发指。王良恨得就差拿剑劈过去了。但她没有,对刘羲这样的人,动用武力,永远是下下策。事实上,看看刘羲身边的那个赵茗就可以知道了。赵茗一身轻薄的衣裳。看上去还算是正经,可脖子上的皮带把一切都破坏了。别人也许不知道那是做什么用的,但王良知道,那皮带后面有一条绳子,丈许,一般是缠在刘羲的身上,也就是说,她不可以离开刘羲一定的距离。 每天,刘羲会给她一定的时间练习她的武技,但别的任何时间,她都要和一条狗一样跟在刘羲的身边,哪怕她每一次上厕所,都要向刘羲请求。运气好,刘羲会答应,但运气不好,刘羲会和她一起去,看她方便。她所在的唯一目的,就是帮刘羲泄火。女人最悲哀的就是这里了,可问题是,她还不敢自杀。 自杀其实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谁不敢自杀?这里是说受辱的情况下。但在东骑不同。刘羲发明了一整套的方法,你要自杀就要面对那种局面。一个人如果自杀了,刘羲会毫不客气的扒下他(她)的皮,用来做透明的门帘子,把他(她)的血肉吃光,每一块骨头都会给拿去做骨雕,至于头骨,会给做成酒器。还有内脏,刘羲也是不会放过。可以说,一个人如果活着,也许会受点辱,但不至于成这样。 事实如此,纵然是不怕死,人们也是建立在死者为大的基础上,可刘羲的东骑无视这一点,讲究利用最大化,人也是动物,动物死了怎么处理,人也一样是怎么处理。谁想给人吃了?谁想自己的皮给挂在门帘处?谁又会愿意千百年后,自己的头骨还在别人的手里当饮器?不是赵茗不敢死,她只是不想给落到那样的下场。至少,现在她只要满足刘羲的**,她还是可以穿得稍微体面一点,她还可以有好吃的食物,可以过得算是好日子一点。 “你又来什么事?”王良没好气的说。她快步到一株果树的树荫下,那里有一张小几,一个小马扎,上面还有放好的凉茶。里面本来有点冰,现在化开了,可仍是很好,王良一饮而尽。在马扎上坐下,练过剑后,她的身子有一点点酸累。 远处,花香不断。十几个童子已经上手了这里的一切,他们学得很好,知道怎么浇水,怎么养护蜂巢,怎么取蜜。所以王良加上一点指导,已经可以退到一边,过过舒心日子了。 孩子们很喜欢这里的工作,因为他们不要做复杂的体力劳动,主要就是看护花田,时不时的,他们也会给花田上点肥。肥料是东骑生产的,这并不复杂。当然,东骑不是纯以粪肥的,因为不够,人的加上动物的,都是不够,而且话说回来,刘羲也不同意用动物的肥,牧场里的动物粪都是回归自然的,刘羲没有拿来肥田的打算。 刘羲的肥是用河里的淤泥,养出的地龙蚯蚓,还有人的粪肥,和在一起,弄出来的。 河淤遮盖了粪的臭味,再加上这花海里的香,真是什么臭也闻不到。 刘羲的心情好了一点,他回过身来,拿出了一块布头料,道:“你看这是什么?” 王良一看,就知道这是刘羲弄出来的玩意,这是一种穿的东西。在王良拿在手里看的时候,刘羲上前,道:“这是我设计的裤头,你看,我们现在大多数人下面都是光光的,正所谓风吹下裳裙,屁股凉冰冰。我们下面老是没有东西也不似话,我这里还有图纸,你看,这是男式的,这是女式的,你觉得怎么样?” 如果是一般女孩,一个男人这样和她说话,女孩一定会骂诸如无耻下流之类的话词。但王良却是认真的拿了过来,仔细看着。这其实就是三角裤与平角裤。看着看着,王良忽然感觉屁股上没块布还真是不好。其实当时不是没有这玩意,不过那时叫兜裆布,也就是拿布缠包一下,你看日本人的那种包屁股的方式,觉得好笑?其实那就是我们古时候的内裤。不过这玩意多在南方流行,因为南方温湿,动不动的屁股下就湿了,潮气,如果没有这玩意,会生皮癣,而在北方,就不同了,很多人干脆没有。也用不上。 但刘羲到底是不行,从前穿裤装,也就是胡装,可到底不能让下面一直光着,做内裤,其实刘羲已经让月勾给自己做了,但问题是,现在刘羲要推广出去。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这种还可以(指平角的裤子)但这就不必要了,感觉太勒人哩!”王良给出了她的意见。这就是王良了,她的身上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大气,这也许和她修学兵法有关系,很多一般女孩视之如虎的东西,她却是一点也不在意。 刘羲听了王良的话,点了点头,的确,现在的布料还没有达到后世的那种弹松,如果做平角裤是一点问题也没有,但如果弄这三角的,没有弹性下,一定是很勒人的,就算是推广,也是推不动的。真是可惜,刘羲一直想要弄出贴近人身的裤料,这样他可以学学那些内衣大盗。这不是刘羲变态,而是无聊!真是无聊。因为这是古代,不能上网,不能打电玩,很多东西这里都没有,可以说,除了能随兴的操女人,刘羲真是闷了。这也是他爱和王良打闹的原因。王良不知道,她每一个白眼,每一分的不快,反过来都刺激的刘羲快乐。 “听你的……”刘羲这样说,他的眼闭着,神情有些呆滞。王良一时不明白,但很快她就明白了,刘羲是趁着她身上出汗,在贪婪的吸嗅她身上的体味。这下王良恼了,哪一个女孩给男人这样对待也会恼的。她当即退开一步。 刘羲张开眼睛,似笑非笑。没一会,道:“听说你从刘熊那里要了一批纸和笔?” 王良道:“不行?”她要了,刘熊给了,要是不给,说就是了,何必当初给她呢,就算是现在后悔了,要拿回去,也无妨的!刘羲却是笑道:“怎么会不行呢,我给了刘熊一份名单,可以领取足够纸张的,你是其中一个。” 王良心中感动一二,嘴里却是讽道:“如此,我还真是感到荣幸!” “只要把你写的东西给我看就行了!”刘羲如是说。他话音刚落,王良就叫了:“不行!” “不行是么?”刘羲淡淡的说,他深吸了一口气,从身后拿出了一封牛皮,里面正是王良写的东西。这是一篇太公兵法的注解。里面详细说了太公望兵法的种种特性,有好的,有不好的。姜太公,这是一个非常有名的人物,可以说,周应得老姜同志而兴。很多人神话这个老东西。但事实上,这个老东西是一个典型的政治投机者。人说老姜有才,事实上,有一句话说得好,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老东西活了一大把岁数,当然有点知识了。 事实上,姜子牙是一个穷贵族出身,他的自身经历了一定的学习,知道些玩意,一天到晚想着发财当道,但是不行,他最初在大商,大商是一个讲武的国家,你有武力才可以出头,姜老头有点小聪明,但在尚武的大商,他就是一个鸟人,屁本事不行的那种。 怀着对大商深深的恨,老姜离开了商,到了周,遇上了当时老**棍周文王。两人就渭水聊天了。这一下可谓是臭味相投。他们开始聊的是什么?可能是性,周文王说了,老头身体好呀,姜老说我才娶的老婆,身体当然好!夜夜干得她翻不了身呀!周文王感叹,我过去也行,现在老了,姜老头说你不懂操妞之道,这是有学问的,我来教你!由小事着手,两人越聊越深,说得也不局限于性学了。 最后周文王大惊失色,贤人啊,我怎么感觉到没你不会的呢?老姜叹气说没法子,我除了一身本事,还有什么呢?要钱没钱,要嘛没嘛的。结果,一对老无良在一起了。两人在一起,当即开始了算计,这个对象就是商。当然,最后我们都知道,他们成功了,此战,周天子得了天下,但他并没有拿到最大的实惠。因为周不是用实力得胜的,而天下部族纷多,也不是周一国说得算的,只是周利用了天下大势,这才落下了天子位。真正得大便宜的,是姜老头。这老东西不仅得了齐国的封国,最无耻的是,他本人并不善兵学,但无耻的他把商国的军事训练一套的资料拿来做了一点加工,然后说成是自己的东西,这一点和吕不韦一样,所谓《吕氏春秋》并不是吕不韦的学说,而是吕不韦让自己的门客治下的一门学说,但成果算在他的头上一样,仅此而已。 在王良的注释里,开篇就表明,姜子牙不是治兵者,而是收集者,他是把商一国的治国兵法知识据为了己有。王良表明,天下兵法,若论浩大精深,无出太公。但通篇下来,姜太公的兵法中,只有训兵练兵等法,而主要的,关键的中心思想,并没有,可见姜太公只是和盗学者一样,把别人的东西拿来说成是自己的,并不足道。 第二百一十八章:女上将军 事实如此,姜太公在位的时候,也只是一个玩阴谋诡计的专家,他本人并不善于练兵。周国的练兵,先是南宫适(可能是虚构),后是黄飞虎(可能是虚构),何时轮到姜老头。但此人耍阴谋的本事天下无双,用老谋深算可谓是太合适不过了。天下间无出右者。 王良根据前人手记,和她本人不多的书籍,认定了姜太公所谓的兵法其实是大抄。当然,这并不是否定了太公兵法的有用之处,事实上,在商时,商国的军事力量最为发达,姜太公结合周与商的兵法,进行总结,这所谓的兵法里也算是含有他一分的心血。 因为这等于是一部古代兵法的百科大全,所以张良在得到了此书后,才得以成就才学。可惜的是,张良学的是地道的太公谋算法,而不是兵法。高祖刘邦的军队主要还是他手下将领训练出来的。从头到尾,张良没有机会,也没有时间给刘邦练兵。 但由此,也可见王良的可怕了,她竟然研究太公兵法。并且,她研究的不是别的,而是地道的实学,也就是选兵,练兵等方法。知道这实学有多可怕?事实上,白起之所以厉害,为战国兵法大家最强者,号称为战神,不是别的原因,就是他在选兵练兵之上有着自己独到的地方,他是学了这些基础之后,才开始正式触摸那些行军布阵的兵法。 “还给我……”自己的心血落在刘羲的手里,王良甚至不敢相信,她知道刘羲要么是进了自己的房间拿走这纸,要么就是刘羲分给在自己身边的侍女拿给刘羲的。大怒之下的王良伸手向刘羲手中的牛皮夹子抓去。刘羲一点也没有躲的意思,王良的手就差一点可以触到牛皮夹子的时候,却是顿住。没有人影响她,重要的是,她意识到,就算她拿回来了也是没有用,因为刘羲已经看过了。再说,就算是刘羲没有看,他想要看,她能怎么样?如果刘羲还给她,她不用抢,刘羲自会还她,刘羲不还她,她又能怎么办? 刘羲笑了,亲手把此物交给王良,王良木然道:“我的事你都知道了。” 刘羲点点头,他轻步移到王良的身边,他喜欢王良身上浸透的花香体味。王良翻眼看向刘羲,道:“我不是那种女人!”她第一次承认自己是女人。王良的样子一直是男装,但她不知道的是,刘羲喜欢女子男装,他有变装癖!这很正常,刘羲从前在军队里的时候,那些女兵往往穿着军装去了化妆才可以知道庐山真面目,野战军装和男装差不多,刘羲就此养成了喜欢女子男装的样子的恶癖好。非是如此,他也不会在洞香春莫名其妙的把白露给**了。还不是小丫头不知天高地厚的穿着男装进来,可爱的令人发指,叫刘羲怎么忍! 美国有一个女人给**了,**犯无罪释放,理由是那个女人穿得过于诱人,引动那个男人的犯罪,而不是那个男人想要犯罪。这也许荒谬,但实情就是如此。刘羲也是一样的。 看着王良汗后的娇俏。刘羲有一种想把她按倒在地,然后狠狠刺入她的身体的想法。越是王良的中性,反而越是刺动刘羲心里那根**的神经。但,刘羲忍住了,他知道自己强来,王良一定不能拒绝,但自己在她的印象里也就全毁了。刘羲要人,还要心。 这就好比,一个女孩给你**,本来是好好的,但你一个忍不住,抱着人家姑娘的头,一顿海插,让人呛的眼泪鼻涕直流,那玩了,什么好感也都没了,人家姑娘不定得多恨你!也许不会,但刘羲不想冒险。 “我虽然是你想的那种男人,但我舍不得那样对你!”刘羲这样说,这等于是一种示爱! 王良却是暗暗松了一口气,她真是怕刘羲飞扑上来,那她可真没有办法,的确,她的手上还提着剑,但在刘羲的面前,剑等同于无物。得了刘羲这句话,她也感觉心湖中泛起了微澜。这种感觉很奇妙,就如一根鹅毛轻轻骚着她内心的痒一样。自强的王良并不拒绝被人爱,但她知道,刘羲也许对她有好感,事实上只要是漂亮女人,刘羲一般都会起好感,但也仅此而已,王良想要的是一个听话顺从的丈夫,她是一个强势的女人,不然她修个屁兵法学说,一个女孩如此的学兵法,那不是莫名其妙么!可现在看来,这却是一种不可能。在身份破灭后,王良已经看不到未来的路了。 “那么,让我们一切如常,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王良提出了提议。 这下可是坏了,刘羲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讥讽的笑意,好一会,他才道:“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已经知道你是个女人,你本人还有着十足的才能,你用你的脚趾想想,我会如此放过你么?”说到这里,他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王良穿着的是木屐。和后世的那种花盆鞋,也和那些拖鞋一样的木屐不同,王良的木屐是在一块软木上面连上绳子,那绳子一直系在腿上面。她的脚趾上还可以看见泥。指甲缝里的脏垢更是洗都洗不掉,只怕要修剪一次才可以干净。但那双健康秀美的脚形却是无话可说的。 这就如一个女孩,她也许脏,也许衣服土,可那完好的身材却是怎样的土布衣服都是挡不住的。和一般女孩那种细嫩把白的脚不同,王良的脚开放,健康,还有带有女性特有的秀美。它是如此健康美丽,让刘羲心里升腾起了一股的**!直想把玩在手里,再不放开。 王良没有心情想着刘羲的歪门心思,事情太突然了,她完全没有想到,刘羲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说这话。忽然间,她的心里升起了一丝明悟,只是她有些不确定,不肯定,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想到这里,王良也不愿意再想下去了,她抬起头,扬起了自己的长睫毛,对刘羲道:“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刘羲按下了想把王良长睫毛剪下的冲动,天知道他是怎么会有这种冲动的,道:“我要你为我做事!”王良心中一动,却是装糊涂道:“我不就是在为你做事的么?” 刘羲哼了一声,转头看天,道:“现在天下风起云涌,日月变色,正是我辈出风头扬名立万的机会,千古有史,青史有名!我想要在上面留下我的名字,你呢,你想不想?” 王良暗暗吐出口气,上前一步,与刘羲并肩而立,恰好一阵风起,让她头解略为松散开的秀飞飞扬起来,其中一丝打在了刘羲的脸上,但刘羲不以为意,王良也没有在意,轻轻道:“若然任谁都可以在青史上留名,那堆史,早就该废了!” 刘羲朗声大笑,好一会才道:“历史从来都由胜利者书写,等我日后书青写史,留下个把名字又有什么难的?你这般瞻前顾后,可是有怕?” 王良摇摇头,道:“我有什么怕的,只是我要问你,你是一个男子,想要留名自是容易,但我怎么留名?成为你众多妻妾之一吗?”王良自是想要留名,这个世上,谁又不想青史留名?为了出名,要离这疯子用自己全家人的性命换取公子庆忌的信任,然后袭杀庆忌! 在春秋人们说他的义,其实,要离何义之有?这个猥琐的疯子,貌不惊人,扔在人堆里,狗都嗅不出来。但这个人为了留名不顾一切。他本有家有小的人,可却自请吴王杀他的全家,然后再来杀庆忌,天下离谱的人不是没有,但离谱的连自己亲人都不要了,这种对名的追求纵不是后无来者,怕也是前无古人了。 王良固然想要留下自己的青名,但并不意味着她想要以某某人的姬妾这一屈辱的称呼来留名。这个自视甚高的女人,如果不能留下好的青名,那她另可不留名! 刘羲一把扳住王良,王良呀了一声,一时间,她还以为刘羲是想要亲她,这太过份了,王良的头当即向后仰了一下。可并没有印象中的大嘴袭来,却是见到了刘羲一张认真的脸。 王良怔了一下,在她还没明白怎么回事的时候,刘羲摞了一个雷过来:“他朝我得立封国,当拜汝为上将军,统领天下兵马,你意如何?” 不说王良,就连赵茗也是呆了,这个**怎么也没有想到,刘羲在还没有打败义渠的时候,就想着立国的美事。立国,谈和容易?当然,如果你有楚国那么广大的地盘和足够的兵马,不要人封你也是王了,这就和吴王一样,吴国也不是周天子的封国,但吴王不一样是列国承认的王?吴王夫差更是吴国最后的一个王,同时也是霸主! 而刘羲,他现在兵不过万,比尔蕞小国还要不如,他这样一个小小的部族长居然已经在想着当王了?要说他是野心大还是不知天高地厚?他当封国称王是大萝卜么,想要就有? 甚至,现在的刘羲是处在生死关头,打败了义渠,还要看情况,他才有继续的话事权,不然的话,死都不知道要怎么死!在这种情况下,他居然想着当王! 王良也是给雷到了,上将军,上将军哎,这可不是大萝卜,是上将军!一国最高的军职,相当于现在魏国的庞涓!也比同于秦国的左庶长嬴虔!当然,同也也是意味着千万的兵马,无上的权威,但还有一点。王良本以为自己这辈子是没有可能实践自己的兵法的,可是现在不同了,如果她真的是上将军,如果她真的可以统率一国兵马,那她可以做什么?王良忽然给刺动了,不让孙武专美于前! 天下间,就目前来说,最为成功的兵法家就是孙武子。他先著了兵书,但本人没有经过实践,后来他献兵书于吴王,得到了机会训练兵马,就是他,这个变态,训练出了第一支的新式步军。也就是他,以这样一支步军,打败了夸口有二十万骑步战车的楚国!庞大的楚国自以为大国得意,却是给吴国抡开了一顿抽。孙武子以弱胜强,打败了不可一世的楚国,终于完善了他的兵法。 至于这部兵法有多成功,我想大家都知道,现在美国白宫总统的办公桌里就有一本! 孙武子能成功,是因为他先治学,然后实践,再去伪存真,对自己的兵法进行完善,这才成就了他兵家圣人的地位。真正论起来,孔老二那种二流的教书匠和这位大师比起来,也就够在人家门口看个厕所。至于孟子之流,连扮狗给他叼拖鞋都不配。也就是荀子这个儒学的改革派还算是可以,能看个大门。但历史却起了反效果。狗屎一样的存在高居在上,真正的人才给人遗忘。 不过那是在后世,现在的时代,谁敢小看兵家?自孙武之后,兵家兴,到李悝后,法家盛!兵家和法家,光耀千秋,哪怕是后世再无耻的儒学者,也暗暗学着这些,然后说是儒家的玩意,把不要脸玩到了极点,将军小白脸点有了成就就是儒将了!不是小白脸,上面的文官说自己是儒将,行着法家学说,却叫着什么仁孝治天下,都***什么玩意! 可现在,在这个战国时代,群众的眼睛还都是雪亮的,大家都知道什么是好,什么是坏。儒学走狗跑东跑西,也得不到实际的官职。天下,还是实学者的天下,而不是那些个什么清流的垃圾。 成一国上将军,统一方军马,天下第一位女上将军,如果再做出一点什么成就,那…… 王良简直不敢再想下去了,她觉得如果这一切能成功,那她就算是给刘羲当小老婆又有什么关系!当然,她及时的制止了自己的这一想法,因为这只是刘羲的一说。王良缓了口气,道:“你现在国都没有,怎么封我上将军之位,你当这是大萝卜么?” 刘羲也是微笑:“你动心了。”不待王良说话他先说了:“只要我打赢了义渠,我就可以得到两年的时候发展,到了时候,谁能阻止我立国?你要是助我,你就是我的上将军。不要觉得我是为了你的**,坦白说,你的**是好,也很迷人,但我真正看中的,是你的实学,你在兵法上有一定的成就,但并不透彻,你对士兵的训练一切都有了一定的研究,但你不了解士兵的心理,你不知道军队的精神,顺从我,我可以教你我会的兵法,你当相信,我这个人也许不堪,但在练兵之上,我还是有一定本事的,一旦你同意,与我同舟共济,你就是我的人,我立时可以封你为我东骑部族的大总管,我不在,东骑就由你来发号施令!一旦立国,你就是我的上将军。” 王良喉头蠕动了一下,然后道:“我是女人!”这话翻译一下,就是你能明确或者说你能确定在你到了那一步的时候封我一个女人做上将军?替你掌管天下兵马?用女人做上将军,哪怕只是做个将军,就要给别国笑疯了。什么杨门女将穆桂英加钟无艳,全只是民间故事而已!唯一一个花木兰,也是一个小军头,而非大将军,这样还要偷偷摸摸的。 刘羲却很平淡:“若然一个女人做到了别人做不到的事情,那谁又敢笑,谁又能笑?等你替我立下了不世之功,到时他们只会有羡慕的份,谁又会真的取笑于你?当今大争之世,一切以实际说话,你不能立功,那别人怎么骂你都是应该的,你立下了功劳,证明了自己,谁也不能否定你的成就,青史也是不能!还是说,你觉得你没有那个才能?” “少激我!”王良愤怒道:“我若是立下了不世之功,你怎么赏我?”她只是一说,却没想到刘羲也敢回:“你立多大功,我给你多大赏,你要是给我把整个天下都打下来,我让你当王!”这却是调笑了,但王良也好,赵茗也罢,谁都有种笑不出来的感觉。 第一百一十九章:军议 王良觉得刘羲是在开玩笑,刘羲是在开玩笑?刘羲自己也不知道。说真话,刘羲自己是学武出生的,学武的,讲一句话,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但事实上,学武的人追求的,往往不是第一,而是第二。天下第二,这意味着得高位,而风险小。天下第一是什么?威望么?天机老人怎么回事,还不是给天下第二的上官金虹打死了,如果不是上官发疯了,去惹小李,中了飞刀,他还不是顺风顺水的过上一生。 这就是天下第二的好处。其实还有,比如说什么新秀选拔什么的,什么歌唱比赛,那些得冠军的并不一定是星途最好的,真正有出路的往往是第二第三。看看超级女生就知道了,玉米名虽大,可惜的是,在人脉上,比不过何洁和张海豚。特别是张海豚,那叫一个红,实打实的说,能是玉米比得上的吗? 中国自古相传,中庸之道,并不是一无是处。相对于外国的条件,在中国,争名夺利的情况下,安全太重要了。往往身居高位而不得好死。吴起怎么样?那么大的才能,可惜的是,他还是死了,太锋芒毕露了,注定要如此。 如果王良有才,那么,刘羲并不介意把手里的权利交出去,这样一来,王良过掌权的瘾,而刘羲逍遥快乐做太上王。特别的是,由于历史的局限性,王良掌权就必定要把事情做好,只有这样她才能一直在自己的位子上坐下去,因为她是女人,就如藤一样,本身是不可能长高的,她想要保持高度,就一定要依附在刘羲这棵参天大树身上才可以。所以刘羲完全不需要担心王良会突然冒出来背叛。她不是男人,得了位别人也不会承认她的。 事实上,刘羲只要做一件事,把军队掌握在手里就可以了,军队是一切。有军队支持,政府才可以长久,因为必要的话,军队可以推翻政府自己来管理,这叫军管。明朝的时候,太监再怎么权雄势大,可他们手上没有军权,到底,只要皇上想要动他们,全都要死。 到了晚上,夜风静溢,带出一片宁静之美。换算时间的话,当是戌时。大多劳累一天的人都睡下了,只有巡兵往来巡回。可这时,一名名东骑的军官却是出来了。在这夜风里,他们换了军装,向青石堡而来。这是刘羲下令召天第二次会议。 有一句话,叫国民党的税多,**的会多。相比起来,当然是会多一点好,因为东骑行的是长条桌会议,和古人分案会不同。古人分案,其中一个原因是为了卫生。因为古代的卫生条件不大好,特别是下面几乎是光着的,如果坐得近了,一眼过去,甚至可以看见对方的小鸟,这样的话,还怎么会有食欲? 现在东骑刘羲改服定俗,就算是面对面,也不会瞅到下面了,当然,也是为了增加部族的凝聚力,大家坐在一起,面对面,这样多少会有几分亲热。正常情况下,上下疏离的这种事主要就表现在距离。在古代,上下有别,这不仅体现在规格区别上,还有就是距离。上位者怎么可能会与下位者同席?上位者怎么可能会与下位者同食?在《英雄》里面,秦始皇甚至把接近他做为一种特殊的荣耀奖赏。 这样做固然可以让上下分离,提高君权天命的神圣感,但同样的,也会让下面的人浮浪于水底,再不见真诚了。刘羲完全可以摆谱,让手下人跪下拜见他,但他更知道,当一个人跪下的时候,你就不大可能看见他脸上的真正表情了。 人说人心隔肚皮,这话虽然不错,但同时,如果你不给对方一定的亲近,对方凭什么就一定要亲近你呢?这和追女孩子一样,有些人自恃自己条件不错,纵是对着心仪的女孩子也装出一副酷酷的样子,摆谱给谁看呢?结果女孩反让别的人给追走了。 刘羲现在属于创业,他不能表现出上下分别的离心,现在他的手下正是崇拜他的武力,敬慕他的恩德的时候,刘羲要的就是这样,而不是在人家向他已经倾心的时候再提什么上下尊卑。一张长条桌子,上位用来表明刘羲的身份地位就可以了,这样大家坐在一起才会有自己人的想法,才会有一种家的亲切,才会死心塌地跟随刘羲。 此时,桌边坐着很多人。从刘已吾等十名一期小熊,还有十五和息虎两名骑兵头子。 除此之外,还有鬼车,纪老实,石娘,白福,猗大这些人。 那些哑了的越国剑手死死的把守着这里。此时,劳累一天的东骑人除了操女人的都入睡了,古人没有那么多的夜生活,他们会在戌时入睡,有的还会在酉时。早睡才会早起,这是一种必然,事实上,他们最早起来的人,能早到寅时,也许还有更早的。比如陈武,这个假小子就是丑时起来的。她是要练武。 刘羲出现了,他的身上出现了汗油子,头发也有点乱,身上还有一股女儿香。众人都是知道,刘羲在方才一定是和某某某上床了,但不知道是谁,不过想想,可能是月勾,因为猗涟不在楼上,而偏偏月勾今天收工的早。 刘羲大大方方的在自己的位子上坐好,然后四下看了下,道“猗涟呢?” 石娘道“夫人在厨房,说是大人弄的食物晚上要用。”刘羲点头,笑道“不错,这件事我提醒过她的……阿奴,催催夫人去。”阿奴应了一声而去。 这时,月勾却是从楼上下来了,她还拿着一本牛皮夹子。这让众人一惊,不知怎么回事,月勾的这个样子可不像是给刘羲宠过的。那么,刘羲刚才宠的是谁呢?也有知道的,石娘的眉就扬了一下,她当然知道,身为猗涟的耳目,刘羲和哪一个女奴说话,她都可以在半天之内知道。事实上,那个人就是赵茗,身为赵国的侯女,赵茗一定想不到自己会沦落到这个地步,刘羲完全无视了她的尊严,只要他想要了,就拉着她到自己的房里**乐,并且她不能拒绝,因为纵是拒绝也是没有用的,刘羲会用强,在力量上,她什么也做不到。 刘羲就是如此,他给了赵茗体面的尊严,让她不至于脸面无存到连人也不能见。但事实是转过脸,刘羲就会用他想到的任何方法**辱她,完全无视她的感觉。到现在为止,刘羲要求她连小解也是要当着自己的面。刘羲还找木工做了一只**塞,除了排便,刘羲强迫她时时刻刻的塞着。这些种种的屈辱可以让人自杀。但他们太隐秘了,隐秘到,赵茗觉得,只要没有人知道,那就好。这其实只是自欺欺人,因为刘羲弄的那些东西,谁都知道是给谁用的,相不同的就是,在别人面前时,刘羲允许她有体面的衣服,这是她唯一的尊严。 赵茗并不知道,刘羲就是要利用这一点,时间久了,赵茗的心理就会给奴化,那时,她就会有一种唯有刘羲才能给予她尊严并照顾她的感觉。这是人的心理,是最神奇的,纵然赵茗经过一定的阅历,也是抵挡不了刘羲的这种心理侵犯。 月勾落坐,她一副很平静的样子,看上去一点事也没有。 但在下面,刘羲正在用手摸她的手,两人就似在玩兵找贼一样,只是从表面上,几乎没有人能看出来,直到……一声轻响,是猗涟。猗涟来了,阿奴在她的身后,还有三名侍女。一名侍女过来,把桌子上的陶食器打开,每人面前摆了一只杯子和一只小盘子。 另两名侍女上前,开始在每一只杯子里倒茶,并在每一个人的盘子里放上一块蛋糕。的确,就是蛋糕。这东西还是刘羲上午做的,人说君子远疱厨,但这话是孔二说的,刘羲最不鸟的就是孔二,连同他的儒学。君子远疱厨,这不是典型的瞧不起手艺人么!在这个食物打弄的比垃圾强不到哪儿去的时代,如果刘羲不时不时的给自己弄好吃的,光操女人,那多无聊! 可刘羲有一个癖好,他虽然好吃,可他并不是很喜欢吃自己打弄出的东西,他更喜欢吃别人的东西,虽然别人做的还没有他打理的好吃。 蛋糕这种东西是刘羲第一次来弄的,主要是鸡蛋不大容易找,秦国的鸡可不多,有也光了,在秦国,只有狗可以随处吃,但问题是,狗不下蛋的,刘羲要蛋,总不能用小鸟蛋来打弄食物吧。好在的是,白雪来的时候带了几只活鸡,是给白露的,但既然她带走了白露,鸡也就留下了,只是刘羲一时没有想过吃。更妙的是,鸡是要下蛋的,蛋也下下来了,于是刘羲就等着,积下了五六个蛋后,刘羲就弄了这蛋糕。 这蛋糕由于没有奶酪,所以刘羲用红糖制成了红艳的糖浆,浇了薄薄的一层,这让他的蛋糕在卖相上还不算是太差。 刘羲敲了敲桌子道“老规矩,吃了我们再说话,这是夜宵,我说过,人生有很多种的享受,以后我们可以慢慢享受,现在先过过小瘾。” 早有人忍不住了,由于东骑的晚饭是开在申时,除了士兵,这些军官到了这种晚一点的时候,还真是有一点饿了,当下吃了起来。一吃不得了,没想过这么甜的,这年头,几人吃过这种蛋糕?不由叫起好来了。在东骑就是这样,不会少了好吃的东西。 吃得干了,还可以喝,喝的是茶,但这却是刘羲炒过的茶,泡开之后,又加了蜂蜜,现在凉了下来,在微甘中带着甜,在微甜中带着茶的苦,在微苦中又透出了一股茶叶自身的清新,喝得叫人一个舒服,就如女儿家柔美的手轻轻抚在胸膛上一样,让人在舒心中带出平静。 刘羲没吃,他只是喝了自己面前的茶。直到猗涟跟他说道“你怎么不吃?这还是你弄的呢!”刘羲笑了笑,道“你是不是不够?拿去。” 猗涟摇了摇头,道“不用……”刘羲道“那好,留下,明天给小五儿!” 小五儿就是指陈武。猗涟不置可否的点头,她是何等精明的人,自是看出了刘羲对陈武的重用,这陈武别看是一个女人,但刘羲却是一个破旧立新的人,哪管那些无聊的规矩,只怕是真的会要重用陈武吧!也是,对于上位者来说,下面的人真正重要的是忠心。陈武的能力是刘羲一手教的,忠心是不要说了,不重用她,能重用谁? 十五擦了擦嘴,对刘羲道“大人,您这次让我们来,是不是要和我们说开战的事?” 刘羲的眉头轻动,他心理不喜,开战的事,打不打,怎么打,这一切都是他的定计,刘羲不是没有想过要别人参赞计划,但问题是,这里面的人,谁能帮得到他?人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这只是一种极其片面的话,如果真的三个臭皮匠就能顶诸葛亮的话,大耳还找诸葛亮干嘛?还要白受人家两次闭门羹,他到街上多抓几个臭皮匠不就得了。 十五表面上是无心之语,这也是常情,上官打仗,怎么说也是要和手下说说的,再行布置。十五自觉自己也算是和刘羲在一起的老人了,更特别的是,他受过一些指点,在秦**中向老军也讨教过,他当自己是可以出主意的,但他怎么可能知道自己和刘羲的层次! “开战?”刘羲微讽道“十五,你有什么好主意?”他说的亲切,实际上是绝对不满的。这种情绪,猗涟看出来了,也许还有别人也看出来了,但偏偏十五一无所知,还当刘羲是真的和他讨教呢,当下道“大人,职下以为,敌我双方的实力差距太大,我们兵力严重不足,我建议,我东骑不是钱多么,现今,大秦不是没有军队,而是没有钱,只要我们出钱,请秦军助战,以大人的神武,定可以平灭义渠牛顽!” 刘羲好悬没有笑出来。十五当真是太天真了。刘羲名义上到秦国定居落户,自甘为戎。怎么说也是个部族势力,对别方的军队进入自己的地盘,躲都来不及,居然还要请别外的军队进入自己的要害处?他刘羲有这个心也没有这个胆!刘羲相信,一旦自己这样做了,只怕留下的生命也是可以近期了。 “没钱!”刘羲干脆利落道“十五,我们已经花了很多钱了,暂时没有钱了!”刘羲这样说,十五张目结舌,他怎么想得到看起来花钱如流水一样的刘羲会说这话。在十五眼里,刘羲再没有钱,三五万金还是可以拿出的,这笔钱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但招请一万军队,在短时间打仗,然后以战养战,以刘羲的勇武来说,事情可能很好办。但刘羲纵是有这笔钱,也不想要这样一个花法!他说的理由十足,十五竟不能语。 刘羲之后没说话,但实际上的意思还在,那是无声的语言,你不是没招了吧!只因为我现在没钱了你就觉得我不行了吗?你要有主意,还是快说出来吧! 但十五不能言,他本就是小兵兵出身,本国的秦字都认识不多,怎么可能还有主意!他能弯弯绕绕的想出这个法子,其实已经很不错了。 “军主的意思是什么?”和十五也算是认识了,还和十五学过了骑术,所以息虎不忍十五如此给酿在那儿,说话了。他一说话,余下的人一起叫了起来。其中刘而已道“我等以军主令下而行,军主但有定计,下令就是!” 第一百二十章:大总管 刘而已的话招来了众人的白眼,由于刘而已一向比较是闷的一个人,别的不说,众小熊心里暗骂,这个刘而已马屁当真是练上去了,不知不觉,已经有了这等功力。但实则都嫉妒不已,恨不能这话是他们自己说的。 “好了,”刘羲笑了起来,自己手下人还是可以,看来,外人还是不行!刘羲有想过收编附近秦民帮助,但现在看起来,让他们做点小事也就得了,指望他们帮自己打仗,这种事还是不要了。只是十五他们还是要用的,但看情况,最好还是和他们划清一下,不过这事也不是太急的,喝了口茶,刘羲道:“我们都知道要打,要开战,的确,从实际形势上,对我们不利的,但这件事情我已经有了全盘的计划,你们现在要做的事是听从我的命令,按部就班,一步步来,明白么?” 众人一并道:“嗨!”刘羲笑了,他抬头,想了一下,然后道:“其实我真正在意的是我走之后,这次的战斗非同小可,胜则一步登天,败则打回原形,我们过去取得的成就全都不复存在。对于我来说,我是不用担心的,我只是担心你们,我不在,我怕你们乱!” 这话说得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里别提是什么滋味了。忽然,刘已吾站起来道:“军主,您放心,你下命令,你要我们怎么办,我们就怎么办!谁这里要是有二心,我第一个不放过他!”刘而已也道:“对对,我们第一个不放过他!” 众人七嘴八舌的表态。 刘羲道:“好了,我知道你们的心思!”他指着息虎十五道:“你们要和我一起出战,自然,我没理由不相信你们,”又对刘已吾他们道:“你们是我一手带出来的,你们的忠心,我怎么会信不过呢?” “但是话说回来,我们这个基业说大虽不大,但说小也不小了,这么大个架子,我不在了,你们谁管得过来?总要有个拿主意的人吧!这可和我们上次不一样,我们上次出去只过了个把月就回来了,就是如此,积下了许多的事情,而这一次,我们出战可能要经年,一直打一直打,打还是小事,但我们的后方我怎么可能不重视,所以一定要有一个可以替我拿主意下命令的人来替我管理,这是必然的事情,后方不靖,前方不稳,这个道理,纵是你们不明白,我也要说明。”刘羲说到了这里,对月勾使了个眼色。月勾立时站了起来,向外走去,所有人看着月勾,但只是眼睛动了下,随后恢复原状。 “我要立大总管一名,替我说话,替我下令,替我管理。我不在的时候,大总管的话就是我的话,大总管的命令就是我的命令,大总管的声音就是我的声音,我把话说白了,大总管就是我东骑的第二人物!你们明白了没有?” 这话太重了,听得众人耳鸣嗡嗡的。大总管?事实上,刘熊就是个总管,但并不是大总管。刘熊只是刘羲家的总管,是家老。而古时,大是一种特别的称号,比如战国人,每一个国家都在说自己国号的时候加上一个“大”字表示敬意。大秦,大楚,大魏,大燕,大齐,甚至弱小的韩也是个大韩。 大总管,理所当然,不是小小的总管能比得了的,可是,刘羲莫名其妙加了一个没人知道的位置,大总管,这未免过火了。尤其他说出了……第二人物的这种话。大总管,第二人物,这等于是国王君主拜相。就好像公叔痤于魏国的地位。公叔痤在位的时候,魏王把魏国的一切交给老头子管理,他自己只是在后面拿大主意,那个时候,公叔痤就相当于刘羲提出的大总管,不过没有刘羲如此肯定的实权! 这可真是实权,“我不在的时候,大总管的话就是我的话,大总管的命令就是我的命令,大总管的声音就是我的声音……”刘羲说出了这种话,等于是给这里所有人的头上加了一个主子!甚至,猗涟也要看这位大总管的面子!此刻,脾气最大的猗涟正气鼓鼓的盯着刘羲,方自与刘羲的感情好了一点,可没想到刘羲玩了这么一手,猗涟的气愤是可想而知的。 由于猗涟是刘羲的大夫人,也就是正选夫人,从道理上讲,她才算是真正的第二人物,因为她是第一夫人。如果说刘羲要定立第二人物,要立大总管,这个位置等于就是猗涟的。但在此之前,刘羲没有和猗涟通过一点气,也就是说,在刘羲决定大总管的人选时,这个人肯定不是猗涟,刘羲甚至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和猗涟商量一下,这件事完全是他独断专行的决定,这让猗涟怎么不生气!如果刘羲置定下了第二人物,那这个第二人物和猗涟对立起来了,这让猗涟的位置怎么办?这等于是影响到了猗涟。她猗涟日后还如何以夫人自居?到了那时,她的这个夫人也不过仅仅只是一个夫人了。一个没有实权只有名的夫人! 可惜的是,她嫁的人是刘羲,刘羲在做这种决定的时候,是绝对不会考虑自己的个人因素,他只从利益考虑,而不会在此加入他的个人情感。一切从利益出发,这就是刘羲的想法。所以就算是猗涟的反应不好,刘羲也一样是无视。他不会在此多费一点心思,最多事后刘羲劝劝猗涟,但也仅此而已了。 一阵的沉闷之后,门再度发出了响动。月勾回来了,但她带进了一个人。 这个人扎着一根漂亮的马尾,眉清目秀,却是个女孩,看上去,还有十足的英气。她的脸上不苟言笑,脸有点圆,这让她有种端正大度的气派。她的上唇柔美,下唇丰润,这让她身上的英气更添了几分娇媚。现在,她的身上穿着的是和众人一样的蓝色新军衣,足上,更是踏着短皮靴子。短皮靴子在石地面上击打着步子,那靴子底打了铁片响钉,走起路来,十分清脆响亮。好听。 月勾把她引到自己的位子上,她没有落坐,而是把那个女军让到了位子上,不仅如此,她原本手中的牛皮夹子也放到了女军的面前。然后,如作完了自己的事一样,月勾打了一个哈欠,上楼睡觉去了。 女军的眼睛半阖着,但认识的人已经认出来了,她可不就是在后花院里种花养蜂的王良么?虽然王良女儿身的身份在有心人的眼里已经不算是秘密了,但此刻她的形像可没有一点打挡的意思,脸上素净,没有一点化妆,她自己已经公开了自己的身份,当然,这只是一种默认,因为她穿着军衣,她默认了自己女儿身,但她没说,也就是说,她还将以自己男装的形象出现,她还将穿着这种军装或是男装。 “我想我不用多说了,是的,她是王良,现在,她将是我的大总管,不论我在不在,她的命令她的话,你们都要执行,唯一可以否定她的人,只是我。我不在的时候,她就是我!” 王良的的眼睛半阖着,没有张开。刘羲道:“你们谁有异议?” 猗涟站了起来,她的愤怒是可以理解的,在她感觉,刘羲一定是看上了王良,或者说这里面有着她不知道的权色交易。可以看出来,王良也许不是十足的美,但做为女人来说,她身上有一种特别的味道,这是一个可以吸引到人的女人。在此刻的猗涟心理,刘羲一定是给迷住了,她甚至感觉丈夫会离她而去。 没等猗涟说话,刘羲道:“坐下,或者,上去!”一句话,刘羲否决了猗涟的抗议,他直接无视猗渐的想法,他甚至不给猗涟开口的机会。刘羲也真是不想听,他当然知道猗涟要叫什么,如果这样和猗涟吵下去,真不知道要吵到什么时候。刘羲讨厌为了一点点小事把问题扩大化,明明只是简单的问题,却非要复杂化,这不是莫名其妙么? 猗涟重新坐下,她平定了一下自己的心理,忽然明白了为什么月勾会知道这件事。月勾最大的本色就是她不争,因此刘羲会重用她,相信她,甚至超过了自己。想到这里猗涟也为自己的冲动后悔,冲动真是魔鬼呀! 刘羲用强硬手段推动了王良上位,但,仅是如此还是不够的。 “鬼车,我要你调两名越剑士随大总管听用。息虎,从新来的巴武士里挑两人给大总管听用,月勾,你去女营,给大总管找一个侍婢。明白了么?” 鬼车,息虎,月勾一起应称。相对的职位,相对的待遇。王良身边一下子有了四个随身护卫和一名婢女。这对人手不足的东骑来说是相当难得的。就连刘羲本人身边也没有护卫亲兵,当然,他也不需要这一套。 下面,刘羲对王良道:“该你说话了。” 一直阖眼看似害羞的王良张开了眼睛,这时人们才发觉她目光的清明。 “我说的不多,从今天起我就职大总管,我希望你们听我的命令,因为我代表的就是大人,我做的好不好你们不要管,因为我做的不好,不用你们说,大人会解我的职,我做的好,你们不听命令就算我不处理你们,大人也会处理你们。我的主要作用是为大人解决琐碎的杂事,下面,我将宣布三件事情。” 王良清了清嗓子,淡淡地,平静地,和气地,甚至可以说是温柔的说话,她的秦地风味话语却有着一股吴地的软味儿:“第一件事情,纪师(纪老实),你们要注意大人要求的装备,在七月十二日之前,也就是大人出征前,你一定要把大人要的武器装备打制齐全,我想这并不是太难,也就是说,第一要务以满足大人出征为前提,在这个前提下,大家都要帮忙配合。” “第二点,因为我就职大总管,所以身份一定要落实,现在我们东骑人基本上是有两牌(指身份牌和职务牌),但这样拿来拿去的不方便,所以我要你们打制一批指环,上面刻上职位姓名,执行事物的时候,就可以避免拿着腰牌到处跑了,只要写好便条,用戒指盖上章印就可以了!”这个法子是早就有了,也是戒指出现的原形。一般来说,由于印章不方便到处带着,这给有了一定行政能力的古代政府带来了麻烦,特别是一些上位者,这样的话,就有了戒指这种东西,它的戒面上刻着上位者的姓名官位,就是当印章用的,省事得很。战国时也有,甚至在商周时就有这种器物了,商时,还用玉刀代表身份证明。 “第三点,日后训练营的事由我专职负责,这一点你们可以放心,我会定时定期给你们训练计划,让你们训练士兵,这些训练计划项目都是由大人提供,所以其效用你们可以完全放心,他们的训练将定时为一年,在一年后,我要他们每一个人都识我东骑的文字,同时会进行配制军职。” 最后,王良一摊手:“你们现在还有什么问题吗?” 王良第一步以刘羲为后盾,这将建立她初步的权威。第二步落实自己的权利,这样就可以理直气壮大声说话。第三步抓军队的训练权,这个权利她只是代传,也是刘羲对她能力的一个考验。事实上,刘羲本身就定好了训练计划,但这些计划刘羲会交给王良,由王良参考之后才会下达到训练中,这也是对王良能力的考验。 一场大会,事情成了这个样子,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在一片平静后,刘羲笑了,他温和的对王良道:“看来他们已经没有异议了,现在,你有什么建议呢?” 刘羲只是随口一问,王良却开口道:“的确有一件事!”刘羲简单道:“你说。” 王良道:“大人这次出征,人选已经定下来了,是不是?” 刘羲点头,道:“此次,有息虎他们十名最早跟我的巴武士,还有十五等二十人,一共三十人,我给他们每人配两个仆役,一名照顾他们的马匹,一名看护他们的兵器,当然,他们也会出击战斗,此外,我还将带上十名军医。计划中,我们要用五百匹马,粮食以盐为主,少量的干肉,一共定性为一百人,我们将战斗很长一段时间。” 王良手敲桌面道:“大人,我们有马匹三万,其中大人下令杀了一万余,用来和秦国换取了大量的人肉,马还剩下一万多匹,我们的马这样足,而人手也足,大人出征只带一百人,是不是少了点。” 刘羲道:“这就是你的任务了,在我走后,你将继续开始,替我招一批骑士,我会通过朱夷吾向西戎各族聘请骑师,我们本族也有一批投奔我们的武士和散落部族,你负责在其中招取人手,我要你给我在最短时间里训练一批骑军,人数你来控制。”刘羲有不得以的苦衷。现在秦国一直盯着他,他虽有一定的力量,但却不敢过于刺激秦国,所以一切只能按部就班,相信当刘羲领军出征后,秦人看东骑的目光就会松开,这样的话,王良及时训练出一批骑兵,作用可就大了!必要的时候,刘羲会有一批生力骑兵,但谁知道呢,骑兵并不是好练的。 第一百二十一章:神兵凶器出世 刘羲自己算了一下,以目前的财力,他可以再养五十名骑士。这里要注意,这里所说的五十名骑士正选兵并不是说仅仅只是五十名。刘羲算兵是这样算的。一名骑兵正选兵大至要三到五匹马。其中,他还要两名仆兵。这两名仆兵一名是为骑士养护武器的,一名是为骑士看护马匹的。而这样一来,那名士兵所要做的事情就只剩下了一样,练习自己的武技和杀人技术。 在这个各国都把骑兵当辅助兵种的时候,刘羲自是知道骑兵的作战价值。 此时,在天下所有国家里,真正以骑兵为主的是草原胡族,这里面以楼烦林胡东胡还有大月氏为最强,间中挟杂了若干的小部族。此时,匈奴正是这些部族中的一支。 在这个时代,楼烦和林胡是最强大的,但不幸的是,他们面临的是燕国和赵国,其中赵国在后期向楼烦人学习了胡服骑射,燕人秦开在后来也向东胡学习,两个国家相继把林胡、楼烦打败,最终,让东胡和月支强大起来了。不过月支也好,东胡也罢,它们都不是善战之族,虽然国雄兵多,可到最后,相继让匈奴打败。 事实上,匈奴的最终强大就是站在了东胡人的尸骨上,而后,匈奴主要向月氏开战,连月氏也给打败后,匈奴的目光就理所当然的投向了新生的大汉政权。 可在目前,虽然东胡也好,林胡也罢,楼烦军更是一样,他们虽然已经确定了以骑射为主的战斗方式,但由于财力生产力等原因,他们并不善于长战,义渠也算是强了,同样,他却愚蠢的以牛为主力骑兵!这让他的速度大慢,和同样野蛮的其它部族打,义渠有先天上的优势,可却不是中原大国的对手。 好在的是,义渠强民精神很好,人民归心,战意凌人,是秦国所恶的!后来,秦国彻底灭了义渠后,这些义渠人成了秦国一大优势兵源。 所以刘羲觉得,有必要在自己出征后立时打训第二支骑兵。这支骑兵人数在五十人,也就是实质上的一百五十人,还要加上医官,大约会战到一百六十人左右,也许你会小瞧这一点点的兵力,但其实这绝对非同小可,中国骑兵战真正的成熟期是有顺序的,首先,冒顿确立骑兵以弓箭为首要做战兵器,其后,五胡慕容恪这个杀千刀的名将发明了拐子连环重甲骑兵,事实上,他就是利用这个战法,无耻的把汉人大英雄冉闵给捉拿杀害的!到了蒙古时,出了不世天才大种马,成吉思汗,这个男人中的男人最大的本事就是骑兵战!他把骑兵的战法完善到了极致,以重骑与轻骑相互配合,只要一两万兵马,他可以成建制的消灭十以万计的敌军。 可就目前来说,最发达的骑兵国所用的战法,也不过是骑射而已,军队射完箭后就和普通骑兵没有区别,而且他们的弓箭也威力不强,这倒不是说弱,而是事实,事实是到了蒙古人的时候,蒙古人发明了超强的大弓!也就是长弓的一种,它的特点是能射得远和穿透力强。 但在此时,骑兵的弓只是小弓,二十至五十步还有点花头,可是一旦到了百步左右,就没有了效力。传说飞将军李广牛,其实主要就是他的弓箭射得远,还准,这和小李飞刀一样,匈奴人到不了他的近前,就会给他先行射中,所以匈奴人才敬畏他! 可如果说二十到五十步,这点距离,骑兵最多一箭就可以跑过来,步兵就算是慢,也只要三五箭的时间,而刘羲现在手里有魏国武卒的重甲,这种重甲普通弓箭基本是没用的。只有近距离的重箭或是弩,才会有效用。当然,现在的刘羲没有机会使用这批步人甲,他的兵力不足,他抽不出足够的战力,如果指着骑士穿重甲,那等于是丢了机动力。不过,这些步人甲还是有用的。 两天后,骑兵开始正式换装了。 原来,骑兵每人一支骑兵枪,一把马铜刀,一把短打(刀)。甲是一副胸甲,一条裙甲,一只小盾,还有一身的毡袍。这件毡袍在天热的时候可以当被子,天冷的时候也可以穿在身上,实是不可缺少的宝贝。 现在新发下来的东西可是不少。每个人一顶圆盔,一张简单的铜面具,一副新式胸甲,一条三垂道的甲裙,小盾换成了盾刀和盾刺。短皮的靴子,两条绑腿绳,还有一件绿色的野战布军衣。马也配给了马蹄铁,高桥马鞍,双边马跌蹬,还有一条绿布的马罩。 此外,还有兵器。骑兵的兵器很多,除了两把长弧刀,一把短打,一把短削,还有一根军刺,一只马枪,两支短投矛,一柄短手斧,一把钉头锤,每人还有十二把小飞刀。除此之外,还有一只大皮袋子,袋子里面全是东骑人自制的毒药。这种毒用羊试了,一般情况,只是一点,羊会在半天的时间里病倒下去,然后很快死掉,也就是说,这种毒中了之后,会让人有半天的时间缓冲,在这个时间里,人的体力意志都会下降。用处绝对是很大的。 然后,真正重要的是东骑的重弩,这弩是地道的魏国大弩,一箭可达一百五十步,仍可穿人,当然,这是指人不穿甲。魏国大弩的威力就在于此了。可惜的是这种弩虽然厉害,但却太重了,一般来说,除了刘羲,是没几个人可以用手上的,都要用脚蹬才可以蹬开。 刘羲现在要人研究新式的铁臂弩,但这不是说搞就能搞出来的,要时间。当然,还要改进。因为如果仅仅只是换成铁臂,那并不难,难的是,刘羲要在弩上加小机关。如果一把弩不能随意的上弦,那怎么提高射速,如果仅仅只能步兵用,那还有什么意思。刘羲要骑兵弩,为此,他不惜降低弩的射程和威力。 可现在,刘羲必须给手下人发这种弩,他一口气发下了三十具,正好给每一个正选士兵一人一具。这些弩虽然在弩上不好上弦,可却能上好弦,然后在临战的时候射出一击。虽然只有一击,但也算是不错了,了胜于无么。 当然,刘羲给众人准备了大弓。这些弓是刘羲令人自造的,刘羲没有把魏国的大弓带上,那太贵重了,而且那是胶合弓,虽然好,可也有不足,刘羲弄的是直弓,简单易作。用上好的柘木进行加工就可以了,拉上牛筋,威力非同小可,能一下子射出七八十步去,绝对比游牧民族的弓要强。唯一问题只有一个,这种弓力量太大了,不是那么好开的。 刘羲本人是绝对不会用这种弓的,但他不会说原因,因为他要自己的手下开这种弓。 强弓的开放对身体有着严重的影响,因为要拉这么硬的弓,身体一定要斜成s形,这样的话才可以保持力量最大的发劲效果,时间一长,人的椎骨就不可能复原了,就会扭曲了。 古人射箭,一般都是用普通的弓箭,战弓和贵族弓可是大不同的。贵族用的一般是夹弓、庚弓。而士兵军人用的则是唐弓、大弓。 刘羲现在弄出来的就是大弓,这种弓其实并不方便骑兵使用,骑在马上很难把弓开满,一般只能开到四到六分。只有步时才可以开到八分或满。可惜的是,短弓的射程太让刘羲伤心了,他取舍之下,还是决定用大弓。 接下来是下发箭支。本来刘羲是要发六袋箭的,但他先只发了一袋子。一只袋子里装着五十只箭,这绝对不少了,普通士兵的箭壶里正常不过十几支而已,这就算多了,有的士兵装的箭支都只是五六支的。在战场上,这其实已经够用了。可这次是远征,刘羲不得不多备箭支。他之所以先发下这一袋子,是让自己的手下先练习一下。 刘羲王良并肩而立,两人看着士兵们欢天喜地的把玩自己的军事装备。对于士兵来说,有新的武器新的甲具,这太让人幸福了。虽然这一切意味着上战场,但士兵们却并不在意。 不知不觉的时间里,刘羲给人竖立了一种信心。人其实就是一种招牌,一面旗帜。 当年公子光夺王位,但他却坐卧不宁,非要派人去杀公子庆忌,是因为庆忌真的可怕吗?当然不是的,一介武夫而已,何足道。但问题是他的勇名震动吴国,他的名气又是那样的大,只要他还活着,民心就不会定下来,人民就不会真心实意的接受他的领导,他的王权随时有被颠覆的可能! 刘羲现在也许兵不多,手下人也不怎么样,没有什么名武士名剑士,但他本人是谁?一力搏三百的秦国第一武士!这还是时间短了,如果时间再长一点,他的名气会更大。现在,魏国,齐国,赵国,燕国都知道这个人了,也许现在刘羲的名声只是初传了出去,人们知道有这样一个武士,可在秦国,却是大多数都是知道,刘羲的可怕。至少义渠注意到了。 一旦刘羲打过去,结果会如何,还真是不好说的。 草原人只信两个,一个是族长的话,一个是族中勇士的话。草原的族长一般都是由族中的勇士担当的,在一些小部族里,如果一个族长老了,儿子又没什么出息的话,那他就要找族中的勇者把位子让出去,草原上绝对不能让一个无能力的人当族长!如果这位族长不这样做,那勇士可能就会篡夺他的位子,而且这种行为天经地义,再正常不过了,绝对没有人说二话。甚至,如果说你有能力,杀了族长,又能压服下族人,那你也就可以当族长,实力第一,这就是草原上的规矩! 当初,西豲抓了鬼车,死活没舍得杀了他,就是因为鬼车是一个勇士,一个战力强大的人。如果不是这样,他早就死了。 以刘羲的出身,这里指他是东夷后裔,加上他个人的武力,一旦打出了威风,打出了势,那他夺取义渠的权利并不奇怪。这一切只在于你去不去做,只要做了,就有可能成功。红军闹革命的时候,在势微的时,谁能想到天下日后是他们的?周封秦故周地,也没想过秦人真的能把那故周的雍地给打下来! “你有十足的把握吗?”王良问刘羲。对此,刘羲沉吟了一下,然后道:“我没有十足的把握,但我有十足的信心!”其意为,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成功,但我对我做这件事的信心是十足的,我相信我能够成功。 一阵风扑来,王良道:“起风了……”她话中的感慨,刘羲自是听出来了。这一场战斗,就如一场大风,大风过后,到底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局面,谁也不知道。刘羲道:“风总是会有的,但我相信,总有一个明天,是大晴天的!大风过后,一切只会更好!” 王良深吸了一口气,道:“好,我就和你一起赌这个更好的明天!” 纪老实来了。刘羲笑道:“很好,几天的工夫,你们已经把事情办下来了,还有什么事么?”纪老实笑道:“小女监督下,下面的人已经把大人的兵器打出来了!” 刘羲目光闪动,笑道:“在哪儿,拿上来!” 古时候,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进行体力训练的,很多人力气并不大,士兵也是如此,可为将的就不同了,一般的将门,都有自己练习力气的法门,也有自制的食谱。比如张飞,家里就是卖肉的,天天有肉吃,力气是想当然的大。再说关二哥,谁都知道,他先是卖吃的,后来又贩枣,枣子好哇,补血,长力气,看老关,脸红的,吃枣子吃的。再说大耳,天天拔树练力气,结果手都给拉长了。所以,将军之类的,一般都要有自己特有的兵器,以示和士兵不同,向士兵宣扬自己的武勇。 在春秋的时候,战斗还处在勇士带头的局面,也就是说一员勇将天下无敌!早时的战斗说来可笑,往往一员将军把门一堵,弄得一国上下都没了办法。到后来,战国时代,阵法的天下,两军相对,再也没有了愚蠢的将将相挑,都是士兵激战,将军下令。 可不管怎么说,刘羲现在是东骑之主,是打着向部族发展道路的,所以一定要宣扬他的武勇,这就要他有一把自己的强兵!此点就和冒顿得天下,以他的狼牙棒立威是一样的。传说冒顿用大量白银和奴隶的血炼造了一把狼牙神兵,越是染血,越是鲜亮。 刘羲要想以勇扬名,有一件自己的兵器是必须的。而且,这件兵器还要与众不同,让人印象深刻,这样才可彻底扬名!刘羲画了自己兵器的图谱,这件事是由纪嫣然监督的,现在总算是打出来了。 两名工匠抬着兵器来了。这把兵器还是一把枪,长度不是很长,大约两米多点,枪尾是一截巴掌长的尖刺,枪身上留刻着龙鳞纹路。在枪的头部,是一只细化的龙首,龙首上有着短鹿角。在龙鼻和龙头并龙颈下,有着小小的十八个小指粗的环。马尾鬃毛制成的缨子穿在小环里,龙鼻处是两个孔,打穿着细铁链,大约尺长,尾部是两个铁球。在张开的龙嘴部,吐出的是一截小臂长的枪刃,那枪头有些大,带有倒回刺钩。当真是好一把的凶器! 第一百二十二章:与大总管议兵 其实这把枪是分两部分的,那枪头是和枪身分开来的。这是个没有办法的事情。因为刘羲设计的枪身太繁杂了,事实上刘羲都没想过能打出来,可看来古代劳动人民的智慧与创造力真是不可小觑,刘羲画出来了,他们就打出来了,出工又出力,到底是让这龙一样的枪身现世了。在枪身,呈粗细不均状,但这却是个好,能让枪杆增加其韧性!不容易弯折。枪头从龙嘴的楔口插入,然后用三股尾鬃扎死,这样一来,枪头钝了,还可以拆换。 整把大枪从外型上看,黑漆漆的,就如一头活着的凶兽一般。而那些枪上的鬃毛更是让枪栩栩如生。这就是古代劳动人民的心血技术。刘羲几欲呆了。这把枪当然很重,要两个人抬着。刘羲一把抄在手里,心理算了一下,大约四十九斤,相当于现在一袋大米的重量。 这件兵器,提在手里还行,拿着打架也可,若是成天持着,怕是谁也受不了。 当然,这种全部纯铁的兵器是要拖在地上的,没人会成天提在手上。可一旦交手,正常情况下,谁能挡得住这样的大枪?以刘羲的力气,抡开了使,当真是碰着死,磕着亡。 刘羲忍不住,一伸手,把上衣外袍揭下,整个上身精赤的露了出来。一块块老鼠肌活着似的跳动着,对这样的一把枪,如果只用身体一块的肌肉,是怎都不行的,要把身子活动起来,达成一种震感,这样的话会让兵器有一种活着的感觉。 刘羲使得是家传的大枪术,这路枪法叫“飞龙九大式”。也就是说,这路枪法只有式,但没有招法,所以的招法都是从枪式里变化出来的,这就是武学中的活!说白了,就是耍枪的时候随着感觉走。主要是活动身体,煅炼肌肉筋骨。 此枪本就是凶器,这样一舞,那还了得,只听得枪缨上带出的重重风响,空气里发出一声声的震荡。这“飞龙九大式”共有借劲反式,左出枪式,右出枪式,左出龙式,右出龙式,蛟龙出海式,无极定天式,无枪式,定海一枪式。但刘羲只使了左出枪式,右出枪式,左出龙式,右出龙式这四式。因为这四式是基本,再使,就有可能露真功了。 剩下的招式可是真正的菁华,万一给人学去一分半点,那就是损失! 可就算是如此,也是打得劲风凛凛,带出寒意点点。纪老实等人不住后退。十五等人也是脸色发白。他们都是知道这枪的重,猜也是知道了。可这枪在刘羲手上左右飞转,从他的前后左右上下翻飞,如一条真龙伴驾左右一样。 刘羲舞了一会儿,散了些力气,止了势,一把将枪尾扎入地上,将枪立住。 他看了看自己的武器,心里的满意是说不出的。重量,手感,都是极好。 “纪老实!”刘羲叫他。那纪老实这才过来,一脸的媚笑,道:“军主有什么吩咐?” 刘羲道:“这玩意叫什么名字?”纪老实笑道:“这当然是由军主您来起名了!” 刘羲看着这把枪,不由一叹,道:“好,就由我来起,以后,这把枪,就叫‘大荒凶兽’好了!”这话一出,所有人若有所思。好一会,王良道:“好一个大荒凶兽,大人,您有了它,这场大战又多了两分的胜算!相信不要多久,您的勇名就会随着这件兵器名扬天下了!” 解决了兵器的名称问题,刘羲下令让士兵熟悉一下自己的兵器,同时,刘羲向仆兵宣布,战斗打响之后,仆兵的一个主要任务是收集人头,经由主人的证明,仆兵杀敌的数目为十,可为见习士兵,杀敌五十,为后备骑士,杀敌一百,为正选骑兵,享受骑兵的一切待遇。会给配给一名侍女,并会给两个仆兵!同时,还会有一笔薪金,如果战死,将留名刻碑纪念,受后续士兵的香火,而如果战死前有家小,其家属将会得到免税的补助金。保证家属无忧无虑。 不要小看仆兵,事实上,仆兵也不是白吹的,刘羲的仆兵主要是一些戎族骑士,还有巴族武士等等,这些人本身已经有了一定的武力,他们虽然不会有骑兵的新甲,但却有整套的皮甲,并且每人都有一面臂盾,一把刺枪,一柄短打战刀。 而且,他们还可以使用主人骑士用不上的兵器! 同时刘羲做了一些宣传,他口若悬河,舌鼓如簧,说义渠兵不足虑,很好杀,如果是他们自己,一个人就可以杀二十了,如果他们听从命令,按号令行事,杀一百个敌人是很容易的事情!刘羲说的很似那么回事,也的确是事实。如果打起来,现在的义渠是绝对无法和刘羲在同等兵力下正面对抗的。 历史上,此时的义渠还是野蛮落后的。在商君变法成功后,义渠人傻bb的向老秦开战,结果惨败。后来义渠降服,但这是假的。事实上,义渠人有一个优点,那就是他们每次吃了亏,就积极的学习,比如他们吸收周人的农耕技术,占领了秦人的渭南平原。虽然现在他们的战术还是很单薄的,战力也是平平,可在那一败之后,义渠人奋发向上,让秦人一度的头痛。直到宣太后摄政。她改变正面征讨义渠国的策略,采用怀柔、拉拢的政策,以堕其志。宣太后久留义渠王于秦,到公元前272年,宣太后诱杀义渠王于甘泉宫,接着发兵灭了义渠,在该旧地置北地、陇西、上郡。北地郡治义渠县。 可就现在来说,义渠人还是野蛮落后的,他们堆土为城,北牧南耕。放牧以羊儿为主,农耕以人力为主。事实上,义渠有很多的牛,但这个部族并不用牛来耕田,而是愚蠢的用人力,他们信奉牛是神灵,只有在战斗的时候才会骑上牛。 刘羲现在使用的是装着马蹄铁,配着高桥马鞍和双边马蹬的战马。冲撞当然是不行了,可是要比短距离的机动力,怎么和刘羲比? 说了一上午,刘羲也感觉累了,他回到樱亭,白花花的人皮在风下沙沙作响。 王良正看着那人皮发呆。如果刘羲如此残暴的事给玄奇妹妹知道了,她会不会提着剑来诛暴除邪呢?以刘羲的武力来看,玄奇妹妹来了只怕是送羊入虎口。她虽要我告诉她刘羲的事情,但我这般的不说,可不是背信弃义,而是实实的为了她好。 这样自我安慰一下,刘羲已经进来了。侍女忙着下去,没一会儿,她捧着放了冰块的蜜茶进来。刘羲也不多说,这冰一物,现在不喝,一会就化了,不冰了。忙着就口喝下去,这才舒爽了点。见王良身前的军训计划书,刘羲笑道:“感觉如何?” 王良知道他的意思,道:“我都看了,训练量一点点的加重,特别是其中还有一个持续一个月的长跑训练,这是训练急行军的吧!” 刘羲心里叹服,到底是高人,这话一点就透,一说就明。他当下道:“当年我遇上了公叔老丞相,你当是知道的。我听说魏国最强的军队魏武卒选兵必须能手执一支长矛、身上背着五十支长箭与一张铁胎硬弓、同时携带三天军粮,连续急行军一百里还能立即投入激战。可当时的魏军行军速度令人咋舌,但这已经是算快的了。大军作战,首重机动力,似这般慢慢的行进,岂不是怡误军机。当时老丞相告诉我,大军出征,不是小事,一定要携足军粮,要带齐军备。士兵的甲都是脱下来装运的,同时大军还可能要带一些重器物,比如重弩一类。这样一来,就等于带着车车马马,如此一来,大军行动,怎么可能快得起来,自是要徐疾慢行,所谓欲速则不达,就是这个道理。当时我听了也是觉得深以为然……” 王良笑道:“大人感觉无错,在魏国看来,大军开动,动辄就是几万人,十万人,甚至二十万大军。其实,这里面真正的主战军力不过是三五七万而已。其余多为辎重兵种,这些兵干些运粮建营的活儿还可以,要说打仗,却是不行。带上这许多的事物,打起仗来,自是不易,有的时候,大军在外与敌对峙,不得以,还要从后方运粮到前线去,所以速度慢是一定的。可真正说起来,我也是赞同大人的想法,军队打仗,十亭的时间有九亭要花在路上,真正两军对决所要的时间反而不是很长。就算是长了,那也是另一回事。大人这里计算的好,士兵只带衣被、食盐、茶叶,加上兵器、甲具,也不过五十斤左右重,这点的重量,对于士兵来说,倒也吃得住,而大人专门训练士兵行军,真是上上之策,相信大人把这批士兵训练出来,一定可以令人吃惊!” 刘羲也是遗憾,道:“我本欲把这批士兵的行军训练定为两年,一边训练他们长时间的行军,一边训练他们在行军中作战,这样下来,两年的时间,怎都可以得到一支意志坚强的强军。可惜我用人太紧,没办法,只好只训一个月。一年的时间,真是不够哇!” 王良笑道:“大人想要的太多了,就我所看,天下各国训练兵马,没有大人这般严苟的。只是大人,你这样练兵,好是好,只是如果士兵一多起来,怕是不行,太过费钱了。” 刘羲道:“我是这样算帐的,比如说我的手下有兵源一万,我一下子招征了这批士兵,随便的对付,这样可得强军么?当然不能,只是兵数会多一点,如果将领会用兵会用计,也许可以胜上一两场,但于根无益。唯强兵才可出良将,再好的将军如果士兵平庸,那就一切都完了。可如果我用这一万人的军费只征召两千人,这样我一定可以把这两千人训练好,得成精兵。如此一来,虽然兵少了,可我的实力却是强了,在兵强的情况下,将军有多大的才华就可以展现多少才华,同时,我只招了两千兵,这就意味着,我省下了八千名壮劳力,也许这八千名壮劳力当兵算不了什么,但他们可以为我工作,种田也可,种树也行,还可以做工,行商,如此一来,我多了八千个给我上税的。我这样说你明白了么?” 王良的美目亮起,道:“这才是了,吴起当年选拔魏武卒,又苦心练兵,与士兵同食同宿,选遍了魏国上下,才得了五万武卒。他凭着这些兵马战无不胜,打下了我大秦河西之地,又在阴晋之战中大破我大秦五十万大军。可是吴起死后,这些年来,魏国武卒,已经达到了二十万之巨(其实没有这么多,只有十几万,但魏人夸口。这和老曹二十余万人诈称八十万是一个道理。),可与我大秦血战,却不能胜,虽有其用兵不当将帅之失,可魏国武卒战力下降也是一个不争的事实!而兵圣孙武子助吴伐楚,首要做的不是别的,而就是练兵!不把兵练强了,怎么如臂使指……可叹我大秦兵源素质天下第一,可却缺少训练……” 刘羲也来了兴致,他本就对兵事有研究,当下道:“不是秦国不想练兵,但问题是,秦国穷鄙,国无余粮,这练兵一道,除了军纪严明之外,想要做到士兵听令拼死训练,就一定要他们吃得饱。士兵吃饱是非常重要的,只有饱食,他们才有足够的体力从事训练,不然的话,士兵纵是练,也是练得苦,练得累,练得疲,却怎么可能练强?可叹秦国大军,除了轻兵死士在战前可以吃到一点肉,还不一定带饱的,这样如何能行!” 王良感慨万端:“饱食……饱食……天下百姓所求者无过温饱,然却不能得,能饥一餐饱一餐已经是天大的福气了,更有甚者饿死了也是正常的。我东骑人口在五千人,其中却要养两千以上的兵,还要饱食,大人,你能这样撑的下来吗?” 这是实话,刘羲现在不缺粮,一个主要的原因就是刘羲用一万多匹马的马肉换了数万的人肉,那些人肉十足,加上收取不尽的蘑菇,下嵬子一窝窝的兔子,东骑才可以支持得住。但如果这样一直持续下去,纵是东骑也是支持不住了。因为现在的东骑虽有赚取之道,可那些钱都是用来进口原材料的,还要给奴隶手下人发钱,还要算上买魏国的兵器,这样一来,能空余的钱财也就有限的紧了,靠这笔钱弄粮,是十足之蠢!刘羲如果这样做,自己都要瞧不起自己。 刘羲笑道:“正是因为如此,我们现在粮食充足,我才提前动手,攻打义渠,族中粮草充足,大家的心都是稳的,可如果粮草不足时我再行出征,那时我族中难免有二心者,你可就难为了。” 王良点头,但她道:“可大人出征,虽是人少,但我看了大人出征的单据,大人带得军粮极少,除了大量的茶叶和食盐外,只有少量的干肉,粮这么少,大人能支撑下去吗?” 刘羲皱了一下眉,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王良道:“如果大人想要就粮于敌,那还是等到九月的好,现在的谷物虽熟,但没有透,加上义渠人虽种粮,但粮也是不多,大人能保证粮食一定充足?” 刘羲淡然道:“这好办,纵是粮米不足,我不是可以吃肉么!” 王良道:“大人说的是,可如果敌人大军围剿,危逼大人,大人还如何从容不迫的收集敌粮,掠取敌肉?”的确如此,如果刘羲抢掠敌人,这自是不在话下,可义渠人也不是软蛋,刘羲真打,义渠必然调兵,纵是义渠兵不堪战,可胜在人多,一旦大军过来,刘羲自是不能不退,到时就要打游击,还如何劫掠敌人呢?王良此话,可是问到点子上去了。 第二百二十三章:嬴山回来了 亭子外是四名总管的卫侍。刘羲的身边只一个赵茗。刘羲想了一下,觉得自己可以说自己的作战计划,道:“现在义渠人占了渭南二百里水道平原,他们在那里耕种。我的第一步是打渭南,一举端了渭南,或是说我把它打烂,这样的话,义渠人会在一时间集中不了大军对付我,为了节省粮草,他们会用小部队对付我,所以,你说的大军围堵是很不可能的。如果他们真的这样做,也绝对支持不了多长时间。” 王良道:“可以大人的作风,想来是一定会把敌人打痛的,到了那个时候,长痛不如短痛,我想敌人是一定会不惜一切向大人动军的,到了那时,想来十万大军都会出动。这种情况下,大人还可以从容就粮吗?” “我可以一边打,一边跑,他们的主力是牛骑兵,跑得虽然也不算太慢,但真正说起来,不会比马快。而我想他们不会有全部的骑兵,我可以吊着他们慢慢打,所以我的军队是不会缺少食物的。” 王良皱眉了,道:“大人,我不明白……不……”王良想起来了……她的脸色不是太好:“大人是说……吃人?”如果两军打起来了,那自是不会再有就敌于粮的机会,因为如果刘羲这样做,就有可能给敌人把他围死,他如果要打机动战,就一定要保证灵活机动力,小兵力运动这是最好的。可如果没有食物就不行了。 但还有一个方法,那就是,在小战中杀死对方士兵,吃对方的肉,这并不难。 王良之前是没有想到这一点,但刘羲暗示如此明显,她再不知道也就怪了。只是吃人绝对不是良策。王良道:“大人,我知道你有雄心壮志,若说打义渠,我也相信大人可以胜利,但如果说吃人……这样不会太好吧……现在天下,谁会如此明目张胆的吃人?大人今天定计吃人,那么到了日后,中原争霸,那可就一切都完了。中原的诸侯是不会容一个吃人部族立国争霸的!” 在西豲之战时,秦军得到了大批的人肉,这些人肉绝非少数,本来如果凭着这些人肉,秦军可以得到一定的军粮,可以训练五万骑兵,但是秦公坚决不允许自己的手下有这样一批人肉,于是和东骑贱换了,以二换一换成了马肉与军士食用。 因为中原现在是一个讲文明的地方,你可以有野蛮的事,但那都是小毛病,比如处死一个家人,比如秽乱公室,这并不出奇,可若然做得太过分了,就会不好。 秦穆公的时候秦国多强大,晋国都打不过,要让让风头。可秦穆公死的时候,大搞人殉,天怒人怨,没多久,秦国就从霸业上下来了。从那时起,诸侯国就没多大瞧得起秦国。太野蛮了,自己死也就算了,却把大好的活人给埋了。如果是一般的奴隶那也没有什么,事实上当时谁家死人的时候不埋上几个奴隶,埋奴隶再正常不过了。 可是秦穆公埋的是谁?那可不是一般的奴隶,而是国中名臣大将,是秦国最有希望的一代青年才俊。可惜的是秦穆公当时是发疯了,一定要埋,于是惨剧酿成。 埋奴隶别国无话可说,虽然孔老二说过一句“奴隶也是人”。但同时孔老二自己也承认,奴隶是下等人。下等人还是不是人。可埋那些人才贵族可就不一样了,这就太残忍了。放在别国大臣谁受得了?国君死了,要臣子活殉?于是天下都骂秦国不仁。 所以秦公现在不敢大吃人肉,给诸侯各国知道了,说秦人野蛮,大吃人肉,以人肉为粮,到了那个时候,秦国出战的时候,敌惧死后为肉食,那不是要死战到底的么。出于这种种的顾虑,秦公没有吃那批人肉。而是换给了东骑。 好吧,东骑大模大样的吃那批人肉,这也让人无话可说,毕竟这不是东骑人自己杀的,是换来的,没有心理压力,再说了,东骑是部族,不是国,本来就算是野蛮人,吃人也就正常了。到日后,东骑强大了,把这层皮一脱,那还是个文明人。秦国其实也是如此站起来的。吴国也是这样走过来的。 可如果在此,刘羲纵兵出战,还是这么大肆的吃人,那就不好了,甚至会养成习惯,因为这样太省事了,吃人太容易了,它会让大军在兵力足够的情况下随意战斗。五胡时,胡人大军动辄就吃人,不就是如此?那燕国的慕容大军出兵一出二十多万,主要还是以吃人为主,冉闵的魏国上下二十多万人给吃得个干干净净。燕国慕容氏甚至把吃不掉的妇女全部沉河,八千少女的尸体把河水都断流了。真是不知道那些写言情小说钟情于慕容氏的花痴女作者是怎么想的,在她们的心里,凡是姓慕容的怕都是美到掉渣的帅哥吧。不知道当年的帅哥们吃人会如何形像。 虽然吃人不好,但刘羲有自己的看法。的确,吃人是不好,它最大的特点是浪费劳动力。一般来说,吃人不好是因为吃掉的对象多以妇女为主,而女人是最好的生育工具,把妇女吃掉意味着对部族的繁殖有着一定的影响力。我们可以设想,如果慕容氏不是那么爱吃人,那么疯狂的浪费,那些女人一定会生下一批活力的下一代。同时,妇女也是劳动力,她们一样可以种田,在利用工具的情况下,她们作的不会比男人差多少。这一进一出,浪费了多少? 其二,慕容氏是大军出动,一出动就是十万二十万,人多吃的多,这也是当初北地汉人给吃得遍地尸骨的原因。把人都吃光了,没有人种地纳税,那么慕容氏后来的发展也就可想而知了,所以慕容氏这个食人部族很快的就没落了。真正说起来,关于道德上的影响,微乎其微,士人只关心你是不是强大,吃人这种千夫所指的事,也就是在背后说说,能有什么影响? 古时慕容氏吃人那么凶,特别还是以妇女为主,现代的花痴女作家还不是给自己小说里的男主角起这个慕容那个慕容的,几乎叫慕容的都是帅哥。她们才不去想那些帅哥从前是不是吃人的呢。只要够帅就行了。记得一个婊子就写小说想嫁给慕容恪,帅呀,就不知道真遇上了慕容恪,那位要怎么吃她,蒸着吃?烤着吃? 虽然吃人如此的不好,但同样,也有其优点。 第一,会吓人,敌人遇到这种吃人的军队,先吓个半死了,这是心理优势,不用太可惜了。刘羲要用,也就是说刘羲要吃人。第二点,刘羲进行的是精兵政策,他的人少,吃一点吃不光义渠的,何乐而不为呢?第三点,吃人对己方也有心理优势,这会让士兵在临战的时候,无视对方的大军,而只在心理把对方当成菜。 这正应和了那句话,就士兵来说,老兵和新兵是不同的,打过仗和没打过仗的是不同的,而吃过人的和没吃过人的又是不同。 吃人,会让一个士兵迅速的成熟起来,成长起来。的确,从道德上来讲,吃人是不对的,但事实就是如此,从汉朝开始,人类就开始了不断的吃人悲剧。五胡到了一个高峰,此后但遇上了战乱,吃人都是如此的平常。唐时,太守张巡守城,结果他虽挡住了敌人经年之久,可同样的,他也把满城上下吃了个精光。可如果你到历史书里察一下,一定满是赞扬褒奖的话。吃人也能吃出个大英雄来。 既然注定的吃人,那就吃吧!哪怕是在二战的时候也有吃人故事,在这生产力不发达的古代,吃人可不是正常的么! “王良……你熟知兵法,但不知世情……”刘羲感叹说道:“这个世界是残酷的,它铁血,无情,只有和它一样残酷,一样无情,才可以长存于世。所谓天若有情天亦老,天道就是无情。既然无情,就无所谓仁义道德,那都是说给别人听的。什么天地鬼神,我若是无情,我就是天地鬼神!” “世人独信鬼神,我却只信我自己,吃人不过小事,只要我胜利了,谁又能说我半句。就算是天下人都骂我,可他们不知道,骂人是骂不死的。” 看着刘羲那淡定从容的神情,王良吃惊的说不出话来。赵茗更是深恨,可却更见无奈。要知道这个时代人人都是信鬼知神的。就算是儒学者也是一样讲“子不语怪力乱神”。为什么不语?怕。儒学者不是不敬畏鬼神,而是装不知道。 所以正常任人都是相信有鬼神之说的。 比如说楚平王,这个老王八蛋按说他的所作所为不要说鞭尸了,就是鞭完了再鞭,然后喂狗,都是不过份的。这王八蛋就是坏到了这个份上!可当武子胥真的鞭了他的尸后,世人又都觉得武子胥做得过火了,去同情那个王八蛋! 中国人笃信鬼神,以人死为大,不管什么人,犯下了多大的罪,当他死后,就原谅他了。这当真是莫名其妙!可现在,刘羲却是不信鬼神的。他甚至搬出了天地学说。 广成子说过:“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刘羲的意思就是说,如果天地不仁,那我也不仁。既然如此,那吃人也不过是小事,我是天地,天地最大,我还吃不起人吗? 刘羲一旦定了主意,那可是八头牛都拉不回来。王良虽然和刘羲说话的次少并不就里,可也是知道他的性情。但好在的是,刘羲虽然言行古怪,可他做事却也有他的定计,或者说他的想法与众不同,这就好比是你听到了一个歪理,自然,你会觉得歪理不正,可纵是如此,歪理也是理,你不能说他一点理也没有。 若然非是如此,刘羲又怎么会任用王良来当大总管,把东骑的事物全部交到她的手上。 当下,刘羲领着王良,以身作则,向东骑的众工众将介绍了王良,甚至一应的保密事物,都告诉了王良。王良这才震惊,知道刘羲心算之深远竟是如此强大。 比如说刘羲部族中有三千名童子,可这三千名童子中编入军中的只有两千,余下的一千人分类打入各工各行里去做学徒工,刘羲不仅招用那些工匠,同时他还注意培养自己的工匠。 整个东骑,七八千的人,除去两千的学童军,近两千的工匠技师,还有从事不间断修筑工作的健奴,真正从事放牧农耕的劳动人员只有不到一千人。而这其中有两百人是分出去不停种树的。这是何等的离谱。王良自己就不明白刘羲要种这么多的树做什么。看上去,刘羲是要把东骑的里里外外全种上树。 不过刘羲并没有解说,他只是下令,然后其余的事情就交到王良的手里。 第一次,刘羲带着王良是什么事都没有。可是第二天,王良工作时就出现了问题,自是有人不服王良。王良当下叫来了鬼车,带着人将一应人自行处罚,绑在桩子上当众活活抽了二十鞭,整个背都是一片血肉。 猗涟大怒,这件事情本就是她闹起来的,当下就跑到刘羲面前吹枕头风,哪知道刘羲不理会,反而不顾晴天万里大白昼的,当即把猗涟狠狠干了一番。猗涟气得心中大苦,好好一个如意的郎君,偏偏花样太多。若然不是知道刘羲和王良之间的清白,只怕是要发疯了。 刘羲也是郁闷,这个猗涟,好是好,能干也是能干,就是没事干吃醋太凶。 不过这到底是小事,刘羲交待鬼车,但凡他不在,堡中一切,俱都以王良的主意为准。 这一点真是没有法子的。因为王良学的是兵法,而兵法其实就是一门管理学。也就是一层管着一层,就是如此的。如果是猗涟管,少不得要任用私人,玩那些说不出的花样。刘羲若非是看在她当年亲身投向自己的份上,早把她关起来了,哪会让她大夫人做得这么爽。 眼见东骑工作已经由王良接手,刘羲是放下了心。由于他出征在即,不由有点急切,当下每日里向那八十个特选的小熊讲课,只恨不能把所有的字全教到他们的脑子里。 现在,东骑的墙上到处贴起了标语,诸如“团结就是力量”“所有士兵都是我的兄弟”“为军主大人奉献一生”“敌人不是人”等等等等。这正是一种潜移默化的催眠效果。 只是这上面的字大多数士兵还都是不会识写。刘羲只能遗憾,叹盼着明年了。 这一日,刘羲恢复了心情,再有几日就要出征了,他却是把所有的事物都交出去了,只在夜里写上些东西,日子过得逍遥无比。 却是在这时,刘熊来了,告诉他嬴山又来了。只闻微言,刘羲就知道了,这嬴山哪里是来,其实还不是要监视他的,非要看着他出兵走人才肯罢休。 刘羲无奈,他心中恨极。若然是别国人,他自是可以扣下来,抓起来,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就如他对赵茗一样。可是却是不行,想了想,刘羲无奈,只管叫人请进来。想来想去,如何对待白雪,便就如何对嬴山吧。 第二百二十四章:墨者登门 嬴山明显感觉到了刘羲的冷漠,他当然明白这是为什么,秦公对东骑的那种种成见,是怎么挡都挡不住的,一般人看来也许还看不出来,可落在有心人眼里,谁能不知道?这一点,甘龙知道,公孙贾知道,其它孟西白虽是隐约猜出了一点,可并没有放在心上。 再有的,怕就是刘羲本人知道了,这也就是刘羲的定力好,如若是换了一个人,只怕是想着走人了。谁知道哪一天秦国发难,到时什么都没有了。就如寻秦记里面,乌氏牧场一朝受难于赵国,损失那叫一个惨重。 所以对于刘羲的对待,他没有说二话。就连他手下的五名士兵给刘羲关了起来他也没有说什么。刘羲大感满意,觉得这小老子识相,当下对嬴山又客气起来了。本来他就是要酿着嬴山的,可由于嬴山老实,叫住就住,叫吃就吃,也没有多余的话,刘羲就改了主意,叫出了嬴山,一起吃食,一起说笑。 若说嬴山心里没有芥蒂是不可能的,但他是理亏,原本还是有气的,可见刘羲再度相迎,也就气消了。这刘羲也是雅人,他时不时的就请嬴山品茶,那经过炒艺加工,再配上蜂蜜的香茶顿时让嬴山着迷,至于美食更是层出不穷。嬴山是一个简朴惯了的人,他在自己家里吃东西也不过是点藿菜羹,要么是干硬的胡饼蘸酱吃。就算是有了肉,也是烧开了,再往上面小小的洒上一点点盐。但这在秦国也算是中上人家了。和国君比也差不多了。 可东骑美食不断。并且油盐充足。刘羲是一个非常讲究的人,他一般会早早的起床,然后练习武艺直到吃饭的时间,吃完了之后,刘羲会洗上一个澡,然后写上一会儿的字,在他写东西的时候,刘羲会叫上一些甜品香茶,美其名曰上午茶。到了中午的时候,刘羲会拉上自己的家人和嬴山一起进食。一般来说,中午的食物最是丰盛,嬴山一连两天,每顿六七个菜,竟然不带重样的。有时候,刘羲本人还会叫上嬴山一起下厨。让嬴山目瞪口呆。 正常情况,在下午的时候,刘羲就会拉着嬴山云山海绕,说着一些趣事,同时问询一些秦国的典故趣事,两人说说笑笑,也算是惬意。甚至刘羲令人给嬴山送来了一个女子,可惜的是嬴山拒绝了。这并不是他嫌女子丑。而是嬴山骑马打仗,伤了身子,不能生育,后来也就绝了此中**。 到了第三日,算算时间,也当是快了。刘羲仍是风轻云淡。哪知这时王良来了。 一般来说,自王良当位后,两人大多是会在晚上的时候说说工作上的事情,主要是刘羲给王良要做的事情,王良经行自己的定计,如果有异议,她会第二天就给刘羲说出来,然后事情就解决了。可在这下午的时分,正是王良忙着到处监督工作的时候,哪有这般过来的道理。 此时刘羲和嬴山正在小船上打捞河虾。刘羲好食虾,尤爱用来下酒! 刘羲叹息一声,感觉今儿个的虾有点少,但也算不错了,了胜于无。拿出了木桨,把船划回到了岸边。和嬴山一并上了岸,道:“是出什么事了吗?” 王良苦脸道:“却是出了事,我的一位朋友来了,要见我。不过,我想她要见的是你……” 刘羲奇道:“这话怎么说的?” 王良道:“我那位朋友是一个人,但来的却是十四个人。如果是从前,我大可用你不让见的口话来回,但我问过门卫了,他们已经说出了我当大总管的事情,这样一来,我如果不见,可就大大的不好了,当然,如果你一定要我不见,我就让门卫这样回去。” 刘羲心理明白,他想了一会儿,一个人影渐渐浮现在他的眼前。道:“是不是那个小药农黑白?”说到这里,刘羲一笑,道:“是了,想来她必不是一个真正的小药农,这样说起来的话,你一定是知道她的事情了,说说看,她到底是谁,这些人又是谁?不会是押着她来的,当是和她一伙儿的人……” 王良心里佩服,以管窥豹,只是一点,刘羲就可以猜出如此许多,其人的英明真是无话可说了,当下道:“我这位朋友真名叫玄奇,是墨者行会的人……” 边上嬴山一惊,道:“墨者行会?”他惊过之后笑道:“如果是墨者,还是不要见的好!” 嬴山话音刚落,王良也道:“相见争而莫如不见,大人不见他们的好!” 刘羲却是大喜,好玄没跳起来:“什么?墨者行会?墨家么?哈哈……我喜欢墨家,墨家来得好哇,嗯,为什么不见,我有求于墨家久矣,只是一直没时间没机会见面打个招呼,现在人家自己送上门来了,又怎么可能不见呢!” 嬴山奇道:“怎么刘羲你是信墨家学说的吗?”听到墨家名字如此高兴,当真是少见,一般来说,各国权贵,除了在受人攻城的时候,谁没事干想要见墨家行者?一个个穷酸的样子,在嬴山看来,刘羲这个崇尚口腹之欲,喜性好色的人竟然会如此看重墨家,当真是奇怪! 想也是知道,刘羲吃东西不为了饱食,是为了口腹之欲,就这一点来说,和墨者的以裘褐为衣,以跂蹻为服,日夜不休,以自苦为极是风马牛不相及的。刘羲虽然不喜好华衣美服,但他喜欢胡妖怪服!说起来,也就是刘羲时不时的把头发披散着这一点和墨者还有一丁点相似。他哪里知道,刘羲喜欢的不是墨家的学说术论,刘羲真正在意的是墨家的机关学说。 刘羲笑道:“无论如何,他们送上门来,这可是好事,快快有请,在樱树亭,我在那儿等他们!快去……对了,他们既然来了,有没有通名?” 王良道:“只有我的朋友报了你知道的名字,但没有说和她来的人的名字,越是如此,我担心名头越大!大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闻墨欣喜,但墨者学说,一向是以兼爱非攻为主,你既然要兴兵事,我看他们此来怕是要以学说劝阻大人,墨者好武,说不得还会以武相逼大人,大人还是不见的好!” 刘羲摇头,道:“你不知道,天下各家的学说,我独信法墨兵三家,此为正理学说,你是兵家,我本人也通点刑律之学,就是这墨家,可惜一直没有机会接触,这能见到墨家人,怎么能不见见?至于你说的以武相逼,哈哈,你还不知道么?天下间,在我面前,无可言武者!” 嬴山皱了皱眉,他没想到刘羲会这样说话。或者说他想起了刘羲曾经就是这样说话的。但没想到现在的时候,刘羲还能这样说。虽然刘羲勇武过人,但他这一番开口,说什么“在我面前,无可言武者!”这等于是在说老子武功天下第一了。 王良摇头苦笑,道:“你是大人,你说了算,我这就让他们进来。”说罢,转身而去。本来这种事是不要她亲自出马的,但谁让玄奇是以王良朋友的身份来的。如果王良不见,那自是不去理会了,可如果见,那还是做回朋友的样子好。 此时,邓陵子正在发火,他好容易压低下声音,对玄奇道:“小师妹,你说这是怎么回事,你说的那个叫王良的女人怎么一下子成了大总管了?你不是说她是给这里的人养蜂的么?再说了,既然她是大总管,怎么还不放我们进去,小小的一个部族,搞得比王侯气派还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连说了两遍怎么回事,可见其心中之气了。 现在,在这十四人的墨者之余,是一队的秦民马队,现在的秦民马队等于是东骑的外围骑兵,这样死死的盯着他们,好似他们是贼一样。墨家一向自高风骨,不暗室亏心。现在这个样子可不是给人看低了吗? 玄奇也感觉没面子,说起来,她和王良从前的确是很好的朋友,两人的交情怎也不算是假。若然非是如此,她也不会收留王良给她治伤了。乍一听到王良成了大总管,玄奇一度以为王良爬上了刘羲的床。好在的是她自认对王良了解颇多,以王良的自负才情,怎也是不可能为了权位和人上床,再者说了,王良虽也有点貌,可细说起来,却也不是绝美,以刘羲的为人,想也是知道,不可能只为了女色把这样的位子给一个女人乱来。这么说来,是刘羲看上了王良的才华,所以才任用她的吗?若是如此,那刘羲也太胆大了,他怎么敢把自己的事这样交给一个和自己没有关系的女人呢?若说真的如此,以王良的身份权利,听到自己来了,前来迎接,可不是再容易不过的事么,怎么会拖这么久的时间? 还是说……王良得了富贵,变得不愿认人了?这是很有可能的事情。因为墨者从来不会为权富上位者所喜,他们的学说“兴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这天下之利不是上位者之利,而是下面底层百姓的利,除天下之害,却大多是那些富者。说白了,给穷人要好处,而且看你为富不仁了,他们还要除恶,也就是杀了。 正在这乱想的时候,门开了,王良出来了。只见她一身东骑的蓝军衣,身边随着四个卫士,就玄奇对比从前来看,当真是好大的架子!这边玄奇刚想发火,那王良却是先行一礼,然后道:“新官上任,行差踏错,总是要小心,我得了请示,这才来引路,玄奇妹妹,你可不要怪我!” 玄奇心里的火顿时消去了一半。这也可以见出王良的厉害,她先一步说明自己新官上任,并没有积威,所以下人挡着没让你们进去候着。另一方面说明自己做事要小心,得先去请示一下,可不是她不想先来。从理上说,是挑不出她的错的。 “姐姐还认我这个妹妹就成,怎么,小妹我静极思动,想来姐姐这里玩玩看看,都说东骑特别,小玩意多,吃的花样也是多,这摊前几处的小吃食,可怜妹妹没钱,只能闻着看着,姐姐不会不让我们进吧!” 玄奇说的是,在东骑的门口,有着很多的小吃贩子,这些人都是本地的秦人,刘羲给他们定下了规矩,教他们一些吃食的做法,由他们在外头摆放摊点,只征收利润的十分之一为税,纵是如此,秦民们仍是脱贫至富,甚至他们几度为了争这小吃摊位打了起来,好在猗涟石娘出手策划,把事情搞定了,并划分的区域,总算是免了纷争。 玄奇一行人在这东骑大门前,闻着这四边的美味,偏偏他们是墨者,墨者是不讲口腹之欲的,也就是说,他们饿了,也只是吃一点净食素餐,最多食物里放多点盐。而这时的食物,却多以烤肉等荤食为主。再说纵全是素食,这些墨者也没有余钱。他们行路一般都是自力更生,少有余财,可吃不起这里的小吃。 “妹妹于我有恩,今儿来了,哪有不认的道理,来来来,请和我一起进吧!”王良热情的上前,拉着玄奇的手就要往门里走。 正在这个时候,邓陵子上前一步,一把打断两人的手,道:“既然请我们入内,何以不开大门,只走小门,这是瞧不起我们吗?还是说只有高官显贵来了,你们才会打开这大门迎客?”他这一说,玄奇也是止步了。 一般来说,富贵之家的门都是有小门的,也就是说,在大门之余,起一个小小的暗门,方便下人行走,只有当主人或大人物进出的时候,才会大开大门。还有,客人上门,一般的情况下,也是要大开大门迎客,这是礼仪。墨家虽是穷人为主,可也是知道这种礼,由于墨者都是下层出生,所以他们特别厌恶有钱人瞧不起他们。 现在,王良大门不开,拉着众人走小门,这叫这些一向心高气傲的墨者如何受得了。 墨者可是和一般人不同的。比如说儒者,你让一个儒生做官,他不笑的狗脸蛤蟆似的都是个怪,千方百计的粉饰太平,吹嘘拍马,行表面工作,虚应其事。当然,还要算上贪污弄钱。而墨者就不同了,他们为官必须推行墨家的政治主张,也就是狗屁的兼爱,行不通时宁可辞职。另外﹐做官的墨者要向团体捐献俸禄﹐做到“有财相分”。又名见者有份! 所以就这可以看出来,墨者可是比儒者有风骨的多了,也不为人喜的多,可做官的墨者,哪一个不是才高**十斗的,和那些屁事不会的儒生可是大不同。 现在王良拉着人走小门,稍有心气的人都不会答应的,何况是墨者。 王良却是苦笑,道:“我东骑人少,这门不是不开,是由于大多数人都去任事了,没有余下的力士开门,只好委屈各位,至于说富贵人走大门可也未必,大秦雍城令官嬴山大人正在我东骑坐客,他两次来了这里,都是由此小门而入,他可是一句多言都是没有。其实说真的,还是这门难开,如各位不信,随我一走便就知道了。” 这下众墨者可是不好说话了。理由很简单,连雍城令嬴山大人都走小门,那这些墨者走走这小门也就正常了。 第二百二十五章:邓陵子劝兵 大门不进不知道,一进才可明白一二。原来这门后有门,门中藏门。如果从外面看,的确是只有一面门。可是在这里面,还有四层门。也就是说,除了主门外,里面还有四层门。一共是五层。开门的话,要先从里面用绞手盘打开里面的四道落门,然后才可以打开外面的那扇门。每一扇的门,都重上千斤不止。这样算起来,如果要快速开门,要八个力士推动绞盘,先打开那四道门,而人手不足的情况下,就只能一层层的绞开门了。所以,正常情况下,都是走那门里的小门的,这条小门也就成了真正的门。 再者说了,就门来说,这扇小门尽也够用了,何至于没个事干就把大门打开来。 “这门做的真好!”玄奇话里有话。她心里也是震惊,想不到短短时间,东骑竟然就成了这个样子,都想不通是怎么搞的,居然还摆弄出了这样的一扇门。更不要提那长长的外墙了。但话说回来,这样的一重门,其防范性太严重了。 王良道:“我知道四五种大门的设置,每一种都比这个高明,但遗憾的是我们财权势力有限,只能做出这样的门。”不过,王良是才知道的。那些设计让王良感慨,如果有人知道这样的门,那么在攻城战中,一定不会选择攻打城门。事实上,在西方的中世纪战争中,一般的攻击对象都是城墙,因为西人在城门的设计很独到,那长长的城门甬道可以磨杀千万人,与其攻打这样的城门,还不如去死磕对方的城墙! 邓陵子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若是你们东骑行得正,坐得端,又岂用修这样的门!我听说你们东骑发家时是靠抢掠它部,自是也怕别人抢你们了!” 王良还真不好说,她也是知道,东骑抢赵国使团的事情并没有闹大,可东骑抢西豲的时候却是因为秦人的那一场大战闹得天下皆知。东方六国纷纷指谪说是刘羲先一步抢光了西豲部族,所以大秦才可以轻松获得胜利! 好个王良,她由此话也是看出了邓陵子非是凡人,故意不与他道呼名姓,反拉着玄奇道:“妹妹来了,可要好好陪我,我这两天有点忙,现在算是好一点了,妹妹来了,我也可以抽一点时间,对了,妹妹想来住上几天?” 玄奇道:“住下了,不走了,给你当个副总管,怎么样?” 王良笑道:“那感情好,大人一定高兴的很,对了,你不知道,我家大人听说你们来了,闻之喜,听之悦,高兴得不得了呢!”玄奇感觉到奇怪,道:“这么说来,你家大人已经知道我们是什么人了?”王良道:“大人说了,天下三大实学,法墨兵三家。墨家当居其一,此为治国修政并不可少三家学说!” 听王良这样说,邓陵子也是开心,自己墨家学说在别人眼里如此之高的地位,如何不喜?要知道一般权贵除了必要,谁没得事干交结墨者?如果自己干什么坏事,不怕那墨者半夜把他的头给摸了。似寻秦记里面,那些登上了权贵之门的墨者,其实是墨学的没落了。在秦墨与秦共好之时,墨家分裂,还能保持墨家真正精神学说的也就是邓陵子开辟出的楚墨一支。其它诸如齐墨,赵墨,其实已经成了变相的武士行馆,而不再是一家学派了。墨家,先是学派,然后才是其它。 邓陵子道:“你家大人信我墨家何学,何说?” 王良犹豫了一下,想道:“至少大人是尚贤的。”所谓尚贤,就是指不分贵贱唯才是举。这一点说易行难,由于社会原因,君主用人一般都要受制于国中贵族,这其实就是门户之见,你有才是一回事,可如果你没有一个好出身,那又算得了什么?在燕国,如果没有世族身份,一边玩去,谁听你废话。在魏国,已经算是变过法了的,可就卫鞅,那么大的才,但魏王觉得他没有明师,也不是真正的大贵族,到底就是瞧不上他。秦朝末年的那一场大起义,与其说是推翻暴秦,不如说是底层的一群野心家想要争取自己的一番荣华富贵。 王良说刘羲尚贤,真正的意思是说,我这样一个女人,刘羲都能委以重任,我一无好出身,二无大名气,三无名师指点。刘羲这样重用我,那还不算是尚贤吗? 邓陵子不是很满意,墨家的学说基本上有十点。兼爱,非攻,尚贤,尚同,天志,明鬼,非命,非乐,节用,节葬。王良只说了一个尚贤,这显然不够,难道说我墨家学说他只信一个吗?这也太莫名其妙了。只是王良也不好做刘羲的主,至少她深深的知道,刘羲是绝对不会兼爱的,更不要提非攻了! 和所有人一样,邓陵子一行感觉到了东骑的保密制度,一堵堵墙把一切都挡住了。你在外面可以听到里面是一定有事的,可那墙就是立在那里,而门口也是一样守着人的。 邓陵子第二次发牢骚了:“怎么道道是墙,东骑有很多东西见不得人吗?” 王良剑眉一挑,她却是不快了,心道:“墨门学子霸道,这话也真是没有错,无怪玄奇妹妹自墨子死后不想呆在神农大山里。若是面对这些人,当真是累得很。”可王良却不是无学之人,她轻轻一笑,淡淡道:“怎么,你墨家的神农大山就是开放着任人随便看的吗?” 邓陵子一滞,他也不好说。事实上,墨翟自建立墨学,于神农大山建立了根据地,因为那是野山,正常没有人会管理那地方,结果墨子带着墨门弟子把神农大山打造的如铁笼子一样坚实。外人来了一率赶走,那叫一个霸道,谁要是想硬闯,自是死拉死拉的有,墨家机关独步天下,纵是神功鬼斧的公输班也是甘败下风,自认不是墨子的对手。也就是说,只有发大军征剿,而这样做无疑是很愚蠢的。 还是邓陵子带来的小师弟扬子道:“我墨家求清静治学,与尔聚不仁之富大有不同。” 王良嗤之以鼻:“都是为了保密,谁也犯不上说谁。” 扬子还要再说,王良大步甩开了他,却是不理。扬子犹豫了一下,却见到邓陵子凶厉的目光,忙止了心里的念头。却是原来,那王良英姿,引得扬子心动,王良没有在意这一点,而邓陵子却是发现了,当下示之以警。 玄奇小步上前,道:“姐姐怎么随了刘羲?”她一语双关,其意为逼王良说明自己为什么跟随刘羲做事,因为她不好直问,只好用这种转弯的方式相询了。 王良自是机灵人,一下子就听出了玄奇的一语双关,笑道:“我的心事你自是知道,我只求所学有用武之地,本来我是断了念想,只想我纵不能扬名天下,一展所学,也好充实自己,到头来教教儿子,或是收个弟子什么的。可既然刘羲给我机会,我自是愿意一试了!”她也就变相的说明,我随刘羲是因为他可以让我一展所学,而不是我跟他上床。 玄奇心中稍定,道:“我们这回来,你怕是知道了吧!”王良点了点头,道:“我知道,劝我家大人休兵罢战,是不是?只是若是为此,你不该来。” 玄奇心里明白,这是王良暗示她,刘羲出兵决心已定,是不会改的。想也是奇怪,小小的东骑,小小的部族,才几多的兵马,竟然如此大胆,向义渠十万军民挑战,这是自找死路,还是什么?玄奇真是想不通。 正当此时,已经可以看见樱亭了。从亭子里走出了一个大袍男子,玄奇脸腾的就红了。古人一向讲究,特别是富贵人家,要的是脸面,哪怕是天再热,也不会如刘羲这样在身上简单披一层玄纤了事。这贱人整个胸膛都露了出来,放在现代,叫秀胸肌。就算是天再热,古人至少也会把衣服穿戴整齐,刘羲的这种形象就叫**! 不过这个外形**的男人却是走了过来,笑着左右看看,打量众人,道:“谁是墨家大师,谁是?哈哈……小兄弟,你上次叫黑白,这回说个真名吧!” 玄奇也是满意刘羲的态度,形像不好,态度弥补,道:“让大人见笑了,我的真名叫玄奇,这位是我墨门师兄,叫邓陵子。堪可为师。”因为就事实来说,墨家除了钜子可以叫师,也就是大师,其它的人都是弟子,互称师兄师弟师姐师妹的。可邓陵子是墨翟四大弟子之一,那自然是可以有一个大师的称号,毕竟,他实质上说,也可算是与禽滑厘同辈的。 刘羲笑容可掬:“上师请……”带着头,把邓陵子一行引入亭子里面。当然不好全部进入,邓陵子带着玄奇和王良进来,扬子等一众弟子在树荫下候学。自有人拿着凉茶给他们吃,只是和邓陵子的不一样,茶里没了冰块。 在那亭子里,刘羲一指嬴山道:“这位是我大秦的公族嬴山大人!”又对嬴山道:“这位就是墨者的大师邓陵子,这位是他的小师妹玄奇。”说到这里,刘羲拉过王良,装模作样的道:“你的事多,还要忙,自去吧!” 王良知道这是对她好,当下笑道:“如此,王良自去了。”说着离开。 想也是的,王良的身份现在是刘羲的大总管,刘羲等于是让她当了二把手。可她和玄奇的关系还可以,如果一会儿什么事都没有那还好说话,可万一闹将起来,却不是让她夹在中间为难么。而她这样离开,纵然到时真的闹出了什么事,事小她还可以从中斡旋,事情大了她还可以一推四五六。 这下可也好,四人一人一只石鼓,围着石案坐下,却也算是轻松悠闲。 自有侍女奉上了冰茶。这冰茶可是好,邓陵子本以为是酒,那可是要拒绝,但这茶么,他听说秦国自有野茶待客,以为这是野茶,就带头喝了起来,喝下之后,在心里大骂,奢侈呀,没见过这么奢侈的。大好的冰块用来泡茶,这也就算了,还放了蜜。并且这茶的原味也是清香甘爽,是上等的好茶。邓陵子再傻也是知道,这样的茶如果放到外面去,没有刀币以上的出手,是吃喝不起来的。想自己平日里也就是爱喝喝山泉林茶,什么时候喝过这样的东西!一时间,他的心里有打破禁忌的快感。这绝对要不得,邓陵子猛的站了起来,却是把茶推在一边,他只喝了一口,却是再也不肯喝了。 刘羲道:“大师真的不喝了?” 邓陵子道:“我事前不知,想我墨门本是穷汉,哪吃得起这样的茶,我如果这样喝下去,上了瘾头,还怎么算做是墨家子弟?”刘羲道:“只此一杯也不吃么?”邓陵子高风亮节道:“既然要做,就由现在做起,我定计不喝,那是绝对不会再喝的了。” “原来如此。”刘羲点头,随过手,抄起这白陶茶杯,就手泼了。 邓陵子万万没有想到如此上好的佳品刘羲说泼就泼了。他有心说什么,但到底还是说不出来。刘羲也浑然未觉的样子,叫过使女,给邓陵子换了冰水。这下邓陵子可是不好再行拒绝了。他喝下了水,就见刘羲一张笑眯眯的脸道:“大师来我东骑,有何见教哇?” 这般开门见山的性子,邓陵子却是喜欢的,当下道:“听大人要兴兵祸,可有其事?”他一上来,就把刘羲出兵一事定性为祸,这就是说你刘羲做的不对,要劝说来了。 刘羲却是反道:“听说墨家有连弩车一物,平日里置于城墙上,可同时放出的大弩箭六十支,小弩箭无数的大型机械装置,需十个人驾驶,最为巧妙的是长为十尺的弩箭的箭尾用绳子系住,射出后能用辘轳迅速卷起收回。”此物各国都有了,只是效用大小不同。但真正说起来,还是墨家的武器好! 邓陵子不爽,道:“大人不知道兴兵只会害苦百姓吗?” 刘羲仍是反道:“听说墨家还有转射机一物,也是一种置于城墙上的大型发射机,机长六尺,由两人操纵,与连弩车不同的是转射机更为灵活,能够在一人射箭的同时由另一人将机座旋转。是与不是?”这真是一个可悲的事实,在后世,比如说唐朝,床弩什么的还是无法转向,也就是移动性动,可是在战国墨家时代,已经有了这玩意。 邓陵子再傻也是知道不对了,他本就是暴性子,当下喝道:“大人好生无礼,我与你说兵灾祸事,大人却怎么只说杀人利器?” 刘羲仍是笑脸道:“我听说你们墨家的藉车外部包铁,一部分埋在地下,是能够投射炭火的机器,由多人操纵用来防备敌方的攻城队。却不知是什么样子的。大师可否绘成图与我一观之?” 玄奇道:“刘大人,我们也算是相识一场,我师兄与你说兵灾祸事,大人何以顾左右而言它,避不谈兵灾战事呢?” 刘羲笑嘻嘻道:“我怎么没有谈,我不是说了吗?我觉得,你们墨家的这些兵器很不错,要是可以成规模的运用,何必守城,我看一样可以转入进攻!这不也算是谈兵事吗?” 第二百二十六章:与邓陵子论学(一) 邓陵子几乎是振衣而起,那玄奇伸手拉他,连拉了两下,才使邓陵子落座了回去,仍是气愤不休,道:“我墨家之学,乃是劝人息兵事,宁地方的,助弱守强,所造之器物兵刃,无不是守成之用,尔一意杀伐,不怕日后别人同样以刀兵加于己身吗?” 刘羲微微一笑,饮了一口面前的茶水,笑道:“有这样一个故事,曾经有一个国家,国王残暴无道,野蛮的另人发指,他们修建大型的陵墓,每一座陵墓都要十万左右的人日以继夜修上十年多。并且,修好之后,再把这些人全部埋入墓中以为培葬。此外,他们还行严刑重税,百姓一年辛苦,到头来,只能躲到泥地里找死老鼠和烂草吃,法律还规定,穷人的女孩要先给富人**,才可以外嫁。每年,都有大量的穷人饥渴而死,有大量的富人肆意的虐杀穷人,并依旧要穷人们供养他们。在楚国,有一种角斗之奴,奴隶主会给他们一把兵器让他们和野兽或同类相残,但在那个国家,奴隶主往往会把奴隶丢下有巨兽的河里,看着他们在河里给撕咬吞食,只是为了一时的兴趣……” 邓陵子虽然不知道刘羲为什么说这个,但也不由感觉到震惊,道:“世上真有如此残暴统制?”言下之意却是不信。那玄奇在旁忽道:“若是真个如此,这样的国家必不能长久。” 邓陵子心中一动,在旁暗道:“论见事之透,我不如小师妹。”他听了刘羲的故事,只是震惊这个国家的这种残暴。而玄奇却一语道出本质,那就是这样的国家怎么可能长久于世? 刘羲摇摇头,道:“夏无道,商汤代之,商有乱,周而袭之。可惜那个国家是一个独立封闭的国家,哪怕它再乱了,再差了,国主再残暴,可惜的是周围并没有一个有实力的政权可以取代。” 玄奇不信:“这个国家还存在?这怎么可能?” 邓陵子也道:“胡扯乱言,天下间真有这样的国家?” 刘羲道:“天下的确是有这样的国家,早有传言,水神共公就是居于那里,这个国家是真正存在的……不过如你们所说的,国王如此残暴,就算没有别国打来,其本国身也会乱的。当时,国中之民不堪虐待,奋起而反,他们把自己的国家给灭了,无数的奴隶主给杀死,国王也给他们杀了……” 邓陵子也好奇了:“如此说来,这个国家岂不是已经灭了吗?为何你说它还存在着?” 刘羲道:“这就是奇妙之所在,那些泥腿子奴隶把奴隶主赶跑了,把他们的敌人那些国王贵族打跑了,可惜的是,泥腿子们后来又出面,把那些大贵族奴隶主又请回来的。所以这个国家一直存在……直到有哪个有实力的强大国家可以到哪儿去,就可以统治那里了!” 玄奇道:“大人可是想要统领那儿?” 刘羲道:“是,当然想,为什么不呢?那儿可是一个天然的大粮仓,它有一条大河,每天春天发一次大水,农人不用养地,等水退了,就可以在河边种地,年年丰收,食物多得不得了,只要占领了那里,就可以有想都想不到堆积如山的食物。” 连嬴山也来了兴趣,道:“这个地方在哪里?” 刘羲答道:“出海,先向南,然后向西,穷尽万里,就可以得到那里,从海路上讲,可能要半年左右。”嬴山赫然:“从海路走?人怎么可能在海上行半年之久?” 刘羲简单道:“不要紧,船造大一点就可以了,要造能一次装千名士兵的大船,只要有十艘这样的船,我就可以打过去,当然,我和大人说了,要先看到海!” 这下连嬴山也相信刘羲的话了:“我现在相信你是要去到海边……不过你的志向也太远大了?那等于是海外穷夷,真有你说的这样的地方?能比得上中原?” 刘羲大义凛然道:“大家都是炎黄子孙,华夏后裔,同为一个种族人种,我们都是一类的黄金人类,自相残杀太过份了,谁谁谁不都是皮毛骨肉血,能打外族,我为什么要参与中原的争霸?我只是一个小部族长,我想要的也只是打到海边,再度见到海,仅此而已!” 玄奇道:“大人,你说炎黄子孙,华夏后裔,这我是知道的,可黄金人类是什么意思?” 刘羲笑道:“几位听说过女娲娘娘造人传说么?” 邓陵子肃然道:“知道一二,这里面有什么讲究的么?” 刘羲道:“其实很简单,传说女娲娘娘造人,第一批造的,并不是我们。在那洪荒时代,女娲娘娘造人,以神鼎炼就,她第一批造出的是一群身体发黑的人,这些人在鼎里烧过头了,所以身体高大结实,可头脑却是不好,样子也丑,里面漂亮的很少,娘娘大感不满,一就手就丢到天的一边去了,所以当你们以后见到有皮肤黑的人可不要奇。娘娘炼了第二批人,也是不满,这一次烧的火候不足,人都是白毛的,上面有着股股没有烧好的腥味,那些白人因为没有完善,所以他们大多体毛比较多,身上有一股子膻臭味,当然,他们就样子来说好一点。可味道不好,娘娘不喜,还是丢到另一边去了。到了第三次,也就是最后,娘娘才把我们炼出来,不过这里面有好有坏,有的人皮黄,有些人皮棕,总而言之,差不多就是这样了,我们这一批人,就叫黄金人类,是上天造物最好的人种!” 这话得到了嬴山的赞同:“这话有理,我虽没有见到黑人,但却是见到白人的,那些白人,有的金发碧眼,虽然样子还算可以,有些白女甚至艳丽胜过我族中女子,可惜的是他们身上都有一股子的味道,体毛也比我族人长,原来是这个原因?” 刘羲道:“所以我一直认为,只要是同一肤色的,都是我们同一人种,是我们黄金人类!” 这话得到了众人的赞同,只是…… “大人想要见海,迁族过去就是了,何以一定要打过去?”玄奇说话。 刘羲道:“墨家非命怎么说?”邓陵子道:“通过努力奋斗掌握自己的命运。” 刘羲笑道:“我可不就是这么在做的么?一路迁移,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当然不及我一路兵马的打过去,这是我自身的努力,非是如此,我来秦国立什么族,定什么身?”说到这里,刘羲解释道:“当然,你们也许觉得我与其来秦国,不如去燕赵,这样可以近一点。或者去越,那里临近大海,可惜的是我出生中原,不愿意到南方当野猴子,另外,赵国也好,燕国也罢,自身安全难就,相比起来,秦国是唯一的出路,至少秦国边戎不抽兵丁,嬴山大人,是不是?” 嬴山对此门儿清,顿首道:“确实如此,我秦国人口分布与中原战国大有不同,就目前来说,有三处人口不能征兵,一是陇西戎狄部族不能征兵。陇西有近百万游牧族人,悍勇善战,是秦国抵御西部匈奴的天然屏障。西部匈奴飘忽无定,仿佛隐藏在天际云海,往往在毫无征兆的情势下遮天蔽日的压来,惟戎狄这样的马上部族可以针锋相对,其兵员战力不能削弱(这也是秦国让西豲渐渐坐大,从而生出反心的原因。)。二是关中六百里秦川不能征兵,我秦国已经打了十几年的仗了,国中青壮死的已经差不多了,往日征兵的主力就在这川中,结果严重影响到了我国的农业生产,以至于国中几无存粮,造成我秦国积弱的事实,现君上意在休养生息,所以短时间内,秦国是不会从秦川征招兵源。三就是我们这里北地郡,此地与胡地接壤,素来是国府不驻军,而由庶民结兵抵御,若在北地征兵,无异于自毁长城。东骑部立身于此,从哪里说,都是不征兵之地!反之,赵国和燕国一向都是喜从戎胡处征兵,如果刘羲要在赵燕立族,隔三差五,他的部族就要消失了,哪有如今的风光。” 其实这也算不上是风光,只是秦人坐视刘羲的发展,这也是个必然,只要刘羲不闹事,秦国不足的官吏才不会管这闲事。可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想也是知道,如果刘羲选在赵燕这样的地方立族,先一步就会把他族中的壮丁抽上一注,如果刘羲富了,边兵的官军就会时不时的要他乐捐一下。不要觉得燕国和赵国就真的是那么的弱小,其实赵国和燕国的主力战兵是他们的边兵,那才是两国的王牌,他们长年和戎胡战斗,根本不是一般军队能比得了的。 在赵国和燕国,这批边兵也许不多,大抵五万多点,可绝对不要小看这批人马,秦国灭赵,他们可以打败赵国十几万几十万的大军,可却奈何不了赵国北地骑兵!后来秦国以骑兵对骑兵,还要先一步废掉赵国骑兵大将李牧,这才算是摆平了赵国。小小的一个赵国,就算李牧才比天高,可真正让他如此牛b的其实就是北地的那批精税骑兵!一支打得当时匈奴抬不起头的大军。如果不是这样的一支骑兵,匈奴可能会早上二十年雄起。 刘羲再强,在这样的边军面前,刘羲只能装孙子,甚至要装到赵国灭亡,这叫他怎么可能接受!只有秦国,秦国用以戎治戎的法子,所以秦国的边境是没有这样的大军的,只有普通戎族和秦民。这也可见出秦国强大的地方,他们只用这样的戎族和秦民,就抵挡住了匈奴和义渠这样的强戎。 不过相比起来,还是有点不同的,匈奴是来去无踪,但他们存在。而义渠是看起来他们不动,可如果他们动了,那绝对不是边地的秦民可以抵挡的。到时,就一定要秦国的大军才可以对付。秦穆公打败了义渠人,但他不可能常年在边境驻军,所以十四年后义渠就把失地夺回来了,从泾北直攻到渭南,不但收复了过去的失地,而且把疆域扩大到二十万平方公里。 若然非是如此,以秦公和刘羲的杀父之仇,他怎么可能容得了这个杀父的大仇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打转儿! 刘羲笑着说道:“其实认真说起来,现在秦国弱而义渠强,秦国在三年内可说是无力动兵,而义渠如果愿意,举族十万兵,却是可以朝发夕至。现在是秦守而攻。有这么一句话,进攻是最好的防守,邓大师以为如何?” 邓陵子叹道:“既然如此,算是我白来了,我只一心平兵事,可却不想……” 刘羲道:“大师能来我这里,我是高兴的紧,其实对于各家学派,刘羲也有认知,天下三学,法墨兵三家为强国之本,我与墨家只恨缘浅,大师既在,刘羲当然是要求教的。不过在下觉得,所谓墨学,虽是大好,可有偏颇之处。” 邓陵子一听喜了,刘羲这是要和他论学呀,当下道:“大人认为我墨家什么地方偏颇了?” 刘羲道:“墨家之好,实有独到之处,天下之学,可以说墨家为上,但墨家的这种包容却大多了,你们在学术里加了很多不必要的东西,可以说是莫名其妙!听说你们墨家有十项主张,兼爱、非攻、尚贤、尚同、节用、节葬、非乐、天志、明鬼、非命。但这其中,最无聊的就是兼爱、非攻,这两样简直一无是处,偏偏你们墨家却如此持重,拿垃圾当宝。此外,独尚贤是无错之处,其它尚同,怎么可能,一样米养百种人,人人的心思都是不一样的,想要事事大同,这不是迂腐之说么?必要之事,非一言独尊才可,比如我的部族,我决定一件事情,怎么可能让所有的人都满意?可我一道命令下去,就是要人人依从,顺我者生,逆我者杀,这样我的部族才可能保存,才可以发展!节用是好,可如你墨家这样的节用,却是大谬!简直就是自虐!至于节葬,穷人穷葬,富人富葬,哪有强要人穷葬的?只要不超过底线就可。还有非乐,虽然公侯贵族的礼乐是没有什么用处,还浪费良多,但因为此,就否定音乐,却是错误,觉得音乐费钱,少花钱就行了,觉得编钟昂贵,用便宜的乐器就行了,世上岂有因噎废食的道理,若说天志,天意与我何干,顺我者为天意,逆我者我还要尊从吗?至于明鬼,男人大丈夫,天大地大我最大,岂有畏鬼惧神的道理。不过非命一说,还是有点道理的,嗯,我的意思大师觉得如何?” 这番话说的天崩地裂。刘羲一棍子下去,把墨家最主要的几条主张给说的一无是处。他先一步说明兼爱、非攻的无用,再说其它的种种,逐一的剥析,说好说坏,如果刘羲只是一昧的漫骂,那邓陵子自然不会放在心上,可刘羲如此说法,说的有理有节。似邓陵子这般的,自有自己的想法,也有一定的学问,这样给刘羲一说,竟然不能辩驳。 “你……你……”看见邓陵子这样须发皆张的样子。刘羲笑道:“这世上,有人就有恩怨,有恩怨自成江湖,有江湖就有仇杀,邓大师,你说兼爱可能行的吗?天下虽大,但仇杀不绝,就是这个原因。还有非攻,岂不知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御,若然说如此,那所谓的非攻就不算是最好的防守,做不到最好的防守就会被人攻破,那还守什么守?所谓非攻岂不是一个笑话么?天下战国人人攻战,如长江大河,以人之力,可以让大河倒流吗?如此一来,这所谓的兼爱、非攻难道还不算是笑话吗?” 第二百二十七章:与邓陵子论学(二) 刘羲简简单单,以两千年知识把邓陵子说顿住。并且直言了墨家学术最大的主张,兼爱、非攻的无用。虽然这对怀着美好愿望的邓陵子来说残忍,但却是事实。如果邓陵子只是一个一无所知的狂信者,一个信死徒,那他就不算是讲道理,可邓陵子是一个有着自己主张的人,他有自己的思想,自己的观点,还有一定的知识。 比如说邓陵子,这就是一个讲究任侠的人,他在自己的思想里,认为恶即斩,对于邪恶,一定要加以诛除,这是不容相改的事实!正是邓陵子在日后开创了楚墨,大授击技之学,才有了项氏的项家军,在项家军里,有很多楚墨剑者的影子。 假如刘羲和邓陵子说打斗争战,不讲道理,邓陵子就可以长身而起,拔剑以战之。可惜的是刘羲摆出了一副笑脸讲道理,并且一口一个大师的,这个时候,邓陵子上头师兄多多,就重任来说,也算不到他的头上,给这样叫着,心里不美,那是假的,却叫他还如何拔剑以战之呢? 正在这时,一把清凉的雅言响了起来。玄奇道:“昔有十兄弟,兄弟九人都是好吃懒做之徒,请问大人,那第十个兄弟要如何做才可使兄弟俱全?” 这声音惊醒了邓陵子。这番话是墨子说的,他说的很简单,标准答案是那剩下的一个人当然要更加努力的工作劳动,这样才会有食物可以让大家吃,不然就全都饿死了。这是墨子常和弟子说的故事,启发了很多弟子,邓陵子当然是知道的,这是说,墨子自己也是知道自己的一些学说不合时宜,但墨子认为自己是对的,如果谁都不这么做,那就完了,可如果有一个人坚持正理,那未必算完,一切还是有希望的。 可回答问题的是刘羲,刘羲好整似暇地道:“正常情况下没有可能使十兄弟保全,但如果那个第十子聪明的话,他可以经商,因为务农是不可能养活十个人的,经商利大十倍于农,但也有亏本的可能。其实,最好的方法,是不理那九个人,第十子如果勤劳,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他既勤劳,自是不会饿死的,十兄弟都活下去不容易,可要活一个却并不难。” 玄奇本要说话,可邓陵子抢先道:“难道坐视兄弟惨死,而无动于衷?此行径与禽兽何异?” 刘羲淡然道:“如果那九兄弟尽皆是好吃懒做,混吃等死者,连狗都不如,是条狗还可以看家护院,要这样的人有何用?在此,如果真有这样的人在我的部族,我会直接否定他做人的资格,既然不是人,生死小事,干我屁事,世上死鸡死猪死鸟死狗的多不胜数,难道我样样都要关心吗?何谓禽兽?人之胜于兽,人为人,人之劣于兽,连禽兽都不如,这样的人,有一个死一个,有一百万死一百万,若有一天全天下的人类都是如此,那天下人死绝了也是理所当然。” 邓陵子目露凶光道:“足下眼里,世人会有这样的一天么?” 这邓陵子已经从刘羲的话里听出了其灭绝人性的变态一面,也就是说,刘羲这样的心性人类是不会把一般人的命当成一会事,对于这样的人,已经可以定义为大奸大恶之徒,是可以杀的典型。 这也是墨家与上位者始终合不到一块去的原因,在墨家的眼里,始终是让自己站在弱者一面的。而在强者的面前,在那些上位者的心理面,一向是视人命如草芥。这两者始终是格格不入的,所以到最后,明明秦墨与秦国已经合作经年,好得都不能再好了,可始皇帝最后却容不下秦墨了。 邓陵子看出来,刘羲的性情注定了他是要做并一定会做出一些残暴的事情来的,所以邓陵子理所当然的觉得,在必要的情况下,还是他出手,杀了刘羲比较好。这种诛除权恶的功劳,在墨来说,是最大的功劳! “所以需要法了,”刘羲道:“我这样说也许你不大容易接受,但我也有我的一面学说,大师想要听听吗?” 刘羲也作学说?这可稀奇,嬴山,玄奇,邓陵子都注意起来。所谓学说,不是你说有学就有学的,也不是说你写篇文章就可以说自己是什么家什么派的。在电视剧《新大秦帝国》里面,慎子向申子介绍卫鞅,说法家三派,这里法家是一家,而派是这一家里的分支学派。申子对此无视,说你就写了一两篇的时文,就可以成家成派了吗?但慎子不以为然,他指出,卫鞅是提倡法治的,申子是提倡术治的,慎子是提倡势治的,三者都是法家,但都有其不同的侧重点,当时慎子自己已经是公认的一家学者大师了,他自然的定义承认申子和卫鞅都有和自己并立的地位。这里是指在学术上。 从这里就可以看出来,所谓成家成派,主要不是看你有什么文章,也不是看你写了什么狗屁的东西,而是要看你的学说有什么与众不同的主张,有什么特点,这才是真正重要的。比如儒家,孔老二并没有治什么学说文章,所谓《论语》其实只是他的学子七拼八凑的一些玩意,除了孔老二关于人生经验上还有点可取之处,其余的都是一些垃圾,无外乎拿别人的东西说是自己的,大谈复古,为什么说复古?因为孔二爷没有自己的学说,他屁都不懂,没有创造力,他只能看到前人的东西,并且觉得前人的东西好,于是他就用了拿来主义,说这样好,我们要学习古礼,要复古,就是这样,莫名其妙的,这走了狗屎运的家伙成了一家学派的祖师爷。当孔子游学到了齐国的时候,骗了很多人,连齐恒公都信了,可管仲一针见血的说了,不行,儒家说的好听,但尽是空言,屁都没用,最后孔二爷就没有得到重用。 到了后世,那些所谓的大儒把儒学唯一有点用的东西都剔走了,可儒学一样有一大批的傻b信。而现在的儒学总算是有一点点微不足道的玩意,可一样,它的根性还是虚言空言,也就是说没用。有一个朋友说我骂儒学太过了,建议我多看看儒学的东西,他认为这些东西可以帮助我对儒学改观。但现实就是这样,儒学这种东西永远不要多看,你越看越觉得有道理,不知不觉的就把你绕进去了。永远不要被外面的光华迷住,黄金包得再漂亮,里面也一样是屎! 要说治学,你得先有自己的东西,是与众不同的东西!法家就是法家,一听就知道法家是干什么的。兵家就是兵家,这也是一样不要解释的。 那刘羲要提什么学说? 邓陵子面色冷峻道:“邓陵子不才,不知道天下还有一派新学问世,现在恰逢其会,正好领教一下大人的新学。”新就是不足,稚嫩,邓陵子这是在暗示刘羲的学说如果不行就不要说了,拿出来丢脸。 刘羲的目光却空洞了起来,喃喃道:“我之一学还没有起一个好名儿,但我有意为此学说立一大教!传我教义,让世人知道真实真相!” 邓陵子道:“以学派立教,未尝闻也!”以教派来说,一般是要信奉一个神明的,比如说南方的巫教,其实就是信奉东皇大帝的。不过这很奇怪,想也是让人奇怪,不知怎么回事,巫人竟然信妖皇的大帝!但这才是真正的历史。 刘羲回过神来,道:“因为我信奉的是天理,天道,所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这便是我学派的道,我教中的义。天下有大道,大道有规则,这个规则其实简单,就是弱肉强食,适者生存!你看春秋百国,现在还剩下几个了?强者吞食弱者,弱者吃更弱的,就是如此。你墨家有知天命一说,可天意如刀,天意无情,当弱者灭,天意不会发仁善之心而助救之,你墨家孟胜已经用自己百条性命的惨事说明了此点。是以我之学说就是自强之道,做人先自强,强而去吞弱,你们可能觉得弱肉强食,适者生存这一法则过于残忍,但弱却非是不能变强,我东骑前身是东夷,整个东海都是我东夷之地,可东夷没落,因为我们弱了,所以才会如此。现在我行自强之道,是以我东骑必将要强,秦,赵,燕,魏,都可以灭掉我,但在他们灭我之前,我却可以先一步灭义渠。如果我强义渠弱,我自可灭他,如果我弱义渠强,我纵是身死也是正常!这便是我的道!大师以为如何?” 邓陵子脸色铁青道:“我未闻出此学有什么与众不同之处,空言泛泛,与儒学无异。” 刘羲哈哈大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刘羲能说什么学?自然不能,能有的学派都给人家立完了,连农也有学派,商的学派是杂家,还有其它的,兵家,法家,墨家。除了仿效空言的儒学,刘羲真是没有别的办法。但和儒家的那种拿来主义相比不同,刘羲立的这个学派自也有其侧重的东西。 “无情,我的学派注重的就是无情。”刘羲道:“邓陵子大师没有留意到吗?天下的学派里面,我们不说儒家,那根本不算是一门学说。我们说法家,法家以法治为中心,一切依有法,而法无情,这是法家的强!法家的强大就在于法家定下了律法规则,并且法律无情。” “再说兵家,兵者征战事,自然也不会讲有情无情。慈不掌兵,义不理财,这里面自然也不会讲什么仁义道德,这也是无情,法家兵家强大魏国,由此可见,无情之要害。” “现在我立无情天道,向世人说明自强真理,人都有强,而强可变弱,人都有弱,然弱也可为强,此中之妙,一切变化,俱在一个情字!这个情其实并不是情,而是**,人人都有**,在我而言,重提控制**!控制**,我们可以享受它们,当然,也有可能反过来给**控制住,这样就落入下乘,最后走向灭亡!就我看来,似你们墨者这样简衣朴行的,不叫控制**,而是叫逃避现实!你们不敢面对**,难道肉不比菜好吗?难道好的绸衣不比粗麻的葛衣舒服吗?难道被人伺服不爽快吗?当然不是,我们要做的是,在有条件的情况下,自是要满足我们的口腹之欲。在不富足的情况下,要控制自己的**。在劳动的时候自然要穿葛麻,但没事的时候,穿穿丝绸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拿得起,放得下,这才是最好的道理,你们墨家怕自己拿起了,却放不下,于是就不去拿,这不是很可笑的吗?” “如果我的部众贫苦,那么我自是会和他们一起想办法,一起同甘苦,可我现在富足,我吃的好,我的部族一样吃得好,大家都是这样好,这才是正确的道理。不可能我的部众忍饥挨饿,而我却大鱼大肉,或者让我的部众们吃的舒舒服服,而我却要吃那些素菜。” “天地之间有一条真理就是如此的存在,我们可以当它不存在,但时间一长,我们就会给它抹去。而顺着它走,我们可以得到我们想要的。也许,按照这条法则,我们所做的事情会有很多的不对,不仁慈,不仁道。但所谓的仁慈与仁道都是假的,天道不会因为一个人做好事就会给他好报,也不会因为一个人做的恶太多了而就给他恶报。人说做恶者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道只是一个让自己心服的说法。” 邓陵子道:“歪理邪说,不为正道!你纵是大言炎炎,也不会有多少人信!” 刘羲笑道:“真理总是只掌握在少数人的手里,这很正常!” 邓陵子大怒,一下把背上的包打开,两把吴钩剑立时露出了来。 玄奇道:“师兄,刘羲,你如此说法,人皆无情,那还与禽兽何异?还是说,你觉得禽兽才是人间正道?人世间的父子亲情都是假的吗?” 刘羲道:“世有三情,亲情,友情,爱情。然而亲情是要靠血缘关系维系的,友情是会因为利益而改变的,爱情虽好,三两年一过,还会再如初时的火热吗?如此说来,人类所谓的亲情说来也很可笑的紧,只不过人类一向自欺欺人罢了。至于你说人与禽兽何异?其实我说的话,人本就是禽兽不如,若然非是如此,怎么会是我们人类主导这个大地!而禽兽只是我们盘中菜!与之不同的是,我们人类会定制规矩,比如我们说要孝,比如我们说要爱!可惜的是,这些规矩是给那些平民百姓的,却非是我。不过话又说回来,我虽不必尊从这些规矩,但我却要维持这些规矩,这也是我不用遵守规矩的代价!” 邓陵子扬身而起:“荒谬,荒谬,世上岂有如此道理,简直是歪魔邪说!恶毒至极!刘羲,你起来,我不与你说话,你这人入魔以深,只有用刀剑说话,你不是一向自诩大秦第一武士吗?我邓陵子就要用我这对吴钩会会你,看看你到底有什么本事,你要是有胆,就和我比上一二,我死于你手,自不再话下,如你怕死,也可赶我们出去,只是你这样的人,我墨家一定会盯着你,一旦你有欺天的暴行,我墨家定要斩邪除恶,誓不与你干休!你起来,我要看看你是不是真有一力搏三百的本事!” 第二百二十八章:邓陵子的挑战 如果是平常,嬴山一定会出面,怎么可以让刘羲给邓陵子杀了呢?这邓陵子吴钩下也不知死了多少人,剑法高超,那是公认的,天下间的剑客多矣,但敢放言不怕墨家的却没有几个。因为墨家一向注重收拢保护那些游侠剑士,他们非常注重对这些任侠的关注。例如被称为“东方之钜狡”的索卢参,由墨子的大弟子禽滑厘收为及门弟子。又如好勇的武士屈将子“带剑危冠”去见墨子的另一名弟子胡非子。胡非子向屈将子阐述了勇武的真正含义。屈将子为之心折,“乃解长剑,释危冠,而请为弟子学”。 正是如此,才可见之于墨家本门的可怕,墨子本人就是一位剑术大师。在墨子纵横天下的时候,一把木剑在手,竟败天下铜铁,可谓是天下第一,真真正正的天下第一!若然非是如此,以墨子一介平民底层的身份,纵是再有点学问,又怎么可能有一大批的弟子愿意追随于他,向他学习?这其实就是中国古代最早期的武林门派!就武力来说,可以说是变态了。 但话虽是如此说,只能说墨家手上有很多名流剑士,这些剑客虽然也算得上是厉害,可并不是说他们就真正厉害,不然的话,就他们千名可以一抵二十的剑手,可以打败两万人了都,可事实上不是这样的,如果是守城,墨家弟子还可以发挥一下个人的武力,但如果说是阵战野斗,一个五百人的方阵就可以赶绝了他们。 所以,嬴山断定邓陵子是不会打过刘羲的。想也是知道,两个人根本就不在一个级别上。以邓陵子来说,如果体力充足,他也许可以连斗百人,但那不是军队,假如真有一队百人的战阵精兵军队,邓陵子能杀三五七人已经是很了不起的。可如果是刘羲,拿着一把大枪,还可以跑,那刘羲杀光这百人也是不在话下的。既然邓陵子杀不了刘羲,那就是刘羲杀不杀邓陵子的事了。刘羲会杀邓陵子吗?嬴山感觉是敢的,刘羲并不怕墨家。就算墨家全部弟子来了,在刘羲的那墙城上,墨家也是占不到便宜,而秦国,也不可能让墨家这么大的一股人力横行于秦。若是些许几十人,又怎么可能奈何得了刘羲?可嬴山又觉得,刘羲不会。 玄奇跳了起来,不顾形像的抓着邓陵子道:“师兄,师兄,学术论争,何以动刀剑说话!我墨家是这样治学的吗?”她也是没有办法,总不能直言说师兄,你不是他的对手! 在玄奇的印象里,邓陵子也许力大,也许剑法高明,但无论如何,邓陵子没有杀九熊二虎的力气!刘羲武功高强,别人不知道,玄奇亲眼见过的,怎么可能不知?再者一说,所谓人的名,树的影。刘羲一力搏三百是从秦国传出去的,老秦人一向务实这一点是确定的。也就是说刘羲的传闻就算是有水份,这水份也是有限的很。这样的实力,怎么可能是邓陵子能对比得了的! 邓陵子沉默一下,淡然道:“小师妹,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我墨家的精神,是赴汤蹈刃,死不旋踵!”这“赴汤蹈刃,死不旋踵”是流传天下的墨家誓言,说得是墨家弟子追随墨子,每临危局,人人争先赴险,死也不会转过脚跟逃跑。 邓陵子在这里的意思是,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我知道我可能不是这个刘羲的对手,这一点我也都想到了,可是如果我没有直接面对也就算了,但现在我已经站在了这里,如果退避,就不算是墨门弟子!我墨家弟子的精神是“赴汤蹈刃,死不旋踵”,我身为墨门弟子,是不能违背的。 墨家的学说太丰富了,以至于在后期,它不可避免的分裂成了两派,一派注重知识理论、逻辑学、几何学、几何光学、静力学等学科的研究,是谓“墨家后学”,另一支则转化为秦汉社会的游侠。前者对前期墨家的社会伦理主张多有继承,在认识论、逻辑学方面成就颇丰。 而邓陵子所侧重的,就是侠说。大义面前,视死如归,在邓陵子此刻的眼里,刘羲就是未来的史前级大恶魔,这样的一个存在是反社会反人类反道德的,是一定不能存在的。是要杀死的。为了这一点,邓陵子可以选择去死! 刘羲忽然想到了郭靖。大侠郭靖。刘羲喜欢郭靖,但他成为不了郭靖,更没有想到的是,现在一个类似于郭靖的存在要和他动手。当然,相比那个金庸笔下杀个人都要郁闷半天最后才成熟的郭靖,现在这个邓陵子未免有些太过了,有点类似于日本极端的赤军分子。 日本赤军是一个很奇妙的存在,他们说是恐怖分子,但我想每一个中国人应该都会喜欢他们的。赤军是一支为了消灭日本天皇,实行人民自治的伟大组织,甚至可以说,日本赤军的理想主义是打倒日本天皇的现任政府,然后向中国投降,成为中国的一份子。那话是怎么说的?如果不能占领,就要融入。赤军认为日本政府是不可能占领或统一中国的,但日本人生活在岛上又有着严重的不安全感,光日本陆沉的电影就拍了n部。最近的一部《日本锁国》干脆说日本灭族了。既然这样,那就融入到中国里去,这样日本如果完蛋了,也好有个出身。但可惜的是这个组织人数势力都太少了,而且组织的理念也由于不同的人加入(主要是太缺人了)而有些侧重于暴力手段。 邓陵子就是一个典型的暴力解决问题支持者。这和他的武技是分不开的,武力高的人总是想着用武力来解决问题,至少在邓陵子看来,如果是全力以赴,他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万一走个狗屎运,他不就是成功了吗? 刘羲浅笑,邓陵子大步踏出樱亭,随行的墨门子弟也站到了邓陵子的身后,把师兄的后面看住,大有一经不对,立时扑杀而上的意思。 和风徐徐,一缕细风吹在白花花的人皮上,发出了沙沙的声音。 刘羲意态悠然,唇角带起一丝浅浅的细上纹。泯了一口冰茶。 邓陵子这时才看出来,这亭子上挂着的白花花的帘子不是丝织物品,而是人皮。这些人皮乍一点已经看不出来了,它们白白皱皱的,如果不是那一阵的风吹起的沙沙声,邓陵子是怎都不会注意的。这原来是人皮。虽然如此,可这白色的人皮帘子,原木搭起的亭子,刘羲神态轻悠,淡定从容,感觉上就如神仙一样。就连额角也不见汗。 刘羲的这种从容不是说笑的,在过去的时间里,那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可不是说笑,练功狂的时候,便是在冬天,也会打从身体上蒸腾出汗气!那种卡路里疯狂的燃烧就如同小宇宙一样,让人感觉自己身上可能会着火。有一句话说的好,叫静极思动,同样的道理,动极也会思静。从一个表像说,武学的进境就是如此,先一步练习体能,让身体达到顶点,这个时候就要转换心思了,在身体动能达到顶点后要加大瞬间暴发力,其中一个讲究就是这静极思动,说起来说是把身体完全平静下来,达到一种静态的暴发状态,这样就可以打出常速下没有的速度与力量。日本剑道居合剑术也就是这个道理。 现在的刘羲武功上说就是如此,他的身体已经练到个人的极限了,这当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极限,谁要把身体真练到了那个地步,就是找死,李小龙就是如此。一定要给身体留下一个缓冲,这和弓弦太紧会断是一个道理。所以,刘羲要转而修练心了,这才是他一派悠然从容的原因。此时的他时时刻刻都在静心养气,对于刘羲而言,这种挑战的小事压根儿不放在心上,没好处,他是不会出手的。 这个样子的刘羲可把邓陵子气坏了,他跳脚大骂道:“刘羲,你还算是个头人吗?怎么?你不是大秦第一的武士了吗?你没有一力搏三百吗?怎么现在却是不敢应战?你是瞧不起我吗?” 玄奇也站了出来,她也同样对刘羲的这种态度不满,刘羲的自大她是知道了,虽然刘羲现在的表现完全可以说是一种实力的体现,但就礼来说,是差了。说白了,就是没有给面子。 “玄奇妹妹!”刘羲总算是说话了。玄奇道:“什么事?” “你还记得,我和你第一次见面吗?”这话问的太暧昧了,玄奇不由恼了起来,低声不悦道:“我是记得,不过那已经是很久的事了,怎么大人念念不忘那种小事吗?”这话里就是一种说不出的讽刺了。 可刘羲是不在意这种事情的,继续道:“我当时出手,为的是什么?好处!我得到了足够的肉食,这一点,玄奇妹妹你是知道的,对吧!此后我但凡出手,或多或少,总是要有好处的,没有好处,只是这些许的虚名,却是谁放在心上?在于你们说我什么一力搏三百,却是不知我并非要出风头才那样做的,实在是给逼得没有办法了。叫我大秦第一武士,更是别人叫的,我只是应承下来罢了,若是别人不这么叫我,我也绝对不会在意的,对于我来说,你们眼里看到的这些名声,都是次要的,我只要好处。也就是说,邓陵子大师呀,你要向我挑战,你能付出什么代价?虽然你的实力在我面前不足为道,可我并不想费那个力气,除非是好处,玄奇小妹以为如何?” 邓陵子等一众墨者万万想不到刘羲会是如此人物。比如说这时的游侠剑士都是好名的,一个好名声多重要,要离刺庆忌,不惜全家死光光,他图的是什么?还不是扬名?豫让刺赵襄子,同样不是为了利,而是为了忠!还有前时的聂政刺侠累,那是为了显达义。 此三者为名,为忠,为义。独无为利者。而刘羲却是不然,**裸的提出了要好处,要利。这一点就是他与众不同之处了。 但此点玄奇一想就明白了,这是因为刘羲的身份不一样。要离也好,豫让也罢,甚至聂政,不过是小人物而已。仗义每多屠狗辈。这种东西本来就是给小人物立的。刘羲是什么人?他是一方族长,体内有着万丈的雄心壮志,怎么可能会为了这种小事而在意。似他这样的人物,自是与那些国君家主一样,都是要言利的,没好处的事情,谁干?列国国君有做没好处的事情吗?你用名用忠用义这种东西能让他们牺牲自身利益吗?春秋无义战,这世道,现在谁谁谁还讲仁义道德! 邓陵子也是没有想到会如此,他两勾交一手,空出一手点指刘羲如戟一样道:“刘羲,枉你还是一个武者,你难道没有武者的自尊吗?” 刘羲似笑非笑道:“这样啊,我还真没有,不过我有钱,你说这武者的自尊多少钱一斤?要是不贵的话,我就买上两斤!” 嬴山噗的喷了。玄奇也恼道:“刘羲,我师兄向你挑战,纵是不敌,你也不当如此取笑!何况还没有交手,胜负未知,你这般的托大,未免有失厚道。你既然自恃武功高强,连一点气度都没有吗?” 刘羲不屑一顾地道:“谁说武功好,私德也要好的?谁说本领强,这气度也会大的?真是笑话!若然说你过往没有遇到这种人,今天我也算是帮你开了眼界,你现在当是知道有这种人的存在了!哼!无彩,还肯出力!种田要花力气才可有收获,放牧也要提起小心才能不让牛羊走跑了。邓大师向我挑战,我胜是当然的,只是结果会如何?伤了邓大师大师必然恨我,杀了邓大师,更是得罪了你们墨者,就算是没有死伤,那不是意味着我要花更多的力气控制自己吗?如此吃力不讨好,小妹子,你真当我是蠢材吗?” 玄奇给刘羲说的哑口无言。却是那邓陵子狂笑起来,道:“好,刘羲,你要彩,我便与你彩,你我生死相斗,你胜了拿走我的命,我胜了拿走你的命,怎么样?”他也是打着好算盘,如果他真的败了,那时刘羲有可能要自己给他效力,邓陵子正好可以一死了之,成全了义名。如果胜了,更是好。他现在就是疯了,要拿自己的命做低率的一赌! “胜我是一定的,但我不想要你的命……那于我无用,你把你这小师妹嫁给我还差不多!”一见玄奇大怒的样子,刘羲连声道:“开玩笑的,开玩笑的……” 玄奇有些羞,更是怒,道:“刘羲,我师兄与你认真,还望你也认真些。” 果然,刘羲立时换上了一副老实认真的脸,道:“我对墨学久仰以久,如果我与你比斗胜了,那好,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们墨家派出一些学子,给我手下的人教授《墨子》一学,先说好,我不要你们墨家的思想学说,什么兼爱、非攻的一律免谈,我只要你们墨家制器计算等一应的实学,比如铁匠,木匠,任何实学。只要用以民生军事的,我什么都要,全要!当然,你们派来的师者,我是会付酬劳的……不过你们墨家好像又不大重钱?算了,总之我就是这个意思,邓大师,你意下如何?” 邓陵子万万没有想到刘羲会如此重视墨家的这些学术,他心中也升起了一个念头,当下道:“我许你了,只是你想言胜,却也不大容易,还要问过我的吴钩!” 第二百二十九章:女剑奇英 几乎就在邓陵子说出他同意的话后,紧跟着,感觉不到有任何零点零一秒的停顿,刘羲立时的就大叫:“好,许你了,来人,拿我的‘大荒凶兽’来!” 对于大荒凶兽这件兵器,若干年后,它陈列在大秦国宝级博物馆里。每年,都有大批妖教的弟子前来虔诚的祭拜,博物馆的馆主不得已,将这件国宝定性为每年只展出三天。它是战国时期,铁制武器发展的一个尖端的高峰,最大的特别不是别的,而是在于它的铸造创意,同时代,很难再找到如此精美,如此凶劣的兵器。 这件兵器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它似是活的一样,狰狞的外表,凶劣的邪气,上面细蜜的小环孔中穿插下的鬃毛让它有了生的气息,这更加剧了这件兵器给人的直观恐惧。 大荒凶兽长度不是很长,大约两米多点,枪尾是一截巴掌长的尖刺,枪身上留刻着龙鳞纹路。在枪的头部,是一只细化的龙首,龙首上有着短鹿角。在龙鼻和龙头并龙颈下,有着小小的十八个小指粗的环。马尾鬃毛制成的缨子穿在小环里,龙鼻处是两个孔,打穿着细铁链,大约尺长,尾部是两个铁球。在张开的龙嘴部,吐出的是一截小臂长的枪刃,那枪头有些大,带有倒回刺钩。 大荒凶兽,这个名字当之无愧。 邓陵子倒抽的冷气差点发出声音来。一般说来,墨家同样擅长制器,墨家的铁匠可以说是最好的,在战国后期,当越人没有余力铸剑的时候,墨家却保持着铸造剑器,甚至传说,项羽的霸王戟就是楚墨余子打造出来的。 并且,这把大荒凶兽是两个人一起抬进来的。不是说一个人就一定拿不动,而是会吃力,可两个人的话就会轻松很多,但这种表现说明了这玩意的沉重。 刘羲哈哈一笑,一步而起,他的脚几乎是带着弹簧一样,飞地跳出亭子里,一把抄过大荒凶兽就手就转了一个圆,那发出闷响的风声说明了这把大荒凶兽的多么的货真价实。刘羲双手持住大荒凶兽,微微一个轻顿,枪头对向邓陵子,气定神闲,却威猛十足道:“来吧!” 这玩笑可开大了。邓陵子再是悍勇,可他不是一个傻子,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吴钩,这玩意厉害是厉害,可要分跟谁比,如果说面对一般的对手,邓陵子就算不在兵器上占足了便宜,也不至于吃亏。而现在他面临的却是大荒凶兽,这把四十九斤重的纯铁兵器,那叫一个凶狠。如果这样的兵器砸打下去,哪怕这对吴钩再利,也会给打断的,这就是实力的区别。 正常邓陵子与人交手,一般来说,对方都是用剑或刀对敌的。就算是有用长兵器的,但也是用金属头子,而在器杆上却是用木的,毕竟这个时代的人没有经过力学的训练,对于力量来说,不是每个人都行的,也就是说,正常不会有人用纯铁打制这样的兵器。 在汉朝后,国家经过了休养,有一些大汉出现,同时古战国的军阵遗失良多,最后导致了猛将时代的到来。那个体力过人的猛将由项羽为开始,他们以身体上天赋的勇猛,冲杀在前,刀剑兵器是承受不了那样的战斗的,只有纯铁的兵器才可以。于是,一件件传唱的纯铁长兵器问世了。 但在此时,战国时代,这是一个先进的时代,勇士带头打仗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在春秋的时候就已经过去了,现在的战争,孙武子就事实告诉人们,仗不是那样打的,而是以指挥为正确的领导思想。所以,在战国的这个时期,谁要是在战斗的时候再傻乎乎的冲杀在前,那就是地道的傻子。 战斗,那是只属于基层士兵的工作,将军,是要指挥军队战斗的。 而士兵,是不需要配给纯铁的长兵器的。因为木杆的戟兵已经很够用了。 可以说,汉朝时的猛将时代之所以出现,不是别的,而是因为当时的士兵缺乏战国时的训练,没有训练的士兵是没有战斗力的,为了让那些没有训练或训练不足的士兵敢于并勇于战斗,这才需要猛将出现。 于是,邓陵子从前是没有机会遇到这种拿着纯铁长兵器的人物,或者说就算有,这些人也是很少的,而且,正常拿这种长兵器虽利,可玩意说来也是重啊,这种重让普通人是玩不转的,就算真的有力气大的人可以玩转这种兵器,首先,穷人玩不起,再者,玩了也不一定会用。 长兵器用起来也是有一定章法的,但此时,除了普通士兵训练的戟兵等法,谁能如刘羲这般使出长枪招法。在所有兵器里,枪是王道。等同于在短兵器里,剑是王道一样。 这里面有一个很好笑的笑话,就剑来说,劈斩没有刀有力,也没有斧锤来的有劲,可真正的好手大多却都是剑术高手,也就是说用剑的比一般人的功夫要高上一点。枪也是一样,它在中国冷兵器时代并不如戟矛盛行,可实质说来,最后流行天下,在最后,还是以枪兵唱主角,哪怕是晚清时期,那些士兵的主要武器也是枪。 现在邓陵子傻傻的对着刘羲,拿着大荒凶兽的刘羲,兵器输了一大截,就武功来说,也不及刘羲的样子,那这一战还怎么打?邓陵子纵横了小几年,几曾遇到过这种离谱的现象? 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邓陵子现在有多险?可想而知。 就在邓陵子几乎下不了台的时候,玄奇跳了出来,她本想更快一点跳出来的,不过她要先适应一下大荒凶兽给她的震憾。现在她缓过气来了,当即就跳出来了,她要说话,再不说的话,邓陵子就要死了! “住手……”玄奇身手灵活,她本就是飞蹿在大山里的人间精灵,小腰一拧,就能出去一大截。从亭子里跳出来后,小姑娘一脚方自踏在地上,就扯住了刘羲的袍子,那用力的手甚至拉着刘羲身上华贵的丝袍脱了丝:“住手,这不公平!” 邓陵子松了一口气,没有说话,在心里将小师妹感激上n遍。 “有什么不公平,墨家的学说我志在必得,一对一,这是他提出的,要是他们想一起上也行,不过那样的话,我可就不管死伤了!”刘羲暗暗捧了一下墨家,意思是不是我要这么认真,是我对你们墨家的学说太宝贝了,不能有失,所以要尽全力。 但玄奇可不这么看,道:“你认真,你真想下杀手?刘羲,你要是真的看重我墨家所学,就要拿真本事,而不是凭恃兵器之利!” 几个墨门弟子也都叫了起来:“是呀,是呀,有本事用本事,拿这么长的兵器占我师兄的便宜,你也好意思叫大秦第一武士?换兵器,换过兵器……” 这下嬴山也顺水出亭道:“刘羲,玄奇姑娘说的是,你这么大的本事了,还要拿这样的凶兵,可不是欺负人吗?你有剑没剑,你没有剑,我这可有一把!” 刘羲无奈道:“好吧,不用这玩意就是了,我本想试试它的威力,看来只好等开战的时刻了!”说着他真把大荒凶兽放到一边,自己回到亭子里,拧着长弧刀出来了。 刘羲当然不会用嬴山的铁剑,他自有兵器。这把长弧刀正是他让人打出的,品质非凡,也是一把不可多得的利器。船型的刀体,明滑的刀身,打磨出的锋利刃口!刀尖细,刀柄粗,从刀背上看,一路延伸的刀尖,由粗细相连,在刀身上,还有两条棱角线紧固刀身。 刘羲拔出了长弧刀,双手持把,让人一阵的眼晕。 就形象来说,明眼的人一眼就可以看出来了,刘羲的长弧刀比一般的剑要长的多,几乎占了一个普通人一半以上的身高还要多,加上刀柄,不比人矮多少了。从刀形上看,更利于劈斩,而且和一些古铜重剑一样,都是双手发力的。 说白了,拿这样的兵器比起来,不会比大荒凶兽差上多少。 这把长弧刀一直都是刘羲带在身边的,是他的配刀。可问题是,刘羲把刀鞘和刀柄都缠包了破旧的布,整把刀看上去一点也不起眼,你不拔出它来,是不会知道它的可怕与锋利。所以一直不为人所重。战国的时候兵器类式不多,但造型却是很多。 比如铜刀,有的铜刀和现代的刀差不多,有的铜刀和手斧也很相似。 再说剑的花样更是层出不穷,有铜剑,有铁剑,有平体剑,有凸出棱角的剑,有带着血槽的剑,现在还有了铁剑,比如,镶铁剑,就剑柄也有双手把柄,单把柄等。 似刘羲手中的长弧刀算起来也是剑的一种,和吴钩类似,都是走弯曲路线。 因为这个时候的古人已经知道了,这种弯曲的剑体会给人带来一种帮助。比如增大切割力,加快兵器在空气里运行的速度,还可以利用吴钩的剑体锁对方的兵器。 吴钩高手知道这一点。在邓陵子心里,刘羲若是用剑,一定是那种直剑,毕竟用吴钩的并不多,就算有,可如刘羲这样的人用了,一定会传出去,但此前邓陵子听说刘羲并没有用过吴钩。事实上,刘羲自到秦国后,就没有用了。 “这也不公!”玄奇叫道:“你这不是剑,我师兄是一个剑客,他与你交手,你若是要平等,也当用剑!而你手上的这把并不是剑,你这个家伙,就不能用点正常的兵器吗?” 刘羲不悦道:“小妹妹,这样淘气可不好,你怎么可以这样无礼取闹,我这怎么不是剑了?难道一定要是直的才可说是剑吗?再说你师兄用的不也是弯的兵器吗?他用弯的兵器可以,我用却就是不行,你这又算是什么道理?” 玄奇指着刘羲的长弧刀道:“剑者,两面带刃,我师兄用的吴钩自古以有之,并且也是两面带刃,你这把明明是刀,你看这背部,如此厚实,只有一面有刃,分明是以劈斩为主的兵器!你老是想用这种歪门邪道的兵器占我师兄的便宜,刘羲,你还好意思自夸武功天下第一吗?” 刘羲大恼,没想到给这小丫头玄奇一番的打闹,一般谁受得了? 可恨刘羲偏偏看重墨家,如果不让墨家心服口服,墨家到时耍赖皮,刘羲能怎么办?就算刘羲特种兵出身,经受过野外生存训练,可也不能跑到神农大山去找墨家说理。如果他真傻到了那个份上,有很大的可能会给杀死,同样,也会有一定的机率给墨家抓起来,那可就是人间悲剧了。墨家会把他关起来,要求刘羲和墨家的门徒一样生活。想也可以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生活,散发陋衣,粗食淡饭。那种所谓的生活不会比狗好到哪儿去。 如果真到了要学墨家门徒那样生活的话,刘羲另可自己去死! 所以刘羲只有退让!他恨恨看了玄奇。小姑娘一点也不怕他,玄奇大大的眼睛回瞪着刘羲,眼神清澈,还有……一丝哀求! 居然是这样?玄奇到底也是一个墨家人,她如此胡闹的唯一目的,就是给自己的师兄近可能的制造一个机会,打败刘羲的机会,而说来可笑的是,这个机会本来很小,她努力之后,虽然大了,可一样还是小。 刘羲的笑纹再度扬起,他索性把长弧刀回鞘里面去,然后道:“既然这样,那我空手好了!”这话一出,墨家子弟又不干了:“刘羲大胆,对我师兄竟然空手,你自己找死是一回事,却要坏了我师兄的名头,用心恶毒!”墨门弟子纷纷喝骂,至少在这个时候,他们心中还是有自己的义理的。 玄奇本来害怕,她可是知道刘羲的厉害,当初刘羲打虎杀熊,也没怎么用兵器。甚至可以说,刘羲一拳就可以打死熊的这种事她是亲眼目睹的!这是不是说,如果在特定的情况下,比如说一对一的这种决斗,刘羲其实更擅长空手搏斗? “不行,你用怪兵器欺负我师兄不对,可是我墨家也不会欺负你空手!用我的剑!”她生怕刘羲再拿出什么古怪的兵器来了,对于刘羲这样的高手,什么事都有可能,只有一个法子!玄奇把自己的配剑塞到了刘羲的手上。这下可就够让人笑的了。一般来说,男子与女子是不同的,就力气一点也是知道,所以在这个以剑做配物的时代,男子有男子的配剑,女子也有女子的配剑。而女子的剑有别于男子,其中的特点就是比男子的剑要小一点,细一点,短一点。就是这三个一点,却已经很要命了,这样的剑对战斗来说,用处不大,只有近身拼死才可算一回事。让刘羲这样一个大男人用一把短小一尺半的女剑战斗,这真是笑话。 刘羲正想拒绝,但玄奇是什么人,聪明机灵的不似是人类,而是一个精灵,道:“你不能拒绝,要拿真本事,就用我的剑,我再加我的条件,你要是赢了,你想要墨学师者,我就可以,我是墨子先师的关门弟子,学问不是一般门下弟子可比,你想清楚!” 第二百三十章:比剑较技 墨子墨翟是目夷氏(目夷即墨夷,后省为墨姓)的后裔,孤竹君之后,与宋国国君同宗,但是到了墨子一代,其身份已由贵族降为了平民。这是好听的说法,其实是奴,当然身份高贵一点,可也和那种家奴快没有区别了。 墨子当过制造器具的工匠。他自称是“北方之鄙人”,被人称为“布衣之士”和“贱人”和今天骂人的“贱人”意思不同。从墨子自诩说“上无君上之事,下无耕农之难”,他还是一个同情“农与工肆之人”的士人。墨子曾跟周官史角的传人学习周礼,“修先圣之术,通六艺之伦”。但后来逐渐对儒家的烦琐礼乐感到厌烦,最终“背周道而用夏政”,舍掉了儒学,“法夏宗禹”,创立了自己的墨家学派。 这样的一位大宗师的学问当然不可能由一个人继承。就如同张三丰死后留下了武当七子一样。墨子留下的人物里,大弟子是禽滑厘。这人之所以得墨子重用,其中一个主要的原因是他和墨子一样,都是先儒后墨,因为他们先接触了儒,所以他们知道儒学的无用,墨家不算是天下学霸,但对于儒学来说,墨家是最鄙视的。 其它两者,如相里勤,苦获二人,都是支持大师兄禽滑厘的。他们对当时的时局已经有了自己的看法,也已经认出了兼爱非攻的不可行。于是,在墨子死后,禽滑厘一众借口孟胜之死,封山修学,很少入世。 但墨子并不是不和外界接触的,其中就有他的一众老朋友,其中一个朋友正是秦国的五羊皮大夫百里奚的六世后人。当年百里奚死时,预感秦穆公会迷失本性,就让后人离开了秦国,避免了给活埋的命运。 这位百里老人没有后人,因为种种缘故,他只有一位孙女,就是玄奇,老百里怕再有失女之害,于是就把女娃儿送到了神农大山。这就是命运的神奇了。老墨子晚年收了这个最后的关门弟子,可由于封山的缘故,这位低调的末路弟子很少为外门所知。 直到墨子死后,玄奇才离开了神农大山,给她的爷爷养病。 现在,她直暴自己的身份,向刘羲表明,她也是有足够的学识可以帮到刘羲。就刘羲重用王良来看,刘羲对人才的器重真是少有,想来是会动心的。 她猜对了,刘羲动心了,这本就不足为奇。刘羲只一瞬间就同意了,他抓紧了那把小巧的女剑道:“一言为定,我用这把剑打,胜利之后,你要为我的学童士兵教授你们墨家的机关制器学术,不得藏私!” 玄奇退后一步:“一言为定!”心里暗叹:“师兄,小妹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看你的了!”只是纵是如此,对于胜利,玄奇仍是没有太大的信心。 邓陵子只觉得嗓子眼里发干,怎么都想不到事情会成这样。现在刘羲给玄奇一连的打压,手中的兵器从大荒凶兽变成了这把短小的女剑,可以说,就兵器来讲,邓陵子已经占了莫大的便宜,如果这样的情况下还败了,那可就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一直以来,墨家纵横天下其中最大的一个骄傲就是其自身的武力。 而现在来说,墨门中的高手,除了邓陵子,就是苦获。相里氏喜好钻研学术,而禽滑厘本人也不是年青人了,墨子本人就是个长寿星,禽滑厘身为大弟子,又能年青到哪儿去。人老不以筋骨为能,所以现在墨门两大金牌打手,一个是邓陵子,一个是苦获。 事实上,在墨门日后的分裂中,邓陵子能一力带人入楚,开创楚墨一派,和秦墨对抗,由此也可知道他的厉害了,可以说是除苦获外的第二人。而苦获年纪也不算小了,渐渐退居了二线,少有出手,所以邓陵子就是墨门的旗帜,他的败,影响可大了! 如果邓陵子在正面占不到刘羲的便宜,这就意味着墨家如果想要对付刘羲,就只能出阴招了。对于墨家来说,出阴招是一件很丢脸的事。当然,杀那些贪官污吏是另一回事,杀权臣大奸也是一样,可现在邓陵子是以武士来和刘羲对敌的,这意味着邓陵子不能向刘羲用对那些人的手段,他只能用武力挑战。 这是一个原则问题。这个原则建立在刘羲武者的身份上。如果刘羲是什么大官恶吏,而又不勇剑术,不与人厮斗,那是一回事,可现在,墨家只能用正面的武者较剑的方式对付他。 “师兄……请……”玄奇向邓陵子提醒。 邓陵子看着刘羲,刘羲真的拿着那把女剑,短小的女剑。用自己成名的吴钩对战一把女剑!邓陵子心中忽然产生了一股激愤,他一步踏上前,两把吴钩结合在一起,这是他剑法的起手式,“双龙剪尾”式!两把吴钩弯滑的刃口如同一把大剪刀,对着刘羲。把吴钩的曲线切割力的力学运用到了极致! 刘羲郁闷,谁***说古人笨来着?力学原理都会,这玩意不好对付呀! 邓陵子哼了一声,大喝道:“接招!”一步向前。以邓陵子的剑法之利,吴钩之锋,普通铁剑根本挡不住,在他的面前,一剪就会断,连着,头也能一下子剪下来。这也是有原因的,从前青铜兵器时,铜剑厚重,要一下子剪断还真不是那么容易的,可现在已经进入到了铁器时代,铁剑比较起来,比青铜剑要轻,同时也要薄一点,不会和铜剑那样笨重。这也是铜剑一般要两手把握,而铁剑往往一只手就可以了。从铁剑的出现,剑术中单手剑法开始盛行。 邓陵子赶超时代,他的吴钩就是专门对付那些单手铁剑的! 以邓陵子的剑术,一把正品的秦国斩马剑都可以一击而断,何况刘羲手中的那把小小的女剑。那种暴起的猛力如疯如狂,他邓陵子墨家第二金牌打手双花红棍可不是说笑的,而是真有实力! 可刘羲同样不好对付。他的剑不是正握,而是反握。一般来说,反握也不是没有,可那是以奇取胜,这种东西打对手一个冷不防还可以,想要正面讨便宜,可并不容易。但对这把女剑来说,却是最合适了,因为剑短,反而适合反握,因为这种反手最大的特点就是阴险,横抽顺拉,一来一回,招招都是放血的狠招。一般人中了一刀,就算救回来,也要将养上半年,因为这种刀开的可都是大口子。伤口一大,就容易感染。 对邓陵子这样冲杀,刘羲也只能先行退步。他的身体可不是铁打的,真给剪住了,也是一样会要命的。刘羲一边退一边移动女剑。这时,他才有空看自己的女剑,短短的,小小的,有点陈旧,不怎么起眼,但在剑上,却隐隐有着一股药香,可见玄奇用它多是采药砍藤。 邓陵子不敢冒进,他见刘羲后退如此迅速,也是吃惊,好一阵的后怕,万一自己大意冒进,说不得一下子就要吃败。好在他也是给玄奇的种种手法提醒到了,知道刘羲真的厉害。就看他移步,却是无巧不巧的踩踏在他的侧面,一旦邓陵子真的太过接近,到了这把女剑的完美攻击范围,那可能真的要完蛋! 两人先是一突,而后就对峙。邓陵子双手持吴钩严阵以待,而刘羲反提女剑轻对邓陵子,这高下之别,一眼也就看出来了。看上去邓陵子是保持一种凶狠的攻击状态,可一旦他气势弱了,刘羲就可能突入进前,到时邓陵子可就惨了。 邓陵子在心里估算了一下,立时知道要想胜利,就不能拖,现在他全神贯注,刘羲却是轻松以对,如果时间长了,无论是精力还是体力,都是他落下风,从现在看来,他本来就不如刘羲,到了那时,此消彼长,邓陵子哪里还再有胜机! 一念至此,邓陵子在心境上上了一个台阶,他竟然克服了对刘羲的恐惧,向他出手,两手把吴钩分开来,左右开打,这叫乱惊风打法。没有一定的成规,只是左右不停的削斩,一旦对方挡格不过来,就可能吃亏,破解之法最上乘的就是以力强攻,但邓陵子本身就有很大的力气,和他动力的人还真没有几个能胜的。 刘羲心中暗叹,盛名之下无虚士,这话真是一点也不假。他冷哼了一声,知道自己的女剑是不可能派上大用的了,论兵器的数量还是质量,都不是邓陵子的对手,哪像他拿着大荒凶兽,一击扫下去,什么鸡毛鸭血的都要飞到天上去。 刘羲踏退了两个步子,忽然身子一矮,给邓陵子的感觉就好似他一下子消失了似的。 可邓陵子临战经验丰富,自是知道人是不可能凭空消失的,这种情形并不奇怪,主要就是对方动作太快,用极快的速度蹲下了,由于速度过快,会给人一种人凭空消失的感觉。就在邓陵子两把吴钩合起来要下剪时,刘羲飞起一脚来了一招“朝天蹬”。这招脚法在拳脚里最是凶狠不过,由下往上,一经蹬在人的身上,这股从地借起的力足可把任何对手打倒! 这是腿法,腿法的境界最高明的是出腿而肩不动。这样的话,对方会在一时间反应不过来,传说中的所谓无影脚其实就是这种踢法。你看对方人站在那儿,一动不动,但自己却给踢出去了,就是因为对方踢你是一会事,可那是下盘动,而不是上盘动。 刘羲的功夫本就有这功底了,只要下盘功夫练到了家,都可以使出来。但问题是,一般情况下,下盘功夫是最难的,要下真功夫苦练,与上盘功夫不同,比如说两人功夫相当,最快解决战斗分出胜负往往只要在拳上下点功夫就可以了,可下盘功夫却是不同,没有十年如一日的站桩苦功,是不可能成功的。 人说基本功,其实就是指这个。老一辈人指点年青人功夫的时候,往往就是说这一句:“你的下盘不稳!”这是当然的,没有经历岁月打磨,一般人怎么可能扎下这样的根基! 一旦下盘功夫练成,一腿踢出去,快的叫一个掉渣!李小龙腿功闻名天下,那可不是吹的,不然,明明出腿是一件动作量大的招法,可他为什么出腿就无敌呢?就是这个原因。 好个邓陵子,也就是他了,或者说因为邓陵子是个墨者,墨者讲究自力更生,也就是说正常他们都有一块自己的地,自己种田自己吃。邓陵子也种地,种地不是说笑的,在种田中,可以很好的煅炼到腰力腕力。这腕力且不先说,而腰力就可怕了。只要种过田的都知道,插秧割草都会用到,那种煅炼出的腰力可不是说笑的。 在本要出手下剪时,邓陵子猛扬头,避开了刘羲这一记足可使他头昏脑震荡的一脚。 可惜既然刘羲不打算持女剑,那就不可能再用女剑攻了,那是笑话。刘羲用的还是腿。他其它是踢出双腿。第一脚上蹬给邓陵子堪堪避过,第二招由于刘羲小心,蹬得低了一点,打在邓陵子的腿上。两只脚出去,刘羲是用手撑地的,由于如此,所以借起的地力不足,劲力也就使不到狠处,邓陵子虽然中招,可他的腿骨坚强的没有断开。只是人失去了平衡,倒了下去。 好个刘羲,他收回第一脚,稳住第二脚,身子微起,右膝撞向了邓陵子。 邓陵子避无可避,给刘羲撞在了胸口,他闷哼了一声,向后飞倒,虽然中招,胸口闷痛,但邓陵子并没有大伤,只能说是吃了一个小亏而已。但见他一个打滚,在这不平衡中,居然找回了重心,转眼间就站了起来。刘羲本想冲上去扎他两剑,可惜没有机会,还是放弃了。 玄奇大叫:“这是比剑,刘羲,你不带赖皮用脚的!” 刘羲大怒,他狠狠瞪了玄奇一眼,却是不会理她的了。只要他不丢掉剑就不错了。 玄奇说这话也不是真就那意思,只是为了乱刘羲的心思。 邓陵子大叫,飞扑上来。他过于挽回面子,出手不由有点乱了,反而失去了先前的那种紧张。在开始,他虽紧张,但注意力集中,让刘羲找不到便宜下手。可现在他虽然放开了,打上火头了,按理说是放开手脚了,可惜却失了先前的那种警慎。两下的抢攻不到位,反而给刘羲轻轻松松反手削下了他一截袖子。如果是比剑斗技,到这里邓陵子已经算是输了,可邓陵子是拿出拼死的决心的,怎么可能会就此认输,这反而激起了他的凶性,由于他是两把吴钩,正好可以蛮打蛮击,和刘羲拼命!其实,这本是邓陵子对手一惯的技俩,可惜现在却是邓陵子自己在使。 如此一来,邓陵子也算是扳回了面子,也把刘羲的绸袍给割破了。这让刘羲心疼无比。他身上的这件绸衣是白氏的蚕娘们织丝造就的第一批织绸,由于印染的技术还不成熟,只能染成素色,然后再行织绣,刘羲舍不得浪费那绣花,就给省了,但也是珍爱的很,在这个热天里,一件清凉的绸袍,真是太舒爽了。而且还是这么的贵! 刘羲森然的喝道:“好胆!”手中的女剑终于开始硬打的向邓陵子的吴钩迎上。 邓陵子道:“好!”当下就想锁拿刘羲的剑,要一击绞断!刘羲心里冷笑,暗道:“不给你点厉害,你还真小瞧我了!”当下也不避让,就真真的迎上去了。 第二百三十一章:实力 邓陵子心下大喜。每个人都有对自己骄傲得意的地方,邓陵子也是如此,开始,邓陵子自傲的是自己的武技,当然,在确定一定以及肯定自己的剑术或说武艺及不上刘羲的时候,他是受了相当的打击。不过虽然如此,他对自己这一式的剪技还是有着足够的自信的。一剪之下,只要剪实了,就连斩马剑都可一分为二,那个厉害叫一个牛哇! 哪知道刘羲这一回却是露了一手地地道道的剑法。他的小剑虽小,却极度的灵活。刘羲一手翻转,改反提为正握,手上不停变化使力,用不住的小幅度击打让邓陵子的双勾无法合一,就听见“叮叮当当”的碰响声不绝于耳。邓陵子想剪却偏偏剪不动刘羲的小小女剑。 殊不知玄奇也是紧张的紧,小心地盯着战场,那把短剑对她来说可是重要的很,也宝贝的很,别看不起眼,但在这一方面她可是和刘羲一样的,刘羲的长弧刀虽利,外表却打弄的一点也不起眼。玄奇的女剑也是一样,看上去平平常常,但事实上却是一把不可多得的极品,很多老固的山藤一样是一剑而断,要知道一些老硬的山藤就是斩马剑也不敢说能一剑断开来。 正在这时,刘羲一声轻喝,忽然剑往旁引,这是最常见的一种借劲引力的法子,把邓陵子的剑给荡开到了一边。同时,刘羲揉身进步,扬起手中的女剑,用那钝起的剑柄,向邓陵子砸去,这要是给砸中了,必是骨折下场,多少也就算胜了,还不用要了邓陵子的命。 邓陵子虽是不及刘羲,可也不至于看不出这一招中的厉害,他一见如此,心中一动,想也不想的,全凭手上的感觉,使了一招“金蝉脱壳”。这个招法很多花法,可邓陵子是大师级的剑道家,无论是实力还是经验,可是和指尖眉那种刚刚出道的剑手不同。 他反手一勾,无巧不巧,竟然把自己的衣服给割开,同时,借着躲刘羲这一砸的机会,顺步转身,就在这转身的一刹那,“呼”的,他身上的那件葛袍粗布就飞起来,从邓陵子的身上股出,向着刘羲罩下了去。 这一刻的动作说时迟,但那时快。一转眼的功夫,正常几乎是人感觉不出来的,就好像你这边看刘羲一剑柄去砸邓陵子,但下一刻就跳到了邓陵子转身拿衣服罩刘羲了。 刘羲在心里也是惊叹,但他没有空多想,全是手上的直觉动作。这并不是他的功夫不好,却正是说明了刘羲的功夫已经达到了拳经上说的那种意在拳先的境界。这就是说,两个人打的时候,出拳者在打的时候,已经不是自己想着怎么打了,而全是他的身体做出最直接的反应,刘羲也是才到了这个境界。这个境界可不容易,霍元甲n多个弟子,也就是一个程雨佳到达了这个水平。在传奇故事里,陈真这个人物就是从程雨佳身上演化过来的。 刘羲的反应是一剑刺出去。而邓陵子的攻击也是如此,同样,他略做了一点调整,也是一样的把双勾剪出。两人中间隔着邓陵子的葛布衣,挡住了两人正常的视线。 从表现现象来看,这无疑对邓陵子有利,这样的条件下,他的兵器会占了长利的便宜。而刘羲的女剑无疑短了一点,虽然在锋利上也不算差,可到底不能和邓陵子名震天下的吴钩相比。吃亏,是必然的。 但这里有个前提,正所谓成也这件葛布衣,败也是因为这件葛布衣。 如果两人没有这件葛布衣,那对攻之下,刘羲吃亏是一定的,可是虽然邓陵子借这件葛布衣成功的逼住了刘羲和他对攻,可是同样,这件葛布衣还是横在两人中间的呀!对此,邓陵子不经意的忽略了。如果没有这件葛衣,邓陵子一绞,就可以绞断刘羲的剑,从道理上讲,他就算赢了,这当然有点勉强,但对于刘羲来说,这是必要的。 可是偏偏有了这件葛衣,两把兵器前隔了一件葛布衣,而这件葛布衣又是墨家的布衣,那叫一个结实,就算是两人的兵器真的利,要一时间切割干净,还是不可能的。 刘羲更是机灵,他想都不想的出手,把那余下的布角包在了两人的兵器上,然后就使了缠字诀。这一缠可是不好,相比起来,无疑是邓陵子的双勾经不住缠,邓陵子不由失手丢开了一把勾,这样他只丢一把,而不至于两把一起丢开。 这二人齐时发力,这件葛衣再也受不住,“嘶啦”裂帛而开。 方一裂开,就听见“叮叮当当”的一连对击,刘羲和邓陵子抓住这个机会又是过了数下招。由于失了一把吴钩,现在刘羲可不怕他了,可以和邓陵子的兵器正面对击了。 邓陵子也是哭笑不得,本指着方才的机会拿下刘羲,可没想到反而害得自己失去了一勾! 两人这一打可就有点看头了,之前不是打得不好,而是太闷,但这里面的凶险却是太大了。武学斗技就是这样子的,你感觉平平淡淡的,觉得闷,那其实才是凶险,可要是两人你跳我蹦的,那八成就有假了,或是两人的实力有一定的差距。当然,这种说法是只限于高手的。 “喝呀——”刘羲一声怪叫,他反手把绸袍丢开,一身活动的健美肌肉立时露了出来。 古人练武,并不是很注重肌肉的,他们更多的注重暴发力,但这也会让他们的身体失衡。一般来说,有的人身体瘦力量大,但这其实并不是好事,可以这样说,人的身上,脂肪是极重要的一部分,它代表的是耐力。脂肪变成肌肉,这其实就是人身的一层盾了,所谓肌肉带来的力量是次要的,真正重要的是那一层的缓冲力。比如拳击手,他们的腹肌强大,主要就是起当防护作用。我们叫抗击打力。 电影电视里,那些外国大力士和中国拳师打,往往就是占着你中国拳师打不动的便宜。而中国人自己却是不行,给打中了不死即伤。 你看李小龙,他初到美国的时候,肌肉还不是太发达,可是他吃了亏后,刻苦练习,一身肌肉一张开,肋下如长了翅膀一样横起,那些都是拉开的筋肉。筋肉筋肉,有了筋,是有暴发力,有了肉,才是有了持久力,有防护力。 刘羲飞步上前,大举相攻,但见他运剑如飞,其实剑法并不是他的强项,但这正好,反正他的武技高,平常也没有几个能引起他动手兴趣的,这下来了邓陵子,可把刘羲的兴致打出来了。就见那一把短小的女剑在刘羲手里上下翻飞,劈、刺、点;撩、崩、截、抹、穿、挑、提、绞、扫等种种剑诀应运而生,直攻着一向强猛的邓陵子后退连连。 这两人交手,一开始是刘羲退,现在可轮到邓陵子退了。 由于刘羲的剑是女剑,所以刘羲的剑法走得是轻快敏捷、潇洒、飘逸的剑路。从花巧上来看,这路剑法有点越女剑法的意思,可这并不是越女剑,邓陵子等人都是剑法的大行家,越女剑也许花巧技多,可多以纵跃于其中,哪似刘羲这样,他的动作自不可能来回如猴子般的蹦跳,却有着一股优雅蕴含其中。 打得兴起,刘羲笑道:“再来!”这一会,他可使出了太极剑法中的一些玩意了。 当然,刘羲本人是不会使太极剑的,但这太极剑本身还是有一点可以给人看去的东西的,刘羲虽没有得到真传的太极剑,可武学这种东西是一理通,百理明的道理。他纵不知道太极剑法,可于其中一些借力用力绞缠之术还是记忆深刻的,当下照着葫芦划来,顿时缠住了邓陵子的吴钩。这里也可以见出邓陵子失去一勾的影响有多么大,如果他双勾在手,刘羲断然不可能这样放肆,古人毕竟不是真傻子,刘羲那半调子的太极剑法会给邓陵子绞断。可现在只有一把吴钩的邓陵子却是拿刘羲的这种半调子没有了办法。 就在邓陵子快要落败的时候,那墨者门徒中的扬子忽然大喝一声,扑上来了。 其余墨者门徒齐喝道:“师兄,用剑阵!”墨家剑法厉害是一回事,墨家还有一套的剑阵,也是同样牛到了不行,厉害无比,正常说来,如果一个剑客可以杀死三个墨者,可墨者一旦结成了剑阵,这三个墨者反过来可以杀五个高手剑客。由此可以知道墨家的剑阵厉害。 扬子一出手,刘羲就大怒。玄奇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连在交手的邓陵子也呆了住。 没人想到这些墨者会如此激动的出手,这其实也是可以理解的。 邓陵子这次出来带在身边的多是他的追随者。墨子死后,墨家其实已经在内部分成了派别,其中一些血勇的墨者就追随了邓陵子,谁叫他是墨门里第一的金牌打手呢。眼见头领要落败,这些墨者可是接受不了了,所以才会出手。 刘羲哼了一声,放过了将要落败的邓陵子,回过身来,竟然是正面迎向了扬子。 扬子大喜,心道:“我这还不刺死你?”手上当下就加了一把子的力气。哪知道刘羲早知道他似的,身子滑溜无比,只一拧腰,就让开了。还没等扬子明白过来,刘羲提剑柄狠狠砸在他的下巴上,顿时把扬子砸得跌倒在地上。一时间,头晕目眩,只感觉小鸟在头上来回飞着,还有一闪一闪的小星星。 这只是开始,余下的墨门弟子围组在一起,不过刘羲可没有给他们机会,一步抢上前去,先是一脚踩住了一人的小腿内侧,然后跟上去两膝给撞得对方晕倒过去。同时女剑挥扫,先一步牵引对方的兵器,就手跟上去,专打下巴,这引起的连环脑震荡让人迅速失去战斗力。 墨门弟子,重义轻生,打斗起来,对自己的生死浑然不放在心上。 就见一名墨门弟子扑向刘羲,竟是自知不敌,却要舍了自己的性命,抱住刘羲给同门弟子攻击的机会。却见刘羲脸上发狠,一把抓起他的衣服,就手一丢,那大力发来,直将此人丢得七八丈远,在地上打出了老长一连串的滚,到了末了,人是没有死,可也是昏了过去。 刘羲的这把子力气,在武学里叫抛象力。这个力不是说人就有这么大的力,而是以手臂发挥出扛杆原理,用全身的筋骨达成一体发劲的,不然是不会有这样大的力气。要知道,人到底是人,人的力气是有一定极限的,不过人比较聪明,会有一些法门让自己达成比一般人大的技巧。 “赴汤蹈刃,死不旋踵!”如果一般人见到刘羲这样的力气,八成是吓坏了,可这些墨门弟子却是反生出一股悲壮之心,他们豪迈的唱叫墨家的口号,向刘羲扑来。 刘羲也没有和他们客气,当即反迎上去。只听一连金属的交响,刘羲先用女剑护住自己的身体,再用剑柄或自己的拳脚进行还击。 这种格斗法是军队中的匕首使用法。因为和军刺不同,匕首不容易给人一下子的致命伤。军刺只要刺到人的主躯干体内,就可以造成重大的伤害,就算不是要害,可要是治疗不及时或治疗不到家,一样是会死的。而匕首一定要割到动脉血管才能达成效果。短小的匕首想要一下子要人的命,可不简单。为了方便士兵快速接手适应匕首,军队里有一种专门利用匕首挡格而用拳脚克敌的拳法。这不是中国人发明出来的,而是别国,不过刘羲却是喜欢,就学了。现在正好应用到手里的女剑上面去。 说实话,刘羲挺恨面前的这些墨者,太不识相了,明明不是自己的对手,却如此的拼命,他们都是抱着自己去死的相法给别人制造机会,也由此让刘羲明白了墨家的强大。面对这样的墨者,难怪那些不仁的权贵要害怕了。 就像现在这样,刘羲还记得自己已经把面前的这个人的肋骨打断了两条,不过从这人的样子上看,好像那骨头还没有事一样。这份忍力也是非同小可。刘羲恨得几次想把女剑放在那人的脖子上切下去,可最后还是转成了拳头打下了去,这回刘羲打断了他的鼻骨。可一转头,那人又上来了。没完没了,刘羲怒吼:“滚!”一脚踢飞那人。 可余下的墨者还在,他们还是那样不要命的拼上来。墨家赴汤蹈刃,死不旋踵的这句话可不是说笑的。老墨子当年带着自己的弟子笑对战国时强国的大军,仍谈笑自若,处变不惊,引天下列强低首,虽墨子已逝,但这种精神到底留下了来。 “要打,好,来!”刘羲也是怒了,他索性把女剑插在地上,回过身来,发挥他的长处,搏击!一双拳头打出下雨的水平,当面过来的墨者无一不是给打得飞出去,可他们仍是向刘羲冲上,他们以为自己的身体可以抗过刘羲的攻击,他们以为自己可以给同门制造出战机,可惜他们错了。 直到邓陵子悲凉的叫出:“住手。”场上只有四个墨者还能站立着。刘羲在面前的一个墨者头上一点,那人也倒下去了。可所有倒下去的墨者仍是勉力在动,一个个挣扎着想要爬起来。他们每一个身上都断了三到五根的肋骨,还有的人断了臂骨和腿骨。可他们仍没有放弃战斗,这一点连刘羲也是佩服的。 第二百三十二章:原赌服输 实力决定了一切,不行,还是不行,这样死撑着也是不行! 现在刘羲是赤手空拳的,但这时的他比手里有着兵器还凶险。事实上,玄奇给刘羲女剑本就是限制刘羲的发挥。不要觉得一把女剑就真的有作用,它也许利,但它要求人用手抓着,而刘羲用上这把用处不大的剑,却是会牺牲自己的指抓功夫。 有一个可笑的笑话,说一个中国武师和一个美国拳击手比打,结果拳击手要求,中国武师一定要戴上拳击手套。不然的话,他是不会和中国武师打的。结果很明显,中国武师在戴上手套后给一顿痛扁。他的擒拿手,鹰爪功都用不上,连凤眼拳也打不出去。 玄奇的那把女剑就是那只拳击手套。不过好在只有一只,不然的话,刘羲也是要吃亏。 扬子回过神来,对邓陵子道:“师兄,我们还可以打,我们不能认输……” 邓陵子叹了口气,他看自己带来的这些手下,一个个都伤得不轻,虽然伤了,却偏偏没有性命危险,这里面刘羲手下留情得太过明显。古人都是讲面子的,人家如此忍让,邓陵子再要打,那不是找面子,而是叫丢乖卖丑! “罢了,是……是……是我们输了……”邓陵子说出这句话,手中仅余的吴钩也掉到了地上。扬子道:“师兄……”邓陵子道:“怎么,还嫌我们的脸面丢得不够吗?输了就是输了,我墨家就输不起了吗?” 玄奇上前道:“师兄……”邓陵子看着小师妹,心中感慨万端,一开始,小师妹就不断的说东骑刘羲的厉害与可怕,只笑当时自己还有着一份的傲骨,总觉得一个人纵然再强也强得有限,就算刘羲真有本领,也不至于真就强到了哪儿去,自己想来总是可以对付的。可是邓陵子没有想到刘羲是真的强大,这种强大进一步刺激到了邓陵子,让他体内那好武的心动了起来,忍不住的,邓陵子就想看看刘羲到底有多厉害。传言中一力搏三百的大秦第一武士到底是什么样的。再加上,刘羲大谈无情之道,从这一点上来看,邓陵子判断出刘羲必然是一个罔顾他人生死性命的魔头。邓陵子斩杀的恶人中都有一个类似的特质,就是不把自己以外的人当**,视别人的生命于无物。 是以,邓陵子忍不住了向刘羲挑战。这已经给证明是一个错误了。事实上,当刘羲拿出了大荒凶兽的时候,邓陵子就知道自己会败。虽然两人没有交手,可那个时候,刘羲对大荒凶兽的了解与过手的熟练,让邓陵子深深的知道,刘羲已经把这样的一件兵器给玩化了。 大荒凶兽的样子古怪,但总体来说,它类似于矛,可又与矛不是太一样。一般说来,枪是由矛演化来的,从外表,枪和矛的区别的确是不大。可到底还是有不一样的。比如说,矛的刃部比枪要长!而且造型多样。比如张飞小白脸大流氓(之所以说张飞是个小白脸大流氓是因为张飞本来就是这样的人,有一次张飞在山上撇大条,就是拉屎,遇到了夏侯家的小姑娘,用张飞的话说,他当时看见小姑娘觉得很漂亮,于是就直接把小姑娘带回自己家里成亲了。至于其姑娘愿意不愿意那就是次要的了,总之在洞房之后,张飞就有了老婆!如张飞这样抢女人做老婆的,你还能怎么说?)的丈八蛇矛,那矛头就是少见的多重s型,矛尖也是双股子的,如蛇信子一样。一般谁打这样的矛头? 事实是枪在正常情况下比矛要短,这仅是枪头,还有枪杆子。如矛的头一样,枪的枪头和矛头刺入人体,带来的死亡率是一样的,甚至枪会更高一点,因为枪头会有棱型设计,而且枪身中有一个加大的棱角,可以更好的扩大伤口至人死命。 能使如大荒凶兽并使得如此之好的样子,邓陵子肯定刘羲的武技至少达到子大师的境界。并且刘羲还可以占尽兵器上的便宜!之后刘羲又拿出了一把长弧刀。同理,邓陵子也看出刘羲对于这种长弧刀的熟悉,这可不是大师的水平了,而是大宗师的水平。邓陵子虽然厉害,但自认也是个大师顶级的人物,至于说大宗师,再过些年,把自己的武技整理一下,也许可以开宗立派,但至少不是现在! 那时起,邓陵子就知道自己不是刘羲的对手。这就是一种势。 特别是玄奇逼着刘羲拿女剑,邓陵子不是傻瓜,如何不知道玄奇的用意。他的豪情本是要阻止的,但那憋在嗓子眼里的话到底还是没有说出来。他是真的怕了,怕自己败了给刘羲。 可惜的是,他还是败了,刘羲从头到尾都是在一种压抑的环境下和自己交手,邓陵子可以估出,刘羲至少没有用全力,那刘羲用了多少力?七成?六成?还是更少! 想到这些,邓陵子的心里就如同给刀子在扎一样,特别是他看到了墨家弟子的丑态!那真是一种丑态。曾几何时,墨家弟子喊出壮怀激烈的口号时,那样子竟是如此的丑陋!一切就似是一场闹。一群苍蝇围着刘羲转,刘羲还要忍着尽力不去拍死他们! 实力,实力的差别竟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吗?但正是如此,邓陵子才更觉得刘羲的可怕。 邓陵子也遇到过如刘羲这样的人,有着一身的武力,做事也就如此,想着用武力解决,简单来说就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是十足的蠢物。一般来说,这些人愚笨无知,只知道沉浸在自己强大的癔想里,喜欢杀人来炫耀自己的个人武力。但这此人再强大也是没有用的,因为他们自大愚蠢,自以为是,不动脑子,甚至有的人只是力气大,而不是真有武艺! 可刘羲不同,他有思想,你别管这思想是什么,他有学说,你别管这学说有多邪,他还有创意,你别管这创意有多怪。最可怕的是,刘羲行事全凭一个利字,开口必言利,甚至面对邓陵子的邀战都要言利,没有好处他就不动手,可以说是不为外物所动。 这还是一个义气杀人的武士吗?邓陵子赫然,他这才发现自己对刘羲的感觉是那么的错。这个刘羲,如果真说他所说的那样,行无情大道,领着自己的部族,征战杀伐,说不定,假以时日,他真的可以成事!到了那个时候,这位强大的存在会想做什么?一想到刘羲的那种无情之道,邓陵子一个头有两个大。 刘羲却收了势子,换上了一副平淡的笑脸,他温和的到邓陵子的身前,从地上拾起了吴钩,交还到了邓陵子的手上:“只是小小切磋,无伤大雅,邓大师的弟子们都是小伤,将养上两日就可以了,只是我出征在即,邓大师答应我的事情可不要骗我!” 邓陵子头上发出冷汗,嘴里道:“邓陵子说一是一,说二是二,答应你的事情,绝对不会反悔,只是有一点邓陵子要说在前头。”刘羲仍是笑容可掬:“邓大师请说。但在能力之内,无不相从……说起来,我对墨家学说的敬仰有如淘淘江水,连绵不绝,又好似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邓陵子却是不笑,他正色道:“好,我应了你的,就一定会答应,我这就回山,不日之后,会有学者入尔境内传教墨学,不过邓陵子在此说明,此为只是传学,可不是助你为恶的,你如果作恶多端,行滥杀之举,邓陵子必将不顾一切,前来刺你!” 玄奇道:“师兄!”刘羲可不是善人,你这样说了,不说刘羲会不会杀你,就算是刘羲不杀你,可你还会有机会刺他吗?嬴山也在捻须深思。墨学真的那么好么?刘羲为什么那么着重于墨学?他难道就不怕自己的人给拉拢结果部散族消,反而白白的便宜了墨家学派? 刘羲却仍是那从容的样子,笑道:“那是当然,邓大师可要常常来我们这里玩呀,到时,刘羲欢迎大师行刺,刘羲在这里先预祝大师马到功成!” 邓陵子盯着刘羲,这无疑是一种讥讽,但邓陵子却感觉刘羲说是真的,这是一种自信,老子就在这里,你来刺呀!邓陵子在心里摇头,他转过身子,对玄奇道:“小师妹。” 玄奇举步上前,道:“师兄!” 邓陵子手做虚扶,阻住了她的礼,然后道:“师兄自大,没有听你的话,结果现在自取其辱,这个师兄认了,师兄现在要回大山里应承诺言,这些师弟们身子不好,怕要留在这里养伤,就由你带领了,师妹,你果有前见,现在这个刘羲是好是坏,我们仍是不可前定,但为兄已经认定,此人纵是为善,也是一魔!师兄现在别无它法,只好拜托师妹在此盯着刘羲,至于你家里的事情,我会去处理的,你且放心,一切等我回来!” 玄奇道:“师弟们的事情我自会照拂,不过师兄,你真的要让门人弟子来教墨学?刘羲这个人我知道,他若是得了我墨家机关学,必会在第一时间用于战争!” 邓陵子苦笑:“此点我又何尝不知,但又有什么办法,刘羲机灵过人,他对我墨学也有一定的了解,你方才听我们谈话你自己也说了,当是知道此点,不过学子到底是我墨家子,我们在教学时一点点的传授一些我们的思想,总是可以的,若是幸运,未必不能同化他们。” 玄奇道:“师兄既然知道刘羲机灵过人,此中种种,他又岂会不知?” 邓陵子点点头,道:“我知道,的确是可能没有用。不过师妹,你还记得你自己讲过的那个故事吧,其实真正说起来,刘羲说的没有错,一家人十兄弟,兄弟九个都不干活,只靠那一个人来养,**是养不活的,十兄弟可能都会要饿死,但我墨家就是那样的人,纵然我们的兄弟好吃懒做,可他们是我们的兄弟,我们又怎么可以只顾着自己,而不去帮他们呢?如果真的感化不了他们,一起死了,也是全义之举。” 这个世上就是有这种人。一种,如刘羲这样的,他在这十兄弟的问题上有自己的解决方法就是不管别人,这种方法叫做变通,叫做知其可为而为之,知其不可为而弃之。但邓陵子是另一种人,他信奉的是,知其不可为,才要更加加倍的去为之。因为已经没有人为了,再没有人去为,那就真的没得为了。 “师兄……”众墨者哭在邓陵子的面前。 “哭什么,我是输了,又不是死了。现在,我要回神农大山请罪,你们身上有伤,且在这里将养,我不在的时候,一切都要听玄奇师妹的!就这样了!”邓陵子交待过后,感叹一声,飘然而去。 嬴山从一边走出,在刘羲的身边道:“久闻墨者之义,果然不假……刘羲,我问你,墨学真的那么好吗?”刘羲回看嬴山一眼,笑道:“你会知道的。不过是以后,现在我可不说。” 玄奇把一众墨者扶在了树下,看护了一下他们的伤,总算是松了口气,真的是没有大事。刘羲手下留情的可不是一星半点。虽然断了骨,可是幅度并不大,如果胆子大,耐力强,甚至可以自己摸着把骨头正过来。玄奇本就是爷爷病久了成良医,不过正骨她的手法却不是很熟,弄了好一会才算了事。也亏她手下的是这些墨者,忍力叫一个强,不然非叫的热火连天不可。 可当玄奇回头的时候,却是没有了人,樱亭里空空荡荡的,只有白花花的人皮飘着,刘羲走了,在什么时候走的,玄奇没有留神。现在想要叫人,却是不知道叫谁好。 正这时,一连的脚步声响起,却是王良来了。她还是那副从容淡定的样子。可能是做了高位,玄奇这回看见她,觉得王良漂亮了很多,但也陌生了很多。那一身的蓝色军衣说不出的怪,可同样,也有着一种说不出的美感。 “大人让我来的!”王良说,她从袖口掏出了一方白布汗巾,将额上细珠的小汗擦去:“结束了么?我听人通知,邓陵子大师走了,那个人居然就是邓陵子,你们和大人过手了?” 玄奇心里有气,道:“姐姐是给人叫了才来的么?” 王良微微一怔,却不着恼,只是轻轻笑了一下,道:“我现在替人做事,自然不得自由,妹妹气我做甚?输了就是输了,大人这个人我是知道的,他的厉害常人难想,我少说大人的事情,也是不想让你们为难,以大人的身手,你们是没有可能得手的!对了,房间不够,我们前一段时间才安排的一批人,现在只好委屈一下你的人,住地铺了,我会在这树下给你们搭上一批帐篷的,相信可以小住一下,到时我再使人挖上两窑地窖,放心,不会热的!这热天,地下反而凉快。” 玄奇道:“那我呢?” 王良道:“你当然另当别论,不过你可要和我睡,我们大人可是个色中饿鬼,若是放你自处,只怕大人会对你用上下流手段。” 玄奇当然不是真给自己要好住处,当下道:“我师弟们的伤要一些药。” 王良却在这时摇头了:“大人对他们的死缠烂打很着恼,他给我传了话,今天不给药,让他们痛上一天,明天,明天我叫人把药给你,还有医师!” 第二百三十三章:身不由己的追思 还没有到天黑,玄奇又闹了,她唤过一个小侍婢,蹭蹭蹭直去青石堡。一入内,就感觉一股阴凉。不过玄奇没有多想,而是直上三楼。 另人意外的是,三层楼上都有名字,玄奇上了之后,先是不解,然后一个个找,当她找到了刘羲的房间的时候,正要进去,里面却传出了一阵阵的哭声。是一个女人的哭声。 玄奇当场怔住。她有心闯入,可到底没有进。就听身后一人道:“要是我就不进。” 玄奇回身,却是猗涟。这玄奇是认识猗涟的,虽仅有一面,但也是认识。 玄奇当下行礼:“姐姐好呀!”猗涟对着刘羲的房间苦笑了一下,道:“我听说墨家来了个小俏妹,却是你,怎么回事?来这儿了,你可小心,我夫君可是个……”猗涟磨了半天牙,却想不出一个好词儿来,毕竟这样大口大声的骂自己的夫君,到底不是能轻易说出口的。 玄奇道:“我是想……啊,我和姐姐说也是一样的!” 猗涟拉着玄奇的手,道:“我们下去说。”玄奇道:“他在做什么?”猗涟似笑非笑道:“妹妹真是不知?”玄奇真的不知。猗涟叹道:“不知的好,有的时候,不知道就是比知道好!其实很简单,我的夫君在……算了,你还小,以后你自会知道!” 可玄奇是何等聪明,立时也就明白了,她虽是女子,但却是个有学识的,自然知道一二。方才只是刘羲白昼**,太出乎玄奇意想之外了,猗涟只是简单的一个小提醒,她便知道了,当下小脸都涨红了。 “对了,你还没说,你来是有什么事来着?”猗涟关切的问。 玄奇松了口气道:“我墨家弟子有些人伤了,现在都是在这里,可是在晚上食饭时,你们送上的饭菜却是肉食!”猗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那肉没有放盐么?” 玄奇哭笑不得,道:“我墨家子弟一向以野菜素食为用,这荤肉是绝对不沾的,可你们送来的汤都是肉骨的!这叫我们如何食用?” 猗涟先是一怔,继而哈哈大笑起来,好一会才道:“我在这里多了,只知道别人生恐吃不上肉,或是汤里的肉骨少了,可没有听说过这样子的,你们不吃肉的吗?” “墨家一向崇素,墨子先师更是以身作则,是故,弟子皆不敢犯禁!” 猗涟犹豫,道:“这可麻烦了,我们东骑这里最不缺的是肉,可这素食……这样好了,我让人给你们弄一点豆羹和藿菜面疙瘩好了。可你们不吃肉……唉!” 玄奇却是奇道:“姐姐,东骑有很多肉吗?” 猗涟无心道:“都是一些人肉,连送的都弄不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吃完?” “啊——”玄奇道:“人肉……”猗涟明白了,道:“这是我夫君的一个理念,我也和他说了,他说我不吃就不吃,但人肉还是要吃的,毕竟是换来的。算了,这事你也不用管,一会儿我就让人给你把素食送去好了!” 猗涟不想在人肉上面多说,匆匆去了。玄奇只觉得遍体发寒,一想到自己面前的那些肉和汤,竟然可能是人肉,玄奇几欲有一股吐的感觉。 忽然二楼中出现了四名力士,拿着一些羊皮简牍和纸本而出。随后,王良出现,笑道:“这就来了么?进来吧,这就是我的房间。” 玄奇本不想进,但犹豫了一下,还是进去了。 王良的房间还是不错的,在窗口,还有着一排三只陶盆的花。屋中一排的衣架,这古衣架可不是现代的那小衣服架子,而是大号的木头架子,整件衣服张开来铺放在上面,下面,自有甘草薰香给衣服上味儿。古人的衣服一向不大讲洗,主要是以薰香去味。因为古时没有那么多的品种洗衣剂,洗过了也不见得能有多干净,反而严重伤布,并且,洗过的布料会发干发硬,而经常穿的衣服却是会柔软舒适。这种风格到了魏晋时达到了极点。 不过,衣架上王良的衣服一样是蓝色的军衣。凡事总有个万一,那是王良给自己的备用衣服。还有几件白色的小衣。 那些小衣玄奇可不好多看。她的注意力又放到了王良的榻上。 王良的榻很漂亮,分成三层,第一层是置鞋的,第二层是搭脚的,第三层才算是铺。 铺上是一块块细竹编就的席子,摸上去,就是一层凉荫荫的感觉。在这夏热之天,躺在这席子上面一定凉爽得很。不过,原本房间里可以放竹牍的地方都空了。书案上也干净的什么东西都没有了。 王良解释道:“东骑实行保密制度,我身为大总管,所以接触的秘密很多,可妹妹要进来,不得以,只好请那些秘密出去了。不过妹妹你不要放在心上,本来大人就有意要把我的居处和办公的地方分开,现在也是正好!” 玄奇道:“保密制度?”王良笑道:“这正是我家大人英明之处。我家大人说了,一个国家的强大,一个部族的强盛,无不和自身的秘密有关。无秘密不成邦国。所以,保住自己的秘密,再刺探别人的秘密,为万世自保之法!” “比如魏国变法,惊天动地,可却不会保密!如果魏国变法的时候行保密之法,别人只见到魏国的强大,但却不知道强大之所以,但是现在各国知道魏国的强大之后,就开始照样子画葫芦了,虽然不能全像,可至少也是能拉近和魏国的距离!” 关于此点,历史已经说明了。在战国时代的变法中,第一个尝到了甜头的是吴国,但那还不是正式变法,所谓的吴国变法,其实是一种军事上的变革!由了那一场军事的变革,才让后世军队打仗的模式从常规的车战变为车步合战!之后又变成步骑合战!步兵和骑兵上升为军队的主力兵种,而车兵却沦落了到辅助的地位。 那么,正式变法是谁呢?就是魏文侯的变法,魏国强了三代,现在别人都开始学魏国变法。第一个是楚国,楚国本来是要借吴起变法的,可结果只是变了一半,不伦不类。 还有一个是韩国,现在的韩侯正在任用申不害开始变法。不过也是很明显的一种变法,搞得人人都知道了,韩侯大杀老世族,并且大练新军,这个新军的人数一练就是十万,气魄真是比谁都大! 接下来的就是齐国,齐国变法也是一样的,不彻底。同样,也是公开化的。 而秦国就不同了,不过现在的秦国还没有变,卫鞅还在守陵,他就是在守陵时,完善了自己学说,并且编定了李悝的《法经》。那是魏国强大的变法经验。这里就可以看到保密的重要性了。 而在战国里,真正变法成功并且完美实现保密的是赵国。赵雍的胡服骑射。当赵国完成了变法十年后,它国居然对赵国的国情还不大了解!结果冒失的秦国有了阏与之败!这是秦国强大之后首次严重的失败!事实上,如果秦人事先知道了赵国已经完成了变法,并且变法十年,秦人还会如此冒失的打过去吗?这就是保密带来的效果! 很突兀的,玄奇道:“姐姐,你真的相信,刘羲他能打败义渠?” 这话真的很突兀,这里面的意思太多了,让王良一时说不出话来。但王良还是说了:“我相信!”她漂亮的丰唇抿了一下笑了,道:“我刚才和你说了我东骑的保密制度吧,那我现在告诉你,自我当上了大总管,我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刘羲这个人实是太可怕了,他未战已经先胜了,对于战争的胜利,我已经不会怀疑了。东骑的强大,也已经成了必然,事实上,秘密知道的越多,我就越对这个部族的堀起充满了信心!其实我现在知道的也是很少,我只知道东骑一年内的整体布局,这一年里我们要做什么,我们能做到什么,一切的一切都已经计划好了,天衣无缝……” 玄奇道:“我听说义渠可有十万以上的大军!” “那是!”王良承认:“但是话不是这么说的。首先,我们要说义渠有十万军队,但这里面全都是真正的战士吗?他们每一个都经过了十足的训练了吗?他们已经有十年没有打仗了,事实上,义渠真正的骑牛牛头兵只有两万多点,其余的都是农牧军。而且人数以农军要多一点。至少有六万,换而言之,牧军只有三四万。除了牛头兵每个人都有真正的兵器外,其余的农兵也好牧民也罢,都是用次等的兵器,根本没有杀伤力。如果真的要打,义渠牛王要招集大军,这也是要时间的,而在此,他们根本不相信我们要去打他们,他们不相信,一个人丁不过万的小部族会要去打他们,打他们一个部众超过十万以上的大部。他们甚至不会派出一支象样的军队。就我们渡河的商人传回的消息,只有一支五百的牛头兵奉命来盯着我们,在义渠人的眼里,他们只要用这五百人就可以对付我们!由于义渠全民皆兵,我们把附近算了一下,他们一时间最大限度也就是两千人。可是我告诉你,我东骑大军,一百人可当三千人用,我们有整个计划打这一仗,当义渠人回过神来,发现对付不了我们的时候,我们已经打烂了他们整个渭南平原了。到了那个时候,义渠人最多只能召集三五万人和我们战斗。而那怕要到年后,这段时间,我可以再训出第二批军队!可义渠人的那三五万人却绝对不会再有后力了,他们甚至丢了渭南的粮仓!” 传说世上有一种人叫策士,纵横天下,舌辩无双。玄奇听爷爷说过,但她没有见过。可这一刻,玄奇感觉自己给王良说中了,在王良的口才下,她也觉得弱小的东骑打败强大的义渠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这么说来,这一场战斗刘羲算足了一切?” “是的,他算足了一切,包括他自己的战力,除非他在先期打不开局面,不然胜利是必然的!”王良感慨道:“我自命兵法大家,可却不知道,原来战争是可以预测的,只要你做到了你能做到的一切,那剩下的别人再怎么做也翻不出去了!” 玄奇道:“这么说,姐姐是找到了自己发挥才能的地方了,姐姐是铁了心在这里了?” 王良犹豫了一下道:“可惜除了这里,别的地方再也没有机会让我用了!” 是的,天下间,除了刘羲这样一个人,谁还能重用王良这样一个女孩呢?她到底是一个女子,女子就是女子,而不是男子。 玄奇又是为王良高兴,又是难过。不入政,王良所学无出,但她却是会成为玄奇的一个好朋友,一个大姐姐。但入了政,从了事,那也意味着王良今后做事就带有严重的功利心,这样的人还能算是玄奇的朋友吗?所谓朋友,只是过去的一个称呼。 “小妹恭喜姐姐心想事成!”说着,玄奇向外走去。王良拉住了她:“妹妹,你要上哪儿去?地方我已经给你收拾出来了,我们今天晚上就睡一块儿,我一会叫人弄上饭菜……对了,你是吃素的……” 玄奇摇了摇头道:“姐姐的好心妹妹心领了,但是妹妹不想留在这里,我墨家弟子同进同退,没有我在这里睡床,而师弟们在外面卧野的道理!” 王良抱住玄奇道:“不,妹妹……你就陪我一会……只是一个晚上……” 玄奇怔住了,这时,她才发现原来王良也是怕的,也是难过的。诚然,如王良所说的,她现在是得到了发挥自己才能的机会,但这不是没有代价的,代价就是她要为刘羲服务。现在的刘羲还好,说得上话,也能听得进人言,别看刘羲好色,但对王良虽表明了觊觎之心,但还算是守礼的,不然如果刘羲要用强,王良又能有什么办法。可刘羲忍住了。 但话说回来了,万一哪一天刘羲发狂了,硬是要**王良,那会怎么样?到了那个时候,已经品尝到一朝权在手的王良还能为了自己的贞节和刘羲对抗吗?如果对抗,刘羲不给面子强要怎么办?死?还是顺从,从此屈于刘羲的**? 这些都是未知的,未知才是最可怕。王良并不喜欢刘羲,但她现在却要为刘羲做事,她也只能为刘羲做事,除了刘羲,天下间再也不会有别人会重用她的了。这就是现实。任你多有才华,可你是个女儿身,别人就是不用你,你又能奈何? 玄奇明白了这一点,她不由为难道:“姐姐……你这是何苦……”何苦为了权位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但王良又有什么办法?王良只能道:“妹妹,你不知道的,你不知道的。”是呀,生性淡薄的玄奇怎么可能会明白王良的心思,一身的才华却不能肆意施展,这是多大的一种痛苦,如果从前一样没有希望,那还好,可现在王良有了机会希望,叫她怎么可能拒绝! 第二百三十四章:出兵日 接下去的这几天里,一切风平浪静。东骑人办事极快,仅止是两天的时间,就清理出了一处窑洞,入住里面,荫凉一片,竟是叫人再也不想出去了。玄奇安置下了墨家弟子,给引到了一处静窑,这是王良令人给她专门弄的。整个窑洞里还有一点的土腥味,但很快,就有人搬来了香炉子。 刘羲也没有再露面,倒是嬴山出现了。这嬴山左转右绕的,还跑来和玄奇说了一会儿话,见再不能打听到什么,这才去了。玄奇没有问王良,但王良却告诉她了。还是东骑的保密制度闹的。这玩意就是这样,越是不让你知道的事情人往往就越是有好奇心。 不过玄奇却没有如此,她静静的冷眼旁观。就见那些给她们挖地窑的健奴欢声笑语的开始了新的工作。东骑人真是一点也停不下来,他们讲究无论如何也要给自己找事情做,不能让人停散下来。现在,他们正在堆土砌墙,挖地基,种树木,开始修一座名学族学的建筑。 用王良的话说,这里将会是一所学校,今后东骑的孩子正常都是要到里面去学习的。而墨学就在其中,王良还表示,如果可以,一会就要请玄奇教学一下,对此,玄奇同意了。 直到第三天。 震耳欲聋的建鼓隆隆的敲响。这可不是一般的玩意,按理说,除了战争,很少会敲这样的大鼓。这是早晨,然后却惊动了整个东骑的人。 嬴山跑了出来,他的衣服都不整,看着一个个巡兵游骑出动。感觉不是太多,整个东骑处在一个奇怪的气氛中。他不知道怎么回事,便叫人来问。可东骑有保密制度,普通人怎么可能知道。嬴山当即就要找刘羲,可惜的是刘羲不在,他又去找王良,然而,王良也不在。最后,嬴山要见猗涟。 猗涟却是见他了,当时的猗涟正在和玄奇一起用餐。虽然建鼓惊人,可猗涟却是敦视无睹。便似是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此刻,王良也好,刘羲也罢,他们都在一个地方,校军场。这个校军场上现在黑压压的站满了人,他们就是东骑苦心训练的四十个伍的两千步兵。 刘羲行两种军制,一种是速成军制,这些人是最近才有的,有越来越多的游侠剑士,还有一些混不下去的盗贼加入了东骑,刘羲把这些人分老编幼,以其青壮打入到巡卫骑兵里面去,是后备军。这样一来,巡逻的任务,就可以从这四十个伍里免去了。 现在的东骑,除了两千给训练的童子军,就是四百多的新加入族军。这些族军都是半牧半兵,不算是真正的士兵,不入军籍。他们分出两股,一部放牧,一部巡逻护卫。 其实现在的东骑外部已经有了一批追随者的秦民在护卫,可刘羲对此还不是很放心,于是在内部这么轻松的情况下就又招了一支巡兵。那话怎么说的,安全第一! 现在东骑真正在册的骑兵只有三十人。不过这三十人每一个人都带着两个仆役兵。也就是说实质上是九十人。这其实很正常,传说中斯巴达的三百勇士的战果,其实也是建立在六七千底比斯杂牌军的帮助下。事实上,斯巴达人战斗,一向是全员的战力,所有辅助工作都是由别的杂牌军或是他们本国的希洛奴隶做事的。与之不同的是,斯巴达人非常瞧不起这些辅兵,视为贱役,他们甚至无法接受这些辅兵立下战功,有一次斯巴达人在战斗的时候得到了一批希洛人的帮助,可回报的是,斯巴达人把他们引入神庙,再全部杀死。 刘羲可不是这样,他新建的这支骑兵可不是如此的,而是定性为升级制度。比如,一个正选骑兵他会有一个刀的月钱。仆兵是没有钱的。但战斗过后,仆兵如果立下战功,由其侍主承认,就会得到正选兵的资格和待遇。而正选兵的待遇是可以想知的。不说一个正选骑兵可以得到两个仆役,这两仆役还是由部族认养,同时他们还有获得战利品的资格。这一点才是最重要的。 蒙古人成吉思汗的堀起就在于他对战利品的分配制度。当时的草原部族和战国时的草原是一样的,打仗什么的是一会事,可战利品,绝对是全部归于主人,部族主人会依自己的心愿把它们分赏下去,但事实上谁都知道,有几个人不贪心,会真正的把财宝往下分赏?在古时候,对于士兵来说,薪俸是很少的,大多数士兵只管饭而没有食物。 比如赵国和魏国等大号的战国,他们就是如此,他们有的时候会故意把自己军队里的国人清除出去,换上戎人,然而仍报着国人的名字。这样一来,戎人会得到国人的身份,而军官上级会得到他们的薪饷,但戎人还是没有钱拿! 那么,在这种情况下,士兵如何会打仗?其关键的原因就在于战利品的分配上。 赵国李牧其实就是如此,他规定,战利品一律由军中士卒自行分配,他只要十分之一! 这当然是违反国法的。在汉朝的时候,汉军和匈奴大战,缴获的东西牛马羊帐篷什么的多不计数,马就算了,全充军了。但那并不足用,因为匈奴人会先一步骑走马,而战马来说,对汉人的消耗也太大了。所以多以牛羊为主,这也是一笔想不到的巨大财富。 可要面子和不知柴米贵的武帝盲听儒学者的话,在开始把这些东西当垃圾一样堆积在一边,然后当有敌来降,他就把这一切全还回去!以示仁德!换句话说,汉武帝打仗,傻bb的不要战利品,并且,他不要不是给士兵,而是还回去,还给匈奴人。 刘羲可不是那样的人,他深深的知道士兵的想法,士兵的心思,还有那些社会底层人物的想法。所以,虽然那些仆役兵没有军薪,但可以出战,就意味着他们可以得到战利品。 一百名正选的士兵斗志昂扬。这也是古代战争的一个特色。在古时候,一支军队要打仗的时候,最重要的是什么?不是别的,而是士气,那士气一般来说用什么来鼓舞最省钱并最能达到效果?那就是英雄主义的作用。也就是说要有一个能战敢战的勇士带领! 项羽是怎么起来的?就是靠他个人的武力。吕布是怎么招集到张辽高顺之类的牛b武将的?要知道,他只是一个贱户出身,他的身上还有胡族的血统,可就是因为他的武力名扬天下。大英雄冉闵在几临绝境的情况下,仍是有人愿意跟随他,哪怕当时的人都知道这是一条死路。 无它,英雄作用耳。这也是当年吴王阖闾之所以不惜一切的谋刺了庆忌的原因。庆忌不死,吴国不宁!他阖闾的位子就不会坐稳。 虽然刘羲的部族兵少,可息虎也好,十五也罢,他们都是知道刘羲厉害的。这就是一种盲目的迷信。也许一般人很难理解这些人为何对出征义渠信心十足,但这一点就和我们到现在也不明白为什么一些轮子功那么假牙,却偏偏有大把人相信的原因,那种迷信甚至影响到了他们的智商。 项羽即使到了兵败落亡的前时,手下也有二十八将死命相随! 刘羲在短短的时间里让一块土坷垃的河道岸地成了现在的丰足富野,这本身就是一种传奇式的奇迹。诸葛亮那么大的才,他也只不过是随意的指点了一下村人的生活,随便造了两个水车等物,就给传为学究天人了。这也从一个侧方面反映了普通大众对人才的看法,只要给他们一点哪怕是微不足道的好处,他们就会认可你。 至少,现在这里,刘羲本人已经接到如木河等一众秦民要求和他一起出战的请求。但刘羲拒绝了。这是潜规则,刘羲是以部族的名义出战义渠,胜也好,败也好,责任都是他的。 可如果加入了秦民,这件事就变得和秦国人有关系了。这样的话,就可能会严重引起两国的战事,到了那时,义渠人会盲目的认为这一切是秦国的背信弃义,他们可能会召集大军向秦国宣战复仇。秦国显然是不可能会打的,至少现在秦国没有国力,如果真要打,秦国的复苏就会推迟到五年以后。那是秦国付不起的代价。 除非秦人确定义渠会败。但这怎么可能,从哪里看,义渠都是强势,换了刘羲也不会觉得自己的希望有多大,他之所以这样做,只是因为他只能这样做。 在出兵的时候,刘羲自己也紧张,他很担心,义渠人会集中大军来对付他。如果义渠人一下子就拿出了三五万大军,刘羲还真是头痛。幸好,就如外人不相信刘羲会打败义渠的一样,义渠人也不相信一个小小的部族千多把人,就敢向自己下手。所以,义渠调出了主要战力的五百牛骑兵,这已经是很给面子了。要知道,这五百牛头兵可以冲杀一千以上的秦国骑兵!如果只是东骑一族,那在义渠看来,这五百牛头兵完全可以对付了,而且,还有一千多农牧兵呢,那虽是杂牌兵,但也是兵,可以起到作用。 但再多的紧张也是多余,刘羲虽然武功高强,但他本人并不想当项羽,当霸王,他对真正的冲锋陷阵其实兴趣不大!刘羲完全知道,一个上位者亲临战阵,带头冲杀,是一件多么不智的事情。这种方法不利于大军团做战,不利于自身的安全,还会让自己的士兵对自己产生盲从心,严重的话,甚至自己不在,他们就不会打仗了。 那些喜欢阵前冲杀的,项羽,吕布,关羽,张飞,曲韦,他们都没有得到善终。 不过,这就是一场赌博,刘羲只能如此。 鼓声停了。士兵们依次战好,整个大校场鸦雀无声。骑兵也在,但五百匹马都打了嚼口。 刘羲带着王良息虎十五刘已吾刘而已刘病己等十熊教官踏上了阅兵点将台。这说来寒碜,所谓的阅兵点将台是临时拿木头搭建的。本来王良提议建一个高大的台子。可刘羲一语拒绝。东骑不要面子工程,搭建一个高高的石台看上去的确是气派一点,但话说回来,因为是石台子,这个看似简单的工程其实要花费很大的人力,而且,一个台子,除了仪式一下,还有什么作用?用石头建,那不是笑话吗?徒费人力而不得实惠。 在刘羲看来,国人的面子工程实是要不得,比如大商,大商的一个错处就是把大量的财力无聊的浪费到了祭祀上面去了。他们不仅用牛羊等物,还有大量的奴隶,并且还要建造那些用于祭祀的器具,比如青铜大鼎什么的,还有祭台之类的。如果不是这些的铺张浪费,刘羲相信,大商不一定会给西周取代。相比周军那种普通杂兵,商军的系统可不是说笑的!中国真正的军事制度的完善,其实就是出于商朝! 虽然是木制的高台,但也是个台子,高台之上,俯瞰万千。刘羲也好,王良也罢,一众的上台将官都在心里升出了一股难以言叙的心情,那是一种豪情,一种气势! 两千多士兵的鸦雀无声带出的这种凝重,更是在这一刻形成了一种凝聚力。这便是有心!东骑上下都有心,他们都相信自己能打败义渠。凡事在心。只要有心去做,先就成功了一半。 凝重的气氛持续了一会,刘羲满意的点了点头,时间很短,一个月左右的时间里,至少这些童子军已经学会了如何把军姿站好。但这也让息虎等人心里发寒。因为他们是骑兵,从开始,他们学习练习的就是骑马射箭,他们也练姿势,但那不同,他们只是练习成队的骑马,在行进中变换队型,这和步兵的军姿是完全不同的。 事实也是如此,骑兵的训练方法就是和步军不同。比如汉军的步军强大,技击之术更是出神入化。但匈奴人对汉军的战斗一向是远远的射箭,而不肯上前撕杀。汉武帝为了打击匈奴不得以训练骑兵,不过汉军多数没有骑过马,想要一下子学会骑马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为了学好骑马,汉军做了一件愚蠢的事,就是骟马,他们大量的骟马,因为这样的马会比没有去势的马要便于骑乘。这导致了中国自汉以后,每有良马,一律阉之的传统。 刘羲没有让息虎他们学步军的方法,一个是太累,另一个就是没有必要! 打破一切沉寂的是刘羲,他举起了手臂,向前伸,这是步兵军礼。 两千步军一起,霍地把手臂伸出,齐声高叫:“大统领大人万岁,大统领大人万岁!” 刘羲自命为东骑大统领,这是他自己给自己在军方加的职位。之前的军队不成规模,现在可不一样了,一定要让士兵们知道最高长官的官号,这样才有助于管理。 两千个人,两千个声音,却是汇在了一起,形成了一股惊天动地的声浪!刘羲甚至感觉出这扑面而来的气息。他再度点了一下头,回过身来,对刘已吾等人众道:“让他们礼毕,稍息!”十名一期学员兵行礼之后下台,到了军阵前,一字排开,定心静气,然后道:“全体都有,礼毕!”两千个手臂放下,却只发出一个擦音。“全体都有,稍息!”两千步军再度动了一下,整整齐齐,将一只腿迈出了一个小幅度。 十名教官转身,刘已吾踏前三步,向高台上刘羲叫道:“全军官兵,集合完毕,请大统领大人指示!” 第二百三十五章:大征 刘羲的身上是素缟,在素缟上是新式胸甲。下身是幅围腰带连着的三幅甲裙,在刘羲的胸甲上还有两枚铜扣,从这里,向后延伸,是一条玄纤披风。由于薄,轻轻的不时扬起。他的手上还抱着一顶头盔。古战争不用头盔是愚蠢的,头部如果伤到了,那亢长的头发是会要人命的。刘羲的头盔当然和普通士兵不一样。普通士兵的一般也就是一个圆盖,而刘羲的却有前沿,三根尖刺上扬起,加上精巧的双层面罩,让人看起来就狰狞。 他威严的扫视自己的手下,然后道:“祭礼!” 姬白出现了,这位断了手的燕国官员高喝道:“起钟——”一边说,一边心里鄙视,这算什么玩意,如果是要行祭,怎么说也要把人手招齐,三官唱喝,黄钟大吕齐鸣,八音迭奏,玉振金声,那才叫一个气派,再行猪牛羊三牲以礼,长香伴钟而拜。还要念上一篇檄文。 可是现在呢?简化,乱改,都不成样子了。最无耻的是,还要他出面主持大礼! 可惜的是,他不能拒绝,如果他要拒绝,东骑会用最简单的方法,断粮,把他往小黑屋一关,那可比什么都可怕!这时,他看向姬萍。 说起来,姬萍却是和他不同,两人自是不同。姬白对东骑殊无好感,他时刻想着出去,回到燕国。但他没有自由。相比起来,姬萍却是不同,她却是有一种想要扎在这里的感觉,这个姬萍每日里白天忙着排练大乐,晚上的时候,就钻研刘羲默写出的乐章。那一篇篇的大乐章太多了,却非是姬萍一时能理会完的。她心里也有了一个梦想,从刘羲这里得到的乐章姬萍都用五宫角音重编译了一遍,她现在的心理和蔡文姬有些类同,既然身处敌营,她别无它法,只能想着,给自己找点事。而且话说回来了,如果有朝一日她能把这些乐章带回到燕国,那也未尝不是一件美事。 刘羲转过了身子,面对着高案,案上是一只陶土香炉。没有三牲。刘羲才不会把真正的食物做牲才,用刘羲的话说,那些东西,我吃了也不会上祭,万一给放坏了怎么办?上一柱香,做做样子得了! 结果就是这样,原木的桌案,陶土的香炉,刘羲拿着香,拜了三拜,插上了香。仅此而已,其过程简单的另人发指!和古时的祭祀是完全不同。祭祀在古时非常重要,它从最早的篝火土著人晚会不停的进化,原型是野人用来**的。后来发展出了鬼神文明,讲究起了祭祀之道,这就发展出了祝由艺术,还有一些跳大神。 鬼神祭祀由开始从黄河开始,在黄帝之前,主要的祭祀牲礼是人。这一点和我们电影里看到的食人族是一样的,他们就是如此,拿活人祭祀,并且数量极大,其方式主要为,攻打一个部族,打败对方后,把对方的女子纳入本部,而其它的多数是要杀了祭祀的,有时还会大量的吃人。 在文明之中,有一个先进的玛雅文明,这个文明最终就是毁于大型的吃人祭祀和疫病的。那些野蛮人把俘虏抓起来,在神庙里进行大型的吃人艺术,不是一个人吃,而是全城的人都吃,从残存的玛雅文明记载中,记述了一场大型的祭祀,一个城邦里的市民把俘虏的五万人全部吃了,他们为此狂欢了三天,因为这三天是可以不用做工干活的,只要吃就可以了。 自黄帝统一了整个中原部族,这位黄帝其中一个最人性化的政策就是禁止大行的活人祭祀,也就是吃人祭祀,可以这样说,因为这样,所以中原文明才彻底从食人文化的主流中逃了出来,没有变得和玛雅人一样。但凡事都是欲演欲烈的。 在夏的时候,奴隶制度开始横行,并且,在夏的中后期,发展出了活人殉葬制度。 而到了商的时候,正是奴隶制最强大的时候,大型的活人祭祀又开始了,不过幸运的是,当时的活人祭祀并不是吃人祭祀,商人有一定的生产力,他们并不需要吃人。可奴隶做为货币不足的情况下,成为了一种货币。也就是财产。人殉制开始大行其道,一个大人物的死,理所当然的要进行大型的活人祭祀或是殉葬。 在商朝的末年,主要三大灾祸,第一是商朝大型的活人祭祀,比如说,国家打了胜仗要祭祀,出了什么大事也要祭祀,有了什么祥瑞还是要祭祀,天象有变也要祭祀,这一来二去,每年死于活人祭祀的不下于几十万。这还是小头,主要是当时奴隶主的人殉制。当奴隶主死后,一般是要把他名下的奴隶给活埋了,从考古研究里知道,连中产阶级,也有三到五个的奴隶。 周朝的时候,出于对奴隶的许诺,周天子下令废止了人殉。可就算是如此,当周公等人死的时候,他们依然用三五千的人进行活人祭。只能说,这种制度变得小了。 在周朝正式不行的时候,春秋开始了,大大小小的国家一个个都是要比拼国力战力实力的,相比之下,人力就显得重要了。这和明朝末年,一些国家管理的地方反而不如一些蕃王的治下是一样的道理。到了这一步,活人祭祀算是真正完了,但就算是此时,还有一定的人殉制度存在。 刘羲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功利主义者,他的要求与条件一切围着务实,这一点非常重要,比如说他搞的这种祭祀,就没有用一点祭品。离谱的是,这一点并没有给东骑族的其它人造成影响,或者说他们彼此都是心照不宣。做为一个部族,东骑之所以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强大起来,只有两个原因,一个是刘羲不吝肉食,他是一个少有的让手下人吃饱吃好的人,光这一条就可以让手下人心服了,特别刘羲的手下都是穷苦人。其二就是刘羲实际,给刘羲做事就有好处,比如说奴隶,东骑从奴隶里挑选有能力的人,给这些奴隶发钱,给干活做事出力的奴隶**权。 这种但有所出,必有所获的作风到底是发达了。这也是东骑人喜欢做事的原因。 古老的奴隶制度奴隶主一天让奴隶从早干到晚,但得到的回报却是少得可怜。因为那些奴隶一般来说都是消极怠工,还时不时的闹事,哪怕再怎么减少奴隶的食物也是无法缓解这种损失。这就是白白的徒费了劳力,也就是说花了力气但得不到应有的好处。而为了防止奴隶逃跑,还要加上木枷等锁,这又限制了劳动力。 连古代的时候那种部族文明都可以创造出无与伦比的辉煌,更何况是现代。 刘羲用正确的方法加以正确的领导,终于开创了现在这种新锐的局面。 一切只有姬白在暗中撇嘴,什么玩意,对鬼神不敬,竟然连哪怕一只羊也没有。 刘羲回过身,一抬手,道:“升旗!”现在还没有音乐,但却有旗兵,他们踏着带响的步子,把三面旗帜给升了起来。一众士兵都呆呆的看着,这种形式主义到底是起了作用,有些士兵的眼中已经在闪现激动狂热的光彩。 当三面旗飘扬在空中之后,刘羲道:“各位士兵们……”他的肺活量极大,吐气发音都是极响的。“你们知道,我们刚刚进行祭拜的是什么?我要告诉你们,不是天地鬼神,我东骑不敬天地鬼神,因为,天大地大,我们最大!” “我们刚才进行祭拜的,是我们先前,战死的四十名一期的学员英灵,他们原先,和你们的教官一样,都是一起跟随我学习战斗的,可是,在先前,他们一一的战死了,他们都死了,五十个人,只活下了你们面前的这十个人,没有这十个人,就没有我们现在的成就,我们东骑,一切的一切,都是起于我们自己的努力,我们自己做的,所以,我们只靠自己,我们只信自己,我们,只祭拜自己!” “今天,是要让你们看看,我们的传统,我们的未来,我们的一切!我们这次要出征,和上一次一样,他们可能会死去,就和我们刚刚祭拜过的人一样,都是那样的死去,但就如今天一样,以后,我们每一次出征,我们都要祭拜先前战死的亡灵,我们要把他们的名字刻记下来,永远,也不会忘。一千年,两千年,一万年,只要我们的后人还在,我们的族没有灭,就会有人记住我们!不会忘记我们!” “但我不会只是让你们知道这一点,我要真正告诉你们的是,在这场战斗之后,他们当中,活下来的人,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财产,我会重重的赏他们,他们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财富!我会给他们一人一座城堡!” 这话太刺激了,要知道刘羲下面的是什么人?大多数是奴隶,一般都是最穷苦最底层的出生。进入东骑后,他们算是进入天堂了,刘羲的种种措施给了他们强大的凝聚力。同时,他们也见证着一次次的奇迹! 他们知道,自己的教官们,那些和他们差不多大的人全都有了自己的军职,自己的薪俸。甚至,他们还有自己的侍女和房间。明明只是半年多的差距,竟然就变成了这样。这对这些奴隶出身的孩子们是难以想像的。 而现在刘羲再一次说明了战争给予的重赏。打仗,就有赏,并且是重赏。 每一个奴隶孩子都是脸上发光,他们都是感叹,可恨自己没有赶上好时候,能参加这一场战斗!但刘羲也给他们竖立了信心,只要他们刻苦训练下去,他们就必然会发达起来。 刘羲一个侧首,道:“让骑兵出列!起乐!” 姬萍暗道:“是这个时候了!”当下下令,在他的令下,百多名乐者各自操乐,大钟给当当的敲响,一连的曲乐响起,那曲《征服天堂》的雄壮立时洪声而起。如此雄壮的曲乐,当真是天下少有,顿时震动了整个校军场。 由十五打头,三十名骑兵马蹄子轻轻的打在草皮子地上,他们一身的新式军甲,可说得上是威风凛凛,息虎十五等人都是心潮万千,他们都听到刘羲刚才的话了,刘羲说什么了?封堡,这可是不得了的大事,刘羲现在也不过是一幢小小的城堡,可现在刘羲要给他们也封堡。这种产业叫一个大哇!其实一般的平民,甚至士兵要的也并不多,他们真正要的也就是一幢居处,几亩富足的田,仅此而已,这就是普通大众士兵的要求。 可现在却是重赏。这并不是不可能的。只要刘羲拿下了义渠,事实上,义渠地广人稀,仅从地图上看,义渠和秦国的面积相差的并不大,只在于,秦国是地地道道的邦国,而义渠只是一个小城国。这是绝对不同的。关键就在一个人口密度。 中国古代帝王一般打下了中原之后,往往对那些广大的北方土地看不上眼。这是为什么?主要原因就是人口。中原人口密度集中,而那些北方土地人极少,在汉时,匈奴算大了吧,它的领土大到了几乎整个北方,可笑的是,匈奴的人口不过五十万,最高峰的时候也没有超过一百万!外胡就是外胡。 成吉思汗起兵的时候,统一个草原,他手下的蒙古人也没有超过百万,主要人口不过五六十万!成吉思汗开始的大军也就是七万左右! 北方说的好听,动不动就几十万大军,其实很少,主要都是全部的部族。这也是唐朝的时候,唐军十万人就可以打败北方,而所谓的突厥更是可笑,在雪夜里让三千的唐军打得找不到北,最后看似强大的突厥就那么轻易的烟消云散! 这就是原因,中原一旦强大,北方就不堪一击,这里面的国力原因之主要就在于人口密度。义渠大吧,可义渠的人却有多少?顶翻了天加上依附的小部族们也不超过二十万!就是这么可悲! 所以刘羲完全可以让他的手下建堡,事实是他要通过这种方式加强对自己领土的控制力。刘羲要建的堡很简单,只要三五百人就可以,一两年就可以建成。刘羲的最先进的方法,有定好的模型,这本就不是太难的事。 三十名正选骑兵向着刘羲行骑兵的击胸礼:“为大统领大人效死!” 刘羲满意的点了点头,他转过了身子,对王良道:“你知道接下来怎么做?”王良点头,道:“一切我都知道,你可以放心!”刘羲再度点头,道:“牵我的马来,让鬼车到我的面前来!”一匹上好的阴山马给牵到了刘羲的身前。刘羲蹬踏上马,高声道:“出征!”如云的海声喊起:“大统领大人出征……”刘羲打头,带着三十正选骑兵,六十仆役兵从者,十名医者隆隆而起。 鬼车跑过来了,刘羲也没有心情多说了,只说一句:“我不在,一切听大总管的!” 鬼车大声道:“嗨!”他叫着就看见嬴山跑过来,道:“刘羲……” 但他看见的,只是刘羲向他摇了摇手!而后,刘羲带着人去了。 第二百三十六章:白牛精兵 行云流水,这就是行云流水,不过这样说也许有些勉强,但在嬴山看着的的确是这样的。 东骑的民壮健步如飞,一艘艘的船工把小船开出,转眼之间,民壮健奴们把备好的木板宽宽的铺在船上,从根本上来说,这个速度其实并不快,因为这个浮桥并不是光给人过的,还有马,给人过的和给马过的那可是大不一样。首先桥面得要宽,不然的话马是不敢过的,而刘羲行的配马制度是一人五骑。这多出来的马主要有两个作用,其一是带着装备和给养,其二是用于长途作战的马力。 一匹马的话,力气再大也是有限,从冲刺这个角度来讲,不过三次机会,第一次猛,第二次强,但第三次就不行了。至于第四次,那是笑话。而跑长途的话,一匹负重的马是跑不太远的。必须要换马才能跑。如果两匹马换着跑,可以长途跑十连天,而五匹马,那意味着可以跑来回南北了。换句话说,有五匹马,一个人就可以在草原上生活了。 刘羲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当刘羲的马队出现在河边的时候,浮桥已经铺完了一半多了,望着河对岸,一直在另边的义渠人跋腿就跑,回去叫人了。刘羲看着微波粼粼的河水,道:“我能成功吗?”王良道:“这要问你自己!”刘羲微笑道:“说得是!” 鬼车道:“大人,我就不能去吗?”刘羲笑道:“你要做的就是安定我的后方,我回来的时候,给你带两个能生的义渠女人!”鬼车大喜,道:“我要四……不八个!” 刘羲哈哈大笑:“说得是!”桥已经搭成了,从桥上的人抱着船,跳下了水,刘羲喝道:“走喽!”一声叫,打马一鞭,一百人五百骑隆隆的踏着木板而去。 自义渠称国后,他们也学习中原人,开始筑城。不过显然,义渠人这种以人力为主,虽然是筑城,可却是筑得不太好,只是以土为主,勉强算是城罢了。这样的城义渠人一口气筑了十几座。不过话说回来,义渠越筑越好,但影响国力太大了,可就算是如此,他们仍是修了比较好的几座城。 其中明显的是,泾北城,渭南城,桥山城,彭卢城,郁郅城,西海城。义渠人以郁郅城为都城,分驻着少部分的士兵,现在泾北城的驻军多出了五百白牛兵,这可是义渠的精锐士兵。非同小可。就见一匹快马飞奔而来,马上的士兵叫着不断:“东骑打过来啦,东骑打过来啦……” 守门的士兵立即放行,这小兵子跑到了内里,直向着城主府而去,守门的士兵叫道:“什么人?”小兵道:“我是报信的,东骑打过来啦!”守门小兵惊疑了一声:“怎么可能!他还真敢打过来?” 没一会儿,城主府的大瓦房里跑出来两个汉子,这两个人一个是牛五,一个是牛七,这里面,牛五是从郁郅牛城出来的,而牛七却是这里的城守。 义渠义渠部族认定牛是自己的祖先,是神灵,这一点上来说和西豲一样,西豲的大单于不就是叫大狼主的么。义渠的头儿也就是叫大牛首,同理,犬戎的首领也叫犬王!和匈奴已经划分出职守不同,义渠的官就是这样,从牛首到牛二牛三牛四。这一点不足为奇,就和秦始皇管自己叫始皇,传位二世三世四世五世千世万世的道理是一样的。 因为风传了东骑新族要打义渠,这件事传到了郁郅牛城大牛首和几位下手牛说了半天,一脑子的笑话。一边人问东骑是什么玩意?回答说是一个新起建半年不到的部族。于是郁郅牛城里一片笑声。另一边人问东骑有多少人?回答说有千百多人,不到万。结果又是一连片的笑声。 不过义渠人到底是义渠人,他们不是真没有脑子,想也是知道,战国时代,和老秦人拼了好几百年了,谁能是个真傻子呀,真要是个傻子,还怎么可能活到当下来?所以英明的大牛首认定,这是一次老秦方面的阴谋,或者说这里面有着老秦人的算计。 秦国的强大义渠是知道的,虽然秦国看上去现在是不行了,可是话说回来,前不久,秦国才把和义渠差不多的西豲给灭了。西豲多强?别人不知道,义渠却也算是知道的,两族如果要打起来,还指不定谁胜谁负呢。这样的西豲给秦国刮阵风似的给灭了,本来义渠闷不吭声还想发点难财,找点战争便宜呢。可一见如此,立时不说话了。一度的,他们还打算加强边军。 现在的义渠,拥有正规军两万,后备的军是三万。除此之外,再要打战,就一定要招集大军,也就是部分的牧民和农兵。当然,这是不可能的,那些农兵主要就是农人,这些农人是义渠产粮的主力,如果说义渠人动用到他们,那损失叫一个大!所以,义渠的主力兵是牧民。 两万正规的军名叫牛骑兵,其中有三千是白牛兵,这些人骑的都是清一色的白皮牛。这些个白皮牛有的是天然的,也有是漆成的。他们是义渠最精勇的士兵。想来想去,大牛首做出了英明的决定,把牛五派出去,牛五强悍,而泾北城守牛七精明,这两人在一起想也是够了,以五百白牛兵,加上泾北的守军,也算是有两千人了,如果真的只是东骑人马,那定然是对付不了他们的,可以给东骑一个厉害瞧瞧。而如果对付不了,里面有了秦国人的深水,用这五百兵也可以试探出来,这样的话,义渠人也好有个准备。 在这里,不得不说一下,其实这个时候,秦国人不想打仗,而义渠人也不想真打。 这主要是因为,义渠进入了半耕半牧的生活。过去,由于义渠是一个全牧的民族,那种苦是可想而知的,基本上,每年都有人饿死,冻死。这一点来说,是再正常也不过的了。 而现在可是不同了,由于义渠占领了渭南,占领了漆水河谷与岐山、梁山一带的山地草原,义渠人全面进入了半农化时代。农所得的虽然少,但却是有,不至于受困于天灾雪祸。的确,农耕不是太好,但却是可以让人不至于完全的饿死,而且还可以有一点点的积余,两下帮衬,义渠人这些年也算是过得安稳,特别是开始的时候,由于新得的田地,开种起来打粮多,可时间一长,损了地力,这生产也就勉强了。 可习惯了安逸的生活,再想要回到重前,那可就是个难。本来,按理说,面对这种事情,义渠当发大军,可安逸后的义渠人不想这样,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如果说出兵大发了,这个影响会有多大?这几年才积下的积蕴立时就会没了。要知道,在义渠前几年动手大力修城,这可花费了不少力气,非同小可,和秦国一样,秦国是没有粮,没有钱,甚至没有足够的老秦人后生当兵!而义渠也是一样的缺钱,就国力来说,他可是比秦国底子还小。 所以从表面上来讲,义渠人的做法也算是合乎情理的。 听了小兵的汇报,牛五大怒,道:“出兵!来人,都给我集合!”转头喷了牛七一脸唾沫子:“把纛旗升起来!你也随我一起出兵!” 牛七没有擦脸,道:“我们还没有问清楚呢!”牛五道:“屁!人都来了,还他牛的不清楚,来都来了,打就是了,你还有什么想要问的?”牛七摇摇头,对那报信的小兵道:“敌人的人数是多少?” “有个几百人吧!”小兵回答,他把马和人都看在一处了。正常怎会想到一人五骑呢? “哈哈哈哈……”牛五大笑,拍拍牛七的肩膀道:“听见了没有,这才几个鸟人,哼,不要你的兵了,我一个人就可以全灭了他们!”说罢,不顾牛七的劝阻,扬长而去,不一会儿,就见到五百头牛“哞哞”叫着,跟在牛五的身后出了城。 身后一名士兵对牛七道:“七爷,我们怎么办?”他们都是泾北的守军,自是听从牛七的命令。牛七低语道:“不是猛龙不过江,不是蚩尤不闹事。对方既然敢打过来,必有所恃!我只怕五爷这一去会麻烦,他是郁郅牛城出来的人,真要出了事,大牛首必会拿我问罪!” 当下,牛七把城中士兵点出一千精壮的,浩浩荡荡追着牛五。这却也不难,牛五所部的都是白牛,牛到底不如牛七的马。牛七手上自不可能全用牛,也没有那么多的牛,他点出的是全部的马,义渠人放牧北方,怎么可能没有马。 牛五老后的看见牛七,笑道:“怎么了小七,你真出来啦,我还以为你不敢出来呢!” 这里面却是有原因的。大牛首的手下,牛二这个位子一向是义渠的第一勇士,其中,牛三一向是大牛首的长子,牛四是义渠中的智星,这牛五到牛十,都是族中数得着的大小头人。在这里面,牛五曾和牛七争过泾北城的城守。对于义渠来说,这许多个城中最最重要的一个城就是泾北城,这里面直接面对着秦国,它的最大驻兵曾达到了八千! 可惜的是,最后这个位子到底还是让牛七给拿下了。此事曾让牛五一度的不服气。找到点刺儿就拨着牛七。牛七却不在意,只道:“善者不来,我们还是小心一点的好!我听说东骑人在灭西豲的时候也出过力,传说东骑的战士战力惊人,我们不可因小失大!” 牛五越发的脑怒,道:“你若怕还就自己回去,几百个小东骑鬼子,我一个人就能收拾!”说着自己骑牛而行,叫了几声,那护卫的骑兵驱着牛,把牛七给隔了开来。 这下牛七也是发怒了,他暗恨咬牙,在地上啐了一口,愤声道:“什么玩意,不是手上有着白牛精兵,你他牛的有这么大的牛b么!”的确,义渠人刚强勇猛,他们以战死为吉利,病终为不祥。所以作战十分英勇,宁死不屈,而白牛精兵更是从这里面选了又选的。所以其战力是可想而知的。另外,牛兵战斗有牛兵的特色。一般来说,牛骑不是骑兵的速度对手,可如果说短途冲刺也不差太大,而在那极短的冲刺时,牛的可怕绝对是马不能比的,义渠人还给牛头的犄角上绑上了尖刺。所以纵是精明的牛七也是十分嫉妒牛五手上的白牛精兵。 牛五摆了牛七一道,心下得意,大声笑了起来,他还感觉得意,当下唱起歌来,这是一首牛之歌,歌词是:“牛啊牛啊,你是神灵,你的犄角锋利,你的身体强壮,你的四蹄有力,你的乳汁甜美……”那些士兵们也跟着叫了起来:“牛啊牛啊,你是神灵,你的犄角锋利,你的身体强壮,你的四蹄有力,你的乳汁甜美……” 牛七摇摇头,感叹一下,心里难过,这他牛的哪是打仗呀! 这时,东骑人出现了。其实很明显,有这功夫,东骑人已经过来了。 息虎不大明白的道:“大统领大人,我们为什么要在这里等着?” 刘羲笑了,他淡淡的看着远方,道:“我们除了知道对面有多几百的白牛兵?我们还知道什么吗?我们自己是有自己的一套计划,但那只是单方面的,我之所以在这里,是因为他们觉得,我们过来的人一定不多,如果我们的人不多,这些义渠人没有理由不找上门来,他们既然知道我们要打他们,没有不上来的道理,而这时,我们就要吃了他们!” 十五有些不大放心,作为正选骑兵,他的身份很尴尬,因为他同时还是秦国方面的人,也就是说,他手下的这二十名秦国士兵是秦国支援东骑唯一的一支力量,与其说为是一支支援刘羲的力量,倒不如说这是秦国人放在东骑的一付眼睛子。作为一个地道的老秦人,十五深深的知道,义渠人的强大,当年在秦穆公的时候,都把义渠的精壮劳力给抓光了,可剩余的义渠人还是熬出来了。 对于那些义渠人,十五没有少听人说。他们战斗起来一点也不差,和老秦人一样都是悍不畏死的。所以他道:“可是大人,我们人还是太少了!” 刘羲大笑道:“所以我要你们看着,我要告诉你们,我教你们的战法,一旦实行,这些人物都是小意思,你们会看到,他们所谓的强大只是一句可笑的笑话,我们会把他们像牛羊一样杀光,当然,他们投降的话,我会允许他们活一半!” 十五有些不可思议,道:“大统领大人,您是说,我们不但能打败他们,还能……让他们投降?只是大人,如果他们投降,我们为什么只让他们活一半?不是全饶了他们,或是全杀了他们?” 刘羲竖起手指道:“不不不,全杀光了对我们不利,我还要他们给我们出力呢,不然的话,你以为我不想杀光他们?只有杀一半,活一半,那剩下的一半才会知道自己活下来是不容易的,才会听我们的话,他们要来了,准备战斗!” 众东骑士兵嘿嘿笑着,三十名正选兵从仆从手里接过了上好弦的魏国硬弩。息虎喜欢用弩,也练习的很多,当下道:“大统领大人,用抛射,还是直射?” 第二百三十七章:断后 “杀过去,杀过去,把他们杀光!哈哈……才这一点人!”牛五大喜,出现在他眼前的东骑人是那么少,他们在一片开阔地上,在这种地方上,如果打不过敌人,跑都没法跑。最离谱的是,对方居然还站在那儿不动,从样子上来看,东骑人过了河后,就再也没有乱动了,他们似是知道了一切,就是站在这里等着敌人过来。既然敌人已经送在毡板上了,那还不杀,等什么呢? 五百头白牛在草皮地上隆隆而响,飞奔向东骑人。一把把精熟的铜刀给亮了出来,从表面上来看,这些铜刀发出暗金的光芒,如果力气大,可以砍断三头牛的牛头。就这刀的重量,可不是一般人用得起的,普通的剑是根本不可能对抗得了这样的重刀。 若然非是如此,这些白牛骑兵也没那么的可怕。他的可怕的战力就是原因。往前,与秦国人对战的时候,秦人总要在他们面前损失极大! 牛七冷眼旁观,道:“牛五太性急了!对方想必不好惹,我们准备接应!” 就在此时,一声的顿响,三十支羽箭向着牛五的白牛骑兵猛冲飞去。这顿射可不是一般的射,而是弩箭的直射,正在突进的白牛骑兵犹如给当面猛砸了一拳,三五七人倒了下去,还有四五头牛跟着下去,这却是没有办法的事,因为相就来说,弩的劲力太大了,远不是这些正常没有衣甲的士兵可以比拟的。有的箭支甚至是一箭穿两! “换弓,准备走人!”刘羲下令,众兵将拿出了大弓,拔转了马匹。 这叫什么?射一箭就要走人?牛五大怒,几欲发了疯,没想到还没有短兵相接,就吃了这个大亏,这让一直自傲的牛五怎么可能接受,要知道他的手下可是精兵,这样的损伤可真不好接受。“冲上去,冲上去,他们不可能一直放箭,追上他们,我们就可以杀交他们!” 但这时,东骑兵动了,他们开始向后走人。眼见牛五冲来,东骑却是走人,不与他们短兵相接。牛五心理奇怪,不知道怎么回事,难道说,东骑人这是想要跑路吗?不过追还是要追的,正当他继续追的时候,东骑人转身放箭了,这一批的箭并没有准头,可却一样是很厉害,散飞的高抛箭狠狠刺入了牛五白牛兵的军中。 “可恶!东骑狗贼!”牛五大怒,眼睛都快滴出血来了,“追!”在他的号令下,白牛兵继续追,可牛怎么可能追得上马,气极的牛五回过头,只见到了牛七,这王八蛋悠闲的骑着自己的马,和自己的千余骑兵在后面慢慢跟着,从速度上两边是可以接近的,但问题是牛七明显不出力,因为牛五和牛七的不快,牛七也是发火,心道:“我就是这样看你的笑话,你白牛兵不是牛么,你他牛的再牛呀!” 牛五哪还有不明白的,当下抓着牛角,扯了牛速,顿住了纛旗。他这边停了下来,那边牛七也慢腾腾的过来了,牛五拍牛过去,喝骂道:“牛七,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你不追敌,而跟在我身后,你是什么居心?想着看我们的笑话?” 牛七笑眯眯道:“怎么可能啦,我这不是想要见见传说中白牛精骑的厉害么。怎么着?吃亏啦!”其实白牛骑兵的损失并不算大,说就起来,也不过是二十多人,但这个损失怎么说都是丢脸,白牛骑兵是何等强大,没交手,先折了兵马,这的确是让人不好接受。要知道,正常白牛骑兵都是在战斗的激烈时打入敌军中的,说起来,这的确是牛五的指挥不利。 牛五怒道:“敌人无耻,你当出力,现在还不给我追上去!” 牛七脸色微微一变,道:“不是我不追,但话说回来,我也得追得上,我这里的是人手一马,还有驴子,为了速度我可没有带上牛,但就算是这样,我们的马力也是不足,他们以逸待劳,我们是一路过来的,这怎么可能追得上,我的手下可不是你的手下,他们的战力可不强,如果出了错子,我的军队会反冲你的大队,那时可不好了。” 牛五大怒道:“你他牛的就是胡扯,你看对方才多少人,我已经是看清了,不过百把人,你却说会败,你手下的一千人就算是羊,也不至于败吧!你把敌人缠住,我再追上,这不就结了吗!” 两人正说着,哪知道又是一轮箭射来,这会可准多了,都是弩箭,那穿透力叫一个强。 一名义渠牛兵当场给射死,撞在了牛五的身上。牛五大怒:“牛的,什么玩意!”他大声吼了起来:“东骑狗,有胆没胆,来与我们一战!” 牛七冷冷道:“不对,等一下!”他竟然跳下了马,到了那倒下的义渠士兵身前。牛五道:“你牛的要干什么呢?”牛七冷喝道:“闭嘴!”牛五怒道:“浑牛,你蛋子敢和我顶?”牛七道:“我现在算是知道了……” 牛五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道:“什么知道不知道的……”牛七道:“你自己看!”他把尸体上的箭头拔了出来,给牛五看。牛五不看还好,这一看之下也是倒着抽凉气。就见那箭头上发出浓浓的腥气,并且整个箭头都是呈黑色的。也就是说,有毒! “东骑狗贼,他们怎么敢……”牛五说着忽然打了一个激灵。他惊恐的看向牛七。牛七点点头道:“的确可能,我想,他们这样子,是把毒箭来射我们!不然,他们不会用这种战法,他们就是拖着我们,然后向我们射箭,对付的,就是我们追不上他们!而他们就用毒箭杀我们!” 牛五道:“我们这么多人,他们怎么可能杀得……”说到这里,他的声音嘎然而止,又是一连的箭射了过来,这一回可是稳当多了,并且也集中多了,一下子,二十多人中箭倒下去。这一次的打击,人数几近上次的总和。换而言之,已经有半百的人数给打杀了。 两人对视一眼,心里都有了明悟,对方竟然是真的打算这么干! 一时间,两人都没了主意,就连一向精明的牛七也是想不明白。他们没遇到过这种打法,敌人全然不和他们正面对战,只以弓箭应敌。即使在后来,冒顿带领的骑兵,也仅仅只是从名义上射箭。换句话说,真打仗的时候,匈奴人最多只有二十支箭,他们真正解决战斗的方法,还是直面冲杀,不过这里面有一个讲究,那就是战斗的时候先射箭,然后再突袭。 可东骑这回带出的可是无数的箭支,这些箭支到底有多少,至少现在义渠人不知道。他们也不知道怎么应对。就在他们眼睛瞪得出血时,东骑人用一种很平均的速度射箭,转眼就是两百人死去了。 牛七道:“不能这样,分兵,我们分兵!” 牛五先是应承,然后大怒,道:“不对,我手下的是牛骑兵,你手下的是马,你可以跑掉,我却不行,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牛七懒懒道:“那你有什么主意?”牛五道:“我们追,我们打他们,我就不信,我们追不上他们!他们也不定能跑多远的!” 牛七冷冷的看着他,道:“你真是傻,这样的结果,我们会给他们全杀了,你想死,我可是不想的。我们现在最重要的就是退回泾北城,有了城在,他们就射不到我们,就奈何不了我们,而且我们在城里还有千多兵马,一样可以对付他们!同时,我提议最好向郁郅牛城求救兵,我们只要快马骑兵,不要牛骑,最好多发一点兵来,要两万,不然的话,我们只怕是很难对付他们!” 牛五惊得目瞪口呆,道:“你当真是疯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们面前的人不过百多人,而你不旦要求我们现在这千多把的人退兵,还要向郁郅牛城增兵,你让我们怎么向大牛首说?难道和大牛首说,我们打不过对方的一百多人,现在请再给我们加派两万军队吧,我们还只要马的骑兵,不要我们伟大牛神的骑兵!” 牛七指着东骑人不紧不慢又射来的一批箭道:“那你有什么好主意吗?我们已经小追了一会儿了,但我们追不上,我们停下来,但就他们这个样子看来,他们绝对有足够的箭支把我们射死光,我们只能回去!” 牛五难得说了一句聪明话:“只怕他们不会让我们这么容易的走!” 他说对了,刘羲引领着骑兵上前,他们一直慢腾腾的,虽然开了几回弓,但体力仍是很足。刘羲一指对面,笑道:“谁上前说一声?”息虎道:“我来!” 他拍马上前,在一箭的距离里,其实这个时候义渠并没有箭支射人,但小心还是必要的。 “对面的牛顽听了,放下武器,向我军投降,顺之者生,逆之者亡!” 牛五吃惊道:“那瓜子说什么?他竟然要我们投降?他们多少人,我们多少人?” “只怕他们说的是真的,如果我们不走,那就真完了!”牛七这样说着,他也是没有办法,往常两军对敌,再怎么着,也要打吧,可是现在这样的,却是对方不来拼,两军大战,只有对方打到他们,可义渠兵却是打不到对方,这种仗是最窝囊的。 如果是面对面的打,义渠人一定不怕,他们会勇敢的冲上去,两边对杀。可是话说回来,一边的光挨揍,这却是让人吃不消。这种打法,对于古代军队来说,那士气的影响可是最大的。现在的义渠军已经全然消了战意,他们只想着回泾北城。 “好!”牛五差点没有哭出来。一切太不如人意了,怎么也没有想到,一场战斗会成了这样子。这就是古代战争的一个弊端了。现代战争中,由于战斗的通讯作用,军队的运行非常灵活,一支军队可以拆散了分布到左右去和敌人进行战斗,比如三大战役,这里面的辽沈战役里,解放军也好,国民党军也罢,两支军队并不是互相对立的,而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一支支部队,乱穿在一起,但最后,却是解放军成功打败了敌人。 淮海战役也是一样,当时解放军人少,他们的战术就是以灵活的机动力集中优势兵力打击国民党军的部分兵力,从而完成兵力的优势对比,最后取得了胜利。 而在古代,一支军队带出去,通常,全军上下都只听一个人的话,也就是说,如果那个人不在了,军队就可以瓦解。另一个方面,由于军队如此,所以也就不可能做到大规模的分兵。甚至有了自古兵家以分兵为军事上的大忌的理论!比如说现在,对付东骑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军队分散开来,这样的话反而可以向刘羲进攻,而对敌人的优势兵力,刘羲没有办法,他的人少,死不起,只能走人,弓箭不可能散乱的射击。 到了那时,义渠军可进可退,想怎么样都可以。但问题在于,这里领兵的就是牛五和牛七,这两个人的兵力对比又不一样,牛五不想分兵,牛七想要分兵,而他却不得不听命于牛五,这就是义渠军最大的悲哀。一场战斗,结果就变得这样可笑。这里面固然有东骑军先进的骑兵战法。另一方面是义渠军落后的军事组织。他们没有正规的组织,打起来主要也就是一个乱,打胜了自然是好,打败了也同样是麻烦。这就是义渠人的悲哀,他们在战争中学习,可悲哀的是,他们学习的还不够! 义渠兵开始后撤了,但这种事怎么可能让刘羲放过。他大手一指,道:“杀!日出东骑,唯我不败!”众东骑兵高兴起来,他们先给大弩上了新一批次的箭,然后再把弓备好,道:“日出东骑,唯我不败!日出东骑,唯我不败!” 这个口号太响了,士兵们都喜欢,仗打到了现在,除了胳膊有点涨,他们并没有付出太多,零伤亡,这世上的战争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好的!百骑兵隆隆地奔踏着,转眼就追上去了,他们在后面飞快的射箭,并且适度的追上去,用兵器斩杀落到后面的士兵! “不行,一定要留一支兵马断后,不然给这样缠住,我们就走不了了!”牛七道:“五爷,你必须下令,让大军先停下,不然,我们就会面临大溃败!”牛五怒道:“不行,留下的人必死,你留还是我留?” 牛七道:“我留下没有用,他们只会盯着你们的头上,除非我一直盯着他们打,但这等于是让我完蛋,如果我的军队败了,那就一切全完了!泾北必然失守,你的士兵守不了城!”的确,就兵力来说,牛五的白牛精兵比牛七的士兵更有杀死的价值。 牛五道:“我下令,现在我代大牛首下令,我要你去迎敌,我先行回城,你说的有道理,我回城之后一定会请发援兵!两万是吧,我要,话全我说,这还不行吗?” 牛七怔了怔,牛五道:“牛七,我可不是和你闹,现在是关系我们能不能回去的份上,如果你不听令,我只有下令杀了你,出了事,我顶牛!”牛七冷冷道:“那也好,只是你也莫要忘了我的话。我告诉你,我的手下可能会死光,但我不保证他们战死。”牛五一愣,牛七道:“我会死,但我的手下会和我一样吗?” 第二百三十八章:义降 在牛五惊愕的目光下,牛七走了,他带着自己的千把人反向刘羲杀去。牛五有些不大明白牛七的话,在牛五看来,义渠的士兵无论从哪里说,战力是都是强悍的,士兵更是不怕死,牛五想不通,自己的士兵还会有投降的一天。历史上,义渠人的投降不是没有,有过那么一次,那还是秦穆公强大的时候,形势比人强,不服不行,义渠人在反抗无效之后,到底是选择了投降,但之后,秦人把残余的主力义渠壮丁一率拉去做了苦力,一直到死,真正说来,义渠的人是给赶走了,除了那次以后,义渠人就很少失败。 在义渠人看来,与其如上次的投降,还不如战死,这就是牛五想不明白的,牛七可以战死,但他怎么会投降呢?牛五回过头,和他预想的一样,义渠骑兵一回,这下东骑兵也回退了,开始,牛五还有点担心,不确定东骑人是不是会放他自己,他的白牛兵没打仗呢,就死了半百,这叫怎么回事呢。 从一开始,义渠牛七的回军,还算是起到了一点作用。但也就是那么一点点罢了。 很快的,东骑人就开始下流战术了,他们放箭,当面的箭一度的射中了牛七的手臂。牛七咬着牙,他想加快一点速度,可惜却是不能。 和东骑不一样,东骑的战马是经过加工的,事实上,在得到了西豲的那批良马之后,东骑进行了严格的挑选,这批马本来就是西豲最好的战马,又经过了挑选,现在的这一批出征的战马无一不是精品,非比寻常的厉害。这怎么可能是义渠人这批小小的边军可以比得了的呢?加上东骑人是换马的。高桥马鞍,骑起来一点也不费力。这让不消片刻的时间里,义渠人就跟不上了。 马速慢了下来的义渠人绝望的看着东骑人再度换了马,他们换了重新用脚蹬开的弩再度放箭。弩的可怕就在于此,不要说这个时候,就是汉朝的时候,弩也是不向外售的,就算是胡人得到了弩,也是没有用的,他们无法仿制。一直到三国时胡人都没有得到弩。 两批弩箭射过来,义渠人受不了了。从这架势上看,东骑人没完没了,不把这些人射死光尽了是不会罢休的。过了一会儿,又一名东骑人上前一点,道:“再问你们,降不降?” 百名东骑兵大喝道:“我们的大统领大人问你们,降不降?降不降?” 一名亲兵回首道:“七爷,我们回跑吧,大家一起散着跑,他们追不上我们!” 牛七道:“他们不是追不上我们,而是会追上部分我们,再说,这一回去,别的不说,牛五定然要拿我顶罪!”亲兵道:“这怕什么,只要大人回去,在那泾北城里,就是我们的天下,我们有还残存着数百余士兵,论起来,我们不比他白牛精兵差,他人再厉害,也不过五百,现在也没了五百,我们却有千多人,怕什么!” 牛七心中一顿,道:“糟了,糟了,如果一开始我先行回城,那一切还有话好说,我也可以先行告他牛五一状,可是现在不同了,我们给留下来,那也就是说,牛五一定会在回城之后把城门关了,夺我兵权,他是郁郅牛城出来的,是上面的人,做这种事情还不是轻而易举!如果他有心把罪名推到我们的身上,这点事还做不出来吗?我敢相信,他一定会先一步发信给郁郅牛城,细数我的不是呢!” 这一部的兵马都是跟随牛七在泾北城驻守经年的,早就是他的心腹,道:“那如何是好,难道我们就向他们投降吗?我们这千人向百人投降,天下哪有这种道理!” 正说着,又是一批箭射过来,其中一支箭一连射死了两个人。那穿透力叫一个强。 事实上,已经有一批少量的人丢了马,在地上跟着跑。 在基督山伯爵里,有一个可恶的银行家,这个人非常贪财,基督山伯爵对付他的方法就是把他关起来,然后一点点的敲榨他的钱,让他看着自己巨大的财富一点一滴的流失。这种坐失金山的痛苦是一般人难想的。比如现在,东骑人堵着义渠人不紧不慢的放箭,他们这样不紧不慢,主要是保持足够的体力可以长时间的放箭,可同样的,这种行为带给义渠人的心理压力可是太大了! 追不上,打不跑,还不断的中箭死人。一具具死尸就是这样除在面前,还有一个个伤了的人,伤者呻吟,更是乱人心神。一个伤者抬起头,他从自己的身上拔出了箭,露出了绝望的面容,那是一只腥臭的黑箭头,上面的毒是清清楚楚,这就是东骑人用的箭支,这些箭支是如此的好,但却是如此的毒。 一个伤者大叫了起来,牛七过去,他不由想到了自己手臂上的伤,再一看,伤口脓脓肿肿的,牛七大惊。他这一生,见过狠毒的,可却没有见过这么狠毒的人。东骑人下手如此恶毒,这是让他意想不到的。 “五爷……下面怎么办呀!”亲兵急着叫了起来。士兵虽然听牛七的,可老是拿不出个主意来,这也不是个事呀!这样下去,会严重影响牛七在军中的威严的。 牛七迅速在心里算计着,如果现在往回跑,的确是有机会给杀了,但也可以回到泾北城,可问题在于,泾北城的一切现在怕是已经落到了整个牛五的手里,牛五是郁郅牛城的下来的人,他手上更有最高指挥的纛旗,还有四百左右的白牛精兵,别说这白牛精兵少,可厉害,一人一把铜刀,不是一般人比得了的,控制泾北城是一点问题也没有。 事实正是如此,牛五已经回了城,他一面把城中的一切给控制住,一边叫来了自己手下一名精明的士兵,道:“你迅速回到牛城去,给大牛首报信,你知道怎么说吗?”这也是悲哀,牛五虽然勉强认得几个字,但要他写可就费了老牛鼻子劲了。所以牛五用最直接的法子,让手下人口述! 那个士兵说精明就是精明,当下道:“还请五爷示下!五爷你怎么说,小的怎么做。” 牛五哈哈大笑,道:“小子,有前途,你听着,事实就是这样子的,东骑大军一共一千人马,他们有着强弓硬弩,战力强大,但那不是重要的,真正重要的是,在我军战斗的时候,牛七盲目出击,乱我军阵,致使我军大败,我军战败之后,他又不听我的命令,视大纛旗为无物,结果迫于无奈,我只好引败军回泾北城,现在急需要援军,因为敌人的军队只是一支前军,他们还有后续的兵马,所以我们要援军,援军,你知道吗?” 那个精明的士兵道:“是五爷,小的明白了,因为七爷不听话,结果导致了我军的大败,现在我军给敌军后方的援军打败,退守泾北城,所以要求援军!” 牛五道:“我们的敌人有多少?你知道吗?” 精明的士兵道:“大人,小的想,我们只有千把人,敌人少了当然不像话,可也不能太多了,太多了不像话,因为我们居然没有被打败!而是还可以守城!因为如果是敌人的大部队,他们不可能不携带攻城武器!” 牛五讶然的点道:“你真是聪明,也好,就这样说,敌人前后兵力在五千上下,这个兵力数可能是东骑全部的人马,大牛首想来一定是会相信的,快去吧,叫来了援军,本爷记你的首功!”精明的士兵大喜,忙提了一匹健马,打马出城而去。 精明的士兵走后,白牛亲兵对牛五道:“五爷,万一这援军来了,可发现敌人却是没有那么多的人怎么办?”牛五笑道:“那还用说吗,当然是因为这些人是给我们杀了!” 牛七又进行了两轮的战斗,但结果却是让他手上千多的士兵变成了七百多人。 事实上,这七百人里面,还有五十多人的伤者,这伤者里面,还有一部分,是已经死了的。因为他们痛得实在是受不了了。牛七喘着气,在这两轮的冲杀中,他冲杀在前,但就如一开始,东骑人无耻的没有理会,他们会在每一段时间里问问他们,投不投降,然后就开弓放箭。 “大人……七爷……我们……逃吧!”亲兵有点艰难的说。牛七苦笑,他也算是一个自诩机灵的人了,可是没有想到自己的下场居然是这个样子的。“刀来!”牛七道。手下把铜刀递到了他的手上,牛七摇摇头,推开道:“不是我用,是你用,”他伸开手臂道:“来,把我这只伤臂砍下来吧!” “七爷……”亲兵呆了。牛七咬牙道:“你也看见了,我的手成什么样了,我不能让它一直坏下去,我的头已经有点感觉了,再不下手,我就完了!” 亲兵没有多话,咬着牙,道:“那七爷,你可要忍着一点!”牛七只是冷冷一笑。义渠人果勇,这话可不是吹的。就见亲兵挥刀劈下去,“噗”一声,血淋淋的一条手臂就飞跌在地上。从地上的血迹上看,地上的血还带有点黑色。牛七哼了一声,咬着牙忍住了没倒,他伸出另一只手臂,把地上自己的手臂拾了起来,高高扬起,正在这个时候,又是一轮的箭飞射,一连的士兵倒在地上死去。 牛七冷冷的笑着,正在这个时候,对面又喊了起来:“大统领大人问你们,降不降?降不降?”牛七哈哈大笑,他的脸上脖子上全都是汗水,道:“我降,我降,我们降了!” 十五喜道:“大统领大人,他们真的降了,他们真的降了……”说着高兴的掉出泪来,却是没有想到,一向强项难缠的义渠人就这么简单的降了,感觉都是梦一样。如果这是要打,天知道要打成什么样子!如此的战果,当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刘羲淡淡一笑,道:“这是必然结果。”说着他自己拿起了一支弩,仰天放了一击。就见那支箭远远的飞起,高高的上抛,然后飞坠而落,扎在了地上。带出的箭尾。,轻颤颤的晃动。刘羲道:“息虎,告诉他们,让他们把武器放在那支箭的地方。还有马也要赶到一边去,全部原地站在那儿,等我们接受投降。” 义渠人疲惫的听令了,他们丢下了兵器,赶走了自己的马,然后站回到原地上去。 几骑东骑的快马飞马过去,把这些马牵到一处去,这批马足有六百多匹,可也不算少了。 刘羲哈哈大笑,道:“我们看看去。”他一马当先,冲了过来。 牛七心里再度震憾了一把。一直以来,两军交战,双方都处的有点远,可是现在却是不同,两军之间总算是近了一点。这时他才看见,东骑人的头盔,东骑人的披风,东骑人的军甲。那种狰狞的气息更是扑面而来。东骑是个什么样子?是什么一种存在?牛七这时才算是了解了一点。他的心里有了一种惧怕的臣服感,这是弱国小国对大国的一种天生弱势,这点就和突厥人在短时间里向唐人投降的道理一样,他们是臣服在那种文化气息下。 刘羲纵马上前,他一点一点的接近降兵。事实上,义渠人对这一次的投降是一点也不上心,他们打从心眼里是不服气的。远远的光放箭,箭头上还加着毒,这算怎么回子事。 几名义渠人向牛七靠近,牛七伸手拒绝。 就当刘羲到了近前的时候,牛七大吼一声,他一把将手上的断臂给抛了过去,同时,反手从身后抽出了一把短刀,对着刘羲扑去,这是要拼命。很多人在这种绝境都会有自己的选择,一般来说,投降不丢人,但牛七是个义渠人,义渠人一向悍勇,这可并不是说笑的。牛七在自知了自己的处境之后,他做的选择就是背上这个黑锅,自己去死!他的死也许代表不了什么,但那是他的选择,是他的决定。这一点说来也不足为奇,就和英雄岳飞在明知道自己的下场后,还是选择了屈从,让自己给杀死。 可刘羲既然靠近,又怎么可能不在意呢,他早就算计到了,眼见牛七发难,刘羲却是不怕,手上一起劲,大荒凶兽立时扬起,尖锐的枪头子狠狠扎入了牛七的胸口。 天色快黑了,一抹斜阳下,其红如血。 牛七把肺腔子里最后的一口气喷了出来,虽然他的胸口中枪,论理,是死定了,可就算是如此,也还有着最后的一口气。他努力把手上的兵器向着刘羲刺去,可惜的是,刘羲只将手上一挑,牛七就飞在了天上,刘羲再将枪一扫,枪上的龙头顿时砸在了牛七的头上,整个头上一下子瘪下去了一块,一只眼睛丑陋的凸起出来。 尸体淡淡的落在地上,发出一声响。地上还有着脑浆子。 “七爷——”亲兵大叫:“我和你拼了!”话还没有完,一只小球狠狠砸在他的脸上,亲兵的脸整个的垮了,随着他的脸上中球,亲兵的人整个的歪了起来,斜跌在了地上,一动不动,死了。刘羲纵马,狠狠的踏上了这具尸体上,得意的一笑,回视四边不服的义渠人,冷声道:“日出东骑,唯我不败!哪个想死,顺昌逆亡!” 第二百三十九章:投名状 最猛烈的残杀开始,反抗的义渠人在短时间里给清理一空,他们不知道什么是身体力学,刘羲大枪头点,刺死两个,扫死七个。只转眼间,他的马周就死了无数。如果说之前的弩箭让义渠人知道厉害,现在刘羲的凶残让他们知道了可怕。义渠人相信自己的强大,他们也肯定自己的强大,如果是普通的秦兵,他们是不怕的,可问题在于,他们对个人武力的惧怕。这是草原人的通病。 秦国和义渠两国战斗,打了不是一次两次了,但每一次的失败,在义渠人的眼里,并不是他们的个人武力不及秦人,而是国力跟不上秦人。所以义渠人并不怕秦人,他们相信,在同等的条件下,秦人是打不过他们的。 可现在,刘羲的出现,他的那种干脆利落的杀人方法,完全违反了义渠人的认知。在他们看来,两人的战斗怎么说都是要打上两下的,可他们冲向了刘羲,结果却仅仅只是给刘羲更容易的杀死。这就是必然结果,因为他们的战法和那些普通的草原人一样,没有章法,他们不懂军阵,不懂组织配合。这就让他们在打斗间给刘羲足够的空闲,把他们一一杀死。 后续的东骑人打马上来,他们嘻嘻哈哈的,看着笑话,这可不是么,整个东骑谁不知道刘羲的武勇,这帮小子上前和刘羲打,那可不是自己给自己找死路么。 交出了兵器,还要和手持大荒凶兽的刘羲对打,这是地地道道的找死。义渠人是勇,义渠人也是不怕死,但在这一整天的打击下,他们的军心战意给刘羲打光了,他们已经随着牛七的死而失了自己的战心。 失了军心战意的士兵有多可怕?那是一种常人所难想的。当年秦王扫**,可转眼十六年,二十万秦军向项羽投降,随后给项大傻子全部坑杀。难道,秦军不善战?他们的战斗意志不强?不是的,他们处在一种巨大的变化中,动摇了自己的信念,最后走上了悲剧的末路。 赵**队也是可怕,人常说燕赵多慷慨悲歌之士,他们慨然赴死,视死如归,这并不是吹的。可同样的,强大的赵**队在长平,前后战兵加仆兵共计四十万左右向秦军投降。难道说这些赵军都是纸扎泥捏的?当然不是,他们在不久之前还打赢了阏与之战!那一战,七万秦国官兵悉数战死,是继商鞅变法后最大的一次失败!甚至可以说是唯一的一场失败。是秦国有数败仗之一。 同理,义渠人也许强,他们的民风也许好勇,可在现实面前,他们看不到胜利的希望,而这一点是对军队打击力最大的一点。事实正是如此,秦人看不到胜利的希望,所以他们向项大傻子投降,赵军给秦军死死围住,看不到突围和胜利的希望,所以他们向秦军投降。理由就是如此简单。 只剩下七百甚至不足的义渠官兵在牛七的理智性命令下向东骑放下了武器,并把他们可以逃命的工具丢给了东骑人。那么,他们现在能做什么?只是投降,仅此而已。 失了武器的义渠人站在一起,刘羲叫过手下读写的手下,道:“给他们分类,我们先来做第一次分类,把伤者分出来!”在东骑官兵的命令下,义渠人似是意识到了什么,他们不肯,但这不行。反抗的人立时给东骑人杀死,这很简单,一方有武器,一方没有。三十名骑兵在外围持弩弓盯着,而六十名仆兵做清理工作。 东骑人把死者丢在一边,还有伤者,当伤者给全部清理出来时,竟然有一百多人,原本受伤的是五十多人,可东骑人把那些轻伤也给算进去了,哪怕是一个小小的擦伤。这样一来,就是一百多人。 “杀了他们!”顿时,仆兵们拿出了各种兵器,有钉头锤,有战斧,还有短刺矛。只是瞬间,这些人就给一一杀死,可怜的义渠伤兵们甚至没有反抗力。 刘羲哼了一声,骑在马上,对着剩下的人道:“杀了他们,是因为他们有伤,我们的兵器上有毒,所以我们不能让他们活下去,这其实也是对他们的一种慈悲,你们要懂得感恩!我们东骑人是东夷的后裔,我们是伟大民族的后人,我们同样伟大,并且宽容。我们最早的先人可以追述到东皇大帝那里,我们可以说是东皇的传人!我们生来高贵,我们同时强大!现在,我们来到这里,拯救你们,帮助你们,但你们显然不怎么感恩……嗯!”刘羲说着忽然出手,两枪扎死了两个人。他一直信马由缰,谁知道他会如此突然的下杀手。 “我刚刚杀他们,是因为他们两个在笑我,他们觉得我说的话好笑,现在我要告诉你们,笑话别人可以,笑话我,特别是当面笑话我,是要付出代价的,当然,如我说的一样,我很宽容,不让他们活受罪了,不然,我会让他们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而想死又不能!”一个个义渠人的头低了下来。 一名义渠人的肩上一凉,大荒凶兽的枪尖放了上去,那种冰凉和腥气让他整个人都哆嗦了一下。这就是必然结果,所谓横的怕竖的,竖的怕愣的,愣的怕傻哩吧叽的。这些全都是不要命的。刘羲可怕的行径,强悍的个人武力,已经让这些义渠人真的怕了。事实如此,刘羲拉风的造型,恐怖的兵器,还有那诡异的面甲,这无一不附合一个超级无敌大魔王的身份。要知道,草原人往往喜欢神话自己部族的英雄,他们把自己部族里出来的某个勇士称为比如说天神的宠儿之类的话,当然,这就引发一个恶果,在他们看来,能打败他们部族的勇士的人也一定是某个强大神明的存在。 现在的刘羲在他们的眼里就是一个强大的神明后裔,但这个神明显然是魔化的。神可怕,魔也是一样的可怕。在长篇史诗格萨尔王里,英雄的格萨尔就是一个这样的存在,当然,他的对手就是传说中的大魔头,大魔王,魔女之类的。 西方的一个游戏,英雄无敌其实就是反映了这种落后文化。在西方的国度里,也是一度的以英雄为传唱的。比如贝奥武夫,比如屠龙勇士。大抵上都是如此。特别是希腊神话里,那个时代都是英雄不停出现的时代,一个英雄往往会被当地的人拥立为王。人们一直认为,一个勇士,一个强者,理当为王!而一个国王,如果他老了,自己又没有可以后继的强大儿子,他就要想办法把自己的位子传给一位强者。事实上贝奥武夫就是这样当上了王,他在打败了魔物格兰戴尔后,回到国内,名气高的不像话,就给人民奉为了王。 在名作家阿来的小说《尘埃落定》里记录了一条藏人的习俗,就是说当所有的人欢呼拥抱一个人的时候,他愿意,就可以下人民下令,然后,不要别的,就可以成为头人。 这就是强大武者强大勇士的可怕作用。 义渠人低头,其实也是在向刘羲低头,他们不敢看刘羲,就如同普通人不敢看大魔王一样,除非他们觉得自己可以打败刘羲,但这种事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这里的所有义渠人里,暂时还没人想到有可对抗刘羲的人。一个大魔王不是一般的小英雄可以对抗的了的。在义渠人的心里,也许那位在郁郅牛城里的黄牛大巫祭可以对抗刘羲吧。但黄牛大巫祭现在还在郁郅牛城里,众所周知,他轻易是不动的。 刘羲把大荒凶兽放在那士兵的肩上,说的话却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你有多少个人财产,你每年有多少收入?”这话太莫名其妙了。那士兵愣了愣,回道:“俺们没钱,俺们只是当兵,每月可以吃上一次白饭,平常管个饱,俺也没钱……俺家里也没有钱……俺们这里是吃公粮的……” 刘羲奇道:“你不想种田吗?不想养些牛羊吗?” “哪有那好的事……俺本来是放牧的,可是大牛首抽咱的兵,总不能不来吧,俺当兵就把马和羊给别人了。自己带着一匹马,俺还不敢带两匹,带多了也是要交公,俺来了这里,就是兵了,之后一直跟着七爷……俺也听人说过种田的事,但那活不好弄,听说费力,种的东西也是不好,一年比一年少……” 刘羲再问:“你们没有吃过牛吗?”小兵几乎哭了出来:“牛神在上,俺哪有那个胆子哩,牛爷爷可是神灵,俺们凡人吃了是要遭罪的,死后牛神爷爷要罚咱的……” 刘羲一阵的郁闷,道:“别人吃牛都行,也没见有什么狗屁神得罪不得罪的,你们怎么就不能吃牛呢?你知不知道,牛肉的味道可美了,比羊肉和马肉都要香甜!你不想尝尝吗?” 小兵呆住了,好一会儿才道:“俺是义渠人……别人吃牛……俺不知道,但是俺们吃牛,是要遭罪的,牛神爷爷不保佑别人,但是保佑俺们的呀……那个……牛肉真的好吃?” 刘羲笑了,道:“牛肉当然好吃,仅次于人肉,你知道西豲吗?西豲人是崇敬狼神的,狗是由狼变的,这你知道吧,老秦人喜欢吃狗肉,所以么,这西豲人就打不过老秦人,给老秦人反过手就灭了。我们是来打你们义渠的,所以在出征前,我们一直都是吃牛肉的,我们当然知道牛肉的好味了。” 这个说法说的义渠人面面相觑,事实上,古人本就敬畏鬼神,借鬼神说事是再妙不过的了。比如说汉武帝时的巫蛊之祸。再有儒学者董仲舒乱改儒学。把天人感应这种臭名昭著的东西搬上了舞台,说到了最后,连皇帝拉一泡屎都能扯到老百姓发上水上面,离谱的不像话。然而,更可笑的是,这一套连狗都骗不了的玩意居然就是能骗人,这里面的主要原因就是天命神鬼之说。孔老二说“子不语怪力乱神”这其实就是怕了这玩意,因为怕,所以不说,不敢说。和电影《第一诫》里是一样的,明明有,但就是说没有。有也没有。 所以,别管这一套话有多荒诞,有多不羁,可就是有人信。人就是这样,相信一样事物的时候,那种智商实是比狗都不如,连肚子里能长轮子的这种话也信!还有人跑到****,这不是傻得不可救药了么? 现在义渠人也有点信了。他们在心理感觉到害怕,这很正常,对方狂吃牛肉,牛是义渠人的神灵,这是不是说对方已经先一步对付了义渠人的牛神呢?牛神怕了他们,因为他们吃牛,现在,他们打来了,牛神不再保佑义渠人,所以义渠人才会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最妙的是,有了前不久的西豲例子,这个理由完全说的通。 其实,对于这些草原人来说,真正最好对付他们的利器不是大军,而是个人的威望。如果说大军,那成吉思汗的手上真正说蒙古军,也不过七万左右。在成吉思汗向金国宣战后,他所进行的全蒙古大动员,集合的蒙古军队就是七万!光说军队,成吉思汗算什么?小部族王而已。那么,成吉思汗为什么可以有那么大的威望?就是因为在这个世界播种机出生的时候,手上捏着一块母体内带出的一说是胆结石,一说是没有散开的瘀血块。而且这小子贼壮,所以就有了他是天神后人的传说。之后,他就这样,借着自己的威望,强大起来。 在成吉思汗的小时候,族人不信他,跟着他叔叔走了,但这小子长大后,那些族人就回来了,这个回来主要就是因为草原人的迷信,他们相信成吉思汗是受了天命的。就是如此。这就是可怕的威望!别人比不了。当你有了威望后,先是弱小的散户牧民会投向你,然后是那些弱小的部族,如百川归海,最后成就了成吉思汗的强大! 刘羲现在算是把威名打出去了,至少是在这些义渠人的心里。 刘羲一声令下,把义渠人分成了两股,要正正好,一边一样多。分好人后,仆后向刘羲报告:“大统领大人,还多出一个,不好分!”刘羲看也不看,随手拿出身边的弩,在众人眼里,他就用他那可怕的臂力生生的把一把普通人用脚才可以上上弦的弩拉上弦,搭上箭,看也不看,一箭射去,当场就射死了一个人。 “现在人数好了,把那个谁谁谁的尸体拖下去。” 仆兵畏惧的把尸体拖到了一边,这样的话,所以的义渠人就分割好了。一共是六百四十二人,一边一半,是三百二十一人。 刘羲大声的对他们道:“你们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当义渠人,我们会杀死你们,然后,我们会吃了你们,不要怀疑我的话,我刚刚说过了,牛肉好吃,人肉比牛肉还要好吃,天已经饿了,我们白天是吃的干粮,我们现在要吃人肉!当然,我们不会给你们绝路走,你们可以当我们东骑人,一旦当了东骑人,我会先给你们一匹马,然后,我会给你们更多,女人,田地,牛羊,还有你们的房子,大瓦房,青砖的大瓦房。你们不会种地,我们会手把手的教你们,你们会在日后过上你们想都想不到的富足生活,会有布穿,有粮吃,但只有一个前提,你们要让我们相信你们,所以我要你们杀死一个同伴,拿着对方的尸体加入我们!” 第二百四十章:新的计划 “这叫投名状,你们要用自己同伴的命表达你们对我们的忠诚,因为我们给你们那么多的东西,你们不能白拿,你们要回报,但要你们上嘴唇一碰下嘴唇,我们怎么信你们?杀死自己的同伴,告别自己的过去,成为我们东骑人,成为我们,你们就会活下来,你们就不用再看着牛不能吃,你们就会有田地种,你们再也不会饥肠辘辘,你们也不用穿着这兽皮,上面尤其散发着一股子臭味!你们还会得到别的,你们的孩子会有专门的人教他们学习,识字,你们的后人都会成为文明人,而不是你们现在这样子的野人!” “当然,你们也可以不合作,但我们会全部处决你们,杀了你们,吃了你们,你们的肉会成为我们的食物,你们的皮骨会成为我们的战利品,它们会挂在我们的马尾上!” “先加入我们的,你们会和我们一起享受义渠的一切,你们会有自己的财富,你们会成为我东骑的贵族!还是那句话,顺昌逆亡!你们选择吧,时间有限,我给你们十数,如果你们不动,我会视你们全体放弃这次的机会,我会杀光你们!报数!” 随着刘羲的最后一声响。息虎大着嗓子叫:“一!”东骑人开始给弓弩上箭了,一些仆从弓手老练的如同练习时一样,把弓提在手上,把箭壶放在地上,这样,他们可以飞快的射箭。由于距离近,他们可以不用把弓拉开,只要一小部分,他们也不要瞄准,只要对着射去就可以,这样一来,射速会达到可怕的效率。两息间就可以射出一箭。 “二……”叫到这个时候,一个义渠人道:“至少也要给我们兵器吧,难道要我们用手?” 刘羲发出冷笑,虽然给他们兵器会好一点,但给他们什么兵器?万一这些人反水怎么办?自己可是在逼他们,也就是说,刘羲是要他们空手拼杀,这样才能杀出决心,杀出血性来。如果用兵器,杀了人后人会有一定程度的责怪兵器,有人会想不是我想要杀的,而是兵器太利了,可如果是空手杀的,那无论如何,人都会想,这是我亲手杀的!这种感觉才是最妙的,而且,刘羲需要他们这样做,刘羲说要吃人不是说笑的,而刘羲他们手上的兵器或多或少都是用了毒的。之前说了,刘羲手下用的毒非常恶心,是用狼(也可能是别的其它动物的陈便)的陈粪和一些野地里的毒草毒菌等乱七八糟的物什放在一起,磨烂了加水煮的。这玩意是没有解药的。没有人知道这种毒的毒性,从中医的理论上来讲太乱了。刘羲仅仅只是从羊等动物身上做了一点试验,确定一定以及肯定这种玩意的确是有毒性的,这才拿出来用。换而言之,现在的刘羲只知道这种自己使用的毒有致命效果,但这种效果会有什么变化他就完全不知道了,比如说传染性会怎么样?比如说这毒会不会影响肉质。刘羲可不敢吃给自己兵器弄伤的人。所以他下令把这些人挑出来杀了。 “我们要吃干净的肉!”刘羲的话让手下毛骨悚然。连东骑人自己都相信刘羲是大魔王类的存在。刘羲自己就时有时无的向自己的手下宣扬无神论,什么天大地大我最大。又如他之前喊出的激昴口号。日出东方,唯我不败。这当然是武侠小说里的台词,但你不可否认这口号的确是够响。 在此,我们已经说过了,刘羲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拿来主义者。在他看来,只要是合自己用的,就拿过来用,哪管其它的什么玩意。日本人这样干,所以他们发财了。韩国人这样干,他们借着中国的市场避开了可怕的经济危机。事实上,在九十年代,正是韩国经济完蛋的时候,但韩国人比较滑头,把他们没人看的连续剧拿给中国人看,开发电子工业,占领中国市场,成功的利用我国庞大的市场走出了阴影,然后转过头来,他们鄙视中国人,在大部分韩国人的眼里,中国人不会用牙膏,不会看电视,不会……总之在韩国人眼里,中国人就是农民。说跑了,总之就是这种拿来主义的可怕。瞧瞧,我们中国的丝绸,茶叶,瓷器,从古时起就闻名世界,但现在世界市场上,出口量最大的反而是日本和韩国。这就是拿来主义。它不仅体现在军事上(我感觉好的我就抢我就拿),也体现在文化上(古中国文化在百分之九十九点九可能更多的国人眼里是纯粹的日本文化或是韩国文化如榻榻米和服跪坐赏樱花的习惯和生鱼片寿司饭团和茶道并几乎所有还包括了能剧)。瞧瞧这种可怕的拿来主义,其实我们中国现在也在学习,不过更多的是体现在盗版上。 …… “七……”报数还在继续,感觉可能会到最后。这其实并不奇怪,这些义渠兵在刚刚还是相处经年的同袍,是战友,要他们在几句话下就自相残杀,还要赤手,这无疑太难了。 刘羲不快了,他要食物,还有加入他的手下。而不是一群给自己杀光的尸体,甚至这些尸体还不能吃!当下,刘羲射出了一箭。一个倒霉鬼立时给刘羲射得倒地而死。刘羲是用弩的,魏国的弩劲力奇大,非同一般,一旦入体,狼牙箭头必会要人的命。 “如果你们想死,我也不用浪费后面的报数了,我可以现在就让你们全死光光,是不是要死。快一点!”在刘羲的催促下,终于,有了反应,一个义渠人忍不住这种积压,大叫着,向对面跑去,对面人也叫了起来,然后一切就不用说了,义渠人开始了自相残杀,就如之前预料的,他们开始自己扭在一起,用手掐对方的脖子,用牙咬对方的身体。有的用下流的踢蛋蛋招术。在这个时候,在这种意志崩溃的时候,一切都完了。头脑空白的义渠人撕扭在一起,他们不停的打着,掐着,直到他们的对手中有一个死去。 时间在过去,打斗在继续,很快,就有人成功了,他杀了自己的战友,然后扑抱在同伴的尸体上淘淘大哭。其它的也是如此,一个个在杀了人后惊醒过来。不一会,人员点清了。 这场自相残杀结束了,地上留下了一半的尸体。大部分是给掐死的,还有的是给用牙咬破了喉咙死的,其中还有给用拳打扁了胸部的,总之,这些尸体都是可以吃的。 刘羲撇撇嘴,让手下人按他说的命令行事,这一切都是定好的,刘羲实是不用多费唇舌。 仆兵们开始支起了大锅,说吃人就吃人,不吃别的。东骑人也没有带别的过多的干粮,能吃这种新鲜的食物,就吃这种新鲜的食物。事实如此,这可比干粮好吃。 正选兵开始自己的工作,他们给那些幸存的士兵编号编名。东骑兵拿着纸本子用细炭笔把一个个义渠人的人名给记了下来,但这可有些不容易,大多数的义渠人是没有名字的,或是说人名很怪,于是东骑人就开始给他们起名字,由于拍刘羲的马屁,所以大多数新俘的名字是姓刘的。在此要说一下,一般来说,在这个时代,普通人是没有名字的,大多数的平民只有名,而没有姓。可刘羲给手下一个个都起名姓,他不在意这个,他要有名有姓! 于是,一群新的小人物摆脱了自己的战败痛苦,开始欣喜自己居然有名字了。 虽然现在,他们的名字只能记在纸上,但等日后,东骑人承认,他们会有一面木片子标明自己的名字。 另人遗憾的是战场,打扫战场后,东骑人得到的兵器等有用的东西太少,一些破皮子,还有尸体上可怜的骨饰。至于兵器,多以旧铜刀和骨刺、斧头、铁耒、锄头、柴刀、木棍为主。最多的是木棍,占了四成,还有三成的铁耒、锄头、柴刀。其余的才是铜刀、骨刺和斧头。事实上义渠人正在积攒铜刀,但这并不容易,要钱的。 之后是吃饭。东骑人吃饭很规矩,讲品味。那些肉的确是人肉,但却是真的不错。因为草原人吃的肉很大一部分是吃白肉的,也就是说,草原人把肉干干的烧,不放盐,这叫白肉。还是那句话,盐之类的调味料是很贵的。对于草原人最有味道的就是用兽油做的米饼。比如西藏的酥油饼。草原人吃盐是直接舔的。 所以这种加了盐烧烤出的肉和肉汤无疑太美味了。 事后,他们还会有一点茶叶水喝。这东西是宝贝,在中国文明中,汉人对草原人最拿手的一样是经济封锁,其中茶叶是重中之重。因为茶叶可以解油腻。也就是说,没有茶叶的草原人会容易得口疮,会很麻烦。这是在当时,而在茶叶还没有盛行的时候呢?可以想见,草原人的生活那叫一个猪狗不如。 为什么秦赵燕魏等国能那么容易的得到大量的戎狄士兵,并且他们比本国士兵更善战,更不怕死,更英勇,还不要付钱,只要管饭!就是这个原因了。 一般说来,人就是**的动物,他们喜欢吃,喜欢喝,喜欢玩,喜欢女人。其中,很多人认为享受中的主力就是吃。人如果不是为了吃,那还能是为了什么! 加了盐的肉和汤让降兵吃的都不顾自己的口疮,而之后,少有的,他们可以不用带着那一嘴的油臭肉味睡觉,而是可以喝上一杯热热的茶。东骑这次出征,除了兵器事物外,主要的东西就是盐和茶。这两样是保证东骑人强大续战能力的基础! 晚上,东骑人还唱起了歌,东骑是一个歌的民族,刘羲常常会教月勾唱一些曲子,这些东西一点点的流传出去,在泾北南边的老秦人,几乎人人都喜欢唱。文化的力量是无穷的。这就是文化的力量,一个部族如果想要强大的向心力,那它就要有足够的东西给别人喜欢,去爱。比如说东骑的美食,东骑的歌曲,刘羲创造的东骑文字。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一种文化,当它聚集在一起,那就是一种让人心醉神迷为之效死的文化力量。 这时,刘羲有注意到,降兵们也在跟着学,他们的声音小。这就是如此。不是义渠人变心的快,而是他们自己本身没有自己的骄傲,没有自己的文明,他们没有文字,没有其它,有的只是牛神那可笑的信仰。其实,放着牛不吃,广大的部族民真的就一点也不动心吗? 当两个文明相比较的时候,弱的一方自然而然的就会投向强的一方。 在中国,有一个说法,是中国的汉奸很多。这是必然结果,而不是人品问题。在古时,是儒家文化的腐毒影响,儒文化本就是一个有奶就是娘的垃圾文化,是中国文明一切丑恶的根源。当然,这并不是民国时日本人出现而大量涌出汉奸的原因。那时真正的原因是,中国又弱又穷,国民素质普通低下,甚至可以说是麻木不仁,这才是鲁迅先生弃医从文的原因,他认为当时的国人的精神和思想都有病,既然是有病,那当汉奸也就理所当然了。这是国民素质的原因,不是人本身的错误。当时的中国人都很麻木,无视它人生死,只在乎自己一家的事或是个人的事,丑陋低俗的无以复加,所以才会涌出大量的汉奸。 所以导致一个民族向另一个民族投降尽忠的主要原因有两个,一个是文明文化处于劣势,一个是本国的人民素质低下麻木。当然,就目前来说,义渠人主要是属于前者。 第二天,天亮了,刘羲没有下令拔营。而是把降兵进行编队,活下来的降兵是三百二十名,刘羲下令,自己看着二十人,其它的让自己的手下一人看带三人。把全部四百人分成四哨兵马,一哨一百人,分由息虎,英飞(原名叫树上飞),十五和自己各领。 好在的是,刘羲一行的马匹足够,有六百余匹。编好队了后,刘羲给士兵们发了兵器,这并不容易,刘羲很是犹豫了一下,他很怕这些人反抗,如果这样,说不定会给刘羲的手下带来伤亡,那是刘羲所不想要的。 也许是昨天的杀戮起到了作用,义渠人杀了自己的人,所以这些人的思想也有了一点点的转变。并且打心底里说,他们的确是想天天吃到那种油盐充足的美食。 十五道:“大统领大人,我们今天不出发吗?”刘羲道:“不,上午的时候我们要把人稍微训练一下,不然根本不能战斗!还有一点,我们不能光吃人肉,你带一哨人去河边弄点鱼虾。”十五万万想不到刘羲的命令是这个,他道:“如果敌人再来呢?” 刘羲哈哈大笑:“你觉得他们还敢再来吗?”说罢刘羲解释道:“放心,他们现在只会缩在城里面,因为他们追不上我们,又等不回他们的这批断后的人,所以在敌人的心里,那就是断后的兵马已经给我们吃了,他们只是担心我们会不会打他们去,他们的算盘是缩在城里死守,我估计他们可能还向后方要求加派援兵。你快点去,我们上午训练,下午睡觉,晚上行军!” 十五还是不解:“大统领大人,我们为什么不白天行军呢?这晚上行军,可不是麻烦吗?” 刘羲笑道:“你觉得大热天的,是白天行军好还是晚上行军好?”十五明白了,当下点上自己的一哨兵马而去。同时,他也要在路上磨练一下自己的那一哨人马。 刘羲一边让手下人训练,一边叫来了几个知地理的士兵,开始细绘起了地图,在一段时间里,他都要利用这种地图好完成自己的战略计划。至于晚上行军,现在东骑人的营养充足,可没有后世的那种夜盲症!自是可以从从容容的于夜晚行军了。 第二百四十一章:月色下的罪恶 牛五懒洋洋的从榻上起身,在他的身前,还有两个半裸的女人,其中一个股下有血,她是一个**,并且,她还非常小,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小**,当然,现在不是了。由于打了一个败仗,身为郁郅牛城出来的大人物,牛五理所当然的要压压惊,而最好的对象,就是牛七的一个侍女。牛七还是有眼光的,当然,一个侍女是不够的,还要加上牛七的一个女儿,那个女儿才十岁,但做为野蛮民族的义渠人来说,十岁已经是可以操的年纪了,在义渠,或者说在草原,妇女不是看年岁的,而是看样子,也就是说,如果你年岁小,但你发育的成熟,那也就意味着你可以给人操了。 草原上的男女关系很简单,一个操字。对于草原人来说,一切都是次要的,女人就是用来下种的,如果你不去操,那怎么可能下种?对于义渠这样的部族来说,和大部分的草原族一样,女人是上位者的玩具,越是漂亮的越是要给上位者。上位者选过了,再分下去,以此类推,当那些小美女给玩够了后,上位者会把她们分下去,给自己的部民生孩子用。 牛七的女儿真是不错,牛五这样想着。但他没有时间再打一炮,因为外面来人了。那是一个传信的士兵。牛五拿过一块发臭的皮子挡住下体就出去了。一身的胸毛向人证明他的强大,那意思是说,我是很能打的,可不是我无能才吃了败仗。 吐出了一口气,牛七到了外面,懒散道:“牛七回来了?” 信兵回道:“没有,七爷……想是死了!”这话出口,牛五更是松了口气,笑道:“那还有什么,怎么样?敌人伤亡了多少?” 信兵道:“敌人……这个不大清楚,但感觉他们人更多了,还有很多我们的人的尸体。” 牛五怔了怔,道:“这么说来,我的说法没错,东骑人是有援兵的,老七再废物,总不可能真的一点也没有伤到对方吧!他手下可是一千多人!”想了想,道:“现在东骑人怎么做?” 信兵道:“我们一共五个人,四个死了,东骑人太滑头了,一直警戒着,他们没有动,其中一百人去了河边,看上去是要弄些鱼吃的,他们没有向我城方移动,五爷,我们现在休养得也够了,是不是出兵打一下子?” 牛五大怒,道:“屁话,我们上次出兵就是一千五百人,现在我们的城中又有多少人?还是这点人,我倒是可以给那些女人老人一人一根棍子,你觉得那些人能怎么样?他们跑得动吗?东骑人人手一马,不,多马,我们根本跑不过他们,我们都跑不过,还怎么带着那些女人和孩子打仗,除非是举族大战,不然的话我们能拿出的兵力就是这一千三四百人,我们的人数比上次出兵的时候还少,上次出兵老七算是完了,你觉得五爷我也要出去送死是不是?” 信兵吓得脸都绿了。好在的是,这个信兵是个白牛兵,牛五却是无心杀他,只是没文化就是没文化,说出的主意都是滥的要命。牛五也不好和这么个小人物计较,但他到底是以勇武而闻名的,不然的话,也轮不到他带着白牛兵出来,要知道,他带的可是义渠最精猛的白牛精锐,这可不是说笑的。万一给手下人觉得自己懦弱,这个兵可就不好带了,所以牛五要解释一二。 “不是五爷不想出城,东骑人怎么打仗的你又不是没见过,这帮孙子只在远处放箭,不和咱们硬拼,我们这些白牛兵战力是强,可是我们的速度就不行了,如果这样出城,还不是和上次一样光挨揍还不了手吗?你愿意再打一次这样的仗?” 信兵点头道:“还是五爷精明,可是五爷,咱们这样,牛城会不会找咱们的麻烦?” 牛五道:“不要紧,这一次的失败我已经丢到老七身上了,对不起他就对不起他吧,我会对老七女儿好的。现在重要的是等牛城的援兵,只要有援兵,我怕个球!再说,我想这些东骑人怕也不是傻子,他们如果有攻城能力,一定会来打我们的,可如你所说,他们没有,这就说明,他们没有攻城能力,那么也就是说,他们一定会选择别的地方打,你刚刚说他们人数又多了,这样的话,以东骑人的强悍,他们一定会给别的地方以麻烦,那样的话,我们的事情就可以摘清啦,到了那时候,谁还能说我的错?我怎么说也算是保住了泾北城!这没功劳,也算是有苦劳的……这样,你……你让老七的手下去当信兵,给我探明敌军的动态,我要知道他们下一步的打算!只要不到我这儿来,就是万幸!”说到这里,牛五还是发了火:“他牛的,怎么他们的人又多了起来呢?” 牛五不知道,刘羲在编绘了地图后,这玩意有纸就是方便。当夜行军,直向渭南而去。 秦穆公称霸西戎后,野心勃发,时刻想“问鼎中原”,但当时晋国的势力也很雄厚,像座大山一样阻挡着秦国东进的道路。于是,秦国就想先廓清自己西北的地域,便把进攻矛头转向义渠。毕竟,和其它戎族相比,义渠是很强大的,特别是它位于秦国的侧面,对秦国的影响很大。最离谱的是,这个部族还一心一意的想要进行农耕。 战国比一般的部族强大,其主要原因就是在于农耕文明的强大,它让国家可以保持一定的收入,积下足够的粮食后,就可以大军征讨了。相比起来,游牧民族都是饥一顿饱一顿的,没有余力战斗,就算是战斗,也没有足够的粮草。 事实上,在汉帝国和匈奴第一战,白登之围时,很多人说是陈平买通了匈奴后宫劝说匈奴人退兵的,但真像是,当时汉军不好过,可匈奴同样也不大好过,在皑皑白雪下,匈奴人如果不退兵,他们的马牛羊老在一个地方也会没有草吃而成批的冻死饿死,那个损失叫一个大,这才是冒顿真正退兵的原因!事实上他自己也打不下去了。纵观整个汉朝武帝前初期的战斗,匈奴人其实并没有大作为,他们虽能打破汉军的防线肆意攻击抢劫,但他们无力持续深入,那意味着匈奴人的马羊会随着深入而饿死,最后骑兵成步兵,那等于是完了。 所以,秦国是绝对不会容忍一个时刻想着自强的义渠族在自己的身边。这里出现一个搞笑的地方。义渠人的习俗,他们信奉牛神,这个决定让他们虽然农耕,但极其落后,他们甚至不擅长养护地力,往往是在一个地方种田,如果觉得种不出了,就换一个地方。当然,他们也进行施肥,但手法落后,主要是用河里的淤泥。但是人都知道,那并不容易。 最后,义渠强大,但强大有限,给老秦人扁狗一样打败,最后的结果不用说了。可惜的是,当时的秦国最强,却没有能将义渠斩草除根。而逃走的义渠人躲进了阴山深处,借着那里丰饶野生资源,回复了过来,并最后打回来了。而这一次的复仇之战,秦人的损失可谓是大极了。他们失了渭南两百里的良田。此后,他们一直呆着,让秦人拿他们没有办法。 直到了秦献公的出现,这位老疯子无愧于疯名,他的进攻让义渠人再度吃亏,不过这时的义渠人已经滑头多了,他们眼见打不过,干脆的就跑,再也不肯如上次一样和秦国人硬拼了。这让秦献公没有办法。当然,代价不是没有,虽然义渠人主力没有给波及到,但失败告诉义渠,老秦还是不好惹,同时由于秦献公的进攻,这让义渠人损失惨重。而这,也是甘龙跑去和义渠人议和成功的原因。双方都占不到便宜。秦人灭不了义渠,而义渠也经受不起不能农耕的损失! 现在,距离上次秦人攻义渠,已经过了十多年了,可现在,东骑人来了。 刘羲一眼就看出义渠人的要害,那就是渭南的两百里平原,这个地方首先是平原,方便于刘羲的骑兵做战,其次,打下了这个地方,刘羲可以得到一定的粮草,其三,这才是最重要的,刘羲可以一下子把义渠人打回原形。仅靠漆水河谷与岐山、梁山一带的山地草原,是绝对支持不了义渠人的粮产的。一举瓦解了义渠人的农业,那样一来,所谓的义渠就仅仅只是一个战力不能持久的小部族! 三天后,这支骑兵以飞快的速度到了一座小农镇。 在月光下,它是如此的平静,镇里静静溢溢的,没有一点动静,甚至没有一条狗叫。 刘羲得出了一个结论,可能这个小镇里没有狗。从刘羲位处的小山坡上看,下面是一片快要成熟的麦田,当然,现在收割也不是不可以。刘羲笑了,这将是第一笔收入。他要进行一个可怕的战略,一旦形成,整个渭南就会完蛋。刘羲相信,到了必要的时候,渭南城里一定会出兵,他已经问清了,义渠人一般是会在小城里放上少量的兵马,这个人数真是一点也不多,普通就是两三百,而多的会是一两千,那是大城,可之前说了,真正的大城也就是那么几座,渭南也算是大城,可兵却真是不多,只有一千不到。 但话是这样说,可刘羲并没有力量进攻渭南城,攻城和野战不一样,特别是刘羲根本没有带攻城工具。这一点是必然的,因为义渠也没有像样的城。事实上,如果想要攻城,那城必要有可攻之处,比如有很多的钱,很多的粮,特别是粮。而如果有很多的粮,必然要很多的兵,有了兵还怎么会守城呢?所以如果敌人真的窝在城里不出战,光吃也完蛋了,而有了足够的粮,必然有足够的兵,有了兵还怎么会不战呢?所以带攻城器具是完全不用的。如果敌人有兵,那不会守城,如果敌人没兵,那还守个屁呀! 在土坡上,刘羲把小镇的地图补上,然后向自己手下的士兵下令。 这个命令是之前已经下好的,也就是说是已经定拟好计划的,各部只要执行就可以了。 刘羲的骑兵把各个路口都给堵死,在这夜里,飞快的向义渠农人发动了进攻。 马蹄声惊起了月色下的鸟,一户户民家点起了猛火油灯,但只是瞬间,人们就尖叫起来。方自入睡的他们根本没有反应过来。这是一场地地道道的屠杀。这也是磨和了降兵的东骑兵第一次战斗。从根性上说,这时的东骑兵战斗力是最低的,如果再如上次一样,和一支正规的军队对战,反而是不好,会吃上大亏,降兵可能会哗变,影响到东骑真正的本部兵。可是现在不一样,士兵在什么时候最强?那就是在对付老百姓的时候。 鸡叫了,还有牛。有的降兵看着牛就想了,牛肉是不是真的好吃,从前当义渠人,不能吃牛肉,那当了东骑人,不是可以吃了吗?虽然人肉好吃,但还没有吃过牛肉呢,牛肉,一种打破禁忌的快感让降兵热血沸腾。如果是面对义渠本国大军,那这些降兵还会在心里发毛,但面对那些老百姓!那些族奴!事实上,义渠人所从事种田的,多就是族奴。说白了,还是奴隶!他们虽然农耕,可种出的粮食全不是他们的,上面的牛首会把所有的粮收走,当然,还会给他们一份,同时,因为他们种粮,义渠人也不是真傻,给他们的余粮就真少,多少会给他们多出那么一丁点儿。 所以,纵是在士兵的心理,这些农奴的日子却是比他们好的。所谓仇富心理在什么时候都是有的,并且不一定是黄金白银,有的时候,仅仅只是一两件小东西,比如多出一只袜子,一片薄布。在《美色杀人狂》的第一部里,男主角杀死那个男人的理由仅仅是对方的名片比他的好,对方比他更容易定到大饭店的桌位。 一名名义渠人给赶出来了,他们成份很复杂,有的是人地地道道的义渠人,也有别族的奴隶,反正还是奴,他们都是奴,都一样。士兵们赶出了全部的人,一共三百零七人。 在这个月色下,刘羲一道道的下达着命令。他下令把全部的人分类,先把所有的老人和孩子杀死,之后命令活着的男人给死去的人挖坑,但之后,东骑人把这些男人和那些老人和孩子全部坑杀,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好办法,杀过人后,整个地面上,看不到一个活人,干干净净,还卫生漂亮。你说这残忍,但在古时候很正常。士兵执行命令也是正常。 接下来刘羲开始分发战利品。其实这样的一个小镇子真是没有多少玩意,可对于从没见过钱的普通士兵来说,哪怕是一块布也能让他们高兴很长时间了。 东骑人拿走了所有的柴刀,这些可以当武器,还有其它铁制品的武器,但是能够,无一错过。然后东骑人开始做饭,他们有足够的米粮吃了,配上肉,这是东骑人的最爱。事实如此,东骑人喜欢吃,新加入的降兵也是如此认为的。 在东方发白的时候,东骑人吃饱了,他们要做剩下的事情,那就是**。这个镇子上一共有五十余适龄的妇女。其中七八岁的少女六人,还有十多岁的少女二十余人,其它的,是有过生育大一点的妇人。刘羲选出了一哨巡兵,其余人开始了大**。刘羲本人**的是一对女孩子,当然这也是最漂亮的,其中一个才七岁,刘羲觉得这次之后这个女孩怕就活不下去了,但那是次要的,士兵行军打仗,他们要发泄!正选兵**那二十多名年青的女孩子,降兵们也有成熟的妇人可以玩,一切皆大欢喜。 第二百四十二章:求援 出乎意料,刘羲本来意想中的那个七岁的女孩儿没有死,这件事的确是有点怪,刘羲想不通这个清清秀秀的小女孩是怎么有那么大的耐力活下来的。刘羲把女孩翻过来,他发现女孩的下身**和后门都已经给自己弄得裂开来了,尤其是小**,老大的口子,流了不少血,并且这女孩的确是**,之前并没有给别人弄过,刘羲不由感慨万端,这人就是奇妙,有的人伤了个手指头都有可能伤风而死,可这个小女孩给自己如此的暴力**,她居然还活着。 当然,刘羲没有心情多管,他预计在自己走之前把小女孩杀了,他相信这个小女孩就算没死,甚至一直活着,可绝对不可能在很短的时间里走路,这样她就没有用了,刘羲觉得还是把她制成肉干比较好。不过在那之前,刘羲还是尽可能的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她。 坦白说,这样的兽行刘羲自己也觉得很过份,自己做这种事情还他牛的算个人吗? 但那却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刘羲还没有资格讲纪律。因为就目前来说,刘羲要让自己的这支军队以最快的速度回复战斗力,降兵们一定要做尽残忍的事情,这样那些降兵才会真正的归心,因为做下的这些事情将是他们回头路不可逾越的障碍。每一个想要回头的降兵都会这样想,天哪,看我做了什么,我做下了这些,我还怎么做回义渠人?于是,理所当然的,这些降兵无路可走,他们只有跟着自己。答案就是这样简单。 当然,一味的让降兵们做这些丧尽天良的事也不行,他们迟早要崩溃,所以要给他们一个发泄的渠道。刘羲给他们的就是美食,还有女人。正常情况下,义渠人普通大众很难有**权,因为所有的女人要给牛爷们先选,甚至士兵,也只能享受到最低级的女人,那些**下垂,嘴里发臭,**也是松松垮垮的女人,并且还上了年纪! 所以在草原上,**是一件很风行的事,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有机会那样做的,这并不容易。而那些草原人之所以疯狂的想要南下,其中的一个主要原因就是为了**汉家妇女。对于那些草原人来说,哪怕一个最普通的汉家妇女,在他们看来,也是天仙一样的存在。 如果你看惯了母猪,再看看fr姐姐,你就会觉得fr姐姐真的可以算得上是天仙了,甚至在你不知道天仙妹妹的情况下就觉得fr姐姐是天仙妹妹。这就是对比的效果了。可怜的草原人,在这个族奴部族时代,就是如此可悲可怜。事实上,那些部族族长头人就是靠剥削这些最底层的人而过上普通人的生活。这也就是普通了。 太阳出来了,它看不见这里的一切,看不到一具尸体,它只看见一遍遍的**大会。 刘羲算是发泄过了,两个女人都倒在草席上。七岁的那个小女孩趴着,另一个女孩不顾自己的疮伤,用自己的口舌给那个女孩清理伤口。人的唾液有一定的杀菌功能,这些野蛮的义渠族人就是用这种原始的方法处理身上的一些伤口的。只是那个小女孩伤的不是地方。由于小女孩没有浣肠,这是当然的,她怎么可能想得到刘羲会这样做!事实上之前她还是个**。所以在刘羲那样做之后,她的屁股上都是不净之物,如果不及时处理,这就是粪毒!这玩意是真正要人命的,哪怕刘羲不理她,这个女孩的粉色的嫩菊也会烂开发臭最后滋生蛆虫。 另一个伺候刘羲的女孩是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她的身体绝美,至少线条上是够了,刘羲喜欢,比起那个不堪重负的七岁小女孩,这个女孩承受的更多,但她到底是大一点的女孩了,身体比那个小女孩可是强,虽然现在也是疲累欲死,可至少还有力气照顾一下那个小女孩。 刘羲还不至于那样一点人情味也没有,他无视了这两个女孩的互救,她们在小声的哭泣,真是让铁石心肠的人也要心软。 “哞……”一声牛叫,那头牛悠哉的次数太久了,它浑然不知道危险,也不知道避人。 两个东骑人流着口水抓着它的犄角到了空地。在这扬谷的空地上,东骑人支起了大号的铁锅,还拿出了大号的切肉刀。几个降兵看见了,连女人也不抢着上了,跑过来看,吃牛,在往日多么神圣而不可能做的事现在却是可以做了,都说牛肉好,他牛的怎么个好?这回却是可以知道了。 仅仅是这个小镇就有十余头肥牛,而要满足这里的士兵,只要杀两头,就可以让这里的人饱饱的吃个够。 “我来!”刘羲哈哈大笑,他喜欢干这种事,见刘羲来了,士兵当然让开。一个东骑兵道“大统领大人,我们还没有綑它呢,牛这么大的个,如果一刀子杀不它个死透,它动起来可是麻烦不小。” 刘羲摆摆手,笑眯眯道“不用,”士兵把大砍刀递给刘羲,刘羲也是拒绝了,他从身上抽出了三棱刺。这把三棱刺刘羲是下发给了每个正选士兵的,但这种东西大多数士兵不想用,他们都喜欢用个大一点的兵器,这是心理作用。 士兵们都奇了,看着刘羲,想不通刘羲要怎么用这样一根小小的刺来对付牛。要知道,对于牛这种大型动物来说,这种刺是很小的。就说野猪吧,基本上没有人愿意猎捕它,因为一箭射去,正常是绝对射不死的,而让野猪近了身,就可能会死伤,很多猎户给野猪掏出了肠子死在山里。 刘羲站在牛的面前,这个时候,所有的人包括降兵都是见过刘羲的真容了,他们很难想像,那个在狰狞面具下的人竟然是这样一个年青男子,从相貌上看有点华族小白脸的味道,这和他们心目中的战士是截然不同的。草原上的战士特别是那些勇猛的,大多都是膀大腰圆的货,这样才能力大么,却没见过刘羲这样蜂腰的武者勇士。 刘羲对着牛笑,那牛仍是不知危险临近,摇头晃脑的,看着身下的草。 忽然刘羲动了,手上的三棱尖刺一扎,再闪电般抽出。那牛顿了一下,然后就那么的倒下了。东骑人叫好,降兵们惊呆,怎么也想不到这么大的一头牛就如此轻描淡写的给一根小小细刺扎死了。他们不知道三棱刺的厉害,给这玩意扎在牛的心脏上,那牛纵是犀牛也得当即死亡。牛虽有五个胃,却只有一个心脏。 东骑人处理大兽有足够的经验,他们曾经杀死过一万多匹马,那种频繁的杀戮让东骑仆役非常顺手,他们可以用极快的速度把牛皮扒下来,把肉取出来,先洗一洗,下锅的下锅,制成牛肉干的制成牛肉干。为了处理好这批牛肉,刘羲还拿出了姜、椒、盐、豉调料。这些调料都是这里的人家的,却是便宜了刘羲。本来这些东西是要这里的百姓吃上可能经年的,但现在刘羲一下子就用了一小半。 就在士兵们打理牛的时候,几个东骑巡兵回来,还有人在叫,这些人是附近的义渠农奴,他们是出来干活的,这里的村镇邻里交加,却是不足为奇。但可惜的是他们不知道这里昨天晚上发生的惊变,结果傻乎乎的给巡兵抓来,他们要给杀了。 “长更,长更兄弟吧……救我哇……”一个义渠农奴叫道,他说的是刘羲身边的那个人。在刘羲的身边,带着的是叫长更,他是少数降兵中可以算得上是有名字的一个。因为有名字,所以身份自是不同,居然有人认出了他。 刘羲乜过眼去看着他。那叫长更的脸色发红,又听那人叫了两声,长更忽然大叫一声,拔出了腰上的柴刀,扑上去,一下子割断了那人的喉咙! 顿时义渠人不叫了,他们惊恐的看着长更。长更眼红着盯了他们一眼,回到刘羲的身后。 刘羲点点头,对切肉的士兵道“一会给他一块大块的肉!”这下,很多降兵都用一种既羡且妒的眼光看向长更,这让长更无比满足。一个人的品格要高尚需要经年的培养与学习,而要变坏,却只要很短的时间。万亿年成圣,却只消一念即可成魔! 而这个时候,当初牛五派出的那个精明的小兵却是老老实实的到了郁郅牛城。 不过话要说回来,精明小兵没有进郁郅牛城,因为伟大的大牛首并不住在郁郅牛城里面。 事实上,在郁郅牛城里面是一座供奉牛神的神庙,里面真正住的是黄牛大巫祭。 而大牛首却是住在离郁郅牛城外不远的河谷树林里,义渠人在那里面修了一片连着的大瓦房,有五百义渠独一无二的弓兵把守密林。这些是可以拿出手的弓兵,是用河谷树林里最上好的硬木制的强弓。能射五十步以上的远。在林里边上,散乱着的是数千白牛精兵,他们一个个顶着牛的头骨而成的头盔,倒也有几份的气势。 在这样的树林里,义渠人稳如泰山,没有人可以进攻这里,就算是大军来袭,义渠人也可以从容走人。这就是大牛首决定住这里的原因,就是安全,若非是有此警惕,那义渠兵也不可能和老秦抗衡到了现在。 精明小兵到了林中,就听 “哞——!”的一声低沉的牛吼,有人高声喝道“牛,生身父母!” “人,牛身灵性!”精明小兵奋力回答。 林中小道走出一名壮汉,身穿筒状的兽皮长袍,粗声大气问“哪来的牛娃子,你是奉了谁的命令,这也是你随便乱闯的?” “是……是……二爷么……哎呀,我是五爷的人呀,我得了五爷的命令,来报信的!” 牛二带着一批弓手出现,精明小兵心里发突,要是回答错误就可能死在这乱箭之下,这条切口可是极少人才知道的,万不能错误。那牛二道“老秦人攻击了?他们才打的仗,还有余力?”精明小兵道“秦人我们不知道,但看到的没有黑衣的,也没打秦人的旗号,他们是我们之前说的东骑人,战事不利呀,二爷,五爷要我一定和大牛首老爷亲说!” 战事不利?牛二感觉有点难以接受。从小兵的话里,牛五显然是吃了败仗,这个败仗多大,现在还不知道,但那是次要的,重要的是这里面竟然没有黑衣的秦军。 “跟我来吧!”牛二说,在他的带路下,众人穿过了林中小径,到了一连片的大瓦房前。房前空场上飘着一面黑色的大纛旗,旗面绣着一头狰狞的牛头人身像! 林间疏疏落落的空隙处,闲走着几头壮硕的黄牛,一群男女正争相钻在牛腹下吮奶,更有几个半裸少女爬在牛脊梁上气喘吁吁,呻吟不断……这一切小兵可是不敢多看,他跟着牛二出得树林,来到那片大瓦房前,领路的牛二向大瓦房内高声传呼“哞——泾北城牛五派人回报军情!” 大瓦房内也 “哞——!”的一声牛吼,随即一个悠远的声音应道“进——!” 小兵随着牛二来到正中的大瓦房前,却见一扇整石大门洞开着,六名虎皮弓箭手雄赳赳站立门外。进得门内,幽暗一片,浑如夜晚。原来房内没有窗户,进深又深,若非一盏粗大的兽油灯冒着吱吱油烟摇曳闪烁,还真难以开目见物。 大屋最深处有一方极大的义渠人叫做 “火炕”的土榻。炕上一大张虎皮,虎皮上斜卧着一个须发散张的雄壮男子。这便是大牛首了。和所有的部族一样,既然身为大牛首,别的不说,其身体素质那是绝对没有问题的。大牛首的土炕下有一个大洞,两个半裸的女奴正偎在眯着双眼的大牛首身旁,一个为他仔细的梳理散发,一个用小嘴在大牛首的身下发出啾啾的舔啧声。大牛首旁边的地上,昂首挺立着一头弯角闪亮的威猛公牛,牛身披着红布,牛头戴着铜面具,不断出蹄踩踏着伏在地上的一个**女人。女人辗转反侧的轻轻呻吟着,似乎并不感到痛苦。 “小五有什么军情回报来?”大牛首沙哑的悠然开口了。 “五爷问大牛首万安金好,五爷说了,他带着大军到了泾北城,无一日不敢怠慢军务,不过东骑人还是打来了,这东骑人狡猾无比,先以弱示敌,七爷不听五爷的劝,就草草发兵,五爷知道后,就带兵追赶。可是我们五爷的手下是牛骑兵,而七爷带去的都是马骑兵,速度上比五爷快。结果大战中,东骑援兵杀到,那东骑人穷凶极恶,倾族来战,一共大小五千余众,七爷猝不及防,结果大败。在这时,五爷带兵赶到了,可恨的是七爷却是在这时撤了兵,反而大军回溃,冲散了五爷的军阵,好在五爷英勇,大战东骑狗贼,结果大胜,这个时候,七爷再度回军,本来这是可以打败了敌人的,但在这个时候,敌人的头人出现了,那个人身高八丈,腰围也是八丈,一张鬼脸,力大无穷,纵是白牛精兵亦不能挡。结果我军还是败了,死伤了千余弟兄,连白牛兵也是损失了百多人。七爷当场战死,五爷别无它法,收拾了残军,现在退守泾北城,五爷说了,这一战的失败,敌人非常狡猾,而且还从我军这里抢了大量的马匹,现在的我军主力是白牛兵,但可惜的是我们在速度上追不上敌人,而敌人也不和我们硬拼,所以五爷要求大牛首能加派……多一点援兵!” 第二百四十三章:迟到的援兵 精明小兵说完话就不说了,他知道,大牛首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个消息。从哪来说,这样的消息都是涨人肠子的。让人不快的。并且,他自己也知道自己的话说的不清不楚,还有问题,但就目前来说,也只能是这样了,出了事,真正说起来还是要算到牛五的身上,他是算不上的,毕竟他也是白牛精兵里的人。 “敌人到底有多少?”大牛首一语就先问到了正点子上! “牛神在上,大牛首,刚开始是一百人,就是觉得敌人人少七爷才出动的,可是对方滑头呀,不和我们打,转头就跑,他们是骑兵,人又少,机动灵活,我们一路追着,可谁到想对方把我们引进了包围圈,好几千人男男女女的都出来了,他们战力强大,不比老秦差呀!” 这时,旁边一个阴暗的声音道:“你说对方引着你们跑,把你们骗到了地方,再跳出来杀你们,这个理由也说得过去,但是你不是白牛兵么?你头上顶的是白牛头盔吧,这样的话,你当是在老五的队里,怎么老七出战,你也跟着去了?你骑着牛就能跟上老七的马吗?” 精明小兵背上顿时出了汗,好在他刚从外面进入,却也看不出来,可那个小心肝跳的叫一个快!小兵深深的知道,这个说话的人不是别人,而是这老瓦子房里一个特殊的人物,这个人是个晋国人,当初三家分晋,很有些老臣子不甘心,逃了出来,而这个现在叫牛四的就是其中一个晋臣的后裔,虽然是加入了义渠,可家学却是没有放下,只是他一向阴沉,别人不知道他想着什么。可这人怎么说是有学问的,也是知兵事的,大牛首对他很是看重,可以说,能如此直接插话的除了黄牛大巫祭也就是这位牛四爷了! 而绝妙的是,这位牛四虽然有这个权利,可这个权利却是他自己凭真本事挣出来的,因为他本不是爱说话的,而他一旦插嘴,那就会有一种给人说到点子上的感觉。就如他刚才的问话。你不是白牛兵么?你当是在老五手下听命的,怎么会知道老七的事情,说得和自己见到的一样,这不是个露洞么! 所以说说谎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往往你说一句谎话,就要用另一句来补,直到说出一句无可挑惕的谎话为止。 可精明小兵到底是精明小兵,他精明二字可不是浪得虚名的。当下道:“这还不是五爷当时不放心七爷吗,叫了我们五个人,从城里换上了马,一路追上去的,我们本来是五个人的,可是战后只剩下我一个了!”这话真中有假,可假中亦有真。他的确是和四个同样的白牛兵一起的,可是他们是在监视东骑的时候给巡兵用箭射死了四个的,可不是在战场上和人打的。 “这么说来,东骑是全族出动的,是不是?”牛四继续问。大牛首也不说话,他闭上眼睛,用自己的下半身享受少女的唇舌。 “当然是的,可是东骑是飞速发展的,我们不知道这里面是不是有秦人的影子,不过从兵器上看,东骑人可厉害了,他们太无耻了,射箭和不要钱一样,厉害!我们白牛兵几乎近不了身!当然,他们也有损伤,可是不大,我们现在只能退守了!” 牛四沉吟着,大牛首道:“老四怎么看?” 牛四淡淡道:“不会看!知道的太少了,但就他的话来说,的确是要加派援兵的!从他的话里看,至少现在不会是秦人。只能是秦人利用这些人打我们,可他们不敢自己露面!” “天杀的老秦!”大牛首借着说这句话把**射出去了。他的身子极壮,**也足,呛了他面前少女一口,少女不敢拒绝,咬牙含泪的全部吞下。似是感觉下体的不净,大牛首又把身边的另一个女孩按到了自己的身下,让她用嘴给自己清洁。 随着大牛首的怒骂,牛二道:“我就知道老秦人不地道,他们和那些东边的一样,开始玩花样了,大牛首,全族动员吧,我们和老秦人拼了!” 两声乱叫,是牛三,这牛三是大牛首的长子,可惜他太小了,派不上用场,他叫是因为他把屎拉了出来。大牛首笑骂一声,自有侍女解决并处理这种小事。回过头,大牛首对牛四道:“你怎么看?” 牛四平静一会儿,道:“不好说。”大牛首道:“我就要你说!”牛四叹了口气道:“如果真如这个小子说的那样,敌人当是全族来战,那么不管怎么说,从已知的消息可以看出,东骑人不好对付,毕竟老五给打败了,老七也是个精明的人,可老七也死了。所以加派援兵是必然的。问题只在于,我们要加派多少人!还有,敌人打败了老五,老五只敢守城,可敌人不一定攻城,那么敌人也不可能呆在原地不动,所以我们要知道,敌人往哪儿跑了,他们不可能打过一下子之后就回去,所以在这一点上我们慢了一拍,不过无论如何,敌人既然来了,又有战斗力,如果真是那几千人,我们至少要派一万人!而且这个小兵说了,敌人以骑射为主,我感觉白牛兵怕是用处不大!毕竟老五手里就有白牛兵,我来问你,老五手下还有多少白牛兵?” 精明小兵立时道:“回四爷的话,有四百怕也是不到了!” “四百,那并不算少!正面对敌,老秦一千骑兵也不是老五的对手!所以东骑人一定有什么克制我军牛骑的方法,你说弓箭……只怕还有大弩!并且我也听说了,东骑的族长是一个非常可怕的人,当然,他并不是身高八丈腰围八丈,我没听说他是一个方形的人,但这个人可是给传说成了大秦第一武士,他一人之力可力搏三百勇士,这个说法的话,纵不是全真,可他的武力也是相当可怕的!” 大牛首道:“老四,你不是说,我们要全族动员吧!”那样的话,损失可太大了。这意味着,义渠人要发全族动员令,要把全部的人手都招起来,这样的话,可以得到五七万的军队,可那又如何?这样的话,要的粮,就足以让义渠受穷,说不定,今年发大雪,就会有人死了。 “我要泾北草场和阴山那一块的骑兵,我至少要一万人以上,我还要一批牛神力士!但这要黄牛大巫祭同意!” 在义渠的郁郅牛城里,有一座牛神庙,在这座牛神庙里,有一位黄牛大巫祭。 每一年,义渠人要献上一个绝美的**给黄牛大巫祭,并且,全族中,每一年,都要有一位力大的勇士给选入神庙做牛神力士。他们戴着牛头皮套,看上去牛头人身,往往令人远远的看了就害怕!他们使用双股牛叉,铁链镰刀,到现在为止,神庙一共有七名神牛力士。几百年的积累下,牛神力士掌握了一种战斗技巧,所以他们是强大和神圣的像征,往往他们的出现会给义渠士兵以无穷无尽的勇气! 牛四开口了,这让大牛首有些不好说话,或者说他没有想到会是这样。大牛首道:“牛四,一万人马我可以给你,但我不能给你太长的时间,你知道,我不想把战事拖得太长了!” 牛四淡淡道:“不要紧的,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大牛首是在担心秦人打过来,不过就我们所知,秦人这些年来一直在打仗,他们已经打得太多了,事实上我已经发现了,秦人这些年来作战的时间很短,他们很少把一场大战打上几个月的,都是半个月不到就退了兵,这就是因为秦人穷,所以我们就算打翻了天,我想秦人也是不大会理我们的。他们想要动兵,最少也要等几年!有这几年的时间里,我想总该可以对付东骑吧!我会尽快对付东骑,可是如果我们不能在一年内解决东骑,我建议,我们还是再度撤回阴山老林,放弃渭南河谷!除非我们有足够的兵力,否则我们不出阴山老林!” 牛二道:“你没有把握在短时间里打败东骑人吗?” 牛四道:“东骑就是东夷的遗族,而东夷从来就不好对付。在黄帝统一中原后,东夷就渐渐的兴起了。还是大夏王朝的时候,太康即位,东夷的后羿就流放了太康,实质上把握了中原霸权,后来少康中兴,夏和东夷打了整整四百年。当商之后,东夷又何商国大战,一直到最后,两败俱伤,白白便宜了周室。可以说,东夷强大的拼掉了两个中原王朝!而自周天子分封后,东夷才没落下去的,其主要原因就是分裂。现在刘羲重立东骑,所谓善者不来,他绝对不好对付,这小兵方才说对方的弩箭厉害,东夷本就是玩弓箭的出身,自然是厉害了,事实上,我还想大牛首把这里的黄牛箭手给我个两三百呢!” 牛二道:“绝对不行,我们这里的主要防卫力量就是箭手,没有箭手,万一出了点什么事,那怎么行?大牛首的安危高于一切!” 牛四道:“那就这样好了,但我要的其它一定要给我,当然,二爷高兴,可以让二爷出征!或者大牛首自己亲征!”这话说得很有点不客气的意思了,但大牛首没有说话,他视为理所当然,因为这就是重视人才,人才难得呀!在古中国,人才是一个奇妙的东西,很有一点鄙视的意思在里面。比如说,这时的人才一般是以齐国和魏国为主,大多数的清流人才是鄙视楚国或秦国的,连楚国和秦国都瞧不起的士人,怎么可能会投胡?所以难得有一个曾经的士人后裔在义渠,不当成宝,还能怎么样? “若是我去,等于发全族大召了!”大牛首道:“老二又是个光有蛮力的人,带兵这种东西,这些个花花道子,还是要看你老四的,不过说起来,老四呀,你的身体不是太好,行不行?” 牛四的身体的确是不大好,听大牛首关切,牛四也露出了感动的表情,这表情一闪即逝,可说起来还算是让大牛首捕捉到了。大牛首满意的点头。牛四道:“所以我会尽快的回来!” 不过,虽然这出兵的事情定了,可却也并不是人想的那样简单。永远不要以为打仗是几个人说说话,或是yy小说家敲上几个字,要几万就有几万,要多少就有多少,仿佛两句话一说,那大军已经老老实实的站在你的面前听你使唤呢!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首先,要牛二爷给黄牛大巫祭传令,黄牛大巫祭会拿出牛神号角(一只畸形的大号牛角制成的号角),然后传令的士兵会吹响这支号角,并拿着大牛首的牛头人身的大纛旗去传大牛首的牛令,经过点选,把士兵选齐,还要有马!当然,出征的话,还要带上干肉和羊儿,那羊不仅可以吃,还有羊**可以喝。 仅仅是这些事,算快了,也要十多天,而这样还不行,他们还要经过三天的整编,还有配给上一定的粮草,然后才会发兵。不要觉得慢,这其实已经是很快的了。当然,郁郅牛城也有兵,但那多是牛骑兵,以三千白牛精兵为主,还有万把的牛骑马骑,这是郁郅牛城的大军,这义渠的中心力量,普通是不能出动的,如果郁郅牛城出动了这批士兵,那地方的头人造反怎么办? 这就和匈奴一样,在大匈奴,说是几万几十万的大军,但真正说起来,在匈奴的单于牙帐里,最多也就是万把的兵,也许多一点,但不可能把全部的士兵都放在一个地方,而如果出兵,匈奴单于也不会自己出自己大帐的士兵,往往是让这个王那个头人动手,他只在后面看着,如果听命令,得了好处,匈奴单于会赏给你一部分,也就是说你可以不把自己的东西全交,但如果不听命令,那就是说,匈奴单于庭的大军就会联合其它的头人打过来! 这就和宋朝没事干在自己都城里养一大票的士兵一样,这是一个镇慑效果! 所以大宋行的就是弱枝强干之法,禁军最强,而厢军等兵最弱。当大宋出征的时候,也是往往带着十几二十万的禁军出击!因为大宋边军不强,除了禁军,地方部队根本拿不出手。 这一点上来说和现在的义渠一样,义渠也是如此,常备军是郁郅牛城的万把精兵,主力是三千多的白牛精兵。这是义渠真正的力量。而这力量是绝对不能轻动的,除非是老秦打过来了。其实,真到现在为止,在义渠人的眼里,他们的对手还是老秦,而不是东骑,别看刚才牛四和大牛首摆出一副重视东骑的样子,其实在牛四点兵出征的时候,所有人都觉得平灭东骑只是一个时间问题。只有几千兵马的小小东骑绝对不可能是义渠精兵的对手。 只有黄牛大巫祭若有所思的说了一句:“只怕不够!”这是他在交付牛神力士的时候说的。 本来牛四要的是三名牛神力士,但黄牛大巫祭一口气给了四个。别看多了一个,这可是了不得的恩情。这些神牛力士,一经获选,他们就只做一件事,那不是练习武技,几百年下来,他们有了不小的积累,每一个神牛力士拿出去都可以笑傲外面的大剑师,绝对不可以轻视,正是因为刘羲的名声响起来了,所以黄牛大巫祭才会如此的大方。 等足了半个月,牛四爷才开始出兵! 第二百四十四章:夜下渭南城 半个月后,牛四点齐了一万两千多兵马,带着从黄牛大巫祭那儿弄来的四名神牛力士出发了,他们还带了一批牛群和羊。那牛是用来喝奶的,羊则是用来吃肉的。这样,才开始出了郁郅牛城,向着事发第一地点泾北城而去。因为事实也就是如此,是牛五求的援兵。 精明小兵出发到牛城,一共快马跑了三天,虽然他不是尽全力,可当牛四带着大军到来的时候,却又是七天过去了。大军的速度就是这么慢。在一些小说中,我们往往说某某人飞毛腿,一夜八百里,或者说某匹马跑得快一跑就是千里叫千里马。但如果是大军出发,正常一天的行路是二十里打头了,这是快速行军的速度了,有些慢的离谱的甚至可以五里五里的移,这种速度叫一个慢,但在战争时却是很自然的。 事实上,在古代战争史中,一些以少胜多的战例主要就是由此而成的。 大军的行动是极其不便的。牛四的军队还算是快的了,如果放在战国里,一方要出兵,那份动员起码能要上个把多月。韩国向齐国求援,齐国人拖了整整大半年多才发兵,这里面固然有一个拖的意思,可同样也有出兵不是上嘴唇一碰下嘴唇的事。 好不容易,牛四把大军带到了泾北城,牛五连赶着出城迎接,同时大哭,牛四再要问罪也不好意思了,只好先入城,还要好言劝慰一番。这时,牛四开始询问战斗的详细经过。 可惜的是,在此之间,牛五挡了一下,和自己的小兵串了一下供,再把原话还给牛四,牛四听不到真正的消息,也没有办法,只能如此了。他当即就下令要探明东骑兵军的下落,好带大军与之大战,希望尽快的把战事平定下来。 可由于刘羲大军是采取夜晚行路行军做事的,白天却是不动。在一时之间,牛四竟然是一点消息也得不到,这样一直拖到了九月,一个惊天动地的消息传来。渭南城失守了。 渭南是义渠人打下了渭南平原后,在这十几年里唯一动手修筑的城。当然,它还是一个小小的小土城,可却是一个了不起的小土城,至少比一般的城大,而城中驻着近千的兵马,这在一般性小城来说,算是不容易了。也就是说,哪怕是老秦二十万大军打过来,以渭南城还是可以抵挡上一时半会的。但现在,在没有点燃峰火的情况下,渭南竟然失守了。 牛四回顾牛五:“你说他们只有千多人的,他们是全族出战,这样说来,真正的士兵不会超过一千人,我很想知道,你能不能拿一千人攻下有七八百士兵把守的渭南城!” 牛五却是松了口气,当然,他也有不明白的地方。比如说,就他知道的,东骑人满打满算,不会超过百把人,更不可能是千人了,那么,东骑人发了什么疯,用了什么手段,竟然能打下渭南城,难道渭南的士兵都死绝了吗?让东骑人捡漏子?自己怎么捡不到这种漏子? 不过,东骑人打下了渭南,这至少可以圆自己先前的谎了。不然,真是百把的兵,一旦谎言给揭穿了,那就意味着战后的处罚。牛五可以想到,自己会给斩去四肢,身体放在瓮中,而那给斩下的手脚会让黄牛大巫祭用石磨磨成肉糜给神庙的五色牛神吃。 神庙养着五头五色牛,它们是青牛、黄牛、黑牛、红牛、白牛。青牛代表老百姓,黄牛代表神庙,黑牛代表奴隶,红牛代表大牛首,而白牛,代表义渠的军队! 好几百年里,这些牛也不知吃了多少人。是的,它们的饲料就是用人肉剁成肉糜和在草料里给牛吃的。 “我不能,四爷,所以我们不能这样等着了,四爷,我是一天到晚的想要替老七报仇哇,过去我是和他有过不快,但他死了我却是真的想他了我,四爷,我什么都听你的,让我做先锋吧,我们出击,把渭南城夺回来。” 听了牛五的话,牛四却是没有声张,他秉持着山东士人领军作战的法子,先派出了斥候,他要探明真像,他要知道,渭南到底是怎么丢的,他要知道,现在的东骑人到底有多少。 事情其实是这样的。在牛四他们决定出兵到出兵的这段日子里,刘羲可不是闲着的。 当天,刘羲下令把所有的谷粮割了,这让士兵们很是抱怨,认为不该把那些青壮先一步给埋了。但刘羲反问,如果不埋他们,我们怎么正大光明的玩他们的女眷?虽然我们做事不地道,可也不能太过分很了,可以当禽兽,但不能当得禽兽不如。杀了他们,再**那些人的女眷,这就不是**了,而是用**来慰藉她们,让她们尽早摆脱丧夫失子的痛苦,这是做好事,同样是**,那性质可不一样。 这世上有一种理,叫歪理,别管歪理正理,歪理也是一种理。这就和神仙里面有正财人和偏财神一样。有的人正正经经靠努力和劳动发大财,但也有的人是走狗屎运的那一种。这世上有一种理叫道理,是真正的道理,可同样还有一种叫歪理邪说。 不过人就是这样,他们只是求一个心安而已。有了个说法,也就成了。 刘羲这样一说,也就成了,士兵们分割好粮食之后,开始了新一步的战斗。刘羲是不会停的。他大大方方的在问明了情报之后,把士兵分成四哨派出去,同时间袭击了四个村镇。这让他成功了。因为在当时,古代是行的一种以村为邻的时代,换句话说,正常情况下,同村是一家,同镇是一个大家,而外地的,就是外地的,所以要区别,两个村子,除了必要的嫁娶,是不会有什么走动关联的,因为大家都在为生活奔波,怎么可能有那种闲情呢,特别是这种快要秋收的时候。家家户户都在等着谷粮发熟,然后收割了,等着城里来人押运。 可是谁能想到刘羲的出现,他采取夜里行军的法子,用裹携之术,在最短的时间里把渭南几乎毁了一大半。这其实就是流民大军的作法。在中国古代,如天杀星黄巢,杀人王张献忠,烂腿子的臭脚李自成,还有那些白莲教什么的,都是采取了这一方法。 他们先一步把食物控制在手里,再把人给抓住,将老弱去除,然后根据情况,给那些听话的食物,顺从的好一点。同时,刘羲一行还从义渠人中解救出了千多的老秦人,这些都是在和义渠人过往战斗中剩下的老秦后裔,他们依然承认自己老秦人的身分,并且最先投向了刘羲。 于是,在牛四大军还没到泾北城的时候,刘羲大军已经由三四百人扩大到了两千人以上。并且这些都是有牛马的骑兵!而刘羲他们控制在手的义渠平民则达到了五千。天可怜见,刘羲打到的地方足有两万人,但经过东骑军的“挑选”,却只活下了这千多人。 这五千义渠民中,有四千多是年青的妇女,只有一千人是壮年义渠人。刘羲留下他们是因为需要干苦力活的。 虽然如此,可是刘羲非常清楚,目前的形势不妙,队伍扩大了并不一定全是好事,比如说人心问题,当然,其实说来也就是这一个问题。人心,自古攻城池者易而得人心者难。楚霸王傻bb的把二十万秦军全数坑杀,范增哭得都疯了,这关键就在于人心问题。当时的楚傻b是绝对没有想到的,因为他这么做,结果他将在垓下给五个关中老秦人分尸领赏。 就如现在,刘羲跑到义渠人这里杀人放火加**,他再怎么用美食和女人,也不能保证这些人会全部的忠心于自己!这简直太不可能了。至少刘羲不信。虽然在《四世同堂》里面,那位冠先生和想当特务的二少爷比大日本武士还要忠于日本天皇,可刘羲却不能相信现在这个时代的人品有那么的恶劣,就生物学的角度,在这个时代,全民的人口素质是比民国时的中国人要强上几倍的。 其实对于坚定信心是很简单的,那就是打一场标志性的胜仗! 这是真正的胜仗,不是小打小闹,不是打一两个村镇,而是打下一座城来。 渭南没有什么城,除了几个小土城的镇,这些镇不堪一击,真正说难打的是渭南城。 到现在为止,渭南城已经收到了一点信息,但当地的官员不敢相信,并且,本来城中的兵也就堪堪可以自守,如何会派兵出去,只是派出了两批探子,可惜的是,这些探子迅速给刘羲的手下查到了,当即发骑兵抓住,迅速杀了,尸体给立即吃了。 为此,刘羲不得不想法尽快攻打渭南城。 决定攻城很简单,刘羲进行部署,当即留下一千兵马把后方看好,现在刘羲占据的一个后方就是一个小山林,在外边,有一层林子,而内里,是一片有着良田的小镇。当地的义渠人叫这里枣林镇,这里的林子有很多大青枣,但味道不是很好,大多数的野果都是这样,味道上来说发酸发涩,指望林里子全都是甜果子的可没那么多。 刘羲把所有的米粮谷物收割了,得到丰足的粮草,还有超过五千头的肥牛。刘羲在马匹不足的情况下用了两百头牛给手下当坐骑,其余的牛全当粮了,以每天两头牛的速度宰杀着。 之后的战斗非常简单,刘羲亲自带着千名骑兵出马,这是以十五手上的那一哨人为主力的大军,里面多是老秦兵,因为十五的关系,几句老秦语一说,关系就很铁硬了。这样方便刘羲的指挥。 这是如常的一个晚上。刘羲引大军悄悄潜伏于渭南城外,城门紧闭,虽然是座小城,但城门想来是坚固的,如果要硬砸开,想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再说,这种事没有一点技术性,刘羲才没有兴趣。他感觉到一点无奈,这是刘羲所厌恶的,那就是凭他的力量做事,这在他感觉,是自己军事能力不足的一个表现,刘羲不想这样,可却没有法子。 马匹们都给包了嘴和蹄子,虽然是夜,却也没有给城里发觉出来。虽然渭南城里的城守已经感觉出了不对,可他仍想制造一种轻松的环境,不然他不好向牛城交待。可他不知道,恶运来了。 刘羲借着夜色,小幅度的向前逼进,这并不难,夜本身就是一种武器,加上月亮的背光,更是一种武器,刘羲没有花太大的动静就来到了城下,城上有兵,但感觉是睡去了,虽然还有人在一边,可也没有多大的在意,时间太长了,士兵们完全没有意识到战争的来临。 在城外的小树林里,刘羲的军队等待着,等着刘羲给他们开城门。 在此,刘羲再度的痛恨攻城之战!事实上正是如此,长平之战里,秦国把四十万赵军给坑了,但他们转过头去却是在赵国的邯郸碰了个头破血流! 这就是攻城战的下场,如果可能,刘羲是绝对不会想要攻城的。他只是没有选择。 扔出了钩爪,好在是土墙的,溅起的声音不大,刘羲抓着绳子小心上了不高的城墙。 上城之后的刘羲就可怕了,因为他是背着大荒凶兽上城了。而做为古老土城来说,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四门城,也就是说这个城只修了四个门。很合古代的建筑规矩,但事实上在东方,已经有人开始修多面城墙了,只是四面的城太容易遭到攻击了。更何况是四城门。 所以,在城门驻守的军队并不是太多,只有五十多人。刘羲是不明白怎么回事,但他不管,他只管杀人。上了城的刘羲开始杀人,最初,出现的是城墙上的,这些兵不过十几个,他们跑到了刘羲的身边,然后给刘羲拿着大荒凶兽一个个的点名。 在这夜色下,刘羲戴着三角覆面的头盔,身上是整套的衣甲,还有黑色的披风,这么一下子出现,加上他的兵器和他的个头,就如一个古老的大魔出现了一样,刚开始,还有人反抗,可一会儿,就不行了,义渠兵再勇猛,可当他们看到自己冲上迎敌的人给刘羲如杀小鸡仔似的杀掉,和刘羲的那身造型,要说不怕是不可能的。这就是一个神秘主义在作怪了,是人都晓得世上没有鬼的,可是在这个古代,突然出现这么一个战力强大的人,看上去几乎不可战胜,那一切还能怎么办? 转眼间,城上的士兵跑没了。刘羲追杀到城下,在下面,的确是出来了一些士兵,可是这些士兵出现也是没有用的,他们只是给刘羲更轻松的屠杀,这种屠杀是如此可怕,就见那大荒凶兽扬眉吐气,小击球打砸不断,很多人明明没有看见大荒凶兽打到眼前,却是莫名其妙的中了招,在这种光线不明的情况下,他们更是惊为鬼神所做了。 于是士兵们狂叫着,有的人干脆投降。 刘羲打开了城门,又用火镰子点着了地上的死尸皮毛,这下好了,小林子里一片的乱,很快东骑兵就出现了,十五一马打头,高兴道:“大人,成了!”刘羲点头道:“成是成了,但是我下的命令你们可没忘吧!”十五点头,道:“我已经分出黑牙一哨分布另外万夫三门,一旦敌人出逃,他们就会立时追杀,尽可能堵死敌人!” 刘羲点头同意,道:“那么就动手吧,我们对这里面不是太熟,我要你们快一点,天亮后,我要这里成为死城!” 第二百四十五章:东骑人不可捉摸的下一步 是夜,渭南城里一片的乱,大部的义渠兵在不大惊觉的时候给杀死,一部分发现不对的在出城逃命时,也给东骑军杀死,整个渭南城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陷落了。 之前说了,义渠人的主要城市是泾北城,渭南城,桥山城,彭卢城,郁郅城,西海城。其中泾北城是防备老秦的,西海城是防备匈奴等其它戎族的。郁郅是义渠的中心主城,还有如桥山城,彭卢城是义渠人专门开放出来和往来的商人做生意的。他们的主要生意对像是赵国人和燕国人。 而在这些城中,专门用来储藏物资的,就是渭南城。那些收打上来的粮食主要是从渭南城集中,然后流散到桥山,彭卢和郁郅牛城,这之后再由大牛首和神庙决定要把米粮往哪儿发,也就是说,这是一个循环的过程。 秋收要到了,事实上已经有人提前的收割了部分早熟的粮食,也运到了城中,现在,这城里面的米粮一下子全都成了刘羲的了。这让刘羲大发了一笔! 进城之后,刘羲军士气大振,这是必然结果。 刘羲当即发布了奖赏令,这个奖赏令是针对义渠人和投过来的秦人说的,刘羲承诺,只要向他投降,为他服务,打仗,一旦战争结束,刘羲会给每一个人五十亩田,一头牛,还有相应的农具,和两只小羊,刘羲还表示,受赏的人会有两年不用上税,刘羲还将教他们种田,以此保证他们会过得丰满富足!刘羲还表示,得到奖赏的男子同时还会得到一次抽奖的机会,这个所谓的抽奖其实就是奖女人。刘羲会把一大批年青的女人编成号,让手下的人抽选,抽中了,不管老丑美,就配对成夫妻。 事实上,正是因为这个奖赏令,所以才把刘羲占领渭南的消息给泄露出去的。刘羲还暗示自己手上几个义渠降兵,表示他们的名字就在奖赏之中,这下更是让人归心了。 发布命令之后,刘羲就要处理公务了,他幸运的在渭南城得到了一份义渠人自己绘制的牛皮地图,这地图十分的鸟草,但那也是没有办法的,刘羲已经尽力了。 随着奖赏令的发布,刘羲开始了新一轮的行军。他要全面的把渭南控制在手。 当牛四得到了渭南失陷的时候,刘羲占领了渭南的全部,而当牛四和牛五带着一万大军向渭南进入的时候,他们不知道,渭南地全部的五万义渠人已经变得只剩下了一万多了。大量的不降者和老人孩子死去。除了三岁以下的婴孩和十岁以上感觉能做事的,其它的全都要死,那些半小不大的孩子给东骑人活活砸穿了脑门子,老人给用竹钉钉在了十字架上。 刘羲还在秦魏军境处划出了一块地方实行奖励。这批人不多,只有五十几个人,加上女人,是一百多人了,他们给分成了两个村子,当然,也有少部分人拒绝了奖励,他们要求继续在刘羲的手下工作,为刘羲服务。因为刘羲许下的诺言很多,其中有一个,当刘羲打下了全部的义渠后,跟随他的可以升格成为贵族。 刘羲规定,划民为四等,第一等人为军人,入军有军籍,军人置产课二十比一的税。第二等人为功民,退役者,立功者,与国有功者,可得功民之称,功民置产课十五比一的税。第三等为公民,三年为奴忠心不二者,给与公民权,其私产课十比一税率。第四等为奴隶平民,奴隶平民没有实产,他们不用课税!这里面,军人就是军爵,功民要授民爵,这两种是贵族。 在那些降兵的心里,得到了奖励虽然好,但不过是个公民,也就是小老百姓,哪如继续呆在军队里挣这十足的军功好呢!特别是他们听说十五息虎他们在战后可以得到一人一座城堡,如此丰厚的奖赏,这在义渠人看来,简直是不可想象的。 于是,一向忠勇的义渠人发生了质变,他们渴求更好的生活,他们想要丰足的收入,他们要华丽的居处,他们再也不想要过狗都不如的生活了。 牛四出兵了,这个消息让刘羲知道的时候牛四他们已经走了一半的路程了。按这种速度,他们要在六至七天后到达渭南。刘羲大怒,这意味着牛四他们已经在路上走了六至七天,打仗的时候,这么长的情报失误,那可是十足的致命。刘羲当即把英飞(原名树上飞)怒斥了一顿,英飞现在独领着一支整哨的兵马,人数是三百,实打实的一哨兵,刘羲之所以给他三百兵,要的就是信息,可英飞没有达成,这当然不如刘羲的意了。 为了替英飞补救,息虎受令,领着两哨兵马出击,他们携带了大量的有毒箭支和大弩强弓。飞快的出击,打向了牛四的大军。 正在行军的牛四当然想不到息虎的大军里居然有很多十足的义渠奸,这些一心想要挣功的义渠奸给息虎弄了详细的地型图,还亲自做向导,这让本是客军的东骑军反而占足了上风。当大军行动的时候,息虎他们不是袭击他们的羊群,就是打击他们的后军,或是跑到前面,在路面上投路障,并且抓紧一切机会,向义渠兵射箭,他们不射同一个地方,他们其实真正说来,是只求伤敌,而不是杀敌。 只行了两天的路,牛四的手下就有了一百名死者和两百名伤兵。眼看着伤兵是不可能活了,牛四干脆的下令,把这些伤兵全数杀了弃谷。同时他要求加快行军的速度。 但这并不是容易的事,牛四走了一路,脸色就越发的难看。 在路上,有一排子的木制的十字架,上面是一排的人,这些十字架大约是一百多个,也意味着上面有一百多个人,都是老人,竟然还是有男有女的。他们手足都给大号的竹木钉打钉起来,一个个死的叫一个惨!有些尸体上来来回回,到处都是蛆虫。天上还有乌鸦在飞,时不时的下来吃人肉。 这仅仅是一小处,但它证明了敌人的凶残和可怕,牛五没说出话来,他也算是一个残忍的人了,可在对方的这种做法,牛五还是感觉到了透心的发凉。牛四却是笑了,还连声道好! 牛五不解的问牛四为什么这样说,牛四淡然道:“用兵之法,已经得了孙武子三昧,可这残忍之处,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呀!你别笑,孙武子用兵厉害,可他本人的心有点仁了,而这个仁正是兵家的大忌。当年孙武子就是眼见吴军在郢都的残暴,他本人受不了,加上君王猜忌,于是就归隐田园的。东骑刘羲却是不一样,他的品性残暴,但却又精通兵法,牛五,我只想你说的是假的,如果他真的有数千兵马,我们这点人怕是不会有什么作用!” 牛五心道:“我他牛的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呀,刚开始不是只有百把多人吗?怎么一转眼就成了这个样子呢?他要真有这实力,当初为什么不打我的泾北城呢?反来打这小小的渭南城!不过话说回来,东骑人到底多少兵马?怎么我现在也没有底了?” 其实牛五有一个想法没有敢往里面去深想。他很想猜出,是不是有大量的义渠人投降了。这在牛五看来是不大可能的。当年秦穆公打义渠,抓了足足三万多精壮的义渠人呀!这三万人给老秦人干活直到了死,只有少数做奴的活下来了,成为了新的秦人,但绝大多数都是怀着仇恨之心死的,他们有的是做工一直累死的,有的是给拿去做人殉而死的,所以义渠人对老秦人是一个深深的仇恨! 这也造成了一个义渠人忠勇的印象,这样的义渠人,怎么会大量的从贼了呢?牛五想不明白。是呀,他怎么能想明白呢?当年西方人开拓美洲几百个兵打败了数万的印加士兵。而印加人民不忠诚吗?当白人要求他们用两间房子的黄金换回他们的王,印加人同意了,结果白人还是把他们的王杀了,并开展了其后的庞大殖民时代。这是为什么?这就是文明的力量,一个高等文明征服低等文明。 就如同印地安人给西方白人抢了他们的土地一样,就是这么简单没有道理。 想也是一样,义渠人用骨器,用农具,用落后的兵器,他们戴着牛角,骑着老牛,怎么可能会是拿着多种铁制兵器护甲的东骑人对手。义渠人大多数生活清苦,吃没有味道的食物,穿不起布料的衣服,而东骑人却有着足够的美食和丰足的衣料。生活高于文化,而文化吸引生活。 秦人对义渠人用的是报复虐待的手法,这当然会激起义渠人的激愤。而刘羲采取了一种包容。这正应了那句话,海纳百川,有容乃大!秦人对义渠人一味的征服,这当然不好,事实上,当秦人在之后征服了义渠人后,义渠还不是一样老老实实的加入到秦国的这个大家庭来了?并且成为秦人一种固定的兵源! 一切的一切,只在于你是不是开放那道门而已。这就和赵人魏人燕人勾勾手,数不尽的戎狄人就跑过来当不领军饷的士兵一样,他们很好勾引的,你要花费的并不多。刘羲的出身也许不算是什么大国,背景后台没那么亮,但他本身强大,而东骑现在正是一种如日中天之势,不可当也,投向东骑,这本就是一种很正常的行为。再加上,投降很难,但难的只是开始。自打刘羲手上有了一批降者做榜样之后,但凡是有活路的义渠人都没有什么反抗心,他们还想着怎么样让自己的生活好过一点。 息虎做得很卖力,他把义渠军足足多拖了五天。这五天可以做很多事情,比如说,刘羲把渭南的粮食给全部运走了。事实上,刘羲打渭南,他动用的只是三个哨而已。他打下渭南后,派出了息虎一哨人马迟滞义渠军的速度,同时,加派出了英飞回到大营枣林镇在那里,刘羲正在把投降的两千多义渠兵将加以训练,这样,刘羲手里可以用的兵力就会达到近四千。这四千不到的兵马会给编成十二个哨的骑兵。每一哨分成三支百骑,每百骑分甲乙两个队。 从七月十二日如火的出兵,到现在快要丰收的九月,东骑军真的是如丰收一样发了大财,所部的兵马由区区的一百人,一下子成了近四千人。 刘羲打从心理觉得,自己的做法和日本鬼子没有什么区别。日本鬼子是用以华治华,而刘羲是用以义渠治义渠。虽然性质不一样,可却也是差不多的。不过日本鬼子太差尽了,他们在中国方面当孙子久了,想当大爷,却不会当,结果先是虐待中国人,然后虐待自己人,竟然还动员本国女人去当军妓!这正应了一些铁杆汉奸的话,太伤汉奸的心了! 而刘羲是开好处,许诺言。从某种程度上说,这和诈骗犯一样,比如说刘羲现在手上的这批人,刘羲许下的好处,很多都是定在战争结束后。就前段时间的发放好处来说,那是刘羲能做到的最大部分。好在的是这个计划成功了,当然,刘羲也不是真心欺骗,他本就是要这么做的,但还是要回应那句话,这必需要在刘羲打下整个义渠之后。 “他们什么时候到?”息虎一进城守府门,刘羲就这么问。他虽然在问,可眼睛却还是盯着那份修改过的地图。息虎道:“还有三天,我们给他们路上交待了不少东西,他们要绕三条路,这样的话,我放出的兄弟还可以继续跟进打击,所以三天是没有问题的。大人,是不是要从枣林镇里把军队调出来?还有大人,您这次把扫平整个渭南的任务交给长更,这我不能同意,您竟然给他那一哨兵马配齐了武器,万一他反……” 刘羲翻过眼去,道:“你知道什么,他反什么,你觉得他做下的这些事他还可以回头吗?我告诉你,他回不了头了,他也不会犯傻!当然,这也有他真的犯傻的可能,可是如果他真要这么做,那我也要佩服他,我无话可说了,你放心,我已经许诺过他,就算我们真的不行,退兵的时候我们也会带上他,从这里算,过去就是魏国的境界,从那里,我们可以轻松的绕回到东骑,更何况我没有理由败的!一切就目前来说还在我的掌握之中!” 刘羲的本事息虎是信的,事实上,息虎不愤的只是刘羲有重用长更的意思。这让他感觉不是很满。息虎觉得,这些事当是他的事,或者从老弟兄里抽一个人,可刘羲却是好,把这种清尾的工作交给了长更!也不怕长更造反。可正如刘羲自己说的,长更有什么理由造反?他没有回头路了。 在战国,打败仗和叛变卖国是最不能饶的罪过。楚国有一条军法,那就是一个将军如果打了败仗就是自栽!严到了这个地步,可想而知,如长更这样两手沾满了自己人鲜血的怎么可能回头!他只有一条道走到底了。 “那大人,我们下一步怎么办?敌人可不少,我们最多拖掉他们三五百人!他们可有万多人呢!” 刘羲回过神来,淡然一笑,道:“放心,我不会在这里和他们硬拼的,你觉得我会是那种好勇斗狠的人吗?放心,你去叫人收拾一些干柴草,我们走时要把这城给烧了!” 第二百四十六章:以退为进 “什么?烧城?”息虎不乐意了,立马道:“这怎么可以,大人,这可是你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是大人你亲身冒险才拿下的,不然我们非得死伤好些弟兄不可!”这一战,东骑人死了二十三个人,就战斗的成果和所得来说,这个损失微乎其微。并且,这里面的主要损失是义渠人在向另外的三个城门出逃时造成的,换句话说是那些守门兵的战力问题,刘羲已经把损失降到最小了。不会有别人比刘羲做得更好的了! 刘羲淡然道:“这是当然的,是我冒险,当然,其实说来那并不算是险,真正的问题只在于,这是不对的!我是你们的大统领,我这样冒险,纯粹是失误,可能的话我永远不想再有一次!不过你也当知道,这座城与其说是一座城,不如说是一个粮食的集散地,就是一个大型的仓库,仅此而已!他的城墙最高处不会高过三人高,矮的地方只有两人高,我就算把兵力集中起来,守城,那也是一个下下策,守城,那是我们的城又高又大并且人手充足才会做的,但那绝对不是现在!我们人手比敌方少,全缩在一起没有机动兵力出击,这种情况下,你觉得在枣林镇的义渠人会不会有二心?他们到底是义渠人,如果他们觉得自己看不到胜利的希望,很可能会反水的!所以时刻保证我们的兵力充足,这才是上上策。” 息虎呆了呆,道:“那大人,我们要怎么办才好!” 刘羲道:“去叫十五和黑牙来!”息虎明白,这是刘羲要开会,当下把人手叫来。 整个城守府里只有几个不知道自己命运的女仆,他们是城守的玩物,同时也做士兵的生意,都是一些可怜孩子。就目前来说,她们担任端茶递水的工作。 和往常一样,开会是要吃点东西的,当然,现在条件的原因,不如在东骑好。但至少也是有些肉干的。还有热茶。吃喝了一点,众军士都笑了,打下渭南城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战果,主要只是得多了一些粮食,还有少量的义渠兵加入他们,真正的人口不多。 但由于这样的仗太好了,打仗最可怕的就是死人,而和刘羲打仗,这个损失率就目前来说,太让人满意了,每个人都对自己的前路放心,他们基本没有考虑战死的可能。 在战国的四大军神中,白起之所以排第一位,不是他杀人有多少,而是跟着他打仗,就战损率来说非常低!他甚至不止一次的创造了美国人追求的零伤亡。甚至有秦兵开玩笑说进入白起的军队,打仗就等着老死吧!这就是一个伟大军神的作用,在战国白起的那个时期,每当白起挂旗出征,几乎没有敢和他对战的将军,这是何等的可怕。事实上,长平之战之所以打起来,也就是赵人觉得秦将不是白起,才闹出来的。谁知道最后秦人还是用上了白起! 一个合格的兵家。不仅仅只是要打败敌人,还要减低自己的伤亡。 出征的时候,东骑人动用了四个哨,其中一个没有投入到渭南城的战斗,那是英飞的军队,现在英飞走了,回到了枣林镇,所以目前只有十五、黑牙和息虎三人。 十五吃喝罢休,对刘羲道:“大统领大人,您让英飞把所有大部的粮草都带回枣林镇,是不是不想守这城了?”他却是精明,一语中的。 “不错!”刘羲道:“一会儿你们去,多找些柴草,我们走前把这城给烧了,让士兵把马看好,我们现在不是一人五骑了,所以要小心,到时不要掉队,如果掉队,自己跑步,让士兵在腿上来回用绳子绑了,这样才可以长时间的跑动。” 十五立即道:“可是大人,我们才打了胜仗,正是士气如虹,敌人虽然兵多,可我们也不怕他们,以我东骑的战力,以我目前的兵力,当是可以打上这一仗的!” 刘羲道:“你为什么会这样觉得?”十五得意洋洋道:“我们之前和义渠人打,可真没想到,义渠兵竟然一点也不堪战,千多把的兵,给我们打败,最后几百剩余的士兵还向我们投降,大人,我们可是零伤亡,要我说,现在敌人再来了,也不过是多了一点,上次我们是一百对他们一千,现在我们是一千对他们一万,虽然我不知道这个打仗的事,但是我知道用一千兵打败一万兵可比用一百兵打败一千兵容易,我们既然能在上次打胜了,那我们也一样可以在这一次再打一个胜仗!” 刘羲揉头,他没想到会出这样的问题,骄兵情绪,士兵里竟然有了骄兵情绪,打了一次胜仗,就这样得意洋洋。想想这也很正常,因为如十五这些人都是很年青的人,年青而得大利,这骄傲也是理所当然了。 想到这里,刘羲摇摇头,道:“周武王建立了周王朝以后,过了两年就害病死了。他的儿子姬诵继承王位,这就是周成王。那时候,周成王才十三岁,再说,刚建立的周王朝还不大稳固。于是由武王的弟弟周公旦辅助成王掌管国家大事,实际上是代理天子的职权。” “周公的封地在鲁国,因为他要留在京城处理政事,不能到封地去,等他的儿子伯禽长大了,就派伯禽代他到鲁国去做国君。” “伯禽临走的时候,问他父亲有什么嘱咐。周公说我是文王的儿子,武王的弟弟,当今天子的叔叔,你说我的地位怎么样?伯禽说那自然是很高的了。周公说对呀!我的地位确实很高,但是我每次洗头发的时候,一碰到急事,就马上停止洗发,把头发握在手里去办事;每次吃饭的时候,听说有人求见,我就把来不及咽下的饭菜吐出来,去接见那些求见的人。我这样做,还怕天下的人才不肯到我这儿来呢。你到了鲁国,不过是个国君,可不能骄傲啊!” 刘羲说到这里叹了口气道:“我白手兴家,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有了现在的局面,可就战争来说,这才是我们的第一仗。现在我们在打这第一仗的时候真正说来才不过是打了一仗!就只不过是胜了一次而已,这是我们自己真正的一次胜仗。说白了,这一战还是我带你们打下来的,我都没有骄傲自满,你凭什么骄傲自满?” 一边的黑牙道:“不是两仗吗,上次一战,这次还有个夺城之战呢……” 刘羲大怒,一拍几案,道:“混帐(香港影视剧经典骂语)!你好意思说上一次吗?你是怎么指挥的,你是怎么下令的?你知不知道,我军主要伤亡都是你负责看守城门时造成的!你还好意思说?就是那一战,最关键的部分也是老子我替你们打下来的,你们有骄傲的资格吗?如果不是看在你才加入我军,我定然要治你轻军之罪!怎么,觉得是十五提拔的你?想要替他说话么?” 十五站起来,单膝跪倒。黑牙也跳着脚跟着下跪。 刘羲叹道:“不是我要骂你们,只是这件事情非同小可,这种自骄自傲之心在我军中是断然不可的。这样,一会你们两个还不会写字吧,到鲁医师长那里,你们念,他们写,说一篇悔过文,不得少于一百字,重点反省你们的这种错误,然后自己拿着你们自己的悔过文,叫传令官通谕全军!” 黑牙张了张嘴,没有说话,他才是给骂的不轻的那个,自是不好再开口了。 十五点头应诺,他虽不快,却也觉得刘羲说的有理。这就是威望了。有的时候,上位者做一件下面人不理解的事情,不理解归不理解,但还是要做,因为上位者说话一般来说是很少出错的!所以这种惯性的服从就是一种威严的体现。 刘羲这时才道:“我再说一遍,我东骑的宗旨不是没个事干就和人家正面对战,除了实在没有办法,否则我们能偷袭就偷袭,能无耻就无耻,我要我军始终保持低伤亡,任何以重大伤亡换来的胜利都是不足取的!虽胜尤败说的就是如此了!我计以定,当敌人到来之际,我们立时退走,大军听我的号令行军!我们人少,动起来可比他们快!” 十五这才明白道:“原来如此,大人是想要拖死他们!”说罢却是大笑起来,虽然他方才丢了面子,可却是浑然不放在心上。可不得不说,息虎留下的士兵做得厉害,牛四极尽了全力,但当他赶到渭南城下的时候,已经是四天过去了。息虎的部下成功的多拖了他们一天。 迎接牛四的是一座空城!当牛四到的时候,东骑人已经把火点燃了! 牛五第一次生出了悔意,大骂道:“天杀的东骑狗!他牛的比老秦还可恶!” 烈火熊熊。在这秋时的天气下更加可怕,扑出来的热浪让牛四的大军无法逼近。 牛五急急的道:“四爷,快下令救火吧!” 牛四反诘道:“救什么?你觉得这城里面还有什么值得我们救的?或者说你觉得这城里面还有什么是能够救的?我可以告诉你,这城里面再也不会有别的什么了!敌军也不会多呆,看来那是他们的主力,他们也许跑不快,他们之前拖着我们就是想要运粮,既然如此,我们就跟着他们,只要我们跟着他们,我们就可以找到我们的粮,我们就可以打败他们!什么都不要管,我们跟上他们,追下去!” 牛五道:“可是四爷,敌人如此,岂不是方便他们设伏了吗?” 牛四道:“渭南多是平原,说是散碎的河道却是有的,那也能设伏吗?设伏要高山密林,或是夹道的地型,不然他们怎么设伏,他们人少,如果我们不追,那就完了!” 正说着,打对面来了一骑,远远的,大声喝叫起来:“我们大统领大人说了,给你们投降的机会,问你们降不降!” 牛五大怒道:“找死!”牛四反而笑了,道:“有意思,东骑人看来还真有点玩意,他们一定有后续的计划,牛五,你说的对,他们也许是想要设伏,不过也要看我们上不上当!”说到这里,牛四正想要说些什么,哪知道,对面人却是拨转了马头,不等他们回话就叫道:“大统领,他们不降,他们不降!” 牛五张目结舌,莫名其妙,不知所以,抓抓头皮屑道:“四爷,你说他这玩的什么意思?” 牛四笑道:“这是攻心之术,他们这样做在我们看来早莫名其妙,但对他们的人看来,就是一种自夸,表示他们有能力打败我们,当然,也顺便提醒一下自己的军队,我们是一定会和他们打的,这是让他们的士兵坚定战心,好和我们好好打一场!” 牛五道:“他牛的,这帮东骑鬼难道还敢冲杀过来?”牛四道:“若那东骑王刘羲真的如传闻的那样,那么他们真的打过来,我们说不定还真的会败!但是应该不会,他们人太少了,我们这一万多兵马纵是败了,也只能是击溃战!我们还可以从容收拾败兵,再回头打他,我就不信这样的强度战斗,他们能一次两次的打下去……其实我真正怕的就是他们走人!他们烧城,只怕不是和我们战斗,而是为了走人!他们想利用速度拖着我们!” 牛五道:“那可要当心,我上次就是吃亏在这一手上面的!”牛四摇摇头,没再多说。 当下,义渠万多骑直向刘羲追杀而去。诚如刘羲所言,这并不容易,刘羲手上只有千把的兵,还都是骑兵,可牛四的手上却都是大规模的骑军,这军队太庞大了,自有不便处,按照行军的方法,大军行军的时候,要分前军,中军,后军。这前军是开路的,并且还要兼着先锋的位子,而这中军是主力部队,还有后军,这后军其实也就是看守粮草的! 义渠军的所谓粮草其实就是羊和牛。但现在看上去,已经少了一小部分了,它们都是在行军中给东骑军重点照顾和打击的。这样一来,义渠所能做到的也就是勉强跟着东骑军。但牛四并不在意,他知道,这样就够了。 因为这是义渠人的本土作战,牛四知道这样自己进兵而敌军后退是有一个限度的,无论东骑人怎么退,到了最后,他们都会大战一场!这样走下去,反而是对义渠兵有利!至少在牛四的看来是这样的。同时,他牛四也在看地图,他看得很清楚,当然,这也是极其鸟草的一张羊皮图,可从大至上,牛四可以看出,东骑人是在走一种“s”型的小道,说白了,他们在绕道乱走,可无论他们怎么样,后退却是必然的,就算是用这种方法,东骑人又能支持到什么时候呢! 当然,东骑人还是老样子,时不时的就有百多骑跑到他们近前放箭,那是让人无奈的事情,纵是牛神力士也没有办法。牛神力士的铁链镰刀扔不了那么远。这种武器和日本动画里的那种武士武器很相近,事实上也是从中国传过去的。它的原形是草原人用来抛出钩羊的玩意,当然,也是用来对付骑兵用的! 直到…… 东骑人的袭击停止了,而义渠人的进军也止住了。两军处在一个奇妙的地方。 这是一个夹山道,和所有适合埋伏的地一样,两边山体挡路,中间一条小道。东骑军就在那边,他们没有躲,而是就在那边,他们已经摆好了拒马,布好了防线,正等着呢。 第二百四十七章:夹山道的血战 刘羲军制造了一批的拒马,他们甚至懒得筑土墙。事实上他们完全有余力筑土墙的,但刘羲省去了,因为不必要。事实上,东骑军制造了不少的拒马,都是以防万一,前面摆了一排子,后面还有,只要必要,前面的不行了,再拿到前头来,凭着这个山道,一定可以阻住义渠大军。 当义渠大军到了这个夹山道口的时候,东骑人放声大笑。刘羲也觉得得意,这是一个天然的屏障,当然,这并不是说万无一失,比如说义渠兵可以一部驻守在这里,然后分兵过来!从两边绕着打来。可刘羲心理却是放心的,他已经和身边本地的义渠降兵还有秦民们说了,知道从两边绕,打马也要三天多!刘羲本就无意如此,他只是拖着敌人。 这个方法和红军用来在井冈山反围剿是一样的。红军根本不和国民党军对战,他们就是拖着敌军往山林里走,到了伏击点,打!一直到把敌军拖累,拖瘦,拖软了!结果百千的红军打着打着,打成了几十万人!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红军用这种战术打赢了第一到第四次反围剿战争,可是在第五次的时候,上面下来人了,共产国际的李德!大天才李德要求士兵硬碰硬,几十万红军打得只剩下几万人了,同时还用大量的纯洁运动三反五反什么的把红军基层指战员杀得…… 牛四也看见了,看见东骑兵将的狂笑,他看见的不止如此,他看见很多所谓的东骑士兵穿的竟然是义渠人的兽皮,还有粗布,还有骨制的武器,换句话说,他看到了大批的义渠降者,这批人之大,和那些武装整齐的东骑来的人是完全不一样的。 竟然有大量的义渠民众投敌?这可严重了。牛四感慨,这还哪是义渠和东骑战斗,这分明就是义渠和义渠人的战斗,怎么会变成了这个样子的?东骑人用了什么法子,竟然让悍不畏死的义渠人如此成批量的投降? 在一开始,牛四看见了在路边上不时出现的十字架,他还高兴来着,你东骑人如此残忍暴虐,败亡是一定的事情!可结果却是如何?他竟然在东骑所谓的大军里面看到了大量的义渠兵?离谱!不过牛四是大将,是统领,他是不会为了一时的冲动而乱来的。 正当他想发话的时候,他却是咳嗽了!这身体是越来越差了,回去一定要好好将养一下,不然,可就真没几天好活头的了! 就在这个时候,对面又喊话了:“我家大统领问你们,降不降,降不降!”然后轰声的大叫,那是东骑军的叫声:“降不降,降不降!” 牛五大怒,对牛四道:“这他牛的什么意思,到底是我们兵多还是他们兵多,到底是我们在追着他们打还是他们在追着我们打?为什么老是让他们问我们降不降?这他牛的不是倒过来了吗?”牛四也不明白,但他觉得这里面一定有花花。 这里面的确是有花花的,这个花花就是强者心态!也是自我催眠的一个法子!这就和抗日战争的时候一样,当时中国人打不过日本人,中国人是怎么给自己鼓劲的?他们说我们四万万中国人团结起来,他小日本才多大的地方,我们一定可以打败对方的!正是中国人这种哪怕是给打下了半个中国的现实,可在大多数的中国人眼里,日本就是一个小屁大的地方,中国人相信日本人拖不了多久,最后下来,还是中国人会赢,最后,中国人终于耗赢了日本!与其说是中国人打败了日本,还不如说是日本人愚蠢的把欧美给拖入了战争,同时把自己给拖死了! 刘羲现在下达的这一系列的命令,起到的效果就是给他的手下进行自我催眠。时时刻刻提醒自己的手下,他们人虽少,可一切的主动都在自己手里握着的呢,所以自己才一次次的要敌人投降,敌人当然不会投降,至少是现在不可能的!但那都是次要的,真正重要的只有一样,那就是让自己的士兵感觉,自己是强者!这就是一个强者意识! 我在向你喊降,是我要你们投降,所以别看我的兵少,别看我们现在处于下风,可我们才是强者!这种意识是非常重要的! 不过打仗这种东西,说白了还是实力说话,有实力,你就可以大声说话,没有实力,再大声也没有人听!牛四并没有把这种事放在心里,只下下令攻击!这种情况下的攻击,在一般人看来是不大容易的,可对义渠人来说却是有他们独有的办法。 当下,义渠兵军挑出了十头猛牛,给它们的头上披了兽皮垫子,把牛眼也给堵上,然后自有士兵从后面驱牛,这义渠人信牛,别的不说,这驱牛之术可是厉害的很,这一下子,就听牛给义渠人的鞭子抽的“哞哞”直叫,撒着蹄儿向着东骑拒马而去。 就在东骑人笑骂中,那义渠牛狠狠的撞在简易的拒马上,这拒马拒马,听名字也可以知道是用来拒马的,也就是说马是冲撞不动的,可是没有想到这回是牛哇。这也是刘羲唯一失算的地方。刘羲可是精明,他算计起来几乎可以说是无所遗漏,可偏偏就是这里失算了。他用上了拒马,可他没有想到,义渠兵不是用马来冲撞的,而是用牛! 这些拒马制作的本就简易,不过是用木头绑扎的,很少用到了竹钉,更惶论是的钉了,吃老牛这么一撞,哪里得受,立时就散了架子了。牛四一声令下,义渠大军就杀过来了。 东骑人目瞪口呆,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出,转眼之间,大好的拒马就成了碎木!再吃义渠人这一冲,这支没有经过苦战和鲜血浇灌的军队立时乱了。 士兵们你推我攘,乱成一团!牛四脸露冷笑。他总算是把握到了一个机会了! 就在此时,刘羲大叫:“混蛋!”他飞跳下了马,刘羲的声音也好样子也罢都是醒目惊人的,不说造型,就是他的地位也是在那地方。这多少有些震住了要乱的军心!没法子,一下子把军队铺这么大,古代的军队真是不好带呀!刘羲不敢多想,他倒提大荒凶兽拖着走,道:“前面的准备战斗,后面把备用的拒马拿出来!准备弓弩!准备战斗!” 这话明显稳定了军心。刘羲本人冲到阵前,这下,前方的义渠人叫的更猛了,他们不顾一切的跑上来。后面的东骑兵开始准备弓箭和大弩,但事前没有想到这一出,所以竟然有了措手不及的感觉。好在刘羲大喝一声,当先迎上一步,来了一招“横扫千军”,这一击立时把两个当前的义渠兵打得腰都断开了。大荒凶兽疯狂亮相,转眼就吃了不知多少人的血! 这是义渠军兵和东骑兵的真正义意上的一次冲撞战斗。结果非常可笑! 自打刘羲来到了这个时代以后,刘羲一直自觉高人一等。他总是不经意的把别人当瘪三,瞧不起人,除了几个历史名人,可就是那些个历史名人在刘羲的眼里也是不过如此。因为刘羲是个未来人,他是用跳出历史的局限性来看待这个时代的人物,自然而然,他的眼光是高人一等的。 从刘羲自己做的事,也是如此,刘羲自觉得自己精明无比,一般人吃屎都追不上他,正是这一点,刘羲总是能摆出一副自傲的样子!他总是觉得自己了不起!可问题是,他到底是身在这个时代,身在局中,就算是他有着这个时代所没有的,可正如他在影响这个时代,而这个时代也在影响他! 比如现在,刘羲自觉这是一场在他掌握中玩儿似的战争,可是现在却变成了这样子,这和所有战国时期的战争是一样的,双方挤在一起相互做着低效率的撕杀! 为什么说是低效率?这是可想而知的。叫战场侥幸心理!士兵打仗往往喜欢凭仗!也就是站着自己的优势!他们打仗的时候还带有理性,真正的胜仗往往是一方打疯了,不要命了!在电影《蜀山》里面,洪金宝一看这边人多,他就站在这边打那边,再看那边人多,他又站过去打那边,来来回回,就是不让自己吃亏!其实所有的士兵大抵上都有这种想法,打仗的时候就是如此,所以很多时候,两军开战,打的只是表面工夫。 秦国之所以厉害,就是因为士兵打仗不要命,用山东六国的话来说就是赖皮不讲理!哪有这样玩命的,叫动真格的!所以两军大战的时候,往往要看局部力量。早期战斗是看战车队谁胜谁负,后来就看双方步军谁能干过谁了! 步军要想打得好,就要靠更猛的来带领。所以现在义渠军打过来,却是给东骑兵抵挡住了,因为在义渠来说,他们并没有可以对抗刘羲的将军! 双方喊打喊杀声越来越大!叫个不停!刘羲打出了一块空地,大叫道:“拒马,拒马!多布拒马!”除着他的话,对面的牛四也在叫:“神牛力士!” 就见一个头上戴着牛头套的汉子出现,劈手把链子镰刀打出来! 神牛力士的出现激起了义渠军兵的士气,他们更加凶猛的冲上来了。不过有意无意,他们避开了刘羲。就见那链子镰刀飞射刘羲,刘羲一个低头,总算是避过了,他也是感觉到害怕,那链子镰刀磨得很利,是上好的精铁打成的,一旦给钩住了自己的脖子,怕是头必要给拉开一半以上!那还得了! 刘羲闪过这一击,也是怒,把大荒凶兽舞个不停,这可是卖老力了,只见血肉横飞,义渠人根本突破不了刘羲所把守的关口! 那名神牛力士也不灰心,又把链子镰刀抛出来了。可是这一回,东骑兵也是回过神来了,他们死命的挡住了义渠兵,打出了一片大好形势。刘羲不再躲了,他先用大荒凶兽把链子镰刀格一下子,然后伸手抓住了链子镰刀,就要夺。 这时,那神牛力士却是犯了个错误,本来在他想来,自己的力气是最大的,可是也要看分跟谁比,的确,如果光说死力气,他八成真在刘羲之上,可这不是比身体的力气,而是暴发力,论到这种暴发力,区区神牛力士如何是刘羲这样的高手相比! 刘羲一夺之下,反是那神牛力士给拉了过来。在那神牛力士边上,还有三名神牛力士,忙着过来抱住了他,可刘羲一怒之力,吃了死力,竟然拉得四人一起过来!这却是出人意料!只是这些神牛力士并不知道,这并不是刘羲的力气比他们四个人大,而是他们四个人的力气并不能集中到一起,所以自然不是刘羲的对手! 这时,义渠兵忽然把一排子的木棍向东骑兵扔了过来。这些木棍可不是一般的木棍,而都是削好了的,并且还用火烤得尖焦,算来也不差了!顿时,造成了十几个东骑兵的死伤。 有一个东骑兵就在刘羲的身边死去,刘羲大怒,直感觉那血都溅到了自己的身上,他当即把手里的链子镰刀反丢回去。不料,却有忠心的义渠小兵扑来,替神牛力士挡下了这一击。愤怒的刘羲提着大荒凶兽如神形暴龙一样的冲出,他把大荒凶兽抡起来,就是一招“横扫千军”了!还有那大荒凶兽上的小铁球,那才是最要命的东西。 义渠兵能看见大荒凶兽,可却是看不见那上面系着的小铁球,往往死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特别是那些伤者,他们更是感觉奇怪,明明没有看到那大荒凶兽够到自己呀?怎么回事自己的胳膊却是碎得快断了?神秘主义带来恐慌,恐慌带来低垂不已的军心士气! 转眼间,义渠兵大败,可这种败只是一时,因为四名神牛力士挥着链子镰刀围上来,纵是刘羲,一旦给这链子镰刀围住了哪里,那飞动的链子镰刀非要切下些什么不可! 刘羲忙着后退。正在这个时候,十五大叫:“放箭,放箭!” 刘羲忙矮着身子退开,就见一批士兵提着大弓上前,一排子箭就射了过去。同时,另一部人马开始把一截截的拒马搬上前来,刘羲忙抽身里走,叫道:“给我弩,给我一支弩!” 总算手下还是有机灵的人,把一只魏弩给了刘羲,这支弩给拉了又拉,但一时间士兵上不了弦,可刘羲一把就拉开了,他迅速搭上了一支狼牙利箭,对向那几个想要后走的神牛力士,到底是刘羲,这魏弩他本就玩过,已经可说是很了解了,而且他本人也是玩过狙的,自然在射术上有独到一面,如果让刘羲拿着弓也许没有太好的准头,可是用弩就是另一回事了! 就听一声绷紧而空的响,一支利箭飞电般的射去! 一名最后的神牛力士怎么也想不到这么远了,还有人能射得这么准,他的背心给射中了,也就是他的身体好,一时死不了!两边的人把他扶住。一名随军的巫医上前,用小巧的赵国银刀把箭头剜下来,银刀黑了,那支小巧的箭头也是黑色的,发出一股腥臭味! 巫医脸色几变,最后不说话了!牛五跑过来,看了之后大骂:“天杀的东骑狗!”说完,这个一向自以为是的男子竟然如孩子一般的大声痛哭了起来。因为就是这个功夫,东骑人把夹山道口再度给封上了! 第二百四十八章:再击夹山道 东骑人成功的把拒马重新的布上了,这一回,他们多布了三重。并且,在后方,他们还集中了三十具弩,二十张弓,这里并不宽大,这些弓弩足可应用了,如果再有牛来,也是可以挡住的。 到了晚上,那名中箭的神牛力士给自己的同伴,另一名神牛力士用链子镰刀抹断了喉咙,据巫医解释,这样好点,毕竟再活着也只是活受罪罢了!对此所有人都深信不疑。他们已经亲眼见证了士兵们中箭后的惨况,他们发热,高烧,说胡话,有的还会抓自己的伤口,把那个伤口扩大。义渠人有小心照顾自己的伤员,他们甚至在伤者的身上放蛆,可那也没用,有毒的伤口,就是蛆也活不了! 到了第二天,义渠人又发动了一次进攻,但这次的进攻,可就有点草率了,这却是没有办法的,因为义渠人没有把握好最妙的第一次进攻机会,所以失败是必然的!对此,牛四也有了清楚的认知,他没有强要大军进攻,这只是一个试探性的攻击,然后他就收兵了! 转眼,已经是九月半了,从刘羲七月出兵,到他打下了渭南,义渠人给了刘羲太长的时间,牛四花了半个月把军队调集,然后出兵,在路上,还有在泾北的时间,这些浪费的时间算在一起,战争已经不可避免的进入到对义渠人相当不利的一个局面来了。 一转眼,就快十月了,快十月意味着什么?是草原人都知道,可能性的,天要转凉了,气温要下降了,然后,可能突如其来的,就是一场暴风雪。 牛四阴着脸,问他的随员:“我们还有多少牛和羊?”他要考虑长久战的问题了! “我们还有两千多支羊,牛四百头!”本来的羊是五千只,而牛是七百多头的。要问剩下的牛羊跑哪儿去了,一部分是进了义渠兵的肚子里,还有大部的是死于路上东骑兵的偷袭! 牛四点头,他犹豫了一下,然后下令,让牛五带三千兵马从左侧绕道,转击刘羲。在放出牛五后,牛四指挥剩下的七千兵马向东骑发动了猛烈的进攻!这个所谓的猛烈有多猛多烈?仅仅是一天,牛四就丢掉了四百名士兵! 不要小看这死去的四百士兵,在一个局部的战斗中,能一下子死上这么多人,是绝对不容易的!这意味着,义渠兵一直处在一个牺牲姿态的攻击中,与其说是攻击,不如说是一种自杀性的找死! 到了第二天,义渠兵加大的攻击力度,与其说是加大了攻击力度,不如说他们派出了更多找死的士兵!他们攻得虽然猛烈,却仍是给东骑兵们杀死! 仅仅是两天,义渠军兵丢下了一千具尸体!在夜里,他们收集干草,堆在一起,把尸体放在一块儿焚烧。夜里,老远的就能听见义渠士兵叫着某某的名字或代称,直说登遐了,登遐了!巫师对着火唱起了通灵的歌,没有人知道他唱的是什么,他还要跳一跳,感觉有点像跳大神!每一个义渠兵的脸上都不好看,这种战斗憋屈极了,他们很少会遇上这种情况!在义渠人来说,如此的打仗,还真是少有! 牛四焚烧了死者,不管怎么说,对手下人也算是有一个交待了,到了第三天,义渠军士气鼓起,他们怀着必死的决心要和东骑决战!牛四先派了一小批人。 本来以为必死的这支小队却意外的没有遇上东骑人的箭弩!他们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对面的东骑人准备走了,还有一名东骑士兵跳上了马,对他们道:“才来?吃了没?先吃点东西再追我们吧,不然你们跑不动的!”说完,这批东骑兵扬长而去! 大怒之下的牛四下令搬开拒马,全军进入夹山道,至此,可以看见,东骑人**了。 但东骑人并非是什么都没有留下,他们留下了一批吃剩下的骨头,可怕的是,在这批骨头里面,义渠兵恐惧的发展,里面既有他们牛神的骨头,还有人骨!一块块的肋骨是怎么都不似动物骨的,这是只有人才长出的骨头! 一名亲兵对牛四道:“四爷,他们吃人!”这一句话让牛四头痛不已! 一般来说,在草原人来讲,吃人不是不行,但通常那是在两种情况下!第一,是出现了大规模的饥荒,没有吃的情况下,吃人也就理所当然了!二是一时兴起或是某个人的行为吃人,正常是不会有人如此的吃人的!可就现在的情况看来,东骑人是把这些人当成军粮吃了!说来可笑,原本如此吃人是胡人在三国后打来行五胡乱华时吃汉人的,可是现在却是刘羲带军队来先一步吃起了人! 虽然在日后,义渠人最终会变成汉人,成为中华大家庭的一部分,可这时候,他们还算是戎族!说白了还是野人,胡人!是落后的野蛮民族! 牛四下令,把这些骨头全埋了,并且让知情者不要乱说。这起到了一定的作用。他们埋下了骨头,进行了一定的休整。这时,牛五来了,他是绕道来的!一来,牛五就跳下了马,冲到了牛四的面前,道:“没成是不是,他们跑了是不是?”知道一切后,牛五大怒,他不打别人,反而是抽自己的嘴巴子。 牛四叹道:“老五,别难过了,你尽力了,我们都尽力了,谁想到敌人这么狡猾呢!” 从牛四决定分兵后,他就没有减少军帐的军灶,并且用大兵进攻来瓦解东骑的戒心,就是想要把东骑人拖在这里,让牛五从后面绕过来打偷袭,这样的话,两面夹击,一定可以把这股天杀的东骑狗杀光。因为牛四觉得,东骑人八成是突然找到这个夹山道,在这里布防的,这样的话,东骑人就不知道绕道的时候,只要他一拖,这样长时间的拖下去,那么胜利也就到手了。 可刘羲早早的就知道了这一点,他轻轻松松的和牛四玩了两天,并在第三天扬长而去。 于是就成了这样子,牛四大军打了一个空,他放出了饵,可惜不但失了饵还走了鱼! “四爷,下面怎么办!”牛五对着牛四,眼里几乎喷出了火! 牛四没有在意,他想了想,然后回答牛五:“收兵,我们回渭南城,然后上请大牛首,请大牛首全族动员,把全部人都拉来,不然,我们胜算不大!” 牛五跳了起来:“这怎么可能!四爷,我们有多少兵!我们有足足一万多兵马,就算是现在折了一些,可是不要紧,我们兵力上还是占着优哇,这样好了,我在泾北城还有一千兵马,我把那批人全调过来,你先给我一千兵,我去进攻!你等着,你不打可以,我去打!怎么样?” 牛四道:“泾北城非常重要,你把兵马都调过来,万一东骑二次出兵怎么办?对了,你说他们全族而动,这就是说,泾北可以不用守了是不是?可你不要忘了,泾北城的建立不是为了东骑,而是老秦,你能肯定老秦人不出兵?丢了泾北,我大义渠整个腹心都会暴露在秦人的眼皮底下,这种损失,会让我们喘不过气来的!” 牛五现在采用跳着说话方式道:“老秦穷个底儿掉,他出个屁兵!我们现在的对手是东骑!对他们就不能软,一定要追着打,他们不是跑么,我们和他们一样跑,就看谁跑过谁!我上次没有一路追下去,这个错我再也不能再犯了!出兵,我们一定要继续追下去!” 牛四看了他良久,道:“那好,我们分兵,我给你三千兵马,你继续追,我在后面跟着。” 牛五道:“成!”他当即就带着三千义渠兵追下去了,这回的确是有所获。因为他上次对着的是一人五骑的东骑精兵,而现在却是不一样,现在的东骑兵由于扩大了,所以再不可能一人五骑,有的固然好一点,是一人两骑,可有的只是一人一骑,如此一来,牛五又追的急,两军不免就碰撞了! 但现实就是如此,追的永远比跑的要累!特别是刘羲手上有足够多的义渠奸和老秦人,这些人都是路熟,他们东绕西绕,充分利用地利优势把牛五打得团团转。可同理,现在的情况对义渠人也有了好转。在先前的夹山道,东骑人损失了小四十人,现在面临牛五的追击,竟然将伤亡扩大到了两百!而对应这两百人,牛五也付出了八百的损失! 可问题是牛五的兵越追越精,也越能打,他们损失了八百人,还有两千多。可东骑兵死了两百,就不足一千了!并且,牛四还带着大军跟在后面! 在这危难的时刻,起风了!由于起风,迫于无奈的牛四强行下令,让大军归回渭南城! 可笑的事情发生了!在义渠兵马回军的时候,东骑人再度出现在了夹山道。上一次是义渠人追着东骑人碰到了这里,双方在此打了一仗,那是刘羲的禁忌,刘羲不想提那一仗,他觉得丢脸!如果不是自己的武力够强,那么,当时的义渠军很可能杀杀透过来,这也就意味着东骑军的失败!说到底,就目前来说,东骑军的胜利都是靠着刘羲个人的武勇,但这绝不是刘羲想要的,在他感觉,这就如同作弊一样。 现代写穿越文的主角大多喜欢剽窃后世的文学作品!有离谱的几百上千的剽窃,来给自己挣大才子大文豪的名声。但《魔幻手机》里说的好,如果真有这样的人,做得多了,那还怎么有后世人的创造力?这个道理和把下金蛋的鸡杀了来取鸡卵的道理是一样的,无比的愚蠢! 所以刘羲觉得,如果自己老是这样拼杀在第一线,那和项大傻b不是成了一路货了?刘羲本人是非常鄙视项大傻的,那种光用武力而不用脑的东西!结果怎么样?死了还不是一样要分尸!吕布不是牛么,还不是给吊死在白门楼上!过于自恃自己的武力所带来的恶果是非常严重的! 现在,刘羲要把丢的找补回来。于是他第二次在夹山道阻击义渠军。 五重的拒马摆在前,东骑兵在对面哈哈大笑,一如前次!相对的,义渠兵的士气就很低落了!此时,对面的东骑兵又叫了:“我家大统领大人再度发问了。问你们降不降,降不降!”然后老套的,身后那些东骑兵一起叫道:“降不降,降不降!” 牛五气得把牛鞭子都给折了!牛四叫过一名小兵,道:“你去回他们,投降给什么条件!” 小兵吼过去道:“我们四爷问你们,投降给什么条件!” 对面叫道:“拿一颗同伴的人头过来,我们给五十亩地,一头牛,五只小羊,一应的新式农具,手把手教你种田,想当兵的也可以!每月至少五个刀!吃饭的话顿顿管肉!” 牛五惊得说不出话来,牛四则是叹道:“我现在知道为什么敌人中会有那么多我们本族人投降了!”他只是简洁道:“我们绕道!” 牛五这次没有再我说话,他匆匆带路,大军绕道!路上,牛五对牛四道:“你不该问那些话的。”牛四叹气道:“如果我不问,这些消息会在下面传,而我们会很久才知道,可我问了,现在我们至少也知道了,不然的话,我们怎么会知道这种事情?如果我们不知道那我们又怎么可能应对这种事!” 牛五好奇道:“我们怎么应对这种事?我们哪有他们的钱多,东骑人真是的,他们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钱?如果他们有这么多的钱,还跑我们这里来干什么?” 牛四道:“也不是没有办法,我们只要小小的让步就可以了,但首先,我们要废奴,把那些族奴全部废除掉!给他们种地的权利,我们还要做很多,总之,我们要能做多少做多少!” 牛五乍舌:“这怎么可能!”牛四默然,一会儿道:“我只是提建议,做不做是大牛首决定的,可是与我没有关系!” 接下来,两人无话,可是军队里的话却是很多,五十亩地,一头牛,五只小羊,一应的新式农具,这得是多少财富?就说当兵吧,在义渠当兵,什么都没有,可给东骑当兵,却有五个刀!这至少是五十布钱!五十布得多少钱?在外面算起来,可是一大笔钱的!当时的物价,一头牛四十布,一匹马,五十布左右,一只羊十布,一个奴隶,五布左右!而这五十布还仅仅只是一个月的月俸! 不过义渠兵们说笑归说笑,却一个个都是缩着脖子的!因为东骑人说了,这是要一个同伴的人头来换的!东西虽好,可不好拿呀! 可正当义渠兵行军的时候,在草林的两边,忽然出现了东骑兵,他们一下子出现,然后扔出了手里削尖的木矛刺,他们如风一般的冲出,扔出了木刺后再闪人,动作快的惊人!义渠兵猝不及防,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东骑兵在夹山道的布防是一个假,而真正的下手是在这里!顿时,义渠兵的阵型散乱了! (今天三章,多出一章献给过生日的朋友) 第二百四十九章:大牛首入城 这个打击突如其来,这是一个必然,因为事前义渠兵将都看得清清了,东骑人出现在夹山道口,也就是说,东骑人是在那里的,如果说东骑兵要伏击的话,不是不可能,但他需要判断义渠军走哪边,他们必需要提前知道,如果他们不能提前知道,那就完了,他们只能猜测,谁会做只有一半机率的伏击呢?特别是东骑人还做了准备,他们削了不少尖木刺! 而为了加快行军,义渠兵没有做防备的准备,想要行军快速,就要把队伍拉长,这样走得才会快!于是前军后军就会比较远!总而言之,他们没有做任何必要的防备,却遭到了东骑人如此精心的一次袭击!或者说是突袭。 大约三百人的东骑兵从林子里钻出来,他们在林子并不深处,只是把马蹄给包了,还有马嘴给封了,这样确保他们不会发出声音。大意的义渠兵只是看了一下路,“感觉”没有危机就行军了!他们大意的让东骑人发笑!这种错误在山东六国一般就不会发生! 稀薄的义渠后军完全不能抵抗这种攻击!他们立时就散了!但仅仅是很短的时间,牛四就止住了队伍,他向后军发兵,大量的义渠兵出来,可惜的是,东骑人如一阵风一样过去。 一名义渠士兵把刺入士兵体内的木刺拔出来!那根木刺上面发黑发臭,可以看出,它浸了毒!于是义渠人又骂了起来!怎么也想不到东骑人如此下流,他们竟然如此大规模的使用毒!这即使是在草原,也是种不道德的行为! 东骑人丢出了六百根木刺,然后如风一样的去了,并且,还有一支两百骑的东骑人在尾部刺激了一下义渠兵。所以现在想要再找东骑人,那是一件很蠢的事。 义渠兵杀死了没有死的士兵还有一部分的伤兵,此外,东骑人还杀死了几头牛和一批羊。 没有办法的义渠人开始收缩,他们向着渭南城而退。牛四叹了口气,对牛五道:“如果我们之前见好就收的退兵,那么现在我们已经在城里了!你看吧,这只是个开始!” 果然,给把握到了行军路线的义渠兵在接下来的时候遭到了东骑人连绵不绝的攻击! 东骑人总是养足了马力,然后就冲出来,向着义渠射箭,或是扔木刺,他们有时甚至打击义渠的牛羊!义渠人清楚的知道,这是东骑人要毁灭他们的补给!的确,就目前来说,义渠人的食物开始紧促了,他们吃的其实不多,甚至可以说是少,很多士兵只是吃点干巴巴的肉,和一些奶水,他们不仅喝牛奶,还有羊奶。这样就可以说明食物的紧张了,如果杀了一只羊,那也意味着可以喝的羊奶就会少,当然,也可以杀公羊,但那都一样,总之羊在一点点的少!而东骑人还在后面跟着追! 最后,在一个小河滩,东骑人发动了一场致命的攻击,它是如此的猛烈,因为是小河滩,所以河边的地有点泥泞,牛跑的慢,结果让东骑人抓了不少!对于义渠兵来说,再没有比这更可怕的了。因为有河,所以义渠军行军很不便,人多有时反而不好,特别是义渠军队并没有系统的指挥!他们没有基层的军官,只是几个头子指挥,十分散乱。事实上,如果不是义渠军人忠勇强悍,也不至于成为秦国的大敌! 这一次的偷袭是个下午,东骑人大叫着:“五十亩地,一头牛,五只小羊,一应的新式农具……”这简单是魔咒!居然真有一些义渠兵在跑不动的情况下杀死身边的人,最终,这一仗让九千多的义渠军队损失了三千多!大量的羊也给丢了,幸好牛五回军一击,但这次东骑兵打得很猛,牛五不是不想战,可是他手下的士兵的军心士气和自己是呈反比的,一个人打不了一场战争,最后的牛五只能稳定形势,抽兵走人! 十月五日,义渠残兵退回一无所有的渭南城!他们到达渭南的时候有一万多兵马,可是现在,他们在追击的时候死了两千,又在退走的时候受到了袭击,又死了数千,以至于现在义渠的兵力只剩下了六千多一点,其中很多人又累又饿,他们不想再打了!并且人人提防,相互怀疑,生怕自己的头给同伴拿去投降! 但损失的兵马还不是最糟的,真正糟糕的是大军的食物不多了!现在的义渠兵只有七百只羊,还有十几头牛!大量的主食牛的死亡,对义渠人造成的打击实是太大了! 也许你会觉得对于这六千多的士兵来说,七百只羊很足了,还有牛呢,但事实是,义渠人既然退守到了渭南城,就意味着他们要在这城里过冬!这才是最要命的!特别是他们还穿着夏衣,虽然义渠兵一向爱穿兽皮,可那并不足以抵御严寒! 十月六日,牛四发出了求援信!他说明了自己的理由。首先,他没有把握在冬天来临前打败东骑人,因为东骑人已经收买了大量的义渠人和给义渠人抓来的农奴老秦人!事实非常讽刺,现在的渭南,东骑人比义渠人了解更多! 其二,那是义渠人大量投敌带来的恶果,有很多义渠人加入到了东骑军的行列中,现在已经不能确定东骑到底有多少兵力了,据牛四的估计,他认为东骑可能还有两千多的军队,在此,牛四认为这两千的兵马并不是老弱相杂,而是全以青壮为首的主力。证据是牛四看到了大量给钉在十字架上的老人,当然,还有一些孩子,那些孩子看上去都是三岁以上,十岁以下的! 还有一点,这是牛四私下传的口讯,牛四觉得,东骑人利用厚利引诱义渠人投敌,这是一个大害,他觉得最好行一些收买人心的事,比如说废除族奴,给一些族奴加以赏赐!不过就连牛四自己也不大感觉会成功! 牛四说中了。由于义渠军战事的失利,这加剧了义渠降兵的归心,超过两千骑的义渠兵正式加入了东骑的军队,他们学会唱起了东骑的歌曲,并开始以东骑人自居! 而刘羲也出兵,在六道口小镇驻军。这六道口是说此镇除了几条主干道外,有六条极隐秘的小路,这些小路只有真正的当地人才知道,但这些当地人除了已死的,已经全部加入了东骑,刘羲给他们记功,并承诺,战后给田给地给女人还有牛羊!因为这个地方的好,所以刘羲把大军驻在这里,后方枣林镇的兵马一到,东骑兵有了足足十一个哨的骑兵编制! 此外,长更也解决了渭南之战的收尾工作,他杀死了大量的同族,并带回了足三千据说是愿意加入东骑的人!这些人里面肯定有不合格的人,刘羲清理了一下,把十五派回去整训这批人,希望可以尽早编制入军。十五估算了一下,这三千人可以编出两千左右人,也就是说,这两千人可以编成六个哨的骑兵!遗憾的是,这些骑兵里有三成怕是要骑牛! 马不够,刘羲需要马,战马!其实那些马刘羲有,他还有大约万多匹的良马!可问题是那些马在东骑,而不在这里,加上现在天气渐渐的冷,如果说真的把那些马弄来打冬战,刘羲要付出相当的代价,这里面可能有一半左右的马死去,仅仅是天冷给冻死的!如此大的损失可不是说笑的! 不管怎么说,现在刘羲是有十一个哨了,刘羲以英飞一哨为斥候兵,另一哨运粮,其余九哨在渭南城下,把一个渭南城给围得死死的! 换句话说,除了十月六日牛四派出的求救兵,他再也没有余力向郁郅牛城报信了! 可另人遗憾的是,刘羲也没有力量攻城,首先,渭南多多少少还是有六千兵马的,刘羲十一个哨,也才不过三千多人,而且这些人是骑兵,刘羲没有信心在付出少量伤亡的情况下打下渭南城。毕竟,过去几百人守着渭南小城当然是容易攻入城的,可是现在,牛四在每个城墙都派出了一千人,他把余下的兵力做后备!也就是说,真要打,这必然是一场血战! 渭南城里,牛四看着城下到处跑的东骑兵,忽然想笑,他对牛五道:“你在泾北留了多少兵马?”牛五道:“一千人,其实有六百是老七的人,还有四百是白牛兵,我不在,那些小子们也不知道会怎么样!不过泾北的城很高,一般不容易打的!他们的兵马也不多,不可能打下来的!”说到这里,牛五却是后怕,万一泾北要是也给打下了,那就意味着东骑人把整个他们抢老秦的地盘给夺了!过去几十年的努力也就完了!想到这里,牛五想放声大哭! 时间到了十月十二日。经过艰苦跋涉的牛四亲兵终于到了郁郅牛城。和上回一样,他到了丛林的大瓦房!二牛把他带入房内,很快的,他就说出了一切! “我们到了泾北城,可是我们没有见到敌人,就在那时,我们听到了渭南城破的消息,四爷当即发兵进攻渭南,我们在行军的路上遭到了东骑人的阻拦,和五爷的人说的一样,东骑人下流无耻,他们喜欢在兵器上用毒,还爱设陷阱,总之,我们好不容易才到了渭南。” “可是我们到的时候,东骑人放了一把火,他们烧了我们的渭南城,并且他们把我们的粮食给运光了,我们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全运了,但总之一把火后,我们再没有补给了!一路上,我们追击东骑人,可是大量的渭南地的农奴还有一些我们本族的人投敌了,没有投敌的也有,他们大多是老人还有孩子,东骑人把他们钉死在路边的十字架上……”这个小兵并不知道,还有很多很多人,那些人是看不见的,因为东骑人会在屠杀后让他们挖坑,而在他们挖完了坑后,东骑人会大发善心的顺便帮他们给埋了!这些埋在地下的人是永远不会有人知道的。不过,在战前,渭南有超过五万的义渠人和农奴,而战后,只有几千人,还有就是大量的妇女! “我们一路追击东骑兵,但是我们人多,而东骑人少,我们的人对当地还没有东骑人熟,追击的结果是损兵折将,东骑人带着我们绕圈子,他们根本不和我们正面交战!我们之前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敌人!” “后来起风了,四爷说天气要凉了,大军出来的时候没有冬衣,而羊和牛也死了不少,于是我们就回军,可是我们在路上又中了东骑人的埋伏,损失了大量的羊,牛神更少了!现在,我们的兵力已经损折了一小半,而东骑人的兵力却是增加了!” “四爷让我说明,现在我军形势不妙,这个东骑刘羲是百年不遇的大妖魔,他们甚至还吃人!连牛神力士都给刘羲杀了一个!四爷说了,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全族动员,只有这样,我们才有机会把那些东骑人赶回老家去!” …… 听完了小兵的汇报,大瓦房里一片的死静。牛二更是大气都不敢喘。大牛首在沉思,多少年了,义渠都是顺风顺水的,自打签了约,老秦就一个劲的和老魏掐架,义渠人都是在看笑话,心里叫着两个一块死绝了吧!可现在,老秦嘛事没有,反而是义渠人的麻烦来了。 谁能想到一个区区几千人的小部落竟然会在一瞬间给义渠人造成了这么大的麻烦! 失了渭南,并且牛四反而也陷入了危局之中,这岂不是个怪吗?这到底是怎么了?大牛首不明白呀,他不明白,当然要想清楚。以往,这种时候他都要靠牛四的智慧,可是现在牛四已经不在了,他靠谁? 正这时,腿上一痒,一个童音道:“牛大抱抱,牛大抱抱!”是牛三,大牛首的儿子! 大牛首笑了,俯下了身,把娃儿抱在怀里!哄了哄,给牛二! 牛二道:“大牛首……”大牛首来到边上一身红布的公牛边,手摸着牛角,道:“多少年了,风风雨雨,我们好不容易才有了这太平的日子,现在没几天,这东骑人就来了!草原上就是这样,一个部族踩着另一个部族的尸体往上爬!彭卢戎给我们灭了,郁郅戎现在也就在我们的脚下,朐衍戎、鸟氏戎向我们投降!只是没有想到,现在事情变了,居然又冒出一个东骑来,看来我们都错了,就该一开始就全族大召!” 牛二应了一声,忽然想起来什么,道:“可是大牛首,我们上次出兵自以为必胜,大牛首你的大纛旗都给牛老四带走了,现在发大召,是一定要黄牛大巫祭点头的呀!” 大牛首道:“所以,刻不容缓,你带着老三,我亲自去一趟牛城!” 所谓牛城就是郁郅牛城。当年义渠灭了郁郅戎,觉得这里地方好,地利足,就在这里建了都!只是这都城里不是住大牛首,而是供养着义渠人最大的神庙!牛神大庙!当然,除此之外,这里还是义渠各头人等贵族玩乐的地方,整个城里可以住民的地方并不多,事实上,整个城里,都可以闻到一股子的**味。 古人的娱乐不多,唯一可以说道的也就是操女人了。在这里面,义渠的贵族们把全义渠的少女集中起来**猥,其目的是生孩子!这也是大牛首顶不愿住郁郅牛城的原因,谁爱一天到晚的闻这股子味!可现在大牛首不得不去了,那就非同小可,一百名白牛兵开道,一百名弓手护卫,长长的牛角号也吹响了:“哞——”大牛首入城了! 第二百五十章:黄牛大巫祭的算计 牛车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拉车的是大牛首才有的那头从全义渠选出的最雄壮的公牛,这头公牛每天都有人给他擦角,也有人给他活动身子,还有很多少女在它的身上呻吟,女人们争吻公牛的**,在公牛**的时候,再牵上母牛。现在,这头牛终于从舒适的大瓦房里出来,一步一摇的进城。 正在**的义渠贵族还有士兵都停了下来,他们光着身子,一股子**与汗酸的臭味,还有蝇虫在飞,向大牛首行神!大牛首端坐在牛车上,接受他们的礼,在这时,大牛首还要表现出从容镇定,这太难为大牛首了,不过他还是镇定的坐着,只是脸色不大好看。 大牛首没做多停,直向着神庙而去,神庙位于郁郅城的中心,在这城里,有很多信者守卫,当然,这些信者守卫这里是假,他们真正的目的是和这城里的女人**。不过不管怎么说,这本职工作还是在做的,所以当大牛首出现的时候,他还是能看到两个膀大腰圆的汉子守卫在门口的。只是这两个人都是虚架子,他们不玩得下腹酸痛是不会从女人堆里出来的。 “我是大牛首!”大牛首从车上站了起来,他的威严让两个汉子跪了下去:“我来朝拜牛神,去叫大巫祭来迎接我入庙!”义渠的规定,大牛首入庙,一定要大巫祭领路,不然以牛神对大牛首的宠爱,可能会提前带走大牛首的灵魂!这时,就要大巫祭才行,他是牛神的代言人,可以代牛神说话,自然也可以和牛神沟通,他会向牛神表明,义渠人还需要大牛首,希望牛神不要急着拿走大牛首! 其实黄牛大巫祭已经很老了!事实上,他已经挑出了一位继任者,不过那位继任者还在学习中,作为一个大巫祭可并不是那么简单的,而是有很多东西要学的。比如义渠人古老的方言,传说这种方言是从夏时流传下来的,经过了时间的洗礼,会这种语言的已经不多了,大部分的义渠人的口语也变得和秦人等东方很近了,所以这种语言是大巫祭独有的一种权利!可以说,会这种语言的就是大巫祭了。此外,一个巫祭还要学习一些治病的法子,那是经过前代巫祭们证实有效的玩意,一个巫祭如果不会治一些病的话,那是玩不转的。所有神棍在传播教义的时候都是以行医为恍子。耶稣如是,张角如是,白莲教如是,就连道教也是如此。现在正在学习的将会成为黑牛大巫祭,不过暂时还是以学习为主!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么。不过话说回来,成为大巫祭并不是一件好事,至少对于一位男人来讲的确是如此的。 比如黄牛大巫祭,他在给他的师父青牛大巫祭选中后,立刻就把他给阉了!只有如此,才可以清心寡欲!这样,按前任的巫祭说法,才能更好的聆听牛神的旨意。同时,这样的大巫祭放在这神庙里,才对得起那庙中的女侍! 之前说了,义渠每一年都要选一个本族最美的十二岁**送到神庙做侍女,她们将在这神庙里一直做到死!因为大巫祭是一个阉人,所以这些侍女是会永远的贞洁下去的。这一点来说,比斯巴达的那些老丑们要强的多了,他们至少没有去势,还可以糟蹋女人,而巫祭却是不会,他没有那种功能! 两名女侍扶着黄牛大巫祭出现在门口。这个老巫祭用白泥涂着脸,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粗布袍子,光赤着脚,头发也却了一半。他先是一个牛礼,就是两只手竖起两边低下头。然后道:“恭请大牛首入庙……”庙门给大力的拉开,两名牛神力士从里面出来,左右护着,卫绝了大牛首的跟随后卫!进入神庙,只能是大牛首! 但这是完全不必要的,一直以来,义渠的族权和神权很好的分类,两者互不干容,相处无事,对于神庙来说,只要大牛首给足了供奉,他们就是大牛首的传声筒,而对大牛首来说,神庙如此合作,并给面子,哪还有翻脸的心理?比如这一次,大牛首是要黄牛大巫祭配合的,他相信黄牛大巫祭也会配合的。 两人进入了神庙的牛神殿堂,说了一些废话。无外乎要小心身体什么的,大牛首还顺便问了一下关于黑牛小巫祭的学习问题。当下,黄牛大巫祭叫人唤来了黑牛大巫祭,这孩子一脸的柔顺,这还是大牛首第一次看见黑牛小巫祭的,一时间,他竟然怔住了,这个所谓的黑牛小巫祭竟然长着一张女人的脸!还分外的清秀! 不过由于俗事缠身,大牛首没有在这件事情上费神,而只是简短的问了两句,就让他下去了,不过不管怎么说,大牛首对这个下任的巫祭还是满意的,他的学习能力非常强。 侍女拿着加了蜂蜜的牛奶放在大牛首与黄牛大巫祭的面前,在黄牛大巫祭的挥手示意下,退出了牛神殿堂。整个殿堂里静沉沉的,大牛首和黄牛大巫祭都是一言不发。 只有那一只从赵国进口来的铜香炉还淡淡的发散着清香。 好一会,大牛首要开口了,哪知道他一开口,话还没有说,黄牛大巫祭的声音先砸过来了:“战事不利!大牛首是想要举族大征!” 大牛首激动道:“可是牛神有旨?”不然,黄牛大巫祭怎么可能会预先知道?一直以来,黄牛大巫祭就显得与别有不同,大牛首心目中这位黄牛大巫祭不仅是位牛神代言者,更是一位长老智者!是给大牛首指路的明灯,是大牛首带领全族前进的方向的大道。 黄牛大巫祭沉默了一下,然后道:“一个多月前,你要我拿牛神号角帮你征召了一次,我就感觉不大对,于是我向牛神祈祷,你如果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那就是说战事不利!” 大牛首道:“那,那,那牛神是怎么发令的,他说了什么,要我们去做的?” 人就是这样,本来大牛首是要来下决心举族征召大战的,可是一听说有神言于世,立刻忘了自己的意图,而是转而求神! 黄牛大巫祭摇头晃脑开始说废话了,这废话不是给人听的,而是一连的老夏方言,事实上,就连黄牛大巫祭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说的到底是什么,更不要说大牛首了,黄牛大巫祭只是说一些记忆中酸涩难懂的音节,它听起来古老,神秘,也唯有如此,才能让大牛首相信,面前的这位黄牛大巫祭是在和牛神沟通! 好一会儿,黄牛大巫祭停下了来,在大牛首渴求的目光下,黄牛大巫祭道:“牛神让我问你三个问题!”大牛首感觉奇怪,但没有置疑,当下道:“请问吧!” “牛神大人让我一问你,现在是什么季节!” “牛神大人让我二问你,举族大征,就可以速胜了吗?” “牛神大人让我三问你,如果不能速胜,怎么办,是要等着亡族吗?” 说完了牛神的意思,黄牛大巫祭开始解释这话里的意思了。现在已经是十月了,这不是现代历法的十月,而是古代的农历,也就是说,这个十月相当于现代的十一月了!天气那叫一个凉啊!在这个天气里,家家户户都是上赶着准备过冬,你却要大举征召,不说别的了,这里面的损失有多大?其二,大征之后,伤了元气,这且不算,你征了全族,有多少兵?大约五六万左右,但这就一定能保证速胜吗?毕竟这只是一个可能,可能会速胜,那是最好,但如果不能速胜,那就意味着大牛首这是要把全族放到外面的风雪里过冬,这一个冬天过下来,那损失叫一个恐怖,一个不好,灭族也是在那地方,到了那个实力大损的时候,鸟氏戎,朐衍戎还会如常的臣服我们吗?当然不可能,这里面鸟氏戎有两万族兵,而朐衍戎也有三万人,这么多的人,还能是我们举族大召后能对抗的吗?到了那个时候,万一再出个匈奴,那就一切都完了!所以那黄牛大巫祭的第三问就是问如果不能速胜怎么办?等着亡族? 此前,大牛首得了牛四的传言,一意要举族大征,打着血勇之心,好还义渠一个太平。但他却没有想到这万一事不遂意的结果,这下细细想来,顿时叫细汗把后背尽数打湿了!呆了呆,大牛首道:“那……那……牛四那里还等着援军,我不发兵,如之奈何?” 黄牛大巫祭道:“我有三策,大牛首要听吗?”大牛首道:“快请言来!” 黄牛大巫祭点点头道:“我只是代神言事,我方才说的是可能发生的事情,也就是说我们现在还不知道真实的情况,大牛首,你上次要我的牛神号角,是怎么说的?你说敌人数千之众来征!是不是?可牛四带去的是什么人?虽然不是牛城里的精兵强将,可也是我们从北方草原上召来的勇士,说真心话,他们不堪战吗?不然吧,他们可不是那些老弱妇孺的农猎军,而是实实在在的一支军队,这支军队不要说打数千的敌军了,就是对付朐衍的三万兵也是够了!虽然我是不清楚他们是怎么回事,竟然还要求援,可既然求援,他们又是守着渭南城,难道说就真的过不了区区一个冬天吗?形势不明,大牛首你草草出兵,不怕中了敌人的算计?依我看,大牛首,当守为上,一方面大牛首可以清算一下我方现在的实力,到了明年初春,再行大召,到时聚上五万大军,打杀过去,还怕什么?如果牛四能撑过冬天,那我们这样做就再正确没有了,如果牛四撑不过去,那就说明南边的危险,我们不去也是对的!而既然牛四没有撑过去,那就证明了敌人的强大,而这个冬天,我们也好趁机打探敌人的虚实,为来年的大战做准备!” 大牛首听得一个头有两个牛那么大,想了想却想不明白,道:“这么说来,对牛四,我们就见死不救了吗?” 黄牛大巫祭笑了,道:“大牛首,你救,算上冬天风雪中的损失和战死士兵的损失,你觉得会有多少?我是说敌人有能力把牛四打败并反围在渭南城内,这样的力量能小视吗?这就是说,我们不救,牛四他们是可能会完蛋,但我们救了,付出的代价不会比牛四他们完蛋更少,反而会更大,大牛首,你是大牛首,要怎么做,你自己想吧!” 大牛首呆了,照黄牛大巫祭的说法,如果出兵救了,那损失大过牛四全军战死,这简直是肯定的,光是那冬天里的雪就可以要人命了!而不救?坐视牛四的大军全部给敌人困死吗?为种选择太让人为难了! 曾经,义渠是一个强大的部族,当它举族大征的时候,它能聚集起十万的大军。这股力量让它可以横扫草原,并让一个个其它的戎狄向它投降。朐衍戎降了,每年都要进贡大批的盐和羊,鸟氏戎也是降了,向样的向义渠人低头,献上了布与铁。 可是不知怎么搞的,现在的义渠竟然窘迫到了这个地步!这说到底,还是穷闹的。就如刘羲算计的那样,这个时候的草原部族,正处在一个极弱的境地,打败他们,太容易了。 大牛首走了,黄牛大巫祭已经拿出了牛神号角,还有自己的神节!可大牛首没有动它们,而是就那么的出去了,走了!虽然他一句话也没有说,但他的这种姿态说明了他是以部族为重的,也就是说大牛首决意放弃牛四带出的那支兵马,将他们放在渭南不管了。 黄牛大巫祭在大牛首走后,端起了牛奶,一口饮尽。那黑牛小巫祭蹑手蹑脚的进来。黄牛大巫祭也不理会,待黑牛小巫祭在他的面前坐下,黄牛大巫祭才道:“我和大牛首的话你都听到了?”黑牛小巫祭点了点头,然后道:“授法师,为什么您不赞成现在大征出兵?” 黄牛大巫祭道:“你是不是有自己的什么想法,说来就是!” 黑牛小巫祭道:“我想一定是因为授法师觉得我们这次的胜算不大。”黄牛大巫祭道:“你为什么这样觉得?”黑牛小巫祭道:“我不知道,我只是这样感觉!” 黄牛大巫祭赞许的点点头道:“你学习的浅,能有这种感悟已经算是难能可贵了。你不知道,在一开始,我就觉得不对,上次他们征出了一万大军,这支兵力怎么说都不小的,他们说敌军只有几千人,如果真的是几千人,怎么可能打下整个渭南?你知道我们在渭南有多少农奴多少人?五万以上!就算这五万人没有战力,也不是东骑人可以一时就打败的,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那些人不知怎么回事,向东骑人投降了,所以,牛四的大军才会吃亏!如果不是整个渭南投降了,除非是老秦人的十万大军,不然是不可能做到这一点的。他们说东骑人只有几千人,那么,东骑人一定是和渭南人也就是我们义渠人有了什么勾结,这已经不是一场东骑人打义渠人的战争了,而是义渠人打义渠人的战争!现在大征召,的确是有可能打跑这批东骑人,可那又有什么用,他们还会再回来的,这是东骑人在我们的地盘上战斗,东骑人自己的损失是不会太大的!而义渠却会越来越弱下去,所以,我说的也是真话,一切还是等到我们探明了渭南的情势才好决定下一步。” 黑牛小巫祭点头道:“我明白了,这样的话,想必这打探一事,授法师也派人去了吧!” 黄牛大巫祭不悦道:“小黑牛,我说过你很聪明,我有没有说过你有的时候聪明的过头了?”这话一出口,黑牛小巫祭脸上一变,立时躬身退了下去。 第二百五十一章:后宫的阴谋 虽然起了风,但却还没有下雪,更没有什么雨,可就算是如此,天气转凉却是一个必然结果!一行五骑飞马不断,他们都是东骑的兵,一共五个人,但却是十匹马,这是刘羲派出回东骑报告战况的人。这里面有一个东骑兵,四个义渠降兵! “早木大哥,到了吗?”这四名义渠降兵都是明明给分了田,却把名额让出去,他们喜欢通过战斗得到那一月五刀的月薪。这次回东骑可是个肥差,他们回到东骑后就会得到十个刀的月薪,这是他们加入东骑军两个月的月钱!据说,他们还可以在东骑采买一些东西。那些东西虽然在外面很贵,可在东骑却算是便宜的。 东骑兵早木道:“快了,快了,到了河口……”说到这里,他笑道:“到了!”说到这里,他又感觉到奇怪:“怎么回事?又变样了!” 的确,那是刘羲出兵的河口,在那个河口已经出现了一道外墙,东骑人用短短的时间在那河口上修了一个小堡!这个小堡坚固的很,虽然有些粗糙,但却是高大,其实,这就是一个库房,在刘羲走后,王良就下令在这里修堡,然后把一应的武器装备给运了进去。 早木摘下了腰牌,大声道:“不要放箭,我是东骑早木,奉大统领之命,来回报军令的!”说完了这番话,他才带人接近。五人到了堡下,这时,从堡中出来了十人的巡兵,带头的人公式化的道:“你是东骑人?那么士兵牌,身份牌都拿出来!” 早木笑着把两只木牌给拿出来了。在身份木牌上面写着的是早木的出生日期,还有他的年龄,年龄以简体“正”字表达,刻在后面,每过一年,早木就会拿来自己加刻一道。这也是东骑文明的一种方式。而士兵牌是一个小一点的木牌,上面只有他加入军中的时间。这个时间很近。顺便说一下,早木是秦人,他还有一只秦人的牌,这种牌只有进入东骑的秦人才有,事实上,这位早木就是十五手下的一名秦国士兵! “这不是早木么?”说话间,陈武来了,光头女孩陈武从形象上看,是看不出有什么女孩气质的,只有一股子煞气回荡!现在,这里的事务一般是由她看着的。 “五小姐!”早木恭敬的行礼。陈武点点头,能这样叫她的只有少数人,那还是刚刚开始就追随着刘羲的人,这早木是随着十五的,自然是知道的。她看向早木身后的人,那四个义渠人已经给这队士兵身上丰足的绿毡军衣迷住了。 有了陈武的出面,这下子一切也就容易多了。早木把事一说,陈武立时发话了,给四个义渠兵东骑兵的基本装备。一人一匹马,一套野战军衣,一件皮衣,一副两面挡的甲!他们还得到了一把短刀,一把小削,一支棱刺,一柄短矛。事实上他们还给发了一顶头盔,上面还有一张面具。不过现在是军制的面具,所谓的军制面具再也不做花活的面具,所有的面具都是一个样子,看上去有些秀气,却透出着狰狞。 不提这四个义渠降兵乐坏了,那早木却是给引着到了对岸的内堡。很快的,在早木等候的时候,猗涟来了,早木忙给猗涟见礼。猗涟笑着叫来了石娘,给早木置上了果品茶水,然后道:“战事如何,夫君可有什么话要转给我的?” 猗涟只道自己一问,那早木必是有什么说什么的,哪知道早木把头摇个不停,道:“大统领说了,他说的事是军令,在出征期间,不过问家长里短,大统领还说要我不要理会夫人的吩咐,我的军令只能呈报大总管大人!” 猗涟盼夫久矣,万不料就等来了刘羲这一番话,当下大怒道:“你说什么,你知道我是什么人?”早木苦笑道:“夫人何必和我这个小兵为难!”猗涟气身娇躯发抖,还是石娘出来,道:“这是大人的意思,夫人何必和大人斗气,早前大人就说了,大人不在,部内一切事务都是由大总管说话,夫人只管等大总管问过后再问大总管就是了!” 猗涟气苦苦的和石娘上了楼,她越想越气,想到自己为刘羲付出良多,却得来了这般的结果,不由哭得一滴滴泪珠子往下打!石娘劝了会儿,叹道:“夫人何必自苦,再说,大人之前就说了,内外分离,军政分离,大人把内务交给夫人,虽说有白福管着支出那块儿,可这东骑上上下下还不都是看着夫人的脸色行事?夫人又何必如此!真把事情闹大了,岂不是要白白的便宜那个贱奴!” 石娘说的这个贱奴不是别人,而是月勾。 现在的东骑很怪。一般来说,一些帐面上的事情都是由猗涟管着的,而那些具体的生产什么却是由王良纪老实等人把着,却是连猗涟也触碰不得。在这里面,一些辅助性的事物却是由月勾来操持着,比如说服装,比如说食物。这两样也许不大,但月勾一向做得仅仅有条,让人都说不出话来。相比起来,猗涟虽是管帐,但她只是知道一切数目字而已,却是不如月勾务着实事。 刘羲对月勾宠爱有加,更是信任无比,猗涟已经不是第一次担心月勾会占去分宠了!刚开始的时候,猗涟还瞧不起月勾,可是现在长时间下来,月勾的地位稳如泰山,而猗涟却因为家族里的一些关系,大不如从前对刘羲的重要了。事实上,猗涟怕白露,因为白露是有能力夺走她大夫人的地位的,可白露一派纯然,压根儿没往那想过,所以猗涟就怀疑是月勾想要上位。 这种心理随着月勾地位的稳固而越来越占上风!甚至猗涟还担心过王良,不过对于王良,她可不敢使坏心思!可是现在月勾却又生出事来了! “夫人不知道吗?”石娘这时只是为了转移猗涟的注意力:“月勾姑娘怀孕了!” “什么?那个贱奴?”猗涟惊得非同小可,事实上,刘羲纵欲良多,可一直以来,猗涟的肚子都没有怎么见过动静!可是她没有想到,或者说她就不愿去想,但事情还是发生了,月勾怀了孩子了!老娘都没有怀上,她一个贱人却先了!刘羲啊刘羲,你太偏心了!猗涟这样想着,如果不是刘羲多给了月勾雨露,她怎么可能会先于主子怀上孩子的! “你说的是不是真的?”猗涟还不大确信! “这是真的,月勾姑娘的肚子大了是不争的事实,而且她现在也惰了下来,想她这样一个勤快的人,没事干干嘛要这样躲懒?这件事大家都知道了!我们一直就不知道!她也真是能忍,想来算上时间,在老爷出征的时候她就已经有了,但她就是不说!”石娘本来还想说这指不定是别人的野种,不过这种话是不可以乱说的,万一给刘羲知道查起来,却是不好,想了想,石娘决定有什么说什么。就目前来看,月勾只是怀孕了,就是如此而已! “决不能让她把孩子生下来!”猗涟阴狠的说,这时的她犹如那个《白雪公主》里的后母王后一般!整张脸虽然美丽的令人发指,可她的心肠也一样恶毒的令人发指。就见猗涟一把抓着石娘的手臂道:“你一定要帮我!”这句话的真意其实是要求石娘帮她想法子打掉月勾肚子里的孩子! 石娘张了张嘴,她觉得嗓子眼里发干,好一会儿,她才道:“我可以帮你,但这件事情不能在你在的时候做,我估计前线的战事一定很顺利,那样的话,也就是说没有什么危险,你真想要打掉月勾肚里的孩子,不是没有办法,但我做的时候,你一定不能在这里,你要到老爷那里才可以,这里就交给我,你可以放心,在你走后,我有的是秘法把那孩子给坏了!可老爷并不是一个傻子,所以你一定要离开这里,这样,就算老爷疑心到了你身上,也不会和你认真,这件事最多也就是查到我的身上,我替你抗了……” “石娘……”猗涟先用一张小女孩的可爱脸不舍的对石娘说话,然后转脸色道:“可是我怎么去刘羲那里,那个混蛋八成不愿意!” 石娘笑了一下,她何尝不知道自己这样是在溺爱猗涟,但也没有办法,只道:“如果战事顺利,那你就可以去,你可以和早木一起去,我算计,早木这次来必不是简单的来了这么简单,而是要装备的,到时,必有一批军马随着出发!你还担心什么呢!不过这件事要你和大总管说才行!” “大总管?”猗涟其实对王良也是很不爽的,道:“我如果和她说了才能走,那岂不是向所有人证明我不如她了?以后我岂不就是要低着她了一头?” 石娘哭笑不得:“你以为你不低头就可以和大总管一样高了?夫人,醒醒吧,你就算是一国之后,她就是一国之相!东骑是八成要立国的,到了时候,你觉得是你这个王后的权利大还是她这样的丞相权利大?” “呸!”猗涟大怒:“她也能做丞相?” 石娘道:“她不做谁能做?这些日子我也看出来了,老爷留下王良果是厉害,现在的东骑和老爷在的时候没有多大的变化,一切如常的发展,这都是大总管的功劳,大总管虽是女子,可她却是真有才的,做事有条有理,这一点上,东骑的未来必是她做大事,大老爷现在只能用她,而且用她这样一个女人最放心的就是她不会造反!” 猗涟冷笑道:“她自己是造不了反,找个奸夫不就成了?” 石娘苦笑道:“但问题是,谁敢做那个奸夫?没有人敢!你以为大老爷是傻子么?你只看到了她身边的四个人,其中两个是哑巴,可另两个却并不是哑巴,你觉得这会说话的会向谁说话?谁又敢跑到大总管身边找不自在?夫人,我这里再劝你一句,我可以帮你对付月勾姑娘,因为只要没有明显的证据,大老爷不会对付你,可如果我们向大总管下手,哪怕仅仅只是怀疑,大老爷也不会再让你这个夫人当下去了!因为月勾夫人给大老爷的帮助只是辅助,而大总管却是真真实实的帮到了大老爷!大老爷能容你对付月勾,但绝对不会容忍任何人对付大总管!夫人你也知道,咱们那位大老爷是什么人,在他的心里大事才重要,其它的一切都是次要的,夫人要是觉得自己投奔大老爷的这份情谊无价,那夫人的日子怕也快要到头了!” 猗涟小口张了张,好一会才道:“她就一定会答应放我走么?” 石娘肯定道:“一定会的!”猗涟奇道:“这是为什么?” 石娘道:“因为夫人到底是夫人,夫人觉得大老爷为什么把那头畜牲(指鬼车)留下来?那是大老爷留下来给大总管钳制夫人用的,所以夫人的存在对大总管也是一个难,既然可以保证前线的战事顺利,那么把夫人送走,对大总管也是个好事!她何乐而不为?” 猗涟点点头,忽然一叹,道:“那就这样说定了,总而言之,我绝对不能容忍那个贱人把孩子生下来!” 石娘只能苦笑:“我知道的,放心吧……” 王良来了,她一身的蓝色军衣,外面是一件皮大衣。进了石堡,王良脱下了皮大衣,来到了壁火旁,两名哑巴越剑把门口把死,另两人关上四边的门,一人在王良的身边,一人到了楼梯口,连那儿也看住了。 “东骑正选兵,第四哨哨长早木参见大总管大人!”早木一个立正站好,然后击胸行礼:“大统领大人万岁!”王良嗯了一声,然后道:“礼毕!”早木这才把手放下,老老实实的立正站好。他是正选兵,是经过一定的队列训练。 “汇报吧!”王良说。当下,早木就开始说了,他说的简洁扼要,很有一股子东骑风。 “……以上,就是目前的局势,现在大统领大人急需要武器,战马,还有甲具,特别是弓弩,我们这次作战主要就是用了弓弩,但问题是,我们的弓和弩都太少了,我们还用了很多的箭,我们这次还要带一批箭支……同时,我们还要带毒药,有的士兵把毒药给用完了!啊,我们还要盐,香料,还有油,我们不需要食物,暂时我们的食物还是充足的!大统领大人说了,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明年的三月,我们就可以胜利了,到了五月,相信整个义渠都会在我们的手里!” 王良点点头,道:“很好,竟然如此成功,那么说来,我就可以进行下一步的行动了,我想你们这次不仅需要那些,你们还要一批可靠的士兵!自大统领走后,我就开始编练新骑士,这一次,你可以把他们都带上,一共五百人,不,你还是先带三百人的好!我现在一时间手头上只有三百人的武器装备,至于次一批的武器还是可以的,但要时间,东西明天才能算是装车,你明天回去吧,有问题么?” 第二百五十二章:夫人要探夫 早木下去了,王良却是不住的揉头。不是她想不到,而是事情变化的快。 王良怎么能想得到,看上去庞大无比的义渠竟然真的如刘羲所想的那样,这么快的就不行了呢?事实上当刘羲拿给她自己的进兵计划的时候,王良当时就认为有点过于儿戏了。 刘羲的计划很简单,就是先把大军开过去,然后和敌人打游击,在当时刘羲的计算里,他一批带去十万支箭,想来敌人就算是再多也是不怕,因为刘羲在开始的时候优势多的不可想象,他就是要打一场游击战。但是没有想到的是这种新战法非常厉害,义渠兵在冒失出击后,竟然出现了大量的降兵! 刘羲的第二步计划就是冬战!他可不怕冬天,就是要利用冬天打下渭南。可运气出奇的好,刘羲竟然没过冬天就打下了整个渭南,事实上,刘羲在这里利用地利,反而先一步打败了义渠援兵!这种运气连刘羲也是感叹不已的。这么快就走到第三步了! 王良拿开墙边的草图,没有想到这场战斗就实质来说,已经算是到头了。 就现在的情报来说,刘羲现在已经从义渠当地弄到了足四千多的兵马,甚至,刘羲会把这个数字扩大到五千。这五千人里面,真正意义上的精兵并不多,其主力还是以刘羲的东骑兵为主干。也就是说,真正有战力的也就是两个哨,他们的装备和武器还有士兵的军心战力还算得上是可以! 但那已经很可以了,就刘羲自己的感觉,如果这边的装备到了,刘羲可以把能战的兵增至五个哨,这就是一千五百骑!绝对不算少了,在古时候,打仗的精兵也就是如此。 而东骑这边还可以增加实打实的五百骑!这样算来的话,打赢剩下的战斗,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王良甚至可以想象,大量的义渠兵向东骑投降。这其实没有什么好说的。自古以来,给钱给财都是最好的法宝,有压迫自是有抵抗,但用肉包子砸狗不一定是有去无回,事实上狼就是这样给人砸成狗的!在文明进化史里面,最早的狼就是这样,给人用食物一点点的弄成了狗,它们忠心无比,为了人类,和自己的同类相残! 正这时,门口处却是乱了起来。王良微怒,低喝道:“怎么回事?”一个护卫出去,很快回来,道:“那老秦(指嬴山)来了!”王良也是不快,道:“这老货,老是呆在这里,到底是什么意思!”她却是不知,嬴山得了嬴渠梁的命令,时刻收集东骑的战报!自然是不好走了。王良也有对付他的招儿,给了他弄一面腰牌,但是限制他地方,同样的,嬴山在东骑唯一能做的就是两样,钓鱼和睡觉!他甚至不能骑马!因为王良美其名曰“让他休息!”东骑封锁了他们步军的训练情况,连骑兵的训练也是不想让人知道。 所以这嬴山闷极了就非要闹点事,比如东闯闯西撞撞。他的身份在那里,你可以拦,但就是不能打杀他,结果这不就是个乱么! “哎哟老大人,这又是怎么啦!”王良穿上皮大衣,出了门,一把拉着嬴山,不让他进堡。东骑给嬴山在外头建了一个小木屋!因为这幢石堡算起来也是属于保密范围! “我说丫头,你们这太过分了,不让到这里,不让到那里,钓鱼吧,还得在固定的地儿!连马也不让我骑!这保密保密,哪有那么多的密要保哇!”嬴山上来就哭叫,他现在也算是不要脸皮了,能打就打,能闹就闹:“不行,丫头,你得陪着我下两局子去,刘羲在的时候还陪我下棋呢,现在他人一走,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可没这样待客的哇!” 王良苦笑,她不着痕迹的使了个眼色,那哑巴越剑士真是厉害,居然能看得出来,当下一个插手,把老头的手给打开了。王良道:“老大人,我身上还有着事呢,这天气不大好,老大人,回去睡觉如何?我再让人给您弄点吃食?” 嬴山不干,道:“不行,天天都是这一套,不是吃就是睡,丫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当我是什么了?”说着又要上前用手抓。 王良忙闪到越剑士的身后道:“老大人,我真的事情忙,下一次,下一次……” 嬴山道:“那也好,我就不缠你了,可是丫头,你也给我个实话,刚才是不是刘羲来信了?”王良笑道:“哪有的事,老大人,您多虑了!”嬴山道:“不对,丫头,你可不老实透了,我就奇了怪了,你这丫头一副老实孩子样,可怎么就是不说真话呢,你说你,你每次和我说话,有几句是真的?我都数着呢,不行,你非得给我真话不可,我都看见了,那几个,都是义渠人,打老远我就能闻见他们身上的那股子牛味!” 王良哈哈大笑道:“老大人,您的鼻子可真好使!” 嬴山道:“丫头,别打哈哈,说真话,到底前面怎么回事,我不也是替我那兄弟担心的吗!”王良犹豫了一下,叹道:“战事不利,大统领给敌人围困在了渭南,现在这是差人来援,老大人,我这真是忙,还要组织第二次出兵呢,您就别给我添乱了,我东骑败了,那就是人义渠向你们老秦兴师问罪了,你说你添这个乱干嘛呢!来人,送老大人回房!” 嬴山大怒,道:“丫头,又来这一手,你说实话,你说实话……”可却是没有用,远处的几个士兵过来,三下五除二,抓着没有剑的嬴山就走! 玄奇走了过来,迎向王良,道:“姐,这是怎么回事?”王良打着哈哈道:“还能是怎么回事,你不都看见了吗?这老东西一天到晚的给我惹事!偏偏还不能得罪!居然还要我给他下棋,好妹妹,你找空多陪陪他!” 玄奇摇头,不耻道:“那老大人说的没错,姐,你说你现在一天能说几句真话,真是人一高位就变!算了,我还要教课去了,对了,我明天就要回栎阳了,先和你说一声,你上个心,别到时拦着不让我走!” 此时,邓陵子已经把墨门中有些年青弟子请出来给东骑听用,而他自己披枷戴锁长跪于神农大山里的一条瀑布下自悔,并发誓,永生不再好勇斗狠!在前段时间,最后一批墨门弟子到来。这其中,有很多年青俊才。比如辅子彻和辅子洵兄弟,转精于机关器物学,桑子(桑净)长于力学,水镜车芸屈娴精于炼药制药,对医理也有研究。陆承轩和夏柔夫妇长于各国文字古文,还精于历史秘文。桑纹锦、白舆、柒金茧三人对发明创造也是有着独到之处,何然、皇甫慕云与皇甫朝云对丝织精道,梁错是个超级铁匠,左震河长于建筑。 到此,玄奇心怀爷爷,决意要离开了! 王良也是无奈,身在其位,当谋其政,既谋其政,从政者还有能说真话的吗?想了想她说了点良心话:“妹妹,我有我的难处,这样好了,你看看我们这里有什么,你例个单子给我,到时我批了,你带回去,算是我对爷爷的一份心!” 玄奇立刻笑了起来:“那好,我要一批笔,我还要一些纸,爷爷喜欢自己写点东西,墨汁易糊,要是用刻刀,又伤手,还是纸好,只是你们这里的纸不外卖!说起来,我们墨家也有纸,可就是比不过你们!” 王良淡淡一笑,道:“那是小道,只是一些小窍门而已,算不了什么的,只是大统领说了,这种技术如果一下子开放起来,会对环境有很大的影响,到时会污染了水流,却是不好,不过妹妹说话,我就破一会例,批你十斤!这可行了吧!” 玄奇笑眯眯道:“那我就谢啦,对了,我也给你一句话,你刚才说的,那个老头一定会反过来听的!”王良一怔,就见玄奇已经去了。 这时,身后又有动静,王良回头,却是猗涟跑下来了。王良笑道:“夫人!” 猗涟笑道:“好了,我可不敢于和你端这夫人的架子,我看啊,哪一天你就成了我的姐妹呢!”王良苦笑道:“那是绝对不可能的!”猗涟心道:“我信你才怪!”但心理却还真是高兴。笑道:“罢了,我和你说一下,我听说前线回来消息了,夫君他怎么样?” 王良犹豫。猗涟知道,当下道:“罢了,我也不说废话了,我就这么说吧,我想要去见夫君,你意下如何?”王良截口道:“当然不行!” 猗涟摇摇头道:“不行,我一定要去,我那夫君我知道,他现在就是一头畜牲,天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来,在这种时候,能让他平静一点的,也就是我们女人了。你说我不去,白白便宜他把那些种子撒在别人身上?” 这话可有点糙了,但王良却觉得正常,她看了看猗涟平坦的小腹,心里也是明白清亮的。 月勾怀孕的消息虽然瞒着人,可是最近已经是瞒不下去了,连石娘都看出来了,何况是王良,王良怎么说也是大总管,这种事她岂有不知道的道理,只是现在孩子还没有到出生的时候,而刘羲又是大军在外,万一消息传出去,乱了刘羲的心,引起不好的反应,那可不是坏了么!现在,猗涟要走,这样说来,月勾也就可以安全一点了。其实月勾也是个明白人,她也是知道自己怀孩子太不是时候了,可架不住刘羲事多老是要往外跑,不然的话他又能有什么办法? 现在猗涟主动要去见刘羲,这也是个好办法,但却是要小心,想了想,王良道:“来人,叫鬼车来见我!”说着拉着猗涟进屋,道:“夫人真要去见大统领?” 猗涟淡淡道:“谁叫我是夫人呢,我的男人,我不端着,那怎么行!” 王良点点头,道:“也是这个理!大人现在战事顺利,夫人过去也是一样!”猗涟喜道:“战事顺利?”王良笑道:“其实真正说起来已经算是胜了,仗打到了这个地步,敌人已经没有翻身的机会了,夫人过去也是个好,虽然以大统领的性子,身边想来是少不了女人的,可有夫人在一边管着,总是好的!” 猗涟拍手道:“那可好了,我可是天天拜求东皇大帝,没想到大帝竟然真是保佑我们!” 王良撇撇嘴,暗道:“这关东皇太一什么事!”只是这种事到底是不好说的,她也就不复多言,而是劝说道:“夫人既然决定去了,那就收拾一下,东西不要带太多,毕竟夫人是要随军出发,不是出游耍玩。大军明天出发,夫人要去,就多加准备吧!” 猗涟在心里暗笑,转身去做准备了!不一会,就听鬼车沙着嗓子叫道:“大总管,您叫我?”他说着话,大步进来,现在的鬼车时时刻刻把刘羲给他的半角钻云枪提在手里,除了操女人,他就玩这枪,说来这鬼车真不是个人,他已经莫名其妙的娶了七个老婆,也亏他养得起,最离谱的是,听他的房墙,天天晚上都叫成了一片,这鬼车真如禽兽一样,每个晚上都是无女不欢。 甚至,在东骑,已经有一些成**人不顾他的丑恶,找他欢好! 也不知道这个野兽一样的人是怎么保有这样的体力和精力的!王良甚至看不出他的腿发软!也不知道老天是怎么回事,竟然能创造出这样的怪物! 王良笑了一下,道:“大统领临去的时候说了什么?”鬼车一听就知道事来了,他也是真的闲了,道:“他说我一切都听你的,你说吧,要我们做什么事!”这小子现在手上除了越剑士外,还有几个游侠野盗跟着,身边竟然也有了小十人。 王良道:“夫人想要去见大统领,现在前线战事顺利,不过二次发兵还是必要的,同时大统领也要我们带去的新一批补给,其中有很多是盐和香料,但前线不缺粮,也就是说我们现在的战事无比顺利,所以这个任务难度应该不大,不过夫人到底是夫人,是绝对不容有失的!你明白吗?” 鬼车笑道:“放心,有我鬼车在,夫人就不会有事,不就是送个人么,我送到了之后,说不定还可以捞到一些仗打,我可算是有日子没杀人了!” 王良摇摇头道:“认真一点,我们说正事呢,如果夫人遇到大量敌袭,怎么办?”鬼车道:“那还能怎么办,打呗,大总管你可以放心,我就是死了,也要保证夫人没有事!” 王良哼了一声,走到鬼车身边细语道:“你死了,夫人不还是要完蛋,要是给敌人抓去了,加以**,你让大统领脸面上怎么过?记住,一旦事有不遂,你就杀了夫人,自己去见大统领,大统领问明情况,是不会怪你的!对于大统领来说,你比夫人重要!明白么?” 鬼车也是个猛人了,听了这话也是打心里发寒,他吃惊的看着王良,最后道:“嗨,鸟事,我知道了!”王良点点头,道:“下去吧,刚才的话别说,记在心里就行了,夫人和二次的兵马明天出发,你别再光操老婆了,到时起不来,这是要算军法的!别没打仗,就先落了一身的罚!”鬼车哼哼着跑出去,再不敢回头! 第二百五十三章:秦公的奇遇 天开始亮了,洁净的蓝天上,一抹罗纱般的玫瑰色慢慢地伸展开去。青蓝色的曙光静悄悄地透过了各处险峻的山口,好像寻找昨天遗忘在这里什么东西;它穿过树丛,甚至滑到掉下来的树叶下面,走遍各个角落,打扮着大地,让它盛装着去迎接太阳光辉的来临。 栎阳,大秦国都,在这新嫩的太阳下也显出了几分古朴下的美。 公室里发散出一股腐陈的气味,但新君因为要节省,所以没有下令点香。这回儿,他算是回过神来,先看了一会地图,然后吁了一口气,伸出手来,把油灯上的火花掐灭了。此时,秦公的眼睛血红,但精神却显出了一派的亢奋! 老内侍冷眼旁观,这种事他已经见多了,这位新君,真是与老君上不同,他往往能为了一点点小事而动容,但大事来的时候,又能见出他死人一样的镇定!叹了口气,老内侍转身出去,当他回来的时候,手上端着一只铜盆,道:“君上!” 秦公把最后一份批好的竹牍放回,道:“叫人搬去发了吧!”那里是秦国各县各郡上来的请令,都是秦公自己看过后批示过的!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求要冬粮,没有过冬粮,将会有大批的秦人饿死!可惜的是,景监去借粮,但在他借到后,这位景监却是失踪了,传说是他带着大笔的钱财跑了,但传这些小话的人并不多。秦公却没有放在心上,他对此很笃定,他相信景监是一定会回来的。 洗了把脸,就见到内臣把奏章搬下去,那老内侍道:“君上,睡一会吧!” 秦公摇了摇头,道:“一会就上朝了,睡什么觉,一次两次不睡死不了人的,我随公父打仗的时候,三天三夜不合眼那是长有的事儿!”但他的身子的确是跪坐的不快,当下,秦公抽出了剑,到了后园子里舞起剑来! 初时,他的身体还有一点僵硬,但时间一长,他的气血活开了,越发的见出这位新君的威猛!也只有这一刻,这位秦国新君才有几分年青人的样子,不然,仅仅从外表,你会误以为他已经三四十多了!天可怜见,秦公其实才只是个二十多的年青人! 秦公舞了一会子剑,不由回复如初,他的神志又清晰起来,止了剑势,回过了身,却是看见在老内侍的身边又多了一个人。秦公把剑归鞘,道:“这是谁?” 那年青怪人身上穿了一件奇怪的皮衣,躬身道:“小子是嬴山大人手下,奉嬴山大人的命令,来向君上报告东骑人的战况!” 秦公曾经给嬴山下了死命令,要他在东骑一直呆到战斗结束,把东骑人的战况回报给他。 当下,秦公道:“那你说,现在的战争怎么样了?” 那年青人道:“嬴山大人说,据东骑大总管的话讲,战事不利,东骑大统领给敌人围困在了渭南,现在这是差人求援。”秦公脸上一喜,可是这喜劲儿还没过去,就听那年青人继续道:“嬴山大人说了,这是东骑人讲的反话,他到了东骑,就没听他们说过几句真话,这话要反过来听,嬴山大人的意思是,东骑人在渭南打了一个大胜仗,估计这场战事可能会提前结束,并且,东骑人决定二次出兵,嬴山大人表示,大概不要一年,东骑人就会全面取得这场战斗的胜利……” 年青人正要继续说,不过秦公的脸色越发的难看,到了最后,他终于再也说不出话来。 秦公咬了咬牙,道:“景监的粮还没有借到吗?”到此,他竟然真的对景监上火了! 好在的是,另一个传令的报到了好消息:“君上,景监大人回国,粮食都借来啦,现在正和左庶长一起回栎阳!左庶长发令,回报君上,请君上去过目呢!” “粮?回来了?”秦公大喜,道:“朝臣们……”老内侍道:“君上放心,老奴会去说的!” 秦公当下喝道:“让卫队带路!”顿时,一队百人的黑衣卫队上马提兵,护着秦公直出栎阳东门。马蹄不断,老远的,就看见长长的车队! 秦公大喜,打马扬鞭,没一会儿,就跑了过来,一撩黑色的羽织披风,从马上跳了下来。就听见对面嬴虔哄亮的声音道:“我就说吗,君上一听见这好消息,就一定会过来的!” 秦公大喜道:“大哥……”嬴虔上前一步,仍是那老黑壮实的样子,道:“君上!”秦公忍着一目的泪,抱住了嬴虔,道:“大哥……” 嬴虔道:“唉,你虽是君上,可也不能在我身上抹鼻涕呀!”秦公哈的笑了出来!再对后面看了看道:“小妹呢?还没回来?”就见一个年青人跳在秦公面前。 可秦公视而不见道:“大哥,小妹没回来?景监呢,你怎么这么黑?算了,你把我妹子呢?我妹子怎么不见了!”那在秦公面前跳来跳去的黑小子叫道:“二哥!” 嬴虔吃惊道:“坏了,真认不出来了?”秦公“啊”了一声,忽然叫道:“你是小妹!” 荧玉笑道:“不是我是谁,臭二哥,耍我玩呢!”秦公摇头哭道:“天啊,小妹,你成了这个样子,可怎么嫁人啊!多少也该有个人样儿吧!” 其实此时的荧玉公主虽然给风尘掩了面,又给太阳多晒了会,说黑是有的,但说见不了人,那可过分了!荧玉大怒,跳上马道:“臭二哥,我去找娘说理去,你不想见我,以后就别见我啦!”说着打马跑了!只留下了一路的风尘! 嬴虔叹道:“君上,你也是的,不小了,怎么还和老妹子开这种玩笑,非让娘说你去!” 秦公嬴渠梁哈哈大笑,有粮在手,还要娘做什么!他志得意满,看着这一匹匹牛马车,喜得真把泪给滴下来了!景监上前一步,道:“臣景监让君上担心了!” 秦公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嬴虔在一旁道:“人家景监粮是借到了,但想要运回国内,却并不容易,这不,在魏国跑了半天,总算是把身份跑下来了,但这一趟下来,这个身份算是废了!以后我们再要借粮,怕也就不大那么容易了!” 秦公断然道:“我们以后再也不会借粮!”他对景监道:“景监,弄来了多少粮食?” 景监先施上一礼,然后道:“五余万件旧兵器、五千辆老战车、八万斛粮食。铁块不多,只有四五千余,青盐也只有六千多包。”嬴虔道:“这样一来,我们可以把军队恢复到十五万!但新兵器还要时间!想要打仗,没有三年怕是不成的!总之,秦国再也不能大召了!” 秦公喜道:“那尽也够了,先调三万斛粮食,大哥,你领兵,我们把东骑义渠先给灭了!” 嬴虔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道:“君上,你说打什么?” 秦公道:“大哥还不知道,东骑人已经把义渠人打惨了,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趁这个机会,一口气把这两个部族都给吃了,从此以后,我大秦北面就再也没有顾忌了!” “不行!”嬴虔断然拒绝:“东骑是替我们老秦打这一仗,也从来没有半点不臣之意,他们在雍城投入了大笔的钱,可以说是我老秦的一部分,同时这个东骑还的西戎等部交好,牵一发而动全身,我们没有理由的话,是不能先动手的,我们甚至不能说东骑人失德!” 所谓失德,是指一方治理地方不利,让自己治下的百姓吃苦。周人当年就用这个法子把西面的部族给灭了,同理,秦穆公打西戎的时候也是借用这个理由。但讽刺的是,当时西戎的所谓失德是秦人给的,不过现在却是不同,东骑刘羲治下平稳富足,而且也没有不臣之心,这还是一个很弱小的部族,从哪说,都没有打击的道理。 春秋无义战,也没有莫名其妙的战!也就是说,打人家,总要有一个道理! 秦公冷冷一笑,正要说话,那边景监也说话了:“君上不可哇……” 秦公大怒,但别无它法,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把这股怒压了下去,道:“为什么?” 景监道:“君上,这批粮食是用来给本国秦民度过冬天的,还有明年的春夏,不然,我们拿什么来恢复生产?农事一日不复,我秦国怎么回复国力!臣当时借这批粮食的时候向樊余上大夫保证,当在三年后加倍而还,如果我们拿这批粮食打仗,纵得一时之粮,可能恢复生产么?我们三年后能拿出还人家的粮食么?” 秦公如同给一个惊雷劈中了一样,呆呆的说不出话来!是呀,打仗就一定能得好么?现在东骑和义渠都杀得难分难解,就算是打下了东骑和义渠,义渠还好说,可东骑到底只是一个小部族,特别是他的关系复杂,一边和老雍城的世族关系菲浅,一面又和魏人有着深厚的交情,而它偏偏还是一个小部族,打下来了真是得不偿失! 而义渠,现在已经给东骑打着,据传闻,这个义渠已经给东骑打烂了,也就是说,打下了义渠也是一样不能挽回秦国的损失。换句话说,就是秦国只不过是拿下了两块地方,但却要管理更多,可问题是秦国没有足够的粮食,到那时怎么办?秦国还是穷,还是弱。 而打仗用光了粮,那三年后怎么办?人无信则不立,还不上粮食,秦国还是穷秦,那时候,还会有谁愿意帮助秦国,借秦国粮食?到了那个时候,秦国怕就真的玩了。现在的秦国虽然借着前期的一场战事把西戎给镇住了,但如果秦国一直弱下去,它还能镇多久? 见秦公不言不语,景监继续道:“方今天下,各方战国,无不是以图变法自强,韩侯重用申不害行新法,而齐国也开始自强,君上,我大秦的出路不在于战,而是将养国力,国强才能甲兵盛,那样我们秦国才能再强,老君上之失还请君上明鉴哇!” 这老君上说的就是秦献公了!嬴虔大怒,回首喝道:“大胆,你怎么敢非议先君!” “不!”秦公止住了嬴虔,脸上露出了个比哭还要苦的笑,叹道:“他说的对,大哥,是我的错,我太急于求成了!我们回去吧,把东西入库,还有,把粮食分发给百姓,这两天已经有郡县上报说有人饿死了!可有一样,这粮不能一下子发出去,要看情况,别让人多拿了,我们这粮食来的不容易……” 秦公唠唠叨叨说个不停,总算是停了下来。 回到了朝堂,秦公和左庶长嬴虔隆重的设宴为景监接风。席间,三人说到夏天的危机、魏国的**与洛阳王室的衰颓,都是不胜感慨。秦公三次向嬴虔和景监敬酒,**的褒扬了两人化解秦国灭顶之灾的莫大功劳,当场册封景监为公室内史,以长史公孙贾为辅助,共掌秦国政务典章与机密事务。 嬴虔和景监离开政事堂时,已经是三更天了,大雪依旧纷纷扬扬。秦公原本想去看看小妹荧玉,听她说说几个月来的秘闻趣事,也看看这个小妹妹磨练得是否精干了一些。可是,当他在廊下看到寒风呼啸时,却是心中一动,回身书房取下长剑,披上黑色斗篷,大步向国府外走去。老内侍黑伯早已经做好准备,远远跟随在后面出宫。 秦公刚刚走到马道口,恰遇主管兵器改制的前军主将车英带一队兵士巡视过来。秦公详细询问了工匠们的防寒和军食,又走进瓮城,逐一查看了一百多顶军帐,才走出瓮城。远远跟随的黑伯注意到君上并没有原路返回,却拐进了一条小巷。 黑伯猛然醒悟,君上莫非要去看望老石工白驮?在月前,秦公特地找到这位巧手石工,刻了一幅石碑,上书“国耻”两个大字!并以自己的血染红了字沟。当时秦公特付了石工百枚魏刀,可惜的是石工竟然没要。 却见那秦公刚刚走进巷口丈许,却突然停步,贴身一家门口的石柱后。这时,黑伯远远看见小巷深处一个黑影飞上墙头,倏忽不见了踪迹。黑伯久经沧海,并不急于跟进,反而守在巷口不动。秦公从隐身处闪出,轻身向前潜行,没有半点儿脚步声。他来到那家墙下,飞身飘上屋脊,伏身向院中望去,只见庭院正房灯火明亮,窗棂白布上映出一个长发长须者正在翻动一卷简牍。 窗下伏着一条黑影,显然正在倾听窗内动静。突然,窗下黑影长身蹿起,一柄短剑飞向窗内读书之人!窗内读书人的身形未见移动,手中一支大笔微微一摆,便传出一声清脆的铜铁交击之声,那支短剑便飞出窗外没入泥地之中。黑衣人一击不中,便飞身从院中跃上屋脊,要逃出院子。却不意秦公长身站起,剑鞘平推而出。黑衣人惊呼一声,一个踉跄跌入院内。秦公又伏身原处不动,想看看主人如何处置刺客。 屋内读书人听见声音,缓缓站起,开门而出。他背着灯光立于廊下台阶,秦公却是看不清他的面目。只听他一阵大笑道:“道不同不相为谋罢了,学派之间,谋杀劫书,岂非贻笑天下?屋顶高士请勿挡驾,让这位朋友去吧。” 跌坐雪地狼狈不堪的黑衣人深深一躬,飞身上墙,倏忽消失于雪夜之中。 读书人拱手笑道:“雪夜客来,不胜荣幸。请贵人光临寒舍一叙了。” 第二百五十四章:遇贤 屋顶秦公落入院中。廊下读书人伸手做礼道:“贵客请入内叙谈。” 秦公拱手道:“如此多谢。”便进入屋内。 屋内不算宽大,却是温暖整洁。主人将客人让进了木墙隔断的内间。明亮的黑油灯光下,可见这是一间不大的书房。三面竹简木架,四壁俱白,竟是没有任何饰物。中间一张本色木案,一只燃着粗大木炭的红亮火盆设在长大的木案旁。木案上那卷简牍刚刚合上,书皮上三个拳头大的字——《鬼谷子》。 简牍旁有一支两尺余长的大笔,却是罕见的青铜笔管。若非方才被短剑刺破的窗棂布洞透进飕飕寒风,这小小书房可真是温暖如春。 秦公想不到,书房主人竟是一位白发白须白眉高耸的老人,他身着白麻布衣,高挑瘦削,明亮幽深的目光渗出一种清奇矍铄的神韵来。秦公不禁深深一躬:“深夜唐突,请前辈鉴谅。” 老人笑道:“深夜客来,拥炉聚谈,岂非佳境?公子请坐。” “老爷,方才有事么?”随着声音,一个黑衣少女飘然走进书房。老人笑道:“不速之客造访,这位公子帮忙请走了。”白衣少女士子一样微笑拱手道:“多谢公子救急。大姐让我看着爷爷,要是让老爷出了事,我可就没法活啦!” 秦公忙拱手回道:“不敢当。前辈原是无事,我却当作盗贼了。”老人:“公子,这是老夫孙女的朋友,名唤宁珂。呵呵……老夫孙女有事远行,怕老夫少了人照顾,于是请来了这位宁珂姑娘,丫头,还不见过公子。” 宁珂再度拱手道:“宁珂见过公子。敢问公子高名上姓?”秦公正欲开口,似觉不妥,便又打住。正在此时,老人爽朗笑道:“不期而遇俊杰,此乃天赐,何须知名?珂儿上茶。”少女宁珂道:“公子稍候。”便在火盆上架起陶罐煮水,同时利落的收拾陶壶陶杯。 秦公并不知道,这位名唤宁珂乃是蔡国的贵女,现在却是墨家弟子。 秦公恭敬道:“方才前辈以一支笔,便令强敌知难而退,堪称世外高人。后生不期得见前辈,幸甚之至。” “公子却是谬奖老夫了。老夫得遇公子,大约当是天意也。” “前辈高人,果真相信天道天意么?” “天道玄远,人道直观。天道为本,人道为末。玄直本末,自有通关处啊。” “前辈莫非操道家之学哪?”秦公目光转向简牍重卷,老人不禁爽朗大笑。 这时,火盆陶罐中的茶水已经煮沸,宁珂轻柔快捷的将浓酽的茶水斟好两只陶碗,分置两人面前。老人举碗笑道:“雪夜客来,淡茶做酒,拥炉清谈,快哉快哉。”秦公举杯笑答:“雪夜闲走,得遇高人,快哉快哉。” 宁珂却是一边补窗户一边添加木炭、煮茶斟茶,似乎还在倾听他们的谈话,却竟是丝毫的不忙不乱。秦公问道:“前辈夜读《鬼谷子》,后生揣测不速之客也是为《鬼谷子》而来。敢问前辈,可是鬼谷神生之高足?” 老人点头微笑,“公子对鬼谷子一门有何高见?” “当今诸子百家,后生只是略知皮毛。闻听鬼谷神生深不可测,曾在楚国天门山洞中授徒。他的弟子似乎都很神秘。入世者,后生只听说了庞涓孙膑。对孙膑知之甚少,不敢妄加评论。然则魏国上将军庞涓,似乎多有不敢称道处。鬼谷子究竟治何学问,后生更是一无所知,尚请前辈指教。”老人慨然叹道:“说到鬼谷子,那真是大海汪洋,难以尽述。即以门人学生论,也是人各一学,且互不相识,期间难免鱼龙混杂矣。” “人各一学?”孝公惊讶得看着老人,“世间有这等渊博奇人?” 老人点头微笑,“孔夫子虽说首倡因材施教,可他的学生几乎都是一个味道。鬼谷子不同。他的学生每人都是一家之精华,世人所知的庞涓孙膑是兵家,还有即将出山的苏秦张仪是纵横家,更有法家、阴阳家、道家许多学生尚为世人所不知。这些学生,都是鬼谷子踏遍天下寻觅的天赋之才,甚至有小小孩童就被先生带进山的。所治何学?完全是先生根据其性情、志趣、意志、天赋确定的,且都是单独或同门传授,非同门学问者从不相通。鬼谷子究竟有多少弟子,大约永远没有人知晓。” “如此说来,鬼谷子竟是没有自己的学问了?” “非也,非也。”老人大笑摇头,“天下确无鬼学一门,然则鬼谷子却改制了每一门学问。鬼谷子门徒的法家,迥然不同于李悝、慎到、申不害,兵家亦迥然不同于孙武、吴起。何以如此?皆因了鬼谷子向每个学生渗透了一种求实求变、特立独行的创新精神。每治一学,必出新果。此点将在最为特异的法家、纵横家中得以光大。这大约就是鬼谷子学问了。” “鬼谷神生,天下第一高人也!”秦公不禁悠然神往。 老人捋着白须悠悠道:“老夫所知,皆因与鬼门渊源极深,可又算不得鬼谷子门人。皆因老夫天性疏淡,对入世之学无法修至极致,只有追随先生奔波事务。若是专精治学,岂能知晓无关之事?”秦公默然沉思,有顷道:“敢问前辈,对方才刺客何以不解到官府治罪,以求根绝后患?却反而将他放走了?” “人间万事,官府能管几多?老夫云游四海,动辄告官,多有不便。方才刺客并非劫财盗物,而是意在此书,且又未遂,告官何用啊?” “前辈虑事旷达,后生受益匪浅。前辈,恳请前辈教我一二。” 老人微微一顿,笑道:“尊客这是何意?”正在此时,门外忽发响声,宁珂奇道:“还有人来?”秦公笑道:“小妹勿惊,这想必是我的人来了!”说话迎客。 但打门外进入的,却一名男装的清秀少年,却是那回家的玄奇,她一边进入,一边道:“是宁珂吧,就你用那种薰衣香料,对了,这人说有客在我们家里……”她一边说,一边让出一个人来,却是白发苍苍的老内侍黑伯。 宁珂喜道:“大老爷,玄奇姐姐回来啦!”老人呵呵笑道:“回来好,回来好,玄奇啊,来见见客!”秦公忙着见礼,那边黑伯踏步入内,道:“君上……”秦公一个没打住,却是让他叫破了自己的行藏!小木庄里顿时静住。还是宁珂叫了出来:“原来你是什么君上……” 还是那老人有学识,道:“老夫不便起身,还请国君恕罪!”秦公忙着道:“哪里哪里!”然后道:“能遇达贤人,是嬴渠梁的运气!”他贵为国君,不说本公,却道自己的真名,这礼贤下士,当真是到顶了! 宁珂没心没肺的拍手道:“贵客,贵客……”却给玄奇拍了一下,忙向着玄奇吐出香舌!两个女孩的闹非旦没有起坏,反却是让这小屋里回复了平常。众人又都笑了起来,只是多了那黑伯坐在秦公的身后。 好一会,秦公微一顿首,尔后道:“秦国多事,难以昌宁。嬴渠梁还是那句话,有请老先生教我!”秦公深深的知道,六国士子一向嫌秦国穷鄙,不愿入秦,所以秦国少有读书识字的人,自打秦公得登君位后,一直想着要有一番作为,可是人到用时方恨少,满朝的人满打满算,都是秦国的那些抱团的老世族,要么就是以甘龙为首的旧派。虽然他们提倡以献公的新法,但由于秦献公的新法在连绵的大战中毁去,所以已经很难有人信法了。 后来的商鞅之所以要徙木立信,就是要挽回秦民对法的相信! 在这种情况下,秦公渴求秦国的新与变,他日夜关注着天下,此时,韩国开始了变法,齐国也开始了变法,所以这变法一道出现在了秦公的眼帘。可惜的是,想要变法,就要有人来进行,比如说韩国有申不害大杀老贵族变法练军。新郑喊杀不断,十万新军日见威力。而齐国掌政的太子因齐也叫嚣着要进行政治改革,修明法制,选贤任能。只可惜老齐王田午却是一病不起,由得这位太子闹了。 秦国要想变法,怎么着也要有一个能操持此业的,也就是说,秦国没有人才。现在的秦国,在军方,秦公靠的是嬴虔、子岸等老秦将领,还有新贵的车英。但却并不能算是新军。而政法却是不行,还是要看老甘龙的眼色行事,另一方面,真正可以说办点实事的,也就是一个景监。可恨呐,景监只是一个人,他再能干,也只是一个人,就心理说,嬴渠梁恨不得把他劈开分成两个用。事实上,为了稳住这个重臣,嬴渠梁甚至有心反措和小妹和景监。但问题是景监一直守着臣子之礼,对荧玉以礼相待,这两人怎么着也不似有火花的样子,让秦公一阵的郁闷。 其实秦公也是知道,景监要说对公主没有意思那是假的,不过就荧玉来说,还真不是动女儿心的,她就是一个长着女孩样子的男孩。而相比起来,景监真正想的是荧玉的最大利益化,这是一个可悲的事实,纵是秦国现在是个弱国了,可秦国的公主也一向是要外嫁的,嫁给那些别国的公子王孙,或是一国之君,这是战国时的一个通法,没有道理让一国的公主嫁给本国之臣的,特别是在秦国是如此之弱的时候,秦国公主的身份就更要卖个好价钱了。 所以现在秦公对人才的渴求已经大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可惜的是老人却拒绝了:“国君心意,我已尽知。秦国之事,老夫自当尽绵薄之力。然则只能略为相谋,不能身处其事,请万勿对老夫寄予厚望。” 秦公急急道:“前辈,莫非罪我敬贤不周?”见面第一次就如此直接,也没什么敬献之礼,说来,这敬贤的确是不周的。相比文王登台拜相老流氓姜子牙,秦公的确是做的不够。 老人大笑道:“非也。老夫闲散一生,不求闻达于诸侯,更不堪国事繁剧之辛劳。我师曾言,我是散淡终身逍遥命,强为入仕必自毁。另者,老夫从不研习治国之道,对政务国务了无兴味,确无兴邦大才啊。” “前辈对世事洞察入微,见识高远,却何以笃信虚无缥缈之学?莫非前辈觉我秦国太弱,不堪成就王霸之业?”老人如此说,但秦公却是真知事的,如果这老头不是一个真正的贤才,怎么可能还没有入朝,就知道这秦国上层的水深水浅?事实如此,往往说这种话的才是真神! 老人微微一笑,略顿一顿道:“国君可知晓我是何人?” 秦公一怔,“五玄庄主人。不敢冒昧问及前辈高名上姓。” 刹那之间,老人眼中泪光莹然,不胜感慨道:“国君诚挚相求,老夫不忍相瞒。我乃秦穆公时百里奚的六世孙……我岂能对秦国无动于衷?”秦公惊喜交集,肃然离席站起,扑地拜倒:“百里前辈,嬴渠梁不肖来迟。” 百里老人面目垂泪,示意玄奇和宁珂扶起秦公。良久,二人都是唏嘘拭泪。黑伯站起来肃然躬身道:“百里前辈隐士显身,君上得遇大贤,可喜可贺。” 百里老人悠然一叹,“天意使然。不瞒国君,穆公辞世后,先祖百里奚回楚国隐居修身。先祖临终前曾预言,秦国百余年后将有大兴,嘱后代迁回秦国居住,但不得任官任事。” 秦公惊讶,“这却是为何?”老人道:“先祖虑及后人以祖上功业身居要职,而不能成大事。是以百里氏六世治学,从不入仕,实为先祖遗训。久而久之,亦成家风也。” 秦公沉重叹息,“百里前辈,而今秦国贫弱,内部离心,外有大患,国有强敌,侧有凶虎,然我秦国却无乾坤大才。渠梁为君,孤掌难鸣。恳请前辈为渠梁指点迷津,使我国人温饱,兵强财厚。否则,渠梁何以面对秦国父老?何以面对列祖列宗?” 老人缓缓捋着长长的白须,“秦国之事,我思谋日久,时至今日,机缘到矣。兴国之道,以人为本,列国皆然。秦国要强大,就要找到这个扭转乾坤的大才。” “然则世无英才,却到何处寻觅?”“国君莫要一言抹煞。方今战国争雄,名士辈出,前浪未退,后浪已涌,风尘朝野,多有雄奇。就看求之是否得法?” “渠梁派遣多人遍访秦国山野城池,何以大才深藏不遇?”老人爽朗大笑:“治国求贤,何限本国?自古以来王天下者,哪个不是放眼天下搜求人才?穆公称霸的一批重臣,先祖百里奚是楚国奴隶,治民能臣蹇叔是宋国庶人,大将丕豹是晋国樵夫,理财名臣公孙支是燕国小吏,大军师由余更是金发碧眼的胡人。此五人皆非老秦人,穆公却委以重任而成霸业。孔丘为此赞叹不已,‘穆公之胸怀,霸主小矣,当王天下’!由此观之,治秦者未必秦人也,自缚手脚,岂能远行?” 第二右五十五章:风雪行路 秦公本是思虑深锐之人,一经点拨,不禁豁然开朗,“前辈是说,向列国求贤?” “然也,向山东各国搜罗人才。”老人击掌呼应。 秦公不禁兴奋地对景监道:“如此,嬴渠梁回国府即刻拟定一道招贤令,向列国广为散发,大国小国,一个不漏!”百里老人微笑着:“如若秦公如此,明年春天,我将带公招贤令一道,去山东为秦国谋一大才。” 看看暮色将至,秦公站起来深深一躬:“大恩不言谢,嬴渠梁当对百里氏永志不忘。天色已晚,渠梁告辞,明日便将求贤令送来。”百里老人送孝公一行到院中,寒风卷打来,秦公坚执不让老人送行。老人便殷殷道别,嘱咐玄奇、宁珂代为送行。 回到木屋里,不旋即,两个女孩笑笑喳喳的回来,那玄奇先入了屋,然后换了一身女儿装出来。手拿着一只油包,打开来,里面却是上好的驴肉,取火烧开了,还多出了一些汤水,给了老人。宁珂惊道:“真香?”她跳起脚来:“姐姐,你们去吃香的喝辣的,却留我在这里吃苦……” 百里老人呵呵笑道:“丫头在这里苦了,来,当分一大肥!” 宁珂道:“我也要能吃呀!说,大师姐,你是不是吃了?”玄奇摇摇头,小声道:“我只知道有人吃了,但是谁我也不知道,我现在算是知道煎熬了,你整天闻着那香味儿,却是不能吃,所以你在这里才算是好呢!” 宁珂道:“别人我不好说,但是白舆、柒金茧还有桑净,他们要是不吃,那才鬼了!”说到这里,宁珂笑道:“邓陵子师兄好算计呀,几位师兄都是能算计的,竟然借着这个机会,把门中不听话不老实的几个都给赶出来了!”说完,头上却是给玄奇敲了一记。 宁珂这话是有道理,白舆、柒金茧、桑净、辅子彻、辅子洵都是术业有专攻的刺头,一脑子歪门邪想,还有那水镜更是一个惹事生非的丫头,也就是车芸、屈娴等还算不错。但这种事知道是一回事,但却是不能说出来的。 老人咬了一口肉,味道不错,他赞叹了一声,又见玄奇拿出了一包茶叶来道:“这是东骑加工过的茶叶,配上蜂蜜,味道可好了!”老人微微惊诧,叹道:“难怪秦公如此渴求贤才,奇儿,我闻听东骑已经出兵北讨,攻打义渠,战况怎么样了?” 玄奇叹了口气,道:“我离去的时候正好见到刘羲差人回来报信,我那个大本事的姐姐说:‘战事不利,大统领给敌人围困在了渭南,现在这是差人来援……’不过现在那位姐姐是一天到晚睁着眼睛说瞎话,她说话已经不能从正面理解了,要反来听。想来,刘羲在义渠一定是打了大胜仗,他一口气打下了渭南,看起来,至少他是不用担心粮草的问题了!只是他要是不担心粮草问题,那就是义渠人担心粮草问题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他当日出征的时候可只带了一百骑,真不知他是怎么把事情做到这个地步的!” 百里老人摇摇头,喟然长叹,道:“原来如此,秦公说:‘内部离心,外有大患,国有强敌,侧有凶虎……’他说的这大患和这凶虎其实都是暗指东骑刘羲呀!”说到这里,百里老人感慨万端,是呀,就目前来说,秦国的国力已经降到了一个低谷,在这种时刻,身为一个有志的明君,他一边看着自己的国家死气沉沉,一边看着边上的东骑部族那勃勃生机,这对他的心理,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煎熬? 玄奇想了想,道:“爷爷,我这次在东骑,时间虽短,但也是感觉出了东骑的勃勃生机,那种每天都有无尽收获的感觉,那每一天都不停增涨的实力,太过可怕了,为什么刘羲可以把东骑管理成这个样子,而相比之下,秦国的条件和可用的人才比刘羲多多了,为什么秦国就无法做到刘羲那样子呢?” 百里老人笑道:“这是因为秦国的一切已经有了定局,所有的一切都给定住,想要有所改变,难呐,纵然是对国家有利的,可不一定是对个人有利的。所以秦公在秦国做事困难重重,不容易哇。而东骑不同,东骑的一切都是刘羲白手兴家,所有的规矩法则都是由他一言以决,只要他能知人善用,就会自然而然的兴起,当然,刘羲本人又非是凡人,自是可以让他的部族更上一层。这两个人做比喻的话,秦公就像在一间砌好的大瓦房里,想要在这间大瓦房里建成新楼,必要拆了重建,相比刘羲在一块白地上兴建新居,却是太难了!这就是现在看上去东骑的发展比秦国快的原因。可却也不要小看秦国,秦国错在没有指挥拆楼的人,不然,论人口,论地利,都是秦国占着上风,一旦秦国真的可以放开了手脚,行变法之举,其强大,必不用远期!” 玄奇道:“那爷爷,你是真的要给秦国找这个变法的强人吗?” 百里老人神秘道:“这就要看天意了……” 天意未可知,天意下雪了。在第二天的大早,天上就下了大雪,这是秦国北方的第一场大雪。虽然是下了雪,可要做的事情还是要做的。骑兵呼啸而去,又呼啸而来。转眼间,三百名骑兵飞马到来,他们一人五骑,算起来,他们只有一百人是正选兵,但所有的人都是一脸的喜气,战争是最容易发达的,他们都知道,这一战八成是要胜定了,现在的这些人都是人精,与其说这时打仗,不如说是赚取军功。 刘羲许诺,打完这一仗,参战的士兵,仆兵转正兵,正兵封堡!也就是说,一战下来,刘羲要封出几百个小城堡。好在的是,这些人都给控制着,从刘羲第一次出兵,是有三十个士兵,加上现在,也才是一百个正选兵,也就是说,不带少的,是一百三十个堡,刘羲还可以从别的地方挑一些立大功的加封,事实上,刘羲给自己订的是两百个堡,到时全封出去。 这并不难,一般说的话,只是四千壮丁的事。刘羲设计的城堡并不是意想中的大堡,只是如同鬼子岗楼那种可以入住两百人左右的小堡。所有的一切都要算计的,刘羲心理有数。 这就和太平天国封王一样,别看那么多个王,都是王八蛋,真正有权位的没几个。但王这个名字好听呀,图得就是一个好听。 就如同现在刘羲封堡,一听之下觉得是和刘羲那样的大堡,谁知道这是小堡呢?当士兵集结好了之后,王良出现了,一百多个民夫出现,他们把三百辆大车连在一起,一人看着三辆车,每车配着两匹马带着一头驴。 这三百辆大车里有着五百张弓,一百具弩,这里面有一部分已经是东骑自产的弓弩了。本来制造弓弩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刘羲是一个大老粗,他下令不再制造那些要合成的弓,而全用长长的大弓!就是一根精先的上好木条,两边一连弦,也就成了!东骑还制造了一批的竹弓,可这些竹弓因为季节原因,不适合在冬天作战,所以给免了,有墨门弟子表示,用桐油多泡泡,不过就现在来说,不能拿军器乱来,万一战斗的时候出错了,那可怎么办!所以大竹弓就没有用上。 而弩却是不同,东骑人把弓臂改成了铁,再把一些小零件流水化做好,一下子做成了两百具弩,先把魏国的大弩用上,不足的再用东骑弩拼上。 兵器是一千把短打战刀,五百只秦国铍头,战甲则是五百副皮甲。最多的是面具,王良下令装了两千副军用面具!这是心理因素,在战场上,两边的战士主要就是看对方的脸,对方怕了,你就会胆儿壮,对方凶了,己方就萎了。这样的话,面对着对方一张张的面具,那才叫一个可怕。在西方,所谓的波斯不死军全是一水的毁容戴面具,他们的强大与其说是战力,不如说是吓人吓的! 其实,这批补给,真正多的是箭支和食品调料,还有茶叶,那才是大头。 前段时间,朱夷吾带回了雍城的一笔收入,这笔收入全给王良换成盐了,一直以来,东骑不缺盐,可这战事一起,由于前线的需要,大批的盐要往外运出,这下子可就见出不足了。毕竟,从前线来说,一下子多了近万的人,这么多人的需要,怎么可能少!如果不是朱夷吾的这笔钱,王良都有心向白雪借了!都说东骑强大,这强大主要就是建立在钱上面,没钱算什么,还不是和普通的部族一样成孙子了! 不过如此还没有到穷路,就现在的东骑来说,可谓是前途无量,一切的关键就只在于东骑的战局,如果东骑的战斗败了,那立时打回原形,灭亡也就可以预期了。可就现在来说,东骑战事顺利到了一个无以复加的地步,也就是说,只要刘羲拿下了义渠,欠下了一个大天来他也还得起,而目前东骑的胜利已经在望了,一切就摆在了刘羲的面前。 非是如此,王良也不会如此淡定!她从容的看了看车子,满意道:“猗大!” 那猗大是猗氏的家奴,一直以来都是做跑路的事,很多事都是他跑下的,似现在的这件事,还真是他跑最好。猗大会意的上前,道:“大总管,一切都装车了,这是交付单据。” 王良检查了一下,道:“这件事事关重大,做好了,我和大统领说说,给你一个官身,我们东骑到时立府不成问题了,而且你这一路上还要看着你们夫人,她是你的主母,想你也是明白,知道吗?” 猗大却是不同,许是做奴久了,脸上不见悲喜,淡然无色,只道:“大总管放心,小老儿知道!”王良还算是满意,一见,那边鬼车骑着一匹大马,提着半角钻云枪和他手下的几个从人过来,笑道:“大总管,我来了!” 王良道:“来了好……夫人呢?”一看,感情,天冷,下雪了么,这猗涟怕是还没有起来。王良不快道:“猗大,你去叫你们的主母!要快!”那猗大一顿,忽然抢上了边上的一匹马,飞上去就跑,飞快无比。这老儿说来剑法不错,骑术不错,可就是不知究底。 王良不快的等着,好一会,才见猗涟骑着马出来,在她的身边,是一个小侍女。石娘不跟着来,她可是有事的。不过石娘却是步行着送行,在下面给猗涟牵着马。 “夫人,你迟了!”王良冷冷的说。她这种不客气的话让猗涟大怒,她正要发做,就听石娘笑道:“是奴的错,是奴的错,大总管,夫人本是起的,只是奴不让,奴觉得天冷,没想到大总管却是如此的守时,是奴的错,请大总管责罚!” 王良看了猗涟一眼,猗涟一句话也没有说,她现在算是知道这位大总管的厉害了。王良见猗涟不说话,就道:“你要罚,好,那就免了你今月的月薪!”石娘身处重任,她的定薪是二十刀,这可绝对不是小钱,给王良一语免了。只是因为如此的一个小事。石娘却是笑道:“谢大总管,谢大总管……夫人……小心……” 猗大上前道:“夫人,请小心,要是夫人觉得马不便,就请上车。” 猗涟道:“不必了,大总管,我已经到了,我们这就出发吧!” 王良点了一下头,道:“开关放行!” 在码门处,第一关打开,车队开始隆隆而动。鬼车哈哈大笑,道:“兄弟们,我们前头开路哇!”说着,舞动半角钻云枪飞马在前!很快,车队过了第一关,又到了对岸第二关,然后,径直出了对岸的小堡,出了城关。 鬼车哇哈哈大笑,忽然引颈高歌起来:“是谁听着歌,遗忘的寂寞,慢慢长夜一路奔放岁月曾流过,在那人潮人海中,你也在沉默,和我一起漂泊在天涯的交错。在你的心上,自由的飞翔,灿烂的星光,永恒的徜徉,一路的方向,照亮我心上,嘹亮的边疆,随我去远方……” 他身后的人跟着一起唱了起来,就这么,长长的车队,三百骑护卫,长长绵绵的歌声,响遍了天空,惊得一只只小鸟都飞起来了,在树林里震落出了无数散乱的飞雪。 “刘熊!”王良道。在她说话之后,刘熊就出现了,他一身黑衣,有点阴沉沉的。 “大夫人不在了,那些来我们这里的商人,就由你接待了。” 刘熊点点头,揖上一礼,然后道:“嗨!”远处,车队已经成了小蚂蚁。王良感叹一声,道:“希望雪能大一点!”说罢,转身而回。 真如王良所料,雪大了,就见风起雪落,山舞银蛇,银装素裹的原野上车队稳稳健健的行着。因为东骑人给马上了围肚,还有马罩的厚毡,成功的把风雪挡住。 唯一难的,是地上的雪渐渐的厚了。好在的是队头,是早木和他手下的四个义渠人带路,却也是无碍的。那四个义渠人更是欢笑不断,虽然风大雪大,可两人身上少有的穿着暖和,只觉得无数的精力都使不出来。 第二百五十六章:雪地舞枪(我不是林冲) 风雪持续了三天,这三天里,却是苦人,好在的是,东骑人准备十足,却也并不难熬。 其实这一路行来,最最叫人放心不下的就是敌袭。但这风雪却是来的好,一路上竟然没有半点阻碍,众人只管行路,却是不用多想。可纵是如此,鬼车却是不放心,时不时到处跑跑,想让手中的半角钻云枪见见血,可惜的是这等的冬天,哪里能见到好,最后只能殃殃而回,却是老实了许多。 只是那猗涟却是自苦,她出门也算有时,只是却从来没有到这北面,更是不曾吃这种大苦,现在的她已经缩到了车上,只是就算如此,一双脚儿也是冰的和没了一般。如果不是边上没有熟识之人,她怕是要落下泪来。 好在的是,三天后,雪却须是停了,反而可以见出一派银色的新世界。 只是知事的东骑人却是加速了赶路,现在的天气转回,太阳出来,也就是说要结冻,到时,地面上打滑,更见麻烦了。事实上,就是这一路,已经有四部车坏了,不过好在的是这里人多,都是巧手,一修就好。战国时代,虽然已经有了很上乘的车子,可是由于道路的关系,一直让车子的损毁居高不下,哪怕是现在的赵国,也有上万的坏旧车子,这些车子有着修复的可能,却不及新车,所以锁在库中,之所以会这样,还不是这道路的问题。 所以在秦始皇统一天下后,对弛道的专注无以复加。其主要原因就是当时的所谓大道其实都是一些很次的路,经常出问题,坏了人,还坏了车。 那猗涟觉得身子好了一点,正看着景色,就听猗大道:“主母娘娘,不要看太阳,也不要看这里的雪,要看也要把眼眯住,不然这阳光加上雪光,会烧坏眼睛的。” 猗涟这才闭上眼睛,还感觉头有点昏。她这才感叹,心知丈夫创业不易。可怜可恨自己却还为了后宫之事添乱,忽然间,她有些后悔了,竟然生出了想要叫人回去让石娘住手的打算!毕竟月勾肚子里的也是刘羲的孩子。如果月勾能生,那就说明刘羲也能生,那么自己和刘羲在一起,多要一些恩宠,还怕没有孩子吗?可如果自己不能生,那也就是说自己不能生,如果自己不能生还如此霸道坏去刘羲其它的孩子,那可不是蠢吗? 正当猗涟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手上一重,不知道什么东西落下来,打在她的身上,碰到了她的手上。猗涟睁开眼睛,却是一下子惊叫出n个分贝,其音质之高,可以惊天地泣鬼神了。何以如此?原来在她丝绵的袍子上,竟然多出一个人头!这是一个已经风干的老人的人头,太脆了,也不知怎么回事,掉了下来。 猗大过来,劈手拿下丢开。猗涟道:“谁,谁干的!”鬼车打马回来,问过后道:“不是别人干的,夫人你看,那边一个十字架,刚才我们从那过来,想是正好,算是夫人倒霉,也没有什么的,大统领打仗的时候,把一些不听话的给钉死在那架子上面,却没想到这人死了还不老实,竟然想吓夫人!” 猗涟的侍女小雪叫道:“夫人,还有呐!”顺她手一指,只见到零零落落的,大约几百个十字架!这只是一个小地方,猗涟在心里震惊,也不知道刘羲在这短短的时间里面,到底是杀了多少人,他是如此的残忍!刘羲把那些不服顺的人通过坑杀,钉十字架方式杀死,特别是钉十字架的,刘羲用长长的木钉打入人的手腕和脚上的踝子骨,全凭着那木钉的力量,把人固定在十字架上面,每一个人都是无比凄惨的死去,在死前受尽了无尽的痛苦!特别可恶的是,刘羲用这种方法主要是对付老人和孩子,美其名曰,身体轻点,不容易掉下来! 而那些壮年男子则给活埋坑杀。刘羲把那些人埋了之后,还叫人在上面踩踏,确定一定以及肯定不会有人死里逃生从地里爬出来!很多时候,刘羲只因为觉得对方的眼神怨怼,或是有恨意,就下令屠杀!他就是这样,一边持着滴血的屠刀,一边用着美好的未来生活,逼得忠勇的义渠人向他投降! 这种方法也许很令人不齿,但却很有效!刘羲成功的把义渠人镇服,这和他的残忍是分不开的!事实上这也是现在这个时代的主题,谁要是当老实人,发善心,必不得好死! 鬼车道:“快到了,到了这里我们也就快到了,夫人,忍一忍吧!” 对此,受了惊吓的猗涟只得点了点头。 又行了两日,那猗大来见猗涟,开门见山道:“我们要加快行路了,带路的义渠人说了,可能又要有大风雪了!这次可能会大!所以我们要快一点,现在的雪已经有小半腿了,如果再大,我们就不能行了,一定要停下来,那时可就不好了!” 猗涟恼道:“知道了,怎么这一回出门却是如此麻烦!”猗大笑了,道:“那是因为主母你过去从来没有到这北面来,中原物华天宝,纵有大雪亦难成灾,就算是天气不好,寻个镇甸也就可以了,可是我们现在却是在北方,一个不好,前后三天都不见人影,大老爷创业难着呢!”猗涟听出来了,猗大的意思是,刘羲创业不容易,你却偏偏跑出来,这等于是在添乱,她心下不快,道:“你只管行,你们怎么走,我也怎么走!” 这话说的好,做得却是难,猗涟却也是犟,一时性子上来,非是要从车上跳下来,瘸着脚跳上了马,那边马上的小雪道:“夫人,把腿绑上吧,不然您撑不住的。” 这小雪虽小,可她却是苦出生,现在骑在马上,一双小腿儿给死死的绑在马背上,不然的话,人是绝对受不了的。这种骑马的苦处一般人是万难想得出的,首先就是屁股痛,这个痛能让你后悔自己是活的。所以这才是要绑腿的一个原因,同时,这样才会不至于倒在马下,还可以在马背上睡着。只是要小心,小解和排便的时候麻烦。 猗涟发狠,道:“绑就绑!”心里却是想着不能给一个小丫头比下去了。当下有人过来,寻绳子把猗涟的双足给死死绑在了马背上,这才行进。只是半日,猗涟就受不了,那屁股便如不是自己的一样了,可却实质并非如此,时不时的,从屁股上就传出一股子刺得人要哭的巨痛!便是在这大风大雪里,猗涟也感觉自己给痛得出了冷汗! 她对小雪道:“你不痛吗?”小雪道:“夫人,不要紧的,只是开头会痛。”猗涟怒道:“这叫人怎么忍!”小雪轻轻道:“当自己是死的就成!” 猗涟本想抽小雪一记耳光,但咬咬牙却是道:“你说的是!”当下忍了,这样才得加快行军。整整两天,猗涟只解了一次大解,三次小解。其中的非人辛苦,实是不足为外人道。 这日,风雪弥漫,众人行路,举步维艰,雪已经没过马膝,可众人仍是小心行路。 在这无边的风雪里,鬼车耳聪目明,忽然觉得地面不对,他举目望去,极目处,终于看见一支马队,在这种天气里还有马队,鬼车大骇,道:“小心,有敌!” 这话一出,顿时,众人各自拿出了自己的兵器,有刀有枪有铍有剑有叉有戟有锤有斧有弓有弩!只待来人到了大杀一场。东骑人都是血性好杀,这里面尤以鬼车为最,此货除了操女人生娃子就是杀人!正当众人要大战一场的时候,那鬼车收了半角钻云枪,道:“是咱们的旗号!没事了!” 身后一人气笑道:“大哥,你这可不是拿兄弟们寻开心么?”带路的义渠兵却是喜道:“快到了,快到了,这该死的雪,害得我们一时都认不出路了,来的一定是我们的人!” 鬼车奇道:“你为什么那么肯定,不是义渠兵呢?”那义渠人一脸正色道:“那帮义渠孙子现在还缩在城里面呢,除了咱们东骑人,谁会在这个气候里出来!”他说的大义凛然,身后的义渠兵也是点头同意。鬼车怔了怔,愣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那骑人马一路过来,小心着,然后靠近,对面的一人大叫:“鬼车,鬼车,老远就能看见你鼻子上的那玩意了!怎么样,生娃了没有?有后了没?” 鬼车听声音也是认出了,笑道:“是你小子,英飞!怎么出来了?这么大的雪还出来?” 英飞带着自己的百队人上前,他羡慕的看着鬼车手里的半角钻云枪道:“我受军令出来的,军事机密,我不能说,你们就是二次援军么?其实不要你们来,光我们就行了!” 鬼车哈哈大笑,道:“我们不来行么!来,参见夫人去!”英飞大惊:“夫人也来了?”鬼车道:“这不是听你们前面打得好,不然夫人能来吗?”两人说着,一并儿到了猗涟的面前。 此时的猗涟面色如土,嘴唇发白,她自腰以下的下半身都没了知觉。见鬼车引人来见,道:“这是谁呀!”鬼车道:“是英飞,夫人,我们快到了!”猗涟顿时来了精神,道:“英飞,你是英飞,我们是不是真的快到了?” 英飞憨厚的一笑,一拳击胸,行骑兵之礼,然后道:“属下英飞向夫人行礼,属下军令在身,礼数不周,请夫人见谅!”这些士兵都是滑头,知道猗涟不好惹,所以能多客气就多客气。猗涟却哪里管到这些,叫道:“我们是不是快到了,你快说!刘羲是不是在附近?” 英飞为难道:“回夫人的话,这属于军事机密,属下不能说。” 猗涟吃惊道:“我问夫君的所在,难道你也不能说?”英飞道:“现在还处于战时,大统领的身份和所在都是机要,万不能说,纵是对夫人也是一样,不过属下可以护送夫人到大统领行营,但至于地点位置,属下还是不能说!” 猗涟没好气道:“罢了罢了,刘羲就是这样,没得事干,弄什么保密制度,这个保密那个保密,你带路好了,我不再问了!不过我要快一点到!我要紧快的见到刘羲!”她恼怒之下,连刘羲的名姓都叫出来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这猗涟在刘羲的这套保密制度下吃的亏实是太多了,这个不知道,那个不知道,往往想要去什么地方,两个字,保密单位,不得入内。往往想要看一些东西,上面有保密文件,不得透露!虽然猗涟名为刘羲的夫人,管着刘羲的财务,但不知不觉间,她现在满眼看过去,只是一些帐本上的东西,很多帐本上面的东西她都不知道是什么!这叫她自然而然积下了一肚子的气! 英飞苦笑,他当即下令让他的副手去执行既定的军令,自己随着车队回行营。 其实英飞的任务很简单,就是把手下人分成三队,一个百人队监视渭南城的动向,一个百人队做巡查任务,还有一个百人队盯着泾北城里残存的义渠兵。那里还有一千士兵,不可小觑!可惜的是,这里面的兵却是一动不动,因为牛五不在,将官不得作主,干脆当起了死人,就是闭城不出。不过刘羲就是如此,他定下军令,英飞只会向自己的上官和刘羲才会回话,别人问他,一概都是保密二字挡回去。 本来,他们的速度是可以在中午回到六道口小镇的,那里如前所说,是刘羲设下的大军行营,一共驻扎着十四个哨的骑兵!在这种庞大的兵力下,渭南成了一座死城!任何敢于出城或逃离的士兵都会完蛋! 可由于大雪,结果,猗涟一行人到了快天黑的时候才到。 当他们到的时候,就见在六道口小镇的扬谷场上,黑压压的围着一圈的人。都是一批批的士兵,这些士兵都看戏似的往里面瞧着。英飞愕然,他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一队军兵上前问明事非后,把路上开,英飞引着众人入内。猗涟道:“那里围着的是什么呀?”放行的军兵笑道:“大统领在耍枪,兄弟们都没见过,大家都在看呢!” 猗涟笑道:“你怎么不去看?”那个孩子脸的义渠小兵笑道:“俺还要执行军令呢!” 猗涟冲着猗大道:“快放我下马,我要看……”猗大当即把绳子放断,那猗涟立时跌下马来,好叫猗大等人肤着,猗涟一时间如何能走,叫道:“扶我过去!” 猗大叫来英飞,两人架着猗涟,由于英飞的身份,围观的军兵纷纷给他们让路,顿时,露出了里面练武的刘羲! 此时大雪纷飞,虽然周围有人围着,可风仍是呼呼的刮着。而刘羲竟然是光着上身的,他只在下身穿了一条皮裤,踏着皮靴,他竟然连三叶甲裙都没有围上。整个上半身精赤着,一块块精钢一样的肌肉在雪中混上了汗油,闪闪发光。 刘羲在舞的是大荒凶兽。这把兵器和它的名字一样,凶得很!因为这把兵器的龙鼻处有两个钢链子,上面各自连着一个铁击子,这个铁击子下落可以达到大荒凶兽的中部,虽然在舞动它的时候,这对铁击子会发挥出无与伦比的威力,打人杀人不见痕迹。可同样,也有很大的可能误伤到自己。在枪术的一些招术中,有的招手是一定要超过枪身的前半的,那就有可能打伤到自己,这样的枪,在威力庞大的同时,也极难驾驭! 第二百五十七章:夫人是及时雨 就枪法,在马战上用的少,所谓临敌一枪,那就是一枪,当面一个点扎,那就是两马交错的一瞬间。至于从后面杀敌,那就容易了,提枪点砸就行了。可是要说步战,那就不同了。 在中国古代,戈戟等带着钩的兵器之所以为人所喜,并非是一无是处的,它们的作用极大,由于有了钩头,能斩能劈,能扫能刺,能冲能杀,能挡能架,有道是裂马分狮,金戈荡寇!换句话说,这兵器厉害就厉害在它的作用太多了,牛,一个精于此道的士兵在战场上的作用那叫一个凶,三五名步军拿着这种兵器,打好了,天下无敌!在轩辕剑里的那三个秦兵砍头三人组的厉害就可见于一斑! 可这样的兵器对于士兵来说太难了。一把兵器,似戈这样的,用处是多,可惜的是,在战场上,本就是以繁杂为害,也就是说,如果把一名士兵以戈来当武器,至少要训三五年,因为他们要练习的太多了,有队形,有杀阵,还有很多等等,这绝对是不好的。比如,戈戟的兵器杆子太长了,勾挂住了拔不出兵器来,这时又会影响到军阵。相比起来,枪就简单实用多了。 一名枪兵,只要很短的时间就可以训练成型,这里不是说傻bb的上前杀仗,而是他还要学会军阵队列。如此,才可以用很短的时间里装备出一支支最精良的军队。 在西方,亚力山大手下,就为自己的步军装备了一支专门拿着七米长的大枪的步兵军队,他们的方阵威名多是用这种兵器搏来的。亚力山大就是用这种步兵打败敌人的骑兵,再用刀盾兵对付敌人的战车,最后自己用骑兵突击敌军,这就是他胜利的一概方式。 而在秦国方面,他们虽然没有装备长枪,但他们却也弄出了大长矛,此后,这种矛逐渐代替了戈戟类的兵器,成为了长兵器的首选。最后,演化成了枪。 在步军的枪法里,也就是刺一击而已,但刺有不同,上刺,下次,中平刺等。 至于刘羲现在使的,更是拿手的花枪术。这种花枪术练的就是腰马步,可以活动到全身,舞动时,大枪随着身体上下翻飞,那只枪头如同一条顽皮的花蛇,时不时从刘羲左右腰眼闪出。在这种花枪中,特别要小心,不能给那飞起的铁击子打到,一个不小心,铁击子回打过来,那可要人命了。刘羲现在练的是用了两个铁击子,其难度更大了,就是刘羲练枪,也是小心翼翼,一个不小心,真是会出事的。 自古大将练习武功的时候,有时会为了炫耀而出乱子。传说马超练武的时候郁闷,拿枪挑着什么大木还是冲车,结果一说是他的枪不行,断了,一说是他的马不行,软蹄了,结果马老虎成为五虎将中最不幸的一个人,不是战死的,是窝囊死的。 刘羲现在就是小心,要是给自己的铁击子打到自己,那可不真的要给气死了么! 他的目光注意着枪头,却不去看铁击子,因为这并没有必要。练武到了一定程度的人都知道,眼睛虽好,但在武学上,是靠不住的,人的眼睛一向喜欢欺骗自己的主人。动画片就是这样来的。所以一定要靠自己的眼睛,那样练出的武功一般都是有限。比如练八卦掌的,其中到了一定的火候,就要用布蒙着眼睛走桩,这就是要练身体的感应。人说意在拳先,那个意怎么在拳先?就是因为身体,身体就是意,反应是身体先反应,这样自然比通过大脑判断之后再下命令要快得多!这就是意在拳先,也就所有武者练武追求的极道! “哈!”刘羲吐气开声,手腕翻动,那把大荒凶兽顿时在刘羲的手里打转起来,两粒铁击在飞风车一般,顺着大荒凶兽的抖动,在雪地上留下一道道鸿影!随后,刘羲手一个轻摆,顿住了大荒凶兽,当下就是一招“凤凰三点头”,大荒凶兽枪头抖动之下,枪身上那些细杂的鬃毛使大荒凶兽如远古凶兽复活过来一般,龙目点点,龙须颤颤,龙口吐刃,一股择人而噬的凶煞气息扑面砸来,围观者看刘羲舞枪,竟然都吓得不而同的向后退了一步。 “嗡”一声,大荒凶兽再度飞舞,它如同活过来的野兽一样,时而向天吼,时而向地怒,时而左右摆头,时而隐入刘羲身中。这当然不是真的不见隐进去了,这又不是仙侠小说,而是刘羲把大荒凶兽转动到了身后,“铛”一声,铁击子在刘羲一个巧劲下发出了一个对碰! “呀——”刘羲带起大荒凶兽如风卷云一般,猛然间,一个回首,这正是枪法中的无上杀招,回马枪!这种招法厉害到了极点,关二哥和岳王爷都是以此枪法为最,因为这本就是败中求胜的高招。或者有的时候在难分胜负的时候,就用这一招来败敌。关二哥是最拿手的,当年,连黄忠都败服在这一刀下! 就见刘羲把大荒凶兽绕身几许,蕴足了力道,猛的向后刺出。这一股子力凶猛到了极点,一下子扎透了这扬谷场上用于骑兵训练打下的木桩子里。这木桩子有小孩身粗,并非凡木,一枪以力惯透,别的不说,就是这股力道,穿什么甲具都挡不住的。 众兵士齐声道:“好彩——”要知道这木桩子坚固异常,士兵们练习时没少给那木桩子反震伤手的,都是知道厉害的,往往刀砍给弹上来,枪扎也就是一个小点。几曾想过会如刘羲这样一枪扎得透过去的! 哪知喊声未绝,就见两个铁击子从左右分过,绕缠住了木桩子上,这下想要拔出枪来,却是不大易了!众人只道要上前解开铁击子,谁知道刘羲身子一个身后微扬,他的手先是离了大荒凶兽的枪柄,两手顺着大荒凶兽划出了一个太极手印,结成了大圆满状,然后大喝一声,双手把住大荒凶兽的枪杆,先左右一分,放打出一道离合震劲,将那木桩打松开些许,然后身子一扭,平转翻出了三百六十度角,“喀嚓”一声,那木桩子顿时给枪刃分开!散成数截,就近枪刃的部分更是碎成了木粉! 大荒凶兽就此平安恒稳的收回!刘羲斜提枪在手,他精赤的身子白得发亮,上面白气弥漫的散发出蒸腾的汗气!此刻,虽然漫天风雪,那雪片每一瓣都有拇指大,可却是让人丝毫感觉不出寒意,刘羲整个人,就如同神一样!激得看他舞枪的人都起了一身的沸血! 不仅刘羲的东骑本部兵马臣服,连那些义渠人也老老实实的一并跪下来,大呼道:“大统领大人万岁神勇……大统领大人万岁神勇……” 这就是强者崇拜,人们就是对那些强大的人无比崇拜。如项羽,兵败时仍有二十八将死命相随,如吕布,高顺为他慨然赴死,如大英雄冉闵,二十万汉人在明知他必会兵败身死仍只身留城,等着慕容燕国来把他们全部吃光!人们会为了他们心目中那些强者,不顾自己性命的追随。用现代话说,这就是当时的一种偶像精神,古人的偶像和现在不一样,现在的偶像是一群娘娘腔,小白脸,要会耍酷,可能还是个同性恋,但在古时,往往要求只有一个,特别是在秦汉这个年代,那就是强勇! 比如大周(周董),在现代他是小天王,但在古时,他最多是一个校人(体弱从事杂役的士兵),比如小周(和大s来事的那个),他也许可以当龙阳君!但你能指望天下人会正眼去瞧他们么?不会,甚至只是鄙视!没能耐就是没能耐,在这个时代,脸长的好,歌唱的响是没有用的,你要能打,能杀,能做实事! 刘羲哈哈大笑,在这一刻,他也体会到了当项羽的感觉,难怪项羽那个傻b会迷恋自己的个人表演,总想着在士兵面前现现,原来是如此,这种万众睹目的感觉那叫一个厉害!也难怪一些小明星当了大牌就架子大了!原来是这个原因! 刘羲在心里都不由佩服刘德华了,如华仔那样,几十年不变,扬名发达也不臭现,这种艺德太难得了!他怎么做到的?想必是吃了很多苦,要是能修真,怕能比过李强了! 就在刘羲欢喜的时候,他怎么可能不欢喜,大战竟然以如此巧妙的方式面临结尾,现在刘羲胜算智珠皆在把握之中,人生之得意莫过于如此了,当然是开心了。 哪知就在这个时候,一把干哑的声音道:“刘羲——” 刘羲一看,却是笑了,道:“你怎么跑来了?”他说着把大荒凶兽斜插入雪地,三步并做两步,来到了猗涟的身边,这猗涟下身麻木,可不是一时半会能好的,现在根本无法自己行走,要靠着英飞和猗大搀扶。 到底是自己的老婆,哪有老让别人扶着的道理,刘羲当下把她横抱起来。 一人道:“夫人,是夫人,是夫人来看我们来了!”另一人道:“是劳军,是夫人来劳军了!”顿时,整个扬谷场上响起了一片的欢声笑语,此时,哪理还管什么东骑人义渠人老秦人什么的,大家都是一起伙的人。这也是得了这天地的帮助,要知道,现在是天冷的时候,在这天冷的时候,人人都要相偎在一起,如此一来,大家都要抱成团,众人感情可不就好了么,而本来的东骑人也大多给打散到了义渠人中,他们常常说东骑的典故,唱东骑的歌曲,那些故事和歌曲无不美妙,这些苦哈哈的义渠人和老秦们哪里知道,是以,虽然是冬天,众军的感情却已经给成功的扭在了一起。 现在,更是绝妙,先是刘羲表演了一下他个人的武勇,能如刘羲这样,在大雪纷飞寒风大起的时节精赤着身体舞枪耍武,先一步加强众军士对他的强者崇拜,再引出了猗涟这位大夫人带着大量补给而来,更是温暖人心。 之前说了,东骑军现在需要的并不是粮食,整个义渠的大部米粮都落入了东骑人手里,所以对东骑人来说,他们要的是盐,是茶叶,是调味料,是兵器,是战马,是甲具。而这些都来了,甚至大多数人还可以分到一张平滑精美的面具,这面具看上去小,可也算是精品,没见过世面的义渠人哪里知道,一个个喜得都说不出话来了。 “祝大统领和夫人千世永昌万寿无疆……”随着一个不知名的东骑人叫起,其余人都觉得这话好,整个六道口小镇雷音滚滚,直是:“祝大统领和夫人千世永昌万寿无疆……”的话,那声音漫漫延伸而去,连这风雪也是压不下来! 刘羲也是大喜,他托着猗涟的屁股把她举了起来,这变态一高兴起来把他老婆当大鼎举着玩了,他手上用劲巧,猗涟吓得身子乱晃,却就是掉不下来。刘羲高声道:“我大东骑——威武——万世——”众人齐声高喝:“大东骑——大统领——威武——万世——” 如是者三,刘羲才把猗涟放下来,那猗涟吓得花容失色,嘴里叫道:“你这疯子,你这疯子!”说着举手打刘羲,却是雷声大,雨点小,再说,就算她用力打刘羲,却又哪儿打得动。刘羲只消一攒劲,身上立时就硬得和铁石一样。 却是刘羲的手上一湿,他这才意识到,感情方才动静大,而猗涟下身又没有知觉,竟是给吓得失禁了也不知道。老婆尿裤子,这问题可大可小,没人知道是小,给别人知道了,那就是个大,一说刘羲的夫人尿裤裆了,不说猗涟,刘羲自己也不好受! 他挡下抱着猗涟道:“都给我让开,都给我让开,没看见本大统领夫人来了吗?这点人事都不知道吗?” 他所说的人事自然是人伦大事,众兵士都不是傻子,自然是知道的,不由大笑起来。 还别说,刘羲并没有亏待他们,刘羲在渭南大屠杀,只有两种人不杀,一是降者,一是对刘羲有用的人。这有用的人里,有为刘羲所用的,有一技之长的,还有大量的年青妇女还少量的孩子。不过,那些孩子都是地地道道不分善恶的孩子,他们大多都是不懂事,等他们长大了,只会当自己是东骑人。 就说这个六道口小镇,刘羲专门调来了两百多名妇女,她们就是军妓,同时也是奖品,一方面,刘羲用她们满足一些士兵的**欲,当然不是全部,而是立功的,或是表现好的!刘羲下令,争取尽可能的平均,要让所有的士兵都有机会上。这就要学问了,但总之,至少刘羲的军里还没有大规模的同性恋发生。 所以士兵们都很了解这种状况,见大统领急着要和夫人行房,反而生出了一股同类的亲近。对军队,上位者有时就是要表现出粗糙的一面,这样才行。刘羲如果拉着夫人文文明明的,那太假了,而似这样,一见到夫人,抱着就要行房,反而更能合乎士兵们的军心。他们会觉得果然是这样的想法,这会让士兵们觉得自己和上位者是一样一体的。 这种感觉玄妙无比,却是误打误撞上了,因为刘羲的确是真的很饥渴! 那话就要说了,刘羲怎么说也是头儿,他这样的人物,怎么可能会少了女人呢?再说刘羲给自己的士兵军官都从枣林镇调出了两百多的妇女,他手头上就别有别的女人了吗?当然不是,没了别人的也不能没有他的呀! 第二百五十八章:意外的胡女(她不漂亮) 事实上,刘羲的女人不是没有,在他打入渭南的第一个小村镇的时候,抓了两个小女孩,一个七岁多,一个大点,十二三的样子。当时就是这两个女孩侍候的刘羲,与其说伺候,不如说是一场**。其实这在战争中是很平常的事,打仗么,哪有不**的道理。 不要说古代了,就是近代这种事也是司空见惯。清兵打白莲教的时候,那些无知女匪哪一个不是给奸了又奸,奸了再奸,再奸再奸,奸后再奸,奸到了不能奸的时候,就杀了!有的还凌迟,惨烈的无以复加。还有八国联军,他们进入中国,何尝不是一路烧杀**的?好吧,当时的东方落后加野蛮,西方文明了吧,可德国人还不是从波兰奸到了巴黎,从北非奸到了俄罗斯!说法西斯野蛮,作为解放者的苏联大佬们又何尝放过了柏林那些可怜的妇女?至于美国人就更糟了,他们在越南,甚至连两三岁的小女孩都不放过,美其名曰是女孩父母要求他们做的,当然,只要给美元就行了,美国政府承认这种行为不算**,不用上军事法庭,所以美国大兵在**完了后,不管别人要不要,扔两张纸,至少钱是给了的! 所以,告诉那些自以为正义的人们,永远不要觉得在战争中**是不对的!事实上,就连岳家军也有军妓,在古代,一支军队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没有女人的,想要不让军队**,那就要带上军妓,想要不带军妓,那就要**!(比如中国gcd,所谓中国hj是没有做过这种事的,但他们有另一个说法,叫相互学习,照顾生活。并且,这是政治任务,很多参加hj的女学生就是这样莫名其妙的成了这个老农那个泥腿子的夫人,这里面何尝有自由可言?当然,这个事情有着丰厚的补偿,比如说提干,升官,给福利。) 在这种情况下,刘羲理所当然的把两个小女孩给上了。和他恶劣的爱好一样,刘羲给她们顺便开了后门。其中大一点的还好,毕竟她大一点。可是那个小的七岁女孩却是不行,她的后菊恐怖的张开了一个感觉不可愈合的大洞,刘羲都不敢看那是几道的伤口。 在当时,刘羲后来要打仗,只是一个晚上,刘羲就走了,这两个女孩也给和其它妇女一样带走了。在当时,刘羲是怎么也想不到这个七岁的小女孩还能活下来。 屁股后面开那么大的一个洞,女孩大一点还好,她太小了,就算是另一个女孩用一种不可言语的方式照顾她,就刘羲感觉,迟早也是要完蛋,等女孩子一排粪,一染上便毒,死怕是早晚的事!在这个缺医少药的时候,往往只是腿上起个疮,人就会烂腿,断了一根手指,也有可能会死亡!所以刘羲有理由觉得那个女孩会死。 当刘羲下令要在六道口扎营的时候,大军集结,那是一定要一批军妓的。这是必然结果。当时受令的是英飞,英飞回到枣林镇调人,他当然要考虑到给刘羲也找女人。这时,那个小女孩站出来了,她没有死,但那个照顾她的女孩却是不行了,因为她把大量的食物给了这个小女孩,结果自己却是累饿的病了。 女孩提出了要去照顾刘羲,她有足够的理由,因为她的**就是给出刘羲,第二她长得也可以,第三她之前曾经也照顾过刘羲,服侍过刘羲一次。其实这对她来说,等于再寻死路。第一次的伤口已经愈合,但再来一次,她就完了!已经病倒的女孩是不可能再让她好起来的。 可这个女孩却是坚持一定,因为只有到了刘羲的身边,她才可以得到足够的食物,这样她才能救回那个照顾她的女孩。英飞是给感动了,他就把这两个女孩带了回来。 想要服侍刘羲不是说说就行的,对于这个小女孩来说,以她的身体,只要两次,刘羲就能让她半死!然后她就只能等死!但纵是如此,这个女孩还是来了。 第一天,刘羲没有对她客气,他老实不客气的把这个女孩狠狠**了一遍,用来出火。 但当第二天,刘羲看着这个女孩把自己的那份肉汤拿给救她的那位姐姐时,刘羲也不由觉得感动了。都是皮毛骨肉血,人生父母养,刘羲毕竟还是个人,他想了想,就放过了那个女孩。也就是说,刘羲不碰她的下半身了。 但问题在于,这个女孩再尽责,再尽职,她只有一张嘴,她就是把嘴吮酸得麻了,也是不能替刘羲消火。这才变成了每每刘羲忍不住,就跑到外面耍大枪,主要就是为了泻火。 可事实是,这泻火,往往泻了比没泻时的火还大! 刘羲几次想不顾一切把那个小女孩做了,可看着她的那股样子,刘羲还是忍下了。刘羲觉得,一个再无耻,再下贱,再肮脏的人,也当有自己的一片心灵净土。这个女孩虽然身处众恶,经受了自己的摧残,可是她却知恩图报,在自己身受难事,还向着救了自己的女子报恩。 刘羲从来不觉得这世上好人有好报,也不觉得一个善良的人一定会有好下场。但当他看见这个女孩,却是生出了一股能帮就帮的念头。他觉得自己至少还是一个人,总不能真的去做个禽兽不如的人吧! 所以,这回猗涟来的就太好了! 那猗涟何曾想到这一出,等于是自己送到了他的枪口上来了。一入居处,猗涟就是一愣。刘羲现在住的地方也好不到哪儿去,只是一个小单间的土房,在榻上面,多铺了一点草,还有几张兽皮,仅此而已。现在是战时,刘羲不能搞特殊化。吴起的兵法说了,将军就是要与士兵一样,不然你怎么指着人家给你卖命? “哎呀,怎么在这里?”猗涟有点羞,一路行来,风雪苦楚不说,根本没有洗梳过,身上不免有味儿,特别是几度的方便,下身还没有洗,刚刚更是直接尿了!现在还遇上了这种环境,叫她怎么甘心!“我还没洗呢!” “洗什么?”刘羲现在是**最大:“我最爱的就是原汁原味!”他这一说,却是让猗涟大羞,道:“你莫要闹了,我唤小雪来,你先紧着她,快叫人来烧水,我非洗不可,这一路我都没有洗过,身上难受呢!”刘羲却是不管,道:“我不管,我就要,现在就要!” 他大叫着,却是不担心,门口自有卫兵替他把门,至于弄出一些声响,那也算不得什么。 刘羲坚持,猗涟无奈,她只能自苦,这算是她自找的,谁叫她跑来的。刘羲可不和她客气,当下把她的衣服除了,这大冷的天,猗涟立时往皮草垛子里钻。刘羲这边也把自己的衣服尽数除了,他的身上本就才运动过,一身的男子气息,直冲得猗涟发晕!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给刘羲抓着拖出来。 刘羲抓着猗涟,当下刺入她的体内,这可真是太糙了,当真是一点前奏也没有,按理说,猗涟当是痛得叫出来才对,刘羲做了两下,感觉猗涟下身有些发冷,心里奇怪,暗道:“她的下半身不会就此冻废了吧!”便道:“夫人,你有没有感觉!” 猗涟也觉得怪,她明明见刘羲长驭之入,在她的身上**起来,可她偏偏还真是没有感觉,便道:“我……我不会坏了吧!”刘羲忙着安慰她道:“不会,不会,一会儿就好了,你主要是血液不畅,我急着和你行房,也是要帮你……不过……你真的没有感觉?” 猗涟狐疑道:“你这话什么意思,你又想使什么坏?”刘羲连声道:“哪里,哪里,我只是关心你,你怎么可以不信夫君的话呢?这可不对,来,活动开气血不能老是这样,我们要换个姿势,再来一次!放心,我一定会帮你的……你有了感觉一定要告诉我啊……” 猗涟不明所以,她也实是累了,既然已经这样没皮没脸了,猗涟索性什么也不管,由着刘羲耍弄,刘羲要她翻身,她也乏了,便就从了刘羲。这下刘羲可是得偿所愿了,他大喜之下,发狠连连。还别说,这渐渐的,猗涟还真有了一点感觉,只觉得下肢的气血果然是如同刘羲说的那样,渐渐有了感觉。她心神一松,当下闭目小憩,忽然间,一个感觉却是越来越大,甚至隐隐的,她还嗅到了一股臭味。 猗涟初时还没有在意,直到后来,身上的乏意渐去,她的感觉越重,这才察觉出不对,当下道:“不对!”刘羲道:“哪里不对!”猗涟回身,大吃一惊,她这才清清楚楚的感觉和明白,原来自己一直守的后院**到底是让刘羲采了,而且还是如此的不堪,连不洁之物都弄出来了,难怪这味道起了来。猗涟大羞,刘羲捧着她的屁股,道:“不急不急,一会儿就好了……” 猗涟哭笑不得,也不知这时间是怎么过的,总算是由得刘羲发泄出来。 此中秘事,不好多言,总而言之,事毕之后,刘羲总算是发了善心,叫人煮烧雪水,给夫人洗浴。 猗涟直到泡到了大木桶里,这才松了一口气,身上一暖,刘羲也跳进桶里,猗涟没好气道:“你还没够么?”刘羲抱着她道:“我身上不也是出了很多汗么?”猗涟调笑道:“你不是喜欢原汁原味么?”刘羲脸色一变,手抱住猗涟道:“夫人,我发现我还没够呢!”猗涟咯咯笑道:“别闹了,哎呀,我怕你了……” 两人嘻闹了一阵,门口放出行,一个七岁大的小女孩进来了。猗涟怔了一下,道:“她是谁?”刘羲淡淡道:“照顾我生活的!”猗涟惊道:“不是吧,你怎么能对这么小的下手!” 刘羲不快道:“我没有下手,若然我真的下手,你觉得她还会活到现在?”说到这里,刘羲想起来什么,对那女孩道:“小爱,你姐姐还没好么?” 小爱道:“姐姐身子乏,请大人多宽限几日,等姐姐身子好了,奴一定带姐姐来谢大人!” 刘羲哼了一声,道:“罢了,你下去吧!”小爱不敢抬头,低头脑袋下去了。 猗涟道:“这女孩挺可爱的,你真没碰她?”刘羲叹了口气,把事略微说了一便。 猗涟道:“那好,这丫头品性不错,比小雪那丫头强多了,竟然不来给我上水!”她知道,小雪不来,那就是她也寻水洗浴了。女子不比男子,最是爱洁,一个男子三五天不洗是常事,几个月不洗也很多,而一个女子,隔天不洗就身上痒了。 刘羲却是淡淡道:“这丫头你不要碰她,我想留她给小奴做个伴!”说起小奴,其实就是阿奴,她由于出身原因,有着一定的自闭症,平常不大说话,一向闷得很,除了月勾,没几个人和她说话,便是没事时,她也是缩在刘羲的房里,为他打扫整理,一个人,刘羲怜她,便也就容着她,现在看见小爱,心里觉得正好把这两个女孩放到一块儿。相比起来,阿奴的年岁虽大点,可就性情上,竟是反而不如小爱坚强! 转眼三天过去了,这三天时间,东骑带来的兵器全部下发下去。刘羲坚决鄙视那些把武器堆积在库而不让士兵使用的势力。武器的下发使士兵们士气高涨,他们一边积极训练,一边按刘羲的命令行事。 巡兵轮流出击,把渭南城盯得死死的。其中,渭南城的军兵几度的想要出城,但给东骑兵赶回去了,奇妙的是,刘羲下令,尽可能的不要杀他们,而是困着他们。 这一天,刘羲本以为平常,却是英飞等人回来,原来却是来东骑的义渠探子增多了,接刘羲的命令,这些人本当是问也不问,直接杀了的,但这一次却是不同。原来英飞抓了一个女子,此女子大声叫她是助刘羲获胜的,英飞不解下只好带回来,反正如果不对,杀了吃就是!刘羲也是觉得奇怪,就叫人把此女带上来,却是原来,竟然是一个金发碧眼的胡人女子。 另人万分遗憾的是,这个胡人女子已经年岁大了,至少也算是个中年,刘羲一看之下,完全失去了**的性趣!这实是让刘羲扫兴。此时,金发碧眼的女子不少,但美女少,西方人种还没有进化完成,大多数人都是很丑的,他们体毛多,体味重,动不动就出汗,原始的西方人实是和鼻涕虫没什么区别。所以从这个角度上来讲,白种人里是很难出美女的。往往出了美女,也不是纯血的,都是和中原华族杂交出来的。 一些北狄白狄就是用这种方法制造白种美女,拿到外面换钱。 刘羲一身军甲,叫来那个胡女道:“我的部下说你可以帮我赢得战争,你说说我要怎么赢?”那胡女道:“我要和东骑王说话,你是东骑王吗?”刘羲现在还不算是王,他没有得到秦国的诰封,毕竟,他在出征的时候,手上的兵很少,整个部族也只有几千人,不过现在说实力他勉强也可算了,手里几千精骑可不是说笑的。可这实力来得太快了,它是从义渠人的血泪中得来的,还不及得到秦国的册封。 刘羲说白了就部族大小来讲,也就是一个头人,而他为了方便出征,才自命为大统领,有点给自己增点名头长脸的意思,说来还是底气不足。胡女这样说,刘羲觉得此女是在讽刺自己,不由大怒,道:“不说算了,人来,拿她制成肉肠吃!” 第二百五十九章:放下兵器任你们走 人肉肠子其实就是香肠,这是刘羲发明的一个吃法。刘羲虽然容忍了小爱这样特殊的存在,但却同样有他兽性野蛮的地方。比如刘羲好吃,他为了培养军队的野性与兽性,来增加自己军队的战斗力,发明了一种吃法。首先,把要吃的女人杀死,然后掏出她的肠子,清洗干净,再把女子身上的内脏和骨头拿出来,把那些皮肉用刀斩碎成肉糜,用盐和香料豆油等拌了,从而制成。 其实就是香肠。与之不同的是,一般的香肠是用猪大肠制的,而刘羲的这个法子是用女人制的。最离谱的是,这样弄出来味道居然真不错,至少刘羲感觉不比香肠差,很多东骑人一吃就上瘾了。好在的是,刘羲对此严格控制,没有让军队乱来。 不然的话,刘羲手里绝对聚集不到这几千人的妇女。 那胡女大惊,忙道:“大王饶命……大王饶命……”在旁的英飞摇摇头道:“那你就快说吧,自己说,也别让我们问了!不然的话,下场你自当是知道!” “我说我说……”胡女哆嗦着把话说完。原来此女是郁郅牛城里黄牛大巫祭手下的一名圣女,她当年也是漂亮的,但问题是老毛子女人大家都知道,一上年纪,或者说时间一到,立刻凤凰变母猪。白种女人一般骨架子比较大,在她们小的时候,也许还好,感觉着漂亮,肉多,那身材叫一个魔鬼并不过分。可问题是,一旦到了她们年岁大了,立时会变,有的行了房就开始变,就算是没有变,到了中年时,内分泌失调,这身材还是要走样,还是要凤凰变母猪。所以这胡女也就成了这副样子了。可她这样子也是安全,一般没有人会在意这样的女人,就算是看到了,也会忘了。这胡女进入神庙的时候似个天仙,可现在她这样子出来,她妈都认不得她是谁了。正适合替黄牛大巫祭办事。 这黄牛大巫祭算不上是个人物,却也有远见,从这一连的战事里,他看出了很多,第一,他看出东骑军兵收容了很多义渠人,这一点非常奇怪。在战国的时候,两边打仗,成者王侯败者奴。战胜者通常不会对败者有任何好感,掠夺抢劫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比如秦穆公打败义渠的时候,并没有厚待仁爱义渠族,而是把战败的三万义渠精壮给罚为隶农。劳苦到死。在此我们就可以看出来了,秦穆公打败了西戎,他厚待了西戎,现在西戎已经开始给老秦当兵吃粮了,却是偏偏坏了义渠,结果到现在为止,义渠一直与老秦为敌。现在义渠人既然向东骑投降,那就说明东骑一定有打动义渠的地方! 其二,东骑能得此大胜,这就说明了东骑的强大,和东骑刘羲的目光远大。如果刘羲是这样的人,那他要做的必然是行鲸吞大举,如果刘羲要并吞义渠,那么黄牛大巫祭就有出路了。这就是他的算计,既然义渠兵败,那么东骑将兴,对于黄牛大巫祭来说,他就要考虑自己的教权了。毕竟,如果是老秦和义渠开打,占了上风,对他这样的巫祭自是不会放过,要杀杀,要死死,怎也不会放过他。可如果刘羲是想并吞义渠,那就反过来需要黄牛大巫祭了。 在黄牛大巫祭的眼里,义渠怕是要完了,既然如此,让义渠少受一点损失,保住多一点元气,那反而是好!存了这个念想,所以黄牛大巫祭才派出胡女来看情况,如果东骑的确是做着并吞义渠的打算,那么好,只要保证黄牛大巫祭的教权,那黄牛大巫祭就决意帮助东骑。与之相反的,那黄牛大巫祭就要做好带着义渠人离开泾北,出往阴山老林过活了。 现在胡女性命在即,到底是怕死,也就全都说出来了。到底,平常这胡女安全,谁也不会**这猫不啃,狗不叼的,说说好话,谁还不放了她。可没想到东骑族不一样,是要吃人的。并且,胡女来得虽少,可也是知道了,原来东骑人是吃人的。别的还好,这边厢的一吓,可就全出来了。 刘羲在心里盘算了一下,道:“你说的是黄牛大巫祭的教权?是不是?这好办,我同意,但是详情我要和他面谈,虽然谈得成谈不成是两说,但我可以给你保证,我是不会杀他们的。至于你说能帮到我,不知道你所谓的帮我,是指什么?你能拿下渭南城吗?” 胡女顿时呆了,她这一呆,却中吓出尿来。只是她可不是刘羲,刘羲自是不会烧水给她洗澡,当下笑道:“这样好了,我也不难为你,你只管给我到渭南带一封信,你去叫城,成不成,我都放你走,事情一完,你就可以回郁郅。” 胡女道:“那……我去叫城,我进去了说些什么哇?” 刘羲微微一笑,道:“你告诉他们,只要他们交出兵器,出城来,我不要他们投降,我放他们走!”胡女张目结舌,不知所以。 众兵将也是不明白。如果说刘羲让他们交出兵器,那不是等于降了吗?可刘羲却说不要他们降,而是让他们走。这里面玄妙就大了,一般说来古人讲诚信,当然,刘羲和这是八竿子打不着。可现在知道这事的人少呀,刘羲这样说了,谁知道刘羲说假话! 待胡女给压下去后,众兵将上前,刘羲却是笑道:“你们放心,我自有算计。”其实道理很简单。刘羲说要他们的兵器,这是要他们没有反抗力。刘羲说不要他们投降,是为了消除他们的逆反心理,毕竟义渠是以忠勇闻名的,这动不动就投降,还真没怎么做过。而只是交出兵器,然后走人,这从形势主义看上去,还是说的通的,算得上是刘羲仁的一个表现。道理虽是简单,但刘羲是绝对不会说出口的,这就是神秘主义的作用。 当年蒙古人的无敌征西大元帅郭侃,这人也是如此,他有了算计他不说,就是卖弄神秘主义,我知道的你不知道,这就是一种力量,结果西域人称郭侃为神人!把一个异教徒称为神人,你说郭侃在西人眼里多大能耐。这就是神秘主义的力量,刘羲知道这种力量,精通拿来主义的刘羲当然要用了。 下午时分,胡女在饱食一餐后,给东骑兵押着向渭南城去。此时雪已经停下,但却是上了冻,反而还是不好走。横竖都是一样的,胡女磨磨蹭蹭,到底还是到了城下。 城上防备万千,就见东骑兵如风一般的散去了。那胡女在城下叫道:“快开城门,我是黄牛大巫祭的人……我是黄牛大巫祭的人……” 一来是只有她一个人,二来她说的是她是黄牛大巫祭的人,无论如何都是要给面子的。 很快,城上降下了一条绳子,可怜城里的东西给刘羲之前一把火烧了个一干二净,连个盛人的箩筐都没有,那可怜的胡女只得抓着绳子,给义渠兵吊上去。 入了城,才可见出这些义渠兵的可怜。这些兵丁一个个面目僵紫,偎偎缩缩,对于他们来说,不是饿的,而是冷的。特别是他们的手,很多人的手已经冻坏了,这里面的主要原因是这些大兵们把几百只的羊给吃光光了。他们连牛也没有放过。这个时候,什么牛神,一边去。 其实,这并不是士兵们的饿,而是为了羊皮和牛皮。他们是冷的,在这种天气里,义渠兵没有御寒的东西,这才是要命的。在东骑兵飞马拿下了渭南后,当时牛四就起大军打过来,当时的刘羲为了算计,当时就把渭南一把火给烧了。这把火烧得渭南城里空空荡荡的,一根丝布都冇有剩下,当义渠大军给东骑兵在屁股后面打着进入了渭南城,面对的是焦的发硬的四面空壁。这城却是给烧得硬了不少,但却同样是什么也没有剩下。 每一个士兵开始还没有什么,但却是给这寒风一起,大雪一下,就再也受不了了。 这里有一个可怕的地方。在渭南里,义渠兵的食物是一回事,可是这御寒之物却是不足了。这下更是连累到了食物,因为他们没有引火之物,人是不能吃生食的,这可不是麻烦了么。好容易义渠兵冒死出城,弄了一些不足的小木头,结果食物烧得半生不熟,这个苦就别提了。 牛四和牛五都在头疼中,军粮不足,寒衣更是不足,什么都是不足,这个可怕叫一个恐怖。而四面天天可以看见无尽的东骑兵,义渠人看得很清楚,这些士兵都能看清,那东骑兵里有很多的义渠兵,这算什么?义渠兵打义渠兵?义渠人的士气下降的可想而知了。 现在,以义渠的力量,不要说守住这个冬天了,连十一月过去都难。 正在这个时候,胡女来了。当下,众兵士带着这个胡女到了城中,引见给牛四和牛五。 “你说你是黄牛大巫祭的人?”牛四咳嗽着说。打了败仗,坐困愁城,他的身体越发的不行了,加上天气冷,他的声音都像是从嗓子眼里挤出去的一样,难听。 胡女先出示了黄牛大巫祭的身份骨牌,然后道:“我是奉大巫祭的命令,来看渭南的战局。不过我在城外给东骑人抓住了,他们是让我进来传个话的……” 牛五跑到外头去,先大喊了一嗓子:“天杀的东骑!”然后回来道:“是不是还是那样子,五十亩地,一头牛,五只小羊,一式的新农具,手把手教种地?” 这几天,东骑人天天喊这口号,先是问义渠人投不投降,再说投降的条件,这条件已经在城中引起了不小的风波,现在的义渠人已经冻死了不少,就是这样,大家也不敢靠在一起取暖,生怕在梦里给人拿下了人头,到东骑去换牛羊换地。为此,牛五和牛四睡觉都不敢闭眼,时不时的,就要起来带兵巡夜,一是怕士兵无故冻死,二是怕有人生了歹心杀戮同伴。 胡女道:“那却是没有,他们说了,不要我们投降,只是要我们放下兵器,然后就可以走了!” 牛四的眼睛徒然张开,牛五大叫:“天杀的东骑,他们又想什么招儿呢!放下武器再让我们走人?怎么可能,我们这边放下武器,那边立时就是钢刀加头!说白了,还不是想要我们出城门给他们杀!当我们都他牛的是傻子呢!你傻我可不傻!” 牛四摇头道:“不会,他们不会做这种事,如果是骗我们出城,那没必要,他们就这么封着我们,你认为我们还会耗几天?这座城是他们放火烧的,我们没有别的还好,可现在天气正冷着呢,这风雪说不定还有一两场的,我们把所有的食物吃了,这才算是保住了我们的军队,可是现在我们连食物也是没有了,我们明天出城!” 牛五跳起来,叫道:“四老爷,你疯了,我们一出城,就是大屠杀,东骑人的手段你不是没有看过,你还不知道东骑人的品性吗?这帮子人都是疯子!他们杀人吃人,根本就不是人,我们还是快一点趁机杀出去!” 牛四冷冷道:“杀出去,怎么杀出去,我们一出去,他们不会和我们硬打的,只会跑,而且我们明天也不能玩花样,如果我们耍了花招,那就不好说了。东骑人就不会再相信我们,他们一定会把我们困得死死的,到时,等我们一个个冻得手脚麻木后,他们就可以派几个人进来,就能把我们的脖子全数给割了。” 牛五大吼道:“你去投降,我不去,我不去,你一个人去。” 牛四冷冷道:“我一个人去,你看看,到时候,谁会和你一起留下来!你要不信,你就到城里头对每一个士兵说说,看看他们是什么意思!” 到了第二天,城西门发出了东骑人的叫喊。 “换食了,换食了,交出兵器,一张皮衣,一包熟肉!”东骑人在西门大声的喊着。此外,一只大锅立在这里,里面全都是热腾腾的肉汤水。东骑人大叫:“只要放下兵器,可以喝一口热汤,领一袭皮衣,一包熟肉,想上哪就可以上哪儿,我们不拦着你们啦!快快出来吧!” 看着城下的动静,牛四摇摇头对牛五道:“你现在还能留住弟兄们么?”他叹道:“东骑人毒呀,他们做事不做绝,总是露着这一手,他们这是逼着我们行事!” 很快,义渠人打开了渭南城门,从里面走出的是一群身体散发着臭臭的体味,一群脏臭到极点的士兵。他们每个人都紧着身上不足的烂皮子,有的皮子还是没经过处理的生皮,这些生皮都是从羊牛身上扒下来的。那个臭味更加的难闻了。 牛四难受着嗓子嘶吼,道:“排队,排队,我们义渠人打了败仗,可以放下兵器,但不能丢了我们的傲骨!”牛五在旁暗怒道:“打了败仗,还有他牛的傲骨!”遂道:“他们要我们的破烂,给他们就是了!” 义渠人一一走到一边,在东骑百多骑兵的监视下,他们一一放下了自己的骨叉农具还有少数的铜刀,用牛五的话说,这的确是破烂!但每个义渠人放下兵器后都忍不住的笑了,他们一一就着木勺喝了一口肉汤,然后领了皮衣和熟肉,排队而走。 第二百六十章:泾北失守 发放汤肉的是长更,他本就是个义渠人,可惜的是他已经全面投向了东骑,并且,他本人大量的屠杀了本族同类,非是如此,也不会得到刘羲的重用。他面无表情的看着众多的义渠人,这些义渠兵的确还有着少许的傲骨,他们看着自己的食物,小心吃着,并随着牛四牛五的命令而行。转眼之间,就排成了队。 “义渠兵败,却不失傲骨战心!”长更感叹,却是语带悲意道:“可惜事到临头,却已经不能挽回什么了,义渠兵败,将为东骑取代,这已经成了不争的事实。”说着,他静静的看着,等到了众义渠人领完了粮,自有东骑人把城门关上。一个瘦瘦的男子过来,他是牛四,对长更道:“这是要做什么?” 长更淡淡道:“你们不是已经出来了么,总不至于还要回去吧,你们可以走了,但这城就不用再进了,现在进去和送死没有什么区别,我们现在封了城,过了一会,我们会进去检查,到那时候,里面所有活的人都要死!” 牛四并不上心,因为城里面的确是没有人了,他关心的是另一件事:“你是义渠人?” 边上的牛五忽然抢步过来:“你是义渠人?”他眼睛瞪得牛大,手更是捏成了拳。 “我只是一个义渠农奴,我曾经是一个义渠人,但义渠人里也有农奴,我原来家里也是有羊有马的,可是给大牛首下令收了,把我们全都罚为农奴,我们是族奴,但奇妙的是,我从来不知道我们有什么罪。”长更叹了口气道:“我现在不同了,我是东骑的军官,我已经得到了名下五十亩地和一牛头,等战争结束后,我就可以拿到那些,最奇妙的是,我不用再种那些地了,有人替我种!” 牛四在心里震惊,他却没有办法,只能感到深深的无奈。在草原人来说,他们渴求中原人的生活,但他们却做不到。在汉朝的时候,汉军凭武力使大量匈奴人投降,这些投降的人给汉人拉去种地,要他们学会汉人的生活方式。但由于他们是匈奴人,所以当地的汉人也好,官府也罢,都不怎么愿意搭理他们,最后,不会种地的匈奴人反盗出关,还是当了匈奴反贼。在这里,我们可以看出,说到底,还是一个不重视的原因。 其实草原人一直是想过中原人的生活的,而问题在于,草原人放牧是一件积年累月的事,而从事农耕,这可是隔行如隔山,想要种田,哪有那么容易。要知道种地学问可大了,要会开垦农田,那深度都是有讲究的,还要上肥,不然的话,光听凭着地力,怎都是不行。这里面还有农具的学问,还有五谷的学问,这些种种,无不是要花费十足的精力的。试想着那些草原人怎么可能会! 现在,义渠人种田的法子还是周时的井田制法,这种方法会浪费土地,同时,还毁灭了很多树林。正是义渠人把渭南的林子烧得没几处了,这才让东骑的骑兵轻轻松松的打过去。 东骑人给义渠人开出的条件中,让义渠人放心的一点不是那五十亩地什么的,而是给他们新式农具,并且派人教他们种地,不会不要紧,教就行了。这一点威力非同小可,就和现代招生广告里给出的包分配工作一样威力强大,很多家长在给自己孩子找学校的时候,最关注的就是这一点。 “天杀的东骑人,你这个瓜子,你记住,你不做义渠人,去当东骑人,一定不得好死!” 一名东骑兵踏步过来,一巴掌搧过去,牛五脸上吃了一记,大怒道:“你……” 长更止住手下道:“兵器都没了,你还想要做什么?”牛五生生顿住,脸上红白交转,过了一会儿,忽然喷出了一口血来。身后自有人抱住了他。牛四笑道:“老五,别闹了,我们走!”别看他一副文弱弱的样子,身子骨看上去是不行了,这时却硬气的很。 长更叫住他们:“你们两个还没有喝汤领肉,你们是头子,我可以叫人给你们一份大份的。”牛四淡淡的道:“不用了,我的傲骨还在!”他回身道:“我们走!” 正在这个时候,忽然众人**起来,只见远远的一大批黑点飞骑而来,至少百多人。 牛四道:“大人,这是什么意思?”长更不说话,他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义渠兵**了起来,他们有的人想要拿回自己的兵器,但这些兵器已经给东骑人拿收了去,这一批东骑人眼瞪瞪的看着他们,一把把弓,一支支矛,都对向了义渠兵,手无兵器没胆气,义渠兵虽然乱,可愣是不敢冲上前,不然,一经开打,那可不好,再加上远处的大军来到,义渠人心里又怕又惧的。 牛四看了看,回头道:“不要怕,他们人并不多,只有百多人,不是要杀我们的!” 长更也松了口气,心道:“大统领让我办这件事,我以为大统领真的是如此,现在看来,大统领没有骗我。却是我多心了!”他是投降之人,这心思自然比一般人要细碎些。正是因为他已经彻底背叛了义渠,还得居了高位,不死心蹋地的给东骑干,就真没有出路了。 远处的马来了,的确不多,只是他们来的时候是平推着过来的,看上去有些多,这一到近,就可以看出单薄来了,不过,现在这支马队正在变化队形,很快,这条平铺的散兵骑就变成了一条锥线,直直的扎来。打头面四面大旗,第一面旗是一轮太阳中待着三足鸟。第二面旗是两只小猫似的老虎。第三面旗是绿底的飞马旗。第四面旗是一面长幡,垂下来八个字!“日出东骑,唯我不败”。 这第一面旗是代表东骑部族,第二面旗是代表这是东骑最精的骑兵,双**。第三面骑是代表这是骑兵兵种。第四面则是说明东骑大统领刘羲亲身在此! 东骑兵狂呼起来:“大统领大人千世永昌,万寿无疆,日出东骑,唯我不败。大统领大人千世永昌,万寿无疆,日出东骑,唯我不败。” 一众义渠兵将或怒目,或麻木,看向他们一直对抗的敌人。 刘羲一身上身是黑铁胸甲,下身是三面挡的裙甲,身上一条墨绿的厚麻披风,头上是三只棱角的头盔,并且覆着面,从外看,只能看见刘羲里面的两只眼睛!最离谱的是,他手上的那条大荒凶兽。如此就近了看,这把枪上的凶煞气直让人喘不过气来。 牛四大胆着推开了众人迎上前,道:“你就是东骑王!”刘羲在马上平心静气道:“我还不是王!”牛四哈哈大笑起来,好一会才道:“你不是王,你不是王,你不是王谁能是王,你不是王,现在也已经可以成王了,我义渠虽败,如果不是败在一位王的手下,那算什么!就算你现在不是王,你现在也是王了!” 刘羲没有多话,想了想,对众义渠人道:“现在起,你们都可以走了,不过,我告诉你们,从这里,往北十天的路里,你们不会遇到任何义渠人!不会有任何援助,但是,从这里向西,在通往泾北城的路上,我们会沿路给你们留下一批食物,你们可以这样上路,我们还会给你们在夜里升上火堆,除此路之外,你们可以走其它的地方,但我们不会给予任何援助!” 说完话后,打马而去。那牛四惊了惊,怒道:“刘羲,你好狠毒!”说着,这个一直坚强的人一下子倒了下去。 过了不知多久,牛四醒了,他在一只木制的担架上面。牛四道:“这……这……” 牛五过来了,道:“四爷!”牛四道:“我们现在在哪儿?”牛五没好气的道:“还能怎么走,我们只能去泾北城,那里是我的地盘,我的人还在那里,当我们到了那里,就好过了!” 牛四气道:“屁,屁,牛屁!你那小小的泾北能有几多的粮食,从渭南给占了之后,这泾北还有多少的粮食?你现在留在那里一千兵,大家还可以勉强吃食,可是我们现在这几千号人一下子全过去了,你知道这会成什么样吗?” 牛五张大了嘴,哭叫道:“那我们能有什么办法,我没有武器,我们全都是空着手,我们的手光光的,我们没有能力做工具,我们没有能力捕猎,就算可以,一个两个还好,我们这么多人,怎么办?东骑人盯着我们,就算我们可以找到食物,可是再有一场风雪,我们就完了!东骑人放我们走,只给我们留一条路,我们不回泾北,能怎么办?” 牛四哭道:“这不是回泾北,是把泾北给东骑,我们离开了渭南,现在渭南的二百里农田已经全落到了东骑的手上,这泾北是我们义渠的门户,一旦泾北没了,桥山城,彭卢城全将不保,到时,义渠人只能回到老北方去牧马!要不然就只能缩回阴山老林里去了。” 牛五哭道:“我如何不知道,我已经发兵令人到那北边探路了,我们找到了一地的尸体,从这里往北,大约万把人,东骑人见人就杀,我们只能看到一具具给挂在路边的尸体!没有补给,没有木柴,没有引火物,没有御寒物,他们拆了所有的房子,只有一些洞子,可我们不知道那是什么洞,不是蛇洞就是熊窝。我们没路了……” 在十一月末,穷途潦倒的义渠败军进入了泾北城。本来泾北城的城门是断然不会开的,可问题是来叫门的是牛五,牛五是谁,他是从泾北城出去的,在泾北的剩余兵马中占着主力的是白牛精兵,牛五一叫城,这下可不就开了么。 很快的,义渠人进入了泾北城。他们一进入,就开始祸乱泾北了。首先,他们大肆的收拢御寒之物,这种疯狂的动静让整个泾北残存的民家都受不了了。所有的布片都给抓收了,就是这样还不够。原本泾北也是苦哈哈的过冬,这下可是不好,义渠自己的兵马来了,反而祸害起义渠自己人来。 这其实并不足为怪,因为当时的义渠人分成了两股,一支为泾北老原子里牧马的,一支为南边河谷山梁的农田。同族相仇本也就不足为奇,老秦人还不是一样的自相残杀。 于是,悲剧发生了,时不时的打斗发生,牛五下令把闹事的人当众绞死,可仍是没有多大的用处。打斗还是时不时的发生,因为真正的大祸来了。那就是牛四说的,粮食危机。 本来泾北的粮食就不多,在先前,就支付了一批给牛四的大军,结果牛四大军死伤过半,现在败军而回,这泾北剩下的粮食就三千人吃还是勉强,这三千人里只有两千是民,其它的都是兵,现在好了,牛五牛四带着剩下的六千多的义渠败军回来,他们虽然回来,但他们身上冷,人又饿,还没有足够的兵器,因为一回泾北城,他们就什么都抢,什么都要。 在这里还有一个离谱的现象发生,在义渠兵行来的这一路上,他们是吃东骑人发放的食物。这东骑人太可恶了,给他们的食物永远不够,义渠人每个人都只能吃少一点,而偏偏东骑人把食物做得油盐充足,很多义渠人吃了还想吃,为此就不时的在路上打斗,还死了上百多人。 现在,他们进入了泾北城,对泾北城中的人来说,最要命的还不是败兵们抢他们的御寒物,而关键是在于败兵抢了他们的粮食。试想一下,原本的食物就不足,可又来了一大批的人与人分抢,这可不是得了祸事。 偏偏在这种关头,牛四却是病下了,他每日里长吁短叹,苦叫连连,醒了就哭,睡了又哭,也不见周始。牛五烦闷,索性不理会,但是遇上他的事,管叫来打过就是,事一多,也就没有人再烦他的了,这牛五就只管着喝酒寻醉,终于事情一发不可收拾。 到了十二月,食物的不足让义渠内乱,此时,一部的义渠兵拉着白牛兵向新来的败军偷袭,而查觉到危害的败军由于军器不足,竟然打不过敌人,这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这些义渠败兵虽然抢的多,可他们人也是一样的多,虽然也抢到了一批的武器,还是不足。 而打杀过来的泾北城兵里却有一批的白牛兵,这些白牛兵在这里有一段时间了,他们平常和泾北兵闹一闹,可是当这批子义渠败兵打过来,白牛兵手里的粮份也少了一大截,这股子怒气可是不得了,本来如果牛五出来挡一挡,也许会好一点,可问题是牛五天天大醉,早已经不管事了,这下问题就全面的激化了。 义渠败兵大叫:“造反了,杀人了!”他们纷纷跑出城去,由于他们人多,泾北人拦不住,结果这批义渠兵跑到城门,竟然打开了城门,大呼:“东骑兵,快来呀,我们全都投降了!” 喊了没一会儿,东骑人出现,他们打着火把,先是来了百多骑,人比较少,东骑人和义渠败兵死死守住一个城门口,由于他们的人多,泾北人一时间拿不下来,没多久,东骑大队人马来了,一共五哨的铁骑兵飞马杀来,他们冲入了泾北城,直直的入内,见人就杀,他们的兵器可比泾北人的兵器好,结果,从义渠败兵进入泾北后,没有一个月,泾北城告破。此夜之乱,两千多人给杀死光了,东骑人轻松自如的把这些人给杀了制成肉食,自此,东骑人占领了义渠人四分之一的领土。 第二百六十一章:议和 眼前的景物渐渐清晰,牛四看见了一个年青人。 这时,牛四才发现自己躺着暖暖的,他躺着的是土炕,下面升着火,虽然冬天,他却回过魂来了,连带着身体也大好了!此刻,那年青人才笑道:“你醒了!” 牛四感觉这人的声音有些耳熟,想了想,他道:“你是……”年青人笑道:“你记不得我了?我可记得,长更说你就是那个有傲骨的人,不过我看你却不像是义渠人,义渠人牛壮,正常没有你这样一把骨头的样子。” 牛四却是回复了清明,道:“你是东骑王……刘羲……” 刘羲笑了,道:“你身子不好,我们两天后再说,你先养护身体。”说完,刘羲走了。 牛四问给她治病的女子,道:“这是哪里?”那女子一派温柔,淡淡道:“这里是泾北城,不过现在大统领把它改名为北定城!你病了都半个月了,几乎快死了,好好休息,不然病情会反复的!”牛四躺回去,道:“你是谁?” “我叫屈娴,是墨家弟子,我们师兄和东骑刘羲比剑输了,所以我们是来教学的,因为你病了,刘羲跑去求我,我才来的!”屈娴说得很平静。 牛四却有点不容置信,道:“这是怎么回事?东骑王怎么会为了我……他想要做什么?” 屈娴看着他,想了想道:“我不知道,不过因为这是救人的事,所以我才来的,说实话,我不喜欢刘羲,我进城的时候,就闻到了很大的血腥味,我听他们说,东骑人打你们杀了很多人?”牛四平静道:“战争就是这样的,我不知道,但如果是我们打别人也是如此。” 屈娴的手震动了一下,道:“你们为什么如此的乐于杀戮?” 牛四道:“义渠从戎族开始一直杀,可是我们没有打过老秦,所以现在老秦建国称伯,他们是被中原大周被其它各国承认的诸侯国。东骑本来是一个才刚刚冒出的小部族,可现在的东骑大族长已经可以称王了,因为他打败了我们义渠。” 屈娴还是不解:“只是为了这个?”牛四却是明白了,叹道:“你是女人,你是不会懂的。” 两天后,牛四的身体好了,他出了门,现在的他住的还算是不错的,不过对于泾北来说,这也无所谓好坏了。现在的泾北叫北定城,因为随着这座城的落下,东骑人已经可以正式的把义渠人身上最大的一块肥肉给割去了。并且,东骑人可以名正言顺的进入泾水河北,开始圈地划分地盘。 刘羲答应把渭南还给老秦,但不是这北定城,刘羲之所以叫这里为北定,就是因为他决以在这里建立自己的根基。这是一个开始的地方。正如义渠人选择在这里立城一样,可以想之,这必有可取之处。在北定城,有一面平原地,刘羲是在那里打败牛七一行的,还有几处树林,几处的大山,这都是想都想不到的丰足财产。 刚来的柒金茧甚至飞快的判断出了三处矿藏,一个铜矿,一个大块的石山,东骑人可以从这山上开发大石筑城修路。刘羲迅速下令,把东骑本部的主要财富往这里运,大量的工厂进行转移,投降的义渠人进行分类,有的人会成为士兵,有的人会成为农人。并且,刘羲向那些成为农人的义渠人保证,刘羲会给他们派人去指点他们种田,还会给他们新农具,绝对可以让他们过上富足的生活。 北定城将要给扩大五到十倍,大量的义渠人和一些老秦人都跑去了,他们奔向新的生活。他们将成为东骑的一部分。唱名的官员时时刻刻的给人登记姓名,然后镌刻名牌,使他们入户。为此,东骑人开始花费良多,刘羲一下子把所有的钱花光光了,他还向龙贾借了一大批的军物,同时,白雪也在得知刘羲胜利的消息后给刘羲送来了三十万金! 由于渭南的占领,刘羲大手分田,他下令后,一些投降的人,一些农人,还有一些不想做秦人,而要做东骑人的人开始进入渭南,圈地。东骑派出了全部多余的马匹用于农事,还有一应的农具,这一切将会让义渠人在明年就把所有的欠帐还清!这就是可怕的跳跃式发展。而这种发展当然可怕,却也有着缺点,那就是一旦跳不起来了,比如说刘羲这次兵败了,那他的损失就大了去了!幸运的是刘羲在开始成功了。 之后的重新编整军队。 刘羲把手下军队进行精简和整编,一共编出了,他以十骑为一个小队,五十骑为一个中队,百骑为一个大队,三百骑为一哨,这一哨里的三百兵有一百是正选兵,两百是辅兵,但刘羲编定一千人为一旅。这一旅里有九百是骑兵,剩下的一百是伙夫,是医师,是识文字的人。刘羲把手下军骑一共编成了五旅。 第一旅为赑屃,旅长为息虎,第二旅为螭吻,旅长为十五,第三旅为蒲牢,旅长为英飞,第四旅为饕餮,旅长为黑牙。刘羲把余下的人编成第五旅,不过这并不是第五旅,刘羲叫它近卫旅,是自己的亲卫军团,赐名号为睚眦,旅长为长更。这是政治因素,刘羲占领了义渠的领土,他手下的人多为义渠人,为了表示他对义渠人是一视同仁,是真正的把义渠人当成东骑人,要让整个义渠完完整整的融入到东骑里,长更这个榜样是一定要立好的。 刘羲现在大大方方的把第一旅到第三旅全都派出去了,他现在留在的兵力就是第四旅和自己的近卫旅。那么,刘羲为什么把第一旅到第三旅全派出去呢?其中一个主要原因就是为了节省粮食。刘羲并不是缺粮,他养得起,可刘羲觉得新编的军队一定要练练,所以他就把这三旅给派出去了,他们要打的地方还很多,这三个旅出去后要做很多事,比如杀人放火,还有别的,最好能拿下或是逼降桥山城,彭卢城,一旦这两个城全面向刘羲投降,那一切就完美了,东骑就可以把义渠定在翻不过身来的耻辱柱上! 不论未来如何,现在的北定还是很草的,到处都是要拆了重建的标志,不过这是要慢慢来的。牛四盲然的听令前边的士兵带路,牛四只闻味儿就知道了,这是一个义渠兵,但现在这个义渠兵却是东骑人了,他也是承认自己是东骑人,两个晚上,足可让牛四知道很多。 每每到了晚上,牛四就会听到一片片没完没了的斗歌会,东骑人会一首首的教那些不会的人大规模的唱歌。他们升着火堆,喝上点酒,唱着歌儿,在时间到了的时候,集体睡觉。 给牛四看病的屈娴说了句:“东骑就是歌好听!”牛四不解的问她,别的不好吗?屈娴摇了摇头,东骑的东西是好,可是屈娴感觉和自己格格不入,她不吃东骑的肉食,当然,东骑也有足够的素食,那很多,味道也很好,东骑的骨器很多,可同样也有石器和玉器,还有其它的,总而言之,东骑的新怪事物太多了。比如,他们穿着的衣服怪里怪气的,比如,他们重重视靴子,比如,他们的皮大衣,他们的斗篷服,还有他们的小故事。这些种种,让屈娴**的觉查出,她的那些师兄弟们变了。 辅子彻和辅子洵兄弟先是研究风车水车,现在又迷上了钻井工器。左震河上跳下蹿的捏着泥模型,他向人表示,这是什么城,那是什么城,他还在规划整个北定城。梁错收了个徒弟叫纪嫣然,一心扑在了军工厂,他现在已经不在意自己生产和制造的是什么了,是攻城器,还是守城器!白舆、柒金茧堪探矿藏,设计新的治炼高炉,陆承轩、夏柔、桑纹锦一天到晚的和自己的学生吵嘴,他们越说却是越热情,大部的墨家门徒都把心放在了东骑的建设上了。 由于墨家的政治主张一向不为战国所喜,兼爱非攻,这等于就是傻b,一般的君主谁会用他们?大多数都是利用罢了!到了最后,孟胜事件发生,老墨子伤心之下,封了山。之后的墨家处在一种闭世的状态。在这种情形下,墨家的学问虽是实学,利国利民,却有很多人给封在山里出不来,不得伸展。现在这些出了山的学子们一有机会一展自己的所学,那种给从笼子里放出的感觉让他们不由得不去展翅高飞,哪怕是不知不觉间上了东骑人的战车也是如此,这就和毒瘾一样,让人受不了。 之所以屈娴例外是因为她偏偏是那种心性淡薄的人,她就是那样的平静,所以虽然东骑在飞速的发展,可是这种发展是通过大量的流血得来,这一点让小姑娘有点接受不了。她就和那《射雕英雄传》里的包惜弱一样,周围都是杀生汉,偏偏她却是个连自家鸡都下不了手的软娘。 “进去!”东骑士兵不客气的把牛四推了进去。里面的刘羲正在和左震河说着什么。 他们吵的是北定城的建设。长于守城的左震河拿出了一套漂亮的多角棱型城的模型,这还是他和刘羲一起讨论捏出的。但当他把这套城市的模型拿给刘羲的时候,刘羲却一语否决了,这怎么不让左震河发怒。 “不不不,我不要战争堡垒,当然我以后会要的,可不是现在,我现在要的是一座商业城,对的,这座城是商业城,我要在这里兴商,我要大量的商人进入这城,而不是城堡。不过我会要城堡的,所以我的意思是,我们先不弄这个城,我们先把我要的商业城给修起来。” “我不明白,”左震河道:“你打下了这座城,可你却不要把它建成你的根基,你现在打下了这城,难道就不怕别人有一天也会打下你的这城吗?你还商业城,你不知道,这样的话,你的损失会很大的吗?” 刘羲不同意道:“不是的,你看这座城,难道是我的兵攀着城墙打下来的吗?当然不是,是他们自己内扛,这才给了我们机会,与其说是我们打下来的,不如说是他们送给我的。左先生,我知道你是墨家弟子,不过我要告诉你的事,一座城市,它通常都是从内部攻破的,天下间就没有不破的城,真正能够守住的,还是人,只要我有大军在,谁能到我的城下!而且,我的大军只有通过商业城才可以供养起来,不然我们这个穷地方,你觉得我招这么多的兵,我养得起么?这城啊,你先按我的话做去修,我不是给你图纸了么,你也看过了,很多东西你也都懂了,不明白的再来找我,我们先修这第一座城,完成之后,我们再来下面的,你放心,只要你活着,有数不清的城市要你修建呢,我把话放在这儿,你以后的城是修不完啦……” 好说歹说,左震河还是去了,刘羲说的对,他还不用急。 事实上,他手上还有渭南的重建计划,渭南的城市不是重点,刘羲也无心建成,那不是白白便宜了老秦吗?刘羲要的是把渭南变成一个大粮仓,只要把渭南修成一个大仓库就可以了,然后,把各个村子小镇整合成一个个农庄。刘羲约定,在渭南一下子安排两千人,他们将在明年一下子开出四十万亩左右的田地,其中一半是用来浇肥养地的,只有另一半才用于耕种,而那一半也会全部的种成粗粮,那些粗粮会把地力恢复的,然后才会考虑种精细粮。 刘羲还下令在六道口小镇上建一片的风车,利用风力,专门磨米面,磨豆粉。把这个六道口小镇变成一个大型的食品加工地。三年后,刘羲有绝对的信心把渭南变成自己要的样式,这种情况下,老秦接手,只能接刘羲的方式来,不如此老秦就会损失良多。 牛四跄踉着进来,推他进来的士兵转眼就离去了,门口也就是一队少量的士兵挡着,不过在院子里,一个鼻上戴着鼻链长环的男子正在拿小削雕木人,在他的身边,是一把多出一只角的长枪。知道的人都知道,那是半角钻云枪。 “你的身体好多了!”刘羲温和的笑了,他亲自动手,从一只陶器瓦罐里倒出了一杯茶,还有热气。 牛四就着杯子喝了,他打量这间屋子,普通,平常,还比不上他原先住的地方,只是地上有很多的干草,还有一块皮垫子。可惜的是,刘羲并不是正跪的,而是盘脚坐的,这样子有些随意。但牛四不做晋人很久了,也没有在意,他就这么在刘羲的对面的草铺子上坐下。左震河刚才坐过,上面还有点暖。 刘羲的几案前有很多文件,刘羲把他们放入牛皮夹子里,收了下去。 “你找我来,是要杀我的吗?”牛四问,他看见了在屋子里的一角,放着一颗人头,虽然已经干了,但还是能认出,这是牛五的人头,牛五当天就给杀了,他的头给白牛兵指认出来,然后给用石灰盛了,放在刘羲这里,刘羲一时间没有想到怎么办,他觉得找个机会做成酒器的好,但一直太忙,他总是忙起来就忘事,有一次打到了一只猴子想吃猴脑,也是过了很久才想起来的。 “忘了那颗死人头吧!”刘羲淡淡的道:“他不值得你关注了,我这次找你来,是有事要和你说,我想你回义渠去一下,和大牛首说说,我要和他议和!” 第二百六十二章:来找麻烦的小平胸 议和?牛四先是一愣,然后就是不信了。他不相信,刘羲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虽不了解也差不多了,这样一个野心勃勃的人,在胜券在握的情况下,怎么可能会突然要议和呢?这太离谱了,这种离谱已经大到了让牛四害怕的地步!怎么不是呢。 从牛四出兵开始,他到渭南城,结果心狠手辣的刘羲一把火把渭南烧了个一干二净。之后,当牛四领大军追击刘羲的时候,他赫然发现,整个渭南竟然已经成了刘羲的渭南,在短短的时间里,刘羲用了非凡的手法把整个渭南拿在手里。 也许你要问,刘羲用什么手法?那很简单,十字架,活埋,刘羲用这种手法把渭南五万的人民给杀得只剩下了不足一万,这不足一万的人里,除了给刘羲当兵的,就是因为自身是女性,可以成为刘羲手中的财富而存活下来,剩下的,就是几百个小的可怜的孩子们。 接下来,刘羲用无耻的战术,用偷袭,用袭扰,用各种计谋,总而言之,这王八蛋就是不和义渠军正面对战。好了,当义渠军给刘羲拖得累了,拖得软了,要回去的时候,刘羲再行追击,这种追击把义渠兵最后的精气也给打没了。六千多的义渠官兵坐困在给刘羲一把火烧过的城里过冬,他们没有御寒的衣物,没有足够的食物。 然后,纵是到了这一步,刘羲还是没有停止他那花样百出的算计。无耻的刘羲大开方便之门,用诡计逼得义渠败兵出了渭南,然后再用严寒和风雪逼得他们不能回头,而只能前往泾北。本来还可以稳守的泾北却因为收容了这股庞大的败兵,从而在最短的时间里丧失了一切,最后引发了内乱。 整个一切看起来就如同一场精美的布局,这已经不是战术上的问题了,而是战略上的。 兵法里决定,战略高于战术,一个局布战场上的胜利挽救不了一场大规模的战斗。 从刘羲出兵打下了渭南后,刘羲就已经把握到了战局的走向,一切的胜利都已经成了必然。这里面的花样太多了。首先是义渠人轻敌,他们不得不轻敌,因为在他们心里,东骑只是一个才成立的小部族,只有几千人,当这个小部族放话要打义渠的时候,义渠人没有当一回事,他们派出了他们觉得可以对付刘羲的兵力。结果这支军队给刘羲打败,并且离谱的不敢出战,让刘羲从从容容的打下了渭南。 在牛四的心理,他已经对刘羲产生了足够的恐惧,这位伟大的东骑王那可怕的心机让他深感心寒,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强大的怪物,他只用小小的花招就让强大的义渠濒临瓦解。如果牛四回到郁郅,他一定会要求大牛首立刻带着全族退回到阴山老林里去,不然是一定斗不过东骑的。 可在这个时刻,在这看上去刘羲就快胜利的时候,刘羲说要议和,这里面当然有鬼! “我不信!”牛四咬牙切齿的说:“你让我的大军出了渭南,目的不是做好事,只是为了更容易的拿下泾北,泾北虽然是座小城,可因为是冬天,你的部下多是骑兵,想要打下泾北,必要付出惨重代价,我知道你用兵一向讨厌这种损及到自身实力的事,所以你不想打泾北,这才是你放我们到泾北的目的,结果你成功了,现在你又要玩什么花招,你想用更少的代价拿下义渠吗?议和,你说这话,你自己信么?” “有一种说法叫做必然论。”刘羲淡淡的说道:“你知道什么叫必然吗?那就是只能那样做,只有那样做,因为这是唯一的结果,所以叫必然,就如春天一定会开花,夏天一定会结果,秋天一定会丰收,冬天一定会下场雪一样,这就是必然!” 刘羲感叹道:“其实如果我有足够的后力,我当然会打下去,可如你所知的,你一定知道吧,我们东骑太小了,在我打你们的时候,我的部族只有几千人,少得可怜,其中有两千人是步军,从事生产的人不超过两千,其它的人……总而言之,我们的力量是小之又小,打你们义渠,主要是因为我们要生存,要发展。可问题是,这种事情和吃东西一样,我们虽然现在咬了你们一大口肉,可是如果我们再这样吃下去,我们就会出现很多问题,比如我们的粮食不多了,我们打你们的时候用了很多的兵器,还欠下了一大笔钱。所以说实话,我们没有力气再打下去了。” “现在我们拿下了渭南,又有了这北定城,也就是说,我们现在最紧要的是发展,是把我们占领的东西消化掉,而不是再行鲸吞之举,当然,你们义渠也是一样的,你们损失了虽不足四分之一的土地,可是你们的人口实力却下降了一半不止,从现在的这个角度上来讲,我们完全可以和平,你们打不过我,可是我硬要吞下你们也会费很多的心血,甚至会出现得不偿失的问题,我不想那样的事情发生,而且我还知道,你们义渠虽然败了,可是你们还是可以征到至少五万的兵马,我想差不多是这个数字的吧!这也是我不想再打的原因,因为再打下去,我们都不会好过!你觉得呢?” 刘羲用一种很诚恳的样子面对着牛四。坦白说,牛四是信了一部分的。他再是怀疑刘羲,可也架不住刘羲这一说呀,刘羲说话要是没理也就算了,可刘羲太精于撒谎了,他说的牛四也觉得真就是那么一回事。 要知道,在后世,纵横家等名流策士行走于各国,一张嘴皮子能把死人说活了,苏秦这厮生生的说出了一个六国大封相出来,这叫一个牛b。而张仪也是游走各国,最后携美而归,传为后世佳话,这就是他们嘴皮子上的功夫。那叫一个厉害! 刘羲当然不是鬼谷子门人,也没有学过纵横之术,但他身为一个信息爆炸的现代社会,别的本事没有,这骗人的本事还不会吗?假话张嘴就上,假面也是随脸就换。 “你是真心想要议和?”虽然牛四的口气不确定,但他也是动了心。 刘羲把真诚的脸扮了个十足,真诚的说道:“当然,和则两利,战则两害,这么简单的道理,我怎么会不明白,我们都不是凭感情关系过日子的人了,我们为的都是利益,这利益摆在这里,你还不相信吗?” 牛四冷哼一声,道:“你说的这些,我只看见了你的利,我们的利何在呢?” 刘羲立刻换上了无耻的一面道:“跟我要利?我不打你们了,这还不算利吗?” 牛四气得差点又病了,道:“那好,你说议和,这个和,你想怎么议?” 刘羲老实道:“其实我的要求一点也不过份,我要求,我们两家息兵罢战,两家通好,作为和平的表示,你们把河谷山梁一代的农田和桥山城,彭卢城交给我,你们还可以保留下河套和陇西,这么多的地盘,可够了吧!” 陇西,全是老林子,深山大林的,那叫一个穷。至于河套地,是肥美,但问题是那也是一个是非地,很多部族都在那里打杀,小部族也多,义渠人也只是占着一部分,刘羲的一说,是地地道道的把整个义渠都赶到北地放牧去了,没给他们一点好。 如此一来,牛四反而松了一口气。本来,他是断然不信刘羲的,在他感觉,刘羲如此无耻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行好?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不懂得赶尽杀绝的道理?但如果刘羲提出了这么刻薄的条件,反而可以见出刘羲议和的诚意。在牛四看来,刘羲是想不动刀兵的把义渠人手里全部的农家地和大城全部拿下,好在的是,刘羲给义渠人留下了郁郅城,不过这也是不好说的,一旦确定分界了,那就是说,今后的郁郅城就会如老秦的栎阳一样,当面对冲着敌国,非同小可。 义渠人怕是没有秦国的国力支持,只怕到时郁郅城也是难以保住。 在心理,牛四难过的心如刀绞,但他觉得,这未尝不是一个机会,因为这样一来,义渠人虽然损失良多,但所谓退一步海阔天空,丢下了农事的包袱,义渠人躲起来,奋发向上,未必不能在日后一雪前耻,当年老穆公打败了义渠,义渠还不是一样挺着熬过来了吗? 正在这个时候,忽然门外头一个人叫道:“刘羲,你出来,我们再打过!” 那声音清清脆脆,却是一个小女孩。女孩一身白衣,那白布虽是粗布,却是洗了又洗,都洗得薄了,看上去竟然轻轻飘飘的,是以,这个小女孩看上去竟然有几分小仙女的气质。可惜的是,她的脾气与她的外貌却是呈反比的,不但性情跳脱,喜欢跑跑跳跳的,还好习剑术,从这一点上,她和陈武有些相似。 刘羲脸上一苦,对牛四道:“你先等一会!”说着跑到了外头。就见鬼车拉着她道:“没事来找事,你怎么不学学你的那些师兄师姐?” 那白衣小姑娘道:“丑鬼,让开,不然叫你知道我的厉害!” 鬼车天不怕地不怕,却偏偏缩了手。他上次给这小姑娘下了药,拉肚子叫一个凶。正所谓英雄好汉不怕天地鬼神,就怕跑肚拉稀!管你多大的英雄,三肚子货出去,就手软脚软啦,要是七肚子货出去,就只能看着小孩子来割脖子了。鬼车一夜跑了七次,他纵是身如坚铁,也是吃不消,要是一般人,打杀就是了。可是这个小姑娘非同小可,她本事也有一点,身轻如燕,跳起来鬼车竟然抓不到她,两人真打,还不定得到什么时候,而这女孩一众师兄弟哪一个也不大好惹,她们都是神农大山里墨家的弟子,很多都是刺头儿,这些个刺头儿既然叫刺头儿,当然不是一般人比得了的! 还是刘羲踏出,笑道:“**胸,你又来闹事了?不是我说你,你上次就败了,怎么没个完呢?” 这个小姑娘叫水镜,是赵国人氏,个性善良直率,天生个性就与纪律严谨的墨家时常格格不入。每每对于自己疑惑,敢于以不畏的叛逆精神,去依照自己认为对的方式来行动,完全无视师兄姐们的管教,因此经常受到墨家严厉的处分,这是一个刺头中的刺头。可一来她年岁小,二来人又可爱,三来还是个小女孩,所以几位师兄们都不好处理她,所有的处罚也都是折了七八分的,现在正好,因为邓陵子和刘羲比剑输了,所以墨门几个大头门一起尚同,于是就把这批子的小刺儿全给送出山门,也就是图个清静。 既然是刺儿头,水镜当然不是一个善渣子,她开始还能和屈娴等人教学制药,可时间一长,她就受不了了,动不动就到处的跑,拿着一把剑寻人比武。别看她小,却是李英琼一类的人物,年岁小,力气大,身手又灵敏,东骑的人还真不是她的对手。就连刘羲的小徒弟,陈武也是水镜的手下败将。 这下小水镜就生出了一股心,要和刘羲比试,在她心里,胜了刘羲,也好给门人们赢回自由,她却是没有看出来,自己的几位师兄妹大多已经开始向东骑融入了。 本来她和刘羲打,输也就是了,当知天高地厚。哪知道刘羲一招秒了她之后,不经意的说了一句:“**胸,下次再来!”刘羲这是讽刺她的,但想水镜认死理的性子,哪吃过这个亏。说起来,她的年岁和屈娴车芸差得也就是几岁,虽小,可就是胸小,人就是这样,越是不足的地方越是怕人说。比如脸圆的怕说胖,人瘦的怕叫骷髅精。 水镜说来小模样也是可以,偏偏就是一个**胸,这纯属于身体没有发育。但就是这一点,给刘羲这样一说,别人平常怕她不说,现在可全都叫开了,什么墨家的那个**胸,左一个平胸,右一个平胸。不要小看这一点,女人和男人不多的几个性特征里,胸是不可缺少的一部分,没见美国的一些女人疯了似的往胸里塞硅胶么。所以刘羲这一时的戏言让水镜视为平生大耻,她时不时的就想要找刘羲的麻烦,美其名曰比剑。 刘羲不想和她打,他不想把自己和墨家的关系弄糟。水镜这丫头就属于看上去没用,但那些有用的一个个都宠着她呢。所以牵一发动全身,刘羲就这样一直躲着,搞得水镜脾气上来了,还真觉得自己可以打败刘羲。 “刘羲,我们再来比过,上次你用怪兵器,胜了不算本事!”水镜认真的说,当时,刘羲是用长弧刀的,先用刀柄格开了水镜的剑,然后一下子用刀柄击在水镜的肚子上。 水镜已经把上次的失败全归于对刘羲的长弧刀不认识的原因。 刘羲微微一笑,道:“那这样好了,我们把话说明了,这次我不用兵器,和你动手,我赢了,可就永远赢了,你就再也不能和我动手了,不要找我的麻烦了!” 水镜当下道:“不行,我现在不是你的对手,可是我以后就可能打败你,除非你现在就杀了我,那我也没有二话!” 刘羲哭笑不得:“**胸,你那么多师姐妹师兄弟照顾着,我怎么敢杀你!” 第二百六十三章:唯一的缺点是平胸 北定城新定,虽然开出了路,但这城都是小土路,加上新来的东骑人忙着定位准备施工,所以道路不是很好。一名断腿的女子坐在一辆木车上面,手在两边小轮推着,她却是识路的,知道行走,这一下子,正好看见在小院墙上停着两个人。一个人她是认识的,柒金茧,这人一向判逆,他在墨家的时候就对一些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情有独钟,墨门上下都觉得他有些偏激,相里子更是直言,说他研究的武器里没有一点仁厚之道。一般说来,墨家的机关术往往会留一线生机,这是老墨子认为机关威力强大,总是想着能多行善就好一点。不过对他,车芸却是没有一点偏见。另一个是桑纹锦,她本是蜀国人氏,不过蜀国多战,她给当成奴隶拿到了秦国,本来名节不保,不过幸运的遇上了老墨子,收救下了,从此加入墨家,她的性情稳定包容,虽然墨家是把陆承轩和夏柔夫妇定为此行领队的人,可真正管事的却是她。 柒金茧微笑上前,温柔的替车芸推着木车,道:“你腿脚不好,怎么乱跑。” 车芸见此二人,心放下了一大半,道:“我只怕我不来,便没人来了,到时我们的**胸师妹就要没了!”桑纹锦叹道:“刘大人叫她**胸是开玩笑,我们师姐妹的怎么也这样叫她?”车芸恨铁不成钢的道:“她本事不大,惹事不小,你们都不知道吗?东骑的刘羲哪里是一个善人,万一把他恼了,真得罪了刘羲,杀个小小的平胸,还不是翻手之举,难不成,你也觉得这刘羲也是仅靠兵器怪打败邓陵子师兄的吗?” 柒金茧平和的笑道:“她刚刚进去,不过,我想刘羲是绝对不会伤害她的!”他方自说到这里,就听院墙里刘羲的声音大声道:“**胸,你那么多师姐妹师兄弟照顾着,我怎么敢杀你!”柒金茧摇了摇头,道:“听见了没有,方今天下,对我们墨家看重至此的,天下少有呀!你说谁家君王能容忍**胸这样胡闹?” 桑纹锦淡淡笑道:“只怕是另有他算!师弟,你不觉得这人的心机太恐怖了么?” **胸水镜提着剑喝道:“那好,你拿把正正经经的剑,我也不占你的便宜,只要你知道我墨家剑术的厉害!”刘羲微微笑道:“我上次打败你,你说是我的兵器怪,如果我这次打败你,你不定还要说我是男的,力气比你大,还有,我的年岁比你大,武龄比你长,怎么说你都有理,反正我不能伤你,你不是可以天天找我的麻烦?你看这样好不好,咱们把话定下来,你要和我再次动手也不是不行,但如果你这次败了,可不能再找我惹事了!” **胸水镜不由踌躇了,刘羲眼见于此,知道这小丫头也不是个傻子,便激她道:“这样,我们这次交手,你可以用你那把剑,而我只是空手,这样的情况下,你伤了我,便算你胜!让我见红,那是你的本事,怎么样?” **胸水镜不由大为心动,她手中的剑名叫青虹,是一把难得的好剑,想着凭着这把神兵利器,怎么可能伤不了空手的刘羲。当下道:“好,一言为定!” 刘羲从容一笑,双手背到后面去。这叫托大,一般来说,两人相搏,蒙古人的法子是两膀架势拉开,还要踩着步子,虎目相对,那叫一个认真,就连大侠郭靖也常用着。可如刘羲这样的虽然叫托大,可这里面也有学问,叫意在拳先,他表面上看是托大,其实全身的精气都在**胸水镜身上,正所谓敌不动我不动,敌一动我先动。 **胸水镜大怒,她左脚向后,脚掌在地上一蹬,人已经如飞一般的蹿出去,一把青虹剑,如电一般激射刘羲。常人如果没有兵器,在这一剑的面前,是无论如何都要避让的。所以**胸水镜冲得猛,突得勇,冲得一往无前,冲进果决。 刘羲也是知道厉害,他目光如电,忽然出手,就见那**胸水镜一个大叫,整个人已经**的撞在了刘羲的身上,可怜刘羲身上是着装胸甲的,这可是用上好模子铸成的两面板甲,甲上打着孔,用绳子或皮带连着,穿上身,主要是护着人的心胸,腰上是一条老宽的甲带,这条甲带上连拖出三面挡的鳞甲,**胸水镜个子不是很高,但也不算矮,那头正好撞在刘羲的胸上,却是甲面上,这叫一个硬,她冲刺的越是劲,伤的也是越重。 **胸水镜啊呀一声,再看自己的剑,竟然给刘羲用两指夹住。 当然,这并不是陆小凤用手指两根这么的一夹,那是不可能的,无论武学练到多大的程度,人还是人,人是不可能仅仅用两根手指这样简单一夹把一柄剑给夺下的。这里面是要学问的。指上的功夫不是没有,但以点抓为主,可就算是大力鹰爪,也别想用两根手指点夺人的剑器。 刘羲的手指是屈起的,手握成拳,这样才可以有足够的力量,同时,他的大拇指是按在食指关节处的,用食指与中指的指缝夹住了**胸水镜的剑,就是这样,那剑尖还刺透进去少许,但有一点松劲的,刘羲的手就可能给刺破!这其实就是属于手印上的功夫。 达摩老头对付一帮子强盗,那些人用箭射达摩,可老和尚厉害,用大拇指就把箭支给拨开,他其实就是用了一种手印,利用手骨乍开的力量,把箭弹开。这是乍开的力量,而刘羲现在用的是闭合的力量,不动如山,这样才生生拿下了**胸水镜的剑。这还要得益于刘羲在这前段时间的领军拼杀,这种战阵对刘羲的武学影响很大,让他的精神格外的**,特别是雪地练枪后,刘羲拿他老婆猗涟完美的泄火,这造成了刘羲武学上的第一个大圆满,这个圆满是心灵上的,是意志上的,正是得益于此,**胸水镜才会倒霉。 可以说,如果平时,刘羲对付她,少不得还真要避让几下子,可现在不同,刘羲完全没有那个必要,直接出手,就摆平了她,算是她的不幸了。 **胸水镜目瞪口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这么一个结果。不当面交手不知道,一向的,**胸水镜对自己的剑术还是有所了解的,哪怕是和邓陵子交手,她也可以拖个十几招来,可没想到的是,她竟会如此轻易的就败了。 一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姑娘一下子就如此清晰的面对到了可怕的现实。 “剑是好剑,拿回去吧!”刘羲夹着剑还给**胸水镜。**胸水镜这才反应过来,她的手抓着剑柄,一拔,竟然没有从刘羲手指间拔出来,顿时,这个小女孩用含着泪的眼睛瞪向刘羲。刘羲淡淡一笑,这才松开,忽然他微微一顿,只见**胸水镜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样子。刘羲想想自己这样算计这个小丫头的确是有点过分了,如果灵秀的一个小女孩因为这一场败,将在她的心种下失败的阴影,从此再也拔不出来了。 对于这样一个灵秀的小女孩,未免太过了,试想一个活泼跳脱的女孩就此沉默寡言,如老妇一样过活,那是一种何等的残忍。也许这个女孩神经大条,过不了两天就回复了,但如果她不能回复呢? “你还不服么?”刘羲问。 **胸水镜回道:“没什么不服的,我打不过你,这一生一辈子也打不过你,就算哪天我打过了你,那时你也成老得不能动的老头子了,我也不会去打你那样的老头子。” 刘羲叹气道:“其实,我也不想欺负你这样的小姑娘!我们握手言和吧。”鬼车在一边点头。可**胸水镜却是不肯,道:“你是个大坏人,你当我们不知道么,屈娴姐姐说你杀了很多人,你将来还要杀很多人,你把很多老人和孩子都给杀了,往东边到处能看见你立下的十字架!” 刘羲苦笑:“其实我是一个好人!”鬼车移过头脸去,他才不信呢。**胸水镜更是把这句写在了自己的脸上!刘羲扬手,道:“你不信,你进来问问他,问问这个人,你问问他,我是不是一个好人,我是不是要和他议和,我是不是想要和平,我是不是不想打仗了?” **胸水镜往屋里一看,是牛四。牛四浑然不给刘羲面子,道:“你是不是好人,你问问那些给你杀了的人,你是不是想要议和,你怎么不说说你要和我们议和的条件,你说你想要和平,你怎么不说是谁先发动战争的,你不想打仗,你怎么不说你为什么不想打仗?” **胸水镜立时对刘羲怒目而视。刘羲没有在意,而是对牛四道:“我是找你议和的,你要是真的不想和,我们再打也就是了,我现在麾下也算有五六千人马了,真打起来,你未必会赢!” 牛四冷声道:“的确如此,真打起来,我义渠一定会血流满地,从你这一连的大战看来,你勇武过人,知兵懂法,怎么打我们也不是你的对手,差别只在我们会打成什么样子,会给你造成什么样的影响。”刘羲给说破了心里,不由大怒,道:“牛四,我找你来,是要和你议和,你要是同意,咱们明年三月天,定一个地方,大家一起见个面,歃血为盟,五年之类,两不相犯,你要是同意,我放你回义渠说项,你要是不同意,那可也好,我直接点你的灯!” **胸水镜道:“什么是点灯?”刘羲道:“这是我新发明的一个小玩意,就是把人倒吊着,在他的脚底板上刷上一层油,然后点火,那火就顺着脚开始烧,直到把两条腿烧光光,人还不会死,甚至烧到腰了,人还是活着的……嗯……我和你说这些干嘛?” **胸水镜怒道:“你怎么那么残忍?” 刘羲道:“这要取决于他了,我可是一心一意的想要和平!” 纵是牛四有多忠心于义渠,在此刻也是感觉到了心寒,不是别的,而是刘羲的残忍,**胸水镜骂的没有错,刘羲太残忍了。他制十字架,把人活活钉死在上面,他搞活埋,把大量的人给埋在地下死去,他现在还要点天灯。这样把人蜡烛点,既新意又残忍。 “我不能回答你,我没有权利,我说了也不算,这一切我要回去问大牛首的……” “那就够了,我本就是这个意思,我就是要你替我跑一趟,把我的话告诉大牛首。然后,在二月前给我一个音信,不然,一到三月,我就会出兵。到时,不死不休!” 牛四从草地上起来,懒懒道:“我什么时候走?” 刘羲笑了:“鬼车!”鬼车进来。刘羲道:“我本来想找些人和你一起走,可惜的是没有人愿意和你一起回去,大家都不想回去……所以我给你准备了一匹马,一包的干粮,还有一件皮衣!相信你运气好的话,是不会死的。” 牛四哼了一声,跳起来,向外走去。刘羲道:“鬼车,送送!”鬼车嘿嘿笑着,提着半角钻云枪出去,刘羲这回定下心神,忽然看见**胸水镜,道:“你怎么还在这里?” **胸水镜道:“你是不是在耍什么阴谋?”刘羲摇了摇头,他当然是在耍阴谋,但现在是不会说的,而是就身过案,提想细炭笔写起来了,还有很多事他要办呢。 **胸水镜气得正要出门,刘羲忽然道:“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叫你**胸?”**胸水镜怒道:“你不是一个好人,嘴上无礼行为无德,骂人又有什么可奇怪的!”她说着就气,现在谁不知道她的外号是“**胸”,对于一个女子来说,这真是太过分了。就是叫飞机场或太平公主也是好呀,可惜的是现在还没有太平公主,更没有飞机场。 “因为那是你身上唯一的缺点了……”刘羲这样说,**胸水镜本没有在意,可忽然间她觉得这话很动听!怎么会这样?唯一的缺点?**胸水镜平常没给人骂了,说她无组织无纪律,自由散漫,大而无当,一点也没有女孩样子,她觉得自己缺点多多。可是没想到现在刘羲却是说她虽然平胸,可那却是她身上唯一的缺点! “这世上女孩子一般来说或多或少的都有缺点,比如说我的大夫人脸不够漂亮,我的二夫人身材也不是太好,我有一个婢女叫月勾,她算是好的,可没有文化,不识字。你呢,会点剑法,又识字,人又漂亮,皮肤也是没得说,你身上唯一的问题就是……那个了,你知道天尚不全的道理吗?天尚不全,我们人类无论把一件事情做得多完美,都一样会有不完美的存在,所以我叫你**胸,小妹子,也是帮你求点福气!” **胸水镜到刘羲的身前,忽然一扒眼帘,扮了一个鬼脸:“你这个大坏蛋,我才不信呢!”说着,却是笑着跑出去了。刘羲摇头失笑,却是知道自己算是摆平了这小丫头。 感觉起来,这里面有一点骗小孩的味道,可那都是次要的,达成了目的就行。 这时,门外香风浮动,桑纹锦进来了。这桑纹锦据说是很美的,但她总是用面巾蒙着自己的脸。现在也是依然如故。刘羲初见她的时候,真想揭开她的面纱看看,但刘羲对墨家的重视,要礼贤下士。 “桑姑娘,请进请进……”刘羲热情客气。桑纹锦行了一礼,然后在草铺上坐下道:“我是来替小师妹道歉的,还要多谢大人手下留情。” 第二百六十四章:军法 “那没什么,水镜姑娘天真烂漫,如邻家小妹,说起来,也是我见面的时候出言无状,调戏她了,现在相信没事了,姑娘回头,可不要怪她,我知道你们墨家的规矩极多,这其实不好,律条不近人情,不适合水镜姑娘这样的,我觉得她就像是我的妹妹一样。” 看着刘羲一张老实善良的样子,桑纹锦心里翻天覆地,她不知道刘羲的真面目是什么。在感觉上,入东骑后的桑纹锦觉得东骑很富足,这一切都是刘羲策划起来的。事实上,刘羲能用五六千的族民一口气养足了两千多的脱产军兵,这就可以看出刘羲的强大了。 可当她们到了北定之后,一些战争中的残酷就露出来了,她们知道刘羲在战争中的所为,刘羲的冷血,他的残忍,他用兵的妙法,这样的一个人,如同一个大妖魔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就会堀起,成为让天下侧目的存在。对于这样的一个人,是最难让人揣度的,因为他有着两张面孔,一方面,他对敌人凶残无情,暴虐无常,另一方面,他对内温和到连奴隶都能过有肉吃的日子,并且他并不是一味的使用奴隶,他给奴隶定时定薪定期。 在中国古代文化里,有这样一句话,叫内圣外王。什么叫内圣外王?内圣,是对内仁善,外王,是对外征战讨伐。这就是中国早期部族文化的精髓。炎帝、黄帝、少昊、颛顼、帝俊这些先贤圣王都是如此过来的。 刘羲的这种做法,从墨家的经义上,是不对的,违反了兼爱非攻的精义,可同样的,却符合中国古老圣王的行为。炎帝打败了南山部成为中原的圣王,黄帝也是如此,他还残暴的北赶炎帝族,南流蚩尤部,少昊雄霸蜀国,颛顼南破巫苗,帝俊更是把整个中原拿在手里。 桑纹锦感觉不大好说话,正好见到刘羲在写着什么,那是东骑文字,这种字很简单,看上去笔划不多,中国早期刚刚创出的文字是象形字,这些字其实可以和现代简体字有些共通之处。比如日月水什么的,现代有上历史课的都当知道。桑纹锦也觉得东骑文字博大精深,开玩笑,这种经历了两千年的淬炼,简体字的精华岂可小觑?要说刘羲自己发明的,这怎都是不可能的,没有一个古远部族几千年的积累,是不可能有这种文字文明的。 “大人似是在写什么?”桑纹锦有些没话找话,当然,她也的确是好奇。 刘羲微微一笑,道:“我在写士兵军人的美德!并且我想要标明出来,让士兵们日后去做。”桑纹锦一向喜文厌战,当下道:“士兵军人打杀四方,大人觉得他们有何美德?” 刘羲大摇其头,道:“姑娘这话可就不对了,姑娘不知道,一个真正的士兵当有八项美德吗?”桑纹锦也是奇怪,道:“士兵毁家灭园,何以竟会有八种美德?” 刘羲道:“士兵的八样美协就是谦卑,荣誉,牺牲,英勇,怜悯,精神,诚实,公正!” “谦卑是说军人要彬彬有礼,尊敬他人,谦虚谨慎,这是士兵军人在日常生活中的待人之道。荣誉,在我东骑部族中,士兵军人吃的穿得都比一般人要好,他们的地位也比一般人要高,因为他们保卫着我们,这是他们的荣誉。牺牲是士兵军人必有并最大的美德,在必要的时候,每一个士兵和军人都要慨然赴死,如一箭射出,死不回头。英勇,是士兵军人一定要有的情操,他们不能畏惧,在面对比他们强大比他们多的敌人,也保有胜利的信念,并一直战斗!还有怜悯,在战斗中,往往会有一些可悲的存在,比如我先前放走的一个人,他这番回义渠,怕是活不下去了,我怜悯他,因为他是一个弱者。精神,士兵军人永远有一股积极向上的精神,这是一股永恒不变的信念,他们永远保有朝气,如初生的太阳,光耀万千。诚实,再没有比士兵军人更诚实的人,他们要忠诚的战斗,忠诚的完成任务。公正,就是说公正无私,严守法律,按章办事。此八种美德,凡人八具一二已经算是有不错的品性了,而士兵军人则要持此八种,桑姑娘,你还觉得士兵军人是只知破坏毁家灭园的存在吗?” 桑纹锦不由露出向望的神情,但转念即道:“可是,我看大人的军队,却并没有这八样美德,大人血性好杀,十字架我也见识了,听说大人还坑杀了一大批,难道大人所为的,也有此之种的美德吗?” 刘羲摇头道:“不是这样的,桑姑娘,你看看,这死去的是什么人?不是我东骑人,而是义渠人,但凡是义渠人投降归顺的,我自然是好好待之了,可那些不听话的,不老实的,我当然要用王霸之术杀之灭之,这本就是战争的常理,桑姑娘你学问大,见识广,还不明白这种道理吗?谦卑,荣誉,牺牲,英勇,怜悯,精神,诚实,公正这是士兵军人对自己本国本族而言的,却绝对不是对外人,我们东骑的规矩是,敌人不是人,作为一个敌人,我们根本不承认他们是人,既然不是人,杀他们也好,怎么做也罢,这就和我们杀猪杀羊一样,你们墨家不吃肉食,但不会也不让平民百姓吃肉吧!光吃米粮太不好了,要知道肉食者在一定程度上可比吃素的力气大!” 桑纹锦辩道:“大人这话可就不对了,大人说光吃素食不好,力气没有吃肉的力大,牛天天吃素,力气难道小了吗?”刘羲道:“人怎么和牛比,再说了,老虎个头没有牛大,却一样可以吃牛,还不是因为老虎是吃肉的?再者说了,牛吃草力大,它有五个胃,人怎么可以和牛比?” 桑纹锦道:“大人怎么知道牛有五个胃?”刘羲道:“杀了头牛,剖开了肚子,不就知道了?”桑纹锦不动声色道:“今天我们可以因为这个问题杀头牛来求证,他日我们遇到了一怀孕的妇人,大人要是和人打赌她腹中的孩子的性别,莫不也是要剖开她的肚子看吗?我听说有一位君王,和他的妃子遇到了一个老人和少年,妃子说少年的腿骨硬,君王说老人的腿骨硬,最后为了求证,便让士兵把二人的腿切下来看,大人日后会不会也有此行事之意呢?” 刘羲道:“我却是想当那个昏王,但不知桑姑娘是不是愿意做那位王妃呢?”桑纹锦道:“大人说笑了,大人不是有大夫人二夫人的么,何必拿小女子开这等玩笑,还请大人不要回避,正面回答小女子的问题。” 刘羲笑了笑,道:“如果是妇人肚子里的孩子,那并不用剖开来看,我听说如果妇人的肚子是圆的,那就一定是男孩,如果妇人的肚子是发尖的,那一定就是女孩。至于你说老人与少年的腿谁更硬,让他们走路就行了,走时间长了,喊累的那个一定是腿脚不好的,同样不用砍。所以说,这是那个傻王不智,明明简单的事情却要复杂化!” 桑纹锦见刘羲耍花样,便道:“若是那妇人身形未显,那可如何看出她肚子里的男女?” 刘羲道:“如果是那样的话,别人根本就不知道那妇人是不是怀着孕呢,又怎么会无聊到想要猜那孩子的性别呢!”桑纹锦叹道:“大人是不想说真话了!” 刘羲道:“桑姑娘你一口一逼,难不成在姑娘你的心目中,觉得在下是一个无道的昏君么?我虽小有基业,但还不至于成为姑娘心中的那样人物。” “大人心怀大志,现在大人还没有到那一步,当然不会如此,所以神清智明,只怕等大人位高权重以极之时,就会迷心迷智。昔日秦国穆公何等英雄,临到了时,却做下了千古的恶事,秦国现在的贫弱若说有他一份,绝不为过,可怜秦国因穆公而霸,却也因穆公而弱,大人今天兴杀伐而起,他日也难免会由此衰!” 刘羲不快了,他直觉感觉不快,这是必然。刘羲到现在为止,虽不说为自己的行为骄傲,可也是觉得自己有点了不起,在刘羲的心里,他也不是真个就拿别人当瘪三,可大多数古人在刘羲的眼里,都只是平平,他们或有出类拔萃的,但这里面的人太少了,历史的局限性让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缺点。比如说刘羲现在重视的墨家,虽然墨家厉害,可墨家的思想却是迂腐。 现在的桑纹锦居然对刘羲说教,从根性上看,桑纹锦是好心,把刘羲视做可以挽救的对象,因为刘羲虽然表现出了他血性残忍的一面,可他也同样表现出他文雅的一面,比如说刘羲重视治下百姓的生活,他重视文化教育,他重视墨家实学。但桑纹锦的这一切却是让刘羲所不喜的。 “桑姑娘,可能在你看来,我刘羲是一个鲁莽的武夫,是一个杀人成性的人,可能你觉得我刘羲会有一天乱来,觉得我有一天会杀人盈野,弃尸千万!现在我刘羲告诉你,我刘羲虽非善良之辈,但我刘羲到底也是一个人,你想的那种事是不会发生的,我爱人人,故人人爱我,然不爱我者,那就只好请他们去造福后生了!” 刘羲的这话是说,我会对别人心存善意,可不一定别人也对我心存善意,那些人,就只好去死了。刘羲同时还表现出了一个态度,善我善者为善,恶我恶者为恶。他在向桑纹锦表达他的不满,如果不是对墨家的重视,刘羲能一巴掌搧过去。 正这时,外面有人大喊:“大总管来啦,大总管来啦!” 刘羲一惊,忙把东西一收,对桑纹锦道:“请!”桑纹锦知道刘羲要去见大总管,当下起身。要知道刘羲在的地方虽然简陋,可有很多东西是不可能给人看的,刘羲又怎么可能会留她在这里。两人并肩而出,桑纹锦回去了,刘羲却是叫亲兵拉过马来,骑将上去,大总管是他立的,刘羲时时刻刻要给王良威望和面子,不然的话,王良是震不住那些小子们的。 “小的们,随我迎接大总管!”在长更的号令下,众兵士飞马出城,远远的,只见到上千辆大车远远行来,很多东骑人整个的移来,还有一支军队,这是东骑的步军,他们全都是学生兵,不过这些学生兵太小了,所以并不能参加这一连的战斗,他们是东骑的火种,还要学习,现在等于是东骑迁族,所以这支大军就移过来了。 先是互答的号角,然后是对骑相询,紧接着,从对面的步军中飞出两骑,一人是刘已吾另一个人是刘而已。两人各带了一个副手兵,打着三只小熊的旗子,两名军士上前道:“刘已吾刘而已参见大统领!祝大统领千世永昌,万寿无疆!” 刘羲哈哈大笑,道:“起来起来,都起来吧!大总管呢?”刘已吾道:“大总管在后面照看那些工匠还有我们的东西,那些都是要保密的,所以大总管时刻担心,不敢大意。” 刘羲道:“理当如此。” 不旋即,大队总算是到了,刘羲与大总管王良见面,两人并没有多余的寒喧,而是直接办事,这二人如心有灵犀一般,事事顺利,转眼间,就在这北定城给安置好了,不过纵是再快,到一切定下来的时候,也已经是天黑了。 王良忙着东骑迁族的事忙着一个头有两个大,只见她秀发凌乱,面容疲倦,连衣服也是发脏了,身上还有一股子女孩正常没有的酸味儿。可刘羲却是不敢怠慢她,忙着叫人备下了美食,王良匆匆吃着,边道:“下面的事情我让白福和石娘做了,我决定让猗大回一下东骑,你觉得如何?” 刘羲点头,道:“我好像没有看见月勾,她怎么没有来?我看那些织娘桑户都到了,这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王良好似没有听到一样,转口说:“孩子们在这里不方便训练,你说的,他们的训练最重要,现在才训了几许,我们要给他们找地方训练扎营,可不是这里!” 刘羲笑道:“我已经派出了大军,我计算着什么时候可以拿下彭卢城,我打算在那里开办一家正规的军事学校,专门开传兵法知识,学成的弟子先入军中担任军官,不过这要等消息,暂时我们先忍一下,我写了一份军规条例,到时教给他们!” 王良忙道:“什么军规条例,你且给我看一下。” 刘羲应了一声,转身把牛皮夹子拿出来,从里面翻出了两张纸,对王良道:“你来看看。” 这是美国的二十一条军规,刘羲把它加以修改,然后用拿来主义拿过来用了。 要知道,“二十一条军规”是美国西点军校的校训,每一个进入西点的军人,要像背《圣经》一样熟背校训。在这一校训下,西点成为世界上荣耀至高无上的军校。 不过话说回来,所有的一切其实都是有着两重的标准,西点军校也没什么了不起的。美国有一部电影,就是说在这所军校里一位将军的女儿给军校里的士兵给**了。但由于这是一起丑闻事件,所以将军没有处罚士兵,而是把这件事给按下去了。 作为报答,将军得到了名誉,而他的女儿也得到了上尉的军衔。要知道在美国女人是弱势团体,一个女军人能做到上尉这种官,不可谓之小了。名校也一样出那些恶心的丑闻。 不过西点军校毕竟是现代高级军事学校,也不能说一无是处,它们的东西还是可以借鉴的,新改过的二十一条军规如下:…… 第二百六十五章:牛四的建议 第一条,你不是大统领大人(指刘羲),所以不要过于想显示你个人的武力;第二条,如果一个愚蠢的方法有效,那它就不是愚蠢的方法;第三条,上级下达的命令无条件执行,哪怕是屠杀妇孺;第四条,当兵要细心,要注意自己的武器装备,要好好的养护他们,因为细节决定成败;第五条,永远不要满足,要以你优秀的上司为榜样;第六条,如果你的战斗攻击很顺利,那你要小心自己是不是中了圈套;第七条,军人以服从为天职,要将服从训练成为习惯;第八条,所有没彻底死去的敌人都有可能发起最后的一击,所以我们要给他们补上一击,确定他们的死亡,只有死去的敌人才是最好的敌人;第九条,在战场上越不起眼越好,想让自己不起眼的方法最好的就是和自己的战友溶为一体,所有士兵一个动作,这样才能最好的保护自己;第十条,毒蛇总是在暗处袭击人,所以在战场上,那支你不加注意的敌军部队其实才是攻击的主力;第十一条,重要的事总是简单的;第十二条,简单的事总是最难做的;第十三条,好走的路总会被敌人伏击;第十四条,如果你除了敌人什么都不缺,那你一定在交战中;第十五条,飞来的箭支有优先通过权;第十六条,如果敌人在你的射程内,别忘了你也可能在他的射程内;第十七条,团队合作是克敌制胜的最强法宝;第十八条,作战时不能老是指望弓弩克敌,最后的胜利往往还是要用白刃战来决定;第十九条,你在战斗时逃跑挨刀子的几率远远大于你正面对敌挨刀子的几率;第二十条,唯一比敌方战力强大的是我们的进攻比他们更强更猛;第二十一条,专业士兵的行为是可以预测的,但世上却充满了业余玩家,所以不要小看那些布衣的杂兵和平民,该下手的时候绝对不能留一点情面! 王良拍案叫好,道:“我观天下兵法,动不动就是这个斩那个杀的,但真正实际上只是把士兵们当成了木头人,所以士兵打仗全无血气,方今天下士兵中,有血气的早先可推魏武卒,可惜吴起一死,魏军的武卒给庞涓**的全都战力有余而血气不足,与敌赴战,再也没有阴晋之战时的那与敌共死同亡的血勇之气,而大人这军法却可让士兵明确感怀大人的关爱与温情,又不失警惕,可比那些陈规陋习要强得多了!” 刘羲笑道:“治军之道有上中下三层。最下者以严刑酷法治军,此军虽强,但与野兽无异,是下下之军,且不能长久。中者以王道公平治军,这样的军队中规中举,也可以大量兴兵,但却没有真实战意。而真正的上乘兵法,无不是要让军队有自己的信仰,有自己的意志,这样的军队,才可以与敌死战不休,战至最后一兵一卒也不言败!我不但编了这二十一条军规,还有新东骑军人士兵的八大美德,这八样美德是谦卑,荣誉,牺牲,英勇,怜悯,精神,诚实,公正!当然,这一切都是要限制的,此八样美德只限于本国本族,它人一概除外,不过我东骑与别有不同,我们敌外而不排外,打败的敌人,我们要尽可能的吸收归入我们,这样才可以保证我军之强大,事实上这效果你也看出来了,我们现在不是一下子就得到了这数千的骑兵吗?等到来年,我就可以一举荡破义渠,到那时候,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我们东骑才可以算是真正的成为一国!” 王良呵呵笑道:“大人已经占了泾北城,渭南城,现在只怕又在染指桥山城,彭卢城,加以时日,只怕连那郁郅城和西海城都不会放过的!” 刘羲道:“我已经拿下了泾北和渭南,现在我的军队也派出去了,义渠人绝对想不到我会在冬天的时间里继续动兵,等到了明年,他们会愕然发现,自己只剩下了郁郅城和西海城,只是可惜,卧榻之侧,我岂容他们在旁乱我心神,少不得是要一发儿除去的,知机的,不要理会,远远的跑到阴山老林子里去,不然,他们就是找死!” 王良顺着刘羲的话说:“到了那个时候,大人就可以称王了,大人是想要自己称王还是请封为王?”自己称王,就是说自己说自己是王,举行一个仪式就可以了,但这并不好,不一定会得到别人的承认。比如说楚国自称王,结果给齐国讨伐,最后还不是改口,没的丢了面子。但是好在楚国国力强大,最后还是称王了,天下三王,说的就是魏王,楚王,和齐王。这请封王不一样,不是向周室请封,而是向秦国请封,这有两个好处,一是封秦国的嘴,不让秦国有发难之机,二来可以讨好秦国,秦国也不至于会在这种小事上难为刘羲,到时刘羲就可以封王了。但要注意,这个王是戎王,他不是中原正统王,是夷王,是蛮王。 不过这到底还是有一点不一样的地方,如果中原不承认,那你只是一个蛮夷野王,但如果中原承认,那你就是一个有位的藩国。王良问刘羲的这个话,是要问刘羲,是现在借着机会,和秦国一刀两断,还是继续向秦国示好,请为藩屏! 刘羲想了一下,道:“我这人倾向于闷声发大财,如果我打败了义渠,然后自立为王,未免太自大了,这样不好,我想我们还是向秦国讨封,做足样子,你觉得如何?” 王良赞同道:“大人低调行事,为上策也,如果大人确定,那我就发令,让猗大走一趟好了,这件事情越是快,就越是方便,正好,嬴山还在,我可以让猗大缠着嬴山见秦公,大人觉得如何?” 刘羲笑道:“那就这样定了,只是……”刘羲又扮成了苦瓜脸道:“可是我们现在因为打仗,已经花了十万金之多,再花,我们哪有那么多的钱,我们这别的钱是用来建设我们北定城及其它的,可不是用来送礼的,我们现在这么穷,这请封一事必要上贡,我却没有贡礼,这也行么?” 王良不由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刘羲心怀远大,这点不假,他勇于花钱,这也不假,可这回儿却是舍不得花钱了。这主要是因为,刘羲花别的钱,都可以看到结果,可是现在刘羲花钱给秦国上贡,这可只是为了一个所谓的名,那名刘羲可不想要,或者说刘羲不想为此花一大笔的钱。上贡,可不是后世那样,随便什么阿猫阿狗的拿点牛屎就可以从中原朝庭骗钱。可在这个大争之世,不拿真金出来,怎么可能受得了!真当人家是傻子么? 王良虽然不耻刘羲,可却也不得不为了刘羲想下去。她这样一想,不由得,手儿给刘羲抓在手里,其实现在的王良手也没有什么了不起,她本身也是做活的,手并不细嫩,而且刚才吃东西,手上不免弄上了油,可刘羲没有在意,只觉得手上柔荑娇软性感。 好一会,刘羲正把玩着,王良却是收回了手,正色道:“这样好了,我们既然没钱,那就实说没钱,这也是个示弱之心,但我们可以说,我们能通过河西,替秦国采购武器,秦国现在给魏国封锁着,一定很需要外面的物资,这一点上,我们可以帮忙!如果大人的大哥河西将军龙贾可以帮忙一二,那我们就可以把这生意做下去。这主要看龙贾是不是可以替我们赊账,如果他愿意,那我们就可以把这生意做下去了。” 刘羲点头,道:“这却是一个办法,秦国现在什么都要,如果我们可以通过河西走私,那么我们自己也可以赚上一大笔,当然,这件事要隐秘,那就这么办吧,我口述一信,你写,让猗大先拿着这封信去给龙贾问话,他要是同意,我们就可以去和秦人这样说!” 王良道:“龙贾将军会同意吗?”刘羲笑道:“只要不是给秦人粮食,魏国就会同意,毕竟,对于秦国人来说,他们真正缺少的是粮食,那才是国力,有兵器可没有粮食,一样是打不起仗的,不打仗我不知道,一打起来我才知道这粮食的重要性。如果不是我先一步占了渭南,拿下了义渠人大量的粮食,我也不会坑杀那么多人。” 王良点头:“大人会吃了他们!” 刘羲道:“不过我不是没吃吗,我还是有一点人性的,话说回来,由于我这次打仗,已经让我意识到我们人力的不足,坦白说,我不想给龙贾那一万壮丁,正好也可以问问他能不能用别的东西交换!” 王良道:“听说魏国要迁都,还有一桩大工程,而这件工程就是压在龙贾身上,他不想强征壮丁,才向你提这种要求,如果我们不给他那些壮丁,至少我们也要给他解决的办法,大人觉得如何?” 刘羲淡然道:“那还不好办,就让他把军中多余的士兵给开了,贬为壮丁就是了,再说,当兵吃粮,当兵吃粮,他这样做,不仅可以得到一大笔军费,还可以得到壮丁,这法子还不好吗?要是他担心会出问题,那好,我再给他一批粮食就行了!不过我要明年给他!” 王良道:“大人的意思是……那些牛?”刘羲笑道:“这义渠别的不多,就是牛多,到时我给他些牛,他总不好再说话了!这批牛,他留下可以做军粮,拿到大梁,也可以卖一大笔钱,这还不好么?唔,你笔下用点心,要让他体会到我对他的春天般的兄弟亲情!” 王良顿时感觉到一股子透体的寒意,无耻到了这个地步,王良真的是无话可说。 说到这了里,刘羲话锋一转,道:“我方才说了,月勾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她怎么还没有来?”说罢刘羲一叹,道:“你虽然不想说而掩饰,但你的演技不好,我看出来了,她是出事了,说吧,是什么事!” 王良叹了一口气,摇摇头,疲惫道:“她怀了你的孩子,但却流了,现在她很伤心,所以就留在东骑,不想出来,我想让她缓一缓,就没有逼她,你若要怪我,就怪好了!” 刘羲怔了怔,好一会才叹出了一口气,道:“我当是什么事,这才多大的事,我怎么可能会为了这点事怪你,她的孩子流了,与你有什么关系,你又不是孩子他妈。不过话说回来可也不是个事,你还是让人把月勾带回来!” 王良道:“她身子不好!”刘羲怒道:“身体不好算什么,我要她来,她就一定要来,不管怎么样都要来,如果她病了,就抬过来,她死了,就把她的尸体拿来!”说罢,本来还要占王良便宜的刘羲大怒着抬步就走。 在刘羲走后,王良轻叹:“还说不在意,都气了,还不在意。不过他到底是能忍,这样的人,才可成就大事吧……幸好他走了,不然真让他赖下来我可麻烦了。” 牛四是在十二月中旬来辗转回到了义渠,原本他的身体已经大好了,可在他回义渠的一路上,却是经历了无数的苦楚,原本恢复的元气迅速消失。牛四明白,如果他多养一些日子,一定不至于如此,可问题是刘羲是不会让他这样的。刘羲救他的目的也就是要他回到义渠传话,虽然如此,可并不是说,刘羲就同意让牛四平平稳稳的回义渠。于是身子才好,刘羲就让他回义渠。 现在是冬天,这风也大雪也大,一路的风雪,纵是牛四是个健康的汉子也是吃不消,何况他本来身体就不好。这下,可更是病了。好在牛四意志坚定,他一路咬着牙,只管马的休息,而不顾自己的休息,一路不休,直接的回到义渠。 几名义渠人发现了牛四,认出了他来,当下把他带到了大瓦房。 一听到牛四回来了,大牛首大喜,当下叫人救回了牛四,可天太冷了,纵是大牛首在牛四身上塞了四个**,也只是让牛四回醒过来。 醒来的牛四不顾一切,推开了众人,当下,向大牛首交待他此次行军。 大牛首牛二一行听得头皮发涨,道:“中原兵法,现在都是如此厉害的吗?” 牛四叹道:“我久不在中原,这些年中原的变化太多了,我也不好说。古时候打仗,中原行兵礼,在战场上对于已经负伤的对手就不再伤害,也不捉已经有白发的俘虏。作战时也从不乘人之危发起进攻。甚至对于正在为国君服丧、以及有灾荒的国家不得发动战争。然而现在的中原大国已经不在遵守这种旧礼了,他们讲究战阵之间,不厌诈伪,兵不厌诈,勿击堂堂之阵,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无所不用其极。我们在以从前的目光看中原战国,已经是错了,就我所知,刘羲曾在中原第一大战国的丞相孙叔痤手下当过门客,时间虽短,但也不可小觑,现在我义渠遭败,一切只看大牛首的决断!” 大牛首叹道:“天意不幸,降下东骑,牛四,大军之败,非你之过,只是现在一下子要交出我们那么多的代价,却是我们难以接受的,我们真的要同意刘羲的这种议和吗?刘羲的诚意又有多少?” 牛四道:“大牛首,牛四现在兵败而回,是一定要给大家交待的……”大牛首道:“哎,牛四,我已经成为说了,此非你之过……”牛四摇头道:“刘羲议和,看似颇有诚意,但必有诡谲!以我之意,大牛首,当领众人退往阴山老林,看风向转变,切不可和刘羲正面争风,此人有万夫不挡之勇,我义渠现在无人可敌,请大牛首明鉴!” 第二百六十六章:又起反复 “牛四,你在胡说什么,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一直没说话的牛二说话了:“我们大义渠如果征召一下,还有五万之众,现在却是要说投降,这算什么,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他刘羲再强,又能有多强?能挡得住我们人山人海吗?” 大牛首摇头,问牛四:“你怎么看?”牛四苦笑:“我们可以征集五万大军,那是什么样的五万大军,我们现在真正的主力是郁郅牛城这里的一万多兵马,这是我们真正的力量,其余的兵马再多也是没有用的,大牛首你把其余的部族人马征召过来反而会冲散了我们自家的军阵,我……我……我言尽于此了……大牛首保重……” 大牛首一怔,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那牛四忽然一步冲出,以头抢地,他寻着的地砖的地角,顿时头破血流,颅骨尽碎,气如游丝,也就是差了一口气了。 大牛首抱住牛四,连牛二也惊得说不出话来了,正常几时会有人如此自寻短见? 大牛首悲声道:“老四哇,老四,你这是何苦,我又没有怪你,你为什么如此自苦……” 牛四回过一口气,艰苦涩声道:“大牛首……兵败……之罪……不可不罚……阴山老林……不可不回……牛四去了……”头一偏,这却是真真正正的死了。不一会,在大牛首的怀里,那牛四的脑浆子都流出来了,那是再也不可能活转回来的了。 好一会,大牛首万千的悲伤才回转过来,那牛二上前低声道:“大牛首……” 大牛首顿了住,他缓缓站了起来,过了一会儿,忽然从腰间把铜刀拔了出来,只两下子,就把方才给牛四暖身的四名**给斩杀了。 牛二上前一步,害怕道:“大牛首……大牛首……”大牛首难过的坐倒在地,然后悲语道:“厚葬牛四,拿这四个贱婢陪老四一起登遐……”牛二应声承是,转头道:“大牛首,对于四爷说要议和的事情……您怎么看?” 大牛首奇道:“你的意思是……”牛二道:“一下子要我们割让那么多的地方,这未免太过了,再说,如果说五年不打,那我们在郁郅也是一样,反正我们并不是要割让郁郅,毕竟就牛四所说,我们在郁郅也有一万多的兵马,非是不能战的,而东骑就算是全面占了我们的地盘,现在他的兵力也不过是五千左右,说到底,这才是他不和我们继续打下去的原因,毕竟我们的兵力占优,是敌十倍,真打起来,我们未必怕他们!大牛首以为如何?” 大牛首奇道:“牛二……你的意思是……” “刘羲虽强,个人强罢了,他从中原学了的兵法,当如是也,以我的看法,这刘羲分明就是打不下去了,或者说他觉得再打下去不行了,这才要和我们议和的,不然他现在胜算在手,凭什么要和?是我们,我们会同意和吗?我们上次和老秦同意议和,还不是因为我们打不过老秦的吗?现在刘羲要和我们议和,也是一样,他自己打起来也是费力。” 大牛首道:“那还是不对,总而言之,我们已经打败了,我们损失良多,如果真的要再打,要是敌人用先前的那一套,拖着我们怎么办?丢了渭南,我们的主粮都是那些羊,而牛神又不能吃!这种情况下,我们能怎么办?真打下去,拖也给拖死了,不行,还是牛四说的对,我意以决,在兵力实力不足的情况下,我们还是先回阴山老林,等我们积够了十万大军,我们再杀回来,怕得什么!当年老秦打败了我们,我们不也是一样的么?现在不过是旧事重演罢了!” 牛二虽不舍郁郅的生活,不想到阴山老林吃苦,可没有法子,这是大牛首的决定。 正在这个时候,忽然一声牛号响起:“哞——”这是警告信号!牛二和大牛首都站了起来。牛二道:“我去看看。”大牛首轻轻点头。那牛二转身出去。没过得一会儿,他就回来了,在他回来的时候,他带回了两个人来,这两个人都是士兵样子,头上还可以看见牛角头骨盔。义渠人把死去的牛的头骨做成骨盔,这是一般义渠精兵才有的头盔。 从表面上看,这两个士兵都不小了,他们绝对是义渠足够份量的老兵! “这是怎么回事?”大牛首喝问。那牛二急急回道:“是我们的兵,他们是回来报信的!” “报信……”大牛首愣住了。好一会,那两个士兵渐渐的醒来,一个士兵虚弱道:“大牛首……”大牛首挥手道:“让他坐下说话……给他水!” 过了好半天,这二人才缓回气来,但两人的脸色仍是黑的。 牛二道:“你们两人伤了哪里?怎么这样子?”二人左右对看,然后不约而同的把衣服解开,里面露出了他们的皮肉,只见他们的身上都各有一道伤口,这伤口看似不大,但却是发黑的,伤口湿湿的,明显有毒。大牛首和牛二都不自觉的向后退步。 一人道:“大牛首,我是彭卢城的守军,我们遭到了东骑人的偷袭,他们化妆成戎狄商人,进了城后,突然大杀,满城的人都死了,我们死了好多人哇……大牛首……他们连孩子也没有放过……还有女人……有的女人给他们抓走,有的女人给他们杀了,他们当众剖开她们的肚子,掏她们的肠子,说要吃了她们……” 另一人哭道:“我们桥山城也遭到了东骑人的偷袭,他们从夜里来,在半夜里杀入城中,我们拼死抵抗,可是我们打不过他们,他们在战斗的时候不停的射箭,我们好多人都中箭倒下了,我们城守带着我们逃出去,第二天去看,在城门两边,到处都是十字架,他们用尖锐的木刺钉在我们的人手脚上,却不杀了他们,满城里外都是无尽的悲声……大牛首哇……您要替我们报仇哇……”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着东骑人的罪恶,的确,在东骑人打下了泾北和渭南后,可以说已经把义渠超过一半的富地给占了,可就是如此,东骑人还是不甘休。无耻到极点的刘羲一边放出牛四出来回义渠说要休兵罢战,但同时的,他已经早早的把自己手下三只骑兵给派出去了,这三只骑兵是第一赑屃旅,旅长为息虎,第二螭吻旅,旅长为十五,第三蒲牢旅,旅长为英飞,此三支兵马飞马出击,不带停留的,他们一路出击,顺我者昌,逆我者杀,没有一个放过的。当真可以说是过村屠村,遇镇杀镇,为的,就是一个保密。 当然,他们也不是一味如此,每屠一地,都讲明东骑的政策,但一般情况下,谁会同意,真正归顺东骑的很少,这些人大多给杀了,只有年青力壮的人才会给留下,他们将会成为奴隶,这不是那些每月有五个布的奴隶,而是地地道道的奴隶,他们会过极苦的生活,天知道什么时候刘羲才会饶过他们。 之后,几队东骑头领都想着攻打刘羲事先和他们说的桥山城和彭卢城。虽然在刘羲所谓的议和里提出要占这两块地方,可问题是这样的地方与其让别人割让出来,还不如先一步拿在手里再说,这样嗓门也可以大一点。这叫做造成既定的事实! 秉承了刘羲一贯的作战方案,这些东骑的将领全都是讲究偷袭作战,能无耻下流就不登堂入室。能打家劫舍就要加上杀人放火。于是息虎和英飞双双袭破了桥山城和彭卢城,之后这两个没品的人就有样学样,学习刘羲的作风,把这两城打杀一空,死伤无数。这下,整个义渠中部的肥美土地也给东骑打下来了,兵锋可以说直逼向郁郅城。之所以会造成这样大的战果,是因为义渠人完全没有想到东骑人会在这样一个冬天出兵! 事实上,蒙古人成吉思汗一个了不起的地方就是不因定俗的战斗风格,在草原上的冬日战首先就是他发明的。刘羲只是用拿来主义拿过来用而已。没想到一下子就建功了。这样的胜利,一方面更加的稳定了降兵的军心士气,一方面也让这些降兵再也回不了头。 不过一切也就到此为止了。毕竟东骑兵虽然士气旺盛,可是话说回来,他们打到了这里,虽然逼近了郁郅城,可同样的,在郁郅城里,一样有着足够的义渠精兵。其中还有一批的白牛精兵。好吧,白牛精兵可以用机动力摆脱掉,可就算是如此,在兵力上,义渠人仍是占着优的,如果真的打下来,那东骑必然要付出相应的代价,不论这个代价是什么,都是代价。而对于刘羲来说,他是巴不得零伤亡的,身为一个现代人,刘羲讨厌那种杀敌一万,自损八千的行事,所以这种战斗是刘羲不允许的,如果谁敢打这种战,哪怕是胜了,刘羲也是要重重的处罚,甚至不可能处罚,一剑杀了了事!这种行为是典型的败家子,刘羲好不容易打下的成果,怎么可能这样浪费! 完事后,东骑兵马齐集在彭卢城。这是因为相比起来,彭卢城的地型非常好,适合驻守重兵把守着,而桥山城就不同了。这个决定是英飞下的,的确,如果说跟随刘羲早,那是息虎,如果说见识多,懂点兵事,那要说十五,可知地理,查实情,这方面来说,英飞就当仁不让了。在此,息虎同意了此点,十五也没有反对,三位将爷一声令下,把桥山的降者迁到彭卢城,而一把火将桥山城烧成了白地,这样,可以让义渠人夺之不得,因为这样的一座城,是绝对没有任何占领价值的。就算是要重新占领,也要打败东骑兵以后。 三千兵马加上四千多的降奴来到了彭卢城,开始建设,同时把情报传回北定城。 得知情报的大牛首大怒,他本意是撤兵的,可知道了此事,却是决意行举族大召,在明年三月,约定刘羲在羊马河会唔! 然后那都是后话,这时,猗大携着刘羲口述,王良手抄的密信来到了河西雕阴堡。 自魏国从魏文侯任用李悝变法后,国力大增,又用吴起做了上将军对诸侯作战。三十年间,吴起率领魏国铁骑攻下函谷关,大小六十四战,夺取了秦国黄河西岸的五百多里土地,将秦国压缩到了华山以西的狭长地带。函谷关失守!少梁山地的龙门渡口同样失守!秦国的门户洞开!若非吴起被魏国群小陷害而被迫逃到楚国,秦国真有可能被魏国吞灭。 秦国面对魏国的攻势,竟然没有丝毫的还手之力。甚至那秦出公刚一继位,便商议放弃关中,退回陇西重新做半农半牧的边陲部族。这一切,全都是为了河西。 其后,秦献公继位,正所谓一寸山河一寸血,十万青年十万军。秦献公在位二十多年,积下了国力就一直和魏国死打,到底是国力不济,功亏一篑,最后不得不败退,并且,在最后一战的少梁之役里,秦国把最后的元气打光光了。 然后,如同倒水一样,秦献公在这十几年里打回的多少地,秦国一股脑的割地赔款全给了魏国。不过,这十几年下来,魏人也是不好受,打生打死的,在这河西也不知死了多少人。现在,秦国就算是把河西给割出去了,可话说回来,魏人上上下下都是一至认为,有朝一日,秦国还是要来打的,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所以魏军上下都不可能不在这里驻留大军。 在少梁一战里,明明坏了事的龙贾,却是因为马屁拍得好,走丞相路子,并且还误打误撞的入了大魏王的眼缘,结果现在成了大红人。此外,前不久,魏国大军攻打秦国,带军的就是大魏国现任的丞相公子卬和龙贾。这两个人本来是不大合的,可是经过这一回,却是大不同,两人关系反而好了起来。 于是,就是这个龙贾,在公叔痤的时候巴上了老魏丞相,而到了公子卬上位后,龙贾又和公子卬打得火热。同时,不打不相识,公子卬也觉得龙贾才虽不大,却可堪重用。毕竟,现在整个魏国上下的大军主要是庞涓说了算,公子卬身为丞相,他手上没有一两个说得上话的将军,那还怎么当国?于是公子卬力挺龙贾。结果这一连的闹,大魏丞相是换了,可龙贾的地位却是稳如泰山。 可以说,现在的大魏国除了庞涓就是龙贾,这龙贾的地位算是平安啦! 要知道,龙贾的地位可非同小可,由于魏国上下都是要迁都,也就是说,魏国的政治军事中心,都渐渐的向着大梁移动,这样的话,安邑的作用就小了,而作为魏国主要的驻军地方,雕阴就重要了。龙贾的大军行营有两个要点,一个是雕阴,一个是临晋。一般情况下,龙贾都是在临晋,可是现在,他却是一直在雕阴。 因为大魏新丞相公子卬的两个主要的政绩,一个是迁都,一个是筑长城。公子卬力主迁都一事,而作为信任,公子卬把修筑长城的计划交给了龙贾。为了修好长城,龙贾决定先修好雕阴堡,然后,再把雕阴与临晋相连,顺便,雕阴离东骑人近一点,龙贾觉得正好在这里等着刘羲给他的报酬。 由于吴起带兵时留下的规矩,所以龙贾在雕阴住的地方很是简朴,守门的地方只一队士兵而已,当然,这内里别有洞天,就不为外人所知了。当猗大叫了半天门,又塞了一把子的魏国新布,这才得到小兵的通传。 第二百六十七章:河西将军的坠落 猗大满是感慨,这才多久,魏国的情势就变了,从他开始进入魏国国境的时候,魏国的边官收了他两个布的入境费,之后在进入雕阴的时候,又是五个布,现在要求见龙贾,又是一把出去,猗大算了算,至少是十布。这还没有见到人呢,竟然花出了这许多的钱。这些钱也许在猗大这些人看来不算什么,可是在一般的平民来说,可就要了命了。 整个河西,猗大没看见多少的平民,更没有多少人种田。这是因为秦魏两国交战已非一日,所以两国的之间早就给清理成了无人区,一般情况下,两国都是不向这个地区发兵的,一旦发了兵,就意味着战争,而另一方就有机会有时候做准备。这叫隔离区。比如燕国和齐国就隔着一条河,而齐国和楚国之间又是一片的大泽。 猗大静静的站着等着,不知过了多久,一连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出来一个一身鲜红的小将军,这个人年青,看上去不大,可却是眉清目秀,他当然不是个女孩,而是一股子轩昂之气,一身的铜片鳞甲,闪闪发光,整个人如同一团火一样。 少年军官上前一步,道:“哪位是东骑的猗大先生?”其实他已经看出来了,猗大上前一步,一揖到底,道:“家奴不敢称先生,请问小将军姓?” 少年军官微微一笑,道:“我家将军已经在等先生了,请先生随我来!”猗大不多说,随着少年军官进入。在第一道门,还是普通,可到了第二道门,里面就是红红的地毯了,柱子也与外面的不同,漆的新红,到了第三进院子,那可就大不同了,整个房间古朴典雅,华贵非凡,那一件件青铜器,居然还有一套的编钟,只这编钟就不下于百金。 猗大随眼看了,就见到不少蟠龙纹的雕品。而这里的士兵显然也与外面的不同,他们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森严的很。同时,他们的军甲,兵器,也不是外面士兵能比得了的。 少年军官引他进入一间殿堂,里面是地地道道河西将军龙贾的住所。 在殿中,是一只青铜大鼎,一般如果说会客,主人就会把牛羊用这只大鼎烩了食用。古人说不能就鼎食,就当就鼎烹。意思是说,如果不能成为用大鼎吃东西的贵人,也要成为给拿到大鼎里煮的贵人!总之,人不能猫猫狗狗的活一辈子,总要出点彩不是! 后面,是蟠龙纹的黄羊木雕的花屏,在这花屏下,是一只长案,上面有着一支楚国毛笔,一方黑色的方砚台,还有几卷空白的简牍。在一侧的案边,是一只青铜雕花的香炉。 少年军官丢下了猗大,入到花屏内,又是好一会儿,那龙贾大将军才出来。 但看这位大将军,已经再不似初时的那股英气,只是短短的时间,龙贾身上是华丽的轻绸,上面织繁绵绣,花鸟纹不断,人还没出来呢,就是一股子薰得香甘的花草烟味。 四名纱衣女婢过来,为龙贾倒上了一爵蚁绿新宋酒。这酒很有名,是宋国的玩意,作为老牌的一个大商遗族,宋国在文化上的确是有很多的底蕴。宋国是商朝灭亡后的商族人国家,西周之初受到周族诸侯国家的严密监视。春秋时期宋国开始摆脱被周族诸侯国家监视地位,而宋国的国君宋襄公更进一步,想步第一个称霸诸侯的齐国国君齐桓公的后尘,来当中原诸侯各国的霸主。当时郑国已沦为楚国的附庸国,因此宋襄公打算通过这次征讨来树立他在各诸侯国的称霸地位。当然,由于当时的宋襄公还傻bb的想着行旧时的兵礼,结果称霸失败,可宋国的那种雍荣华贵的底气还是在的。 在《新大秦帝国》里,商鞅说宋如同宋人,大而无当,绵而无力,这其实是错的,在当时,正是这些有深厚文化底蕴才有着真正的好酒。 “听说我那兄弟刘羲在义渠打得很顺利?嘿嘿,他还真做到了……”龙贾打了一个酒嗝,然后道:“不过现在义渠他毕竟还没有全部拿下来,这次他支使你来,到底是有什么事呀?” 猗大不敢怠慢,忙着从怀里拿出了刘羲写的书信。少年将军接过,感觉奇怪的用手捏了捏,然后送到龙贾的面前。龙贾打了开来,看着眼睛立了起来,道:“这王八蛋,不给我人了?不给人我怎么办?丞相说要动工,我哪来的人动工?”他一把将信拍在案上,喝道:“刘羲就是这样说的?他还想不想好了?别以为他窝在老秦那地,告诉你,我手下可有二十万大军,惹火了,我大军发过去,叫他好看!” 在魏国攻打秦国的时候,的确是动用了二十万大军。但这里面是有虚头的,的确,魏国是强大,但并不是说魏国的主力都在这二十万大军里,这所谓的二十万大军里真正的主力武卒士兵只有三万。当战斗结束后,魏军退回了函谷关,而三万的武卒也给调走了,真正可以说,在现在的这个河西,都是老魏的一些普通士兵,他们的战斗力虽然还可以,但并不是上佳,真正的精锐,其实都在庞涓的手里。 所以,现在龙贾手上的这支军马,真正的数量是十六万!但就是如此,还有不对,比如说这十六万人并不都是精兵,真正的精兵只有八万,有一半的士兵都是杂兵,是校人,是瘦人,他们从事辅助工作,而不长于真正的战斗。 而且话还要说回来了,龙贾的官位是河西将军,这是一个类似于军官的将军。 因为魏国对原本属于老秦国的这块河西之地,并没有实行相应的变法,井田制、隶农制依旧保留着。也没有封给任何功臣作为封地,确切的说,没有一个重臣愿意被封到这里。魏国的办法是,将河西之地划分为十六县,由王室派出县令直接管辖,赋税通归王室;对河西之民课以重税与频繁徭役,却不许他们当兵。 魏国信不过这个“蛮夷之邦”的子民,只将他们当作耕夫和牛马看待,而不愿意让他们成为光荣的士兵。河西之民和魏国本土民众的富裕日子相差甚远,只是在温饱线上苦苦挣扎而已。如此一来,这个地区的百姓当然不满,他们时刻怀念着老秦,并想着老秦人打回来。甚至,有很多本地的人逃农到了山里,他们刀耕火种,就是不肯给老魏当差纳粮。 与其说魏国派出的河西将军,不如说是一种军管,其实就是军管,用军事的手法强制压迫!这是对待新领土最为愚蠢的方法,是逼迫河西庶民离心离德的苛政。 不过魏国人就是这样做着的,所以,真正说起来,龙贾说自己要出兵那不过是句笑话,他出不了河西,他是河西将军,也就只能守在河西地,不能出去!这是他位高的代价。 猗大不是一般人,他也许是个小人物,但他却是楚国大商猗梁的小人物,这样的小人物虽然是小人物,但却有着大人物的见识,自然知道龙贾话里的虚头,道:“我家大人说了,人是不能出的,但是可以出粮呀……还有,我家大人说了,那信看过后最好还是烧了!” 这信本没有什么,只是刘羲说的一些托辞,主要就是说穷啊,苦啊,没钱啊,人力少啊,若然非是如此,龙贾也不会生这么大的气。他是亲身到了东骑的,深深的知道刘羲这王八蛋有多么会赚钱,这样一个富足的东骑,就算是打仗,可刘羲已经从他这里赊了一大笔的军器,这么多的财富拿到了手里,龙贾指望着的就是人力奴隶,可是没有想到刘羲这个人无耻下流,张嘴说的话转过头脸去就能忘光光,或者说他就是个不认帐。现在说自己穷,那是地地道道的睁着眼睛说瞎话。这让龙贾怎么不气,怎么不恼。 “烧了……当然要烧了!他刘羲不知道羞耻,我身为他的大哥,可还是知道这个丑字是什么样的!太无耻了,太下流了,当初我给他军器,我提的要求,他一五一十的全都答应了,可是现在却和我来这一套!太过分了!”发了一会儿的脾气,龙贾平心静气,回复下来,对猗大道:“他要给我什么粮食,他东骑有多少农夫,有多少粮?” “我家大人说了,可以给大将军一批牛,大将军,这牛可是好东西呀,一来可以喝牛奶,二来可以吃牛肉,三来这牛角可以制成骨器,这牛骨也可以用来熬汤,而牛皮更是可以做成大鼓,还可以做成皮衣皮垫,大人以为如何?” 猗大这样一说,算是平息了龙贾的怒火,或者说这让龙贾感到可以暂时的接受,他重新给自己倒上了酒,然后道:“那……他刘羲打算给我多少牛?他又要什么时候给呢?” 猗大道:“我家大人说了,这要看大将军是不是同意,大将军如果同意,我家大人就会先一批给大人一百头牛……” 龙贾对此嗤之以鼻,十分十足的不屑道:“一百头牛,你家大人好意思说得出口吗?你知道他从我这里拿走了多少军器?拿走了多少武器?嗯?当我大魏国的军器不要钱的是吗?这种话他也好意思说得出口?” 猗大赶紧说道:“大将军休怒,我家大人说了,那只是先期的,这不是我家大人的仗还没有打完么,要等明年才算是打完,到时,我家大人许诺,会一次性给大将军运来五千头牛,大将军意下如何?这五千头牛,大将军吃也可以,卖也可以,听说现在中原牛价很高,大将军这手拿到牛,那手就可以到大梁去发财,何乐而不为?” 龙贾一想,可也是的,当今天下,这些大型畜类的确是很贵的,比如说马牛,往往都要给征为军用,这军队自是要从民间征的,可这一征,上了战场,往往就是要大量的死亡,结果打上一仗,就要死掉一批的牛马,特别是现在军队越来越重视骑兵了,当然,马是另一回事,可是牛也是一样的,牛的用处岂止是当牛车拉货,还有种田犁地,是怎都不可以少的。 所以,五千头牛,以一牛十金的价钱,足可值上五万金,这笔钱可并不算少了,而且这还只是出售的钱,事实上,运用好的话,这批牛可以卖上十万金不止。 “这样啊……”龙贾愁苦道:“可那批牛什么时候到?不会又像我要的这批人吧,再说了,我这也是急着要用人呢,没了这批人,本将军也很不好过呢!” “这有何难!”猗大道:“要说人力,大人手上有大批的军兵,这不是免费的劳力吗?” 龙贾怒道:“你怎么能说这种话,如果本将军这样做,那成什么人了!再说,这军队里的士兵都是有册的,本将军把他们开出去,上哪儿找人来顶他们?如果本将军找不到人来顶替他们,那就意味着本将军贪污军资,这个罪名,砍一百次头也不为过!这也是刘羲那个混蛋提出来的吗?” 猗大赔着笑脸,上前一步道:“大人不必多虑,现在的河西全由大将军说了算,大将军说这天是黑的,这天就不敢白,大将军说这地是白的,这地就不敢黑。大将军呀,人不够那是小意思,方今魏国为天下最强,那北地的胡蛮还不是上赶着想给大魏国出力,大将军当知,那些胡人当兵,只是图顶个名字,混个中原人的身份,他们是不会要钱的,如此一来,大人把军中的士兵开革出去,可以得到壮丁劳力,这样动工就可以了。而大人也可以招揽林胡人入军,大将军,林胡人作战勇敢,可不比大人手是那些不当的军兵强么,未知大人意下如何?” 龙贾道:“这也是刘羲那个家伙想出来的法子吗?” 猗大笑道:“我家大人时时刻刻都替大将军着想,他一想到不能交付这批人力,心里一直是过意不去的,还请大将军明鉴。说不定,我家大人现在还在为大将军的事愁苦呢……” …… 刘羲现在的确是在愁苦着,可问题是,他不是为了龙贾,而是为了…… 月勾是给抬着进北定城的。刘羲表面上不在意,可实际上却是郑重非常,他使人给月勾新修了一幢居处,比谁的都好。月勾一到北定,就入住进去。她的身体真的不好。 屈娴亲自给月勾看了病,得出的结论是心肌郁结,这是心病。到底,月勾本身就**,不说林黛玉吧,也是差不多了,虽然平常心理比较过硬,遇事不争不闹,也算是舒心。可是当她怀着的孩子流了,这个打击就未免大了。女人就是这样的,她们往往不在意自己,而在意自己的孩子,特别这又是月勾的第一胎,如此的流了,叫月勾情何以堪。 刘羲叫人给月勾看了病,他也有心开解一二,可问题是,刘羲是一个行动派,或者说刘羲不想在这种事上花精力,现在的刘羲要做的事情很多,他一方面要给新到的军兵上课,一方面要和墨家人沟通了解,争取让这批墨家人打破桎梏,成为自己的班底。 同时,刘羲还要策划明年春天的战事,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刘羲哪来的精力拍着月勾的肩和她说那些的废话。他本有心对月勾说,再生一个好了!可惜的是,现在的月勾病瘦的脱了型,首孕流产对她的身体伤害太大了。那种病歪歪的样子,刘羲实是提不起性趣。 刘羲看着天色,天已经全然黑了,他提步到了屋外,心里一片的愁苦。 丢了一个孩子,刘羲要说不难过是不可能的,事实上,他一直担着心,生怕自己和那个项少龙一样因为穿越问题而没有生育能力,现在证明自己还是有能力的,可孩子却是死了。 第二百六十八章:思恋之乐 刘羲沉闷的出了月勾的小院,大总管王良就在外头。刘羲上前一步,道:“怎么回事?” 王良道:“没有看好月勾夫人,是王良的罪过!”她是来请罪的。要知道,刘羲的年纪太轻了,身为一个大部族的族长,一个可能的东骑王,甚至他还有更光明的未来,这样的情况下,刘羲的后代是非常重要的,就算月勾是一个没有品级的女婢,可她是最先跟随刘羲的女人,就算是出身低,可也是非同小可,一样会有机会母凭子贵的出人头地,那只是时间问题。也就是说,如果月勾真的把孩子生下来,刘羲是绝对会让她成为三夫人的,这并不足为奇。 可偏偏月勾的第一胎是流了。而这里面是有学问的,王良深深的知道月勾的孩子是没有问题的,这样正正常常的时候,孩子却是流了,这不能不说是王良的过错,她深深的感到自责。如果刘羲骂她一顿还好,可刘羲并没有在这上面责怪王良,反而这让王良的心里更不好受。 听了王良的话,刘羲本来是想说“她算个什么三夫人!”可这话到底没有说出口,心里一种苦涩上了心头,从刘羲出兵以来,一直顺风顺水,打得义渠落花流水,手下几无一合将,一万多的大军,在刘羲的算计下,死得死,降得降,最后让刘羲占了渭南与泾北之地,肥富得不得了。可战事上的顺利却是他生活上的不幸,月勾怀了孩子没有说,结果不明不白的流掉了,这让刘羲有一种哭笑不得念头。虽然,如果说比起来,刘羲绝对愿意用一个孩子来换取这样的成果,可在刘羲看来,自己的胜利是自己一手打下来的,这和孩子没有关系,可孩子却是这样死了。 当然,纵是如此,刘羲也绝对不会相信什么报应的屁话,只是心理不快活罢了。 回过气来的刘羲拍了拍王良的肩膀,少有的,这一次他没有揩油,而是正式道:“这件事情不是你的责任,也不是别人的责任,你要负责的也不是我的家事,而是我的大事,你还是在现在的时候加点劲,当然,也要注意你自己的身体,我另可你做事慢点,身体别垮下来,要是断了下来,才是我的麻烦。” 王良感动道:“主公放心,臣一定帮主公把这件事查清楚……” 只是这话刘羲已经没有在心上了。他步出了小院落,孤身一人回自己的居处。本来刘羲是想陪陪月勾的,但现在刘羲明白什么是久病床前无夫妻了。原来那一张病歪歪的腊黄脸是真的让人扫兴,虽然刘羲一个人,可那是一种必然,他的武艺天下无敌,这里又是他的北定城,所以刘羲是绝对不怕别人偷袭他的。 正当刘羲要回去的时候,忽然他听到一股幽幽若若的曲音。刘羲微微一顿,忽然觉察出来,这是那支骨篴的声音,刘羲自己也吹过,但事实刘羲很少吹。他也不知是怎么了,就如封神大劫来的时候,迷神迷心,不知己之所为。 那是一座静溢小院里发出的音乐。当刘羲到了院前的时候,院门外还站着两名巡兵。这两名巡兵一见刘羲,正要行礼,刘羲抬手制止了,他这时才依稀记得,这里是燕国姬萍的所在。刘羲记得,这个姬萍是个少有的美人儿,如果她别无所长,刘羲当然是要**的。可问题是她本人却是少有的精通音律。 燕国究竟是老牌诸侯,国弱势不弱,七大战国——魏、楚、齐、赵、燕、韩、秦,其中唯有燕国是周武王灭商后直接分封的“公”字号老诸侯国,第一任国君是周武王的弟弟召公奭,一脉延续六百余年竟未失政。另外六国,楚国是蛮夷部族自立为诸侯国,西周第三代天子周康王才予以正式册封,迄今五百年历史。秦国是周平王东迁洛阳后册封的诸侯,迄今三百多年。现下的齐国也不是周武王分封的老齐国,那个齐国的君主是姜姓,第一任国君是赫赫大名的姜尚,世人称为“姜齐”。目下这个齐国,是老齐国的田姓大臣田乞在势力坐大时杀掉了姜姓国君,田乞自立为国君,至今已经传了六代,世人称为“田齐”,时下也就一百多年。魏赵韩三国,原是老牌诸侯晋国的三家大臣,势力坐大后,三家共同瓜分了晋国。周威烈王于魏文侯四十三年不得不正式册封魏赵韩三家为诸侯国,迄今不过四十余年。 七大战国中,有四个是坐大夺权建立的——齐魏赵韩;一个是山高水远先自立而后被王室认可的——楚;只有燕秦两国是正式册封立国而一脉相延的诸侯国。燕国是西周的开国诸侯,秦国是东周的开国诸侯,燕国比秦国恰恰老了整整一个时代。 如此老牌的一个国家,居然在这六百年里浮沉不灭,一直传承到了今天,可想而知,这燕国的国势底蕴是多么的强大!很多商周失去的东西,独在燕国还有着, 就音乐来说,传承自古舜帝之乐,现在也只有东周王室和北燕之国才可见到了。 就当今之天下来说,要论音乐,楚燕各尽一半。这一半里,楚国多吴越小曲,多山鬼林歌,多部族漫唱。而在燕国,却是雅风鸣奏,礼乐韶声。周王室的“六代大乐”的宫廷音乐,燕国全都找得到。什么是“六代大乐”,那就是黄帝之《大卷》、尧帝之《大咸》、舜帝之《大韶》、禹帝之《大夏》、商代之《大濩》、周代之《大武》,于歌、舞、乐为一体,离谱的是,精于乐律的姬萍全都会。 墨家说礼乐无用,大而无当,只有贵族才可以享受,而平民百姓不得受。并且,这礼乐之中,最重要的是钟、磬的使用,以突出展示古人“金声玉振”之音响理念。而这两样又是最最花钱的,用墨家的话说,这严重的浪费国家的财力。 但刘羲认为这才是大而无当!刘羲认为,一个国家音乐是非常重要的,在古时候,劳动是一件很累的事情,而那些底层平民在劳动时所花的力气也是很多的,可是当时的娱乐却是很少的,这就造成了平民们逮根麻草都能当宝,如此,民间始有诗风,在这时,出了一个叫孔老二的无耻之徒,这个变态下流的伪君子编在一起,名叫《诗经》,这个老孔无耻的把这些东西编集在一起,然后据为己有,把它作为自己的成就,这是他在各国进行政治投机失败的副产品,这个下流无耻的人一心想着上位,他编着这《诗经》讨好各国上层贵族,可惜的是,他也就是那点出息了。我曾说儒学是欺世大盗之学,他们没有自己的东西,就连广为后人传唱的这《诗经》也不过是老孔收编各国民众的民乐呼声而成,说白了就是一个采风的,却成了圣人,天道何其不公! 刘羲认为,这些音乐对于让百姓忘了疲劳而更好的做苦力有大用,这一点已经得到了证实,有科学证明,对着牛弹琴能让牛多产奶水,在农田里也可帮粮食生产。 可惜的是,刘羲目前还是只能致力于收集整编乐曲的工作,他手头上的人力太少,不能让乐曲广为传播。不过刘羲可以通过歌曲的方式。相比起来,古乐虽雅,有一种说不出的民族精神,但他过于苦涩,过于意义深远,所以容易为后世所遗忘。而陕北的民歌之所以传承下来,不是别的,而是人民的苦难才让百姓们记住了此点。 刘羲拿了一些流行歌曲来骗人,这一点非常有用,流行歌曲和古乐最大的不同就在于传唱,这种流行传唱才是真正适合人民大众的,而刘羲也是个厉害的人,他非常注意不让那些恶心下流的歌曲出来,他所流传出来的都是一些积极向上的,刘羲可是不喜欢那些软软绵绵你侬我侬的靡靡之音。 而这种从小院里传出的篴音幽意深远,透出一股思念之意。 “不用多礼,守在这里!”刘羲说着,轻轻推开了柴扉木门。那门上发出了一股子“吱呀呀”的老旧之声。这动静惊动了院里的姬萍。 一道月光淡淡的撒下来,姬萍一身蓝色的军衣,神情说不出的俏丽。 刘羲看她背着双手,把那支骨篴放在身后,显然怕再被刘羲没收了。亦是由此可知,这支骨篴对她的重要性。这也难怪了,骨质在石化后,会被人叫成玉,光这个价值就珍贵非凡了,作为一件乐器,它甚至可以说是燕国的一件国宝,也就是姬萍了,不然燕公怎么会舍得给她。 刘羲看了看这院子,在里边,还有姬白,同时,还有其它的士兵,不过他们是不会出来的。刘羲微微一笑,伸出了手。面对着刘羲的手,姬萍犹豫了半天,还是把骨玉篴交到了刘羲的手上,用手指感觉这骨玉篴的温滑,刘羲都起了不还给姬萍的念头了。用大拇指抵着骨玉篴,刘羲把它在自己手上转着圈,然后笑道:“你刚刚吹的曲很别致,让人感怀,是什么曲子?” “明明上天,照临下土。我征徂西,至于艽野。二月初吉,载离寒暑。心之忧矣,其毒大苦。念彼共人,涕零如雨。岂不怀归?畏此罪罟!昔我往矣,日月方除。曷云其还?岁聿云莫。念我独兮,我事孔庶。心之忧矣,惮我不暇。念彼共人,眷眷怀顾!岂不怀归?畏此谴怒。昔我往矣,日月方奥。曷云其还?政事愈蹙。岁聿云莫,采萧获菽。心之忧矣,自诒伊戚。念彼共人,兴言出宿。岂不怀归?畏此反覆。嗟尔君子,无恒安处。靖共尔位,正直是与。神之听之,式穀以女。嗟尔君子,无恒安息。靖共尔位,好是正直。神之听之,介尔景福。”念吟完了之后,姬萍感叹一声,在这落没的月色下道:“不独大人有失子之痛,我也有念家之苦。” 刘羲奇道:“你在这里难道过得不好吗?我可没有非礼于你吧!” 姬萍笑道:“大人这里吃的好,住得好,虽说有些不大的自由,可就实事来说,却是比我家里好得多了,想我在家里,哪里会轮到我管理事情,只是想到……” 刘羲微微一动,道:“我说过的,我会让你在二十年之内回国!”姬萍害怕道:“大人想要攻打我燕国吗?”刘羲奇道:“你怎么会这么想的?”姬萍苦笑道:“若是平时,我当不会相信的,可是现在,大人用了不到短短的半年时间,就打下了义渠的这片土地,想来真的可能不到二十年就打到燕国,我听说大人想要看见大海,若是如此,必有和我燕国见面分礼之举,大人是不是已经在想着打我燕国吗?” “我只是才有了一点点的成就,你就觉得我会打到燕国去?你想的太多了,我可以保证,我绝对没有攻打燕国的心思,我一心体爱和平,向往良善,一心想着做好事,唉,我只求能做个小小的东骑王我就心满意足了,怎么会想打你燕国呢?” 姬萍咯咯地笑出声来:“大人,你太不会开玩笑了,你说这种假话,难道脸都不会红的吗?你定居秦国的时候,就时时刻刻想着打义渠,人家西豲没有惹你,你却带着不多的人手就打过去了,你打义渠,这才多久,你就打过去了,居然还在短短的时间就打败了他们,就是魏国变法也没有这么快的。不说这些,就说音律之道,大人也是出常人之外,我见人也不算少,可如大人这样的,却是从所未见呢!” 刘羲知道再说什么也是没有用了,这时,他与姬萍的彼此心里都升出一股奇怪的感觉。刘羲摇了摇头,他拿过骨玉篴横过唇边。姬萍睁大眼睛看着他,早在从前,刘羲一曲《死亡》就震动了她,她知道刘羲的音律知识。 当刘羲吹起的时候,姬萍才突然意识到,那是她之前吹过的,而刘羲在吹的时候,并没有抹过那骨玉篴的吹口,这让姬萍脸上不由发出红潮。好在明月虽明,可到底不及太阳,那丝浅红不是那么可以见出来的。 一连串优美的旋律响了起来,这首曲子姬萍耳熟能详,它是刘羲创的,迷倒了无数的人愿意加入东骑,很多人甚至没有明白这歌词的意思,就迷入了。歌词的影响力是有限的,而音乐的影响力是无限的。 “眨眼间,风卷干草帘。刀光影,挥舞弹指间。心飘摇,朱红轻飞溅。难入眠,黑夜漫漫无边。你是英雄,却不在我的身边。走天涯,一把剑握在手间。漫漫路,踏破铁鞋无觅处。相思苦,刻骨铭心情不古。你是英雄,却不在我的身边。走天涯,一把剑握在手间。漫漫路,踏破铁鞋无觅处。相思苦,刻骨铭心情不古。” 姬萍的歌声比不上月勾的清亮与灵动,却同样有着一份女性特有的纯朴与真诚,这声音配合刘羲的骨玉篴的音响,交伴在一起,如同水乳一般,不分彼此,当最后一个尾音结束,犹能感觉那最后一个颤音的回荡。 “大人……”姬萍犹豫了一会,终于说出话来。刘羲微微一笑,把骨玉篴还给姬萍道:“多谢,因为这一曲,却是让这个夜不至于那么感伤了!” 第二百六十九章:走出悲伤 有人说谈一场恋爱是治疗心理伤痛最好的方法,这个说法的确是有道理的,至少刘羲现在的心理好过多了。正当刘羲回自己居处的时候,他听到了一声声又一奇怪的声音,这可不是好听的骨玉篴声了,而是一声声清脆的“笃笃”声,感觉似是啄木鸟。 刘羲这回没有兴趣再看了,他径直走着,可哪知道,这一会不要他绕道了,而是直接在他的眼前。那是之前用来训练骑兵的校场。现在已经废了,骑兵的训练营已经移走,在此地,只是一些木桩子而已。 然而,此刻,一个白衣的女孩正站在木桩前,用一根铁条,不断的刺击着。 本来刘羲对这是一点也不会在意的,可当他微一留意,却是吃了一惊。女孩的这记刺击术是刘羲教过陈武的。陈武是刘羲的徒弟,和刘羲学习武功,刘羲也教她一些粗浅的玩意,可是这些玩意在这个时代却也算是了不起的本事了。 比如说现在白衣少女的刺击术,这是一种站离桩五步的距离,然后利用突然猝起的发力奋然出剑,这其中关系到脚下步法的变动,还有扭腰发力,并且手腕也要转动。这其实就和齿轮组一样,一轮带着一轮,最后发出无法抵挡的庞然大力。阿基米德说给他一根杠杆他能撬起地球,这其实是一个错误,再大的杠杆,可对于人类来说,人的力量只是一粒浮尘,只有多重组合起的齿轮组才能真正撬起地球。 由于甲具的出现,在现代贵族中,他们往往会在自己的身上穿着一件甲,比如说吴王僚身上就穿着一件软甲,公子光想要刺杀他而不得,最后想出了鱼肠剑的法子,最后杀了吴王僚。在这种大规模的甲具文化出现后,过去的那种当胸一剑的刺杀已经很不容易了,想要刺杀,谈和容易,到了秦始皇的时候,他甚至下令,不允许有人持剑近他百步之内。 因为到了秦始皇的时候,古人已经发明了利用步法增加冲击力的剑术,比如三步一杀,五步一杀,七步一杀,十步一杀。在电影《英雄》里,就是说那个无名用的是十步一杀。十步之内,通过步法加速的原理,没有人能挡住那样的一剑。在那种加了速的剑击下,剑的刺透力会大到不可思议的程度,本来可以挡格的盾牌都会失去作用,一些甲具也会给一剑洞穿。 白衣女孩名叫水镜,是和刘羲比剑输惨的一个,这个本来失去了信心的人却是再度站了起来,因为她相信一种学说,那就是墨家的布衣粗食,扶危济困,诛杀酷吏,消灭暴政,使兼爱的光芒普照苦难的人生的精神理念。 这种境界,这种精神,这种意志,这种品性,这种力量,是天下任何学派都不能望其项背的。天下名士尊墨翟为墨子,推墨家为天下显学。 当然,墨子也不是没有敌人。除了儒家处处刻薄恶毒的咒骂也还有稳健有力的正面敌人,这就是法家。法家是战国时代一支最有实力的正面力量。他们认为,墨子的主张与行为乖张偏激,只能拯救人世的小苦小难,而无法使庶民实实在在的富裕,无法使国家实实在在的强大。与其竭尽心力帮助弱国防止侵略,何如法家全心全意的使弱国强大?与其一点一滴的扶危救困,何如法家推行变法而使国富民强?墨家是扬汤止沸,而法家是釜底抽薪。这是法家最有力的驳斥。更重要的是,法家反对墨家无视国家法制的侠义行为,认为墨家对变法潮流是一种悖逆,是一种偏狭的扰乱,根本上与儒家的迂阔倒退没有两样! 法家人士认为,墨家的这种侠,是以武犯禁,而儒,则是以文乱法。这两种都是对社会的破坏,然后,他们又是很难根除。 从实质上讲,墨家也是认同法家的这一理念,这个说法很奇怪,但同样也是有一定的道理。墨家认为法家是匡正乱世的支柱,但是墨家守定的是人世间另一道警戒线,要“兴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弊”,要诛灭的是一切邪恶残暴,包括法家变法中出现的邪恶和残暴。人的恶性会从所有的竞争缝隙挤出来,没有墨家,天下暴君酷吏岂非要甚嚣尘上? 水镜向桑纹锦请教,桑纹锦表示,刘羲是一个有才能的君主,这个君主固然是一个奇妙的人,但正如他对内的宽厚,对自己百姓的仁爱,却并非是说他对别人就会如此,如果照这个样子的发展下去,那么,刘羲很可能会变成一个史无前例的大暴君,他的才能越大,他将来的成就越大,他的部族国力越强,就意味着他所犯下的恶也就越大! 而恐怖的就是,刘羲本人已经显示了他个人高超的武力,这个人还小心,他的身上正常都会穿着胸甲,对这样的一个人,墨家已经承认,目前墨家的剑士里没有可以杀他的,连实力最强的邓陵子也是失败了,所以,墨家需要一个在未来,发现刘羲行大恶于天下的时候,可以阻止他的人。 水镜现在就立志要做一个可以除暴的人,所以她现在的理念就是拼命的练习刺击一术。 在前不久的时候,水镜曾看陈武练剑。现在的陈武练习的剑术很简单,主要就是拔剑的功夫和刺击术。由于陈武习剑的时间短和她年岁的小,所以败于水镜手下,水镜虽然胜利了,可凭的却不是力气,而是技巧。她一个大女孩却用技巧而不是力气打败了小的,这从哪都是说不过去的。水镜也许有点不知天高地厚,可却是知道,自己的力气非同常人,自己这天生的神力却比不上陈武,这就可以见出陈武的本事另有独到之处。 在水镜第二次落败于刘羲的手上后,她就开始反思,想来想去,却是从陈武身上那简简单单的招法上得出了体悟,特别是惊于陈武五步发剑的力量与速度,这让她先一步开始体会这种发劲术,从而日以继夜的开始练习五步一杀的杀法来。 只是可惜,她只是凭借短时间的交手从陈武身上学的,现在她无论是怎么想,也只是想到几个走步的法子,这样学来,还有很多身体细微处她不知道,这样一遍遍的练习,又怎么可能得到效果? 刘羲却是不知道,还道这小丫头知耻而后勇,微微笑道:“你动作错了,偷学也不像样!” 水镜吓了一跳,只见大坏人刘羲已经站在自己的身边,她心知自己的举动给刘羲看出了,本来就是偷学的,这心里自是有鬼的。刘羲见她也不说话,却并不在意,拿过铁条道:“我只做一次,你看好了。”水镜一怔间,手上已经给刘羲摸到,她吓得手一软,铁条落到了刘羲的手里。刘羲拿着铁条,站出五步,先一个侧蹬步,然后左右交替,在最后一个踏步落在实处,直将地面踏下一块,铁条从足下起,顺着腰往上发力,在手肘腕处转动着发力,一下子,就听“噗”一声响,这根铁条已经没种穿了木桩子。 水镜呆呆看着,刘羲放开铁条对水镜道:“**胸,发什么呆?” 水镜却是没有恼,只道:“你为什么要教我?”正常,这种技巧都是极其厉害的,谁会凭白无故的交人?甚至可以说,当你掌握到了一门发劲的法子,其实就已经是大师的水准,可以开宗立派建立一个二流门了。如果这个二流门发展的好,过个千把年,成为少林这样的存在也不是不可能。 其实真正说起来,在达摩到少林之前,那也只是一个极普通的和尚庙而已。人说达摩水平厉害,其实是错的,真正说起来,达摩不是没有本事,而是他的本事其实就是瑜伽术而已,他所传到东方的所谓武学不过是一些苦行呼吸术,是瑜伽术而已。少林寺真正的打法武功其实是后来的历代僧人自己研究的,比如少林七十二绝技。 在少林二代禅宗祖师时,这位二祖他本身就是武将出身,可以说,少林真正的发展是这位二祖奠定的基础,这才把少林的体术瑜伽变成了武功绝技,这里面其实就是东方武学融合进去的。东方武功博大精深,这可不是吹牛吹出来的,从春秋时开始,实战武学渐渐兴起,到汉时,已经有了比较完整的技击术,到了魏晋时,更有一批主张炼气的,这些炼气师有的是瞎练,可也有成功的,他们和武道结合在一起,这是中国武术第一个顶峰。而到了唐宋时,高手名人辈出,其实,这里面很多一流大门派都是由魏晋时的小门派变成的。它们最先开始,不过是一两个呼吸密法,一些发劲用力的小窍门而已。 听了水镜的话,刘羲不由笑了,他淡淡道:“这只是一个小法门而已,教你就教你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而且,你就算是把这一招练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也是一样伤不了我的,既然如此,我教你也没有什么,一条蛇,安了鹿角,也不是龙!” 水镜道:“这话不对,我如果真的把这一招练到了极至,难道也伤不了你么?” 刘羲笑道:“那是必然结果,你还没有发现么?这一招的剑法,讲究的是通过技巧得到力量,你就算练到极处,可这是以力量的最后构成为主,我的初始力量比你强,你就算练到了顶,可仍与我有不可逾越的距离,那我教你又有什么关系呢!你当我看不出来,这一剑主要是用于刺杀的么?” 水镜道:“那你就不该教我!”刘羲道:“回去早点睡吧,武无止境,你想打败我,是不可能的!”丢下了不明所以的水镜,刘羲回到了自己的居处,猗涟叫人备上了酒食,但刘羲却没有多大的胃口。 到了第二日,彭卢城发回的消息,刘羲大喜,急忙叫来了王良。 王良问明情况,道:“大局以定,彭卢城在手,进退皆由我意,不过以骑兵把守彭卢城太过浪费,大人,我们当把步军悉数调去,同时,把彭卢城附近的地给分了,安定降者民心,我们最好再发过去五百民壮,大人以为如何?” 刘羲也表示同意,道:“好是好,不过,我的实意是要在彭卢城建立一所真正的军事学校,我要把那里变成一个军事营地,全面保密,非军事人士禁止入内。我们要把军事教学完整分类,骑兵,步兵,后勤辎兵,尖兵斥侯,全面教育,全面传授他们战斗法则,我们还要在那里建立一个兵工厂,实验制造我们的新式武器。” 王良道:“那好,我们就这样决定了,我立时起草命令,还有,你现在位高权重,不能再以签名来定权了,应该有自己的一面大印,大人意下如何?”刘羲道:“那好,找人用石头雕一下子就好了。” 王良诧异道:“大人,身份象征,郑重无比,怎么可以用一块石头雕一下子,就算不用蓝田美玉,也还是要用金子来做。”刘羲挥手道:“我不管,我这人不要面子就要里子,没了里子要面子有什么用,我们打仗花钱良多,怎么可以把钱用在这种小事上面!” 王良怒道:“大人这话太离谱了,别的事都可以小,可这种事怎么可能小呢?” 刘羲道:“总而言之我不管,我是不会用要钱的大印的。” 许是因为这件事情,刘羲的精神才算是全面的回复过来,他意气风发,一面下军队开始新的工作,一面开始调兵进入彭卢城,由于刘羲的作风问题,他整个人都搬到了彭卢城,把所有的工作交到了王良的手上,并且逼着王良给他刻印章。 面对刘羲如此无良的作法,王良也是感叹自己的这位主公,她现在是真个无聊,感觉痛苦良多,一般来说,女子会要里子不介意面子,可是刘羲却是不要面子只要里子,却是轮到了王良给刘羲要面子了。总也是不可能让刘羲用一只石头雕刻的印章! 正在这时,猗大回来了,他带回了龙贾的话,龙贾先表示暂时同意刘羲的要求,继续给他赊帐,同时龙贾要求,如果刘羲给他的牛是七千头,那龙贾立时会把两万魏**兵的装备送上来。王良想了想,本来这种事是一定要问过刘羲的,可却是一咬牙,应了下来,先让白福给龙贾送牛,同时,以猗大为使,到东骑去,见那嬴山,然后向秦国请封东骑王。 这样一来的话,那秦国一旦封了刘羲为东骑王,必然要赐下印符。 到时,至少刘羲是不用再想着用一块石头雕一块大印了!这样还可以免费。当然,这不是没有代价,王良授意猗大,表示同意并帮助秦国做中间人,替秦国采购中原武器的生意。 这个代价是秦国目前绝对无法拒绝的。猗大得了令,立时就出发了。 事后,王良才把这个情报回报给了刘羲。出乎意料的是,刘羲没有责怪王良,他大大的表扬了王良,并同意了此点,这里面虽然对刘羲下一步的作战计划有影响,可并不致命。说到底,只在于刘羲能从义渠得到多少牛的问题。而义渠的牛之多,绝对达到了数万头以上,甚至可能更多。这样多的牛,拿出七千头来,并不算什么! 时间飞快,在猗大还没有到秦国栎阳的时候,王良紧急着从东骑、渭南和北定调来了一批的粮食和肉食,到了彭卢城给东骑的大军劳军。因为快要过年了。 第二百七十章:过年 中国古代的节日很多,一般来说,有两种节日,一是特殊的节气节日,比如春夏秋冬四季,这四季每一季都有一节。比如春天要行春耕大礼,这就是一节,还有夏天也要行节,比如所谓的泼水节,其实就是一种相互降温的表示。还有秋天,那就是火把节了,因为在农耕之后,秋收之余,田地里有很多的秸梗,普通百姓用不上这种东西,而用来建房,又难免的会有失火之害,所以提前烧了,还可以用之庆祝秋收。到了冬天,人们会取冰制雪,打雪仗可是从古就有的。 而在每年运转的关键,就叫年!这年,在古时候还有着很多的故事,比如说我们听过的怪兽年就是如此,当了年时,百姓们都守在家里,时间一到,百姓们就会出来,敲锅击瓦,发出声响,以此来欢庆新年。 刘羲对年很重视,他下了明令,也就是反复说的。王良也是注意,便调来了十只驴,五头牛,两百只羊还有一批粟米和稻米。 犒军是有传统的,在中国古代最有名的一次犒军就是弦高智退秦国兵。 据说当时秦穆公意气风发,国力正强,有一次就召集大臣们商量怎样攻打郑国。两个经验丰富的老臣蹇叔和百里奚都反对。蹇叔说:“调动大军想偷袭这么远的国家,我们赶得精疲力乏,对方早就有了准备,怎么能够取胜;而且行军路线这样长,还能瞒得了谁?” 秦穆公不听,派百里奚的儿子孟明视为大将,蹇叔的两个儿子西乞术,白乙丙为副将,率领三百辆兵车,偷偷地去打郑国。 第二年二月,秦国的大军进入滑国地界。忽然有人拦住去路,说是郑国派来的使臣,求见秦国主将。孟明视大吃一惊,亲自接见那个自称使臣的人,并问他前来干什么。 那“使臣”说:“我叫弦高。我们的国君听到三位将军要到郑国来,特地派我送上一份微薄的礼物,慰劳贵军将士,表示我们一点心意。”接着,他献上四张熟牛皮和十二头肥牛。其实这个弦高仅仅只是一个商人,他献的也是他个人的财产。只是这一切秦人不知道。 孟明视原来打算在郑国毫无准备的时候,进行突然袭击。现在郑国使臣老远地跑来犒劳军队,这说明郑国早已有了准备,要偷袭就不可能了。 他收下了弦高送给他们的礼物,对弦高说:“我们并不是到贵国去的,你们何必这么费心。你就回去吧。”弦高走了以后,孟明视对他手下的将军说:“郑国有了准备,偷袭没有成功的希望。我们还是回国吧。”说罢,就灭掉滑国,回国了。 虽然这次的犒军很失败,但这只是一个相对的结果,爱因斯坦真伟大,相对论无处不在。 秦国虽然没有达成战略目标,但话说回来,犒军的食物的确是不错的。因为一支军队,在大部分的时候,他们的食物都是干粮,也就是干米饭团子。 所以,到了现在,所谓的犒军是绝对受欢迎的,不过,对于现在的东骑军来讲,这就有点难了。因为刘羲一向是好吃好喝的带着他的军队,这也是很多义渠人不肯归田,就是要待在军队里的原因。中**队往往不喜欢严格的训练,其关键原因就是上面不喜欢给士兵们吃好吃的,他们要求士兵吃普通食物就成了,很多的士兵是吃糠喝稀,这让士兵们怎么可能训练呢。刘羲是现代人过来的,当然注重军队的训练,为此他不惜用好食养着士兵。可平常吃的好,这再要一个劳军,可就问题大了,一般的食物,不大容易打动士兵的胃口。 “嘟——嘟——嘟——”三声号响。这是戎人常用的牛角号,刘羲下令以此作为军队传达号令的工具。中原大军作战,用的传令工具主要是有两个,一是鼓和钲,一是鲜明的旗号。闻鼓则进,鸣金则退。而大军的移动调转,则是用旗号来指挥表示。这也是军队爱用夜袭的原因,在夜里,士兵们不大容易看见旗号,光靠鼓钲是指挥不了军队的,在那种夜里,往往就要中下层军官来控制。而在古时候,中国的中下层军官素质极其低下,军队好不好,全凭主将带。 但号角绝对是一个好东西。它的作用很多,因为它是用声音的。 比如,三声平号,是通知对方没有敌意,三声急号是警报,三个三声急号就是冲击进攻,三声长号是集结队伍,诸如此类。在王良队伍号响之后,彭卢城外的大营门张开,从里面跑出一大串的骑兵,当先一人就是息虎。 一见王良的大总管旗号,息虎大笑上前,击胸道:“大总管,大统领说您要来,您还真来了!这老多的人,我们差点以为义渠人打来了!”王良微微一笑,她一边令人将所有物资带到营中,一边看着这大营。大营分成东西两边,左边是骑兵,右边是步军。中间有一幢木楼,上面住得当是刘羲了。 刘羲没有来?王良道:“大统领现在何在?”息虎脸上露出了古怪的笑,然后道:“大统领在后营准备厨具,还有一批妇女,正等着大总管呢!”王良顿时明白,刘羲又是要入疱了。 在这里,不得不提一个人,他就是伊尹,伊尹本身是一个奴隶,他还有一个身份,就是厨子,也叫疱人,疱丁。这种人之所以叫这个名号,是因为他们可以肢解大型的动物野兽。而这位伊尹就是一位可以提刀解牛的。 在夏桀的时候,陈汤日益强大,这让夏桀不安,为了稳定陈汤,夏桀用了常用的法子,那就是联姻,把一个女子嫁到了陈汤,在这里面,有一个陪奴,就是伊尹。伊尹刚开始到商汤家的时候,还是做厨司,服侍商汤。后来,商汤渐渐发现伊尹跟一般奴隶不一样,商汤和他交谈以后,才知道他是有学识见地的。伊尹向汤谈了许多治国的道理,汤马上把伊尹提拔做他的右相。 可惜,到了孔老二这个无耻下流没出息的,他自己喜欢吃美食,但偏偏瞧不起厨子,他爱吃大米,却瞧不起农人,他说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另人讽刺的是,我们后人在这里面的解说是读书的好,但在当时,孔老二指的却是那些酸腐的陈学滥调。也就是说,孔老二是一个地道的守旧者,而他所喜欢的美食等实学却并不让他尊重。他和后世的儒学者一样,享受着那些美好的东西,再骂上一句**技巧。 现在当今,本来要式微的儒学却是因为孟子的出现而重新抬头,继续招摇撞骗。可偏偏世人无知,大多数人都是如此,视工匠疱丁为贱役,是下等人。 可在东骑却是不一样,刘羲提倡实学,认为天下除了空言儒学,只要实用就是好的,并且,刘羲好吃,可他为了表示自己不是不分五谷的人,他也是常常下厨,事实上,他造豆油豆腐等无数美食,自己更是发明创造无数的美食,当今东骑的美食,十有七八都是他的手笔。 苦笑的王良押着牛羊驴等进入到后营,就见刘羲正让人磨豆子呢。一见到王良来了,刘羲叫道:“怎么才来,快快动手!”顿时,一帮子人来,开始打理,他们杀驴的杀驴,杀羊的杀羊,杀牛的杀牛,二十个士兵给叫出来,他们站成一排,由人把洗好的肉放在案板上,一手一把刀,左右抡着剁。 那些米谷给扫入空着的大磨,磨起来了。 一时间,空静的后营成了整个军营里最繁忙的地段。 刘羲不厌其烦的向手下疱人交待怎么磨米成面,制成面粉,加入水,揉成面团,然后用木棒搓扁平,再拿一只白陶圆口杯,在薄平的面上一按一个圆片子。然后再把肉弄得碎碎的,拌入了盐和香料等物调和开来,还有一些藿菜,这玩意在秦国多得数不尽。一个整夜过去了,刘羲累得路回去睡觉。等到他醒了,立时起来又来看这里的工作。 渐渐的,三天下来,刘羲做下了无数的饺子。不得不说,饺子虽然好吃,可它并不是我们华夏民族的产物,事实上,它和清朝人的辫子和其它东西一样,是北方胡人传入中国的,其过程仍然是杀戮和**,是所谓的民族大融合。其实这种东西真是不好说,在这种民族大融合中,有好的,也有坏的。比如赵国的时候就搞了一次胡服骑射,其实这也不是真正的胡服骑射,而是商服骑射,十个胡人九个商,他们大多都是大商的遗民。 虽然在这个融合的过程里,有很我不好的东西,比如说马褂长袍,比如说猪尾巴的辫子。 但不论如何,这饺子还是一个好东西。刘羲觉得,这玩意虽然不是华夏的东西,可在自己的时代,也可以算成是中华的东西,刘羲一向崇尚拿来主义,既然如此,那就拿出来用吧!既然饺子在后世征服了无数的中国人,那么现在它也一样神勇广大,刘羲觉得,可以把这种食物发明成东骑的特色食物。 当下,刘羲食指大动,自己亲身做来,在锅子里,火焰吞吐,好容易,刘羲做好了,他正要食用,却是见到王良正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光看着自己。刘羲把木勺往王良面前一送,道:“小心些,烫!”王良吹了两口,就手吃下,忽然,一双凤目张得激昂,长长的睫毛飞舞的颤抖。一只手掩在唇上,好一会才道:“孔夫子说闻乐不知肉味,让他来吃吃再说!”说着,用一种恶毒的目光盯着刘羲的木碗。 刘羲苦笑,当下推给了王良,那边,几个高级的疱丁和兵士你一个我一个的偷食。刘羲做的这一锅饺子,却是没有一个到他的嘴里。 “要谷有这面皮,要肉也有这肉糜,要菜还有这些藿菜蘑菇,烧好了之后,还有这汤水,有了这一顿饺子,主公,可以安定天下万民!只是这东西并不便宜呀!” 刘羲也是点着头道:“不错,关系是这其中的人力,非要花功夫不可,但我们可以想办法向外卖,我打算要白雪她们开成食肆,一定会食者如云。” 王良感慨万端,道:“天下如主公这样重视平民军士的饮食生活的,春秋六百年者无!夏商周三代也是无,古之圣君也不过如是,主公它日必可有一番凌云成就!” 刘羲微微一笑道:“你现在叫我主公了?”王良道:“妾身今日已经属君了。” 刘羲顿时眉开眼笑。王良赶紧道:“主公,你可不要想歪了……”刘羲哈哈大笑。 到了晚上,刘羲点选两百骑马,提着打节的响鞭,飞马军营,狂呼道:“大统领恩德万世,慈悲广怀,请大家吃饺子喽……大统领恩德万世,慈悲广怀,请大家吃饺子喽……”两声一鞭子,那“叭叭”鞭声响个不停。一堆堆的火堆也给点起来了。士兵们高唱着欢歌,没一会,有军兵叫道:“吃饺子喽……吃饺子喽……吃饺子喽……” 士兵们的快乐是很简单的,他们的要求也是很简单的。一只只头盔陶碗张扬开来,老伙夫呵呵笑着,提着大木桶,把里面的饺子连汤带水的倒入进去。 士兵们端着碗道:“谢大统领隆恩厚赐……”这声音一浪起过一浪,如那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刘羲哈哈大笑,气运丹田,沉声高喝:“咥了!” 顿时,士兵们粗俗的吃食声响了起来,但刘羲听着却是觉得这叫一个热闹。 最后,刘羲小心再教了他们两支歌儿。 “比泪水还温柔的歌,像悲伤一样的温暖,虽然明白,战斗并不是那么简单搏杀,仍想静静的净化黑暗,试着打下去,即使缓慢也要接近,最喜欢梦之碎片的人,不断不断的寻找着,用思想描绘出剑的形状,为了战,也许没有什么,难以做到的事情,但即使如此也想去触碰,那像悲伤一样的温暖,叮当叮当碰打的刀剑盾,叮当叮当撕杀的血泪人,在天空的尽头战着,在快乐的地方杀着……” “受伤倒下的战士,那虚幻的梦境,开在荒野的花儿,那温柔的笑颜,那天的摇篮曲,远远的传来,回忆千丝万缕,只祈求那份宁安,纵使这身躯倒在战场,我的朋友啊,请跨过我继续向前,纵使那眼泪已然干涸,盛开的花儿,也孕育生命迎接明天……” 这两首歌有些涩,传唱起来并不容易,大多数人都记不住,可是,这两首歌却在最后还是唱响了,因为这是一首耐听耐唱的歌,它像酒一样,时间越长反而越有味道,因为战士是一种高压的工作,长时间的训练和必要的战斗,让人的神经不免的压抑,而这种温柔带有一股悲伤的歌却可以恰好的抚平士兵们的精神。 现在也就是刘羲的军纪没定细,不然的话,军队一定会乱,要知道,一支军队有时候不仅对外凶残,对内也是一样的凶残。刘羲要的是内圣外王,他可不要自己的军队和自己的百姓对立,所以这一切千万不可以大意,现在,刘羲正在一点点的做着。直到…… “年来啦……”士兵们欢快的把盾牌用兵器敲响了! 第二百七十一章:秦国早朝 深夜,秦国的新君上嬴渠梁一下子从梦中惊醒。这是一个少有的觉,自打嬴渠梁登位以来,很少睡过囫囵觉的,但昨天是年尾,于是,荧玉和独孤夫人一起,逼按着嬴渠梁去睡觉。嬴渠梁苦笑无比,不过好在的是,秦国目前最大的事已经解决了,那就是明年的春耕问题已经得到了解决,老秦人也许还要再苦几年,但这是一个好转的开始。 放下了这心头的包袱,嬴渠梁进入了少有的一场梦境。 但,现在却是给这一连的声响给惊醒了。那是秦国老百姓的声音,是栎阳百姓的欢叫,富人有富人的日子,可普通百姓也一样有自己的日子要过,由于息兵罢战,不知这算不算是畏战,秦国的百姓在这一年的尾中奔出屋来,用自己家的瓦罐器物敲击起来,并大喊着:“年来了,年走了……” “君上……”老内侍抢步过来扶住嬴渠梁,一时的心酸,泪几欲都流出来了。从年前继位,短短的一年里,嬴渠梁做了多少事,他作主打败了起事的西戎,逼退了来犯的老魏,又为借粮急白了头。这个看上去年青的男子老得都没有年青人的样子了。 嬴渠梁却是笑了起来,他看着外面,道:“百姓高兴,那是喜事,望我大秦年年有喜,这可不是好兆头么。”老内侍道:“君上,要不再躺一会儿?”嬴渠梁摆摆手道:“躺不下去了,不躺了,事情还有很多,对了,你去打把水,让我洗下脸,我坐一会儿。”老内侍应了一声,转身而去。嬴渠梁把衣服加厚,走步过来,到内中,点了一灯。 在嬴渠梁的心里,其实还有很多着头上脑的事情,可是这种事情不是他一个人急就可以的,比如说嬴渠梁想要招贤,自打上次见了百里老人之后,嬴渠梁回到宫中,就下令要臣子写招贤令。并且,他还亲自动身,到了大哥嬴虔的面前做他的工作。 嬴虔的确是不满,他当即表示,现在的秦国哪里还有贤,真是有,访出来也是个村叟。嬴渠梁感觉好笑,还真是给大哥说中了,如果百里老人出山了,那可不就是一个村叟么。只是纵是村叟嬴渠梁也认了,他也要,现在的嬴渠梁对贤人智士求之若渴。他不指望百里老人能有姜子牙的那般本事,就算百里老人有那样的本事,而看他老病腿的样子,怕也是不如姜子牙那个狂人一样长命。那叫一个能活。但嬴渠梁迫切需要一个贤明的人在他的身后给他指点出方向。 虽然现在的嬴渠梁有着自己的强国之心,他也认出了如自己公父那样一味强打并不是强国之道,可问题在于,嬴渠梁并不是生有前知者,他以自己贤明的见知看出了不对,但他并没有足够的学识和见识知道自己下一步怎么办,一个年青人,一下子接下了这么大的一份子家业,而在此之前,他只是一个为自己公父奔走的将军。所以,嬴渠梁那求贤若渴的心思真不是一般人能比拟得了的。 老内侍打来了水,嬴渠梁就着这温水洗了把脸,在这黑夜中,他又想起了这些时间,自己浪费的时间。从和百里老人见面后,嬴渠梁不是下令招贤么,他还为此去做了嬴虔的工作。可问题是,这招贤令要怎么写。最先接手的是杜挚,可杜挚拽了半天,写了一份不知所云的文章,这当然是要给驳回的。 其实这是杜挚故意的,果然,嬴渠梁把这件事交给了上大夫甘龙。甘龙表示,要过一段时间,他要洁身沐浴,斋食以素,然后沟通天地,吸取灵感,以操此大作。甘龙可是个精明的人,他意识到这是嬴渠梁要发往天下的大文,能起草这样一篇文章,那是何等的荣誉,如果,真的能访到一个真正的贤才,有孙武吴起之能,那他甘龙还不老牛鼻子上天去了。根据时间,甘龙要在今早晨才上来。 短短一篇招贤令,竟然拖成这样子,嬴渠梁怀着的是一颗火热的心,可却是在他的身边,尽是慢郎中。甘龙杜挚阳奉阴违,老世族心怀怨怼,满朝之中,可以让嬴渠梁放心的臣子不过景监车英等有数的几人,而且其中多以军中出身的为主,可以说,自己的这个君位,主要是靠着大哥嬴虔支持起来的,短时间这样靠着嬴虔还可以,可是这种事情怎么可以长久!从表面上来看,兄弟二人似是一点事也没有,可时间一长呢?大哥嬴虔一向有着自己的主张,万一哪一天兄弟交恶,那他是不是会如大庶长嬴改拉下出子母子一样夺了自己的君位?要知道,光凭嬴渠梁一个人做着这个君位,那是很难稳定的,不是嬴虔那怎么行。如果把话说清了,那就是嬴渠梁怎么可能坐视嬴虔这样子一直独大下去。身为一个君上,嬴渠梁怎也要把国君的实权拿在手里才行! 正在嬴渠梁乱想的时候,只听得小院里呼呼的风响,那是金器撕开空气的声音。 嬴渠梁拿起随身配剑,老内侍随身跟上,两人一起步出了内宫寝室,只见在小月台上,一个身影不住的闪动,手中剑器如蛟龙起舞,上下翻飞。 “是公主!”老内侍说话。那人正是公主荧玉。 这位荧玉公主真的是一个妙人儿。她是秦献公的女孩,老秦献公一生三个孩子,老大是嬴虔,老二是现在的国君嬴渠梁,还有一个老三,就是这位公主荧玉。而对于这独一位的公主,可以说是三万宠爱集于一身。老献公并不好色,他只一个妻,他的精力全都放在战事上了,所以休闲之余,秦献公唯一的爱好就是逗女儿玩。 本来这位娇蛮的荧玉公主并不是一个知事的,她的性情中有不可避免的鲁莽。可由于秦献公的死,这现在算起来也是好事了。这位公主随着景监出游外国,见识多了,这性情也稳重了,现在的荧玉,再也不是从前那鲜衣怒马,飞扬跳脱。而是取代成了一种沉稳淡定,每天早上,这位公主在没事的时候,都会起来练剑,本来荧玉一身的女装,现在却是成天的男装了,也没见她有换过。 “小妹!”嬴渠梁叫了一声。那荧玉回转身子,收了剑势。回身笑道:“二哥!”她一个小跳,然后又回复了沉稳。嬴渠梁心里一酸,如果是平常的小妹,这回定是一步三跳的过来,可是现在,她的本性显露的越来越少了,虽然这是好事,但嬴渠梁觉得自己却是越发的对不住这位妹妹。 开始,嬴渠梁是有心搓合小妹与景监,这景监少年沉稳,心中也有显学,可他更是精明,就是不假辞色,甚至有一次还对荧玉加以斥责,这叫两人怎么可能生出情愫来!可如此一来,小妹的婚事怎么办?嬴渠梁不想把公主再行外嫁,他深深的知道,以小妹这样的性情,如果嫁到外国,不知会成什么样子!还能有谁会包容小妹的性情? 荧玉的眉有点浓,皮肤也显见得黑,唇线硬朗,这一切本不该出现在一个女孩的身上,但她的额头光洁,鼻子小巧英挺,睫毛又是长,一双眼睛更是大而有神,特别是她笑起来,一双少见的雪牙让后世牙膏商悔不生在同一个时代而痛失了一个绝好的广告代言人! 上天造人就是不让人太美,有时人太美反而不是太好,有时一个女孩长的有点性格才好。 不过嬴渠梁却还是想小妹再漂亮一点,他也不想想,小妹如果真那么漂亮,还让别国公主怎么活了。只是现在……嬴渠梁叹道:“手拿出来!”荧玉愣了一下,露出手掌。嬴渠梁感叹的道:“你看你的手,一个女孩家,手这么糙,将来怎么侍候夫家?” 荧玉赫然一笑,道:“二哥又说浑话,我要嫁的,有三个条件,第一他要是个秦人,第二他要有功于秦,第三他要爱秦国胜过爱我!” 这话说得斩钉截铁,却是深深的震动了嬴渠梁,他万万没有想到在小妹荧玉的心里,竟然有着这么一派的天水依然。这是几许的深情,这是几多的情谊,这是爱国的情操,是天下大爱!爱一人容易,而爱一国难。天下间有多少人在大爱与小爱面前选择错误。 比如从前的武子胥。当年武子胥和申包胥两个人是朋友,武子倒霉,给杀了全家,他逃离楚国,遇到了申包胥,武子胥说他是一定要报仇的,要打回楚国,这就是他小爱的地方,他爱自己的家人胜过楚国,他给楚平王的恨迷住了眼。在这时,申包胥就表现了他大爱的情操,他表示说,你和我是朋友,你现在蒙了难,我不会害你,但是我要和你说明白,对不起你武员的是楚平王,不是楚国,楚王对不起你,不是楚国对不起你,你如果还有良心,就不该把这笔帐算到楚国人民的头上!如果你有朝一日灭楚复仇,那我也一定会用尽我的力气复楚。两人结果不欢而散。 后来武子胥遇上了公子光,公子光答应帮他报仇,但作为代价,武子胥要先帮公子光夺回君位,于是就有了一场刺王行动。结果吴王换人,得了君位的公子光再行刺杀大计,又杀了庆忌。于是,两个刺客,公子光得到了吴国,成了吴王阖闾。而他也实践了自己的诺言,帮着武子胥打下了楚国的都城郢,并在那里大杀特杀,抢劫**,可以说,除了孟嬴(秦国嫁给楚平王儿子的美女但给楚平王自己霸占了)王后,吴人把楚国搅得天翻地覆。 最后,武子胥实现了自己的心愿,把楚平王从地湖宫里拖出来鞭尸。其实后人一直说武子胥鞭尸不对,那是个屁,武子胥鞭尸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真正重要的是,武子胥为了鞭尸,而害得楚国普通百姓,这才是罪过。 申包胥就跑到了秦国,因为当时的楚太后孟嬴是秦国公主。这位楚国忠臣在雍城哭了六天六夜,直到自己的眼睛给泪水里的盐份咸瞎了。终于,借得秦国等国的介入,最后楚国光复。武子胥和申包胥的身上都有着自己的爱,只是在武子胥的心里,爱自己的家人胜过了自己的国家。而申包胥清楚的认知到了这一点,他是真正爱自己国家的人。 很多人都说自己爱国,但他们往往不是真正的爱国,他们爱国是把国家和政府挂在一起的,在他们看来,政府不好就是国家不好,其实国家是国家,政府是政府,政府做的再好是正常,而做的不好,却并不代表国家。 “小妹,你……说的好……”嬴渠梁感慨万端,对荧玉道:“走,我们去见娘去。” “铛——”长声的金钟响起,这是秦国的朝钟,鸣钟早朝。 一队队的官员将军们排队进入虽小,却是温暖的政事堂。左右的官员相互的喝道:“新年有喜,新年有喜!”笑笑呵呵的步入政堂,然后,在左右的主次席位前跪坐下来,一人一案,好不开怀。这可不是么,去年的秦国没有那么糟的,都给兵临城下了。 虽然老甘龙一伙看似没有干什么事,可就实质上说,他们还是做到了让秦国稳定,因为他们的稳定,这也可以让秦国景监一行人把实事给做下了。所以嬴渠梁对他们还是有所倚重的。其实这一点,老甘龙也能感觉到,他明显的感觉到了国君的善意,所以在这篇招贤令才会如此的用心。 不一会儿,就听内侍高呼:“国君驾到!”众臣大伏行礼,在这时,嬴渠梁大踏着步子,一手持着穆公剑,身上一袭他登位时的公服,便就出场了。虽是新年,但嬴渠梁并没有给自己做新衣,独孤夫人做了一身,可一样给嬴渠梁压在箱底,道是来年再穿。 待到嬴渠梁坐定,抬手道:“都免礼,起来吧!” 众人齐呼:“谢君上。”这才抬起身上。那左庶长嬴虔头一抬,却是吓了一跳,原来看见一名年青的内侍,这如果是旁人自是不会入他的眼,可这人却是公主荧玉,虽然这位公主喜好男装,可这副样子,嬴虔岂有不知的,他心下暗怪嬴渠梁,怎么如此放纵三妹,不过一想这位小妹这一年里也做下了一些实事,加上又是自己的小妹,原本的一丝不满也就烟消云散了,再不在意。 嬴渠梁高居华宝,笑道:“新年见喜,各位臣工都过得好哇!”众臣子都呵呵笑了起来。那杜挚更是上前道:“这一切,还是君上之功,借来春耕之粮,想我秦国新年,定是一个丰收之年!”虽然杜挚为人不讨嬴渠梁之喜,可也不得不承认这话说得好,不由笑了。杜挚更是得意,一众君臣,倒也算得上是其乐融融。 嬴渠梁可是个心忧怀着国事的,对嬴虔道:“左庶长,骊山那边,可有异动?” 嬴虔呵呵笑着道:“君上放心,臣等十几万兵马压在那里,虽说没有进攻的力气,可他魏国再想打过来,可也没有那么容易了!”他却是个实人,有什么话,都直说了。 嬴渠梁满意的点头,虽然秦国再战之力没有,大军虽有,要出征可却是没有粮草,但这些兵马在,自保却是无虞了,不用似去年那样,给魏人一直追到了雍城台下,弄得嬴渠梁差点尽失了君威,好在事情过了,反而因为嬴渠梁处理得宜,让秦国重新平定了下来。 第二百七十二章:东骑有使 没说到多久,嬴渠梁直奔主题,对甘龙道:“上大夫有礼!”甘龙道:“臣不敢!”嬴渠梁笑着道:“不知上大夫斋戒沐浴,这招贤令可出来了?” 甘龙笑道:“不负君恩。”说着从袖口抽出竹简,交由内史盛上。 内史小着心,转内侍送到了秦公嬴渠梁的手上,那秦公嬴渠梁展开来看,只一会儿,也不见他的喜色,却是一收,伸出去,对内史公孙贾道:“念出来。” 这公孙贾是个知机的,立时知道这是嬴渠梁不满意这篇时文,当下也不多说,用一口既定的雅言陈述道:“……兴国之首,在于举才用才,尧举舜,舜举禹,文王访吕尚,桓公得管仲,穆公得百里,皆圣王明君举才用才之楷模,今我秦国当兴,国君明锐,期盼列国名士入秦,共成大业……” 当这一篇华文念完了,公孙贾心里也是有点郁闷,从这文笔上说,虽有老旧,但这篇文章从旁引证,道古论今,述前明后,知前断非。可以说算得上是一篇不错的文章了,就算是嬴渠梁不满意其中一点点,可是也可以改改再用呀,至少这篇文章是可以堪用的。 一片沉静之后,嬴渠梁抬起头,直视其下,道:“各位感觉如何?” “精彩,绝妙!”杜挚站出来道:“老师华文一篇,可以让那齐国的稷下学宫都黯然失色,当叫他们那些个人看看,什么显学大儒,真正的饱学之士,在这儿!”甘龙却没有笑出来,他看着嬴渠梁的脸色,可以知道,嬴渠梁并不满意! 与其让别人道明,还不如自己直接承认,甘龙道:“老臣老啦,脑筋是不行了,君上,是不是老臣写的有什么不对之处,还请君上指出来!” 嬴渠梁没和他客气,直接道:“听着不实!”公孙贾道:“请问君上,上大夫之文还算中可,不知哪里不实了?”嬴渠梁道:“我们秦国的实情大家不是不知道,我们虽然度过了灭国之危,但说起来,就国力而言,还是二流之国,我们没有富足的铜铁,没有暖身的丝麻,没有足够的粮草,军队是得到了回复,可还是和从前一样,大军出动,骑兵虽可野战,却不能攻城,而步军老弱,百姓伤疲。在这种情况下,我秦国是又穷又弱,现在是我们向外招贤,是我们求人家,可不是人家上赶着求我们,说得好像我们恩赐一样,这样下去,文章是美了,可是谁会来我们秦国?六国卑秦也不是一二日了,六国士子几乎从不入秦,这样的时文发出去,是你,你会来吗?” 甘龙黯然道:“君上说的是,是老臣想错了!”杜挚也在一边蔫了。 公孙贾道:“不知君上的意思,是要如何写就?”嬴渠梁道:“当要扎实,求实!” 甘龙道:“那,如何个扎实法儿呀!”众臣听他一说,都知道这位老臣也心生了怨怼,给嬴渠梁这样的驳回了面子,以他的这张老脸,还真不好说。这却是一个无奈的地方。毕竟,这样的大事是一定要和甘龙照面的,因为他是柱国大臣,而他办的不合君意,这又不免伤了甘龙的自尊。想他甘龙是什么人?此人至秦之后,由于捧着秦献公上位,一直是秦国政坛的大佬,就算是现在是嬴渠梁当国,可甘龙是三世老臣,这一点是不能小视的,似嬴渠梁这样年青君主,那可是绝对不能对甘龙下手的。 “求实,不要那些华丽的文藻,只说事实,来我秦国,但是有才,就给官做,给权利,放其施展,任由挥发,只要可以强我老秦,壮我秦国,嬴渠梁愿与之共治天下!” 众臣都给震动了,嬴渠梁这句话中最震动人心的就是那句“共治天下”。这话立时惹得那些秦国老臣们眼睛乱转。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与其说是惊于嬴渠梁的这句话,不如说是惊于嬴渠梁对国内不满的雄心。事实上,虽然现在的秦国穷弱,但秦国的臣子却是不想要变,这种变可能会影响到他们的地位。谁会想秦国的庙堂上多一位和众臣抢夺权利的。嬴渠梁虽说是与之共治天下,那意思是说要把自己的权利分出去,这等于就是在众臣的头上给再加上一座大山! 对于秦国的官员来说,他们要的是现在的这种平稳,可嬴渠梁不要,他要的是雄心壮志!这是现在的秦国所不能满足他的。在此,秦国的新君和他朝下的臣子们开始了第一次的对面碰撞! 本来嬴渠梁发了话,在这时要站出来的当是内史,可是公孙贾却是不发一言,只是在一边站着,甘龙没做成的事,他可是不敢接手,他更在意的是自己的地位,可不想真的得罪满朝众臣之首的甘龙。 “在座,谁愿意重写这份令文?”嬴渠梁发问了。他看的是公孙贾,除了老甘龙,在这个朝堂上,就学问来说,就属他公孙贾了。但公孙贾却是道:“臣文笔粗疏,此文既出上大夫之手,那就请上大夫继续修改好了!” “君上说的是重写,这重写啊,还是你写好了!老夫可是写不了了!”甘龙既然失了一次面子,那是怎都不肯再写的,当下推了开来。同时,他也可以向嬴渠梁表示自己的不满。 此时,景监行礼道:“臣才疏学浅,恨不能替君上分忧!”其实景监不是没有才,可要他写一篇这种文章,却是不行,他学的是实学,可不是这种文章的功夫。写一篇文章,不是一般人可不敢下笔,那是要丢面子的。 眼见无人分忧,嬴渠梁微怒,他轻哼了一声,忽然从案边拿起一卷空白的竹简,随手一挑就摊了开来,只见嬴渠梁拿起一支楚国笔,就了墨水,在竹简上自行写了起来。既然臣下无人做,嬴渠梁自己写,不求别人了。这种作派,弄得堂下群臣瞠目结舌。一般来说,君上做事只是批令,这种行文断然不会由一国之君书写,不然的话,国君天知道要写多少东西,可是现在,嬴渠梁不顾体面,自己书写,可以见出,他的这种决心已经到了何种的地步。 不旋即,嬴渠梁写得都掉下了泪来。在嬴渠梁的身后,有两个内侍,一个是老内侍黑伯,他是目不斜视,只看前方。另一个却是小妹荧玉,她可是大胆子的,在一边看着,上面的字字句句她都是第一个知道的。只见这荧玉也是张大了嘴巴,可见嬴渠梁写的有多震憾。 好一个大秦国君,一笔挥就,把文章利利落落的写完,这本就是压在他心里的心底话,所以一下子就全说出来了。这也是他内心的一个表达。放下了笔,嬴渠梁淡看一眼,对内使道:“念!”内史公孙贾上前拿过,墨迹未干。他本待要念着的,可是一看,却是犹豫了,忽然,他退开一步,转给景监,景监的官位也是内史,是公孙贾的副手,公孙贾假着嗓子道:“我方才念的时候岔了气,你来念!” 景监拿过在手,看了之后心骂公孙贾是小人!自己不敢念,却来给我!不过景监是景监,他可不在乎,反正这也不是他写的,当下道:“招贤令国人列国贤士宾客:昔我穆公自岐雍之间,修德行武,东平晋乱,以河为界,西霸戎翟,广地千里,天子致伯,诸侯毕贺,为后世开业,甚光美。会往者厉、躁、简公、出子之不宁,国家内忧,未遑外事,河西失地,函关易守,诸侯卑秦,丑莫大焉。献公即位,镇抚边境,徙治栎阳,且欲东伐,复穆公之故地,修穆公之政令。寡人思念先君之意,常痛于心。国人宾客贤士群臣,有能出长策奇计强秦兴秦者,吾且尊官,领国政,持权柄,与寡人共治秦国。” 景监念完,不由热泪盈眶,便如一口老秦酒直入胸腹,让他回肠荡气不能自己。 众臣子却是沉寂了。好一会,左庶长道:“这算什么,君上,您招贤是招贤,也不能数落自己祖上么!天下哪有这样的招贤令?” 嬴渠梁摇头道:“为什么不能数落先祖,祖上做得不对,还怕人说?我们不说,别人就不说不知道吗?本公今书此令,只求访到真才,兴我秦国,其余一律不论!”缓了一缓,嬴渠梁道:“在坐诸公,除左庶长外,还有其它的建议吗?” 明明嬴虔是发牢骚,说的是意见。可在嬴渠梁的嘴里,却成了建议,也就是说,嬴虔不是反对嬴渠梁的手书诏令,而是建议!嬴虔一想,得了,都这样了,他也就没有再说话了。 正这时,嬴渠梁身后的人道:“小臣有话说?”嬴渠梁一奇,道:“你且说来!”他相信妹妹不会当面给自己拆台的。果然,荧玉道:“君上对贤才求之若渴,就不能用‘招贤’二字,我看,改‘招’字为‘求’字,君上以为如何?” 嬴渠梁一听,哈哈大笑,少有的张扬起来,道:“说的好,本公就是求贤若渴!景监,就改名为求贤令,由内史处抄录分传国府并各国!!” 公孙贾面目低沉,没有说话,本来内史的事是他的事,可嬴渠梁一语就越过了他。 景监道:“嗨!”双手接过。不过还没有下朝,他还不能走。 解决了这件事情,嬴渠梁心情好了不少,他望向朝下众臣,淡淡道:“还有何事,直报上来。”他这一说,政事堂外的一名内侍步入,道:“禀报君上,有东骑外使求见!” 这里要说一下朝会的规矩。一般来说,在这种朝会上,除了军机大事,或是有大国外使,寻常的事都是要等着朝臣官员们议政完毕,在他们议完事后,一些小事才可以送上台面。说起来,东骑只是一个不足道的小部族,当然要等秦国君臣把他们的大事商议下来才可以接见。 如果是平常的小部族,那不要说了,秦国君臣怕是没几个在意的,可是东骑不一样。 刘羲在到雍城的时候,收购了一大批的产业,这批产业刘羲是交给秦国本国商人朱夷吾管着的,他把这笔生意分成股份,自己拿一份利,给秦国老世族们还分了一分利,同时,拉起了楚国猗氏和魏国白氏两家大商的虎皮,这叫做拉起虎皮做大旗,牌子响,名号正。在这样的情况下,刘羲的生意顺风顺水,并且,这生意不是他管的,他完全不费心,他只是提供好的食品和一些新鲜的生意理念。 仅仅一个月,就赚到了足够的钱,之后每个月生意都是大好,现在,雍城里最大的商家其实就是东骑人刘羲的生意。当然,虽然秦国和其它的国家一样,也有着不法官员乱政的事,也有贵族欺负老百姓的事,这种事本就是不足为奇。 但有两个原因,一,老秦的百姓牛得很,他们都是动不动就能抄刀子砍人的狠角色,所以不是一些大佬,是不会有谁真想把百姓死逼的。因为这些百姓疯起来全是不要命的。二来则是秦国的官员虽然欺负百姓,可却是不会欺负往来秦国的商人。 之前说了,在战国时代,商人是一个特殊的团体,特别是一些的大商,这些大商的能量很大,非常的厉害了不起。他们交游广阔,往来都是高官显贵。东骑的牌子太小,刘羲借用了楚魏两国的招牌,而他又结好了这些老雍城里的世族,这生意还怎么可能不好? 嬴渠梁还没有发话,那白缙上前道:“君上,外族来朝,不可不见!” 嬴渠梁点点头,道:“白行右说的有道理,宣东骑使者上堂!”秦国的规矩还没有到后世秦始皇的那个地步,很快的,在嬴山的带领下,一个皱脸皮老人脸的汉子猥琐的跟着嬴山进入政事堂,他的样子也许没有什么,但气度还是可以的。 这也是难怪,猗梁从前就是大商,猗大是猗梁的老家人,说是二把手的亲随也不为过,就相当于现在刘熊之于刘羲。所以这位家人下小虽地位不高,却有着常人难及的眼力和见识。 “小使猗大,拜见秦伯国公。”猗大拜服下身。 秦国在周天子的封爵中是伯。爵位,又称封爵、世爵,是古代皇族、贵族的封号,用以表示身份等级与权利的高低。尧帝、舜帝以及夏朝,置五等爵:公、侯、伯、子、男。商朝置爵三等:公、侯、伯,无子、男二等。周天子时代,分为公、侯、伯、子、男五等爵,均世袭罔替,封地均称国,在封国内行使统治权。 虽然秦国的封爵是伯,可秦国却是自立的公国,所以历代秦国国君都是自号为公。这并不足奇,世上名不符实的东西多了,比如楚国本来就是蛮夷,有了实力自号为王,还不是一样当王了。魏王想要当王,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随后,齐国也称王了。接下来,更好笑,魏齐楚三国都承认彼此王号,也就是说,这三国的王号是给正名的,但说来,只是让周天子去盖个章,承认一下。 所以猗大先一步点出秦国的实爵,再尊称秦国的地位! 嬴渠梁微微一怔,一个区区的小民,也有这样的见识才学? “山哥,这是怎么回事?”嬴渠梁没有理会猗大,反而先一步和嬴山打招呼。嬴山深深的知道,这其实是嬴渠梁在怪他为什么没有先一步的报告。 第二百七十三章:军校 “臣等日赶夜赶,是今天早上开城后才进的城……”嬴山无奈的回答,不是他不想提前到,但时间却是太巧好了。这里他是中了猗大的算计,要知道猗大行商多年,自然是非常会算计走路,这一点点细微的差距,却是让嬴山意想不到的。 嬴渠梁道:“东骑来使,你是有什么事吗?” 猗大起身笑道:“小使奉我家主公之命,前来向秦国谢礼,现今,我家主公刘羲已经打破义渠数座主城,现在已经胜券在握,想请秦伯国公封为东骑王,好为大秦牧守北方。” 甘龙一行立时喝道:“老臣向君上贺喜!新年有朝,我大秦之幸也!” 众秦国官员一并道:“臣等向君上贺喜!此乃君上之祥瑞!”嬴渠梁心中冷笑,什么祥瑞,十几年前那场黄金雨才是祥瑞呢,这算什么祥瑞?虽然在心里不满,但面上嬴渠梁却是不露分毫,只道:“想请封王?刘羲他打下了整个的义渠吗?”言下之意就是,你刘羲还没有拿下义渠呢! 众臣微愕,要知道,义渠一向是秦国的敌人,两边的仇事不在小数。现在义渠人给东骑人打败了,怎么说,秦国也当高兴,就算秦公嬴渠梁不想过早的封赏,可也不至于如此凉薄了,也不怕东骑就此失心,这可不是明君之道。只是嬴渠梁刚刚发了一次君威,现在谁也不想触嬴渠梁的霉头。 却是左庶长嬴虔说话了:“我问你使者,你们现在打得怎么样了?” 本来嬴虔这样插话是不礼貌的,或者说不合规矩,但他的身分特别,谁会和他较真?甘龙也适机的出来道:“这位是我大秦的左庶长,你可安心回话!不得隐瞒!”左庶长,其实也就是目前秦国官位上的最高位。 猗大回道:“是这样,我家主公自发兵以来,无时无日不战,总算是小有成获,义渠人六大主城泾北城,渭南城,桥山城,彭卢城,郁郅城,西海城此六,现在除郁郅和西海,其余全部已经为我东骑拿下,现在我东骑大军齐集彭卢城,正等着与义渠人最后一战,相信春时就可以结束,现在我家主公只是等着他们自动的集结兵马,好一举歼灭!” 嬴渠梁淡然道:“这么说来,你们也没有全胜么,就本公所知,义渠人的主力兵源是在北部草原,你们只是打下了他们的几座城,相信也有所损伤,怎么你们可以确定自己可以打赢下面的战争?如果本公现在册封了你们,可你们不争气,却是败了,叫本公有何面目对义渠人!那时义渠向本公问罪,秦国脱离兵祸不久,本公可不想再入泥沼!” 嬴虔道:“我来问你,你东骑用多少兵力攻打义渠,现在又有多少兵力,那义渠的实力还有多少残存,我们怎么相信你们是真正的胜券在握。” 嬴渠梁的脸色不自然了。事实上他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意思,可是嬴虔屡屡发话,这却是他所不想的,可现在实情的表明,这位秦国的兵马头子已经在朝堂上显示了他的能力,可以影响到自己的施政!不过嬴虔所说所做还在他范围之内。只是,长此以往,当兄弟两人真正面临不可调和的矛盾时,那当如何是好? 猗大沉稳的说道:“我家主公出兵的时候,点正兵三十骑,辅兵七十,共百骑,后增加了三百骑兵,现在我家主公拥有五千骑兵,俱在彭卢城中,义渠虽然还有近半的实力,要说征召的话,想来举族可有五万以上,但绝对不会是我军的对手!” 这话一出,众秦国官员大讶,嬴虔更是道:“百骑,东骑只用百骑就打败了义渠吗?怎么打的?”他问的急,众人也是想要知道,那嬴渠梁更是专心。猗大苦笑,道:“我家主公别无长策,无它,撒钱尔,主公下令,但有降者,每人可赏田地财帛,因义渠人受不得赏,故而降之!” 嬴虔气道:“只是用钱吗?”猗大淡然道:“自然是如此,主公说了,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也皆为利去。人生在世,不过如此,何难道哉?” 嬴虔顿了顿,他当然知道事情绝对不可能这么简单,如果东骑人的一百骑不是打了胜仗,他拿出的钱再多,又有什么用?其实还不是东骑先打败了义渠,然后再行招降的么,但问题是,关于东骑人是怎么打胜的,这一点想要让人家自主说出来,却是休想。要知道这种战事经验,正常谁会说明? 东方历史和西方历史在这一点上明显不同。在东方,一场战斗,往往只会用短短一两句话结束,除此无它。但在西方,他们会说的很明,比如说是什么兵种,是什么武器,用的是什么军阵阵型!而在中国,我们只能从很少的历史文献里揣度了。 顿了一会儿,嬴虔发话了:“东骑人,你可敢肯定,你们会在短时间里彻底打败义渠?” 猗大断然道:“若众位不信,可质留小使于此,若我东骑兵败,请为鼎烹!” 嬴虔众人动容,猗大虽然看上去猥琐,但说这话却是掷地有声,一股对自己部族对东骑对刘羲的信心油然而生,那种气势,当真是令一向直白的老秦人心折。嬴虔喝道:“好!如斯气节,当真是壮哉。君上,臣以为,可以封赏!” 甘龙笑道:“左庶长言之有理,臣请附议。”他的话一落,杜挚也道:“臣请附议。”那西弧孟坼白缙三人也带着老秦世族一并道:“臣请附议!” 嬴渠梁却是沉着脸,他不想封刘羲王,理由读者都知道,但这些话怎么和下面的臣工说? 正在此时,那滑头的公孙贾站了出来,不得不说他的眼力好,在这种情况下,嬴渠梁不想封,但他却不得不封,如果他就这么做了,心里难免会生怨,不过这却是公孙贾的机会,他当即道:“君上也有君上的顾虑。但是话说回来,东骑既然有实力,我大秦也不可不交好,不然,未免凉了东骑的心。这样好了,君上,请君上赐下印符,封东骑刘羲为王,但不下诏令,不做行文,等东骑大胜之后,再行补上,如果东骑万一的败了,可也无妨,没有行文诏书,谁说那印符是我们赐下东骑的?这样一来,我们等于提前封了东骑刘羲为王,同时,又可以保我秦国的万全,不知君上意下如何?” 嬴渠梁别无它法,只得无奈道:“就依公孙长史之言!不过,东骑使者,话说回来,你们既然请封,难道是空着手来的吗?你们不知道请封是要行贡纳礼的么?如果没有礼,那可不好,恕本公不同意封王!” 嬴渠梁既然不能从大处阻止刘羲封东骑族王,那就从旁下手,就东骑礼单来发难。接嬴渠梁的算计,如果嬴山是和猗大一路赶着过来,那必然不会带足够的贡品,那么,嬴渠梁就可以借口东骑无礼来发难。这个礼其实就是贡,贡其实就是礼。 杜挚也站出来,道:“说的不错,既然来臣,怎么可以没有朝贡之礼。” 认真说来,杜挚这绝对不是发难,而是一种手续,就和唐僧到天竺取经是要给钱,这叫人事,才能拿走经书。这种礼,其实就是一种手续,是一种国与国交往的规矩。吴承恩在他的《西游记》里说了两点,一是天庭是欺负人的,但他不能明写,只能隐晦的表达,二是劝说国民,佛是要钱的,那不要脸的东西比朝庭好不到哪儿去。举凡信仰,但是要钱的,都是邪教!佛教是最要钱的。吴老的这个小心思和达芬奇在自己的作品里讽刺当时的教会耍的那些不大容易看出的小花招是一样的。只是我们大多不能正面接受。 “小使的确是空着手来的!”猗大笑脸盈盈的说,他信心十足,解释道:“我东骑虽有小富,但为了攻打义渠,处处花钱,如先前小使所讲的,我家主公为了打这一场仗,花费糜多,非同小可,更是欠下了一笔不菲的外债。所以小使此来不得已,是空着手的!”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道:“可是主公也是深深的知道,请封大事,岂可无礼?只是我家主公实是没有钱,所以主公表示,可以用我东骑的一条商道与秦国共享!” 嬴渠梁心中一动,道:“商道?” “正是,商者必有道,有道才可行商。就我家主公所知,大秦交恶与魏国,丝麻布帛,铜铁油盐,都很短缺,可偏偏大秦与中原的商路给魏国堵住,而大秦虽还与楚国有所邦交,可问题是两国相隔不易,往来商路更是艰苦,而有幸的是,我东骑与魏国还有一点良好的关系,可以从魏国正面进货,想来,是可以帮到大秦的,但要是大秦所需,只要拿出钱来,我东骑可以从中周转,绝不赚取一钱利市。未知秦伯国公以为如何?” 猗大说的好听,但这里面还是有问题的,毕竟,刘羲不赚钱,那怎么可能,只在于他不会把事情做过份罢了。这本来就是如此。千万不要小看此点。要知道一条商路的重要,比如,刘羲的商机就是,他通过河西将军大量的向商人采购,因为河西将军龙贾是军人的身份,他可以用政府与商人的平价采买到比市面上便宜的多的货物,而这些货物,他以市价售给刘羲,如此一来,龙贾就有赚头了,而刘羲在此的基础上,再加上一两成,转手就是净利。不要小看此点,这可是大宗的生意,一笔十来,能有好几万金,可以说,秦国越富,这里面的钱就越多。不过现在秦国还是太穷。可纵是穷也好,秦国一样需要这些。而过往,秦国的国力都是用在了战场上,所以没有办法,可是现在,秦国休兵,那样的话,一年下来,秦国可得利市十万金以上,这其实很少,但已经算多了,而秦国不久之后就会变法,到时就会更有钱了。 刘羲现在给出的商路,其效果绝对不小,可以让他赚翻了。 甘龙柱杖步出,道:“我要丝麻布帛,铜铁利器,油盐米粮,此路可通么?” 猗大道:“魏国人不都是傻子,此路可以通丝麻布帛,铜铁油盐,但是粮食,却是不行,说实话,秦魏打了这么些年,魏人是真的怕了,他们不想打了!” 嬴虔道:“不想打,就还我河西之地!”甘龙呵呵笑道:“君上以为如何!” 嬴渠梁苦笑,他再无任何理由了。因为现在的秦国从哪里说都是不可能拒绝这条商路。 一月后,猗大带着一方青铜虎头大印,上刻“东骑王”三字,还有一道铜符,上面是“大秦赐东骑王刘羲传后”的话,这是证明刘羲东骑王身份的证明,并且,这是可以传承下去的。 而东骑也立下了决以,刘羲决定在彭卢大兴土木,不过那是另一种形势的大兴土木,暂时,只是定下了计划。在这个计划里,彭卢城将要修成三重的围城,在最外层,将是东骑士官军事学校,定四边城门为东虎门、南熊门、西鹰门、北狼门。编双**兵军校,三熊步兵军校,驷鹰斥候军校,雾狼辎兵军校。刘羲决定,不要车兵! 双**兵军校是用来训练骑兵的士兵和军官的,刘羲用短短的有限时间教这些大老粗骑兵的战略战术,还有忠于自己爱护东骑的极道主义思想,并且教导士兵和军官要善民亲民指自己人,除了自己人东骑人,其余的但凡是敌人,就不要当他们是人的道理。 三熊步兵军校是用来训练士兵步军战阵战法的。还有驷鹰斥候军校,这等于就是在训练东骑的特种兵了,刘羲有大把的花样,别的不说,野外生存想来是没有问题了。不要小看这一点,在古代来说,对于士兵最大的问题,往往就是这一点。比如秦国的时候,攻打南疆,动用了足五十万大军,其实真正用得上的,只有几万人,主要的人都用来运粮了,还有就是士兵中很多都是病倒,甚至严重的时候,五十万大军能病下去七成! 最后是雾狼辎兵军校,古代军人对于后勤看重又不看重,他们知道后勤的重要,但却没有对此做过专门的独立分工。事实上辎兵是很重要的,他们其实就是一种预备军。在汉时,名将李陵就是带着五千辎兵以一己之力钳制了匈奴半国的兵马十二万,最后这支军队苦战了一个月,他们射光了箭支,打断钝了全部的兵器,最后他们的武器都成了马车上的木头棍子,直到粮尽,才投降,可就是这样,汉武帝这个超级败家子下令杀光了李陵家人,和败兵的家属,最后,把这一票先进人种给匈奴人做人种改良了。所以辎兵绝对是一支奇兵!对他们的重视,绝对不容小觑! 四门外设立大校场,独立练兵,是机密重地。刘羲下令,但凡是没有命令擅入的,有一杀一,哪怕是顽童闯入,也一并杀了,甚至是任何人,都是先杀后说话。为此,他立下告示牌,只要没有命令擅入的,一律杀之!十年后,这里的周围布满了十字架,无数七国的密探给钉死在这周围,成为东骑国一道独特的风景。 就是这四间学校,奠定了东骑在日后雄起的基础,只有在十余年后,刘羲新建的第二座军校可比,不过两者并不矛盾,那座新式的军校名为大碣石海军高级军事学校。不过那时,已经是以后的故事了,暂时不提。 第二百七十四章:刘羲封王 在四大军校的内部,是中城,这中城全都是东骑最紧要的兵工厂,有枪头厂、剑厂、刀厂、弓厂、弩厂、箭头厂、铁蒺藜厂、斧厂等,还有板甲厂,皮甲厂,鳞片厂,头盔厂,面具厂,盾厂、护具厂等,还有军衣厂等。 这里面有很多细分的,枪头有大枪头,小枪头,平枪头,三棱枪头等。剑厂也有铜剑,铁剑,大剑,小剑,短剑,双手剑,单柄剑,还有三棱角的军刺等。刀更是有长弧刀,中号的短刀,小刀,厚背刀,斜下划线的狗腿刀和非大力士不可使的九环大刀。弓厂有长弓,短弓,角弓,铁胎弓等。弩厂更是有大号的硬弩,铁臂弩,双孔弩,三连弩,小型手弩,还有大号的床弩等。箭头厂却是简单,统一的三棱子弹头的箭头,只是有着大箭头,中箭头和小箭头之分。这小箭头的生产主要是为了小手弩,不然是不会生产的。至于铁蒺藜非常实用,但目前只是设定,这东西需要一定的铁,并且也容易给别人学去,所以要让它们发挥作用,必需要保密好才行。在这里不得不说一下斧厂,斧是一件很重要的武器,普通百姓可以用它砍柴,但事实上用来战斗也不是不可以,甚至比刀剑的威力还好。东骑的斧厂不仅生产各种各样的斧头,比如说双面斧,单面斧,平斧,厚斧,还有小飞斧小飞刀。除了斧外,还有钉头锤等小兵器。 方才是兵器,还有护具等,如这板甲厂,那是煅出整块的铁板,然后用千斤锤砸出来,前后两块成甲,这比普通的两面挡要强多了。同时,也可以做一些细致的甲,比如用陶土做成模具,这样铸出的甲板会有花纹,漂亮些。还有皮甲,在草原部族,皮甲是相当重要的,它们比较容易成型,制成了甲,虽不比铁甲,可也有一定的防护力。至于那鳞片厂主要是用来制作下身裙甲的三面挡,它最好的作用就是不会妨碍到两只腿脚的自由。头盔厂不消说,自是生产头盔的,这里生产的分两种,一种是士兵的圆盔,一种是军官的头盔,两者也算是有点区别,不过是军官的头盔上多些头角。但面具厂却是不同了,这里的面具厂只生产军式面具,所谓的军式面具也就是一种面模的面具,那是一张端正的面孔,平滑滑的,看上去普通平常,但整整齐齐的士兵装备上,却有一股诡异与狰狞。盾厂却是不同,有大盾,有中牌,有小盾,小盾中,又有刃盾和刺盾。护具厂则是护腕,护腿,护膝,腰带等。 此外便是军衣了,军衣是三种,一是皮衣,一是蓝装的休闲军衣,一是绿色的野战军衣。还有毡袍,马罩,旗面,长幡等。 这些是东骑军中的重中之重,非常重要,所用的铜铁从后方运来,东骑反正有足够的牛马,却也不缺,运起来也不累,还可以分批的锻炼军中士兵的行军能力。 如此一来,当这中城与外城运动起来,东骑就会有源源不断的兵马与兵器。 不过这一切还是刚刚起工,甚至为了这些事,东骑断了近一个月的兵器生产,而且在短时间里,东骑的铜铁还是不够用。刘羲虽然探出了几个小矿,但铁还是不多,而且开采人力也是有限的,东骑的一切,只是开始而已。 而现在,真正重要的核心力量,是刘羲在彭卢建立的中心机密的内城。 这座内城全部封密,刘羲下达了一条命令,竖着进去,横着出来。只要是进入的人,都是要死后才得重现的。或者说不是没有人能出来,但只能是有限的几人,并且他们都是要编号的,无论谁要是出了事,都会给第一时间查出来。 令刘羲感到遗憾的是,他还无法要求墨门弟子加入到自己的这个研究团体来,现在的研究主力说来可笑,还是刘羲先前的那些人,目前,还是纪氏父女主导着内城的一切。他们的任务就是研究最新式的武器,比如说,连发的弓弩,比如说,配好的毒药药方。其实并不止这些,还有很多武器,这些只是最简单的杠杆和齿轮原理,并不足为奇,可问题是那些武器要在刘羲有相当的兵力和金钱才可以继续,而不是现在能行的。这就如同他开始发明了马蹄铁和马鞍等器物一样,虽然东西好,可却不是刘羲能用出来的,万一给别人发现了,那可是不好。 “我再三的讲,我们骑兵是什么?是机动力量,我们要做的永远不是和敌人正面拼杀,骑兵只做打击和骚扰,在敌人累了,疲了,才会冲杀追击敌人,因为正面的战斗,会有大量的死伤,我们讲战斗,永远是我们用最少的死亡换取最大的胜果,如果一场战斗我们要死伤的人数达到了十分之一,那就是失败!我们的主要武器,是弓箭,我们的优势是速度,这个速度不是一时半会的,而是长久的,我们要做到长时间的行军速度,这才是我们的长处,那么,我们骑兵是不是不冲杀呢?当然不是,我们可以杀敌人的平民,他们没有组织的步兵,我们要注意,千万不要和敌人做正面的拼杀,要尽可能的利用马速杀敌,我们要尽可能打击敌人的侧面和后面,千万不要打正面!即使是普通平民,在正面的攻击,也会给我们带来影响……” 刘羲正在教导骑兵的五大头子,这五个人就是他的军官,他们是赑屃旅长息虎,螭吻旅长十五,蒲牢旅长英飞,饕餮旅长黑牙,睚眦旅长长更。在这五个人的身后,是十五名东骑骑兵的哨长。刘羲现在教五大骑兵头子的时候也在教这些哨长,因为在他教导之后,这些旅长和哨长们就要回去教那些大队长、中队长和小队长。之后,再由这些大中小队长传给他们当中的正选兵。 这时,一向崇尚进攻的黑牙道:“大人,骑兵不能主动的进行攻击,那算什么呀?” 刘羲笑了,这黑牙祖上是老秦人,给义渠人抓去做了农奴,他一直有着战斗的信念。 “骑兵与普通士兵不一样,在战斗的时候,连人带马,它的伤亡是双向的,不仅自己的人会死,还有马死,这就是双向的损失,在这种情况下,我们有什么理由做这么愚蠢的攻击呢?我之前说了,骑兵和其它兵种最大的不同就在于士兵有马,马是做什么的?当然是速度,虽然马的速度在长时间里不如人类,但在短途那绝对不是一般人可以比得了的。这就是骑兵的机动力,所以说,骑兵的唯一长处就是机动力,我们打仗怎么打,当然是发挥长处,避免短处了!你为什么一意的想要做双向的损失来换取胜利呢?” 其实,在西方的说法,骑兵的主要作用是进攻,可这却是一个错误。 西方骑士制度的发展,最终把这一兵种进化到了极限,这主要就是因为骑兵是一件浪费钱的事情,在西方,只有贵族才可以当得起。于是骑士制度就此兴起。可问题是,在骑士制度的颠峰,出了一个极度讽刺的事情,当时西方的骑兵一向是定性为重甲铁骑,骑士们穿着铁甲,马也套着铁甲,就近距离的冲击来说,那威力的确是没话可说,但让我们来看看它的弱点吧。第一,士兵和马都着甲,轻了薄了那是华而不实,没有用处,而如果重了厚了,骑士也好马也好,都会失去体力,那时,马可能会倒下去,压着骑士起不来,或是骑士倒下去起不来,横竖都是起不来,这也就意味着死啦死啦的。 在中国宋王朝的时候,西方发起了波澜壮阔的十字军运动,各个骑士团相继的建立,那时的西方军队算得上是强大了吧!可在蒙古铁骑面前,他们软弱的不堪一击。蒙古人打兔子一样的把欧洲骑士打败,他们轻轻松松的牧马莱茵河,把当时的德国小公主抓回来当**隶。 蒙古军队里,骑兵中的所谓重骑兵也并不是真正的重骑兵,他们就算是冲锋,也是在弓骑兵把敌人射散了射开了才会顺着缝杀进去的,可就算是这样,当时成吉思汗建立的这种重骑兵往往也是死伤惨重,成吉思汗甚至下令,举凡参加重骑冲锋的士兵在胜利后如果还能活着,封成万户侯。万户侯可不是那么好当的,就因为参加这种行业等于是送死,死亡率超过了百分之九十以上。 成吉思汗下令,如果冲锋的士兵回逃,立时放箭全数杀了! 可想而知骑兵正面冲锋的这种损伤有多么巨大。但并不是说成吉思汗就是这样打败敌人的,骑兵冲锋只是加快敌人溃败的一个催化剂而已,真正意义上,蒙古骑兵的优势还是在战斗中拖着敌人边打边走,一直到敌人完蛋,他们一人多骑就是一个特点,保证骑兵的速度,事实证明,骑兵真正大量杀敌的作用是在追击之中行成的,那个时候,骑兵只要放开马力,然后拿着兵器在后面捅就可以了,容易的很。 所以,刘羲可能的话,就不想打冲锋战。 在刘羲的设定里,他真正要建立的是步兵,在战争的时代,真正厉害的是步兵,永远不要小看步兵,一旦步兵训练好,十万军队的步军那种力量可以说是移山倒海,灭国毁城。 目前刘羲训练中的步军还是战兵,他主要是人力不足,不然的话,他还会在此后建造工程兵,盾刀兵,大规模的弩营和弓营。这都是必不可少的,一支军队里,虽然要求简单,但有的兵种是绝对不能少的,至少不是一支枪兵方阵就可以包打天下的。 黑牙表示:“大统领,难道说,就是如此,我们东骑难道就不可以正面打败敌人了?” 刘羲冷笑,道:“在早期的兵礼里,打仗的时候老的不能打,白发的不能打,对方军阵没有成型不能打,还不能过长的追击敌军,你说说这又算什么?兵法,最高的境地就是一句话,永远以最低的代价换取最丰厚的回报,在此,做任何事都是值得的。比如,我们可以屠杀一座城市的人来恐吓其它人,我们可以把敌人用最残忍的方法杀死,来逼迫敌人向我们投降。但那绝对不是说我们的损失!我最想要的就是零伤亡。”说着,刘羲转头对王良道:“大总管有什么意见?” 王良笑眯眯道:“主公明见万里,说的不错,所谓兵法就是如此,打败敌人为上,用什么方法为次!能打侧面就不打正面,能打夜袭就不打白日战,能打偷袭就不打光明战,能用水火消灭敌人,就不上去和他们白刃相加。如果敌人兵威整齐,我们不好下手,那就不要下手,我们转头别顾也不能正面拼杀!诸位,如果是正面拼杀,哪怕我们大统领再是神勇,他一个人怎么可能打赢这战呢?我们人类生而为人,就是我们动脑子,我们动脑子,所以虽然我们牙齿指甲不及虎狼,可是我们有智慧可以造出甲兵,一样能把虎狼变成我们的盘中之餐。但明明可以用甲具兵器杀死虎狼,可是我们却自恃着勇猛,而要空手与之相搏,那不是一种无知的愚蠢么?” 面对王良的话,众将军们都愣了。刘羲笑道:“怎么,不谢大总管教诲。” 五大旅长带着一并的哨长们举手为礼道:“谢大总管敦厚教诲!” 王良微微而笑。刘羲也是得意。众将士一并的笑出声来,顿时,满营帐里呵呵的声音响了起来。 这时,外营的士兵报告:“禀报大统领,猗老大人回来了,还有,我们还抓了一个义渠奸细,他说他有信要报,所以我们没有立即杀死,请大统领示下。” 王良拊掌笑道:“这却是好,双喜临门,猗大回来,想来是请封的事情已经办好了。至于义渠人来了,那想来定是为了三月之约!主公,你说义渠人是要战要和?” “这还用猜,义渠人性情刚烈,我们打了这彭卢城,烧了那桥山城,杀了近万把的人,他义渠老牛能忍住?不外乎是要打罢了!我本来就是要打的,只是他不大召,难免会走了他们的再生力量,斩草除根这是必然之事,非是如此,我议个屁和!”刘羲说到这里,道:“那也不要等了,叫他们两人都进来好了!” 没一会儿,士兵领着两人进来,那猗大笑道:“老奴给大王道喜了,祝大王千世永昌万寿无疆!大秦国已经正式承认了大王的地位,封大王为东骑王!大王万岁……” 王良领头,带着赑屃旅长息虎,螭吻旅长十五,蒲牢旅长英飞,饕餮旅长黑牙,睚眦旅长长更并十五哨长齐喝:“恭喜大王心愿得偿,千世永昌万寿无疆!大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刘羲先是哈哈大笑,然后从猗大手上接过了印符,他看了看这印符,丢给了王良。 王良没接好,跌在地上,忙道:“大王恕罪!”刘羲笑道:“又不是会跌坏,从今后,没大事就你用了,要是你觉得不好,再来请示本王,本王既然为王,那你也不用再当这个大总管了,今后你就代我为大统领,一如从前!” 王良喜道:“臣王良多谢大王隆恩厚赏!” 虽然心有嫉妒,赑屃旅长息虎,螭吻旅长十五,蒲牢旅长英飞,饕餮旅长黑牙,睚眦旅长长更并十五哨长也是羡慕道:“末将等恭喜大统领!”刘羲在旁哈哈大笑! 第二百七十五章:法家三说 “跪下!”两名东骑兵狠狠地在那蒙眼的义渠人的腿弯处踢了一脚,那义渠人当即倒下,可他立时挣扎着要起!两名东骑兵死死压着他不让他起! 这个义渠人是义渠大牛首的信兵,是来传令报讯的。他本来是要到北定城,可是走着看到彭卢的惨状不能自己,结果深入了一点,让东骑人抓了,他们本来是要一刀杀了的。可这个人叫着是要给东骑王送信,于是就给抓来了,当然,东骑人是讲规矩的,他们蒙了他的眼睛,直直的把他押了来。不过,义渠人到底是义渠人,这刚烈的性子还真是不好说。 刘羲笑了,他的人高高坐在一张虎皮大椅上,就这张椅子,说起来有点像后世小说里那些山大王的虎皮椅,刘羲的手在虎皮上滑过,笑道:“让他起来,眼罩子去了!” 两名东骑人咬咬牙,放过了这名义渠人,并把他的眼罩子去了。不过纵是如此,他的嘴巴还是给堵着,手也在后面给绑着在。刘羲见这义渠人那一脸激愤的样子,笑道:“好,有骨气,人来,拿锤子砸碎了他的膝盖骨,放心,我不要你跪,你有本事,就千万别跪!” 义渠人又剧烈挣扎起来。息虎嘿嘿笑着站了出来,他的腰上正好别了一把斧子,这把斧子是单面斧,它的一面是刃口,另一边是钝头,可以击砸当锤子用。 “唔——”义渠人猛的倒在了地上,他虽然不算是老实的下跪,可到底是给敲碎了一只膝盖,这个痛苦真是难以言喻。就此,在刘羲的眼色中,息虎拿出了义渠人嘴上的堵巾。 义渠人喘了几口气道:“刘羲……你不是好汉……我们大牛首说了……要和你在……羊马河……决一死战……”刘羲道:“怎么,就这一句话么?”义渠人道:“就是如此,怎么,刘羲,你不敢去么?” 哪知道刘羲扬首道:“那他没用了!杀了吃吧!”义渠人大叫:“刘羲……天杀的刘羲……”息虎在边上一斧头子下去,生生的把那颗脑瓜子劈得白脑汁子花啦啦的直冒。尸体仆倒在地,**的,僵直硬硬的,再也不能动了。王良对那两名小兵道:“还不拖下去?” 两名小兵忙着过来把这尸体给拖了下去,按刘羲说的,这是要吃。他们的头会给砍下来,无头的尸身会给打酿,扒下内脏,然后剥开皮,这皮会用来包东西或做成桌布巾子,而肉是必然的要吃的,还有骨头,一样是要煲汤的。还有头,他的头会给放在大锅里用开水煮,然后头发皮骨肉会脱离,这样就可以得到完整并光滑的头骨。这头骨要看形状,如果合适,它会给制成酒器,也可能会给做成装饰品。比如,它可以装配在马的胸或是尾上,也可以装配在人的甲具上,比如说可以当成腰带上的中钮,可以当成护肩的兽挡,可以镶在护膝上面,真是妙用无穷哇。 待到那尸体绑住拖着走了,刘羲对手下人道:“谁知道羊马河的?” 却是长更说话了:“大王,末将知道,那羊马河是一条春汛河,在冬天的时候水流很小,骑兵就可以过去,可到了春天,就会可能上涨起来,那样的话,牛马就难渡了,不过那里却是适合牧人们饮马畜类。如果是三月的话,很有可能那条河会涨起来,那样的话,我们就不好打了,那大牛首这是什么意思,若是说要决战,他这是要干嘛,在河边和我们相互瞪眼吗?” 王良道:“大王,以臣下之见,那大牛首是想战可又怕战,他这是在给自己找天意!” 刘羲奇道:“什么叫找天意?”王良转首对长更道:“我问你,那条河是不是一定会准时在三月间就涨流?”长更道:“不确定,有的时候四月还不见长,不过正常都是三月长水的!” 刘羲笑道:“本王明白了,他是想看这水流,如果可以渡,他就打,如果不可以渡,那他就退兵,还可以维护自己的颜面!这样的话他会有借口向自己的部民解释,毕竟他是义渠的大牛首,如果不战而退,太不像话了,这也算是给自己找台阶下,他还不笨呢……” 王良道:“这样可是不好,大王,你的意下如何?”刘羲想了想,道:“我们要先去看看!” 天气还是冷的,一行百多骑飞骑飞出了东骑彭卢城的东虎门,直奔着羊马河而去。 马蹄飞扬,打着铁蹄子的马蹄狠狠落下,砸在地上,挖的草泥地飞起,一株株小草给从草地里溅起,还有一些地方仍上着冻,起着薄冰,可在那马蹄子之下,也是飞快的化成碎片。 冷风清流,一股股的刮过来,把东骑人的厚毡袍子都给扬起来了。 按古历,一月已经是春天了,中国古代的历法是为了帮助农耕的,所以对季节变化十分细致。从立春开始,然后是雨水、惊蛰、春分、清明、谷雨、立夏、小满、芒种、夏至、小暑、大暑、立秋、处暑、白露、秋分、寒露、霜降、立冬、小雪、大雪、冬至、小寒、大寒。 所以,天气虽还冷,可阳光却已经透露出几分情谊了。 一些化冻的地方,青青的绿草已经挡不住的钻露出来。这还是刚开始,也许过上一段时间,就会有动画片里那种奶油一样的小鲜花开出来,那时想必就更美了。 这时的山很难看,黑白相间,但如果到了夏天,青山碧草,那可是说不出的美。不过,既然现在的景色不美,那可就挡不住东骑人雨点般的马蹄子了,那连绵的声响如一组打击乐一样动人。特别是刘羲,刘羲身上的披风可不是厚毡,而是素色的玄纤。和老秦人尚黑一样,刘羲对黑色也是情有独钟。但东骑真正尚的是蓝绿两色。 东骑人先一步到了羊马河的下游。这里真的是没有什么,水浅浅的,冰冰的,河岸却是可以见到青嫩的细草了,还有几株不断的青树。这里的水很小,河水还没不到人的脚背。很难想象,过不了几个月,这里的河水就会涨上来,它会流动湍急,把敢于下流的牛羊一股脑冲走。因为到时候,不但会有雪化下的水流注入到河里,还会有连绵的春雨给这河里增添威能,这条河会在后末给一条条散乱的河道分开,也许有的会流入洛水,也许会流到泾水里,可更大的可能,是消散掉,再也看不见。 也正因为这条河流的不稳定,所以义渠人没有在这边上种田,而仅仅是用它饮牛羊。 这其实可惜了,刘羲看得出来,这条河的消失有两点,一是两岸的树太少了,其实这岸边一定是有树的,可惜的是不知是给谁人砍了,所以,河泥越来越多,最后让河水在末尾散流了,再也无踪的沉入到了地下,真是可悲。 回望过去,刘羲能看到很多林子,这是多么原始而又丰茂的野生地段,这样的地段是多么的宝贵,可惜现在的人们并没有意识,他们一味的索取和破坏。为了农耕,他们无知的把一片片的林木给烧毁,为的,只是在一两年里种下的粮食会长得丰茂,他们胡乱的使用水力,却错误的让一条条河流消失在了历史的地图上。 城邦的建立是必须的,可环境的保护也是一定的。必要的话,绝对不能因为只顾今天就胡乱的毁坏环境。刘羲把造纸术控制也就是这个原因,因为如果刘羲不顾后果的大规模造纸,很可能会让这种技术泄露出去,规模越大越容易泄秘。而大规模的造纸对河流的污染是巨大的,同时也给了人类多一条滥砍滥伐的理由。所以刘羲令可不赚这种钱,只要他用的纸够用就好了。欧洲人不用纸光用羊皮不也一样有了中世纪的文明!相反,在刘羲看来,如果真的把纸扩大划,很有可能在这片土地上更度让那些没个鸟事干的人写写画画。中国的毛笔字不是不好,但所谓的书法太浪费个人的精力了,很多中国人才把毕生的精力放在了寻章摘句上面,这有个鸟用!刘羲绝不会承认光只是字写的好的人是人才! 东骑人顺流而上,他们现在信马由缰的缓羁而行,不知不觉,刘羲和王良并骑在一处。十五等几位随员引兵故意流落在后,他们都是知道,这样可以让两位东骑的大巨头自由说话。 “看到这条河了么,好好维护一下,是可以用于农耕的!只是它的两边很多的树给砍了!” 王良点点头道:“这很正常,可能是在河水上涨的时候,有人忍不住,用河边的树木做了木排。大王是不是说,这样会让这条河消失?而如果把河边的树木种好,可以固好这条河水,这样的话,我们架上几座水车,就可以把这里也开发起来做为农田?” 刘羲道:“正是如此,你看下面的地方,很多给冲下的河泥,这是最好的肥田!但需要固定住河道……我们需要发布法令,河边砍树者罚奴二十年,我算算,嗯,河边砍树,伐一木当罚二十年古役奴!我们还要在每年鼓励百姓多种树,什么树都可以,我们要对所有的林子进行划分,我们要圈出可以砍伐的林场,对林木进行保护开发,砍多少,我们一定要补种上多少,我们要把树木分开,果树可以种在我们的城市家邦,还有,我们要命令百姓家家种花,让我们的城成为青色的城市,花园城市,而在林区,我们要确定一种长得快而又易成材的树木大量栽种。我们要利用这些易成材的树巩固河道,标定道路,建房搭桥,这些都交给你了!” 王良笑道:“大王可是轻松,嘴里说说,却是要我尽死力去做。”刘羲笑道:“谁让我是王呢……”王良笑道:“不过话说回来,大王,你说河边砍树,伐一木当罚二十年古役奴,如果有人伐木者多,那当如何是好?他可没有百千年做苦役的!” 刘羲冷声道:“那还不简单,确定性别,无论男女,定下的刑期是多久,就要罚上多久,所谓父债子还,天经地义,如果一个人砍伐良多,无视本王的王法,有千年本王就要罚他千年,就看他和本王斗一斗,他要觉得本王的天下要不了多久就完蛋,那他就尽管的乱来好了,可要是本王的天下可传承千年,那他的子子孙孙就要给本王做苦役直达千年!本王体爱百姓,是不会让他们断子绝孙的。” 王良皱眉道:“大王何其心狠!” 刘羲微微一笑,道:“这可不是本王心狠,一旦这场战事完结,到时本王将会亲自前往齐国,请那稷下学宫的法家名士慎子求取法经,到时,本王之国当要法制,本王还会给本王自己编制一套法令,连本王都要守法,谁还能说本王法毒?” 王良震惊道:“大王是说……大王也要守法?”刘羲点头道:“这是本王传国千年的法宝。世人贪恋权利,韩国变法你知道吧,可惜虚有其表,申不害和韩侯大杀老世族,其实只不过是把国家的财力从老世族手中夺了回来,并无出彩。而齐国的所谓变法,也是一样,齐王到底还是舍不得自己的权利,他虽定下了官吏之法,却没有给自己立法,王在法上,这法怎么可能长久。我求慎子,就是要一套完整的法学,天下法学,能出慎子者无!” 慎子是指慎到,他是战国时代的法家代表,赵国人。不过就目前来说,他还不能给称为“子”,但问题是,刘羲没有选,现在法家有三个代表,一个是韩国的申不害,他是术治,术派的代表,这一派定法行刑,求快求急,有点类似于德国的铁血首相卑斯麦。能够让国家在短时间里集中一切的力量强大起来。不过在历史上申不害的变法失败了,但这并不是他的学说失败,我们中国人喜欢把失败定性,比如我们看以申不害的失败,就认定了申不害术治说的不足,《新大秦帝国》里还对此进行了批判!但这是错误的。 卑斯麦可以成功,希特勒也可以成功,在于德国不仅有这种速成的法学,还有德国人长期练成的军事能力。而这一点在韩国不同,韩国变法是成功的,但令人讽刺的是,韩昭侯有了变法的人才,可没有能干的军事人才,他手上没有精明的兵家,虽然他有了一定的力量,可惜的是在面对魏国的进攻,他一味防守,战术上没有一点的独到处,这才是韩国失败的真正原因!很多人都在这个时候小看了庞涓,如果不是老庞,一般人面对当时强大的韩国还真是没有办法。 但申不害到底是在韩国,韩国虽弱,可现在也初现了峥嵘,人家申不害堂堂的大韩丞相,怎么可能会理刘羲这个小小的东骑王,所以此路不同。 第二个是卫鞅,但刘羲深深的知道,卫鞅是一个心比天高的人,他要的是持大国牛耳,再给刘羲十年,那卫鞅也许会投他,可是现在,别看刘羲风光,他的治下也不过将近两万人,这里面还有将近七千的军队。说什么东骑王,这都是屁!中原哪怕一个小城里也有十万的人口,所以这是不能比拟的。在这种情况下,刘羲真正留下卫鞅,也只是让他出工不出力,还是没用。 第三个也就是刘羲现在的选择就是一个了,慎到。此人**兼讲势,认为“贤智未足以服众,而势位足以贤者”,强调治国以法为准绳。也就是说,他认为法一定要人推动,要从上面高压的推行下来,换句话说是逼你伏于法,但遗憾的是,这样的法会随君王的意而动,也就是说,还是王在法上!秦始皇把自己抬到了法上,他不知道,就是这个他觉得好的王在法上,让他的后世在短时间里把秦国的基业败光了!所以王万万不能在法上。 第二百七十六章:羊马河的水 不过理有不同论,话有不同说,虽然刘羲认为王在法上是错,但要他一下子全盘的放弃王的尊贵与权柄,那也太难了。在此,刘羲认为,法虽要立,可也要与平民的法不同。也就是说,虽然王在法下,但那是王在王法下,而不是王在民法下!这里面是有不同的,你总不能让王和民一样在一个天空下吧,这是怎么都不现实的。如果真的那样,说不定有一天反而会作法自毙! 刘羲不想用卫鞅的一个原因就在于,他是坚定一个法的,也就是定法为唯一准则,要求上至君王下到百姓都在他的法前低头。从理论上来讲,这太极端了,或者说根本不可能。同时,卫鞅定法不修法,这是最大的一个错误。在中国汉朝的时候,有一个故事,叫缇萦救父。她的父亲淳于意因为喜欢医学,经常给人治病,出了名。有一次,有个大商人的妻子生了病,请淳于意医治。那病人吃了药,病没见好转,过了几天死了。大商人仗势向官府告了淳于意一状,说他是错治了病。当地的官吏判他“肉刑”(当时的肉刑有脸上刺字,割去鼻子,砍去左足或右足等),要把他押解到长安去受刑。 我们听说汉高祖刘邦约法三章得到了秦国百姓的民心,但刘邦是什么人?刘三痞子,他得了天下后,懒得自己定法,就照搬了秦法,所以汉法其实还是秦法,什么约法三章都见姥姥去了,秦国时给人骂的连坐肉刑等酷法全都在!汉武帝的重臣张汤还得意洋洋的说人心似铁官法如炉,什么铁都能炼化! 后来缇萦到了长安,托人写了一封奏章,到宫门口递给守门的人。汉文帝接到奏章,知道上书的是个小姑娘,倒很重视。但那也只是初步的改良了一下,法律还是很严的,所谓缇萦救父,也只是救了她老子一人,还是有很多的百姓死于此中。汉时如此,可以想见,卫鞅的心有多毒,他定下这么残酷的法,也难怪他给秦国立下了这么大的功,最后还是要身死。 卫鞅虽然强大了秦国,但他造下的孽也太重了,从因果报应的角度上来讲,死是合情合理的,没有《新大秦帝国》里那样完美的委屈。相对来说,车裂太便宜他了。 也由此从理论上来说,慎到就完美了,首先,他是重在治学的,因为这位目前法家的名士就在齐国的稷下学宫,这玩意可不是说笑的,也就是说,慎到的手上,绝对有着不少的学生,这些学生才是刘羲真正的目标。到底,刘羲招不来慎到,这目标太高,以慎到的清高和地位,怎都不是现在刘羲能得罪的,所以刘羲要的只是几个学生,相信这一点还是不难的。因为关键就在于刘羲的要求不高,他要的只是一个懂法的人,还是老办法,人才自己培养。当然了,这只是没办法中的办法,如果真有一个能干的人到了他的手上,那却是赚的。 不过这一切还在以后的故事里,现在刘羲要面对的就是彻底的打败义渠人。 当然,这并不在刘羲的心上,对于刘羲来说,打败那样的部族太容易了,如果刘羲手上只是自己从前的那点实力当然是不行的了,可是现在的刘羲手上有的是足五千的军队,这是一支经过实战和他整编的骑兵队,经过了淘汰选择,这现在剩下的军队绝对不是一般的部族军队可以比拟的。 “大王锐意求法,当是好事,现今天下变法,大王能有此认知,必可称王天下!” 这里,王良说的称王天下不是现在的小王,而是如魏楚齐一样的称王称霸! 刘羲却是淡然处之,没有因为这话而喜,也没有激动,道:“王天下?那算什么,若然我活五十岁,王天下只是必然,如若我活一百岁,重现皇者尊威帝者霸权也是不在话下……” 三皇是指天地人三皇,分别是伏羲、神农与女娲。而绝对不是封神小说里的伏羲,神农和黄帝。那么,真正三皇的功绩是什么?伏羲发明创造,功不可没,可以说有足够的教化之功。神农则是不同,他品尝百草,解人间疾苦,有大功德为人敬仰。女娲在冰河时期救护人群,有再造天恩。此三者所以为皇。这里的皇,不是指武力,而是指德行。伏羲教化,神农解疾,女娲造人(指再造人命是救命救世的意思)。 而五帝则是指黄帝、颛顼、帝俊、尧、舜。这五帝也是有说法的,其中,黄帝征战,颛顼杀伐,帝俊定国,尧传舜继。从此,开创了人文盛世。此后,才有夏商周三代。无论是夏也好,商也罢,哪怕是周王室,周武王缺德事做多了,**而死,也不过是称天子,不敢称帝,更惶论皇了。 刘羲这话有点大了,但他说的理所当然。为什么皇帝二字有诺大的权威?因为皇者是威德,而帝者是霸权。由五帝始得知霸权难长久。这个所谓的霸权,在黄帝时意气风发,在颛顼时杀伐天下,在帝俊时万民归一,而在尧与舜时,已经不行了,最后为禹所替代。 把这一切归结起来,也不过是治世有绩而征战有功。 统一整个北方草原,把属于未来俄罗斯老毛子的那些野蛮人抓来制霸整个北方,这治世之功大不大?这征战的功绩牛不牛?还不够他称皇道帝的?想那些西伯利亚俄罗斯等地区的野蛮人,还不是和猴子一样,刘羲不相信自己提大军还不能征服一群没开化的猴子。 王良的心里翻天覆地,刘羲的这话把她雷得不知如何是好。她很想大声的嘲笑刘羲,她觉得这不可能,但她同时又是刘羲的臣子,刘羲自己当了大王转过头封她当大统领,这让王良怎么嘲笑的出来,而且刘羲为人一向出人意表,他做事总是能人所不能,现在的王良是不相信,但不定哪一天刘羲把功业做下了,称王称皇,那她今日的耻笑不就成了罪过了? 正在这个时候,长更忽然叫道:“大王,应当就是那里了!”刘羲顺着长更的手指看向去,一条白色的玉带一样从山上延伸下来,白白的,转而青淡,化成了涓涓的细流,静静的流淌着。阳光点点淡金的撒下,在这河面上泛起了层层的鳞光,轻皱皱的,跌宕起伏。 这条河如一条分隔带,把两边的草原给一分而二,从这里看上去,远远的山一点也挡不了人的视线,而那白绿相间的草丛里,却有着不可言述的生机。两边几乎一样,都是开开阔阔的,宽宽广广,可以排大军布广阵,只一眼刘羲就看出了大牛首定约此处的用意。 不待刘羲说话,王良先道:“好地方,这种地方,两边大军一目可知,到了时候,我们兵少的劣势就可全然而知道了。而相对的,敌军一定很多,他们也可以充分利用这种地势把兵马排布开来,这样的话……” “他们也不用怕我们备下伏兵!”刘羲叹道:“因为这里一目可知,自然是不用伏兵的!就算有,也布置不下来!不过……若然只是如此,可也太小瞧了本王,兵法之道,随机应变,变化万千,凭他道高千尺,我也能魔高万丈。” 王良想了想,回首叫道:“长更,过来!”那长更策马上前,道:“大统领!” 王良道:“你看看,这样下去,到了三月间,这条河会怎么样?” 长更一提马缰,飞马踏入河里,他做的小心,那水还是很冷,马不愿意多待,只是一会儿,就上了岸,可仍是给长更看出河心的深度,并不深,连马膝都没有过,可这也是很了不起的了,这证明了河水已经有点了深。 “大王,大统领,这水已经开始起了,如果不出意外,一定会涨起来的,假如再有几场雨,必然会水流湍急,末将敢于断言,三月的时候,这里一定会有大水成河,想要凭马渡河是不可能的!”长更说着自己的判断,却是不知道这里面的门道。 “行了,退出一百步外去!”刘羲下令。众将不敢违令,飞马离开远一百步左右。 王良却是不动,刘羲本就是要和她说话的。 “大统领怎么看?”刘羲问。王良笑了:“大王想来也有计划了,连长更这样的小奴也知道三月必会水起,也就是说其它不论,今年的羊马河一定会在三月的时候起汛,如此一来,两岸相隔,战而不能战,大牛首到底是没有拼死的决心!这次的约战,不过是样子祝由而已,大王,这次的大战,我们怕是要先行派兵,不能只等三月了,我们要在二月的时候就出发,先一步打过去,在臣看来,义渠之所以为国,不过是几个主城坚守而已,只要我们能先一步的拿下他们全部的城,那义渠就会成为部族,我们还是可以大胜!以战力论,义渠无论如何,也不会是我们的对手,相信我们一打他们就完了!” 刘羲却是摇头,道:“二月出兵虽好,但也不好,我们在二月出兵的话的确是可以打败义渠,这已经是必然之势,不是如此,大牛首也不会选在三月向我们约战的,他要的就是我们三月过不了河,也就是说他本来没有决战之心。可是我们如果先一步打过去了,那可就不好了,敌人现在虽然行大召,但我们不能确定他们是不是会到齐,如果二月出兵,难免会跑出不少去,那些就会成为我们今后之敌,义渠,要灭本王就要灭全部!” “那……”王良道:“不知大王打算如何对敌?” 刘羲笑了,他一手指划过去,道:“本王会成全他们,本王会在这片草原上布下密密麻麻的大军,他们千军万马,一眼望不到边,黑黑压压,如泰山一般,然后,我们的大军会驻足河边,不能过河,眼睁睁看着义渠人大笑离去!” 如果这话是对别人说,那定会有人惊讶,但这人却是王良,她可是七巧玲珑的心肝,只微一算,就知道刘羲说的是反话,其中必然有因。虽然认识这个刘羲时间还短,虽然刘羲人品不堪,虽然刘羲无耻下流,虽然刘羲好色薄幸。但问题是这个刘羲却有着别人没有的才华,在用兵之上,更是奸滑。兵法大道,至简而易,至易而繁。这是说,兵法之道的两个特点,以正为主,以奇为辅,又或叫以正合,以奇胜。刘羲对此极为精深。他先是用精兵快马,打败了不可一世的义渠牛兵,然后飞马打下了渭南地,最后,用冬天冰雪之力不费力气的把泾北打下来。这种用兵之法,连连绵绵,没有一点的空息停顿,打得义渠人反应不过来。 之所以在年尾时结束战斗,这关键不在于别处,而是在于,大军战斗过后,是一定要整编调整的,这样的一个停顿,反而让东骑有了足够的战力,并且士兵归心,可以说,不出特别大的意外,东骑人可以稳稳的站居住整个北定地区。 现在,终于要面对大决战了,这将是一场什么样的决战呢? 从羊马河回来,刘羲等一行进入彭卢城。一到城营,就见刘已吾、刘而已、刘金吾、刘持白、刘三省、刘兴波、刘省言、刘步老、刘迟重、刘病己一行等着。这些人是东骑步军的教头长官,东骑的步军是十人一排,五十人一伍,百人一小队,两百人一中队,五百人一大队,千人为一军,暂时不设万人上衔。刘已吾、刘而已不旦兼着中队长,还任着千夫长之位。 刘羲没有多说,只是招手,他还是老常的进入骑兵的大营。五大旅长和十名步军中队长一并进入营帐中。刘羲坐好,有小兵端茶送上,刘羲喝了一口,凉的,他微微苦笑,男人就是男人,到底不如女人细心,换了侍女,是断然不会把这凉了的茶水端送上来的。 “各自就坐,不要本王多说!”刘羲挥手。 众将军在刘羲王座下的长案分左右落座。古人在这个时候是用分案或对案的,一人一个小几案或是两人合对着一个小几案。从这个角度上讲,这是为了卫生。 因为古人不大容易洗澡,往往一个月甚至三五个月才会洗上一次,他们用薰香薰衣,而不是用洗的,这一点和法国很相似,法国佬就是不爱洗澡所以香水才闻名的。 我们常常叫老外骚驴子,这其中一方面是说老外的**大,一方面是说这些老外由于历史遗留问题身上的味道重,男人也好女人也罢都有不轻的体味,没有香水是不行的。 刘羲却是不然,他明法规定,东骑人平民要一星期洗上一次澡,军人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要三天一洗,当然,真打仗的时候,半年不洗也是必然,这就叫灵活机动。 不过分案那太浪费木材了。刘羲用长几,士兵将军们排排座,这样才好,而卫生问题也是简单。古人卫生的主要原因是个是口臭,一个是古人往往不穿下裳,坐的近了,甚至会严重**,到时小鸟就全给对案别上的人看见了。而还有一个问题就是手抓饭食。刘羲下令让士兵们配了小刀和小木叉和小木勺,这样配合,就可以简单的不用手了。一个士兵一副餐具,用后自己保管,这样就不虞乱食之污了。再说,虽然如此,可真正吃东西的时候,还是有人在边上分食的,分食的食具是不会与别相触的,分到自己的盘子里,再用自己的器具食用。 不过现在可不是吃饭的时间,两边五对十,步军与骑兵军官相对而座。骑兵几位头领得意洋洋。因为他们知道,战斗的主要任务还是要落在他们的身上,步军是没有机会的。而步军也是来想着要出征机会的。 第二百七十七章:大奔袭作战 刘羲在王座的虎皮椅上下来,到长案的上首位置坐了下来,道:“说吧,是什么事?” 三熊步兵的千夫长刘已吾道:“大王,我们是来……来请战的!”王良面露微笑。刘羲道:“理由!”刘已吾道:“当年,大王也不过是训练我们短半年,就让我们参加战斗,现在我们步军已经训练有半年了,士兵也有了一定的战斗力,如今前战已舍,这种决战再错过,我们步军哪还有面子!” 刘而已道:“大王,大统领,士兵们听大人训示,无日不苦练,现在已经有了不下于我们昔日的战力,请大王允许我步军出战!不要让士兵们心凉哇!” 刘金吾、刘持白、刘三省、刘兴波、刘省言、刘步老、刘迟重、刘病己一并起身道:“末将请大王、大统领准许三熊步军出战!”息虎笑眯眯道:“不是我说娃几个,我们骑兵在前跑,你们能跟得上?”刘而已道:“我军勤于长途行军战斗,跑三天我不如你,我们跑十天,你们敢和我们比吗?” 息虎笑道:“真是笑话了,骑兵的特长是什么?机动力!我们跑起来,几匹马一换,你们跟着吃尘吧,还想和我们比速度……”息虎不知道,真正跑起来,的确是步军可以比骑兵快的,越是长途的行军,越是可以见出步军的机动力。只是这一点刘羲还没有说,他怕伤了这些骑兵大佬的心。难道要他告诉这些得意的骑兵将军们,我真正的王牌其实还是步军,一旦我的步军练成了,有个三五万的步军,你们骑兵就只能给步军打下手了。 在步军行军能力的最好证据可以看我中国红军的长征。 中央红军长征从一九三四年十月至一九三五年年十月,历时十三个月零二天,纵横十一个省份,长驱二万五千里,途中总共爬过十八座山脉,走过六百里人迹罕至的茫茫草地,渡过二十四条河流,打过大小战斗三百多次;红二方面军长征从一九三五年十一月至一九三六年十月,历时十一个月,转战九省,行程一万六千里,进行大小战斗一百一十次;红四方面军长征由一九三五年五月至一九三六年十月,历时长达十八个月,转战数省,行程八千余里,进行过大小战斗千百次。这种行军虽然成就大,但代价也是巨大的,比如说,七万的红军走完了之后只剩下两万左右了。 相对来说,骑兵的行军速度,蒙古算是强大吧,可是在那蒙元的时代,他们行军速度也不过才是十日一百五十公里左右。而步兵的十日野战推进距离却是能达到二百公里以上。因为马匹的耐力远远不能和人类相比,马匹或许能爆发性地日行百里,但这样爆发一次后几天内就不用前进了,不然马匹就会大量死亡。还有一点。如果不给马匹吃粮食的话,马一天要花十几小时来吃草,这期间还需要辅兵照料……总的来说,步兵军中的战马负担更轻,而且能得到更好的照料,反倒比骑兵战马状态还容易保持。所以任何超过五天地连续行军,以一人双马的骑兵部队为准,他们的平均行动力只有每天五公里以下。 刘羲现在之所以发展骑兵,是因为他暂时不能用步兵,他要把步兵完全练成,一旦他成功了,他将有一支世界上最可怕的步军!他们将如狂风卷泰山,走到哪儿,毁灭到哪儿!他们能让天堂变地狱,人间成鬼域,大地鲜红,赤野千里,他们能灭国屠城,坑杀千万! “怎么你们觉得骑兵是骑兵,步军是步军吗?”刘羲冷冷道:“抢功,抢什么功?想打仗,你们还怕没有仗打吗?世间有万国,有无数的部族,我们还怕没有仗打,没有人杀?大统领,你和他们说说!” 王良轻咳了一下,然后笑着道:“骑兵也好,步军也罢,其实都是大王的兵,几位步军统领,大王之所以不用你们,不是不想要你们,而是你们现在还小,你们是大王手里的一张牌,现在别人还不知道我东骑的步军厉害,这王牌就要用在实处才可以见其威能。你们现在大多数都是孩子,年岁小,想要有所表现,至少也要三年!都那么急着想要早死吗?大王痛惜你们,你们却不珍重自己,当大王花那么大心血养着你们,真的只是让你们吃大王的白饭吗?再说一次,这次的战斗,你们待在这里,如果运气好,真的有人跑到我们的面前,那你们可以出动,但没事的话,你们就在彭卢呆足三年!然后自然会有无穷无尽的战斗给你们!” 见刘已吾、刘而已、刘金吾、刘持白、刘三省、刘兴波、刘省言、刘步老、刘迟重、刘病己一众人不快,刘羲笑了,不能这样直接冷了众人的心呀,他道:“罢了,本王就给你们透一个底好了!在未来,本王将会组建更多的军队,到时,本王会把步军也好,骑兵也罢,编组成一个完整的军团,军团的编制为一个万人步军队,一个骑兵师,两个后勤千人队。一个骑兵师是由三个骑兵旅组成!想要的多,不急于现在,你们下去好好练习,让本王失望,可有你们受的!所谓术业有专攻,本王总不能拿你们步军作追击大战,而让骑兵打防守之战吧!作好自己的本份,你们想要什么,全都会有的!” 十名步军小将下去,那英飞犹豫一下道:“大王,这么说来,我们一个师的兵力也不过是三千人……”他的言下之意是,比如秦国的骑兵,达到了五万以上,东骑将来怎么说也要多组建一些骑兵才是,刘羲现在说一师三旅,一旅也不过一千骑士,如果是三旅,那还不是三千人,一个整师三千人,那未免太少了! 刘羲断然道:“愚蠢,那怎么能一样呢?秦国的骑兵是一人一骑,他们每个士兵手上最多拿一件兵器,你们是一人几骑,本王拿了一万多匹马给你们,你们每一个都是一人双骑,此外,你们配的是什么武器?手斧、弩弓、长刀、短剑,还有军刺,你们难道觉得你们是可以和秦军的同等军力相比拟的吗?本王是要你们三千人有人家一万……不,两万骑兵的战力,你三千人可以达到秦军两万铁骑的战力,想要一万兵,当养你们这些骑兵不要钱的吗?告诉你们,本王在你们身上花了多少钱,你们都要给本王赚回来!” 英飞奇道:“我们怎么赚钱啊?”那长更呵呵笑道:“我们骑兵还能怎么赚钱,当然是打了,打败了敌人,敌人的一切就都是我们的了!对不对,大王?” 刘羲赞许的点头,道:“好了,不说废话,本王要下达我们下一步的作战命令!” 赑屃旅长息虎,螭吻旅长十五,蒲牢旅长英飞,饕餮旅长黑牙,睚眦旅长长更起身道:“末将尊请大王王令!” 王良打身随身的牛皮夹,从里面取出了地图。刘羲展开地图,道:“这一次的战斗,本王要动用四个旅,两个旅从河谷地绕道,他们要在三月时转到羊马河后方草原参加对义渠人最后的战斗,骑兵的战斗方式本王已经说了一次一次又一次,你们要多多的带箭支,一次性打垮他们!另两个旅从梁山地绕过,同样是在三月时到达指定战场,参加战斗,和另两个旅一起,打击敌军!本王会带剩下的一个旅在河的对岸观战!” 王良拍案叫绝:“大王高见,对方大牛首带大军前来,看到河水泛滥,心里一定高兴,自己不用和大王对战,大王与他隔河对观,最后他可以堂而皇之的带人退走,不过,他断然想不到,自己会在以为安全的时候遭到大王的突袭,到了那时,他手下的军队再多,吃箭一通射,必然生乱,到时就会溃不成军。而对面的草原虽然平坦,正常是不可能布置陷阱的,也不能伏击,可同样的,这也会让大牛首一行兵败而无所逃,那时,我们骑兵的机动力会让他们全军覆没!从此,义渠成空,大王基业便可稳成!只是想来大牛首也不是个笨的,他既然定位于此,必会多派兵丁巡察,只是他万万料不到,大王会绕如此之大的一个圈子!这种斜线的远袭必可一击而中……但是……这需要准确的行军能力,不能迷路失误!” 赑屃旅长息虎,螭吻旅长十五,蒲牢旅长英飞,饕餮旅长黑牙,睚眦旅长长更一并道:“末将请战!” 刘羲回身到自己的虎皮王座道:“赑屃旅长息虎,饕餮旅长黑牙,你们两个走河谷地一道。”他一边说,王良一边写,很快,写下了一张纸令,她虽是用炭笔写,可那字仍是清秀隽美。写完了后,拿出刘羲给她的铜印,涂上了朱砂,将之印上!一份手令就此而成。同时,王良还要印上自己的指纹,如此一来,再也无人可以仿制。当然,假如真的有人能做假到这个份上,也就无话可说了!同时,王良还要在另一本册令上登记,把自己起草这份手令的时间给登记上去。如此,方可以做到万无一失。 赑屃旅长息虎,饕餮旅长黑牙双双跪倒,喜叫道:“末将必不负大王厚望!” 王良在旁苦笑,又写了起来,这却是写赑屃旅长息虎,饕餮旅长黑牙此行所要带的物资,不然他们出征,拿什么出击?当然要带上武器和一定的粮草!刘羲看着道:“有合适的人么,你当需要几名副手才是,本王许你自己找两名为你填写的帮手,对了,本王再让人给你雕一块石印!以后通令要加你我二人的印章!不重要的一些事情,你自己用印就可以了!” 王良暗道:“得了,我不想让他用石印,现在轮到我用了!”不过这怎么说也是刘羲的再次放权,她只得再度谢过!心里也的确是暖暖的,如此放权,天下谁人可以如此?更何况,她王良还是一个女儿身。 “蒲牢旅长英飞,睚眦旅长长更,你们两个就走梁山那一路好了!” 蒲牢旅长英飞,睚眦旅长长更大喜,特别是睚眦旅长长更,长更是一个地地道道的义渠人,虽然刘羲理用他,任命他为自己的近卫旅。可是话说回来,这也是没有让他上了战场,长更**,觉得这到底是一种对他的不信任,他嘴上不说,心里可是吃味不少。用一句《新四世同堂》里冠晓禾的话说,太伤人心了。现在好了,刘羲把如此重要的任务交给他,怎么不让他开心欣喜呢! 闲话休说,此二人把王良用印的手令带着,点集物资,就要出兵了!正要行时,刘羲叫道:“此行重要的是什么?”四将四目交对,齐声道:“保密!” 刘羲大喜点头道:“正是如此,一路上,要记得这两个字,不要让本王失望,但要是遇见任何人,一并拿下,或食或杀,就是不能让他们跑了!” 交待之后,四人相继退下,他们各自看向十五,却是什么也没有说。 十五也很平静。这十五是一个地地道道的老秦人,现在是螭吻旅的旅长。 他的身份很特别,第一,他对刘羲的事知道的不少,第二,他对东骑的秘密知道的也不少,第三,他并不是真正的东骑人,他身上还是一个老秦人,在老秦方面,他的身份还是在的,他是当年雍城令嬴山调给刘羲的,虽然他一直帮着刘羲做事,而且他做的也很开心。 可是话说回来了,现在是他还没有和老秦接上面,一旦刘羲打下了义渠,或早或晚,十五都要给老秦招回国去的,而且,由于东骑是秦国的藩国,所以对此是不能有一点违抗的。 在这种情况下,刘羲不得不减少对十五的使用,事实上,他很少让十五接触到他的核心。 但刘羲是知道十五的,这个十五也许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秦士兵,只是刘羲是什么人?在刘羲的身边,这个十五已经成长了起来,这就是和高人在一起的好处,一个普通的人,如果他和高明智者在一起久了,自然而然的,也会变得与众不同,现在的十五对于秦国来说,绝对是一个不可多得的骑兵将领。只是……秦国人对于骑兵的战斗却是与东骑不同。 秦国的骑兵战斗一向是冲锋陷阵,骑士骑在马上,一拉马首,就上而下,一劈而就,莫有能当者。秦国称这种马上战斗的剑法为骑士剑法,相当于西方的骑士双手大剑。这样虽然有一定的战斗力,秦国就是以此为主力,打败了魏国n次。但同样的,这也让秦国这个本来是牧马出身的部族都到了缺马的程度,关键就在于这个损伤太大了,一仗打下来马也好,人也好,就如刘羲说的那样,双向的损失。 十五一个人就算是到了秦国,当了将军,也不会成为合格的秦国将军,因为秦国的军法要求与敌交战死战不退,正所谓戈赳赳老秦,共赴国殇,宁断头颅,不折脊梁。赳赳老秦,共赴国殇,不复河山,死不回乡。天下纷扰,何得康宁;秦有锐士,谁与争雄。以血还血,以眼还眼。血不流干,死不休战。这种精神下,秦国怎么可能接受刘羲的这种战斗思想? 刘羲留下十五,就是要给他一个心理压力,要他好好想一想,到底要如何选择,是继续跟随着刘羲,高官显爵,还是回到秦国,为国尽忠所有。 深夜,东虎门和西鹰门外,两支东骑人的马队秉承刘羲的战斗理念,一声不响,不点火,不扬明,人闭口,马包蹄,就连马口上也上了嚼口,他们静悄悄的这么出去了,在他们走后,彭卢城骑兵大营里,王良忽然问了刘羲一个严重的军事问题。 第二百七十八章:打不起来的最后一战(一) “大王,兵无常势,水无常形。如果万一,那羊马河的河水没有上涨,那将怎么办?如果他们识破了大人的计谋,不退反进,向大王攻击,以大王手下不多的这一千骑,怎么可能挡得住五万人?再有,以往面对敌人势大,必是大王出征在前,大王之勇武大家都是知道,众军士们在大王的身后也是放心安心,现在大王不领军主打,那些将军们,能行么?大王就真的那么相信他们么?如果行军路上出了问题怎么办?如果长袭没有按时到达怎么办?这些,大王可曾想过吗?” 刘羲笑了,他看看天上明月,道:“世间的事大多如此,我们只是尽我们的人事,其余的,看其天命罢了!你说的很对,如果本王出战,的确是会多上几分把握,寻个人站在河边装扮成本王,那也没有什么难的。可是问题在于,本王能一直在战场上拼杀吗?本王身份尊贵,如果不能在首战之后就煅练一下他们这些小子,以后所有的战事都要本王顶盔而上吗?什么事都是本王,那本王要他们这些军将们做什么,吃本王的白饭!” 刘羲挥袖子道:“是龙是虫,只看他们自己的表现!” 王良却是欣喜道:“大王不迷军伍,不逞强斗狠,臣安心了。” 王良深知兵法,知道凡将过勇,必喜好冲杀在前,一般这样的存在会武勇过人,他们是军队的核心,那些武力不足的普通士兵,他们的果战勇气都是看着这些核心人物的,比如未来的傻b霸王项羽,比如已经死了的傻b庆忌(给人刺杀居然还要放过刺客),还有武霸天下的武悼天王冉闵大王,无不是如此,他们一上战场,就是两军交目的焦点。在打仗的时候,这些焦点人物冲杀陷阵,如入无人之境,往往他们冲过的地方,几方兵马士气惊鸿,而敌方则为之丧胆,他们一个眼神,就可以瞪得敌人心胆俱裂。 可遗憾的是,战争是一门指挥艺术,是一门组织学问,是一门谋略为上的对战。个人的武勇虽可开创出一个良好的局面,却未必能达成一个完美的结尾,往往死得都是惨不可言。 庆忌是给人刺杀的,他相信自己万人敌,天下哪个不开眼的刺客敢来刺他?于是他给刺死了。项羽给五个关中老秦分了尸,在此之前,项羽打败了秦军的垃圾兵,打败了章邯,坑杀二十万降兵,烧阿房宫灭嬴氏宗族,他可曾想到自己会给老秦人分尸五块的吗?就是吕布,冲阵无敌,天下无双,三国一吕,可不一样是给绑吊在白门楼上么。 只是那种天下无敌的感觉太迷人了,那种人上人的感觉,谁能轻易抗拒? 本来王良虽喜刘羲之武,可她也担心刘羲好强。对于刘羲来说,他又懂得一定的兵法,知道用计使滑,其身上又具有过人的武力。可不管怎么说,刘羲是王,他如果抓着军权不放,那他可以算是一个帅才,但那不是一个王者要做的,王者是要将帅将将的,这就是组织能力。刘羲管帅,帅管将,将管士官,士官管兵,这样一层层下来,才可以让东骑站得更高。 什么事都一个人做,诸葛亮怎么死的! 也是由此,刘羲才会如此的重用王良。这是有两个原因的。一是王良有大才,二是王良做事尽心尽力。这样的人可遇不可得,刘羲遇到了,就要重用她,正是由于是王良的起用,刘羲才可以从大量琐事中退出来。不过现在还是危险,东骑人才太少了,现在东骑国小人少,还可以靠王良一个人管理过来,可一旦人多了,那怎么可能是她一个人能管过来的。 在刘羲的带领下,东骑军养成了很多不好的习惯。比如说,他们喜欢在野里行军,他们喜欢使用各种各样的疑兵之计。比如说现在,刘羲下令,在彭卢城多扎草人,制成疑兵,远远看上去,整个彭卢怕不有万民以上的军士。 王良曾经说如果义渠大军追打刘羲怎么办,那不消说了,刘羲必然会退回此彭卢城。不过王良并没说义渠人可以打败刘羲。虽然现在的彭卢城中兵力薄弱。可是在这城里却是有两千的步军。刘羲不用这两千兵并不是说这两千万没有战力,事实上,这两千兵丁已经有了一定的战斗力,如果真打起来,他们两千人可以配合着把一万白牛兵杀光了也是正常,这就是有组织打无纪律。如果不是这些孩子太小了,力气不足,刘羲把这两千人派出去,只要一个微小的伤亡他就可以打败义渠。步兵的可怕不是一般的。 在这个时代战车可以说是最厉害的,可是如果步兵使用的好,就是战车又何足道呢?亚力山大发明了小阵专门对付战车。连战车都可以对付,惶论其余? 天上到底还是落雨了,下雨了,这是春雨,春雨绵绵贵如油。它不大,不会冲开田泥,会让泥里的种子尽快的生长,发芽。二月的时候还是断断续续的雨,可是到了三月,这雨就连连绵绵的。 渭南平原,现在已经有千多名的民壮力士,他们连连绵绵的,站在一边,聆听着东骑农师的教诲,事实已经证明了东骑人是讲信诺的。一百多个农师手把手的教会了他们用马和牛耕地。在此之前。义渠人种田是人推手拉,五六个人在一起,苦得不能再苦。而用了牛马却是不同。 那牛在鼻上打上一个环,用绳子牵着,一牵就跟着走,老实得比得上老实人12了。一牵就动,一拉就走,要直线走直线,要转弯变转弯,灵便无比。以往,五六个人才能推动的犁头,只要一人牵牛一人撒种就可以了。那轻松的叫一个不像话。本来五六个人开五六亩田就累得要死,可是现在不同,两个人轻轻松松就可以开出十亩以上的肥田。 至于马就更离谱了。那些马走得比牛可快多了,并且马比牛听话,拉着容易,很快的,马犁地可胜牛十倍。不消一会儿,就见那一亩亩的田地给犁开来。整个初春,在渭南的田地上,百姓们的笑声就没有断过。大多数投降的义渠人也不再内疚了,他们欢笑着,说着自己今年可能的收获。 东骑人说了,三年无税,也就是说,他们生产种下的粮食全是自己的。他们不用交征粮一粒。如果东骑人要粮,只会和他们买!而不是征!但也不是不要钱的,比如说那些农具,这些农具都是东骑的,按东骑律法(不成文的),这玩意谁要是弄坏了是要赔的。不过实铁的东西,想要用坏,哪有那么容易。 当然,在他们种地之后,东骑人派人来下达了一定比例的命令。比如说,东骑明令,给他们一人三只陶瓦,下面有着小孔,是用来装土种花的,东骑人要他们每个人都要种花。同时,东骑人拿过一大把的树种要他们下种,东骑人要求,不能砍伐河边的树木,不能砍果树等经济作物的树木,如果要大砍树木,是要和渭南令官府同意批条的。有无故砍树者以一树二十年苦役罚之。 不过这并没有什么的,东骑人下发了一些工具,让他们打井,还有一批水车,可以用来车水,义渠人装上了水车,甚至不用到河边打水。没多久,又一支施工队来了,他们是要规划村舍的。比如,如何建设村舍会节省砖瓦,如何修建排污水的沟壑,如何兴建村人的厕所。 在北定,一间间油厂,布庄,食肆,骨厂,石厂纷纷成立,并且开始投产。同时,由于山花初开,小蜜蜂也开始飞出了。现在的北定,眼看要不了多久,就会成为新的东骑。浮桥的小城堡里,浮桥给拆开了,东骑人用最快的速度把泡了油的山藤细草编成了粗实的大绳,他们用这大绳和木板铺成了一条坚实的绳桥。 制纸的作坊也得到了一定的扩大。他们正式开始生产三种纸,一是书写的白纸,但颜色还是有点暗黄发灰,不过却已经可以用于书写了。一是草绵绵软软的手纸,是用来擦屁股的。还有一种是老硬皮子的纸。 同时,一家神秘的小作坊建立起来,他们制作模具,制作了一批东骑文字的木活字。并且,由于墨家的帮助,东骑人已经可以大量的生产一种蓝黑的墨水,它不似现在的墨汁那样有着怪味,也显得清澈了不少。 这套木制的活字第一批的产物就是一本《墨经》,这部出品的《墨经》全是实学,里面去除了那些兼爱非攻的那一套虚词,它有一个新名字,东骑人叫它《墨经》,墨家叫它东骑《墨经》或是《新墨经》。墨家不承认这是真正的墨家《墨经》。但不管怎么说,墨家人还是高兴的,他们先一批得到了十部书回神农大山。这样让更多的墨门闲散的弟子到了东骑。加快了东骑人的发展。 东骑人生产的第二本书就是《军人八德》。在这本《军人八德》里,东骑人正式提出了军人的八种美德,即是谦卑,荣誉,牺牲,英勇,怜悯,精神,诚实,公正!在军人宣言里,东骑人标出了,“身为一个军人,一定要善待弱者,勇敢地对抗**,抗击一切错误,手无寸铁的人战斗,帮助任何向我求助的人,不伤害任何妇人,帮助我的兄弟骑士,真诚地对待我的朋友,将对所爱至死不渝。” 不过这种书东骑人印了两本。对外出售的是用秦篆写的,而对内的却可以看到这样的字。 “身为一个军人,一定要善待本国(族)弱者,招揽他国弱者,勇敢地对抗它国加于本国的**,抗击一切影响伤害本国的错误,帮助它国手无寸铁的人战斗,帮助任何向我求助的本国人,不伤害任何本国的妇人,帮助我的兄弟战友,真诚地对待我的朋友,仅限于本国,将对本国的所爱至死不渝。” 在第二篇《军人八德》里,明确的指出了,这是一套双重的标准。军人的确是要有这八种美德,但这八德仅仅只限于是对本国之人才算是有用,其余不论的。换而言之,如果是别国的妇女求救,军人是不会管的,别国的弱者不是帮助的,而是招揽的,让他归我所用。那帮助它国手无寸铁的人战斗说白了就是插手它国内政,捞取好处。它最大的特点就是标出了国与国这个不同的概念。并且它并不排外,不是本国不要紧,可以成为本国人就可以了。这样也就可以享受到本**人的优待了。 《军人八德》的作者是刘羲,他这是要给自己在去齐国的路上铺路。有这样一本书,会让他的名望大增,会给他足够的威望,才能有机会招到真正的贤才给他做事。不然刘羲花那工夫作什么?真当印这种书不要钱的么? 但,东骑的这种初起的繁荣只是一个表面现象,义渠牛魔还在,他们重新大征召了五六万的人马,更是集起了十几万只牛羊,数千上万的战马战牛。如果在前方的战事失利,一个不好,那就完了,东骑现在的一切就会如镜花水月一般转眼而去,打回原形,所谓的东骑王更将成为一个笑话。 最要命的是,在最前方的彭卢城中只有六千人,其中三千人是于工的健奴,其它人则是士兵,这个士兵里也是有两千人是童子步军,真正的骑士只有一千。东骑人的主力兵马已经派出去了,这些派出去的兵马将要进行一场特别的战斗,他们要进行一次奇怪的大弯行军,他们要避开义渠人的耳目,绕到他们的身后,进行攻击。 这种战法和匈奴时的战斗很像,当时汉军骑兵就是利用这种战术大败匈奴的。 匈奴人的骑兵只能看出汉军出兵,但却不知道他们的行军目的,他们的方向,你看他们是往东边走的,却不想他们的真正目的是西边。这种长途的斜线行军就如同一个大大的勾摆拳一样,杀伤力极其巨大。这一点就和刘羲教手下的人一样,他总是强调,战斗时永远不要和敌军的正面交战,一定要打侧面,这个打击侧面是从哪儿都一样的,哪怕是两军对面,在冲过去的时候也要争取多跑两步,到他们的侧面攻击。 四千大军派出去,东骑的主力只有三千,万一失败,那乐子可就大了。 在二月的时候,雨天,东骑人就迤逦而来,他们扎下了皮子帐蓬,扎摆了足够的假人儿,大营离河远,如果是在河对岸,远远看来,只是细细麻麻的小点,那叫一个可怕。 在齐桓公称霸的时候,他九合诸侯,会了宋、鲁、陈、卫、郑、曹、许七**队,联合吓唬楚国。楚成王得知消息,也集合了人马准备抵抗。他派了使者去见齐桓公,说:“我们大王叫我来请问,齐国在北面,楚国在南面,两国素不往来,真叫做风马牛不相及。为什么你们的兵马要跑到这儿来呢?” 管仲责问说:“我们两国虽然相隔很远,但都是周天子封的。当初齐国太公受封的时候,曾经接受一个命令:谁要是不服从天子,齐国有权征讨。你们楚国本来每年向天子进贡包茅(用来滤酒的一种青茅),为什么现在不进贡呢?” 第二百七十九章:打不起来的最后一战(二) 楚国使者给吓到了,忙说道:“没进贡包茅,这是我们的不是,以后一定进贡。” 使者走后,齐国和诸侯联军又拔营前进,一直到达召陵。楚成王又派屈完去探问。齐桓公为了显示自己的军威,请屈完一起坐上车去看中原来的各路兵马。屈完一看,果然军容整齐,兵强马壮。各国兵马一起发喊,那叫一个可怕。终于,楚人老实了,自去王号,恢复纳贡。 这就是兵法上的所谓不战而屈人之兵。这不战而屈人之兵有两个法子,一个真拿实力出来,实力强,谁也说不出话来。另一个就是假的了,作样子,就是吓唬你的。其中的最佳表演奖是孔明,一曲空城计唱得天下绝响! 刘羲用兵一向虚实相合,他总是喜欢用急行军和夜行军隐瞒自己的军事意图,然后打击对方的薄弱处。如果刘羲学秦国打义渠,大军压过来,那样的话,义渠就会有足够的时间和机会把大军征起来,要走就走,要战就战,灵活自如的很! 可惜的是,义渠人遇上了刘羲,在现代战争里,刘羲学的就是隐匿自己,打击敌人,并且在自己弱小的时候做一些面子工程,比如说摆几辆破的坏的坦克作一个假的装甲骑兵。不然的话,那美国佬的飞机天天到我们中国头上转,我们也没有办法。 所以现在,刘羲又玩了这一手,他叫人远远的布下了军营,扎满了草人,巡兵远远拉开,每天晚上收起草人,白天的时候拉出来立着,让你看了,只要是不知的,远远一看,一万多人,吓不死你!不要小看了这一点,刘羲兴兵打义渠的时候,动用兵力很少,在刘羲和牛四大军对战的时候,他的兵力最多也不过是三千,现在人数有五千了,可也不能真的乱来。想也是知道,如果刘羲真扎出十万个草人,那不是太可怕了么?假到太假了,那就还是个假,人家就能看出来了。可现在这万把人假人,看上去还是看不出来的,因为东骑的确是有万把人。 原本的河水渐渐起来了,现在,如果是人要过,怕是要淹到头了。 王良打出一把竹油布伞出来。许是这伞重,许是这雨小。王良收了伞,交还回身边的一名侍卫。仰起脸,王良感觉到脸上丝丝泌凉之意。她抬起脚,皱着眉,迈步出去。 地上的草有些打滑,但这还算是好的,泥却是烂而脏的。王良叹着气,向前步去。 河里,东骑王刘羲正在教那些和他一样下了水的人游泳。什么自由式,仰泳,蛙泳,蝶泳。层出不穷,众人玩得那叫一个开心。 不要说话,不要啰嗦,王良往那里一站,刘羲苦笑,从水中钻了出来,他现在穿着内裤,道:“怎么来这里,想见我了?”王良好笑,道:“我要不出来一趟,大王能出来见臣么?” 刘羲呵呵笑着,赤足而行,王良无奈一笑,提步跟上。两人一并进了军帐,刘羲转入一粗布架起的屏风,自有士兵打来一盆水来给刘羲濯足,换回了军甲衣物后,刘羲才转回来,见王良老盯着自己的脚看。 刘羲当即知道是怎么回事,道:“怕沾一脚泥,还去河边?” 王良不看自己的脚了,抖抖袖子,道:“我要回一趟北定,我觉得暂时我还要回北定才可以,这两天太多事了,春耕已经到了,还有城里的建设,一桩桩,一件件,听说月姑娘的身体也好些了,对了,我还听说又有一批秦魏的马贼和流民来投我们,同时,朱夷吾又凑齐了一批童子,大概一千多人,要带过来,事情太多,大王,我们要立官了。前段时间,我立谷涉老人为渭南令,让白福和石娘管着北定,但这种事不可以长久,我还是要回北定坐镇。” 因为彭卢是东骑的最前线,甚至可以说是意外收获。东骑人早先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会打下来的,可是还是到手了,既然到手了就不能错过。于是东骑人开始了对这里的建设。 一个强大的国家一定要有三座城市,一是商业城市,一是工业城市,一是军事大城。 此外,才可以选择把国都立在哪一座城里。 在目前东骑人占下的三城中,渭南算是废了,东骑人是不会在一农庄上建城的。只会建立成一座座的村镇,用来收聚粮草。 就目前来说,对东骑而言,最重要的是彭卢,这是东骑前线的缓冲,绝对不容有失,所以刘羲才会亲身莅临,而王良也才会随之赶上!为的,就是稳定这彭卢城。 现在,彭卢城已经定下了,也不会再出别的问题。羊马河水高涨起来,义渠人来了也渡不了河,这一点就如东骑同样过不了河一样。所以王良觉得没事了,她才要回北定。就目前来说,东骑的真正重心还是北定,北定稳,其余的地方才可以全面的运转,北定要是乱了,彭卢城就有可能断粮。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刘羲犹豫了一下,他挥了一下手,不要说话的,这军帐中的卫兵立时出去了。 在士兵亲卫皆无,一王良护卫也在帐外的情况下,刘羲暴露真正面目,他当即一个飞扑大抱,就把王良抱在了怀里。王良深吸一口气,低声沉音道:“放手!” 刘羲道:“不要,王姑娘,本王的心意,王姑娘你也当是知道,就……就……就给了我吧!”说着一头钻在王良的颈上,满鼻子脑里都是王良身上天然的女儿香气。 王良叹了一气,由刘羲在她脖上钻着道:“我要你放手!”刘羲道:“不放,不放……” 王良轻轻一叹,道:“你若要了我的身子,我也由你,你想怎么样,我也都可随你,想怎么玩都行,只是你今日一乐,我便离走,归隐于山,昔日介子推怎么对晋文公,我便怎么对你,此后,我们再无相见之期!” 介子推其人很怪,他的品德不好,甚至一般。但这个人很忠心,追随晋文公的时候,晋文公重耳太饿了,又吃不下粗食,说要吃肉,介子推就割子自己大腿的肉给割下来于重耳食。重耳吃了之后才知道是介子推的肉。但在重耳重上了公位后,这个介子推并没有真正的才学,眼见如赵衰、狐偃、狐毛、胥臣、魏犨、狐射姑、先轸、颠颉,以次而叙。都得了大赏重用。他心怀鄙薄,耻居其列。 后来介子推托病居家,甘守清贫,躬自织屦,以侍奉其老母。晋侯大会群臣,论功行赏,不见子推,偶尔忘怀,竟置不问了。介子推心死,便作一词曰:有龙矫矫,悲夫其所;数蛇从之,周流天下。龙饥乏食,一蛇割股;龙返于渊,安其壤土。数蛇入穴,皆有宁字;一蛇无穴,号于中野! 晋文公当即求见介子推,但他遁入深山,再不肯见,山大难搜,晋军就动火,结果把介子推活活烧死。当真是死也不肯相见了。 王良引出介子推,就是表明自己的心意,只要你碰了我,也就是这一次,事后我便走,学那介子推,再不相见,除非一死!刘羲再强,也是不能强人心意。 刘羲无奈,收了缓手,叹道:“你这是何苦……我们这些时日,你知我心,我知你心,本王虽有妻亦不如你与我的交心,我们为什么不可以相好?” 王良整理衣服道:“大王可还记得王良所从何学?”刘羲道:“你自学兵家之学……怎么?”王良叹道:“大王当知吴起,大王觉得吴起如何?”刘羲道:“有才无德,但我喜欢!” 王良笑道:“大王说的好,正是因为王良也是如此人物,所以才会与大王交心!。” 刘羲讶然道:“这是什么狗屁理由?本王不明白!” 王良微微一笑,轻轻坐下道:“大王听我静静说来。兵家大圣吴起是卫国人,少年居里中,以击剑无赖,为母所责。吴起啮臂,与母立誓:‘起今辞母,游学他方,不为卿相,拥节旄,乘高车,不入卫城与母相见!’母亲泣而留之,吴起没有理会。” “吴起游学经年,未几,卫国有信至,言他母已死,吴起仰天三号,旋即收泪,习读经学如故。其师厌之,弃他出门,吴起于是弃儒学兵,仅三年便有所成,求仕于鲁。鲁相公仪休,常与论兵,知其才能,言于穆公,任为大夫。吴起禄入既丰,遂多买妾婢,以自娱乐。” “后来齐国相国田和谋篡其国,恐鲁国与齐国是世姻,或讨其罪,乃修艾陵之怨,兴师伐鲁,欲以威力胁而服之。鲁相国公仪休进曰:‘欲却齐兵,非吴起不可。’鲁穆公口虽答应,终不肯用。因为吴起的妻子是齐田氏女,夫妻恩爱,鲁穆公心有疑虑,不肯用吴起。” “此事后为吴起所知,他当即去见自己的妻子,问其妻田氏曰:‘人之所贵有妻者,何也?’田氏曰:‘有外有内,家道始立。所贵有妻,以成家耳。’吴起曰:‘夫位为卿相,食禄万钟,功垂于竹帛,名留于千古,其成家也犬矣,岂非妇之所望于夫者乎?’田氏曰:‘然。’于是吴起就挥剑斩下了他妻子的头献于鲁穆公前。” “后来吴起果然成事,可惜为人所妒,不得已到了魏国,却是大展其才,打下了秦国的河西之地。但不幸,三十年后不容于武侯,最后逃奔于楚,楚悼王熊疑,素闻吴起之才,一见即以相印授之。吴起感恩无已,慨然以富国强兵自任。吴起练兵变法,不过五年,楚国强大,三晋、齐、秦咸畏之,终悼王之世,不敢加兵。” “可惜楚悼王薨,未及殡敛,楚贵戚大臣子弟失禄者,乘丧作乱,欲杀吴起。吴起奔入宫寝,抱王尸而伏。众攒箭射起,连王尸也中了数箭。吴起大叫曰:‘某死不足惜,诸臣衔恨于王,僇及其尸,大逆不道,岂能逃楚国之法哉!’言毕而绝。众闻吴起之言,惧而散走。太子熊臧嗣位,是为楚肃王。月余,追究射尸之罪,使其弟熊良夫率兵,收为乱者,次第诛之,凡灭七十余家。” 王良一叹,对刘羲道:“大王觉得吴起这样私德亏贱于此的人如何?” 刘羲却是道:“好,这人聪明,而且所求者显,不过名利尔。鲁公小器,不能用他,武侯更是不堪,放跑了他,楚王还可以,但是命短,英雄生不逢时,他要在本王有手,兵马尽托于手,又何足道哉!” 王良道:“大王的确是吴起知己,他本就是一个独一的直人。这吴起小的时候血气,与母呕气,竟然弃家,此后他一生都是围着这卿相之位,钟禄之俸,功于千秋,垂名青史。他要的如此简单,惜天下不能容于英雄!唯一可以重用他器重他的楚王又早死,不亦悲呼!”她忽然躬身向刘羲行礼,刘羲有心要扶她抱她,但怕那个再不相见,手伸着不敢上前。 王良扬身道:“臣得大王器重,大王万事托付,臣小女子,虽有薄学,仍不堪就,再得大王幸宠,知者谓王与臣之情谊,不知者道臣以色事王!王既重用于臣,当知臣重任之身,必有威望尊严,还如何为大王效力?臣立意为大王死,以身之清白为证,臣身与才,大王选一,或大王要臣之身,必失臣之才,若大王要臣之才,则请保臣清白之身。大王,清心寡欲始可成刚,越王复吴仇,二十年不近女色,要离死尽妻子,方得刺杀庆忌,吴起为功名,不吝妻妇之命……若是……二十年后,大王功业已成,再求臣之身,臣当可与王,只是怕到了那时,臣年老色衰,发白齿松,朱颜尽去,芳华不再,大王也不会看在眼里了。” “二十年?”刘羲扬眉轻笑,道:“会不会太长了?王姑娘,你觉得本王等不了这区区二十年么?” 王良笑道:“二十年光荫,岂是区区,若东骑到时强大称国,身边必然是千百的美姬万千的婢妾,臣却是芳华刹那,再不复存了!” 刘羲上前一步道:“好,那我们就一言为定,我们击掌定誓!”王良笑着伸出手掌。两人轻轻一对。王良转身要出。刘羲大是不舍,叫道:“你现在就要走吗?” 王良笑道:“大王是虎,臣现在却是羊,虽然现在虎不吃羊,可久在虎旁,臣却是怕的!” 说罢而去。刘羲连连跺脚,气道:“区区二十年,老子就不信貂蝉能变母猪,你以为到时你老了我就会放过你!做梦!”说到这里,刘羲又感叹:“二十年,这算什么意思?她想二十年后离我而去?那时我给她的权位当是她想都想不到的,她还能走了?”只是,这里面的玄机任刘羲再怎么想,也是不行。 自王良而去后,刘羲感觉到了闷,当即,他下令把北定的赵茗送来。身为王者,怎么也不可能没有泄欲的工具,这个赵茗是最好的。数日之后,赵茗还没有到,而义渠,却是到底来了,他们比预想中的要提前了一点点,五万多的大军,漫漫扬扬,带起无尽的沙尘而至。因为主要的并不是他们的大军,而是随行的牧民们带的羊群,那些羊群才叫一个庞大,它们是军粮,既然失了渭南,义渠人只能回到重前打仗的样子了。 第二百八十章:无奈的议和 二月二十五日,义渠大军出现在羊马河的草原上。 渐起的沉雷滚动连绵不绝,须臾之间,那道远远的青色草坡上便烟尘大起,一道黑线在烟尘下隐隐展开。随着滚滚沉雷的逼近,烟尘变成了弥漫的乌云,将正午的太阳也遮盖了!烟尘下的那道黑线越来越粗,终于变成了漫山遍野的人潮与山呼海啸般的狂野吼叫。 远远望去,遍野都是牛头人身,遍野都是弯刀闪亮;当先的一大片野牛狂奔着,竟丝毫不比战马的速度逊色!野牛身上的骑士,也都顶着牛头,赤膊挥舞着弯刀,一片狂野呐喊。大片的野牛后边,一面血红色的大纛旗在风中舒卷,隐隐可见旗面的牛头和旗下的车队、驮队与大片红衣赤膊的长发女人;东西两翼,则是漫无边际的牛头步兵,他们纵跃跳蹿呐喊呼叫,仿佛无数的山猴一般,竟一点儿不比当先的野牛阵落后多少;最后边,则是潮水般的“农猎兵”,他们扛着斧头、铁耒、锄头、柴刀、木棍等各式各样的兵器,赶着马车(牛神是不能拉车的),呼啸呐喊着追赶着前边的大军,竟是将无边的原野淹没得昏黄! 南羊马河的另一面,东骑军大阵却是静如山岳,肃杀无声,唯闻战旗的猎猎风动。这是当然的,因为大部分的主力东骑军都是草人,只能远看的话,当然是什么都看不出来。 堪堪将近两箭之地,只听义渠大纛旗下一声大吼:“牛神在上,停——!”轰轰隆隆的牛群竟在骤然间放慢了狂野的奔驰,涌动磨蹭到大约一箭之地,便缓缓的停了下来。前方的野牛骑士阵轰隆分开,中间便涌出了那面大纛旗和骑在一头怪牛身上的大牛首,黑亮的长发散乱的披在肩上,手中一杆锃亮闪光的长大铜刀扬起,突然沙哑的大笑起来:“嗨——!我听说东骑王刘羲英雄神武,怎么就你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儿,你不敢见人吗?啊——!” 刘羲仍是他的打扮,一身的军甲,头上也戴着头盔面具,在远远的看来,只能看见一张张看不见脸的面具。不止是刘羲,在刘羲的身边,都是真的东骑螭吻旅骑军,虽然不可能一人一只东骑面具,但这些士兵学得很快,自己也搞了木面或是草面的戴在脸上,所以,这样看着,大牛首竟然看不清一个人的脸。 他现在虽然嘴上说的轻松,心里实是发麻。就是这些不见脸的小人,这些下流的东西,这些不要脸的家伙,打败了义渠,强大的义渠已经变得外强中干了!别看他带出来的大军威猛,如果真正打起来,能派上用场的也就是他手下的那些牛骑和马骑。其余的,比如说那些看上去张牙舞爪的妇女,那些农猎军,大牛首可不指望他们真的能有什么战斗力。如果是老秦人对手,还可以打打,可是面对东骑,虽然没有打过,可是大牛首知道,东骑绝对不好惹,不然的话他义渠也不至于成了现在的这副模样。 刘羲上了马,他叫了一声,一把打造精美的鸟形铁臂双孔弩就提在身边,将大荒凶兽挂在马鞍上的钩上,一拍马股,向前而步。行到了河边,看向对岸,有风,有尘。 刘羲也不急,高声叫道:“兀那个汉子,你是不是就是大牛首?问你是不是,说!“ 大牛首高声叫道:“那你是不是东骑王呢?” 刘羲道:“我就是东骑王,也将会是你们的王,你呢,你是不是大牛首?” “好牛大的口气,你想要做义渠王,也不难,入我义渠部,我百年之后你就是王!” 刘羲摇摇头,道:“我等不及,你想要压我一头,那是不可能的,你们义渠要迁入我东骑部,我做你们的王,”他突然大喝道:“现在给你们一个机会,问你们一句,降不降?” 见面没有说三句,张嘴就要对方投降,这也就是刘羲的风格了。哪有那么多的规矩,强者胜,胜者王,王者将天下,一切就是如此简单,什么道理仁义都是次要的。 在此,螭吻旅长十五振臂高呼:“日出东骑,唯我不败!大王现在问你们,降不降!降不降!”千多名骑兵一并狂吼起来:“日出东骑,唯我不败!大王现在问你们,降不降!降不降!”这里面刘羲玩了一个小花招。虽然现在这里的是一千多人,远不是军阵显示出的万人大军,可是这些士兵都经过严格的喊嗓子训练,虽然人看上去感觉少了一点,可这些人千众一心的吼喊起来,那声音叫一个老大,众人一声,如露鸣震天! 声浪隔着羊马河震了过来,这声音响得嗡嗡的,让人的耳朵都会打鸣,大牛首等人皮肤都感觉到了发麻,同时,几头牛也不安的发出了“哞哞”的叫声。就连大地都似是在抖一样。 大牛首怒目而视,他忽然高高的伸长了手,大声叫道:“不降————” 众义渠兵也都狂舞着手中的兵器叫道:“不降——”不过,听这声音就可以知道了,义渠人叫的此起彼伏,起起落落的,声音竟然压不下东骑人的叫声。不过虽是如此,可刀也好,农具也罢,这许许多多的兵器一并儿举着,在阳光下,这难得的阳光下,也算得上是闪闪发光了。到底是把义渠人的气势给保留了下来。 刘羲笑了,他扬声道:“大牛首,你们不降,就不怕我杀光你们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义渠大牛首发出了连绵的笑声,道:“你是傻子吗?算你捡了一个便宜,这河水太高,本大牛首今儿就不和你打了,只是打个招呼,不过你记住,当你转过身的时候,你的背后还会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你,死死的盯着你,不会放过你的!刘羲,东骑王,你给本大牛首记住了,牛神爷是不会放过你的!我们的世仇是结下了!总有一天,我会打回去,把你,还有你的人,全都千万万剐!你们给我慢慢的等着吧!“ 刘羲皱了皱眉,谓左右道:“这家伙是儒生吗?怎么和儒家一样骂人呢?”左右皆笑了起来。刘羲拿儒家说事这是有原因的。因为刘羲讨厌儒学,儒学一无是处而到处招摇撞骗,门中弟子个个都是无耻下流之极也,说到拍马屁撒大谎说废话漫骂人,他们是一个顶十个,可是说到真才实学,哪怕是再小的事,他们也是做不了的。因此,对于不行的事,或是别的什么,刘羲总是拿儒家说事,所有人都知道,在东骑王刘羲的眼里,儒家儒学儒生儒子等同于一无是处。他们除了漫骂,就是一无是处。 由于这一点,所以墨家的门徒们都对东骑上下有着浓郁的好感。这是必然的。对于墨家来说,儒家是他们最大的一个学派敌人。这个所谓的学派敌人不是指真正影墨家,而是说他们让墨家的讨厌占到了第一位。 这里面也是有原因的,因为墨家的创始人墨翟早先在宋国的太庙做小吏,三年以后,墨翟辞官挂冠,出游鲁国,在孔子的后辈儒家门下求学。一年之后,墨翟开始向儒家挑战,驳斥儒家学派的荒谬虚伪守旧和迂阔。儒家子弟轮番上阵,竟是不能抵挡!即使孔老二的孙子子思,在与墨翟的论战中也败下阵来。天下学子闻名而来,大会鲁国,却都尽在听墨翟论学,使儒家丢尽了脸面。儒家子弟群起声讨,墨翟愤而离开儒家,开创了自己的学派墨家。 而墨翟的大弟子禽滑厘同样,也是先学了儒家,后来觉得一无是处,是垃圾,是烂草,最后投向了墨子,施弟子礼,拜为师。出于这些原缘,儒家对墨家的痛恨无以复加,可惜的是,他们一无是处就是一无是处,对于墨家的学说,儒家一点也没辙,可他们不虚心,不学习,只加以鄙视,进而漫骂,全无道理章法可言。 这样骂的多了,叫墨家弟子对儒家还有什么好感? 除此之外,由于墨家和法家交好,儒家继而大骂法家,天下最大的三大显学,儒家无一放过的进行漫骂,他们只会漫骂,舍此之外还是一无是处。在这里,出了一个人物,这个人物很特别,他是荀子,荀子是和孔孟皆然不同的存在,事实上,他本身也赞同法家,由于这个特点,儒家抓着他不放,把他定性为儒生,其实荀子的一个弟子李斯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法家人,从这一点上说,儒家三圣中唯一一个有点真材实料的你说真能算是儒家么? “不过骂人到底是不对的,对君子骂人,君子避之,对小人骂人,小人打之,对我东骑漫骂,在我的面前,当要杀之!”说完这句话,刘羲亮出了自己的大弩。 这把鸟形铁臂双孔弩有一支转动的弯柄,可以就手通过齿轮组带动,把弩弦上上,一次性能上两支箭,分上下两支射道射出。不过这玩意重了一点,足有五十多斤,拿在手上的话,不大容易端稳,需要极强的臂力才可以。所以这把弩只做了一把,是刘羲专用的。 也许这把弩很笨重,也许这把弩很不便,比如它只能一次上两弦,也是一次发两箭,而不可能只上一弦,从这个角度来说,有点不灵活。好吧,尽管它的缺点多多,这至少是一把记念品,而且,它到底还是有标准的望山的,那望山不是一般的望山,加有了刻度。 经过练习,你可以知道什么距离用什么角度,从而加强精确的准确率。 对此弩,刘羲已经练习过了,他完全知道这把弩的所有数据,更是可以射得很精准。当然,他之所以能这么快上手,主要原因是刘羲玩过狙,他当然知道如何更好更有效的射击。 刘羲把弩对移过去,看着那边大笑大骂的大牛首!冷冷一笑,手指便勾了下去。 一个绝妙的击发,两支弩箭飞射向了大牛首。 大牛首很倒霉,他其实已经很小心了。这位大牛首听说了刘羲的厉害和武勇,不是说大牛首胆小,可是他知道,如果真的是刘羲太厉害了,那在阵前给刘羲逮到机会一枪挑了他,那大牛首往哪儿去哭去?在战场上失去大牛首的义渠族会怎么样是用脚趾都可以想像到的。 可以说,这才是大牛首真正不想和刘羲大战的原因。 但他怎么可能想得到,居然有人可以在一箭之地的这个距离里向他做精确射击的。 这中间还隔着一条河呢,居然可以用弩这样射击?怎么回事? 到底,天意不灭大牛首,风吹鸡蛋壳,到底是起了风。这风虽小,甚至可以说吹不动鸡蛋壳,但那也够了,这到底是远,所以本来要射头和胸的箭转而射到了大牛首的左肩和左肋。可怜大牛首也穿了皮甲,但他穿得少了,只是样子,他没有想到会真的打起来。事实上他已经探明了水位,也查了这里没有伏兵,除非东骑人可以在瞬间变出一座桥来,但是这不行,这不是一条稳定的长流河,船不好行,也不易行,是地地道道的逆流。 “大牛首,大牛首……”大牛首从牛背上掉下去。他咬着牙,好一会发话了:“天杀的东骑……”只是却在这时,对面又射来了箭支。这一回,射得是那个持着血红色的大纛旗的牛头士兵。这回中了,中箭的士兵身子简单的一晃,就那么的倒了下去。 大纛旗随风飘摆着,最后晃着倒掉了下去。 整个义渠人哑口无言,他们的心里充满着酸腻的苦涩。大部的义渠人都是知道了东骑人打过来并且他们前线战败失利的事情。一直的,很多人都不相信,义渠是何等的强大,强大到甚至连赵国边军都不想来找他们的麻烦,老秦人打了他们几百年,他们还是存在。可是东骑人才来了几年?才多少的时间,怎么会成这个样子?七爷牛七战死,五爷战死,四爷也自杀了。义渠人遭到了难以言喻的损失。 好不容易,现在义渠人打过来了,要出一口气,他们要报仇雪恨,可是在大牛首的布置下,他们没能战斗,当他们到达这里的时候,看到的是已经涨起来的羊马河,很多义渠人都在这条河上喂食过他们的羊马,还有牛,可是没有想到现在这条河却是隔开了他们。 当然,也有人是庆幸的,他们是怕了的,如果面对东骑吃了这一连的败仗还不怕,那才真是个怪。而现在,对面的东骑人虽然感觉少,可这种静沉沉,死压压的凝重,让他们都感觉出了害怕。同时东骑人人人面具,这种面具挡住了他们的脸,义渠人对着这种面具,看那上面光滑的流线,那种诡谲的秀美,同样的绿色毡袍,这种统一的力量让他们害怕。 结果东骑人果然不是好惹的,幸好有河,没有打起来,一个照面,大牛首竟然就给东骑人的那个王那么老远的射倒了!传说东骑王是天上的妖魔下凡,看来这话真是一点也不假。 “后退,后退……”说话的是牛二,他幸运自己没有穿得太显眼。几个白牛兵过来,抱起了大牛首。一个士兵叫了起来:“有毒,有毒……”牛二恨愤的叫了起来:“天杀的东骑狗!” “扶……扶我……起来……”大牛首坚定的下达了命令。两名士兵把大牛首到底是给扶了起来。大牛首对牛二道:“我叫不动了,你说……我们议和……不是议和的么……” 牛二顿时明白了,大牛首要议和,这种情况下,义渠一旦退了兵,就很难再把兵力集中起来了,如果那样,东骑人打过来,义渠人的下场定然很惨,所以本来不入目的议和就变得很重要了! 牛二犹豫了,这话叫他怎么说的出口!大牛首悲声道:“说呀,你还打算让他们继续和我们打下去吗?真打下去,我们会怎么样?想亡族吗?” 第二百八十一章:议和 亡族,这话有些重了。但是在草原的人却是时时刻刻都能感受到这句话的威力。这句话里充满了一股草原生活的残酷与血腥。那些小部族时时刻刻都有可能上演着生生死死,每一年,都会有若干个小部族从草原上消失,他们有的是死于饥饿,有的是死于雪灾,有的是死于疫病,还有的是死于狼灾。至于更可怕的**,也就是部族间的自相残杀就更多了。 而大部族也不好受,大部族一个不小心就会变成小部族,然后就会消失,最恐怖的例子就是西豲人,曾经的西豲也是无比强大的,他们的战士说来不下于三万,至于举族动员起来的话,拉出十万人来也是正常的。这样强大的力量,可是在种种不明因素下,结果先是匈奴,然后是大秦,他们就这样阳春白雪般的融化了,再也不复存在了。 在西豲消失了后,义渠人还做了一个动员,直到他们确定秦军的主力还是在和魏军相对,毕竟义渠人的位置好,边上就是魏国,如果秦军真的跑来打义渠,给人的感觉就是魏军不会袖手,哪怕是魏军袖手了,以秦军粮草不足的情况,他们也是打不了多久的,还是要退兵。 在草原上,几十人几百人的部族可以活,可是几万十几万的大军就是另当别论了。 可是义渠人没有想到的是这世上多出了一个变态东骑王,这个可怕的东骑王莫名其妙,竟然带着一百名骑兵出击,这里面东骑人承认的士兵只有三十个,所以在东骑官方承认的说法,是三十名骑兵征讨义渠,一战打死了牛七,打跑了牛五,几百人的义渠兵向东骑人投降了。随之而来的,是东骑人的虎噬鲸吞。 他们先是打下了渭南,把义渠人最重要的农粮生产地给打下来了,之后占着这份地力,他们消化了渭南的义渠降者,并打败了新来的牛四的大军,随后,渭南陷,泾北落,桥山毁,彭卢失。到了这个地步,东骑已经稳立于不败之地了。 在此,义渠的这次出兵只是为了一个面子问题,他们做足了一切小心,一旦东骑人逼进,他们就会北撤,甚至会回到赵国阴山老林里过日子。可东骑人没有,于这,这才是大牛首真正带着本部大军来的原因。可是现在大牛首伤了,眼看命不久矣,如果不小心,真的因为这种原因和东骑人继续打下去,那义渠说灭亡,也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 大牛首对此看得很明白,所以他要用尽他的余威,在他临死的时候,让牛二和东骑人议和,把和平的议给定下来,这样才可以确保义渠人平安的退走。 想明了此点,牛二擦去了眼上的泪花,他拿着倒下的大纛旗,上前一步,也不怕对方射箭,叫道:“东骑王,我有话说!”他这一说,对面的确是没有再射了,过了一会儿,就见对面的蒙面东骑王喝道:“你要说什么!” “大王不是要和我义渠议和吗?现在还议不议了?” 刘羲哈哈大笑,道:“怎么?你们不是要和我们打的吗?带这么多人来,不打了吗?” “大河横道,这是牛神天意,不得不从,不得不依,只是不知道,大王还想不想再议,想不想再和?”牛二咬着牙说叫,他可以感觉出身后热情的义渠人看他的眼神都不对了,一个个犹如箭一般射在他的背上。想想也是的,大牛首给射中了,他就跳出来叫着议和,这不是一种逃避的行为吗?这种临敌怯战的人最让义渠人鄙视了。 只是牛二没有选择,在这最后的关头,这个只有蛮力而不怎么想着动脑的人到底也有了他的一份明智。他勇敢的站了出来承担着这一切,哪怕此后会让他万劫不复。 “你说的对,大河断流,本王眼睁睁的看着这河起,可本王也没有架桥,本王也无心大战,所以……就如同本王先前定下的,不过,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你们不能不付代价,本王还要你们献出郁郅城!不然,本王的大军一定会架桥而过,到时,我们再起大战!” 郁郅城!是义渠的中心主城!牛二不能决断,他一步回头,到了大牛首的身边,还没有说话,大牛首就点头了,他的头上脸上身上都是汗液,眼看着是再也撑不下去了。牛二明白,他回到河边,道:“我们同意了!我们同意了……”一边叫着,他的脸上一边泪流。 义渠方面发生了一片的乱,不知过了多少时候,义渠人才稳定下来,这时,一个大牛首的卫侍叫了起来:“大牛首他……去了……” 一名卫侍来到牛二的身边,这些人都是大牛首身边的人,对事情知道再清楚不过了,现在说起来,真正对牛二不满的不是这些义渠的主力兵将,而是那些农猎军和义渠草草征召来的人,他们以为是要大打一仗,可是没有想到事情却是变成了这个样子。 “二爷,现在由你主事了,你看……” 牛二点点头,他叫来了会写的文书,然后用羊皮写了一份约,派出了一位会水的勇士。 那名勇士带着血书,游过了河岸,这份羊皮卷到了刘羲的手上,刘羲知道草原的规矩,在上面留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一下割开,分成两份,还给那个人。 勇士拿回羊皮卷,看了刀枪如林的东骑军一眼,只是前面,他看不到后面的真假,在心里发了一会儿的毛,跳回水里,游了回去,只是,在他好不容易上了岸的时候,两支利箭从而后出,分上下贯穿了他的身体。 “送完了信,你也该死了!”刘羲冷冷的收回了弩! 一个士兵上前,把尸体抬回去,把羊皮卷带回给牛二!士兵愤怒道:“这也太欺负人了,二爷,我们还是和他们打吧!”牛二却是视之为常,草原之争,在一方胜利上风的时候,谁不是这样无所不用其极的折辱对方,要是敢有一个不服八个不愤的,立时撕毁协约转头拼杀,输的还不是弱者。既然现在义渠已经弱到了这个份上,那也就只有认下了。 有人说农耕文明弱,其实这里面有两个原因,农耕文明真正弱吗?不然,它有着一种可怕的韧性,也就是说,在草原上,一支部族,他虽然好战,可一年下来,大战的话也就是那么一次两次,如秦国和赵国长平的那种大战,他们一辈子也学不了的。在历史上,人所众知带给汉家百年国耻的白登之围,如我前面说过了,真正给刘三痞子解围的不是陈平的力量,陈平只是起了一个因势利导的作用。匈奴人本身也有不能再继续打的危机。 这就是放牧民族的弱点。那有人说了,蒙古是怎么回事?蒙古?不一样,在蒙古时代,当时的金国已经有了一定的文明和财富,这里面还有一个夏国,可是说回来,当时的金也好夏也好,都是吃着宋人的血肉长大的。而在当时,宋国的文化文明和财富百倍于西方。蒙古不是占领或战胜敌人,他们是纯粹的掠夺,这一点绝对不要搞错了。事实的真像是,蒙古人打败了很多敌人,甚至有了统一世界的战力。可是蒙古人到底也只是一个不会创造的民族,因为他不会创造,所以他虽然通过以战养战的方法,打败了东西方各国,可是也同样使得这架庞大的战争机器在后来没得可抢的情况下,失去了锋锐,最后蒙古的统制有多长?大家都是知道的。 以战养战,这就是蒙古的强大原因和方式,可不会生产创造,这也是他们迅速衰亡的根本原因。他们甚至不去建设自己的根据地,而是南迁,想把自己容入南方汉民族的文化中去,可是他们又放不下身价,一味的搞四民制度,结果想不给赶不上回草原上去都不行,可给赶回去了之后,他们还是和从前一样,贫穷落后。蒙古人和明朝打了n多年,可最后连瓦刺也是败落了,如同昙花乍放,只光辉了那一刹那。以至于,他们在最后沦入了清蛮夷的附庸。顺从的,每年都要减丁,也就是把多出清人允许的男子杀了!不顺从的,如准葛尔,老康熙大流氓和雍正魔王加上不要脸自以为是的自恋狂乾隆三爷孙生生的给杀尽杀绝了!清人甚至使用了疫毒,直到他们把北方蒙古草原真正的力量给灭净了,然后清人回去,让俄罗斯老毛子来,生生的把整个外蒙给分裂了出去,那片旧天皇时代(这里是指天地人三皇时代)就生存的古老土地给割让出去不要了! 总而言之一句话,在有人看来可能会觉得不大可能,不可思议,但事实就是如此,当落后蒙昧的部族文明遭遇到更可怕更有组织能力的新文明的时候,他就是这么脆弱。在大航海时代,为会什么会有那么多的征服者奇迹?不是那些征服者的武器真的就那么厉害,而是因为一个文明的原因。 比如义渠人向东骑人大量海量的投降,并且以极迅速的速度投入到东骑,自觉的把自己当成了东骑人,这一方面是草原文化(就是战胜者并吞战败者的部族)的原因,另一方面是东骑人的生活方式,他们的文明,他们的生产先进,这一切都如同一股魔力一样吸引着人。用一句西方话,乌托邦再小,也是天堂,也是让人向往的。 东骑给人的感觉虽小,可它的东西太多了,加上东骑王的融合政策,所以才会如此。 在目前,东骑强,而义渠弱,这已经是无比现实的事了。如同条约中的,哪怕是义渠不让郁郅,那也是没有用的,东骑人已经占了彭卢,他们会派出兵马,源源不断的向郁郅进攻,这一点上,是义渠人绝对抵挡不了的,他们不可能承受长时间的战斗,那会让牛马羊大量的减少死去,最后,大部族沦落成小部族,小部族成为乌有。或是给天地,或是给别的部族吞灭。既然没有力量,也只能放弃郁郅了。 十五策着马,来到了刘羲的身后,道:“大王,我们就这样胜了?” 他感觉不可思议,刘羲也是感慨,但他很确定:“他们还能怎么样,他们一直盯着我们,知道自己没有力量打败我们,所以失败是一种必然,不然他们就会真的完蛋!” 十五感叹:“只是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些牛魔竟然会这样的就败了!他们可是和我们老秦打了那么久的……”刘羲在心里不耻,那所谓的打是什么打?还不是双方拉起一票人相互砍杀,不过刚刚开始的时候,秦人是比义渠更魔更疯的部族文明,在部族文明的激战中,秦人胜利了而已,但秦仍是没有丢失传统,事实上,秦人在征服这片土地上花费的力气是别国所难以想象的,无数的老秦人战死沙场,甚至是长年累月的。 可不管怎么说,秦是一面向东方学习新文化新文明,一面和后院打,这样才把国这个名号给打出来了,打实了。也就是如此,从早前的战争中我们可以看出,当时的战斗,也就是两军拉出来打野战,仅此而已,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在兵法这一道上,真正厉害的还是要说孙武子,孙武子不出,别人都不知道仗是可以这么打的。 可惜的是,孙武子兵法的精义别人还是不能领会,别国学来学去,只是渐渐的把车战的作用给彻底的降了下来,而大量采用步军,仅仅是这样,当然,再加一个,会布置军阵了。从前古人不是不布阵,但没有孙武子那样讲究,孙武子讲的是因势利导,哪怕是在战斗的时候,也要能灵活的变化阵式。事实上,孙武子的兵法从他个人的表现来看,在于两点,一个是他行军的特点,那就是飘乎不定,要你不知道他要到哪里去,他要打哪里,他要怎么走。这才是厉害。还有一点就是机动应变,指挥阵战!在战国时代有两个人学了孙武子一半的本事最后决战。这两人一个是白起,他学的是行军之术,纵观白起用兵,总是飘乎无踪,浮游不定,一旦出现,必是敌之要害,然后一战而功成!所以,配合秦军强大的战斗力,无往而不胜。 另一个是赵括,这人也是一个天才将领,人说不以胜败论英雄,这话一点也不错,赵括的长处就是战阵,他精通古今中外所有的战阵之学,并且也同样会灵活机变,但在他主动出击的时候,中了白起的计,给白起把他死死堵住,不让他出围。在这里,我们就要说长平之战,秦军最后能做到的仅仅只是围住赵军,因为秦军没有力量攻破打败赵军,把他们这样死死的围着,就是秦军最大的本事。 可怜长平之战赵国用了最后的力气,他们没有力量组织另一支大军了,不然的话,以赵括的实力,他可以稳稳守住,不让秦人占到分毫便宜,可是家底不足,全军断粮,最后赵军无奈下才不得不放下了兵器。正是出于对赵军强大的战斗力的体悟,同时秦军无力收纳这一批的军将,所以秦军才不得以下选择了全部坑杀,这其实是一个无奈之举。 现在就是如此,刘羲凭借的就是白起的机动战术打败了义渠的兵马。这在别人看起来有点不可思议,但也就是如此,他只是利用自己精兵的优势,拖累了敌人,然后打败敌人。他才不会如老秦人他们那样的和人硬碰硬打呢!这就是战术的运用。刘羲比古人多出的千年军事知识,岂是这些老牛魔们能知道体会的,所以说知识是最大的财富呢。 正在这个时候,一道狼烟柱起了。 第二百八十二章:合约就是用来撕的 狼烟,其实就是以狼的干粪为燃料烧的。这样的烟会又浓又冲,它还有一个特点,是笔直着燃烧的。非常奇妙。在草原上,这是一个非常实用的警示作用。 中国古代有两个用来传告警示的工具,这两样是烽火台,还有就是狼烟。烽火台是白天用的,在我们所知道的万里长城上,就是用这样的方式来示警的,一旦敌军来了,就会从一段墙上放火,火光一起,就会给别人看到,然后另边一处传一处,消息顷刻间就可达到万里。边疆的战事,也会在短时间里就传到天子耳中目下。在《指环王》里就有这些情景,非常的状观美丽。缺点是费钱,要用很多的木头来烧!关于烽火台最有名的就是周幽王烽火戏诸侯。 当时的周王朝为了防备犬戎的进攻,在骊山一带造了二十多座烽火台,每隔几里地就是一座。如果犬戎打过来,把守第一道关的兵士就把烽火烧起来;第二道关上的兵士见到烟火,也把烽火烧起来。这样一个接一个烧着烽火,附近的诸侯见到了,就会发兵来救。 当时周幽王的美人儿褒姒不爱笑(给**的没感情,当然不会笑了),幽王想尽办法叫她笑,她怎么也笑不出来。周幽王出了一个赏格:有谁能让王妃娘娘笑一下,就赏他一千两金子。 有个马屁鬼叫虢石父,对周幽王说:“现在天下太平,烽火台长久没有使用了。我想请大王跟娘娘上骊山去玩几天。到了晚上,咱们把烽火点起来,让附近的诸侯见了赶来,上个大当。娘娘见了这许多兵马扑了个空,保管会笑起来。” 周幽王拍着手说:“好极了,就这么办吧!” 他们上了骊山,真的在骊山上把烽火点了起来。临近的诸侯得了这个警报,以为犬戎打过来了,赶快带领兵马来救。没想到赶到那儿,连一个犬戎兵的影儿也没有,只听到山上一阵阵奏乐和唱歌的声音,大伙儿都楞了。 幽王派人告诉他们说,辛苦了大家,这儿没什么事,不过是大王和王妃放烟火玩儿,你们回去吧!诸侯知道上了当,蹩了一肚子气回去了。再也不鸟周王室了。结果,当犬戎真的来了的时候,周王再点火,也就不灵了。不过也算是幸运,天意弄人,那秦襄公到底来了,其实这时的襄公还只是一个牧头呢,但人多力大,到底是成功了,最后才算是成了国,给封了伯。 而相比之下,狼烟就不大出名了,谁叫没有美人儿为了狼烟一笑呢。可狼烟的作用却是烽火台所比不了的。两者可谓是各有长短。但真正说起来,还是狼烟的用处大,因为烽火台这东西,一般是晚上点的,而在白天,就不行了,真正起到警示作用的,还是要说狼烟,只要是在白天,一经点上,那浓烟裂裂而起,冲上云天,老远的,在百里之外,都是可以看到的。 人说长河落日圆,大漠孤烟直,就是说的这种狼烟。它可以说是草原上的一副景物画了,怎么可能会不出名? 这狼烟的出现,东骑人和义渠人的脸色各有不一。 十五又惊又喜,别人不知道,他身为五大骑兵的军头怎么可能不知道,当下就叫了起来:“大王,这是说,至少有一路人马已经到了!”一路,也就是两个旅,两千骑兵。虽然这两千人也可以说给对方一点厉害了,可到底说来,不能全败敌方,两千人,怕是留不住对方呀!刘羲皱眉,道:“看来还是走失了一路。”说着也是感叹,这其实也算是不错了。要知道,在这种进军本就是冒着风险的。 在汉朝的时候,武帝这个败家子第一次疯狂败家,把四支没有远征经验的大军派出了去,结果,三路溃,一路胜,胜还是小胜呢。但武帝已经高兴的不成样子了,说能有这样的成就我就很高兴了,还说从此之后,寇可往,吾亦可往。事实是,如果不是汉朝的国力够强够大,这败家子说不定能把家败光! 刘羲派出了两支军,他可不想自己的这两支军仅仅就是取这种小成绩,一支军成了,那不算,可也许是刘羲的运气,正在他难过的时候,因为这种战局出他的预料,可第二道的狼烟又升起了,一左一右!相互辉映。 十五惊叫道:“来了,来了。大王,第二路大军也到了……这……这……”他一时不能自己,说不出话来。第二路军来了也许感觉上不重要,但就兵法上却是很重要。因为东骑军的战斗力强,所以绝对不能小看一路军马,这一路怎么说也是有两千人,要知道,两千人可是和四千人不同的。刘羲带着一千人的时候,他带着牛四的大军乱转,打牛了牛四的一万多大军三千多,又袭杀了两千,可是当刘羲手上有三千人的时候,牛四就只能躲到渭南城里面不能露头了。 相对的,如果刘羲有两千人,这两千人只能骚扰一下义渠人,然后追着打,可当刘羲有了四千人的时候,这已经可以正面打上一场了,这就是东骑军可怕的战斗力。 “不过大王……”十五说到这里,犹豫了一下,然后道:“大王,我们要不要发个信号过去,毕竟我们已经签了议和文书,他们也答应割出郁郅城了,以后的他们再也不会成气了,我们还有必要这么一直打下去么?” 在十五看来,已经议和了,而且拿到的是如此之多,从哪里说,义渠人都完了,失去了根本之地,他们今后只会成为和其它草原部族一样的牧民之族,想要再恢复成半牧半耕的强大民族,那是不可能的,天下哪有那么好的运气,今后的义渠要考虑的更多的是和冬天作对,不然,他们就会湮灭在这草原之上。但凡是部族文明,都很难逃这个命运! “十五……你不知道……这些人……他们的命是很硬的……”刘羲感慨万端,他道:“你觉得他们到了草原上必定会吃很多的苦是吧,本王也是这样想的,本王还知道,他们有可能消失于深深的大草原,但本王还是知道一点你所不知道的,本王知道这种坚苦的生活会给他们远非常人的毅力,强大的精神,顽强的战力,和不屈的斗志,所以,本王绝对不会容他们逃的,本王就是要灭了他们!胜者为王败者臣,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至于你说的这什么的约书,哼,它签出来,就是给用来撕破的!你以为他们回到了郁郅,就一定会给我们了?我们没有实力,他们就会先撕这合约,这种东西是凭实力说话的。你看着,如果本王不能灭了他们,让他们这回逃了,那么不要说,他们还是会老老实实的履行这所谓的合约,只有弱者才会用这玩意!” 在中国历史里,刘三痞子有一件事做的很不地道,当时的刘三痞子给项羽大军打败围住,可由于长年的战斗,项羽军很疲劳,项羽也不想打了,长期的战争让他的**极不完美,守着虞姬却要顾着精力不能大干,这玩意谁受得了?于是项羽就要求和刘邦议和。 而刘邦当时是处于下风的,所以只好答应,两边以楚河为界,分而治之,楚王与汉王同等平级。于是,签完了约,喝下了血酒,项羽没有提防的开心而回。但这时的刘邦却是反悔了,他立即把大军调集起来,再度偷袭围攻没有戒心的项羽大军。当项羽怒斥刘邦的时候,这位大痞子得意洋洋的说:“项老弟,一份和约而已,那么认真干什么,我不都是玩玩的,大家都是出来混的,还能真当那玩意是一回事吗?” 最后,项羽兵败,再也没有人跳出来说那和约的公平与不公平了。胜王败贼,千古至理。 所以刘羲现在提出来另一点,合约这种东西,签出来就是给人撕的。不过,这东西是给强者撕的。这玩意,日本人撕过,希特勒也撕过,真正的大牌帝国谁没有撕过,大家都撕过,如果你强而不撕,那只能说你傻!然后,这却是后期儒家腐毒所注重的玩意,结果让多少中国人流尽了血泪。 这时,义渠人中,牛二提着红色的大纛旗过来了,他站在河边,放声大问:“东骑王,那是什么!” 面对义渠人的质问,刘羲无耻道:“什么玩意,那是你们那边升起来的,本王怎么知道是什么?本王还觉得,那是你们义渠人搞得鬼呢!是不是仇家太多,给别人找上门来了啦?哈哈哈哈……”说笑还不罢休,刘羲翻手提弩,就是一箭。 好在的是,义渠人已经知道了刘羲的无耻与箭技,牛二当即就是一个矮身,一支箭射空了,可另一支箭稳稳当当的射在了大纛旗的旗杆上,箭尾还发出颤颤巍巍的声音。那一箭之力,竟然震得牛二的手都发麻! 牛二抬头,提旗二而。自有士兵上前,牛二挥手道:“白牛兵准备,骑兵注意,全军都有,准备战斗……”可惜,在这里就可以见出义渠兵的乱了。人太多了,有老人,有小孩子,有女人,有牛羊,还有乱七八糟的一些生活物品和零碎。这一切的一切,让这支庞大的队伍实际上却是运转不灵,在和人打正面仗的时候,还可以,前边胜了,后面跟着上,那跟风叫一个凶猛,一般的人还真是挡不住,这也是部族文明战争的法则! 可当这种敌人从后而来的偷袭战时,大军的精兵调动就来不及了,好半天,只有千多白牛兵集结在了一处,可这时,大地震动,敌军也就是东骑军已经到了。 那么要说了,东骑军为什么会这么晚才来呢?这当然是有原因的。这里面,一路是赑屃旅长息虎和饕餮旅长黑牙的东路军,他们是七天前到的,但不敢多留,而是飞退,并且派出了化妆成朐衍部的戎人为尖兵盯着义渠大军,他们不敢靠近,因为他们自己也是一路大军,如果太近了,就会立即让敌人知道不对,草原牧民是很**的,纵是这种很纷乱的局面,但东骑人也是不敢大意,万一给发现了,岂不是要坏事?所以他们一直是远远的掉着,直到义渠军真正出动,他们计算了时间,才行出发的,一到了之后,他们就立时点了狼烟。 另一路是由蒲牢旅长英飞和睚眦旅长长更带队的,他们就有一点不幸了,在路上,他们遇到了一支少量的赵国边军。这支赵国边军是一如从前一样来打秋风的。这是一个可笑的事实,在战国时代,一天到晚到外面打草谷的不是胡戎,而是中原人。比如燕国,比如赵国。特别是赵国。 赵国的军队里,最强大的不是别的,而是赵国的边军,这支一直在北部的边军没有赵国的粮草,他们的主要自养方式就是打边族的草谷,他们当中还有很多胡族。可令人遗憾的是,这支边军一直不入赵国真正的战斗序列,是二娘养的。他们以边民和戎人在一起自组成军的,甚至,当地的赵国政府还对他们进行一定的打压。直到赵武灵王发现了他们,利用他们为基础,练出了一支胡刀骑士,这才成就了赵国的强大!可惜就此也就没了下文,直到李牧出现,他在长平之战后,重新来到边地,借着这里的民众,重组了一支边军飞骑,他们的人数一向都是在三到五万,这是赵国边地产兵最多的了。 好在这时的赵国边军还没有给人利用,他们自组,杂乱,没有组织,甚至规模也是很小。当他们冲向东骑军的时候,东骑人不得不费一点力气,把他们一一射杀。赵人果然勇武,当东骑人杀了一队的时候,立时招来了其它赵军的攻击,但这些赵国边军太少了,他们根本不是东骑人的对手,这种战斗攻击与其说是战斗,不如说是自杀,人说燕赵多慷慨悲歌之士,这话真是一点也不假,竟然他们还给东骑军造成了十几人的死亡。要知道,东骑人一向是以射杀敌的,他们都是跑动的,可赵军竟然能追上!大怒之下的英飞与长更花了两天的时间,把两百多的赵国士兵给用木刺钉在了十字架上,他们越来越喜欢刘羲发明的这种方式。 迟了两天,他们才赶到。然后,这支东骑军就开始跟着义渠军兵。他们的动作慢了一点,放狼烟的晚了一步。 不能说是义渠人的大意,义渠人不是没有派出斥候,但他们的方向单一,目的单一,怎么可能想到,真正的敌人是绕了一个大圈,跑到了他们的身后,然后这样静静的跟着他们。当然,也有几次给当地的牧民发现,可这些牧民无一例外的给东骑人抓到杀了。这一点,只看东骑大军中多出来的牛马羊就可以知道了。超过三千的无辜人就这样给埋入了草原的泥土内,再也不见了生息。 在义渠人惊怒的眼目中,一面面大旗出来了,东骑的族旗太阳三足鸟旗,赑屃旗,蒲牢旗,饕餮旗,睚眦旗一面面出现,还有其它旅长番号旗,哨长番号旗一一出现。一道道长幡也出现,上面标鲜的一句话:“日出东骑,唯我不败!” 第二百八十三章:鬼车扬威 最先出现的,竟然是蒲牢旅长英飞和睚眦旅长长更这一路。两人都是飞骑的高手,特别是长更,他是一心要立功证明自己,所以虽然担误了时间,可在冲杀上,却是先了一步! 没有防备的义渠人还是表现出了勇烈,他们大叫着挥舞自己的农具,向东骑人冲杀。可东骑人的想法岂是他们能知道的,只见东骑人先开始了放箭,一支支利箭大发利市,射得没有甲具的杂兵一一倒地,他们根本没有一点防护力。之后,东骑人绕了一个斜线,一点也不冲阵,而是放过箭就走,但他们刚走,另一支军就过来了,两支军队就如两把大剪刀一样,绞剪着义渠的边缘杂兵, 牛二大叫:“东骑王,这是什么意思?我们才签的约!” 刘羲哼了一声,暗道:“天真!送你一程吧!”当下就是一箭,可是这时的牛二也是小心了,离的远,刘羲的箭没有射中他,但射死了另一个义渠兵和一个义渠兵的脚。 牛二知道一切,他上了牛,举着大纛旗道:“掌旗,来个掌旗!”一名力士冲了过来,一把抱过了大纛旗。牛二感激的看他一眼,他知道,拿着这种旗,是一定会成为敌军的目标的。可牛二不能多想了,他拿过大牛首的长铜刀,上了自己的牛背,对着白牛兵和精兵道:“士兵们,大义渠的勇士们,我们义渠的希望就在于此,杀出去,只要我们还在,我们就有希望!杀,杀,杀,牛神在上,牛神在看着我们,为了大义渠……杀呀……” 也许牛二说了议和的话让人不耻,但不能否认,牛二本身还是一个勇士的,他同样的强大,有着巨大的感召力,这一发作,立时就激起了义渠的大军,他们冲开挡路的一切,向着东骑人为目标,杀过来了。 这时的东骑人正在狂杀,他们学习刘羲教上的战法,以弧线战术,排着队,能射箭的就射箭,不管冲来的敌人,当那些义渠勇士冲到他们的近前时,当先的东骑人只把兵器放出来,和他对击一下,然后马速飞过,人就走了,而那个所谓的义渠勇士要面对后面跟着的第二骑,第三骑,直到一个人打死他。东骑士兵并不需要与敌人交错杀敌,他们只是在头领的命令带领下跟着跑就行了,远的射箭,近的就把兵器放出去,最好的是刀! 一名名勇猛的义渠人用他们的生命证明冲上去是一种自杀行为。他们的攻势一下子就缓了下去。义渠人从来没有打过这样的战斗,他们的打法都是和敌人冲在一起,然后用自己的武器证明自己的勇武,何尝给东骑人这样打过,他们就如同一块肉一样,给一片片的从上面片肉。偏偏东骑人进退很有分寸,他们总是保留一个可以让义渠人接受的距离,不至于逼死他们,这让义渠兵不住的后退。 这时,有不懂的东骑人才会明白,骑兵的可怕就在于机动力这一说,一旦骑兵这样跑动着和敌人战斗,保持集体的力量,这种力量根本不是敌人这样乱打乱杀能对应的。正如刘羲自己之前的判断,草原各族,现在都是最弱的时候,现在不打,难道让匈奴人学会了骑射,让他们学会了骑兵机动战,然后才打吗? 为了杜绝华夏两千年的戎胡之祸,刘羲决心一定要由自己统一北胡草原,把整个北方由自己建立一个庞大的帝国,这样才是真正的保护祖国,一旦有谁信儒崇佛,他就大起刀兵,绝不让华夏这尚善民族沦入到腐儒魔佛之手。至少这时的刘羲的确是这样想的。但人心总会是变的,未来的事谁会知道呢? 感觉自己不敌的义渠人退后了,他们让开,要让自己的主力杀出来。 牛二一牛当先,长刀在手,乱发随风,大叫道:“牛神在上,杀——”众义渠兵大喝:“牛神在上!杀——”牛骑马骑踏动着大地,把上好的草地奔践的青泥乱舞,如风似雷一向奔向东骑军兵。 不要说的,英飞和长更打马收队,同时,他们吹动了角号。悲凉的角号带着如风的唔咽,传到了息虎和黑牙的耳中,两人相视一笑,呵呵哈哈,各自领军,左右散开。 英飞叫道:“跟上,跟上,不要硬打,息虎大人会上来的,我们一起缠死他们!” 这时,东骑人开始后退,这让义渠人大喜,他们觉得这是他们的胜利时机了。 就此,牛二冲杀出来了,他领着大军,先是追击英飞军,但英飞他们打马如飞,不和他们硬对,相反的,那长更却引兵在左侧飞射义渠兵,义渠军也有弓,但一来射得没有东骑人远,二来他们的弓太少了,无法和东骑人对射。看到自己的军队不断有人倒下。 在义渠大军里,倒下去是很可怕的,要知道,给马踏过,是有八成要死的,可给牛踏了,那是十二成的死定了!并且尸体都会给踏得四分五裂,其残处,不下于五牛分尸!在草原上,有两种酷刑,一是把人活埋入地,草原上泥土松软,正好用来埋人。二就是把人钉在地上,或是用布袋包了,然后纵马来回奔踏,马尚且如此可怕,何况这是以牛为主的骑兵! 所以那些中了箭,从光滑没有多少装备的牛背上跌下去的义渠兵因为惊恐所发出的尖叫那叫一个刺耳的响亮。之前说了牛二是一个勇士,身为一个勇士,牛二怎么可能容忍这些义渠人给长更如此的射杀!当即,他抓着牛角,带队转向了。 长更却是发出了长笑,也拉开了弧线,飞一般的退开。 在这时,息虎的大军和黑牙的大军围上了,他们都是生力军,一个长长绵绵的斜削,近千名的义渠最好的士兵就此落牛落马! 这种巨大的损失是义渠人所不能承受的,他们一个个发出了悲鸣。牛二手足无措,只会正面拼杀的勇士在这一刻是多么希望大牛首和牛四能活转过来给他一个提醒,他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整个牛队停顿下来,东骑人笑笑呵呵的在义渠兵的左右放箭,他们并不上前冲杀,只是大量的放箭。这一次,两路军出击,他们每一路都带了二十万支的箭支,这是一个可怕的数字,仅仅只是这个数字,就可以让这支义渠军大败了。说起来,这二十万支箭里,多数的都是魏国的箭支,此刻的义渠等于是在承受魏国河西军的箭射!这就是大国的力量! 不得不说,一万多的义渠精兵也许很多,但经过这一连的打击,他们就立时不行了。倒下的,死掉的,伤了的,不下于三千,现在的义渠军已经沦为了毡板,就只能这样一遍遍的承受东骑军的打击,直到破碎覆灭为止。 同时,义渠的农军猎军一并杀来,他们想要救助自己的军队。可这时,英飞长笑,他已经下令更换了新马,现在又生龙活虎的杀过来了,隆隆的马蹄踏碎了义渠人的希望,一下子隔断了义渠人的援军,几轮箭射过去,顿时就把这些无组织无纪律的义渠兵射得掉头跑。 这下可好了,英飞立时下了一个命令,只见他部下的哨长分散出去,亮出了马枪,长刀,在溃民的身后乱砍乱杀,这未免太过了,众所周知,溃兵是最没有战斗力的,一场战斗,真正的伤亡都是在溃兵的追击中得来的。这时杀敌太容易了,你只要在后面,杀掉那些最落后的,然后慢慢跟上去,到了最后,你要面对的,就是在奔跑中把一切体力精力都用尽的待死者,而你只要在他没有反抗的身体上补一下子就可以了。 此时,就是这一瞬间,大量的义渠人开始死伤。没有战斗力的义渠杂兵给东骑人以哨为单位驱赶,虐杀。很多义渠人都是在逃跑时死的,一些妇女跑不动了,跌倒在地上,也给东骑人老实不客气的在身后补上了一下,一枪扎下去,枪口要下垂,不然容易带上尸体。 面对丧失了斗志的义渠兵,东骑人哈哈大笑,他们喊着口令,喝道:“降不降,降不降,不降杀光,降不降,降不降,不降杀光!”还有人叫:“投降好,投降好,要家有田,要牧有羊!投降好,投降好,要家有田,要牧有羊!” 在这种情况下,一部分的义渠兵开始犹豫了。可那些本来就是平民的义渠人却开始投降了。在东骑人的喝令下,他们丢下了武器,坐在地上,抱在一起,就差数数了。 目睹这一切,牛二目眦欲裂。如果他真的不顾一切,还真有可以冲杀而出,但问题是他是一个战士,是一个勇士,不是一个有智谋的人,他不是大牛首,也不是牛四,他只是牛二! “义渠人……不降……”他穷尽悲愤的发出叫喊:“杀——”然后冲向英飞部,也就是向回杀。那些本来绝望的义渠人也一个个都瞪圆了眼睛,大叫道:“杀……”随着牛二冲杀。 一支暗中的弩箭飞射,替牛二抗那面鲜红色大纛旗的力士给一箭穿胸!黑牙放下箭,感叹着,虽然没了大纛旗,可是义渠人还在行着,后面跟着前面,前面眼着更前面,一直跟着牛二,一定要杀了牛二!可是,怎么杀牛二? “呀——”平地一声雷,一个人的大吼,就见东骑人里冲出来一个人,也不知道是谁,如流星飞动,星光电火,直向了牛二。牛二不是一个人,这人竟然直冲牛二,纵然他真的一击杀了牛二,怕也是要给牛二身后的人乱刃分尸,或是给地上的牛马踏碎身骨,他竟然有这样的勇气? 牛二也是纳闷,但到了近处,他才发现到这个人,这是一个和他一样满头散发的人,与他不同的是,这个人的丑,他长着一双牛眼,眼睛大,头发乱,鼻子也不小,其中,他的一只耳朵上有一个耳环,那只鼻子上也有一只鼻环,两环间还有一条细细的链子,这人正眦着嘴,一口的大黄牙,牛二忽然感觉到一股透体的寒意。 那人亮出了兵器,那是一支大铁枪,枪,是铍的一种进化。刘羲自己就用过铍,他是当枪用的。可由于铍过于平板,在坚实上不如三棱的枪头,毕竟,当铍拆下来的时候也是可以用来当短剑的,而枪头就是用来捅人的。 当然,这人的铁枪也有不同的地方,那就是多出一个斜枝,看上去就是一只角。 这把枪东骑人耳熟能详,它叫半角钻云枪,本是东骑王的配物,后来东骑王把它给了一个人,这个人谁都知道,他就是……鬼车,最后的鬼方人。这个人可以说是厉害,传说,他是东骑的第二高手,在东骑,人人都知道东骑王个人的强大武力,但也同样知道鬼车,可惜的是,在刘羲光芒万丈的光明下,这位鬼车身上的光彩未免逊色不少。其实鬼车是很强的。 只是和所有的故事一样,离开了项羽,英布才知道自己也算是一个人物!离开了吕布,张辽才威震逍遥津。离开了公孙瓒,赵云才开始出人头地。 现在刘羲不出手,才可以见到鬼车的武勇,天下间敢这样一个人向一个冲阵的大骑军攻击斩首的,也就是他鬼车了。 “杀——”鬼车大喝,半角钻云枪狠狠挥出,牛二提刀挡格,两兵相击,铜刀不由自主的变形,半角钻云枪不费力的穿过,那牛二也是厉害,他头当即就是一偏,让开了半角钻云枪的枪头。这种对冲之下,只要他让过了,那鬼车就必死无疑,他也就没有事了!临敌对阵的这种相冲局面,杀手之招只有一击! 不得不说牛二避得好,可是,这并不是一把普通的枪,而是半角钻云枪,就如大荒凶兽一样,那把大荒凶兽上面那么多的零碎,阴险歹毒,虽然半角钻云枪不及大荒凶兽,可也是名枪(此枪借鉴新不死魔情里设定,本为主角刘愈艾的武器,后来送人了。),那上面多出的半角就大有深意。 牛二躲过了枪头,可没躲过半角,就见半角斜斜而对,如风吹过脖子的凉意,取下了牛二的头。同时,鬼车的马和牛二的牛狠狠撞在一起。巨大的震动力下,鬼车整个人飞起,给震得飞动,他落在义渠大军的冲阵中,却是狂吼一声,先一步落地,斜过半角钻云枪,向前支起。他斜着身子,放开双手狠狠向前推去。 先是牛二的死尸落下,然后是牛和马撞在一起,鬼车的马之所以这么狠敢去撞牛,是给蒙了眼睛的。而鬼车本人用半角钻云枪刺死一人,然后他抓着倒下的牛尸,给自己挡住。就是这样,整个大阵生生的让鬼车一人阻止住。所有的义渠人都惊了,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出这样的事。 猛的,几具尸体给上抛着飞起,鬼车从牛马人尸下钻出,手上还提着半嵌在牛尸体内的半角钻云枪,一身鲜血,却是大笑连连,一个飞步,这家伙稳稳的跳起来,挡路的义渠兵给鬼车一枪打砸的飞起,他大步来到滚在地上的牛二头前拾起,用半角钻云枪挑了,高声断喝:“义渠人,降不降!” 左右东骑兵军大声叫好,齐声助吼:“降不降,降不降……” 没有任何人号令,义渠人漫山遍野的跪倒哭喊:“义渠降了——!降了——!” 至此,义渠在草原之上,彻底除号了! 第二百八十四章:选择 鬼车的成功再次证明了这个所谓的义渠族还是一个蒙昧的武士时代,他们过于迷信勇士的力量,和那些欧罗巴傻子一样,如果军队里没有一个最强的招呼他们的士气,他们就不能战斗了。军队不要个人的勇武,那是二流三流军队才要的,一个真正的军队,要的只是有次序有后劲,平平稳稳的杀戮。军队的作用是战斗,军队的目的是杀戮,这才是一支军队要做的事,而不是跟在某个勇武者的后面和人拼斗撕杀,那是最蠢的事情。当然,有的时候,不得不靠着这些勇士,那是在手上没有能战的精锐士兵,比如三国,三国为什么有那么多的名将?说来可笑,因为当时大汉的边军精兵死得差不多了,国中无精兵。 比如说那皇甫嵩一应剿灭黄巾的将军,这些老东西,真的就那么知兵识将么?真的就有后世那如吕布关羽等人那么厉害么?当然不是的,真正的原因是当时汉国还有一些精兵,真正打仗的是那些精兵,而不是这些将军,只能说这些个所谓的将军只是中平之资,他们的才能远不能和那些将军比,只是那些将军手上没有精兵! 当年,关羽这个武圣猛吧,听说吕布手下大将高顺来了,吓得掉头就跑。这是为什么?因为他打不过高顺?当然不是,因为高顺从来不会傻bb的和人单挑,他从来都是带着手下的那队陷阵营打仗的,关二哥手上还有万把士兵,竟然不敢和高顺手上几百兵打!可想而知,不是关二哥不行,而是他手上士兵垃圾,遇上同级的,他还可以威风一下,可遇上那些手上捏着精兵的,二哥也不行了。 东骑的兵当然不是那么的精勇,他们之所以有这样超乎寻常的表现原因是多多的。比如他们的马不会裂蹄子,可以放心的狂跑,比如说他们马背上都有着马鞍,这样的话他们就不容易从马上掉下来,比如说他们脚下都踩着马蹬,这样的话他们又不用成天捏着缰绳,而可以从自由的角度开弓放箭。还有,他们打下彭卢后,有一个多月的时间练习跑动骑射,这时间虽短,但就是一个要诀,跑起来就行了,如此,在分级严明的军官带领下,可也就成功了。 所以义渠军打不过东骑军,可笑的是这时的义渠军还有战斗力,但当鬼车出现,发惊天一击后,却是降了,胆气为之所夺,徒呼奈何。只能说,义渠军还不能算是一支真正的军队。 之后的事情就简单了,东骑人把义渠人赶在一起,拿下了他们的兵器,先一步把兵与平民分开,然后开始一个个的进行检查。所谓检查就是一个个的盯着对方的眼睛看。找那些面容不屈,眼神怨怼的人,然后一个个挑出来,拉到一边,重骑看好。 一会儿,东骑人会把他们杀光,这是刘羲发明的一个办法,因为是短暂的收拢他们,义渠人还很多,所以东骑人不得小心,这法子也是刘羲发明的,这样可以先一步把敌人中的刺头拔了,同时可以威慑降者,让他们不生出反抗之心。 这个法子其实并不好,但无论怎么说,却是一个快事的方法,就如同解绳节一样,一刀下去,没那么麻烦,至于别的麻烦,刘羲慢慢来吧。他要先占领了义渠才能决定自己怎么收拢他们的心,如果他们还没有归心,到时给他添乱,那可是刘羲所不想的。 这一点是刘羲从前看一个记录片学的,那个记录片是说平型关一战,**打败了小日本,然后,在处理伤兵上,八路军傻bb的帮小日本收拢伤者,包扎伤员,然后付出了不该付出的损失!刘羲不明白,在当时,以小日本而言,根本就不是人,他们只是半人半兽,而且兽性居多,人能和兽讲理吗?居然还要救治他们?当真是莫名其妙!我们总是笑话人对牛弹琴,其实对牛弹琴可以让牛平静,但对那些敌军的伤者和俘虏自是要小心,必要的残忍是必然之事! 孙武子为了向吴王证明自己的兵法,训练宫娥,结果两个美女不听话,孙武子在第三次后把两宫头的头割了下来。要知道,这可不是一般的女人,而是吴王最爱的两个妃子,同理,自然也是最美的了,这样的美人,孙武子眼眨都不眨的下令杀了。正所谓仁不掌兵义不理财,这掌兵事就是要刑杀决断,就是要残忍,特别是在冷兵器时代,这种残忍是必须的! 所以刘羲在定兵法的时候向自己的士兵传达了一个理念,那就是,敌人不是人。这个敌人,就是一个定性,对于军队来说,只有两种人,一是我们的人,一是敌人。对于我们的人,也就是本国人,是要用春天般的温暖去迎接的,而对于敌人,要用冬天般的酷寒。什么是敌人?不一定是士兵,老人,小孩,妇女,任何可能对我军产生敌意的,就是敌人,而这种敌人,不是人,不必当**,他们可以吃,可以杀,可以随意的利用,除非他们本身有着极大的价值。换而言之,只要是对我们感到愤怒仇恨的,就是敌人,是敌人,就是要杀,要吃! 吃人是刘羲加上的,不是他想要吃人,也不是他想要炫耀自己的武力残忍,而是只有一个目的,为了省钱!就是如此简单。永远也不要小瞧了这一点,它的重要性非常巨大。东骑到目前为止只是一个小部族,虽然说建了国,但也是一个部族小国,小的不入中原王朝的眼睛里,在秦国而言,他们只是和给刚刚灭了的西豲差不了多少,是戎胡。就是哪些简单。说白了还是不入流。 因为事实,东骑人丁少,就是如此,这样少的人丁,一下子吞下了义渠,也亏得义渠是半农关牧的民族,不然的话,怎么得了!仅仅是开始的时候,东骑人就花光了军备,在东骑人耀眼的胜利下,是魏国河西军的支持,是东骑人无数金钱的投入,不然,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成果?! 所以,原本并不严重的食物问题就严重了。就粮食来说,要等到明年,那并不难,但似现在一下子接收了这几万的义渠人,一下子增大了这许多的领土,要维护住这些,东骑人必不可少的要增兵,在东骑当兵是一回事,可东骑兵吃的好,吃得多,这种花费可不在小数,虽然是吃人,可却能给刘羲大大的帮助。 就目前来看,东骑要增加一万兵力,也就是说,五千的兵力番两倍,这种增加的支出是以东骑来说,难想的。东骑到目前为止,是一个商业化极重的民族,而且刘羲也是这样做的,相对来说,粮食,就成了一个问题,想要有粮,就要买,可东骑是商人呀,如果花不合适的钱大量购粮,这让东骑人怎么可能接受? 不仅如此,东骑的花费太大了,比如北定城要建设,渭南要整理,现在,彭卢的建设也在开始,士兵半工半训,还有桥山城,那也是一座响当当的义渠城,现在义渠降了,那里也就重要了,必须占领还要开发。同时,还有郁郅城,定郁郅城为中心王城,这已经是必然之事了,不容置疑。也就是说,在占领郁郅之后,还有一笔要花的钱,同时,还要招降最后的一座城,西海城,那是义渠的最后一城。在西海,还有一支千多的义渠兵, 大牛首没有动那里,是因为如果要退出他们的领土,那就必然要经过西海走入赵国阴山。 可现在,大牛首完了,义渠人降了,那西海城的军兵要不是投降,就是走人。 在刘羲看来,他们是必然要降的,只是这降,自然如前一样,他们是要好处的。刘羲已经打听清楚了,这些人都是牛六的人马。 牛六的事情刘羲先不考虑,他忽然回身对十五道:“对了,这件事要报喜大秦,这一次,本王就不要别人了,十五,你好久没有回国了,也没见自己的家人了,你去一趟吧!” 十五大喜,道:“大王,这是真的?”自十五和一众秦兵进入刘羲的部族中,一直担着东骑军的骨干,他们带来的一些秦国的军法与军纪,给了东骑兵很大的帮助,比如说息虎等人,都是得益于十五等人的教导,那骑术就是证明。现在,十五当了螭吻旅长,手下大大小小的弟兄们也都成了哨长,或是百骑大队长,所谓收入多多,快乐多多,有的士兵甚至直接找了东骑女人生了孩子成了家。 刘羲脸上露出了一个讽刺的笑,但这个笑在他的面具下,所以十五一点也看不到。 “回去,叫上你的弟兄一起回去,你们在本王这里学到的东西,也可以给你们在秦国挣到富贵了!不必再待在我东骑了,你们现在可以回乡了!” 十五一怔,这才大悟,其实他也已经感觉到了,刘羲对他们的提防之心,但不管怎么说,刘羲对他们表面功夫做得还好,可是现在,一切都明了了。刘羲所说的富贵,其实是他们在东骑学到的一切,他们所见,所知,所闻,甚至刘羲大方到了,把马蹄铁与马蹬公布给秦国的准备。 这不能不说是一个极大的代价,如果换了别人,甚至会杀了他们也不会放过他们去泄秘。 但刘羲没有,这里面刘羲有他的算计。首先,这种方法就算是给秦人知道了也是没有用,因为秦人并不喜欢马蹬,真正对秦人有用的是马蹄铁,可是问题在于,秦人就一定会用,接受未知事物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人们总是对着未知的事抱着怀疑与不信任。他们甚至会想着,万一把马蹄子钉坏了怎么办?而且,真的就算是秦人行了这法子,可是以秦人的国力,他们什么时候才可以装配全军?再者说了,如果秦人真的采用了,他们难道不也知道这种技术的宝贵了?所以秦人也会在第一时间把这个秘密珍而重之的。这样还可以和秦人把关系搞好。一计多算,也就是刘羲了。他先是向十五表明了自己的大公无私,那人品叫一个闪闪发光,二是示好于秦人,让秦人凡是受惠于此的秦人都对东骑有好感,三来,也是可以试探一下十五等人有多少个会留在自己的军中。 这时东骑人开始杀人了,是那些不服气的人,果然,义渠人惊呆了,他们哭着,叫着,因为被杀人中,有他们的亲人,朋友。不过没用,东骑人的快马利刀还有那发出寒光的弓弩,如毒蛇一样盯着义渠降者,不敢乱动分毫。 鬼车乍乍乎乎的提着半角钻云枪来回大吼,他的声音巨大,加上那半角钻云枪头上的牛二首级,可比一般人更能震慑敌胆,想也是知道,鬼车面目狰狞,力大无穷,他是把脸露出来了,却更好的和边上的面具东骑兵相辉映。 有义渠人想要反抗,他们当然不甘被杀。可问题是,东骑人的兵器却是一点也不留情。 有兵器他们打不过,没有兵器,他们更打不过了。更有那东骑强者干脆的跳下马来,大挥斩杀,他们杀了敌人后,开开心心的割下了人头。这人头是要大用的,一般来说,他们是要把人头用猛火开水烹煮。要的,就是那光洁的头骨,这头骨是有大用的,比如可以装饰,可以置成酒器。 这都是和东骑王刘羲学的。刘羲在自己的马胸和马尾上绑了n个骷髅头骨,既狰狞,又吓人,打仗这种东西就是如此,士兵杀敌远不如吓敌之威。 在清朝,清军和白莲教打的时候,白莲教一开坛作法,清军就不战而溃,除非军官拿着黑狗血撒上一撒,才有胆气厮杀。这就是一个胆气的问题。当然,也是一个愚蠢问题。清人弱民智,民也好,兵也好,无知无识,其蠢笨的不如猪狗。这是有学问的,也是儒家的害处。儒人可恶,他们但有能学的,就自高于人,偏偏还不教别人,自命清高,所谓学者,不教习穷人,就是为了让所谓的读书人能高那些力气汉子一等,同时也让那些疾苦之民造反没有知识,好给官兵打败!结果官兵中军官是知道一点事的,可那些士兵就不行了,军官不撒狗血,他们就不敢战斗,真是莫名其妙丑到了极点。 现在有的东骑军官也把人的头骨洗得净了,用香油药泡了,去了腥臭,这样就可以装饰吓人。用郭德纲的一句话,我吓不死你!在电影《斯巴达三百勇士》里,波斯人刚来斯巴达的时候就是用人骨头吓人。 为了打仗,刘羲无所不用其极,至于人道主义,让他们见鬼去吧! “我们走吧,现在我们可以直入郁郅城了!”刘羲拨转了马头,正要转头绕走,忽然停下对十五道:“对了,你不用去了,把你的事交给你的副旅,对了,你的副旅也是你的人吧?你去叫他们,我们一会儿就要走了,让你们的人在走的时候,把继任的官员给本王选出来,然后你们就可以走了,顺便让那些新军头来见我。” “大王……”十五叫了出来。可是刘羲没有理他,径自去了。 要走就一定要走,要留的就一定会留,刘羲不想强留,这些秦兵虽然已经算是东骑军的精兵,可话说回来,刘羲要的是心,士兵的心怎么样刘羲不管,可是中上层军官的心如果不定,那怎么可以。选择是给十五的,何尝不也是给那些军官们选择的,看他们是愿意到秦国做小兵兵,还是在东骑做军官! 第二百八十五章:回国的决定 (在这里说一下刘羲打义渠的要点。也许会有人觉得,怎么老秦人和义渠人打了n多年,不见胜负,可刘羲这样轻轻飘飘的就打赢了?太吹了!这里面是有原因的,在大秦帝国里,卫鞅曾说了一番弱秦的话。这个计谋就是先逼秦人于关中外,这样可以让秦人彻底失了农耕的主要之地,然后转头收拾别人,因为失了大量农田的秦国必然在西戎霸权不保,那时,已经老实的戎狄必然要非难,秦人光是对付这些戎人都顾不过来了,这样就可以给魏人喘息之机。而刘羲用的就是这个法子,他先一步用拖的方式,打败了义渠人,这里面有点原因,不要小看了东骑人开始时的一人五马,还有大量的箭矢,这是东骑人拖败了义渠的关键原因,之后的东骑人一力打下了渭南的平原农田,把义渠主要的粮食一下子包圆了,这个时机也把握到了,如此,才在最短的时间里打败了义渠,然后,他用重赏的方法拉拢了降的义渠人,再用蒙古骑兵的战术打败牛四大军,接着追击下攻破了彭卢和桥山,彻底打得义渠人没有脾气了。所以,不要觉得刘羲打义渠有多假,从战争的事态推理,差不多了。我只是写手,战争写得不好,各位见谅。) 刘羲回到了自己的军帐,十五呆呆的发呆,他不知道怎么办好,在东骑生活的这一年多,他已经完全融入了东骑,这是一个必然的。东骑虽然成立时间短,可是东骑有太多独立性而又吸引人讨人喜的事物了。比如说东骑的美食,东骑的座椅,东骑的歌曲,东骑的故事,还有很多。甚至他们已经习惯了身上的东骑胡装。 中原的服饰文化非常牛,主要作用就是一个,叫舒服。那中原的衣服穿在身上,轻轻柔柔,软和轻棉,妙不可言。而且,走动带风,宽衣广袖,这里面的好处不尽其多,刘羲在吸收了中原文化的情况下改良了东骑的衣服,这东骑的衣服有四个特点,一是会用上了扣子,这样可以节省布料。第二是用上了窄袖,更大的省上了布,三是设计了口袋,而用高竖领子取代了中原长厚的肥领,第四则就是改下衣为裤,避免了露**之虞。 还有不得不提的靴文化,在中国古代的鞋子里,有很多,一是皮靴,这是最早出现的,古人的皮靴就是用绳子把皮绑在自己的腿脚上,轻易不能揭开,要不然会臭的要命。在燕国,很多人令肯受冻,也是穿着木屐,这木屐十分好,汉时的宫女都是穿着这玩意,美足文化就是从燕国开始的。在中原,还有草鞋,这些草鞋是人民大众的主要穿物,一是便宜,二是实用。三国大耳靠这个养家,不是天下大乱他就这样过一辈子了。再有就是丝麻的葛履了,以硬木或老硬皮子为底,以丝或麻葛为布,女子着丝履,男子用麻履或是葛履。 刘羲是过来人,他当然知道怎么样做好靴子,他以皮为底,用木做两分,一为前掌,一为后跟,做了东骑皮靴。又以多重的硬皮为底,用葛布为面做了布鞋,无论哪种,都是舒服美观。已经有一批的东骑靴在魏国上市了。 人生在世,不过吃穿,十五一众吃东骑美食,穿东骑快衣,这种情况下,想要离东骑而就秦,不能不说是一个艰难的选择。 想也是知道,东骑的战斗理念是机动灵活,以杀敌为主,如果敌人势大,掉头就走。而在秦国,战斗一响,无一不是向前拼杀,所谓百死亦向前,不过如此了。在这种森严的军法下,如有退者,当真是百死无疑,死还要连累乡里,害及自军。两种军事理念,仅是此,就注定了十五一众回到秦国的下场。刘羲歹毒的向秦人们做过了暗示,对此,十五等人都是深以为然的,这一点更是加剧了他们的选择的艰难。 这就是人才问题。比如老白脸范蠡,他在楚国郁郁不得志,到了越国后,经历了越国大灾,这才一跃而起,声动天下。再如卫鞅,在魏国,他只能当一个中庶子,可到了秦国,他就飞了,李斯,游于列国,也不得志,可在秦国,最终成了当朝第一相。 这还是轻的,到了后期儒家独大了的时候,就真正可怕了。一个人,不以真才实学而闻名,必要会那寻章摘句的小道才可以做大官,才可以名动天下。李白诗名传天下,但他一向是认为自己的诗才是最没有用的,他认为自己剑法好,兵法好,会多国语言,可这却是没有人在意的。 打个比方,在唐宋明这些儒学至霸独大的时代,周华健!会做诗会谱曲,好,他可以当财政部长(户部尚书);崔健也会作诗,重金属摇滚乐痴迷了一代人——好,他可以当国防部长(兵部尚书);还有一人,做得“哼哼双截棍……哈哈双截棍……哼哼哈哈……”好诗啊好诗!绝世无双,深受追捧——如此人才,可以胜任司法部长(刑部尚书)。 到了清朝,更可怕,因为文字狱,写诗作词不行了,但是可以对对子,于是,像俾斯麦不会对对联!中国废材,不给他出头的机会;戏子出身的里根不会对对联——也中国废材……丘吉尔、罗斯福——一群废柴。他们搞得战后复兴、网络技术,生物技术算什么,**巧技! 而中国,有一个七岁小娃娃会对对联,除此之外只擅长尿裤子——好!很好!!他就可以当县令!相当于现在的县长大人,这就是大清“国力”上升的体现,是康乾盛世,需要用影视剧讴歌之(在21世纪,该剧收视率挺高。)。 现实就是,在东骑,可以做将军,做大官,居华屋,吃美食,穿新衣,到了秦国会如何?吃食不放盐,打仗当小兵,由于是平民出生,立功也不会予爵。 这是一种何等可怕的对比。很多国人觉得出去的中国人变心,可是有部电视说的可怕,讲有一个中国人,从美国学医留学回来,在中国医院,资历不够,年纪太轻,要磨练,结果日子平平而又清苦,不得重用。有一天,国外来了一位专家,在该医院专家一回,一大批的主任医师老头子去跟着学习,哪知道这大专家看到这个倒霉的家伙,当即表示,真正的大专家在这里呢,我当年只是给人家当下手的,怎么敢当专家! 回来的中国人再好,也只是中国人,要按中国的潜规矩办,而外来的哪怕是个假和尚,也比少林寺面壁n年老和尚的会念经。 很多时候,并不是金钱待遇决定一切,而是在于重用的那份感觉。吴起一生不求金银美色,他真正要的是高官厚位,一展所学,建功立业。可惜…… 忽然,赑屃旅长息虎,蒲牢旅长英飞,饕餮旅长黑牙,睚眦旅长长更在清理了战场之后,抽出了空,来到了河边,对着东骑王旗行礼,高声道:“末将请大王安好!求大王示令!” 这声音震动了十五,他这才意识到对面的那四个人,那四个人和他是一样的,看着他们四个人,再看看自己,一想到此后自己就再也不能如他们一样,甚至到了再见时,自己可能是在秦国的军队里当小兵,而他们仍是高高在上!说来奇怪,十五没有想过刘羲的败落,在他想来,刘羲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落败,由此可知,刘羲不败战神的地位已经根植入他们的心中。 十五有心回军帐里向刘羲禀报,但已经有士兵跑着去了。十五这才意识到,这是自己军中的一个士兵,这个士兵是刘羲刚才交待话的,只是十五没有在意他们说的话。 没一会儿,那个士兵提着一只大弩来了,他手上还拿着一支利箭,高声道:“大王有令,请四位将军自看!”说着,把箭支放在箭槽里,一箭射出。高高的飞起,缓缓的落下。这是一支普通的魏国大弩。 睚眦旅长长更飞步过去,三下两下,从地上捡起箭支,拔出来了,在箭支上,绑着一张纸,这纸可真是个好东西。长更本要打开,犹豫了一下,还是回来,交给了息虎。息虎拿出小削,一下子削开绳子,亮出了纸来,他本是要念,可却又给了英飞:“你念!” 英飞微微一笑,不是息虎不念,他也学了东骑简体字,但却没有英飞多,英飞是所有巴武士里最爱学习东骑字的。可以说,凡是刘羲写教的东骑字他都学了。 “息虎英飞黑牙长更,你们几个王八蛋,总算是没让本王失望……”英飞轻轻的念着,他抬起了头,露出了苦笑。息虎道:“真是大王的口气!哈!”刘羲就是如此,对于自己的军将来说,上官如果和他们说客气话,多半不是真心话,似这样的粗口,反而得他们的意。几个将军都乐的笑了起来。 “你们这一战打得好,本王会给你们升官的,不过现在还是要做事!下面是本王的王令。息虎,长更,你们两个带本部人马直去郁郅城,本王在郁郅城要见到你们开门迎接!黑牙,你领本部人马前往桥山城,把那里控制住,然后军务交给副旅,自己到郁郅来见本王!英飞,你去让西海归降,不降,你就回来,本王会亲起大军围杀,如果有机会,你自己杀入也可!事成之后,回郁郅见王!命令在此,分头行事吧!” 英飞方自念完,就吃了息虎一拳,微怒道:“你小子,早知道念令能有仗打,俺也就念了,如何会轮到你!”却是他不满意压着降军去郁郅,而想着英飞的差事。 英飞摇头,道:“你去郁郅,郁郅未必有降,到时,你说不定会有仗打,人多在手,大军在侧,还有长更的帮助,这可是稳当当的功劳,我去西海,西海归降是一分,西海不降且坚固不可硬拔又是一分,我真正动武打下来,也不过是三分之一,我可比不上你呢!” 息虎回喜道:“说的也是,那么,长更,我们出发吧,大王的王令要紧,天没黑,我们走一程,现在没有危机,我们就白日行军好了!”长更道:“就听将军的!”息虎很满意他的态度,哈哈大笑。 黑牙对英飞息虎众人道:“独我是没什么事的,告辞!” 英飞道:“哪里的话,你性情沉稳,这件事你做最好,我也去了!我们郁郅城见!” 众将军一并道:“郁郅城见!”随之,四支军队分成三股,各自而去了。 转眼入夜。十五方自在自己的军帐里打包行李。虽然经过了严重的思想斗争,可问题是,他到底是个秦人,秦人就是秦人,虽然富贵在手,但十五仍是决心回国,他已经下定了决心,在东骑的一切,只说自己可说的,不说自己不可说的,士为知己者死,人当立信而生。就是如此了。 毕竟,东骑的一切是东骑人自己想的,自己弄的,自己发展来的,十五觉得,自己只说自己在东骑一切众所周知的事,至于马鞍什么的,他当不知道好了。这正是一个高尚的人的正常情操。 哪知,正在这个时候,门外士兵没有报信,却是闯入了一大群人。十五一惊,东骑的军法很严,似这种没有经过门卫通报而闯军帐的,除了他手下的几个小嵬子,还真就没有别人了。果然,只见那林黑子,陈麻,公羊大等人一并的进来,虽然这间军帐不算小,可一下子进来这么多人,怎么也小了,有的人已经矮下了身子,在地上用自带的马扎坐下。 十五愣了一下,那公羊大见十五已经把东骑的军衣甲具都放在了地上的铺子上,道:“十五哥,您真的要回去?”十五却是明白了,他道:“你不回去?” 公羊大没说话,可身后的人都叫了:“我们不回去!”十五头一晕,气道:“我们是秦人!” 陈麻上前一步,道:“大人,大哥,十五哥,你在我们这里,是十五哥,在东骑,你是我们的大哥,在这里,你是大人,可你回到秦国能做什么?在雍城的兵册里,你还只是一个小兵!我们在这里,可以吃肉,吃汤,吃任何好吃的,大王有的时候还弄食物给我们吃呢,我现在已经是哨长了,大王说了,这回立功的,只要是我们这些老兵的,一人一座堡!封赏之厚,我一生都没有想过,要我回国,去过那种穿破衣,吃豆子的生活?” 林黑子上前道:“大哥,我已经有妻子了,她都怀上了,我不要回去了,我在这里有家了……”“是呀是呀,我们都是这样的,我们都娶了东骑女人,我们的身上都有东骑的腰牌,我们都是东骑人,回秦国,我们才不要呢!” 十五痛苦道:“可是你们就不想想你们的家人吗?”公羊大道:“主要是现在在打仗,这仗不是打完了么,我们打算请大王派人接我们的家人,想来秦国一定会给大王的面子!” 陈麻道:“十五哥,你到底还走不走!”十五也是犟劲发作了,叫道:“好,你们不回去,我回去,我一定回去!” “好,你回去!”陈麻上前一步,道:“十五哥,我没什么可以送你的,这里有两刀,十五哥,给,拿着!权当了路费,知道哥哥不差这点,只当是我的心意。” 十五道:“兄弟……”他正要感慨一下,哪知道…… 第二百八十六章:终始克郁郅 十五道:“兄弟……”他正要感慨一下,哪知道……陈麻又拿出了一只小布袋,一摇,里面“叮叮当当”的响,陈麻道:“十五哥,我们现在已经是东骑人了,身为东骑人,当要为大王谋想,哪能事事烦着大王,我们大王多忙的一个人,大家也都是知道,十五哥,这里是二十个魏刀,请你给俺家人,俺家里人苦,天天吃不到好东西,也不知阿大有没有把小妹给随睡了,让他们来东骑吧,在这里,家人能生活好,能吃上肉,你把钱给他们,帮我递一个话儿……” 他这般的一开口,一众秦兵过来,人人都往外掏着小布袋。 十五哭笑不得。他一一收下了布袋,在第二天,踏上了回国的路程。 十五出了大营,就见到大营在起动着,这座昨天还是由他主管的大营军队,现在与他再也没有关系了,这种酸楚的感觉让十五难过在心里,可他没有选择,一催他**的普通马,正是要走,一名东骑兵过来:“大人……大人……” 十五顿住。那士兵骑马过来,拿出一个小包,道:“这是大王给大人的,请大人收下!” 十五怔怔的接过小包,士兵一击胸,转过马头去了。 打开了小包,里面有一把精美的短刀,这是刘羲的一把配刀。还有一件蓝色的东骑军衣,在那军衣之上,还有一本小手册,是用纸订了,手写的,这样的东西珍贵无比,封面上是《东骑之歌》四个字,里面是记录东骑人经常传唱的一些歌曲。要说在东骑,最难忘的是什么?那就是由刘羲教月勾,如此传唱起来的美妙歌曲。 “大王……”十五从马上跌倒在地跪了下来:“大王……十五……大王不让人磕头……十五现在是秦人……十五可以给您老人家磕头了……十五给您磕头啦……” 阳光升起,大营起拔,十五哭哭啼啼的上了马,信马由缰,缓靸而行。 东骑人在阳光下迅速行动着,把草人留下在原地,自己收了多余的事物,收了军帐,打点起物资,装车的装车,起马的起马,一面面小旗从地上拔起,士兵全部上马! 刘羲回首,道:“陈麻!”陈麻应了一声,心里“呯呯”跳着。 “以后,你当螭吻旅的旅长!”刘羲一声令下,那陈麻跳下马来,行礼道:“末将不敢!” 刘羲奇道:“你是副旅,旅长不在,你当继任,为什么不任?你不想当旅长吗?” “想当!”陈麻道:“说不想,那是假的,可是俺觉得,十五哥还是会回来的,大王,俺当了这旅长,可是对不起了十五哥,俺不跟着回国,那是不忠,可俺不能对兄弟再不义了!” 刘羲不喜欢听这话,忠,对秦国不忠?可是他脸上戴着面具,这到底是让他的表情没有露出来,笑道:“你不当,他就回来了,那本王这一旅人马怎么办?撤了号?” 陈麻道:“大王……大王……”这时,其它秦兵也从军中跳出来,手臂前伸道:“大王,俺们都求你了……求你了哇……把位置给十五哥留下,十五哥一定回来……” 刘羲这回可是怒了,他纵马过去,提鞭子抽下,一连抽了好几个,可是这没用,想也是知道,东骑人身上都有军甲和毡衣,厚着呢,哪里是刘羲手上的鞭子能**的,何况这鞭子没有打马石,所以只是个样子货。刘羲摇摇头,道:“罢了罢了,旅长你不当,那就先代着吧,不过话说回来,你不是想要等他一辈子?他要是不回来呢?你这样,可就升不了官啦!” 陈麻怔了怔,旋即道:“一……三年,俺等十五哥三年,他要是三年都不回来,俺就任了!请大王成全……”刘羲道:“成,满足你了!三年!快给我领军,再不走,去晚了郁郅,我活劈了你!”陈麻哈哈大笑,道:“大王起驾,众兵将随护,起行……” 大军雷动,东骑军开始向郁郅城而去。 最先到达郁郅的是息虎众人。他们引领大军到了城下,城门紧闭。在郁郅,还是有一批义渠兵的,他们害怕,结果死闭城门,也没有逃走,事实上他们也逃不了多久。 这座郁郅城是义渠的**贵族,他们是义渠征战中立下战功的人,得到了大牛首的肯定,他们就会进入郁郅城,享受一生,直到死亡。这些人大多身有残疾或是不便,可算起来,曾经的时候,他们还是勇士。只是现在,他们逃不出温柔香,故而成了现在的样子。大牛首调兵,到底没有理会他们,在义渠人看来,进郁郅是好事,但也是意味着废了。义渠人用又爱又恨的目光看着这城,他们想要进去,但又怕进去之后不想再出来。 大牛首每年都要征一批美女,而把自己玩过的丢入城中,所以这城里总有不尽的美女。 本来,在这郁郅城里还有牛神大庙的,在那神庙里面,还有一批可以称得上战力的神牛力士,可是由于大牛首觉得不会打起来,也就没有带上了,他觉得等自己退走的时候,回来再带上大巫祭一行也不错,可没想到事情会成这样,一别成永诀,再也没有机会重见大巫祭了。 东骑军先一步动手的地方是大瓦房,虽然大牛首带军去了,可是大瓦房并不是说没有人的,还是有一批的士兵。其中,就有一批不多的黄弓箭士。可他们遇上的是东骑人。在这方面,东骑人可是有足够的经验,他们本就是以弓箭欺负人的,自然知道厉害。 当下,息虎调了一百名士兵,着多重甲具,提着弓弩进林对射,以微弱的损失将敌人杀光。随之就是东骑人杀入大瓦房,有义渠兵要烧房,可惜给东骑人先一步用弩射杀。在大瓦房里,东骑人发了大财,义渠人和所有的部族文明一样,喜欢积累财货,一些生活物品自然是要发与众平民的,可那些金珠玉器却是给收藏了起来,虽然不多,可也不少。 这些东西全在大瓦房的地下,当东骑人把这些财物抬出来的时候,高兴的欢呼。 随之的,他们开始对郁郅城的攻击。可惜的是,这城太高,东骑人只是做了做样子,在确定这城如果硬攻,必要付出百多人的性命时,息虎下令停止进攻。因为东骑人的规矩,一场战斗下来,如果损失达到了一成或是更多,就是失败!哪怕是胜利! 惨胜就是败!这是东骑人写在训练墙上的话。东骑人绝对不打面子仗。 可不想的是,在半夜,从郁郅城上下来了一个胡女。这个胡女就是来过东骑的那个老胡女,这下可是好了,息虎再三肯定,保证不会灭掉神牛教,不会对付义渠的神庙,胡女与之商定,约在次夜开城! 长更道:“大王会同意么?”息虎淡然道:“那就事后再问大王好了,如果大王不同意,我再杀就是了!”长更可也曾经是个义渠人,不大满意,道:“那会不会不好?神牛说在义渠人心中广为传播,如果真的杀大巫祭,怕是会于国不稳!”息虎道:“你就是多心,放心了,大王是什么人,那叫一个聪明,他说要杀,就必然有其算计,他说不杀,也有其利用,我们只管问过大王再行定夺,先把城骗在手再说,不然,我们就这样在城下等着大王来责问?” 次夜,神牛力士出现,六名神牛力士飞镰而杀,以极其迅猛的速度飞快的拿下了牛头门,城门大开,一千多的东骑兵飞扑入城,城中的士兵起身抵抗,被心怀愤恨的东骑人一一杀死。之后,息虎入城,开始军管。生怕息虎乱来,长更派出了一支百骑大队守卫神牛庙。不过息虎却是没有在意。事实上,息虎却是在视察全城。郁郅是一座真正做到了用石头堆砌的城池,虽小,却坚固,这才是息虎不能明着攻下的原因。可他没有想到守城的都是些老残之兵,一个个都给美色掏空了身子,最可怕的是,在整个郁郅城里,都有着一股不用闻都往鼻子里钻的**味。因为这股**的气息,竟然有很多士兵犯了军纪,和城中的女人乱来了起来。 大怒之下,息虎当即砍下了犯事者的人头,一共十多个。 最后,息虎粗乎乎的把所有女人选了一批年老色衰,并且身上**臭难消的杀了,用来食用。同时,把那些老兵残兵也尽数杀了,整个郁郅城一下子空了出来。 随后,息虎带军士退出了郁郅,只叫人打扫了一间华宫,以备刘羲的到来。 那间华屋其实还是神牛庙,不过在强军之下,黄牛大巫祭也没话可说,到底,东骑人没有真正的赶尽杀绝,要不然,这神牛庙也不至于会如此。要知道,神牛庙才是义渠真正的财富集中地,有着比大瓦房下还多的财宝,这些都是义渠的信男信女献出来的,还有是大牛首上祭的,可到现在为止,东骑人知道,却没有搜抄。现在只是要求打扫一间净室,也算是正常要求。 直到了六日后,东骑王刘羲才到达了。一到郁郅城,刘羲笑了,没想到这城还真是让息虎拿下!大队人马停顿,刘羲纵马上前,息虎、长更上前道:“末将恭迎大王!” 刘羲哈哈大笑,道:“能在本王来时拿下此城,二位爱将深得本王之心也!”息虎、长更笑道:“多谢大王夸奖,大王远来累了,请大王入城休息!”说着,二人在前打马开道。 刘羲看着这城,气味上是好多了,他还没闻出来,道:“竟然是石城,也算是中可,以此城为中城,再扩大一些就可以了!来到这里,收获如何啊?”息虎道:“我们已经收好了,不过还请大王厚赏三军!”刘羲笑道:“还怕少了你们的,唉,怕是不能封赏三军了!” 息虎大惊,道:“这却是为何?”刘羲白了他一眼,道:“钱给你了,那你的军就不扩充了!哎呀,本来我军钱少,不能扩充,现在有钱了,本王本想把一些旅提升到师,一师三旅,这可要不少钱,可既然你们要下发,那就下发了好!” 息虎连抽自己两个耳光,道:“大王,末将错了,你罚我吧,可我的赑屃旅一定要升级为师!”长更淡笑不语。息虎道:“你也说个话。”长更道:“我听大王的,大王要怎么做,就怎么做,我全依着,升我也好,不升也罢,反正我睚眦旅本就是大王的近卫,既为近卫,升不升都是一样,只要能在大王身边护卫大王就可以了!” 刘羲沉吟一下,道:“你不想升师么?那可损失大了,你要知道,近卫护本王,一旅足矣,是不大有机会升师的!就算是升,也会要一定的时候,等本国强大了才有机会,天知道那是什么时候,是三年,也可能是十年,甚至是二十年至五十年!你想过吗?” 长更道:“末将相信大王,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里强大我国,我愿追随大王,至死不悔!” 息虎愤声道:“马屁,马屁,长更,你怎么是这么个东西!大王,我可不是说你!” 刘羲哈哈大笑,在息虎头上拍了一下,道:“好了,你的性情本王还不知道吗?嗯?”这一个“嗯”字,却是他看到了神牛庙。士兵开道,护卫着刘羲向内而入。 最先的是神牛庙,当先的大牛,还有香鼎,蒲团。三重的布幔围着,感觉很威严。好在的是,那牛是用牛骨和大木制成的,不是用金子,这也是刘羲失望的地方,怎么不用金子呢! 只看此点,刘羲再无兴趣,不往牛上看上一眼,走了两步回头道:“把那牛拆了,丑死人了,野蛮人就是野蛮人,蠢的跟狗一样,牛居然不吃,而是来拜的!天下哪有老实牛得这种好待遇的道理!善杀恶赏,这才是天下至理,不能让这种邪说继续下去!” 息虎道:“大王,还有那个什么巫祭的,要不要也杀了?”他本就是杀气盛人,更是杀心大动。长更大惊,可这时刘羲却是摇头:“说的话怎么能不算数,当时的时候,本王答应了他们,不杀他们,也要用他们,一个国家最好的方法是一个信仰,但信牛太愚昧了,本王要的是建立一个新的教派,统一国人的思想,这才是重要,不过本王还不确定那位巫祭是不是可以完成这个艰巨的任务,本王要见他,让他来见本王,先烧水,本王要先洗一下子,这城里有没有女人,本王要干净的!” 在神牛庙里,左边是住着巫祭一行的,还有神牛力士,而右殿却是那些入庙的圣女,虽然有很多老婆子,可也有适龄的美女。听了刘羲的话,息虎一面叫人烧水给大王洗浴,一面自己去给大王挑选美女去了。而长更则亲自去见黄牛大巫祭。 此时的黄牛大巫祭心里忐忑不安。他不知道自己的决定是对是错,他深深的知道,东骑人做事行无所定,事无所形,凡事总是出人意表,说杀人就杀人,说不杀人就不杀人。他们肆意吃牛,显然,是不会再信牛神的了,如果不信牛神,那当如何呢? 身在静室的黄牛大巫祭心里纷乱如麻。不知道自己的下一步要怎么样,他算准了很多事,比如说义渠人打不过东骑人,这一点他是算到了,可是他算不到东骑人到底是怎么对待自己的。会不会一刀杀了了事? 正在这个时候,小黑牛来了,黑牛小巫祭一进来就叫:“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黄牛大巫祭是什么人,岂可听他胡言,只听就没有听到大量的兵甲声,道:“慌什么,说来就是了!到底是什么事?” 第二百八十七章:立教之基 “东骑人要杀了我们!”黑牛小巫祭一边说,一边擦汗,可见他是又惊又急,才跑出的这一身的冷汗。同时,他手腕子一翻,还多出了一把短刀,道:“法师,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黄牛大巫祭又是惊又是好笑,他挥手道:“胡说,没有证据,怎么会杀我们,如果东骑人要杀我们,他们早就杀了,何必等到现在!”黑牛小巫祭道:“法师不知道,那是因为东骑王没有来,所以他们才没有向我们下手,因为我们的身份尊贵,可是现在东骑王来了,我刚才听人说了,东骑王对我们的神牛很不满,下令要拆,他还说什么杀善赏恶的话,是一个十足的大恶人,这样的人一定会杀我们!” 黄牛大巫祭摇了摇头,道:“这是大智慧的话,怎么可以由此定恶呢?天下大乱,各国纷争,首善先亡,说仁义的,还有几个?天下强国,有哪个是善者?东骑王若是王,岂有言善的道理,他说恶,那也是正常。至于拆牛,也未必是要杀我们。”说到了这里,黄牛大巫祭微微一笑,道:“再者说了,如果东骑人要杀我们,我们能怎么样?难道说凭着我们的那几个神牛力士来自保么?我听回来的力士说了,东骑王可怕无比,力能杀龙,是天下最可怕最强大的武者,这样的人,不是我们可以抗衡的,一切看天意好了!” 黑牛小巫祭吓了一大跳,他也算是知道了刘羲的厉害,可是没有想到刘羲的强大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这其实并不是一个什么了不起的事,可问题是,由于部族文明的影响,所以如小黑牛这样的,也都是如此,对个人武力强大的总是敬如鬼神。人就是这样的,他们在知识不足以解释现象的时候,就会假托于鬼神。 在黑牛小巫祭的眼里,那些力大无穷可以摘人首级如探囊取物一般的神牛力士定当是非人存在,可没想到这些神牛力士竟然如此崇尚东骑王,或者说他们眼中,东骑王已经强大到了这种地步。这就是战场的效果,刘羲在战场上手持大荒凶兽的形像太深入人心了,自然在人的心里不尽的放大,神牛力士不能解释刘羲为什么会如此强大,就说他是鬼神,说他可怕无比,力能杀龙,是天下最可怕最强大的武者。 黄牛大巫祭道:“现在你明白了吧,我们的生死起灭都在这位东骑王的心下。他要我们生我们就能生,他要我们亡我们就会亡,但我想他是一定会要我们的,而不是杀了我们,因为,他是聪明人,知道杀了我们不利于他在义渠的统制,就算是他不想用我们,为了安定,他最多关着我们,也是不会杀的。” 这时,才始有足音响起,在两名甲士的相随下,一名军将进入,军将拿下了面具,道:“本将是东骑王近卫睚眦旅的旅长长更,奉大王命令,请大巫祭去见大王!” 黄牛大巫祭从席上起身,道:“我可以带着他吗?这是我的弟子!”黑牛小巫祭立时点头。 长更皱了皱眉,犹豫了一下,然后道:“好吧,不过到时大王发火,可不要怪我!” 黄牛大巫祭淡定的道:“大王若要杀我,不见也就杀了,大王如果不怪我,我多带一个人,也不会有什么大不了的!”长更点点头,道:“却也知事!好吧,跟我走吧!” 三人随之而行。到了过道,就见几人正在猛砸牛像。黑牛叫道:“法师……” 长更道:“不要多怪,大王不喜敬牛,可对牛肉么,大王还是喜欢的,这样的崇牛,那得有多少牛不能吃呀,这可不行,牛那么好吃,怎么可以不吃,就因为信仰牛吗?哪有那种道理,不过大王只是对此,想来不会和大巫祭计较的。” 走到了刘羲的居处,这位东骑王已经把衣甲全都脱了,士兵们正在给一只大木桶子里倒水,这水都是热开的,用冷水一兑,正好,人多力量大,军人效率高,这一会儿,水桶已经半满了。刘羲哈哈大笑的跳了进去。 他歪过眼,看向黄牛大巫祭一行,道:“这人就是黄牛大巫祭?”黄牛大巫祭道:“正是……”刘羲道:“你来这么快……先候一会,本王还有事要办!” 长更忙道:“快请跟我来!”一拉黄牛大巫祭就出来了。没一会,就见息虎带着五个美而摇头晃脑的来了,看得出,息虎对自己挑的女人很是满意,果然,都是很漂亮的,黄牛大巫祭看了一下,这息虎真是眼毒,知道刘羲的喜好,这些个女孩一个个身材曼妙,脸形秀丽,皮肤光洁,体放芳香。 见到长更,息虎奇道:“你小子怎么出来了?大王……”长更没好气道:“大王正等着你呢,你这里的事不完,我能有什么事!”息虎嘿嘿笑道:“这里的女人才是极品,一会儿,我向大王求两个,你和爷在一起算你便宜了,到时分你一个!” 长更道:“那我可谢谢了!”息虎哈哈大笑的进入了净居。 黄牛大巫祭拉住了一脸愤恨的小黑牛,对长更道:“你是义渠人?”长更点头,他注意到了小黑牛,皱了皱眉,道:“你若是想要活命,就收了这脸子,你这脸子是给谁看的?大王要是见了,第一就让你死!说不定,晚上就要吃你的肉!” 黄牛大巫祭道:“那可不好,我让这孩子回去吧!”长更却是不同意:“你把他带来的,现在又让他走,说带就带,说走就走,你当我是什么人?我大小也是一个将军,岂有给你这样耍着玩的道理!”这时,屋里忽然响起了一个女人的叫声,她哭叫着,显然她正在遭受着非人的待遇。竟然叫了起来:“大巫祭,救我……”可接下来,她的声音嘎然而止,一会儿,两个士兵抬着一个女人出来,光赤着身子,下体流血。屋里又有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可她虽叫,可却再不敢呼人了。不一会,这声音就成了呻吟。 黄牛大巫祭冷冷对长更道:“这是什么意思!”长更冷冷道:“你问我,她得罪大王,死了是当然的,放心,我们东骑不会浪费的,一会儿,我们会把她打酿好的,不就是给大王上一次么,这样反抗,自己找死能怪谁来?” 这时,息虎出来了,他还抓着两个女子。长更道:“怎么又出来了?”息虎道:“大王选了两个,正在玩呢,这两个,我看你中不中意,给你挑的!” 长更大奇:“将军就不要了?为何让我先挑?”息虎笑道:“我等着大王呢,我看大王只是为了一时的乐呵,玩过后就一边了,到时我问问大王,大王如果不要的,我再收过来,求大王给了,那可不是好么?要知道,那可是大王挑上的,自然比这几个好,你要是不想要这几个,就等着大王完事,不过话说回来,到那时候,可得我先挑了!” 长更道:“可这样的话,那这几个女子呢?”息虎一个白眼翻过去道:“还有英飞他们呢,都是兄弟一场,怎么能不想着他们,到时就让他们挑我们挑剩下的!哈哈……这就是和大王在一起的好处!”长更又道:“对了,刚才是怎么回事?那个女的……” “她抓了大王,还咬了大王!你也知道,大王可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这样得罪大王,大王当然气了,一把就捏碎她的脖子了,不过我看,八成是大王看上这小娘的肉了,想要吃她,大王有说了,要用她的肉制肠子吃呢!”息虎叹着气,道:“只是不知我有没有份!” 黄牛大巫祭与黑牛小巫祭遍体生寒,不知道的也就算了,可现在却是知道了。原来,东骑人是真的吃人的,并且他们吃人的花样之多,令人发指,其残忍下流,简直到到莫可明言的地步。息虎与长更两人大谈食人,从女人身上哪一处好吃开始说起,一直说到人身上的骨头都有什么用。他们甚至说着,如何把人的脊椎蒸熟,然后用小木勺一勺一勺的挖着脊椎里的骨髓吃。东骑吃人非在少数,而吃的如此理直气壮又理所当然的,只怕是天下鲜有,哪怕是深山老林里的食人族也是比之不上。 不知过了多久,至少,黄牛大巫祭的脚都感到酸了,这时才听人叫喝,然后,两个身体软绵绵的女人给提了出来。又过了一会儿,几名士兵把大桶提了出来,之后息虎进入,他进入后没一会,再出来叫黄牛大巫祭两人。黄牛大巫祭和黑牛小巫祭进入之后,却见里面变了一个样。 这本就是给士兵打理好的净居,现在大木桶子去了,东骑王换了一身轻缟华绸,他现在端坐在一张白布素雅的榻上,身子斜斜倚着,一指边上的小几案,道:“都坐吧,你们下去!” 他叫下了别人,只余下了黄牛大巫祭和黑牛小巫祭两人。这二人呆呆的坐在那斜放的小几边,上面有着一些冷茶,虽是冷茶,可也算是不错了,只是,黄牛大巫祭也好,黑牛小巫祭也罢,两人都没有心情喝。息虎和长更虽然下去,却是守在了门口,并没有远离。 刘羲之所以能摆出这样的派头,就是摆明了不怕刺杀,他刘羲现在就差在脸上写着“我是天下第一高手”的字样了,怎么可能会怕人刺杀,大气派就是大气派,刘羲淡定从容,道:“你就是那个派了胡女帮本王忙的黄牛大巫祭?” 黄牛大巫祭道:“正是我,大王得到了义渠,小巫在这里恭喜大王了!” 刘羲打了一个哈欠,道:“那胡女老了点,你有没有年青漂亮一点的胡女?” 黄牛大巫祭怔了一下,苦笑道:“若是大王早个二十年来,当是有的!”刘羲也哈哈大笑起来了:“原来你说那胡女当年漂亮,也是的,不过她现在老啦,本王可受不了!算了,等日后,本王打到月氏,想来一定会有那些金发碧眼的美女……”黄牛大巫祭一拱手道:“那小巫就在这里先祝大王马到功成了!” 刘羲嘿嘿一笑,伸了个懒腰,然后道:“对了,神牛是不能再信了,你知道吗?” 黄牛大巫祭道:“已经知道了,大王自有深意。”刘羲点头道:“那是必然的,搞什么神牛,放着那些牛不吃,不用来耕田,你们是傻子吗?居然信这样愚蠢的信仰,这种信仰一定要废除。一会儿,你发表一个声名,用你的名议,就说,那是大牛首逼你这样做的,是违反了真神的旨意,大牛首是中了邪魔,并且历代的大牛首都是中了这种牛毒的诅咒,不过现在这种诅咒已经给本王破除了,此后,义渠人就是东骑人,大家可以吃牛肉,用牛干活,拉车,种地!知道了么?”黄牛大巫祭道:“理当如此!理当如此……” 刘羲满意的点头,道:“你很聪明,本王喜欢聪明人,这世上有三种人非常讨厌,一种是愚蠢的人,一种是自作聪明的人,还有一种,就是聪明的过了头的人。而你三种都不是,呵呵……很好……很好……”黄牛大巫祭心里一宽,正要高兴,哪知刘羲又道:“你身边的那个是什么人?他是哪种人,是不是也是和你一样的?他是你的传人?” 黄牛大巫祭道:“是……快给大王见礼!”说来也怪,这黑牛小巫祭在见刘羲之前,是一个不份,八个不服,可是一见到这刘羲,也许是之前刘羲杀人,所以吓住了他,道:“黑牛见过大王……” “难听!”刘羲一挥手,仿佛拨开了天上的云雾一般,道:“这个牛的那个牛的,不好听,说你们是巫祭,怎么也要好听一点,改名,叫黑天,黑天,这个名号好,你就改叫黄天好了,这样才好。叫大巫祭也不太好,本王听说你们义渠定巫祭是以青牛、黄牛、黑牛、红牛、白牛来定名的,这样不好。改了!本王定五炁真君,分为东方岁星青天真君、南方荧惑红天真君、西方太白白天真君、北方辰星黑天真君、中央镇星黄天真君。你呢,以后就叫中央镇星黄天真君,然后传位,就给这位北方辰星黑天真君。你意下如何?” 中央镇星黄天真君震惊万分,道:“大王学识千古,智通天下,看来,大王对新教已经有了全般的计划?小民愚鲁,如果大王不说明一二,只怕小民会……” “要称贫道!”刘羲道:“我中华学派千千万万而又万万千千,这其中最大的两派一为道家,尊崇老子,二为儒家,尊那孔老二,不过那臭老孔却深为本王所恶!所以本王要立一个以道为基的大教。一天到晚称牛道神,只一族易信,却是不利于本王千秋万世的大业!” 中央镇星黄天真君道:“贫道,贫道,是,贫道知道了,大王,既然要以道教为基,可却不知信什么好呢?大王需知,民多愚昧,加以神始好信之!总不能信那老子,太过可笑。” 在此时,老子于山东六国是不世的智者,但他才死一百多年,还不算是封神,只能说是一个牛人的存在,道家还没有正式的把他彻底神话,所以如果说信一个才死一百年的人,有点勉强。话再说回来,在这蒙昧的时代,特别是东骑国日后发展的对象,那些草原的人民才不管你什么老子爷子呢,他们只信强者,信他们看见或觉得强的东西,比如匈奴人信狼,还有人信老天,乱七八糟的。后来五胡人杀汉人太多,吃汉人太多,自觉罪孽,于是又为求心安,跑去信那魔佛,还逼着汉人信,在此之前,魔佛不过是个笑话,老百姓谁信?可是就是在异族的屠刀下,中国人开始相信这第二的万恶,继腐儒后的魔佛!从此之后,中华沉沦,万劫不复,现在还有亿万捧二教臭脚的。腐儒弱人心,魔佛坏民志!这两样成了历代统制者所迷信的法宝。因为屎恶心人,就觉得这也是武器,中华悲泣始由此而来。 第二百八十八章:妖教 刘羲这个时候正襟而坐,他目中放光,道:“天下鬼神,无外乎神仙魔妖四类!” 北方辰星黑天真君忽然插嘴道:“大王,你没有说鬼……”中央镇星黄天真君道:“大王岂会不知,要你多嘴!” 刘羲摇头道:“无妨,不懂就说,不懂就问,这是一个好习惯,就是要这样,不过小子,你不知道,这世上,神仙妖怪或可有之,这鬼么,死就死了,本王可是不信天下有鬼的!你们就可以这样宣扬,信我教者,天下无鬼!鬼这种东西,天下本就是没有的,若是真有鬼,本王杀伐天下,岂不是不得好死?死后那些给本王杀了的鬼岂不是要找本王报仇?所以天下无鬼,或者说信我教者无鬼之害。” 顿了顿,刘羲道:“方才说了,天下神仙妖怪,神有神司,不理人事,仙道无情,不度他人。所以我们凡人,求神也好,神只会公事公办,是什么事也没有用的。而仙人只关心自己,不顾它人,所以求仙也是一样,不会有用的。所谓求神求仙,不如求己,所以我们东骑立教,不敬神仙!天下间,有妖魔二物,所谓妖强魔恶,我们当然不要恶的,而我东骑崇尚的是强者为尊,我意以决,立妖为教,成立妖教!所谓人多智而为妖,人过强为妖,人之极也即是妖。正所谓妖就是人,人就是妖,妖人本一体,人妖本同途,我欲立妖教,吸收族人为妖,本王为大天妖王(刘羲不敢称皇),分妖为七级,曰:学人,才人,能人,大能,大妖,圣,大圣。入教者先为学人,因为人不为人,做妖先做人。做了人,当要有才,才可为才人,有才,方有能,这叫能人,有大能,始可为妖。妖有其功,方可为圣,有大功于国于世,方可为大圣!” 这里必需要说一下,在这个时代,妖并不是贬意词,在三国时,人们说孔明智机如妖,这其实就是一种夸赞。在古人的眼里,所谓的妖,是指一种美好。它源于母系社会的一种文明。是人类用来赞美他人的一种称谓,相当于当时人们喝彩一样,他们不叫好,叫彩。而古人说某个人很聪明,或是很漂亮,就会说很妖啊,或是加一些助词,说妖治呀什么的。 把妖定性为恶,其实还是儒家学说的作用。子不语怪力乱神,那就一下子全都打倒了!这种打倒和文革一样,不问好坏,但是关系到非人类的,就说是坏的,比如这个妖,也给贬到了狐狸精的身上,因为妖这个字用在女子身上过多,主要是用来形容女子的美丽!正是儒学,因为形容女子美丽,也成了坏的名词,最后大恶了。再一次打倒万恶的儒文化。 “至于信仰,本王决定信祖,我们华夏人,都是讲出身的,这个出身非常重要,我定天下共祖为盘古上帝,号为浮黎元始天尊,他开创了我们生活的这个世界。不过世界初时清净,有天吴、毕方、据比、竖亥、烛阴、女娲造化人间。其中,天吴造星晨,毕方定日月,据比现大海,竖亥立大地。而烛阴化龙行于大地。因此,在人世之初,天下世界的主人是龙。” “后来,世有女娲大圣捏土以鼎烧制造人,但人却为龙所欺焉,所以女娲大神就以绣球从天上抛下,打杀了世间大多数的龙,这样我们人类才可以继续的活下去,也由此才有我人间之世也!” “女娲造人之后,燧人氏称皇,开创第一天皇纪元,历时一万年。再有伏羲氏称皇,开创第二地皇纪元,历时一万年、后有神农氏称皇,开创第三泰皇纪元,他同时也是人皇,历时一万年,此为三皇纪元!人文初立时代。” “三皇之后,是五帝时代。五帝第一帝,是黄帝,黄帝生于姬水,故以姬姓,居轩辕之丘,故号轩辕氏。国于有熊,亦称有熊氏。他打败由蚩尤率领的九黎族的入侵,又与炎帝族在阪泉发生三次大战,最后大胜而为帝,其后上天为第一天帝!第二帝是颛顼帝,是黄帝的儿子昌意的后代。二十岁时,黄帝将帝位传给了他。即位后,颛顼禁绝巫教,强令他们顺从黄帝族的教化,也就是我妖教的教义。而这第三帝,就是我东骑部的祖先,帝俊天帝。因为黄帝曾与炎帝大战,失德,故不长于天帝位,而第一天帝是注定要陨落的,所以也是必然。颛顼帝虽然有功于国,于人,于世,可是他与巫教事端过多,所以也不得天帝位,现在的天帝还是我们的老祖,也就是太阳神宫的那位,他是第三天帝,也是唯一的天帝!因为帝俊天帝在位,所以唐尧尹祁放勋(尧帝姓尹祁号放勋)和虞舜姚重华(舜帝姓姚传说目有双瞳而取名重华)虽有功而疫,仍不得为天帝。而且此二人虽治世有功,但有德罢了,却无兵威广备四方,不俱帝威,当然不得为天帝。看看,天帝是谁,还是我们的老祖,帝俊天帝,他也是妖皇大帝。” “其后,大禹出世,禹王统一天下,在禹王之后,夏朝开创。其后便是商周之世!” “现在东夷没落,却也是一个新的楔机,我们叫天地重光。” 说到了这里,刘羲顿住。中央镇星黄天真君和北方辰星黑天真君都露出了一副呆相。 两人也算是有一定的才学,可却从没有听刘羲这样说过。原本,中央镇星黄天真君还觉得刘羲毁了神牛,太过分了,可能会关上自己一辈子,但中央镇星黄天真君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神棍,所谓神棍,就是要立信仰,骗世人。可这玩意不是一般人能玩得转的。 要说骗人,最大的本事,就是要有身分,有地位,还要有才学,如此,才可以大骗特骗。 比如说刘伯温,这就是一个超级大神棍,会骗,可惜的是有一次看天象不稳,结果没骗成老朱,给老朱记恨上了。最后死掉了!可也有成功的,最成功的,就是超级第一神棍,他叫孔丘,是天下第一金牌神棍,以教书为由头,骗了亿万万人,希望此人下地狱并不得好死,永远不得超生!可没法子,人家现在谁谁谁不叫一声圣人,这王八蛋竟然都可以成圣,什么玩意! 可世界就是如此,想要行骗,三大本事,一要会学,二要会医,三要会说。此外,皮厚心黑无一不可缺少。孔丘不医,但这小子会说会学,又有一批捧臭脚的,所以就给他成圣了。 本来这个人身为儒家始人,儒家也是不行了,给墨子一顿狠批臭批,批得体无完肤,可在这个时候,又出了一个臭不要脸死不悔过的孟子。人说孟母三迁,大错!为什么,这说明孟母这个傻婆见不得自己见不得的,她不去想原因,想问题的中心,只是一味避之让之。这就和现在一个人见到困难就走,就躲,就避一样。孟母不知道,她这样一味的教下去,教出的只是一个世间大伪大恶,他奸滑无耻,说着空洞假言,不会实学,只知漫骂,是地地道道的混蛋加九级!说孟子圣人?儒家之中,荀子有法家之学,虽大而实不为儒,孔子废物无耻,可到底也有开私学之功,只有这个孟子,集世间万毒于一身,如同张仪说的一样,老婊子卖身,没人要,结果就大骂,是最下流最下贱最无耻最腐迂的大伪大恶人。 “大王……”中央镇星黄天真君回过神来,叫了刘羲,然后道:“大王,你说天地重光,什么是天地重光?天地重光又是什么?” “天地重光,那是一种治世的景象。传说,天地间有一种浩然正气,这种浩然正气让我们人类度过了一次次的危机,比如早先女娲灭龙,可之后虽有龙灭,但仍有很多大兽和没死尽的小龙,我们人类虽是痛苦,可还是活了下来,这就是靠着这种浩然正气的作用。要知道,三皇时代,我们人类用的只是石玉武器,竹木之兵,却可在无数凶兽的口吻下活了下来,没有这种浩然正气是不可能的。” 刘羲说着摇头:“只是可惜,随着夏商周三代,这种浩然正气已经逐渐消褪。你看天下百家兴起,人人有学人人有说,这是好事,可是同样的,也有一些坏人精神,毁人气神的学说问世,这些东西坏人害人,让我们人间,再不复这种浩然正气了!” 中央镇星黄天真君大讶道:“大王,那是什么学说会有这种坏处,当要禁绝呀!” 刘羲点头说道:“你说的不错,的确是这个道理,但说来容易,做来难呀。天下各国,国有显学,有的学说是对的,有的学说是错的,有的学说有好有错,这都是要查证的。不过就本王所知,天下有一种学说,是儒学,此学大伪大恶,为天地所存!” 中央镇星黄天真君道:“大王,你才说此学大伪大恶,怎么又会为天地所存呢?” “因为我说了,这个世上,不但有天帝,也有神明,有仙,有魔。神有司恶之神,仙有为己道而坏人间之仙,魔更是人间大坏,他们只一味容恶,天下间能容这种恶的,就是巨伪的大善!天帝虽为天帝,可一帝不能治天下,这就和现在的战国一样,一位君主再贤明,可是他的臣下也一样有贪官污吏,这本就不足为怪不足为奇。正是因为这些原因,所以,世间浩然正气才逐渐消退。于是,人民多懒笨和不智者,他们穷时不知自强,饿时不知自励,于是,民始有了严重的贫困!可是,一旦实现了天地重光,让那浩然正气重回人间大地,那时,人人都有事做,人人都有饭吃,人人都有衣穿,最穷者,也可饱食一生。” 中央镇星黄天真君肃然,他大踏步起身,来到刘羲正前,一下子跪了下去。北方辰星黑天真君也跟着来到了中央镇星黄天真君的身后,随之一并跪了下去。 中央镇星黄天真君道:“大王,我现在相信你是天命神人妖王,请问大王,您是要我们怎么做呢?”中央镇星黄天真君是想要做一个合格的神棍,但现在看来,他做的好的话,可以做一个始无前例的超级大神棍,刘羲给了他一个美好的未来,这个未来如果不能把握住,那还得了?虽然,刘羲定立的这个教派,没有说立教主,但是这显然的,所谓教主其实就是刘羲,但刘羲不能叫自己教主,他中意的称叫是教皇,或是……妖皇。但皇这个称号太尊贵了,周王室也只称天子,现在的诸侯也只是叫王而已,刘羲叫皇? 要知道,秦始皇说叫皇帝,但他其实也是个知道皮薄的,他说自己功过三皇五帝,可是到底,他也只是自称始皇,这个始皇的真意是说,他才可以算是称皇,而不敢言帝,也就是说,秦始皇说自己称皇帝,只是一个好听的,真正他所为的,只是皇,他只敢称皇,而不敢称帝,人说秦皇也就是始皇帝或秦始皇。可见,秦皇对自己叫真正皇帝也是忐忑不安的。 正是因为这皇的称号尊贵,没个事干叫自己皇,那不是找死找不自在么?刘羲一向赞成闷声才能发大财,所以他怎都是不可能做那种招摇的事情来。 “本王刚刚说的故事你都听了?”刘羲问。 中央镇星黄天真君道:“字字句句,须臾不敢忘却!” 刘羲点头道:“本王会给你一个文员,你要依本王之命,编写一部《妖经》,这部《妖经》要分成三部,上部为盘古上帝开天辟地,七大圣者创世篇,中部为三皇纪元苦难奋斗,五帝降临治世篇,下部为禹王父子治水平患,夏传商周乱世篇。我们传教,要有自己的东西,我们有自己的东西,这样才能让别人信我们。并且,我们要宣扬我们的主张,其一,求神人鬼仙不如求己,人必自强始可天地重光。其二,人畏鬼神,不必,信我妖教者,可为东皇太一,妖皇大帝两位上天圣帝的包庇,不怕鬼神害命!其三,信妖教,信妖皇上帝,信本王,信东骑,可得我东骑的庇护。其四,为东骑为本王战斗的,死后灵魂可上天为妖,受本教的香火和东骑人的祭拜。其五,每七天必行一次日礼,所谓日礼就是在七天内,必有一天是要看着太阳日出的。以晨起之光,洗身之罪,自省其身,以思己过。所谓人无完人,一个人不管怎么说,都有自己的错,只在于他认不认,知不知。一个人犯错可以,但他不可以不知道。其六,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人娶**,妖娶妖妻。凡入教的,必要到教中行婚,必要双方都行入教之礼,已经入教的,可让自己的伴侣补其手续,不同意者,当即离婚!其七,我们认定敌人不是人,所以,对待他族即非我东骑族他国,但要是定性为敌人,可杀可吃,不当其为人,杀之无过!” 说到这里,刘羲想起来了什么道:“还有,本王要设立南斗六道君和北斗七道君。你们挑选南斗六道君,负责入教礼,婚礼,葬礼三礼。并且,每七天在教堂作一次日礼。南斗六道君是驻地教士,只做这些固定事物。再有北斗七道君,此北斗七道君负责传教,游走,他们要学医术,练剑法,在我军军中,在它国国中,宣扬我们妖教的伟大教义。你们有一年的时间把这《妖经》篇出,我东骑有纸,写得想来不会太难,要生动要活泼,要引人入胜,要妙趣横生。于人淡笑中,体会我教之义。要让世人知道,我人之出现的不幸,这一点,本王会给你足够的资料,想来不会太难。三年后,本王要见到教士们踏出我东骑外出传教。《妖经》写好,本王会在短时间里印刷成册,一传我东骑妖教,二传我东骑文字。” 中央镇星黄天真君磕头撞地道:“贫道,百死,亦不负大王重望……” 刘羲叹道:“此立教是本王一大重要算计,希望你真的不会令本王失望……” 第二百八十九章:忙得都有味了 立教是一件极其重要的事,一个国家的真正义意上的强大也不开一个教派的支持。 古罗马帝国,它之所以能立千年之久,这里的主要原因就是它立了一个专一的独一教派。基督教。其实这个教派在当时,虽然信的人多,全都是以贫民为主,当时的罗马皇帝是不信的,可是皇帝看到,这样的教派有利于帝国的统制,那当然要用了。因为罗马是一个欧罗马帝国,欧洲和我们东方不同,方言比我们还多,民族也是大大的多,这样非常不利于征服后的统治,所以一个教派的出现,一个由多民族共同信仰的教派出现,它就显得重要了。 基督教的前身是犹太教,因为这本就是犹太人信的教,犹太人可怜,他们那愚蠢的信教方式让他们给从耶路撒冷给赶了出来,用他们教派的话说,因为他们是犹太人,老祖先犹大出卖了一个神棍,就是那个会治点病,硬说自己是上帝儿子的那个。据说此人是双胞胎,身上神迹可多了。令人扼腕遗憾,要是裘千丈大叔在,想必这天下第一神棍就不会给人揭破了,也许也能捞个什么帝的私生子当当。 总而言之,当时是耶稣的原因,信这个教的人很多,而关于耶稣的神迹也是很多,当时的太阳王就决定,把耶稣定性为神,以这个耶稣为主,创立一个大教,名为基督,和前身的犹太教不同,犹太教是信上帝的,但在这里,是条狗也知道,上帝下流无耻,他让人光着身子住在自己的园子里,但当人类有了羞耻之心后,他看不到真人pk现场h秀后,大怒,竟然把二人赶出了院子,还要诅咒他们,这什么玩意! 再说犹太人吧,是犹太人先信这个教的,可看看犹太人得到了什么,好处不多,天天的惩罚,用那话说,上帝不是用威德让世人记住他,而是用无尽的苦难。因为只有人在苦难的时候,才会去想上帝的好处,这都什么玩意啊!总之,不能信上帝,要信耶稣,瞧人家多好,为人类的罪自己下凡来死一趟,这叫一个大无畏的精神啊,牛,不行,要信他,耶稣可不比他老子还牛b么,我们看基督教的十字架也可以明白了,耶稣,基督教就是挂着上帝的名号,来信耶稣。 这个说法得到了人们的相信,他们认定这样是最好的,于是基督教问世了。 而基督教,在欧洲的作用也的确是非常大,大到了,曾在蒙昧的时代,皇帝当皇帝,还要罗马教会教庭承认。英王为了自己的帝位,还跑去给教皇磕头。结果教皇欺负皇帝太狠了,太过了,欺负出了n个教派,比如东正教什么的。虽然这个结果证明了皇帝不是好欺负的,可也说明,教皇的权利有多大! 而在当时,教会也是极其贪污**的。有这样一个故事,三个主教把征上来的钱商议要给上帝,一个说我们给一半吧,上帝会知道我们也是不容易的。另一个说我们画一个圈子,往里面丢,我们画小一点证明上帝的威能,上帝要的一定会让钱到圈子里,然后剩下的就是我们的了。最后一个说那多不方便,我们往天上丢吧,落下来的一定是上帝不要的。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的教派,我们可以看到,在梵帝冈,罗马教庭还是存在着,他们收入丰富,不是这世上一般国家比得了的,直可说是变态无比! 人说罗马千年帝国,除了儒生大呼罗马为大秦以此夺尽了秦之国号的千年国运转嫁西方罗马外,还且个重要原因就是这个基督教派。每一个强大的文明历史都有自己的神明教派,中国的弱点就是神明太多了,以至于内斗之下,让外胡魔佛悍然进入了。这里面,就有儒家可怕的接引之功。 总而言之,一个统一的教派是非常重要的,西方人信基督,阿拉伯人信真主,这两个文明都强大过,还干过,就是十字军东征。可怕的是,东方,教派太多了。这是说东方没有教派吗?不是的,东方有教,但这两个教派都沦落了。 我们说人教人教,那是狗屁,是后世道家里的神棍们拿出来骗人的。真正的教派,有两个,一个是北方的妖教,一个是南方的巫教,所谓的巫妖大战,其实就是指黄帝与蚩尤之战,这同样是两个教派的战斗。在这里不得不说,真正的妖教,才上我中华上古之教,在黄帝大战里,我们可以看到黄帝统率以熊、罴、貔、貅、虎等野兽为图腾的氏族参加战斗,我们要注意,“熊、罴、貔、貅、虎等野兽为图腾”这句话,这也就是说,这些以动物为图腾的,其实就是信妖的。而我们现在看天地大战,巫妖大战,其实,妖所占的天,是指中国北方,而巫的地,则是指南方,要不然,怎么连女娲娘娘都是妖教的呢?她如果是妖,造个屁人。就是因为妖本就是人,人本就是妖,仅此而已。 在此基础上,刘羲重开人民信仰,以未来人的眼光,创立妖教,不得不说,这个教派的创立还是小心的,没有大张旗鼓,因为刘羲现在还很弱小,他要闷声发财。 刘羲立的教派,先扶一个超级大佬,浮黎元始天尊,也就是盘古老大,刘羲称他为天下共主,世间无上帝,他是最高的,但正所谓太高了,所以是不会管事的,他只负责大地运动,天体转动,至于人类这种小虫子一样的存在,上帝是绝对不会管的。 第二个要拜的是女娲,不是她老人家大发雌威,一招砸绣球,灭杀了世间的大多数龙,还有我们人类活的地方吗?所以要扶,要捧,不过要说明,现在女娲大佬也不会管事,想人家干事太多了,又是发雌威灭杀世龙,又是要补天的,还要捏土造人。累呀,女娲大大现在是要享福的,所以除非是人类灭亡的时候,否则女娲娘娘是不会离开三十三天外的娲皇宫的。我们拜女娲不是求她,而是感恩而谢,毕竟,如果不是女娲娘娘,就没有我们人类,可以说没娘娘即没有人。人家都做了这么多了,还要求人家,太过份了不是吗? 第三个要拜的,就是三皇五帝。不过这里面要有侧重,比如说,三皇,过去式了,三皇的纪元已经结束,他们为人类做的贡献在,那是指引我们人类前进的目标,是方向,是一种强大光明的精神力量!而五帝,大威黄帝,大武颛顼,但要独尊第三帝帝俊。 因为真正现在的天上太阳神宫的大佬还是这位老人家,太牛了,厉害到不行。 现官不如现管,天帝还在,就是这位老祖了。 此外,刘羲还给第三天帝找帮手,那就是大地之母,承天效法后土皇,承天效法后土皇专管人之死后的生死轮回,她负责的就是给凡人机会,让凡人有机会可以在死后重生,但重生的形态不一,可能为猪,可能为狗,可能为植物,也可能为微生物。换句话说,拜承天效法后土皇不是不可以,但她也不管人事,她只管你死后的事情,至于会怎么样,大抵和抽签一样,好人不一定就重生**,坏人也不一定重生为狗。所谓天地无情,就是这个道理,天和地是不管人间的善恶的。因为人作恶必将自受,你做多大的恶,就会招来多大的果,这就是困果报应的学说。 不过刘羲表示,为国作恶不为恶,于国有利者,恶极是善!比如士兵杀人,哪怕是杀了一个怀孕的妇女,也是有功,因为那是敌人,敌人如果生下了孩子,那孩子可能是男孩子,可能是有能力的男孩子,那他长大了,就会给本国带来损失,所以杀了当然是有功的,是对的!是非不问对错,一切只在实力,这是天定的天下至理!我们人类生而最强吗?不是,是因为我们努力奋斗才得来的这一切,也就是说,人本弱者,人唯以自强始可为强。 刘羲同时还表示,所谓强者,不是强在一个方面,而有但有一长即为强,比如说多智者可为强,力大者可为强,意志坚定者可为强,不畏生死可为强,万事持恒心可为强。 他不仅肯定了身体上的强,智力上的强,也确定精神上的强。刘羲表示,这才是强的表现。这样的人,如果有为本族本国的功劳,可以自动成为妖教徒。他们是天生的妖。妖,给刘羲定性为,人类中有大智慧大勇力大才能的人。只有优秀的人类才可为妖。 刘羲就是要用妖教来团聚部下人民的信仰,就是要利用妖教来给人类分级。有人说给人分级是不对的,但这是必然的,人有高低之分,有的人聪明,有的人愚蠢,有的人勇敢,有的人胆小,刘羲就是要用这种分级制确定妖教的一个精神,这个精神就是自强!唯自强可成妖。儒家的教义是中庸,魔佛的教义是今生受的是,前生做的是,今生做的是,来生受得是!看上去劝人向善,大虚大伪,是最典型的邪教! 最可恶的是,它是这世上要钱最多的教派!同时,和尚还不缴税!把自己打扮成无害之类,然后去做尽了人间的丑恶,是最下流仅次于儒教的邪教。 妖教的教义,不是要人中庸,而是要大鸣大放,是要表现!更不要人向善,你只要强就好了,或者说,你只要有你一技之长,就可称之为强了! 为了妖教的事,刘羲忙得四脚朝天,他收集资料,还用手写的方式,写下了很多自己的设想,为了书写,刘羲再次改良了笔具。因为当时东骑用的笔是炭笔,这是一种写写烧烧的笔,为了保持书写,必须要带上很多支,这样太不好了,于是刘羲把小木枝整个的烧了,然后用纸不紧不松的包了,这样这节小木枝就可以当成笔芯了,可以书写很长的时间。这一方法立刻给他传达下去,于是……造纸量不得不加大一点。刘羲要考虑开办两家造纸厂,一家专门生产硬皮纸和擦屁股的草纸,一家生产这种书写用的纸。 由于太忙,刘羲日以继夜,他除了每天里的练功时间,都用来了书写计划,要做的事情太多,但不能乱,刘羲知道计划的好处,他当然要尽力了,可惜的是,现在东骑可以帮到他的人太少了,所以很多事,刘羲还是要亲自出手。 不几日,黑牙来了,刘羲草草的与他会了个面,让黑牙去选兵。不过这已经不用选了,刘羲下令,把赑屃旅,螭吻旅,蒲牢旅,饕餮旅,升级为师,由他们在义渠降者里选。并且要在最短的时间里操练起来。 又两日,却是赵茗来了,她是给押来的,因为大王刘羲现在身边没有固定的伴侣,所以要一个人,这人当然是赵茗了。在赵茗来后,刘羲才收手了一下手边的工作,然后,在刘羲的净居里,响起了赵茗的痛苦呻吟。这是当然的,刘羲对赵茗只有占有,只有侵略,只有自己的发泄。在这种满是兽性的**下,赵茗身体上和心灵上受到的摧残是可想而知的。 不过也就是那一次,之后刘羲就去工作了,还是那话,工作太多。直到五日后,王良带带着刘羲的家属来了。因为今后的王都将会定为郁郅城,这是必然的,所以刘羲的一些布置都将是在此,可目前来说,其它的地方又不能不派人。所以为了这一切,王良要和刘羲商量。 和上次一样,王良身上还是带着一股子的汗酸味,这真是一件可悲的事实,在王良给刘羲作事前,她的身上总是有着一股子的清香,那香味是那么的好闻,如她的人一样,给人一股**的清雅芳香。可是现在,由于给刘羲用了,所以每天忙得连身子也是顾不得洗,劳累多多,以至于现在的身子上面都是一股子汗酸味。 说来奇怪,刘羲就是喜欢这种味道,这种味道叫忠心,叫勤于任事。是一般人比不了的。 哪知道刘羲还没有靠近,王良就先叫了:“不要靠近我!”刘羲一怔,那猗涟才从后面步出,笑得人都颤了:“大王,你身在身上可是味儿重呢!” 刘羲这才是醒悟,原来自己也是忙了多日的,他笑道:“本来是忙的,现在可是好了,你一来,本王就可以把事推到你的身上了。”王良一个白眼翻过去,却是无尽的风情。刘羲也很奇怪,这个看上去明明很累而且身上也有味的女人竟然能如此吸引他,一直为工作缠身的他现在下面竟然又有点**了。 “一起洗澡!”刘羲提议。王良一口答应:“好!” 但这个提议也许**,可事实并不**。不得不说,澡池子是一种文明的表现,匈奴王阿提拉在打败了罗马帝国后,一方面骄傲自己的士兵天下无敌,来到欧罗巴锉子堆里了,可不天下无敌了么!但却没有人能修一个好的澡池子让他游泳玩女人。 至少,这种事不轻松,所以在郁郅也是没有,都是烧水放到木桶里,不过刘羲也算是喜欢。在一间密房里,刘羲,猗涟,王良三人躺在大号的桶中,只是,刘羲和猗涟是一个桶,王良却是在另一只,而且两边还用黄杨木的雕花屏风隔了开来。在水流轻轻的声音下,只有几个小女孩来回着服侍。她们是阿奴和小爱。在王良身边的是另一个女孩,她叫媛媛,是小爱的那位救命姐姐,一直随着小爱。现在正在给王良擦背。而王良则在另边,看着刘羲拿出的诸多项的计划,这一看就十分用心,她不能细看,因为东西太多了,总要先看一个大概,然后才好有自己的评断。 第二百九十章:求贤令与求商令 “不行!”王良头痛,她放开那些夹在牛皮夹子里的文件,整个人一下子滑到了木桶里,然后探出了头来,由着媛媛给她头上轻轻的浇着水,冲洗着她的头发!好一会才道:“大王?” 那边的喘息声出来,王良大怒,却听刘羲道:“你说……为什么……不行……” 王良无奈,遇上这样的一个无良大王,能怎么样?他喜欢在办事的时候说公务,王良又有什么办法,只能再叹一气,然后道:“大王,你的想法好,的确,我们现在把彭卢的一切保密起来,给我们源源不断的训练兵马,再把桥山城开发起来,成为我部第二个生产的城,当然也是要驻军的。军队的扩张很必要,但是步军的训练童子一下子达到了五千……能训练出来当然是好,可这个时间太长了,同时,北定还在建设中,郁郅王城也要重修,扩大。还有骑兵的扩军,在这里,大王还要立教,当然,立教是好的,可是……大王,你算过我们的钱没有?” 刘羲点头道:“本王算过了,有三十万金,这些日子用了十万多了吧!” 王良无可奈何的摇头,好一会才道:“花钱如流水,花钱如流水,我现在才知道这花起钱来如流水有多厉害,你知不知道我们连钱币都不够用了!金子又不能一下子变换成钱,还有打仗的问题,你知道我们打仗花了多少钱吗?天!我们还有一批牛没给龙贾,我们这样老是耍他,他可不会再当你是兄弟了,哪天兵临城下,你等着亡国吧!” “所以,本王要到魏国去一趟,本王还要去齐国,本王还要见白雪,你说一百万金够不够用,至于你说钱币的问题,本王也有了办法!” 王良不关心别的,她真正的关心的是钱,当下道:“你有解决钱币的方法?” 刘羲道:“既然黄金不能折兑到足够的钱,那就改由我们发行钱币!我将向白雪借一百万金,用于发行我东骑的钱币,你觉得怎么样?” 王良对此道不是很精通,道:“发行我们自己的钱,这样可以么”刘羲笑道:“当然可以,而且,钱自己发行,还有莫大的好处,本王决定,借来的这一百万金发行五百万金的钱,暂时只在东骑内部流通就是了,哈哈,只要本王所在,那就可行!” 猗涟面目潮红,好一会道:“可是大王,这样会不会不太好?白氏会借吗?”其实猗涟是想要自己家里出借这笔钱,但问题是猗梁已经由于不良的经济作风问题给猗氏内部双规了,在规定的时间规定的地方向族中长老报告自己的错误! “白家公子可不是一般人,只要本王……事关机密,总之她会同意的。王良,这里的事情你先做着,本王先把牛赶去。还有,尽快的编出一支军队来先行投入战斗……” 刘羲这样一说,王良却是奇了,道:“我们战事结束,还有什么要打的么?是西海城么?”刘羲摇头道:“当然不是,英飞一去,那家伙就降了,不过英飞小心,要花点时间把他的军队控制住,好家伙,小小西海,里面的士兵竟然都可算是精兵!不过有着如此军力,牛六却是降了,本王是一定要见见这个人的,也许可以为我所用。对了,王良,你在这里,一定要做好一件事,就是有一批的士兵想要退出军队,这是本王答应的,同意他们,给他们功民权,务农的给一百亩田,两匹马,一头牛,十只羊。如果是要放牧的,规划出他的草场,不许乱离,着人给他修筑草场棚窝,给他一百只羊,五头牛,两匹马,一头驴!” 王良点头道:“这件事我会办好的……大王还没有说要打谁!”刘羲冷冷道:“不是谁,而是那些小部族,这一仗我们损失良多,所以我们要很多东西,牛也好,马也好,羊也好,还有人也好,特别是人,我们要劳力,要工作的人,我们的工厂现在是开始采用流动的生产,对技术要求降低,但对人手要求却是多了,所以我们要多一点的人,把军队派出去,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给我抓,给我杀,羊圈里丢羊咱们只好羊圈外补了。” 两日后,英飞回来了,同时,他带回了牛六。在进入了郁郅城后,那牛六就低着头,见到了刘羲,牛六跪倒在地,大呼万岁。刘羲哈哈大笑,道:“起来吧,人说识实务者为俊杰,不错。”对于牛六,刘羲还是满意的,毕竟对方在可以抵抗的情况下放下了武器,这样避免了刘羲军队的受损,所以刘羲打心里高兴。 “大王……多谢大王不罪之恩……”牛六起了身,神情有了一点好过。原来,这个牛六是一个义渠异类,他可不是打仗的本事,而是弄钱的本事,在西海,此人与燕赵的商人把个生意做得风生水起,此人无耻,背着大牛首将大量的牛贩到了赵国和燕国。说白了,就是拿牛神赚钱!由这笔钱,他把自己的部下武装了起来,但可惜,是样子货,这些人吃的饱,穿得暖,拿着的是赵国的武器和军甲,看似威风,却是鲜有没打过仗的。 牛六知道了没事,大喜之下,就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出来,此人大谈商道,竟然深和刘羲的心意。最后刘羲拍板决定,以后由牛六继续负责西海的商路,并且那只军队仍由牛六代理,不过刘羲没有白饶他,刘羲表示,他手下的西海军可以存在,但要保证一定的战斗力,刘羲决定,先把英飞的蒲牢旅留下,代替西海军,而西海军改名为金猊军,由英飞带领,先在彭卢学习,三个月,然后进行战斗训练,在半年后换回。 牛六一点也没有在意,他只要保住自己的地位也就可以了,而刘羲封了西海军为金猊军也就意味着,这金猊旅的旅长就是他牛六了。身为金猊旅长加上西海城守,牛六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本王听说赵国有点乱?”刘羲问。这是英飞说的,英飞和长更带兵参加战斗的时候,遇上了一队赵军,打了一下,有点麻烦,那支赵军有一定的战斗力,很不好对付。最可怕的是,他们都悍不畏死,横的怕愣的,愣的怕直的,直的怕疯的,疯的怕傻的,傻的怕不要命的。什么人一摊上这不要命都头疼。 “那是他们过来捞食。”牛六解释了道:“赵国的边境有一批老赵民,这些人都是苦寒出生,时而放马,时而从牧,一个个家里都有马匹,还有一手马骑术,打起仗来都不要命,不过他们的日子苦,赵国一般只在那里派几个官员,这些个官啊,只会收钱,当然,他们还有一支一万多点的边军,这些边军都是边民自结的,战斗力很强,但因为穷,正常支使不动,赵国呢,也不想给这样的军队派钱,结果这支军队老是零零散散的到我们这里打草谷,捞好处,有的时候还抢劫呢,不过还好,他们一般都有强头,只要买通了,给上钱,插上标记,他们就不会动你的。其它的边军也不会动,这支边军可怕又可怜,没钱,谁也不想真得罪他们……” 刘羲惊道:“你说他们有一万人?”这都可以毁族灭国了,当然,这里是指小的部族国家。可无论如何,如果这是一支战斗力强大的赵军,那赵国真是……可怕! “不,他们的人口算起来当有十多万,但真正可以成军的有三五万,只是赵国只要一万人!但是就是这一万人,赵人也是只承认有这支军队,而不承认他们有必要发钱,他们基本上没有领过钱,所以都穷哇……” 刘羲顿时感觉到头痛了,对英飞道:“不行,金猊军必须升级为师,这样还是不足,以后你也在西海,至于你们的食物,你们也可以学学赵军,但有什么边小士兵,一律抓拿,牛羊是你们的,人给本王押来,知道么?” 金猊军升级到师,那就是意味着牛六又升官了,这可是实的,牛六大喜,道:“小臣多谢大王!”他自觉不是一个将军的料,但不以将军自居了,反正,刘羲要的是他做生意的本事。刘羲很满意他的态度,道:“既然为我东骑人,再叫牛这个的就不好了,你既然叫牛,就和本王一个姓好了,同音么,不会有太大的变化,你以后就叫刘流好了!希望你能让西海成为一个真正的海口,让外来的钱财如大河汪洋一样滔滔不绝的流向我东骑!” 刘羲一边说一边头痛,这又是一笔钱,如果这样扩张下去,而再没有人手和钱,那东骑就会如泡沫经济一样,一下子夸掉,所以借钱是必需的事情,刘羲再也没有时间等着了。 在此,刘羲以东骑王的号令,发布了三条法令。 第一条是东骑人婚嫁死葬法。东骑婚嫁法规定,东骑人女不外嫁,想要娶东骑女人必须先成为东骑男人。其二,东骑部,平民一人只许娶一妻,公民可以娶两妻,功民可以娶三妻,奴隶只有**的权利,而没有娶妻的权利,但在东骑,不许奴过十年,也就是说,一个奴隶,勤劳的话,三年可以成为公民,如果一直懒惰,直接杀了吃肉!第三是东骑人婚嫁不得大办,无论是娶嫁都不得大办,两方结婚,只可以出最近支的亲人欢庆。当然,东骑男人可以自由娶别国别族的女子,娶过之后,该女当为东骑族人。 关于死葬更是简单,继续义渠的登遐之法,但东骑表示,有大功于国的,有大能的,还有国君,不能登遐,要铸石棺浮刻于像以为后人记念! 第二条法令为不可饶恕法。这是东骑例出的几条不可以饶恕的法令。第一就是叛国罪,叛国罪规定,但要是叛国罪的,可以杀,可以吃,可以用任何方法毁灭其存在!如有叛国罪者,其家人当同罪,免罪法为大义灭亲灭杀叛国罪者。叛国罪死后要给放入祭坛,受到东骑部族永生永世的咒骂与诅咒。第二条是杀国人罪。所谓杀国人罪也就是无故杀死本国国人。无故杀死国人是大罪,当苦刑终日!明法规定,东骑人如有非动手不可的时候,当要以布蒙拳,相互打斗,但老不可与少斗,大不可与小斗,胖不可与瘦斗,男不可与女斗。 第三条令就奇怪了,叫求商令。在发布这条求商令的时候,大秦的求贤令终于发出了,随着快马,飞传东方六国。 在前往关东六国的道路上,有一辆摇摇晃晃的老爷车,两匹老马拉着一辆老板车在小径上慢慢行着。这辆车上,坐着一个白胡子的白发老人。老人悠然坐着,在车边,是两个骑驴子的后生,两人各自提着一把铁剑,随着双马拖车。 骑驴的后生中一人道:“爷爷,我们这次到底是要见什么高人哇?” 老人手抚着自己的竹简青卷,笑道:“老旧以前,我们见过的那个申不害,你还记得吗?” “记得……”后生脸上闪过了一丝怒色,道:“他正在韩国,大杀四方,血流不止。” 老人却是不以为意,他不是墨家,对申不害的这种事并不在意,这叫变法,在变法中本就是会触及到一些人的权益,这就是一个财产的再分配问题。杀杀人,那算什么。 申不害是个奇人。祖籍算是老郑国的京邑,在汜水东南的平原上。申不害的父亲曾经在末代郑国做过小官。他自己因了父亲的关系,也做了郑国的赋税小吏。谁知刚刚做了两年,申不害才十八岁,韩国便吞灭了郑国,申不害父子一起成为“旧国贱臣”,罢黜归家耕田。老父老母忧愤而死,申不害便成为无拘无束的贱民。郁忿之下,他一把火烧了祖居老屋,愤而离开韩国,到列国游学去了。 近二十年中,申不害游遍列国,广读博览,自研自修,却从不拜任何名家为师。五年前他到了齐国的稷下学宫,一个月中与各家名士论战二十余场,竟是战无不胜,声名顿时鹊起,被稷下士子们称为“法家怪才”。其所以为怪才,在于申不害研修的法家之学很特别,他自己称为“术经”。 说到底,就是在承认依法治国的基础上专门研修权术的学问,权术研修的中心,是国君统驭臣下的手段技巧。对“术”的精深钻研,使申不害成为人人畏惧三分敬而远之的名士。他写得两卷《申子》,士子传抄求购,国君案头必备,但就是没有一个大臣敢举荐他,没有一个国君敢于用他。连齐威王田因齐这样四处求贤的国君,也有意无意的对申不害视而不见。 一气之下,申不害决然离开稷下学宫,又开始了于名山大川寻访世外高人的游历。一次,在楚国的神农大山寻访墨子不遇,却遇见了从山中出来的百里老人。两人在松间泉水旁的大石上摆开干肉醇酒闲谈,越谈越深,竟是两昼夜风餐露宿不忍离去。百里老人的高远散淡,使申不害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新愉悦。申不害的锋锐无匹,也使老百里感到了勇猛精进的活力。老百里对申不害的求仕受挫做了拆解,说他“杀气与诡秘皆存,人辄怀畏惧之心”;要一展报复,便须得“依法为进,以术为用。术,可用不可道”。 申不害听得仰天大笑了半日,深感老百里指点迷津,使他悟到了人事龌龊的关键所在,说老百里道出了“术者之术,堪称天下大术”!说完后一跃而起大笑,“此一去,申不害必当为相也!”便惊雷闪电般的消失了。 第二百九十一章:古老的礼制 有趣的是,两人在两天两夜中始终不知道谁是谁。 百里老人后来在稷下学宫知道了申不害。申不害则依然不知道这高人是谁?栎阳城与秦孝公雪夜相逢,百里老人心田里便油然生出申不害的影子。在他看来申不害是个奇谋怪才,若能到秦国,安知秦国不会鲲鹏展翅? 百里老人已经拿到了求贤令,但他身体不好,春不暖,不能行。所以一直到了这四月天,才起程上路。别看秦国发出了求贤令,但要想真正的求到大贤,还是要看这位老人的。 因为古时的大贤要求名,这就是名,百里老人是有名的,有名的人说话才有真正的份量,相比起来,秦国的求贤令也许能招到人才,但话说回来,秦为六国所鄙不是一天两天的了,由于地理国家的不对,在六国人的心里,秦就是蛮族一般的存在。 方今天下,两河之心,是天下中原文明的起源。夏起于此,商代于此,周夺而此。占领了这些地方,始有的这天下列国,七雄并世。而在七雄并世里,秦和楚,并不是中原之地,比如说燕,那是周天子封下的老公族,比如齐国,占着姜子牙的便宜,这是天下最肥美的土地。刘邦和项羽死拼,刘邦一说封韩信为齐王,韩信立刻美的就发兵了!可见齐地的丰腴。而魏赵韩三国,原来就是晋国,晋国霸中原久矣,现在又是魏国继续称霸,这都是中原文明富庶强大的体现。 现在,楚国虽偏,但国大力强,国力虽散也是不可与其它诸侯国相比,可以说,占着长江天险和汉水天险,楚国平定的看着中原争霸而于世无争也!事实上,楚国从来都是中原王国的眼中钉,楚国不动还好,楚国一动,中原王国立时结盟自保。由此可以见出楚国的强大! 事实上,楚国真正受到痛扁是在秦国的时候,秦国变法后,出了不世天才白起,这个眼毒的一下子和司马错一起,打下了巴蜀之地,一下子把汉水拿在了手里,这才是最要楚人命的玩意,这意味着,秦军可以练水军,然后,原本是楚国天险的汉水之地却成了秦军轻松运兵运粮的黄金水道。凭着这条黄金水道,楚国时时刻刻面临着秦国的兵锋,不得不从郢都迁到了寿春。 不过目前楚国还是强大的,实力决定一切,天下三王,楚占其一,这远不是秦国可以比得了的。所以诸侯卑秦,却是不能卑楚。 这样的论道起来,天下间,又穷,又弱,风俗陋习不断,不鄙视秦国,还能鄙视谁呢? 在这种情况下,想要真正的大才有名望的士子入秦为秦效力,没有这个老百里出马,一般人谁给秦国面子! 老百里正在心里犹豫着,忽然身后发出了大响。在驴上的两名后生自是那玄奇宁珂二人。两人相并回头,却不由都张大了嘴。原来,在他们的后面,是一辆大车,此车是辆驷马大车。 在战国,以车而论,一般的士子游学,都是一匹马的,官府的官员,会用两匹马,而用驷匹马的,那就是又大又快的高贵华车,我们成语里有驷马难追这句话,这是驷马,其实就是指驷马在车。这车可不是一般人用的,可以说,非公族大贵一般人谁用得起?改一下子,装上车軎,立时就可成为战车中的重型杀车。 再看那四匹马,无不是上好的大马,高头大马,它们大至相同,拉马的环节巧妙的打在马胸处,极大的加强了马的拉力,在西方,一直是把环节打在马脖上的,落后的要死,还死活不让马低头。却是不知,马平低头的时候,力气才大!马也舒服。 而那辆驷车也是以铁与木相和而制,曲线的车辕,还有御坐,上面坐着一个上岁的御手。不要觉得御手老,事实上,想要把车赶好,非这种上岁数的老人才可以把车子赶得又安又稳,年青虽好,但有些事却不是要有力气就行的。 车顶上,是一华盖大伞,上面垂下的不是丝绸纱帐,却是粗麻黑葛,虽粗,却稳稳的把车子罩住,不见车中的景象。这就是个怪了,一般来说,有这样的大驷车一定是富贵人家,能有这样大驷车的也是大富家,可大富人家怎么可能会用这种莫名其妙的葛布做车罩呢? 车身上更是没有一丝花,一点刻。此时正是鸟花兽纹装饰的时代,但凡是个事物,无不要加以雕刻,加以花纹,这样一辆大车,怎么可能会如此朴素? 玄奇和宁珂都是相交一眼,两人都是墨家人士,怎么可能看不出来,这样的一辆大华驷车,正是地地道道的墨家风格,就是墨家才会把一辆如此的驷车给造成这个样子。但问题是,墨家一样朴素,怎么会造这样的大车! 玄奇忽然道:“我知道了,是东骑……”墨家现在已经和东骑相和,如果这是东骑人,那就一点也不见怪了。果然,这时,六名牛骑士飞骑而出。他们一个个赤着胳膊,只在头上套一个牛头罩子,**俱是六头大牛。 这种牛是地地道道的秦川野牛,是当时最好的牛,在秦国打败义渠后,就是用这种义渠秦川牛,河套河曲马打天下的。牛于耕,马于战。秦国统一天下,真是要牛有牛,要马有马。天然的地利,可不是说笑的。而这牛,在此时,还没有完全变成秦川牛。这是有原因的,因为秦国打下的义渠,所以他们把所有的牛都变成了耕牛,这其实是一个错误。 在当时,义渠人已经培育出了一种可以用于骑战的牛。如果牛真的如耕牛那样慢,怎么可能当成骑兵,只是这种牛虽然厉害,可是跑快的话是比不了马的,但这样慢慢的跑,牛可是一点也不比马慢,而且,这种战牛真的发狂,在极短的时间,也不会比马慢。 正是因为如此,刘羲仍是保留了牛骑兵,他用以神牛力士为主,组建了囚牛卫军。只是这些牛骑人少了,不多,刘羲只带出了百骑,其中,有一半以上还是骑马,真正适合骑乘的战牛不多。 现在的东骑把牛精选了下来,分成三批,一批是肉牛,只管吃养,然后杀了吃肉,一是奶牛,用来出乳食用,一是这种战牛,专门用来给士兵或是个大力沉的骑士乘骑。由于这种牛的关系,刘羲还打算建立一支恐怖的重甲牛骑,但这种事太难,等于烧钱。 从大驷车出现后,震憾的情景就一幕幕的出现。先是六名神牛力士开道,然后是百多的卫士扈从,还有十几辆牛马大车。但偏偏他们不打旗号,不张目的这样只是走着,发出不住的蹄踏声,声音雷雷,震人耳目。 玄奇是知道大概的,忙拉着老人与宁珂闪过一边,给这大队让路。这其实并不是说路面不够走,而是玄奇不想生事,只想让这一行过去。 哪知道她自己小心,百里老人稳重,可宁珂却是一个管不住自己嘴的丫头,她本就个性开放,一见这车看出了墨家风采,自是和墨家有关系的,那哪还有个怕,竟然叫了起来:“喂,谁呀,让姑娘看看是墨家的哪位兄弟在车上!” 玄奇想要堵嘴,已经是来不及了。这车队已经很近了,心中只想着对方没有听见,好避过去。可是对方怎么可能听不见,只见从车里伸出一支长物点了一下御手的背,那御手长长的吆喝一声:“停……哟喂……”然后就止住了马队。当前的神牛力士立时把一面大旗亮出道:“停……”他的声音更大,就见这一长的车队,只瞬间就停了下来! 一名孔武有力的原白牛兵现囚牛卫兵下了牛,拉开了黑色的葛幔。 玄奇轻叹,又要再见那个贱人了。果然,刘羲坐在大车里,这厮地地道道的左拥右抱。在他左臂弯里,是一个一身蓝衣的女子,她男装的打扮,脸上冰冷,便如别人欠了她十万金的钱一样,另一人却是个白衣的,只是脸上也不大好看,虽然美得另人心疼,却也是憔悴得很,怎么看都不似是高兴的样子。 刘羲微微一笑,呵呵道:“原来是玄奇小药农,怎么不采药了?你身边那位小后生是谁?不会也是个女孩吧!那咱们可要亲近亲近了!” 宁珂小口一张,在这个古代,出口如此下流的,也就是刘羲了,却是她怎么会见过! 玄奇道:“大人何必和小妹玩笑,你如今身份尊贵,这样说也不怕别人笑话!”她看了看刘羲的样子道:“大人这是要去哪里?”刘羲道:“当然是魏国,还能有什么地方?你们呢?” 玄奇道:“也是魏国,然后吗,不知道!”宁珂道:“那正好同行,你这车上还有位子么?” 刘羲笑道:“我还有两条腿可以让你们姐妹坐!” 宁珂连吃亏,对玄奇道:“这人到底是谁?怎么说话这么下流?”玄奇苦笑,道:“大人不要老开小妹的玩笑了,我看大车后面还有大车,既然是同去魏国,大人是不是也去安邑?如果大人去安邑,那就顺便让我们搭一下你后面的牛车,如何?” 刘羲笑道:“没问题是没问题,只是牛车吗?真的不在本大人的腿上来?” 玄奇哼了一声对宁珂道:“我们找辆好车!”百里老人诧异的看着刘羲,刘羲向他微微点首。老人也回之以笑,然后下了自己的板车,几个把车与刘羲的车队栓好,然后上了一辆装草的大车。有这些干草,可是舒服多了。 上了车后,宁珂还是愤愤不平,道:“那人是什么人,你叫他大人!”玄奇叹道:“你这丫头,没吃过亏就当天下没有亏吃了么?你知道那是什么人?他是当今的东骑王,杀人无数,野蛮残暴,天下间无出其右者,你和他斗,只会吃亏,我不是多按你不让你乱说,你现在就惨啦,还是说你以为我能救你?” “他就是东骑王?听说他用了很短的时间就打败了义渠……那可是和老秦缠斗了几百年的强大部族……真的就毁在他的手上?”宁珂再傻也是知道这个厉害! “此人真是不简单!”百里老人摇摇头,道:“我们一会还是与他分行,这人危险,恐非善类,玄奇,如你所言,这刘羲是一个善人么?”玄奇道:“他心大胸广,做事不择手段,是一个地道的暴君,却又不失圣君之相,让人难以捉摸,不能定性。所以我墨家到目前为止,还只是在观察他!不能把它定为十恶不赦之徒!” 宁珂道:“他真的打败了义渠?我听说他只用了很少的力量就打败了他们……这难道是真的?”玄奇道:“你看了我的信了?”宁珂道:“也没有什么,不过是桑姐姐的一些废话罢了,但她说了,东骑王打败义渠之速度快,效率高,是从所未见的。” 百里老人道:“这么说来,此人一定是擅长兵家之学!”玄奇道:“可这兵家之学就是太过无情了!”中国古代战争是讲兵礼的,很难想象在古中国里会有这样的兵礼,中国人认为在战场上的老人是无罪的,是不当承受战争的,所以在打仗的时候是不当抓杀的。也就是不抓白头俘虏。并且,在追击敌人的时候当要有一份仁慈之心,不能赶尽杀绝,要在一定的时候,就止步,不要追了,让敌人逃命。还有半渡而不击,意思是说,打仗,要堂堂正正,不能人家还没有列好阵,我们就打过去。在古时候,当时的宋襄公决意称霸,便起用了这套兵礼,结果他给整完队的楚**队打败了,然后,我们的历史开始谩骂这位可怜的善良人。在此,我们要说一下宋襄公是什么人,他是地地道道的大商后人,也就是说,当宋襄公看见周室不兴,觉得天意要兴商,他可以代替大商重新堀起了,可惜的是,他起用了古老商国的兵法!也就是这种兵礼!在整个周王室的历史上,我们可以看到无数对商的谩骂,说商不仁,不行仁道,所以才会给周灭了!如果说商是不仁的,那商国所定下的这种兵礼算什么?我们可以知道,天下间还有这样的兵礼吗?如果是这样,那我们就不得不佩服大商文化了。 可怕的大商,恐怖的大商,他竟然是以这样的一种兵礼一种仁爱来打仗的,并且他还用这种兵礼打败了无数的对手,这是怎生的一种离谱!我们通过封神演义里更是可以知道,为什么北海要反,为什么犬戎要反,为什么东夷要反!答案很简单,就是如此,一个如此行仁善兵礼的国家,谁怕?当然是打了! 通过历史我们知道,商打东夷,打了两次,第一次他打胜了,东夷也降了,可为什么明明是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商也明明是胜了,可在短短的时间里,东夷又有力量造反了,答案现在就可以知道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商的那一套已经给宋襄公给证明了是不合实用的。古老的兵礼兵制的确是仁善,但那不是军事,孙武子定性,仁不掌兵,义不理财,带兵打仗,怎么可能行仁善,他甚至确定,在必要的时候,放纵兵士抢掠都是可以的。所以,在战国,兵家受到了列国的欢迎,却也同样遭到了各个学派的鄙视。 第二百九十二章:与百里老人会谈 兵家最可怕的地方在于,以弱胜强。最让兵家声名雀起的,也就是孙武子伐楚。孙武子第一个提出了兵学,并且不以将军自居,他认为自己是一个学者,兵家也是一学说。为了实践自己的兵学,这才帮助吴国打楚国,在整个战斗中,孙武子练兵,用兵,硬是用弱国吴国的兵马,打败了当时的强国楚国,此举令天下张目,最后全部的认同了兵家之学。 但在这里出了一个问题。我们古中国就是这样的,当一个国家出现了一个超级牛人的时候,如果这人不是国君,那就会遭到列国的非难,每个国家都要除了他。比如吴起,他在魏国的时候,秦人就是眼巴巴的望着他走。再如卫鞅,他强秦后,孝公死,老世族发难,各国纷起,逼当时的秦公杀死卫鞅。再如李牧,他是赵国的柱石,可秦人当然想着要把他搞掉! 在孙武子替吴国打了这场漂亮的胜仗之后,天下的目光都投过来了,他们并不认为这是吴王的本事,他们一至的认为这是孙武子的功劳。这时,他们开始了谩骂和攻击,他们评击孙武用兵歹毒,不讲仁义,甚至把吴王在楚国干的坏事都往孙武子的头上装,说他的兵学不讲仁义,丧尽天良。最后,孙武子为了洁身自保,归隐山林,终其一身,再也不敢出山了。 所谓兵家,就是众矢之的,因为兵家就是创造奇迹的!他们总是做那些别人看上去不可能做到的事情。这就是可怕的兵家。如孙膑者,学习兵法,可伤了身体后,他用计打败了庞涓后,立时归隐,再不问世事,这是什么原因?还是一个,天下有庞涓,那孙膑还有一点用,他是用来对付庞涓的,不要小看庞涓,除了孙膑,在历史上老庞还没怎么败过! 因为庞涓死了,所以孙膑也就失去了作用。兔子死了,狗如果还不走,难道想着给烹么? 孙膑有这个认知,这就是我们那些大贤们说的知进识退,你自己不退,还等着什么?死? 兵家就是这样,一个国家,有一个了不起的兵家,必将要受到本国甚至它国的攻诘。 白起厉害,他打了无数的胜仗,最恐怖的是,纵横一生的白起竟然没有败过!是大秦当之无愧的战神。可就是这位战神,在打败了赵国之后,却是给秦王下令杀了。 将军厉害是一回事,但一般来说,君王是不喜欢手下有一位太厉害的将军的。 在汉武大帝里,汉武帝磨砺霍去病,当时有大臣说了,剑能用就好了,不用太利,太利了,也就容易折断了!但汉武帝表示,不,我要打匈奴,就是要利,越利越好!的确,汉武帝达成了他的心愿,他得到了旷世的名剑,霍去病,这个甫一出场就让他的舅舅卫青都黯然失色的将军大放光彩。 可惜的是,这位将军用兵用将,只用自己人,只用羽林军出身的人,而什么是当时的羽林军?就是战争时坏于匈奴的孤儿家小,可这也意味着这些孩子没有后台。当时,汉武帝超级败家,最重赏的是什么?军功!谁都知道跟着霍去病就是去拿大功!但霍去病不用别人,他不要别人来分他的功,他的功只给他的手下,那些羽林卫士,他只做自己意愿的事情。 我们都知道这位小将军的下场,在长安那个宗族势力强大的地方,一个将军你再强,想搞死你也是很容易的。你不分我们的功,那你也不要再想立功了,死去吧!无是,锋芒毕露的霍去病英年早逝,而懂得内敛的卫青多活了一段时间,可也操碎了心力,最后还是死了。 这就是兵家的悲哀!他们太强势了,所以总是不得人待见。 可是,东骑不一样,现在已经有理由证明了,东骑的王竟然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甚至可以说和孙武子一样强大的兵家!一个将军是兵家好对付,一个王一个头领是兵家,怎么办? 东骑王刘羲,现在已经是知情者心目中最强的兵家了。 若然非是如此,那么刘羲是怎么可能会在短短的一年内把强大的和老秦打了几百年的义渠给灭了的?这就和当年弱小的几万吴国却打败了拥有二十万以上大军的楚国,还把楚人老窝给端了的情形一样!甚至,刘羲更离谱! 吴国的兵力是五七万左右,楚国是二十万以上!吴国打败楚国,也不算太离谱。 东骑发兵的时候是举族不过万,而义渠人丁却是超过了十万,可是仅仅是一年,东骑人就闪电般的击败了义渠人,并且是把整个的义渠给吞下了。 就这一点来说,从哪儿,刘羲都是兵家! 兵家是无情的,兵家是冷酷的,他们只是杀伐而已。在渭南,刘羲造下了无边杀戮,数万的人给刘羲杀死和坑杀,这种残忍墨家也是知道一二的,正是如此,知道此点的玄奇绝对不会对刘羲有一点好脸子看!他的功业再广,成就再大,不行仁道,就是不对!这就是墨家的兼爱思想,不仅爱我,也爱别人,是天下大爱!所以如玄奇者对刘羲的这种杀伐作风很是反感。 这其实是一种天真的小农思想,他们只想着大家一起平平静静的生活不就好了么,为什么一定要打仗呢?在墨家看来,打仗只是一种毁灭,毫无意义,却是不想,天下间有国必有纷争,打仗可不是再正常的事情了么?再者说了,什么是非攻?一味让人来攻,那不是傻b么?在刘羲看来,真正的防守就是进攻。与其等着别人到时来打过来,还不如自己先一步打过去。 这就是一个人善就要欺的时代,如墨子这样的躲在大山里,实是下乘!正是这种极其落后迂腐的思想,使得明明有着大好实学的墨家最后沦落了。 车行了半途,到了一处小林子里。东骑人停了下来,开始给他们的牲畜喂食,他们自己也要进食。下了车来,玄奇与百里老人就要拉出自己的小板车,自行离去。 玄奇现在连招呼也不想打了,在她感觉,现在的刘羲有点意气风发,得意过头了,这样的嘴脸是最难见的。说白了就是小人得志。哪知,她们正在整理的时候,一名士兵来了。 “大王请三位一同饮茶!”士兵老老实实的说。 玄奇忙道:“你们大王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们还有事,你们不赶路,我们还要赶路,你就和你们大王说一声,就说我们先走了,要是运气好,我们在安邑再碰面也是一样的。” 那士兵可不是一般人,出于对刘羲的敬仰,当下板过脸喝道:“大王有请,尔敢不从?” 他一喝,其余的士兵都围过来,这些士兵都是一样的,只知自己帮自己,不管有没有理,往那儿一站,摆明了就是不讲理了!这士兵又道:“大王叫我做事,我要是做差了,还怎么继续混,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让你们好过!” 宁珂怒道:“我们去就是了,你们大王有让你们这样凶人的么?”那士兵哼了一声道:“你又不是我们东骑人,我对你们这些外人客气什么!”这话说的理直气壮,早已经把自己曾是个义渠人的事给丢到十万八千里外去了。 宁珂还想再说,却是百里老人按住了她,笑呵呵对小士兵道:“小哥不要气,都是年青人,给老夫一份薄面,且带路就是了!”士兵哼了一声,道:“老人家还知道点礼!请随我来吧!”说着往林中而行。玄奇道:“爷爷……” 百里老人对之低语道:“东骑定义渠,不过月时,这些兵丁如此忠心归顺,东骑王必有独到之处,此非兵家一语可定,我们见见也好,老夫也是很想见见这个人,看看他到底有何独到之处!”玄奇无奈,不过想想也是,以百里老人的涵养,当是不会和刘羲争的叫吵起来。 三人随小兵而行,只见这支东骑兵大多装扮朴素,但一个个身上都有弓,还有的人竟然有弩,他们休息下来无一不是打理着自己的兵器,有短刀,有小斧,各种兵器,不尽雷同,五花八门,显示出一种诡异。 在林子里,是一方厚毡白布铺成的席坐。东骑王和那两个女子坐在一端。几名小兵草草的打理着,把一块块肉食器物放在了毡布上。边上,有一名老人,正是一位御手,在那里升起了小火,烧起了热水烹起了茶来。 东骑王自己切着肉,分着食,把食物一块块的放好,摆在他身边那白衣丽人的面前,只是他只管着这个白衣丽人,却是不理会那个冷面的女子。冷面女子也不说话,只管冷眼旁观,这一王二女却显出了另一副诡谲。让人捉摸不透这三人是怎么回事。 “大王,三人已经带到!”小兵向刘羲行礼,才学的东骑军礼不是很好,可也说明他的用心。刘羲点头,挥一下手,小兵当即闪过一边。刘羲道:“自请坐吧!” 百里老人脱下了布履,踏上毡布,玄奇和宁珂二女也都踢去了鞋子上了毡布。只是,这里面那宁珂是穿木底屐履的,这鞋一踢出,一双白玉的小脚就露出来了。东骑王看得一呆。宁珂知道不好,脸上一羞,忙自坐下,用衣袍把脚遮住,再看东骑王,那一副失望神情溢于言表,宁珂不觉得意,心下竟然有了一丝窃喜,只是这丝喜转眼间又让羞给替代了。 东骑王笑道:“老人家自请动手,小王此次出行,仓促的很,身边都是粗人,没有细人打理!还请见谅!”他这一说,那白衣丽人却是脸上一鞠浅红,伸出素玉般的手,替东骑王切割食物调理酱汁。但东骑王却是打开了她的手,温柔道:“别动,只管张嘴吃就行了!” 白衣丽人别过头,脸上红色加重。东骑王微微笑着,把细碎的食物给白衣丽人食用。 宁珂和玄奇都呆了,玄奇何尝见过东骑王会如此对待一个女人。宁珂更是想不到,原来这个所谓兵家残酷无情的东骑王竟然是这样一个温柔体贴的男人,却是呆了。 转过脸,东骑王对百里老人道:“看老人家一大把岁数了,怎么还出行,这出行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小王看老人家你身上明显有着暗疾,想来到了阴雨天或是冬天必然难过的很,不知是不是?” 百里老人和玄奇都是一惊,没想到这位东骑王眼力如此之毒,玄奇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东骑王了,她每每见到这位东骑王,都能感觉到他的强大与博学,但偏偏这样的人物却是怀着一颗杀伐之心。当年,如果墨子老人家也是这样的一个野心家,不要说立学说了,就是自己起立一国也非是不可能。事实上,现在的神农大山何尝不是一个国中之国?墨家有自己的军队,有自己的基地,有着足够的财力,只是老墨子一直把兼爱非攻放在嘴边,结果仍是一事无成!捧着一件没有希望的事情当成自己的终生目标,这是何等的一种执着与愚昧! 人说愚公精神是何等的可贵,其实那就是一种地道的傻b!以人力不是不可以移山,但如果觉得自己这样一家子一辈子这么一直去挖两座超级大山,这岂不是一个无知?这个故事最后告诉我们的是,神仙出手,才移走了山,而并不是人移走了山。因为人移山是不可能的,只有神仙才可以这样轻松的移开!百里老人笑了,道:“老夫年青的时候,喜欢寻山访友,穿山越林,有时还会露宿山野,现在年纪大了,有了这一身的病,没想到大王却是能够看出!” “所以小王很想知道,老人家这样出行,到底是为了什么事,也许可以的话,小王也可以帮衬到一二也说不定呢!”东骑王笑笑呵呵的,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只看东骑王的脸,任谁也不会把他和杀人魔王想在一起。 百里老人踌躇了一下,还是实说了:“当今秦公广发求贤令,请老夫帮衬一下,恰好,老夫还真是有一个朋友,也不知道是不是可以帮到,便去见一下,看看能不能说动他入秦为官。”东骑王大惊,道:“求贤令?是秦公发的求贤令吗?” 百里老人道:“大王也听过了这篇求贤令吗?”东骑王点头道:“不错,小王是已经知道了,秦公气魄的确是非凡之人,小王可是比不了!看老人家的样子,是想要离开车队,敢问是小王招待的不周吗?”百里老人道:“大王有礼,何以言不周,只是道途相左,故不得不离尔……方才大王说要去安邑,不知是否有事?老夫听说大王入秦才得立国称王的,为何称王之后,却前往魏国?” 东骑王哈哈大笑,然后笑道:“说来丢人,小王此去魏国,只是一个目的,借钱!” 宁珂叫了起来:“借钱?你是大王,还缺钱吗?大王没钱,又向谁借?魏国就一定会借吗?”东骑王贪婪的把目光在宁珂的下盘一扫,宁珂哪还有不明白的,自是想要看她白嫩的小脚,她脸上带出了怒意,心里却有一丝的喜悦,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东骑王呵呵笑了:“小姑娘说话真是天真烂漫,好不可爱……”玄奇道:“大王不尊重它人,也当自重!” 东骑王道:“罢了,不说笑,其实说来简单,打仗么,可不是要钱么,现在仗打完了,士兵们要归田的归田,要赏的也要加赏,战后的房屋要起要建要修,一切的一切,哪一样不要钱?小王既然打下了义渠,义渠人也归降了小王,那小王就要管好他们,让他们吃好,喝好,住好,至少要比义渠的时候好,不然小王打义渠的这一战还有什么意义么?” 第二百九十三章:东骑王的阴暗面 百里老人闻东骑王之言大讶。虽然是战国,但由于国力和国与国的不同,所以虽然大国灭小国时不时的上演着,可在大国之间,必不是说就那么容易的。一个大国打败了另一国,往往方法是捞到了便宜就走。比如吴国打下了楚国的郢都,他们没有占领,而是抢了之后走人。为什么,他们可以打下来,但却是不能占领。 在长平之战的时候,秦国已经把赵国扁得妈妈不认得了,可就是不能克尽全功一举灭赵。 大国灭小国容易,可大国灭大国可就不容易了。在那个战国时代,基本上,每一国都有每一国的独特风俗,有自己的文字,有自己的文明,正是这一点,打败一个国家容易,想要完全灭了,那太难了。而国与国之间还有一些地方,这就是边地,这里的百姓往往生活是最苦的,所以最好的国界是建立定划在无人居住的地区。 总而言之,一般的,一国占领者是绝对不会对另一国好好相与的。他们会掠夺,奴役。 比如斯巴达人,他们在打败了希洛人后就一直奴役他们,没有善良,没有怜悯!当时的希洛人比之后来的黑奴还要凄惨万分。苦到了极点。甚至斯巴达人如果发现希洛人里面有聪明强壮的人,就会立即想办法挑出来杀掉。 再比如魏国和秦国,这是最实的例子。河西,在魏人从秦国的手里已经有几十年了,从实质上讲,当地民的下一代加上古人早生那就是第三代都出来了。可是到现在为止,当地的百姓仍是愿意秦人打过来。这主要就是因为魏人当他们是二娘生的,对他们不好!这些百姓的生活在魏国比在秦国还不如,这种条件下,你怎么选? 所以百里老人才会感觉不凡,东骑人占领了义渠,但他们没有把义渠人罚作奴隶,去奴役剥夺他们,而是要让他们过得比在义渠人时更好,以此来区别两者。人都是现实的,谁会想过坏日子?正是因为东骑的这种策略,才会得到如此之多的义渠人归心,他们理直气壮自然而然的把自己当成了东骑的一份子,再不觉得自己是义渠人了。 当然,也许会有人觉得这是东骑人太少,为了占领义渠而不得不行的法子。 但刘羲并不是这样想的。刘羲是真的想要海纳百川的。这是一个弱小部族的生存法则。 比如说罗马,所有的除了没有知识的人都知道,罗马的前身只是一个小小小小的小城,小到了不能再小,他们人少,甚至可以说,很多所谓的罗马人没有女人,他们严重的男多女少。为了解决这个问题,罗马人开始干一件下流的事情,他们请邻居的迦太基人来自己的城里狂欢,也许这是西方最大的一场性派对,总之当时的迦太基人把妻子姐妹带来后给罗马人抢了,奸了,操了,等半年多后,愤怒的迦太基人打来了,两边大战,可是战斗没打起来,因为一大群大着肚子的迦太基女人跑出来,最后,两边不了了之,也开始了罗马这种征服的开始,他征服了无数的国家,把这些国家置于自己的领下,这种力量,就是海纳百川的包容力量。 可惜的是,在这种大规模的占领过程中,罗马人只注重实际占领,他们只要占领地人给他们交税当兵,其它的不管,各地的人文风俗没有统一,最后,当罗马不行的时候,一个个的独立国家成立了。 东骑人巧妙的解决了这个问题。他们打败了义渠,用自己先进的文明来吸引义渠人,并且,他们也利用了义渠人里好的风俗,比如说节葬,这一点东骑王就很喜欢嘛! “大王能善待百姓,必有大出于世的一天!”百里老人做了中肯的评定。 东骑王道:“话是这么说,可是费心费力呀,这不,得要借钱了!”百里老人有非常人之学,他也从玄奇口中知道了一些东骑的事情,当下道:“听说大王兴商道,这兴商,也缺钱么?”东骑王道:“老人家这话就不对了,商人是来钱,可是商人的钱也是辛苦钱,并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不经商不知道,商人赚钱之艰苦,实非常人难想,方今天下商道有三,一是行商,以彼地货到另地去售,不说这行路之难,就是说这路上,关卡林立,盗匪丛生,商家等于是拿命赚钱。其二是乐观时变,囤积居奇,只是这也要有精明的头脑,有一定的后盾,不然的话,便成为竹篮打水一场空,千万金银就此荡然无存。其三者,亦工亦商,产销合一,自己生产自己售卖,小王也就是专门做这种生意,可是这样的生意也是要本钱的,实非易事也。小王苦思,一直是想要一个可以不花钱而赚大钱的法子,只是现在实力不足,还是只有借钱一途了。” 玄奇好笑道:“大王一直说借钱借钱,以大王的身份,想要借钱,一定非在小数,不知道是谁可以借大王这么多的钱!”东骑王呵呵笑了起来,道:“小妹似是一直对小王有成见,是不是呀?”玄奇撇撇嘴。东骑王笑道:“小王要借的钱是少,本来小王想,没法子,没有钱么,只好找一个有钱的人,上去杀其满门,劫其全财。但是幸运的是小王娶了一个好妻子,她家里还是有点钱的,小王这次正是想要请她把家里的钱全给小王发展国力。” 玄奇就觉得一口气堵在了自己的喉头,那种难过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宁珂“啊”了一声,她本来听人说东骑王怎么样怎么样,如之何如之何,说他打败了邓陵子师兄,和在东骑的墨家门人关系亲热。又说他怎么怎么残忍,大搞十字架,虐杀滥杀,还有坑杀!可一见之下,觉得东骑王虽然口花花,可是却没有有钱人的那种浮华,正所谓浮华于表,内秀于里,只看他对那名白衣丽人的温柔体贴就可显见于一二了。后来和百里老人说话,也是显出了一副爱民护民的气派,就说他眼睛下流吧,可人还算是不错的。 东骑王年青,勇武,博学,知事。这种种的一切形成了他的一种独特气质,对于异性来说,无疑是有着浓厚的吸引力的。哪知道,这好感才起,恶感就来了,所谓三句话不离本行,东骑王说着说着,就把他本来面目露出来了,一边说着打家劫舍,杀人放火,一边说不要脸的找老婆娘家要钱,就他前面的那几句话看来,这种所谓的借钱的方式也是有所值得怀疑了。 “你……你……你……你这人怎么这样,哪有这样找自己夫人家里要钱的道理!” 听了宁珂的话,东骑王只是一笑,他再度打量了一下宁珂的脚,从一丝小缝中,可以窥见那一丝的白腻。东骑王道:“小王借钱不是白借的,虽然小王现在要的多多,可是小王会还上的,不过是钱,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钱,小王说了小王兴商,商者的本事就是把一布钱变成五布十布。这一点小姑娘,你还是不知道的,我猜你八成有鄙商之好吧!” 宁珂道:“商者不事生产,只知投机取利,难道不是坏吗?天下就是商者多了,才会战乱连连的,要是人们自耕生活,哪有这许多的战祸!还有,你不要再乱……乱看了……” 东骑王摇摇头,竖起了一根手指,道:“小王起兵攻打义渠的时候,部众六千,但士兵却有三千不到,一部的人,半部的兵,放比成国,哪一强国可以把国中一半打理成兵?这里面要的就是钱。农之事又累又苦,而商利却可十倍于农,既然如此,小王当然要兴商,东骑国小,不兴商如何富强?你说商人不好,却是不知道,这方今可说是强国的,哪一国的商业不也是发达的!小王看来,农耕文明是好,可是商业文明却是绝对高于农耕文明的!你方才说秦公发布了求贤令,你可知道小王也发了一令,是求商令么!” 东骑王发了求商令,要求赵国卓氏郭氏、楚国猗氏、齐国刀氏、韩国卜氏、魏国郑氏在安邑洞香春一会。就是要广开商路,多辟财源。 “珂儿,话不是这么说的,商道农道,各有其妙,国之地多田,自要兴农,国如贫瘠,自当兴商,正好比墨家和法家,相互争说,可不也是相互尊敬的么?”百里老人一席话,说得本要发作的宁珂缩回去。 正这时候,在东骑王身边的那名冷漠女子站了起来,道:“给我纸。” 东骑王怔了一下,挥挥手,自有士兵拿出一只大包,里面是一纸柔和的软纸。冷漠女子站了起来,把双脚放入布鞋中,进了林子。两名士兵拉了马,身上都带出了弩。宁珂看了,忽然道:“我也要去!”说着随那冷漠女子进了林子。 两人一入林子,那冷漠女子道:“不要跟着我,走开!”宁珂笑眯眯道:“我可没跟着你,我们都是女子,一起解手,这算什么?”冷漠女子犹豫了一下,道:“算了,随你!”说着解下了衣服,宁珂吃了一惊,这冷漠女子看似是冷漠,却是里面都是光着的,也就是说,一撩起衣服,就可以看见里面的**。连一件下裳裙也没有,如此打扮,当真不和她的面容。 宁珂忽然明白了:“你不是心甘情愿跟着他的?”冷漠女子道:“那又如何!” 宁珂难过的说不出话来,她万万想不到东骑王温温尔雅的背面是这样的狰狞和丑恶。只是她不明白,那位东骑王,是用怎么样的方法把这样一个绝美的女子绑在自己的身边! “你为什么不逃?是不是有什么原因你不能逃的?”宁珂问道。 “我不跑,还有衣服可以穿,我要是想跑,只会给抓回来,然后,我的下场只会比现在惨!小姑娘,你不知道,这世上的事有些是不能如我们自己心意的。”似是看出了宁珂的想法,冷漠女子道:“死我也不是没有想过,只是你如果知道自己死后,尸体给人吃食,骨头给拿去雕刻,你还想着死么?” 宁珂震惊了:“东骑王难道会这样做?”冷漠女子道:“东骑王是王,王者无情,他为什么做不出来?我可以告诉你,东骑王远比你想象的可怕恶毒,这世上若是说有魔鬼,他就是!你也不必为我担心难过,我已经习惯了,现在要我回去,我也不知要如何是好,小姑娘,我只有一个请求……你能帮我么?” 宁珂的同情心给全面激发了,道:“你说,我一定帮你的!” 那个冷漠女子终于露出了一点点的笑意,道:“我要你到赵国去,你当知道赵国的赵恨剑师……”宁珂立即道:“我听说过他,他是现在赵国剑法最高明的人!”冷漠女子道:“不错,就是他,你不要和他打照面,我看你剑法也许有,可必然不是赵恨剑师的对手,如果你当面见他,一定会给他拿下来,你只管找人给他去一个口信,就说他的小徒弟已经死了,请他告诉当今的赵侯,不要再管了多余的事了!” 宁珂是何时等的聪明,道:“难道你是当今赵侯的女儿?”冷漠女子没有说话,她用纸擦了身体,立时离去。宁珂小步跟上,就见这冷漠女子乖乖的回到东骑王的身边,而那两个在马边的东骑兵也退到一边,可见,如果冷漠女子要逃走,必然会给追杀。宁珂不知道这个冷漠女子给杀死后会如何,但看上去,八成是真的。 怀着不可言喻的心情,宁珂闷闷不乐的坐下。就听东骑王温声的对百里老人道:“原来老先生是鬼谷一派!”百里老人呵呵笑道:“末学旁支,不为正宗,老夫只是,喜欢,就多学学而已,自娱得乐,不为鬼谷正道……” “听说有张仪、苏秦二人,不知是不是也在鬼谷一门中学习?” 百里老人讶然,道:“大王如何得知鬼谷门有张仪、苏秦二人的?”东骑王这才知道自己言多有失,张仪、苏秦此时还没有出山,只在修学,中国古代士子,分修学,然后游学,游学出了名气,这叫名士,然后才是建功立业!所以此二人正在闭门修学,东骑王却是知道,这自然是个怪了! 东骑王不能回答,当然要顾左右而言它了:“先是孙膑、庞涓,不过此二人现在敌对,不知这张仪、苏秦二人出世,会不会也要相互争锋一番……” 百里老人笑道:“大王有心,自可从旁而观,不也是一妙么?”东骑王心里道:“老滑头!”百里老人也是暗道:“小滑头!”两人就是不说真正重要的。比如,东骑王不说自己是怎么知道张仪、苏秦的,而百里老人也不说这两人的具体事情,聪明人说话就是如此,连说带猜的,虽然他们的话不多,可这意思却是已经到了! 难道卫鞅是他找着到了秦国的?东骑王这样想着,他想着想着,心中的杀机就露出来了,人发杀机,自有表相,哪怕是一个最微弱的表情,比如眼角的一跳,手指的一颤,嘴角的一抽,鼻翼的轻张。算了!东骑王还是按下了这个念头,一是和墨家的关系现在还算中可,没必要一下子搞得僵了起来,二是让历史如常的发展也许对自己更好一点。 可老百里却是个老人,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这话不是吹的,就是因为老人的智慧和经验非比寻常。东骑王发杀机只于一瞬,可老东西却立时感知到了,忙道:“人老不中用,这酒没喝两口,却是有点上头了,大王,老夫还有事在身,就……呵呵……”东骑王微微笑道:“如此,小王……” 第二百九十四章:二次入魏 “你为什么不杀了他?”赵茗问,她很少说话,正常情况下,她会用自己的脸色告诉别人,你欠我钱!但这一回她却是开口了,因为她的心情好。在她解决个人卫生的时候,她成功的请宁珂小姑娘帮她传一个口讯。那不是一个好的口讯,她现在无论如何也是回不到赵国了,带着这样的身子和记忆,赵茗已经不能回头了。解决家里的事,赵茗却是松了口气。 所以她才会说话:“百里老人也算是个名人,德高望重,墨子大师生前还与他有过交情,他这番的出动,必然可以为秦国请来一位博学大才,到时秦国强大了,大王,你觉得大秦还会容得自己身边有一位野心勃勃的东骑么?” 东骑王讶然:“你居然能看出这一点,不简单,但有两点你错了,你觉得大秦在得到了大才之后,要多久才可以真正的强大起来?你觉得一两年的时间他就可以强大起来吗?如果时间短,秦国不会来打我,而如果时间多的话,你知道这么多的时间会让本王做到什么地步吗?”东骑王冷笑道:“到了那个时候,也许你可以听听你们赵国人的心声!” 赵茗一怔,她没有明白过来,事实也是如此,无论她怎么想,在她的感觉里,东骑现在只是一个小部族,就算再怎么强了,难道说东骑还敢向赵国动兵不成? 不过东骑王是不会给她多想的时间,他站了起来,扶着的是月勾。由于小产,月勾的身体和心理都受到了一定的打击,所以东骑王有必要带她出来散散心。 “人来收拾一下,我们上路!”东骑王下达了命令。很快的,士兵们把东西收拾一空,上了大车,继续上路。这次的出行很重要,东骑王有一连的计划要进行,这一点对东骑很重要,他太需要时间了,或者说,是金钱。 猗大带着人赶着七千多头的牛赶去给河西将军龙贾。本来这样的事情东骑王是一定要出面的,但问题在于,龙贾付出的已经很多了,如果说是军备的话,龙贾已经给了东骑很多,就现在来说,龙贾是不会再掏了,因为如果太多,那必然会导致河西军战斗力的下降,别看秦国现在没有力气打仗,可万一他发了疯,狠打过来,并且打败了龙贾,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在古时间,将军是一种极其危险的职业,高明能打的将军遭人嫉妒不说,可这一般废物的将军也不好过,古时的军法十分的严格,在楚国,甚至达到了,败军的将军就一定要自杀的地步!这得有多严?世上哪有不败的将军呢! 以龙贾对钱财的需求,他会出卖自己的军资,但不会如清朝或是明朝那样,做的没边没底的,他是出卖了很多,比如军队里的甲具,还有一些兵器,还有箭支弓弩。但这些算起来都是可以承受的,而且魏国的军队每年都是有后勤补给的,冷兵器时代,一件兵器,如果打击过多,很快就会不行的,这时就要更换。 在新版的游戏《三国志11》里,要求多多,军队打仗,要先有兵,然后有兵器,有了兵器,才可以决定你出多少兵。比如说你有一千士兵,可你只有八百只戟,所以你只能出八百戟兵!空手的士兵是没有用的。所以,一定要在城里存上大量的武器,这样的话,一旦到了打仗的时候,招出来的人立时就可以组成兵了。当然,以游戏的角度来说,这时的兵是最弱的,没有战斗力的,没有训练的,可至少能用了。 故而,龙贾给了东骑可以武装两万人的武器和军甲,还有大量的弓弩箭支,不论从哪个方面来说,都是够哥们到了极点,总不能为了兄弟吃饭他不吃了吧。所以就目前来说,龙贾手上还是有九万左右可以战斗的军队,同时也有着兵器,当然,这兵力一下子从十六万下降到了九万,不能不说过分,可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要修长城,要屯田,秦国老百姓躲在山里也不出来,魏军没有办法,只好用这种笨法子了,好在魏军人多,不是十六万么,现在缩缩还是有九万多战斗力的。秦国如果来了,先守后攻,打得老秦人一样没有脾性。 在古时,打仗时很多是围城战,楚庄王有一次围城达到了三年之久,那叫一个离谱。 可话说回来,老秦人有力气围三年么?他们的粮食最多能支持他们的军队出来战斗**天,这短短的时间能做什么?拉屎都肥不了田!再加上当时行军的速度,也就是说,一场战斗,如果你没有一个月的粮草,不要想了,大军出战,带三个月的粮草那已经是常识了。当一支军队出去,打了之后,会发来回报,确定一定以及肯定这是一场持久战,那就是意味着要组织第二军出动,这支军队的首要目标并不是战斗,而是把粮草运上去。 商鞅变法里,提出一切以农为本,这话是不无道理的。在当时的秦**队,别的都不怕,他们甚至不在意自己手上的兵器是不是完整的,真不行还可以用对方敌人的兵器么,主要就是没有粮草,这才是一切重中之重。严重到了军队都不能训练,如果练了人是会饿的。就穷到了这个地步! 这也是东骑做中间人,但一样,无法把粮食给秦国。魏国在粮食方面对秦国封的叫一个严。之所以能有粮食到东骑,一方面是这批粮食并不多,因为东骑人并不是光吃这种米粮的,他们的食物很多,有豆制品,有肉,还有野菜水果。相比起东方的国家,主食以粮,这就好多了,也进一步降低了对粮食的要求。不然连东骑也会受到秦国的影响。 现在,东骑急需要大量的援助,钱也好,别的也罢,他都要,而军器武器也是一方面,如果可以从魏国得到一批援助,那对东骑来说就太妙了。要知道现在的魏国有多富足吗?十万士兵所要的军甲武器,魏国足足的,在箭支方面,魏军也有不下两百万的储备,事实上,在短时间没有战争的时候,如果能从魏国进口一批便宜的武器箭支,那对东骑的重要是不言而喻的! 现在,东骑王之所以在关键时刻把一切事务全都交到了新任大统领王良的手上,这就说明东骑要的有多么珍贵!此时,东骑做的是分三路来行的。第一路,是猗大赶着七千多头的牛到河西给龙贾,结清旧帐。第二路,是向秦国报捷,并要献上一些从义渠处得来的奢侈品。说来奇怪,一般的部族或是别的什么,都有喜欢奢侈品的爱好,收藏一些珍贵的宝贝,可是东骑刘羲却是一点也不把那些宝石珠玉放在眼里,他要的只是钱。所以当东骑王对着大统领说要把全部的奢侈品全部变换成钱,可想而知那位大统领有多么的震惊了。 不过这件事情也算是合王良的心意,只是任王良想破了头也是想不明白,竟然有人不爱这些别人看来是宝贝的玩意!可在东骑王看来,只有钱才是实在的,这些奢侈品实是一无是处,它就是一个作用,值钱,东骑王才不在意呢。 现在,这第三路就是东骑王这一路了,他要做的事情太多了,一是要去安邑借上一大笔的钱,然后发行东骑的钱币。二是要联合商人组织起来,办成一个大型的大商会,东骑王有的,也就是提供一个可以放宽对商人限制的条件的东骑地盘了。至于第三,就是要到齐国去求请法家大学名士慎到,至少也要找一批人才来,把东骑的法律给定下来。似现在这样加一点减一点的太乱,好在的是东骑才建立,很多事人们还没有在意到,所以不急,可是一年也许可以,两年也行,时间长了,律法不明,一切事物还是由着部族乡老来决定,那岂不是回到了夏商周的时代?东骑王是绝对不会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临晋,是魏国与秦国栎阳相对的城关。这里有着至少两万的魏国兵马,不要觉得这少,事实上,这已经很多了,因为是凭城而守,除非秦国举国而来,要是三五万人来了,只能望着临晋发呆。可如果来了二十万人,对着这样的小城,也不是说攻就能攻下来的。毕竟,魏国在别处还是有着大军,一旦秦军打过来,别的不说,从雕阴立时就会有大军开出,还有其它地方的军队都会来,最重点的,是魏军在函谷关还有一部军马。 现在魏国国强力大,兵马多的就是多,有现役的,还有预备的。谁叫人家有钱呢,只要把库房里的武器一发,基本都是士兵!虽然现在魏国已经开始了职业军人时代,也就是指魏国武卒,可其它士兵就不行了,还是农兵。 秦国进入魏国,主要就是走这条道。 东骑人也来到了这条道。由于人多,一百多人,可把魏兵吓了一跳,还以为是哪来的狄人。竟然连城门也给关了。老百姓是当然要给让路的,直顺着大车到前。 老御者下了车,道:“我们是东骑商队,要入城去安邑,请行个方便,不要误会!” 一名魏国兵道:“什么东骑不东骑的,老子都没听过!你说商队,带得是什么货??” 老御者道:“我们带着的是一些珠宝玉石!”那魏军头子大奇,阴阳怪气道:“看你们一个个的样子,不是戎就是狄,你们不做牛马生意,却做珠宝生意,说实话,是做什么的!” 老御者不悦道:“我们真的是做珠宝生意的,此点,你家河西将军可以作证!”他这样说,是在暗示自己是有后台的,至少是和河西将军有关系的,想这区区小兵自是不敢得罪,还不是要放行?哪知道,这士兵却是一直着脖梗子,硬着嗓子道:“少拿河西将军吓唬老子,老子是从安邑直接出来的,老子不归河西将军管,你给老子放明白点,把珠宝拿出来看看,不是贼脏也是差不多!弟兄们,来……” 这一叫,顿时几十个士兵冲出来了。 老御者气得说不出话来,却是惊动了东骑王,车帐一揭,东骑王走上前。 那小兵见下来了一个年青男子,虽然看上去富贵,只是他也不惧,道:“什么人。这城头上可有大弩,一个个不老实,杀光了你们,不在话下……” 话还没有完,脸上就吃了东骑王的一记耳光,东骑王下手是什么水平,当即打落了小兵三颗牙!这小兵又惊又怒,拔出了铁剑,正要发作,就听东骑王冷冷道:“你是什么东西,狗脸蛤蟆似的家伙,也在本王面前称老子?你说河西将军管不到你,那本王问问你,你们大魏国的丞相如何,还管不管得了你?” 这下小兵彻底懵了,他怎么可能想得到,一介戎人的样子的人竟然会和大魏国最风雅的丞相会有关系,还认识,就这口气,交情还菲浅呢。也不顾那给打掉的牙了,道:“大王是……” 东骑王道:“本王没当王的时候,在公叔丞相门下做事,后公叔丞相出了事,本王就和你们现任丞相交好,怎么,想要听详细一些?也行,咱家一起去安邑,不知道魏安街还在不在!你们丞相是不是还住在那儿!” 小兵心下不耻,什么玩意,原来是一个和老丞相交好的,老丞相出了事又跑去拍了公子卬的马屁,现在还装模作样人五人六,什么玩意嘛!可是话说回来,他到底是认识公子卬的,万一他真的是和公子卬有关系,到时,自己就完了!现在的魏国和从前不一样了,上面想要整你,可并不要太多的手段。比如说对付这个小兵,先一步把他找个理由开出军中,这太容易了,再让当地的官府加一点他的税,随便的收,搞不死他! 魏国就是这样的,大官压死人。其实,一个河西将军已经很够分量了,能够比得上龙贾的,以实权来说,整个大魏国真正可以说实权或有地位的不过四五人。第一自是魏王无疑,第二就是这魏国的新丞相公子卬了,由于魏王不擅理政事,所以公叔一死立感压力不断,于是便一股脑子的把文事政务交到了公子卬的手上,恩宠一时无两。 还有第三人,这第三人非同小可,不是别人,也不是庞涓,而是那大魏的太子。这太子申虽年岁青,可已经有庞涓打得火热了,而第四位自是庞涓无疑。在此,第五位就是河西将军了。不要小看龙贾仅仅只是第五,首先他在魏王的心里地位是很高的,至少是够忠心。第二他和现在的大魏丞相公子卬关系也是不错的。第三,此人和庞涓关系并不恶劣,要知道这一点可并不容易,庞涓是什么人?虽有兵才,却是不能容人,所以同类来说,龙贾之所以和庞涓相处于无事,关键在于他对庞涓没有危胁。不管怎么说,这至少可以看成了将帅和的一个象征。 其实东骑王和龙贾的关系足以让他平平稳稳的入城,只是大国气象就是如此,连一个城门小兵也可以如此放肆,这就是大国霸主的气派,就是这种牛鼻子朝天的气派,所以各国无不是努力争霸! 一番不足道的小打小闹,其实很简单,还是公子卬闹出来的,他要求在各个城关要道设卡收费,并且由他自己亲自派人收费,如此所为的就是要把魏国迁都的费用凑齐。通过计算,魏国迁都加筑长城,一共要六百万左右的巨额资金。魏国一下子可以拿出两百万左右,再要商人们乐捐一下,也有一百万,可仍有着三百万左右的资金缺口。 第二百九十五章:在时间与历史面前的沉思 三百万不是一个小数目,比如说魏国,魏国国力一年的岁入折成金当为一百万左右。这一百万里又要用于军费,又要用于别的,三下两下,剩下的钱可就不多了。事实上,魏国之所以能拿出这两百万的钱,是因为魏国在前期战斗所积下的财产,这就是战争收入。正是靠着这笔钱打底,所以才会如此。这也是魏人不愿意和秦人开战的原因。和赵和韩和齐和楚打仗,但要是胜了,必然会有一大笔的战争赔款,独和秦人打仗是一无所得,打赢了也占不到什么好处,秦人太穷了,就是从秦人尸体上收回的武器也都是旧的! 让商人乐捐,商人们不乐意的捐出了一百万。这一百万在商人一起凑的情况下并不算什么,但商人就是商人,没有利益,一毛钱都是多的,这一百万是白捐的,自是越少越好。公子卬威逼利诱,又不能把事情做绝了,只拉出来这一百万,再要,就要抄家了。 纵然是战国时代,可对于商人,那是绝对不可以鄙薄的。 这其实是一个人才的原因,在战国时代,记帐不易,能做生意还赚钱的,都是人精人尖,商人并不多,你得罪了一个商人,就少一个商人,可不是唐宋明时商人遍地的时代。 所以在当时,当商人是一个有才能有身份才可以的,一个布衣百姓,如果他不懂算学,他怎么可能赚钱?就算是在现代社会,一个人可以没有小学文化,可至少要会加减数的,要能看懂人民币,要知道怎么才能把钱变多。 在不能继续得罪商人的情况下,公子卬采用了另一个法子,多设关卡,抽取过路的费用。 就目前来说,这个法子虽然实行了,也许是时间短,可是无论怎么样,除非是不让人走路了,不然光靠这个是不可能得到大量支持迁都营造的钱的。 最后,东骑王为了表示对大国的尊敬,他还是交了过路费,看在他是公子卬朋友的份上,魏兵只收了他一金!这还是看在他和丞相的关系上,不然还会更多!可想而知,公子卬的这种方法多不得人心,可公子卬也是没有法子,他自己也有点家财,但加起来也不过几十万,同样填不了迁都的底。 入了魏国后,东骑王不由想着,这样可是不好,是不是再找公子卬要一面丞相府的令牌。 王城,在过去,它有另一个名字,叫镐京,在历史上,周武王篡夺了商朝,把国都从丰搬到镐京(今陕西西安市西),建立了周王朝。它就在洛水河边,曾是那么的丰足富美。周朝建立了之后,大商的遗族开始反抗,这是必然的。但是当时周王室虽然刀枪入库,马放南山,可却有一个厉害的人物,这就是周公,人们已经不叫他别的名字了。 离谱的是,在当时,姜太公那个老不死的居然还活着!于是就可以想之了,周公让这个老不死的看着东方的诸侯,谁个不服,最强大的姜老不死的就可以讨伐他!而周公自己就自己全力对付武庚。 费了三年的工夫,周公终于平定了武庚的叛乱,把带头叛乱的武庚杀了。 在周公东征的过程中,一大批商朝的贵族成了俘虏。因为他们反抗周朝,所以叫他们是“顽民”。周公觉得让这批人留在原来的地方不大放心;同时,又觉得镐京在西边,要控制东部的广大中原地区很不方便,就在东面新建一座都城,叫做洛邑(今河南洛阳市),把殷朝的“顽民”都迁到那里,派兵监视他们。 打那以后,周朝就有了两座都城。西部是镐京,又叫宗周;东部是洛邑,又叫成周。 当时的镐京有多丰美,已经让人难想了,但定然是华美丰足的,据说堆着吃不完的五谷,在城外,有着数不尽的牛羊,在库内,还有数不尽的丝绸布匹。到周幽王时,历代的诸侯朝周进贡了无数的珍奇异宝。但是……这座王城的防护力量很薄弱。因为是太平之时,所以讲究的是刀枪入库,马放南山。事实上,周公之所以能打败大商遗族,主要是因为当时武器是刚刚放入库中的,马也就是在南山,一拉就回来了,并且,士兵更是重新一召就有了,而不似是现在。周王室的防护力越来越弱。 有一个例子可以证明,在周厉王的时代,历王宠幸一个叫荣夷公的大臣,实行“专利”,他们霸占了一切湖泊、河流,不准人民利用这些天然资源谋生;他们还勒索财物,虐待人民。 周都镐京的国人不满厉王的暴虐措施,怨声载道。大臣召公虎听到国人的议论越来越多,进宫告诉厉王说:“百姓忍受不了啦,大王如果不趁早改变做法,出了乱子就不好收拾了。” 厉王满不在乎地说:“你不用急,我自有办法对付。”于是,他下了一道命令,禁止国人批评朝政,还从卫国找来一个巫师,要他专门刺探批评朝政的人,说:“如果发现有人在背后诽谤我,你就立即报告。” 卫巫为了讨好厉王,派了一批人到处察听。那批人还敲诈勒索,谁不服他们,他们就随便诬告。厉王听信了卫巫的报告,杀了不少国人。在这样的压力下,国人真的不敢在公开场合里议论了。人们在路上碰到熟人,也不敢交谈招呼,只交换了一个眼色,就匆匆地走开。 厉王洋洋得意地说:“你看,这回儿不是已经没有人议论了吗?” 召公虎叹了一口气说:“唉,这怎么行呢?堵住人的嘴,不让人说话,比堵住河流还要危险哪!治水必须疏通河道,让水流到大海;治国家也是一样,必须引导百姓说话。硬堵住河流,就要决口;硬堵住人的嘴,是要闯大祸的呀!” 厉王撇撇嘴,不去理他,召公虎只好退出。 过了三年,人忍无可忍,终于举行了一次大规模的暴动。起义的国人围攻王宫,要杀厉王。厉王得知风声,慌慌忙忙带了一批人逃命,一直逃过黄河,到彘这个地方才停下来。 这说明了什么?在当时,周王城里面,已经没有一支有战斗力的王师了。或者说连王师也参加了那场国人大起义。可无论是哪一样,王城没有防护力量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了。 到了那位厉王的孙子周幽王时代,这位昏王玩了一出烽火戏诸侯的把戏,把当时各地的诸侯心里弄得叫那一个拔凉哇!好了,在犬戎义渠等大军打过来的时候,周王城就完了。 在早前国人起义,因为是国人起义,没有大杀滥杀,王城安然无事。可是犬戎义渠这些人就不同了,他们茹毛饮血,杀生取命,以掠夺**破坏为主,其余不论不管不顾。他们大肆的杀戮王城里的一切,强夺里面的财宝,**里面的女人,最后还放了大火!据说那火烧了三天三夜,似乎杀人总是离不开放火。在清军打破了太平天国的南京时,当时的南京美伦美焕,到了极点,是第二个圆明园,是太平天国傻b王爷和百姓人口中的小天堂,小天堂小天堂,那种美是可想而知的。于是,清军洗了南京,造了一次比日本人在南京杀得更多的大屠杀,然后放火,主要原因是抢得太多了,不能给上面人说话,放把火,这样就可以由下面的军兵把那些财宝占为己有了。 清军这样做是有目的的,但这时的野蛮民族犬戎等部族却并没有目的,他们只是纯粹为了杀戮而已,就是这么放火的。这是最低级最野蛮的愚蠢和倒退。人总是这样的,若干年后,有一个项羽的疯子也到了一座王城,更繁华的咸阳,阿房宫,我们永远无法理解项羽为什么要把这样的巨大财富给烧了,八百里的阿房宫啊,项羽此一举就可以让他千该万死了!因为不论是什么原因,哪怕真的是如电影上给的那种可笑的理由,为了虞姬。这都是百死不恕的大罪!可居然有人说项羽这个一生只知杀戮和破坏的屠夫杀手疯子是英雄?他英个屁雄啊!扒下了虞姬这个祸水,他就是一个黄巢似的屠夫杀手人皮禽兽! 战争的破坏是最大的,经过了那一幕的洗劫,王城成了白地! 周幽王后,立太子为新君是为周平王。周平王眼见这片干干净净的白地,最后扼腕长叹,只能选择迁都了。公元前七百七十年,周平王迁都洛邑。因为镐京在西边,洛邑在东边,所以历史上把周朝在镐京做国都的时期,称为西周;迁都洛邑以后,称为东周。 自平王迁都后,正式拉开了春秋战国的时代。这是诸侯的时代,却再也不属于周王室了。 而在之后,由于秦襄公救援有功,只是才迁都的平王却是没有力量赏他,于是平王对秦襄公道:“今岐、丰之地,半被犬戎侵据。卿若能驱逐犬戎,此地尽以赐卿,少酬扈从之劳;永作西藩,岂不美哉?”秦襄公稽首受命而归。即整顿戎马,为灭戎之计。不及三年,杀得犬戎七零八落,当时犬戎最能打的大将孛丁、满也速等,俱死于战阵。戎主远遁西荒。岐、丰一片,尽为秦有,辟地千里,遂成大国。 一座已经成了白地的王城,却还有着这样的历史背景,让人感觉到一股深深的沉重。东骑王下了马车,他的身边是义渠的白牛兵和神牛力士,在此,东骑王信步闲庭,他看了这王城的断垣残壁,很多地方茅草丛生,在一些地里,隐约仍可见到烂开的枯骨。 “赫赫殷授,煌煌大商。玄鸟悲情,东夷离宫。圣君当死,火舞炫阳。周武不德,三年而终。传承西洛,东西二周。皇德不在,帝威不存。天下诸侯,春秋大战。我若当起,自强于今。不慕二周,独羡于商!” 这算是一首诗么?当然不算,它不合辙也不压韵。但这个时候还没有那旧时寻章摘句的酸腐臭学。也就是说没那些个穷讲究。在东骑王的长吟中,他细数了自己的大商情怀。很难想象历史是一个什么东西,它为什么总是扭曲的,为什么总是要把好的说成坏的,把坏的说成好的。东骑王也很感慨,现代的一些年青人在学习历史的时候,也是顺着书本看,他们从不去想这书里的另一层含义。东骑王自己就记得教自己课的一位老师就对项羽这个人很同情,把他定性为悲情英雄。 再如现代的《封神演义》一些电影电视剧,无一不是对商大加鄙斥,不问历史的真正情由,不管商人那辉煌的文明,那仁道极点的兵礼,只一味加以斥责,细数大商的不对。就如同后世人提起秦都说是虎狼国,说秦皇的时候都说暴君一样不地道!这是过分的,这是对我们有功先祖的一种谩骂。而真正的如袁崇焕一类的超级卖国贼却给无数的影视剧和无数的书本定性成民族英雄!他算哪门子的英雄?杀了真正打游击战的毛文龙老爷子?如果是这样,那**打游击又算什么?这不是说当时的**不抗日一样可笑么?他真正唯一做的就是一遍遍的和皇太极商量议和,把皇帝国家给他的军资军粮半送半让的给了金虏!难道这就是民族英雄? 整个中国历史,怎么会有这么多把好的说成坏的,把坏的说成好的事呢? 比如三国的十常侍。其实在三国时代,那是一个文人当国的时代,在文人当国的时代,真正的大害是世家大族,还有这些世家大族里出来的官员,他们一个劲的给自己捞钱,然后对皇帝说你是皇帝,天下都是你的,就不要跟着我们捞钱了,结果皇帝郁闷的发现,原来自己竟然比大臣还穷。于是皇帝要弄点钱吧,不能靠大臣了,只能靠身边的内宦,结果,这一点成了当时文人清流载脏的对象,他们把国家的一切不好一切毛病甚至是土地兼并都推到了太监的头上,可是我们都知道,太监要这么多地有什么用?他们是太监,真正兼并的是那些世家大族!于是十常侍恶名天下,为什么,他们文化不好,历史不是由他们写的。 比如三国时的董胖胖,我们都知道历史对他的评价,这也是一个悲情的改革者,可惜的是,在改革中,他失去了对方向的认知,最后由于改革失败,而选择了坠落。只是无论如何,他原本的正义与善良却为人所忽视了。 再如那汉武大帝,这个中国最大的败家子,在他继位的时候,他的先君给他留下了堆积如山的米粮,旧粮吃不完,新粮就堆上去了。还有钱币,由于放得时间太久,穿钱的绳子都烂了。国富民强,在这样的条件下,汉武帝居然在打击匈奴的战斗中失败了!不要说他成功了,那是用钱财堆出来的,与他的个人成果无关,在汉军早期的胜利,也多是由卫青霍去病打出来的,在这两个人死后,汉军已经没有多少成果了。这个败家子竟然成了中国了不起的圣君?什么玩意,这个魔鬼,他活活的把儒家这个大尾巴狼给放进来了。 忽然间,东骑王感慨的想到,我既然来到了这个时代,我能改变吗?我能让这种事不再发生吗?我能强大起来吗?我真的可以替后世国人把住这个关口,灭儒毁佛吗?还是说,我的国家,最终也会和夏商周一样,烟灭在这时间的长河,历史的洪流中? “其实也不必这样……”东骑王忽然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他心里说后面的:“夏四百年,商五百年,周六百年,我要是能建立七百年的王朝,就算是顺应了历史吧……” 第二百九十六章:小狐射鹿 在大魏国的国土上,有一个地方,名叫命瓜。多年前,一位年青的太子在阴山邂逅一位狐裘少女,那位少女一下子迷住了那位太子的心,于是,太子带走了这个女人。女人是狐族的少女,这狐族可是大大有名,本来算起来也当是戎人之后,据说是一位戎王的侄女嫁到了中原王家,所以传下了子嗣。 最有名的,算起来,要数晋国的时候,当时晋国有一位倒霉国君,晋文公重耳。这位重耳十分了不起,命大艳福深,走到哪儿都有女人爱。不过,在他当国君之前可以说是倒霉到了极点。这位国君在当太子的时候有三个最得力的手下,一个是狐偃,一个是赵衰,还有一个是狐射姑,重耳对他们重之以礼,以父师之礼而待。 在经历了漫长流亡岁月之后,老头子重耳终于回到了晋国,他很高兴,这是想当然的,从流亡太子一下子成了晋国的国君,这是多么的不容易。于是,晋文公要行复国之赏。 这个赏分为三等:以从亡为首功,送款者次之,迎降者又次之。 第一等从亡中,以赵衰、狐偃为最;其他狐毛、胥臣、魏犨、狐射姑、先轸、颠颉,以次而叙。第二等送款者,以栾枝、卻溱为最,其他士会、舟之侨、孙伯纠、祁满等,以次而叙。第三等迎降者,却步扬、韩简为最;其他梁繇靡,家仆徒、卻乞、先蔑、屠击等,以次而叙。 特别是以白璧五双赐狐偃说道:“向者投璧于河,以此为报。” 狐氏一族就此最显眼辉煌。但时间是最无情的东西,在中国,有一条很怪的法例,叫作富贵不过三代。因为当时的人们没有私产法的概念,周天子作了一个榜样,天下万物归天子所有。众所周知,周厉王以此,甚至不许百姓上山打猎,他认为山上的一切包括水里的河鱼都是他的,百姓打猎捕渔就是在偷他的钱财。所以在这莽莽的历史洪流中,想要富贵要找个好主子或是自己当主子,可如果是找个好主子,就要看主子的脸色,恩宠你的时候自然财富有加,可一旦不好,失势也是必然之事。到时,家毁是小,人亡也是等闲,所以古中国的有才之士无不以归隐田园为最高的人生境界,既建立了功业,又可以太平终老。 但话说回来,这进退一道真的就那么容易么?我们看别人可以旁观者清,只是当自己身在局中的时候,又有几人可以跳出这个名利圈呢?在韩信灭杀项羽这个暴君的时候,张良感于自己和他的交情和对他才华的欣赏,对韩信说:“知进退才可以保平安,现在项羽已经死了,天下大定,对于汉王来说,我们已经不重要了,最好激流勇退方为上!” 可惜韩信当时是齐王,心高气傲,他苦了前半生,现在正是他光芒万丈的时候,怎么可能甘心退让,何况他还是风华正茂的年纪。可他不知道,就是这个风华正茂,结果害死了他。刘邦虽然说天下无杀你的片铁,也就是片铁不会加身,可吕后是个体贴的皇后,让人用竹削成了剑,刺杀了韩信。 所以自古之名士,往往以退守田园为上选。孙武子开了一个好头,他的孙子孙膑也和他学习,到了最后,齐国的大将军田忌也是如此,还有一个人,这人叫张良,也是如此。不过可笑的是,这里面的人中,除了张良,都是兵家的人,而话说回来,张良所二次学习的主要学问,也就是《太公望兵法》同样是兵学,这部兵学是太公望参考大商兵学而制成的,是当今中华兵法最完善的一本兵书,其中还多有谋略。说起来,等于也是个兵家。 只有兵家才知进退之事呀!可惜的是,当白起想要退的时候,杀人太多,退不得了,他没有选择打下去,结果也就只有死了。如果白起继续打下去,他说不定会打一个败仗,白起意识到这一点,说我打了一辈子的仗,没打过败的,不想有这个污点,可他不知道,如果他有这个污点,秦王就不会杀他了。 无论如何,现在就是这样,曾经强大的中原霸主已经再也没了,这个强大的国家给它的三个强臣瓜分了。这就是赵韩魏三家。 晋哀公薨,子柳立,是为幽公。韩虎与魏、赵合谋,只以绛州、曲沃二邑,为幽公俸食,余地皆三分入于三家,号曰三晋。幽公微弱,反往三家朝见,君臣之分倒置矣。 三晋之中,惟魏文侯斯最贤,能虚心下士。韩赵魏三家分晋时,狐氏早已经衰落了。魏文侯眼光非同寻常,他有时另可不要肥田肥地,而也要将老晋国大部分名臣的后裔争夺到魏国来。结果成就是大魏三世霸业。 五十年后,狐氏部族出了一个艳名四播的少女,就是这个狐姬。 三年之后,魏罂称王册封,人们才知道那美艳的狐氏少女竟然成了王妃!这狐姬柔若至水,媚若野狐,娇若婴儿,妖若鬼魅,魏王一天也离不开她。作为封赏,魏王把命瓜封赏到了狐族,于是这里也叫令狐,此后,狐族人便改狐为令狐了。如果真有令狐冲,他学过这段历史的话,就可以认祖归宗了。 令狐是一个好地方,这里水草丰茂,但也有不足,那就是由于狐氏一族出于戎,所以这个部族的人喜好骑马放牧,而不是渔猎耕读,他们喜欢自由与奔放,他们喜欢对着太阳唱歌,每天晚上,他俩们还要举行篝火晚会,然后,和很多草原戎人一样,他们会在晚会的时候,放任年青的男女一起……嘿嘿咻咻。 不过,这毕竟是一个古老的部族,这个部族有一个很妙的传统,当部族里有绝美的女子问世后,他们就不会让她乱来,长老们会保护她的贞节,以便于把她利益最大化。这是古老部族文明的一个传统,在这个部族里,不是说族长的女儿就高贵,只有美丽的女孩才高贵。 从魏王登位后,算起来也有小十年了,这十几年,让一个未知人事的小姑娘成了一个艳丽多妖的大美女。可是,时间是无情的,虽然现在的狐姬还可以说是艳丽无匹,但总有一天,她用的那些化妆品会让她皮肤发黄,牙齿松动,头发脱落,在这个落后的文明下,所有可以让女性容光焕发的美容品却是会让女性过早的告别美丽。也就是说,如果一个女人可以美到四五十岁,那么,使用那些铅贡化妆品还有丹砂等物,虽然可以使女人在三十岁时仍有一定的美丽,但却不会过四十岁,一到这个时候,就会出现老化! 所以,现在这个女孩,就是给魏王准备的另一个。 女孩轻笑,她**是一匹绝世的好马,可以在这松软的草泥地上尽情奔踏! 一个老人感慨万端,他看着这个女孩,从这个女孩生下来后,他就提心吊胆,他是女孩真正的父亲,但是,当这个女孩在三岁时就显出的容光后,族长看见了,他立时把这个女孩定为自己的女儿,就是这样。从那以后,他只能以族中长老的身份在一边看护自己的女儿,不让那些族里的小伙子把她偷了去。这个工作他做得很好,只是他不知道,如他这样一直下去,到底还是要让这个女孩进入魏宫,等那位宫里的狐姬老去,就取代她。 的确,从最近传来的消息可以知道,狐姬的身体似是不大好了!魏王很伤心,于是下令让狐族长老来看狐姬,以解狐姬的思亲之心。老族长欢快的带着族中人丁,他还带上了那个女孩,她叫狐婴,现在长老们都关爱的叫她——小狐。 现在,这位小狐一身男人的打扮,提着一张小弓,追射一头健鹿。和那位已经嫁入了魏宫的狐宁(狐姬的名字)一样,这位小狐也是一个性情跳脱的人物。一时一刻也闲不住,那旺盛的精力让同龄的小伙子也吃不住。如果她生活在现代社会,不是一般大款包的起的,如果是大款,不说陪女孩上街购物,更重要的是,以这个女孩的精力,如果sp的话,足可以让百万级的卡在分分钟内爆掉! 相比起来,那位小狐名义上的姐姐,现在却只能放弃自己过去的奔放,因为大魏王不允许,如果狐姬那样,会有失王妃的体统。所以,狐姬现在已经快忘了怎么骑马,她会的只是用自己的身体一次次的取悦君王,去学习一些从没想过的**知识。 “驾驾驾……”小狐叫着,在她身后的生父狐艾感叹,也不知道这个女孩将来进入魏宫后,还能不能似现在这样,做着自己喜欢做的事情。 虽然小狐的马好,可她的弓不好,因为是个女孩,力气小,所以小狐的弓只能射五十步,这是距离,要想有杀伤力,只能拉近到二十步左右。 看过动物世界的都知道,鹿是世上最厉害的逃跑专家,在速度上,它比不上马,在力量上,它也不及牛,可在灵活这一点上,就是其它所不能比的了,它会前跑后跑,左右转弯,而小狐也不让那些小伙子们上前帮忙,这就可以预见了,小狐射不中小鹿。 但就是这样,如果轻易的就射中了,那还有什么乐趣,小狐要的就是这种浑身热血起扬的感觉。她一遍遍的用自己的小皮靴踢着马肚,一双长条的细腿把马夹得紧紧的,马背几近光着,一般人根本骑不住,很容易就会滑下来,可在这方面,小狐的骑术还是不错的。 “长老,不管吗?这要追到什么时候?”一个小伙子说,他对着狐艾说的,从这个小伙子的眼睛里就可以看出来了,他的眼里全是对小狐的爱慕。可惜的是,他不能。 狐艾摇了摇头:“没必要,那只小鹿蹦不了多久了,它累了!” 正这时,小狐一声娇咤,一个闪电般的斜刺,竟然算准了小鹿的变向,反而一下子就拉近了和小鹿的距离,同时,她的双手离开了马缰,拉开了小弓,一支箭已经搭在了弦上! 因为本故事不是《茜茜公主》,小狐更不是罗密施奈德,所以这一箭是闪电般的射了出去的。当时这一箭离小鹿仅有五六七步的距离,在二十步内,小狐的箭法是万无一失的,她甚至可以射中在草地上从一个洞想钻入另一个洞的小老鼠。 但小狐还是射偏了,她竟然射偏了。精于箭术的人一般都有好眼力,传说春秋名射养由基练习射术的时候,光练看,就练了足足九年。一直到了能把头发丝大的东西看得和车轮子一样大才罢休。由此可知,小狐的眼力,要不然,她也射不中能飞蹿的老鼠,小老鼠短距离飞奔的速度也是可怕的,绝对不是任谁都能射中的。 所以小狐看见了,在她发出自己的那一箭的同时,另一支箭堪堪的飞射来,这一箭力大无比,冲劲十足,一下子钉入了鹿头里面去,带着小鹿的身体转了个向,所以才避开了小狐的那一箭!小狐心里先是一呆,然后是无比的震惊,这是一种怎么样的箭法呀,要知道,当时的小鹿正在变向,也就是说,对方是看准了小鹿要变向,所以才对着空位射出的,按这个推算,对方的这种计算得要厉害到什么程度。 她举目而望,第一眼竟然没有看到人!这时,狐艾等人也快马过来,狐艾更是直接道:“我们走!”小狐不肯:“不行,我要看看,是谁射我的鹿!人呢,是谁,是不是你们……” 狐艾道:“不,是他……”他手一点指,在这片草原上,竟然有一个小点正在向这边移动。也就是说,是那么远的一个人。那人至少也有百步以上的距离,在百步以上的距离竟然可以一箭射到这头小鹿,还是移动的,这是什么箭术? 古时有一个说法叫百步穿杨,是说在一百步的距离里一箭射中一株杨树的树叶,甚至是把叶子射掉下来。但这是古人惯用的夸张手法,事实是不可能的,在一百步外,人也只是一个小黑点,哪里是说射就能射中的。就算是穿杨,也是说能射中那株杨树,而不是树叶。 所以,虽然那黑点没有一箭射下一片树叶,可是他从百步的距离里一箭射中了那只小鹿,这种箭法怎么说都是惊世骇俗的。在一般人心里,不是大能射不出来的。可这样的人能是善类吗?要知道,这是射活物,不是光靠练习射靶子就可以射出来的,一定要经过活人射杀,也就是说,有这样的箭术,不是深山里的老猎,就是战场上的杀人狂。而在山林里,猎人的弓是不可能飞射百步远的,五十步就是极限。能有五十步的准头,就已经可以到战场上用了,而这一箭是一百步外射的,还这么有准头,这不能不说是一种可怕! “等等,这不是弓射出的……这是弩……”一个狐族少年叫了起来,他从鹿身上拔下了两支箭。“两支箭?”狐艾叫了:“那一定是军方的人,只有军队才会有这样贵重的武器……上两位小庞将军?”小庞将军是指庞葱、庞茅,这两人是上将军庞涓的侄儿,当然不可能是庞英,众所周知,这位庞英是庞涓的爱子,庞涓私德也不怎么样,可是对儿子的教育却是十分的严格,动不动就是军法鞭挞,所以是不可能这样放松出来射猎的。 “不是……上面有字,但我不认得……不是我们魏字,也不是秦字,我从没见过这种字……”小伙子把箭给狐艾。 第二百九十七章:对女子的不公 狐艾没有拿过箭支,却是给小狐一把抓了过来,她抓在手里,看了看,哎呀了一声:“真不是魏国字呢,也不是秦国字,笔画有点少,这是什么字?”狐艾一愣,小狐也不认识吗?要知道小狐可是学过字的,当然,她不是一个好学生,很多字都学不好,但她很聪明,不会却不是说一点都不懂,她知道各国文字的大体区别,这里面,以赵国的文字最为秀气,也就是说,她写不了七国字,却是知道的,甚至更多,但她却是不认识这种字。 “他们……不是一个人……”狐艾说道,他感觉有点不妙,不过,从表面上看,对方也不是太多,大约五六个小点。不过不管怎么说,他们这里却有二十多人呢,却是不怕。 对方近了,近了,更近了,这时,狐艾一族才看清,原来,那是七个人。一个男子脸上带着微笑,怀里坐抱着一个白衣的美人儿,手上拿着一支鸟形黑弩,**的是一匹四蹄踏雪的黑马。看年岁并不大,却自有一股傲然的神情。马上的丽人脸上带着淡淡的红晕,说不出的娇羞可人,那种妩媚的秀气,竟然连小狐也黯然失色。 他们两人身后,是五骑快马,四个是头上戴着牛头的怪人,他们只在身上着了一副铁板的胸甲,每人都骑着牛,他们竟然是这样慢慢行来的,在牛后,还有拖车,上面有着其它的猎物,可见他们的收获不俗。这四个牛头怪人的身上,是一把黑铁镰刀,他们的腰上,还缠着一圈的细铁链子,看出一股凶煞恶气。 还有一个毡衣少女,头上简单扎起,脸上始终冷冰冰的,仿佛谁欠她百千万的钱,她的腰间悬了一口铁剑,却是没有带弓。可以看出,这些鹿狼等猎物都是面前的这个持弩男子射杀的。 “喂,你们是什么人,知不知道,那么远射来,是会射到人的!”一个狐族少年冲马而出的喝骂,一般来说,他们是狐族,又远离王城,所以没有人会得罪狐族人,狐族虽然自我管理很严,可族中少年的傲气也是有的。 “是吗?不是没死人么,好了,把我们的猎物还回来,天色不晚了,我们要回了,你们可以继续玩!但是,不管怎么说,想要侵占别人的猎物,都是不道德的行为!”马上的男子懒洋洋的,他一边说,一边轻嗅怀中女子的脖颈,这种轻狎的行为让那白衣丽人羞红了脸,也让狐族少年们体内的荷尔蒙激增。可以说,现在这个年青的男子正在做他们自己想要做的事,只不过,他们平日yy中的对象是小狐。 狐艾不想多事,道:“小狐,把猎物还给人家,这是人家射的。”对方继道:“还有箭!我的箭可都是好箭!”小狐大怒,气道:“你胡说,明明我当时已经可以射中它了,是你抢我的猎物,现在还这样理直气壮,告诉你,我们可有二十人以上,你不赔礼,我杀了你们!” “你……你……别……”激动的却是那个白衣丽人,她叫道:“不要……救你……” 但她身后的男子却是挑了挑眼帘,淡淡道:“好了,既然你说不杀,那我们就不杀他们,但也要他们识相,不然的话,岂不是会委曲了我们自己?”说着他从自己马上的挂钩上起出一支长长的黑色物事,这件器物长度不是很长,大约两米多点,尾部是一截巴掌长的尖刺,器物身上留刻着龙鳞纹路。器物的头部,是一只细化的龙首,龙首上有着短鹿角。在龙鼻和龙头并龙颈下,有着小小的十八个小指粗的环。马尾鬃毛制成的缨子穿在小环里,龙鼻处是两个孔,打穿着细铁链,大约尺长,尾部是两个铁球。在张开的龙嘴部,吐出的是一截小臂长的枪刃,那枪头有些大,带有倒回刺钩。当真是好一把的凶器! 狐族人立时遍体生寒,这是一把什么样的器物,上面还可以闻到丝丝发甜的腥味,这样的一件器物,能是一般人用的么?它的凶性已经说明了它沾染了多少的人命。 “把我们的东西还回来,不然杀光,你们要知道,这里的土很松软,杀了你们一埋,狗都找不到!”年青的男人这样说话,那五个牛头武士也从身上亮出了兵器,链子飞镰。从这种杀气上看,不要说狐族有二十人,就是有百人,只怕也未必是对方的对手。 小狐又惊又气,她也许给家人看护的好,可怎么说也是在中原生活,知道世事的残酷,种种灭族之事也没少见,还有自己部族的一些族法。她自己就见过,有一个倾慕自己的小伙子为了得到自己而用药物,结果给族中长老发现,把他埋在地里,仅露一个头,最后活活死去。死后,族人们仅止是在他的头上加上一掬黄土,就此了事。 所以她本是还有狠话的,却是说不出了。好在她的身边还有自己不知道的生父狐艾,微一拱手,这是通礼,百姓间互相为道也好,上位者礼贤下士也罢,都是这样:“我等是狐族人士,这里是魏国国土,不知道足下是……” “狐族?听说狐姬就是你们那里出来的?”年青男子微笑道:“原来是这样,那好了,那鹿就不要了,给你们做个见面礼吧,我们走!”说着就要退。 狐艾松了口气,还好,狐姬没有白给魏王,看对方的这个样子,不是狐姬,要是一般的小部族或是小民,人家能这样退让么?不过此人不争强斗狠,可真是不简单,至少不是一个一般人,可那人是什么人呢?他正想着,忽然那人又回来了:“鹿可以给你们,箭要还给我!” “小狐!”狐艾也不欲多事。小狐哼了一声,抓着箭还回去,道:“我问你,你射那一箭,知不知道会射中我?如果你不小心射到了人,那怎么算?” 年青男子收了箭支,看了一下,没有损伤,插回了自己的箭囊。却是那白衣丽人道:“他不会射偏的,他就是对着那鹿射的。”小狐本不信,可看那白衣女子一副水灵清秀的模样,一肚子的火竟然发不出了,美丽这种东西的杀伤力可真是大呀! 就在男子一行要去时,小狐再叫:“等一等,你们箭上的字是什么意思?” 好一会,对方才遥远的回答:“东骑……”声音淡淡而去,人已经似慢实快的走了。 小狐怔了怔,回头道:“长老叔叔,东骑,是什么意思?”狐艾是知道一点事的,道:“听说是一个新起的小部族,他们在和义渠人开战……不对……那些牛头人……他们是义渠人吗?不,他们是东骑人?东骑人……已经打败了义渠人?” 小狐惊道:“这有什么不对的吗?”狐艾摇了摇头,道:“我说是怎么回事呢,原来是这样,他们原来是东骑人,东骑人听说有一个强大的族王,他武力过人……那把兵器……那人只怕就是东骑王……如果他是东骑王,那他身边的那些牛头骑兵……就是说这位东骑王已经打败了义渠人……他已经收服了义渠人……怎么可能……竟然连义渠牛魔也……” 小狐又道:“那个义渠牛魔很厉害吗?” 狐艾哈哈大笑起来:“小狐呀,平日里教你学习,你就是不肯听,当年犬戎(即猃狁)叛周,率兵南下,杀幽王于骊山。周平王惧狄戎,乃迁都洛邑。在此之前,义渠戎趁周室内乱,宣布脱离周王室的统治,正式建立方国。此后几百年里,他们和秦国相互攻伐,虽然他们打不过秦人,可秦人也同样灭不了他们……没想到又是一个古老部族这样消灭了……” “这么说来……那位东骑王……岂不是很厉害?”小狐不由露出了神往,但顷刻之间,她就回过神来,一想到那个年青邪恶的男子就是强大神秘的东骑王,心里就不由生出了一股别一样的别扭。同时,她的脑子里又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了那名白衣丽人的风情神采!那是东骑王的王妃吗? “岂止厉害,听说我们的丞相公子卬大人和东骑王有很深厚的私交。在东骑王还没有称王的时候,曾代表秦国出使魏国,和还没有称相的公子卬一醉天明,走时,不仅老相公叔痤,还有这位公子卬都送过他重礼!看来,他是要和魏国有外事活动的……” “魏国……他不是代表秦国到过魏国的吗?这又是怎么回事?” “小丫头……”狐艾摇头苦笑:“东骑从前没有力量,当然要依附秦国,现在东骑的力量强大了,当然要另谋出路,国与国之间就是如此,他过去依靠秦国,但是秦国很穷,他想要发展,就要改过来依靠我们魏国了……” 待到了次日,狐族继续上路,没行一会儿,就听见了隆隆之声。 不消说了,这自然是东骑的车马大队。相比东骑,狐族的确是弱小,这个部族只有几千人,而同样的,东骑却已经成了一个超过五万人的大部族。由于东骑以蛇吞象,所以在消化上出了一点问题,但不管怎么说,现在的东骑已经不是小小狐族可以相比的。 狐族人只有五十多,而东骑人却有百多人,并且,东骑人和魏国也有着一定的关系,知道一切的老族长狐疑立时下令躲让东骑人了。他们把自己的马队让开,由东骑人先过,他们客气,东骑人可不客气,自然大大咧咧的出发。同时,他们也感觉到了震惊,东骑人的马牛上都可以看到一个到两个的人头骷髅,这种方式无比的说明了他们的野蛮。 但这样的部族却是可以用着一辆不俗的驷车,这可是一辆豪华的驷车。特别是他长长的车身,在驷车的华盖上,是方形的,这方形的华盖垂下了粗布的黑幔,更显出了一股子的神秘。他们队伍虽多,可却是连旗号也不打,可不是神秘么。 狐族族长狐疑不由感慨万端,在历史的洪流下,事物变化的是这样的快。曾几何时,狐氏也是出入驷马,进出华车的,可是现在,狐族分裂,一支在赵国,但却是不得赵人的重用,现在给赵侯赶在北地的句注山下为大赵放马,如果不出意外,这一支不久就会没落到底了。而现在魏国的这一支同样不堪。别看有了狐姬一个女人,但自古以来,靠女人上位的有几个好的?再说狐家现在也没有出众的俊才,只能用女子保部族平安,这说来何尝不是一种无奈! 中国古代有一个很恶劣的毛病,就是当国家有大人物出了错,往往那些文人士子会把责任推到女人的身上。比如夏桀,君王无道,与女何关?历史书就把妹喜定性为第一个红颜祸水,女子何其无辜。 还有苏妲己,这更是一个悲剧的角色,她给历代文人墨客骂了又骂,并且从此女人有了一个专门贬意的词,狐狸精。其实苏妲己只是一个可怜的女人,大商王虽然收宠了她,但是第一,并不是专门宠她一个人的,第二,大商王也没有因为她的原因而放过她的部族,该灭的灭,该杀的杀。事实的真相是,当时商王**后,该女给周武王收入了自己的后宫,可惜的是他没有自己父亲百人斩的威力,也生不下百子,于是只好在一个人的身上努力,最后,他的身体越来越差,直到精尽人亡,也就是说,他是死在女人肚皮上的。这才是武王早死的秘密。 而在他死后,那位苏妲己又成了周公的女人。在周公死后……她给人殉了。 这样一个坚贞于爱情,为了自己的所爱而不惜己身,最后用自己身体替大商王报仇的一个女人,我们中国的历史与文人却对她口诛笔伐了三千年,并且,在文明发达于今的时候,我们还用无数的影视剧对其加以更深的刻画,这样还不够,我们在历史书上更是不负任何责任的把她编排进去,是什么样的一种丑恶心理会让我们善良的中华文明对这样一个伟大情操的女子这样的加以喝骂?是儒文化,儒生们要营造一种他们要的环境,他们要替君王说话,要替君王遮丑。 最典型的就是褒姒,这是现在最近的一个悲剧角色。她嫁了一个她不爱的君王,周幽王,这才是她不笑的原因,对着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你是褒姒你能笑得出来么?好了,明明是君王无道,可结果却成了褒姒的罪过。在《东周列国志》里,在开篇第一个褒姒名字的上方不远,我们就可以看到文人直接把当时小丫头的褒姒定性为妖女! 所以,现在的魏国看似平静,还是天下霸主,可这里面问题多多,知事的都知道,比如,现在的齐国正在变法,还有,韩国也在变法,十万韩国的新军日以继夜的训练,从新郑路过的人都可以听到士兵的喊杀声。只有魏国一如故往,甚至在迁都!这个迁都,其实就是因为国家不堪现在的局面的表现,是国力下降的一种暗示。 到时,魏王不贤,国人皆起而攻之,这笔帐到时会算在谁的头上?当然是狐姬的头上。 也就是现在魏国还有庞涓公子卬等能臣支持着,魏王还不至于给人喝骂,所以国人对狐氏一族还没有过多的反感,但时间一长,等到了魏国的霸权旁落,那时怎么算? 见到了东骑的马队,狐疑忽然生出了一个想法,也许再这样巴结着魏王是一个下下策! 明眼人都看出来了,魏国正处在下降的当中,只在一场风云变化,到了那时,魏国真的不行了,以魏现在的国局,必然引来四方围攻,到时,那可怎么办?想到了这里,狐疑只觉得身上发冷,直是出了一身的汗。 第二百九十八章:东骑人的夜歌 正在狐疑狐疑乱想的时候,那小狐忽然飞马而出,在驷车的边上大叫:“喂,你是东骑王吗?”她连着叫了两遍!东骑人的车队算是停了来。粗黑的幔子掀开来,东骑王露出了头来,道:“是你……”他看了看狐氏族人道:“什么事,本王不能这样一直露头说话,外面灰大!有事快说!” 小狐道:“你不是东骑王吗?怎么还怕灰,这么骄气,你真的是东骑王吗?” 东骑王皱着眉头道:“没事本王就走了!”小狐嘻嘻一笑,道:“我想和昨天的姐姐说话……”东骑王犹豫了一下,道:“本王要去安邑,不会停,你和你家里人说说,行就上车来,不然就走开!” 小狐喜叫一声:“你等着!”说着就拨马回来,那狐疑眼睛一亮,道:“已经听到了!你这丫头,想搭人家的车坐么?”小狐道:“我只是想和昨天的那位姐姐说话,大父,你没见到她,那位姐姐可美了,我虽没有见过狐姬姐姐,可想那位姐姐也不差的……也许……她有什么美丽的妙诀呢?” 狐疑哪里肯信,道:“丫头胡说,人家生的漂亮,就是人家生的漂亮,不过既然他们是去安邑的,同是同途,一起走也好,小狐不想吃这灰尘,也就由她,女孩么,都是吃不得这些粗苦的,不过……狐艾!”狐艾道:“族长!”狐疑道:“小狐不知礼数,别做下了什么错事,你一直照顾她,当会看好她的。”狐艾道:“族长放心!” 有亲生老子看着,狐疑还有什么不放心,当下允了。 小狐得了喜,跳下了马,就着驷车就上。那车大,御手老人指点了一下,在车边有个可以踩踏的下搭,不过小狐调皮,猫着腰儿一下子就跳上了来,还冲着御手一笑,老御手也是上年纪了,可吃小狐这一笑,也是心里如春风过水一样的荡起了一层的涟漪。 小狐进了黑幔,立时学查出这里面的好了,车内有一股说不出的香气,东骑王左拥右抱的两个女孩,一个是那冷面的,一个是那白衣的,现在的这个白衣女子向小狐露齿一笑,一派的温和,小狐心里一颤,一股说不出的感觉袭上了心头,暗道:“我那狐姬姐姐到时也能这般对我就好了!”只是那位见不着面的姐姐在宫里十多年了,也不知道还理不理人。 东骑王似是不乐意她进来,但还是拱了拱手,冷面女子伸出手来,也不知怎么弄的,生生在车内搭出了一方座位。这时,狐艾也上了车,小狐道:“这是我叔!”狐艾道:“我在外面坐着就行……”东骑王冷着一张脸,哪里理会他!狐艾却是不在意,只在外头坐了,和老御手有一塔没一塔的说话,那老御手也不理会,直到他不耐了,直接道:“要是大王愿意,你就能挡得住手?大王日理万机,是不会管小姑娘的事的,她虽然漂亮,但还不至于让大王不顾自己的事业。” 小狐啧啧称奇,道:“这车一定很贵,要多少钱?”东骑王冷冷道:“你是买不起的,但你却可以坐的起!”小狐道:“为什么?”白衣丽人笑道:“妹妹现在可不就是在坐着的么?” 小狐道:“可你看看他的脸色,不就是东骑王么,当王就了不起了,你一样只是一个小部族王而已,不是中原大国,神气什么?”东骑王淡淡的露出一笑,道:“那不一样,我东骑部兴起才一年,还有足够的时间继续发展,而你们狐氏自晋后就一直没落,已经淡出了魏国的朝野,如果不是你们献女求荣,拿着美人博了魏王的欢心,你们现在连个切实的住地都没有呢,以将落之日比初起之阳,你也好意思说本王么?” 小狐哪里知道东骑王有如此的利口,气得都说不出话来,偏偏东骑王没有一句的谩骂,说的都是实的不能再实的实情了,而且,令狐虽好,可却是在河西,现在明眼的都明白,连魏王自己都要把国都迁到大梁,也就是说,这整个魏西都要成为次要之地了,有可能什么时候就会成为赵韩或秦的地盘,如此实情,只是魏人还没有察觉出来。 世事就是如此,人总是愿意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事,而不愿去想自己不想发生的事。 管仲死后,齐桓公偏听偏信,结果仅仅两年,他就给自己的臣子困住,最后死了给老鼠啃食其肉。这就是这种偏听偏信的力量。魏人称霸已经三代,从文侯起到武侯,直至了现在的惠王。可以说魏国一直处在战国先期的颠锋。从理论上来讲,它是战国中最强最能先一步成就统一大业的国家,韩弱赵软,齐国不振,多好的机会,可惜魏国没有珍惜把握住。 自战国开始,先是郑国小霸,然后齐桓公称霸,接着是晋文公称霸,随后楚庄王再度称霸,吴王夫差这边称霸那边灭亡,一直到现在,魏文侯的称霸。相比起前者,不得不说,魏国称霸的太久了,这个时间太长了。长到了国人的麻痹。我们很难相信一个国家麻痹下去会成什么样子,我们也很难想象人会无知麻痹到什么地步。但人就是这样的,当他坚信一件事物的时候那种无知和坚信是别人无法理解的。比如一些邪教的狂信者,在我们边上看来,那是多么的不可理喻,但他们自己就是那样的坚定不移。 “看你,人家只是一个小姑娘,你和人家计较,也不怕没了你的身份!”白衣女子轻轻的说。她是在替小狐解围。小狐感激了,对那白衣女子道:“谢谢你,你好漂亮呀!” 白衣女子笑了:“你也很漂亮呀!”小狐道:“才不呢,我在外面吃了好多的灰,哪像你们,这里面好好,还不用受阳光的刺眼……看我身上,这都是灰,我该在外面拍了灰再进来的。”白衣女子笑道:“不要紧的,也没有多少灰,你叫什么名字?” 小狐喜道:“我叫狐婴,姐姐你呢?”白衣女子道:“我叫月勾。” 小狐道:“还是姐姐的名字好听,姐姐,你是他的王妃吗?”月勾轻轻笑了下:“不是!”小狐一惊,再看那冷漠女子,道:“那是你吗?”冷漠女子脸上出现了隐隐的怒意道:“不是!” 东骑王轻咳了一下,道:“胡说什么,问本王的王妃,如你所说,本王只是一个小小的戎王,哪有资格管自己的夫人叫王妃,这点斤两本王还是知道的,怎么你想自己当本王的王妃么?”小狐道:“才怪,你这个王,有月姐姐这样的美人还不知足,打本小姐的主意,对了,月勾姐姐这样漂亮,你为什么不让她做王妃?” 这可是隐隐触及到了月勾的痛处了,她的不足就在于她的出身,但这事真的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东骑王道:“小丫头胡说,再乱说,一边去……”小狐却是得意,当下拉着月勾说起话来,这小狐嘴快人灵,一番细说,竟然很快就和月勾打得火热。 到了夜里,东骑人扎下了营地,本来,狐族也随着东骑一并,可这夜宿的营地却是要分开的,这是一个必然,两边吃食也是要分开的,可小狐与月勾说的正好,不肯分开,也就由她了。很快,东骑这边就升起了一片的炊烟。 不得不说东骑人会生活,他们打好了地铺,然后才进行吃喝,随后,他们干脆围着火堆说笑歌唱起来,东骑是一个崇尚歌唱的部族,他们最大的乐趣就是在火堆的时候,一起欢声歌唱,这时的东骑人是最快乐的,他们往往用这种方式把一天的疲劳解除掉,让自己在第二天仍可以没事人一样的工作。 在人群的欢笑里,狐艾悄悄的回到了自己的部族中,立时,有小伙把他带到了狐疑的身前。狐疑一边吃着干硬的肉,一边道:“怎么回事,东骑那边怎么叫个不停,我们狐族喜欢篝火欢唱,他们东骑也是这样的吗?” 狐艾坐下道:“可不是么,小狐自己就跑去唱了两遍了,还是闲不住。”边上一名男子道:“族长,让小狐回来吧,凭啥给他们东骑人唱,我们还想和小狐跳舞呢!”对于这些男子,最大的美梦就是和小狐跳上一段勾手舞。所谓勾手舞就是男女把双手相互勾着,围在火堆边来回跳动。边上的人用手打着拍子,是狐族一种娱乐。 “瞎说,出去,”喝退了不听话的小伙,狐疑对狐艾道:“那东骑王怎么样?” “还好,没有要打小狐心思的样子,别说,咱们小狐虽漂亮,可也不比人家那位姑娘强,小狐还真是和那位姑娘说话来的呢,不过听那话的意思,她并不是东骑王的妃子……”说到了这里,狐艾眉头一动,小心道:“族长,您这是……” “只是一个想法……你觉得东骑人怎么样?”狐疑问。 “这个……”狐艾迟疑一下,道:“不好说,这短的时间,我怎么可能看出这东骑如何,但我看东骑人的战斗力一定很强,不然,义渠牛魔真是不可能给打败……不是看见那些牛头士兵,我真是不敢相信,曾经和犬戎横行一时的义渠竟然就这样完了?” 狐疑道:“正是这一点,若然不是东骑人已经全面的打败了义渠,并且已经成功的管住了义渠,东骑王是不可能会离开自己的领地的,他这次来魏国,所图者必是不小……” “可他们到底只是一个小部族……”狐艾道:“不过族长说的有理,而且,小狐如果嫁到东骑去,那么一来,至少可以继续过她现在的这样生活,而狐宁……她嫁到了魏宫,成天给关着,现在已经连马都骑不上了……这哪是当王妃,这是当……”他说不出话来。虽然在魏宫里锦衣玉食,但那就真的是人所愿意的?狐姬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不失,也不知费了多少心思,花了多少的精力,甚至是几多的委屈自己,这种种的苦泪,岂是一般人能理解的。扭屈了自己的人性,这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了的? “不过东骑起的太快了……”狐疑不无疑虑,这是一个必然,东骑一下子就这么慧星一样的起来了,谁也不能保证会不会有一天它又慧星一样的落下去。想当年齐桓公九合诸侯,好大的威风,好大的霸气,连当时的楚国都要向他低头,那中原霸主当的叫一个牛b,连燕国给北狄打了,都找他出面,可是谁能想到,仅仅两年的时间,管仲一死,齐国的霸权立时瓦解,片羽不存。后来还给田陈代替了。 三家分晋的初时,晋国是四家,最强的是智伯,智伯的强大让三家都要低头,智伯也是张扬的不可一世,可是仅仅是一个晚上,智伯兵败,人死不说,头还给制成了酒器。 东骑现在是起来了,可谁又能肯定保证,他不会在短时间里没落下去?吴国夫差这边中原称霸,一回国就灭亡了,越国这边打败了吴国,可没几年就势微了,中原国家也没人当越国还是一回事了。吴起跑到了楚国,三年就风生水起,可没想到楚王一死,他就立时跟着完蛋,这一切都是最明显的例证,相比之下,魏国看似是在下降,但现在还不明显,霸权还没有全面下落,别国在表面上还是要尊重的。 所以狐疑考虑的问题还很难,这个难就在于选择,选择真是太难了,等于是一次赌博! 正在这个时候,忽然东骑那边叫了起来,原来是月勾给小狐缠得不过,这小狐自己唱了两支歌儿很是得意,边上的东骑士兵告诉她,月勾姑娘的歌声才是最美的,小狐不信,当即拉着月勾要她献唱。 原本月勾因为流了产,心情不好,大病了一场,之后就再没有唱过了,现在,东骑王把她如珠如宝的带在身边,哄了这一连的时日,月勾这才心情回复的好转,这回,吃了小狐的强逼,终于按捺不住,起身献唱了! 月勾唱的是她最拿手的歌,这是她自打跟随东骑王后和东骑王学唱的第一支歌。 那是一个月色如梦的夜晚,美的让人感觉到不真实,空气里隐隐有着腥甜的味道,那是人的血腥味,可随着风,却又有着泥土与青草的芳香,这种种气味交织在一起,却是那么的美丽安神。月勾站在火边,她当然知道东骑王这些日子屈着自己的心意体贴关爱着自己,心里也不由得再度回忆起了旧时的温情,起开薄唇轻轻唱了起来:“知己又红颜,大河绕青山,莫道日月长,只恨相逢短。春风渡关山,明月照无眠。两地相思苦,一世回望甜。一只孤雁云天路,万千寂寥写长天,是谁一曲灞陵柳?如梦如幻花飞满天,风华绝代总是乱世生,江山不负美,美人如江山……” 小狐本是不信,这一听整个人都呆了。来自后世《新大秦帝国》里那悠美的旋律下给月勾清澈带着一丝沙哑的感性清唱出来,那种所谓天籁也是不过如是了。 正当她在感动的时候,一阵风起,是东骑王站了起来,他一步到了月勾的身边,抱起了她,向内里走去。众东骑人一并欢笑了起来,不知是谁打了一个头:“大王安睡……”众东骑人叫笑道:“大王安睡……” 远远的,传来东骑王的喝骂:“都去睡了!小混蛋们……”东骑人听了,一并发出:“哈哈哈哈……”那笑声悠远,似是不会断绝一样。 第二百九十九章:再回安邑 经过了两天的路程,东骑人到达了安邑。 东骑王感慨万千,他忽然想到了自己当年离开的时候,一连的拦劫,每一次的拦劫都是一次好事。公叔痤、公子卬、猗梁、白雪,相继的给了他无数的好处。不然,东骑也许多要一年的发展才可以有信心进兵义渠。那时,东骑的一切就不会如此。 虽然只是一年,但这一年里物是人非,曾经的那位老人却是不在了。而当时的那个郁郁不得志的公子卬却已经取代那位老人成了大魏新的权相,由于魏王对本家兄弟的信任,除了军事,公子卬可以说是在魏国内说一不二,甚至他的丞相府也可以招收一批剑客了。 东骑王下了车,他少有的上了自己的马,同时,他还戴上了自己的面具。 在这里不得不说一下道路问题,当时的道路问题很差,这是必然,古时有一句话,常走的道路是不长草的。这样一来,地面也就成了发黄的干土了。也就是所谓的黄土,别看颜色不好,但这种黄土却干爽,并且坚硬,可以行车,是最好的条件了,当然,这是一个相对来说的问题,可是这样的道路一旦是遇上了起风,就会有微尘扬起,在道路上,有没有大队的人看看风尘就可以知道了。 这种尘是非常让人讨厌的,所以古时才会有了斗笠,就是用来用那纱巾挡尘土的。 东骑是一个面具之国,有很多的面具,而东骑王戴的这种叫双层面具。这种面具是露出了眼睛和嘴的,同时,里面可以填放纱布,这样一来在强光的时候,就可以用来放黑纱挡住强光,而在风尘的时候,也可以挡住嘴巴,既透了气,也挡尘,本来东骑有专门挡尘的口罩,可是东骑王是什么身份,他的口罩当然要做的与众不同。所以就做出了现在这样的面具了。 “喂,我们进城呀!”小狐从车上跳了下来:“我们不是要进城的么?还是你们不进安邑?”她这样叽叽喳喳的说。东骑王白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好一会,才道:“分手吧,你们是住驿站的吧,魏国的驿站可不会让我们住,本王的人要在城外扎营,然后么,你想要见本王,可以去洞香春。” “谁个想见你……等等……你说洞香春?”小狐虽然没有进入过安邑,但洞香春太有名了,所以她也是听说过其大名的:“那可是个销金屋,你会舍得住在那里?”虽然是交浅不言深,可小狐自己会看,她已经看出来了,东骑王和他的部民们都有着一种不尚奢华的人生态度,也就是说,他们都不是胡乱花钱的人,他们的身上也没有过多的装饰品,比如东骑王自己的身上,也只是有着一串兽牙项链。月勾的身上也没有饰物,最多,算是她项上的一方小玉牌。甚至,东骑王的女人都没有用上朱砂丹粉,这在当时,是女人必用的化妆品。 东骑王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神情:“本王的夫人的姐姐正是洞香春的主人,所以本王住在那里是不用花钱的,你还有何话说?”小狐一阵无语,忽然她醒悟过来:“那么说,那个女人才是你的王妃了?”东骑王摆摆手:“你这小狐,老是管本王的家事,快走吧!” 狐艾上前行礼道:“这两日是打扰大王了!”东骑王这回摆出了礼貌的一面:“哪里,小狐姑娘很可爱,她替本王解了不少的忧。想来贵部还是有事的,请自入城,如本王前般所说的,有事的话,可以到洞香春去见本王!不过,本王在那里的时间不会很长。” 狐艾道:“如此,我们一定上门叼扰!”两厢话别,本来狐疑也是要出面的,可是东骑王已经率部众起行了,他们没有直入安邑,而仅仅只是派出了一个兵丁入城,其余人,绕过了安邑,转向了安邑的东门。 东骑人在东门处发现了一小片的竹林,这可好了,东骑王当即下令,就着这些竹子把营地扎在此处,他还要手下在夜里的时候小心,一定要采到最鲜嫩的竹笋。竹笋炒肉片,东骑王可是很喜欢的。在营地的建扎中,一名紫面男子骑马出来了。 这个人就是白门最强大的首席剑客侯嬴,此人少年受了白圭的恩德,故而在白圭故去后,一直倾力帮助白雪管理家族事物,不要小瞧他的作用,白雪能镇住家族,没让白氏就此没落,侯嬴的功劳与作用都是不可忽视的。 “小人侯嬴,见过大王!”没想到当日的东骑族长已经升级成了王了。侯嬴感慨万分,还是要见过礼数的。东骑王看出他的确是个人物,心里喜欢,手一扶,淡淡笑道:“尔非我族人,这声大王却是不必,我与白家有亲,你叫我一声姑爷也就可以了!”在侯嬴的身上拍了拍,东骑王感叹道:“真壮士也!” 侯嬴没有想到东骑王会如此的重视他,也不由感动道:“姑爷客气。”说罢坚持着完成了全礼。他手一抬起,露出了自己手上的剑,那是一把古朴的宝剑,看上去还是一把重钝的青铜剑。虽然战国已经进入到了一个铁器时代,可是在当时,青铜器还是很有市场的,特别是一些剑器,铜制的剑器有着铁剑比不好的作用。 比如说,铜剑沉重,不易上锈,并且花纹美观,剑形优美,而且由于铜剑的宽大与厚重,砍刺的威力都要大过铁剑,如果一把青铜剑铸造的精良,其效用并不是普通一般的铁器剑支能比得了的。是以,这种古朴的重剑立时成了剑客最重要的身份象征,有一把好剑,才可以说明你是一个一流的剑客。 “好剑……”东骑王赞道:“非好剑也配不上如壮士般的人物,对了,二夫人呢?” 以白露对东骑王的感情,也难怪东骑王感觉奇怪,怎么那位二夫人还不来见自己。 “夫人本来是要来的,但是小姐说了,还是拦住,要小人带姑爷回家……” 东骑王一阵的悸动,回家,这真是一个让人亲切的词眼儿。东骑王从来不觉得自己有家,哪怕是在东骑,那也只是他住的一个地方,可侯嬴的这一句话,却让东骑王心里深处感觉到了一丝的震动。回过了神来,东骑王道:“本王的求商令怎么样了?” 侯嬴道:“的确是有人来,但并不是全部,主要是赵国和魏国的商人,齐国和韩国,连同楚国都回绝了!”如果是别人说这话,一定是说“婉拒”。但侯嬴是一个剑客,直来直去,说话就是要直。一个剑客,在这个时代,想要练好剑,一定要有一颗直直的心怀,坦荡的心胸。《东邪西毒》里洪七说了,我为什么出刀快?应为我直接,应为我直接,所以我出刀才快!战国的剑术,拔剑分生死,对面一招决,杀人求一线,只追快一分。在这样的剑术精神下,所有的人都有着一种快意恩仇的性情。 在汉朝的时候有一个倒霉蛋叫郭解,剑法超群,人也厚重,当然,他的年青时也犯了一些小错误,不过这样反而成就了他的声望,他的朋友和徒弟甚至不允许有人对郭解有丝毫的不敬。有一个人,得罪了郭解,郭解很大度的饶过了他,不和他计较,但是不幸的事情发生了,他的弟子却是不肯甘休,偷偷跟上去,把这个人给杀了。结果事情闹大了,官府出面了,因为这人是为了郭解而死,所以官府就把这件事情推到了郭解的身上,当官府来拿人的时候,郭解对自己的手下人说,这件事情他出面,那大家就都没有事,可如果他不出面,那官府就会把这件事情牵连起来,到时就不好了。于是他投案自首,几个罪名一加,就把他搞死了。 郭解明知道是死,也坦然而赴,这一点和古时候荆轲明知道刺秦是一条绝路也是一样毅然的上路。他们这种轻生死的人生态度,正是建立在他们剑法的精神上!没有理由,没有客套,相对而决,拔剑即杀。 按理说,剑客的这种说话方式正常人或是富贵者是不大喜欢的,可是东骑王喜欢,他本就知道自己位卑,发出了求商令,必然是不会入其它人的眼,真正能入眼的,只是特别的人,比如赵国,赵国是看到了东骑取代了义渠这一点上才回应的。魏国则是在给白氏的面子,同时他们八成也是知道了,东骑王和方今魏国新丞相的关系。 “本以为有一家两家的,本王也就满足了,现在没想到赵国竟然也会进来,却是好事!” 侯嬴见东骑王没有生气,心里奇怪道:“可是响应者如此少,姑爷难道不气么?” “侯嬴壮士,你不知道,天下人大多都是势利眼,商人尤其是如此了。如果不是本王取代了义渠,连这赵国也不会来的,至于其它魏国的商人会来,还不是给你家小姐的面子,这天下间的事就是这样,没有什么奇怪的,它日本王能如魏国一般雄起,你再看他们的脸色,想必是很好看的!” “姑爷的气度果然不是平凡屑小可以比的,夫人让人特别收拾了一间静室,正让手下人准备着食物呢,姑爷,我们这就走吧!” 东骑王没有立刻就走,而是交待了自己的手下安心住下,看好一切,他碎碎叼叼的说了一切,之后,和两个神牛力士及赵茗和月勾一起动上,他们上了一辆普通轺车,神牛力士上了自己的牛,这才动身。至于高大的驷车,不得不说,东骑是一个讲究闷声才能发大财的,所以那种招摇举动是东骑王所恶的。驾着驷车引起人们一片的议论的进入安邑,这在东骑王看来绝对是再愚蠢不过了。事实上,在这个东骑**的时期,任何引起外国觊觎的事都是不必要的。 在一些yy小说里,主角要建立自己的国家,自己势力,自己的一切,感觉似乎很容易,登高一呼,万风景从,要钱有钱,要粮有粮,军队打仗,兵器不要钱。但东骑王自己动手,才知道这一切是多么的难。国与国之间的种种关系,建立国家时的花费,这些绝对不是一般小孩过家家能比得了的。 好在的是,东骑军队打仗最大的花费是箭支,这真是太幸运了。比如我们先前讲到的,嬴渠梁在和秦献公劝退时说的“我大秦的兵器,剑断其三(十断其三),戟戈等兵器都断折了一半,上面多是缺口……”由此可见,武器的折损也是非常严重的。但由于东骑人喜欢用枪做武器。 和戟戈不同,戟戈上面多有小枝,并且刃部扁平,在打仗的时候,容易造成折断,可东骑的枪却是不同,它们是三棱的,非常难折断,这也是枪在历史的潮流下取代了戟戈的一个重要原因。一个小小的枪头在制造和使用,都比戟戈要强多了。也耐用多了。对于兵器,耐用,这是多么一个宝贵的作用啊! 可纵是如此,一下子由一个六千人的小部族扩张成五万多甚至达到六万的一个大部族,这种呈十倍的巨大扩张,依然是非常难以消化的。不然东骑王也不会来这里,他直接去临淄了。此行,东骑王有两个目的,一是要去齐国的临淄面会法家慎子求取法学名士主导东骑立法,一是要筹集一笔巨大的钱财。不然,以东骑王的性子,一纸手令,要二夫人回来也就是了,至于他亲自来么? 可他现在来了,却让白露喜孜孜的。用姐姐的话说,这丫头没救了。白雪很难想象,自己的妹妹怎么会如此的爱那个混蛋,她对东骑王没有好感,一个下流的**犯而已,如果不是自己的妹妹有病,喜欢上了这个人,她是绝对不想和东骑王有什么关联。当然,这绝对是假话。事实上,随着东骑王所谓雍容典雅为名号的大商会成立,白雪已经看出了这里面的前景。在商会的会馆里,天天可以看见往来的魏国人士,他们小心着想从里面得到种种在他们看来希奇古怪的玩意。从开始一件件小巧的骨制的装饰品,到东骑风格的毡衣袍子(此物受到了游侠的欢迎),还有一些小样的刀具器物,东骑人精巧舒适的鞋子,甚至一些据说是人骨制成的器皿,还有,那传说美味到极点的东骑食物。特别是东骑来的酒,很多贵妇特别喜欢东骑人的酒。和当时其它国家的酒不同,东骑人由于东骑王的喜好,发明出了一种酒,它以山林的野果为酒曲制成了酒,然后,他们在酒里兑入了蜂蜜,进行了密封蒸酿,最终而成。它的味道有着酒的香,蜜的甜,还有野果的酸涩,它让人喝了之后软绵绵的,不知而醉,醒了也是没有多大的后作用影响。不过可恶的东骑人总是把它的价格定的高高的。 每过七天,东骑人的厨子会开办一桌豆食宴。也就是说一个桌子上的菜食多以豆为主,但却能制造出五花八门的食物,从甘甜的小豆羹到豆腐豆花,到青干臭干,配合的菜也是不尽相同,每有幸吃到的人都呼庆幸,特别是把青条干子和茱萸放在一起,加放少许的肉食,那种让人难以言喻的美味不是一般人能想出来的。 在短短的时间里,东骑人的这种名为雍容典雅的大商会已经发出了白雪难想的勃勃生机。它虽然是由白氏管理,可是里面却有一大笔钱是东骑人的。它的生命力让白氏名下的其它产业都丧失了原本的活力。白雪隐隐的感觉到了不安。 第三百章:夫妻会面 在安邑最幽静的一条小街——天街上,白露一身的男装,静静的等待。女孩的心里充满了欣喜。从她离开东骑的时候,并没有想过东骑王会在短短的时间里打败当时的义渠,特别是在她回到了自己的娘家,洞香春,在这里面,她才知道一切。或者说她才知道义渠这个民族真正的力量。 白露是一个地道的中原女孩,在中原人的心里,虽然在内,国与国之间的厮杀还是在继续着的,可是国人仍是瞧不起戎狄。别看小戎狄做的事很厉害的样子,可是在这个时代,无论是北方的那些戎狄,抑或是南方的那些野蛮南蛮族,都是给着这七个强大的战国压制着。 在西方,犬戎鬼戎给秦国打得灭了族,其余大小的戎族都正式的归顺了秦国,在秦国的鼻息下度日,抑或是说他们已经归顺了秦国,给秦国教化成功了。但有一个不老实的,也会如西豲一样给灭杀。 在北方,燕国和赵国一直在北方胡戎北狄的压迫下一直存在,并且在中原的文化里存在着。并没有在这种拉扯下给影响国力,在明朝,明国就是受不了内外双层的打击灭国的。那燕赵为什么可以生存呢?因为当时的草原部族太弱?这只是一个方面,另一个方面是燕赵两国也有实力的,甚至它们会吸收戎人的力量弥补自己在中原争霸时受到的损失。 南方,楚国虽然部族林立散乱,国中之国,国中有国,乱得不成样子,不然的话,楚国也不会举国只有二十万兵,要知道,秦国在灭楚的时候动用了庞大的六十万军,连秦王宫的王宫侍卫都给调到前线去了。因为在灭国的时候,所有的楚人响应战争,由此才可以知道楚国真正的力量。而在此时,散乱的楚国仍在压制着不开化野蛮的南蛮族。 而曾经的东夷,也就是东骑王冒认的祖先,妖皇大帝的人间传承,也在历史的洪流下给齐国吴国越国和楚国的挤压下成了齑粉,再也不复存见了。已经弱势的东夷人再善战,再勇猛,可是在这都盛极强大的四国挤压下,还有什么生存权利呢?不归顺,不服从,就是要完蛋!没有哪个国家会容忍自己的国内有这样一支有战斗力的部族保持自己的独立。 同样的道理,在中原文明强大盛极的时候,还能保有自己部族的戎狄,也同样可怕。 义渠人的历史要追溯到大商的时代,不要小看大商时代,夏四百年,商五百年,仅仅一个商,是后世王朝两到三倍的时间。甚至传说,他们是西王母的子民。一直到了今天,这个古老的部族是如此的强大。商时部族太多,没有留意到它,周时周王室也搞不定它,甚至在周王室衰败的时候,它们自立了。 这个自立是一个笑话,给秦人打的,在义渠人得意洋洋自立的时候,老秦人杀来了,他们一顿胖揍打垮了西戎,又踢痛了义渠,虽然义渠人不服气,可是他们在和老秦的战斗里的确是处于下风的,但同理,强大如老秦,竟然也灭不了它们。这就可以见出义渠人的强大了。草原别部称义渠为牛魔,可见其血勇好战了。 但好在的是,仅仅是很短的时间,白露就放心了,东骑王带着东骑人用最短的时间,莫名其妙的就把这个草原大部给打败了,消息传来,白露懵了,白雪也是愕然,或者说她们两个都相信东骑王可以打败义渠,只是这个时期怎么说也是要两三年的,就算是打十年也不是不可能,可现在,转眼间,义渠就败了,它是怎么败的,一个十万人的大部族给东骑王在年不到的时间里灭了。这是何等的奇迹! 本来,白露是要立时回东骑的,可是白雪却是不肯,她的理由很充足。 看看那个人是不是给胜利冲昏了头脑,如果他心里有你,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里来接你,至少也要派个人来让你回去,你这样自己一个人的回去,那还有什么尊严面子? 白露其实并不在意这个,但她同时也想看看自己在东骑王心里的位置,也就应了下来。当然,这只是一时的,如果东骑王老是不来,她还是会忍不住的回去,而如果东骑王派人来了,她还是要回去的。好在的是,出于运气和巧合,东骑王没有让她伤心。他亲自来了,时间还是如此之短,当白雪知道此事,也是愕然,在这种时期,东骑王擅自的离开自己的领土,在中国古话里,有句形容词,叫“白龙鱼服”。这是说一条白龙变成了鱼出来玩,结果当它是龙的时候,人奈何不了它,还要仰望它,可是当它成了鱼,任何人类也可以对付它了。 所以一个君王过于离开自己的领地,甚至是自己的国都,都是不对的。 比如说赵武灵王,他开创了战国继商鞅变法后的第二次奇迹。由于在秦赵争霸的时候失败,后世的文人墨客对赵国的这次变法以胡服骑射一语代之。把赵国学秦国变法的真正理由给抹去了,甚至很多文士还在文学作品里把赵武灵王说成一个疯子。有一部文学作品,说赵武灵王在开始胡服骑射后就纵情美色,还把部下的妻子给霸占了,但事实是,当时的这位国君在北地和匈奴等部族对抗! 不过赵武灵王还是犯错了,他先一步把君位过早的传了出去,但他本人又不放权,国家大事还是捏在他的手里,甚至他自己还甘冒奇险深入秦国,这样一个自以为是的人走钢丝,也是会出真问题的,结果,这个大意的君王给他的儿子兵围在沙丘里,由于有了吴起的先例,结果赵武灵王死得极惨,赵军把他死死困在沙丘行宫,断粮断水前后达三个月之久,赵主父连鸟蛋老鼠都吃不到了,活活饿死。 东骑王身在君位,却在国事初定的时刻,举国托于王良,这不能不说是一个气魄!或者说是傻。但在白露看来,这是自己真诚的一场伟大爱情。她还处在幻想的时代。 白雪受不了,跑了出来,她也着了男装,见到妹妹的花痴样,大是受不过,道:“一会儿就来了,你还在这里等着,不怕给人笑,这里往来的都是贵人,你想名传天下吗?” 这个名自然是恶名臭名了。可白露不以为然:“我这样的打扮,谁知道我是我?” 白雪气节,忽然想起了什么道:“你说盛装来见他,就是这样子么?”白露露出调皮的笑道:“我没说他喜欢女子男服的么?”白雪气道:“我回去换衣服去!”白露再道:“那还不是要便宜我夫君?啊,不如这样好了,姐姐你和我一起嫁给他,怎么样?”白雪敲着她的头道:“胡说什么,我会看上他?”白露嘿嘿一笑,道:“姐……” 白雪道:“什么事?”白露犹豫了一下,道:“要是哪一天我死了,姐你代我照顾他好么?” 白雪好没气道:“丫头说什么话呢,你比我还小,要死也是我死在你的前头……” 白露道:“可是我前段时间病了一场,我就想要是哪一天我病死了,那怎么办?” 白雪一怔,鼻子一酸,忙用手巾把鼻腔里的鼻水擦去,眼角微红的道:“傻话,不是没事么,我那个混蛋也不是一无是处。有他在你的身边,至少不会病死的了……”正这时,车马的粼粼声传来。驾车的是侯赢,他的马栓在车边。在车上,坐着三个人,还有两名神牛力士骑着牛跟着,他们身上是厚毡衣,这至少看不出他们身上的凶气。 当车停下,东骑王跳下了车,他微微一惊,随之张开了手臂。 白露立时没了刚才的多愁善感,如乳燕投林一般的飞扑到了东骑王的怀里,这也就是东骑王了,如果换成一般人,哪怕是一个大汉,也会吃这一扑而倒下,至少也是要动动。 以东骑王高大的身材和强壮的臂膊,白露那还没有完全发育起来的身子如同一个小孩子一般。她的双手勾在东骑王的脖颈上,任由东骑王托臀把股(大腿)的把她揽在怀里。 女孩身上那婴孩和花的香味在一起,非常的好闻,这让东骑王忍不住把面具摘了下来。他情不自禁的把头埋在女孩的颈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种曾经在他记忆里的味道是如此迷人,配合之前侯赢的那一番话,东骑王真的感觉到了一股家的暖意。 感情这种东西是一种神秘的能量。在西方名著《塞莱其廷的预言》里,说过感情的流传方法。当一个人欢笑的时候,往往会感染别人,叫把自己的快乐和别人分享,有时一个人的笑会让别人也莫名其妙的笑起来。同理,当一个人被另一个人执着的爱着,一往无前的深情的爱着,那被爱的即使不爱这个人,也会被感动。甚至,有的女孩在一个男人死缠烂打下相爱了,这其实也可以算是这种情感能量的功劳。 若不是紫霞仙子爱至尊宝的过深,她死的时候,齐天大圣至于那么痛苦么?这是齐天大圣体内的至尊宝对紫霞仙子给他爱的一种能量回馈。 白露的感情表达的激烈了。她甚至主动的亲吻东骑王。 月勾在一边静静的看着,她不是没有吃味,但她能体谅这一切,她的心灵是善良的。所以尽管她的心里有着种种的酸楚,可是她仍然只是在那里平静的看着。一个聪明的女人都是这样的,往往不妨不争者会自动有着自己的一席之位。在这方面,猗涟也许可以做的更好,但她选择做的更糟。所以就心理上论,东骑王真正说来对月勾的关心其实大过猗涟,男人总是讨厌不妒的女人,所以在金庸小说里,双儿不是主角,却被很多男人喜欢。 赵茗冷冷的看着,她只是感觉不可思议。在她的心理,东骑王是一切丑恶与罪恶的化身。这个丑陋下流的东西,连性的需要也是那样的变态,赵茗用自己的身体承受着东骑王肆意的发泄,她甚至不敢反抗。表面上,东骑王温温尔雅,但这个禽兽吃人杀人无所不做无所不为,如果不是怕自己死后尸身为食,头颅也成了东骑王的酒器,她真的想一死了之。也许,她可以服毒而死,但她只要想到死后自己的骨头仍不会给东骑王放过,她就感到一股深深的绝望。不要说自己把自己烧了,是人都知道,除非是架着大量的柴禾,不然是很难烧成灰的,人给烧死一般也就是把身上的油脂给烧光,然后就很难再继续烧下去了。最离谱的是,这些知识并不是她知道的,而是东骑王告诉她的,他在告诉她,哪怕是她自己把自己烧了,也会留下自己的骨头给东骑王把玩。 当然,你一定要死也不是不可以,但你可以想想,东骑会一天一天的强大,你要是死了,万一有一天你的家人需要你的求情而你不在,那怎么办? 赵茗对此不屑。东骑一个小部族,还想危胁赵国?这可不是天大的笑话么。可是,当东骑王灭了义渠,把她接到郁郅的时候,她开始真切的考虑这个问题了。所以她没有要宁珂去报自己的生讯,而是死讯。知道赵茗的所在,赵国未必能发兵,因为现在的赵国正在开展对中山国的彻底谋夺。自从魏人占了中山国后,赵人一直想要收回来,因为从地图上看就可以知道了,中山国在赵国的腹境内,而不和魏国接壤,魏人想要彻底占领这里,并不容易,在开始的时候,两国还没有太过于计较,可是现在,赵国蠢蠢欲动,他们要把所有的魏国鬼子全部赶回去。在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会为了一个赵茗而大动干戈。就算是知道了,赵茗已经失了身子,还如何回赵国做人? 所以,现在的赵茗觉得,自己活着还是不如死了。 但是现在,赵茗正在奇怪,她很难想象,这个看上去娇小得未成年的小女孩是怎么会如此深的爱着这个男人?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女孩看上去是这样的纯真,却是会爱东骑王这样的杀人狂魔!如果是现代人会说,天使总是爱魔鬼的,就如碧秀心会爱石之轩一样。但是现在的赵茗却是不理解不明白。 “好了!”还是白雪打断了这一切!她嗔道:“你们看看,这成什么样子了,明天一定会出现不知什么样的消息。你这个东骑王也要成为男风爱好者了。说不定会有一些美男希望投到你的怀里呢!” 东骑王吓了一跳,拍了拍白露的屁股道:“下来!”白露微微吐了一下芳舌,东骑王真是色心大动,他一下子就想到这条美舌在自己口中的游弋。他抓着白露的手对白雪道:“静室在哪里?”白露哪想到会如此直接,再爱心上人,也吃不消这种上来就脱衣服干的急色,这是女人最讨厌的一种性行为了。 白雪翻了个白眼,道:“先吃饭吧!我已经叫人开始准备了……”说着,她狐疑的看着东骑王,就实质上来讲,她很难相信这个下流的贱人会是真的为了自己的妹妹而来这里的。当然,她也不会自做多情以为东骑王是想要泡她。久经世面的白雪比谁都知道,似东骑王这样的君王强者,永远都是爱江山多过美人。 “也好!”东骑王一语暴露了自己的真面目:“本王这次来到安邑,要不了多久,只怕是现在,就已经给丞相大人(公子卬)知道了,本王与他有旧,今日可以不见,但来日是一定要行过大礼的,而且本王还有事要和你说呢。” 第三百零一章:发行纸钱的计划 众所周知的,洞香春的奢华非常人可比。幽静清雅的院落,精美华丽的器皿,南北风味兼具地美味珍馐,还有各国风味各异的酒水,还有引得无数名士争鸣大放的论战堂,雅人云集的博弈堂,还有最华美的酒食肆间。此外,年青的姑娘们巧笑倩兮,来往就里,多少才子佳人的故事也在此流传开来。 然后静室之内,却有着难得的幽静。双层的夹墙,巧妙的隔音设备,让这里形成了一片幽静的天地,若然不是特殊人士,是断然不会知道这里的,能来到这里的人,大多是当年白圭认为值得深交的人士,比如说鬼谷子,比如说老墨子,据说,孙膑初到魏国的时候,上将军庞涓就是在这里接待他的。 不是鸟兽纹,而是莲花纹的青铜博香炉上丝丝昂昂吐露着条线上扬的香烟,最后弥漫在空气之间。地上是大红的绣戎地毯,赤足踏入,软软绵绵,如蹬云里漫步。四边,是上好松木的刻雕画屏,上面是一幅小鹿饮水,猛虎在伺的画面。不知这是出于谁的手笔,但却很让人喜欢,庞涓来到了这里,看到了这里的画,说道:“身处安然而不忘忧!”一语道破了这间静室的妙处。 的确,能来到这里的都是位高尊贵的人物,然后贵人却不一定会贵命,很多有身家的人都是不得好死。这让一些虽然身处富贵,却总是提心吊胆的人对这里的画总是心有独感。必要时他们还会自己也刻雕一幅,但洞香春这里的可是大师手笔,一般人可是比不了的。 一般来说,这画也是主人用来考验来客的一种手段。 白雪注意到了,东骑王这个下流无耻的家伙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就不再留意了。他浑然没有把这画放在心里去,只是关注着自己的食物。虽然东骑本身就是一个注重美食的,但是话说回来,洞香春本来就是一个有着非常有上好疱丁厨人的食所,再加上他们从东骑学来的技术,现在更是见于美好了。 别的不说,酒就有三种,一是东骑人在洞香春少量出售的东骑王甜果酒,一是宋人的蚁绿新嫩酒,一是楚国的一种用吴国甜酒加楚国米酒兑成的古代鸡尾酒。还有种种美食,肥羊肉,切成片的牛肉片,还有生鱼切,两只小碟的酱醋,最后的压台,就是当今魏王最爱的“逢泽鹿肉”。不过,所谓“逢泽鹿肉”并不是真正的鹿肉,而是指麋鹿。 麋鹿在当时人称四不象,其角似鹿非鹿,其头似马非马,其身似驴非驴,其蹄似牛非牛。这四不象温顺通灵,若能捕到驯养,那真是善解人意的罕见珍品。然而更吸引狩猎者的是,四不象的肉是天下难觅的补阳神物。 魏王在六国分秦的大会上指定专用食品……可惜好吃的东西注定不能长久,在三千年的历史中,麋鹿因为它肉的特点而成了人类滥捕滥杀的对象。就如同象以齿获罪一样,这种麋鹿也快死光光了,所以晚清的帝王们才不得以不吃麋鹿,而是喝鹿血了。 东骑王一口气扫了两鼎大肉!一鼎五金,白雪的眉头轻轻的跳动,她知道,别看东骑王吃的欢,可休想他付钱,此人一向无耻,哪里会有便宜不占的道理。只是白露却是在旁边,她欢快的笑着,替东骑王把他最爱吃的虾儿给剥壳,然后用酱醋沾了,用那只莹白惕透的小手塞到东骑王的嘴里面。接着,小姑娘又把老贵的蚁绿新嫩酒倒在了白玉爵内,给东骑王老牛饮水一样的倒在了嘴里。 白雪从没有想过这一案的食物东骑王都能吃光,但他的确是吃光了。然后,东骑王才松了一口气。他的头上隐隐见出一些汗光,白露立时用自己的小袖给东骑王轻轻擦着。 白雪摇头失笑,摊上这样一个亲戚,她能有什么办法呢?难道不管小妹的感觉了吗?轻轻拍了拍手,侍女进来,她们赤着足,把食器一一拿下,送到了外面去,随之,又把门再度掩上。东骑王这才发现,原来这门竟然是左右拉合式的。看来这种闭门技术流落到了东瀛,却再不见于中华。可这种拉合的门可不就是适合于这种夹壁墙门的么。 东骑王感叹了一声,白雪始道:“好了,你想要和我说的是什么?”之前东骑王说有事要和她说,若然非是如此,她也不至于在这里看东骑王的这张讨厌的面孔。 “借钱!”说这话东骑王一点也不羞耻,他大大方方,似是在说吃过了一样。 白雪把气忍了一下,然后道:“多少?”东骑王狮子大开口,吓死一万人道:“一百万金!” 这话从哪说都太过了,这可是一百万金,不是一百金,就算是亲家,可如东骑王这样一口气借如此之大,等于是要白氏变卖祖业了!这哪里还是借钱,分明是要夺人的家产。可白雪虽然在之前讨厌东骑王,但听了这话之后,细一分析,立时道:“你在东骑遇上了困难?” 东骑王点头:“的确如此,巴蛇吞象,并不是那么容易的。真的一口气吞下来,又怎么可能不生乱呢!”白露道:“姐,我们有这么多钱的吗?”白雪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这个小妹真是不拿自己的钱当钱,她苦笑道:“我白氏现在全部的流金共有五十万,可如果全部拿出来了,我们白家的生意就要缩水了,很多产业都要变卖,我最多可以拿出二十万金,之前我已经给了你们二十万金,现在再加上二十万金,当我们这一年的生意没做,再想要,就没有了!” 东骑王点头道:“你说的不错,如果是本王,一布钱都不会出的,但是你最好听本王说完,本王说缺少钱,主要不是我们真正的缺钱,现在的东骑,真正少的不是别的,而是流通的钱币,你是商人,当要知道商业的好处,其中一点就在于以钱币易物高于以物易物,可是现在的东骑王也许有万金之财,可是铜币却是不多,纵然各国的钱,可是秦币与魏币,与齐币多有不同,在一国之内流通,太难,想要渡过这次的危机,如果要钱,金当百万,可如果有一套完整的可以广为流通的钱币,却是不易!” “你想要自己铸钱?”白雪再是一惊,可在心里她又感觉到正常,东骑王与常人不同的远观见识,她已经确定一定以及肯定了,这样一个人,也许他的私德有亏,可是和吴起一样,私德不好的人未必没有足够的才能,东骑王也好,吴起也罢,都是才能远远大于私德的人。不过,纵然东骑王有这个心也是不容易,铸钱,你当那是容易的事么?白雪叹了一口气:“你刚当了王,能有如此的见识也许很好,但是你当自己家里有着一座的铜山么?若是没有,你拿什么铸钱?从外面买铜铸造,是会让你先一步破产的,想要铸钱,你还是先打一块产大量铜的地方再说吧!”有一句话白雪没有说,那就是,有想法,想得对是一回事,但是能不能真正的做到,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东骑王想要自己铸币,在经济上独立,这的确是强国的最好法子,可问题在于他没有铜,说铸币就铸币,这能是轻松容易的事吗?事实上,如果没有一定的国力,你新铸成的币,谁会用呀!就算东骑王想要给自己的人用钱,可也要确保他有足够的铜才可以。可如果他有了足够的铜,以东骑王的性情,十有**,怕还是要铸成武器的。 听了白雪的话,东骑王微微一笑,白雪深深的讨厌,她最恨东骑王这种表情了,这意味着东骑王已经想到了这一点。原本白雪觉得东骑王想到铸钱就不错了,可是没想到东骑王是真的有信心和把握把钱铸好,若是不然,东骑王绝对不会有那样的表情。 果然,这个东骑王把手放在了身后,在一只包里,拿出了一封牛皮夹子,从这夹子里,他拿出了一张黄纸。这是一张与众不同的黄纸,它有点平滑,有点厚,这是一种硬纸板,相当于铜币的厚度,为了切割方便,无耻的东骑王把它切割成了长方形。 白雪心里微微一动,她这时才真正意识到东骑王的不凡,他竟是要用纸来做成钱!相比起铜来,这纸可是容易多了,而纸在这个时代是一种绝对高贵的东西,和后世纸便宜的时候不同,现在的纸完全可以代替钱币,她拿起长方形的纸片,厚硬的,发黄,上面印着图案,一面是三足太阳鸟,印着阿拉伯数字的“1”,在另一面,赫然是一个人的侧面像,细一看,可不是东骑王么,却有三个秦篆,当一布! “我们还有两布,五布,十布,二十布,五十布,一百布,五百布的币额。这些纸币都是经过加工的,虽然方法简单,但也不是别人可以仿造的,至少在五十年内,没有别人可以造出我们的这种币纸,不存在仿制的问题!但是区别在于,发行这种钱,当有一定的真金做为资本,而由于我国内金钱流动的问题,我急需一笔钱,它只是样子货,把这笔钱运到东骑,让国人看了,然后再以此为证,发行纸币,这样一来,我国内就不会再有流通币不足的问题了,之后,你们可以把大量的金运回来,只要在我国内存住一注可以骗人的,等到了币值稳定的时候,就好办了。而且,本王这次来,并不是一无所带的!本王到底打下了义渠,你们知道,当年义渠人也是打周王室的一种,他们手上有一批不小的财富,这笔宝物本王正好要把它们卖光。” 白雪再也忍不住,她的手忍不住的颤抖起来,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在别国因为本国的国力问题,而无法大量的发行钱币的时候,东骑王却可以自由的发行钱币,他想发行多少就可以发行多少,因为对于东骑王来说,这种纸制的钱币太容易生产了。古人的思维来说,他们最先是用石子兽牙做钱币,在海边的还有用贝壳做钱币。到了青铜文明的时候,他们开始用铜和金作为主要的货币,这样一来,才算是正式的告别了野蛮文明。这也意味着,钱币,是国力上升的一种体现,只有国力上扬了,国家的力量富足了,他们才会发行钱币,所以在这个时代,钱币是始终都不够用的。 传说秦始皇收天下之金铸金人这是假,真正的原因是当时秦国废除了六国旧钱,光靠六国的旧钱是一时无法满足国民的需要的,所以秦始皇要收天下的金铁铸造铜币。因为在秦帝国统一的时候,遇上了一场因为战争而导致的经济危机。在秦国统一天下的时候,有一种激励秦人战斗的叫军功制,但问题在于,秦人太实了,商鞅定下的法也太重了,订法立法而不修法,结果到时,天下虽平,可秦皇一看,完了,国家没钱了!那怎么办?欠着! 为什么说秦皇死了,军队就调动不起来了呢?因为秦皇在的时候,军队的钱可以欠着,秦皇也是接时间小一点小点的偿还着,不是说不给,还是在给着的。但秦皇死了,信任危机就来了,秦二世只知自己玩乐,哪管替老子还钱的道理,不给钱谁还打仗?这个钱,当然不是指真金白银,而是指铜钱。国家的钱币不足呀!所以刘邦在进入咸阳的时候觉得秦国有钱,但不是的,有黄金,难道还真就用金子给付不成?主要却是没有铜钱。 而一旦东骑的这种纸币发行开了,那就是说,至少在东骑的国内,是绝对不会有这种钱币不足的问题了。当然,这里面也是有问题的。比如说,白雪只知道钱币不足的坏处,暂时,她还没有体会到钱币过多的危害,没有经历过通货澎涨,怎么能理解这种问题呢? “以……纸代钱……的确是可行……”白雪双目放光。其实古人这时并不僵化,在宋朝的时候,已经开始了纸钞的时代,但宋人的保守,停止了。改成了只发行大面额的钱币,结果,终宋明两朝,都处在一种钱荒中。他们的纸钞都是大面额用的,而没有给平民百姓用的钱,明朝的时候,曾经有皇帝想过这种问题,至少万历皇帝是这样想的,可惜的是,在他的之前有一位张居正,一条鞭法,把国家又带回了实银真钱的时代。很多儒人对万历进行了谩骂,但万历却是明中期的一位名君,你看万历时和崇祯时一样国里国外打个不停,人家万历过来了,可崇祯却是没有。以结果论来说,结果证明一切,一切也是只看结果,结果万历没有亡国还打赢了,而崇祯亡国了,这里就可以看出万历皇帝的厉害。 东骑王也是笑开了:“那是当然的,齐国现在还有白贝币,越国也还有石当(石头磨成的钱币),纸当然也可以作为钱来用了。不过本王不能上来用这样把纸币拿出来用,本王要把它和真金连在一起,这样的话,才可以真正的当钱用。流通的钱不能过量,有多少真金发行多少纸钱,当然,可以有虚数,但不过超过真金的五倍,本王要以百万金为底,发行五百万钱,这样的话,在短时间里,本王国家的发展才可以跟得上,才可以稳定。不过,要发行钱,要先有真金做底,哪怕是个虚底,所以这笔钱是一定要借的。” 白雪击掌,这时,再有侍女进入,这回可是上茶来了。侍女放下了茶具,转身径出,而白雪自己拿起木炭烧起来了。边烧边道:“那么说来,你的求商令,就是为了把你的那笔珠宝变卖出去,所以才发的?你是想……尽快的脱手?是不是?” 东骑王笑道:“正是如此。” 第三百零二章:公子卬没变 人说太平骨董乱世金。这话有理,可是也无理,至少在战国时代不是这样的。在战国的时代,虽然黄金很引人注目,可是一些奢侈品一样是受到了当时权贵们的欢迎,也就是说,在此时,如果你有一件好的骨董,也并不是一定卖不出钱的。但那要时间,你要有机会遇到有心并有实力的买家。战国时代交通不变,纵是商家来回,可也是不便,因时,因地,种种种的原因,都会给生意带来麻烦! 东骑王之前了发布了一条求商令,这条求商令表面上,是求商于国,请求商人们到东骑去做生意,去置办实业的。也许一般人不明白此点,可是东骑王却是比谁都明白,商人多的好处。他们走到哪里,就会把财富带到哪里。但它还有一个用意,东骑王要利用这些商人,把自己手上的财宝出售出去。 东骑王深深的知道,作为一个国家,自己还是太小太年青了,它就如同美国一样,没有丰足的历史,没有沉厚的人民,也没有真正的凝聚力,这其实只是一个自己用现代化手段强行揉搓在一起的一个怪物,它也许强大,但它的强大如同波斯、马其顿、亚述等国一样,纵然可以雄极一时,可一个不好,就会分散碎裂。 想要让这个国家紧紧的团结在一起,长久的存在或是说在短时间强大起来,商业化是必然的。只有达成利益共同体才可以真正的凝聚起国人,才可以让国人走向迅速的扩张和强大!就如同罗马!就如同美国!都是如此,也全是如此。 “红山青玉……龙山黑陶……这是上古的白衣彩陶……你居然还有红山人的女神头像……她的眼睛是宝石的……这种东西你也舍得拿出来卖?这是古时的透雕龙凤玉……大夏的素角(一种饮器),玉刀,玉人头,这象牙梳是大夏时的……这是大商才有的玉羽人,青铜兽面,还有青玉器……四羊方尊……这是商巫的立像……玉龙……卜甲……铜龙虎尊……铜玉矛……这是真正大商的金耳环……”白雪一边看,一边惊叹。 东骑王注意到了,白雪感兴趣的不是别的,而是夏商的东西。这也是正常,和所有做生意的一样,只有前朝的玩意才是好玩意。越古老的东西越贵。 看完所有东西后,白雪道:“一次处理不完!就算把所有的大商请来,但想要出好价钱,就急切不得。如你的聪明,当然会明白!”东骑王点头:“你说的不错,但我不是请你来出手的,而是请你估价的!你把每件器物报一个价给本王,本王另寻人出手。” 白雪奇道:“不要我出手,你还有别的路子么,难道你那求商令不是为此?” “求商令是一回事,这里面有相关的联系,但不是重点,如果通过你出手,未必能得到最大的好处,你先估一个价,本王找人出手,只多不少!” 白雪道:“拿纸来,我可以先一步告诉你,大约八十万金左右,我是说它们的真正价值,但问题是,除非你在齐国用一定的时间出手,不然,想要在魏国短时间拿到这个价,是不可能的,你给我,我可以在五十万金左右,这我还要承担风险,你想一下!” 白雪说的是实话,现实中很多如此的事。比如说一个盗墓的,他从墓穴里盗来了的东西,比如一件值五百万美子的器物,但如果在中国只有几十万,在港台,舒服一二百万港台币,只有真正拿到了西方,才会得到五百万的美子!东骑王的这批东西,拿到了齐国,等着各路的大商自己来选买,的确是可以达到丰足的钱,但这个路途是一回事,时间又是一回事,东骑王可能在外面长期的呆着么?当然不可能,所以他想要在最短的时间里拿到这笔钱,那就必然会让这批财物大大的失水。 在这种情况下,白雪出三十万已经很对得起东骑王了,而出五十万,这真是很够本了。 要知道,商人的本质就是追求利益和财富,在商品贸易过程中的欺诈成交,更是商人资本掠夺本性的反映。《韩非子说林下》载:“宋之富贾有监止子者,与人争买百金之璞玉,因佯失而毁之,负其百金,而理其毁瑕,得千镒焉。”监止子利用卖璞玉者不识其真实价值这一弱点,玩弄卑鄙手段,买得璞玉,经过加工变卖赚取了高达十倍的商业利润。 又如“乌氏倮畜牧,及众,斥卖,求奇缯物,间献遗戎王。戎王十倍其偿,与之畜,畜至用谷量牛马。”一个“间”字正好反映出戎王与市场隔绝,不知缯物与牛马交换价值,乌氏倮巧妙地利用这一点与其交易,结果也嫌得十倍其本的高额利润。 春秋战国时期商人资本的发展,产生了不少引人注目的暴发户。“万乘之国必有万金之贾,千乘之国必有千金之贾”。商人对利益的追求既有其合理性的一面,也有其掠夺性的一面,而且通常是以掠夺性为其主流的。 从这就可以看出,白雪对东骑王还是很照顾的了,不是真亲戚是断然做不到这一步的。 可东骑王还是婉拒了:“不用,本王自有出路!”他这样说,白雪立时开动了脑筋,只一念,她就想到了:“你说的是大魏的丞相公子卬吗?”她难得的好心道:“你可不要光想着你们从前的交情,他过去是不得志的公子卬,现在可是大魏的新丞相,过去他可以礼贤下士,可现在他还能再如从前?他现在可是要钱要的都不要面子了,魏国的商家们都恨他!只是又不得不亲近他!” 人登高位必然变。这个道理东骑王自然也是知道的,但他只是一笑道:“知道了!” 东骑王这是有信心的,人是会变,但是……公子卬不是那种会变的人。他就算是变了,也不是一般的那种变。公子卬是一个很直情真性的人,他的性情别人很难想。但实情就是如此。在历史上,秦国自孝公登位后,继续向魏国报仇,他的第一次用兵取得了圆满的成功,一下子把少梁等失地全都夺了回去。可是在第二次的时候,却遭到了失败,因为当时魏国再度启用了公子卬,结果公子卬出兵迎战,并且迅速稳定了局势。公子卬进攻的气势非常强大,秦军无人能挡,秦孝公只好让商鞅前去对付。 商鞅遗魏将公子卬书曰:“吾始与公子驩,今俱为两国将,不忍相攻,可与公子面相见,盟,乐饮而罢兵,以安秦魏。”公子卬深以为然,因为当时的魏人刚刚在马陵大败。可没想到商鞅阴他,把他抓了,没有主帅的魏军不堪一击,结果给商鞅打得大败,连安邑给也秦人夺了。商鞅以此功而顶,可公子卬呢?魏王大怒下杀了他的全族!不得已下,公子卬向秦国投降,成了秦国的一名将军。 当时的公子卬已经是位极人臣,可是他的心变了吗?商鞅来了书信,他立时就信了,于是就跑去和商鞅见面,这种天真和宋襄公一样,我们可以取笑,但我们也当以尊敬。所以东骑王认为公子卬纵是变,也不会太变。 只是这个道理白雪并不知道,她正要说话,却见东骑王已经忍不住了,抱着白露道:“好姐姐,能让我与你妹子单独待一会儿吗?”白露立时把脸埋入到东骑王的怀里,白雪再叹,无奈而回。纵然她再怎么讨厌东骑王,可是对自己的妹妹…… “就在这里么?”白露羞喜着问。东骑王却是忍不住了,道:“先让本王乐一下子……”一边说,一边就手抄住了女孩的一双足儿。很多人不喜欢恋足,他们觉得这不好,脏。但事实上,从卫生的角度来说,人脚上的细菌却是远远少于人手上的。 东骑王疯狂的脱着自己的衣服,白露脸红着在他的身上帮倒忙,东骑王笑道:“你还不自己动手,还要本王动手?你这小娘,就是这样伺候自己的夫君?”白露回手自己脱着,女孩家脸皮薄,东骑王光着身子了,她还只脱到一半。还是东骑王动手,一下子把她的衣服拉出来光净,一手一只莲足儿,东骑王张嘴就咬上去。 白露咯咯娇笑着,女孩儿一双足脚玉管一般的透明,在心爱男人的嘴里,却是激得她这个本没有发育全的女孩下体一片的湿潮。东骑王大吼一声:“给我!”猛扑在女孩身上,白露轻叫道:“轻些……”东骑王双目赤红,他低哑着吼了一嗓子,下体一挺,将男性火烫的凶器刺入那女孩湿嫩紧促的花道之中…… 经过了一夜的风流,东骑王心情很高兴,虽然他的肩上给女孩不堪娇羞的咬上了一口,可那对他却是一点伤害也没有,东骑王在早上还出现到了洞香春的棋楼,看了一会棋。这时,有人来请,却是有一个仆从来要见东骑王。白雪当即同意了。于是自有女仆引着那人到了东骑王的面前。此时,东骑王正在看棋,一回头,就见到了一个白衣男子。 这个男子一副孤傲的样子,怀里抱着一把剑,看上去是一个剑客,这样的人不是一般的仆役,而是门客之类的人物,虽托于贵族之家,但也有自己的尊严地位。这就和在老板门下打工一样,走到哪儿,都是混饭吃的,可架子却算是大。特别是那些有能耐的。因为在这时代不许有私兵,所以这种门客相当于私兵。 孟尝君为什么那么牛?因为当时他手下的门客多,三千门客,这可不是说的。不过他倒霉,没多久,赵国大败,长平一战,打垮了整个赵国,一些大世族也受到了影响,比如说孟尝君,他就是和马服子赵括私交很好的,结果不得以没落了。 从观棋楼的栏前移开,东骑王看向那人道:“你说有信要给本王?” 白衣男子以江湖礼一抱拳道:“丞相门下客,韩国却也盱,奉丞相大人的命令,给东骑王带来丞相手书一封!”说着,拿出了一支铜轴。这是一只转动打开的铜轴。古人用于礼,表示敬重,所以才会如此以重金盛之。而放置帛书。 东骑王打开了这铜轴,里面是一方素帛。这种帛就是用来代替纸书写的东西。在古时,人们用三种东西书写,一为竹简,一为羊皮,一为这种最为昂贵的帛。这也就是魏国的手笔了,换了在东骑,或是大秦,正常情况,谁会没事用这种帛来写东西? 要知道,帛这种东西写过了东西之后就不可能再洗回成原样了,那时可没有八四消毒液和好太太洗衣粉。想要洗衣服,都是要在河边,用大木杵重行击打,反复揉搓,所以古人轻易不洗衣服,洗不起,洗多了,也就是说这衣服要废了。 在晋文化的时候,不洗衣服已经发展到了一个变态离谱的地步,他们不洗衣服也不洗澡,认识洗澡伤元气,身上的味儿都是用衣服薰香来解决,文人们一天到晚不是吟诗就是吸五石散,在闲暇之余,用自己的手来捉弄虱子。名士王猛在和北秦王符坚摆龙门聊天侃大山的时候,就是用手在捉着虱子,让人恶心。但符坚却认定说这才是真正的名士呀……不捉虱子怎么可能是名士?名士都是不洗澡身上长满了虱子的。 晋皇室宣布要嫁公主到大书法家王羲之的时候,这位名士也是躺在胡**光着肚膊捉身上的虱子的,用文人的话说,这是一种风度,一种魏晋风骨。以丑为美,再没这样无耻的了! “昨夜未至,今晚当来!傍晚时分,有车来接。”落款是:“魏公子卬。” 看来一切不错,公子卬还是公子卬,他没有摆出他大魏丞相的架子。东骑王微微一笑,道:“回告丞相,本王知道了,必不爽约,就等着他的大车来接了!”那白衣却也盱应了一声,却是不退,东骑王道:“你……还有事么?” “听说大王武勇天下无双,是真真正正的百人敌。”白衣却也盱道名了心意。 公子卬礼贤下士,可是从前,他虽有门客,却是不能招揽那些有武勇之名的剑客豪士。毕竟当年公子光做的太有名了,一个专诸,一个要离,生生毁了吴王僚和公子庆忌。结果轻轻松松拉稀屎一样的得到了吴国的王位。给无数的野心家指明了一条通天的捷径。瞧瞧,刺客,也就是这样了。但话说回来了,好似天下的运气都给公子光用光了一样,后来也不是没有用刺客的,但最成功的也就是聂政刺侠累了,现在荆轲不出,还没有刺秦的大事,这正印证了无数智者的话。刺客到底是小道,它也许可以起到一定的作用,但是不会一直这样下去,阴谋主义是决定不了历史的洪流的。 《新大秦帝国》里,商鞅就明确的指出了,要阳谋,不要阴谋!在真正的阳谋面前,一切阴谋都是无用的,如那阳春白雪,都是要融化的。 不过现在不用了,魏王重重的启用公子卬了,所以公子卬也可以放心的招揽一些门客剑士。由于他从前对大秦第一武士现在的东骑王一直是很礼贤的,恨不能共事一处。所以现在这位却也盱自也是希望如果能证明自己不下于这位东骑王,也许可以提高一下自己在丞相面前的地位。可惜的是,他面对的是东骑王,而且,东骑王并没有把他放在心上,想东骑王现在是什么人,还会和他一般见识?当下…… 第三百零三章:一扫六国棋 “你想和本王比比一下的么?不必了!”东骑王毫不客气的拒绝了。 “大王是看不起在下么?在下学剑以有十年了……”却也盱正说着,东骑王拿眼淡淡扫了他一下道:“不是不可以,只是本王出手,你就死定了,你也说了,你学剑十年,小子,人生十年不容易,想死非智者所为,再说了,似你这样的水准如果挑战本王,那本王岂不是要给天下的人烦死?本王听说天下有些什么有名的剑客,你有兴趣的话杀他两个,也许本王就会放心的赐你一死了!” 却也盱受辱,心下大恨,他本想拔剑相向,不过现在的他已经不是在野武士了,不用那么拔着把剑到处与人私斗,再说这里是洞香春,也不是他这样的人可以撒野的。见东骑王浑不把他放在眼里,却也是不急,只是微一抱拳道:“既然如此,在下就晚就在丞相府恭候大王了,到时必有比剑助兴的约斗,在下会再请大王赐教的,希望大王不会再寻托词了!” 东骑王有心一把杀了他,但还是忍了,只是转身看棋道:“好,你想死,到时本王成全!” 小小戎王,也能如此自大!却也盱冷哼一声,转身而去。他已经定下了心意,哪怕是得罪了公子卬,也要叫这个小小的戎王知道中原剑术的厉害! 东骑王继续观棋,洞香春的棋室永远都是诱人的。 主楼三层靠近庭院园林的一边,是安邑人人皆知的养心厅。这养心厅就是专供客人纹枰手谈的清幽去处。厅中疏落有致的排列着数十张绿玉案,每案各置做工考究的红木棋枰。北面墙上赫然挂一方特制的巨大木制棋盘,两侧永远站着两名女棋童。寻常时日,吏员士子们饮酒聚谈激烈辩驳之后,便三三两两的来到这养心厅安然对弈,将那无穷的机谋杀心尽显黑白搏杀之中。若有特出高手或弈者请求,养心厅执事便会布置大盘解说。这时分散对弈的人们便会停下搏杀,仔细品评大盘棋势,遇到精彩处便喝彩叫好。 如果说,论战与交流传闻是洞香春的立足根本,那么养心厅的搏弈便是洞香春的灵魂。养心厅中最显眼的,是大盘下立在玉石架上的一张厚厚的铜板。铜板上刻着八个大字——连灭六国者,赏万金! 战国士子无不懂棋,棋道杀伐中,士子们每每将对方与自己比做相互交战的两国一决生死。大厅中常常有诸如“赵国死矣”的叹息或“楚国得三城”的叫好,便是对双方的大势评判。时间长了,洞香春便将这习俗变成了一种棋外的规则,使弈者竞争更加激烈。 弈者进厅入座,棋童便捧来一个铜鼎,鼎中是刻着字的七大战国与三十余中小诸侯国的圆形铜板。弈者伸手抓出一枚铜板,上面的国号便是自己一方的代号。若双方都摸到了大国,围观者便会助兴高喊:“燕楚大战,好!”若一方是大国而另一方是小诸侯,人们便会替小诸侯摇头叹息,若小诸侯一方胜了,人们便会加倍的兴奋喊好。若这时厅中恰恰有该国士子,他们便会高兴的请胜利者和客人们饮酒,而且会将这看作是国运的暗示。 洞香春立下规矩,但有连灭“六大战国”而“统一”天下者,赏万金!然而数十年来从来没有人在这里那怕是连灭三大战国,所以那铜板镌刻的悬赏文告竟是始终不能拆除。 正因为这种搏弈规矩与风云动荡的天下大势隐隐暗合,所以那种国运与棋道交相刺激的**,是其他聚谈甚或论战都不能替代的。 “你也喜欢棋道么?”白雪突然站在了东骑王的身边,她的身上穿了一件与这里游动侍女相近的乐服,却是很密,想要占便宜,却是不能。自打她知道东骑王邪恶的癖好,就不想再以男装示东骑王面前了。只是她怎么也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东骑王会喜欢女子装男装!男人的怪癖她也知道的多了,比如说她知道有的男人喜欢抱着女人的脚吻,有的男人喜欢被女人鞭打甚至抠后门,还有别的种种,可喜欢女子男服的,还真是没有见过。 东骑王看向白雪,微微一愕,道:“没想到你会主动和本王说话。” 白雪道:“因为好奇,我,安邑白雪,阅人无数,但凡是人,大抵上,我都能看出一二来,但是有两个人我一直看不透,其中一个是你!”东骑王目光闪动道:“是不是另一个是公孙鞅?”白雪点头道:“他现在已经改名叫回卫鞅了!”说罢一叹:“自老丞相死后,他就一直住在丞相陵边,为老师守陵,公子卬以丞相府领书与他,他也是不愿就。他既不去它国,也不就公子卬,我想不通,他不是那种不想施展自己抱负的人呀!” 那是因为他在等机会,等一个宝贵的机会,这也就是卫鞅,一般人是绝对不会有这样的心性的。要知道,如果一个不好,他可能会等到死!但这里面也的确是有学问的,现在是大争之世,他留在魏国是为了消息灵通,一旦得到了可以去就的地方,他立时就会走! 看了东骑王的脸色,白雪立时知道了东骑王的心计,他定然是知道了解卫鞅的,这就是聪明人与聪明人之间相互的了解了,一般来说,一个聪明人只有另一个聪明人才可以了解,一个变态的心理往往也只有和他相类似的变态才可以体会。 东骑王忽然眉头轻皱,道:“他最近过得怎么样?” 白雪心道:“总算是等到了你的下文了。”脸上一笑,道:“怎么?你也想招揽他?也是,你现在是王了,不过也是,如果你们两个人在一起,也许真的可以做出什么惊雷巨电的大事来呢……”却是见到东骑王微微的摇头,白雪大奇,道:“你不想招揽他吗?” “卫鞅心气极高,他是不会愿意跟我的!”东骑王缓缓说道,眉头再一皱,原来他手上偷偷的想摸白雪,可惜她一直盯着呢,立时就用打开了。看着白雪脸上得计的笑,东骑王也笑了:“卫鞅的心气是要执大国的牛耳,不是小国,更不是我这样的戎国。在他的心目里,只有秦、楚、燕、韩、赵、魏、齐才算得上是能用他的国家,除此无它!若是再给十年,他也许会到本王那里屈就,不过现在么……小庙难容大神呀!其实,本王这次之所以出来,一是为了弄钱,第二个主要原因,就是要找一位法家的强人,替本王行订法立法修法大事!卫鞅兄弟本是极好,可惜……” 白雪再度讶异,她道:“我现在听人说,你已经可以算是一个兵家人士了,现在还想起用法家?对了,你还有很多墨家门徒在,你到底想要用什么学说治国?” 东骑王正色道:“这是什么胡话,法墨兵三家各有所长,自然是要合而为一用,怎么可以只用一处学说治国,那可不是太愚蠢了么?所谓尺有所长,而寸有所短,墨家不黯法,法家不兵,兵家不长墨,所谓治国,不在于一家一学,而在于取长补短,以适我用者用之。” 白雪想了下道:“那样一来,你岂不是要去齐国求法了么?”东骑王道:“正是如此,我听说法家有一位人物,不求显达于官,而是力求治学于世,这是好人,天下专致以学的人不多,可有一样,就会有源源不断的后学出现,方今天下,人才难得,我正是要求请那位先生,替我出面,不求请动他老人家,但要是能赐下门生二位,本王就很开心了。” “想去齐国,可不是那么容易,齐国多名士,名士自与名士相交,你虽是王,却是一介武夫,虽然有义渠之战的辉煌,惜太远,齐人不识呀,我看你这样去齐国,只怕事情未必会容易,那里可不是你送两个钱就可以解决的事情,现在齐国整肃吏治,你想见人家,人家要是不见你,你可是徒呼奈何的!” 白雪的话让东骑王眉头再颦,白雪说的是实情,自打齐国建立了稷下学宫,以尊士养士为名,刑不上士。到齐国稷下学宫去的士人绝大部分都属于有志于治学的读书人。当时的诸子百家在稷下学宫几乎先后都有代表人物。法家的慎到,儒家的孟子,儒法并体的荀子,名家的惠施与公孙龙,辩家的田骈,纵横家的鲁仲连与庄辛,阴阳家的邹衍,道家的宋鈃与尹文,农家的许行等等等等。 虽然从根性上来讲,在稷下学宫的人大多还是本着可能的话当官的好这一点。可惜的是,东骑王要求的可不是道儒之学,而是法家之学。独这个法家的慎子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治学派,如老子、孔子、墨子、庄子、孟子,都是求官不成无奈治学,他们往往在入仕无望的情况下,才被迫治学著作和传授学问,这便是后人所谓的“强使英雄做诗人”。 但慎子却是不是的。曾经,魏国请他当官,他正眼不看的就拒绝了。要知道,那可是天下第一强国,多少士人才子抢破了头脸,但慎子一拂袖子,轻淡道:“要说留名青史,以我之学已经可以达到了,何必还要劳累己身做那命不由己的官呢!”一门心思的处在治学之上,他对后学的法家学子申不害和卫鞅都有着极高的评价,当时,慎子的才名也好别的也罢都是高在这两个后生末学之上的,但他却承认说所谓法家三派,也就是说,他是把这两个人提高到了和自己一样的地步。在这个所有学者都极力的贬低他人而自抬身价的时候,如慎子这样抬高后生末学的身价和自己相并,这当是一种什么样的伟大精神。 可也由此,如果这位慎子瞧不上东骑王,那东骑王还真是拿他没辙。因为这同样是一个鄙夷戎狄蛮的时代,东骑王追祖是夷,就现而言也是个戎,说来说去还是一个外夷。 慎子居于世代富足强大的齐国,瞧不上刚刚兴起的小夷戎,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了。如果说东骑王提出了要求,在慎子看来,只怕是让自己的学生去那不开化的苦蛮地,从哪儿说都是不可能的。一念至此,东骑王却是笑了,他对白雪道:“姐姐定是有教于我。” 如果可能,白雪一定会在这张无耻到极点并虚伪到极点的脸上打上一拳。无它,东骑王的虚伪就差挂在自己的脸上了。这种虚伪是不言而喻的。他一直是自诩本王本王的,这一到求人的时候,立时换上了一副假假的笑脸,让白雪心下不爽。 “简单,那些商人到来,还要到中午时分,现在早上无事,你……不是懂棋么?” “一点点而已……”东骑王看着下面的棋道:“你要和我下一局?” “非也,我这里的棋楼,下棋是有一定的规矩的,连灭‘六大战国’而‘统一’天下者,赏万金!只是这数十年来,都无人可以成功,天下名士,但是个真有名的,都知道我这里的规矩,而士子名人们也无不是精于棋道的高手,你想要在士名上闯出名堂来很难,可你要是能在这里一战灭六国,我保你到了齐国,想见谁就能见到谁,说话办事,都会方便。只是我这里也是讲真本事的地方,你虽是我的妹夫,可是在此也容不得我徇私,能不能一举成其名,就看你的本事了!” 东骑王犹豫了一下,道:“你说……赏万金?真的么?” 白雪大怒,道:“你吃借用花了我多少钱,还要跟我算这种小钱,告诉你,你赢了,自是可以名扬天下,输了,你还要倒给我你这些日子的酒食食宿之资!怎么样,你敢赌么?” 东骑王一想也是,自己的确是从白雪这里“借”了二十万金,那是白雪不要还的借,对东骑王的帮助是良多的,真要算起来,的确是不好,便道:“你说的是,只是我和谁下?” 白雪微微一笑,忽然走出这间小楼,对外大叫:“开统一灭国大棋!” 顿时,整个洞香春都轰动了,一名名士子学士都竟相而出,争来看着。白雪叫道:“请吧!”东骑王知道这是白雪拿自己开涮,却是不惧,一步踏出,道:“怎么个玩法?” 白雪叫道:“请安置大盘。”女执事兴奋的答应一声,回身向棋童道:“伺候大盘,摆案。” 片刻之间,养心厅中央单列出一座晶莹碧绿的长案棋枰。待双方坐定,秀丽的女棋童便捧来铜鼎,东骑王随手一取,摸出了一个牌。这叫定名。也就是通过这种牌子定选棋国的国名。女执事摸起铜牌叫道:“秦国——”一片的哗然。就听台下楼上不住的私语,一个声音道:“秦国?秦国能灭六国吗?太可笑了!” 白雪笑道:“秦国的国运太弱,要换么?许你换一回!”边上立时有人响应,一个楚人道:“起码也当是楚国,不然如何有统一之能!”另一人道:“是我们魏人才可以统一,你们楚人早就不行啦!”顿时争声大起。 东骑王一挥手道:“不换,就用秦国!英雄造时势,时势定国运,真英雄以一杀万,纵是秦国,一样可以在我手里一灭六国!”这话说的众人嘘声大起。一个中年士子跃出道:“好,年青人,在下便与你对上一局,看看你是不是真有这样的棋力。魏国徐甲,请对敢否?” 东骑王不知道这徐甲是谁,只道:“随便!”白雪后退让开,徐甲就手一摸铜牌,女执事道:“楚国!”顿时一片的叫好声。徐甲更是洋洋得意道:“大国让先,请先生执白棋。” 东骑王笑道:“恭敬不如从命了。”便伸手将一枚白子清脆的打到左上三三位,手未缩回,徐甲已经将一枚黑子“啪!”的打在右下星位。 第三百零四章:一力降几多 东骑王微微一怔,嘴角闪过了一丝讽色。下棋讲一种气势,高手下棋,更有一种纵横天下唯我独尊的霸气,如果自己都不相信自己会胜,还怎么胜?因为围棋是一种复杂的棋道,计算之深,是谁也比不了的。在这时,棋法上有一种心理战术,叫快棋,这种快棋就是一种以势压人的下法,看来这个徐甲是知道的,不过,他却是没有见过真正的快棋! 东骑王当下用两指拈起一子,放在棋盘上。在这之后,果然,徐甲再度点棋快下。哪知道这一回可是不同了,在他方自落下子的时候,就听到“叭”的一声脆响,东骑王在他方自落子的时候就跟着落下了,也就是说,两人的速度几近到了一个时间,落子的声音也是近乎一个声音!徐甲吃了一惊,却见东骑王仍一脸平静的道:“请!”他说着话,手却是又拿着一枚棋子。 徐甲大怒,当下落子,可就如他所想的,每每他一个落子,东骑王都会用一种同样的速度在他落子后同时落子,看起来,竟似是徐甲自己一个劲的放子一样,东骑王虽然下棋,可他下棋却似是一副不用想的样子,甚至他对棋盘看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只等着徐甲落子,他一落,东骑王立时跟上。 众人几曾见过如此的下法,原本,似这样的棋,人们都是看中场的大棋盘,可是现在,人们都对下棋的二人啧啧称奇,这棋下的故事却似是比棋上的还要多。 徐甲也算是一个人物了,几曾吃过这样的亏,他咬着牙,小心看着棋盘,找着东骑王的弱点,但见东骑王下棋,左一个落子,右一个落子,却是没有一点的章法。之前说了,在古时的下棋,最主要的是下战法,也就是手筋绞杀为主,争杀对方的大龙,而并不是现在的这种讲究,现代的围棋,已经分得很清楚了,开始的叫开局,也就是布局,布好了局,才开始正面的撕杀,这时,有多种的棋风,有的人会猛打猛冲,把对方以屠大龙告终,有的人会拖下去,在宫子的部分比赛双方的计算能力。 可在这个时候,下棋虽也有胜负说,可还是有一定的不足,比如,他们有时会过于的讲究棋形的优美,会讲究正面的绞杀术。会在一个小角上争下个不休。很容易在一路手筋的绞杀下就分出胜负,而不是在失败后打劫分胜。他们很少留下劫材,所以战斗总是一目了然,也显得出一股战场上才有的凶杀之气,所以围棋这种明明感觉很文雅的东西才会如此的盛行在男人之中,无论是什么人都会下棋自娱,非是无因的。 “哈哈,叫你不看棋盘,叫你不老实下棋!”徐甲发出了少有的欢呼,边上的棋客也都各自皱眉,只见徐甲得意洋洋的把东骑王的一路七八枚棋子提了起来。 东骑王却是仍然平淡,道:“多说无益,还请落子。”他这一说,徐甲才意识到对方在自己落子的时候已经落了,现在提完了子,还是他出手,徐甲哼了一声,再度落子。可是这下却是不好了。他明明提了对方的棋子,可是却有一种渐渐给对方合围包上的感觉。 一连数手,明眼人都看出来了,虽然徐甲提了子,可在棋势上,他竟然是落在绝对的下风。徐甲大急,一连提了东骑王数字,可是,他每每把东骑王的子提去,就让自己的棋子更多的处在东骑王的包围下,整个棋盘上看上去,东骑王的棋如同一股股的军队,已经严然有序的把徐甲的棋子全数包围,就如一把把钢刀明明已经扬起了,却就是不肯落下一样。 高高在上,东骑王在棋道上表现出了他高高在上的一面,如一位高高在上的君王,冷眼看着一个小老百姓冲着自己的嚎叫!徐甲提起一子……但他终于还是放下,拱手为礼道:“在下输了……”女执事叫道:“秦国胜!”众棋客一并喧哗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明明秦国一个子也没有提呀!”“可不是怪么,我就见到楚国攻城掠地了,可是现在楚军却全落在了秦军的手下,这都是怎么呀?” 也有自比高明的道:“好好好,妙妙妙,秦军诱敌深入,最后一举歼,这正是兵法大道呀,我看这个棋士一定是一个兵法的大家!”另一个人道:“只是他下棋落子一个打吃的也没有,这算什么兵家?我看他只是棋道好,却非是与兵家有关,天下间会棋的多了,哪那么多的兵家呀!”众说不一。 “足下胜了在下,还请留一个名来,也好让徐甲知道先生是何方名士!” “东骑刘羲!你知道了,下去吧,还请第二位棋士上场。”东骑王看也不看的一挥手。虽然不恭,但他是胜者,有这个权利和资格。徐甲暗恨,一步退下。 “在下齐国田婴,见先生棋风暗合兵法之道,前来请教!”一个英武的年青士子登上台场。齐人学子,历来为人所重,故周围一片叫好声。年青对年青,这样的棋才有看头。但见这齐人田婴摸了铜牌,女执事道:“赵国!”又是引起了一片的响声回应。 女执事对东骑王道:“棋主胜,当后手!”东骑王会意,道:“那就请足下先行落子吧!” 田婴是见过徐甲之败的,当下小心,一子落在角。东骑王也不介意,他方才用快棋打杀徐甲,没给他一点面子,用最屈辱的方法打败了它,一个子没有提的逼得徐甲落败,用事实告诉他自己的不堪。也由是此,所以田婴下棋就沉稳了很多,没有再行冒进了。 就听见“噼叭噼叭”的落子声,间中隔着田婴的思索。东骑王仍是平平淡淡的样子,没有任何的波澜,每一个落子都是那样的平静,却于这平静中充满了杀机。任谁人都可以看出来这田婴是现学了东骑王的棋风思路,但那仍是没有用。棋这种东西不是现学就可以了。 田婴这才明白,东骑王的棋看似一潭幽静的小湖,但于这幽静中却是杀机无限。他给棋者打开了一路新的思路,不在仅止是局限于一路的拼杀,而是力求对大局的掌握,对全局的控制。抢实地,争要点,不知不觉间布下了无尽的陷阱。那看似松散的布置其实招招含有深意,于来往纵横间拉起了一张大网。 “叭——”东骑王利落的下子。田婴拈起棋子,犹豫了半晌,始推盘道:“在下不敌,先生棋法暗含兵法,不知修学的是何种兵法。”他这样说是有原因的。在战国时代,并非是孙武子一家兵法,比如姜太公窃商国兵法的《六韬》,吴起的《吴子兵法》,齐国兵家司马穰苴的兵学,这些任何人得到了,都是可以学上一辈子的。比如张良就是得了一部《太公望兵法》才得成王佐之才的。要知道,既然名为《太公望兵法》,那就必然不是《六韬》的全部,以一家一节之学而事王,可以想知,学通一门就已经是很难的了。 东骑王沉吟一下道:“棋道非兵道,虽与兵法通,但绝可不当成是兵法,比如先前一局,我弃子良多,然真正的将帅之才,纵是弃一子,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岂可大弃特弃的道理,吴起爱兵如子,有把儿子当弃子丢了的么?又如我围子而不杀,若是可以杀,当然要杀,不杀一处还可,我处处不杀在兵法上就是败处,你以兵家诩我,却是错了!” 田婴施一礼道:“田婴受教了,如先生有一日来齐国,田婴定为先生引荐一位奇人!” 东骑王一怔,却见这个年青人已经翩翩而去了。那人……是孙膑么?就在东骑王沉思之时,却是赫然发现时间已经过去了很多,看来,只够再下一盘的了,不然就要到正午了,可正午还有约客呢,这可不好,东骑王琐事缠身,哪能真的在棋之一道上穷花时间。 他心中一动,却是计上心来,扬身而起道:“如此太慢,现已经败去两国,请再来四位,在下一次同四人对局,把这灭国统一一股脑的灭完,不知哪四位有这个兴趣上来一试的?” 原本第一局棋的时候,下得极其趣味,徐甲的败让人叫好,并且下的好是颇有独到之处。但是第二局棋就下的有点沉闷了,虽然高手们还是可以看出这样的一局棋中隐含的深度,但是说起来,却是并不如先前的一局让人兴趣勃发。 可是现在却是不同了,东骑王一下子喊出了战意号声,竟然一次性约战四名棋士,这从哪说都是一件相当难的事来。之前,白雪说的,自打立了“连灭六国者,赏万金”的赏格,然而数十年来从来没有人在这里那怕是连灭三大战国,所以那铜板镌刻的悬赏文告竟是始终不能拆除。因为围棋始终是一件极费脑子的事情,一个人,他的精力再强,实力再好,可是两局棋一下,一身的精力也已经去了**。 齐鲁两军在长勺摆开阵势。齐军仗人多,一开始就擂响了战鼓,发动进攻。鲁庄公也准备下令反击,曹刿连忙阻止,当齐军擂响第二通战鼓的时候,曹刿还是叫鲁庄公按兵不动。鲁军将士看到齐军张牙舞爪的样子,气得摩拳擦掌,但是没有主帅的命令,只好憋着气等待。齐军主帅看鲁军毫无动静,又下令打第三通鼓。齐军兵士以为鲁军胆怯怕战,耀武扬威地杀过来。 曹刿这才对鲁庄公说:“现在可以下令反攻了。” 鲁军阵地上响起了进军鼓,兵士士气高涨,像猛虎下山般扑了过去。齐军兵士没防到这一着,招架不住鲁军的凌厉攻势,败下阵来。鲁庄公回到宫里就问:“头两回齐军击鼓,你为什么不让我反击?”曹刿说:“打仗这件事,全凭士气。对方擂第一通鼓的时候,士气最足;第二通鼓,气就松了一些,到第三通鼓,气已经泄了。对方泄气的时候,我们的兵士却鼓足士气,哪有不打赢的道理?” 一般的棋士连战两名棋士,精力脑力都消耗了很多了,哪里还有力量打上剩下的几战。所以洞香春的悬赏文告便始终不能摘去。东骑王也是如此,只是有一点不同,东骑王的精力和体力脑力包括棋力都比这个时代的人高出太多了,可是如果让他这样一个个的下下去,说不准也有个马失前蹄的时候,要知道围棋这种东西是很不定性的,有的时候,业余棋手甚至可以把职业高段的拉下马来。这种事在围棋界里也不是少见的。 所以为了省事,也是为了省时间,东骑王要求一起上。一次性下四局棋,这种事情并不算太难,比起来,好过一个个的和人对弈要强。毕竟己方是一个人,他可以控制住棋路,如此一来,很多手都是大至差不多的,也就好应付多了。 “若是如此,算老夫一个!”人群里走出了一个灰衣老者。一片的惊呼响起:“是曹老,是曹老……”此人叫曹顾,是曹国的没落公族,虽然没落,此老独好棋道,他为人孤傲,素有清名,本来他是很欣赏东骑王的棋力,但听东骑王一力战四人的话,不由怒了,要给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一点厉害看看! 老人丢开手上的竹木杖,就手一抓,自己看了,规矩可是比谁都知道的叫道:“齐国!” “哈哈哈哈……”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另一个老人笑道:“曹老出马,那老夫也来献献丑了!”说话间,一个锦衣老人出现,这人肚子大,但却面目红光,和一般人心里想的那种虚弱的胖子可是截然不同。曹顾笑道:“原来是你,也手痒痒了?”那老人道:“小家伙有趣,独对而下,怕还真不是他的对手,不过他要以一敌四,老夫少不得也来凑个热闹了!” 台下众人轰笑道:“有曹老和薛伯在,怕已经是可以了!”那薛伯先是摆摆手,道:“未必,小家伙厉害,仅我二人,胜负亦未可知呢!”摸出一个铜牌道:“魏国,嘿嘿,好彩!”楼上台下的看客齐声喝道:“魏国,彩——” 薛伯道:“只是还少了两人……”白雪拍手道:“不怕,不怕,不知道九公叔和渔伯老能行否?”九公叔和渔伯老是洞香春的老家人,也就是白门的老家人,当年白圭开了洞香春,也是真的担心会有人棋力高超,真个拿了这一万金的赏,要知道一万金怎么都不是小数目,白圭也是一个商人,哪有不留意这一点的道理,万一真的出了问题,那可当如何是好?所以这两个人就是白圭寻到的隐世棋道高手,他们虽然偶然出手,但从来不凡,很多自诩棋道高手都在这两个老人手下惨败过。如果是一般人也就算了,但这里是洞香春,这里的棋客大多都是常客,自然是知道那两个老人的厉害,一齐嘘声。 如此一来,以这四人的棋力和东骑王一个人下,那从哪儿说都是一种过分的行为,说白了,太欺负人了。但却是正和东骑王的意,要知道,下这种以一敌多的棋,最紧要的不是别的,而是对手的棋力要平均。这样的话,高手的思路就会有雷同,也比较好计算。而如果是高低不一的那种,反而会把人的脑子弄乱。 曹顾和薛伯道:“这可不好由我们决定,还是问问这位小友的好。”白雪微笑回头,对东骑王道:“怎么样,这样四个人,你敢不敢应?”她脸露出了得色,心道:“纵是你真的是棋霸天下,就不信你一人之力可以对抗这四个高手!” 东骑王唯有苦笑道:“……” 第三百零五章:大商们来了 安邑洞香春……茶室。这茶室是大商往来的场所,他们在这里谈商议事,往往一次会晤,就可以决定一笔上下以万计的生意。或许有人觉得酒室更好的谈生意,可是真正的大商,特别是真正的这个时代的大商,还没有养成在现代社会那种非舞厅酒吧不能谈生意的习惯。 有一部钮承泽的电影,就是说一个电影人想要拍电影,想要和自己的女朋友过正常的日子,可是生活总是那样,那些投资商那些有钱的人,非是要在那些红歌绿酒的所在,在一群女人的中间,喝着酒,也要你陪着喝酒,这样才会把钱给你,用公款吃喝,那个风气叫一个厉害。 可是在这个时代,商人们都是知道,想要谈好一桩生意,不是说一定就不可以喝,但那酒一般是倒在那里放着的,谈成了,好,喝上一尊,谈不成,也喝,总而言之,是谈了之后再喝,绝对不会没谈的时候就喝得人五人六的。也就是说,商人们在和商人们对谈生意的时候,总是先订下酒席,但他们不会在生意前就吃喝。只有聪明人才可以作生意。陶朱公就是这样,看他有多聪明就知道了。范蠡候时转物,逐什一之利。居无何,则致赀累巨万。 东骑王仰头躺在一名秀气男装女子的腿上,那名女子伸出了细嫩却不失有力的玉管手指,分左右点在东骑王的太阳穴上,轻轻慢慢的揉着,一边揉一边道:“这样就行了吗?”东骑王无力的用手指两点表示同意。少女嘻嘻一笑,动作更加的轻柔了。方才的情景一遍遍在她的脑子里回荡。 她是一早来到洞香春美其名曰要见识见识的。由于是早上,所以一般的室内还是没人,于是就来到了这人最多的棋室看看,其实少女并不懂得棋,只是看到了东骑王! 东骑王一挥手道:“不换,就用秦国!英雄造时势,时势定国运,真英雄以一杀万,纵是秦国,一样可以在我手里一灭六国!”“东骑刘羲!你知道了,下去吧,还请第二位棋士上场。”东骑王看也不看的一挥手。东骑王扬身而起道:“如此太慢,现已经败去两国,请再来四位,在下一次同四人对局,把这灭国统一一股脑的灭完,不知哪四位有这个兴趣上来一试的?” 这人……这人……以一敌四,下子还如飞一般的快,虽然狂傲,却是有着十足的本钱!特殊是当东骑王看到女孩的时候,微微诧异了一下,就认出了她来:“小丫头,原来是你?”台下楼上那么多人,东骑王一下子就认出了她来。“你居然还认得我?我看你的眼睛怕是长到了天上呢!”女孩发出了微嗔。东骑王却是淡淡的笑了,道:“你一笑起来眼睛就弯成了月亮,好认的很。”听了这话,小狐的眼睛立时就变成了半月挂在脸上,可爱到了极点。 茶女拿着茶进来,道:“蜀茶、楚茶还是吴茶?”蜀茶是蜀国大山里的一种茶,味道很独特,只有蜀国人有,因为楚人好茶,这个风气传到了蜀国,所以蜀人也在自己国里找了起来,还真给他们找到了,蜀人每每的从楚国用这种茶换取军资用来和巴国战斗。蜀土茶称圣,蒙山味独珍。蒙山五顶中上清峰采摘地蒙山甘露正常只有楚国的贵族才可以喝。 楚国的云梦泽深处有绝品好茶,曰“云梦白芽”,以出产少而口味清爽是真正的极品茶,楚国人往往是用人命采茶,每年,楚人都会派出茶人采茶,可是往往只有很少的人能够回来,还不是每一个都能带回茶叶来的。 以上两种茶都是很少产量的,不是说喝就能喝到。所以,真正能流通到各国的是吴地的茶。吴茶的流行要归功于越国,越国自灭吴之后,不许吴人种粮,存了心要把吴人逼死。吴人的粮田里长满了野草,一种名为茶的多了出来,楚人知道这好处,当楚人拿下了这片茶田,从此就发大了。吴茶的清香与甘爽非常可比,一下子就征服了列国权贵的心。各国从此在自己的饮品里多了一样,茶。而且他们还从本国找茶,可惜的是,只有吴茶才算是好。 比如说秦国,秦人也有他们的苦茶,也就是秦人的野茶,喝起来苦浓的,不为山东人所喜。山东人常说,如此之苦,也亏秦人喝得下。却是不知,这种茶正是那些劳动人喝的,用来醒目提神能更好的从事农活的,并且在大热的天里,用深井冰一下,最能解暑消热。 茶女问了话,本来她是不会说这话的,因为崇慕东骑王方才一力胜四老的高人风采,所以才会有此语。其意就是暗示东骑王,蜀茶与楚茶的名贵,那可是一茶一金,甚至有钱也弄不到的。高人就是高人,东骑王的王者身分没人在意,可当他一力战六国,统一天下,这种名声,却是足以让他一下子风动整个安邑! “蜀茶……”东骑王淡淡的点出。白雪从茶女手上拿下了装蜀茶的红木盒道:“你可便宜我了,这蜀茶虽好,却是不及楚国的云梦白芽。”东骑王哼笑了一声,闭着眼睛享受小狐手指带来的舒爽道:“听说楚茶的名贵是用人命换来的,喝着心里不实,还是蜀茶好点,虽然也贵,可总好过人命换来的。” 白雪怔了一下,忽然对茶女道:“从今天开始,停止再进楚茶!”茶女退下。 东骑王道:“你是商人,有钱赚即可,在乎这个做什么?”白雪道:“生意人也要有良知,人无良知,岂不是成了禽兽!”东骑王笑了:“人连禽兽都不如,要良知的禽兽比禽兽还可怜!生意人就是要把一切看成生意,良知这种东西,是老百姓才有的,我们不需要有。” 白雪奇道:“那你还不是说不喝楚茶,你的心里不也是有着良知么?”东骑王苦笑:“好了,不说这个了,我带来了秦茶,不过不能当秦茶卖,而是以东骑茶为名出售,要不要尝尝?” 白雪笑道:“那好,你喝我的茶,我也要品味你的茶!”东骑王笑了,白雪并不知道这话的隐意,不然以白雪对东骑王的恶感,是不会说这样话的。在现代社会,往往男女方双不合,要分手,又不好说出分手的话,这时一方就会礼貌的对别人说:“你不是我的那杯茶。” 东骑的茶白雪其实喝过,不过东骑人喝茶的风格却是别人所不比的。 一般风雅之人,他们喝茶是光茶叶煮的,也就是最纯的茶水了,而东骑人的茶却是加放了料的。比如说少许的盐,或是最常见的,放蜂蜜。甚至会放豆蔻或者肉桂等香味调料。 不一会儿,月勾进来了,她拿来的就是东骑人的秦茶,不同的是,由于东骑王的喜好,东骑人还有一套所谓专门的茶具。一把茶壶,几只小白色的陶杯,一只小提炉,还有一袋子备好的炭。先取发一定的茶,茶色呈绿色,用小木击碾成细粉,置入壶中用炭火烹煮。 月勾的手法与别不同,白雪与烹茶女都看着发呆。东骑王做什么事都要别出新意,连茶之一道也是一样。小狐手上一空,东骑王已经坐了起来,眼睛盯着月勾手上的茶,其意不言而明。小狐坐过去,道:“这是……”东骑王一把掩住了她的口,道:“烹茶不语,语多乱心,心神不凝,就不会出好茶了!”小狐低语道:“哪那么多的规矩……”却见白雪不知什么时候摸出了一支东骑王细笔,在边上的白帛上写着,全是月勾烹茶的手法过程。 没一会儿,茶水起来了,月勾提起小壶,先把要喝的一排四个杯子用茶水浇上一遍,然后泼去,这时,茶香已经开始浓郁的散发出来。喝过茶的都是知道,这种刚起的茶香的厉害之处,清爽怡人,澈人心肺,清香徐徐,往来不绝。小狐喜道:“好香呀……” 月勾微微一笑,把小壶提过,再斟上新的茶。清碧色的茶光带出一抹流光异彩,一股子的清茶香味不断的扬起。东骑王拿过,一仰脖子饮下,然后闭目,静静的用自己的舌喉体会这茶汤的香美。小狐急急的拿起一杯,一口喝下,却是吐着舌头道:“好烫……好烫……”说着又奇道:“咦?怎么回事?不痛了?呀,我一嘴巴的香味……” 白雪拿起茶,微微小饮,再一口而尽,睁目诧道:“怎么可能……这真是秦茶?” 东骑王微微一笑,道:“这是因为我用了特殊的手法,先把这批茶叶处理过了一遍……”这个处理就是用蒸法把茶叶蒸干,这是中国古代的老方子,不过,后来中国人不用这个法子了,改成了用发酵的法子,这个法子一直传到了今天。东骑王知道发酵的法子,但这个法子太要时间了,哪如蒸的好来得快。在茶干了之后,茶叶就会发脆,这样的话,就不用放茶叶冲泡,而是把它研磨碎了,成粉,这样的话就可以煎煮。 “这种方法可以把茶叶的苦涩去除,而这种煎煮的方法又能更好的把这茶的味道全部激发出来,当然,这种手法太麻烦,不适合普通大众,所以我们东骑人大多数还是加调料的。” 白雪双目露光,道:“如此之法,必可让天下权贵争相竟学,茶风必可取代酒风!” 东骑王道:“怎么他们还没有来么?”正这时小铃儿响了起来。白雪扬了秀眉,笑道:“来了!”来的是什么人?自是大商,这种大商也叫国商,是有富可敌国的名号的真正的大商。比如赵国做金铁兵器的卓氏和郭氏、楚国从事牛马生意的猗氏、齐国盐铁的刀氏、韩国武器军器的卜氏。还有就是白雪的白氏。 东骑王笑道:“总算是来了!”说话间他已经站了起来,眼睛里也回复了些光彩。要知道,他刚才的一番出力可是非同小可,以一人之力敌四个老棋人,纵然是他的棋力见识远过旁人,仍是下得险象环生,有一局竟然还错失连连,在中盘给斩杀了一条大龙,不过,幸好的是他当时已经下赢了其余三局,于是转过头回,专门对付那最后一人,这可就是比得宫子的功夫了。而在这一点上,古人并没有十足的涉猎,所触不精,结果终于让东骑王以半目子险胜! 若然不是他真的做到了如此地步,白雪也不会对他另眼相看。要知道认真是一种最吸引人的东西,男人或是女人在过于精神集中的时候,会散发出一种大磁场圆满的精神力场,这种精神力场对异性是绝对有吸引力的。同时,在这个时候,肾上激素飞增,体味也会增加。这种体味纵然人类的鼻子没有了动物的那种本能,可是仍会让人在不知不觉中暗地里起好感,这就是气味的作用。经东骑王现场的科学证明,讨厌他的白雪对他已经开始改观了。 白雪吩咐一声,侍女亲身而出。没一会儿,一片片的笑声就起来了。感情,这些商人都是一起过来的。就在门口,七八个人出现,他们一个个华衣丝绸,绵织丝绣,贵不可言,单就是他们身上的衣服,就不下千金,这样的衣服,一件三年,可不是谁都能穿的。这也是古人不大好洗衣服的原因,这样的衣服,谁洗得起! 当先一人笑呵呵道:“白公子!呀,真是长大了!也漂亮了,来来来,这是犬子卓雄!” 他身后的一个男子拱手道:“卓雄见过白公子,白公子一力挑起父业,卓雄佩服于五内。” 白雪回礼笑道:“卓叔安好!”那卓叔哈哈大笑道:“好好好……老郭,你还不进来?” 在高大卓叔的身后,是同为赵人的郭氏商家郭亘。郭亘在商业上一直为卓氏打压,但仍是赵国第二的大商,极实力自也是非同小可。他为人看上去细瘦,和卓氏不同,并不似是从事铁器生意的样子。微微一礼,笑道:“郭亘见过白公子!”白雪道:“有礼有礼……”郭亘身后闪出一个女孩,笑道:“白姐姐。”白雪主动上前相与执手道:“是秀儿妹妹,可越发的见于标治了,也不知道今后谁家好男人可以娶到。” 郭秀儿眉角一跳,却是没有说话,另一边的卓雄却是露出了得意的笑意。 众所周知,卓氏一直想要并吞郭氏,可是不能,这事哪里是那么容易的,郭氏虽然不似卓一样和赵国的赵家武士会馆关系良好,可郭家的门中有一位高超的剑手,名叫左手剑韩雪(绝对是男人),这人孤傲,手下从来没有三合之对手,卓氏曾经有六名剑术好手以比剑为名死在他的手上,所以不得以不敢冒犯。但卓氏有子卓雄,卓氏一直想要和郭氏联姻,想用这种办法并吞郭氏。卓氏的险恶用心是人都是知道的,事实上,当年白圭在世的时候,卓家还曾和白圭定亲,只是这件事给白圭婉拒了。随后,白圭死去,白家的产业开始了大幅度的缩水,在这样的情况下,卓氏以为白门必然会衰落下去,可是没想到,现在的白氏还是如此,虽然比不上白圭的时代,但同样是家富财足。所以卓氏才会再度而来,响应了求商令,并且这卓雄也一并来了,打着娶人得产的算盘。 此时,一个中年人站出来道:“郑重见过白公子!”说着话,眼睛却是看向了东骑王。他是认得东骑王的,当年看到东骑王的时候,他还是一个公叔痤门下说不清道不明的小门客,可是这一回一看就知道东骑王发达了,同样的,他在去年也不过只是郑氏的一名外室,可是没有想到,仅仅过了一年,门中发生了一场内斗,结果两方死光光,凭白的便宜了他,当然,他也是付出了一定的代价,因为大魏的丞相在此时当下已经要钱要红了眼,郑重是花了足三十万金才算是拿到了这个家主的位子,同时,他还要大量的提供魏国更便宜的军器,为了想办法重新振兴家业,他才来这里看看机会的。现在他找赚钱的机会也是急红了眼,不过虽然如此,他还是显出了一派的稳重,不然的话,商敌们一个起来,就会毁了他的。 第三百零六章:调皮的小狐狸 除此之外,没了。东骑王发出了的所谓求商令,也就是请到了这三家而已。当然,也有小家,但这里面是有原因的,东骑王是通过白门发的请,白门当然要请同级的大商,所以一些中小的商人并没有在内,也不值得东骑王亲自见,一切交给白雪也就够了。而这三位,才是真正值得东骑王见的人。 和卓叔、郭亘不同,郑重是一个人来的,也可见出他为了得这个家主的位子使得郑家成什么样子了,郑家的大部分人都已经给下到了狱里,不然谁会容郑重坐到现在的这个位子。可以说,今天这来的三家大商里,郑家其实已经名不附实了。加上这两年里魏国没有大规模的战争,对于兵器的采买必然小。也许你会觉得这样一来,郑家不是反而好一点么?错了,也许魏国给的钱少,但积少成多,国家的采购绝对是一件大宗,光靠小点的零星出售,怎么可能赚到钱!你到商场买东西,但要说个团购,一定能把商家小店的小组长给激出来,这就是利益,没利益至于这样上赶着吗! 但在东骑王而言,他却是很满足了,要知道这是哪三家?全都是做兵器生意的。岂可小而觑之!他们每年出产的兵器光矛头都是上十万件的。 众人相互见礼,然后分席而座。东骑王坐在右上首,白雪坐在东骑王另一侧的左上首,月勾退下,小狐坐到白雪身边,卓叔、郭亘对立而坐,两人的子女坐在他们的身后,郑重则是在最下首坐了,实力不足,可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卓叔吸了一下鼻子道:“好香啊……”方才煎过的茶香犹在。他本就是富贵人,自然是闻得出这是什么味道,那可不是什么香草可以烧出的味道来。郭亘也道:“这是茶香!” 郑重苦笑:“我却是没有闻出来,不过这味道如此特别,当是吴茶无疑!”他也就是知道个吴茶,心想这样说来总不是错吧!卓叔白了他一眼,鄙视他,谁叫曾经的铁器大户郑氏一族竟然如此没落了,商业人士对消息是很灵通的,虽然郑氏没有倒,可是郑重花出大笔的钱却是不争的事实! 商家不是没有向国府纳礼献捐的,但没有几十万的上捐,除非里面另有门道。现在,郑氏不仅向国府纳了重捐,还死了不少的郑氏子弟,这些人不可小视,早前说了,在这个商业时代,很多帐目不是在纸上的,而是在人脑子里的,郑氏这一次的损失,绝非是伤筋动骨那么简单,如果没有大宗的收入,怕是要倒! 卓叔冷哼一声,淡淡的道:“郑老弟,不是我说你,你初登家位,见识少了。这股茶香清芳怡人,经久不散,我料非楚国云梦白芽不可,也只有那种一命换一茶的云梦白芽,才可有如此天外神香。白公子好大手笔呀!这茶,非千金难求,纵有千金,亦是难求!非有机缘商道而不可得也!天下间,怕也就是这洞香春才可以有如此极品!老夫此来,却是有福了!”他老奸巨滑,却是一步把白雪逼到了拿云梦白芽献客的境地,其奸滑之处,真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只是他不知道,此语中却是得罪了郑重,郑重也是大商,人还没有倒呢,吃他这样轻慢,一旦它日有机会,必会报仇。 郭亘看在眼里,微微一笑,道:“我看不然,这股茶香,未必定是云梦白芽,就我所知,若是蜀茶极品的蒙山上清峰的蒙山甘露,也有此香。”说着,有意无意,袖风一扫,暗示出了一边放置红盒的蜀国蒙山茶。这是白雪拿出来要给东骑王喝的,不过说茶论道,后来改喝了东骑王的东骑秦茶,却是没有收回,还放在侧,郭亘暗指出来,讽刺卓叔,还没有把他往死里得罪,正是占了便宜还不让别人发作出来。 卓叔果然脸色难看,但却是不再说话了。 白雪深知不可让卓叔太过难堪,当下微笑道:“卓叔错了,郭先生也是错了,郑先生有失也不在话下。其实,这蜀茶的确是我拿出来的,本来,是要招呼一位贵人,只是这位贵人自带茶来,连茶也是自家人煎煮的,我也是得了人家的便宜,却非是我蜀茶之功!” 卓叔这才看向了东骑王道:“哦,那,不知这位贵人是谁,这茶又是什么茶?不是楚茶,不是蜀茶,难道是秦茶不成?我听说秦人老农有解渴粗茶,总不会是……哈哈哈哈……” 东骑王面色不善,这个卓叔,太不给面子了,他眉头微微一动,管他是什么人,既然这里是魏国,不是赵国,杀了你丫的又有何妨?心中杀机一生,人反是笑了,道:“这是经小王特制的东骑茶,它的原型,还真是秦国的野茶,不过正有苦梨甜治(是说有棵树上的梨子是苦的,但却可以用一些农业知识把它变成甜的法子一样)法,在下对其进行了移植改良,总算是有了不错的收获!” 白雪立即道:“这位便是求商令的发者东骑王!” 郭亘拱手为礼正要说话,卓叔道:“怎么?这次会商,不是白公子发出来的么?” 纵是白雪脸色也是变了,正要说话,却是郑重道:“原来刘大人现在已经是东骑大王了,在下先前还不敢相认,却不想是正的!在下郑重,大王可还记得在下吗?” 白雪嘴一闭,反正是不说话了。东骑王却是先回了郭亘一礼,然后对郑重道:“正是,只是不想经年一隔,郑先生也由小跑腿成了家主大商,人生际遇真是让人捉摸不定呢……说不定现在谈笑风生,但下一刻,成了死尸一具,也未可知。” 郑重当然是听出来了,东骑王这并不是骂他,而是暗指卓叔,显然这位喜战好杀的东骑王已经生出了杀人之心。他脸上不动,却是心里发乐,道:“大王说的是,早前听说大王于秦国而立,没想到才多久的时间,竟然已经灭国称王了!”这里灭国是指义渠,称王也是小王,是郑重的夸大之词,也是马屁话,可好听呀。东骑王当即回礼,两人相互一笑,这生意就有的做了。 卓叔却是大怒,他暗自不满,一脸孤傲道:“夷戎称王,未尝闻也!” “喝茶,喝茶……”郭亘站出来做和事佬了:“白公子,方才说到那东骑茶独到,不知在下可有这个口福么?”白雪看向东骑王,东骑王道:“茶还是有的……只是……” 白雪明白,道:“方才煎茶者,是东骑王的内眷,不好粗使于人,这样好了,各位如果不嫌小妹手生,就由小妹动手煎煮,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对于白雪,卓叔是要给面子的,当下道:“自当如此!”说着这话,还白了东骑王一眼,显然,他这个自当如此是说,纵是东骑王的内眷却也是不够资格给他煮茶的,把东骑王彻底无视并加以得罪。东骑王却是淡淡一笑,和将死者计较,非智者所为也,想他东骑王是什么人,怎么可能会如此和这个他已经立意要杀的人计较。这就是人文文化造成的一种误会。 比如说宋朝,在宋朝自以为是的时候,他们何尝瞧得起金国女真人?可正是这些白山黑水的生番女真,给了宋王朝最大的耻辱!蒙古人只是灭亡了宋王朝,而金国却是把宋王朝从头到尾的给**了!用现在的话说,可杀不可辱,相比金国的这种**,蒙古的杀戮也就无足轻重了。只是可笑的是,在腐儒文化下,中国人给**后居然还不觉醒!狗血到了极点! 现在,东骑已经有了一定的实力,别的不说,他打败了义渠就是证明。不然秦人会封他当王?你看自西部戎王死了之后,西戎几人称王?全都是老老实实的做着部族头人,叫单于的叫单于,叫大头的叫大头,哪个是敢叫王的?当然有一个,西豲的大狼主么,狼主大王叫的好听,可还不是给老秦灭了!而对东骑,秦国却是封王,虽然这里面有东骑人归附的一面,但要是你没有实力,谁采你? 白雪叫人端来了水盆,洗了手,擦净了,开始动手理茶。如她说的,手生,但她之前才刚刚看了月勾的手法,又用笔记了下来,所以虽有生疏,却还是按部就班的做着。 小狐却是调皮性子,一个转身,擅自离席,她虽着了男装,却是个女孩,这一点谁都看出来的,众人虽不知道她是谁,可也不会怪她无礼。相反,小狐相貌讨巧,虽非是以明艳娇治动人,却是分外的可爱活泼。 那卓雄便时不时的打量着她,同时心想着万千。要是白雪,郭秀儿,小狐此三女还有之前那惊鸿一瞥的白衣丽人(月勾)此四人都是他的私宠,那当是何等的快意。 小狐转到东骑王的身后,拉着他的袖子道:“你是不是想杀那个卓老胖子?”东骑王微微一笑,细着声音同她小声说话:“怎么会,我可是善良的人。”小狐作恶心状把舌头吐出来道:“才怪呢,你刚才看他的样子就象是看死人,你一定是想要杀他!” 东骑王却是皱眉了:“不会吧,我样子露出破绽了?”小狐咯咯笑道:“我瞎骗你的,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东骑王白了她一眼道:“你才是狐狸,你不是叫狐……狐……” 小狐大恼,用手在东骑王身上戳着:“狐婴,别老记不住人家的名字!我可记得你的名字呢!你叫刘羲是不是,月勾姐都告诉我了,你这坏人,别一天到晚想着欺负人!”东骑王笑道:“本王可没有捏你的尾巴,怎么欺负你了?你很想我欺负你么?” 小狐大怒,挥拳在东骑王身上击打,都发出声音了!东骑王不得以,伸手按住她,道:“好了,别长不大似的,有事说事,不然的话,本王可要真教训你了!”许是知道东骑王不是开玩笑的,小狐也有点怕他,道:“我是说,你要杀人,把那个大胖子身后的小子也杀了!” 东骑王一看卓雄,立时明白了,现在卓雄的脸色和大便一样,他死死看着东骑王,见东骑王看向他,便把头转开,却又去看郭秀儿。他其实也在用眼角看白雪,但白雪身份不同,可以说是和他老子比肩的,不是可以用目光去轻亵的。东骑王暗自摇头,男人就是这样,就他所知道的,女人最恨的就是男人这个样子,偷偷的用一种极度猥琐的眼神看她们,你要么偷看别给人看出来,要么呢,就不要偷着看,而是要大大方方的看。这样反而可以表现出一种男子汉的味道。 在解放军中有一个故事,有一个女兵很漂亮,好多师团长级的人物想要把她,小姑娘不愿意,连政委危胁不给提干也不能让她屈服。结果,有一天,有一个军官跑去见她,人光明正大的过去,正面对着她瞅,最后说了一句,等我回来娶你!当这个军官自己都忘了这档子事后,他又遇见了这个女兵,这女人竟然一直等他,见了面说你怎么才回来!好在军官没有结婚,两人就把事情办了。你说这莫名其妙不?但这就是如此,就是要光明正大!一个深刻的印相下去,刻在脑子里就忘不掉了。 可如卓雄这样子的,却正是女人所最讨厌型的。 “你怎么谢我?”东骑王回头盯着小狐。小狐撇撇嘴说道:“我今晚要进宫见我的那个没见面的姐姐,要是我们处的好,我就在她的面前替你说说好话,你要知道,大魏国都听大魏王的,可大魏王却听我那个姐姐的!”东骑王道:“要是你们没有处好呢?那你替我说话不是反而害了我吗?”小狐气道:“我才不会呢,本姑娘长得那么可爱,你知道部族里的男人都怎么看我吗?我就是丢一支袖子,他们都能捧回帐里当成宝贝的嗅着!” “可你那个姐姐是女人,你不知道女人的特点吗?一个女人最看不得的就是另一个女孩比她年青健康和美丽。你越是年青健康和美丽,说不定你姐姐就越生气。万一你姐姐怕你入宫抢了她的宠,害死你都有可能!”东骑王一语道明这种可怕的事实。 小狐自然不是傻子,那种傻乎乎的女孩在这个时代还真是少,想到这,小狐道:“那怎么办?”东骑王笑道:“本王可是女性专家,你说怎么办?”小狐眼珠一转,忽然道:“好呀,你,我可是想要替你说好话的,你还不帮我?我说成了好话,对你也有帮助呀!” 东骑王摇摇头,道:“这样好了,我喜欢狐狸尾巴,你叫小狐,一定是有尾巴的,把你的尾巴给本王就好了!”小狐羞道:“我哪有尾巴!”东骑王摇摇头道:“你叫小狐说你没有尾巴,我是信你还是真当自己是傻瓜?”小狐道:“我是人,又不是真狐狸,哪有的尾巴给你!” 东骑王想了一下道:“你说不算,这样好了,事成之后,你让我搜搜,我要是没找到,那算了,可我要是找到了,你可一定要给我!”小狐心道:“我身上哪有尾巴!”当下道:“那好,一言为定,好了,我答应你了,你快说,我要怎么讨好我姐姐,阿大说了,这很重要呢!” 东骑王微微一笑,道:“首先,你要去了你这笑脸,不能见面就笑,你这样笑的越开心,你那个姐说不定就越气你,因为她久居在宫里,必然没有你这样的快乐,所以你一见到她,就要露出难过的样子,要问她的身体,关心她,你还可以告诉她,少用一点丹砂粉,那是对人体有害我,要她多吃点水果,再说部族里的趣事,这样就可以了!” 第三百零七章:他们死定了 “茶好了……”白雪扬起了脸,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她感觉格外的与众不同,一种身心投入的感觉,让她觉得在那烹茶的一段时间里,所有的烦恼都远离了她而去。 清香再度扬起,这是茶里滋味给全激发出的味道。顿时,整个茶室里全是茶香,如果,才不负茶室之名。一直以来,茶室的人虽然品茶,但茶始终是不如酒的,酒室还是比茶室高雅,但白雪觉得,要对这茶室加以改进了,一旦品味到这里的茶,一定会迅速迷上的。 “请各位品茶!”闻着茶香,白雪的心情也好了起来,眼波流转间,一时的艳光四射,竟让人不能直视之。众人不敢多看,只取了茶饮。小狐也抢着回到自己的席前,拿着杯子,小嘴吹着,却见东骑王拿过后一下子就倒在了自己的嘴里,心里生出一股比气,就不信你的嘴皮子也是那么硬的,当下她也学着倒到了嘴里,一股滚烫的感觉把她的口腔包住,顿时,小狐就差叫出来了,好在她吞下了茶,却觉得,一股子的芳香从嘴巴里一直延伸到了胃里,整个人被一股子回肠荡气的茶香所包围着,再也说不出话来。 “好茶……”郭亘诚恳的道。他是学着白雪那样饮的,白雪自也是学东骑王,这种饮法,一杯足矣,可以让人洗心荡肺。郭秀儿不敢学父亲的那种喝法,太烫,是小口喝的,也道:“好香。”郑重没有那胆子,却跟风道:“的确是好茶!” 独卓叔道:“还可以!”他却是只喝了一口,这是心理原因,对一件事不喜欢,就会不顺,再好也是看不上眼。那卓雄更是皱眉道:“太烫了……我……让它凉一会再喝!” 白雪微微一笑,道:“无妨,一种滋味人感不同,南人北人的口味自都是不一样的,就好比南人喜好楚国的甜酒与香酒,而北人却是多喜燕赵的烈酒,非是如此,又哪里会有这许多的名酒流传呢!不过,此次会商,如前所言,是东骑王所招,在此,白某居实相告,早前,白门的小妹已经嫁给了东骑王,所以在下才会出这个面,以在下的名义相请,但实请者,却是东骑王,这一点,在下在请书上也都有了言表,诸位当无再疑。” 郭亘道:“在下见了求商令也是心动,这才而来,只是在下不知道,东骑所在,又有何生意要与我等会商!”卓叔笑道:“说的是,卓某此来其实是因为这是白公子的所请,至于东骑,卓某还真是没有听说过,想来东骑王是搞错了,在下是做铁器兵器生意的,可是不做牛马生意!”说着,两父子不径的笑了起来。 这时,外间忽然传来了响声。 白雪知道动静必然不小,要不然也不会惊动到了这里,当下摇了叫人的小铃。没一会儿,一个侍女进来。白雪道:“外所何事,不知这里在议事么,怎么这么吵?是来了什么大贤么?”若是有什么大贤在论战堂与一众的学子辩学,那是有可能搞出大动静的,但一般这种大贤要说来,在魏国来说是必然会让洞香春知道的,没理由这样突然而至,或许墨家的新钜子可以,但墨家还处于封山之时呀! “有位大商,说是来赴求商令,但他本人并没有求商令……” 白雪没说话,而是看向了东骑王,东骑王点点头。白雪回道:“罢了,你且让他进来,这样闹大,可不是我们洞香春的体统!”那名侍女转身而去了。 没过一会儿,一个洪亮的声音喝道:“东骑王,我没有求商令,来赴你这求商令,不知行不行!”这人一出,东骑王就笑了,千算万算,却是没有想到,竟然是他! 原来此人不是别人,而就是猗梁。当年,猗梁别无它法,只好将女儿嫁给了东骑王,事后结以重好,虽然在这件事上他对得起东骑王,对得起自己的女儿,但却对不起自己的部族,对不起猗氏,结果,回到了猗氏之后,家族中的几个长老先后发难,先是一点点的夺去了他的一部分权利,后来更是干脆开家族大会,把猗氏一族族长的位子给他扒了下来,这种从上跌下的痛苦是猗梁难想的,他一次次的后悔,可也是无可奈何。正当此时,传来了东骑攻打义渠国的消息。 猗梁当即动了心意,于是他就打算到东骑去。既然自己此路不成,那就离开猗氏就是了。 可惜的是,当白门发出了求商令后,猗梁却因为不是族长而无权带走求商令,于是猗梁凭着自己是东骑王的岳父身份独自出发,他直接从楚国到了魏国,本来是要出发东骑的,可是一番打探,得知了女婿就在洞香春,他又没头没脸的赶过来。 虽然现在的猗梁看上去憔悴了不少,可是他的精神却是良好,东骑是三月发求商令,时到五月,而今,他却是能赶过来,这可算是不容易了。古代道路不发达,可把他累坏了,但不管怎么说,见到女婿了,有了救了,下半生不愁了,猗梁心情还是不错的。 “岳父既然来了,那就请坐吧!”东骑王无奈的说道。对于自己的这个岳父,他可知道的一点也不少,在秦国他就通过猗氏的族人知道了这位不幸老丈人的一切,只是这并不是他可以干预的。似小说里那样,无视两边道路地理,听到对方不幸,立时发兵过去帮忙,还无视中间的力量,那是不可能的。再说楚国是天下数一数二的大国,这个大国国中有国,有些小国中都可有两三万的兵马,至于千百的部族小国更是多不胜数,无以穷尽,当秦国灭楚的时候,可悲的是那些有力量的大多隐居躲了起来,中国太大,秦人竟然搜不出来。结果始皇一死,那些人都扑出来杀向秦军!要不是有这个凭算,楚人也不会叫出“楚虽三户,亡秦必楚”的废话。 所以如果东骑王真的无视这一切,以他的国力,他就是发一千兵马,也会八成的折在楚国回不来。高山,老林,羊肠小道,一切的一切,会让无数兵马死在其中。近代一支国民党的军队在退往野人山的时候遭遇到了无法想象的惨境。连近代拿着步枪美械的军队都死在山林里,东骑王凭什么觉得自己的军队可以那么强呢! 猗梁这边坐下,他只能坐在众人的下首,不过这已经让他很满意了,他的事情想来外人都是知道的,不说别人,就是东骑王这个并不算商的也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生意人,对于各家的事清特别是商人的事情都是消息灵通的。 那卓叔立时笑了起来:“这不是猗氏的猗先生么,不过老夫听说,你已经不是家族的族长了,你还能代表猗氏吗?”猗梁大怒,从前见到自己,这卓叔都是摆出了一副热脸子,别提多亲热了,可是没有想到会是如此刻薄。他冷哼一声道:“虽然猗某不再是猗氏家主,可身上仍有金过万,这生意么,为什么就做不得?” “哈哈哈哈……”卓叔大笑起来:“猗先生,你别是搞错了吧,我们这里,白公子,举手可出二十万以上的重金,老郭也可有三十万金,就是这位最次的郑重先生,想来十万金也是可以凑出来的,你却说过万金,我算你两万金,这又算得了什么?也好意思说出口么?” 在这个时代,有百金,而不想置地务农,好,你可以去当一个商人了,赚到了千金,这可以算是成功的三流的商人,有万金,那么说你步入二流了,而有十万以上的重金,这可以算是一流的商人。当你的身家过了百万,那就是超一流的大商,也就是国商!这种商人是可以影响国家的,有的时候,生意太好了,赚得太多了,其家之财可大于国之财!那叫一个恐怖!商人对国家的影响是巨大的,在《寻秦记》里,乌氏倮离赵赴秦,给赵国带来了巨大的打击。而在真正的历史上,吕不韦更是用经商的手法经营秦国,让秦国继商鞅变法后开始了第二次的国力跳跃,此前的秦国还是受到了长平之战的影响,国力没有恢复,而吕不韦却是把秦国带上了一个新的台阶。秦始皇也许雄才大略,可如果没有吕不韦给他打下了坚实的基础,那么秦皇绝对没有国力打完这么快的统一大战! 现在,猗梁从高高的超级国商的地位上掉了下来,给卓叔逮住这一点进行痛骂! 东骑王哼了一声,道:“好了,这位卓先生,请恕本王直说,在本王看来,你之此来并不是赴本王的求商令,而仅仅是给白公子一个面子,可本王要务实事,若是卓先生不想和本王谈商,那就请恕本王不送了!” 猗梁大喜,他得意洋洋的看了卓叔一眼。卓叔哼一声,对白雪道:“白公子,你怎么说?” 白雪微微一笑,道:“卓先生,您与家父私交笃厚,只是这次的会商,只是东骑王委托我而行的,所以这里的事,真正做主的,还是东骑王。” 卓叔微微一顿,起身道:“既然如此,那我也不便再留了,老郭,你走不走?” 郭亘看向东骑王,只见东骑王嘴角上扬,心知其中必有因故,笑道:“在下不比卓兄的生意广大,还是想要听听东骑王有什么新的商路,就不陪卓兄了。” 卓叔冷冷道:“好,好,好,很好,雄儿,我们走!”卓雄扬身而起道:“秀儿,我们一起出去走走吧,这是他们谈生意,却是与我们无关!”郭秀儿扬脸道:“我一会要和白妹妹学学茶艺之道,请卓公子见谅。”卓雄笑道:“那好,我们晚上再见好了!”郭秀儿还待要再说,那卓氏父子已经去了。 待到两人走远后,东骑王旁若无人的道:“无知自大,郭先生似与之不合?” 郭亘笑了一下道:“所谓同行是冤家,这个大争时代,若然不是兵铁的生意太多,他卓氏一家也是做不完,岂有容得下我郭氏的道理,只是现在如此的得罪了他,怕是以后生意难了!”郭秀儿脸上发红,她深深的知道,如果不能摆平卓氏的麻烦,只怕她就要屈嫁到卓氏去了,这本就是常情,却又如此的无奈。 东骑王淡淡道:“将死之人,郭先生不要再介意了!”郭亘心下一惊,道:“大王,这里可是魏国……”这言下之意是,在魏国,可不是你能说话的地方,而魏国与赵国交界,纵是东骑王想要袭样卓氏父子,也必不是易事。似卓氏这样的大商,走到哪儿,身边都有上百的高超剑士。 “魏赵都一样!”东骑王断然道:“本王说了,不要谈死人的事,他不会再见到明日的太阳了,什么东西,狗脸蛤蟆似的,也敢在本王面前人五人六,既然他与郭先生有仇,那么本王杀他只收郭先生十万金,郭先生意下如何?”说到这里,不理郭亘一脸的诧异,把手一挥道:“郭先生只管放心,他不死不付钱,他若是死了,郭先生再付就是,若是郭先生不付,那也没有什么,就当咱家没有见过,郭先生还可以告诉那些卓氏的族人,让他们来我东骑报仇,本王一定候着……” 郭亘没有理会东骑王话里的霸道,而是道:“大王,你可不知,卓氏有女在赵宫,深得赵侯之喜,万一……”东骑王哈哈大笑:“怎么?赵人不是还在因为中山国和魏人缠斗的么?他有这个力气和本王斗?等他们调好大军备好了粮草,本王又何尝不已经归了国,到得了那时,是赵先攻本王,还是本王先攻赵,还是未知之数呢!” 这其实是东骑王撒谎。以东骑的国力来说,还承受不起和赵国这样的大国开战。在赵这样的大国来说,打仗这种事,动辙都是要十万以上大军的。一路军马发过去,没个十万人好意思叫大国?当然,在东骑人的眼里看来,这其实是一种愚蠢。明明十万人里的战兵就是那么三五万,冲击的主力也是那几百辆的战车,可却要拉出如此之多的人来,可不是一种浪费么。但就是如此,这样的大力,并不是东骑现在的国力可以对抗的。 只是,郭亘是知道东骑的一些事情,怎么说东骑打败了义渠并且吞并了义渠,就这一点来说太吓人了,这就和当年吴国打败了楚国一跃从二流国家成为令中原大国侧目的大国一样。其实打完了楚国后,吴国并不是没有损失的,就算是从楚国得回的财力也是要一定时间消化的,可是因为吴国表现出的战力,这才让别国没有乱动。 所以,虽然东骑并不是外人想的那样强,但这是个国力上的问题,而东骑的军队却是展现了其可怕的战力,这点才是最紧要的。人们在没有想到实质问题的时候,总是会对一些事情惊讶,就如当北洋舰队败给了日本舰队一样,当时北洋可是亚洲最强的海军,谁想得到日本竟然打得败他们呢!结果错误的估错了日本的国力。要知道,其实当时日本是在用全国的力量打那一战,满清纵然是败了,可他们只要不理日本,日本是绝对没有力量继续深入的,他们的陆军军器也是不行了,可惜的是,满清把日本的损失给补上了,让日本养好了国力,再度侵华,所以侵华战争是中国人自己找的。你自己把刀子给劫匪,还想着人家行善不抢你么?这种冤大头,不打你打谁! 于是,东骑王撒谎成功! 第三百零八章:东骑商法 郑重行了一礼,然后道:“大王的雄心与才能,当年少梁之时,在下就已经见过了,在下可是诚心来谒求商令的,不知大王的求商令,真实意图是什么?还请大王明示。”这也是常情,在众人之中,他是最渴求新的商机商路的。 东骑王道:“是这样,本王求商,其用有二,一者,本王希望大商能在东骑置办产业,本王在北定桥山二城广开商路工厂,然一薪难成大火,众人拾柴才能火焰高。众所周知,现在东骑有无数奇产妙物,本为东骑王保密,如各位可以在东骑置办产业,东骑会开放其中一些的生意出来,与诸位共谋富贵。二者,本王想要与众位订购武器军械,也要劳诸位之功了。” 郑重没有说话,郭亘道:“如果移族置产,这有……点难的……但若是大王想要订制军械,却是再容易不过了。”他说完后,郑重道:“若是移家置产,东骑王想要如何对待!” 东骑王道:“移置东骑后,本王可以做到以下两点。其一,无捐,本王不会向尔等加以一金之捐,也就是说,无捐。其二,本王不征多税,只收标准十五税一。东骑定民四等,第一等人为军人。第二等人为功民,功民置产课十五比一的税。第三等为公民。第四等为奴隶平民。如在东骑移家置产,即为功民。” 商人重税,有的时候,税重时,甚至达到了倍半。传说吕不韦年青在齐国的时候,遇上了一个**,吕不韦想要泡,可是妓院的老娘不同意,吕不韦是一个外人,老娘欺生。于是吕不韦大怒跑到了齐国丞相府献计,说酒馆娼肆日入金万,当课以重税,当时齐国正她缺钱,于是就用了这个法子,几次税一征,那家娼所倒了,于是吕不韦再上门,一网子的把里面的漂亮**给买光了。 由此可以见出,商人虽得大利,但无时无刻不受到官府的盘剥。其中的一个手段就是重税,产业无保障。众所周知,陶朱公就是带走了西施的那个,他做生意,三次大富,结果他三次把金散尽,为的就是保自己家里的一个平安。我们觉得他也许聪明,但这何尝不是一种无奈。商人的确是为国家所重,可是如果商人不能给国家纳足够的税,国家能放过这些商人么?比如郑重,他现在的处境就是公子卬强征了他三十万金的结果。 这样的大商做生意的确是赚,可是他的工厂作坊也是非小,花费也是同样的巨大,赚得多也意味着花得多,三十万金也许不算什么,但这种支出是白给,地地道道的白给,纵是家资百万的国家级大商,如此的一笔巨资也非是小可,它关系到了流动资金的产业资金链,一旦断裂,破产就是必然。至少也是要生意大幅度的缩水,再想回复,真就是千难万难。 郑重道:“这移家置产,虽是好,可我郑族家大业大,颇为不便,急切却是不得呀!” 郭亘也是动了心,他一听郑重说话,就知道郑重这已经是有意向东骑移产了。这是一个必然,因为他郑氏的确是快不行了,再不得到好的后方势力支持,那下场是可以想知的。对于商家来说,赚钱有时并不难,真正难的是,没有一个好的制度!官府肆意的改制。民不富而掠商,商不富而毁民,这正是封建王朝对国中商人最真实的写照。 比如说汉武大帝,这个超级败家子,他在位的时候,好不容易等老的窦太后死了,然后花钱,想怎么弄就怎么弄,那钱不是他的,花的叫一个快,然后就开始打仗,打没有准备的败仗,总算到了会打的时候,也打出了一点成就,这位不怎么会赚钱而一心想着打仗的皇帝发现,粮山也有吃尽的时候,钱山也有花完的时候。在这个时候,他还要继续打,只是他不想着如何赚钱,而是听儒生的话,儒生说天下穷不是打仗打的,而是商人与民争利!把商人抓起来,要他们交钱!特别是巴蜀的商人!命他们迁居,全都到长安来! 在历史上,文人用迁居这一词来形容帝国对商人无理的一次掠夺。在这一次的掠夺后,大汉帝国种下了第一个大大的危机,财货少了周转,国家虽然得到了商人的巨大财富可以继续打下去,但却是涸泽而渔之,当钱再次花完的时候,国家就真正穷了。 这个时候,让武帝抄商人家的儒生们又要掠民,在掠民后,帝国开始要破碎了,武帝不得以下不能打仗了,开始休养生息。而为了替自己解释,儒家再说了一句:“国虽大,好战必亡!”他们还无耻的拿出了秦朝的例子来证明。他们就不想想秦是怎么从一个牧马族成为一个统一的超级帝国的。 所以一些明明的巨富虽富,却都是惨淡的收场。如陶朱公这样明理的要散财保平安。白圭也散了一次,好让自己的女儿没有毁在自己的巨大财富中。 之后的中国,比如和明太祖对半筑长城的沈万三,给明太祖无理的抢光了家产,最后老病死在一间破屋内。而另一位超级大富,胡雪岩,一度的做到了红顶商人(相当于二品大员),可惜的是他也同样是老病在一间破屋里的,还同时欠下了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的一大笔钱,家产给朝庭随便的充了。 其实中国人是一个很勤劳的民族,只要你给他公平,他就能创造奇迹,只是当他们创造奇迹后,那些不能创造奇迹的人就想着法儿的把这些抢夺过来。所以中国有古语:“富不过三代!”这是多么可悲的一句话。 东骑王提出了两点,一是无捐,这是商人最怕的,如白氏不就给魏国乐捐了么。这个捐,不是纳税,而是白给。如果国家政治清平的时候,捐少一点或捐小一点也就算了,但魏国又是迁都,又是要筑城,同时,还要响应上将军庞涓在中山国对赵国进行压制,这种种算下来,纵是魏国也是感觉到了难以为继,找商人要钱就再正常不过了。而东骑的无捐,这个吸引有多大?不管你赚多少钱,政府不要你捐,无捐。 其二是低税,在古代农民,一般是要课十一税,有的时候会更多,甚至十二,十三都有的。所以百姓总是很困苦。农人都是如此,何况是商人呢。商人的税一度的能达到近半!十五税一,这是农税里也难有的,算成商税,这岂不是太离谱了! 当然,这其实是不对的,东骑王自己也知道,比如有的时候人家暴利,你还怎么十五税一?对于暴利只能收重税,但现在么,先把人弄到东骑再说。 “慢慢来,我们不急的!”东骑王一脸的平和笑意:“你们可以先在东骑建立工房,然后本王可以给你们立东骑国籍,放心,不会要你们免了本国的国籍,我东骑承认双国籍的。咱们先把生意做下来,这样好了,本王现在就有一笔生意,本王每年,每年,需要八十万支箭,郑先生,可能应承么?” “八十万支箭……”并不是太大,但的确是一笔生意,和魏国的大宗收入比起来,虽然少,但却是一笔等于白来的钱。库存中就有二十万支以上,再造六十万支,并不难。郑重道:“但有足够的铁料,并不难为!”东骑王道:“那样好,本王手书一信,你可持信至东骑见本王座下的大统领,她会告诉你如何选厂立址,也会帮你在最短的时间里把工房拉起来,尽快的投入生产,现在最重要的是本王要一批人手,而你郑家大族,手下的老工必然良多,到时,一定会有郑先生想不到的惊喜等着郑先生!” 说着,东骑王就动笔,郭亘小狐郑重只见东骑王拿出一只牛皮夹子,里面是一沓的白纸,现在的纸已经不在是暗色,而是发出了一种米白的光,相比起其它纸来,可说是高级到了顶了。就见东骑王拿出了一支新式的东骑细笔。这支笔是把同样大小的细炭用纸包好,这样一来,就如铅笔一样,写写,就可以把笔芯子拉出一点,可实用了。 就见东骑王用这种怪笔在这种新奇的纸上写着,人人都呆了。还是猗梁这个见过女儿来信的有见识,道:“东骑纸……”郭亘赞道:“以此物书写,可真是比竹牍要强多了……”只是……他不知道这东西是怎么生产出来的,东骑过早的实行了严格的保密制度,造纸的方法只有东骑人才有,并且,除此之外,没有人知道。乱入保密单位,是必死无疑的。东骑人杀死那些猎奇的商人非在小数。 东骑王写好了,郑重却是不认得,道:“这上面……”东骑王微微一笑,道:“让郑先生见笑了,这是我东骑的文字,想来是有些怪的!”郑重和郭亘双目对接,心里都流露出了一种惧色。东骑竟然已经有了独立的文字?天呐,这还能算是一个部族戎夷之国吗? 郭亘道:“大王,在下也是想要入内的,只是郭某家大业大,移之不易,不知道是不是可以先在东骑开办工房,其余以后再论呢?” 东骑王道:“这当然可以,本王双手赞成,这样,本王也给先生写一书,先生可以自去,也可以着人而去。不过本王有一事必要明言,我东骑要的兵器,必会亲下订单,并有我东骑独一的规格要求,这个规格要求十分重要,你们在东骑会接触到这些,但不得外泄,其中种种,你们日后自会明了的。当然,关于收入两位大商也不必担心,本王的东骑,无论战争和平,每年收入的金钱,必有一半左右是用在军费上的,哈哈,我们东骑人是很好战的!” “我们东骑人是很好战的!”这话一出,白雪眼皮子就直翻。 郭亘对着郑重面目发呆。其中心思最复杂的并不是想要迁移到东骑的郑重,而相反的是郭亘。在郭亘的心里,那自是十分的震惊。如果说卓氏是因为白雪而来的,那么郭亘就是专门冲着这次的生意而来的。因为这里面有一个窍门。 郭亘的生意主要是在榆次,所以对胡戎北狄是非常在意的,这才是他知道东骑事情而来的原因。因为他知道东骑是有一定的实力的,所以才会亲身到此。而卓氏却是不同,他们的生意主场是在巨鹿,巨鹿远离胡戎,也就是中山国离得近了些,又是靠近邯郸,赵国在东部的二十余万军队大抵于这里,卓氏没有危机感,才会不智的得罪东骑王。古代的信息很重要呀。商人只想要知道关系到他们的知识。郭亘在意到了东骑,对此有了一定的了解,而卓氏却是并没有了解。 拿着东骑王的那手写纸令,看着东骑王最后用手指上的那枚铁戒子重重在纸上一击,打下了的那个钢印子,虽然不识东骑文字,但想这必是东骑王几字差不多了。郭亘道:“大王所说是好,但我等如何相信大王会守信言?到时,我等置下产业,万一大王反悔,在大王的领土上,可还不是由大王说了算的么?” 东骑王点点头,他想了一下,道:“听说齐国正在变法,韩国也是在变法,两国变法,都已经开始见到了成效,是不是?”郭亘道:“正是如此。韩国变法,申不害大杀老世族,天下震动,举国一新,而齐国变法,齐王前不久才鼎烹罪臣,也是所知者众,现在的齐国敢当街杀人的有,敢贪污犯法的却是没有几个了。” 东骑王也是点头,道:“这就是了,官有官法,民有民法,此两国变法,主在治官与世族,皆因世族官员乱法胡为,不得不治。我东骑却是不同,东骑新立,哪来的老世族老贵胄。东骑武多文少,也没有多少的贪官污吏,要说东骑多的,那是军人,不过军人自有军法,本王在位,正要立上一部商法,此商法主要精神有三,其一,个人私产神圣不可侵犯,任何大人或贵人包括本王不得以任何理由侵占掠夺,除叛国罪和泄密罪,本王必不会行抄家掠产之恶行,此言五十年有效,相信本王还是有机会活过五十年的。其二,商业活动当以公平合约为主,也就是说,东骑商业执行合约法,一切生意按合约来,合约需要双方在公证人和官府的证明下签立才会有效。其三,依法纳税法,东骑的税率低,也是因为如此,东骑是不会放过逃税漏税之人的,一经发现,会课以倍的重税!但不会抄家灭族,此三点是本王的保证,本王也可以在此立誓。本王对商之重,相信天下无人可比,二位,心意如何?如果二位同意了,每一季,这位白公子会把魏国内的雍容典雅商号内的新产品列出明细,呵呵,想来二位也是知道了,这雍容典雅商号正是本王与白公子的合股,本王自己也可以算是一个生意人了,自不会做出轻商慢商之事。“ 一番细说后,郭亘与郑重相继而辞。他们都要考虑并决定如何行事。当然,这东骑是一定要去的,只是到底如何,还是要看多点才能决定的。不过,不知道是有意无意,郭亘把女儿郭秀儿留下来,名义上是和白雪学习煎茶技术。并且,郭亘直接丢下千金,从白雪这里(等于是东骑王手上)拿了一包东骑茶(就是蒸过的秦茶)走了。 白雪回笑东骑王道:“怎么样?来了只三位大商,还气走了一位,这次的求商令也算是成功么?”东骑王笑指一边的岳父猗梁道:“哪是三位,是四位,这不是还有一位么?” 猗梁哼了一声,女婿拿自己说笑,哪位老丈人都会颜面无光吧! 第三百零九章:国士之论 送走了大商们,这时,东骑王等人才发现没有进食,当下,白雪选了静室,着人备下了美食,一并用饭。到了这间新起的静室,东骑王吃了一惊。原来这是一间仿东骑风格的静室。 什么叫东骑风格,那就是说,不但要有桌子,还要有椅子。在此时,大多数人还是跪坐,却非是如此的用椅子坐着。见东骑王的吃惊,白雪笑道:“小妹回来弄的,她说这样吃东西痛快……”顿了一顿道:“再说我也见不得你老那样盘腿!” 东骑王坐的时候一向是盘腿。虽然跪坐才是正礼,可东骑王并不喜欢这样坐,他还是喜欢分腿盘坐。也就是他穿着东骑的裤子,不然非要把大老二露出来不可。只是纵是如此,可这样子白雪也是瞧不惯,而的确,用椅子坐着的确是比跪着来要轻松。 小狐围着椅子转来转去,东骑王吃了一惊:“你还没走?” “我还没有吃饭呢!”小狐生气的叫了起来,然后她就去拉郭秀儿:“小心,别理他,他是大坏蛋!我们和白姐姐坐。”说着话,白露揉着眼睛来了,一见东骑王就扑吊在他的身上,一扭头,看见了小狐和郭秀儿,张了张嘴,道:“她们是谁?” 白雪道:“妹子,这是秀儿妹妹,郭秀儿,你还记得么?这位是小狐姑娘!” 白露只是撇撇嘴,对东骑王道:“都不叫我起来的!”东骑王笑道:“洗脸了没?不是刚起的吧!”白露笑道:“一会洗脸,我先嗽了口,现在饿了……”说着话,东骑王摇头,伸手把她眼角上的不洁抹去,道:“你这么懒,晚上怎么出门?”白露道:“去哪儿?” 东骑王不说话了,把白露丢在一张椅子上。没一会儿,月勾进来,她没有说话,而是用眼睛说话。有的人的眼睛就可以说话,月勾就是这样的人。东骑王向她点首,那话也不说了,白露笑着拉过月勾在自己的身边坐下。 一顿吃食,东骑王却是吃的不多,白露道:“你怎么不吃?”东骑王笑道:“现在吃了,晚上就吃不下了!”说着把一方白帛给白露看。白露吐了吐香舌,道:“原来是这样,他从前可是常来的,现在却是少来了,上次来见姐姐,却是要钱的……他会找你要钱么?” 东骑王道:“不知道,但是既然他缺钱,那就一定要给他一点好处。” 白露叹道:“那还不是我们出钱,你一天到晚打仗,哪有钱给,只是钱要是给了你也算了,但是给别人……上次都给了那么多,还要……”说到这里,她忽然对着白雪道:“干脆我们结束这里的生意,一起到东骑算了。” 若是往常,白雪定要喝斥妹妹,但是她却没有,而是对东骑王道:“你怎么看?我是说……秦魏两国!”东骑王顿时明白白雪的意思,道:“秦与魏必然有一场大战,这是怎么都免不了的。以魏国现在的表现看,却是不好。”说到了这里,东骑王开始侃侃而谈。 “魏国自文侯而霸,是很好,国力军力都得到了长足的发展。但问题是,吴起,他也许是一个兵家,也许是一个法家,这两样注定了他只是二流,他在兵家之道上是二流,在法家之术上也是如此。纵观魏国前后用兵,愚蠢无比,没有特定的目标,没有纵横战略之道。在本王看来,兵法之学,战略胜于战术,而战术不如战略。在魏国的战斗中,他胜仗是一场接着一场打,可却是不知不觉间,让他的国力陷入到一种有力难伸的地步。” “有韩不吞,有赵不灭,却是凭白的得罪了齐国和楚国,同时,也得罪了秦国。它就如一条狗一般,看见哪有便宜就去咬上两口,看见谁的国家乱了,他就发兵打过去。占的地方多了,却也把魏国的兵力军力给分薄了出去。整个魏国,成了现在这种可怜可笑的情况。你看,他们占了河西,又守住了河东,从表面上看,是地方多了很多。可是就实而言,却是无端端的把自己处在了韩赵两中的挤压下。” “少梁之战的时候,就是韩赵出兵,在这种情况下,使得魏**力不支,如果不是秦国先一步自己退了兵,魏国还要有大麻烦。在当时,魏国察觉到了自己的危险,所以决定了这个迁都计划,而这个计划却又迁连到了国本的国力。如此,魏国虽然看似在军力上保持了强大,可是长远却是必有**!只要一场大败,魏国就会遇上连锁的反应,一个不好,灭国也是正常的。” “在西方,有一个强大的国家,叫波斯,他起了四十万的大军攻打一个叫希腊的联合邦国,这个邦国最多的兵力不会超过十万。在战斗中,希腊人先是大战,然后理所当然的失败,因为他们的军力不足,于是这支军队就开始了后退,他们拉长了战线,引得波斯军露出要害,然后大举回击,最后打败了波斯军。” “魏国也是如此,他的国力虽强,但军事上却没有自己的固定方向,只是一味着跟人打斗,而不知道真正的取舍之道,明明身处列国的围伺之中,却是把身边的几个国家都打了一个遍,还没有与一个稳定的国家有交往,是以,他的不幸,不会太远,要不了几年,魏人就会要吃亏了!” 白雪细细听着,这时,她才真正正视了东骑王在军事上的才能。这一点是个必然。如果之前,以她对东骑王的恶感,自是不会轻信东骑王。可是在东骑王打败了义渠国之后,他就不得不考虑东骑王的一些政治意见。白雪随父亲的时候,就常常和一些名士贤人在一起,听他们对时政的讨论,这是她的一个爱好。往日里她没有瞧得起东骑王,现在在事实面前,她开始正视东骑王的才能与智慧。 东骑王说的对,从东骑王的分析里,她确定了东骑王做事的风格,有计划,有目标,难怪仅仅一年的时间,这个小小的部族头人,看似武夫的东骑王就成了一方邦国的王。手下竟然正式有了过万的军队。正是不可以小觑。想到这里,她道:“如果是这样,魏国自己看不出来吗?”说来也是的,魏国上下,正是才子名士云集的时候,怎么会不出来呢? 东骑王慨然道:“这也是一个必然,天下修学兵法者,一向是注重战术,而忽略战略。似兵家庞涓,现在还在和赵人纠缠,哪里能看出这里面的学问,他的所学,就是带兵打仗,兵来将挡,如是而已,却哪有什么大局观。当今天下有大局观的人不是没有,管仲是一个,先穆公时的百里奚是一个,旧时的周公姜太公也算两个。到了现在,天下也不过是四个。” “姜太公在位事周,他先一步不让周攻伐商,因为商强而周弱,于是鼓动周军先平西部,定后方,把别的地方打完了,看着商军和东夷军纠缠在一起,他再发大军突袭空虚的商,双方在牧野大战,他又以财帛动摇了商军的军心,这样才艰难的打败了商军,成功的帮周王室吞并了天下。此人并不识兵学,但他懂得大局观,知道因势利导,所以可以说是一个国士。” “周公在位时,武庚和管叔造反,周公先一步向召公奭披肝沥胆地谈了一次话,稳定了国家内部,使后方不乱,又让太公望姜子牙威镇中原各国,他才能全心全力的对付武庚。三年后平定了叛乱。因为周公做事有先后之分,知道如何决定,这样才把国家给控制住了,所以他也可以说是国士人才。” “齐桓公当位后,很迷惘,不知道国家要怎么办才好,管仲却已经有了全盘的计划,帮助齐桓公九合诸侯,终于定下了齐国的霸业,使原本弱小的齐国重新成为了天下的霸主!只看管仲一死,齐桓公两年失霸丧命,就可以知道其人于国的作用,说一声国士,当之无愧。” “最后是百里奚,此人战略眼光天下独步,非常人可比,历史上,穆公但要是不听他的话,就必然会要吃亏,而听了他的话,就会得巧,无它,因为百里奚对时局把握非常独到,不是任何人可以比拟的。穆公之霸,无百里而不可得。” “以上四人,无一人是兵家之士,纵是姜太公,也不过是窃周兵法礼书为己功,不是真正的兵家。可是他们却都做到了别人做不到的事情,这不是他们兵法好,而是他们知道天下大势,引势利导,就如大禹治水一般,所谓堵不如疏,只要顺着河流的流向,自然而然的可以把大水导向大海。若是用堵的,就必然会失败,纵是一时堵住了,也会决口而崩!” “魏国现在就如一头强壮的大牛,它四处用力,现在还有足够的力气,没人可以打败他,可是时间长了,牛总是会力乏的,到了那个时候,就地形来说,魏国要么失河东,要么失河西,看起来,魏人失河西的把握会大一点,因为魏人富足的地方在大梁,两相权比,必要之时,自然只有丢弃河西了……” “河西要是失去了……那必然……嗯……你们……怎么这样看人?” 东骑王说着说着,却发现了众人的脸色不对。白雪还好一点,她是认真的在听东骑王的话。而白露就露出了一副地道的花痴嘴脸。月勾还好,对此不感兴趣。可小狐却是把口水都滴出来了。纵是郭秀儿,也是低下了头,时不时的抬眼偷看东骑王,脸上泛出了潮红。 东骑王摇头苦笑,对小狐道:“听到了是一回事,你可不许回去乱说!” “呃,啊?你是在和我说话么?”小狐骤然的惊醒,随之大羞,道:“讨厌。”跋腿跑了。郭秀儿声若蚊呐道:“我去看看她。”也是匆匆离席,随了上去。 猗梁却是用上了一种欣赏的眼光看向东骑王,我女婿呀,到底是我女婿,就冲这眼光,这见解,这份才能才情,那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吗?可惜女缘太重了,刚刚那两个女孩八成是看上了我的女婿,也是我女儿下手早,万一真的错过了,当真是个错。猗梁最初还是后悔的,但现在却是完全没有那旧有的心思了,只要抱好女婿的大腿,还怕未来没有好日子过! 正这时,白雪道:“那你看,谁会成为这河西的新主?”说到这里,她却是秀眉轻扬,显然是也猜出了几分。果然,东骑王断然的道:“必是秦国,不过不是现在的秦国,可是秦国的新君嬴渠梁却是一个少见的雄才大略有自强精神的新君主,和魏国的魏王相比,要胜出的良多,魏王毫无进取之心,一个有心一个无心,魏人迟早要在秦人的手下吃上大亏,你知道魏人要筑造长城么?” 白雪道:“正是如此,难道,这长城无用么?” 东骑王哈哈大笑,道:“长城当然有用,只是看怎么用,要知道,天下再坚固的城池,也有给攻破的一天,城池,所有之国若一意守,必然会失。我曾说墨家的学术虽好,思想却差,就是因为非攻之说自相矛盾。要知道,天下间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可是既然非攻,就做不到最好的防守,不是最好的防守,给人攻破,又何足哉呢!” 白雪美目闪动道:“那好,我这变把魏国的产业……逐一出手!” 东骑王道:“慢,虽是亲家,本王说你就信么?”白雪道:“我信,你要骗我,小妹也不会放过你的!”白露咯咯笑道:“姐姐说的对,我不会放过你的!”东骑王囧。 “什么?我也去?我是你岳父!”猗梁大怒。原来,却是东骑王要求他随自己一起出席晚上的丞相府夜宴。只是,猗梁却是要以东骑王长随的身份而去,这如何能让他甘心。 东骑王劝道:“不是本王一定要你如此,只是本王不通礼仪,你老人家见多识广,本王总要小心才成,有你老人家随着,本王放心!”猗梁道:“可我的老脸怎么办,你当我是没有见过人的么,魏国的上下,知道见过老夫的不知凡几,这可不是要丢尽我的老脸么?” “这有何难,本王有化妆之术,先剃去长须,再以炭涂黑脸孔,抹浓了眉毛,将衣服一换,谁人识君?”说到这里,东骑王微微一笑,道:“此事之后,本王将把本王在雍容典雅商号的生意交给你来做。此行,本王将去齐国,这齐国的生意,就交岳父你老人家打理如何?未知白公子意下如何?” 白雪笑道:“正是要猗老帮忙!”猗梁再度犹豫,还是不敌巨大的利益,道:“罢了,我也就豁出这张老脸去了。”到底猗梁现在是最弱时,他身上只带着两万不到的金,一个过去指挥十几万金的大商却是沦落到了这个地步,如何能成?再说,关于雍容典雅大商号的事他也是知道一二的。这是在东骑人的支持下开办的一处商号,不是家商,而是一家联合商号,此点给了无数商家一个新的方向,原来不是穷商相互帮衬的,就是真正的富足大商也是可以如此。现在,这雍容典雅商号年净利已经过了十万金。不要小看这一点,这个时代的大商虽然有钱,但那都是以全部身家论,真正随手把出几十万金的,已经是很了不起了。 就连卓氏这样的大国商,能调动起的流动资金也是一样不超过五十万,再多,就会影响自己的生意实力了。一年以利润来说,也不过是几十万而已,这个利润还要扣出给上官的税钱,乐捐,真正落下实处的,并不多。所以说白雪离不开东骑,她借着东骑,每年可以得到纯利过二十万金。这才是真正重要的。 第三百一十章:这是你的礼物 “我回去了……我会记得你的事的……”小狐说着,在狐艾的带领下,到底是回去了。 东骑王只是淡淡的一笑,他虽然对小狐替自己说话有着一份的期冀,可是话说回来,若是要对此执着,那才是个错,哪能把这等大事放在一个人的身上。郭秀儿也离去了,这个胆小的女孩到底是不敢和东骑王说话,但她的确是偷瞧了东骑王好几眼。 美女爱英雄,这种故事虽然老土,但却是很正常。 郭秀儿对东骑王的认知也就是今天,却偏偏是东骑王大放光彩的一面,其实这算不了什么,在千年多之后,有一个叫侯朝宗的小白脸也是摆这种面孔大说空谈的废话,却是让小香坠李香君爱他的要死!钱谦益也是满嘴的鸡毛鸭血,居然也把柳如是这样的英烈女子给当狗一样的骗的委身了。空言清谈,本是中国文人最大的恶习。他们相信天下的一切只在他们的言语之间,也相信只是自己不出手,一旦自己出手必可天下太平,个个觉得自己了不起,其实全是狗屁,猪狗不如。 所以,今天东骑王的表现恰恰是他自己本人最讨厌的一点,如果不是他的谈兴给激起了,又是给自己夫人的姐姐指点迷津,他管她去死。可惜东骑王并不能命令式的决定白雪的决定,他只能用这种他所厌恶的方式来鼓动白雪离开魏国。因为再过几年,一旦秦国回复了些生气,而魏国又给赵人拖住,那时必然是一场大战!到了那时,白雪再想从从容容的把自己在河西的产业给脱手,可就不是那么容易了。现在的魏人还沉浸在自己自大的国力下,可他们到底不是傻子,总是会看出来的。 车子来了,是接东骑王的,车上打出了丞相府的标志。御手下车正要进洞香春,却已经见东骑王出来了。一直等着呢,当然不能错过。东骑王出来后,微微一笑道:“丞相府的么?在下就是东骑刘羲!”那御手可是不敢得罪,道:“丞相让小的来请大王,还请大王上车。” 东骑王一指身后苦脸的岳父道:“此为本王长随,”又指了白露和月勾道:“这是本王的妻姬,可同行么?”御手道:“小人奉丞相大人命,只管请到大王,别的不管!” 东骑王道:“如此我们就上车了。”说着拉开了车后门,一下子坐入四人,的确是紧了。可是这车到底是大,竟然装得下。到底是丞相府的车子,不说这车上的硬木重铜,就是车轮上也裹上了一层兽皮。古人已经知道了缓冲车轮的原理。可惜没有弹簧。车内有一种上乘名贵的香料,用一只小锦袋装着,那幽幽的香味源源不断。 此车是封闭式的,在古时战国时代,已经有了这种很舒适的闭命车。再进一步,就是近代西方的马车了。车帘正是双层的织贝,凤凰图案,既繁华,又富贵。车前,更是驱着四匹大马。就这车子来说,也许比东骑王的驷车小了,可却细碎繁华了不少。东骑王的车子坐四个人仍是足足的,但就雕刻的细碎装饰,却是拍马也及不上这辆华丽的驷车。 车上猗梁道:“你见丞相,带礼物了么?” 东骑王摇头:“本王现在穷的叮当的响,哪来的钱送礼?”猗梁一怔,气道:“你这个愣头小子,那可是丞相府,你无礼上门,就是无理呀!”咬了咬牙,忍着万千的肉痛,从怀里掏出了一面玉璧,道:“此是我贴身爱物,名六目人面璧!在天下奇宝中,也算有一定的名气,见丞相这种人,没有重礼,可是不行的!” 东骑王讶然接过,这是一面翠碧青花的玉璧,翠光隐在玉意,光华闪动,的确是一面不可多得的宝贝。这个时代最好的送礼之物,就是玉了,比如玉如意,玉圭,玉璧,都是一等一的见面礼。以此物的名贵拿去给魏国丞相,也算说的过去,对得起东骑王的身份。 可怜,东骑王却是抚了一会儿,对白露道:“收好,这是长辈对晚辈的见面礼,可别失了!定然值上很多钱哩!”白露立时收了,还笑道:“多谢伯伯!” 猗梁张目结舌,忽然道:“还我宝璧……”东骑王一语道:“人家怀里,老人家你好意思伸手么?”猗梁的手顿时打住。白露把玉璧收在怀里,拍着肚子,一派得意的样子。猗梁道:“没良心的小混蛋,我当年把女儿嫁给你,你现在转过头来,这样欺负我吗?” 东骑王哈哈大笑,道:“好了,计较这种小钱,如何能发大财,岳父大人是做生意的出身,怎么还不明白这个道理呢?放心,本王见丞相,必有礼上于前,不会给自己找不自在的。” 丞相府并不远,转过了南边的两条街,也就到了,还是那朱红的大门,只是这一回,这丞相府门里里外外,可都围了不少的护卫兵丁,和上前来见时,可是大不同。上一次,东骑王来的时候,这里面住的是老公叔痤,而现在,却是成了公子卬。 当东骑王下了车的时候,骇然吓了一跳。只见丞相府的门前排着队站了很多的人。从一边的小门里,不时的走出几个人。又有数人进入丞相府里,他们进出的无不是手上提着东西的,出来时两手空空。这是典型的送礼,而且还有这样多的人。 东骑王记得,上次来的时候,人少的可怜,那正是公叔痤回魏国后,权力下滑的表现。而现在,魏国的新丞相公子卬出身王族深得王宠,自然比公叔痤在位的时候得到了更多的人巴结。何况公孙痤是有病,别人送礼他不要,而公子卬却是来者不拒。只是,东西收下了,该办的事怎么办还是怎么办,结果得了恶名,在六国里,无不说着公子卬的坏话,但说坏话是说不死人的,只要魏王信公子卬,那就谁也奈何他不得。其实这何尝不是公子卬自保处世的一种法子,人总是要有贪欲才对的,没有贪欲,那是圣人,哪还是一个人呢。 王翦就曾以向秦皇索要钱财玉帛还有田庄来表示自己的心意,因为当时他的手上兵权太大了,大到秦皇把全部的军力都交到了他的手上。结果秦皇相信了他,没有杀他,反而让他灭楚后归隐了田园,做了一个善终的老人。 白起就是因为他没有人生人性上的污点才给杀了的。在白起当位的军事生涯里,他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六国只要一听到是白起挂帅打过来了,都无人敢于应战,其威风已经大到了这种程度。上面的王翦就是跟着白起的光辉下成长起来的。并且,白起也不贪污,更不好色,他生活简朴,性情随和,如此的一个完人,是大秦当之无愧的军神! 而这,也是他倒霉不幸的一面。在阏与之战时,胡伤、蒙骜、王龁、王陵、桓龁这一代的秦国大将都说可以打,但白起说不能打,最后打了,秦国遭到了商鞅变法以来最大的一次败仗,八万秦军战死,这是何等可怕的一个事实!为了给国人交待,主战的一方,宣太后站了出来,用自己的死给秦国的百姓军民一个说法。 在长平之战后,白起提出,可以迅速灭赵。但在这个时候,秦王犹豫了,等他回过神的时候,白起向他表示,时机错过了,刚开始的时候,赵人心胆已经寒了,他们给长平之战的战果吓住了,我们可以灭赵,但是现在赵人已经回过神来了,北地的骑兵也会回来,国人也会重新组织起来,再打是不可能胜了,只会徒耗兵力。 秦王不信,强要攻打赵国,最后在邯郸城下苦战经天,死伤惨重,竟不能破。于是,盛怒下的秦王严令白起上前线打仗。但白起说老实话,到了这时,我也打不了了。可这话在秦王耳中就是讽刺,最后下令杀了白起,令其自栽。 白起从头到尾,说实话,说实事,他不虚应故事,而是有话说话,从人性的角度上来说,已经是完美到了极点了,他是一个完人,是一可以看成是神的完人,此后的中国,历代兵家,能出他右者无!就是他那一生百战百胜而无一败的战绩,就足可光耀千秋了。而这,偏偏就是他的死因。 所以有的人就会用一种方法来证明自己不是那种完人,他们会给自己找弱点,比如纵情酒色,比如贪污受贿。曾国藩因为人性上比较完美,所以朝庭不信任他,他只好解散湘军以自保。李鸿章拿着贪污的钱给自己买房子置地,于是淮军没有给栽辙而是变成了北洋! 御手下了车,自有小吏来牵车拉马。那御手道:“请大王随小人来,我家主人说了,大王一到,请书房见!”东骑王微笑引手。御手提着步子,踏过了门槛。 丞相府书房在前院第二进,在国事厅的跨院内。国事厅向西有一个月门,进得月门是一座精致的小院。院内一片水池,绿树亭台,分外幽静。过了水池,有一排六开间的砖石大屋,这便是丞相府的书房。 战国时代丞相的权力非常大。这种“大”不是代替君主决策,而是独立开府行使日常的行政权力。所谓开府,是指丞相的府邸就是独立的国府官署,丞相有权不入王宫而在府邸召集官员议事并发布指令。丞相府书房藏有天下有名的上古典籍和春秋战国以来各学派名家的文章抄简,而且藏有洛阳王室、各大战国、诸侯国的政令抄简,所谓学在官府,说的便是官府拥有民间所无法比拟的藏书和主要的知识阶层。 此时的公子卬半倚在一个美人的怀里,头靠在美女柔软的胸上,古时没有沙发,这就是了。两只手一只在身下女子的大腿上来回轻抚,另一只手伸出,把握在另一名掌香少女的胸上。这是因为这种香非常清幽,一般闻不到,点上后,要侍女把掌着,用手轻轻拔着,让香烟向着主人家而去。此香可以清心凝神,在没有五十散的时候,此物是一些顶级权贵的钟爱。 一排子的乐者正在奏乐,主音是一名击筑师,筑是我国古代的一种击弦乐器,形似筝,有十三条弦,弦下边有柱。演奏时,左手按弦的一端,右手执竹尺击弦发音。筑在战国时代是一种很流行的乐器,但相比其它乐器,却非常难以掌握,需要用一定的时间和一定的才华天赋反复练习才可以有成就,荆轲刺秦,高渐离一曲“风啸啸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不复还兮不复还,壮士一去兮不复还,风啸啸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为荆轲送行。成与不成,刺秦者都是必死。 虽然最后没有成功,也是必然的。但高渐离用此筑曲筑词唱实了燕赵慷慨悲歌的事实。 御手进入书房,这间昔日公叔痤用来藏书放书的书房已经成了新丞相公子卬的乐房了。 公子卬坚指在唇,嘴巴一撅。御手会意,用点首示意。公子卬的眼睛张开,手指一引一牵一回。御手出来,对东骑王小声道:“丞相请大王自入,这位随员,你就不用进了,我给你找一个下首,弄些吃食?” 猗梁没好气的一笑,摇着头,和御手离去。 东骑王向月勾和白露点头,然后三人一并入内。进入时,音乐还在,并且已经渐入佳境。公子卬的手无意识的一指。东骑王似是明白了,在那指下处坐。两女随后并坐,静静的听这音乐回荡。期间,埙声起来,咽咽呜呜,在这金击的筑声中,带出了一股悲凉的愁意。 当乐声完结,公子卬的眼睛才再度张开,他的下唇上已经蕴起了一层细须,看上去有了几分沉稳之态,神情还是庸懒的,眼睛更是张成了丝线:“如何?” “呦呦鹿鸣,食野之萍。我有嘉宾,鼓瑟吹笙。吹笙鼓簧,承筐是将。人之好我,示我周行。呦呦鹿鸣,食野之蒿。我有嘉宾,德音孔昭。视民不恌,君子是则是效。我有旨酒,嘉宾式燕以敖。呦呦鹿鸣,食野之芩。我有嘉宾,鼓瑟鼓琴。鼓瑟鼓琴,和乐且湛。我有旨酒,以燕乐嘉宾之心。”东骑王一边轻吟卫边摇头。如果不是这个时代可以看的书实是不多,他用得着发神经看这种东西么?好了,一年下来,他竟然可以张口就来了,连这种小雅之诗也是张口就能吟念出来了。 “说的好!”公子卬感叹:“天下乐德尽归燕矣。人家老公族就是老公族,就这一手,我大魏不知何时才能赶上!我现在每年除了公事,就是听听这上古金声,不然,这头都要木了!来,这是燕国的易酒,你尝尝!”说着,取过方尊在一只细爵上要倒。 “慢!”东骑王说了,然后从怀中取出一物,白白的,发出米色的光,放于案上,道:“请。”公子卬奇着看了一下,没看出来,他先是倒了,易酒那发黄的酒色很浑,但一股别国没有的强烈酒气已经扑面而来了,东骑王一口饮下,顿时感叹:“不错。”燕酒就是燕酒,一口子的辣劲在喉头,东骑王虽然也是经过了二锅头考验过的,却也不得不承认,这种发黄的酒水已经很有点白酒的味道了,许是酒曲和酿造的原因,酒质不纯,但那股子辣意却是十足,不是别国那些酒能比的。比如楚国的酒劣的发冲,好的发甜。还有其它国家的,如宋酒就有一股温和的酸意。温过后味道更佳。 “此为何物?”公子卬指着东骑王的酒器问。 “这是给你的礼物,”东骑王很随便的道:“义渠大牛首的头骨。” 第三百一十一章:与公子卬的再见面 “哦?”公子卬提手拿过,小小的一只骨盏,上面还可以看见骨纹。公子卬放在手上来回把盏,受不住**,倒了一些酒,然后用而饮之,最后道:“不错,这喝着感觉就不一样!”东骑王呵呵笑道:“不嫌礼轻就好!”公子卬眨了下眼道:“还以为你不会行礼呢,这样居然也可以,你这是学赵襄子呀,不过你这样做,义渠人不恨你么?” “他们现在是东骑人。”东骑王轻悠悠的说。手指一弹,击在一只细爵杯上,发出了金玉之响,足见他一指之力,然后笑道:“义渠人总共十三万左右的人丁,我杀了五万余,还有哪个敢恨,哪个想反?” 公子卬赞道:“杀伐决断,好……一别经年,没想到,再见面时,你我都变了,你成了东骑的王,我也成了魏国的相……怎么样,做大王开心么?我这个相可却不得劲呢!” 东骑王道:“我当王也只是小王,你可是大国丞相,要不我们换换?”“哈哈哈哈……”公子卬大笑起来:“说的好,我还真想换换,唉,人啊,有的时候做什么事情总是由不得自己的心意,不似你,做大王,想怎么做就可以怎么做!” 东骑王失声道:“那怎么可以,胡乱暴政,真以为草民不敢反吗?周厉王以言禁国,结果自己给国人赶出去失了君位。我若是那样做,岂不是自己找死的么?” 公子卬微微一笑,道:“你是想说……我执魏国政,横征暴敛了许多,是么?”不待东骑王说话,他把手一挥,忧伤的道:“我又如何想。国家的正常花费要维持,大臣的薪俸要发给,还有士兵的粮草要调运,打仗立功的国人要赏……”抓起一案的竹牍道:“庞涓驻军中山,还没打仗呢,受伤的名单就已经拉来了一车!要田的要田,要钱的要钱,迁都大事,上来就要五十万金,不然根本拉不开人,还要到齐国楚国去买粮,这些奸商趁机涨价,我……我……魏王什么都不管,他只问我事情进行的怎么样!到现在为止,我招集了人手开工起事,遥遥无期,我简直不知道这件工程要什么时候才能完成!” “知道么,魏王他……否决了我三次提议,外墙不够高,宫门不够大……原本以时计,三年的工程,现在没有五七年根本不行,如果之间金断裂,工程一停,损失更大!我是魏国丞相,到时还不是全要来怪我!大魏是有钱,但不是金山!我这段时间,把国内大商一个不落的得罪了,它日失势,不定会有多惨……”公子卬语意萧瑟,他也是体会到了人在高处而不胜寒的那种感觉了。 东骑王听罢笑道:“不妨,真到了那一天,你来东骑,我保你平安。” 如果是一般人这样说,那无疑是对公子卬的一种污辱,但东骑王说就不一样了。公子卬感动一下,笑道:“一言为定!”东骑王道:“此诺不改!”公子卬哈哈大笑:“此诺不改!” 说笑一阵,公子卬话入正题:“本相很是好奇呀,你可以为本相解惑么?”东骑王道:“丞相请说,小王一定知无不言。”这是客套话,公子卬当然明白,但他还是要问的:“你是怎么打掉义渠的,本想也是知道,他们号称牛魔,犬戎乱周,他们也有一功的,如果不是秦国,整个西方周雍之地就完了,不过现在也是成了秦雍。可如此强大的义渠,却是给你灭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东骑王微笑道:“小王可是只说一次!”公子卬立时会意,道:“自当如此,这种秘文,知道的越少才是妙。”东骑王扬声笑了一下,道:“说来也是简单,他们弱了,小王走运。” 公子卬不容置信的道:“这怎么可能?”东骑王反诘:“怎么不可能?吴国夫差一雪国耻,在此前吴国已经有了不少的积累国力,所以吴王很快就打败了越国,此后他意气风发,先后打败了齐国晋国,然后在黄池会盟诸侯,等夫差从黄池得意洋洋地回来,越王勾践已经率领大军攻进了吴国国都姑苏。得霸失霸,只在反掌之间,吴国就此而败亡。同理,小王攻打义渠时,他们才从农事中安逸下来,一个不提防,结果失败,其后错过了冬季,给了小王休养之机,再行大战,他们胜机已去,再无还转之力,最后为小王所灭,一切就如天意一般。” 公子卬不同意:“义渠等戎狄再差又能差到哪儿去,本相看,是你的兵法太高,所以始能以弱克强,是不是?”东骑王道:“徒具勇名而已,却也没丞相说的那么厉害!” 公子卬感叹道:“昔日孙子以五万伐二十万,大破楚国,成就兵家伟业,其后出吴起,以五万败老秦五十万,确定我魏国霸业。现在你东骑王以百骑吞灭十万族,天下又出一兵法大家!你的才华,纵庞涓亦不如也!”东骑王却是吓了一跳:“别,别,别,这种事可不能乱说的,如果这样乱说出去,这里可是魏国,庞上将军可是你们魏国的上将军……” 公子卬看了自己门下的几个乐者:“他们谁敢说出去!”众乐者侍女一起下跪拜倒道:“小人万死不敢!”公子卬哼了一声,忽然道:“你夫人?”东骑王笑道:“正是!”公子卬目光闪动,却是认出了月勾,笑道:“旧地重游,感觉如何?”月勾不敢不说话,便道:“此是丞相府,非旧府也!”公子卬哈哈一笑,拍手击掌,响声后,一名家老出现。公子卬道:“家老,请两位夫人去见夫人处!” 东骑王对白露和月勾点头。二女知机的随着家老离去。这才是东骑王带二女来的原因。要知道公子卬虽然不与自己的夫人同房,但夫妻二人的感情却是很好,双方各有所需。对于公子卬的夫人,那是晋国大将的女儿,精于统筹管理之学,公子卬赚的钱都是由她作主的,她说上一句,公子卬大抵都会言听计从,非常厉害。 带着自己的夫人去和别人的夫人在一起,这是夫人路线,是外交学的一种,所以在西方,有钱男方选妻子,往往并不是看美貌,而是看她有没有智慧见识,可不可以帮到自己,这才是最重要的。月勾知事识大体,白露活泼灵动,这样两个女孩,相信一定可以和公子卬夫人打好坚实的关系。 公子卬请出了东骑王的夫人,再挥斥退下了自己左右的行人,此时可以见出公子卬的大度,要知道东骑王是力可敌百的千人力武士,武艺出众,杀人无数,正常谁个能和他对打,便是连墨家邓陵子也是败了在他的手上。公子卬和东骑王独处一室,这正是对东骑王信任十足的表现,若东骑王是一平民,那么他出手杀了公子卬,必然又会成为一个要离聂政式的人物。当然,东骑王前程远大,自是不可能会做如此之事,所以两人当是在关系上更近了一层。 这可是要说真话的时候了。 “你来魏国的事,是要做什么?”公子卬的声音很轻,但话里却透着出一种凝重。 “寻求帮助……”东骑王这样说道:“以小吞大,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本相明白……”公子卬直了下身子道:“但是你要武器本相还可以想法办,但要钱却是不能,魏国虽富,可是现在也是处在急着要钱的时候。”只此一语,东骑王就知道公子卬已经对自己在河西和龙贾的交易知道了**不离十。 “不一样,小王要的主要是铁器,小王手上已经有了一条足够的生产线路,可以自生产武器装备,真正让小王感觉难的是箭支,小王用兵,讲的是精兵之术,非弓箭克敌不可,如果不用弓箭,那时必会有较大的损伤,此来魏国,就是要请魏国加大对小王的帮助……” 公子卬听着,道:“只是铁,好办。义渠……哦,东骑,与我大魏接壤,现我大魏正好与赵人开战,马匹牛羊等物缺少,你们可以用马牛羊易铁,如何?”东骑王本是要拒绝的,但心中一动,微笑着道:“如此,就依丞相所言,小王必会尊从!” 这话里面有话,只是可惜,公子卬一时间没有听出来,诚如他说的,现在大魏国的一切都是压在他的身上,所以他没有兴趣想那些琐碎的小事,这一点正如金庸先生写小说中杨过小龙女居于古墓而从不考虑油盐酱醋的问题一样! 公子卬并不知道,魏国现在已经开始**了。这个**是一切官府的必然产物,是富国大国的必有之物,如果没有一个行政系统治理管理,那就必然会生出乱来。现在天下两国变法,一国是韩国,韩国的变法是因为公族世族的冲突,那些公族和世族仗着古老的权利横行不法,所以才会有韩国的衰败,于是韩昭侯变法,其主要方式就是大杀老世族公族,大杀贵族,然后定立法条,对那些不法者不问青白的加以重处,于是,韩国法令一新,国家焕出了新的生命力,一度的成为小霸。 齐国也是在变法,但齐国的所谓变法却是与别不同,而是在于整顿吏治,对于民怨极大的官员恶吏加以惩处。齐王干脆的置下了大鼎,把那些恶吏投入大鼎中当着众百姓的百进行烹煮。此举镇住了国中的危局,所以齐国的一切也在良好的变化着。可惜的是这两种变法都有不足。韩国的变法只是针对老世族,只是训练新军,改革民生的良法并没有多少新意,也就是说,这是在法的用上下功夫,而不是对法本身进行改良。就好比只是更好的使用一件武器,而不是让这件武器升级。齐国的变法则是把武器进行保养,也就是这样子了,同样没有太大的新意,时间一长,齐国的武器还是会生锈,会出问题,会回复原样。 魏国是当今的第一大国,自然也是如此的,它的国中,正弥漫着一种轻歌酒舞,夸富斗奇的不正之风,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只靠着国府的那点微薄收入,或是自家的田产,那是怎么都不足的,自然,因情生利,贪污也就开始了。本来如果东骑王真的要和魏国交好,那不消说了,自是要拒绝这一事情,自己动手,把购铁转运的事落到实处,这样可以减少魏国官员的上下其手。但此举无疑会得罪魏国的官员,到了那时,他们寻恤生事,麻烦不断,反是不美。而现在,东骑王同意了这一点,也就是说东骑王立意要用腐化毒害这一点来向魏国下手,换句话说,他要利用魏国官员的这一特点来加以吸食魏国的财力国力。在此后的短短数年内,东骑从魏国身上一共弄到了超过二十万金的收入,其收买官员的付出不过百许金。 “国府还有两百万支箭,本相可以作价十万金与你一百万支,如何?” 说这话的时候,公子卬有点脸红。按魏国的算法,最多不会超过六万金,一下子开口十万金,这是地道的狮子大开口。但是没法子,他要钱,他没钱,有一句话他说对了,他没钱,魏国没钱。他急着要钱!“我可以再给你两百支魏国的新式铁臂弩!”这是魏**事上的一个亮点。在此时,天下最精器的是韩国的大黄弓硬弩,威力无穷,是最上好的木制胶合弩,据说整个韩国也只有一千多具。而魏人也在自己的军器研究上步入一个台阶,那就是这种新式的铁臂硬弩,虽然这种弩没有大黄弓硬弩射得远,可是同样是难得的好弩,而且不似大黄弓弩要花很长的时间,只要年许就可以制成了。 “小王在此谢过丞相大人的恩典了!”东骑王还是很感激的,同时他道:“此外,小王有心和魏国开展一个计划,是两国商人往来的计划,小王觉得,魏国商业独到,国富民强,小王有心学魏国之商,所以想请大魏国的商人去东骑投资,同时小王的手下也会到魏国开商营业,丞相大人以为如何?” “这是一个好事,但一定要问过大魏王,本相觉得,你最好也见见大魏王,你意下如何?” 东骑王道:“真能见到大魏王吗?真的可以吗?”公子卬失笑道:“见我王兄有何难,当然,对别人来说的确是难的了,可是对本相来说,嘿嘿,却是随时可以见的,只是今晚不行,说来也是,今天晚上有数人为客,却是本相都要出马的,你要不要见一见?” 东骑王道:“丞相有请,焉敢不从?”公子卬哈哈大笑,道:“你呀……”一拍手,内人进来,公子卬道:“客人们来了么?”内人道:“来了,只是太子未到!”公子卬笑道:“那是自然,本相是让他们等的,可是对太子,最好本相也是等着比较好!”说着对东骑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两人一前一后,向外走去。 公子卬的晚宴设在了丞相府的国事厅。昔日,公叔痤在这里处理政务,同时也是大魏丞相府的中心。可惜的是现在,公子卬拿它当领宴会客的所在。 跟过东边的月门,立时就可以看见国事厅的所在。公子卬大踏步子,长袖甩风,步履飘摇。他也是一个能骑马会射箭的人,可是这一连的国事,让他在烦忧之余,把射猎之好全都放下了,这身体也迅速的开始中年化。公子卬也算是一个年青人,现在却显出了一种不健康的病态。可见他当了丞相之后,日子过得如他说的一样,是一点也不轻易的。 一踏进厅中,内里的人一并起身,向公子卬行礼:“见过丞相!” 公子卬抬手道:“哈哈,本相政务太多,让诸位久候了,本相真是过意不去呀!”东骑王也就着这时看着众人,居然多数都是年青人,还以英武为主。 第三百一十二章:国事厅夜宴 出乎东骑王的意料之外,他居然还遇上了一个熟人。这人正是在洞香春和他下棋的那个徐甲,结果却是在第一轮就败了,败的一点面子也没有。徐甲抬头,也是见到了东骑王,心中微微一惊,万万想不到原来此人竟然是丞相公子卬的座上客。公子卬刚刚说政务太多,什么政务,还不是和这个人在一起?莫名其妙,天下间什么时候跑出了东骑人来? 可是现在却是不同了,诚如白雪说的,东骑王在洞香春一战成名,现在已经有好事人传出了东棋第一人的号。这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把东骑说成了东棋。只是两音相近,百姓无知,竟然都当东骑是东棋了。东骑王现在天下第一棋的名号足可震动天下,他到哪一国,但要是个好棋风的,必会待为上宾之礼!居然如此的出了名,也真是东骑王想不到的。 一番的寒喧,公子卬到了上座,边上的一个侍从拉了东骑王一下,引他到了左首的上座。古时候是尊右次左的,也就是说,右比左大。在右边的也空出了一个上座,其余依次坐下了几个年轻人。在左边也有几名同样的年青人士落座下来。 见东骑王高居左首上位,众人都不解的看去。东骑王的打扮平常,看似也就是一个普通富人,一身的玄纤外衣,却是极无礼的盘腿而坐。看坐知人,盘腿的一般都是平民百姓,上层贵族都是正襟跪坐的,所以说贵族是跪族也有其一定的道理。因为跪的时候可以不必除履,而盘坐,却是不好,有的时候还是要除履的。再有一个,如果脚上有味道,那跪的话脚是在后面,而盘的话脚却就是在前面了。 见众人看向东骑王,公子卬淡淡一笑,拍了拍手。便有乐起。 国事厅很大,所以公子卬才会拿这里当成宴客所在。这样的大,正好可以排下一排子的编钟玉罄,此外钲、铙、鼓、錞于、铃、铎,句鑃等也是无一不少,几名的乐师还有方才的击筑师也一并的进入,他们小心的到了乐器前,一名领乐人唱:“大飨——”便是“叮”一声玉缶响起,随后,三名乐师拿着击锤或轻或重或轻或缓的击打那一排五十六尊的大小编钟编磬。大飨是在西周时的一种雅乐,属于食飨之礼,当今天下,诸国之中,还能懂这种雅乐的已经不多了。古人是非常注重音乐的,他们无时无刻不要求着曲乐,吃饭的时候也是如此的要着。 在周朝的礼仪活动中,严格的规定不同的场面使用不同的音乐。它的主要目的是使参加典礼的贵族受到伦礼教育的感化,造成一种庄严、肃穆、安静、和谐的气氛。 随着周朝的衰落和社会的发展,民间音乐逐步代替了雅乐。贵族们对雅乐渐感厌烦而去欣赏俗乐,比如魏文侯听这种雅乐的时候,一定要端冕(戴着冠冕帽子)正坐,唯恐卧倒,和现代人听交响乐能睡着了一样。听郑、卫之音,则不知倦。因此孔老二曾感叹地说:“礼崩乐坏”。其实最先出为的相匹配典礼的雅乐,开始具有浓郁的生活气息,只是由于后人的添改,就逐渐变得庄严神秘而又沉闷呆板。 现代宫廷雅乐乐谱在中国已失传,只有韩国、日本及越南尚有保存。国人现在喜欢的是“双截棍啊双截棍”“我爱你呀我爱你”,但就至此,还没有人对古乐感兴趣。每当国人拍古代大片的时候,就一定要从日本外国请乐者来做音乐指导或是服装指导。这正是中国文明最可悲的,我们号称有五千年的历史,但我们自己在不知不觉中抛弃了那前三千年,我们有的,只是儒化的那后两千年不断的兴亡交替。可惜的是儒……只是中华文化里的臭狗屎! 我们伟大祖国有非常悠久的历史。按照古代的传统说法,从传说中的黄帝到现在,大约有四千多年的历史,通常叫做“上下五千年”。至于五千年以前远古时期的情况,没有文字记载,只是流传了一些神话和传说。 中国和其它文明一样,从山顶洞人开始创造文明,然后进入了氏族公社,先是母系,然后父系。最后形成部族。大约在四千多年以前,我国黄河、长江流域一带住着许多氏族和部落。黄帝是传说中最有名的一个部落首领。有一次,蚩尤侵占了炎帝的领土,炎帝请求黄帝帮助。黄帝准备人马,在涿鹿的田野上和蚩尤展开一场大决战。 最后黄帝胜利了,各部落看到黄帝打败了蚩尤,都挺高兴。但是,炎帝族和黄帝族也发生了冲突,双方在阪泉地方打了一仗,炎帝失败。从此,黄帝成了中原地区的部落联盟首领。也就是天下共祖。中华文明的联邦共和国出现了。尧、舜、禹后,禹所在的夏部落的贵族拥戴禹的儿子启继承了禹的位子。夏朝出现了。 这是第一个有自己国号的大国,它是一个奴隶制王朝,存在了四百年,在后两千年里,只有汉朝可以与它相比,可惜的是汉也是分成了东汉与西汉的。加在一起,也不过是一个夏。 夏后是商,商的王族内部经常争夺王位,发生内乱。再加上黄河下游常常闹水灾。有一次发大水,把都城全淹了,所以前三百年其都城一共搬迁了五次。但后二百年里就没有搬了。大商完整了青铜文化,前后五百多年,是少见的长久大国,论文明,论文化,论国力,论统一,还有论历史厚度,后世没有一个王朝能比得上。现在的朝鲜韩国都是商人的后裔。追究起来,也是炎黄子孙,可惜不认祖了。 随后就是周了,周趁着商和东夷的大战,夺了商的天下,篡夺了商的文明,周公以商礼仪思想作了《周礼》,姜子牙也根据商的军事思想作了《六韬》。他们甚至把商的音乐改成了周乐。这是多么辉煌的中华文化呀…… 可惜的是,在战国时,出了一个叫孔子的人,其实孔子无大过,他只是一个私学的教书匠,政治投机主义者,可惜的是他留下了一群不肯甘心的学生,他们奉孔子为祖师,开创了中华悲剧儒学!这个臭不可闻的学派大欺大伪无耻下流并且一无是处。 很难想象它是怎么形成学派的,孔子一生没有写下过自己的东西,他只是在收集采风整理当时的一些文化诗歌,但他收集整理的这些全都给算成了儒家的东西!这是儒家的东西么?管家管理主人的财物能说那些财产是管家的么?孟子也没有自己的东西,他除了说圣王复古就再也没有别的了,当然,他还有一样本事,谩骂,一般人还骂不过他。至于荀子,他是个外儒内法的法家,说白了他就是一个法家,因为儒家自己没有东西没有人,所以拉上了荀子!这是多么的可笑! 等到了汉时,董仲舒开始了改儒,他的这种行为说明了儒家的真正面目,骗!只要能骗,他们就可以让自己成为什么样,让自己的学说什么样,一个以出骗子伪君子的学派窃居了朝堂,他们同党相争,异派相伐,每当国中出了人才,他们就第一时间弄死他!大英雄冉闵,他拯救了北方汉人,可儒学家甚至不肯留下他的名字,在历史教科书上对他几乎不提甚至干脆不提!大败家子武帝成了儒生们的圣君!还有大量的儒生喊出了清比明好的话! 人说涯山之后无中国,其实,秦汉之后才是真正的无中国,因为此后儒家独大,中国已经失去了黄帝时代那种英雄挥戈群雄尚武的民族精神和自傲神魂。他们中庸、尚文、对自己人打压,对异族奴颜婢膝!把三千年中华底蕴的文化在其后的两千年里出卖的荡然无存,最后没尊严没风骨没廉耻没道德的以清人奴才的嘴脸自居于世还枉尊自大的不要脸!说什么天朝上国,其实已经退化的和野猴子没区别了!是地地道道的蛮夷之族。 “东骑王,东骑王……”是公子卬唤他。东骑王回过神来,叹道:“得闻大乐,失礼了……”一抹自己的眼睛,竟然湿湿的,就差掉下泪来。 听一曲食飨就感动成这个样子?公子卬先是感觉有些不可思议。但顷刻之间,他想到了从前,传说东骑王是东夷后人。还是有背景的那种后人。东夷是一个什么样的部族?他们是三皇五帝中五帝之一的帝俊的后裔。早有大夏的时候,帝俊部族的东夷里有一个首领,他的名字在今天可以说是惊天动地,叫后羿。 如果现在的后羿射日是指射帝俊的太阳儿子,那真是可怕,好好的东夷首领竟然想要反上逆君,杀祖先的儿子?这叫什么事儿!后羿是帝俊之后传承下来的正牌继任者。后羿做的是篡夺了大夏的江山,可惜的是后来因为种种原因,少康中兴了,夺回了大夏。 在大商的时代,东夷更是害得商国灭亡的真正元凶。正是他们把大商的全部主力军队吸引在了东方,结果便宜了西周把周给灭了,失了家园的商军不堪战斗,大商王最后**而死。不过因为这一战,商和东夷反而奇妙的融合在了一起,他们共同对抗周王室。 最后,商人迁的迁,走的走,最后的王系宋也是摇摇欲坠,国将不国了。而东夷,则经历了分裂,没落,直至融合到了楚国与齐国等其它大国里面,再也没有了自己的意志!族将不族,算得上是完蛋了! “人来!”公子卬叫来了手下的家老,然后道:“令国府的中庶子着人把全部雅乐抄录成册,给东骑王送去!”家老告退。公子卬对东骑王道:“如此可行?” 东骑王笑道:“丞相天恩,铭感于五内!”公子卬哈哈大笑,道:“东骑王尚乐,大雅,本相自当**之美,何言恩谢,来,本相为东骑王引见一下,各位,这位是兴起的东骑王,他于去年起兵,今年就把传说无敌的义渠牛魔打败吞灭,当为新一代兵家领事!现于东骑部称王!”东骑王称王是得到了秦国的诏令册封,但对于这一点,于大魏不利,公子卬就略过不说了,这也是他说话的艺术。 说的好听是称王,可是东骑王仍是轻而易举的从众人的眼里捕捉到了不屑。的确,区区一个小小的戎王,算个什么东西,哪用得着放在他们这些人的眼里。东骑王知道他们必不是常人,果然,介绍了自己之后,公子卬就指着一大红武士服的青年男子道:“此为庞葱将军,”又指另一个黑衣武服者道:“这是庞茅将军。” 二庞拱手为礼,但脸多不屑。公子卬看在眼里却是不动声色,笑道:“此二人叔便是我大魏国现在的柱石,上将军庞涓了!”他这话里暗含着一股讥讽之意,只是二庞可笑,竟然未能知觉,反而摆出了一副自为得意的神情。年青人就是年青人,这种浮华风燥实不为智者取。而庞涓有子庞英,他的心思力量都放在了庞英的身上,唯恐这两个侄儿超过了自己的儿子,是以平常多有放纵此二人,意在毁人,而二庞却是无知。 东骑王也是会说话的人:“原来是上将军之侄,小王对于上将军之名久仰,惜难一见。”这意思是说,我只是敬仰庞涓的名,可不是你们两个人的。可惜这两个人连这也是听不出来,还自为得意,殊为可笑也。 “此人是徐甲将军,也是在庞涓上将军门下客!”公子卬这话点名了徐甲不但是庞涓的手下将军,同时也是庞涓的门客。徐甲虽然是庞涓的门客,却同样不敢得罪公子卬,忙行礼道:“原来洞香春国手棋士竟然就是东骑王,小将却是输的不冤!” 公子卬哈哈大笑道:“我道那个东棋第一人是谁,原来是你呀!一会宴后,我们必要手谈一局不可!”此言一出,众人眼中都射出了羡慕的神光,能得公子卬相请于一处清谈静聊,那能是一般的交情可以比得了的么?哪怕是谁都知道了魏国的霸权正在下滑,可现在的魏国还是天下第一强国,公子卬仍是这第一强国的丞相! “哪里,哪里……”东骑王笑着道:“当日不知将军,多有得罪,至于棋之一道,小道也,丞相大人喜欢,小王当然奉陪!”顿时,在座一片的笑声扬起。 公子卬指向另一边的一个年岁大的人笑道:“此为爨襄下大夫,早年随公叔丞相立下了大功,曾得我王厚赏十万田,虽现在不为军旅,却是个地道的足谷翁,哈哈……” 爨襄笑道:“大王如此年青,自立为王,天下少见,他日必然前途无量!”当年,公叔痤以相位代将,而与韩、赵战浍北,结果大而胜之,并擒下了乐祚。让他的相位自赶走了吴起后彻底的坐稳了。魏王大喜,出郊相迎,并要厚赏老公叔百万田产。大国!百万,就这样说赏赏了!当时的公叔痤推辞说:“夫使士卒不崩,直而不倚,挠拣而不辟者,此吴起余教也,臣不能为也。前脉形埊之险阻,决利害之备,使三军之士不迷惑者,巴宁、爨襄之力也。县赏罚于前,使民昭然信之于后者,王之明法也。见敌之可也,鼓之不敢待倦者,臣也。王特为臣之右手不倦赏臣何也?若以臣之有功,臣何力之有乎?” 于是魏王赏了吴起后人二十万田,给了巴宁、爨襄各十万田。吴起后人愤恨当世,虽受田,但也不为官,当然,魏王也是不想用他,给田了,还想给官?那巴宁老迈已经死去,现在独爨襄在世,却也是淡出了军旅,毕竟,打仗太危险。再说,庞涓当将军后也容不下他们。 第三百一十三章:凤足舞女谁家花 东骑王对这个年岁大的人感觉很好,同时他也是与会者唯一一个年岁大的人,两人表达了没有敌意的态度,相互归座,这让东骑王的感觉好了一点。 公子卬又指一人道:“这位是朱仓将军,他本是驻守少梁一地的,现在归朝述职。” 朱仓是一个方头大脸的将军,这是那种看了就知道是将军的将军,他就是一副武夫的相。虽然年纪不大,但就相貌来说,让人放心,感觉他很可靠,是一个良好的将军。只见他向东骑王行礼道:“大王平灭义渠,当可为兵家新贵,惜为王矣,不能与末将同朝。” 东骑王笑道:“那好,哪一天小王国灭,便来魏国与将军同朝。”朱仓讶然:“大王到底有一国,何以才建一国,就言亡国,语多不详,非吉也!”东骑王笑着道:“道德三皇五帝,功名夏后商周。英雄诸侯闹春秋,顷刻兴亡过手!青史几行名姓,北邙无数荒丘。前人田地后人收,说甚龙争虎斗。十年五载一战,只争刹那光辉。今日兴国明日亡,谁人话语凄凉。” 朱仓几乎怔住。这是《东周列国志》的开篇诗,自然是道尽了这整个的时代。相比起此时的文化风言,自然有一股别意在心头。 公子卬拊掌笑道:“妙语,妙语,与东骑王共话,不亦快哉!” 这时,在尾席处的一个黑衣男子微微笑道:“大王语出智言,必不同凡响也!”东骑王道:“不知这位是……”公子卬正要说话介绍,那人已经开口:“在下禽相平,于神农大山从师于墨家学剑十年,却是听过了大王的大名!他们对于大王的武艺是赞不绝口,传言大王一搏三百,初时不信,后听邓陵子大师所言,才知不假,世上果然有如大王这般天下无双的武者,大王既为武者,又懂兵法,还重我墨家墨学,来日前途必然无可限量!” 东骑王肃然起敬。不是别的,要知道这人可是禽相平。禽相平是当年各国中推举出来的大师级剑术高手,其中,这个禽相平年纪竟然是最青的,据说仍没有过三十,他少年入山,在神农大山里师剑于墨家,学了一身的好剑法,但他并不是墨家的弟子,学成了之后,就离开了墨家,但对于墨家仍是有着极大的好感,与墨家中人也有来往。由于他是天下剑术大师中最年青的,所以也是最让人追慕的。 论及天下剑术的大师,年岁之大,资历最老,名望最重,当是齐国卫仲子,据说他虽以老,可在闹市上曾一目怒瞪,把一个恶徒吓死,天下无论什么大师见到他都是持弟子礼,不敢得罪。 燕国公族姬燕平,他少年就与常人不同,出外求剑,常布衣行走,不似公卿身份,而与一众野民来往,有一次为友人出手杀了二十名燕国贵族,后来自首,当时官员要杀他,在刑前,他拔剑出来,以指敲击,慨然而歌,并面无一点惧色。后因他的公族身份,把他放了,在燕国的名气大的是不得了。 楚国还有一个屈中恒,他的祖上一直都是楚国大族,小的时候失忆,给人抓去,竟然训成了角斗奴,十三岁时出战杀场,手下几无敌者,后来在一次比斗中给母认出,始得还家,其后钻研技击杀法,替楚国建立了一支剑卫,确保了屈家的地位。 再有赵国赵恨,他少年时师于卫仲子,本身也有不凡的艺业,与人比剑,难有三回者,名动于稷下学宫,后归赵国后,一连屠杀了数股马贼,然后建立赵氏武馆,现在正当于壮年。 在韩国也有一个叫稽让的剑师,不过这人是地地道道的凶人,没有人知道其人,他虽为剑术大师,可是为人却是不大好,是一个地道的杀手刺客,手下的弟子也是其门徒,臭名昭著的韩国刺客团便是他的手笔。他曾经立言,除韩国人不杀,天下无不可杀者。因此韩国对他多有庇让。 “原来是禽相平大师,小王一向仰慕墨家,今日得见,真是不胜幸甚!” “哈哈哈哈……申可是听见了禽大师的名字,难道禽大师也来了!”说话间,一个一身羽织绣彩的华服少年踏步进来,这里可是丞相府,他竟然不要别人带着就如此的进来,一进入,这个少年人就到了禽相平的面前,大行一礼,这个大礼,可是指连腰都弯下去了。禽相平侧过了身子,表示自己受不起这个礼,声音却是很平淡道:“太子不可!” 东骑王这才明白,原来这是太子申,真是年青呀!小孩子一个么!太子申笑道:“大师受的起的,还请大师收我为徒!”禽相平无可奈何,只是推辞。还是丞相公子卬来解围了:“太子驾到,人来,起香,上酒!”然后道:“公子卬见过太子!” 太子回目喜道:“叔叔不必多礼,还请叔叔帮小侄说上一声,让禽大师收下我吧!” 公子卬道:“太子先请就坐,禽大师在此,走不了的,你急什么?”太子申道:“那么我们一会一定要细说,禽大师,你一定要收我,想想呀……”边说,边给公子卬按到了自己的位子上。这时,有使女前来起大鼎,竖起了大香。香烟渺渺。 一队队半透明纱衣的少女肉光致致的出来,她们无一不是打着赤足的,身上散好出一股清新的女儿香气,端着一只紫檀托盘,上了一只只的方尊与玉杯。打开尊口,就有一股子别样的酒香飘出。东骑王却是心里好笑,这赫然是东骑的酒。 公子卬果然是时尚新人物,这才上的酒,他竟然已经开始用了,看上去,他本人是定然尝过了,才会以此宴客。这其实是一种野果子酒。在东骑,野果有酸有甜有涩,如果是吃,并不是好,但却是可以用来酿酒,要知道现在天下的酒多是米酒,因为米酒香醇,只是这样一来,对米粮的影响就太大了。东骑目前是一个主要靠进口米粮的国家,拿进口的米来酿酒,不合东骑现在的国力国情,而用野果子就不同了。 “这酒……”太子申急急的喝了一口。东骑的这种酒其实并不算得上是酒,等于是一种饮料。酒精的度数低,它追求的只是良好上佳的口感。酒中既有果子的清香,又有蜂蜜的甜蜜,再加上东骑的酿酒技术,非同类酒品可比。 “不错!”公子卬大方的承认了:“这正是雍容典雅商号内的新产品,一尊一金,可不便宜啊!”所谓千钱一金,这一尊酒竟然要一金,简直是在抢钱!不过东骑就是如此,这个所谓的雍容典雅商号就是建立起来圈钱的,出售的都是一些新奇的东西,别人一时不容易仿制,但说起来,绝对是东骑的独特产品。比如人骨的酒器,还有东骑小手工艺品,新式的东骑大摇椅,还有大量的东骑白陶,此外,东骑人还有驻店的疱人每日里限量打弄出的素食,这种素食以豆腐青干为主,比如素鸡,素牛,仅仅是东骑人掌握着这些做法,就可以用便宜到渣的豆子大量的圈钱! 可惜,对于魏人来说,东骑就似是一只小小的蚊子,他们还没有发觉到这种失血的现象,反而沉迷在东骑时不时出现的这些新鲜玩意里。包括东骑人新生产出来的骨制棋具,也开始盛行起来了。 朱仓笑道:“那我等,就托丞相的福了!”公子卬哈哈大笑,甚是得意。 庞葱忽然撇了一下嘴道:“甜是甜了,就是不来劲儿!”庞茅大喜,道:“那好,把你的那尊与我,我爱喝这东西!”庞葱吓了一跳,道:“不行,就是没劲,我才要多喝几口,好起劲来!”庞茅道:“此酒就妙,如家兄所言,的确是不怎么来劲,可是这喝了之后,就让人想要接着喝,怪了……”太子申笑道:“非是如此,叔叔又岂会花上如此巨金……” 公子卬道:“说的好,本相初喝,也是觉得平凡,可是出了商铺,却是嗓子发痒,生生的就回去了,又请了两杯,最后不行,干脆拿上他一半,看本相心诚,那商号的伙计说了,过段日子,这种酒就会大量的降价,也会有很多的酒上市,可是本相还是舍不下这口味,人生一世,为的还不是这口腹之欲也?来来来,各位,先浮一爵,再赏歌舞!” 众人齐声道:“谢丞相酒!”然后一饮而尽。顿时,欢呼不定。 公子卬拍手,乐人再变调,很快,笙乐丝竹之音响起。只见一众女子上了席间。布了一个莲花盛开之势。音乐清扬,只见众女一撩起白裙,雪白的大腿当即就露出来了,一双双优美的足脚笔直成弓。这正是中国古舞的弓足舞,其脚向前绷直,如一张弓一般,而腿却是屈弯起来,这是中国舞中最经典的造型,它最大的妙处,是把女性身上高低起伏的妙弋展露无疑。随着丝竹的扬起,女子们开始变幻,手臂随乐而动,双足也开始踏动起舞。 猛的,众女散开,在中间一名女子出身,她一下子脱去了身上的素衣白裙,露出了交插的缠胸羽织,下身,也是一条堪堪的小裙,东骑王万万想不到,在这个时代,竟然已经有了这种在后世称为超短裙的东西。 战国时代,已经有了很多的舞蹈。比如赵国的火焰裙舞,女孩们穿着草织的裙,露出肉光光的身体在离火极近处起舞,这可是极厉害的舞,一个不小心,就会把火引到身上。女孩在火边起舞,那种危险与野性的美,岂是探戈能比得上的,可惜,赵国灭,没了。 在燕国,有燕人的木屐舞,女孩们在节日里穿着这种木屐踏上青石条的街上,整个城市都能听到那种木屐踏动地面的脆响。在此时,西方的踢踏舞在什么地方?而燕国的女孩子们甚至用这种木屐鞋掂起脚尖转圈,这几乎就是芭蕾舞的稚形了。 齐国喜欢排练繁华人多的大舞,多时,几百人一起上演,可以说,那就是百老汇的原形。 越国多舞,以剑舞闻名,女子把弄剑器,舞动飞快的时候,让人担心她会不会割到自己。甚至有的舞女为了练好剑舞,不慎割下了自己的鼻子。这样的女子,越国每年都有。 还有楚国,楚人多舞,他们在火边,舞后野合,那种原始的美丽是现代人难想的。 还有所谓的宫廷之舞。妇人们穿着轻薄透体的纱衣,在音乐中起舞,流彩光华,凡人莫不能视。这就是古代的舞蹈。其实舞蹈本就是一种女子用来**的产物,这些舞蹈看得男性一个个无不是**高涨。在国事厅侧,已经备了几处小房,一俟有客忍受不住,就可以抓着身边侍候的女子去一泄**。 在此时,众人身边把酒挟菜的侍女就是带有这样一个性质的。好在的是,这时的女子虽然有着这样的身份,但和现代社会的三陪是一样的,对她们来说,并没有贞节观念,而仅仅只是一种工作。民女在初时,是没有贞节这种意识的。到了时间,她们就会与人野合。各国莫不如是!这是中国早期的性开放。讲贞节的是贵族,只有贵族才讲贞节这种东西。可就是这贵族的贞节观念,也是在战国时才渐渐形成的。 忽然一条飘带扬起,彩带舞?不会艺术体操也出来了吧!东骑王一愕,这才发现,不是彩带,而是一条素缟,缠胸羽织的短裙少女抓着这条素带,整个人一个巨烈的跳动,然后轻盈落地,把身子堪堪的扭在一起,柔骨之术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境地! 猛的,她又再度的跳起,却是不知什么时候,把头发后的束带也去了,一头青丝就似风云里聂风的头发一样如云般的舞动,空气里也一下子扑过了一股女人身上的幽香。素缟转动着,众白衣素裙女子在那缠胸羽织的短裙少女身前身后转圈走动,手臂不住变幻出一个个有力却又柔软的动作。缠胸羽织的短裙少女秀发落定,从那丝丝秀发间露出了如媚的丝眼,就如勾人的魂一样,让人发呆。 缠胸羽织的短裙少女双手扬起,放在自己的面前,来回左右如蛇般的扭动,她的双腿也分了开来,左右张弓,然后纯以臀部发力,让她身上的那条小短裙时不时的跳动,这一下,可把众人的目光吸引到了她的神秘秀丽处,可惜,这种短暂春光哪堪细观,转眼,女孩立直身子,再度转起,白色的素缟如银蛇起舞,在她的身上缠转,最后缠到了她的身上。 女孩这时向后一仰,身子却是跪倒,她左足叠在右足上,一只手垂了下来,把握在她的双足上,她的手本就细小,却能抓住自己的双足,可见她的双足又是一种何等的细小。 东骑王顿时心动,难道是……传说中的天生凤足?所谓“凤足”,就是指女性天生下来就是小脚。小脚当然不是古时缠足的那种凤足,那是畸形的,但我们不能不承认,的确是有一些女孩,她们的脚娇小而秀气,五颗脚趾,秀美的不似话。说这种脚三寸,那是离谱,女孩大了,脚也就大了……但话说回来,中国古代是一个**的时代,一个女孩很早的时候就可以出来露面了。想也是知道,在当时,一个十二三岁的女孩,又是天生的那种凤足,指脚上没有多余的肉,秀美绝伦到无以复加,而且这样的脚自然有一股林间松香,十分的珍贵,很多男人会情不自禁的把住这样的脚,那就如同世间的珍宝一样。中国古时天生小脚的美人很多,她们大多历史留名,芳名千古。 齐国的齐桓公姜小白是春秋时代著名的好色君主,“寡人有疾,寡人好色”就是他的名言,他所宠爱的长卫姬虽然不在春秋四大美女之列,但凭借自身的长弓美足,长卫姬照样可以迷的春秋五霸之一的姜小白一旦拥有,别无所求。 同是春秋五霸之一的楚庄王与桓侯小白可说是一个战壕里的兄弟,他所宠幸的樊姬秀足善舞,看她的脚在地上点下的舞拍,如同听一场音乐一般的迷人,后来世人把她的这一点加到西施身上。 第三百一十四章:催粮 即便是春秋四大美女中最最妖媚惑人的夏姬被楚**队俘获,优孟葬马的楚庄王也依然不屑一顾,夏姬香是香,美是美,床技更精通十八戏,但没有美足矣,楚庄王反手就将夏姬赐给了臣下,可见美足的吸引力与天然美貌相比,占据了多大的优势! 一般形容女性,一个女人长得漂亮不奇怪,但是手长得纤楚可人,那就难得了,漂亮的女人不一定有一双漂亮的手,有的女人手如鸡爪,有的女人一双肉肉的肥手,有的女人手还粗大。手都是如此,可见其难,所以说女人的手往往比她的脸还要重要。而在此之余,那就是足了,美足才是一切!手长的好的也许可以有,但脚好看的,天下能有几人?太难得了。 汉朝司马相如一生未曾得子,虽说中途兴起过纳妾的心思,但卓文君一摆脸色,他还是乖乖放弃。当垆患难在男人的本性面前又算的了什么?卓文君不是靠自己的双足秘戏替司马相如揉搓**,又岂能牢牢拢住男人蠢蠢驿动的兽性? 至于拥有极品美足的蔡文姬更是名动四方,她从匈奴归来之后,老曹觉得丫老了,所以就没有自己碰,给了另一个小白脸,但就算是这样,也是出了问题,蔡文姬的老公犯事了,看看蔡姐如何救夫的,她赤着一双足脚,跑去向老曹求情,结果,堂堂一代色狂,大老曹,呆呆的看着美人的足脚,一边流着口水一边点头答应,在根本不知道什么事的情况下,就这么的,把蔡文姬的丈夫给放过了。 《战国策》有云:“周有砥厄,宋有结绿,梁有悬黎,楚有和璞,此四宝者,工之所失也,而为天下之名器。”在范雎口中被列为天下无人能识的四大之名器之一的“和璞”,就是一种天生三寸,美妙绝伦的莲足————必须申明,三寸金莲当然属于美足的一种,倘若单以天足而评美足,落在内行眼中未免荒唐可笑。 只是极品美足太少了,所以为了人为的追求美足,女子开始缠足,在中国古代,尤其是元朝以后,女子的莲足在闺乐中占据着至高无上的地位,其**程度之高,就连自己的丈夫也不可随意触碰,属于禁地中的禁地,女体部位再无出其右者。 元代大书法家、诗人杨铁崖,每于筵间见**有纤小者,则脱其鞋,载盏以行酒,谓之“金莲杯”;明朝隆庆年间,江南名士、著名戏曲家何元朗找到南院名妓王赛玉的红鞋,每次开宴会总是用它斟酒,向人敬酒或自饮,席上宾客多因此而酩酊大醉。 这些古代名人如此恋足成癖,假如用现代眼光来审判,自是低俗不堪,耸人听闻;但古人也不是傻瓜,倘若真的是用裹脚布缠出来的三寸金莲,肯定是臭烘烘连闻都没法闻,一个个古代大文豪脑子又没烧坏,怎么会傻到用臭不可闻的莲鞋来行酒? 毫无疑问,这些古代文豪碰到的都是地地道道的天生美足。 女子美足者很多,有的纤楚,有的细嫩,有的莹白,有的弓弧,但大体上来讲,都有一个相同的显著特征————那就是“盈盈一握,妍如贯月,生就异香,最宜佐酒。” 而目前在北秦伯眼里的这女孩,她手本就小,现在左足叠在右足上,一只手垂了下来,把握自己的双足,居然真的能抓住自己的双足,可见她的双足又是一种何等的细小。这样的美足……东骑王只觉得自己骤然间**!别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的。其实东骑王本来并没有这种所谓的恋足癖好。但问题是,她身边的女子一个个却都是天生的美足,美的东西就是如此,无可抵挡。 如果是缠足缠出来变形发臭的那种所谓三寸金莲,无疑是让人恶心的要吐。但如果是天生的,这种美足的**力,当真是难以言喻的。东骑王的二夫人白露就有一双洁白芬芳的美足,只是有点大了,猗涟也是一双自然天足,细巧纤楚,本来还有一个人,那是陈武,她虽然脚臭,脚气重,可洗过之后的足脚却是最美的! 乐停舞消,那名女子手一个回翻,用熟练千万遍的手法在最短的时间里就把头发重新束起。几名白衣女拿起素裙替她罩上。至此,众人才从这个女孩的脸上发现了她的年岁,仅是看上去,她竟然不过十岁多一点,也就是说,她竟似是和陈武同岁,都是小到极点的小女孩,而相反的是,她的身材却是已经发育的开了,当然,个子还是有点细小,感觉上去只是一个长不大的玲珑女孩。 忽然一人离席,却是太子申,但见这个太子申眼冒春意,如果这是他第一次动心,算得上是初恋吧,他一步冲到美女面前,手足无措道:“申……之一生……见过乐舞非在少数……如姑娘灵动者无……申请敬姑娘一杯……敢问芳名?” 太子申竟然是一下子就看上了这个女孩。虽然从现代的角度来说,一个人如果看上一个十岁多一点的女孩这是一件极不人道的事情是要批判的,要放在道德的耻辱柱上加以痛骂。法律规定,一个男人无论是在何种情况下和**发生性行为,都是**大罪,不枪毙也差不多了,至少是别想从号子里出去了。还会因为这种行为给其它犯人毒打,**! 可是在古代,这却是一件再也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一个男人在十岁的时候就可以**女人,就是说当男孩的小**可以**,他就可以强j,只要他有权利有地位,搞家里的侍女还不是再正常也不过的事情了吗?如果说小姑娘,当然,古人还是有点良心的,他们会等小姑娘长大,在战国时代,一般是十三到十五,这是出嫁的年龄。十七八?老姑娘了,二十以上?老**了!三十的……无语了,现代社会是比比皆是这种吃香的败犬,但在古代,这等于是没人要!或是说不可能!怎么可能!天下间真有记载的也就是一个,传说姜子牙的老婆,那是一个六十岁的老**!这极端也太大了! 所以,放在现代社会不正常,可是在此,太子申完全可以追求这个女孩了,并且如果她愿意,两人立时成好,也是正常。 如果这个女孩是普通女孩,那一定是面含羞,脸带喜,至少也会高兴。 但是这个女孩却是不同,她只是怔怔地看了一下太子申的杯子,然后回望向公子卬。 公子卬苦笑一下,站了起来,走到了太子面前,太子一愣,忽然明白,惊道:“难道叔叔……”话没说出来,其意却是不言自明!也难怪,太子敬酒,女孩不喝,却是看公子卬,任谁也会想是公子卬已经干上她了,是她的男人了,所以她要看男人的眼色行事。 公子卬却是道:“非也,”他压低了声音在太子申的耳边细说,没有人听见他的说话。可是东骑王听见了,他的耳力惊人,岂是他人可比,同时,东骑王看见禽相平也是耳朵微微的颤动,两人都看向对方,却是各自一笑,只是心明而已,却是不说。 公子卬说的很简单,他是在解释。他说这个女孩叫姬微步,是郑国人,郑康公二十一年,韩哀侯率军攻占郑国,郑国灭亡,国土并入韩国。立国四百三十二年,历二十一君。姬微步是在郑国灭亡后三年出生的。亡国公族带着她流落到了楚国。正如从前说了的,在楚国一般外人是很难生存的,楚人热情的时候当然好,发狠的时候也是那样的冰冷无情。 由于给无良人发现了姬微步的身份,有郑国公族血统,这可是很难得的,于是她成了一个奴隶,有特殊价值的奴隶。幸运的是她要给训练,学习本国的知识,学习文字,还有乐曲舞蹈,如此,这样一个公族的公主才会有一个好价钱。在女孩成长的过程中,想要用她发达的那户贵族却是在与其它贵族的争斗中死去,姬微步的公家郑国遗族救出了她,只是在乱世之中,生存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特别是带着姬微步这样的一个公主,给别的有心人发现那简直是可以想象的事情。于是姬微步利用当时还有一定影响力的祝由文化,以她自己学到的知识组建了一个祝由舞班。在战国后期,这就是我们看到的那种舞蹈团了。它们的前身就是这种快要没落的祝由舞。 祝由术本意是指巫术,是治病的,用形象说法,就是类似于跳大神,跳大神是次要的,符咒是表面的,真正的作用是治病。不过随着医学游方郎中和大多的自学扁鹊出现,祝由术已经不被贵族相信了。真正从事祝由术的人一部分转行当医生了,一部分会精神方面知识的比如说催眠的当大巫师了,还有的人去当专门的舞者。 由于祝由术虽然没落,可还有一定的影响力,姬微步有惊无险的离开了楚国,到了齐国,不过,用现在的话说,齐国的消费水平高,而姬微步又不可能出卖自己的身体,所以她就只好转向魏国来了。恰好,前郑国的时候,有一个人进入到了公子卬的府祗,由于他精于算学,所以得到了公子卬夫人青眼,可以算成是公子卬府上的管帐。 同情之心,人尽有之,在这种情况下,姬微步就来到了公子卬的府上做了家姬。但这里面是有区别的。第一,她是归公子卬夫人管的。公子卬夫人可是一个厉害的角色,由于她还是一个女人,谁也不好和她较真,二来,姬微步有耳病,当然她真的有耳病的话就连话也说不出来了,她那是心理上的病,小姑娘经历的太多了,有点心理病也是很正常的。 所以,公子卬劝太子申,你这样泡妞,只会吓坏人家。 这时,公子卬对姬微步和声悦气道:“你且下去吧!”同时,做出了手势。姬微步看了出来,当即退开离去。太子申给公子卬拉着回到了位子上,直到公子卬道:“你以后多来我这丞相府不就可以了么?”这样,他的脸色才好一点。 此时,公子卬不敢多事,忙叫人拿来了上好的鼎肉,还有其它的食物。侍女们用铜箸把鼎盖去了,用解手刀切割肉块,放在众人面前的食盘中。东骑王看了一下,竟然也是东骑的白陶盘。这东骑的白陶越烧越好了,东骑王选好的白陶器拿到魏国来卖,他不知道,销量不是很好,可是公子卬却是喜欢这种素雅,于是选了来,用来盛放美食。顿时,这一桌饭菜立时就上了一个层次。可比粗铜旧陶要好得多了。 “丞相大人……”徐甲食了几口,道:“前方军情紧要,还是请丞相大人早发粮草,以解中山国之难。”庞葱和庞茅一并道:“请丞相发粮救三军于水火!” 东骑王这才知道,原来徐甲三人是一起的,来的目的是为了请公子卬发粮草于中山国。 中山国本来是燕国的附属国。可是自从赵氏立国,中山国就倒向了赵国。羞脑之下,燕国想吞灭中山,却又没有实力啃不动这块带肉骨头。眼看中山被赵国蚕食,又妒忌得眼红滴血,于是只有秘密请魏国向赵国施加压力,遏制赵国。 中山子姬窟,好为长夜之饮,以日为夜,以夜为日。疏远大臣,狎昵群小,黎民失业,灾异屡见。正是中山国国力衰弱的时候。在这种大大的便宜下,魏人再度犯了贪小便宜的结果。当时的魏成进言劝谏:“中山西近赵,而南远于魏,若攻而得之,未易守也。” 如此浅显的道理,可是魏文侯不听,他道:“若赵得中山,则北方之势愈重矣。” 于是魏文侯就启用了本国杞邱人乐羊,拜为元帅,使西门豹为先锋,率兵五万,往伐中山。乐羊打败了中山国人,中山王拿乐羊儿子乐舒逼乐羊退兵,乐羊不从,于是就杀了他的儿子,将乐舒之肉烹羹,并其首送于乐羊道:“寡君以小将军不能退师,已杀而烹之,谨献其羹。小将军尚有妻孥,元帅若再攻城,即当尽行诛戮。”乐羊认得是其子首,大骂道:“不肖子!事无道昏君,固宜取死。”说着当场吃了个干净,对使者说:“蒙汝君馈羹,破城日面谢。吾军中亦有鼎镬,以待汝君也。”费时三年,最后终于打下了中山国。 为了守住这块飞地,魏文侯以太子魏击为中山新王。可惜的是,诚如魏成所言的,“中山西近赵,而南远于魏,若攻而得之,未易守也。”在此之后,赵国和韩国无不是恨魏国的牙痒。二十年后,中山遗族中山桓公重新复兴了中山国,定都灵寿。 于是,中山的国情就变成了,中山人以灵寿府为中心,后方还是中人城,和占着石邑、房子的魏军,占着苦陉、肥的赵军开成了一个小三国对峙。 魏人不甘心丢掉了中山国这块肉,而赵军也不肯干休,可魏赵两军也不能轻易开战,如此一来,岂不是要便宜了中山**兵!可他们谁也无法放心的攻打中山国,谁知道对方会不会突然出兵打自己呢!所以,庞涓纵是智高似海,也只能驻军久守,和他们这样拖了下去。但还是那句话,魏人远,而赵人近,赵人想要补充粮草容易,可魏人就不同了。 结果……从少梁之战后开始,魏人一进陷入了这种战略上不利的局面。说到底,还是魏人仗着自己的国力,而不顾一切,只图眼前的好处。在大争之世,这样也许是对的,但魏人没有自己的选取,总是不经大脑,占了就舍不得放下,所以魏国的国土给分隔的开开的,兵力也是东一块,西一块的,如果不是它的国力还算强大,兵马还算是多,又有着庞涓这样的大将,一般的野战还真没有哪个国家可以正面打败他。魏国的霸权早就衰败了。可以说,魏人能支持到现在的这种局面,已经可以说是不容易了。但人力有尽时。如果平常魏人还可以多撑一段时间,可是现在却是不行。 魏人一下子提出了两项巨大的工程,又是要迁都,又是要筑城墙,如此一来,所要的民夫必不下十万计以上,这样一来,就是说要多出十万张嘴吃饭的人。魏国原本还可以满足的粮草一下子变得不足了。结果中山庞涓军队迟迟不见二批粮草,当下把手下徐甲和两个侄子派回来,全力催粮。 第三百一十五章:向东骑王挑战 “粮食本是有的,但是本相调走了!”公子卬喝一口酒,吃了一口肉的说道。 庞葱急急道:“大军的粮食,丞相大人调到哪里去了?”公子卬扬脸道:“本相吃了……”随之一笑道:“吃的完么?你们知不知道本相为了迁都的事情忙的头都木了,各地征上来的民夫,不要吃粮啊,本相把粮食运到他们那里,只是十天的事,然后工程就可以开启,而本相要把这批粮食调到中山,用十万石算,到了中山,能留下多少?只能保有七万石!你们回去,告诉上将军,粮食的问题本相自会想办法的,才找商户们捐了一回,还真的再要,国府的脸面还要不要了?那些商人不也得叫么,真逼得他们破产了,大魏国今后怎么办?本相……” 公子卬越说越激动,他现在是找到机会就诉苦哇,没法子,这个苦太多了,不诉不行。 可这样一直的诉下去是不行的,这时东骑王说话了:“丞相,宴会,不谈公事!” 庞葱一拍几案,震得白陶盘都晃了:“你说的轻巧,不是你东骑的事,你当然没反应!” 他一说,公子卬却是笑了起来,对东骑王道:“对了,我听说你进兵的时候,不怎么带粮草?这就是你们那么快就打败了义渠的原因吗?嗯,你有没有想过时间太长,万一粮草不足怎么办?”说着话向太子申解释道:“这是本相的旧友,现在是东骑的王,此来是为了和我大魏结好的!” 太子申也不是个傻子,当下向东骑王拱手行礼道:“申也想知道东骑王是如何一年攻破义渠的!”东骑王表面带脸心里却是打了一个突。太子申八成不是从公子卬口中得知他的事,那么有能力并会对这种战事上心的可想而知怕是只有庞涓了。庞涓到底是魏国的上将军,河西是和义渠接壤的,这样一来,他必也会对自己关注。可要小心了。 东骑王笑着道:“说来惭愧,小国小民,我们的确是没有粮草,不是不想多带。” 庞茅道:“难道东骑王就从没有想过万一粮草不足的情况吗?丞相说东骑王有兵家的才能,身为兵家,岂有不知道三军未动,粮草先行的道理!东骑王不要虚应故事,说出来,让我等见识见识也好!” 东骑王苦笑一下,拿起酒爵玉杯饮下一口,然后叹道:“小王不想说的,但各位一定要小王说那小王就说好了。说白了其实很简单,要知道粮草是有限的,可是敌人是很多的,我们可以吃人,一个人如果给五个人吃,大概可以吃上两天。一场战斗,打仗就是,死掉的尸体必然很多,然后就可以吃了。如果把人肉腌好,只是一个人的话,吃另一个人可以要七天,实在是太丰足了,如此一来,哪还怕军粮不足!” 见众人目瞪口呆的样子,东骑王笑了:“小王说不说,你们偏要小王说,各位不要见怪,小王也知道不好,可是我们东骑人是戎夷蛮族,不比中原大国知礼识仪,所以总会有些不好的习俗,各位不要当真,听着笑话完了!”别人都说不出话来,禽相平却是开口道:“吃人,不好!人有灵,岂可如禽兽一般食人!”说话平和,却是带出了一股子的怒意。 “吃人是不好,”东骑王当即承认错误,但话锋一转他就又道:“不过话说回来了,在我们东骑的规矩,敌人不是人的,我们东骑人不承认敌人是人,那么,敌人不是人的话,怎么处置都可以了!想杀自然可以,吃也无防,就如同我们吃鸡羊猪狗一样。” 禽相平一怔,他很想说歪理斜说。如果是一个儒家,那么这个时候已经开始泼口大咒了,什么仁义道德可了劲的上。但是禽相平不同,他虽不是墨家,却是信奉一定的墨家所学,这就和信佛的不剃头,在自己家里吃斋念佛一样。当然,拿魔佛比喻墨家是对墨家的一种污辱,不过大体的意思就是这样。所以禽相平只会论理,不会谩骂。这可真是有点难,如果是一般人,禽相平还可以发挥自己的剑术,但他的剑法甚至比不上邓陵子,邓陵子在东骑王的手上完败,他知道了这一点,自是不想自己也撞上去,名声来的不容易,自惜羽毛是有道理的。既然已经知道自己不是对手,还动什么手。 公子卬突然怪笑了起来,他是替东骑王解围,然后道:“好了好了,不要说不开心的事,我们找点乐子吧,正好,本相手上新来了一名剑手,名叫却也盱,剑术颇有独到之处,就请他来给大家表演一下十步追魂剑好了!” 十步追魂剑其实就是刺杀剑术。剑法上有话,刺死砍伤,所以罗马军团的步战武器就是短剑,短剑的好处是不易折断,可以长久的战斗,同时刺入人体也会灵活,配合盾牌使用,用好了的话可以说是威力无穷。而战国的时候,刺客的出现很正常,有些刺客已经到了史学家不能忽略的地步。专诸进炙刺王僚,要离贪名刺庆忌,聂政报恩刺侠累,荆轲图穷刺秦皇,这一个个响当当的名字光耀春秋战国。 摄影师张艺谋(笔者坚决不同意这个人是导演,他的作品一味卖弄他对颜色花哨的美学,永远存在一股拍照片的感觉,我们叫这是电影美感!屁!他的成名作是拿中国最丑的东西搏老外欢心!本人对其极度的不喜!!)拍了《英雄》,里面提到的十步一杀,就是这个意思。但这里面所谓的十步一杀,并不是那么神的,只是刺客为了对付要杀对象身上的甲胄而练习的一种利用距离增加刺杀力度的剑术。什么十步之内无有不杀全是假的。只能说,你穿的甲多,那你就逃不了,可你真逃了,那也没什么。 却也盱出现,和白天一身白衣相同,他到底也是以剑手身份示人的。 又有健仆过来,他们搬动了一支大号的木桩,然后在这人高的木桩上面放置了一件牛(犀牛)皮甲,在当时,犀牛还是很多,大商时代,士兵的皮甲基本都是犀牛或是象这些大的动物皮甲。所以此时的犀牛皮甲还谈不动在后世的那么珍贵。到了三国的时代,犀牛皮已经成了珍品,不是一般的权贵将领是穿不起的。因为犀牛皮比普通的铁甲还要管用,它的皮厚度高,弹性大,比铁甲还能更好的防护人。 可随后,健仆们又抱来了一副古老的铜制板甲。这下可让庞氏兄弟变色了。 在甲具里,铜比铁重(这里指值钱),同样由于它的贵重,所以贵族将军会用它做自己的军甲。而且铜甲还有一个好处,在经了水后,铜比铁要耐锈。一件皮甲已经不易破了,再加一副铜甲,这正是战国时代,一位大将级的最高将领的军甲,论及结实程度,它的威力比吴王僚的鱼鳞软甲还要强硬。 专诸能刺死吴王僚不是说他的力气有多大,还有一个原因是他的剑是天下名品鱼肠剑。 东骑王嘴角里浮现了一丝的笑,到底还只是铜甲而已。事实上,就硬度来说,铁比铜硬,也就是说,在遇到攻击的时候,铁比铜强。只是可惜,此时人们还是更愿意用宝贵的铁来作兵器。中国人在早先,是一个攻击力极强的民族,他们在此时发现了铁,但他们第一个反应是把这个铁运用到了武器上。而此后,在宋朝,由于腐儒文化的影响,中国人已经可悲的把一切的发明创造运用到了防守方面。或是墨家在其时,一定很高兴。这也是蒙古人用两万铁骑就可以打到莱茵河,但他们打完了整个西方,还是没有打破宋国,在他们有了回回炮和更多的汉奸大军后,这才打败了宋军。 但这种宋军的防守力量却是让人感觉到了可悲! 却也盱先来到了木桩柱前,然后张开手松开了臂,提出了自己的剑。有识货的人已经叫了起来:“燕支,这是燕支……”燕支是古时的利剑,在《广雅释器》中记载:“断蛇、鱼肠、纯钩、燕支、蔡愉、属镂、干胜、墨阳,并称名剑。”燕支剑的特点在于它的剑锋比较大,剑叶的后部平缓,在把手后方,延伸出两支燕子尾一样。燕尾一直为古人所美,最爱的就是燕子掠过水面,那翼尾划破水面的情景。 一个名士想要成名,就要到齐国参加争鸣大战,成功了之后,就可以到各国去求官。比如申不害就成功了,他在齐国想要入仕没有成功,可是不要紧,他把名给闯出来了,天下谁人不识申子!所以当韩昭侯起意变法,上来就封他当丞相,一步登天,就是这个意思。 而一位剑客想要成名,那可就难了。首先,他得要有一把名剑,先有名剑,那么必然会有人为了这支剑和你比剑斗技,保住了这把剑,你就可以得到这把剑的剑名!这叫先以剑成其名也,然后就可以建立功业,这叫再以人成其名也。当然也有例外的,比如说传诸,如果传诸不刺王僚,世人怎么会知道鱼肠之利。 却也盱面露一丝浅笑,他持剑向着禽相平,在座人中,禽相平是剑术大师,他可以不向任何人行礼,却是不能不向禽相平行礼。没有人会想着去挑战一位剑术大师。如禽相平这样的大师,他自己门下的弟子就有很多,如果却也盱挑战禽相平,那就必然要过关。这个过关就是指对抗禽相平用来挡驾的剑徒。他要是有本事,就杀了禽相平的人,那就会彻底得罪了禽相平,同时,作为一个大师,他也会露出自己的底牌,如果禽相平有把握对付他,就会亲自下场,那就意味着死亡!如果禽相平以年岁大了不敌他,那是不可能的,但禽相平现在正是壮年,剑术天下闻知,谁敢真的得罪他?他师于墨家剑术,岂是小可。墨家的剑术可不是如黄易写的那样只是防守,只有三大杀招。错了,墨家的剑术大抵都是为了刺杀所创。天下闻名的十步杀法五步杀法三步刺杀术都是墨家所研发出来的。 禽相平虽然在席,但他也是剑师,所以还了半礼。 却也盱接下来向众人行礼,他转到东骑王的时候,却是顿住了一下下,然后转身站开。在木桩的基础上,却也盱踏步,一步,两步……一直到了十步,这时,他已经距离丞相公子卬很近了,所有人都可以清清楚楚的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此时,东骑王却想到了另一个白衣女孩,**胸水镜。东骑王当然不是对她有性趣,只是东骑王对她有好感。应为水镜是一个很直接的女孩子,她还在练习五步一杀吗?东骑王摇了摇头,感叹地笑了。十步一杀威力巨大,是在距离说上,刺击力最强的剑术。但可惜,十步的距离对东骑王来说太长了。这一点上,知道的水镜就聪明的选择了五步一杀,她没有选择三步,三步,因为出剑力度不够。在那种近距离下,东骑王一把就能捏碎水镜的头。 “呛啷——”这是铁剑出鞘才有的金声。 却也盱拔出了剑,他先一步看向了东骑王,然后才把精神意志注入到自己的剑里。吸气,再吸气,平心静气,却也盱猛的顿步,在这广大的国事厅中,所有的人都感觉到了一股大地的震动,要知道却也盱足下踩踏的是上好的地毯,却也能力透其下,带出这么大的震动。 一步踏出,长剑低垂,两步过后,燕支剑发出了轻微的颤动,三步的踏动,四步,五步,六步,七步……一直到了第十步时,空气中发出了被饥渴的强j犯用力裂帛的嘶声。 到了这时,却也盱才发出了从喉间的清啸,以声提气助力,带动长剑,一个刺击!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响声,却也盱一连向着后面踏退了三步。燕支剑在木桩上微微昂昂的颤动,竟然是把这两层甲的木桩子给生生的刺透了。十步追魂果然厉害。东骑王看得分明,这十步追魂关键在于最后一步上面。前九步是加速,而第十步才是全剑变化的所在之处!所以这剑法才会叫十步追魂剑,利用前九步加速,却也别致。 “好——彩——”众人一并拊掌大悦!太子申就很兴奋。叫的最凶! 公子卬更是哈哈大笑,自己的府中出了这样的剑手,他怎么可能不高兴。 “好好好,却也盱,你投本相府中,本相也不薄待于你,这支燕支剑是之前赏你的,那是旧赏,不为今之赏,现在你说,想要为当何官,或是想要何物,府中若有看上的女子竟也可说出来,本相一定满足你!”这就是一种意义上的一步登天!也就是说,经过这番在众人面前的表演之后,却也盱以后就可以名扬安邑了!他就会可以在此中也有自己的席位了。 要官也好,要物也好,要女人也好,看看,却也盱一次表演收获如此之多,也难怪似这样的名剑士会投入到公子卬的相府上。 “在下听闻,东骑王武艺过人,能够一力搏三百,兵灭义渠,更是冲杀在前。在下想请东骑王指教在下一二,此心愿请东骑王成全!”却也盱老实的说出了他的想法。 东骑王扬了扬眉,轻轻的笑了。公子卬却是大声道:“大胆!你知道你说什么吗?东骑王是本相之友,他身为王,命格尊贵,岂能与你下场比剑,还不退下!”太子申却是道:“东骑王?很厉害吗?一力搏三百,好大的口气……丞相,让他们比比如何?”这就是太子申了,他身为天下最强国的太子,自然不会把东骑王这样的戎王当真正的王看。 第三百一十六章:约成的比武 公子卬面沉似水,先假笑一下对太子申道:“太子不知,这一来,东骑王是本相的旧友,二来东骑王武艺高强,这是本相所眼见的,小子无知,向东骑王挑战,本相只是怜惜其一身的才学,需知比剑较技,动辙身死,禽大师,你以为如何?” 禽相平是这里剑术上最有话事权的人,公子卬一提到他,连太子申也不再坚持,可见其喜剑之心了,可惜,小孩子就是小孩子,禽相平信奉的是墨学,不为权贵折腰,纵然是太子,只要禽相平不觉得他有习剑的才能,就不可能教他。虽然现在是剑术发展的一个时期,可是练习剑法仍然是一件已经确定其坚苦的事了,没有坚强的意志,是不可能练好上乘的剑法的。 “比剑分生死,不得以而为之,因意气之争而徒逞血气之勇,不善!” 禽相平的话得到了众人的赞同,就连徐甲也是道:“男人武技,当在战场之上有所发挥,于闹市杀人,贼也,于意气相残,不智!却也先生,你要真有争世之心,可请丞相让大王封为卿,日后随上将军出战疆场,建功立业,岂不当时也。” 却也盱目光逼视东骑王道:“东骑王如何说。”这话说的众人都是直皱眉。却也盱这样说话,等于还是在逼东骑王,在如此咄咄相逼下,正常战国时人必难忍受。如果东骑王真的是有武勇之名,却要再行退让,只怕是会叫人瞧不起。 “徐将军所言大智,本王就不和你计较了,你自下去就是!”东骑王神情平淡。只是在战国,如果不是身份太显贵,这话就是在示弱。别看东骑王是王,在这里的人,谁把一个小小的戎王放在眼里!过去,犬戎闹西周,那的确是厉害,在当时,各大战国没有发展起来,还都是小国的形势,如果当时不是老秦出面,又一出外戎胡侵入中原的故事就要提早上演了。但那时是一个中华大时代,比如秦,虽是放马,和部族无异,但也是心慕中原文化,带着几万骑兵赤身与犬戎相搏,打出了一个大秦国出来。 在这个基础上,中原也开始了各自的争霸,大国吞小国,无时无刻不上演着。楚国吞灭小诸侯二十一国,晋国灭了十二国,齐灭四国,秦灭三国,越灭两国。此时楚国最大。 但当时的文化是中原文化,所有的文明还有主要的人口都是集中在中原两河地区。 所以楚国地般虽大,但仍是不足,并且国中有国,在楚的南方,还有不肯服从者累在林间。故而天下战国,仍是以中原为尊。中原人自大也是理所当然的,哪个发达文明不是瞧不起弱小文明的。如果中原文明没有强大战国也就算了,但自楚国强大后,先有齐桓公九合诸侯,声势一时无俩,其后,晋国强大,同样的以退避三舍打败了楚国,同时也挡住了秦国称霸中原的雄心。三家分晋之后,魏国又挑起了这面中原霸主的大旗。现在魏国霸权未消,十多万的武卒尤存,天下谁人敢侧目?虽然过去戎国强大,但那是过去,看看现在,谁个戎胡敢猖狂?比如说中山国,在晋国的时候就已经强大起来了,但敢得罪晋国,哪怕当时的晋国已经处在三家分晋的尾期,国中大臣横行了,可还不是一样的把中山国生生的打败! 小部族想抬头,自然是要看大国的脸色,特别是中原的大国,谁又是易与的! 故而东骑王这般的示弱,众人都露出了一丝明显的瞧不起。 独禽相平的脸上好看,微微顿首,这也是看东骑王的本事了,虽然东骑王所为非法不善,但这厮无耻会装样子,在非战场的时候,开口仁善,闭嘴亲民,让这禽相平大生好感。没法子,谁让现在已经有一批的墨家学子进入到了东骑呢!其实做为天下的实学,墨家有的是自己的政治主张和治国思想,可惜由于墨家的那种格格不入,所以在诸侯中总是不得意。现在东骑王却是让他们自由发展,这种可以把所学尽情挥发的快感让积压了几十年的墨家再也受不了,虽然高层还是对东骑怀有戒心,认为东骑王是一个血腥残忍暴虐之君,可东骑王对治下民仁爱也是不争的事实,墨家的下层对东骑都有着一份向往。 “哈哈哈哈……”见东骑王示弱,却也盱发声大笑,眉宇轻扬道:“人言东骑王武艺高强,什么一力搏三百,原来都是假的,故今日当是见识了!”东骑王听了这话没有什么反应,但公子卬却是大怒:“却也盱大胆,本相怜你的才学,你竟然不知道尊卑贵贱轻重好歹!本相不要你这样的人留在府中,你明日就可自去了!” 却也盱寸步不让,如果公子卬只是咒了他再让他下去,他争足了名,也就下去了,日后人前显贵,也不在话下。可是公子卬这样说话,等于是绝了他的后进之路,这样一来,他必须有作为,如此才可以成就自己的后继之路。因为他没有选择,似他这样给逐出了丞相府的剑客,别的不说,先一步,之前公子卬赐给他的燕支剑就难以保存了!这让他如何舍得? “丞相大人既然如此说了,那请东骑王与在下一战,在下以自身名义向东骑王请教。” 公子卬此刻的脸色真是比吃了屎也好不到哪儿去,他强自吸气,以丞相的肚量忍了一下,转脸对东骑王道:“不用给本相留面子了!”他这样一说,虽然看似是信任东骑王的武技。但在别人的耳中,却是在替东骑王解释,是说东骑王的避战是因为顾及到公子卬的面子,那样也是一个说法。哪知道东骑王一点脸面也没有:“还是不必了吧,何必误了卿卿性命?” 公子卬道:“你还怕了他?”却是满脸的不信!却也盱道:“只会大话空话虚言声势,先前听诸位尊贵说东骑王是兵家,在下看,东骑王是儒家吧!” 此时儒家未独,天下为官者大多鄙儒,瞧不起儒生,这是只有战国这个积极向上的国家才有的面貌精神。很多真正的儒学者也是不言自己是儒家。不过在战国后期,儒学借着稷下学宫而强大。秦皇灭六国,最后的一个国家是齐国,所以给了儒生足够的时间逃跑,他们逃过了秦汉末年的大屠杀,在乡野生存了下来,然后到汉武帝发求贤令,就开始步入大汉的朝堂,开始了腐化中华的序幕。最明显的,他们让大汉变弱,变软。 他们先一步配合武帝独掌大权,然后什么五德说天人说全来了,连大海里死了一条鲸鱼也和皇家有关系。武帝打了胜仗,得到了大批的俘虏和牛羊。儒生们说放了俘虏,这是仁义的表现,我们要以德服人,那些牛羊我们又不缺少,大汉还在乎这些?还给他们,让他们对我们感恩戴德!结果本来是很简单的战斗,却无限延长了。在国家打的没钱了,他们说商人与民争利,黑心无比,抄了他们不就有钱了吗?于是大汉把商人一网打尽,十年之内都回不了生气。等钱打光了,武帝老了,这帮人皮禽兽说了,国虽大,好战必亡,国家这样不是别的原因,是你把国家打穷了的。于是西汉就此而衰,最后而亡,转为东汉。但东汉同样兴儒,所以也亡了,并且同样是那样的快! 战国之初,儒家就是如此。甚至在孔丘之后,这个所谓的学派都要消亡了。但出了一个孟子,孟子不是以学术见长,而是以谩骂见长,他的特点不是宣扬自己的学说,而是先把对方谩骂的无以复加,当对方的人给他骂倒了,那对方的学说也就一无是处了。这样,他的那所谓的学说就让人感觉有那么一点的道理了。可笑的是,这个伪学居然就是如此的成功,他就是如此的活了下来。本来在这个时候,儒学也是不可能有后来的成就,但无耻的儒学就是如此,他们在自己的学派里多拉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法家的荀子,但儒生们却叫他是儒家先圣!还把他排在自己的庙堂里,是第三儒圣,这岂不是莫名其妙? 这便是拿来主义了,因为自己不足,就拿别人的,说成是自己的。 假如却也盱拿别人来辱骂东骑王,东骑王是浑然不会在意的。可屎是可以忍的,但尿却是不容易,夹住自己的肛门比夹住尿道管要容易!那里没有括约肌。 就见东骑王扬身而起!却也盱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他终于逼得东骑王出手了! 东骑王眼望向众人,果然,一个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欢喜笑意,想要一观剑术对决。在一些权贵的宴上,总是会有这样的比武,他们不是角斗士,但却是自甘于在权贵门前比剑亮相,争的就是前程功名!只是东骑王却是不用的,他脸向公子卬道:“借一步说话!”说着离席到了一角。这种行为在众人看来是一种无礼的表现,但这同样很正常,东骑王就是摆出了这种我是戎夷我就是不用守你们的礼。你能奈何? 公子卬也不顾别的,跳下席案过去,声音谁都听得见:“你真的怕了?” 东骑王淡淡的笑道:“想不想发财?”公子卬这段时间为了钱已经是一个头有两个大了。 在历史上,这段时间是魏国的危险时期。也是魏国衰弱的开始,但是最可怕的是公子卬,在历史上,正是这个公子卬才把整个魏国的霸权多拖延了十年多。别看他现在忙的头大,可这人的才能却是不容置疑的。秦军利用卫鞅抓了他,都舍不得杀他,卫鞅也是由此才变成了商鞅。而之后,公子卬轻轻松松的就打败了魏国最后的柱石,龙贾。 “什么财?”公子卬两眼放光。东骑王微微细声道:“小王之所以不动手,无彩也,光是我们两个人打,杀他何益?没钱收呀,你把这事揽在身上,向魏王提出要求,殿前比武,我们这边打,你们那里设盘开彩,你把全安邑的人拉过来,富人那么多,你再寻人弱化小王,到时,这钱还不就赚到了?之后小王再见魏王,岂不是大好?对了,事后,在晚上,小王正好要借你这里一用,这件事我们晚上他们走了再说!” 公子卬想了想,笑道:“可行,大才呀,本相怎么没有想到这事呢!哈哈……呃你说,要是你和禽相平动手……”东骑王吓了一跳:“小王可不敢向墨家下这死手,丞相不知道,小王族中多有墨家门徒吗?”公子卬愣了一下:“墨家?他们在你那儿?他们已经有日子没有出山行走了,墨学那种兼爱非攻于治国管用吗?”东骑王哪里肯说实话,难道告诉公子卬墨家是天下三大实学吗?治国非墨家不可少吗?他当即道:“不是的,可灵山出美女,墨家来本部的人口居然有不少的美女呢!小王没有追到手,如何能再加以得罪?” 这等风流事公子卬也是极喜的,当即大笑,两人说谈以当,各自回位。 众人见东骑王没有下场,而是又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不由露出失望的神情。 公子卬却是哈哈大笑,道:“却也盱,你也不要怪本相不给你机会,既然你如此可心与东骑王比武,那本相就成全你……”却也盱大喜:“却也盱多谢丞相!”只是说归说,他心里还是有怀疑的,既然说同意比武,何以东骑王不下场来呢? 果然还有下文,就听公子卬道:“别急,本相要告诉你,东骑王身份尊贵,大小也是个王,与你比剑,以是有**份,若然随便允了,那岂不是说,日后但有自恃剑术高强者,都可以向东骑王挑战,如此岂不是车**战,哪有我中原礼仪!剑是君子器,比武不可不重,本相着意,于明日起奏大王,请大王定日殿前比剑,你敢应随么?” 以武者显耀,再也没有比这更激动人心的了。不要说却也盱的高兴,就连在座的众人也是脸上阴晴不定。不知当如何是好!这就是御前比剑呀,一旦分了胜负,不管如何,都是名扬天下,说到某某某,都说是在御前比剑的胜者,这份名耀,岂是小可? “却也盱多谢丞相天恩!”却也盱一直没有跪,这回也是激动的跪了下来。 公子卬却是笑道:“罢了,之前逐你之言本相收回,到了比剑之日,好自为之!”却也盱道:“却也盱定然全力以赴,但请东骑王不要令在下失望的好!”公子卬嘴角上抽,露出了一丝冷笑。东骑王只是淡淡而笑,他现在就是要低调,低调,不然别人谁会买他输,只有买他输,东骑王才会买自己赢,这样才能赚到钱。 一场欢宴而自消散。众人一一告退离去。虽然魏国还处在这种轻歌曼舞的时代,可是却还没有以夜替日的那种地步,吃了一顿饭,赏了舞,看了献技,这就够了。当世第一强国岂是浪得虚名。而公子卬虽好音律喜五乐,可也没有因私废公。 当众人离去时,禽相平忽然顿住,对东骑王道:“但比剑时,大王能不杀他么?”这话是在边上没有人的时候他说的,不然只此一语,就可能会让东骑王损失很多钱。禽相平可不是球王贝利,说谁赢谁却是要输。禽相平若是说谁要赢,十有**都可以中的,这种大师的眼光在武学上是没有多少佼幸的。谁强谁弱,他可以清楚看出来。 禽相平这是在惋惜却也盱的剑术。诚如却也盱所言,他有这样的剑术,没有十年的苦修是不可能成功的。要是给东骑王这么杀了,那真是太可惜了。在天下刺客杀法里,十步一杀也许并不是最强的,比之更厉害的是五步一杀,最强的是一步剑法。可纵是如此,能练成十步一杀的天下也是屈指可数,是极有限的! 但东骑王却是没有仁义之心的,他还无耻,道:“小王一定尊听大师的教诲!”这是张口就来不动脑子的谎话。禽相平一听就知其不诚,他摇了摇头,叹了一息,跋步而去。 第三百一十七章:斩头盏茶回 众人离去,公子卬带着东骑王向内里卧室处而去,边行边道:“下面怎么做?”既然遇上了东骑王,他也懒得在这些事上动自己的脑筋了。东骑王道:“当然是立刻派出人手,去说明却也盱剑法的可怕,并着人把那铜甲拿出去给人看!别人只有相信他的确是强,才会对他下注吧!不过丞相最好去和白氏和郑氏打个招呼,他们可是知道小王的厉害,当然,要小王说也可以,不过这是丞相大人的事,最好自己派人小心的走一趟为上!” 公子卬拊掌笑着说道:“对,你说的对,就这么办……”说着进入自己房间,再度排开了主次坐,着人拿上了香甜的吴茶。两人喝了解那微微的酒意,同时,去除嘴里吃肉的那股腥膻,好一会,公子卬道:“对了,你之前说……” 东骑王道:“是这样的,小王攻打义渠,得了一批战利品,丞相大人也是知道,这义渠人于商代前就已经在了,他们可是经历了商周两代,其后,周幽王失政乱国,要废黜太子宜臼。申侯(申国国君)是太子舅父,便秘密联络西戎发兵保护太子。西戎本来就对中原敬慕不已,黄发、红发、义渠、犬丘等八个最大的部族便联合组成了八万骑兵攻进了镐京,号称八戎靖国。八戎骑兵本打算为中原王室建立一个大功,从新天子手里得到一个封爵、一片边缘草场就满足了;及至攻进镐京,发现王室军队竟然不堪一击,中原诸侯也无人敢于应战,便野心大为膨胀,杀死了周幽王,将王室洗劫一空,又大火焚毁了镐京!其中义渠骑兵杀戮最烈,被周人呼为牛魔义渠。太子宜臼发愤雪耻,秘密跋涉到陇西请求秦人发兵靖难。之后的事情丞相也当是知道,诸族之中,死伤惨重,但回草原之后,所得也是极丰,那犬戎就得了大美人褒氏,义渠杀戮既多,岂能无获?虽然其后老秦追回了不少,可仍有一笔收入。这后几百年,义渠人还吞了同部的戎人,着实是积下了一笔不小的财宝。这些东西,他们自己留着,不过是添阿堵之物,好在他们都是登遐的,这东西物件,不入地下,却是便宜了小王。” 说到了这里,东骑王幽幽一叹,然后道:“小王只是一个部族戎王,说老实话,小王要美人,要金子,但那些个珠玉器物,却是看不上眼,可这些东西在中原却是极贵华美,小王就想开办一个拍卖大会,先出售一批,然后由丞相大人您出面大邀天下各路豪商,让他们入魏,人人竟价,这样就可以把这笔财宝卖出最好的价钱来!” 然后,东骑王再把什么是拍卖详细一说,最后道:“所得之利,小王愿意与丞相对半分成!”永远不要小看这个对半分成!这绝对不少了。在这个战国时代,一个人如果没有这种大舍,他可能什么也得不到,该舍的时候,一定要舍。虽然,这笔财物拿到齐国去一定可以得利更多,但对于东骑王来说,齐国和东骑并不接壤,得了好得,除了会添上不少的麻烦外,也不大容易弄回到自己的国里去,钱如果不能用出去,那又算什么呢? “这不行,本相一无所得,岂可收尔如此重礼……”到底是朋友,如果是一般人,公子卬收就收了,你还别不服,我是公子卬,你丫的敢不服!但对朋友,公子卬还是要顾一下自己的脸皮。 “据说全部价值达一百万金以上……”东骑王淡淡的说着。 “什么……”公子卬一下子跳了起来,他眼睛睁的大大的,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要觉得这笔钱少,这笔钱绝对是相当多的。一根老杖三钱一支,一条马鞭二十钱,一张弓两三百钱,一双木屐一百,一辆普通轺车万钱左右。一金,可以让一人置家办产。十金,可以有大瓦房屋还有牛羊和一个妻子。百金就可以作不小的生意了。比如魏国的国府收入,在一年五十万金以上。多的时候可以有七八十万!一百万金,相当于魏国的全部国库了。当然,不是光凭金来形容魏国的财富,比如说那收入库中的米粮,还有在国府名下的各种器物。在古时候,国家给臣子发薪,不是给真金白银,而是给粮食的。金子是用来周转运动的。一般来说,国府给的粮很多,官员把多出自己食用的拿去变卖,然后就可以买别的东西了。 一百万金!公子卬真得到了这么一笔的急财,他整个人都快要乐疯了,当然,那不是全部,是一半,五十万金,可这也相当于魏国一年的财赋收入了! “你真有那么多钱?”公子卬急急的问着。 东骑王笑了道:“那要看卖得如何了!一切还要丞相大人的帮助。不过这些东西有很多红山玉,东山陶,夏器商物,丞相大人以为如何?”公子卬有些难以置信:“如此宝物,足可传家于世,东骑王,你就一点也不想要?” 东骑王当即道:“小王如何会不想要?但是话说回来了,这些东西不过死物,小王以小吞大,人口一下子多了十倍,小王要养活他们,不然的话,他们岂不是要造小王的反?打天下容易,治天下可就难了,小王岂可为此死物而不顾百姓的死活?小王现在要粮,要铁,要兵器,这些东西,却是不要的!不过中原大国好哇,有钱,正好可以满足小王,再说了,这些东西本来就是中原之物,小王这物归原主,也是理所应当的。” 公子卬大喜:“那就一言为定了,你说的非常细,本相相信,一定可以大量出手,但得钱财……本相……”东骑王笑道:“不必给小王了,只管折成铜铁兵器与粮草与小王就满意万千了!若是丞相不便,可把钱财交与白氏,小王与白氏的关系,相信丞相大人是知道的!” 公子卬道:“那一切就说定了!”东骑王道:“说定了……”两人说罢,哈哈大笑。 过了一会儿,公子卬道:“你去见过卫鞅了么?”东骑王道:“还没有。” 公子卬顿了一下道:“本相以为你会去见他的……他……不想见本相……你不会怪本相吧!”东骑王笑道:“怎么可能,不过丞相放心卫鞅?不怕他去就它国?” 公子卬沉默了一下,然后叹道:“这事么……一来就他国岂是那么容易的!天下才人其实非在少数,只在君王用人而已。比如吴起大才,谁是国君不得倒履相迎。可是他先就鲁,后至我大魏,最后又跑到了楚国。本相承认卫鞅大才,可他想要在短时间里找到可以容忍他的国君谈何容易……你想要用他?” 东骑王摇头:“怎么可能,小王是有此想,但不会去问,已经知道会遭到必然的拒绝,小王又何必去做那样的事情,他想要的是持大国牛耳,至少也当在方今七大战国之一!” “七大战国……”公子卬道:“你算上了秦国?” “丞相觉得秦国不算么?”东骑王摇摇头,道:“秦国占了地利,丞相若是小觑了秦国,那才是怪,丞相嘴上虽然小觑,只是心里怕还是在意的吧……”公子卬叹道:“树欲静而风不息!若然非是如此,本相何至于要龙贾负责修筑长城!不如此,不能防秦!” 忽然,公子卬扬身正座,道:“东骑王,本相问你,若有一天,秦国与魏国开战,你当如何自处?”这话是必然要问的。东骑王投向的是秦国,他是在秦国的支持下才有能力向义渠开战然后建立自己的邦国的,可是现在的东骑王又跑到魏国来要支持。秦与魏是世仇,如果不能确定东骑王的态度,魏国凭什么帮东骑,不怕到时秦国和东骑一起打过来吗?两面派不是好当的。 可这也正是东骑王给自己找的新路子。在之前,秦国支持东骑王是因为秦与义渠也是世仇,而且义渠和秦从来就没有真正的和平过,一旦双方有了机会,都是想着法儿的灭了对方。加上当时秦国处在最危困的时机,这才使得东骑王平平静静没事的把义渠大蛋糕一口吞到了嘴里,可是秦国到底是一个有着三百万人口的大国,一旦他回复了国力,他还会容得下东骑么?宋太祖说的好,我的床边哪能给别人睡觉,万一夜里来砍我一刀怎么办? 所以东骑王一定要示好于魏国,交好于魏国,处在两个大国之间,才好生存。 东骑王道:“自然是两不相帮了!秦于我东骑有立族封王之恩,而小王也得过前公叔丞相和现在的公子你的帮助,小王别无它法,两不相帮,再说了,秦魏大国,可不是我小小东骑可以插手的,那不是个笑话么。”公子卬对这个答案也算是满意,当即就道:“立约为证!”东骑王同意道:“立约为证!” 不一会,公子卬与东骑王在一方背锦织的素绢上签下了盟约,相互印下了手印。这个约是魏国收着的,一旦东骑失约就会公布出来。古人通常是守约的,东骑王立这个约,也是要守的,当然,他并不是一个守约的人,可是他能随手撕了自己和义渠人订的约,但却不能撕魏国的约,这就是实力了,盟约这种东西,本来就是给弱者遵守的,在此,东骑王还是一个弱者。东骑也同样是一个弱小的国家。 月色明亮,白露和月勾两人欢笑着出来了,看来和公子卬的夫人聊的很好。她们两人还都得了一件礼物。月勾得的是一支雕纹细密的勾玉吊咀。而白露得到的是一只三凤齐鸣的青铜镜。东骑王也是高兴,等到了吃的嘴上流油的猗梁出现,公子卬开始送客出门了。 从丞相府中出来,东骑王看得分明,众门卫无不是一脸的惊羡。要知道公子卬是堂堂大魏的丞相,得他亲自迎送出门的,天下者有几?这是公子卬向他再一个卖好的表示。 还是丞相府的车子,东骑王一行上了车子。这时,东骑王对御手道:“慢点走,本王想要看看这个月色。”说着,东骑王把车上的帘子却是放了下来。有放下帘子看月色的么?御手虽想不明白,但下位者中能干御手的相当于现在的司机,什么时候知道,什么时候不知道,他们比谁都明白,所以也没有多想,更没有多问,只是把车子放慢,这么缓羁而行着。 车内,东骑王问了两女一些话,就拿出了自己随身的牛皮夹子,掏出了纸笔,对猗梁道:“泰山大人你对这安邑想是十分熟悉的吧!”猗梁道:“那还用说,雍城,安邑,这都是我们最熟的地方了,每年有半年以上老夫都是在那儿呆的,别的还好说,尤其是这安邑,岂有不熟的道理?这么说吧,老夫可能对郢都不了解,但断不会对安邑不了解的!” 东骑王没有在意老人的自豪,他飞快的用笔画下了一个点,道:“好了,这是丞相府,”又补了几条线道:“这是洞香春!”然后他直言道:“卓叔父子住在哪儿?”猗梁吃惊道:“你还真要下手?说说得了,就算他们身处城内,可是身边的护卫也不会少于五十人!” 东骑王不耐,他探出头去,对外头御手道:“停车,本王要休息一会儿!”御手心道:“这几步的路,还要休息?不会回府再歇么?只是他也不好说话,别人让做,他也就做了。车子停了下来。这是丞相府的车子,不要说停下来,就是超速狂飚也没有人敢管。 “泰山大人,你只说就是了!”东骑王这时可是把脸扳了起来。猗梁心道:“臭小子,我这是投靠你,不然我会理你的死活!”这却是没法子的事情,猗梁虽然知道女婿厉害,可是还不知道他厉害到了什么程度。 没一会,猗梁指出:“卓叔虽赵人,但大富,他在安邑有一铺户,想来定是住在那里的!” 东骑王看毕,微微一笑,忽然身出,一手挑开侧边的帘子,另边一猫腰,人已经蹿出。 猗梁怔了一下,他几乎没有任何的感觉,东骑王就如此的消失了,如果不是他刚刚亲眼见到,或是他眨了一下眼睛,只怕是会怀疑东骑王是会瞬间移动的。 “这……这……”猗梁也是老人了,哪吃这一吓。好在白露笑着替他抚胸,总算是让他缓过来了,这时,猗梁才算是醒悟,道:“我道他为什么一定要我陪着,感情是在这里呢,这哪是要我给他看着,分明只是为了向我问路!这浑人……这里可是魏国……” 白露道:“夫君已经问过了我们了。安邑是大城,别有不同,一到晚上,是要宵禁的,正常只有军兵行走,平常百姓几人会胡乱行途?就算是有,也是少,他在夜里办这种事,可不是好么。以他的身手,还怕他给人逮到了,放心,一会儿就回来啦!” 这一会儿,外头起了叫更的,他们打着梆子渐渐离去,随后,又来了一队士兵。这是巡兵,他们来到了车前,但一见到车上的丞相府的灯笼,立时转身离开,不去找那个不自在了。的确,公子卬也许是个善良的好人,甚至可以说有时会折节下交。但如果这般的乱来,得罪了公子卬,他整起人来也同样是不留情面的。要处理小兵还不容易,一道府令,直接调到中山去打仗,**就会回不来了。 月勾手指绞动着自己的衣服,外出杀人,这可不是一件简单容易的事情。 白露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让她安心,可她自己也不时的摸自己新得的青铜镜。 大约盏茶的时间,御手回头问话了:“大王,我们什么时候走?大王……”车子微不可查的动了一下。御手抬头,可是一无所见。这时,从车里传出了东骑王淡淡的声音:“好了,现在可以走了……” 第三百一十八章:故人之女(不能泡的) 静室处,一张铺就红毡的布盘上,放着两颗血淋淋的头颅。这正是卓氏父子的人头。 是夜,东骑王从夜里出发,他用最快的速度到了卓氏的一间商铺,这铺子很大,但古时的建筑都有自己的体系,只要一看,就可以大体知道,谁是主家,谁是次家,毕竟商人还不可能建立皇宫,如果是皇宫,找宫殿都会半天,何论其刺杀。但这种普通的富贵屋却是简单。 在铺中,有二十名护卫住在内院,还有三十多人在外头,加上本来的人,大约八十多。 可惜这样的铺子是挡不住东骑王的,他踩着高瓦没发出一点声音或是他发出了但没有人听得到因为那声音太小了,直接找到了主屋,从上面跳下来,奋起杀人,屋中当时的一共有十二口人丁,尽数被东骑王在短短的时间里杀死。在外屋的人进来的时候,东骑王已经斩下了人头,借着几案屋梁,飞上了房,然后从容的跑了。 巡兵不是没有,可他们追出来,在这乱七八糟的安邑乱街中,一时不知如何寻找。再者说了,只是小小的商人死了,安邑的兵丁何必多那份心,随后,他们三次来回东骑王的马车,可惜的是那是丞相府的驷车,巡兵谁个敢上前盘查,就是这样,东骑王从容的回到了洞香春。 郭亘看到了这两颗鲜明的人头,吃惊的说不出话来。再看东骑王,怎么也想不能这个看似平和的男子是怎么做到的。要知道卓氏门下的剑手谁不是厉害的角色,其中来源极多,有燕国的流浪死士,也有赵国的豪情剑客,还有齐国剑术高手,连楚国训练出的专门护卫角斗士都有。这些人,可以的话能在那小屋里抵挡如魏国一千兵丁一日夜的厮杀(不用箭的情况下)。可是没想到的是,这样的两父子,却是在得罪了东骑王的当晚,就死了。 郭亘打听了一下经过,从早上的时候他就知道了,随之他就着手下人去查问了。 卓氏的护卫全都说不出所以然来。在主家屋中,贼人(指东骑王)从天而降,他在最短的时间里闪电般的杀光了屋子里卓氏父子两人、侍女四人、不会武的帐房先生二人,掌柜一人,小厮一人还有两个首席的剑客护卫。 卓氏的家人并不是傻子,他们也查到了一点东西,比如说,他们堪查了现场,证明在死去的人中,卓氏父子是在第一时间死的,贼人第一时间就割断了他们的脖子,然后贼人杀向护卫的剑客,那两个剑客一个的手已经握在了剑把上,另一个把剑成功的拔出了一半。这两个剑客死后,贼人再清理其它人,其它的人如帐房先生和掌柜的还有侍女小厮是没有还手之力的,贼人用短短的时间杀了他们,在此其间,他们成功的叫出了声来,这声音惊动了外头卓氏的武士剑士,他们纷纷冲进了主屋。 但在这个时候,贼人已经割下了卓氏父子的人头,并且踩着几案跳到了房梁上面,卓氏的武士想要追,贼人已经上了房,他通过房,踩着墙,在短短的时间里走了。众人只是看见了贼人一身的黑,月色虽好也是美,但可惜的是来人动作太快,这一连闪电的动作,让卓氏武士剑卫们反应不及,最后当他们出府追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那个贼人是跳着墙跑的,他惊动了一条街的安邑人,但却没有人追得上。 后来卓氏家人喊来了安邑的巡盗队,可惜这些巡兵找了,同样没有任何的消息,贼人踩着房顶踏着边墙,给后来的贼人们发明出了一条新路!只是跑小街小巷并不是王道,还是有给人围追堵截的可能。但是这样踏房跳墙的跑,却可以来去自如,再加上夜色,真是想怎么跑都可以,只要有一定的接应能力,有藏身地,想要跑掉那真是太容易不过了。 安邑的司寇府是没有线索的,但郭亘却是一下子想到了东骑王,于是他立时就跑过来了,见到他来,一名肌肉发达脸上神情僵硬的神牛力士把他引到了这间密室。不费多少的力气, 郭亘就看见了在几案上的两颗人头。东骑王说到做到,他们见不到今天的太阳,就是见不到了,在这间密室里,他们怎么见?郭亘看向神情淡然的东骑王,道:“大王恩德,郭某铭刻在心,只是……” 东骑王明白,卓氏死了,郭氏想要打击卓氏,最好的方法就是现在立时回赵国进行布置,当下道:“郭先生此去赵国,不用多留了,你的心意本王是知道的,你与本王,贵在交心,有这个心就好了!只是钱须不得少的!不用给本王,只给白公子即可!” 郭亘道:“如此,郭某先就告退……”说着,他看见神牛力士提头下去。郭亘道:“这两个首级还是处理掉为好!”东骑王点头道:“你说的对,本王之所以没有立即处理,就是为了给郭先生看的,不然本王说本王杀了人,谁信?总不是……呵呵……要本王再杀一个……现场的看看吧……”这话就有危胁了,但已经见识到了东骑王的厉害,郭亘哪里还敢得罪,擦了一下头上的汗道:“大王如何处理这头?” 东骑王道:“好办,孩儿们拿去先用鼎镬先把骨肉分离,然后用谁还能认出谁是谁的头吗?到时制成酒皿必然可得大利不过制作的骨工都在东骑,有些难办,却也无妨,魏国还没有法令不许带着头骨上路吧!” 郭亘离去,东骑王喘气,办这样的事情还真是麻烦。其实东骑王并不想杀死卓氏父子。对于东骑王来说,这两人根本没有任何值得杀的价值。只是有的时候,小老鼠没有别的本事,就是会闹事,他们往往会让本来简单的事情复杂化。所以东骑王才会用短短的时间费一些的心力把他们杀死,这其实是很无奈的,套用东骑王一句话说,他是一个爱好和平的人。 送走了郭亘,他当日离去,不过那就不是东骑王的事了。却是那公子卬再度临门。 公子卬是魏国丞相,自他为相后,就很少再来洞香春了,因为身份不同,往日里他来了,可以开怀而笑,随意饮酒。但是现在他来了,一举一动,必落入有心人之眼,在那种群目环伺之下,谁还有兴趣风花雪月,还有什么酒兴呢。所以从前,公孙鞅入洞香春,独公叔痤不喜,很少去过那里。但现在东骑王就住在洞香春,公子卬就不得不来了。好在的是,东骑王是住在内间的,公子卬也不用到各楼去,直接进入内堂屋就可以了。 公子卬心里感慨万端,他从前纵是公子也是不可能入到这里来的,这里不如外面奢华,却是洞香春真正的内部,自有一种别样的感觉在心头。公子卬也想过收购此间,但最后还是没有成功。只站了一会儿,东骑王就来了,一踏入这软软的毡毯,就见公子卬上前道:“成了!”东骑王拉着公子卬道:“坐下说!”随之叫人拿来了酒点小吃。 公子卬喝了一口酒,又吃了两块米糕,道:“一上朝,本相就把事情和大王说了,大王也很感兴趣,就同意了……约在三日后殿前比剑,本相说话,无有不中的,手下的小厮们也按本相的话去说了,相信明日就会有好消息传来……” 东骑王想了一下道:“也好,那就这样定了,三日后比剑。” 公子卬道:“对了,你完事后要做什么?是要回东骑么?我听说秦国已经因为你来到了魏国的消息,派人去你们郁郅了。你要不要回去,还是要本相以大魏的名义替你说一下?”他这也是为了国事而算计,说起来,虽然东骑两不相帮是一件好事,但如果东骑能完全的站在魏国的一边,岂不是更好?要是他这样做了,而东骑没有辩驳,那么一来,秦国再要叫着夺河西,就会不得不考虑到东骑这个变数了。 可惜的是东骑王哪会如此给人算计,当下就道:“不用了,秦国来人,自有小王的手下对付,不劳丞相多心了,他们现在只想着夺河西,是断然不会向我东骑动手的,除非我东骑先行造反,不然他们动手,岂不是自己找没理?何况想要逼迫我东骑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公子卬会意,东骑王这是在表示,他留下了足够厉害的后手,这个所谓的后手不是别人,自然是指可以托付的人。公子卬并不知道王良的事情,但是他知道东骑王既然出来,自然要有一个可以主管后方的人,这个人是谁?可惜他想东骑王怕是不会说的。再好的朋友也有秘密,虽然东骑王和公子卬有一定的私交,但两人现在怎么说也是两国了,国事岂有私?东骑王不会出卖自己的利益,同样,公子卬也不会无端的出卖魏国的利益。所以东骑王没有背秦向魏,而是两面讨好,公子卬也没有给他粮草钱财,一切要东骑王自己动手,他最多是顺水推舟而已。甚至,他还要从东骑王身上发一笔大财。这就是战国时代最真实的国与国的交往。 于是公子卬打了一个哈哈,话风一转,他道:“对了,本相下朝的时候,听到了司寇府的急报,说是一个大商,昨天夜里突然死了,一个天外之贼从天而降,顷刻之间就把一屋子里的十二个人全给杀了,还砍下了两个大商的头,然后竟然是飞的跑了!本相很好奇,那个贼是怎么飞跑的,一晚上,巡兵捕盗都抓之不到。” 东骑王点头道:“原来是这样,小王说怎么回事呢,一个晚上的,那些巡兵跑来跑去的,小王还以为这是安邑治安良好巡兵用心的表现,可是没想到竟然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公子卬哈哈大笑:“岂止如此,赵氏武馆这会儿可是惨了!”东骑王顺着他的话说:“赵氏武馆,听名字很特别!有什么名目么?” 公子卬道:“当年三家分晋你知道吧!”东骑王点头,于是公子卬道:“在三家分晋前,晋是由四家把持的,那一家是智氏,这你一定是知道的了,后来智伯死了,可他生前把赵襄子得罪了个惨,就给赵襄子把他的头制成了酒器,然后就发生了豫让刺赵的事。可赵氏一族本就是名将辈出,从祖上起,就精心挑选着精干的手下,组建了专门负责赵氏的剑卫。这批剑卫每每总是阻止了豫让,使豫让最后没选择下自杀。现在,这支精锐已经不复初观了,但仍以另一种形式保存了下来,就是赵氏的武馆。现在的赵氏武馆的馆主赵恨曾经求教于卫仲子,连卫仲子都对他敬佩不已,这个赵恨名气极大,手下更是有四大弟子,所以赵氏武馆也是好生的兴旺。只是可惜,流年不利,不知怎么搞的,先是他的二弟子指尖眉死于秦国马贼之手,现在他手下的两剑高级的剑客弟子连剑也没有拔出来就给凶手贼人杀了,这剑都拔不出来,还怎么保护其主人呢?只怕接下来就要有些人解雇自己名下的赵氏武馆的剑士了!” 东骑王呵呵笑了起来:“所以说人总是有倒霉的时候,不过丞相,这可完全不关小王的事,丞相大人不会……”公子卬嘿嘿笑道:“这本相可不敢肯定,本相的御手回来后说,东骑王可真怪,先是要慢慢走,到了街口,又停下来,关着帘子看月亮,一看就是好一会,当然,以这个时间杀人,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但是对于你么……东骑王……你说本相是不是要怀疑一下下呢?” 东骑王很直接,干脆道:“你想要什么!”公子卬当然不会在这件事情上和他较真,而是道:“本相想先看看那批财宝,不行也可以,不过死者怎么说也是大商,这可是不得了的事情,要知道现在赵人和我们魏国的关系很不好,双方都在克制,赵人想保留力量对付中山国,而我大魏也是要钱要粮的地方良多,并不想让这样的战事扩大,可一下子死了个大商,这种事情如果没有一个合理的交待,真是说不过去的,东骑王以为如何呢?” 随后,无耻的公子卬拿了一怀的宝贝而去,出门前对黑着脸的东骑王笑道:“啊,本相想起来了,说什么人飞来飞去的太离谱了,人怎么可能飞呢,一定是那些护卫们见到自己的主子钱多,动了贼心,自己杀了自己的主子们,乱布了一个现场,想趁着在我大魏之际掠夺自己主人的财产钱财,事后编了这么一个无稽的谎话,真是过分,简单是拿我大魏上下当了傻子,贼人一定是在他们自己人中,本相这就回去下达丞相府令,着司寇府重重的察办!” 说着哈哈大笑的离去。 东骑王哼了一声回头,只见到了白雪正在好奇的看他。不由道:“你看什么?” 白雪笑道:“东骑王也有吃亏的时候,这种情景当然不多见,我可要看好了,要不然,下辈子也不见得能见到呢!”东骑王皱眉道:“你就这么恨本王?本王这段时间可没有调戏你!”白雪脸上一红,啐了他一口,道:“是这样的,我手上一个姑娘要见你。” 东骑王摸着自己的下巴道:“本王没对你这的姑娘下手呀?谁这么有眼力。” 白雪笑着道:“她?可不是一般人,是你的三弟妹呢,你也想占她的便宜?” 东骑王丈二秃子摸不着头脑,莫名其妙的道:“什么三弟妹……”他自己一说这“三弟妹”却是一下子想了起来,叫道:“卫鞅的女人?本王记得,是一个叫……”白雪提醒道:“瑶姬!”东骑王道:“对对对,就是她,她要见本王见就是了,还要你说?” 白雪摇摇头,道:“亏得我上上下下替你打点,你虽是戎夷之王,但大小也是一个王,如果上一份贡,也可以在周天子那里得到一份爵位,公、侯、伯不可,子、男却非是不行,如果我由着你让人随便的见你,那你还算是一个王么?非是如此,我多什么心!” 第三百一十九章:失败的吻 瑶姬是洞香春的一名舞女,也是卫鞅追捧的心上人。 洞香春的女人美丽,但要凭本事追求,不可用强,这就正好显出了那些争强好胜的文人士子的兴致,此举,也可为那些美女们自己找一要好的出路。一举两得。不过,也有看走眼的,遇上了白眼狼,但这种事你能怪谁? 瑶姬虽然美丽,但她的身上有着一种别的女人所没有的那种素净与质朴,虽然她穿着华丽的织羽绸服,在洞香春里艳光四射,但总有一种出尘在野的气质。曾经,公子卬和卫鞅一起追求过她。但是瑶姬身上一份清骨,她并不喜欢华衣裘服的公子卬,反而看上了当时布衣白袍的卫鞅。对此,公子卬大怒,几乎想要痛扁卫鞅,就在这个时候,公子卬结婚了,结婚之后,对于这档子的事也就放下来了,私底下,他还和瑶姬做了朋友,只是朋友这种东西真的是很靠不住的,特别是当一人身居高位后。往往一些朋友会忘掉。加上瑶姬本人的避让,所以现在的公子卬怕是已经记不清瑶姬了。 可东骑王还是记得她的。当时,一共三个姑娘让东骑王印象深刻。一个是瑶姬,一个是华子,还有一个是梅姑。本来东骑王当时是看上了华子,可是华子看不上他,反而和公孙贾打得火热,两个人有没有成事,东骑王是不记得了,但当时他是想要把梅姑的,两人拼酒,最后梅姑落败醉去,东骑王也是快了,但他还有力量强j,可是在这个时候,最大的**来了。当时的白露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跑来了,一个小萝莉,再加上制服的中性**,东骑王怎么可能挡得住,当下就丢开了梅姑把她给上了。 往事不堪回首,再见瑶姬,东骑王却是吃了一惊。他还记得当年,瑶姬的华丽出现。 但是现在的瑶姬却是大有不同。她竟然洗尽了铅粉,一副素面朝天。面孔白净,东骑王可以看到她脸上细细的绒毛,由于铅华已去,女孩的眉有点秃,但她的眼睫毛很长,细细长长,如斜线的长弧刀一样,眼睛更是大,她竟然是那种素面比艳妆还美的那种女子!如此女子却是卫鞅的心上人,并且对卫鞅痴心一片,东骑王心里很不是味。 回到了秘室,白雪引来了瑶姬,出于什么目的,她没有离开。东骑王知道,她怕自己做那种事,这事对东骑王来说并非不可能,无耻的东骑王就当场的强j了她的妹妹。不过白雪不知道,性质不一样,东骑王也许是当时强j了白露,但不会对瑶姬下手,任何人再无耻也有一个道德底线。比如有的人再坏,可虎毒不食子,还有的**再贱,她卖身卖**,可就是不肯**。对东骑王来说,除非卫鞅死了,否则真向三弟妹下手,他还没那个脸皮。 “白……公子说你要见本王……什么事么?” 瑶姬双手前撑,然后行了一个妇女的伏身行了一个问安请好的礼,直起了身子道:“妾身是想大王……能去见见鞅……”东骑王不解,他把目光投向了白雪。白雪会意,道:“卫鞅自离开了丞相府后,就一直没有再来洞香春,瑶姬去见了他几次,可这一年来,卫鞅连面也不肯见,只是请梅姑每隔一段时间把各国的消息告诉他,仅此而已。” 东骑王道:“这也不足奇呀,卫鞅是大才,他这么做一定是在闭门修学,他过去在丞相府中虽然有学习,可是很多时候也要帮公叔丞相处理政务,这样一来学习反而的少了,现在静下心来,重温旧学,潜心磨剑,一俟他出关之日,必是他大放光彩之时,瑶姬姑娘,本王看你是太多心了!” 瑶姬垂泪道:“此中情由,瑶姬也是知道的,只是……” 白雪摇了摇头,怒道:“你便就去见他一见,又当何妨?还是说,你们公叔府结义,都只是假的吗?”其实公叔府结义还真是假,对于东骑王来说,他只是要龙贾的军器资助。至于卫鞅,他是有结好之心,但是……想到卫鞅不能为他所用,东骑王就感觉到了郁闷。如果卫鞅能全心全意的帮他,东骑王又何必还要去齐国! 由于白雪发话了,同时,可能仅仅只是感觉,东骑王还是决定去见见那个卫鞅。 由于现在的东骑王也算是一个名人了,所以不能再这样直直白白的出门。这一点却是一点也难不倒白雪,她从父亲遗下的衣物中找了一身华丽的针织羽锦的华服,领袖处是此时常见的云气纹织,一条镶玉宽带,本来上面有一连的玉簧,可东骑王是讨厌这种东西的,他从不喜欢这些走起路来“叮叮当当”的玩意。长弧刀也不能再配了,不过白雪到底是巨富,随手就找了一支上好的铁剑。 就算是这样,还是要走后门的。 此行小心,只瑶姬装扮成男装跟着去见卫鞅。两人出了后门,这是当然的,还是为了安全,一名白家的老御手赶出了一辆全黑的大车,由于白雪和公叔痤府上的老夫人有关系,所以可以挂老丞相的家灯,别看公叔痤死了,纵然是他死了,可虎倒雄风在,加上老夫人华贵的出身,还魏王的思旧之情,还真没有谁敢乱触老夫人的晦气。 瑶姬不好意思和东骑王同于车内,她上的是御手位,如这样的大车,御手位上并排可以坐三个人。所以瑶姬坐上去是绰绰有余的。东骑王正要上车,却给人拉了一下。 回过身来,却是见到了一张巧笑薄嗔,美目倩兮的面孔。女孩一身白裙,在腰上却是围了一条狐皮的腰带,这是一整只的狐狸皮,从狐嘴处咬着狐尾,就似是一条狐狸活着的缠在她的小腰之间,皮毛呈出了蓝色,这可是一条蓝狐的皮。此狐是狐中的极品,在唐后,就再也没有了,只有白狐。只是这一条蓝狐的皮就可以价值万金以上! 蓝狐一般生活在草原的深处,据说狼是最爱吃它们的,而通常狼群是吃不到的,因为这种狐狸一个是小,但二个却是它们的速度奇快!已经快到了离谱的地步!想要抓住这种狐狸,必需用难想的办法,有时甚至要花费数十条的人命才可以窥到行踪,至于说捉,没有经验丰富的老猎和年青高强的壮士,怎么也是不可能捕到的,每捕一只,就是无比的运气。 “喂,喂,喂……”蓝狐皮腰带的主人叫了。可不是吗,她抓了别人,哪知道东骑王回过身来,一双眼睛就只管着看她腰间的蓝狐皮腰带了。当然,这条腰带她也是很满意的,喜欢的不得了,可一个女孩如果发现别人看她不是为了她的美貌而仅仅是对方的器物,那任谁也是要生气的。 东骑王回过神来,嗯了一声,上了车。猛的,蓝狐皮腰带的主人跳上了车,叫道:“你怎么不理人?咦?这车……这是要去哪儿?”东骑王一上车车就开始动了,蓝狐皮腰带的主人上了车,这才发现车子动,当下就问了起来。 东骑王闭目养神,好一会才张目道:“你怎么来了?”蓝狐皮腰带的主人得意道:“我不能来吗?怎么样?我的新腰带漂亮吧,没想到那个姐姐还真是认下了我,临走的时候,还给了我这件礼物,阿大都吃惊呢,连说不得了。我出来的时候可是怕了,心想万一出来的时候遇上了老魏王,那可怎么得了!他如果看上了我怎么办!我可是已经和姐姐说了,我不想进宫的!姐姐也说不进宫好,但我说让她不要再用那些丹砂,她却是不肯……” 这女孩就是小狐了,她昨天进了大魏宫,见到了那个所谓的姐姐,按东骑王说的,好好的表演了一下,是不是能拿到奥斯卡奖是不知道的了,但能让狐姬把这么一条珍贵到极点的蓝狐皮腰带赏赐给她,不啻于已经承认了她是自己的妹妹身份,可以说,认亲的任务是圆满的完成了!特别是最后,小狐明确的表示,自己不想入魏宫,这一点得到了狐姬的激赏。 其实说起来狐姬也是可怜,她本来是大草原上的精灵,可是没想到给大魏王抢到了魏宫里,虽然已经过得很丰足,却要委屈着自己活着,要时时刻刻以满足大魏王的**为主要生活。但真正可怕的是,她已经离不开这种生活了,她现在除了张开自己的腿,用自己的一切去满足魏王的**欲,已经没有其它的了。用现在的话说,这就是失去了自己的信仰,自己的尊严,已经自己把自己降低成了奴隶一般的存在。用日本人的形容就是**。 狐姬,一个高贵的**隶。她生怕着小狐进入魏宫,取代她的地位,但同时,小狐的可爱也是吸引了她,一个过去式的自己,狐姬在这种心理下,决定成全小狐。 就在小狐叽叽喳喳说着自己在魏宫的事时,东骑王终于不耐烦了:“你怎么来的?” “我怎么不能来?我当然要来啦!不过我这回是偷偷出来的,他们天天关着我,烦都烦死了,哈哈,我是从后窗跳下来的,这安邑人多就是好,我一钻进人群里,他们就追不上我了!”这个他们,自然是指狐艾无疑的。 东骑王叹了口气道:“你怎么会走这后门的?”小狐摸着头上的花髻迷糊道:“我也不知道呀,我就在找呢,结果一眼就看到你了……”东骑王再道:“那你为什么要走这个后门呢?” 小狐得意道:“那是当然的,我穿着女装,没看见我的裙子吗?算了,你只看我的腰带,你连我的脸都没看,我穿着女装,如果进这洞香春,别人会说我是一个不正经的女孩!” 东骑王哭笑不得,道:“你这都是听谁说的?”小狐道:“是秀儿,就是郭秀儿,她可真是太……知书达礼了,是这词,她说了,我们女孩就要有女孩的样子,要穿裙子……要……要坐得正正的,要顾着自己的身份,有的地方是不能去的,就算去了也要小心别给人看到,我全按她的话做呀,我本来是先要找她的,可是我刚刚去,就听说她和她大父一起走了,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也不和我说一下,回头再见面了我骂她!” 东骑王痛苦的呻吟了一下……忽然间,东骑王想到了过去他看的电影《大话西游》,坦白说,东骑王当时并不觉得唐僧啰嗦有什么不好,不是喜剧片吗,啰嗦才有笑料。可是现在,小狐出现了,还是在东骑王遇到了两件不好的事情之后,心情不爽的东骑王一下子感觉到了孙悟空的痛苦。他忍了一下心里的气,缓缓道:“小狐,你这样乱上别人的车,你知道我们要去哪里,你就这样跟着了,你知不知道,现在如你说的,你的家人不知道你在哪里,本王就是把你给……别人也是找不到你的!” 小狐却是咯咯笑了起来。东骑王皱眉道:“你不信?”小狐道:“你这个坏蛋,就会说话吓人,你现在已经不是第一次在我的面前说狠话了,我还相你吗?”东骑王怒道:“你真不信?你知不知道,你的白露姐姐就是给我……先奸后娶的!”小狐先是一惊,随后又笑了起来。东骑王摇摇头冷声道:“你不信可以当面去问她!” 小狐揉着自己的肚子忍着**的肚子痛(笑的)道:“是呀,是呀,她一定会这样说的,你这个大坏蛋,骗人也要说像一点的,白露姐姐要是给你那样的才嫁给你的,她怎么可能会那么喜欢你,你们两个那样子,谁会信?只是你们自己打闹着玩罢了,却拿这种假话骗我!” 东骑王囧!他怎么可能会想到这种情况。虽然当年,东骑王是地地道道狠狠硬硬惨无人道卑鄙下流无耻到了靠墙喝稀饭的把白露给……但是谁又能想到,这种事也能来感情的,白露竟然真的爱上了东骑王,那种发自真情的流露,谁能相信当初东骑王是那样对她过的! “你怎么了?”小狐凑到了东骑王的近前,漂亮的狐媚眼一眨一眨的,这小丫头有着一双单眼皮,但却大大的,眼睛一微,顿时成了一轮半月,说不出的可爱。东骑王再不和她客气了,一把抓住了她的腰,小狐嘴一张,张薄的唇嘬成了一个可爱的o型,东骑王本想上去吻她,让这个小丫头知道知道如此对一个男人这样挑逗哪怕她是无心的也是一件愚蠢的事情。但在这时,小狐却是紧张害怕了,她竟然啊的打了一个喷嚏!好在这是一个小美女,美女就是美女,虽然喷了一把的清水鼻涕,都到了东骑王的脸上,可东骑王愣是发不出火来。 “啊……啊……怎么会这样……”小狐羞的脸都红了!一个美好的初吻竟然如此的就没了,东骑王不好过,她也觉得丢脸加郁闷。有心替东骑王擦下脸,可是又舍不得自己一身的素装裙,之前说过了,古人不是爱洗衣服的,每一次的洗都是对衣服的一种摧残。在有钱人的家里,不会穿一件洗过三遍的衣服。正所谓衣不洗三也就是这个道理了,当那时,这衣服一般会送到旧衣店铺里处理掉。 东骑王摇摇头,好在的是他的身上总是会带着一些草纸,拿出一张来把脸擦了一下,还是觉得恶心,但一看小狐的脸,东骑王又觉得自己实在没有必要和这个小丫头计较,她只是一个小丫头而已,甚至东骑王知道这个小丫头喜欢自己。 “你说怎么办!”东骑王装着恶狠狠的样子说。 小狐这回老实了一点,手指相互绕掐着,打转着腰带上斜垂下的狐尾,声如蚊呐道:“我哪里知道怎么办……你要怎么办就怎么办好了……” 第三百二十章:兄弟再见 东骑王斜靠在小狐的身上,以东骑王的身材来说,这样的倚靠并舒服,但不能不让小狐没事可做,如果那样的话,小狐就可能会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而似这样,虽然有点泰山压小草的感觉,但对东骑王来说,可以感觉小狐瘦瘦细小的身子和那有点隆起的微胸。这时,东骑王想起了那个白衣的女孩——**胸水镜,水镜长着一张纯朴秀气的脸,同时,她有着别的女孩都没有的,**胸,她的胸几近于无,那叫一个可怕! 小狐轻轻撅着薄薄的唇,脸上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在她的感觉,这时的东骑王就似是一个大孩子一样,她的大孩子,小狐不知不觉的平静下来,用她的手指轻轻的在东骑王的太阳穴上按摩着。对于东骑王来说,小狐那细而有力,但却无比温柔的手指真是太棒了,给了他很大的享受,让东骑王一直以来酸涨的大脑感觉莫名的快感。他突然后悔起来。 这样的享受太舒服了,东骑王已经喜欢上了这种轻轻的按摩,如果以后没有了,那怎么办?带着这样的想,忽然小狐叫了一声:“出城了?我们出城了?我们这是要去哪儿?”由于挂的是前丞相的灯笼,打得是前丞相的牌子,所以在这种保护下,没有检查的就出了城门。 东骑王嘿嘿呵呵道:“小丫头,你还不信,这就是要卖你啦,你在城里本王不能下手,可在了城外,本王还不是随便处置你?”小狐也是乖巧,垂下了手,悲伤道:“大王,小狐错了,大王你处罚我吧!”东骑王怔了一下,忽然伸出一指挑在小狐的下巴处向上一勾道:“小丫头,本王怎么舍得……”小狐咯咯笑道:“我就知道你舍不得,大坏蛋,是不是喜欢我了?” 东骑王头痛,他忽然有了一种身在《寻秦记》里的感觉,这是不是就是主角王八之气一散,美女投怀送抱的那种奇遇?但顷刻之间东骑王就想明白了。这并不是什么王八之气,而是一种必然的结果。首先东骑王是一个年青人,其次他是一个给二十一世纪现代社会牛奶泡大的,由于东骑王从前的练武,所以吃的补品叫一个多,身体条件好,那是没说的。第三是东骑王有一身的本事,武艺过人,箭法出众,还有二十一世纪的所学,这都是同时代人比不上的。也是一个男人吸引女人的条件!第四点就是东骑王并不是一个人,也不是没落的武士,而是已经小有功业的王,特别是他还年青,这种种的一切,让他就如同一个大苹果一样,引得无数甲壳虫过来。 事实上,假如东骑王是一个丑八怪,他还能行么?其次,他如果没有功业,又是一个没落武士的打扮,万一他再倒霉一点,病了,没了自己的一身功夫,那时,谁还会多看他一眼? 想明了此点,东骑王也就不在介怀了,他一把抱住了小狐道:“你怎么和族里人说?” 小狐咯咯笑了一会,道:“我可以和姐姐说,她已经答应不让我进宫,那老头子由她对付了,我找机会再和姐姐说话,到时,让她和魏王老头子说,把我嫁给你!好不好?” 东骑王失笑道:“魏王可不是老头子!”小狐道:“得了,你们男人就是这样,一个个胡子一大把还说自己不老,我听说有一个叫姜什么公的就是老头子,也说自己不老,还有一个叫什么百里的,也是说自己不老,其实还不是一个个老皱皮的老头子!” 东骑王大汗,不过小狐说的对,哪怕是以美男子著称的陶朱公其实在他把西施推入吴宫火坑的时候也是一个四十而立的老白脸了。接古人的生活方法,是绝对不可能刮脸的,那必然是一个有大胡子的,只能说他修剪自己的胡子。如果不是东骑王想着法儿的在东骑让人打出了两枚细刀片作了一把简易的刮胡刀,他也已经是大把子的胡子了,想要小白脸,哪那么容易,就是这样,他的下巴上也是隐隐有着青光泛出。 马车辚辚而行,车内,小狐把身子吊在东骑王的身上,头埋在东骑王的颈间,耳鼻全是心上人的气息,东骑王身上勤于洗澡健康的男性气息让小狐心醉不已,由于古时的男子不洗澡,他们远一点还好,只闻着衣服的薰香味,可是在近处的时候,或是脱下了衣服的时候,那股子原生的酸臭味是非常雷人的。 在水浒里,鲁智深还算好的了,他是两个月至六个月洗上一次。他还是一个武夫!可在魏晋时的儒人名士,他们通常是绝对不会洗澡的,对于他们来说,最多用毛巾擦擦,想要洗澡,那是十年也不可能有一次的事情!想也是知道,要在富贵人家的身上长虱子,那可不是一般能养出来的,没个三五七年,能行? “呀……”小狐一低头,手往下探,道:“这是什么,顶到我了!”东骑王无语:“……” 小狐感觉出什么了,也丢下手,往外看去,道:“我们这是去什么地方?”东骑王这才松了口气,道:“一个墓地!”小狐一惊:“臭坏蛋,还想吓我吗?” 东骑王摇摇头,手在小狐屁股上拧了一把道:“没有吓你,本王一个朋友住在那里!” 小狐不解:“什么人。会要住在墓地那里?”东骑王笑道:“放心,本王的朋友可不是一般人,他纵是住墓地,也是又大又豪华的!”那是公叔痤的陵墓。通过一些盗墓小说,东骑王对这个时代的陵墓是知道一二的,虽然不比唐宋的豪华大气,但也绝对是劳民伤财的。在东骑王看来,把财物和死人埋在一起,绝对是一件极其愚蠢的事情。 自昔日,魏国一朝的权相公叔痤死后,他被隆重的安葬在安邑城南的灵山巫真峰下。孤峰为陵,南眺盐泽,建造得竟是与魏文侯陵园所差无几。当时魏王与公叔夫人商议,鉴于老丞相膝下无子,决定选派府中一个得力干员守陵(权贵下葬必要守陵,这一方面是一个礼,另一方面,如果没有人看着,万一给人把尸体扒出来盗墓,那不是太悲哀了么。其实盗墓是古人自己也知道很难杜绝的,他们在后期只是想不要在死者尸身未腐的时候给人扒出来,一般守三年,有三年的时间,足够尸体烂了。至于后来坟墓造得好,尸体保养好,老是不烂,这就是墓葬文明的一个分支发展了。)三年。当时公孙鞅立志雪耻,改回本卫姓,由公孙鞅变回卫鞅,自请守陵。其实守陵是假,卫鞅主要是在等一个时机,一个可以让他一飞冲天的时机,一个可以用他持国之牛耳的国君! 近到了墓园处,只见到一排排在陵墓来说堪称大气的石屋。石屋里住着二十个看护陵园的步卒,此时正在屋前摔跤作乐,一个小头目迎上前来,看见马车后,又见了车上的御者,立时笑了,他甚至还认出了瑶姬,挥挥手道:“中庶子好大的福气,劳姑娘你这样记挂着他。” 瑶姬如常的拿出了一篮的点心道:“这是一些米糕,大哥们拿去分了吧!” 小头目呵呵笑道:“姑娘就是客气!”提过了篮子就不再理会了。御者催马,继续前行。 公叔痤陵墓是按照当时“依山为陵”的阴阳家理论修建的。一座苍翠的巫真峰做了天然的陵墓。巫真峰之后是九座连绵起伏的小山,正是零山十巫——巫咸、巫即、巫空、巫彭、巫姑、巫真、巫礼、巫抵、巫谢、巫罗十座山峰。 南望盐池,北依十巫,陵园恰在幽静的山谷。这守陵的石屋正在陵前三丈开外,屋前便是疏疏落落的高大石俑与一片松柏树林。 马车停下,东骑王从车上跳了下来,小狐随之一跳,却是往东骑王的身上跳,东骑王接住了她,随手丢在地上,可小狐很机灵,没跌到她,反而更大声的笑了起来。看着这庞大的陵墓,东骑王感觉到了一种深深的沉重。死人浪费着如此之多的财,太过分了。 埃及,那是一个比中国还要古的先进文明,但它愚蠢的走入了一个死人文化。一个个在位的法老上了位之后屁事不干的就想着给自己建陵墓,他们建立了一座座的金字塔,开始还好一点,只是建立一个高点的台子,后来越来越过分,最大的胡夫金字塔要三十万人建十年。还有美男子那个和姐姐结婚早死的图特蒙坦法老王,这小子死后后任者把一座山给掏空了给他做坟墓。 在中国也有着庞大先进的坟墓文化,只看一点吧,武子胥鞭尸楚平王。当时这楚平王自己也是知道自己下流无耻作恶多端,也是怕人掘他的坟盗他的墓发他的丘,于是对后事做的非常上心,生生的挖出了一个巨大的人工湖,下棺之后以水灌之。武子胥跑到了地方,一看,湖水茫茫,可想那湖得多大,甚至生出了绝望之心,后来运气,也是这楚平王不得人心,有一个老头来指点武子胥,放干了湖水,这才捞出了一个大棺,就是这样,这还是疑棺,真棺在下面。因为楚平王当年做疑棺,把做工的五十石工尽数杀了,可惜跑出了一个,指点武子胥破棺鞭尸以报同死者之仇。 因为死人杀人费钱,这是最愚蠢的一件事了!在东骑王看来,死后用石棺一放,就够了,花那些力气,比狗还蠢!整个中国在此浪费的钱财也不知养活了多少盗墓家庭。 “哇……湖光山色……我都想死了!”小狐羡慕的说,瑶姬不由笑了道:“再是美丽的风景,死人如何能看?”小狐怔了一下,却是东骑王道:“说的是,只是既然死人不能看,又何必这样浪费活人之财!”说着,东骑王摇头一叹,向着松林内而去。 行不数步,就听到里面传出了一个人的读书声,那声音正是卫鞅,只听他道:“善为国者,使民无伤而农益劝。国当善籴粜。小饥则发小熟之所敛,中饥则发中熟之所敛,大饥则发大熟之所敛而粜之,则虽遇饥谨水旱,籴不贵而民不散,取有余而补不足也。行之善者,国以富强也!”这不是别的,正是李悝的《法经》。 李悝是魏国丞相,以为“为国之道,食有劳而禄有功,使有能而赏必行、罚必当”,还要“夺**民之禄,以来四方之士”。在经济策略方面,尽地力之教是李悝的主要主张。他认为田地的收成和为此付出的劳动成正比,又认为粮贵则对士民工商不利,谷贱则伤农,善治国者必须兼顾士民工商和农民双方的利益。他指出五口之家的小农,每年除衣食、租税和祭祀等开支外,还亏空四百五十钱,这就是农民生活贫困和不安心于田亩的原因。他针对此情况作平籴法,即将丰年分成大熟、中熟、小熟三个等级,按比例向农民籴粮;把荒年也分成大饥、中饥和小饥,在大饥之年把大熟之年所籴的粮食发放给农民,其余则类推。这样可使饥岁的粮价不致猛涨,农民也不会因此而逃亡或流散。 李悝“撰次诸国法”,修订出《法经》六篇,包括盗、贼、囚、捕、杂、具。 盗是指侵犯财产的犯罪活动,大盗则戍为守卒,重者要处死。窥宫者和拾遗者要受膑、刖之刑,表明即使仅有侵占他人财物的动机,也仍构成犯罪行为。 贼律是对有关杀人、伤人罪的处洽条文,其中规定,杀一人者死,并籍没其家和妻家:杀二人者,还要籍没其母家。囚、捕两篇是有关劾捕盗贼的律文。 杂律内容包罗尤广,包括以下几类:一是**禁。禁止夫有二妻或妻有外夫。二是狡禁。有关盗窃符玺及议论国家法令的罪行。三是城禁。禁止人民越城的规定。四嬉禁。关于赌博的禁令。五是徒禁。禁止人民群聚的禁令。六是金禁。有关官吏贪污受贿的禁令。如规定丞相受贿,其左右要伏诛,犀首以下受贿的要处死。 所以,先有李悝再有法学三家:卫鞅、慎到、申不害。此三人无不受到了李悝的影响。 “卫鞅,出来见客!”东骑王大声的叫了起来。好一会,卫鞅的声音道:“客是谁?” 东骑王哈哈大笑,道:“你连本王的声音都不知道了?本王就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载斗见斗量风流不羁浪漫无端言行不一萧洒倜傥铁树开花帅到掉渣玉面飞龙仁者无敌……我喘口气……你二哥我了!” 东骑王还没说完,小狐就已经咯咯叽叽的笑得不行了。连一直愁容的瑶姬脸上也绽放出了笑意。在东骑王说完了之后,卫鞅的笑声响了起来:“哈哈……二哥……”木扉打开,卫鞅一身素净的白袍出现,他若有若无的扫了瑶姬一眼,向前迎上道:“小弟卫鞅,来见过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载斗见斗量风流不羁浪漫无端言行不一萧洒倜傥铁树开花帅到掉渣玉面飞龙仁者无敌……我也要喘口气……我二哥你了。”他一张口,连绵不绝,滴水不露,如倒豆子一样,方才东骑王怎么说的,他就怎么一字不漏的回了过去,别的不说,这份口才和记忆力就不是一般人能办得到的。 东骑王把卫鞅抱得离地,然后放下来,呵呵笑道:“有你的,一字不落,不请你二哥我进去坐坐?”卫鞅嘿嘿一笑,手一个回请道:“二哥不嫌弃,破屋一间,请!” 东骑王向瑶姬小狐打了一个招呼就进入了。卫鞅看着瑶姬,脸上露出了一丝痛苦的神色,叹了一气,道:“进来吧!”瑶姬脸上放光,当即跟着进入了这间小石屋。屋虽小,可并不是一间破屋,卫鞅只是谦辞而已。 第三百二十一章:静极思动之心 这是一间小小的石室,里面散发出了一个独居男人没有的味道,东骑王甚至闻到了一股子的清香味,卫鞅也许是一个大才子大名士,可并不是说他也同样是一个爱洗澡洗衣服的人,也许卫鞅会一个月左右的洗上一次,在古时,这已经是很文明的一个表现了。在电视剧《寻秦记》里,项少龙问陶方什么时候洗澡的,陶方说才洗的,项少龙说才洗是什么时候,陶方说上个月刚刚洗的!虽然电视剧一向很假,可也有对的东西,至少在洗澡这方面是这样的。 但这里却是发出了一个独居男人不该有的整洁。 卫鞅亲自动手,倒了两杯的酒,没有瑶姬和小狐的份,这却是很正常的,瑶姬没有感觉出不对,可小狐却是不满,她一把伸过来,抓过卫鞅的酒爵,一口就饮下去了!然后…… “啊……啊……辣死了……辣死了……”小狐抓着嗓子叫。卫鞅忙着倒了一点水,那还是凉水,没有烧过,可小狐顾不得了,就着喝了两下,这才好点,然后跳叫着:“这是什么酒,你这个人,难怪你和那臭坏蛋是朋友,原来你们都是一样的,都是坏人!” 卫鞅却是呵呵笑了起来,回归座位,对东骑王道:“这是……哪家的小娘,这般的……” 东骑王笑道:“一个跟过来的小丫头,老鞅你不要和她见怪,”然后对小狐道:“我这位朋友,喜欢喝的是赵酒,燕赵两地的酒都是以劲大出名的,尤其是这赵酒,喝下之后,还有一股后劲,让人觉得腹如火烧,北地人苦寒,有时就用它来御寒的,你不知道,竟然敢喝?” 小狐委屈道:“我怎么知道,不过闻着味道感觉熟悉,对了,阿父也爱喝,不过我没有机会喝,他们说不适合我,原来是真的……”却也是当然,小狐集万千宠爱,这种赵酒劲大,而且易醉,一般只有酒量好的胡戎或是赵人喜欢喝,这就和我们现在喝可口可乐只是为了那股刺激喉头的感觉一样。小狐虽生活自由,可却是在大魏的国土上,自然不能领会那种冷到极处要用酒来御寒的感觉了。 东骑王回过脸,对着卫鞅笑道:“老鞅你在这里潜心修学,必有所获!” 卫鞅道:“获不敢多,一点足矣,我观天下治国之道,无不是组织利用!谁能最大限度的把民众集中起来,最大限度的使用他们,让他们生产工作,再减去从中的种种扣克,谁就能强国富民!以中原局势,首在耕种!农人耕种多有惰性,他们生产所得粮,往往得不到最好的利用,于是农人觉得生产不足以安家治富,于是再不愿徒花心力,国力日降,此之时也!李悝《法经》之重,就在于重耕重农,再以商人运转,使民种,有所食,劳,得其饱,此魏之所以强也!” 一般说来,这是卫鞅自己想的东西,别人来了,他是绝对不会说的,可问题在于来的是东骑王,是他结义的兄弟,两人虽然没有大大的深交,卫鞅也可以说是一个孤僻的人,但一个人闷久了,突然来了一个朋友,自然是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了。这原本卫鞅是绝对不会对人言的,他也说出来了,毕竟,一般人不会有这种体会,而东骑王却有这种可以与卫鞅坐而论道的交情和学识。 “说的是,吴越争霸,吴强而越弱,越王兵败受辱,尝粪得归,他不忘大耻,决定要使越国富强起来,亲自参加耕种,并叫他的夫人自己织布,来鼓励生产。并且还发动了一场农战。越王先使人向吴国借粮,而后归还。吴国借出的是谷子瘪小的粮,而越国却是还回了十足丰盛的米粮,吴王见越粮好,便以越粮为种,结果这越粮的粮种全是越人以文火煮过的,吴人种下之后发生了大荒,最终便宜越国,一举灭吴。” 东骑王说到这里长叹道:“其实秦魏交战又何尝不是,秦国在兵队的战力上并不下于魏国,而独是不能久战,往往虽然打了胜仗,却因为国中无粮,军队不能维继,不得以散去,打下的地方又都还回去了……” 卫鞅把手一点,自信道:“所以一国之强大,首在于农!次在于战,两者结和,便可无敌于天下!”他说话之间,神态张扬,千古名士之风纵横于胸,连小狐也都呆了,瑶姬更是美目泛光。东骑王微微一笑,道:“可是老鞅啊,你这样在这里窝着,纵有再大的才学也是无处施展呀,还累得瑶姬姑娘这样苦苦的等你,你让人家情何以堪呢!” 这话让卫鞅沉默了,过了一会儿,卫鞅才对着瑶姬道:“鞅一生所求者,非是富贵名利,而是才学得以伸展,其次的,就是小瑶了,若鞅功成名就,自当迎娶小瑶,只是……只是……”卫鞅长叹了一声,道:“鞅现在独己一身,连去洞香春的夜资都欠奉,怎么可以让小瑶跟着鞅吃这些苦楚呢!” 东骑王却是明白了,原来的卫鞅在丞相府里,不仅有自己的一钟薪俸,更有可以随意从丞相府开支的权利,所以可以花钱如流水,只要他不过分,没有人会介意的。可是现在的卫鞅已经离开了丞相府,如果光靠他自己的那两钟俸,去洞香春?他只能保持自己的温饱而已,能请梅姑看在过往的情分上每隔一段时间给他外面的情报消息,已经是天大的恩情了,他怎么说也是一个名士,是一个男人,现在这样也还好,如果再这样下去,比如和瑶姬走到一块,那么在洞香春的女子人多嘴杂,必有风言传出,那哪是卫鞅这种自傲自孤的人能受得了的! 瑶姬道:“鞅,我不在意的,我不在意……”卫鞅斥道:“我在意,身为一个男儿大丈夫,生不当就鼎食,死亦当就鼎烹,我既为男人,如果不能让你生活无虞,那还算什么男人!” 东骑王心里奸笑,嘴上道:“那样的话,你就寻一国做为你的立身之地,一展才学,早日出头,也好给瑶姬姑娘一个盼头,这样不清不楚的下去,却是算什么样子!” 正这下,小狐叫道:“那还不好办,你给他一个官做,给他多多的薪俸,让他全力发挥自己的才学,你不也是说他的才学好么,这样一来岂不就是两全其美么?”卫鞅一惊,看向东骑王。东骑王却是留意到了瑶姬,瑶姬正在用一种期待的目光看着自己。东骑王一下子明白了,原来这就是瑶姬的算计。虽然东骑王自己是知道自己是绝对不可能请动卫鞅的,但在瑶姬这个小女人的眼里,自己大小也是一族之王,说起来自己也的确是可以请卫鞅的,如果自己请动了卫鞅,那么卫鞅就必然有了自己的收入,可以和瑶姬名正言顺的在一起。 古人虽是古人,但人人都有自己的算计,哪一个是白痴呀!东骑王摇头失笑,道:“你哥哥我不恭于去年发兵,今年刚刚好,平灭了义渠,现在秦国已经封我为东骑王,只是一个小小的戎王,不算什么的……”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戎王,但是卫鞅却是给雷到了。 这段时间,卫鞅并不是说真的就消息封闭,他一直通过梅姑派人告诉他外面的消息。只是那些消息并不好,大多是一些什么韩国变法,齐国变法,这两国变法都是小动,韩国有一个申不害,齐国也有一个慎到,在此,论及名气,两人都是要比卫鞅大的,如果卫鞅想跑去和他们两个人抢饭碗,人家主动相让他都抢不到,没有名气,谁用你?没有真正大才的君主识人,谁又会用你!其它的,诸如楚国,楚国是怎么都不会变法的,因为它没有危机感。 楚国,有着巴蜀之隔,汉水之险,长江之防,正常情况下,谁能真正的影响到楚国? 再有的,比如说燕国,这是一个老牌的公族国家,在别国都有所获的时候,这个国家六百年来几乎没有任何的变化,他们因循守旧,以老公国而自傲于世,更不用说变法了。 还有赵国,赵国是一个过于迷信武力的国家,说真的,它的武力也不怎么样,但国中民风彪悍,是天然的军队,招到了军队里,立时就可以战斗。可这个赵国却是少有的缺粮大国,同样有着深深的积弊,可在赵国现在的情况看,赵成侯全然没有变法的意识,因为赵国的公族同样力量强大。在后世,赵雍变法的时候,就是避开了公族变法,没有秦国的彻底,所以总体国力还是不如秦国。 再有那秦国,秦国是发了求贤令,但此时梅姑还没有送过来。秦国的求贤令,正常谁人会在意?要知道,现在正是众国最鄙视秦国的时候,往日里还可以说秦国的军事力量强大,可现在失去了这层光辉,那秦国的种种丑陋就让山东人士望而却步了。 可也就是这些的事情了,其它的,比如说草原上的变化,说什么东骑和义渠的战斗,这种小部族的战斗,正常谁会放在心上?小部族就是小部族,整加起来十万人左右的两个部族战斗,怎么可能入得了中原战国的眼。在中原战国,哪一个国家的总兵力是低于二十万以下的?谁的手上没有强大的军队?会在意这样两个小戎部族的战斗? 所以在告诉卫鞅情报的时候,就没有说到这一点。正常我们会告诉别人那里有两只小蚂蚁在打架吗?连看都不会看一眼。再加上中原简牍文明的传统,东骑灭义渠只会有一句话来形容。七月,东骑伐义渠,次年三月胜。没了,而且在那个没有标点符号的时代,这句话就是“七月东骑伐义渠次年三月胜”。一共十二个字,谁会在意这区区十二个字? 一年的时间,仅仅是一年,卫鞅万万想不到,在自己闭门愤恨的时候,这位昔日看起来官身最低,最不出众,除了武力,给人的感觉几无是处的东骑王竟然一下子成了王!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王,可是卫鞅并不是一个无学的人,他深深的知道义渠的大名,那并不是一个小部族,而是一个和老秦抗衡了几百年的大部族,秦国几欲灭而不得,秦穆公霸西戎,也没有彻底的把义渠给灭了,反而在后来让义渠再度强大起来了。 这样的一个义渠,哪怕再是一无是处,可给东骑王这么短短的一年不到的时间给灭了,这从哪说都是一种不可思议的事情。卫鞅不由再看东骑王,这时,他算是彻底相信了东骑王,因为东骑王身上的穿着,虽然这并不是东骑王的衣服,但不管是不是东骑王的衣服,可凭着东骑王能穿在身上这一点,已经可以说明东骑王的可怕与了不起了,不是这样,他怎么可能带着一个可爱的小丫头到这里来?又或者说这个可爱的小丫头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跟着东骑王而来?这充分说明了,东骑王现在已经入了众人的眼,他已经站在了这个时代的前面,上了这个庞大的舞台。 卫鞅的心里发出了一声的悲叹,自己一直在这个舞台上打拼着,可是为什么自己却是不能成功的站上属于自己的舞台呢?静极思动,卫鞅突然有了一种想要走动的想法。 “先前失礼,请大王见谅!”卫鞅向东骑王行礼。可是东骑王却是没有受,而是道:“你我兄弟,你这样岂不是要折煞我?我在你面前称过王么?”小狐叫道:“你称过,你刚刚的那一会儿叫过,我听得清清的!”东骑王怒道:“就你捣鬼,哪都有你的事!” 卫鞅呵呵笑道:“好,小狐姑娘天真烂漫,说的好!”东骑王道:“罢了,老鞅,不说你去我那里了,我知道你的心是想要持一国的牛耳,我那里民不过十万,对你来说,太小了!非百万大国不足以待你!”卫鞅道:“不,是卫鞅不知好歹,不能帮哥哥的忙了!” 两人相互见过礼后,东骑王道:“不过话说回来,不管怎么说,瑶姬姑娘对你一片深情,不是你的原因,我都上了,你可不能负了人家!”卫鞅犹豫着,顾左右而言它:“二哥这是要去哪儿?不会是专门来魏国看小弟的吧!” 东骑王郑重的道:“去齐国,求法!”卫鞅目中一亮,道:“齐国的慎到大家?”东骑王点头,道:“弟弟不肯帮哥哥,哥哥只好另求它人了。”卫鞅沉思了少许,道:“慎到大家我自听过良多,他的法学也有独到之处,是顶锋大家,若是他能帮二哥,那自然是好,不过……” 东骑王明白他的意思,道:“东骑不是齐国,自然比不得齐国,慎到大家与别家虚者不同,他不求仕官,而是求治学。我纵是周天子也是请不动这位法学大家,能得一二弟子,我也心满意足了。”东骑王这样说让卫鞅也是感动不已。天下间,虽有法家,可变法说来说去就是一场小革命。什么是革命,就是逆天。 大逆天就是指造反,因为旧的东西不行了,所以要用新的东西代替。从贫下中农的角度来说是起义。但这种所谓的大起义太过分了,会对国家造成很大的直接损失,因为旧的东西不好,可并不是全部的不好,有的好有的不好。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不是推翻全部的旧有,而是在一定的程度上进行革新,是完全可以把朝代传承下去的。比如夏的时候就有少康中兴,在商的时代,前三百年一时是动乱不断的自我调节,后两百年里才开始中兴的盛世。 变法,就是有识之士提出的一种小变动改革国家的一种方法,其中心思想是通过新的财产再分配,让国家焕发新的面目。但在这个过程里,必然会引起不可避免的动荡,往往变法者本身必会身死,比如吴起就死了。在中国历史上,当商鞅立不世功而遭车裂后,再没有人敢言变法了。从秦国的角度上来讲,变法成功了,不要商鞅了,可以杀了,这是正确的,但它对后世才学者产生的影响,却是无法想象的深远。 第三百二十二章:解决手尾 卫鞅慨然道:“齐国稷下学宫名动天下,鞅少时也曾去过,现在正好再去见一下法学名士。不知哥哥可否许我同行?”东骑王当然答应,道:“能有老鞅你一起,路上可就不寂寞啦!”两人相视大笑。这时,东骑王心里产生了一个想法,也许自己可以通过这一路的随行,说动卫鞅到东骑去,和自己一起开创东骑的新世界,新时代。 “不过你这样离开不要紧的么?”东骑王问。卫鞅呵呵笑了,他拍拍身上,提了提自己的衣服,笑道:“你看看,你看看,一身布衣,身无长物,坐地起行,却是方便。” 东骑王哈哈大笑道:“那就这样说定了!”两人相约而定。这时,小狐叫了起来:“齐国,我听过,他们都说齐国好,街上行人来去匆匆,人人行走肩踵相并,人人呵口气可以成云,挥上一把汗可以下雨!而且商品东西多多,是天下最繁华最富庶的地方,我也要去见识一下!臭坏蛋,你也带我去,好不好?” 东骑王摇头,手指不住的摇动:“那怎么可能,你有你的家人,我怎么可能带上你?不要闹了,回家吃糖糖!”卫鞅听到这里,心中一动,道:“这位小姑娘是……”东骑王淡淡道:“她是狐族的女孩,这回是进魏宫见她的姐姐,她的姐姐就是狐姬,不过想你也是明白,如果可能,她是要接替她的姐姐,这几日听说狐姬的身体一直不大好!” 卫鞅“啊”了一声,感叹不已,他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也就是说这个小狐如果可能会取代现在的狐姬成为魏国新的国后,那可不是说笑的。东骑王虽然现在和她在一起,由于民风开放那不是不可以,但如果带着她跑路,那可就是天大的罪过了! 卫鞅无心也不敢过问小狐的事情,他相信东骑王能有现在的成就是不会在小狐的事情上犯傻的,如果他真的对小狐动了那种非份之想,也必然有没有后顾之忧的计划。于是卫鞅认真相询道:“你什么时候去齐国,不会是明天吧!”东骑王道:“当然不是明天,不过你不是身无长物坐地起行么,怎么也有不便?”卫鞅无奈道:“我身为这里的管事,就算走人,也要向老夫人行告辞之礼,不告而别,岂有礼哉?” 东骑王道:“那好,三日后,我会和一个莫名其妙的人比武……”他话还没有说完,卫鞅就笑了:“谁这么找死呀!”别人不知道,卫鞅可是知道的,东骑王兵器在手,杀人就和吃饭一样,人在他的面前,如斩瓜切菜,哪有什么还手力,当世能有东骑王对手的,至少卫鞅是不信的。但这个时代讯息不发达,知道东骑王的本事是有人在。可是话说回来,东骑王很少在中原,他出手的次数也是不多,相比中原那些游走四方,比剑斗狠而闯出名的剑士来,东骑王的名的确是太小了,所以在大多数的人眼里,或是心里,东骑王也许厉害,但一个蛮人而已,了不起力气大点,哪能真的就无敌于天下呢! 东骑王没好气的一笑,道:“你可别到处乱说,我让人到处说我胆小无能,你这么一说,有心人会知道其中有诈了!”卫鞅哪还不明白的道理,叫道:“你这个家伙,竟然……竟然……这里面定然是有彩的!”东骑王诧异道:“你也想下彩?” 卫鞅讪讪道:“薄钱三百……还是有的!”人皆有无耻的一百,卫鞅在自己这些年里,苦心积下了一笔钱,就是三百老魏刀,这笔钱非在小数,对于卫鞅来说,可以支持他到任何一国求学问教。东骑王逮到了机会,哈哈大笑起来:“老鞅啊老鞅,你这人就是表里不一,一会说自己身无长物,现在又冒出了这三百魏刀老钱,这样的一笔钱,你还敢说没有?可以够你在乡下购上十亩地一头牛再加一间大瓦房的了,你还好意思说自己没钱?你是儒家么?” 卫鞅和东骑王一样,讨厌儒学的大伪,当即道:“休得以儒加我,这是我去国就学的钱,不然,万里路途,我一文生,如何行走,这一路的行程,身无长财,哪有到头的一天?”古时行路,要用马,要用车,再穷,马也是不能少的,可就是马,也是个难,因为带上一匹马,就意味着你还要多喂一匹马,光让马在外头吃草,马是没有力气行路的,有时也是要吃豆饼等精粮。这一桩桩一件件,哪有不要钱的道理! 东骑王笑道:“这钱你都拿出来?你就不怕我输?”卫鞅正色道:“你是我兄弟,比剑斗技,我赢了是钱,输了也是钱,别无它也。而你要是输了,那可就是输命了,你既然不怕输命,那就是必有胜算,这白捡的钱,我为什么不挣?这样的话,我到时也好可以有余钱多跑几个国家。” 两人说笑商定了起程的时间与日期,还有方式。最后,东骑王告辞而出。 到了外头,卫鞅忽然道:“请借步说话。”这是要说私话。东骑王当下让小狐留下,自己和卫鞅向着小林深处而行,边行边道:“什么事?”卫鞅却是不语,过了好一会,他张了口,却是不大好说。东骑王也不催他,他不催,卫鞅反而也就说了。 其实也是不难,主要的就是在这小林深处,不远的地方,有一间小木屋,这是一个临时搭起的小木屋,里面住着一个姑娘,说起这个姑娘来也是一种缘法,可惜却非是好缘。在过去,东骑王还在公叔痤手下的时候,公叔痤被俘,秦国公嬴师隰举大军杀来,在当时,魏军由于龙贾变动军阵而大败,给秦人追着屁股杀过来,当时,为了自保,东骑王射了一箭出去,他无巧不巧的射中了当时的嬴师隰,也就是秦献公。结果,秦国因为这一击,最后不败而退。魏军也由于这一箭,不胜而胜,好一个皆大欢喜的局面,谁都有理说,谁也可以说得过去。 秦国说我们打赢了,魏国说我们打赢了,秦国说我们杀了你们多少人多少人,魏国说我们把你们国主老秦公都杀了。最后谁也说不出话来。 当时的魏军主将是公子卬,本来好好一场胜仗打成了败仗,公子卬是很不爽的,可就在他最无助的时候,没想到东骑王却是帮到了他,一箭定乾坤,把整个不利的形势给扭转了过来。于是公子卬大喜,他重重的奖赏了东骑王,先是赠予了名剑工布,再给了金十斤,这还不算,又给了东骑王两名越女。 在当时,越女是天下男人心中的宝物,这种高级财物就这么的给了东骑王。但出于种种原因,东骑王在这种重赏之下反而不得已的要出逃,那也是形势逼人没办法的。其中有一名越女愿意随东骑王出奔,这人就是月勾。但还有一个越女,她当时没有选择和东骑王出奔,在她看来,放着好好的美酒华屋的日子不过,反而和东骑王一起出奔它国过那种行路漫长而不知前途为何的日子,是一种再也不必说的愚蠢。 可是她并不知道,贵族之间也是有传统的,比如说,送出去的东西,就不再收回了。 这个越女想要回到公子卬的身边,却是不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了。她以为公子卬睡了她就会有她的一份地位,却是不想一想,如果公子卬真的有在意她,岂会把她送人?似公子卬这样的人物,玩的女人实是太多了,他哪里会在意区区一个送出去的越女,如果他收回了这个越女,那岂不就是说他和这个越女真的有关系! 在意的,就不会送出去,送出去的,就不会在意,这就和拉屎一样,谁会把拉出的屎再吞回去,这个比喻也许恶心,但在这些贵族的心理,却也就是这个道理了。 最后,还是卫鞅可怜她,收留了她,这样也是一个好,卫鞅虽然和瑶姬相恋,但男人就是男人,女人可以没有性的活着,可是男人却是不能少。卫鞅每每到了要发泄的时候,就会到娼馆里胡闹一下子,这很正常。不过娼馆里的都是咸鱼,一般没有什么情趣的,都是推倒了就上,粗俗的很。有些低价的这边给钱,那边进入,脏乱的很,有着一股现在想不到的腥臭味道。 现在有这个女人,卫鞅也就可以不用再去那种肮脏的地方,到底是个越女,也算是可以满足卫鞅。当时,这个女人就开始缠在卫鞅的身上了,虽然卫鞅不如公子卬大富大贵,可也是仪表堂堂,风靡万千无知少女寂寞贵妇的。但是,事情总是不尽如人意的。 卫鞅只是要一个厕所,他并不想把这个临时用来小便的东西当成自己的家,他更无心娶这个女人。说起来,这个女人其实当算是东骑王的女人,只是当时这个女人不要跟东骑王走,算得上是东骑王寄放在卫鞅的这里,卫鞅之所以会碰她,也仅仅只是因为东骑王并无意于碰她,既然这个女人自己看不上东骑王,那东骑王自然也不会在意她。凡事就是这样,你抛弃一件东西的时候,对方也同样抛弃了你,老板开除员工的时候,员工也同样离开了这个老板。 就是这个女人一直在卫鞅的身边,要不然,卫鞅也不是圣人,哪能真的过上一年不碰女人的日子!那些电视里真正不碰女人的都是假牙。比如《新大秦帝国》里的商鞅,他一生就两个女人?这说出去都是笑话,只能说他碰的女人,但他没有娶那些女人。古人在战国时代,对婚前性行为是一点也不排斥的。 比如说范蠡把自己在乡野间***的西施带给了吴国,夫差介意她是不是**了吗? 再如吕不韦把自己****确定有了身子的赵姬给了秦嬴异人(这倒霉孩子名字就不好,异人异人,连老婆孩子都不是自己的……不过用法家申不害的话说,不是自己的,那才是宝呢!),那嬴异人在意赵姬是个**了吗? 不过……既然卫鞅要走了,而东骑王又来了,那么这件事就要有一个交待。 小木屋里飞出了一个女孩,她看上去还是那样的漂亮,由于采用了避孕的措施,她没有孩子,古人已经有了足够的方法避孕,一是草药,二是药塞。还有其它种种,也就不一一多废话了。她是从窗口看见卫鞅的,可没想到的是出来后才看见了东骑王。 虽然时间有一段了,可也并不是太久,加上东骑王又有刮脸的习惯,所以他看上去还是那时的样子,不过身上却是大不同的,那种富贵之气是怎么都挡不住的。难道说他是要来带自己走的?越女不知道,可却有这种念头,虽然在心里有点嫉妒起月勾的好运,但也庆幸自己的魅力,看上去这个男人并没有把她给忘了。 东骑王带着温和的微笑走来,对身边的卫鞅道:“真的可以么?”卫鞅没有说话。 越女道:“鞅,这是……怎么回事?”东骑王道:“你还记得我么?”越女迟疑了一下道:“我记得,公子丞相把我和月勾赐给了你,不过当时……”东骑王笑道:“对呀,所以我现在是来带你走的,月勾有的时候还说起你呢!” 这名越女大喜道:“真的,月勾她还好么?”东骑王有些难过:“不是很好,她本来有一个孩子,可她身子不好,不知怎么回事流掉了,所以我就带她出来散散心,正好听说了你,卫鞅说你在这里,便想请你去陪陪月勾说说话。”越女喜道:“真的么,那……我们什么时候去?”东骑王笑意更见温和了,道:“你如果方便,换了衣服我们就可以走了。” 就着近,越女清楚看见东骑王身上那件华丽的针织羽锦,在公子卬府里待过的越女深深的知道,这样的衣服,就连公子卬自己也是不多。往往每一件都是三到五年的时间才可以作出来,主要是那一针针的织锈,所以这样的衣服又叫洗不得,一洗就可能破线。 “那我这就去换衣服!”她说,然后她转身,接下来东骑王拔出了身上的铁剑,轻轻一击,就削断了她的头,她的头落到了地上,滚了两下,露出的嘴角犹自是笑着的。死也是死在了东骑王的谎言之中。东骑王回过了身子,对卫鞅道:“还是你出面!” 卫鞅道:“你给钱!”东骑王咬牙,道:“我可是替你了结后事!”卫鞅摇头,道:“可是我没有钱!”东骑王郁闷的看着这个男人,这个法圣。这算什么回事,难道说这个小气算计无耻自私的男人就是《新大秦帝国》里那个完人商鞅吗?看来,艺术加工过的人物与真实的人物果然还是有所区别的。就如一个人的才学与能力与他个人的品德却不一定是一样的。一个自私小气的人可能就是有着别人所比不上的大才能。 两人回到了林外,小狐跳脚:“什么事,那么久?”东骑王咋舌:“还久?两句话的时间而已!”小狐道:“你看看,我的脚就肿了!这样光站着,谁受得了?”东骑王摇头:“你少跳两下就行了。”这两人说叫着上了车。 独是那卫鞅走到了石屋群处,掏出了一块小点的金子,说了一会儿的话。没一会儿,几个男子就停下了玩闹,他们从石屋里拿出了工铲(铲头有点像布币的那种),随着卫鞅的手指处而去。东骑王从窗格看得分明,那是要去埋尸。就东骑王来说,他是很想把那个女人的头带走做成酒器,这几乎成了东骑王的一个爱好。不过他还是没有。 耳鼻间忽然闻到了一股子的香气,果然,是小狐,也再看着,然后问东骑王:“你刚刚在看什么?我怎么什么也没有看出来呀?”东骑王:“……” 第三百二十三章:邦交之礼 魏王宫很大,大得占了安邑城的几乎四分之一,比同时从晋国分出去的赵国韩国的宫殿大过两三倍。其所以如此,是因为魏国的宫殿是三代国君扩建了三次。魏文侯分晋立国成为诸侯后,将父亲魏桓子原有的简陋宫室大大扩展。魏武侯即位国力增强,又将魏文侯时的宫室大大扩展了一番。 魏茔即位称王,觉得原先的宫室和王号不配,就在即位第二年大兴土木,在原有宫室外重新建了一大片金碧辉煌的王宫。三代宫室相连,直是层层叠叠望之无边。 在大魏宫的宫门前的门前正殿前,有一块广大的白玉广场,此时,白玉广场上已经围着很多的士兵官员。众官员们在一张张几案前坐下,静静的等着。广场的东门前,有一只三足千斤鼎。还有几支粗大的香点着在。迎着风,大魏国的旗幡翻滚卷动,一时看不到边。这一切正符合魏国霸权如日之中天的景象,生活在这样的一个生活的环境里,自然而然的会对其它的事情不在意,而只是自己枉尊自大的过活,那也不无意外了。 突然一股威严的钟、磬之声响起了来。在这股威严的大乐下,是三百名庞大的乐师群出场,他们分布在白玉广场的四边,直到一声急鼓,当鼓声隐去,一身朱红丞相官服的公子卬大步从火德门步出,虽然人多,可是众人都静了下来,在这个内陷的广场上,大魏丞相公子卬的声音可以让每一个人都清清楚楚的听得到! “大王驾到!起乐!大射之声!”随着公子卬的话落,三百乐师一起动手,顿时,古老的大射乐再度响起。在这种古乐下,魏王头戴王冕,身着龙服,足下蟒绣朱红的丝履,一手扶着腰间的一口宝剑,另一手,却是扶抓着一个红衣金丝绣花的女子,这女子有着一双水剪的长睫,青黛的秀眉,唇上朱红,脸上薄薄的施了一层粉,她正是狐姬,也不知是不是小狐说的,她脸上的铅粉比从前少了不少,可却更得魏王喜了,老看那粉白的脸,有时也是会腻的,结果一时恩宠再盛,把她也带出来了。 一百多个宫女在侧,二十多个侍卫在群,把魏王护得那叫一个安全。 随后,一队队的甲士把此地围个水泄不通。魏王就坐于东门前的高台,以上瞰下。两名力大的宫女持着玉屏挡风,又有力士把华盖大伞支起挡阳,随之,在魏王的案几前放入美酒果品。再有小侍女把果品拿去,削剥成丁块供魏王狐姬食用。 这时,有趣的一幕出现了,只见大魏丞相公子卬先是在魏王面前请安问好,然后说了一大堆的废话,接着跑到外面去了,好一会儿,公子卬回来,脸上一片的得意,他先一步到了自己的席位前坐下,然后才道:“大王,大王自少梁之后忧心国事,臣不胜凄恐,然无所以为报。今,得我大魏国国势正当其时,有国东骑来附,请为两国之好,王者亲来,真诚无疑,请大王赐予一见!” 魏王先在下面与狐姬拉了一会小手,再吃了一块果丁,笑道:“如丞相请,宣东骑王!” 在宣号中,由魏**兵把持的道路上,东骑王出现,他一身灰色的毡布的大氅,上身是一件板式的胸甲,这甲护胸不护腹,因为挡住了小腹,会影响人的灵活性。他的腰间是一条宽大的兽纹铜扣带,在这条扣带上,连着的是三面挡的裙甲,那是在三片毡布上钉入铁的小鳞片,这可以代替古人的玉环佩了,走起来一样是响当当的。东骑王的足上更是一双木底硬靴,头发没有束冠,只是用丝绢扎了起来,反而更显出一丝异域的风采豪情。 当他高大的身体白净的面庞出现在白玉广场上的时候,自然而然吸引到了魏国君臣的眼睛。先进的文化就是先进,高过别人的文明就是高过的,在这一点上,美是没有国界的,东骑王的服饰的确是与中原大不同,但那种经过后现代思想武装搭配的美学却是无比扎实的吸引着人的眼球。在当时,魏国的将军一般喜欢用皮甲,士兵统一的两面肥挡。将军看上去老旧丑,士兵也是不大精神,不过那是一个个的看,整体看还是很恐怖的。特别是武卒冲锋陷阵,那种铁甲步卒,在当时,没有哪一个国家能正面抗衡。别的不说,就说秦国,吃的亏是最大的,现在秦国有严重的骑兵化,主要就是给魏国武卒给逼的。如果不是骑在马上,借着马力向下劈砍,而是从正面硬打,根本对付不了魏武卒。 在此,东骑王的这种甲式,其风格的新奇,样式的美观,自然是要引人注目的。 就连狐姬看了也是在心里面发出了阵阵的酸楚,那种难过的感觉就不要提了!想好狐姬,虽然艳光四射,可是一生就只能陪身边的胖老头子了。不过说魏王胖老头子是过份的,事实上魏王胖是胖,并不老,他是正当壮年的一个人,头发也是黑黑的,只是人胖,让他身上脸上的肉都叠了起来。本来按理说这种人是很难长命的,可是……为什么这老王那么长寿我们以后再解释。 “好一个异邦的王者!”魏王拍着几案喝彩!可惜,如此人物不是我魏国的军将。这身衣甲不错,看上去简简单单的,却是别具美感。等有空了自己也找人来做一套。东骑王并不知道,随着他的这一次出行,东骑的服饰文化开始在中原流行起来了。 不过,最早流行起来的并不是在魏国的官场庙堂,而是在中原民间的流浪武士族群。 一件东西的出现,并不是因为它的美观而在于它真实的实用学。东骑王的这种打扮在当时,是最合适武士层的,穷的也许没有办法,可是有钱的却是可以如此。 “小王见过大魏王!”东骑王以中原礼见王。好在的是,这是一个礼的时代,并不似后世动不动就要人下跪一样,比如平民见王见官,那是有可能要跪的,可是士与士是不同的。而东骑王大小也是一个王,他行礼就可以了,不用屈自己的膝盖!东骑王也是感慨并幸运,多好啊,这并不是一个需要动不动就下跪的时代。虽然为了利益,东骑王并不要自己的脸皮,下跪也是无伤大雅,可是能这样不下跪的感觉真是太好了。 “东骑王免礼,赐座!”魏王笑笑呵呵的说。不得不承认,在魏国的王中,此时的惠王是一个绝对可以说宽大的君王,他的这种宽大有些莫名其妙,但却是真实存在的。他和所有的君王一样会犯错误,但却也同样是一个智者。可惜的是,他的爷爷爸爸太牛b的,上来就给了他一个过于丰足的家底,可是却又把这个家底置于一群虎狼之中,魏王本人才能守家是可以的,可是他却不该在一群的虎狼之中,加上魏国一向缺少的大局观,最后造成了魏国的霸权丧失!痛失了最好的争霸局面。 从军事的角度上来说,魏国的兴起是一个必然,三国曹操就是如此,身处四战之地,东南西北到处都是敌人,想要一统天下,就必然要小心慎重。如曹操,他永远是先打一个,打完了这一个才去打下一个,并且他打这一个的时候是彻底把对方给灭了,至少也是要打个大伤,让对方在短时间里不能和自己斗! 但魏国就不是这样了,他们强大起来后,并没有灭韩灭赵,它也打败了齐国和楚国,可同样并没有把他们给打得大伤,反而在河西和秦人纠缠,这浪费了绝对多的时间,最终在这一连的打击下,魏国的霸权失去,连自保的地力也是不足了起来。 东骑王在心里感叹,然后起身到了自己的位子上,刚刚落座,就看见了丞相公子卬那**的笑容,不消说了,这位大魏丞相刚刚跑到外场找手下门客问了,看来开出的彩盘来绝对是合自己的心意。东骑王并不知道,由于自己的出谋划策,公子卬布下了一个妙局,如前说的,公子卬是一个真正的大才,做什么事都是很厉害的,现在压东骑王输的人屈指可数,而压却也盱的人却已经达到了三十万金!假如却也盱胜了,作为庄家的公子卬怕是要赔出近大半的家产,可要是公子卬赢了,这可是三十万金,不是赚的,是白得的,和在地上捡一样,世上还有这样的好事,你说公子卬能不乐么?他已经打定了主意,如果这次钱到了手,真的拿到了钱,这简直是必然的,那他就会考虑给庞涓运出一批粮草去,别让老庞真的和自己闹翻了,说起来魏王别的不说,在军事上还是很信任庞涓的。 于是,东骑王先给了公子卬一个笑,然后向着魏王行拱手礼道:“谢大魏王赐座!” “说来……”魏王迟疑了一下下,然后道:“寡人怎么觉得东骑王有些眼熟呢?” “哦……”这是不能回避的,就算现在说谎,以后还是会有给揭穿的一天:“小王去年没有当王的时候,曾以大秦副使之名,出使大魏国,当时与大王见过,大王果然是好记忆,居然于日理万机之时还能记得小王,小王真是不胜容幸,容幸之至!” “哈哈哈哈……”魏王开心的敞怀大笑:“好好好,这西秦之民,不开风化,野蛮无礼,以寡人看来,还不如东骑王知书达礼!东骑王不在西秦为官,自己当王,岂不是快哉?妙啊!哈哈哈哈……”丞相公子卬道:“所以东骑王带来了国书小礼,想要与我大魏交好!” 魏王笑道:“国书安在?”自然不要东骑王动手,丞相公子卬把一切办好了。 魏王阅毕,笑道:“国虽小,但知礼而富,与我大魏交好,当其时也,丞相以为如何?” 公子卬道:“大王所言正是,本相也是如此所想,所以三日前本相已经与东骑王小小的草拟了一下双方通商的章程,大王要不要过目一下?”魏王大度的摆手,只要丞相是替他治理国家,他才不管其中的细节,现在的魏王基本上还没有吃过较大的亏,所以并不在意那些,便就道:“丞相既然已经有了主意,那一切就交由丞相决断好了!” 只此一语,足可以说明公子卬在大魏王心目中的地位以及大魏王就目前来说对公子卬的信任。众朝官相互传递眼神,虽然公子卬在之前一系列的行为已经得罪了很多人,商人与官员是相通的,公子卬向商人多收了钱,自然也意味着其它的官员少了一笔钱。但现在看来,公子卬的地位不可动摇,他们是必然要继续去捧公子卬的大腿的,不然,这位丞相想怎么整人就可以怎么整人,完事后随便的和魏王一说,那就什么事都没有, “未知东骑王带来什么礼呀!”在战国时代,礼不是指虚礼,比如人与人相交,相互行礼也就可以了,但要是国与国相交,空着手,那无疑会让人笑话。《新大秦帝国》里有一场很形象生动,公孙贾捧着礼物说邦交有礼。然后魏王很不耻的说你们秦国也有礼呀! 国与国的交往,没有带上一定的礼品是不行的,有的时候,礼越重才可以显示出双方两国之间交往的诚意。还有一点,那就是战国时代的兵礼,这个礼不是商时的那种仁礼,而是一种形势主义。也就是说,我要打你了,先会向你下达战书,哪怕我的战书这边下达那边的兵马就开动了,这也是礼,断然没有什么话没有,立时就把大军拉过去打人的道理。 魏王讽刺公孙贾说秦国也有礼,是暗指秦国一向无耻,每次出兵打魏国,都不事先通知一声,你多少说一下,我要打你了,可是秦国没有,秦人只是自己告天祭祖,然后就发兵打过去了,这就是魏王指谪出的无礼。国与国就是这样,两国想要交好,要出礼,要打仗,也是要先行通知一下。 现在东骑王来魏国,礼是不可能少的!但他的确是没打算给钱,哪来的钱给,东骑王哭穷哇!当然,这话不能这样说,更不能由他说,他说的话,就会让人感觉这东骑王的虚假,所以话要由公子卬说。就见公子卬双手抬起揖上一礼,然后笑道:“回我王的话,东骑小国,民不过十万,才刚刚大战,国中实无财物,所以才要与我大魏通商交好,再说,拿出那些个小玩意也算不上什么,凭白的遭人笑话。不过臣与东骑王相交,知道东骑王有一项本领能人所不能及!” 魏王来了兴趣,虽然魏王本人是极好珠宝玉器的,但宝贝太多了,有时不是一定份量的还真是吸引不到他,听到公子卬的这番话,魏王笑道:“不知东骑王有何本领?” 公子卬笑道:“回报我王,东骑王在秦国立身之时,曾与秦国三百兵丁徒手相搏,一搏三百,是为天下无双!东骑王的本事就是武艺高强,当世者无人可比啊!” “哦?”魏王先是一惊,然后赞叹道:“一搏三百吗?寡人未尝闻也,只是东骑王有好于我国,身分尊贵,怎么可以要东骑王真的搏杀三百呢,此非礼也!” 公子卬道:“大王说的是,要是让东骑王这等友好之国主在大王面前粗野相搏,岂能是好?那时,必然让各国说大王以强凌弱,辱及东骑王,自等辱它国王者夫差也,自辱勾践,二十年后亡国,我王圣明,自然不能做那样的事,这也不是我大魏待客之道。不过邦交不可无礼,正好,臣门下有一剑客,复姓却也,单名一个盱字,会十步追魂的绝剑,但有人在他十步之内,无有挡者,想要挑战东骑王,而东骑王也是愁着无礼上献,正好请两人比武,为大王邦交之礼,大王以为如何?” 第三百二十四章:前奏之曲 其实这些都只是过场,其中的一些细节魏王已经和公子卬双方讨论过了,说完这些,魏王自然也是知道,他顺水推舟就可以了,但是……这到底是一场比斗,在古时比斗,虽然也有人提倡说什么点到为止,只是这种事哪里是能说的清的,一俟真的动起手来,谁个手软就是送命。那能是轻的? 古时的斗剑是很残酷的,绝对不是现在的两个人拿着剑你跳过来我跳过去还要摆头撅屁股的。而是相互接近,一招生死。所以后来这种残酷的比剑以不仁道给废止,在齐国后来出了个“东帝”齐湣王,他最好的就是看人比剑,就在于这种比剑往往有着一种人所难言的刺激。非常人可以比拟。就如之前少梁之战后魏军的大营里,魏军因为刘羲射中了秦献公高兴聚宴,席间越女有剑舞,剑舞闻名天下也的确是好看,但那是一般人练的么?在越国,有的时候你可以看到一些个蒙面的女子,这些女子之所以蒙面,是因为她们是没有鼻子的,因为在剑舞中有一招剑法是把剑运转的飞快,在自己的身体左右,如果一个不好,在回剑时,手腕或是头脸不到位,那就会把自己的鼻子给削去,有的严重的,不要说鼻子了,连嘴巴和脸都给削去。 后来剑舞改了,不在以剑法的凶厉而引人,反之是以剑法的中人的舞动而引人,人舞剑也不在是注重于剑了,而是注重于舞!虽然这样漂亮,也可以在宫廷殿上表演了,但却再也不是充满战斗气息的真正剑术! 故而魏王有些犹豫了,万一东骑王比剑死了怎么办?如公子卬说的,那不是要赔钱了吗?说东骑王一力搏三百,但由于古人自己也是知道自己说话是夸大的,比如庆忌号称万人无敌将,可来个一百人就可以干死他了。如果东骑王自大身死,那岂不是不好么? “东骑王怎么说?”魏王问。他已经决定了,一些小小的钱并不算什么,如果东骑没有钱,魏国也不在意那一点点,只要东骑向魏国示好就行了,毕竟东骑王的地理位置极其重要。它处在秦国的上方,用阴阳风水师的话说这叫形而势在上!不旦和魏国相接,同时还和赵国及北方的胡戎相接,处好了,就是魏国对抗那些戎狄的天然屏障。当年犬戎乱镐京在所有中原人的心里都是一根刺!也就是说东骑王如果不想比,或是露出了那么一点意思,他就会中止这样的比剑。 可东骑王却是坦然道:“身无长物,而国之邦交岂可无礼?东骑虽是小国,也不能例外。小王恭为东骑王,自要有为国担挡的本事与勇气,今日失勇,它日何言,请大王同意,再说小王与那却也盱也是定下了约,纵是今日不能于大王殿前献技,来日还是要分出一个你死我活!” 一句“你死我活”让魏王悚然而惊!魏王这时开始正视这个东骑王了,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戎王,虽然中原一直在弱化戎狄,但也不可能真正的无视于戎狄强大的战斗力。每个中原君主都是知道的,在这些戎狄人的心里,战斗就是一种本能,他们就是会战斗,也就是要打,也许他们在中原铁甲方阵和奔驰的战车前一无是处,可到底也是可怕,稍加以一定的训练,他们就可以利用,是最好的兵源。而东骑王,这个说话响当当,那种自己是东骑王就要有为国担当的话,这种豪情无不是让魏王震惊。 哪怕再小也是一个王呀!如果现在的周天子有东骑王的这种勇气,魏国还能老老实实的把它放在自己的国心里么?一个国君,说出这种话来,魏王觉得不可小觑! “大王,既然东骑王都这样说了,那请大王成全吧!”是公子卬,他说话了。 魏王回过神来,赞同的道:“丞相所言甚是!只是现在东骑王已经见到,但不知那位可以十步追魂的却也盱剑士在何处?” 公子卬笑道:“传却也盱进场!”却也盱一直在外围,这时听到呼声,便向白玉广场而行。他的心很平静,这是他出头露脸的时机,自不能错过。此时的却也盱一身白衣素服,头发也用白丝绦系住。怀中抱着一口形态优美绝伦的燕支剑,引得一众民女贵妇高声叫好。这可真是没有办法的事了,这个却也盱也太帅了,用现在的话说,帅到了掉渣。 事实上,帅也是却也盱练习剑术的动力。 人太丑和太帅都是不好,会引起各种各样的麻烦。太丑的会让人想扁,当然,也会有人想要远远的避开。而太帅的虽然会让人给吸引,可同样也会引来别有用心的目光。却也盱就是如此,比如有的人想要开他的**花,还有的人想要打击他,有的人更是把话说明了,小白脸是不适合练习剑术的。在这种动力下,却也盱走南闯北,或隐于深山,苦苦的修练自己的剑法,很快的,在游侠剑士中出现了他的名字,白衣快剑。就是指他了。出剑快,杀人快,往往与人对敌的一刹那,他已经把剑刺入了人家的身体内,如果非是如此,他一介小小的布衣,哪里会有这般的名气进入大魏丞相公子卬的府中。真当公子卬是随便什么人都收的么? 狐姬的眼睛一亮,小白脸就是小白脸,吸引女人是最快的。魏王也是惊讶。没想到这个出场的白衣俊公子一样的人物竟然就是剑士却也盱。 狐姬媚眼一翻,声音如糖加蜜一样的甜:“他好好看呀……”魏王呵呵笑着小声对她道:“爱妃,好看是没有用的,可惜一会儿就要死了……”这话让狐姬心中一动,顿时有了一番的主意。不过还没等她说话,那却也盱先行礼了,他向大魏王行礼:“丞相府客卿却也盱参见大魏王!”再向丞相公子卬道:“见过丞相!” 公子卬笑道:“你不见过王妃娘娘?”这却是调笑了。拿狐姬开玩笑,也就是他公子卬了。要是别人,不知如何,可魏王却是哈哈大笑。狐姬娇艳的一嗔:“却又拿我说事儿!” 却也盱脸上发红,对狐姬道:“却也盱见过娘娘……” 狐姬咯咯的笑着,然后道:“好俊呀,大王,臣妾却是有个想法呢。”魏王不以为意,淡淡道:“哦,什么想法?”狐姬道:“大王还记得前几天进城来看我的几位家人么?” 魏王道:“此事本王自然知道,为了让你们家人相会,本王都没有出面,怎么,相处还行么?”狐姬幽幽叹道:“自然是好的,只是看见我家小妹……”魏王道:“听宫中舍人说了,却是一个调皮胡闹的小丫头,寡人看你脸上粉薄了少许,是那个丫头说的吧,看你脸色好了少许,也许那小丫头说的对,这些丹砂铅粉最好少用,或是别用,你纵不用此物,也是美得很的。”魏王一下子说出了这些话,让狐姬感动不已(其实是吓的,没想到自己一举一动竟然都给魏王知道着,也幸好她没有在宫里找别的男人,当然,整个魏宫里除了没鸟的太监就是宫女,就是太监也是极少的一部分。),但她还没有忘了自己要说的事。 “我那小妹也不算小了,却也要为她的婚事一想,本来这事我自不当放心,可是现在看到无论是这位东骑大王还是却也盱都是天下难得的好儿郎,却是能与之交好,岂不是美哉?再说,如此也可以为此局比剑加上一点彩头,大王以为如何?” 魏王拊掌大喜,道:“妙啊!如此才可见其喜气,不然徒生了血光,反是不美。”当下道:“传寡人命,二位勇士比剑,胜者以寡人王妃小妹许之!以增比剑之彩!”这话没有经过公子卬,不过公子卬可不是一般人,当下第一个大喝道:“大王——彩——”他一带头,立时乐得魏王眉开眼笑。这就是公子卬比公叔痤好的地方了。如果是公叔痤,一定会说什么胡搞乱来之类的废话,却如何及得上这公子卬知他的心意。 众魏国的臣子也一并喝道:“大王——彩——”更有心人暗对旁人道:“看见了么?论见机之妙,谁人可及得上公子卬,他不做丞相,谁做?”在一片彩声,这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在古时候,上面的人决定下面的人事,除非你要触上位者的霉头,否则最好不要多言,这叫留面子,比如说这种赐婚,你不想要是一回事,但在当时你绝对不能拒绝!这就叫不给面子,上位者就会说了,怎么,我赐婚,这个事是小,但你却敢不给我这个面子吗? 比如公叔痤之对付吴起,他先请魏武侯同意赐婚,然后跑去请吴起坐客,在席间,老夫人(也是一位魏国的公主)跑出来,把公叔痤当打狗一样的谩骂污辱,就差骑在老头脖子上当众拉屎了。吴起当场给雷到了,惊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公叔痤装相的解释,没法子,你娶个公主,可不是得这样贡着么,打要受着,骂要听着,真在你嘴里小便,当喝饮料就是了,人反正总是要喝水的,然后老公叔得意的对吴起说我已经习惯了。 于是事情可想而知,魏武侯兴高采烈的向吴起提出要把他十五岁的妹子嫁给吴起这个五十岁的老头子。但对这种艳福,吴起想到了公叔府的一幕,最后拒绝了,这下子可把魏武侯彻底得罪了,我把十五岁的妹子给你这个五十岁的老头,你竟然还敢不要?这太不给面子了,好吧,你不要我的妹子,那我也不要你这个将军了,你给我滚吧! 中国人是一个要面子的族群,面子是很重要的,事情成不成,一会儿说,但不能当面叫,这叫给上位者下不来台,那个面子损失的叫一个大!所以东骑王和却也盱谁也滑拒绝。 当然,这两个人可不是吴起,东骑王对小狐也有点那么个意思,女人么,多一点也好!这就和吃菜一样,一天到晚如果就是那几盘菜,正常谁受得了?比如现代,江苏的一个厅长,情人就高达一百四十六位,这生活质量叫一个好哇!丰富了他的关于**的菜篮子工程。 而对却也盱,那可是狐姬的妹妹,这一层关系要是搭上了,也不枉他这十年一剑的坚苦! 我们说一个人苦苦学习练功,为的什么?还不是出人头地,娇妻美妾,居有华屋,出有驷车。为了这一切,才是战国时代文人剑士努力终身的目的。不过这里面还有一些是为了自己的名气的,要名不要命的。不过这到底只是少数。所以战国纵有四大刺客,也就是这四大刺客了。比如风啸啸兮易水寒的那位,当时和他一起出使的秦舞阳也算是燕国的一大高手,他的祖上更是燕国大将。可做死士,能面不改色慨然而死的,也就是荆轲了。 正当却也盱跃跃欲试的时候,公子卬说话了:“且慢!” 魏王笑道:“丞相有何话说?”公子卬笑道:“大菜之前,岂可无佐?譬如大王喜好逢泽鹿肉,然食前又怎么可能无酒相佐?”魏王呵呵笑道:“还是丞相你言之有理,不知丞相你做何种安排呢?”公子卬对却也盱道:“且先坐下!”却也盱怀着一颗激动的心坐下,心道:“原来我也有了这种可以座上客的时候!”一时间竟然不能自已,好容易压下了心头的乱想,就见公子卬拍手。 这时,从外再度进来了两个剑士,一个红衣,一个蓝衣。 两人一人一口铁剑随身,一并向魏王行礼:“参见大魏王!”再向公子卬行礼:“见过丞相!”公子卬笑嘻嘻道:“大王,这位红衣的,是赵氏武馆的剑士,名叫赵真。另一位是燕国名剑师姬燕平大师的弟子易弦高。二人都有不俗的剑术绝技,在东骑王与却也盱二人大战时,先请此二人比斗,岂不是好?” 魏王笑道:“此言正是!不过爱妃方才言彩,可惜寡人可没有第二个王妃妹妹许人了,不过寡人可以许其胜者于宫中选女二人,虽其质不如,可量亦可也!再加金百斤,二位壮士意下如何?”其实魏王过谦了,想他是什么人?当今天下第一会享受的人,所在宫中不要说本国的美女了,其它国家上贡来的美女更是多不胜数。可以从魏宫挑选,哪怕是给大魏王玩过的,那也是平常市面上难得的珍品。只那一身魏宫的脂粉香气就不是那些散发着腥臭**味的私娼所能比得了的。何况,还有百斤的金!这从哪说都是发达了! 二人相互向大魏王道:“谢大王厚赏!” “咚————”一声种种的金钲惊动了众人!同时公子卬站了起来,对着那乐师之首喝道:“停大射!改奏——大濩——”这下朝官们叫了起来:“六朝大乐,六朝大乐……”有人就直说了出来:“岂可如此呀……礼乐崩坏……” 公子卬大怒:“谁?谁在说话?站出来!给本相站出来?”他威严的一扫,众案席间哪有敢对视者!魏王也开口道:“不就是奏个大濩么,有什么不行的,礼乐崩坏,不早就崩坏了么?”说着和公子卬相视一笑。说起来,公子卬虽然知乐懂礼,但并不迂腐,他注重生活态度,并会体会自己的生活,可并不是说他就会迷失在自己的这一规则之中。 大濩是商代的曲目,从这整首曲子里反应了整个大商的时代文化精神。所谓六朝大乐就是指黄帝之大卷、尧帝之大咸、舜帝之大韶、禹帝之大夏、商代之大濩、周代之大武。它并不单是指一种组合交响乐,而是集歌、舞、乐于一体,本来这样的音乐是要很肃正的。可现在如魏王自己说的,这是一个礼乐崩坏的时代,可以变通,随便奏个曲也就够了。 第三百二十五章:古代剑客的比剑 “猗与那与,置我鞉鼓。奏鼓简简,衎我烈祖。汤孙奏假,绥我思成。鞉鼓渊渊,嘒嘒管声,既和且平,依我磬声。於赫汤孙,穆穆厥声。庸鼓有斁,万舞有弈。我有嘉客,亦不夷怿。自古在昔,先民有作。温恭朝夕,执事有恪。顾予烝尝,汤孙之将。”东骑王口中念念有辞的念出了这篇商颂!所谓商颂并不是原汁原味的大商曲乐了,经过了周王室肆意的掠夺和篡改,现在东骑王念的是经春秋时宋大夫正考父校订过的商颂。可就算是如此,仍然可以从这歌词中感觉体悟到大商文化的光辉与灿烂!自周分封天下后,有大商血统的并成大国者,独宋一国,可惜的是宋襄公错误的还想遵守古老的大商兵礼,最后落败而成小国了。 东骑王对大商有着最浓厚的感情,如果说先秦是中华文明的正统,那么在大商时代,正是中华文明真正纯正的时代!周天子所谓的分封其实就是一种抢劫。他们把整个大商打下的统一的中原给分封出去,并且把大商的文化给占为己有。无论周人如何的粉饰自己的一切,那掠夺的本质不会改变。 最丑恶的是周人困死了伯夷、叔齐却还要拿死人做文章。他们把伯夷、叔齐困在山林里,然后说他们仁义,等两人死后,周人达到了不用刀剑杀人的目的再夸赞两人以显示自己的仁德,这种大伪大丑真是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他们还说商人喜好人殉,但这种行为在商的后期已经减少并在逐渐的消失。相反,周得天下后虽然也出令废止此法,不再提倡人殉,可是不说做不等于自己不去做!他们自己死后大规模的人殉仍是很多,并且有了大规模的地步。事实上,如果不是到了春秋战国时代,让诸国意识到这种野蛮落后的习俗于国无易,只怕还会继续! 而儒家所提倡的复古也就是指大伪之周!和儒学一样,扒去了从商身上得到的精神文化,周又能剩下什么东西?也是一样无多! 在大商隐隐却饱含激昂的乐中,赵真和易弦高两人走在近前,面面相对,先行见礼。这是武士的礼,其方式为拔出宝剑,剑向着自己的身后,然后向前点头。所谓先礼后兵,兵器是要放在自己的身后。不过通常两人不会离的太近,因为总是会怕对方偷袭,太近了,一剑下去,正常谁挡得住?而这里是白玉广场,在魏王殿前,自然没人会做这种有**份的事。 赵真道:“在下赵真,剑名‘隐龙’,此次一战,纵是身死,也不会怪罪阁下!” 易弦高也道:“在下易弦高,剑名‘流水’,你可说明心愿,若是你死,我可以帮你了去!” 他话中不敬,赵真却是不怪,只道:“我有小妹一人,剑术之高在我之上,我若是不幸身死,绝不怪你,你可持我之剑,以为自保,得见我剑,吾妹必不会先行下手,自有分说,你可说明我今日之话,以免日后身死!” 易弦高有些不大明白,道:“你既然知道自己剑术不是很高,有可能死于吾手,何以还要出手与吾比剑?此岂非是自寻死路?”赵真道:“我赵氏武馆为人所轻,赵真欲以一身血使人知道我赵氏武馆者并非无胆无能!只是在下也觉得奇怪,足下气势非比常人,定然是得了姬大师的真传剑术,何以会应此种比剑?” 易弦高叹气道:“家师受燕公之请,但他性喜游燕,不思桎梏,便把一桩事情交到我的身上,我本就是为了这种事情来的,可惜路上把钱花光了,后来见丞相府招两名剑士比剑,言有重赏,便就来应了,没想到真是遇上了高手,不过你的剑法虽好,可必不会是我的对手!你此时弃剑,我不会怪你!” 赵真摇摇头,开始向后退步,这一退,就是说比定了。相反他要是丢下了剑,却也不会至于死去,这种临阵怯场的事情也不是第一回了,正如前文说的,比剑绝对是一件极其凶险的事情,往往一剑分出生死,和现在的黑市拳一样,所以有的时候,剑士自己怯场,不想战斗,在比剑的时候弃了剑,按照常规是不会给杀死的,只不过是鄙视一下而已,被人鄙视不会死,再者说了,赵真是赵氏武馆的弟子,可并不是赵恨的亲传弟子,而易弦高却是大不相同,他是地地道道姬燕平的弟子,姬燕平既为燕国的第一剑手,岂是浪得虚名?其人慷慨激昂,是一般公卿请都请不到的座上客。他有这种身份是有着绝对的身手与自信的,同样,易弦高是姬燕平的弟子这一点,就可以证明他的剑技非同常人可比了。 故而以赵真的身分向易弦高俯首认输那是再正常也不过的了,就算是别人会嘲笑他,可是同为赵氏武馆的人必然不会加以嘲笑! 既然赵真选择了就算是死也要继续打,那易弦高也无意做个自己放弃的好人。他同样开始退步,同时,两人的剑都开始从身后移向了身前。在各自退开了十步后。两人开始亮剑。 赵真用的是垂手剑势。这是一种把剑下放的姿势,从剑理上讲,这样可以发出下撩剑斩,这是公认剑术中凶险的招式,绝对不是一般人可以躲的,赵真用出了这个剑势,一方面是说明他并没有之前的那么差,他的剑术也是有两下子的,要知道下垂的这种剑势对人体的要求很高,想要发出一个威凌霸道的下撩斩,不是谁都可以的。但由于这个剑式的凶险,所以一般剑师是不会用的,这等于是一种不要脸,或是阴毒的表现,不为大剑师所喜。如果有谁用出这样的剑,只要他杀不了对方,那必由于剑式上扬而中门大开,是没有人会拒绝在那胸上刺入一剑的。 易弦高也是提起了剑,他是双手把住了剑,然后身体微一个后仰,一只腿在前,一只腿微弓于后,向着赵真前进。这是剑术中刺击式,很常剑的,就是一剑刺过去,刺得狠,刺得快,一但刺中的是身体,十有**都是必死无疑的局面。虽然易弦高的剑式也是凶险,但他用的却是正宗剑式,是符合当时的剑道精神的。 赵真也开始向着易弦高前进,两人一起这样的前进,小着心,如秋蝉之薄翼,微微颤颤,似是随时都会破裂一样。 在《寻秦记》里面,项少龙和连晋比剑什么的,都是大劈大砍,这其实是错的。古人如果这样比剑,那剑还有现在的地位吗?相比起来,铜刀岂不是更适合吗?就是因为比剑不在于别的,主要的杀招往往在于刺击里。赵真用的下撩剑斩其实是属于旁门左道的剑技,不是说不好,而是说用得再好也不入真流。 东骑王开始喝酒了,这让却也盱侧目,他是在心里鄙视。愚蠢,比剑之前,竟然还喝酒?这毕竟不是战场,酒可以去寒壮胆,一个剑手重要的是心态,是敏捷,而酒会影响人的中枢神经,所以但凡是练剑的高手,很少会有随意畅饮的时候。就算是姬燕平,他能喝是在北地,天太冷了,所以可以喝,因为如果不喝手就是给冻僵也是在那地方,人说姬燕平不喜欢离开燕国,主要是离开了燕国之后,就不能随意的饮酒,这个理由说来可笑,但却是事实。 前奏是很长的,赵真和易弦高并不是一下子就这样站到一处的,两人还会可能的转一下圈子。所以在这时候,公子卬问东骑王:“你看二人谁个会胜?”东骑王道:“这要他们走近了才可以确定,现在两人都有胜算,不过说起来的话,易弦高的胜算大一点!怎么丞相大人不知道吗?”公子卬道:“本相只是确定一下,现在赵氏武馆没落,听说有些人想要到齐国去请他们的大师兄卫薄出马呢。本相听说此人深得卫仲子喜,一身剑术,都快赶上赵恨了。” 东骑王笑道:“未知丞相大人买的是哪一个?” 公子卬摇摇头道:“钱也是不容易挣的,”说到这里他眉宇一扬,自得其意的道:“东骑王,你是不知道赌徒的心理,他们一般不会下这种小的,这只是小赌,真正的大头还是在你的身上,你说我干什么让他们两个先比一场,就是要其它更多的人受不了这个**,在他们比剑的这段时间加注,若然本相没猜错,就是这一会儿的功夫,想来到时候会再多出十万金!这样赚钱,等于是在地上白捡!” 正说着呢,东骑王指了一下广场:“丞相大人,快近了!” 不知是谁,多迈出了一步,没有浪费时间,因为这是一瞬分生死,所以比剑者有的时候会不停的转圈,假如没有人催,不定得要什么时候才能走到五步内,在五步内的这个距离里,由于两人自己算,也就是两步的距离,只要两步,在这种走各走两步的时机,拔剑一挥,什么距离都是够了。 现在两人已经到了七步左右,这可不远了。连大魏王脖子都撑直了。可是赵真和易弦高都不是急性的人,双方又向后退开了一步。在这短短的一瞬间,两人又不约而同的变了向,本来两人一个向左,一个向右的转,现在一个向右一个转向左了。 正当两人继续走的时候,狐姬“哎呀”一声:“好吓人呀,大王,臣妾刚刚吓坏啦!” 大魏王呵呵笑道:“爱妃不怕,爱妃不怕……”正说着,赵真开始大迈了一步。 这种举动激怒了易弦高,他也回敬了一步,两人在短短的时间里一下子接近到了四步。如此的距离,双方都是吃惊,又开始后退。同时,谁都听见了,有一声微微的锋鸣响动。这是当一口气吹过剑锋的时候,发出的剑鸣。一般人自是不懂,可真正懂行的都是明白,这是说刚才其中一个人有想动手的念头,在那一瞬间提动了剑,急速下发出的声音,但由于没有打成,又回到了原样,只是这个过程与速度太快,以至于一般人是看不出来的。 却也盱却是闭上了眼,他感觉到了无聊。这是为什么?因为在刚刚的那一瞬间,赵真和易弦高没有打起来,可并不是说却也盱就不行,如果是他,刚才的一下已经可以分出胜负了,至少也是个见红。不得不说,也许却也盱不是名门大师的弟子,但他的剑术却是一点也不低。师法于师不如师法于自然,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真正的高手都要最后从自然中体悟最后的境界! 可东骑王兴致很好,他很注意的看着这场比剑,的确,这样进进退退,然后不定在什么时候分出胜负生死,那可不是比足球还逮劲么。东骑王讨厌中国足球,他觉得如果自己是国家主席,一定要下令废止这项无聊的运动。坦白说,东骑王不明白足球的魅力在什么地方,你说中国足球好,那喜欢也没有什么,谁不喜欢胜利的感觉,可是中国足球比三千年外国老妖婆的裹脚布香不到哪里去。东骑王觉得找十二条外国猪都能踢赢中国国家队。 可是比剑不同,这样的刺激的确是不同凡响。是真要死人的。 公子卬忽然回过头来对东骑王道:“你的剑呢?”的确,东骑王来的时候没有带剑。 东骑王淡淡道:“哪能天天带在身上……”他话还没有说话,公子卬失笑道:“你这可是比剑,哪能不用剑!好在本相手上还有一支好剑,要不要给你用用?”东骑王摇头:“小王的人在外头呢,一会儿叫人拿进来就行了,不过不是剑,小王拿的是枪!” 所以说东骑王无耻,他不打算用剑,而是要用大荒凶兽。如果是剑,东骑王还要多费一点神,可是话说回来,要是用东骑王的大荒凶兽,那叫一个欺负人,东骑王可以在却也盱冲过来的时候,一下子秒了他,或者东骑王就直接走过去,大枪一个点扎,什么事都没有了。相比起大荒凶兽,天下的剑十之**都和牙签差不多。 “这也行?”公子卬有点发懵。东骑王对他道:“能赢就好了,不服小王让他也可以用一件自己的独门兵器呀,你拿钱还那么多话?别人输了钱会叫,你是丞相,还怕别人和你闹么?”公子卬怕的就是别人输了说理由,这时也笑道:“说的也是!” 说着话,却是分胜负的时候到了。因为这不是在别的地方比剑,是在殿前比剑,哪有功夫让你一直的转圈子,刚刚几个大至的试探过后,这可不就是要分真正的胜负手了么。 先是赵真向前小跑,这可是少,可见他的决心有多大,不成就死。而易弦高却是身子微微一动,因为他是刺击,必然距离上比赵真占着便宜,赵真就是要引他出剑,他刺过后,就会出空隙,那就是赵真的出手。易弦高果然向前探了一下子,可并没有真刺,然后再迈一步。 赵真眼睛都红了,一时间的激动让他的血气都涌到了自己的头上。身子一侧,他要先发招,易弦高却是知道这必不可能,如果真的发招,那可不是找死么?可哪知道,在这时,赵真真的又迈了一个步,而且是一个大步,如此大的一步,让赵真一下子到达了攻击距离,他立时发出了嘶吼,手中的隐龙剑嗡了一声的扬起,就是一个地道的下撩剑。 易弦高就是等这一下子,在他看来这样出剑,赵真是必死无疑,这个赵真先说话示弱,再下这种杀手,可惜还是不行,易弦高在赵真撩过之后,也是猛冲过去,他要利用赵真发力后的不济,退后不便一击刺死他!可是同样,他这一刺也是落了空。赵真大喊一声:“……” 第三百二十六章:死亡后的舞蹈 易弦高万万没有想到的,那就是他自己的这一记刺击竟然失败了,这是他从没有想过的。由此可知,这个赵真是地地道道的扮猪吃老鼠,他的剑术绝对有资格与易弦高于正面一争其长短,可是他却如此耍活。现在,易弦高如此这般的落客,而赵真却是可以居高临下发出一招剑斩。至此,易弦高算是明白了,赵真明明用的是铁剑,在这个剑术已经开始革新的年代,他这样高超的剑术,却还是用着双手把握的加长剑柄的用意了。那就是剑斩! 隐龙是一把重剑,这样的一把重铁剑自然是由上而下的重劈才最可见其威力的。赵真心计深重,他不仅用言语激骗易弦高,还在开始的时候使出了华而不实的下撩剑斩术,其目的就是为了这一记重剑大劈!以他苦修的剑技发出这样的大劈,威力几不下于秦人骑士剑法于马上发出的零界一击。最要命的是,易弦高的流水剑是一口地地道道的细剑,这把剑也许锋利,但绝对不是宽大,这一点有了后世宝剑的稚形。这才是易弦高起手剑式就摆出了刺击术的原因。可就目前来看,易弦高中了暗算! 赵真现在是无比的大喜,他其实并不算是真正的撒谎,这一种战法剑招是他妹妹教他的,是他真正的胜负手,他用这种招法打败过不少人了,没想到现在还能再建一功! 就在他一剑狠狠劈下去的时候,易弦高回剑,但是这种细细的剑怎么可能挡得住赵真全力下发的一个大劈斩。只是这一点上易弦高没有选择。他只能如此。 隐龙重重的击在流水之上,流水剑发出了一声呜咽,随之就扭折而曲。 赵真与易弦高两人相互错来,这时,魏国官员们齐齐的发出了惊呼,就连那些侍卫和宫女也都叫了起来。易弦高站在那里,手上提着一把已经扭成“s”型的流水剑。赵真也是站在那里,可在顷刻之间,他的脖子上突然乍开了一个小口子,从里面“沙沙”流喷出血来。 至此,众人这才发现,易弦高的手上提着一把小削,这把小削是怎么来的?不要说,一看就可以明白。原来赵真的隐龙剑是重剑,所以需要双手把握。但话说回来,易弦高的流水明明是一把轻细的剑,不过超过九斤重,这样的一把剑怎么可能会要用双手握着。要刺入没有盔甲的人体一只手足矣,而两只手只会影响其机动力,这却是大大的不必。 赵真在第一时间斩弯了流水剑,可是同时,易弦高也发挥了师自姬燕平的可怕剑术,将流水剑的剑性发挥到顶,本来如流水剑是一定会要折断的,可在易弦高的卸劲法门下,流水剑只是折曲了,却并没有断开,虽然同样的,这把剑也算是废了,可是话说回来,如此一来却是可以把他的命保下了,不至于让隐龙继续破下,斩死自己。结果在这一刻,易弦高动用了自己流水剑那同样加长了的剑柄的真正作用。那就是剑中藏器! 于是在双方快要交错的一瞬间,易弦高从这一次对击中借来了力量,拔出了小削就手一个后身的斜挥,这一击准确的划破了赵真的脖子,大动脉的血管破开,那是再也止不住了。 只过片刻,赵真在气犹未消之际,回剑自戕。而易弦高则是向倒下的尸体施上一礼。 “彩——彩——好是好彩呀——”魏王赞叹不已,一边说一边拍着受不了惊吓而扑倒在他怀里的狐姬,道:“这一场比剑,别开生面,暗藏机锋,两位剑士无所不用其极,果然精彩,赏,赏,大赏……”又对丞相公子卬道:“丞相,你安排的好哇,寡人很少能看到如此精彩绝伦的比剑对决了!” 公子卬笑道:“这还要抑仗大王之威德,岂臣下之独功?” 魏王呵呵大笑起来,他喜欢公子卬的这种态度,不居功,当年老公叔就是这个德性,现在看来,公子卬何尝不也是如此。这时公子卬道:“不过这一场比剑颇有奇特之处,却也盱,你也算是当今的剑法大家,更是本相的门下客,禽相平大师不在,能不能请你替大王解说一下方才的比剑究竟是怎么回事?何以明明赵真剑斩之下,却是又随之身死呢?” 东骑王心里一乐,暗暗叫好。这个公子卬太奸滑了,算计人起来竟然如此厉害。他如此捧着却也盱,就是为了捞钱。却也盱没想到丞相点他的名发言,自是大喜,这可是卖弄的机会,在古时候,想要卖弄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还要有机会。现在机会在眼前,如何不珍惜。当下,却也盱就解释起来了,他说的很详细,由此可见他的口才也好。 他先说了赵真用剑的心术和算计,再说了易弦高的应对,说的如同细数家珍,无一错漏。 魏王惊讶不定,对易弦高道:“易壮士,却也大师的话可有遗露?”这一语,先一步就肯定了却也盱剑术大师的身份。多少武士追求了一生就是为了一个大师的名号。却也盱再是淡定,也是忍不住在眉角间扬出喜色来了。就是魏王本人也是想了,如果这个却也盱真的胜了,那以他的才能,的确是可以担当自己爱妃妹妹的。虽然在定计中这个却也盱是**要死的,对于魏国来说东骑王绝对比却也盱重要,不过话说回来了,魏国太强大了,真要是却也盱胜了,没有东骑王这一步棋,也是无伤大雅,并不能算什么,到时魏国又会多出一个剑术大师,更好的宏扬了大魏的国威,何乐而不为呢?人死了是没有价值的,只有活着的人都会有其价值。 易弦高也是感叹不已,对却也盱先行一礼,然后对魏王道:“诚如却也大师所言,在下本来非是想要用剑中藏器,只是没想到赵剑师会如此出手,在下只是无奈之举,不过也请大王不要见怪赵真,剑手比剑,无所不用其极,道理相通于兵法,有人喜堂堂正正之战,也有人喜好出奇兵以获胜,此间并无卑职恶劣之分,只在用法当人。赵真比剑非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赵氏武馆的声名,所以不算是罪过。” 易弦高说的是剑士的事情,他从一个剑者的良心上出发出这样的事,那是理所当然的。 可惜的是,这里是白玉广场,是大魏王的大魏宫前,这里的人都是大魏的官员,而就目前来说,对于魏人最讨厌的已经不是那个阴魂不散每年都要跑过来叫边兵魏军上下集体小便的秦国。而是一直在和魏军僵持的赵国。现在中山国一直是在中山,赵国还有魏国这三者之间争夺的。本来,在早年,由于中山一时之失,那个凭关自守难啃的硬骨头中山国变弱了,战国是很**的,套一句最明显的话说,只要你弱了就会给人打! 秦穆公想打西戎,但在当时西戎还算不上是弱,于是秦穆公先以弱戎之计让戎王迷于声色,等到戎国不行了,再以大军征讨,一下子把西戎给解决了,确保了秦国此后西戎没有过大的战事了,完全的作到了和平演变。使得现在西戎已经渐渐的开始以老秦自居。 中山国一直强大,可是直到魏文侯的时候出了一个昏王,也是迷于酒色,魏国是当然确定一定要打的,那时的中山国是赵国可以打下的,中山国一直是赵国的国中之国,在当时,还可以接连燕齐,从地理上说是非常重要的,可惜的是并不合适魏国的攻打,因为形而势其上,魏人不占地利,真要打也是与魏接壤的部分,可以利于固守的部分,这样吃下去才不容易吐出来。 但如前所言,魏国三代从来没有一点战略思想,他们只是凭着感觉找便宜,哪有便宜就要打哪儿,没有先后之分主次之便,结果他们打了,这一打,不要说打下了中山国,先一个就是得罪了赵国,又给了燕国危机感,还和齐国闹不愉快。 结果,几个国家产生了矛盾,最后便宜中山国再起,重新打回了小半的江山,赵国想要灭中山国,这一点魏国也是如此想,怎么说也是先君们打下的基业,就此失去对谁都不好看。 但在这里出现了一个问题,魏军强大,但是兵少,中山兵弱,可是占了关险地利。而赵国也许可以,不过就那点兵马,根本不是魏国的对手,也就是不根本不可能在野战中打败魏国。在这种局面下,就形成了一种的对峙。中山国是铁了心,因为它打不过两国,就在一边看着他们的便宜。而魏国也不想打,在魏人看来,中山国是死灰复燃,属于一定要消灭的。可赵国死皮赖脸的呆在那儿,让魏人不爽。 在魏国君臣上下的认知就是,要不是赵人多事,那么也不会有中山国之乱了。 由此可以想之在这个时候,魏人对于赵人的厌恶了!并且,在魏王一手导演的最大喜剧,六国分秦,就是因为赵国率先退盟,才盟不成盟,分秦大业才会破灭的,说起来,赵国就是一直在和魏国捣鬼! 公子卬就是在看着魏王的脸色,当下大喝起来:“住口!无德就是无德,武士无德,那还是武士吗?看你比剑有功,又是胜者,可能惺惺相惜,此美德也,故不怪罪你了,下去领赏吧!内侍何在!”随着公子卬的话,一名魏宫内侍出现,不用说的,拉易弦高而去。这易弦高也是知机之人,他一见于此也就明白了,当下不再多话,当即随着内侍下去。 魏王的脸色犹自是不大好,过了一会儿,对公子卬道:“丞相所言甚是,只是这赵人……” 公子卬忙道:“大王,这赵人实在是无德,不过我们也不能全怪到现在的赵人身上,以臣下见,现在主要是那些赵氏武馆的人因为自己的无能而闹事,我们不能就其一点而罪其余,迁连太广非是良事,既然赵氏武馆的人无德,请大王下令公布他们的罪行,逐他们出魏也就是了!这样不至于逼这些穷凶之徒闹事,也可以彰显我大魏的仁慈。” 魏王点首:“丞相说的是,还是丞相计算周全,如此,就下令逐!赵氏武馆者出魏,过期停留者,斩!举报有功的,赏!”公子卬合手而礼道:“我王圣明!” 魏王呵呵的喜道:“今日能一观两场比武,寡人不幸之甚,不过这一连的比下来,寡人还真是受不了,丞相,是否请歌舞一娱助兴?”公子卬笑道:“请大王放心,臣已经有了全盘的计划!”魏王呵呵笑道:“丞相想来必不会让寡人失望。” 公子卬笑笑呵呵,拍掌击声,高声喝道:“奏——燕燕——”此语出,魏王却是一惊,连声道:“燕燕?莫非是商乐中的燕燕?丞相?商巫之乐恐人,怕是会惊吓爱妃,何以会突如其来,要行此乐?”商乐非常的大气,当然,有的时候也很吓人。 《左传襄公十年》提到,殷商后裔宋平公曾在楚丘用《桑林》之舞款待晋悼公,可当舞师举着巨大的旌旗入场时,晋悼公竟被吓得退回到房子里面,待“去旌”之后,他才勉强观看表演,观后还得了一场大病。直至春秋,殷商后裔宋人所表演的传统乐舞《桑林》仍保留了古时巫舞狂热、阴森、恐怖的气氛。 不过商乐也并非一向如此,在有的时候,就和我们现代流行歌曲,同一旋律却会有不同的艺术效果一样,一段音乐,快了就会激昂,慢了又会抒情。商乐也是一样,同样的商乐也有着不一样的效果,只在于场合而已。 公子卬笑意盈盈,道:“非是臣心血**欺慢大王,而是臣近日得一乐舞者,其乐舞无双天下,不敢独享,好与大王一同观之!”说着再度击掌。这一回,燕燕的大乐起来了,只见到在一连丝竹之声后,再起金石之乐,一连的叠韵,在此之上,一排的舞者从侍卫把守的人道中步出,她们一个个都是赤足,一身兽皮素布缠身,这不是重点,而是她们虽然身姿曼妙,秀美绝伦,可却具都戴着木刻的商代的方木面具。头上,也插着彩羽,踏着一个个节奏鲜明的拍子,开始起舞。 魏王本来还有戒意,可是没想到一上来就给吸引到了眼球。原来的大商乐多以“硕人”领舞,因为他们身高力大,可以展现原始文明对力量勇士的追求。最盛大的要数万舞,所谓万舞是商代乐舞的一个顶锋,其后世哪怕是唐明皇狗屁羽衣曲也是无可比拟的,那种万人持戈,挥干舞戚的振奋与勃发是任谁也比不了的,秦王李世民还作了什么秦王破阵曲自吹,只因他不知道大商万舞的那种恢弘大气。可现在的舞者却是一个大家,她不旦精通古代乐舞,还会通过自我的改良,把原本不适合她的舞全给改成合适她的,这样一来,一股野性的气息,一股女儿的健丽,那种春野春情是扑面而来,所有的人都呆了,魏宫常常起奏民乐,有的民乐还非常下流,但都是不及这种野性的天灵之美。 东骑王却是明显看出来了,心中微微一笑,暗道:“原来是她!”原来这个女子不是别人,就是三天前东骑王在公子卬府上见到的那个天生小脚的美人儿。虽然这些舞者俱都戴了面具,可是她们却都打着赤脚,在这种情况下,一只只的莲儿怎么可能逃得过东骑王的眼睛,自然凭脚认人,一下子把那个郑国公主给认出来了。 姬微步,一个精灵一样的女孩儿。不过由于她的身份,看上去,是注定会成为公子卬的私物,公子卬虽然拿她出来献舞,却不会把她献人。不过魏王如果向公子卬讨要怎么办?想到这里,东骑王看向了魏王。魏王果然一双眼睛都直了,他的样子让边上的狐姬吃味不已。 第三百二十七章:庞涓回来了 果然,魏王按捺不住了,对公子卬道:“丞相,此领舞女者何人也?” “此女姬微步……”公子卬把曾经的话说过了一遍,然后道:“臣不敢自珍以专,请大王同好!”魏王连连摆手,眼中放光,道:“公侯之女,沦落至此,韩国也没有好东西,岂可威凌以加于弱女也,丞相不可薄待于她!”公子卬笑道:“拙妻视其为妹,此女也非臣强逼而献舞,实是为了感怀臣的一番照顾,再说也是向大王见礼,更何况,此女天性喜好乐舞,乐舞就是其生命,臣请我王远观之!” 魏王微微不悦,让他远观,就是说只可远观,不可亵玩。魏王刚刚有了性趣,却给打回头这一棒子,叫魏王如何肯甘心?哪知道这时公子卬突然离席,跑到了魏王的身前,悄声道:“臣可是为了大王好,公主未必都是美的,姬微步身形中可,但相貌却是不过平平。”魏王眉毛一挑,却见公子卬细语道:“大王若是不信,一会儿赐酒便知!”说完话,丢下了将信将疑的魏王,公子卬就这么的回位了。 再见那领舞之人,如那山林精灵一般,身体如玫瑰绽放开来,再度一屈,身体每处的曲线都是玲珑凸显。乐声时缓时疾,一群女孩如同蝴蝶乱飞一般。再听“咕嘟”一声,魏王给刺激的不行,倒吞了一口唾液。正在此时,姬微步一个俯身卧倒,这正是这一舞的**部分。这是说,这个林间的女孩吞下了一枚燕卵要生产了。 这支舞的原形故事是说在有娀氏有两名美女,她们生下来就善舞善乐,就连饮食也必以鼓而助兴。当时的夏王大帝知道了,令手下一个叫燕的人去看看怎么回事,结果燕去了,由于这个叫燕的人英俊秀雅,一身风气不凡。结果这两个女孩都爱上了他,可惜的是两人爱的是同一个人,结果二女为爱而争搏之,她们的这种行为惊动了这个叫燕的男人,于是皆大欢喜,三个人一起上演了一出一龙二凤之好,后来这个叫燕的人射了精,**后,感觉这样不好,因为他是为了夏王大帝而来的,结果却把本有可能进宫侍主的两个美女自己给ooxx了,于是没脸再停留,只好回去,从此再也没有回来。两个等郎不归的女人大伤,就一起作了一曲,最后高歌:“燕燕往飞。” 后来夏国内乱了,那个叫燕的人也就确定是死于乱中,他当时和两个女人**的时候,在其中一个女孩的嘴里射了精,而偏偏就是这个女孩后来怀了孩子,这个女孩的名字就叫简狄,生下的便是殷人的父祖契。由于长期的神话效果,在现代听起来,就是有两个女子在一起,有一只燕子飞来,生下了两个蛋(男人可不是两个蛋么),其中一个女子把蛋蛋吃了,结果生下了孩子。《燕燕》由此而生,当殷人举行祭祖活动时,在每次上演歌颂玄鸟的图腾之舞时,这首歌必定是要在歌唱之列了。 此时,姬微步开始唱了:“有娀二女,九成之台,饮食必鼓。帝令燕往,鸣若谥隘。二女争搏,覆以玉筐。少选少选,发而视之,燕遗二卵,北飞不反。二女作歌,燕燕往飞……” 最后的一曲“燕燕往飞”唱了三遍,林泉之音,也不过如是。不要说魏王了,此时,就连东骑王也有心将这姬微步纳为私宠。但就是在这个时候,却是出了变故。在姬微步歌过之后,众女围上,把姬微步包围,其后当她们托着姬微步出现时,姬微步已经不是姬微步了。 东骑王嘴角一抽,这真是……古代魔术的大变活人呀,竟然就是如此?在众人一围之际,几名女子上来,其中一个和姬微步身形相似的和她换了面具和头上的插羽。由于服饰大抵相同,又戴着面具,也就是说,在这一刻,两人一换,加之处在舞曲之尾,那真是活鬼都看不出来,不过这种大变活人在场中如此之多的众人眼下上演,未免也太大胆了!不过想想东骑王也就释然了。想也是知道,这个叫姬微步的在楚国逃难的时候,何尝不也是这般的小心,那胆子早早的就练就出来了,身边的舞者也必是她的同伴,配合当然默契了,也难怪敢于如此献技。 此时,舞过以毕,众女退下,东骑王冷眼旁观,看着那双小赤足的姬微步混在众女中一并的离开了场地,心里竟然也替她庆幸,别看姬微步是亡国的公主,可是再公主亡了国也就什么都不是了,魏王如果愿意,要你的身子,你还能有丝毫的拒绝么? 在最后退场的时候,姬微步向着东骑王望来,她显然也发觉了,自己给人认出。东骑王却并不感觉奇怪,如她这样从楚国逃出来的,灵觉过人也不是奇怪。 就听魏王大喜,然后这胖子亲自离席,手捧玉杯向着假姬微步而来,公子卬赶紧过来,对那假的姬微步大声道:“大王赐你酒!”魏王道:“丞相你叫什么!”公子卬趁机道:“大王,她的耳朵不好,声音小了听不见!”魏王一惊:“果然如此?”正说着,假姬微步摘下了面具,露出了一张放在一万人里不会有丝毫出奇的脸蛋,平凡到了极点。魏王大为失望,带着极大的期望得到的却是这样极大的失望,这种失望之大是可想而知的。 没了兴趣的魏王也没有小器,还是重重赏了姬微步百金,还给她一座乐坊,不过话说回来,这等于是给公子卬的,而公子卬也没有在意这些小处,自有家老下人替他打理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情。然后他直接跑出去了,这种举动让魏王张目结舌。他并不知道公子卬在东骑王身上下了重注,为的就是这一场的豪赌。 没一会儿,公子卬眉飞色舞的回来,先是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然后对魏王道:“大王,可以请东骑王与却也剑师比斗了!”魏王刚才在最兴头的时候失望,此时正要着补回来,便道:“理当如此,东骑王,可行么?” 东骑王道:“无不遵从!”说话间,他扬身而起,一步踏出到广场中。那边,却也盱也怀抱着自己的燕支剑而踏出。魏王见状道:“东骑王,寡人见你身上并无长物,比剑斗技,东骑王你不用剑的吗?”若然不是听说东骑王曾经一力搏三百,魏王是怎么都不会相信东骑王会不用兵器的。公子卬忙步出道:“东骑王非是没有兵器,而是没有带进来,东骑王,你的兵器是不是就在外间?” 东骑王笑道:“正是,可以请他们拿小王的兵器进来么?”魏王先于公子卬道:“这才是正理,一方有剑,另一方没有,那自不成样的。”公子卬也不废话了,道:“着令,宣东骑王侍从带东骑王的兵器入场!”这一声令远远传下,没过一会儿,就见到两个高大的肌肉男子抬着一把大枪进来了。由于大荒凶兽从样子上来看太过于狰狞了,那种上面系着的马兽鬃毛让整件兵器看起来就如同一只黑乌乌的真正凶兽一般,那种吓人可不是说笑的。 狐姬轻轻掩口,美目转了个不停,魏王也是目瞪口呆,不敢相信世上会有这样的兵器。 在这个世上有很多兵器,最多长见的是剑,而剑的种类也是相当多的,造型也是极美的。 但总体说来,却是轻忽了长兵器的,长兵器不是没有,但主要是士兵用的那些,而东骑王的这把大荒凶兽从长度来说比一般的长兵器是要短上一点的,但可怕在于全铁打铸,这份重量不是同级兵器可以比拟的。但最可怕的还是这件兵器与众不同的造型设计。 它的长度不是很长,大约两米多点,枪尾是一截巴掌长的尖刺,枪身上留刻着龙鳞纹路。在枪的头部,是一只细化的龙首,龙首上有着短鹿角。在龙鼻和龙头并龙颈下,有着小小的十八个小指粗的环。马尾鬃毛制成的缨子穿在小环里,龙鼻处是两个孔,打穿着细铁链,大约尺长,尾部是两个铁球。在张开的龙嘴部,吐出的是一截小臂长的枪刃,那枪头有些大,带有倒回刺钩。整把武器就是一条蜇伏起来的巨兽,你会发现,可能在下一刻,它就会活过来,而它的重量也不是同时代人可以轻易挥动的。 却也盱看到了后也是震惊的无以复加,可他到底是经历过真实刻苦的修练,这种十年一日的苦修绝对不是一把大荒凶兽可以吓倒的。并且,他在短短的时间里做出了判断,在他看来,东骑王并不是那种高高大大的那种粗汉,这样的一把兵器对于东骑王来说,必然是十分沉重的,就算东骑王真的能使动,可也是有着不足。而且,这样沉重的兵器必然会影响东骑王出手的速度,对于这种面对面的近搏,自然是却也盱更容易占到便宜! 想到这里,他甚至露出了笑来。 魏王吃惊道:“东骑王,你就用这样的一把兵器吗?”东骑王道:“小王一年灭义渠,所仗此兵多矣!”魏王也不是真傻子,立时向公子卬招手,待公子卬上前之后,魏王压低了声音小声道:“丞相,这东骑王行不行?看他这个样子,战场上当然可以,但比剑对搏,怕是不行呀!”公子卬笑道:“大王,人有所,也必有所短,东骑王为人粗鲁,不如却也盱英俊,这是自然的,可是若大王以为东骑王武艺也不如却也盱,却是大错特错了,在东骑王前,大王有听过有一力搏三百的这种真正勇士吗?天下武力强者,东骑王当在第一。” 听到丞相公子卬对东骑王如此推崇,魏王竟然也信了。这就是所谓的信任了,一般来说,旁人很难相信这种信任,可它就是存在,表面上看自然是却也盱更有大剑师的风范,但话说回来,东骑王以武建国,如果真小看他,说不定就要倒霉。诚如公子卬的话,能一搏三百者岂能是小白?就算他真是一个小白,看了刚刚的那场比剑,他还能不知道这里面的凶险么?出于此中种种,魏王相信公子卬。 当下魏王笑笑呵呵道:“那就如东骑王所请,却也剑师,请下场吧!” 却也盱已经下了场,他松开怀里的燕支剑,缓缓把细剑燕支抽了出来,道:“东骑王,你用这种重大沉的兵器,绝对非我对手,我可以许你换兵器!你意下如何?” 东骑王冷笑一声,伸手把大荒凶兽提在了自己的手里,冷目一扫道:“换?不用了,你知道剑法中的快剑之道,却是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一种武技叫一力降十巧,任你千般的巧,在本王的面前,也是如同螳臂当车,自寻死路也!” 却也盱笑道:“如此,到要见识一下东骑王的一力降十巧,究竟能有多大的力气,东骑王,你到底只是一个戎夷之王,只知以力服人,岂不知牛力再大,也只不过是与人拉车犁地而已,想要比武争雄,自取其辱也!” 东骑王眉宇微扬,提着大荒凶兽,就要上前。哪知道这个时候,突然有人叫道:“且慢!” 只见一个红色的旧皮甲,一身风尘戎马的壮年男子雄壮的踏步入场。只听得众魏国的官员齐声声的倒吸冷气。魏王一语道破了此人的身份:“上将军?”来人竟然是庞涓。 庞涓绝对不是历史上的那种小人,很多的影视文学作品都拿他当丑角,污辱他,因为庞涓对孙膑的所作所为,各国也都在背地里鄙视他。可无论怎么说他,上将军庞涓对魏国的军事是有着不可磨灭的贡献。当时,魏国名将辈出,吴起、乐羊,还有魏武侯本人,都是能打会战的能人高手。可惜魏武侯死前赶走了吴起,他自己又死了,乐羊也已经郁郁而终。在这个青黄不接的时代,庞涓出现了。正是他,打败了其它企图挑战魏国霸权的敌人。因为魏国有庞涓,所以别国如果想要和庞涓战斗,都要想想自己有没有可以和庞涓分庭抗礼的将军。由此,孙膑才会以残疾之身为齐国所重。 无论从哪一点来说,庞涓并不是一个一无是处的人。而如果从一个国家从魏国的角度上来讲,庞涓可以对不起别人,对不起自己的师弟,可他对不起谁,他都对得起自己的国家!事实上庞涓是一个有着自己思想的才能之士,他同样有着大局观,正是他,在最后迫使魏王同意从中山这个泥坑里拔出了腿来。 从现在的国家道德观来说,庞涓并不坏,他是一个坚定不移的爱国者。他是真正的爱着自己的国家,他就算对不起天下人,可他对得起自己的国家,对得起大魏!只此点的情操,现代中国人里有几个能有?可这个爱着自己国家的兵家却一直为后世人污蔑,谩骂,只因为是对付孙膑。相对来说,孙膑才有点上人不耻,他最先出山后是跑到了魏国,但他却是一个齐人,身为齐人不思报国,而到魏国去,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思想?他也许是一个智者,但他自己也要承认,孙膑上战场的唯一目的,只是为了给他自己报仇! 在《新大秦帝国》里面,齐王激动的请孙膑在齐国进行二次变法,但孙膑拒绝了。齐王痛声说先生也是齐人,难道先生不想齐国富强吗?但孙膑非旦是一个齐人,也是一个智者,他深深的知道法家的一切,可他绝对不会去变法!理由很简单,变法是逆天,变法者一个不好就会不得好死。孙膑是一个智者,他当时表示,变法要有变法强人,但他是一个兵家! 那么什么是变法强人?就是为了变法而不顾自己的生命。孙膑是兵家,不会做明知死而还去做的事。这就叫智者不做不可为之事,和三国时的水镜先生司马徽一样。 第三百二十八章:庞涓的锈铜剑 所以,从个人的角度,孙膑绝对是一个智者,可如果从国家的角度来说,庞涓无疑是比孙膑要高尚的。在历史上,有一个说法叫庞涓利用孙膑的私书陷害孙膑,理由是他还是一个齐人,这就是庞涓真正的想法,在庞涓这个爱**人的想法,他当然怀疑为什么这个齐人会到魏国来当官呢?他其实也是有理由反间的,不过庞涓是兵家,不是阴谋家,他的阴谋总是很失败,最后放跑了孙膑。给自己惹下了恶名。 现在的庞涓一身的脏旧军甲,这还是普通廉价的皮甲,堂堂大魏这个天下最张国家的上将军竟然只是穿着这样一身普通货色的军甲。但庞涓是有理由的,一个上将军,他并不需要自己上阵前拼杀,所以他并不要太好的甲,更不要铁甲,那会让他累得走不动路。 可实际上,庞涓当然有好的甲具,他有一套魏王从大梁给他订制的一套铁甲,那是一套价值连城的军甲,但这套军甲庞涓一生穿的次数屈指可数,他极度的厌恶这种张扬与奢糜。 在此,谁还能置疑这个将军私德问题而不能当上将军?他当之无亏! “上将军,不在中山督战,何以回了安邑,却叫寡人都不知道?”魏王表面上给了庞涓一个客气,但话里却带出了这种诘问。自己的上将军这样丢下了前线一下子跑回来了,当然不是不可以,但也不能老是这样,多少也要给自己打一个招呼,来一份公文,这并不难吧! 庞涓回礼道:“我王,末将在那中山督战不假,可是士兵不能无粮而战呀,末将是来亲自催粮的,现在军中之粮快不足月了,如果到时没有粮,先君的基业就要荡然无存了!” 话是这样说,但听不能这样听,“快不足月”就是说还有一个月以上的粮食。但中山国之役是一个长期的战斗,一个月的粮食是当然不足的,大军在外,正常要有三月以上的粮,如果是长期战斗,那带上半年的粮也是正常的。魏王知道这一点,道:“丞相,这是怎么回事?”公子卬苦笑道:“我王,就算臣给上将军调粮,这粮难道就不要钱吗,这两年我大魏国资不富,这是肯定的,本相这不就是等着弄钱好向楚国买粮么!” 魏王笑道:“上将军以为如何?”庞涓冷着硬脸道:“还请丞相快一点,末将等得,军士们可却是等不得!”公子卬笑道:“自然,自然,其实令侄已经到过,上将军又何必如此亲来?”庞涓哼了一声,他已经到两个侄子面前问过了,那徐甲也是一五一十的说了,公子卬的推托岂能是假?这等军国大事,公子卬却如何弄假,这是庞涓深恶痛绝的。 魏王做了和事佬,笑着道:“来人,赐座,上将军来得好,寡人没想到上将军会突然而回,现在正好,来看看东骑王为寡人的献礼!”庞涓奇声道:“东骑王?”眼睛已经如电一般的看过来了。东骑王可不敢大意,微微笑道:“小王见过大魏国上将军!” 庞涓大讶:“尔就是一年灭义渠的东骑王?”东骑王心里一阵的**,看起来,庞涓的确是一个人物,对东骑的事情都有着一定的了解,从他的这些话,就可以知道其对自己的关注。东骑王道:“在下就是东骑王,劳上将军垂询,小王不胜惶恐。”庞涓冷冷一笑:“东骑王,你可以一年灭义渠,不知灭我大魏,当要几年呢?” 东骑王一阵的郁闷,他全然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位脾气不好的上将军。只是东骑王也非离善人,他的口才也是一样的厉害,当下就叫道:“未知上将军何以做出此想,东骑国民不过十万,兵不过两万,缺铁少粮,疲弱无比,难道上将军会觉得我东骑国会对大魏有害吗?大魏国兵甲五十万,民众也过千万,若然还惧我东骑,上将军也要替大魏王留下一份脸面不是?大王明鉴,小王此来只为向大魏王献好,国无余富,小王不惜性命下场,为大王献礼,上将军却如此污言,小王情难以堪还请大王为小王说上一句公道之话。” “庞涓无礼!”公子卬开口道:“东骑王是本相的朋友,如今更是大王的座上之宾,东骑国虽小,但我魏国乃是堂堂的中原上国,岂有这般无礼的道理?”“上将军!”魏王说话了,口气很重,但……他是在替庞涓角围:“上将军累了,请自去座!东骑王不要介意,一切自有寡人替你担当!” 庞涓无奈,回身到了新搬来的一张几案前坐了下来,自有内侍为他备好酒果。 公子卬道:“东骑王,献技要紧!”东骑王这才提着大荒凶兽回到了场中。 却也盱笑着露出燕支剑道:“东骑王,在下已经久候多时了。” 东骑王也是自傲的性子,哪里会把他放在眼里,当下提着大荒凶兽就是要上前杀人了。 却在此时,那多事的上将军庞涓再度道:“慢!”魏王这下可是真的着了恼道:“庞涓,你干什么,寡人真的很想看比武呀!”庞涓知道自己不能乱来,当下解释道:“我王息怒,末将只是不知道,这不是比剑的么,末将看东骑王手上的并不是剑呀!” 公子卬道:“上将军有所不知,东骑王的独门兵器就是此了,再说此次一直说是比武,而非是比剑,上将军要看比剑,已经晚了,刚才已经有两名上佳的剑士比过了,上将军请等以后吧!”庞涓哪里要看那种东西,对于他来说,看战场上的血杀就已经够了,却是笑道:“丞相此言差矣,末将看东骑王的这把兵器大大的不吉,东骑王,你这把兵器没少饮人之血吧!”公子卬道:“奇了,上将军也在意这种血杀凶吉了吗?”庞涓打了一个哈哈道:“正是本将杀伐良多,是以不得不注意,这里是别的地方也还罢了,可是这里是大魏宫的正东门殿,剑是君子之器,比之自然是可以的,但如以枪戟贱器搏杀,却非是吉兆,大王以为如何?” “上将军此言……也有一点道理呀……”魏王一是给庞涓面子,另一方面也的确是有这种凶吉的说法。古人敬鬼畏神,相信一些玄学,比如莫名其妙的五德终始,再如那阴阳之术。在明朝的时候,有一次修宫室的两个工匠打架,给明太祖知道了,觉得房上见血不吉,当下把三万多的工匠贬为贱役,男的阉了,女的罚为娼。 “那不知,上将军有何好的建议呢?”魏王问道。这是一种古代的责任制,你提出了一个问题,你必然要有解决的办法,最不济你也要有能推荐出来可以解决这件事的人。 庞涓哈哈大笑,扬身而起,从腰上解下了自己的佩剑。两步到了东骑王的身边,双手捧着道:“东骑王,恃兵器之利不为强胜,可敢持此君子器对敌迎战?”公子卬大叫不可!他一个箭步跳出来道:“东骑王与本相是友,便算是要用剑,也当是用本相之剑!”别人可能不知道庞涓的剑,但公子卬却是知道的。庞涓是一个不爱自己剑的人,他的腰上佩的是一把普普通通的铁剑,并无一点出奇之外,相比起来,甚至都有点锈了,因为这把剑是庞涓用来指挥的,而不是应敌的,用庞涓的话说,一个兵家,在指挥大军的时候,如果到了他自己也要用兵器的时候,那也就是他该死的时候了。 所以现在庞涓表面上是要把自己的剑给东骑王,这是一种示好,但实际上却用心恶毒,要知道他的这支剑在燕支剑的那种坚利下,一击就会断的,此刻的庞涓分明就是想要东骑王死!故而,公子卬要把自己的剑给东骑王用,他的剑怎么说也是一把少有的利器,非同常剑可比之的。庞涓却是如何肯甘休,抢先一步道:“东骑王,老夫借剑与你,你不要,是瞧不起老夫吗?”只要东骑王不要,那么庞涓就可以利用这一点在之后想法子对付东骑王,反正庞涓自觉得自己在众诸侯国的名声已经算臭到家了,那也无所谓再做一件令人不齿的事来。 公子卬叫道:“东骑王,不可……”但东骑王却还是拿过了,就手一抽,一把发出暗黄还有乌迹的黑斑铜锈,此剑并非是铁剑,竟然还是一把铜剑,并且由于没有经过保养,差的不是一般。在最初看那一手把的剑柄,东骑王还以为是铁剑,感情,竟然把铜剑打铸成铁剑的外形,这可真是好笑。 公子卬怒道:“上将军,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你这把剑也能比剑斗技吗?” 庞涓好整似暇的道:“丞相大人的话末将不明白,末将用这把剑指挥了大大小小不下百场的战斗了,也未见得出了什么问题,东骑王,还是说你觉得老夫的剑有什么问题吗?” 公子卬回身忍气,对东骑王道:“东骑王如何说话。”东骑王淡淡道:“多谢上将军赐剑。” 公子卬道:“东骑王,你可看好了,这剑……”东骑王一挥手,盯向庞涓道:“上将军的厚赐,小王怎么能拒绝呢,其实以剑而言之,对小王来说,利剑与平凡剑都是一样的,这把剑虽然别具一格,却也并非不堪一战,出自上将军之手,以上将军百战的余威,小王也不会输了!”庞涓哈哈大笑道:“东骑王说的好,丞相大人你还有何话说!” 公子卬道:“既然如此,本相也无话好说,上将军,且看咱们谁笑到最后吧!” 当东骑王提着那种锈剑之时,却也盱的眉头都皱了起来,道:“东骑王,你确定要用这把剑与在下比剑?”东骑王道:“本王之前说过了,对本王来说,什么剑都是一样的。便是把木剑,小王一样能以之杀人!你没见过不要紧,今天可以见见这把锈剑如何杀你!” “哈哈哈哈……”却也盱再也忍不住的大笑起来:“东骑王啊东骑王,你自是自大的没有边了,今日且就叫你瞧瞧,我中原无上的剑法!”说着,他竟然就向东骑王大步而来。 东骑王也是知道,也不避让,竟然也是迎了上去。 在此之前,赵真和易弦高两个人比剑,小心了又小心,谨慎了又谨慎,慢慢的接近,到最后才愤然发出杀机,两人相互拼比,在险死环生中,终于易弦高是凭着高人一筹的技艺杀死了赵真,可以说是当世比剑难得的精彩。 可是却也盱和东骑王比剑,却是大不相同。却也盱仗着自己十步追魂的剑法向东骑王走去。同时,东骑王也无惧无畏的向却也盱走去,这两人竟然一点也没有用步法试探之心,上来就是要行绝手杀法,在第一时间把对手杀死,这种一下子张扬出来的霸气一时间竟然让众人都反应不过来。可在这时,却也盱迅速后退。他并不是怕了,而是他发现东骑王走来的时候步子很怪,每一步从起到落,都有一个微不可察的“s”型,这个动作幅度不大,但却是一种上佳的步法,现在说法叫八卦步,它可以节省体力,也可以在短距离里突然左右变向。 这也就是却也盱了,一般人根本是看不出来的。 没想到东骑王竟然会走这样奇怪的步子!这种步子的真正玄妙却也盱还没有看出来,可是他知道,凭着他十年练出的剑心他深深的明白,自己的十步追魂可能会没有用!在这里就可以见到五步剑的厉害了,还有传说中才有的一步剑法,所谓一步剑法就一招,那就是拔剑刺人。时间最短,速度最快,也最难练的,修此剑术者,一般没有用长剑的。 东骑王本以为却也盱会自己送上门来死,可没想到他的灵觉那么灵敏,竟然察觉到了不对,不过那也无妨,东骑王冷笑一声,继续向却也盱而进,在这种局面下,除非却也盱主动丢下了自己的剑,不然他就是必死无疑。而士可杀不可辱的铁律让他只能战死。 却也盱的白脸上闪过一丝激怒的潮红!仅仅是步子特别一点,也想赢我?却也盱大怒,他不再退,而是开始点了两下地,接着,他重重的踏出了一步!这正是他试出了十步剑法的威力开始。从这一步开始,每一步都会给他的剑带来更快的力量,让那速度可以穿金裂石! 东骑王更是大喜,也向却也盱扑上,一时间,两个人如同两头激怒的虎豹一样相互冲去。 就见两人如电火流星,猛然间的接近,在此,突然却也盱发剑,在此时发剑,这无疑是一种错误,因为时机不到,东骑王怔了一下,提剑杀上,这时,他才意识到原来却也盱的目标不是自己,而是剑!果然,却也盱也意识到东骑王非是浪得虚名,手上自然是有硬本事的,可是现在对杀已经势在水火,自己当时看走了眼,没想到东骑王这么厉害,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有决死一拼。 当下,他改变了自己的攻击目标,因为如果是攻击东骑王那是很难的,可如果变换一下,改成东骑王的剑,那就是另一回事了!当下,他一剑击去。东骑王一时间的失算,手上的铜锈剑一顿,发出了难听的一声“嘎吱——”折成了两截,其中一截落在了地上,竟然还发出了闷哑的声音。这个声音充分说明了庞涓的剑已经次到了什么水平,铜剑之中竟然还有很多的沙眼,非是如此,怎么会有这样的声响! 不过,两人这时已经很近了,只剩下一小截的锈剑真是一点锋锐也是没有了。可就是在这时,东骑王张开了手臂,却也盱自以为得计,却是不想,东骑王并没有用手上的断剑,而是用手,一下子抓住了却也盱的衣领,就用一扯,把却也盱给拉得倒下。 在这短短的时间里,东骑王回身发力,把手中的锈剑再向却也盱扎下,却也盱手腕回削,再是一声,以他精准的剑术把东骑王手上的锈剑给彻底削平了!却也盱能于倒地的这一刹那出剑,并且还有如此的精准,那手控剑术自是了不起的。可是……(有花给花,有票给票,能盖章的盖章!哥们写的容易么,那叫一个累我……) 第三百二十九章:北信男君 电火流星,东骑王的动作告诉了人们什么叫做电火流星。那就是速度! 一般人打架除了挥拳踢脚,如果没有学习过一些套路,是不知道要怎么打的,比如手给抓了,怎么做最快的反应,再如身处在极端的境地中,又要怎么的变化。一直到了明朝,令狐冲练剑还有运转不过来的境地,要靠风清扬老头子指点。何况是在那远古的时代。 在这个时代,剑法主要的精髓就是比快,比速度,舍此之外的花巧,一般人就不明白了。或者说还没有发展到后世那个花团锦簇的时期。从理论上说,却也盱已经做到了极点,可他不是东骑王,东骑王比他做的更多更快。 就见东骑王在这短短的时间里转了一个圈,他是矮着身子转圈的,由于这个动作的剧烈,他的身上发出了叮咛咛的铁片互撞声。这一个圈子转完了后,东骑王借力一脚就飞蹬出去,那木底的靴子狠狠打在却也盱的手腕上,顿时就把他的手腕蹬的碎了,同时,那把锋利名贵的燕支剑也叮当当的滑落到远处。这还不罢休,东骑王手上的那没有了刃部的铜锈剑再度向着却也盱的胸上打砸下去。 “嘭————”东骑王反手以剑的柄部打在却也盱的胸上!却也盱原本还有些高鼓结实的胸口发出了沉沉闷闷的一声大响!在这一声响下,却也盱也张开了嘴,就见到一条血箭一样的存在飞了出来,高高的,竟然有一人高以上。 在这时,东骑王连着向后退步,同时他还看着自己的身子,唯恐给血溅到。 再看却也盱,在东骑王的那一击下,他的整个胸口可怕的深陷下去,嘴巴张的大大的,在死亡的一瞬间,那种巨大的恐惧感让这个白衣美男子的剑客面目不自觉的扭曲了起来。他就这样直截了当的死了,给东骑王手上那把连刃都没有的锈铜剑杀死,杀人的到底是东骑王的锈铜剑,还是东骑王本人?这真是谁都说不清了!如果说之前赵真和易弦高之间是一场货真价实的比剑斗技,那么这一场的打斗只是东骑王的个人表演,他杀人的表演。 东骑王叹了一口气,在他的靴子上,还是沾到了一点点的那一个小血滴。总是会有意外,东骑王走到尸体前,在众人侧目下用尸体的白衣袖子擦了自己的靴子,看了一会才向目瞪口呆的大魏王道:“小王献丑了,请大王不要见怪,大王在刚才有什么没看懂的,可以问小王!” 魏王“呃呃”了两声,连口的道:“没了,没了……啊……东骑王果然好身手啊……哈哈……哈哈……”他是给东骑王那种杀人如踩蚂蚁的气度吓到了。东骑王为难道:“可是小王不慎弄坏了上将军的佩剑……”魏王大大方方的道:“无妨,上将军的那把剑,寡人也觉得该扔了,正好让上将军换上一把,上将军以为如何呀?”庞涓面目铁青的道:“自然。”却是惜字如金,再也不肯多言一句了。唯有边上公子卬在那里发出了得意的大笑。 “哎呀……”这时狐姬说话了:“刚才发生的什么呀……可吓死奴了,大王,这怎么一下子就分出胜负了呢?”魏王轻笑,道:“美人,你一直伏在寡人的怀中,哪里看到刚才的胜负之争,如同弹指刹那,似惊电奔雷,美人没见到也是好……” 公子卬离席道:“大王,东骑王不吝性命为大王献技,诚心于两国之好,大王不可不赏也!”魏王点头:“丞相说的是!”庞涓道:“大王,东骑王是异族王,小赏即可!” “哈哈……”公子卬摇头晃脑的站起来,对庞涓道:“上将军,您一向勤俭,自然是好,可我大魏乃天下霸主,兵败秦国,力压韩赵,齐楚避让,燕国低头,我国之富,也是天下有目共睹的,如此大国,如此大富,东骑王以性命献技,庞涓你却说要小赏,让天下人如何看我大魏?别人笑话你上将军无所谓,但如果笑话大王,却是我大魏之耻也!” “哦?”庞涓冷喝道:“丞相如此说,那想必有算,不知丞相大人打算怎么个大赏呢?” 庞涓一口咬住个大赏,这是在说公子卬拿着国家的财物做好人,让公子卬大怒,他当下道:“大赏小赏,赏还是不赏,当由大王决定,上将军,魏卬不和你做口舌之争,只是要说明一个做人的道理,我大魏当对敌行兵恶,而对友行仁善,这是天下间最基本的道理,以本相看来,上将军打仗多了,杀伐多了,只怕已经不知道这些了!” 庞涓正欲再说,却是听到魏王喝道:“庞涓!你怎么老是这么多事呢,公子卬,你还是尽快把粮草的事情给上将军办了!上将军,你回来的急,现在想必是累着了,下去休息吧,要是没有什么事,你还是早回中山国去的比较好,中山国没有你上将军镇守,寡人实在是不放心哇!”庞涓悲愤失望,却也是无可奈何,只得道:“末将……就此告辞……” 魏王哼了一声,公子卬道:“还是王兄圣明。”魏王叹了口气道:“公子卬,你不是不知道他的性情,就别和他闹了,这怎么做事,寡人还是有分寸的……东骑王!”这就是要赏了! 东骑王上前一步,大揖一礼,连腰都折弯下去了:“小王在,大王不必大赏,小王无礼朝觐,此行是份属应当的,哪敢要大王破费呢!”魏王摆手道:“不可!我堂堂大魏,岂能小器!东骑王你甘冒身死之险与寡人驾前献技,这般的诚意真心,寡人岂可不予表示!之前寡人说了,要以爱妃之妹嫁之,现在传寡人王令,封爱妃,你那个妹妹叫什么来的?” 狐姬娇声嗔怪了一下道:“她叫狐婴!”魏王道:“对对对,就是叫这个名字,寡人现在封狐婴为寡人义妹,以公主之礼嫁东骑王!东骑王,你可早日回归东骑,寡人这边备下了嫁妆之物,就送婚上门,你意下如何?” 东骑王犹豫了一下,道:“若是大王的义妹,就是公主,而为公主,小王一个小小的戎王,哪里配得上呢?还请大王为公主另谋佳婿!小王断然不敢委屈大魏的公主呀!” 公子卬听了东骑王的话,暗暗的喝彩,这***还是人么?东骑王脑子是怎么长的,这种政治家才有的招儿他也会?以退为进,再也没有比这更高明的应对了。假如东骑王一口应承下来,人家说嫁公主给你,你说好好好,啊美死我了!这样的话人一定鄙视你。至少这贪恋美色喜好富贵的一恶劣映相是跑不了的了。东骑王如此的表现反应了他心慕大国文化的一种体现,时时以戎夷自居,知道分寸卑贱,不以自己是王而自得于天下。这种精神在所有的戎王来说都是难得一见并可贵的。魏王怎么可能不喜! “东骑王,不要如此自轻,身份不好无妨,只东骑王你一身的武艺,足可光耀天下了。”魏王感叹道:“如戎王而知礼自谦者,天下除东骑王者无了,传寡人王令,赦封东骑王为北信男君,于定阳赏田十万亩,户三千!与公主婚配!” 庞涓已经走了,不然定会气歪了嘴巴,而东骑王却是乐坏了肺,上位者绝对不可以用真情示人的,哪怕东骑王已经乐歪了嘴巴,也不可以作轻贱之笑。不过话说回来,怎么可能不笑啊,这简直是疯了,东骑王见过赏人的,可没有见过这么赏人的。 不要觉得魏王的赏低,当然说起来的话也不算重,但这个不算重是对看yy小说过多的人来说,要是那些人看到这里一定要说不赏个万户都不好见人!可事实上东骑王得到的却真的是太多了。让我们看看到底有多多吧! 首先,东骑王得到了一个爵赏!要知道之前秦国册封东骑王为东骑王,那只是一个小小的戎王,只是秦国单方面承认,别国是可以不认的。当然,就面子上来说,谁见了东骑王也会说声东骑王,但戎王就是戎王,别人说你是东骑王,但会尊敬你么?瞧不起是必然。没有爵位没有品级的,谁在意一个小小的戎王!不入流就是不入流,用《西游记》来说,就是一个小小的妖王,一个小妖王而已,不定哪天就要上斩妖台了,天上的神仙谁个会在意小小的妖王?而魏国的封就不同了,一下子就给了一个男爵位,北信男君,也就是北信君。套用《寻秦记》里的叫法,可以叫他君上了。而且这个封号也将是周天子承认的,不承认不行,现在的小小周王室就在三晋的眼皮子底下,韩赵也就算了,但魏国要讨封,只是一句话的事情,一个小吏,周王室不得不从,盖章么,连这么一份工作也不想干了,那就真的完了。 其次是田十万亩,这一下子得到了这么一大笔的田地,想不富都是不行。因为东骑王的多重身份,只要他占着这片田,哪怕是这片田给别国占了,就东骑王这个不在魏当官的东骑王来说,他一样可以在自己的田产里想怎么弄就怎么弄,除非那个占领国和东骑王有仇。 还有三千户,这是三千户东骑王的佃户,因为这是户,也就意味着这批人至少不下于一万,天可怜见,东骑王打天下的开始身边多少人?几百人而已,当他在东骑闹得热火朝天的时候,又是多少人?六七千人而已。现在魏国一下子就赏出了一万个给他交粮纳税的人,这得是多大的财富! 公子卬笑逐颜开地对东骑王道喜:“北信君,给你道喜了!”东骑王犹豫道:“这……这……我本小王……何以堪当如此厚赏?”公子卬故作不悦道:“哎,北信君,这话可就不好了,这可是大王的隆恩厚赏,你不要,可是不给大王面子,你想违抗王命吗?”东骑王吭吭哧哧道:“这……这……这怎么好意思……”至此,东骑王开始了他登上战国舞台的真正开始,一个众所承认的对象诞生——东骑的北信君! 皆大欢喜,皆大欢喜,这是真正的皆大欢喜。在场的,官员一一向北信君道贺,北信君也向众官员回礼,之后,就是大宴。大宴不在广场,而是改在了大魏宫中的东殿。在魏宫中有两座宫殿,一是东殿,一是西殿,在东殿是用来见朝众臣的,在西殿是用来商议国事的。 众臣工推杯换盏,一番的说笑。同时,一名传令官员马踏出宫,向驿馆的狐族传达大魏王的王令。说来可笑,但就是如此,古人的婚姻没有一点自由,全是由上面的指定。要你嫁,就得嫁,不嫁不行!至于说什么逃婚的,那全都是假,是不可能的事情!当然也有真的,可那样的结果往往是很不幸的。真正说有好果子吃的都是少到了极点,每一个鲜活的例子都可以比美一头大熊猫。 在吴越的时候,越弱吴强,越国向吴国求好,把勾践的王妹嫁到了吴国去,结果公主漂亮,不要说太子,连太子他老子吴王阖闾也是满意,结果终于的,吴王忍不住了,就把儿媳睡了,当然,不要觉得不道德,这在战国时代再正常不过了。可惜的是越国公主不识相,不会学齐国的宣姜公主(宣姜是齐僖公的女儿,以美貌闻名于当世,被聘给卫国世子急子为妻。但急子的父亲卫宣公听说未来的儿媳妇美貌,便将急子支走,在淇水上建立新台,将新妇接到此处,纳之为妾。宣姜也是顺从了,她虽然不高兴,大悲了一场,但是娃儿照生,日子照过,还不是和和美美的。宣姜后生了子女五人:公子齐子、卫戴公、卫文公、宋桓夫人、许穆夫人。其中两人为国君,两人为诸侯君夫人。),耍小性子闹逃跑,结果回到了娘家给老越王骂得跟狗一样,最后说你可以跑,可以不和你老公(指吴国给阖闾戴了绿帽的那个太子)过日子,但你就是死,滚出去,也不能死在越国!这位公主的下场是自戕于吴越边境! 喝罢了美酒,还有大喜呢!自此刻起,大魏国的丞相公子卬在自己的丞相府的后园摆了一场旷日持久达一年多的珍宝展示会。他在这一年的时间里,把北信君带来的红山玉东山骨等宝物一件件的拿出来展览,遍请各国大商显贵,一时从者云集。因为战国时代是一个珍宝藏家的时候,谁谁谁有那么一两件的好玩艺都是珍藏在自己的家里,死了传代,谁会把这些东西拿出来? 在整个战国时代,那一件件珍珠美器最后全都集中到了秦统一后的王宫和阿房宫里面去。可惜的是,在大屠夫变态霸王项羽这个杀千刀的禽兽手里,化成了一团的火炬,这是整个时代的悲哀!因为楚项羽和他的手下都是一些大老粗,他们并不知道什么东西珍贵,只顾着拿金玉之物,那些价值连城的艺术品等骨器木面具还有一些大鼎陶器,烧的烧,砸的砸,毁的毁,灭的灭,楚项羽不仅仅是灭了秦王朝,同时他也对当时秦继承下来的整个战国的文化也进行了惨无人道的灭绝性摧毁。 我们说秦始皇焚书坑儒,其实秦始皇毁灭的只是一小部分,他也对那些文化进行了一次整理和统一,可同样的,那些秦国最珍贵的文献财产,只有一小部分萧何觉得有用,给救了下来(以刑名地理户籍为主),这就是萧何说的,我只拿出了一小部分,项羽不会在意的。因为拿出来的太少了,所以项羽不会在意,他就算看见了也不在意,这同样意味着当时有多少真正的文献知识给项羽这个杀千刀的毁了!我们文人居然还在此后的两千年里一直的同情他,可怜他,美化他!这是一个多么扭曲的历史人文啊! 不过,现在北信君手里的这批财物正发挥着他们的作用,它们会先一步的亮相,给那些猎奇的看,然后在一个定好的日子里(好方便商人们拿出足够的钱来)拍卖。 第三百三十章:庞涓的夜访 在中国古代,很早的时候就已经进入到了一个货币制度的时代。从夏商的时代已经开始有少量可以代替钱币的形象出来了。到了战国时,钱币已经开始定型了,以铜铁和金为主要流通的货币。但在这里,出现了一个情况,那就是钱不够用。最低级的钱在开始的时候是石头,齐国还一度的用一些标准大小的贝壳作为钱币。其后,布币开始流行,并且各国都开始承认黄金的通用价值。在春秋战国,金已经成了一种可以定性的贵重货币。 但在当时,金也是很少的,整个春秋都陷入一场货币的危机中,错乱的币制,让当时的百姓生活无定,很多真正的大富积累财富都是用另一种形势,而不是钱!有两种比较可以可靠的财富能积存,一是布,所以布币也叫布币,中国是一个丝织大国,布成了主要的一种货币,再一个就是粮了,是人就要吃粮,粮是不可能否定的财富。 在战国的时候,情况和春秋不一样了,战国开始有钱了,有的大商太富了,一句话形容,富可以敌国!一个人的财富比国家还要富,这是真实存在的。在当时,商人凭什么左右国家?钱!不是说国主君王不可以抄家灭族,但这事真的是不能干的,谁干?真把商人得罪了,天下不是你一个国家,掉头走,钱一收,就算给抄了家,没了吧?以后还有吗?所以国家是不会胡乱对商人乱来的。 但商人也有同样的遗憾,可以说,在当时,他们成功的跨入到了拖拉斯集团,甚至还有国际型的大垄断家。在这里,一个问题出来了,钱太多,普通的铜钱和铁钱都不够用,战国国家一旦真没钱了,就可能会把铜铁融成了兵器。可金子却是多了起来。每家都有足够的金子,这些金子有真金有假金,有的人会在意这金的真假,有的不会,他们捏着金子,却是不知道自己要买什么东西。 因为当时虽然有很多生产,可是主要还是以农业为主,在此就有些让有郁闷的事发生了,有钱,但除了地和珍宝,却是没有什么是值得商人愿意去买的。商人想要赚钱,他们也追求利益,可却没有足够的地方花自己的钱! 现在公子卬开办了这个业务,北信君也愿意把这些别人可了劲往自己家里藏的宝贝拿出来卖。一个大型的商业活动就此开展起来了。 在公子卬那边忙的风风火火的时候,北信君却开始打点自己的行李准备明日出发。 正当北信君在做这些准备工作的时候,卫鞅来了。一身的白衣,一身的干净,在他的头上束了一只士子节冠,双足踏着一双葛麻履,手上却是扶了一口好剑。他的背后跟着一个小厮,大大咧咧的卫鞅竟然大着胆儿的把自己全部的钱交到他的身上背着。北信君不用问那个理由,他自然而然的知道,这必然是卫鞅嫌自己的钱太重。由于卫鞅压对了北信君,结果一下子赢得了一大笔钱,足足三十斤的金。这可不得找人背着么。 “你怎么走后门?”北信君感觉到了一阵的郁闷,卫鞅就是踏着后门进来的。 看着一辆辆大车套好,卫鞅道:“我们明天上路?”北信君点头,道:“你和老丞相府的老夫人说好了么?”卫鞅指了指自己的头,在他的头上有着隐隐的红,看得出来,他是大大的行了磕头大礼。在日本也许人动不动就磕头,在中国,一般的时候只是拱手互答为礼,而磕头,是真正的大礼!是一方向对方请罪并内疚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我们说负荆请罪,也就是背着荆条下个跪而已。 “我什么话也没有说,老夫人就知道了,她说知道我会走的一天,还给了我一些盘缠,不过我没有要!”他叹了一口气道:“我哪有脸要呀,说好要守三年,可是这才一年而已……” 北信君道:“既然如此,我叫瑶姬过来!”卫鞅道:“就是想为了这事求你,不要跟她说,我想功成名就后才见她,这样我才有点信心……”北信君摇摇头,道:“我有一些话想要对你说,你想听么?”卫鞅笑道:“我听说你当了北信君了?君上在上,小弟有礼了!” 北信君摇了摇头,卫鞅又来了这一招,顾左右而言它。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而是,明明知道彼此相爱,却不能在一起;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明明知道彼此相爱,却不能在一起,而是,明明无法抵挡这股想念,却还得故意装作丝毫没有把你放在心里;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明明无法抵挡这股想念,却还得故意装作丝毫没有把你放在心里,而是,用自已冷漠的心,对爱你的人,掘了一条无法跨越的沟渠……” “卫鞅,你也许想着功成名就,好迎娶瑶姬姑娘,只是你这种想法只是想着你自己男人的尊严,却是不去想想一个深爱你的女人为你受的这些煎熬。她如此爱你,爱你至深,天下再也不会有第二个了,你真要一直这样,等到你哪天觉得自己功成名遂后,来见她因为你而成就的一掬黄土么?” 卫鞅身子一震,他抬起头来,先向北信君施了一个大大的长揖,然后拂动袖子向里走。 北信君笑了,他觉得自己做一件好事还真是让自己开心。这时身后的白雪步出道:“刚才的话真是好听,是白雪听过最好听的话,直白质朴,只是白雪不知道为什么可以说出这样好的话的人……却是一个负心薄幸的人!”北信君回过身来,见白雪换了一身淡青的男装长衣,脸上带着一层寒霜。莫名其妙的北信君道:“白公子,本君怎么负心薄幸了?” 白雪道:“好,我问你,你怎么当的这北信君!”北信君道:“大魏王封的!不过暂时还没有印符,要到周王室肯定后才可以赐发,这是程序问题,有什么不对么?” 白雪俏脸一扬,更见寒霜:“那好,这一条你说过了,我再问你,定阳公主是怎么回事?” 定阳公主就是魏王赐封狐婴的封号,当她嫁给北信君后就会成为定阳夫人。北信君道:“这是魏王封的,那个小姑娘你不是见过的么?当时你还和她笑了呢,白公子,不能因为一个人的身份变了就用有色的眼睛看人,就觉得瞧不起人家!” 北信君的话让白雪气得哭不是笑不是,她跺足道:“刘羲,你这边当了东骑王,那边当了北信君,好么,身份变了,老婆是不是也想变一变?现在又有了这个定阳公主,那以后还不定要变成什么样子呢,不行,你得说个实话,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北信君嘻嘻哈哈一笑,道:“这样说好了,白雪公子,你觉得本君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白雪脸一红,道:“你下流无耻,卑鄙好色,不是个好东西!”北信君不以为丑,反以为荣,拍手笑道:“着啊,本君是一个下流无耻,卑鄙好色的人,那请问白公子,令妹长得怎么样?”白雪理直气壮道:“小妹纵不是倾城倾国,但也是天下少有的美人,她嫁给你,真是……”后面的话北信君却是不想要她说出来,打断道:“既然如此,你想想,本君怎么可能会对不起她?她要是个丑妻,本君弃她还是有可能的,她现在又年轻又漂亮,本君爱还爱不过来呢,痛还痛不够呢,怎么可能会弃置于她,再说了,本君和你们白氏商家大把的合作,只此一点,你妹妹就是头猪,本君也不会不要她的!我们关系这么铁,你说本君怎么可能会做出傻事来呢?要是你真觉得不放心……”北信君踏前一步道:“其实本君对你也是很动心的,要是你们姐妹可以……” “叭!”白雪再也受不了北信君的疯言疯语,抽了北信君一记耳光,跺足而去。 不过……打过之后白雪才赫然发现,自己竟然打到了北信君。我怎么可能打得到他?他那么大的本事我怎么会……只有一个答案,北信君没有躲闪,而是故意让她打的。这个混蛋!白雪立时醒悟过来,原来北信君还是在变向的调戏她!白雪气得调头就走,坚决不给北信君泡她的机会。白雪不喜欢北信君,绝对绝对绝对绝对绝对的不喜欢(感觉有点琼瑶腔,不要怪我!)!正当她一头瞎走的要回自己的阁楼时,却是侍女梅姑来了。 “庞涓上将军要见北信君!”她这样一说,白雪眉直皱,光洁的额头上艰难的起了一个浅痕。虽然那是在魏宫殿前的事了,但庞涓刁难北信君却已经在安邑传开了。这自是洞香春的功劳,也是北信君的授意,先把庞涓对自己的不利消息散出去,这种舆论攻击北信君非常清楚,他会让庞涓再不顾惜自己的羽毛也要顾忌一下自己的形象。 现在的庞涓上门,岂有善意?但……白雪长长的叹出了口气,因为是庞涓,所以白雪是绝对不可以得罪的,和别人不同,一旦真正的得罪了庞涓,一道调令,他可是什么事都能干出来,只要庞涓不是造反,魏王说到死,也只是关关他,罚罚他,仅此而已,魏王身处四战之地,还要庞涓给他打仗呢,杀了庞涓谁打仗?总不能真的全让公子卬来做吧! “去请他来吧,直接去见他!”白雪没有心情再见北信君,可说出来之后还是不放心,又起身而去,跟着梅姑一起把庞涓迎了进洞香春。庞涓着了一身的布衣,和他的军装一样,也是半旧的布衣,虽然不失华贵,可的确是洗过两水的,再洗一水,那颜色已经快要掉光了。 “白公子!”庞涓的态度很客气,但这正是让人害怕的地方,庞涓是一个兵家,笑面虎,他表达善意的时候,往往就是他要算计害人的时候。白雪想不明白庞涓对自己的好,她确定这必然是冲着北信君的,于是道:“不敢当上将军礼。” 庞涓呵呵笑道:“上将军也是人,白公子怎么当不得呀,北信君何在?”白雪心道:“来了。”她看见庞涓着人捧着一只大号的木箱,也不知道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说话间进了小后院,庞涓眼尖,看得分明,那是一箱箱的黄金,北信君正着人把这批巨大数额的黄金放到了车上。力士们忙的都一头子的汗,这些黄金叫一个重呀!白雪叫了一声。北信君回头,一下子看到了庞涓,虽然他知道庞涓对自己并无一点好感,但人家既然上了门那就绝对不能失礼,这可是上将军,一般人的话北信君杀了随地一埋也就是了,可是这却是上将军,大魏的王牌人物,哪怕是到庞涓死前,魏王对他都是信任有加。 虽然看电视剧我们觉得魏王是一个大傻b。但如果仅仅以历史的局限性来判断,魏王还算中可,他可以说是一个地道的明君,不然的话,换了别人,比如他的老子,早把庞涓给和吴起一样的赶走了。从庞涓的性情上看,他和吴起是很相似的。他也没有少得罪过魏王,可魏王还是容忍他,还对他关照多多,仅从白天的殿前就可以见出了。 “上将军,未能远迎,失礼失礼!”北信君一个大弯腰的长揖下来。庞涓目光闪动,上前一步,粗茧的大手扶住了北信君道:“哎呀,北信君贵人,何必大礼,庞涓担挡不起!” 北信君也无意真装孙子,庞涓扶,他也就起身了,庞涓与北信君两下分开,先再行一礼,然后才道:“北信君这是要……”北信君也没有瞒他,直言道:“去齐国!”庞涓讶然道:“北信君不立即回国迎婚吗?”北信君摇头道:“和上将军说实话……”庞涓道:“直呼涓即可,不必过礼!”北信君哪里肯听,继续道:“穷山出身,苦地长大,未经富贵,不知繁华。现在有机会,天下两大国,魏与齐,本君既然得见魏国之丰茂,自然想再见齐国之繁华!” 庞涓不信道:“北信君不想回东骑看看吗?为君者三忌,亲小人,远贤臣,久离都也。” 北信君笑道:“上将军过喻了,本君现在蒙大王结厚,得以称君,已经很满意了,再说东骑小部而已,都是一些小事,自然不必劳本君再其费心,说实话,本君久慕中原,此刻有了机会,自然是不能错过的!”庞涓皱眉道:“若是北信君久不在东骑,而东骑有失,那岂不是太过可惜了?”北信君犹豫了一下道:“可是本君不是还有定阳封邑吗?” 庞涓先是一愣,继而大笑,两人笑毕都是明白。庞涓不相信北信君是这种喜慕繁华而心无算计的人,北信君也摆明了我就是一个这样的人,你有本事搞定我!好一会庞涓道:“方才老夫看到这一辆辆车马……”北信君道:“钱,打仗是要钱的,本君在东骑的时候打义渠,把钱花光了,这是向白雪公子借的!” 庞涓笑着对白雪道:“白公子,老夫看这里至少不下于十万金以上,以如此大财借之,北信君还不上了怎么办?”白雪也笑着道:“那样的话,我就是东骑王!”北信君也拊掌笑道:“如此,本君还是北信君,岂不是妙哉,哈哈哈哈……” 庞涓气得脸上发青,不过他仍是保留着脸上的笑意,这北信君和白雪是姻亲,两人一唱一和,他也无法,再说白雪有钱,借给北信君,他又能说什么,现在的北信君是魏国贵人,上交魏王与丞相公子卬,同时又娶了定阳公主,别看定阳公主只是一个魏王的义女身份,算不了什么,可是话说回来,却是通着狐姬的路子,魏王与狐姬之好,天下皆知,的确是庞涓正面扳不动的,于是他不再多说,而是点手招唤…… 第三百三十一章:草虫之歌 在庞涓身后出现的是一个高大的汉子,庞涓出身于军伍,身边的随从也都是强大的武卒士兵。这人抱的箱子绝对非轻,可是他却抱得仍显轻松自如。北信君道:“上将军这是……” 庞涓笑了,拱手一下道:“今日殿前,老夫对北信君多有得罪,回府之后,思想万千,悔之又悔,既闻得君喜,自当来贺,也好化解你我之间的嫌隙,北信君以为如何?” 北信君拱手答礼道:“上将军太客气了,本君哪里敢要上将军的大礼,上将军既然来见本君,本君已经铭感于五内,知道上将军的诚心善意了!”庞涓笑道:“哪有这样的道理,无礼上门当为无理,老夫今日失礼,自当补回一份重重的!庞甲,打开!”那个叫庞甲的汉子高喝一声,放下了大木箱子,一把就将这木箱打开,从里面竟然拿出了一副军甲。 那是一副用上好精铁特殊打制的甲胄,薄软贴身而又极为坚挺,甲叶摩擦时便发出清亮的振音。还有一顶青铜打制的头盔,一尺长的盔矛在烛光下熠熠生辉,径直五寸的两只护耳弧度精美,耳刺光滑异常。再就是一件等身制作的丝质大红披风,光洁垂平,在那披风扣上更是上有着两颗大珠。这可是名贵的海珍珠,价值非比寻常。 庞涓道:“文人赠剑,武士送甲。老夫看北信君虽然有一把大气的长兵,可一身的甲却有失单薄(北信君的甲只是合身,但并不是说就华贵,在庞涓等见惯富贵的人的眼里,自然是寒碜了一点,但这也符合北信君一向要求为人低调的原因。),老夫军伍出身,身无长物,独这一副甲具还算中可,能够拿得出手,北信君可不要嫌弃呀!” 北信君哪里肯要:“上将军爱甲,本君如何可要,还请上将军收回,要是上将军真有意与本君交好,请本君一顿饭即可!”庞涓哈哈大笑:“北信君这是不肯原谅老夫了,是不是?”北信君笑着回道:“本君在魏国身无尺寸功,却收上将军如此大礼,不是本君不收,而是上将军的礼太重,请问上将军,以泰山为礼,谁人可受?一山压来,千万人死矣,本君只一人,不敢受,不敢受啊——”北信君以庞涓礼重如山,故不敢受。 庞涓大怒,他须发皆张,本身就是武将,又经历无数杀阵,这种样子更是惊人。不说别人,白雪先就怕了,白雪可是深深的知道,别的不说,就是在这安邑,庞涓愿意,可以调动自己手下五百以上的私兵,还可以调动大魏国家三千左右的魏军。他要不讲理,想做什么不都是可以。正当白雪要说话的时候,更坏的事来了,庞涓竟然一下子抽出了自己的佩剑。 在白天,庞涓身上的只是一口他随便用来指挥战斗的普通铜剑,装样子的样子货,可是现在他的手上却是一把铮明发亮的宝剑,剑身是金漆过的,还镶有名贵的绿松石。这才是一把魏国上将军的剑。不过北信君却是不怕庞涓,庞涓厉害可怕的是他的身份,当然,庞涓本身也是有一定的剑术修为,可并不是说他就是北信君的对手,连已经得到众人肯定,甚至禽相平都因怜才而对北信君求情的却也盱都叫北信君轻而易举的打死,何况庞涓。 不过,庞涓虽然拔剑,但对付的却不是北信君,而是指着自己:“北信君,老夫拉下一张薄脸来向你道歉,你就如此不依不饶的吗?那好,老夫在此自戕,如此你可满足了?” 北信君苦着脸站了起来,老头够狠,北信君在心里叫着,他一步过来,扶住了庞涓,当时的庞涓只要一就手挥下,就可以斩向北信君,但庞涓克制了自己的这一想法,北信君是不能让庞涓自戕在他的面前,这样的话魏王是会不顾一切向北信君问罪的,而同理,庞涓如果真的向北信君下手,那他同样地的也不好向大魏王交待,到时会如何,就都不好说了,心结一旦种下,那就可怕了。 当年乐羊加冠之年,恰逢魏赵韩三家分晋,魏氏刚刚立国,魏文侯广招材士,魏国一片蓬勃兴旺。十年之间,乐羊便以赫赫军功做了魏国上将军。做上将军之后,乐羊的第一场大战便是进攻气焰甚盛的中山国。中山国惶恐不安,便将在中山经商的乐羊的长子囚禁起来做了人质,派秘使胁迫乐羊退兵。乐羊对来使冷冷道:“父子,私情也。邦国,公器也。为将者,岂能以私情之生死,乱公器之进退?” 中山国君本是乖戾暴烈,竟立即将乐羊之子投进硕大的油锅烹杀!而后立即派特使赶赴魏**营,声言送给乐羊一份最丰厚的中山礼。乐氏肉羹! 乐羊平静地说了一句:“且盛以杯过来。”然后坐在案前将一杯羹啜完,消息传到安邑,魏文侯大是感慨:“乐羊为国若此,竟食其子之肉矣!”站在旁边的丞相睹师赞却笑着说了一句:“其子之肉,尚且食之,谁人之肉又能不食?”魏文侯目光一闪,竟是默然无语。 待乐羊一战灭了中山国班师归来,魏文侯大封乐羊于灵寿之地,镇守中山,享万户之民。但是,魏文侯从此却对乐羊有了戒惧之心。后来魏文侯谋划要夺秦国河西之地,几次欲请乐羊复出,都终因睹师赞那支冷箭而不能释怀,竟是一直没有成行。 故而庞涓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有一个度,比如说他残害孙膑,但说到底,他没有真的杀了孙膑,不然的话,十个孙膑也死了,人都说庞涓人品低下,由于他凡事没有做到位,故而还是现在的上将军!那释武尊怎么说的:“事不可做尽,话不可说尽,凡事太尽,缘份势必早尽。”于是,庞涓咬着后槽牙,把手中的金剑收了回去,再转出一张笑脸对北信君道:“北信君还是不肯收吗?”说着就要以头抢地! 最后,北信君还是收下了来。见北信君收下了这军甲,庞涓也似是无心逗留了,再说了几句客套话,就此告辞。见庞涓离去,白雪道:“此甲如何处理?”北信君咬牙切齿:“此生不见,压底!”白雪讶然道:“此甲鲜明,何以不喜?”北信君笑道:“庞涓匹夫,此乃是鲜衣杀我之计也!”白雪道:“这是什么意思?”北信君道:“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个庞涓真是怪,一心盯上本君了,他名议上是赠我此甲,你看此甲,鲜衣亮明,远可而见,一目即明。在这样的条件下,以弓弩乱箭瞄准攒射,十有**可以杀吾,此心之毒,天下少有,以计之阴,足见其恨!以此来杀本君,他好大的手笔!” 白雪白了他一眼,道:“你说的,你这人怎么就是把人往坏处想?他也许真的是想要和你和好呢?”北信君道:“本君说对你没有非份之想,你信吗?”白雪出奇的没有在意到这一点,道:“只是话要说回来了,庞涓乃魏国的上将军,纵是与你不对,也不至于要杀你呀。” 北信君淡淡道:“他对本君有了一定的了解,他怕了本君!”白雪失笑,好一会才道:“他是魏国上将军,岂会怕你小小东骑王?”北信君道:“在两年前,本君只是一个普通人,带几个人到秦国落户,一年前,本君建立东骑部族,在今年三月,本君又大兵发起,平灭了整个义渠,此行此举,你是兵家,你怕不怕?”笑了笑,北信君道:“你不怕,但庞涓怕,此人天生有一种知的感觉,他知道孙膑兵法之才在他之上,故而害孙膑,现在他又知道天下间用兵之人多出了本君,自然是要除之而后快。有一句话说的好,对于你的敌人,一定要不择手段的除了他,能在战场下除了,就不要在战场上,能用偷袭的,就不要正面杀,能用别人的手去对付,就不用自己的手,能在庙堂上搞倒,就不要在外面动手!总而言之,一定要将之除了就对了。这和我们兵家用兵的道理一样,只要敌人强大,我们就不和敌人打,我们只打敌人的弱点,打他的侧面,打死他!所以,庞涓这就是要杀死本君!” 白雪听得直皱眉:“你们兵家太可怕了……简直……”北信君却是淡然一笑。 到了深夜,总算是把全部的黄金装了车,这些黄金会给运到东骑,然后给众民看。接下来,就会开始发行东骑的钱。这一点才是最重要的,已经说过了,在此时,贵族也许有足够的钱,那是贵重金属黄金。而平民主要的却就在于铜铁钱币的不足,这一点大大限制了国家的发展。齐国为什么会商业发达?不仅仅只是齐国有渔盐之利,他们还有足够的海边贝壳,这种经过官府整理而挑选出来的齐国贝币让齐国没有任何的底层经济压力,故而商业比较容易进行,当然,这还是得易于管仲的兴商重法,他给齐国带来的就是商业。 在此后,东骑就会出现大批的钱币,由于这批钱币会和东骑的经济相联,这样的话东骑的财政就会有别国比不上的先天优势,国家就可以继续跳跃性的发展。这种发展极其可怕,它能吃透国家的每一分力量。而最妙的就在于,这个国家没有现成的贵族,一切的一切,都可以随着北信君的心意,想怎么搞就怎么搞,说白了,在东骑,搞变法,是不会有任何人生安全上的问题的。东骑没有阻力,东骑的一切都是北信君的,北信君给下去的,想怎么分配都是北信君的事,谁敢多话,北信君第一个灭了他。 在这样的一个深夜,北信君没有睡觉,他静静的坐在后院,看着这里从院中长出去的大树,白露和月勾两人坐在他的身边,在边上,月勾还小心烹煮着香茶。发出香气的茶里没有一点的蜜,可那份浓浓的茶香仍是那么的引人着迷。人说对酒赏月,可惜的是北信君不喜欢那些平常的酒,而东骑的甜酒又甜了,不适合晚上饮,加上明天还要出发,所以干脆喝茶。 难得一个圆圆的月,北信君心情很好,家有了,国有了,权利有了,地位有了,身边现在就有着两个美人儿,北信君还有什么不满意呢?不满意的就是所有的一切现在虽然有了,可并不意味着不会失去,北信君能有现在的一切,都是他死命打拼才挣回来的,可如此他犯了错,或是说他迷于自己的现有成就,那失去它们,也是一样很容易的。吕洞宾曾做了南柯一梦,在梦里,他一下子从一个穷酸秀才变得有娇妻,有爱女,有官身,有地位,有财富,还可以一展他的所学。哪知道峰回路转,千奇百怪,最后他还是给抓上了刑场,要求杀他!当他感觉自己死了,醒来还是一场空! 北信君却是不想要那所谓的空。喝下了一口香茶,那种烫人的感觉带出一股麻痹的香。 “月儿,唱首歌吧……”北信君说,在此,月勾道:“我要看着火……”白露笑道:“我来唱好了!”北信君笑道:“你会么?”白露道:“你以为我不会,我已经学了,你听吗?” 见白露的可爱,北信君笑道:“那里唱吧,不过小声一点,不要惊动了别人……”这个别人是指卫鞅,不知什么时候,他的屋里也就是瑶姬的屋里灯光已经熄了。 “喓喓草虫,趯趯阜螽。未见君子,忧心忡忡。亦既见止,亦既观止,我心则降。陟彼南山,言采其蕨。未见君子,忧心惙惙。亦既见止,亦既观止,我心则说。陟彼南山,言采其薇。未见君子,我心伤悲。亦既见止,亦既观止,我心则夷……”白露唱的是《草虫》,这是一首民乐,是唱民间少女对情郎的思念。草虫喓喓的在鸣叫着,蚱蜢在四处的蹦跳着。许久未见到心上人啊,我心中忧愁而不能安宁。已经可以见到我的心上人,终于相遇在这个时间里,我的心里安宁而不忧愁了。我登上高高南山坡,采摘鲜嫩的蕨菜。没有见到和我约好的心上人,我的心中忧愁真难熬。现在见到了我的心上人,终于相遇在这个时间里,我的心里喜悦得乐陶陶。登上高高南山坡,采摘青青的嶶菜。我没有见到心上人,心中悲伤难以言说。现在见到心上人,我们终于相遇在这时节,我们心里平静又欣慰。 女孩低低的吟唱,北信君记得白露并不擅长清歌,但这一首《草虫》却唱的情真意切,言辞之间,把女孩的深情全部都唱了出来,那是怎样的一种深情。北信君相信,若非是这样的深情,白露是唱不好这样的歌曲。纵是心如铁石的北信君也是给感到了,他轻轻抱起白露道:“小傻瓜,你在担心我不要你么?”他这样说,再不是以本君自居,可以说在此时他变回了过去的那个刘羲。 白露笑着说道:“我不是怕你不要我,我只是告诉你我的心……”北信君难过道:“却是要委屈你们了……不过不要紧的,我不会因为那个公主薄待你们……”白露自信道:“这我相信,不过我想你还需要对猗涟姐姐说说,她可不是如我们这样好说话的!”北信君道:“明天分两路而上,侯嬴会带着金子回东骑郁郅,我已经手书了一封,让他到时带给猗涟,这只是小事,说开了也没有什么……”的确,这只是小事,在战国时代,没有人会在意什么正室侧室的,有时候侧室抢了正室的地位也是屡见不鲜,在春秋晚时,鲁国有一个季孙子菲的大夫,他先娶了一个艾氏,但后来,成为真正季孙子菲夫人的却是一个侍姬。月关的《大争之世》里详细说到了此女。再如宣姜,她是齐国公主,可卫宣公娶她的时候,是以为妾的。夫人不夫人都是次要的,主要在于受宠与否。 到了次日,北信君交待白雪处理他走后的事,为防止意外,匆匆而行,带着众手下一直出了东门,向着自己小林子里的营地而来,正行间,到了城外的小径,只听猗泰山道:“你看!”却是在那路间……(欲知后事,给花给票,还带盖章!) 第三百三十二章:大导演公子卬 小路上,俏生生的立着一个人,她一身大红的描丝绣金彩凤飞扬氅,足上是一副细牛皮的小皮靴,胡服骑马,只在腰间似多出了一只狐狸一样的蓝狐腰带。这正是狐婴小狐。她什么时候来的?想不通。和所有的聪明人一样,北信君想不通某件事的时候,他就再也不会去想,而是从车上下来,三步并做两步,到了小狐马下,那小狐也不下马,用编就的马鞭指着北信君,想要说,却是一字也说不出来,就见那豆大的泪往下滴。 北信君可不是一个喜欢在儿女私情上多有介挂的人,他当下不悦了,在心理,北信君最鄙视那些见到美女流泪就变白痴的存在。“有话你就说话,要泪就一边去。” “臭坏蛋,你不是人!”女孩总算是骂了出来,北信君才不介意这样不痛不痒的骂呢,道:“你下来!不然本君就要动手了!”小狐委屈一下,撒娇道:“你扶我!”北信君当然不会介意占女孩一点手足的便宜,她都这样说了,北信君立时伸手,他一手扶在女孩腰间,女孩总算露出了一个笑,翘起另一边的长足就跳下了马来,整个人也一下子滚滑到了北信君的身上。哪知道世上的事都是如此,有时总会有让人意想不到的变化。 就在小狐把身子放到了北信君手上时,北信君却突然跳开,并把小狐丢在了一边。小狐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就重重的跌在了地上,顿时痛得她叫了起来,抬目一看,北信君已经不见了,正当她不明所以的时候,她**的那匹良骥却是悲鸣着倒在了地上。在这匹可怜的马身上,插着四五支箭。同时,在边上不远的地上,也斜斜插着一些箭支。从这个角度来看,是这匹马挡住了小狐,如果不然,连小狐也会给射死,而且这几支箭射入马身都插得极深,从几支箭来看,有的都已经没及到箭的尾羽了。 “大坏蛋……大坏蛋……”小狐跳了起来,这时,耳边风响,几个神牛力士来了,同时有一批的护卫兵也冲出,他们冲上了一侧的林里。猗梁按住小狐道:“你别心急,那混蛋不会有事的,他是气不过别人射他,追出去找仇了!” 这时,林间传来了数声惨叫,可见北信君是找到对手了。随着冲过去的神牛力士,不一会儿战斗就结束了,只是有一人抢了一匹马,急着要逃跑。北信君也不追,只是叫道:“拿弩来!”当鸟纹双孔弩拿到了北信君面前的时候,那人已经跳出五十步了,在这个距离,又是移动,正常就算是神射也没有太大的把握了。 不过随着北信君看也不看的抬弩飞射,那人也就从马上栽了下来,没有马蹬,他不用给马拖着马,而是掉到了地上,跑过去的神牛力士遗憾的发现那人已经死去,两支无羽的弩箭支钉在他的背上,死得不能再死了。神牛力士提着尸体回来。 “全部枭首,我们走!”北信君不理其余,直接跳上了车,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忘了什么,回头一看,在车下的正是小狐。北信君这才道:“你快回去,不要多久你就可以嫁到我东骑来了,还急着这一点时间吗?本君这是有事在身!”猗梁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狐道:“我知道,他们……他们……是跟着我来的……是要杀你?”北信君道:“你是次要的,杀本君才是主要的,他们只是为了杀死本君而已,有你没你他们都会如此!”白露道:“是庞涓吗?”北信君道:“那还用说吗?”他气道:“老匹夫,但有一日,吾必不与尔共存一个青天下!”猗梁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夫……老夫怎么不大明白?” 小狐说话了:“我从昨天一直是在魏宫的,魏王看珍宝展览,天亮才回宫,我见魏王回宫,就告辞回来,哪知道在路上有人告诉我,说大……”她本想说大混蛋的,可想到就是刚才北信君才救了她一命,当即改口道:“……说北信君要逃婚走人,不想要我,他现在已经是北信君了,只要和魏王说真不想要我,再赔上几句好话,魏王就会放弃这门婚事,再从宗室里选一个给北信君一样可以成为定阳公主,他们说的很真,我知道魏王的确是有一个美丽的小女儿,于是我就不甘心,然后他们就说可以帮我,带我走了城关的一个小门……让我在路口等北信君……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北信君摇摇头,道:“其实很简单,昨日里庞涓见本君,送了本君一身鲜明的亮甲,要行鲜衣杀人之计也,庞涓怕手下人认不出本君,这才送他自己的军甲。只是他还是不放心,在外头派人盯着我们,见本君并没有装甲,便请来魏王回宫,当小狐从宫中离出的时候,再见小狐,以言语相激,这样一来,小狐就来追堵本君了,当见面之时,必是本君才可以与她最亲近,然后集弩攒杀!那些都是地道的魏弩,可惜的是他们并不知道,本君的反应会如此之快,当他们射出了一箭后,本君就认准了他们的方向扑杀过去,在急切间,他们已经来不及装第二箭了,于是便迫于无奈,和本君动手,给本君当场格杀了五人,却有一人想跑,叫本君一箭射杀!一共六个人,正好是魏军最小的一个编制,庞涓就是庞涓,杀人用的军士还要用军法的编制,武器都不肯换一下,全是大魏军弩,他身为上将军,在城关防守处安排一个小小的关口让小狐这个傻丫头通过近路在我等之前,却又是何等的容易,只是他算错了一点,以暗弩狙杀,他不是第一个。本君是他祖宗!” 猗梁道:“可问题在于,庞涓身为魏国上将军,何以要害你呢?”北信君心里苦笑,这就可以见出名声的好了,现在可以肯定是庞涓的所为,但话说回来,只要自己说不出庞涓为什么杀自己,这一点庞涓一个不认就可以了。所以猗梁道:“你刚才不当全杀了,若是能擒下一个……”北信君断然道:“不可能,本君不会指望从这些死士的嘴里真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既然他们来杀本君,不管是什么人,一定要死,本君要看看,本君的这一生,到底有多颗人头是给本君挂着的。” 猗梁无奈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当速速离开此地,万一……” 北信君这时却是笑了:“仓促之间,纵是庞涓上将军,他想要再行杀吾之计,却也是不可能了。如那日殿前所对,他在中山国的战事还在对峙中,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放心于此,要知风无形,云无相,兵法也是如此,他真的要是一个不注意,中山大军溃败,那他怎么向魏王交待,只怕他自己也过不了自己的那一关。不过泰山说的对,我们还是当速离为上!” “那我……”说话的是小狐。北信君道:“回去,本君不是逃婚,一应事务本君都和丞相公子卬谈好了!”小狐倔强道:“我不!”北信君无奈,正在此时,卫鞅忽然出现了,他方才一直在车子里坐着,这回悠悠然下了车,对北信君道:“君上忘了昨夜对鞅之言?” 在昨天夜晚,北信君劝卫鞅多多珍惜眼前人,于是卫鞅给震动了,最后和瑶姬共效于飞,现在已经自行结成了夫妻,一体上路了。如今,却是卫鞅再来说北信君。北信君无奈,只得让猗梁充当了一回笔试贴,写了一篇解释文告,说明定阳公主和北信君恋**热,一见钟情,已经是难舍难分,难别难离了,于是现在的定阳公主和北信君一起上路,去齐国大采购,北信君口述了一个词,他称这种方式为别开生面的“旅行结婚”,是“共渡蜜月”,北信君表示,男女双方,往往只有在前婚的前几个年份里感情才最深最浓,此后日久情消。当然,如大魏王和狐姬王妃那样真情真意,无双恩爱的是太宝贵了,北信君不指望自己能达到大魏王那种用情专一的本事,但是他表示,要以大魏王为榜样,向大魏王学习,正所谓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此人生不坠之至理也。同时北信君还表示,自己这种行为不地道,可是架不住自己心里的感觉,爱在心头口难离,情到深处敢乱来!所以,北信君就走了,他要到齐国去,没法子,虽然魏国强大,可齐国也不是一无是处,在魏国有很多金珠玉宝,可是北信君要的不是这些,而是要和定阳公主过过普通人悠闲自在的闲散生活,体会那微风细细处,小径独自凉的阙里人家的生活,要过那种与民同乐而民不知其身贵的自由快感。 北信君把这封文书通过手下小厮交到了丞相公子卬的手中,当时的公子卬本是要自行处理的,可是后来他又接到了在东门发现了六具无头尸的报告,最后,这位大才公子卬把所有的事情收拾整理了一下下,然后上报给了魏王。 落在魏王眼里的报告就大大不同了。在这份公子卬整理出的文告中,魏王看到了这样一个故事。北信君在离开魏宫后,就一直想要见见定阳公主。可是在那之后,定阳公主就到了魏宫中去和姐姐说小话了。而魏王与一众大臣却是到了公子卬的丞相府后园看北信君带来的珍宝大会。也就是说北信君没有机会见到定阳公主。 不过上天不负有心人,在听说公主在魏宫后,北信君就跑到宫门外等着,不要觉得公子卬编得不好,他在北信君之前稍点的提拔下,对于这一套玩得已经出新意了。他甚至加了几个住在安邑市民的话。有路人甲说好好一个大帅哥,傻站了一晚了!当然,公子卬是天才,他没有解释这个安邑路人甲为什么会看北信君在那里站了一晚上,他是怎么看的,他为什么一直盯着北信君看。这是次要的,所以不要理会。魏王也忽略了,公子卬把一切弄的像一个故事,魏王想要看故事,他并不在意故事里的小瑕疵。 总而言之,最后黄天不负苦心人,公主出来了,在那个清晨的早上,公主施施然从魏中步出,她美丽,灵巧,可爱,善良!在此,一直苦等的北信君终于看到了“没有见过面”的定阳公主!在此,一夜的苦候完全值回了票价,公子卬用两个简牍加上一篇华丽的诗歌来表达这种场景,魏王看得如痴如醉。 一瞬成永远。总而言之,战国时代最为人称道的一见钟情诞生了。北信君与定阳公主的爱情产生了,两人一下子都爱上了彼此。大剧作家公子卬还加了一场误会的狗血剧,相信可以让后世一些写狗血韩剧的人吐血,原来在中华大地上已经有一个叫公子卬的大才先一步写作了这一幕。在这一出被后世人改了n遍的大戏里,公子卬详细生动的表达了北信君对定阳公主的爱情。可惜的是,定阳公主在初时并没有认出北信君,她虽然也同样的在第一时间爱上了北信君,可并不知道这就是北信君,她表现出了极大的忧伤,几个“为什么会见到你”又如“为什么你会要出现在我的面前”这种经典无一不漏再现了。不过,北信君的爱情深深的打动了她,两人大恸,最后定阳公主决意“私奔”。她表示,想和我在一起,就要和我一起走,我们就走,现在就走,马上就走!一腔深情的北信君当即同意了。 可是,在这个时候,出了问题。 欢天喜地不是七仙女的两个人开开心心的到了东门,想到齐国去玩乐。哪知道,在此时,遇上了没有标名字的坏蛋,这些恶人冲出来要杀北信君!在公子卬的版本里还有所保留,只说他们是冲出来莫名其妙要杀北信君的。可在后世的改编中,就变成了北信君的n个情敌,他们相约一起要**定阳公主,杀死北信君。最后魏王表示就用这个版本。 当然,这些穷凶极恶之徒无一例外的给北信君杀死,这个伟大的武士用自己过人的武力保护了定阳公主,世上再也没有比这个更完美的了。 在此,公子卬还一手编了一出幽默喜剧。在战斗结束的时候,定阳公主表示,我们还是分手吧,虽然你勇武过人,但你不是北信君,这些人一定是北信君的人,不知怎么搞的,我们要在一起的消息还是让北信君知道了,这一定是北信君派出来杀我们的人。于是北信君很诧异的表示,不对呀,我就是北信君……于是,一对欢喜冤家就开心的在一起了。 当然,在公子卬的版本里,这里留下了一出悬疑剧,那就是地上的尸体是谁的? 公子卬没有明说,但他表示,地上的尸体是魏人,他们的衣服是魏国的,他们的武器是军中的,他们的年纪和体态的特征是十足的军人,并且公子卬还隐晦的指出,这是魏武卒中的精兵才有的样子!只是一切他不直说,他深深的知道直说不好。虽然魏王没有什么表示,但这根刺先埋下好了,到底会怎么样,公子卬也不是一个急于求成的人。而且,他也不是一意要和庞涓作对,在公子卬看来,庞涓除了打仗就是一无是处。 他不懂政治,不懂经济,在公子卬看来,他和吴起比差远了。虽然庞涓在大多数魏军之中有很高的威信,士兵也相信他,可是公子卬仍不认可庞涓,他的确是不如吴起! 总而言之,一切很成功,魏王把公子卬花了三天时间整理编写了一大车的竹牍用一个夜晚的时间看完了,就这种不休息的精神,他可以超过秦始皇。之后魏王很是感慨,因为从公子卬给他的消息表明了,北信君是给这些看上去是魏兵的人吓到了,所以才匆匆到了齐国去,这里当然也有和定阳公主在一起的缘故,但害怕是不可避免的。 “传寡人王令。加封北信君七千户,凑成个万户。再赐千金!”魏王用这一道王令说明了一切,北信君在临走的时候又发了一笔财。 第三百三十三章:魏韩的边境 由于出了一场刺杀事件,北信君当即决定,先一步去除了自己的那一身装扮,而是换成了一副平常普通人的打扮,并且他也开始骑马了。起初的大驷车现在坐着白露,月勾,小狐和老胖的猗梁。在路上,也多了一部人,这是猗梁带来的二十多名自己的家人。曾经的猗梁也是一方大族,可是现在他的家人中除了他几个妻妾,就是几个长随,还有两个老客没处可投,还是随着他。不过过去是没有方向,但现在却是有了。猗梁现在可以到齐国去开办商号。这一点不可小看,大商有大商的好,小商也有小商的妙。现在的猗梁在东骑的帮助下也不再算是普通的小商了。毕竟他不再是孤家寡人了,而是有着自己的一部后台。 后面有人好做事,后面有势力也好行商!加上齐国的种种利商之策,还有东骑与众不同的商品,新的商号一定可以打响!猗梁粗粗一算,以他老道的经验竟然吓了一跳,如果不出意外,只要十年,他就可以再成一个百万的巨大国商!十年,那些个国商哪一个不是努力了几代子才有现在的成就,而现在……仅仅十年……猗梁感觉到再度的震惊。 “老夫现在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猗梁觉得发闷,就对白露说话了:“老夫见到北信君把大批的金子装了车……可是没有随行……”白露正在和月勾打牌,一边发牌一边道:“那有什么奇怪的,那些金子不是带去齐国的,而是运到东骑的。”猗梁大感不耻,同时也是嫉妒,因为他现在没有那么巨大的钱财借给北信君了:“哪有这样借钱的……” “并不是真借,而是假……”白露毫无心机道:“本来夫君是要借一百万金的,但计划不如变化,他和家姐商量过了,只拿出二十万金就可以了,这批金就是现在的这批金,这是家姐现在在不影响后续计划能拿出的全部了。它们会光明正大并会出一些意外的运到东骑,然后再偷偷的运回来,再光明正大的运回去,这样一来,派出重兵把守,一百万金的空帐就做成了,不过里面还是要放上一库真金,定为十万金,那才是姐姐真正借出的数字。” 猗梁吃惊道:“这是什么意思,运金借金而不用金,是为何意?”的确,在猗梁看来,把这么大的一注金子运来运去,这无疑是有一定风险的。凭白无故的,何至于要冒这样的险多这种事。白露笑道:“为了发行钱币呀!我都知道,钱币!我们一般是有很多的金子,可是小民百姓能用得起金吗?他们要用的是钱,铁钱,铜钱。从前还有石币,齐国到现在还有精美的贝币。这些钱才是真真正正小民百姓用的钱。所以黄金只是告诉我们的小民百姓,我们有钱,我们的金子,这些金子是保证,夫君就是要用这看不见的一百万金打下信誉,然后靠这个发行我东骑的钱币,只要能满足我东骑的钱币需要,那我东骑的国力就会继续保持这种飞一样的速度上涨!不然,光是消化义渠,就可能要很长的时间……这是我姐说的啦,想来是不会差的……” 猗梁不由惊之为天人,他挑开一角的帘子,看向外面,道:“我这个女婿脑子是怎么想的,竟然能想到这种事……”猗梁不由真正的心折了。作为一个商人,也许追求钱财,但是他们并不会想自己的钱是怎么回事,他们暂时也想不到那么多,只是一味的追求着财富。不研究经济的本质,不研究那种货币价值。比如楚国,猗梁深深的知道,就连楚国,在很多偏远的地区,还是在以物易物。还有越国,越国每年都要花大量的女子和宝石等物向楚国换取可以用来花的蚁鼻钱。而就楚国自己来说,这小小的蚁鼻也是一样的不够用。 很多国家的国君都笑称,年年铸币,可问题是每年都会发现钱币不够用。 齐楚其实还是好一点的,在赵国,在邯郸,根本就回复到了以物相易的时代。一些官员家里有了钱都不想用。百姓用的也只是最少的铁钱,而很少有自己本国的赵钱! 可以说,一个国家的富裕就看这个国家的钱币,它有足够的钱,才可以富强! 什么是钱?把物质用一种名为钱的物品广泛的代用起来。这种钱要独一无二,要可以代替国家的力量。本来,在此,只有铜铁可以代表。可问题在于这两样同时是主要用器,打仗要它,生活也要,哪都离不了,哪来的那么多的铁器铜呢,所以钱币就必然的不够了。 钱币不够,这就造成一部分的可以体现的资产不能随意的流通起来,不能流通,这钱就成了死钱!我们在看武侠小说的时候,会有这样的一个形容,有正派的武林人士和邪派的武林人士比拼内功。这个内功的设定正常是邪派的强大深厚,但正派的精纯。在两股力相拼的时候,邪派的真气回复力没有正派的强,正派的武者每当功力不足的时候,真气的循环就会加快。这就好像在圣斗士里星矢和卡西欧士比武,卡西欧士的力量大,拳重,这一点星矢小弟是比不了的,但他拳速快,一秒八十多拳,活活打败了身高体大的卡西欧士。 同样的道理,钱币是流通的,在这个流通的过程里,钱的价值会无限放大。 清朝的时候,国家喜欢储钱,把银子收起来,舍不得花,官员也是如此,钱都不花了,市面上的钱也就少了,百姓当然就穷了。而西方讲的是投资,有钱就要花出去,让钱流通起来,让钱生钱,这样才可以有花不完的钱,这就是英国虽小可以日不落,而大清虽大只是蛮夷的原因。 义渠算是强了,可是他们把这些钱财死死的守着,不花,当成了宝贝,这样的宝贝本身就不是宝贝了。而北信君得到了它们,想的就是要体现出它们的价值,这样的做法才是正确。 白露说了几句,也感觉不好,她在东骑有一段日子了,知道什么是保密。 “我说的你可不能到处说去呀……”白露说道。猗梁却是老商人了,自然知道这一点道:“放心吧,我怎么会乱说呢……只是……唉!带着这样的秘密却是不能说,只能看别人发傻,那可真是难受!”白露笑道:“这样的话我有一个办法。”猗梁道:“什么办法?” “找一个地洞,然后把要说的说出去,再把洞埋了,不过边上不能有人!”说到这里,白露意识到小狐不合群的看向外边。白露可不当她是定阳公主,直接道:“你在看什么?” “看她,她凭什么可以在他的怀里!”小狐气愤的说,她指的是赵茗。这个可怜的女人给从车上赶下来了,她现在坐在一头牛的身上,在她的身后,是北信君抱着她。对于赵茗来说这无疑是一种痛苦,但这种痛苦在小狐眼里却是不爽。她想自己是那怀里的人才好! “你不要在意她……”白露皱了一下细细的轻眉,在这里的一段时间里,她已经知道赵茗的身份,她就是一个**,是北信君用来解决生理需要的一个存在。北信君不会关心她的感受,当北信君要的时候,哪怕她就是再不舒服,哪怕是半死了,北信君也会继续他要做的事情,赵茗的喜怒北信君全然不放在心上,之所以留着她赵茗,只是因为她的身体结实,体质强大,可以应付北信君那一旦**而无法消退的**。白露有想过和她说话,但显然不同,白露深深的知道赵茗心里的感觉,那是一种刻骨的仇恨。 别看北信君这样抱着她,只是为了过过手足瘾而已,是为了自己的玩乐。这一点白露是知道的,在她给北信君当年**的时候,她体会过那种感觉,北信君根本不顾忌她的体会,女孩原本就娇小的**在北信君的手上不断的变化,那是一种多么巨大的痛苦。可是当她后来和北信君相好的时候,她才知道,才体会出北信君的那种温柔,他生怕自己弄痛了她,对她总是小着心的。可是,现在看着北信君,他对赵茗是不会有一点点怜悯的。 “她只是一个……奴隶……”白露说着。小狐道:“那我可以打她吗?” 白露笑了:“最好不要,你还是来学学打牌吧,我们一直在车子上面,不找点事情做是会很无聊的!”小狐哼了一声,暂时放下了身子,不再去看她不喜欢看的东西的。 车队继续辚辚而行,百多的东骑兵在白门向导的引领下向着临淄的路而行进着。 经过了两天的行程,在第三天的中午的时,他们到达了魏、韩的边境。 在春秋战国,有两个韩国,第一个是西周至春秋战国时期的韩国,约公元前11世纪武王灭商后的西周时期,周朝实行分封制,大封诸侯。周成王时,周公旦摄政,平息了商纣王子武庚和管叔、蔡叔的叛乱。周成王再次分封,封其弟于韩,国在燕国之西,即今山西河津县东北。到了公元前四百零三年,韩、赵、魏三家得到周威烈王的承认,正式位列于诸侯,又一个韩国建立。开国君主是晋国大夫韩武子的后代,建都于阳翟(今河南禹县)。公元前三百七十五年,韩哀侯灭郑,迁都新郑。此后,亡国公主姬微步诞生,开始她不幸的童年。 由于地处中原,韩国被魏国、齐国、楚国和秦国包围,所以完全没有发展的空间,国土也是七国之中最小的一个,因为如此,韩国没有少被其它国家人欺负,在此,刚刚才立位才参加六国会盟后的韩国侯在回国后就开始立意变法,正好当时的申不害到了韩国,韩侯亲自上门,与他进行了一次长长的深谈,其后决意变法强国。 在他当政后,便任命申不害为丞相,而申不害当政后,立时先第一步的就把韩国国内最强最大私兵人数超过两万以上的侠氏、公厘、段氏三族抄没,随之,这支人数达到了三万有余的私军全部落到了申不害的手里,他利用这股力量,立严法,行公平,练私军。 所以……现在的韩魏边境上,过去低头搭眉的韩国士兵已经重新的把头抬起来了。由于刚刚发了一笔财,申不害把韩国的甲兵焕然一新,韩国说是穷,说是弱,都是假的,那是国家穷,但那些大臣并不穷,现在申不害把那些人给解决了,韩国在短时间里充气球一样的富了起来,在新郑已经连连有新的店铺开张营业,很多百姓出门道好,他们喊着支持申不害,支持国君变法的口号,让国中一下子强大起来。 都说韩国穷,但真相是,韩国是当今天下最有足够铁器的国家,一座宜阳铁山羡慕了多少国人,而韩人也许不善于野战,可是他们有足够的弓弩器,打起守来,那谁也比不过,正常情况下,没有谁愿意真的去碰这个刺猬一样的国家,当然,韩国也没有力量打出去。不过现在不同了,申不害想着要把十万精兵练成,一旦成了军,那立时就是一股不可轻视的力量,也就是说,韩国可以利用本国的守势而自由的出战四方,这样的话,韩国就会由一个小国变成一个让人生畏的大国。而韩侯也是相信申不害,不仅让他当丞相,更是把国中另一个不可轻忽的位置交到了申不害的手上。那就是上将军位。 在这里,出了一个问题。申不害是一个法家,以法而言,他也许可以变法,更是可以变好法,他也可以练军,因为一切有法可依。但问题只在于,他并不是一个兵家。申不害从来不是兵家,他是铁铁的法家,一个法家可以变法,可以强国,但若然说他还可以带兵打仗,真当天下有那么多诸葛亮吗?什么时候这种卧龙一样的人物多的和大厥菜一样?满大街都是了?将军是要打出来的,兵法是要学以致用的。 孙武子著兵书不敢言家,打过仗后才可以大声说我就是兵家!庞涓更是学了n年,还是利用了吴起的余泽,带着天下无敌的武卒,这才在一连的大战里把自己给磨练出来了。还有孙膑,他并不是一个地道的兵家,他懂兵法,并不是说他会治军带军,在对庞涓的战斗中,他真正做的只是给田忌出主意,两个人的配合就是田忌不动自己的脑子,他只听孙膑的意见,然后在孙膑的指点下排兵布阵打仗。 这一点就和老徐徐静蕾一样,老徐是当导演了,可之前她仅仅只是一演员,她能导演好电影是她的本事么?不是的,只是给她帮忙的都是业内的高手,大家给她捧场,活生生的把她捧成了才女,其实她本身就可以那么轻易的当导演?导演哪那么容易?如何运粮,如何行军如何扎营,如何练兵,这一切都是田忌在做,所以说孙膑留下了是《三十六计》而不似他老爷留下的是《孙子兵法》。孙膑在此隐晦的指出,自己已经不是一个纯粹的将军,他写的也不是真正的兵法,而是奇谋妙计之运用,孙膑跳出了兵法的圈子,《三十六计》不仅可套用于兵法,也可适用于其它!从这里来说,又是孙膑的成功之处了。 所以最后申不害变法失败,不是他失败,是韩国失败,仅从变法来说,他没有败! 可惜中国是一个以点治面的国家,究其一点而罪其余。把申不害说得一无是处,可惜…… 此刻,在这个魏韩的边境中,正堵着一大群人。他们挡住了关卡。 北信君见到那是一队的魏**兵,他们要求进入韩国境内,但这时的韩军拒绝,没有吃过这种拒绝的魏兵感到愤怒,正在要韩**方中的高屋到来。这时,一个神牛力士回报:“君上,魏国兵头要见君上!”北信君点头,道:“让他来,本君也正好要见他!” 一会儿,一个魏头将头过来了,在神牛力士的指引下,他才确定这个打扮普通骑在牛头抱着个女人玩的男子竟然就是才声名鹊起的北信君。不过魏兵可不敢置疑大人物的事,行了一礼道:“魏持见过北信男君。” 第三百三十四章:武无第二,可我不在意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堵得这么多人?韩国封边么?”北信君问。 “咋知道怎么回事,”魏持道:“小人带兵压着这些赵狗离境,本来是要带他们去赵境的,可是他们死活不要去赵,而是说要去齐国,这可不是麻烦么,不过他们私下使了钱,小的们也就宽大了一二,反正大王说的是要送他们出我魏境,可是从这里走最近的去齐国的路上是铁定要路过韩国的,也不知这平常老老实实的韩国人怎么回事,竟然敢和我大魏顶牛,小的们正在叫他们头子出来……” 随着魏持的话,北信君算是明白了,原来那天魏王大怒,要把所有赵氏武馆的人开革赶走。故而那些商家们也不想再留着这些个赵人,就开革了他们,当晚就给赶出魏安邑城,他们在一连的赶路上一直是向着齐国而去的,可是没想到会这样! 韩国不知发了什么神经把他们给滞留下来,不让他们入境。 正在这个时候,那魏持的副手飞步过来,魏持道:“不得无礼,这是北信男君!”那副手一惊,忙道:“参见北信男君。”北信君摇摇头,道:“不必多礼,说话就是,本君也想你们动作快上一点,好让本君也好过境!”副手嘿嘿一笑然后道:“韩人太多事,他们说这样的事情要咱家先出公文给他们报备,可兄弟们没个会字的,这怎么办好!”北信君道:“原来是这样,不过,带着这许多人穿越他们韩国的国境,也难怪他们紧张了,弱国都是如此!” 这话大长了魏人的志气,魏持道:“说的是呢!可是……我们没人会字……”北信君道:“本君手下自有会写之人,写上一封也就是了。”魏持道:“哪有那么简单,至少也要最近的郡县出居证明才可……”副手道:“北信君也是咱大王册封的,也合理呀!” 魏持怒道:“胡说八道!休要无礼!”因为魏王虽然口封北信君,可是话说回来,这是要报周天子御准的。也就是说,这其实是魏王借周天子封北信君,而从表意上来说,是周天子封北信君,并不是魏王的封,在战国来说,只能说魏国请周王室封了北信君,然后魏国承认北信君的地位与爵称,仅仅也就是这样子了。那副手哪里知道这些个官场中的弯道,只道:“要我说,这些赵人太过可恶,反正咱们已经收了他们的兵器,就把他们杀了也就是了……” 他这话一说,顿时震动了魏持,他对此也是很动心,竟然真的就想起来了。 的确,现在的这些赵人已经给解除了兵器,做为战国的武士,没有兵器,就和西门吹雪一样,没了兵器还是武士吗?西门吹雪没了剑,几个小痞子也能扁他。杀了他们,再回去复命,什么事都没有,除非面前这位北信君出面!但是这在北信君这样的人面前只是小的不能再小的事,北信君会对这样的事情在意? 赵茗猛的回头,在此,她拿下了自己的面具,木面之下,是一双渴求的眼睛。 赵茗也是在赵恨的名下学剑的,赵恨新传了四个弟子,她是其中之一。北信君见她这个样子,立时知道了她要说没说的话。她是在求北信君救这些同门的门人弟子! 北信君在她的耳边道:“你怎么谢本君?”赵茗道:“我……我已经什么都给你了……” 北信君残忍的一笑,他的手抚上了赵茗的秀脸,忽然,他的手恶毒的落在了赵茗的嘴唇上,道:“你还有没有给本君的!”这是指……赵茗知道,北信君也是知道,过往,北信君在做这种事的时候总是小心,万一真的给她咬伤了,岂不是大坏!可若然她自己心里是屈服了,那自然可以让北信君全面的享受这个美女的一切,包括她的嘴。只瞬间,赵茗就把自己的嘴唇给咬得破开了,那种巨大的屈辱让她再度体会到了痛不欲生! 在北信君的**,赵茗生活在一片的黑暗中,她身体不好,或是她来了经期,北信君是不会管的,甚至,她每隔一段时间还要吃一种药,这是一种用来避孕的药物,北信君要的只是她的身体,只是玩弄她,而不是拿她当一个女人。北信君并不需要她给自己生孩子。不知道为什么,北信君不大容易让女人怀孕,上次月勾怀上了一个,可惜流了,其实北信君要女人的次数并不少,但到现在竟然只有一个月勾……在私下里,北信君不止一次叫了:“我不是项少龙,我不是项少龙……”可纵是如此想要后人,但北信君不要赵茗的,赵茗就算有,北信君也不会想要她生下来。 北信君长叹,他把赵茗的面具扣回在面上,道:“你这么恨本君,本君就算是这次帮了你,你有机会,也还是会想要杀死本君的吧!那么的话,本君为什么要帮你?” 赵茗吃吃的道:“我已经……我已经……”她想说我已经什么都给你了!可她的确是放不下仇恨,生为**,这种丑恶,让出身高贵的赵茗情何以堪,若然是给她逮到了机会,不刺死北信君才是个怪,怎么可能放过他!北信君长叹一声,只见那边几个魏兵听到了话,都已经摸着自己的矛戟站了起来。 看来他们也不想再这样走下去,而是想着打死这七八十的赵国武士。如果这些赵国武士手中有剑,在一对一乱打的情况下,他们可以打败十倍的敌人。但在和同比例的军队战斗,他们大至会死光光,因为军队不是武士,他们不和人单打独斗。而是以次序与纪律战斗着。 现在,这些赵氏武馆的人还没有兵器,他们的兵器都给他们请的商人用商队的形势运送到齐国去,因为魏军不许他们这种武士带着剑上路,不利于魏军的看管。而在此,这没有兵器的赵国武士等于是猪羊,他们会给魏军不消付出任何代价的杀光。 “慢——”北信君说话了,他一说话,魏人也停顿了下来,北信君是大魏王的红人,他们要给面子的。魏持道:“北信君上……”北信君道:“你们带本君见那韩国的军头,本君有一全美之计。”虽然不知道北信君的话是什么,魏持道:“既然有君上出面,那自然是有办法的!”当下带着北信君去见那个韩国的小军头。 此人是一个千夫长,看上去年纪不大,由于申不害大杀了老贵族,他一心想的就是要韩国这个给一群老朽带得死气的韩国焕发新生,自然是要提拔一些年青的苗子。在军队里申不害深深的知道,想要抓住一支军队,不仅仅只是一个将军就可以,真正管住军队的,是那些千夫长,百夫长,这才是真正的精华所在。所以这个军官没有给魏军长期欺负的那种暮气,反而因着申不害变法后升出的一股朝气自傲着。 “大胆,这位是北信君上!还不见礼?”在战国时代,一个贵族走到哪里都是吃香的。也就是说,这个国家的官或是贵族到了另一处,一样是可以得到其它国家的尊重,哪怕这种尊重仅仅只是一个表面上的章程。韩国千夫长道:“见过北信君上,请恕末将失礼,没有听过它国之贵!”北信君道:“本君要去齐国,你们这样拦着也不是个事啊,本君听说你们从前一向是放行的,怎么现在这样拦着?” 韩国千夫长先向南面(新郑的方向)一拱手,然后道:“过去我韩国不法,国中老枭横行,乱法之事不胜。现我丞相变法革新,自然不能再如从前那样法纪废驰!一应程序,必要依循法规,不得有误!此是我大韩的边境,出入关卡,民可自由,而官身不行,定要行公文令法!请这位大人见谅。”只此,北信君就可以知道此人对申不害的敬重。 笑了一下,北信君道:“原来如此,说起来,本君对申丞相也是敬仰以久,恨不能见呢,可惜的是本君想要到的地方是齐国,因为听说韩国变法已经开始了,该杀的都杀了,也没热闹看了,而本君又听说齐国现在隔三差五的烹人,所以想要见识,这是最快的路了,你看,本君虽有爵位,但并不是官员,可不可以不备文书而过呢?” 韩国千夫长犹豫了一下,出于底层人物对上层人物的敬畏,他道:“大人可以通过。” 北信君笑道:“那太好了,这么说来……魏国的军兵要过来,是不是一定要备文?”韩国千夫长坚定道:“那不行,他们是军队,一定要行文,不然这等同于向我大韩宣战!” 魏持大怒道:“你说什么?宣战?你们韩国敢向我大魏宣战,不想活了么?”韩国千夫长冷笑道:“大魏的精兵武卒自然是厉害,但我们丞相说了,你们现在一直和中山那边呆着呢,想要打我大韩,你们自问可以在和赵人对峙的时候和我大韩开战吗?” 北信君大为激赏,这必然是申不害的话,他向自己的士兵说明了现在的情形,这样有利于他在士兵中树立智者的信心,在普通的大众中,他们一向是认为智者能人所不能及的。仅此一点,也可以表明这个申不害的大局观。这充分证明了申不害是一个大才大能。可惜,他到底只是一个法家,不是一个兵家!一个人不是不可以兼家的,比如思想家,科学家,或是别的。而似兵家法家这种可就不同了,人说兵法都有相通之处,这是自然,但那永远只是半调子,一个全心于法的人在兵法上就算有涉猎,也是所及不多。 北信君按捺住了魏持道:“说的对,在兵法上,同时间开辟出两条战线,那是极蠢的。只是这位将军,你想来可能还不知道,魏军在中山和赵人对峙,的确是会花很多的时间,但是魏军在大梁一样有着过十万以上的大军,从大梁到新郑,可比从安邑到中山近,更比到新郑近,将军以为如何?”韩国千夫长吃吃道:“我……我……”他只是一个底层的将军,哪里会如北信君这样能看得多看得远呢?北信君微微一笑道:“不过话说回来了,本君对申丞相也是敬仰的,丞相变法强国,本君深感佩服。故而本君也不想让将军为难!”说着北信君回身过来,对那一众的赵人道:“你们都是赵氏武馆的人么?有没有说话的?出来一个?” 沉默一会,从赵人中走出了一个披着毡袍的,北信君看得出来,那竟然是从东骑出产的。 “你是谁!”声音很哑,感觉是压低了自己的声音,说出来的。北信君正要说话,魏持说道:“大胆,这位是东骑北信男君,尔等贱民,还不见礼吗?”那些赵人怔了怔,披着毡袍的人轻呼一下:“是东骑部的东骑王,在大魏王殿前献技而赏婚封为北信男君的北信君?” 北信君微微一笑,淡淡道:“穿得不像?”他一身普通民服布衣,袍子也是灰布的,的确是不似那个传说中英雄高大强壮勇猛的北信君。但既然他说他是北信君,那名披着毡袍的人也伏下了身子,众赵人也伏下身去道:“参见北信君。”北信君道:“不必多礼,说起来,大王下令逐你等之事,本君亲见,当时就心有不忍,夫天下者,怎么可以因一人之不善而罪及全人?赵真比剑弄险虽有不公,但武者上场分生死,不择手段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如今你们落到如此地步,说来也是不幸,只是你们为何不回你们的赵国去,而非要去齐国呢?” 披着毡袍的人道:“好教与贵人君上相知,我们不想回赵,是想要见齐国的大师兄卫薄,听闻北信君剑法通神,武名天下,可是我家师兄卫薄的剑法未必在你之下!如今师父不出武馆,天下可以出面者只我大师兄卫薄,他之出面,才可以挽回我赵氏武馆的名声!” “大胆!”魏持怒道:“卫薄是什么人,稷下白饭郎,岂可与北信君大人相提并论。”白饭郎就是指吃白饭。在此说了一下稷下学宫,在古时,齐国是地地道道的东方大国,它取代了古代东夷的地般盘,一部分的夷人逃到了北方成了狄奴,还有一部分,这此人逃到齐楚吴越的交界里面。随后,东夷越来越没落,一直再没有动静了。他们不是融入了其它大国,就是消失在大山里彻底没影了。占了这最古老最富庶的土地,齐国在文化上却是不如鲁国,因为鲁国出了一个教书匠,他就是孔子。在此,齐国并没有对此重视,直到……田齐代姜。田氏(本来是陈氏)把姜子牙的国家给夺去了! 由于这个名声问题,田齐感觉脸上不大好,要给自己脸上粉饰一些光彩。于是……田齐国君在都城临淄的稷门附近建立了稷下学宫。稷下学者待遇极高,齐王给他们修建高大的住所。中国秦以后的各种文化思潮差不多都能从稷下找到源头。如统治中国两千年的儒学,基本上是孟、荀两派理论的交替在使用。再如邹衍的阴阳五行学说,一直在中国盛行,并且是中医学的理论基础;还有在汉朝早年流行的黄老思想。而在当时,最多的一个大派,就是儒家。为什么说是儒家呢?因为儒家不要实学,你只要会说仁义道德就可以了,当然再会骂人的话就更好了。这样的话,就有越来越多的没有才学的人跑到稷下混饭吃。 不过……卫薄不是,还有其它的人不是,吃白饭的是儒学一类,可稷下到底还是有一些实学的。比如说医学、法家和农学,还有剑道。其中剑道尤其重要。齐国也有重武之风,齐国开了很多武馆和剑道馆,天下独一无二的击技之军就在齐国。齐国的技击之军在一万左右,他们强大无比,最次的也是一个二流剑士!当时能武装出这样的战斗力的也就是齐国了。而如卫薄这样的人也往往会受请到军中传授剑术。所以,卫薄在齐国是绝对有地位的。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北信君悠然道:“不过话要说回来,本君不是剑士,不要这种名气,便是外面说本君不是卫薄三合之将本君也是浑不在意!” 第三百三十五章:何以堪认 本来赵家的剑士们是激动的,但听了到这里,他们又顿住了,在此之前,他们商讨了很多,在赵真失败了之后,卫薄就是他们的出路。可是在此出现了一件事,那就是卫薄如何帮他们,帮赵氏的武馆。其实这个挽回名声的法子很多,最直白的就是卫薄提着自己的剑到处挑战,就如我们武侠片里的那样,怎么说自己的剑法厉害是次要的,你打败了那些有名的人,你的名气自然就来了。可是这样一个个的打下去,也就意味着卫薄可能要打上一两年,至于三四年,这同样表示,卫薄要放弃自己的现在的生活,而投入到不停的私斗中去,也许他会打出一个大剑师的名号,但同时也会给自己惹下无数的仇人。 仇人是一种说不清的东西,有的仇人会十年磨一剑的来找你报仇,也有的仇人会找机会下手刺杀你,还有的仇人会更下流,他们知道自己对付不了你,就对付你身边的人。比如在风云里的无名,他武功天下无敌,为了小仆凤舞打杀大半的武林,天下无敌厉害到了不行。可惜的是他的仇家自知打不过他也不和他打,而是把他的儿子和孩子给杀了,他把老婆孩子埋了后,又给他的仇人扒出来酿尸!终于一代大侠自甘退隐,不想见人了。 卫薄现在功成名就,一下子有这些人去捧他那当然是很好的,可是要是惹上这样的麻烦,却是得不偿失。要知道卫薄现在的前途无可限量,在未来,他甚至有机会接手赵氏武馆,若或者说自己开宗立派!卫薄会让自己沦到此种地步吗? 在说北信君,北信君的确是武功高强,天下无敌,如果他想要的话。但是他是谁?他不是没有家产没有家业没有自己的一切,不是那种舍剑之外再无其余的人。北信君是东骑王,他有十万部众,他还是大魏王亲口册封的北信男君。哪怕周王室不承认,魏国是承认的,在此,魏国还是天下的霸主,韩国在变法,军队在训练,可是他们狂,他们傲,是因为魏国现在还在和赵国进行一场愚蠢的战争。一种白白浪费国力的战争。齐国在变法中,军队也在训练,可是这一切只是开始,大梁新王城就有十万民夫,还有二十万左右的边军镇军,齐国敢向魏国开刀吗?当然不能。而在春秋,霸主是什么?他是有资格有权利替天子赏罚诸侯的,不然谁***去争霸啊,还不如争大萝卜。 武士剑客拼死搏名,为的只是权利和名位,现在这一切,北信君自己都有,那么那一点点的虚名,他还怎么可能放在眼里呢?哪怕别人说自己能打败北信君,只要他不是跑到北信君的面前来找死,那么北信君根本不会理会他,这样的人哪里值得北信君的理会。 高高在上,这就是高高在上,北信君高高在上,他还哪怕在稷下吃白饭的卫薄放在眼里。 纷纷的赵人低下了头,他们再度在这个时代的权位下低头。 北信君笑了,他突然远目眺望的眨了一下眼,这个动作太快了,快的让人发现不了。然后北信君道:“也就是说,你们现在是要到齐国去,本君没有说错吧!” 披着毡袍的人道:“大人想要怎么办,就请直说好了!”北信君道:“很简单,因为种种原因,你们挡了本君的路,不过我们都是一样的,大家都要去齐国,这样好了,你们不是武馆的人么,本君可以雇佣你们!不过不会太多,你们要走快一点,你们要……学习跑步前进,本君会带你们去齐国,并负责你们的饮食,但只有跟得上的人才有的吃,你们意下如何?” 魏持道:“君上……”北信君笑道:“魏将军,你们横竖是要带他们到齐国去,那么本君也是要去齐国,横竖都是去齐国,那么带上他们又有何妨?将军放心,他们不会跑的,如果他们乱来,本君负责杀了他们!如何?”魏持道:“这样……” 北信君没有理会他的多想,而是对那韩国千夫长道:“这位将军意下如何,如果本君雇上这些人,是不是可以不用那么麻烦的去齐国去?”韩国千夫长再无拒绝的道理:“若如此,大家就都没有麻烦了!”魏持道:“一切就如君上的意了。” 北信君撇撇嘴,对披着毡袍的人道:“你是不是可以代替这些人说话,要是行,你就应一声,不行,本君也不屑在这种小事上费凭多的口舌与时间!”披着毡袍的人道:“好,我们应了你!”众赵人纷纷叫好。就此,北信君带着这些人上路,不过正如北信君说的那样,他还是用自己的速度前进,他没有用那些人的速度,这些赵人可能吃的不好,这是可想而知的,他们在给魏兵的押解下上路,怎么可能吃的好。结果,到了晚上,一个个都累的不行了。 北信君到了晚上自然而然的扎下了营地。赵茗少有的到了北信君的面前,道:“我想请君上多给他们一点吃食,不然他们会跟不上的……”北信君恼道:“你哪来这么多的话,本君自然给他们吃饱!”赵茗不信,北信君道:“你自可去看。” 赵茗一惊,道:“你不怕我跑了?”北信君淡淡道:“你不妨试试!”赵茗心里发悚,不敢再言,她当下起身去向赵人的营地。赵人的营地也是给支起来了,他们用的都是最简旧的破布铺,唯一好一点的是那个毡布袍子的人。那身的毡布袍子宽宽大大的,把一切都包住了。可以当衣服穿,也可以当被单盖。赵人们用好奇的眼光看着这个女人。 赵茗一身劲装的武士服,但她的脸上戴着面具,感觉有几分的神秘。 在此,赵茗很清楚,如果她露出了自己的面目,**可能会给人认出来,一俟给认出来,那就可以说明一切,到时这些赵人一定会为了赵茗和北信君拼命,一场屠杀就此开始。北信君现在身边的人有多强大?赵茗并不知道,但她知道仅仅是那一个神牛力士就不是她能对付的,如果她和这些人相认了,那也只是让这些人承受北信君的怒火。 其实……就算是她的身份暴了光又能如何呢!北信君现在已经不是小瘪三了,他是北信君,只要北信君把姿态放低一点,那么赵国也无意得罪这样一个人物。北信君是一个很会装样子的人,赵茗非常清楚,只要能得到好处,北信君是没有人类的那所谓自尊和面子,在这样的情况下,同样给魏国缠住的赵人是不会想在自己的边境开战火的。也就是说,最后的结果她可能会和越国的那位公主一样,给勒令回到北信君的身边。这就是赵茗让宁珂传信,说自己死的原因,她只当自己死了,这样才可以继续活下去。最可怕的,赵茗不止一次的想过了死,可死后再给吃掉,或是给制成了器皿,哪一种也不是她想的。 披着毡袍的人走了过来:“你是……”赵茗压下心头激动的情感道:“我奉君上的命令,看看你们吃的怎么样,还够么?”披着毡袍的人笑了一下,真心道:“够了,我们虽然白天累了很,可是没想到会吃这么饱,他们现在只是累的,但吃饱了,相信明天就可以恢复过来……不过显然没有你们那边的香气重……”北信君没有饿着他们,给他们一定的米粮,虽然也有一些素菜,但没有肉。这里是中原,米谷反而比肉便宜,这一点和东骑是不一样的,在东骑,肉便宜,而米谷会贵一点。可中原,米谷会好一点,而肉却是贵。 故而北信君没有给他们吃什么肉,那些肉是要让自己手下吃的,神牛力士就是一定要吃肉的。但就是这些米谷也是很上这些赵国武士感动了,他们劳苦半生,为的只是吃饱,战国的武士为的就是吃饱,这些武士就是这个想法,他们为此而战,不至于会似那些农夫一样虽然过得牛日子,却吃的比草还草。不过诚如披着毡袍的人的话,他们跑了一天,太累了,所以纵是饱食,也是没有心思起来,而是就地的休息。 赵茗点点头,既然他们吃的好,那……赵茗忽然转身,她把武士服下摆的腿露出来,这当然不是要秀大腿,而是解释:“这样长跑,身体必然会累,但真正影响人的是小腿的酸痛,你们叫人自己弄绳子,把腿似我这样绑起来,也许会难受,但时间长了就会知道其中奥妙了!” 披着毡袍的人吃了一惊,细细看看赵茗腿上的绑法,道:“果真有用么?”赵茗道:“当然,这是墨家先有的,不过北信君……”她忽然不想说了。绑腿的法子是墨家时代就有的,他们主要是把裤角管子给扎起来,也有上绑的,但没有统一,而北信君提出了正确的绑腿之法,别的不说,士兵是一定要会的,这是士兵军人行军不可少的良物,红军的脚底板子为什么那么厉害,就是和这种土方法分离不开的。 披着毡袍的人也赞叹道:“本以为北信君只是一个戎夷而已,看来戎夷未必可轻,你可别对那位北信君说我的话,他的脾气好么,会不会欺负你们这些下属?想来是不会了,他说话虽恶,但能给我们饱食,我们已经很开心了。”听出这披着毡袍的人的声音,赵茗惊道:“你是女的?”披着毡袍的人自得一笑,揭了开自己的披着毡袍,笑着道:“怎么了,你也是个女的,我看你的身形,你的剑……你一定会武,女子也可成为剑士,你行我为什么不行?” 赵茗一时间发现此女的脸竟然有点熟悉,当下小心道:“你叫什么,学剑几年了?” “我叫赵致,学了五年啦!人说十年磨一剑,可是我没兴趣一直磨磨的,就来这里,我哥在这里本来是当护卫头子的,可是没想到出事了……”赵致乍看下她并没有夺人心魄的艳色,但玉容带着某一种难以形容的沧桑感,配以秀气得惊人的凤眼,瘦长的脸庞,性感的红唇,极具女性的魅力。尤其她身长玉立,这么高的姑娘,予人鹤立鸡群的出众感觉。这也是她用毡袍罩头时,而没有给人觉察出她的性别的原因。正常几人想到身高如她者竟然是一个女孩。当她说到“可是没想到出事了……”时,脸上的悲伤难以言表。 赵茗感慨万端,不过也是升起了好奇,道:“是出了什么事?” 赵致本不想说的,但对着赵茗,她又有了一种难言的亲近,最后还是忍不住了,只是一句话道:“赵真是我哥哥……”赵真,那个佩带着隐龙剑的男子,赵茗听过他的事,他在比剑的时候耍心眼,他几乎就要成功了,从比剑的角度上说,这也许不大光明,但生死相拼,胜利才是最重要的,比剑还和你讲奥运精神?那才是真正的笑话。就是计差一筹,他到底只毁了易弦高的剑,虽然他毁了易弦高的剑,但他忽略了易弦高的剑柄,剑中剑,子母剑,剑中藏器。最后短剑一挥,划断了赵真最后的生机。 赵茗深吸了一口气,道:“对不起!”赵致却是一笑,她看上去虽精神有点疲了,却是有一双大大的眼睛,道:“比剑斗技,无所不用其极,分的只是胜负,高低也只在场上。如果我哥哥是在场下受人暗算,再在比剑时落败死去,我定要替他去报这个血仇,不死不休……但是他是在场上与人比剑,耍阴招失败后再败于别人的手里,虽然他败了,可是我不会因此去要报仇,到齐国后我要看看大师兄的剑法到底怎么样,然后我想我会回赵国继续学剑,师父说了……十年磨一剑,没有十年,不出真剑!” 没有十年,不出真剑!这话惊动了赵茗,赵茗记得自己学剑的时候也是没有满十年,当时自己就要回赵国,师父赵恨不无遗憾,道:“没有十年,不出真剑!”赵恨四大弟子,大弟子卫薄修剑七年,赵恨对他说去齐国吧,这样你还可以更上一层楼。于是卫薄去了齐国,现在已经有五年了,他是真正的磨剑。另一个指尖眉修剑八年,但他的资质有限,最后离开了武馆,可就是如此,他也是一样得到了大剑师的称号。赵茗是磨了七年的剑,她本来很受赵恨的看好,可惜最后她到自己的父亲身边体会父爱了,此后剑法也没有了进步。现在,赵茗已经可以确定这个叫赵致的就是自己的小师妹,是赵恨一直没有说的那个最后的弟子! “这位姐姐,你怎么了?”赵致问。赵茗忙反应过来,道:“你师父说的对,十年一剑,我听君上说了,那个和他比剑的却也盱就是一个十年出真剑的高手,虽然君上说的不多,但能入君上的眼,他的成就必然不凡!”赵致不信道:“怎么可能,我听说了,却也盱在北信君的手上没支持过一招,两人交手,很快的就结束了,再说此人从前全无名声,不过平凡之辈而已……”赵茗摇摇头道:“自轻人,先轻己,北信君可以轻松的杀掉却也盱,不是说别人就可以。”赵致的美目亮了起来道:“‘自轻人,先轻己’这是师父常说的话,没想到姐姐也这么说,对了姐姐,你是北信君的什么人?北信君真的那么可怕?” 赵茗不敢再说,回身道:“好了,既然你们没事,我回去了,记得我教你的绑……”正自此时,脑后一松,原来赵致一把拉下了她木面具的后系结。面具掉下,赵茗伸手抓住。而赵致也绕过来,一把抓向面具。赵茗怒道:“你做什么!”两人闪电一个对面。此时,赵茗大惊失色,再也不敢停留,五步并成两步,只转眼就跑开了。 赵致手中抓着一只面具,呆呆的,只觉得那人脸蛋竟然十分的熟悉,只是任她如何去想,一时之间也是想不明白的。没一会儿,北信君那边来了一个人要面具,赵致交回了面具,却是不知下面该如何是好了。好在什么事也是没有发生,在第二天,赵致把绑腿法教到每一个人的身上,让他们用旧布绳子把腿绑缚上,继续上路。此路上,赵致一直想要再和赵茗说话,可惜的是,赵茗却是死也不愿见她了。 第三百三十六章:登泰山观日 虽然北信君现在也算是有名了,可是那是在魏国,而在韩国,却是不一样的。韩国现在只忙着一件事情,就是变法,一批批的变法官飞马巡边,确定把一切法令实施到位。他们只是过问一下北信君一行的身份,其余就再也不加理会了。北信君没有机会去新郑,听说那里现在天天喊杀连天,申不害把三万贵族的私军和韩国的士兵编在一起,一共编出了十万大军。 北信君再度感叹了一下,他的感叹让身前的赵茗发觉了:“君上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北信君手在她的胸上一拧,捏着她小尖的**道:“只是感叹韩国的变法!”赵茗不解,她哼了一声,忍住身上的不快道:“连我也看出韩国日强,君上觉得不对吗?” 北信君长叹道:“韩国变法是好,可惜……太独!”赵茗道:“什么是太独?”北信君道:“你知道魏文侯变法吧,魏文侯变法,他向魏田子方、段干木等请教为君之道,又任用法家的李悝为相,使有能而赏必行,罚必当。其后先以乐羊为将攻灭中山国,后以吴起为将攻取秦国西河(今黄河与洛水间)五城。再以西门豹为邺令,以北门可为酸枣令,以翟黄为上卿,改革政治,兴修水利,最后才成为天下一等一的强国。为了变法,你说魏文侯用了多少人才?而韩国变法,却是只闻申不害也,申不害一人,他再大的才能,可以一直这样吗?什么事都是一个人,那怎么行?我料申不害最后会给活活累死,他不累死也差不多了!” 赵茗不说话,在她的心里反复万千。假以时日,如果北信君是以另一种面目,用他博学多才温文尔雅的一面向赵茗展开追求,那么赵茗一定已经倾心了。可是北信君是用最糟的一种方式。随着过往的路,北信君一行到达了高都,这里又成了魏国的领土。 高都城守派出了大量的官员迎接北信君,北信君没花一个铜钱,就把要起路的粮草给备齐了,真是太方便了。得益于此,北信君也是很高兴,他热情的和当地官员欢宴,随之继续上路。路是很难行的,北信君最后还是上了大车。由于一直骑在牛背上,北信君身上有了一股味道,这让小狐躲得远远的,天知道那些觉得北信君和定阳公主爱情的人看到了会有多么失望。不过白露和月勾却是没有在意,她们没有在意,但北信君却是受不了。 正好一行人已经行到了一山前,这山叫沮洳山,山上有一条大河水出,这便是淇水。 《山海经》曰:淇水出沮洳山。水出山侧,颓波漰注,冲激横山,山上合下开,可减六七十步,巨石磥砢,交积隍涧,倾澜渀荡,势同雷转,激水散氛,暧若雾合。又东北,沾水注之。水出壶关县东沾台下。石壁崇高,昂藏隐天,泉流发于西北隅,与金谷水合,金谷即沾台之西溪也。东北会沾水,又东流注淇水。淇水又迳南罗川,又历三罗城北,东北与女台水合。水发西北三女台下,东北流注于淇。 北信君见水而喜,遂点指众人引河水为众女洗浴,又让卫士用布幔围住。他自己则是脱光光的去发疯,这北信君当真是狂人,竟然一头钻入那滂沱大河中,这里巨石激流,人难以立,可北信君却是喜欢,不多时,他竟然还摸出了几条大鱼出来。北信君喜好食鱼,自是不可放过的。到了天黑,众人欢浴,北信君大作鱼汤以为羹,就在众目之下,北信君把肥白鲜活的鱼儿剔去鳞腮和内脏,在锅里煎一下,下宋酒、姜片等香料和水一起煮,熬到鱼烂汤白再出锅,撒盐、和其余佐酱,最后点缀点藿菜末。热气腾腾地端起汤来,气味鲜香馥郁,尝一口,滋味绵长悠远,真有荡气回肠绕舌三日的感觉……那鱼肉软嫩,蘸姜末和酸醋食之,甚味美。这是放纵的一天,食过鱼后,许是高兴,北信君开始大被同眠。不过他没有碰小狐,理由很简单,还没有成婚,北信君是一个小心的人,定阳公主怎么说也是公主,北信君要最大化的利用,再说,这小狐是狐族女,不和狐族把话说清楚,毕竟是个麻烦。 别看小狐在狐族倍受其宠,可话说回来了,如果她失去了自己可以给部族利用的光彩,她本就不是狐族族长狐疑的亲生女儿,又有什么权利可以继续得到狐族的支持呢。甚至可能会让狐族为此而怪罪到北信君的身上。不要小看狐族的作用,只要狐姬还活着,北信君就不想把事情闹大。小狐虽然郁闷,可也是没有法子,她大哭了一个晚上,到了天明,却是发现,自己竟然是睡在北信君的身上。自又是大喜。 话不多说,一路之上,北信君游山玩水,他在荡阴品梨甜之甘蜜,到顿丘赏日升之雄伟,观黄河之壮丽,到最后,他来到了观城。从这里,他进行了第三次补给,最后进入到了齐国。 翻开春秋战国的史册,齐国的影响几乎无处不在。事实上齐国是贯穿整个东周历史的强国,没有哪个国家的影响力能跟齐国相比。论百姓富足程度,齐国是诸国之冠。所以说齐国是整个春秋战国时期的超级大国绝对不过分。翻开齐国的历史,不乏成功和闪光之处。 先是姜子牙立国。姜子牙为齐国打下了非常好的基础,他的民族政策搞得好,尊重当地居民的习俗,再用周礼予以同化,此后“通商工之业,便渔盐之利”,使齐国由地薄民寡的一个小国一跃而成为经济富庶、人口众多的泱泱大国。姜氏在齐国世代为王好不兴旺。 后来齐桓公立位,这齐桓公本身一无是处,但他懂得听贤人的话,放过了害他的管仲,反而是重用于他,姜小白在管仲的辅佐下,打着“尊王攘夷”的旗号,“九合诸侯,一匡天下”,成为春秋时代的第一个霸主(大霸)。管仲进行了四民分业的政治改革,把商人提高到与士、农、工同等重要的社会地位,推行了一系列轻税免税措施和为外地客商修道路、建驿站、免费提供食宿等热情服务措施,齐国才出现了“来天下之财,致天下之民”、“商贾归齐如流水”的经济局面。此后,齐国一直是天下间最最富庶的超级强国,甚至一度和秦国并立,分东帝西帝,这商业无不起着重要的作用。 此后,齐国又出了一个大才,那就是晏婴,在他执政期,事齐灵公、庄公、景公三代国君,执政达四十八年之久。由于晏婴卓越的治国才能,躬身力行的作风,虽遇庸君,但却维持了齐国的一代盛世,史家把他所处的时代与桓公时代并称桓景盛世。 晏婴施政坚持了四顶主张:一是任人唯贤,不私于亲;诛不避贵,赏不避贱;二是赋敛权有无,均贫富,耕者十取一,减轻百姓负担;三是“君商渔盐”,国家努力发挥地利优势,搞活流通,增强国力;四是弛严刑苛法,尚仁治并辅以法。随后,陈国陈敬仲到了齐国,最后取姜齐而代之,完成了田陈代齐。齐国就此不再姓姜了。 现在的齐国是田午,他号为齐桓公,生于齐康公五年,田氏代齐以后的第三位齐国国君,因与“春秋五霸”之一的姜姓齐国的齐桓公小白相同,故史称“田齐桓公”或“齐桓公午”。在历史上,他的名号很少,儒学者因为这个人的大功和大过不好说他,所以语焉不详。一方面,他继续扩大稷下学宫,自诩天下学士如猪养,古今谁堪比也。但儒学士对他还是很满意的。不过话说回来,这小子因为种种原因,把他老子杀了,这才当的国君。史载里说他“弑其君及孺子喜而为公”,意思是说他杀了齐废公田剡而自立。不要觉得这种事不对或是不好,在当时,田午的这种行为自然而然的遭到了他国的干预。燕、魏、鲁、卫、赵纷纷以此名目伐齐。 面对内忧外患,齐桓公田午奋力抗争。后来秦、魏攻韩,韩求救于齐之机袭击燕国,夺取了燕国的桑丘,逐渐改变了被动挨打的局面。齐桓公田午在位十八年,最显著的历史功绩是为了招揽天下贤才名士,集天下智慧应对天下诸侯,具有创见性地在齐都临淄稷门附近设立了中国第一所官办大学堂“稷下学宫”。齐桓公田午的名字与稷下学宫融为一体,足以万古流芳。此后,学者们再也闭口不提他从前的事了。用现代的话说,这些学者们认可了齐桓公的才能,原谅了他的过错,承认他是一个明君。 不过……就现在来说,国家并不是这位国君在管了,由于这位齐国公身体不好,所以这两年来,他的国家一直是由太子因齐管理的。太子因齐才学出众,把齐国管得很好,并且招引贤士立鼎革新。他的这种作为让田午痛骂一顿,但可悲的事情发生了,由于他的病情,现在虽然国家名义上是他的,却并不由他做主。太子一言以决。于是,在父亲还没有死的时候,太子大肆的改革。当年孙膑受难时,就是太子出力把人救回来,怕得罪了魏国,故不敢用,当然也有不想再和他老子田午闹的原因,于是便委曲在大将军田忌的门下,美其名曰是田忌的门客。同时,为了表明自己的无辜,太子因齐还不停的招请名医。 虽然到了齐国的领土,可是要到临淄,还有一段不短的路要走。 从一个国家的国都所在,往往可以看出一个国家的治国精神。 你看秦国,在早前,秦国的国都是雍城,那主要是因为在早前,秦国的对手并不是中原大国,而是西部的戎狄,老秦人就近立国建都,一直到了秦穆公的时代,彻底把戎族打服了。随后,秦国的对手变成了魏国,秦献公就把国都一下子迁到了栎阳,由此就可以看出一个国家的进攻精神,这正是当时老秦人的风骨。再说赵国,魏国,韩国,此三国韩国就不提了,那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国家小,没地方呆。而魏国在初期是建立在安邑,从这里就可以看出当时魏国的进取精神,所以才会有魏人打下了整个河西的现实。邯郸的建立也可以证明赵国几代君主不忘中原争霸的决心。 而如楚国,齐国,还的燕国,这些国家的国都都建立的离国境非常远。 我们都知道,燕国守旧,春秋几百年了,没有尺寸之功。再有楚国,一向偏安,早期的进取精神已经在楚国强大之后荡然无存了。齐国,更是在最后不战而降的!国都竟然建的那么远。这向简直是莫名其妙!在北信君看来,这的确是安全了不少,但光这样就可以守卫住了自己的国土吗?虽是一个大国,但它偏安的本质却是难以变除的。住得离边境那么远,国中的君臣怎么会有一种时刻存在的危机感呢。不过北信君的腹诽不是别的,而是他觉得这会让他多走不必要的路。 在一连的苦行之后,北信君到达了泰山。泰山在古代中国有着神圣的地位。祖龙秦始皇在统一天下后,第一个来这里封禅的。什么叫封禅?就是向上天表明自己的功劳,证明自己,意思是看吧,老天爷,我把大地山河治理的多好,你要怎么样怎么样的保佑我和肯定我。那为什么是泰山呢?古人认为那是离天最近的地方,别的地方那上天听不到你说话。 泰山又称岱山、岱宗、岱岳、东岳、泰岳等。名称之多,实为全国名山之冠。泰山之称最早见于《诗经》,“泰”意为极大、通畅、安宁。《五经通义》云:“宗,长也,言为群岳之长”。泰山雄峙于山东中部,泰安城北,人称“五岳之首”。东岳泰山古称“岱山”、“岱宗”,春秋时改称“泰山”。 北信君听说,要游泰山,必要看四个美景,这是泰山真正的精髓。那就是——泰山日出、云海玉盘、晚霞夕照、黄河金带。泰山日出是泰山最壮观的奇景之一,泰山云雾可谓呼风唤雨,变换无穷,当夕阳西下的时候,若漫步泰山极顶,又适逢阴雨刚过,天高气爽,仰望西天,朵朵残云如峰似峦,一道道金光穿云破雾,直泻人间。晚霞夕照与黄河金带的神奇景色,与季节和气候有着很大的关系。应该说秋季最好,因为这时风和日丽,天高云淡;其次是大雨之后,残云萦绕,天晴气朗,尘埃绝少,山清水秀。你尽可放目四野,饱览“江山如此多娇”的秀容美貌。现在时间紧,北信君不想玩物而丧志,他决定只做一件事,看日出。 但在古时候,没有汽车坐,想要爬上这大山非是易事。北信君把营地丢下,一个人带两个随从上了山,他们一连行了三天这才真正的上了后石坞,步后石坞索道达与岱顶,经过了一个漫长的黑夜,北信君终于看到了古代的泰山日出。 天色慢慢亮了起来,几乎跟视线平齐的帷幔似的云彩淡淡地镶上了一道美丽的金边。云海也渐渐地层次分明起来,甚至能够清晰地看到那些距离较近的云彩开始不安分地翻滚和流动。而稍远的地方,云海还是与大山融为一体地默默地耸立着。很快,这种的翻滚和流动就由近及远地影响到了那些山峰一样的云海,它们先是慢慢变矮,慢慢变得起伏不再柔和,终于在一段时间之后被慢慢拉平。 这个时候的云海更加象如水月色下的平静的大海,只是没有波涛翻滚所产生的哗哗的波浪声。天色越来越亮,,云海逐渐变得洁白,和它们投下的阴影形成越来越强烈的对比。天边帷幔的金边也越来越颜色生动,慢慢就变成了金黄色。山岚仍然寂静无声地吹拂着,不过这次却已经带来了氤氲的雾气,黑烟一样从头顶越过,然后慢慢地遮住云海,启明星也为之黯淡。黑雾并没有散去,山岚甚至从四面聚起了更多的雾气,速度极快的从北信君的头顶和脚下,四面八方地来遮住北信君身处的这个观日点。 第三百三十七章:临淄没有树 很快地,黑雾就逐渐散去,云海和帷幔又慢慢展现到眼前。在日出之前的一段时间里面,黑雾和云海此消彼长地战斗着,北信君的心境也忽而变好,忽而失望。当北信君已经熟悉了这种变化,心态逐渐变得平和的时候,黑雾终于开始变淡,轻烟一样散去。天色慢慢地亮了起来,天地相接的地方,春水一样一湾一下子变成了迷人的鲜红。帷幔不再鲜明,远处水天相接的地方一片亮红色。太阳慢慢地就探出了自己红色的面孔,小小桔子一样,一点点地往上跳跃着。过了约有六十息,一个圆圆的、红彤彤的太阳跳了出来,霎时,大地一片艳红。 北信君在这壮丽的一暮前泪流不息,再回首,两名随他上山的神牛力士也拜倒在了这神奇的日出之下。天地之威,真的不是一般力量可比的。看到这样的太阳,若说太阳无神明,东皇不在日中,谁信?在古老皇帝封泰山的时候,其实就是祭拜东皇大帝。 平静了自己的心情,北信君收拾一新,开始下山,上山也许很难,很累,纵是北信君也是花了很多的时间,可是下山就快的多了,他仅仅只是用了两天就下到了山来,此刻,山下的营地里已经等得来不及了。一见面,猗梁先一步而出,激动道:“北信君,你听过白龙鱼服么?”古有白龙,喜好鱼服,为龙则灵,当鱼则烹。 北信君当然明白这个道理,的确,带着两个人的话,的确是可能会遭到敌人的攻击。 不过北信君对自己的武力极为相信,暂时还没有什么真正可以影响北信君的人物存在。 “不登泰山不知天下之广,不知天地之威,不知人之渺小,不知日出之美。”北信君感叹一下,道:“吾自立身,一年来无为心碎竭力,无所不图,总算是见到了可以赏心悦目之事,当为不当为?”猗梁道:“你若是想要登此泰山,就要让这泰山在你的治下,那你想怎么登都可以,在上面建宫立室也可以,你现在在此再怎么玩乐,还不是个假?” 北信君给说的受不了,忙抱小狐道:“我们开路,我们走……”小狐恼道:“你又该洗澡啦!”北信君无奈,只好带着众人到了玉泉处就着天下丽泉再度清沐上路。 没走出多远,忽然大地震动,北信君忙着从车里跳了下来,一众的神牛力士和东骑兵都拿出了兵器,他们都知道,这是千军万马齐声雷动才会有的声音。果然,不多时,就看见在山路上多出了一条细细的黑线,那条黑线越来越大,并且也越来越粗。 当前的白门向导看了回道:“这是齐国的军队,他们喜好金旗红旌,军士是紫服青衣。” 这便是战国的特色了,往往你一看对方的军服旗号,就可以知道对方是什么军队。 在这些个国家里,齐国是最骚包的一个,他们以五德终始这一莫名其妙的学说推演出“火德为主,金德为辅,金炼于火,王器恒久”的火金德,帜服饰变成了紫色。 如此巨大的一支军队,北信君一看,立时知道,这样的一支军队不下于三万人。想要杀死北信君这一路人,当真是太容易了。正在这个时候,对方果然来了,当然不是三万人一起过来,而是一支五百骑左右的骑兵过来,看上去,这是一支有着将军带领的军队。齐国不似燕秦赵,马多,他们的骑兵并不多,主要的骑兵都是用来做战车用,运粮的,更是牛比较多。 后来田单救齐,没有冲锋的骑兵,就摆出了火牛阵。 当这支军队过来后,从中间一辆战车上跳下了一个人来,道:“你们是……” 向导当即上前细说分明。那军官一边听一边打量众人,忽然,他一把推开了向导,正当众人错愕以为不妙的时候,军官却是到了北信君的面前,先抱拳施以军礼,然后喜道:“原来是一战六国的东棋第一士,先生可还认得在下么?”北信君也是认出来了,回礼道:“没想到当日的棋士竟然是位将军,田婴将军,本君可是记错么?”田婴微微一怔。猗梁趁机道:“此北信君也,魏王亲封!”田婴目光闪动道:“听闻魏王赐封了一个当殿献技的东骑戎王为北信君,当是先生么?” 北信君听得明白,田婴的话里是敬他那东棋第一士的名号,可不是自己这个给魏国封的北信君号。要知道,齐国并不喜欢魏国,魏国也没有少欺负过齐国。这个田婴也就是当初在洞香春持赵国一方与东骑对局,结果兵败的那个齐国士子,没想到他回到了齐国后一转身就变成了一个将军。似是见出北信君的疑惑,田婴微微一笑,然后道:“家兄……太子因齐也!” 太子因齐是谁?就是日后大名鼎鼎的齐威王啊!威霸天下,齐威王的弟弟!而从田婴是一个将军这一点可以看出来,这个弟弟是死挺太子哥哥的。北信君这才真正的明白,为什么田午英雄一世,到了晚年,不过是病了一场,可是国家大权却是全都落到了太子因齐的手上。 现在的太子因齐身边,如武将田忌,弟弟田婴,这些人都是死挺他的,而且太子也会演戏,引得那邹忌和淳于髡一并支持,整个临淄王宫全都是他的天下,这齐国还有跑么? 北信君再度施礼:“原来是公子婴!”但田婴不受:“无功不当大礼,北信君请起!”顿了一顿道:“北信君练的好兵啊!”原来北信君的手下已经布好了战斗阵型。北信君道:“孩子们瞎闹,让公子见笑了,公子这是……”田婴向东北拱手:“奉大将军的命令,正在练兵!” 说着话,大队的齐国兵已经洪水般的从北信君的车队边滑过,有的兵马走的还是另边的路,大军错落有序,整齐的很。北信君连连点头:“此计必出孙膑之手!”田婴目光闪动道:“当日一会棋,便知先生棋道深远,必然也通兵法,先生可是看出来我军之练法何在了么?” 北信君脸上有些挂不住,这个田婴,口口声声说“先生”。这就是在不承认魏国的册封。但在这里也可见出一个怪来。如果北信君小器,自是不会再理田婴了,如果北信君不小器,那田婴这样说也激怒不了北信君。可惜田婴并不知道,北信君不同于常人,他生了气不会表露出来,特别是在他没有力量报复的时候,现在的北信君还没有和齐国对抗的力量。当下一笑道:“无它,行军就是练兵!天下兵马,无论多强,首在行军,行而疾,疾却不乱,当为强兵,公子以为如何?” “哈哈哈哈……”田婴很是高兴:“若是先生能与孙先生一晤,那可就好了,想来孙先生定是高兴见如先生这样的高人。不知先生此来我大齐……” 北信君微微一笑,指着边上高巍巍的泰山道:“刚才不就从山上下来么,泰山之日出,真是雄伟壮丽,让人无话可说哇……”言中一派感叹。田婴却是不信:“先生只是为此?”说到这里,他的眼中放出光来:“听说先生与定阳公主私奔来齐,不知定阳公主在否?” 北信君这才明白,故作惊讶道:“怎么公子已经知道了?”田婴哈哈大笑道:“好教北信君知道,北信君与定阳公主一见衷情,情定一生,相遇劫杀,自许私奔,这一切魏国已经完全的传开了。他们说北信君神勇过人,在魏王面前献技,魏王大赏而赐婚,北信君与定阳公主一见衷情,可惜那些爱慕公主的人却是不肯甘休,追杀于君,致使君来我齐国,北信君,不知末将说的对么?” 北信君很想告诉他这全都是胡说八道,是专门用来骗你们这些二百五的。但考虑万千,最后还是没说,只是苦笑,这苦笑不啻于默认。好在,当田婴说这些话的时候,总算是承认了北信君的地位和贵族身份。这一点很重要,如果齐人不认他是北信君,那他就是东骑戎王,那他就不会有相应的贵族对待。而现在好了,总算是认下了。 废话不多,田婴带着兵马敬请北信君多留一下,他自己先回兵营里告假,不然出不来。然后带着自己的私兵,来亲自护送北信君前往临淄。自周武王封姜太公于齐,建立齐国。至桓管称霸,临淄人口已过二十万,号称“海内名都”。当北信君到达了淄河的时候,兴奋的一直夸我家乡祖国城市好的田婴立时指着淄河西岸道:“到了,我们到了……临淄……” 只以目测,临淄城周长十四公里,城基宽三十米左右,在城之西南部,那就是齐国王宫。 临淄,有着最大的市场,齐市号称“天下第一大市”,其市面之繁华拥挤人山人海可“联袂成帏,挥汗如雨”。稷下学宫与王城有树林掩映也颇为肃穆。市却是狭窄弯曲,全无树木,花草更是极少。北信君忽然想到了生态问题。这个问题是有的时候,一个地方过于兴旺而突然出现的。当人类过于集中一地的时候,为了自己的方便,往往会做出一场愚蠢的事情。 比如秦国的咸阳,比如长安,这些地方都是最美最富的土地,至少在当时来讲是的。 特别是长安,当唐人在长安建国立都的时候,长安无疑是富足的。可惜,在此后的岁月里,越来越多的人到长安去,人多了,他们破坏草坪,乱砍树木,把这地方的植被破坏的无以复加,一直到最后,武则天受不了了,决定迁都!可当时的问题在于,长安的环境是给唐人自己搞坏的,就如同西域,从我们古时的资料里可以得到,当时的西域是美丽的,整个地方到处是绿洲,到处是水流河道。每一个国家都是建立在森林里面的。 可惜,首先一个西域百国,这些国家的建立无不是建立在大规模的毁林上面,还有战乱,不停的打仗,中国古代有一个很恶劣的习惯,就是为了防止敌人就近制造攻城器,就把城市边上的树林都砍光了。这一点点一滴滴长久的做下来,让原本的森林消失了,森林消失后,那长长的野草地也消失了,草地消失,再也留不住水了,水也消失,河道干涸,直到最后,我们看到的是西域的大戈壁。曾经的美丽已经不见,曾经的繁华也不存在了,一切只是对自然的破坏,不然的话怎么也不会到这个地步!天可怜见,当时的森林湖泊是多么的丰美富足。 当众人进入临淄后,田婴觉察到了北信君的不快,他道:“北信君觉得临淄如何?” 北信君直言不讳:“人多树少!”田婴没有明白,道:“外头有林子,真要木头可以在外面砍的!”北信君摇摇头道:“这里,这里,这里,到处都是有过树的,就是这树外的淄河,也当是有树的,可是本君看不到多少……人这么多,树这么少……” 田婴犹豫了一下道:“请问北信君,这树多树少……有关系么?”北信君摇摇头,忽然一笑道:“公子吸一口气看看!”田婴深深的吸气,然后道:“怎么样?”北信君道:“公子知道自己吸的是什么吗?”田婴笑道:“气呀!”北信君道:“气,是气,但气有清气与浊气之分,请问公子,你吸的是清气还是浊气?”田婴傻了眼,他想了想道:“我听说清气上扬,那必是在天上,浊气下降,那是在地上,我吸的难道是浊气不成?” 北信君笑道:“如是浊气,臭乎?”田婴道:“这……”北信君叹道:“当说,清气有,浊气重,清气入体,而成浊气出。你看看,临淄城这么多人,看着是好,可你闻闻,这气味浑浊,都是人吸入后又呼出之浊气也,这是浊气,如何常吸,此一,再看这地,干燥发枯,河边水也不净,此无树也。人吸清气而吐浊气,可树却是吸浊气而吐清气,这座临淄城,纵是再好,却是在一堆的浊气之中,实乃是遗憾!” 田婴犹豫,然后道:“婴受教了!”可是他没有说后话,因为这种事不是他可以决定的。 没一会儿,田婴带着北信君一行到了驿馆,然后上前叫号。那驿兵冲出,见到了田婴的名牌,脸上顿时乐开了花儿道:“公子大驾光临,未知……有什么是小人可以效劳的?” 田婴道:“此北信男君,尔等好食好屋,本公子要见太子哥哥,你等不可怠慢了!”北信君也无意乱行,他们走了很长的路,自是不爽,北信君叫来驿兵,每人打赏了足够的钱,叫来烧水,便要汤浴以眠,好休息过了,再逛天下闻名的齐市。在此说明,此时的齐国有着天下独一无二的夜市,也就是说,在夜晚,仍可以见到松明火把,油灯通明,齐国无夜。 话说田婴出了驿馆,打马前往齐王宫,边走心里边郁闷,忽然听到一名小吏边走边喝:“大王法令,国人可观,明日正午,烹历下十恶……”这是说明天又要开鼎烹人了。田婴是听过历下十恶的,但由于齐国的恶吏很多,因为齐桓公治国的时候出于好名的原因,对国中的大臣往往过于容忍。想也是知道,他是杀了先君废公才当的君主,自然要爱惜羽毛了,故而治国虽有方,可在治官之恶的时候,不免有些手下留情,加上齐国是一个商业化很严重的国家,所以贪污问题就成了齐国的主要问题。 因为贪污的人多,所以不能一次性烹杀,要定人选,慢慢来,到了日子,突然拿人,把那些民怨大的官吏拿了,太子因齐为了止住这股子的歪风邪气,他不管不顾,但要是达到了他的标准,立时烹而杀之,不仅如此,每每还要着官吏于城中叫喝,必要城中的大多数的百姓都知道,还要去看!以此种残酷,以镇国之贪欲。 “却是不知要到什么时候……”田婴曾就此问题问过孙膑,但孙膑对齐国的这种所谓变法只是一笑,不予置喙。他竟然一个字也不肯说。可虽是如此,但在田婴感觉,田忌和孙膑都是对此不以为然的,他们认为此点用处不大!正在这时,马停了下来。田婴看到了明日就要用来烹人的大鼎,也看到了齐宫的入口。 第三百三十八章:十五归国记(一) 在漫漫荒山上行走着一个人,这个人身上的衣服本是好的,却满是风尘,足上的皮靴也磨损了不少。他牵着一匹用简陋毡布和绳子綑扎的马鞍,但这种没有马蹬和高背靠鞍的马让他骑乘着极为不便,在这山路嶙峋的地界上,他不得已下了马步行。 他就是十五,十五和一般的秦民不同,他是经过了一定的学习,和那些老林沟子里出来的人不同,十五是在雍城长大的,不过后来家里着实没钱,无法在雍城落户了,就变卖了房子,到了野间,这是最无奈的事情。可就是如此,十五对秦国的历史有着很深的了解,也是如此,他深深的爱着秦国,由着这一份历史的厚重,十五身居高位而回秦。 十五知道,早前秦国的根基在西方,在泾渭上游的河谷地带。当年秦部族东进勤王,就是从陇西的河谷地带秘密开进的。秦人本是一个古老的东方部族,从商代开始,奉命西迁,成为殷商王朝抵御西部戎狄的主要力量。 殷商灭亡后,秦部族作为先朝遗族被轻视遗忘。秦部族回迁无力,便在西部边陲的戎狄海洋里浴血奋战,夺得了泾渭河谷半农半牧。周穆王时代,秦部族出了个驯服烈马且有驾车绝技的造父,秦部族方得在西周王朝初漏端倪。周孝王时期,秦部族为周室牧养战马有功,被封了一个不够诸侯等级、只有三十里地的“附庸”小邦,头角终于露了出来。 三代之后,戎狄屡犯中原,秦部族重新被起用,首领秦仲被封为周天子的大夫,率领秦部族抗击戎狄,秦部族锋芒再现。然不幸秦仲战死,戎狄退走,秦部族却再次被遗忘。 数十年后,周幽王失政,戎狄大举占领镐京,杀死幽王,焚烧镐京,周王朝面临灭顶之灾。太子宜臼也就是后来的周平王,再次想起了戎狄克星秦部族。于是冒险西进,亲自求援。首领秦襄亲率五万剽悍善战的骑兵东进,一战将戎狄击溃驱逐,又全力护送周平王东迁洛阳。 秦部族对周王朝的再造大功,终于使它成为继承全部周室王畿的大诸侯国。象这样脱离中原文明,在西部边陲独自发展数百年,即或是当今最强大的魏国,也未必能够做到。 十五风餐露宿,他走过秦国旧都雍城,但没有进城,而是继续走,一直走到了数百年前秦部族被封为“附庸”的山间盆地。这里再向西走三五十里,便是两山夹峙的陈仓险道,也是当年秦穆公对付戎狄的咽喉要塞。 十五走到陈仓口山巅的时候,正是夕阳将落的时分。茫茫群山的沟沟壑壑均被染成了金色,沟中可见民居点点,炊烟袅袅,山岭石面**,一条小河从沟中流过,两岸乱石滩依稀可见。其时正是夏日,山野沟壑竟是难得看到几株绿树,充满眼中的不是青白的山石,便是莽苍苍的黄土。山沟中时有“哞——哞——”的牛叫声回荡,使山岭沟壑倍显空旷寂凉。 十五站在岭上遥望,不由沉重的叹息一声。短短的一年,十五见证了东骑的奇迹,在初时,东骑立足于一个草场荒地,但这个小小的部族在族长刘羲的带领下仅用了短短的时候,就砌起了石堡,圈起了围圈,养活了他的部民,让人人食有饱,饕有肉,饮有酒,渴有汤。人民生活富足,并且勤劳,每个人的脸上都能看到欢快的笑意,还有那随时飘起,扬飞于空不断的东骑歌声。以至于,十五在经历过后,竟然理所当然不知不觉的就习惯并融入东骑中了,他甚至一点也没有感觉到当初时的创业之苦。就觉得那日子一下子就这么的好了起来。 而相比之下,秦国却是山河不改,风雨不变,有山,有林,有树,有草,有湖,有泊,有荒原,有谷涧。但这一切的一切,十五相信如果是东骑来管理来治理,那一定会很快的富足起来,可是……秦国却就是这个样子,人民总是苦哈哈的。 以前,十五没有把这一切放在自己的心里,但现在他不得不深思这个问题了。十五觉得,这应该是一个勤劳问题,他在东骑看到的,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事作,每个人都忙得不停,他们每天都叫累,第二天又飞快的起来干活。但是秦人不是,他们在天亮了很久,才会看到可能的人从自己的屋子里出来,他们会去看自己的田地,但种地的方法低下落后并且没有一点积极性。往往是打碎了土坷垃,就下种子,种子也没有选过,只是一些吃剩下的谷粮。他们还不爱肥地,不爱浇水,种出的粮也就可想而知了。 没有力气的就在自己的屋子里,想着怎么罗雀抓鼠,有力气的就到山上去搏一下子。 很多的时候,妇女们在吃饭的时候会到外头林野之间采那些野菜,每年都有人吃了毒菜而死去,他们分辩错了菜类,误采了有毒的菜食。拿出一碗百姓的陶钵,你可以看见里面一根根的草根,这样的食物吃下去,拉屎都要用自己的手才可以把那些草茎给拉出来。 真正能够吃到米谷粮的,就是那些老世族,他们有着足够的上好肥田,可以种一半,休耕一大半,有的甚至只能耕种自己十分之一的田地!其余九成都要养着。还有很多人是奴隶,他们自己没有田地,是给别人干活的,他们不会吃到一点点稠食,只有最稀的食物,并且终年不见一点点的肉。最多是把田里的蚯蚓吃掉。在此要说,蚯蚓是可以吃的。 就是这样,秦国每年居然还有大量的凤酒出市,这些酒也无一例外的给卖到了巴蜀。这是因为中原大国是不喜欢秦酒的,他们吃的以赵燕宋三国的酒为主,还有一些猎奇的好品楚酒,这是因为楚酒由于种种原因,你不一定能喝到上好的,有很多假冒伪劣的楚酒,所以名声不好。可无论怎么样,在此,秦国用来酿的绝对是好酒,那是用精米来酿的,众所周知,用这些精米来酿酒是要费去大量的米谷的,可笑的事情出现了,秦国不缺酒,但缺粮! 老世族们把多出的米谷酿酒换钱,也不能下发给人吃。更别提上交国府充实仓亶了。 十五把一切看在眼里,可是他没有力量改变这一切。一直以来,他只是做着一件事,到一个个同类战友的家里,交上钱币和东西,还要把他们的话说一遍,结果,往往他这边离开,那边就可以看见这些秦民们收拾打包,迁移向东骑。离谱的一点,甚至有整村的迁移!十五当场大哭,可他看到的只是那些秦民们不解的目光,投奔向美好的生活,这有什么不对吗?一个个麻木的眼神在转向十五说的那个东骑的方向后,秦民们才有了一点生气。 逃民,大量的逃民!这就是秦国现在的现实,有着太多的不公存在了。贵族的特权无比巨大!而这些底层的百姓……虽然打春的,国府就上门散发谷种,可百姓虽然开始回复了生产,但兴致不高,真正尽心扑在田地里的十不及一,还要时时受到别的秦民嘲笑。说傻啊,你种什么地,你种的再多,能吃到你自己嘴里有又能有多少?最后还不是要给国府征去,国府征走了你的米粮,会给你什么?连个好话也没有,甚至可能还要抓丁打仗! 这是最后一户了,户主是陈麻,十五不知道,现在螭吻旅已经整编成师级单位,陈麻现在是代理师长,而那,本当是他的位置,他的话就会是正级师长!可惜十五放弃了。 暮色降临,十五沿着石块夹杂着土块的荆棘小道走下沟来。为了进沟,他不得已把马给放跑了,不知道这匹马会不会回到自己的身边,将身上的东西打了包,那可不是一般的沉重。 这是一个很小的村落,大约有二三十户人家。山顶还有晚霞,沟中却已经是暮霭沉沉了,可是村中竟然没有一家显出灯光。十五走到一座稍微整洁的小院落前,发现粗大的柴门半掩着,黄泥巴糊成的门额上挂着一个破旧的木牌,隐隐可见“村正”两个大字。 十五敲敲柴门上的木帮,拱手高声问:“村正在家么?”话音落点,一只大黑狗凶猛的扑了出来,汪汪吼叫。“黑儿,住了!”黑屋里传出一声苍老的呵斥,黑狗立即钉在门边深出长舌呼呼喘息。黑屋门“吱呀”一声开了,走出一个身形佝偻的老人,边走边咳边嘶声问:“谁?”十五拱手笑道:“村正老伯,请问……这里是陈家沟么?哦……我是雍城人,想要找一户人家……”老人拉开柴门,上下打量着十五。 “黑灯瞎火,能进沟?”老人问着,脸上全是不信,还有警惕。 十五挥动胳膊,露出粗粗练出来的新肌肉,在东骑的时候更鼓,笑道:“老人家,我身体好,眼睛看得见,自然就进来了。”老人点头道:“噢,壮,娃儿不大,身体好哇。来,先进来。黑儿,卧去!”十五走进院子。大黑狗悄悄的卧在了黑屋门口。 老人高声道:“婆子,出来见客。碎小子,去叫人,笼火迎客!”黑屋里连应两声,先钻出来一个光屁股男孩向十五躬了一躬腰,尖声笑道:“远客哩,好!”便蹦出门去了。后边又跟出来一个身着黑布短衣裤的女人,向十五猫腰一躬笑道:“客好?”十五拱手笑答:“主家好。”女人道:“同好同好。客坐。碎女子,茶。” 虽是最粗朴的山野应酬,却也是礼数不缺,看来老村正毕竟见过一些世面。十五拱手一礼笑道:“多谢村正关照。”老人给十五搬过一个木墩,“坐。”十五便坐了下来。老人道:“你是雍城人……可老汉咋看着……不像哩?”十五解释道:“我在雍城当兵,后来随东骑戎去立边卫戍,生活了一年多哩!”老人摇头:“东骑?没听过哩!” 十五笑了,他不自觉的说了起来:“东骑是咱老秦新来的戎部,部族立在泾河,我在那儿替东骑王和义渠人打仗,和咱老秦几辈子的仇敌义渠国已经给东骑王打败了,而且,东骑王和我老秦和好,双方无仇,不打仗,以后北方就太平了!”正这时,一个颇丰满的女孩子光着脚丫,穿着一身补丁摞补丁说不清颜色的短衫裤,捧来一个硕大的陶壶和瓦盆,将瓦盆放在十五脚前,将大陶壶噗噜噜倒满瓦盆,低声笑道:“凉茶。客喝。”十五确实是渴极,端起瓦盆,顿觉一种浓浓的土腥味儿夹着干树叶的味儿扑鼻而来,十五从前没有少喝这种茶,从前觉得好,可是在东骑喝惯了好茶,再一喝这种茶,那真是什么味都不对了,可是十五不敢露出不满,还是咕咚咚牛饮而尽了,用衣袖沾沾嘴巴笑道:“多谢。” 老人嘿嘿笑道:“碎女子整的凉茶谁都爱哩。”说到了这里,他想了一下道:“不对,客说实话,你真在边界上和那些牛魔们开打?俺村有在义渠打过的,那还是……老君上的时候,惨呐,一身自备的皮甲铁剑去的,回来的时候甲没了,剑也没了,连一双腿也没了,那也说是胜哩,怎么你们这样胜的……我看娃儿才打多久?这肉还嫩着哩!”这里说人肉嫩其实是说壮,但在当时,打过仗后,正常再壮的士兵也会因为行军的苦和打仗的累而变得又黑又瘦,相比起来,十五这个样子的确是不同于老汉的所知觉。 十五笑道:“我们就打了一年,一年就打败了义渠,现在已经没有义渠了,是东骑,东骑王的东骑,他们在北边,不和咱老秦打,以后老秦北边就宁平了!”老人一惊,道:“东骑王,俺们没听过,怎么打的,这……义渠牛魔可厉害,咋能一年时间就没了呢?老汉不出门,可是客,你也别欺俺们乡里人无知,哪瞎话说我们闹!” 十五摇头苦笑,他打开了包袱,露出了自己的军衣,一一的解释,到了最后,老人终于是半信半疑,道:“这样说来,这东骑,也算是我大秦的属国?就和那些西戎一样?”十五道:“对喽,就是这样,现在一切正在好转,北边没战了!”老人呵呵笑了起来,又掉了一会泪,道:“好哇……好哇……打了这么多年……总算是打出点名堂来了……可惜还不是咱老秦人自己打的,不过有娃儿你这样的士兵在,没给咱老秦人丢脸,今黑儿就让碎女子陪你。” 正在这时,“火笼好了——!”门外传来男孩的尖叫。老人起身:“走,老秦人有客必迎,热闹哩。婆子,女子,都走。”山脚下的打麦场中然起了一堆篝火,火上吊烤着一只野羊。山村孩童们兴奋的从山坡上搬来囤积的枯树枝丢进火里,篝火熊熊烧着,将半个村子都照得亮了起来。偏僻的穷山沟经年累月没有客人,一旦有客,就是全村的大喜之日!无论冬夏,山民们都会燃起篝火举行迎客礼。这是老秦人与戎狄杂居数百年形成的古朴习俗。 十五很感动,也很高兴,他在回到了自己家里见老家人的时候都没有这待遇。虽然是七月夏日,山沟河谷却丝毫不显炎热。村人们在火堆旁边围成了一个大圈子,每人面前都摆着一个粗陶碗,男女相杂的坐着。十五坐在老村正和一个白发老人的中间,算做迎客礼的尊位。老村正那黑胖胖的女儿高兴的坐在十五身边。 时当月半,天中一轮明月,地上一堆篝火,恍惚间十五仿佛回到了远古祖先的岁月。 “上苦酒——”十五身旁的白发老人嘶哑的发令。老人是“族老”,在族中最有权威,即或是官府委任的村正,在族中大事上也得听他的。一个瘸腿光膀子的中年男人,提着一个陶罐向每人面前的陶碗里倒满红红的汁液。由于瘸,他一步一闪,一闪一点,便是一碗,极有节奏,煞是利落,引起村人们一片赞叹。顷刻之间,男女老少面前的粗黑陶碗便都满了。 佝偻的老村正举起陶碗向十五一晃,又转对村人,嘶声道:“咱老秦,又打胜仗啦,苦酒,干——”便咕咚咚喝下。十五客随主便,见村正饮下,便也举碗道一声,“多谢族老村正,多谢父老兄弟们的招待,干。” 第三百三十九章:十五归国记(二) 十五一气饮尽。刚一入口,便觉得酸呛刺鼻直冲头顶,若非他军人出身定力极好,便可能要吐了出来。喝惯了东骑那甜甜的香酒,再喝这个,两相对比,十五酸的泪都要流出来了,他忙忍住,强饮而下,但见村人们啧啧擦嘴,交口赞叹,“好苦酒!”“够酸!”“这是村中最后一坛了,藏了八年,能不好?”这便就是好酒了?十五想哭。族老笑问:“小将爷,本族苦酒如何啊?”十五笑道:“提神!很酸很呛,很象醋。” 村人们一齐哈哈大笑。族老正色道:“醋,酒母生,五谷化,不列为酒,老秦人叫做苦酒。小将爷不知?”十五恍然大悟,拱手笑道:“多谢教诲。”老村正笑道:“人家魏国,做苦酒用的都是五谷。老秦穷哩,收些烂掉的山果汁水,藏在山窖里,两三年后便成苦酒了。这几年天旱,山果也没得长,苦酒也没得做了。这是最后一坛,八年了,舍不得哩。” 十五听得酸楚,感动的拱手道:“相逢初见,受此大恩,何以回报?”“回报?”族老哈哈大笑,“都是老秦人,便是一家人!若求回报,算得老秦?”蓦然,十五在火光下看见族老半裸的胳膊上有一块很大的伤疤,再听老人谈吐不凡,恭敬问道:“敢问老伯,从过军?” 族老悠然笑道:“咱老秦男丁,谁没当过兵?娃儿不也是吗?只是……你问他们。” 倒酒瘸子高声道:“族老当过千夫长哩,斩首六十二,本事大哩!”十五肃然起敬,“族老,为何解甲归田了?”瘸子喊道:“丢了一条腿,打不了仗咧,还有啥!” 十五低头一看,族老坐在石头上盘着的分明只有一条腿,破旧的布裤有个大洞,鲜红的大腿根在火光下忽隐忽现。瘸子道:“客是雍城哪家的人?”十五明白,这是问他是不是贵族,他摇了摇头,道:“我不是贵族,我也是平民,普通士兵……”瘸子道:“骗哪家话咧,客你打仗,咱们敬你,可不好说假,不是贵族,能有你这富相?” 在一幕春晚的小品里,有一个人演八路军,但是当时他那一脸的富态肉样,怎么看能是那风山雪雨里打杀出来的八路军?特别是在那个抗日最激昂的时代!在这些秦民眼里,打仗过的都是又黑又瘦的样子,怎么可能会有十五这一身腱子肉!他们把这叫富态富相。 十五道:“我在军中,日日饱食,顿顿有肉,自然会如此了!”这话说的众村人大声倒口的吸气。老族长更是惊道:“轻兵死士?”十五道:“非也,轻兵死士唯上战场之前可食饱有肉,我一年日日饱食,顿顿有肉……”他还是要解释:“我不是在国府当兵吃粮,当时雍城令大人令我们一共二十个士兵一起到东骑王的手下从命任事,帮助东骑王建立军队,攻打义渠族,现在一年时间,义渠族已经给攻灭了,所以我就回来了……我是在东骑过的那一年!” 老族长思忖一二笑道:“原来如此,想来只有尔二十人可以如此!” “非也,”十五诚实道:“东骑的士兵,军食与我等一样,便是东骑王才可以吃的好一点,但他主要是自己去弄的。在我们东骑,所有官兵吃的都一样……”老族长不相信道:“那你们东骑有多少兵?”十五道:“一万多吧!”他把其余辅兵等和现在他的估算加在一起,说了一个大至的数字。老族长大惊失色:“一万人,顿顿饱食有肉?这……这……这样打仗,还不是人人敢死!”里正老汉道:“小将爷说东骑一年就灭了义渠,原来是这样……” 瘸子插嘴道:“那你就这样回来了?”十五道:“仗打完了,我自然回来了……” 瘸子摇头,那话儿没说,可谁都知道他想要说的什么,你在东骑呆的好好的,如果运气,东骑愿意,想个法儿不回来了,还回来做什么?秦国对士兵的差是人所共知的,如果东骑真的那么好,你为什么还傻乎乎的回来呢?瘸子想不明白,但是老族长有自己的想法:“娃儿呀,是不是你得罪了东骑王?”这样一说,众人“哦”的一声,却算是明白了大半。 哪知十五摇头道:“是我自己要回来,东骑王……给了我一笔钱,同意了我回来……” 瘸子笑道:“给了你多少?”十五到底忍不住炫耀的心理,道:“十金……” 一片的倒吸凉气声。众人在此前都想过了他会拿到的好处,可能是十斤肉,也许还有米谷,还有豆子,运气好,会有几百个布,就是有几十个刀也可能,但万万没有想到是十金。十金对于普通的富人来说也不算小了。它可以让你起一间大屋,购几十亩田,再配上牛马车,还可以再娶一个媳妇儿。甚至,还可以添上一点更多的青铜器具,如果必要,还可以置办套魏国的军甲。也就是说,拿上这笔钱,这辈子就不算是白玩。 想这老族长,打杀了这么多的敌人,却仅仅只是半残而回,什么都没有,相比之下,十五的所得就太过分了!这已经达到了一个离谱的地步。里正道:“那你……就这样回来了?” 十五犹豫了一下道:“回来了,东骑虽好,但不是十五的家,十五还是回了秦国,有了那笔金子,俺们家决定搬到栎阳去住……”瘸子发出了叹惜,族长道:“就你一个回来,还是都回来了?”十五叹道:“只有我回来了……他们都想……继续建功立业……” 瘸子叹道:“要是俺,俺就不回来了!”族长犹豫一下道:“他们……留在东骑……能有啥好处么?”十五道:“东骑答应,功劳大到一定程度,会给他们立身建堡,他们会分到一座自立的小堡,会有两百个人的仆户。”老族长惊道:“那不就是封爵!”十五苦笑:“算是吧!” 连老族长都道:“娃儿呀,你回来亏了!”老里正奇道:“对了,娃儿,你说你来寻人的?” 十五道:“我寻陈麻,他住在这儿的,他还给我画了图……”就见老族长看向老里正道:“陈麻,那不是陈娃儿嘛,老陈,可不是你家的那个娃么!”里正呆了呆,道:“他……他……他回过一简,说他在雍城当城守,后来听说魏狗打到了雍城,也就没了信,俺以为……我那个娃儿……他没有死么?”十五笑了起来,道:“原来就是大爷家,他没死,在东骑当官了,我方才说立堡之功,他必然有的呀!”老里正手向天上:“老天哇……开眼了……” 说罢,众秦人哭了起来,十五知道,这是一种积压下的苦痛,此间的秦人处处战斗,个个当兵,但现在看上去,一个个老残弱者,却俱都有着光辉的过去,拿到外面,哪一个也不白给,可是因为战争,他们给打残了,打废了,现在就窝在这个小村里面等着死!小的小,老的老,没有一个全乎的壮年,要说有,那是陈麻,他在东骑。 老村正抹去了眼上的泪,笑道:“老哥,上肉吧。”族老点点头,高声道:“咥肉——!” 瘸子高兴的跳起来蹦到篝火前,拿出一把短剑,极其利落的将烤野羊割成许多大小一样的肉块。两个赤脚男孩子飞跑着专门往每人面前送肉。惟有十五面前的是一块肥大的羊腿。 肉块分定,一位一直默默无言的红衣老人站起,从腰间抽出一支木剑,肃然指划一圈,高声念诵起来,“六月流火,天赐我肉,人各均等,合族兴盛——咥肉!”村人们欢笑一声,各自抓起面前的肉块。村正和族老向十五一拱手,“小将爷请。咥!” 十五笑着拱手道:“多谢。咥!”便在欢笑声中和村人们一起啃起了烤羊肉。 撕下一半羊腿,递给身旁的村正女儿道:“给你吧,我咥不了的。”女儿粲然一笑,便拿过来放在手边。瘸子尖声喊道:“来,山唱一支——!”便有山民吹起呜呜咽咽的陶埙,村民们一齐用木筷敲打着陶碗唱了起来:“六月流火……过我山陵……女儿耕织……男儿作兵……有功无赏……有田无耕……有荒无救……有年无成……悠悠上天……忘我苍生……” 陶埙呜咽,粗重悠扬的歌声飘荡在夏夜的山风里,飘得很远,很远。 回到老村正家里,看天上月亮,已经是三更将尽了。老村正只有一间两开间的砖泥屋,显然无处留客。十五军人苦出身,对风餐露宿有过锤炼,坚持要睡在院子里。可老村正夫妇无论如何不答应,说山风要受凉,硬是要他睡在靠近窗户的墙下。这个位置和老村正夫妇一家仅仅隔了一道半尺高的土坎儿,老村正说,那里是专门留宿贵客的,冬暖夏凉哩。 酣梦之中,老秦人们在呼啸冲杀,骤然间尸横遍野,伤兵们凄惨哭嚎,躺在山村荒野中无人过问,蓦然,场景一换,十五不堪苦楚的回到了东骑,他回到了自己的军中,他从帐中走出来,还看见了陈麻和公羊大他们,大家一起抱在一处,欢笑不断。为了给十五欢庆,他们到了一处营妓所在,十五给推了进去,里面有一个美人儿,她抱了过来……十五军人的出身让他在这种梦出现的时候会必然的醒来,揉揉眼睛,定神一看,只见村正女儿赤身**的趴在自己腿上蠕动着,丰满的**在暗夜中发出幽幽的白光。 十五惊出了一身冷汗,双手推开光滑的**,低声道:“小妹妹,不能,不能这样。”山村少女扑哧一笑,“怕甚?爹让陪你的,你不要我,我没脸见人哩。” 十五哭笑不得,道:“我和你陈麻哥哥是兄弟,我不能……”女孩自然道:“那有啥,你给俺们家带来了哥哥的消息,还有那些钱……俺爹说了,你是恩人,俺家没有可以报答的了,你不要俺……俺……俺不知道哩……”十五犹豫了一下道:“我想小解,跟我到外边院子里可好?”少女笑道:“想尿哩,走。”说着光身子披了件衣服,拉起十五到了院中。 残月西沉,院中一片朦胧月色。 十五道:“小妹妹,来片席子陪我说会儿话,好么?”少女高兴道:“好哩,想咋就咋。”便拉来一片破席,让十五坐下,自己便偎在他旁边。十五脱下长衫亲切的说:“小妹妹,穿上这件衣服再说话,冷哩。”少女笑笑,穿上长衫包住了自己,又趴在十五的腿上。十五笑道:“小妹妹,多大了?”女孩回答道:“十三。恩人多大?”十五笑道:“我比你大,快二十了。你有婆家么?”女孩道:“没。村里没有后生,只有老半截人。” 十五犹豫了一下才说出口:“小妹妹,陪过别的客人么?”女孩一片的不懂,傻愣愣的道:“没。娘说,我还没**哩。”十五长长的叹息一声,“小妹妹,想找个好后生么?” “想。”少女明亮的眼睛涌出了泪水。十五含泪笑道:“小妹妹,叫我一声大哥,大哥帮你。”“大,哥——”少女抱住了十五,却是一声哽咽。古代少女纯朴,她们往往在自己都不懂事的时候就把身子失去了,再后悔,也不在意了,就这样一直的传下去,可是这份悔意,有的时候,就会传到自己的女儿身上。她们永远不知道自己的未来是什么样子,有的时候会和一个莫名其妙的人在一起,她们不会想着情爱,只是想着做食物,带孩子。麻麻木木的在漫长的时间里度过自己的一生而无知无觉。可无论如何,在最初,女孩们的心里还是有着一份畅想!那用我们现在的话说,就是个人的梦想,现在的一切仅仅只是过去的梦想! 梦想和理想的区别是,你可以用自己的努力来实现自己的理想,而梦想,看老天的意思吧,个人是无法能够做主的,最后还是要屈服在无尽的时间长河里,一代一代又一代。 就这样,十五不断找各种话题,终于和这个十三岁的山村少女说到了天亮。 清晨,老村正夫妇高兴的给十五做了最好吃的野菜疙瘩,连连说碎女子没有陪好客。 十五百感交集,吃完野菜疙瘩,站起来肃然拱手道:“伯父,我和陈麻是兄弟,钱和手信我也带到了,信上的话,我也说了,现在我要回了,还有,我和妹子认了兄妹,想带她到雍城,您老意下如何?”老村正惊讶的睁大眼睛喊道:“碎女子,过来!昨晚没陪恩人?” 少女垂头低声道:“陪了。”村正道:“睡了没?”少女擦着眼泪摇摇头。老村正摇头叹气,“咳,不中用的东西!婆子,你说。”老妇人擦着眼泪道:“恩人是好人哩,叫碎女子跟他去吧。”老村正便挥挥手道:“去吧去吧,在村里也是见不得人哩。”老妇人擦泪道:“碎女子,快给恩人磕头,叫大哥,快!”少女笑道:“娘,昨晚叫过了。”便跪倒在十五面前叩头。 十五连忙扶起,“小妹妹,不用了,跟大哥走吧。”老村正挥手道:“村人还没起哩,快走吧。”老妇人道:“走,我送恩人,送碎女子。”十五向老村正深深一躬,“老伯,村人始终无人问我姓名。在下实言相告,我叫十五,前往雍城交令。如果你想小妹了,就到雍城卫戍部来找我。”“记下了,走吧。”老村正抹抹眼泪,背过身去了。 太阳还没有爬上山巅,山沟里尚是蒙蒙发亮。十五牵着山女的手走出了沟口,老妇人在身后遥遥招手。女娃子忽然道:“大哥,我还没出过沟哩。”十五微笑道:“跟大哥走吧,长大了再回来。” 十天后,十五终于再度到达了雍城。这主要得益于他的马没有死,在他出山后那马就自己回来了。在这里说一下,因为战马吃的食物是和普通马不一样的,有的时候,会用一些精细的食物来喂食它们,马一旦养成了胃口,不好的东西它就再也吃不下了。十五的马是一匹地地道道在东骑他本人的将军马,这匹马注定是要用精良的豆饼喂食的,虽然它还不知道自己可能再也吃不到了,但那种希望让它不想离开十五! 得了这匹马,十五才飞快的回到了雍城。他没有多呆,而是把新来的小妹寄放在了城门卫的那里熟人处,这才步向了雍城令的官所。 第三百四十章:杜挚访东骑 在整个秦国的官所中,雍城的算是最好的一座。十五的投名发进去,没有片刻,老嬴山就出来了。由于在东骑的事没办好,回来后,嬴山交待一下,也不看国君的反应,就自行回了雍城。他的这种性子让嬴渠梁也是哭笑不得,任由他了。 本来,嬴山不是没有想过自己打入东骑的几个人,他有想过,但在他想到的时候,东骑的保密法已经开始正式的行使起来,这是东骑最先行的一个法令,到了现在,更是令传每一个人的耳朵,传令的官员每天都要一遍东骑,把命令再述一遍,故而,所有打听那些士兵的消息他都打听不到,理由是大军行动,大军的驻地,大军的所在,一律保密! 回来传令的秦兵回道:“东骑有军队,但东骑闭口不谈军队里的任何事!”也就是说他什么也打听不到,他们不知道东骑军的编制,也不大清楚东骑军现在到底有多少兵力,有的人说是几千,有的人说上万,还有的人说两万,但到底是多少,不得而知。 这也就是说,如果嬴山想要找回自己当初调给东骑的兵,就只有走东骑官府的门路。不过,这一点是要通过大统领的。东骑现在说话的是大统领王良,而那绝对是一个不好说话的人。最先,他派人跑去问王良自己的秦国兵在哪里,王良顾左右而言它,最后才说自己要找,要花时间,她解释说自己把大军派出去了,现在自己的军队在哪里自己也不知道。 嬴山很明智的没有问她那些军队到哪里去了。在东骑生活了一段时间的他已经绝对充分的了解了这个部族的一些办事风格,它绝对不会和你硬来,也不会和你吵闹,只会心平气和的和你说一大堆你以最后也会认为有理的废话,哪怕你就是知道那是假话,也是一样。 如果嬴山问那些军队去了哪里,王良就会告诉他一大堆嬴山自己没听见没见过的敌人,比如义渠的潜藏分子,还有因为这场战斗一些其它的戎部来打秋风,这是对东骑的冒犯,是一定要回击的,但嬴山自己知道,那八成只是一些小部族,一些只有百千人的小部。 后来嬴山让人问自己怎么样才可以要回自己的兵丁。得到的答案是要问过北信君。 王良很女儿态的表示,自己只是一个女子,哪有那么大的权利和本事可以决定这样的事情,当然要问北信君才可以。当时,东骑王得封北信君的消息已经传出来了。 嬴山意识到这里面必会有秦国的事,他料想秦公定会派出人来诘问,于是再也不理会东骑的事,而是到了自己的地盘上,开始自己的日子。在一连的报告里,他感觉很高兴,短短的时间里,雍城的税入多出了三千多金,这可是一个意外之喜,对此大感兴趣的嬴山当即开始了调察。事实证明,东骑人的大量资金涌入到了雍城,秦人是不大喜欢做生意的,可是东骑人喜欢,他们乐此不疲,同时,还有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进入雍城,他们莫名其妙在东骑人的建议下组成了联合商会,名叫西戎商会,主要的就是做马匹肉畜皮毛之类的生意。 东骑在雍城开办了一家大大的商号,他们吞下了这些东西,然后开始加工,做成了皮衣,皮套,绳子,弓弦等物,还有很多骨头也有用处,最妙的是在同时满足了雍城的食物市场。 老秦人很郁闷的发现,肉开始降价了,很多的秦人开始欢天喜地的吃起了肉,还有一些贵族也发现有越来越多的东骑产品进入到秦国的内部。不知不觉间,一个小小的倾销已经开始了,但在此,如嬴山都沉迷在那一下子多出来三千金的财税之上,哪里还会想到其余。 正当嬴山不打算再理会东骑的事时,竟然得到十五回来的消息,反正没事干,他就第一时间叫来了十五。看上去,这个当初瘦瘦小小和孩子似的男孩竟然在一年的时间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不仅仅是高大了一些,同时也胖多了,一身鼓鼓的腱子肉。 “你就是……”嬴山怔怔的说不出话来。十五道:“小的十五,一年多前奉大人之命加入东骑王部下,现在战胜义渠后回来……”嬴山哈哈大笑,他站了起来,不顾十五身上肮脏的身子,指着身前一个蒲团道:“坐坐,坐下说话。”十五坐了下来,然后道:“小的向大人交令。”嬴山不语,过一会才道:“就你一个人回来?”十五张了张嘴,然后道:“大战激烈,很多人都战死了……大人……我……我不太知道……我们给打散了……本来没散的,后来战斗太激烈了,时时刻刻要带新兵,都是我们几个老人带,最后就……” 十的解释总算成功了,这也可以证明近墨者黑,近朱者赤的这个原理,在东骑多了,和北信君一起,学这说谎也是很长见了。嬴山在此也是肯定了,道:“既然如此,回来就好,你且把你在东骑的事说一遍细的,让我听明。”十五知道逃不了这一点,他也是早早的就编好了,当下就开始说了起来。十五的说法很隐晦,但却很真实,似他这样一个实诚的人一旦说起谎来,往往自己都觉得自己是说真话。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这一切串在一起,谁又能分得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正所谓假做真时真亦假。 十五解释,他一到东骑,东骑王就任命他们训练骑兵,在此,十五承认的说明,自己等人是会骑马,但并不是说真就骑得多好,他们骑得也是一般,但不管怎么说,还是可以的,此后,他们一直练习如何骑马。嬴山问,那你们是怎么练的呢?十五说的很简单,道:“自己让人把自己绑在马上就可以了,一般我们要在马上生活一个月左右,吃,睡,都是如此,这样骑一个月,胜过五六年……”嬴山呆了呆,他很难想象人怎么可以在马上拉屎拉尿。 的确,人可以在马上吃东西,也可以在马上睡觉,趴马背上小心不要掉下去就可以了,但怎么拉屎拉尿他就不知道了。十五却是真的知道,当时息虎等人训练的时候,就是如此。 他们会用羊皮袋子装自己的尿。这样可以解决小便的问题,再学会侧着身子大解。他们控制自己的身体,平均在三天的时候一次大解,非常可怕。可现在,息虎这些从前没怎么骑马的人骑起马来一点也不比他们差!再有马蹬马鞍等工具,他们可以骑得比那些草原人还要好。这也是东骑军如此快速的完成骑兵的原因,这其中不要只看到步军的辛苦,骑兵的苦是一样的,那根本不是常人能想的苦。当然,这主要是指不会骑马的人。在打下了义渠后,大量的骑兵就到手了,那些义渠人大多都是会骑马的,或者说是骑牛,但不管怎么样,他们就是会骑,因为他们,东骑兵可以迅速的补充大量的骑兵。于是从开始,几百骑变成了一千骑,一千骑变成了五千骑,五千骑变成了一万骑,就是如此。 “那你们是怎么打败义渠的?”嬴山问,对这个问题,不要说他了,秦公也想要知道。 “我们没有打败他们,是我们和他们融和了。大王说,两族交战,怎么打,都是损伤,想要弥补这个损失,就要让他们变成我们,大王给他们许诺,只要义渠人投降,就给他们……” 十五解释过后,对嬴山道:“大王还说了,我们秦国在过去不是一次打败过义渠,但是由于我们采取了错误的手段,所以他们一直不肯臣服,现在可好了,一切都摆平了,当然,他们也有一些异心的人,对这些人是不能手软的,可这些人其实只是小数,只要大多数的人能有好生活,他们一般就不会想起乱,如果再加以吸收利用,那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 嬴山大感赞同,但由于十五并没有说一些关键性的东西,于是,他给带到小间,一直关到了五天后,嬴山确定不会从他的嘴里得到任何消息,就让他重新回去当小兵了!这真是一个悲剧,在东骑,十五是一旅之长,带着一支精兵,纵横沙场,虽不说是所向无敌,但他在军中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可是万万想不到,他回到了秦国,只是做回自己的小兵! 不提十五心情上的郁闷,秦公的责令到达了东骑郁郅。当时,执行任务的是中大夫杜挚。他一般是负责管理秦国的后勤库藏,也就是我们现在说的财物大臣! 来到了东骑后,杜挚也是一样遇到了嬴山的问题,他走到哪里都是一个个的保密。除了他知道东骑现在正在恢复大产外,就是一无所知了。一队队的工人,一队队的东骑人,他们忙个不停,还有那些农田,一俟开成了农田,立时给围住,杜挚一次走到了农田边,却是来了一大群的义渠人,这些义渠降兵盯着杜挚,他们都知道秦国大官的样子,就是杜挚这个样子的,所以表现出了十足的恶意。杜挚心里很郁闷,明明是东骑灭了义渠,但义渠人现在以东骑人自居,并且还是一如从前的讨厌秦人,特别是他这样的大官! 就连一些秦人也不喜欢杜挚的接近。杜挚几次接近了一批秦人,但他们却是飞快的离开了。其实杜挚错了,这些秦人在东骑生活下来,却是感觉对不起秦国,国家的力量很强。 不过很快,杜挚就没有自由了,不知是怎么回事,东骑人受不了杜挚到处乱跑,他们派来了一队兵护送杜挚进入到了郁郅城。此时,郁郅城非常的丑。它刚刚给人扒下了外墙,整个城丑陋的露出来,很多地方给画了大xx,这是要拆除的证明。墨家的人正在堪察现场,他们非常的富有**。杜挚踏入到了郁郅城,里面几乎不能落脚,东骑自己走动都不方便,他们在地上挖了一条条纵横的长沟,杜挚并不明白这是什么用的,出于官身的自大,他也没有过问。杜挚并不知道,这是要打埋郁郅的排水管,城市文明有一个重要的特点,那就是其排水系统。人生活是要水的,而在中国,紫禁城算得上豪华了,可并没有地下排水管。郁郅这里是要安置一条黄金水管,此后,整个郁郅人都会有足够的水用。 在过去的神牛宫,杜挚见到了忙着下达命令和令人抄写文告的大统领王良。 王良交待了一下手下的人,带着自己的卫士,出了繁乱的宫室,而是带动杜挚到了另一间静室,在这里,王良老实不客气的坐下来,她坐的是一张铺着熊皮的大靠椅。杜挚不知道怎么坐,后来在边上侍女的指点下才坐好。此后,又有一系列的后手,上酒,上果品,上茶,又是上了一些蜜水,还有加冰的。王良静静的说着一些小故事,还有小笑话,这都是她曾经听北信君说的,现在算是倒回来了,后来她开始自由发挥,她开始说天气,然后说衣着,最后说来说去,说自己有一只小羊出生了,那是她自己的,事实上王良没有养羊的毛病,她就是乱说的,她说她犹豫是不是杀了吃还是继续养。当王良亲切询问杜挚到底是要杀羊吃羊还是当成自己宠物一样继续养下去的时候杜挚暴发了。 “够了!本官不是来听大统领说这些废话的!”杜挚一边发火一边郁闷,为什么北信君要用这样一个女人替自己管事?难道就是因为她的废话够多?这都是怎么回事! “哦?那……我们就不说羊了!”王良难过道:“良也不知道大人不喜欢羊,我们不说羊了,啊,我们是不是要吃饭了,大人可能不知道,我们东骑是一日三餐的,像我们这些当官的更是要小心,一般都是要吃六餐的,我们会要吃早餐,这当然不能少,我们也要吃上午的点心,这不能多,我们还要吃中餐,这一定要好吃,不然的话我们下午一般就没有心情做事了,你也不知道,大人,我们这里的事都太多了,我们东骑大多数人都是大老粗,我这一个人哪里管得过来,可怜我未老先白头,杜挚大人,你看看,我的头发是不是全都白了?也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补回来,最离谱的是我苦成了这个样子,劳累成了这个样子,疲倦成了这个样子还要遭人污蔑,我这个日子苦啊……” “说起我的日子,你刚才一定看见了,我就没有停过,也不知道那些人哪来的那么多事,一点点小问题都解决不了,刚才又有,那位大奶奶就是我们的大夫人,我都叫她大奶奶,她总是摆出一副***样子,想要什么都管,不要以为她是大王的夫人我们就可以怕她了,大王信我多过信她,可是我却是清白的,我和大王一点关系也是没有的,可她偏偏吃味,时不时的就要找我的麻烦,你说我这是招谁惹谁了,我干了这么多,也不见得就得了多少好处,也没有拿到多少钱,每天看着钱流来流去,就是没有一块金子是我的钱,你说这怪不怪!刚才我又处理了一笔流动的钱,这钱真是一个好东西,我们总是要花钱的,可是我们东骑穷啊,我们是小国寡民,成不了气侯,只求过着富足的小日子就够了,对了杜挚大人,你头上怎么有汗了,哈,一定是身体不好,我听过大王说过一个笑话,我听说常听笑话身体好,我就说给大人听好了……” 当杜挚不支的退出去后,王良不停的擦着头上的汗。她并不是一个碎嘴的人,但她必须这样作,因为这种事情也只有她才可以做。甚至,在她做的时候,她就在想,也许这就是北信君用她的原因。理由很简单,当这个世界都开始蔑视女性的时候,这一点其实也是可以给人利用的,北信君就是这样利用的。比如刚才,杜挚的到来,如果换成了别的人,一定会吵闹,哪怕是不吵不闹,也不会把杜挚这样说跑掉。 因为王良是女人,所以她可以碎碎嘴,零零念,这样的话别人也说不了什么,用王良的话说老娘是女人!她的这种耍无赖的法子到底是把杜挚给说跑了。东骑还不可以和秦国闹翻,所以东骑不能得罪秦国,那么,拖延就是最好的一个法子,反正北信君不在,秦国要什么理由都可以拖下去,特别来人还是杜挚! 第三百四十一章:王良的工作 饮过了几口解渴的水,王良叹了口气,这时,白福进来,道:“大统领,大荔、彭戏氏、绵诸、翟、乌氏、朐衍各部求见!”王良拍了拍自己的脸,对白福道:“你去把大荔族先叫进来!”白福怔了一下,然后道:“只见大荔?”王良挥手!白福不再多言。 在神牛宫外,大荔、彭戏氏、绵诸、翟、乌氏、朐衍大大小小十几个戎部守着,他们来的时候带来了或多或少的贺礼,理由和原因很简单,东骑一下子跃起,成了一个继义渠之后另人生畏的大部族,这种可怕是他们这些已经丧失血气的部族所难想的。 这里面大荔最惨,它们曾经强大过,但可以部族身处在秦晋之间,为此,秦国打他们,晋国打他们,生生的把一个西戎初时的大戎给打成了一个只是寄存于义渠之下的小戎,现在他们来的最忐忑不安,不知道东骑对他们的意思是什么。是一口吞并,还是继续放任?在此说明,大荔是一个非常善于养牛的部族,若然非是这一点,义渠早就吞了它了。 彭戏氏只是小部族,他是不得不来,事实上,他已经遭受到东骑人莫名其妙的两次攻击,死伤的人还就算是,光是羊就给生生抢了万多头,这是彭戏氏最重要的一笔资产,他们是想着东骑人能行使仁义,放过他们一把。 绵诸、翟、乌氏并无太多惧意,只是来祝贺的,因为他们得到秦国的册封。这很重要,因为他们虽然强大,可都有着天然的不足,再说了,为了对付他们,秦国在边境上安置着山戎、犬戎、赤狄、白狄四大部族,正是这种以戎治戎,秦始能平平静静安安稳稳的称霸西戎。 还有就是朐衍部,这是一个很散乱的部族,他们是一定要来的,事实上,东骑的两个骑兵师就是向着他们开始进行有计划的掠夺。在这短短的时间里,东骑就是摆出了一副可能想一口把整个朐衍吞吃到嘴里的架势!所以朐衍来的才最重要。 正当这些戎人头领使者在等的时候,白福出来了,笑容可掬道:“大荔使何在!” 大荔使见白福一脸的笑,当下迎上道:“小使在此!”白福道:“大统领心情好,许你见贺。”大荔使道:“东骑大王不在吗?”白福不悦道:“之前不是已经说了么,大王出去了,谁也不知道大王在哪里,现在是大统领监国,大统领的话就是大王的话,你可不要乱说乱闹!” 这可不是吓人的,目前来说,东骑五大骑兵师之二的饕餮师和螭吻师就驻在此地,这是六千人的大军,以东骑军队的战斗力来说,非同小可。现在,这两支军队驻扎在北山大营,日日训练休整,并且时时刻刻会有一个旅的兵力在郁郅城中。谁能在郁郅里面闹事! 大荔使进入静室,就见一名侍女俸上了一炉香。幽幽的香让大荔使的心情好了一点。 哪知道他还没说话,王良就抬起头来了,直接道:“你是大荔使?”大荔使道:“小使正是,小使奉……”王良摆手,打断了大荔使的话,然后王良道:“听说你们现在只有几千的部众,人很少是不是?”大荔使张大了嘴,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好。 “这是本统领的意见,你立刻让你们族长向我们投降,我们会派出一旅兵马去,听话,许你们族长定居郁郅城,他可以有一笔不错的钱,也会有足够的待遇,也许运气好,以后还可以当官,或者是他的后人!你们的部族也好,本统领会划下一块草场,你们就专门替我东骑牧牛,以后你们就编入我东骑部,成为我部族民,你下去吧!” 从头到尾,王良只是说话,他一点细说的意思也没有,甚至没有给大荔使一句说话的权利。这是当然的,过去大荔强大的时候,自然可以大声说话而别人不敢对他大声说话。可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在两个超级大国的夹击下,他能有什么作为,当年八戎齐出,一样给秦一国打得找不到北,现在大荔一族而已,真是不行了。很快,两个侍卫就拉下去了这个大荔使。 一众戎人头目或是使者看着萎靡的大荔使,不知道这短短的时间里发生了什么事。他们都是暗暗想着,这个新生的东骑部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如此嚣张,但他们也害怕,他们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义渠可是在大征之下可以征发出十万的大军部族,这样强大的力量在草原上几乎没有可以抵挡的,但就是这个大族在东骑手下却仅仅只过了一年不到的时间就给东骑吞的光光的了,他们见到的义渠人也不再承认自己是义渠人,而是说自己是东骑人。 如此完美迅速的吞下了一个十万大部,当然,缩了一点水,变成了六万人,但……这只是昨天的数字!王良在北信君走后玩了一个大花活。她把东骑五大师团分开,以两师驻守,三师出击的轮流法,不停的出击,理由太简单了,军队是要钱的,养这些军队是要钱的,军队吃饭也是要钱的,如果他们一直留在郁郅,这种消耗是绝对不必要的。王良以一个兵家的眼里,她同意一部分不想打仗的人退伍,然后重新从东骑部族中招出足够的军队,因为退役的兵很少,几乎不影响东骑军的战斗力,所以军队可以滚筒式出击,在这种战斗中把军队训练出来。而出兵的目的就是劫掠! 这其实也是北信君提出的一种用兵法,这种用兵法有两个缺点。第一是士兵在这种训练没足的情况下会有一些不必要的损伤,但不会太大,不过如果是完美主义者就不会想要这样的结果,北信君就是这样的人,他总是舍不得自己的军死有太大的死伤。第二个缺点就是会造成士兵的精神疲倦。再有战斗力的士兵,如果是长时间的一直打仗,时间长了也会有厌烦的心理。所以王良改了一下,她不让士兵长时间的战斗,而是隔一段时间,让一支军队抢饱了,就回来,然后进行淘汰,把那些不想打的踢出来。这是一个好法子,当这样的老兵一个个从军中走出来,他们会得到足够的退役费用回到指定的地方去生活。他们可以组织自己的乡民镇民还有城中的百姓国人进行军事训练。 这些退役的士兵可以过得很丰满,他们可以带着自己退役费,这个钱不会太多,除非你是军官或证明你有大功。但就算是这样,士兵们一样会想着退役,他们可以在掠夺中得到很多的富足,比如说牛羊,还有金器等物,他们抢的东西国府会支付钱币买下来,当然,这里面国府肯定会有赚头。但是话说回来,抢来的牛羊物如果士兵自己管理,肯定是不行,结果还是要卖出去,还有很多给他们抢了的牧民,这些人先是麻木的给抓起来,他们有的会反抗,但那样的下场通常是给埋了。东骑人已经有量产的铲子了,他们用这种铲子在松软的泥地里挖一个坑那实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了。 北信君在临走的时候说了一句话,他表示如果光是钉十字架,那实是太浪费木头了。要爱护森林,这样的话,用一把铁铲子来解决问题,虽然花时间,可不一样可以的吗?如果有力气,一个人半个时辰就可以挖两个人用的坑。厉害的更可怕,能挖十个人的坑。 北信君四月离开东骑开始,王良开始了这一连续的出击,在仅仅一个月里,大量的散户牧民给杀的杀,抓的抓,他们会成为东骑不可缺少的劳力,不想做活的会死去。但大多数人最后选择了屈服。因为他们发现原来给抓了之后,只要好好劳动,是可以吃饱的。同时,东骑妖教也开始了传教,他们告诉所有的奴隶,奴隶不是永远当奴隶的。他们深入奴隶之中,倾听他们的痛苦,然后告诉他们,苦日子是当然的,你们从前也不见得过得多好,一样会有风雪之灾,也会有别的戎族马贼甚至敌人的袭扰,可是在东骑不一样。 东骑奴不得过十年!十年也许长,但十年的话,只要你勤劳,你会有一笔足够你安身立命的钱财,你会有指定的地方去定居,你还会得到国府补偿的一个……如果是男人的话。你会有一个女人。当然,不要太挑了。还有更幸运的。那就是你在三年里证明你劳动积极,那么你不要十年,仅三年就可以成为一个地地道道的东骑人。成为东骑人是好的,东骑会有更行进的生活方式,你不必再吃那种风雪的苦,你的生活也会有现在政府的帮助! 在不知不觉中,由下包围上的方法下,信仰诞生。在我们现在看来,以教派而言,是由上往下传好,还是以下往上传好呢?历史给了我们答案!绝对是由下往上传的作用大! 比如在中国,中国一般有两个最大的教派,一个是魔佛,一个是道教。 但可悲的是,中国的道教早先是由老子开办的,他们的后来门人都在稷下学宫,这就注定了道教是一个由上往下传的方式。先让上层人相信,再让下层人相信!可在历史中,它最后败给了魔佛,虽然在这里面,有着五胡等乱世的功劳。还有儒教腐化民智的原因,但不可否认,以下往上,这绝对是最厉害的。西方的基督教为例,在早前,罗马帝国并不是一个相信上帝的国家,他们的走源是靠着希腊文明,他们相信男女平等,众神各司其职。 但是在这个时候,出现了一个不该出现的骗子,耶稣。这个人会骗人,撒谎,他会一点治病救人的医术,以此来宣扬自己的教派,他甚至还懂一点知识,有一定的政治见识。他就是这样宣扬自己的主张,独一真神理论!由于他自称是耶和华的儿子。在这里要说,耶和华这个人名气很大,是犹太人相信的神明,犹太人的信仰由于传说上帝不停的降下灾难让他们知道知道上帝是谁的原因所以他们的信仰都很虔诚。这种影响力下,渐渐的,这个教派就有了自己的名气!随后!可怕的事情发生了。耶稣的存在影响到了一些人,比如一些神庙的主人祭祀,还有一些大财主。 于是,耶稣必死无疑。可是,当他死后,一件更可怕的事情诞生。那就是人死的时候,往往会因为他的死而引发一系列的后果。耶稣的门徒太多了,他们还在,他们不停的宣扬,一直到最后,开始了宗教战争。这种由下而上的战争会让当时的罗马帝国崩溃。为了阻止这样的事情发生,罗马帝国不得不接受这一宗教,于是罗马人开办了教庭,他们定下了教议,由国家宣布,耶稣是地地道道的上帝之子,把耶稣彻底神话,就此建立了独一教派基督教。 历史上,罗马帝国有着千年的国运绝对不是一件简单的事。第一点,当时的社会不开化,百姓一般不会比猪聪明到哪里去,文化知识以拉丁文为主,掌握在教会和国家高层的手里,这样可以确定其统治稳固。第二点,当时的中国,把古时的罗马称为大秦,用这个方法,把大秦的秦号给皇气西移过去,所以在历史上,大秦的国运很短,此后符坚立秦,时间也是一样很短,与此不无关系,主要就是没有运气,国运不足,在这种阴毒的文字中,儒生们把国运转移了。还有第三点,那就是功不可没的独一神教! 中国的教很多,神也他牛的多,这样多的神,会让人不知道到底该要信哪一个! 而独一神不会有这样的问题,因为只有一个神,你只要向一个神救就行了!说来可笑,也就是这样了!所以罗马一直的长存,可见其作用的厉害! 妖教宣扬的就是独一……不是神,中国人太博爱了,想中华地大物博,如果只有一个神,太寒酸了,有很多神明,但话说回来,这些神全都由一个天帝管着,这就是第三天帝帝俊大神。 妖教说因为黄帝曾与炎帝大战,失德,故不长于天帝位,而第一天帝是注定要陨落的,所以也是必然。颛顼帝虽然有功于国,于人,于世,可是他与巫教事端过多,所以也不得天帝位,现在的天帝还是我们的老祖,也就是太阳神宫的那位,他是第三天帝,也是唯一的天帝!因为帝俊天帝在位,所以唐尧尹祁放勋(尧帝姓尹祁号放勋)和虞舜姚重华(舜帝姓姚传说目有双瞳而取名重华)虽有功而疫,仍不得为天帝。而且此二人虽治世有功,但有德罢了,却无兵威广备四方,不俱帝威,当然不得为天帝。 现在的成果还没有出来,妖教的教师时不时的就要接受学习,学习教义,接受东骑大王的指示。可是,在奴隶还有很多的平民中,已经开始了对太阳的信仰和膜拜。 第二个进入静室的是朐衍。“你的来意本统领已经知道了!”王良一口的说道:“这完全是一个误会,既然你们过去和义渠人生活没有问题,那么现在和我们生活也不会有问题,我们东骑是一个爱好和平相信世界大同的部族国。我们很弱小,刚刚打下的地盘还没有归顺,还有很多阴谋份子和我们作对,为了草原的和平和长治久安,所以我们才会派出军队的……” 说到了这里,王良打了一个哈哈,她想着接下来的谎话。说谎第一对于兵家来说并不难,再一个,女人天生就是说谎的专家,更何况王良随着北信君一起做事,已经学会了满嘴跑驷车了。这时没有火车,只好跑驷车。 “可是……我们的损失……”朐衍使者犹豫的说! “赔偿,这是一定的,我们一定会赔偿,这是不对的,我们不对就要改,这是一个必然!”说到了这里王良开始变脸了:“可是我们没有钱了呀,我们国中现在由于连连的打仗已经花了很多的钱,要不,把本大统领赔给你们朐衍王,可以吗?”朐衍的确是很想,可是他哪里敢,别看王良漂亮,可是知道的人都说这是北信君的禁脔。朐衍使道:“不敢……不敢……” 王良道:“那好,贵使就回去吧,我们会让军队停止的,相信也不会要多久了……” 第三百四十二章:对朐衍开战 是要不了多久了。随着越来越多的牧人义渠人加入到了东骑,王良的手上已经激增了很多人,而由于这种劫掠更是让她在短短的时间里发了一笔不小的财,这些钱也许少,可却并不算真少。王良一面派出了赑屃师,着令息虎大军驻守榆林,以防林胡人趁乱南下,可另一面却是派出了蒲牢师和睚眦师准备彻底的把朐衍一网打尽,把他们全面打败吞下。 本来要做到这一点无疑是很难的,但现在有了北信君传回的消息,也就是说,他们可以自由发行自己的硬纸币,这种在技术领先同时代而又偏偏十分廉价的纸作为钱,可以让东骑的实力翻上n倍!他们可以利用这种支付手段,把国中的百姓一一的安排稳定。 不要小瞧了两个师,现在东骑的编制是一师三千人,当初大决战,东骑人用四千人把整整五万的义渠人给彻底打败!那是何等的一个战斗力。现在虽然有一批的士兵退出,可也同时补入了更多的士兵,就一师来说,三千兵力战斗力上可能比过去,可是在一连的抢劫和训练中,战斗水平已经回复了。东骑特有的战斗和训练方式让军队的战斗风格一方面是灵活,另一方面就是水平提升快!边打边教,言传身教,老将带新将,老兵带新兵,只是很短的时间,这些军队就又有了生命力。新的战斗又要开始了。 王良决定以一师为后续兵力,以两师为进攻主力,一口气把整个朐衍还有其余的戎族全给扫了。但是,这却是不能见人的计划,不能给别人知道,只能自己一步步的做,不能说。 她甚至定下了这个计划的时间,以东骑军的战力和速度,只要两年,什么绵诸、翟、乌氏、朐衍,都会臣服在东骑的俯视下。成为一个国家!一个帝国。到了那个时候,就是大秦也不能再对东骑呼呼喝喝!因为从兵法上说,形而势其上!当东骑俯视大秦的时候,哪怕两国的国力对比,对于秦来说,也是和比战好。当然,在北信君的计划里是绝对不要和秦打的,因为秦民在这个时代是非常烈血的,也就是说,如果你跑过去打了它,这就是结仇,那以后就会对两国的经济有严重的影响,当然,大的一方是东骑。 东骑和秦不同,它不是一个农业国,北信君建立的东骑是一个商业的国家,他一力兴商,打了秦国,还怎么向秦国收购米粮和酒,还有秦国的野茶。要知道这可是暴利,秦国的野茶便宜的令人发指,但在东骑人的加工下,就可以成十倍百倍甚至千倍的出售到山东去!这是何等的一个暴利,这就是知识的力量!东骑人想出了加工这种苦茶的方法,把苦茶变成了香甜的名茶,而秦人却是不能。 王良要打朐衍还有一个最最重要的原因,那就是盐。在朐衍,有一个地方,有着二十多个大小的盐湖,天然产盐,历史上中国农耕民族与游牧民族的交界地带。秦汉时置朐衍县,公元六世纪中叶称盐州。一九一三年改置盐池县。一九三六年以后属陕甘宁边区,为革命老根据地的重要组成部分。以盛产“咸盐、皮毛、甜甘草”著称。 而且,朐衍人善于牧羊,他们有着戎族中最大的羊群。控制这批羊,东骑人就再也不愁肉食有断了。当然,所谓控制就是一定要严格的控制,不能让这里的草场给破坏了!过度的放牧会对草场造成影响,朐衍不知道,他们总是处在一个怪圈,当羊多到一定的程度,就会死去,那是没有足够的草!所以他们的羊就是等着商人收购,由于朐衍散居,不很团结,结果就会出现贱卖的现相,很多人家的羊都是很便宜的卖了,主要以赵国商人为主。 甜甘草是野生中药甘草,可以制成甘草膏,这也是一大不可轻视的财源,因为中药里甘草是很重要的一味,非常重要,甚至也可以当茶一样泡着喝,对人都是有好处的。 打下了朐衍,有羊有盐还有甘草,何乐而不为,这是一定要打的! 又见过了各大大小小的戎族使者,王良出来了,对所有的戎族来使表示,她会开一个大型的宴会来宴请他们。但是,这只是一个托辞。王良才不会在这样的宴会上出现,她的事情很多,不过她可以把白福和石娘派出去,这就足以可平静那些不识相的戎族了。 这时刘熊来了,北信君走时,让他要照顾王良大统领的生活。他是来催饭的。 王良点了点头,然后想起了什么,对刘熊道:“明天杜挚怕是要再来,他来之后,你就去叫大夫人,让她来骂我!”刘熊莫名其妙:“为什么让大夫人来骂大统领呢?大夫人要骂大统领什么呢?大统领,这事情让主人知道了可是不好!” 王良苦笑了一声,叹惜道:“这世上谁会想着让别人来骂自己的,不过只怕不仅仅是明天了,以后可能天天骂,只要杜挚来找我,你便立时让大夫人来骂我,只管把我往死里骂,骂我勾引他的男人,骂我下流惑主,让她把指甲剪一剪,然后来抓我!知道么?” 刘熊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这是为了对付杜挚,想也是可以知道,杜挚是来诘问东骑部的,可是现在东骑部的东骑王北信君不在,那就是说一切只能压在王良的身上。如此情况下,王良就不得不耍一些花招了,这些小花招别人耍八成没有用,但是王良以一个女人的身份耍,那就可笑了,这就是把公事与私事给弄浑了,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也就是那个意思。 然而,这也意味着王良要把自己的名声变臭了。其实以她现在作的绝对很好,如果东骑部兴起,她就将名垂于青史,成为天下第一女相!可现在她却要主动的在自己的名声上撒污点!为的就是给东骑挣取这时间的机会。身为一个女人,她做到了极点。 刘熊看向王良,她的脸上无时无刻不出现着疲惫之色。她在和杜挚说话的时候没有说错,在东骑缺少足够文人的时候,很多的时候,她下令都要小心,务求说到详细到极点,因为那些执行命令的人知识原因,他们有着太多的不懂,你如果一味只凭自己的感觉去办事,反而会出现念歪了法令的结果。比如王安石变法,要求百姓没钱可以向官府借钱。但在下面的执行就成了官府勒令百姓向官府借钱,然后以高利贷的方式把百姓的家产强行抢走。在这种条件下,王良时时刻刻都在劳心劳力,天下间有她这样子的可以说无了。刘熊长叹了一声,转身离去,他能做的有限,除了给王良多弄一些补身子的食物,也就没了。 当北信君在齐国的时候,东骑军出动六千兵马,十万支箭,开始向朐衍进行全面的进攻。 这次攻击的主将是英飞,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胆大心细成了他发达的标志。王良喜欢用他,他做事有进退,不会死战硬拼。相比起来,息虎的缺点就在于他太喜欢硬拼了。 东骑军快马杀向了朐衍,在反应过来的时候,朐衍已经来不及了,他们只能点起匆匆的两万族兵去迎战,这也是他们最强的一支军队。两军相遇在中平山。 英飞远远看去,那是一群大多数连甲也没有的军队。英飞摇摇头,事实如此,一支军队,如果没有统一的军容,那还有什么团队精神?东骑军中,北信君没少说过团结第一,他带大家唱《团结就是力量》,还说了有组织打无纪律,并且把自己和义渠的战斗反复向自己的手下说明,所以判断一支军队是不是有战斗力,先看军容,军容说不过去,那别的也就不要说了。在清朝末年的时候,中国的军队一个个穿着号褂,和乞丐差不多。这是西方人的原话。在鸦片战争中,西方人证明了这一点,中**队全无战力,哪怕是号称精兵的清军也是如此。 几个快马的尖兵回来了,他们坐在马上,向英飞行击胸礼:“大人,他们只有一支大纛旗,可能还有号角,但没有别的旗号!”英飞再度满意,只有一支大纛旗,这更愚蠢了。 在羊马河之战,当时的义渠败就败在他们只有一个大纛旗,只有一个大牛首,当大牛首死后,他们也只有一个牛二!在这种情况下,义渠军战斗单一,他们军队不能分散聚合,就兵法来说,用兵以聚散如常为上。这就是说,你要有本事把自己的兵力打散开,可以自由使用自己的兵力,但同样的,你也要会把军队在散成的情况下集合起来。这一点是次要的,重要的是这里面隐含的意思,这是说,一支强大的军队不是一个人可以指挥得了的,也就是说,一个人的话,只能带着大军向着一个单一的方向死打硬冲,这就如同一头牛一样。 而东骑人用兵,讲的就是狼群战术。不打正面战,拖着你,打你的侧面!或是斩首,打掉你的头。成吉思汗没有少用这法子!正当此时长更来了。长更是一个地道原本的义渠农奴,自打翻身闹革命后,现在已经是五大骑兵军头之一了。不过在这次的战斗中,他得到授意,王良指示他要听从英飞的命令。好在的是这一点并无抵触,因为此前的羊马河之战两人就有过深度的合作。英飞没有息虎的那种大气,他的气质平和,让人容易接受。 “英飞将军!”长更行了一礼。英飞自然的回礼,礼过后,两人一笑。对看向远处,长更道:“将军不想打?”英飞点点头道:“他们(指朐衍)虽然一直处在义渠人的积威下,可由于他们和义渠人杂居,加上常常向义渠上贡,所以义渠没有灭了他们。不过从义渠人吃了我们大亏后,却并没有拉上朐衍部和我们战斗,可见朐衍还是有一定的战斗力,义渠人不想自暴其短,万一惹得我们和朐衍一起打他们就坏了。这可以说明,朐衍是一样有战斗力的。” 长更是义渠过来的,当下道:“他们的人喜欢财富钱粮,所以打仗不似义渠拼尽死力,如果我们强势一点,他们也会低头的,不过他们万万想不到我们却是想要吞下他们……现在他们当是知道了,可惜已经有三万人成我们的俘虏了……不过我们这样也就只能动用五千人打这一场的战斗,因为那三万人会去建设我们的郁郅城,还会有一万人去桥山……所以我们不能杀死他们,这样的话,先避让一下比较好!” 英飞点头道:“话是如此说,不过我们得引动他们,不然,他们打仗可能会动脑子了!” 长更哈哈大笑,这是一个必然,此时的草原人打仗喜欢死打硬拼,打胜了,一乎拉子的上,打败了,就到处跑!在后来,为什么所有的草原人对狼都是那样的崇拜?因为在匈奴之后,大单于冒顿一方面向月支人学会了箭的运用战术,他在回国后,就把全族(自己部众)的兵器弄成了弓箭,同时,为了练兵,他开始杀狼,在杀狼中,他学会了狼的战术,并且在最后,用上了这个法子,成功的把刘三痞子给围在了白登。此后,匈奴人的影响遍布草原,狼之风就此传开,历代的草原人向狼学习战斗技术。这才算是有了草原人的兵法。 长更跳下了马,拿出了一张纸,这是商队和尖兵抄绘的图,经过了整理,大至也算是可以用了,英飞也跳下了马,两人对图。长更道:“我们要引动他们,就向北,我们到石嘴山去,那里有一个水洞沟,可以利用,把他们堵到那里,我们可以一下子全灭了他们,免得他们到处乱跑。这支军队一扫,朐衍只剩下老人和小孩子了,我们想杀就杀,想灭就灭!” 英飞道:“说的对,小孩子还是按大王的意思办,只有三岁以下的孩子可以活下来,超过年纪的老人问话,没有知识没有特长的一律杀了。”长更犹豫道:“大统领说过,是五岁的孩子……”英飞道:“那这样好了,我们用……就用我们的广车(马拉的辎重车)的车轮来量,高过的一律杀了,你意下如何?”长更赞同道:“如此好,我们回去向大统领报备,以后就用这个法子了,这小孩子,有时候真是看不清到底多大了,这样多好,省事!” 英飞道:“那仗怎么打,你还是说一下吧!” 长更笑道:“我怎么好在将军面前现丑!”英飞摇头道:“你是睚眦师长,我是蒲牢师长,论起来,你还算是大王的卫军,可不算比本将低,何必自轻?” 长更叹道:“大王建立囚牛卫,现在大王的卫军已经不是我睚眦师了。”英飞不以为然道:“那又如何?如若真成了卫军,你岂不是要随大王身边,岂有这样的仗打。”长更哈哈大笑道:“将军说的是,我也不矫情了!大人请看,在水洞沟,大约有万余民众活着,这些人么……为了我们这一战,还是死了的好!大人意下如何?”英飞道:“自然如此。” “那就是分兵之事了,一路引敌,并且分出一部杀死水洞沟的人,然后由另一路绕至敌人后方,在水洞沟那里,我军可以组成一个箭网,封死他们,我军此行带的是十万支箭,就理而言,当我们射光了箭时,他们人也不会超过一半,那时,我军再放他们出来,他们必会大乱,就可以击杀,不过更大的可能是他们见给我们堵住了,就丧失军心战意,那样我军就可以全面的吞下他们了!” 英飞道:“那好,谁引敌?”长更淡然道:“自然是末将。”英飞犹豫道:“你担心本将麾下的儿郎?”长更道:“大人自己知道,大人从前的旧部已经分到了金猊师下,现在的蒲牢师都是海西的旧兵,又经过了扩充,可以说战斗力有限。”英飞道:“可你部下已经分出一旅看守俘虏,现在只有两千兵马,能行么?”长更道:“请大人放心。” 英飞犹豫一下,笑道:“那好,就这样定了,一定他们入彀,夜起烽火,日点狼烟!” 长更道:“谢大人成全!”英飞笑道:“说了你我同级,不必客气,你小心,我这便带人走了,记住大王的教诲,一定要安全第一!”长更笑道:“敢不从命!” 第三百四十三章:医者 朐衍是一个大部族,这个部族绝对不小,但他有一个弱点就是太分散了。在义渠强大的时候,朐衍向义渠称臣,他们和义渠人进行散居,还向义渠进贡自己的盐。对此,义渠也不想真的得罪他们,只要臣服也尽可算够了。这是有原因的,因为朐衍得到了赵国商人的支持,而赵国就在义渠的边上,义渠一心要对付他们心里的敌人老秦,另一方面也是要从赵国做生意得到赵国的物品,因为他们不从秦国做生意,而在魏国,又会受到歧视。只有赵国的边市上戎华杂居,可以放心的交易。 但是义渠换主了,新的主人一眼就看中了朐衍的财富,这就好比边上的一个人抱着一块大金砖一样,但要是能够,怎么可能不去抢。在此,东骑人可以和魏国交易经商,所以并不太在意赵国这一边了,加上现在的赵国的主要精力还是放在中山,感谢中山国对东骑的贡献,这个奇妙的国家以一己之力,周旋在赵魏齐燕四大战国之间,左右夹缝中求取生存,竟然几度欲灭而不灭,一直坚持着到了现在。可惜的是,中山国最后却因为这种相处,向中原学习了不好的文明风气最后没落了,他不是真正败的,而是自己让自己败亡的,不然中山国有天然无数的地利险关,那绝对不是赵武灵王可以轻松打败的。 新任的朐衍戎王在义渠大牛首兵败之后就又再度欣欣然称王了。可是他没想到的是,在东骑理顺了国中的一切,兵锋就转过来了,他们竟然开始疯了一般的扫荡本国境内的散族,但有进入的不是义渠人的外族散户牧民,一律抓了起来,财产充公,人也给罚作了奴隶。 本来朐衍王以为这只是东骑人内部的事情,他还着人不要管了,只让那些朐衍人和戎商退回来,到自己的境内,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东骑人竟然在扫荡了国中的情形后,就开始向外进入,向着朐衍进入,并且游走于边,把大量的朐衍人给抓的抓,抢的抢。 当朐衍王意识到了这一点,当下叫人去东骑诘问大统领王良。王良巧言的把使者骗回去,那边却是快马传信,开始展开对朐衍的攻击。朐衍王不知道,在北信君离开东骑部的时候,制定下了一连套的法子,可以不住的消化吸收所有占领地的一切,东骑在郁郅北山大营建立一个临时训练营,一次性训练数千义渠降者,他们最后都将补填入军中。同时,在彭卢,东骑人还有着最先进最强大的当世第一训练营,所有的训练知识都是北信君一手编制的。那里面一批小虎已经迫不急待的要成长起来了。 结果,面对突然而下的两大骑兵师,朐衍毫无反抗之力,他们的大批部众给东骑抓了,这些部众本性就不似义渠人那样刚勇善战,结果竟然老老实实的举手投降,其中青壮高达七成以上!面对如此可笑的局面,东骑人也是吃惊,他们一边分出一旅压着这些人回到郁郅,他们太重要了,新兴的东骑部到处都要劳动力。根据王良自己估算,东骑至少要二十万以上的人才可以暂时的填补东骑的空虚。 如此,东骑才可以同时进行北定、桥山和郁郅三大主城的开发工作。当而,由于保密机制,彭卢城不能轻动,那里的建设只能由在那儿受训的士兵进行工程。此外,东骑还要大量的农奴,开发中部河谷地一带的农田,一个国家,无工不强,无商不富,无农,也必然会不稳。这毕竟是一个战国的时代,农业生产还没有达到后世的那种生产过盛,可以在自己不足的情况下仅凭向外购买就可以了。所以务农是必须的,但东骑有北信君的指点,他们懂得如何种田,如何施肥,如何养护地力,如何用先进的农具开更多的田地生产,在那些先进的农具下,一户农家可以同时开垦上百亩的良田,并且东骑是一个注重农副事业的部族国家,他们讲究利用一切,在种田之余,他们会选择养地龙,养猪,养驴,养兔。东骑人特别喜欢养兔子,兔子和老鼠一样,生嵬来一窝窝的生,而且周期还快,短短的时间里,它们就会十以倍的增长。在这样的条件下,它们会提供大量的肉食和皮子,这些皮子可以出售成为原料,制成小的拼皮衣或手套,还可以制成皮夹子。 不管东骑人是怎么发展的,可是他们到底是打来了,朐衍王不能不做出反应,他本来是想要求和的,但到底是气不过的,而且由于有一段的时间没有打仗了,他错误的觉得自己还是有一定战斗力的,而且东骑不是义渠,对朐衍来说,没有那么可怕了,这才是他带出大军的原因。这支大军虽然不是很多,但这一万多人却是他的全部战力,相信还是可以自守的! 可惜……当朐衍王看到千多的东骑兵后,就再也不顾了,把一切想头都抛在了脑后,下达了进攻的命令。由于他的面前只有一千兵马,所以朐衍王没有顾其它的事,他不知道,有三千骑以旅为单位,分散开向他的后方抄来。 “你们要听从命令,大军分开进行攻击,不要贪功,只要我们打败了他们,整个朐衍都是我们的!最后你们就可以带着足够的财富回西海去!”英飞的话让所有西海军出生的东骑人叫了起来,他们欢呼,开心,高兴。这是在别部难想的。因为对于草原人来说,他们打仗就是为了好处,而在战场上来说,每次战斗后,得到的财物一般都是头人的,没有小兵的份,小兵只能偷着藏着,或是等头人下来赏赐。 可是东骑不一样,东骑最令人发指的就是所有战利品东骑部族只分三成,并且以主要的贵重物为主,那些牛羊什么的都会成为士兵的财物!士兵打仗可以发大财,每一仗都可以赚得满满的,那自然是想要发财。而绝妙的是,这一点绝对是别的部族比不了的,因为他们没有东骑这样的文化和财力底蕴,那些部族头人也不会想要放弃自己的一切。 成吉思汗为什么成功的,就是因为这一点,给钱,给好处,真给,下面的底层人物还能不舍了命的和他干,当然一下子就发达起来了,这样军队的战斗力才可以得到真正的保证! 当经历一边战斗的开始,朐衍军就陷入了绝对的被动,这种被动让他们军力大减,战意大消,朐衍决意大军回撤,放弃被东骑人占领的盐湖区!这是没有办法的,可是如此的行径却是激怒了东骑军。明明已经摆好了一个陷阱等着朐衍军上套,可是万万没想到,仅仅只是没有形成真正战斗力的蒲牢新师就让朐衍军丧失了战斗的意志。 一万多最强的朐衍军队一点也不能阻挡东骑军的攻击,他们往往一打就散开了,在这里,出现了很多重复镜头。最开始,东骑军用一旅的分成进行战斗,朐衍军不敢胡乱分兵,他们竟然在英飞的打击下可笑的给三千东骑军如大人打小孩般扯着脸面来回的打。 感觉意外的英飞当即修定了战略计划,他把军队再度来一个分散,由旅改哨,一哨哨的出击。这种分散的战斗能更好的发挥小队的战斗力,这下朐衍军就受不了了。当一哨军兵杀过来的时候,朐衍军会大怒,在这个时候朐衍王就会命令一个他所知道或有名的勇士带着一队人去进行追杀,因为来的是一哨,那也意味着朐衍军要派出千人左右,而是发生了两场的战斗。第一次的时候,朐衍军追击打过就跑的东骑军,然后给这一哨骑军轻轻松松的引入了自己的军中,随着角号响起,这支千人军给围过来的两个哨加起来三个哨啃得干干净净。东骑军割下他们的头颅系在马尾,开心的离去。 第二次的时候,朐衍军又犯了一次错误,同样的丢了一千军兵,一万多的大军,就这样给零敲碎打着,死人越来越多,直到朐衍王崩溃。朐衍人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战斗,这种战斗就连义渠人也是倒下了,如此的战斗是他们所不能承受的。于是朐衍王决定退兵,他们要迁族。可是这个时候英飞的胆子更大了,他在这一连的攻击里打败了朐衍军的主力,同时磨合了自己手下的海西军,于是他更发疯的把手下的大军分拆成大队进行大战。这正是东骑人战斗的方式。随后一个月里,朐衍军下降到了七千人。在这时,长更回来了,他主要是在水洞沟进行了一场大屠杀,所以有点慢了,在水洞沟里,一万多人的散户和一些小部族给他全面的屠杀了,只有很少的一部分才可以活下来。 这场战斗一直持续到了七月末才宣告结束,而当北信君回来的时候,东骑已经开始向朐衍派出官吏,同时也开始有人到朐衍定居了。不过,那都是后话。在这个朐衍的草原上战斗的时候,正是六月的时分,北信君刚刚到达了齐国。 公子田婴是太子因齐的弟弟,两人感情那叫一个好,正是由此,太子因齐在没有兄弟阖墙的情况下,把持住了国政已经有几年了,当齐王田午从六国会盟中退出来的时候,就因病进入了内宫,此后太子就开始了监国,这个监国就是他说了算,他明正言顺的先立大鼎,然后求访慎到,开始在自己的国家里变革维新,对于他的方法,太子因齐想不出别的,先烹人好了。因为齐国是一个商业大国,所以在商业的运作上会有很多的麻烦。 最大的恶端就是贪官,齐国的贪官很多,由于田午得位不正,所以他治政的时候有一个毛病,你是不是能干是次要的事情,真正重要的是对自己的支持,是要效忠于他,甚至他为此大立兴办稷下学宫,而他之所以兴办这种稷下学宫,为的也仅仅只是让那些读书多了的人不再去骂他,不要去影响破坏他的统治。 在田午看来,那些读书人是很贱的,如果让他们当官,那当然不好,这会触怒齐国的世族,也没有必要,于是田午就想了一个法子,齐国别的没有,就是有钱,他下令兴起这稷下学宫,要的只是那些读书人有一个地方说废话,一方面可以美其名曰:“治学”。另一方面也好给自己竖立清名。这样一来,骂他的人没有了,还有人给他歌功颂德,最妙的是,闷了的话就可以开办大争鸣,这是一种古代的相声,听他们说废话是很有意思的。 太子因齐为什么会这么早熟呢?就是听大争鸣多了。相声是很有用处的。 当时,太子还小的时候,看他们这些学者废话很莫名其妙,于是对老子男午说:“老爸,你一天到晚向他们表示你的尊敬,还说他们这个了不起,那个有学问,都怎么怎么贤,怎么怎么名,可是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用他们当官呢?”田午就说了:“没法子,战国时代,娱乐活动少,天天**是要浪费精力的,开这个学宫,把这些自以为是的人养起来,当养猪了,你没事干,就可以听他们吵嘴拌架,比听相声有意思多了,你也知道,中央台的相声一回回比一回的差,不是德云社,世人都快不知道相声是逗人笑的玩意了。” 可是这些学者中到底还是有才能的人士的,比如说慎到,太子深深知道齐国的不对,他立意要强大齐国,可是田午却是不想要动,为了齐国,太子就只能耍一些小花招了。比如,他把孙膑救了回来,比如他招引贤士为自己所用。 却是可怜了田午。此时的田午正躺在软绵绵的榻上,侍女为她擦去了鼻上的粘液,忍着恶心,丢在盛放垃圾的铜盆盂里。一名医者正在替老人把脉。在这里要说一下,在春秋战国的时候,中医已经发展到了一个很高的水准,在医讲的是望闻问切。在这里面望不要说了,看病人的气色,闻是听病人的内部脏器,问是病人的情况,还有切,这一点最重要,中医有两个最显著的特征,一个是切脉,仅仅只是从脉理可断人的病症,在古时候,只要你会背几个有用的方子,再会切脉,让自己不至于弄死人,下错药,那你就可以当医生了。 当然还有针灸,远古时期,人们偶然被一些尖硬物体,如石头、荆棘等碰撞了身体表面的某个部位,会出现意想不到的疼痛被减轻的现象。古人开始有意识地用一些尖利的石块来刺身体的某些部位或人为地刺**体使之出血,以减轻疼痛。古书上曾多次提到针刺的原始工具是石针,称为砭石。《山海经》说:“有石如玉,可以为针”,是关于石针的早期记载。 不过,在最初,先进的切脉技术还是由……这个青年的医者创立。此人大约二十左右的样子,脸上血光十足,气定神闲,齐王的几个侧妃哭泣泣的在边上,却用眼睛细瞅着这个太过于英俊的医者。这个人就是大大有名的秦越人。他是周王室的族医,因为那种清平的静养,所以他可以有十足的时间与精力研究医学。因为站在巨人之上,有着前人的文化打底,所以他才会有现在的知识。不过,随着他的学识太强,他遇到了问题,那就是一般的情况下,他很少有机会实践自己的医术。于是秦越人就出来了,当他踏足天下后,他的医术越发的了不得了,他倾向于给穷人治病,不过却也不能抗拒权贵的相招,因为他也要钱过生活的。 太子就在边上,他的目光专注在一只铜鹤之上,上面点着一排六支的蜡烛,象征着南斗六星,希冀着生机。过了好一会儿,年青的医者抬起了头来,纵对太子也是不见卑态,从容镇定的道:“怪了,大王真的吃我上次的药了么?”太子回身笑道:“叫人煎了,会不会是药有问题?” “药渣何在?”秦越人问道。太子回顾道:“父王的药呢?” “不洁之物……恐秽意,故而抛之……现在已经不知道了……” 第三百四十四章:夜市遇贤(儒家的真义) 说话的是一个老内侍,他叫郁子,已经五十多了,但精神可好。太子皱眉道:“大胆,父王之物,岂有污秽?”在古时,人们相信药渣子是人病根所在,往往会把它们倒得远远的,或是干脆的埋了起来,并且大多数习惯于埋起来。在这种情况下,郁子说抛得自己都不知道了,那也是说得过去的,不过太子却还是要表一下自己的态度的。 “小的知罪……请太子责罚!”郁子忙着跪到了地上。太子却是一笑,把他扶起道:“是因齐心急了,不能怪郁子,且起来说话!”待郁子起来之后,太子对秦越人道:“现在没有别的办法帮到父王了吗?”秦越人道:“我再开一药方,太子见方抓药,五日后见分晓!” 说着,秦越人伏在案前,提笔而就,不一会,就书于羊皮卷上。太子看过,再叫来郁子,去抓来药材,对秦越人道:“可是此间药?”秦越人视之道:“药对了,如此五日当有大好,上次大王病在皮里,本来吃药就可以好了的,但是现在要多吃几贴了,不然这病就会深入血里,那可就不妙了!”太子愁道:“可是大王要是不愿意吃药呢?”秦越人道:“可以针灸。” 正当此时,有内侍来报:“禀报太子,公子田婴求见!”秦越人道:“医者告辞!”太子双手行礼道:“先生走好,来人,送先生。”秦越人微微一忖,还是去了。在古时,给大王看病很麻烦,往往看不好的时候,就会杀了这些医者,当真是莫名其妙。秦越人是得了太子的肯定,才来到齐国给齐王看病的,却不是说他就不爱自己的性命。 无奈之下,秦越人离去,太子微微一笑,道:“这个田婴,泰山大营说他突然请假回来,也不知是闹什么鬼!”然后对着郁子道:“把药放回去吧,过两天再去请秦医,就说父王不爱吃药,请他针灸。不过你们可要看好了,要检察他的针器……不,还是用我们的针石好了。” 郁子笑道:“太子放心,老奴知道怎么办的!”当下弯身后退。 太子这时对那几个妃子喝道:“好好看着父王,一个不好,你们全要殉葬!”众妃低首,不敢抬头,太子冷哼一声,蓦然见到自田午老脸上竟然流出了泪来,他一咬牙,匆匆离去。 步出后宫殿门,太子在中院见到了径直入内的公子田婴。田婴见到了秦越人,却是上前和他说话,也不知道说什么,太子浑不在意,他们也没有说什么,就见秦越人拱手离去,而那田婴却是过来见太子:“田婴见过太子哥哥!” “你我兄弟,何必多礼!”太子笑笑呵呵的扶起了他,笑道:“泰山大营回报,你在大营里没两下子,就跑回来了,田忌跑来对本宫说,你要多磨练一下子,你说是不是?” “天大的冤枉!”田婴先是哭了回屈,然后道:“我是遇上了北信君!” “北信君?”太子因齐莫名其妙:“此是何人呐?”田婴笑着道:“若是说北信君太子当是不知,但若是说东棋第一士太子可还知道么?”太子笑道:“是他么?听说那洞香春从无人可破的六国大棋给他破了,称天下第一棋士也不为过!天下总有独到之士,此人棋艺独到,行高于人,那自也是正常的,只是……他就是因为这个称号成为北信君的吗?是谁封的?周王室吗?”田婴道:“不是,是魏国魏王。” 太子因齐摇摇头,道:“趋炎附势,棋品虽高,人品却……”田婴笑道:“太子怎么说这种话,这世上人品与才学岂有相通之处?有才者未必高洁,高洁者也未必有才,那孟轲也算是一个自清者,但为人迂腐,太子要不要用他为卿相?”太子因齐失笑道:“弟弟说的是,若是如此,北信君受封于魏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们与魏成仇,他可未必与魏有仇,既然他有此等独到之处,自然是要好好的敬重,魏国既然封了他北信君,咱们也就当他是北信君。此人现在何在,何以至齐?” 田婴笑道:“此人才艺术众,还在大魏王驾前献技,不仅得封北信男君,还给赐婚定阳公主……”见太子不解忙道:“不是真正的公主,而是魏王宠妃的妹妹,狐族女而已!” 太子因齐冷笑道:“魏王真是越来越乱来,他的国家不管,交由他的手下管,自己不但宠幸女色,还偏好于胡,真是不知所谓。连一个小小的狐族女都要封为公主,他当这公主的名号不值钱,可以乱封的么?”田婴笑道:“话也不是这样说的,路上的时候就听到了,说安邑那边传北信君和定阳公主是一见而好的……”说着田婴把自己听到不同版本的故事一说,太子因齐也是好笑,道:“北信君当真是一个风流种子!他是想在我们临淄游玩?那可不能亏待了他!” 话说到了夜里,齐国的夜市是很有名的,要这上时代,基本上所有的城到了晚上都会发黑,唯有齐国临淄,那是要到入夜子时后才会平静下来,临淄人喜欢在夜里的时候出来,特别是天气热的时候,而在这个时候,学馆也是一向亮堂着的,黑夜有助于人的思考和谈兴,很多时候,这时稷下都是亮堂着,人们关于学术吵闹不休,灯火通明。 经过了小憩,北信君兴致很高,没等田婴回来,他自己便叫了一个驿馆的属吏带路,带着他和四个叽叽喳喳的女孩上街看市去了。当然,他还带了几个下属,女人上街,这是一件可想而知的事情。没过多久,众女就给自己扯了几块华丽的绸子。北信君大感汗颜,这几匹绸子一下子就要去了他五金之多,真是太贵了!难怪这绸子不是一般人用得起的,也难怪时人不大爱洗衣服,这是一种相通的文化,应为衣服贵,所以不常洗,因为不洗,所以出产少,因为出产少所以贵,总而言之,这太可怕了,北信君后悔这一次的出门。好在的是赵茗知机的没有要绸,她是给自己拿了一匹布,北信君犹豫了一下还是给她多了一块绸。反正都是要钱,也不在意这一点点。 正当北信君兴致勃勃的时候,忽然一声大响,是开道的唱官,那人大喝:“百姓避让,孟子大师回所!孟子大师回所,百姓避让!”在一连的大车下,一个齐国的官员大叫着,那一众的百姓挤挤的让出一条路来,让这驷车通过。就见那青年孟子一身青布儒衣,双目低垂,也不知道他是睡了还是只是闭目养神!后面是十几辆轺车,里面的学子大叫:“大师论战胜利,杨朱败北……大师论战胜利,杨朱败北……” 只过了好一会儿,这才过去。北信君极度不爽,就听耳边一个人叹道:“治学者如此浮华,论战只作谪骂!此谓儒者乎?”北信君回头,只见一个褐衣中年摇头轻叹。他的声音其实不大,在这夜里,也就是北信君一字不落的听个清楚。他微微一笑上前对那人道:“儒者便就是如此,足下还当儒家真是个玩意么?” 那人没想到北信君竟然听到了他的话,先是一惊,然后却是坦然的笑道:“不然,孔丘立儒,也非一无是处,此前学只在官,其后有私学,孔丘功不可没,只是这些后学失了根本,只知钻营浮华,一心仕途,却是失了治学的根本!”北信君万万没有想到这人出口不凡,一语道破了儒家的真义!的确,就儒学的本质,也就是孔子为天下人承认的一点,就是他开创了私学,让一些有志的寒门可以不用从事并不适合他们的农工,而是读书学识,这个作用很大,因为有的人生来聪明,就是适合学习的,它是一个启蒙作用,让大多数的人知道什么是历史,什么是学问,什么是知识,什么是文字。 在此,最重要的一个特征是墨子,墨子在入学之前是一个普通人,后来无意间看别人写写画画的,记住了文字,只凭记忆力就硬是把字给记住了,这份聪明那还了得?那可是战国时代的文字,一个个都是繁体字,是篆字,在现代来说比鬼画符好不到哪儿去,在这种情况下,墨子竟然还可以不教而学。于是,当他有了机会真正的学习后,那就一发而不可收拾。 甚至可以说,在此前,墨子的启蒙运动也是儒学,的确,儒学一无是处,但儒学的立身根本早最初的一个,那叫是教育。北信君一下子醒悟到了自己的错误,以儒学而怪罪儒这本身是一种错误,这个道理就好像你不可能因为有教师强j**就觉得天下所有的老师都是坏人一样。而儒学,真正说起来,只有那些一心教学,一意教学,他们只传授文字知识,而不是谋求升官发财,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的儒。 这也是孔老二做的,可惜的是,他做的不是他想做的,他想做的他做不到! 孔丘想要参与政治,他想要治理国家,他有自己的治理国家的理念。那种所谓的理念当然是一无是处,他本人的治国之学也是垃圾到家,不会有任何作用。但是他自己作的却是另一回事,他的确是当时那个时代门徒学生最多的一个,他的教学才是他真正的本事! 北信君这才注意这个人,这个中年人一脸的淡然,他长得平平,带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和气,在他的身上,只是一件普通布衣,可做工却可以的,而且他扎了一条玉石的带子,这证明了他喜好朴素而趣味高雅。在这里一定要说,古人把身上到处都弄上一块块的玉是一种庸俗,但高雅的人往往都是要在自己的身上加上一件或是两件的玉器的。 中国人对玉器的喜好由来已久,很多人都喜欢玉,有的地方还专门开发出了玉文明,和石器文明相当。人们相信玉可以怯邪,可以养气,它里面有灵气,可以帮助人入睡思考,一个学士……这人是一个学士,北信君发现了他头上的高高的犀冠。这是一定品级的学士才可以戴的,北信君就不在自己的头上戴冠,一个是他不喜欢,另一个是他不是一个真正的士! 先大大的施上了一礼,北信君笑道:“市遇高贤,刘羲有礼!”在这种高人面前,北信君也不好再报自己的君号,如这个人的表态,那就是一个平心静气不为高官所动的高人,这样的人可不是北信君用君位可以压的。相反,要是一个儒士,那自可以一试的。 那人见北信君大礼,淡然一笑,却是道:“你的耳朵真好,我的声音那么小,足下竟然也能听出来?其实你也太高看我了,只是看那孟轲过于招摇,心生不愤,才出恶言,说真话,我心里未尝没有羡慕之意呀!”说着还笑了两声。北信君却是心悦臣服,笑道:“真情真性才是高人风采,孟轲伪学,哪能与阁下相提并论!”那人一伸手:“不敢称阁下,足下足以!” 北信君哈哈大笑,道:“敢问尊姓!”那人本待要说,却是打住了,道:“相逢足矣,我还有事,有机会咱家再见!”又语道:“足下非凡人,必有相见之时!”说着匆匆而去。 北信君莫名其妙,却听到边上有人跑来叫道:“看热闹呀,看热闹呀……赵国来的人要求见卫薄,已经在剑道馆跪下了!”顿时,一众的齐人但有闲的都跑开了去。 北信君摇头失笑,叹道:“原来是他们……”这自是说那一众的赵氏武馆的弟子,他们是和北信君一起来的,一直是跟着北信君的,但一入了临淄,也就是说不再和北信君有关系了,北信君把他们带到了临淄从哪儿来说也算是完成了任务,自是不想再管! 赵茗道:“大人,我们去看看吧!”北信君一怔,见赵茗那面具下的眼睛光彩闪动,却还是拒绝了,道:“哪那么多热闹看,人心险恶,他们只想着自己,却要连累卫薄,便是我是你那个卫薄师兄,也是为会理会他们的。”说话间,就听田婴的声音。 “北信君……北信君……”田婴摇头跑来,手上还拉着一个人,却是卫鞅,卫鞅体力上可不是北信君,再说临淄他从前也来过。现在可不是现代社会,一个城市年年变化,几年不回家,就是一个变。所以临淄虽然大气,可仅是这几年,也没有太大的变动。除了在王宫前多出的大鼎,也不见到什么奇处。本来卫鞅是想要先休息一下,明日里去稷下学宫见见世面,会会友人。卫鞅早前就有大名,他本人也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士子,要进稷下学宫,那是再容易不过的了,就算不能捞到席位,但也一样可以在旁列听。 这就是说,他有一定的权利,不然的话,卫鞅要到这齐国来做什么,还不是见到齐王不行了,新太子有意变法么。可是没想到田婴来了,他是要见北信君的,没见到北信君,就要找,结果拉着卫鞅往外跑。见到了北信君,卫鞅绵绵开口道:“北信君,你好精力呀,一来就跑出来了,便是明天也等不及了么?我家瑶姬也是第一次来临淄,可也不似你这样的!” 北信君哪里会不明白他的怨气,当下从随从手中抓起一段绸塞过去道:“这是给瑶姬的!” 卫鞅笑道:“别人不管,你的便宜却是不能放过!”当下就收了。 田婴笑道:“北信君,你真是……便是等我来也不行么?我来是要告诉你,太子要宴你呢!”北信君犹豫道:“能推了么?”田婴笑道:“你不想见太子,你若在齐国办事,有太子帮助,那可是大大的便宜!”北信君一指田婴道:“我认识你还不行了么?” 田婴吓了一跳,道:“可别,我只会打仗!”北信君不屑道:“你真的会么?” 田婴大感泄气,道:“我会打的,打仗哪里是小事,非要国力充足,不然如何兴战?我齐国正在革新,要强大还有日子呢!还有军队……对了,北信君,你来齐国,只是想要看稷下学馆的吗?”说到这里,他双目灼灼的盯着北信君。 (狂更五章,没有废话,有花给花,有票砸票,有章的就盖!) 第三百四十五章:琉璃器奇珍 一路行来,北信君说了很多话,他成功的和田婴这个城府不深的公子哥儿建立了一个不错的私交。田婴是一个好武的男儿,这一点上,让他和太子因齐没有交集,他一心想着富国强兵,特别是强兵,齐国是富,但并不是强,和人打仗,特别当对手是魏国的时候,给扁得不轻,就是燕国,也不是现在的齐国可以对付的了的。由于齐国有地利,加上他的确是有钱,又辈出贤人,所以国家一直支持了下来,但就是如此,也是出了点乱子,最后姜齐田代。 到了田婴长大了,他知道齐国的这种状况,就一心想着兴兵动武,建立一支强大的军队,为此他苦修武艺,剑术上有着不俗的战技,他听说下棋有助于带兵,又苦修下棋,对兵法的研究,不可谓之浅,但他的天分有限,到底是贵族世家出身,所以在思想上还有着一定的桎梏,这却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而太子因齐就不一样了,他想的是要当齐王,一个忠于自己的弟弟自然好对付,只要他……他只是说了一些强大齐国的话,就把弟弟搞定了,当然,太子因齐可不是只是想想而已,他是真的在做。特别是他费尽了心力,救回了孙膑!这一点至关重要。 因为种种,现在的太子因齐身边围着的都是新一代人,他们所做的,就是等,等着老齐王死去,他不死,齐国还不能真正的大动,而是只能这样用无聊的烹人来阻骇贪官。 当田婴向北信君诉说他的一切时,北信君也开始在田婴面前表现自己的才能。他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虽有武力,但喜好风雅的人,在现代话说,叫附庸风雅。但北信君自己还是有一点东西的,他对很多东西都能一眼看透,他下一手好棋,他会说笑话,还会和田婴细数稷下的学者,这些人大多数是给两人嘲弄的对象,但两人也有一些共同的地方。那就是两人都对孙膑很尊敬。北信君当场就说了,他一定会要拜访孙膑的。 这一点绝对不容易,要知道,当时由于孙膑的身体,他正常不想在人前露面,就连太子因齐本人要见孙膑,也是要亲自到田忌的府上去见他,不然,孙膑是不会出府门的。他由于受伤,心里有一点的积怨,是非要报仇不可的。在这种大仇没有报的时候,按照古时的礼法,他是要清心寡欲,洁身鳏居的。没有认识的人带路,仅仅只是一个陌生人要见孙膑,下辈子吧,这是不人家采不采你的问题,而是一个态度问题。 孙膑到了齐国不就馆而住在田忌的家里,就可见于一斑了。而他之所以住在田忌的府里,就是因为他要利用田忌,另一个田忌对他也很尊敬,甚至可以说是持弟子礼。孙膑也尝试了教田忌兵法,可是田忌学的是古老兵法,只会打正面战,对于兵法中无所不用其极这一点是怎么也不能领会。后来孙膑报了仇后选择隐居,没了庞涓后,他可不想做那被烹的走狗,于是他对田忌也是暗示了一番,以全情谊。结果田忌也意识到这一点,加上他更是相信孙膑,在孙膑走后就也选择了隐居,从而在争权失败后保全了自己的性命。 田婴和北信君聊了很多,但关于北信君的目的,北信君一直是没有怎么明说,在此,田婴也是腹疑不休,这回他可是死死的要问出来。 北信君忙拉过不知道怎么回事的小狐道:“旅行结婚,公子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田婴笑道:“北信君何故欺我,你明明说过是想要见孙膑一面的,难道有假?”北信君一脸真诚道:“高人名士,得一垂见,北信感怀,不胜泣喜!”田婴道:“不见太子,你如何去见先生?”北信君道:“可我们才来,还很累呢!”田婴没奈何道:“那你们还出来逛?” 可惜的是田婴小看了北信君的无耻,他拉出四个女人抵帐道:“非是她们没有见过市面,一定要出来,本君又何必自苦呢!”四个女人瞠目结舌的看向北信君,北信君面不改色。 田婴道:“罢了,罢了,这话我去向太子回,但你们可要回去,明日太子必然再请,你们可不能再这样了!”北信君当即道:“那是当然,那是当然!”说罢,带着一堆采购的东西回转了驿馆,直达天明。 次日,北信君并没有给田婴面子,他依然故我的起来了,在洗漱之后,北信君叫上了卫鞅,两人带着几个随从,丢下了月勾白露几人,由她们几人商量决定怎么用新买的绸子做衣服。北信君卫鞅却是径自出了门。当他二人出门后,立有驿馆的人去飞报田婴。 北信君和卫鞅自然也知道,两人却是相视一笑,俱都不言。这里是齐国,自然不好在这种小事上计较。走了两步,北信君问卫鞅:“你知道慎到大师的住处么?”卫鞅笑道:“何必知道,慎到大师的住处,只要知道稷下学宫寻上一个学子,你再给几个齐刀,不一切都结了!” 北信君拊掌大笑,两人欢喜出门,步出驿馆小街。只见这白天里,齐国街道上也开始起早,一家家的商铺打开了门户,一块块的牌匾都挂了出来,北信君不由感慨,这齐国真是太富了,能这样到处都看到商铺店户的,在天下里也就是齐之一国了!不过诚如北信君前言,这里的空气不是很好,感觉有些闷,不过这也是比从前二十一世纪的环境好太多了。 两人正自行间,忽然北信君给一家铺户的光闪了一下眼睛,他目光过去,这竟然是一家玉石器铺,里面都是一些的宝贝。有绿松石,红宝石,还有翡翠、琥珀、水晶等物。有一件不似是水晶,北信君看了半天,确定这是一块琉璃,颜色是浅绿白的。 店中一个男子进来笑道:“两位大爷,想要点什么?本店号不仅负责出售,这里还有各种器样,可以帮大爷们自己打磨,当然,要是大爷们有自己的喜好,有自己的图样,小号也绝对不会宣扬出去的……”北信君嘴角一笑,哪里肯信。这些玉器石器都昂贵非常。是典型的烧钱,北信君只在心里一算,每一件至少不会下于十金!昨天才花了近十金,今天还要再花十金?卫鞅道:“你看上了哪件?想做什么?腰带?还是镶冠?你不戴冠的嘛!” 北信君笑道:“我想……”拿起了那块的琉璃道:“这是从哪儿来的?” 那店家皱眉道:“大爷你不想做生意的么?那便请出吧!” 北信君道:“这几件都是天然玉石器物,不过这个么,是自己做出来的吧!”店家犹豫一下,从中走出了一个掌柜,上前道:“足下何人,是想要做生意,还是在鄙号捣乱?”言下间竟然有了森森的威胁之意!北信君顿时明白了,在此时,琉璃已经为人所制,但问题在于,这种东西并不是谁都有的,会这样制造法子的都是给大家族看起来。在当时,琉璃的制造有着一定的偶然成份,由于古中国人走错了方向,所以在制造的过程中废品太多,而且造价极其昂贵,这也就是说,琉璃是不比玉器便宜的贵重物。就算是到了后期时代,琉璃这种东西也不是一般的,哪怕是皇家用它来制成了瓦,可也是有上下之分的,一些精品的琉璃器仍是价值连城。就算是在现代,同样贵得离谱。 琉璃是指用各种颜色的人造水晶为原料,用水晶脱蜡铸造法高温烧结而成的艺术作品。这个过程需经过数十道手工精心操作方能完成,稍有疏忽即可造成失败或瑕疵。琉璃被誉为中国五大名器之首(金银、玉翠、琉璃、陶瓷、青铜)。这种古老的技术甚至在明代的时候出现了失传的离谱现象。沙僧就是因为打破一只琉璃盏而被贬下天庭的。 陶朱公就是民间传说的财神,传说中最早的财神聚宝盆,也是用琉璃做的,所以琉璃被认为是聚财聚福的财神信物,比人们常用的黄水晶更加直接有效。中国琉璃艺术历史悠久,最早在商周就有记载,据考证,尤其关于“西施泪”的传说,其起源约在周敬王三年(越王勾践三年)。 “绿色琉璃……这是用来保平安的……”北信君这样一说,让正要号招店伙拿人的掌柜止住,他上前一步,先打量来人,然后行礼,道:“先生对琉璃有研究?”这是当然,他们之前大作紧张状态,仅仅只是为了不想要别人打听他们的琉璃制造技术,可如果说对方已经知道了,那再小提大作就可笑了,所以,掌柜的决定先摸摸底的好。 “略知一二!”北信君淡然道:“我知道很多,比如,我知道琉璃的制作工艺,我也知道其制造的困难,我更是知道天下间,绝对没有一模一样的两件琉璃器!” “高见!”掌柜笑道:“贵客,请里面说话如何?”北信君略一犹豫道:“也好!”当下丢开手中的琉璃,踏步进入。卫鞅摇摇头,也跟了上去。在一间后院房的大屋里,掌柜引北信君二人入了席间,叫人上了茶点果品,然后道:“先生何来?” 北信君微微一笑道:“不必废话,我不会乱说琉璃制造,这东西制造太难,没有经济价值!”掌柜的也许不明白什么是经济,但是却是明白什么是价值。当下道:“先生样子也有身家,为何不做这琉璃器物?此物大贵一件那种小件次器,也当值二十金啊!” “话是这样说,但是……它还是没有什么大用!”北信君老实不客气道:“在我看来,此物不能食,不能饮,不能当小钱,现在齐国大富还好,若是乱世,人人都饿的吃不饱肚子,谁还在意这件小小的琉璃器?它只能做成饰品,而不能大用!所以在我看来,它很没有用!” 说到这里,北信君忽然一笑,道:“一件琉璃器材料特殊,而且其制作工艺相当复杂,火里来、水里去,要几十道工序才能完成,有的光制作过程就要十到二十天,且主要依靠手工。各个环节的把握相当困难,其火候把握之难更可以说是一半靠技艺一半凭运气。仅出炉一项,成品率就只有七成。更关键的是,琉璃不可回收,也就是说一旦出现一点点问题,十数天、几十道工序,多少人的努力就立刻付诸东流。未知在下说的可对?” 掌柜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万万想不到北信君竟然对之如此的了解!不过他也更纳闷了,虽然如此,可是既然北信君知道,那他真的就忍住那巨大的利益而不生产吗? 北信君也是郁闷,他能生产吗?且不说这玩意浪费的人力物力,就算生产出了,可同样的会引来别有用心的目光,东骑现在还是弱小,谁会把国力放到这上面去,北信君宁肯生产玻璃,但这种东西哪是这么容易说制出就制出的。当下就略过了,现在看来,还是要想想办法,实在不行,就找墨家,不信那帮科学家真就连个小小的玻璃也搞不出来,听说历史上中国人明明搞出了玻璃的,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最后没了,好像……就是在战国时代!北信君头一下子大了起来,说不定就是墨家的人弄出来的,可是最后老秦始皇和墨家闹翻了,要知道在战国晚期,当时的秦国在科学上有一个大爆炸,可惜最后全毁在了杀千刀的项羽手上,关于那些器物的一切都在阿房宫中随着一把大火等着汉室重建了。 “足下想要什么?”掌柜的眼睛眯了起来。北信君也是乐了,笑道:“是这样,我想要一件水晶器,你们会打磨切割么?”掌柜一愣,道:“足下就是要这些?”北信君“啊咔咔”奸声大笑道:“就是这样,我要的水晶器从做工到打磨,我全要免费,你们还得给我做好了,不好我还要闹,我就把琉璃器的做工方法说出去,不要十年,就会有十家以上的琉璃器物,到时,不要说你一家,就是其它的国家,都会有大量的琉璃器,相信你的生意一定会少很多……对了,你这家铺子是谁的?” 掌柜嘴角一笑,道:“齐国刀氏!”这齐国刀氏大大有名,赵国卓氏、郭氏、楚国猗氏、齐国刀氏、韩国卜氏、魏国郑氏都是横极一时的大商,非同小可。他们的身家都是百万金以上,这齐国的刀氏更是达到了三百万金以上,比流动资金来说,郑家现在是不行了,最多二十万金,白氏也给北信君掏空了,但那是暂时的,白氏到了明年就会有五十万金的流动资金。可是刀氏是一个真真正正能拿出百万金的大富之家!他们和齐国的关系也是很密切的,田代姜齐的时候他们没有少出过力。在齐国遇到大乱的时候,他们前后拿出的就是百万金以上,还自己组织了一支数千的游侠帮齐王田午打仗。也是由此,琉璃器这种珍贵的东西才会紧紧的捏在了刀氏的手里而没有给别人抢去,一般人也守不住这样的宝贝。 可惜……富不与官斗,刀氏虽然有钱,但也不是说他就可以漠视权贵。北信君是一个小小的游学士子,那不要说了,但他是北信君,手上还有一票人,他本身武技也是过人的,自然是不怕他们刀氏。 所以不给面子的北信君道:“原来你们就是刀家的呀,老刀家那么有钱,我不付钱也就心安理得了!老鞅啊,你看见了没有?这就是知识的力量,因为我知道他们的琉璃制造工艺,而他们却不想我说出去,那就必然要买好我了,老掌柜,你说是不是?好了,拿水晶来看,我要带色的!” “慢!”老掌柜道:“按理说,许了足下也是无妨,看足下非是常人,我刀家花这点小钱也是不在话下,只是还要闹个明白,足下到底是谁?”北信君笑道:“你自去驿馆处,报名东骑北信君就是了!” 第三百四十六章:打出一个山鬼来 “东骑……北信君……”老掌柜想了好一会儿,终于算是想起来了,他的眼睛蓦然张开,露出了一个苦笑,拍了拍头,道:“脑子不行了,脑子不行了……东骑可是发求商令的东骑?”北信君也是明白过来了:“你就是齐刀家的家主?”老刀掌柜叹气道:“自得白门求商令,老夫不屑一顾……但也略微知道,东骑是秦边小族,方自立国,得秦封王。老夫没往心里去,等到了后来,听说东骑王于魏王驾前献艺,得封北信男君,又蒙赐婚定阳公主!老夫知错晚矣,便于族前自惩三鞭!” 这话一出口,卫鞅也好,北信君也罢,都是没有想到,这个老头子竟然因为那件事情自悔到了这种程度!抽自己三鞭,想也可以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羞辱。在中国古代里有一个将相和的故事,那是说廉颇向蔺相如负荆请罪,在这里,并不是说打是一件多么羞耻的事,而是说这一过程带着的自辱是一种何等样的严重。 中国人是一个很要面子的国家,有句话叫要面子不要里子,往往指的就是一些中国人,而还有穷家富路也是指这个意思,家里穷没有关系,但不能在外面露出来。在巴金的小说《包氏父子》里,老包自己过得像条狗,拼死拼活帮儿子买皮鞋。因为别的学生穿皮鞋,而他儿子是布鞋,所以要顾全他儿子的面子。要面子到了如此的地步,可想而知,在古代的时候,这种要面子有多厉害。当时齐相晏婴仅仅利用两只桃子就让三个粗鲁的大力士自杀而死。 现在,这个老刀掌柜这么大的一把年纪,小六十了,却要让人因为自己的过错而惩处自己,如此的律己精神,可见于一斑。这是当然的,在刚开始,老刀掌柜瞧不起东骑部族,这是当然的,可是一眨眼的工夫,东骑小戎王竟然成了魏王亲口册封的北信男君,这还了得?不说这个尊号了,就是那定阳的一万户就是一笔可以做的生意,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和这样的人物打上交道。更何况他还娶了定阳公主,这也就是意味着在某种名议上,他是魏王的女婿,这种关系并不怎么样,但有时就会发生奇妙的作用。 做生意的,多交朋友少竖冤家,这个道理老刀掌柜怎么可能不明白,可是他错过了那一次的会商,这就是不给北信君面子,一旦有机会,北信君能不对付他?到时必然会让刀家蒙受到损失!这个责任在谁的身上?当然就是老刀掌柜的身上,所以他要自惩!这样的话也可以带着教育一下自己的后人,家中的其它人。也由此可以解释出,刀家何以会如此经久不衰了。若非是没有这样一种自省自律的精神,刀家怕已经是完了。 “哈哈……老刀掌柜,你过虑了,本君怎么会对这种事在意呢,这次本君上门仅仅只是一个意外,本君想要一副好的水晶器物,却是不想花钱罢了,老刀掌柜你既然接到过了本君的求商令,当然知道本君可是很穷的,自然是能少出钱就少出钱了!”北信君哈哈说着。 老刀掌柜眉宇一扬道:“得北信君器重,老刀我就大方一会,人来,把上好的水晶上来!” 到底是老刀家,不一会儿,竟然真的上呈了十几只托盘的水晶器,都是一些大块的原石,但有需要,切割就是!北信君看得满意,挑挑捡捡,然后选出了黑、红、绿、黄、白五色,原石,最后叫道:“还有这一块……”却是指一块幽灵水晶。 绿幽灵又称绿色幻影水晶,属于异象水晶,异象水晶是指在水晶的生长过程中,包含了不同颜色的火山泥等矿物质,在通透的白水晶里,浮现如云雾、水草、漩涡甚至金字塔等天然异象,内包物颜色为绿色的则称为绿幽灵水晶。 老刀掌柜赞叹道:“老夫最大喜好就是收集顽石,但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一块……君上看上去是知道的了?”北信君也没有瞒他,道:“不错,这一块别有不同,叫幽灵水晶,又叫绿色幻影,不过……此物却只能制成小饰物,可惜了……不过本君夫人多多,就利用一下好了!”这些东西大约要千金以上,至少那块小块的幽灵水晶就要数百金之多,但诚如北信君说的,我不付钱,而老刀掌柜一是不在乎这点钱,二是也好借此和北信君打好关系。 现在的老刀掌柜已经意识到北信君的厉害,他一口道破了琉璃器的制造工艺,又见识非凡,而这样的人本身就有着无限的商机,现在的老刀掌柜别提多后悔没有参加北信君的求商号令了。借着这个机会修补一下两边的关系,何乐而不为呢! 做完了这一切,北信君又把他随身带的牛皮夹子打开来,老刀掌柜眼睛一亮,道:“君上,这是……”北信君道:“纸……”就不再言了,而是用改良后的东骑炭笔开始写画,很快,北信君画出了一副现代眼睛的样式,开始交待,他要求把每块原石打磨成两片相同大小的镜片,然后用上好的木制成框架,把镜片包在其中,这样一副彩色墨镜就会出现了。在这种古代出现这样的墨镜,是不是太拉风了?当然,这也太贵了,这可是战国时代,而先进的生产工艺又是掌握在大家族里面,这就是说,当这些大家族愿意,他们可以想怎么在原价上加价就可以在原价上加价! 西方人在大航海时代开始的时候,带在身边最多的是武器和玻璃珠子,武器中用来对付土著人的,而玻璃珠是用来当宝贝骗那些土著人的。结果,他们获得了想都想不到的利益! 以成本来说,一副这样的墨镜,如果正常出售,会要万金,但如果只算成本,也不过是一两百金的价,因为原料是很便宜的,大家族们把这些宝石器物给打磨,再加工,也不过是免费劳力,他们这些劳工在古时候只赚取少得可怜的钱,因为他们是奴,主家把他们管得死死的,原本的人工也就成了一顿饭了!也许再给点小钱,真正的大头还是这些超级大家族。 所以,北信君要的这批水晶从原料到制作,也不过是千金而已,并不是真实的价格。 我们往往把一件商品看得很贵,但其实他的本价却是很便宜的。 有一个笑话,小老虎问虎妈妈,说:“妈妈,人类是什么东西?”虎妈妈说:“人类就是一群大傻瓜!”小老虎问:“为什么呢?”虎妈妈说:“他们喜欢把一毛钱的东西当成一块钱去卖!”小老虎不明白,于是虎妈妈解释道:“问题在于,那些人类愿意花一块钱去买一毛钱的东西!如果你真当一毛钱的原价给他,他反而会怀疑你拿的是次货……” 当北信君出门的时候,他还顺手牵羊拿了几块玉器,其中一面上好的玉璧北信君一下子就塞给了卫鞅,卫鞅很犹豫,但他还是收了,两人出了门,心情都大好,尤其是北信君,嘴乐开了,卫鞅也是懒洋洋的,两人都是一派的高兴。正当他们要过街口的时候,一个人飞跌着向他们倒了过来,卫鞅倒霉,一下子跌在地上,还没有捧热的玉璧“叭”的摔在地上,顿时变得粉身碎骨,要知道玉器坚硬,但也脆弱,不碎尤可,一碎往往就不可收拾。 那撞到卫鞅的人也呆了,他吃吃的看着地上的碎玉,连街道上的齐人也是齐唰唰的倒抽冷气。好的玉器就是如此,似这样一下子成粉的玉璧价值在百金左右。 纵是齐国再富,也不是说可以看到把百金玉璧这样往地上摔的,这份可惜、羡慕、幸灾乐祸种种议论与说笑纷纷而来。北信君扶住了卫鞅,犹豫了一下,道:“你真不幸!” 其实这个撞过来的人也是撞到了北信君,但北信君身体是什么样的结实,北信君是纹丝不动,可卫鞅却是不行,北信君拉住了卫鞅,但卫鞅却没有捧住手上的玉璧。 “哈哈……东夷狗,你倒霉了,打碎了人家的玉,那可值老钱了,你这辈子也还不清了,给人做奴也还不清了,哈哈哈哈……”一个恶劣的笑声扬起。北信君抬目看去,是一个粗汉,他的身边也跟着一帮袖手壮年,看上去就知道,这必然是传说中的街头霸王地痞恶少。北信君讶异呀,来到战国的日子也不算短了,如此的看见这些平常到处可见的街头霸王地痞恶少还真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就是不知道这些人收不收保护费! 那个惹出祸事的是一个黑脸的男子,一对斜眉,有一只眼睛瞎了,从外看上去,是有人一刀砍在他的脸上,连眼睛都给砍瞎了,所以眉毛和半边的脸都是扭曲的。这人半赤着身子,半裹着一分的兽皮,在他的身上,是一支长长大大的土法木弓,从那粗粗的弦上可以看出这张弓的劲力必定非同小可!他蹲在地上,看着那些碎玉,也不知道心里想的是什么。 北信君是明白了,这是一个东夷人。他没有想到这人是一个东夷人。 东夷是历史不得不说一个部族,甚至有一度的,中华文明就是他们开创的。早在黄帝的军队用大棒做武器的时候,东夷已经开始用青铜了,他们的强大使他们一度占居着天下最丰足的东海,其实就是现在的齐国!不过在大夏的时代,他们和大夏进行了一场战争,最后他们没有成功,但保住了自己的地盘。而后,大商兴起,在大商摆平了犬戎北海等部族后,兵力的重心就放到了东边。他们在和东夷人的互掐中谁也难以奈何对方,虽然商军大胜,可是他们始终没有压服东夷,直到最后,周兴代商。周天子分封诸侯,当时东海就成了姜子牙的,人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这话是一点也不错的,姜子牙的确是厉害,他开创了大齐的开始,并把和商军战斗过的没有力气的东夷人拉的拉,打的打,分而治之,最后全面的占领了齐地东海。部分东夷人融入齐国,但东夷人是很自保团结的,他们开始离开居地,小的部分进入晋国,还有的进入到了吴国和越国,还有的进入到了楚国。同样的,也有人停留在齐国。 相比起吴越这些不停开打的地方,齐国反而安稳。 可惜的是……由于东夷人的这种自保自守,他们坚持他们的习俗,比如说他们喜欢在身上带着大弓,他们呼啸山林,这一切让齐人或别国无法认同他们,认为他们是野人,是下等人,所以歧视总是时有发生着,一直到一个个的部族消失,一个个的融入到了齐国、楚国、越国。还有的就干脆消失在大山里了。 居然还能见到正牌的东夷人!北信君郁闷呀!自己可就是冒充东夷人来的,没法子,谁叫人家文化底子足呢。感觉这个东夷就和犹太人,又或是中国人一样,都有着过去的光辉灿烂的文明,但却在历史的大洪流,在时间的长河里消沉了! 街头霸王继续笑着,并且踢了那黑脸的东夷人一脚。这个动作激怒了卫鞅,他推开了北信君,对东夷人道:“你走吧,此璧既碎,就是与我无缘,无缘自不必强求,与你无关。” 独目东夷人吃惊的抬起头来,他打了一切最糟糕的算盘,可是没想到竟然会是如此! 遇上好人了?他的眼睛闪着一种他也说不出的感情。 “不能便宜这狗头!”街头霸王冲过来,对着东夷人拳打脚踢道:“你这种人,死光了最好,怎么山上还有你这种狗头?哈哈……”边上的人也踢向他,几乎是把他围住了。 北信君大怒,太不给自己面子了,这就是一种情感问题,东夷人如果真是野蛮人,真是狗一样的东西也就算了,但事实不是,西方痞子抢了印地安人的地方,然后再叫他们野蛮人,来显示自己的高贵,这不是笑话么!他当即一耍自己的袖子,把玉器丢到了卫鞅的手上,卫鞅哈的一笑,站开了一步,就见北信君踏步上前,一脚就踢开了一个人。 街头霸王叫道:“外地人,不要张狂!”北信君冷哼了一声,忽然一个下托掌用掌后心在这街头霸王的胸口托了一下。这是最阴毒的一个用功法门。他是用一种隔山打牛的劲震动街头霸王的内脏,这样一来,此后的这个街头霸王就会身体日衰,不要一年就会内脏出血而死,算起来,他可能会有大半年躺在**等死,但在当时,却只会感觉胸口有一种发闷的感觉而已。这个道理并不难,在中国古代,一般的衙差打板子,都是练的,如果给钱,他们就打得你皮开肉绽,但几天就好了,伤的只是皮肉,如果不使钱,他们就打得重,当时看起来屁股只是青紫,但到时死了都是正常,残疾的更是自然。 三下五除二,北信君把这七八个男子打狗一样的打倒,当最后一个人大叫的从边上卖肉的案上拔出了刀后,北信君干脆打出了一组咏春拳里的小念头。就听那“噼哩叭啦”响个不停,声音连绵不绝,偏偏北信君用巧了力,不会打死人,只是把人脸打得整个儿的肿起,在短时间里,那头就变大,变大,如猪八戒一样。 一个齐人大叫:“打出鬼来啦……”众多齐人围站着,眼睁睁的看着天下最不可能的事情发生在眼前!那个东夷人更是惊得说不出话来,他也是一个能打的,只是他有事在身,如果他不还手,只是一顿打而已,但如果他还手,事情就会扩大,可是他没想到北信君这样一个华服的公子样人竟然会如此厉害。这种拳脚功夫可不是一般人会的! 卫鞅上前道:“你……你……你怎么把他打成了这个样子?” 北信君很神棍的一指那人道:“没看出来吗?这人就是一个鬼,山鬼,跑到人间来害人,不知道本君是专门对付这些鬼怪的吗?”肿头的人抱头叫道:“娃巴哈嘎(我不是鬼)……娃巴哈嘎……”但这时的齐人都叫起来了:“山鬼,山鬼……现原形了……” (国庆再暴一个五指山,今天好累,已经写到七百多章,想看的砸票盖章!) 第三百四十七章:见面不识君 一众街头霸王抱头鼠蹿,转眼间就跑了个没影。北信君当然不会追了,也没有必要,这些人他暗里都用了死手,有的回去会大出血,有的会从此生理出现问题。这正是所谓的内家拳了。人说外家拳打人主要就是拳头有力,打的狠,但为什么不如内家拳呢? 内家拳讲的就是一个用力问题,打的不是人,而是内,打内脏。那才是厉害。不要觉得内家拳离谱,有的时候一个人给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子,但当场没事,可事后却是死了,因为当时巧合的达到了一个内伤,比如脾脏破裂,在初时不会在痛,可是当伤扩大的时候,大量出血的时候,也就死定了,救也是来不及了,在医院里往往因为这种看上去没有病,但内里出事而死人的事故多不胜数。 可能是感觉到了北信君的厉害,还有他们身上的穿着,齐人怕惹出事来,躲了开去,再说,这虽然是一场纷争,但没有见红,也不会有什么问题。那个东夷人站了起来,北信君从这个正面看这个东夷人,终于明白他为什么会给人扁,那张丑脸,竟然不下于鬼车,北信君一向觉得鬼车丑,这下可见到更丑的了。北信君听说过一个词儿,叫苦大仇深,看到了这张脸,他算是明白这话的真正含义了,在中国最黑暗的几年,那时的老百姓几乎都是这样子的,所以革命一闹就是天翻地覆,老蒋也镇压不了。 “我……我……”他手上捏着两个齐刀,手上还有血,这是刚才那些人抢他的钱,小的币钱给抢去了,他只有死死捏着这两个最大的刀币。但是……就算是他想要赔,这区区两个刀又能有什么用!北信君摇摇头,道:“你是东夷人?”那个东夷人道:“我……我……我叫偃乜……”北信君道:“原来如此,本君也是东夷人,所以帮你,你可以去了,这钱……于我等无用,但看你还有重用的样子!” 偃乜更见吃惊:“你……你……你也是东夷……怎么可能……我们……我们东夷……”他想说我们东夷人哪有你这样富贵的,就算是有,也不会说自己是东夷人,而是已经融入到其它大国里面去了。比如说由余,他本是戎人,但帮秦穆公定西戎,其后世子孙哪一个不是以自己是秦人自居。北信君道:“本君从前姓六!不过这个姓不雅,现在本君已经改姓刘了。” 偃乜立时道:“六儿族……六儿族……”在东夷的演化中,出了很多小部族,这都是以一家一姓传承下来的,其中以嬴、偃、徐、江、葛、黄、淮夷、锺离、英、六、舒鸠等部族是算大的,他们一至奉嬴、偃两大部族为主,在过往的岁月里,也曾经强大一时。可惜现在却是彻底没落了,这正印证了那句话,战争打得是后勤,没有足够的后勤,东夷人纵然善射,他们也没有足够的箭支,在过去,他们可以把石头骨头的箭头射向敌人,可是现在,战国大国,谁不可以组织起铁甲步军,那些落后的弓箭变得只能射猎了,再想打仗,却是不行。 于是,一个个姓氏部族没落下去,变得已经不复存在了。不是给别的族并了,就是融入到了别的大国里面去了,又或是消失在大山深处,给不知名的自然灾害搞没了。 现在,仅仅只有少数的夷人生活在大国的缝隙里,更多的人竟然跑去和越人在一起,因为和越人在一起反而可以得到公平一点的对待。这正是东夷人的悲哀,还有的一些东夷人,明明是东夷人,可是却也是以楚人自居,楚人在中原人眼里就是蛮族,反而可以接受东夷人,但也要东夷人自认自己是楚人,只要说自己是东夷人,那就不可避免的遭到不公平的对待。这个道理太简单了,东夷人再努力也是强大不了,他们没有自己的国家,他们只是过去老旧的部族公国,这样的松散组织怎么可能在这种大争之世生存下来! 偃乜已经可以确定这个骗子说的可能是真话了,时间的大河呀,纵然一个东夷人变得不再像一个东夷人,那又有什么关系,在偃乜看来,重要的是这人承认自己是东夷人! 在人类的进化中,有一个说法叫品德。玛丽亚凯瑞当众表示,自己是一个黑人,虽然她的皮肤是麦色的。但也有的黑人自傲的对非洲人说,我是美国人。有的中国人在外国人面前说我是中国人,但他们也会在中国人面前说我是香港人,我是台湾人,我是广州人,我是北京人,我是上海人……赞美玛丽亚凯瑞,她无论怎么变,但她认清自己的种族,她不认为自己皮不黑就不是黑人。鄙视自傲的黑人,因为身处美国就瞧不上自己的发源地。但……更鄙视那些两面派的中国人,他们在外国人面前说自己是中国人,因为中国人至少比台湾人有国际话事权!但他们又要在自己本国面前摆自己的地方民族主义。这就和上海人往往瞧不起内地人一样,觉得他们除了北京人都是农民!这种思想品德可以让上海学一次亚特兰蒂斯。 如果上海沉没了,北信君只会拍手笑,他很不耻大部分上海人的人品。 相对的来说,北信君在现代社会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安徽人。这样算起来,以现在的地方来说,他就是一个东夷人,古时的在中原内部的东夷人就是河南、安徽、江苏这一带。 “你……你……真是东夷人……你怎么会……怎么会……”偃乜很难相信一个东夷人会有现在的成就。北信君笑了,道:“所谓人挪活,树挪死。一棵树如果没有准备好乱移,可能就会死去,但人不会,当一个地方不容人的时候,自然可以另图它处,本君现在于大秦北方建国立族,国号东骑,新得大魏王册封为北信君,自然不似你们这样,不过也对,人各有志,故土难离,自然如此了。”偃乜只觉得眼睛都要花了。 一个东夷人,跑到了外面,建立一个国家?东夷人不是不想有自己的国家,但在齐楚大国之间,岂容你建立国家?不要说你建了,你纵是建了国,人家不承认,你还就什么都不是!凭东夷现在的财力民力,他们说是建国,那是笑话!所以,没有国家保护的东夷人就是这样没落的,而现在,在偃乜面前,一个华贵公子样的人说自己是东夷人,还建立了国家!这就好像一个中国人跑来对全世界说我在宇宙建立了另一个强大的中国!这怎么可能? 当北信君和卫鞅走出了街口后,没有几步,忽然身后风起,北信君一回头,偃乜的手抓在他的衣服上,蓝织贝的衣角多出了一个黑印!北信君大怒,但他还没有怒出来,就见偃乜哭叫道:“大人……大人……求求你……救救我们东夷族人吧……” 卫鞅面露不忍,他很清楚北信君的为人,别看北信君刚刚帮了偃乜,可这并不妨碍北信君再给偃乜一下子,打死也是正常!却在这时,一队在街上的齐国差员过来,一人上前道:“两位大人,”他见卫鞅带着士子冠,而北信君也是一身华服,便就道:“这个东夷贱狗是不是得罪了二位……”北信君还没有说话,卫鞅道:“没事,主子与奴仆闹事!” 齐国差员怔了怔,卫鞅无奈,拿出了一把布来,哪知那齐差员笑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说着怕死一样的掉头带人跑了!天下这样躲钱的可也是少见!卫鞅笑着对北信君道:“看来齐国烹人,也并非是一无是处呀!”北信君道:“你先让他放手!” 偃乜放手道:“大人……求求你……求求你……”北信君皱眉道:“本君还有事,你不也有事吗?你去忙你的事……”偃乜道:“我的女儿可以死,但我们东夷九千人不能这样没了哇……”北信君很想说你女儿死不死关我什么事,但话出口却是变成了:“怎么东夷人还有这么多吗?”偃乜道:“生不如死,活不如狗……” 卫鞅道:“二哥,我们还是找一个地方细细说好了!”北信君不想,但拗不过卫鞅,还是答应了,他们寻了一间酒铺。若然不是看在他们给钱多并且身分非凡的份上,那小二只怕是要轰人,每当他看向偃乜,都可以流露出那种刻到骨子里的鄙视。北信君看到这一点,也是无奈,挥退了小二,道:“你说你女儿要死了?”“山里人病了,只能挺……”偃乜苦大仇深道:“齐人楚人都不给我们治病,本来遇上了一个扁鹊(会治病并医术高的都叫扁鹊),可是突然来了一队齐国的官兵,把他带走了,那人临走时说要我到临淄来寻他……” 北信君摇摇头,真是辛酸。但他只会如此,淡淡道:“你知道那个扁鹊在哪儿吗?” 偃乜道:“他说他会住驿馆……他说我叫秦越人就可以找到他了……”北信君眼睛都亮了!他要白家找秦越人非是一次了,叫道:“你说秦越人?他是叫秦越人吗?”偃乜道:“他……他是这么说的……大人……有什么问题吗?”他自作聪明道:“难道大人家里也……”北信君很不耻的道:“愚蠢,只有病了才叫扁鹊吗?本君找他是为了给他立馆,让他著书传教,这个世上,一个扁鹊怎么够用,本君要十个百个千个的扁鹊!到了那时,纵然是齐兵抓走了一个扁鹊,你还可以找第二个!哈哈……” “说的好!”边上传来一声喝彩!北信君隔着画屏一看,笑道:“是先生!”竟然是昨夜在夜市里遇到的那个中年人。他的边上是一个华服的男子,两人正在说着什么。听到了北信君的话,那中年人忍不住的赞叹起来。两厢一见,北信君上前就是一个礼数。中年人笑呵呵道:“不必多礼!”说着原模原样的还了一礼,表示不敢受北信君的大礼。 青年人笑道:“对呀,一个扁鹊怎么够用,以医而论,世上就一本《黄帝内经》的确是不够用,当要再多的医著才可!这位是……”北信君道:“在下东骑刘羲!”青年人目中放光道:“可是魏王册封的北信男君?”北信君一个惊讶,他只说自己是东骑刘羲,可并没有说自己是北信君。而这个青年却是一语道破了自己的两重身份,却不知是谁。 偃乜却是真的傻了,在那儿不住的碎碎念:“他说的是真的……他说的是真的……” 那青年笑了,先拱手一礼然后萧洒从容道:“在下田太,是公子田婴的门客,对北信君所知,全是得益于田婴公子!北信君高瞻远瞩,田太佩服!”中年人更是举起了面前的酒杯道:“此语当浮一杯!”田太道:“说的是,说的是……”北信君也只好拿起了杯子,就着那一杯的酸酒皱眉下咽,然后迅速变脸笑道:“上次忘了问先生大名……但不知……” 中年人和那年青的公子田太相对一笑,两人一并而起,道:“时机未到,不出所料,我们下次再见,北信君就可以知道某是谁了!”那田太也笑着道:“北信君,我们晚上见!”说着,两个人打了揖礼,连袂而下了这间酒食小肆。 北信君指着偃乜道:“老鞅,你说是不是他把那两个人给激走了?”偃乜吓了一跳,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呀……怎么回事呀?”见他呆呆傻傻的样子,卫鞅不快的对北信君道:“同族受苦,尔自命高人,何以如此轻非于他?”北信君摇摇头道:“他要本君做什么,救他的人,他刚刚说了什么?九千人,上天,本君有多少钱财可以把这九千人一下子全迁到东骑!” 偃乜道:“东骑……”北信君道:“当然叫东骑,还叫东夷吗?你们拿着大弓就觉得自己会打仗么?看看你们自己的样子,再看看你自己的样子,混成了这个样子,也不知道改变,不知道固守一道而死,唯有变通才可新生求存!当大弓已经不再能成为有效的战斗武器后,却还抱残守缺,灭亡只是时间问题,老鞅,你莫要觉得他这样子可怜,可怜人必有可恨处,他们自己也是麻烦多多,不是如此,何以会没落到现在,还求本君,他们不知道祖先的精神!我们的精神就是自立自强!他们自己不自强,却要求人,这世上如果求人就可以解决问题,还要自己的努力做什么?申包胥若然不是把眼睛哭瞎,当年的秦国肯发兵救楚么?” 偃乜脸上一阵的青,一阵的白,过了一会儿,他站了起来,对着北信君磕了三个头,这让北信君感觉莫名其妙,他只是为了免除麻烦,说了一段托辞,可是没想到触动了这个东夷人,就见他抹着自己独眼上的泪,一步步的离去。 北信君永远不知道他一句话造成了什么样的一个可怕后果!这件事会在日后解说。 卫鞅感慨万千,看着那个东夷人的离去,道:“你说那些话,是真心话,还仅仅只是你不想管这件事?”北信君道:“你觉得呢?”卫鞅沉默了一下道:“你的话非常有道理,但是……我觉得你主要是不想管这件事情!”北信君冷冷道:“你说的是,本君的确是不想如此,你自己也知道这些人有多么讨厌,他们自己不知变通,自己落到了苦处,但是他们不想自己努力,却要求人告天!这当真是世上最愚蠢的事了!若然如此,各国还变什么法,争什么霸,一个个焚香求老天爷,让自己国家称王称霸不就得了,还要你们这些法家做什么,再说我们是要做正事的,慎到大师那里还要去呢……” 卫鞅忽然笑了起来!北信君莫名其妙道:“怎么回事?”卫鞅笑道:“我们不必再去了!” 北信君可不是傻子,顿了一顿,惊道:“你是说……刚才的那两个人中……那个中年的人……他就是……”卫鞅笑着点头道:“不错,他就是慎到大师,你见到了真人却是不识,也难怪慎到大师说时机未到!”说到这里,却是见到北信君皱起了眉来。 卫鞅道:“你又没有得罪他,还怕什么?慎到大师也说了下次再见,我想不会太远。” 北信君回首道:“不是,本君只是想知道,那个叫田太的人是谁!” 第三百四十八章:百里老人VS卫鞅 和聪明人说话是一件十分幸运的事情。北信君只是一个问,卫鞅却就想了起来,道:“不错,那个人……那个人……他的履上绣着金线凤纹,腰上也有凤形的玉簧,特别是他腰间的剑,那是一把上好的宝剑……一个门客,这怎么可能!” 北信君只是一想,就不想了,他道:“罢了,现在怎么猜也是想不明白,老鞅啊,咱们这想不明白的事情就不要去想了,你意下如何?”卫鞅拊掌笑道:“既然如此,我们就回吧……”两人说着,就叫来了小二,自是要回去吃食,而没有心情在这低俗的酒肆进食。 正当两人下来的时候,却是见到一群群的人涌动。北信君道:“这又是怎么回事?”却是不想,边上的一个男人多嘴的跑来叫道:“还用问,外地来的吧,烹人啦……”说着话,人却是不由自主的跑着。北信君兴趣大起,对卫鞅道:“如何?”卫鞅本想不去,但话说回来,烹人可不是天天可以见到的,就说大魏吧,也没见魏王烹人。便道:“看看无妨!” 两人随着纷涌的人群,向着那流向而去,临淄的确是很多人,这样人挤人堆人挤人的,连北信君也感觉到了身不由己。忽然一只手触到北信君的身上,北信君一把抓过,是一个小孩,他是一个小偷,见到小偷一脸的惊惧,北信君冷笑一声,他一把拉脱下了他的胳膊道:“便宜你了,下次要你的命!”小孩怨毒的瞪着北信君,没想到这个挤在人群中的肥羊并不好下手,可更要命的是他的胳膊,由于人多,你挤一下,我挤一下,北信君拉下了他的胳膊也许没有什么感觉,可是这个时候却是再也受不了了,给人撞得连连叫痛。但人很多,只两下子就把他挤到了一边,再也看不见人了。 “嘟————嘟————”两声长长的铜角号响起,一队持戟的齐宫卫士一身的铁甲,他们小跑着出了宫门口,身上的铁甲鳞片在碰击中发出“当当”的响声。又跑出了一队更多的齐兵,他们持着长戈,把围观的人群拦好。在齐宫的宫门前,是一只司戊方鼎。这不是烹人的鼎,有十只大号的三足无盖的大鼎立在司戊方鼎前。这才是用来烹人的。 一连的足音响想,一个男子官员出来,脸上带出一种打心里的厌恶。他站在了司戊方鼎的前面,看着宫前的蟋龙云纹八角形石柱,当那日头渐渐变到最小时,官员喝道:“积薪!” 在他的命令下,士兵们抱着柴薪而来,只是转眼间,就把地上那鼎下给堆满了。官员再喝:“点火!”又有士兵把火把丢入鼎中。紧接着,士兵们又开始挑来了一桶桶的水浇入到了大鼎之中。火起的快,士兵们在鼎边看着,时不时的就会往里面加薪柴。 官员回首道:“带犯人!”没一会儿,人群开始沸腾了,那是叫好声,你可以听到“你也有这种下场”之类的话!可见百姓对这种事的欢喜。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叫声响起:“我没罪……我是无辜的……我没罪……我是无辜的……”这声音未消,另一个声音响起:“饶了我吧……罪臣知罪了……大王开恩……太子开恩啊……”然后“唔唔唔”的哭了起来。他的哭声反而在围观百姓里激起了一片的笑声。 两名犯官已经带到,他们或哭或叫或说或闹。但边上的士兵只是不理,他们只是看着鼎下的火。不一会儿,就可以听到鼎里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在此,士兵做了更可怕的一件事,他们把一只油桶提来,每个鼎里浇上一点,不一会儿,鼎里的水声就更响了! 犯官们已经叫都叫不出来了,他们的声音已经在不停的声嘶力竭中用尽了,现在他们的声带已经麻木了,再也发不出任何一个震动。就在此时,官员叹了一气,取过了长长的大香,着人点了,站在司戊方鼎前,拜了三拜,高声唱喝道:“大王锐意,太子恩德,治法从严,公正为先,除恶不赦,警示人间,群官为鉴,百姓为证,现有犯官丛甲、申珐二人,为官不正,刑法不公,残暴虐民,贪污不法,着——太子大王令——烹!!” 说完这些话,那些百姓更加欢快的叫了起来。官员插好了香,叫道:“立人犯!”士兵们把两个犯官从地上拉起来,一股臭味发出,竟然拉裤子了。官员捏住鼻子叫道:“每回都这样,快快用竿吊起!”早有经验的齐国士兵用长长的钩绳把人吊起来,那犯官极力的挣扎,但如何能行?就连双脚也给绑住,这是经验,从前也有犯官,脚长,踩着两边不肯落下。士兵上前打他的脚,结果给弄出的水反烫伤了他们自己! 官员一挥手,声音谁都听得见:“放!”在他的命令下,两个人犯给往鼎下放着。 就听到一声明明哑的没了声音却给尖刺出来的哑音,这声音让人毛骨悚然,地狱里的死鬼发出的声音也不过是如此了。犯人的脸上不断的变化,从那脸上狰狞起来扭曲的变化让所有的百姓都说不出话来,也笑不出来,用鼎活活的慢烹人,是最最残忍的一种行为。 因为在那种高温下,人不会一下子就死去,人的皮肉会挡住脏器,在这个过程里的痛苦是常人所难以想象的。最先的是腿,当那骨与肉分离,再是下半身,当腹部的肉熟烂,就会露出那可怕的内脏!之后的事情就可想而知了。有的百姓开始呕吐了。卫鞅也是忍不住了,他也是第一次看这种烹人,他一点也不觉得乐趣。 当人群散开的时候,只能闻到空气里发出肉臭的那种味道!卫鞅吐了两次,北信君扶住了他,没法子,只好就近找了一家茶馆,这里的茶是地道的吴茶,很贵,不是一般人能进来的。北信君叫来了小二,让他上浓茶。又叫人放来一只铜盆盂。卫鞅喝了一口,在口中回荡,然后吐出去。好了一会儿,他才叫道:“过分,过分……”北信君道:“怎么回事?” 正在这个时候,卫鞅还没有说话,边上一个声音道:“这就是齐国吏治改良的原因吗?” 卫鞅回头,就见到两个人在边上的一只方案前说话,都是年青人。北信君只觉得其中一个黑皮的小子有些眼熟,但没有想起。那另一个人道:“我看,就是要用这种方法,才可以震慑那些个贪官污吏!”两人都露出一副戚戚焉的样子。卫鞅大怒道:“胡说八道!”他捂着自己的嘴道:“你们……无知之徒……如此变法……如此革新……没有公布罪状……没有说明罪名……如此笼统的一说就行烹杀之实,这般的残忍,失之公道,百姓只是图看热闹!没有标准的规矩决定刑名,大错特错,此倒行逆施,也可以叫做是变法吗?” 黑皮小子大怒道:“你懂什么,你也懂变法吗?”卫鞅正要说话,北信君拉住他道:“我朋友胡说,你们不要介意!”卫鞅正要说话,就听北信君在他耳边道:“所谓问道于盲不如对牛弹琴……你不懂这个意思?我也不大明白!不要管那些,你自己明白了就可以了,他们无知,你能和所有的人说清吗?”卫鞅摇头,一脸的苦涩。这是当然的,也是必然的。 卫鞅想的就是要立意变法强国,行自己的才学去持一国的牛耳!但现在的现实却是,公子卬在魏国拆东墙补西墙的给大魏国补漏。齐国也在玩着不知所谓的变法,韩国的确是在真正的变法,可惜大事小事申不害一个人抓,纵是他的才能再大,所为也是有限。而卫鞅自负才学不次于天下任何一个人,可他偏偏一事无成,这种痛苦怎么能让他接受! “不然!”一个青年出现,他一身的青布儒衣,脸上显出了十足的英俊。 那黑皮少年道:“你是赵良?”赵良笑道:“故国来人,赵良在此!”然后走到了卫鞅的身前道:“这位仁兄说的是,齐国此等变法,太过残暴,此非正途也!”北信君一见他的样子就知道他是一个儒生,想北信君是最讨厌儒生的,如何肯理会,当下装出一个假笑的脸道:“他胡说的,他身子不好,我们那边去了……不打扰你们……”卫鞅也不想理会儒生,便随着北信君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由得那两边交谈话起来。 在两人回自己的位上时,却听到一个老人道:“可是卫国卫鞅!”卫鞅回头,就见在茶楼下方上来了一对男女,男的是一个老人,女的却是身着男装手提短剑的女子。北信君全都认得,这是一同上路的百里老人和玄奇,万万没有想到他们竟然会来到临淄。这当真是太巧了,但这种巧也是一种必然。因为天下就一个临淄,他们又是了刚刚那一场的烹人表演。 不过,百里老人和玄奇上前和卫鞅相见却是在外面的时候看见了卫鞅的身影,故而才会跟着上来了,不然以此二人的财力想要进入这间茶楼,却是不必。 百里老人自和北信君分离之后,就一路向着韩国而去,在路上,宁珂离开,去了赵国送信。双方约好到时回秦国五玄庄会面。之后,百里老人就带着玄奇去了申不害的家。当百里老人寻觅赶到申不害的破屋时,却冷冷清清空无一人,只有屋角破草席旁有一口装满竹简的旧木箱。邻居告诉老人,先生早就进宫做韩国丞相了。 百里老人寻到了申不害,但这个时候,申不害已经开始了他在韩国的变法大业,百里老人一肚子的话也是说不出来了,最后这场见面只是变成了学术讨论。两人论过之后,就尽兴而散。因为申不害表示,秦国是又穷又弱,想要强国富民,就要法立制为第一。但这与申不害的法学有出,申不害的法学是术学,更注重术的运用。韩国民富国弱,因由在贵族分治,官吏不轨,国君无统驭臣下聚财强兵之术。当此国家,整肃吏治为第一。惟其如此,术有大用。百里老人再问如何治韩?申不害说了一句愚蠢的话,先灭秦,再吞魏! 这就是申不害不懂兵法了,韩国纵然,就地势来说,灭魏是它唯一的出路,把魏国吞了,那就可以再合赵,这样就可以重现三晋的霸业。魏、韩、赵出于晋,他们的出路也在于晋,分家分晋,也是分走了天下的大势,只有合三国为一,才可以真正的独霸于天下。 可惜有时候聪明人也会显得愚蠢,那就是坚持,这种坚持成功了就是功德无量,失败却是理所当然!而这个失败,几乎已经成了定局!于是百里老人遗憾的问如果失败怎么办!申不害断然道:“杀身以谢天下!”他这话显示自己的自负,也是由此,注定了他死不回头的性子,百里老人知道再说也是没有用,只能离开了韩国。 之后的选择是卫鞅,百里老人当下就来到了魏国,可惜的是当时已经接到了北信君和卫鞅一起去了齐国。于是老百里再度去齐国,这可怜的老头到了齐国,却是没听到卫鞅和北信君的消息,原因是他们赶路的急,可是怎么也想不到,北信君一时兴起,跑到了泰山上看日出了,这个神经病足耽搁了十天才继续上路,结果竟然比百里爷孙两迟了才到齐国。 不过北信君现在声名不显,故而来到了齐国,爷孙也是不知,直到看烹人,这才发现了卫鞅,这真是应了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的话。 见到这百里老人,北信君和卫鞅一起行礼,百里老人道:“故交一场,何必多礼?” 北信君犹豫了一下,跑到一边去,玄奇一怔,就见北信君从边上拉过了一张画屏,把自己这一案与那边黑皮小子的一桌隔开,这个动作大了,那黑皮少年狠狠的瞪了北信君一眼,北信君在心里“哎呀”了一声,心道:“怎么是她!”竟然是那个秦国公主!没想到这个秦国公主竟然变成了小黑皮,又跑到了齐国来。原来自当秦国散发求贤令之后,有感于秦国急着要人才,于上荧玉和景监再度出动,他们到了齐国,把从前入齐游学的从前士子请回秦国。 在这些入齐的秦国的士子中最有名的是赵氏兄弟。他们都是家居云阳的名士,人称云阳双贤。虽然兄弟俩都是没入过孔门的儒家名士,但都是向往着儒学儒治。现在来的就是赵良。 北信君回到自己的席前,就听玄奇笑道:“恭喜恭喜……你可是真会变呀,先是东骑族长,又是东骑王,现在更是做了名正言顺的北信君!升官发财,还可以白得一个公主!听说狐族都是出美女的,北信君艳福不浅呀。”北信君忙道:“小声……小声……” 玄奇更奇了,道:“你紧张什么?”北信君作揖苦笑道:“有不想见之故人,小妹子,我可没有对不起你过!”他说到此处时,连本君也不说了,只是苦求。玄奇笑着正要说话,百里老人道:“奇儿,不得无礼!”玄奇这才笑着作罢,对着北信君飞了一个饶了你的眼神。 百里老人对卫鞅道:“卫鞅以为齐国之变不行?”卫鞅饮过一口茶道:“变法就是变法,与虐杀何干,若,人之有罪,以罪论,当杀杀,当流流,当罚罚,这般在众人面前烹杀,莫名其妙不知所谓,人死政消而不得长久!岂是变法的正途?”百里老人笑道:“卫鞅以为变法当如何为之?”卫鞅正色道:“法令归一,法出无二,一切唯法……”犹豫了一下道:“王,在法下!”百里老人击节而赞道:“说的好!最妙的就是一句……王在法下!” 卫鞅长叹道:“可惜天下,却无可容卫鞅之国,也无可容卫鞅之才!”北信君知道大事不好,忙忍不住道:“你要是愿意,你可以去我东骑,本君以你为**官……”他正说着,哪知玄奇自有算计,竟然扑来,用手堵住了北信君的嘴!北信君只觉得手上一股子剑上的铁锈,还有一股隐隐的让人闻了还想再闻的香味。一时间,竟然怔住。 百里老人不顾卫鞅听了北信君的话中诧异,就道:“现在秦国求贤令出,卫鞅,你有没有心到秦国去一展所长?”卫鞅吃惊道:“秦国发求贤令了?” 第三百四十九章:卫鞅,还是走了 北信君把手放在了自己的头上,一种历史的沉重压在了他的头上,万万想不到他把卫鞅带到了齐国竟然还会出这样的事情,不是离谱,而是不一般的离谱!北信君很奇怪自己竟然没有立时把卫鞅斩于自己剑下的想法。他当然不能杀百里老人了,那主要是没有必要,再一个他对墨家的倚重太重要了。北信君要大大的利用墨家,这一点上不容置疑,在这个基础上,如果杀百里老人,等于得罪了玄奇,更重要的是,这个百里子竟然还算得上是鬼谷门,北信君可是深深知道这个鬼谷门的可怕,人才就是他最强大的武器,各种人才一出世,你有什么算计他们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那才真叫一个离谱。 就听百里老人呵呵笑道:“秦国出了求贤令,你不知道吗?”卫鞅不疑有它道:“身在深山,消息闭塞,卫鞅确实是不知。”玄奇对北信君道:“卫鞅不是你的朋友吗?你为什么没对他说这件事?”北信君笑道:“本君要来齐国,这是正好和卫鞅一起来,却是本君疏忽了!” 玄奇道:“你就是故意的,你是不是想要卫鞅到你的东骑去帮你?”北信君说不出话来!连卫鞅也踌躇着,不知道要怎么说话才好。百里老人呵呵笑道:“卫鞅啊,这是秦公发出的求贤令,已经有几个月了,有没有兴趣瞧上一瞧?”卫鞅再无多想,道:“正要见识!” 玄奇得意的向北信君抛个白眼,拿出一封竹简,在众人面前晃了一下子,然后打开。北信君一推手,笑道:“小兄弟雅言纯真,就由你来念吧……” 玄奇展开竹简,清了清本就无一丝杂音的嗓子,然后道:“求贤令国人列国贤士宾客:昔我穆公自岐雍之间,修德行武,东平晋乱,以河为界,西霸戎翟,广地千里,天子致伯,诸侯毕贺,为后世开业,甚光美。会往者厉、躁、简公、出子之不宁,国家内忧,未遑外事,河西失地,函关易守,诸侯卑秦,丑莫大焉。献公即位,镇抚边境,徙治栎阳,且欲东伐,复穆公之故地,修穆公之政令。寡人思念先君之意,常痛于心。国人宾客贤士群臣,有能出长策奇计强秦兴秦者,吾且尊官,领国政,持权柄,与寡人共治秦国。” “好——”一声赞叹,只见一个青布的儒生出现,这人上了楼就听到了玄奇的说话,因为玄奇说的是雅言,他就忍不住听了,听到最后,再也忍不住,赞叹出声来。卫鞅等人回头,却见隔壁的男子站起来道:“弟弟!”那说话的儒生道:“哥哥!”说着,兄弟两还见礼! 然后对卫鞅百里等道:“云阳赵亢,在下也是秦人,老人家也是么?”百里子笑道:“正是!”赵亢对卫鞅道:“这位士子,我入齐有三年,却未见过足下,是刚刚来齐国的么?”卫鞅道:“在下卫人!从前来过,后来回国了!”他回的是魏国,却不是卫国,只是此中细节,自然也不必一一明说。赵亢笑道:“足下若有心入秦,来日同殿为臣,亦未可知!”说着自己向着自己的位子去了。方一坐下,赵良就道:“弟弟,你决意回国?” 赵亢道:“哥哥,秦国穷弱,正是要我辈出力,扭转粗野的风气,此不是你我穷首入学的目的吗?”那景监笑道:“说的好,秦国是老秦人的国家,自然要老秦人来建设,现在秦国穷弱,就是因为武夫多,而良臣文治之士少,此也是秦公出求贤令的原因。” 赵良摇摇头,道:“此言非也,秦国一向喜武好战,岂是我文学之士可入,弟弟,你要入秦,也当想想你学的是什么,我也想大秦好,但是大秦却未必会用你我之学,到时悔之晚矣,还不如继续治学,也好得以清静心。”赵亢不悦道:“哥哥,孔圣说过,学而优,当仕,你我为秦人,就仕,当然是要仕秦,岂有弃祖国而就它国哉?再说秦公发出求贤令,求贤治世之心,亘古未有,我等岂可冷了秦公的这片心意?”赵良叹道:“弟弟,哥哥是为了你好,你我都是文人,喜好文事,秦国喜武以久,血气争强从未有变,岂是你一人之力可以扭转的?好弟弟,我只怕你到时遭无妄之灾,就悔之晚矣。” 赵亢扬身而起,他注视自己的哥哥,一直以来,就才学来说,哥哥一直是在他之上的,他本不以为秦国的求贤令有多真实,也没有想过响应求贤令回到秦国,但没有想到的是,秦国竟然专门的派出来人了,要请他们这些本出于秦国的士子回到秦国,本来,他们这些人在齐国经受了文风的熏陶,对秦国那种只知道打仗的作风很是反感,但感觉到了秦公的诚心,赵亢的心动了,他本来以为哥哥也会和自己一样,毕竟学而优则仕,这本就是孔子提出的主张,也是他们这些从事儒学人的向往,若然没有这一句话,儒学者必不会有现在的人数。之所以那么多的人从事儒学,说到底其实还不是想要当官!说治学,真正把心思放在治学上的有几个?都是求仕不成再转而治学的,现在大好的当官机会就在眼前,岂有错过的道理? “赵亢此心回国,决无更改,哥哥不回秦,弟弟管不着,可是我回秦国,是回定了的!”说完这句话,赵亢向景监行了一礼,然后道:“两位放心,我必然会游说齐国士子入秦,稍有成,必是我赵亢回国之日!”景监道:“秦国必不会负君等!”赵亢感动的点点头,却是对着哥哥一拂袖子,不屑的而出。 眼见赵亢匆匆的来了,又匆匆的下楼,北信君笑道:“真是有趣,来了就走!有性格!” 玄奇道:“不要打扰卫鞅!”这时,一直沉浸在求贤令中的卫鞅回过了神来,他的眼中灼灼发光,喝道:“好一卷求贤令!”百里老人笑道:“好在何处?”卫鞅用他那特有的抑扬顿挫的音节道:“此,诚五百年,一卷雄文也!”边上人道:“说的好!”却是那个黑皮的秦国公主荧玉,她现在化妆成一个黑皮小子,旁人一点也瞧不出她的性别,只可惜她的形象太深入北信君的心了,当年一剑,北信君可是刻骨难忘! 北信君大异,一见,这小子不知怎么回事,从隔壁跑过来说话。北信君道:“你怎么跑过来了!”荧玉粗声道:“我听你们这边说话有趣,就来听了,这位小哥,我能坐这儿吗?” 玄奇是一个老江湖了,她微微一瞧,就发现荧玉公主脸上那脖子下皮肤的颜色。再一**鼻子,一股女儿家才有的香气就扑出来了。笑道:“坐好了,这个家伙不吃人!”荧玉冷笑道:“他敢吃人么?”却又奇道:“我记得你,你跑齐国来干什么?” 北信君只当没听见,却听百里老人微笑对卫鞅道:“你听此文,其意若何?” 卫鞅笑道:“还不好说,不过我想到秦国去看看!”北信君道:“你真要去秦国?”卫鞅道:“还望哥哥了解我!”北信君本要说的话止住,过了一会儿,他道:“你就不想想自己的后果?”那荧玉大怒,道:“东骑……那个……秦国怎么了?凭什么就去不得了?” 北信君冷冷指着卫鞅对荧玉道:“你知道他是谁?”荧玉道:“想要入秦的士子,怎么了?” 北信君摇摇头道:“你和当年一样,无知又幼稚!”荧玉道:“你……”北信君冷笑道:“怎么,还想再刺我杀我?”百里老人道:“不知北信君怎么说?”荧玉道:“什么北信君?”北信君道:“卫鞅是法家,他入秦国,那就是要变法,卫鞅,你说你的法学是什么?” 卫鞅道:“我方才说了,法令归一,法出无二,一切唯法……王,在法下!” 北信君道:“就是了,秦国法纪废驰,法纲无继,卫鞅,你要去了秦国,就要立法,定法,执法,刑法。你自己算一算,这意味着什么?原本秦国之民之官无法无天,如天上之鸟,你却把他们全都关了起来,到时,你就会给自己树立无数的敌人,你的才学虽可强国富国,但是你的性命,却必不可保!变法是小逆天,岂可没有命填!到时,你的命就要填在你的法中!你此去秦国,固有机会一展你的所学,但也有很大的机会身死魂灭!” 荧玉怒道:“你胡说,秦公一意变法,岂会让旁人去伤了他,只要是为了秦国好,我们秦国就不会亏待了他!”北信君冷笑道:“当今的秦公也许可以容得卫鞅,但安知第二个秦公是不是也可以能?一朝天子一朝臣,到了那个时候,卫鞅当如何?” 百里老人笑了,他道:“卫鞅,北信君说的不无道理,自古以来,凡事关变法,无不是小心翼翼兢兢业业,一个不好,身死是必然,你可要想好了,老夫答应秦公举荐贤才,却也不忍见贤才为吾所坏!”卫鞅笑道:“既然老先生为秦公所请必知秦公其人,请问先生,秦公是可以托付变法之君么?”百里老人断然道:“秦公变法,其心志坚,不容置疑。若君去变法,自可一观真假!”卫鞅笑道:“说的好!”然后站了起来。 北信君已经知道不好了,他摆摆手道:“你不要说了,要去秦国,你就去吧……我就知道我的地方小,你看不上眼……”卫鞅不好意思道:“鞅岂不知二哥的好意……只是……鞅的心里……二哥也是担心鞅,不过鞅可也不傻,要是真的到了那一天,鞅可还不会跑么?” 北信君在心里哭,在历史上,商鞅变法成功后,本来是没有问题的,因为当时他娶了一个好老婆,秦国公主荧玉。可问题在于秦孝公已经死了,而在秦孝公死后,天知道是什么意思,有两种说法,一种是秦孝公让儿子放卫鞅,但是嬴驷要报卫鞅刑流之仇,杀了他,还分了尸。还有一种说法,是秦孝公对儿子说卫鞅已经变法成功了,你现在只要杀了他,就可以平息那些老世族的愤怒,也可以借此认出那些老世族,然后你就可以行连环杀计,先杀卫鞅,但要维护新法,等到那些老世族再闹事,这点时间也够你调齐兵力杀那些老世族了,而且由于你杀了卫鞅,那也就是说,是间接的替了没死的嬴虔报了仇,这样的话,嬴虔就会铁心的支持你登立君位,如此一来,你的位子也就可以稳了! 没有人知道当时的一切是怎么回事,也许秦孝公是不想杀卫鞅的,也许秦孝公做的和他老子秦献公一样。只是秦献公是把老公叔留下来给儿子放生的,但秦孝公却是把卫鞅留下来给儿子杀来立自己的君威的。历史没有人知道,但就实来说,以功利主义算法,第二种可能性最大,因为秦孝公本人不想杀卫鞅,他不杀还可以让自己保住清名,让他的儿子杀,这里面的好处真是太多了!以秦孝公的才能来说,他是绝对可以做到这样的算计的。 这一点就和清朝的时候,乾隆皇帝不杀和坤一样。他在自己活的时候,一直的力保和坤,甚至连和坤把大清搬光了也没有说一句废话。他自己也是知道,他的算计就是,在自己临死的时候,和自己的儿子嘉庆说,将来国家没钱了,可以向和坤要。这一点很多学者都不明白。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其实很简单。在乾隆的时候,由于乾隆的好大喜功,所以国家已经开始不可避免的走向了绝对的**,这种**是一种历史的洪流,他如时间一样不可抗拒!有一次乾隆自己查贪污,最后发现自己的国家已经整片整片的烂了,如果他真的铁了心反腐,那只会一下子把一地的所有官员从大到小的全抓了,这简直就等于逼自己的手下人全部起来造反。所以他把这种事情压下来了。有一次一个清官和乾隆说要处罚所有的贪官,乾隆说了一句很明智的话,现在那地方的狼都吃的差不多了,好,我们抓光他们,然后怎么办?再派一群更饿的去吗? 连所有的后备官都是如此,也就是说,当时的清朝,坏的已经不是官了,而是整个制度! 官坏了,换一个就行了,但是制度不好,能怎么办?最离谱的是,大清就是这个制度的主人,如果换制度,也就是自杀。乾隆以一个人的心理看着自己的国家,他留下的和坤是大清国回光返照的最后一抹金黄。结果不出所料,在此后,出现了大规模的造反,嘉庆得来的钱基本上打白莲教打光光了,没剩下多少。其后道光,也是一个守成的,并无半点出息,死后,是咸丰,太平天国轰轰烈烈的开始了,如果不是曾国藩、左宗棠、李鸿章等的湘勇、楚勇、淮勇出现,大清就真的完了。其后,湘勇自散军力,楚勇随着左宗棠平定了新疆之后,也是没了,只有淮军,最后成了清末的怪胎,北洋集团! 历史上,商鞅在知道嬴驷要杀他后,他不是和电视剧里那样的自寻死路!他先一步的逃到了商地,在自己的封地里组织力量自保,可惜他的力量有限,根本不可能和庞大的国家力量对比,最后兵败是必然的。兵败之后,商鞅逃到了魏国,他向魏王说我可以强大秦国,也同样可以强大魏国,只要你用我,我就可以在二十年后让魏国再度的打败秦国,你看怎么样? 但在当时,商鞅于此之前做了一件让魏人无法原谅的事情,就是他诱骗了大魏国公忠体国的丞相公子卬,公子卬在魏国的时候,魏国连败,而国力不倒,竟然还能保存,要知道当时的魏国是在同时和秦、齐、赵、韩开战,自陷于绝地,可它竟然能挺过,这里面不仅有着庞涓的功劳,真正的大功臣是公子卬。甚至在秦国连败魏国的时候,也是他出马,打得秦国说不出话来。当时的秦国没有了办法,为了对付公子卬,所以才出动了商鞅。 商鞅用极不光彩的诱骗手段抓了公子卬,老实人吃亏么,再行诈计袭击魏国,把安邑都打下来了,商鞅是用这个军功让自己由卫鞅达成了商鞅的转换。可正是这一点,也是魏人绝对不能容忍的,虽然公子卬得罪了魏国的很多臣子,但在当时,魏国是他一人支持,身下带起来了多少手下臣子,在他们的说服下,魏王把商鞅交到了秦国。 第三百五十章:秦越人大扁鹊 回到了秦国后,商鞅还进行了一次逃跑,他也不知道自己跑到哪儿去,结果他跑到了民家,却是遇上了他自己定下的法令,十五连坐法!百姓把他抓了起来,最后惨遭车裂! 这,就是这个伟大变法革新者的最后下场!后来的儒生痛恨商鞅,发明了一个“作法自毙”的成语,以此来教诲后人,看到了没有,这就是变法的下场,作法自毙!哈哈! 卫鞅走了,他不好意思再见北信君,匆匆走了。北信君也没有动身,他目光注视着面前的茶杯,眼中流露出了悲痛。大约到了卫鞅出走,北信君才会回转驿馆。 玄奇万万想不到一向不管不顾的北信君竟然如此在意卫鞅,有些不忍,她的声音也柔和了起来:“你不是要找慎到么,没了卫鞅,还有慎到大师呢!”北信君摇摇头道:“找慎子大师是一定的,只是……只是……你们这一传信,卫鞅的命……”荧玉恼道:“你这个人就是胡说八道,在你的嘴里,我们秦国就是那种野国了?卫鞅要是能强秦,富秦,我嫁给他也要保他不死!何况秦公是明君,绝对不会做你以为的那种事!” 荧玉说错了话,可她天性直白,这般的一露,自己也没有发觉。而玄奇已经闻出她是一个女儿身了,百里老人更是人精,知道也不会说。北信君更是早早的就知道她的身份,却是笑道:“天下大事,岂容你能掌握!变法逆天,要么死尽十倍他人血,要么也要死自身血,不死人怎么成事?卫鞅是一个法学者,不是政治家,他在最后还会有自己的感情,但却注定他必死无疑!身死法存,这就是他的追求了……你们都是杀人犯……” 玄奇怒道:“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北信君哈哈大笑道:“本君是不是好人……可本君朋友不多……他是一个……本君只是不想他死……但这就是命啊……罢了,本君又何必多事?看你们弄去!本君自己的事还忙不过来呢……” 北信君说着话,自己出了茶楼,他放慢了步子,缓缓而行,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的,直到回了驿馆,那驿兵向他说话,北信君摇头道:“罢了,你不用说,本君已经知道了……” “好个北信君,未卜先知,莫非,你也有文王卜测之能?”却是那公子田婴来了。 北信君怔了一下道:“怎么?”田婴笑道:“奉太子之命,今夜于稷下学宫宴请北信君。” 北信君回起精神道:“为什么是要在稷下学宫?不是齐王宫么?”田婴笑道:“太子贤明,每晚都要在稷下学宫与诸多的学士论政,这是常情,今天还有很多贵客,连秦国都有人来。” 北信君知道,笑道:“是不是来你们稷下发求贤令,请贤士学者入秦?天下学者,虽魏多,但稷下也是有不少的学士,他们自是不肯错过。因为魏与秦成敌,自然只好在齐国多打主意了!”田婴道:“说的是呢,所以太子兴致很高。” 两人边说边向里走,这时白露出来道:“夫君,出事了,卫鞅……”北信君摇头道:“你不要说了,他和本君一起出去的,他现在回来走人,本君岂会不知?”白露道:“他是有才学的,你为什么不留住他?”北信君摇头。田婴道:“那位卫鞅兄到哪儿去了?他也是大有才名,方才太子还说到了他了,是慎到大师说过的,当年卫鞅游学齐国,曾拜访过慎到大师,大师对其很推崇呢!” 北信君叹道:“秦国发求贤令,本君把他带到了齐国,可是没想到还是躲不过……” 田婴道:“若卫鞅入秦可以一展其学,北信君是他的朋友,当是高兴才是呀!” 北信君冷笑道:“秦国!公族世族国人奴隶,那么多的老秦西戎,赤狄北狄,那么多的盘根错节,他去秦国发展,就算出了成就,你觉得他还能活得下去吗?只怕还不如吴起!” 田婴吓了一跳,道:“吴起给乱箭射死……这么说来……你怎么不拦着他呢?” 北信君长叹:“当其时也,人力岂有拦!对了,我听说这家驿馆里住着一个叫秦越人的医师,是不是?”田婴笑道:“当然,这是因为家父身体不好,也不知怎么搞的,后来太子就请来了他,此人是有名的扁鹊医术颇有独到,可惜的是家父的病也不见好……却是难……” 北信君笑道:“怎么个不见好?”田婴犹豫了一下道:“刚开始的时候,此人见了家父,开了药方,可是家父不信,就没喝,后来身体就越来越差,他再来的时候开了药,但下面的人弄错了药,吃了反而让父王身体更糟,只是下人无知,也不好以无知而罪。不知者不罪么。再说了,医师还在,他也说还有的救,又开了药方,就不知道会不会好了,不关医师的事,主要是我的这个父王,就是不爱吃药……”他说的轻松,北信君却是明白了一切。 权贵者的心理真是很难猜测,太子请来了秦越人,摆出了一副一定要求好自己父王的决心,但是却暗中使计,这秦越人开出的药只怕是一滴也到不了这齐王田午的嘴里,就算是到了他的嘴里,只怕也不是真正的原味药汤了。要知道中医博大精深,非比寻常西医,有的时候仅仅只是药汤的煎煮火候不对也是会要弄出人命来的。若是多一味,或是少一味,那更是不得了的大事了!秦越人虽然给请来看病,但却是这样的隔三差五去看,这能看出个什么好来?那药的使弄还不是随着太子的意,可怜田午年青的时候也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但错办了这稷下学宫,让他的儿子早熟,结果反而是把他自己给算计进去了。并且太子比他还要精明,不但要着权位,还要名声!最后,反而弄得成了太子心急求医,田午却是讳疾弃医。 北信君是明白的,但他要说出来他就是一个地道的大傻瓜了。 微微一笑,北信君道:“不知本君是不是可以见见这个秦越人?” 田午不疑有它,道:“自然可以!”说着就带路了,北信君也对白露叫道:“去让月勾来!”却是只因他刚刚喝的劣茶,却是要转换一下心情,就茶理来说,却是最好的可以让人宁心静神的了。中国茶德可用“理、敬、清、融。”四字来表述。理者,品茶论理,理智和气之意。敬者,客来敬茶,以茶示礼之意。清者,廉洁清白,清心健身之意。融者,祥和融洽、和睦友谊之意。北信君现在心情很差,想他身为穿越者,开着作弊器,却是不能得到战国最神奇的法家学者卫鞅的效忠,这份郁闷是难以言喻的。 这还算上是北信君本来已经就不想用卫鞅的,他也知道自己用卫鞅的成算不大,所以目标定得很低,可是当卫鞅在自己的身边的时候,他总会不自觉的想起,卫鞅有一日给他所用,为他所用,最后成为他的人,为他效力,到时订法立法建立法规法条,多好!免费劳力。 要知道管理一个国家,最重要的有三部分,一是军队的管理,是一国家政治的管理。一就是维护军队与政治的法律法规的完善!事实上这一点相当重要。如果没有一个完善的法律法规矩来规范这一切,那么政治军事就有可能腐化,而这也就是法律法规重要的原因。 做到这一点,北信君一个人是不行的。他喜欢打仗,喜欢在一片废墟上建立和创造属于他自己的文明,用北信君的话说,一个国家,不仅要善于毁灭,同时也要更善于创造! 宋朝是一个善于创造的国家,但它不善于毁灭。蒙古是一个善于毁灭的,但它不善于创造。所以蒙古灭了宋,但它却最终给赶走了,因为它没有自己的东西。这还是在宋的基础上建立的大元蒙古,更远一点的西域蒙古金帐汗国甚至干脆给同化了,这真是没文化的可悲。 行到了一处干净的房门前,田婴上前敲门,一会儿,门里叫道:“谁呀!”田婴道:“在下齐国田婴,拜见越人先生。”不一会儿,门开了,只见一个小童开了门,眼睛眨眨的道:“你们要见先生,可是先生在睡觉!”北信君一把就推开了他道:“我们在外堂等。” 古人的屋子一般很大,分里间外间,在外间和里间中间,是用屏风隔开的。这个屏风,一般可以隔断人的视线,同时也可以用来挂摆居者的衣服。主家有时换衣服,就是在屏风后面的。如果是女子,那是要在屋外,但秦越人是男子,自然大可不必。 小童撇撇嘴,但也是知道,这样的人一定身份尊贵,心里腹诽道:“你病了看先生怎么治你!”却见北信君和田婴真的这样老实的坐在外间的席团上。不过田婴很贵族的跪着坐,贵族么,当然跪着坐,真以为范伟同志的小品是假牙?(范伟曾在一出禁播的广告吧,演一个富人,因为一次给人瞧不起,说他没有贵族血统,就给自己找祖宗,最后找到了一个,不知道算不算贵族,就是秦桧,也不知道诸位看过没有……)这个跪和贵也许不一样,但正常,很多百姓是可以蹲坐的,而贵族都是正襟跪坐,所以叫贵族们跪族也是一样的。但田婴是正样老实坐的,可是北信君却是不然,这厮很胡化的盘腿坐,这样的坐是那些草原胡人围着火堆的时候就是如此坐的,一向戎人都是给鄙视的,连他们的生活习惯都给鄙视。历史为什么把赵武灵王的变法说成了胡服骑射呢,因为赵武灵王其它的变法是学习秦国商鞅变法,但在军事上的改革却是胡服骑射,这两点造成了赵军战斗力的强大,所以才会让人侧目。 这时白露、小狐、赵茗还有月勾一起进来了。小童吃惊道:“好漂亮啊……” 他说的天真烂漫,连一向不苟言笑的赵茗都笑了一下子。月勾更是喜欢孩子,道:“你的嘴可真甜,一会儿给喝好吃的茶!”小童道:“茶么?我也喝过,一般般啦!” 田婴笑道:“秦扁鹊却是带了一个好童子!”小童直翻白眼。田婴反而更乐,转向北信君道:“常听北信君说夫人的茶烹的好,正好可有口福了!”说着向月勾行礼。月勾闪过身子不敢受礼。然后开始用小夹子把小炭块夹出来,寻来火点上了。小炉子里不停的烧着,打来的清泉水也注入到了小壶中,只一会儿,就闻到了沸腾而起的茶香。 田婴动容道:“怎么会这样香的?”要知道,纵是最上等的吴茶,也断然不会有这样的香气,哪怕是楚茶也一样如此,这些给选出的茶只不过是原生茶,由于还没有完整的冲泡法,所以茶的味道多多少少都有着一份的涩苦绿叶植物味。而如北信君这种的冲泡方法,却可以激发茶味,这在现代社会并不足为奇,但在古代,却足可动人心神了。 小童笑道:“好香,好香……”回头看向屏风后,笑道:“可惜先生没有口福了!喂,姐姐,真的会给我一杯喝吗?”月勾笑道:“放心,必不会少了你的!”小童大笑。 眼见一室香气渐浓,月勾月芽似的眼睛弯起,柔声对北信君道:“要蜜么?”北信君点头。月勾起出茶汤煲,然后就边上的小皮袋里倾出了一小杯的蜜放入茶汤煲里,用木勺拌匀了,又静放了一会儿,然后分别倾入七只小杯里面。金黄的茶汤见所未见,而这股子的味道更是同时代人所没有的!田婴小心抓着杯子,不由道:“好烫!” 北信君感觉一下,拿起来,一下子倒入口中,感叹道:“不错!”月勾笑道:“只是不错么?”北信君道:“自然是比上一个不错要好的!”那小童道:“好烫,我可比你们嫩,这么烫,却叫我怎么喝呀!”小狐已经知道了,自己喝下自己的,却抓过小童的道:“你怕烫,好了,我来替你喝,我不怕!”小童大怒道:“住手……还给我……那是我的……不带欺负我这样的小孩子的……”小狐笑道:“你叫我一声好听的,我就还你!”小童道:“好听的,你怎么不自己叫,那还不容易吗!”小狐道:“死小子,那我喝了!”小童大惊,却是赵茗拿下来还给了小童。小童子对赵茗道:“谢谢姐姐!”赵茗却是不笑。 小狐大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赵茗冷冷道:“定阳公主要打我么?”小狐道:“你以为我不敢么?”赵茗道:“那你打好了!你若是敢一剑杀了我,若我还有一口气一定会向你说声谢谢!” 小狐哪里明白赵茗的心理,只道:“莫名其妙,你是疯子!”却给北信君搂在怀里,当下软了起来,道:“你看她……”北信君捏着她的下巴道:“你和她计较什么,那是小孩子,也和人家闹?”小狐道:“因为你不陪人!”北信君道:“这样好了,晚上有一个宴会,你要不要参加?”小狐道:“你要带我去么?那好呀,月勾她们呢?” 北信君笑道:“暂时还不知道!”小狐不明白,道:“这是什么意思?” 却在这时,一个声音道:“好香……什么味道……”小童不顾烫的把自己的茶吃下,品了品,道:“没什么,来客人了!”说着嘿嘿笑了起来,显然对自己的茶味道很是满意。 “客人?”随着说话,就见到那号称天下第一扁鹊的秦越人从里面步出。真是一个年青的医者啊,但脸上的那份信心,那种气定神闲的气度,却是表露无疑。正所谓一技在手,天下我有,秦扁鹊一身的医术,这就是他笑傲天下的本事,自然不会如寻常医者见人下跪,动不动的施礼了,而是仅仅一个小揖,就道:“这位不是田婴将军么,这几位又是……” 北信君不敢托大,不是他的地盘他不好做主,当下起身,带着自己的妻妾行礼道:“在下东骑北信君,听闻先生圣手国师,妙手回春,起死人,活白骨,心生仰慕,前来一会!” 秦越人莫名其妙,不过正所谓马屁人人爱,只看功力足,他行医多年,但古人对医者的赞誉也不过是扁鹊呀大恩人呀什么的。哪如北信君言辞丰富,什么“圣手国师,妙手回春,起死人,活白骨……”的,这些都是张口就来,不用打草搞的。 (如约的五章,丢了的那前一章也补回来了,头痛,发稿子老出错,但是,虽然我出错连连,可是花照要,票照给,章照盖!哇呀呀呀呀呀呀呀……) 第三百五十一章:招揽大扁鹊 “不敢,不敢……乡人谬赞,不得当真!”秦扁鹊很客气,他在醒后换了衣服,才开口说话,虽然只是一个医师,却是很重礼仪。这是一个必然。秦扁鹊之所以有现在的这一身的医术是因为他是在周王室学的医,因为他经过了最好的系统学习,所以虽然年青,可是却幸运的站在了世上的最前峰,以目前的战国时代来说,他的医学已经到顶了。就是在现代,甚至有影视剧说他老了发明了长生药和不死药,两药合一可以长生不老。牛到了不行。但是因为这种药威力太大,所以结果给徒弟打了,想要抢他的长生不老药,还引发了吕太后的一阵乱来,故事编得很到位。 从这一个侧面也可以说明秦扁鹊的厉害。以至于在后世,人们已经不再叫他秦越人了,而是把当时的统称扁鹊叫到了他的头上。这就和到未来某一天,未来人把某个医术高明的人叫医生一样,医生成了一个人的名字,由此可知道这样的人有多可怕。 客气一番后,秦扁鹊坐在了自己的位上,这是一个空了出来的位置。月勾把茶倒上,北信君接过,敬到了秦扁鹊的面前。秦扁鹊有点郁闷,这人也太客气了吧!他接了过来,忍不住了,茶很香,于是秦扁鹊一口饮下,他的目光亮起,过了一会儿道:“此物当可入药!” 这是当然的,茶本就是可以算成是药的一种,事实上,如果长途,那就必然要有茶,大军的出动就要有茶,它可以调理人的肠胃,我们有句话叫水土不服,而茶就是专门治这个的。浓浓的茶叶可以抑制因水土不服引起的细菌紊乱,当然严重的不行,不过真的要那样,死吧。谁让现在是古代呢,也许可以用酸奶,北信君想着一会儿,便把这茶的功效说了出来。 秦扁鹊大叫:“拿简!”小童拿出了简,秦扁鹊掏笔,但又丢开了,因为墨容易化开,现在的墨质量不好。很多的时候,当人们决定要把信息真正的留下来,就会选择刻刀。 秦扁鹊是一个刻刀的老手,可就是如此,也是花了好一会儿才把茶叶的功效给记下来。然后对北信君道:“此法可信?”北信君拍胸道:“放心,本君说话有假,你来啐我!” 秦扁鹊大礼回敬,然后笑道:“没想到君上竟然如此精通于医,让在下多学一点,不胜欢喜,请问君上,难道就是为此来找在下,如果有用的着在下的,在下一定尽力相助!” 北信君开始的拍手,然后道:“先生要不要吃点东西?”秦扁鹊摇头道:“在下还不饿。不饿而食,不好。”北信君点头道:“说的对……”却是对田婴道:“好了,我要说私话了,你先出去吧,我们下次说话,对了,我们晚上不就见面了么?”田婴莫名其妙道:“北信君,你也太不客气了,我带你来见扁鹊先生,你却要逐我走?”北信君道:“我要问我夫人的身体事样,你也要在此而听吗?公子不知道人皆有私么?” 田婴呆了呆,月勾配合的低下了头,脸上一片的羞红。田婴再见北信君摸自己的肚子,顿时明白,原来是想要秦扁鹊想办法给他的夫人催孕生孩子。这的确是不好再待下去了,于是田婴很有男人风度的起身告退。在他走后,北信君肆无忌惮的拍了赵茗的屁股。赵茗受此侮辱,脸上发紫,但不敢多话,提起剑起身,到门口守着了。 这种郑重其事的态度让秦扁鹊莫名其妙,也感觉不大好,心道:“我受他一个恩,不会有什么逆天的事要我办吧……天呐,我现在给田午看病,我见那太子根本没有真正想让老子好的想法,该不会是想要我下毒吧?我可是医生,你们自己瞎改我的方子乱煎我的药也就算了,至少我是认真的治病,田午死了我也不会介意,可要我下毒,这太违反我的道德观了!” 正在秦扁鹊胡思乱想的时候,北信君却是道:“我这位姬室小产过,不知先生能不能给看看,会不会影响以后的生产?”秦扁鹊松了口气,就差拍胸了,当下看向月勾,先骂了一声北信君艳福不浅,然后开始切脉,过了好一会儿,秦扁鹊笑道:“不妨事,第一胎有损,的确是对人体影响极大,但话说回来,她还年青,身体上的确还有不好,但那是她的心情原因,不过现在她的心情好了很多,北信君只要勤加……那个,自然可以再有。” 北信君大喜,对月勾道:“现在可以安心了!”月勾红着脸不说话,却是小狐跳过来道:“我呢,我呢!”秦扁鹊笑道:“不用看了,姑娘处子,何必看病?在下行医,可没听说过处子也是一种病的。”小狐笑眯眯道:“我是要你看我能不能生育!还有,我听说生育很痛,有没有不痛的法子?”秦扁鹊苦笑道:“姑娘既然是处子,自然是可以生的,至于生孩子不痛的法子么……”北信君接口道:“小狐,不要说瞎话,女人生孩子痛苦,才可以孩子的来之不易,孩子是母亲身体里掉下来的一块肉,想要不痛,岂不是瞎话!” 北信君道:“这是我的二夫人,还请先生好好看看。”白露道:“也要切脉吗?”秦扁鹊道:“我看看……”看了一遍后,他“咦”了一声,然后道:“却是真的要切脉了!”白露拉开袖子,把藕一样嫩白的小臂露了出来。秦扁鹊把了一会儿的脉相相。然后束起手来。 北信君和白露都紧张起来,双双道:“先生,如何呀?” 秦扁鹊张开目来先站了起来,然后长长一揖,笑道:“正愁不知如何报答北信君教我茶医之术,现在真好有喜相报,实不相瞒,姑娘的身子有一月了。”他感叹道:“如果不是仅仅一个月,在下也不用这么难才看出来!不过现在已经可以确定,的确是怀上了,不过北信君可不要问我是男是女,这一点在下可是回答不出来了……哈哈……” 白露先是一喜,然后扑到北信君怀里,道:“我现在这么小,怎么生?”北信君笑道:“没有孩子你想要,现在有了却是不喜吗?”他自己心里也是开心,就差点想跑到外面去大叫:“我不是项少龙……”很多人看《寻秦记》羡慕项少龙,这真是莫名其妙,回到古代虽然有很多女人,但首先,给秦始皇摆了一大道,虽然生个儿子暗示其为项羽,但人所共知,项羽是一个疯子魔鬼王八蛋。最后碎尸五段,死得活该,并且没有后!其次,这倒霉孩子最后跑到了草原,但在汉时的草原,所有的部族都给匈奴人征服了,也就是说,如果老项还有后人,一定是生活在匈奴人的奴役中,惨! 现在北信君有家有业,还可以确定一定以及肯定,他有自己的孩子,光是月勾第一次怀孩子,就可以证明北信君是有生育能力的,其次又搞大了白露的肚子,北信君不是哑炮! 小狐眼里流露出了深深的羡慕,月勾也是如此。北信君摇头道:“不要急,孩子会有的,男孩会有的,女孩也会有的,什么都会有的!不过小狐你要慢一点!”小狐怒道:“为什么?” 北信君叹道:“咱们得见你那个姐夫给我你的嫁妆,不然,那可不好,还有你们狐族,也要给交待的,这是对他们的尊重,当然,他们到时反对那就是不给本君面子,到时本君也不鸟他们了!小丫头,你不是现在就想要大肚子吧?”小狐咯咯笑道:“才怪,你有那么准么?”北信君也开心,拉着三个丫头到了一边,然后对秦扁鹊道:“大恩大德,北信真是无以为报了。”秦扁鹊笑道:“助人快乐,本就是医家之事,北信君不用多礼。” 北信君笑了以毕,然后道:“其实话说回来,本君妻室的事只是一件小事,真正的,还另有其事!”秦扁鹊再度惊疑起来,道:“但不知北信君有什么是要在下效劳的。” 北信君道:“在此,本君想要问问先生的志向!”秦扁鹊莫名其妙,但还是道:“游走天下,治病救人,学有所德,治学传世!”他说的正是那个时代学者的常理。其实在当时,秦扁鹊也可以算是一家学派了,问题在于医学是一个用的时候重视,而不用的时候就不在意的东西。中国人有很多毛病,其中一个就是杀人。比如秦扁鹊的死。 在上古,神权高于一切。巫术占统治地位。到了扁鹊的战国时代,医巫已经开始分业。扁鹊在医学研究道路上完全抛弃巫医那条死胡同。扁鹊曾明确宣告:“信巫不信医”是“六不治”之一。为了捍卫祖国的医药学,他不惜豁出自己的生命。 当时,秦武王有病,召请名闻天下的扁鹊来治。一天,太医令李醯和一班文武大臣赶忙出来劝阻,说什么大王的病处于耳朵之前,眼睛之下,扁鹊未必能除。万一出了差错,将使耳不聪,目不明。扁鹊听了气得把治病用的砭石一摔,对秦武王说:“大王同我商量好了除病,却又允许一班蠢人从中捣乱;假使你也这样来治理国政,那你一举就会亡国!” 秦武王听了只好让扁鹊治病。结果太医令李醯治不好的病,到了扁鹊手里,却化险为夷。在这场技术高低的较量上,扁鹊彻底战胜了李醯。李醯自知“不如扁鹊”,就产生忌妬之心,使人暗下毒手,杀害了扁鹊。 这只是再正常不过的一种情形,还有一种,比如治病不好的,那时就会以医不尽力,而罪及医者,杀戮大夫。还有乱杀的,如华佗,这个故事谁都知道,当时老曹长了一个肿瘤,按华佗的意思,肿瘤还不太大,可以开刀动手术,当时的手术已经很牛b了,老华同志甚至可以给老关刮骨疗毒。当时是要做给老曹的开颅手术,这一点其实并不难,开颅是一种看上去危险,但实际上也就是那么回事,因为人的头部有头盖骨,在那里,有一层的脑膜,这都可以保护大脑,所以在不触及大脑的情况下,是完全可以打开头骨,把脑膜切开,割除掉那个所谓的肿瘤的,但问题在于,老曹最后发火了,不相信,开了头还能活?无知就是罪,有知也是罪,华佗就是这样死的,他掌握的医术已经高于当时的人们所认知了! 如秦扁鹊、张仲景、华佗等,无不是留下了自己的医学传世,这是他们行医后的心得成就,在当时的那种时代,以个人来说,也就是这样了。但可惜的是,秦扁鹊由于历史太远了,所以他的知识我们已经只可以从一些史料中看出来,我们知道秦扁鹊可以会所有的望闻问切术,他的医术已经达到了一个时代的最高峰!这和他活得够长也是有一定的关系的。 所以,就现在来说,秦扁鹊在他个人的努力下,就是想着多治病,多救人,这样可以磨练自己的医术,然后著书立作,传之于后。那是他们这种人物青史留名的方法。 北信君摇摇头,他这时开始跑驷车了:“先生的这个方法太愚蠢,不好,以先生之才,一个人而已,你穷尽一生,能医多少人?能有多少人给你救治?纵然你医术再高,也就是一个人而已,先生就不想治学么?”秦扁鹊笑了,心道:“我还当是什么事呢。”当下回执一礼,然后道:“君上的话在下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但是医与其余不同,非亲身实验,治病救人,难以积累知识学识,自己知识学识不足,如何传道授业?而且医者难学,我现在也只是带着一个徒弟而已。”那小童道:“就是我了,我是先生的弟子!” 秦扁鹊笑着说道:“君上看见了,也就是如此了!”说着他也是难过的摇头道:“人啊,总是病了求医,病好忘医。”北信君上前,一把拉住了秦扁鹊的手道:“所以,本君就有一个梦想,要建立一个超级无敌大扁鹊馆!”秦扁鹊莫名其妙,但隐隐有种兴奋道:“大扁鹊馆?” 北信君道:“正是如此,天下间诚如本君说的,一只扁鹊太少,本君要足够的扁鹊,天下的百姓何其之多也,可却来来回回,只有少数的几个扁鹊治病救人,世人无知,生了病只知道求巫拜神,而不知医,知道医的,却又对医用而拾之,治而弃之。是以,本君有心,要在本君之东骑国立一个大大的扁鹊馆,本君想要请你去当这个馆长,由你教徒……” 秦扁鹊听着开心,但却又犹豫,对北信君道:“君上的话有道理,君上对医的重视,在下也是很感激,可是话说回来,在下医学也是平平,如何作到传道授业?在下还要经过积累……”北信君摇头道:“若是要积累经验,却又何难?本君可不是建立稷下学馆,而是要建立一个大大的扁鹊馆,这个扁鹊馆不仅仅是要传道授业的,还是要治病的,先生一个人,走南闯北,而本君以一国之病人与你医,你还怕没有足够的病人给你治吗?” 秦扁鹊呆了呆,道:“君上……真的想要开扁鹊馆?要行救病治人之事吗?”北信君道:“不但如此,还要为你出书,本君会免费为你出书,你可以把自己的知识编成著作,本君将会刻印成书,到时,天下无人不识君!天下有诸子百家,以本君看,还当有医家!” 秦扁鹊激动道:“君上,信医不信巫?”北信君道:“巫可舞,不可医,医可医,更可治学!本君对医之重,诚心如此!”秦扁鹊道:“如果君上真的有意兴建这个扁鹊馆,秦越人愿献此身此生,为君上效死!只望君上不忘今日之言!”北信君道:“此言有虚,天打五雷轰!” 秦扁鹊目瞪口呆,在古时,一般情况下是不会这样发誓的。古人相信誓言,认为誓言神圣不可侵犯,他们相信冥冥中自有报应。相信天道的运转。最终在一段肉麻狗血的双方表白效忠之后,北信君如愿以偿的把秦扁鹊收到了自己的麾下!他开心的不得了,甚至于,他许下了,每年将拿出整整一万金用于大扁鹊学馆的建设。一万金的收入可以让秦扁鹊建立一个十万亩的大药田,一间大大的会馆,可以养上两千人!秦扁鹊几疑自己是在梦中。 说了一会,两人开始说到了医学。 第三百五十二章:环台夜宴 “愚以为,天下间,医巫要分,巫是巫,医是医,巫不讲医,医也不通于巫。” 北信君的话得到了秦扁鹊的赞同,两人都对此很有好感。古人喜欢迷信鬼神,动不动就拿鬼神来说事,在战国时代,特别的是楚国。楚国由于地方的原因,有很多的大大小小的散部族,想要统治这些个小部族,有的时候就是要靠巫族,巫族用来控制楚国的主要是通过医与迷。医是可以给一些人治病,然后说是巫术的作用,还有就是迷,巫人掌握着一些知识,这些是自然的知识,比如他们会养一些大蛇小虫什么的,其中流传到了现在,而就成了蛊。 这种蛊有两种,一种是通过对毒虫的运用,这里所谓的毒虫并不是说小的那种,有小的,但也有大的,御兽其实也是蛊的一种,在西汉末年,东汉初年,王莽大乱的时候还有御兽大战,战象虎豹横行,不过还是战败了。王莽的政治改革失败,不仅身死,还遭受千古骂名。当时王莽要对付的是世家大族,不过世族的力量太大,最后刘秀起兵,借着世家大族的力量把天下重新定了下来,但也同样种下了世家大族的祸根! 在此外,还有一种蛊,那就是真正在汉朝以及其它朝代引起了动乱的巫蛊祸。这也是我们最常见的,钉扎小木人,还有就是打小人。甚至可以引伸到酒巴里在纸上写不喜欢的人的名字来烧着骂。总而言之,所谓巫其实就是利用人对不了解的知识进行一种误导和利用。这是当时当权者的一惯作法,可这种作法却是深为有识之士的痛恨! 在汉朝的时候有一个大科学家叫张衡,他因为地震害人的原因,故而发明了地动仪。 但可悲的是这种发明在最初给那些道士利用成了箴图解迷。他们把地动仪的功用说成是这种箴图预示出来的。结果张衡郁郁而终,科学没有得到肯定。就算是在后来,给肯定了,可同样的,也还是有种种的迷信。在清朝的时候,地动仪,星象仪等用来观察天体运行的东西都出来了,可“圣”祖康熙这个老傻子居然把他儿子里的老二**了他后娘也就是他自己的小妃子解释为是中了蛊降,是中邪! 秦扁鹊行医的时候总是会遇上巫祭对他的迫害,他们把秦扁鹊说成是妖魔鬼怪,说他害人逆天,是对神明的大不敬,纵然是墨子也是相信神明的,可见其神明的强大。 没想到北信君却是一口就肯定确定的否定了巫!他重视并承认医才是真正可以对人有用的,而巫不是,在北信君的解释里,巫是一种信仰,它也许有自己的东西,但如果仅仅从无知中治病,那就是笑话了,北信君不相信跳跳大神,对着火起舞就可以治病。所谓的驱邪更是子虚乌有,两个无神论者说的那叫一个开心,也把白露几个对鬼神说还有相信的女子听得目瞪口呆,怎么也想不到这两个人竟然可以如此的无视于神明。 北信君又说:“医学应该分类,有的病是五气不调,阴阳错位,甚至是食物中毒和营养不良!当要用药汤调理,或可用针石来治疗!但还有很多并不是如此的,那是一些外伤,这些伤是刀伤什么的,或是给动物攻击过的。还有一些比如妇女生孩子,这种时候,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就要用刀子把人体切割开来进行治疗,所谓头痛割头,脚痛割脚,肚子痛自然是要切肚子了!比如人的肠子出了问题,这个时候,光喝汤药是没有用的,因为其中一截子的肠子已经坏死了,就必须要治疗,那方法就是剖开肚子,把肠子掏出来,然后用刀把坏掉的部分切割下来,因为人的肠子是很长的,只是割掉那么小小的一小截是不会有任何问题的。割下不要的部分,再用针线把肠子给缝起来……” 白露众女脸色大变,秦扁鹊却是听出了兴趣,道:“我平常行医,看见有的病人身上出了一个洞,就活不下去了,那是不是可以也用这种方法来切割呢?再说,如果把肚子剖开,出血怎么办,流血多了,那不是会死吗?” 北信君解释道:“人的身体里不仅有经脉(这一点是古人已经发现的)……有关键穴位,还有血管,这些血管有主动脉动血管,也有静脉血管,它们由心脏提供动力,这两大血管在人体形成一个圈,最后环结在心脏部位,动脉血管给心脏提供能量,而那些用剩下的废物就顺着静脉血管流出,顺着毛细血管……就是主血管的支血管……最后从人的毛孔里面排出去,毛孔……就是我们的汗毛,这些小毛是有孔的,我们的皮肤就是通过这个来呼吸的,如果身上的……血管给堵死了,那也就是说人也会死了……还有……血管……” 北信君细说着血管,本来秦扁鹊是想要用刻刀刻下来,但北信君说不必了,他说他说的这些在东骑都有记录,等秦扁鹊到了东骑,可以看他的手稿。不过那是北信君用来训练士兵写的东西,这很必要,士兵大多无知识,他们不知道上了战场要做什么,北信君要练的是精兵,自然要告诉他们,人体上的什么部位是要害,要一击致命,事实上早在北信君带五十只小熊的时候,他就大肆的进行解剖,让手下人知道人体内部是什么样子! 最后北信君道:“只要能避开了这些血管下刀,就可以让人体内的血流量减到最少!” 秦扁鹊务实的道:“可是总也避不了呀,人的身体只是破开了一点也会流血的!” 北信君道:“这是必然的,因为人的毛细血管太多了,它们多到了布满了全身,哪怕一片皮肤里也是有的,但这些血管很小,就算出血也不会太多,我们不用理会,过一下下也就会自然的停止了!但如果是伤到了主动脉动的血管,那可就不行了,在战场上,有的时候你割开了人的脖子,那血就会沙沙沙的往外喷着,这就是主血管给割开了,在这种时候,人就会死定了,因为血管里的血太多,堵都堵不住,当血少于原本人体内的三分之一的时候,人就差不多要死了!也就是说,在我们动手术把人体割开来的时候,一定要保证消耗的血液不能超过三分之一!” 秦扁鹊一下子抓住了问题的关键道:“可是这样一来,岂不是说明有些老人和妇女不能动刀,他们的身体比较的弱!”北信君坦然道:“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因为我们现在还没有找到解决的办法,但并不是说没有办法,只能说,我们知道办法,也有解决的办法,可是我们现在的能力还做不到这一点。因为我们没有足够的工具……” 秦扁鹊悠然道:“要达到那个时候,要多久呢?”北信君道:“不会太久的,我们一直在努力,这里面还要有你的一份努力,当到了那个时候,一切就不再成问题了!我们会制造最锋利的手术刀,最先进的治疗环境。”说到了这里,北信君回头对白露道:“要是你到时候生孩子太痛,就可以开刀把孩子剖腹取出来。” 白露捂着自己的小肚子道:“剖我的肚子,那我还能活吗?”小狐也在一边拼命点头,如果白露生孩子要给剖肚子,那也意味着北信君也会在她生孩子的时候剖肚子。 北信君笑道:“怎么可能不会活,太简单了,只是剖开来把孩子拿出来,因为你太小了,你自己也知道,似你这样小,生孩子时很可能会难产,小孩胎位不正,就不容易生下来,如果开刀把肚子剖开来,这样的话就好办多了,当然,你肚子上会有一个大大的刀疤,这自然不好,可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了,我们生一个以后就不生了,你说好不好?” 白露翻了个白眼道:“我也未必就忍不过,一个小孩子怎么能玩呢,我当然要多生几个!”不过她却是打定了主意,一旦生孩子时太痛,就不生了。小狐也加入插嘴,几个人就此说了个不停。北信君哈哈大笑,心里志得意满,他和秦扁鹊一起谈古论今,细说医事,不知不觉,就到了天黑的时分,眼见着那天色渐渐不亮了。 这时,外间的田婴再度到来,叫道:“北信君……”他叫了之后,过得一会儿,门才开来。田婴诧异的看着屋里,一屋子里的人笑声未毕,显然开心的很。以北信君的身份,他不访寻稷下学宫,却是跑到了这里来和秦扁鹊瞎聊,当真是个怪呢。 北信君也是回过味来,他苦脸道:“是不是晚上的夜宴,不去行不行?”田婴叹道:“那怎么行,你可以不给本公子面子,可是太子那里却是在等着呢。今天晚上不仅会有各位的大师连慎到大师也在呢!还有孟子大师,他在就不会冷场!” 因为孟子在场的话,就会形成大争,孟子这个人口才好,说起话来那叫一个流利,但他主要不是申明他的学说,如前所说的,儒家本身一无是处,它就如小学课本一样,用来启蒙儿童还是可以的,但如果说治国,难道真的用小学课本治国? 北信君对秦扁鹊道:“扁鹊先生也一起去?”这下田婴露出了为难之色,秦扁鹊只是秦扁鹊,还是那句话,他是下流人士,在那些所谓的士子眼里,疱人,医人,都是下流货色。在韩剧《大长今》里,长今是一个医女,但医女的定位是比宫女还要低级的存在。朝鲜是一个儒化很成功的国家,这也就是他对医家的看法。 司马迁的父亲司马谈在《论六家要旨》中,将百家首次划分为:“阴阳、儒、墨、名、法、道”等六家。后来,刘歆在《七略》中,又在司马谈划分的基础上,增“纵横、杂、农、小说”等为十家。班固在《汉书.艺文志》中袭刘歆,并认为:“诸子十家,其可观者九家而已。”后来,人们去“小说家”,将剩下的九家称为“九流”。不过在战国时代,除了上九流外,其余都是下等!医家自然也不例外,他们只是外表得到了尊敬,其实还是遭到了鄙视。 秦扁鹊笑笑道:“医者清静心,不适合这种乱人心志的夜宴,北信君请自去!” 北信君犹豫着站了起来,拉着秦扁鹊的手道:“恨不能与先生共话一夜!”秦扁鹊拍拍胸口笑道:“此心足矣,此心足矣啊!”北信君没法子的带着小狐出门。白露现在要名正言顺的养胎,她的身子不好,就是要多养养。北信君现在也后悔了,这个小白露不过十四岁,竟然就要给自己生娃,想想感觉自己一来到了古代还真的成了禽兽不如的存在。 两匹高头大马的驷车停在门口,北信君和小狐上了车,田婴随之而上,看向小狐,赞叹道:“北信君真是好艳福也!”小狐得意到:“臭坏蛋,你听到了么?”北信君微微一笑,道:“你说慎到大师会到场?”田婴道:“正是,北信君想要结识慎到大师吗?”北信君笑道:“闻名久矣,恨不能见。”田婴哈哈大笑道:“今日不就是可以见了吗!” 说话间,就见那大车辚辚,进入了天下闻名的稷门。稷下学宫是一座起建的城中之城,在临淄以西的稷门之下,所以叫稷下学宫。它的主体建筑是中央学宫,也是稷下学堂,乃学宫的圣殿,所有仪典均在这里举行,此之两边,环林而立着各家道场,有道家场,有儒家场,有法家场,有墨家场(一般墨家只是派少量的人在此,他们并不真正露面。),还有剑道宫。此时,在稷下的门口,还一排排的跪着一大批的人。北信君不用看就知道这些人是谁了,但是田婴还是解释:“这是和你一起来齐国的,他们来了之后就跑到了这里要见卫薄……”说到这里,田婴明确的对北信君道:“我不喜欢卫薄,这个人看人也好和人说话也罢,那眼睛都是找在鼻子上去的,讨厌死了,不过话说回来,一般没有人敢和他比剑,和他比剑的都是死,此人恶毒,下手从不留活口,纵是他的剑法比别人高明也要一击而杀!” 北信君也不喜欢这样的人,这意味着他多了一个敌人,北信君不喜欢性情上和自己相近的人,但就卫薄来说,暂时不去理他,反正和北信君也没有什么交集。 车子一进稷门,就可以看见一个高高的华台。古人有的时候会建立一些高台,在大商帝辛的时候就建立了一个鹿台。用来是宴酒迎客的。此台也是如此,叫环台,因为这是一个圆台,在田午死后,这个台子就正式改名叫桓公台了。 齐国太子也好,田午也罢,都是极喜欢舞乐的。在《史记》里标明了,有这样的话——“威王初即位以来,不治,委政卿大夫,九年之间,诸侯并伐,国人不治。”在《东周列国志》里也有“齐威王既立,日事酒色,听音乐,不修国政。九年之间,韩、魏、鲁、赵悉起兵来伐,边将屡败。”的话。由此可以说明,齐国的君臣有着一带相传的毛病。 到了齐宣王的时候就更离谱了。齐宣王爱好音乐,尤其喜欢听吹竽,手下有三百个善于吹竽的乐师。齐宣王喜欢热闹,爱摆排场,总想在人前显示做国君的威严,所以每次听吹竽的时候,总是叫这三百个人在一起合奏给他听。南郭处士对齐宣王说他会吹,于是得到了好的薪俸,混在人堆里乱吹。可齐宣王死后,齐泯王立,他喜欢一个个的吹给他听,结果不会吹竽的南郭处士没有办法,也就只好跑走了。 从田午到齐威王,再到齐宣王,其后是齐泯王,都是爱好音乐的。 故而,在稷下学宫里,真正的标志性建筑,却是学宫门口那高高大大的环台。 只见旌旗招展,环台上面已经坐了很多人了,不得不佩服古人,这种高台平常也没有什么,但是在这种夜色下,的确是感觉连月亮都比台下看起来要大! 第三百五十三章:康公有后 古代的夜色非常的美,已经到了,几令人以窒息的地步,没有现代污染,也没有大规模的战争破坏天气,只见那圆圆的月如一面白白的璧,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古人喜欢玉璧,他们把玩玉璧的时候,是不是也当那其实是月亮的一种表达形式呢。天上的星星就更美了,一颗颗,亮闪闪,在几发出蓝黑的夜暮下,那种宁静空宁,会让人觉得这就是在天上众神的垂目下,不然,那些个星星怎么可能会这样的亮,哪如现代社会,如果不仔细的睁眼,甚至很难辩认北斗七星。可现在,北信君一眼就看见那颗亮闪闪的北极星,它竟然是如此的亮,这也太离谱了,让北信君都有些痴迷。在这一刻,北信君总算是明白,原来古人不是傻子,他总觉得古人傻大b,没个jb事,浪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建筑这种高高的台子,却仅仅是用来歌舞宴客,对酒赏月,北信君现在感觉一下,真是觉得那种仅仅是坐在自己的屋子里看着天上的月亮,在面前多一个树木,然后喝着酒是一种多么小的小家子气了。 这个时候,宴席未开,很多人仅仅只是隔位子说话而已,在每个人的几案前,都有一个纱衣少女伺宴,她们是用来倒酒,取食的,在每个人的几案前,都有一个蟠龙纹的铜食盘,还有一只觥角细云纹杯,一只大号的方型尊壶。铜盘上,是李子杏儿一类的果品,有几人个在交头接耳中把果子往自己的嘴里塞着。 环台之侧,有两种军士,一种是衣鲜甲亮的齐国士兵,他们持戟扶钺,特别是钺,这种礼仪的军器在各国几乎已经不见了,现在只有楚、燕和齐还保留着。但楚国一向如此,是为了标榜自己不是野蛮人国家才会如此的,燕国就没有弃过,齐国,却是作为一种古老的礼而保存下来,就连周王室自己都把各种礼器收库了,它们用不上了。 还有一种,他们一身的白衣,却扎了黑色的腰带和黑色的缠头,打着斜髻,足上一副硬木底子的履鞋,手上全都提着一把铁剑。仅此就可以证明了他们的战斗力,这**就是齐国的击技军的稚形。谁让齐国有稷下剑馆这种存在,可以一下子就得到很多会剑的高手,再以厚利佐以成军,一般人对上那是十死无生,同时,也可以有效的让齐国境内的剑士们老实一点,在别国,游侠们可以杀人远走,但给他们遇上了,就会百死无生。 车在台下停了,这让一些学子士人发目看来,一般的学子如孟轲者,也不过是要在稷门下就把车子停下,只有公子大臣一类的,才有权利有逾权的本事把车直接驶来。 一见车上下来的人,众人都明白了,原来是太子弟公子田婴,这个田婴生性勇猛,并且和太子很亲近,是太子不可多得的左右手,而且他还没有野心,十分的忠于太子。故儿几个士子都向田婴行礼,田婴苦着脸,一一回礼。然后,北信君拉着小狐从车里跳出来了。 众人却是没有见过北信君的,不由一怔,再看小狐,顺着这夜光,她那年青而活力四射的艳光不由吸引了众人,特别是小狐身上那条轻易不下的腰带,更是让这个女孩身上充满了一种精灵的气息,本来从公子田婴的车上下来,自当是田婴的女人,可哪知道这女孩却十分无礼的手揽上了北信君的手臂,这是向人们证实了她的归属是谁。就此,人们才开始打量这个看上去只是衣着华贵的不扎冠的男子! 对了,就是冠,古人在冠上有严重的礼,什么身份有什么冠,哪怕你什么身份没有,可是你是一个贵族,那你起码当有一支**冠,也就是说你的家族至少会为你准备一场**之礼。古代的**礼就是一个洗礼,洗过之后,别人会用鲜花带的水洒在你的身上,以此证明你得到了证明,同时,如果是男人,还会得到一把剑,和一个女人。而女人,往往就会得到家里给出的一套嫁衣。秦献公死前给荧玉公主一套的,那就是,意思是说你长大了,可以穿着这套衣服去嫁人了。而男子佩剑也是证明他的成长,有剑了,给女人则是让他不仅手上有剑,身上的剑也能用。 可北信君是什么人,他非常讨厌在头上顶着个高高的东西,头发扎成那样子打散开来也不容易,还会容易造成头痒的毛病,时不时的还要解开来,这叫一个麻烦呀,扎成一个大号的马尾不就什么都结了,再不行,用段布绸包一下子,不也可以?北信君就是用一块蓝巾把头发包着的,看上去很精神,北信君自己觉得没有什么不好,但他现在可是到了一大群讲古说礼的人中间,这就等于民女进豪门,本来小家碧玉什么错也没有,但在大豪门眼里怎么看都不是味儿,觉得哪里都是不好,小家碧玉在他们的眼里也不过是农民阶级的。所以北信君这一副打扮在平时也不见得怎么,可在这些挑惕的士子面前,他们可就觉得北信君一无是处,身上处处透着一种不知礼的表现。 众人的交口接耳,也是让田婴不满,他歉意的看向北信君,小声道:“我现在知道北信君为什么不想要来了!”北信君摇头道:“既来之,则安之,来都来了,本君还在意这个?” 田婴大感佩服,北信君这种荣辱不惊,从容淡定的风度,却是他学不来的,如果有谁和他闹,田婴非顶回去不可,在田婴看来,凡事都要讲规矩,比如他田婴,他觉得自己不如太子,就不想当君上,他觉得自己兵学不如孙膑,就和田忌一向的尊敬他,他下棋输给了北信君,也同样的对北信君敬仰有加,因为他觉得这些人不是在压服自己,而是他们行高于人,自然要佩服的。但如果仅仅只是从外表,只是从身份,就去判断一个人,那就是田婴所瞧不上的。这一点看孙膑就知道了,他刚刚到齐国的时候,多少文人士子攻诘他,有的说这是一个无国之人,因为孙膑出山后想要投效的并不是齐国,而是魏国,在魏国不得意后才给弄到齐国来的,不仅如此,而断了腿。在古时候,人是很无知的,百姓不会管你是怎么回事,他们只会看,一个断腿的这就说明他是受过刑的,也就是说这是一个罪人,这样的人还怎么当将军?太子登位后有心拜孙膑为上将军,但孙膑拒绝了,就是这个原因。 还有一个苏秦,此人大才天下共知,可是他偏偏死在一个无知者的手里,杀他的人甚至不知道自己杀的是什么人,因为这个人生活封闭,自己不问外事,不理权贵,结果杀了人却是成了这个样子。从此,山东六国再也无法有效的联合起来抗击秦国。 故而,北信君提倡教育,他认为无知是天下的原罪之一,这个罪和弱小等同。 门典唱官高声唱喝:“公子婴到!”田婴在前带路,三人拾阶而上。 足下的阶石竟然是玉石,北信君不由骇然,而栏上更有着各种雕柱的石纹刻兽,各各形样不一,体态不同,可见这个桓公台所费不靡。北信君很是不耻,他从前还觉得如果只是建立一个台子,怎么可能会做到劳民伤财呢。现在他算是明白过来了,原来这里面是大有学问的。首先,这个台一定要起的高,这样才可以更好的看星星和月亮,其次,这个台一定要有相应景的风景,也就是说在这个台下的左右,一定要进行设计布置,要建造山山水水,在一侧的台边下,就有一个小池塘,望破宫门,还可以看到外间的风景大山。而这个台可不仅仅只是埃及人那种金字塔,而是要建立各种雕刻,石栏,还有浮雕,刻画,这都是要庞大人工的,还有在一些地方作装饰,比如这白玉的阶条砖石。 上到了三层上的高台,可以看出地面是经过人工打磨过的,光滑如镜面。 北信君也不由咋舌,他也算是知道现在的国家国力,可是没有想到竟然会大到这个离谱的地步,齐国如斯之富,可惜这些钱都没有花在正地,却是可悲了,齐国每年的钱里军费的开支大约是多少?北信君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由此观之,太子因齐虽有贤名,但他的这个贤名也不会比他老子高明到哪里去。 太子竟然起身了,就见这个白天化名田太的人走出自己的席位,到了田婴的身前道:“可算是来了!”田婴诎笑道:“让太子哥哥久等了!”太子笑道:“一家人,说什么两家子话!”却是向北信君一礼道:“北信君来齐,感觉如何?”北信君忙道:“大国风范,北信不胜喜也!”他不知道这位太子的态度,所以也就没有揭破两人白天的时候已经见过一面了。 太子笑道:“北信君何必客气,我齐国不过魏国,人所共知,来来来,北信君请入座!婴弟,你要好好陪北信君,可不要冷落了北信君!”北信君心道:“怎么不说你来陪我?”但这话可是不能说的。那田婴笑道:“太子哥哥放心!”说着虚手一引。两人随着众人的目光下,来到了自己的座位。田婴在太子的左手下,北信君就在他的下一席,就主次来说,也算说得过去,不过就算说不过去,北信君也不会对此太过在意,他本就不是在意这种事情的人。 落座之后,田婴看向给自己侍宴的女子,笑道:“婉儿,你去给北信君侍宴,冰儿,你来给本公子侍宴。”那婉儿张开美目,竟然是一个少见的美女。北信君一怔,再看那个冰儿,虽然妖冶多艳,但却明显比那婉儿落下了一个层次。公子田婴解释道:“婉儿心细,对于宴客之事详尽无比,北信君自请受用,婉儿你放心,北信君不是恶人。” 那婉儿脸上发红,声如蚊呐道:“婉儿相信公子!”北信君瞧在眼里,不消说了,这个叫婉儿的一定是把自己的一缕柔情系在了公子田婴的身上。想也是的,公子田婴年青多金,不过看样子有家室了,但在这个时代有家室算个屁呀。而婉儿也不大可能是太子田齐的女人,太子田齐想也是不会让一个自己的女人跑来侍宴,要知道侍宴可非比寻常,有时候是要忍受宴客的手脚。看上去,此女常常给田婴侍宴,齐国的宴多,自然也就相知了。 田婴在此却是到了北信君的耳边,细语道:“她是姜齐之后!”然后就无语了。 北信君惚然大悟。原来如此。当年姜齐立国,初封于营丘,后迁至临淄。 疆域最初只在今山东北部,东与纪、莱,西南与鲁,北与燕、卫为临。周公旦摄政时,三监作乱,淮夷叛周,周公命令姜太公曰:“东至海,西至河,南至穆陵,北至无棣,五侯九伯,实得征之”。齐由此有了征伐权,成为周王朝东方大国。春秋初期,齐与主要竞争对手鲁国之间经常发生战争。它首先灭掉了位于今天山东寿光西南的纪国,然后在今山东汶上北,灭掉了位于那里的成国,之后灭掉西面小国谭,向鲁推进。又与宋、陈、蔡、邾会于北杏,南下灭小国遂,迫使鲁与齐言和,盟于柯。次年,齐假王命合陈、曹伐宋,迫使宋国屈服,并与宋、卫、郑会于鄄,又次年,齐与宋、陈、卫、郑复会于鄄,开始称霸诸侯。 春秋中期,齐桓公以“尊王攘夷”为号召,联合中原诸夏,讨伐戎、狄、徐、楚,安定周室。它北伐山戎,救燕;又逐狄,存邢救卫。齐合诸侯之师侵蔡伐楚,与楚盟于召陵。此后,齐多次大会诸侯。到了齐会鲁、宋、卫、郑、许、曹于葵丘时。齐国霸业达于顶峰。 不过后来齐桓公卒,齐国从此失去霸主地位。先后两次都给晋国打败了。到了齐灵公的时候,只好灭个小小的莱国,聊以**。此后齐国内乱频频,崔抒杀庄公,立景公。庆封灭崔氏之族。庆封专齐政。次年,庆舍与栾、高(齐惠公之后)、陈(田)、鲍四族攻庆封,庆封奔吴。景公时,陈桓子施惠于民,民归陈氏,陈氏因而强大。陈桓子联合鲍氏攻栾氏、高氏,栾施、高疆奔鲁。景公卒,国氏、高氏(齐文公之后)立晏孺子,次年,陈僖子联合鲍氏攻国氏、高氏,国夏、高张奔鲁,遂杀晏孺子,立公子阳生为齐悼公。悼公在位四年,被杀,阚止为政。后来陈成子杀阚止,专齐政。一直到最后一个国君,那就是齐康公。因为当时的国家都开始称王,齐康公也开始称王,但注意,这个时候的王是不被承认的。 比如说田午,他现在也是称王了,但在外人看来,根本就不认可你,你自己叫自己王而已,但在历史上,田午死后还是给叫了齐桓公,只是承认他的才能比得上前齐的齐桓公,但他还不是一个王,直到齐威王打败了魏国,魏王不得以和齐王相王,在此承认齐王为王,这才确定了齐国王的地位!齐康公吕贷(或称姜贷),他也是称王的,是齐宣公吕积之子,公元前百百零四年即位齐国国君,在位十八年。公元前三百八十六年,被齐国大夫田和废为庶人,“迁康公于海上,食一城”。公元前三百七十九年死亡,享年七十六岁。 康公只有一个儿子,但儿子行为怪僻,生性倔犟。在康公的有生之年,他叫儿子往西走,儿子必定往东去。父子之间,总南辕北辙、背道而驰,拗拧儿子绞着劲儿与康公对着干。 齐康公被田和废为庶民之后,居住在现炒米山风景区桃花山附近。为了重新燃起“姜齐”东山再起的希望之梦,康公生前周游列国,遍请各路风水大师为自己选择百年之后的皇陵,最终选择了“秀丽之山数扇锦屏遮阳主,幽阳淄水一条玉带束梁王”闻名的之太平岭(即现在的围子山)阳坡之下一处宝地(今齐孝陵)作为百年之后的福地。 为了实现百年之后能够安葬在自己选择理想皇陵的愿望,康公生前挖空了心思,想方设法把拗拧儿子带到自己所选择的陵园前,煞有介事地指着北面的太平岭山巅峰对儿子说:“我死后你就把我葬在那山顶上吧,让我与这高山永世共存!” 第三百五十四章:粗食者田忌 齐康公指山为葬的本意,是企盼儿子依然如故地反其道而行之,能把自己葬在太平岭向阳的山坡之下。世事难料,人算不如天算。康公去世之后,齐康公那位拗拧儿子心想,自己一辈子没有听过老子的话,现在老子不在了,就听他一次话吧,一反常态地遵从他老子的所谓临终遗嘱,真的把康公葬在了山顶上,成为流传千年的笑谈故事,而齐康公的意愿却成了千古的缺憾。太平岭因安葬齐康公(王)改名为康王山,当地百姓因齐康公之子在康公的后事安排上听从了老子的话,认作彰显了忠孝,故将康王山改名为齐孝陵。 如此拗拧儿子自然也是一个不幸的人,最后还是没有活长,因为他最后表现的孝道,田齐认为他有可能会想着继承老子的心志将来要光复姜齐。如此一个拗拧的人,一旦他彻底走上和田齐对抗的道路,在这个战国时代,弄不好真能给他翻盘,就算是不翻盘,也有可能闹出天大的麻烦来。为了田齐的基业想,最后…… 不过拗拧儿子死了,但也并不是一无所出,他到底有一个小女儿,这个女孩给接到了现在的齐宫,因为是一个女儿,所以她是不可能有机会闹事的,就算嫁了人,也不大可能闹出大事。在田齐的想法,是找一个机会把她远远的嫁出去,而田齐自己是不可能娶她的。这一点就和唐太宗时,他立儿子,就是不考虑自己的那个以英名而闻名的蜀王李恪,因为他的老娘是就杨妃,这个杨妃就是萧皇后的女儿,李世民泡了母女花,最爱的就是这个杨妃,但杨妃怎么说也是隋炀帝的女儿,让她的儿子当皇帝,这不是等于把李家的江山还回到了杨氏的手里了么。所以这是当然不行的,最后李恪自负一身的才学,只能郁郁而终。 田婴也是明白,他虽对这个婉儿心有好感,也是时不时的照拂一下,但一,不可能给她过于高好的地位,二来也不可能让别人乱碰她。不过这已经是田齐的仁至义尽了,事实上,没有拿她当娼妓宿客,这已经是她最大的幸运了,要不然以她现在的年岁,岂有还保持完璧的身子。看她也快十五了,要知道,在古时十三岁就可以……看北信君的白露夫人就可以知道了,白露夫人十二岁给北信君那个的,在十四岁的时候怀上了孩子,但这却是再正常不过了。当时天下,谁又不如是呢! 北信君的女人很多,但田婴可以看出,和别人相比,北信君对待女人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那就是自由,北信君会给她们一些多出别人的自由,这在其它国家是难想的。在战国时代,妇女想要自由不是不可以,一般要等到老公死了之后才可以抛头露面。可如现在这样的,比如说北信君,带着小狐来参加宴会,这是少有的,事实上,如果不是小狐身上还有着一个定阳公主的身份,那是绝对不行的。不过这个身份很**,天下人包括齐国都讨厌魏国,所以定阳公主的身份虽然尊贵,但能不说,还是不要说好了。此点上,太子田婴还有北信君都是心有戚戚焉。至于小狐,她根本没有那个意思,而是和婉儿说话。 斜月挥洒,太子因齐见来客大至齐了,拍了一下手,有乐师拿起击钟打在了大钟上,清脆的声音唤醒了众人,太子因齐笑道“上宴!”顿时,就传来了一片的乐声。齐国和魏国不同,不奏礼乐,全都是齐鲁民乐,这些民乐欢快奔放,节奏鲜明,只见一名名纱衣少女出现,离谱的是,这些个少女竟然一个个都是**着身子的,她们所谓的衣服也仅仅只是她们身上罩着的那一层层薄纱,北信君发现这时的女子竟然都开始修毛了,她们下体的**显然是经过处理的,一个个看上去都很平均,竟然如此……前卫! 北信君目瞪口呆,小狐也羞的发红了脸。田婴道“君上是不是后悔带小狐公主来了?” 北信君顿时明白,道“她们会在其后宴客?”田婴笑道“自然如此,你看……那个是孟轲的相好,你看老孟子(孟轲的面相比较老。)……这个假小老头,好色的很呐!”然后他解释“我们宴后一般会有一个空时,一柱香了,大至是够他们办事了!”说着田婴露出了一笑。 北信君咋舌道“这样也可以?”田婴笑道“怎么不可以……”他似是想明白了,道“北信君要是不喜欢这上面的俗物,就让婉儿陪你好了,北信君可不知,婉儿姑娘可是处子身呢!”田婴如此一说,只听 “叮当”一声,婉儿露出了不容置信的神色,但公子田婴却是坦然道“北信君可是大人物,婉儿你若是愿意,本公子便求太子将你送给北信君,北信君意下如何?”他表面上是问婉儿,最后还是问北信君,这也就是说,婉儿自己的选择根本就是次要的,真正主要的反而是北信君的态度。 北信君也是明白,把这样一个身怀姜齐直系血脉的女孩给到自己的手上,那真是太好不过了,田齐的人相信,给了远远的北信君,三百年内是不会再见到她了,当然,三百年后也不用再见了。一去不相见,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完美的呢。如果是一般人,田婴不会做此想,他其实还是算善良的,想要给婉儿找一个好一点的出路,相比起来,北信君就是。不然的话,楚国、魏国、燕国、赵国,哪些地方不可以送啊,随随便便就可以送出去了,以婉儿的姿色,谁还会拒绝呢!只是为了怕婉儿落入可怕的下场,所以田婴才会郑重其事的选择定了北信君。一路的相交,他已经知道北信君是那种对自己人重视的人,从他一路上宠爱四女就可以看出来,甚至为了自己的女人向秦扁鹊求医问药,折节下交,这种风度,到底是折服了田婴,在他看来,跟北信君的确是婉儿最好的一条出路了。他只忽视了一条,婉儿喜欢的是他。 但建立一个人的感情是一件长时间的事,可要是毁了它,却也只是一两句话的功夫。 北信君和田婴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想,他们只是随便说说话,然后就开始步入到今天的论题了。那就是治国当用何法。这是一个很经典的论题,老,但是每每总是能让人吵个没完。田婴和北信君说心理说,就是要看他们吵,这种吵嘴架可好看了。北信君深以为然。 此时,一鼎鼎的肉上来了,又有其它佐餐,齐宫的食物竟然真的不错。但有一点,也同样是不爱放盐,真正起到调味作用的是面前几个小盏的调味料,里面是各种的酱汁香油。 忽然一个大汉离席,一把抓着田婴,恶狠狠的道“小子,乱跑,为什么从泰山大营回来,就你这德性,还要入军,我踢你!”田婴回头笑道“阿期,你何必欺负我,我是打不过你才争不过这个将军之位,可不是说我带兵就不如你,真要带兵打仗,你未必是我的对手!” 这阿期哈哈大笑道“想要赢我,你做鬼梦,以前你还有可能赢我,现在却是休想!”说着不顾形象的跑在边上坐了下来,这人如此突兀的跑过来,坐在两人中间,田婴却是不在意,反而和他有说有笑。就见这人大口一张,就是一块老肉,又把一盏酱往自己的嘴里倒,那凶样可真厉害。连北信君都惊呆了。田婴使个眼色,让冰儿倒酒,给阿期道“怎么成了这样,练新军很辛苦么?”阿期皱眉道“怎么不辛苦,按理来说,那批楚弩到来,还要个把月,士兵们把营房扎下来,自然是要休息,就算是每日里的点卯也不过是应个景儿。可是先生说了,要让士兵练习行军,整装齐备,从早是跑到晚呐!我入军也不是一两天了,没见过这样练兵的!不过话说回来,我看这些小子们,就是比从前要强点了!要知道他们魏国的武卒入选者必须能手执一支长矛、身上背着五十支长箭与一张铁胎硬弓、同时携带三天军粮,总重约五十余斤,连续急行军(半日内)一百里还能立即投入激战的士兵,才可以成为武卒。先生说了,这些武卒一个重要的地方就是急行军半日内,我们大齐要想打败他们,就要比他们还要能跑,魏人跑半天,我们要跑一个整天!” 田婴摇头道“先生真是……这怎么说呢?你们新建立的全都是弩营,先生说要建立弩营,一下子就是五千人,我们大齐之富也不过是奏齐了两千弩,剩下的三千具都要向楚国定购,这弩营么,我们步军骑车在前挡着,你们在后面放箭就是了,还要练什么行军?这是什么道理?”阿期说道“你问我,我问谁,先生卖关子,就是不说……” 田婴拊掌道“却是忘了,北信君,你一年灭破义渠,自然也是兵法大家,你来说说,这个弩营行军,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弩军也要急行军吗?” 北信君看向阿期道“那要请问此君是何人了。”田婴拍头道“却是忘了,我这……” 那阿期道“哈哈,某叫田忌,你是谁,小婴很少和人这么说得来呢!”北信君目光大放异彩“田忌,听说当世第一兵法大家孙膑在你的府上?”田忌听北信君尊敬孙膑不由大喜。 要知道齐国是一个很奇怪的国家,在历史上,齐国作为一个长期强盛的国家,最后非但没有统一中国,却亡于人手,这是什么缘故呢?首先是缺乏战略眼光,没有连续的国策,政策摇摆不定。政策没有连续性。比如小白用管仲,就不重视礼仪法制,到晏婴时期又放弃了管子那一套搞晏子。战国时期表现得更差,今天合纵,明天连横,堂堂大国却被张仪、苏秦玩弄于股掌之中。其二就是没有统一天下的壮志。国君的所谓雄心壮志只满足于称霸,即使后世君主亦不过想恢复桓公的功业。齐桓公只想尊王,不想自己当王。而齐威王当个霸主就满足了。其三是任由大国崛起,没有采用遏制大国的战略。齐桓公时,楚国已经有崛起的苗头,对于这样的强国不加以遏制,任由强大,不利于国家利益。翻开春秋历史,象吴国、越国这样的小国都能称霸,作为传统强国,齐国难辞其咎。其四,排外。外国人很难在齐国当大官。这也导致真正的贤明之士得不到任用。 其五,就是声色犬马,苟且偷安,不思进取的思想。前辈们打下的基础这么好,所以齐国很富裕,也所以齐国人都不想打仗,没有尚武精神。齐国一直在吃老本,而对其于五国根本就不关心。秦国远交近攻,交的是谁呢——齐国。反正秦国那么远,他打谁也打不到我,他跟我贸易,我乐得赚钱。至于你们的死活跟我有什么关系。 其六是骄傲自大,自毁前程。齐威王的积蓄败在苏秦手里。齐国灭燕国惹下了祸胎,此后齐闵王狂妄自大自称东帝,齐又在苏秦的怂恿下打这个打那个,把六国都得罪了,合纵本来是为了对付秦国。最后秦国加入了合纵,矛头一转对付齐国,酿成五国联军攻击齐国的惨剧。几乎被灭了国,国力从此不复昔日盛况。另外,齐国跟秦国不同。秦国地势险要,联军最强大的时候不过攻下了一个函谷关。齐国就不同了,无险可守,五国一攻就跨了。 但最大的一点就是,整个齐国,虽然建立了稷下学宫,有号称天下贤才的诸子百家,可问题在于,虽有诸子百家,可他们并不重视兵家。司马迁的父亲司马谈在《论六家要旨》中,将百家首次划分为“阴阳、儒、墨、名、法、道”等六家。这里面没有兵家。后来,刘歆在《七略》中,又在司马谈划分的基础上,增 “纵横、杂、农、小说”等为十家。他却也没有加上兵家。班固在《汉书.艺文志》中袭刘歆,并认为“诸子十家,其可观者九家而已。”这个人也是一样的忽略了兵家。也就是说,在整个稷下学宫里,竟然没有兵家道场。著名的《孙子兵法》的作者孙武是齐国人,在齐国却得不到重用,最后只好到吴国去求官。在最强的齐桓公时期,面对对咄咄逼人的楚国居然不敢一战!也许这是对的,战则必败。但这也说明齐国虽有大兵,但却没有军心战意。齐国最常攻打的国家是鲁国,却一败再败。当时还是管仲执政期。齐桓公任鲍叔牙为将,在长勺却没打过曹刿。而齐威王打败魏国就满足了,可惜了名将孙膑。齐国作为赫赫有名的大国,历史上著名的战役除了跟魏国的战争和以后的火牛阵外,几乎乏善可陈。 田忌是孙膑的铁杆粉丝,是地地道道的孙丝。他对孙膑的迷信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在历史上,孙膑打败了庞涓要走,田忌死活不让,孙膑对他说,你傻啊,你这个人那么听话,因为如此你才会当了大将军,可你当了大将军却只听我的话,为了打庞涓,你听我的话,现在庞涓打死了,你还听我的话,那样的话我必会出事,我要是出事,你就会跟着有事,我们相交一场,我怎么可能害你呢?齐国打败了庞涓,不再要孙膑了。于是孙膑走了。 在孙膑走后,田忌在朝里做事不如意,从前他回家有什么不懂的问孙膑就可以了,但孙膑不在了,田忌无可问计处,事情又不如意,最后说孙膑在的时候我可以问他,这样我才可以当好这个大将军的,现在先生不在了,我当这个将军也就不再称职了,于是造反失败后就走了,学孙膑一样隐居了。他本要找孙膑,可是战国时代找不到,于是只好跑到了楚国去。 追孙膑追成了这个样子,可以想知,孙膑在田忌的心里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步。甚至他心甘情愿的让孙膑当自己的上将军,他在管理军队的时候也是有两个凡是,凡是孙膑下达的命令他都不管,凡是孙膑做出的决定他都支持。 “先生正是在某的府上……”田忌犹豫一下道“但先生一般不见客!”不见客,就算是太子因齐要见孙膑,也要亲自登门,这就是这位虽没有道场的兵家可怕之处! 田婴笑指北信君道“不然,你说的是其它人,但北信君当是例外!” 第三百五十五章:如果郭德纲和孟子说相声 田忌也是明白了,道:“对呀,北信君……那个……不是一年灭义渠的是东骑么?”北信君道:“在下既是北信君,也是东骑王!”田忌拍腿道:“咱大齐虽然没和那些个戎胡打过,可从前打过,这帮人不好对付,来去如风一样,北信君你能一年的时候灭一个十万大部,这一点已经和过去的老秦没有区别了!”在他的心理,竟然觉得是过去的老秦强大过现在的秦国。由此也可知道现在的秦国会弱到了什么地步了。 哪知道他的话说完,边上人道:“大胡子,乱说什么,我大秦的强大,岂是你可以知的!” 田忌回头,只见另一边在北信君边上的位子,竟然是两个黑衣人,这两个人一个地前坐,一个居后守,可见一主一次,一前一后,尊卑分明。说话的不是那前坐人,而是后面的小黑皮,竟然是那化妆的荧玉公主,这女子也是胆大,她装扮成男子,也就是北信君之前知道可以认出,一般谁会知道这个小黑皮一样的人竟然是秦国的公主! 那前坐的自然是景监了,拱手为礼道:“这位将军,我的副手无礼,还请不要见怪!” 田忌挥手道:“我和这小黑皮计较什么!”这话更是气人,荧玉气得已经起火了,她胸口紧紧缠着布条,可纵是如此,也可以感觉她的胸比一般人大。 北信君故意耍她,抓了一块大肉肉汁淋淋的塞过去道:“吃东西堵住你的嘴,我们大人说话,岂有你放肆多言的地方!”荧玉手一抓,那种恶心就不要提了。北信君回过头对田忌道:“秦国过去是弱,但它已经弱到底了,本君听说秦国新君明锐,又新发了求贤令,而本君的一个法学奇才的朋友又要入秦,相信不出二十年,秦就可以大出于天下了!” 田婴奇道:“你是说你那个法学卫鞅厉害,还是在说秦国的新君厉害?” 北信君哈哈大笑,道:“山有松柏始能青,松柏有山方能生。一个明君,一个强臣,公子以为如何?”田婴怔了怔道:“若是如此,我当向太子举荐呀!”北信君摇头道:“你当和慎到大师说一下,卫鞅的法学与众不同。天下间,法学有三,慎到大师的法学是势法,讲的是以国君的力量行使法权,使国家得治。而还有一者为申子的法学,申子的法学以术为主,讲的是如何动用法律条规。但都不及卫鞅的**!他是法家正道,走的是订法,立法,执法,守法之术,说白了,他的法是把旧法废除,重立新法,便如开天辟地一般,一般人是不会容他变法的,可一旦成法,就会形成一个新天地!” 在一个国家里把旧有的东西全部否定,然后换上一套新的!用现在医学的话讲换血!以一个人来换血都有可能因为种种原因而死去,更何况是一个国家的大换血! 田婴呆了呆,他想说什么,可是什么也说不下去。这种变法,就是和下棋一样,先要让子,把自身的肉割下来,然后换上新的,如此一来,就等于和整个旧天地为仇,如何能行? 齐国本来就是一个富国,怎么可能会学秦国一样去变法。秦国之所以可以变法,主要就是因为秦国本来就没有法,国法废驰,而私法横行,卫鞅要对付的主要就是贵族私法,真正要杀卫鞅的也是那些老世贵胄。但齐国虽有世族,虽有贵族,但它同样有自己的法,所以现在齐国只是重新竖立法律的威严,就可以让国内的情形好多了,哪里至于似秦国那样变法。 北信君又道:“晏子使楚,曾经说过,山南有桔,在南为桔,在北为枳,桔甘枳苦,两地相异也。卫鞅之学,可以用于秦,但不可用于齐……”“哈哈哈哈……”田忌忽然大笑起来道:“有此才学,不要说别的了,我一定为你和先生做个中间。” 北信君大汗,这就叫有才学?此时美女落下,又来了一队的乐师,这些乐师各自抱着五花八门的乐器,然后演奏起来,一个个的学子们都摇头晃脑了起来。不过不是全部,也有的人是下去了,北信君到栏边一看,竟然是一些人去和那些个起舞的女子在一起,两人手拉着手儿到了那一间间的学道馆!古人的荒**果然厉害!这就要**了! 北信君有心拉着那个小婉儿的也去乐呵一下子,但又不能丢下小狐,真是郁闷,只好用手在小狐屁股上摸着。那小狐没有想到,却是羞红了脸,不敢见人,只把头偎在北信君的怀里。北信君不住的庆幸,这也就是古代的好处了,你这样摸着女人的屁股,她还摆出不好意思的神情来让你摸着。 田忌喝了几口酒道:“北信君,别摸妞儿了,一会我送你几个,包你没见过,楚女、越女、连燕女都有,我喜欢燕女,越女美娇,可惜小了一点,楚女就是一把子骨头,还是燕女好,别看瘦小,一个个都有一股子韧劲!**她们时,那屁股还向我倒撞呢……” 小狐啐道:“你不是好人!”田忌哈哈大笑:“我可没有摸你,怎么不是好人了?难道摸了你才是好人?”田婴急急道:“不是,阿期,你疯了,这是定阳公主……魏王亲封的!” 田忌在那儿“啊……啊……哈哈……”的,就差说话了。北信君笑道:“那好,你就给本君两个燕女赔罪好了!”小狐抓着北信君道:“怎么他得罪是我,却要向你行礼?”北信君捏那尖尖的她下巴笑道:“你身边没有个使唤的侍女,那怎么行,自然是给你准备的。” 小狐这才回嗔做喜。此时,那太子忽然离位,向着这边行来。 北信君一众赶紧起来。太子因齐面目放光,笑着对田婴田忌道:“你们两个,又坐到一块去了。”然后对北信君道:“本宫慢怠北信君,还请北信君不要见怪!”然后又对小狐道:“想必此就是佳话传颂的定阳公主了!”小狐回礼。太子眼中不由闪过艳色,叹道:“狐族出美女,此诚不我欺也……恨不相缝北信君前。” 小狐笑道:“我回去后,看族中还有漂亮的女孩子,就介绍给你!”太子笑道:“那却不必了,再有,却是没有定阳公主这样的绝色了。”几句话捧得小狐脚儿都飘了。 太子再对景监道:“贵使来齐,事情办得怎么样了?”景监笑道:“有本族赵亢及田常二十余士,愿意入秦,可惜人还是太少了,但想来加上其它国家的,一定可以更多!”太子笑道:“此我齐国的贤才,秦使若不能用,还请归还与我国。”景监回礼道:“我大秦求贤若渴,但有能用的才学之士,定然当加以重用。”太子笑道:“如此就太好了!”他说着回转身来道:“一会儿学士论政,几位不妨也可适时发表高见。北信君一年灭义渠,此当为兵法大家,田忌,有空你可让先生与北信君一会。” 田忌道:“田忌明白!”虽然太子只是太子,可是此刻的田忌对太子却是如臣对君一样。 当下两人定下了时间,就在两天后见孙膑,此事自然让北信君眉开眼笑,高兴的不得了。 这时,一队百多人的舞者步入台心,声势浩大的涌了进来,惹来热烈的掌声和喝彩声。 这舞者甫一进场已先声夺人,外排各十多个壮汉大翻勒斗时,一组由三十多人叠罗汉而成的人阵。轻松地在一名动作诙谐的矮人生动的引领下,像一堵墙般跑了进来。最精彩是除底层的八名力士外,接着三层的都是性感的美女,最顶处那齐女更是美赛天仙,北信君见到的美女也不算是少了,可是相比这个女孩起来,自然也有自己独到的一面。 其他舞者绕着罗汉阵的舞者行边表演各种难度极高的动作。在乐队起劲约吹奏里,宾客的采声笑声中,罗汉阵花朵般撒往地上,四名力士滚往四方之际,上面三层的十一位美人流水般洒下来,或卧或坐,表演柔若无骨又充满挑逗意味的诱人姿态。那高立罗汉阵之顶,最美的齐女翻下来后,再几个翻腾到了太子面前,手上捧出了一尊金爵。在如此高难度的舞蹈下,这杯酒竟然还可以做到七分满,没有溢出。太子笑着拿过杯子饮下。那十一位美女在八名有若泰山的力士衬托对比下,施展柔骨绝技和精彩的舞姿,引得全场欢声雷动。 田婴解释道:“这一队可是由国府养着的,他们是从楚国来的巫祝,不过话说回来,巫祝没落,可还有一些好的东西,太子觉得他们可以练习乐舞,于是就留下她们,那名女子可见到了,太子当年从齐国各地调的,就是这个,一直不舍得让人碰,因为她练的是柔骨术,一但坏了身子,那原本灵巧的柔骨术就可能没了,这种功夫非常厉害,一定要天天练习,不然的话,骨头就再也不能练回去了……”田忌面露不忍道:“这些舞莫名其妙,却毁了多少女娃儿的身子,当时练舞者过百,可是成功的只是二十多,其它的不是这里断了,就是身子瘫了,结果……”这个结果他没有说下去,因为这个结果让田忌对这种舞十分的反感,也可以知道那个结果的意思是什么。 其实很简单,那些没成的舞者给杀死,全部埋到了地里面去。 罄声击响!一名唱官高喝道:“国士论政,大殿相候……” 田婴道:“现在我们可以到国士大殿去了,在那里会有论政。还是一样……我是听烦了,主要是儒家和法家的论政,一般都是小老头孟轲在那儿骂人,慎到大多随他骂,只是和太子说小话,烦!”北信君笑道:“那我们还坐一块儿,我们也说小话,怎么样?”田忌喜道:“这话有趣,人家来到这里大声不敢说,就我们在一边说小话,有趣!”几人起了身,就等着,先由太子动身离席去向论政大殿。再由各家显学的头子去,打头的就是孟轲,一脸的当仁不让,就差说老子天下第一了。 其实现在的孟子只是一个年青人,他的岁数还没过二十,但他一天到晚的皱眉,额头自然老化,摆出了一副小老头样,因为他觉得这样才可以让人无视他的年龄而显示自己的才学。比如说老子,这就是一个生下来就一副小老头样的人物,所以才会叫老耽。他的本名是叫李耳。中国古话说的好,嘴上无毛,办事不牢。古人一般是在二十岁后才可以形成真正的胡子,所以但有机会,就要留毛,比如说田婴,在自己的嘴辱上,就留了短髭,田忌也是二十多岁,同样留下了一大把的胡子。孟子就有胡子,不过北信君不要,脸上时时保持着干净。 孟子的学说出发点为性善论,提出“仁政”、“王道”,主张德治。南宋时朱熹将《孟子》与《论语》、《大学》、《中庸》合在一起称“四书”。从此直到清末,“四书”一直是科举必考内容。后世放大的腐儒之学,当时孟子就留下了两注。 严格说来,孟子的东西并不是真的就一无是处,这一点就和魔鬼也是有其存在的道理的原因一样。但问题在于,孟子给自己的学术加了一个中心思想。也就是说,他和墨家一样,在自己的学问上加了一个他觉得有道理的东西。墨子的是兼爱非攻。儒家的则是仁政王道。 墨家的兼爱非攻就不要提了,无聊的不在话下。儒家的仁政王道更是莫名其妙,在后世,这个仁给无限放大,放大到了莫名其妙的思想品德上面去了,而这个所谓的仁,其实是当权者和儒学者希望别人遵守的,那些道德条例再严格也不要紧,是给别人定立的,而不是给自己遵守的。孔子给儒家定下了第一个邪恶因子,那就是学而优则仕,这让后世学儒的一个个全想着当官,但当了官后,他们干什么?还有孟子种下了第二个种子,那就是仁,这个仁让儒家假仁假义,最后一无是处。 现在,正是孟子刚刚师出孔伋,孔伋就是孔老二的孙子,他要创立自己的名,就要到现在最有名的学宫,稷下来扬名。而他扬名的目标,就是慎到。慎到已经在稷下小有名气了,他原来学习道家思想,是从道家中分出来的法家代表人物。慎到认为,君主如果要实行法治,就必须重视权势,这样才能令行禁止。这也是在他的学说下,小小的太子因齐竟然产生了奇妙的想法,之所以田午落到现在的下场,这个慎到有着间接的功劳。 慎到主张因循自然,清静而治,所以,他说:“任其自然,则万物亨通,化而变之,物就不得其用了。自然界是这样,社会也是这样。”“因民之能为资,尽包而畜之,无所去取”,这就是在治理百姓时也要因其所能,不要偏取,有所去取,这样才能富足。另一方面他又强调法和势。法就是法律、法规,势就是权势。这二者是相辅相成的。势是前提,法是手段。 你只有权利在手,你才可以定法修法制法。如果你没有权利,那你就算一个屁,还有什么本事定法呢?太子因齐想要变法,就要先一步搞定他的老爸田午,于是田午病,而不得其好,最后还引发出了秦越人的故事。孟子在此向慎到挑战,的确不是一般的猛!失败是必然的,但如田午所定的,太子也可以看他们吵嘴,看着热闹,要知道由于文明的兴起,古人已经不喜欢看巫祝跳大神了,那也就是说,在没有歌剧等可以影响人的夜生活前,所谓百家争鸣和现在的“百家讲坛”作用一样,都是让人看了解闷的,真正从此汲取学问的,只是一小部分,大多都是混吃混喝混名的,这也是儒学可以大的原因。他和现代相声一样,只要你说子曰诗云,那你就可以算成是一个儒家,你不要学法,不要学兵,那些实学说一声**技巧就可以了。要是郭德纲在这个时代,他就可以拍着孟子的肩膀说:“感情咱们俩是同行,你看要不要在一起说上一段?” 第三百五十六章:北信君大闹学宫 待到田婴熟门熟路的引北信君到了学宫大殿,北信君这才发现,原来自己竟然是坐在上首位的,在最中间,是太子因齐,他眉目轻扬,意气风发,显然十分高兴。在他的左右都是一些齐国的官员,其中就有自己在内,还有田婴、田忌这两个大活宝,小狐就显得有点扎眼了。不过小丫头也乖巧,不说不响,她知道这是一个郑重的场合,更知道他们说的自己**都听不懂,但是她知道自己只要有北信君的身边就好了。 就目望下,果然,在另一侧,坐的是慎到。他很淡然的坐在一边,北信君大恨他为什么不是在自己的这一边。在外场,一边是儒家,一边是其余各家的士子,现在是儒家挑战法家,所以要有规矩,要先有一人说自己的主张,自己的思想,然后再和人辩论,之后胜利了,就可以冲击他想要攻击的对象了,也就是说慎到。所以慎到就如擂台主一样,看着孟轲上前挑战,和其它一个个的学者大辩,最后如果胜利的话再和自己辩驳。 其实慎到对此不以为然,但他很看不惯小孟,小孟同志有一个不好,喜欢骂人,瞧不起别人。口出恶语是再正常不过的了,这不是治学的态度,所以慎到不喜。 “当”一声响,定乐静声。众人平静后,向太子田齐行礼。礼过,一名司仪上前唱喝道:“稷下学宫,学术争霸,本学宫令,请争霸学子入场!”这时,北信君才可以看见在太子前方,有左右两个玉案,在这两方青冷的玉案前,却是空的。此时,一片欢呼而起,小老头孟轲扬身而起,只听他的身后响起了一连片的声响,就如后世追星族一样,齐吼叫好。 小老头孟轲走了两步,回身道:“静声,学馆之中,岂有喧哗之礼。”他一说话,儒家学派的声音顿时小了下去,只有一两个还在那儿说着狗屁不要钱的马屁话。但他的行为却是得到了太子的点头。小老头孟轲开心,迈开步子,犹豫一下,抢上了右边的席位。 小老头孟轲手掌一拍青玉案,大声道:“天下大治,当用儒学!”这话一出,山呼海啸,几百个儒学士子大叫:“彩——”小老头孟轲脸色发红道:“儒学求仁,夫以仁义始可治天下!”众儒生又齐吼道:“大彩——”小老头孟轲再道:“民无恒产故而不服驯,使得恒产,而万民得治,此强国之道,万世昌明之学也!”众儒人再吼:“天大彩——” “静声!”学宫官令叫了出来,他的脸色不好,学术就是学术,哪有比嗓门的,难道说你嗓门大就是有理?当下道:“再有轻言乱学者,乱棒子打出!”这样小老头孟轲才开始真正的讲学。他讲的自然是儒家。不得不承认,孟子还是有两下子的。 首先,他说明他是继承孔子的学术思想,他给孔子的学术定下了一个定义,那就是求仁!仁是孔子的一生学术主张。但下面,他开始把自己和老师划分开来,他认为光有仁还是不够的,他表示还要有义,孔曰成仁,孟曰取义,也就是这个意思了。 孟子一方面严格区分了统治者与被统治者的阶级地位,认为“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并且模仿周制拟定了一套从天子到庶人的等级制度;另一方面,又把统治者和被统治者的关系比作父母对子女的关系,主张统治者应该像父母一样关心人民的疾苦,人民应该像对待父母一样去亲近、服侍统治者。这是明目张胆的拍太子因齐的马屁,连太子都感觉不好意思的害羞了。孟子认为,这是一种最理想的政治,如果统治者实行仁政,可以得到人民的衷心拥护;反之,如果不顾人民死活,推行虐政,将会失去民心而变成独夫民贼,被人民推翻。孟子说:“夫仁政,必自经界始”。所谓“经界”,就是划分整理田界,实行井田制。孟子所设想的井田制,是一种封建性的自然经济,以一家一户的小农为基础,采取劳役地租的剥削形式。每家农户有五亩之宅,百亩之田,吃穿自给自足。孟子把伦理和政治紧密结合起来,强调道德修养是搞好政治的根本。他说:“天下之本在国,国之本在家,家之本在身。” 孟子把道德规范概括为四种,即仁、义、礼、智。同时把人伦关系概括为五种,即“父子有亲,君臣有义,夫妇有别,长幼有序,朋友有信”。孟子认为,仁、义、礼、智四者之中,仁、义最为重要。仁、义的基础是孝、悌,而孝、悌是处理父子和兄弟血缘关系的基本的道德规范。他认为如果每个社会成员都用仁义来处理各种人与人的关系,封建秩序的稳定和天下的统一就有了可靠保证。 为了说明这些道德规范的起源,孟子提出了性善论的思想。他认为,尽管各个社会成员之间有分工的不同和阶级的差别,但是他们的人性却是同一的。 直到最后,孟子表示“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的这番道理。 田婴发出了小小的一声叹惜。北信君道:“怎么了?”田婴道:“完了,完了,小老头发挥太好了,你光听他说的多好听,我听了都觉得有道理,都要信了,这些日子,只怕这一次是他发挥最好的一次,我看怕是没有人答腔了,到时,他就要评击慎到大师了!” 果然,小老头孟轲开始喝茶了,他等着人向他挑战。 学宫令步出喝道:“在场学子,谁有论要争鸣,请出!”这时,一个人站出来,他没有登席,只是笑道:“在下魏国杨朱,请问孟轲,你方才说,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然否?” 小老头孟轲自得道:“然也!”众儒生再度喝彩,有数人还用挑衅的目光看向杨朱,这杨朱却是一点也不放在心上,只是笑道:“既然如此,你方才说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岂不是颠倒了贵贱?错分了主次?你说君同父,臣同子,民比臣更低,可民却又比君贵,杨朱想问你,到底是民贵还是君轻?” 田忌笑道:“遇上刺儿了!”果然,这一招可是毒,用的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小老头孟轲说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他认为君待臣民同子,臣民也当视君为父。但他又说了,民贵君轻的话。这里面谁贵谁次,就可以见不清了,一下子把孟子的话给驳得乱七八糟。小老头孟轲可也不是一般人,只是一笑,道:“君待臣如子,臣视君以父,君对臣如敌,臣自然也当视君成寇。因为君之位决定于民之支持也,如果君无道,自当有其伐者替之,你不听我全篇,以片言取我儒家学义,不为智也。” 扬朱道:“既然如此,以你之言,是不是说如果君有道,那就可以向百姓要求回报?” 孟子摇头道:“这是自然,君待民重,待臣贵,臣民自当百死相报,此忠义所以长存也。” 扬朱道:“此话不对,我做本份民,过我平常日,缴税纳粮,已经尽力,还要我百死相报?当真是莫名其妙!纵是拔一毛以利天下,吾不为也!”众皆侧目而视。 孟子更是不耻,鄙视道:“若然如此,尔与禽兽何异?你心中就没有君国父母吗?” 杨朱淡然道:“我虽损一毫利天下,不与为。但若悉天下奉一身,吾也不取。人人不损一毫,人人不利天下,天下治矣。天下治世,贵在公平,没有谁对谁好,就一定要回报付出之说,在商言商,岂有私焉?处处以私,何以言公?你设想虽好,尽是空话,昔日管子不取尔孔丘,自在其理也!你这般只做空言论,再好听,也不过一无是处,我虽不拔一毛去利天下,但我行商过程,国家自然从我身上已经取尽了好处,哪里还有资格再要我出尽半分力的道理!我有闲钱,可以游玩,可以取乐,可以赔人,可以广业,何必无故而虚投也!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也一样是为利而往,岂有它哉,你自空言欺世,徒取辱也。” 孟子摇头笑道:“尔原是商人,商人自私,天性凉薄,不为治国正道,难怪你会做此等言,却也不足奇了。”杨朱更是哈哈大笑,拂一下袖子,扬长而起,道:“孔子鄙农,你孟轲又来恶商,儒家如你等,既不农于地,又不商于民,只是空谈,徒然毁月!为存清静心,杨朱离馆也!”说罢,竟是不屑再与孟子多废上半点唇舌,却要去了。 孟子一声冷笑,道:“自去,下位可还有人与孟轲一辩?” 却听:“且慢——”就见北信君匆匆离席,三步并做两步,于众目睽睽之下,跋足飞奔,跑到了杨朱面前。杨朱一怔,就见来人一身华衣,道:“你是魏人杨朱?”杨朱道:“正是,在下方才已经说过,未知足下何为也?”那人喜喜的笑开了来,双手张开,大大的就是一礼,这让杨朱丈二秃子摸不着头脑,莫名其妙的不知道怎么回事。 却听这个人道:“在下东骑刘羲,新号北信君,对杨朱先生的大名可是久仰以久呀,不过现在不大好说话,”北信君说着,把身上的牛皮夹子打开来,找了找,拿出了一张纸,道:“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到东骑找本君!”说着再施一礼,然后向回跑。 杨朱莫名其妙,不过想想还是不好说话,当下回还了一礼,径自退了去。 北信君回到殿前,众目睽睽,忙向太子行礼道:“得见高人,不胜欣喜,请太子见谅!” 太子因齐万万想不到会是这样,哈哈大笑道:“不妨事,不妨事……”却见北信君装着走错了路,一下子钻到了慎到的身边,慎到一怔,不由摇头失笑道:“你这性子也太急了!”北信君拉住慎到的手道:“想见先生,如慧星想要袭月也!”慧星袭月,那种冲击力可想而知的猛,古人以慧星袭月、白虹贯日来形容剑客杀身取命,可以想知这种激烈了,而北信君用这种话来形容自己的诚意,纵是老沉如慎到者,也是不由动容,对北信君的好感大起。 正在这个时候,就听“噔噔噔”的脚步声,原来是小狐又跑过来了。 这时,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北信君的身上,人们都想看着这个得居高位,身份尊崇的人,是怎么回事,动不动的就要闹一下子,刚刚还好说,可这回儿,又来了个美人儿跑到了他的身边,本来在这学馆里带进来一个女人已经很显眼了,但是话说回来,小狐一直是在北信君的身后,现在一下子跑出来,这可就再明显不过了。 “叭——”小老头孟子狠狠的一拍青玉案,对北信君乜目侧视道:“足下何人,为何三番四次扰乱学宫!宫令不管么?”太子忙道:“孟师不要急,这位是东骑国的北信男君,刚刚那位是他的未婚夫人定阳公主!此魏王册封,周天子首肯的。”这里,魏王亲封才是要点,周天子首肯,不肯也得肯了。小老头孟子冷笑:“东骑何国?北信何君?蛮夷也可言贵,在下未尝闻也!”太子听了不由皱眉。 这就叫不给面子,太不给面子了,一点点的面子也不给!这可是太子,日后的齐王,可这小老头孟子竟然连太子也不给面子,当众给北信君难堪,太子看向北信君,哪知道北信君仍是高兴着呢,眼中就是一个慎到,小老头孟子的话他是必然听见了,那么大的声音,要说听不见是假的,可是北信君却是一点也不在意。于是太子微微一笑道:“北信君好肚量。”他也是厉害,这就是在说小老头孟子没有肚量了,人家又不是有心要毁你的讲学,你讲学的机会也不差这一回儿,何必要多生事端呢。 慎到似笑非笑道:“北信君就任人辱骂?”小狐道:“我也去骂回?”北信君道:“你就不要给本君添乱了。”然后对慎到道:“见到大师心愿足矣,孟轲要骂,随他骂好了,本君乱学宫在先,给骂骂也是应该的,再说骂人也不少本君一块肉,能骂死人的,都是该死的。实不相瞒,大师,我喜欢别人骂我!”慎到奇道:“这却是为何?”北信君道:“自然是本君得罪了人,人家才会骂本君,但光是骂也没有用,那么于本君也无大伤,本君又何必介意呢?” 两人说着小话,可是把小老头孟子气死了,当下喝道:“东骑何国,行施何政,北信君,可愿说与我等听听?”在他的心理,区区一个小小的新立国东骑,能有什么所谓的政,只不过是把北信君拿出来说骂着玩罢了。那太子犹豫一下,对北信君道:“北信君以为如何?” 本来小老头孟子发问责诘的是慎到,现在却是因怒而变成了北信君。 北信君苦脸道:“不说行不行?”学宫令忍笑道:“北信君可以不说,当输算。” 北信君莫名其妙道:“我什么事都没说,怎么就算我输?输有什么惩罚吗?”学宫令哈哈大笑,道:“北信君,本殿专用于争鸣论战,不说就是无话,无话就是无言,无言就是无理,无理可不就是输了么?”北信君笑道:“输赢如何?有无实惠。”他此言一出,就听小老头孟子道:“开口言利,难怪与先前禽兽学同类相好!”北信君只是挑眉。 田婴站了起来,在太子的耳边细语,他是太子的亲弟弟,自然可以如此。 太子哈哈大笑,道:“好,既然如此,北信君,本宫许令,但能胜者,本宫有神秘礼物送出!”北信君还在犹豫,慎到道:“太子相请,北信君不好回绝。且做过一场。” 北信君抓住慎到的手道:“但要先生许我一会!”慎到再宽大的心胸也是给这虚荣填满了,当下道:“北信君请去,无论争鸣胜败,慎到都会与北信君一唔!北信君言语妙用,慎到也想与之相交呢!”两人互吹互捧,大大的折了小老头孟子的面子,他在心里暗恨,不骂你个四仰八岔,我孟字的下半部从另一边写!(皿字左右都翻过来都是一样的。) 第三百五十七章:与小老头孟子大鸣 北信君在众目睽睽下离开席位,在众人的眼前登上了青玉左案。众人一惊,本来小老头孟子只是挑北信君,但没想到北信君开始避让,现在迎上来的时候,却是大步的上前,不但迎战,还是登上了左案,这意味着他不仅仅只是应战,还是要以一门学说的应战。在稷下学宫,只有有大学或有显学,或有自己才学要扬名的才会如此,北信君这一登场,不是说仅仅的应战,而是说他自己还是有学的。 “天下各学,都有长处,儒学也是如此,在本君看来,儒学可为天下根本!”北信君开口一言说的众儒士目瞪口呆,小老头孟子也是吃惊,摸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这时,就可以见出弟子众多的好处了,一个儒学士子站出来替小老头孟子道:“北信君,你说儒学是天下根本,其根本何在啊?” 北信君张口轻笑,郑重其事道:“自然是启蒙了,孔丘开启民智,创立私学,使天下人都可以致学,若然非是如此,又怎么会有其后的人才辈出呢?是以本君看,儒学的最大作用就是让那些一个字都不认识的人学会了认字,此大功也!非儒家不可得!”说到这里,北信君回身向慎到行礼,道:“若非昨日听慎到大师一言,本君还不知道呢!” “哈哈哈哈……”众学子一片的大笑,心道:“感情这北信君知道的还是从慎到嘴里听到的,可见其一知半解肤浅的可怜了。”当下那学子又傲然道:“那我儒家治世之学呢?” “这个……”北信君摇摇头,一脸的茫然不知所措,道:“儒家除了启蒙孩子愚者,还有治世之学吗?本君未尝闻也!”那儒士大怒道:“尔垂于蛮荒,不识礼仪教化,岂知我儒家治世大理?”北信君当即道:“那就好,请问足下,方今各国,哪一国是用儒家儒学治世的?” “……”那个得意的儒士一下子哑口无言。的确,现在的天下,谁也没有用儒家,儒家的治世理念空洞不实,谁又会用?魏国最说明问题,是用法家强大起来的,所以现在各国都在想着法家,如果不是法家是变法之学,那么现在各国已经处处变法了。比如自魏国大变之后,楚国就变了,如果不是吴起死了,楚国还不知道要变成什么样子呢。其后,现在是韩国在变法,国中几个老世族已经死了,私军成了公军,韩国一下子由一个五万甲士的小国变成了二十万以上的大国,并且有一支十万的新军,让魏国也不敢侧目。 眼见于此,所以齐国太子因齐也是动了变法之心,这也是他采用了慎到的法说,开始夺权,这夺权的第一步就是为了取势。有权势才可以名正言顺的大开变法之门。 至于燕国,是守旧的,也是最弱的,还有秦国,更是从不信儒。而真正可以说行儒学的,是鲁国,可鲁国现在已经奄奄一息了,把鲁国拿出来说事,等于把屎糊在自己的脸上说金面。 原本是在一直取笑着北信君,现在却轮到儒家学派集体失言了。 正在此时,小老头孟子开口了:“天下纷乱,就是因为各国都不行我儒家仁义,若然非是如此,岂有眼下战国之局!天下惨祸横行,北信君,你偏于戎夷之外,知道多少呢?”此人的确是好口才,先一步把儒学没人用给摘了个干干净净,然后再一语点出北信君只是一个戎夷的身份,这就是他的绝学,时时刻刻说你是一个蛮夷,摆出不屑的面孔。 北信君哈哈大笑,然后道:“本君在此提出两论,其一,是结果论,一种学术,不论它好与坏,有没有人用,才是第一要点,有人用了,就说明这个学术有用处,没用的学,谁会用来治国?结果证明一切,没有人用,就是不行。又或者说用了,但现在如何?本君听说鲁国是用孔家儒学,但鲁国现在如何?哈哈……奄奄一息而已!这也是个结果论,这个结果证明一个曾经强大到战败过齐国的大国,鲁,现在已经默默无闻了!” 一个道家学士站出来道:“愿闻北信君第二论!”北信君笑道:“第二论是必然论。天下学术,都有其必然存在的道理,比如道家有学,自然可用可存,儒家启蒙,也是重要的很,还有法家强国,兵家强军,墨家强工,存在就是硬道理,比什么都重要,为什么会出现这些学派,当然是他们有用,无论好用坏用,都可以择其用者而用。存在即必然!” 小老头孟子冷笑道:“但不知,北信君是何学何派?”北信君笑道:“本君兵家!可以算是吧,其实本君也算是个商家,本君也是一样很喜欢做生意的,本君也可算半个墨家,哈哈,本君不喜欢兼爱非攻,但却喜欢技巧机关之学。算起来,本君可以算得上是一个拿家学派,所谓拿家,就是看得上的,能用的,本君就拿过来用,这叫拿来主义,采众人之所长,补己身之所短,这才是自强之根本!孔丘曾言,三人行,必有吾师焉。三个莫名其妙的人都可以有被孔丘拿来做自己的学问,可想而知,天下所学之多,岂能以一家之言治一国之政?以本君来看,法家就让他们治法定法,儒家呢,就让他们启蒙孩童,为人其师,教人以字,非常重要,不过治国么,那就不必了。兵家自然是要带兵打仗,而墨家,则可以强工强国!还有商家,当要大兴商人以资财货。” 小老头孟子道:“如此说来,还不是学无所派!不伦不类?” 但另一个道家学子道:“北信君,你还没有说我道家之学有何用呢!” 北信君郑重其事道:“以本君看来,道家,是帝王学术!”“啊——”那道家学子吃了一惊。太子因齐也是莫名其妙,道家讲清静无为,无为,自然而治。一个君主如果不勤政,那就是惰政,是错,岂有用道家治世的道理!再说,大争之世,岂有用道家之学以治世的。 连太子因齐也下询而问曰:“北信君何出此言?道家无为,为君者也可无为焉?”在众人看来,无为是隐士之道,却非是帝王道!北信君慨然道:“天下人错老子多矣!”长叹之后道:“老子是什么人?天下大学,连孔丘都要拜服不已。他的智力之高,已经是高山仰止,非寻常人可以视之的。可以说,他已经高出了这个时代!老子所说的清静无为,不是说我们什么都不做,本君说了,无为之道是帝王道,因为管理一个国家是很难的,正常不是一个人的精力可以完成的,所以这就要找到足够的人,让他们自行其业,将军管军队,丞相管朝事,如此一官管着一官,这样轮次下来,才可以分类就班,这样一来,也就是说,在国家没有问题的情况下,没有君主的事了,君主没有事干了,可不就是清静无为吗?老子说的是结果,可惜你们不知道这个过程,当君主的国家有问题的时候,又怎么可能去清静,去无为呢?所以无为,是指君主和管理者无为,当下面的人替你把事情做了,那你自然不用再做了。只是天下间能有几人如老子,不是老子学习老子,自然是不伦不类,最后只会错。” 太子因齐道:“这样说来,不是国君不可以学老子,而是一般的情况下,君主的才智不够,所以要小心,所谓东施效颦,就是这个意思。是不是?” 北信君道:“自然如此了。”小老头孟子道:“胡言乱语,你说以各家治国,真是岂有此理,你岂不知同党相异,异党相伐的道理,你说我儒家虚辞,岂不知你也是虚言空洞。如此一来,一国大乱,不远矣!阁下之论,不足道也!” 北信君哈哈大笑,道:“那么说来的话,请问足下,儒家治学,可以带兵打仗么?” 小老头孟子道:“儒家仁义,岂有乱兴刀兵之理?”北信君摇头道:“天下大争,你不打人,人就打你,天下有三大原罪,此为不罪之罪,足下可知么?”小老头孟子道:“愿闻其详!”北信君却是不说,直到众人齐喝:“北信君……说……”北信君才微微顿首道:“天下三大罪,其一,穷!人穷志短,其心弱,其志虚,容易生恶,抢盗杀人也会随之而生,此之穷所以当罪也!其二为弱,天下是天道的天下,天道只一条天理,以万物万生万人为刍狗,只有强弱之别,虎吃鹿,鹿吃草,草吸土,土饮水,水养万物轮回生养。就如草原上狼吃小羊,天经地义,和我们人吃鹿肉一样,因为我们是强者,强灭弱,伐弱,杀弱,吃弱,是为天理天道!其三为愚。愚者,蠢也!蠢人做笨事,也是天定的错,当死罪也。所以我们人类生而就要消灭这三样邪恶!治国之道,就是使国无穷者,人人皆富,使国人自强,而国自强,唯自强而不至于受欺,要使人知识,有知识,则上位者不易欺民,上位者不以智欺民,那国家就不容易走上歪路,不走上歪路,国家就能长长久久了。” 太子大惊,喜道:“北信君说的不错,治国就是如此,不能让百姓贫穷,不能让百姓心弱,要让他们明白自立自强的道理……只是……这使人知识……” 小老头孟子大声道:“民可始由之,不可使知之!” 北信君摇摇头,道:“成康之治时,周王室的政局比较安定。其后日衰,而国为了统制,就采用十分严酷的刑罚镇压人民。到了周穆王的时候,制订了三千条刑法,犯法的人受的刑罚有五种,叫做‘五刑’。像额上刺字、割鼻、砍脚等等。到了周厉王即位后,对人民的压迫更重了。周厉王宠信一个名叫荣夷公的大臣,实行‘专利’,他们霸占了一切湖泊、河流,不准人民利用这些天然资源谋生;他们还勒索财物,虐待人民。那时候,住在野外的农夫叫‘野人’,住在都城里的平民叫‘国人’。最后野人没有知识,不去反抗,也不会反抗,这是幸运,也是不幸。可是国人却是有知识的,他们知道不对,最后反抗,于是厉王出走,而国家,却落到了国人的手里,国家以公家治国,无王亦可存在,此治持续了十四年。诸位,想一想,如果国家没有那些有知识的国人占领,国家会怎么样?由着国君胡为?还是让那些野蛮的戎人打破镐京?” 北信君指出:“国人因暴政而反,但他们是国家的一部分,他们反而是在维护国家,那是为什么?仅仅只是他们是周人吗?不是,是他们有知识,有是非的分辩力,知道善恶,所以他们作对的,而不去或是少去作恶的,这样一来,周的国家就保存了,而国家也没有损坏。但其后犬戎入镐京,他们无知无识,不知道什么是文明,什么是善恶,他们只知道丑恶财富!于是他们留下了丑恶,带走了财富,而把文明付之一炬,这正是不文明的一种,只是本君要告诉你们,野人无知无识也是和那些戎夷一样,人只要无知识,就可能做出错事来!犬戎可以做到的事,本国的野人也是可以做到,故而,野人虽野,却不能不使之知识。” 太子因齐道:“北信君是说,国人和野人一样重要?”北信君道:“国人就是齐国人,但野人不生活在齐国吗?生活在齐国,难道就不是齐国人吗?” 北信君慨然道:“天下,人以色分而不以国分,人以国分而不以国人野人分。我们黄色皮肤的人就是一个祖先,是第一天帝黄帝的后人,我们自称炎黄子孙,就是这个道理。而一个国家里,国人也好,野人也罢,即生于一国,就如兄弟姐妹一样,哥哥能欺负弟弟吗?姐姐能欺负妹妹吗?” 太子因齐犹豫了一下道:“北信君说的是,只是本宫还没有登位,但到了本宫登位,就下令,国人野人,同是齐国的国人!”那边上的大部学子齐声贺道:“太子贤明!” 小老头孟子叹道:“自有法墨兵三家,国渐沦丧,不亦悲呼!”北信君笑对道:“本君听说,墨翟先生曾师于儒家,其后才创立了墨家,若儒家无过,那不知为什么无过的儒家最后却是滋生出了墨家学派。此以地论种也,什么样的地,长什么样的种子!儒家如果好,那不会有墨子自立墨家,因学了而有认知,有了认知而知道不足,这才有墨家的创立!存在即是道理,现在的学派中,本君想,天下各学,都不能少提墨家,对不对?” 小老头孟子道:“正是想要问问,北信君既然提到了墨家,在下就要问一问,北信君觉得,墨家和法家,如何?”北信君道:“天下三大显学之二!”“哈哈哈哈……”小老头孟子道:“这么说来,北信君以为的第三大显学,就是兵家了,是不是?”北信君笑道:“正是!” 小老头孟子道:“在下正想要问你,墨家自诩政侠,法家却要治政,两者冲突,北信君有何高见。如果北信君治政国泰民安,百姓富强,那北信君,兵家又有何用?兵无仗打,那还有什么用吗?”随之小老头孟子对众学子道:“愚以为,天下之治,在德,在仁。天下大治,自有远降者,岂有弱者而不自降的道理,到了那个时候,大军就可以刀枪入库,马放南山,天下也将会其乱自平,国事泰宁,其有它哉!” 儒学士子再度兴奋起来:“孟轲……彩……” 北信君叹惜道:“足下学过墨家之学么?”小老头孟子道:“禽兽之学,孟轲不屑为之!” 北信君再问:“足下学过法家之学么?”小老头孟子道:“苟政猛于虎而已,何足道哉?” 北信君最后长叹道:“那想来,足下也没有学过兵学了?”小老头孟子按案发响,大声振喝道:“我行儒家大道,以仁义治世,岂可学兵家残忍无道诡计多变之学?天下诸学,儒家大道,此学一生不足究其末一,还妄图它说,此岂为我儒家的治学之道?” 第三百五十八章:与慎子论法 北信君也不着恼,继续说道:“但不知足下对道家之学如何看法?”小老头孟子换了一副表情,压了一下心中的怒火道:“一味避隐深山,不为国急,不为国争,不知义之所在,只知逃避遁世,此做何为焉?”北信君哈哈大笑道:“这么说来,足下必然也没有精研过市农百工了?”小老头孟子气愤道:“北信君休要辱我,此微末穷技,孟轲读书人,岂有自轻坠落之理?”北信君摇头,叹了一气道:“天下各学,有长有短,岂可因一小而道其不足?” 北信君一指道家学子道:“道家智者庞多,因为他们身处于外,见事高明,正所谓不识此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又好比下棋者,当局者迷,而旁观者清焉,此智学,如何说无用?此大贤?如何说避世?”又拜向慎到道:“法家强国,人所共知,李悝吴起,变法强国,此岂是它学能够相提并论的?至于说苟政猛于虎,法政在明则强,在昏则苛,这是君主对法学的运用问题,怎么可以因此罪及到法家学说呢?譬如宝剑,可以拿剑救人,可以拿剑杀人,孟轲你不顾拿剑救人之恩,却只记杀人之恶的剑,这与剑何关?杀人救人,只在君主。法只为上所用!怎么可以因为曾经有恶君暴政就否定法家?” 慎到大叫道:“北信君此言,大彩!!”一众慎到的门徒与道家门徒一并高叫:“北信君。大彩——”小老头孟子脸色铁青,正要发话,北信君哪里会给他机会,当下就道:“墨家之学,强工精器,此天下显学,不过兼爱非攻的迂腐,但我们也不能因为此错,就罪及全部,认为墨家一无是处!人无完人,金无赤足,何况一家的学派。兵家决胜负,此国之大事,岂有罪焉?不重兵事,纵强国富国,又能在兵家的铁血下经得起几败?阖闾得孙子而以小国称霸,此兵家不世之功也,怎么可以忽视?还刀枪入库,马放南山,当天下还是那部族时代吗?无军不成国,此理万世不变也!至于农者,可以开发地利,让人人可以多耕多种,这是国计民生的大事,医者治病救人,又怎么能算成是微末小技?独独是阁下大言炎炎的儒家,本君实是想不起它有什么治国之用,除了教不识字的小孩子识字外,难道儒家还有别的用?本君看来,启蒙幼童,可以不用儒,若儒家连这启蒙幼学之事也丢下不管,那可就真的一无是处了!”小老头孟子手按玉案,五指倒有四个发出青白,这是用力过猛的现像。 忽然一个儒学士子飞步站出,从腰间摘下了剑道:“亘步请北信君赐教,一比剑道。” 百里老人曾经说过,把学术问题用剑解决,也就是指这个意思了。 北信君嘴角露笑道:“本君不欺负人,本君以武立功,义渠牛魔,本君一年灭之,本君本人更是百人敌,你若是有信心,可以找上十个人,陪你一起向本君挑战,本君一人迎敌,你意下如何?”亘步大喜,那太子皱眉,在边上使了一个眼色。学宫令忙步出喝道:“大胆亘步,学士争鸣,岂有用剑论争的,速速退下!” 亘步却道:“请学宫令明鉴,北信君带着学士冠吗?他是一个学子吗?无家无学,不是君上,只是游侠,得君上之位,不以为贵,自逞口舌,歪理邪说,老师不与争,弟子却不能不顾,北信君也同意与亘步比剑,还大言炎炎,亘步怎么却人美意?” 北信君道:“本君多日不曾杀人了,他们送死,本君也不好推让,请太子成全!” 太子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心道:“本宫本想要把事情压下去,可是没想到却成了这个样子。”正这时田婴笑着上前道:“许了!”他声音虽小,太子可是听见了,犹豫道:“北信君贵客,这怎么可以,要是无故而死,魏国怕要生事!”田婴目中放光道:“北信君不同于常人,在路上,我听说有十步一杀的剑客和他比剑,在须臾之间就让他杀死,此人在大秦更有一力搏三百之美名,在下断定,此人的武力必不同常人也。” 太子对慎到道:“慎到大师怎么看?”慎到笑对小老头孟子道:“孟轲怎么说?” 小老头孟子恨死了北信君,闭目冷笑:“此弟子之争,与我无关!”那亘步也道:“我等比剑,亦与师父无关!”慎到道:“北信君决意比剑?”北信君冷冷道:“只是本君先把话说明,本君用的是独门兵器,你们到时可不要后悔!”亘步冷笑道:“你有独门兵器,安知我就没有,就是我没有,我别的朋友们又岂会没有?北信君,你说的,以一搏十?” 北信君道:“加上你自己是十一人。不过本君时间紧,这样好了,明日上午,这个时间足么?本君在稷门下和你们比斗?太子殿下,还请到时派人维持一下秩序。”太子笑道:“理当如此……本宫也想看看北信君的独门武器呢……哈哈哈哈……” 是夜,论战不欢而散。出于给面子,没有人提胜负的事情,但其实事情已经很明白了。 当时小老头孟子已经给气得说不出话来,而最后是他的弟子亘步出面,把好好的一场比剑改成了武比。本来这是绝对不容许的。但所谓的禁令是针对学子,也就是说,稷下学宫的论战,只以口争,不以剑对,只是因为学子而立。北信君从头到尾,哪怕他是一个贵族,也不是一个学士,只是一个武者,一个国君,一个强人,所以保护学子的禁令是不在北信君之例的。当然,如果北信君不应战,那也就算了,但北信君是什么人,他最恨学者,见人家说争不成,就要用刀剑决了。这也不足为奇,因为已经有了前例。 当时,鲁国能人辈出,出了两个牛人,一个么,自然是孔丘,另一个就是少正卯了。少正卯乃是鲁国一位大夫。少正是主管朝堂事务地“正”的副职。鲁国两大闻人,孔丘以博闻强记著名,这位少正卿则以能言善辩著称,两人都可谓是才华横溢、知识广博的人。 这个少正卯也喜欢聚徒讲学,宣扬主张,只是孔丘主张复周礼,为政以德。而少正卯却主张革新,以法治天下。因此在当时来讲,孔丘受到坚持奴隶制的世袭贵族的赞扬,而少正卯在中下阶层的士民百姓中却更有影响。若要讲到君子修养,孔丘地学说在当时算得完美,但是说到治国方略,孔丘梦想复周礼,恢复周公之治,无视当时井田制、奴隶制行将崩溃的事实,他又不擅辩才,哪里辩得过少正卯,故此两人的学术之辩,孔丘几无胜算。 在这种情况下,越来越多的门徒转到了少正卯的门下,孔丘心里的怒那是太平洋也是难以填平的。由于当时,孔丘的学问不及少正卯,但他的学术主张却是符合了当时的权贵利益,在这个基础上,孔丘得以掌握鲁国的大权,最后不教而诛,去杀少正卯。当时的官员问老孔,杀人有个罪名吗?总得有一个罪名才好杀人的不是么?可惜孔丘和秦桧一样,也回答不出来,但秦桧比孔丘博学,他多活了一段的时间,学得多了,又是一个大学士,宋时的人的才学那叫一个厉害,所以很文绉绉说道:“莫须有。”也许有吧,先弄死了再说。 可是孔圣人不会呀,但不要紧,人家是大才,想也不想的说:“没有罪名?他的存在就是罪,他的每一口呼吸都是罪孽!”于是不教而诛,不问罪的就把他给杀了。瞧瞧,在古代的孔丘竟然和《达芬奇密码》里的作者导演一样,那句台词说的,几乎就是一模一样了。 既然已经有了前例,那现在的事也就正常了。亘步是一个少有的高手,他的朋友也多,在孟子出山后,孔家赠给他护身的剑手。为什么孔家会有这样的力量呢?因为在老孔也就是孔丘的时候,他游学的时候没少遇到过高手,连他自己也操棒子战斗过,所以在他当大官的时候,给自己的后人留下了一支力量,一队剑手。人不多,但也差不多了。他们平常在外游侠,但也响应孔家的征召。而在小老头孟子出山,身边就跟了几个。 至于十个人,也不是什么大事,亘步由于剑法高超,在稷下学宫也有名号。 他只要肯出面,在剑道宫里面请几位高手剑士,那还不是一句话的问题。 丢下了这一切,早就等不及的北信君和慎到一起进入了法家学馆。在法学馆的慎到居处,很是清雅,几名侍女拿着香茶奉上。不愧是慎到,深受太子的器重,身边的用具居处都是上佳,连那侍女也非是一般的姿色。 眼见没了别人,北信君大喜,他先饮了一口酒,然后对慎到恭恭敬敬的一个大拜礼。 慎到哈哈大笑,连连相扶道:“北信君不要多礼……”扶起了北信君,慎到也是纳闷,然后道:“老夫与北信君并无太大的交集,北信君为何如此重意于老夫?” 北信君道:“自然是厚颜有所求焉!”慎到哈哈大笑:“直来直往,好,老夫喜欢北信君这种直爽的性子,只是老夫身无长物,却是不知道北信君想要老夫帮你什么呢?” 北信君笑道:“北信在东骑有国,而国之无法,所以本君此来,就是要请慎到大师帮我订法,立法,治法,修法!”慎到先是吃了一惊,道:“北信君是说东骑国吗?”北信君汗颜道:“小国寡民,但也一样渴求法治!人治可治小,但唯法治才可治大呀!” 慎到大讶,感叹道:“北信君果然非常人也,国小不忘法,唯法可自强,若东骑二十年不灭,定当大出于天下!”北信君连连点头,却听慎到道:“可是我那日看见了卫鞅,此人法家大才,在魏国也是执政多年,他的法学也好,执政经验也罢,天下最强,当之无愧,如果他能帮你,自然无忧,何必再来顾我?”北信君拉着慎到的衣袖道:“小庙哪里容的下大神,卫鞅这小子,听说秦国发了求贤令,一发疯就要去秦国,如今已经弃我而去了……” 慎到摇头,他也不知如何是好,过了一会儿,才道:“只是老夫志在治学,无心问政啊!” 北信君大喜道:“这样好了,本君所求的不多,只要你能多给本君一些学生就可以了!” 慎到顿时明白了北信君的意思,笑道:“原来如此,只是老夫虽有几个弟子,但学识不够……这个恐怕……”北信君笑道:“本君并不是要学魏韩变法,此魏国变法,吴起变兵,李悝变政,韩国变法,也是用申不害一人变法。但本君不是如此,以一人之力,岂可有成?本君要的,是执行一套全面的法律法规,而不仅仅是定立一套法就完了。所以变法不修法,新法成旧法,到头来还是要再变,与其如此,倒不如先订法,把法的大框定立起来,在行立法,把法行使起来,之后是行法,把法控制住,不使法有私焉,最后是修法,当法在执行中出现了法律本身的问题时,就立时修改。这样的大事,不是一个人可以搞好的。” 慎到大为惊讶,他沉默了一会儿,叫人上来了一些点心,然后小心道:“听北信君所言,北信君对法并非是一无所知吧,但不知北信君想要订立什么法呢?” 北信君信心十足道:“本君要订立的,是种种法律,天下百姓,分工不同,道理不同,所以不能用一种法来约束,百姓要用民法,官员要用公法,偷盗杀人要以刑法而立,商人要定立严格的商法,还有大臣和本君,要用宪法来约束。这样,民法约束管理百姓,公法规定官员的法纪,不能让他们贪污受贿,商法要让商人遵守商业道德,一切唯公。而宪法,则是用来对付本君和国中的大重臣,约束我们,不能乱来。比如不能过于奢靡,不能损公集民之财以自用,未知慎到大师对本君的想法有何感觉?” 慎到陷入了长思,这是从没有过的一种新的观念和想法。卫鞅的法学最恐怖的在于那一句“王在法下,举国为公,法出无二,行独一法”。而这样一来,虽然磨合了法,却也会有不好的地方,比如对君权的制约。这一点在秦始皇的时候进行了改,变成了王在法上,所有的法都在秦始皇一人之下!秦始皇错误的没有给自己加一个法,这让他的一些治国策遇到了顺风的坦途,以至于把秦国的国力损耗的太大了。 申不害的法是在原有的法律条文上进行执法的改革,是把那些贪污和**给去除了,并且限制了贵族的权利,不让他们再乱法害人。而慎到讲的是,一切以明君立法,也就是说,慎到认为要用明君来推行法律,如果没有明君,那法律就很难进行。这是一个必然,而并不是慎到的法学不好,在那种国君的时候,那种封建社会,那种历史造成的局限性,这种结果是一种必然。什么样的种子种下什么样的果,什么样的土地会让种子长成什么样。 所以,慎到相信卫鞅的法,那种包容了一切的法才是法学的根本大家。 但同样的,慎到也觉得,这种法非常离谱,几乎不可能实行,哪位君主会愿意给自己也打一个法律的牢笼呢。可是……现在还有一个法,一个新的法,北信君的这种在法学上的分工,让慎到看到了一个新的天地。他抬起头来道:“北信君想要行使一种什么样的制度?可以容纳这样的法律?连北信君自己都要遵守法纪?” 北信君犹豫了起来,慎到开始不明白,后来却是明白了,他笑了一下,先喝退了众人,然后在没有旁人的时候,对北信君道:“现在边上无人,老夫可以立誓,绝对不会把北信君的话传扬出去,此中之要,老夫也是知道……”北信君忙道:“大师不必如此,本君相信大师……”古人和现代人不一样,特别是一些的高明之士,一诺千金都是轻的。他们为了一个信诺,往往粉身碎骨也是在所不惜的。要说守秘,就会死守到底。不似现在,当面发誓,背后就出卖人,什么誓言,比一分钱一公斤的大白菜还要便宜。(今天睡过了,只发一章……明天两章!) 第三百五十九章:被识破了 “本君的方法说起来也没有什么,就是三权分立,把行政、司法、立法三大权利分割开来,行政的不管法事,他只管国家的生产运行,其它的一律不加理会。此外,司法就是执法部门,他们只管执行法律本身,而立法,则决定什么法是有用的,要成立,什么法是错的,要改进,这样与时俱进,国家就可以长久保存了。” “在行政方面,也要分类,要分成军事和民事两类。军事方面的本君不能说,但民事方面,要分成普通平民的管理,对官员的管理,对工商业的管理。执法方面也要分成取证,抓捕,定罪三部分。而在立法也是如此……” “所谓绝对的权利使人绝对的腐化,此言非虚,不能把国家的一切决定在主君一个突发奇想的决定上,比如,秦穆公莫名其妙的要把自己的臣子拖去活埋!这就要分权。在分权后,国君要做的就是平衡此点,不让一方独大,他要做的就是制定国家的长策,有了长策,有了目标,国家才有继续的动力……所谓江山如画,就是指君主看着自己的江山,从容的制定出让自己国家发展的目标与计划,从而让国家在自己的心意下发展!想要达成这一点,再英明的君主自己再怎么努力也是不可能的,必须要有足够的人来帮忙。” “这个帮忙不是乱帮,而是指要有一个准确的框架来做支点,在这样的情况下,抬动国家的治国之士才可以让国家顺利的起来,而达到君主要到达的目标!” 说到最后,北信君道:“在我东骑,国家很小,小到了刚刚建立,故而在东骑变法,没有任何危险,变完法后,就是革新大臣,不存在旧法的抵制与迫害,所以请慎到大师把您的学子借给本君,本君绝对不会亏待他们的……本君也知道,十万小国,难容大才,但是本君有信心,一定可以在十年之内,成为一个百万大国……” 一个百万国大么?当然不大,但相对来说,却又可以算是大的了。比如说秦国,扣除掉那些戎胡,能有几多的民众?也不过是两百来万。那么北信君到时有一个百万人的数量,也可以自夸其大了。不要觉得这个力量小,这意味着北信君可以在北边任意的发展,相对比起来,北信君要的就是在北面发展,把那些个戎胡一个个全拉到自己的治下。免得最后全给匈奴人匈奴化了。在历史上,这些原本半农并尝试加入农业文明的戎狄,最后就是给匈奴这个只知道破坏和军事而无意于生产的团体征服,这也是匈奴人在历史上给赵国,给燕国,给秦国相继打败,但最后却还是保存下来了的原因,因为在他的面前,还有那么多的肥羊。 那些一心想要加入中原文明的戎胡最后就是这样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杀死他们的凶手是匈奴!早在西周犬戎乱镐京的时候,其实那些犬戎只是想要讨一点好处的,可是他们没有想到中原强大的宗主国周竟然全然没有战斗力,最后一场入京讨赏变成了一场残忍的破坏与杀戮。在此,绝对不可以痛恨戎人们,一切的错误,仅仅只是周国人自己的不好,如果不是他们自己刀枪入库,马放南山,让自己变得弱小不堪,那是自然要打的。 日本也是如此,曾经的日本孙子一样的崇拜着天朝上国,他们对中国有着难以言喻的感情。但问题在于,后来中国人自己不争气,我们自己丢了我们的文化传统,我们死抱着一无是处的儒学,最后进入到了在满清统制下的蛮夷时代。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果易地而处,我们自己也会做相同的决定,入侵中国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既然满清那种拖着猪尾巴的蛮夷都可以当中华上朝炎黄子孙的主人,那为什么有大量中国血统的日本人不可以呢? 如同此理,既然原本会成为肥羊的草原部族那些个戎人会给匈奴这种只知破坏不事生产的蛮夷同化,那么北信君为什么不可以用自己的力量吞下这些人呢。此时的戎人力量空前强大,他们的毁灭真正说来是在中原大国和匈奴人的夹击下!不光匈奴人攻打他们,就连燕赵一类的国家,在自己的国力损失的时候,就会考虑羊圈里丢羊从羊圈外补的道理。 好一会儿,慎到露出了一副的苦笑,他的脸上竟然泌出了一层细汗。 “得闻大道……却……”慎到难过的说。北信君说的是一个良好的制度,这个制度绝对有效,并且先进,如果说出去,一定会给有志变法或国中自有的聪明人借鉴。但问题在于,北信君并不想让这样的事说出去,这种政治经验是北信君未来人的经验,哪有这么便宜就说出去给别人听的道理,那不是太傻了么?如果面前的这个人不是慎到,而北信君对慎到又大有所求,那么北信君是打死也不会说出的。只是因为这个人是慎到,北信君相信历史不会在这个地方骗他,如果慎到是一个小人,把这个消息说给太子因齐听,以太子因齐还算中可的贤明之才,那么齐国必然会有更大的进步。慎到就是慎到,从慎到的话里,北信君就可以听出来,他大感后悔,因为这样的消息慎到是想要发布出来的,可以想知,如此三权分立,那么至少儒家就再也不会大骂法家苛政了。 北信君犹豫了一下,道:“这样好了,本君许慎到大师,可以在二十年后说出来,并且本君也支持慎到大师著书立作,慎到大师以为如何?”慎到大喜,忙行礼道:“能如此,慎到在此多谢北信君了!”北信君笑道:“那北信的所求……” 慎到道:“老夫自会选派精心的弟子随北信君到东骑去,北信君大可放心!” 北信君也是开心,对慎到道:“本君还有一物想要给慎子大师看看,大师以为如何?”说着,把纸拿出来了,这可是北信君的看家法宝。与其把纸匆匆忙忙的生产出来赚钱,北信君宁可保持着技术上的独一性和领先。要知道,中国人在纸方面可是领先太长了。在整个中世纪时代,西方还是在用着丑陋的羊皮卷,他们迫不得已,要用壁画等方式来展现他们的文画和才艺。如米开朗基罗,当时的教皇仅仅是为了他,就用出了一个红衣大主教的位置。那么一个红衣大主教意味着什么呢?在《基督山伯爵》里,我们可以看出,一个主教级的财主留下的部分财宝就可以让基督山呼风唤雨,他的财产高达上亿的法郎。而那一个主教级的财富仅仅只是为了给米开朗基罗购买颜料的! 东方文明在很长的时间里一直领先西方,就是因为纸。我们可以看出来,自从纸传到了西方之后,西方新一代的文艺复兴才算是开始了。没有纸来载承文明,西方的文明哪里可能会发展的这样快!最离谱的就是,本来在中国,纸想要变成钱,那是一件非常难的事,可是现在,占着技术领先的独到技术,北信君可以大量的生产不值钱却又不是别人可以生产冒充的钱币。纸钱。仅此一点就不是别国可以比得了的。谁都知道,如果纸有信用率,那么同样的条件下,纸币的使用比相同的铜铁钱要方便多了。特别是在于商家。这种钱会让东骑的商业飞起来的发展。 北信君还拿出了一支笔,他就拿着这支笔当着慎到大师的面,给慎到画了一张素描。 北信君喜欢画画,他曾经学过油画,但这一点是必然要放过的,油画的颜料要钱那叫一个离谱。可是素描却是太容易了,古人的画很难走写实风格,大部分都是写意。毛笔决定了写意画的特点,而西方的硬笔炭笔却是决定了写实的画风。 慎到就这样看着北信君,就是如此,莫名其妙,一个自己竟然就这样跑到了北信君拿出的那张纸上。如果不是见到北信君在他的面前如此,慎到还会以为是自己的影子跑到了那纸张上面。“妙啊!”慎到不由自主的发出了赞叹。北信君从没有给人画过像,但慎到是个例外。 最后,北信君在纸上写上了自己的大名:东骑北信君刘羲。然后双手递给了慎到。 “本君会派人来给大师送来这种纸张,不过此物生产不易……”纵是北信君的脸皮心黑,说这种不要钱的假话也是感觉到了不好意思。他赶紧的道:“所以先生不要轻易送人,”这是一个必然,文人是最容易知道这种纸的好处!北信君道:“不过如果是孙膑先生那样的大才,或是法、农、医等真正可以于国计民生有利的,先生就可以送之,但他们的著作要回抄给本君,本君要给他们出书!”说到这里,北信君再度得意一下。别看只是暂时的木活字,可是也一样可以胜任很多工作了,印很多书(指几十万册的那种)是不行的,但少部分(三五千本)还是没有问题的。 “如此一来,稷下之学可以入我东骑,开我教化,启我民智,还请慎到大师助本君一臂之力!”北信君再度行以大礼。慎到叹服,道:“本来我以为你东骑必会大出于世,只是老夫看,北信君想要的只怕更是多吧……”北信君吓了一跳,忙拉着慎到的手道:“大师慎言啊……大师慎言……”慎到却是哈哈大笑。 时间不早,北信君开开心心的回去了,带着小狐,两人方自出到了门口,就见到了田婴。 北信君讶然道:“你还没有走?”田婴苦笑道:“太子哥哥赏你的礼物你不要了?” 北信君莫名其妙,道:“礼物?我没看见钱啊?”要是金子,小小的话,好意思给人么?所以北信君没有看到那种传说级大宝箱。在北信君的人生经历里,不是没有得到过那种传说级的宝箱,但自打他当了北信君后,就没有见到了,本来北信君是想看看魏王会给小狐准备什么嫁妆之物的,但是可惜,他太急了。 在别人看来,北信君悠悠然的跑出来,一定很闲。但身为君主,怎么可能不担心自己的国家呢,北信君的担心是必然的结果,只是他别无它法。因为北信君手上虽然有一个王良可以用,在治理五十万人的时候,王良也许够用,但如果人多了,真的超过了百万,那还可以吗?到时候,就算是把王良累死过去,也未必能把事情做完。 而秦始皇、朱元璋这些人的经历又证明了,一个君王太勤政了并不是一件好事。相反,万历皇帝一身中一般是很少管事的,他只是把事情放下去让臣子管,他管得虽然少,可是国家却是稳当当的,不仅解决了万历三大征,还在死后给后人留下了一笔不算少的钱财。 再如诸葛亮,他也算是勤劳的,但这种勤劳却是让他在死后,蜀国明明有着天险,却是第一个给晋军攻破的。从整本三国来看,晋军打下蜀国那叫一个难,邓艾开蜀道更是险之又险。成功几乎是要算运气,主要还是要说当时的蜀军已经没有了明确的统属,国内政治散乱,而军事也是疲软,再也不堪战斗了。聪明人把事情做完了,也就意味着那些一般的人有了倚赖的心理。中国人的这种倚赖心很重,从众心理也是如此。 北信君一方面要用王良,一方面要找更多的人手,在东骑来说,军事的人材北信君可以一手包办,这样他可以放心,但就政治方面来说,就不得不想办法了,你不能指望一群文盲或是仅仅只是识字的人给你治政吧!而人才,这才是国家强大的关键。 魏国之所以失去了天下的霸权,这和他在关键的时候失去了大量的人才有着严重的关系。如吴起、孙膑、张仪、卫鞅等全都失去了,这怎么说也是一个讽刺。 魏文侯重视人才,而现在的魏王却是……重视人才不是敬重,而是真正的让他为你做事。 所以看似强大的魏国只是成了一家大型的客栈,一旦这些才人们找到了肯用他们的国家,立即就会离去。说起魏国,北信君还又想到了大钱箱!钱箱啊钱箱,何日君再来? 听了北信君的话,田婴哭笑不得,他直接打开了车门。在车子里,小狐惊叫了一声,看见了那个叫婉儿的姑娘。田婴解释道:“这便是了,说实话,我本来还担心你会输呢!吓得我一头汗,现在你赢了,那也就好了!婉儿虽然是下女,可是她的出身……本公子虽非良人,也不想真的害了她!”这话说出,那婉儿不由一呆,看向田婴麻木的目光中又泛起了一丝泪痕。北信君摇摇头,他可不再是为一两个女人就飞跳起来的,毕竟他不是项少龙。而且和项少龙一样,现在的北信君一点也不缺少女人,可不想疯狗一样看见女人就想要。 “以后你就跟着小狐姑娘,她是定阳公主,你知道了么?”北信君没有一点的客气对婉儿道。但北信君的这种态度却是让田婴高兴,这证明他自己没有看错人。 因为定阳公主的身份,所以小狐可以照顾到婉儿,不至于让她最后沦落。同时,在这一段的时间里,田婴也知道小狐是一个心机单纯天真烂漫的女孩子,这样的一个女孩子自然不会刻毒的对待婉儿,如果婉儿够聪明,两人可以成为很好的姐妹。 想到这里,田婴笑道:“那你可亏了,田忌说要明天看你打过后再决定给不给你燕女,话说你明天真的有信心?”北信君道:“那种事情就不要提了,杀人而已,本君最擅长的。” 田婴哈哈大笑,道:“回吧,你得早点回去,没想到你会和慎到大师说那么晚,我真怕你不出来了!”北信君道:“你不会进去么?”田婴翻了个白眼道:“我又不是傻子,你八成是要挖慎到大师到你们东骑去,不过那是没有用的,慎到大师志在治学,还有,你别当我傻子,我知道,你白天和秦扁鹊说话也是要挖他到东骑,你就是来我齐国搜刮人才的!” 第三百六十章:兵家是老虎 北信君大惊,他这才正视这个看上去有点莽撞的小子。田婴摸着自己的短髭笑道:“上车吧,你不回馆了?”北信君想起白露,也不知道自己回去了,她还在不在睡觉。有了身子,可不能乱来了。上了车后,田婴随着上来,他摆出一副大人的样子开导北信君道:“其实这很正常,自打我们齐国建立了稷下学馆,这种情况太普通了,老实说,每年都会有很多人来我们的稷下,有的人闯出了名,有的人没有,怎么解决这些人?如果真的全养起来,那多花钱,所以我们都是很欢迎各国来我们这里发掘人才的!你看见秦国的人么?他们就拉了二十多个人去秦国,我们说什么了么?至于你拉秦扁鹊,那也是很正常的。” 说到这里,田婴又道:“当然,我们齐国也不是任人乱来的,比如有的人我们是不会放的,如现在的慎到大师,不过话说回来,慎到大师志在治学,可是对执政没有兴趣的。”言下之意是你要是想拉走慎到,那是怎么都不可能的。 这就是齐国的学风制度了,齐国虽然养士,但它在建立之初是为了博名,到了后来,成了一种风气,稷下也成了一种形式的学宫,齐国会让这些士子讲学授业,但他们最后不是当官,或者说他们正常不可能在齐国当官,所以在这种情况下,齐国是很欢迎外国来拉走一批学子的,这对他们有好处。 北信君很可怜齐国,对于齐国真是有一种无话可说的感觉,这个齐国,让人说什么好呢?它得到了天下的学士,可是不会对学士进行分类鉴别,不会从中吸取对国家有用的人才,只是一味的治学,给士大夫的待遇却没有权利。这算怎么档子事呢! 一路无话,北信君一行回到了驿馆,在馆口,立时士卒大叫,果然,白露出来了。 北信君忙着下车,不顾边上小狐等人嫉妒的目光,把白露抱住,此举连田婴都要侧目,没想到北信君对感情如此用事,一下子就抱住了白露。两人也不理会田婴,径自进了馆中。这样,让田婴也想着回去抱自己的夫人。 话不多说,在进入房间后,就看见了秦大扁鹊。北信君忙着松开了白露和秦扁鹊见礼。礼过之后,北信君道:“拙荆让先生操心了。”秦扁鹊笑道:“我见过的权贵也不算少了,如君上这样痛爱娇妻的,可说是少有。”北信君打着哈哈,这只是客气话,他当然不会当真。 屋中不仅有着北信君的女眷,还有看上去很累的猗梁。在来到齐国后,这位老泰山就一直东奔西跑的,他成功的找到了继续愿意帮他的商人,在此,特别是老刀家族的帮助,现在已经找到了一家比较大的空院落,这样的话也就可以当成他的新商号会馆了。所要的钱也是少量的,可以从这里面看出来北信君的影子。若然非是北信君,是为会有这样的便宜上门的。从现在看来,想要积回百万的巨富,也不过是再二十年的事了。 秦扁鹊告辞了,北信君拉着他多说了一会儿的话,这才放他走。在此后,白露就叫了起来:“大事不好了,王良要造反了……”北信君哪里肯信,道:“别乱说话!”白露吐了吐小香舌,拿出一封信来,这是王良的手书,她写了信,然后通过白门的商会传到了北信君的手上,这是一封告急信,信上说请北信君快快回国,因为北信君在魏国弄得动静太大了,到时必然会受到秦国的诘问,如果事有不遂,为了保存东骑,王良说她可能会考虑自己立为王。 这也就是白露叫着说王良要造反的原因。 “是本君在魏国的动静太大了,可不是她要造反,必要时,为了保住东骑,她就是称王本君也容得!”北信君随手烧了信道:“秦国是大国,就算它现在再怎么穷弱,但瘦死的牛比鸡大,饿死的狗比鼠大,要对付现在的东骑,并不是真的太难,想要灭我东骑是不可能的,但如果只是打击我们,却也未必做不到,到了那时,就会让本君与秦国陷入长期的战斗,这是最愚蠢的事,本君不是怕秦国,但一定要避免。” 然后他开始喝斥白露:“不像话,不知道你的身子不一样了吗?月勾,带她下去睡觉!”白露想要再说,却是不行,给月勾拉着走。不过话说月勾没有力量,所以主要动手拉人的还是赵茗。在白露给拉开后,小狐也跟着去了,叫着要听小宝宝。 没有人的情况下,北信君叹了口气,对猗梁道:“在齐国建立商会的事情怎么样?” 猗梁把事情一说,兴奋道:“如果不是老刀家,怕是还要麻烦一点,现在有了老刀,相信要不了两天就要开业……君上对开业有什么话说吗?”北信君沉吟一下道:“瓦釜雷鸣不要,本君要春风化雨,润物无声。动静要小,不要大,做生意,一切都是次要的,这一点泰山比我明白,当然是赚钱才重要。相信就算是没有大动静,我们东骑的东西也一样可以大行于世!而且本君还可以告诉你,你在此地代表的是我东骑国,不仅要做生意,也要想想怎么为本君做事,要把齐国的一些事记在心里,本君会给你运一批纸,只有真正的大贤才可以给他们,你自己看,法墨兵道医农工商,这些的人里,但凡是真正的有大才的都可以给,本君只要实学,他们的著作你要想办法给本君弄到东骑去,还有,你也要想办法把齐国内但有的书抄在纸上,也是一样要运回东骑,不过你要分清楚了,那些阴阳五行的空学就不要理会了,本君不要那些虚头的,特别是儒家,本君讨厌儒家!你知道么?” 猗梁笑道:“我也讨厌儒家,一天到晚瞧不起我们商人,君上说的对!不过纸这种东西,如果可以贩卖……”北信君道:“你错了,太平盛世,纸可以大卖,但是现在不是太平盛世,而是大争之世……所以……在暂时的技术领先好过只是一味的赚钱!”还有一点,如果北信君只是小量的这样出产,不是大量的用以商业化,那么对世家大族的刺激也不会太大。对于那些人来说,只是不知道纸的用处,也不利于书写,现在不能大量出售,那些人也就不会觉得这可以得到多少的利益,不然的话,在这利的影响下,说不定哪天就有人把纸给弄出来了。 在中世纪前,中国往西方的货品中,除了茶、瓷和丝绸,那就是纸了。 最好一万年后除了东骑,其它的国家仍然是没有纸!北信君这样想着,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但能怎么拖延就要怎么拖延。接下来北信君开始指点猗梁如何做生意了,这里面很重要,其实在战国时代,虽然有商,但商的种类少,有的时候商人的生意很麻烦,在此,有两个是商业最大的特点,一是安全的商路,利润大而安全的商路,这是非常重要的。第二点就是消息,商业的消息非常重要,由于信息的原因,所以商业受到了一点的桎梏。 “可以利用信鸽。”北信君进一步指出。他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在短时间里,齐国都是安全的,这种安全可以让齐国的商业得到很大的发展。相比起来,虽然强大的魏国却是时刻处在战争的阴影下,这就是四战之地的坏处。北信君道:“现在白门正在进行这种研究,但要把野生的鸽子养熟,再进行分类组建信鸽,这非常不容易,是要时间的。不过却不能停止,也许两三年的时间,我们就可以看见信鸽替我们报信了。” 对此,猗梁很怀疑:“可是动物只是动物,鸟是比动物还笨的,这叫鸽子的真的可以替我们报信之用吗?”北信君道:“你看冬天的时候,鸟就会往南飞,因为南方全暖,而夏天的时候,鸟儿们又会飞回来。相比起来,在所有的鸟类中,鸽子的可能性大,所以可以用来试试,这是一个必然,一旦成功,我们就可以大大的缩短两国之间信息的传递,从齐国发一信到东骑,不会超过五天!我们人类既然可以养出家狗家猪,驯服牛马羊,自然鸟也不例外。” 猗梁叹服道:“若是此举可成,君上必将名垂于青史!”北信君道:“这件事要隐密的进行,对外人就说你是为了吃的,保密最重要,所有从事于养鸽的人都要忠诚可靠信得过,你看住你的手下,最直接的办法就是盯住他们的个人财产,发如果有谁突然发财,你就要小心了!”猗梁冷笑道:“一来我的手下都是在我穷境时一路追随,虽然人少,但这剩下的都是我的死士!他们为我生,为我死,二来真要是想反我,我也不是傻子,我们商人,谁不会小心这一点……说起来,那老刀竟然想招我为婿呢!” 北信君莫名其妙,道:“你是说齐国第一富的刀氏要招你的婿?”猗梁道:“是呀,老刀就是提这个意,他有一个姑娘,不是很好看的那种,一直想要嫁,但一般人谁要?却是看上了老夫,我也老了,随我的姬妾也走了很多,这内宅里的确是要一个当家的,我既然要在齐国立足,和刀氏打好关系也是必要的,当然,这一切都是托了君上的福,不然的话刀氏也不会作出这样的决定……” 北信君道:“所以你要小心,给刀氏一点甜头,这是好的,达到双赢的目的,也是可以的,但是有些事是不能说的,比如……”猗梁激出一身的汗,道:“我知道了……” 北信君点头道:“还有一点,你可以在齐国赚钱,但你不能在齐国置恒产,你可以买大房子给自己住,也可以请人手,但是要小心,房子在必要的时候要脱手!以我的估计,不久后就会有一个发财的机会。”猗梁道:“什么机会?”北信君道:“你看现在的齐王身体如何?” 猗梁道:“这一点还用问我吗?问边上的大扁鹊就可以知道了。”说到这里,他顿时醒悟:“这么说来,是不是大扁鹊他……”北信君笑道:“有他是如此,没有他也是如此,齐王虽病,但不是因为不能治的原因,而是因为太子!”猗梁顿了顿道:“太子……他请来了大扁鹊原来是为了……”北信君截口道:“贤名!” 说到了这里北信君也是摇头,然后道:“稷下学宫别的没有教好,但要一个好名声的习惯却是让太子记住了,他要采慎到的革新变法之术,自然要他老子死了,他要老子死,就不能让他这样默默无闻的死,于是太子请来了大扁鹊,现在的秦扁鹊名声很响了,是有名的大扁鹊,在此,太子还可以把医治齐王不利的一面引发到齐王自己不愿意配合上面去,如此,和大扁鹊也没有关系,毕竟,大扁鹊已经有名了,如果死了齐王而杀大扁鹊,这是不贤,而把自己老子说成是讳疾忌医,那就可以证明自己老子不好,如此一来,也可以给太子自己身上添点金。太子的谋算不可谓不深啊!” 猗梁也是叹气,道:“没想到齐太子……”顿了顿他道:“这太子的心机如此深,会有作为吗?”北信君道:“暂时不会有,他太年青了,现在之所以做到这样,只是因为他对权利的渴望,慎到的法,他只学了一个争权。但如何运用权利,他还有的学呢,稷下的学问,他纵是再有才情,也是有限,只是……齐国的人才太多了!” 既然北信君已经见过了慎到,此时他说的就必不是慎子,猗梁一想就明白了,道:“孙膑?”北信君道:“的确如此,孙膑这个人阴霾的很,他年青气盛而又身遭大变,只此一点,已经可以让他成为天下间兵法上最阴毒的大家,其人若仅以计论,天下无出其右者。” 猗梁犹豫道:“如果是这样,以君上的才能,他日定然会兵平燕国,到时就有可能与齐相邻,君上是为此担心吗?”由于北信君的表现太牛了,所以猗梁潜意识里觉得北信君太恐怖了,甚至会觉得他会灭燕国!这也是猗梁有眼力的地方,在战国的这个时期,燕虽然是一个大国,但它的国力却是最弱的,从地图上看,燕的版图的确是很大,但真正可以说和六国比肩的,也就是蓟这样屈指可数的城。 北信君的战略是草原,如果北信君打完了草原的所有部族,那么可以打的大型战国,燕就是首当其冲!北信君自己也有十年内攻打燕国的计划,但是问题在于……他不想要人知道。无论猗梁是怎么猜的,可是北信君不要:“不要乱说!”在喝止了本是半拍马屁半真心的猗梁的话后,北信君告诉他:“孙膑不用担心,现在的战国第一兵法大家是庞涓,在没有必要的情况下,庞涓不死,孙膑不离,一旦庞涓死了,孙膑的私仇报了,只怕到时就是他离开齐国的时候,你不知道孙膑这个人,他是一个真正的兵家!” 猗梁问:“什么是真正的兵家?”北信君笑道:“真正的兵家,就是先顾全自己,才会顾虑其它,当庞涓死后,孙膑为了自保,怎么也要离开齐国。在天下人的眼光中看来,兵家太可怕了,是非人的存在。当年孙武子就是如此,如果不是各国逼迫吴国。吴国也不会冷落了孙武的心,最后让孙武子隐居著学。以不足五万兵的吴**队,伐败了五十万的大国楚,这足以证明孙武子的可怕,各国都是如此,他们渴求自己有一位兵家,但他们心里,兵家就要像庞涓那样,够用就好了,而孙武那样的兵家,还是不要的好!” 猗梁不解道:“这是为什么,带兵的将军不是越厉害越好吗?”北信君笑道:“天下的君主好比是人,将军就好比是狗,而兵家则是虎,打架的话,狗就可以了,就算狗反主人,主人正常情况下也是可以打死狗的,但如果是老虎,那一般的狗自然不是对手,打败所有的人也是正常的,可是万一……老虎反噬主人呢?也能和打狗一样轻易的打死吗?” 第三百六十一章:齐国的大佬们 稷下学宫的门外,因为不是学子,也没有名气,所以在此刻,门前积坐着一大片的人。 这已经是第三天了,在这一天里,天气不是很好,闷压压的。七月,是流火的七月,如果有太阳,未必是一件坏事,因为到了晚上,总也有凉的时候,可是如果是这种不阴不阳的,在如此的气闷下,反而让人打身心里一齐的难受起来。 在三天的前,赵氏武馆的一班弟子来到了齐国的临淄,他们是和北信君一路来的,也许没有大鱼大肉,但在路上,北信君看在赵茗的面子上却也没有饿到他们,总算是一个个精神的到了临淄,但是到了这里,进入了临淄,却并不是意味着他们可以进入稷下。 要想进入稷下,正常是三种人,一是学士学子,他们游学,是可以进入稷下的,当然,如果运气,他们可以入学,或是加入某人的门下成为其门生学子。或是当时的名家大士,他们可以径自的进入学宫里面。这是士所拥有的权利。其二就是官家,大齐的官府可以进入到稷下,他们要么是学宫里的府令官员,要么是齐国办事的宣话官。或者干脆就是太子等大官。再者,那就是和学宫里面的士子有交情的,来拜谒的,可这要学士出来迎请。 说白了,稷门之内,本就是一个学子们的小城,相当于我们现在的清华北大,不是谁谁谁跑过来就可以进去的,现在随便什么农民就可以进出清华北大么?这是当然不可能的。于是赵氏武馆的人在门口处请等他们所谓的大师兄,可遗憾的是,卫薄一直没有出来。 直到当天晚上,一个小小少年出来,他明确的告诉众人,卫薄是不会出来的。 这个说话的人叫管仲平,大约十一二岁的样子,他手上提着一把重重的黑色乌木剑。他是卫薄收的两个小徒弟。虽然没有出师,但卫薄在齐市上却是相中了几个小流浪儿,这个叫管仲平的就是他的大弟子,还有一个二弟子叫连惊风。最小的是一个小小的女孩儿,卫薄当成了自己的孩子,卫薄曾经说过,一个真正的剑客就要舍剑之外再无它物。但卫薄又表示,如果这样,人也就不再是人了,那就太无趣了,最后卫薄表示,虽然自己终其一生也是不可能会考虑娶妻生子的事,可收养几个徒弟对以关怀,也可以享受一下人伦亲情。 在管仲平等人的心里,卫薄就是他们的父亲。 管仲平告诉众人,卫薄正在卫仲子的指点下修习一步剑法。从理论上,步越少,代表剑越强,五步剑胜十步剑,三步剑胜五步剑,而一步剑独步天下,这独步天下也就是从一步剑法里演变出来的,意思是说在这一步之间,天地一切都在这剑下!生杀由我。 以十步剑为例,想要在十步里把剑法的威力放出来,并不容易,一个不好,剑法的威力就会打折扣。时间太长,谁会让你好端端的走完十步刺剑过来?可是一步就不一样了,一步就是面对面,就是交错的一刹那。在这种短短的时间里,有着中国古剑的最大奥义。一步定生死,须臾决阴阳!只在眨眼垂目间,天地成永隔! 在所有中国武侠片里,《双旗镇刀客》是最写实中国武术的,你看不到飞天遁地,也看不到精彩的套路拳,甚至没有慢动作,一切的发生只在弹指的刹那。刹那芳华,一刀以决。经过了几千年,最后的中国武地,就是大西北,在那里的西北刀客把中国古时的古剑法改成了刀法。因为剑的威力是大,但在拔出的过程中,输给了刀,刀比剑拔起来更快。可同样的,如果有人能用剑拔出刀一样的速度,那是多可怕? 武到了极至,就是道,什么是道?就是在那短短的一刹那,一剑挥出,无我不杀。 卫薄已经达到了一个这时代的极限,他要冲击的就是一步剑,要让自己成功的达到传说中武侠小说里那种一招杀人的最高境界。就像古龙的小说一样。在这种情况下,一旦他的剑成,就算是卫仲子也要当面承认他的才能,到了那个时候,他就是真真正正的一代剑师。 要他在这种时候放弃一切去帮赵国武馆的同门,想也是知道,这怎么可能! 所以赵氏武馆弟子们的苦等只是一种无聊。卫薄只是下令,两天送一次饭给他们。 这是一个非常聪明的法子,天天给饭,这些人天知道会等到什么时候,三天供饭的话,可能会饿倒或饿死一些人,因为人会有可能在第一次拒绝不吃,那么的话,在第二次的饭就要等六天,如此一来就会有饿死或涨死的可能,那么一来,两天一次的饭就太完美了,不会让你饿死,又可以让你知道饿的滋味。只要时间一长,他们就会自行的离去。 几个男子围在了赵致的身边,赵致仍是那一身的东骑毡袍。一个男子道:“还要等吗?那个叫管仲平的说了,大师兄不会管我们了……我们……我们……”赵致咬着牙不说话。 另一个男子道:“不行了,我想,我们既然来到了齐国,就干脆在齐国找些生意过下去,不然我们在这里,岂不是要饿死?”“不错,齐国不是魏国,不会对我们不公的,这里还有大师兄……”“呸,什么大师兄,就算不想管,也要露个面儿,这样不理不采的,当我们是要饭的吗?”一个男子愤愤的说,他捏着拳头道:“我决定了,回赵国去!” 一个大个子的男子道:“是呀,早知道还不如留在赵国呢,干脆入军!”边上一个人呵呵笑道:“你受得了军中的待遇?我们可是平民,正常立了功,有几多的机会可以成为军官?还不如自己管饱了自己的肚子重要,在军队里,一年到头,连饱饭都没啦!”这从侧面也可以解释一下,在古时候,军队一般是没有饱饭吃的,给你吃的,只是不让你饿死。 在战国,如魏国,军队的战力为什么强?因为魏军的中坚力量一般是有恒产的,他们当兵可以给家里达到一些免税的条件,所以军队可以饱食。但在赵国,由于国力的问题,士兵的食物不足,吃个半饱就不错了,怎么可能让人吃饱?所以赵国但有出路,没有人想着去当兵,这也从侧面证明了,为什么赵国有那么多的武士,军队战斗力却是不行。 一直到赵武灵王变法,改革了军队,让庶民一样可以升官,让士兵可以饱食,这才提高了士兵的战斗力,在长平之败前,秦人害怕的称其为红魔!可是现在,还是不行。若然非是如此,这些赵人也不至于跑到外地来混饭吃了。他们身大力粗,学不好字,只好学武,不想当兵过那种任上官欺压的日子,那也就是说他们要在外间找自己的出路了。 可赵国国内的市场已经饱合,不再需要多余的武士,再有,一般也只能是入军,而且赵军现在正和魏军对峙,回到赵国,甚至有可能给一道明令拿去当兵,这是怎么都不愿意的。 就在这时,齐民们又来了,看热闹。大量的齐民围上来。只见稷门的广阔处多出了一队的齐国士兵。这一批的士兵跑来,很快的就圈好了地,然后他们开始摆放桌几席位,与此同时,一队队的齐民手舞着钱袋叫着:“出彩……出彩……开盘出来……” 同时,车马辚辚,只见一辆大车驰来,车后跟着一队齐国技击军。个个都是斜髻黑带,手提铁剑。车上一个华衣男子视到一大片跪坐的赵国人叫道:“这是怎么回事,你们,谁是头子!出来一个说话!”一阵的踌躇,古人可不是那么好的耐心,十几个技击白衣过来,身子一侧,那拔剑的姿势就摆出来了。赵致忙着上前,用男人的声音哑声道:“我们是赵人,我们是来求见卫薄的!”听到了卫薄的名字,那人的脸上也微微动容,但顷刻道:“卫剑师?你们是他什么人?啊……你们说是赵人,是赵氏武馆的?不管,现在卫剑师是我们齐国人,你们不要再闹事了,这里马上要比剑,你们快点让开,一个个跪在那里跪着,狗脸蛤蟆样子,摆给谁看,马上要有很多贵人要来,你们在这里,会影响我稷下的门风,快快闪开!” 这也是托了卫薄的面子,如果不是听到了卫薄,这位大人必要令人用打的了。 赵致等人不敢多话,民与官争,那是找死,何况他们还不是齐人,而是外人。 就在一众赵人各自移的移走的走挪的挪蹭的蹭到了一边上的时候,又有大车来了。第一辆大车是一个女子驾的,她飞扬跋扈,充当着御手。当车停下的时候,那先前带军的男子跳下车子笑开花的迎上去道:“卓孙小姐,您竟然也来了?哈哈哈哈……来,踩我手上下来!”说着把两手捧在一处。那卓孙小姐拉住了马车,竟然真的踏在他的手上,把个轻盈盈的身子落在地上,随后就叫:“爷爷,出来了。”捧足的带兵男子笑道:“哎呀……是卓孙老爷!” 车上的男子叫卓孙满,是齐国新贵,卓孙家的开创者。那名女子是他最珍爱的女儿,叫卓孙无华。卓孙无华是出了名的会打交道,身边总是会有着很多的护花使者,在临淄也算是小有名气。据说卓孙满是想要这个女儿嫁入齐王宫的,哪知道田午病了,眼见太子声威日隆,这让卓孙满庆幸,可又担心太子看不上自己的女儿,说到底,他们家贵是贵,但也就是如此,并不是说家族年高资深,算起来只能是暴发户。 这捧足的带兵男子叫王孙秀,是齐国一个老派贵族之后。卓孙满下了车,笑嘻嘻道:“来了多少人?”王孙秀道:“哪知道呢,一切还看呢,主人还没有来,不过一会儿就好了吧!”说着他笑道:“来了,来了……这不差不多都来了么?”就见马车辚辚而来,无有断绝。 不一会儿,几个老派的齐国贵族都来了,比如鲍家的,刀家的,王孙家的,解家的,阚家的,栾家的,高家的自都有人来了。还有齐国的公氏,田家的也来了,对于这种事情,太子没有出面,但田婴却是当仁不让,还有田忌,这厮带着两个女人来了,这两个女人知道的都知道,是一对燕国的美女,一个叫舒儿,一个叫柔儿,相貌美丽,而又富有野性,并且身材还娇小健美,人看上去小,但胸很大,田忌在前走,两女在后面,短短的麻衣露出长长的腿,连王孙秀都看直了眼。 但他们都知道,这是田忌的赌帐,他在昨日里要把这两个燕女许给北信君,但当时两女没有带在身边,现在是带来了,由此可以证明,他是力挺北信君的,相信北信君会在之后的战斗胜利。这让人不由羡慕起北信君的艳福起来了。 但这里面还有虚头,有人就想了,北信君好大的气排,他大概是瞧不起儒家,以为儒家只有这几个读书人,所以才会放言一力挑十的比斗。说是比斗,其实就是一种在西方流行的决斗制度。亘步本是想要用剑解决文事,因为孟子给北信君说败了。但问题在于北信君比他还狂放,竟然一张口就是要他许十人才来应战。以一敌十的比斗,这种事只有一方袭杀另一方才会出现,公正的比剑,谁会出现这样的事情,那是要让人不齿的。 不过一方面是儒家想要找回面子,二来是北信君也是一个有着很大武名的人,他是大秦第一武士,能一力搏三百,更在魏王驾前献武,因此而得封北信男君,由此也可以知道北信君绝对不是浪得虚名的。在这里的人都以为这必然是一场龙争虎斗。 卓孙满眼睛一亮,忽然抢步上前,笑道:“刀老,哈哈,刀老,没想到刀老竟然会亲自出来?”现在的刀家家主是刀实卖,但老刀家主现在年纪大了,他现在培养的下代家主是刀无计。但今天刀无计没有来,来的竟然是老刀自己,老刀亲自出马,可见其郑重了。 老刀呵呵笑道:“卓孙先生果然是好兴致,你不也是一样,哪有热闹就往哪儿转吗?”卓孙满道:“哪比得上刀老,无华,快过来,这可是刀老,你一辈子也不见得能见到几回呢!”老刀心里冷笑,暴发户就是暴发户,家族里没有经过十足的教育,说话粗俗,他也不介意,却是笑道:“无华可是越来越漂亮了,就是男朋友也多了点,不知道相中了哪一个。” 卓孙无华笑道:“我要是看上刀铁呢。”刀铁是刀实卖的小孙子,老刀听了呵呵笑道:“无华丫头说笑了,我家那个闷雷,那哪成!”不着痕迹的就拒绝了。如果刀铁真的和卓孙无华好,那么卓孙满一定会高兴疯了的,但问题在于,把卓孙无华嫁到这些世家老贵胄家里比嫁到齐王宫里还要难上十倍!那些世家老贵胄另肯看上贫家女子,也不可能接受如卓孙无华这样暴发户的女儿。比如老刀,他竟然把自己的老丫头嫁给猗梁这个快六十的人。虽然猗梁老了,猗梁不再是猗氏的家主,但是猗梁一来是大商,他出于猗氏,这是怎么都改不了的,出身定高贵。二来就是他现在身后有北信君支持。不要瞧不起北信君,他可是有自己一国的,这就是一条路啊!从哪一点上来说,这都是珍贵无比的,仅仅从东骑一年灭了义渠就可以看出其可怕的战斗力和前景。所以在老刀看来,把女儿嫁给猗梁是绝对值得的。 卓孙满正要生气,却是见到老刀主动走过去,却是一辆车子来了。车上下来了一个胖子,怎么看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卓孙满不认识,却见那胖子向老刀行礼,老刀笑呵呵的受了,摆出了一副长辈的样子,两人手拉着手儿说着话呢。 卓孙无华知道父亲的意思,走到了边上偷看自己的王孙秀的身边,身子微微一摆,那轻轻露出的“s”型就让王孙秀不能自己了。卓孙无华在心里鄙视一下王孙秀,却是笑着道:“那个恶心的胖子是谁?”王孙秀不是一般的王孙公子,还是临淄的万事通,就算他不知道,以他的信息资料,也可以提供很好的意见。 第三百六十二章:下注 “那是猗梁,他曾是猗氏的家族族长,本来很牛的,可是听说他把女儿嫁给了北信君,结果没如族里的意,给人从族长的位子上打下来了,现在投奔了北信君,和北信君一起来我们齐国的,北信君也没有想怎么安置他,只是让他到齐国来……不过他在第一天没怎么落好,可是第二天,也就是昨天,老刀就自己找上门了,一天的时间,不知怎么搞的,老刀把空房场地,还有官府的注册都给代办了,我听说老刀还打算把自己的那个老丫头嫁给这老小子呢!”王孙秀见到卓孙无华就没了自己的智商,问什么说什么,就差把自己的心掏出来了。 卓孙无华给了父亲一个眼色,然后讶异道:“就是那个听说脸上有一块红斑的刀家老丫头?”王孙秀道:“可不是么,要说刀家的老丫头,还真不算丑,就是脸上一块红疤,可好了,怎么说也算是年青,二十多岁,却是便宜老胖子了!”卓孙无华咯咯笑道:“怎么?你对那个丑女人也有性趣的么?”王孙秀道:“哪儿呀,我是说这老胖子年纪大,身体也不好,刀家丫头怎么丑,可也是年青,再说晚上办事,谁看见谁呀。” 卓孙无华继续笑道:“他不会点灯么?”王孙秀调笑道:“若无华小姐是个男的,娶了那种女人,晚上的时候会在办事时点灯吗?”说着两人都呵呵的笑了起来。 不旋即,老刀拉着猗梁入了坐,这时,那田婴也和田忌笑呵呵的过来,这几人显然是一起的,他们的位子就在一块儿,张头探脑就可以相互的说话了。卓孙满哼了一声,也带着女儿径自去就席。王孙秀没法子,只好继续让士兵维持现场的秩序。 这时,忽然传来的金鼓之声。只见同样的一队行来,这一队可是气派,有乐者舞师,还有一排十名标准的大汉!当先带路的就是亘步。却是亘步在短短的时间里请出来了十位高手剑士力士,要和北信君决一死战。用他们的话说,是悍卫儒家的道统。但话说回来,挑战却是他们提出来的。正所谓既然不能从道理上说过你,那就要从**上消灭你!这正是孔子的道。他在辩论中输了给少正卯,就要用刀剑来解决。并且大声说出了,不用审问,存在即罪的话,从这一点上,秦桧还要搜肠刮肚的说“莫须有”,的确是小家子气,不及圣人风度。 这十个人里,有九个是使剑的,还有一个,竟然是用一把一人高的大木锤。在北条司的漫画里,寒羽良又名孟波经常遭此类兵器痛扁,现在看来,古时候就有这样的奇门兵器了。 见到了来人,老刀发话了,道:“可以开彩!出盘下定!”他一发话,随他来的下人就在后边拉开了一个幕布,没一会儿,老刀道:“诸位,此次虽然还是某家开档立盘,但是话说回来,一切愿赌服输,各位可不要下了定,却不认啊!”老刀是齐国诸富之首,他一说话,鲍家、王孙家、解家、阚家、栾家、高家、卓孙家都拱手道:“买定离手,不死不变!” 这时猗梁小声对老刀道:“怎么开彩?”老刀道:“自然是以二定一,老夫定北信君为一,十人组为二,贤婿意下如何?”猗梁苦笑,你女儿我还没有娶呢,这就成贤婿了。不过这也是正常,老刀家的女儿虽然还算得上是漂亮,可就是脸上多出一块大红斑,什么美都没了,这样的女子,要是平民家,早就成家了,也没有哪个穷人在意,可是老刀家却是富户,一般的他看不上,看上的,人家又不要,最后落到了猗梁的身上。本来如果这个女儿漂亮,老刀其实是中意北信君的,但女儿太丑了,拿不出手。 “以一博二,这也算是赚了,相信知道北信君厉害的也没有几个,但是么……” 猗梁犹豫了一下道:“如果是一对一,那自是没有话好说了,但我们可以另开彩。”老刀道:“贤婿的意思是?”猗梁道:“平手一算,北信君伤而不死一算,北信君死是一算,十人组死一人到十人,俱可成算,还可以定为十人组大胜,或是全败!依我看,就定北信君一力杀全身,而无伤,这样的条件,您觉得有谁会下注?” 老刀目光放彩,道:“说的是,别人再怎么想,也断然想不到北信君会如此厉害……”说到这里他本人又犹豫起来了:“可是北信君在十人对敌的情况下,胜已经不容易了,我也相信北信君的武艺是一定会胜的,但是说不伤而胜,还是全杀之局,这未免太离谱的吧!” 猗梁拱手道:“请立此彩,我独买万金!”老刀倒抽了一口气,万金,他可是知道猗梁的财力,如果把这万金丢了,那猗梁在齐国的后续发展也会受到极大的影响,他竟然有如此的信心?这可是万金!由此亦可见出,猗梁对于北信君的信任!但老刀是一个老人了,总有不放心的,道:“北信君什么时候来?”猗梁道:“这个……怕是会迟吧,他昨天睡得晚,先是和慎到大师说话,然后又……你知道,他带来的加上定阳公主有四个女人,就算除了定阳公主,可昨天田婴又送了他一个女人……这个……” 老刀面色如土,道:“今日比剑,一敌十者,北信君竟然还敢把力气用在女人身上?” 猗梁道:“他人不正常的!”老刀却是一笑,道:“你呀……呵呵……既然你有信心,我也如此!”当下不再说话,起了身,离了座,到了那彩幕之后,过了一会儿,他出来了,道:“立彩以毕,各位,可先观彩,然后立下帛书以为佐证下注!”说着他示意手下,放出了大盘。这个大盘其实简单,就是专向老百姓的,就两个大桶,一个是北信君,一个是十人组,还有一个桶,但正常没有人会买和局。只见齐国的百姓跑过去,但听那“叮叮当当”的声音没个完,好赌的齐人把钱币不要命的丢入桶中,等着比斗的胜负。 卓孙无华迈着细长的**回到了席位,那卓孙满道:“彩面如何?”卓孙无华道:“老刀家定了很多彩,大体是分北信君与十人组胜负,但各有不同,比如压北信君胜的有完好全胜,负伤而胜,十人组也有一死到十者全死之分。不过最大的是北信君无伤杀尽杀十人组!” 卓孙满莫名其妙的道:“刀剑无眼,老刀疯了吗?这种彩也下?谁会压呀!” 卓孙无华目中放光道:“但老刀压了五千金的定彩!”卓孙满吃了一惊,道:“什么?一下子就是五千金?这钱虽小,但真赢起来,可就全便宜他了,只是这怎么可能!老疯子,他当是魏国的珍宝会么!”说到这里,卓孙满道:“对了,我听说这珍宝会里也有北信君的影子!这人的手够长呀!”卓孙无华道:“你不是已经让哥哥提了十万金去了么?”卓孙满道:“我是怕假,如果真是好东西,我会多给他二十万!”卓孙无华笑了笑,忽然出去。 没过一会儿,就见卓孙无华得意洋洋的回来。身后一个声音响起:“败家子,你这个败家子!给我滚!”那骂人的是王孙楚,他骂的就是王孙秀!卓孙无华轻轻巧巧,从王孙秀那里问出了王孙家的彩。由于王孙家一向消息灵通,所以在赌博上,他们的下注可以证明这一场赌里面有没有名堂。比如两个实力有区别的剑手比剑,王孙家下弱家胜,就可以证明这里面定然有内幕,如果王孙家下的是强者胜,那就可以说明这是一场没有内幕的比剑,公平的很。不要小瞧这一点,大体上来讲,这已经很不容易了。 卓孙无华在父亲身边跪坐下,小声笑着说道:“他们下北信君输,但是伤而不死!” 卓孙满承认道:“这才是常理,一对一比剑,只怕真没有人可能是北信君的对手,但是话说回来,一对十比斗,此比从没有见过,亘步的剑术你我都是知道的,哪里是一般的二流剑师,他的朋友也非良人,你再看,那个矮个子的,他不是卫仲道的小徒弟么?”卓孙无华看出来了,道:“是秦无业,他是因为败给了卫薄而离开了剑道馆,没想到如他这样的高手都愿意加入亘步一方,这可以说明北信君的厉害,但也说明他们的强大,看起来,北信君真的是一点胜算也没有。只是,他们怎么保证北信君伤而不死?” 卓孙满道:“你看那里!”这时,齐民们疯了一样的叫了起来。只见从那高大的稷门下出来了一批齐国的府令道官,他们都是各个道场的官员,负责管理诸多的道场。但这些人全都是次要的,重要的是,在这些人中有一个瘦老头子。不要小看了这个人,他就是齐国大剑师,卫仲子。纵是其它国家的大剑师见到了卫仲道,一般也是要执后辈礼。因为现在赵恨就是他的弟子,而其余人等一般都是和赵恨同辈的。所以才可见于卫仲子的威望。 不仅止如此,一直给赵人苦候的卫仲子的徒弟,卫薄也在人群中。他蓝襟白衣,玉带斜钩,足下蟠龙纹的丝云履,怀中抱着天下名剑蔡愉(请参照秦时明月盖聂的形象……帅!)。论起来,卫薄并不算是天下美男,相比美男,他有着太多的不足,比如他的眉细了一点,眼睛也小了一点,嘴唇也是薄薄的,耳朵却是有点大。不过这一切组合在一起,让他的身上有一种剑的秀气与孤傲,那种冷清清的感觉,无论是谁见到他,都会觉察到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可怕的事发生了,只见众齐民大叫起来,基本上全都是女人,她们哭着叫着:“卫薄……卫薄……”然后边着的哭了起来,有的还洒花!如果是在现代社会,她们就是最标准的追星族。甚至她们会唱——我爱你,爱着你,就像老鼠爱大米……汗一个先!可惜,这些女子的惊叫却是只让卫薄的眉头跳了两下,他回看了众女一眼,只是一眼,就淡淡的移开了。 可是这一眼却在齐女中引发了大乱,她们有的叫:“他看过来了,他看过来了……”这本是好事,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可又有人道:“他看见我了,他看见我了……”这也没有什么。但当有人说:“他看我了,他看我了……”边上就有女人叫道:“贱人,他看的是我,你在我后面呢!”后一人道:“你比我美么?他看的自然是我!”然后前面的女子一巴掌搧过来道:“我让你美!”一切就那么的发生了! 女人们就这样打成了一团,那可不行,学府令咳了一声,但可惜的是,卫薄一点反应也没有,他知道,如果自己出去,那会引发更大的暴乱。好在这个时候,王孙秀跑过来了,他一头冲到女人堆里大叫:“都住手,都住手!”天气虽然闷,但在这些女人中却是并不闷。严格来说,这里面的年青姑娘还是不少的。王孙秀东摸摸,西捏捏。一个官员将军这样对待百姓,要是在现代,那肯定是不行的,可是这些女子吃多了亏也算老实了,她们可是知道厉害的,虽然现在的齐国吏治好一点了,但并不是说官府就没有法子对付她们,抓到牢里,饿你一顿再抽上两鞭子还是可以的。王孙秀做的不地道,但民女可不敢向他这个官动手。 甚至,因为王孙秀也不算太次的,有几个民女还向他丢媚眼。 这时,一个声音在叫卫薄:“大师兄,你还记得我么?”卫薄脸色一动,到底是看过去了,叫的人是赵致。她露出了真容。让王孙秀吃惊,这小娘这么漂亮?由于在毡袍里捂着,赵致脸上油光光的都是汗水,反而让她身上有一层一般人体会不到的艳光。 可卫薄仅仅是看了一眼,就回过头了,但他在后面说了几句话,在他的身后,一个人就出伍了,没几下子,就到了赵致的面前,拉下了赵致,对她道:“卫薄师兄没有兴趣管你们的事情,他让你们走,不要烦他!”赵致见这个人竟然也是一个女扮男装的,道:“这是卫薄的原话还是卫仲子的原话?”那女子冷冷道:“这是卫薄师兄的原话,我可以告诉你,卫薄师兄如果不是这次北信君要出来比武,他是不会露面的,你也看见了,他露一次面,麻烦多大,你再这样影响他,我一剑杀了你,可以告诉你,我叫蔡情!我是卫仲子大师的记名弟子,你可记住了!”赵致冷声道:“行,卫薄的话我是记住了,可是我也告诉你,你未必是我的对手,卫仲子也没有什么了不起!”蔡情不和她计较,只是道:“你既然是赵氏武馆的,卫仲子大师是不是了不起,你不妨去问问赵恨!”说完扭身去了!赵致气得脸都青了,可她没有办法,因为蔡情说的是实话,赵恨的剑法是得卫仲子点拨的,此点不容更改。她只能暗暗咬牙道:“柴禾妞,神气什么!你也未必是我的对手!”但她知道,如果两人真的拼死,自己却有**不是此女的对手。她相当清楚那个所谓的柴禾妞是怎么回事,如果不是她花费了常人难想的苦功,怎么可能会精瘦至此,相比起来,赵致身材的确是不错,胸大腿长,腰细臀肥,可就剑法上就不一定是她的对手了。现在的赵致只能后悔自己从前没有多下苦功练剑。 此时的卓孙满对着女儿卓孙无华道:“看见了没有?卫仲子在,可以保证这场比剑的公正,所以不会有假,卫薄在此可以保证北信君的生命,纵是北信君落败,也不会给杀了,但这也是有风险的,卫薄也不是万能的,不过有了卫薄,加上北信君的身份,这些人下手,心理也当有个度!”卓孙无华道:“那我们下多少,买什么彩?” 卓孙无华大笔一挥,卓孙无华看了吃惊道:“北信君败,并伤,三万金?大父,我们这样太冒险了!”卓孙满道:“我知道,但是可能性却是太大了,我卓孙家能起,就在于敢冒险,这样的机会不要,可真就白痴了,老刀这是要拍北信君的马屁,相信他可能是想从北信君身上得到一些商业上的好处,我么,取些赌资聊以**得了。” 只是他们不知道,老滑头猗梁是最后一个入幕的,他买了一万金北信君无伤而胜。再加全灭十人组的大注!二十倍的赔率大注!一旦赢了,他就可以一个人疯狂的笑了! 第三百六十三章:北信君到 此刻时间还早,但是亘步已经不愿意多等了,他两步向前,一直走到了卫仲子的面前,然后恭恭敬敬的向卫仲子行了一个大礼。卫仲子微微的点了一下头,算是还过礼了。别看卫仲子一把骨头,已经老了,但事实上他的威望却是与日俱增,就他现在的地位来说,相当于武林的盟主,只是他的这种地位并不是以实力打出来的,而是给面子,别人给他面子,他也给别人面子,人老不以筋骨为能,所以一个人老了,一定要留下一些东西,比如说,徒弟。 卫仲子虽然老了,他可却是收了很多的徒弟,说是门徒过千也差不多了,但这人还律己很严,从不让自己的门徒去招摇撞骗,事实上,他的地位很多缘于,他的大量弟子,其实是进入了技击军。故而,连田午都对他很尊敬。就连太子因齐向田午下手的时候,也请示过了卫仲子的意见。老滑头当然没有任何意见,他是坐山观景,不管凡事。 虽然是这样,可是也没有谁能小瞧了这位老先生,卫仲手下有一个徒弟,那是他的大弟子,这人叫解辉。解辉是解家的人,解家人丁众多,也不介意有这样一个强手。在战国时代,哪一个家族里没有一两个叫得上号的高手,没有高手怎么可能,行商也好,当官也罢,这高手一来可以喝止敌众,二来也可以保护自己,妙用无穷。比如白门行商,就随着侯嬴。 猗梁行商的时候,身边也有很多剑士,他甚至一次送北信君二十个越国的哑奴剑客。 最最离谱的,是这位老先生手上真有一个可以拿出去的剑手,那就是卫薄。 卫薄在卫仲子的门下学剑,在开始的时候受到了非常的刁难,理由太大众了。因为帅啊!就算是在现代的社会,卫薄也是一个可以让四大天王去跳楼的人物。和卫薄相比,黎明没有男人气,郭富城太矮,张学友更是不够帅,就算是刘德华,也没有卫薄的脸有中国气息。这是一个地地道道本乡本土的帅哥。可是仅仅过了一年,卫薄就开始挑战。因为是同门挑战,不是分生死,而是用木剑,现在的日本剑道用竹刀,这一点其实和我们中国古代的时候用木剑是一样的。当时,卫薄挑战了十天,到了第十天,再也没有人可以和他对抗,正是那一战,秦无业这个本来很有实力的人受不了,弃学而走。 至于解辉,他根本没有和卫薄比剑,保住了他大师兄的地位,但谁都知道,纵是解辉也是一样不是卫薄的对手。有了卫薄,也就意味着老卫仲还算是有底气的。 亘步表达了足够的尊敬,才开始说话:“时间已经到了,不知道北信君什么时候来。但怎么也想不到,今天会是卫师前来主持比武。” 卫仲这才开口:“老夫也不想来,但是昨天太子出面了,他不想看到北信君有失,你知道么?”这就是内幕,这个所谓的内幕就是说,不能让亘步打死了北信君。虽然在田婴来说,他是相信北信君的实力,可是话说回来,比武这种事,那怎么能是个好,一旦出了人命,对于太子来说,就是不美!而且太子对北信君也是很激赏的,就算不是惺惺相惜,也要顾忌到北信君身后魏王的态度。要知道,北信君和魏国的关系也是一样的良好。 亘步却是不满,他愤愤的道:“卫师此说,是要不公了?”解辉在旁斥道:“大胆,怎么和老师说话的?”卫仲子打住了解辉,亘步却道:“不公就是不公,难道我还说错了不成?我虽儒家,但也是一个剑士,我们剑,是直来直去的,弯话亘步不会说!” 卫仲子微微一笑道:“好,你要说直话,老夫问你,以一敌十,也算公平?”亘步一滞,怒道:“北信君不知厉害,强要许此大话,这可不算我的错,我本是要一对一和他打的!”卫薄冷笑了一声道:“你不是北信君的对手,一对一,你是找死!”他说话虽然冷,但知道的人都是知道,卫薄说话一向有的放矢,他要说你打不过谁,就算你打过了,那也是运气。 亘步恼道:“可这般束手束脚,还怎么打?”卫仲子摇了一下头道:“你傻呀,你们十个人,北信君一个人,就算你们不能真个下死手,但话说回来,北信君就是好对付的?磨磨就算了,打伤了他,你们赢了,北信君输了,谁也都好下台,不然你在上面打死了北信君,你看下面的兵军可是真个来围护现场的?” 亘步回头,在这里的兵丁有普通的齐国城防的兵丁,也同样的有很多技击之兵,只是城防兵也就算了,亘步十人说不得还是可以逃掉的,但有了技击军在这里,他们跑?那是笑话。更何况……这边还有一个卫薄。如果单打,也许亘步也能和卫薄撑上两招,但如果乱战的时候,卫薄突然出手,只怕没有一个人能是他一剑之敌。 亘步惊出了一身的冷汗,道:“谢卫师的提点!”卫仲脸上闪过一丝的异样,他道:“罢了,你们自己也要小心,传言北信君一力搏三百,与人交手,往往是闪电般的就结束战斗,只怕他的实力也是非同小可!只怕到时你们可能还会死上一个两个,可不要忘了我的话!北信君一人未必能全杀了你们,但你们真杀了北信君,你们可就真的全死了!” 亘步点点头,再行一礼,正当他想退回的时候,忽然想起什么,道:“卫师,一力搏三百,此种之事,我未尝闻也,当今天下,真的有可以一力搏三百的事吗?我听说他还是空手!” 北信君一力搏三百,这种事一向不为人信,但也是一种美谈。就好比古人割股相下酒,其实不是指割屁股肉,而是指大腿,就算是割大腿,也不会全割,只是拉一条肉下来也就差不多了。要知道大腿上有动脉血管,真弄破了,流血也就可以流死了。而古人又好夸张。 比如说周处除三害,这第一害老虎没有夸张,但是第二害的龙其实是指鳄鱼。 再如老曹打江南,诈称八十万大军,这里面有近五十万是给他运粮草的。这个粮主要是袁绍积下的,老曹是发了横财,才要急不可捺的打江南。但这批粮多在幽州和冀州,特别是冀州,这是汉末最大的粮仓。从这么远的距离把粮草运过来,这要多的几十万大兵也是理所当然的,真正步入前线战斗的,只有原荆州的十几万军队,还有老曹本部的十万左右军。相对来说,当时的曹操只有二十多万军。 同样,在武帝打匈奴的时候,一次出动了十几万骑,但是这仅仅只是我们看到的十几万骑吗?在此,古人还没有学会浮夸风,所以他们把后面那五十万运粮的步兵给省了。 故而,在此,传闻北信君一力搏三百也就成了,北信君和三百个可能是这么多的数量的人进行了一场友谊赛,这就是搏三百,他们哪里想的到,北信君是真的拳拳到肉付出近乎毁容的代价打赢的这一架!一力搏三百,这是一点也不带打草稿的。 但现实就是如此,我们不是亲眼看见,就不会去相信,同样的,我们自己做不到,就不相信别人会做到。所以卫仲子也是不信,他淡淡道:“老夫听说他棋下的好,带兵也有一套,听昨日讲话,他的口才也好,为人也知道一些道理,但是说到一力搏三百么……卫薄,你怎么样?”卫薄道:“一剑在手,五十。”他是说自己一剑在手的话,五十人不是他的对手。这五十人是指五十技击士,能做到他这样的,已经很难的。当然,卫薄也有夸大,如果他的对手真是技击士,那他也许可以打败这些技击士,但他自己也别想全囫了。不过卫薄没有说他不信一力搏三百的事,因为他是说我有一剑在手是这样,但没有剑,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说到这里,卫仲子道:“听说北信君的兵器很独到,是不是?”亘步道:“有听魏国传来的消息,说是一条万古凶兽,给北信君遇上了,当时这条凶兽想要吃北信君,给北信君抓住了尾巴,一挥起来,就化成了一件神兵利器!”这是地地道道的中国古代神化。在汉高祖的时候,也有这样的说话,说有一条蛇要拦高祖,高祖抓着蛇尾一砸,变成了一把白龙剑。 同样的,项羽这个匹夫也有,他是遇上了一条黑龙,结果一抓,一砸,砸出了一把霸王神枪。中国古人的智慧有时还真是很近似。但这个说法却是很自然的,看过大荒凶兽的都给那种前所未有的造型设计给迷住了,这样的一把看上去几同于活着的凶兽兵器,自然要大加特加其神话色彩。亘步说的还不算全面,还有一种说法,那就是北信君用五万个义渠人的血进行祭祀,结果上神赐下了这把凶器给北信君镇国!这就更离谱了。 卫薄冷哼了一声,却是摆明了不把这样无稽的事情放在心上。只蔡情在一边道:“虚言恫吓,装神弄鬼,我看这北信君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解辉皱眉道:“哪有你说话的地方?那边的女人摆平了没有?也不知道你怎么说的。” 蔡情怒道:“那些人也是卫师兄的同门,我总不能拔剑相对吧!”卫薄淡淡道:“不要理会,我让管仲平去解决,虽然要一点时间,但他们会自行离去的。” 亘步有些不耐,道:“真是的,说好上午比剑,这北信君怎么不来?” 卫薄淡淡一个字:“等!”亘步怕卫薄,道:“离午时还有一个时辰,也由他,只是到时他要是不来,卫师公正,可要算他不敢前来,当输论!”卫仲子淡淡道:“来了。” 所谓站的高,才能看得远。只见一辆华车徐徐而来,却还是田婴的大车。原来田婴虽然来了,可是却把自己的车子给派到了驿馆,等北信君起来了,就载他过来。毕竟这是礼,北信君是齐国的客人,又给惹上了这种事。论理,本来亘步向北信君挑战,如果北信君不愿意,他说两句话,甚至太子就要拿下亘步治个不敬之罪。但是这样一来,在这个好武成风的战国,就会让北信君落下不好的名声。在此,北信君不能这样,因为他同样也是东骑王,人就是如此,当他们瞧不起你的时候,你的东西再好,也不见得会要。特别是战国这个人民素质高的时代。打个比方,就是我们现代社会,也有很多人不喜欢小日本,连带着不要日货。那么在古战国呢?更是如此了。 试想谁会光明正大的到胆小鬼怕事鬼的东骑王北信君的商号里面买东西?哪怕是打着白门的旗号也是不行,光是猗梁这个泰山的身份就是怎么也藏不住的。既然如此,北信君也无惧几个跳梁小丑,索性就此立威,叫出来好一发儿全都杀了,那也是寻常的紧。 此时,就可以见到北信君的威风了,他人还没有到,车也没有停下,但是不仅北信君的朋友田婴站起来了,那将军田忌也是站起来,这两个人来这里就是代替齐国和太子的。那田忌身为齐国新税的将军,就是代替着齐国说话,而田婴更是太子的亲弟弟,他的出面等同于太子。现在北信君一来,这两人就离席,别的不说,但这个态度就说明了一切! 要是仅仅这样也就算了,可同时,还有一个人站了起来,这个人的站立就让众人侧目而视了。原来是老刀。齐国第一大富,虽然在齐国的历史里,由于战争或是别的原因,最后刀氏没落了,但是在此时,齐国刀氏还是齐国最老最富同时也是最强的一个世族。他也许没有多大的官身,也没有太厚的奖资历,但实质上说,齐国却是根本离不开他,因为齐国很多的时候,要乐捐,都是要通过老刀表态,他就相当于大齐全部商家的商会主席。 当然,这个位子不是那么好坐的,由于时间久了,老刀不由想要留一条后路。之前说了,商人的消息是很灵的,在战国里,你国打我国,我国打你国,往往战乱一片,有的时候国都给人兵临城下,那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了,至于战争中的劫掠事件,更是喝白开水一样的。在这种情况下,魏国的郑家开始了财产转移,他把财产分部分的往东骑转移,白门也是同样如此,开始把自己的恒产出售。 这里面有一个必然,那就是关于河西打得太久了,正是如此,在魏军开始决定筑城墙的时候,也就是魏**队在河西问题上要采取守势了。同样,这也是说,魏军很可能守不住河西,所以这些商家才会考虑转移。由于大梁已经很饱满了,现在迁转大梁会很不划算,那么,把财产转到草原部族的东骑,却也是一条出路。 老刀看到了这一点,他也许不在意这个转移财产的方法,但是给自己的子孙留下一条后路,不至于让他们在日后毁于政治或是战火,那么东骑未必不是一个选择!同样的,这也是要看人的,在老刀的眼里,东骑的北信君的确是一个才智过人的人,在这样的人手下,只要老实,相信是可以得到平安的,不是这些种种的想法,老刀也不会真的委屈自己的女儿去嫁老头子猗梁。 卓孙满莫名其妙道:“这老人,就算是拍北信君的马屁,但他的身份,这样亲身迎接,也太过了吧!这是置我齐国众商于何地!”说了一会儿,却不见女儿反应,回头一看,只见女儿两只眼睛已经变成了小星星!这正是标准追星族的样子,不用说了,她当然不是看北信君,连一面也没有见过,卓孙无华自然看不上北信君,她看的只能是——齐国也是天下目前来说的第一帅哥卫薄,真是帅啊,再帅就要掉渣了。这也是卫薄的气质,那种冷艳,那种孤傲,他就似在云雾的深处,看得美,你却摸不到那云雾。 此时,马车停下,北信君从车上正式的下来了。 (是不是觉得啰嗦,啰嗦才能出好文章!) 第三百六十四章:立死约 北信君一身的玄纤外袍,他一动,那袍子就如同云风一样的飘摆起来,在他的身上,是一副经典的胸甲,这是一种体现男性力与美的胸甲,还有那宽大的铜腰带,下面连出的三面鳞片的甲裙。当北信君从车上跳下来的时候,便发出“哗棱”的声响。这时,人们才看出,北信君的靴子也是镶了一对虎头的白虎履。他的头发没有结冠,北信君不是士子,但他扎出一个拖后的马尾,用一条发灰的带子系扎着,显出了简易与随和。他的这种作派显示出北信君身上的那种远远来自东骑的风气。 北信君下车之后,伸出了一支手,在车上,又随之下来了一个女孩,这个女孩的腰间是一条浅蓝色的狐皮腰带,纤小的足上一对鹿皮靴,脸上挂出一种老少通杀可爱之极的笑,甫一出现,就吸引了众人的眼光。昨天是天黑了,所以小狐的艳光没有过于的突显,现在可是大白天的,自然就吸引人了。尤其是她美目涟漪,把感情都放在了北信君的身上,加上从魏国传出的小道消息,已经有人不由自主的叫出她的名号了——定阳公主! 关于北信君和定阳公主的爱情故事,已经在魏国传开了,由于版本众多五花八门,这里也就不一一赘述了。总而言之,在这个时代,突然冒出来的这种才子(儒家未独,武士才是真士。)佳人,的确是风靡整个齐鲁大地。原本众人对于似东骑来的这么一个小国的国主并不放在心上,在昨天,人们才开始真正的认识了北信君,因为他把孟子说住了。 孟子论辩一向是把人骂个够,在这个骂人辞典不多的时代,正常是没有人能是他的对手。可是他却遇上了北信君,北信君三言两语,以说道理的形式,给儒家定了一个义。那就是,在北信君眼里,也是孔丘唯一可以称道的,就是开办了私学。把学问这种东西面向了天下人。在北信君的话里,儒家什么特长也就没有,只说大道理空言,他们唯一的作用是让小孩子学习识字,但这也并不是非要儒家可以,如果儒家一门心思只想着当官,那有什么用?连儒也不是了,只是一无是处而已。 可悲的是孟子不能辩驳。如果是别人,他会先问你是何家何派何学,但北信君并没有自己的学派,他虽然自号兵家,但并没有大作问世,也没有自己在兵这的观点拿出来解说,事实上,北信君南拿北用,使出了拿来主义,以天下各学为己用,甚至之前还赞扬了儒家传学之功,所以孟子不能骂人,在身份上,北信君是贵族,孟子不能当面骂,在学术上,北信君没有自己的学派,也就不好让人骂了。 诚如孟子骂别人,道家骂避世,法家骂苟政,兵家残暴,墨家无尊卑,其余的更是冠以下九流,在这个基础上,再大的学派,他从根本上骂你,所以一般人说不过他,而他呢?则大谈自己的仁义之道,复古之言,要保留发展小农经济,什么商业百工的,不需要,也不必太重视。按理说孟子的话在齐国当有市场,可惜的是,在当时的齐国,耕地其实并不是主要,主要的还是商家,齐国真正的财税来源,在此基础上,孟子叫得再响,可是也没有用,齐国只是听,但不会用。最后,一场论辩,北信君以势和自己的知识压人,说败了孟子。 于是,现在的效果还没有体会出来,可是人们已经渐渐感觉北信君不是一般的蛮夷。再说回来了,如果北信君真的是一个小小的蛮夷,怎么可能会让魏国把定阳公主嫁给他?虽然这个定阳公主是假的,不是正牌公主,但是话要往回说,这怎么也是刷了魏国牌公主漆的。 换而言之,在魏国君臣的眼里,北信君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蛮夷。 现在男才女貌的出现在众人的眼前,让人不由的失了声,原本还有点纷乱的人声都静下来了。卫薄大感兴趣的看向北信君,不过没有看见北信君身上有什么特别的兵器,在北信君身上的确是挂着一把长弧刀,但那怎么也不似一把凶兽一样的兵器。 由于北信君一直抱着小狐没有放她下来,所以,当赵茗出现的时候,也就没有那么引人注目了,她的身上着了一件黑色的武士男装,脸上戴着一张木纹面具,手上提一把黑色的长弧刀,在她的腰上还插着一把中号的长弧刀,一把小号的胁差。她的足上踏的是木屐,一双白净的秀足露了出来,但是并不引人注目。因为她总是站在隐后的地方,连身子也不大暴露出来。这种场和白露是不用来了,她有了身子,这本来对白露来讲是一件好事,但现在却成了她余下九个月的桎梏,让她不能如意,幸运的是还好有月勾陪着她,在开始,白露是讨厌月勾的,但是现在两人几成了最好的姐妹。 田婴上前,再度苦笑:“北信君真是好大的艳福!”小狐低语:“你放我下来吧!”北信君一声长笑,抱着小狐高度的转了一个圈,然后才放在地上。他的这种作法让众齐人大声叫好,这种热情奔放的感情正是齐人喜好的一面。他们不认同对火野合,但却承认这种对感情的自然流露。因为在管仲执政的时候,齐人就是如此,而在晏子的时候,虽然加重了礼仪,但齐鲁的本性却是没有变化。在后世,这里就是山东,山东多饷马,这话可不是没有道理的。 田忌哈哈大笑,道:“北信君,我昨天回府和先生一说,先生笑了!他可是很少会笑的!他已经同意明天见你了!”北信君大喜,抓着田忌的手道:“太谢谢田兄了!”田忌笑道:“现在我也羡慕起北信君的艳福了!”他一指自己席后两个跪立而坐的女子道:“此二女一个叫舒儿,一个叫柔儿,是燕国的美女,我上了那个叫柔儿的,味道真是不错,那个叫舒儿的本来是想找个好机会收入私房的,但既然应承了北信君,那就要割爱了!” 这舒儿和柔儿虽然是燕女,但就身份上来说,是燕国老世族净氏家族的女儿。净氏大乱,族分为二,净启氏灭净庆氏,净庆氏的儿子们都给杀了,只有一个女儿,本来也是难免的,但当时净氏有一位谋士对净启说道:“都是一家人,杀光男丁也就算了,如果真的一点余地也不留下,这样会对你的名声不利!”净启觉得这话有道理,就把此两女充奴,死活不论。结果几经辗转,最后落到了田忌的手上。田忌怜之,就收入房中,那柔儿对他服侍极其到位,田忌深喜,觉得那舒儿必是更好,就想收房,最后一股脑儿送给北信君。 由此也可以见出月勾当时为什么要选择北信君,她的条件就是不要把她随随便便的送人。最典型的就是夏姬,从公子蛮、夏御叔、孔宁、仪行父、陈灵公到楚庄王、屈巫、连尹襄公、王子熊侧,虽然颠倒了众人,可却是不由自主,说白了还是一件货物,这岂不是一个可悲的悲剧么?女人等同于货物,纵高杰之士的田忌也是把此二女当成是自己的一件物品。虽然田忌有想过收房,但他觉得要送人,也就送了,战国时代,男少女多,女人是最多也最不值钱的。 北信君瞧此二女,心中大动,笑道:“这怎么使得?”说着却是皱眉,原来小狐在边上掐他!可惜,除了第一次,北信君活动起肌肉来,小狐就再也掐不到了,她气道:“那是给我的!”北信君哈哈一笑,捏着小狐的尖下巴道:“你都是我的!”三个男子一起哈哈大笑,那是只有男人才会明白的笑意。正在这个时候,老刀跟上来了,呵呵笑道:“老朽见过北信君。”北信君还没有说话,田婴就道了:“这是刀老。” 老刀家在齐国地位非同寻常,田婴这是好意,怕北信君得罪老刀,那样不好。但他不知道老刀已经在打北信君的主意,北信君也是同样地,两人都是臭味相投的。北信君连声道:“刀老自然是知道的,说来本君已经和老刀前辈见过了!”老刀也笑道:“北信君年青俊杰,老夫有幸,已经结识过了!北信君大才,你让我做的东西,已经在做了,再过几天,就可以完工了,想来必不会让北信君失望,只是……”北信君道:“老前辈请说。” 老刀道:“这东西老夫也喜欢,是不是在此后老夫也可以给自己做一个?” 北信君要做的是当代第一墨镜,这东西虽好,也就是一个玩物,老刀看上的不是墨镜的本身价值,而是这东西将会成为刀氏的一个新产品,是一种新的奢侈品,可以赚大钱! 什么是商机?就是创新的创造力,在此,如墨镜这种东西,老刀怎么也想不到水晶打磨成镜片可以这样用的。古人对水晶器物也就是打制成项链首饰什么的,独是没有想到过墨镜。 北信君哈哈大笑:“老先生不仅可以自己做,还可以向外出售,这有什么难的?说来,本君还有一笔生意要和您谈呢!”老刀苦笑道:“北信君不要耍我了,请明言吧!”北信君道:“现在不是时候,过会儿吧,等本君把那些人杀了,一会儿就好了,不过您可以和本君的泰山说说,他知道的。”老刀点头,众人向学府令一边而行。 正这时,卫薄忽然动了,他径直向北信君走来,众人见到卫薄的动就大叫了起来,但卫薄充耳不闻,直到了北信君的面前,才立住道:“在下卫薄,想要和北信君说一下私话。”田婴几人让开,对于卫薄这样的人,他们还是要给面子的。北信君点点头,两人相约几步,到了一处,然后就听卫薄小声道:“莫立死约!”说罢,就转身离去。北信君莫名其妙,但这里面却是有学问的。但凡比武都是有规矩的,有的是死斗,也有的是胜负之争。这个死斗就是不死不休,但胜负争么,却是不一定要分出生死。 这是齐国,齐国是很正规的,在比斗时,一般都会要求立约,这是一种文明的表示。 到了学宫令前,学宫令一指道骨仙风的卫仲子道:“这位是剑道宫的卫仲子大师,现在由他来主持此次比武的公正,北信君,亘步,你们有谁有异意?”卫仲子道:“老夫卫仲子,见过北信君!”北信君笑道:“听先生大名久矣,今得见之,本君不胜之幸也!” 学宫令道:“这么说来,北信君没有异意了?”北信君道:“这是北信的福气,北信相信卫大师!”卫仲子笑道:“好说。”学宫令再道:“亘步,你也同意吗?”亘步恭敬道:“亘步相信卫师公正!”学宫令道:“那好,立约!此次只是争胜负,老夫之见,就立胜负之约,你们意下如何?”亘步犹豫了,北信君想到方才卫薄的话,这不是给不给面子的问题,而是北信君是想要杀人的,但在此,这个恶人却是不能由他来当。 想了一下,亘步道:“北信君意下如何?”他决定借坡下驴,这样的话,就算是给人笑,也是笑北信君,因为是北信君怕死结果才会立成那种的约定。但北信君如何会上这种的当,当下笑着回身道:“你们都是来助武的,你们也有份,你们要立什么约?”他这话是冲着亘步请来的十人说的。那十个人中一个人忽然大步流星的过来,边走边道:“死约,不死不休战!”然后他到了亘步的面前,道:“这是你说的!” 亘步苦笑,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北信君道:“你是什么人?”那人道:“在下秦无业见过北信君,虽然我们是十一打一,但北信君既然可以一力搏三百,想来也不会怕我们区区十一个人,我们十一人也想见识一下,北信君无敌的本事!”亘步张目结舌,哪里想到会出现秦无业这个刺头儿。北信君摇头叹气道:“那就死约。”学宫令脸比狗拉的大便还难看道:“北信君真要立下死约?”北信君道:“是他说的!”秦无业叫:“就当如此!” 亘步咬牙切齿道:“死约,就立死约!”在战国时代,男人都是有血性的,有的时候,当事情赶在头上的时候,他们就会做出愿意赴死的决定。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与其窝窝囊囊的死去,还不如死命的拼上一场,就算到时候全部死在了技击军的手下,也可以给后人竖起大拇指说上一声好!卫仲子的脸变了。解辉道:“亘步,你想清楚了,真的要如此?” 秦无业道:“亘兄的决定,轮不到你来管!你过去不出现,现在出什么头!”在秦无业比剑败给了卫薄后,他曾请解辉出面对付卫薄,但是解辉当时就知道自己不是卫薄的对手,而拒绝了。秦无业深深觉得,自己给遗弃了。他拜入卫仲子门下学剑,为了师门而挑战卫薄,但是没有想到,他做到了最后得到的却是这种不声不响的回报,对此,秦无业决定离开卫仲子门下,在外面凭自己的剑法打天下,也闯出了一点名来。现在,他更是受邀帮助亘步对付北信君。北信君是什么人他不理会,但是北信君武功高强是事实,所以他要打败北信君。 当然,十一个打一个有点离谱了,但是这却是北信君的选择,他自己犯傻,又能怪谁。 现在还没有秦武王,秦武王也是犯傻,以一人之力举鼎,最后把自己给弄死了。 卫薄道:“秦无业,比剑贵公平,你们这样子,也算是公平么?以十一打一,也好说出来?还要立死约,你们就一点脸皮也不要了么?”秦无业哈哈大笑道:“我敬重北信君,他敢一挑十一,卫薄,你当年打败了我,你现在敢夸口一个人打我们十一个么?” 卫薄冷哼一声,不说话了。蔡情道:“人家发傻,你当卫师兄也犯傻么?” 秦无业更怒了,他没有想到当年对卫薄不假辞色的蔡情竟然对卫薄种下了情根,他咬着牙道:“好,好,很好,看来你有一个新的师哥了,果然是新的比旧的好,卫薄,你等着,我杀了北信君,再来挑战你!”卫薄再度轻哼。 (恐怕又要有人说,比个剑,现在还不比,啰嗦……老实人也没办法……无语中!不过各位放心,明天就会打起来了!有章有票的,快砸!我一高兴,明天就是三章!) 第三百六十五章:神兵大荒 就是如此,本来好好的,一场胜负约在秦无业的出现,变成了死约。青简书成,再无更改!两边都落下了文字。留下了姓名。相对来说,北信君好一点,他只要写上自己一个人的名字就可以了。但那那边却是要著上十一个人的名字。亘步打头,之后是秦无业、范病、式孙、令肆、车呈量、十马当、角良、弓无害、席冰、阿毐。这些人一个个拿出了自己的剑器,其中那个拿大木锤的正是十马当。他力大无穷,号称十匹马也不如,故叫十马当。 当这十一个人站在一起的时候,从哪里看都是那样的强大,特别是十个人分前站好,那十马当站在后面,别的不说,就是他手上的大木锤也是足可以吓死一万人的了。在这样的大锤子下,一般还真是没有可以对付的。一锤之下,力可以杀熊。如果只是单对单,那也就算了,可是当有配合之后,这人也就可怕起来了。在秦皇时,大力士的铁椎一击可是天下闻名的。 战国是剑客的时代,但是也有力士辉煌的一角。事实上亘步等人也不是傻子,他们也是知道,北信君既然有着一力三百的美名,又有一年灭义渠的战果,这证明北信君是一个可以搏杀于战场上的强者,这样的人,往往就体力上来说,是很大的。北信君在说话的时候,也提出了他的独门兵器,在此,众人一致认定这件兵器是一件重兵器,他们猜对了一半,所以拉来了这个大力士十马当,有这种一力十马的力士,想来不至于会吃大亏。 所以他们的信心十足,所以在此,秦无业连卫薄也不放在眼里,事实上,如果不是卫薄一向深居简出,那么秦无业早就考虑要袭杀卫薄了,他对卫薄的恨意是无以复加的。 卫仲子道:“两边准备好了,现在开始验看兵器!”这个验看兵器是要看兵器上有没有毒。这一点很重要,并且还要把暗器给去除,飞刀之类的暗器是不容于比武的。这只是下流的玩意儿。不入正流。只有那些在野的游侠儿才会用,但在正规的场合下他们也是不会自暴其丑的,人,讲的还是要凭自己真正的本事。 秦无业等人哈哈大笑亮动兵器,惹得周围的齐民们一片的叫好声。 亘步冷声道:“北信君,你说你用独门兵器,这就是说不禁兵器了,我们这边也有一个独门兵器,你可不要见怪啊!”他说着,以十马当为首,全都笑了起来,无论怎么看,他们这边的威风都太大了,在这样的场面下,纵然是卫薄之流也是不敢轻易下场。 秦无业也道:“北信君,听说你的兵器特别,怎么还没有见到?不敢拿出来亮么?” 北信君哪里理会他,只是站那儿等着。卫仲子道:“北信君,你的兵器呢?”北信君笑了一下道:“在路上。”蔡情道:“装神弄鬼,只怕是拖延时间,到时寻机而散!”她声不大,却也尽够人听了,卫薄冷冷看她一眼。蔡情立时闭嘴。这蔡情对卫薄已经是情根深种,由于剑士爱剑,为了卫薄,当时他身边没有一口似样的好剑,次点的剑不配卫薄,普通的剑更只是拿来用的,而一个名剑大师,他的身边一定要有一口天下闻名的名剑。于是败家的蔡情就把家族里最珍贵的名剑蔡愉给了卫薄,可惜的是卫薄收下了蔡愉,但却仍是平常的对待蔡情。在他的眼里,蔡愉剑才是真正的美人。相比起来,蔡情却不是。 秦无业如此深恨卫薄也是缘自于此,因为这口蔡愉剑他也是很中意的,他追蔡情也有此原因,甚至当时的蔡情对他也是一口一个秦哥哥,可惜,更帅的来了,女人变心是再正常也没有的了,这口秦无业视之为己的蔡愉剑最后竟然跑到了卫薄的手上,这怎么不宁他愤恨交加!若然可以,他都想生吃了卫薄。 在一片笑声中,烟尘扬起,这是北信君的神牛力士来了,他们骑着牛,速度上慢了一点。 从牛上下来,两个大汉提着大荒凶兽进来,真正见到了这把兵器,才让人感觉到东骑人的那种创造力,人们很难想象,是怎么样的一种力量,让这种造型的兵器出来,这哪里是一件兵器,说是一个真正的凶兽是一点也不过分。特别是在在龙鼻和龙头并龙颈下,那穿在十八个小指粗的环的马尾鬃毛,让这本来阴冷的铁兵器发出野兽的生气。 凡是见到了这件兵器的人都在倒抽着冷气,人们从来没有见过这种造型的兵器,突然一下子拿出来,那叫一个吓死人。田婴第一个跑过来,他手一摸,道:“铁,是铁,这不是真的兽……但是……这全铁……那要多重!”田忌道:“我来!”他一把抓起此物,在手一舞,两下过后道:“不行,太重,这样的兵器,几下子还可以,十几下也行,但是君上,你真的能自由的使动吗?”的确,如大荒凶兽这样的武器,那种重量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就算是经过了训练,但也不是说可以长久的挥动它战斗,万一杀敌不成,却把自己的力气给用光光了,到那时让哪儿哭去。正说着话,田忌哎呀的叫了一声。 田婴道:“怎么回事?”田忌道:“这上面还有小球……这也是铁的……打到我的头上了……”他说着,露出头来,渐渐的,出现了一个小包。田婴骇然,这件兵器已经如此的可怕了,现在再加上这上面的小击子,那岂不是更加的可怕!这还怎么让人使动起来呢! 北信君提过大荒凶兽在手上自由的转了一个圈,然后枪尾朝下。提起手指,在枪的刃部轻轻一弹,发出了一声响!卫仲子看向卫薄道:“你怎么看?”卫薄双目放光道:“用这种兵器,定然有怪,那对小铁球,定然有怪,从方才一指响,他的手指力大无比,他人也是力大无比,但我不知道他到底厉害到什么程度……不过……”卫仲子:“不过?”卫薄叹道:“无论如何,他敢一敌十,而且还是那些厉害的人物,我就不行,我正常一对三,最多一对七……”过了一会儿他补充道:“秦无业不在内的话。” 卫仲子道:“你去验北信君的兵器!”卫薄领命。蔡情不信道:“那个匹夫比卫师兄还强?”卫仲子道:“你说他是匹夫?你再找一个匹夫说败孟轲看看!”解辉道:“看热闹,看热闹。” 卫薄到北信君看他的兵器,一会儿道:“北信君练这样的兵器多久?”北信君道:“十年吧!”卫薄点头。枪剑同理,在剑上,要练十年,在枪上,时间更久。主要是现在还没有白蜡杆子,白蜡杆是天然绿色灌木丛生植物,它通体洁白如玉、坚而不硬、柔而不折,杆身可弯曲到一百八十度不劈裂,柔韧性强,自身纤维密度稠,有较强的自然拉力,在干燥的地方不劈裂,在潮湿的地方不变形,其弹性、韧性是其它木质不可比拟的。 在枪法里,利用这种白蜡杆子可以打出山舞银蛇原驰蜡像的感觉。厉害到了不行。同时,也可以借助这白蜡杆子的抖动,回震自己的肌肉,达到煅炼自己的目的。通过这种耍大杆,可以明白灵活动用劲理,在这个角度上讲,大枪高于剑,其对人体的效用远远不是剑能比拟的。也就是说,真正的大枪法,要想练得好,就要用软枪,硬枪是练不出真正的上乘功夫。 卫薄看不出太多,他不知道白蜡杆的原理,在他的面前也是一条大大的铁枪,而不是软枪,他看到的只是一支在沙场上纵横无敌的神兵利器,却不明白这件兵器的真正神妙。 “无毒!”卫薄得出了结论,大声的说出来,然后他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仅仅只是站在北信君的边上,他都能感觉到十人组的冲天杀气,现在他真有点佩服北信君了。此刻的卫薄并不知道,在十年后,他将效法北信君知道的一个人,风萧萧兮淄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当时的北信君打下了燕国,并且有攻打赵国的趋势,在赵恨的亲自出马下,卫薄决意刺秦!这个秦,不是指在史书上记载的西秦,而是在无定河大战后,自立称为北秦的秦国。 不过那都是后话,这里就不一一细表了。 卫仲子来到两边中间,对两边道:“比斗在即,动辙生死,在这生死之前,你们还有什么话要说,还有什么交待没有?”亘步上前道:“北信君,亘步与你无冤无仇,虽以剑向,但实是尔辱及我儒家学派无礼在前!只要你承认你在学宫胡言,承认我儒家大学显学,此次比武,立时罢休,你看如何?”北信君哈哈大笑:“难道说!这就是儒学的仁义?用刀剑逼人说自己是显学,是实学?说治不说法,说耕又不知农,一味贬商斥商,瞧不起百业百工,除了想要做官,一无是处,这样说什么什么不懂,做什么什么不会,眼高手低之徒,也想当官?还想要表明自己是显学?显从何来?实从何来?大话欺人罢了!我北信天生直人,到顶了,也只是头顶天,脚踏地,可不会学你们,上嘴唇到天,下嘴唇到地!” 田婴大叫道:“那天地之间岂不是只剩下一张嘴了么?”说罢他与田忌一起恶形恶相的笑了起来。边上的百姓也开始大叫大笑,古时候只有幽默,还有一些警世的预言,但还没有相声。北信君这一说,田婴这一和,可让百姓们笑坏了。 亘步大怒,跳脚骂道:“北信君休要欺人太甚,今日且就要叫你知道,人终需要为自己的话付出代价,我儒家不仅有仁义,也有护学的手与剑!”北信君冷笑道:“护学?学霸罢了!墨家有学,但也承认天下治国必法也,法家斥墨,也承认天下百工必墨矣。尊重他人才可尊重自己,儒学为求提高自己而一味贬低它学,这又算什么仁义做法?天下各家学说,都有一定的用处,唯儒家,本君不知你们除了带小孩子识字外,还有什么用处!” 秦无业大声道:“北信君,休呈口舌之利,一会儿我们剑下见真章!卫薄,下一个就是你!”可惜,秦无业不说后一句话还好,但这里都是卫薄的卫丝,他一说,顿时惹来一片骂声,那些骂他的多是女子,这些女人可是比男人牙尖嘴利的多了,上嘴唇一碰下嘴唇,什么话也可都说出来,不片刻,就把秦无业说得狗屎都不如,说他就连给卫薄**底板,他的舌头都是臭的!还有人直接说起秦无业的父母,直把他的父母说成了是低能儿的结和。 秦无业气得要死,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没法子,人没人家卫薄帅呀! 赵茗在小狐的身后,同时拉着小狐,不让她冲出去。她现在已经有些麻木了,只是一味苦忍。其实,如果现在杀了小狐会怎么样?赵茗想了想还是算了,她真正恨的是北信君,她不想连累它人。忽然身边微风动,赵茗立时侧身,这是剑士摆出拔剑式的起手式。那人忙道:“是我……”小狐回头,却是赵致。小狐先是一愣,然后赵茗道:“她是赵氏武馆的弟子,是和我们一起进的临淄。不过……”小狐笑道:“原来你是一个这么漂亮的人啊,难怪要遮着自己呢!”赵致笑了一下道:“见过定阳公主,公主才是真正的大美人呢。” 小狐摇了摇头,长长的睫毛不住的抖动,道:“听说你们求人没成,卫薄不理人哩!” 赵致难过的几欲流下了眼泪,道:“我们不求他了,我们打算离开齐国,我们打算……”她有点说不下去了,回赵国,很可能给抓去当壮丁,但留在齐国,又不一定能找到合适的工作,毕竟,齐国有天下最有名的稷下剑道场,可以大批量的生产剑手,在剑手人才上,齐国一点也不缺,可以自给自足,甚至还会向楚国等大国进行剑手的输出工作,若然非是如此,他们也不会到魏国讨生活了。在历史上,只会记录真正的大事,他们这些小人物的命运,却有谁会在意?赵致当然可以过好一点,但问题在于她舍不下这些弟子,她的哥哥和这些人感情很好,甚至为了赵氏的名声死在了比斗剑场,死后还落下了不光彩的名声,这让赵致怎么可能就此不管不顾的离去呢? 小狐却是读懂了她的意思,轻轻一笑,道:“这有什么难的,这样好了,嗯,那个大坏蛋要在这里建立商号,到时是肯定要请人的,如果你们可以付出你们的忠心,那么我可以让大坏蛋请你们,你觉得呢?”赵致当然明白小狐口中的大坏蛋是谁,除了北信君还有谁?她有点意外,坦白说,虽然北信君带了他们一路,他们也对北信君有所感激,但却没有想过替北信君做事,或者说她从没见到北信君有这个意思流露出来。 一点是北信君自己就有足够的人手,他身边百多的囚牛战士,自然不要别的护卫。二来白门自有足够的剑客马队,还有猗梁,他自己也有十来个铁心跟随他的人。但是……如果北信君真的可以雇佣他们,那可就解开了赵致的心结,也就是说,她可以回赵国重新磨练自己的剑法了。正当她将信将疑的时候,赵茗在边上道:“梁老大人要在齐国开商立户,的确是很需要一批信得过的人。”赵致又惊又喜,道:“此话当真的吗?” 赵茗细心道:“当然是真的,你不信我,也可以相信公主!”赵致连声道:“那我就多谢公主了。”小狐微微一笑,道:“这也没有什么……”她忽然一抽鼻子道:“你出了这一身的汗,身上却还有香味,是用什么香草?”赵致忙笑道:“……” “江离草!”却是赵茗说话。赵致一怔,因为她用的江离草与别有不同,是一种特生的江离草,并且还进行过了一定的加工。如果仅仅只是一般人,是绝对不可能闻出是江离草的,正所谓此江离非彼江离,就如红楼梦里烧茄子,一道茄子烧了几十道工序,最后全然没有了茄子味了,不是真正吃过的,是不会知道的。这个工序是赵恨在自己的小院子里进行的,他现在的爱好就是种香草,也就是说,只有赵氏核心的弟子才会知道这种江离草。 第三百六十六章:电光火石的战斗 如前说的,中国古时的人并不爱洗澡,那么身上岂不是臭哄哄的。所以,和那些个法国人一样,我们老祖先用香草代替香水。瞧,这多奇妙,在夏天的时候,也就是天热的时候,身上穿得少,可是有香草,这多少也是可以把身上的臭给隐住的,古人把这些香草缝在小包里,叫“容臭”。意思是说,有了这玩意,你身上就可以臭了,因为臭了也不容易给人闻见。而到了天冷的时候,衣服一穿,一加,身上厚厚的,也就把臭给隐住了,再把衣服用香薰过,谁还说身上臭呢。可是,当身上的衣服一脱,该什么样还是什么样。 说来也是奇怪,自打赵恨成名了后,在赵氏剑馆里就开始以自娱为乐,他不喜欢打打杀杀,教的徒弟也是不多,一般还是由常的进行。他最大的爱好就是在自己的小院里种植花草,他最爱的是香草,这些个香草在他的院子里开出,然后给制成了香料,做成了容臭。 这也是赵致大热的一个天还着一身厚毡袍,身上时时刻刻的和下雨一样,但竟然只是发出微微的酸味,在这酸味里,还有着隐隐的香气。若是没有这香气,那就酸得臭人了。 不过那都是不是重点,重点在于,从理论上说,天下只有少数的几个人才会知道这种赵恨种出的江离草。但这种草的名却是给赵茗一下子叫出来了。这也不是赵茗不小心,而是在于江离草本就是香草中的一个常见品种,现在赵茗说的时候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当她说出来后,才发觉,赵致身上的江离草和普通的江离草是不一样的。 “一直觉得姐姐很熟悉,姐姐到底是谁?”赵致问。赵茗的头上泌出了一层的细毛汗,她突然怒了起来,恶狠狠的道:“闭嘴,我一定要和你说那么清楚吗?”赵致一怔,赵茗道:“不要再烦我,不然,我杀了你!”赵致却是不信,她还想要再说,却是小狐叫道:“好了,好了,不要叫了,一会儿你们两个找一个地方慢慢说,大坏蛋要动手了!” 在这说话间,鼓声响了。这鼓响也是有名堂的。一声鼓是准备开始。二声鼓是双方准备好。在三声鼓落定后,也就是正式开始。说白了就是开打。现在已经响起二遍的鼓了。但是…… 在这个时候,北信君脱下了外衣的玄纤,他用自己的身体告诉了众人现在天下男性身体的一个新标准,那就是龙胸虎背熊肩蛇肋猿臂蜂腰弓腿船足。龙胸是龙的胸,龙的图形里,胸都是前凸的,这不是鸡胸的那种,而是两块胸肌撑起来的,虎背就是要弓,那弓起来的弧度才可以显示身体的曲线发力结构。熊肩是指在脖子的两边,要有高高厚厚的深度,这样才不至于胳膊有力使不出,蛇肋看李小龙就知道了,在肋下条,如蛇一样张开,这是人体身上发力的重要辅助肌! 猿臂是猩猩的胳膊,看金钢就知道了,大猴子胳膊力气多大,恐龙嘴都可以一把子撕开。蜂腰就是腰了,这很重要,虎也好,豹也好,狼也罢,腰身都是细的,这如此不足以有灵活性,只有细腰才可以发挥出灵动的速度与变化。弓腿是指一双腿要练足功力,要可以如弓一样的弹动,船足就不要提了,这是指稳,足下有船,虽万涛碧浪而稳立潮峰。 西方人由于比我们东方率先进行了体育活动,所以西方人对人体的力学比我们东方先进,他们和我们走两个文明,在我们东方,我们没有学过健美或是别的,但是我们却有着种种让人匪夷所思发劲用力的法门,还有技巧的变化之学。 早期的西方电影告诉我们他们怎么打架,就是两个人捏着拳头,你打我一拳,我打你一拳,你看不到任何技巧,如果一个小小的缩头也算的话。而用力的法门?他们最多会考虑在手上多拿一把刀子。但中国人就不一样了,早在齐国的时候,就已经有了技击之军,而在汉朝的时候,更是有了强大的汉军武技,在三国时代,更可以见到将星云集的大战。在唐时,国家甚至发明并开传了天下第一军体拳,这个拳法传到了日本叫空手道,传到了韩国,叫跆拳道。而当到了宋朝,可以确定的有了庞大的江湖门派,各种武功也都出来了。最后是明朝,国家甚至已经开始对江湖门派进行了管理。 不过,由于中国武学重视的方面不同,所以在体形上,还没有太大的要求,一个人如果个子大,就已经算是不错了。看人分身高,就是如此了。北信君身高是没得说了,但他的身体比例标准,所以正常你不会太在意到他的醒目与突出,直到他站在你的面前,你才会赫然发觉,哦,他是这么的高啊! 纵是痴迷卫薄的女孩们也发觉,北信君也许在脸蛋上比不上卫大帅,但是这身子一露,这人体自然的力与美,立时就自然的吸引住人女孩们的眼球!北信君没有想那么多,他转动着自己的腰身,然后向下做了两个手触地,最后来了一个深蹲而后起来! 这些动作落在卫薄的眼里顿时怔住,他的确可以算是当世第一流的剑术大家,这时,他赫然发现自己一直追求的剑道上总算是开拓出了一点。这就是身体,北信君的几个简单的小动作都是让身体活动开的,这给了卫薄启发,让他终于意识到,不是他的剑术不到家,而是他现在的身体不到家,是他的身体潜力原因。到了他的这个剑术修为,再要进步一点点都是难,而这,正好解决了他的问题。同时,他也看到了一条新的道路。 中国的武技,追求的是意志,是发力的技巧,是招式的变化,是速度等等,但往往会忽视身体的磨砺,而少林寺之所以名动天下,不是它的武学真的就那么好,而是他们有一套整体系统的方法锻炼身体。身体强,才可以更好的发挥技巧的威力。 “比武开始!”说完这句话,第三通鼓也就停了。本来人们以为鼓停之后,一定还有一些过场,比如一方逼进,一方后退的,但万万让人想不到的是,当第三遍鼓停的瞬间,北信君就动了,所谓静如处子,动如脱兔,就见北信君一把提起大荒凶兽,竟然先行进攻。 “呀——”围观的人惊呆了,怎么也想不到开始就会如此的狂放激烈!北信君竟然是如此性情如火的一个人。他的行为立时得到了喝彩!可是在他们喝彩的同时,血已经溅出来了。 弓无害,他站在最边上,也是北信君冲击的第一个目标,当他意识到北信君是冲他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他的剑递出去,可是他却没有想到,枪是比剑长的。长长的大荒凶兽一下子就没入到他的体内,随后北信君如风一样从他的身边掠过,他大喝一声,如平地春雷,以至于有人真的怀疑当时是打雷了!就见北信君荡起大荒凶兽,就是一记横扫千军! 在他的横扫千军下,原本要动的亘步给秦无亚随后的拉住,而冲上去的角良和席冰收步不及,回剑一挡,角良的剑立时飞走了,席冰更是手臂给扫断了。但这时,北信君在收枪的同时进步,一个飞腿,把他的头如破西瓜一样的破碎开来。这时,角良一下子扑上前,把北信君抱住。但北信君屈起手指,以指关节一下子就打碎了他的太阳穴。 正当其时,范病和式孙双双杀到,两人两剑左右刺来。北信君枪在身后,由于枪的长,如果拿到前面来,是一定不及的,好个北信君,他丢下了枪,身子一侧,这两剑擦着北信君的胸背而过,北信君大喝一声,双臂甩开发力,把两个人如风车一样的抛开。这时,令肆、车呈量、十马当、阿毐、亘步、秦无业一并的抢身而上。北信君人在诸剑之中,却是一点也不着慌,但见他一个斜步变向,就滑到了阿毐的身边,看也不看,理也不理,只是一个曲肘。所谓宁挨十拳不接一肘,这肘的力量岂可与拳相比,拳头发出的,大多是手臂上的力气,但肘却可以大量的从身体上借来力量,仅这一个力学就可以带出更强更大的破坏力。 阿毐还没有吐血,就给北信君丢开,他一步冲前抓住了车呈量持剑的手臂,忽然一个扭腰发力,人如一只大蝴蝶一样飞卷而起,不旦堪堪避过了身后亘步等人的追刺,同时把车呈量的手臂生生的拧了下来,最后一脚补上,顿时,断了臂的车呈量变成一具尸体砸向众人。在这一个缓间里,北信君再动,他就没有一点点多余的停顿,在这短小如白驹过隙的瞬间,两步到了给他抡飞的范病和式孙身前,不待二人回神,一个屈膝就跪了下去。 这当然不是北信君给人下跪,而是他利用这种动作,用自己的膝盖砸碎了范病的人头。同时他一只手伸出,顿时捏断了式孙的脖子,要知道式孙也算是一个壮汉了,可惜在北信君的面前,他的脖子却是不堪一握的。当脖子断后,北信君已经扬身而起,他不旦提回了自己的大荒凶兽,还再度发起了进攻,刚刚的时间,电火流星,快如闪电。 这才多久的时间?第一个死的是弓无害,他没有反应过来的就给北信君一枪扎死。其后,角良和席冰给北信君打碎了头骨而死,阿毐的内脏已经给打破碎了,现在不死只是时间问题,其实也等于死了。而之后的车呈量更是在闪电般的速度下断臂死人。在此,事先给抡得飞起的范病和式孙才刚刚在地上缓过神来。可惜,他们刚刚缓过神来,北信君就扑杀过来,用自己的膝盖跪砸死了一个人,再用自己的手捏断了另一个人的脖子。 短短的时间里,亘步请来的十名高手居然就死了七个,现在算上亘步自己,也不过是四个人,而之前他们那么多人都死了,何况是现在。论理,这个时候亘步就算是投降也没有人会怪他,事实上之前谁也不会想到北信君竟然是这样一个人形暴龙,不打不知道,一打起来,他哪里是一个人,就如一头杀人的野兽一样,还是史前级的。与其说大荒凶兽的可怕,倒不如说北信君本人的可怕。当北信君再度喝出声时,亘步的脸色已经惨白的和刚吃十年大便没区别了。他深深的意识到,北信君才是真正想要定死约的那个,他就是想要杀光他们。 正在这个时候,秦无业忽然向一边跑去,他意识到,对付北信君这样的人,大家并肩子一起上是一件愚蠢的事情,因为他们不是军队,不能做到漠视自己的死去拼命,在这样的基础上,再如此这般的打下去,全灭是当然的,秦无业开始还想有自己的展示,可他现在最想的就是保住自己的性命。这才是最重要的。不过他并不是要逃跑,而是要用另一种方式的战斗,与其窝在一起承受北信君的攻击,不如散开来,和北信君游斗。 不过,他还是错了,因为他忽略了北信君的速度,他的一跑,造成了亘步的错愕,一时间他以为秦无业是要逃跑,要知道秦无业的剑法很厉害,可他一时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就在此时,北信君已经冲向亘步!大枪堪堪刺到了眼前。亘步也不是白给的,错腰扭步,总算是避开去了,就在此时,令肆从边上冲出,一下子抱住了北信君。但这等于是找死,北信君只是将大荒凶兽回击,在那枪柄上的尖刺就没入到了令肆的体内,可是一时间令肆是死不掉的,他还大叫:“十马当,杀——”这是不顾自己的生死要和北信君拼命。到此,没有机会说,但不代表众人都不知道,北信君哪里是和他们比武,根本就是要杀光他们。 十马当一直没有机会表现,因为他的身体和他的兵器,这让他的速度太慢!可是现在令肆这样死死的抱着北信君,却是拖住了北信君的速度,在此,围观的人才可以看到他们想看的激斗。小狐她们见到北信君给围住了,自然是紧张。可百姓们也是在惊叫着。人们都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太难以想象了,怎么也不会想到战斗会疯狂到这个样子。 北信君大怒,他手上一点也不带停的加力,可是令肆就是抱着他,在他的肋下,大把的血不要钱的往外流,北信君已经把大荒凶兽在手上转了三圈了。他同时小心的步子变动,不让别人偷袭自己。并且,他抽出了大荒凶手,手往后抓,一下子把令肆的肚肠都给掏出来了。 但就是如此,令肆还没有死!眼见于此,十马当大吼,提着木锤冲来。可秦无业却是先动了,他本身就是天下少有的高手,这一点不容置疑,若然非是如此,也不会有气魄把卫薄当成是自己的对手,龙的对手再次也会是蛟,不可能是泥鳅。 就见秦无业一下子从后面跳起来,一剑由上而手倒提着剑柄的向下扎去。这一剑狠辣无情到了极点,但那股一下子扎透的气势也是表露无疑。小狐一下子惊叫了起来。卫薄更是目光大放,他知道,秦无业的这一剑绝对可以刺透北信君身上的那件胸甲!因为秦无业手中的铁也不是凡品,虽然不及他手中的蔡愉剑,但名剑也不过是往往有名,可同样也有很多剑,也许名气不足,但并不是说它们就实用价值就差了,所谓名剑也不过是有点背景有点传说并且真的不错而已。比如夏时的玉刀,那玉刀纵然锋利可以割皮切肉,难道还能真的和真铁真刀打拼么? 最紧张的却是那些看赌客,猗梁也很紧张,同样,还有其它人,大美女卓孙无华甚至把他老子的腿给抓痛了!这时,北信君一手提大荒凶兽,逼着亘步不敢上前,同时手上加力,把令肆肚子里的肠器全部抽出了体外,在短短的时间里,令肆不行了,同时,秦无业也跳起来了,借着这下冲之力,一下子向北信君刺下。不过,他先一步的是刺死令肆。 当然,在这个时候,令肆的死只是一种解脱!就在秦无业一刺扎死了令肆后,那剑势继续下落,直直的向北信君的背心而去。 第三百六十七章:枪比剑长 就在这一剑堪堪刺到北信君的身上时,北信君的身体发出了一个微不可察的抖动。在这一瞬间,北信君大展神威,用武学中后世才有的绷劲,在短短的时间里,以大椎发力,身背后的筋肉剧烈抖动,这种抖动很短,却在一瞬间释放出了令人难想的力量,在这一抖之下,北信君利用胸甲的背甲,把刺在他身上的秦无业的那一剑给生生的绷断了。其实断的只是一个剑尖,但由这一个动荡,北信君破坏了秦无业这惊天威力的一击,原本这一剑可以透过令肆刺死北信君的身体,可惜的却是,当那剑尖断后,就再也不能刺动了,只能堪堪的在北信君的背甲处留下一个小白点。同时,这股反作用的力量甚至把秦无业也给绷飞了。 秦无业整个人都懵了,他根本不明白在那短短的一瞬间发生了什么事。 但这种现在在中国人的眼里,特别是古人的眼里,他们就会觉得……这是神灵护体,有神灵的保佑。中国有很多类似的神话,比如传说吕洞宾身上就有黄鹤护体。每当有人要害他的时候,黄鹤就会飞出来帮助保护他。还有关于神打的功夫,也是一样的有名,在清末,义和拳那么老鼻子的牛,和这门功夫是很重要的。当然,他们还有点弄虚作假。 如果北信君没有胸甲,他再怎么绷也一样会给秦无业一剑刺中,可北信君有了那层护甲,结果就当然的不同了。最后的战局就变成了秦无业一刺北信君,却是给北信君生生的震飞了。 同时飞出去的还有令肆的尸体,在此,亘步大吼,可他没有办法,当他冲上时,一个身影挡住了他,这就是武士战斗的愚蠢,在军队里绝对不会有这样自打自的现象,哪怕再没有纪律,军队也是要讲配合的。比如当一个小兵看见自己只有一个人的时候,他就会跑到自己军队的那一边,打起来也是要和自己的兄弟们在一起和敌人战斗。 可现在,亘步本是要冲出来战斗的,却是让十马当挡住了。在此,十马当的大木锤更是狠狠的向北信君砸下。不幸的事发生了。在刚才,北信君知道不妙,所以发了一次功震开了秦无业,这让他有点喘,如果多吸两口气,一下子也就没事了,但问题在于当他的气缓过来时,十马当也来了,在此,北信君知道秦无业已经给震开,但他没有受伤,而亘步就在十马当的身后,想要后退这在武学上就落了下风,但前进,也可能会给亘步伤到,北信君不想打得狼狈,一直是他在进攻,要是退了,那还成什么话。 想到了此,北信君大怒,他忽然大吼一声,看准锤势,回过了身子,把背迎上。 在中国武术里,有很多时候,都是利用自己的背来当盾牌,在此,人们研究了很多功法用于此,比如有的人叫什么铁背功的,就是这样,他的背是专门练过,厉害无比。一撞之下,一堵墙都可以撞破,何况是人?一般的人,他一撞之下,立时就可以撞死过去。 眼见北信君竟然用后痛挡大锤,这当真是颠覆了当时人们对武学的认知,他们怎么也是想不到,人体的力量可以达到这种程度!除了神话!在神话里,有一个大能,就是蚩尤,十分强悍。传说蚩尤有八十一个兄弟,他们全是猛兽的身体,铜头铁额,吃的是沙石,凶猛无比。关于蚩尤的传说太多了,传说他甚至杀不死,最后黄帝以神剑才杀了他,分五肢以葬,就是怕他再复活过来。可想而知,当时的蚩尤给人的印象,那是强到了什么程度! 不过不管怎么说,那都是古老的传说,在十马当的大锤下,谁能受得了? 就是电视里也演了,霍元甲表演胸口碎大石,结果内伤了,这玩意能是一般人受的? 北信君不知道他的功夫比霍老怎么样,是高还是低,但是他知道,如果老霍同志完这一招的时候,身上也是着了胸甲,他就不会内伤。当然,虽然着了胸甲,可如果是一般人,吃一锤子砸了下去,不死也要吐出一块肝来。但北信君在承受这一击的时候做了动作。 这一招叫“大鹏展翅”。在武学里,这招的名堂很多,它可以化为拳把,以臂为鞭,以拳为梢,抽打之下,威力强到一个变态,可以说是至刚至猛,威力十足到离谱的境界。但同样的,也可以做为一种起手式,双臂回放,摆出气势,身子弯曲,一冲而前。这是大鹏鸟要飞的样子,在这一飞之下就是一飞冲天,冲天,可想这种起手势的猛。再说一下中国武学的博大精深,在以上两点下,这一式还有一个作用。那就是用背来挨打。 十马当见北信君如此,当然是更用力了。就见他在众人惊叫下的一击,狠狠的向下砸去。 “嘭——”这响声惊动了每一个人。而在这一击打实之后,北信君用自己的背扎扎实实的接下了来。他是两腿左右错开立的,同时双臂向后自如的挥展,原本打在他背上的冲击力有一部分顺着他双手的伸展自然而然的散到了空处。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北信君气血运动着,用自身的硬气功和内家心法双重的运用,终于化开了这一式! 此刻,所有坐着的人都惊得站了起来,在十马当的这一锤下,纵然是块铁也要变形,可怎么想得到北信君竟然用自己的背就这么的挡了下来。可北信君也是有苦自己吃,这一招对他体内的气血震荡是不可避免的,他只是人,不是神!不过硬气功的好处就是可以在短时间里压下自己的伤,所以北信君样子上看不出来,毕竟打斗,只要不见红,不是大变,单说表情单一,那不是伤。同时,十马当也是惊呆了,北信君大喝一声,一脚把因为双臂挥展开放下在地的大荒凶兽挑起,手抓着大荒凶兽,大模大样的转了两个圈。这两个圈的用处可大了,一个是活动自己的身体。 如果说有伤就不活动,这其实是错的。在金大大的《倚天屠龙记》里,老张也就是张三丰给刺了一刀,身体不好,可是当他自己给张无忌表演传教太极拳的时候,打完了拳,气血活动开,他的身体反而好了一点,脸也见出红光了。 北信君就是借这两下子一来增加自己枪上的威力,二来是恢复自己的体力战斗力。 其实在这个时间里,十马当也是要还击的,他举起了自己的大木锤,可是在这时,北信君一个下撩,大荒凶兽由下而上的把他的肚子破开了,顿时,挡不住的肚肠就开始往外流。 北信君没有理会他,斜身错步,把余势落下的大木锤避让开去,然后向着秦无业而去。秦无业眼睛都红了,他一时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自己刺了北信君一剑没有刺动,十马当一锤子竟然也没有对他造成什么影响?他错了,北信君是受到了影响,但这并不妨碍他继续战斗。秦无业并不知道硬气功的奥秘。 此时,大枪杀到,秦无业身体扭曲起来,他做好了任何可能的变化,用剑挡格,这是注定的,剑怎么可能挡得住大荒凶兽,他的剑立时在一格之下扭曲了起来。同时,这一枪到底没有刺实,只是在他的胸腹带出了一条血痕。可这并不是重要的,秦无业并不知道,大荒凶兽上的两个铁击子也是一样可以攻击人的,顿时,他的后脑相继给打中,可由于他到底是用剑格了一下子,枪势带起的力量还不足以让铁击子把他的后脑打碎,于是在一片的发懵中,他还是活着的,只是暂时失去了反应能力。 好在的是,亘步来了,他绕过正在倒下的十马当,向着北信君扑来。 亘步是一个高手,这一点看这一剑也就可以知道了。亘步的这一剑叫平心刺。没有任何花巧,就是这样平平准准的刺过去,这一剑也叫胆量之剑,勇气之剑,刺这一剑的心诀就是,不要抱有生的希望,在这一剑刺去的时候,自己也要做好给别人回刺而死的心里准备。 无闪无避,正面相迎,在这样的情况下,可以最大限度的加大刺出剑的准确与精确率,除非对方不敢和你对击。一旦对方和你对击,死亡是双方的,刺死砍杀,在这种你刺我一剑,我刺你一剑的情况下,两个人都会死去。只是问题在于,正常谁会这样出剑? 在中国古时,师父在教弟子剑术的时候,往往会留一手,有的时候,这个留一手是指留下一个最后的奥义,打着临死的时候再教,但有的时候,是为了防止自己的弟子造反,到时自己好有能力杀了他。甚至,他们会留下一招剑法,同时杀死自己与弟子,这叫了断恩怨。 现在的这个时候还没有那种所谓的传统,但是却已经有了这种为求同归于尽的剑招出来了。人总是有恨的,有的时候,这个恨大到了可以漠视自己的生死。为了杀死敌人,他们会去杀死自己。这就叫,致之死地而后死!在中国古代,有三王墓的传说,话说楚王求剑,干将铸之,三年成,楚王嫌他速度慢,要找借口杀他,干将自己也知道,就留下了雄剑只献雌剑。结果楚王果然杀之。后来儿子长大了,母亲把剑给儿子让他去报仇。 儿子出发后,看见楚王势大,知道自己没有机会,就哭,结果遇到了一个人,这人问:“你年纪这么小,为什么哭得这么悲伤呢?”儿子回答说:“我是干将莫邪的儿子,楚王杀死了我的父亲,我想给他报仇。”来人说:“听说楚王悬千金重赏要得到你的头。把你的头和剑拿来,我替你向楚王报仇。”儿子只求报仇,当下就答应了。 来客拿着人头和剑见到楚王,骗他说人头是勇士头,要煮烂了,楚王就下令煮,哪知道不烂,于是来人就说我会作法,你过来看,楚王看热闹,跑去看,结果不出所料,他去看的时候,这人一剑也削下了他的头。然后全义而死,三个头落在镬中,捞出来只剩下了三个分不出大小的骷髅头,最后就成了三王墓。 儿子为了仇,不要自己的命,来人为了替这个儿子报仇,也同样不要自己的命,合二人命,换一王命,最后一王成三王。大智大勇。如果没有这种一往无前轻生不惧死的气魄,怎么可能做到这样的成果?眼见自己请来的兄弟们死的死,亡的亡,剩下的……也没几个了,在此,亘步的小宇宙没有暴发,但他的人格升高了,灵魂升华了,他发恨了,他要拼命了。所谓横的怕愣的,愣的怕直的,直的怕疯的,疯的怕傻的,傻的怕不要命的。什么人一摊上这不要命都头疼。 只是当亘步使出这一剑的时候他算错了一点,仅仅只是一点。他是用剑的,正常的剑再长,他也可以刺回对方,可是北信君用的并不是剑,而是大荒凶兽,不仅长,那龙头龙嘴是天然的枪挡,它会让枪刃刺入人体,但却不会透过。也就是说…… 北信君一个斜身错步,他偏移开自己的身子,变换了步法,这样,他站到了秦无业的身边。此时,他就在秦无业的身边,别看秦无业的剑曲了,成“s”型了,但还是有一定的杀伤力,在这个距离,他就是用剑柄的剑镡也可以在北信君的头上敲出一个大包来。其实,他的剑虽然曲了,可是也同样能磨割着人的脖子,在北信君的这个位置,可是把右边对着他。而北信君的右手上也是捏着自己的大荒凶兽。所以秦无业可以放心安全并且成功率很大的攻击北信君。但令人难以置信的是,他竟然一动不动,也不是说不动,而是整个人处在一种慢动作状态下,这是他人后脑中了北信君的铁击子,而神魂不清,他看不清眼前的是什么,身体大脑对手脚的控制也不利落了。 只是别人不知道,就知道北信君一下子到了秦无业的身边,但秦无业就白痴一样的站在那里发呆。他不攻击北信君!这可不是莫名其妙么。 因为秦无业没有攻击,所以北信君可以轻轻松松的表演一下点大枪,大荒凶兽在北信君的手上一个顿,微微的点扎出去。顿,是找大抢的力感,微微一点,是给枪身上加力,再点是找出准头,最后再扎!这个扎可就狠了,如慧星袭月,白虹贯日。这两句老土,可也非此二句来形容了。没有练过大枪的,正常几人会想到这简简单单的一击之下竟然还有着这么多的窍门。这些仅是别人在边上看那是怎么都看不出来名堂的,这种对力的体会和心诀只有言传身教才可以。它是中华武学几千年的积累,经历了魏晋(人们开始真正的确认了武学并开始研究创造,很多发劲用力的法门还有吐呐呼吸之术都是由此而生的。)、两宋(这是拳法武技开枝散叶的时代,涌现出了大量的武林门派和江湖门派,为后世武学的发展起到了分类的作用。)和晚清(这是中华武术最后的一次大爆炸,由于有了清时的禁武,所以很多武人不在兵器上下功夫而是在拳脚上下功夫,造成了八卦八极形意等实战拳法的出现。)的这三个武学大爆炸,才形成现在的恐怖威力。 就听一声嘶哑的脆响,北信君不旦点断了亘步穷尽心力与全身力气发出的剑招,还没有一点停顿的扎透了亘步的胸口。大荒凶兽狠狠的没入亘步的胸中,贪婪的吸吮他的鲜血。亘步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对手是用这种长兵器的,他最后的意识已经没有人知道了,只是眼白一翻,人向后倒。身上还带着那柄大荒凶兽。 这时卫仲子出来说了一句话,可惜,这句话北信君没有听,他也许听到了,也许没有,只见他抡起了手臂,一个离心大旋转,最后高高落下,手握成拳,以锤的姿态向着他身边快要回过神来的秦无业砸了下去。 第三百六十八章:太子的态度 齐王宫,此刻一派冲人的药味,这还是后宫中,老齐王田午已经不行了,整个人缩得不成样子,他的身上加了很厚的被子,在边上,是几个婢女,她们少年先锋队上一直端着汤水,这是肉骨汤,虽然在四下里都放了大冰,在田午的身下也一样是有着大冰,可不论怎么样,身上盖着这样厚厚的东西,也不是件好事。 秦扁鹊静静的给田午号脉。太子因齐和从前一样在边上看着,现在他是在秦扁鹊的身后,所以他可以露出他的本性,真心的笑容。郁子一样的站在身后,脸上的笑更是止都止不住。在秦扁鹊走后,太子没有给齐王用药,而是用了些大补汤天天的灌他。本来太子初时还担心会有问题,可是问过了秦扁鹊,秦扁鹊很严重的告诉他大王不宜进补,于是太子就孝心大发,命人天天给齐王用汤。 不过,虽然秦扁鹊曾经说过不能用补汤,可是他现在却对放在齐王身边的汤视而不见。好一会儿,秦扁鹊收手回身,太子收笑行礼,礼过后太子道:“先生,父王怎么样了?” 秦扁鹊摇摇头,道:“又恶化了,开始大王的病在体肤,可是大王不听话,不吃药,结果病情恶化了!”太子摇头道:“本宫的父王,就是如此,认定的事就是不想改……”秦扁鹊再道:“后来大王的病已经到了肉中,当以汤药治之,可是……” 太子因齐叹息道:“大王不想吃药,本宫又如之奈何……就算是本宫让他吃了,又全吐了出来,还非要让本宫拿肉汤来吃,老人就是如此,牙口不好,一定要吃肉汤……这……本宫也是无奈!大王要吃,总不能不给吧!”眼见太子虚伪到了如此的地步,秦扁鹊真是快忍不住了,他很想问问太子,现在这个连话也说不出的病老头子是怎么表达他要吃肉汤的要求的!事情上……秦扁鹊道:“现在药因这肉汤进入了血液中,非针石难以灵效!” 太子郑重其事道:“但不知……这针石……针石……”秦扁鹊道:“针非骨针不可,还要以玉石以炙。骨针可以注药,玉石可以清脉静心,非如此不足以治大王!”太子犹豫了一下,道:“但不知要扎哪里?”秦扁鹊道:“非膻中不可,主要是在心脏附近,因为大王现在就是气虚而弱,不强心不足以全愈,就是强心,也要再用汤药,这样才可以治好!” “那怎么行!”太子大声拒绝:“心脏重地,岂可下针?”他说完之后又缓和下来,对着秦扁鹊道:“这个……本宫不是对着先生发火,只是家父病重,万一……这胸中又是大穴,这当是如何才好?那个……先生,就没有安全稳当的方法吗?”秦扁鹊张口就道:“让……”一个字出口,秦扁鹊就是后悔,他想说的是,你还不如让他快点死掉算了!哪有这么折腾老头子的道理。原本齐王仅仅只是一个小病,但是太子却借着这个机会发难,逼得把齐王的身体弄坏了,可怜齐王曾经是多么强壮的一个人啊,现在却要这样饱受残忍的对待,而他还不能一下子死了,要慢慢的死,这才符合太子忠孝的一面。 “让大王先行休息吧!”秦扁鹊这样说,太子点点头,他亲自拉着秦扁鹊的手,送他出后宫,到了前殿,秦扁鹊道:“不劳太子相送,小民自是会走。”太子犹豫了一下道:“听说先生应了北信君,要去东骑?”秦扁鹊心里一跳,忙道:“正是如此,北信君对医学极为器重,特别是他二夫人有了身孕,小民听说北信君的一个婢女曾有一胎,可惜却是流掉了!” 太子顿时明白,笑道:“原来如此,北信君打下了诺大的家业,若是没有一个后人继承,那当真是可惜的很。也难怪他对先生的器重,但不知北信君如何招揽先生?”秦扁鹊当然知道他的意思,笑道:“北信君承诺,年许万金!”太子恍然大悟,这下算得上是明白了。 这里,两人的谈话是有学问的。太子问秦扁鹊,他的意思是想问北信君为什么会这么器重秦扁鹊。北信君是非常人,他对慎到有兴趣还是可以理解的,但问题在于太子想不明白北信君为何会在意秦扁鹊。古人不重医,至少是在此,巫医刚刚分家的时候。以太子的历史局限性是很难想象何以北信君这样的人物会在意区区一个医师,一个扁鹊,哪怕是个大扁鹊。可是太子并不知道,秦扁鹊正是战国时代史无前例的超级无敌大扁鹊,如果这个人利用好了,完全可以在中国古代造成一次医学太爆炸。现由太简单了,因为秦扁鹊在历史上很是能活,这老东西一直活到了九十七岁,而在此,还要说明的是,当时这个老东西并不是自然死的,而是给杀的,杀这样一个老东西,太离谱了,也就是说如果不杀这个老头,秦扁鹊会活多久?还真是一个让人深省的问题。大把的时间和经历,这可以让老头在医学上进步大大的。 以一个医者来说,他如果可以活到四十岁,那么以前二十年,他是要学习过去前人的知识和经验。假如他活四十岁,那他只能研究医学二十年。秦扁鹊活到了九十七,那就是说,他有七十年的时间研究医学,何况,还有北信君的帮助,这样的话,想不医学大爆炸都不行。在北信君的心里,到时你这个国王那个大臣的生病,交钱,不交钱谁给你治,想要活命,不行!医学技术垄断,北信君想怎么捞就怎么捞。身为一个现代人,北信君如何不知道医学的可怕!在后世,没钱还想生病?死一边去!想也是知道,那些个国君大王的,为了治病,跑到东骑国,交钱,交不死你! 可惜这一点太子不知道,他仍只是觉得医学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用的时候叫过来就行了,不用的时候滚一边去,人还能天天生病,我们现在骂人话里还有给你钱吃药去的话。可见当时社会对医学的讨厌。有时在野,给人治病的时候,人家还是信巫不信医。秦扁鹊本人没有少给人扁过。在真实的历史上,他一边研究医学,一边和巫蛊术士做对。 最后,秦扁鹊用北信君夫人的身子来解释北信君对他的器重,这让太子彻底的释疑了。 将心比心,如果太子是北信君,相信也会对秦扁鹊很器重的。本来,以太子的心里,还真是想把秦扁鹊留下来的,可是当秦扁鹊说出年许万金的话,他说不出了。齐国虽富,但也不是说钱就可以乱扔,一年给秦扁鹊两三百金也就算了,万金?太子相信,当北信君有了孩子后,就会让秦扁鹊滚蛋了! 最后太子“深情”的问:“但不知道……父王的身体……还能怎么样?” 秦扁鹊心里再度的痛骂无良啊!害死老爹还要清名!当了婊子还要牌坊!当然后一句话是笔者加的,历史的真象总是在缝隙里才可以看见。于是秦扁鹊叹了口气道:“现在么,还可以用骨针金石可治,但若然……病入骨髓……那可就……”太子叹气道:“先生放心,本宫一定会劝家父用药的!”秦扁鹊腹诽道:“是用针石!现在吃药顶个屁用啊!”他已经知道太子就是要逼着田午病死,当下也不多说,径自去了。 可怜齐桓公田午(历史上齐国现在已经称王了,但由于名声不正,在历史上只称齐桓公。不过相对来说,齐桓公是给困死的,而这位田午更惨,是因为小病给积弄出大病来的,这还不是离谱的地方,而真正离谱的是,历史由此记录了齐桓公田午讳疾忌医的故事。死了之后,还要在他的身上涂大便,以此来证明自己的忠孝,齐威王真不愧是千古名君。历史再一次证明,好人是当不好好皇帝的。)就要这样活活的病杀了。对于现在的田午当真是早死早脱身,可惜他只能等着自己的生命之火做出最后的余光。 知道自己父亲性命不保,太子因齐大喜,他当即到了自己的居处,叫来了舞女歌舞,又叫来了酒食。本来他还想去看北信君的比武,但感觉现在去八成看不到什么,也许由于自己的授意战斗已经不欢而散了。不知道北信君知道了消息会不会感谢自己。 正在这个时候,田婴来了,一进门,就擦汗,一挥手,一个侍从拿出了一把大木锤。 太子莫名其妙,起身相迎,喝退了舞女,对田婴道:“这是什么?比武已经结束了吗?” 田婴道:“非人哉,非人哉,万万没有想到,北信君竟然是非人哉也!太子,我怀疑这家伙就是蚩尤的转世!他……他……他……他竟然刀剑不入!”说着他就开始绘声绘色的描述北信君的那一场比武。田婴的口才不算很好,但就是如此,也说的太子面目动容,说到最精彩的地方,更是大叫大呼,由于秦无业的兵器已经不成样子了,也说不出什么来,所以田婴就没有拿来,但是他却是把大木锤拿来了。 “什么?你说北信君给这木锤重重砸了都没有事吗?”太子一边说,一边冲过去,一把抓起大木锤,这把木锤重量非轻,太子虽然提起了,却立刻垂了下去,虽然太子的力气不大,但也是一个练习过剑法的人,手臂一样是很有力气的,连他提这种木锤都感觉到一种深深的沉重,可知这大木锤绝对不是浪得虚名的,而是有着它切实的份量。 这样的一把锤,女孩子根本提不起来,普通男子提起来也用不了,只能是勉强提着。 纵是经过力气训练的武者,提起来是一回事,可也是不可能舞动的。而十马当自然是不同的,他的力气之大才可以舞动这件神兵。可惜的是,这样的人在战国时代凤毛麟角,信陵君的时候出了一个力士朱亥,博浪沙又出了一个大锥客,一个时代才有一个的变态! 但问题在于,这样的变态提着的大锤竟然没有打动北信君!太子只感觉头皮都发麻了。 “这……这……北信君难道真的是……有神灵保护的么?”剑扎不死,锤击不伤!身为一个古代人,太子因齐真的很难解释这种不可思议的现象。就连我们现在看探索频道,也一样会感觉不容置信。不过我们不知道是我们不知道,但古人不知道,就要加以神怪故事了。 “说来,太子,我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田婴很臭屁的说。 “是什么?”太子问。田婴张开双臂道:“当这一锤砸下来的时候,我看见了,北信君是把双手张开来,就好似他是一支鸟儿张开翅膀一样!难道是天上的天鸟下来帮他了?” 太子沉默,过了一会儿,他忽然叫了起来:“本宫明白了!”田婴笑道:“就知道太子哥哥见解不凡,要不然我也不会立时来见哥哥了!快说,臣弟也很想知道呢!” 太子得意一笑,然后道:“其实说来这可能真的有神怪,北信君自号东夷人,他建立的国也是东骑,只是和东夷差了一个字,此人行事奇怪,作风也与众不同,在短短的时间里竟然可以打败强大的义渠,如今看来,不是一个兵家可以解释的,而是在于他的出身,他定然是身份高贵的东夷后人,东夷国历史悠久,传奇众多,他们相信太阳神鸟之说,信奉帝俊天帝东皇大帝。其图腾就是三足乌金鸟……一定是在那一刻,三足神鸟下凡,或者说北信君根本就是一只三足仙鸟下凡转世……” 田婴也是擦头,道:“我说他下棋怎么那么厉害,无人可破的六国大棋给他破了!和秦人对抗百多年的义渠也给他一年的时间就灭了,如今更是剑刺不死,锤击不伤,有神灵庇佑,难怪可以做到如此之多的不可能的事情!那么哥哥,你说他明天见孙膑,会不会说动孙膑到东骑去?”太子也是一惊,但顷刻之间又镇定下来,回复他名君的气度,自然道:“不会,孙膑先生有大才,但他更有一腔的怨恨,这个恨,普天之下除了我大齐,谁能替他报?” 孙膑的大仇就是指庞涓,庞涓害得孙膑受了膑刑,一双腿本来可以爬山越岭,但是现在却给剜出了膝盖骨,不能走,更是连大便都要人帮助,是一个时时刻刻都不能忘记自己是废人的刑法,而且一旦到了阴雨天,那腿就会痛楚难当。此外他还装疯。一个士子最要的就是面子,又有士可杀不可辱的话,孙膑忍着这些辱为的是什么?就是报仇! 现在的孙膑,就是等,等着机会要杀庞涓,他深深的知道,庞涓是兵法大家,从单纯的军事角度上来说,想要在战场上打败他,不是不可能,但是要杀了他,或者说彻底的打败他,那就是一件离谱的事情了,所以孙膑现在研究的主要就是计谋之术。 这也是孙武子留下了《孙子兵法》,而孙膑留下了《三十六计》的原因。 方今天下,可以帮孙膑的,也就是齐国了,这一点,楚国偏安,是不可能做到的。 至于东骑,首先它太小了,其次是它和魏国交好,和秦国交好,处在两不争的地段,东骑可能的对手也就是一个赵国,现在东骑太小,还不至于达到那种引人注目的地步。 所以太子相信现在的东骑是不可能拉到孙膑的。但他还是有点担心,道:“你去慎到大师那里问了吗?”田婴知道太子的心意,当下道:“我已经和北信君说了,北信君也说明了,他自知请不动慎到大师,他要的只是慎到大师的几个弟子!”太子对此嗤之以鼻。 “区区几个才学了几年的小小弟子,能有什么气候,不过东骑小国,能有那几个人去也尽可够了。但这事还是不可以大意,你要盯紧一点……本宫可不想如魏国一样,魏人放跑了孙先生便宜了我们,我们却不能放跑任何一个大贤便宜东骑!当然,对于东骑,只要不超出我们的底线,你还是可以帮它们的!”这所谓的大贤就是指慎到和孙膑。此二人虽不为官,但在齐太子的心中地位非常重要,是可以随时请教问政的对象。说到这里,太子道:“……” 第三百六十九章:再回法学馆 太子要问的是,北信君现在在什么地方。事后,北信君很从容的与诸家大佬进行了友好的会面,他们还一同去了猗梁新立的商会门院。这个地方从昨天开始就有猗氏的下人打扫,现在已经有了一点可以住人的样子,仆人们把院子扫落的干干净净,这让他们可以有一个能起座的地方。北信君看着这里,很感慨,人啊,还是要动起来才好。就猗梁说的,这里在开始的时候是很乱的,到处都是灰,还有一些老刀氏不要的旧器,很没有价值。 那些旧的东西给重新堆放在一起,猗梁听从北信君的意思,把那些东西全都收到一个房间里,在处理完这些后,一众商业大佬们来了,打头的是老刀。这次大赌,基本上没有几个赢家,真正的赢家是三个人,一是老刀,他押北信君是五千金,这绝对不小,还有猗梁,此肥最发达,他下的本金最多,还有就是一个不知名的人,这个人下了五十金,听闻这是此人的全部家当,他是外注散户中最大的一注,想不引人注目都是不行。不过现在这个人却是扬名了,事实上他本来也有名气的,此人姓杨,名朱,是一个魏国的士子,喜欢经商。 这个人很搞笑的,据说有一次他外出到了一个岔路口,竟然哭了起来,因为他联想到了人生的歧路,心中不禁伤感起来。有一次乞丐上他的家里要饭,要了半天,还说了自己的苦,扬朱也哭了,感动不已,但他最后说来人呀,快把他带走,他让我的心都难过了!最有名的一次,他的弟弟出门时穿了身白衣,回来时因为天下雨就换了身黑衣,结果家里的狗没有认出来,朝他狂吠,弟弟气得要打它,杨朱却说:“你不要打它。假设这狗在出外时为白色,回来时却变成了黑色,难道你不同样地感到奇怪吗?” 不过,此人在拿到了钱后,带着几个护卫,扬长回魏国了,并且大感谓曰:“此行不虚。” 用现代人的观点是,这王八蛋把五十金变成了八百金,自然是要跑的。这是典型的由小资产阶级变成了中产阶级。不过这厮回到魏国后,感慨魏国税多了,而且大梁的商业市场近于饱合,在魏国发展可能会变成穷光蛋,钱来的可不易啊,他就邀集了愿意和他走的人顺着白门的商队去了东骑,最先他到北定去发展,随后又到郁郅去定居,后来他干脆自组了一支佣兵马队,其人在东骑的国策下创办了当时战国第一家雇佣兵团,当时北信君已经成了地地道道的邦国伯爵,立国北秦,号为北秦伯,北秦伯亲自赐号——八百龙兵团! “这里一共三十二间大屋,有十四间用来做库房,余者,我居一间,那些赵国的武士七间,剩下的住我的人!并且有一间还要改成我们说的那个(指鸽房),不过房子要改建,我要从墨道馆请几个驻馆的人来帮忙!”猗梁为北信君做出了介绍。 “不,我们还要把前厅改一下。”北信君道:“就在那儿,把我们东骑的商品摆出来。” 猗梁道:“可是那是会客的地方。”北信君道:“就是要如此,不这样,别人怎么知道我们东骑的东西好?商业,不仅仅是你自己登门问人家要不要你的东西,也要摆开店铺!”猗梁犹豫道:“但我们前门不是已经安排了店铺么?”北信君笑道:“是……所有的东西能能拿出去卖的么?泰山,难道你不明白,拿到外面去,那货的档次就下来了,秘而不宣者,才为尊贵啊!我们东骑的靴子,服饰,人骨器具,还有白色的细陶,东骑茶叶,这些都可以分类,要包装。特别是纸,那不是可以卖的,但你一样可以……黄金出售,这是背着本君的,我不知道!不过量绝对不能多!你要记住,纸一定要拿出黄金的价!” 猗梁暗咬牙切齿,这个北信君,真是钻到钱眼里了,做生意竟然有那么多的花头。 “此外我们还有一批疱丁,这些人是专门做菜的,如果是到外头开酒楼,那忙得和狗一样,还没有多大的赚头,本君已经有了全盘的计划,你要按他们的意思办,到时财源滚滚,你也可以多交朋友!多办家宴。这个度,你自己知道,不要本君教了!” 猗梁点头,两人细细说着开业的事,这时老刀等众人来了。 一见面相互行礼,北信君感叹:“何至于几位前辈亲来?”老刀笑道:“不能不来,北信君一战扬名,神灵护体,我们也是要借助一下北信君的仙气呀!”说着老刀为北信君和猗梁介绍齐国的几位大佬。如鲍家的的鲍季实,王孙家的王孙满,解家的解玉京,说到这个人的时候北信君很郁闷,怎么也感觉不出这个死胖子会起一个女人的名字。还有阚家的阚夺旗,栾家的栾染大、高家的高华尚有,卓孙家的卓孙满。众人一一见礼,只见这些人一个个的盯着北信君的脸上看,北信君莫名其妙,道:“本君的脸上有什么不对吗?” 老刀呵呵哈哈笑道:“他们是输了不服气,一个个输了个尽光蛋……哈哈哈哈……都不信呐!老夫也觉得奇怪,北信君你被那么大的锤子砸了都是没事,又给那秦无业一剑刺下,却也是没用,反而他本人都给震飞出去,非是神灵在身庇佑,怎么可能会如此?” 老刀说的,可有一点他没说。在当时,北信君一拳锤下,把秦无业半边的身子给打的扁到一边去,身子扭曲起来,那叫一个妈妈奶奶姐姐姑姑的全都不认得。北信君一锤几乎打到了秦无业的胯部,身子的形状那是可想而知的。当时,卫仲子见秦无业失了战心……其实当时的秦无业并不是失了战心,而是后脑给大荒凶兽的铁击子打得懵了。不过卫仲子以为秦无业不行了,所以开口想要替北信君求下一个人情来,可惜的是当时的北信君也是气血浮动着,他两次挨击,岂是轻的?所以也就没有在意,再说当时秦无业身体也是很强的,后脑虽给打了,但眼看着快要回复过来了,所以就没有给那个面子。 虽然这只是一个小小的人情,却关系重大。在赌彩上面,这里面有大学问。 猗梁等人押的是北信君不旦没有伤,而且是把敌手全部杀死,若非是赌得这么仔细,也不可能会有这么高的赔率。结果一赌之下,北信君虽然给打了两下子,但他一没吐血,二没见红,还一阵风似的把人杀了个精光,比剑斗技,从没有这样的,打北信君开始攻击开始,用现在的话说,也就是两分钟不到,他就把所有的人杀了个精光!这并不是北信君的力量真就那么强,而是以武学的角度,把一个人平常的体力一下子暴发起来,武学,本来就是比暴发力的一种武功,北信君的体力,一直的暴发,可以有小半个时辰,这是绝对可怕的。但受了两击,那种伤并不是不存在的,而是给北信君用体能抵消。所以只要将养一会儿也就好了,在表面上是看不出来的。 不过,也有例外的,有的时候人们表面上没有事,但回到家里就要吐血的,那可不就是伤了么,所以这些个想要赖帐的大佬们就要来看看,见北信君是不是有事。美其名曰谈生意。 这些隐意自不消说出来,北信君身体的确是有伤,比如他要调理气血,要吃一些补品,不能在两天左右的时间大碰女色,但并不影响他的活动,甚至他一样可以出手。故而这些一心想看看北信君吐血的人没有看到他们想要看的情景,而是北信君面带微笑,真的叫人拉出了几把东骑的桌椅,众大佬郁闷的坐了下来,开始谈生意。 这些大佬里,有的输了三万金,有的输了五万金,大小不等,他们是一批,还有跟风的,此外还有一些小家族,是这些大佬的附属家族,都在外头等着信呢,有的人赌大了,输的爹娘老子都想杀了。一时间,亏去的钱太多,哪个也吃不消。 说着说着,大家就把这些问题说出来了,最后北信君综合各种情报,开始做生意,几下子,竟然谈下了n个生意,与之不同的是,这些生意谈下来后,他还从里面抽成,这样几笔谈下来,北信君叫人拿来了纸笔,这下又让众人开了眼界,他写下了约书,立下了条款,众人都看傻了,北信君就是拿他们当傻子耍,问来问去,把隔年的货都谈下来了,北信君还立下了期约,不知不觉,在天快黑的时候,众人才赫然发现,由于北信君顶着神灵护体的光环,竟然莫名其妙的以雍容典雅大商号的名议谈下了二十七宗生意,最妙的是,当北信君把一切合约谈完了,立定了,解决了,收好后,施施然出去了。 在此,卓孙满笑道:“没想到在北信君这里,一下子就定好了这么多的生意,按约老夫当可得十五万有余也!”老刀也道:“老夫也占了便宜,得二十七万。”各人自说自己的所得,但在这个时候,王孙满说了一句大实话:“可是……可是……老夫等所得虽多,但北信君得了多少?”老刀心算厉害,道:“怕是三十二万金……” 王孙满道:“我等交易的都是货物,往来都有所出,但是……北信君付出了什么?” 众人这才愕然,感情北信君说了半天,拉下了无数合同,他口沫横飞,几家一问话,不让他们说,只是他自己说,说完盖章,签字,留名,这样一来,他利用众人的货物,替他们把生意做了,可是自己一文钱没有掏,只是拿出了纸制的合约,就此白白赚了三十二万金! 卓孙满也呆了,他呆呆看着放在案边的那些所谓的合约书。其实这些书并没有太大的法律约束,想要不认也是容易的很,但问题在于,这些商人彼此之间都有着自己的龌龊,谁也不信任谁,如果不是北信君在此,他的头上又顶着已经给神话了的光环,让众人相信,再抓着众人急于摆脱赌金的心理,一下子把这件事给做下来了。不然,让他们自己一户户的慢慢谈,小心的谈,怎么可能会达到如此流水一样的效果。唯老刀感慨,道:“北信君神人啊!” 就此,北信君开创了一个商业神话,他没有掏一分本钱,以空手套白狼的方式赚了一大笔钱。这种事情有一个很好的形容。有一个穷小子,想要娶一个银行家的女儿,求一个智者帮忙,那个人对穷人小子说我可以帮你,但你要把你婚后的财产分我一半。小伙子同意了,于是智者就跑去银行家家里对那个银行家说把你的女儿嫁给某某小子吧,他要给某大企业请去当一把手副董事了。又跑到那个大企业对大老板说你快把某某小伙请来当董事长吧,某大银行家要把女儿嫁给他了!于是大企业老板和大银行家一个碰面,两人说了一遍,都知道智者说的是真的,于是一个把女儿嫁给了他,一个让他当董事长,而在婚后,这个智者也就成了一个相同的富翁。 这当然不是很确定,有一定的风险,但它说明在生意场上,有很多生意迫于历史的局限性是做不成的,北信君只是借助他身上的光环和身份,以此为一个凭证,把生意谈下来。 老刀郁闷道:“对了,北信君上哪儿去了?”猗梁笑道:“是去见慎到夫子!” 稷门,车马辚辚,一辆驷车很轻快的到了门口,车里的人就是北信君,不过现在的北信君名气太大了,已经再也不可能如从前的那天一样在外头随意的溜哒了,所以要小心。没一会儿,从稷门中走来了一个引路的慎到学生,说了话,出示了府令,然后北信君才飞快的下了车,在旁人还没有发觉的情况下,进入了稷门。 好在现在是傍晚,夜色将至,稷门还可以隐约的闻到阵阵的血腥味,这个腥其实是汗腥子味儿土腥子味儿,但是现在却变得让人感觉是血味儿。那带路的学子叫任弗,是慎子的一个学生,北信君已经明白,这怕就是要跟他去东骑的士子之一。任弗是一个野人,小的时候给慎子收养,也就成了他的学生,虽然他的学才并不大,但为人平静,虽学的不怎么太好,可也是尽可用了。 任弗一边走,一边说道:“自君上昨日和夫子谈过后,老师可高兴了,一夜都没有睡,上午才睡下,后来又醒了,听君上来,忙叫我等迎接!”北信君忙道:“影响了大师的休息,北信之过也!”任弗笑道:“不妨事的,老师说过,与愚者谈,半句嫌多,与智者言,十日恨短!他说君上是智者中的智者!特别是君上说儒!说得太好了,教小孩子学认字,这本来不就是孔夫子做的事么,他只是教学有成,而无治世之功,亏他的后学一门心思想的不是治学,而尽是当官,不知农,不知法,不通商,瞧不起市农百工,还想任事……” 北信君哈哈大笑,道:“那……要你去东骑当官,好不好?”任弗回头,脸上露出一个顽皮之色道:“我听老师的!”北信君顿时心怀开敞。这意味着老师已经给他透底了,也就是说这个叫任弗也有一颗想要飞出去的心。没机会呀,有机会执一国之法,这不正是法家的梦想么?现在大国的牛耳是不要想了,但小国的牛耳,为什么不执一下呢?如果东骑是一个野蛮之国,那也就算了,但是东骑来的北信君已经可以证明是一个文明之君,在这样文明之君下想必是可以有一番不一样的生活了。 在法道馆,门前正等着一个人,一见任弗带着北信君来,就笑着迎上来,道:“善愈见过北信君!任弗,你没有给北信君添乱吧!”善愈本是儒学者,这一点儒家不愧于教育者的称号,在历史的角度,还是有自己的一席之地的,如墨子都是先学儒,后创墨的。墨子的大弟子禽滑厘也是如此。还有教出了两个法家的所谓儒家的荀子,真不明白教两个法家的荀子是怎么给算到儒家身上的。 第三百七十章:法学殿说法 任弗没有学过儒,性情上有些自由开放,而善愈学过儒,在气度上就有些平稳沉静。笑起来扬眉勾嘴,一副的平和之气。北信君抢上道:“没有,任小弟很不错呢!”善愈笑道:“那是君上没有看过他捣鬼的时候。”然后微一让身道:“老师久候君上了。” 一入馆,在此,有七八十人都在,慎到高居上首,见北信君来招手笑道:“北信君请坐!” 这是慎到右手边的下座,北信君高高兴兴的坐过去,几案上朱鳖、百碧、西海鳐、肥燕尾巴、牦牛、大象的腰子脍、鹿脍、豆饧、甘瓠……虽然齐国重金养士,但也是可以见出慎到在齐国的地位,一般的学子是断然打弄不到这样一场宴席的。同时,北信君也是知道,这是慎到给自己的门下一次饯行宴。在此,慎到要把自己n个弟子推到东骑去进行法治,到东骑当官执法,甚至还要执政。因为东骑就是缺少文治的文官。 慎到哈哈大笑,对弟子门道:“还不,见过北信君?”众弟子齐声道:“见过北信君!”北信君大喜,道:“不必多礼,不必多礼!请起,请起!”慎到笑道:“还不听北信君之言,也不想想,这样多礼,岂不是和那些腐儒之学一样了?”众弟子一并起身。 慎到指点门下弟子道:“此我大弟子愚饰邪,此人从法学尚直,愚饰邪,还不见过北信君!”愚饰邪不敢怠慢,道:“愚饰邪见过北信君!”北信君回礼:“有礼,有礼。” 慎到再道:“此人是叫纪治纲,为老夫二弟子。”不待多言,纪治纲道:“纪治纲见过北信君。”北信君回执以礼。此后,慎到陆续把善愈、任弗、朴鄙、令考其、因之然、势必齐、韩多、比正、缺也子、避纯粹等一一介绍。大礼过罢,慎子道:“先大飨!”然后对北信君道:“一起来!”北信君大感满意,吃饭,吃完饭谈公事,当然是一件好事。当下开怀大咥。 酒足饭饱,慎到慨然,顿了一会儿,由末学弟子把食宴撤了下去,换上了美酒,加了几盏鹤灯,这是一鹤七灯的青铜鹤灯。顿时,原本因天黑而暗下去的法学殿堂又明亮了起来。 “你们想必都已经知道了,北信君此次来齐,主要是想要寻访大才,到东骑一展所学,所谓学必致以用,不然学之为何?东骑虽小,但一无老族旧贵,二无已有之法,是一个全新的无法之国,北信君大才,治理小国,然力有穷时,这才来我大齐求才,现在北信君求到了法学家,这足可以证明我们所学,是真正可以经世济民之学,是真正可以匡扶天下的学说!” 在慎到的这一缓下,众弟子在愚饰邪、纪治纲、善愈、任弗、朴鄙、令考其、因之然、势必齐、韩多、比正、缺也子、避纯粹一班骨心学子的带领下喝道:“大哉!法家之学,经世济民、匡扶天下、为天下先——” “变法是革新,变法是逆天,逆——一国之天!其凶险处,虽可强国富民,也可能会……身死族灭!吴起变楚法,楚王薨而吴起死!这足以说明一切。是以,老夫提出了势说!”慎到道:“所谓势,是借势,我们变法者无权无势,要想变法,要想立法,就要有自己的权力,没有权力,就要借势!不得势而变,纵法有成,而自身也是难保也!殉死卫道固然可观,但未必身死就可以卫得了道,所以老夫一意治学,而不受官,不理政!然天下大变,法家之幸也!北信君起建东骑国,国虽小,但无法,无贵,一如白帛,可以随意使画,纵不能持大国牛耳,也可以持小国之器!现在东骑北信君来求贤去东骑国,立法,建法,执法,治法!正是各位……大展所学!法家之学,各位大至已经明白,纵不能相国,也可以为官任职一方,相信各位不会负老夫之所望,现可有愿去东骑国的学子士人?” 愚饰邪上前道:“愚饰邪请问北信君,东骑国欲立何法?是申子法,还是老师法?”因为申不害已经当了丞相,韩国的起色加上他的身份,再加上他在稷下闯出的名声,所以叫一声申子名正言顺!他这问是有学问的,是要看看北信君是不是懂法,是不是值得他们去效力。 北信君沉吟一下道:“申子讲术,有法后有术,东骑无法,自然不能行术法,要先有法才好术治。至于慎到大师的法……这点本君难说,虽然本君来求慎子大师,可是大师并没有答应本君入东骑,大师不入东骑,自然不能说行大师的法,所以真正说起来,东骑要立法,要治法,要行法,是立你们的法,治你们的法,行你们的法,现在的东骑法说上就是一块白地,万丈高楼从地起,东骑的法是什么法,不取决于别人,而是在你们,本君相信一人计短,二人计长,别国,如魏,行李悝之法,韩国行申子法,而本君,行众君之法!本君相信,你们一个两个自然不如申子李悝,但所谓后学者居于上,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你们众人的力量一定会胜过一两个贤人!未知诸君以为何?” 善愈道:“北信君说的好,不过立法有章,管子立法重商,李悝变法重农,申子变法正在新郑大练兵,北信君要立什么的章法,有什么样的侧重?”北信君道:“东骑是小国,人少,地广,所以东骑行富民之法,一切只求富民,本君要人人家有百亩田,人人家养牛马羊,人人穿衣暖而新,人人饱食日日有肉!只要达到这个目的,什么法都行!本君立法,不仅要管百姓,也要管百官,还要管本君!在东骑国,但有犯法者,人人当刑!不过本君认为,肉刑必须废止,不能再有肉刑这种东西的存在,可以全数改其为劳役。” 肉刑,广义的肉刑,指括黥(刺面并着墨)、劓(割鼻)、刖(斩足)、宫(割势)、大辟(即死刑)等五种刑罚。起源于“杀人者死,伤人者创”的原始同态复仇论。至夏商周成为国家常刑,有三典五刑之说,秦及汉初相沿不改。《荀子正论》:“世俗之为说者曰:治古无肉刑。”所谓“治古”,指的是尧、舜太平盛世。 《汉书刑法志》:“禹承尧、舜之后,自以德衰而制肉刑,汤、武顺而行之者,以俗薄于唐、虞故也。”这是说,肉刑始于夏、商、周三代。汉文帝在位期间,先后废除了肉刑中的墨、劓、斩左右趾(实即剕刑)和宫刑,被后人誉为“千古之仁政”。 北信君的话震动了所有的人,特别是善愈,善愈虽是法家学子,但他也入过儒家,对儒家的仁义还是有着自己的看法,听到北信君的话激动不已道:“自上古无肉刑,北信君敢除肉刑治世?不怕民不服管而生其乱也?”众人也惊动了,齐声道:“愿闻北信君废肉刑说法!” 北信君点点头道:“治世,当有法,但有什么法?这很重要。本君以为,法的目的,不是残民害民,儒家以残民害民说法是苛政,此大谬也!以个别凶狠毒辣的刑法让百姓知道其是非过错,本无厚非,但在东骑不一样!东骑是小国,国小民寡,如果行这种法,一个不好,就会有无数的残肢断手之徒,此大不仁也,同时,也会影响国力,影响生产,国家的财力有可能会因为这些丧失了劳力的人而流失,所以本君以为,可以用劳役代替肉刑,行为不当,罚奴!愈恶者罚愈重也!小过数月,大过经年,大罪大恶,十以数年,百以计年,算至千年!” “哈哈哈哈……”任弗笑道:“君上,如此一来,一个人要是犯下了十年之罪,还好说,但他要是犯下了千年罪,一个人还能活上千年么?”北信君冷然道:“所谓父债子还,无论是谁犯了罪,当奴,如是千年罪,当罚!一人之命不够,总有子孙后代,纵是他无后,也可以寻女子与他配种,但有后传下,便要替他偿罪!相信如果是大罪,本君怎么样都是要替他留后的!”任弗本想笑,但不知怎么的,心里发寒,却是说不出话来。 所有法学者都进行了沉思,废除肉刑的好处可以看出来,但问题是北信君的这种劳役刑法虽然好,可却是与北信君的个人品德无关,他之所以废除肉刑的根本原因是不想破坏自己手下的劳动力,东骑人少,不能浪费,但劳役千年……万一一个人犯下了千年罪,自己死还是小的,可是他的后人……一个个,从小到大,都是奴,这未免太不公平了!人生而无罪,岂有生下孩子却是要受刑法的?这也可以说明了,在此情况下,一个人犯罪,他就要想想后果,小罪也就算了,但是大罪,也就是意味着经年!全家死光光也就算了,但要是不死,岂不是永生永世的为奴?只是可怕的问题来了,人都是怕死的,正常情况下谁会想去死呢?能够不死,那岂不是太幸运了?可若然不死,那生生世世的为奴,又怎么算? 一时间,法学弟子不知道北信君是一个仁君还是一个恶君了。 “哈哈哈哈……”却是慎到笑了起来,然后他对北信君道:“孩子们觉得这样太过了,北信君如何觉得?”北信君道:“过!是当然的,不如此,不足以震慑不法者!如果犯了法,只是轻轻的发落,岂不是说他们可以随意的犯法?若是能震住他们,岂不就是好了?再说,本君以为,法学真正的精义在于公平!执法唯公!则法无严之说!本君会和愿赴东骑的学子一起研究讨论法学,本君曾经说过拿来主义,墨家有尚同之说,我们不妨可以借鉴一下么,如果一个法说不好,必然大家反对,如果没有了反对的意见,那岂不是说这个法说的成立?本君立法,只求公平,但详细之情,还要请诸君原谅,因为本君不能同不去东骑者谈!” 令考其发言道:“君上说的对,执法唯公而已!但不知君上,如果以执法说,怎么才可以保证这个公呢?”北信君笑语道:“此说本君已经和慎到大师说过了,我们都有自己的主见,但本君现在不能说,待尔等与本君入住东骑后,必可得知!” 缺也子道:“请问君上,我们在齐国,三日有宴,五日有舞,夜夜有宵,但不知在东骑会如何?”北信君点头道:“话说的不错,任何一个国家都要有此乐舞之乐,有欢宴之美,东骑也不例外,但是东骑的时间短,所以在乐舞方面,为了国计民生,不能大花钱到外面请舞姬团入境,只能自己培养,所以想要见到,还是要时间的,但宴席歌会必不会少,本君必须说明,想要一下子在东骑就过上好日子,这是不可能的,一定要经过三两年后,才可以步入到诸君的所想,至不济,也不会比齐国差!”比正指责道:“缺也子,如果我们进入东骑,那是要治政的,不是享受的!”缺也子不理,只是道:“请问君上,您这是不是说,只要三两年,东骑的繁华就能赶上齐国临淄?” 本来众人对缺也子不耻,但听到这话,立时看向北信君。 北信君顿了一下,似是在回味,然后道:“本君不知道要如何回答你,但本君可以这样说,在本君立族之初,身边三百余人,童子居多……”说到这里,北信君感慨良多,他细细品味了一下自己的想法,然后道:“我们东骑用半年的时候建立了自己的一个小家园,那里是鲜花之地,有吃不完的奶与蜜,随后我们一年后,有了成群的马匹,又在一年的时间里,本君向义渠进军,在次年也就是今年的三月,进入郁郅城!我们东骑人是劳动的人民,我们不停的劳动,让我们的居住环境美好,我们不停的做着,在东骑,没有人是停止不做事的,我们做的比别人多,我们得到的就比别人多,为了保护自己,我们建立军队,为了让人可以用自己的劳动过自己的好日子,我们要制定法律,为此,本君来到了齐国!本君想要说的是,东骑会变得怎么样,郁郅会变得怎么样,不是本君的决定,而是各位,只有各位的才学真正的发挥出来,让东骑得到安稳平静的治理,那在三两年里,使郁郅比过临淄,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就算人口不多,可是我们的欢笑与欢乐不会少!” 是夜,北信君侃侃而谈,他细数古今,道明是非,在他与慎到一唱一合之下,竟然有愚饰邪、善愈、任弗、朴鄙、令考其、因之然、势必齐、韩多、比正、避纯粹五十余子愿意入东骑。对此,慎到问北信君道:“会不会多了?”法学馆有八十余人,其中有二十人左右是慎子的门徒,其它人也是奉其为师,现在北信君一下子把这么多人都带走,这感觉上的确是多了一点。可北信君笑道:“本君要做的是把官位给他们,而官位不够,那就是本君的问题了,可本君在此要告诉你们,不够,不够!本君在东骑也要开办法学馆,法学,是一国的大学,是显学,东骑没有法学士,这次可以从齐国拉人,但是下一次呢?东骑的北面,有着太大太多广袤无边的领土,在这么多的土地上安置官员,区区五十人怎么够?一个国家,对于人才,永不言够!国家不够大,打!只要有足够的人才,还怕国家大么?人才足而国家治!没有人才,一个小部族也会在草原上自行消失!” 北信君的话得到了法学馆的好感,慎到更是高度赞扬了北信君的这番话,他把北信君“一个国家,对于人才,永不言够!国家不够大,打!只要有足够的人才,还怕国家大么?人才足而国家治!”这句话解释成了“于国者,人才也,才足而国再大亦可治也!”北信君更是在最后,以一句:“东骑国的人才,永不言够!”来结尾。在一片的掌声中,诸子退去,打点自己的行装,他们要做离开齐国的准备。 慎到和北信君一起入了慎子的小居,还是那次见面的地方,两人一起叫了小茶,细细品着,好一会儿,慎子道:“闻君有神灵庇佑?真假乎?”北信君笑道:“世人无知,不知也,本君非是神灵庇佑,而是本君自小习武,能挨打罢了!” 第三百七十一章:赵茗的行刺 慎到大惊,奇道:“纵是挨打,北信君人也,如何可以挨大锤而不死?” 北信君笑道:“本君在昨日夜论政,曾说本君无门无派无学也,但这可以算是本君说谎了吧,本君学的,当算是武学,武家,武者和兵家不同,和剑道也是不同。所谓武者,就是对人体的开发,人的身体是世上最精细的一件东西,它有着无尽的美,如男子阅女,亦如女子阅男,男恋女之柔美,女蛮男之刚强。但那都是次要的,重要的是人体内有很多的秘密!所谓武者,就是通过对自身的锻炼达到对人体的了解!武,就是把这种人体研究专用在打斗搏杀上面!说来惭愧,本君所学的,就是专门杀人的武技!世人学剑曰剑有道,但本君……却是专门学杀人术的。” 慎到不语,他无法对北信君的这种学说有认知。专门致力于杀人的本事,这算什么?由此,他也相信北信君出于上古世族的高贵身份,虽然从现在说来,北信君的来历很成问题,没有人能解释这个人的出处,唯一可以证明的就是魏国,但那里面也是有学问的,众人的感知里,北信君还是一个很神秘的存在。他突然的出现,看似不起眼,建立了一个又一个奇迹。只是他又偏偏不起眼的存在着,他和秦国交好,和魏国交好,和齐国交好,又摆出了一力北向的战略,这让他虽然光辉,却是不会吸引到人。 好一会儿,慎到道:“听闻你明天要去见孙膑?”北信君点头道:“兵法大家,能一见之,北信不胜荣幸呢!”慎到道:“你见孙膑可要小心,此人虽有大才,但心智已经生了障,老夫见了他一次,觉得他眼中阴霾不散,你与魏国有交好之情,只怕他会算计你。” 北信君给他说得毛骨悚然,给孙膑算计那还了得?想到这里北信君忙道:“本君会和他说明白的,本君交好的是魏王和丞相,不是上将军,那个上将军莫名其妙还想杀本君呢!” 慎到拍腿道:“原来如此,听说你在离魏时受到了攻击,有人说是为了定阳公主吃醋弄的,原来是庞涓,不过北信君,你确定是庞涓?”北信君道:“那是武卒士兵,他们还用着大魏国的精品大弩,岂能有假焉?”慎到怒道:“庞涓太过,他害孙膑是一回事,可怎么也要向你下手?”北信君道:“想是本君以一年的时间灭了义渠,所以他担心本君会有一日进攻魏国!在魏来说,魏得罪于秦,这是死仇,又得罪了赵,现在还在对峙,韩国利用这个机会变法强军,在从前,魏国能给机会?所以为了解决不利,生怕本君会和秦国一起打魏国,庞涓杀本君也就可以想知了!在庞涓看来,本君是个兵家,杀了本君,东骑也就成了一个普通的小国,不足患了!说起来,本君还是很欣赏他的,可惜东骑没有这样的人啊!” 慎到也是一愕,随之他也感叹道:“的确,于国来说,庞涓愧对朋友师门,独不愧于魏。” 天色渐明,北信君告辞,定下了三日后离齐的决定,回身上了车。 早上,公鸡打鸣,一户户人家起的起,叫的叫,在北信君踏上稷门外的车时,又可见到临淄道路上有着人行于道。有的店门大开,已经开始做起了生意。北信君的心里产生了一种难言的哀伤,他想到了孙氏一族的悲剧。孙武,字长卿,后人尊称其为孙子、孙武子。他是齐国乐安人,出生于齐国平原厌次。孙武的远祖其实既不姓孙,也不姓田,而是姓陈,是春秋时期陈国公子陈完的后代。也就是说,孙氏其实也是一个大富大贵的后代,是地地道道的贵族。 陈国是春秋时期的一个小国,领域包括今河南的东部及安徽的北部,国都在陈。始封之君是周武王的女婿胡满,他是舜的后代,父亲是周武王时负责执掌陶器制作的“陶正”。周王朝建立后,建立了数百个诸侯国,以屏卫周王室。姜子牙被周武王分封到齐地,建立齐国。胡满则被周武王分封到了陈。此后,胡满因封陈而称陈胡公,所建方国亦称陈国,子孙后来也以国名为姓氏,即姓陈。当陈国君位传至陈桓公时,陈国发生了内乱。陈桓公的弟弟杀了兄长陈桓公,篡夺了君位,自立为王,史称陈厉公。 七年以后,陈桓公的儿子陈林又杀死了他的叔父陈厉公自立为陈庄公。 庄公在位七年,死后由其弟弟接位为陈宣公。陈宣公立其长公子御寇为太子。可后来陈宣公的宠妃为他生了一个儿子。为讨好宠妃,陈宣公废嫡立庶,杀死了太子御寇,另立宠妃生的儿子为太子。公子陈完(字敬仲)是陈厉公的长公子,又是太子御寇生前的知己好友。他预感到大祸即将殃及自己,甚至有生命危险,于是决定逃离陈国。 离开陈国以后要投奔到什么地方,陈完早就有了打算。他目睹在争霸中原的角逐中,齐桓公不计前嫌,重用和自己有“一箭之仇”的管仲为相,君臣同心,励精图治,对内整顿朝政,锐意改革,对外尊王攘夷,广纳人才。于是,陈完毅然来到齐国。 陈完到达齐国后,齐桓公见他仪表堂堂,言谈不俗,颇有经天纬地之才,而且陈完又是陈国公子,虞舜之后,于是齐桓公打算聘他为客卿,也就是当齐桓公非齐裔的高级幕僚。陈完谦逊地谢绝了。齐桓公就让他担任了管理百工(全国所有的手工制造业)的“工正”(官名)。陈完在齐国,讲仁守义,办事得体,表现出很高的道德修养。 陈完在担任“工正”期间,不仅帮助齐国完成了“工盖天下”、“器盖天下”的争霸目标,还组织人编定了《考工记》一书。由于陈完出色的工作和绝佳的人品,齐桓公便赐给他一些田庄。陈完一则为了隐姓避难,二则为了表示对齐桓公赐封田庄的感激,三则当时陈、田二字的读音差不多,故以田为姓,改陈完为田完。田完后来娶齐大夫懿仲之女为妻,家世逐渐兴旺起来,富贵盈门,成为齐国的望族。田完死后,谥号敬仲。 田敬仲完之子名穉孟夷。田穉孟夷生湣孟庄。田湣孟庄生文子须无,事齐庄公。田文子须无生桓子无宇,亦事齐庄公。田无宇承田氏家族尚武遗风,以勇武著称,力大无比,受到齐庄公的宠爱和器重,官至大夫,并被封采于齐国的莒邑(孙武出生地)。 田无宇有三个儿子:田开(武子)、田乞(厘子)和田(孙)书。田开没有官职,是平民布衣,其一生主要活动在柏寝台(今广饶在当时是齐国后花园),曾为齐景公登台而鼓琴,是齐国有名的“乐师”。田乞为齐国大夫,先事齐景公,后为齐悼公之相。其在政期间,向民众收取赋税时,故意用小斗;而在向民众放贷时,却故意用大斗,暗行德政于民,收取民心。从此,田氏深得民众爱戴,“归之如流水”,田氏家族日益强盛。田(孙)书即孙武的祖父,在景公朝官至大夫,后因景公赐姓孙氏,改姓名为孙书。田(孙)书的儿子孙凭,即孙武的父亲,字起宗,在景公朝中为卿。田无宇、田(孙)书、孙凭,祖孙三代同在朝中为官,且地位显赫,权倾一时。 孙武就出生在这样一个祖辈都精通军事的世袭贵族家庭里。 然而在战国,学兵家一点皮毛就可以了,学太好了是不行的,由于孙武的思想过于注重军事,使得他的思想不为别人接受。他小时学习,读书读到“国之大事,在祀与戎”,他就跑去问老师:“先生,祀是什么?戎是什么?”老师想今天孙武问的问题倒是简单,于是随口说:“祀是祭祀,戎是兵戎。”孙武接着问:“祭祀是种精神的寄托,怎么能和兵戎相提并论为国家的大事呢?”老师顿觉奇异,一时答不出来。孙武接着说:“只有兵,才是国家的大事,君臣不可不察的大事。” 可惜的是,他这么大的才学,却是没有几次伸展的机会,这个变态在二十多岁的时候就著作了自己的兵书,但在齐国经年,齐国不用?离谱!于是他就游学,最后到了吴国,吴国迫切需要一股强大的军事力量来伐楚,在此,孙武开始他的军事行动,于是他用吴国小量小量的不足之军,把二十多万的楚国大军打败,一度的打下了郢都,向世人证明了兵家的学说,使世人都知道兵家学说的可怕。 最后,孙武子默默的离开了吴国,隐居起来。在孙武子后百年,又出孙膑。 虽然家世好,但到了孙膑的时候孙家已经没落了,就差绝种了,所以一出生,孙膑就很孤苦,不过后来他幸运的进入了鬼谷子的门下可以学习知识,当时他学的还是和他的先祖一样是兵法。由于幼年的孤苦,所以孙膑最先想的是振兴自己的家业,他要的是富贵金身。于是他接到了庞涓的所请,就自然而然的去了魏国,谁让魏国是天下第一大国呢! 可这时才出意外了,由于种种原因,我们说嫉妒也罢,别的也好,庞涓不旦没有帮孙膑,反而使门人徐甲构陷孙膑,把个抓起来治罪,还处以膑刑。孙膑原本叫孙宾,因为自己受了膑刑,就改叫孙膑了!这是他的小家子气,他要记住这个仇恨!可以说,北信君敬的是他的才能,却并不一定在意他的人品。身为一个齐人,学习出来后,不论怎么样,但他想的只是自己的富贵,而不是回齐国效力,这一点上他不如自己的先祖,孙武子虽然在吴国为官,但每一,他没有打齐国,二来,他是在齐国等到快四十了才去吴国寻求发展的。 可是孙膑却是不然,他少华之时下山,本想着走后门的人际关系,通过庞涓进入魏国好谋取自己的富贵,可是却不成。最后带着一颗仇恨的心来到了齐国,为的,也仅仅只是报仇。 在北信君的回味中,他来到了驿馆,可是没想到的是,在此刻,门前竟然多出一个人来,这个人跪在一边,手里抱着一个大大的白幡,北信君莫名其妙,但他一个细看,却也算是明白了,原来那是一面写着拜师学艺的白幡。那是一个少年,这是一个十分瘦小的少年,看上去也不似一个有钱人的样子,他的身上有一把破旧带锈的剑,怀里抱着发黄的白幡。 北信君从车上下来,一个小吏过来,对北信君道:“君上,你看……这……” 北信君道:“怎么?”小吏道:“昨儿个下午,这个小子来到门口,跪下说是要拜君上为师,学习君上的武技,不知道君上的意思,我们也就不好赶了,君上……” 北信君淡淡的看过去,那个少年还在跪着,一双眼睛渴求的望过来,就差叫出声了。北信君过去道:“你叫什么?”少年苍白的脸上泛出了激动之色,道:“在下曹春初!得见君上武勇神技,君上,我一心求武,请您收下我吧!”哪知北信君问过名字后就离开了,对小吏道:“让他就这样跪着,看他跪到什么时候。”说着人就进去了。 似是知道北信君的心意,月勾已经叫人打好了热水,北信君一进入房,就开始除下了自己的衣服。白露啊了一声,在北信君的背上,有一个大大的圆印,这是他捱了那记大木锤后的伤,虽然看上去没有事,但怎么可能真的没事?月勾拿来了素缟,这是北信君的衣服,以此来表示他对孙膑的郑重。门外传出了动静,猛的,门大开,小狐闯了进来。她先一惊,然后一下子把门关扣上,叫道:“你昨天把我支回来,自己跑哪去了,怎么回来后就这样?” 北信君莫名其妙道:“洗澡,还能干什么?”小狐很惊讶道:“可是你来齐国后就洗过了一次!”北信君郁闷了一下道:“你一般多久洗一次?”小狐想了想道:“大概七天吧……怎么了?”七天,这的确是很不错了,比起一般的女孩来说真是不错,但问题在于这可是热人的夏,但小狐却并不觉得,只要自己身上的容臭盖过了体味,谁会想洗澡?而且女孩洗澡还有头发,那特别麻烦,头发不长的人是不会知道的。 在月勾她们窃笑的时候,北信君奇道:“不对,赵茗没有在门口吗?她会让你进来?” 小狐愣了一下,道:“没有?她不在呀?”北信君嗯了一声,道:“原来如此!”就在此时,惊雷迅电,从屏帐后,赵茗飞步而出,她上提着剑,飞刺北信君。北信君在木桶里,不便躲闪,正是她下手的最佳时机,而且……她经过了计算,在那一连的时间里,北信君白天大战十一个高手,下午动脑与一众大商谈生意,最后晚上又到了慎到的那里招揽学子。现在回来的北信君定是最累最疲的,若然非是如此,他也不至于要洗个澡来去见孙膑!不然,他就会疲累起来。如此的良机,赵茗怎么可能错过。 “笃——”赵茗的剑也非凡品,一剑深深的扎透了桶。在一片的惊叫声中,白露拔出了自己的玉剑,放在了赵茗的脖子上,这剑虽是玉剑,可也锋利无匹,虽然不能和金铁相比,但要割破赵茗的脖子,那也不成问题。月勾也抽了剑出来,小狐更是一下子扑在赵茗的身上。 北信君更怒,他一声吼,身上的桶一下子炸开,水哗哗的流了出来,赵茗的剑给北信君的左手食指和拇指挟住,北信君拧着眉,一扭,赵茗的手再也抓不住剑,她万万没有想到在这种情况下自己的一剑还不能给北信君一点点的伤害,特别是北信君是真正的受到了伤的,他痛上的红印是怎么都掩不掉的。 “你找死!”北信君大怒!他正要出手,赵茗叫道:“三次机会……你……你答应给我三次机会的……我还有两次机会!” 第三百七十二章:有曹春初 北信君抓着她的脖子把她提起来,冷冷道:“但本君以为你会放弃!”赵茗咬牙道:“狗君,你如此对我,还想我顺服你吗?”北信君点点头道:“你说的不错!”他提着赵茗丢在一边,月勾把衣服放在北信君身上,北信君摇摇头道:“看来本君对你太好了……去叫囚掬进来。”囚掬是囚牛卫的六大卫士之一,本来如他这样的神牛力士一共有七个,有一个死在了北信君的手上,还有六个,他们分别是囚掬、囚劳、囚凡、囚津、囚涂、囚隆。囚牛卫是北信君建立在自己身边的近卫军队,他们人不要多,但一个个都要是勇猛之士,而囚牛卫中的神牛力士很好的做到了这一点,并且他们还懂得一点私刑。 没一会儿囚掬进来,他向北信君行礼,北信君一指赵茗道:“把她带下去,给她找一副二十斤重的木枷,还有,帮她把鼻环上上!”赵茗叫道:“不对……你答应我的……” 北信君冷冷道:“本君又没杀你,只是给你一点教训,你要知道,你是有机会,但不是说本君就不会给予惩罚!带下去吧!”赵茗没有说话,在北信君面前说什么都是徒劳的,事实上说来也许可笑,她最担心的并不是别的,而是给戴鼻环。鼻环是有很多种的,我们现代社会里也有,可是在古时候,有的鼻环不是打在鼻翼的,而是在鼻中,就和牛一样,打上这样的鼻环,人和动物没有区别,那种低人一等的羞辱是怎么也磨不掉的。 在鼻翼上面,还可以说是装饰,野人没少这样过,可是打在鼻子中间,在楚国,只有牛才这样,这是在说,这个人和牛一样,是辱人的一个法子! 曹春初呆呆的跪着,他正在等着,他不知道自己要跪多久,也许一天,也许两天,也许……正在他乱想的时候,驿馆的门口再度出现了动静,一个大汉提着一个女人出来,向着后面走,女人的脸上戴着一个木制的面具,曹春初怔怔的看着那边,不知道怎么的,他的心里升出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异样。感觉……就像妈妈一样…… 曹春初生活在一个贫民区,他小的时候就很苦,天天吃不到什么好东西,他有一个母亲,他的母亲经常带回一些不三不四的男人,以此换取母子的生活之资。有一次,他的母亲怀上了孩子,他的母亲自己把孩子打了,但问题是这样一来,她的身体就更差了。有一次行房,夜里把男人吓出来了,因为下阴出血太多,最后还是救回来了。 直到有一天,一个夜里,曹春初这才惊讶的发现,原来他的母亲竟然是一个剑术高手,她本来是一家大户的家姬,她的剑术就是这样练成的。古时大家族会给自己族里的女人学习剑术,一来这样可以使女性的身材好,二来可以在必要时起到战斗力的作用。而且女子跳舞也是要用到武的,剑舞本就是舞的一种。 当时这个女人和一个家将相爱,两人私下苟和,这本来没有什么,不给发现就行了,没有人会在意她们这种女人的贞节,因为她们经常会给主家赐给别人比如说是自己的客人或是立功的家将玩。但是有一次,她却是怀上了孩子。这下问题可大了,没有爱情,那孩子也无所谓,各家各族都有打胎的方法,可是当时,那个和曹春初母亲相爱的男人却是受不了,他不想自己的孩子就这么没了。就在女人给拖去打胎的时候,这很正常,男人暴发了,他杀死了同伴,救走了这个家姬,两人在外逃的时候,男子死了。可在那个时候,女人却是把曹春初生下来了。 后来女人来到了临淄隐居。但是出了问题,她不知道一次无意间的拉客,那个人却是曾经上过她的大族的家将,消息回传,家族里派出来了一个剑手,就是来解决这种事的,到底也是叛逃,这种例子不可以常开,一旦发现,就要斩草除根,这是常理。 很显然,一个曾经的家姬是不可能打败一个剑客的,母亲给轻轻松松的挑飞了手中的剑,然后那个剑客就开始**曹春初的母亲。无论是出于哪种目的,那个剑客在曹春初母亲的身上都花了太大的精力,他可能射了两次以上的精,特别是在他还打斗过了之后,于是当曹春初抓着母亲的剑跳出来的时候,一切对曹春初有利,幸运的曹春初似有着天赋的剑法天才,他在打斗中竟然施出了剑客的招术,他杀了那个人,但他的母亲也活不下去了。 也许狗血,但是事情就是这样,母亲临死前告诉曹春初一切。只是她没有说仇家的姓名,真正的经验者是深深的知道,与其让一生沉浸在仇恨里,倒不如轻轻松松的活过这平淡的一生。曹春初也不想着什么仇,只是他痛恨杀死母亲的人,他恨一切对自己无礼的人,当他每次拿剑的时候,他的天分告诉他,有一种名为力量的东西,它叫剑! 曹春初想要学剑,想要力量,他想要的……只是他没有钱,也没有一个华丽的出身。他进不到剑道宫,他也太小了,最后,这个少年无意间看热闹似的看了北信君的比武,他觉得自己也许可以试试,于是他来到了北信君的面前,跪在这里,请求北信君收他当徒弟。 现在,一个女人给提出来了,从这个女人的身上,曹春初一下子想到了自己的妈妈!但……那却不关他的事,他只能……只能继续跪着。 这时北信君出来了,他换了素衣,虽然他没有结士子冠,可从外表看上去,他比士子还要士子。驷车拉出来,正这时,一辆车来了,车上一个人大叫:“北信君!”北信君停下来,过了一会儿,来车到了眼前,从车上跳下的竟然是田忌。 田忌哈哈大笑,道:“北信君果然是早!”北信君翻了个白眼道:“本君就没有睡!”田忌很讶异,然后自作聪明的道:“难道是……我送君上的两个燕女?”北信君打了一个哈哈道:“这怎么可能,”他也是奇怪,道:“将军为什么亲自来?本君去不就得了?” 田忌摇摇头道:“北信君,你不知道先生的为人,他不喜欢等人,也不喜欢要别人等,于是派我来接君上!”北信君心里暗暗发惊,这就是田忌,他收容孙膑在自己的家里,而孙膑支使他和支使一条狗没有区别!但北信君只是赞叹道:“先生高雅!”田忌道:“说的是呢,先生也准备了呢,听说北信君棋下的好,要和君上手谈一局呢!”说着拉开车的后门,请北信君上车。北信君飞身上了车,田忌也跟上去,不一会儿,车子就开动了。 第三百七十三章:孙膑 田忌在车上扭了扭身子,道:“君上说昨天晚上没睡?”北信君解释道:“本君昨天在法学馆和慎到大师请教呢!”田忌哈哈大笑道:“原来如此,可是你在慎到大师那儿使再大的力气也是没有用的,慎子根本就不想当官。”北信君苦笑,原来慎子的脾气都让这帮子齐人摸透了。田忌感叹:“君上真是神人也!”原来昨天田忌也下彩了,可是他仅仅只是赌北信君胜,所以得的到钱少,这让他大恨不已。 北信君不好在这方面多嘴多舌,静静的坐着车子,还是田忌道:“北信君打算什么时候离齐?”北信君想了下道:“本君在老刀家定了一些晶石器,相信要几天的打磨工夫。”田忌笑道:“北信君也喜欢这种东西?啊!君上的女人多,原来如此!”北信君给他说的哭笑不得。这时,车子忽然出了临淄!北信君诧异道:“这是……” 田忌不好意思道:“先生虽然住在我家里,可是平常他喜欢田园生活,临淄相比,太吵了,所以先生在城外淄畔建起一个小居处,平常都是在那里面静居,也好方便先生治学。” 不得不承认,身为公家,田忌绝对是一个大财主,特别是他喜欢赌,不过田忌也不是傻子,他虽好赌,但不轻易下注,如果不行,那就行小注,所以家财虽大,却也不会因赌而败,时不时的,他还会赢钱。这座绿湖小居绝对是孙膑的出手。在经历了富贵之害后,孙膑虽然在性情上大变,可是却变的以复仇为主,同时他也为了让自己的心态平和,而让自己接近自然,由此,孙膑喜欢上了田园生活。 现在的孙膑正在绿湖小居的后园里,这个后园不能叫花园,而是一个地道的后园,有一条长长的石栏道,在道口的尽处,有一个小亭子。亭子几近悬空,在这上面,可以看到从淄水引来的一个小分流,这是一个人工挖出的小瀑布。孙膑喜欢听着这种瀑布声音,品着吴茶,喝着吴国甜酒,由于祖先在吴国的一切,所以连带着孙膑对此也很喜欢。 但……真正让孙膑在这里的原因是,在这里,孙膑就会隐隐的感觉到自己的腿上的痛,他一方面喜欢这里的田园平静,同时又刻意的提醒自己,不要忘了他的大仇!瀑布带来的水份会让空气达到一个恰好的湿度,这可以加剧他腿上的痛楚,不如此,他不能感觉那过去的耻辱!那是怎么样的耻辱?最耻辱的不仅仅是他不能正常的膝盖,也不是他脸上给黥下的字印,而是在他心上的那种耻辱感。 如果要问越王勾践的人生大耻是什么,那绝对不是他把自己的老婆给吴王睡,越王的老婆是陈国的公主,陈国也是一个老国了,但同样是一个小国,所以血统纯正,生下的女孩叫一个漂亮,越王勾践和自己的老婆感情是很好的,在这种情况下,他的老婆还是他自己奉上去的。非旦如此,吴王宴客的时候还让她去伺候,这个伺候不是陪夫差睡了,而是陪那些别国的君主睡觉。如此大耻,但并不是越王勾践真正的耻辱。他最最让其介意的,是他给夫差尝粪!那是他不得不为,也是只有他敢为,只有如此,他才可以回越国! 孙膑好一点,他不用吃庞涓的大便,但是……他更倒霉,为了装疯,他吃的是猪粪。 历史仿佛总是和我们开玩笑,那就是比恶心人。就是如此。比如说周文王吃了自己儿子的肉回国,比如说乐羊子吃自己儿子的肉灭中山国建立功业,还有勾践吃夫差的大便回国灭吴,又如孙膑吃猪粪骗过了庞涓,得以逃到了齐国。还有明朝,燕王朱棣也想造反,但是他的兵力粮草都是不足,而且大明也在老朱的治下很富足,贸然开战那是找不自在。可是新皇已经派人来看自己的情况下。为自保,他也装疯,为求逼真,他也大口吃粪,这种做法骗过了敌人,他们回去告诉小皇帝,燕王疯了,自己吃大便过日子。没想到后来就是燕王得了天下,在我们看史书觉得燕王朱棣当了明成祖后很残忍,什么瓜蔓抄,什么贱户制度。当时方孝儒给他下令斩成了肉糜。还有铁铉,铁铉已经死了,明成祖就把铁铉的女儿和老婆发往教纺司,天天让人**辱,下面人说铁妻铁女肚子大了。明成祖说由它,不管。让人继续操。小孩子生出来了,下面上呈,明成祖说继续操,小孩子生下来也是贼子贼孙!如此无有终始,是为明时最惨。为什么明成祖会做到这种程度?想也是知道,大便不是那么好吃的。现在警察开一枪就要作心理治疗,生怕一个不好就变成了变态杀人狂。何况古时没有心理医生,又是吃屎的那种情况呢?相比勾践,明成祖总算是没有疯。 那么人屎比猪屎恶心吗?这显然不是的,如果有选择,相信大部分人都会在两者之间选择人屎,好歹是人拉的,孙膑就算肚量再大,脾性再好,吃了猪屎,这股子怨气能小?越王勾践回国后,就再也不碰他的夫人了。同样,孙膑在齐国,也没有碰任何女人。现在的孙膑其实年龄一点也不大,他才青年,相比庞涓,他看上去当是年青的,可是这个看上去秀雅的年青人的头发赫然是花白的。不过在此要说明,孙膑不碰女人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在战国时,当一个人有着不可磨灭的大仇的时候,就会选择过一种苦行僧的生活,以此提醒自己不要忘了仇恨! 勾践就是如此,他回国后卧薪尝胆,灭了吴国后才开始大鱼大肉。 豫让也是如此,他为了报仇,不旦过苦行的生活,甚至自残自己的相貌和声带。 在影视剧里,嬴虔的鼻子给劓了后,他也是选择那种与世隔绝的苦行生活。 侍女轻轻的进来,她叫钟离氏,当然,在此声明,她绝对不是那个无盐女。历史上,齐宣王娶的那个是钟离丑女,但问题在于,当时的那个钟离氏已经四十多了,而且劳役经年,曾经的美貌都没有了,给磨平了,所以后人叫其为无盐丑女。但在此刻,钟离女还是一个小丫头,美丽可爱。特别是她的鼻子,没有一般人的小黑点,轻轻一皱,煞是可爱。 这个女孩先把已经熄过的香给换上,然后又把缠在自己身上已经发热的毡毯给孙膑换上。因为时间一长,毡布是会湿的,这样可以保证孙膑的腿不至于太痛。当她弯腰的时候,优美的臀形如孔雀开屏一样,那种弧度让孙膑感觉到了他男人的征眺。这让孙膑也苦笑不已。钟离氏清纯如水,现在的她还太小,全然不知男女之事,在她还没怎么懂事的时候就给发落来服侍孙膑,小女孩只知道照顾孙膑,别的事一律不管,她勤劳的惊人,时时刻刻的都闲不住。便是孙膑面前的棋盘子湿了也要拿着绒布轻轻吸去多余的水湿。 孙膑有时更的想赶走她,但又舍不得,因为他也是知道,再也不会有哪一个女孩会如钟离氏这样知他的心意了,往往她就会莫名其妙的过来推他走,然后孙膑才会自己发觉自己已经尿涨了!知心知意到了这种地步,叫孙膑轻易怎么舍得。 第三百七十四章:与第二兵圣相见 “又是这局棋?”钟离氏小脑袋放在棋边,看着孙膑的棋盘。那是一局残局。孙膑笑了起来:“你看得懂么?”钟离氏道:“不懂,但是先生这几天都是看这样的局,也没见先生怎么下……”孙膑道:“这是因为这一局棋的对手很厉害,他下棋不讲打吃,而是下布局,下势,此人定然精通兵法!” “我是女孩,怎么可能懂兵法!”钟离氏摇着头说,然后她摸了摸小茶,道:“茶冷了,我去换!”孙膑道:“等等,拿云雾春!”云雾春就是指“云梦白芽”,茶这种东西就是这样,名字多。这也和现在的国多有关系,在魏国叫“云梦白芽”,在齐国,就变成了云雾春,相比起来,也是的确,云雾春要比云梦白芽好听多了。 这种茶是楚国最极品的好茶,没有一点草腥味,天然的,一烧开了就发出甘甜的清香。然而它却只在云梦泽深处生长,那是最原始的自然环境,不会比金钢的那种骷髅岛安全到哪儿,在那里面采茶,就是用人命换。很容易人就彻底的陷落到沼泽地里面去,又或是给什么毒虫咬中,还有很多的蛇!总而言之,那是穷疯了的人才会愿意进去采茶的。楚国人往往是用人命采茶,每年,楚人都会派出茶人采茶,可是往往只有很少的人能够回来,还不是每一个都能带回茶叶来的。可想而知这种茶的珍贵。 钟离氏天真烂漫,她小步到了孙膑的身边,手放在孙膑的头上。孙膑气怒道:“你做什么?”钟离氏认真道:“先生说了,一旦先生要喝这种茶,就要我来摸摸你的头,然后告诉你,先生没有发热,头没有起烫!”然后钟离氏很认真的说道:“先生,你真的没有发热,也没有起烫!”孙膑心中少有的生出了暖意,他淡淡的笑道:“好了,今天先生没病,不用克忍,如果这个来客真的如田婴所说的那样,先生这茶请出去就一定回得来!” 钟离氏奇道:“为什么?”孙膑轻轻笑了,他淡淡道:“因为我是孙膑!” 小丫头不懂,她撅起嘴,可爱的如同一把无柄的小勺。然后她离开了。孙膑继续看着棋盘,没一会,小丫头钟离氏又风风火火的来了道:“田大官来了!”孙膑忍不住道:“是你的主人!”钟离氏道:“可是他把我送给先生了!他老是说我小丫头片子,我现在也不是骂他,我叫他田大官,大官是先生说的,先生说田大官是大官,我听说叫大人物要叫大官名字,我叫他田大官有什么错么?”孙膑叹服,道:“好了,你把田大官带来吧,还有跟他来的那个人。”钟离氏应了一声,又风风火火的跑去。纵是孙膑也不由皱眉了:“这小丫头,精力充沛的过了吧?”可惜,腿伤的人是无法理解这一点的。孙膑忽然想,也许自己喜欢这个小丫头的原因就是喜欢看她在自己的面前这样风风火火的跑,这会让孙膑有一种她是替自己跑的感觉,这种感觉很微妙,一旦小丫头这样跑起来,就会让他感觉很欣慰。 钟离氏到了前厅,然后捂着头,田忌凶巴巴的在她的面前,低吼:“放下!”钟离氏摇摇头,田忌再吼:“放下!”钟离氏没办法,只好把手放下来,摆出了一副任命的样子。田忌哈哈大笑,恶形恶样的伸出风云大手,在女孩精心梳理过的头上一阵乱抓,好好的把女孩丫环的发髻扒落的叫一个惨不忍睹,这才罢休,然后道:“先生怎么样?” 钟离氏哭腔道:“好……”田忌大吼:“好,好,每次都是这样说,也算好?你是怎么伺候先生的?一点也不尽心!”钟离氏争辩道:“我很用心的……我刚刚……”“强辩!”田忌再度伸手,把女孩的头发弄得一缕缠住一缕,简单来说,想要分清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只怕非要在水里才可以重新理顺。做完这此后,田忌大声道:“没让先生碰你就是你的错!” 钟离氏道:“我已经……听了大官的话……和先生睡了……但先生醒了……又要我离开的……不是我的错……先生一碰就醒……我没法子……和先生睡到天亮……” 边上一人呵呵笑了起来,道:“这丫头挺可爱的,叫什么?”田忌回身道:“她可不能送你,先生很中意她,心也细,照顾起先生来,没的说!有一次和我先生说话,她突然出来,推着先生就走,我们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后来见她推了先生去了后屏风,才知道先生要放水!连先生自己都没有察觉呢,神!”那人道:“那你还这么对她?” 钟离氏忙着点头,心里也是奇怪,照这个死大胖的田大官说的,自己没错呀,可是为什么田大官每次来都要弄乱她精心辫好的头发呢?要知道梳头很麻烦的。小姑娘事也多,田忌几次一搞,现在小丫头最恨的就是别人弄乱她的头发。 田忌说真心话了:“北信君,你没发觉看这小娘一脸委屈的样子很好玩吗?”钟离氏小丫头的嘴可爱的一张,万万想不到会是如此离谱的一个原因。她期冀的看向北信君,她不知道这人是谁,但想来却必然是一个与众不同的人物,并且她隐隐猜出来,这人就是先生今天要见的人物。哪知道那人听了田忌的话后也是一笑,伸出手来,捏着她的脸比田忌更恶劣的左右拧着,捏像皮泥一样变换着造型,比如弄一个狐狸脸,老头样什么的,钟离氏哪想到会是这样,一时懵了。然后北信君道:“你说的不错,这小娘是有意思!” 田忌没有想到还有这种玩法,也道:“这么好玩?”当下也上手去。可惜……北信君是知道轻重的,可是田忌手上却是没把门的,他又是武将,那手粗的不成话,用力也没轻重,钟离氏大叫了起来,还是边上的一个婢女来解围道:“先生还等着呢!”这个婢女叫春氏。给田忌侍过寝,冲着这一点,田忌总算是放过了可怜的钟离氏,对春氏道:“先生还在水榭亭台?”田忌当然明白水榭亭台,那是他为孙膑建的。可是当有一天他听说孙膑喜欢这里的原因后就大为后悔,认为自己让先生自苦。 春氏点头,田忌当下对钟离氏道:“不要叫了,继续做你的事去!我们自己去见先生!” 自二人走后,钟离氏抱着头起来道:“谢谢姐姐。”春氏摇摇头道:“他们是大人物,你给他们捉弄,这其实是你的福气,不要气了,笑一个,快去做事吧,你有先生罩着,你的未来会比我们好的!”在钟离氏的心里,春氏总是会说一些她听不明白的话,但那都是次要的,钟离氏总也咽不下这种气。只是抓乱她的头发也就算了,竟然那样弄她的脸! 当然,由于过去田忌的积威,小丫头钟离氏不敢向田忌抱复。但是……那个叫北信君的!什么东西,竟然敢捏姑***脸!小丫头咬咬牙,到底还是决心报仇!没法子,她经历的丑恶还是太少了,不知道女人在现实的地位!如果她知道自己的所为一旦给真正的追究起来,那她死了都不要想安生,她的家族都会完蛋,虽然如她这样的小丫头也没有什么家族力量可言,但她到底还是有亲人的! “名人名士,高雅之风,到底是与众不同呀!”北信君感慨着,从这一条路来,北信君目睹着这里如画一样的风景,他甚至可以感觉到一股股的灵气,在他的身上转。远远一看,山青青,加上这水榭亭台,虽然艳阳在天,却有一股自然的清凉气。这里避暑真是太好了。 “哗啦啦”的瀑布声响起,并且越来越近,在十八节的长廊上,北信君就看见那个孤立的小亭子,它叫水榭亭台,这是中国古代艺术园林的一种,非常美。纵观整个人文历史,普天之下,也只有中国人才可以如此的让自己更接近大自然,这种人与自然在一起的美是那样的强烈,让北信君明白为什么道家会有那么多的人避世,如果避世的地方都有这样的好风景,这种情况下他都想要避世! 到了水榭亭台前,田忌止步,执弟子礼道:“先生!”上面孙膑的声音道:“将军不必多礼,请进!”田忌这才收礼,由此可以看出他对孙膑恭敬到了什么程度。那叫一个离谱! 北信君见到了传说中的孙膑,历史名人啊,虽然北信君也见过庞涓,由于常打仗,庞涓显出了一副老态,而且他比孙膑还要大。和孙膑少年在山上的时候不同,庞涓入学的时候自己年岁已经大了,并且还有了小孩,学的时间也短。故而,看庞涓,感觉是一个中年人,一把子大胡子,而看孙膑就不同了,他的额头光洁洁的,只在眉心处有着自然而颦的浅痕。一身的布衣青袍,身下的腿上盖着厚厚的毡毯。脸有些清瘦,那种儒雅的秀气下,双目中却不时的闪过一丝的阴霾。这是他遭遇不幸后的一种反应,和卫薄一样,他的身上也有着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同时,与他脸上的年青不同,他的头发赫然是花白的。 一夜白头的故事很多,最有名的是武子胥过昭关,一夜急白了头。 孙膑没有那么离谱,他的头发是花白的,但也可显示那些过往的仇恨是多么的刻骨铭心。想也是知道,吃猪屎,这种仇能是说得清的吗?田忌在这个时候静静的站在一边。 北信君和孙膑相互打量,许是承受不住孙膑那侵掠性的目光,北信君忙着上前一步,大大的一礼拜了下来,道:“后学北信拜见兵家第二圣!”他这样说,是把自己至于兵家之列了。 孙膑没有太多的惊讶,而是淡淡道:“北信君不用多礼,过来请坐!”北信君一个犹豫,田忌笑呵呵的道:“先生让你坐,你就坐呀!”推着北信君到了孙膑对面。在孙膑的身前是一张青花石打磨的石几案。从案上可以看出这是经过了很精细的打磨。这让石案都显出了一种品味级的高雅。上面放着一只棋盘,盘中是一局残局。在另一边,放着一只果盘,但看上去,果子虽新,可孙膑几乎没有动过。还有就是蟠龙纹的小支铜香炉。 孙膑伸出手来,他的手细细的,看上去很手用过,在残局上一抹,打乱,然后几下子,把一方的白子抓起置回自己那边的棋壶道:“听公子田婴说北信君好棋?”北信君擦着汗谦虚道:“虚名,皆是虚名而已!”孙膑冷冷一笑,意有所指道:“北信君东棋第一士,非常人也,何必自谦至此,孙膑不是庞涓,不吃人!” 北信君忙拉交情:“说的是,北信对先生的敬仰有如淘淘江水,连绵不绝,又好似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其实北信也是深恨庞涓匹夫的。别的不说,庞涓这个老匹夫在北信和公主来齐的时候就行刺杀之举,端得是令人不齿,所谓老太婆靠墙喝稀羹,就是如此了!” 孙膑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却是奇道:“未知北信君,老太婆靠墙喝稀羹是何意也?” 北信君道:“就是说这个老匹夫卑鄙无耻兼下流也!”田忌和孙膑一起哈哈大笑。 田忌趁机替北信君说好话:“北信君,先生可是很久没有这般的笑了!”北信君道:“能博先生一笑,北信愿意再点一次烽火台,戏上一次天下诸侯!”孙膑笑道:“北信君有此心足矣!却不必太过了……”只是一个微微的停顿,孙膑就止住了他脸上的笑意指出道:“其实非是庞涓要杀北信君,而是东骑强大过快,让庞涓觉得北信君有兵家之才,而东骑太过接近魏国了,北信君又在名义上依附于秦国,那么,就有很大的可能,北信君会和秦国一起攻打魏国,如果只是秦一家攻魏,庞涓自忖是可以对付的,但是如果北信君两面而击之,再有赵国怀恨在侧,纵是庞涓,也不想睡安稳了!” 北信君在心里惊得肉跳,这就是古人,一般来说在这个时代,大多数的古人没有战略纵横意识,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比如魏国,有三朝之强,从魏文侯开始,那么好的黄金时间,但整个魏国东打打,西打打,哪有便宜往哪里占,不想着实际的东西,却白白的地中山国耗费国力,端得是不智,到最后,国力伸展到了极限,非旦没有打出一片天地,反而把中原所有的国家几乎得罪了一个遍,引得齐国楚国赵国韩国还有秦国一起来打它。最狠的就是齐赵韩和秦。庞涓算是有一点战略眼光,但他是身在中山,有着切肤之害的感觉。 可是孙膑呢?他竟然远在千里之外,就把握到了这一点,可真的是不能小看古人的智慧! 北信君点头,再揖一礼道:“先生说的不错,庞涓的确是看到此点,但问题在于他只是魏国的上将军,整个人都给中山牵制住了,而在魏国,丞相公子卬和魏王都与北信交好,他纵是再恨北信,只要不是大军发来,也是奈何不到北信!” 孙膑展颜一笑,这一笑却是狰狞的,他道:“可惜齐国的兵弱,国政也不在太子手里(孙膑这里指的是实质上的,发兵大事,太子行王权,那是有问题的,正所谓内不稳而不宜于外事。),不然也可以给庞涓个好看了!”田忌有些不好意思了,齐国的兵弱,等于是在说他们练军无方。田忌连迭声道:“先生说哪里话,我们这不是在练的兵么?” 孙膑摇头道:“只是练一个行军,就这个叫不行,那个叫太累,还有嚷出来的种种问题,罢了,若非是如此,我让你们组建什么弩营呢。”然后他对北信君道:“北信君怎么看?” 北信君知道这是孙膑看自己是不是可以和他说话,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这样,一定要带猜的,好在北信君明白,道:“想是为了对付天下无敌的魏武卒!”孙膑摇头:“的确是魏武卒,但天下无敌则是未必,我曾在魏国呆过,现在的武卒已经不是当年吴起的那支武卒了,战斗力不及过去多矣,但庞涓是兵法大家,军队也没有算烂完,还有步人重甲……唉……” 第三百七十五章:不得不饮的苦衷 孙膑的这最后一声叹息,等于是在说纵是这样的魏国武卒,其战斗力也不是齐国那种软绵绵的士兵能打过的。这怎么能不让他感叹!齐国什么都好,就是军队,软绵绵的,没有战斗力,甚至可以说是怕战惧战,他们只是仗着自己的国力强大,若然非是如此,他们怎么可能会给鲁国在长勺打败?特别是他们还不重视兵家,若然非是庞涓的原因,孙膑在齐国也不会有现在的待遇,真是时也命也。孙膑能有现在的待遇其实还要说是托了庞涓的福,这当真是莫名其妙却又切实无比到了极点! 苏秦和张仪相争的时候也是彼此承认,若无张仪,则无苏秦,若无苏秦,则张仪何用?历史果诚不我欺。因为张仪的真正的才学强大到了秦国,直到张仪罢相,苏秦才有了自己的政治地位,才可以在政治上出头,才能六国封相,他专心对付张仪的计谋也才有了用武之地!所以当庞涓一走,孙膑也就不大可能在齐国立足了。 孙膑建议从楚国韩国大量的进口弩制的兵器,这就是拿钱来换取士兵不足的战斗力。 北信君笑道:“那也是没有法子的,不过魏国战而无当,不讲究战略长策,结果必会引来诸国的围攻,其势败,那是必然的!”孙膑道:“北信君觉得,魏国的长策何在?” 北信君道:“魏国的长策有二,上上策,是与赵、韩休兵言好,甚至干脆把河西分让或置换出去,以此好把国境稳固在一处,这样的话,就可以攻打齐国,齐国兵弱,如果魏国倾其全力攻打齐国,那么二十年后,就可以无齐了,那样一来,魏国不旦可以从战场上摆脱秦国,还可以把韩、赵两国置于秦国这头想要河西之地的大老虎面前,而魏则在后面支援兵器财力,以两国为己之屏障,有机会,一是北上灭燕,二是南下击吴越旧地。燕国弱,自当可灭,而如果攻楚,楚也会因为是吴越旧地,不上心,最后会白白便宜魏国,到了那时,魏国坐拥半壁的天下,其后果,不要本君说了!” 田忌听得眉头大跳,齐国兵弱,燕国也弱,吴越更是小弱国,一旦让魏国全心过来做这样的部署,必然可以称雄于世!他举起眼睛,看向四边,没有人,田忌擦汗,若然是刚才边上有人,那他就要杀人了,北信君的这番话是绝对不能让魏人知道。田忌更恐惧的看向北信君,他实是想不通,北信君的脑子到底是怎么想的。或者说天下间竟然还有和先生相似的牛人!真是……就在田忌擦汗的时候,孙膑也是微微动容,他道:“北信君说长策有二,其二呢?”这下,田忌也是伸长了脖子听北信君说话。 北信君摇摇头道:“本来长策是放弃河东,全力经营河西,但这不可能,河西穷而河东富,可在此之前,秦国的确是已经到了历史的最低点,如果魏国不惜一切,哪怕是国土互换,拿下了秦国,到时,秦国的天然地利包括函谷关都会成为魏国的财产了。天下诸国,以大国论,秦国的地利最好!可惜现在时机已经过去,秦国已经回复了生机,军队已经再度有了战力,徒战无益,也就是说,魏国当下要做的就是,放弃和赵国的交恶,甚至结好赵国,先把变法中实力不足的韩国灭了,如此一来,就有了足够的厚势,再也不用受韩、赵相夹之苦,其后,再以大军与赵争雄!则日久赵败!以韩、赵两国的厚势,纵是秦国再强,可在兵力与厚势上都是奈何不了魏国了。如此,才可以稳居于中而继续霸!但……” 孙膑呵呵笑了,他少有的这样笑道:“无论北信君怎么想的好,可是魏人却是只做他们想做的,这是天意,却是怪不得别人!”田忌忍不住道:“那北信君,你觉得我齐国……” 北信君笑道:“本君不在魏国言魏国事,也不会在齐国言齐国事。”田忌大感不满,北信君忙道:“兵家第二圣在此,田将军何必舍玉求石、买椟还珠?”田忌大喜,道:“正要请问先生!”孙膑微微一笑,也不说话,最后只道了一个“难”字!田忌一心为国,道:“先生不说明白,齐国的出路,却只是说难,何难之有啊?” 北信君犹豫了一下道:“田忌将军怎么看吴越之地?”田忌不屑道:“那儿都是一帮子的蛮夷!”北信君点头道:“朝中的人也都是如此看的!那将军如何看待燕国呢?”田忌道:“他们不是替我们挡着那些胡戎么!”北信君再度笑道:“朝中的人也是如此想的!” 孙膑道:“田公,你不明白,这便是齐国的症结所在。齐国,南面都是一些没有影响力的蛮夷,以大军而伐蛮夷,有何利市?故不为也!在燕,有燕挡着戎胡,何必多事伐之?也是不为也,就目前来说,齐国什么都有,有兵,有甲,有钱,有粮,就是没有大争之世的争世之心!齐国太安全了,在齐国心里,只要打败了魏国,回复到桓公的霸业就成了!所以齐国的出路就是没有出路!直到有一天!有大国起,一灭天下!” 这可以说是孙膑在田忌家里说的最直接最真切的话。所以孙膑又道:“田公谨记,此话不可外传,以为日后它人攻诘所用,非是北信君,我也不会说出来。”田忌给雷到了,他没想到会成这样,不由抱头道:“为什么……为什么……这是……怎么搞的……” 想也是想不明白,齐国为什么会没有出路!看似最富并同样强大的齐国,竟然没有自己的出路。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齐国上下都没有太强的争胜心,他们对于国家都很默然。只要得过且过也就尽可够了,其余的事情,不必要,也没有必要!这一点从齐国养士就可以看出来,他们养了那么多的士,可国家的官员并不是从这里面出,而是用自己的贵族。要个贤名就够了,要别的那些做什么?打仗也是如此,楚人让步就够了,何必真的和楚人打?在齐桓公时代,齐国最强的时候,齐国选择了向楚军的避让!同样,在后世,齐国打败了魏国后就自满,再也无心进取了。 正当这个时候,钟离氏垂着头来了,北信君和孙膑已经说了好一会儿的话了,现在正好这个小姑娘来了,她是来奉茶的,所以孙膑和北信君都不在说话。茶放在一只漆过的托盘里面,这是盛好的茶,还有一只小把壶,离谱的是,这壶竟然是东骑的白壶!不过茶却已经盛好了,是大杯,青色的玉碗,似一个壶一样,相比之下,这东骑的白壶却是显的小了。 钟离氏不敢抬头,她的头低低的,把一只只玉杯放在三人的面前。然后站在一边。 孙膑笑了,道:“这中楚国的云雾春,哦,在魏国它也叫云梦白芽,上次田将军送我的,一直没有舍得!”田忌道:“什么?是云雾春?我上次就没喝出味来呢?”北信君道:“这不是将军给先生的吗?”田忌哈哈大笑道:“我拿来就给先生了,这东西金贵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到,不过当时喝的时候,愣是没有什么感觉,后来先生说好,却又不拿出来喝,我来了也没见先生碰过,这次算是托到了北信君的福了!”说着小心滋到了自己的嘴里,道:“咦?上次就喝出香来了,觉得没味,现在算是有一点了,可我就不明白它贵在什么地方!” 孙膑笑了一下,端起玉杯道:“北信君,请!”北信君笑着端起,他鼻子一吸,忽然眉头一皱!看向钟离氏,钟离氏见到北信君看自己,吓了一掉,忙侧过脸去了。北信君犹豫一下,见孙膑已经喝了,忙放在口边,微微一饮,已经知道了,原来不是茶,竟然是尿! 北信君再度看向钟离氏,见钟离氏还看着自己,眼中流露出一种后悔的光彩。北信君一下子明白了,这个小娘真是胆大包天,天知道她是怎么想的,竟然敢做这种事情!如果自己一张扬,只怕这个小娘就死定了,甚至不会是死,而是比死还难受! 这时,孙膑已经喝下,北信君不敢大意,忙放下了杯子,孙膑见茶没怎么变,奇道:“北信君不喜欢茶?”田忌道:“先生错了,北信君可比我会烹茶,田婴说北信君有个姬室,烹茶天下无双,那茶香的不似人间之物!对了,能烹出那种味道的茶来,那是什么茶?” 北信君放开边上的杯子,既然知道是尿,北信君如何再会碰!好在这八成是这小娘自己尿的,看她美丽可爱,也不算不能接受,但真这么喝下去也太离谱了。放好了杯子,北信君道:“那是我东骑的茶,其实这些在我东骑的雍容典雅商会的会馆里就有,名字也许俗了点,但茶的确是好茶,一会儿北信让人送来给先生品尝,虽不及此茶,亦不会太远!” 田忌呵呵笑道:“那感情好,先生最爱啜茶,只是粗茶难以下咽,好茶么,不是太少,就是太贵!有时么,我拿着钱,还不知道从哪儿买。”孙膑笑道:“北信君大雅,来一局!”北信君回执以礼道:“固之所愿也!”说着分置棋子!置好了棋子,孙膑微微一笑道:“北信君,再不喝,茶就凉了!”北信君一僵。孙膑却是猜出了几分,道:“钟离!” 钟离氏一惊,小声道:“什么事,先生?”孙膑道:“北信君的茶已经凉了,再饮不便,你拿来与我,再给北信君重新沏过!”钟离氏脸色大变。如果这茶落到孙膑的口里,这如何使得,她情急之下正要说出来。北信君却急道:“不必,没凉,本君这就喝!”说罢抓起玉杯,一下子就倒入了自己的嘴里。钟离氏再也忍不住,跪下道:“先生,我错了!” 孙膑冷哼一声,道:“钟离,你自己说,你在北信君的茶里加了什么?” 田忌一惊,道:“什么?小丫头,你敢毒杀北信君?”钟离氏大骇道:“我没有……” 北信君强行下咽,苦着脸道:“罢了,不要为难小丫头,这小丫头想是在路上偷喝了几口,是不是?”田忌粗人,却是没有在意,只当真道:“偷喝?你这小丫头,我说你怎么皮油水嫩的,原来你偷食先生的东西!想来必不止是茶了,你还偷吃了什么?” 北信君护着道:“油嫩水滑不好,你忘了你方才怎么戏弄她的?那个孔子怎么说的?下人也是人,小丫头心里气着呢,发发火儿又有什么?偷几口吃的就能吃穷你了?”这时孙膑开口了,道:“田忌,和一个小丫头发火,你好大的将军脾气!”田忌伸手在钟离氏才整理过的头上乱抓道:“吓吓她的,吓吓她的,和她闹着玩呢!” 孙膑意有所指道:“钟离,还不向北信君道歉?”田忌奇道:“道什么歉?”北信君笑道:“先生是让这个小丫头谢北信呢,不过不用,小丫头,来,给本君换过杯茶就行了!” 小钟离氏破涕为笑,她也不是真个傻子,做的时候不觉得,当走来的路上就后悔了,但已经到了亭子处,却是不得不行,最后见到北信君察觉,更是知道不好!她现在想想都后怕,如果北信君不是替她出面抗下了,那她的下场是可想而知的,别看田忌粗人汉子一个,但他做的恶事也是不少,府里也有人因为种种原因给他打死的。至于给田忌拿去送人或给人玩的姬妾就更多了。那简直是再正常也不过的事了。钟离氏只是因为自己没有亲眼见到,但那是托了孙膑的福,如果不是,不定哪天田忌本人就把她给上了,然后,她也会是田忌用来侍客的一件工具。这并不是田忌的不仁,相反,这只是一件很普通的事情,和我们现在吃饭一样,我们不会有人觉得吃饭不对,就如古人不会觉得把府中的侍女自由发配有什么不对一样。古时的女子,就是货物。 所以,钟离氏对北信君的感激那是真切的。不一会儿,她就给北信君换了茶,并且她用茶先冲了一下杯子,再用自己的衣角擦净,最后才倒入新曲。当她放下茶杯时,不由得面红耳赤,要知道面前的人不动声色的把自己小解之物给一口饮尽了,这让她心里羞赧万分。 北信君这回没有“客气”,而是拿将起来,正正经经的喝过,品了一下味道,北信君也感觉出大雅之风,的确是用人命才可以换来的好茶呀!此时,孙膑没有客气的提起一枚白子,“叭”的击在棋盘上!棋子落棋有声,却也迷人心神。 这是开局,北信君看了一眼,微微一笑,在左下角下了一子。孙膑在经过思考之后,也跟手一子,北信君再打一子,两人竟然都下出了现代水平的围棋,各自走了两手,互占了一半的棋面。孙膑再笑,一子贴目跟上北信君,北信君顿时意识到,这是他和田婴下棋用过的手法,正是这种进攻性极强的棋风路子。这却如何难到北信君,当下,北信君不管不顾,也不能说他的不管不顾,而是开始起手的布局。 因为在开始的几手,除非对方发傻,大量的牺牲前面的步数,这等于是在战场上把战场交给别人部署,到时中场大战,就净等着吃苦头吧。所以孙膑在微微一个错愕之后,也不得不跟着北信君开始布他的局面了。田忌也是懂棋的,可这局棋他却是看不懂了,但见北信君和孙膑两个人,你落一子,随后我落一子,但他们都是在整张棋盘上下,却是让人耳目一新。只是虽然耳目一新,可是田忌却是看不明白。 在三十手后,不得不出现争杀了。田忌也懂,小心看着。就连那个不懂棋的钟离氏也把小脑袋往北信君的身边凑,想不明白这两人是怎么搞的。果然,这个时候,双方开始争角。 不过高人就是高人,孙膑显然对围棋也有很精深的研究,在第一个角上,两人竟然杀得难分难解,最后战场甚至延伸到了中盘,又引发了中盘的大战。随后,北信君强力出手,开始杀入孙膑的右下角。孙膑和北信君开始了一路死活手筋的绞杀。一方拼命围追堵截,另一方却死命的打眼!眼见的这一场的战斗又向中盘而去! 此时,已经是正午时分,孙膑拈起了一子,犹豫着是不是放下去。 (关于主角吃……那个的东西……这里只是想表明,小钟离的可爱,让主角没有反感之心,所以他选择了忍受,换个人来,那就是另回事了,说来说去是美人,主角生存训练时,也不是没有吃过,更何况是美人的东西呢,所以不要大惊小怪,这很正常。) 第三百七十六章:孙武子遗阵 此时棋面上四角已经有两角杀在一起打得难解难分,并且都引到了中盘,天下大势就如同给两团棋打断了开来一样,两边的苦战一点也分不清。此时的两边都是在缠斗着,如北信君和孙膑可以看出来,但田忌和钟离氏却是不能看出来。 田忌见孙膑举着棋子不落下,不由道:“先生,落子呀!”他还用手指着一眼道:“这里可以,这里可以,我看了,北信君你可不要怪我,这里就是如此,你露出的破绽!” 孙膑却是微微一笑,道:“请……北信君吃个便饭吧,北信君,如何?” 北信君道:“好!多谢先生赐宴!”在孙膑的笑中,他把那枚棋子丢回棋笼中。 田忌道:“先生,何以不继续下了?”孙膑淡淡道:“已经输了,还下什么?”田忌道:“先生,田忌没有你聪明,可也非是一个傻子,我看得很清楚,还可以继续下的呀?” 孙膑叹道:“棋道同兵法,两军交战,敌军已经把先机占尽,堵死了关口,在这种情况下,再行大战,只是徒费兵力,自寻死路耳!”说到这里,孙膑一指棋盘道:“不过也有不同之处,如果是在战场上,那自是死不休战,不打到最后一刻,不能言弃,正所谓百败出名将,有时打得虽苦,却也未必没有胜机,只是那是战场,而现在却是棋盘上,于一局棋来说,在此争胜负生死,太过愚也,那是徒费精力,所以我认输了!只是田忌,你非要我说出来!” 北信君也道:“先生不必自谦,只是一局棋而已!”孙膑却是笑了起来:“正是如此,我现在对北信君更加好奇了,北信君的棋法有章有度,有门有法,自有一派之风,此非闭门深山可得。若非我出自鬼谷,必要以为你是我又一师弟了!” 北信君意有所指道:“现在天下兵家太多了,想必鬼谷前辈也会感觉到,而天下的大局观者却是不足,想来下一步,鬼谷前辈就会另教可出世之强者!”孙膑神色一动道:“北信君妙人妙语,说的好!”只是这个好在何处,他就不再说下去了。 钟离氏推动了车椅,把车推下坡,先送了孙膑解了一下小手,北信君也自己到一边去解决放水,放水后,又有侍女拿来了净盆,里面盛着清水,净过了手,开始上宴。孙膑有大仇在身,所以他吃的全都是素宴,并且,在孙膑的那盘子里,只有盐末,却没有放任何酱料。 北信君叹道:“先生何必自苦?”孙膑笑了一下道:“居住在此等环境,若是不能自苦,孙膑岂不是枉为人也!”只此一句,就可以表明他内心深处那深深的仇恨。田忌哈哈大笑道:“先生只管等,但得了机会,让某去带兵,定然会亲自出马,拿回庞涓的狗头!” 孙膑却是斥道:“为将者,不轻易涉险,凡事自有小兵,到了将军出头露面的时候,那也就离败亡不远了!北信君以为如何?”北信君道:“夫战者,指挥为上,调度为方,血气之勇,非智者所为也?”要是孙膑说这话,田忌信,但是北信君说话,田忌立时回道:“北信君休要说我,你自己不也是一个逞血气之勇的人?一力搏三百者为谁?魏王驾前献技杀人的是谁?在稷门杀戮十一剑手的又是谁?你事事涉险?也算是为将之道?” “呵呵呵……”孙膑笑了,道:“田忌,你如何与北信君比,我听说北信君挨锤不伤,遇刺不死,有神灵护体,北信君可有解说?”北信君苦笑,孙膑笑道:“看来此中之秘是不好说了,但也可证明北信君非是徒然冒险,实是不得不来我大齐!未知北信君以为然否?” 北信君承认道:“小国求生,不易,北信为求阖族安全,便是犯险,也是不得不为之。” 孙膑道:“东骑部族,文才必少,处戎夷之地,再请士也难入,加上北信君一力兴商,天下富国,岂可无齐?在此种种条件下,才是你北信君不顾自己的安全长路来齐的原因。” 北信君食过几口菜道:“先生就不能给北信留下一分薄面?”田忌道:“无利不起早,这才是北信君你来我齐国的目的,不过北信君你在慎到大师的法学馆必然所获良多,又开办了大量生意,听说北信君你昨日一下子莫名其妙的赚了三十余万金!人才可得,钱财可得,那不是大发利市了?”北信君拱手笑道:“托福,托福……” 食过以毕,侍女撤下了席宴,孙膑再度叫人上茶,然后道:“北信君相必对这一餐很是不满?”北信君笑道:“哪里,说来北信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吃这些清淡的食物了,这些食物让北信感慨良多,也可以让北信不至于因此而自误,所以居安当思危,食苦才可以思甜。说起来,北信有日子没有吃苦了,若然非是如此,也不会真的就跑来了齐国,看来北信托大了。”孙膑讶然,他道:“你能意识到这一点不错,若我没有猜错,我们的老朋友必会想在你的路上下一些小手段!” 北信君一听就愣住了,他迅速的一想,顿时觉得若说因为没有名正言顺的借口,庞涓就不会向自己动手,那未免太过离谱。以庞涓的权利与财富,那么他调一支小部的军队,劫杀自己也不是不行。特别是……想到了这里,北信君悚然而惊!他一目而视之,三步并做了两步,到了孙膑的军事图前,这份图十分详细,特别是关于魏国的地盘,更是详尽无比,在这样的图下,可以看出背后孙膑对庞涓那其深刻骨的仇恨。 不用孙膑说话,钟离氏自然而然的推动了孙膑的小车到了图边,孙膑笑道:“若庞涓袭杀北信君,北信君以为当会在什么地方?”北信君看过图罢笑道:“这便要看北信给不给他机会了!”孙膑目光闪动,道:“北信君想必是要给他这个机会了!”北信君冷声道:“所谓人不犯我,我也要犯犯人,庞涓既然要动北信,北信也不至于真就是那泥人让他欺弄!” 说话间,众人再度落坐。孙膑道:“既然北信君有了自己的算计,在下也不多言了。说起来,在下对北信君一年灭义渠,却是很感兴趣,未知北信君可否见告?” 北信君笑了笑,过了一会儿,叹道:“其实北方的戎人并不可怕,也不难对付,他们的弱点只在于他们不会打仗,一俟打仗的时候,就会一大家子一起上,他们也不知道后勤,战斗的持久力也是不足。战斗之后,抢掠的财富也全都归于族长首脑,其余普通的士兵却是没有,在这样多的弱点下,戎族也就没有什么可怕的了。北信的打法说起来很简单,先打掉义渠人的粮仓,他们本来就不善于产粮,所产的粮极少,故而已经有了偏安之相,结果当北信打下了他们的粮仓后,他们的一切就不足为虑了!” “戎人其实很向往中原富足的生活,只是我们中原人鄙视他们,不愿意与他们来往,这让戎人欲野,故稍有不甚,他们就想南下进入中原!北信向他们许诺,但有投降的,就给田给牛羊,并教他们农耕知识,让他们可以迅速归化,如此一来,也就容易了!” 孙膑道:“只是北信君你并没有说出是如何和义渠人战斗的!”北信君想了想笑道:“用骑兵!”孙膑道:“义渠没有骑兵吗?”北信君道:“有,但他们不会用骑兵,就如步军一样,在早前中原大战的时候,何尝没有步军?可是陈汤造车(车并不是陈汤发明的,而是使用,是大商开国君主陈汤把车正式并看重的用于军事上,才造就了后来车战的辉煌。)之后,战场上就不能不重用战车,而步军只是成了次等的辅兵!在孙武子用步军成功之后,中原各国又开始加大了步军的建设,最后吴起练出了魏武卒,终于名动天下!由此可见出,任何一个兵种,都有其可贵的地方,在此,骑兵却一直为众人所弃之,秦国用骑兵,是为了加大对魏武卒的破坏力,赵国和燕国的军队都是用于对付戎胡!此中就可以见出,戎胡骑兵非是一无是处,可惜赵国和燕国只知用骑兵对抗戎胡,却是不想想骑兵的威力来对付中原的战国。这是骑兵的战斗力不行吗?北信不以为然,北信以为,是他们不会用骑兵!所以北信只能说,打败义渠,是靠骑兵!但详细如何,就不是北信能说的了。” 孙膑点头,道:“先祖遗下战阵图谱,北信君有意观之吗?”北信君大喜,道:“先生愿意赐下?”孙膑笑了一下,叫钟离氏去取。 中国古代军事史上有名的作战阵法有三种。一是八阵,这是战国时大军事家孙膑创造的,据说是受了《易经》八卦图的启发,所以又称八卦阵。具体阵势是大将居中,四面各布一队正兵,正兵之间再派出四队机动作战的奇兵,构成八阵。八阵散布成八,复而为一,分合变化,又可组成六十四阵。当年诸葛亮还用石头在四川奉节布设过八阵的方位,作为教练将士演习阵法之用,名为“八阵图。” 二是撒星阵,是南宋名将岳飞破金兵“拐子马”的阵法。撒星阵的队形布列如星,连成一排的“拐子马”冲来时士兵散而不聚,使敌人扑空。等敌人后撤时散开的士兵再聚拢过来,猛力扑击敌人,并用刀专砍马腿,以破“拐子马”。 三是鸳鸯阵,是明代将领戚继光为抗击倭寇而创设的一种阵法。他把士兵分为三队,当敌人进到百步时第一队士兵发射火器;敌人进到六十步时第二队士兵发射弩箭;敌人进到十步时第三队士兵用刀矛向敌人冲杀。这些变化反映了中国作战阵法从传统的方阵向多兵种的集团阵法演变的过程。 氏族社会,人类的战争表现为部落冲突,当时还没有军队,也没有什么指挥,战斗大多是一拥而上,如同群殴,自然也就无所谓“阵形”。随着历史的发展,奴隶制国家出现,奴隶主为了巩固统治和掠取奴隶(战争俘虏是奴隶的主要来源),开始编制有组织的军队,并且采用一定的队形,这就是原始的“阵”。“阵”是在军队产生的过程中,因为组织军队和指挥战斗的需要而出现的,融合了古代军制学和战术学的成果。东方的战阵起源于中国。 中国最早的阵法,据说始于黄帝,黄帝为战胜蚩尤,从神(九天玄女)那里学到阵法(天一遁甲),但这只是传说,有据可考的是在商朝后期。商王武乙到武丁编制了左、中、右“三师”,从“三师”的命名来看,已经采用固定的阵形。 早期的阵形比较简单,按照“三师”的编制,呈一字或者方形排列,阵战法在西周和春秋的时代极为盛行,当时常见这样一种情况:两军约在某地会战,列阵整齐,相互攻伐。 直到孙武子才把阵法给开创起来,他注重排兵布阵,用有限的兵力布好了军阵,以此来抵消士兵的不足。但问题在于,阵部下容易,合用好就难了。特别是当你用单一的阵法时,敌军也就使出变化的应对,这就意味着在阵法的运用上,一定要变化才行。当年孙武子为了演示阵法,杀了吴王二姬。可在此,却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孙武子留下的阵法,真正说起来只是八个,而所谓的六十四阵是这八个阵相互变化的形成与运用。 当北信君看到这些阵的时候,心里却升起了一种名为失望的东西。 是的,失望,因为在这阵法中,里面有很多的变化,比如抗橹的士兵,提剑的士兵,骑兵,车战兵,弓兵,弩兵,长矛手,戟兵,戈兵,甚至还有辎重兵!如此之多的兵种,排步在一起,那叫一个艺术。不是一般人还真是用不出来,从这里可以看见孙武子在此倾注的心血,但这也必须是一个大国才可以练出的兵。以东骑来说,东骑的主力兵种是骑兵,在步军上说,主力的步军是枪兵,还有少量的刀盾兵。如此华丽的孙武子六十四阵,它做到了一个当时正面战场军阵的完整,在这个阵布好了之后打起仗来,必然是厉害到了不行,进也好,退也罢,都是牛到了不行。 从古代遗留下的竹简里也可以看出,古人在布置军阵上面的确是与众不同的。中国人把它做到了出神入化,只是……军阵这种东西,到底只是死的,北信君认知下,一个最好的军阵不是它布起来有多完美。而是它在战斗中的作用。在宋王朝的时候,朝庭每每在战斗的时候发下战斗的阵图,可惜士兵却是每每败仗,这里面当然有宋兵不堪战斗的原因,但根本原因是宋军的阵很死板,没有一点生气,一打就乱。所以最后阵才会越来越乱越来越简。 比如孙武子的八阵还有一点名堂,很是复杂!而到了岳飞的时候,却是不同,军队更注重实战,在戚继光的时候,军队更是变得以小团体战斗为主,而那种团体的大阵就再也看不见了。明末,大军出征后金,一个又一个大阵摆出来,却是给后金打得狗都不如。 战斗就是如此。一切唯以实战重要。天下间,孙武创出了军阵,也很完美,可问题在于,这军阵却是不是每一个人都能玩得转的。比如一个大力士可以拿动一把沉重的兵器舞动如飞,可是一个灵巧的战士就不能使用这样的兵器。而军阵也是如此,孙武子会用,也会变通,更是知道怎么用,但问题在于他是天才,而世上天才能有几个?其它人用孙武的军阵,怎么可能达到孙武子的水平?自然是要差了。 孙膑笑道:“北信君觉得不好?”北信君道:“田将军以为如何?”田忌诚实道:“我曾请先生让我传教阵法,只是先生却说不到时机!”孙膑道:“北信君你来对田忌将军说。” 北信君点点头道:“这些军阵繁复,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田将军勇猛沉稳,但却失之机变灵巧,你真将这阵法用在战场上,那是取死之道!” 第三百七十七章:群P华英宫 “不错!”孙膑道:“自先祖遗下这兵图,后人往往神话传说,但是话说回来,这便如天下兵器万多,可一人上阵到头来只是用一把兵器,人有两手,最多拿一支盾,岂有那么多兵器都可以用的道理?阵图只是让人明白可以使用,并不是真就要你全部灵活运用,纵是先祖,所用的也不过是其中几种,他便是能运用这些阵法,可兵士调度极难,哪有那么容易的,除非先祖再世,并有十个以上,不然,这六十四图只是笑谈罢了,这便如万斤锤一般!” 田忌奇道:“何谓之为万斤锤?”北信君笑道:“如人用万斤大锤,舞动如风,天下谁可敌也?”田忌笑道:“自然没有人能是对手。”北信君再道:“可万斤大锤,田将军以为正常人可以提得动吗?”田忌呆了呆道:“北信君你神勇无敌,也不行吗?” 北信君犹豫一下道:“北信只是一个人而已!”孙膑道:“就是这个道理了,本意,我是要看你的见识,你如果喜欢,就收在怀里,我也会索性送给你,毁了你!可你得物而不为物喜,能有自己的见知认识,仅此一点,你已经可以算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兵家了!”由此,孙膑算是承认北信君兵家的身份!得到孙膑的承认,那岂是小可?北信君大喜,再行大礼。 孙膑坦然而受,然后道:“如我所料不错,不日北信君就要回去了,不知北信君回国之后,最先要做的是什么?”北信君笑道:“实不相瞒,北信已经在彭卢建立兵家大学,名曰其为军校!分为四门,专门训练培养骑兵,步兵,斥候,辎兵四门兵种。不过北信现在决定,还要在郁郅建立兵家的大学宫,不教阵战之道,而只教用兵谋算之法,北信在这里恳请先生,它日归隐,可以到东骑讲学!” 田忌哇哇大叫:“好你个北信君,果然是胆大,当着我的面,想要抢先生?” 北信君笑道:“田将军,话不可以这么说,你现在还不是统领千万军马真真正正的大将军,不知道那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感觉,自古以来,以下篡上,屡见不鲜,陈汤代夏,西周取商,战国背周,三家分晋,就说齐,何尝不是田代姜齐?田氏代了姜齐,一面是他得了人心,二是他有大军在手,这大军么……田将军,如若你是大王,你的手下大将军统领了大军打了足够的胜仗,威信增高,未知将军又会做出何想?自古兵家往往立功难赏,赏下来的都是屠刀!北信前日与人戏言,于天下的国君来说,将军是狗,而兵家是虎,狗虽不如虎,但听话,在君主心里忠心,而老虎却是不同,一旦造反,君王便会完蛋。晋国不就是给三只大虎分了的么?故而兵家虽可立功于世却难以善终!” 孙膑动容,笑道:“北信君果然人君也,一语道破君臣之疑!不过如北信君所说,天下哪有人可以随随便便的容下兵家?东骑为什么可以?”北信君从容镇定道:“北信虽然是一个小小的男君,小小的男爵,但北信君同样也是一个王,戎王也是王,北信同时就是东骑王!身为王者,自然可以在自己的地盘上做主。北信了解此点,故而也是明白。在法学馆,北信说过,一个国家不怕人才,不论什么样的人才,只要于国有益者,兵家于国无益吗?当然不是,兵家是国之柱石,只因君主自己对兵家掌握不力,就用的时候用,不用的时候杀,或逐,这是不对的,因噎废食,大蠢!相反,重用兵家,以兵家之学治国,则国必强!此后国无弱兵,又有强将,天下谁人敢当?” 孙膑点头道:“话是不错,身为兵家,自然也想传世安康,但富贵难得,北信君说兵家是虎,将军是狗,狗忠而虎难驯,北信君自觉可以驾驭虎,但纵是北信君可以,北信君总有终老一日,其后又当如何呢?”北信君笑道:“其实先生谬赞了北信,北信也是人,人都会犯错,只在常犯错和少犯错,大错和小错,北信以为,为人君者固有英名之时,但并非没有昏聩之时,秦穆公霸西戎,也曾任贤用贤,可是死时却发了老人疯。此权集于一身的道理,北信君求法,就是要以法治国,减少人君可能犯下的错,说白了,就是北信把权利分出去,北信不怕分权,只要国治安康,北信愿意分权出去,绝对的权利使人绝对的腐化,到头来国家也是必然会腐化,为杜绝这种现象,北信放弃个人的一些微不足道的权利也没有什么!所以先生可以放心,东骑将是以法治国,北信亦在法下,只要一切以法计,先生入东骑绝无危险!” 孙膑再也忍不住的动容道:“北信君分权,不怕有朝一日君位不保吗?或是北信君有信心守住自己的地位,难道就不为了后人谋算一下?”北信君哈哈大笑起来,道:“先生错了!窃以为,人贤得高位,人昏则失位,若是有朝一日,北信失位,那是北信自己的错,如果北信的后人失位,那也说明他们自己的过错,在北信以为,人当求强,当自强,如果不能如此,死也不怪!如果北信有能力,谁能动北信的地位?如果后人贤名知事,又怎么会失去君位,相反,如果北信的后人无能无德,死亦应当!怎可以一人而误害全国?” 田忌犹豫道:“若是如此……我都想去东骑了……不过不可能!我还是在齐国发展!先生也要在齐国!”孙膑笑道:“自然,在下在齐国还有很多事没做呢!”他这样说其实就是在说,等我做完了事就会去东骑!只是这句话影响太大,所以不能说。北信君却是把话说出来了:“相信先生来东骑时,庞涓已经陨命!” 时到下午时分,北信君离开了孙膑的绿湖居。当他在傍晚的时候回到驿馆的时候,又接到了齐太子的宴请。所谓宴请,其实就是一场无遮拦大会。北信君苦着脸,这是太子,不能拒绝,他匆匆换了身衣服就去了齐王宫。 这是曾经姜齐的王宫,现在却是成了田齐的王宫,这是一场私宴,不是公宴,在席的人很少,只有太子因齐的几个公族,如田婴、田忌等。大约十个个田氏的公子哥儿。看来太子很少开这种会。田婴小声告诉北信君,在前段时间的一次宴会上,太子一连处杀了四个同族公子,理由就是因为他们是最有可能影响太子的人。 要知道现在的太子正在恶毒的对待他的老子田午,这种事一旦传出个一星半点,就完了。所以太子要以这种残酷的方式告诉他们,有些事可以说,有些事不可以说。和秦国一样,当时嬴渠梁当位,全靠他的大哥力挺,不然他的接位不会那么顺利。在此,太子的风头之所以那么健,就是因为田婴力挺太子,田婴喜好武事,和太子不同,他不喜欢稷下学馆,反而和田忌关系可以,是铁了心要在军方发展了。在田忌去齐后,齐国就是用田婴当位的。事实上,这个田婴也不是一般人,后世的靖郭君就是指他,在田忌和孙膑一走,齐王深感宫室空虚,为了补上这个权利的真空,他就把田婴起用了。 而战国四公子之一的孟尝君田文就是他的后裔。 在一番的寒喧后,再度开始了酒席歌舞。觚光交错中,只见一队华衣丽人上场,北信君见识到了齐宫内幕的**!齐国一直是一个很**的国家,在昔日管子的时候也是重商而不重礼法,在晏子的时候有了一点好转,但也是不行,城里还好,乡野间就是野合成风,男孩女孩只要中意,就到小林子里,这不是我们看《新大秦帝国》里秦国独有的。而是在当时所有的诸国中都是如此,只有城里的人还好一点,而城里的人也是一般以贵族为重! 可就算是在贵族里,丑恶的事也是屡见不鲜,比如此刻田婴一脸**笑着问北信君:“君上可知此何地也?”北信君摇头道:“不知!”忽然一声响,太子跳下席间,扑住一个舞娘,两人抱着舞了起来,众公子一起喝好,拍着齐太子的马屁。田婴笑道:“此华英宫也!”又问:“君上可知华英宫何以得名哉?”北信君哪里知道。却听田婴拿起边上分食的铜箸敲起面前的青铜小鼎唱道:“有女同车,颜如舜华,将翱将翔,佩玉琼琚。彼美孟姜,洵美且都。有女同行,颜如舜英,将翱将翔,佩玉将将。彼美孟姜,德音不忘。” 这首歌叫《有女同车》,是郑国的民歌,唱的是天下闻名的美人儿文姜。文姜是齐国国君齐僖公的女儿,以才华著称于当世,所以被称为“文”。她曾被许配给郑国公子忽,郑国人还为此创作了一首民歌来表达对这位未来的君夫人的期待之情。便是这首《有女同车》了。 歌中不仅赞扬了她的容貌象木槿花一样美丽轻盈,还称颂了她的德行如玉般温润。 但郑忽很快就以“齐大非偶”为由,退掉了这门亲事。意思是齐国是大国,我配不上。但事实的真相是,他已经知道,这位文姜的私情——她的情人,就是她的胞兄,世子诸儿。 这段**之恋不可能得到认同,因此文姜被父亲嫁到了鲁国,成了鲁桓公的夫人,并为他生育二子。长子同刚一出生,就被封为世子。文姜嫁到鲁国的第十五年的春夏之交,诸儿已经即位为齐侯三年了。此时他决定向周王姬求婚,并按照周礼,邀请和周天子同姓的鲁国国君桓公来代为主持。文姜闻讯,便要求和丈夫一起去齐国,鲁桓公不顾大臣反对,答应了她的请求。 在齐国,文姜和诸儿旧情复燃,她留宿齐宫彻夜不回鲁侯居住的驿馆,鲁桓公为此大为恼火并斥责了妻子。不想文姜转而向兄长齐襄公告状,为和妹妹长相厮守诸儿起了杀心。他设宴款待鲁桓公,同时交待公子彭生在送鲁桓公回驿馆的路上将其杀死。一国国君为情谋杀另一国国君,在中国历史上恐怕是空前绝后的事件。但这还不是离谱的事。 事实上,在鲁桓公死后,文姜便没了顾忌,频频来往于齐鲁之间,不过好在的是,她的儿子继任了鲁公,就是鲁庄公,在鲁庄公二年,文姜跑去会齐侯于禚;到了庄公四年,文姜又享齐侯于祝丘;庄公五年,文姜如齐师;庄公七年春,文姜又会齐侯于防,冬,她又会齐侯于谷。即位的鲁庄公在知道一切后也默认了母亲和舅舅的暧昧关系,他继续为舅舅诸儿和王姬主婚(王姬在嫁到齐国一年后死去),并为母亲在齐鲁交界的禚地建立宫舍,并且还亲自到禚地与齐襄公狩猎。齐国人为此专作民歌,讽刺鲁庄公虽然英俊有威仪,却不能端正家庭,反而和杀父仇人相善。 但这并不能怪鲁庄公,事实上,齐强鲁弱,鲁庄公这也算是在亲情人伦和国家利益上做的最好了。毕竟这是不莎士比亚剧,文姜是鲁庄公的亲娘,不是后娘,齐襄公也没有抢了鲁国的公位,他还是鲁庄公!只是对此儒家小提大作的不肯认同。 但是在这里,也从一个侧面反应了这段畸恋在齐国的影响,华英宫取名于同车,表面上是说文姜的美丽,其实说的是这段隐晦的情感。表面上华英宫当然好听,但这正是齐王以此来怀念过去并用以群p欢**的地方!在后世,很多历史学者认为,在北秦建立后,北秦王和自己的女儿**,很大程度上就是受此影响!并且军方在此通过了灭齐的法案。 这个宴会的形式很简单,就是太子开宴席,大家吃吃喝喝,然后叫上人来跳舞表演,这些舞女都是可以玩弄的对象,当你在下面边吃边挑,看中了,就可以上前抓着抱走。现在太子显然是看中了一个,他怀中抱着的女子半边的胸都露出来了,在太子的五指下变化着。 北信君这才感觉出太子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年青人,这才是他生命中张扬跳脱的一面,而不是那个在稷下学堂里静静的听相声的那个。也许相声好听,但当时的太子一定是很无奈的,他要贤名,只能如此,此刻,这才是太子爷的真情真性。这也符合了太子的真正性德。 其实在历史上,这个后世有名的齐威王并不是一上来就英明神武的,的确,他在摆平了他老子让他老子如他所愿的大病最后死了。可是之后的齐王就开始沉迷于酒色。如果不是有臣子提醒了他,他就此成为一个迷失在君位无上的权位下的昏君也是未可知的。 正当田婴和北信君指指点点,告诉他各中详细,比如说这个不行,她给很多人玩过了,她出席的次数很多,那个也不行,他是某某看上了,两人一直好着呢,大家给面子,一般不去碰她,如果他不在,你当然可以玩,现在人家在,我们要顾忌一下,这是礼!北信君很想说这算他牛的什么礼,但他没有说,他不是不想挑美女,但他现在的身体不适合。 如果不碰女色,以北信君的身体,也许要不了两三天,他就没事了,可以继续过他想过的生活,但一经碰了,这个时间就会由两三天变成十天半月!北信君是什么人?现在的他虽谈不上无女不欢,可是一两天不碰女人还好,但要是十天半月……这无疑是一种痛苦的煎熬。 哪知就在此时,太子抱着的一个女人,两人双双跌在地上,一来地上有厚厚的红毡,跌上去也没有什么,二来那个女人在下面,也跌不到太子。但看她那一脸不堪的样子,这的确是一个水嫩的舞女,只不知她的不堪是跌在地上跌的,还是她的嫩胸在太子爷的手上不住的变形而致。太子呵呵笑道:“北信君来到齐国,本宫招待不周,北信君不要怪罪啊……哈哈……北信君看上了哪一个……不是小环吧……要不然,本宫就大方一回,让圆圆陪你!”圆圆?北信君目光望去,太子哈哈大笑道:“原来北信君真的是看上了圆圆……” 第三百七十八章:小舞女的命运 圆圆很有名,在古时,有一个大美女,冲冠一怒为红颜。那自然说的是陈圆圆了。这位陈圆圆可是秦淮八艳里最牛b的,据说不仅她和明朝最后一个皇帝有第三支脚(指**)的关系,又因为吴三桂的原因成是老吴的宠姬。其后,李自成进入北京,当时有两种说法,一是老李看上了陈圆圆,把她给上了,得罪了吴三桂。后来觉得这个女的不好,或是别的原因,总之给了他的好兄弟刘宗敏。还有一种说法是刘宗敏先把她给上了,但是李自成要求刘宗敏要拾美不昧,上交给自己。直到了最后,还是回到了老吴的手里。她受宠的程度简直难想,当时有 “四面观音,艳绝天下,八面不出,谁与争锋”的话。这是说在吴三桂手里,老吴一直宠她,一直到这个有着四面观音号的陈圆圆年岁大了,才有另一个号称八面观音的把她给比下去。 还有一个就是现代社会的高圆圆了,这个高圆圆也是不得了的人物,祖籍河北唐山,大明星,代言北京工商银行、西门子手机、百家国际网络、实达电脑、文曲星、李宁服饰等十几个广告品牌。其中养生堂 “清嘴含片”更是为国人所共知。从一九九八年开始从事电影表演,在《找不着北》中演江欣。最离谱的是在《倚天屠龙记》演周芷若,一下子把其它的女明星都压过去了,要知道该片男主角是过气小虎队,乏善可陈,但其余如陈秀丽、贾靖雯、郭妃丽等,哪一个不是响当当的大美人,却是给此妖比下去了,最可怕的是贾靖雯,此女自诩美女,但给小高打击后心灰意冷,连称不想再和小高同台,给比下去了,又感叹国内美女太多,以后日子不好过,最后错误的选择结婚嫁富豪,可惜的是豪门不好进,惹得一屁股麻烦,哪如此小妖不停的拿奖。更在荷兰国际球根花卉中心获得中国首届 “百合小姐”称号。 但圆圆非彼圆圆。那是一个柔骨的女孩。也就是此行的领舞,在桓台,北信君已经见过了一次她的献舞,这是一个典型可以把屁股放到自己头上去的人物,因为柔功难练,往往被**后身上的功夫就会毁了,特别是怀了身子,那就等于放弃了舞蹈。本来,如这个叫圆圆的,当然她并不是圆圆,是不可能给人**乐的,这是非卖品,除非是必要!现在太子觉得必要,他到不是真的舍得了圆圆,而是如这样的女孩还是可以训练的,随便再找一个也就是了,未必就不如这个圆圆。 以太子来说,他曾经就玩过了一个柔骨女,那种让她把屁股放在头上,然后再上下**的感觉对于太子来说的确是很好,但也就是一个新鲜,此后也就不玩了,当然,那个女的在破了身子之后身材迅速走形,最后成了一个胖婆子,有一次拉住太子求宠,太子下命烹杀。这次的烹杀是秘密的,知道的人不多,用现在的话来说叫私刑,私刑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各家各族谁不用?正所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什么是家规,还不就是私法! “圆圆你过来!”太子叫了!这句话的杀伤力太大了,圆圆几乎跌倒,她小步的到了太子身边,太子嘿嘿**笑的捏着圆圆的脸道“不想两年,那个小圆圆已经这么大了?你今年是……十四吧……”那个小圆圆点头,太子呵呵笑道“你好日子来了,去,这位是北信君,你要好好让北信君快活!”北信君呆了呆,心道“我还什么话也没有说呢!” 圆圆不敢多话,她跪扑在北信君的面前,北信君犹豫了一下,想到这里是齐宫,这是太子的赏,北信君哪有不识相的。什么男主角见义勇为,跳起来怒扁太子,然后扬长而去,之后美女归心,小丫头自动献身,自己再晓以大义,让她知道做人的尊严与自由的美好,全是狗屁。只要北信君不接受,都会在太子的心里种下不好的种子,一句话就可以让魏文侯没有再重用乐羊子,北信君怎么敢在自己最弱小的时候大意?在此,他心里只能叹惜,原来我还是一个弱者!这就是事实!北信君笑呵呵的抱起小圆圆,这小丫头的确不愧是练舞的领舞,这时,舞头给北信君拉了下去,一般的公子也都冲上去,一个个的,拉人的拉人,拽人的拽人,把一众的舞女拖下来,有的当场就开始欢**起来。 太子也在欢**,见北信君不动,道“北信君……哈哈……北信君在东骑没有过这种……嗯……唔?”那**大野合在草原上是很常见的事情,东骑也是有,但是北信君不喜欢,所谓上有所好下必从焉,他以身为则,所以一般东骑不是没有野合,但却也有了婚娶的制度,北信君强调指出,女人是自己的,哪有把自己的女人给别人公之与共的道理?这一点很入男人的心,所以东骑除了女奴,一般能结婚的都采取结婚。想野合不是不可以,但的确是减少了,并且在渐渐的消失,只有没有成家的才会想着去野合,真想要野女人,花上一点点钱就可以了,在东骑,北信君抓的女人除了用来给人结婚,就是用开开娼所。由于种种的野蛮,所以一些名为贞节的还没有开始,但人们正在向着知礼守节上发展。 从这一点来说北信君做的很好,在其它的国家里,如果是乡野,那苟合简直就是再正常不过的风景了。没有人会在意这种事的,找个小树林子,怎么不就行了!这就是战国! 就连孔老二也是干过的。有首歌里唱道————孔子多可笑,一日出游,半路上遇见一个**,拖到无人之处,三扒两扒之下……这后面的事就不要提了。圣人也是人,圣人也是会干这种事的,在孔子出游列国的时候,没少干过,只是没有人说罢了! 北信君解释道“这个……太子几位……你们都是……相熟的……可是北信这里认识的人实是……嘿嘿……”他的解释是,你们都是很熟悉的人,每一个都是在一起玩过的,你们放得开,可是我在这里最多只认识几个,却是放不开。 要不怎么说齐太子是名主呢,在此他竟然一下子就想明白了,当下道“却是本宫大意了,田婴,你领北信君找一间静室……嘿嘿……”他说完这句话,就把心思全部放在身下的那名女子身上了。田婴不快的丢下他的女人,道“在这里等我!”那女人小声应着。 田婴带着北信君,到了一处偏间,一拉那种日本的拉门,就出现了一间静室,笑道“北信君慢慢玩吧,我们可以欢快到天亮……不过北信君,这个女孩子小了点,你只要这一个吗?”北信君大窒,他拉过田婴,告诉他女人的玩法,不是光一个洞的,北信君详细的说明了玩法,让田婴大开眼界,当即回去要试试。北信君不知道,他此风一开,不知多少女孩倒了血霉,本来这些迫害女孩的方法是要经过历史的积累,才能出来的,可是现在北信君一下子全教给田婴,什么**花,足交,口暴……简而言之,田婴回去发疯了。 静室,静静的,有一张小铺,看来就是用来荒**的,北信君看得出来,这个叫圆圆的小女孩怕的不行,她一定不想和自己……北信君也不想!于是他和小女孩说话,他在说话的时候才发现,这个叫小圆圆的女孩还真有点高圆圆的影子,但显然不是一个人,只是说那种平淡纯真的气质。特别是她很小,以现代的身高来算,这只是一个发育未成年的小女孩。北信君记得她说她十四,但就样子上看,她连十二都没有。这让北信君升起一股**,如果不是他的伤,北信君一定不介意吃了她。 “你叫什么?圆圆吗?”北信君问她。由于北信君的这种文雅,博得了女孩的好感,她本来以为北信君会上来就推,推倒就扑,扑上就干,干完就……后面的话不雅也就不说了。可她没有想到北信君没有对她非礼,而是如大哥哥对小妹妹一样摸着她的头和她说话。 “兰宫,我叫兰宫圆。”北信君听到这里,感叹一下道“可惜你不叫小泽圆!”兰宫圆好奇道“小泽圆是谁?是大君喜欢的女孩吗?”北信君摇头道“不是,那是一个……唔……是一个很脏的女孩!”兰宫圆摇头笑道“不会,如果是那样的女孩大君还会说可惜我不叫那个名字了吗?”北信君郁闷一下道“你刚刚很怕本君,现在不怕了?” 兰宫圆笑了一下,小心道“因为我觉得大君是好人……刚才我怕……但如果是大君……兰宫圆愿意献身……”说着撅起嘴,闭上眼,从她微微抖动的睫毛上可以看出,小姑娘还是害怕的。只是,她闭上好一会的眼睛,也没有感觉到北信君来亲她,不由张了开眼,就见北信君小心的瞧着她的脚。地上是毡毯,女孩的脚是打赤的,虽然有点灰,但可以看出来,白嫩嫩的,只有练舞留下的茧皮,整个脚型说起来小巧可人,让人忍不住一下子放到嘴里去。 兰宫圆顿时不好意思,把脚缩了缩,羞嗔道“大君……”北信君抬起头道“不愧是练舞的,你的脚真好看,本君在魏国也见到一个女子,天纵才情,她是郑国的一个亡国公主,也有一身的好舞技,特别是她有一个班子的舞师陪着她护着她,所以舞得很精妙,当她打赤足的时候,那双足脚就是这样漂亮,不过显然她有什么特别的方法,把脚上的茧皮除了,你的脚上还有茧皮……有机会本君就问出那个方子给你!” 兰宫圆面露不忍道“那种方子我们也有,那是用一种草药汁反复长期的泡足,这样可以使足茧皮不生,但是会让脚倍受**,走路如刀割,要小心而行,尤其是大舞时,在舞的时候,那双脚只恨不是自己的,我便是怕了,所以没有用那方子……” 北信君大惊,没想到那个叫姬微步的女孩竟然是采用了这样的方法使自己的足脚达到那种境地,这简直是残忍。北信君对清朝最痛恨的一个原因就是中国妇女的裹足之风就是由此而行的,整个三百年里,男人都是变态,女人都是脚奴。当时,女人的脸蛋甚至不及她们的足脚重要,甚至连**也死死守着自己的小脚,不给人看。 在北信君看来,这个不给人看主要原因是那双脚变形的丑陋,也只有那整个时代变态的男人才会喜欢那种扭曲到一起变形发臭的小脚!北信君很怀疑当时的清人是不是没有脑子,他怎么看也不觉得那种小脚有着丝毫的美处,哪及得天足的自然之美! “原来如此……”北信君摇头,道“既然是这个样子,那你做的对,不要用那种药!” 兰宫圆呆了呆道“不过那种药草也非是没有道理的,有的时候,舞者要有自己的心,在痛苦中,才可以体会到那种感觉,我只是……怕痛……我……”她忽然抱住了北信君。北信君顺手拈起她的小脚道“放心,本君不碰你……”兰宫圆道“我怕……我的前一个姐姐……她当初带过我的……对我们极好……有一天太子宠幸了她……我们只当这是好事……可是后来她的身体渐渐走了样子……跳不动舞了……管事的宫妇就欺负她……最后她求告太子……但是……听说太子把她给烹了……” 北信君点头道“的确是如此,你们练舞的,天天要练,所谓拳不离手,曲不离口,舞蹈也是如此,不然,你们过往的训练就会让你们的身体开成一种惯性,在这种力量下,身体就可以会走样,变形,如果普通的还好,但如果是骨节粗的女孩,就此变成一个胖子也是正常!”在苏联就是如此,前苏联的女孩从小基本都进行过芭蕾舞的训练,身材那叫一个经典,一个个女孩都是美到了极点,传说前苏联的美女特工 “燕子”更是把芭蕾舞作为保持身材的必修课,但问题在于……一旦停下来了,身体就会严重走样。 在加拿大,有一个胖女人,和一个师哥在一起,他们两个是夫妻,这很让人怀疑,但却是真的,因为这个胖女人曾经是法国红磨坊里的舞女,众所周知,那里的舞女丑一点的都别想,但她却真是那里的女人,当她觉得赚够了钱,就从那里面出来,然后找了一个帅哥结婚,可怕的事就出现了,一年一变,此女以一年三十斤的速度,不跳舞,不训练,只在家里吃,结果一下子貂蝉变母猪,这种事情虽然离谱却是真的。一方面是内分泌的原因,一方面是骨质的原因。因为肉是附在骨头上的,骨头的粗细决定可以长多少肉。有的人骨头细,再吃也长不胖,气死一万人。有的人骨头粗,喝口水都能有肉出来。 “大君懂的真多……”兰宫圆吹气如兰……她忽然生出一股相知之心,小女孩不懂爱情,但在她们冰冷的世界里,丢个小水滴都能让她们感怀半天!她轻轻道“请大君好好疼爱圆圆吧……”北信君给她说的下身发痒,他已经完全给这**的古代社会吸引迷上了,女孩**的身子对他有着不可言喻的影响!北信君道“你不怕身材走样么?” 兰宫圆咬牙道“因为圆圆知道,这样的日子总有一天会再来的,与其到时给一个圆圆不爱的人,倒不如给大君……大君……你知道吗?圆圆永远不知道拿走圆圆身子的是谁,也不会知道将来谁会成为圆圆的主人,我们这些女孩,长大了,就会给送人,其实我们也有机会留下来,但是留下来才是最可怕的,在这个宫里,往往会因为莫名其妙的事就要死人!大君知道大王的身体吗?” 北信君点了一下头道“知道,这和你们有什么关系!”兰宫圆道“因为我们永远不知道我们会不会是给指定下墓的人……太子已经开始选陵立墓了,虽然大多数的建工奴隶都是外面的野人……但是一定要有一批人指挥的……他们全都可能会死……好多人在写遗书……大君……我真的好怕……” 未知,这就是可怕,下层人的生命就如浮云一样。兰宫圆虽然是一个小美女,她给指墓的可能性最小,但这又能如何呢? 第三百七十九章:用厕纸换女人 如同兰宫圆说的,她永远也不会知道,除非当事情发生在自己的面前。假如不是北信君来了,在此之前,兰宫圆不会知道谁是自己第一个男人,她也不知道自己会给几个男人睡,她还不知道自己未来会有哪一个样的主人,她不知道她最终的去向,她只是给收集来的孤女,在解决了食物的问题后,现在兰宫圆不得不考虑自己的出路。这是下层老百姓的生活。也许可悲,但这就是事实!比如说现在各国基本废除了人殉,但那只是一种表面的意义。 事实上,在一些大国君死前,就要立好墓址,然后开始起工,正常情况下,这些用来建墓的都会死于非命,他们不是给活埋,就是在施完工后给调集起来处决。 在西方,人们会用更可怕的方法来解决保密问题。这就是杀三茬。什么是杀三茬?就是先让一批人建立一个工地,然后完工后,他们会给带到一个地方,在这里,会有一队士来把他们杀光,然后这队士兵会给带到另一个地方,他们会给另一队的士兵杀光。同样的,这队士兵也会再给剩下的一队杀掉,这样杀了三遍之后,什么证明也不会有了,活下来的士兵只知道他们杀了一批士兵,其余的他们就不知道了,秘密也就如此的保存了。 毫无疑问,这种残无人道的方法是不可能为我们中华民族接受的,我们最多也就是活埋!把那些施工的工匠给埋在地下,因为他们会在陵墓里留下足够的机关,最后的机关可以把整个墓给封死,感谢这些大师,所以我们现在有很多诸如《鬼吹灯》《盗墓笔记》之类的小说可以看。这种活埋的遭遇是轮不到兰宫圆的,但显然,她那未知的命运谁又能说的清呢?也许某一天她会给太子宠幸,也许太子想再过过那种把屁股放在脑袋上然后上下**的感觉。 最后太子成齐王,那么……当齐王死了,如果兰宫圆没有死,身为女子陪葬不是很正常的事吗?除非她能在后宫中有自己的一席之地!但她是一个孤女,她一个人在后宫里怎么和人争?显然,这个叫兰宫圆的小姑娘已经把事情想的很明白了,她看不到自己生活的阳光,这种悲观让她情愿向北信君献出她的身体,只当一个美好的梦罢了。 正在兰宫圆把自己的头往北信君的怀里钻的时候,北信君却捏着她的下巴把她的脸扬起来了。犹豫了一下北信君道:“虽然本君只是一个戎王,但如果本君开口,你就可以成为本君的人,你愿意成为本君的人,那本君就不惜一切带你离开,你意下如何?” “我……我……”兰宫圆被突如其来的幸福打击到了!她一缩身子,本来就不大的身体一下子落到了北信君的怀里,就如同一个不大的小孩子一样掉着北信君的脖子道:“大君说的是真的?大君……喜欢圆圆?”北信君笑着在女孩的额头上一亲,淡淡道:“圆圆这么可爱,本君当然喜欢,虽然……嗯……本君不能真正的那么爱你,但本君却是绝对喜欢你的……”兰宫圆点头道:“那已经很好了,大君的身份尊贵,圆圆是没有资格让大君爱的,但是圆圆可以爱大君……大君,你真的可以带我离开这里?大君,你会把我在今后送人吗?” 北信君莫名其妙的道:“谁敢把本君的小圆圆送人,本君砍了她!” 兰宫圆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的迷离道:“那大君为什么不享受小婢?”北信君轻轻笑了下道:“因为本君舍不得……你说你……所以……”兰宫圆顿时明白了,她一下扑到北信君的怀里道:“大君……你对圆圆太好了……”北信君有点不好意思,一般说来,兰宫圆也算是一个舞者了,她一定经受过十足的舞蹈训练,而在东骑,却并没有如她这样的女人,那么,北信君用她来为自己训练一队舞者,自然是无可厚非的,一个大国,怎么可以没有如舞姬这样的存在?更何况,她们还可以用来劳军,当然,这个所谓的劳军不是当慰安妇,北信君才舍不得拿这样的女孩当那种娼呢,北信君要的是一个用于宣扬意义上的文工团,她们的任务是用自己的舞蹈去娱乐大众,不是独一个的北信君。 墨子认为天下乐舞无用,主要就在于这些歌舞一般都是国家用来给自己用的,给君王臣子享受的,普通大众,唱唱苦民歌就不错了,比如那个什么《魏风伐檀》,又或是《硕鼠》,也不知现在的小学课本取消了没有。说的就是劳动人民在劳动,他们发出心的控诉,说你们这些贵族不稼不穑却拿走我们的粮食,还有硕鼠硕鼠,无食我黍,无食我麦,无食我苗,到最后我们走了,看你们吃什么去!北信君当然不是那种不顾民众的人,他已经有了姬萍,有了大乐,再有舞师,就可以建立一个乐舞团,用来表演劳军,这玩意厉害呢! 过了一会儿,兰宫圆抬头泪眼道:“大君,从来没有哪一个男人对圆圆这么好过,大君,请要了圆圆吧,圆圆愿意把自己给大君……”她说着解开小衣,露出了正在茁壮成长的蓓蕾,那上面的浅粉让北信君明白这朵小花到底有多么娇嫩。一想到这样的女孩儿却是要在最后沦落到如兰宫圆说的可悲下场,北信君也觉得太不地道了,这是对美丽的一种浪费! 北信君轻轻抚上那鲜嫩的小点,叹道:“圆圆的确是太漂亮了,可是本君不想,你太小了,本君想过一段时间才成好事!”兰宫圆犹豫道:“可是大君……如果……如果……” 她这样子,北信君算是明白了,笑道:“你放心吧,不会有事的,到了天亮,本君带你出宫!”顿了一顿,北信君道:“你且等着,本君去向太子要你!”兰宫圆激动不已。忙跪着给北信君磕头。在她磕头中,北信君已经离开。到了华英宫中,顿时,一种男女欢好的气息扑鼻而出,有女子身上的味道,也有男人身上的。还有开**却没有做好清洁而发出臭味的。 北信君一下子看到了田婴,他正抓着一个舞女的足脚,把自己的**放在上面磨擦着。 还好,太子起来了,他的神情显然不错,或者说他很清醒,但这是建立在刚才,他已经打完一炮的缘故。一个女子正匍匐在太子的脚下,用自己的脸讨好着太子。太子虽然平静了,可还是大有再战一场的心思,不过他显然不是那些精虫上脑的公族公子,而是在休养着体力。 北信君突然的进入,让太子吃了一惊,但他还是反应过来了,一足踢开脚的那个女人,便如踢一粒小石子一样,太子站了起来,袍服摆动,那下面的丑物也露出来了,不过太子没有在意,这里都是如此,他拉着北信君笑道:“圆圆的滋味如何?”北信君立时回礼道:“妙不可言……”太子当即笑道:“那是当然,本宫从前就上了一个,她们可以把身子翻转过来,你这边进入她们的身体,下面她们就可以用嘴替你清理,还可以让她们把身体拱起来,但这样你插入的时候就不会保持身体体型了……” 北信君急忙附合道:“正是如此,还是太子会玩,北信只是匆匆上了,现在还没有回过味来,北信厚颜,想向太子殿下讨此女,不知……”太子哈哈大笑,一拍北信君的身体道:“原来如此,看来北信君果然是与本宫心有戚戚焉,只是……”他一边说,一边引着弱不禁风的身体到了宫门边,在此,可以看见齐宫的花园,鲜花盛开,好不美丽。尤其是这月光是如此的清幽,份外的让人迷醉。在夜风一吹,带起了一股的凉意。 太子打了一个突,然后道:“北信君在我齐国所获必然良多吧?听说秦先生愿意随北信君入东骑,法学馆士子几欲成空,先生似又请见了孙膑先生,不知北信君有没有请动孙膑先生?”北信君苦笑道:“东骑小国,哪里容得下孙先生,北信提了,但是孙先生拒绝了!” 太子得意,这才是正理,但他还是摆出一副可惜的样子对北信君道:“那可真是可惜了,本宫一直视北信君为知交好友,北信君说的好,一国就不怕才多!人才是越多越好,可是北信君已经从大齐拉了如此之多的人才,还想要舞姬吗?”北信君上前一步道:“太子明鉴,圆圆太可爱了,北信喜欢的紧!而说来惭愧,东骑没有舞乐,北信深感一国不可无舞乐,还请太子帮衬一二,若太子有什么条件,但是北信能做到的,一定从命!” 太子笑道:“听说北信君在昨天的下午,帮着几家莫名其妙的就谈下了几笔生意?”太子也没有好意思说是二十几笔,太牛。北信君笑道:“遇上的,也是巧了……只是……”太子知道北信君要哭穷,事实上以齐国之富也不在意北信君手上的那三十万金,也没有什么,虽然多了点,但话说回来,北信君在此开立商号,到头来还不是要给齐国赚钱? “其实也没有什么,参与会商的人回来说见到了奇妙的东西,说是纸,可以用于书写,还有笔,那种笔真是怪……不过这两样都没有出售的,北信君你的泰山回赠了几个纸卷赠品。”太子轻轻说着,北信君不知道他的意思,就说道:“那纸生产费时费事,太贵了,所以不能正常出售,不过北信深喜此物便于书写,又轻小易于保存,就用了,而那纸卷是生产纸的过程中的次品,次品太多了,浪费可惜,北信觉得可以用来……那个……代替厕筹……” 太子大声道:“就是这个了!”哪知道这一声大了,几个齐国的士兵跑进来了,太子好没面子,喝斥道:“退下,本宫正在和北信君说话,国家大事,胡乱冲嚷!快滚!”太子大发威风,几个齐国士兵匆匆离下,太子不好意思的笑了……这家伙**都没有不好意思,这时不好意思?北信君真是很难说话。太子再道:“本宫用过了,真的很好用,北信君知道,正常本宫是用帛的,但这东西太贵,本宫每次用都是皱眉,有时还觉得不干净,但用这种软乎乎的纸……本宫舒服啊……现在就是这样子了,本宫已经用了,怕以后没得用了,北信君以为如何?”北信君正色道:“两国邦交,互通有无,只要太子殿下同意,我东骑商会每年都会有此物呈上后宫,请太子宽心!只是这东西怕水,一冲水就毁了,携带不便,加之路途遥远,所以不能大量入齐,还请太子殿下见谅!” 太子也是点头,但是他说道:“可不可以请北信君出售此物的造法?本宫可以出到十万金!”按理说,擦屁股纸卖个十万金的知识生产权,也尽是够了,但是……太子遇上的是北信君,这是一个小气吝啬的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的人,他苦着脸道:“好教太子得知,我东骑在很多地方和大齐是很像的,这个……生产全在墨家弟子的手上,他们不许本君用以图之暴利,这制造的方子么……他们不肯……而北信所求他们的地方多矣,不能得罪,还请太子殿下见谅!这些墨家子,什么都好,就是有的时候认死理,北信也是没有办法!” 太子惊讶道:“这么说来,墨家这是等于到北信君你的地盘上开商了?”北信君连忙道:“就是北信要从他们的那里取货也要先行下定,真金实刀,少一个布都不行!” 太子恨道:“墨家就是这一点不好,迂腐起来比儒人还要迂腐!”说是这样说,心里却想着是不是要重用墨家,不过此点又给抛开了,反正北信君已经答应让大量的纸进入齐国。北信君却是笑翻了,没想到从今以后,擦屁股纸也可以这样的赚钱?莫名其妙!如此的技术能垄断,哪个再写穿越的免费出让,鄙视一万年!不过北信君不知道,如果他没有自己的势力,那么这个技术再好,也一样是免不了给别人掠夺去,事实上,如果不是他已经灭了义渠,向世人展现了他有一定的战斗力,那齐太子也不会和他客气。 两相商定,太子也是大方,敲不出来也就算了,反正他也不在意,这只是有则幸之,无则也是无妨的小事,但太子却是给弄出性趣来了,他当即叫来了舞团里的几个后选的小美女,从中选了一个回到华英宫中享受,剩下的几个小美女下令让北信君随意挑两个。 北信君也没有客气,当下选了两上小的,想想也是变态,这几个都是后备的,其中一个只有九岁,北信君不知道那个给太子拉去的女孩多大,想来也不会超过十二,看上去只怕十岁左右。不知道她今后的人生会是如何!但那已经与北信君无关了,北信君不是神,更不是侠,他才不会做那些与他无关的事情,至于说兰宫圆,那只是一个运气巧合,不然的话,北信君也是不会在意的。事实上,如果不是经历了姬微步的刺激,再加上兰宫圆两次的献舞,北信君也不至于会动这样的念头。 带着两个小不点大兢兢业业的两女孩北信君回到了静室,一开门就见兰宫圆扑上,她先是吃惊,然后才是大喜,这时,两个女孩叫了起来:“小圆姐姐……”兰宫圆吃了一惊,道:“阿紫,阿朱……”北信君头一晕,对那两个小女孩道:“刚刚给太子拉去的那个叫什么?不是叫阿青吧!”兰宫圆道:“什么,阿青她……” 两个女孩则是道:“你怎么知道她叫阿青……”北信君喃喃道:“这是恶搞……” 这几个女孩都是乐舞团下一批的人,她们很多人,有红、橙、黄、绿、朱、青、紫。一共七个人。北信君能一口叫出阿青只是一个运气。那本来可能是阿红、阿橙或阿绿。现在的她们只有这样的号,在她们成才可以表演的时候,才会再起一个艺号,比如兰宫圆,她原本就叫阿红。当时一个叫兰宫的宫女给她起的这个名字,却是一片的好心,希望兰宫圆可以长得丰润一点,可惜那个宫女给送人了。兰宫圆不知道她给送到哪里去了。 直到次日的天明,天亮了,北信君用铺席,把这三个女孩一下子包起来,全部带走,算得上,这是发了一次大财,在女人上面。 第三百八十章:赵茗的出逃 次日,北信君回到了驿馆,那个叫曹春初的少年还在,北信君不知道他吃了没有,但看他的样子,北信君算是收下了他,不过指望北信君教他本事,那就是另一回事了。现在的北信君需要睡上一觉了,他做了很多事,就精神来说,北信君真的累了。 几个女孩都在一起睡着,月勾轻轻掩着白露,因为小狐的睡相不好,她的手脚总是张开的,有时候还会乱挥,月勾怕她碰到白露的肚子,总是横在中间,不让小狐打碰到。当北信君除下了衣物上来时,惊醒了她,月勾本来是要叫的,不过见到了北信君,才算是没有叫出来。北信君躺了下来,见月勾很紧张,笑道:“只是睡觉!”月勾这才放松了下来。 北信君这一觉直到天黑,他轻轻醒来,只觉得手腕给人捏着,睁开眼睛,却是见到了秦扁鹊,原来北信君少有睡这么沉的,所以不放心的白露在起来后,等了半天,终于忍不住,去请秦扁鹊。于是秦扁鹊就来给北信君请脉。见北信君醒来,众女都是又惊又喜。 秦扁鹊却是说实话了:“君上有伤啊!”北信君点头,他看向外面,却见到门口处隐隐有一个人。白露道:“是赵氏武馆的人,也是一个女子,叫赵致,不知道为什么,自请替我们守卫!”北信君犹豫了一下决定压后再处理这件事。他对秦扁鹊道:“先生怎么看?” “这是内伤,但也是无妨,只要休息,两天就好了,其实君上这一睡,已经好了大半!” 小狐跳过来道:“臭坏蛋,让我们担心,你自己却去乱花,一下子给我们带回了那么多的女孩。”北信君也是郁闷,这一次的出行女人真是大丰收,算起来,连小狐也是收的。在魏国收了小狐,在齐国更是没有边了,就和项少龙入赵一样,那美女叫一个哗哗的来。先是白给了一个姜氏血统的婉儿,又给了一个叫舒儿的一个叫柔儿的两上燕女,现在又把兰宫圆和阿紫阿朱带出来,想到阿紫和阿朱,北信君立时决定给两女改名,不能让本书成了天龙同人!现在同人惨啊,写了没钱!白写的那种! “改名……”北信君想到就做到!他叫来两个小小的丫头,把她们算成了是兰宫圆的姐妹,一个叫仓井忧,一个就叫仓井空。只是北信君怎么也不肯解释仓井是什么意思的姓氏,算是给中国提前弄出两个姓来了!自此仓井成了中国姓。 此后,北信君才对秦扁鹊道:“本君没有事?”秦扁鹊摇头,狐疑道:“以君上的身体强度,我很怀疑君上会不会真是神仙,如果无病无害,君上活到一百五十岁,都是可能!”北信君犹豫一下道:“你说本君能活到一百五十岁?”秦扁鹊道:“根据古人的研究,一般人的身体都有限度,再强的身体,到了七八十的时候,就会衰老,有好的,可以活到一百岁,但就实质来说,一百五十岁,是人的极限,从医上说,人当可活三百岁左右,但我们吃的食物,哪怕吸的气,都会带来影响,这就是阴阳五气的学说。所以人难全寿,大多五六十就开始老死。”这里秦扁鹊指的老死是身体老化,开始真正的死老。古时,有的时候老人身体并不见得比一般人差,他们和平常人一样从事劳工,直到……他们感觉到自己不行了。 “所以,”北信君指出:“我们要做的事情就是把这些非自然死亡给去除,并且尽可能的延长人的寿命,还有,先生发现本君的夫人们吗?她们一般不用那些丹粉胭脂!”秦扁鹊道:“正是如此,我却没有在意,不知君上是有什么原因的吗?” 北信君措手道:“其实秦先生,你可能没有发现,在生活中,有着很多很可怕的事情,比如说那些妇女,她们没有知识和见识,自以为是的大量的把那些胭脂用在自己的脸上,还有那些丹朱涂在自己的嘴唇上,可事实上,这些东西一般都有着微量的毒性,因为毒性低微,所以一般显示为出来,可问题在于时间一长那些可怕的后果就会出现。比如一些贵妇很少有机会活到六七十,那些活到了六七十的一定是很快就抛弃了脂粉之物,净洗铅华的,如果一个妇人长期的使用这些东西,正常在四十的时候,就会开始老化,到了五十的时候,就会牙齿尽脱,头发秃去,此害人之物,可惜天下人却不知道,仍在用着。” 秦扁鹊道:“如此,君上当发明文,以君上之交游,必可通告于天下。” 北信君却是摇了摇头,感叹一下,然后道:“不,先生只知道这种东西有害,却是不知道,这种东西非常隐蔽,在正常情况下没有人会在意此点。便是本君说了,谁信?再说,那些丹砂非常贵重,很多商人在此发财,女子又净皆是好美之徒,要她们放弃美丽,比要她们的命往往还难,所以除非有更好更妙可以替代那些胭脂的化妆品,不然的话,那些女子还是会这样做的。”说到这里,北信君摇头道:“但是这种事不是一下子说搞就可以搞好的,不如先生就想想办法,在草药中找一些没有影响或是影响小的,最好就是对人体反而有益的,如此一来,可广利天下并及后世!” 秦扁鹊感动道:“不得北信君说,我真是不知道呢,就算是知道了,也是没有力量将其问题解决,北信君大才,请受越人一拜!”北信君扶住秦扁鹊道:“先生不可多礼也!”然后道:“为人,为天下尽心力,这本就是应当的。本君回东骑后,必然如履前言,开办大扁鹊学馆,专门培训足够的扁鹊,由先生任大扁鹊学馆的馆长,本君还会以先生的名义,征求天下有志于医者入我东骑,强我大扁鹊学馆,到时,我们要在整个东骑开办小型的扁鹊院,给无数生病者进行治疗,要让人人有病可以治,而不至于无助求巫。”这番话说的秦扁鹊开心不已,但却看见北信君露出了一脸的愁苦,秦扁鹊不由道:“君上,有什么问题蚂?” 北信君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最后才道:“先生不知道,这医……是要很多钱的!就算先生和先生将来的学生不要钱,可是药草也是要钱的,前前后后,要做到这些,本君虽许年万金的承诺,也是不够呀!”秦扁鹊也默然,他知道,天下间除了北信君,是不会再有第二个人愿意许出年以万金而用于医的计划。 “除非……”北信君一语带拖,这番样子让秦扁鹊急不可奈,他定了定心神,道:“不知道君上有什么主意,还是说有什么难处,请君上明说出来吧!”北信君摇摇头道:“这怎么行呢,唉,不是本君要卖这个关子,只是……先生是一个医者仁善的心思,但问题在于!有些事情,你想要办好,就不可能不付出代价!比如有一国国王,残暴无道,他的国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如果视而不见,那自然没有问题,也算得上是两国和平,但如果想要解救这些百姓,就必然要起战端!先生以为如何?” 秦扁鹊承认道:“此千古不变之理也!就如外伤,必要先除腐肉,才可以保全平安。” 北信君道:“就是这个意思了,如果想要天下人人都有病可以治,人人都有药可以吃,这后面要的财力之大是常人难想的。所以要钱!本君的想法是,顾天下先顾内,我们要开不收钱的扁鹊院,但也要开收钱的扁鹊院。天下间有很多富人为富不仁,本君到时不旦要在东骑开办扁鹊院,还要在各国开办扁鹊院,我们先以名牌来定医法,凡东骑人有东骑国籍的就可以享受免费的医治,如果是双国籍可以付半费,不过关于费用……有两种方法!” 北信君提出了自己的方法,他认为要把费用定得高高的,还要试着制造一些成品的药来对付小病,这样在确定病情后就直接吃小药。而这些药也可以卖得死贵。同时,还要进行一些研究,把认定的一些大恶定性为死收钱,并且北信君认为不妨可以在治病的时候留一点手段,让人好的断断续续,从而大量的收钱!不过这些方法都是很不仁道的,说的秦扁鹊眉头直皱。但北信君说的很有道理,给那些为富不仁的人治病还讲道义?那不是很傻的么?至于费用高也不是问题,北信君认为医学是没有国界的,医师也是没有国界的,但北信君不得不说,医师却是有国界的。这是爱因斯坦说的,他不愿意给纳粹研究原子弹,当时的人们有一句名言,叫科学无国界,爱因斯坦承认科学是用来帮助人的,并且不分国界,但科学家却要为自己的国家负责。医师也是如此。 “我们要先顾的是我们本国的百姓,是东骑的百姓,只要是东骑的国籍,就可以免费治疗!”北信君如此说。对此秦扁鹊不快的道:“可是东骑只有十余万人,而天下……” 北信君哈哈大笑道:“先生,你一生之中能救十万人吗?但在东骑,有十万人给你看病,而且……东骑还在扩张中,在这个扩张里,我们现在有十万人,而以后,我们会有多少?当本君把整个北部大草原统一了之后,本君的人口就会突破百万以上!你就不再是给十万人当大扁鹊,而是百万人!如果到那时我们的人更多呢?先生,你一个人救不了这个世上所有的人,退而求其次,保一方一国的平安也是不错!先生以为呢?” 秦扁鹊进入深深的长思中,的确,天下间,除了北信君,再也没有任何人可以如此的帮助秦扁鹊进行他的医学计划。再说,北信君说的也有道理,只是……在秦扁鹊天性的善良中,让他对北信君的话中有着一种本能的抗拒。可是……他没有更好的出路。 不多一会儿,秦扁鹊下去了。北信君和众女一阵的胡闹,他确实有点累了,现在刚刚醒,不适合再乱来,正好和众人打牌,过了一会儿,月勾忍不住道:“把赵茗姑娘放过了吧!”现在的赵茗正在后院的马橱里,她的身上顶着一副重重的枷。小狐不知道赵茗受的苦,道:“不能这样便宜了她,竟然敢行刺!”北信君也是同意,但白露道:“还是放了她吧……” 北信君仍在犹豫,最后还是心软了,叹道:“放了她吧,让囚掬去放人!”哪知道在北信君下达了命令之后,囚掬却是慌慌张张的跑回来,一来就下了跪,然后道:“请大王治罪!”北信君霍地站了起来!道:“怎么回事,你一一说来?”囚掬哆嗦着道:“人跑了……” “什么?”北信君大怒!这个赵茗,竟然逃跑?只是……她的鼻子上给打了鼻环,身上又有重枷,那就是说,她是不可能一个人自己跑的!北信君冷声道:“看看我们当中谁不在,后院在这段时间一直是我们看守的,怎么可能会让人不见的!他们是怎么走的?”说着,北信君自己就到了那个马橱里面去看。那是一个很大的马橱,里面有一百多匹大马,这些都是用来给齐**官看着的,加上北信君的手下,也就是说,这个小小的后院现在有两队兵守着。 原本关着赵茗的那间马橱已经空了,这里本来有五匹马,现在只有两匹,北信君对她还算是客气,如果多留下一匹,那种空间就有可能让马来踢她,现在那两匹马都给小心栓着,这样使它们不能去踢赵茗。可是……现在的赵茗已经走了,她留下了一副从齐国大狱里弄来的木枷,这木枷绝对结实,不是一般的次货,沉重无比。 也许赵茗的身体很结实也很有力气,但问题在于她到底是一个女人,就算她一直爬倒在地上,也是吃不消的,那脖子上的痛苦连动着带动她的身体,会把她的精力每一分都耗尽。 但现在只有这一副木枷,人却是不见了。北信君冷冷看着,忽然道:“这两匹马原来就是这样子的么?”他这一说话,囚掬想起来了,道:“不对,当时为了给她厉害,这两匹马不是一个边的,而是一边一匹,赵茗是给关在中间的……但是……”但是现在马却在了一边!刚才囚掬心急,所以就没有细想,力气大的人就是如此,他们喜欢战斗却是不愿意多动脑子! 北信君大吼:“来人,把马给牵开!”两名神牛力士过来,拉开了马匹,在这两匹马的身后,是一个草剁子,这个草剁子一看就显得过于厚了,一个神牛力士过去,三下一扒开,就看见了一个深深的洞,从这个洞里,可以通向外部,这种厚度的墙,北信君也许可以发功打破,但如赵茗是绝对不可能做到的,特别是她一个人根本不可能做到!北信君大怒,他想了想,道:“让那个赵致的过来!”囚掬吓得急忙而去,不消片刻,那赵致就来了。她的嘴角向上勾着,北信君一看就知道这件事她是知道的,也就是说,她知道了赵茗的身份,所以把赵茗给救了!一念至此,北信君大怒道:“是不是你放了她?” 赵致也是怒,冷声道:“人人都说北信君知人识才,武力过人,是一个大大的英雄,却原来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只会向女人发狠耍无赖!”北信君冷冷道:“是么,只是本君很想知道,你们赵氏武馆数次得本君之助,现在这样,算什么?恩将仇报还是见义勇为?” 赵致一下子就意识到什么了,她咬着唇道:“不要和不相关的人扯上关系!”北信君笑道:“是么?不相关?如果真的不相关,你救她做什么?你不知道她是本君的奴隶吗?”赵致道:“她是赵国的公主,岂是你的奴隶,你太过份了,不要说她是我的师姐,就算她不是,只是一个普通人,但是有良知的,就不会容你做出这样天理难容的事来!” “说那些都没用了……”北信君摇摇头道:“本君很想知道,有人救了她,但不知道谁会再来救你?人来,把她枷上,如果反抗,杀了她!”赵致脸色一变,跳起来道:“等等,我是有心要救,但是并不是我救的!”北信君呵呵笑道:“你以为本君会相信你这样愚蠢的话吗?”哪知道这时六大神牛力士之一的囚隆出来道:“大王君上,那个新来的小子不见了!” (哈哈哈哈,本老实人也算发了善心,让小赵茗跑了,看在我这偶一为之的善良之心的正义发作下,有票砸票,有章盖章!统统的来呀!) 第三百八十一章:钟离氏献 “什么?”北信君微一个错愕,赵致得意道:“怎么样,人不可罪及无过,我可没有放人,你不能因此罪我!”北信君回身道:“那个一心要拜师的小狗屁孩子把本君的女人给救走了?”囚隆点头道:“应该没有错,因为我们把他是关在这后院的,方才我们点人没有算上他,我多了一个心,去看,发现已经没有这个人的任何踪影了!” “君上……你看……”囚掬过来,手上拿着一块碎铁片子。不用说,北信君就认出来了,当时那个少年身上抱着一把破旧的铁剑,现在看来,他是用这样的一把剑,撬开了木枷,然后又在后马槽里的墙下挖出了一个洞,这个位置常常有马尿浸入,的确是松了不少,用剑的话,并非是做不到,再加上有两匹马挡着,没有人注意,的确是可以轻轻松松的把人救走! 三十的老娘倒崩了孩儿,尿沟里面翻了船。北信君万万没有想到,或者说他怎么可能想得到,自己竟然会坏事在一个看起来很诚心要拜师的小屁孩的身上。但北信君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个小孩子是怎么会想到要莫名其妙的救一个与他一点关系也没有的人。 囚掬道:“君上,我们要追吗?”北信君摇摇头,有这个时间,赵茗一定可以逃到城外,而在城外,官府的力量一点也不足,是不可能抓到她们的,特别是在北信君手上没有足够的追踪人才的份上,北信君本人的话也许可以追上去,可他没有那个时间,他不可能在这种小事上浪费自己的精力,而这本身还要大量的时间,时间,还有齐国临淄本身的人口密度,这种人口密度把所有可能的线索都破坏了。 “这是天……意……只求他们不要再落在本君的手上……”北信君不知道,在十年后,他在灭了燕国之后,转过身来大举进攻赵国,发动了著名的灭赵大战,在这一战后,手下的军兵莫名其妙的把赵茗一家人给抓出来了,当时的赵茗已经隐居起来,给曹春初生下了一男一女两个孩子。姐姐叫曹嬴,弟弟叫曹秋。北信君给他改名叫曹秋道!收为自己的弟子。但可怕的是……北信君把赵茗和曹春初杀死,曹春初给弃市喂狗,赵茗给大鼎烹煮,北信君吃掉了赵茗一部分的肉,留下她的骨头用细绳子固定住,放在自己的寝宫用以自娱。 赵茗的阴影给了北信君大大的不快,这让他加大了离齐的准备,和他来临淄时一样,北信君在来齐时带来了大量的东西,现在很多放在商会的会馆里出售,时间紧,不可能变成钱,但谁让北信君又发财了,不过那三十多万金不是一下子就可以到手的,有那些个合约,所以要等,慢慢来。但猗梁却是大赚了一笔,这些钱有一部分给变成了齐国的物品,多以漆器等为主,在魏国可以卖出一个好价钱。由于多了一大批的商货,所以猗梁要把商路建成起来。他派出了赵苦为首的一批赵氏武馆的弟子,现在他们全都换上了一层皮,再不是魏国的人,而是齐国的商团成员,可以再度大模大样的回到魏国。不过他们不会再回安邑了,而是会在半路,取道大梁,现在的魏国主要的财力都在大梁。 在两日后,北信君决意离齐,和他离魏一样,北信君选择小心的离开,低调的走人,在天没有亮的时候,他就带人出了门,有公子田婴带着。此时,愿意随北信君出去东骑的有百多人,他们有商有士,最大的是法学者,居然还有一大批的游侠,齐国多游侠,在北信君成名后,他们就自发的组织在一起,决心追随北信君。虽然赵茗的事情让北信君很不快,但北信君不是那种因私而废公的人,他和这些人细说一番,欣然把这些人编入了自己的新卫军,名叫狴犴。由此,不知不觉,北信君手上的军号已经有了八支。 他们是赑屃师,螭吻师,蒲牢师,饕餮师,睚眦师,金猊师,囚牛卫,狴犴卫。北信君决定把传说中的龙之子们全部凑齐,看机会把嘲凤、蚣蝮、椒图三军也成立起来。不过诚然,饭要一口一口的吃,活也要慢慢的干!囚牛卫只有百多人,但新成立的狴犴卫却有两百多人,现在由一个有名气的游侠头子夏虫八带领。夏虫八是一个很有趣的人,他是一个有一定武力的勇士,但莫名其妙的,他看了北信君的比武,那是一次吸引人的比武,夏虫八一下子就迷上了北信君的英姿,有的时候就是如此,古代人也是会追星的,夏虫八从前没有见过如此惊人的武力,因此他决定招集他的朋友与手下追随北信君,所以他花了一点时间,没多一会,由于他本人的威信,竟然真的成了。 在城外,北信君向田婴告辞。田婴感叹,道:“今天想必很多人会失望,一觉醒来,却是不见了北信君。”北信君笑道:“本君还是会回来的。”田婴笑道:“但愿如此。”两人说着,太阳出来了。北信君笑道:“从来没见到这么可爱的太阳!”田婴莫名其妙道:“为什么说可爱?”北信君神秘道:“因为太阳不刺眼!”田婴笑道:“等它全出来了,就会刺眼了。”北信君摇头道:“不会的,它出来也不会!”说着从自己的身上拿出了一只小木盒,这正是老刀替北信君制的水晶片子,三十多个老工人休工不停的日夜打磨,抒它们制成了,一共五副眼睛。其中四副是墨镜,还有一副是北信君用来装b的,虽然那话说的好,莫装b,装b被雷劈,装嫩b,往死里劈。可是……北信君觉得自己也算是有了一点可以装b的权利,他就如此了。眼看着北信君把一副茶黄的墨镜戴在脸上,田婴公子愣的莫名其妙。 墨镜是水晶的晶片,那效果就没有说了,老工的手艺更是厉害,老刀让人用发出自然香气的不知名的木质把做成镜架,上面用着两面的骨胶,虽然看上去有点粗,但细说来也是不俗,这墨镜就是墨镜,北信君一戴,一股说不出的感觉就让田婴羡慕的不成样子。 北信君一拱手:“青山依旧在,绿水总相逢,我们下次见!”说着一拍马,便开路起行! 田婴哼了一声:“老刀家的刀形标记,当我不知道么?”此后,老刀家开辟出了第二财源,大量的制造这种墨镜,一般以一副一万金的高级价格出售,一年的收入竟然达到了三十万,此后以百年十至二十万左右的浮动。且不说田婴回头去找老刀氏做墨镜,北信君一行却是开始了回程之路。行了没多久,北信君就自己回到了大车里,和小狐白露月勾一起说笑。 至于那一众收来的侍女们,却是在他们后面的车子里,这也是没有法子的,白露是北信君名正言顺的二夫人,月勾是从北信君最早的人,而小狐头上更有着定阳公主的封号。她们三个从哪方面来说也不是婉儿、舒儿、柔儿、兰宫圆、仓井忧、仓井空诸女能比得了的。 白露看着北信君目光灼灼的盯着羊皮地图,却是听见了声响。新来的夏虫八当即过来请示:“君上,有人追我们!”北信君大感不满,没有经过军事训练的夏虫八不知道怎么回话,他不说是多少人来,也没说对方离我们多近了,只是这样一说,也就是北信君了。只从这句话中分辩出对方必然不会多,不然夏虫八就要示警了,可这样子也是不行,看来回到郁郅后要让他们好好的训练一下军事能力。也就是说要到彭卢军校去学习一下子。 不过北信君也是好奇,他不想在自己离齐的时候出现意外,于是就下了车,此时,他才看见,原来仅仅只是一辆小轺车,车上一个御手,在后还有一个人。北信君一下子就看出来了,那个小小的人影是一个女孩。她身上穿着一件白裙。到近了,当她从车上跳下来,北信君才发现,原来那是上衣,上衣的白,而下裳,却是青色的条纹长裙,在头上有一支荆木的发杈,女孩的脚上踩着一双丝履,当她跳下车的时候,北信君看见一截白得耀眼的小腿! 蓦然,北信君吃惊了,他张开了自己的嘴,就他来说,正常很小有人能影响他。但此刻北信君却是不得不吃惊,因为这个怀里抱着一只小包,一脸委屈的小女孩竟然就是那个小钟离氏。她多大?十五?十六?不会是十八,最多十七!“你怎么来了?”北信君上前相迎。 钟离氏立刻语带哭腔的道:“先生把我赶出来了!”北信君道:“他为什么赶你出来?”他是问那个驾车的御手,那御手回道:“在下不知,只知道是先生让我送钟离氏来给君上,君上收到,就行了,请恕在下告辞!”他竟然赶着车子回去了! 北信君有些迟疑了,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钟离氏泣道:“先生知道了……”北信君奇道:“怎么可能,本君不是替你都拦下了吗?”“可是……那是你走后的事了!”钟离氏解释道:“君上走了之后,先生忽然问我为什么要那么做!我虽然不知道,可我也不傻,于是我就说不知道,当时先生大怒,我没见过他那样生气的,他说他最恨做这些见不得人的事情了,他说我是一个善良直白的好姑娘,但他看错我了,他要田大官把我送人!我一急就承认了……”她边哭边道:“先生再问我为什么那么做,我就说当时田大官和往常一样打乱我的头发,可你去跑来扭我的脸,然后田大官也跟着学,把我的脸都扭青了,我当时太气,没多想,就那样做了!先生就说,明明是我在生田大官的气,为什么要把错怪到你的身上,虽然君上扭了我的脸,但并不是有意的,只是和我开玩笑,反而是关心痛爱我,后来君上更是为了我……我……先生说我那样对君上……就要用一生报达君上……先生说他是个废人,给不了我什么……但君上为了我会那样做……一定会对我好的……” 北信君摇头失笑,道:“这……这……”钟离氏道:“君上不要我……我可以回山里的!”北信君道:“山里?”钟离氏道:“我是东夷女,自然回我的部族,但我不知道我的部族还在不在……”北信君长叹道:“罢了,你就跟着本君吧,来吧!”在两人上了车后,白露叫道:“你又弄来了一个?”钟离氏吓得赶紧道:“我只是小婢女,我只是小婢女!” 小狐凶巴巴的道:“你说说,你为什么要来这里?”钟离氏道:“是先生要我来的!”小狐道:“谁是先生?”北信君道:“是孙膑!”小狐本要发火的,却是大叫了起来。白露感叹道:“那是兵圣孙武子的后人!”小狐道:“孙膑又怎么样?了不起吗?”钟离氏道:“先生智者,当然了不起,君上不也是对先生很敬仰的吗?”北信君道:“不错,就是如此,先生的事不要说,以后他可能会到我们东骑去!” 说到这里,钟离氏道:“哎呀,我忘了,先生说如果君上收留我,就让我把这个给君上!”北信君先是一惊,继而苦笑,这就是孙膑了,他现在已经养成了不见兔子不撒鹰的性格。换言之,如果自己赶走了钟离氏,那么孙膑必然留下了后手,接走了钟离氏,那么,那件东西就不会到自己的手上了,孙膑这是要看看自己是一个真善还是一个伪善。如果自己是小鸡肚肠,趁机会报复钟离氏,那么就会得到孙膑的怒火,以后孙膑就不可能再入东骑,而自己赶走了钟离氏,孙膑就不会再给自己那件东西,如果自己大度的收下了钟离氏,则又可以说明自己的大量,这样一来不仅会得到孙膑的礼物,也可以得到孙膑日后的承诺。 就见钟离氏小手在小包里翻着,把一只大片的羊皮掏出了来,长长的羊皮上有着密密麻麻的一切,这是一份天下地图,传说鬼谷子游历天下,记下了不少的地图,此后门人时时修订,后来庞涓又把魏国的地图呈上,孙膑再以齐国的地图辅之,有着这份精密的地图,这才是孙膑可以纸上谈兵,从容的把魏军一败再败。从孙膑打败魏国大军的情况看来,都是利用地利,先一步设下了伏击圈,由此亦可看出这份地图的宝贵。要知道在近代的时候,我们的彭老总打仗都要自己跑去勘察地型,地利的重要可以于此。 虽然最详细的是三晋,而三晋中最详细的是齐魏,但这两个都是一等一的大国,两国的地图一对,就可以看到一份近乎于完整的军事地图。要知道军事地图和普通的民用地图是不同的,其不同之处就在于,普通的地图会在上面标下这个城那个河的,再多也就是个山体什么的。而军事地图会详细一点,还会说明哪里有林,哪里有山,山是什么山,又有什么样的小道,山和林是最好设伏击的。北信君看得很仔细,这时,白露轻轻道:“怎么回事?” 北信君道:“怎么?”白露道:“你之前就不停的看地图,现在又很认真的看这份地图,到底是为什么?”北信君犹豫下道:“没事的,你身子要紧,要小心!”小狐道:“看地图,我们要到哪里去。直接回东骑吗?”北信君摇头道:“当然不是,我们要先去定阳,接收我们的财产,小狐,你的嫁妆就在那里,你的族人也在那里,我们直接到那里,然后再入东骑!” 小狐拍手道:“好啊,然后你就能和你对月勾那样对我了?”北信君笑道:“你还怕少了你么?”小狐点头道:“也没有什么的,只是我听说你有一个很凶的大夫人,是不是?”北信君知道这必然是月勾说的,也许不是,是白露,但是谁也好,北信君道:“你是堂堂魏国公主,你有自己的族人,还怕什么?”小狐道:“那好,我要在我的族里招一些手下,不然我怕你那里有人欺负我!”白露同情她,心地也好,再说她现在有了孩子,不能服侍北信君,当然要多给北信君找个可以贴心的姐妹,小狐的性子和她很似,当下道:“放心,有我在,谁敢欺负你!”她也是觉得猗涟心机不好,再一想从前的交往,自然醒悟过来,要知道她毕竟不是傻子!小狐高兴道:“还是露露好!”白露哭笑不得,但她一抚及自己的肚子,立时流露出她这个年龄的小女孩不该有的母性光辉。 第三百八十二章:白氏匪帮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北信君的精力全放在了地图上,两天过去,他仍是在看图,这一点到底引起人的注意,不过北信君也是小心,他一边让人开始戒备,一边加快的行动,在到达了历下城,北信君和赵致一行分队。在此,赵致等人的商队将会去往大梁,而北信君一行继续行走,直向定阳而去。在此,北信君很担心黄城的赵军,在黄城,有着赵军万多的军队驻守。虽然齐赵一向无事,可是北信君并不放心,万一黄城的赵军来找麻烦,那岂不是讨厌到了极点?还是说,北信君会相信自己手上的几百人?至于齐军,北信君宁可相信自己的几百人。齐人不可信,他们的战斗力太过于低下,并且没有什么斗志。 最后,北信君决定南下,从阿城走,这样可以避开黄城。这也许有点多此一举,但是没有办法。北信君相信孙膑,孙膑曾经暗示北信君,庞涓会对北信君动手,北信君看过了地图,从地图上看,庞涓如果要下手,是不可能在齐国动手的,他没那个能量,他也不大可能在魏东动手,在魏东,有大梁十多万人的大工程,这不是庞涓能动的,而在赵国方面,有肥氏和列氏两个老派的赵国氏族在邯郸城挡着魏国的兵锋,这也不是庞涓能动得了的。 那么一说的话……北信君的目光一下子亮了起来。 是夜,北信君叫来了夏虫八,夏虫八是地方游侠,所谓游侠,不滞留于一地,所在地段甚广也,交游广阔。夏虫八没有想到北信君会如此突然的叫他,当他出现在北信君的身边时,脸上不由发红。这是夜里,北信君一身的薄纤,他的怀里静静的爬着一个女孩,她是舒儿,这个燕女在北信君回复了健康后就拿下了红丸,的确如田忌说的,燕女的风情别有不同,唯一的遗憾就是她的脚有点大了,北信君的手一直在把她的脚,感觉那脚趾有点变形。这是因为燕国女子好舞,她们平常就喜欢踩踏着木屐,所以脚与别不同。纵然是强悍的燕女,可到底是舒儿的第一次,从后帐可以看出,那还有一个女孩,她是柔儿,田忌说此女在**是死不认输,北信君打算好好的品尝。 “夏虫八见过君上!”夏虫八低头行礼。北信君道:“坐吧,习惯我们东骑的椅子了没有?”夏虫八呵呵笑道:“习惯,我们最大的特点就是习惯,这可比跪坐着要强多了!” “你最近在这些地段上有没有什么朋友,本君是指那些个强人!”北信君一说,夏虫八也猜出了几分,道:“君上是说,有人吃了豹子胆,想要对君上动手?”北信君点头。夏虫八道:“如果是这样,那的确是有一次的大型聚会,我听几个兄弟说了,在前不久,太行山的几个大头子下了山,他们在荡阴会了一次盟,也不知是不是关系到我们!” 荡阴就在太行山下,这太行山太大了,正是匪盗横行之所。荡阴却是魏国的所在,魏国在此一向驻有大军,大约在三千以上,不少了,至少太行山的大盗们不敢闹事。 “这批匪盗有多少?”北信君问。夏虫八道:“这如何能清楚,大的有几百,小的几十,都不成气候。”北信君奇道:“没有大股的么?”夏虫八笑道:“都是匪,谁信服谁啊,再说魏国赵国都不是好说话的,谁要是大了,还不想着弄一个官皮,而大了一不好养活自己,二来也会吸引两国的围剿,所以他们人都很散,但有也例外的,就是当一个大生意来的时候,他们吃不下,就会开会盟,君上一说,看来可能就是对付我们的。” 此时,在太行山的确是有很多的大匪,但国家的力量是不容忽视的,正常情况下,他们不能坐大。直到……在后期。魏军处在众国的夹攻中,吃了大亏,此后魏国一反常态的改变了方案,大量的支持一些匪帮,在其它的国家进行劫掠,最高的时候,这些匪帮达到了八千之众,他们的主要补给就是魏**队,这一举动让齐赵恨魏国恨得牙痒,后来便异口同声的说明魏人不可信。因为他往一面和你建立邦交,一面却支使这些匪帮胡作非为。但令人可笑的是,这些匪帮的主要人源,却是赵人,其中却是以野人戎狄为主要领导,这真是让人无语。 北信君犹豫一下道:“荡阴……以本君的面子,可以请魏国的当地出派一些军马,这笔钱不能省,相信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只是本君要知道这荡阴会有多少敌人,你知道么?” 夏虫八道:“这好办,我的兄弟有些从前就是匪,可以让他们到前方的路上去打探一下。” 十日后,北信君的大队人马也到达了顿丘,此时,前方也传回了信报。 荡阴大会的是白氏兄弟为主,这两个人一个叫白崇虎,一个叫白崇恶。 传说白氏兄弟开始只有一个白崇虎,在白崇虎小的时候,他给老虎叼去了,但是老虎没有吃掉白崇虎,反而给他哺乳,而当地的村民们上山打死了老虎,救回了白崇虎,可仅仅三天时间,小孩子的白崇虎却记住了这件事情,他觉得老虎似是自己的亲人,却是给村民们杀了,于是他找到了一个机会,在水中下了山里寻到的毒菌子毒杀死了同村的人,其后这个白崇虎开始闯荡太行山,给太行大家之一的大头目嚣铁器相中,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多久嚣铁器却是死了,白崇虎自然而然娶了嚣器的女儿嚣小小,并收了嚣铁器的儿子嚣进为自己的弟弟。嚣进很崇拜白崇虎,于是就认白崇虎为自己的亲哥,把自己的名字改成了白崇恶。此后,他们对外的名号就叫成了白氏兄弟。 大哥白崇虎为人凶恨,诡计多端,并且力大无穷,他善用一对精铁大斧,传说他喜欢敲开小孩子的头颅吃他们的脑子,听到这里北信君很不耻,他可不认为人脑子有多好吃,除非是婴孩,人的头比一般的动物大,人脑子也大,就会发硬,那也就意味着不好吃。只有嫩到极点的猴子脑才有点吃头。而相比之下,白崇恶就一般多了,据说他喜欢用女子的**下菜。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这两个人都是坏到了骨头里,令人感到上天有眼的是,白崇虎的妻子嚣小小却是因为早产而死,连她的孩子也没有活下来。可惜的是这两个兄弟还好好的活着。在北信君离开魏国后没多久,有一个神秘人到了太行山,找到了众人,特别是白氏兄弟,他提出了要求,他说那位北信君有一大笔的钱,他手上还有大美人。但这并不是可以轻易吃下的大生意,不过那神秘人却提出了一批令人不能拒绝的步人甲和魏国的步军大剑。再次说明,对于一支军队来说,长矛也许很好,但他们是匪帮,自然不能指望那些不便提带的兵器,大剑不但贵重,而且是军队的制式装备,可比那些小铁剑强多了。 有这批武器,白氏兄弟手上二百人就可以发挥出四百人以上的战斗力。 所以白氏兄弟发出了太行山白贴。就是丢一个白石头,大一点,巴掌大,上面写着会面的地点要求。于是很多人响应了,大约有四十多个大头目,他们一起来到了荡阴,因为白氏兄弟虽然凶残,但也很守信,他们的爱憎总是很分明。至少在守信方面还是可以值得称道的。白氏兄弟许诺,愿意来的,一人十金,白拿! 从与会的各个头目看来算起,他们大约可以凑出一万人左右。可是在关键时刻的时候,出了一件事。北信君在齐国大比武,一力杀了同样的十一个高手,这些太行人别的不知道,但他们知道秦无业,那可是一个有名的人,秦无业游历的时候到过太行山,曾以剑会过不少人,知道的都了解他的厉害,那样的一个人,一剑竟然刺不动北信君,还有一个十马当的,竟然也是不行,一锤子都砸不死人。总而言之,北信君是神灵庇佑的消息传遍天下。 古人敬畏神灵的心是别人想不出来的,四十多家人竟然一下子就散去了大半,就连白氏兄弟都动了心思。但神秘人做出了保证,这个保证是什么,白氏兄弟没有透露,但他们决定留下来,而其余的人却犹豫不定。现在的敌人有两千多人,可以确定,他们的目标就是对付北信君一行人,在此,北信君的人的确是少,哪怕是加上了新加入的狴犴卫。 最离谱的是,北信君的手下不仅是这些人,还有一百多没有战斗力的士子们。 北信君感叹道:“真是……怎么说呢……竟然真的有人要找我们的麻烦……你们怎么说?”狴犴卫夏虫八敬佩道:“君上果然英名神武,竟然一下子就算到有人要袭击我们!”他是天真,因为迷信北信君,所以连敌人来了也是看成北信君的神机妙算。虽然现在兵力对比很离谱,但是他去很相信北信君!如果北信君小心翼翼,那自然是好,可是北信君不想那么磨磨蹭蹭的,他要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东骑,这就不得不战斗了。如果是北信君手上的骑兵,哪怕是一哨兵,北信君也可以打下去,但是他的手上只有三百不是骑兵的军卫,其中囚牛卫全是骑兵,可是狴犴卫就不是了,北信君在齐国是找不到足够的马匹的。 定然是庞涓的主意,北信君相信这是庞涓派出人来做。由于庞涓自己正在中山国督战!他抽不出空来,也不可能明令的调动大军击杀北信君,那么,借刀杀人就是最好的方法,本来北信君觉得借赵人之力杀自己才对,但看来庞涓不敢把事情弄得太大,再说赵人也不是傻子,哪由得他想怎么来就怎么来!如此一来,庞涓可以借助的力量就可想而知了。 但……北信君却不相信这就是庞涓唯一拿得出手的,这太没有力量了。 于是北信君在顿丘向当地的魏军请令,花了一笔钱,请动了大约五百多的魏国士兵随行,在到达了荡阴后,没有见到一个人,此时,第二个狴犴卫的士兵回报了,在前不久,白氏兄弟带着两千多的手下走了,好在的是北信君还有一个人在他们当中,看来这些游侠的作用真是不小,北信君大感满意。不过敌人的人数还是比北信君多,所以不敢大意的北信君又花了一笔钱,好在他身上不怕没钱,再说这些士兵雇起来也是便宜,要不了太多。于是,北信君轻轻松松的把手上的兵力扩充到了一千人。现在他的手上是一千三百人,以这样的兵力,相信敌军也占不了便宜,除非他们设伏。不过北信君十分小心,魏军又有足够的战斗力,只要小心,还怕什么呢? “沮洳山!”北信君恶狠狠的道:“一定是沮洳山,这是我们上次走过的,只是本君很怀疑,他们既然没有机会,为何不放弃?真想伏击我们?”狴犴卫夏虫八信心十足道:“君上放心,我们还有一个人在他们那里,以我们的小心,纵然他们想要设伏,也没有机会,只要过了沮洳山,我们就可以甩开他们,进入到韩国,在那里,敌人也就无可奈何了,所以沮洳山是他们唯一也是最后的机会!”北信君道:“不能大意!”说着对两个魏国的领军将军共淇和修武道:“不过沮洳山,还要有劳两位将军了!”共淇、修武双双拱手道:“君上客气了,这是卑职的职责!”北信君大喜,其实调动魏国的军队,哪里是说说那么容易的,一来北信君是和魏国丞相私交密切,二来是北信君的身边还有小狐这个定阳公主。若是没有这些个条件,纵是北信君在此花的钱再多也是没有用。 不消数日,众人再度到了淇水,淇水,又见淇水,淇水的水流是很急的。忽然边上的小狐叫道:“那是什么……”只见从水上漂下了一物,赫然是一具尸体! 狴犴卫夏虫八叫道:“不对……那是……石叶兄弟!”石叶,就是那个跟随着白氏兄弟的夏虫八手下,他和夏虫八是有一定交情的,不然他也不会一下子认出来。只是淇水出了名的湍急,这急切间,哪里是那么容易去打捞的。却听边上“扑通”一声,只见北信君竟然跳下了河水中。只在岸上留下了一双摇摇晃晃的靴子。 “君上……”众人大叫,但见北信君展开鱼一样的游泳技术,没个两下子,就拉着漂浮的尸体回到了岸边,只是仍给冲得顺下游百多米。小狐抱着北信君的靴子过来,“君上……”夏虫八带人赶到,震惊的说不出话来。怎么也想不到会成这个样子,堂堂的北信君竟然跳下了淇水去打捞尸体,与其说北信君的泳技不如说北信君的这种作法对他们的震憾。 “人死了!死得不久!我们不能再前进了,要小心行进才可以!必须把路探明,不行的话……就撤退!不能冒险!”北信君说着,看向尸体。尸体身上有七八个伤口,死得不算惨,看得出来,他是经过了拼杀,给逼入水中的,可惜的是这个石叶没有那么好的游泳技术,只能是这样死了。真正的死因是淹死,这说明他是想要报信,而给发现的,作出了如下的判断后北信君道:“前面一定有可以埋伏的地方,敌人就是在那里埋伏的!” 夏虫八、囚掬、共淇、修武四人道:“君上,既然如此,我们已经知道,就当追上前去,探明情况,和敌人大杀一通!”北信君犹豫了一下,摇头道:“不好,不管怎么说,这样的战斗都是没有价值的,反而会死伤不必要的兄弟性命,至于白氏兄弟,本君宁愿下暗花……” 夏虫八道:“君上,何谓暗花?”北信君咬牙道:“本君愿意用一万金收取此二贼的人头,此约,一百年不变,运气的话,就不要留下一个后人,当然,也有可能这笔暗花最后还是本君拿,不管是谁,得罪了本君,就要去死!死——”四人看北信君气到了如此地步,都为白氏兄弟感叹,没想到此二人竟然会如此不智的得罪北信君这样的强人,的确,哪怕是北信君不是个一方之王,可只要他有钱,有现在的身份,区区两个匪贼,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 第三百八十三章:斜道口的夹击战 如果仅仅只是一个小小的部族王,那也没有什么,因为对于部族王来说,一般是不可能有这么大的财力的,而北信君却是一个重商的人,他对于那些奇玩珍宝反而并不上心,另可把它们都套现成钱。此次北信君魏、齐之行,一共赚取到了超过五十万以上的金!拿出区区一万金对于北信君来说,并不是太难,而这一万金绝对可以让那些太行山里的大匪们发疯,到时,他们为了这笔钱,甚至会组成一个团体,攻打白氏兄弟,对于白氏兄弟来说,过往保全他们命令的太行山将再也不是他们的安身立命之所了,而是他们的催命所!可问题在于如果离开了太行山,白氏兄弟这样的恶鬼存在还能怎么行走于青天白日下? 在北信君看来,庞涓这回太过分了,两个人还没有到那种你死我活的时候,却是要如此行事,这是摆明了车马和北信君过不去,北信君现在自然不可能奈何庞涓,这是一个游戏,就如同庞涓不能不顾大魏王的面子私调大军攻打北信君一样,北信君也不可能名正言顺的跑去攻打庞涓!他更没有那种力量,至于以身犯险,这不是不可能,甚至有很大的可能,但问题在于……北信君不再是一个孤身寡人,而是一个有着自己势力的王!别人当东骑是一个小部族,但北信君却是知道东骑是什么,那是一个新生的太阳,当法治成立后,这个东骑将会成为一个令人生畏的大国!只要时间! 正在众人不快,小狐拉着北信君回车里换上衣服的时候,一个士兵回报:“君上,前面有打斗声传来!”北信君换好了衣服跳出车子,道:“你说什么?”士兵道:“前方有打斗!”北信君道:“快去调察,本君要知道对面是怎么回事,谁和谁打!”夏虫八的小兄弟立时去了,很快,就有信息回来。那个精明的小兵本就是山林的游侠,他从一棵树跳到另一棵树,来来回回,几下子就探明了情况,道:“在前方的一个半斜的山谷里,白氏的兄弟和一支魏军打在一起……” 共淇道:“可是这怎么可能……我们前面没有成规模的魏**队,我们自己就是魏军!” 修武说道:“那就是不是我们前边行走的军队,而是从对面向我们迎来的军队!” 说到这里,二人向北信君道:“请君上许我等援助同僚!”本来两人只是护送北信君,他们本人并没有太强的战斗**,所以现在北信君手上虽有一千多人,可他却不得不考虑军队的战斗力和战斗**。但是现在却不一样了,白氏兄弟在攻打别的魏军,身为魏国的军队,共淇、修武无法容忍白氏匪帮的这种放肆,这太无视大魏铁军了。这批魏军从理论上并不是武卒,战斗力也是平平,但并不是说他们就没有一点魏军的尊严! 北信君才不会在意此二人的命运,但他还是装模作样,一副不舍的样子,然后道:“这样好了,你们就去,本君整顿一下部卒,随后攻杀,二位将军且要小心战斗!自保为重,你们进入战斗之后就说援军来了,乱其军心,再叫他们放下武器投降,可以免死!” 共淇、修武道:“谢君上妙计!”二人匆匆离开,随之,他们调起大军,开始进攻。 战场是在一个半斜的山谷,白氏兄弟两千多人埋伏在此,他们没有准备大石一类的。他想准备跳起突击。以这个地利的冲杀来说,可以让大多数人失去战心,并且借着那股子冲击力埋伏的白氏军队可以发挥出最强大的战斗力。本来他们以为对手是北信君的大军,可是万万想不到来的却是另一支军队,这是一支魏国的军队,他们的突然道来打破了白氏的埋伏,结果一场本来还算中可的伏击就成了这个样子! 不过由此也可以见出白氏强大的战斗力,这是一支千人的魏军,其中还有五十名武卒,不要小看这五十的武卒,一来这是公子卬调动最大限度的一批武卒,正常这些军队是很难调动的,二来他们本身就有着十足的战斗力。可是这样的一支千人军居然让白氏匪帮杀得七零八落。好在的是,在军中有两支战斗力特别强的军队小团体,一支是武卒士兵,一支是家族氏族军队。那支武卒护着一个将军,此人大声呼喝,在他的指挥下,魏军虽然给杀断开了来,可仍能结成小圈自行拼杀。一时间想要打败他们几是不可能的。 白氏兄弟万万没有想到事情会这么的不顺利。事实上,来寻他们办事的人叫徐甲,徐甲是庞涓的心腹手下,此人唯庞涓之命是从。不能说他是一个趋炎附势之徒,而是他选择庞涓作自己的主人罢了。随后的,他帮助庞涓施行了臭名昭著的陷害孙膑的计划。现在庞涓再行害北信君的命令,但在这一趟,小人徐甲就在自己的心里进行了一番的算计。陷害孙膑无可厚非,这死人药就是一个没钱没权加没势,不欺负他欺负谁?没想到没成,听说孙膑现在在齐国发达的不得了,田忌孙子一样的伺候他,有时徐甲想想宁可是自己吃猪屎,吃一次猪屎,给田忌当孙子伺候,那岂不是好么?如今,庞涓再要害北信君,那可就是另一回事了。 北信君是什么人?徐甲想得明白,那可是大魏王的红人,同时也是丞相公子卬的红人,不知道为什么,这两兄弟一个王一个丞相的,那么宠信着北信君,当真是莫名其妙,其后,竟然传出了北信君在齐国的风闻,先是大闹天下闻名的稷下学宫,又是在稷门下上演了一出神灵护体的传闻。古人是很迷信的,说某某某怎么样拉屎遇神仙都有人信,何况北信君众目睽睽之下先给人用剑刺,再给人用锤子砸,居然硬是一点事也冇,当真是离谱。 存了这个心思,徐甲办事就有心计了,他一面上太行山找白氏兄弟一众的匪帮,另一方面,把消息捅给了丞相公子卬。以此好给自己留下一条后路。公子卬知道这件事后自然大怒,但他没有证据,只是知道庞涓又要对北信君下手,只是这件事他也没有定计,直到北信君的消息到达他这里,知道北信君是要回国,所以便使狐族人和一支魏**兵前往接应。 不过魏**队的行军速度那叫一个慢,他们走走停停,最后到了这里,却是没有想到,遇上了白氏的伏军,当真是让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可白氏也冤,他们本来算得很好,是要布好大军袭杀北信君。如果没有意外,那么他们集中万把的军兵,一鼓作气的灭杀了北信君,以开始的一万多兵马,在急切之下,不能杀了北信君,也可以让北信君吃天大的亏,最后只身一人逃回东骑就算不错了。又或者说他们大军给吓跑了,只有自己的两千多人,但北信君没有防备,大模大样的走来,那么他们突击一下子,同样可以让北信君哭得找不到北。 但得了孙膑的提醒,北信君意识到自己的回程有危险,他又得了地图,几经参考,立时小心起来,更是得到了夏虫八一众的游侠们支持,结果小心之下,白氏兄弟竟然没有半点机会。在这个时刻,白氏兄弟本是要放弃的,不说北信君本人的武力,还有他手下的武士,这怎么说都是块硬骨头,何况小心到了极点的北信君竟然还请来了两支千人的魏**兵,这正是让白氏兄弟没有下手的机会。在此,徐甲抛出了最后的一块筹码,那就是不管怎么样伏击北信君一次,事成也好败也好,徐甲都可以引白氏兄弟入军,成为魏国的军士,直辖于庞涓的部下,而由此也可以成为脱下匪皮的官身。 可是事情又发生了变化。本来这些匪徒只想着虚应一下,把事情结束就走人。但问题在于,现在却是打对面来了又一支的魏军,这种突如其来的变化让白氏匪帮们觉得,自己给包围了,特别是在这个时候,知机的徐甲已经躲起来了,白崇虎大怒之下为求生计,只得下令先一步攻击此来的魏军。他要打出一条生路来。如果这个时候,魏军自行后退,把这个斜道口让出来,那么没有危机感的白氏军队就会自行逃走。他们会用最快的速度脱离战斗。 但可悲的是,他们遇上的是大魏的一支还算得上不错的精兵,带兵的将军也不是一无是处,他非常精明,一下子死守了斜道口子,以两支极有战斗力的部队打守住,一时间,他的其余部队死伤惨重,只瞬间,超过三百的魏军倒下,其中有死的,也有伤的,但伤往往,等同于死亡。可就算是如此,形势却是对魏军有利。 白崇虎指天骂曰:“庞涓,吾上汝的当了,吾此后并不与尔共存同一青天下!”说完之后,下令攻击。他和兄弟白崇恶一起打头,双双用力,一下子又有百多的魏军倒在他们的军力下。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从他们等候的方向,共淇、修武带着千多名魏军杀了过来,他们大声呼喊,杀声连连,在第一时间给了措手不及的白氏军队以严重的打击,长长的戟兵在前,戈矛在后,配合进攻!,同样的,白氏匪军也倒下去了一百多人,可是这些匪军一来人多,二来他们手上有不少魏国的甲具和兵器,强得不像话,竟然在受到一轮打击之后就开始回击起来。白崇虎更是叫了起来:“白崇恶,你带队!” 和白崇虎的天生神力无敌铁斧不同,白崇恶的武技是在山里向所有可以为师者学的,他用的是一把自行打制的双手大剑,他的力气虽然不如白崇虎,但也不同于一般人,他对大剑的运用非同小可,可以利用腰力把大剑的威力发挥出十二分。 “二队和我来!”二队是白崇恶的心腹弟子,正如一队是白崇虎的人一样。白崇恶大叫一声,他如一头疯虎一样,由他打头,这让原本低靡的白军重新振作了一点精神,特别是白崇恶非常凶恶,他三步两步,顺着小坡,从一个斜线的侧面,狠狠砸向了排队过来的魏军。 这是一支地地道道的魏**队,他们只会排队,然后向前推进。可是这种推进却是一种无知和麻木。因为魏国的军队主要战力是武卒,现在已经发展到了,除了武卒基本不会想要战斗!这些普通的军队也就是摆摆样子,他们在战斗的时候就会想着,没有武卒就不能战斗。此时,这批突然步入战场没有太多军事经验的小兵却是给大量的凶恶亡命徒狠狠打击,当前的士兵甚至给白崇恶一剑扫成了两半,没了下半身子的士兵跌在地上哇哇大叫,一瞬间就让魏军的前军崩溃了。特别是他们面对的是装备着同样铁甲大剑的白氏精兵。 一下子,魏军的后续兵马死了五十多人,其后的士兵也慢慢的向后退着。 白崇恶哈哈大笑,在他的作用下,白军竟然将魏军压着打。虽然从表面上,魏军两面夹击白军,并且双方兵力对等,但问题在于双方的战斗力却是完全不一样。也许白军没有经过魏军那样专业的训练,他们打仗也是乱七八糟的血拼,从实质上讲全无意义,但这里是一个斜坡道的山口,在这样的山口下,兵士们很难把军阵展开,这样就发挥不了真正的战斗力,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这是一个讲个人武力的战场。在此,当然是白氏这种长期从事劫掠的匪军的战斗力要强大一点。 眼见白崇恶起到了作用,白崇虎哈哈大笑,他一指斜道口道:“孩儿们,杀出去,我们回太行山!”这个时候,什么封官许愿也不会在有回太行山更能让人激动的了。 “杀——回太行山——”白氏匪军狂吼着向着斜道口拼杀,在此,那位魏军的将军大吼道:“人来,放箭!”只见从魏军中一下子冲出了十名魏军的弩兵,他们提着魏军的制式黄柘木大弩便是一次攒射,这样的射击非常猛烈,甚至射穿了两个人!纵是铁甲也难以抵挡这样的重型大弩!这种弩非要一个人射,而另一个人上弦,因为如果要本人上弦,会很容易没有力气的。可见这种重弩的威力,由于这种弩的威力,虽然十具,却能有效的封死这个小斜口。 如果前方没有阻力,那么白氏匪军可以轻易的上前把他们杀光光,但是现在他们的面前有一支五十人的武卒士兵,还有一百多的厉害狐族剑手,这些人老辣无比,竟然是狐族族长狐疑亲自的带队,还有狐艾等族中的好手。他们本来就精于战斗,在草原上生活,岂能没有战斗力?更有狐族人拿出了弓箭射了起来。不过相对的,弓的威力是不可能和弩并论的。万万没有想到白崇恶打得那么好,而自己这边却是会出这样的问题,可是白崇虎也不是一般人,他立时以小部的军力吸引魏军的这一块硬骨头,自己带着铁甲大剑队们疯狂扫荡着场上给切割开来的魏军小团体,这些小团体可是处在围中,白氏匪军不用力攻击也就是自保,现在下来却是不行,短短的时间里,超过五百的魏军士兵战死! 正在这个时候,白崇恶回来了,一见哥哥就道:“不行了,后面的魏军太多!” 白崇虎回头看看,气得骂了起来:“你这个瓜儿,刚才打那么好,你现在后退做什么?反而让魏军继续进来,你想我们都死无葬身之地吗?快给我带兵杀回去!”白崇恶吃了这一骂,也不敢还嘴,只好带着士兵回去杀敌。他虽然勇猛,但却不想在这样的战斗里把力气用完,要知道,万一力气用完了,可自己要跑的时候,那没力气跑,给抓了起来,岂不是冤枉的很。就在白崇恶回身指挥战斗的时候,白崇虎继续开始对斜道口的攻击! 在付出了一百多白氏军的死亡后,白崇虎意识到如此的硬打是一个绝对的错误,魏军可以用武卒和狐族兵在前布下一层坚固的防线,然后让重弩手在后面从容的放箭!想要冲杀过去,这太不理实了,就在这个时候,他忽然心念一动,一个主意上了头,当下叫来了士兵们,让他们地上战死魏兵的武器拿来,当成了标矛投出去伤敌。 第三百八十四章:兄与弟 这个方法大大的起到了作用,白崇虎大喜,眼见这样下去就可以获得胜利了,他一边继续下令,一边回头,却是不由得皱眉,只见到魏军开始一种奇怪的战法,他们一会儿前进,一会儿后退,这种方式每每的在白氏匪军士气旺盛的时候就退,当白氏匪军开心高兴的时候,魏军就用重弩攻击,然后大踏步还击,这是一种磨的方法,在这种微微有次序的攻击下,白氏匪军顿时付出了不必要的损失,这就像打排球,一方给另一方打出了节奏感,那损失的分数是非常可怕的,甚至一鼓作气拿下一个整局也是在那地方。 白崇虎顿时知道不好,刚刚的魏军打仗和狗一样,现在却如此进退有度,明显,是有高人指挥!一下子,白崇虎想到了北信君,那个传说的有神灵庇佑的人!天呐!难道这个世上真的有神灵?白崇虎不是信神鬼的,但这一刻也不由的信了,不然的话,怎么会自己调的这么多兵,却是反而成了这个样子!如此不正是说明了北信君是有神鬼相助的人么? 不好!白崇虎不敢多想,下令加紧对斜坡口的山道进行攻击,他不求别的了,只要自己杀出去,然后想办法向北信君请罪!不然,他很肯定的认为,北信君是不会放过自己的,关于北信君的神话有很多,但感觉上,好似没有北信君吃什么亏的。就算是吃了亏,也会想法子弄回来,一般都是北信君去占人家的便宜!一想到以后莫名其妙的给人追杀,白崇虎就不寒而栗。这时,由于进攻的幅度加大,那片的斜坡道已经越来越危险了,两百多的士兵已经倒下了五十余人,眼看着就要给打破了! 但在此,忽然一声号响了起来。魏军死死的让开了路。 白氏匪军一个突兀,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却是白崇恶机灵,一个跳突,就冲到了斜坡高度。就见一支奔腾的骑队杀来,这是一支以牛为首的铁骑,在前面牛的头角上面,竟然还绑缚着尖刃,六个大汉冲出,转眼就把前面的白氏匪军打破开来,几无当者,其后,又是一群人人带剑的游侠儿冲出,他们基本上都是有一定的身手,并且无耻,喜欢摞刀子,打着打着,一把刀子就扔过去,扎不死你也吓死你。只瞬间,就把白氏匪军的前部给打懵了。 没了主心头的白氏匪军瞬间就告破。再次说明,在无组织的情况下,古代军队打仗就是如此的乱,往往开头还可以,可到了后来却是不行,正是胜了气势如洪,你都不要叫的,他们自己就哇哇叫着冲杀上去。但是如果遇到了不对,就可以崩盘。现代的军事研究说明,如果没有有效的组织,那么一来,一支军队在伤亡率超过了三成后,就会不支,事实上能达到三成的伤亡还能继续战斗的,这在历史上就可以说是精兵了。 但现在他们却很是不堪,给打得没几下子,就不行了,随后魏军再度冲上,两边以一种波动的方式战斗,如此一来,白氏匪军的覆灭已经成了定局!而且斜道口子现在还处在魏军的控制内,那个魏国将军的确是与众不同,他的武卒已经死了十多个,但依然把前面护住,并且他们用自己同伴的尸体当盾,竟然这样的挡住了白崇虎的投器战术!可惜白崇虎手上的只是一些不利用投掷的戟矛,这些兵器太重,它们不可能投远,而戈这种只是用来劈斩的兵器没有刺头,更是不可能用于投掷了,拿着这种兵器投出去,一点也伤不到人。如果他们有标枪,那就会好得多,不得不承认,对于这样的防守,两轮标枪就可以解决问题。 标枪的好处就是,虽然距离近,但是威力大,在短距离的投掷上,穿透力极大,就算是铁甲步兵也是不能承受,只有大橹和大盾才可以挡格,而就是这样,薄一点的大橹和大盾也是一样有着给洞穿的可能。但白氏匪军没有,所以他们的成就有限! 这时,对面的魏军将军哈哈大笑,道:“尔措小贼,放下兵器,可以免尔等一死!” 两路魏军交相呼应,虽然一边的魏军死伤良多,一千人的军队给打得只剩下了两三百人,其中更是人人带伤,可见白氏匪军对自己战力的信任,这样的力量,如果北信君自己带兵走入险地,遭遇到了攻击,那就必然不好,说不得也是要吃个大大的苦头,死别人也就算了,要是死到了北信君手下的那批士子,那北信君就哭都哭不出来了!不能保护自己的手下,这就是上位者的无能!北信君还没有和他们培养起足够的感情,这样一件小事,就可以让他们离自己而去!现在看来,孙膑给北信君的提醒虽小,但却重要无比! 这就是聪明人和聪明人对话的好处了,孙膑只是点到,但北信君就明白了这里面的厉害,而孙膑让小钟离给北信君送了图,北信君没有想着万一以后齐宣王没了老婆怎么办,而是想着敌人会在什么地方上向自己下手。不过说起来,北信君也有想过,孙膑把小钟离送到自己的身边,那万一日后齐宣王怎么办?在历史上,由于齐国大胜了魏国,齐宣王自为得意,就筑了一座雪宫,又叫来美女乐师,大摆女体盛,传闻,当时的第一女体盛就是此君的发明。这个时候,小钟离伺候孙膑已经二十多年了,由一个漂亮可爱的小丫头成了一个年逾四十的中年丑妇,因为她是一直服侍孙膑的,而孙膑由于身体的原因自觉自己对不起她,就要给她谋算一门富贵,于是叫她把自己往丑里装扮,然后由田忌引入宫门,进行了众所周知的钟离自嫁。不过后来齐宣王虽然立其为正后,但并没有碰她,也是,小钟离变成了老钟离,又加上了中年发富,变丑,这也是正常的,不过齐宣王以正后待,而封其为君,此号为无盐君。这其实还是对小钟离的一种羞辱,但那已经不重要了,她得到了足够的富贵和青史美名。 不过现在不是说小钟离的事,她还在后面,北信君已经决定封她当自己的贴身侍女。这是一个很重要的职位,因为就目前来说,北信君的身边有小爱、阿奴,可此二女都太小了,至于那个叫媛媛的,也是一个没有经过服侍人教育的平常女子,说白了就是粗手粗脚,蹶着屁股让北信君发泄一下也就算了,哪能真正的伺候好人?其余如新收的婉儿、舒儿、柔儿都是用来泄欲的姬室,要她们服侍人也是服侍不好,说起来,还真就只是小钟离可以胜任。 一想到有人和自己作对,北信君气得打牙根发痒,他扶了扶自己脸上的墨镜,对着羡慕的手下众将道:“先喊话,让他们放下兵器投降,我们保证降者不杀,把他们全部拿下了再全部一起杀了!”共淇心惊道:“那不是骗他们么?”北信君摇着手指道:“不是,他们是敌人,敌人不是人,我们骗他们不算骗,他们死了才算是人,我们承认那是死人!” 共淇还要再说,修武拉了他一下道:“看前面的将军定然官号比我们大,这伙匪军如此悍勇,那是非死不可了!”这里所谓的悍勇不是指别的,而是指他们杀死了太多的魏军士兵,这是不能饶恕的!于是两人下令,不消一会儿魏军就开始叫了起来:“放下武器,我们可以免尔等不死!放下武器……”此时,官军占了十足的上风,白氏匪军几经消耗,已经死伤了过半,他们的主要对手就是北信君这一边的人,并且他们继续堵上,缓缓前进,这每一步的前进都有白氏匪军的性命作为代价。 白崇恶到了哥哥的身边道:“这下真的完了!”白崇虎道:“还没有完,你没看见吗,我们这里快了,你只要给哥哥挡一会儿,我就可以打破这里,到时我们就可以回太行山去了!” “不可能,”白崇恶道:“哥哥你还没看见吗?我们完了,他们有十只大弩,我们的兵不可能在短时间里冲过去……他们还在用尸体筑尸墙,我们冲不过去,后面有北信君的大队人马,那是神一样的人,我们要和他斗下去,那是死路一条!”白崇虎道:“我现在也后悔了,可这神人下凡也是的,不和我们说一声,他不说我们哪里知道他是神人,我们在山里为祸一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真有神灵,早来收拾我们了,哪知道会出这样的事情,叫我们怎么信……”白崇恶道:“哥哥,现在不是说这话的时候,我们要想办法呀!”白崇虎怒道:“有办法我不早就用了,现在能有什么办法?打下去……拼得一个算一个。” 白崇恶摇摇头,正要说话,忽然一个本来跟随他们的小头领叫道:“弟兄们,我们上当了,我们出不去了,我们回不了太行山了,一切都是白氏兄弟害的,我们只有杀了白氏兄弟请降,才有一条生路……”这声音一发出来,顿时得到了众匪的响应。本来这就是一股联合在一起的大匪,只是白氏兄弟是其中最大的,可是现在白氏兄弟不行了,这些人要自保,也就只能联合起来,攻打白氏兄弟。不过白氏兄弟声名在外,他们又有一批那些的铁甲大剑,这批人还有五十多个,团结在一起,纵是要内杠,也不见得能在短时间拼下白氏兄弟。 白崇虎、白崇恶的脸色立时就变了,本来他们指挥这些人,还有一线的生机,可是现在却是十死无生!白崇虎叹了一声,竟然笑道:“想不到我们两个竟然要死在这里……我从前老说官府不可信,没想到我还是信了……更没想到会死在这里……”白崇恶目光闪动,道:“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白崇虎道:“什么办法?”白崇恶道:“哥哥……你死吧!” 白崇虎后退一步,现在两人身边围着自己的族人,一队二队的弟兄们都小心听着两个大佬的说话,由于他们的强大,所以反围的联全匪徒也没有过于的进逼,而同时,官军也放缓了节奏,就似这里的一切时间都停住了一样。在这短短的时间里,两个兄弟开始着对话。 “哥,这个距离,你一斧子下去,就可以看见我的脑浆子,我要出剑,从我提剑到挥剑,你可以砍我三斧子!”随着白崇恶的话,白崇虎渐渐的把斧子垂下来了,但一双虎目仍是挡不住的精光四射。白崇恶继续道:“哥,我们不是一个娘生的,可是我们和一个娘生的没有区别,我当你是我哥,可是现在是什么时候,不是我替你死你就可以活下去的,如果您一定要,我们一起死,大家一起死,可是如果你出面,以你的名头,他们可能就会放过我,如果哥你还看在兄弟的情份上,就把你的头给了我吧,你给了我,我就有机会活下去,到时我会娶一个妻子,生孩子,生下的孩子叫您大父!您怎么都有一个继后的,此后我们白氏如果发达了,那你也有一个可以给你上供香火的后人不是……大哥……总不能……大家一起死,当孤魂野鬼吧!” 随着他的话,本来戒备二队的一队白崇虎的手下也不由放低了兵器! 白氏兄弟虽然是名声响当当的,但说起来,人们认下了白崇恶主要是看白崇虎的面子,没有了白崇虎,白崇恶又算是个什么玩意!所以这白氏兄弟的名头是响,但真正说起来,当家人是白崇虎,如果白崇虎出面把一切罪名抗下来,再表现一下良好态度,那么给手下的人争一个求生的机会,未必不可能。相反,做这件事的如果是白崇恶,那他的份量肯定不够,这么一来,官兵最后少不得还是要他白崇虎的头。所以,从情理上看,白崇恶的建议的确是不错,只是要白崇虎这么白白的把自己的头交上去,他能答应么? “老二……”白崇虎放下了斧子,目中仍是精光四射地道:“你说实话,你姐是不是你杀的……你外甥是不是你害死的?”白崇恶面不改色道:“不是,大哥,你怎么会这样想?” 白崇虎摇摇头道:“弟弟,你想要哥哥的头来保命,就不说句实话么?说真的,哥哥很想不通,当初是你把我引荐给你大父的,他对我好,我知道,但他之后走山路跌死了,只有你跟着,我很怀疑就是你下的手,但你不承认,好,你推了我当大头领,让我娶了你的姐姐。当时我真是很感激你,可是当你姐怀了身子的时候,你就不对劲,后来你姐死了,孩子也死了,那个接生的巫师是你请来的,你后来又杀了他……是不是……我真是想知道……你说明白好不好?”白崇恶犹豫了一下,上前道:“因为我大父不给我权利,不让我带兵,我只好引荐一个人,一个凶名昭著的人,那就是大哥你了!只有你出面,我杀大父的罪名山上的兄弟才不会有人追查,事实上你也做的很好,几个要查事的老叔都给你替我杀了,我很感激你,这是我让大哥当大首领的位置,我也得到了可以带队的权利,有了我们现在的一队二队。可是姐姐怀了孩子,我很担心万一到时候,你宠爱孩子不理我了,到时你孩子长大了,那我岂不是要替你的孩子做一辈子的老二?我当然要害他们了……至于姐姐……她可能还会再生……所以……大哥……你不要怪我,我们一起不也是很好么?” 白崇虎怒目而视,白崇恶道:“哥,生死关头,还在意这些事么?”他说着又前了一步。 白崇虎的手一松,两把精铁的大斧落到了地上。白崇恶手上多出了一把小削,一下子刺在了白崇虎的肚子上,他的手还不住的翻转着。血从里面流出来,把白崇恶的手都弄得湿了。 白崇虎倒在了地上,白崇恶拿起自己的大剑,如同他砍其它人一样,把哥哥的头砍了下来,他提着哥哥怒目圆睁的头高声道:“放下兵器,我们降了……放下兵器,我们降了……” 就此,一场不堪的战斗就此结束。白氏匪军有降者七百余,而北信君这边的魏军死伤达到了一千以上。其中超过七百人是来路的魏军。这时,两军算是会师了,那支军队立时过来,两军出了斜道口,选了一处平地驻扎下来,然后那将军与狐族快步到了北信君的面前,北信君一见之下笑道:“原来是将军!” (很感谢各位对刘羲的关爱,不想他戴上花花绿帽。但是各位不要搞错了,赵mm虽然是给刘羲拿下了,可她并不算是刘羲的女人,而是刘羲的一个工具,和一个工具说什么绿帽问题,这有点过了,赵mm只是可怜,有机会当然逃了。在这里要说明两点,一是主角日后吃她害她,是因为那个时候,主角已经在封建制度的影响下变得很坏很坏了,就如同齐桓公吃美味腻的时候要吃小婴孩一样。二来赵mm并不是主角的老婆,这就和现代人在外面玩***,还能说那女人就是你老婆?赵mm在主角身边,一个奴隶罢了,这样的存在,就是给人拿去玩,也是主角一句话,所以这并不足怪!) 第三百八十五章:君上是道家 这人叫朱仓,是魏国将军中的第三号新锐人物。历史上,魏**方的一哥不用说了,在目前是庞涓,此人号称阵战无敌,也就是说在两军阵前对杀,天下没有可能胜他的。其指挥灵活,应对有方,以同等力量来说,正常的确是无敌,特别是他统率的是魏国的大军,这是目前以军队战力来说最强的一支军队,别看历史上齐国打败了魏国,但那不是正面战,而是伏击战,孙膑自己也承认,正面打是根本不可能打过魏国的,就是伏击战,齐国也不是没有损失,同样是付出极大的损失才打败了魏军。事实上,第一次孙膑虽败庞涓,但魏军没有大伤,真正伤到了筋骨的是第二次大战。在庞涓死后,当时龙贾积功给升到了上大夫,在国内任枢密大臣。此人是公子卬的铁杆支持者,投向了公子卬,所以北信君在公子卬的家宴上见到过此人。 既然已经是旧识,相对来说,两人当时相处的还不错,北信君当下与他见礼。 “朱仓见过君上!”北信君扶起他道:“朱将军免礼,将军怎么会来此?”朱仓微微一笑,略带苦涩道:“请君上摒退左右!”北信君微一个错愕,却是欣然的让手下左右退开,朱仓再叫士兵守在军帐的门口,道:“庞将军向君上下暗手,这件事情丞相已经知道了,于是便让末将带着一部兵马接应,可是没想到竟然会是如此之多的贼徒,害末将折损了如此之多的兵马!不过这件事情丞相却不能替君上做主,还请君上体谅丞相的苦处!” 北信君当然明白,道:“这是自然,庞涓这种针对本君的作法,的确是不好,但他也是一片体国之心,本君自然不会在意,既然丞相大人出面了,本君已经很感激了!”朱仓感动道:“君上如此体念丞相大人的苦衷,末将替丞相大人多谢君上了!”北信君微微一笑,道:“其实丞相大人的苦本君又岂会不知?话说回来,丞相一心公忠体国,为了大魏操碎了心,只是庞涓虽然会打仗,但是却不能体会两国的邦交大事!让丞相夹在中间左右为难!身为丞相的私交好友,本君如果连这一点也不能体会,那如何算是丞相的好友?” 朱仓愤怒道:“庞涓匹夫,会打仗就不得了了,也不想想他用的兵器粮草都是谁给他筹集的!张开嘴吃粮,放下碗骂丞相,这算什么!”北信君笑道:“所以本君更要体谅丞相了。” 两人说了一会儿,朱仓道:“还有一事好教君上得知。”北信君道:“将军请说!” 朱仓道:“丞相请君上速速前往定阳。”北信君本来就是要去定阳,但是朱仓这样一说,他立时反应过来,道:“定阳会有什么事?”朱仓道:“听说赵人有可能会从平都调来一支边军,这支军马人数不多,只有千余骑,但他们都是赵国最北边的强兵悍卒,正常我们除了武卒,要调动三倍的军力才有可能迎战!所以丞相不想让君上蒙受不白的损失,故而请君上早点到定阳主持大局!”关于赵国北地的那些一招而来的散落骑兵北信君是知道的,那的确是赵国内最有战斗力的一支军队,从哪上面说都是厉害,北信君的骑兵也要有一支千人大队才会可能迎战,不然就会遇上极大的损失。就魏国现在的兵力来说,的确是不行。 北信君其实也是知道,早在魏王封他北信君,把封地定在定阳,封小狐做定阳公主,这里面就有利用自己给他御守定阳的意思,这一点就如同赵国在邯郸前封了肥城和列城两邑,让肥氏和列氏的族兵替他们牧守着邯郸一样。但北信君不会学魏国,莫名其妙的把自己不足的军力分的东一处西一片,没有一点的章法。那是个错误。魏国从称霸开始就没有自己的战略大局观,他们犯这种错误,北信君却是不能犯。 不过定阳还是要回的,不过是撤退!北信君要把在定阳的自己佃户给撤出来。 “既然如此,本君这就去定阳,其实本君本来就是要去定阳的!” 朱仓松了口气,道:“此行狐族也会有一部与君上同地,相信会对君上有利!”说着他转身出去,没一会儿带回两个人来,这两个人一个就是狐族的族长狐疑,一个是狐族的长老狐艾。二人大礼参拜:“参见君上!”北信君道:“二位请起,不必多礼!” 狐疑笑笑呵呵的道:“君上害得老夫好苦!”北信君道:“这个么,还要请老爷子见谅了!” 狐疑点头,道:“此行,我狐族有五十剑手会随君上而行,并且,不日我狐族四百众将会进入东骑!请君上善待!”北信君一听就明白了,道:“原来如此,狐族要分家么?” 狐艾道:“君上,其实我们早前就分过数次,现在最大的一支还在赵国阴山,族长起意分族,我们这一新支将会迁入东骑,为了不忘旧地,我们今后就改姓令狐氏了!”北信君莫名其妙的张口,万万想不到,这个大名鼎鼎的令狐氏竟然是在自己的眼前出现了! “希望令狐氏可以发展壮大!”北信君感慨的说道。这时令狐氏笑道:“多谢君上吉言,君上神灵护体,小老儿多谢了!”几下分说,朱仓带着大恶白崇恶一行回去交差了。而北信君则带着变多的人轻装的上路,这下子,他可以放下一小会心情,可以做自己的事了。 北信君主要是把精力放在了和法学者论法的上面,他没有自己开讲,那不是他的目的,他只是提出了要求,告诉众人如何立法。北信君开出了要立民法管民,立商法管工,立农法帮农人耕种。此外还要立公法,这是管理官员的法律,还有立大宪法,也就是管理自己的。 北信君表示他要在东骑各地建立法庭,在国中以大城划分地区,一城一个**庭,在郁郅还有一个大理司法庭。法庭分成两种,一种是民事的,一种是军事的,这就是要把军队从政治的体系里独立出来,军人犯法有军事法庭管理,平民犯法由民事法庭管理。 在中国,治政和法律是并在一起的,比如说县官,那些县官的主要责任就是处理民法,那些争执。这样县官的权力就会大很多,有的在古时,人们把那些县老爷叫青天,因为管理他们的就是头上的这一片的青天,他们叫父母,因为这些县官就是他们的衣食父母!现在北信君把它分开,县令只管治政,他们只管下达上面的命令,他们只管着真正的民政,比如说筑路,比如说建房,还有鼓励商家,其间的种种,此外,他们还会公布国府的法令,但他们不管理那些民事。什么死了人,丢了鸡,这些自有法庭管理。 “东骑现在有北定城,渭南城,桥山城,彭卢城,郁郅城,西海城……”北信君在说这话的时候不知道由于东骑军已经把朐衍全族打下来了。王良已经在东骑的版图上标注盐池城、银山城、中宁城、东胜城、榆林城、横山城、定边城、靖边城、白于山城以方便日后的管理。这些都是将要新建立的城,它们的兴建,标志着王良在最短的时间里把钱花光光了。北信君有一句话,叫有多少钱,就要花多少钱,结果王良完美的实现了这一点。 “每个城都要一个**庭一位法官,还要有一支司法刑兵他们没有金属武器,但有包着铜皮的刑棍,同时要有廉政公署,他们也会有自己的人,本君会给他们配制武器。”北信君在此没有说廉政公署的武器是手弩。从铜皮棍到手弩这个差距太大了。但这是有原因的,因为铜皮棍是为了对付那些普通民众,而廉政公署却是针对违法的官员。此外,在每个城里,北信君都会建立一支自卫民团,他们由城民们自己组建,他们不是军人。当执法力度不足的时候,可以由三府同时出令,也就是法庭、监察厅、城守牧共同出示印章,这样就可以调动自卫民团。他们可以抵制侵略,也可以解决巨大的争端。 “东骑施行定居农耕和放牧工作……”北信君说到了这里,愚饰邪不信的问:“牧民也可以定居?”北信君道:“只要他们懂得控制自己的牧群,那就可以!”愚饰邪笑道:“我曾去过燕国,见过那里的牧人,他们游动放牧,这是不可避免的,因为一地的牧草是一定会吃完的,他们不游走,牧群就会受到限制……”这就是当时的游牧原因了。 草原牧民并非是不能定居放牧,在某种情况下,只要保证自己的牧群,不至于让牧群太多,那就会好!这是属于自然生态控制的。但问题在于,人的心是有贪欲的。牧人总是如此,他们不知道如何控制,或者他们知道却不想,看着自己牛羊成群,那山一样多的牛,那云一样的羊,从心里的舒服是让人难想的。可是问题在于……这样就必然会在短时间里把草吃光,如此就不得不游牧了,而这种所谓的游牧,就会导致他们没有抵抗力,往往一场风雪,或是一次引来的狼灾,那就全完了!牧民们的苦,就是如此,他们好不容易积蓄了自己足够的财富,但这种财富是没有保障的,也不利于保障,他们就是肉,是那些大部族的肉,他们会给轻轻松松的吞吃掉,成为别的部族的附庸!这是北信君最讨厌的,这也意味着司法制度的难以执行。想要进行法制的管理,就必须要让百姓真正的定居,有了定居,才会好的管理。不然,流动的牧民很自然的就会形成一个部族,北信君岂能容忍自己的地盘里有这种族中之族! “他们必须接受管理,接受管理意味着接受保护,我们会教他们如何制造和创造财富,但不是说他们可以没有一点付出的享受这些,如果他们想用游牧来生活,我们会告诉他们生活的不容易!”北信君没有说恶语坏话,但他说明了自己的意思!顺昌逆亡,没有道理好讲的,有的时候,你要行仁政,也是要用严苛的手段。北信君解释道:“只要控制住,就行!” 如果是儒家,一定接受不了,但是法家可以,愚饰邪可以,善愈、任弗、朴鄙、令考其、因之然、势必齐、韩多、比正、避纯粹等一众法学门徒都承认,善愈更是承认:“这是自然,民众大多无识,有的时候我们帮助他们,反而要采取一些极端的手法!就如我们重惩恶徒,看起来用刑施法残忍,但是却也可以让那些民众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再晓以大义,如此民就可以安于治道了!” 北信君也坦言道:“的确如此,百姓大多不开化,他们没有知识,愚蠢无比,正常说的他们也不会懂,只有用法律告诉他们,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更为重要的是,以此让他们学得知识,本君曾经说过,人有三大原罪,其一穷,其二弱,其三就是愚了,这个愚,也就是无知。治国之道,就是让百姓富庶,让他们自强,教他们知识。世人无知,不会农稼,每每种一地,毁一林,蠢笨无比,猪狗不如!现在还有很多人不会自己种田,所以我们要用法律,告诉他们要怎么做,告诉他们树木的重要。所以本君明令,但要用木者,一定要报备,伐一木,种一树,要让他们知道,私毁林木是大罪!当奴二十年!” 任弗吐舌道:“奴二十年?那是不是太重了?”北信君摇头道:“不,如果法轻,则民之不重,到时你偷伐一棵,我偷伐一棵!你可知道林木的重要?在草原上,多是平地,树木比性命还要宝贵,它们可以挡住风沙,保住地上的水与土,使青草长青,水流河道不断……那正是我们生活的根本!可是当我们把树无度的砍伐掉,到了那时,地上的土水就会流失,草也会秃掉,河流干涸,大地起裂,还会有无数的沙尘,到时,原本的草原就会变成戈壁荒漠……”说到这里,北信君就痛心无比! 必须承认,北信君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环保主义者,他也许不仁,也许不善良,但他对自然却有着深深的感情。这可能是他在新疆的原因,在那里,北信君见到了什么是大地荒凉,无论现在怎么说新疆的美丽,那都是次要的,在北信君的心里,那里本来应该美上十倍的,再者说了,北信君认为人可能本就不该是这个世上应该存在的出现,北信君有一定的厌世情绪。在他的感觉里,人很大的程度就是在不停的破坏自然,我们人总是讲着与天地合为一体,但现实往往与之相反,我们只是在破坏而已,并且这种破坏是不可避免的,原因就在于人的密度太大了,这个密度决定了一切! 人们颂扬大唐的繁华,但那把整个西北旧秦地变成了黄土高坡!并且在唐朝的内乱里,秦地的百姓是最苦的,他们的男子从少年出征,长兵,一直到白头还不能回自己的家乡!杜甫说道是生男好,不如生女妙,生个女孩还可以嫁到邻家,生个男孩就要给抽丁去打那没完的仗!而到了明朝的时候,这里更是可怜,此地的兵吃最苦的兵粮,打最苦的仗,是皇帝的工具,那些权臣们只想着这里出强兵,却从不去想着改善这里的生活环境!最后,走投无路的崇祯皇帝把这里的三万边兵调到了山海关外让清军屠杀!而与会的其余军队却是当和自己无关一样的走人!直到这支军队全数战死! “乱砍乱伐一定要重重的处罚,乱伐一木当奴二十年,此法一千年内不变!”北信君当即的指出人与自然的环境关系,他语破惊人道:“如果这个世界,由我们人类这样乱来,那本君令可这世上的人类死绝!我们生活在世上,是为了融入这个世界,而不是让我们毁灭这里!所以本君要让百姓生活富足,但同样的,不能破坏这里的环境!本君不想让后世的人指着一片发黄的土地告诉大众,这是我们的生活地!本君要留下的是一片片的黑土地,是广袤的森林!然后才是我们留下的城市与其它!” 令考其哈哈笑道:“原来君上是道家……” 第三百八十六章:定阳危机 再次的回到了韩国,北信君看得出来,韩国现在有着很多的变化,他们的一切都在焕发生机,可惜的是这就是极限。韩国有法,韩国的法还不错,同由三晋而出的大国,韩之所以弱,如申不害说的,那是贵族的原因,这些贵族自己破坏法纪,他们用他们的族法,他们的私刑,把韩国曾经的法律给破坏的荡然无存。人民不相信国家法令,因为他们是给一个个大族管着的,而不是国家!这就和鲁国的时候一样,鲁国一度的给季孙氏、孟孙氏、叔孙氏三族控制。如果不是申不害他们用雷霆之法,还不定事情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由于现在的北信君已经和从前不一样了,所以纵是韩国官方也不能怠慢了,一路行来,都有官府的招待,但从这里也可以看出,韩国人在招待方面,不卑不亢,体现出了国家的一种新生命,而官员们也是老实的很多,一点也不似从前,这是一个必然,因为和所有的法家不同,申不害是一个很极端的人,他的变法就是抓权,把一切的权利抓在自己的手里,顺昌逆亡,听我的话,什么事没有,下了命令敢阳奉阴违的,那新郑的十万大军可也不是给看的。要知道,和一般人的不同,申不害在韩国变法,手上不仅仅管着天下的政务,还有韩国的兵权!在此,韩侯是全面的配合,可以说比秦之于卫鞅还要厉害! 可惜的是,他们没有兵家,和大耳指望诸葛亮一样,韩侯也把申不害当成了万用插头,觉得他什么事都可以做好。北信君一边感叹,一边信步闲庭,不徐不急,他一面和法家士子定论法道,一边大大的大享艳福,把自己收的女子一个个尽数宠幸了,只除了小阳小狐没有碰,就是兰宫圆、仓井忧、仓井空几个姐妹,这是因为她们是舞者,事实上,在这一路上,她们的身体已经有了发胖的痕迹,如果北信君不顾一切的拿二女泄欲,万一怀上了孩子,此三女可能就毁了,那可是北信君不要的。最离谱的就是小钟离。由于是历史名人,北信君以为她是未来齐宣王的老婆(其实不是,她是历史上真正无盐女的妹妹,钟无艳之名不是白叫的,真是不漂亮,漂亮的是妹妹,给北信君这个无耻之徒带走了。),当然不能错过,可惜的是这小丫头却是不堪,是个花痒儿。 什么是花痒儿?就是那种一碰就要笑的那种,也就是说她身上**,这让北信君大爽,每每宠爱之后,小钟离都软瘫的如同死人,身上活活的出一身子的汗,其不堪最让北信君心动。他每每上及小钟离的时候,就忍不住的想着自己已经在未来齐宣王的头上戴了绿帽,这有点莫名其妙,但胜在心理舒服,最让北信君满意的就是燕女了。 不得不说田忌,的确是会玩,他说的真是一点也不假,每当北信君宠幸那柔儿时,她就会在明明不堪却极力的奉迎,在北信君感觉,她就如同一匹小马,但其实北信君也是看出来了,她分明就是想要多掏自己的货,也就是说,她是在掩护舒儿,这一点却是让北信君激赏,田忌一定想不到,这个小娘如此的奉迎,其主要目的是为了让别人少去碰那个舒儿。但这是跑不掉的,北信君爱舒儿不比柔儿少,有的时候两姐妹相互配合,更是让人为之**。 不过这都是次要的,真正的原因是北信君怜爱月勾,想让她再怀上一胎,所以在她的身上也没有少做耕耘。但这事不好说,一时半会的怎么可能见效,只是把小狐气坏了。 北信君说过,不收到大魏王的嫁妆,不收她,但问题是那些东西都在定阳,这让小狐自然不满,每每催行。直到他们到了泌水。泌水是直通韩国的一条河流,北信君在此受到了韩国上下的热情接待,当地的官员甚至表示,申子丞相也会来与北信君相会。要知道申不害现在可是今非昔比了,他是大事小事一手抓的,这也是在申不害死后,韩国没有精于申法的官员,最后申不害的法就随着他的死而消失了。 北信君也想见申不害,历史名人呀,都见了慎到、孙膑,再见申不害,那这个历史时段的名人他算是齐活了!可在此,却是来了两封信。一封是猗涟来的,一封是王良来的。 在猗涟的信里,她大骂王良莫名其妙,先是让自己去骂她,然后让自己去打她,自己打了吧,现在好了,王良竟然下令把自己给关了起来,这是不可饶恕的罪过。猗涟要求既然北信君要回国,又招了很多贤才,那就把王良废了,最起码也是要降她的职位。毕竟,现在王良的位置太大了,大到了一人之下,所有人之上的地步,北信君在离开东骑的时候,是让她当一把手,把所有的权力都交到她的手上,这本身就权术上来说,是一种极不负责的危险。 历史上,赵国的主父就是犯下了这种错误,他自己下了位,又把权位分出去。但赵主父分位不分权,他本人又不是赵王,最后导致了沙丘之乱,堂堂的兴赵明君赵武灵王最后给困死在了沙丘,他竟然是活活饿死的,这怎么说都是一种离谱。同时,猗涟用不客气的口气告诉北信君,不要让她看到北信君把什么不干净的小狐狸带回来。这不由让北信君皱眉。他不由得考虑自己是不是要换了一个大夫人了,看来让小狐当大夫人是一个不错的主意,或者干脆就扶正了白露,她也比猗涟的心胸要宽大。猗涟不知道,在北信君这样的圈子里,争不如不争,这就如想要抓紧沙子,但它们却只会从手指的缝里溜走一样。 放下了猗涟的信,北信君再看王良的信,相比起来,王良的信就让人舒服多了,她首先告诉北信君,她缺少很多东西,特别是人力,她表示东骑现在人口已经达到了二十万以上,但人口还是不足,牛羊现在是足了,以牧堡式的经营让东骑可以把地力给控制住,不会出现散户们不服管教,而乱砍乱伐的现象。其次,她告诉北信君,她已经使大军打下了朐衍部给灭了,并且她表示,为了控制开发和占领现在的地区,东骑要增建盐池城、银山城、中宁城、东胜城、榆林城、横山城、定边城、靖边城、白于山城九城,每城计划蕴民三到五万,也就是说,目前的东骑虽然有二十多万的部族,但还是不够,东骑还要有五十万左右的人才可以满足这些城市的需要,但由此,东骑需要扩大军队。现在以东骑六大师来说,是绝对不足以控制现在的地盘的,管理不过来。 管理不过来?等自己这边的人到了就可以有了大致的方向了。但现在自己还不在! 特别重要的是,王良表示,秦国再三要求北信君出面,最好亲自到秦国栎阳去说明,为什么向秦国讨封,却又接受魏国的册封!这是要给一个说法的,现在秦国是不可以动兵,王良暗示,秦国今年已经开始种粮,如果没有意外,明年的话,秦国就会有力量出动五万军队进行长达一个月的军事活动!因为秦国会有一个月的粮食,这本来也是不足的,但秦国别无它法,早在秦献公向魏开战的时候,就不顾一切的先把义渠摆平,同样现在的义渠成了东骑,而东骑显然比义渠要好战,义渠人要其它人的臣服,而东骑人不旦灭了对方,还大量的把一切力量融入到自己的身体里,假以时日,东骑会成为秦国的心腹之患。王良表示,如果不想秦国明年的五万大军杀过来,当然,杀过来,以东骑的军力,也是可以破敌于郁郅城下,但这样对于东骑来说太被动了,会损失至少二十万金甚至更多的损失! 北信君不得不考虑这里面的厉害,的确,如果真的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那北信君哭都来不及。可问题在于如果北信君进入了栎阳,那等待他的命运会是什么?那是用脚趾都可以想出来的。纵然北信君浑身是铁,又能打几根钉?他又没有后人,一俟北信君的死,那么秦国就会把整个东骑一下子吞到嘴里,到了那时,秦国会早十年回复国力,真正倒霉的只有北信君一个人,这怎么可能是北信君能接受的! 在最后,王良才提出了猗涟的问题,她认为是不是借这个机会免了猗涟大夫人的地位,对于现在的东骑来说,猗涟小小商人女儿的位置强自再坐这个大夫人的位子,一不利于东骑日后的发展,二来也不利于猗涟本人,她并不是一个有心胸包容的女人,或者说她自己跟不上东骑的发展!她没能在自己身为大夫人的时候建立足够的威信,这里面王良指出,猗涟最大的问题就是心胸问题,一国之母绝对不能是这样一个形象,作为东骑王,北信君的个人形象无疑是达到了完美的神话地步,可也由此突出了猗涟的不足。 她第一没有显赫的身家,她的父亲对东骑的帮助也是不足!更是给免了家族家主的位置,这等于是不给北信君和东骑的面子,这便就是一个理想的罪名了。还有,猗涟的最大问题在于她的心胸太小,她总是若有若无的针对月勾,当然,她很聪明,没有碰白露,但如果长时间发展下去,王良认为这会引起不好的影响,她指出历代帝王,后宫一定要平和,这样才能让当位者把精力更好的投入到国事中,虽然猗涟对北信君有过作用,但那是过去…… 这话很残忍,但也很现实,现实总是残酷的。最后,王良精确的指出,她认为月勾夫人上一次的流产,很可能和猗涟夫人有关系!因为当时猗涟夫人走了之后,她却还留下了石娘,王良认为这里面有着一定的关系,她只查到了这么多,她不敢再继续查下去。可是这话里话外无不是指出了这一点。北信君深以为然,他也是如此认为的,但他想了想,还是把王良的信给烧了。北信君不是一个冷血无情的人,他也是有着自己的感情。虽然他很疼爱月勾,也对月勾的流产难过不已,但同样的,北信君也无法忘记那个转道的弯口,猗涟和石娘两个人来投自己的经历,这是一种让北信君感怀不已的感情。当时的北信君没有发迹,哪有因为自己现在发迹就把她给废了的道理! 至于月勾,北信君也相信其中必有猗涟下手的痕迹,事实上王良的推断在此之前北信君就想过了,可是同样,他也忘不了在自己**难消的时候,猗涟冒着无比的大雪来看自己,那时,北信君真的感觉到了那种所谓家的感觉,所谓妻子的心意,他觉得猗涟从哪儿说,都是爱自己的,事实上北信君也觉得自己对猗涟有着好感,如此,北信君也就不想刺激秦国了。 假如北信君要废夫人,那谁当大夫人?北信君认为只怕除了小狐,他身边的女人还真没有可以替代的,但问题就在于,小狐是一个和魏国有很深关系的女人,北信君还是在秦国的边上,可以的话,北信君真是不想惹得秦国,这可是一个你不灭了它,它就一辈子要灭你的国家。既然北信君现在和秦国没有仇,又何必给自己惹上这层仇呢?这会让北信君的后方一下子不安全,如此一来,北信君还怎么可能去争霸草原呢! 月勾是一个姬室,怎么可能当大夫人,白露的确是合适,但一来她太小了,二来她也不是一个当夫人的料,没有魄力没有心计,这样一个直白白的姑娘,她就是当侠女也当不了一个君夫人!所以北信君同样不能选她,现在看来……自己只有先容着猗涟,最好自己给猗涟提一个醒,不然的话,后宫失火,北信君可就头大了!他绝对不想在这上面花费哪怕多一点点的精力。打定了心计,北信君不顾一切,加快了速度,直向着定阳而去。 定阳、离石、中阳这些地方现在都是魏军的。这是当年魏国打下的土地。 不过现在随着赵国时时的反扑,别的不说,就定阳而言,却是有了一种快要守不下去的感觉。这都要怪洛水,在当年魏军强大的时候,一直打一直打,往西,他们打到了定阳、雕阴,往北,他们甚至到了句注山。可惜的是,在句注以西,还有一部分是赵国的地盘,但却有一条条的洛水支流挡住了,生水、辱水、区水延着大西河把它分开,这让魏军无法渡河战斗,现在,还在赵人手里的平都一代,就有着赵国的大军,这是一直和林胡人战斗的大赵边防军,他们号称是番号小,全军在册的只有万把人,军饷也是最少,基本等同于没有,可战斗力却是令人发指。他们最无耻的就是打不过就跑,这一点上,赵国的军将甚至无法指挥他们,不付钱没有话事权!赵国既然不付钱,就自然不听你赵国的话了。 后世,赵雍就是眼见于此,才开始了胡服变法,把所有的赵军都往这批边军身上发展,可惜到了最后,这支边军的命运并没有得到什么好转,只是它们成了赵国的救星骨。每每当赵国不行的时候,就会从这里调兵。其后,赵国最后一个大将李牧,就是凭着这里的五万骑兵打败了秦军,让秦军一直的头疼。 一旦定阳给赵军打破,那就是说,在西的雕阴包括魏赵边境的阴山地,都会变得不再安全,他们可能会趁这个空,去偷袭运往离石要塞的粮草,而这条运粮的路,则是关系到了在中山国参与对峙的魏军安全。在北信君看来,这种对峙真是蠢到了极点,这意味着把大量的军队白白的浪费,出现这种局面,全是将军的无能,但没有办法,这是古代,打仗都有自己一定的章法,容不得乱来的。 本来北信君还是有点担心庞涓再捣一次鬼,但现在看来……庞涓没有!可北信君仍是不敢大意,这时,他忽然想,庞涓会不会借赵人之手来对付自己呢?这也是有可能的。于是北信君又把目光放在了定阳!如果是借赵人的力量来对付自己,那么说来,只能是在定阳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魏军河西军已经开始了筑建长城,抽不出力量来定阳。若然非是如此,魏王又何必如此大方!这自然是要借着自己的力量对抗赵人。闲话不多说,北信君还是快马带队到了定阳,一入了定阳城,北信君就吃了一大惊! 第三百八十七章:赵军的追击 北信君是下午的时候到达了定阳,经过了一连的苦途,这时,已经是九月了,从时间上看,这正是古时大战的标准,从哪里都可以看得出来,魏国与赵国是要打一场了。相对来说,魏国是渴望着一场酣畅淋漓的野战,这样可以发挥魏军阵战的威力。可同样的,赵军却是不想,他们没有实力和魏军野战,他们想的只能是拖延,用别的方法逼退魏军,攻打定阳是一个再好不过的借口!看起来,魏军也有这个认知,在魏军看来,这并不可怕,只要守住了离石要塞,赵人同样奈何不了魏人。 但定阳的百姓官民却是摆出了要退的样子。在城门处,不断的有人离开,这些都是魏人。 当北信君到达城南门的时候,从城口飞出了一个魏国官员,定阳令。他急急着从车子上跳下来,就近一看,却是一个精瘦的官儿。他也是发愣,无论怎么说,北信君脸上的墨镜都太引人注目了。边上令狐艾道:“这位是北信君!”定阳令忙道:“定阳令魏基续见过北信君!” 北信君一听好玄没有乐了,基续?差点听成了继续。北信君道:“定阳令大人不必多礼,大人这是什么意思?”魏基续苦笑道:“大人难道还没有看明白?赵人就要来了,但我大魏的军队却按上将军之命布守于蒲阳、北屈、籍姑!这定阳是必然要放弃的。君上如果想要守,那就自请,但小人却是要走了,万一赵军追上来,那可不好!” 北信君点头,身后夏虫八道:“君上,我们要战么?”北信君摇头道:“那是赵国的精兵,我们无意与他们战斗,没有必要,带上属于我们的财产,我们走!”夏虫八错愕一下,他本以为北信君一定会战斗,但没想到北信君会如此不战而走!北信君似是看出来了,道:“这里不属于我们,本君就是占了也不归本君管,至于赵人,本君迟早会要他们吐出来!”说着,北信君着令手下把小狐的嫁妆带上,一共一百五十多车的财物,但并非仅止于此,魏基续打开了官仓,指着两间整库的米粮道:“这两百余石米粮是君上佃户上交的粮,还请君上验收!” 两百余石的米粮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要多出五十多辆大车!北信君回问魏基续道:“赵人什么时候会来?”魏基续道:“这我哪知道,可能三五天,可能今天到也是一定的!” 北信君咬咬牙道:“你去告诉百姓们,这些粮本君送给他们了!让他们自己拿!” 魏基续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这可是两百石米粮,从哪说都是一大笔钱,道:“君上是不是说错了?这可是……”北信君道:“若是带上这多出来的米粮,本君哪有足够的力量运走?”魏基续呆了呆,就见北信君转身离去,命令下达后,北信君在天没有黑的时候就出发。没行一会儿,却是见到魏基续也跟随在自己的队伍中,他带了二十多车的财物,看来此人也是一个颇有身家的人。当天黑下的时候,一道火光冲天而起! “那是定阳……”魏基续道:“在下对君上的敬仰有如淘淘江水,连绵不绝,又好似黄河犯滥,一发不可收拾!如果不是君上毅然放弃那批粮草,必然会给拖累,说不定就会给堵在了城中……只是……”北信君道:“本君也是觉得很怪呢,本君不到,他们可能三天或是五天才会来,但本君到了,他们当晚就至!”魏基续道:“君上是说有人针对君上?”北信君摇摇头,忽然道:“那批粮食是怎么回事?”魏基续道:“我也不知道,只是突然来了一批军士,说这是君上的粮,他们调错了,是归还君上的。”说到这里,他的脸上一白,顿时明白了,这位北信君一定是和魏**中的大佬有什么不自在,这必然是军中的人要害北信君才会如此,不然,把一批两百石的粮草运到这里,来来回回,可能要多付出几倍的代价!也就是说,看上去是这两百石粮,但是那个要害北信君的人付出的却是一千石!一千石的粮是三万大军一日的粮草!绝对不是少数。 魏基续甚至可能猜出那个想要北信君命的人。一个军方的高层,能拿出一千石粮,这可不是谁谁谁都能做到的。他忽然叫了起来:“君上,如此一来,对方岂不是有可能追上来?” 北信君道:“你才发现么?”他说着,就听见马蹄隆隆!一支百多的骑兵离开了车队。 魏基续道:“他们能支持多久?”北信君道:“只要我们到了雕阴就可以了!” 雕阴是龙贾大军聚集的地方,这里非常重要,由于龙贾和北信君的关系好,只要一到雕阴,凭着那小城的力量,听说龙贾正在扩建,那么赵军也就不足惧了。现在北信君最最恨的就是自己的手上没有一支真正的军队,不然他会给一支区区千把人的骑兵追击?那是笑话! 此时,那夏虫八过来道:“君上,为什么不让我们兄弟出战!”北信君回头冷冷道:“怎么你们两条腿可以和四条腿跑么?”夏虫八脸一红,他的手下以游侠为主,不是说没有战斗力,但在没有骑兵的情况下,这是说笑,只有不到三分之一的人有马,这可是战国内部,马匹是受到管制的,从市面上买,要钱多不说,也不见得就能弄到足够的量! 血色的黎明出现,北信君下令人马不休,这是对牛马的损耗,这意味着这批牛马会在今后严重短寿。可北信君不顾,他深深的知道,一旦给那批穷凶极恶的赵军追上,就会给他造成巨大的损失!北信君相信事实当是这样的,庞涓并不是想要利用白氏兄弟攻打北信君,而只是想要引出北信君的路途,他要的是确定北信君是不是会到定阳,从一开始庞涓真正的手段就是要在定阳向北信君下手。因为他知道北信君是一个贪财的人,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放过定阳的一切?那些佃户,都是北信君不可缺少的财富。 在庞涓的计划里,白氏兄弟袭击北信君成功是最好了,如果不成功,也可以让北信君遇到损失,这样一来,北信君就会想到定阳来补充他的损失。甚至北信君只剩下一个人,他也一样会想要到定阳,在定阳,那批穷疯了而引发超强战斗力的赵军才是庞涓的杀手锏!北信君完全可以想象这里面的交易,庞涓给出了交易,很老套,但却很实际,北信君有着足够的财富,他还有美丽的女人?这样一来,那些赵军就会不要命的追击! 正午的时候,囚牛卫回来了,这支一百人多的囚牛卫只剩下了三十余人,北信君从来没有吃过如此的亏!要知道囚牛卫是精选出来的东骑战兵,但却没有十足的训练,一切太匆忙了,北信君急着到齐国去,结果就只是挑出了人,然后出发!可是现在恶果出现,这支军队死伤累累,他们的损伤是北信君从没想过的,也是一个必然结果!这本是北信君所深恶痛绝的,可是没有想到会是如此。有的时候事情总是会向着最坏的一面发展! 最让北信君痛心的是,六个神牛力士有两名已经死了,回来的只有四个,他们每个人的身上有斜斜歪歪的插着箭支,其余的士兵也是如此,赵国一支小小的骑兵竟然把北信君给逼到了如此的地步!“君上……”神牛力士中的囚劳、囚凡死了,现在说话任事的竟然是囚隆。囚隆道:“君上……我们……我们……”北信君不说废话,道:“他们大约什么时候到?”囚隆道:“我们把他们往边上引,但是他们直向着我们的方向,所以我们没有办法,只好和他们进行战斗,他们的箭支虽然不强,但人太多了,我们打不过……君上……我们惨啊……”北信君咬牙切齿道:“此仇本君必报!” 夏虫八道:“若是如此,君上,赵军必然会赶上来!我们现在怎么办?”北信君喘了一口气道:“现在再说什么都是没有用的,人来,拿三匹马来,夏虫八,你手下或是你有没有力量到雕阴去给本君请人来?”夏虫八顿时明白,这是要请援军。他道:“可以让虞震去!” 不一会,一个小青年就过来了,他的手上提着一把铁剑,身上斜歪歪的插着六七把暗器飞刀。北信君道:“你知道去雕阴?”虞震道:“听君上吩咐!”北信君确定之后道:“你拿本君的名牌,不管如何,请援兵,如果求请不成,不要管,立刻去东骑,你没有去过东骑不要紧,但你向着西走就可以了,到了之后,就要去西海城,在那里,有本君的一支骑兵!” 魏基续道:“君上,我们不走吗?”北信君没好气道:“现在走,走得没力气了,还走什么?让赵军追上来砍吗?原地布防,赵军再强,不过一千人而已,本君不信他们可以在短时间里打败我们!把大车布在外面,我们在里面,拿出所有的弓弩!还有箭支,把牛马放在里面,在布防的时候,留下一条出路,万一他们败了,我们还可以冲出去追杀!” 在北信君的命令下,几百辆大车很快把北信君的一众人等围住,众人不敢大意,在自己的阵中,又挖下了大坑,把士子与女子放入,这样可以保护好他们。当下午的时候,赵国骑兵出现,这让北信君多少有些不齿,看上去这批赵军的马力不行,这也是当然,想来这批马定然是吃草的,他们没有吃上等的饮饲料,就体力耐力来说,都是不足的。可诚然,这也是赵军士兵故意放慢速度的原因,如果他们不顾惜马力,一味的狂追,那么的话,他们就算是追上了北信君,也会因为自己的马力丧失而吃上大亏。看得出来,赵军来的虽然有些散慢,但全军上下那种凌人的杀气可不是装出来的。 赵军似是要将养马力,但也不是说他们无事可做,只见一骑将打马到了大约一箭之地,高声道:“对面是北信君吗?我是赵国骑将赵顺,只要你们交出财物和女人,我们可以保证君上可以……”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两支上好的魏国三漆箭就钻入了他的胸口,他身上那已经破旧的皮甲对他一点作用也没有。顿时从光溜溜的马背上滑落的向后倒下! 在夏虫八等人惊讶的目光下,北信君把手中的鸟嘴双孔大弩交给他道:“上弦!” 对面的赵军也是怒了,很多人都跳了起来,他们上了马,开始飞驰起来,向着北信君这边冲来,可是事情并不是他们想的那样容易,北信君用几百辆大车一围,这种经典的作法让赵军无可奈何,而在此,三个冲个最狠的赵军给北信君射死。他根本就是一弩一杀,绝对没有错过,纵然是赵军也意识到了不对,他们从来没有遇上过这种情形。 其实这种情况和后世的李广有点像,当然李广就是这样带兵的,他有一次带着百多骑出击,结果遇上了匈奴大军,于是李广就让自己的手下休息,匈奴人不敢冲动,在两千年前,他们就知道什么叫冲动是魔鬼!可也不能老等着,结果匈奴人试探的靠近,结果给李广一箭射杀了。后来匈奴人就更怕了,他们不敢大意,当汉军的马力养好了,就继续上马而行,最后轻轻松松的跑光光了。就如现在,赵军给北信君射死了四个人,他们惊惧的就是北信君的这种箭法,这和小李***飞刀一样,谁都知道正常李寻欢的刀只有一把,可谁也知道,第一个冲上去的必死!那份一经发出,你就躲不掉的威慑力才是最紧要的。 赵军在见识到北信君可怕的弩法后,不由踌躇了,要知道他们对付的不是别人,而是有着神话传说的北信君,当然,这里的这批赵兵由于地域的原因,还不知道北信君的神话传说,但光是这份一流的箭法,就足以震慑人了,特别是,他们赵军是用弓的,而北信君则是用大弩,并且还是东骑自己改良后的大弩!无论在射程上还是威力上,都是一般人比不了的。可惜就是箭支少了点,北信君现在带着的箭支只有四百余支,其余的都是普通箭支,这些箭支就不那么理想了。可是仅仅是如此,也是很厉害的,赵军做了一定幅度的后退。但这是没有用的,因为他们还会再进攻,北信君甚至想到了,他们可能会用四面的围攻来让北信君顾不过来,但北信君这边士的气还是很好。 时间一点点过去,北信君静静的坐着,这很必要,一旦大地震动,他就会醒来,不然,他就会这样,如此可以保证自己时时刻刻保持着足够的战斗力,同时北信君也在发火,根据历史,庞涓死后头会落到齐国手上,到了那时,哪怕是花一万金,北信君也要买过来把他的狗头制成酒皿,不如此不足以消他心头之恨!虽然身在囹中,可是北信君的一行人却是很淡定,那些士子们也是如此,他们对北信君把大坑给他们十分感激,说来也怪,他们竟然不相信赵军会攻进来,毕竟北信君有着神话一样的故事。就在刚才,夏虫八他们还在说着北信君那神一样的箭法,两箭一命,厉害的不得了。只有那些女孩们吱吱喳喳的叫着,对此担心着。 当天色暗了下来,月亮隐在云层里面,不肯露头。此刻,大地开始微微的震动,北信君张开了眼睛,他揉动了自己的几个眼部穴位,让自己的眼睛在最短的时间里恢复过来。 一目过去,见到赵军从三个方向发动了攻击,北信君想也没想,叫道:“准备战斗!便提出了大弩,他目光闪动,虽然夜色对人的视力有着影响,但北信君一直是闭着眼睛的,所以在睁开之后,很快就适应了这种黑暗,到确定到了大致后,北信君抬手一弩,顿时发出了人嘶马鸣声,同时,北信君从手下手里接过换好的弩箭,又是一箭,他不需要拉弦,只要瞄准,这可以节省十足的体力,也可以让他更好的杀戮。在第十骑倒在血泊里,赵军开始后退。 他们没有想到如此的夜色竟然也是不能成功。这是个夜色,夜色虽然没有綑住北信君的眼睛,但是却让赵人同样不能射箭。赵人本来是想着北信君不能射箭,哪知道古代虽然月亮可以在云层里,却是不能挡住所有的星星,这星空真美,光线可以让北信君看得很清楚。 第三百八十八章:海西的第一刑法 “所以要重视环境保护,你们看看,就算是没有月亮,可是这样的夜晚同样是这么的亮,所以本君可以从从容容的射箭,但问题在于如果说我们今后只是为了自己,胡乱的烧毁森林,没有了足够的植被,那样就会影响空气,到时大气给破坏了,那么这样美丽的星空就再也看不见了!”北信君义正词严的对坑下的法学士子说话。任弗大叫道:“君上,现在不是说这些话的时候吧……我们知道了……我们会同意你说的……乱伐一木奴二十年!” 一直以来,众人对北信君关于滥伐一木,奴二十年的刑法太重,而有偏颇。但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因为这一次的夜袭,北信君终于说服了那些法学士子们,同意了这一条法令。这是一条被外人称为最不人道法令。比如说,有的人进入了东骑,他们不知道,或者说他们觉得自己是隐士,结果给自己搭木屋,结果好了,一下子就要当奴一百或是两百多年! 赵军选择了沉默,他们没有遇到这么离谱的事情,这是一支很穷的赵军。他们连箭支都是自己作的,或者说是从战场上捡露的,光是用他们自己的箭支,那威力有限,因为他们的箭支多是骨、石等物,金属物品太匮乏了,他们也缺少可以融炼和铸造的技术与条件。 此后一连是三天,北信君一直给赵军困着,赵军进行了十一次的攻击。他们真的拼了命,但他们只是留下了两百具尸体,连赵军自己都郁闷了,他们打死打伤的只是不到五十人,还是在混战中用箭射出的,他们伤不到士子,这也让北信君感慨,如果不是他收下了夏虫八,那么这一次可就真的麻烦了!是谁说古代人都是脑残?庞涓只是两个小动作,就把北信君捉弄的成了这个样子!北信君走运太久了,可惜的这次算是尝到了历史名人的厉害。居然还仅仅只是一个给孙膑当狗一样耍的庞涓。 其实孙膑之所以能对付庞涓,用的已经不是军事了,而是计谋。庞涓几次都不是由自己下令的,他是在魏王指挥下从事的军事行动,在这样的情况下,也难怪会给孙膑成功的设伏。 在自己的行军道路给敌军猜出来了之后,又怎么可能会避免给敌军伏击?这种伏击并不是偶然,根本就是必然结果!就如庞涓现在对自己耍的手段一样!可笑北信君一度的还以为古代人脑残!除却了历史的局限性,北信君觉得就才能来说,自己未必是庞涓的对手!不能小看古代人。正当北信君在想着解决问题的办法的时候,夏虫八道:“君上……我们没水了!” “水……”一般来说,走路三天,总会有水的,可是现在,却是不同,北信君给困了三天,他们在这三天里没有补给,食物一般是很足的,可是水却是不足了。北信君这时又发觉自己大意了一点,也许自己该下令在开始的时候把小便集中起来,说到底,真正把水耗尽的是那些牲畜,不然他们还是可以坚持很久的。北信君徐徐道:“从地上把沙子或是土拿出来,从现在开始,每个人的小便都要集中过滤饮用……”这一点男人还受得了,女子却是如何能行?正在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忽然夏虫八道:“君上……” 北信君道:“不……本君明白了!”他可以感觉,这是大地的震动!在这震动中,可以体会到是大量的骑兵!北信君高声道:“援军来了!”不过北信君也是纳闷,他不知道来的是哪支军队,是魏国的河西军,还是自己的东骑人。不过,从心理上,北信君觉得更该是东骑人,因为如果是魏军,他们要两天的时间来这里,他们是步军为主,河西大约有三百乘战车,但却是不可能会动用的。战车一动,就是金子般的维修费。 能有大规模纯骑兵并且还有战斗力的只能是东骑的骑兵!可话说回来,如果是东骑兵,最近的也就只能是在西海的金猊师的刘流。金猊师虽然是英飞的旧部,有一定的战斗力,可是刘流却并非是一个称职的将军。或者说北信君没有见到他打过什么像样的仗。就算是金猊师,可北信君很怀疑这支军队是怎么把四天的路变成三天走完的。 对面的赵军也给惊动了,他们集合起来。当骑兵们隆隆而近的时候,北信君出了一口气,不是金猊师,这让他放心,但也的确是东骑军,打对面来的就是有着三足鸟的太阳旗可以说明一切。北信君不由感叹,看来什么义兄弟是不可靠的,真正可靠的还是自己的军队自己的力量。那是从第一副牙旗上看是双虎,那是骑兵的标志,其后就是螭吻的图样——鱼形的龙。这是螭吻师。这支师的主将本来是十五,但现在十五的离去,故而由陈麻补之。陈麻虽然不是十五,但一样是一个很称职的将军。 五大骑兵是不停运动的,看来这次是给陈麻遇上了,说真的,从十五离去后,陈麻还没有独当一面的立下一些真正的功劳,所以他来的很尽心。但……这却注定不是一场功劳。 三面图旗,两面幡旗,图旗是三足太阳鸟旗、双虎旗、螭吻旗。幡是“日出东骑,唯我不败”和“一个陈”字的将旗。马上的陈麻一下子就看见从车架中走出的北信君,他放缓马速,不敢扬尘,到了近前,又跳下了马叫道:“大王……末将救驾来迟……” 北信君大怒,一脚踢得陈麻一个跟斗,道:“混蛋,本君给围在这里,进退不得,再拖延了时间,就要喝尿了!你竟然不去替本君出气,还在这里啰哩巴嗦……”陈麻可以想象北信君吃了多大的亏,不敢多话,跳起来,往马上爬,就要下令攻击,但……这时赵军已经开始全面的撤退了,他们已经知道这次的事败了,在没可奈何之下,他们只给撤兵。 “君上……我们要……追么……”陈麻吭吭巴巴的说。北信君摇了摇头,道:“算了……” 说着话,从车架里面,北信君的从人们走出,陈麻忙叫人拿出水来。北信君叫过陈麻,狐疑道:“你在什么地方?怎么这么快来的?是虞震叫你们来的么?”陈麻道:“我们没有遇到什么虞震,我们是接到了大统领的命令来迎接的……”北信君奇道:“为什么说是大统领的命令?你们不是西海来的?”陈麻道:“我们是在朐衍进行扫尾活动,朐衍王已经给送到了大统领的面前,她下令制成了骨皿给大王……啊,对了,大统领说大王现在是中原诸国都要承认的大君,让我们以后叫大王君上,我们叫大王好还是叫君上好?” 北信君道:“随便,都一样的!朐衍给打下来了,朐衍很大,我们的兵力够么?”陈麻苦着脸道:“大统领也是这么说的,我们的兵力不够,大统领说了,有些事她可以做主,但有的事她不能!她可以调动军队,但不能随意的增加减少……这要大王回去发令!”北信君道:“那我们只好回去了,赵国……”北信君带着深深的恨意踏上了回东骑的路。 有大军在侧,北信君放心了不少。北信君骑在马上,和陈麻说话:“如此说来,我们还有很严重的人力不足的麻烦!”陈麻道:“的确是这样,但大统领的赏还是很到位的,末将的家里现在已经开始建堡了,北定也繁荣起来了,但郁郅还是一片的糟,主要是人力不足,虽然大家都很尽力的干活……可是人力方面……”北信君补充道:“不仅是人力,还有钱财……” 本来东骑的钱财算得上是够用了,但问题在于,现在王良一口气要增建盐池城、银山城、中宁城、东胜城、榆林城、横山城、定边城、靖边城、白于山城九城,就算以最小的规模,那也是一万人一城!一下子就是九万人,东骑哪有那么多的力量。虽然现在的东骑有了二十多万人,这些人只是充实了东骑的内部,但要把一切就位,就需要一批足够的大军。现在的东骑人力不足,可偏偏又要十足的大军。要生产发展,但同时又要有足够的武力来保护现有的一切,东骑陷入了一个怪圈。北信君犹豫着想下一个他要攻击的目标。 渐起微尘间,北信君奇道:“又有人来?”陈麻道:“怎么可能?大统领只派我一军来!” 北信君以为然也,这也的确是只要陈麻一军来就足够了,但那是……却是虞震引来的一军,这是雕阴的魏军!打头来的是一小将,两军经过小心的接触,总算是到了一块儿。虞震大喜,连声道:“死罪!”原来他来到了雕阴,一下子就说动了当地的魏军,虽然龙贾跑到外面去修长城主持工作去了,但是他留下的小将晋鄙得知,立时调出了两千的兵马来了,虽然这兵力不足,可也算是一支军队,但让虞震怎么也是意想不到!那就是这支军队太可怕了,他们走得太慢了!他们竟然把步行两天的路程走得近了四天!由于他们的慢,这真是让虞震惊死了!好在的是虞震也是心里有数,却是没有想到,真的指望他们来救,北信君一众怕就要喝尿了。这才是最要命的。坦白说北信君曾在私下里耻笑过勾践吃夫差粪,孙膑吃猪屎,他自己还喝了小钟离的……可这并是不说北信君就想乱七八糟的乱喝!之所以喝了小钟离的,那是因为小钟离太可爱了!北信君不想这样的一个小姑娘未来的齐宣王后死了!可是现在却是不同,他几乎就要落到那种可悲的境地,好在的是现在不会了,陈麻的人来了。这同样又显出了虞震的无能。所以虞震真是羞愤欲死。 不过北信君却没有怪他,而是和晋鄙相互见礼。两人说过一番,北信君带人到了雕阴,这又花了两天,北信君一众在雕阴养足了力气,然后开始向着东骑而去。这下,他们算是真正的踏上了东骑的领土。这里是西海城的范围,没行一会儿,就可以看到部族的巡兵,他们是当地的百姓组成的军兵。刘流在这里开生意,同时打造西海城,这里的百姓相对来说很富足,他们不是用农耕来赚钱的,而是通过生意。刘流把这里完全的变成了一个超级大集市,在管理上,十分的差劲,北信君不知道要怎么说,因为在这里,赵国还有其它的部族总是可以来回,这是北信君所不想要的。 “金猊师不能再交给刘流了,他不适合带兵!”北信君道:“公羊大在什么地方?”公羊大是一个秦人,是和十五一批入东骑的,在十五走后,这些秦人算是融入到了东骑,北信君也开始认同他们,决定自己可以带上他们,给他们提提官,而不是把他们集中在一支的螭吻师中。没一会儿,公羊大出来了,“大王!”公羊大脸上通红,他感觉到自己要发达了! “入城后,你就是新的金猊师师长,明白了么?”公羊大叫道:“愿为大王效死!” “管理这里的百姓,既然刘流不想管理,那就你来管理,让他只去做他的生意!让东骑人是东骑人,其它人是其它人,把边界建立起来,让巡兵时时刻刻给本君动起来,边卡,一定要设死,胡乱越境的,一率杀死!把木桩子竖起来,将那些乱来的人全都插在上面!既然戎人不知道国与国的区别,我们教他们!你带金猊师在此,只给本君把这件事情办好!不要怕,放开手,本君在你的后面,影响了生意也不要紧!你们可以越境去抢,特别是赵人,每个赵人都该去死,不要客气,发生了战争,本君替你兜着!此后西海在短时间里会有两支师骑!不!一个军!”北信君一半出于对这里的不满,一半是出于对此的报复,下达了这样的命令。对此,公羊大的眼睛都红了,他大声的应诺。 随后,他们直接进入了西海城。刘流哭丧着脸交出了权力,之后金猊师就开始动了起来,大量的哭声,大量的喊叫,有戎人,有赵人,还有其它人,北信君在此地一下子插死了三千人,也许是插上了这三千人,他们按北信君的要求,给用尖木桩从肛门刺入,有的幸运,一下子就死了,可有更多的不幸,没有死去,北信君大感满意,他一边让人把那些士子们送入郁郅,不让他们看见自己的暴行,而他自己却是叫人整治了一桌丰宴,在无数人凄厉的惨叫声中,北信君美美的进了一桌丰盛的晚餐。他的这种残酷的暴行让整个西海的东骑人都惊呆了。许是西海是和平投降的,所以这里的人没有见到北信君残忍的一面,但现在他们算是可以见识见识了!与此同时,北信君下令,让金猊师和螭吻师在一起,轮流出动向赵人复仇,其方式为小规模的打劫。大量的抓赵人为奴。而西海,在此后一直都是北信君忠实的拥护者。 北信君由此相信,法律最好是用血来洗刷着。 在这顿饭后,心满意足的北信君开始向郁郅城前进,在路上,他追上了进行的士子们,这批士子一派悠然,他们看着路边的风景,在往内里,可以看见一块块东骑人开辟的田亩,现在地里面已经有了十足的豆谷,大大的丰收让整个东骑处在一片的欢笑中。丰收加上军事上的胜利,现在的东骑人都很满足,特别是那些劳动人员在四处的种树种花,这让此时的东骑充满着一片的花香。避纯粹感叹道:“现在和算是明白君上说的那些事了!”众人一并的点头,他们现在也是承认良好的环境对生活的重要。 势必齐忽然道:“请问君上……”北信君见他欲言又止,扶了扶脸上的墨镜笑着说道:“不必客气,请说。”势必齐道:“君上到底是什么原因要把我等支使出城呢?”北信君笑道:“你们都是多虑了!”却是那朴鄙道:“君上,我等都是法家士子,君上要行法,何以支开我等呢?”北信君皱眉道:“各位为何会如此说呢?”“味道……”因之然道:“我们闻到了味道……那是血腥的味道……纵是这无尽的鲜花,也是掩不住这血腥的味道。” 北信君犹豫道:“没有法子的,我们还没有出提出法,有的时候,要执法,就只有用军队,这叫军管,军队不是讲理的组织,一声令下,令行禁止!” 第三百八十九章:北信君的演讲 愚饰邪向北信君深深的一揖,道:“君上,我等回去,一定尽快的行法,替君上把法令整理出来,让东骑尽快的实行法制管理!”善愈、任弗、朴鄙、令考其、因之然、势必齐、韩多、比正、避纯粹一众人一并道:“请君上放心,我们一定出尽心力……”北信君哈哈大笑道:“好好……”说着,他也开心,到了田地里,叫来了农吏,问这里的农业生活。 现在的东骑实行农庄制度,因为东骑是用马拉犁为主,这种犁可以让东骑人用疯一样的速度飞快的耕种,就农耕来说,东骑人可以用比别人快近十倍的速度种田。一般来说,在中国古代,种田有两个难,其一,是翻地,这个翻地是最要力气的,也是耕种的根本。其二是养护田地,不让虫咬,同时还有施肥,但这两样都不难。只要控制了虫灾,那也就没有问题了。从田地里,斜斜的插着几支草人,很有一派的农庄气质。 “好咧、好咧……”农吏是老早进入东骑的老人,他道:“我们一直就注重农具的保养,所以请大王放心,今年的收成更是美好,我们可以榨到足够的油,国府就会来收购,我们就有足够的钱了……说起来……大王……”老农拿出了一只小皮袋子,道:“这是我们今后用的钱吗?”那是一张张的纸币!北信君笑道:“你对这钱信么?”老农笑逐颜开道:“信哩,不信别人,俺信大王……这钱天天都有发,现在都是有商号里进行兑换,俺们都在集这些钱……不过这纸钱没有铁钱感觉实在……”北信君道:“那你觉得是纸钱好还是铁钱好?” “那还是纸钱好,”老农吏实诚的道:“铁钱一是重,二是没有这纸钱值钱哩!” 纸钱竟然比铁钱值钱?北信君摇头失笑,这就是技术的垄断的好处。首先必须是只有东骑人才可以生产的纸,其次这纸的质量还要好!三来是把这技术死死的保密,这种保密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如此才可以保证纸比铁值钱。宋代时已经有了飞钱,但飞钱最后没有变成纸币,而是在最后变成了银票的形式,在这里,宋人之所以弄出了飞钱,就是因为大量的钱带着不方便,同时,由于铜的不足,发行的钱总是不够用,很多的钱都流落到了外邦,当时的日本基本就是在用着宋钱。在宋灭了之后,明朝兴起,追求中华文化的日本就又开始了用明国的钱,直到明末,日本才开始考虑自己制造钱币。而在宋之所以不能以纸为币,最为关键的原因就是纸币是不值钱的,纸太廉价了。 可是现在,东骑有最好的纸,并且这技术给垄断着,纸的价值只要北信君不胡乱的在外面乱抛,那么它就完全可以替代铜铁的钱币。因为这个纸,所以东骑可以把铜铁给大量的节省下来,还有一点,东骑打下了朐衍,得到了大大小小无数的盐湖,一下子把最费钱的盐给解决了,一个国家最要紧的是什么?那就是盐铁了!这两样如果不在国家的手里,就可能会出乱子。北信君很是满意,他笑着拍着老农有点灰的毡袍道:“老人家,你可以放心,咱们东骑的钱可值钱了,你可不要以为一时的便宜,和外面的铁钱兑换啊!” 老农给叫破了心思,讪讪的笑了起来。北信君笑道:“那好,不过你们丰收后,也要小心,把食物加工出来,等着国府的收购,不会少了你们的!同时要注意把副食搞好,光吃这些是不行的,要有肉,自己多养兔子,那东西可能生呢……” 农庄经济的特点就是可以进行一定的副食品加工。平常的小农家里是不可能有足够的力量对食物进行加工的,但如果是农庄,几户或是十几户人家在一起,就可以开出几百上千亩的田地,同时还可以搞十足的副食品,对自己生产出的食品也可以通过东骑国府提供的工具进行加工,比如说对豆子进行磨制,或是进行榨油。而如果是一个普通的农家,最多也就是养养狗或是少量的鸡或猪!说话间,老农让人拿来了可口的东骑加工后的蜜茶。 士子们开心不已,想不到在东骑乡间,竟然也能喝到如此上品的茶。居然还加了蜂蜜,奢侈的令人发指。小小的东骑,竟然有着如此的活力,这让士子们对未来充满了憧憬。 正当众人心情良好的时候,忽然一队人出现,他们哭哭啼啼,聚在一起,排着队向着一处山坡行去。北信君好奇道:“他们是怎么回事?”老农吏叹了一气,道:“回大王的话,那是一个参加军队的士兵,在前段时间对朐衍战斗的时候,战死了,战斗结束后,军队把登遐的灰带了回来……”北信君道:“原来如此,那么说来,这些人是死者的家属……”老农吏道:“还有同庄的人,他们都是一个庄子的。”北信君道:“死者身为军人,战死之后,按理,他的直系家属当为军属,享受一级的军人待遇,只要课二十比一的税!”老农道:“国府已经给赏了……还是东骑好……死者为大……还给祭祀!” 北信君道:“这是送去祭祀的吗?”老农道:“正是,前两个月,有教中的人来立教堂,是间小教堂,当时不是农忙,大家都帮了手,也算有个样子了,国府下了令,战死者的登遐灰都要拿去教堂给教师们祭拜!”北信君笑道:“是妖教的教堂?那一定要看看!”老农再度讪讪笑道:“俺们嫌那名字不好听,只叫教,不说妖……大王不怪俺吧!”北信君笑道:“只是名字而已,本君不会在意的,这样也好,本君也想看看那间小教堂。” 小教堂是新建立的,大约占了五亩地大小,不算大。这是用烧好的青砖砌成的,十分的快,也算是有模有样。在左边有一圃菜园子,右边是养着大片的兔子棚。不仅如此,在后面,还有一片的果林。其中竟然还有几株的枣树。在左右,有着十几只的小瓦盆,里面全栽种着小花。教堂的正前,还有一只别致的水井,边上是两支不大不小的吊桶。 从教堂里出来了两个教师,他们穿着灰色的袍子,上面有“学人”两个字。这是妖教最小的小弟子,这也是没有法子的事,在三月间,北信君与中央镇星黄天真君和北方辰星黑天真君一起定下了妖教的教义。此后中央镇星黄天真君和北方辰星黑天真君两人用了一个月的时间,穷尽了心力,写下了三部妖教的教典。那便就是——《妖经》。这部《妖经》要分成三部,上部为盘古上帝开天辟地,七大圣者创世篇,中部为三皇纪元苦难奋斗,五帝降临治世篇,下部为禹王父子治水平患,夏传商周乱世篇。教师们宣扬北信君的天地重光的思想,给人们一个虚无飘渺但却吸引人的目标。现在时间太紧,妖教还在培训挑出来的南斗六道君和北斗七道君,而那些年青的教民学人带着用羊皮抄录的三大教典开始了传教。 两名教师道:“天地重光,光我妖教,光我东骑,光我大王,愿我等永浴光芒!善男与信女,请入!”死者的家人,一个年青的妇人哭道:“请教师为我夫的登遐灰祈福!”两教师接过死者的登遐灰,众人哭泣着行礼,教师也还之礼,他们回身进入到小教堂,在他们身后,北信君也跟着进入,当他们全都进入之后,小小的教堂显然是装不了这么多人,死者的农庄人们也觉得怪,一看,竟然多出了许多不认识的人。 一名教师道:“几位是不是东骑人?这里是我们东骑的教堂,不是教民信徒是不可以进入的。”北信君呵呵笑道:“本君就是教民!”老农从后面挤入道:“都是瓜子,这是大王啊……” “什么……大王……大王……”“大王……我们的大王……”“大王回来了吗?是大王……”在众人叫嚷中,北信君挥了挥手,笑道:“不要乱了,本君是来祭拜死者的!” “啊——”死者的未亡人一怔,不由呆了。几个教师忙着把死去的人的登遐灰放在祭坛上。北信君在众人的面前走过去,从一边抽了香,点上,拜了三拜,插入香炉里。然后,北信君竟然半跪下来,抽出了自己的长弧刀,放在自己的面前,以额触刀柄。良久,北信君张目道:“愿强者恒强,勇者恒勇,聚柴其上,登遐在天,为天帝俊父,继续征战!永生永世,不死不灭!”说完,北信君闭目默哀。然后才起来。 当北信君起来后,比正上前道:“君上……只是一个小兵……”北信君摇摇头,他转过身,对着众发呆的东骑人,然后道:“今天,本君很高兴参加一个为本君,为东骑战死的人……的祭礼!在此的,可能有从前的奴隶,义渠人,也许还有东骑的老人儿,现在,我们都是东骑人。为什么我们会由一个个的义渠人、奴隶,变成了现在的东骑人?那是因为我们追求美好的生活,我们要过美好的生活,一般的老百姓,有衣穿,有饭食,就已经算是满意了,可是我们东骑不,我们东骑要的是,衣有新,食有好,住也要住大瓦青砖房,每户人家里都有足够的牛马猪羊,没本事的,可以用自己的劳动让自己过得幸福,有本事的,就让他发挥自己的本事,住城堡,领高官!” 北信君的话让人说不出话来,一个个的东骑人眼睛发光的盯着北信君。北信君的话打动了他们的心,相比其它人,在目前来说,东骑的人的确是太幸福了。 北信君继续道:“可是,美好的生活不是我们想要过就可以过的,一个部族也好,一个国家也好,都要有可以自保的军队,我们只有保护好自己,有足够的力量来保护自己,这样,我们才可以过我们自己想要的生活,不然,如果我们的力量不足,就会有一个个的人来,要我们交付足够的税赋,我们永远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生活,但绝对是悲惨的!如果我们打不过敌人,那敌人就会进入我们的地盘,抓我们的人民,拿去当奴隶。在我们东骑当奴隶,如果说勤劳,十年就可以自由,国府还会安排他们在东骑的生活问题,如果表现再良好,三年就可以免奴自由!但是……在别国不同,敌人不会这样对我们!抓走的东骑人,只会永远当奴隶!甚至给杀死!所以,我们绝对要一小部分人加入我们的军队,保护我们的人民,保护我们现在的生活和我们的自由!” “你们也许想要问,我们成立军队,就是为了保护我们的国家么?不,我们的军队更加神圣,我们不仅要保护我们的国家,我们还要让我们的国家更加的富足,我们前段时间攻打了朐衍部族!本君听说这位勇士就是在这场战斗中死去的,也许你们会觉得,这样不对,我们不该去打没有实力不会对我们构成危险的朐衍族!但是,本君要告诉你们,我们的军队绝对不是那么浮浅的!我们打朐衍是为了你们更美好的生活!是为了每一个东骑人的未来!我们东骑是一个用盐的大部族,我们有很多的食物一定要放足够的盐才可以,你们都吃着我们滋味十足的食物,我们不会吃白肉,我们总是在肉上面加上足够的盐,而盐的昂贵你们都知道,但本君问你们,我们的盐贵吗?在此之前,国府用昂贵的代价购入的盐,再低价的给你们!时间长了,国府还能负担吗?我们的国府,不仅仅要支付足够的军费,还要进行城市的建设,一切的一切都是要花足够的钱财!可是当我们的钱财不够怎么办?当然不是!我们要做的是把盐更便宜的送到你们的桌子上!不仅是这一次,在以后,我们还会进行类似的战斗,我们要进行一连的战斗,让你们生活的更好!可能,在战斗中,我们的军队会有同样的小伙子去死去,可是本君要告诉你们,他们虽然死了,可是却死得伟大!因为他们的死是伟大的,这意味着他们生得光荣!我们的士兵,每一个,只要他们是战死的,就是死得伟大,只要他们死的伟大,他们就生得光荣,本君能给一个光荣的士兵行祭礼,本君也是与有荣焉!” “还有一点,本君要在此告诉你们,和你们过去的见识不同,本君由于你们的生活,遇上了一定的财力上的危机,所以必然的要进行一场战争,以让我们的军队去拿一批足够的财宝,来稳定我们现在的生活,本君在此告诉你们,这次的战争,和所有的战争一样,本君不会占战利品,那些战利品全都属于士兵,而那些我们要打的敌人,都是一群无能的人,他们的国家虽然人多,可也有钱,大东骑有足够的军力打败他们!把他们的钱财拿过来,它们将会改善我们东骑的财力问题,也会让你们更加的富足!国府很快就要扩军征兵,本君在此告诉你们,本君不想参加任何一个士兵的祭礼,本君想要他们活着,但为了大家,为了我们的后人,为了未来,为了整个大东骑!我们一定要战斗,我们要不停的战斗!” “战斗……战斗……战斗……”东骑人叫了起来,很多的人眼睛里都放出了精光。 北信君走到亡者遗孀的身边,道:“死去的是你的男人?”遗孀道:“大王……” 北信君忽然抱住了她,然后松开道:“你嫁了一个勇敢的男人,除非你另嫁的男人不是军人,否则你还将会享受到军人的待遇,只会课二十比一的低税。除了国府的抚恤金,本君也只能通过此点来向你证明军人的价值,本君希望你下次还能嫁一个军人!” “大王,我们给您当兵,行吗?”一个人道。北信君笑道:“不行,老先生,你已经老了,本君要的士兵会要接受极重的训练,不是年青人是承受不起的,但你也一样可以参加民团,争取当个民兵,把我们的家园看好!不要让那些小偷小摸的到我们的这里来乱搞,有谁乱来,杀了他们!”另一个年青人道:“君上,我给你当兵……”北信君哈哈大笑道:“好,国府就要开始大征,当时,有大量的仗给你们打,战争一定会死人,但只要活下来,本君包你们发大财,还给你们漂亮女人!” 第三百九十章:家事难宁 秋风席席,北信君带着众人继续上路,在夜色将临时,开始了扎营。 不一会儿,北信君叫来了夏虫八!同时,还有月勾、白露。边上,还有秦大扁鹊。 就是路上,秦扁鹊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月勾怀上了第二胎。这件事自然让月勾开心,可也让她心惊!她心惊的理由北信君是知道的,本来北信君对这种事是不在意的,可是当事情上头了之后,他才意识到,家宅不宁的那种痛苦。也难怪,在历史上,皇太极一直英明神武,但在女人的问题上也是犯毛病。他先是把哲哲娶为自己的大福晋,又在十一年之后把十三岁的大玉儿给弄到手里玩,但他本人最爱的,竟然不是大玉儿,也不是自己的正福晋,而是在娶了大玉儿的九年后,又娶的时已二十六岁的海兰珠。家宅不宁,最后让皇太极最后死去,他的死只是因为心痛海兰珠的死。 北信君虽然不是如皇太极一样的***,他对猗涟有一定的感情,说难听点,人家还没有人老珠黄,北信君还没有玩够,实是没有废后的打算。另一方面,他同样也很喜欢白露,并且他对白氏多的倚重,最后,是一直跟着他的月勾。说起来,如果让北信君回到现代社会,他唯一只能带一个女人的话,一定会选择月勾。虽然这三个女人都是如此的爱他,可不嫉妒而又年纪大一点的,也就是月勾了。可这还是古代,在古代北信君就不好取舍,他在左右为难中,北信君不是爱这三个女人,只是因为这三个女人爱他,并且这三个还都是一等一的大美人儿,所以北信君不可能不去喜欢她们。这个道理就好比是回应一样。在北信君感觉,谁爱他他就会喜欢谁。 可惜的是,这三个人中,猗涟实在是太好妒了。北信君也相信,月勾第一次的流产,很可能就和猗涟有关系,但现在北信君决定压下这件事情。可是……月勾又怀了身子,而白露也怀了身子,在这种情况下,猗涟怕不是要嫉妒成狂。也难怪,经历了一次的流产,月勾是当然的害怕了,谁让现在的猗涟还是大夫人呢。北信君几乎就要下令废了自己的大夫人。 可惜北信君最后还是忍住了,他没有下达这样的命令,而是叫来了自己的粉丝夏虫八。 “君上!”夏虫八向北信君行礼。北信君虚手一扶,道:“起来!”待夏虫八起来后,北信君犹豫了一下道:“虫八你能追随本君,本君很高兴,既然你对本君付出忠心,本君自然也不会辜负你,现在有一事要你办!”夏虫八喜道:“请君上吩咐!” “东骑的发展出乎本君的意料之外,过于急速,会有隐隐的危机。解决危机的最好办法,就有钱!要正大光明的赚钱,那无疑太慢了,同时本君还缺少人丁,可同样的,要等国民们自己生下下一代,也同样是太慢了!最好的方法,就是发动一场战争,去抢!抢钱,抢人!虫八你以为如何?”北信君问过后,夏虫八道:“虫八相信君上,虫八愿意追随君上,建功立业,百死不回!”北信君笑道:“好,你要建功立业,本君就给你建功立业!”说到了这里,北信君感叹一下道:“本君的两位夫人怀了身子,你当知道,本君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后人,所以这件事非同小可,由于郁郅现在正在扩建中,所以居住的环境不是很好,不能让两位夫人安心的待产,是以便要虫八你去把本君的两位夫人送到北定城去,那里是最先新建的,比郁郅的条件要好得多!完成之后,你立即带着你的人到彭卢军校去进修,你是江湖的游侠,会杀人,但不会打仗,你手上的弟兄,也要经过军校的学习,你既然是狴犴卫的首领,就要把这个位置坐实了,本君说过,在东骑,有多大的本事才可以坐多大的位子!” 夏虫八一听仅仅只是护送两个夫人到北定城,那真是没有挑战的工作,但之后却是大喜,他虽不知道什么是军校,但他也同样是知道,自己不会打仗,如果北信君不理会,只是让他挂这样的一个名头,那自然是没有什么的,可是这多少会让夏虫八难过。但现在看来,北信君是要真正的重用他,被人重用与期望,夏虫八一时间百感交集。“君上……” 北信君微微一笑,道:“这件事非同小可,你不能大意。”说着,伏身到小案前,没得一会儿,就写上了一封文信,再用自己的戒指就着朱砂盖上了印,道:“你拿这信,在北定给陈武,陈武是谁,你一说就有人知道了,虽然她是一个女孩,但一般人家都叫她小五或是五爷,不过本君想叫她五爷的人多吧!” 虽然夏虫八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女孩子会给人叫成五爷,这个五在哪里爷在哪里,他真是不明所以,不过不明白是次要的,重要的是他记住了这句话。北信君又道:“这信给陈武看过后,你要拿回来了,因为你和你的人是要凭着这信才可以进入彭卢军校,没有这信,给军校的巡兵堵住,是要格杀勿论的!东骑执行保密制度,在此甚至会有些不近人情!” 现在的夏虫八也算是北信君身边的近臣了,对于东骑的一些事情也有了一定的了解,事实上在他们归顺北信君时,北信君也会时不时的告诉他们一点,故而夏虫八道:“请君上放心,末将理会得的!”北信君再对秦扁鹊道:“此行北定,还要有劳先生,不过现在的东骑,最繁华的地方也就是北定了,先生可以在北定稍稍的休息,本君在北定已经有了一批从医而学者,他们还有一批墨家的子弟,先生此去就是要把中意的弟子挑出来,至于信,本君也写好了,先生持信,可以得到当地白福的帮助,待到人手挑足后,可以回郁郅,而本君回到郁郅之后,就会开始组织人手给先生建馆!”秦扁鹊笑道:“君上放心,只是君上……您今天说的那些话……”北信君笑道:“不要紧的,他们一般是法学子弟,接受能力会很强的。” 的确,如果是一些儒家士子一定会说有道而治,无道才可伐,在儒生们的思想里,并不存在什么强弱,只在有道无道。他们认定这是大道理。只会依循章法。这当真是莫名其妙。要知道有的暴君手下往往有着强兵,但也有一些富足的地方,一些治政很好的政权却很弱,那又怎么说?当然是强者伐弱。如果以有道和无道之分,蒙古无道,残暴无常,而大宋的文治却是人所众知的,可谁让大宋弱呢,结果就给蒙古攻打,这就是必然结果! 国与国之间,不存在有道无道之分,只有强与弱之分。强国攻伐弱国,那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一个国家想要自己发展,那是怎么都很慢的,可如果却是能攻伐天下,却能很快的强大起来。东骑如果不是灭了义渠,那现在的东骑算一个屁啊! 秦扁鹊离开。月勾和白露双双的扑入北信君的怀里。北信君心中也是有了自己的一分柔情。姜婉儿和小钟离把食物放进来了。北信君招呼众人坐下,取出酒食让众女在侧而食。姜婉儿小心道:“我们是和两位夫人一起去北定,还是随君上一起?”北信君捏她下巴道:“你不想陪本君么?”姜婉儿忙道:“不是的,只是……” 白露放下食箸冷冷道:“连她们都怕了!你还要容那只母虫到什么时候?”白露也不是一个傻子,月勾什么话也没有说,但她却是隐隐觉得月勾的流产和猗涟有着关系,这有些牵强,但冥冥中这却是真像。月勾道:“二夫人……”白露哼道:“我们两个加肚子里的是四个,还抵不过那个母虫一个人吗?还是说,非要我们的孩子也流了,你才肯干休?” 北信君勉强的一笑,道:“她千里寻本君于野,从本君未发迹之时,本君怎么可能轻易抛弃,现在你们住在北定,那里比郁郅还要繁华,这还有什么不好的。”一把抱起姜婉儿笑道:“小妮子,乱吓人,一会儿看本君怎么抽你!”钟离“啊呀”一声道:“还要吃东西呢……” 次日,在北信君的目送下,夏虫八领着两百多的狴犴卫护送着白露月勾向北定而去。 收拾情怀,北信君开始向郁郅而去。行未及半,赑屃师长息虎领着自己的赑屃师的一个哨而至。他是奉了大统领王良的命令来迎接北信君,由于大军出动会徒费粮草,于是息虎丢下了大军,自己只带一哨亲兵而至。双方见面,息虎跳下马来大哭!北信君莫名其妙,扶了扶自己的墨镜,笑呵呵道:“息虎,你发什么神经?”息虎哭道:“大王……不公啊……太不公了……我对大王忠心耿耿……可是大统领却对末将不公!”北信君叹道:“你起来说话!” 息虎跳起来道:“大王,你脸上那是什么东西……”北信君得意的扶了扶自己的墨镜,但他明白,息虎既然说这话,就说明他不是真委屈,只是想要仗打,相比起来,这个息虎自然是比一般的人有着更多的攻击**。这样的精神北信君要压,可也要放。他微微笑道:“这个叫墨镜,不过此物太贵了,一般人用不上的,你说不公,什么不公?” 息虎道:“大王,我是大王手下第一猛将吧……”北信君头上竖起了黑线,这是谁封的? 息虎道:“可是在对朐衍发动攻击的时候,大统领却让我在东胜那里筑堡,而把攻击任务交到了英飞和长更的手里,这不是不把我息虎当成一回事吗?只是在后事,扫尾的时候,才让我们轮流出击,这算什么事儿……”北信君微微笑道:“好了,我大东骑有的是战斗,你还怕没有仗打吗?此次我们就要进行一次极大的远征!军队可能还要扩编,当然,你们是到顶了,骑兵暂时不能再扩,我们没有足够的马匹,要先保证民用马,然后才是我们军用!” 息虎道:“大王,我们要打谁?”北信君笑道:“忘了保密了?” 纵马一会儿,息虎道:“对了君上,姬姑娘编了一支歌儿,说那日后就是我们骑兵之歌了!”北信君一听就明白这是自己整理之后给姬萍留下的那些曲乐歌谱,看来姬萍又编好了一曲大乐,然后传给了骑兵队,现在正是东骑骑兵最风光的时候,北信君笑道:“那好,你们给本君唱唱来听?”息虎大笑道:“孩子们,听到了没有……唱起来吧……” 众士兵连着息虎一起唱了起来:“无论面对风暴或是雪花,还是太阳对我们微笑;火热的白天,寒冷的夜晚,扑面的灰尘,但我们享受着这种乐趣,我们享受着这种乐趣。我们的军队呼号向前,伴随着阵阵尘沙。当敌人显露出踪影之时,我们加快脚步全速冲锋!我们生命的价值,就是为了我们光荣的军主而战!为军主而死是至高的荣誉!伴随着雷鸣般的呼号,我们在箭雨的掩护后像闪电一般冲向敌人。与兄弟们一起向前,并肩战斗,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能深扎进敌人的队列。面对敌人所谓的屏障,我们给予轻蔑的嘲笑,然后简单的迂回;如果前面的沙场之中,隐藏的是那箭雨的威胁,我们就找寻自己的道路,跃上那冲向胜利的通途!如果我们从此不能回到家里,如果敌人结束了我们的生命,如果我们将要死亡,让我们面向前方,那至少我们忠实的战友,会给我们一个荣耀的坟墓……” 开始只是士兵们唱,然后北信君也和他们一起唱。东骑的歌就是如此,往往会带来共鸣,引得人与之一起高歌!这正是东骑强大的证明!这个区别就是在于精神面貌。比如说齐国,齐国算得上是很富强了,但他们的士兵往往都很麻木,依从命令的行事,士兵也是很顺从,缺少东骑的这种精气神。秦国的兵为什么好?那就是他们打仗的时候有一股子不往无前的勇气,在这上面,赵国的军队为什么强大?同理,这却是给穷逼的,加上后来赵国的革新,虽然后来失败,但赵人仍是可以从从容容的在北地代郡招募了又一支救命的强军。 这个精神面貌才是最可怕的。现在的东骑,以小吞大,正如马其顿一样,从一个小小的希腊邦国,一下子统一了整个希腊,最后打到了埃及!罗马也是一样。在孙皓辉老师说过,罗马虽强,也有千年,但后来却是分裂了,但中国虽然自秦统一后,受了很多的苦难,但仍是一直在分分合合中挺过来了。可这里有一个同样的特点,那就是儒家的中庸文化及种种特点,让中华这么强大的文明不能做到明确的扩张!每一次的扩张都是那么的艰难,甚至要付出改朝换代的代价!北信君兴起,带着众人高歌军曲,一路无话,他们到底是到了郁郅。 现在的郁郅正是在大兴的时候,如果从外面看,真是乱成一团,或者说是给扒开了半边的大城,基本的构架已经出来,仅从架势可以看出,这比老雍城还要阔气。北信君甚至可以从中看出这里面左震河的手笔。的确,东骑的建筑基本都是左震河设计,当然,并不是他来督造,而是他总负责指挥。左震河为此去信,从墨门调来了二十多个弟子,一起帮他,主要是负责不让建筑出问题。可惜,限制东骑发展的并不是食物,以食物来说,永远都是够的,因为东骑杀死了不少人,也同样抢了很多的牛羊,别的不说,如果是肉食来说,那是绝对足够的。东骑现在一口气要建筑n个大城,三十多个小堡,一个小堡需要两千左右的金,而大城,更是没有十万金拿不下来。一下子如此做,东骑顿时回到了负资产。 在城门处,北信君可以看到一队的人,人不是很多,可是他还是老远的一下子就看出了王良,还有石娘、猗大两人。石娘和猗大的脸色都不好看,而王良却是很从容。可到了近前,北信君才吃了一惊。王良一身的绿披风,身下是一套东骑的制式蓝色军衣。这种军衣已经成了东骑的官服。她的头上是一顶长长的高冠,在项间,有一块铜镜。她显然经过了精心的打扮,所以才能在一开始给北信君那种从容的样子,但随风一吹,王良身上的萧瑟让北信君不由的心痛。 第三百九十一章:郁郅宫 在大统领王良的身边,是一众少量的文职。此外,还有中央镇星黄天真君和北方辰星黑天真君两人带着的一众妖教徒。在边上,还有一个黑衣的官员,他就是大秦的中大夫杜挚。 王良深深一揖,道:“王良参见君上!”众人本来还是要叫大王的,但王良开口,他们也纷纷道:“参见君上!”只是杜挚却是阴阳怪气道:“东骑王,你总算回来啦!”北信君先扶起众人,他再扶的却是自己的墨镜,然后嘴角一勾,道:“本君难得见到山东大国风范,请中大夫就不要再笑话北信了。”杜挚还要再说,几个妖教徒若有无意的把他排开。 这时,王良上前一步道:“君上可算是回来了!”只几句说的北信君却是心酸。北信君看得明白,就目前来说,东骑缺乏足够的文官,很多官员都是不能到位,大量的事都有当地的一个任事者向王良请示,很多的时候还要靠军队来下达命令,而所有的政事更是基本全在王良的手上。她一个人每天就算是有纸,也要批厚厚的一沓文件明令。好在的是她可以参考北信君的书房,这里面都是北信君留下的资料,可以给王良很大的帮助。这里面,还有一批墨门弟子的帮助。眼见着王良的秀丽发丝上竟然出现了三五线的白发!少艾白头,王良是没有少年白的,她能这样不是给刺激的,而是给活活累的。 北信君自己不管政事,把事情推到了王良的身上,这固然让北信君没事了,但王良的付出谁知道?如果不是王良,北信君哪有力气可以这样东跑西逛的!“你辛苦了!”北信君把着王良的手臂感叹道:“本君知道你的苦,现在本君回来了,你可以放心!”王良苦笑一下,她的脸上还有一丝的浅痕,这是让猗涟抓的。虽然她下令让猗涟把指甲除了。可是古时的剪刀不是太好,只能剪去一部,想要短,就只能用小锉子慢慢的磨。猗涟剪了自己的指甲,但没有用小锉子磨,那上面的锋利还是让王良的脸上见彩了。 “你等一下!”北信君回过身子,在自己的车上翻了一下,拿出一只小木盒,到了王良的面前,打了开来,这里面是一副暗红色的墨镜。北信君得了五只墨镜,他没有给任何人,现在却是给了王良,就见北信君亲自把这墨镜戴到了王良的脸上,由于技术的原因,墨镜有点大,把王良的脸遮住了大半部。王良扶了扶自己的墨镜,笑道:“君上……这是不是太乱来了?”北信君哈哈大笑道:“不好玩么?”王良没有说话,虽然她心里一直的疲惫,但这一刻,仿佛那些的疲惫全都远离了她的身心。在现代的说法,这是感情投资。 从管理学上说,想要自己的手下给自己出老命的做事,不是给钱给房给美女的,而是给他们心灵上的交融。在古人有一句话,叫做——士,为知己者死!这就说明,想要让手下人替自己卖命,就要同样的付出一定的真心。比如刘大耳,这个大耳有孙氏的勇名吸引人吗?没有,他虽然力大无穷,但本人不想拼杀战场,他更没有钱财,比不上老曹,可他就是会装b。比如长坂坡赵子龙救了他的儿子。在这个时刻,大耳没有钱奖励手下,更不可能给赵子龙女人,就算大耳想要把自己的侧室给赵子龙,但问题在于连他最新的小妾都投井死了。可是大耳就是大耳,会做感情投资,把自己的儿子往地上一丢!然后说就你个肉虫,几乎毁我一员大将!在当时,大耳虽然已经四十不惑,可儿子,早前有一个死了,还有一个是义子刘封,真正的亲儿子,就是这个阿斗!无可奈何下,大耳宁可冒着掼杀阿斗的危险来邀好赵子龙。果然,子龙兄感动的刚刚的,虽然日后大耳在用兵上不大怎么重用他,老让他当二把手,或是运粮,但子龙兄仍是无怨无毁,这就可以见出感情投资的重要性了。 北信君之所以在开始能用到王良,是他大把的放权,这让王良可以自由发挥,在战国时代,有着一颗不输男人心志的王良只能选择北信君。这才是她死心为北信君做事的原因。可是这种事太累人了,时间一长,纵是王良也是吃不消,北信君没有说别的废话,而是给了她一副自己亲手给戴上去的墨镜,不说这墨镜本身的价值,就是北信君的这种行为,足可让王良疲惫的心再度焕发出活力来。 回复了精神,王良道:“君上,我们还是回宫说话吧,我们的事情太多了!”她最后一句话声音很小。北信君点头,他正要进,却是停步,对王良道:“现在里面一定大大的变样,本君怎么认得,大统领你带路吧!”王良点头,转身走在前面。 “慢!”法学士子中的善愈站了出来,道:“君上,尊前卑后,岂有臣下走在君上的前面的道理?”北信君却是摇头,不以为然道:“我东骑不在意这种事!”说罢引手,王良微微一笑,抚扶了一下自己新得的墨镜,向内行走。众人随之而入。如果从外面看起来,是一片的断垣残壁,内部看起来,也是如此。可在内部,却能看到有上万的人正在忙碌着,十几个墨家弟子正在指挥着,他们看见了北信君一行,却没有多看一眼。务实是墨门的精神,不畏权贵是他们的传统。故而纵是北信君,也是一样无视中,他们有的,只是建设这座传奇的郁郅城。在建设郁郅城的要求就是人与自然为主题。它将成为一座模范城市。 不知道图纸和模型的也就算了,但知道此事的墨家子弟却是对此倾注了巨大的期冀。 在小心的左转右弯中,众人来到了中央广场,在这里,一座巨石堆积的巨大宫殿正在成形。北信君不由得皱起了眉道:“这是怎么回事?”王良自然道:“这是君上的王宫!”北信君摇头道:“这是你的意思?”王良道:“不,但这是左震河先生的意思,他说,如此的郁郅,不可以没有一座像样的王宫!而这时,也正好传来君上封君的消息,于是我就同意了!” 北信君摇摇头道:“算了,但这里绝对不能住人,只能用以办公,以后这里就是你们……”他转向众人还有那些法学士子们道:“是你们任职办工的地方,这样的宫殿不能用于居住!”法学大弟子愚饰邪道:“君上是不是太自苦了?”北信君道:“这不是自苦,而是穷!本君要养你们,只好委屈自己了!本君既然为君上,自然要先满足你们,为君之道,就是如此!” 不理那些激动的法学士子们,北信君与王良相继进入宫中,这个宫也就是神牛宫。不过话说回来,现在谁敢叫神牛宫?当然是东骑王宫。王良是个精细的人,立时让人先去安置士子们,她却是和北信君一起到了北信君的居处。从宫中立时迎来了小清,小雪,阿奴,媛媛,小爱诸女。这里面,小清是白露的侍女,小雪是猗涟的侍女,而阿奴、媛媛和小爱都是北信君的侍女。这里面媛媛是北信君的泄欲工具,而阿奴和小爱是北信君的玩具。 北信君让她们带着钟离、婉儿、舒儿、柔儿、兰宫圆、仓井忧、仓井空几女下去赏玩王宫,他则是要和王良说细细的体己话。王良摘下了脸上的墨镜,但却是无法让眼睛一下子适应重新的光,就又戴回去。“君上还真是爱弄这些小玩意呢!”王良轻轻说道:“你对猗涟怎么看?”北信君犹豫道:“她爱本君至深,这个……”王良轻轻叹了口气,道:“罢了,她纵然再能跳,可也跳不出你的手心!”说着她拍了拍自己的手掌,从外间进来了两个卫士,这正是王良身边四名护卫中的两上,王良道:“去把大夫人放出来吧,但让她去洗一下身子,君上一会儿要去宠幸她!”北信君哭笑不得。两名侍卫下去后,王良正色道:“你不多宠她一点,怎么平息她现在的怒火?”北信君似笑非笑道:“你这是害她还是让她息火?” 王良笑道:“那就看君上的了,君上要是图自己痛快,那么自然是大夫人倒霉,而君上要是想夫人息火,那就温柔一点,我看君上带回了这么多的美女,忍一忍罢了,还怕没有机会解决问题?”北信君扑抱王良道:“本君最想要的是你……”他深深在王良身上一吸,那种得不到的味道让北信君沉迷。王良却是冷冷看着北信君,北信君叹了口气,他松开了手,道:“你这几天苦了!”王良摇摇头,在边上坐了下来,好一会才道:“你还是想想怎么让秦国息怒,不然,我们现在这么脆弱,秦国一发难,我们就算撑了下去,也会严重影响我们东骑现在这样的发展!”坦白说,王良最初也是不习惯东骑这种跳跃式的发展,可是由于一直是这么的顺利,所以王良忍不住的还是想要维持这样的发展!如此,只要三五年,东骑就会一跃的,如同奇迹一样,成为战国时代又一大强大可怕的战国,那时,就不是七大战国了,东骑会用自己的实力向世人说明东骑的可怕力量! 北信君犹豫道:“要是本君去了栎阳解释此事,你觉得本君还有机会活着回来么?”王良笑了,她扶了扶自己新得的红色墨镜道:“那样,本大统领就可以成为东骑女王了!” 北信君叹道:“你对本君这么有信心?”王良道:“你不回国,东骑一切都很虚,君上你看不到,一年灭义渠,这股战斗力,不是秦国现在想要对敌的,而造成这一切的是君上你,君上不在,秦国就有可能向我们动手,但君上现在回来了,秦国就不大可能……说起来真是很险,看得出来,秦国刚刚回过了气,不想把这口气再丢掉,不然,他们一定会用兵,如果君上是明年出去,那么秦国就有可能会下达这些的命令,其实就算是现在,也是幸运的,这可是秋天,秦国再穷,也是一样可以攻打我们!五万大军的话,也许只能打半个月不到,可秦人发两万人,一样不是我们可以正面抵挡的,君上不会以为秦军的战斗力和义渠一样吧!” 北信君想说纵是如此,秦人也是要付出强大的代价!不过那同样也意味着东骑也会付出代价。真打起来,秦人会错失山东争霸的局面,但同样的,东骑也会受到重大的损失!北信君不要这样的结果,他叹了口气道:“既然如此,那就只好用本君的名声来解决这个问题。” 王良莫名其妙道:“君上这是什么意思?”北信君扶了扶自己的墨镜道:“笔纸!” 王良笑吟吟的把纸笔陈上,北信君拿过来,就手写着。王良在边上静静的看着。 东骑王北信君刘羲写的是——东骑小王告罪陈请大秦大国大秦大公大君上曰:东骑小王北信告罪!东骑穷鄙小国,立邦才两载,未及达三者,其国之穷鄙,其民亦穷鄙,历经苦战得国,然而上下无余财,府库又中空,民无以生计,小王难为王,欲求天而天不降财,欲求地可粮还少,现小王穷鄙如斯焉,小王认也,而国亦穷鄙,民亦穷鄙,小王深不忍也,纵小王割肉以民,小王一人一身,如何能施东骑全民?小国穷鄙,本欲求秦,然小王深深知道,大秦虽大,却也屡经战祸!现在虽十倍百倍胜于东骑,可大国同样有大国之不便,身为属国,不能报达于上国,岂有下求其上的道理?纵然求之有果,然北信不忍,亦不能拖累于秦!现山东大富,国国有财,上有富帛,下有余金,求请魏、齐,可得富足,又可助于秦!现提上众财货,东骑以原价出让于秦,乞秦恕我东骑之过,东骑小王顿首拜上…… 北信君看过以毕,拿给了王良,笑道:“你去让手下文士,将其多加其字,努力凑到三千字,最好是一万字,在三天内,可请杜挚上陈于秦……”王良吃了一惊,道:“一万字?” 北信君道:“当然是一万字,这个字表示一个人的诚心,你说本君拿出一万字的求罪信给大秦,给秦公,那么秦国上下还会对本君说什么吗?所谓有道无道相继以伐。秦国虽有伐灭小国之例,但强国相犯,此非常事也,只要我东骑强大,不到必要,秦必不会与我大东骑成仇,现在的东骑与秦边境互有纠缠,很多秦民得了我们的好处,如果秦军贸然攻打我东骑,必然不利于大秦的军心!他们的军队没有经过我们军队的那种思想教育,所以打仗士兵很麻木,秦国不能不有所顾虑!他们现在的重要对手还是魏国,对于秦国来说,只要我们表现恭顺,年年有贡,不让他们有挑刺的理由,那么我们就不怕他们开两条战线!” 王良笑道:“那秦公可有的看了……一万字……”北信君笑道:“你现在知道纸的好处了?本君弄出的这纸和断句的手法,就是为了方便写废话,写东西就是要如此,多写废话,相信秦公看着看着,就会开心,就会放弃……而一年后……”王良道:“君上是不是又定下了进攻的目标?”北信君叹道:“若然不是你贸然打下了朐衍,让本君的领地大大的增加,又开出那么一长串的筑城计划,本君又怎么可能会再为钱财苦计!” 王良恭顺道:“还请问君上下一个目标是谁?”虽然王良本身也有才能,甚至可以说,她非常的有战略眼光,从她果断的在北信君不在的时候,突然攻打了朐衍,那么东骑也不会有现在的一番气象,不要小看这一点,要知道东骑北信君离开东骑的时候,东骑才有不过十万的人口,而现在,打下了朐衍后,东骑的人力已经达到了二十万以上,现在的东骑如果不是时间太短,就是一个另人生畏的大国!因为他的国民大多是戎人,这些戎人举半可为兵!换言之,现在的东骑如果愿意,拉出十万人来一点也不成问题。可是东骑人不可能那么做,但拉出三万人还是可以的。王良也有计划,但她自知自己不及北信君,所以在扩军的问题上,她不得不等着北信君来决定,甚至包括下一个目标。 在东骑边上,秦国是不能打的,可以打的有赵国、林胡人、再远一点,还有禺支、乌戎、翟戎、羌戎、姜氏戎等。所以一个完美的目标是非常重要的。王良倾向于攻打赵国,因为赵国有足够的人口可以掠夺,但赵国很穷,不打到赵国的深处,是得不到财富的。 (高兴呀,又是封推了,快点来给我票票吧……怎么说也是三章,对不?) 第三百九十二章:家事国事还是家事 可是,东骑虽然战力强大,可如果打到赵国的深处,这个战略的纵深不是东骑现在的国力可以支持的。就如同德国打苏联,明明德军战斗力强大,苏军不足。可是结果德军却是败在了苏军的手上,原因就是在于,苏联太大了,大到德国进军的麻烦,这让苏军有足够的时间从另一边把国力调上来,这就是大国的力量,吴国打下了郢都,但却是不可能占领灭掉吴国,因为国力的原因,楚国的国力太强了,吴军只是发了笔财就退了回去。 而越灭了吴,就是吴在战斗中把国力消耗光了,所以一败就再也站不起来了,国家就亡了。一个攻击目标就是如此重要。打对了,可以有足够的财富,但打错了,就是胜利,也是会败。这里面的关键就在于,不能过重的浪费国力,还要得到足够的发展力量。 “禺支……”北信君轻轻的说。禺支就是月支国,在商代就居于我国西北。最初,它是一个和匈奴一样的游牧部族,后来,在东方文明和西方文明的相互影响下,禺支开始强大起来,他们学会了分辩名贵的东西,并且盛产玉和马。玉就是现在的新疆玉,马就是我们都知道的汗血马。由于发音的原因,这个禺支最后在汉时变成了月支。 最初的禺支,是地地道道的亚洲人,他们是和我们一样的人种,在后来,由于西方希腊的原因……在此时,西方有两种文明正在进行一次交替。一是希腊人付出了惨重到无以复加的地步的代价打赢了波斯帝国,但他们自己却面临着不可避免的破灭。同时,小小的城邦国罗马正在兴起,在这种大毁灭与大兴起的时候,西方的这种巨大震荡影响到了东方,大量的西方人到了东方,他们不能进入中原文明,在这里,他们会成为二等公民,会成为奴隶。这是不可避免的,当时的西方人虽然有一定的文明,但他们的人种没有进化好,每个人的身上都有着一股子东方人没有的汗膻味。于是,他们大量的进入到了西伯利亚以北,和那里的人开成了一个个的部落,整个原俄罗斯地区,全都是这些人,他们和当的野人杂居,最后形成了未来的俄罗斯人种。直到蒙古帝国的入侵,才开始真正的促进了他们的进化! 还有大量的西人到了禺支的天山外,他们在那里定居,和当地人杂住,由于这批人太多了,加上时间的演变,最后,这批人占领了主导地位。原因就是中原文明排外,不教那些戎胡知识,所以这些戎胡在没有知识的情况下,很容易的给这些希腊西方的逃民们渐渐控制,最后成了他们的子民,在几次的演变中,所有的西人都长了一张胡化的脸。所以我们看到现在的比如禺支人的后裔印度人,他们有着深色的皮肤和西方人的脸形。 现在,正是禺支正在发展中,他们开始建立自己的城邦,最后强大起来。他们强大到了有二十万的大军……可惜的是那是在秦始皇的时代,而现在,他们正在发展中,想要形成后世的那种力量,还不现实。并且这个民族并不喜欢战争,他们只想从事建筑与生活,可惜的是这一点没有力量保护,他们在强大到顶点的时候,匈奴人都要向他们臣服! 甚至,匈奴人的英雄冒顿都在禺支当过质子。最后,他回到了匈奴,向着禺支进攻,打破了禺支,把禺支王的头给割下来做成了饮器。于是禺支开始了迁移,他们在这个过程中受到了乌孙的进攻,然后他们就到了远处,开创了新的文明,一支成了霜贵王朝,一支成了另一支的禺支族。最后融入了羌族。 “禺支现在是一个没有长出果壳的果肉,我们完全可以进攻他们!”北信君信誓耽耽。 王良不明白北信君为什么要打禺支,她也不是真不知事,就道:“禺支既然可以撑过匈奴人,必然有独到之处,君上,我们真的要打禺支族?”北信君叹息道:“那能怎么办?还能说打赵国?”王良哼了一声道:“不打赵国,那你把两支师团留在西海是什么意思?” 北信君道:“所以我们就要扩军了!本君已经让人去传陈武来郁郅!”王良明白北信君的意思,道:“你要用她?”北信君道:“一把刀不是光磨就可以的,还要洗洗!”王良明白,这个洗就是用血来洗!她在心里沉默一下道:“君上想怎么做?”北信君道:“先解决杜挚!” 王良道:“只怕君上还是要推到我的头上,这样好了,我替君上拖着,君上现在最重要的是解决大夫人的事情。”北信君道:“那好,你就全权替本君出面好了!” 入夜,宫门外边,还是响成一片,王良带着一班人一起饮酒欢宴,这总算是让那些法学士子们放心,他们在齐国过惯了夜生活,一下子见天就黑,那真是谁也受不了。至少一开始是不好的。北信君不用理会那些人,而是去见自己的大夫人! 猗涟的神情不好,她冷冷的着一身素衣纱裙坐在榻边,跪座道:“臣妾请君上安好!”北信君本以为她会上来大吼大叫的闹一次,可是没有想到她竟然反作用的闹,来了个冷处理。一想到国中的乱局,北信君也是头痛,他冷声道:“你这个脸子是给谁看的!” 猗涟也不惧他,道:“是了,是臣妾的错,请大君废除臣妾,可以迎娶那个令狐公主了!” 北信君万万没想到她竟然如此耳目聪明,这却是北信君所恶的,现在的小狐已经正式成了令狐族的令狐婴,是魏国的定阳公主,她之所以如此是因为魏国的关系,所以不得不要低调一下子,北信君下令把她们安置在过去的那大牛首的瓦房处。这是极隐秘的事,没想到这么快猗涟就已经知道了,要知此前她还是在禁中!不知道是因为纷乱的国事,还是因为别的事情,总而言之北信君火很大,他竟然一步上前,扬手就是一记耳光。 “叭——”猗涟倒在地上,她不容置信的抚着自己的脸,北信君还算是手下留情,在接触的时候收了力,只是打在她的脸上,现在她的脸红了起来,不然,那力道落在实处,猗涟的牙都会给抽出来。她吃吃道:“你……你……你竟然打我?” 北信君打过她也就后悔了,但没想到她却如此说话,这也许没有什么,但却是让北信君不爽,他从前不明白男人打女人,可有的时候,当一切用道理说不通的时候,北信君扬手打了下去,他猛的把边上的门关上,指着猗涟道:“贱人,你不要脑子了?你知不知道,在本君回来的时候,已经有多少人要本君废了你?本君要废你,只是一句话而已!可是本君替你挡下来了,而你,却还在这种时候给本君添乱!心胸狭窄,你怎么做一国的国后?本君现在告诉你,你再这样下去,废你是不要想了,你等着死吧!” 耳边隐隐的可以听见外宫的欢笑,猗涟委屈了起来,她指着北信君道:“要我死杀了就是,你知不知道你走后怎么样了?王良要我做什么我就要做什么,我是主,她是臣,她凭什么支使我?好,我听话的按她说的做,结果她竟然拘禁我!我身为你的夫人,她如此对我,你却回来对我大小声,你还打我!这又算什么?”北信君的脸有点扭曲,一把抓住猗涟道:“贱人,国家大事,你懂个什么?如果不要你替本君挡这一下子,怎么替王良解围。不解开她的围,她怎么替本君做事!秦国在侧虎目垂视,这些你就是看不见,难道别人会不和你说吗?就算你因为这件事情发火,可本君告诉你,王良的位置,不容动摇!至于你不该死……阿涟……难道你还敢说……月勾肚子里的孩子和你没有一点关系?” 猗涟头偏开,过了一会道:“这不是我要做的,而是天下的常理,不要说我们楚国了,在东方大国中,魏国、齐国,不也是一样如此的吗?臣妾没有孩子,她月勾凭什么有?就算是我这个主母不能生孕,那也当由妾室生,如果妾室不生,也是姬室生,大小上下,尊卑由此而定,可她算你的什么?她只你的是奴隶!无论她在天下的哪一家,似她这样的的孩子都是要打掉的!我是大夫人,后宫的事我可以一言而决!我自然可以在这里做主!当然,君上现在却是不同于过去了,你自然可以给她权利,不要说成为妾室或是姬室,就是让她成为夫人也是君上的一句话,怎么样?要不要替代我?只怕君上早想好的吧,或是让那个定阳公主来替我?” “死不悔改,死不悔改……”北信君抽出怀中的小刀道:“本君杀了你!” 门口处猛的扑开,石头和猗大披风散发的冲进来,道:“君上……手下留情……”石娘抱住了北信君的腿脚道:“请君上杀了我吧,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做的,月夫人的孩子也是我害的……与夫人无关……”北信君大怒,一巴掌把她抽倒在一边!猗大也扑过来拉住北信君的手臂道:“君上……猗大是一个粗人,知道的不多,但是夫人对君上情深一片,纵是有错,也是情有可原……再说君上,难道就不顾夫人当年相投的情谊吗?我听说富贵发达的人不会嫌弃过去的旧朋友,荣华尊贵的人也有贫穷的亲戚,君上现在不过是刚刚功成名就,就要抛弃糟糠旧妻……就算是君上嫌弃夫人,想要娶一国公主,然君上当真就薄情至此吗?就算君上不要夫人了,又何至于一定杀之……君上……三思啊……” 猗涟干脆哭了起来,北信君气得说不出话来,他平静了一下心情,转身而出。 出了内宫,北信君到了宫门后面的小园,他急需要一次的清静! 夜晚的凉风让北信君感觉好过了一点,但心中的沉闷还是无以复加。虽然现在的东骑看上去很美好,但……王良的做法虽然把东骑向前推了一步,可同样也让东骑重新回到了人力财力双重不足的局面。而出征禺氐还是个未知之数,如果可能,北信君不想打禺氐,没有情报的条件下,一切都是未知之数!要进行定制定法,要扩军,要出征,这一桩桩一件件,哪一样不是让人头痛的,可偏偏在这种时候,北信君等不来红袖添香,也等不来温情软语。他没有想到自己等来的却是这样不堪的家事不宁! 身后传来了悉悉娑娑的声音,这自然是瞒不过北信君,他一个回首,道:“出来。” 在他的话音落后,以钟离为首,小清、小雪、阿奴、媛媛、小爱、婉儿、舒儿、柔儿、兰宫圆、仓井忧、仓井空几个女孩跑了出来,看她们的样子,换了一身的衣服,似是在刚才一起吃过了,几个女孩没忧的玩得很开心,如果不是北信君和猗涟的那一通闹,她们也不会给惊动,跑出来。北信君笑了一下,手一伸,离他最近的是钟离,一下子落到北信君的怀里,这回的小钟离可不是后来那个一直老到四十岁变丑丑的才嫁人的老钟离,她已经摆脱了自己**的身份,给北信君一抱,脸立时红了。 北信君亲了亲她,叹道:“本君是不是干脆废了她算了?”这话一说,小雪跪了下来,她虽然是猗涟的侍女,但事实上,猗涟对她并不好,猗涟总是把她身边的女人和石娘比,说这个不如石娘,那个不如石娘,特别是小雪也十分漂亮,猗涟因为北信君可能会对她下手而对她十分不好,但这回儿她却是跪下来了。“君上……饶过夫人吧……” 北信君摇摇头,道:“她的心太小了……”小雪道:“可是君上……君上的心大呀……君上包容四海,还容不下夫人么?我只是一个奴婢,别的事虽然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夫人对君上的感情……”北信君心动了一下道:“若然不是本君在意到此点,早就废了她!”小雪道:“那就请君上原谅夫人吧……君上……夫人脾气虽然不好……但现在郁郅大统领一言九鼎,哪有夫人说话的地方,君上又不在侧,夫人生气,也是无可厚非的……”一说到王良,北信君不悦道:“你说多了!”小雪张着嘴,却是不敢再说下去了。 可北信君的心情却是好多了,抬头来,淡淡的月色。这月色让北信君想到了,在那个弯道口,月光如白水泻下,洒在了猗涟的身上,反映出她身上白白的素裙,北信君不由自主,打下腹升起一股不能压抑的**!他霍地站了起来,兴冲冲的向回走去。 猗涟还在哭着,石娘在一边安慰她,世事总是无常,变化也是让人意想不到。这说来莫名其妙,但其实就是如此,当北信君还是东骑王的时候,猗涟也算配得起他。但当北信君成了男君之后,那猗涟就有点不大那么般配了,如果猗涟的父亲还是猗氏的族长,那还没有问题,可是现在猗涟的父亲猗梁等于就是在北信君的手下吃饭。不要觉得猗梁现在也算一个人物了,他就如同一幢空中楼阁,能另起炉灶不是别的原因,而是他借着北信君的后台,如果北信君要对付他,那太容易了,更何况就现在来说,猗梁根本就不可能反抗北信君。 仅是这个从属关系,猗涟的位置就已经不稳了,而最最要命的是,北信君不仅仅是一个男君,还是一个王,东骑王,他的麾下万多的军队,族众更是达到了二十万以上!如果真的纯以综合实力上来说,北信君讨一国公主王姬做自己的正牌夫人,这是再正常再合情理不过的事情了。就算是方今的大魏国也不能拒绝这一点。 所以猗涟的位置真的很不稳了。用现代的话说,老公有钱了,要变坏了,要换老婆了! 正在猗涟还在哭着的时候,门再度开了,垂手而立的猗大给北信君一把扯到一边丢出门去,那石娘呆了呆,北信君却是不再理会了,一边解着自己的衣服一边对她道:“关门!”石娘先是一怔,继而大喜,把门关上,自己在门口外边听着门墙。猗涟不知所以,但北信君不理会,他直接扑上去,猗涟大叫:“不要……”北信君直接予以无视! 第三百九十三章:求仕于墨 如果说,郁郅什么建筑是最快建好的,那不要说了,一定是——郁郅墨学!在后来,这家墨学改了名字,叫郁郅百工学,其后,又改名,最后定名为郁郅大学。这里面是有原因的,在开始,这里只是给普通学生识字学习并传授墨家的学识和思想。这里面的分工还不明细,当晨钟敲响了之后,一个个的学子进入到课间去。 这间大学的负责人是桑纹锦,原本桑纹锦是在北定城,可是北定的商业化太恐怖了,一家家的工厂与商号,无以穷尽,随后,郁郅城下,她们便开始把学馆迁到了郁郅,因为以墨家的所为,是要影响当位的君主,郁郅既然是王都,自然要在郁郅建馆。现在陆承轩和夏柔在北定办学,而桑纹锦、白舆、柒金茧则到了这郁郅来办学。 梁错已经进入彭卢城,他算是真正的融入到了东骑军中,开始了进行对东骑铁技术的提高。辅子彻和辅子洵则开办了一家研究馆,两人对北信君提出的车床原理进行研究。此二人颇有搞怪,辅子彻对机关武器开始研究,而辅子洵则是想要制造可以飞的木鸟……郁闷中。 何然、皇甫慕云与皇甫朝云到了桥山,他们开始了大丝织品的创造,种植桑麻,并且进行印染的研究。车芸、屈娴两人带着几十个人和二十多家的农户开始了从山上往山下移植药草植物,她们在短时间里开辟了数千亩的药田,得到了这个消息,让北信君开怀不已。 钟声刚刚响,一个男子带着四个高大却有着一身山草药味的力士来到了这高雅清奇的学所。该男子扶了扶自己的墨镜,正是北信男君。他看向手上的郁郅城建图,不由一叹,也不知道他大征禺支回来后,还认不认得这个郁郅城。 没有太大的困难,北信君径直的进入到了夫子室。夫子室有一间草堂,这是主事的学令所在。当北信君坐在草蒲团席上,也不由感叹这里的朴素无华。怎么也想不到,墨家的学子们竟然茹素到了这种地步。到底是北信君,他坐下了没有一会儿,门口轻动,学令桑纹锦出现了。桑纹锦一袭的葛布裙,虽然是葛布,但却有着简单的小丝织图样,身上是斜纹的大飞领,她的头发用一支黄色用桐油泡过的荆杈把头发缠束住。 一进草堂,桑纹锦的身上就自然而然的散发出了一股子的香气,北信君情不自禁,深深的吸了一口,它香而不靡,带着一种清新和厚重,相比有一种男人香水的特别味道。桑纹锦一目而知,她知道北信君并不是一个讲世俗礼法的人,当下移步到了案边,踢下了足上的布履,正座在侧,对北信君道:“我用的是沉榆香,君上若是喜欢,我可以给君上一点,焚在衣服上即可!”《拾遗记》有载:黄帝封禅,焚之。只是这一点桑纹锦没说,而北信君也没问。 就手桑纹锦就从边上的把提壶上提起,从边上拿出一只小号的白色细陶杯。当她倒好后,北信君信手接过,一饮而尽,意味深长道:“好香啊……”桑纹锦道:“只是普通的凉茶,有什么香的!”北信君幽幽道:“但不知怎么的,经女学令斟来,却是特别的香!” 桑纹锦皱了皱眉,犹豫道:“君上载名得誉而归,名声来的不易,君上当珍惜!” 北信君摇摇头,话里有话的道:“这年头,只有不要脸的才可以得到名声,庞涓不就是如此么?未知女学令是不是知道,本君这次回国,差点给庞涓逼得喝尿哩!”桑纹锦手上微微一个轻弹,她抚在自己的骨珠上,冷而平静的道:“纹锦没有听说君上喝尿,但是却听说,君上回来发了通邪火,在西海大开杀戒,把往来的外族和少部本族的人尽数杀死,用木桩刺肛而挑,人有死,亦有未死者,累及人数达到数千者,还听说君上竟然会为此大为欢畅,还在众人惨叫下美美的进食一番。坦白说纹锦真是很想知道,君上那时的心理是怎么想的,难道说听见别人的惨叫,君上就如此开心,如此畅怀吗?” 北信君想不到墨家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他犹豫道:“本君不是非要那么残忍,好吧,本君承认,当时本君的确是很快活,可那并不是本君所想,本君如何不知道这种事的不好,东骑的事情想必女学令比本君知道的不少,现在东骑缺人缺钱的,关键还是缺钱!杀人之事有何益处?岂是本君所想?当然,本君是承认自己喜欢看别人死去,喜欢听别人的惨叫,这个……本君听人的惨叫,心里就会很开心,这本君承认,但本君一直是在克制自己的……” 北信君深深的知道,在墨学者的眼里,他北信君就是一个人形的恶魔,并且他人性上极端的残忍,有时北信君的残忍已经达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可是问题在于……他同样是一个两面化而又极端的人。一方面,北信君杀人放火,虐杀甚至吃人,可同样的,北信君对自己的手下却是很关照,对子民也是关心得很。可以说,在墨家的眼里,北信君就是如此的让人难以确定,他总是在做出让墨家激赏的同时又做出让人举目而侧的事来。 既然如此,北信君就索性把一切抛开来,就直着说明自己的人性,就事说事,他还摆出一副自己也不想如此的神情。这也是正常,有大才能的人往往都会有着一点两点的毛病。 桑纹锦有些吃惊。一般来说,那些大奸大恶很少有能明白自己的,他们总是把自己的罪恶当成是理直气壮的正常,而北信君却摆出一副明明自己错了,但却没有克制住自己。 “杀人不是本君的目的,本君主要是因为西海的治理不好,各国各族,往来无间,乱七八糟的,民众没有国民意识,这怎么可以!本君说了,现在东骑有知识有文化的人太少了。如果用说的……你们也知道,东骑没有足够的文吏臣子向他们一一解说,那样解说要到什么时候?所以没有办法,本君才会用那种极端的法子……所以本君这次来就是想要和女学令说这件事情的!”北信君一边说,一边扶自己的墨镜。 桑纹锦心中微微浮动,坦白说,在东骑发展成这样,这一点是十分出乎墨门意料之外的,在他们想来,无外乎是东骑要凑个热闹,只是暂时性的对墨学有兴趣,可是没有想到,北信君对墨家的重视真是非同小可,放开的请墨家教学,给墨门的弟子发薪金,当然,他们给的不多,可是却包了他们的吃住,墨家也许不在意那一点点的吃食,也不在意那些居住的环境,可不得不说,在东骑他们生活的很优越!这种优越不是说说而已,而是实打实的。 他们可以吃到在神农大山里绝对没有的食物,也许,就米谷粮食来说,东骑的米粮是不足的,可东骑人却都是饕餮,在两年的时间里,最开始由东骑刘羲把好食的精神传到了每一个人,然后他开始发明豆腐一类的食物,当东骑刘羲成了东骑王后,东骑人大量的走向了义渠,在义渠人投降的理由中,吃东骑人好吃的食物那也是原因一个。五花八门的食物和新式的煮食菜法,让东骑人的食物都是滋味十足。哪怕仅仅只是豆子,也可以制作出无数的食物。 就居住来说,东骑人在北信君的影响下,他们用板凳、椅子、桌子等等。无不是让墨门的人满意,他们已经不怎么喜欢跪坐了,而是喜欢椅子,东骑人有五花八门的椅子,比如摇摇椅,太爷椅,大躺椅!永远不要小看这些微小事物,有时小东西的影响比什么都大。 古人跪坐,是讲正襟而跪的,这样虽然也是一种坐,但把一双腿屈起来,这怎么说也是不好,血液循环不利,就是由此。一些老人习惯了跪坐,这也没有什么,但墨门这次下山的弟子都是年青人,他们本就对新鲜的事物接受的快,而墨门本就是一个接受新鲜事物并加以肯定的,一来二去,他们吃着比肉还有滋味的素食,住得也舒心畅意,已经对东骑有了一定的归属感,这一点是不容置疑的,天下如北信君这样容忍墨家的,天下间可谓是无了。 北信君对东骑的认知如此明确,一点也没有因为自己得到了巨大的地位和权利而沾沾自喜从而得意于忘形,反而,在北信君回国后,那从容的外表下,却是这样的一份清醒认知。桑纹锦不由在心里感叹,上天啊,你为何总是把一个人的缺点与优点都集中在一个人的身上!仅以才智来说,北信君有这样的认识,可以比肩于老墨子了,然而,这样一个人在私德上却一点也不足道,他下流行事,好色成性,滥杀暴虐,并无一点世俗的道德仁义之观。 桑纹锦本就待要在此事上向北信君进行诘问,但没想到北信君却说出一番无不容她辩驳的话来。的确,在东骑来说,文治之臣太少,大多都是由上往下发令而已,可命令发了,不得到监督和执行,那不就是坏么?过去的东骑小,北信君手上几个人,就可以把一切管理过来了,后来东骑以小吞大,这个吞可不是闹的玩,一个不好,就会消化不良,自己没有一套过硬可行的政体,那么占领的地方又怎么能得到治理?百姓的生活得不到管理和约束,就必然会生出乱来,从这里说,北信君大杀一通,反而是唯一解决并最快解决的办法了,北信君必需让自己的子民们知道并接受国与国的区别和自己是东骑国人的概念!如果那些子民没有这个认知,那当然去死比较好。草原人没有国心国感,他们总是随着强者,你强他们跟你,但如果别人强了,他们又会跟随别人,这看起来没有什么不对,但绝对不是北信君要的! 桑纹锦觉得自己的口中发干,她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君上此来的目的,是什么?”北信君等着的就是这句话,当即道:“本君在此,请墨家出面,派出学子,出任仕官!”桑纹锦还没有明白过来,道:“我墨家已经入了东骑,也在东骑讲学……”北信君道:“本君说的不是那些小事,而是当官,当一城之令,当一地之令,当一府之令!本君现在盐池城、银山城、中宁城、东胜城、榆林城、横山城、定边城、靖边城、白于山城、北定城,渭南城,桥山城,彭卢城,郁郅城,西海城十五城,各镇县五十余,大小各农庄四百余,划定的牧场二十七处!指定的林园区三十二块!而城中也要有在署的官员,比如城中的治安官长,城建官员,还有河道监管……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本君要墨家把治政官位全占了!” 其实桑纹锦已经意识到了北信君来是要请墨家出人任仕。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北信君要的不是墨家人任仕,而是墨家人把全部的政事大职要全给任了!东骑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大大小小的官员全部就位,至少要上千名墨家子弟,这从哪说都太大了!这等于是……墨家白得了一个国家的管理权!一下子给这么大的一个蛋糕砸中,就算心静如潭,千秋死水,也是忍不住的死水起微澜,并且这个微澜还在水波荡漾中的继续扩大! 桑纹锦有点不知所以,她错手错脚,无意识间,抓起北信君用过的那唯一一只的小杯子,倒了水,自己喝下,润了润急切间内分泌失调造成的嗓子发干,然后道:“君上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君上这可是将一国托之于我墨家,自此之后,君上之国只怕由不得君上做主了,君上难道不害怕自己的苦心基业就此丧失吗?” 北信君扶了扶自己的墨镜感叹的说道:“不怕,那是不可能的,本君一手兴国,在本君的手里,东骑就好似是本君一手带出来的孩子一样,本君爱它,关护着它,但是本君知道,有的时候,父母为了自己的孩子,哪怕是付出多一点的代价,只要孩子好,这就是本君持国的父母之心,如果能让本君的东骑好,那本君就算是让出权利也是无妨的,再说了……” 北信君说到了这里,话锋一转,道:“诚然,墨家有很多讨厌的地方,比如说莫名其妙的仁义德道,本君从不在意于此,因为本君知道,这种东西,有好,也有坏,便如父母,他们教孩子成了好人,但也意味着孩子可能会因此遭到外人的欺负,成为一个软弱的人,就算这个软弱的人什么事也没有做,但本君坚持认为,穷、弱、愚是三大原罪,这三样,有任何一点都是罪过,因此而死是很正常的。富者欺负穷人,天经地义,强者打杀弱者,也是正常,智者欺骗愚者,那也是情理之中。所以本君的治国理念就是让本君的国民人人富足,虽然贫与富间终有分级,这是不可避免的,但也让他们不至于再为衣食而愁。让百姓自强,他们自强则国必强,若然有一天本君治国有失,让他们造反那也是应该的!至于无知么,本君要在各城开村学,在各县开县学,在各镇开镇学,在各村开村学,要让学风遍地,我东骑每一个人出去,人人都至少会我东骑文字,会一定的道理知识!” “以墨家为官,有三大恶弊。其一,墨家的组织极严,有朝一日真的百官篡权,那是也可能的事情。其二,墨家的教条僵硬,有的时候会过于死板而不知变通,行不通时宁可辞职。其三,以一个学派独霸于一国朝堂,在本君看来,凡事不可独,独者通于毒,往往会仅仅只因学派原因就形成个人团体,这都是于国于民不利的!未知女学令以为如何?” 桑纹锦芳眉轻皱眉道:“君上有此认知,还敢任事于我墨家?” 一直以来,墨家就是因为这种种的原因,很难立足于各国的庙堂,国君往往不在这些墨官的眼里,他们只信钜子,只奉墨家,哪一国的君主愿意让自己的臣下是他国的之臣?特别是,在正常的国家里,官员的生活怎么也要富贵才是,在此,墨家就更显得格格不入,如此的特立独行,自然不好了,所谓言高于人,众必礼之,而行高于人,众必非之。这是因为说大话,别人觉得你有学问,但同时又影响不到自己的身上,没有利害关系,所以就礼遇你,而当一切行成了事实,那就会有利害关系,于是必然要非论害你。 第三百九十四章:突如其来的尴尬 比如那个许三多,当别人在玩的时候,他跑去修路,这种行为,在当时影响了边上的人,最后肯定了他的成绩,把他给提拔上来。可是话要说回来,如果当时许三多身边的不是那几个行事作风淳朴还没有彻底腐化的人,而是一大群人,一大群已经腐化的人呢?那结果可以想知了,在清朝末期,还有不贪污的官员吗?都是贪官,你不贪污都不行。 香港曾经有一段黑岁月,那时个时期,当警察的每一个都要收黑钱,不收就活不下去,也有不收的,但那些人凤毛麟角,他们无伤大局!正常几个人敢做真正的清官?那是不可能的。就算是廉政公署的成立,也不得不在众警察大罢工中选择了妥协,他们采取只追究首恶和高级位的警察,这才让那些低级的警察停止闹事。因为当时的警察人人收黑钱,不进行特赦是不行的。法不责众,这也是一个必然。 故而,在历史上,墨家只和秦国有过一段光辉灿烂的合作,但最后,由于墨家人不通于权术,最后墨学成了君王的服务工具,理由很简单,墨学的当家们太过于没有政治头脑了,他们对秦国的科技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他们建成了咸阳宫,他们建成了各种水利工程,他们在吕不韦的指挥下以物勒工名法,完成了生产流水作业的工业改革。这是多么离谱的事情,在此后西方直到近代才开始的工业文明在秦国的时候已经开始了。 可当秦始皇把自己独立出来,成了众生于万法之下,独他一人超然于法外,最后,当墨家得罪了始皇帝,就给始皇灭了,因为当时的墨家融入了秦国,在秦的墨家比墨家总局的力量要大,他们弃墨入秦,使得秦墨不存,秦墨不存后,秦也毁灭在秦汉的那段大波乱里。随着儒家独尊,世上就再也没有墨家的地位了,其后出现的自号师于墨的基本就是骗子。 正是由此,北信君有信心,虽然是从墨家把人给凑出来给他解决自己的官吏问题,却并不怕墨家真的篡权!因为东骑施行的是三权分立,北信君把治政权给墨家,就是要利用墨家的学识让东骑成为一个工强的大国,他再以别的士子强商,把工商搞活,同时带动农业。 东骑的农业不是小农单户,而是农庄制度,各家组成了农庄,这样一来,就可以合理的利用资源和农具,不必造成浪费,当然,他们也同样是私产制,不是所有的田都是全部农庄的,而是一家家庄户都有自己的私产,形成农庄,只是两点,一是方便他们团结起来节省农具的牲畜。二是利用空多的人利进行农副作业,比如养殖业,第三点也是便于管理。这一点东骑有足够的经验,这本就是参考北信君建立东骑的模式。 至于墨家造反,北信君冷笑,看看兵权在谁的手里?骑兵也好,步军也罢,都是由北信君手下心腹打理的,只要军权还在北信君的手里,他怕谁造反?东骑的军队全都要经过军训,而在军训中,已经足够北信君给那些入军的士兵们进行洗脑了。只忠于北信君,只忠于军队,忠于自己的团队,那种部队大环境可以把任何人在短时间里改造成自己人。不要小瞧这一点,东骑的军队训练系统极其强大,这东西建立的时间短,但作用的巨大是离谱的。士兵们天天在疲劳和美食中度日,他们每天除了军事训练,就是政治工作,上级的士官们会一遍遍和他们说东骑的建立,北信君的伟大。如此一来,在谁也不知道的情况下,东骑的步军正在以一种令人生畏的速度增长。哪怕是全部的骑兵叛乱,北信君也有足够的信心摆平一切敌人。 桑纹锦芳眉轻皱眉道:“君上有此认知,还敢任事于我墨家?” 北信君笑道:“因为墨家也有足够的好处!”桑纹锦忍着激动道:“愿闻高论!” 北信君道:“因为你们墨家的思想比一般的学派要奔放,你们讲爱民,本君也是爱民,你们讲节葬,此点在其它国家很难进行,但在我东骑却是很好,我们也是崇尚登遐,你们讲从简,本君也从简,你们不喜欢奢靡,本君也是如此,以女学令你来观之,你的薪俸想来不至于居此草堂吧,只女学令这样的,就可以让本君明白,墨家学子为官的好处了。” 桑纹锦犹豫一下道:“君上举国政与我墨家,若说不动心那是不可能的,但是……” 北信君明白,道:“好教女学令知道,本君之国,信奉法、墨、兵为治国显学。这执政么,本君交给墨家,而治法么,却不需要墨家来行,而是交给法学士子,女学令放心,本君这次从齐国请来的是慎到门下的高足,不是一个,而是一大群,他们可以单独的把法令进行整理推行。如此,法家治法,墨家治政,让我们一起光大大东骑吧!” 桑纹锦可不会如此迷离于这大话之中,冷眼道:“君上的好意,我心领之,但苛政猛于虎,法家之学……只怕会和我墨家的政侠之论相驳!我墨家还有政侠之名,君上不会不知道吧!”北信君坦言道:“话是这样说没有错啦,但墨家有尚同,是不是?” 桑纹锦道:“正是,墨家崇尚公允,尚同是必然。”北信君道:“本君也是如此,本君以为,东骑虽是本君建立,但不能为本君独有,本君有与国民共治之心……” 这话一出口,桑纹锦就变色了,急急道:“君上此言当真?”她现在算是明白了,北信君这是真的要分权出来,一个国君竟然主动的要把自己的权利分离出去,这怎么可能?但现在就是发生在了自己的眼前。桑纹锦不想放过这种机会,对于一个学派来说,还有什么比一扬自己的学派更重要呢?别看墨家在众国之中都有一定的名声,还很牛b,但问题在于,各国对墨家的重用都是建立在墨家自身的武力上,老墨子年青的时候,墨家等同于一只雇佣军。电影《墨攻》明显的表明了这一点。一度的,各小国或是国中之国的君主们,就是利用墨家的这种武力。但这并不是说他们就接受墨家的学派,更不要提让墨家来治理国家了。一来各国自有政体,与墨家弟子格格不入,二来墨家的这种治政也同样不适合军政合一的当时战国。 可现在北信君把一国的权利划分出来,治法的治法,治政的治政,治军的治军。就是如此了。也就是说,现在北信君给墨家的是一条真正的道路。 北信君道:“这是一个必然结果,本君计划建立一个庞大的议会制度,分上议,中议,下议三院,入院者可得院士的尊号,享受功民位级。上议院由本君的代表和法墨兵三家学派组成,中议院由国中贵族组成,下议会由各城各区的市民百工中优秀者担任,三年一次大会,年尾一次小会,至于平常,就由上议来决定。如果国家出现了问题,影响到贵族,可以在议会提出议案,如果对国家有影响,可以由贵族和上议提,也同样可以由下议提起。这样,有问题出来,不怕,我们讨论,最后拿出一个各方都可以承认的方案,当然,人多了事情也就不好办了,可以采取投票的方式,因为有的时候人总是会做出自以为正确但却错误的决定,以票数论,有七成的同意,就算通过?这个议会制度是本君的意思,本君决定,把此事交由你们墨家来主持,你们墨家不是已经有了自己的仲裁团么?这样也可以省事,还有,听说你们墨家有自己的政侠制,这也好啊,本君在法治成立一个监察给事厅,既然叫监察,就由法家与你们墨家一同管理,主要就是监察地方百官,不许有贪污**问题。女学令,你看,本君与墨家共治天下的心愿如此之诚,难道还有问题吗?” 北信君说的很好听,桑纹锦也陷入了深深的觉思。她很清楚的知道,北信君主要是因为他管不过来自己的国家,所以才会不择手段的要墨家的支持。管理一个国家,必须要有足够的知识型管理人才来管理,不然就会生出乱来。只是一个部族,那太好管理了,但东骑这就是建国,就是要发展,就是要向东方大国看齐,在这种情况下,就要牵连到市农百工,如此繁多,不是几个刚刚学会了认字的人就行的,还要有知识型的人才来管理,而在这个时代,有学识的人不是在齐就是在魏,并且大多是儒学,这帮子人,北信君看不上,他们也看不上北信君,等东骑真正的把自己的人才建立起来,那时,秦国已经有足够的力量打败魏国,转过脸来收拾自己。这才是北信君不得不求助于墨家的原因。要不然,明明发大财,从齐国扬长而回,虽然有一度的给庞涓这个老小子逼得吃尿,那不是还没有吃么。 正是因为北信君有着历史伟大……臭屁了,只是北信君通过自己两千年的历史阅历看到了东骑巴蛇吞象下隐藏的恶果,消化问题,所以不得不小心,并要求教于墨。消化不良可是最大的恶果,君不见煌煌大商,就是因为过于急的吞食周边的国家,结果惹了众怒,最后在东夷这方面又没有消化好,结果给周替取了么。君不见赫赫大秦,也是过于急切的把六国吞了,但偏偏当时秦国的经济力量不足,后勤也是不足,就连治理各国的官吏也是不足,只能差用旧官,结果也是一样惹出麻烦了吗! 由此可见北信君的急切了。如果不是因为当时的草原人傻b,他们穷,没有知识,才给北信君一时的收服了,长久下去,造反只怕是一个必然,或者说就算他们不敢反,但北信君一完蛋,或是长期的离国,那就会生出乱来,北信君就要大征来弥补国家的不足,哪能让国家生出乱来,他必须要足够的文治官吏来替自己把国家管好,不然只凭一个王良,可怜自己真的要她未老白头,变白发魔女么?看到王良为了自己而白的头发,北信君只感到一阵阵的心痛。不知不觉间,他和王良两人的情感已经到了心有戚戚焉的地步,这让他怎么舍得? 看似北信君求教于墨是一种偶然,但实质上这却是一种必然! 北信君如果是一个看不到危局的人,那也就算了,但他看到了,所以在此,王良还没有急切,可北信君却是不能容忍,他必须要用最快的速度取得墨家的支持。 桑纹锦不说话,北信君可受不了了,他一下子竟然拜倒,道:“本君求学令了!” 桑纹锦万万想不到北信君突然来了这么一下子,一个大国君,竟然拜倒在她的身前,这让她一时间,那万年不波的面容也不禁出现了又气又好笑的神情,道:“君上……”方自扶起,却是见到北信君正借着低头的同时,用自己的眼睛,勾过墨镜看桑纹锦的小脚,桑纹锦当然穿着布袜,虽然那布袜把她的足脚包得很实,但那小巧骨感的脚型却是露出来了,仅从布袜中就发出女性无敌的诱人魅力,让人忍不住的想看这洁白的布袜下到底是一双什么样的足脚。桑纹锦心里叹气,她自知生得美,很多人对她心存妄想,所以她总是把自己打扮的老气,更是不让自己有表情,她长期喝一种药水,就是使自己脸部麻木的,平常,她的脸就是如此,如果她的脸上出现了表情,那一定是十倍于她真正的神情。 这回桑纹锦也是气了,道:“君上!”北信君忙扬起身子,扶了扶自己的墨镜解释道:“情不自禁,情不自禁……本君……这个……一看到特别好看的东西吧……这个……本君刚刚从齐国回来……身边收了一个小丫头……她是跳舞的……那脚……呃……本君不是那个意思……对了,本君是要说什么来的?”套一句现在的话说,北信君这就是在装b,而且是在装嫩b,这个无耻的家伙扮起可爱来了,他还故意露出憨憨的笑!本来,这点小技俩是瞒不过桑纹锦的,但问题在于北信君是戴着墨镜的,他眼中的狡黠眼神给巧妙的瞒过去了。 桑纹锦叹气道:“君上这是为难我了,这非是一件小事,我一个人怎么可以全权作主?”北信君道:“本君……”桑纹锦忙道:“我必须要请示师门钜子才可以决定。”北信君道:“不是您要亲自走一趟吧!”桑纹锦道:“这不是一件小事,君上对我说,我非亲身而动不可,不然,怕是不能尚同。”北信君诚恳的抓住桑纹锦的手道:“要本君陪你一起去么?” 纵是桑纹锦也有一瞬间的感动了,要知道北信君也算是一国之君了,他一人去神农大山,说难听的,墨家要弄死他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了,不要看北信君一个人的武力强,在墨家的神农大山里,可不是北信君的天下,他只是一个人。不是神。 但旋即,桑纹锦发觉北信君这似也有占便宜的样子,北信君下流好色人所共知,甚至人们都说他对水镜有心思,为此水镜都抬不起头来了。当下,桑纹锦抽出了手。见北信君居然下流到把手凑到自己的鼻前吸嗅,更是大窘,若不是她的涵养好,已经一个耳括子抽过去了。 正这个时候,门却“哐”的一声开了,一个白衣女孩眼睛下垂着进来,她的眼睛没有抬起,也就是说她没有发觉到这里面是有人的,就见她走到榻边,随手就把自己身上的衣服丢了个七七八八,她脱衣服的速度竟然这样快。女孩抓起手边的一只大提壶对着壶嘴就往自己的嘴里倒着。然后放下壶,一个转身,人顿时顿住。 总算不是太丢丑,**胸水镜虽然除下了衣服,但她用着当时妇女惯用的缠胸,就白布把胸缠住。不至于全面**,而且下身还算有两条肥宽宽的长裤。 桑纹锦立时道:“君上……”北信君道:“我这就走!”他一急连“本君”的自称也省了,跳起来,三步并成两步出去。北信君一走,桑纹锦就过来抱住水镜,水镜道:“你们……你们怎么可以……”桑纹锦道:“我们什么也没有做……你怎么进来的……我让白舆在外面的!”水镜委屈道:“他见了我什么也没说……再说,我哪知道你们两个在里面……” (又是三章,够意思吧……这两天状态好,写得多,心情好,就多发了,哈哈哈哈……) 第三百九十五章:东骑法 这时白舆进来了,桑纹锦忍不住道:“你怎么不告诉水镜?”白舆翻了一个白眼,看向泪眼花花的水镜道:“我在听铜管,这是你让我做的,水镜走路一向没有声音,你也夸过她的,她来的时候看见了我,我却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你们说的话太震惊了!”说到这里,白舆的脸上闪过了一丝丝止不住的兴奋!桑纹锦道:“对于北信君的事,你怎么看?” 白舆说的话莫名其妙,他道:“让水镜给君上做侍女!”水镜听得目瞪口呆!桑纹锦怒道:“你胡扯什么,我是问你水镜的事么?”白舆却是很认真道:“我认为北信君是认真的,他就是要重重的用我们墨家,一直以来,北信君对我墨家的器重非常人可比,他重用我们从事百工,鼓励我们教学布道,在各国之中,哪一国可以给他这样的支持?东骑不大,但它却比神农大山大,在神农大山里,我们有几千弟子,虽然我们不愁衣食,可对于他们来说,大山太小了,他们要走出来,现在东骑愿意接受我们,除了东骑,没有其它国家愿意这样做,你自己说说,这是不是?这么大好的机会,我们怎么可能错过!至于水镜师妹,你不要怪师哥,我们都是师兄姐妹,对于我们来说,我们就是一起的兄弟姐妹,但这不是小事,而是关系到我们整个墨家的大事,东骑现在堀起是必然,他们有足够的力量支持下去,现在又有了法学弟子,以目前来说,东骑是遇上了人才不足的困难,但现在我们已经在给他们教育下一代了,与其到时候把位置空出去给别人,还不如我们现在坐上去,时机难得,既然君上对小师妹你有意思,你何不抓着这个机会,接近他……” 白舆说的话很有道理,但水镜却是受不了了,她从地上抓起自己的衣服掉头出去了。桑纹锦叫了她一下,对白舆道:“你怎么可以和自己的师妹说这样的话?”白舆道:“是我的师妹我才婉转的说,是我的亲妹妹,我就下令了!为了我们墨家,这有什么不对的?” 桑纹锦一滞,说不出话来。这时,白舆道:“其实我也是为了我们好,你我都知道,我们之所以来到这里,就是因为我们和神农大山格格不入,我们多是亡国贵族,你本人也是蜀国的贵族,难道不是么?墨家的核心弟子都是穷人,我们也是墨家,但我们和他们不同,现在东骑有一派新的生机,我们正好要借着这个机会,把亲于我们的人从大山里拉下来,这样,在此地,我们等于开创了一个新墨派!” 桑纹锦一下子就明白白舆的意思了,她不由的惊道:“你是说……”白舆道:“老人们多是受到邓陵子师兄的影响,他们和师兄多半对北信君对东骑都没有好感,但那只是一部分,钜子还是保持中和的,只要我们利用钜子,把那些愿意和我们走的弟子拉来,这岂不是好?再说了,我们那些山上的同门,难道一个个都想做道家隐士?我看不见得!有很多人从前在别国当官,他们会不想再当官?我料师门对此虽然会重视,但必然不会太重视,在他们的心里,东骑只是一个野蛮的戎国,所以几位大师兄是不大可能来的,但他们却又要派出一个大师兄,如果不出意料,来的人一定是相夫子。” 桑纹锦以为然。现在的墨门钜子是禽滑厘,在三十年前,墨子与世长辞,此后的墨家接班人是禽滑厘,在开始,禽滑厘还可以出访于国,虽然接墨子的命令,禽滑厘把墨门封山,但他自己却时时关注着外面的动静,事实上,在孙膑逃魏赴齐,就是禽滑厘在此间的出力。自墨子死后,禽滑厘保持与外界的联系,和鬼谷一门也有着深厚的关系,正是他赞同孙膑去魏国,不过他也算知机,又把孙膑救回到了齐国。由于禽滑厘长时间的不在山里,这就注定了余下的人分成了四大弟子,这四个人就是相里子,相夫子,苦获,邓陵子。 在这里面,邓陵子是最不安份的一个,他总是有一颗向往外边的心。但吃了北信君的大亏后,他现在老老实实的在山里自修。同时,他也必然无脸再去东骑。 相里子和苦获一起,两人对禽滑厘都是铁杆的支持者。相比之下,性情沉默只意于治学的相夫子就成了唯一的人选,而他的才学也的确可以给东骑最好的帮助,最妙的是,这个人只喜欢治学,和慎到一样,而且他还很低调,从这里来说,他的到来,会给桑纹锦一行最大的帮助,相夫子可以给东骑带来上千的弟子,而不至于影响到桑纹锦她们的位地。 “我这就回一趟神农大山!”桑纹锦一下子站了起来!但她又踌躇了,白舆明白她的意思,起身道:“我去追水镜!”桑纹锦不信的道:“你知道你要对她说什么?”白舆不以为然道:“只是劝劝她罢了,她有的时候就是小性子!我知道怎么处理,我们是师兄妹。” 听到了这话,桑纹锦不再说什么了,她匆匆的收起了自己的行李,直向着神农大山去了,当十一月尾,相夫子带着一千三百多的神农大山的墨门弟子来到了东骑,开始了东骑的墨家执政。当桑纹锦回来的时候,水镜成了北信君的内卫队长。 内卫就是负责北信君身边警卫工作的一支女军,她们多由东骑中的小女奴中组成,除了负责北信君的安全,她们还要在必要的时候替北信君解决生理**。水镜本来是不愿意做这件事的,但白舆不是一个人找她的,而是和柒金茧一起逼她。水镜不想,可惜当时桑纹锦不在,而当她开始这一工作的时候,却不由的栽进去了,她不想自己的人成为北信君的玩物,于是她如同一只老母鸡一样盯着北信君,生怕自己走了之后,这支内卫就会沦为……那种存在,不过这也意味着……另一种可能的危机。 经过了一个晚上的欢愉,法学弟子们很开怀,的确,没有美丽的舞看,但却有一批歌伶在唱歌,东骑以歌闻名,东骑的歌很多,老公叔死前一曲震动天下,只是会唱的人多是民间,和所有的形式一样,虽然东骑的歌很有名,但在当时,还不大容于宫廷之中。可在东骑却是能到处听到,而且东骑现在也有一支乐队,这是由姬萍带领的乐队,乐师们非常善于排乐,她们的技术都是姬萍指点的,水平非常厉害,而且有北信君注入的现代军乐,使东骑的乐曲非常与众不同。王良更是举杯欢庆,总而言之,东骑用别开生面的欢宴欢迎他们的到来。 直到阵阵的钟声响起来,愚饰邪翻身而起,他这才发现自己一众人竟然喝得全都醉了。 当愚饰邪叫醒了随众的士子们,他们才发现,天已经大亮了。 见他们醒来,一队宫卫侍女进入,她们奉上了清水青盐给众士子清洁,愚饰邪拿着手的里的东西道:“这是什么?”侍女道:“这是牙刷,我们的一种清洁牙齿的工具……你们没有用过么?”这的确是东骑的东西,但仅仅只是魏国才有出售,而不是其它,不是齐国,北信君也没有在意,结果这些士子们竟然全都不知道。这时,他们才意识到东骑的与众不同。 在宫外的廊口,众士子漱过了口,又有侍女奉来了早点。愚饰邪带头问:“君上呢?” 侍女歉意的说道:“此事不是我们的事,我们不知道,君上的事情只由君上身边的人知道,我们不是君上的侍女,我们不负责君上的事情……”总而言之一切,她们什么都不知道。 愚饰邪再问:“昨天的那位大统领呢?”侍女道:“大统领一早就去办公了,她让诸位醒了之后在侧殿等她。”任弗跳过来道:“等一等,你是说……我们不是为了君上工作……而是为那个女统领做事?”侍女犹豫了一下道:“这不一样么?”任弗道:“这怎么一样,为君上做事是为君上做事,可现在我们却成了那个女人的手下?” 侍女回道:“但是这些一向都是大统领发令,大统领就是替君上做事,一样的呀?” 任弗不悦的挥手道:“下去,下去,什么都不知道……我们竟然要在女人的手下做事?” 愚饰邪抓起油炸的油条边吃边道:“吃过之后我们去问了不就知道了么?这是什么……味道不错……”士子们把这些食物吃光,然后在边上的侍女引导着进入了一个偏殿。 在昨日的宴席上,还是地地道道的东方风格,也就是分案席坐。可是这间殿,虽然小,但却是布着长长的条椅和长桌,这是典型的东骑风格。一共三个长条桌椅,足够这里百多人的士子们对面而坐。士子们不习惯的坐着,直到王良的到来。大门“嘎吱”的推开,众士子们这才发现,在自己进来后,原来这屋里还有另一边的门,和中原不同,没有多余的布置,这就是一间放着桌子和椅子的房间。王良一身蓝色的军衣出现,她的身边紧紧随着四名卫士,和昨日笑嫣如花不同,现在的王良脸上全是一脸的肃穆。 她来到了令考其身后,这是中间的长桌,而且是上首座。对着令考其道:“这是我的位子!”令考其讪讪一笑,不好意思的让开,当他在别上重新坐下之后,王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她整理了一下在众人眼中很突兀的竖翻领的蓝色军衣,把白布制的手套从手上摘下来,然后伸出手,“叭”的打了一个指响。这个动作是她和北信君学的。但显然,这个动作吓了众学子们一跳,他们显然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现在的王良无论是神情还是态度,都与昨夜判若两人。一种隐隐的大度之气自然流露出来。特别是她的脸上还戴着北信君给她的红色墨镜。透过水晶的镜片,可以看见她的眼睛不带任何感情,但事实上,她的眼睛全是血丝。王良一向很忙,这种忙是非常人所想的,对于墨镜的满意,就在于它可以挡住王良身上的疲劳。 指响结束,在王良的身边,一个卫士站出来,他的怀里抱着一份白纸,在每个人的身前,摆了一张纸,同时每张桌子上放了两支笔。王良用手指敲着桌子道:“君上把你们全交给我,现在我就是你们的最高长官……”一直等着说话的任弗道:“我们为君上而来,不是为你!” 王良侧脸望向他,手把墨镜一压,用露出的眼睛看他一下,然后扶了扶自己的墨镜道:“无论你们是为谁来,现在你们要做的是……写下自己的名字……不要看他们……”这个他们是突然又进来的一批人,他们看着每一个士子,然后在自己手上的纸上写着东西。王良解释道:“他们在给你们的身身材下定义,然后会接你们的身材准备官衣,而你们写在纸上的是你们的名字,你们的年龄,还有其它,家里有多少人,父母是谁,都要写,从前住在什么地方,也要写,还有你们大致的经历,我们要用它来建立你们的人事档案,给你们入我们东骑的国籍!一会儿,我们会给你们你们的身份名牌,名牌一定要时时刻刻戴在身上,东骑的法令,一定要有名牌,没有名牌就是外国人,外国人要有路引,要有在境的限定日期,什么都没有的,并不能证明自己的,是要给杀死的!至于你们的官位……” 王良从身边抽出牛皮夹子,在里面拿出一份文件,看着说道:“我们会给你们四个职位,一个是立法会,他们是定立法律的部门,同时也负责对法律进行监督和修改!二是**庭,一个法庭至少需要一位法官,一个城也必须有至少一个法庭,我们至少先期就要十五个以上的法官,我们还要监察给事厅……你们将和墨家一同负责这一部门,监察给事厅的作用就是监察百官,你们只做搜集和调察证据。在此东骑的官员要财产透明,你们要公布自己每一笔所得的财产说明,如果有说不明来历的财产,那就麻烦了!如果有人向官员行贿,那么上交可得十分之一!私自截留,那是要查处的!不过我认为,你们最先的是要把法令立起来。” 王良说的很快,她没有给法学士子们说话的机会继续道:“东骑要立很多法,其中诸如《东骑普通民事纠纷法》《东骑重大民事刑杀法》《东骑工商物业管理法》《东骑国民税务征集法》《东骑林业管理保护法》《东骑男女婚姻法》《东骑农庄公社管理法》《东骑农庄副食品管理法》《东骑牧民草场管理法》《东骑水土环境保护法》《东骑城市环境管理法》《东骑县镇管理法》《东骑治安条例法》《东骑文化市场管理法》……” 避纯粹道:“等等……那个……《东骑文化市场管理法》是什么意思?”王良扶了扶自己的墨镜道:“就是一些歪理邪说,比如儒家的教典,君上很讨厌,不能容忍一些这类的文化物出现,还有什么阴阳五行的学说,那也不行。或者说这些东西可以有,但不能以书的方式流通出现!你们会发现东骑有纸,还有一些……你们现在不懂的东西,印刷!我们可以把大量的文字印在纸上面,这样一大车的竹简的文字,就一沓纸就可以了,然后装订成书!也就是说在东骑的市场上,书会成为一种流通起来的东西,一旦文化流通了,一些不好的东西就要杜绝,不能因为如此而影响本国的国民!” 进行解释了之后,王良道:“我们还要有《东骑宗教事物管理法》《东骑官员行为管理法》《东骑外事交流行为法》《东骑私有财产保护法》《东骑财产合理继承法》《东骑官员责任到位法》《东骑国民保护法》《东骑技术专利法》《东骑发明奖励法》《东骑国民荣誉法》《东骑国民死葬法》《东骑国民纳妾法》《东骑军人保护法》《东骑军属保护法》《东骑书籍出版法》《东骑少年军训法》《东骑民团责任法》《东骑比武决斗法》《东骑国主行为条例法》《东骑国主财产管理法》《东骑货币流通法》《东骑边关管理法》……” 一共两百多条法令,这让法学士子们头痛,愚饰邪忍不住道:“这是什么意思?”王良明确道:“这是你们的事了,你们要把这些法令充实起来……” 第三百九十六章:新式的军备 王良扶了扶自己的墨镜,明确道:“这是你们的事了,你们要把这些法令充实起来,在两个月的时候,每完善一条,我们就会拿去印刷,然后让识字者公告各城各镇各县各农庄。它们就是我们东骑的法,也是你们的法,你们会把这些执行起来,当然,这些法令是君上定下来的,有不足,你们可以补上,本来是要你们来定立的,但问题在于这要太多的时间了,所以我们现用这些,你们有好的,就定立,我会留下两个书吏,他们会把你们认为可以的法令记录下来,让我们一切动起来,你们可以开始,现在就!”说到了这里,王良站了起来。 之后两个书吏进来了,他们每个人都抱着一沓子的纸,还有一筒子的笔。一个书吏道:“各位可以开始了,我们这里有李悝的《法经》,还有其它国家的法学,你们可以用之于参考!”于是他们就开始了工作,这在开始自然是不如意的,学子们的速度很慢,他们五天才可能议好一条法,最后王良假着北信君的命令下达了一条催令,那就是不要管其余,先把速度提上去,然后法学者们几个人聚在一起,诚如北信君之前说的那样,三个臭皮匠在有的时候的确是比得上一个诸葛亮,先不必求其完美,只把法律法规定立起来。 其后,法学士子韩多、比正二人开始办立法家学馆,这座法学馆按北信君的意思,分成了三部,一部是专门用于刑名之学,也就是学习破案的知识,刑名的规则。一部是专门记背东骑的全部法律,并且在其中分类,他们的未来就是走向东骑,向百姓解释东骑的法律法规。因为东骑的法和现代的战国不同,太多了,现在可以说对法制管理全面的,也就是东骑了。 在古时,最初的一部有系统的法是古巴比伦王国的汉谟拉比法典正文共二百八十二条,内容包括诉讼程序、盗窃、军人份地、租佃、雇佣、商业、高利贷、婚姻、继承、伤害、债务、奴隶等方面,可这也是不足的,想也是知道,整个汉谟拉比法典刻在一块黑色玄武岩柱上,岩柱高二点二五米,上部周长一点六五米,底部周长一点九零米。这样区区一块的石头,能写多少东西?可是在这里,东骑的法光是分类就有二百多条了,每一条都要进行更细的分类,在这种情况下,东骑就必然的要足够的解说法律的人,他们就是律士!北信君承认他们是士子的一种,享受士子的地位。 最后一部将要进行高级法学者的培养,他们会成为一名名**官,或是成为新的法学者。 一句话,北信君要的不是一个区区的金蛋来替自己解决一时的危险,而是要一只下金蛋的鸡,办学,是唯一的目的!在办学上面,东骑开办四所大学,一是法学大学,一是墨学大学,一是医学大学,还有就是教会的大学!当然,真正最强大的学校并不是这些学校,而是东骑的彭卢军校。 自打北信君到达了彭卢,开始建设这座城市,他就在此倾注了无数的心血,北信君把大量的教材放在这里,同时,在这里面,还有一个可怕的人,那就是纪老实,他被喻为北信君的忠狗,他和他的女儿一家人都是北信君的追随者,那种忠诚让纪老实心甘情愿的放弃自由而加入到彭卢的内城,但这显然是他的心愿。 整个彭卢就是一座军城,这里面都是军人,不是军人也是军匠,他们都是军方的一部分。 彭卢分成三层,最外的一层是四大军营,也就是军校,四个军校其实是一个学校,只是分类成科。他们是双**兵军校,三熊步兵军校,驷鹰斥候军校,雾狼辎兵军校。在中城,那是东骑最大的兵工厂,一件件武器流水的生产,这里面最多的是箭支,东骑现在已经积蕴了五十万以上的箭支,但这显然还是不够,东骑是一个用箭大国,一场简单战斗,就会用三五七万左右的箭支,如果战斗大的话,那就会更多,这还是东骑现在人数少的原因。如果东骑的兵力达到了十以万计,那么没有百万的箭支,就根本不能应战。 此外,最大的生产就是枪头,还有一些小号的军器,比如“短剑”!在这里,“短剑”是一个代号,它泛指短小的刀子、军刺、短剑、短刀。北信君发现这些短小的兵器会非常适合与牌搭配,在古战场上,刀盾的配合威力无穷,他们特别关系在近处的搏杀。比如说北信君曾经说过,在战场上,一定要攻击敌军的侧翼,这里面的原因就在于长兵器的步军在变向的时候会出现麻烦,而相比之下,盾牌与短剑刀相配合,就会非常容易。 东骑现在的步军编制就是两种,一是刀盾兵,一是枪兵。在北狼门,一队队的士兵正在练习使用标枪。北信君要求士兵一个人至少要有五支标枪。士兵们就在练习,他们练的只有一点,大致的准点,和近可能的远。当北信君从北门出现的时候,刘已吾、刘而已、刘金吾、刘持白、刘三省、刘兴波、刘省言、刘步老、刘迟重、刘病己十名最后的一期小熊到了这里来迎接北信君。北信君也在目睹士兵们的训练。 “刚才那些外面跑的……”北信君回头问。刘已吾道:“他们是二期的学员,他们在跑步,这是君上要求的长时间跑步训练,以他们来说,他们可以长时间跑三天,在跑步中吃饭进食,如果每天有一点时间睡觉,他们还可以更强……”北信君点点头,道:“我们现在有多少人?”刘已吾道:“君上,我们现在有二期的四千人,三期的五千人,四期的七千人!但四期的士兵没有战斗力,他们刚刚开始,只有二期的可以开始用了……”言下之意就是,三期的士兵勉强算是可以用,但还是不足以战斗,只有二期的经过一年的训练,已经十分悍勇,不同于一般,他们虽然在年龄上小,可并不是说他们的战斗力不足,一年的时间,足可以让孩子去杀人了。可就三期来说,时间相对的就短了。四期的更是刚刚入学的士兵!他们人数多了,很多是从民众征来的,也有是奴隶。 “时间足够!”北信君道:“这一次二期学员出动,我们在明年有一场大战要打,所以兵力不足,现在我们只能用这一点人。那就必须向民众召兵,我们要把二十至三十的人征召入伍,我们会有一支三万人的兵力!我们必需组成足够的军队。一期的人有三千多人,我们可以拿出三千人分落下去,担任排长和伍长,这样就可以在两个月的时间里对他们进行集训,现在已经开始在召人了,你们立刻让第二期的人去郁郅城的北山大营,集训地在那里!到达那里要一月,到达年尾,我们有一个月的时间紧急训练,在行军的路上,我们还可以教导他们,而在我们的路上,他们还可以见见血……”说到了这里,北信君扶了扶自己的墨镜道:“我们到军营内部说话!”说着带着不忿的水镜离去。刘已吾、刘而已、刘金吾、刘持白、刘三省、刘兴波、刘省言、刘步老、刘迟重、刘病己众人急着随步跟上。 在此,众人开始进入到内城,一般来说,他们是很少会到内城的,在内城里,是纪老实父女出来相迎。北信君高高兴兴的把小女孩纪嫣然抱在怀里,在一片的笑声中,他们进入到了东骑的核心城。当北信君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众人也一一落座。 按东骑的老规矩,在开会的时候,往往会有小小的进食,这是为了品味,而不是真的填肚子,只是为了让会议轻松一点。北信君就讨厌自己过去的会议,除了一杯乏善可陈的旧茶,后来更是简化成了矿泉水!如果是批发的话,只怕是八毛钱一瓶。 最先的是纪老实,他抱出了自己的文件,拿出一张道:“君上,这是……”北信君扬扬手,道:“坐下说话。”纪老实讪讪的笑了,坐下来才道:“君上,这是我们东骑现在新式的军甲!”北信君拿过效果图,再度痛恨古人的写意画法,他拍着自己的头道:“把真东西拿出来。”纪老实忙着下去,过了一会儿,在一批力士的帮助下,他把东西拿出来了,然后让人退下。北信君道:“现在开始吧!” 纪老实欢喜道:“是这样,这是我们现在新定位的军甲,还是两面挡,但是前后都是整块的铁板,清一色的鸟纹花,头盔没有变,但在甲上有两个狗头护肩,士官的用狼头,区别在耳朵,狗头的耳朵是低下来的,而狼的耳朵是竖起来的,下面连着片甲,到手肘处,此外这里是护臂,这支是和小盾焊死的,这种是可以分开的,分开的是可以用手拿,而且盾会大一点,因为这是刀盾兵用的,他们只用一支手拿兵器,所以可以用手拿盾,这样可以更稳当。这是枪兵的护臂,这种是高超的护臂盾,从下面可以伸出尖刺,这是腰带,连着甲片,分成三面,还有面甲,我们一共生产了两万副,君上够么?” 北信君点头道:“够了,虽然本君要新组三万人,但就实里说,本君只要带两万兵出征,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从从容容的把后备的军甲置齐!兵器足够么?” “我们现在有大枪的步军枪头四万支,但装好枪杆的只有一万支,不过话说回来,只是装枪头,我们可以很快做好,此外我们有五万支标枪,君上,两万人的话……我们的标枪不足……就算是再快,我们也只能生产两万支……君上……虽然我们现在做活很快,但成模之后,也是要打磨的,这怎么都要人手,而我们不是只生产这一种兵器……” 北信君点点头道:“那暂时就这样吧!”纪老实擦了一下自己的汗,道:“我们生产的箭支有十万,加上从魏军得来的库存,只有六十万支……这个……”北信君道:“说弓弩吧,我们的箭支不成问题,郑氏可以给我们一批,同样,赵国的郭氏也可以给我们一批,加上魏国的帮助,我们可以带足一百万支箭!并且运气的话,还可以留下一批来!” 纪老实笑着说道:“其实限制我们的主要是君上对树木的保护,不然我们可以搞到更多的箭支!”北信君断然道:“不行,只是从别国进口,也是不能乱砍本国的树木用来造仅仅只是消耗品的箭支!箭支可以用以回收,但树砍了再长回来就要十以年计!” 纪老实哑口无言,他很怀疑,在北信君的心里,到底是人命重要,还是区区的树木重要,从某种意义上说,北信君爱树木比人还要高。从这里来说,要怪千年后的某yy作者,他写了一本不好说名字的书,在书里,人类消亡,而大地重生,那时,山川秀水,湖光山色,这让北信君感慨,人活着真是不如死了算了,如果这个世上没有人类,那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最值得称道的是我们的弓,这种直弓可以轻易的变成弯弓,这是君上说的要求,它的射程极远,仅次于弩,我们试了,可以快速的射出,而且是高抛射击,下落可以穿透普通的盾牌。就是一般的甲也能洞穿,威力非常大!不过……” 纪老实说到这里,停顿了,北信君知道,这是因为这种弓其实就是指英格兰的那种长弓,而长弓手就一定要长时间的练习,因为长弓是不讲射击的精确度,只是准确而已,也就是说,只有经过极端的训练,士兵们才可以把箭支射在他们大至的区域,这种时间不是说说而已的,没有三五七年,根本不可能达到要求,从已经出土的古代人的尸骸中可以看出来,他们的脊椎是斜向扭曲的,他们要长时间的进行拉弓练习,因为长弓手最大的威力就是速度,在短时间里不停的射击,这种离谱的威力只要在一个小高坡,就能发挥出离谱的威力。一度的,英国就是利用这个大败过法国,两国后来就展开了长时间的射击对战。 在电影《勇敢的心》里面,华莱士打败英军,就是利用突袭的马队打掉了英军的弓手,然后他们才发挥出近战肉搏的威力。现在北信君利用直弓的原理把长弓制造出来,这样一来,只要有足够的树木,这种长弓就可以便宜大量的制造!相比训练的付出,却是不难。可惜的是,北信君现在不可能把长弓运用起来,他没有足够的弓手。这就和你有了船,但没有足够的水手,船一样是开不起来的道理一样! 纪老实的那一句不过,北信君知道,就是小兵现在没几个人可以射好。 “我们以后再考虑弓手的事情,现在么……”北信君长叹一声道:“先压着吧,我们暂时没有使用这批武器的人!”纪老实也是惋惜,如果长弓的威力可以发挥出来,那叫一个离谱,这意味着有足够的保护,对方的方阵军团会在第一时间遭到打击。古代的弓箭,弩自然最远,但弩太昂贵了,弓是不足,而长弓几乎不比弩差,同时射速与威力都不是弩能比得上的,最离谱的是,只要付出人工就可以了!其廉价可说是令人发指。 “我们现在造了三种新弩,可是制造来说,只有这种,这是小手弩,也是君上给的图纸,有效的射程是二十步到五十步,但五十步的准确率会很低,可在二十到三十步,从这里的小瞄,可以很准!而且我们现在所有的弩都采用了这种板杆,只要一拉,就可以把弦上。现在我们有五十支。还有,这种军弩也是如此,它已经可以替代我们从魏国得来的大弩,在上弦方面,已经可以让魏弩废弃了,这可以保证我们一个人就可以使用这种弩,但由于刚刚生产,我们现在只生产了二十支!但仿魏国的旧弩却有五百具。再有就是这种大弩,这是很大的,它不是发射箭支,而是用来发射标枪!我们现在只造了三支,主要是里面的齿轮,它是用齿轮上弦,大约五转就可以拉上!但要时时保养,齿轮生锈,就麻烦了!” 第三百九十七章:纷乱的天下 北信君感慨万端,他想了想,道:“在位的军官,人手一弩,也给本君一支,本君想,这弩的箭要另配吧!”纪老实笑道:“正是如此!”北信君点点头道:“每人一百支箭吧!”纪老实点头称是!北信君用手指敲着自己的桌子,然后扶了扶自己的墨镜,道:“好了,话归正题,我们会在明年开始战斗,一直以来,你们只是训练,没有战斗,武人有一句话,十年磨一剑,本君的确是想磨你们十年的,但是现在……” 刘已吾、刘而已、刘金吾、刘持白、刘三省、刘兴波、刘省言、刘步老、刘迟重、刘病己目目交换,每个人都兴奋起来了。一直以来,除了在西豲的一战之后,由于北信君苦心训练出的步军死伤惨重,那叫一个离谱,五十人死了三十八人,剩下两个也由于伤的原因,最后还是死了,只有刘病己没有死,但也残了一只腿。由于这个原因,北信君在新招了士兵后,就一直没有用他们,哪怕是在打义渠的时候,也没有用上他们。 眼看着骑兵大放光彩,步军自然是痛苦万分,这几个步军的头子一直想要振奋军心,看着东骑建立,却没有步军的影子,这怎么可以让他们放心。所以十人铁了心的死训步军,若然非是如此,这些平均十四五岁的二期兵怎么可能会有如斯的战斗力。 北信君道:“现在说一下我们下面要做的事情!我们东骑要组建三个军团,军团的编制为一个万人步军队,一个骑兵师,两个后勤千人队,三个军团其中一个是要驻守东骑内的,而两个则是会和我们一起大征!这次的出征时间很长,但本君希望这个时间短!不过那是次要的,现在重要的是……我们这里会有三个万人长诞生!” 刘已吾、刘而已都笑了起来,他们两个一定会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北信君道:“说出一个代替你们管理这里的人,不然你们谁都走不了!”这下两人都愣住了,看北信君的样子,是要在下面挑一个人来主持彭卢的事物,只是这下面除了刘病己,还有七个人,选谁不选谁,这都是头痛的事情。就在两人犹豫的时候,刘三省道:“君上,交给我吧!” 刘已吾、刘而已一起道:“君上……”北信君道:“那就这样定了,你留下主持这里的工作!”刘三省微微一笑,道:“尊令!”众人顿时轻松起来了。 北信君道:“这一次,留守的任务远远大于出征的任务,刘已吾,你做留守,愿不愿意?” 刘已吾顿时犹豫了,道:“君上!”北信君摇了摇头,道:“留守是必然的,你是众人之首,不留你,留谁?再说了,留下来你就是第一军团的军长!你不愿意?”刘已吾道:“可我想随着君上打仗!”北信君哼了一下道:“好,我们做游牧人,全军上下,走到哪里,打到哪里,我们占领过的地方都不要,全都不理会,是不是?好不好?”见北信君发怒了,刘已吾道:“留就留,但君上在下一战时,必要用我!”北信君微微一笑,道:“我们的日子长着呢,有的是足够的时间打仗,到时,如本君说的,我们要打到天的那一边!”这话一说,众人都流露出向往不已的神情。这也是一个必然,这些人都是孤儿,他们是北信君带出来的,在此,所以他们才会没有任何拖累和其它想法的愿意和北信君一起战斗!从他们不是奴隶起,他们就是和北信君一起学习战斗和学习杀人,不战斗,他们真的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在电影《亚力山大》里面,那个马其顿王子就是对自己的马说:“跟我来,我们一起向着太阳跑,一直到天的那边!”但可惜的是马其顿人没有做到,做到了这一点的是蒙古人,当成吉思汗对自己手下两万人指着西方说,给我追,不见天边不要回来!此后,这两万人一直打到了莱茵河,历时两年,才凯旋而回。 北信君缓了一下,道:“接下来,刘已吾、刘而已、刘金吾,你们三个人带着足够的军器到北山大营,骑兵部队的兄弟们会到达那里,同时把我们需要的步军带上,你们在那里用最快的时间进行训练,由于时间短,所以本君要你们不择手段的进行训练,一个月的时间,在明年出征的时候,本君要看到一支算得上中可的军队!我们会在路上进行行军训练!还有什么问题么?”众人立起道:“没有,君上!” 北信君道:“很好,刘三省、刘省言、刘步老、刘迟重,你们留下来,继续负责这里面的学员训练!刘持白、刘兴波,你们两个人立时到西海,在那里组织步军,你们两个在当地的财力下自行发展,能组成多少兵力,就看你们的本事了!你们有两年的时间,在两年后,你们两个也会有自己的军,不过人要慢慢的招,速度也要放慢,现在我们没钱,只能这样了,你们的任务是训练对付赵**队的步军,金猊师团和螭吻师团都在西海,你们两人和金猊师长公羊大和螭吻师长陈麻组成最高四人团,要想尽办法对付赵人,要把他们抓来,给吸收的吸收入军,不从令的就杀了,不要给赵人好日子过!” 关于北信君给庞涓设计,害得他差点喝了尿,特别是赵茗竟然逃了,那个**的身材曼妙,北信君对她的**十分迷恋,两恨加一处,北信君对赵人可是一点好感也没有,就一群穷鬼,北信君认为穷是三大原罪之一,自然是要加以对付的。无论如何,北信君是一定要向庞涓和赵人报复的!可北信君暂时没有办法对付庞涓,只能拿赵人先撒撒火了。 在周显王十二年,发生了什么事呢?在北信君带着彭卢之军到达了北山,小住三日后,回到了郁郅城,此时是十月末,他得到了依次而来的几个消息。其中之一,是齐国到底出事了,那个不幸的齐王田午终于“幸福”的死了。在他死后,他的儿子太子因齐自然而然的登位,于是成了新的齐王,但在各国的称宣中,只承认齐国的田午为公!死后的谥号为“桓”,一方面是太子……新齐王认为自己的父亲是一个功劳大大的国王,可以和姜齐的姜小白相比。这一点得到了大臣们的认可,毕竟,如果齐桓公的话,那也是说那些臣子们可以算成是管子一样的人物,别看现在的齐国用的人多是信奉儒家的,可是他们还是觉得管子是齐国了不起的人物!齐王虽然是齐王,但现在还没有人承认,直到齐国第二次打败了魏国,也就是马陵那一战,为求自保和息兵罢战,魏王与齐王“会徐州相王”,算是承认了齐王是王爵称号。此后,在历史上,才会承认齐王是王,号“威”。 可惜的是,在齐王继位之后,就放弃了一切,他不修政事,一意听歌赏舞。 于是在此,庞涓向魏王提出,和赵国休兵,共同进攻齐国。本来对此魏王是不同意的,但在这个时候,出了一件事,那就是突然间,在一个白天,一颗流星从天上掉下来了,庞涓借天说事,认为连星星都大白天的掉下来,这难道还不重要么?这是上天对我们的示警。古人信鬼神,魏王由此动心,于是向赵国表示议和。对此,本来国力就不如魏国的赵国同意了,魏国于是正式的放弃了中山国,大军退守离石要塞,大军开始转向,和赵国一样,两国向着齐国进兵,为了配合,他们要求韩国这个小弟也出兵,这表示是三晋出兵!而不是一国出兵!本来韩国是不愿意出兵的,但为了向天下证明经过变法的韩国与往不同,于是韩国就因此出了兵,由于三国中韩国的出力最大,效果最明显,故而让三晋生疑,最后魏军先不顾道义的退去,其后赵军也借口(八成是事实)粮草不足,跟着退兵,到了此种地步,韩军不得已,也就只好退了,可是由此一战,也显示出韩国训练出来的军队的威力,短短的时间,韩军已经不同于以往。说到底,这是一次不齐心的战斗,不然,齐国的头就大了。可由此,韩国也打出了天下小霸的名头,申不害名动四方。 而在这个时候,卫鞅也正式进入了秦国。他是和赵亢、田常二十多人一起入到了秦国。 在途中,卫鞅遇上了魏国士子王轼,由于入秦的士子中以齐国的士子名气最大,所以卫鞅拉着王轼几个凑在一起,形成了一个个的小团体。不过万万没有想到,秦国的内部阻力竟然这么大!无可奈何之下,秦公只得进行内部的整理,他先借口让士子们了解秦国,同时开始在国内下手,用明升暗降之法,把国内的一些重要职位先一步的空出来。 在十一月的时候,桑纹锦说动了墨家总部,这点很离谱。本来桑纹锦是不可能成功的,因为相里子和邓陵子都在积极的反对。可在这个时候,禽滑厘自楚而归,他的年岁大了,已经不大好了,回来之后,就不大想着再外出了,他决定在此终老等死,因为是他的回来,才算是中止了三个大师兄的争吵。因为和其它的弟子不同,禽滑厘是最得老墨子之心的。和老墨子一样,禽滑厘也是先师于儒,后学于墨,在《墨子》中的记载,墨子和公输家比斗,公输家九次斗法都输了,而墨子赢了。公输败了之后说:“吾知所以距子矣,吾不言(我知道如何打败你了但是我不说)。”墨子说:“吾知子之所以距我,吾不言(我知道你知道你怎么对付我了但是我也不说)。” 于是当时的楚王就问这是怎么回事。墨子说:“公输子之意,不过欲杀臣。杀臣,宋莫能守,可攻也。然臣之弟子禽滑厘等三百人,已持臣守圉之器,在宋城上而待楚寇矣。虽杀臣,不能绝也。”在这里,禽滑厘就是墨子的后手,也由此可以证明,当时的禽滑厘已经得到了老墨子的真传。事实如此,在墨子后来收的徒弟中,所传授的知识,也是大多的由禽滑厘代师而授。这也是墨子死了,而墨门还能得到发展和控制,可惜的是禽滑厘死了之后,继任的相里子就不能控制墨门。因为禽滑厘等于是相里子、相夫子、苦获、邓陵子四人的半师。这才是禽滑厘游游荡荡的在列国来回,还可以把墨门死死的控制住的原因。 桑纹锦说的太吸引人了,虽然邓陵子对北信君多言其恶,但问题在于北信君开出的条件已经到达了一个离谱的地步。这一点甚至禽滑厘自己都有点不信,于是他决定派一个中可的人去看看,果然,老东西的心思给这些次代的墨门弟子看透了,于是相夫子带着一千三百多的神农大山的墨门弟子出发了。一下子,墨门的弟子少了一小半。 秦国,栎阳。国府书房,秦公嬴渠梁目阅简牍,他可没有东骑纸,只能在边上高高摞起的竹简上一卷一卷文令的看,这上面是用经过处理的黑油墨写的,在他看完之后,会把简牍分类,要回的会自己写一卷,不再用到的,就会丢向一边,然后国府中会有内侍把竹简收下去,用刀把表面的油墨刮掉,做下一次的用。不过,也有一些必要的,秦公嬴渠梁会让人用刻刀刻下来,作为存档记念。 又一卷行文放在一边,秦公嬴渠梁叹了口气。转过身对在旁服伺的景监道:“那些士子们回来了么?”景监道:“有的回来了,但有的没有,他们是十月走的,按理,当十二月尾回,也就是说,在一月前回来!”卫鞅一行人是在九月到的,最快的人,是在六月到的,秦公嬴渠梁一面招待这些人,一面想取才以用,但显然秦公嬴渠梁小瞧了自己的求贤令,人一下子多了起来,最后他就只好让车英建立召贤馆。 到了九月卫鞅一行人到了的时候,他们就再也忍不住了,众人群起而围攻,由此,秦公嬴渠梁才意识到了国中变法的不易,要知道这次的群起围攻出面的仅仅只是那些公族,而并不是老甘龙,如果老甘龙也出面,那事情简直不堪设想。秦公嬴渠梁再一次意识到秦国的危局,如果不是他的大哥嬴虔持掌着军权,那他的位子就可能不稳了,但作为一个君上,秦公嬴渠梁也不可能长时间的把军权交到一个人的手上,这怎么都是不安全。 所以现在的秦公嬴渠梁迫切的需要帮手!他对景监道:“此行你回来,对齐国的那批士子怎么看?那个云阳双英,是不是真的人才?”景监犹豫了一下,道:“似有些言过其实!”秦公嬴渠梁不满道:“盛名之下岂有虚士?”景监道:“可他回来很快,我们派他们出访秦国山川,了解秦国的民政,但赵亢其人与一众齐国士子只是到了雍城,在猗氏酒庄、东骑食肆欢歌宴舞,哪算是为了我秦国着想!” 猗氏酒庄、东骑食肆还有其余的一大批的商铺客栈,这些已经在东骑人的开办下盛兴起来了,他们大肆的出售东骑的一切,生意兴隆无比。从理论上,这就是商业的一种倾销,是变向的搜刮着秦国的财富。但由于雍城的富人大多是那些公族贵族,所以在秦国本身,他们并没有意识到这种不正常的现象,相反,就国府来说,他们还是乐于见到雍城的商税的节节升高,但他们并不知道,这是把本在公族贵族的钱财搜刮上去,大部的进入了东骑,只有所谓的商税才是进入到了秦国的国府。相对的,东骑的商品,比如大椅大桌还有便利便宜的东骑服装都开始进入秦国。甚至令人发指到了……东骑人用收破烂杂草的价格在秦国收购秦人的野茶,然后在东骑进行加工,最后以吴茶的价格转售入雍城的秦国。虽然东骑的茶和吴茶相比,是有一点不对的,但从口感和味道来说,两者相差无几,就算明知道两者不对的人,也不会说出来,并且东骑人往往会在售出高价的茶后,附赠一小瓶小到了极点的蜂蜜,东骑把这种蜜叫蜂王浆,结果带动了东骑蜂王浆的销售。 第三百九十八章:师徒相会 以现在来说,秦公嬴渠梁现在屁股下面的就是一张曲线型的高背后靠椅,这张厚实的大椅是嬴虔自己掏钱给弟弟的。据嬴虔说的,这玩意虽然贵的离谱,但坐起来却是十分的舒适!不仅如此,秦公嬴渠梁足下也是东骑的保暖鞋套,号称三重的保暖,在这种冰冷的天气里,一双脚儿却是暖乎乎的,这是一件无比幸福的事情。 秦公嬴渠梁道:“他们在齐国过的日子,哪能一上来就心服于我大秦,雍城的生活好,他们自然不想要离开了,听朱夷吾向国府请命,要在栎阳开办分号,本公一直压着,你回头把这事批下来吧!”景监点头,秦国一直是很郁闷的国家,在栎阳也只是做到一切简化,没有什么娱乐场所,仅有的酒肆也是外国人开办的,并无出彩之处,现在看来,也只好利用一下东骑人的投资了。不然,怎么可能留住这批已经习惯了东方浮华生活的士子? 这时,一股子香味传来,却是一身男装浅笑嫣然的荧玉进来了,她手上提着一只大托盘,上面是一只东骑的瓦陶罐,还有两只白陶海碗。“咥了,咥了……”她没敢把托盘乱放,如果是从前,她能一脚把秦公嬴渠梁的几案上那些文牍给一下子抹平掉!秦公嬴渠梁呵呵一笑,道:“妹子知道疼哥哥了,自己下的手?”荧玉不好意思道:“是娘!” 景监和荧玉也有点熟悉了,笑道:“公主,这是什么啊,感觉味道……”荧玉笑道:“是娘托人从雍城带来的面皮子,娘按东骑食谱上面教的,做出来的这东西!东骑人叫它饺子!” 景监犹豫了一下,看向秦公嬴渠梁,他没有说话,但秦公嬴渠梁却是知道,他不快道:“怎么又是东骑的东西!”荧玉却是不服,道:“东骑的东西好,怎么了,二哥,你屁股下的椅子,不也是东骑人做出来的?可不是比盘着腿坐舒服多了吧!”秦公嬴渠梁道:“我明天就让人劈了当柴烧!”荧玉咯咯笑道:“那你等着大哥来找你吧,大哥自己舍不得给了你,你把它劈了,别以为坐了君上就了不起!回头让娘教训你!” 秦公嬴渠梁讪讪的笑了一下子,道:“这个东骑……真是不安份!”荧玉道:“这有什么办法,他们变法呗,国家当然强大了!”景监道:“公主,东骑不是国,只是一个戎国,是我们的附庸!”荧玉不满道:“实力说话,现在东骑强大,不强大,那义渠老牛顽,能是一年灭掉的?”景监道:“东骑刘羲是一个兵家,做到这一点并不奇怪,可这并不是说他们东骑强!” 秦公嬴渠梁笑了一下道:“看来,本公这个妹妹要找个婆家了,不然天天听她这么叽叽喳喳的,我可受不了……”荧玉嗔怪道:“我才不会嫁呢!”秦公嬴渠梁哈哈大笑道:“这可由不得你!”然后他对景监道:“景监,你看这次入秦的士子中,有没有什么合适的?” 景监不理荧玉威吓的表情,淡然道:“还真有一个,此人叫卫鞅,是原魏国的公叔府士子,听说老公叔临死时向魏王推荐了此人,但魏王执意不从,想是由此恶了卫鞅,后来此人不顾新丞相公子卬的所请,而自请为公叔痤守陵,由此可知,此人对魏国的仇恨,他本来是和东骑刘羲一起到齐国去,幸好遇上一对奇怪的祖孙……”秦公嬴渠梁拊掌笑道:“老先生真是不负本公所请,这么说来,这个卫鞅是有大才了!不然他不会请此人来秦!” 荧玉道:“那是当然,东骑刘羲见到卫鞅决心赴秦,气的都快炸了!他走哪儿都带着卫鞅,我看他把卫鞅带到齐国,就是想避免卫鞅入秦,可是没有想到他到底还是来我们秦国,我看此人一定可以强我大秦……”秦公嬴渠梁不动声色道:“原来是这样,看来此人的确是与众不同,不然以东骑刘羲的品性,是断然不会如此多事,对了,东骑刘羲还说了什么?” 荧玉想了想,小心道:“他说我们如果变法后,不论成功失败都会杀了卫鞅。” 秦公嬴渠梁吃了一惊,景监忙道:“公主瞎说的!”秦公嬴渠梁不说话,只是吃,吃了两支饺子后道:“这东西还真不错!”景监见秦公嬴渠梁没有多说的意思,不由感叹君心莫测,再不多言,只是吃,君臣二人吃罢饺子,荧玉没有上心的离开。离开之后,秦公嬴渠梁转身对景监道:“你去!待卫鞅回来,你要和他好好接近一番,本公要最快的见他一回。” 景监长长一揖。他心里知道,如果卫鞅有才学,那就真的值得利用了。 天气的寒冷似是让大地都结了一层冰。此时,洛水支流的一条河面上,也已经结了冰。但在冰面上,却给人生生的打出了一个大洞,洞边放着一支长长的吊竿。 十几匹马飞骑踏来,马还没有近前,一个人影从马上跳了下来,那马还在继续前冲,可这人一把带住马,两步过后,这马就给带住,身后的人发出一连的叫好声。众骑士下了马,只见河边静静的立着一队人,在河边还有一个女孩,女孩白衣飘飘,回过身来,微微一笑。 “手下败将,是你来了?”水镜不客气的说话,那给她说的人却是一点也不在意,她看了看空洞洞的四边,道:“师父呢?”这人自然是陈武了。她在北定只管过自己的学习生活,直到夏虫八把信带给了她,当她看完信后,带着自己的十几个手下的追随者,飞马而来。 陈武虽是一个女孩,但外表上却似一个英武的男孩子,那种豪爽的男儿气竟然折服了很多来东骑的游侠儿,一些对她的仰慕者就成了她的追随者,在东骑只有一个人可以和她相比,那就是鬼车,鬼车的身边也有一批的追随者。事实上,夏虫八就是北信君的追随者。 虽然陈武败给了水镜,但那是一年前,在陈武的这个岁数里,实力的增长与年龄是呈反比的。所以陈武完全不把水镜放在心上,她仍四处张望,道:“那些大块头呢?师父的身边只有你一个人……等等……你怎么跑来伺候起我师父来了?我师父宠幸你了?”水镜一下子拔出了剑来道:“你说什么?”陈武冷冷的用手指拨开剑道:“我说什么?大实话而已,在北定,所有的人都说了,墨家来东骑的人各个都是好样的,但问题是……到底也有一个是滥墨充数的……”(旁注:本来在战国时代,有一个成语,叫滥竽充数,但由于刘羲的穿越而引起了蝴蝶效应!此后没有了滥竽充数,而有了滥墨充数。这是因为在墨家来东骑的人里,人人都表现出了自己独特的价值,他们在各个方面都找出了自己的水准,煅铁的煅铁,教书的教书,做什么事情的都有,可惜的是……只有一个例外,那就是水镜!水镜是墨家弟子中的有名半调子,医不精织不就的,身为一个女子,识字也只是会两三国而已,并且她对东骑文字也没有多大的兴趣,除了她跳脱的性子之外,就是她的剑法还有称道之处!不过她是一个女子,年纪也小,看起来回神农大山也不是好结果,众人又都宠着她,结果在郁郅也许没有什么,但在北定,知道的人都说,墨家的人中,只有水镜是一无是处的。) 水镜可是给地地道道的气坏了,她手抖着,就差直刺过来了。陈武一点也不悸她,淡淡道:“不说废话了,我师父在哪里,还有,你有没有用,你自己知道,拿着剑了不起么?大姐,你知道我几岁?我可比你小哦!”就在水镜真的忍不住要一剑刺下之时,“哗啦”一声水响,从那个大大的冰洞中冒出了一个人头!赫然是北信君! 北信君冒出头来缓着气,然后他说了一句离谱的话:“上面真冷!小五,你回来了?” “师父!”陈武立时换了一张的脸,她吐了吐舌头,震憾道:“师父,你不冷吗?” 北信君恼道:“本君听说可以在冰上开洞吊鱼,哪知道竟然没有……所以就索性的下来抓了,下来!别说你不会水!”陈武应了一声,回身道:“滚远一点!”那些手下忙着站开。间中有几声笑声发出来。陈武就手开始解衣,她先一步把帽子丢在一边,露出了一个耀眼的光头,水镜不屑的看着,哪知道当陈武把身上的衣服大致脱下后,水镜再也忍不住的吃惊了。在这个小女孩的身上,竟然一块块的都是肌肉,最离谱的时候,陈武一个弓臂,就把肋下的肌肉露出来,如一条毒蛇张开的蛇翼一样。 “噗嗵——”陈武一个飞跃,高高跳起,从那个并不算大的冰洞里跳了进去。水镜再度赫然,她竟然就这样的大跳,要知道冰洞的洞口并不大,也不圆滑,一旦碰上,就会刮破皮肤。不过陈武一向胆大惯了,竟然没有碰到!随着一滴冰水溅到了水镜的身上,她厌恶的闪到一边,虽然佩服陈武的大胆和灵活的身手,但她本人对北信君也好,陈武也罢,全都没有一点的好感。 下了水后,陈武如往常的张开眼睛,水并不是想象中的冰冷,甚至当她下潜至深的时候,竟然还有一点暖,这又让她忍不住的下潜。然后她看见了北信君在围一只鱼,这显然不太容易,但人是很聪明的,可以顺着水流观察,然后突然袭上。鱼类的智慧还无法让它们明白人类的凶险!不过它们也太灵活了。于是陈武跟着游去,两人一围一堵,算是成功,北信君一把将鱼抓住,然后两人一起上游,猛的从水里冒出来,一起哈哈大笑。 北信君将鱼丢上来对水镜道:“放篓子里!”水镜讶然,她没有想到北信君竟然真的从这种冰洞上的河里抓鱼!一时间,如果不是她是个女孩,她自己都想要下去了!当她把鱼放回到篓子里时,北信君和陈武已经缓回了口气,再度下潜入水中。 水流有点急了,两人小心在水里等着大鱼,在半个时辰里,两个人抓到了三条鱼和一只大肥的鳖,也就是甲鱼。北信君本人是不会吃甲鱼的,这只甲鱼是他抓给陈武吃的,陈武非常喜欢吃甲鱼汤和鱼壳。两个非人类笑笑嘻嘻的从水里出来,全然没有一点大人的样子。北信君虽然对陈武非常的严格,但问题在于,在必要的时候,北信君的表现和父亲一样,和女孩一起玩乐,而这一点在陈武来说是宝贵的父爱。 两对大小不良把衣服穿上,北信君抓抓陈武的光头道:“怎么还光头?”陈武嘻嘻笑道:“洗头方便,不用麻烦,我不把头发去了,还不知道会这样好!”北信君怪道:“你到底是一个女孩子!”陈武嘟嘴道:“你们谁当我是女孩!”北信君摇头道:“瞎说!走了,烤鱼……”陈武道:“我的甲鱼……”北信君道:“哪能这个时候就吃的道理,在这里烧不了汤!回头给你!还怕少了你的!”陈武嘿嘿呵呵的笑了起来。 几人上了岸边,囚牛卫们已经把柴禾备好了,一支支的树枝也削去了皮,再用水洗过了,把鱼儿开膛剖肚,然后放入已经置好的调料,听着火焰跳起来发出的“噼噼叭叭”的声音,北信君的神情很是专注,那是对手中食物的专注。当他烤好了之后,立时给了陈武,陈武一边烫,一边哆嗦着嘴把鱼吃光,之后就眼巴巴的盯着北信君手里的下一条鱼。烤鱼的味道非常的香,而刚刚烤好的鱼还有一种脆感,非常的美味。 又吃了几条,边上忽然传来一种轻微的声音,陈武一眼看去,是水镜,显然这个女孩的肚子在这种香味的刺激下有点受不了了,她不好意思的跺了一下脚,转身离去!事实上她走的并不远。当北信君把第四条鱼给陈武的时候,陈武犹豫了,她向北信君笑了一下,提着鱼冲向水镜。水镜没想到陈武会到她的面前,她又羞又怒道:“你是来笑我的么?” 陈武摇摇头,道:“我猜都可以猜的出来,你一定不是自己意愿到师父的身边,是你们的师兄弟们要你来的吧……坦白说这样的结果是让人同情啦,不过那也是没有办法的,可惜我只是个女孩,不然我一定会追求你的!给你!”水镜莫名其妙道:“你,你……你是疯子!”哪知道手上一热,陈武已经把鱼塞到她的手里摇手离去道:“师父的手艺可不是什么时候都能吃到的……味道真的不错……”水镜大怒,有心一把丢了,但犹豫了一下,狠狠一口咬下去,愤恨的道:“你还怕我不敢吃么……”北信君的手艺的确是很好,那鱼香香脆脆的,水镜不知不觉下,竟然把大半的鱼骨都吃了! 这时,她听见了北信君和陈武的对话。这是一对别离一年多师徒的对话。 “不是师父让她来的么?”陈武问。北信君回道:“不是,是她的师兄们的意思……”陈武笑道:“师父不喜欢?师父很好色的吧!”北信君理直气壮的道:“当然喜欢,不过……她是墨家的人,墨家是本君一直要重用的对象,本君不想和墨家出问题,所以要礼遇,要容让,小五,你要知道,有的时候,你强是一回事,但并不是说你就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意做事,我们虽然比一般人强大,强大到比如说你,可以轻轻松松随随便便的打杀一个普通人,对于那些普通人……你现在可以一下子打死吧!” 陈武理所当然的道:“那是自然,我可不是白过日子的,我现在一脚就可以把一头牛踹倒,有六成的机会会死!人的话,我也可以一拳打死了!用剑的话,哼哼!”北信君道:“这就是力量了,知道自己的力量是一回事,但不能沉迷在自己的力量下,你一定要知道,我们只是人,我们还不是神!是人就会死,不论我们是老死,还是我们给人杀死,你说一排劲弩射来,你能躲么?”陈武点头,她是有点自傲了,觉得自己万人敌,时时刻刻总是以强弱看人,觉得对方如果战斗力不强,就不放在心上,比如项羽,最开始陈平是他的手下,但他觉得陈平虽有小聪明,但个人武力不强,就不把他放在眼里。 第三百九十九章:封你为王 “师父说的,我听!”话虽然短,但这也表明了在陈武的心中,北信君的地位。虽然北信君把陈武一丢就是很久,但是两人的关系却从没有断绝。北信君常常把最新的知识传给她,对她的武技进步也是了然于心,同时他还教了陈武带兵的知识,只是时间短小,还不能确定!感觉上,陈武就是拔苗助长的产物!但虽然是拔苗助长,可陈武仍是有自己的一片天地,有自己的过人才能。在这个过程里,陈武知道自己的才能,更是相信北信君的眼光,很多徒弟是因为自己学光了师父的本事而骄傲自大,但北信君给人的感觉就是高山仰止,所以陈武虽然感觉自己充实了很多,也会了很多,更是有了十足的战斗力,但她仍是对北信君信服不已,没有不服管的现象。由此可见,古人在教徒弟的时候,并不是真的不想教好弟子,而是道德沦丧,弟子学好了往往不再理会师父了,为了让徒弟听话,这就形成了一套畸形的传教方式。 好在的是这是战国的大争时代,师父的传授总算是尽心尽力。 “以后别叫我师父了!”北信君突兀的说了。这话让陈武吃了一惊,她的手一抖,连鱼都快要掉了下去。北信君摸了摸她的头道:“是这样的,你也不小了,本君也不能这样对你,你从今后起,就是我的义女!叫我阿父阿大,或是父亲就行了!”陈武顿时怔住。事实上,她自己也是知道的,在她刚刚开始给了北信君的时候,她就是一个包袱,北信君根本不想要她,她又小又丑,实在是没有任何出众之处,刚开始,她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但随着她学到的知识越多,就开始清楚的意识到这点了。 从开始,陈武的身份就有点不尴不尬的,别人尊敬她,叫她小五爷,五爷的,但其实她是什么?她自己都说不上来,本来她是叫北信君大大的,这有叔叔的意思,但北信君连这也不让她叫,北信君根本就不想要她这样的侄女!可到了现在,北信君算是真正的承认了她。同样的,现在的陈武也是知道了自己,她知道这是因为自己的价值。但在此,她却很高兴。忍着鼻酸,她抹去了自己快要溢出的眼泪。“是……阿……父……”北信君微微笑了,道:“在边上的那个皮包子里,有一个小木盒,是给你的礼物!” 陈武擦了泪,在北信君的随身皮包里翻了一下,果然,是一个小木盒,制作的很精美,上面有着复杂的刻纹,这不是东骑的作品,陈武深深的知道,北信君有一个恶癖!在当时,已经有了买椟还珠的成语,由此可以知道当时的社会,已经有了很浓重的商品包装文明。各种云纹蟠龙纹兽纹鸟禽纹都流行起来了。但在此,北信君本人是一个非常厌恶华丽包装的人,他也有指示要发展包装,但那全是针对出口外国的商品,而在东骑本国内的商品,基本都是一种朴实无华的风格,北信君本人的器物,往往也是用极简单的包装纹饰。就说北信君的那把长弧刀吧,此刀虽然锋利异常,但问题在于它的外表实是粗俗。 本来这把长弧刀也有华丽的外衣,可是它的上面硬是给北信君用黑麻的葛布包着,再用细麻绳扎着,要多丑月多丑,可北信君就是喜欢把名刀包成这个样子。早前,北信君进入秦国的时候,也是用白布把工布剑包着,就是这个原因。上有所好下必从焉,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人们都追求着上位者的喜好,在这种心理因素下,东骑养成了以这种质朴的作风。 陈武无心多想,她打开了来这个小木盒,里面是一副墨镜。北信君在齐国做了五副墨镜,分别是黑、红、绿、黄、透明五种。他把红色的给了王良,现在给陈武的是一副墨绿色的。 北信君给陈武戴上,看了一下笑道:“还好,本来还以为你小,怕你戴不上……” 陈武嘿嘿道:“我头大……”北信君没好气的道:“这有什么好笑的……对了,明年会有一场大征,你要跟着一起来,知道么?”陈武点头,道:“知道,路上就看见很多征兵的活动,在北定已经开始了,越来越多的人参加军队!田地里已经没有年青人了……不过那也没有什么,我们东骑的农具先进无比,就算是妇女、老人和小孩也是可以生产,所以影响不是太大!但对于一些建筑工作却是会有一定的影响……” 北信君道:“那也是没有办法的,我们人的太少了!二十万人口,就征兵来说,五万是极限,可以把我们全部的年青人征光!所以我们会不停的战斗,这次大征,本君会带走两万大军,其余的人都要留下来,继续抓丁召人!实话对你说,现在的东骑可以说是最脆弱的时刻,本来本君以为我们东骑已经摆脱了危险,但其实我们弱小的时候是弱,可是当我们变大多了的时候也会有各种各样的问题,不解决这些问题,东骑就不可能真正的强大起来!心安理得的人会看到东骑的强大,但这种强大只是一种表面现象,本君在此是没有办法的,大征是迫不得已!因为只有这样的掠夺性战争,才可以把东骑的灾祸转移到外面去!” 陈武道:“阿父……就是这了这个原因让我来的么?”北信君道:“是的,这次本君打算封你为王!”陈武吃了一惊!她结结巴巴的道:“阿父……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北信君摇了摇头道:“这是一个必然,在我们的西面,有很多富足而没有战斗力的势力,本君要的就是一个相信的人去那里,杀人放火,抢劫掠夺!因为这是一个长时间的工作,本君不可能一直在那里待着,所以要回来,可不能不有一个人替本君在那里做这些事情,把大量的财物运到这里来,最后,直到把那片广袤的土地控制在我们的手里,为此,本君会封一个王!你是本君的女儿,性子又和男孩子一样,本君对不起你,本君相信你,所以……封你为王!你替君父把那里征服!西北王!” 陈武顿时昏昏乎乎的,她吃吃的道:“我……我……我当王……我……我是女孩……” 北信君哈哈大笑:“王良现在是东骑女相,你为什么不可以当一个西北王?嗯……让本君想想,西北王……这个名字不好……那里有一个天山……你就叫天山之主!天山王!哈哈……这样也好!你觉得如何?”陈武结结巴巴的道:“我当然愿意……可我不想离开阿父!” 北信君拍拍陈武的头道:“那就行了,甚至你不想离开本君,那也容易,本君一来正在建立信鸽,一旦成功,从你那里发一信到本君这里,不会超过五天,我们可以通信交流,其二,本君会在那里立下本君的石像,你看到石像,就算是看到本君了!还有第三,本君会给你留下一个军团!我们一个军团是一万人以上,你在那里足可以自守,在路上,本君会教你足够的知识,当你到了那里,可以自己再从那里征召兵马,小五,你在那里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杀人放火随你的便,你可以尽情的玩,一切有君父替你兜着!你要小心那里的匈奴人,还有,只要不是黄皮肤的人,全是下等人,你不必手下留情。你在秦国替嬴虔出的主意,你还知道吧?”陈武自然而然道:“当然,阉了他们,这样他们在有生之年还可以会我们当奴隶!到他们干不动活了,还可以去死!”北信君道:“你最好记住,尸体的处理很重要!一定要最好的利用,哪怕是把骨头,还可以作成田肥!” 陈武笑道:“原如如此,如果做成骨饰,总有不合适的骨头,但如果说是作田肥,那就好办了,一点也没有浪费……可我还是不想离开阿父!”北信君笑道:“真这样,就替自己培养一个副手,必要的时候,把政事交给他,你自己来就行了,只要你把军队控制住,其它的都不重要!”陈武眼前一亮,道:“原来如此,我知道了!等我把天山治理好,我就来阿父身前尽孝!”北信君道:“我们还没有出征,你就这么有信心?” 陈武淡然道:“这是必然,我相信阿父无所不能!” 北信君摇摇头道:“什么无所不能,你看不出来么?本君之所以把政权让出去,交给墨家管理,就是因为本君无能!”陈武道:“阿父不是说控制好军队就行了么?为何要如此说话?”北信君道:“军队是要控制住,但如何控制军队,那就是另一回事了。你以为自己抓着军队,军队就是你的?非也,养活一支军队的花费你想都想不到,你知道我们现在国府库中有多少金?”见陈武摇头,北信君道:“我们现在积欠下的金数已经达到了二十万以上!并且会在明年的时候,扩大到五十万金!” 纵是陈武这不怎么知数的,也是骇然!道:“怎么会……可我们……” 北信君道:“那都是虚的,是假的,本君以国府的信誉为证,发行了足够的纸钱,你想必也知道我们新发的纸钱了,这些纸钱是纸,不是金,只是我们对国民说是值钱,国民相信了我们,但事实上我们的库金却不足三十万,而我们发行的纸钱已经超过了一百万!这笔钱充到国中,看起来好似我们国民人人都有钱,都发达了,但这只是表面现象,一旦时间长了,国府的运转不灵了,那所有的恶果都会出来,一切就都完了!好在的是这个时间会长一点,而且本君此次的魏、齐之行也非是一无所得,如果说支撑,可以撑过两三年,但那样一来……” 陈武摇头道:“我不懂!”北信君叹道:“你当然不懂,我们现在之所以能支持,是因为我们可以发行纸钱,这是一个透支的繁华,所以一般人看不出来,可如果不填上这个空,那就等着哭吧,在两年内,本君一定要抢到足够的钱,这样才能持续我们的发展!这个金数最少也得是五十万!如果算上军队的开支,又要再加十万!这样说好了,只是因为我们现在的经济制度上占了便宜,如果不是如此,我们就麻烦了!” 可就算是北信君如此说,陈武也是不明白。 要知道东骑只是一个小小的部族国,这个部族国本来就什么都没有,在东骑北信君的领导下才算是看到了开始的希望,之后一连的改革与创新,让东骑有了一般部族没有的活力,如果平平安安稳定的发展,那也好说,可是东骑采用的是一种跳跃式的发展,这种发展的恶果是非常大的,甚至可以说是离谱。从开始,东骑以数千众吞下了十万众的义渠,就算义渠人给北信君杀得只剩下了五六万人,这个人数同样是东骑十倍的力量,在这个基础上,东骑又飞速发展,扩大到了二十万以上的人众,如此离谱的发展,只是这短短两年间的时间,时间这么短,怎么可能没有事?一来是在这个危机里有北信君的威望压制,一个是东骑强大的战斗力,还有东骑的文明吸引力,最次的是王良的管理,如果不是这些原因,东骑已经分裂起来,或是乱事频频,怎么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从一个半牧半耕的戎国发展成现在这样一个中原小国一样的存在! 所以,现在的东骑就是后世的所谓泡沫经济,泡沫没有破的时候,很美,但一经破了,就什么都不是了!北信君看到这个危机,也幸好这个时代没有所谓的经济大鳄,更没有一个给经济大鳄发展的经济渠道。但这也同样的,意味着东骑不能从各国中顺利的圈钱。东骑只能利用这种简单的方法向各国进行倾销。但这太难了,各国都有自己的商品,东骑想要倾销,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再一个说,就富庶来讲,东骑只能把纸拿出来才可以做到倾销,可那是北信君绝对不会同意的!所以,打一个抢劫的劫掠战,是必然之事! 这倒不是说东骑可以不用自己发展度过难关。因为这要的时间太长了,并且还要大量的栽军。要知道在此,各国中所有的工匠什么的都不给钱的,只有名工匠才可以有钱拿,还是要看人的脸子!东骑短时间的暴发的繁华就是利用给手下人发钱来促成的。在东骑,连奴隶也给发钱!如此的情况下,才造成东骑现在的富足,但这绝对是假的! 见陈武还是不明白,北信君只能摇头,道:“你呀,没看女相,她的头发都出现了白发!” 陈武道:“我明白了,阿父是说……因为我们现在的困难,所以阿父才要我离开到天山去当王?”北信君道:“的确如此!其实……本君又何尝想你离开!”两人说罢,不知不觉间,北信君大叫道:“死丫头,你吃了多少鱼?”陈武道:“不知道……我吃了多少?”北信君叹道:“本君不知道你吃了多少……但我们抓的鱼你都吃光了……”陈武反而哈哈大笑起来。 北信君叫人收拾了一切,带着陈武和水镜回到了快马驷车,时间不早了,北信君一行开始回向郁郅城。现在的郁郅总算是把半个城给打理完了,但那仅仅只是城里面的建筑,而并没有把城墙围上,这需要大量的人工和大砖,特别如城墙这种东西,是不可能用小青砖来砌的,一般是要开山取石,而且还是大石,在此要的人工那叫一个费力不讨好!如果要弄好这整个的四面墙,需要十万人干一年,而一万人,就算是一面墙,也是要三年!北信君的本意是还用土堆算了!但墨家左震河却是完全不同意,他表示郁郅将是他建立最美的一座城市,怎么可以用那区区的土墙来堆呢,所以索性先不急着处理。谁让现在的郁郅城太大了呢!而现在东骑的人手也实在是太少了。郁郅的情况还算好的,有一万人,其它的,最多也就是两千人!人这么少,也难怪东骑天天愁人力不足。 当北信君到达郁郅城后王良叫人叫他!陈武咋舌,道:“阿父还要听女相的?”北信君叹道:“她替本君做事,岂有不理会的道理!” 第四百章:墨家的二代势力 “这是秦国的回执,”王良拿出了一张羊皮子,她无意的抖了两下子,道:“秦国表示原谅你了,但他们不承认你是男君的爵位,也就是说,秦人不认可你是男爵,他们表示你还是小小的东骑王!”随手一丢道:“他们还要求我们进贡!还有其余,你想必不想听,更不想见他们!所以我替你解决了!”北信君坐回到自己的位子上道:“你怎么解决的?” “哭穷……然后……拖!”王良微微笑道:“只要秦国的元气没有缓和过来前,而我们又有足够的力量,那么秦国就必然不会再向我们呼三喝六的!同时,我们要加大对秦国的经济利用!让他们知道,一旦和我们动武,他们的收入就会少一大半!他们的酒就会少,他们的铁也会少……不过这还是要钱!我预计在此加大对秦国的投入,这笔钱计划会达到三万金!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我们在纸币上又会亏上十万金钱!换句话说,你的任务更重了,我现在很担心,在草原上,得到人力还没有问题,我们可以向林胡人动手,还有匈奴人!匈奴人躲在草原深处,他们的箭支对我们的威胁不大,武器也落后,基本没有战斗力,而林胡人却是不同,他们非常骁勇,同时也射得好箭,一般他们上战场不会超过三支箭,但他们也是一个打了就跑的部族!我很担心,我们拿一个师的骑兵会不足!” 北信君明白她的意思,看向地图,道:“你是指……我们在西海放上两支军队,太多了?” 王良道:“谁都知道你差点要喝尿……不过我听说你已经喝过了?”北信君跳了起来:“谁,乱说话,没有的事!”王良笑道:“没有就算了,当我没说过,还有一个好消息,相夫子已经进入到我们东骑的国境了!”北信君大喜道:“这才是大事,快,快,迎接!” 王良道:“还是我来吧,如果是一般人也许会在意这种表面工作,但墨家不是这种作风,他们更喜欢看见你勤政的样子!我会说你在北山大营训练士兵,他们会了解的!至于法令……还有官员……”北信君大手一挥,扬起后放在了王良的身上:“一切由你做主!”王良轻轻哼了一声,这种被人无保留的信任,正是上下级关系最好的!历史上秦孝公变法,也就是全都放手,完全让卫鞅任意而为。非是如此,怎么可能达成后来的变法效果!正是通过了卫鞅的这一层,才成功的把老世族们对变法的恨转嫁到了卫鞅的身上,从而让秦孝公得享了美名。 十一月的月中,相夫子一千多人终于来到了郁郅城,王良带人出来欢迎,但是北信君却是不在,王良解释,东骑遇到了敌人的侵略……这是撒谎,但是谁知道呢?相夫子不知道,墨家的人也不知道,无论是谁,也无论是什么人,他们都不会对遥远的西方有任何兴趣,如果不是匈奴的强大,在后世,汉朝也不会向西边多看一眼。 当他们进入郁郅城的时候,就看到一个个人带着一批随从出发。这是东骑的法家士子们,他们每个人出任仕法官,都会有一辆官车,两名士卫,还有一个侍女。他们每人身上都有两千纸币。同时,还有种种的法令颁行于东骑。王良忙着解释,然后对相夫子道:“所以一切从快,大师既然来了,就请大师看看,我们这里的官位在此……”她竟然一边行,一边说起正事来了,把东骑拟定的城主县主林主区主等等官员都发布了,然后道:“还有东骑朝堂,东骑设立内阁执政,由本相总领,除此之外,下面还设有七大臣,它们是吏部大臣、商部大臣、农部大臣、工部大臣、财部大臣、内部大臣、教部大臣……” 王良没有说军事方面的问题,在军事方面,有国防总长,骑兵总长、步军总长二类。还有民团司、警备司和治安司三司。可主要的军事还是捏在北信君与王良的手上,如此之多的官员任职,自然不是很容易的事情,可这些总算是得到了解决,东骑人把大量的府卫任职到官员的随员上去,每个到职的官员都有一定的护卫和侍女,还有轺车。这轺车是官车,可以让官员们更勤于公务!同时还配给了一个御手! 原本,空虚的东骑国府一下子充实了起来,顿时,各种局面都好转了起来。 在十二月的时候,水镜回到了郁郅。她的到来让墨家二代的小团体引了了一场小风爆。 辅子彻、辅子洵、桑子、车芸、屈娴、陆承轩、夏柔、桑纹锦、白舆、柒金茧、何然、皇甫慕云、皇甫朝云、梁错、左震河云集在一起。他们现在进入了各个部门。每个人都有了十足的权利,也是幸运,现在他们还在清理自己的职责,不然的话他们就会四散开去,只有少数人会留在郁郅,其它人都是各有职司。这一点非常难得,一直以来,墨家人都是对自己的事十分的头痛,他们身负实学,却是不能得到施展!理由是墨门封山。 在墨子晚年,发生了一件事,那就是吴起在楚国变法失败,结果身死。因为他的死,引发了一起惨案。楚悼王死,阳城君参与旧贵族反对吴起,箭射吴起,误中悼王尸体,遭追究而出逃,封地被没收。孟胜为楚国阳城君守城,结果不敌,最后孟胜为“行墨者之义”,与弟子一百八十三人自杀以殉,酿成惨绝人寰的大悲剧。这个打击对墨子太大了,没几年,墨子就死了,他死了之后,位子就传给了禽滑厘。禽滑厘继续封山,在这个封山的过程中,一方面是墨家厚积薄发,积蕴实力,但另一方面是指门中的弟子特别是那些从小就在山里长大的,学了一身的才学,却是得不到施展,这种郁闷的心理,就如同从大学毕业却找不到工作,只能去郁闷的洗碗一样离谱。现在得到了这种机会,试问他们怎么可能放弃! 再者说了,他们本来只是墨门中因为表现不安份,或是因为他们的出身过于高贵,所以得不到认同,最后给独立出来的小团体,正是因此,他们才给变向的发落到了东骑,如今撞上了大运,只是他们最早从龙的这种功劳,就是不可磨灭的,新来的人虽然继官,但从哪里说都是要讨好一下他们,而他们也珍机吸引利用,特别是相夫子一意教学,竟然一下子就跑到了墨家学馆里去长住,竟然不问事,这样一来,相夫子的人等于成了他们的人! 在他们踌躇满志的时候,桑纹锦把他们叫来了,原因却是为了水镜。 这里还是桑纹锦的草堂,外面守了几个随身的侍卫,几个墨家子弟怎么想到现在他们也是出入带着随从的人物?可惜却响起了桑纹锦的声音。“难道说,白舆师兄,你没有什么话说么?”柒金茧在旁不快的说道:“有什么事,还要大家一起来?” 桑纹锦怒道:“你也有份,你们两个对水镜说了什么,大家师兄弟妹,哪有如此对待自己同门的道理?”柒金茧道:“水镜,你自己说,我们和你说什么?”水镜怒道:“你们要我去服侍那个混蛋!还拿师门大义压我!”柒金茧道:“白师兄,我们是这么说的么?” 白舆道:“当然不是,我们是说,小师妹,北信君于我们有大恩,我们现在呢,也个个都有事做,独你一个人什么事也不做,先师有言,一日不劳,一日不食,做什么,吃什么,做了事,才好吃饭,大家天天忙,你只管着自己天天的玩……你说你练剑,我问你,你练剑是一回事,可你练剑做什么?你什么也不做,既然你习剑,可我们墨家是讲非攻的,难道不是吗?那我让你去给北信君当侍卫,可不是让你给人家服侍,不是我说你,小师妹,你就算是给人家服侍,你会怎么服侍?” 桑纹锦怒道:“白舆,注意你说的话,你这是什么话,同门师妹,你也可以这样出言污辱?”柒金茧在边上笑道:“话可不是这样说的!白师兄说的只是水镜师妹不会服侍人这类的工作而已,又没言及人伦大礼,桑师姐,你何必说的如此不堪呢?”白舆嘿嘿笑道:“不错,师姐,我就是这个意思,就算我的话不对,可也不至于如此小题大做吧,大家都是同门的师兄弟妹,何必把事情闹大呢?再者说了,请问小师妹,你还是处子吗?” 水镜张目结舌,笑道:“你……你……你……”柒金茧拊掌笑了起来,道:“看小师妹的反应当是处子无疑!这样说来,小师妹,我就不大懂了,如此看来,北信君为人识大体,懂礼仪,你在他的身边,他也没有碰你,我们这里可都是知道,北信君对你的性趣可不是一丝半点,他既然没有碰你,就足可证明北信君是一个堂堂正正的正人君子!你就算在他的身边,也无虞清白,这是你唯一的工作,你还有什么问题?” 水镜跳脚骂了起来:“你胡说八道,他是正人君子,你不在他的身边,没有听他说话,他和他的那个假儿子一天到晚的说的都是怎么抢劫杀人,劫掠天下,他们简直丧心病狂,如这样的人你们还说他是一个好人!”桑纹锦皱眉道:“这是怎么回事?什么抢劫杀人,劫掠天下。”水镜道:“你们想必都知道东骑人想要在明年的时候进行一次大征!” 柒金茧淡然的道:“这也很正常,他们不是打败了义渠人吗?可现在的义渠人还不是生活的好好的,而且他们现在过的还是那么的富足,人人都可以尽情的喝酒吃肉,这还有什么问题吗?他们前段时间打败了朐衍,可是你看看,现在外面出售的盐都便宜到了什么地步?” 水镜恼羞成怒道:“你为什么不说义渠的十万人现在还剩下了多少?朐衍人超过七万的部族,现在又有多少!虽然各部都云集东骑,让东骑强大,可这其中,东骑人在外面杀的人也不下于十万了!”陆承轩忽然开口了:“他们不是中原人!”陆承轩一般很少说话,而他本身也有足够的知识,同时他的年纪也不小,更是成家的人,一旦他说话,就会有不小的份量!水镜吃惊的看着陆承轩,陆承轩见她看向自己,微微的感觉到了不快,道:“昔日犬戎等八族闹中原,兵火灾祸席卷了中原,镐京就此而废,这里面有多少人文典籍都毁了!这些戎狄野蛮而不知礼,不把他们打服了,他们是不会顺应我们的!”言下之意,那就是他很同意北信君对戎狄的占领和吞并,并且还支持着这一切! 看到了陆承轩这样说话,其它人也一一说话了。“是呀,的确……”“北信君做的很好,也没有什么大问题,何必把事情闹的这么大呢?”“北信君如果对水镜师妹非礼,那是不对,可是水镜师妹在北信君身边这一个多月了,要下手早下了,还怕什么?”“就是,水镜的剑法不错,可怎么能是北信君的对手?北信君如果要下手,那又能有什么问题?”“北信君果然是正人君子……水镜这次是小题大做了!”“桑师姐,你的话重了!我们还当是什么事呢……”“就是,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呢!”“桑师姐,你还有什么事么?” 桑纹锦也是心里感叹,现在东骑人对墨家大肆封官,就如同把各人原本那微不足道的**给无限的放大了。谁能是真正的贤人?谁能真正的拒绝那种**?只要北信君做的没有超出他们的底线,他们就会不由自主的替北信君说话,莫名其妙的,现在北信君就成了一个正人君子!在此,不要说水镜了,连桑纹锦也不知道自己从神农大山里把大量的墨家门徒请出来当官是对是错!可她到底还是有着自己的坚持,她道:“可是无论如何,水镜不能再回到北信君的身边,这一次水镜清白未失,可是下一回,我们就不能保证了!” “这怎么行?”白舆现在是得理不让人,他道:“水镜师妹,我问你,你是不是私自离开君上的?”水镜犹豫的不说话!白舆再道:“那你离开之时,是不是和君上说了你的离开?”水镜还是说不出所以然来。白舆冷笑道:“擅离职守……你好出息!” 水镜道:“那混蛋自己一个人带着几个心腹离开的,他没要我去,可不关我的事!” 柒金茧道:“这就是你的错了,君上竟然如此行事,说明你的工作做的不够好!而就算你的离开,可这件事你也同样没有和君上说,横横竖竖都是你的错误,不是么?” 桑纹锦道:“这只是小事,你们要在这种小事上和水镜计较?她才多大?” 柒金茧冷冷道:“她可也不小了!”桑纹锦顿时怔住,她们都是知道,北信君的步军年龄基本就是小孩子,可见水镜的年岁真的不能说明什么,以往他们看在水镜的年龄小,所以有点纵容,可是在东骑的时候,他们发现东骑的人太年青了,特别是东骑偶然一露面的那些个小孩子步军,虽然是小孩子的样子,但谁能否认他们的战斗力? 最终,水镜的命运是回到北信君的身边,可由于北信君现在不在北山大营,于是水镜暂时留在郁郅的桑纹锦处,等着北信君的回来。 在十二月的时候,北信君去哪儿了?当然是北定城!到达了北定之后,北信君请秦扁鹊回到郁郅的学馆,北信君把大瓦房改成了扁鹊馆,同时让车芸、屈娴归入秦扁鹊的门下。 北定城是一个庞大的商业化城市,这里有数不清的工厂,也有无数的商铺,每天都有无数的商家,他们或是坐船,或是通过秦国的东骑旧城,来到北定,在这里装运货物,这里的生机是平常人怎么都想不到的。一辆辆的大车,一艘艘的快船,在这里等着北定城里的新商品货物。这也是北定城如此繁华的真正原因。商人就是如此,他们走到哪里就会把富庶和繁华带到哪里。这里最大的商家是白氏,此时的北定已经成了白氏的一条黄金管道,仅是从这里,白氏每年都可以获得过十万的大利!加上其它的,已经过三十万以上!最可怕的是,这全都是纯利! 第四百零一章:小狐为使 在十月的时候,北信君把他宠爱的姬妾月勾和白露送到了北定,可是她们两个并不住在北定城,因为护送她们的是狴犴卫的首领夏虫八,夏虫八来北定是要找一个小五爷的女人!他也不算蠢,找到了这里的代城主白福,总算是知道了,小五爷是在北定城边泾水河畔的北堡!北堡并不是一个真正的堡,但也是一个堡,它有着一间城堡的一切,有高大的建筑,也有足够的库房,更有厚厚的城墙。可它的真正作用是保护泾水上的船支,那内部有一个水港,还有一个不大不小的船坞,所以这里的居住环境比较不错。 当陈武接到了两位主母,立时就迎在了北堡里面,相对来说,这里很安全,但这里的真正作用,其实是防止秦国的进攻,每年,都会有很多的秦国人或是它国商人从这里进入。 车马辚辚,来来回回到处都是人。相比这里的热闹,在另一边,泾河水上,有一只摇摇晃晃的小船,随着河水的流动,微微颤颤,船上两个女子,她们不是吊鱼,而是吊虾! 这时,其中一个女孩笑道:“我真是不明白,那封亢长的信上,怎么说着要我们每天都要吊鱼吊虾!”另一个女孩年岁略微大上一点,她轻轻的笑了,一笑如春风吹起,道:“他的意思是说,这些鱼虾对孩子好,同时在船上,对我们的身子也有好处!”另一个女孩皱眉道:“什么好处,只是让我们想吐而已!”这两个女孩自然就是北信君的宠妾月勾和白露。 听了白露的抱怨,月勾再度笑了,道:“怀了身子,就是这样,现在时间还短,以后我们吐起来还会更厉害呢!”白露不快道:“早知道怀小孩子是这么痛苦的事情,我一定不要!”月勾打趣道:“那拿掉了!”白露道:“那怎么行……再说……我生下来……还不是一样!” 两人说说笑笑!又各自起竿,此刻两人的速度也算是快了,不消一会儿,就把虾吊得多多的。正在两人说笑的时候,一只小船儿向她们这里靠了过来,那船上一个女孩高声叫道:“白露……月勾……两位妹妹……”月勾回头,吃了一惊:“小狐!”白露奇道:“她也给那个没良心的混蛋打发来了?”月勾笑道:“怎么这样说话!”说着话,两人也开始划动了小船儿向着小狐的方向划去! 小狐开心,跳起来叫:“收获如何呀?”哪知道她一跳,船上失衡,她屁股左右扭扭,眼看就要掉到水里,泾水并不是平静的,而是流动的,从理论上,水流还很急,如果小狐掉到水里……她是不会水的!那么离淹死没多远,特别是在于水流会把她带走,连救也救不了! 月勾和白露都自是吃了一惊,两人齐齐叫了起来,哪知道从船舱里面跳起一个人来,一下子抄住了小狐的腰,小狐拍着自己的胸,道:“好险……”月勾和白露齐齐一惊,万万想不到连北信君也来了!两人相继大喜,由此可知,在这年关将近的时候,北信君的心里却是她们,故而本人也亲自的赶来!只是……两人都有点不明白,小狐的问题,她们不知道北信君带小狐来意味着什么。是北信君收下了小狐,还是别的? 女孩们拿出木浆,划动了小船,两人很快就靠过来了,就见北信君一脸的笑意。白露道:“你还记得我们是谁吗?”北信君摇头叹惜了一声,道:“小没良心,不是想着你们,本君何至于此!快过来吧!”月勾和白露笑着站起来,她们先把装着虾子的渔篓交给北信君,北信君看了之后口水直流,他放在一边,再拉着两女的手接她们过到了自己的船上,又跳过船去,用绳子把两船连了,然后自己操桨,划动水流,开起了船儿。 在船的坞头,站了一个高大的男子,他一身蓝色的军衣,在他的身后,是一排子的士兵。北信君回到了岸边,众人上了岸,高大男子道:“君上!”北信君道:“不是让你们自己去做自己的事么,何必在这里呆着?”那男子笑道:“我们想多闻君上的教诲!”北信君失笑摇头,道:“好,那就一起吃饭吧,本君这里有上好的河虾!” 白露叫道:“那是我们钓的!”北信君忙着叫道:“一起来,一起来……” 这个男子叫木河,他本来是秦人,可惜的是,他不想当秦人,年青人,很容易一下子就受到了影响,他在自己是秦人的时候吃尽了苦头,后来东骑兴起,他和自己几个秦国的年青人到东骑找事做,吃的好,住的好,对东骑是死心踏地。最后,连同他们的整个村子,一起迁到了东骑,而木河等一众几个的秦人更是加入到了东骑的军队,他们一众大约两百多个小伙子现在就守在这北堡,除了必要的军事训练,日子别提多逍遥了。这种团体的军事生活,还有足够的薪饷,更有着无数新奇的小玩意,立时让他们迷在了里面。 至于小狐,也是简单。虽然小狐一众的狐族到达了东骑,但是还有很多的事情要一步步的做,北信君让她们一族先是住在大瓦房,后来大瓦房给改成了大扁鹊学馆,狐族也给定下了去向,她们一族给分在了水草丰密的白于山城下!令狐艾带着狐族到了白于山下去落户定居了,在此,他给小狐留下了两个同族的侍女,四个剑手护卫。本来小狐的身边跟着的是舒儿、柔儿。但问题在于北信君要用她们泄欲,而显然,她们两个也很得宠,北信君很喜欢燕女身上那种坚强不屈的味道,这让他有一种征服的感觉。 后来的小狐到了北山大营,可惜没有两天,北信君就带着她离开了北山,一直向着北定而来,为的就是和自己的宠妾们一起渡过年关!此时的天气不大好,眼看着又要下雪了,才下的一场小雪过去,在之后,还会有一场大雪,在大雪过后,就将会是春天的到来,那时就是东骑大军踏上征途的日子! 由于北信君喜好嗜虾!所以他再度亲自下厨。对于北信君的这种行为,却是极得他的部下民心,很多人都以吃过北信君亲手做的食物为荣。木河一众人就是铁心的东骑迷,这是一种大国崇拜,事实上,他们本来不会如此的,因为相比起来,秦国才是一个大国。可诚然如秦公自己说的话一样,秦国频乱太久了,四世的政昏可不是说着玩的,而在秦献公的时候,虽然采取了一国两治,让国家的得到足够的富强,稳定了秦国。可惜的是……当他确定魏国武王死,于是他就拉开了连绵的战斗!这种战斗连绵不绝!最后,秦献公把自己当政前几年的政绩都给打得光光了,甚至还动摇了当时的国本,最后,在少梁一战,真的把国家逼到了破产的边缘!比如说现在的秦国,适龄的士兵不足,粮草也是不足,在此,边境还好过一点,但境内却是更糟!所以木河对东骑的这种崇拜心理就和现代社会大陆对香港的崇拜一样! 香港人总是比内地的人吃香,明星也是会比内地的演员赚得更多的钞票。 这就是如此了,木河在当秦人的时候,一家人三爷孙穿一条裤子,吃的东西也是最次的麸皮,甚至是树叶野菜!有时为了增加食物,还有树皮!而当东骑人来了之后,无数的美食渐渐进入到秦人的眼帘里,那种飞速发展的经济,让木河等人充满了无限的向往!若然非是如此,他们也不会好好的秦人不当,跑为当东骑人!事实他们已经以东骑人自居了! 即使是秦人后来的变法,也仅仅只是让秦人有了饱食,而且这种饱食就维持在此,可仅仅是这个,当时的秦国就给叫成富强了!那叫一个离谱!事实上,所谓的商鞅变法主要的也就是一个重农!因为对于秦这样的大国来说,真正困扰他们的不是兵器和别的,而就在于粮了!但农业文明是有极限的。这也是吕不韦在秦国开始的变法,遗憾的是,吕不韦向秦始皇表示,灭六国太急了,国家会拿不出足够的钱来,到时政府的信用会丧失,国家会陷入经济危机!可在此,秦始皇没有听进去,他表示,越拖下去,那岂不是会花更多的钱么!于是他发动一拨拨的灭国大战,而没有满足当时的经济问题,最后秦国的军队拒绝不给钱的作战! 过去打胜了仗,给爵是一回事,给地位是一回事,但也是要给钱和地的。这让当时的秦国怎么负担的起!秦军相信始皇帝最后会给这笔钱的,但二世却是不肯给,最后秦二世不付钱,导致秦军大罢工,国家灭亡了。由此可见,一个国家,别的不说,主要就在于钱! 明朝的时候,万历皇帝面临的战乱之局不比崇祯差,可万历打完了所有的仗,就在于万历会搞钱,而崇祯却在当位后愚蠢的乱来,只是一味的加收农税,自己把自己的国家经济搞坏,一个国家的经济出了问题,那就会必然的灭亡!真正的历史,秦是因为没钱而亡的,大明也是因为政府破产而亡的。可见钱的重要性了! 现在看来,北信君不乱把纸卖出去,而是保留纸的作用,以纸来发行纸币,才是真正的把纸给用活了!北信君常常感叹,技术的领先是多么的重要!此时,北信君给墨家的人一个任务,就是研究玻璃,事实上在此点上,墨家已经开始了研究。他们也造出了一块无色的透明玻璃,但在这里出了问题,墨家是偶然做出了玻璃,并且还不能真正的掌握其原理,在玻璃的制造中,最重要的一节就是吹玻璃,此刻,波斯人已经造出来了玻璃,但也仅仅只是一些近乎于琉璃的次品的玻璃!不过这里。波斯人已经会吹了,在技术上他们比东方先进! 北信君对此了解的有限,所以不能如此,只能指出方向,让墨家自己研究。想来,如果给墨家足够的机会,以墨家的力量,研究出玻璃也并不足奇! 北信君把虾提了出来,那股子茱萸的辣香滋味无穷,几个人吃的不亦乐呼!木河连声道:“外头也有卖的,可要说味道,却是不及君上做的!”小狐就似夸她自己一样的得意道:“那是当然。”她说着,用手指拈出一尾虾仁塞到北信君的嘴里,却是咯咯笑了一下,原来北信君轻轻的咬了她的手指一下。白露狐疑道:“死人,你碰她了?”小狐脸上一滞,的确,北信君还没有碰她!白露看出来了,道:“你没碰她?那你还把她往这里送?” 北信君向众人解释道:“不是的,而是为了让她出使秦国!”一下子,所有的人都叫了起来:“出使秦国?”小狐也吓了一跳,她本来把手指在北信君的嘴里玩着,这下也是收回给北信君咬噬的手指,回指向自己,莫名其妙的吃惊道:“我出使秦国?这事我怎么不知道?”北信君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的道:“这也是没有办法,谁让我们东骑弱小而秦国强大……”这话一说众人都笑了起来,北信君也是纳闷,他说的是实话,可是这里的人都笑了起来!等到了众人平静下来之后,北信君再度道:“秦国要求我们上贡,而我东骑却偏偏这么穷……” “噗哧——”众人言行不一的哧笑了起来,说东骑弱是一回事,但如果说东骑穷,那可就是离谱了,谁不知道东骑人连奴隶都是可以吃肉的!北信君睁着眼睛说东骑穷,再穷还能比秦国穷吗?秦国现在也仅仅只是刚刚恢复了生产,哪有足够的力量财富,还不是一样的穷?如果不是东骑人在秦国进行大量的投资,秦国一定更穷! 北信君叹了口气,道:“你们这一个个不知事的,东骑不贡,那么还好,大家人人吃肉,可如果上贡,那么贡多少?贡了今年贡明年,那怎么行?到时候,我们不穷也穷了!”木河皱眉道:“太离谱了,秦国穷,自己发展呀,哪有让别人随随便便的上贡的道理!君上,我们不贡,只要我们守死这里,秦人渡不了河,就算他们过来,那也不怕,君上所向无敌,还怕什么?”北信君摇着头感叹:“你们啊,什么都是不知道,打仗,不得已而为之,本君可是爱好和平的人……”此话一出,众人更是笑开了,但北信君却是不再理会她们,只是道:“如果打仗能发财,有好处,那打也无所谓了,可是如果我们打仗不旦不会发财,反而是破财,那怎么行?和秦国战火一开,表面上我们会得到魏国的帮助,但北定的生意就会受到影响,一个不好,我们在秦国开办的生意也会泡汤,所以我们一定要贡,可是不能影响国力,这就要小狐走一趟了!” 小狐犹豫道:“你带我来,就是为了要我替你出使上贡?”北信君拉着她的手道:“你是定阳公主,你去了,这叫给面子,秦人一向自负勇武英雄,以堂堂男儿自居,所以无论怎么样,秦人都不会难为一个女子的,两国交兵尚且不砍来使,秦人最要面子,哪怕是谈崩了,也不会难为你一个女孩子,本君不碰你,一是因为本君大征在即,到时长时期不在你的身边,到时你春闺寂寞怎么办?这也不利于你靠近秦国的公室!要知道女孩子好说话,秦公嬴渠梁是一个至孝之人,而他的妹妹公主荧玉也是一个心直口快的人,当年这个女子还敢刺本君一剑!一俟你与此二人打好了关系,相信嬴渠梁怎么样也不会伤你一根手指!” 白露“啊呀呀”地抱住了月勾道:“听听,听听,你听听,我们女人真是命苦,嫁的这都是什么人?算计的一计连着一计,我当她怎么回事呢,竟然忍得住不碰小狐妹妹,敢情在那种时候,他就存了这种样的算计!”小狐也是惊疑的看着北信君。北信君也自知失言,忙着笑道:“这不是给逼的没有办法么,你们当本君当这个国主是那么容易的么?你们没钱了,本君要替你们抢,大家人力不足,本君也要去抢,还要护着你们……本君容易吗?” 说来说去,小狐忽然道:“对了,你说我要接近秦国公主,那个公主漂亮吗?”北信君摇头道:“她是一个小黑皮……相信本君,你一见到,就会明白她是什么样的人了!” 第四百零二章:大迁徙 舒鸠凰一下子醒了过来,她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女,也是舒鸠家的家主,如她这样的不奇怪,就目前来说,嬴、徐、黄、舒鸠这四族,全都是女主当位了。而这四族的男族长,全都死了,在忍耐力上,女人总是比男人更加的坚忍。现在是天黑了,舒鸠凰开始挨个的叫着地上睡下的同族,醒来的人也叫着别人,不一会儿,众人全都起来了。 但……又是有着几个人没有起来,长途的跋涉,让他们在睡梦中活活累饿而死。 “族长,族长……天呐……族长……”随着一声声的叫,舒鸠凰忙用自己的弓支着自己的身体,走了过去,在地上,一个男人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几个同族的人在推着他,舒鸠凰过去一看,几乎没有昏过去,死的人竟然是偃乜!舒鸠凰满脑子在想,怎么是他…… 在大约半年前,有一个叫偃乜的男人,他从齐国回来,抱着自己病重的女儿,要求召开最后的东夷各族的族会。当时的东夷族已经沦落到极为不堪的境地!大量的逃民,大量的死人,大国国民的鄙视,那种难想的日子宣告着东夷似是随时都要破灭而亡。很多的族民都逃了,在这种巨大的压力下,他们不是融入了楚国,就是融入了齐国,要么就是融入鲁国,而最大的,还是楚国。在秦末的时候,如英布、钟离昧都是东夷人,而在那时,他们却以自己是楚人而自居了,这当真是东夷人的一种悲哀。 偃乜在大会上告诉众夷人残部一个真实可怕的事。在六儿族,有一个人,偃乜不知道那个人是什么人,但是他知道不会有人会愿意冒东夷这种破落户的名头,这就和没有哪个中国人(这里指真正的中国人而不是那些香蕉或哈日哈韩族)会说自己是日本人一样。所以偃乜相信那个人说的是真话,偃乜说那个人现在叫刘羲,他说这个人现在已经赤手空拳在秦国的北方建立了一个自己的部族,一个自己的国家,并且这个人还是被中原人承认的贵族! 偃乜表示,如果继续这样下去,东夷人灭族就在眼前了,现在的东夷人要生存,而不被别人吞并,要有自己美好的生活,就要迁移,树挪死而人挪活,此自古不变之理!想当年,东夷人强大的时候,几度的左右中原霸权,大族首领后羿甚至还一度的代夏而王!这是多么了不起的过去,同样的,在大商强大的时候,他们打败了西面的鬼戎打败了北方的强戎,可是他们打东夷,却是打了两次,每一次都付出了不菲的代价。在那之后,周取天下代之,姜子牙这个老匹夫占了东夷的旧地,他把因为和大商战斗而损失惨重没有力量的东夷人一点点的从故土逐离,导致了东夷人的没落开始!于是东夷人就在这齐鲁吴楚的边境上苟延残喘! 在这段的时间里,东夷人不是不想自强,不想振兴,但原因是多方面的。 第一,当时的吴国楚国齐国甚至鲁国和越国,都是一时的强大,东夷人在错误的时间和众国争斗,结果死亡累累,一个个空洞的建国许诺换来的却是一场场的欺骗。在这个过程中,东夷人帮过吴国打楚国,帮过楚国打越国,还在齐国之间摇摆,直到他们不行了,没有实力了,没有话事权了!第二点,那就更容易解释这一切了!在当时,东夷并没有一个真正的部落联盟,一度的,嬴氏和偃氏左右过东夷,但是现在却是不同了,东夷在这种族族相斗各族争权中,始终不能真正的团结起来,力量分散,又能怎么办! 现在,一切到了不得不行的时候,东夷人在诸国之中人不如狗,只要一看到披头散发,身着兽皮,手挽大弓的东夷人,他们就会说野人,蛮人,粗人,小偷,强盗。总而言之,把一切不好的东西都加在了东夷人的身上!东夷人不能没有国家,只要是还想做东夷人的人,就都意识到自己必须有自己的国家!但现在的东夷人不得不承认,他们自己是怎么也不可能建立自己的国家的,所谓国家,就是指城邦,想要有国,先有一城!连个城也没有,那怎么可能算得上国?邦国、邦国,没有城邦,怎么成国?以东夷人现在的处境,怎么可能会建立国家?要人力,人力不足,要财力,财力也是不够! 在此偃乜表示,一定要迁族,只要他们到了东骑,到了那个东夷人刘羲建立的东骑国去,东夷人才有继续生存的权利,虽然东骑不能再算是东夷了,但那并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那是一个东夷人建立的国家,他们在那里,才可以有公平的生活,有自己的尊严,不会给人胡乱来捕奴,来征莫名其妙的税收,来滥杀他们!也不会有商人拒绝和他们进行交易,让他们的生活不至于继续的落破!他们再也不能过这种不堪的生活。 为了向众人表明自己的决心,偃乜抱出了他重病的女儿,当着众人的面,掐死了自己的女儿,用自己的女儿的血,进行了一次血祭!以此为证,表明自己的决心,他要带着自己的部族民众,迁移到东骑去!为此,东夷人开始进行了最后的讨论,他们在去与不去中争论着。 直到——在齐国传来关于这位东骑王北信君的神话传说,传说此人是神灵护体,剑扎不死,锤击不伤!数遍天下,这样的人有几个?东骑北信君大开杀戒,一个人闪电一样的把十一个高级的高手杀死了,这种强大的武力给主张迁移的一派信心,他们开始决定和偃乜一起向传说中的美好之地——东骑而进行迁徙。可这毕竟不是小孩过家家,不是说去就可以去的。最后的东夷人要准备路上的食物,其实食物是次要的,东夷人有箭,他们真正要的是盐!可是这种东西太难得到了,商人们大多不愿意和东夷人做生意,就算是做生意,那也是注定不公平的交易,往往一张上好的兽皮只能换取微不足道的盐,东骑人自己打的猎,但他们自己却吃不到多少肉!而如此离谱的事情却又是如此的真实!若然非是如此,东夷人也不会败落的如此之快,几近于无了! 可不管怎么说,他们还是动身了,这些东夷人在八月的时候踏上了长征之途。 第一批愿意去的人,他们的部族一共只有九千多人,可这九千人并不是全都能去的。 在此,东夷人上演了一幕悲情大剧!两千多自知体力精力不足的人,还有一些自然的老人,连同一些孩子,他们“留下”。这是一种怎么样的留下?东夷人点起火把,将他们的草木泥屋点了起来,老人抱着小孩,自动的走进了火堆里。这是一个必然结果,因为年青力壮的走了,这些老人和孩子根本不可能自己照顾自己,他们与其在今后慢慢的饿死,还不如现在就自杀!在此,他们用了最悲壮的方式。 大约两千多人就这样自己把自己烧死了,这种事情虽然离谱,可也是一种必然的结果。 大哭过了一场,东夷人剩下的六千人踏上了自己的长征之路,开始还是好的,由于国与国之间办是以城分的,在野间,管的人不多,东夷人又生活惯了山林的生活,也不是问题,他们就这样穿过一座座的丛林,越过一座座的高山,趟过一条条的小河,顺着太阳的定位寻找方向,偶然也会遇上善良的人指点,就是如此,他们这样一路的踏来。 可是灾难是免不了的。东夷人没有足够的盐,他们一个个这样走着,本来就营养不良,再如此的跋涉,有的人跟不上了,有的人累了,自然也就有人死了!而且他们还会遇上官军的劫掠,有一些专门抓奴隶的!这些的种种造成了他们大量的减员!特别是现在的这几天,倒下来睡觉之后,就必然会有人支持不住,昏死在梦中,死得个定定!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些东夷人个个都是大山的宠儿,他们对山林太熟悉了,随手可以得到那些避免毒虫的药草,他们用这种药草保护自己,如果不是这些,再加上这个古代的深山大林,他们必然会死得更多,就如走进野人林的**一样,最后消失于无形。不过现在他们还是活着的!可是……他们的死亡率仍在增大!醒过来的人开始了他们一天中第一次也是最后的一次的进餐,他们每天只吃一餐,只是一小点干干的肉,仅此而已,有的人还在自己的身上舔着,这也许恶心,但却是生存之法,他们要盐,哪怕是从他们体内排出去的汗盐他们也要!只是一点咸味他们也要!正是这种精神,他们用自己的脚走着这看不见未来的道路。 人有的时候总是很固执,我们永远不知道古代人类的文明起源!大约距今三百至三百五十万年前,地球上出现了人类。人类历史的史前时期,是人类社会发展的第一个阶段,即原始社会阶段。原始社会的绝大部分时间属于旧石器时代,人类在这一时期中经历了能人、直立人、早期智人和晚期智人等阶段,最后完成了从原始人向现代人的转化。 从已知的考古发现来看,处于能人阶段的人类主要只是活动在东非和南非。这也印证了女娲大神造人的传说,她的确是先造的人黑人!到了直立人阶段,人类分布的范围除了非洲中部偏南之外,已经扩大到亚欧大陆的广大地区。到了智人特别是晚期智人阶段,人类移徙的范围进一步扩大,一部分由西伯利亚极东跨过当时可能存在的陆桥进入美洲,一部分由印度支那、印度尼西亚进入大洋洲。由此可以证明,女娲大神造的第二批人是白人的传说,她的的确确是在最后才造的我们东方人!当然,女娲娘娘造人这只是一个我们中国古代的神话传说,但问题在于……这种人类迁移的文明历史,就算古人用神话来形容这种历史的变迁……他们是怎么想和记录这些历史的东西?如果他们不是有一定的知识知道最早的一批人是非洲人,那么他们是怎么编出这样的神话?太离谱了! 在此,我们只能得出一个这样的结论!树挪死,人挪活!在长时间的迁徙中,我们人类一直走着,从非洲一起走,他们走过了各个地方,走过了无尽的山河,他们口口相授,最后他们一直到达了我们的两河流域,开创我们中华民族。那么为什么说我们中国人是世界上最优秀的人种呢?在这种长征路途上,如同工农工红军一样,百炼成金,坚持到最后的,自然是最优秀的人!可是聪明人总是有着聪明人的苦恼,这就好比笨人永远不会想我们要先迈左脚还是右脚这种哲学道理一样,如同后来我们给儒家魔佛腐化了,变笨了,我们同样不明白苹果为什么会掉到地上一样! 好在的是,这里是战国,还是中华民族国人最聪明最强大的时代,中华文明在这里开始了第一个学识知识大爆炸,它的威力比西方的两次文艺复兴只强不弱,就是这种大爆炸,让中华文明一直死撑到了明,才最后给腐儒魔佛给吞没了,最后沦为满清的奴仆!那是一个人不如狗的时代,在当时,有旗汉之别,入旗,有好收入,有好待遇,但你会有一个主子爷,你就成了奴才了,而汉民,是比那些奴才还不如的阶层!奴才的奴才!狗的狗! 不过,现在一个更大的麻烦出现了,领导这次迁移的偃乜死了,中国人就是这样,讲的是蛇无头不行,没有一个领导人不行!偃乜死了,这里的两千人怎么办?还要不要继续走下去?到底要走到什么时候?东夷人犹豫了,甚至有人在想着往回走,回到他们的故地,还有的人想要生活在这里……这时,一个声音响了起来——“我们继续走——”这是一个女孩的声音,是舒鸠凰。舒鸠家并不是一个大族,放了往日,也轮不到她这一个女族长出来说话,但现在真正起到带头作用的的确是女性,在这次的迁徙中,女人们表现出了让男人比不上的能力,这是那坚忍的忍耐力和韧性!以至于舒鸠凰刚才的这一声居然很大! 清清的月光从林子的空余部分洒下来,照在了舒鸠凰的身上,她脏脏的,身上有着容臭也容不下的酸臭!脸上更是有很多的黑垢,皮衣破败开,几乎半只小**都露出来了,但没有一个男人会在上面多看一眼,根本就没有形了,女孩原本应该健康隆起的胸部似个扁气的小球一样垂下来,它足以让任何色狼在第一时间失去**,也能让吃了**的人在同样的第一时间得到冷静!她根本就不似一个女人,只除了她刚刚发出的声音。随着她的声音,是她高高举起的节杖,这是偃乜的节杖,是这次大迁徙队头的标志! 虽然刚刚的声音很大,但却已经用去了舒鸠凰很多的力气了,而举起那支并不沉重的节杖,也是一件非常吃力的事,于是舒鸠凰放下了节杖,她的声音现在小了,可这里是夜间,除了几声微不足道的鸟叫,实是没有什么别的声音了,所以她的声音虽小却可以让大多数人听到:“我不知道我们……走到了哪里……但我们……我们知道这里是……魏国……我们走了那么多路……我们过了韩国……我们过了齐国……我们……现在是在魏国……如果回去……我们回哪儿去?我们只有向前……也快了……应为这里已经是魏国了……再往前就是秦国……我们……我们快到了……东夷人不能没有国家……不然我们在哪儿都是一样的……我们没有出路……除非……你们摘下自己的大弓……放下自己的皮衣……愿意的话……你们可以当奴隶……也许几代之后……你们就是魏人……齐人……楚人……赵人……但你们不是……我们东夷人……你们……再也没有自己的祖先……没有祭祀……没有……什么都没有……”随着“什么都没有”的结束,舒鸠凰开始行进。随着她的移动,有的人让开,有的人开始扶她,有的人跟着她,他们一点一点的向前走着,走向东骑,他们心目中那个可以说算是东夷人的国家的国家! 第四百零三章:私通赎人 这是一个寂静的夜,也许是由于方才舒鸠凰说的话,所以东夷人这次走的比昨天好,稳多了,就算不是同族,他们也互相的搀扶着,速度当然不算是快了,可却是稳定的走着。 天色渐渐发白,天快亮了,如果不出意外,她们还要走下去,直到遇见人,那时,她们就会找一个林子躲进去,等着天黑。天气越来越冷了,很多东夷人的身上都用没有洗净发出臭味的兽皮包着身体,幸好的是,一直没有下雪,不然,她们就有可能全部给冻死。 正当她们行进的时候,忽然打撞见了一个人,这人是一个壮丁,他先叫了:“山鬼呀!”东夷人吓了一跳,只见到很多的壮丁正在向她们走来,虽然第一个壮丁的大叫山鬼,可这些人显然是军队,他们虽然没有穿军服,而仅仅是粗布衣,但他们在山下还带着很多的兵器,可笑的是,这些兵器是用来挑箩筐的,可现在却是不行了,他们取下了兵器,冲上了来!这个时候的东夷人,已经跑不动了,事实上他们也不会跑了,她们相信,自己身上的臭味足可以让他们离开,当然,除非他们要杀他们,但正常没有好处的时候,谁会杀人呢?如果真的杀了,那也只能是她们运气不好了,这却是谁也怪不了的! “不是鬼……只是人……”一个士兵用手中的矛刺破了一个不能躲的东夷人的身体,道:“他们一个个……这是瘦饿的……”说话间,越来越多的男子过来,这些人竟然有数千之多,东夷人有点绝望了!但显然,这队官兵的纪律还是可以的,他们没有上前……这很大程度上和东夷人身上那恶臭的味道有关系!不过士兵们也没有上前一一戮死的兴趣,他们在等。直到……一匹马载着一个小将来了!那小将懒洋洋的从马上跳下来,看见了众东夷人,他一步上前,却又两步后退,用手掩住自己的鼻子,道:“你们是什么人?” 舒鸠凰上前道:“大官……我们是东夷人……”小将没有听清,摇头道:“东骑人?怎么可能?”舒鸠凰忙道:“我们是东夷……也算是……我们就是来投东骑的……”小将正要说话,边上的一个副将道:“晋将军,我们正好人力不足……”那晋将军用手中的马鞭子在他的头盔上敲敲道:“傻啊!看看,一个个瘦得和什么一样,他们有力气么?一个个牛肉都白吃了,光想吃肉不干活?找劳力,那还要你们干什么?你们真当丞相大人是傻子?你们现在做工拿工饷和军饷,不然你以为我们的军费怎么会多一截的?”然后他乜着眼道:“你们说你们要投东骑?”舒鸠凰道:“正是……” 晋将军好奇,他细看了一下道:“你是女的吧?”舒鸠凰上前道:“正是!”晋将军忙叫了起来:“你别过来……别……站那儿……站原地……你多久没洗身子了?哎哟……” 舒鸠凰到底是一个少女,她把身上的兽皮拢了一下,道:“大官……我们可以通行么?我们不会给你们带来麻烦的……”晋将军道:“你们已经给我们带来麻烦了,现在你们听我的命令,如果运气好,你们可以到东骑!这可是两国交界,让你们随随便便的走来过去的,那还似什么样子?”舒鸠凰不放心道:“那大官要把我们怎么办?”晋将军道:“那就要看看你们要去的东骑愿不愿意为你们付钱了……” 这是一队开山的魏军,由于魏军没有足够的劳役……本来是有的,但大多数的人全都拉去修建大梁了!所以龙贾不得不下令,从军中抽选壮丁从事这项工作。在河西,有十万多的军队,但实质上,真正的军力,只有十二万,可这十二万都是上好的精兵,他们多是吴起时代留下的班底,虽然几经抽调,军官是换了三茬子,士兵也给抽走了不少,但仍有那魏国精兵的底气,若不是这个原因,东夷人的下场还真不好说。事实上,在此刻,魏军的持械甲兵只有六万!近半的人给抽去开工了,加上从地方上征来的壮丁,还有一些旧时的秦民,修城工作有着十万之众。 当晚,东夷人幸运的吃了一餐,虽然不是很多,但比她们从前吃的要多,而且,魏军还给她们拿来了水,可是东夷人小民心,没有敢乱洗,特别是女子,她们仍是让自己脏脏臭臭的,对此,魏军也没有在意,他们在意的是这批东夷人能卖出一个什么价钱! 消息传到了东骑,离这里最近的是渭南大农庄,这个农庄最后是要交到秦人手里的,所以东骑人在这里只是进行养地肥地的工作,虽然也种,但都是粗粮,以豆为主。得到了消息后,渭南的官员不敢拖延,急着快马送到了北定。北定现在的令官是新到的墨家学子普修庆。普修庆立时到北堡把信息给了北信君。知道此事的北信君很为难,他知道这笔钱省不了,于是道:“魏军想要什么?”普修庆道:“这就要谈价了!不能我们说,我们说了,他们占主动,可他们说了,我们还可以压价!”北信君大喜,拍着普修庆把他夸了个够,普修庆莫名其妙,自己只是就事论事,可怎么就给夸成了这样子?但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于是北信君任命普修庆全权处理这件事,同时要调集一批食物和布匹。 当普修庆赶到魏军雕阴的时候……魏军把东夷人带到了这里!不得不承认,如果不是魏军突然的出现,帮了东夷人一把这批东夷人一定会死伤更多!可幸运的是,现在他们避免了那种危险,还有了可以不至于饿死的食物。此时是十二月的月尾了,普修庆一身灰袍官服的出现,他的内里穿着的是黑白相间的东骑官衣,可能是考虑到墨家的原因,官服是白色的里衣,黑色的外衣,在最外,有一件灰色的袍子,在这里不得不承认,墨家学子当官后,对这种官衣很满意,就算有不满意的,也在很短的时间里习惯了。其实北信君也是骇然!这墨家真是牛b,美学观念竟然如此超现代!要知道在近代,才确定了白底黑衣的这种通用礼服,而在古代三千年的墨家,就已经有了如此的美学观念!无论是哪种颜色论,黑与白,都是占了流行的主流地位,永远也不会变动! 门开了,一股子的恶臭出来。纵是普修庆也不由得退后一步,年青的脸上出现了厌恶的神情!这味道……边上的魏军负责人晋鄙忙着叫了起来:“不是我们不给他们洗,他们自己不洗的!”普修庆皱眉道:“我说话后他们会洗的!”他掩着鼻子进去道:“谁是这里的带头人?” 由于他掩着鼻子,当他说了两遍,才有人站出来。舒鸠凰还没有走近,普修庆就又向后退了一步:“别过来……东骑新法中有文明……卫生……要求……你们……如果是要去东骑……就不能这样……脏着身子去……本官是……东骑……北定令……一会儿……会有魏国朋友……把水给你们……管够……不许不洗……你一定要……洗干净……这是本官的官凭……别用你的手碰!”普修庆的大声让舒鸠凰一下子退后,屈辱的自尊心让她几欲流下了泪来!普修庆却是不理会,直接道:“看好,这是本官的名字,本官叫普修庆,这是本官的官名,本官是北定令,这是本官的东骑国民证!好了!下面听话,你们到了东骑,君上会亲自见你们,你们不想让自己薰到君上,是不是?”说着他掉头,逃也似的出了大木棚! “那里臭死了!快让你的人送水吧,我们现在来谈钱的事情!” 晋鄙大喜,拉着普修庆两人一起进入到晋鄙的军官屋,这可是一间地道的大瓦房,五六个魏兵是晋鄙的仆役。叫人整治了酒菜,那普修庆也不客气,就吃了起来,晋鄙默默等着,好一会儿,普修庆吃好了,他道:“普大人年纪青青,就当了一城之令,了不起啊!” 普修庆也是自感于得意,的确,做为从神农大山里出来的人,他却是这样的年青,而一下子就当了一城之令,连普修庆自己都感觉不可思议,只知道要下山来当官,可没有想到当这么大的,北定可是最大最肥的一城了,同样,管好这城也是不大容易的事情,好在的是北信君让白福帮他带一下,这让普修庆可以从容的接手,他先是狂背一些相关的法令,人说法家是苟政,普修庆也有这种感觉,但是在东骑,这种所谓的苟政实在是没有太多好指责的,通篇的法律条文,最多的就是奴刑,而一些真正被视为大恶的肉型几乎一样也没有!最最离谱的是,东骑没有死刑,他们把犯了要死之罪的叫成无期徒刑,但没有说明是什么样的无期徒刑,似乎所有的无期徒刑都是不知道,他们会给车裂,还是斩首,抑或是烹煮,那就全都没有了。 那是当然的,所有的无期徒刑犯一般都会交到军方或是大扁鹊馆。他们一般会好吃好招待,但那是一方面,真正的原因,是他们要给军方和大扁鹊馆的人进行残酷的**解剖,只有进行真正的**解剖,才会真正的加强医学的进步,只有通过对人体近距离的研究,才会更加的接近真正的医学。直到若干年后,一个无期徒刑犯逃出了来,才把这种事宣扬出去,让天下各国哗然!视当时的东骑(已经成了北秦国)为妖国! “普大人,本将在门口也听到了一二,有点小惑,可以请大人解之吗?” 普修庆道:“多谢将军招待,”说着打开一方皮本,写着:“某月某日某时,受魏将晋鄙招待,食一餐。”然后道:“将军请说?”晋鄙道:“普大人这是……”普修庆道:“这是官志,小官不必,然一城之令必然自守,每月这官志都会有法部来察。”晋鄙摇头道:“怎么这么麻烦?”普修庆反而笑了,道:“这有什么麻烦的?为官本就是一件自守自律的事情,自己都管不好自己,那还如何管人?” 晋鄙却是道:“看来,这东骑的官儿也不好当!”普修庆道:“虽然如此,但我们却很满意,其实在神农大山里,也是一样麻烦多呢!在此间,虽然要写这种官志,要背很多条文,但也算是活得充实,将军想要问的,就是这事么?”晋鄙忙道:“不是、不是,我是要问,你们东骑要花多少钱,我们为了他们,可花了不少的米粮,我们自己都没有吃饱……” 普修庆道:“君上说了,五百只羊!”晋鄙立时道:“五百头牛!”两边立时僵住。一会儿普修庆道:“将军提价太高了!”晋鄙意有所指道:“救这些人的虽然是本将军,可是一众的兄弟们都是有份的,他们几千人,这区区五百只羊,大人自己说够吗?” 其实五百只羊已经是多给的了,但既然对方要提价,普修庆也是没有办法,他想了一下道:“最多一百头牛,五百头,本官可以给你两千奴,你给本官五十头牛就可以了!”晋鄙摇头道:“这可不行……大人很没诚意呀!”普修庆没了法子,他打开了自己的官册,看了一会儿,终于违心道:“大人如果肯帮忙,一切好说。” 晋鄙微微笑道:“这就对了,其实五百只羊也不是不可以,只要大人肯私下里给本将……五十金……”普修庆的眼睛一亮,他故作不快的道:“现在东骑哪有那么多的钱?”晋鄙道:“大人不要欺我!你们东骑现在可是很有钱啊,谁不知道东骑有钱?别的不说,请问大人的官俸!”普修庆道:“月金两千!”晋鄙咬着舌头道:“大人再说一遍?”普修庆一见,知道晋鄙误会了,他拿出几张东骑的钱道:“不是真的金,是这种,这是我们东骑的钱……” 东骑的钱币虽然是纸,但是十分的漂亮,一张张都是质地略硬的纸片,上面印着清楚的太阳鸟图和北信君的侧面人像。还写着币值!东骑规定,一金千钱,也就是说,十张百元的纸币,可兑换一金!普修庆说的金两千,其实是指月金两金。但事实上,这两金也不算少了! 晋鄙在心里算了一下道:“那也不少了,大人一年就有二十四金了……恭喜啊!” 对于官员来说,二十四金的确是不少,最离谱的是,东骑的官员身边的卫士,侍婢,甚至车子还有御手,都是由国府出钱,官员本身是不要支付的,而且在既定的官员薪金中,还有夏天的冰钱和冬天的火钱。同时,对于官员来说,他们还可以有公费分的房子,那将是一套别墅,一间小堡。可以说,从理论上,官员不贪污也可以有富足安定的生活。这一点才会是最重要的。所以普修庆对于自己的收入很满意,对于自己的未来也是很满意,如果在一年中,他的官员考绩是高分的话,那他还会有一笔不菲的勤政奖励! 普修庆道:“所以东骑真的是很穷的……”说这话他自己也感觉亏心,只好道:“将军可不可以要少一点?”晋鄙犹豫了半天,道:“那这样好了,你给本将一万你们的这种钱币,但本将要派一个人到你们那里去采购,大人意下如何?”普修庆在心里松了口气,道:“这个……将军可要保证,仅此一次……”晋鄙道:“这个自然……”两人都呵呵笑了起来。 离开了晋鄙的房间,普修庆却是为难了起来,墨家的规矩很多,这次他的很多事情都是违反了规定,这样不公事公办,也是难为他,如果不是北信君和他说明,他是断然不会如此的,诚如北信君说的,你自己再清廉,那有什么用?在外事上面,人家不和我们讲清廉,你如果再坚持公正,那就会影响到国家,坚持公正是为了替国家做事,与国有利,而如果不得以的时候,也只能不得以为之了! 本来这种事情是不会派他出面的,但问题是猗大在郁郅,为个人显然伺候主母比听自己的话还要上心,属于不大可靠的类型了,还有刘熊,但刘熊现在事情多多,保密局的事情还是在他的身上,怎么可能抽得出空来!所以不得以,才让普修庆出马。 第四百零四章:又一个新年 本来普修庆的为人是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的,但……在他们出任地方官员的时候,他们受到了二代墨家的影响,这是一个年青的墨家弟子阶层,他们的领导者又是几乎不问事的相夫子,在这种情况下,人心浮动,普修庆的心也活动了,加上北信君和颜悦色的和他摆事实,讲道理,最后让普修庆定下了心,所以他来到了魏国,但在心里,他暗暗发誓,这种事他以后再也不干了!可不得不说,他把事情给解决了,在第二天,洗得一新身上新换了香料的东夷人开始上路了,同行的还有一队魏国官兵! 在过了雕阴的边卡处,是东骑的官军,他们的人数不多,但却很正规,如果没有意外,胡乱进入的外国人是会遭到东骑人随意的捕杀!进入东骑也是要手续的,就是从正面的边卡进入,这时,边卡的文官会问你到东骑来做什么,有什么目的,然后给你一张入境手令,上面写着你入境的时间和你可以停留的时间。如果超过了时间,那么你就要在时间到期前,在官府申请延期,如果不能,而又过了期,你就会成为被捕杀者。这些捕杀者都是东骑人,他们一般都有自己的马,并且可以持有兵器,他们也有自制的弩,在正常的情况下,他们会过问每一个看起来陌生或不似是东骑人的人,当一切可以证明他们是三无人员……无东骑证明,无东骑手令,无东骑保人,那么他就会被随意的杀死,尸体大多会被吃掉!他们的头会卖给工厂,当然,必须要有官府确认尸体前,然后才可以开据证明,证明这个人可以自由处理了!总而言之,东骑人进行着十分严格的管理。 本来这种所谓的管理并不是死板的,但在北信君于西海大杀一通之后,一切就平静了。 普修庆带着晋鄙的人,给他办了一张可以十五日于东骑停留的文令,然后开始带着众人进入东骑境内。在边境,放着很多的布料毡袍每个过境的人都可以换上一件毡袍,他们排着队,不知未来为何物,到达东骑后,他们却没有多少的喜色。茫然不知所措是他们最真实的写照。普修庆没有给他们春天般的温暖,而仅仅是带着那种大国歧视小国的态度把他们带入了东骑,感觉上,他们就如同垃圾一样,但这也是一个必然!因为他们太不像样了!不像样到了极点!这一点就和一个莫名其妙的臭酸乞丐跑到了你的家里说是你隔代多少年或是多少支亲的亲戚一样!然后让你收留!这怎么能让人有好脸子? 东夷人以为东骑是一个类似于东夷的东夷人国家,但是他们错了,东骑已经发展成了一个有着一定实力强大的国家,他们不是夷人!他们有着别人想不到的富足! 经过了苦难,他们是在月尾处,在新年到来的前一天,到达了北定!得知了他们的消息,北信君快马而来。在北定城外的一处,东夷人们茫然的站立着,他们还是不知道前途为何。 寒风四起,突然间,雪到底还是下了,在一年的尾时,这最后的大雪下起来了! 看着鹅毛一样的雪花,北信君亲自骑马而来,一见到北信君,普修庆就立时迎上去了:“君上害我!”北信君知道他的意思,笑道:“仅此一次!”普修庆道:“那这些人……”北信君道:“你可自去处理事物,年尾了,过个好年!”普修庆感动的笑了一下,带着他的人离去。 这时,北信君跃马到了众人的面前,他一个个扫量着众人,东夷人也打量着北信君。他们都想在这个一身富贵气的男子身上看出哪怕一点的东夷人的影子,可除了他的头发是散乱的在脑后扎起,其余一点也不像,他不穿兽皮,也不提大弓,在他的腰上只有三把长短不一的长弧刀。人高马大的囚牛卫随着北信君的身后,经过了补充,囚牛卫回复到了百人,不得不说,囚牛卫的人选难得,他们的人手不足,入选囚牛卫的标准是身高马大,还要有一定的训练,这不是那些小瘦矮子可以能行的。 北信君跳下了马,他过来看着一个个的人,摇摇头道:“你们谁是头儿?你们没有头儿?”一个人道:“我们有头儿,他说我们可以来到东骑过幸福的生活……但我们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北信君讶然,说话的竟然是一个小姑娘,他看过去,女孩小小的,北信君道:“你叫什么?你是头儿?”那女孩道:“我叫徐英子,我不是头儿,我们原来的头儿已经死了,你是那个神灵庇佑的北信君吗?”北信君道:“看来你们吃了不少的苦……有……怨气!” 一个岁大点大约四十上下……看上去也似小老头了的人道:“我们原来的头人偃乜在路上死了,我满怀希望而来……请问大人就是北信男君?”北信君道:“不错,本君就是!” 那人道:“听说君上是六儿族的人,君上还认吗?”北信君眨眨眼睛道:“还认,怎么了?”那人道:“那么说来,大人能对我们好了?”北信君道:“这个自然,你们不远千里来寻本君,本君自然会收留你们,是不是在路上遭到白眼了?这是必然,你们从来没有为东骑做任何事,给人白两眼是正常的!听说你们东夷人都善射,是不是?” 此时的东夷人已经恢复了一定的气力,那个年岁大点的东夷人拿出自己的长弓,把弓弦挂上,随手一箭(骨质的箭头),此时正下着茫茫大雪,这一箭过去,撞下了一株树上的鸟巢。并且这还有点远,如果不是远,也不会是撞的!而是会射透的,就算是骨质的箭头,也有一定的穿透力,从这一箭中,可以见出东夷人善射的水准!所有的东夷人都露出了自傲的神情,北信君却是摇头,那一箭虽然射中了五十步外的距离,但这也仅仅只是证明了这人的箭法是能射中五十步。那也不足道!可北信君也不好扫这些人的面子,在他来说,如果手上有一批善射的人,那也是一件好事!想到了这里,他道:“好箭法!” 听到了北信君的话,所有的东夷人都有点高兴,这表明他们至少不是没有用的。 “白福!”北信君随意的说。在他说话的时候,一队队的士兵出来,他们拿出了帐篷之物,给众东夷人扎下了营地。还放上了很多肉,还有一队士兵留下来,帮他们点火,虽然雪大,但东骑人很快就把营地给圈起来,在说话的时候,三五个军帐已经立起,还有的也在继续。东夷人惊得目瞪口呆,他们从没有见过这样的效率。 白福年岁虽然不小,但身体还好,跳下了马道:“君上!”北信君道:“这段时间城里的事情你做的不错,不过有的事情还是要你出马,”然后他对众东夷人道:“你们会在明天起程,这位是白福,他会带你们,到达银山城,那里现在还很贫瘠(银山城的贫瘠是东骑人造成的,在那里本来生活着三到五万不受馆制的牧民,他们一般是草原上流动的散户聚集地,有的时候人多,有的时候人少,他们也有头领,其中也有一些实力派人士,但他们不敢高调,如果高调,有了当家作主的人,那就意味着会有人来向他们征税,可是这么远的地方,现在却是给东骑人打破了,原本三万多人惨遭屠杀,只有少量的人活了下来,他们的牛羊更是给劫掠一空。)……但那里正打算重新建立,你们可能会遇到匈奴人,但运气的是我们会保护你们,所以你们到了那里,会有当地的官员管理你们,你们自己可以自组民团保护自己,我们会给你们兵器,你们会随着白福,把你们的东西领足,你们男多女少……我们还会给你们一批女人,一千人够不够?你们不要管别的,让她们生孩子就行!把你们的部族建立起来,以后,本君会从你们这里征召士兵,现在,我要你们这些人,有一个头儿,有一个向本君负责的人,如果你们出了事情,本君就要唯其问责!” 在一片沉寂中,东夷人中走出一女道:“我是舒鸠族的舒鸠凰,我来负责,大家有什么意见?”北信君扬了扬眉,这女人挺有个性呀!很快决定了一切,北信君交待了白福,正要回马,却是从东夷人中跳出来一个人,叫道:“君上等等……” 东夷人一片哗然!原来这个人并不是东夷人,他不知道怎么回事,装成了东夷人,再用毡袍把自己一包,还真的看不出来。几个东夷人已经抽出了他们的弓箭,而北信君的卫士们也亮出了兵器!那人把真像露出来道:“君上救我……君上……” 北信君挥手退开手下人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混在东夷人之中?”那人道:“君上的容颜不改,小的还是记得的,只是君上贵人多忘事,忘了小人。”北信君有点恼道:“你再不说,可就不用说了!”那人叫道:“白崇恶,小人是白崇恶!”北信君一下想到了:“原来是你?你这个贱人,你和你哥哥半路截杀本君,不是给魏**兵抓去了么?怎么给跑到了这里来?” 白崇恶先叫了自己两声贱人,然后道:“好教君上知道,小人给魏人抓了,本来是要处斩的,可后来把我判成了军役五十年(这是白崇恶花尽了他的积蕴原因)……君上请想,这五十年,我怕是死定了,后来我给发落到这里筑城,更是苦不堪言,因为我是军役在身的,不旦没有钱拿,更是饱受欺凌!求君上收留小人,小人为了君上,上刀山,下火海,再所不辞……”北信君哪里肯信,道:“你这个人卑职无耻,下流负义,你替本君效力?是怕本君死得不够快吗?”白崇恶惊道:“不是的……不是的……”北信君不容他再说话,一拳击出,转眼之间就把他打倒在地上,想北信君的力气如何之大,岂是小可,白崇恶顿时昏死! 囚隆提着链子飞镰,就要杀人。北信君却是拦住了他,道:“等等!”囚隆是知道白崇恶的,道:“君上不是说此人卑职无耻,下流负义,为何还要收容他?”北信君冷冷笑道:“他为人虽然无耻下流,但不失为一颗上好的棋子,用好了,未必不是好事,不过他俗心这么重,那可不好,要好好加工一下,这样才好利用,你们带他下去,把他阉了,不用下阉法,要用全阉的,不死就是他的命大,算是他可以跟随本君了!”囚隆阴阴笑道:“属下尊令!” 所谓下阉,是指把下面的dd阉了,而全阉,就是连同**一起不放过,下面的方法有很大的坏处,比如说阉得不干净,往往过了几年,又会出现男性的能力。要知道就算没了两个dd,可有的时候,光靠着附睾也是一样可以出精的!在中国历史上,甚至有着太监把妃子搞大肚子的事情。最后给皇帝知道了,就改成了全阉!所谓全阉就是要插羽毛,疏通尿管,不然的话,小不出便来,就真的只有死了,同时,也有可能会在伤重的时候尿出来,引发了尿毒症,那还是一个死! 在这个大雪纷飞的年尾,魏国的定阳公主小狐令狐婴在一队北信君准备好的随从陪同下,带着一批由北信君精心挑选的礼物踏上了秦国的道路,为此,北信君曾许下深深的诺言,天长地久有相忘,此情此意死不负!北信君说会在小狐回到东骑的时候大婚相娶,绝对不会辜负小狐对他的付出。遗憾的是,小狐到了秦国后,给秦国用种种理由质留,直到三年之后,东骑人以三万破二十万,大败赵军,惊动了天下,使世人知道东骑的堀起与强大,为了回复两国的关系,秦国才肯将小狐放回东骑,而在那时,却是刻意的将小狐贬为荧玉公主的滕妾随嫁入东骑。在当时,秦国为了保持和越来越强大并且强大的有些离谱的东骑关系,所以不得以要把荧玉公主嫁过去。在当时,一个公主出嫁,是要有陪嫁的姐妹的。 这是当时的滕婚制。滕制在春秋之前只适用于周天子,到了春秋年间,诸侯间便也开始实行了。到了春秋末期。滕婚制又有所发展。开始出现了一位诸侯娶妻,与嫁女者友好的其他一国或两国也各出几名宗室之女陪嫁地事情,但是仍限于须为同姓,滕婚制下,最高规格是一聘九女。至于其他随嫁的女侍虽然也可传寝,却只能做妾。由于小狐机灵讨巧,为东骑赢得了宝贵的一年时间,使得秦国没有把东骑与魏国的关系拿出来问罪,不然大秦铁军在侧,东骑拿什么力量出征它国?这是一个必然选择! 在当时,小狐给独孤夫人认其为义女,加上秦国的公主荧玉并没有姐妹,同龄的嬴虔虽然有女儿,但太小了,拿一个小孩子当妾,那是要给人笑话的,于是就把小狐赐名改为嬴,以荧玉的妹妹名义,做成滕妾嫁到了东骑。北信君大为感激秦国的这种“恩情”,于是正式建国,成为天下战国中的一员,号为北秦!以此证明自己对秦国的“感激”之情。 小狐走后,没有良心的北信君立时把小狐抛于脑后,而是和自己两个宠妾月勾和白露你侬我侬的亲亲我我,但是这种离谱的事情,大夫人猗涟却没有发怒,她虽然一个人,却在一场废后的风波之后,开始收拾调整自己的心态,而循规蹈矩。 同时,秦国也迎来了新的一年。在秦国新年之后,新年大朝,此时,国府的朝堂上却摆出了一张新的几案。入朝的官员纷纷诧异的看向这支几案,他们议论纷纷,嚷着那是谁的位置,有知道的已经明白,这正是请来的魏国士子,卫鞅。不知发了什么神经,秦公嬴渠梁对他非常器重,在新年朝会的时候,他招来了卫鞅,开始论政议事! 朝钟之后,秦国官员在相互道过新年后,都笑了起来,总的来说,秦国这一年还是可以的,至少恢复了耕种,虽然成绩不是太理想,但相信由于秦国休兵的原因,不加征税,很快就能调动起秦国百姓耕种的**,这样一来,在明年秦国就会有多出一个月的外征之粮!这当然是不足的,但却已经很难得的。因为这个外征的粮,是按不影响百姓春耕而定的粮赋! 第四百零五章:卫鞅面君 甘龙也是老怀大慰,他认为这是执行了献公新政的原因。在此,不得不再说一下秦献公的伟大,一国两治,这是怎么想到的,虽然他也是给逼出来的,可是这毕竟难得!在三千年后,邓伟人才提出这项议定。这个所谓的新政,是一种妥协,一方面提高国民的收入,一方面不触动世族。在甘龙看来,这样够了。可在其余的人看来,不足!特别是秦公嬴渠梁,他永远忘不了,在雍城的时候,老世族们一拉,就拉出来的那十万壮丁! 说秦国没有兵丁了,那些壮丁是什么?说秦国没有钱帛,但秦公嬴渠梁相信,老世族们一定有!说到秦国现在的田地不足,秦公嬴渠梁相信,在贵族的手上,有着一大批的田地还没有人去耕种,这是为了养地,以便于让世族们的田地亩亩都高产。 这时,景监道:“君上……”秦公嬴渠梁道:“宣!”景监道:“宣士子卫鞅进殿!” 没一会儿,白衣飘飘的卫鞅扬着袖子进入秦殿,他扬着头,一副目空一切的样子,好似对一切不屑一顾。事实也是如此,这里的一切都很简陋,秦国的国府大殿比魏国的要小十倍以上!但顷刻之间,他又换了一副和煦的笑脸,这立时让心性直爽的秦人鄙视起来,文臣不屑,武将更是白眼直翻,卫鞅悄然不觉,微微一笑,伸出一只足翘起,转着身子向着四周秦国的文武官员行礼,然后道:“在下卫国卫鞅见过秦国君上!”他在此更正了一下,自己不是魏人,而是卫人,虽然两者之间没有区别,可秦魏成仇,这话不是白说的。 秦公嬴渠梁笑呵呵道:“先生少礼,请坐——听说先生有‘强秦之术’欲献于本公……” 卫鞅落坐之后,向四边行礼,然后再对秦公嬴渠梁一礼,道:“强秦之法,法出不二!” 秦公嬴渠梁眼睛一亮,与朝下景监一对眼,心里暗道:“找对人了。”于是道:“快请先生说来,强我秦国,当用何法?”卫鞅沉重道:“卫鞅一路行过秦国的山川险路,发现秦国艰苦,卫鞅以为,强国之法,法出无二,就在于王道之学!”景监顿时愣住。秦公嬴渠梁以为自己听错了,道:“先生说什么?”卫鞅微微一笑道:“王道之学!” 景监侧身出例,先回头狠狠的白了卫鞅一眼,然后道:“先生说的王道之学,既然能强秦,一定另有新意!”甘龙在一边呵呵笑了,他可是饱学的大儒,如何会不知道王道之学是什么用意!所谓王道之学,就是老子的自然之道,老子主张无为,在汉朝开国后,国家也是处在用什么法治国的难题上,由于方经乱世,为了求治,汉朝再度的搬出了秦法,只是这时的秦法却是成了汉法,巧妙的就在这里,当时的百姓不能接受秦法,却欣然的接受了汉法。 可是朝庭是推翻了大秦的,所以治国之学就绝对不能用法学。就算是挂羊头卖狗肉,也要找一只羊头来才是的,在此,王道之学大行其道,王道之学的盛行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就在于当时汉高祖最相信也是汉时少数几个得到善终的人才,留侯张良是一个地道的道家,而在此前,他学的《黄石公兵法》也就是姜子牙的兵法的残篇,一来黄石公也是一个道家,二来姜子牙在当时也是一个号曰于飞熊的道人!所谓道人,其实就是指有才学的真人。 于是汉初就进行了道家之学,这并不是真正的道家之学,而是挂着道学进行的法学,管理的其实还是法!大汉的初时,全都是法学名家。可惜出了一个汉武帝大白痴,一心一意的用儒术,成了一个可笑的大败家子!文景之治留下来山一样多的钱,堆得无穷无尽的米粮,也是给这个败家子花得光光尽尽,最离谱的是听儒家的话,把商人都抓了,迁往长安,以这种涸泽而渔的方法来弥补国家的损失,最后大汉朝穷了,他居然以为是自己打仗打的,误导了后世多少君王,相信了国虽大好战必亡的蠢话。 无论如何,道家之学,是大智慧大贤人才知道的才学,可问题在于,秦公嬴渠梁并不是这种人,他只是一个明知理性的人,而并不能掌握这种道家之学。老子所谓的无为,其实是一种比喻。以治国来说,是指国事如流水,一切按部就班,如果每一个人都能做到自己的一份职守,那上位者还有什么事呢?用现代的话说,那就是董事长闲得到处游玩,而下面的小弟忙得四脚朝天!但这就是最直接的无为而治,我什么都不干,并不是我就不干,而是别人替我干好了!可惜这种大智慧别人不明白,他们也没有这种智慧打造一个可以让他们无为的政体,这才是真正重要的。 不过可惜的是,现在卫鞅说的并不是这个道理,而是说道:“王道之学,就是自然清静,无为而治,君上只要休养生息,与民生活,让兵甲休退,从事于耕种!如此,秦国必然可以富强!”杜挚回来,他在东骑闷了一肚子的气,恼道:“好才学,可惜跑到秦国来说了!” 卫鞅道:“这位大人可能不知道卫鞅的王道,不知道王道的真义!”甘龙呵呵笑道:“愿闻高论,不知是何种样的王道啊?”卫鞅一拂长袖,呵呵笑道:“不然,夫王道者,乃德政化民,德服四邦,德昭海内,德息兵祸,以无形大德服人心,而使天下安宁之道也。何谓德?德者,政之魂魄也。对庶民如同亲生骨肉,对邻邦如同兄弟手足,对罪犯如同亲朋友人。如此则四海宾服,天下化一也。卫鞅的王道乃是以德为本。秦国行王道,当如鲁国,行仁政,息兵戈,力行井田,赦免罪犯。如此,不消数载,秦国必富,富而自然强了!” 甘龙道:“先生果然高论,甘龙未尝闻也,不知先生可否多说两句?”他一边说,一边看着秦公嬴渠梁。此时,秦公嬴渠梁用一支手支着头,眼睛半阖,也不知是睡了还是醒着。 于是卫鞅谈兴大发,他开始从三皇世纪说起,其滔滔不绝,连绵不断,就算是北信君听了,也是要磕头拜师。说了好一会儿,猛的,一声响,一只笔案从秦公嬴渠梁的几案上掉了下来,这让众人一惊,再看秦公嬴渠梁,他茫然的张开了眼睛,过了一会儿道:“嗯?什么时候了?”甘龙道:“君上……”秦公嬴渠梁道:“说完了?散朝!”他说着,就自行起立,一拂长袖,自然而去。景监连着步子跟上去。 秦公嬴渠梁向着内宫行去,方到了长廊,他就回身,景监道:“君上……”秦公嬴渠梁怒斥道:“你们看看你们看重的是个什么人?这都是什么玩意儿!他说的那些……王道之学……他想我们秦国和鲁国一样亡吗?如此亡国的话也能当着本公的面说出,此子不足道也!安足用邪!”景监吃了一脸的唾沫,呆呆而下。 未几,看见子岸行来,景监道:“子岸将军!”子岸点头,一般子岸是不上朝的,他主要是负责军务,特别是这两年,秦公把嬴虔的权利渐渐的往他的身上压,此人特别,虽忠于大公子,但同样也是忠于秦国,在忠心方面,的确是无二话说的。景监一擦脸,道:“将军不在当职,入宫何焉?”子岸道:“出事了,不然我会来面君吗!”景监道:“那你可小心,君上气的不轻!”子岸犹豫起来,后退道:“那可不好,我还是不要找君上骂了!”忽然又问:“这新年刚过,君上怎么心情突然不好?不是说我大秦今年粮食都多收了点么?” 景监气道:“都是那些个倒霉士子,没得事害我,有一个士子说有才学,我和公主都觉得他真有才学,哪知道……总之是把君上得罪惨了!”子岸哈哈大笑,道:“我说你刚才擦什么脸,原来是给君上啐了,你也是的,要是我,回头啐回去!”景监跋腿就走,子岸叫道:“你这是要去哪儿?”景监扬声道:“我啐回去!”说着大步流星的去了。 子岸呆了呆,忽然拍头道:“君上气他,又不是气我,再说那大事,我岂有不说的道理!”当下再度进宫,在国君的书房中,子岸不敢贸入,而是叫来了黑伯,随后,里面秦公叫道:“进来吧!有事就说!”子岸不敢大意,三步并做两步,进入内室,双手揖出道:“君上!” 秦公嬴渠梁松了口气道:“是子岸啊,本公还以为是那个骂不够的再要我骂两句,”说着就气,他提手把一卷简牍往边上重重一放,道:“什么事情,你平常不会如此离职的!” 子岸忙道:“是这样,东骑进贡使团来了!”秦公嬴渠梁微微一动?他想到东骑人有**的可能不会同意进贡,如此一来,大义在手,只要等秦国回复到了一定的国力,到时借着收复渭南,不要三年,可能仅仅只是明年,他就可以征大军五万,再度出击,把小小东骑一股荡平!但是没想到的是,东骑人也是奸滑,称臣的意思闹这么明显,北信君甚至上了一封把自己臭骂的自辩,如今更是接秦人的要求,前来上贡!这么一来,可就不好挑刺了! 当然,挑刺是次要的,可无论怎么样,秦国不能失礼! 秦公嬴渠梁道:“东骑进贡使团……北信君不是亲自来吧!”子岸笑道:“当然不是,是一个女的,叫令狐婴,他们说这个女人是魏国公主,莫名其妙的,我也懒得问,反正他们现在是打着东骑的名号,说自己是魏国公主……我还是觉得怪……莫名其妙的……” 秦公嬴渠梁不由的一惊!他站了起来道:“是不是那个定阳公主?”子岸道:“对,就是这个号,我就记得魏国公主,可不管什么定阳不定阳的事,再说定阳,现在不是已经到了赵国的手里么?”秦公嬴渠梁眉头再度扬起!他咬了咬牙,心头发狠,然后道:“北信君果然了得……这种事情也能做出来……”子岸不知道,道:“说的也是,一般魏人,杀也杀了,可是没有想到来的是一个小娘们,俺看那个小丫头顺眉顺眼的,君上,要不要见?” “来了就是客,岂有收了东西赶走的道理。”秦公嬴渠梁叹了口气道:“我们大秦正穷,这笔意外之财,为什么不发……”说到了这里,他犹豫了一下道:“他们带来了多少贡礼?” “鸟,没见到多少东西,车子也没有什么兽肉皮货!”子岸道:“他们那样子,就似空手来的一样!”秦公嬴渠梁一怒,道:“好,见!”这下可是逮到了机会,只要借口东骑没有诚心,拿出来的东西不足道,就可以在未来用这个名义攻打东骑国。 正当秦公嬴渠梁在内堂静静的等着子岸把定阳公主带进来,哪知过了一会儿,突然就闻到了一股子带着女儿香的汗味,只见荧玉一头脑的跑进来,还扮了一身的男装,自打从齐国回来后,荧玉就乖巧了很多,她着回女儿装,一天到晚陪着独孤夫人说话,也算是不错。可没想到,才这一会儿,她就又换回了男装!秦公嬴渠梁道:“小妹,你好好的,怎么又变……这个样子?”荧玉笑道:“我听说魏国的定阳公主很漂亮,正好要见见她长得什么样子!” 秦公嬴渠梁皱眉道:“可是你要见她长什么样子做甚?你还怕自己比不上她么?”荧玉恨恨道:“东骑那个混蛋卑鄙无耻下流下贱,我要看看他从魏国带回来的女人是不是那么漂亮,如果漂亮,二哥你就收下!夺了他的女人,看他还笑不笑得出来?”秦公嬴渠梁不悦的拍拍荧玉的头,道:“你真是会想,人家是定名定份的,本公大事在身,如果做下这样的事,岂不是惹人耻笑?比如那可恶可恨的楚平王,抢了自己太子之妻,害了孟嬴!他死后,郢都为如吴的小国所破!可见行事不义者必有天报之!”说到这里,秦公也觉得讷闷,道:“不对呀,这件事情,你这段时间都是在内堂,怎么会知道的?”荧玉笑道:“这也没有什么呀!我不出门,身边的丫头还是要出去的,现在外面到处都是这种消息,东骑人自己也叫着,说东骑人来上贡朝礼,永为大秦边防!百姓们都围着叫好呢……” 秦公嬴渠梁脸色一绿,愤声道:“无耻,东骑人好毒的算计!”原来这一切都是北信君安排的,他要求使团一入秦国,就把名声定下,把事说明,这样人人都知道东骑人朝贡,那么日后如果秦国再要无礼的先一步攻东骑,就会失了自己的民心。民心这一点很重要,可以说民心在,而国在,民心不在,而国亡!比如吴国灭越,因为越人心不死,还相信越王,所以越王勾践回到了越国,他还是一个王,越国还在!可当吴国的时候,吴王夫差失尽了民心,所以越国打破了吴国,可吴人却甘愿灭国,而不肯自兴复国。这就是一个民心的原因。 比如说现在的秦国,现在的秦国虽然弱,或者说穷,但国民都有保国护国之心,可当商鞅开始变法后,在秦始皇的时代,秦民却麻木不仁了。有一段话可以说明,在商鞅变法前,秦民私斗不假,可他们也勇于为公,但在商鞅变法后,他们却不在勇于公事了,他们只管他们该管的事情,商鞅的法让秦民成了机器人!他们只做两件事,种田,还有打仗!当战斗的那部分士兵不打仗的时候,秦民们却并不想着保国战斗,而是选择了继续生活,直到亡国。他们不怀念秦国,因为这是农耕文明,是商鞅的法! 所以秦公嬴渠梁如果真的把小狐强娶,此无可厚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明君不会做这样的事情,所以这必然是会失民心的,秦公是一个以大局为重的人,他自然不可能会容忍自己做这件事。现在一来秦公有誓言在身,二来他也非是好色之人,三来更是简单,这是一种丧德的行为,在秦公看来,这是他不屑于为之的事情。不过无论如何,秦公并不想自己的妹妹卷在这件事里。于是他激烈的要求自己的妹妹回到后宫中去,也就是独孤夫人的居处。但和从前一样,从前他支使不动自己的小妹,现在也是一样如此。 正在两人争吵的时候,下面黑伯来道:“君上,长史大人带东骑使者在外求见!” 第四百零六章:东骑的上贡 最先进来的是公孙贾。此君真是温文尔雅,他进了内室,却不急着向秦公行礼,而是站在一边,微笑着道:“公主请!”随着他的话后,令狐婴东张西望,左右乱看的进来,她见到了秦公,还先是一掩自己的口,然后忙着走来,又回头自顾左右,道:“哪……哪……哪一个……是秦国大王?”公孙贾低语道:“要叫君上……”秦公嬴渠梁坐的好好的,荧玉用手指了指自己。小狐上前道:“那……那个……我是东骑使者……呃……也是……我……也是……魏国公主……当然不是真的啦……但这是魏国大王封的……呃……也算公主吧……我……我要说……我说什么来的……我……我……我……失礼了……” 荧玉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了!她一笑可就露出破绽了,虽然荧玉仗着皮黑,装男人,只要用木炭把眉毛涂黑加浓,那就没事了。但现在她一笑,那女性天然的嗓子却是把她的声音暴露无遗。小狐立时叫了起来:“你不是大王……那个君上……” 荧玉学着她说话的声音咯咯笑道:“大王……那个君上……太好笑了……你真是魏国公主?”小狐也恼了,道:“你不是大那个君上……为什么要冒充大那个君上……我是说君上!”她两次把君上和大王弄混,生怕别人怪罪,只好在末尾加了解释。 纵然是如秦公嬴渠梁这样铁心要挑刺的人也是无话可说了,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说,他都不可能对这样一个小姑娘行卑鄙手段。如此一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可以说,秦公嬴渠梁都真的佩服北信君了,他是怎么想的,竟然如此花巧的利用一个女孩,让这样的小女孩出使于国!假如嬴渠梁对此女做出点什么,只怕是会给人活活笑死也未可知。干这种事的,北信君不是第一个,在后世,秦始皇也同样利用小甘罗去出使,其后,刘邦也是利用郦食其出使。这两个也是如此,一个小,一个老。两人都给威胁要烹,一个没有烹,载誉回来,一个真给烹了。其实说白了就是心理战术。 最大手笔的是越国的表演,越王让三千死士莫名其妙在吴军面前自杀,场面太过于震憾了,结果不得以的,吴军受到了精神影响,给弱小的越军打败!胜得莫名其妙,败的也是莫名其妙。这就是心理战术的运用。如果东骑派出任何一个足智多谋的人来秦国,只要秦公嬴渠梁愿意,他可以利用种种手法对付他。但北信君派出来的是一个小姑娘,她天真烂漫,心机单纯,同时又活泼可爱,热情大方。但要是有一点点的良心,秦公也下不了这种狠手。在这种情况下,他如何给此女麻烦呢? 那边荧玉公主笑道:“我就是冒充了,你又能怎么样?”公孙贾道:“这是我大秦的公主,”他自己到了笔案的一边,提起笔做着书记的工作道:“此才是我大秦的国公!” 小狐先是慌慌张张的向秦公行礼,然后道:“东骑使者见过大秦国公……”回了荧玉道:“我知道你是公主!”荧玉笑道:“现在知道了?”小狐道:“不是,你一是女的我就知道了,北信那个坏蛋说你是皮最黑的女孩……”荧玉大怒,霍然而起道:“那个混蛋,竟敢这么说我,我要杀了他,二哥,发兵!我要踏平东骑……”秦公嬴渠梁暗自道:“我也想啊……” 公孙贾道:“公主休怒,国家大事,岂可儿戏邦国!定阳公主和你开玩笑罢了!” 小狐拍手道:“对呀,对呀,我和你开玩笑的,你也算漂亮的了,就算黑一点也不打紧的!”荧玉又要跳,秦公嬴渠梁却是不能再让自己的妹妹出丑了,道:“小妹若有不便,自去即可,本公会见外使,可不容你失了国体!”荧玉这才老实的坐下来。秦公道:“定阳公主不要见怪,小妹失了管教,还请见谅!”小狐大大方方的道:“没事儿,我小时候也是这样!” 荧玉本想跳起来,却是忍住,不再说话,虽然不说话,一个白眼还是瞪了过去。小狐哪里肯示弱的,当然回目以瞪。秦公缓缓道:“未知东骑所贡者为何?”本来,按理来说,如果认真的话,秦公应该会在朝堂上,正正规规的接待外国使节,这是最起码的礼!但由于秦公想要刺激东骑国,所以故意在这种内间搞的好似见不得人的样子来接待小狐,可他哪里想到小狐本就是一个活宝,纵是他如何的过分,小狐也是不在意的。 事实上,秦公本人也是想要结束这场闹剧,所以他直接的问贡礼的事,连两国该有的互答问好也省了,而是摆出一副大国的架子。其实秦公嬴渠梁真是的很郁闷,怎么能想得到小小的一个东骑国居然就这样莫名其妙的立起来了,这个小小的国家,四处讨好,到处卖巧,他们明明富有,但却说自己贫穷,最离谱的是,它的发展竟然是这样的快。一直以来,秦公总是提醒自己,自己的国家有多大,自己的人有多多,自己的国民如此之众,只要秦国回复了元气,那么小小的东骑就不在话下!秦国有多少人?两百万人。东骑才多少人?就算是现在……秦公居然不知道!该死的东骑保密制度,可秦国可以用猜的,大约是十万以上,可能更多!同时秦公也知道,东骑人很善战,同样,东骑人竟然用一个女人当相邦! 这是一场闹剧!秦公嬴渠梁如此认为。找一个弱点,然后等着日后战斗吧!最多一年,只要再有一年,秦国就可以有五万长时间做战的大军,那样一来,就可以向东骑人开战了! 小狐先把礼数做足了,然后道:“我东骑贡物有三……请传我的随从……”小狐带的随从是狐闫。这是一个机灵的狐族剑手。很快,狐闫来了,他带着的是一只大号的托盘,上面是累次不一的大小盒子!小狐笑眯眯道:“第一件,是北信君……啊,是叫东骑王……是他专门从齐国给秦公的贡礼……”那是一只小木盒。 秦公皱眉道:“此是何物?”小狐道:“这可宝贝啦,它叫墨镜,是东骑王在齐国从老刀家弄的,价值万金呢,东骑王自己也有一副,一天到晚戴着,连我也没有舍得给呢……”秦公可挑到理了,道:“此物贡我,太过轻乎!”小狐张目道:“万金尤轻吗?”秦公道:“本公不要别的,本公要的是牛羊五谷,东骑只有贡此物才算有诚心诚意!” “那怎么可能……”小狐情急的叫道:“我们东骑新增了不少人,东骑王为了解决他们的食用问题,都愁的吃不下饭了……而且,在西面,有个什么什么族的老是侵略我们,打我们,东骑王还要动兵动武,到处都是要钱,到处都要牛羊,还有五谷,我们东骑的谷物不多,很多的五谷都要从魏国等地的重金收购,哪有余下的谷粮上贡?再说了,秦国今年不是已经恢复生产了吗?粮食也丰收了,而且你们还有西戎,西戎族多的是牛羊,你们有的,从他们那里买就是了,也要不了多少钱,大秦比东骑大,比东骑强,还能比东骑穷吗?” 秦公嬴渠梁也是噎住了,他总不好说秦国就是比东骑穷弱吧,可也不能就此放过,于是道:“不对,你说此墨镜价值万金,谁知道,再说如果东骑王有富足的财力花万金买这种东西,怎么可能会没有钱财上贡?他就是拿这万金置换成牛羊马匹,或是五谷,也可以呀!” 小狐道:“因为当时东骑王抓到老刀家一个弱点,知道他们是怎么制造什么东西的,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很重要,所以老刀家就用了这个来换取东骑王守秘……这东西本就不多,真的很贵重,不是如此,我们也不会拿来进贡的……它最大的妙用是阻挡阳光对眼睛的伤害,长时间的佩戴,可以让人的眼睛好……” 总而言之,秦公嬴渠梁就是摆出了一副不满意的样子!小狐装样道:“那我也没有办法了,我们东骑只有这样的东西了,我们拿出了最宝贵的东西,你还不满意,我们又能有什么办法?可惜东骑王没有孩子,不然就送过来证明心迹了!”秦公自己也觉得太欺负人了,如果这只墨镜真的价值一万金,那从哪儿说都是贵重的,自己的确是太过于小提大作了,于是他从边上提出了酒爵,饮了两口热米酒(秦人有的时候用这个当稀饭),道:“不是还有贡礼么?一一拿上来吧,总有合适的……” 小狐拍手,自己拿起一只更小的盒子……但犹豫着,显然她不想自己亲手的打开。还是荧玉忍不住了,就手拿过来,自行打开来,那里面很平常的样子,但却有一股子浓浓的香味散发出来,香气很好闻,整个小盒子里其实就是香饼,在香饼里面,嵌放着一条米色的珠形手链,荧玉拿出来看了看,笑道:“真是有趣呢……是串子手链……”秦公扫了一眼,在第一时间,他没有瞧出什么奇来,只觉得平平常常,并无什么特别之处,他心里一笑,淡淡道:“这又有什么奇的?不过是一串骨饰罢了!”小狐手抖着指了指那盒子道:“说明在盖子上面……你们自己看好了……”荧玉一看就发现了,当下拿出来,看了看,道:“我看不懂!” 小狐道:“啊……这是东骑文字,反过来,它是折叠的,里面是秦文!”荧玉本来是要看的,但是秦公已经拿回在自己的手上,摊开了来,看了几眼,脸色刷的就变了!纵然是野蛮血勇于秦国,也是很难接受如此事实!那就是这骨饰的来历! 这串骨饰有一个名字,它叫“三十六面相骨珠”!在东骑的解释,它无疑是珍贵的。东骑人在纸上解释了这是一串什么样的珠子。这是用人眼睛的晶状体制成的骨珠。在人的眼睛里,有一种物质叫晶状体,当它干涸的时候,就会瘪下去,东骑人一般用它来做扣子! 用东骑人的话说,这是在无数的人眼中经过了精心的挑选,你永远不可能知道哪一颗眼珠子会形**脸的自然形状,当眼睛干瘪下去之后,你才会知道那个形状。东骑的骨匠师从至少一万颗眼睛里精选出来有着人脸一样的印痕的眼珠子,串在一起,用各种香料薰制,最后做成了这副骨珠,不用的时候,可以放在盒子里,这样,每天的时间里,这串骨珠上都会有着于人体有益的香气!而那个香盒内放的是由茅香、细辛、零陵、山柰、川椒、藿香、莪术等制成的一种香料,它的味道独特芳香,并且有着驱除蚊虫的功效! 东骑从前就是一个骨质饰品的行家,并且,出于北信君个人的癖好,他喜欢用人骨为材料,其实最好利用的就是人的头骨。他们甚至不会放过每一颗的牙齿。在东骑的市面上,用牙齿作的棋子棋比比皆是,多不胜数。至于头骨,那功用就更多了,比如可以放在自己的身前,或是放在自己的马胸,马尾,抑或是摆放在家里,当成一件赏玩的器物,不也是很别致的么。这里更有一些头形好的会拿去做成酒皿器具。 虽然这种眼睛晶状骨的串珠珍贵无比,但却是拿残忍当艺术,把血腥无以复加话并增之以美感!而在这样的一串眼骨珠中的里面还有另一层隐含的潜意在其中,那就是,东骑虽然听话,虽然老实,但事实上,东骑却是一个从骨子里还散发着野蛮的国家!它同样有自己强大暴力及残忍的一面!虽然东骑极力的避免在秦人面前暴露自己的攻击性,但在必要的时候,还是要露一露其本来面目的!所谓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一味的忍让,谁能受得了? “二哥……这好像是人脸……”荧玉公主还没有看到那份说明,所以她还不知道。小狐在最初听到这串骨珠也是打心里发寒,她想不明白东骑怎么会做这种东西,但她也不会去胡乱的想,可是看着荧玉的把玩,她又不由恶意的想着,如果荧玉公主知道了这串骨珠的制作材料,她还会不会毫无介意的把它拿在手上不时的吸嗅把玩?抑或是一转手害怕的丢到一边。正这时,那荧玉公主又道:“好奇怪……每一颗珠子都似是人脸……啊……我明白了……这就是这珠子的宝贵之处吗?我看也不见得,这不过是用骨头雕的……不是吗?这是天然生成的?可什么骨头会自然生成这种样子……还这么多吗?”秦公拿过珠子,上手就是香气,但由于知道底细,所以他感觉到的只有恶心。不敢多看是不是人面骨珠,忙着把珠子放在了盒内,秦公明显端出不屑的神情道:“这就是东骑的第二件贡礼?”小狐忙着道:“东骑王说,这串珠子如果拿到东方六国去,卖上万金也是不成问题的……在别的地方……上哪儿去找这种珠子……”想要制造这种珠子,就要有大量的人眼,一般不是一两只就可以的,也不是每个人的眼睛干了之后就会有那种样子的,非要以万计的眼睛作单位,才有可能凑出这样的骨珠!所以一旦说出这骨珠的真像,其珍贵自然是不问可知的。 秦公嬴渠梁却是一把将盒子掩上,道:“东骑如此暴虐……不怕为众所不容么?”小狐花容失色,连忙摆手道:“这个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可知……可不关我的事呀……”秦公摇摇头,叹惜道:“这件礼物太过于暴虐,伤天之和不说,更是失了仁义之道,虽然你们很诚心上贡(秦公算是承认东骑人的上贡诚意了),但如此上贡,本公从没有听说过!” 小狐露出了为难的表情,她的这个表情一露,让秦公不由自主的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过份了,和这个一点事也不知道的小姑娘计较北信君的事,那未免太低级了。正当他要说话好让小狐好过一点的时候,小狐却是先行说道:“既然前两样大君上都不喜欢,那我就没有办法了,因为我只知道这两样礼物,第三件礼物我也不知道,东骑王说在秦公的面前打开,然后……”她说着,从狐闫的手上接过了第三只盒子,和前面的两只不同,这只不是一般的大,要张开两只手抱着才可以。 第四百零七章:卫鞅第二次晋谏 小狐先做了一个极可爱的表情,然后她边打开边说道:“我自己也不知道这里面是什么!” 盒子打开,众人齐齐倒抽了一口的冷气。那是一个不知怎么做出来的模型,是用黑泥黄土,还有小陶器拼在一起,甚至还有一些小小的藓,此外还有小木枝,极细小的,当这一切构在一起,就形成了一个城市的模型,在边上,还有一只小盒子,拿起来,里面是一个小册子,上面第一句就是“转秦公启曰”。小狐拿了起来,她看了一下,却是给了长史公孙贾。 本来,这种启奏的文章就是要先给长史过目,然后才给秦公看的,断然没有给秦公自己看的,那是不分上下传统。秦公嬴渠梁也顺手道:“长史,你就念吧!” 长史公孙贾道:“那微臣就念了!”如果不是景监给秦公骂了一顿,那是轮不到公孙贾有这个机会的,现在的公孙贾就相当于一个机要秘书,但是秘书虽然重要,可他并不是重点,他仍只是一个普通人,一个可以给随时解雇入不了秦公内心的外臣! “转秦公启曰——”公孙贾念完之后才道:“大秦立国,过三百年矣……然国无大城,纵雍城三百年,亦不如山东六国,栎阳小城,不复为都,魏国兵至,一朝即散,大国当有大都,以东骑之穷,无以为敬,当献大城于其上,大秦若要立都,可为参考!此城乃吾亲手为之,待秦国真正大城建工完毕,东骑另有厚贡!现东骑穷鄙,无以为上,请大秦国君见谅,今西北有寇,东骑内疲,无以为敬,请大国包容,待吾大军回,必以重礼相筹!” 不得不说这座城太美了,在早前,秦献公为了避免世族的力量,不得以而迁都,并不是他就真的要迁都。在所迁之都中,栎阳只是不得以而为之的,相对起来,栎阳太小了,不足以成为一个国家的政治中心,从这里发出的政府命令威信太小了,也没有分量,更没有足够的影响力,十足的不足。这一点秦公嬴渠梁也感觉到了,仅是那一次魏军稍微的入侵,秦国就没有办法,最后不得以,竟然还要退守到雍城才可以自保,这是秦公嬴渠梁一生的大耻!直到卫鞅替他打下了安邑,这才让秦公雪了前耻,也是为此,秦公才会封卫鞅为商君。 但现在他虽然认识到了这一点,可是他却是没有办法。因为秦国现在的财力原因,还没有力量来兴建一座如斯巨大的城市,高大的城墙,可以抵御一切的进攻,华丽宽大的内城,可以让人居住,还有雄伟的宫殿,这都是秦国最需要的,可是秦国还没有办法做到! 纵然再有不满,秦公嬴渠梁也不得不承认,凭着这一座城,东骑满足了秦国一直的大国梦想。还给出了一个可能的许诺,天知道秦国什么时候会有这样的大城,本来卫鞅是一个人才,但是没有想到他竟然满嘴的喷粪。说到这里,秦公又迟疑了,他记得卫鞅和北信君是好朋友,甚至对其非常的器重,景监和公主荧玉也是再三的表示,当时的北信君是十分的痛苦,他甚至表现出了足够的杀意而不想让卫鞅到秦国去,由此可以观之,这个卫鞅是有足够才能帮到秦国的,那么他怎么可能说那些废话? 想到了这里,秦公一时的心情大好,他笑了,道:“罢了,算东骑的心意了!”说着他呵呵笑了起来!如此一来,小狐的第一步工作算是完成了。然后她又拿出一个小本册子来。秦公嬴渠梁笑道:“这是什么?”小狐笑道:“当然是大国原谅小国后,两国邦交友好呀!”打开了书册,她道:“东骑打算在大秦追加三万金的投资,用于对秦国本地农产的收购,其中一些是草皮植物还有野茶,当然,还有粮食,不过这由你们国府控制,你们觉得可以卖给我们多少就卖给我们多少,我们还会以低价的盐进入大秦,我们知道大秦的盐都是从蜀中进口,只有少数才是大秦本地产的,还有一些是齐国的高价盐,但我们东骑现在已经建立了盐场,我们可以用便宜的价格在大秦出售,或者直接供给大秦的国府,你们可以在出售之后再向我们付钱,同时,我们会在栎阳开办三家新的商场……啊,对了,我们还要专价的在大秦建立一家马场!地点在蓝田,用以赌马赛马,这个马场是用来选马进行比赛的,当然带有一定的赌性,这一点我们可以多作考虑……” 秦公嬴渠梁不由笑了起来,他还没有说,荧玉公主叫道:“还说没钱,没钱又要在我大秦开这个场那个店的!”小狐道:“这笔钱是一笔双赢的钱,如果在大秦投资下去,那么秦国和东骑都可以从这里得到富足的收入,而且这是一笔长久的收入,可是如果上缴到大秦的府库,大秦也只是花掉它而已,对大秦和东骑两国的友谊没有丝毫的帮助,相反,投资在大秦,一来可以在大秦就地雇佣人员,让他们有活干,有钱可以赚,同时也可以给国府上交长期的税收,而东骑也可以通过这种商业活动得到好处,都好好处,这才合理公平!不过大秦国公,你可要给我们正常的待遇,如果随便的课以重税,我们赚不到钱,只有走人了,那大秦也就什么都得不到了!” 秦公嬴渠梁要不怎么说是一个明君呢,他自然一下子就听出来了,这的确是对大秦有利的事,相比收一次钱,大秦是得到了好处,但东骑就愿意长期的交这笔钱吗?当然不会乖乖的拿出来,可通过这种行为,一来改善国府收入,二来也是一笔长财,当下道:“放心,东骑的商人与秦国的商人,我大秦一体同仁!”小狐道:“还请国君发明令通告!” 秦公嬴渠梁忽然笑着说道:“这也是东骑王教你说的?”小狐吐着舌头笑道:“我背了两天了,差不多就是如此……”秦公点头道:“也难为你了!你和东骑王成亲了么?”小狐脸上一黯,那种神情任谁也可以看出来道:“他说不完成这件事情,他就算娶了我,也不会碰我!再说现在东骑的麻烦很多,听东骑王说,在西北出现了好多敌人,如果不征讨,就有可能会失去我们的盐场,为了盐也要打这一仗!所以说现在国家正是多事之秋,他不可能会在这种国难当头的时候娶我……”秦公一滞,他明白,这话里的隐意其实就是在说,如果不是因为你们秦国以国大欺小国,要不然北信君会让她一个小姑娘来到这里当使节吗?还有的就是,北信君把小狐送到这里来,并且没有碰小狐,也就是说和魏国的结亲,北信君把权利交到了秦国的手下,如果秦国不同意,就扣下小狐,如果秦人放小狐回来,那他同样也就不好再为这样的小事和东骑计较! 秦公不语,微微道:“东骑真的在西北遇上了麻烦?本公听说不是东骑惹上了麻烦,而是东骑灭了朐衍部,因此兵力不足,才会有麻烦的吧!”小狐干脆道:“我不知道!” 秦公气节!但不管怎么样这件事算是过去了,随后,就是小狐和荧玉公主一起比塞骑马了,两人纵马狂奔,在此,东骑仍是没有暴露自己的马具,小狐骑的还是一匹简单加工过后的普通马,和一般的马没有太大的区别,但小狐本身就有不错的马术,这本就没有什么问题,两人都是马术高手,又一起比射箭,这两女也各自有一身的好箭术,射了一个不亦乐乎。 由于玩的开心,二女一下子就成了好朋友,同时,朱夷吾出现,开始负责东骑在秦国新一轮的投资活动,同时两女还去拜谒了独孤夫人,独孤夫人也是草原出生的女子,对小狐一见如故,她甚至还收下了那串人眼的骨珠,不过独孤夫人没有戴它,而是把它放在自己的居堂,日日焚香为大秦祈福。同时还拜祭着先祖。 如此,小狐一行也就给滞留在秦国。而在三天后,仅仅只是三天,景监请卫鞅再度见秦公。那是一个小院,由于第一次的失败,秦公也怕再度出错,于是没有在大堂上面对,而是选在一个栎阳宫内的一个小庭院内,方下了雪,一片的银妆素裹,纵是一个小小的院内,也可以自成一方世界。亭内的石敦石几已经给搬开了,换上的是一只漆黑的几案,上面放着一炉细香,还有一瓮酒,两只黑陶碗。 黑伯在侧而立,景监带着卫鞅从侧门小入,道:“上次的事我丢尽了面子,君上想强国富民想的都疯了,你还说那种亡国的话,如果不是我替你说了又说,君上根本不会想要见你,所以这一次你可要知道好歹,不要再说那种话了!”卫鞅笑道:“知道了,我又不是傻子,你放心,王道治国,秦公不喜欢,那我绝对不说!”景监这才放心,两人一并行着到了内里。 两边过礼,再分部就座。秦公笑着道:“不知是先生欺我,抑或是前次朝堂人多纷扰,使先生未尽其兴而道尽真言。今日嬴渠梁屏弃杂务,恭听先生高论,不知先生何以教我?” “君上既然不喜王道,卫鞅以为可在秦国推行礼制。以礼治国,乃鲁国大儒孔丘创立的兴邦大道,以礼制为体,以仁政为用,仁政理民,礼制化俗,使国家里外同心,达大同之最高境界。如此,则国力自然凝聚为一。”卫鞅第二次出口,却让景监的脸再度绿了! 秦公却不像头次那样任他胡说的一听到底,他微笑插问打断道:“儒家主张兴灭国、继绝世、举逸民,其实就是要恢复到从前西周时的那一千多个小诸侯国去,先生以为儒家可行么?复井田、去赋税,在方今大战频频的战国也可行么?先生可要想好了再说!” 卫鞅辩驳道:“儒家行仁政礼制,不以成败论美恶。不修仁政,虽成亦恶。修行仁政,虽败亦美。此乃杀身成仁、舍生取义之大理也。公当思之。”秦公冷冷笑道:“大争之世,弱肉强食,正是实力较量之时,先生却教我不以成败论美恶,不觉可笑么?果真如此,秦国何用招贤?”景监在旁,沮丧之极,只是不好插话,便大惑不解的盯着卫鞅,脸上木呆呆的。卫鞅却是不急不躁,没有丝毫的窘迫,竟是从容再道:“君上再容我一言。” 秦公初时的乍喜再不复存,他强忍怒气笑道:“无妨,嬴渠梁愿洗耳恭听。” 卫鞅先行一揖,尔后道:“天地之明莫大于日月,人道之理莫大于仁礼,君子之道。不仅修身,亦可治国。仁者爱人。礼者秩序,圣贤之道,人道之要,已尽在其中,广施教化,但使人皆君子,君视臣如手足,臣视君如腹心。何愁大道不行?” 秦公嬴渠梁道:“法古复礼,是为迂腐,妄谈仁义,更是可笑。一句忠孝仁义,如何界定人的行为?夏而商,商而周,三朝以来。原本皆是君臣。但这三朝哪一朝不是以臣弑君取代其位?父子之说至此何以不谈?”卫鞅道:“此皆夏商末代之君内政不修、骄奢**逸、倒行逆施、自绝于民,商汤周文吊民伐罪。替天行道,乃是顺应民心之举。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周公制礼作乐,以仁德理政,天下大治,何言仁德不能治国?人不修德,一身一家尚不可治,何以言治国?” 秦公哈哈大笑,但脸上的表情与他心里的想法却是两回事。原本期盼而来的一股喜悦之情和满怀的期冀全部都荡然无存,只在心道:“只以为是一个治国的大才,却不想竟然是一介腐儒!腐儒向来一无所成……哎呀……那个东骑的北信君一向卑鄙无耻下流,阴谋诡计多端,每每总是想人想之所不及也,他故意在景监和荧玉的面前抬高卫鞅,竟然是想要以此为介,引我中计,要我重用这一介的腐儒,好坏我之邦国,此人用心何其之毒也!” 不过气归气,话还是要说,他微微笑着道:“先生之学,何以尽教人成虚名而败实事?这种学问,与宋襄公的仁义道德如出一辙,有何新鲜?一国之君,听任国亡民丧,却去琢磨自己的虚名,一味的沽名钓誉,这是为君之道么?是治国之道么?”说罢站起来一笑,“先生若有精神,就去做别的事儿吧,治国一道,不谈也罢。”大袖一挥,径自而去。 景监呆若木鸡,难堪得不知何以自处。想追秦公,无颜以对,想说卫鞅,又觉无趣,只有板着脸生自己的闷气。突然,卫鞅却仰天大笑,爽朗兴奋之极。景监愕然,“你?莫非有病?”卫鞅再次大笑,“内史呵,我是高兴哪。”景监上下端详,“你?高兴?有何高兴处?”卫鞅向景监深深一躬,“请内史与我回客栈共饮,以贺半道之功。”景监心中有气道:“好吧,我看你卫鞅能搞出甚个名目?走,随你。” 卫鞅拉着景监欣然来到卫鞅现在落户的渭风客栈,这渭风客栈是白门的产业,瑶姬本就是白门的人,两人当下就住在了此地。见到二人相并着回来,瑶姬也没有大意,就高兴得立即摆上肥羊炖和苦菜烈酒。景监闷闷不乐,卫鞅却是满面笑意。瑶姬这才发现到两人之间神情的差异,不由疑惑的看着两人,她关心卫鞅道:“一喜一忧,究竟如何?” 景监摇头叹息道:“我只道他会说上次和北信君说的那些王在法下的话,你说你,明明是一个法家,却是为何一定要说这些个废话!你看你,把君上气的拂袖而去。你说你高兴个甚?不是有病么?上次殿前听对,已经在其它士子心中种下了不好的印象,人人说我循私于你,替你开后门,我顶着多大的风险,你为什么就不争气呢!”瑶姬听他如此说卫鞅,忙着替卫鞅开托道:“夫君是不是怕买椟还珠?”卫鞅大笑,先以手指点指着景监,尔后笑着举爵赞道:“知我者,瑶姬也!来,景兄,让你我等先痛饮一爵。” 买椟还珠,是一个已经发生的故事,其后,法家大学韩非子在自己的《韩非子外储说左上》详细记录了这件事情,可见这事广为人传说。 第四百零八章:第三次晋谏 景监虽不解其意,但也是明白一二,道:“这故事我听过,是说一个楚国人把他的一颗稀世奇宝的珍珠卖给一个郑国的大商,那枚的珠宝是用散发芳香木兰树的木制成的盒子来盛装,再用用桂椒(香料)来熏盒子,最后还用一些精美的珠玉点缀其上,再辅助之以翠鸟的羽毛装饰此盒子。郑国的大商虽然买下了这个盒子,但他却只要这只盒子,而把珠宝还给了商人。这个说法有很多,有的人说是楚人眼光好,知道盒子比珍珠还要值钱,也有人说楚人傻,买的是珍珠,却只拿盒子,瑶姬说这句话有什么用意的吗?” 卫鞅呵呵而笑。瑶姬笑着给二人盛酒道:“我家夫君身还的是一颗旷世的明珠,自然要用好的包装来包盛着,若是有识货的,自然知道外面的包装只是虚有其表,不足为道,可万一是一个不知道的,给外面的东西迷住了,那就必然不是一个识货之人,我家夫君任职做事,要付出的可是自己的性命,岂有货与不识者的道理?自古神器都有择主的能力,我夫君自然是一等一的人才,你们秦国求贤,贤也要看看秦国的秦公是不是一个可以听命任事之人!” 景监站起来道:“如此,我立刻去与君上说话!”卫鞅笑语道:“莫急,莫急,明天再说,来,喝……”只是这一喝,两人都醉了。到了第二天,山东六国的士子乱了起来。 不知是怎么回事,卫鞅第二次见秦公嬴渠梁的消息仅在一夜之间就传出来了。 第一次,也就算了,但是第二次,却是不堪了。两次都是景监从旁引证,现在士子们一经鼓动,非同小可,从山东进入大秦的士子多达百人以上,这一闹将起来,可是乱成了一片。特别是齐国的士子们就议论纷纷,说秦国只瞅着魏国士子,瞧不起别国贤士。来秦的士子中有秦国本地的赵亢,也有名士田常一应的人等。一时间,“魏国士子有何了得?”的愤然议论弥漫了招贤馆。不得以,景监只好把第三次的引荐放下,先安抚这些诸国的士子们。 士子们不约而同以离开秦国相要挟,提出当夜面见君上。景监心下明白,向场中拱手高声道:“诸位先生,景监是否徇私枉贤?可以存疑。卫鞅是否有才?可以后观。诸位请见君上,景监即刻进宫禀明。君上勤政敬贤,定然不会怠慢诸位先生。请诸位立即准备对策。” 士子们想不到这个很有实权的内史竟如此爽快,一时间倒是全场沉默。依许多士子的想法揣测,这个实权内史一定被卫鞅收买了;此等佞臣,不给他金钱,休想过他的关口,和山东六国一样!今日向他提出面见国君,他定然拒绝,然后便闹到国府,扳倒这个黑心内史!但却没有想到他竟然一口答应去请国君,却也奇了。有些没有对策或有他情者,竟是忐忑不安起来,原本准备借故离开已经将包袱提在手里的人,也顿时尴尬起来。 景监走下大石,对掌事吩咐,“好生侍奉先生们,今夜对策之前,那位先生也不能走。收拾庭院,准备迎候国君。”说完,上马出了招贤馆。一刻之后,秦公嬴渠梁便走马而来。 他正在书房用功,接到景监急报也感意外,稍加思忖,感到这倒未尝不是一个好机会,便向黑伯吩咐了几件事,和景监一起从容来到招贤馆。招贤馆庭院中已经布置好露天坐席。秋月当空,再加上几十盏硕大的风灯,偌大庭院倒也是明亮异常。士子们已经在各自坐席上就位,一片肃然安静中透出几分紧张。景监吩咐在前方中央国君长案的两侧再加了六张木案。刚刚加好,甘龙、嬴虔、公孙贾、杜挚、子岸、车英六位大臣便相继来到入座。 场面如此隆重,显然大出士子们意料,肃然静场中有人紧张得不断轻轻咳嗽。 秦公庄重开口道:“诸位贤士访秦辛苦,嬴渠梁先行谢过。秦国求贤,未分良莠前,一体待之。今夜以卫鞅陈策之同等大礼,倾听诸位先生的治秦国策,请诸位先生不吝赐教。上有青天明月,下有国士民心,嬴渠梁是否屈才枉贤?神人共鉴。”景监向场中拱手道:“敢请诸位贤士,先行报出策论名目,以为应对次序。”士子们相互观察,眼神探询,窃窃私语,竟是无人先报。终于一人站起,布衣长衫,黑面长须,高声道:“我乃魏国士子王轼,访秦十县,深感秦国吏治弊端,呈上我的《治秦吏制策》。”书吏接过,恭敬的摆在秦公案前。 秦公嬴渠梁肃然拱手道:“多谢先生,嬴渠梁当择日聆听高论。”一阵**,有人站起高声道:“访秦有得,呈上我之《秦县记》。”“吾推崇墨家,呈上《兼爱治秦》。”“呈上《无为治秦》。”“呈上《百里奚王道治秦》。”“呈上《中兴井田论》。”“呈上《地力之教未尽论》。”“我是《更张刑治论》。”一卷又一卷的报出呈上,秦公的案前已经堆起了高高一摞。大约在五十多卷时,秦孝公感觉还没有听到一个振聋发聩的题目,场中却突然静了下来。 景监笑问:“如何?其余先生?”经常忿忿然的齐国士子田裳霍然站起,手扶长剑,高声道:“我是稷下士子田裳,不知秦公对非秦策论可否容得?”自报稷下学宫的赫赫名号与“田”字显贵姓氏,又兼腰系长剑神态倨傲,非但使甘龙等几位大臣一脸不悦,就是场中士子,也是侧目而视。秦公却是精神一振,微笑答:“良药苦口,良臣言悖。如何不容非秦之言?”“好!这是我田常的《恶政十陈》,秦公愿听否?”名目一报,场中一片哗然,甘龙等早已经是面色阴沉。面对秦国君臣和天下士子,公然指斥秦国为“恶政”,等闲之人岂能容得?秦公却拱手笑道:“请先生徐徐道来,嬴渠梁洗耳恭听。” 红衣士子田裳展开长卷,亢声道:“秦之恶政有十:其一,穷兵黩武;其二,姑息戎狄;其三,君道乖张;其四,吏治暗昧;其五,贬斥私学;其六,田制混乱;其七,不崇孝道;其八,**民生;其九,崇武贬文;其十,不开风化。大要如此,请秦公思之。” 这《恶政十陈》,几乎将秦国的政情治情悉数罗列,刻薄如君道乖张、**民生、不崇孝道、不开风化,使座中大臣无不愤然作色。嬴虔、子岸、车英三人同时紧紧握住了剑柄。 田裳却是坦然微笑,站立场中,似乎在等候着秦国君臣的雷霆怒火。便是他的好友赵亢也是不敢相近,只在远处看着。这时再看秦公,却是肃然站起,向田常深深一躬,然后道:“先生所言,嬴渠梁虽感痛心疾首,然则实情大体不差,嬴渠梁当谨记先生教诲,刷新秦国,矢志不逾。”一场狂风暴雨却是变得如此风平浪静,却是让众人大出意料,士子们不禁拍掌高喊:“好——!”“秦公雅量!”十几个士子纷纷站起,呈上手中卷册,高报:“我的《穷秦录》。”“我的《苛政猛于虎》。”“我之《入秦三论——兵穷野》。”“我也有对,《栎阳死论》。” 纷纷嚷嚷,竟然全是抨击秦国的简册,一卷一卷,堆满了一张长案。秦公肃然立于攻秦简册前,一卷卷飞快浏览,竟是悚然动容。他回身对田裳等人拱手道:“公等骨鲠之士,请留秦国,以正朝野视听。”田裳哈哈大笑,眉宇轻扬,淡然洒脱道:“秦公欲以我等为官乎?我等痛斥秦国,秦公不记狂狷荒唐已知足矣,岂能留秦自讨无趣?”非秦士子们纷纷应和,“多谢秦公!”“我等当离开秦国也。”“秦公胸襟似海,容当后报!” 秦公站上长案,向士子们拱手一周,慨然高声道:“公等对秦国百年以来之诸种弊端,皆做通彻评点,切中时弊。嬴渠梁以为,非秦者可敬,卑秦者可恶。诸位既敢公然非秦,亦当有胆略治秦,精诚之心,何自觉无趣?请诸公留秦,十日内确认职守。公等以为如何?”又是深深一躬。抨击秦政的士子们低下了头,难堪的沉默。 古代的士人高义,大有良心,如此跑到秦国来在秦公的面前把秦国的政务从头骂到了尾,人家却是以理相待,这叫他们情何以堪。突然,田裳面色胀红,呛啷拔出长剑走到秦公面前!座中子岸一声怒吼,“大胆!”长剑一挥,远处几名甲士跑步上来围住了田裳。 秦公勃然变色,大喝一声,“下去!”转对田裳拱手道:“先生鉴谅,有话请讲。”田裳向秦公深深一躬,激昂高声道:“田裳身为稷下名士,非但做《恶政十陈》,且鼓动同人离开秦国。然则秦公非但不以为忤,反以国士待我。人云,君以国士待我,我当以国士报之。田裳当以热血,昭秦公之明!”话音方落,长剑倒转,洞穿腹中,一股热血直喷三丈之外! “先生——!”秦公大惊,扑到田裳身上。田裳拉住秦公的手笑道:“以公之胸襟,图霸小矣,当,王天下。”说完,颓然后仰,撒手而去。变起仓促,所有的士子们都感到震惊,围在田常的尸体周围默然垂首。秦公抱起田常遗体,安放到自己的长案上,眼中含泪,对景监肃然道:“先生国士,以上大夫之礼葬之。”满场士子们庄重一躬,“谢过秦公高义!” 秦公向士子们拱手做礼,坦诚真挚而又不胜惋惜,“田裳先生去了,诸位勿以先生之慷慨激烈有所难为。愿留则留,愿去则去。留则同舟共济,去则好自为之。秦国穷困,没有高车驷马送别诸君,远道者赠匹马,近道者牛车相送,每位先生赠送百金,以为杯水车薪之助。” 另一名齐国士子田常感动哽咽,“我等离秦还乡,皆因与秦地风习水土不合,其中亦有不堪艰难困苦者。是以我等没有对策可呈,然绝无他意,尚请秦公详察。”秦公不禁大笑,“周游列国,士子风尚,入秦去秦,寻常得紧。十年后请诸位重游秦国,若秦国贫弱如故,嬴渠梁当负荆请罪于天下。”“好——!”一片激昂,喊声掌声响彻招贤馆。当南门箭楼上响起五更刁斗时,招贤馆方才恢复了平静。第二天早晨,景监送走了三十多名东方士子,但是他不知道,这批流失的士子已经在雍城受到了东骑的**,他们纷纷到了东骑去。 可惜的是,在东骑,他们并没有得到理想的官位,有的人选择留下任事,有的人则是离开了东骑,但不约而同的,他们把东骑的繁华故事带到了东方的国家。在民间,开始流传起东骑的故事,各大国虽然没有把东骑人放在心上,但却愿意相继的与东骑开展合作,进行商业,越来越多的商人开始纷纷入东骑,他们的进入,进一步的带动了东骑的繁华。当近一年的时候,北信君从天山回军后,带回来的无数的财宝,本来财宝是财宝,很多的美玉香料还有奇珍都不能算是套现的财物,正是这些大商才把这批财宝进行了一定的消化,也是由此,成功的让飞速发展的东骑度过了第一个经济危机! 又是三日,忙得了闲,景监再见秦公嬴渠梁。两人相见,话也不多说,秦公就让他坐下进食。此时的秦公是在自己的书房内,在他的面前,是一鼎素盐拌饭。景监几欲垂下了泪来,没有想到秦公到了秦国已经犹有余富的时候还在如此茹素的生活。由于栎阳的宫室小,景监虽然进来没有多久,却是知道,现在的内室里面,只有老夫人在里面。 如果是从前,那么荧玉公主会动不动的跑进来,把老夫人的菜挟给秦公。虽然老夫人的饭食不是太好,可也算是比秦公好,如果秦公的饭食不好,就会让荧玉给秦公挟几箸的菜。虽然是公家,可却同样有着民家的亲情。不过现在公主不在,所以秦公就吃这盐拌饭了。不过话要说回来,其实秦公自己也不在意自己吃的是什么。景监不由问道:“君上,何以不见公主?”秦公嬴渠梁笑了一下道:“荧玉从前没有朋友,现在那个魏国公主来了,两个人也能玩到一块儿去,天天就是骑马射箭,到处疯了似的玩……昨天说要去蓝田看看,就由她去了,她现在也知道轻重了,不会乱来的!”景监道:“君上放心魏国公主?”秦公道:“那只是一个小姑娘,给东骑王骗住了,跑到这里来……那些士子又出什么事了么?” 景监深深一揖下来,秦公皱了皱眉,道:“你我交心,何必来这套多的俗礼?起来说话!” 景监不敢抬头道:“臣请君上三见卫鞅!”秦公也不着恼,而是就鼎进食,然后嚼了嚼,道:“听他的什么?无为?仁义?这些东西可以强我秦国么?要是可以,本公再听也是无妨!”景监道:“请问君上,君上信臣么?”秦公微微一动,不悦道:“景监!”景监道:“君上相信公主么?”秦公嬴渠梁一拍几案道:“景监,你太放肆了!”景监道:“臣只想请君上再见一面,如果不满意,景监自戕向君上谢罪!”秦公放下青鼎道:“再见,你可不一定能活了!”景监道:“臣以性命担保!”秦公摇了摇头道:“罢,就再见一面!” 秦宫长廊——景监领着卫鞅朝长廊走来。景监低声道:“卫鞅,我可告诉你,这次我的命也在你的身上了,如果你再不露真容,你可以拍屁股走人,我可要在君上面前自戕谢罪了?”卫鞅也是动容,他知道自己两次戏弄了秦公,如果不是一般人,杀了他也在那地方。比如和氏璧,春秋时楚人卞和向厉王献玉,厉王命玉工查看,玉工说这只不过是一块石头。厉王大怒,以欺君之罪砍下卞和的左脚,逐出国都。厉王死,武王即位,卞和再次捧着璞玉去见武王,武王又命玉工查看,玉工仍然说只是一块石头,卞和因此又失去了右脚。楚文王继位后,卞和三次献玉,这才成功。仅仅是所献的玉不对,就要砍左右脚的,卫鞅两次晋谏,如果不是他身上有着士子的名号(杀贤害士为众所不容),仅此以点,就足可杀他n遍了。 想明此处,卫鞅也是心寒,忙向景监道:“放心,这次当是真正的无价之宝也!” 景监这才略微的放心,过去士子云集于秦,杀了卫鞅只怕士子们一轰而散,现在士子们大多离秦或就秦,卫鞅再要乱杀,杀他只是分分种的事情!景监一直把卫鞅带到内宫。秦公在内而居坐,景监上前道:“卫先生来了。” 第四百零九章:卫鞅三谒秦孝公 卫鞅躬身施礼:“外邦士子卫鞅见过秦公。”秦公正在批示奏章,放下笔搁置在笔案上,抚案而笑道:“先生不用多礼,前先两次言三道,虽然先生诚心,但却不合于秦国,当然了,先生博学多识,本公也是感同身受。嬴渠梁意欲请先生任招贤馆掌事,职同下大夫,不知先生意欲肯屈就否?”卫鞅却是淡然,他默默的坐在秦公的身前,端起面前的米酒,闻了闻香,摆出了一副凝重的样子,如此,秦公也感觉出不对,忙半倾就着身子,做出了聆听的样子。 卫鞅道:“泾渭水清清,上下平原,千里良田,水面宽宽,渔盐可就。然,秦国守在此间,却是没有一点的文明成就。田地荒芜薄收,而民众更是陷入饥困之中?” 景监本来担心卫鞅再度胡言,听到了这里,知道卫鞅说的都是实打实的实话,这也正是秦公要听的!和北信君不同,北信君有着历史的大局观,有着两千年的阅历和知识,所以他可以知道怎么对待自己的国家,所以他才可以主导着东骑国进行这种别人想都想不到的跳跃式发展,这种先知的力量才是最强的。可秦公不知道,他虽然贤明,但他的本身智慧有限,所以他迫切需要一个指点他前进的明灯。就连一直半阖眼睛的黑伯也是静静然而立着,一双原本老浊的眼睛散发出了一种精光! 卫鞅道:“鞅在魏国,和老师公叔痤一起与秦对战过,是以鞅知道,秦民血勇善战,他们悍不畏死,视死如归!可是秦国虽然屡屡和魏国交战,但却不能真正的得到实在的好处,更不要说,攻必克,战必胜!国穷,兵弱,此正是秦国的现状!鞅之所言,然否?” 景监急忙道:“先生说的,正是君上日夜所思的!我大秦如此之状,先生有良策,当说出来!何必急人自误!”秦公目光锐利的盯住卫鞅背影,向景监摆摆手,示意不要打断他。 卫鞅对秦公行大揖之礼,方道:“方今天下,列国争雄,所为的,不过是国力人口,财帛粮草之争也!国力强,才可以打造精兵铁甲,国力足,才可以在大争之中挺过去,那何为国力?便是——国有余粮,始可无惧于饥荒,国有富,才可以团结民心!唯其如此,才可以使举国上下如臂之使由,能让民众从君王之所愿意,亦是如此,小国也可称强称霸。昔日郑国先行称霸,后又有吴越小霸,便是现在,也有一比,如若东骑国,鞅与东骑王交好,他打义渠,是他的兵马比义渠人多吗?非也,而是他花的钱多,又先一步抢下了义渠人的粮仓,由此,义渠钱少而无粮,故弱,而东骑有粮有财,故可称强!这就是战争的国力相争!是以要强国,就必然要使国富足,国富才可民强!魏由此而强,此前车之鉴也,君上不可不知!” 秦公微微一笑,抚案笑道:“知道又如何呀,现在秦国一无是处,要如何改变?如何强国?又如何富国?是王道?还是无为?抑或是仁心仁政?”景监看话题已经入港,正在高兴,却听国君话音不对,着急道:“不行不行,那都是亡国之道,先生岂能再提?” 秦公摆摆手道:“请先生继续说下去。”“哈哈哈哈……”卫鞅先是大笑,然后拂罢袖子,神色肃然道:“治国之道,强国为本。王道无为、仁心仁政!尽皆虚幻之说!与强国之道冰炭不能同器。君上洞察深彻,不为所动,鞅引以为慰。”秦公急急道:“既如此,那先生为何不早赐教于本公?莫非先生认为嬴渠梁不堪受教?”卫鞅竖起了手指,道:“强国唯法!唯有变法才可强国!国家不对,国家不好,就是因为国家的政策法令有问题!既然有问题,就要改,就要变,就要去弊从优!故强国唯有变法,除此无二途!但是……” 秦公道:“先生快说呀……”卫鞅笑了,道:“虽然强国只有变法一途,但强国变法却也有各种强法。最早有魏国李悝变法强国、后有楚国用吴起之变,现在齐国叫声很大,新齐王隔三差王的在宫门前烹人变法,不知道君上以为哪一国可堪楷模?” 秦公听此一问,精神陡然一振,目光炯炯道:“先生此言,大有深奥。嬴渠梁平日只为强国忧心如焚,心念尚不及此,敢请先生指教。”卫鞅道:“魏国乃甲兵财货之强,齐国乃兴明吏治之强,楚国为地广人众之强。目下正在变法崛起的韩国则与齐国相类。”秦公喟然长叹曰:“与三强不相上下,嬴渠梁此生足矣。”哪知卫鞅却是不留情面的断然道:“君上错了!卫鞅虽细数了上述三强,然此皆非根本强国,并不足以效法也,若是君上有心学此三国,照方抓药可也,何用于鞅?鞅要为君上提出的,是真真正正的强国之法,以鞅之法,不是强一时,也不是强一世,而是恒强者!持此强,秦公休说可以独王于天下,就算是扫平六国,亦只是时间问题!虽非一代之成,但君上也有积奠之功!” 卫鞅这是纵横家的手段了,那就叫把大话说,往死里说,说不停,雷不倒你不罢休,吓不住人不算完!果然,秦公给卫鞅的话雷到了,当下不敢先言,而是谦恭的拱手才继续道:“先生之言,使气壮山河,但嬴渠梁却多有不解,尚请先生详加拆解。” 卫鞅面色肃然,侃侃而论:“因为卫鞅所说的前三种强国范式之根本弱点,在于只强一时,不强永远,只强表面,不强根本。只解决了眼前的问题,却不能杜绝今的问题。虽然魏国在文侯武侯两代是蒸蒸日上,真正强盛,然而自打魏罂称王之后,不修政事,怠于安逸,魏国便每况愈下。齐国向来外强中干,虽然现在新齐王搞了点小动作,但也不伤根本,只要齐王一怠政,齐国就会变回原样。楚国则自楚悼王以后,一直是外强中干,不堪真正的一击。即或以目下正在变法之中的韩国而言,也只是申不害之强,只要申不害一死,或是韩国换侯,便会逞衰落之势。此中根源何在?其一,变法不深彻。李悝助魏文侯变法,以废除井田、奖励农耕、兴旺田业为主,疏忽了军制、吏制、爵制、国制、民制之全面变法。齐国韩国则更是粗浅的整军治吏之变法,没有深彻的再造翻新。楚国之变法,因吴起惨死而中途夭折,对旧世族只有些须触动,更休提深彻二字。其二,法令不稳定,没有留下一个国家应当长期信守的铁律。前代变法,后代复辟,根基不稳,必然是兴也忽焉,亡也忽焉。有此两大缺憾,岂能强大于永远?又岂能成大业于千秋?惟其如此,三强四国不足以效法,秦国要强大,就要从根本上强盛!” 可惜这个时候,卫鞅并没有注意到东骑的变化,东骑到底只是一个戎国,又在北信君立国之后就进行了封边设关的行为,一直进行着严格的保密制度!而东骑在列国中又一惯保持低调,就算是和赵国交恶,也没有伤到要害处,本来么,东骑不打赵国,其它如匈奴的什么也会给赵人找一点不自在的,所以竟然没有人注意到东骑的变法。把国政交于墨家,把法律交到了法家,更是一下子就拟出了无数的法令,一下子竟然有两百多条!虽然现在还没有全面的张开,但国家的确是一下子稳当了,最离谱的是,东骑的国全由下面的人治理,北信君根本不用理会,他就如一个船的船长一样,连舵手都有,他只要看看航海图,给自己的国家指出一个正确的方向就可以。若然卫鞅知道此点,一定会加以借鉴,甚至会为了东骑的法,而延缓秦国的法,可惜,在三年后,东骑才真正的出现在各国的眼前,而在那个时候,秦国的法已经开始了,再要变,却是难了!虽然其后卫鞅进行了一定的弥补,但却仍是不能跟上东骑的强国脚步,这就在于,卫鞅提出的变法,主旨是重农,他的中心思想是“耕战”两个字!但东骑的法令却是更多的和商业连在一起,一个重法,一个重商,如此大的不同,怎么可能说改就改得过来呢!相比起来,秦国的变法是加强当时的小农经济,可是东骑却是走农庄经济加工厂商业经济,甚至还有几大的军工厂,这些都是秦国比不了的! 不过虽然如此,可在此,秦公却是如同一个瞎了眼睛的人,看到了一片的天明!他一下子就兴奋的叫了起来,这时,又发觉到自己的失礼,连黑伯那老脸也露出一副的笑意。秦公忙把衣服整了整,大大的一揖,卫鞅现在可不敢托大,忙着回执以礼,两人礼过,秦公激动不已的道:“先生一番理论,当真是高屋建瓴,勘透天下,使嬴渠梁拨云见日,忧心顿去。敢问先生,根本强大,将欲如何?”景监高兴的不知所以,兴奋的用秦人土语喊道:“君上,该咥饭了!咥了再谈如何?”秦公醒悟,爽朗大笑,“对,咥饭。黑伯,上酒菜,与先生痛饮一番!”景监忙不迭的帮黑伯上菜上酒,害得一向整肃利落的黑伯竟是手忙脚乱,最后竟然把守门外的车英也叫过来帮忙了,众人高兴得哈哈大笑。 片刻之间,菜已上齐——四个大黑色陶盆,一盆肥羊炖,一盆清炖鱼,一盆生拌萝卜,一盆生拌野苦菜,另有一坛秦国的凤酒。君臣四人坐定,秦公亲自为卫鞅斟满一爵,而后端起自己面前的大爵:“先生高才深谋,胸中定有强秦奇计。嬴渠梁敬先生一爵,望先生教我。” 卫鞅坦然受了一礼,举爵痛饮,慨然道:“国有明君如公者,何愁不强?” 秦公叹息道:“君无良相,孤掌难鸣。常盼管仲复生,不期而遇。”卫鞅慷慨激昂道:“茫茫中国,代有良才,强国何需借代而兴?”景监兴奋道:“君上,管仲强齐一代,卫鞅要强秦于永远,气魄何其大哉!”秦公大笑,“说得好!来,再与先生痛饮。”向卫鞅拱手相敬,一饮而尽。卫鞅一爵饮尽,慨然道:“治秦之策,鞅已谋划在胸。这是我访秦归来之后,参考李悝《法经》拟就的《强秦九论》,请君上自阅,相信必可于君上有用。”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本羊皮纸书恭敬递过。秦公慨然接过,正待要看,却是见到卫鞅行了一个辞礼,大袖下拂下竟然要退后走人!秦公大骇,一下子撞倒了几案,把黑油的墨都砸到地上的旧毡上,一个扑抱,把住卫鞅的袖子道:“先生休走,先生可是怪嬴渠梁礼贤不周么?嬴渠梁先前多有失礼,敬贤不周,先生可不能弃嬴渠梁而去!” 景监也是大赫,过来拉住卫鞅道:“先生何以如此,说的好好的,这却是为何要走?” 卫鞅道:“强秦之法,卫鞅已献,现在卫鞅走不走,都是一样的!”秦公道:“先生何出此言呢?”卫鞅长叹道:“君上休要怪罪于鞅,请恕卫鞅直言,鞅所献之法,虽可以富国强民,但若真想实行这《强秦九论》,确也并非是一件容易之事哪!还望君上三思而后行呀。” 秦公顿时明白了,卫鞅虽然献上了《强秦九论》,但是他本人却并不想要执法,只是对此秦公却是不解,执一国牛耳,卫鞅有什么不愿的?此中另有深意吗?想了之后,他道:“噢?难道先生这这《强秦九论》有什么问题吗?”卫鞅语重心长道:“君上若是想施行这《强秦九论》,只恐顾忌朝野上下非议,而心存疑虑,因而不敢放手让主政官员大刀阔斧地去干——这一点尤为至关重要呀!”秦公不假思索地道:“这一点请先生只管放心,本公决不会朝令夕改,处处掣肘率意干涉的。”卫鞅微微一笑,站起身施礼告辞:“卫鞅告退。” 秦公再拉卫鞅的袖子……留下了两个深色的指印,他苦叫道:“哎,嬴渠梁正想听先生好好讲讲这富强之术的具体实施措施呢,此法也只有先生才可以执行,先生为何总是要急着要告退呢?”卫鞅郑重一揖道:“方才卫鞅说过,这《强秦九论》是法家霸道之法,与人情全然相悖,一旦真要实施起来,必将在朝野上下掀起轩然大波,甚至极可能将君上置于孤家寡人的被动地位——可以说此事攸关国运兴衰大计,轻率不得,故而卫鞅想请君上好好考虑上三天,届时如果君上真的意志坚定,决意实行变法,那时鞅自会倾言相告。” “不用三天!”秦公嬴渠梁目中精光大放,手上更是无礼的死死拉住卫鞅的袖子,还往上一就,连带着抓到了衣襟之上,大声道:“强秦,是我的毕生大梦。为了这个梦,嬴渠梁百死而无悔,万难不足以扰我心!本公知道,三百年以来,变**臣皆死于非命,此乃国君之罪也。然你我君臣相知,终我之世,纵本公身死,亦绝不负君!”虽然国君一般都是说谎的,但……如秦公嬴渠梁这样的,当世有几?他的这种真情流露深深的打动了一向孤傲卫鞅,他眼中湿润,几欲出泪,长袖一拂,深深一礼,嬴渠梁却抱住他的双臂,不让他揖下礼来,卫鞅不由动情道:“公如青山,鞅如松柏,粉身碎骨,永不负秦。” 两人四手,紧紧相握,一对明君强臣在北信君不愿意的情况下,开始了他们的联合。 史记——公元前三百六十一年,少梁一战,秦献公中箭,于年尾死去,同年,秦孝公即位。于此同时,小小不起眼的东骑部立族成功。 公元前三百六十年,魏国会盟六国分秦,魏军先攻破栎阳城,后兵至雍城。同时秦**队先一步大破西豲戎,大军回击,而魏军虽至雍城,攻城不克,乃退。同年,东骑开始起兵攻义渠,至次年义渠灭。 公元前三百五十九年,东骑部族全灭义渠!东骑正式立族,秦国封王,称东骑王。同年,东骑王赴魏,魏王封男君,故称北信男君,并以狐女当公主嫁北信君。同年,北信君携美赴齐,得法学士子近百人回东骑!东骑开始法墨齐头的变法。还是同年,齐王田午“病死”,史称齐桓公,齐威王立。魏国与赵国借机休兵,联手韩国进攻齐国,不克乃归。韩国开始自号小霸。 公元前三百五十八年初,卫鞅在秦与秦孝公会面,秦国决意变法!三月,秦国正式宣布开始变法,同月,东骑大军两万余开始向禺支族进发,进行了不宣之战,对外称是支抗禺支的侵略…… (下面就是东骑国伟大的强国远征!给票!) 第四百一十章:东骑的扩军行动 北山大营是北信君在齐国时由大统领王良下令起建的一座驻军大营,因为东骑的国都是定在郁郅,所以在郁郅城的边上,一定要驻扎一支大军,如果把大军放在郁郅城里,那无疑对郁郅的影响极大,同时也不利于城里的工程,毕竟郁郅本身还在完善之中,哪怕是东骑人先修内部结构,而不修建城墙,也是一个慢活儿!如何容得下一支大军在侧,所以必须有一个地方可以用来驻军。北山其实并不是真正的大山,只是一个大一点的山坡。在北山边上,有一条静静的河流,琼江。它算是洛水的支流,十分的重要。 有水就有生命,在北山的边上,有很多的平民,有的从军中退下的老人就在此地扎下了根,他们结成农庄小堡,开地种田,无形中,给了北山大营一个很好的军粮入口,但是这还是需要时间。谁都要时间,东骑的时间太短了,短到北信君称王也不过是仅仅一年左右! 陪同两位宠妾度过了一个美好的年夜,北信君开始踏上了回程。也就是回郁郅。到北信君回到郁郅的时候,因为大雪的耽误,已经费去了近十天,北信君是在一月的时候到达了郁郅,他仅仅只在郁郅停留了三天,在这三天里,他派人去安抚令狐一族,不然的话,他真不好解释自己是怎么把小狐给弄走的。从良心上说,北信君对小狐真是太过分了,这种过分到了连北信君都不好解释的地步。所以对于狐族,北信君不得不安抚。 但他真正安抚的是猗涟。不能不说北信君对猗涟没有感觉,他是真的舍不得猗涟,他非常喜欢猗涟,那种长腿,那种细腰。楚女细腰缘自于楚灵王,灵王有一癖性,偏好细腰,不问男女,凡腰围粗大者,一见便如眼中之钉。既成章华之宫,选美人腰细者居之,以此又名曰细腰宫。宫人求媚于王,减食忍饿,以求腰细,甚有饿死而不悔者。虽然时间久了,也没有人再当那是一回事了,但楚人喜以细腰美却是流传了下来。猗涟就是细腰中的细腰。北信君一抱住她的小腰,就**大增,此也是他不忍废除猗涟的一个原因。 由于北信君离开郁郅王宫,没有和猗涟共度新年,他自己也知道不好,于是回来之后,除了每天和王良说说政务,看看有什么事,就立时奔回后宫,抱住妇人求欢,一时间,虽短,但猗涟却也满意,两人欢愉不休,当北信君离开郁郅宫的时候,猗涟竟然不能下地! 到达了北山之后,这时是二月初了。主要是由于天气原因,不然东骑已经出兵了。 可是北山大营日日训练不断,他们喊杀不绝。由此可以见到北信君建立的彭卢军校的作用,整整三千多的二期学员,如果用一个士兵练五十个士兵,那已经是很难得的了,北信君建立军校后用十个小熊死命的训练,这才苦心得出了这批的小熊。二期小熊的强大另人咋舌,他们可不是一个人训练五十人,而是一个人训练十个人。如此高密度的训练,新来的军队非常迅速的成形!来的士兵不是很好,由于二十岁到三十岁的士兵不足,不得以,他们只能同意三十五岁以下的人进入军队。三十多岁的人训练有点难度,不过那只是一种情况,不得不承认,古代人的身体素质非常强,那种单纯的意志让他们可以容忍极强的训练。 他们最早的在十月的时候就开始接受训练,在十二月的时候,三万的兵力算是齐了! 北信君到的时候,正好看到士兵的苦训,其中一个苦训就是利用这个冰天雪地,他们一边把大量的水治成冰块放入地窑之中,同时把雪集中起来,用那些白净的雪日复一日的擦洗自己的身体,让自己的气血浮动起来,以此增加精神意志力。当北信君来的时候,不是他一个人,他同时带来了姬萍,姬萍排演了几出大乐,这些乐成了军队晚上的一种生活。 每隔上两三天,乐队们就会进行表演!正当北信君开心的看着士兵们训练的时候,一个人出现了,她一直在此,是水镜。北信君没想到这个小姑娘还在这里,她还在北信君前段时间来的时候所住下的一间军帐。整个军队都住在军帐中,北信君不由想到要把这里变成一座真正的军营,要建军房,但哪有那么容易的,现在到处都在建城建堡,到处都要起屋建房,不要说人不够了,这砖也是不足!所以这一点只能放下来了。 “你怎么来了?”北信君奇怪的说道:“本君记得你一直想要离开,本君也给你离开的契机了吧……是给赶回来的?”水镜不理,北信君本想碰她的,想想还是不要惹她了,水镜人小脾气大,真惹毛了她,麻烦,而要命的是,北信君还不能真正的打她或对付她,他要顾忌到墨家的面子,别看墨家现在替自己办事,相对的说起来,墨家办事有点一板一眼,有的时候不会变通,这也是一个麻烦!真要是自己得罪了小姑娘,把小姑娘怎么了,墨家为此和自己闹翻不是没有可能的。想想还是算了!正在北信君把心放在军事训练上的时候,又有人来了,这是执着白福的信来的。来的人是一个叫徐英子打头的少女。她们一共十多人,并不是很多,其中是这个徐英子带头。是的,她们就是东夷人。 除了带头的徐英子,其它的人是嬴蚝、偃晨、江油、葛兰、黄信、淮吾、钟离小支、英顺、舒鸠邪。她们一共十个人,其中徐英子、葛兰、钟离小支、三人是女子,其它人为男子。一族出一个,这是给北信君的人质,或者说是一种效忠的表示,她们急于效忠!虽然他们带头的是徐英子,但是其中却还是以男子的实力为上。 北信君下令给他们一人一具弩,让他们练习弩箭。北信君不要射长弓的,因为那种精确的准确很难。相对用弓又太近了,那么近,就算他们有百步的箭法,可那又有什么用?北信君不要,他要的是能射出一百五十步以上的弩,而且还可以射得很精准,北信君自己就可以做到!为此,他调出了十具大弩给他们用! 同时,他把这十人交到了水镜的手上,但水镜并不理会,她还是独行独往,只要自己跟着北信君就可以了,同时她的手上时不时的练习剑法。正在这时,又一支强军来报到,这人就是鬼车。鬼车不愧是杀场上的人,他到了东骑最北边的边城……一个还没有起建的军营。 鬼车在那里疯狂的杀人抓人,他的威名已经在林胡人里传开了,由于这个鬼车一身都是东骑的精良将甲,又是东骑的铁蹄快马,那些林胡人的弓箭根本奈何不了鬼车,他往往带着自己的人杀入林胡人的地区,随意的杀戮,竟然还有一些人帮助他,跟随他,这些林胡人没有自己的自尊,他们比赵人还要穷。林胡,又称林人、儋林,为林中胡人之简称,生活于森林中。由于他们常常给赵人打劫,自然而然的,他们比赵人还要穷! 北信君说过,穷是三大原罪之一,这些林胡人就是穷的,他们比东夷人差不到哪儿去。 于是,林胡人在鬼车的乱杀之后,有的人愿意追随他,但鬼车只要勇士,没有点力气和身形的人要说跟他,他只会用来喂半角钻云枪!现在,鬼车自己带着三百多人到了北信君的面前,这三百多人,人人都是勇士,他们上马能射,下马能战,威猛无比。北信君放纵了鬼车,他赐鬼车的军队为奋先营!意思是独立军团,但北信君表示不想鬼车无限制的扩充自己的军队,这个赐封非同小可,等于承认鬼车的军队是东骑的战斗序列!这也意味着,他们可以在战死后得到补偿,在退役的时候,得到军队军人应有的地位。永远不要小看这一点。 要知道东骑是一个等级制的国家,他们划民四等。第一等人为军人,入军有军籍,军人置产课二十比一的税。第二等人为功民,退役者,立功者,与国有功者,可得功民之称,功民置产课十五比一的税。第三等为公民,三年为奴忠心不二者,给与公民权,其私产课十比一税率。第四等为奴隶平民,东骑的奴隶允许拥有私产,课十比二的税率。 也就是说,军人退设后,他们劳动,种地,干什么,其所得的收入,或是置产,只课二十比一的税!经济决定地位,税权决定等级!仅仅只是这种制度,就可以让东骑的人想当兵想当疯了!鬼车当即交出了兵权,让北信君的骑兵来进行军事训练。 这一次,北信君调集来的骑兵一共有两个师团,一个是老牌的赑屃师,一个是饕餮师。北信君调睚眦师回军中宁靖边一代,对已经占领的朐衍地进行保护,同时对边上的小部族进行可能的掠夺,为了避免刺激到秦国,他们的主动方向是在贺兰山外。也就是那些散户牧民! 同时,北信君的一支久经考验的王牌师团蒲牢师则开往了东胜城,正是他们的到达,才换回了赑屃师,因为赑屃师的师长叫了个不停,再不容英飞一个人独立大功了。同时北信君自己也觉得,不适宜让一支军队长期的立功独立于诸军之上!平衡之道还是要讲的。 虽然东骑只是一个小国,但这个国家却有着非常强大的战力。 六骑(赑屃师、螭吻师、蒲牢师、饕餮师、睚眦师、金猊师)二卫(囚牛卫、狴犴卫),并着三个步兵军团。三个步兵团是东骑第一鹰扬军团。东骑第二折冲军团,还有就是东骑第三荡寇军团。此外,东骑还新建立椒图、蚣蝮、嘲凤新的两支骑军一个卫军。这两支军团是椒图、蚣蝮两军,人数尚未定下,一切北信君交给王良,总之这两军定选为胡戎军,他们是辅助军团。还有就是新成立的嘲凤卫,这个卫是由水镜她们带领的,但水镜不管事,正常还是徐英子理事!同时,北信君下令,在狐族和东夷附族中招兵,但这个速度非常慢,北信君只要合适的军队,他许诺给两族每族人的男丁三个女人的承诺。 所以,那两支新的军队,射声营和射先营还要拖下去。 北信君要建立特种军团,这次的出征看起来却是只能带上一支奋先营。 在二月初的第二天。东骑的训练算是到头了,开始了庞大的成军仪式。随着乐师的演奏,大乐东骑进行曲奏响了。在这音乐中,二期的小熊已经折服了这些大人,成了他们真正的长官。开始了进行必要的仪式。这个仪式看的人并不多,但却是有人的,那就是北信君,北信君站在点将台(那是一个木制的高台)上,指点天下,水镜在他的身边,默默的看着。 水镜有想过北信君对她非礼甚至**,这种事情北信君干的不在少数,事实上没有谁能否认北信君是一个不正常的男人,他的正常明显比一般人的**要强大。水镜听过不少,也知道很多,但没想到有的时候看起来,北信君就如一个谦谦君子一样。就如现在,北信君一身的戎服,那身蓝色的竖领戎装让北信君有着一股一般时刻看不出来的英气! 二期的士兵们开始动了,他们一个个的从身边抱上军队调来的武器,在东骑人的武器里,有一件兵器是怎么都不可能少的,那就是枪。比起古代那些兵器,枪是最好的一件兵器,它最大的作用就是廉价。戈、戟、矛都容易折断,包括了铍。这些兵器无一是单面的兵器,就算是矛,也是过于长了,长就意味着可能会折断。而枪不同,枪所注重的只是一个枪头,也就是说,你打仗,兵器很容易出问题,但对于枪来说,却是不必! 现在进行的,就是授枪仪式。而现在的音乐,更是由二战德国的装甲兵进行曲改变的东骑进行曲!这种大乐使得现在的场和无比的激动人心!上面的小熊教官在叫,下面的人在收到枪的时候再进行复述!“这是我的兵器,这世上有很多件兵器,但是这一件是我的,我将像爱我的生命一样爱它,我们生命将寄托在它身上,它对我的重要将高于我的妻子……” 说白了,这就是一个洗脑的过程,但它却很必要!庄严与肃穆,还有这种校军场上的肃煞之气,让士兵们心里激动又紧张。在这三四个月的时间里,他们经历了良多的苦,首先是站军资。军训过的人都知道,这是军训中最苦的,古人也讲站队,但哪有北信君带出来的这种军资训练,在古代,军队的军法往往有很多,动不动这个砍那个斩的,如果真正的要执行起军法来,往往还没有打仗,自己的军队就先完蛋了。 这里面是有原因的,关键就在于,古时候,上位者虽然用兵动军,但正常,是绝对不会给士兵太多的待遇的,将军会有钱,但小兵不会。春秋战国的时候,军队打仗,真正出动的就是那些国人!也就是指那些住在城里的人,他们才有钱,在敌人来的时候,城是不会走的,所以不要多少钱,这些人会努力战斗,但这也有缺点,万一与己无关的时候,军队的战斗力就不得不考虑了。就算是吴起,也是如此,周安王九年,秦国攻魏,吴起用激昂士气的方法,历时到了安王十三年,以五万步军迎战秦军。人们只看到了魏军以五万军大败秦五十万大军,却是看不到,吴起在此前一直做的激励士气的工作。 所以一支军队的士气非常重要!北信君忽然眼睛一亮,叫道:“来了!”水镜循声看去,叫道:“邪魔歪道!”原来来的是中央镇星黄天真君带的五十人的传教士!他们也将随军而行,一般说来,他们没有用,但北信君认为,一支军队一定要有信仰,给军队加注信仰的最好办法,就是胜利。胜利会让士兵对一切盲目,只要打胜仗,那士兵就不会在意一些小事,他们会不知不觉的接受妖教。有的人很容易就接受了妖教,但有的人不是! 毕竟,北信君自己也觉得,妖教这个名字不是太好。但北信君自己喜欢! 最后一支枪交到了士兵的手上,有的士兵开心的把玩枪头,然后惊叹武器的锋利。 第四百一十一章:唱响的征服 北信君不用看的,只是挥一下手,就有人提锤击钲,钲响之后,姬萍会意,她提起玉手,再度的一挥,于是大乐由《东骑进行曲》变成了同样的大乐《赞歌》!这个《赞歌》其实是指现代的游戏配乐《亡灵序曲》,换一个名字罢了,它的特点就是大气!并有一种沉重的激昂!现代音乐大师的作品就是牛,虽然在姬萍手上的那些乐器来说,有些不足,所以奏出的音乐不是完美达到后世的那种效果,但北信君本来就不是那种吹毛求疵的人。就这个效果来说,已经够了!中央镇星黄天真君到了点将台下,但北信君伸手制止他上来。 于是中央镇星黄天真君就大踏着步子,直着上了前台,然后自有仆兵们搬来了一个超大的铁皮扩音喇叭!姬萍的手往下压,在她的指挥下,音乐不由自主的小了。中央镇星黄天真君的声音开始带着沧桑感的响起,他大声的道:“孩子们……孩子们……第三天帝在上……我必须……要和你们说话……勇敢的去战斗……天帝会保护我们……它将保护相信他的人……现在……那些邪恶的禺支人……正在西方……杀我们新的子民……掠夺我们的财产……神人有法……再伟大的神也不会来到凡间帮我们……但我们的天帝却可以给我们……保护……还有我们的……武运!我们……将在……大妖王的带领下……战斗……直到胜利……你们会得到大妖王代替第三天帝……给你们的奖赏……你们会有美丽的女人……会有足够的牛羊……还有各种奇珍异宝!我们……会带上商人……你们只管战斗……遵守……战场纪律(战利品将在战后发而不许在战斗没有结束前哄抢)……大家都会有钱拿……都会发财……那是大妖王对你们的勇猛……而给予必然的奖励……我们会带上商队……当商队没有钱的时候……国府会拿出足够的钱……所以你们的牛羊……不要怕带不走……一切有大妖王替你们做主……让我们告诉那些敌人……我们……比他们强……而他们……将要献出一切……为他们向我们进攻而付出代价……” 这是一场满是谎言的谎话。这全都是谎话。其实,现在的禺支人根本不知道东骑族,他们对义渠族也仅仅只是耳闻,他们只是在建立自己的城,他们只是在过自己的生活,包括和匈奴人的斗争,在早期的战斗里,禺支建立了足够强大的文明,而匈奴一直和他们打打停停,但由于文明的原因,匈奴人打不过禺支人,这是一个必然!可是匈奴人永远躲在深山老林子里,他们有着足够的大草原让他们在失败后回去休养生息。 最后,当禺支人发展到了一个极限的时候,匈奴人学会了禺支人战斗的方式和文明,冒顿王子更是把制箭的方法学去了,他带着自己的族人大量的制造青铜箭头,开创了草原文明强大的一面!不过此时,东骑人并不想放过这些可怜的禺支人,而现在的禺支也还有一点的战斗力,但相对的,他们的文明却没有达到后世的顶峰! 诚如北信君自己说的那样一样,现在的草原部族,他们软弱,贫穷,一点战斗力也没有,当然,那也不尽然,不过似八戎闹镐京却是不能当成一回事。当时的周国已经放弃甲兵很久了,正如柯受良唱的那样,我不当大哥很久了,周王室不打仗不军事训练也是同样很久了。再加上农耕文明的软弱,给八戎打败那是一个必然的结果!事实上,若然非是如此,秦人也不会打败那时的诸多戎人,差不多五六七万的戎人给秦人永远的留在了大地上!可想而知,戎人的战斗力有多可笑! “这是侵略,这是撤谎!”水镜忽然愤怒了:“我不明白,你现在如此强大,有五万以上的甲兵,你为什么一定要去攻打它国?还说出这样的谎言?根本没有敌人来入侵!”北信君回头对她道:“你真天真,你以为墨家为什么不介入天下战国,再给战国去弭兵了?有国就有战争!东骑的甲兵强大,东骑就要去攻打别人,难道等东骑甲兵弱了,再让别人来打东骑吗?秦国已经开始准备变法,到时,东骑如果没有同等对话的实力,那么你以为秦国会不攻打我东骑吗?”水镜奇怪道:“你在秦国投了那么多的钱,你为什么那么担心秦国来打你?” 北信君犹豫了一下,忽然凑到了水镜的耳边,水镜吓了一跳,正要躲开,却是听到北信君的声音道:“当年是本君射杀了老秦献公!”水镜万万想不到北信君说这样的话,第一时间,她以为北信君是在胡说!但北信君的表情却是很认真!水镜不由张口道:“不是吧……怎么可能?”北信君感叹道:“所谓世事不由人……当年少梁一战……秦军大胜,秦献公引军追杀,而本君正在他大军掩杀之中,本君一个人,如何挡得了大秦万多的铁骑,一旦给秦军追上,本君非死不可,于是本君就射了秦献公一箭,此后秦献公就死了,后来本君就感觉到了秦公的敌意,本君猜到,秦公定然是想要杀本君,但是我们出现在的事情太多了。魏国兵锋盯死了秦国,秦公腾不出手对付本君,还有一点,秦国本身也没有富足的粮草,若然非是如此,你以为秦国能容本君立族?他们是要在兵力不足时借用本君的勇猛对付义渠,只是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本君会那么快的灭了义渠!如今,秦国变法在即,国力一日强过一日,本君但有一点弱的,就会身死族灭,你的同门都在本君的门下任职,你不想再出孟胜之事吧!” 说到这里,水镜勃然大怒,道:“好啊,果然如此,你拉我墨家下水,就是要我墨家替你守城!”北信君摇摇头道:“无知,守什么守?强攻弱者,那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一头老虎不会无缘无故的去咬另一头老虎,它只会去吃狼,去吃羊!所以本君要尽快的加强实力,一俟这一次的胜利,本君就会有足够的钱,有了钱,就有了一切,我们可以用钱得到足够的粮食,我们的军队也可以得到锻炼!这样一来,我们就不可能会遭到进攻!你纵是再无知,也不会不知道这一点吧!”水镜怒道:“我才不无知……”正说着,却见北信君不理她,向下走去。她叫道:“你别走……把话说清楚……” 却是一激动,忘了这是什么地方,由于两人站得高,他们不说话那也没有什么,可是现在水镜一追北信君,立时就给那些士兵们笑了起来。顿时,几个小熊教官的其层官兵叫道:“混蛋,训练都忘了吗?闭嘴!”训练到底是有成效的,士兵们闭上了嘴。而北信君也到了前台。在前台,水镜忍着脸红跟上,就这个位置一看,心里也是震惊。这无边无际的大片东骑军,黑压压,不要开打,也不要说话,就威吓住了大片的人。 前台是木板搭的,北信君一踏上去,它那木根加钉的大靴立时发出响亮的声音,这声音更带动了一种可怕的威势,在东骑,虽然兴盛,虽然强大,但这一切,全都是北信君一手打造的,他也许不是一个诸葛亮,但他是一个会利用的人,他利用清廉的墨家执行政事,利用法家执行法律,再配合合适的制度和刑律,北信君根本不用自己管理,他只要看王良上呈的经过整理的奏章就够了。而且他教会了王良如何处理那些奏章,一般微不足道的事情他是不会看的,只有重要的,王良才会呈上来,比如军事,还有一些更撤的法律条文。 中央镇星黄天真君来到北信君的面前,北信君大大方方的伸出手,在心里恶心一下子,在北信君的手指上,有一枚铜戒指,那是他的王者之戒,北信君的手上一般有两枚戒指,一枚是用来盖章的,一枚是用来标明他妖教大妖王身份的!中央镇星黄天真君吻的就是那只戒子!北信君转向大喇叭,姬萍再改奏成大乐《郊杜》,这可是地地道道的雅乐,正好给了姬萍全力发挥的机会。郊杜是祭天地神明的祭典,它庄严肃穆,正好用来发挥北信君的人格影响力,给每一个东骑士兵以勇气信心。 这是一场大出征,现在如果不是东骑用大量的女人和老人来做农活或事,是绝对征不到如此足够的大军的。虽然东骑利用工具先进的原因,让大多数的人可以从事于农役,但问题在于,这个时间不能太长,长则民生厌,只要大战胜利,大军能有七到八成的回来,那么一切都将不成问题!当然,他们还要带回足够的财富!这才是战争最大的魅力! “士兵们……东骑的……子民们!本君,是东骑的族王,同样也是——周天子承认的北信男君!更是……妖教的大妖王!本君以三重身份连在一起的告诉你们……这一场战斗……我们必然将得到丰硕的胜利!”东骑王,东骑名正言顺的王,一把手。北信君,连周王室都要承认的身份,就算现在秦国不承认,但那也仅仅只是一个时间的问题。大妖王,信仰的力量,民众们盲目迷信的玩意。在古时候,想要百姓不迷信,没有一个科学积累知识大爆炸是不可能的,就算是现代社会里,那些乡村里面傻b的不还是有?还有很多白痴迷信到**前去**,那种狂信的程度你都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怎么会信的! 这就是北信君的三元合一!三种力量合在一起!身为东骑王现管的权利!身为北信君中原的大义名份!身为大妖王集民众信仰于一身!在这三种力量下,他说天是黑的,没有人说是白的,他说狗是吃屎的,那是必然的,他说水镜是平胸,那是事实的,他说中国足球的存在那是可悲的,中国足球就是不会赢的!他说我要你们去打仗!老百姓就会为他去冲杀在前! “孩子们……士兵们!”北信君大着嗓门叫道:“我们东骑,在一年前,用三十骑!打败了义渠(这是典型的夸大其辞)!我们又打败了脆弱不堪一击的朐衍!我们败过吗?没有!现在我们在这里,要向那些向我们宣战的敌人(禺支人说我冤啊……)回以颜色,告诉他们,我们不是好侵略的!侵略我们是要付出血的代价!我们会拿走他们的一切,他们的财宝,他们的牛羊,他们的女人,就连他们自己,也要变成苦役,成为我们的奴隶,替我们干活赎罪……而按照我们东骑的规矩!你们这些英勇的士兵,将会拿全部的战利品!那些禺支强盗(禺支人叫莫须有啊……)的房间,你们可以随意的进出占领!他们的牛羊也将会成为你们的财产!还有他们的女人女儿,同样会成为你们的妻妾和财物,你们可能**,可以出卖!按东骑的法律,士兵可以娶两个女人!青鸟可以娶三个女人,银鸟可以娶四个女人,金鸟可以娶五个女人,猛禽可以娶六个!当然,你们绝大多数最多可能只能娶三个,但本君允许你们可以自由的在法律的允许下处理你们的战利品!只有一个要求……一定要把最美的留给本君……” 这句话让众士兵们笑了,连二期的小熊们也笑了!刘已吾、刘而已几个老牌的一期小熊扬臂高呼:“最好兮与君焉(最好的一切给君上或大王的意思)……” 众军士大多没知识,但他们却都明白这个意思,这也是必然!如果北信君自己不放开手脚,士兵也会缩手缩脚。他们扬着手臂,向前伸着,把法西斯军礼行的比法西斯还要法西斯!用比德国人对希特勒还虔诚的心高呼道:“最好兮与君焉……” 此后,这句话就成了东骑军战斗的一句重要标语!东骑军队对他们军主大王君上的信仰超过了一切!很多本来不信妖教的人也为此加入了妖教,最后成了妖教的一部分!很多退役的士兵为了满足战斗**,他们在退休后赚足了钱,通过东骑议会自组了妖教的骑士团,他们不为东骑而战,只为了妖王或是后世自行加封为妖皇的刘羲战斗!最有名的一个是鬼车(鬼车的晚年身体不行,他对妖皇的忠心让他在最后组建了这支骑士团,团长是他的外孙,因为据说,这位外孙身上有妖皇的血脉!传说他是鬼车的一个女儿为妖皇生下的,但真像已经掩埋在历史之中了。)组建的“割头骑士团”,他们的口号是割下敌头献妖皇。另一个就是妖教的狂信徒们建立的“最好兮与君焉骑士团”,简称“君焉骑士团”。 妖刘羲皇死后,他们大约存在了三百年,一直到第三次东方文明的大爆炸,才在众多的非议中强制解散,但此后,他们开始了开拓之旅(他们太有钱了)。他们在一起组织了“妖行人间”冒险团体,但从事的却是到其它国家去探险杀人!自北秦帝国代西秦后,两秦合一,两秦联邦一统天下的约四百年左右,两秦联邦第一艘登月宇宙飞船竟然就是他们“妖行人间”冒险团的民间私自活动(他们想出风头,抢在联邦政府的前面登入月球太拉风了!最离谱的是他们有很多军工厂的股份,要钱有钱要技术有技术。)。可惜,因为行动仓促,结果飞船出了问题,很多精英长眠在了月球上,但他们也因此被称为最忠于妖皇的人!两秦联邦联合帝国的第十七任妖皇登月为他们举行了葬礼……此是后话,不提了。 “征服……”北信君大叫。姬萍点头,在她的示意下,众乐师们立时开始演奏大乐——东骑的拳头产品——《征服天国》!但叫征服天国有点大逆不到,古人敬天畏鬼神这话可不是白说的,所以这支曲子给简成了叫《征服》,这可不是那英那软绵绵的《征服》,给军队奏那种音乐,北信君还没有疯!公元前三百五十八年初,即妖皇纪元前两年的二月份,东骑大军共计三万余开始秘密出征莫名其妙还不知道就给东骑人按了大大小小三十多条罪名的禺支国!但在官方的记录中,直到三月,东骑女相王良向秦国递交了国书,承认此点。回溯历史往往会觉得很惊险,由于卫鞅的变法,在当年,秦国再次丰收,次年的初春,秦国集中三万大军,准备偷袭东骑,一月之差,东骑人回军了,并带回超过十多万人的禺支俘虏。 第四百一十二章:坚苦的行军 其实这次的惊险和那东骑人瞒下的一个月并没有关系,只能说是巧合。由于当时,东骑抽出了大量的人力进行远征,国内出现了一点点的动乱,幸好有足够的墨家官员和法家法官们稳定了国家,但越来越大的生意却面临着黄金不足的危险,女相王良左抽右调,仍是不足,纸币开始出现了信用危机,很多人怀疑自己手里的纸币是不是能兑换到东骑国府承诺的金子,发生了挤兑风波,虽然得到了白门的一笔援助,还有在齐国的几笔尾款,但仍是危险,当时的秦公忍不住抽出了三万兵马要攻打东骑,这非常危险,一旦打起来,战争会让已经显出不足的东骑快速的垮掉,但幸好,东骑大军回归,由于大军的作用,所以风波给解决了。 所以在说后面的故事之前,让我们来看看这场东骑人的大征! 早在一月的时候,北信君就想要出兵了,但是不行,当时是迟长的大雪,使的路面非常不利于行军,有的土地上还很打滑,那是难消到积雪。事实上,在二月的时候,雪仍没有全退,但天气好转了,面对于此,没有公开,没有过大的仪式,东骑军进行了一个小小简单的内部仪式就开始出发了,对于北信君来说,他恪守着出兵做大事的时候要低调这一点。在古时大征的时代,都是要上祭天地下拜鬼神,中了还有夫妻相会,与家话别,亲人们一个个的来送行!这是断然不能容许的!军队要想做到一个集团独立的集体观念,就必须要把军队从其它一切上面独立出来!所以这是一个只有高级军官和北信君自己出席的小仪式,只有妖教出现是一个外部的团体,但北信君已经决定了,他拟定要在妖教中选取诚信的人,进入大扁鹊学馆,这是一个军方控制下的学馆,在这一点上,连秦扁鹊也没有意识到,他已经是一个军人了。通过大扁鹊学馆,东骑可以进行对医生的批发,当然,不是高级别的医师,而是那些会处理一些小伤口的护理人员,只要一个大医师也就够了,他可以在军队里传帮带教的进行医学练习,一场大战下来,可以练出足够的功夫,战争是外科医师的批发处。 二月的时候,经过训练的妖教师们才在中央镇星黄天真君的带领下到达了大军营,及时的参加了东骑军的成军仪式。在这之后,大军立时开发。在此,东骑军队进行了三个波次的行军,最先行军的是骑兵,他们带着大批的辎重是第一批次,第二批是打前战的后勤部官兵,他们是到前方打理军队的住宿问题,最后才是步军。 因为这是一个必然,新成立的东骑三大步军团里面,有两支参加进攻任务,可这三支步军团都是才成立的,没有经过实战训练,更没有经过足够的行军训练,他们不知道如何长时间的行军,虽然有士官打头,但显然他们还是不行,仅仅第一天,他们就有很多人掉队了。 一个东骑士兵,正常情况下,他会背一个大包,那是他的包,会有他的名字,里面会放他的衣服,还有可以穿在身上也能铺在地上的毡袍。还有他们的水壶,酒壶,包括一些干粮,最主要的是他们的兵器,他们的木枪,还有他们的盾和两刀(一把短刀一把小削)。这还不算他们的军甲,算在一起,身上负重达到近五十斤,也是一个必然,这种重量下,纵是这些古代人身体素质好,可没有训练,还是不足!走不了多少,他们就会累。 二期的小熊一遍遍和他们讲行军要点!比如用腹呼吸,不是用胸呼吸,不能张嘴吸气,只能用嘴吐气!可是这些士兵总是无法意会这些,很多士兵不自觉的就张大嘴吸气,这样一来,胸部起伏下,肺经过长时间的运动,自然而然的就会疲劳,那些起伏的肺泡会在短时间里让人把过多的体能都用在跑步上!第一天士兵们还可以气壮山河,但第二天就不行了! 北信君在安排人扎营后就开始下令:“快马命令鹰扬军团,告诉刘已吾,要尽快的加强士兵的行军练习,本君不要回头再来训练士兵这一点!搞笑,步兵行军慢,那还当什么步军?” 刘而已道:“君上休怒,我们已经安排士兵们进行下一波次的讲解,总之一定让他们知道如何行军不可!”北信君道:“要注意让他们泡脚,还有,用酒擦腿,要每一个排长盯着,别他娘的把擦腿的酒给喝了,绑腿一定要到位……对了……你们还能跑么?” 如刘而已这些军官都是骑马的,自然不用跑步受累,但他们一听北信君的话,立时就明白了,道:“君上的意思我们明白了,我们这就回去准备,并告诉所有士兵,我们跟着跑!”北信君断然道:“还有本君!”刘金吾道:“这怎么可以,君上岂有受此行军之苦的道理?”北信君道:“本君心意已经定了,告诉大军,明日我们一体出发!” 待到二将走后,徐英子咋舌道:“我们也是要行军?”北信君回头道:“不是,你们不用,你们还可以继续骑马!”徐英子好强,道:“我们也可以,君上以为我们东夷长途而来,是怎么来的?要说身体,这些日子我们的身体已经恢复了!”说到这里,徐英子也感慨死鬼偃乜没有撒谎,在东骑别的不说,吃是没有问题,而且东骑的食物总是那么好吃,平常吃不多的盐也多了,很多东夷人都极快的回复了体力,但有的人身上已经长出了大量的白毛,却是不能改变的。比如徐英子,她的头发上就有很多的白毛。曾经的苦难还停留在她们的身上。所以虽然遭受到了自尊心上的伤害,但诚如北信君说的,他们那穷样,谁看了不歧视,现在已经算是很好的了。北信君摇摇头道:“那你们跟着步行,跟不上骑马!” 说着他去自己打点自己的行装。北信君出征是不可能带侍女的,在漫长的行军路上,带个小小的侍女,是侍女伺候北信君还是北信君伺候小侍女,这是不用想都知道的事情。很快,北信君把自己的行李打点好了,他还把自己的兵器大荒凶兽带上,如此一来,北信君的负重就达到了可怕的一百斤左右!但这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北信君在从前军队里没少这样训练过,对于步军士兵来说,军事技能是一个方面,真正训练人的,就是这种负重训练和耐力训练,在部队里,因为这种打破人体极限的训练,很多士兵都把自己给练残了!其关键并不是别的,而在于……营养!只要保证足够的食物和营养,还有充足的休息,那这就并不算什么。 水镜过来,把北信君做好的背包一提,吃惊道:“这么重?”自打她回到北信君的身边,就一直和北信君在一起,虽然她小心着保持两人的距离,但两人的确是住在一间军帐里。古代风气开放,北信君的身分带一个解决**的工具也是无可厚非,但北信君却不能对她动手。这也成了一个标治,水镜现在就在北信君的面前,但北信君却不能碰她,为了和墨家的关系。 其实北信君和墨家的关系十分的微妙。一来,北信君给了墨家弟子大量的就业条件,给了墨家大量的出路,以此拉住了不少墨家的心。但在墨家的高层,却是讨厌北信君的,特别是败给了北信君的邓陵子,此人一直自闭苦修,他说话不多,但绝对讨厌北信君和东骑。 一旦两者之间出了什么问题的话,那么就必然会发生不好的事情,墨家可能会借此生事。 水镜并不知道这一点,她只知道自己是给逼着来到北信君的身边,但她并不知道这里面暗地里埋下的故事,那就是,她就是一个导火索,其目的就是利用她逼得墨家绝裂。 在墨家激烈的第二代弟子中,他们想的是要分家!他们不想给老墨家也就是神农大山的人控制住,他们要独立出来,要自主,不然,一旦墨家要他们回大山,或是说放弃东骑,那么就可能会引发不可预想的后果!而借水镜这个可以控制的目标……这里面的学问就大了。首先,水镜就算给北信君**了,她也不会回神农大山,在正常情况下,她会到桑纹锦的身边,而桑纹锦是他们二代墨家的人,也就是说可以的话,就能把水镜控制住,这样一来,墨家就会在理由不充足的情况下回到神农大山,而他们墨家二代弟子就可以借这个契机,逐渐从墨家分离开来,形成自己的独立天地! 这一点,又怎么可能是小水镜的那小小头脑能想明白的。就算是北信君在正常情况下也是不可能想清楚的,但北信君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他往往喜欢从坏的一面来想事情,就北信君本身他还是要借重墨家的,他可是知道,要不了多久,墨家就可能进入到秦国,秦国就可能和墨家联合!北信君有想过杀死卫鞅而阻止卫鞅入秦。他是知道,秦公本身就是一个明君,一旦得到了强臣给他指明方向,那就必然会让秦国强大起来! 北信君曾经想到了一个词儿,那就是——历史的自我修复能力。在小说《寻秦记》里,项少龙也算是一个穿越人士,但他做的一切从头到尾只是让历史成为了历史!北信君相当不会相信这种无稽的事情。但北信君相信,历史的确是有一定的修复能力,那是一种冥冥中既定的大道,比如说在这种局面和压力下,秦国就算得不到卫鞅,也有可能成为强大的存在,没有卫鞅也有王鞅马鞅的,北信君没杀卫鞅,只是为了让自己有更大的一分对未来的洞察力,他选择在外部打拼也是这个原因,不急于在中原里面搅和,让历史还是他了解的历史,纵然有变,也是变的有限!如此才可以便利于北信君对大势的把握。 身为一个上位者,要做的,其实就是对大势的把握,当他把握到了这种大势,那么不要他去做,其它的一切就会自然而然的推动着历史自然的前进,达成一个必然的结果! 北信君不说话,他活动着身体,忽然回身道:“你现在回郁郅还来得及,等真正跑起来,那你再回去就来不及了!”北信君现在身处的军帐只是一个平常的军帐,他合着衣服,躺在自己的行李上面。水镜犹豫的看着他,她知道这是为了明天一大早的起来!想到这里,她拉开毡毯,把身子合衣的放进去。可能是觉得太闷了,她道:“这么坚苦,你为什么还要带兵出征?”坦白说,水镜不喜欢打仗,在她受到的教育里,人民就要安居乐业,平平静静的生活,那样不好么?可是却有着那么多的战争,所以水镜向来讨厌于此。 在此之前,水镜了解北信君,这是一个讲究吃穿用度的人,身边也往往有着女人伺候,但自打决定行军出发的时候,北信君就把小钟离等人给支开回了郁郅,而他自己却是和所有士兵一样出发!这种把自己置身于苦处的做法,让水镜想不出来,就连号称是卫军的囚牛卫也是如此!所有士兵各人管着各人,他们自己打水,洗脚的洗脚,擦腿的擦腿,一切非常的快速。在这样的情况下,纵然是北信君,也是和一个普通的寻常士兵一样! “是啊,这么苦……但本君还是要带兵出征……你快点睡吧,就算是骑马,你也很累的!”水镜想要再说,但犹豫之后,她还是静静的睡去了。这一觉很香甜,但这样的觉注定不会太长!因为北信君在她的耳边吹气。当她睁开眼睛对北信君怒目相对的时候,北信君却是向她笑了道:“起早了,要行军了!”“什么?”水镜大吃一惊,她一下子起来,才发现很多士兵都给二期的小熊们一个个的踢着,让他们起来,然后士兵们在催促下打绑腿,收拾行李,还有一些起的更早的后勤官兵拿出来了早上的食物。士兵们打完绑腿,就开始大吃大喝,吃完之后,又有人拿出来了水,让他们一个个的用青盐漱口! 在太阳大至出来后,北信君到了全军的面前,他脸上戴着的那独一无二的墨镜让所有的人都知道他的身分!“君上……是君上……”“大王……是大王……”士兵们都呆了! “士兵们……”北信君在前面和自己的士兵们叫着:“从来,我们都少用到步军,现在是我们步军的第一战……”他指着前方,不理到底有多少人听到他的话道:“骑兵兄弟们在前面,你们步军,一直是本君寄予厚望的……想不想赶上他们?想不想赶上他们?”北信君问了两遍,有知机的二熊小熊们才开始回答!“想!”北信君哈哈大笑,他道:“好……不管你们信不信,本君相信,我们可以赶上他们!” 接下来,北信君用了三天的时候,和自己的步军在一起跑步,并且把嗓子都喊哑了,给自己的士兵们鼓劲!之后,大军非快的行动,很多士兵也开始掌握了行军要点,只有很少的人受不了,扑到了马背上面。第三天的时候,北信君自己也开始给自己打水洗脚了,不把脚洗好处理,那是绝对不行的。同时,北信君也除下了自己那双大笨的靴子,而是换上了一双草鞋,不过军甲仍是穿在自己的身上。 水镜赫然了,她可以清楚的感觉到北信君身上发出的那种疲劳,背着这么沉重的东西进行长途跑步,一般人哪里受得了?她不懂,她真的不明白,为什么北信君要让自己吃这样大的苦,进行这样的远征,难道说……他是真的怕秦国来打他,可只是这样打别人就可以让自己强大起来吗?她不懂,真的不懂。门外忽然动了,刘而已二人带着一大批千夫长和大队长(管理五百人的军职)过来,一起道:“君上……” 北信君把脚放在水中,道:“什么事?”由于喊了好几天,他的嗓子已经哑了! 刘而已、刘金吾双双跪下道:“请君上上马……”北信君道:“你们觉得本君吃不了苦?” 刘而已道:“君上,上下有尊卑,君上怎么可以和我们一起跑步行军呢?”本来身为高级军官,只要是大队长,就都有马骑,但由于北信君都下马跑步行军,众人也不好意思再骑了,都下来管理军队,和军队一起跑步。 第四百一十三章:进入西域的第一国 北信君道:“那是没有办法的,本君对步军一直寄以厚望!所以在此,本君不拿出一个样子来,怎么可能让军队形成战斗力?长时间以来,军队的战斗力体现在什么地方?没错,现在的士兵们虽然进行了我们的军阵演练,但仅仅是那样是不足的,步军最强,本君一直是这么以为,那步军为什么是最强?是因为我们人!我们人才是最强的存在!我们的忍耐力,我们的韧性,我们的这种意志,会让我们爆发出别人想不到的力量,可这种力量一定要我们大家团结一心,如果不是如此,那就完了!” 刘金吾道:“君上,要跑,我们跑,君上不必自苦!”北信君哈哈大笑,道:“苦?这算什么苦?他朝一日,我们让别人打过来了,那才是苦!放心,这三天是苦,很快大家就会适应了,让士兵们注意喝茶,不可以大意!不能出现拉肚子的情况,食物一定要烧熟!” 说退了众军士,北信君摇了摇头,他擦了脚,用旧布把脚包上,再套回草鞋子里面。 又过了三天,大军开到了定边城,这只是一个小军营,是暂时用来驻军的,但在女相王良的计划里,它必须升级到城!也就是说,这里必然要建立成一个城,但这一点并不容易,主要不是钱的问题而是人口的原因!现在的关键就在于,东骑没有真正足够的资金,不然东骑就可以放开了从林胡人手里招人,可是那些林胡人也许愿意当兵,但他们却不会想当苦役。既然如此,也就只能抓了! 不提那些的苦恼,至少东骑大军可以在定边好好休整一下。 休息只有一天,北信君着令先期赶到的姬萍再度上演大乐。但这却是给士兵们听的,还有一些粗粗学过舞的在台上跳舞,总之很热闹。北信君下令让军官们也放松一下,他自己却到军队里,和自己的士兵们见面,向那些仍不会长途行军的人教授行军的知识。甚至,北信君还告诉他们打野食的方法,他告诉士兵们在必要的时候可以吃虫!这些都是一些野外生存的知识,忙到了极限,北信君才开始回到自己的住营,他好好的换了一下衣服并洗了一个澡。 次日,大军再度行进,当他们到达中宁之后,这就等于是离开了东骑的范围。在这里,他们再一次进行了一次大会,是指两军会师。在这个大会中,北信君进行了一次阅兵! 从前没有过阅兵,但现在出现了。东骑大军囚牛卫、狴犴卫、嘲凤卫三个卫军一共四百余人,最多的是狴犴卫。其次是奋先营三百多骑,然后是赑屃师和饕餮师共计六千骑马和过万的马匹。最后才是第二折冲军团和第三荡寇军团两个万人步军团!总计兵力三万出头。 如果一般人看到这样强大的兵容,一定会沉迷在自己的兵威之中,其实这却是隐藏在虚弱之下。如果不是东骑先一步把墨法两家双双用上,任职为官,在这个大前提下,东骑才可以如此的把军队给集中起来,如此一来,东骑剩下的兵力不会超过两万,这两万还要加上原地的驻军,如此一来,军队的实际流动作战力等同于无了!唯一值得幸幸的是,东骑人的战斗素质非常的高,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上的,他们往往只要一个骑兵师团,就可以压着一个十万人的大部族打!当然,他们要有足够的箭支!所以东骑还算是强大的。 “扬旗……出发……”北信君下达了作战命令!在这里不得不说,北信君一下子把出了中宁之后,所有的人全都当成了敌人,东骑人对待敌人的方法太容易解释了。在他的命令下,赑屃师以百骑大队为单位,开始铺洒开来,他们把路上遇到的每一个无辜的人抓到杀了,抢光他们的牛马羊,如此大大加强了东骑的行军效果,同时军队也有了足够的粮草! “那就是你所谓的大征?你对付的只是一群手无寸铁的平民!”水镜愤愤不平的说。 她看不到太多的残忍,但仅仅只是她所看见的,却也不是她能接受的!骑兵们在北信君的命令下把大量的游牧人民抓起来,抢光了那些的钱财,却是把人给提了出来,放在步军面前,给步军进行练习。在女孩的面前,一名名骑兵在向那些手无寸铁的百姓下令:“去进攻!” 一个人叫道:“—¥……#……¥—”他说的是地方土话,所以东骑人听不懂! 北信君下令道:“我们要舌头,抓个可以说多国话的舌人,要多几个,我们要足够的舌头……”不一会儿,二十多个可以说秦语和其它话的人给抓了出来,他们可以不用死去。但是其它的人就不同了!一名东骑兵的文职官员过来,拿出了纸笔,开始问舌头道路地型。 剩下的土人给逼着向东骑步军前进。但可笑的是,东骑步军大踏步前进,而那些土人想退不得,答案很明显,连北信君自己都感觉到无趣,他叫来了黑牙:“下次给他们至少一把棍子,光是这样,的确是不能达到完美的训练!” 关于西域的情况也大至的问出来了,现在正是西域城邦国成立的时代,一个个的小国成立起来。其中大一点的国家如大宛、禺支、大夏、康居等国,还有多不胜数的小国。比如大宛,有七十余城,都是小土邦子,还有禺支,也有一百多个土邦子,禺支的边上是康居,在西南方是则大夏,往东北则是乌孙国,还有扜鰛国、于阗国。于阗之西,则水皆西流,注西海;其东水东流,注盐泽。盐泽潜行地下,其南则河源出焉。多玉石,河注中国。而楼兰、姑师也有城邦,临盐泽。盐泽去大秦的栎阳有五千里。其中乌孙国十分善战,有精兵万余,康居也不算小,有**万人马。奄蔡国在康居西北可二千里,与康居国大同俗。也有十余万大军。大禺氏的南边是大夏,西则安息,北则康居。拉起来的兵马也有一二十万。 现在东骑人要打的禺氏居敦煌、祁连间,在他们的南边是南山羌。 除了禺氏、大宛、大夏、康居平均是有十万的兵马,而楼兰、精绝则有五至十万间。这是可以值得注意的大国,此外居然还有车师国、尉犁国、焉耆国、于阗国、龟兹国、疏勒国、戎卢国、扞弥国、渠勒国、皮山国、危须国、山王国、姑墨国、温宿国、尉头国、中国、莎车国、竭石国、渠莎国、西夜国、依耐国、满犂国、亿若国、楡令国、捐毒国、休修国、琴国、且弥国、西且弥国、单桓国、毕陆国、蒲陆国、乌贪国等小小的城邦国,他们大多只有千把的兵马,最多的不会超过两万!可无论怎么样,都是多。并且太多了! 当这一份的资料到了北信君的手上时,他微微一笑,左右皆以变色,独北信君笑语道:“超过五十万,东骑这下可不怕没有人了!诸君,我们要在这个地方杀一百万左右的人,以此来镇慑他们,然后抓走大约五十万替我们东骑做苦役,各位觉得有什么问题?”刘而已道:“君上,从这些资料可以看出来,敌军起码有五十万人大军呢……” 北信君断然道:“这就是如此了,在我们看来,我们的对手是五十万大军,但在他们看来,这仅仅只是我们三万人马而已,他们不会当我们是一回事,最后,只会让我们逐一的打败,我们最后会奴役他们,会占领他们,会打败他们,中原的战场,太大了,不是我们可以插手的,但是我们可以吞外自肥,如果这些人成为我们的子民,我们的奴隶,那我们东骑就可以快速的上一步新阶了!”说到这里,他微笑起来,道:“好了,打扫战场,我们的事还多着呢!” 对于东骑人来说,最残忍的就是打扫战场,所谓打扫战场,就是指割人头,这些人头会给割下后放到东骑人的大锅里面烹煮,最后达成脱离骨肉的条件,因为抢到足够的牛羊,所以暂时东骑人就不想要吃人了。但人的头骨是最通用的装饰品,非常有用,特别是头骨是最合适用来吓人的,当一群戴着一大串头骨的士兵杀出来,问你怕不怕? 但由于头骨是非常重要的骨器,所以东骑杀的人没有十万也有八万,事实上已经超过了十万,大量的人头都给置成了头骨的器皿,或是其它的用具,东骑用了大量的骨匠,在战国,正是骨匠一点点退出舞台的时代,因为会有大量的青铜器,还有石器,所以可以给骨匠师发挥的机会就少的可怜。这些骨头人骨给东骑人换回了大量的钱财,越来越多的人明明知道自己买的是头骨的器皿,这也的确是很残忍,但却满足人的一种野蛮心理。 这样一来,供军方用的头骨就少的可怜了,很多士兵军队杀人取头就是为了满足自己的装饰品。现在来说,骑兵们现在是马头有,马胸有,马尾也有的骷髅头骨,但步军却是没有,已经完全跟上了骑军的行动能力的步军非常羡慕骑身身上那些发出喷香的人头,可是一直没有机会,现在却可以有机会得到,他们怎么可能会放过! 如此,东骑人在这里,大肆的捕杀敌人——那些普通的老百姓,那些戎人,他们大多是草原的散户,但北信君一点也不喜欢他们,事实上,他们正是匈奴的另一个兵源。匈奴就是如此,他们走到哪里,往往并不会带上这些人,但当他们进攻的时候,却可以从容的拉起一大票的骑兵,这里面真正的骑兵,只有几万,很多都是这些个的散户人,他们看上去生活坚苦,但他们同样残忍,他们如同动物一样的活着,看到可以下手,他们就会团结起来进行杀戮。只要有一个带头的,他们就是一支军队,现在他们没有军队,只是东骑人来的太突然了,这让他们措手不及,不杀光他们,等着他们有机会杀回来么? 不理水镜的大吼大叫,北信君严酷的下达了命令,杀光路上一切能看到的活动物体,这种行为顿时吓住了整个北方草原,到了这个地步,才是三月,由此,秦国确定了东骑人的动向,他们派出了诘问的官员,于是王良才承认东骑人开始了自救的自卫行动。在王良一口一个“一场波澜壮阔的自卫反击战”下,秦国也没有办法,他们一至认定东骑人是在耍流氓。 但问题在于,当时的北方戎人,这些散户,并不是归属于秦的戎人,草原太大了,大到了秦国也管不到的地步。事实上,秦国本来就是在进行着以戎治戎的计划。就算是秦国要管理这种事情,也只能是命令当地的戎狄郡守来办,这是以戎治戎的法子!而在此,那些戎人怎么有胆子管这些散户的事情。可能秦人自己不觉得,很多的戎人都在东骑人手上讨生活,有越来越多的戎人的牛羊毛皮开始通过秦进入到了东骑,而东骑得到了这些,都会加工,转而以毡毯或饰品出售出去,可以说,戎人的心里,东骑人是不可以得罪的。那些给东骑人屠杀的只是散户而已,本来就是可有可无的存在,他们又凭什么多事,由它去了。 最后东骑人屠杀了大约三万多大大小小的小部族,多的人有上千,小的有几百甚至几十,东骑人进行了大肆的掠夺,还有**,但这里的女人并不是很中东骑人的意,最后他们通过商人向东骑回运,再度向前进发!整个草原上都有一股子的腥风血雨。可是妙就妙在这里。 不得不说,草原人是一种强者崇拜的部族,他们只崇敬强者。东骑人虽然进行了残忍的屠杀,可也由此向草原人宣告了东骑的强大,此后大大小小的部族开始进入东骑,他们要求成为东骑的族民,要得到东骑的保护。当北信君大征回来的时候,东骑人口已经一下子突破到了五十万!其实,如果不是这三十万人的进入……东骑绝对不会在短短不到一年内就堪堪的爆发金融危机。因为这三十万人除了不足不多的牛羊外,不识字,不懂礼,他们除了可以当苦力当兵外,一无是处!而且他们还有着很多的缺点,随地大小便,到处吐痰,并且还不知道对错,结果他们影响了东骑庞大的国力,最后连本来丰足的官员都不足,最可怜的是法官,因为他们的进入引得东骑到处都是乱,法官都忙不过来,毕竟东骑的法多,而却没有足够的懂法人,最后王良只好把他们进行军管。不过影响已经造成了,这些人占用了东骑大量的财力,终于引爆了原本在两年后才可能爆发的经济危机! 狐胡国,传说和中原狐族有一定的关系,在中原受到了不利的影响,最后他们一族逃到了大西北,在这里,这个庞大的西域,形成了自己的一个邦国,但这还是蛮夷。东骑大军到达的时候,城门已经闭合上去了,的四周还有一些百姓,北信君本来是要叫留人的,但东骑人杀惯了,他们将那些百姓全数杀了,又添了很多的牛羊! “让他们投降!告诉他们,我们只问一遍,不降的话,城破了,我们就屠城!除了女人,一个都不留!”北信君下达了命令,他一边说,一边留意身后的水镜,这真是头痛,他可以感觉出来,水镜一直想要刺他,但是没有,可没有刺并不是说水镜不想。一开始水镜对北信君的一点好感已经荡然无存,因为北信君太过于喜欢杀人了,他总是不停的下令让人杀人! 一名东骑骑士听到了此,骑着马过去,就手一支弩箭射出。上面绑着一卷纸! 城门士兵捡起来,回身报告。狐胡王大步出来,他一身的戎装,大叫道:“拼死战斗……永不投降……”这狐胡族的建国非常不容易,自打建族立国后,就一直苦心战斗,凭着不屈的信念,现在才算是小有了成就,大约有国民六七百人,士兵更有五十人以上……这真是没有什么战斗的可能性。谁让这个国家是一个农耕的国家,百姓民众大多在城外进行耕种,东骑军上来就堵死了城,再把城外的平民杀光,抢走了放牧的牛羊,一下子就让这里成了死城!在这种情况下,狐胡国却是不肯投降,这就注定了他们的命运! 第四百一十四章:黄河谷口之战 “杀——”东骑步兵一手持枪,一手持盾,开始向狐胡国进发,脆弱的狐胡军根本不堪一战,转眼间,就让东骑军的神射手们端着弩弓杀光了城头的士兵,步军几乎没有损伤的进入狐胡城!随后,东骑人就开始了屠杀。这里发生了一个可笑的事情,那就是整个狐胡国也没有足够的人,他们在东骑人的屠杀下,就算是死光光了,也是微不足道! 只是一个白天,东骑人就攻下了这里,北信君大感不满,他开始下达命令,让士兵们铺洒开来,以骑兵为护卫,向四边进发,大杀四边的人,并且进行劫掠。随着狐胡国的灭亡,西域国终于有了一点反应,他们意识到一个强大的军势力来到了此处,各国开始了串连,很快的,他们到达了禺支国的祈连山天宫城。而祈连山天宫城也就是禺支国的国都!事实上,在这里不得不承认,禺支国其实就是月支,他们也是这样叫自己的,他们的这个国家的名号就是由于他们的国王国姓是月!所以禺支国也叫月氏!不过必须要说一说古人的传统,禺支国是一个受到西化影响的国家,因此,在当时,他们的国家是叫反名的。也就是说,虽然叫月氏,但他们的真正国姓却是姬与姜。他们本来就是古时姬氏与姜氏的后裔而到达的这里。但在中原大国的承认却只是禺支!因为姬与姜这两个姓太尊贵了,这是夏商的名字,所以只能如此,如果承认了这个国家的国姓,就等于承认这些国家是先国先民,是比中原更有权利的大统之国!在中原人的眼里,大多数都是当他们是戎夷,怎么可能承认他们的这种出生,所以中原人只承认他们是月姓,久而久之,月氏也就成了这个国家的名字。这就和罗马虽然叫罗马,但东方却仍是叫着大秦国!这其实就是一个国力原因,当时的中原文明强大胜过西方的文明,所以当中原人叫他们是月支,他们就是月支!故而也就是如此了。从开始古文献中,中原文明只承认他们是禺支为国,或是叫禺氏国! 现在,禺支国把国城建立在祈连山下,这里是有原因的,因为祈连山下的城地处的地位也是很高的,所以正常情况下敌军如果来攻打他们,就会面临空气的原因,这样反而利于禺支**队的战斗力。现在的禺支国的国王并不是一个很勇武的国王,但他有着足够强大的军队,这一点也就够了。祈连山城之所以在祈连山下,就是为了山上的一个特别的物产,那就是天山马!或是叫汗血马。汗血马也叫阿哈尔捷金马,它是生活在天山上的原生马种,这种马的特点是马头细颈高,四肢修长,皮薄毛细,步伐轻盈,力量大、速度快、耐力强。除了负重的能力,其它一向完美。汗血宝马的最快速度记录为八十四天跑完四千三百公里。德、俄、英等国的名马大都有阿哈尔捷金马的血统。 阿哈尔捷金马常见的毛色有淡金、枣红、银白及黑色等。阿哈尔捷金马历史上大都作为宫廷用马。亚历山大马其顿、成吉思汗等许多帝王都曾以这种马为坐骑。在中国历史文献中,阿哈尔捷金马被称为“天马”和“大宛良马”。史书中的“汗血宝马”即源自阿哈尔捷金马。如今仅存两千余匹。随着禺支国给匈奴人打败,大部的汗血马成了匈奴人的坐骑,剩下的大量马群给禺支国人在迁徙中带到了大宛,以此换得了迁徙的权利,从而使禺支国得以动乱,一部不愿的人成了小月支人,但主力却是成了大月支人。 不过目前,这批的汗血马主要还是在祈连山上。它们在山上数量并不多,大约五六万匹,由于速度原因,正常没有人能追上它们,只有经过利用马种的引诱才可以把它们抓住。 禺支王提着金刀,胯着自己的汗血马,在草场上来回冲锋,他呵呵哈哈,才从马上跳下来。这是一匹淡金色的汗血马,是好不容易才弄到的良马,禺支王从马上跳下来,正好看见他的大臣大骑令官。大骑令官的表情不好,禺支王过去道:“出了什么事?又是匈奴人来了?” 大骑令官摇了摇头道:“尊敬的白玉之王,我遇上了不是匈奴人的麻烦!听说匈奴人在东边遭到了一次失败,他们正在清理自己的伤口,在至少三五年里,他们不可能给我们添任何麻烦!他们攻不下我们的城!可惜我们的城还是太少了,主要是人力的不足,我们还要更多的人……但是这个时候,我们遭到了敌人的进攻!”禺支王奇怪道:“没有了匈奴人,还还能是我们的对手?乌孙人吗?哈哈……”这个时候乌孙人的战斗力不行,只是一个中小的国家,还在苦苦的度日,不能和如禺支这样的大国相比。就算是在更西一点的精绝国、楼兰国也是一样,只有大宛才可以说有点实力,或是说文明,但大宛军队的战斗力不强,他们根本不可能和禺支军队战斗。现在这个时候,禺支人正处在上升阶段,除了匈奴人,没有谁能给他们麻烦,而就算是匈奴人,也一样占不了太多的便宜,他们的进攻往往总是会在禺支人的防守下吃尽苦头!现在的禺支人已经学会了利用弓箭在城墙上进行防守。 可笑的是,现在的匈奴人对此还没有多少办法,他们的弓在射程也好,威力也罢,全都比不上禺支人,现在的匈奴人还没有办法进行全面的军事革新!在历史上,当匈奴人打败了所有的对手,攻破了禺支国后,才开始把军队全面的弓箭化,达成了他的目的! “不是乌孙人,也不是匈奴人,是一支从东方来的军队,他们打着太阳鸟的旗号,非常的血腥残忍,每到一城,必要屠杀放火,只有极少数人才可以生存下来,而他们抓了很多人,正在盯着我们向我们前进,他们的目标可能就是我们!”大骑令这样说。禺支王不喜欢听这样的话,道:“你想的还是你猜的?”大骑令脸上露出了悲容道:“对方的大军大约有两万人以上,是什么样的力量可以让他们停下来?只有我们……他们不打我们……是不会回头的……在这里……只有我们……他们是想要我们的玉还有其它……” 禺支盛产美玉还有其它的物产,从哪说这里都丰茂的令人难以置信!它最大的悲哀就是挡住了东骑国通向了西域!由于有秦国挡着,东骑人想要靠近在更西一边的羌人,都不可能,只有把禺支人打败,全面占领禺支国,那样才可以把握住这个道口。占领这里,东骑就可以扩地千里,可以自由的以此为中心,向着四边发动攻击。往北,可以攻打匈奴,往南,可以攻打羌军,往西,更是把那一百多个大大小小的西域邦国放在了东骑的面前。 但在通往禺支的道路上,还有大大小小更多的小国小城,就算到了禺支国,禺支也同样有很多的小城!所以一切还只是开始!就算是开始,也是非常的铁血残酷。东骑人一边进攻前进,一边进行有组织,有纪律的杀戮。这时,他们还遇上了一支匈奴骑兵,没有打马掌的匈奴人没有跑过东骑人,在付出微不足道的代价,东骑人飞快的把匈奴人杀死,割下了他们的头,用北信君的话说,匈奴人是不用活的,最好的匈奴人是死去的匈奴人! 因为匈奴人太能跑了,想要抓活的,哪有那么容易,与其想着抓活的还不如把他们不择手段的杀光!但也是由此,匈奴人对东骑人莫名其妙的惧怕了起来,这就是同类相怕。一个杀人狂自然会怕另一个杀人狂,当他发现那个杀人狂比他更疯狂的时候,一切就是如此。 现在的东骑人正铺洒开来,找到目标,召集大军,进攻,然后抓丁杀人!同时,东骑人也开始收集粮草,他们在后方建立一个补给点,把粮食带上,继续行军,这是一条流血的道路。直到东骑军到达了黄河谷地,在这里,依耐国、捐毒国、婼羌国、浩罕国、坎巨提国、吉宾国、乌弋山离国等十几个小国组织了一个五万人的大联军! 由于东骑人杀的太凶了,也太过狠了,引得人人自危,有的一些远的国家也来了这里,本来他们是指望着禺支国出面的,但显然禺支国对此没有多大的兴趣。因为东骑出兵是在三月,从三月开始,一直到六七月,都是汗血马的**期,这对是禺支国最重要的事情! 如果在这个时候抓到小马,那就可以培养成自己最中意的座骑!同样的,这时的小马的价格也是比黄金还要昂贵!于是禺支的白玉之王和大骑令中骑令和少骑令全都出发到祈连山上捕马,而留下的只有左骑令和右骑令,现在的禺支国根本没有出兵的意愿!说白了,他们虽然还是一个大国,可真要打起来,是一定要征召兵马,也就是说和游牧民族一样拉着百姓打仗,兵与民还是没有足够的分别! 事实上,最可笑的,就是依耐国、捐毒国、婼羌国、浩罕国、坎巨提国、吉宾国、乌弋山离国几国,把一切的力量都凑在了一起,这才勉强凑出了这五万人,真正可以说得上是军队的只有不到两万人。要知道有的国家士兵全部加起来也才几百人!对于这几个小国来说,拖家带口凑出这批的士兵哪有那么容易!但这却也是一个必然,关键就在于东骑人的残忍。他们实是太不给人留活路了。他们总是不停的进攻,不停的杀人,大多数的人只有少部份才可以活下来,这些人也往往成了东骑军的苦力,他们最多做的工作就是替东骑军的后勤兵做打理尸体的工作!而那些女人,也是给东骑人抓去**!到了五月的时候,东骑人积累下的女人已经达到了三万,这可不是普通的三万女人,她们大多有一定的姿色,并且她们都是年青的女人。那些老一点小一点不成样的都给东骑人残忍的杀光了。 若然非是如此残酷的屠杀活动,依耐国、捐毒国、婼羌国、浩罕国、坎巨提国、吉宾国、乌弋山离国几国也不至于自危成这个样子。同样的十几个灭国的小国的遗族到处奔走,在他们的联合下,他们说到了实力最强的乌弋山离国,乌弋山离王带着他的山民们,凑出了一支五千人的大军,这是他能拿出的全部战力,乌弋山离国人其它也不多,只有三两万人,这五千人其实也是把国中的大小男子全都带上了,但好在的是乌弋山离国的国民大多都是山人,他们战斗力极强,所以才可以如此,在他们的号召下,小的出几百,多的出上千,拖家带口,死拼活拼,他们凑出了这么样的一支大军! 他们在黄河谷地挡住了东骑大军。在一个高一点的山坡上,十几个亡国的遗族泣血倾诉东骑人的恶行!他们说着东骑人是如何攻打他们,如何把手无寸铁的人赶在一起,让他们向着全副武装的步军进行进攻!但实质上却是一场杀戮。东骑人还支起了大锅,他们把一个个的人头放在锅里面,等着水开了,把皮骨分离,再捞出骷髅头,之后东骑人会用大勺把肉发什么的捞出来,然后从中挑出眼珠子,用来做骨珠!东骑军队不是人,东骑人都是恶魔,他们都是在毁灭世界的魔鬼,他们就不做正常的事,他们只杀与破坏…… 声浪一浪高过一浪!直到这时,高材高大(一米七二)的乌弋山离国王站了出来,他挥动着自己的那把大斧子高声的叫道:“士兵们……子民们……现在……已经到了最危险的时刻……是当奴隶去死……还是为了我们的自由而战……我选择战斗……你们呢?”十几个国王或是王子或是大将高举手臂的大叫起来:“战斗……战斗……我们要战斗……”在他们的叫声下,顿时,五万的人连老带少的吼叫起来,同时,他们面向东方,露出了慷慨激昂的神情!如果有镜头把这一刻凝聚住!我们就可以看到电视连续剧《新大秦帝国》里面,刚刚开始那一群白发老头与孩子们愤然相向的神情! 可惜,只有一万不到的士兵们才有盔甲!在人数上面,他们不少,在骑兵方面,他们也有两万,从哪方面说,他们也算是有一点战斗力的。但就在这个时候,一支东骑军出现了,他们是赶路来的,由于十几个国家的大联合,东骑人竟然找不到可以杀戮的对象,这却是让他们头痛,好在的是,现在有了!当先的东骑骑兵大喜,叫道:“我在这里守着,你们回去叫息虎师长去!”一直以来,北信君都让骑兵去抓人,抓起来之后,然后押到了东骑步军的面前,这样就可以给步军进行练习。不是说这种训练没有用,现在的步军已经可以承受大一点的战斗了,或者说当这支军队损员达到二成,军队也不会崩溃。 “杀光他们……杀光他们……”联军的士兵们高声叫着,几个国王高叫着,他们小心着看着对方,不知道谁谁谁会出现!这时,一面大旗扬起,东骑的骑兵正在集合中。乌弋山离国王道:“必须出动骑兵,我们不能让他们一下子集合起来!我们要加快战斗……”最后,在众人的提议下,坎巨提国王给逼出来了,他的手上虽然很少兵马,但他带骑兵的确是有着一手!所以众人推出了他来指挥近两万的骑兵!坎巨提国万般无奈,也只好站出来了,他策马到了众骑军的面前,下达了命令……这真是最难看的一种军事行动,行令不一,号令不齐,他们就是乌合之众!这一点如果北信君看到了,他就会再一次的感叹草原人的战斗力低下! 原本,当这些草原联军在第一时间出动的话,的确是可以给东骑军一点点小困扰,但问题在于……他们实在是太慢了,有的骑兵要去问自己国王的意见,有的骑兵听不懂坎巨提国王的话,要别人翻译,还有其它的原因,当这一条简单的命令——弓骑兵在前,放骑后退由其它骑兵进行冲击战斗!真正下达到联军骑兵的时候,却是不行了,赑屃师的师长息虎已经带着不到两千人的骑兵到了,还有一千人散在其它地方,不能集合,他淡淡的一叹,道:“人少了点,打打看再走吧!”说着扬旗下令,几声号角下,赑屃师开始先行发动了攻击。 第四百一十五章:步军真正的初战 “向前……向前……”息虎大叫着,在他命令下,两个哨开始动了,随后其它的人一起动,两千多人竟然后到先发,大军隆隆,马蹄震震!联军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就先一步受到了东骑军的打击!先是几百支箭飞射出去,之后连绵的箭雨随后的洒下,这些箭雨也许不密,但联军人却是多,正好处在了东骑军的打击下。由于联全的甲少,很多人都给一箭射死!就算没有死,他们也必死无疑,因为东骑军的箭头一般都是用毒的。 坎巨提国王大吼着,带着他们的骑兵反冲而上,他们也开始射箭,同时步军也在各个国王的指点下,开始向着东骑骑兵进发!看到了此,息虎犹豫了,他说道:“看来只能靠步军,我们再射,然后退……引出他们的骑兵……”如果骑兵正面拼杀,就算打败了联军的骑兵,可是他们的人少,却是会陷入联军的包围中,失去了马速的骑兵和步军没有区别,甚至不如骑兵!如果息虎这样干,那他这辈子也别想再带兵了!只能下令收兵! “哈哈……”联军士兵们大喜,他们快乐的发动了冲击,这就是没有军纪的士兵打仗的方式,一旦打起来,就看战局,赢了的话就会一拥而上,如果输了,就会掉头回跑!他们眼看着东骑军向后退,也是,东骑人那么少,联军的人那么多,他们怎么可能会硬打,逃跑是一个必然的事情!但坎巨提国王却不是一个傻子,他深深的知道骑兵的运用,不在于正面拼杀,而是在机动运动。敌人显然深黯骑兵的运用之道!他大声叫道:“不要追击……” 可在他叫的同时,却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国家的骑兵也不听他的话,就这么跟着冲过去了。 坎巨提国王停下来,却又给拥着向前进,他自己都管不住他的马!而之后,是乌弋山离国王,他也狂呼着带着全部的大军向着东骑军而去。“乌弋山离国王……乌弋山离国王……”任坎巨提国王怎么叫,可是山地人大汉却是根本就不加理会!他的心神意志都在自己的斧子上,在他的鼓动下,大量的没有军纪的平民和所谓的联军向着东骑军进行了疯狂的攻击。 “快退……快退……”息虎大惊!他不怕别的,只是怕给追上来的骑兵用箭射到!这些西域戎国的箭有一定的准头。并且也是用铜制的,并非是草原人用骨头和石头制的,万一真给射到,真出了一点事那可不好,北信君爱兵如子舍不得一个士兵的死去,这个传统给东骑的将领们保留下来了。在息虎的命令下,东骑兵如潮水一样的撤退。 当联军乱了的时候,从侧翼,黑牙带兵出现,他的兵不多,所以看也不看,也跟着后退! 一时间,东骑军虽然出现,可是却给着联军打得节节败退!胜利就在了眼前! 却是在这个时候,北信君出现了,这本就是在行军的过程,当骑兵把消息回报之后,东骑步军就开过来了。在这一连的战斗中,东骑人利用先进的军事素养一路上抢劫了稻、粟、麦,饶铜、铁、铅、麖皮、沙、盐绿、雌黄、胡粉、安息香、良马、封牛多的数不清的物产,但这还不是主要的,北信君还在这里发现了很多重要的特色食物,如胡麻、胡葱、胡桃、胡豆、胡椒、胡萝卜,还有苜蓿、葡萄、石榴、琥珀、狮子。除了这些,还有骆驼、棉花两者。 不要小看骆驼,骆驼的重要非同寻常,由于骆驼有着一股自然的怪味,如果是骑着骆驼,就可以走的比马还要快,同时可以穿越一些险途,最强大的,就是可以用来恐吓敌军的战马,战马也好,其实也是一种胆小的动物,当遇到没见过的骆驼时,会因为骆驼的气味而不安,若然非是如此,世界上也不会有骆驼骑兵这一兵种了。 发了这么大的财,东骑人岂有不高兴的,自然是要打下去的道理。 太阳三足鸟旗、三只小熊旗,还有荡寇军团的军团旗,其实的千人队旗一一展开。“嘟————嘟————”长长的角号响了起来,东骑人也是用号角吹响的,大批的东骑人开始了布阵,他们分立开来。以十个伍为一行,排列开来,这支东骑军人数并不多,北信君没有理会,他在阵后看着,指挥的是刘金吾!由于东骑人把大量的士兵用于看管货物和女人还有苦力,所以不得不小心,在行军中,一下子赶过来的,只有这整装的五千兵马,第二部的五千兵马在后方,现在不能一下子全部的就位,但就现在来说,虽然面前的敌人多,可是已经杀人杀到了麻木的东骑步军已经习惯了,他们一点也没有惊慌,摆出了战斗的样子。 “梯形……给我摆出梯形来……”刘金吾大叫着,同时一道道旗令角号发出,不一会儿,东骑人开始变动,在左侧的东骑兵开始向前,很快,他们布出了一个大斜口的子斜线阵。同时,骑兵却是飞骑过来,提着弓弩,开始列在阵后向联军射箭。最先的联军士兵先头的中箭倒下!他们的倒下有的影响到了后面,但也有没有影响到的。总之联军继续向着东骑军冲来。 骑兵是非常快的!他们的快速是一个必然,要知道联军的骑兵有足足上万人,在他们看来,东骑军虽然有很宽的军阵,但却显得很薄,联军仅仅是骑兵就在东骑军一倍以上!一旦冲透了东骑军的军阵,那就必然导致东骑人的失败! 可在此时,东骑人又开始射箭了,大约三千多支箭飞出了,狠狠砸在联军骑兵的身上,但显然,联军人太多了,加上马骑看似很密,却必然会分布开来,前后都会有空隙,如此一来,就不可能每支箭都射中人,也不可能一支箭只射一个人,有的人身上可能插n支箭,但有的人却不会中箭!所以纵是三千支箭射出去,也只是砸下了两百多的联军骑兵! 人与马在地上打滚,如此却是影响到了后面的军士,但这一刻也是骑兵冲锋最强最一往无前的时刻!眼看着前面的士兵死伤无数,他们却越来越接近东骑军的军阵。在一般看来,这种冲锋是非常犀利的,可问题在于,现在的这支东骑步军已经大量的血洗礼n次了。所以如果这样的冲锋可以吓住普通的军队,但绝对是不可能吓倒东骑军队的。就在两军相接的时候,前方的指挥已经自由发挥起来了:“投————”长长的声音划破了长空,在这一连的声响下,东骑兵从身后抽出了他们的投枪,恶狠狠的向前投去,这种用臂力猛力投出的标枪威力非同一般,当前的骑兵立时受到了最强的打击,正常人马都倒了下来。 前一排的十个伍的伍长们高叫道:“斜墙————挡————”前面的东骑兵根本就不要叫的,都是下意识的反应,他们从身后拿出了盾牌,在第一排的东骑兵一下子就全面的蹲了下去,把盾面倾斜。同时第二排的士兵抢上前来,同样的竖盾,第三排也是如此,一排接着一排,在第五人的第五排下,形成了一个大大的斜坡!正在这个时候,第二个伍的士兵在众多的二期小熊军官的命令下高声叫道:“投————”嗡的一声,第二伍的士兵开始投枪! 这一批的枪再度把随后的联军骑兵砸倒,在东骑军前,一下子堆了为数不少的尸体,这迫使联军士兵放慢了马速!而在此,后面的骑兵又开始发箭!联军的骑兵一下子竟然折去了三成!超过两千人的骑兵就此倒下!这让联军骑兵踌躇了起来,可是他们只是略微的一个整顿,就跟着继续的冲杀上来,因为在他们的身后,是大量的步军,无论从哪方面说,联军的数量都在东骑人之上!在战斗的情况下,他们没有理由在兵力占优的情况下后退! “杀死魔鬼……”联军士兵们叫着没有营养的口号!但只是瞬间,骑兵们就再挨了一击,他们狂吼着,狠狠扑上来,这一回他们可是狠狠的撞在东骑军的斜墙的盾上!于是,在奔腾的骑兵停住了下来。在他们的停下之后,又饱受了东骑人的一轮箭雨。同时第一排的东骑伍高叫:“开————”他们叫过后,大盾一斜,闪出了一个小口子,然后一支支东骑的木枪刺了过去,如林一样,狠狠的把一匹匹的骑兵给刺死在场! 由于这是一个梯形军阵,可以诱使敌军准确的把侧面暴露出来,在侧面暴露的情况下,东骑人可以轻松的把敌人的侧面给刺透!侧面,这正是冷兵器时代进攻最好的地方和位置! 蒙古军作战的时候,往往左右两军飞出之后,就是向着左右分开,这是蒙古军习惯使用的战法,在这样的战法下,蒙古军可以轻松的把敌军的种种弱点钉着打,两边的侧翼当然是要点,可以狠狠的打,如果防备两边的话,就会把中间又让给蒙古军,这时蒙古军再打,几下子就可以把敌军给撕开来,当敌军撕开来后,就可以用大军进行穿插的杀戮! 现在东骑军的战术一下子就成功了,联军的骑兵大量的给杀死,很快的,他们就在自己的身前积下了无数的尸体!如此一来,骑兵们就开始犹豫,开始徘徊,开始后退!然后,在此,东骑的骑兵们开始第五次射击!惨叫中,联军的骑兵给一一打倒……一切变得让联军接受不了,他们的骑兵非旦没有杀破东骑人看似薄弱的军阵,反而一一死在了阵前,那看上去只有五个波层的东骑军,竟然如同一面铁墙一样!全然没有打过象样大战的联军骑兵们开始回头,在这时,东骑的军令下达了! “步军向前……向前……向前……向前……”一声声的向前,带出了东骑步军一往无前的信心,同时,步军也开始为自己的这种效率杀敌而感觉到震惊,他们第一次感觉到了自己的强大。士兵们抱着枪大叫:“向前……向前……向前……向前……”声音连绵不绝,他们踏过了敌人的尸体,踏过了马尸和人尸,向着前方前进! 刘金吾得意的向北信君请功:“君上以为如何?”北信君摇头叹气道:“我们的有效打击手段还是太小了,我们本来可以带弩车或是攻城车,但由于时间和资金,我们没有办法,只能如此……只能希望这一战打胜了之后,我们的日子会好过一点……你还记得我的话吧!”刘金吾道:“记得,我们现在就要开始吗?”北信君道:“那是当然的,”他一指后面那个脸色铁青一直没好脸子的水镜道:“没看见小姑娘多恨我们?开始行动,以后黄皮的愿意投降的就可以不用杀了,那些皮肤白的人……全部阉割罚为奴隶!”说到这里,北信君回头道:“这样你可满意了么?”水镜道:“我们可以不来的……你和他们通商一样可以达到目的!” 北信君冷冷一笑,道:“狼和羊怎么做生意?只有狼和狼才可以做生意,所以本君可以和秦国做生意,可以和魏国做生意,但本君不会和他们做生意,你自己也看见了,他们多以无能,这么多的人,却是给我们几千多人打败,实是不堪一击!对于这样的对手,本君凭什么给他们好脸子?顺本君者,也要有本事才可以活!西域之富你自己也看了,如果我们把这些的财物拿回到我们的东骑,你自己说,那将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情?”在此时,赑屃师和饕餮师已经集中到了四千骑兵了,他们给自己的箭壶里补了一下子箭支,然后拿出了马刀和短刺枪,道:“杀……”在命令下达后,北信君慨然而叹道:“他们现在终于学会了在什么时候进行什么样的战斗,一切都是凭战斗的本能,命令都不用本君下达,这太妙了!” 随着他的话,东骑军开始的回击!骑兵们开始反扑,由于联军在之前的打击,他们失去了一切的军心战意,一下子就后退了,让东骑军从后面打击过来。只有步军还向着东骑兵而上!在此,骑兵没有一点和步兵硬拼的意思,他们骑着马,追着那些逃跑的骑兵,从后面对他们进行屠杀。见到骑兵不是冲向自己的,联军步兵们大吼,他们发挥了无知者无惧的精神,对着东骑步军杀来。在前的第一伍小熊教官们喝道:“全伍有令————紧————挡————”紧是指把军阵排密起来,这样才可以发挥出集体的力量,挡自然是挡住冲来的联军步兵!两军狠狠的砸撞在一起,发出轰然的声响。 联军士兵大叫着,用自己的兵器猛砸着东骑人的盾牌,发出“哐哐”的声音,因为人太拥挤了,纵是他们想要弯下腰来砍东骑人的脚也是不能,只能一下子僵住,但这只是暂时的,总会有机会让两边有突破,只要看机会就行。可显然有准备的东骑会先下手!“杀————”在一声令下,东骑人开始侧身,只是一个短短的侧身,从盾缝里刺出了一支支的刺枪,东骑兵已经训练很久了,他们要求做到,不黏枪!这里不黏枪是说一枪刺入人体之后,不能停,手要带着一股子旋转的力量刺出去,然后反手就要顺着这股劲把枪抽出来。这其中是连续的,没有一点的停顿,同时他们在刺击过后第一排的人也把自己的枪刺出去,同样的道理,不要有停顿,在他们刺击之后,又回换成第二排的刺杀。两下子,在东骑人的身前就有一片的尸体。这时,东骑人以飞快的速度把军阵进行了调换,一二排退换到了后三四两排,三四排转前方一二排,而如果一二两排有所损伤,当由第五排补之。 极短的时间里,东骑人就又可以发挥第二波次的攻击。这个速度同样的是很快! “杀————”东骑人大叫!前方的士兵们在杂乱无章下给一一杀死,好在联军也不是没有不会打仗的兵,他们在后方的十几个国王速度的组织了一支三千人的精锐,他们每一个都是有着精良的甲具,这是他们的王牌,重步兵!但这一点非常可笑,西方人的那种臭美的毛病露出来了,他们的甲过于的要求漂亮,而不能做到实惠!虽然他们有甲,可是不能挡住北信君的步军!他们的甲甚至连魏武卒的步军甲也比不上!刘金吾看到了历害,更是跳着脚跑到了前方,大声替士兵打气道:“怕了吗?君上在后面看着我们!不要让君上出手,杀!” 第四百一十六章:静静的禺支国 一直以来,北信君是东骑军的强大保证,他本人就带着东骑军打了很多不可思议的大战,所以现在,北信君很少出手,他避免出手,这样一来,战斗结束,也就不至于和自己的部下争功,一个和自己部下争功的将军并不是一个好将军,一个一天到晚在军队里当指挥官的将军也同样不好!相对的,公叔痤打赢韩、赵的战斗却是对的!他自己不理一切的军事,只是放手给自己的手下来打,这样才可以成功的!如果公叔痤真的外行指挥内行,那败亡在眼前也不是怪事!比如崇祯,他在位的时候,管的事情很多,但国家却是越治越滥,最后一发不可收拾,引发了大明帝国的灭亡!所以北信君不出手是一个必然。身为一国之君,出征是一回事,但一天到晚自己亲自冲杀在前,哪怕是再激励士气,也是不行的! 项羽和冉闵都是喜好冲杀在两军阵前,可他们的下场谁都知道。 “怕了吗?君上在后面看着我们!不要让君上出手,杀————”刘金吾的话让众士兵一下子激愤了起来,他们高声大叫:“绝不能让君上出手————为了君上————杀————”抬头,挺胸,迈开大步,向着联军步军狠狠杀去!联军也拼上了来。各级的东骑军官大叫:“不能太冲前————保持梯形————”只有保持了梯形,这样才是有效的一面杀戮,不然就会堆挤在一起!东骑人高叫着开始调整,然后给了联军再一波次的狠击! 同时,东骑人唱响了他们的神圣的军歌,这是整个东骑军全体官兵的战斗之歌!它代表着东骑人战斗一往无前的决心和战意——无论面对风暴或是雪花,还是太阳对我们微笑;火热的白天,寒冷的夜晚,扑面的灰尘,但我们享受着这种乐趣,我们享受着这种乐趣。我们的军队呼号向前,伴随着阵阵尘沙。当敌人显露出踪影之时,我们加快脚步全速冲锋!我们生命的价值,就是为了我们光荣的军主而战!为军主而死是至高的荣誉!伴随着雷鸣般的呼号,我们在箭雨的掩护后像闪电一般冲向敌人。与兄弟们一起向前,并肩战斗,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能深扎进敌人的队列。面对敌人所谓的屏障,我们给予轻蔑的嘲笑,然后简单的迂回;如果前面的沙场之中,隐藏的是那箭雨的威胁,我们就找寻自己的道路,跃上那冲向胜利的通途!如果我们从此不能回到家里,如果敌人结束了我们的生命,如果我们将要死亡,让我们面向前方,那至少我们忠实的战友,会给我们一个荣耀的坟墓后一点,前面皆可实现…… 粗俗的歌词,但浑厚的歌声,两者交荡在一起,如同两把精神神器一样,一下子把联军的军心战意轰得无形!一部分的国王开始了可耻的逃跑,但还有大量的士兵不知道,他们继续和东骑人战斗在一起,直到边上刺来的木枪刺入他的体内,转上一圈后就拔了出来。 一条条一道道的血眼子露了出来,那些所谓精锐士兵的甲具一点也起不到作用。 突然,一个声音叫了起来:“乌弋山离国王战死了……乌弋山离国王战死了……” 这话是真的还是假的,没有人在意,但他的作用不亚于在淝水之战时,符坚的大军中发出的那一声:“我们败了……”的影响一样巨大!整个薄弱并在不断消融的诸国联军在东骑军的打击下不断的破碎,直到他们开始后退!也就是说,他们打败了! 东骑军取得了胜利,这是一场莫名其妙的胜利,东骑人并没有付出苦战,他们只是轻轻松松的就打败了敌人,东骑步军出动了一百个伍,但他们真正接触战斗的,只有一千人不到,就解决了这一场战斗,这对于联军来说,既耻辱,也同样的不公平!五万大军烟消云散,东骑军用五千步军和四千骑兵完胜!大约一万人当场战死,其后有一万多人给无由的杀死(他们是白人),只有一些低级丑陋的白人才可以得到存活下去的希望。因此,他们会给阉割,丑陋的人没有留下后代的必要,特别是那些矮胖的白种男人,他们虽然矮,但人敦厚,有力气,是最好的苦力!他们的苦工是要做到他们死为止!有五千左右可能是六千的人活了下来,他们成了既定的苦力,是一个暂时的苦力,他们会有得到解放的机会,除非他们放弃做东骑人的机会!现在他们就在做活儿,他们要挖坑,要把众多的无头尸体埋起来。 而同样的,东骑人也有十六个士兵伤重或是死,其中有三个还是骑兵。 北信君亲自主持了东骑人的登遐之礼,这是东骑人死亡人数最大的一战!虽然东骑人死的人很少,但北信君却显得很隆重!他带着唱起了葬歌:“受伤倒下的战士,那虚幻的梦境,开在荒野的花儿,那温柔的笑颜,那天的摇篮曲,远远的传来,回忆千丝万缕,只祈求那份宁安,纵使这身躯倒在跑边,我的朋友啊,请跨过我继续向前,纵使那眼泪已然干涸,盛开的花儿,也孕育生命迎接明天……”东骑人每一个人都唱了这歌,但这种歌唱的好处就是,他会让人高兴起来,用一种新的精神在短时间里投入到新的战斗中去! 问明了俘虏,北信君知道禺支国不远了。他甚至知道了禺支国的传统,就是在春夏抓马,他们要抓那些小马,然后出售,这能让禺支国大发一笔。在此时,禺支国人民对于马匹的热爱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北信君真的很庆幸自己是在这个时代出现,万一让小小的禺支国进化成了拥二十万控弦的超级大国,那还了得!或是让那些凶狠的匈奴人出现,这都是不得了的事情。可现在,北信君带着的东骑人打他们,说难听点,那就叫欺负小孩子!谁让禺支国还是一个小小的部族国,而没有形成自己的势力,更没有完成弓的军事改革!更欺负现在的匈奴最弱。论理,东骑的国力武装一下,拉出十万骑兵也不是不可以,但北信君不能那么做,他现在能组织起来的骑兵也就是万多骑而已。就东骑现在的计划,是要建立八个骑兵师团,一师三千兵马,全满员了也只有两万多骑!还是太少…… 虽然现在东骑的骑兵少,但少也有少的好处,如果把阿哈尔捷金马装配到全军……那将是多么彪悍的事情!想明此点北信君大喜,但却是不能立时动兵!他当即下令要休整全军! 边上的息虎听得高兴无比,大声的叫道:“君上,我们为什么不出发!这帮子菜一样的货太次啦,我们可以轻轻松松的打败他们!”北信君摇头,道:“金吾怎么说?”刘金吾今天指挥战斗,做的很好,这里面虽然有士兵们的表现,但也可以说明他的成就!至少他的指挥没有错误!若然非是如此,北信君绝对不会提他的名,这就是一种奖励!事实也是,在上次大战之后,活下来的小熊,哪一个是好相与的!刘金吾看了一下刘而已,刘而已并没有嫉妒的神情,这里面主要就是他们的关系好!刘金吾道:“他们太弱了!但他们不是禺支军队!” 刘而已道:“是这样的,我方才在下面问过了关于禺支的一些事情,如果禺支国认真起来,可以有十万以上的大军!但真正的精兵不会超过四万,不过有一点重要的是,他们是骑兵,禺支国有良好的战马,还有精良的兵器,他们经历的战斗不在少数,连匈奴人也在他们的手下吃过亏!可以判断,他们一定是极厉害的对手!息虎将军,我们不能大意!” 北信君当即喝骂了:“你这个性子,就是这样,打了一个小小的胜仗,就觉得你自己了不起了,我们一下子就用了将近两万多支箭,这你就不想了,士兵们也丢了两轮的标枪,你也不理会!真当他们是给我们一下子就打败的吗?没见到禺支,我们就不能大意,大军必须休整,可能面对禺支国,就是我们的一个苦战!” 休整是必然的,现在的东骑人抢了大小牛羊无以计数,贵重的财物抢发五六百辆大车,还有三万多的妇女,以及新收的一万多的奴隶,加起来有五万余,而且,现在东骑开始接收俘虏了,有了俘虏,东骑人会过得很好,他们可以休息一下自己的后勤官兵,对军队进行一定的重新定位,把大军回收,好向着禺支进行专一的进军! 此时的禺支王正在祈连山的老林子里,祈连山并不是一座山,而是指一连的山脉,在这山脉之上,有着很多的山,包括大雪山、托来山、托来南山、野马南山、疏勒南山、党河南山、土尔根达坂山、柴达木山和宗务隆山。最高峰疏勒南山的团结峰终年积雪,山间谷地也在海拔三千到三千五百米之间。除了阿哈尔捷金马,这里还有马鹿、蓝马鸡、血雉、林麝等珍贵的野生动物。此外,还有能真正入北信君眼睛的,那就是丰富的矿藏,镜铁矿、磁铁矿、黄铁矿、铜矿、黑钨矿、石英脉和钨钼矿,如此丰盛,北信君怎么可能放过。一旦打下了这里,东骑就可以在这里建立庞大的军工厂!甚至可以说,在后世,匈奴人的刀竟然比汉朝的剑还要锋利,就得利于此!不过可惜的是,虽然禺支国正在开采矿藏,但却并没有太过于重视!他们还没有从马中走出来!比如现在,他们就在野马河谷地围马。 野马河谷地位于野马山,在这山上,有托来南山、野马河谷地和疏勒河上游谷地。马群生活于此,来回于疏勒河饮水,正是这种高海拔的气候,才使得阿哈尔捷金马幸福的生活着。 可惜虽然阿哈尔捷金马是好马中的好马,但问题在于,它们只是马!人类对他们的野望无以穷尽,总是不放过它们!在阿哈尔捷金马最多的时候,它们高达三万多匹。不……如果算上一些次品的马群,可以说,有着阿哈尔捷金马血统的马有十以万匹!在匈奴单于冒顿提兵马打败了禺支国后,他们从禺支国手上也就是在祈连山里一共搜捕出了十多万的阿哈尔捷金马用于自己的大军!这个禺支国小心翼翼守护的马群本来庞大无匹,但却给匈奴人如此野蛮的浪费了!由于匈奴人几乎是等于把祈连山的阿哈尔捷金马捕抓光了,只有极少数微不足道的马才躲过去了,大部的马随禺支到了天山,在这同样的高度海拔下,使得这些阿哈尔捷金马继续的生存下去了。可惜的是,经过了此,阿哈尔捷金马却是不能再多,只有五六千匹! 如前所说的,中国历史上最大的一个败家子汉武帝用将近二十万人到大宛把这种马给弄到了手!可是问题在于,这个败家子把这种宝贵的马用来杂交!他们把马杂交后取适合自己用的马种,但随后,他们就开始大量的阉割战马!一直到……那些马和驴子差不多。中国是马的大国,中国早在先秦文明的时候就有着各种的良马,其中随着秦人的河曲马更是威名远扬!它们一点也不次于别的马!只是……战争毁了一切!此后中国竟然一直缺马!可笑! 现在就有一匹阿哈尔捷金马,它似是回到了自己的家乡,不顾——她身上的主人而狂放的飞奔。四边的景物如倒退一般从两眼前掠过,还有一股股灌耳的风在响着。骑马的是一个身材娇健的美女,大约十七八岁,正值风华正茂时。她穿着白色的织袍,米色的披风,却扎着一条金色的腰带,非止如此,她的足上更是一双丝织的绣履。在她的蛮腰之间,是一把黄金的弯刀,还有一弓精巧的小弓。就如一阵的风,她就这么的在山林间蹿过。在她的马踏过山路后,从她的后面,才堪堪跟上一支二十人的马队!这是她的随员! 猛的,少女拉住了马,一阵风猛的一吹,把她斗篷给吹得亮开,这让人眼前一亮,淡淡而发出金黄的秀发,还有白白如雪的皮肤,特别是她的眼睛,那是一种如同大海一般的蓝,蓝,而且清澈。这是一个印欧血统的绝色美女!少女的名字叫雪莉,如果历史没有变化,她会可能嫁给大骑令的儿子库左木伦。但是现在谁知道呢。身后的随员们跟上,在第一个的就是大骑令的儿子库左木伦。他是一个同样的白种男人,和一般白种男人不同,他的身上有一点黄种人的血统,这让他的身上不至于有那么一股子的汗膻味。在这一点上,他的气息比少女的还好,虽然少女美丽,但如果细细看,就可以看见她的胳膊上,她的身上,还是有着细细的绒毛,相对黄色人种,这些毛太多了,而且她的身上,也隐隐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味道,你可以说这是一种香味,但其实也是一种臭味。这是汗与香结合在一起的味道。 “我们还是回去吧……”库左木伦说道:“我们不能知道白玉之王在什么地方!这里太大了,我们会迷失在这里面的!”雪莉回头,道:“库左木伦,你爱我么?”这就是西方人与中原人的区别了,中原人一般是绝对不会说出这种话来的。但这些西化的统领却是如此。库左木伦当即就叫道:“雪莉,哦,你还不知道吗?我愿意把心挖出来给你看!”雪莉的蓝眼睛涌现出了泪花道:“魔鬼就在外面,如果不能叫回我的父王,那我们就要完了,到时,躲在这里反而是一件好事呢……”库左木伦摇了摇头,道:“就算白玉之王不在,可是我也一样可以保护你,我是最强的将军,我没有打败过,你还记得吗?那个匈奴人的左当户,就是我杀掉的!”雪莉断然道:“我知道,但是这一次不同……” 库左木伦说不出话来。他也知道不对,但在祈连山下的城里,禺支国有超过三万的精兵,这是禺支国真正的力量所在,就算是匈奴来了,也是要绕着走!那可全都是经过阿哈尔捷金马改良过的最好的良马!在下面的这些马里,虽然不及阿哈尔捷金马,可也不差,在这个西域,还怕没有良马吗?马多的是,勇士也是一样!可如禺支国现在的这支军力的骑兵,却是没有,虽然库左木伦也承认敌人非同小可,但却并不认为自己对付不了他们! 正当他们着急的时候,库左木伦却是大喜,道:“那里……公主……看那里……有烟……我们快过去!”在这种山林里,能起烟,就一定是有人!而这时可能的人,一定是白玉之王。 第四百一十七章:禺支的宣战 白玉之王是一个喜欢牧马狂奔的人,他对马的热爱已经到达了别人无以复加的地步,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在山下建立行宫,也是由此,或者说由于这种历代相传的喜好,禺支才真正的由族变成了国!部的区别就是到处可能性的游动,而国则是永远长期的占领一个地方! 在此后,禺支人靠着这祈连山开发铁产资源和马匹,终于变成了强大的禺支国!当秦国一扫天下的时候,这个禺支国也变成了一个拥兵达二十万并且主力以弓箭为主的骑兵大国!但可惜的是他们遇上了更野蛮的匈奴人,相比已经养尊处优的禺支国人,匈奴人的战斗力比禺支国人更强,虽然拥有强大的军器与物资,但却没有敢于牺牲的战士,这正是文明建设高于精神建设的悲哀!他们没有为了一个坚定的信仰而不顾自己性命拼死战斗的决心。 不过此时的禺支人还很强大,他们狂歌高唱,特别是不久前,西匈奴给东方大国大秦狠狠打击了,残败的西匈奴不知道跑到哪里了,匈奴实是太大了。禺支人不知道,这支匈奴人已经开始了一次大迁徙,因为受到大秦的攻击,匈奴人觉得再在强大的秦国边上打野食运气不好,万一再来两次,匈奴人就可以考虑灭族了,同样的,匈奴人也奈何不了禺支国,渐渐强大的禺支国有着非常足的耐性,于是这些匈奴人开始了自己的迁徙,由于他们想着避开强大的部族,所以他们从深厚的老林里绕过去,开始对林胡人等进行了进攻,之后他们就开始对赵和燕进行了侵略,但可惜的是,他们在赵人身上得到了太大的苦头,给扁的不轻,只好又去打燕国,但败给了燕国,于是又投向了东胡,然后他们退兵回到了秦国的北方,这时,秦国已经开始败落,庞大的国家虽然强大,但由于占领其它国家后,国力的军力给占去了很多,所以给了匈奴人豹子胆,不过不幸的是,匈奴人很快的就给秦人再一次的痛扁。逼得匈奴人转头对向了东胡,他们用学自禺支的军器武装了全军,往东,打败了东胡,往西,他们灭亡了禺支国。最后有了强大实力的匈奴人再度把目光放在了中原!中原却已经换了主人。 烤香的鹿肉发出迷人的味道,白玉王快活的吃着这些肉,在他的身边,大约三五百左右的近卫护军,他们一个个都是武装着金属铁甲,也许不是很好,但却也可以看出禺支国已经有了一定的实力。“少骑令,把我的酒拿来!”少骑令其实就是太子爷,太子爷提着葡萄酒给白玉之王满上,喝了酒,白玉之王的脸一下子泛出了红色,他看向自己的马匹,那是新得来的几十匹小马,这些小马给抓了,同样的还有一些不舍小马的大马留下在这里,其实大马是次要的,真正重要的是这些小阿哈尔捷金马。 马是一种很有灵性的生命,如果是和骑士在一起久的马,那种对人性的了解简直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只是一个眼神,只是一个心意,在战场上,一匹马往往就是一个武将的灵魂,其中的珍贵自然不是一般说的。比如在三国里面,董胖胖就靠着宝马保住了一命,没给吕大大的大戟砍到,同样,也是利用马拉到了大吕同志跳槽!最后,这匹名马给了老关,老关死后,这匹马也自动绝食而死!在楚霸王项羽死后,也是如此,他的爱马乌稚跳江而死。 这些马无一不是通了人性,视主人为其性命,这种忠诚连人类也达不到,而且,在电影《神话》里,如成龙那样的马也是确切存在的,就看你的马是不是可以体会你的心意。这样一来,武将可以专注于对敌,而马匹则会自己保护自己,同时还可以用自己的蹄子帮主人对敌!如此一来,这马的宝贵就可想而知了。 白玉之王的这些马,一下子全部出售,至少可以得到大量的财宝,那是价值二十万金以上的财富!区区几匹马,就是二十万金,可想这些马是如何的珍贵!就在众人劳累了之后,想要好好休息的时候,忽然发出了警报!白玉之王听出了这声音,跳了起来道:“是什么人?匈奴人?”在他的喝令下,众人都拿出了兵器,但从山坡上出现的,却是同样的禺支国人。 白玉之王看出来了,那是他的爱女雪莉公主。 雪莉公主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白种美女,一般说来,白种美女不是不美,但极品少,她们身上先天的弱点太多了,体味重,汗毛粗,这是任何美女都避免不了的,特别是一些也许可以算是美女的人,但她们的脸上却有不可避免的雀斑!在现代社会,也许有这种雀斑也能算是一种时尚了美感,但在此时,人类对美的要求还是那么直白!要光滑没有瑕疵的皮肤,要清香的处子体味,要细腰,要丰胸,还要长腿…… “我的女儿……你怎么来的?”白玉之王虽然喜爱自己的女儿,但却要对她的这种行为进行斥责:“这里不是你可以来的,没有足够精明的向导,连我们也会迷失在山里!”白玉之王说的是实话,曾经他小的时候,就出现了一次麻烦,他们出现了很大的变故,向导意外的死去,他们这些人走错了山路的道口,结果迷在了山里,他们从另一条路莫名其妙的出了山,转多了两个月,才回到城里,当时城里差点就要给白玉王进行葬礼了! “可是……我的父王……如果我们再在外面等着,而父王你再给堵在山里,万一出了事,那我们禺支国就完蛋了!”雪莉公主不顾一切的冲过来,她喷出异香的身体充分证明她的身上那激动的热量是多么的强大!白玉之王犹豫道:“外面出了什么事吗?”他说着回头看向大骑令,大骑令立刻说道:“不会的,左右骑令都是效忠于王室的,他们不会出事!” 禺支白玉之王担心的是自己的留守部下会造反,因为他自己并不确定那两个骑令会是什么样的人,在这里不得不说,在禺支国,权利不是集中在国王的手里,而是由贵族和大臣们带领着。这也是国家权力不能集中的一个特点,这种权力的配制就是,可以让国家在开始的时候进行合理正常的发展,禺支国受到了这种影响,也是由于罗马的兴起,罗马现在就是如此,进行着执政官的时代。而罗马强大的时候,是在罗马变成了帝国时代才开始全面的强大! 禺支国也是如此,可是历代的国王都没有拿回自己权利的必要,他们只是满足自己的私利,而对大权却并不是很在意,事实上,他们只是国家的一个象征!仅此而已!但同样的,国家战斗与不战,那还是要国王拍板发话,这也是一个国王的重要权利! 得到大骑令的话,白玉之王道:“我的宝贝,你在说什么话,你看看我们的收获吧,我许可你可以在其中再收一匹小马,你的那匹虽然也很强壮,但显然无法陪你到老,有这一匹小的在身边,到了那匹老的时候,你也可以有一匹换新的!”这时,雪莉公主的身后,库左木伦和其它的随从们也跟了上来。大骑令当即喝道:“库左木伦,你搞什么,竟然放任公主遇险,不知道贸然进入这深山有危险的吗?”库左木伦正要说话,雪莉公主叫道:“不关库左木伦的事,是我要来的,我来的目的是为了我们的国家,父王,你还不知道吗?不,你已经知道了,可是你却不加以重视,那些东方的妖魔已经来了,他们正在向我们前进……” “但是……”白玉之王犹豫一下,对大骑令道:“是不是你说的,说那些我们前面的小国家就可以挡住那些东方的来人?”大骑令道:“这是当然的,因为他们至少有两万人以上,虽然人少了一点,但如果说和敌人战斗,那也尽够了,敌人是远道而来,他们最多也就是拿出一两万人战斗,就算他们挡不住敌人,可是也能消耗一下敌人,受到了损伤的敌人也会知道我们的厉害,这样一来,他们如果是想要找我们的麻烦,就会三思而行了!正常情况下,他们是不可能再来找我们的麻烦的……”白玉之王欣然道:“大骑令说的对,的确是这样,如此一来,那不是很多正常的吗?我的女儿,你的心太过于激动了!为国家着想是好,但有的事情却并不是你要操心的……” 雪莉公主急急的跳脚,道:“我的父王,你在这里已经有一个多月了,在这一个月里,日转星移,变化无常,那些魔鬼是真正的魔鬼,他们的战斗力强大,那些联军的士兵已经战败,他们不是集和了两万人战斗,而是五万人……”大骑令道:“那也没有什么,我们只要派出两万人就可以把这些兵马都打败!我的儿子库左木伦,你说是不是?”库左木伦自信的说道:“是的,我们的骑兵连匈奴人也打不过,那些小国家的军队微不足道,人再多也是没有用的,根本不可能是我们的对手!我不要两万,一万也可以……”大骑令道:“要谦虚,我的儿子,一万人你也有可能会胜利,但问题在于敌人非同小可,就算敌人是五万不成器的小**队,可他们一样可以凑出一万多的骑兵,在骑兵和步兵的结和中,你就算胜利,也会付出惨重的代价!”库左木伦不以为然。 但雪莉公主却是道:“不是那样的,东方的妖魔也没有费去多少的兵力和损失,他们轻轻松松的就打败了小国家的联军,五万多人全部的失败,只有一小部分的几个人跑到我们的国家来求援,从前方的回报也表明,他们一边在大肆的对我们进行掠夺一边抓我们的人当奴隶,而他们空出的庞大军力还有两万以上,他们的战斗力无比强大,我们如果不认真,只凭着我们城内的三万精兵,是不可能对抗他们的,就算是胜利,我们的士兵也会损伤惨重!我的父王,你要见那种可怕的景象吗?” 雪莉公主说的如此认真,这种态度让白玉之王也不由得踌躇了,如果一切是真的,那可不就吓人了么!正当白玉之王与大骑令、中骑令、少骑令一众的官员将领犹豫踌躇的时候,雪莉公主忽然拔出了自己的黄金弯刀,白玉之王吓了一跳,大骑令也叫了起来,道:“库左木伦,快阻止公主……”但他们都误会了,雪莉公主出手的并不是白玉之王,而是回头一下子扎在了自己的爱马,那匹从她小的时候就在她的臀下为她服务的阿哈尔捷金马的马头上! 马发出了一声的悲鸣,所有的人都惊呆了,他们呆呆看着公主手持血刀,愤怒的道:“如果我们亡了国,那马还有什么用!如果我们没有了国,那马又有什么价值?”一时间,公主的身上竟然散发出一种异样的光辉!白玉之王怔了怔,他忽然笑了,回头对大骑令道:“你怎么看?我的大骑令?”大骑令道:“尊敬的白玉之王,我想公主这一次是对的,我们还是稍微认真一点的好!”白玉之王点点头道:“那么,就让我们华丽的战斗吧!” 是夜,白玉之王带着行从的人员回到了山下的祈连山城王宫。 到达王宫后,从前线得来了消息,他们现在第一次的知道了对手的名号,他们知道对手是一个自号为东骑的新兴之国,这真是一个莫名其妙的消息,禺支国也算是一个大国了,在他们来说,对于中原东方也是知道一二,知道东方有很多强大的国家,比如说他们知道大秦,他们还知道大秦后面还有更多的强大国家,他们自己在早前也向东方的大国比如说齐国进行过上贡活动,进贡的就是他们的得意之物白璧!所以东方也叫他们是白玉之国,这才是禺支国王给尊敬的叫成是白玉之王的原因,当然,白玉之王也喜欢这个叫法,因为白玉之王是一个白种人,这样一来也可以显出名符其实! 虽然禺支国知道了秦国,知道齐国,也知道中原的一些事情,但他们并不知道东骑,东骑兴起的太快了,也许只要一两年,他们就可以知道东骑了,事实上已经有东骑的事传过来了,但由于这是一个新起的名字又是一个小的部族一样的国家的名号,所以禺支国也好其它的小国也好,他们都没有想到过东骑会莫名其妙的跑过来打他们。 其实,在朐衍国被东骑人灭亡之后,东骑人就有了一部分想要战斗的意愿,但这种意愿却屈从在了兵力不足的困扰下,也是由此,在王良上报了北信君后,北信君才有了想要攻打禺支国的想法,就如北信君说的话,既然是那么的弱,那东骑有什么理由不去攻打他呢? 西域强大么?当然不,它们从来就不曾强大过,只是因为它太大了,有着种种的不足,所以才会这样。西域由于自己的弱,它所经受的战斗想都想不到,乱七八糟无以计数大大小小的战争,终于让原本富庶丰足的西域成了现在的大戈壁,大沙漠!西北成了现在的西北,它的原生植被在一连的战争中给废去了,所以这样的国家也就越来越少被人攻击。一直到后来,唐人建立了西域都护府,也由于管理的困难与兵源的不足,最后放弃了! 把整个西域拿到手里,这样就可以把这样一条丝绸之路掌握在自己的手里,若然非是如此,东骑何必要在西域封一个王!纵然那个人是北信君相信的陈武,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必须战斗!”白玉之王下定了决心,一方面是由于东骑军的强大战斗力,另一方面是因为东骑人的做法太过分了,他们大肆的捕奴,把大量的人变成了奴隶,抢走了女人和财富,并且对白种男奴进行阉割。特别是对白种男人进行阉割这一点,深深的触怒了禺支的统制阶级!随着禺支国的征令,他们从身后如车师国、楼兰国、大宛国精绝国等几个大国下达了自卫反击的召令,请求他们和自己一起战斗! 但要那些国家的人来战斗,不是一时就可以的,所以白玉之王必须要自己出兵,在六月末,他们在敦煌和东骑军进行了第一次有规模的战斗。 第四百一十八章:丝绸之路 敦煌有着悠久的历史,灿烂的文化!早在原始社会末期,中原部落战争失败后被迁徙到河西的三苗人就在这里繁衍生息。他们以狩猎为主,开始掌握了原始的农业生产技术。敦煌地区曾发掘出新石器时代的石刀、石斧和陶器、铜器。夏、商、周时,敦煌属古瓜州的范围,有三苗的后裔,当时叫羌戎族的在此地游牧定居。战国时,敦煌一带居住着大禺支、乌孙人和塞种人。以后,大禺支强盛起来,兼并了原来的羌戎。最大的特点是,敦煌有着庞大的芒硝、石棉、钒、金、锰等四大类二十六个品种,此外还有紫桃、鸣山大枣、无核白珍珠、白水晶、马**,喀什红、玫瑰香、沙瓤西瓜、白兰香瓜、炮弹瓜、尝蜜红,克克齐、金皇后、香瓜、白兰瓜、冬果梨等。此外,神话无数的夜光杯也是敦煌所产的,它以祁连山所产优质墨玉、黄玉和碧玉为原料,继承传统工艺精工雕琢而成,是很名贵的饮酒器皿。 传说西周国王姬满应西王母之邀赴瑶池盛会,席间,西王母馈赠姬满一只碧光粼粼的酒杯名日“夜光常满杯”。姬满如获至宝,爱不释手,从此夜光杯名扬千古。 禺支国对于东骑军的进犯,别的可以不管不顾,但问题是,当东骑军逼近到了敦煌,他们却是不得不战了!在这一战里,东骑人在开始压着禺支军打击,大批的禺支军战死,人数达到了一万以上,可是随着后来的时间变化,愤怒的禺支人调集了大量的军队,大批的骑兵也是到了这里,在此,骑兵不足的东骑军不得以,开始采取守势,他们把骑兵铺开来,但并不战斗,而是等着,这一点也可以证明古代战争的法则,那就是把大军集合起来,进行大规模的会战!此刻,越来越多的禺支人开始进入到敦煌,其兵力最后达到了八万!就兵力来说,这是禺支国的极限了,而东骑人却只能拿出两万人,其中有一千骑兵和两千后备军要看守东骑军庞大的俘虏团!现在的东骑人的俘虏已经达到了八万人!如果不是东骑人从俘虏中抽选黄种人来为自己进行放牧活动,是根本不可能支持这样的食物支出。 在此,出现了一个有趣的事情,在投降的黄种人中,大量的黄种人是曾经占领这里的姜戎!姜戎是一个庞大的族群,但这样的大族和所谓的东夷部族一样,有着庞大的族种,这样的族种下,内乱不齐心可是再正常不过了,这也是我们黄种人的通病,大部分总是不会服气,往往会有过盛的野心。于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姜戎给禺支国兼并了。在这个兼并的过程中,禺支国自然采取了一些与众不同的对待!他们对于普通的百姓非常的残暴,给胡种人开放的政策,鼓励白种人**和娶黄种女人,在这种情况下,进行着一种所谓的融合,而在这个过程中,上层的白种人却是成了不变的统制者,他们以自身的白来标示自己的高贵。 后来这种习俗随着禺支人的迁徙,最后他们到了印度,于是传统就是这样形成并传下来了。当在公元前一百七十年左右禺支人被匈奴击败,西迁中亚阿姆河流域。公元前一百二十五年禺支人征服大夏(巴克特利亚),统治整个阿姆河、锡尔河流域,并且将大夏部族一分为五,迁往东部山区,将骑令官改为翕侯来分治。贵霜翕侯丘就却消灭其他翕侯,统一五部落,建立起贵霜国家,但……贵霜国是最大的魔佛资助者,他们最先推崇了魔佛,让佛教成立了,并在之后,贵霜国开始用魔佛入汉,来毒害大汉民族,并且……成功了! 传说,在公元九十年,贵霜王因求汉公主,当时的汉还算得上是强大,所以被汉民族的大英雄班超理直气壮的拒绝,于是贵霜王遣副王谢率军七万攻班超,但可惜的是,霜贵国的兵力战斗力极弱小,反而给班超打败了,于是只好求和。甚至屈辱的接受班超给他的称呼——在当时,班超还是称他为禺支王!愤怒的贵霜王表示一定要雪耻,但问题在于自己的国民软弱而汉军的强大!于是他就利用了佛教,居然让他成功了……人文历史的最大悲哀! 以现代来说,佛教不过是一种拿来主义的信仰,随着科学的进步,真正当他是一回事的也已经没了,但这种思想在古时的人类心里却能造成可怕的影响!也是由此,印度人自己抛弃了这个所谓的佛教,但可怕的是魔佛却是进入了中国……成为不次于儒家的精神毒药! 知道了姜戎的事情,北信君下令大肆的在占领地搜集姜人,这些姜人其实也就是后来的羌人!他们还没有强大起来,但人口来说,却是非常的巨大!虽然现在还没有什么特点,低头装孙子一样做人,可东骑人却是给了他们上位者的尊严,一下子,从前的不愉快全都过去了,很多姜戎开始要求加入东骑国!他们自发起来,这让东骑人有了一批听话的人,也是由此,东骑人才能把手下的子民扩大到了八万!其中姜戎就有一万人! 北信君下令把人分三等,东骑人是第一等,姜戎人是东骑人的朋友,是第二等,而第三等就是奴隶,是那些女奴和白种奴隶,其中有很多是禺支人,还有是塞人!特别是塞人,他们战斗不行,但身高体强,却是可以用来做苦力,事实上,他们也摆出了一副喜欢当苦力比当士兵的好,这些不喜欢战斗的低种人,让东骑人集体的瞧不起。 不过那怎么都是次要的,重要的是,这些姜戎虽然听话,但却并没有足够的战斗力,他们也没有经过军事训练,就算骑了马,最多也就是拿着兵器乱砍乱杀,并不是真正的强大! 虽然得了一万人,但并不是一万军,东骑人还是只有两万多人的战斗力,相比禺支人,他们人太少了。为了避免禺支人的骑兵,东骑人开始围筑土墙。这一点非常容易,东骑人用的是铁制的铲子,换人不换铲,东骑人利用那些奴隶飞快的挖了三层的矮土墙,这土墙虽然不是很高,但是却可以把骑兵的马速全面的降下来,如果禺支人想要进攻,那就必然会失败!不要说现在的八万禺支人了,就算是翻一倍,变成后世的二十万禺支兵,也一样奈何不了东骑军。战斗变成北信君最不喜欢的战斗方式,对峙的阵地战了。 北信君很郁闷,在魏国和秦国这样打仗的时候,他很鄙视,但是现在看来,他自己也只能这样了。的确,北信君可以把自己的骑兵拉出去,但万一真正的给禺支人发现了自己骑兵的特点,那就会出现问题了。因为禺支人有足够的铁,他们可以轻松的发现这里面的目的,东骑人绝对不想如此的把现在骑兵的秘密宣之于众!东骑军战死的马一律是要砍下蹄子的。 马蹄铁,那是最可怕的一个秘密!北信君还没有用它来占足便宜,怎么可能就此公开! 于是,整个战斗变成了小部队的交战,在此,北信君本人、杀人狂鬼车还有这里未来的王陈武,三人带着自己的人分批出击!北信君带着的是自己的两卫,鬼车手上也有自己的追随者,但陈武,她的身边就是那些愿意战斗的姜戎人,可惜这些姜戎人不大怎么会战斗,陈武总是不停的训练他们。在东骑大营的一则,放着无数的高级美女,这些美女是东骑军的一个特定的军妓营,只有高官和立功者可以进入,得到一定的奖赏,他们可以美美的发泄一下,然后睡上一觉,这是每个东骑人都趋之若鹜的宝地!因为这里面不仅有美女,还有给东骑人灭了的一些小国的公主什么的,原本的高高在上,现在却是任取予求。最受欢迎的竟然是那些白种女人。虽然白种女人有着种种的弱点,但是她们身上的那种性臭味同样也是有着对**的刺激性!可以让人闻了之后**高增。这也是西方女人在**上比东方女性强大的原因。 在古老的时候,西方的很多如牧羊女什么的,都会在欲求不满下和自己的羊或是牧羊犬发生性行为,这一现象后来成了教庭发行《巫婆之锤》的一个理想攻击证明,可就算是如此,还是有很多女人忍不住的和动物**。最离谱的是,有一个男人,回到家里,发现躺在自己妻子**的是一头——猩猩!连这种离谱的事都能发生,由此可见西方女人身上发出的那种性气味对于男人的影响!这里面的有姿色的白种女人大部分北信君都玩过,但他现在没有在意,他的精神头全放在新定的地图上面。 一阵风的响起,陈武一头汗的从外面出来,大笑道:“阿父,我给你带好东西了!”边上的水镜立时瞪去了一个白眼。她对于这种行为深恶痛绝,在这几个月里的时间内,她有四次想要行刺的机会,但最后都没有成功,因为时不时的,北信君身边都有人。不是囚牛卫,就是狴犴卫,有的时候还可以看见徐英子,其实徐英子没有什么了不起,她不是水镜的对手,但对于水镜来说,只要是一个提醒,她就没有任何的机会,就算是她猛的下手刺杀北信君,也不见得能成功,以北信君的实力,她的成功就太少了。 北信君淡淡看了一眼,只是一个白种女人而已,现在的北信君有了点审美疲劳,一般的白种女人还真不入他的眼睛,但很快他就又看了第二眼,那的确是一个看上去普通的白种女人,但她小,大约十一二岁,这不由让北信君开心起来,他召了召手,道:“送到帐里去,你过来!”陈武过来,北信君道:“现在手上有可以用的人么?”陈武道:“有一个叫姜牛马的还可以,名字太土,阿父给想一个吧!”北信君笑笑道:“你自己想一个吧,老是要君父想,你脑子想什么?”陈武道:“想杀人!”她的眼睛都发红了:“阿父,我发现我太喜欢杀人了,当我看到他们的血从身体里流出来我打身体里开心高兴……” 北信君摇了摇头,他想了想,道:“得,看来君父还要给你找一个能做事的人。” 陈武叫道:“把王良给我!”北信君大斥道:“浑小子,老子我还离不开她呢!”陈武笑笑嘻嘻的道:“那阿父娶了她算了!”北信君摇头道:“不行,她不答应……”陈武莫名其妙:“阿父要娶她,她敢不答应?”北信君笑道:“区别就在这里,君父离不开她,但她不高兴了,可以离开君父,你说君父要怎么办才好?”陈武道:“阿父……阿父……” 北信君把陈武往自己怀里一抱,道:“所以丫头呀,你要记住了,有的事情,可以用我们的意志强加于人,但有的事情不能这样做!你将来要治理这一片地方,不能大意!王良是不能来了,但君父会给你想好,只是……你可不要在君父回军的时候出乱子!” 陈武有些不解,道:“可是我们还没有胜利,大军堵在这里,阿父,我不打是因为这样打下去会有极大的损伤,但我们这样堆积在这里,可也不是个办法呀!还是说,阿父已经有了全盘的计划?北信君淡淡道:“不要多久,他们就支持不住了,如果不出所料,君父断定,他们会退兵!除非他们会要强行进攻!”陈武笑道:“他们怎么会强行进攻……” 正这时,鬼车也进来了,他同样是一身的大汗,刚刚一进来,就叫道:“君上,你老让我们去杀敌人的牛羊做什么?”陈武从北信君的身上跳了下来,道:“我知道,阿父的意思是让我们打击对方的后勤,对方的牛羊少了,没有办法之下,就只能对我们下手了!他们向我们进攻,那是自取灭亡,但他们后退,我们却可以步步进逼,一直到他们溃不成军,他们是给征召来的,又不似我们一样连人也吃,所以肯定支持不过我们!再加上我们现在手上也有追随者(那些姜戎)了,所以他们奈何不了我们!”鬼车拍头道:“可是这样不如杀人快活!” 北信君道:“我们会有那个机会的,而且要不了多少时间,如果不出本君所料,敌人一定会派人和我们说话!他们也许还抱着炫耀一下兵力,让我们知难而退的念头!” 北信君没有说错,禺支人的确是如此不知进退,他们根本没有想到东骑人是来杀他们的! 陈武道:“可是阿父,我想了呀,他们这么弱,如此一来,我们不是每每不足,就可以来发一次财么,我们又何必要占领这里,占领这里,我们还要管理,如果离我们近,那也就算了,但是这里离我们东骑太远,管理这里,还让把我丢在这里!阿父,我们一定要占领这里吗?”北信君意味深长的道:“话可不是这样说的,这条路是从我们东边通向西边,你们怎么不想想,为什么每年秦国这样穷,可是进入秦国的商人却还是这么多的呢?这是因为这里有一条黄金商道,这条商道至关重要!往西百多个小国,如果不能在这里站住脚步,那我们的商团就会在这里出问题,一俟我们站住了,我们就会把握住这条商路。有这条商路,我东骑一年之内,可以获利百万金以上!你信不信?” 东骑的军官们齐齐的倒吸着抽冷气。年内的百万金,这是多么离谱的一件事! 比如魏国,强大如魏,一年的岁入(指纯粹的金钱)也不过是五十万金以上!当然,我们永远不能从这个表面上看一个国家的收入,魏国不仅有这样的收入,还有商人的乐捐,百姓的物捐,加上随时可以的加征,这样一来,魏国可以有几百万的收入。也就是说,当时的一个超级大国,一年的最高收入,也就是数以三到五百万金。再如大秦,大秦在后来国府强大的时候,也不过是五十万金以上。在秦国收复河西的时候,也仅仅只有十五万左右的年入。到了始皇帝后,才有了四百五十万以上的收入!连一直对此非议的水镜也是呆了,百万金?这才是北信君真正的目的!攻打西域抢劫是一个说法,但真正的目的就是这条通向西方的丝路。 东骑有足够的丝绸,到时,东骑可以用丝绸在西方换回大把的黄金与财帛。为什么在古时的时候,丝绸之路这么有名呢?因为在当时,全世界只有东方才有丝绸,这就是一种变相的技术垄断!和东骑人把纸给垄断了是一样的。 第四百一十九章:禺支的使者 中原文明,一直到了汉朝的时候,才知道了这条丝路的珍贵。但西方已经借着这条丝路闷声发大财发了经年了。可此时,北信君以未来的眼光,要牢牢的把这条丝路给抓在手里。 禺支国就是借此,才会成为一个二十万控弦的强国。但现在,北信君无情的打断了这一切!他就是为了禺支国这个得天独厚的位置而来的。在历史上,匈奴人赶走了禺支国,可是匈奴人就是一群不会创造只会破坏的野蛮人,他们不知道这里的作用!只是抢光了走人! 而北信君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他就要占领这里!一百万金,把一百万金灌注在东骑之上,可以让这个小国一下子的强大起来,可以维持一只十万人的大军持续十年,包括军队的战斗花费!也就是武器军甲的花费。同样意味着,东骑可以有更大的发展!一年百万金!魏国是一个千万人的大国,东骑却有几十万人,如此一来,这里面的东骑的发达,就可想而知了。水镜很想再指责北信君,但问题是她张不开口,就算是她再仁心,可也知道一百万金是一笔多么巨大的财富。可以指责北信君对别人的不仁,但他做这些事却是在建立一个国家!也就是说,他并不是为了自己进行这次的军事行动,可是他却是为了东骑子民打这一战! 时间到了九月!在这样的一个九月里,最先支持不住的是禺支国。 整个敦煌城里一片的沉寂。城中大片的国民都陷入了粮食不足。在敦煌城里,有着两万的城民,还有八万的大军!其中,有两万是禺支国最强大的骑兵!从七月的时候,两军开始了微小的接触,之后到了八月,东骑军开始自守,一直到了九月,禺支国还没有等到足够的后方援军!那些车师国一类的大国都对此默然,没有出声,他们自己也是一片的乱,没有心情想要帮助禺支国进行这场战斗,由于现在的禺支国极其强大,完全威压了整个西方诸国,所以其它的国家都不想要和东骑人战斗!在他们看来,这是一场入侵战。 他们相信东骑人胜了,那也仅仅只是抢劫一下就会离开,而他们更相信,万一东骑人败了,禺支国也会很伤损,那样他们就可以对抗禺支国,把禺支国的商税给降低下来。 所以,在九月的时候,经过了一段的快马报信,禺支国人接到了信!白玉之王打开了那些个陶器,信是刻在这些陶器上的,上面说了自己的国家会在明年派出兵来,希望禺支国撑过这一段的时间。可是这个时间太长了,不是说好就能好的,也就是说,车师国为主的国家表示,我们会在明年出兵,但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兵!所以你们先撑过这一年,但以后的事情就不好说了,一切看造化。这等于就是看着禺支人的笑话。 “混蛋!我们过去实在是太客气了!”白玉之王把一批批的陶器都摔在了地上!他愤恨不已,气得不像话,然后安然一坐。在他的身前,是一应的禺支国官员,他们有主管大至事物的中骑令,少骑令,左右骑令,还有三个卫骑将,两个锋骑将,还有同样一身戎装的雪莉公主。同时,还有大骑令的儿子库左木伦。本来两个人是要定婚的,两人也是情投意合,但却因为这一场的战事耽误了。两人的眼睛还没有说完话,白玉之王就又叫了起来:“战争,等我们打完了这一场战斗,我们就可以进行下一次的战争!” 中骑令道:“但是……我们还要想想粮草的问题,东骑人建立了土墙,把我们挡在外面,我们没有办法对付他们,他们又屡屡杀我们的牛羊,我们……我们……食物……” 白玉之王也知道,这是在说,现在积存的草场不足了,人可以不吃或是少吃,但马如果没有足够的草料,就会严重不足。禺支国是一个骑兵大国,可骑兵的战斗力全在马上,如果没有马,那骑兵的战斗力就会完全不成样。或者说,如果他们没有马,他们就会成为步兵,那么这些所谓的步兵就会给东骑人进行杀戮。没有马的骑兵怎么可能是东骑人的对手。所以为了保持骑兵的战斗力,就必然要退。骑兵遇上步军,就是如此。 “食物!我们可以战斗!”白玉之王对他道:“敌人杀死我们的牛羊,我们为什么不可以……我们为什么不可以……我们为什么……”他说着脸都气红了!中骑令道:“他们占据了三危山的山下盆地,那里面有足够的草料,就算他们的草料不足,可是他们同样可以吃羊吃牛,和我们不一样,他们不用担心粮食不足,他们在吃人……而我们……” 雪莉公主叫道:“他们真是禽兽,怎么可以吃人!”库左木伦道:“亲爱的,可是他们就是这样,我们没有办法,他们太强大了……”中骑令冷冷道:“不一样的,敌人在下坡处,他们悄悄摸上来杀我们的牛羊,但是当我们追击他们的时候,他们就会布下陷阱引我们追击,而我们如果去他们那里,我们回跳的时候,就会因为上坡而慢下来,这样的损失是不必要的!我们也不能把士兵白白的派出去!他们要战斗,不是送死!” 白玉之王道:“那怎么办?我们自己把敦煌城烧了?我们撤军?”中骑令道:“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如果我们带着平民后撤,只会加重我们的负担,所以……”雪莉公主道:“我们不能那么做!”白玉之王道:“那我们能怎么做?东骑人的战斗力非常可怕,再拖下去,我们守不了……”说到这里,白玉之王也是后怕的要死,他皱眉道:“这帮东骑人,他们莫名其妙为什么跑那么远的来向我们开战?”中骑令道:“臣想,这可能只是一个误会!” 白玉之王兴奋起来,道:“这话怎么说的?”中骑令道:“根据那些向我们来报信的人说,东骑人宣扬是我们先攻打了他们,然后他们才向我们进行回击的!可是……”白玉之王莫名其妙道:“什么玩意儿,我们从来没有向东方派出过军队,我们怎么打他们,我只是和匈奴人打过而已,什么时候和他们战斗过?”中骑令道:“所以有可能是一个误会!”白玉之王跳了起来:“莫名其妙,莫名其妙,这真是莫名其妙!我们从来没有和他们进行过任何战斗!” 中骑令道:“可是我们现在还没有和他们进行交流过……”白玉之王冷冷道:“我们从前没有进行过交流行动么?”雪莉公主在此却是比中骑令知道的还清楚:“我们派了,我们派出了七波人,我们有三十多人的使者,但除了两个跑得快的逃回来,他们拒绝和我们进行对话,我们的人给无故的杀死,他们一个个的给砍下了头,只有没有人头的尸体……后来给可能吃了……”中骑令道:“东骑人根本就不和我们对话……他们很强大!如果不是他们是远征而来,为了避免战斗的死伤,他们可以和我们进行正面的战斗!” 白玉之王摆摆手道:“不是那么回事,真正的原因是我们还没有和敌人进行对话,我们要一次的对话,我们要和他们说话,我们要知道他们是为什么来的,如果可以不用战斗,那就最好,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东骑人非常厉害,和他们真的打下去,根本没有必要!如果是合理的要求,我们可以做出让步……”这话让所有的人的脸色都难看起来了。他们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求和,或者说是屈辱的求和!他们要为此付出不知道多少的代价。 雪莉公主道:“但是父王,我们再让谁去出使呢?他们从来不和我们说话,他们只是杀人……”中骑令道:“我有一个想法!”雪莉公主道:“什么想法?”中骑令道:“有两个原因,第一个是我们的人不会说他们的东骑话,我们不会说那些中原话,我们派出的人大部分都是说很乱的杂话,有姜语,有夏语,还有戎狄的俚语,这些语言和东方有很大的区别,就如同我们现在说的话也是和下面的百姓不同一样,我们派出的人说着他们都听不懂的话,敌人当然会杀死我们!再有,我们派出的人也只是下面的人,并不是我们的贵族,不是一个有份量的人,我们也没有带出足够的……”中骑令把“礼物”两个字给吞下去了道:“……所以在此引发的误会……也就可想而知了……” 雪莉公主道:“这真是一个小小的误会吗?”白玉之王道:“雪莉!”喝住了之后道:“我们不能只是这样一直发呆,打,打不下,东骑人不和我们打,也是不想付出更大的损失,我们之间绝对有话可以谈,有话可以说!”雪莉公主道:“但是谁去,谁去?”白玉之王怒道:“我让你闭嘴!”库左木伦一下子拉住了雪莉公主,道:“不要……”雪莉公主挣了两下子,用不大的声音道:“明明人家打上了门来,我们为什么不和敌人打仗?”库左木伦道:“如果敌人走出土墙,我们一定会和他们战斗,但是如果敌人不肯,那我们怎么办?硬攻?他们有着强大的战斗力,如果不用我们的骑兵撕开他们,这样硬攻,我们会死光的!” 雪莉公主忽然又冲出来道:“我去出使!”一声清亮,让白玉之王没反应过来,他大叫道:“你给我退下去!”叫过之后,又反应过来,小声道:“你说什么?”雪莉公主道:“我去出使,我懂中原话,我说的不好,但我会说,而且我的身份也够,东骑人不杀女人……” 库左木伦叫道:“不可以,他们不杀女人,但是他们会……”是人都知道,东骑人会把那些女人进行集体的**,其中美丽的女人会成为高级军官的军妓!当她们给玩过后,会把她们变成士兵的女人!女人就是女人,她们也许不是高官贵族的女人,但不影响她们给东骑人生孩子!一念至此,库左木伦干脆的叫道:“库左木伦愿去,库左木伦我去!” 白玉之王当然不想自己的女儿去冒险,道:“库左木伦,你真的愿意去?”库左木伦道:“我愿意去!”雪莉公主道:“不行,东骑人会杀了你的!还是我去!”中骑令道:“公主去的确是一个办法,但是那的确是一种冒险,如果库左木伦要是去,那也未必不是一个好方法,公主,你虽然担心库左木伦的安全,但也并不是一定要公主你去才行,我们也可以从城里面找一些合适的女人,再教她们一些东骑话,如此一来,就不会有误会。当然……这里面也的确是会有一点危险……可是如此一来……我们就会弄清楚东骑人的意向!” 白玉之王道:“什么意思?”中骑令道:“如果东骑人杀了库左木伦,那就说明他们只是一群疯子,我们没有和他们说话的必要,我们就是要和他们进行永不休止的战斗!”雪莉公主道:“所以我们不能让库左木伦冒这个危险!”库左木伦道:“不,为了公主,我愿意冒这个风险!”白玉之王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儿道:“雪莉,你下去,库左木伦,这件事你真的愿意去?我是问你,真的敢去吗?”库左木伦道:“我敢!”雪莉公主大叫:“你疯了……”白玉之王喝道:“怎么搞的,来人,把公主关起来!”几个健妇出来,三下两下,就把雪莉公主给抓了起来,雪莉公主大叫着,可是无济于事,很快,宫门一关,雪莉公主的声音再也不可闻了。 白玉之王这才重新的坐了下来,看向周围,然后道:“库左木伦,你现在还愿意去吗?” 库左木伦现在其实已经后悔了,但这个时候也轮不到他软下来,一旦他成功的回来,那他可就是给禺支国,给白玉之王立下了大功!故而他只能道:“回大王的话,我愿意和我的父亲一样,为您献上我们的血与肉!”这是一种效命!白玉之王也是感叹,没想到事情会这样,他对中骑令道:“你去挑选二十个美女,不要让东骑人挑出理来,我们要在最短的时间里,完成出使,不然的话,我们的国家会受不了的!”中骑令道:“遵命!” 随后,中骑令开始在敦煌城里进行了一次大大的选美,把二十多个美女选出了来,当然,也中饱了一下私囊,比如白玉之王和他中骑令就各捞了一个,其余的打包,给了库左木伦。同时还有一批金珠玉宝,价值达到了十万金以上,装了十车的牛马大车,向着东骑人的方向而去。出城的时候,一声音响,库左木伦回过头来,那是雪莉公主,她站在城头,向库左木伦摇手,最后把她的手巾丢了下来,库左木伦不顾一切的把手巾给拾了起来,闻了闻上面雪莉公主常用的惊精香,惊精香有很多名字,比如返魂香、震檀香、返生香、却死香,传说这种香的威力极大,可以让死者都能活过来。 库左木伦向着雪莉公主摇手:“我一定会回来的……”雪莉公主大叫,但库左木伦不知道她的声音,在风传来的声音下,只有那一丝丝女音特有的磁性,可是他却不知道那是什么话。可那是什么话都是次要的,他回身,抽出了自己的银刀,道:“出发……” 几面大旗扬起,库左木伦带着一队百人的队伍出发了,为了避免引起误会,他们竟然连武器也没有带,一行人到了城下,直向着三危山而去。由于是下坡的路,所以走的很快,让人们都看着,知道的牧民们都高兴起来,他们也不想打仗。行了很多的时间,就见到东骑的人队伍。东骑人永远不会在第一时间发起进攻,他们要确定没有危险,才会主动出击。 不多一会儿,东骑人开始出动,他们分成了两个部分,一左一右,小心的向着库左木伦而近,可能是他们发现了库左木伦的人没有武器,当下叫道:“你们是什么人?”库左木伦深深的知道,如果不是他们把那二十名女子打扮的花枝招展,对方已经开始射箭了! “我是库左木伦,我是禺支国的使者……”他把“使者”两个字咬得死死的! 于是,对方开始接近,最后一个男子冲了过来,当面一冲,那人就露出人鬼惊惧的脸!能露出自己脸的没有几个人,他道:“使者?我只看见了女人!” 第四百二十章:调戏女下属 那个男人说着话,提起了手,他的手上是精良的护腕,在他的身侧方,是一把黑乎乎的大铁枪,上面多出了一个斜口的半角。库左木伦深深的知道,在东骑人的这边,有三个人特别醒目,也特别残忍。一个是个矮个子的人,库左木伦不知道那个人是什么人,他只知道那个人戴着面具,东骑人的面具很让人讨厌,很多禺支国人都在潜意识里惧怕着,他们觉得东骑人的面具有着莫名的力量,让他们的士兵变得强大,这是绝对莫名其妙的,所以至少如库左木伦这样的人是绝对不相信的。另一个是提着一条活着的怪兽一样的怪物,他杀人所向无敌,遇上他的百人军队都对付不了他。最后的一个就是这个一脸怪样的男子,他高大野蛮,并且十分的粗俗,这三个人的兵器都有独到之处。 比如现在的这个人,他不爱戴面具,但他的兵器却是吸引人,那是一把多出一个斜支的枪,它和普通兵器不一样,却是有着一条斜斜的大口子,可以用来劈斩!现在他看上去就要动手了!于是库左木伦大叫道:“我是……使者……使者……你们……真的拒绝……对话吗?”来的人正是鬼车,他犹豫的放下了枪,道:“使者……看样子这一回是真的了……”一名追随者从后面飞冲出来道:“大人……”鬼车扬手道:“算了,看他们给我们带来这么多的女人……”追随者道:“大人真的改变口味了?”在过去,鬼车总是担心自己生不下孩子,所以娶了几个肥丑的,也不能说是丑,但就美感来说,的确不行,她们无一不是有着很多生育记录的女人,鬼车在她们的身上生下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但是话说回来,随着时间的变化,除了自己的孩子,鬼车算是知道美丑了,他再也受不了丑女人,于是一一送人了,可是他却也不想再娶妻子了,就到处找女人,或是买女人,最后现在,鬼车身边的女人轮着换,但感觉的确是没有什么后代。好在是没有什么影响,鬼车的心态也放下来了。 现在他就过得很开心,天天杀人,完事了后就到军营里面睡那些漂亮的女子! 听到下面人的调笑,鬼车怒喝两下,把他们逐走,然后开始压着库左木伦一行向着东骑人的军营而去。走到半道上了,有一个人道:“是不是把他们的眼睛蒙上!”鬼车拍着大腿道:“的确如此,快!就这样!”于是他们一个个都给蒙上了眼睛。这样一来他们就什么也看不见了。不过这一点库左木伦也没有放在心上,本来,他们禺支国就没有战斗的意思。 远远看着的禺支官兵也开心的回去,向着白玉之王汇报这个好消息,库左木伦没有被杀的消息,这意味着东骑人也不是一点情面都没有,他们和禺支国之间还是有话要讲的。 库左木伦坐在车里,随着东骑人的驱使,他们一点点的向东骑人的方向而去。 很快的,就到了东骑人三层的土墙。墙的后面正常都有东骑人不下于二十个伍的防备兵力,他们是第一批次的人,就算禺支国人可以打败他们,冲进来,但也有足够的时间让其余的兵马集合起来。要知道,东骑人可有四百个伍,在随后的伍中,东骑人的战斗力会让所有进攻的禺支人流尽了血。在前面的士兵还在警卫的时候,后方却有着一队队的士兵们进行着训练!东骑军人保持着不间断的训练,而同样的,骑兵们也在吃过之后就飞速的出击,到处抓丁捕奴,还要杀死禺支国的后勤力量。 在这个时候,后勤作战的这个理念还没有深入到军心之中。什么是后勤作战?就是打击对方的后勤力量。这种战术在东骑开国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在当时,东骑人利用这种战术,先一步的把义渠人的后勤粮草给拿下了,而为此,义渠人不得不犯下了连续的错误,最后一直到给东骑人杀死!正所谓两军相对,在实力相差无几的情况下,后勤就成了最重要的地方。秦国为什么给诸国小瞧?就是因为秦国的国力不如东方各国,而并不是秦国的军力差! 很快的,库左木伦给带过了军事的防备区,之后他们进入到了东骑军的军帐区,这里面有很多的高级将领。如大队长、中队长、旅长、哨长等。但在这个时候,他们大多不在,只有少部分执行夜间的命令,那时他们就会在白天进行补睡。其后是军营中的巡兵过来问着,他们的问题非常响,但更是怪,他们是用隐语说话,一般人听不出来。比如一方说:“穷人!”鬼车他们就会说:“我们更穷!”这话看起来就如同问话说笑话一样,唯独库左木伦莫名其妙。他不是不懂这个意思,但他面对如此直白的问题还真是不懂。 “君上呢?”鬼车问北信君门口的两卫。在头的囚隆道:“君上在里面哄那个女娃子呢!”鬼车明白,这是在说水镜,水镜就是如此,总是想不开,她又一直跟着北信君,所以北信君在这个身边没有似样女人的情况下,就在水镜面前蹭痒痒。有的时候,北信君还故意逗她生气。事实上现在北信君就在和水镜蹭痒痒! “只要……你让本君……”北信君在她的耳边小小声道:“摸摸……”水镜立时一个白眼翻了过来。她给北信君这样调戏已经不是第一回了,再没感情也有一点感觉了。坦白说,如果可以,她并不介意北信君占用她的身子,这本也就没有什么,女人无论怎么样都有这样一关的。她早就知道这一点,身为一个女人,水镜也并不是一个性冷感,她更不是一个同性恋。当她给派到了北信君的身边,她就已经知道,除非她自己离开了北信君,不然,她的身边不会有别的男人。从开始她就知道北信君的脾气,这都是注定的。 但水镜真的不喜欢北信君。这里的不喜欢是指她不喜欢北信君的残忍与无情!北信君有很多优点和好处,他对待自己的子民大方,对手下的人关爱,在钱财方面,他也不是一个小器自私人。同时,北信君还是一个人才,他的才能人所共知,不仅精于法学,也同样对墨家有很深的了解,但同样,北信君本人却是一个兵家!他的兵家身份是孙膑亲口指认的。 在兵家来说,这才是水镜最厌恶的,北信君在兵家来说不仅是无情冷血,甚至残忍变态,他根本不讲一点点所谓的天理仁义,一切只从实利出发,同时他也野蛮的下令吃人杀人!这些才是水镜最为厌恶的。水镜并不相信北信君把自己真的当一回事,她也知道北信君只是拿自己逗乐子,但如果自己真的松口,只怕北信君立时就要上来了。这个禽兽一样的男人,往往在军妓营里一蹲,就是两个时辰!事实上这个男人刚刚从女人堆里出来,他的身上都是一股子的性臭味。就算是容臭都容不了。北信君又道:“本君已经不在杀人了,本君已经开始收容俘虏了,你还不相信本君改好了么?”水镜哼了一声没有理会他! 北信君叹着气坐了下来,然后淡淡的说道:“其实这个世上,谁愿意打仗呢,打仗的苦,你不是也看见了,本君的身上,也发臭了,弟兄们虽然有女人上,有财发,但是他们也想家啊,本君也想本君的女人,本君知道你们墨家,兼爱天下,这个想法是好的,本君却不能接受,你知道这是为什么?不现实,本君是因为如此才会不信!现在是大争之世!人也好,国也好,都要争,你不争,就会灭亡,你就会成为亡国之君,你的妻子就会沦入别人的玩物,你的子女也会成为……齐国的康公死了,齐太子把姜婉儿远远的给了本君,康公的独子也给害死了,这就是亡国者的下场,郑国给灭了,亡国公主逃到了楚国,几乎当了奴隶,最后她现在躲在魏国丞相家里面,靠着舞蹈过日子。这就是亡国者的悲哀……” “你们墨家躲在神农大山里面,可以躲一时,也可以躲几百年,但真正的这样躲下去,到底能躲多久?事实很明显,你们躲不了多久,一切都是如此!可是在这个大争之世,我们要争,就必然要有人牺牲!在这个世上,财货是有限的,你少了,我多了,你多了,我就少了,怎么样使我们的,财富多起来?本君知道,怎么样和平发展,本君也知道,但如果你和平发展就可以了吗?一个国家如果富足,那不是问题,但如果它在富足的同时没有自己的自我保护能力,那能行么?这就和一个小孩子抱着金子走在穷街里面,那些人会都不抢?能抢不抢,那不是笑话吗?” 北信君说到了这里,水镜站过来道:“所以我们墨家抗暴,如果你不搞这样的侵略,而是一门心思的发展自己的国家,那么谁要侵略你们,我们墨家一定不会坐视!一定会站出来帮你们的!”北信君摇摇头道:“不一样的,当年孟胜帮了,可是结果又能如何?墨家的力量不是小,但和一个国家比起来,就注定是不足,一个国家怎么可能会因为有你们墨家的帮助就不组织自己的武力?”水镜道:“可是你们却在侵略,而不是用来保护自己!” 北信君叹气道:“一支军队的建立,自然是要保护自己,本君建立军队,从来也是为了保护自己,可问题在于,你们不是兵家,士兵不是别的东西,士兵是军人,军人是不同的,他们是要战斗的!不打仗,光训练,能有强大的军队?一个国家如果没有强大的军队,那成什么样子?不是给人侵略给人屠杀么?本君知道自己做的事情不好,但本君做的却是,尽量让敌人流血,而不是我们!本君为了东骑付出的心血你没看见么?甚至为了给本君谋划出路,本君把小狐姑娘都……送到了秦国……不出所料,她会给扣**质这你知道么?” 水镜不悦道:“可就算是打仗,但你杀人太多了!你没有理由的杀人,你不讲道理,敌人也杀,普通的平民也杀……”北信君扬首道:“不一样,他们是游牧民族,这些人看上去是平民,他们也不会杀人的样子,可是他们一拿起武器,就会成为一个士兵,草原人的士兵不要别的,会骑马就成,他们不会骑马吗?不,他们什么都会。这些人算好一点的,还有一些人是专门从事劫掠的,对于这些人,那可是不同。他们不会自己创造文明,但是他们却是会毁灭文明,他们没有钱,就去抢,他们没有粮,也会抢,他们只会用他们的武力去抢,这就是草原的习气!不是说道理传授知识就可以改变的。他们是有自己的传统,强者崇拜,什么是强者崇拜?那就是比比谁更残忍,本君如果善良,那些牧民们就会瞧不起本君,他们可能会对本君动手,人善人欺,这是天经地义的,如果不是这样,本君何必要如此?只有当……有一天……东骑强大,强大到有足够的武力保护自己,强大到不给别人机会侵略我们,这样才可以保护好我们自己!这个道理你明白吗?” 水镜也点头:“你是个好国君……但你不是一个好人!”北信君拍了大腿道:“这就是原因所在了,因为本君如果当了一个好人,那就会害了一个国家,如果本君当一个好的国王,那就注定不能当一个好的人了!人世间总有不如意的事情,就如你年青,就不会有老人的阅历,你老了,也不会有年青的风茂,本君当一个好人不难,但那却会是让一大批跟随本君的人陷入困境中,本君不是一个好人,却是能给他们一切,墨家的人当官,法家的人管法,这样难道不好么?只是……没想到你却是不能接受这样的本君!罢了,回头本君和你们墨家说说,给你开一个剑道馆,要是你实是什么都不想干,就在本君的宫里平静的度日,却是不必再这样随着本君的身边了……”说到这里,北信君高声道:“什么人,进来!”水镜不好意思的跑到一边去。从门口处应了一声,鬼车进来。 北信君哼了一声道:“什么事?”鬼车笑道:“莫名其妙,禺支人要和我们谈判……”北信君呆了呆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他们要和我们谈判?他们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么?”鬼车冷笑道:“知道个屁,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他们只知道向我们求和!东西带了不少呢,我看见很多的美玉,还有一些奇玩的宝石之物,嘿嘿……当然……还有女人,他们带来了二十个人,都是美女呢!”说着鬼车的口水都流下来了。北信君也笑道:“看上了哪一个?”鬼车连声道:“这个哪能我来挑呢,当然是君上挑,君上挑剩下的,再给末将……嘿嘿……” 北信君点点头道:“既然来了,那咱们就郑重一点才是,先把他们看起来,我们要接见过他们,知道他们的意图,然后才好做我们的事!”鬼车不快道:“哪那么麻烦!”北信君笑道:“我们现在也是一方大国了,你这样乱来,是要给人笑的,其实这也是不重要,但本君这样做是另有重意的,你先别说,叫人去!”鬼车道:“我去叫小五爷,其它人你去让你的卫兵叫!”说着掉头就跑。鬼车的性子就是这样,高兴了什么事都可办,心情不好,北信君的面子也不大甩。至于他为什么要去找小五爷,那是因为在正常的情况下,陈武如果不是出任务,就会跑到医官那里,当他去后,医官们就会别无它法的再对她表演一下**解剖。 陈武喜欢看**解剖,她最喜欢看的就是医官们把对象的肚子剖开来,抑或是开颅,用尖尖的钻头,在头皮上开眼子,最后把整个头骨打下来,割破脑膜,欣赏里面的大脑和脑汁子。还有她喜欢自己动手,把人体内的一块块的内脏给拿出来!没一会儿,陈武把活着的人的胃剖开来,里面全都是一些发臭的东西。当陈武正在玩那些长长的肠子的时候,鬼车进来了,他先是好奇的进来看,然后笑道:“还是你会玩,可别把屎弄出来了!” 陈武笑道:“说的也是!”她说着丢开那截肠子,在一边净了手,感觉还是有些腥腻,道:“好恶心……”鬼车奇道:“恶心你还玩?”陈武道:“没仗打么,只好如此了!” 第四百二十一章:两国的谈判 把手在水里再净了一遍,陈武道:“鬼叔来有什么事?”鬼车道:“老子抓了个使者,君上这回要见了!”陈武皱眉道:“使者,一枪杀了不就完了,搞那么多事?”鬼车大有知音之感,拍着自己的大腿道:“可不是说么,老子也是这个意思呀,但这是君上的意思,说的莫名其妙的,还要我们郑重的接待他们!”陈武想了想但是想不通,想不通那就不想了,陈武拍手道:“罢了,如果是阿父的意思,那就一定有深深的用意,我阿父想事情,一向是三转五绕的,一个主意关系着几个用意!鬼叔,我们还是去的好!” 鬼车回嗔做喜:“说的也是,君上这个人厉害不说,心计才是最强的!不是这,我能信他?”说着两人一起走了起来。说着也怪,陈武竟然和鬼车的感情很好。这一想却也就正常了,陈武也好,鬼车也好,两个人都是另类中的另类,哪一个也都是有着共同的爱好,人以群分,物以类聚!也就是如此了。在鬼车的心里,小武子这丫头够劲,有性格,在战斗上说也直接,对于陈武来说,鬼车也似是她的叔叔一样,这样一来,两个人能不好么? 当两人到了门口时,遇上了夏虫八,夏虫八大声道:“对不起,君上有令,几位长官一起到了,再行晋谒!”陈武把手一挥,“切”了一声,然后道:“阿父搞这么正规干什么?”鬼车哈哈大笑道:“小丫头,就是没事的想到你君父的怀里撒骄!”陈武羞恼道:“鬼叔,你说什么呀!”鬼车感慨,道:“你还是一个女孩子呀……我有一个儿子,你要不要?”陈武莫名其妙:“你的儿子才出生没多久吧!”鬼车道:“那又有什么关系?他敢不要你这么好的女孩子,我阉了他!”陈武笑笑呵呵的道:“一岁的小孩子也阉?” 鬼车哈哈大笑:“没眼光,不阉做甚?”陈武道:“要嫁也不嫁你家的,小肉虫一样,等长大了不定得成什么样子!万一没有你半点样子,那我还嫁一条肉虫子么?”鬼车连声道:“小孩子都是那个样子,长大了肯定和我一个样儿,我的种,能不和我一个样么!”说着他忽然凑过来,对着陈武耳朵边说道:“你那点心思,俺知道,可君上不喜欢你这样的,不然,君上可就娶你了……”陈武大怒道:“鬼叔,再说这话,兄弟没得做了!”鬼车道:“别别别……”然后道:“不过你也别心灰,君上现在对你已经很好了,从前都不正眼看你,你还小,十三了吧……十三都不到,再有些日子,女孩啊,就是在十五六岁的时候开始变化!” 陈武回嗔而喜:“你说的是真的?可是……”鬼车挥手道:“人都是会变的,你鬼叔从前喜欢肥肉,现在不也一样是喜欢瘦的了?”陈武拍着头道:“那我可得开始留长头发了!”两人嘻嘻哈哈的说笑,到底是来了几个军官,他们是刘而已、刘金吾两名步军将军,息虎、黑牙两名骑兵将军!当此六人到齐了之后,夏虫八回身大声的喝话道:“报告君上,新编骑兵卫卫将军陈武、奋先营营长鬼车、赑屃师师长息虎、饕餮师师长黑牙、第二折冲军团军团长刘而已、第三荡寇军团军团长刘金吾!请求晋谒!”众人一起立正,他们都受过一定的军事训练,由这个气势,也可以见出东骑军的军事素养。从里面发出一个声音:“进!” 众人排队进入,齐声大叫:“参见君上!”在这军帐之内,已经进行了一定的打理,打理的人就是在北信君身的囚牛卫军官。北信君坐在高处,在他的左右身下,安排着左右各三的位置。北信君一挥手:“坐!”陈武、鬼车分左右落坐,骑兵军官与步军军官分边落坐!北信君在上道:“鬼车!”鬼车起身道:“鬼车在!”北信君笑着道:“人是你带来的,你直接带进来吧!”鬼车道:“遵令!”说着起身离去。 待他走后北信君淡淡道:“由此可以看出,禺支人盯不住了,他们支撑不住了,不然他们不会来见我们!”刘金吾道:“既然如此,君上,我们还见什么见?”刘而已道:“住口,君上自然有君上的道理!能不打,那就是好,打也是要打软的,不能让敌人硬!”北信君大声道:“说的对!就是这个道理!金吾小子,本君发现你是个能指挥打仗的,但在这心里算计之上,你却不如老二(指刘而已,刘而已从前叫刘二)!”刘金吾起立道:“遵令,君上!” 北信君哈哈大笑,拍拍手道:“坐下!”刘金吾坐了下来,北信君低下头,过了一会儿道:“人怎么还没有来?”却在同时,外间的夏虫八道:“报告君上,禺支使者到!” 北信君笑语:“说傻子傻子来了!进——”不一会儿,鬼车拉进来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库左木伦。他的脸上还蒙着黑布。库左木伦听到一些怪怪的号令声,但是他不知道这里面的意思,直到一只大力的手按着他,库左木伦知道这是要他下跪,但他大叫:“我是使者……”这句中原话他已经喊得很大声了,并且还很熟练。但来自他身上的那股压力太重了,最后他还是倒在了地上,膝盖上发出一阵阵的痛楚!他回头张望,从黑黑的蒙布里什么也看不到。当他的蒙布给拉下来之后,他还是发呆,甚至眼睛也睁不开来!当他到底能睁开眼睛的时候,却是见到在东骑军的军帐中,那一张张总算可以看见的人脸!在他的身边,压着他跪下来的就是那个眉眼不分的丑八怪而已!鬼车吼:“跪着回话,敢起来,阉了你!”说着回到自己的位上!库左木伦道:“我是使者……你们不能这样对待我……” 北信君坐在上位,道:“你说你是使者,有……你们什么禺支王的国书么?”库左木伦看了看这个说话的人,这人很怪,脸上戴着一个黑黑的玩意儿。他不知道那是墨镜。中原的高科技产物,价值一万金(市零售价)!库左木伦道:“我们是……月支国……不是禺支……” 北信君扬了扬眼,用手顺带着扶了扶自己的墨镜。陈武会意,一个箭步冲下来,扬手就是一记耳光,库左木伦的脸上一下子就重重吃了一记,脸都高高的涨紫了起来。耳朵里也是嗡嗡的发响着。他侧过脸,看着这个打他的人,那是一个个子不怎么高大,浓眉大眼的男子(可怜他认不出陈武),但非常的英俊,只是这种英俊下却有着一种异样的邪气!陈武手指他道:“君上说你们是什么,你们就是什么,我们说你们是什么,你们就是什么,你是禺支人,就是禺支人,就算你们真是月支人,不管怎么说,只要我们不承认,你们也都是禺支人!” 一丝血沫子从库左木伦的嘴角里流了出来。陈武回到自己的位子上。众人一起发出了轻笑。这是轻蔑的笑声。北信君这才说话,他道:“你们禺支国王的国书呢?”库左木伦从自己的怀里拿出了一方白玉,这上面是白玉之王的刻信,上面说白玉之王要和东骑人和好,要库左木伦出面,解释误会!在一名给叫进来的舌人解释之后,北信君扶了扶自己的墨镜,道:“误会,你们指的是什么误会?”库左木伦道:“是……这样的……我们要解释一下我们双方的误会,我们听说……是贵军先受到了不明的攻击……所以才会奋然发兵……来攻打我们的?”北信君哼了一声,道:“那是当然的事情,本君所在的东骑离你们有数以千里,不是你们先一步攻打我东骑,我东骑何必千里迢迢的来到这里!我大东骑是一个强国,自然不可能对子民受到了攻击而不闻不问!你们既然做出了这样的事情,就要付出代价!” 知道的人都在暗笑,莫名其妙,东骑人什么时候遭受到了不明所以的攻击?从来没有,不,也不能这样说,总有一些私斗的,但那都是给管制的。匈奴人是有在边缘一带的地区进行过劫掠,但那都微不足道,在东骑的地图上看,东骑的地盘太大了,而东骑要营造一种战略纵深的范围,所以把边缘的百姓往内迁,一步步的在东骑的控制之内进行着外侵。 事实上,东骑人自己叫翻了天,说有人打他们,他们才发动的这种东征,可事实上,从没有人攻打东骑,禺支人完全不知道,东骑就是来打他们的!他们还以为这是有不明的敌人先打得东骑人!而不知情的东骑人则把目光放在了禺支人的身上!这一点也很好理解,按照大国理论。东骑是一个强国,自然也可以算是一个大国,能向这样一个大国动手的自然也就是同等的大国,东骑人说是自己西面的敌人来袭,这样算起来,也就可以说明是禺支国人才有这样的国力和实力!所以这绝对可以说是一个误会! “这是误会!”库左木伦道:“这绝对是误会……我们月支……我们禺支……从来不会出祈连山地区,我们一直……我们一直是……在这里的……所以贵国贵军的事情与我们是一点关系也没有……我们自己也常常遭到别人的攻击……比如说匈奴人……他们就时不时的和我们打过……但是我们也不是好惹的……所以……我们两个国家才会这样的对峙着……这样下去对我们两国都不好……大量的国力给白白的浪费了……为了避免误会,我们来这里做出说明……一切与我们没有关系,所以我们不该战斗……我们可以成为……朋友……” “呵呵……”北信君笑了,众东骑军将们也一起笑了起来。北信君道:“朋友,打生打死这么久,我们还可以做朋友么?”库左木伦擦着头上的汗道:“当然可以,本来就是在流无辜的血,不能再让大家白白的流血了,我相信东骑的军队也想回家了,贵军难道不是老远的来么?我们……我们可以给贵军……一定的补偿……事实上……我们都是匈奴人的受害者……只有匈奴人才是我们真正的敌人……”北信君在此点头道:“你说的不错,匈奴人是讨厌,本君也不喜欢,本君也同样讨厌匈奴人,但本君怎么可能相信你们就是好人?你们就不是和匈奴人一起来谋算我们的?本君看来,你们的粮草不多了吧,一下子集中那么多的铁骑,但你们却不敢向我军正式开战!”库左木伦忙叫道:“不是这样的,我们还有足够的粮草,但是我们的白玉之王并不想有无辜的伤亡,这对你……我……都是不利的……” “说的也是……”北信君也摆出了一副凝重的样子。他意味深长的道:“九月了……快十月了……”他一说话,库左木伦也明白过来了,大叫道:“的确是如此,的确是如此,快要十月了,再要拖下去,就会下雪,到时大家都不好过!我们月支……禺支会退向祈连山,但贵军就会危险了,这对大家都不好!”北信君点头,道:“你说的很有道理,本君也是深以为然,但是这个误会,怎么解释?如果本君就这样灰溜溜的带大军回去,那天下人岂不都是要笑话于本君的吗?”库左木伦连忙道:“我们可以给大王大量的财货,大王完全可以向部下有个好的交待……”北信君道:“这也是一个办法,如你说的,本君在这里也算是捞够了,是要回军了,但是话说回来,不能不有一个仪式!这样好了,本君提几个条件,你看行不行?” 库左木伦道:“请大王说话!”北信君道:“第一,你们要向我军高层军方说明这是一个误会,大家都相信,这才行!”库左木伦道:“这是一定的,这是当然的!”北信君嘴角一抽,露出了一个“善”意的微笑,他道:“第二,你们要赔偿本君的损失,本君出兵多日,损伤良多,所以贵国一定要予以足够的赔偿!五十万金,不算多吧!”库左木伦犹豫道:“可是……小使带来的礼已经有了五十万金左右……”北信君摇头道:“不够,不够,这样好了,我们可以拖一下,我们可以等你们从后方调集钱财,但如果超过了十一月,也就是说,到时万一下雪,这很有可能,那么本君只好就‘地’于粮了!”北信君在这里说就“地”于粮,其实是说“敌”。也就是说,如果没有足够的钱财,那么北信君就会疯狂的对禺支国进行报复的攻击!这按理算不了什么,但同样的,会让禺支国的国力受损,国力受损可不是钱财的小问题,对此库左木伦可是再了解不过了,他当即道:“这一条我也可以替白玉之王答应!” 北信君不信,道:“你说的是真的么?”库左木伦道:“当然是真的,我可以用我的性命作保证!”北信君笑道:“那就好了,本君也是开心了,那我们再说第三条,第三条更简单了,本君听说你们有一个雪莉公主……”库左木伦大叫道:“不行……”北信君淡淡道:“本君什么都没有说,你就说不行?”库左木伦大声道:“雪莉公主是有婚约的!” 北信君扶了扶自己的墨镜道:“哦,有婚约的,谁呀,不会是你吧!”库左木伦哪敢开口承认,说道:“不是我……但是……”北信君摇摇头,一副宽宏大量的态度笑道:“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吧……本来以为可以……少一个也就少一个……本来也没有多大的事的……” 库左木伦大喜,擦着眼泪道:“多谢大王……多谢大王……”北信君道:“话是这样说了,但还有一点这一点是一定要做到的……”库左木伦立时道:“请大王明言!”北信君笑着道:“在中原,有一个说法,就是两国要合好,要有什么说头的,就一定要相王,本君也算是东骑之王了,你们禺支不也有一个白玉王么?那咱们就相一次王好了!”相王也是一种中原才有的仪式。 就是说,双方的老大出来,约个时间,约个地方,然后你尊我为王,我也承认你为王,大家都是王和和气气的一个见面会。 这种仪式一直到魏国打了大败仗,才开始和齐国相王,此后,齐威王称正式的王。北信君现在是提前把这一套拿来用了! 库左木伦犹豫不决,道:“这个……小使要回去问过白玉之王……我不能替大王做主!” 北信君道:“相王是必须的,一定要相王,关于其中的细节,我们可以慢慢的说,让大家谁都没有问题,本君是王,本君要担心自己的性命,你们白玉之王也是如此,大家都注重自己的性命,本君的相王诚意十足!你回去可以告诉你们的王!如果同意了,我们就进行详谈,本君希望一切在十一月前结束,早结束,本君也好早早的离开这里,这一点,不也正是你们所想的事吗?”库左木伦还要再说,但北信君一挥手,两个囚牛卫上来,一下子就把他的眼睛给再度的蒙上了,人给提了出去。 第四百二十二章:相王的要求 库左木伦给东骑人扔出了东骑军的营地,从这里距离东骑人修筑的土墙有两百步开外!在库左木伦的面前,有东骑人给他的一辆马车。库左木伦看着这辆马车,发现上面多了出一面小旗,他知道这是一面东骑人的太阳鸟旗!扔他出来的是囚牛卫的军官,囚涂。囚涂对他道:“君上有命令,你下次可以再来,但是下次来,你不能带超过五十人的队伍,这面旗只能保你们五十人过来,如果超过五十人,全部杀死!你回去吧,君上等着你回来!” 在送走了库左木伦之后,陈武先一步咯咯的笑了起来,她一笑,其它诸将都一起的笑了起来,他们笑的前仰后合,每一个都闭不上自己的嘴巴。鬼车第一个忍不住,他叫道:“相王,哈哈哈哈……相王……君上……到底是君上……咱们这么郑重,他们一定会上当……天哪……他们竟然敢和我们君上相王!”北信君也得意的笑了起来,道:“相王,这就是本君的目的,一俟那些禺支人来和本君……哈哈哈哈……”众人也都笑了起来。 禺支人情报不多,他们并不知道这个提议要相王的男人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北信君在相王的时候下杀手,禺支国谁人能挡,一下子一窝风的把所有禺支国的高官将领全都杀了,这一场战还用打么?北信君的这个计划不可谓不狡猾,其用心不可谓不毒也!当年英国的爱尔兰英雄华莱士带领爱尔兰人打败了英国人,但英国人却利用最愚蠢的计谋,让华莱士来和英国人进行谈判,多奇妙的词语,谈判,在谈判时,英国人根本没有进行谈判的意思,他们抓了华莱士,杀了他,这故事给拍成了电影《勇敢的心》。但话说回来,这计策虽然十分的愚蠢,但总有更傻的人上当。人就是这样的,他们总是会上一些愚蠢的当。 禺支人并不知道,库左木伦也不知道,他兴冲冲的,老远看见了自己部的骑兵,骑兵们都知道这件事,禺支人的心总是让人很郁闷,他们竟然不想打仗。在此,见到战斗可能会没有,他们竟然还欢乎!这就是军队没有做好思想工作的原因!而在此,军队的思想工作总是很迟缓,古时起义造反,往往须要一个大义的名份!这个大义不是给自己要的,更重要的是给自己的士兵,让士兵们知道自己是为什么打仗,自己是占着大义,但在得天下后,士兵的军心战意就会丧失,他们就会麻木不仁,古代军队都是如此。 就秦国来说,刚刚开始,秦国的士兵打仗真的给钱,给好处,但是由于秦始皇的步子太大,所以导致了国内的经济危机,士兵打仗只是打仗,他们再也难以得到应有的赏,往往所谓的赏也仅仅只是一个虚号,并没有实际好处,没有钱,没有田!若然非是如此,大秦的军力岂有败的道理!还不是没有钱了!没钱才是真正要命的原因!国家与社会的进步一切,就在于国家的钱,而用好了钱,就可以所向于无敌,但用不好,就会出大问题。 钱是一把双刃剑,它可以让你执着它所向于无敌,但也可以让自己给这把剑割伤甚至死去!禺支人由于占领了这最肥美的地方,所以他们的人都给腐化了,在他们打败了塞族人和姜戎人,于是他们自傲了,开始过了这种自大的日子,如果是那些不开化的匈奴人,禺支人可以轻松的对上去,打出血来也就是了,匈奴人占不了禺支人的便宜,但东骑人不同,他们更加强大,并且在兵器上和甲具上不落后于禺支人,这样的战斗,禺支人吃尽了苦头,于是他们就不想打了,其实在这里,禺支的贵族是最不想打的,但却是没有可能的奈何。 敦煌城的白玉王宫还是那么的明亮,大批的军队都有一副麻木不仁的表情。他们在东骑军的数次偷袭下吃尽了苦头,一点也不想和东骑人打仗。虽然从马上来说,他们的马很好,但问题在于他们的马不能负重,也就是说他们的甲具很薄弱,这种薄弱的甲在东骑人大量装备的弩箭下一点反抗力也没有。不得不说东骑人在这一点上走在了前头,弩是一件重要的军器,各国都有,并且有着上万以上的弩具,但问题是弩具总是有很大的问题,首先是造价昂贵,其次是使用的时候,往往会出一些小问题,因为战国的弩多是用木制的,有的时候,做工出了问题,就会影响木制的纹理,到时弩就算是废了,非要大换零件不可。 所以对于弩,各国的军队往往装备数千,但那是大军团做战,而并不是小军团的战斗。 可东骑的骑兵大多数都会有弩,他们向可以先一步向禺支军进行远程打击。 库左木伦一下子跑到了白玉宫前,他顿时怔住,只见那宫门前站了一个女人,她一身洁白的纱衣,正是雪莉公主!库左木伦叫了道:“公主……”雪莉公主笑着在库左木伦的身前盈盈的转了一个圈子!然后轻轻的依偎在库左木伦的怀里,道:“你回来了!”库左木伦昏昏乎乎的道:“我回来了……我回来了……”然后他就感觉到雪莉公主的眼泪流出了来。 “你怎么哭出来了?”库左木伦忙叫道:“我没事,我没事,我真的没事!”雪莉公主道:“我真的怕你不回来了!”库左木伦忙笑着道:“我没事……我没事……”雪莉公主道:“才怪呢,你的脸整个的都肿起来了……”库左木伦反而笑了起来,道:“东骑人真厉害,那个小男孩一样的人个子小小的,但竟然坐在东骑王的身边,看来是一个不得了的人,我本来还奇怪他是怎么坐那个位子的,给打了之后,我才知道他的力气这么大……”雪莉公主道:“你好没出息,我看看……怎么你的脸上有一股子腥味?”雪莉公主对味道非常**,一下子就闻出了来。库左木伦道:“我没有什么感觉呀?” 雪莉公主再吸了一下道:“这是血的味道!打你的那个人一定杀了很多人!”库左木伦吓了一跳,他回过神来,心有余悸的道:“公主说的对……那小子……看不出来……” 雪莉公主狠狠道:“一个小男孩就这么杀人,他们东骑人坏透了!”库左木伦道:“这是一个误会,已经说清了,大王呢,我要见大王……”雪莉公主笑着说道:“正是因为你回来的消息给证实了,所以父王才会把我放出来,看来一切都没事了!”库左木伦道:“别说呢,吓死我了,那个东骑的大王说要你呢,幸好我拒绝了,他没有坚持!”雪莉公主也是吓了一跳,然后道:“他一定是不知道我的美丽……但没有理由呀……这里面一定有缘故……” 库左木伦不由犹豫起来道:“可能是那件事呢!”雪莉公主道:“什么事?”库左木伦道:“我得见大王才说……”这说话间,门已经开了,从门中走出了少骑令,笑道:“大英雄回来了,你不愧是我们月支国大骑令的儿子,你会成为下一个大骑令的……大王要见你!”库左木伦应了一声,与雪莉公主手拉着手儿一起向内走去。 果然,由于是一个好消息,所以白玉之王带了一大批的文武机要,一见到库左木伦与雪莉公主,他站了起来,呵呵笑道:“我们的英雄回来了……呵呵呵呵……”连一向对库左木伦不爽的中骑令也笑着相迎道:“好人啊……你真是厉害……来,向我们的英雄举杯!”无数的玉杯举了起来,众人齐声欢呼!库左木伦忙着从白玉之王的手上接了回来,他一饮而尽道:“大王,我回来了!”白玉之王呵呵笑道:“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回归落坐,舞会开始了,十几个舞女穿着几近透明的纱衣开始出现,一众的侍女们也拿出了一盘盘的水果,西域的水果最多,这些水果甘甜味美,让人着迷。白玉之王及一些的重臣围坐了过来。白玉之王道:“看上去,东骑人已经收了我们的礼物,他们同意撤军了吗?” 库左木伦抚胸一礼然后说道:“东骑人已经收下了我们的礼物,他们看上去是给匈奴人袭击了,但他们却以为是我们下的手……可是他们的大军人太多了,现在已经到了我们的面前,却是不想白白的回去……”白玉之王一皱眉,不好说话。雪莉公主尖声道:“不想白白回去,他们抢得还不够多吗?我们还给得不够多吗?我们已经把敦煌城的半个城都搜刮空了给他们!”中骑令道:“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他们这么多人,就算给的再多,他们也会嫌少!”雪莉公主道:“难道还要把剩下的一切都给他们吗?库左木伦,东骑人还要多少?” 库左木伦犹豫一下道:“他们还要我们……我们……我们……剩下的……另一半城的财产!”雪莉公主激怒道:“什么?怎么可能?他们比狼还要贪心……”中骑令道:“只是贪心还好,他们的军队战斗力大,那就必然会有更强大的**,如果只是这样,也好!”雪莉公主道:“难道我们还真要给这笔钱财?”中骑令道:“钱没有了,那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但我们和后面的还有一定的影响,如果人也没有了,那我们怎么抵抗随后的饿狼?我们的力量不可以损失过大!大王,你可要想清楚!” 白玉之王慨然道:“的确是如此,我们可以没有钱,但我们不可以没有我们的战士……” 雪莉公主冷哼了一声,然后对库左木伦道:“说吧,东骑人一定不是只有这一点点的要求,他们除了要求钱,还有女人,他们不是要我了么?”白玉之王一惊:“什么?他们要你?” 库左木伦忙道:“东骑王只是提了一下子,但并没有真正的硬要求,我一说雪莉公主有了婚约,东骑王也就不再提了!”白玉之王点点头,笑眯眯的道:“那就好,那就好!”连中骑令也暗自松了一口气。其实明眼人都知道,他对雪莉公主也有极强的**,但问题在于,他争不过大骑令,除非他当上了大骑令,但大骑令可以管理一万以上的自己的私军,是禺支国最大的私军头子和最大贵族,自己可以表现出对雪莉公主的好感,但并不是说他就可以明面的去争!他只能小心翼翼的小心着,不让大骑令有借口可以对付他。若然非是如此,他也不会把精力放在对付库左木伦身上,借东骑人的手搞死了库左木伦,那可就太美好了。但没想到的是,库左木伦居然回来了,这一点上他不由得佩服库左木伦的命大,但……中骑令道:“既然东骑人不是强要雪莉公主,那他们一定会提出别的要求!” 库左木伦无法否认,他道:“是的……”白玉之王道:“他们除了再要一批同样的财货,他们还想要什么?”库左木伦道:“他们要两点,一是要我们把价值五十万金以上的财货在十一月前给他们,他们说如果我们在十一月前给他们,那就表示他们不会考虑走了,他们会留下来,和我们战斗到底!”雪莉公主道:“我们就和他们战斗到底!我们和他们打下去,我们未必会到那个地步!”中骑令冷冷道:“话不是这样说的,东骑人的军队战斗力极为强大,他们的将军也非常善战斗,我们打下去,就算是我们胜了,也必然是惨胜!” 白玉之王大声道:“住口,中骑令,你还是我们月支的中骑令,我们还没有到那种失败的地步!我们还有仗要打!但是我们不能做出无谓的牺牲!既然东骑人的战斗力强大,所以我们不能不小心!库左木伦,你继续说,还有第二点呢!”库左木伦回道:“他们要相王……” 白玉之王道:“什么相王?”中骑令想了一下道:“微臣听说,这是中原的一种习俗,是说两个王相会,进行友好相会。”白玉之王笑道:“那么说来,东骑人是一种好意了?”中骑令不敢把话说实了,只能小心的道:“如果按中原人的相王,那是友好了!”白玉之王道:“万一相王的时候他们向我们动手怎么办?”中骑令目光闪动,忽然一个转身,向着库左木伦道:“至于这一点……就要看我们的要求……而我们的要求……就要靠库左木伦兄弟再一次的帮忙了!”雪莉公主大声叫了起来:“怎么可能!库左木伦已经冒了一次险,我们不能再冒这样的险!库左木伦不能再次的去!” 中骑令道:“不是这样说的,既然东骑人第一次没有杀死库左木伦兄弟,那我们就有的谈,而如果第二次不是库左木伦兄弟,万一把这好不容易谈下来,却因为第二次所去非人,那可不是出问题了么?”雪莉公主道:“可是东骑人野蛮粗俗,上次没有杀死库左木伦是库左木伦命大,可是万一他们这次杀死库左木伦,那可怎么办好?还是说,你们非要把库左木伦杀死才算吗?”中骑令笑着说道:“怎么说是杀死库左木伦兄弟呢,我前边说了,既然东骑没有杀死库左木伦兄弟,那就是有了一个好的人缘不是,如果库左木伦不去,东骑人会怀疑我们的诚意的!”白玉之王也是动了心,对库左木伦道:“中骑令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雪莉公主道:“不行,要说这一次还是我去算了!”白玉之王怒道:“你说你啊你,莫名其妙,你怎么想的,为什么就一定要发疯,你是我的公主,可不是傻子!东骑人已经要了你一次,东骑人是没有见过你,要是他们见到了你,他们会放过你吗?”雪莉公主道:“我可以化妆,我可以化成男人,他们看不出来我!”白玉之王冷冷道:“你再说,你再回你的小房间去!”雪莉公主气得,也许是怕的,到底是没有说出话来! 之后的白玉之王对库左木伦道:“只怕还是要你再跑一次,钱财好办,那不是问题,十一月之前也不成问题,本王在十月的时候给他们,只要他们十一月进行退出我们国家!”库左木伦想了想道:“但是相王……”白玉之王道:“那是重点,相王并没有什么问题,但要保证我们的安全!要选定地点!要安全,要限制人!”库左木伦道:“那大王的意思是……” 白玉之王虽然提出了这些要求,但他本人对此并没有多大的想头,或者说他并不知道如何去办,只好对中骑令道:“中骑令,你自己说,我们怎么相王?” 第四百二十三章:假公主事件 中骑令想了想,最后道:“北塞山,只有北塞山!”北塞山的山路嶙峋蛇曲,一般来说,容不得大部队,在嶙峋蛇曲的北塞山上面相王,往来的人限定人数,这样的话,能上山的人必定别只有少数,也就可以确保安全了。白玉之王不愿意,道:“真的只能选择这个地方吗?” 白玉之王不愿意的原因十分的简单,就是因为要爬山,他也许愿意追马,可是北塞山的路的确是不好走,不能骑马。中骑令道:“如果可以上马,那我们的骑兵不是一下子就可以到了么?对拼骑兵,东骑人不会愿意的,也只有北塞山了!”白玉之王虽然不快,但这也是没有法子的事,只好对库左木伦道:“你意下如何?”库左木伦不敢看雪莉公主的脸色道:“我听大王的!”白玉之王道:“那好,就是这样,只要东骑人这边退走,我就让你们结婚!” 库左木伦惊喜交加,道:“真的!”白玉之王哈哈大笑道:“放心,这事成了,我就让你当大将军!到时你就带着人去让车师的人补偿我们的损失!”库左木伦惊喜交加,因为禺支国一向不设立大将军,只有卫将军和锋将军,所以谁是大将军,就等于是全国的兵马大元帅,这个位子也不会长,只有在战事的时候,大多数的情况下,禺支王会亲自挂帅!比如说这一次,禺支王就亲自领兵来了,因为兵马大事,一般人是不会交的。甚至可以说,凭着攻打车师国的军功,库左木伦就有可以因为自己娶了雪莉公主而有机会成为新的禺支王。 怀着极大的高兴劲儿,库左木伦带着一批足足的瓜果,这也是没有办法,他们不能再拿出足够的钱财,不然就真的成了大头了。库左木伦向城外走去,他只是停了一个晚上,就再度出使,随行的人员有四十人,带着大量的车马,上面有着足够的水果土产。车子发出辚辚的声音,库左木伦带着一种茫然与未知,再次踏出了城门。 这时,一声的清响在他的身后响起,是雪莉公主。但雪莉公主不是一个人,他的身边跟着少骑令。少骑令事实上就是太子爷,但他的性情没有人知道。他紧紧的盯着雪莉公主,不让自己的姐姐做傻事!雪莉公主不顾一切的抱住了库左木伦,两人紧紧的抱在一起,一会儿,雪莉公主轻轻道:“你其实可以不去的,以你的父亲之名,父王不会真正的逼你!”库左木伦道:“那是次要的,只要我能早一天娶你,哪怕是冒着生命危险,我也愿意!” 雪莉公主一阵激动,一下子吻在了库左木伦的唇上,库左木伦的整个人都呆了,他静静的闭上眼睛,感觉雪莉公主的嘴唇与舌头,雪莉公主显然想把自己的舌头放在库左木伦的嘴里,但她显得是那样笨拙和羞涩,库左木伦完全不知道反应,他在接吻上面是很纯洁的,从来也没有在外面找过女人,还是一个处男,在感情上,他对雪莉公主的爱情不容置疑,也是由此,雪莉公主对他也是很肯定,两人的感情都是如此。他们的爱不容别人的插足。 但最后,库左木伦还是再度的离开了。 此时的北信君正在接待一个意外的来人!那是一个女人,她是偷偷的跑到了陈武的手下,陈武利用姜戎人编制了一支骑兵,显然,在姜戎人里面还有一定的势力,这些姜戎也不是一点也不团结!这个女人化妆成了男人混到了陈武的手下,然后在北信君和陈武一起放马的时候,突然跳出来的。青青的草,蓝蓝的天,北信君给这个女人的突然跳出搞的莫名其妙,他的身后囚牛卫囚隆、狴犴卫夏虫八、嘲凤卫水镜徐英子一下子冲出,他们拉弓提箭,一下子对上了那个女人!最怒的却是陈武,难得的父爱机会,竟然出现这种事。 陈武的武器是一把斩马剑!她一般配在自己的马上,伸手摘下了斩马剑,厉声道:“找死!”但随扈的姜戎人都一下子跪了下来,随着那个女人跪了下来!陈武一下子说不出话来!她立刻意识到了……自己对自己的军队失控了!这种失控就是说他的军队里有着她自己不知道的一切!坦白说,陈武性情变态,喜欢杀人武力,但并不是说她就是一个好将军,这个新编的姜戎军中,居然已经出了她的操控范围!好在的是姜戎人的卫军并不大,北信君拍了拍自己的头,这是一种幸运,如果他当初冒冒失失的把姜戎人组织成了一支大军团,那意味着不可知的因素会更加的强大! “必须解下解们的武装!”北信君居高临下的说:“叫人!叫人!把息虎叫来!” “请给我们一个说话的机会……”那个女人一样的人说,她的样子就似贞子,头发乱的不成样子!北信君冷冷道:“一会儿会让你们说的!”“嘟嘟————”尖锐的哨音响了起来,不一会儿,远处的卫军来了,在东骑军的卫军中,囚牛卫是骑兵、狴犴卫也是骑兵,嘲凤卫却不是,他们的骑术一点也不好,还在练习之中!所以指望这些卫军是很难一下子拦住这些姜戎人。但这些姜戎人却是很奴性,也许是一种忍辱负重!他们没有上马,而是下了马,放开了他们的兵器!很快,息虎带来了一个旅的骑兵,他们飞快的把不足三百人的姜戎人给看住,同时徐英子也派出了令兵,从刘而已手上调来了二十个伍的步军开动,他们向着姜戎人的居地开去,虽然姜戎人达到一万多人,但同样的,二十个伍的步军,却是可以十足的杀光他们。有的姜戎人却是抬起了头。北信君顺手抄过了一支弩,飞速的一击。那人头上立时就多了一支弩箭,一下子倒在了血泊中!那个把东骑军特有的一种毡帽脱下来而显出贞子样子的人叫道:“我们没有一点的恶意!” 北信君跳下了马来,看了看,这并不是一个漂亮的女人,他迅速失去了性趣!回转过身来道:“你在姜戎人里有特殊的地位吧!”那女人略微自傲道:“我是姜国公主!”北信君几乎笑了起来:“不会还有一个姜国太子吧!”那个姜国公主道:“是的,我的哥哥还在,他在大山里,我们已经注意到你们东骑国了……你们非常强大……我们觉得你们不会如此简单的就会离开这里!”姜戎是早时的一个戎部,他们曾经帮助过晋国的大军和秦国战斗过,让秦军付出了惨重的代价,由于他们得罪了秦人,后来没有逃过秦人的报复,最后他们逃向了西边,可惜的是后来给禺支国过来,打败了他们和当地的塞种人,现在的姜戎已经没有曾经的力量了,他们分散,杂乱,而不成气候。不过最后,他们的大量部族形成了一个新的中国的少数民族,羌族。羌是一个少有的少数民族,特别是盛产美女,所以北信君对于这个羌戎的公主,十分的失望! 北信君扶了扶自己的墨镜,叹了口气道:“小五,你怎么说?”陈武立时道:“杀光他们,不知感恩的东西……还有……我也有错……”她的错就是过于的无知,无视了自己的手下,竟然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北信君也是不由考虑自己是不是要把自己的这个小弟子丢在这里管理这里的一切!姜戎公主道:“如果杀了我们,你们永远不能控制这里!!”这话一说,陈武脸色都变了,道:“阿父,我没有说过这些话!”也就是说,这些情报不是她说的,而万一姜戎人把这个消息透露给禺支人,那就意味着禺支人可能就不会上当了!北信君曾经表示过,和禺支的战争,必须要在年尾结束,如果不然的话,那就糟了!天下大雪,大军的确是会回军不利,失了东骑的根据地,纵现在手上的这支东骑军战斗力再强,也是会出问题。当年大商王的军力又是何等的强大,可是周王室先一步打下了商国的王都,那时大商王的手下虽然还有大军,却是不战而溃散了! 北信君回过身来:“你们是怎么知道这一点的!”姜戎公主道:“你们的战斗力极其强大!如果你们真的只是打一下子禺支,完全可以做到,如果是为了钱,也并不难,你们已经得到了,你们现在得到了那么多,但一直拖着不肯撤军,这就说明你们其实是还想打下去的,但你们却是不想去战斗,这就是说,你们是要帮助,从你们大量的解放我们的人民就可以知道了……”北信君犹豫了一下,他忽然向前倾了一下,从这个不怎么漂亮的姜戎公主的身上,北信君没有闻到那股子的臭味,她的嘴也经过长期的清洁,不然,那股子的口臭味老远就可以知道了。北信君的话很小,同时也是很短:“你们不是真的姜戎贵族?是不是?” 姜戎公主犹豫了,她说不出话来,但这仅仅只是一瞬。很快的,她就要说话。可是北信君却是道:“你不用说了,本君已经知道了!”又是一个野心家。一般来说,当某一个国家亡了,而新接手的国家并不是那么的如意,或者说是别的原因,那么就会有一些野心家跳出来,他们就会给自己找一个好出生,比如说某某某在北京沦陷了之后跑到了南京说自己是太子!比如说在俄国,有一个农民冒充自己是沙皇,但他只是普加乔夫,而在普加乔夫死后,居然还有人学他冒充下去。再比如李世民的儿子承乾死了,居然还有人冒充是李承乾的后人。在清初,还闹出了朱三太子的故事。这些例子太多了,这也就不一一列举了。就如同是现在,姜戎其实的原嫡已经找不着了,就算有,也是八竿子打不到一处的远亲。远到了这么一个离谱的地步!所以,很显然,这是一个类似的地下党,是姜戎人自己组织的,是一个莫名其妙的年青人学着天草四郎说自己是什么什么牛人物,是姜国太子。其实世上哪有姜国,只有申公,这个申公也就是姜戎的族长,但现在申公也是没有了,姜戎也是散乱了,他们只是带着一个传说。一对不知所谓的兄妹,想要占便宜,问题是他们占领了姜族人的心,这些人,无知,就是好骗!北信君气的有杀光他们的心!这意味着他只能选择妥协。 “你们是不是想着本君离开这里,然后把这里交给你们管理?”北信君在冷了一下脸后,微笑着说话,看他的微笑,也许还以为是真的,但北信君的手却是不知不觉的已经摸到了自己的长弧刀上,只要这个假公主说一句,北信君一刀子就能劈下来! “不,我和我哥哥都知道,我们也没有足够的学识,我们大多不识字,我们没有能力管理庞大的这个国家,但我们希望……你们能给我们机会……”假公主吃吃的说!北信君“咦”了一声。北信君冷冷哼了一声:“本君不信!”假公主道:“我知道一句话……得道者多助……而失道者寡助……大王……要成就大事……就要接受……别人的效忠……不然这么远的距离,大王是管不过来这么大的一片的地方的!”北信君冷冷道:“本君在这里你们是这样说,但本君不在这里,你们怎么说话,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假公主道:“大王这话错了,我哥哥这几天也偷偷的在你们的步军边上听你们说事,我们已经知道了,我们没有知识,我们什么都不懂,如果我们想要的多,就会付出我们付不起的代价,所以我们要的……只是一个小小的册封……我们会做到大王要的一切……我们知道我们的力量不足,大王的军力强大,无所敌者,我们不会自己做傻事的!” 息虎这时回来道:“君上,控制住了,杀么?”北信君犹豫一下,道:“你和你哥哥是亲兄妹俩?”假公主道:“是的……”北信君点点头道:“扣下她,你手上有人吧,叫你哥哥来见本君!本君不会和一个不知所谓的人说废话!”假公主的哥哥没有来,来的,是库左木伦。 和上次一样,库左木伦是给鬼车押上来的,但这一次就没有那么正式了。 库左木伦的蒙布一揭开,就只见到了北信君一个人,他仰脸向着军帐的一角,从这里看过去,什么都没有。北信君的脸上没有戴着墨镜。这让库左木伦震惊于北信君的年青。从开始看出北信君的下巴没有毛就知道他不大了。但库左木伦很难相信这个人是如此的小。一个强国的君主,怎么说也当是一个大胡子,或是很精明的样子,北信君的脸上有着一些青,但他总是时时的刮着自己的胡子!“大王……大……王……我……我……”库左木伦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明白!北信君挥挥手,信手拿起几个葡萄,撕开了紫皮,放嘴里一吃,的确是味美,还有一些葡萄干,北信君喜欢葡萄。但……他摇摇了头。 “本君很不喜欢你说的话,你说话太慢了,而且吞吞吐吐的,让人很不高兴!你还是使者么?”北信君说着重新找出了自己的墨镜,重新戴上。库左木伦连忙道:“大王,我是来向你说好消息的……”北信君哼了一声,这时,陈武小心进来,北信君道:“好消息,什么好消息?你们的公主解除了婚约,愿意来见见本君?”库左木伦吓了一跳,道:“大王……” 北信君哼道:“算了!不说你们的那个倒霉公主,你说好消息,但要本君确定才可以。” 库左木伦忙道:“当然是好事,我们白玉之王已经答应了你们的要求!他同意在十一月前给你们把剩下的劳军出足,也同意在出足了劳军之后,就和大王相王!”北信君眼皮子一跳,还真是相王,真是上当了!他心里高兴,刚刚的不快也就消失了一点点!道:“相王,好,那么在哪里相王,事情虽然是本君提出的,但是本君也不能把家全当了,不然你们只怕会怀疑本君呢!”库左木伦道:“既然是这样,那就好办了,我们白玉之王已经同意了大王的意思,我们的意思就是在北塞山见面相王!大王知道北塞山吗?”北信君想了一下道:“知道,看来是这样的,北塞山,等你们的东西筹集到了,是不是?”库左木伦道:“正是如此!”北信君故作为难的一叹,最后道:“那就只好这样了……” 第四百二十四章:新编的姜戎解放军 三危山下,小盆地里,在通往鸣玉山的一个小波口,东骑军息虎的赑屃师计两个旅,还有黑牙的饕餮师两个旅。四千铁骑在这里静静的等候着。北信君也在此等候着。在北信君的身前,是一个女人,她的样子好看多了,大约十七八岁的样子,身上一袭的蓝色毡衣。她就是假公主,现在看来,她也不是一无是处,北信君觉得如果实是不行,就上了她也好!但不是现在,而是他要确定那个假的姜戎太子是不是可以为他所用! 天开始亮了,洁净的蓝天上,一抹罗纱般的玫瑰色慢慢地伸展开去。青蓝色的曙光静悄悄地透过了各处险峻的山口,好像寻找昨天遗忘在这里什么东西;它穿过树丛,甚至滑到掉下来的树叶下面,走遍各个角落,打扮着大地,让它盛装着去迎接太阳光辉的来临。 忽然,风中传出了沙沙的声响,在这阵阵的声响中,其实就是一连的足音,渐渐的,还有了马蹄的声音,是马,是人,他们一个个,脸上都是青色,那是一种山林里的石青,这些人用这些石青把自己的脸皮上都抹成了蓝色。拨开了青青的茅草,一个个的男女从山林里出来,他们有的人身上是一件的破麻,有的人是一身的兽皮,和个野人一样,由于天气的热,在很大程度上,他们几近**着的,并且,大部分的人都是光赤着双脚。 北信君感觉到了,说道:“他们人还真多!”身下的假公主道:“我们都是给逼的!”北信君回往下望道:“你是说,你用黑炭把眉毛涂得粗粗的,又用药水把自己的眼睛给粘着,还把嘴巴也涂成了黑色,扮丑来骗人是不是?”假公主的确是颇有几分姿色。这也是一个必然。如果假公主和假太子兄妹都长着一副狗脸蛤蟆样,那怎么可能吸引到人?要骗人也要有一个好脸子,长得道骨仙风才好说自己是一个神仙下凡,长得帅的才可以说自己出身高贵。假太子与假公主都是一对俊胚子,不然也不会让如此多的姜戎人相信他们。其实,真正的姜戎人都已经跑到了南方去了,他们在那里落地,历史上,当禺支国给匈奴人灭了之后,姜戎重新回到他们的居地,最后发展成了羌族! 其实,北信君对羌族非常的喜欢,其中很大的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在羌族中出了一个天仙mm,小姑娘水灵,相比起来,那个阿芙蓉,同时,羌族在历史上对汉民族也没有多少侵略,事实上羌人们却是常常受到汉族人的欺压!不然,以北信君的脾气,他另可花大力气从东骑调移民过来,也是不肯选择姜戎人的。现在,这些姜戎人正向着这里接近着。 息虎道:“君上,是不是我们让他们停下!”北信君冷冷道:“让他们过来,本君也很想看看他们想要做什么?”这是当然的,来的姜戎人大多是从深山里出来的人,他们对这里的一切了如指掌,但同样的,他们没有足够的武器,他们大部分都是拿大棒做武器的,只有少数是一些弓,这些弓也是一些普通的玩意,粗俗的很,最多射三十步左右,也就是十几步才有点准头。加上他们没有足够的甲具,一旦打起仗来,只会在短时间死去。 “要军士们准备么?”黑牙问。他一向沉闷,但长时间下来,北信君也发现了他的优点,那就是心细,他打仗不仅长更那样爱表现,也不似息虎凶猛,不比英飞的胆大心细,也不如陈麻的军事熟练。可他的特点就在于他的心细,他的小心,他总是把一切都想到了,就算他的才能不足,但他带兵,却往往不会吃大亏!北信君给了他一个赞许的手势,道:“准备!过五十步杀!”假公主道:“不要……他们不会的……”北信君道:“但你也不敢保证,是吧!” 假公主不能说什么,她只能急切的看着远方,幸运的是,她的哥哥也不是傻子,似是觉察出了危险,他喝止住了自己的人,他们从远方云集,远远一看,就有三万以上的人。正在这个时候,假公主的屁股上挨了一下,北信君道:“喊话!”假公主顿了一下道:“哥————哥————我是你妹妹————我是依娜————”在她叫过之后,对面明显的哗然了。 过了一会儿,从对面过来了一个人。这人高高大大,大约一米七以上。从这个角度看上去,他的确是和传说中的王子太子一样,有骗人的本钱!当这个男人走到近前后,北信君才发现,他的身体强健而优雅,如一头林中野豹。豹是大型野兽中最优雅的一种肉食动物。它比狼高大,比虎苗条,它在野蛮上不如狼,在拼杀上不如虎,但在速度上,它却是厉害无比。 北信君深深的明白,只看这人走路时不由自主的跳动样子,就可以知道这人的双腿有着多么大的跳动力!男子看见那个叫依娜的假公主没有事,到底是开心,他上前拜倒:“我就是姜戎氏一族的太子姜明!”北信君再度拍了一下自己的头,道:“姜明……真会取名字!你叫姜明?是不是?”姜明犹豫一下,这当然不是他的本名,他的本名叫北寒四月,这个名字是有讲究的,他生于北山,当时是四月,却又非常的寒冷,所以叫北寒四月。他的妹妹叫依娜赛珍,意思是美丽的比过明珠!但北寒四月不想过土戎人的日子,因为禺支人对待非白人种族进行着一种不仁道的统治,这让一部分的姜戎人跑的跑,躲的躲,在历史中,这个北寒四月也当和自己的妹妹这么沉寂在大山里,也不会有什么成就,他们三万多人,看着多,但其中大部分都要为自己的生活亡命,人口很难增长,孩子的存活率也是很低。但是,这一切自然而然的发生了改变,北寒四月是一个聪明人,他一下子就想要利用这种关系,于是他进入到东骑军的范围,虽然东骑军对自己的军队保护的十分严密,但对于这些戎人的看守,由于兵力的原因,自然有很大的放松,于是给了他们接近的机会。 于是北寒四月知道了东骑的一些事情,他知道东骑人的战斗力强大,同时,东骑人野蛮噬血,他们的残忍与暴力都证明了他们的强大!于是北寒四月决定投效东骑人,借着东骑人的手,来建立自己的富贵。北寒四月对于那种过于的野心并没有什么想法,他真正的意识到,自己这些人什么都不懂,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除了自己,一点战斗力也没有,不靠着东骑人,他们怎么可能过活!哪怕是东骑人把禺支人打得只有一两万人马,可就是一两万人,那也不是姜戎人这些连似样的武器都没有的野人能对付的了的。 “我叫姜明,我愿意——代表——我们全部的姜戎氏族——向东骑大王效忠!” 北信君道:“向本君效忠,你想要什么?”姜明犹豫了一下,道:“我要大王承认我的身份!”然后他道:“我只要身份!”北信君奇怪道:“你为什么只要身份?”姜明道:“我们这些戎人,除了一把子的力气,什么都没有。我知道我们……这样下去……不会有什么成就的……但是大王……我没见过大王这么强大的士兵……也没见过大王……”他用手指着说道:“我也没见过如此精良的武器甲兵……大王的军队比禺支人的少,但比他们强大……” “我看过大王收容我们姜戎人,我们也接受大王黄种人是一家人的说法!所以我想请大王册封我为姜戎氏真正的太子,我会为大王服务……管理好这一片……我相信大王对禺支的野心不会只是一座小小的敦煌城,禺支人有两座城,他们的主要财富都在祈连山下!大王当然想要这批财富吧!可是大王的兵力不足……大王就算是将来离开这里……可是也要守在这里的,或者说在这里派人留守,可大王,你的人手显然不足,没有我们姜戎人帮助是不可能的,我们的人虽然不如你们,但是我们会为了大王尽心尽力,请大王接受我们的效忠吧……” 依娜赛珍道:“大王,请相信我们,我们的诚心……”北信君犹豫了,他似是在想着什么,然后和姜明谈话,说了一会儿,北信君满意,感情这个姜明真的是一无所知!他就是一个傻子!也不能说他是一个傻子,只是说他没有组织管理能力!当然,姜明只是一个普通的人,他有着无话可说的外形,但他没有知识。万幸的是,这个人虽然一无所知,但是他相信自己一无所知。苏格拉底说的好,我的伟大就在于我的无知,因为如此,所以我不会不懂装懂!当然,为此,苏格拉底死了。可在此,姜明采取了一个特别的方法,全面的投靠东骑人,他要的只是富贵,要的只是那种文明!这一点上可以说,姜明和吕布很相似,两个人都有着无话可说的外形条件,而两个人对于个人的物质生活也有着十足的挑剔。 可姜明的野心上不如吕布那么大!这一点一点也不难猜,原因就在于自卑,自知的自卑! 当年,努尔哈赤何尝不是忠了心铁了胆的为大明朝服务,可万万没有让他想到的是,明王朝**不堪,从而刺激了他的野心野望!这一点和日本何其的相似,日本也是如此,他们在最初的时候不也是对中原文明崇拜的无以复加么!他们屡屡的向中原文明进行借种的种种行为。可后来大明给清奴灭了,整个赫赫的中原文明一下子成了率兽食人茹毛饮血的野人之国,人人都成了拖着猪尾巴的狗奴才了。这样一个弱国,一个不堪就的国家,日本人为什么不打?为什么不进攻?换了中日易位,这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你弱,就是要打你,你不行,就是要打你,你野蛮,就是要鄙视你,你无知,就是要欺负你! 原本北信君是要杀了他的,然后看看能不能收服这些人,不行那也就算了,但是听到了这里,北信君从马上跳了下来,一把扶住了姜明。地上的泥土虽然松软,但姜明还是起来了,一时间,他感觉自己的鼻子有一点发酸!“大王……”他轻轻的说道。 北信君再用一下力,这却是姜明不能抗拒的力量,他一下子起来了。北信君拉着他,走向了那些姜戎人,他们身上发着恶臭,还有体味,那种汗酸与泥臭还有口气等等混杂在一起的味道,都让人难闻!北信君却是感慨,没想到在大山林里还有这样的一批人,他们身处在种族歧视之下,苟延残喘到了现在。“姜戎的兄弟们……黄种人的兄弟们……我们……我们来解放你们啦……”北信君放声大叫道:“我们来解放你们,从此,你们会有足够的牛羊,会有富足的生活,祈连山,过去是你们的,现在还是你们的,我们解放你们,给你们新的生活,但本君只要一条!向本君效忠,向东骑效忠!只要你们效忠,本君会同意,把敦煌封给你们,立国为姜!国王……就是你!”说话,北信君把手指向了姜明。 “大王————”姜明一下子跪倒在地上,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北信君大步回走,道:“陈武!”陈武上前道:“阿父!”北信君道:“传本君君令!”陈武道:“请君父示令!”北信君朗声道:“君令如下,组建————新编东骑解放军独立第一步军团!兵员数一万人!军团长官————姜明!组建————新编东骑解放军独立第一骑兵师!师长————姜君集(本来受到陈武赏识的一个人,北信君后来赐名姜君集!),封————姜明为姜国太子,城破之后赏封于姜王!封————依娜赛珍为姜国公主!” 姜明、依娜赛珍两人向着众多的姜戎人大声说着:“¥……#……#¥##……”这些都是姜戎人的俚语,两人说完,再向北信君磕拜!北信君摇了摇头,却是笑了。他相信,凭着东骑的文明与军力,只要东骑保持强大,他就不用怕姜人们造反,如果姜人们造反,北信君会在第一时间里打败他们。但这只是表面上的,在内地里,北信君加封陈武为祈连山地区大都督!总领祈连山全部兵马!虽然在刚才,北信君封出了一个“新编东骑解放军独立第一步军团”和“新编东骑解放军独立第一骑兵师”,但他给了陈武第二、第三步军团的编制和第二、第三骑兵师的编制。也就是说,在姜国姜明的手上,只有三分之一的军力,同时,北信君还会在此地留下更多的军力。当然,这不是一个时间里能达成的,现在的姜戎人很少,可是一旦时间长了,知道姜戎人们立国了的消息,那么南迁的姜戎人就会过来,他们会聚集在姜国和东骑的麾下,到了那时,怕不会有二十万以上的姜戎人。北信君就是要利用这些姜戎人对西方的小国们展开不间断的掠夺作战,打服了那些小国,就开始控制他们,然后,东骑就可以大把大把的发财,这样一来,这条丝绸之路就会给东骑人带来过千万的收入,一旦达成了对西域的控制,就必然会达成这个效果。 稳定了姜戎人,北信君等来了禺支人的第二批财货。价值五千万的胡麻香料,还有黄金财货,至于最多的那些各色的宝石碧玉。那更是多不胜数了。同时,禺支人还送来了五十多人的美女,她们露着肚皮,跳起舞来叫一个火辣!来的人还是库左木伦。 库左木伦说的没有错,在短短的时间里,敦煌人给搜空了每一户的家门。如此一来,总算是把北信君要的那批财货给凑出来了,众东骑人把这笔财货入了库,总算是让库左木伦也有了机会尝了一下东骑人的食物。他大为惊讶,不过却也没有说什么,只是低头吃喝。 北信君对他十分客气,吃了一会儿,北信君问库左木伦:“白玉之王打算什么时候和本君见面?”库左木伦道:“大王是说相王?”北信君道:“这是当然的!”库左木伦道:“但两方带的人……”北信君大大方方的道:“这样好了,本君很有诚意,看在这些财物的份上,本君就大方一会儿!你们白玉之王带一百人,本君带五十人,你们大王带十个人,本君带五个人,如何?本君的人始终比你们少一倍,如此,你们可以相信本君的诚意了吧!”库左木伦道:“那就各带一百人好了,我们白玉之王是相信大王的!” 第四百二十五章:有情人终…… “各带一百人?”北信君摸着自己的下巴,忽然一笑,道:“一百人,你们放心我们?”库左木伦忙道:“那……就依大王的意思,大王带五十人,我们带一百人……大王……这样行么?”北信君道:“这就对了,我东骑军战斗力强大,本君也不想把这件事办砸了,”他热情的拉着库左木伦道:“士兵们现在算是满载了,当然是要归了,只是本君还要一个名,中原都是大国,哪一国都比本君的国力强大,他们不承认本君的身份,本君想相王,都没资格,现在看来,本君和你们白玉之王却是有着不错的缘分,能和你们白玉之王相王,本君也是很开心的!”库左木伦有点不敢相信,道:“中原……这么强大?” 北信君哈哈大笑,开始指点江山来了:“在中原,如齐国,常备军力一般都是二十万!本君记得你们曾经向齐国上过贡,但齐国并不是东方最强大的国家了,现在最强的是魏国,举国上下,可战之兵有五十万之众!至于本君,哈哈,兵力寡小,不足为道也!” 北信君没说他有多少兵力,他一句话也没有说,这是秘密,保密制度,他也要遵守,而且,东骑的兵力也的确是说不出口,现在的这支三万多的兵力已经是东骑人最庞大的主力军了,现在东骑留守的兵力十分的少,不然东骑人也不会匆匆忙忙的建立那么多的军队,这其实根本没有那么多人。在北信君离开的时候,很多时候,都只是把军队的番号建立起来。东骑骑兵椒图师和东骑骑兵蚣蝮师都是临时建立的,东骑特种射声营和东骑特种射先营都是临时建立的,令狐族、东夷族两族人丁单薄,不可能匆匆忙忙的就抽丁立军。东骑第四青颜军团和东骑第五色染军更是空号子。这且不说,北信君还打算把囚牛卫、狴犴卫、嘲凤卫三卫中的囚牛卫、狴犴卫组建成骑兵师,只留一个嘲凤卫。说来说去,北信君不知道,他的人力不足,全东骑只有二十万以上的人,但是现在,东骑的人口在七月的时候,就已经突破到了三十万以上。由于东骑人在三四月的时候,于边境处大肆的屠杀散户,这种行为是一种征兆,是让草原人知道,东骑人的强大,于是,很自然的,按照草原人的强者崇拜,一批批日子过得不如意的人纷至沓来,投向了东骑人,他们自请成为东骑人,特别是到了冬天,人口一下子突破到了五十万以上!这意味着强大的东骑人可以自然而然的组建立一支五万以上十万以下的常备军。在正常情况下,一个国家负担如此之大的军队,一定是会出问题的,事实上已经快要出问题了,一切只等着东骑人的财力没有耗尽。 但目前北信君还不知道这些,他的贪婪没有止尽,不把禺支国彻底的拿下,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随后,北信君与库左木伦议好了相王的时间,让陈武送库左木伦出军营。库左木伦带着随行的随员,和陈武一起出军营,由于从前进入出来都是要蒙眼布的,他什么也看不到,现在才有机会正眼看这个敌人的军营重地。这时他出军营才发现的一切。东骑军的营地干净整洁,让库左木伦暗自庆幸没有和这样一支军队真打!而东骑军人也在收拾行李,摆出了一副要走的样子。陈武解释:“他们要走了,我们都要走了,只等君父相王回来就走!”库左木伦想了起来,有些不解,于是就奇怪道:“你们……为什么叫自己的大王为君上……” 陈武得意道:“我们的大王虽然是大王,但他是有爵位的,他是东方周天子新封的男爵,王者多了去了,草原上有点部众就可以叫王,但只有给天子封了,才算是真正的贵族戚贵!” 库左木伦不以为然,心忖:“不是你们东骑军力强大,周天子会给你们册封吗?那才是个怪!”一切还是老样子,库左木伦带着众随员开心的回城。秋末,库左木伦的心情很好,他让随员采了无数的鲜花放在空马车上。无数的鲜花采在了车里,库左木伦用最白色的花朵和野地边上杂生的小黄花扎了一条花环。他们高声的唱起来了:“黄金的弯刀给英雄,洁白的鲜花给雪莉,坐上我的驴儿车,采满鲜花献给你……雪莉公主……雪莉公主……我们最美的雪莉公主……我把心儿献给你……我把花儿献给你……” 当库左木伦到达了敦煌城时,城门大开,已经有先到的牧人们把一切传达出去,有一部的骑兵给放出去,让马儿去吃草了,还有的骑兵们开始打理食物进行吃喝,长时间的对峙作战,让禺支国的国力透支不少,现在东骑军兵要退了,总算是可以让禺支国松了一口气了。 战争这东西就是如此,因为东骑军人打到了禺支国的地盘上,所以在经济和物质的双重破坏下,禺支国受到的影响极大,这也是北信君非要建立大大的疆土,却把大量的人口向着中心发展,在边缘,只建立小城,却驻守着大军,由于在那些地方开办的是牧场,可以让大量的士兵有足够的军粮,在这个基础上,东骑人没完的肉食可以吃,一个个身高马大,由此得以形成可以供东骑骑兵纵横交错的战略纵深。什么是战略纵深?秦公嬴渠梁在魏军攻过来的时候,把国都暂时的移到了雍城,从栎阳到雍城,这一段的距离就是秦人的纵横交错。 可惜的是,禺支国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在东骑军打到他们边上的小国的时候,他们的白玉之王却是进入了野马山!当禺支国回过神来的时候,东骑兵已经杀到了他们的国内了,于是这个时候禺支国再组织抵抗,能不吃亏么,前前后后禺支人有超过三万以上的人给东骑人白屠了,他们补调足了全部的兵力,一下子拿出了八万的大军,本来他们可以拿出十万人的。但问题在于,祈连山下的山城里怎么说也要驻留一支军马,还有,他们的部队也死伤了不少,所以能调集的全部兵力也就有限了!如果不是这样,禺支国也不至于一年不到的时间,仅仅几个月,就支持不住了。假如禺支国再穷一点,是一个纯粹的游牧民族,那么东骑人也奈何不了他们,如果禺支人再富一点,他们还能多支持一些时间,那样的话,就对东骑人不利了,说不得东骑人就只能和他们进行不利的战斗了。时也命也,只能说明,北信君抓住了时机,或者说这是他的运气足够的好。 但禺支人完全没有意识到泼天的大灾就要到了,他们举城欢庆……其实只有白玉之王与一部分的贵族,大量的平民却给抢光了钱财,只能清苦的过日子,他们没有多少的欢笑,只是麻木不仁的看着这一切,可是很快,他们就凑起热闹来了,有一部分无知的人民渐渐的融入到了欢乐之中,直到雪莉公主的出现,她带着舞女与歌手们叫唱着,迎接库左木伦的回来。 “呵呵呵呵……”白玉之王欢笑着指向两个激动抱在一起的男女,指着库左木伦与雪莉公主对他的近大臣中骑令道:“看到没有,多么恩爱的小夫妻啊……哈哈哈哈……”中骑令不以为然。但他也不好不做表示,只能讪讪一笑。想了想不好不表示,于是中骑令道:“库左木伦的确是个好样子的,但是……我担心北赛山!”说到北赛山,白玉之王也不开心了。 北赛山的山地险要,大军不利于上山,而且山路嶙峋曲折,白玉之王想要上山,可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你有什么办法?”白玉之王问。中骑令笑了:“女婿要想娶天仙,那就要付出代价,库左木伦年青力大,有的是力气,可以背着大王上山,大王以为如何?”白玉之王呵呵笑道:“说的是,就这么定了!哈哈哈哈……” 十小馀七大馀(十月七日),月光光,心慌慌。在敦煌的白玉之阶上,库左木伦捧着花圈替雪莉公主戴上。年青的男女在一起相偎依着说话。“你明天就要走了?”库左木伦点了一下头,道:“是的,明天我们会要和一万名骑兵一起去北赛山。相王之后,东骑人也就会撤了!那样,我就可以娶你,做大将军……”雪莉公主道:“但是……我很担心……” 库左木伦奇怪道:“你担心什么?”雪莉公主道:“我担心东骑人不会那么容易放过我……”库左木伦说道:“放心,我看了,东骑人是有一副要走的样子,他们是真的要走,不会再来了……”雪莉公主道:“他们不会再来了么?”库左木伦笑着安慰道:“不会的,这一次,东骑人是打了我们的一个冷不防,我们没有想到他们会那么老远的来打我们,所以我们才会给他们一下子堵在这里,几万大军铺展不开来,不然,我们不会怕他们的,他们不和我们硬拼,也就是这个原因,现在他们这是知难而退了,既然如此,那他们下次来就会让我们知道了,同时他们也不会这样欺负到我们的头上来,一旦我们打起来,他们占不到便宜,到时你看着,我会带着大军等着他们,他们会发现,过去的小使者现在成了大将军……” 雪莉公主对他深情的说道:“不会,你不是一个小使者,你不怕生死,来见他们,这是冒着生命危险的,是一个大英雄……”库左木伦自卑道:“你别说了,我并不想出这种使,我给东骑人送钱财,把城里的东西给东骑人送去,那些东骑人都瞧不起我……我自己都瞧不起我自己,还有那个打我一耳光的,总有一天,我会把这个耳光打回来的!” “那人不是一个小孩子么?你竟然还记着那个小孩子的仇?”雪莉公主在库左木伦的耳朵上调逗着。库左木伦犹豫道:“太过分了,没他打得那么重的,我牙都松了,你没见我这段时间都不敢咬硬的东西!”雪莉公主笑道:“你不敢回打他么?”库左木伦道:“我当时哪敢和他动手,一大帮子的人,我就一个人……”说着,忽然鼻尖一香,雪莉公主解开了她的衣服,白色的纱裙里露出了洁白芳香的身体。库左木伦的心都醉了:“公主……” 雪莉公主道:“我今天把自己交给你……好不好……”库左木伦几忽要流下口水。之前说了,雪莉公主是一个地道的白种女人,她有着淡金色的头发,她的身上虽然有一些长的汗毛,但那些毛很细,也同样是淡色的,不是在光下,根本看不见,从大体上看,她的皮肤比一般的女人还要光滑的样子,特别是她的胸口,那胸口上是两点的嫣红,那是如此的粉嫩,还有那几近半透明的下体,在半透明的纱裙下,发出诱人的幽暗。 库左木伦一下子伸出了手,但他只捞到了一条纱巾,由着这条纱巾,雪莉公主的身上一下子几乎和**没有区别了,只在于她的身上还有一双小皮靴子。库左木伦一下子就追了上去,但他慢了一步,雪莉公主已经先一步跳下了白玉砌成的水池里去,这是一个露天的水池,平常一向保持着干净。有的时候,白玉之王就会在这里和自己的宠姬们一起洗浴,但不知是什么原因,他只有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库左木伦笑了一下,他痴痴的站在那里看着雪莉公主。雪莉公主伸手在水里,舀起水来泼向了库左木伦,库左木伦连躲也不躲。雪莉公主吃吃笑道:“傻子,你不会躲么?”库左木伦道:“你泼的,我不躲!”雪莉公主发出咯咯的笑声。 清色的月光柔和的洒了下来,忽然,一阵夜风吹起,库左木伦大叫了起来:“哎呀不好。” 雪莉公主怔了,道:“什么不好?”库左木伦道:“快上来,你这样会发热病的!”雪莉公主道:“那你来拉我呀!”库左木伦忙着跳下了水里,雪莉公主趁机拉住了库左木伦,两个人一下子全砸在了水面上,两个人都滚在了水里,雪莉公主从水里探出了头来,道:“你是傻瓜!”库左木伦露出头来道:“我是傻瓜,我只要知道我会娶你,我就是傻瓜也愿意……” 雪莉公主犹豫了一下道:“可是我有一点担心……”库左木伦不明所以:“都快没有事了,我们还担心什么?”雪莉公主道:“中骑令,你知不知道他一向对你有微辞!”库左木伦哪把中骑令放在眼里,冷声道:“他奈何不了我,我的父亲是大骑令,手上有一万骑兵,那可不是中骑令可以对抗的!他虽然向我们搞鬼,但他掀不起什么风浪来的!” 雪莉公主道:“我们还是要小心一点!”库左木伦道:“你就放心吧,把一切交给我们……这是男人的事!”雪莉公主轻轻嘤咛了一声,忽然把身子贴在了库左木伦的身上,两个年青的男女就在这时要沉迷起来。但是这会儿,忽然一声响,边上的中骑令倚在一边,手上拿着一只铃儿,是他摇响了铃儿,惊动了两个人。雪莉公主道:“你来干什么?” 中骑令微微一笑,道:“虽然这样的打扰我也不喜欢,但是……库左木伦,你们要出发了!”库左木伦呆了呆,回过了头来,对着雪莉公主道:“我要去了……”雪莉公主道:“我等你回来……”库左木伦道:“放心,我回来了,大王就会为我们两个组行婚礼……” 库左木伦匆匆忙忙的上了岸,他快步的向着远处而行。雪莉公主见库左木伦离去,对中骑令道:“你为什么不走?”中骑令淡淡道:“他要和大王一起上北赛山,可不是我。少骑令也会一起去,而我要留守。”雪莉公主冷冷道:“大家都有事做,而你却无所事事!”中骑令微微一笑道:“话不是这么说的,我的任务是要保证这里的安全,其余不论,话说……公主殿下也是在担心东骑人突然杀回来的,不是么?”雪莉公主道:“你快离开,我要出水了!”中骑令的脸抽搐了一下子,道:“公主既然不在意给别人看,为什么在意给我看呢?” 雪莉公主冷声道:“你可不是库左木伦!”中骑令道:“我也不想成为库左木伦!”雪莉公主哼了一声,从水中站出来,把她傲人的身体展露出来,把胸前的两点嫣红向中骑令表露,自傲的说道:“中骑令大人,你记住,有的东西,就算是我给你看,也不是你的!”中骑令盯着雪莉公主的胸脯,忽然一笑,转身离去。城外,响声一片,禺支国人乱七八糟的准备着出发的行程。 第四百二十六章:禺支人的内乱 在这一次的出行中,白玉之王带齐了一万人马,这还不算他本人带着的一百名精心挑选的扈从武士,这些人个个牛高马大,并且在白玉之王的身边还有库左木伦陪同着。库左木伦换过了一身的衣服,而这时白玉之王才来了,他的精神不是很好,神情有点疲惫。刚刚和两个妃子一起大战,让他的身体有些受不了。白玉之王也许骑术好,他的骑术已经精到了,人在马上比在马下还舒服,可是他却要爬那坐高高的大山,北赛山,从来就是勇者的地方,不,是那些野人的所在,只有身体强大的人才可以真正的上山! 换上了衣服和鞋子,雪莉公主飞奔到了城门口,一脸青涩的库左木伦正在等她。雪莉公主一下子就扑过去,两个人抱在一起,雪莉公主送上了自己的芳唇,让心爱的人品味自己的香舌甜津。好容易两个人才分了开来。白玉之王发出了呵呵的笑声。东骑人要走,而自己的女儿也和这个库左木伦关系良好,好的都不成样子了,如此的顺利,白玉之王当然开心了,而且,现在他是要和一个中原的强国相王,这让他有一种虚荣之感。 难舍难分的,他们离开了,雪莉公主遥立城头,她不知道这一离别就是十年。当七年后,她带着自己的女儿坐在高高的华车上,在参观新落成的阴山大教堂时,才再次遇上已经阉割而从事苦力七年的库左木伦。但那时,一切都已经成了后话了! 当白玉之王、库左木伦一众官兵到达了北赛山,他们并不知道,东骑人已经在六天前来了。当时,东骑派出了四十个伍,一共两千步军。由刘金吾指挥。余部的人马,全由刘而已带领。此外还有新成立的一支两千人的东骑解放军的骑兵师。师长自然是陈武赏识的姜君集,但他的才能值得质疑,这只能说他们还不善于进行骑兵做战。所以他并不是真正的主力,真正的主力是息虎带的一旅骑兵。在天明之时,东骑军确定白玉之王到达了北赛山的时候,立时有一匹快马回向东骑军的营地。在白玉之王到达之后,一支东骑军也就是匆匆赶到的陈武、拉着待令的刘金吾等二十个伍的步军向着北赛山而出。 “嘟嘟————嘟嘟————”军号角响了起来。从白玉之王那边,库左木伦过来道:“东骑大王到了吗?”这个问题是一定要问的,如果白玉之王上了山,东骑人不上山,而是把山下一围,那白玉之王等着哭吧!陈武扬声道:“等我的君父,马上就到了!” 陈武不愧是陈武,他说马上就是马上,很快的,东骑人就来了,北信君就到了,他果然带着五十个人,这五十个人不是他的步军,当然,带步军是好事,可北信君更是知道这一点,他把宝贵的步军全丢下从事对禺支国的攻击之中。自己只带夏虫八一众人上山。因为相比起来,囚牛卫的卫士太过于明显了,他们基本都是高头大马的样子,这个样子有可能会吓到白玉之王。相对的,夏虫八的手下多是那边的剑士游侠,这些人并不一定都是以身材高大的,他们主要的是身体矮小,可是灵活,这一点和当时的楚人很像,在东方六国,《寻秦记》里也说了,都是矮子,比不得秦地的北人高大! 见到了东骑人白玉之王也是放心,北信君对陈武使了一个眼色,陈武道:“我们君上要上山了,你们也上山吧,我们各自把军队退开两百步,不得接近山道口!”库左木伦道:“好的……”北信君道:“我们先退,本君上山!”一挥手,他和自己的手下一起向着高山而去。 库左木伦看着这一切,直到北信君一众人向着高山而去,才对身后的白玉之王道:“大王……”白玉之王犹豫的说道:“我们真的要上山去?”库左木伦道:“已经到了这一地步……”白玉之王下了马,叹气道:“鸟,那就样好了!”库左木伦道:“大王……”白玉之王道:“知道了……”库左木伦弯下了腰来。白玉之王扑在了库左木伦的身上,然后由着一众的卫士帮忙,扶的扶,抬的抬,把着白玉之王背着上了北赛山!在他们上白玉山的时候,一匹快马,到了东骑军的大营。守在这里的当家人是刘而已。 在这一次的计划里,北信君带着水镜、夏虫八、陈武、刘金吾、息虎、姜君集一众近万的兵马前往了北赛山。而留守东骑军大营的就是刘而已、黑牙、鬼车、姜明、依娜赛珍众人。但这一路却是东骑军的主力,一共有两百个步军伍,三千人的由黑牙指挥的东骑骑兵师。此外还有约五千人的新编东骑解放军步军。他们的武器十分的糟糕,北信君不可能一下子弄到足够的兵器给他们,只好凑一凑,很多的人手上都是东骑步军拿出的标枪。可讽刺的是,这些武器却是解放军手上最好的武器。关于这次军事行动的主要总大将是定在了刘而已的身上。月色将去,天亦将放明。马蹄飞响,在东骑军的中军大帐里,刘而已一直的守着。 “报————”骑兵从马上下来。几个力士过来把力气不足的士兵提到了刘而已的面前。刘而已威严的说道:“说吧!”骑兵道:“君上已经到了,请将军按君上的命令行事!”刘而已狠狠说道:“好!告诉全军,今天一天的事情,就是睡觉!”黑牙在旁道:“将军,我们是不是派出哨卡?还是不能大意!”刘而已深以为然:“你说的不错,但这事只能交到你的手上了!”黑牙道:“将军放心!”依娜赛珍道:“大将军,你不去睡觉么?”刘而已嘿嘿笑道:“不了,本将军还是要保持警惕,这么紧张的时刻,本将军真是睡不着啊——” 这边睡不着,那边陈武却是下令:“人来,退好了,把地铺给打开来,给我睡觉!” 远远的,小骑将飞马报告,来这里负责的自然是白玉之王的卫将军。“将军,东骑人去睡觉了!”卫将军冷冷道:“大王上了山,我们不能有大意,全军小心,不可以大意!”卫将军命令下达之后,全军提着自己的马,在一边守着,他们不敢把马儿赶到一边去吃草,只能在一边上死死守着,同时为了给马匹解决粮草问题,这无疑让士兵极大的不安。陈武也看到了,她冷冷一笑,道:“人来,把各级军官的马都赶去吃草!”命令下达之后,就见到东骑人把自己不多的马赶出了来,这马真的是不多,不过十来匹,但却是让禺支人不安。 白玉宫,这真是一座用玉堆砌的宫殿。在宫的中间,有一座玉水池。如斯的华美,同样有着无斯的美人。这个美人儿自然就是雪莉公主。美丽的蓝眼睛在高高的城门口上看了一个上午,直到她的侍女来劝她:“公主,吃饭吧……”雪莉公主悠悠的回头,哀伤的说道:“我的父王和我最爱的人一起出去见那些世上最野蛮的人,你叫我怎么可能放心呢?”侍女微笑着说道:“放心吧,东骑魔鬼已经要退去了,我们的财宝用了那么多,他们哪有不退的道理!”雪莉公主摇头叹息,忽然,她中箭了似的,一下从城头上下来。 侍女快步而上,道:“公主,怎么回事?”雪莉公主道:“你看见了中骑令么?”侍女道:“中骑令,他也没有什么……”雪莉公主道:“你不会明白,他就如同一条毒蛇一样!”侍女道:“但他不能伤害你,你是公主!”雪莉公主道:“不,因为我是公主,所以他才不会放过我……你不知道,在这个冰冷的宫里,我的父亲弟弟和我最爱的人都不在……虽然他们带出了一万精兵,可这丝毫不能让我有一点的安心!”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向内行走, 在空荡荡的走廊上,忽然发出“哐哐啷啷”的声音。打从转角处,一队军官走了出来。 带头的是一个锋将军。雪莉公主认得他,他的名字是马里伦。现在,马里伦身边是五十多个带甲的士兵!不待多言,雪莉公主一个后退步子,叫道:“马里伦,你在做什么,你的这些兵士并不是玉宫的守卫,为什么擅闯玉宫!”马里伦停住,微微一笑,抚胸了一礼然后笑道:“是因为我要来告诉公主,我要结婚了!”雪莉公主莫名其妙道:“你要结婚,和你带着士兵来玉宫里有什么关系,你把兵带出玉宫,然后我会很高兴的听你要和谁结婚,我还会给你祝福!但你把士兵带到这里来,我就要以军法让宫中侍卫来治你的罪!” 马里伦呵呵一笑,道:“苏里莫伦,听见了没有,雪莉公主要你来治我的罪,你说我犯了什么罪?”雪莉公主一惊,回过了头,只见到宫中的守卫苏里莫伦微微带着笑,他说道:“什么法,什么罪?我想雪莉公主是误会了,一切很简单,宫中的人力不足,所以我请马里伦将军带兵进来帮助治安……”雪莉公主吃惊道:“不会,我们的玉宫一向平稳,更有一千以上的侍卫,侍卫如此之多,哪还要人带兵来帮助我们……”马里伦道:“这是因为前段时间,我们这里进行了一些不必要的手法,我们从百姓的手里强征了很大的一批财物,现在的老百姓都很气我们,从前开始的时候,大王还在,一切还可以压制住,但是大王现在为在了,所以为了免生乱子,我们只好进行一些安全的手法,说起来,这也是为了公主您的安全才是!” 雪莉公主只是略微的一想,就道:“不对,城里的平民只有两万,可是我们的军队却有八万,他们就算是再傻,也不会选择愚蠢的解决方式!”正在她惊叫的时候,一支箭射了过来,是射向马里伦的,一个士兵给射死了,远远的,一队卫士叫了起来:“公主,快跑……他们是要造反!”雪莉公主一个箭步就要跑,但苏里莫伦却是冲了过来,拦住她道:“雪莉公主,你可不要乱来!”雪莉公主道:“你们是不是想要造反?”苏里莫伦没有说话,忽然拔出了刀来,这时,那队的卫侍们冲上来,苏里莫伦的手下立时迎了上去,两军打在一处,而苏里莫伦则是过来把刀对向雪莉公主道:“听话,我可是为了你好!”雪莉公主挥刀格开道:“你的为我好就是造反吗?”但在这个时候,一声惨叫响了起来。 雪莉公主回头,只见到她的侍女已经给马里伦一刀杀死,她气得再要提刀,但马里伦却是不再理她,因为苏里莫伦已经冲来,把她抓住,同时还有他的一个部下,两个人联手就抓住了雪莉公主,雪莉公主剧烈的挣扎,两边狠狠的斗着,可是马里伦的手下是真正的披甲士兵,和那些没有甲只是在身上穿着布的内侍卫不同的,披甲士兵轻轻松松的就把没有甲具的侍卫位杀死。雪莉公主惊怒交加,她同时还发现了苏里莫伦正在摸着自己的胸,一时间,这位雪莉公主已经气坏了。直到马里伦道:“苏里莫伦,可别做愚蠢的事。” 苏里莫伦才恋恋不舍的收回了手,道:“我知道,可是这却也有点不公平,中骑令大人当了我们的王,左右骑令当大骑令和中骑令,你呢,也可以捞到一个左右骑令,最离谱的是,你还可以娶到中骑令大人的妹妹,你说是不是?而我却是不同了,没有我,你们能这么容易起事么?”雪莉公主整个的头都晕了!她万万没有想到,竟然一下子就成了这样,所有的人一下子都要造反。马里伦对她解释:“这可不怪我们,你的弟弟和你的父亲都到山上去了,这里一下子都空下来了,现在这不都是由中骑令大人做主了么!” 雪莉公主惊叫道:“为什么,这是为什么!”马里伦道:“这还用说吗?中骑令大人一切还不是为了你,现在这里有七万以上的大军,如此大的兵力,我们怕什么?我们什么也不怕!” 马里伦说的是实情,禺支人的主力军队都在这里,一共七万以上的大军。现在,禺支白玉之王带着一万士兵走了。在祈连山城下的禺支国都,也是有着一共一万多点的军队,这点兵力,从哪儿来说,都是不能和中骑令现在掌握的七万大军相比的。如此大的一股力量,换了谁谁能不动心?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中骑令当然要把握了!如果不是这样,他也不会鼓动白玉之王把少骑令和库左木伦给带走,如此一来,这里的绝对权力就都是中骑令的了。 在中国有一句古话,叫做天予不取,反受其害。李左车曾经对韩信说,你现在手上有几十万的大军,你的力量这么强,可以不听刘邦的话了,自立为王吧,你现在有时机,有实力,还有机会,这是上天给你的,你不要,就会完蛋!但韩信不听,最后在未央宫给吕后令人削竹为剑活活刺死。这个道理中骑令并不懂,但是他非常重视这个机会,所以是不可能会放过的。中骑令其实不懂这个道理,他只是知道这个机会不能放过,所以他就这样做了。 当卫士抓着雪莉公主走动的时候,雪莉公主叫道:“你们要带我到哪儿去?”马里伦道:“中骑令大人深深的知道,你有八成的机会是不会接受他的,但是他却是知道如何对付你,你是金枝玉叶的公主,不知道苦为何物,你不会重视中骑令大人,现在只好让你知道知道厉害!”什么是厉害,就是指地牢。古时的地牢从来就不是人呆的地方,正常人的地牢不仅另人恶心,还十分发臭,不见阳光。雪莉公主给手脚锁在了一只木架子上。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不知过了多久,就在雪莉公主昏昏欲睡的时候,门口忽然传来了几声的惨叫,原来还有忠于白玉之王忠于大骑令的侍卫们,还有一些宫女。这些宫女本来就忠于公主,自然请来了同样忠于公主的侍卫们,一起打了过来,他们用最短的时间,把地牢打破。可惜的是,他们虽然冲下了来,但是却对雪莉公主身上的那铁镣子没有办法,还是一个侍卫精灵,拿弯刀把木架砍破,一下子把雪莉公主放了出来。但那手上还有着镣铐。可是现在也顾不得了,一个侍卫道:“我们必须快走,不然我们就走不出了!”雪莉公主道:“我们还出的去吗?”侍卫道:“可以的,在城里多多少少总有一些暗道的,其中有一个就是通向外头的秘道,我们可以从那里出来……” 第四百二十七章:一个永恒的国度 十月的时候,天气已经算是很凉了,尤其是站在高高的山上面,一阵阵的风轻轻的吹着,却是有一股子很深的凉意!北赛山是一个很崎岖的,但并不是说只有一条路,白玉之王走的是一条路,北信君走的是另一边,双方还是有着戒防之心。相比白玉之王这边的困难,北信君这边可是容易。他们带着武器爬着山路。夏虫八道:“君上,见面就动手么?” 北信君呵呵笑道:“哪能那么动手呢,我们是老实人,我们是善良的人,不能一见面就动手,那多粗呀,对姑娘还得先说好话呢,不然多煞风景!是不是?”夏虫八道:“君上……”北信君道:“什么?”夏虫八道:“君上,我感觉君上很坏哩……”北信君哈哈大笑,然后道:“我们坏不坏的都是次要的,我们只要一点,那就是对我们自己人好!对我们的国好,只要达成这一点,我,本君,可以付出任何代价!”夏虫八道:“君上……再没有比您更伟大的君主了!我们以前觉得齐桓公(指姜齐)是一个英主,但是没有哪一个君主能和君上相比的,我们相信,君上,东骑一定可以大行于世……”随北信君上山的徐英子一众人都激动起来。 北信君哈哈大笑道:“别提那个话,本君这也是给逼出来的!”说着话,他意味深长的看了水镜一眼。水镜心里明白,这是北信君在说,我也是给秦国逼的。想想也是,秦国开始要变法,仅仅在没有卫鞅的一年,他们的国力恢复就给了东骑很大的压力,现在又开始了变法,如果北信君不拿出可以迅速强大东骑的办法,那可真是哭都哭不出来,到了那个时候,秦国大军一来,一切也就都全完了。要知道东骑人开展的是一个文明,并非是游牧民族,如果东骑是一个游牧民族,那么穷家易舍,到时还不是走到哪儿是哪儿,秦人再怎么努力,北方的草原大着呢,他们怎么可能赶得上来!但那样也就一辈子只能慢慢发展了,等到东骑人强大的时候,只怕秦始皇都可以出来找敌人啃了!一想到未来的时候,东骑面对大秦!北信君头都能炸了,要搞,就在现在搞! 忽然间,北信君犹豫了一下,道:“见鬼!”原来这条的山路口子上出现了一个豁口。原本的山路难走也就算了,走跌了也不至于会出什么问题,但是现在,如果一个脚下打滑,就有可能跌下去,只要地球上还有万有引力,那么就可以确定的让从这里跌下去的人死去。死,是必然!就算是北信君掉下去,可这看来大约五百多米的高度,北信君也是一样会死。 “君上,我们改道吧!”夏虫八道。北信君看了看,忽然道:“白玉之王对这里熟,我们探路的时候也没有太认真,这是一个错误……”夏虫八怒道:“说话的是一个白种人,白种人没有一个是好人,他说话也是只说一半……”北信君摇了摇头道:“那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他们说出了野人坡,那已经是好的了。不是这个野人坡,我们能埋伏下三千骑兵么?” 夏虫八道:“三千人,我们的兵马看上去只是比敌人少了一半,但是,我们的主攻方向,骑兵只有息虎将军的一个旅,是不是少了一点,那些解放军,也不定成不成,他们的建立才一个月不到!”北信君道:“不要小看我东骑的骑兵,一个旅,当初本君起事,何尝不也是用一个旅而已,兵不在少,只要用好了,打败敌人,一点也不是问题!”水镜道:“难道我们一定要打么,我们已经发财了,一百多万金,回到东骑,这些是你说的,可以卖到三百万以上的金,有了这么多的钱,还不够吗?”北信君回头,冷冷说道:“你在胡说什么?拿下禺支国,本君最少可以岁入一百万金的纯利,如果在禺支站住了脚,把这些西域小国全都灭了,统一这里,本君每年可以通过行商在这里得到过数百万以上的财富!” 夏虫八道:“那现在……”北信君道:“过。”他一下子抽出了自己的一把短刀,插在了向上方一面山壁上,北信君道:“从这里上去,本君看着。”夏虫八吃惊道:“这如何使得?”北信君道:“只有本君可以,我们的人已经少了,如果再跌死一个两个,就有可能会出问题,所以绝对不可以出那样的错,上,一个个的上,不要怕跌倒,本君在这里替你们挡着!” 夏虫八道:“如何使得……这……君上……我来!”北信君冷冷道:“如果是本君,那还可以,但你们这些人,谁也没有那么多的力气!”这是实话,想要在这里看住,就等于整个人要半个身子吊到陡壁的外面,这样一来也的确是只能由北信君来做了。就见北信君手脚一出圈,就把身子倾出了半个圈子,一手一脚半个身子都悬空在外。“君上……”夏虫八流出泪来,一众的游侠儿也都落下了眼泪。北信君道:“想累死本君,还不快一点!”夏虫八抹着眼泪道:“谨遵君令……”他说着,一把抓住了插在山体上的刀把子,脚下发力,身子用劲,跃上了高坡。其后第二个,第三个,间中有不小心歪出去的,也给北信君一把从侧面拉住,推了上去。到所有的人都上去之后,北信君看见了水镜,道:“你搞什么,还不上去!” 水镜叫着道:“我不屑和他们一起上,我也不需要那样上去!”说着,她侧身一拧,一个翻腰高跃,人就跳了上去,但她跳起来的一脚竟然踩松了北信君手抓的一片山体,石块一松,北信君整个人都歪了下,然后堪堪的向下落去。夏虫八惊的叫了起来:“君上……” 水镜更是小脸发白,惨白,白的不似人,她有想过杀死北信君,但没有想过以这样的方式这种形势,她的嘴唇嚅动了两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夏虫八急着跳下来,可没想到自己的脚下也是一个打滑,他伸手抓北信君插下的刀,可是刀子一下子折断了,夏虫八一下子跌了下去。众游侠一起叫了。从天堂到地狱,不过如此了。谁能想到一下子北信君和夏虫八两个人都掉下去跌死了,这可不是全完了么,一个游侠已经抽出了剑,就要对水镜扎过去了。 忽然一声叫,只见到一只手伸上来,五指指节都白了,扣在石壁上,另一只手抓着夏虫八,夏虫八紧张的双手趴在岩壁上,两个人一起使劲,左右上来,其后很快的飞冲到了坡上。 “君上————”一个士兵叫着,他的手还提着刀对着水镜!北信君摇了摇头,在方才,他的体力唰唰的失去,用了无数的力气,这才上来,此时的他指逢全都是血丝。北信君刚刚一下子险些落下悬壁,当时他抓的不是得力就手的地方,手指上的那种巨大的付出,是常人难想的,其后,夏虫八又掉了下来,北信君为了抓他,那时的手指,指骨间都起了裂纹,可想他力气用的之巨大!但见到了水镜,北信君却是有种想说说不出的感觉,最后只能叹气道:“放开她,她不是有意的!”水镜一时间竟然想哭,但她还是忍住了。 夏虫八跪下道:“是属下对不起君上……君上……”北信君咬着牙道:“废话,有个屁事,我们走我们的路,别的事不要去管!”说罢带头前行。到了下午的时分,众人到了山台上,北信君下令:“检察武器!”虽然北信君的这一路很危险,但话说回来,这里却也算得上是捷径。所以他们是有足够的时间做休息与准备,就俟敌人到了之后就进行诱杀。 如果等白玉之王上来了,上来就操刀子上去,那谁也是知道的,到时白玉之王有了提防之心,那时就会费一番的周折。一旦真的是要打杀,自己少不得要死伤人马。可如果上来示好,话说到一半,突然暴起杀机,快如闪电,到时那就是三下五除二的事了!东骑人不好带长兵器,他们带着的是短兵器,特别,这些游侠里有很多会甩刀子的,那刀子甩的叫一个好。 众人查过了兵器,坐了下来,开始进食一些备好的干肉,这些肉都用上了胡麻茴香,再配上葡萄酒,可见东骑人发多大财,可以让人如此奢侈。水镜不喜欢那种肉,她吃的是胡麻饼。还有一些她喜欢的清水。忽然,她发现北信君没有动。于是她到了北信君的身边,这才发现北信君的手指头全都是血丝。“你……”水镜不知怎么的,心里哽咽了起来。也是,两个人虽然不合拍,但是这长时间的在一起,水镜甚至对北信君的存在有了一种习惯成自然的感觉。如果她的身边长时间的看不到了北信君,就会觉得空荡荡的,不知所措。个性,独立,好强,这就是水镜的特点。可她的心却又是如此的脆弱,坚强的性格和脆弱的心灵,这就是水镜。她总是让自己处在自苦之中。 北信君扬了扬头:“如果是要道歉,免了,替本君把肉拿出来,还有酒!”水镜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良心过不去,替北信君做起事来。看着水镜的手撕肉,虽然她的手指还有手心上都有很多的茧子,可是整体的手形却是非常漂亮。水镜羞的无以复加,她知道北信君的眼睛在看她的手指,水镜手指微微抖着,她知道北信君的手指不好,想把肉条放到北信君的嘴里,却又怕的不敢动手!北信君叹了一口气,道:“算了,放下吧。”水镜反而赌气了,她不看的把手伸过去,一下子没头没脸的塞入到了北信君的嘴里,只觉得手指尖一湿,感觉碰到了北信君的嘴,忙着收回了手,在自己的衣服上擦着。 北信君嚼了两口,道:“酒……”水镜哼了一声道:“你有一支手不好用,但你还有另一支手,是不是?”北信君微微的苦笑,然后道:“罢了!”自己用好手取水镜替他从自己腰上腰下的皮袋子里倒酒喝了起来。这时的葡萄酒是地道的甜酒,技术上还无法做到脱糖的处理。在北信君看来,却是可以正好当一种饮料。水镜道:“一支手不行了,你还想着杀人,是不是?”北信君道:“这个世上,死人是很正常的,哪有打仗不死人的!”水镜道:“可你却是在骗人!”北信君道:“只要能让士兵少死,本君不计较做任何事情!”水镜又道:“你老说为了东骑,为了东骑……可你想过没有,你想要建立的,是一个什么样的国家?” “这个问题问的好!”北信君把身子往水镜身边移了移,由于两人之间还算是有一点距离的也不算太过分,所以水镜虽然不快的皱了皱眉,同时,她也想听北信君说话。就听北信君说道:“自夏而商,商而周,周至战国,**胸,你意识到这里的学问了没有?”水镜恼道:“你还这样叫我!”她不自觉的挺了一下胸。坦白说,现在的水镜虽然有了一点胸,但那也和蚊子包没有多大区别,女孩的发育在这方面显得特别吝啬。不过纵然是这样,也的确是比平常的时候,那和男孩一样的平胸要有了那么一点点的起伏,可不用心,还是看不出来的。北信君笑了一下,说道:“夏,强大过,当时,天下间,所有的部族,都要向夏朝贡,因为夏是盟主,同时他的力量也是最大的,谁不听话,他就打谁!可惜,夏是夏,在后期,国政懈怠,最后国家没了,给陈汤代之。大商是一个了不起的国家,本君一直认为大商比大周好,他有目的,有方向,他的目的和方向就是统一,但在统一的过程中,他遇到的错误太大了,并且过于的提高了道德的待遇,这是一种愚蠢。商人执行古老的兵礼制度,居然还能打败那么多的强大对手!可是……最后的商也是不可避免的走向了衰败!” “现在我们再来说说周!周很强大,在最初,他虽然不得以而分封天下,但周还是有一定的军力与实力。可惜周讲仁政,讲德性,就是孔门弟子们讲的那一套,那一套的结果会是什么?刀枪入库,马放南山,结果好了,大周曾经的军力没了,几万小小的戎人就能打进来,不得了了,了不得了,大周就这样完了!此后周室不兴!天下始有战国小诸侯,你想想,一个大周,他不大了,不强了,这才有的战国!一天到晚的非攻,还兼爱,非什么攻啊,大周不是非攻的么,国家打谁了?可戎人这不还是打过来了?” “天下有国,就会有纷争就会有战争,这是怎么都不会改变的!想要打破这一切,只能有一个国家!一个强大的国家。想要不被别人打你,就要你去打别人!怎么样保护自己的国家?就是要看,自己的边上,有没有可以和自己做对的国家,有,是什么国家,比我们强还是比我们弱,强的我们巴结他,学习他,看他强在何处,我们学过来,弱,那就打他,能灭就灭了他,还有那些,可能对我们造成威胁的,也是要打,狠狠的打,这是一个必然的过程!” “本君身为一个国家,一个国家的首领,本君就要对国家对百姓负责,要让他们吃的好,住的好,过的好,至于你看到的,那些个别的什么事,什么国,什么人,他们的死活与我们有什么关系!本君建立的是东骑国,本君只对东骑国负责,东骑人也只对自己的国家负责,什么是国家,就是一个国,保护我们大家!在这个国里,有着一家家一户户的人,为什么成立国?就是为了保护一家家的原因。你也看到我们东骑的农庄制度了吧。一个农户,他们的人手少,种地之余,往往没有更多的力气做别的事,但是结成了农庄,大家合作起来,就可以很好的加以进行一些自己一个人做不到的生产,这就是集体的力量。” “国家也是如此,我们不能软,不能弱,我们对强敌要想办法变强,我们强大之后也不能大意,而是要一直的保护我们的强大!所以我们打这里,我们到这里来了。小丫头你说本君小器么?本君是好权的人么?不是,本君给了你们墨家派出了大量的官员,因为本君知道一个人是管理不过来的,管不过来就要分出去,让管得过来的人管,一个……强大的国家会老化,会不再强大,但本君建立的是一个自强的国家,就算是国家不强了,百姓却是自强的,那国家就还是强大的!”北信君最后说道:“天下……只要一个国家就够了!而本君希望的是,这是本君的国家,并且它会永世的延长下去……一个……永恒的国度……” 第四百二十八章:北信君的恶梦 水镜不由张大了自己的嘴,这一点真的是一点也不容易,无论她怎么张大,但她的嘴就是那么大,想要真正的张大,那是很难的。这一张大,让北信君觉得,也许传说中的那种菱角小口就是指她。薄薄的嘴唇可爱的翘起来,让人有一股子想要亲吻的冲动!似乎是意识到了这一点,水镜用手掩了一下自己的嘴,然后道:“永恒的国度?”北信君笑了一下道:“大夏四百年,大商五百年,大周……看来是超过的,算上现在的周王室的话!前人的失败给了我们经验,我们可以从这些失败中得出很多的结论!” 北信君竖起了手指道:“第一点,夏时的独权不好,第二点,商时的奴隶制不好,第三点,大周的仁义礼教没有用!我们要独权,但不是一个君主,而是一个统制层,一个官府,这就是东骑!奴隶制不好,所以我们东骑正常没有奴隶,但一下子没有奴隶,百姓接受不了,所以要有过渡!第三点,周王室的惨剧已经说明了,一个国家光讲仁义道德是没有用的,一定要强大,有足够的军力!小丫头,愿不愿意向本君献身了?” 水镜正听着有趣,哪知道北信君突然这么的说话,顿时哼了一声,转过了身去。北信君知道女孩有羞,心里不定怎么佩服自己,也不由得意。其实说来,小水镜算是最难把的妹子了,可让一个恨自己的女孩对自己产生感情,北信君对此颇感自豪!正当北信君要进一步发起时攻,争取把水镜的手抓在自己手里的时候,夏虫八过来说话了。 “君上,二夫人这回儿是不是要生了?”夏虫八曾经护送过白露和月勾,在他的印象里,对这两位夫人的感情极深。所以眼看着北信君有点丢妻抛妾乐不思家的时候,就来搅一棍子。北信君本来气得打算掐死他的,但这话也着实问在了他的心上,可惜…… 白露是有去年六月怀上了身子的,从理论上,孩子应该生下来了。月勾是在七月怀的孩子,所以两个人的孩子都差不多生下了。所以北信君不由自主的思念起自己的妻子来了。 但他不知道……在同样的时候,也就是六月里,那时,北信君已经跑到了禺支国的国门前大开杀戒。长远的距离,一个消息传过来传得到传不到还两说着呢,就算是传到了,也是要两个月的时候才可以到达北信君这里。东骑官方是要想传消息给北信君的,但王良把事情压下来了。好事成了坏事。白露夫人是难产,一直到七月,她的孩子都没有生的迹象,孩子在她的肚子里已经超过了产期。不过古时候这种事也是常常的发生,没有人觉得有意外,但就是这一点无识,毁了白露的性命。而在这种时候,秦扁鹊却是沉迷在了人体解剖上。 当秦扁鹊回来的时候,发现了白露的身体已经出了严重的问题,这可能会是一个畸形的孩子。古人在这里常常会玩一些我们想不到的小手段。“狸猫换太子”并非是空穴来风,当然,也有一些不对的地方,比如说,不是太子,只是某个特定的人物,生下的也不是狸猫,那自然是太离谱,人不可能生下非人,只能是长得不似人而已,我们叫基因突变或————畸形儿。前者当然是好事,可是后者!高贵出身的君主当然容不下自己的妻子给自己生下一个自己看了就恶心的怪物,那种……脑子大大的,或是眼睛鼻子扭曲的妈妈不认得的怪脸!一想起来在夜里都能作恶梦的样子!那种可怕的畸形! 不仅仅是白露,还有月勾,当秦扁鹊用新学的外科技术剖腹把白露体内的孩子取出后,孩子竟然已经长牙了,这是一个明显的畸形儿!可在北信君自己提出的《东骑婚姻生育法》中明文规定,生畸形、弱智者,婴孩必死!弃埋于野!必就一切进行调查!《东骑婚姻生育法》指出,当男女有一定的血亲关系,会生出十分之九的白痴或是弱智甚或是畸形儿。但同样有十分之一的机会,可能更小,生出天才儿童。一旦判定孩子是弱智或白痴,死婴孩,孩子畸形,当即予以死亡。这个长大了还不肯出来的畸形儿就这样给弄死了。 过于的悲痛,白露并发症,她的心情让她死亡,在九月的时候,这个北信君没有意识到的时间里,白露悄然死去。同月,一样难产的月勾也死去了,她是自杀的,从现代心理学上,这叫做产后忧郁症,月勾生下的是一个死婴,孩子身体孱弱,在生下来的时候,就死了,同样是剖腹产,但由于孩子的问题,月勾在身体上是没有问题的,这里有两个原因,一个是月勾生产过一次,所以对痛苦的忍受力强,但另一个原因是年龄,月勾十六了,而白露只有十四,她是一个超低龄的产妇,第三天帝在此时没有保护白露,于是白露死于病。 但月勾本是可以活下来的,她的腹部缝合手术做的非常好。秦扁鹊也承认,如果不是用了这种新技术,那么两个人都会死去。甚至可以说,白露本来不该死的,她只是心情上的不佳而引发了身体上的反应,最后死去,从这一点上讲她其实也是自杀死的。一个女孩,满怀着希望,生下了一个孩子,在她刚想接受做母亲的喜悦,却不得不承受生下畸形儿的耻辱! 白露是相信北信君的,她相信北信君是一个了不起的男人,是一个伟大的人,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生下畸形的孩子?那么生下了这种孩子的原因在谁的身上?可怜女孩理所当然的把一切归疚在了自己的身上。当秦扁鹊察出了病因,白露是吸到了不对的香料,所以导致孩子的问题。一切出在白露的香料上,有人在白露和月勾的用香上加入了少量的麝香,正是这种发自于雄鹿身上的麝香,才是导致产妇出这种病灾的元凶!如果是在很短的时间里闻到了这种的剧烈的香味,那就糟了,一下子就会难产死婴。不过,这一次,秦扁鹊用他的专业表示,这是事先下在香料里,长期可能也有间隔的,下药,麝香的分量很少,微不足道,所以在一时间很难发觉,特别是在和别的香料混在一起的时候。 但对于这一切,月勾却是充耳不闻,她自闭了,在自闭中,她选择了绝食,一直到死,她仅仅是比白露迟了一个月,在十月的时候死去。如此震惊的消息给王良生生的压下来了。 “一句话也不能外泄!传令,君上的两位夫人都生了,母子平安!这里的一切如常,但……让刘熊来见我!”王良说着就坐镇在北定城的北堡。之前说了,北堡并不是北堡,而是东骑人建立在泾河北边的一座石堡。刘熊就是在北定,他在北定是要执行一件秘密任务。 北信君建立了两个保密单位。一个是刘病己的星斗暗卫,它直接吏属于军方的指挥系统,负责的是向外部进行情势收集和整理工作,但是人所共知,北信君的起步太晚了,他没有足够的情报班底,一切由他自己来,这无疑太过于费力气了。所以还只能慢慢来。但还有一个特别的情报部门,这就是由刘熊开始建立的保密局。这个部门的权力非常大,级别也非常高,但他们一切以保密为要,很多人都奇怪刘熊怎么不再似从前那样随在北信君的身边,那是因为刘熊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就是建立东骑内部的保密局。一个对外,一个对内。 东骑的内部有太多的机密了,很多的事情都不想让人知道,但由于没有电脑,所以很多的图纸什么的就一定要进行保密,除此之外,保密局还要进行一些特别的工作,就是监视一切,和锦衣卫相似而又不同,他们只是监视,别的什么事也不会做,就算是出任务,也不是他们,他们只是掌握着秘密而已。最让王良感动的也就是这一点,从理论上来说,这是一个不见光的任务,除了向北信君负责之外,他们不必要去理会任何人。可北信君在离开的时候下达了命令,也让王良知道,在必要的时候,可以动用保密局的力量。由此就可以知道,北信君对王良的信任已经达到了一个什么样的地步,这几乎可以说是盲信了。 很快的,刘熊快马而来,当他步入北堡的大门,就看见在外头,女相王良正坐在一张长椅上面等着他,周围没有任何人!王良向刘熊招手,刘熊忙着小跑过来。到了近前,大张一揖,然后道:“女相所招,何事?”王良扶了扶自己那粉色的墨镜,从一片的嫣红中看着刘熊道:“你会不知道本相是为什么找你的?”刘熊嘿嘿一笑,道:“上次的事后,君上已经让我从细的监察,所以,这一次我有大量的证据,只是……老虎太大,不好打呀!” 王良明白,由于猗涟的专横,在明里暗里不知道得罪了多少北信君身边的近臣,特别是刘熊,刘熊的忠心是只对北信君的,他连自己的夫人都是北信君赐下的,猗涟如果安分守己,那一切还好说,她为自己谋私利,刘熊也不会介意,但是想要对付北信君,把伤害引发到了北信君的身边,那就绝对不行,算算这一次,猗涟不动声色的毁了北信君的三个后人。要知道北信君现在没有的就是后人,一下子没有三个后人,这种离谱的事情,竟然发生了!但刘熊知道归知道,他只能把秘密藏在自己的肚子里,因为北信君不在,在事发之后,再做任何事都来不及了!直到王良的相召。可就算是王良来了,他也不能保证王良对此有什么好的办法。因为与此同时,还有一件事情已经发生了……猗涟也怀上了孩子! 那是在一月的时候,北信君两度在猗涟的身上风流,总算是在最后关头把孩子给种上了。 可以理解,如果月勾和白露生下了孩子,那就会把猗涟生下的孩子的长子名分给夺走。 长子名分很重要,在中国古代,往往有很多废长立贤的传统。往往君主会借口长子的不贤而另立,但这种另立总会导致很多恶果,最著名的就是晋文公重耳。重耳之后的表现说明了他是一个明君。在早前也有郑庄公,郑庄公叫寤生,是他老娘在梦里面睡觉生下来的,醒了才发现自己做了一个梦,这可能是个恶梦,但孩子生下来了,所以她对大儿子不喜,一直想要另令她那个漂亮的二儿子段为郑公。但事实证明,郑庄公是一个小霸,而那个段却是不知所谓,给郑庄公用计杀了。这种事经常发生,很多,所以只要是明君,在正常情况下,都不会强行的要立次,都是要立嫡长。在这一方面,白露的身份不比猗涟低,一旦她先生下来了,只要是一个男孩,就必然可能是北信君的继承者,那时母凭子贵,猗涟就再也争不过她了,她的大夫人之名也就成了一个虚头的笑话。生不下真正的继续人,你算什么夫人? 至于月勾,北信君对她深深的宠爱着,这种宠爱难以言述,知道的都知道,北信君有多着迷于月勾的身体,在此,生下一个孩子,自然更得北信君的好,一旦北信君哪天发疯,要立这个庶出子,那也不是没有可能的,所以……出于这种目的,猗涟再次使了坏,她表面上不动声色,但暗地里却支使石娘和猗大动手,收买侍奉月勾、白露的婢女,把药下去了。这本就是很机隐的事情,谁也不知道,事后再寻隙把人一杀,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王良冷冷的一哼,淡淡道:“这么说来,你是有了全部的证据了!”刘熊道:“证据是有,但现在不好下手!”王良微怒道:“你既然有了证据,你为什么不下手拿人?”刘熊叹息一声道:“君上有明令,我们保密局的每一次出动,都要得到他的批准,我刘熊自己没有才能,只能全听君上的……再说,我们当时只是监视,没想到那两位(指石娘与猗大)都聪明了,不是他们自己下手,而是从中托人下手,还有很多的假话互相骗着,才算是达到了目的!等我们回过神来,事情已经发生了,再作别的也是没有用的,我们只能把事情给书于文面,回来给君上看!至于解决这件事,还是君上自己定夺的好!” 王良冷声道:“你怀疑本相定夺不了?”刘熊小心说话道:“不是不信女相,只是……女相当知,那位的肚子也已经大了起来!如果她……”王良道:“你是指她一旦生下的是儿子,那君上可能会原谅她的罪过是不是?”刘熊道:“那不是必然的吗?一旦她生下了长子,无论怎么样,君上都会顾虑到这一点,他就算对她加以惩戒,也只是会高高提起,轻轻放下!这样一来,反而是女相得罪了她,女相你说是不是?”王良轻轻低头,过了一会儿道:“你信不信,只要本相愿意对君上把腿张开,我就是大夫人!” 刘熊怔了怔,这才想起北信君对这位女相的追慕之情,在这位君上的心理,女相王良的地位的确是高于猗涟的,她曾经下令把猗涟关了起来,但在事后北信君反而把猗涟喝骂了一顿。由此就可以证明女相王良在北信君的心目中的分量非轻。 “女相真的能在此事上做主?”刘熊小心着问。王良翘起了脚,专心的看着自己的靴子,这是东骑皮靴厂的新出品,由于有了墨家的加入,皮靴的质量与外型都得到了极大的美观,王良的这双皮靴更是精品的精品,花了她一千多东骑纸币。相当于一金!可怜北信君是一个小器的人,给王良的薪金是一月五千元的东骑纸币。当然,北信君给了王良一个北信君自己的票本,凭着票本,王良可以在愿意的情况下凭每一张的票据提一万纸币。不过为了以身作则,所以王良对自己的生活要求很严,她很少会买昂贵的东西,以目前来说,五千的纸币已经不少了,如果可以的话,两百的纸币就已经可以让普通人过上完美的一年了。王良手上积下了不少的纸币,但她无意滥花,不是这双靴子太吸引人,她才不会花大价钱,由现代社会我们已经知道了,女人对于一些可以让她们更美一点的东西上总是没有抵抗力。王良知道一些化妆品的低劣,所以她不用那些胭脂,但她无法抗拒这双靴子。 “本相上次可以关她,这次一样可以!”看完漫长的靴子,王良才悠悠的开口。 第四百二十九章:北赛山联歌 “大夫人心高气傲,一般人可制不住她,再说她现在怀了孩子,如果再让君上失了这个孩子……”刘熊有点不好意思说出口,自己的主人君上一下子失去了前三个孩子,并且这次最为严重的是,两位夫人也相继而去,这让北信君回来如何而对!又或者说让他刘熊如何面对北信君!可王良却显得很平静,她淡淡的说道:“你没有发觉吗?君上身为北信男君,此番远征,胜利失败,我们只说胜利好了,一俟北信君胜利……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刘熊肯定说道:“君上必然会胜利!”王良微微一起,她站了起来向前走去,刘熊迟疑了一下立时起步跟上,两人一前一后,穿过了几条转廊口,进入到了一间静室。 这是东骑北堡的军议室,在这里面,虽然幽暗,但有一张军事的地图!王良拉开了蒙布,露出了东骑军事机密的地图,道:“一俟君上打下了禺支国,就我们所知的情报,从这里到这里,我们一下子就扩地两千里以上!加上我们打下的朐衍部,这一片连起来,我们是什么,我们是比魏国还要大的大国,我们现在人口少了,但一俟我们把整个北部草原征服,我们有多少人,不会低于两百万!如果我们再进一步,打下了燕赵,那时我们又是什么?如此强大的一个国家,如此强盛的一个国家,我们的君上,怎么可以娶一个小小微不足道商人的女儿!” 刘熊一下子惊呆了,他只觉得自己跟对了人,也知道北信君的了不起,如果为话是北信君和他说,他也会觉得理所当然,但这话却是王良和他说的,如此宏大的一个计划,如此丰茂的一片疆域,如此伟大的创造!这将是一个什么样的国家?仅仅从现在来说,东骑的国土范围已经不比秦国小了,就国土来说,东骑完全是一个庞大的国家!一个可以和中原叫板的国家!但这仅仅只是从国土上说话!因为这里有太多的土地是空着的,有太多山是山,林是林,没有人烟居住,所以东骑虽然大,但并不是说它就真的那么强。光有土地有个屁用,没有人那又能算什么?可就算如此,这片广大的土地可以让东骑至少两千万人口内是不用愁的,只要给东骑人时间,把人口补上去,东骑就会成为一个和楚国一样靠自立发展出来的强大国家!一个谁也比不了的大国!它将会如泰山一样,死死压在其余各国的人头上。 “君上真的……太了不起了……”刘熊由衷的说。的确,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北信君一力一手,就这么奇迹也似的打拼出这么一大片的疆土!一个国家,就如此莫名其妙的就强大了起来,它利用了各国的空子,左右缝源,终于让自己的国家成为一个可怕的存在,而这只是这三年不到的时间达成的,怎么能说是小呢,天下谁能如此离谱的做到这点?任何一个国家,想要强大,不好好的经营十几年,怎么可能成功,但在北信君的手里,却是如此飞快的就成功了。这难道还不足以让刘熊仰慕么! 王良“唰”的合上了蒙布,把地图掩上,然后道:“这份地图,在军部已经下发了,因为你是保密人员,这件事情你迟早都要知道,我就让你早点知道了,但你要记住,这种事情,是我们自己知道的,但我们不想对外国造成恐慌,所以知道的人暂时还不宜太多。”刘熊咧嘴一笑,道:“俺刘熊又不是傻子,现在俺才知道君上为什么要在西海发那么大的火,边卡的问题的确是非常的严重,不能不大意,不然我们的保密也就是空话了!”王良道:“可是赵国已经开始对我们注意了,如果不出意外,赵国一旦摆平了中山国,就会来和我们作对的!但是……我们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我们已经在西海组建强大的军队!和赵国之间必有一场大战,大战之后,无论如何,我们都无法再隐藏下去了,到那个时节,一定会有无数的使节进入我东骑,那样的话,东骑的强大他们就会知道了,怎么都瞒不住的!所以,如果那时,君上身边无妻,这就可以给我大东骑一个绝好的机会,君上说过了,一个国家,最忌讳的,就是同时和几个同等的强大国家一起开战,那是一种愚蠢的做法,我们现在的对手是赵国,所以我们不能得罪的是魏国和秦国,相比起来,秦国就会重要一点!” 刘熊一下子就明白了,道:“女相是说……秦国的荧玉公主?”王良叹气:“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吧,秦国的长公子嬴虔虽有一女,可是小了一点,荧玉公主的确是合适,在年龄上与君上相近,也就比君上小一点吧,难得的是还没有男人,听说荧玉公主的性子野,加上现在也没有谁瞧得起秦人,所以没有人向这位公主提亲,现在还是一个人呢!却也是君上的良配!”王良补充道:“所以我们必须在此之前让君上休了这位大夫人!你觉得呢?” 刘熊道:“可是……她要生了!君上一下子有三个孩子……我们不能让这个……哪怕是她的孩子!”王良撇撇嘴,道:“那是自然,不过也就是如此了,看来我们的君上身体强健,可以有很多的后代,生孩子好,让他慢慢的生,也让大夫人慢慢的生,我们先进行监视,然后进行抓捕!”“再抓一次?”刘熊犹豫起来:“既然监视,就一直监视好了,反正有君上回来做主,万一这位夫人生下了男孩,那可就是长公子,我们如何抓得?如果我们抓了,日后长公子继位……就算不是这位长公子,可是万一……总也是说不好的不是么?” 王良镇静道:“无妨,首先,她不一定是真的就是生了儿子,不是么?其次,君上年轻,怎么可能贸贸然的立后!三来么,就算君上立了,那能怎么样,更何况,只许她做了一,就不许别人做二么?”刘熊一惊,叫道:“你说什么?”王良淡淡道:“这件事情别人不好做,我可以,她要是生个女孩,那也就没有什么了,如果她生个男孩,哼,前三个都死了,这个也没有必要活下去!”刘熊怒道:“绝对不可以,君上……君上一下子……君上好不容易……这怎么可以……”王良哼道:“对于君上来说,其它的都是次要的,东骑国家才是最重要的,你觉得君上如果回来,真的能轻饶了大夫人?到时大夫人是杀是死,最后给那孽种知道好祸乱东骑么?大不了,再给君上多找女人,还怕无后,这件事情我来承担!” 刘熊想了想道:“的确,只有女相你才有说话的权利!但不知女相你已经有了十成十足的算计,还要我来做什么?”王良道:“证据!本相要有足够的证据!不然本相可以乱做,但对君上到底是不好!你明白么?”刘熊这才明白,王良也不是一点顾忌也没有,她要的是证据。由于上一次,虽然北信君已经知道了猗涟的事情,但由于猗涟本身的原因,北信君对她情犹未了,最后不了了之,可见猗涟在北信君心目中的分量,但是现在不一样了,猗涟这次做下的祸事太大了,大到谁也不好说的份上。如果没有足够的证据,那么君上再高高举起,轻轻放下,也是可以肯定的。所以,只要有了足够的证据,那样一切也就可以说得通了! 刘熊点头,道:“那好吧……证据……我有……”王良点点头,她松开包在细皮下的长腿,踏着响亮的皮靴出门,同时喝道:“起驾,我们回郁郅宫!”“嗨————”众卫士们应声,随后,一队的卫兵出现,拥着王良上了高大的官家的驷马大车,车队轰轰隆隆的去了。 刘熊深深的知道,王良这是要去对付猗涟了。其实王良的思想和猗涟并无冲突,问题只在于,权利的斗争!在东骑初建的时候,猗涟的手里管着很多事,但随着东骑越来越大,她管的事情也就越来越少了,到了王良而立,她更是一把将东骑的全部权利都接过去了,对于王良,猗涟自然是深恨的,同时,王良对于猗涟的这种行为也是讨厌到了极点的。加上东骑越来越强大,王良深深觉得,猗涟已经配不上成为东骑的第一夫人了。这也是为了东骑好。就两国关系来说,东骑国到目前为止,和魏国算是亲的,但这种亲却也有着不可弥补的裂痕。 魏国是嫁了一个公主,但并不是魏国的真正公主,随便封一个,打发叫花子。但对于东骑来说,也算是一份友好的关系。可谁能想到,现在的东骑已经不是那个十万人的小国了,现在的东骑是一个幅员辽阔,人口过三十万以上的中型大部族,同时,随着远征的成功,东骑还会更加的强大!小小一个加封的假公主,行么?当然不行!这是一个必然结果! 所以王良要对付猗涟,这也是同样的道理。 但遗憾的是,这一切仅仅只是一个小插曲,更大的灾难来临了。由于冬季的到来,加上东骑的名声已经传开,一大批的散户小族和中型的部族都纷纷的要求加入东骑,这些人一穷二白,很多人都没有知识没有文化,给东骑带来了很多的麻烦,王良下达了种种命令,又从郁郅宫派出了大量墨法两家的官员,才堪堪的把事情压住,可是由此,引发的东骑种种经济问题开始出现了,一时间,王良只好拿出东骑库存的物资来补空子,但这却只是暂时的压下了隐患。关键在于,东骑的钱不多了。经济危机开始暴发! 这时,北信君却是在北赛山上,他对于最近的东骑全然的不了解。 终于,当北信君摸到了水镜姑娘的小手后,北信君的心理产生了得意的美感,也在这时,扫兴的事情发生了,那个白玉之王花了多一半的时间上山了。东骑人忙着站好,他们摆开了白色的厚毡,布上了香炉美酒,做出了一副迎接的样子。月亮再次出头,白玉之王在昨天的月色下出发,到了第二晚的月起之后,才看到了北赛山的山台。 白玉之王从最新的一个侍卫的身上下来,这家伙给人背着上来,居然还很累的样子在喘气:“放我下来……”侍卫放下他,库左木伦上前扶他。其实库左木伦背他的时间最长,他自己的脚都软了。“大王……”库左木伦用力架住白玉之王,白玉之王活动开了身子道:“你要去和他们说话……说话才能……才能……你知道……”库左木伦点头,走向了北信君。 北信君哈哈大笑,先用笑来麻痹敌人,然后走近。北信君身上没有一件武器的样子,那只是一个小小的样子,在北信君的手臂里,放着一把棱刺,本来他身上还带着长弧刀和中打刀的,但是为了不引起怀疑,把丢下了那两把刀给水镜带着。北信君笑笑呵呵,成功的化解了库左木伦心理最后的一点心防。库左木伦道:“大王,我们来了,让大王久等,实是罪过!”说着就献上了一方白玉!北信君笑着笑纳了,然后道:“本君也很高兴,能化解开误会,大家可以不用打仗了,其实本君真的是很爱和平的,这次又发财,又得人……” 库左木伦忙着引来了白玉之王,北信君还问呢:“白玉王会说中原话么?”白玉之王道:“会……会……不好……但是……会……”其实以王家来说,在少年的时候,都会选择一些老师教授中原话,也就是周语,虽然说这话说的四不像,可也是比一句不说来的强,给人的感觉就好似四川人学上海话,说的不好,但至少努力一下还是可以听出来一些的。 北信君大度的体谅了这一点,本来白玉之王还可以说得更好的,可他忘的太多了,相比起来,雪莉公主和库左木伦这些年青的人学的,还不至于会立时就忘。可以很流利的对话。 “会不会都是次要的,我们先坐下来一起吃一点东西吧,看你们爬的那么累,我们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下!”白玉之王大喜,深深的觉得北信君的话对他的脾气。两人在白毡上坐了下来,双方各自吃各自的食物,在彼此吃过之后,向对方确定自己的食物没有下药,然后开始交换食物,白玉之王喜欢东骑食物,他大口大口的狂吃着,东骑人也配合,但他们吃的并不多,很多人都是点到为止,喝的时候是用酒水打湿自己的唇,吃的时候是反复从肉或饼上咬下那么微不足道的一点点。明月更见的清辉了,北信君很难有这样的心情这样的情怀和一个马上要杀的人一起吃酒吃肉。北信君甚至唱起歌来—— “翩翩一叶扁舟,载不动许多愁,双肩扛起的,是数不尽的忧,给我一杯酒,喝尽人间仇,喝尽千古曾经的承诺;美人如此多娇,英雄自古风流,纷纷扰扰只为红颜半点羞,给我一杯酒,烽火几时休,喝完这杯一切再从头;江山仍在,人难依旧,滚滚黄沙掩去多少少年头;悲欢是非成败,转眼成空,涛涛江河汹涌,淘尽男儿的梦,曾经海阔天空,昂首莫回头,痴笑轻狂,任我潇洒少年游……江湖路路难走,儿女情情难求,风花雪月只是拂袖在身后;给我一杯酒,点滴心中留,若是有缘他日再相逢……” 白玉之王也是开心,没想到东骑人的歌声是如此的优美,他也举起了杯来,不得不说,如果有一支麦克风,那么白玉之王绝对有麦霸的潜质,他的歌声总是能打动所有的人,但自他当了王后,就很少唱了,现在他的兴致又来了,于是他也在饮下了一杯清凉的葡萄酒后开唱了:“大月大月,你有无数的珍宝,大月大月,你有无数的美玉,但是大月啊,你最珍贵的是那无数的牛羊……大月大月,你有山一样的牛,大月大月,你有云一样的羊,但是大月啊,你最珍贵的是你那健硕无匹的骏马……大月大月,你有无数的珍宝和美玉,大月大月,你有无数的牛羊和骏马,但是大月啊,你最珍贵的是那无数的骑在马上的战士!骏马奔跑需要大地的辽阔,雄鹰飞翔期待蓝天的悠然,骄傲的大月人————” 唱到了这里,白玉之王唱不下去了,他支唔以过。因为这支歌的后面一句是————骄傲的大月人啊,你怎么可以低下你高贵的头……这是一支不服输并求战的歌儿。可现在这个所谓的相王,其实是投降!是禺支人向东骑人的投降! 第四百三十章:下山下山 虽然白玉之王伤感,但旁人都不好劝。库左木伦更是感觉到一阵的难过,大月支人打败了很多的国家,打败了原地的姜戎,打败了塞族,他们一直强大,占领了这个东西方的大关口,整个祈连山,一连片富足的草原,都是禺支人的,因此,他们唱出了这首歌,并表示自己不会失败,也不会投降。但是……现在唱这支故老相传的歌,就显得悲凉了! 出人意料的,北信君拿出了自己的手巾给白玉之王擦泪,然后道:“会好的,你们会再度强大起来的,不要计较这一次了,我们也要回去了,大家高兴一点!”白玉之王大受感动,心里觉得东骑人也不是真的就那么贪婪和一无是处,他们也算是一个大国了……只是吃人不好!不过他也不好就此说话,只能笑了起来,向北信君道谢。白玉之王还说道:“可惜我的女儿已经有了人,不然一定和东骑王结亲!”北信君哈哈大笑道:“好啊,本君就等着白玉王下个女儿了!”白玉之王也是开心,道:“东骑大王什么时候回国?” 北信君感叹道:“出来太累,还是回去了好,其实正常谁想没事干的跑那么远呢?”白玉之王也是深有同感。两人说了一番,开始谈天说地。白玉之王本来不喜欢这样的劳累,但是这一番的劳累之后,他竟然感觉不错,和北信君有说有笑,虽然有的时候还要库左木伦翻译!不仅止如此,北信君的手下也拉着白玉之王的披甲卫士们说话,他们虽然大多都是语言不通,但酒却敬的十足,虽然是葡萄酒,但东骑人在给出的葡萄酒里也加入了一些东骑人的高度酒,这些酒是东骑人带着路上擦腿的,后来用的少了,别的不说,度数绝对大,禺支人万万想不到,东骑人按照北信君的意思,只放一点点,可就是这样,禺支人也是受不了,这种加了一点点料的酒,就算是喝出来味道不对,可也没有太大的区别,更没有毒,事实上,醉比毒还可怕,毒会让人觉察出来,但是醉,醉在当中,还是没有多少的反应。知道喝醉的人都知道,当一个人醉的时候,他往往说自己还没醉! 幽幽然,白玉之王赞叹道:“此次相会真可成为一段佳话!”北信君道:“那是当然的……”白玉之王又道:“若是东骑王下次不是带这么多兵来,我们愿意请东骑王前往祈连天宫坐客!”禺支国的城中,有祈连山下的山城,也有敦煌城。敦煌是祈连山城的城门关,两座城,一前一后,把整个祈连最好的地方全都占了,特别是一些小盆地,那真是不要提多好了,水草茂密的不似话,轻轻松松就可以养活一大片的牛羊。在匈奴人的歌里,有一个胭脂山,其实就是指祈连山,在这里,可以通向整个西域,也就是说,匈奴人可以在这里得到他们想要的。 历史,匈奴人的强大要分三步走,在第一步,他们打败了东胡,确立了自己草原霸主的地位,从而可以大量的建立分部把整个草原掌控在自己的手里,这才是匈奴人轻轻松松就可以集结二三十万大军的真正原因。第二个步骤就是他们打败了禺支人,把整个祈连山一带拿到了手里,这方面他们不仅得到了禺支国的工匠和丰足的阿哈尔捷金马。还得到了向西域通商的权利,他们从大汉抢来的东西,大多数都是从祈连山变卖换成他们的物资。至于第三步,就是在白登之战,刘邦同志在把名将杀得个光光的情况下,不知兵的带兵和匈奴人打仗,此君自诩自己也是带兵出身的,觉得自己会打仗,把韩信赠他的评语抛到了脑后,带马步三十万大军,和匈奴人打仗。可惜的是,当时的匈奴正处在国力最强大的时候,轻轻松松就可以集结四十万以上的大军,于是此战失败,汉朝在此失去了河套草原。通过了这里,匈奴人可以时时刻刻的把大汉置于自己的军事监察之下。 汉武帝打匈奴,杀伤力没有多少,打死的匈奴兵也不多,真正起到作用的是两件。第一,联合了西域,通过对西域的控制,断绝了对匈奴的物资转换。所以匈奴人悲哀的唱,失我胭脂山,失我妇女无颜色,当时汉朝对匈奴进行经济封锁,匈奴人的一切都是从祈连山那里得来的,没有那里的商人,匈奴这种只会抢劫的民族自然会头痛。第二点是汉军打下了河套草原,这一点上使匈奴不能再如从前一样深入汉境进行抢劫。因此,打击匈奴,汉武帝真正要做的就是这两点,其余的大小战斗都不必要,就是白花钱! 说到这里,那就要补充一下,北信君现在所在的位置是什么位置,就等于是河套草原的地区,只要他打败了赵国,就可以把整片的河套草原拿下来,然后他就可以学大匈奴,把整个草原控制在手,如此一来,试问天下还有谁是他的对手!只要他保持不与多国同时开战的政策,那东骑就可以慢慢的蚕食天下!中原之战,自古以来都是如此,只怕蚕食,不怕鲸吞,中原太大了,谁都吞不下去,秦始皇不是吞了么,后果一下子就出来了,没有足够的官员进行管理和控制,怎么可能把占领的地方进行消化! 北信君深深的明白这个道理,他抬起了头来,忽然说了一句:“半夜已经过去了……” 白玉之王也是感叹:“是啊,没想到夜晚过得这样快!”库左木伦道:“东骑王天亮就要下山吗?”北信君道:“是的天亮就动……”说到这里他道:“不过会比天亮早一点点!”库左木伦善良的说道:“还是等天全亮了再走的好,北赛山的山路不好走……”北信君笑道:“多谢你了,你真是好心人……”库左木伦感觉有一点怪,但是他没有想到什么,只是继续喝酒。酒很好喝,库左木伦一点戒心也没有,但他的身体好,喝了也没有感觉,只是继续的喝着。水镜忽然过来,北信君意识到她要和自己说话,于是走了过去。 小心的,水镜问:“你还要杀他们?”北信君讶然的道:“那有什么办法,这是大局,我们现在和他们一起说笑,但其它的布置已经好了,不由我们改变主意,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水镜道:“那我们……可我们……我们现在和他们说说笑笑的,这样不好吗?我们这就下山吧,从他们那条路走,不会有什么事的,如果我们走得快,下面就不会打起来!”北信君冷冷道:“可是我们大营那边现在已经进军了,这却怎么说?”水镜滞住。北信君心中一动,过来抚住她的芳肩,装着自己没有发觉的样子说道:“了不起本君一会儿不杀他就是了,本君还是有良心的,这可是看在你的份上?”水镜脸红了一下道:“我也不是那个意思……” 北信君“哦”了一声道:“那本君就杀了他,不用给你面子了!”水镜恼道:“你就一定要这样戏耍人家么?”北信君心都酥了,手向下滑道:“好水镜……本君第一次见到你就……”水镜到底皮薄,哪吃得住这一套,掉过头就跑了。北信君大为遗憾。白玉之王过来道:“东骑……王……好福气……本王也有……东方的……女子……可是……没有……能比得上……那个女孩的……就是胸小……怕是不能生……”北信君讶然道:“胸小不能生孩子么?本君听说是屁股大下才能决定生养呢。”白玉之王很有经验的说道:“不对……屁股……大也好……屁股……小也好……生……孩子……都是……一样的……真正……决定……一切的……是……胸……因为孩子……生下来……一定……要……吃……母亲……的……乳汁……不然……孩子……就不会……健康……”北信君明白,道:“你是说,胸如果小了,就不会出好奶?”白玉之王点头道:“我……就是这个……意思!” 北信君哈哈大笑,道:“雪莉公主的胸是不是很大?”白玉之王也哈哈大笑起来了!不过至于她女儿的**么……虽然算大,但也不是那么离谱,只是刚刚好,可要是和水镜比,那就是用原子弹和鸡蛋比杀伤力了。根本就冇得比!忽然间,起雾了。在这山上看雾,别有一番感觉。北信君盘算了一下,忽然道:“准备下山!”众东骑人都一醒! 那库左木伦迷忽忽的道:“大王……不可以……下山……都是雾……会掉下山的……”北信君在他的脸上拍了拍道:“你真是一个善良的好人,那样,本君就仁慈的大度,赐你一条性命!”库左木伦虽然迷迷忽忽的,可是也知道这话不对,道:“怎么回事?”北信君已经厉声的大喝道:“下山!”一声下山出口,白玉之王的人还昏乎着呢,只有一小部分还有有警惕之心,可是现在东骑人却是大叫起来,他们一个个从身上抽出了自己的短刀军刺,一把把的向身边已经半迷半醉的人身上斩去,一时间,刀光血影,一下子就完乱了。东骑人出手极快,并且不留一点情面,一个人往往就可以杀死两三个人,一瞬间,白玉之王身边的人就给杀得差不多了。有两上反应快的想要跑,可是给北信君的人拿出刀就撂过去了。这些人正常都是游侠,游侠并不都是剑术好的,剑术好全都当剑师了,哪还当游侠,因为游侠等于是不成器的剑师。剑师会有机会为贵族服务,成为人上人,但游侠最多算是雇佣军。 可话说回来了,要的就是这种雇佣军,能打会杀,就真正的打杀来说,相对数量的游侠并不输给剑师,因为那些剑客过于孤傲,往往出于面子,不喜欢甩刀子,不喜欢和同伴合作,一味单打独斗,所以才会有剑道馆之类的存在,不教不行,那些剑手怎么发挥出强大的战斗力?自然是不行的,甚至一些剑道馆也出品游侠儿,让手下的剑手们练习杀人的技术。 同时五把刀子甩过去,那正在跑的两个人还没有跑出雾里,就一人一个的左右倒下了。虽然他们的身上都有着铁甲,但那种平平的鳞片甲一点也挡不住游侠全力丢出的刀子,在那种近距离之下,威力真的是非常的强大。真正说起来,甲具,主要是指能轻微的抵挡并不重的攻击,真正可以做到无视普通兵器攻击的甲具一般都与其重量成正比!郑成功曾经建立了一支这样的铁甲,可一来符合要求的士兵少,二来就算是有了军队,也是一样,不能长时间的战斗,只能在战斗最紧要的时候拉出去。这和重骑兵一样。在西方,当蒙古人杀到西方的时候,西方已经有了很重要的重骑兵,其重骑兵之华丽,甚至可以轻松的打败一支千人以上的普通军人。所以在西方,一直非常重骑兵的建立,甚至无限的提高骑士的地位。可还不是给蒙古骑兵打得稀里哗啦的,关键就在于这样的骑兵徒有冲击力,但没有耐力和机动力。 所以重甲在某种程度上是无用的。秦国在吕不韦的时候,就定下了,丢盔弃甲的决定。他认为士兵上了场,光排队整军就要花很长的时间,到了打起来的时候,往往双方士兵都没有体力了,很多有甲的秦兵打仗到一半,就开始把身上的军甲丢下,不然跑不快,抢不到俘虏。一方是敌军的士兵战斗力不行,另一方面是那种大规模的会战,军甲的作用其实并不大。 这也是白玉之王的卫军给东骑人轻轻松松的就打败了的原因。虚有其表,能有什么用? 库左木伦这回儿也算是反应了过来,他一下子拔出了自己的刀护在了白玉之王的面前,白玉之王激动之下,竟然把小便尿出来了。库左木伦没有心情理会,提刀冲向北信君道:“为什么?”可中途忽然飞来一剑,北信君万万料不到是水镜,她一下子出手,先格开了库左木伦的刀,然后技巧的倒转了自己的剑柄,一下子砸在库左木伦的手背上,库左木伦手背上吃了痛,可他竟然忍住了,抓着刀没有松,继续刺出。就在他的刀要到北信君的面前,却是见水镜长剑回击,同时,她是急速冲过来的,收不住势,却是身子一个燕返,腰臀一下子弯成了一个弓型,长剑回击,一下子点砸在库左木伦的短刀上。 “铛啷”一声,短刀给打中了,库左木伦的手在巨痛中,再也抓不住刀,终于的松了开来,却不是他不尽力。库左木伦还要冲上前拼命。水镜身随剑转,足尖点着地,堪堪的转了一个圈,先用剑柄狠狠砸了一下库左木伦,库左木伦腰眼子吃疯,一下子扑抱在了北信君的腿下,同时,水镜转剑一伸,长剑就放在了库左木伦的颈子上:“别动!小心你的命!” 库左木伦连连吃痛,抱着北信君的腿,却是什么都明白过来了,他吃吃道:“东骑王……你是……周天子……预定的……男爵啊……为什么会做出这种事来……我们是诚心来……我们什么都给了……为什么……为什么……”白玉之王叫道:“东骑王,我们可以谈,我们可以谈,这只是一个玩笑,我们可以再给你们钱的……”可惜的是他情急之下说的是禺支语,东骑人听不懂,北信君也是听不懂的,所以北信君还是看向库左木伦,对他道:“这怎么可能怪本君,你自己也不想想,本君现在大军犹存,兵强马壮,你随随便便就拿出这么多钱,虽然多,但想让本君撤兵,那怎么可能!方才的禺支王说了,他除了有玉宫,还有天宫,本君可是向望无限啊,只是可惜,本君不能不带兵马去……” 库左木伦大声叫道:“你们不会成功的,你们不会成功的……”他的手抓痛了北信君的腿,这让北信君大怒,只见他膝盖微微一抖,也就是水镜的剑快一点的让开,换一个反应慢一点的,库左木伦的脖子已经开了!水镜急着张嘴,北信君道:“放心,不杀他!”水镜不信,怀疑着说道:“你真不杀他们?”北信君笑道:“不杀,这个人心地善良,还劝我们不要下山,忠勇可嘉,本君说不杀,就是不杀!但是……”水镜道:“什么但是?”北信君道:“可惜你不该救他!”水镜莫名其妙道:“我可没救他,我还救你呢!”北信君摇头道:“小丫头不老实,你出手其实是怕他到了本君的面前给本君所杀,只是你错了,本君之前说过不杀他,就是不杀他,虽然本君从前说了无数次的谎话,但至少这一次是真真的!人来————阉了他!” (看到北信君死老婆孩子的可能会高兴,觉得大恶人有恶报。也有人会觉得可怜呀,好好的两老婆死了,还要再死两小的,北信君怎么就这样倒霉呢?但是小说就是这样,到了这一步,我总也不好乱改吧,好在这种损失是属于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有骂人的话就咽回去吧,要知道,北信君都要伐灭禺支国了,就冲这,死两孩子加两老婆,在经济学上,值!哪可能天下好事都让他占了是不是,真这样的话,我干脆写外星人来帮北信君,两激光炮就打遍天下统一华夏!) 第四百三十一章:放松下来的禺支人 库左木伦微微一愕,立时有两个精于此道的游侠儿过来。北信君也是初次的体会到身边跟着游侠儿的好处了,游侠儿就是好,为什么,会的玩意儿多,什么都会,走得多见的广,不是这一回儿北信君还不知道呢,原来自己的手下竟然有两个是干过兽医的,在古时,什么叫做兽医,你阉过的牛马不会死,成了,你就可以到草原上说你是兽医!一会儿,库左木伦大叫起来了,他一下子想到了雪莉公主,他的童身还没有破!现在竟然要————阉割? “啊————”库左木伦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边上的东骑狴犴卫士冷笑道:“还没开始呢,叫头!”另一个可是老手了,道:“不是全切了吧!”前一人笑道:“君上要留他一条命,君无戏言,怎么可能弄死他,只切了蛋蛋就好了……”库左木伦大叫:“不要……不要……东骑王……我给你做牛做马……你饶了我吧……我还没有结婚……我还有公主……” 北信君恶狠狠的道:“那就更要切了!”水镜有些不忍,更是羞的道:“你不杀人家,又何必这样辱人?”北信君拿过水镜犹自提在手上的剑,插回到了水镜的剑鞘,笑着说道:“这还不是你的错?”水镜莫名其妙,自然而然的伸出手来捋耳髻的鬓发,道:“和我有什么关心?”北信君笑了一下,故做严肃道:“若然不是你对这个小子青眼有加,本君何必如此多事。”水镜又羞又怒,道:“你疯了,我没事干对他青什么眼呐!”北信君抱她道:“那你让本君亲亲……”水镜本来想说点正话的也说不了,只能跳着躲开了来。 际此,天开始发亮了!北信君回身,向着白玉之王展颜一笑:“好了,我们走吧!下山了,这回可是真正的下山了!”虽然是大雾天,但是仍有一缕阳光透过了迷雾,蒙蒙茫茫的照了过来,刚好的洒在了北信君的身上,远远看上去,北信君的整个人都沐浴在阳光之下,好似穿着了一身的黄金之甲!效果堪比一米阳光。而与之同时,山下东骑军五千兵马和白玉之王的一万大军的战斗也已经如火如荼的开打起来了。 与其说这是一场开打,倒不如说是偷袭!本来,论理,两军之间是形成不了偷袭概念的。 东骑军骑兵只有三千,真正的精兵只有一千,想要用一千骑兵和白玉之王的一万骑兵对打,怎么可能都是不行的。就算是禺支骑兵逃跑,打成了追击战,也最多是扫掉禺支人两三千人,想要一口气吃掉禺支人的一万骑兵,怎么都是不可能的。可是在开战的时候,东骑人却是把大军摆出了一副没有攻击准备的样子,同时,东骑人把三千人的骑兵全都埋伏起来了,禺支人怎么可能想到,东骑人竟然早三天的就把大军派过来了。之所以达成了这个效果,和东骑人的战略是有关系的,在开战前,东骑人已经在这里驻军很久了,把除主城的周围禺支人或是其它的部族之民,全数的抓的抓,杀的杀,奴的奴,吃的吃。现在的东骑人就如同魔鬼一样,生人勿近,一般谁敢往东骑军的阵营边跑,由于之前连绵的杀戮,只要是看到东骑军的双虎旗和三熊旗,甚至是太阳三足鸟旗,有多远就会跑多远,他们不敢靠近,因为不要他们靠近,东骑人就会自己过去,在可能的情况下,征用他们的所有家当,并且会视他们的肤色,但正常情况下都是会抓去做苦力的,稍有一点的反抗,就会就地杀死,这种情况下谁敢到东骑军的边上?连面都不敢打。方圆里的牧人都跑光光了,只有姜戎人和一些黄皮肤的人种敢出来替东骑军牧羊!正是这个原因,东骑军把大军埋伏起来,长达三天的时间里,竟然没有人知道。这种做法让禺支人全然不知,一股恼的到了东骑人的眼前。 两边是白天相遇的,但相遇之后,东骑人倒头就开始了大睡,他们这一睡可真是厉害,睡了吃,吃了睡,早上就这样过去了,到了下午的时分,禺支人还是紧张,小心翼翼,那话怎么说的,小心无大错!但这支军队真正的主导权却不在卫将军的手里,事实上,如果不是少骑令睡着了,在白天的早上也不会轮到卫将军说话。少骑令赶了一晚上的路,眼见着没有事,就自己钻到匆匆立下的军帐里睡觉了,等到他肚子饿了,起了床来,却是见到大批的禺支军都摇摇欲坠,少骑令不解道:“卫将军……”那卫将军小跑着过来,道:“少骑令大人!” 少骑令呵呵哈哈的笑道:“我说,这是怎么回事?士兵怎么这样没有精神,什么时间了,他们没有吃饭食么?”卫将军愁苦道:“没法子,因为我们面对的可是东骑军!他们杀人成性,吃人成风,末将战死是小,可是要是不明不白的进到了人家的肚子里,那可是冤得慌!” 卫将军是说笑话,但也有几分的真意在里面。少骑令皱了皱眉,道:“带我看来。”说着,卫将军急步跟上,两个上了一个小小的土坡,从这里一看,东骑人在地上插着一面大盾,人人都坐的坐,吃的吃,睡的睡,还有的人跳着脚跑来跑去,远远的去拉屎撇大条!还有的人在玩什么游戏一样!虽然东骑人的架子放得很低,一点大战的意思也都没有,全军上下都有着一种懒洋洋的味道在里面。可是他们的军服统一,摆出的阵也是整整齐齐的,和平常他们见到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军队可是大不同。由此而观之,卫将军的小心也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可惜……士兵们往往不能领会这一点,卫将军要求自己的军士们守在自己的马边,不能离马太远,要求士兵们衣不卸甲,马不松嚼,一有必要,就要时时备战。虽然士兵们都是知道,可是……在这里说一下,当过营业员的都知道,作为一个营业员,这样一动不动的站着,真的是很累人的一件事。由于卫将军的高要求,所以士兵们都是小心戒备,如此一来,得到的休息就少得可怜。每一个士兵的胯骨都痛的痛,发麻的麻。在吕不韦提出的,两军摆阵,往往极大的消耗了士兵们的体力,就是这个原因。 战国时代的大战,动不动的,两军就会摆开十万以上的庞大军阵。在布这个阵的时候,哪怕是再快,也是有所不及的,可以说,从军队出防,开始布阵,前前后后,没有半个时辰是不可能的,士兵还要披甲,这样一来就更累了,当士兵站立好了,往往还不是开战的时候,两军会派出小股部队进行试探性的攻击,随之的增加兵力,这样一来时间就更长了。有的时候,我们形容一场战争,打了一天,或是打了很长的时间,但真正两军死斗的时间并不是很长。大量的时间里,只是两军排兵布阵,然后小队的厮杀而已。 骑兵就是如此,他们往往没有太严格的军纪,士兵骑上马就好,只要战斗的时候向前冲也就够了。可是现在,禺支国的士兵在太阳下死晒,他们还是骑兵,也不能一直骑马呀,只好下了马,与马休息,他们自己呢,站在边上拉着马,以便在必要的时候上马就可以战斗。 而东骑人却是轻松的多了,东骑的军队大多是步军,他们来了之后正是他们在后面的草丛坡里进行了很足的训练,正好就着近,开始睡觉和休息。现在醒来睡不着的士兵们开始玩的玩,睡的睡,还有的吃东西。并且他们不是坐就是躺。虽然说起来,他们的军容不整,但是他们却仍是守在自己的方阵阵地上,所以整个军阵没有乱,只要站起来,人一紧,就立时可以形成战斗队形了。所以现在的东骑军可是比禺支国的军队人要轻松自然。 “他们并没有和我们开战的样子!”少骑令说道:“将军是不是太过于大意了?”卫将军道:“这可不能大意,东骑军队战斗力强大,他们现在的这种样子有点似是刻意表现出来的,但就算是这样,他们的军队也是排布的整整齐齐,少骑令大人,您不觉得他们太可怕了么?” 少骑令摇了摇头:“东骑的军队的确是可怕,在过往,我虽没有亲临战场,但是听也是知道,我们的军队比他们多,也装备了大量的弓箭,但我们的军队却总是吃亏,他们竟然大多都是用弩和我们战斗,而且射箭的也射得不比我们差,打起来更是机动灵活,往往从我们意想不到的地方发起攻击,先就是一通箭射下来,我们吃了他们很大的亏,还有,我们还遇到了很多他们的这种步军,他们的步军战力强大无比,我们骑兵围上都奈何不了,特别是他们骑步的结合出击,我们还是吃了没有步兵的亏!你说我们是不是要组建一些步军?” 少骑令说着说着就把话说跑题了。卫将军苦笑,然后道:“我们从来没有训练过步军,虽然我们的一些城卫是步军,但那根本不是步军,我们想要在这一点上追上他们,那是不可能的,我们和东骑人比起来太落后了,骑兵是我们唯一的长处,并且骑兵的战斗力也是一样的很强大,可问题只在于东骑人的强大,所以,正是因为东骑人的强大,所以我们一定要确保他们不会偷袭我们!”少骑令哈哈大笑,道:“卫将军,你自己瞧瞧,现在是我们偷袭他们还是他们偷袭我们,就他们这个样子也能偷袭我们吗?现在是和谈,用中原话说就是相王,还可以交朋友,身为两国的国王,一般怎么可能会这样的见面呢?大家都是在过好日子,他们都要走了,还闹什么不自在?” 卫将军苦笑,他没奈何的道:“其实我更担心大王,要是大王在上面出了事……” 少骑令道:“怎么可能,他们的人比我们少一半,父王带去的都是披甲卫士,他们的战斗力你们也是知道,就算他们真的要对父王下手,又怎么可能!库左木伦之前不是和他们谈得好好的么?”卫将军道:“末将相信库左木伦,但库左木伦会不会太相信东骑人了,我还是觉得公主的话有道理,东骑人不可信,他们一路上的表现太明显了,又贪婪,又无耻,而且十分的阴毒,我们不能不防,一不小心,他们杀过来,我们就会吃大亏了!事实上,我们出来带的兵都少了,我们不该出一万兵,我们该发两万兵马,还有,我们根本就不该相王,相什么王啊,我们不是没有战斗力,只要我们小心,他们现在已经得了足够的钱财,自然会回去,他们要是真心的回去,就不会在意这一点,他们不想回去,我们给多少钱都是没有用的!”这话卫将军其实已经很想说了,但议政是骑令官们的事,他是开不了口的,他只是一个将军,是武士,虽然也算是贵族,但不是上贵族,也就是说,他的皮肤不够白。 虽然如此,但是他到底是一个禺支人,所以他还是很重视自己的国家,可惜,他没有话事权,就算是他现在和少骑令说这些话,也是什么用也没有的。 果然,少骑令不快的摇了摇头,然后道:“你们这些直接带兵的,一天到晚就是想着打仗,你们之前打败了敌人,我们也不至于花费如此的代价,现在好不容易要和平了,大家都高兴,就你们紧张,我们现在这样没有事,但时间长了,人家东骑人不紧张也给我们搞的紧张起来了,到时怎么办?好了,到时上面的两位大王开开心心的下来,看到我们这里打成一团,到时这个责任谁来付,你担当的起么?”卫将军道:“可也不能让我们的士兵学他们吧,我们都是骑兵,要想士兵们都休息,就只能把马儿赶开来,带到一边去,而我们的士兵也没有东骑人的那种秩序,一让他们睡,他们坐,那他们就会全乱套了!” 少骑令道:“你就是担心他们打过来,这样好了,不管怎么样,先让士兵坐坐,把马赶到一边去,让士兵们原地坐一下子,不然到时他们连上马的力气也都没有了!”他说着往回走,卫将军急步赶上去,道:“少骑令大人……少骑令大人……”但少骑令自己已经跑开了,他叫来了管事的几位辅将军,道:“传本骑令的命令,把马都迁到一边,让士兵们坐下来休息,”看了一下赶上来卫将军,少骑令略微的一想,飞快的补充道:“对了,让他们原地休息,不要到处乱跑,听到了没有?”卫将军叫道:“少骑令大人,万万不可!” 他一叫唤,几个将军都不敢从令,呆呆的立在了原地看着少骑令与卫将军,并且眼睛主要是看卫将军。一下子,少骑令感觉到了一种奇耻大辱,要知道少骑令是什么人?他可是太子爷,未来是要接任白玉之王的,给一个小小的卫将军抵制,这让他情何以堪!刚刚下达的命令也给人拒绝执行了,更是让少骑令一头脑的穷火!他大喝了起来:“不可!!不可!!还万万不可!!怎么个万万不可呀!?让士兵们都这个样子,傻傻的,呆呆的,站在这里当桩子,你当他们是什么?东骑人还没打过来呢,卫将军,我问问你,你是不是没事也想闹出事来?是不是这仗没有打大了,你不开心,我们人死少了你也不高兴,一定要和东骑人这么的大闹才高兴是不是?”一直以来,少骑令很少有发这样大火的,他总是和声细气,大声说话都少,同时也是面目和色,可是想不到的是,今天他竟然会发这样大的火! 卫将军一下子跪了下来,不敢吭气。众将军也都跪下来了,他们这个时候才深深的想起了少骑令的另一个身份,他可是太子爷,太子爷平常少发威,不代表他不发威!好一会儿,少骑令也是发觉了气氛的不对劲,道:“都起来,我也是为了众军的将士着想,别没事都闹出事来!传我的命令,让一部人把马牵出去,命令士兵,原地就坐,休息!”不一会儿,众士兵们都开怀的笑了起来,他们大叫着,一个个的倒坐在草地上。 卫将军说的不错,禺支人的确是和东骑人不能相比,他们一坐下来,你滚我动,不消一会儿,就乱成了一团。而放马的士兵们也开心,他们拉开了一匹匹的马,欢笑了,上了马,驱着马去吃边上的草!这种纷乱让少骑令有些担心,的确,禺支人一下子就乱的不成了样子,刚刚开化的草原人哪有纪律军律可言,乱得自然是不成样子了。 第四百三十二章:这里的黎明静悄悄 少骑令的心里有了一点后悔,当一切和卫将军说的一样,现在一下子松下来,禺支军队立时就没有形了,在这个样子下,如果东骑军人杀过来,一定会让禺支军队吃上大亏!少骑令看向东骑军的营地,可以想见,东骑人也给惊动了,不知道东骑人要干什么。 东骑人的确是在看着。陈武刚刚睡醒,有点睡眼惺忪的意味,叫来卫兵,吃了几口干肉,喝了一点甜酒,看到刘金吾笑眯眯的过来,然后坐下拿出肉来大咥。陈武道:“出了什么事?”刘金吾笑着指了指对面。陈武跳起来,冲过去,没一会儿也开心的回来道:“如果我们现在杀过去,动作快一点的话,可以把他们的人和马分开!”刘金吾道:“这样不行,其实一切很简单,只要我们在进攻时一下子把入山的山口卡住,他们为了自己的国王,一定会死命的攻击我们,这样一来就可以给我们杀死了。”陈武悠悠道:“可惜我们却必须要等到午夜时分!” 刘金吾道:“不,是天将未明之际!君上在从前教课说过,敌人最最放松的时候,往往在这个时候,人将醒未醒之间,所以在我们军校的早期时,我们总是在这个时间让士兵们起床,然后从事长时间的跑步运动。就是让他们用运动来习惯这种时间的战斗。逆转他们的精神,让他们在自己最脆弱的时候也可以战斗!”陈武道:“真是不错,我也想进这样的学校,可阿父没让……”刘金吾道:“君上必有自己的深意,现在君上不是要封你做王么?” 陈武叹了口气道:“也不知道阿父是不是真的想要我当王,还是说只是想甩开我,他不想见我!”刘金吾呵呵笑了起来,道:“还不知足,君上对你可看重哩,我们东骑起来的太快了,一直留你在后方,是为了替君上看住后方的事物,现在更是要你替君上守好后门,你说,大人出门,把家里丢给谁看?当然是自己最信得过的人!”陈武的眉毛扬了扬,笑道:“最信得过的人?”刘金吾道:“那是当然的,君上也是没有办法的吧,他要打仗,打下来的地方,他能管的自己管,管不了的自然要别人来管,我们都不行,但你可以,君上相信你胜过我们!” 陈武道:“你……不满阿父么?”刘金吾哑然失笑,道:“怎么可能,是这样的,我们虽然是君上相信的人,我们也是如此,但要想管理好这个地方,只能是你,不是你,威信不足以统御这里,小爷,你只管看着,君上要是不理会你,那是心里没有你,但君上一定会对这个地方非常重视的,如果我猜的不错,君上会派出大批的人手来帮你,只要君上对西域保持重视,这就可以证明君上对你的重视!”陈武有点苦恼道:“但我喜欢跟在阿父的身边……” 刘金吾叹道:“可你长大了……”陈武恼道:“我还不大!”刘金吾笑了,他拿出一副牌,道:“玩么?”陈武立时眉开眼笑。两人分了牌,开始玩了起来,刘金吾显然小看了陈武,对于打牌,陈武可是老手,当纸牌开始流行时,陈武就开始学了,她又是和北信君学过一点的,北信君也和她玩过两把,所以在第一把的时候,刘金吾竟然输了。他闷不吭声的趴在一边做了十个俯卧撑。陈武得意的笑了起来,道:“可不要小看我!”刘金吾郁闷的说道:“所以说了,你还算小吗?我的牌技在兄弟们中也算是不错的了,竟然输给你这丫头!” 陈武掏了掏耳朵,笑道:“你当我的女孩子么?”刘金吾道:“小五爷,你从前小,所以看不出太多,但是你现在大了啦,已经有点女人样子了,不是丫头是什么?”陈武拍拍自己的脸道:“可是我还不够漂亮。”刘金吾摇头道:“我不知道,但是君上说了,女人的漂亮有多种多样的,有的是可爱,有的是美艳,有的是健康活泼,有的是飒爽英姿。”陈武笑道:“这么说来,我是一个飒爽英姿的女人了?”刘金吾哈哈大笑:“你是飒爽英姿的小女孩!” 陈武悠悠道:“不,是一位飒爽英姿的女王————”刘金吾怔了一下,轻轻笑了。 北信君的人丁单薄,他不似成吉思汗一样,有着足够的兄弟和儿子们,成吉思汗利用这些人把如此庞大的帝国看管起来,这是蒙古帝国一下子建立并且如此庞大的原因。直到成吉思汗死去,庞大的帝国失去了重心,在几个不成器的汗继位之后,随着忽必烈的出现,整个蒙古世界分裂了,然后天下大乱,蒙古帝国在很短的时间里崩乱了。北信君现在最弱的地方就是他没有自己的直系亲人,他的一切都是他一手打出来的,他不确定谁谁谁会听从于他,也他不知道谁会值得相信。就算是北信君用了一个他信任的人,可也不能保证他不会在时间的细流中渐渐变质。在祈连山上封一个王,地方太远了,如果控制不到位,北信君反而会给自己养出一条大尾巴狼,他必须要把整个祈连山完全的纳入自己的掌中! 在古时,想要把全部的领土看住,就要册封贵族,这是贵族封地制的真正原因。 但祈连山太远了,跑马要一个月,行军,也就是东骑军的行军了,同样可以达到两个月左右的时间,这个时间虽然感觉上不长,但来回也就是说四个月,如果反应慢一点,那就是半年的时间,半年的时间太长了,长到足以让当地的人造反并且成功。不给出一个够份量的人,怎么可能镇得住?所以北信君不能只是派出一个小小的步军军团长,而必须有一个和北信君有直接关系的人才可以镇压,这个人只能是陈武,她可以说是能有个人武力并处理一切事物的唯一人选。虽然就年龄上说,陈武小了一点,但是这个小姑娘可是一点也不简单。很早之前,她就和北信君一起学习一些相关的事,虽然小,可却能支撑这样的重任,这也是北信君一开始训练她的原因。如此重要的时刻,不用她用谁呢? 时间在一点点的过去,卫将军下达了严令,让每一个士兵坐着,不让士兵们躺下,当一切到了天黑的时候,从远远的篝火,东骑人的军营开始起火进餐。老远的,可以闻到东骑人的营地里发出的肉香味。这又让禺支人受不了了,他们一直傻坐着,却是不能好好的真正休息,站了一个上午的时间,又傻子一样的呆坐了一个下午的时间,现在的禺支人虽然不算是饿吧,但也没有什么好的精神,一个个要死不活的样子。少骑令也饿了,他叫来人准备了足够的食物,正吃着,又见卫将军进来了,卫将军这次可是恭恭敬敬的,他行了军礼然后道:“少骑令大人,是不是在晚上的时候多安排一些哨卫?”少骑令有点不快,但也认为这话有道理,道:“没事了,明天父王就会下山,多大的事呀,让弟兄们也不用太紧张,好好的吃一顿,然后睡上一觉。”卫将军这回不敢多嘴,他心里也开始充满了侥幸的心理。 的确,从这一个整天的情况看起来,东骑人的确是一点要开打的样子也没有,他们只是在那里坐着玩闹睡觉,这样一来,还真是有可能平安无事,如果真的是平安无事,而他们却是把事情闹大了,弄得他们最后和东骑人一起打得喊杀连天,把这个祸事闯下了,就东骑人的这种脾气上看,就算禺支人胜了,可吃了亏的东骑人八成还要再派出大军来进行征讨,东骑的大军没有人知道是多少,禺支人对东骑人一无所知,他们不知道东骑人到底有多少人。真的得罪了东骑人,万一打起来,就算是东骑人吃了亏,可是回过头来,东骑人带来更多的军队,那怎么办!可是卫将军不知道,如果他们打东骑一个全军覆灭,那么东骑人至少要花费两年的时间才能补上这疮口。这里面人力的损失也就算了,重要的是财力的损失!所以禺支人不敢得罪东骑人,既然东骑没有战斗的意思,他们也表现出友好的比较好。 最后,卫将军也不管了,他气的连饭也吃不下去,随便啃了几口干饼,就跑到一边去睡觉了。本来,如果有卫将军盯着,这些禺支人也许还分好好的分班值哨,可是现在没人盯了,禺支人全无组织的纪律立时完蛋,大批的士兵开始吃东西,他们吃过后,就围着火堆,你一支脚,我一支手,乱七八糟的睡了,兵器也都放在一边,不加理会。有的人甚至把自己的兵器都放在了给放牧出去的马上面。那些马也是,给围了起来,只有几个喝得头昏的士兵看着,他们自己都看不清自己。少骑令感觉到了一股深深的压力,他起了身,看向东骑军的营地,东骑军的营地,那些篝火正渐渐熄去,看上去的样子,竟然是要睡觉。 如果不是之前已经知道了东骑军的强大战力,少骑令一定要骂:“猪,真是一群猪,睡了一个白天,还要睡,而且还是全军一起睡!”不过少骑令知道猪是不会有东骑军那样强大的战斗力的。因为有如此可怕的战斗力,所以少骑令不敢耻笑这些东骑人,他郁闷了一下,回头也去睡了。逐渐的,夜色把一切都笼罩了进去。 月亮很明媚,陈武不喜欢这个月亮,她睡了又醒,醒了又睡,没法子,就做俯卧撑,让自己保持着警惕,一颗心如火一样的烧着。想了想,她提起自己的靴子,狠狠踢了一下边上的刘金吾,刘金吾迷迷糊糊的起来,看了看,对陈武道:“啥事?”陈武道:“快要动手了,你还睡,不怕睡死过去,到时,不是我们偷袭人家,而是人家偷袭我们!” 陈武心里算了一下,道:“没有用的,他们偷袭不了我们,他们是骑兵,一旦动起手来,光是他们赶马出来,再到他们上马,立时就会让我们知道,想要偷袭,哪有那么容易的道理!只有我们步军去偷袭他们的道理!不过到时一旦点火,你可别忘了你的事!”陈武明白,道:“放心,给我两个伍,我一定把马群赶开!”刘金吾看了看月亮,笑了,小心从边上的水袋里倒出了少许的清水泼在自己的脸上,让自己算是洗了一把脸,然后道:“还真是不早了,让士兵们都起来!”陈武道:“刚刚说我急了,现在你又急了,还有一段时间呢!” 刘金吾道:“你不知道,我们要起来,回过精神,然后静静的,这样的沉默会让明知道要战斗,但却不知道如何战斗的士兵一个积聚,他们会急切起来,可是没有号令他们不能动手,这是特别行动,一定要把他们的士兵气全都鼓动起来,还有,战前也是要准备的,要他们慢慢的准备,一定要慢,慢到我们就似根本没有动的样子!天黑,但是月亮太亮了,我们不能不小心,万一对方还有一定的警惕,那我们就会有麻烦!”陈武补充道:“还有,我们还要派人去通知息老大!”刘金吾笑道:“你说的对!” 很快,一个快脚步兵小心着向后跑去,虽然月色很明,也很美,但这时节,东骑人刻意保持一种沉寂的气氛,而禺支人由于白天的疲惫,所以他们比东骑人还要静,除了几个闭着眼睛假寐的士兵,和真睡也没有区别,全都是昏昏沉沉的。没点精气神。从这里来说,其实也是有卫将军的责任,但现在连卫将军也死沉沉的睡去了。由于这死一样的寂静,竟然没有惊动任何人,所有的人都似是在睡着了一样,他们如同死人,只是一方已经渐渐给一个个的小兵人传人的小声叫起,然后开始静静的在原地整理他们的兵器和装备。东骑人平时的军事训练特别重,这是他们军事强大的保证,如果他们天天似这个样子,从早上睡到晚上,那可就疯了。事实上,他们已经给知会了,一定要足足的把精力体力养足,一会儿就要大干一场! 快脚小兵真不是吹的,他深深知道这种时候的行军要点,开始的时候,脚步轻轻的,跑得足够远了,跺地也没有人知道,这才放开了脚,两支腿如风一样的跑了起来,有的时候,他甚至感觉到自己的脚不是踩着地,而是踏着青青绿草而奔行的。快脚小兵的速度很快,跑的急快,在开始,他还没有张开自己的胸腔,而是把自己的肺压在胸下,用小腹呼吸,这样可以保持足够的耐力。快脚小兵只觉得两边的风狂灌着自己的耳朵,他没想到风会如此大,他不知道,这是他的速度太快了。 最后,到了,在野人坡,当快脚小兵最后的一个发力,他的整个人都似飞了起来一样,借着微微的月光,他看见在坡后点着稀疏火堆的东骑骑兵。当看到一个人一下子如飞一样的飞起来,最近的东骑兵吓了一跳,他们一下子就叫了起来,有几个还亮出了大弩!不过,由于月光很明,所以他们可以看得很清楚,那个快脚小兵身上的东骑军的军服!但东骑人还是不敢大意。直到这个快脚小兵在地上连奔出两步,开始喘气,然后道:“不要……乱来……我是来报信的……我要见你们……息虎师长!”一下子叫出了息虎的大名,还叫出了息虎的军职,这可以证明大致的安全了,东骑人放心了一点。 很快,就有人来了,来的是两个人,一个是息虎,一个是姜君集。息虎是赑屃师的师长,但为了作战的需要,他只带了自己属下的一个旅,其余的士兵,他全交到了饕餮师的手下,由黑牙统领!可就算是一个旅,这也是足足一千人的骑骑大队,永远不要小看一千人的骑兵,要知道,在霍去病征匈奴的第一战,他的手下也只不过是带着八百骑士而已!至于姜君集,在开始的时候就表现出对骑兵的天赋,在陈武的推荐下,他成功的成为东骑一骑兵师的骑兵师长。虽然由于合适的人少,只征到了两千人多点,可也算是勉强算是有了一点战力,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在实战中,提高自己手下的战斗力,和老牌骑兵师学习,一起战斗,这是最好的一个方法。出于北信君的授意,息开也开始教姜君集一些知识,告诉他骑兵的队列战法式重要性!两人算是一师一徒了。为了拍马屁,姜君集已经开始叫息虎老师了。 “什么消……”姜君集正要问话,可是息虎拉住了他,然后对着这个快脚小兵发问道:“你是哪一部分的!”姜君集不知道,可是息虎却是不敢大意,按东骑军法条例问他。 第四百三十三章:突击马群 “属下是东骑第三荡寇军团第二千人队第一大队斥侯营的第一伍第三排士兵!”快脚小兵飞快的说着,他说的很清楚,也很快,没有一点的犹豫!息虎点点头,再看姜君集,他也算是融入到东骑军中了,可是不知道东骑军内部的结构已经严密到了如此的地步!这么多的花头,一般人谁听得明白?你无法从这句话里得到太多的信息,最多是这个人出自一个至少两千人以上的军队里,但这支军队里的结构都是很乱,让人一听就头痛! 在这里要说一下东骑的步军。东骑的步军以最初的十人为单位,十人一排,从十人中设一排长与排副,五十人一伍,设一伍长与伍副,集百人一小队,设一小队长与小队副,两百人一中队,设一个中队长与一个中队副!集两个中队和两个编在一起的斥侯伍为一个五百人的大队,设大队长与大队副。集三个千人大队为一团,设一个团长与团副。三个团配一千的直属大队为一个军团。正是这样如此紧密的组织结构,才造成了东骑军的纪律与强大! 快脚小兵说完了,把自己的士兵牌递了过去,息虎看了一下,就还回去了,然后笑道:“你们步军的事情就是这么麻烦,好了,什么事情?”快脚小兵飞快的道:“军团长让我来报信,让师长将军准备战斗,一见到火起,就开始出动!根据军团长的意见,敌军十分的大意,已经中了我们的计,现在已经懈怠了下来,只要时间到了,我军就会发起攻击,军团长说了,不怕别的,就是怕他们到时跑,军团长希望可以全歼这股敌军,所以想师长大人注意,不要冒冒失失的杀到了我们的战场上来,师长只要封死敌军退路就行了!同时抓捕要逃的敌军,还有,对敌军进行威慑!从心理上帮助我军的战斗!” “一套套的,总而言之,你们步军唱主角,我们是次要的,是不是?”息虎大大咧咧的挥手。但快脚小兵不给息虎面子,而是说道:“将军大人,请问,您是不是答应执行命令?” 息虎道:“你说什么?”快脚小兵一点也不悚他,对他道:“按东骑军官条令规定,军官下答和回复命令,都必须向简捷明要!这是军团长大人的命令,师长的回答也当只有一个。” 息虎没有脾性,道:“算你了,一个个当步军了不起吗,我们骑兵……算了!你就这样回军团长,一旦点火,我们就杀过去!”快脚小兵道:“遵令!”说着缓了一下,转身就跑开了。息虎咋舌,叹道:“厉害……真是不得了……他一个小兵……就牛成这样……还有没有天地王法了?活见鬼了!”姜君集道:“感觉他们是给特别训练过的!” 息虎叹道:“那是当然,一帮子小坏蛋,君上开办了一家军校专门训练他们,不过看上去那个小子并不是的,只是人聪明,给教的多,他们的最小军官都不得了,一个个懂得比谁都多,活活训了一年多,现在出来一练,一个个都成精了,不得了了!你小子,没机会啦,我们骑兵可不似他们这样有足够的机会……唉……君上偏心眼儿……”说着反而笑了起来。 虽然北信君对步军的重视远超过了骑兵,这是有原因的,因为在东骑,要骑兵还不容易吗?有北信君之前带过,将军们也都知道东骑的用兵之法,一个个都似是人精一样,骑兵,草原人天生就是骑兵,但光有骑兵是不行的,一定还要有足够强大的步军。步军这种东西,随便拉来的步军当然打不过随便拉来的骑兵,但一经训练好了,那些可怕的步军能让同等数量的骑兵流尽鲜血,汉李陵就是如此打击匈奴的,如果不是他断了补给,谁胜谁负还真不好说!在三国时,几千的汉军就把草原上几万的游牧人大军打得南下不得! 姜君集还在感慨当中,息虎已经开始号令军队了,然后叫他:“把军队集合起来,打的时候跟着我,要小心,我下达命令,你们才可以进行追杀!”姜君集奇道:“追杀?”息虎自然道:“这是自然,你不知道,君上对步军的重视不是没有道理的,真正杀起人来,步军可比我们要有效率速度的多了!只要禺支人支持不住,他们就会败逃,我不知道步军们怎么打,但是一切既然都在君上的算计之内,那就好了,我们八成只要追击杀敌就可以了!” 夜风很凉,士兵们闷不吭声的开始着衣穿甲,把自己的兵器摆出来,用身上的装着毒液的皮袋给自己的兵器上进行淬毒。东骑人一向喜欢在自己的兵器上进行淬毒,特别是他们的标枪,还有箭头。包括他们的枪头!这些动作都很轻,并且,为了防止月色的反光,他们都是躲在盾后面进行如此的工作。做完了这一切,士兵们小心的开始做俯卧撑,这可以让他们的胸脯有力量,可以一下子就把精神提起来。可以在接下来进行战斗! 在他们进行忙碌的时候,东骑军的两位最高指挥官刘金吾和陈武都在仰天看着月亮。明月真美,这是没有污染大气层时观看的月亮,它是如此的清美,白白的,光辉让人迷醉,这样的美景,真是让人感觉到那名为清幽的东西!陈武的手不自觉的把玩着自己手中的军刺,她的软马大剑在一边插着在地上。在剑的身上,有一只小环,上面和剑柄的一处连起,这样可以让陈武背在身上,用的时候一下子就可以解开,长时间的苦训,陈武的力量惊人,她特别喜欢把大剑抡起来给人一剑两段的感觉,那种感觉叫一个畅快淋漓。 刘金吾则是在看自己的指挥刀,然后把它放好,在身边反手抽出了一把黑铁刀,在刀柄部,有一条长长的带子,这条带子是用来把自己的手给绑住的。就见刘金吾用熟练的手法将带子绑好,这样一来,除非是他的手断了,不然他就会一直抓着自己的铁刀!可事实上,刘金吾并不指望自己会在第一时间用上这把刀。然后他提起了自己的盾。东骑的盾很沉,甲可以薄一点,但盾不能,一旦薄了,就会给箭支或是兵器打坏。为求安全计,东骑的盾很重,正常都是二十多斤以上。长时间提着,一般人真是受不了,所以最后是要背着才可以。 但在战斗之时,却是要提起来了。刘金吾刺盾提起,全身上下都是冒出了一股子的杀气! 陈武感觉出的杀意,对他道:“还有一段时间才是真正的黎明!”刘金吾道:“时不可待,现在敌人正是迷糊的时候,我们就是要在这个时候进行攻击!虽然君上的意思是在天将未明之际动手,但是现在也算是差不多了!你听听,对方有没有动静?没有,大多数都没了动静!用一支骑兵和我步军对峙不是不可以,但他们竟然把马赶到了一边去吃草,这么离谱的事也做的出来,我们怎么可以错过,就是现在动手,杀了他们!”陈武也是起意,道:“那你陪我一起去,向你的士兵做说明!”刘金吾点头,两人相继而出了总帅营,小心的移动着。 到了观察哨,刘金吾叫来了士兵问:“有动静么?”士兵答道:“军团长放心,敌人只是有几个起夜的,其它一切都很正常!我们可以进攻了吗?”刘金吾道:“好,你们现在归队,准备,动作要轻,我们一会儿就要进行攻击了!”小兵兴奋的离去。 不一会儿,刘金吾带着陈武到了一个营地。叫来了两个伍长。刘金吾道:“你们听了,现在开始,一切由陈武将军带领你们,一直到战斗结束,你们才可以在得到陈武将军的命令后,进行归置!明白么?”两个伍长点头应诺。刘金吾大感满意,对陈武道:“这两个伍的战斗力很强,都是精兵,你小爷可别给我打光了!”陈武笑道:“精兵还怕死么,他们死光了我也活不了,怎么样,敢不敢和你们五爷我一起打仗!” 带头的伍长道:“愿听五爷调遣!”另一个也随之而上,陈武道:“放心,你们只要听我的,不会有任何危险!”众人再议上一番,刘金吾下令:“行动!”他话一说,两个伍一百个士兵就在陈武的带领下,他们绕着边走,小心的向着每个人的足下都很轻,这时不要什么整齐有序,只要轻悄无声。好一会儿,他们远远的看见了禺支人的马群。 马群是禺支人最重要的一部分,怎么可以会大意,事实上,就算是禺支人的大意,他们也是调出了一千多的人分散在马群的边上!他们盯着的是马群中的头马,那是一匹阿哈尔捷金马的大公马,是少骑令的座骑,现在昂首于群马之中,好不得意。虽然是夜里,它仍很精神,马头一动,它似是看出了东骑人的动向。可动物毕竟只是动物,它可不会示警,只是一会儿,它就又低下了头,现在是秋天了,所以这匹阿哈尔捷金马对于**没有太大的性趣,可就算是这样,在它的身边也是自动的围着很多匹的母马。不过阿哈尔捷金马视而不见,它只是低着头,时不时的小吃上两口!别无它意。 懒散的士兵虽然看着马,但他们的兴致不高,一个个的坐在那里,你靠着我,我靠着你,还有的人干脆就蜷缩在一边,此时无声。还是静悄悄的!陈武在头里,她探出头,小心看着,月光很亮,既然要动手,那也不用客气了。只一会儿,她就判断出了一个攻击方向。然后她道:“跟我上!”就跃了出去,在她的身后,众东骑兵也随步的跟上,他们用小步子飞快的前进,没有一点的停顿。同时,每个人的呼吸都在调节中,一股名为杀意的东西在他们的身上四散开来!所幸的是这时还是真正的秋天。地上的草虽然开始发干,还没有到一踩就喳喳响的地步,而是一种沙沙的声音,这种声音很容易就会误以为成淡淡的风声。 总有回过味来的,一个士兵发觉了不对,同时,另一个士兵也从地面上众人赶步的轻声而惊觉!在此,他一直子起了身。两个士兵都是一愣!一个士兵道:“怎么了?”另一个士兵道:“什么怎么了?我还问你呢……”两人说了一会儿废话,总算是回归了正题:“你不是睡觉的么,怎么跳起来了!”那睡着的说道:“我本来自是睡着的,但是我感觉到地面有响……” 说到这里,两人都是一惊!他们同时四看,一下子就看见了从黑暗中背光潜来的东骑人! 一个士兵大叫了起来,但声音还没有叫出,就给一支利箭射死。为了配合战斗的顺利进行,东骑人带了二十张大弓,有二十个人在后方专门负责射箭!配合前面的士兵进行战斗! 箭支射出,一下子把这两个人射倒了,同时东骑人真正的杀了上来。一下子,猝不及防的禺支人立时付出了血的代价!“马!”话不能多说,陈武只能说这一个字!于是从东骑人里飞出两个马术好的士兵,他们冲向了那匹头马的阿哈尔捷金马!阿哈尔捷金马一下子张开了眼睛,望了过来,同时向后退步,带着马群也是一阵的**!陈武叫道:“点火,点火,把马向一个方向赶,赶光它们……”随着她的叫,东骑人拿出了火石,几下子把火点了起来,巨大的事先准备好的火把扬起,东骑大声呼喝,一下子就惊动了马群,特别是两个勇敢的士兵冲向了那匹阿哈尔捷金马,其中一个人没有小心,给别的马撞到了,一下子就倒在了地上,随后,其它的马来回,立时将他踏死!剩下的一个人小心得多了,他见机不好,一下子跳上了边上的一匹马的身上,然后控制着这匹马向着阿哈尔捷金马王过去,两马相间,他事个人一下子就扑上去了。但阿哈尔捷金马非同小可,其机灵和聪明都是同类马的佼佼者! 就见这匹马向前一冲,东骑士兵只抱住了马屁股。但好在的是,他虽然一只手抓的是马屁股,但是马身上到底还是绑着马肚带。这个士兵一下子竟然抓住了马肚带。可是阿哈尔捷金马王的脾气和力量都不是一般马可以比拟的。它一发力,东骑士兵就意识到自己会抓不住。 虽然在不可思议的事里,有一些传说,是说什么老太太拉着自己老公,不让老公掉下去拉了n久。也有说的是年青妈妈看见小孩子出了事就怎么样力大无穷!可现实这种事怎么说都是少的。因为想要在情急之下,急速的提升肾上腺激素用以增加自己的体力,那不是没有,可并不是人人都可以达到的!于是士兵知道自己抓不住了,在这种情况下,士兵就手把一支短刀刺入了这匹不识相的马的马股!巨大的痛苦一下子降临到了这匹阿哈尔捷金马王的身上,它在一身中还没有遇到过如此的待遇,一怒之下,双蹄后踢,竟然将这个恰好松手的士兵活活踢飞了出去。 可在这时,东骑人已经造成了乱,大量的火把,东骑人向着马匹射箭,最妙的是阿哈尔捷金马王的身上多插了一把短刀,蹄子也许很好,可以把人踢飞,但是不能把自己屁股上的刀子拔出来,阿哈尔捷金马王在这种巨大的痛苦之下,不得以在众东骑人的哄赶中乱了起来,一百多个禺支人挡在了马群的身前,只有极的一小部分幸运的凭着技术和运气上了马,但顷刻之间,他们就给不听话的马带着跑了起来。而其它的人,不是跑不及的,就是躲不及的,给庞大的马群带着冲杀了个干干净净。一万多匹马的践踏,一般哪里是一百人可以抵挡的,很多人觉得马是软弱的动物,但一群马发狂奔起来,就算是狮子挡路也是死啦死啦的有!只是马很胆小,往往一头狮子一叫,就会让马群乱跑。 东骑人就是利用马的胆小,加上对马王进行的影响,才终于成功的把马群赶起来了。 这时,禺支人也明白过来了,他们醒的醒,起来的起来,但是当他们面对东骑人的时候,人数虽少的东骑人却在一转眼的时间就把面前的十几个禺支人给杀翻了,其余的禺支人大叫着到底跑!同时,大地开始震动起来!在无尽的夜色下,东骑人全面的动了,一千多名的东骑人开始向着禺支人的营地进行了冲锋,他们无耻的发动了这样的一场没有一点迹象的突袭!东骑与禺支人真正的第一场似样的战斗————北寒山之战开始! 第四百三十四章:北赛山之战 一个国家的建立,必然要有战争,正如开始的东骑,东骑通过了对西豲的掠夺,完成了血腥的初期资本积累。随后,东骑开始对义渠发动了不义之战,因为这一战,所以东骑人胜利了,他们得到了整个义渠国,用更文明的方式来经营,从而让东骑强大起来。在此,东骑人对西豲发动的攻击并不算是一场真正的战争,而仅仅只是一次如同匈奴人一样的劫掠行为,只是相比匈奴人猫猫狗狗的把一切花光光,东骑人会更有算计的把一切花到实处,起到钱生钱的效果。这就和两个坏蛋抢了二十万元,一人十万的分光了,但这两个人,一个人把钱随手就花光了,可另一个人却去做生意,后来花光光的成了穷光蛋,而做生意的成了大富翁。同样的两个人,同样的起战,但是效果却是不一样的。 在经过了这种掠夺的积累之后,东骑人有足够的马,有足够的军粮,他们开始向义渠人发动了战争。这才可以算成是一场真正的战争,东骑的第一战可以从这里算起。那就是渭南之战!这是东骑军对义渠最大的算计也是一切成败的关键!通过了**原战争,东骑人逼得义渠人自守,随后东骑人进攻义渠的渭南,发动了渭南之战,接下来东骑人连续的在渭南打击义渠人的有生力量,迫使义渠人在最后面临失败。而到了羊马河一战,东骑人成功的把义渠人给彻底的打败,随后东骑人如潮水一样的打败了义渠人,完成了东骑立国的开始。 在此后,对朐衍的战争那已经不能再算成了战争了,经过训练和指点的东骑人从北信君的那里得到了如何战斗的好方法,他们利用这一点,轻轻松松的就把朐衍人杀了个精光。从而使东骑人在整个草原上小小的打出了一点名声。可这并不是说东骑人真正的就强大,而是朐衍人本就没有战斗力。他们若然有点战斗力也不至于给义渠人打服了。要知道朐衍人并不比义渠人就少多少,两者差不多,但朐衍人在战斗力上根本不是义渠人的对手。 此后,在现在,这场对禺支人的征讨中,也是一直没有什么战斗,所谓的那些之前的战斗,根本上就是一场**裸的屠杀,东骑人在屠杀那些没有战斗力的草原人,他们一一倒在了东骑人的屠刀下,从而让东骑人用血在草原上浇铸自己的大名!只有铁与血,才可以在草原上得到地位与众牧人的崇拜。才会有大量的部族去主动的融入东骑。 和那些禺支国前面的小国,那也不足以称得上是战斗,同样也是一种屠杀。直到真正的遇上了禺支人。在此,东骑人才开始了真正的对战。但这并不是一种东骑人想要的对战。由于禺支人是全面的骑兵,这种马好人多的情况下,东骑人想要一战彻底打垮禺支人,那是几乎不可能的,最大的可能是禺支人会大量的跑掉,他们可能打不过东骑人,但东骑人也同样不好受,他们的后方太庞大了,无数的力奴多不胜数,一旦禺支人和东骑人打起了坚决的反抗战,那不是东骑人能顾过来的,东骑人的军队还是太少了,纵是姜戎人也是不行,姜戎人无法在短时间里就形成战斗力,所以北信君不得以,和禺支人进入了对峙。 这种北信君本人并不想要的对峙其关键就在于东骑人要一次性的打败禺支人,而不是把得禺支人四分五裂的逃跑,然后和东骑人作对!众所周知的,人民战争不好打,东骑人不可以让自己陷入到这种局面。所以逼得禺支人上当,然后进行毁灭性的攻击,一下子把禺支人大量的歼灭,这才是东骑人的真正目的,若然非是如此,东骑人和禺支人一场真正的会战,还怕打不过小小的禺支人么?正所谓不怕打不赢,就怕敌人跑光光了。当然,在正面做战会付出的代价也同样不是东骑人想要付出的! 在这里,东骑人耍了一个精妙的滑头,他们在战斗之前就把一系列的命令下达了,全军突进,然后杀入禺支人的阵中,对禺支人进行大屠杀。借着黑黑的夜色,东骑人一下子就冲了起来,在纷乱的脚步惊醒了睡梦中的禺支人后,陈武已经在她们那里打开了,大量的马随着那匹屁股上中了刀的阿哈尔捷金马王向着不知名的方向狂奔,只有几个禺支人及时的上了自己的马,但在万马之中,他们想要抓到那匹发了疯的阿哈尔捷金马王是谈何容易。 就是这样,在众人的眼前,阿哈尔捷金马王带着庞大的马群一股脑的跑光光了。剩下的禺支人在愤怒下向着东骑人杀来,但有的人冲上来才发现自己竟然没有兵器,自己的兵器还挂在马身上,当然这类人也是很少的,于是大量有兵器的冲出来,和东骑人展开了拼杀。 东骑人还是老样子,在二期的小熊的指点下,两个伍的东骑步军表现了经典的战术刺击。别看攻过来的禺支人有数百人,但东骑人只向一个方向前进,绕着弧线的进行对禺支人的追杀,禺支人想要从后面攻击东骑人,几乎是不可能的。而那些向着东骑人发动攻击的也是在东骑步军的面前一一死去。在此,东骑人用一种新的战法,他们不是用大木枪,木枪太大了,提着会很重,如果用轻的木枪,会因为木杆太轻而容易给敌人砍断,所以木枪大多是背在身上,士兵们用的是标枪,这种短小的标枪枪杆很细,但却同样的锋利,最离谱的是士兵是用单臂来刺击的,一枪刺下,会利用关节做出极大的扭曲,这种扭曲会让小小的标枪头子发出巨大的威力,被这样的刺击打中,只要是在身体上,只怕只是很浅,那种深而难以愈合的伤口都会让禺支人在巨大的痛苦里凄惨的死去。 最大的特点,就是这种速度会非常快,它比两只手抓着枪往前刺,刺击后再拔出来的这个节奏要快。东骑人就是在这样的战场用如此的速度和效率进行着疯狂的屠杀。短短的弯刀在马上还有劈砍的作用,但是在正面战场的这种面对面下,他们却是很难给予东骑人打击。虽然他们也用刀想要斩断东骑人的标枪,但是东骑人的标枪是非常快的,闪电一击,随之而抽,在这种短距离的高速下,禺支人对东骑人的攻击一点办法也没有,他们的攻击也就是送死。只是一个偶然,禺支人射出了一支箭,才伤到了东骑人,可东骑步军是有非常精良的甲具,这些甲具的最大特点就是要害保护,因为东骑人有一定的医治能力,所以并不怕士兵小伤,他们真正怕的是士兵重伤。想要给东骑人真正的伤,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按理说东骑人挣钱也不算少了,可为什么挣那么多的钱而钱总是不那么够花?就是因为大量的钱财都是花在了这方面!如果不是花了这么多的钱财,东骑怎么可能有这样少的战损!就是因为钱花的多。每个士兵都有精良的铁甲和甲裙,不然哪有这样的运气! 东骑人在一个士兵的身上花费的钱财高过魏国的一个武卒!魏国的二十万武卒要多少军费?二十万金而已,东骑人在士兵的花费上已经超过了五十万金以上!这么多钱是怎么用出的,主要就是马匹、马料、军服、甲具,武器上了,东骑人也算是省了,可就算是如此,也是不足。但这一套并非是没有用的,北信君可以相信,自己的军队在同等的数量上不会输给魏国人,只是他的人宝贵,死不起罢了! 当这种战斗打响的时候,东骑军的主力那一千多人也杀到了禺支人的阵前,可在这时,只有少量的禺支人才算是站起来的,大多数还睡着,就算是已经醒来的人也是迷迷糊糊的不明所以。就在这样的时候,东骑人狠狠的杀过来了。东骑步军,对没有马的骑兵! 这注定只是一场杀戮。卫将军就在一片的杀戮声中惊醒,他一眼望过去,就见到了光明,那是几支火把,还有小小的火堆,在这个时候,有这样的火堆,那就是陈武她们那边。从卫将军这里可以很明显的看出那边的情形,他立刻意识到了什么事,再一看自己这边,更糟糕!东骑军队已经杀到了眼前!“该死————”卫将军大喝了一声,虽然一切如他所料,但这却是最糟的一种局面,他一点儿也不想要这样的局面,最后他叫道:“各军战斗……吹号……”他自己也找着,在自己的身边好不容易翻出了一个角号,然后大力的吹响! “呜————”虽然吹响了号,很多的禺支人都起来了,但这却是更糟,如果躺着睡,那有可能当你是死人,一步也就跨过去了,但如果说你起来了,那当面的就是东骑人的木枪。最离谱的是,到了这一步,东骑人居然还摆出了不想打扰禺支人睡眠的样子,他们在刺击杀敌时,竟然不叫!而是用这样一种默默的方式进行血淋淋的屠杀! “马……我们的马……”卫将军呆呆的看着那一匹马没有的地方,他回过头,正好看见少骑令呆呆的从自己的军帐里出来!少骑令显然没有想到过这种情况,他先是一惊,继而大叫了起来:“天呐————”卫将军冲过去道:“下令,快叫各军团结起和,和东骑人死拼,还有,他们是要抢占下山的山口,好要擒拿我们的大王,我们必须,守住这里!守住上山的山口!”少骑令这才回过神来,道:“全军战斗……向我集合……快……” 最先响应的是锋将军,但是由于黑暗,所以禺支人自己搞的一团乱,卫将军气的要死,他悲愤为什么禺支人就不能有东骑人那种精良的纪律与战斗力。但现在想这些也是没有用的,他只能大叫:“点火!把火把点上!”总算有听话的士兵点上了火,这下子,禺支人算是可以看清敌我军队了。卫将军大叫:“不要管谁管谁,也不要管谁统谁,先到山口结阵,弓呢,把弓用上!打退敌军————”由于卫将军挑了头,禺支人总算是发挥了一点战斗力,他们开始向山口移动,对此,远远看着他们的做法,刘金吾却是发出了冷笑! 的确,向着山口移动的确是一个好方法,但这并不是说他们就可以在此得意了。如果他们派出了士兵想要上山,那就要看他们会派出多少人,如果人少了,那必然奈何不上山上的北信君一伙,但如果人多了,就有可能给现在这里的守军造成混乱,到时守不成守,就算是攻上了山那又如何?如果他们全军上山,那就更愚蠢了,那样的话,他们等于是把自己放在崎岖的山道上任由东骑人在后面追杀。难行的山道根本挡不住东骑人的追杀,这样的追击和屠杀无异!可以断定,禺支人最想的是先固守山口,好等着白玉之王的下来,由于守住了山口,无论北信君从哪边出来,都会撞上这些禺支人,到时这些禺支人就可以拿下北信君来要胁东骑人退军。但想也是知道,这怎么可能! 冷不防,从禺支人的军阵中射出了大量的箭支,一下子射死了三个东骑人,还有十几个伤到了,东骑人大惊,忙着拿出了大弓挡在身前,在这不黑不暗中,就听见“叮叮当当”的声音不绝于耳,全是箭支射在了东骑军的甲与盾上发出的。少骑令身前集合了诺大的军队,这才在心里好受了一点,叫道:“东骑军……东骑军……你们为什么向我军……进攻……” 卫将军几乎想一记耳光子抽过去,人家已经打上门来了,你还指望这一切仅仅只是一个误会吗?他一个箭步冲过去叫道:“少骑令大人,我已经说过了,东骑人不可信,现在再说这些又有什么用,他们就是铁了心的要打我们!”少骑令结结巴巴的道:“可是……我们的马呢……我们的骑兵……我们的马呢……”卫将军狠狠道:“因为大人你觉得东骑人不会对付我们,所以让马到一边去吃草了,让一小部分人看着,现在我们的马没了,没了……” 少骑令惊呼:“那如何是好,我们连跑都跑不了了……”卫将军道:“我们不用跑,我们也不必跑,只要我们守住这里,东骑人就奈何不了我们,除非……”少骑令大叫道:“除非?除非什么?”卫将军冷冷道:“除非我们的军队真的抵挡不住……” 这一点是有很大的可能的,在刚刚开始,禺支人在仓促中被东骑人杀死近千人,这是仅仅杀死的,还有的是伤了的,他们倒在地上,一点反抗力也没有,一个伍的东骑步军开始送这些人上西天,一击接着一击,倒在地上的禺支人发出了极大的吼声,他们的惨叫无济于事,在东骑人的补击下一一死去,这声音在这黑夜中如同老枭在叫,惊得禺支人都呆了。 现在集结起来的禺支军有七千以上,兵力优势,还不算可怕,但……他们的战斗力却是堪虞的。很多士兵刚刚起来,精神还没有回还过来,还有的士兵却是失去了战心,他们的士气十分低靡。若然不是他们还有上千张的弓并没有放在马上,而是自己背着,面对东骑人他们可是一点胜算也没有了。为了避免损失,东骑人堵住了他们,却没有发起进攻! 少骑令看得不明白,道:“好了,他们总算是停下来了!”卫将军道:“他们不是不过来,只是不想付出重大的损失!东骑人全是畜牲,他们杀别人一个个爽快的很,但是自己却不想付出伤亡!”顿了顿,卫将军忽然跳起来,道:“不对……”少骑令怔怔道:“什么不对?” 卫将军不说话,他一个伏身趴在了地上!这是听地!老道的高人可以轻松从地上听出里许外的敌人!他听出来了叫道:“天……东骑人还有骑兵……”少骑令呆呆道:“不会是我们的骑兵吗?”卫将军几乎要骂人了,但想想他的身份还是道:“我们从来没有调过军队,谁会正常跑来这里,来的当然是东骑人……他们早就有了谋算,这根本就是事先设定好的,这是一个圈套……不对……既然如此,东骑人不会指望一下子就打败我们,他们也是要利用大王……他们现在一定已经向大王动手了!”正说着,大地的震动已经再也瞒不过任何人了! 在隆隆的马蹄踏动声中,息虎和姜君集带着骑兵出现了! 第四百三十五章:甬道有人 同一时间,不,是更早的之前,在那个时候,东骑军的大本营里,也传出了整军的命令。 随着刘而已下令,一个个已经睡到饱的东骑军士兵开始起身,他们在粗粗的大吃一通之后,开始进行活动,然后他们把一件件军器擦上了毒,开始向着敦煌城而进发!刘而已意气风发,这是他第一次指挥如此庞大的一支军队,他相信这一支军队一定可以做出些什么的。 刘而已在天黑的上半夜,刘而已进行了一次点兵聚将。招来了黑牙、鬼车、姜明、依娜赛珍及一众的各官将领。同时,两百个伍、三千的骑兵都集合了起来,还有不怎么成样的五千姜戎的解放军。东骑军一共有四百个伍,虽然刘金吾手上带着四十个伍,可余下的步军却要看守俘虏,这严重占去了东骑军可用的兵数,但这却也是没有办法的,近十万的战俘,如果没有足够的力量看着,你当他们不会跑的么?所以这是一个必然! 可就算是如此,两百个伍,这是整整一万东骑步军,这是一整个军团,其战斗力能是小的?此外还有大量的辅助兵,同时还有整整一个师的骑兵,现在,刘而已就是要用这支军队去攻打敦煌城,当然,担心还是有的,可是他也没有办法,只能暂时忍着,到时再说,相信凭着东骑军的庞大战斗力,一定可以杀禺支人一个冷不防的。这其实并不是以战斗为主,而是以逼迫为主,换句话说,东骑人是要堵住禺支人,然后把白玉之王拿下之后再行攻击!相信有着白玉之王,这样对禺支人会很有影响,东骑人会很容易的打败禺支人。 点完了军将,刘而已道:“时不我待,以君上的计划,正是建功立业之时,我军自当惕厉自省,不可大意,现在君上以身冒险,我军行动断然不可有失!黑牙将军!”黑牙出列道:“末将在!”刘而已道:“将军身有大功,不必对本将多礼,只问一点,我军之斥候全由将军负责,将军本部可以随机而动,或无异常,可由本将调动,将军意下如何?”这里,就可以见出好来了,刘金吾之所以指挥息虎,是因为他的身后是北信君,他的边上是小五爷陈武,在这两重威压下,无论如何,息虎都会遵从军令行事!但黑牙这里可没有什么有份量的人看着他。所以,这就可以见出刘而已的客气。虽然刘而已从龙早,相比之下,黑牙只是一个老秦人的农奴,但黑牙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做事勤勉,从不报怨,这是他的长处,所以黑牙也是一个有身份地位的人,刘而已可以呼喝别人,但不能对他失礼。 但黑牙是一个很好说话的人,听了这话之后,他微微一笑,道:“将军不必客气,黑牙随君上打过仗,知道的!我部会直达敦煌城侧翼,随时监视敦煌城的动向,如果敌军败走,我必率大军追击狠打,不叫他们好过,如果没有意外,则将军呼,黑牙至!”刘而已笑道:“既然如此,就请将军先行出发,一来可以将养马力,随时出击,二来也好把消息随报于我。” 黑牙嘿嘿的一笑,拱手道:“如此,黑牙去了,将军等黑牙的好消息!”黑牙去了,他必须先去,在这种短途行军中,他必然引兵绕一个极大的圈子才可以,如果这样直直的去,那就可能给禺支人发现,所以这是一个必然。事实上这才是他要提前出兵的真正原因。 听到隆隆的骑兵离去,刘而已忽然感觉到了万分的感慨。他喜欢在北信君的手下听事,其它人也是如此,这样打仗都是如此的简单,他们十分灵活的听从北信君的命令进行着机动战斗,没有人是他们的对手,战斗是如此的简单,想到了这里,刘而已脸上闪过了一丝刚毅,道:“鬼车将军!”鬼车喝道:“少酸,要做什么就说!”刘而已道:“请将军随军而行,听本将的号令行事!”鬼车道:“你可别害我!”刘而已忙道:“将军不帮忙,那就不听令就是了,我绝对不对君上说!”鬼车哼了一声道:“我谅你不会骗我,你们这帮人一天到晚在一起搞什么的军校,相信你们一定有两下子,不会乱支使我们的生命!” 对此,刘而已只能苦笑。东骑军没有特别的大将之才,东骑军队真正的战斗一般都是由北信君引导的,很多战略战术都是北信君指出的,在指挥军队上面,刘而已这些个人身上,理论知识远远高于其它人,真正的指挥来说,反而是不如黑牙他们!难怪鬼车对刘而已不信任了。但这却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因为他们毕竟学过,总好过经验主义。经验是会出错的,但北信君教下的知识是不会变的,东骑军队的主要作战方式是不会变的,既然是这一场以步军为真正主力的战斗,那么指挥这样的战斗,也只能是刘而已,总不能让骑兵将军指挥步军。 最后,刘而已对姜明和依娜赛珍道:“二位殿下的解放军在我军侧翼,一俟本将发令,立时行动,有问题么?”姜王姜明道:“将军放心,我们东骑解放军一定不会负将军的厚望!” 随后,刘而已带动大军开始出发,大军踏着轻轻的步子,小心快速的行军。 本以为是黑牙的军快,可是没想到黑牙太过于小心了,大军绕的路远了一点,也就是说,当东骑大军到了的时候他还是没有到。刘而已亲引大军,小心前进。到了近处,刘而已不敢大意,他下令大军停行,自己带着一个伍左右的斥候兵小心的靠过去,察看敌情,远远的看过去,只见那敦煌城竟然灯火通明,远远的就如一座明灯一样!这是怎么回事?按理说,敦煌城虽然也是辉光映赫,可是那也是有一个限度的,正常情况下没有理由会点这么多的明火,点这么亮,一定是有事发生,难道说东骑军还没有走,禺支人已经开始在狂欢了?那也不该呀,至少他们也当在白玉之王回城之后才举行这样的仪式吧!刘而已不明白,可东骑人有一个好处,这是北信君的名言,那就是如果一件事情你想不明白了那就不要想了。 刘而已就是如此,他不再多想,既然偷袭攻城怕是不可能了,那就打敌军的主力骑兵!刘而已带着斥候兵小心的到了一边,他们偷偷潜行,在一块岩石的后面,看到了停布在城外,那大量的禺支国的骑兵。一来天上的月色好,二来是城里的灯火太亮了,所以刘而已可以清楚的看清一切。他一下子就看见了那些骑兵,几千个军帐支着,在另上,大约是四至五个超大的马圈!从马数上看,有大约三四万马。这也就是说这里面至少有可能同样的士兵!但……就情报所知道的,禺支人一共是八万大军,可是眼前却只有这么一点人,在长时间的战斗里,两军都是蚊子碰,小打小闹的,就算是禺支人现在放在北赛山里有一万骑兵,可是现在这里应该还有七万左右的军队,可现在却只看见了一半……这是怎么回事?刘而已亲身到了最前,充当斥候兵观察敌情,可是他没有想到看到的竟然是这样的一副样子。 从战斗的角度来说,这并不是太好,因为充满了未知。在东骑军感觉,敦煌城应该是麻木的,应该是愚钝,它们应该是处在期待与未知中,在茫茫然下遭受东骑军无情的打击,最后溃不成军,让东骑人先一步打下敦煌城,其后大军开始进行追击,在追击中,大量的禺支人给东骑人打败,他们下来,投降,最好是死去,一直到他们替东骑人叫开了祈连山的山城,那样东骑人就可以进去,把整个祈连山的禺支人全部抓起来,奴的奴,抓的抓,杀的杀! 可现在,敦煌城,灯火通明!值得庆幸的是,禺支人的骑兵少了一半,但重要的是,那些骑兵是为什么会少了一半以上的!这剩下的一半在哪儿,这剩下的一半是不是已经有了准备在别的地方突袭东骑军?一般来说,骑兵的突袭是很可怕的,但问题在于对于东骑军来说,这就没有多大的可能性!东骑军的可怕纪律性会在最短的时间内集结成阵,从这个角度上来说,禺支人想要偷袭东骑人是不可能的事情!可就算是如此,那一支消失的三四万骑兵仍是一个严重的问题!带着深深的疑问,刘而已回来了。 将事情一说,众人都有点郁闷。必须抓一个舌头,刘而已道:“我们要发大兵进行攻击!” 姜明道:“将军,这样会不会有些冒失,如果将军说的是真的,那么敌军的另一支兵力就必然是我们要知道的,不然,突然杀出,会给我们一个很大的麻烦!”刘而已犹豫一下道:“我相信我们东骑军力的强大,我会布置六十个伍在后方预备,这样一来,就算是那支军力出现,也是一样憾不动我们的军阵!”姜明道:“我有一个办法,可以抓到舌头,但是要一点的时间?”刘而已是什么人,正常都比别人多一个脑袋,当下道:“你能有办法进城?” 依娜赛珍道:“我们都是这里的人,对于敦煌城我们再了解不过了,这个城在建立的时候,就留下了一些秘道,一般都是如此,是那些贵族用来逃命的,这些通道有的大,有的小,为了防止万一,不止一条,可惜我们目前只知道其中一条,是城里的一些人自己私自把一个不知怎么回事起裂的一个小口子扩大,现在正好让我们利用!从那里进入,可以直到白玉宫的内部,不是内宫,而是外宫!听说真正的秘道在内宫,那里一下子可以进出千人,但我们知道的只能有小量的人进入。”刘而已道:“这么说来,我们进去时人不可以多?” 依娜赛珍道:“一次性只能进入二十人,人一多,就走不动了……那是只允许少量人通行的道路……”其实这是因为甬道太过于细小,胖一点的人就不能走了,一次只许一个人通行,这样细的道路,还十分的长,这就会造成甬道之中的氧气不足,不过古人并不知道这一点,只当成了是不允许他们大量的人通行。刘而已道:“那好,本将派人进入,抓到舌头,如果可以得到城中那条真正的秘道,本将就可以把二十个伍一次性派入,从内部打破敦煌城……”依娜赛珍道:“不行,你们一点也不知道里面的路,再说也不大可能抓到真正知道那样秘密的人!”姜明道:“我们最多只能抓个宫女什么的,想要抓到有身份知道这样大秘密的人,不大可能……”刘而已大感失望,道:“那就这样好了!我们会派人进入!” 姜明道:“不行,还是我亲自进入的好!”刘而已断然拒绝:“那不行,你是君上许封的姜王,不可以亲身犯险!如果你出了事,君上会拿我问罪的!”姜明道:“正是为了报达君上的大恩,所以我才会亲要上场,因为我是少数几个进入的人,我知道里面的一些事情,就算是这样我知道的也并不多,只是想抓几个宫女什么的来问话,这并不难!”刘而已摇头道:“这怎么可能,”他一指灯火通明的敦煌城道:“现在城里是摆明了出现了问题,我们怎么可能大意,姜王你出了事,战场上的还好,要是让姜王你在这样的事情上出了问题,那末将可就说不清了!总而言之,本将出马,也不可能轮到姜王你!” 依娜赛珍道:“我们还是先去那秘密甬道的道口吧!不然不定会出什么问题,我们时间可不多了!”刘而已深以为然,他们安排好了大军,刘而已带上一个伍的精兵,随着姜明、依娜赛珍兄妹一起到了一处背坡,这里距离敦煌城怕有八百步以上的距离,如果说是一条直路,那正对着前面的城墙一角,这其实是一条双甬。姜明一直表示要自己进入就是这个原因,他留了一手,从这条甬道进入之后,只能进入到城里的一角,通过这个角,再进入另一个入口,这样就可以进入那个内宫。几个人绕得远远的,同时东骑军也派出了斥候,以防止整个禺支人出来巡察。但离谱的是,禺支人的大营静寂如山,一动不动,死一般的沉寂。 如果是一个老将,有可能会在这样的诡异中撤兵。因为这实在是太异常了。禺支怎么说也是一个大国,焉有不知道夜晚的危险,可是在这样的晚上,他们竟然一支巡兵也不发出,只是死静静的躲在自己的营房里发呆,这可不是奇怪么。但在这种异样的沉寂中,东骑人却是很平常,这些人大多都是学员士兵,他们虽然经过了战斗,但总体说来战斗的经验还是太少,他们基本上也没有吃过什么样的亏,所以竟然集体无视。这主要也是他们太过于瞧不起禺支人了,所以不把禺支人当一回事,觉得禺支人就算甩阴谋诡计那也是没有用的。 带着这样的心理,刘而已和姜明、依娜赛珍带着一个伍的精兵到了秘道的入口。在这秘口的前上方,有着大小几株古树挡着,把一切都堪堪遮住。不露一点声息。在背坡的下方,也有着很多的紧要,比如说正常生长的矮草丛,姜明过来,抽出了黑铁刀,把草丛一拨,依稀间可以看见一个黑黑的不见底的洞。刘而已立时就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样一条黑色的长甬,对于进入者的勇气得多大,就算是打着火把进入,也是要人的老命,一个不好,幽闭恐惧症就会得了。而且这样的洞十分的小,在这里面,打前的如果出了什么问题,不敢再往里面深入,那可就完了,一下子就会把后面的人堵住,到时出不来进不去的,不是一般的麻烦!刘而已把自己的脸拍了又拍,回头道:“我要十个人进入执行任务!” 往常胆大的士兵们竟然一下子僵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姜明心里好笑,但不敢表露出来,只好嗯了一声道:“还是我进入好了!我在前面打头,你们就不用怕了,这条甬道是铺了药的,闻,还有药味呢,所以里面正常是不会有什么蛇虫的,我们可以放心的进入,只要一个劲的往里面走……那就……”依娜赛珍看出哥哥的异样,道:“哥?怎么回事?” 姜明忽然把手指一竖,然后小声的说道:“全体都有了,有人从这里面出来!”刘而已忙把命令再下达一遍,众人躲在秘道的甬口边。刘而已抓过姜明,小声道:“你没有搞错?”姜明道:“没有搞错,这里面的空气……将军,你自己感觉一下,是不是有点闷人的感觉?在甬道里会更闷,这样的情况,只能是有不少的人在里面走……” 第四百三十六章:出逃的雪莉公主 只是……姜明自己也是想不明白,这个时候,谁还会在这样的甬道里行走?如此难走的道路,走一次基本上就会丧失志气,姜明之所以为众人所承认,和美猴王有点像。就是踏着这条别人不敢走的路到城里面去干一些坏事,偷偷东西,找点好处什么的,由此被人认定是姜氏王族,承认他的胆量和勇气,所以姜明是已经克服这条路的,一点也不害怕。 刘而已也感觉出了一点,渐渐的,从甬道里竟然发出了声音。这足可以说明这条甬道里面的确是如姜明说的那样,有人!刘而已当即给了姜明一个手势。姜明不大懂什么意思,但也是知道这是对他的肯定,心里美滋滋的。听着洞内的声音越来越大,刘而已做了几个手势!知机的步军士兵立时份立左右,把一把把兵器亮了出来,对向了洞口。在洞内是休想看见他们的,但当里面的人出来的时候,看到的一定非常精彩! 洞内的声音也是越来越响了,东骑人们发出了怪怪的坏笑,刘而已忙着做手势要大家噤声,万一把人吓的退回去了,那可就不好!在这静静的等待中,里面的足音渐渐响起。一下子连足音都出来了,可想里面的人是多近!姜明、依娜赛珍、刘而已都亮出了兵器。 很快的,一声娇呼响起,一个人在洞里叫道:“到口了,看到光了……公主……” 刘而已心里一惊……公主?他们更加的打起了精神。只听里面的人道:“小心一点……我们……我出去后……”说到这里,已经可以感觉出到了洞口边了。最先冲出的是一个侍卫,他手上还提着一把刀,从样式看上去,挺沉的,这证明了这个人的侍卫身份,不是身体强健的侍卫是不可能提动这样的兵器的!但他一露头,就面临三五支长枪的指着,在这种短距离下,他乱动,立时就是数枪穿体,给东骑人的枪刺中,管你身强体壮,一击就是一命,但给刺中,就是必死无疑,这些枪上还有毒,都没有用过,岂是小可! 侍卫回头,想要说话,但已经来不急了,从秘甬中,迫不急待的,一个白衣宫女样的人已经冲出来了。这人正是雪莉公主。她本来一身的华服也换成了宫女的衣服,若然非是如此,她是逃不到这个地方来的。在公主的身后,是一连五个侍卫和一个侍女。他们一共八个人,两个女的,六个男的。可是当他们出来后,却都是呆住了。刘而已道:“拿下!” 一条条绳子过来,有一个侍卫还想要反抗,给两个东骑兵立时把长枪刺入身体,轻轻松松的左右一扭,转翻了他的五脏六腑,再把枪一抽,整个人就倒在了地上,只有吸气的力气,再也不能反抗了。雪莉公主惊疑不定,道:“你们是什么人……你们……是……东骑人……” 刘而已微微一笑,道:“我们一会儿再说话,里面好像还有人呢!”说着一挥手,东骑人拉着这些人缴下他们的武器,然后綑住在一边上。其余的东骑人还是埋伏在洞边,然后,就见从洞口跑出一个个的士兵,但东骑人这次却是得到了命令,一个个都是向着下扎枪,一支支大抢狠狠刺入冲出士兵的大腿,他们的大腿一经中枪,整个人就等于是废了,一个个扑倒在地,由于他们本来人就不是很多,一会儿就跑出来了,只有六个人,但这六个人无一不是高大的白种人,他们的身上都是精密的铁甲,可以看出他们的强大!如果是正面交手,说不定他们能给东骑人一点麻烦,但是现在却是不同,由于是从洞里追出来的,所以在东骑人左右打击下,他们一一不幸的倒地!有两个人经过伍长的判断,肯定的补上了一枪,因为他们的大腿动脉血管给扎破了,是会死的!所以也就不用花费那个精力来救了。 可是还有四个人只是腿给扎中了,但却没有死,东骑人倒转过大枪,用枪柄狠狠的抽他们的手臂,把他们的兵器打落,再上前抓住他们。刘而已拿出一把短刀上前道:“这是怎么回事?说,你们城里灯火通明,是不是就是为了抓这个公主?”那个禺支人哆嗦了一下,道:“我说……你不杀我们……”刘而已笑道:“我只杀不说的人,说了的人却是可以保命!” 由于之前禺支人对东骑人的魔化,在战场上禺支人还是敢和东骑人拼命的,但如果说给东骑人抓住了,那很大的可能会成为东骑人的口粮,东骑人经常会吃战死的敌人。所以这些士兵虽然十分精勇,但是却并不是很胆大的,在落入已知是东骑人的手上,他们立时就老实多了,东骑人的残忍他们都是知道,所以不敢动手,只好有什么问的就回答什么,四个人,四张嘴,虽然他们说的乱七八糟,但刘而已是什么人,他的绰号叫“三个脑袋”,想事情都比别人要强,要快。在这四个人的乱说之下,他细心品茗,竟然全都听下来了。 雪莉公主给武士们救出来后,他们就开始了潜行隐藏,但这谈何容易,大量的宫卫和外头调入的士兵开到,中骑令更是下令把城外三万骑兵调入城中,进行戒严。他一心想要得到的就是雪莉公主,当他控制了雪莉公主,就可以利用自己的大军在白玉之王回路时进行诱杀,到时,他就可以恃雪莉公主自立为王,回军一击就可以打败大骑令!是以,无论如何,他都是不能放过雪莉公主的。一知道雪莉公主的失踪,他立时大惊,开始全城搜捕,由于城太大,仅仅只用自己手上的千把卫军,是不可能挡住雪莉公主的出逃,毕竟雪莉公主对于白玉宫十分的了解,在这城里也有着不知几条的外出秘道,所以中骑令才一口气把三万军马给调入了城中。这才是外面空虚的真正原因。而他们这么多人想要搜捕雪莉公主又谈何容易。 雪莉公主本就是正牌的公主,她的美丽和善良很容易得到城民和士兵的心,很多士兵都愿意替她去死,所以这对于中骑令来说,却是一点也不容易。在下午时分,雪莉公主出逃,她们在一众卫兵的保护下,开始向外潜行,一路上,他们征召到了五十以上的卫军,通过了秘道到达了外头,但是没有想到的是,外面有着大量的士兵,这些士兵都是中骑令下令从外头紧急调入的士兵,如此多的兵马,一下子就把敦煌城看得死死的。结果他们一从秘道出现,就遇上了大量的敌人。好在的是他们也算是厉害,仅仅五十个人就打败了他们,可也付出了不菲的代价,他们一边打一边逃,最后想办法要躲了起来。但在躲避的时候,给从外头调入的披甲武士杀死了很多,最后仅余的十多个人干脆的躲了起来,好等到天黑再行,到了天黑的时候,才是城里灯火通明的真正原因,不抓到雪莉公主,中骑令怎么可能甘心。 眼看着他们给困死了逃不出不来,最后,雪莉公主的一个随身宫女想到了一个办法,她和雪莉公主互换了衣服,由于那个宫女也是一个地道的白种女人,同时也有一定的美丽,和雪莉公主的样子也有几分的相似,所以就由她装扮成雪莉公主,带着两个护卫,引开了城中的卫军。由于她的样子的确是和雪莉公主有几分的相似,所以有些的士兵竟然相信了她,而那个假公主也有几分的急智,还有一份好的口才,不知怎么搞的,竟然引发了城里的兵变,有千多的士兵竟然加入到了她们这里,最后引得马里伦和苏里莫伦叫来了左右骑令一起围攻,打得乱七八糟,同时还有部分士兵也随着造反,乱得不成样子。在这样的情况下,雪莉公主趁着乱,终于从躲藏地钻了出来,趁着乱,向着外面跑去。可就算是乱,但中骑令调入的军队太多了,一下子三万骑都在这样的一座城里,虽然这城也不算小,可仍是很大。 在雪莉公主出逃的时候,给一队骑兵看见了,他们追了上去,杀死了最后的两个人,最后,雪莉公主急匆匆下,钻入了城角的秘道,而这队骑兵却是也跟上了来,他们发现了这里,最后丢下了马,追了进入。甬道很长,但为了功利,他们死命的追上,凭良心说,虽然雪莉公主身边也有六个武士,但如果这六个人追上来,纵然有一个雪莉公主,可也不见得能对付得了这六个士兵。到时,雪莉公主很有可能给再度抓起来,但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在出秘甬的时候,竟然会出现这样的情形。东骑人来了。 “你们……是东骑人……”雪莉公主再问……这已经是她问了不知几遍的了。她的叫声惊醒了刘而已,他回过头来,挥了挥手,动作很轻,但随着他的动作,闪电般的几支枪刺下,如风一般的就把四个人给杀得透透的!雪莉公主不由倒吸了一口气,她看得很清楚,这个男孩一样的小将军看上去显然年青的过份。这让她想起库左木伦和她说过的,东骑军的军官很多都是年青人,只是不知道他是不是那个少上血腥味重的人。凭着女人的直觉,她感觉不是。因为刘而已很少会亲自动手杀人,所以他的身上血腥味很轻,有着一种东骑人的洁癖。 正是这个少年,刚才一脸平和的和四个追兵说话,他的脸上带着笑意,神情温和,举止更是文明有礼,从这个样子看上来,他是一个和蔼可亲的人,就似邻家大哥哥的那种,但如此风雅的一个少年,却在问完话后就下狠手,他也许不是亲自下手,但由他的举止表现出来的,却正好反衬了他的内心是多么的残忍,那么冷酷已经到了无视其良心的地步。这种人,表面上和你说说笑笑,但稍一转脸,就能把你杀了!她并不知道,这是基于东骑军对士兵军官的思想教育,他们的说法就是,敌人不是人。不把敌人当人看。在这个基础上,无论他们对敌人做什么禽兽不如的事情,他们都是视其为正常的,这就好似我们杀猪杀狗一样,难道会对猪狗有同情心么?在日本侵华的时候,为了训练日本士兵的残忍,上官一至叫中国人为“马路大”,意思是说木头,中国人不是人,是木头,对于木头,可以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北信君在还是中国人民解放军一员的时候,了解过一些二战时日本人的做法,他对于日本人的一些做法还是很赞同的,这里并不是说他不恨日本人,而是承认日本人的确也是有可以称道的地方,比如说日本人要建立大东亚共荣圈,这个称呼很有吸引力,也很有魅力,如果不是小日本太阴毒了,心眼太坏了,做事太急了,而是和满清人一样争取一定的民心,把底层老百姓的关系搞好,未必征服不了中国!但他们太愚蠢,用兵无方,过于急功近利,不知道利用时间来全面占领中国,一心想着鲸吞,这怎么可能!最终反而白白的在中国战场上给耗尽了最后的元气,国力打光了,最后也只好投降了。但无论怎么样,在当时,日本兵的战斗力,还是可以称道的,日本的一些政策想法,也是有其独到的一面。 所以北信君也用拿来主义用了,他拿了两点,一是团结黄种人,以这个口号来化解国与族的区别,以便于把给他占领的国家纳入到东骑里面来。变大东亚共荣为黄种人堀起!日本人视中国人为木头,北信君也拿过来,变成了他教育自己的士兵军队,敌人不是人! 由此,才造成了东骑人打杀敌人,而避免心内生出的一些不良想法。这其实也是一种心理治疗,同时,一仗打下来,士兵们也越来越信妖教了,在生与死,杀戮与血腥之下,东骑人在巨大的压力下要向妖教的学人们进行祈祷。以此来摆脱他们的良心不安。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宗教,为什么胡人要信魔佛?因为良心的不安,而教,就是让人有一个精神寄托,从而摆脱自己的良心,胡人信魔佛,是因为一来可以让汉人不反抗,二来可以让他们自己相信,自己是在替教传道。那些邪恶的魔佛教徒告诉胡人,杀汉人不要紧,只要你把我们的教传下去,你就是护法的金钢,是得到佛祖保佑的!在这种情况下,胡人摆脱了自己良心上的不安,开始更尽情的屠杀汉人,并且强要汉人相信这种所谓的佛教,从此,魔佛风行大地。 从现代来说,信佛的虽然还有,国家也承认了魔佛,但这是因为随着科学的发达,佛教的影响力已经不如古时了,而在古时,这些宗教的影响力那叫一个离谱。它让老百姓在面对死亡的时候还微笑以对,不加反抗,相信自己死后可以得到好的业报!这是何其的一种愚蠢! 可现在,北信君抢先立教,虽然立教很低调,但古人要求低,却也是容易,而且有着北信君提出的一整套的策略,一直以来,宗教是对科学的最大对手,但是那是没有进行引导!比如西方的基督教就进行了一系列的大屠杀,他们迫害科学家,坚持地心说,把布鲁诺活活烧死,还贩卖赎罪券,和假的圣物(最鄙视西方教庭,拿个破麻袋愣是敢说是包耶稣的圣物!),一直到二次的文艺复兴才真正的把西方教庭的力量打败,可就算是如此,仍有无数的人相信教庭,他们甚至觉得,教庭阻止科学是正确的!比如,没有那些科学家,就不会有核武器,搞得世界动不动就要毁灭似的,比如不研究人体基因,就不会有一些类似的疾病。人类开发出的药越多,但各种病变的病毒也就越多!但无论如何,阻止进步就是阻止进步。 北信君现在也建立教派,但这个教派却是配合他的统制,现在看来,已经开始有很多人去信了,只要天下黄种人都聚集到一起,成立一个庞大的黄种人的帝国,进行先一步的种族战争,那么,统一天下也并不是不可能的,把世界统一了,那将会多美好!可惜,在此北信君不知道的是,为了解决白种人的问题,教庭在后来进行了教义的修改,承认大批的白种人也是天帝的子民!这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我脸上有什么吗?”刘而已轻轻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脸,他微微笑道:“公主,你是不是传闻中的雪莉公主?”“应该是她……”边上的依娜赛珍用女性特有的目光道:“一般人不会这么漂亮!”雪莉公主看向依娜赛珍,一下子就看出这个皮肤过于黄色的女孩是姜戎人,道:“谢谢,你的相貌也很漂亮!” 第四百三十七章:东骑人的全面进攻 “那是当然的,我的妹妹当然漂亮!”姜明自傲的说道,他有一个想法,想让自己的妹妹嫁给北信君,但感觉上,自己的妹妹有着太多的缺点了,比如说她的皮虽然也可说黄,但相比起来,却有点深,是一种野蛮人特有的褐黄,这是长期生活劳苦的人才有的肤色,同时她的手上脚上的皮有些粗,唯一值得称道的是,依娜赛珍有着一副魔鬼身材,她的胸部不小,而且腰如蜂一般的细,两条腿更是健硕,却也不失细长。这是山林女孩才有的健美,可惜,感觉上,北信君似乎喜欢水镜那种皮白细滑,细瘦纤小的美丽。如果这样说的话,雪莉公主虽然也漂亮,但却不一定会比过水镜姑娘,只是,她到底也有着特别的风采,就一个白种女人来说,淡金的头发,蔚蓝的眼睛,白嫩的皮肤,还有那种只有西方女人才会有的体味,相信北信君是不会放过的。这一点让姜明产生了一点杀意。 好在的是,这时刘而已说话了:“雪莉公主,请放心,我们不会杀死你们的,看来你们出了内乱,如果本将刚才没有听错,那么说来,你们的一个官员是想要霸占你,然后通过你来向禺支人发号施令!”雪莉公主叫道:“是月支国,我们是大月支……”刘而已淡淡的一挥手:“那都一样的!”可能是刚才刘而已一个挥手,四个人惨死,对雪莉公主的心有一定的影响,所以雪莉公主不敢再多说,只能在心里痛骂东骑人,好好的把他们月支人叫成了禺支人。 刘而已道:“现在的大军都在城里面,也就是说,他们都在找你们,是不是?” 雪莉公主缓了一口气,道:“不错,是的,怎么,你要拿我去给里面的叛贼?” 刘而已仰天打了一个哈哈,然后道:“那怎么可能,实不相瞒,我们君上对公主的艳名久仰不已,一直想要见公主呢,但是白玉之王还有你们的使者似乎都不想让!不得以,君上下令,要本将亲自来请,可是没想到公主还真是给面子,本将大军没有开过去,公主就急不可待的自己跑出来了,这可不是有缘么!”雪莉公主也是意识到了,惊得要动,但她的身子方自想要乱动,就发现几个东骑兵用枪挡住她。她气的咬牙在地上啐道:“你们东骑人就是不安好心,说好相王,却是跑到了这里来偷袭我们!”刘而已笑道:“话可不能这么说,若不是我们来,这几位的追击,你们躲得过么?” 那几个卫士叫道:“我们会保护公主的……”刘而已微微不快,道:“多嘴,杀了!”雪莉公主叫道:“不要!”但她说话哪里有丝毫的分量,只见几支的枪一同动,飞快的刺入他们的血肉里,然后一拔,就是一条血线从伤口里喷了出来!刘而已也叫:“不要……”然后遗憾的对雪莉公主道:“我叫他们住手了,可是迟了,公主可不要怪我!” 雪莉公主泪都流出来了,这些都是为了她誓死杀出重围对她无比忠诚的勇士,可是现在却是如此的给东骑人不问青白的就杀死,她的心里激愤,再也忍不住了,叫道:“你们东骑人……难道就没有一点人性吗?”刘而已摇了摇头,他指着雪莉公主身边唯一的一个侍女,那个侍女紧紧靠着雪莉公主,身子微微的抖动,显然是非常的害怕着。话没有说,但意思明白了,已经死了那么多人,难道还要再死吗?雪莉公主回抱住身边的这个侍女,不为了别的,仅仅只是为了这个侍女她也要小心。因为这个侍女的姐姐就是冒死为她引开众敌军的那个侍女。两个人是一对姐妹,姐姐叫唐努依赛,妹妹叫希丽尔娜依。 唐努依赛在替换公主的时候就向雪莉公主哀求过,她知道自己执行的是一项必死的任务,所以她表示,希望雪莉公主能照顾自己的妹妹希丽尔娜依,作为她们姐妹俩对于禺支王室忠诚的回报!现在摆明可能并不会有生命的危险,如果雪莉公主只是恃着万一的可能而和东骑人计较,那么残忍的东骑人杀了她们也不在话下!擦了擦眼泪,雪莉公主坚强的道:“你们到底想要怎么样?”刘而已笑了一下,向那个希丽尔娜依表示几等于无的善意,然后道:“本将要你们配合,我说什么,你们回答什么,仅此而已!” 雪莉公主道:“你们不就是想要攻城么,好办,你们攻就是了,我们不会管的,反正现在的城里也都是叛军的兵马!”她说话的时候回后抱了一下希丽尔娜依,因为也许,在这个时候希丽尔娜依的姐姐唐努依赛还活着,那么一来,也就可以把唐努依赛救下来。刘而已摇摇头,道:“我们现在不会对城进行攻击,会死伤很多的兵马,本将军是想要问,有没有秘道可以从外部攻进去,本将要把他们赶出来!”雪莉公主凄然的笑了一下,她摇着头道:“那是不可能的,进入城的秘道不是没有,但是我知道的,并不多,有一条却也是可以,但那条道口是用铁板封死的,上面加了大锁,只有从上面才可以打开,我们没有办法……” 刘而已不相信道:“不可能,就算上面有着铁板,那又有什么关系,我们可以在别的地方开挖,向上挖,挖出一条道来!”雪莉公主道:“那是一条机密的暗道,里面有着很多的机关石门,这是一条单向的道路,只能从一边行走!”刘而已脸有了一点的扭曲,道:“你的意思是……本将军只能挥军硬攻?”雪莉公主嘴上浮出一丝冷笑,道:“你们东骑人那么大的本事,为什么不试试?”刘而已匆匆一想,那边的姜明道:“将军,我有一个想法。”刘而已道:“你说!”姜明道:“现在时间紧,天还没有亮,如果不出意外,对面只怕还不知道公主已经出来了,他们还在乱搜,如果运气,那我们就可以从这条秘道派出小股兵力,聚少成多,将军相信我军的战力,那么我们就可以凭借着我军的战力硬打,里面都是城市,将军以为如何?”刘而已道:“你说的不错!”他立时道:“传本将军的命令,让鬼车将军带着他的奋先营和十个伍过来!”姜明道:“将军,小王也愿意进入!” 依娜赛珍担心道:“哥哥……”刘而已道:“不行,绝对不行,君上有令,绝对不让姜王与公主冒险……”那边雪莉公主听了,微微一怔,立时明白过来,道:“好啊,原来你们东骑人打的是这样的算计……你们……你们……”她总算是明白了,因为姜戎人很好认,都是清一色的黑发黄皮,而且有一分野性的样子,那是她们这些白种人一下子就可以看出来的。在禺支国的下层民中,有的姜戎人给同化了,归顺了,但还有很多的姜戎人,他们逃到了外地,在山里,在草原上,在河谷中,在小山涧里过着不为人知的日子。可这并不是说他们就甘心,就愿意,因为他们必须躲起来,他们不想归顺禺支人。相比起来,塞族人却是已经很好的和禺支人合在一起了。所以对于这些不听话的姜戎人,白种的统制者一点好感也没有。 如此之大的阶级与种族之仇,一般人不会在意,但是东骑人注意到了,他们来的目的已经很明显,并不是打败禺支人那么简单,也不是抢一座城这么容易,而是根本上动摇禺支人的统制,是要改换日月变新天,要让以白种人为统制者的禺支国变成由姜戎人当家作主的一个新国,这样的国才会愿意也可能更会容易的听从东骑国的调遣。如此险恶的用心,这足以证明,东骑人不是要攻打禺支国,而是针对他们整个禺支的白种人,是要一下子把禺支国给全面的毁灭!如此恶毒,雪莉公主几乎昏了过去。“我的父王怎么样了……我的弟弟……你们所谓的相王……就是一场骗局……你们从没有放弃对我们的攻打……你们这些骗子……无耻的骗子……”她的愤怒让东骑人看见了,希丽尔娜依一把从后面抱住了雪莉公主。 刘而已同情的看着她,然后耸耸肩道:“没法子的,你们这么弱,不打你们打谁,如果你们再强那么一点,我们为了避免损失,说不定会考虑和你们议和,但既然你们的厉害不是那样,我们可以耍一点花招打败你们,为什么我们不那么做?所以你也不要抱怨了,说句你想听的吧,正常情况下,你的父亲不会死,但我不知道你的弟弟会不会活着,你不要想着死,你死了,君上会向我问罪,而你……我们会吃了你的尸体,就算你服毒,不让我们吃你的肉,我们也会把你扒光,剔去你的肉,把你的骨头献给君上,君上有时觉得骨头架子也是很可爱的!而且,你运气好,得到了君上的宠爱,岂不是可以快快乐乐的活下去?不要给自己找不自在!你的身边总有一些特别的人,我看你很看重你身边的那个小侍女,就算是为她好吧!” 快到东方发白的时候了。迷雾涌起了,而在这个时候,鬼车带人来了。刘而已把话一说,然后道:“你们分批进入,一排一组,当全部进入之后,开始战斗,我军会在外头同时展开进攻,有问题么?”鬼车嘿嘿一笑,道:“好,拿俺用在了紧要处,仗也有的打……这迷雾,对方一定不知道我们有多少兵力,到时大乱……”刘而已哈哈大笑。 当下,鬼车先行带人开始进入秘道。随后刘而已带着雪莉公主与唯一活下来的希丽尔娜依一起回到自己的军阵,他下令道:“不要吹号,直接进攻,方向……那里……”虽然起了迷雾,但此时的雾还不是很大,军中下达了一连的口口相传的命令,随后,大军开始小跑着以一种均速开始前进!这里,可是整整九十个伍的攻击,没有鼓声,没有号声,东骑人就在这黎明时分,踏着渐起的迷雾,开始了向禺支国的四万正在休眠的铁骑兵进行攻击! “噼哩叭啦!”东骑骑兵的战马那钉过了马掌的铁蹄子狠狠的砸在了松软的泥地上,带出了草根与泥土!这是息虎带出的骑兵。当他听到大地隆隆声的时候,息虎大惊,难道说,禺支军的骑兵已经打起来了?可是当他一看,却是老远的一大群的马群!在马群中,可以看到少的可怜的几个不用提的禺支国的骑兵,仅此而已,可马群却是一大群,都是上好的战马。 “又是老一套!”息虎哈哈大笑,可不是么,上次打西豲,可不是也是如此的么,先打掉对方的马,再打对方的人,然后就无往而无不利,也就是这个道理了,草原人离了马,那可是一点战力也没有。长时间的用双腿夹马,这必然会导致不可避免的罗圈腿!这些腿儿圈圈的人怎么打仗?跑起来就笑死人了。虽然不知道刘金吾和陈武是怎么办的,但息虎却也是打心眼里佩服,他大叫道:“姜君集!”姜君集策马过来,对息虎道:“将军!”息虎道:“大功给你,这里的马由你追,把那些上面的禺支人全都杀了,把马抢过来,有你一半的,到时你就可以多出来的组建新的骑兵二师了!”姜君集大喜,其实抢到了的马是次要的,立下了大功才是主要的!当下带着所部的两千骑向着马群追了过去。 随后,息虎自信十心,带着大军向着北赛山的山口而去,不一会儿他就遇上了陈武与刘金吾,这两个人一脸的平静,虽然兵少,但他们占足了上风,只是一时间不得攻破敌军结成的箭阵,如果硬要攻,就会出现不必要的伤亡,刘金吾如此花费了巨大的代价打赢了这一仗,同样是不好的。所以他很平静的面对着,等候着东骑骑兵的到来!当骑兵到来后,刘金吾本是要上前说话的,但是息虎没有理会,而是继续进兵,大量的军队拿出了弓弩开始对着禺支国的军队进行远程打击,一支支的箭支射了出去,转眼之间,没有足够防具的禺支人不倒下了不少,因为他们是积聚在北赛山的山口上,所以兵力十分的集中,可偏偏是这样的集中,却是成了东骑骑兵的箭射对象,都不用瞄准,一箭射去,最次也能射条胳膊大腿什么的,不存在射不到人,就算是射到了胳膊大腿,可这更要命,因为东骑的骑兵们都是用药的,把箭头全染了毒,中了毒之后,如果不砍了自己的胳膊,那就完了,毒性会弱化他们的身体,神志,还有其它的一切。但是问题在于如果自己知机,把胳膊大腿砍下来了,这无疑是等于丧失了战斗力。仓促的受伤,在急切间,人还有拼斗的力气,可这个短小的时间一过,那就会有种种的问题,失血,体弱,气虚,什么毛病都来了,甚至还会发烧! 最最离谱的是,东骑人的主要武器是弩,可以射一百五十步以外,但禺支国的兵器,他们的弩,到了顶也就是八十步,而在这个时候,箭支也已经飘乎乎的,没有了威力! 这就形成了东骑人对禺支人单一的进行打击。前边的禺支人立时不干的,还有的禺支人把弓都丢下了。卫将军大怒,他大声的下达命令。一个士兵叫道:“可是将军……我们没有足够的盾……”卫将军大怒,道:“没有盾,不是有死人么?死了那么多的人,把他们的尸体一堆,不就行了!”在卫将军的严令下,禺支人给东骑人断断续续的射死了一千多人,此时,雾扬了起来,东骑人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射中了什么,所以只好停下。禺支人坐守在尸体后面,愁颜不展,不知道下一步到底要怎么办才好! “守住……守住……”说完这一切,卫将军来见少骑令,这个男孩完全吓坏了,他一个人缩在一个角落里,一见到卫将军,就扑过来,道:“将军,我们现在怎么办才好?”卫将军忍着想要一脚把这个无能之辈给踢飞的气道:“我们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要见到大王,确保大王的安全,我现在怀疑,东骑王就是要在山上向大王动手,也就是说大王也不安全了!” 少骑令脸色发白道:“这怎么可能……父王可比东骑人多带了一倍的兵力,全都是披甲的武士,非同小可!就算是出了什么事,父王也不怕,他至少是可以逃过来的!”卫将军指着外头的东骑兵道:“他们的人数比我们少那么多,可是我们现在怎么样?东骑人的战斗力如此强大,他们现在又只用了这么一点点的兵……我担心……” 第四百三十八章:姜君集献计 “还担心?”少骑令哭丧着脸:“我们已经够不幸了,你就说直话吧,别这样闹我的心了……天呐……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卫将军沉着脸道:“我担心的是,东骑人还会向我们的敦煌城发动攻击!”少骑令有些难以置信。如果不是之前卫将军料事必中,他早已经开始呼声喝骂了,现在只好问道:“这怎么可能,敦煌城有七万大军,就算是他们偷袭,可是也未必能成呀!”卫将军犹豫了一会儿,然后苦恼道:“话是那样说没错,但是……如果说是这样,那我们这里就必然是东骑人的重点,东骑人必定会把其主力的大军调过来向我们进攻!那样的话,我们不会有任何还手的机会,可看起来,他们并没有带足够的军力……” 少骑令好奇且不解的问道:“可是他们不是还有骑兵,刚才就是那些骑兵在向我们射箭!” “那些骑兵并不多,只有数千……当然,东骑人的骑兵感觉也不多,可是如果可以,他们拿出万骑也不是问题!那就只能说明……”卫将军拍着自己的头道:“东骑人的主力还是放在了对付我军敦煌城上面,他们是要借这个机会利用我们的大意来进攻我们……”少骑令呵呵一笑,不自然道:“他们妄想!中骑令大人足智多谋,为人机变,有他在,敦煌城必然万无一失,最多陷入偷袭的苦战罢了,我们的军力多,他们奈何不了我们的……” 卫将军感叹,这个少骑令也不是一无是处,他至少还看得见大势的所在,的确,诚如他说的,如果中骑令真的忠心耿耿,那就没话可说,但问题只在于,如果中骑令并不是那种人呢?任卫将军也算是机灵的人了,可是也是想不到,中骑令竟然利用了这个权利的中空,想也是的,平常的中骑令上上下下都有人盯着,大骑令,白玉之王,还有少骑令,所以他有再大的野心也是压着的,不敢声张。可是现在问题在于,白玉之王带着少骑令与库左木伦到了北赛山,可是却把中骑令丢了下来。这也就算了,其中还有一点的是,白玉之王竟然唯恐中骑令不反,还把雪莉公主也丢下来了,这种错误真是太大了,如果大骑令在这里,还可以压住中骑令,但偏偏大骑令并不在,所以这就足可以给中骑令造反的机会。 当一切条件都成形了,换了谁是中骑令,十有**的都是要反的! 只是这一切的一切,卫将军不知道,少骑令也不知道,人心的险恶,谁又能说得清呢?大骑令对此倒是知道一二,但是他现在太远了,鞭长莫及!所以中骑令就成事了。在事来的最初,也是如此,东骑人的目的是拖住禺支人,不和他们正面战斗,而是逼住他们,等到北信君这边推着白玉之王来乱禺支人的军心,这样一来就可以顺利的打败禺支人了。 可现在计划赶不上变化,变化赶不上领导一句话,刘而已一句话就下达了攻击的命令! 同样,对此一无所知的卫将军也陷入了左右为难之际。最后他道:“这样好了,我在这里镇军,死死守住这个山口,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大王,一旦大王出了事,那就坏了,而以现在的情形来看,我们大王出事是十有**的,东骑人既然对我们已经下了手,那么他们也必然会在上面对我们的大王动手,虽然我们的大王身边有百人的护卫,人数上也的确是比东骑人要多出一倍,但是我们已经看见了,东骑人的战斗力非常可怕,如果我们不小心,不去迎接,那个时候东骑人就会抓着我们的大王来逼我们以降,那可就不大好了!” 少骑令回应过来,惊觉的叫道:“你不是说……要我上山?”卫将军沉稳的说道:“东骑人阴险无耻,做事不择手段,下流下贱,我们不能大意,他们一定会用百般的主意要拿下我们,要打我们,可是这里却又一定要守,所以我在这里争取时间,而你就带着一部兵马,我给你一千兵马,你带他们上山,攻打东骑人,东骑人来路上的是东边的山路,那里有一道很险的山口,看来东骑人并不知道那里,所以才走了那里,他们对这里的地理还没有做到全知,而下山的道路,就必然选择我们大王的上山之路,那也是最好的路,你就带人冲上去接应大王,如果大王没有事,那你要做的就是拿下东骑王,如果大王有事……” 少骑令忍不住的道:“那是不可能的!”卫将军不和他废话,道:“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再说什么也都是没有用的,雾这么大,上天真是吝啬,竟然连一个日出也不给我看……大王没有事当然是好的,可万一是有事,那就要靠你了……”说到了此处,卫将军狠狠道:“如果大王出了事,你就是新的白玉之王!”……新的白玉之王……新的白玉之王……这句话就如同一句毒咒一样刻在了少骑令的心上!我是王?我是王?我是白玉之王?那父王的那些个妻妾……不就都是我的了么?想到了这里,少骑令的眼睛都红了。他看着卫将军说不出话来。 卫将军道:“一切就看大人的了……”少骑令道:“我知道了……”很快,卫将军下令让一位锋将军带着一千兵马随少骑令上山!顿时,士兵**了起来,外侧东骑军环伺,在这个时候少骑令带着一千兵马上山,这不是等同于逃跑吗?要知道少骑令可是这里的最高军事长官,论起来,他是在卫将军之上的。现在少骑令不旦要走,还要带着一千兵上山,这不是借机逃跑是什么!就在士兵乱哄哄的时候,卫将军忽然跳出来,他一刀斩了上前的几个士兵,顿时激起了士兵的怒气,哪知道卫将军对于人心却是再了解不过了,回刀一引,就把自己头上一把头发割了下来,秃了一块,丑巴巴的,让众禺支军士兵惊呆不已。卫将军大声道:“诸将看了!”他一句话果然吸引到了众军的注意力。卫将军道:“诸军,现在我们遭到东骑人无耻的偷袭,他们下流卑鄙,没有什么事是他们做不出来的,现在,我们的大王一定也受到了东骑人的暗算,少骑令大人是要带兵去勤王,这山,是我们全都能上的么?现在,少骑令上山,但本将军还在,本将军在此立誓,只要我军险情不解,本将军就在这里,一步也不会离开!”话方自说完,他从边上抓过一面军旗,倒转过来,把旗头往下一插,看见的人都叫了起来,卫将军竟然用旗的尖头把自己的脚给刺穿了,牢牢的钉在了地上! 由于卫将军的发威,总算是把军心士气给镇住了。当下,他们排兵布阵,把死去的士兵放在前方,然后用大弓随后,开始小心,一俟敌军靠近,就立时放箭杀敌。很快,密集的骑兵蹄踏声都响了起来,没等从迷雾中见人,就见到对方射出箭来,东骑人是用弩箭,他们略看到大致的影子,就立时开始放箭。这是草原人后期才有的骑射,射完就走,还是弩,根本就不是禺支人能对付的,受到了攻击的禺支人一一伤痛,还有惨死的,叫声哀鸣不休。 很快,禺支人也开始回射了,但卫将军下令:“不许射,不许射……”这真是可悲,因为他们的箭支不足,所以卫将军只能下令让手下不要急着射,谁让他们的箭支大多在马身上,结果这么一来,自然是受不了。可虽然卫将军不停的射箭,可是东骑人却是又发动了新的攻击,他们一**致射出三百左右的箭支,每一次,或多或少,平均下来都可以带走十几、二十人以上的性命。这种只能挨打却不能还手的滋味别提多难受了,于是禺支人开始射箭。 这下卫将军再说什么话也是没有用的了。很快的,禺支人就愚蠢的把箭支射光光了,没有了箭支,禺支人一个个的趴下来,他们用死者的尸体筑墙,但这却是最矮的墙,甚至连禺支人自己也觉得自己的人死的少了一点,要是死个三五千人……那用来筑尸墙是够了,可是禺支人自己却是要死差不多了,现在这里的禺支人七死八死,只有七千余人,又有少骑令带走了一千人,这下只余下了六千人,人数更少了,还是没有骑兵的步军。 东骑人又开始了进行骑射,他们一点点的射箭,但是由于东骑人的箭射的少,所以不可能一次带走很多禺支人的性命,但每一次之后,他们就会再进一步的向内深入。 在射了十轮之后,东骑人射了三千支箭,停了下来。一下子射出这么多箭,也并不算少了。息虎拔转马头,回来,见到了刘金吾和陈武,这时,他才跳下了马来,道:“他们八成是没有箭了!”刚才息虎一直的就是在进行这样的战斗,就是要诱使禺支人射箭,因为禺支人也是一个弓骑大国,他们有着足够的弓骑兵,所以带弓是一个必然。可惜禺支人习惯性的把弓箭大多放在了马上,这一点的重量,对于马说几等于无了,就算是有人带着弓与箭支,可那也是不多,当他们在东骑人的偷袭下成了可笑的步军后,对东骑人唯一的影响就是弓箭。 因为现在是一个迷雾,你根本看不出对面详细的情况。所以东骑人并不知道对面的真正详情。这让东骑人有了一点的犹豫!陈武道:“息虎将军,你真的确定他们没有箭支了?” 息虎也犹豫,他知道陈武的意思,万一对方保留了一部分的箭支,在东骑人杀入的时候,突然进行射击,那么当时必然是近处,禺支人的弓箭威力绝对不小,也算有一定的实力,在近处的时候的确是有可能给东骑人一定的伤亡。虽然这个伤亡不会太大,可也不会有多了不起。但东骑人战斗的要求就是减少伤亡,一切以士兵的人命为第一要务! 同样的道理,如果息虎再往前跑,跑到了禺支人可以看见的地方,那么就可以一定的试出禺支人是不是没有箭,但问题在于息虎虽然勇猛,可也同样小心,同样遵守东骑的带兵传统,他也是尽了最大的可能性试敌人的箭支,所以他虽然说禺支人没有箭支,但陈武等人不能全信,刘金吾更是时时刻刻在北信君的教材下学习,对于带兵之道极为精熟。 “可惜了雾,不然我可以知道是不是可以强攻!”刘金吾道。他一说话,息虎挂不住了,道:“我可以再试一次!”刘金吾立时道:“不行!君上说过,骑兵死一个,相当于步军死两个,骑兵死了往往连马也死了,这是绝对不行的!”三人正说着,忽然大地隆隆。 息虎最先反应过来,笑道:“一定是姜君集回来了。”来的人果然是姜君集,他也颇有才情,很快的就追上了马群,把马群中几个残存的禺支国士兵在第一时间里杀死,其后,他就捕抓那匹伤了的阿哈尔捷金马王,幸运的是这匹阿哈尔捷金马王是伤了的,虽然它是一匹千里马,所以姜君集很容易就抓到了这匹阿哈尔捷金马王,把它带着,慢慢的回来了,如果不是为了这匹马,他可以跑快一点,但姜君集本人是禺支人的马奴,虽然是一个马奴,可是他却有着天生的骑兵天赋。对于马,他可知道的不比谁少。 止住了马群,勒令住部队,姜君集在士兵的引领下到了刘金吾众人的身前,道:“起雾了,敌军呢?”虽然很多事都看不清,但姜君集是一个有很强适应现实能力的人,他他很容易就大致推测了这里的位置。大战过后有些东西是掩饰不住的,比如说那散发出来浓浓的血腥味,气味不是雾可以掩藏的,还有地上的尸体,这也是挡不住的。 息虎说的最简单,他道:“我们的速度还是慢了一点……”言下之意是我们如果快一点的话那就可以先一步击破敌军,不至于让敌人跑了。至少不会成现在这个样子。而刘金吾则是说道:“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我也想让你们近一点,但是骑兵的动静大,如果我们把骑兵埋伏的太近了,就会容易暴露,远一点是必要的。”那意思就是说我们也没有办法,东骑人已经试出了骑步结合的好处,但是问题只在于他们先是要骗敌人,不能让敌人感觉害怕,假如他们的兵马多了,敌人还敢和北信君相王么?陈武说的是最明白的,她干脆的说道:“这帮属孙子,一个个都没卵子,才没打两下,剩下的人已经怕的全都缩到山口那边去了,在刚才我们已经试了下,他们用的是箭支,虽然现在他们的箭支可能用光了,但我们不能确定,现在雾大,什么情况全都不知道,但是阿父又在山上,这样可不是麻烦么?” 见到三个人头痛,姜君集也是头痛,他知道自己的身份,这是因为东骑人不想硬冲,是不是真的没有箭,试一下就知道了,但是那样一来,就有可能是让他去试。虽然东骑解放军第一骑兵师团是刚刚成立的,可也不想享受二娘的待遇!不过好在的就是往往如姜君集这样的人,人是粗,没有知识没有文化,字也不识几个,但胜就胜在他的头脑灵活,于是道:“几位大人,我有一个想法!”息虎道:“说,别闷在肚子里下蛋,当鸡子么?”众人都笑了。主要是姜君集说他有好办法,有办法就成,东骑人一向讲究群思广议,集腋成裘。 姜君集道:“我们刚刚抓了那么多的马,可以挑一批出来,就三百匹好了,放在最近的距离,一把火把马尾点上,然后步军从后而上……”“哈哈哈哈……”刘金吾大喜!对姜君集道:“小子,有你的,我这个军团长,你可以来当了!”息虎道:“会不会浪费了?” 陈武同意,道:“如果是平时,当然不能这样浪费,但是现在阿父在山上,我们不能给他们伤害君上的机会,坦白说君上这一次有点冒险了,你们觉得呢?”这让众人又说不出话来。息虎咬牙,道:“不过几百匹马,舍得了,就照姜君集说的做,你说呢?”这话是问刘金吾。刘金吾寻思了一下道:“好!我让步军准备,一下子全上去,一定不能让他们好过。不过息虎,现在看起来,这里已经没有你的事了,我想你还是回大营去,按计划,他们那边可能开打,我怕而已兄弟性子急,真打大发了,到时兵力不足,会有问题!” 息虎也知道在这里再也没有机会打了,于是开心道:“那好,我就撤了,不过我把君集给你留下,还有那么多马,相信到时你们可以乘着这些马第一时间到那边去!” 第四百三十九章:火墙之下 “那好,我就撤了,不过我把君集给你留下,还有那么多马,相信到时你们可以乘着这些马第一时间到那边去!”息虎说完话,也不理会众人,调过了屁股,叫来自己的亲随小兵,上了马来,随着他的招呼,一千完好的骑兵在隆隆声中飞驰而去。姜君集目瞪口呆,想不到息虎这么说去就去了,把他丢下了来,不过东骑军的陈武和刘金吾却是很淡然。息虎的性子就是如此,他就是一个冲头人,性子爆,似他这样的,也就是遇上了北信君给收服了,不然非给狠狠折磨不可。而现在的他,虽然胆大,心也细,没有犯过什么错误,除了北信君,正常还真没有人可以管住他。既然刘金吾下达了命令,息虎立时就去了,这正是东骑的军人精神。只是在姜君集眼里,这息虎不愧是给人叫成息老大的。 刘金吾叫了姜君集,他还在瞎想呢,又叫了一声,姜君集这才反应过来,忙道:“将军恕罪!”刘金吾笑道:“想姑娘了?有相好的么?”姜君集的脸一下子就红了,他的确是有一个心上人,不,只能说是他喜欢的一个人,那是一个白种女人,是他的主人,不过话说回来,姜君集只是一厢情愿的单相思,正常可有主人和下人相爱的么?特别还是这种倒过来的情况下,更是不同的人种,所以这是一种悲哀。当然,现在已经不是悲哀了,那个女人已经给东骑人抓了起来,也不知道给几个人轮过了,所以姜君集也就死了这份心,只是偶尔,午夜梦回,给了他一点梦中的涟漪罢了。陈武呵呵笑道:“死小子,你才多大?就说人家?人家可以想女人,你也能想的么?”刘金吾撇撇嘴,不以为然。 这也是没有法子的事,东骑军的步军体系全都是年青人,小少年,比如说刘金吾,他的年纪在一期小熊里算是大的了,也不过是十七岁,这是多么风华正茂的年龄呀。正是有着这样一批年青的将军们,所以东骑军才可以如此跳跃性发展。各个军团都是如此的活跃。 见到姜君集的尴尬刘金吾微微一笑,道:“不要紧张,我们东骑军是一个圈,你是站在我们圈子里的人,就是自己人,是自己人,就不用紧张,大家都是兄弟,下面你去挑三百匹次点的马,我们一会儿进行突击!”姜君集应了一声,刘金吾不说,他还真怕刘金吾要人随便抓马,万一抓去了好马,那可是可惜的很。同时,刘金吾也下去部署攻击的大军了。 “嘟嘟————嘟嘟————”东骑军在用军号指挥军队,长期以来,东骑人就是用铜角号来指挥军队,北信君牢记的军号号令全都下达了部队,从起床号开始,到出操号、紧急集合号、熄灯号、收操号、开饭号、上课号、下课号、午睡号、午起号、晚点名、休息号、集合号、防御号、解除警戒号、冲锋号。北信君已经在这支军队里大略去了鼓的作用。 集合号的声音僚亮悦耳,但是禺支人却是不知道,他们只知道东骑人一吹这种号,就是要进行战斗!但他们更不知道的在后面。忽然,再有马蹄声响,巨大的马蹄声砸在每一个禺支人的心里,他们不由的捏紧了自己的兵器,却对未来一片的茫然不知所措。随着大地的震动,马出现了,禺支人叫了起来:“马……骑兵……”但这声音很快就停了下去,他们发现这并不是骑兵,马上面没有兵。但马的屁股后面都是火。东骑人挑出了三百匹瘦小老化的战马,用一把火,把它们最后的生命之火给点燃了。身为动物的悲哀就在于此,它们的本能反应成了人类的须要,这太悲惨了,发出焦臭的味道充斥在空气之中。在后方,东骑人用小跑的速度前进!而在这,由于雾和马蹄声的影响,所以禺支人竟然没有发现这已经集结起来的二十个伍。从现代的证明,已经可以表示,当东骑人聚集到二十个伍的时候,除非是场地的原因,否则,东骑人可以从正面狠狠的挡住任何攻击,而这仅仅是在防守上,多强的防守,就有多强大的进攻能力。二十个伍,一千步军,人数虽然少,但不知情的禺支人无疑把自己陷入到了最背动的局面。可问题在于这种局面却是无可逃避的。 卫将军如何不知道东骑人的战斗力的可怕,他从没有见过可以和骑兵打对手的步军,这简直离谱。以往他们之所以大量的发展骑兵,就是在于骑兵的冲击力,同样的步军与骑兵战斗,往往是骑兵轻轻松松的打败步军,所以禺支人并不重视步军,可是他们并不知道,当步军结成方阵后,再辅以种种可能的变化和灵活的运用,其威力竟然大至如厮的境界。 这一点,从古代的战争中就可以看出来了,在希波战争中,希腊人的拳头部队,就是斯巴达人和雅典人。这两个国家都是兵力最强的,雅典的人多一些,而斯巴达的军力强大一点,就是这几万的希腊联军,波斯帝国的四十万大军竟不能胜!罗马也是如此,他们的方阵是吸收了希腊文明发展来的,更是强大!组织也更是严密,战斗力也是更加的强大!在此,东方,魏国已经出现了庞大的武卒方阵。随着武卒战阵的出现,中华文明也出现了一个个的兵法大家,他们无一不是运用战阵的老手,特别是秦国,把所有的步军种类来了一个大完善,他们有足够的兵种,甚至还有了特种部队。对此十分了解的北信君利用穿越能力,组建了的这支费三年时间打底最后抓起一支年青人训练一下,就成了一支强军,这种方法,其实也就是罗马帝国的方法。罗马一般没有足够的大兵,他们的真正军队是其庞大的军官组成,当罗马人开战的时候,他们会派出一位执政官,从平民中征召兵马,用下层军官轻轻松松的就把大军组织了起来,同样的强大,同样的能战!北信君有类似的作用,由此可以看出北信君从前建立彭卢军事学校的重要性!可在此,卫将军并不知道,他只能悲哀的组织反击! “全军顶住……”他大叫着,同时他也意识到东骑人的主力军队一定是在这百马之后。 可禺支人到底是人,他们并不是东骑人,对结阵全无心得,只是愚蠢的停留在尸墙之后。 一直到了那三百匹马打了过来!禺支人才叫了起来,马身上着了火,虽然马毛很短,但马在这种刺激下跑的也快,一眨眼的工夫,他们就到了禺支人的面前,有的马看见了尸墙,有的人没有看见尸墙,看见的跳过去了,没有看见的没有跳起来,它们哀鸣的倒在尸墙之下,很快得着了起火来。而这火逼得跳过去的马往里跑,最后在拥挤的禺支人军阵里倒下,一匹匹马倒下,它们身上的火一下子就燃遍了全身,自然也有一些倒霉的禺支人也给烧到了。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那些倒在尸墙下的马身上也起了火,那火一下子把尸体也给烧起来了,这些尸体身上本就是易燃的尸脂,还有一些兽皮布料,顿时,一片片的焦臭味,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的。随之而来的,是禺支人的尖叫,他们乱成了一团,有一百多人不幸的给火烧到了,他们当中有的人承受不了这剧烈的痛苦,一个个叫的比踩了尾巴的猫还难听。最可怕的是一个人想要帮着火的同伴,却是给同伴抱住了,一下子两个人都烧了起来,于是害怕的禺支人再也不敢靠近自己的同伴,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在火里惨叫,看着他们身上滴下的脂肪油,看着他们最后在惨嚎中倒在了地上,随着一阵阵的抽搐,最后一动不动的等着火熄灭。人所众知,给火烧死那是人最惨的死法之一。因为大火往往不会一下子把人烧死,在火焰一点点吞噬人身的脂肪和油的时候,人却是活着的,一直到大量的神经死去,火焰攻入人的内脏,才会让人死去,著名的大刑点天灯为什么让人谈虎色变,就是因为这是把人当灯来点,一个人在活生生的情况下,给火在身上烧着,往往会烧半个小时才会死去,这是何其的一种痛苦!根本不是正常人能承受的! 这种痛苦对于禺支人的军心士气的影响是何其的巨大。虽然,从现在来讲,他们的前方尸墙那里全都着了火,臭的不成样子,但这也没有什么了不起,主要是火大,一俟火停了下来,到那个时候,东骑人必定会大踏步子前进,在这样的山口,与其说禺支人是在防守,倒不如说是在给东骑人进行集体屠杀!面对这样的可能,叫禺支人情何以堪! 但在禺支人回头的时候,看见了一个人,这个人虽然站在他们的后方,却并非是他不想上前,而是说他的脚给钉在了地上!这也是他死不后退的原因。“兄弟们……”禺支人的卫将军抹了一把脸,那上面全是苦涩的泪,然后道:“兄弟们,我们现在身临绝境,在这里战死,我们还有一线的生机,只要上面少骑令大人抓住了敌人的东骑王,那我们就可以凭此得出一条生路,我知道……你们都想从本将的身前越过,到后方去,到山上去,但是你们想过没有,如果我们这样,那就会把几千的弟兄排成细长的队伍让东骑人轻松的杀死,而在这里,就算是死,我们也可以成功的给少骑令大人一条生机,我们都是月支人,我们经历了漫长的时间,终于打下了这一片的地方,如果我们不努力,我们就会失去一切!兄弟们,我要在此死战,我知道……我一个人是挡不住你们后退的……但我别无它法……我只能求你们,为了我们月支人的生存,我们必须这样才可以……” 然后卫将军道:“来人,点火!”一个士兵“噼叭”的用火石打出了火,点起了一支火把。然后对众人道:“本将军知道烧死很可怕,但本将决意在此殉国!如果谁要越过本将,不是不可以,但请以此火点燃本将,本将不是不怕死,只是要告诉你们,死不可怕,烧死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可是等我们没了国家,那我们月支人就会和那些给我们欺负过的塞人、姜戎人一样,会落入同样的悲惨境地……请大家与我一同死守……” 一个士兵忍不住的跪了下来,对卫将军道:“将军大人,不要说了,我们也都是有血有肉的人,我们都是有良心的,我们知道我们要做什么,将军请放心,我们一定会死守这里……”其实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是这个心思,但卫将军挡在了这里,大多数的禺支人都是有血性的,他们也是骄傲了许久,现在落到了如此的境地,那是没有办法的,只能死命的战斗!一些士兵们开始把战死的士兵拖到一边,他们用不多的兽皮还有临时砍下的树枝对着那些着火的人尸马尸进行着灭火的工作,不消一会儿,他们成功的在尸墙上的火熄灭之前,把火给灭了下去,然后他们开始排队,的有禺支人把树枝削成了长长的尖木棍。他们已经充分的意识到自己的弯刀不足以递到东骑人的面前,那么纵是尖木棍子没有杀伤力,也总比提刀不够长的弯刀上前给东骑人刺杀的好。要知道东骑人的长枪邪乎的很,长长的刺枪,连禺支人的小皮盾也是挡不住!厉害到了极点!禺支人并不想和东骑人死拼,但现在却是给逼上人绝路。 一个锋将军过来,道:“将军,我们要怎么样才可以抵挡住敌人?”卫将军大声道:“兄弟们,不要怕臭,到前面去,我们只有在尸墙的后面,才可以阻止东骑人跳过来,一旦东骑人跳过来,组成了军阵,我们就不行了,所以唯一可以扰乱他们的军阵的就是我们的尸墙,大家到尸墙那里,挡住他们……不要怕臭啊……”在他的指令下,一个个的禺支人用不多的布把脸蒙着,然后冲到了尸墙前,强忍着那薰死人的恶臭……这种臭味真不是一般人可以忍受的,要知道我们平常烧一根头发都有十足的焦臭,何况是整具的尸体,而现在这里,上千具的尸体一起烧,那味道能轻的了?可就算是这样,禺支人还是要忍住,不然小命就没有了。因为这些尸墙,东骑人要想过来,一定要跳起来,或是小心的避开一些马的尸体,这些尸体给烧得黑糊糊的,内里的那怪味的臭是挡都挡不住,大量的脂肪给化开了,如果一脚踏上去,那上面的臭味三天都洗不掉!不怕死亡,就是怕恶心人,东骑人也是不例外。 所以禺支人只有在这里,才可以逼住东骑人,不让他们过来! 火终于熄了下去,禺支人一下子就冲到了尸墙前,一部的禺支人端着木枪,有的人在后面砍树做新的木枪,往日里的弯刀却是显得那么的没有用。其实这些木枪有用么?真是没有用,它太脆弱了,没有抵抗力,就算是扎人,两下子枪头也钝了,而如果是敌人用这种武器对付禺支人,禺支人可以用弯刀轻轻松松的把他们的木头棍子削断!但东骑人用的是铁的枪头,那威力可是非同小可,而东骑人一向是飞步一刺,整齐划一,快的离谱,禺支人的刀子还没有劈出去,而东骑人的枪已经可以把人刺死了。对于以枪做武器的东骑人,禺支人只能用木头棍子来抵抗,这真是一种可悲。 “为了大月支————”一个鼓气的军官大叫!众禺支人一起叫了起来:“为了大月支————”在他们的声音中,一种沉闷的声音响了起来,还有一些金属碰撞的声音,那是东骑人的步军。坦白说东骑人并不是重装步兵,他们用的并不是魏国人的重两面甲,而是部分着甲,真正重的部分是东骑人的甲裙。这种金属的声音就是甲裙上的鳞片相互碰击发出的! 借着没有全熄的火光,禺支人看见了他们平常见到的东骑步军,他们一个个全是清一色同样的面具,这面具没有任何的花纹,但那种青铜的森冷,让人感觉打心底里的战栗!一个个东骑人的头似一个光滑的西瓜一样,这可是纯铁的头盔,还有东骑人的大圆盾。西方的盾一般是方盾,可以把整个人挡住,但东骑人用的是圆盾,这种圆盾的主要作用有两个,一个是弧线的盾面,一个是可以在保护自己的同时,也可以保护身边的人!人一蹲下,就可以全方面的防卫,东骑人还是害怕禺支人还有箭支!但显然,禺支人是真的没有箭支了! 第四百四十章:东夷之射 “起歌————”东骑人的小熊军官叫道!在他们叫过后,一个军官先唱了一句:“挡我军阵者杀————”其后,众军官一起叫了起来:“挡我军阵者杀——在我军前者杀——逆我不降者杀——不放兵器者杀——有我无敌——有女无男——顺昌逆亡——我杀、我杀、我杀杀杀————挡我军阵者杀——在我军前者杀——逆我不降者杀——不放兵器者杀——有我无敌——有女无男——顺昌逆亡——我杀、我杀、我杀杀杀————” 如林的歌声大响,震动一切,所有的禺支人都呆了,他们有的人不懂这是什么意思,但并非是所有的人都不懂,有知道的话话说了出来:“东骑人说……挡在他们前面的……站在他们前面的……不肯投降的……不放兵器的……都要杀……”一个禺支人叫了起来:“骗人,都是假的,我们就算是放下了兵器,他们还是会杀我们……”这个人是一个白种人,在这段的时间,对于东骑人的作风是再了解不过了。东骑人也许会对姜戎人好,但无论是禺支国的白种人也好,还是同样西方面孔而不如禺支人白的塞种人也一样,东骑人对于这些人同样没有好待遇,总是把他们关的关,阉的阉,从少数的那些逃出的人说明,在东骑人的手上那真是惨不忍睹!苦不堪言!所以禺支人对东骑人是非常害怕的,如果可以,他们宁肯投降! 事实也是如此,禺支人对匈奴人的抵抗十分的强烈,主要原因就是匈奴人非常的残忍,非常的无情,他们抓的人只有一小部分他们觉得可以的才会容入到自己的部族,他们真正可以大方接受的是那些草原的散户,所以东骑人非常讨厌那些草原散户,既然他们喜欢游牧,就全死光光好了!这才是北信君下令对那些游牧散户大屠杀的根本原因。 同样,北信君对禺支人的这种做法也是让禺支人难以接受,所以禺支人的反抗十分的激烈!可惜的是,禺支人的战斗力真是……根本不可能和东骑人的战斗力相比!从盾牌的隙缝中,一支支的东骑人特有的刺枪露了出来,禺支人狠死这种枪了,同样,他们也怕死这种枪了,那种锋利的枪头尖锐无比,无论禺支人用什么样的皮盾,根本挡不住东骑人的枪。只有一些木盾和铁盾才可以对东骑人的枪有一定的防护力,而这里面里,木盾的好处大,铁盾竟然都挡不住东骑人的枪,但木盾必须要厚才可以,但要是薄了一点就没有用了! 可木头这玩意一旦厚起来比铁盾还它妈的重,以骑兵来说,正常谁会用一个大木盾,而且木质的盾十分容易出问题,保养上很严重。动不动就是虫蛀,或是时间的问题而发朽! 所以禺支人有皮盾,也有铁盾,可是问题在于这根本不可能抵挡东骑人的枪,而禺支人的甲具更是一无是处,根本不可能挡住东骑人的刺击,一旦给东骑人刺中,只要是身体,那就根本不可能救回来,特别是禺支人也是知道东骑人的卑鄙无耻,他们的兵器上往往都有着毒!与别的军队打仗,伤者可以十者救回个二三,但和东骑人战斗,伤者救回来的,往往不到半成,一百个伤者,往往只有三四个人才有机会活下来,其余的纵然不死,也是病毒缠身,离死还是个不远,活着也是白费!禺支人自己就杀了不少自己人,他们往往不是死于战场,而是死于东骑人的暗箭,东骑人的暗箭都是毒,给射中了胳膊和大腿都要截肢!不然,那伤口就会发热,起脓,流出黑臭的血,最后败血病,整个人都惨到了极点,在无尽的痛苦中哀号而死,真真是惨不可言!有的人死时流了一身子的汗,把整个榻铺都浸湿了。 听到了东骑人的脚步,禺支人害怕了起来,但卫将军及时打气,还有各级的将军与一些真正有战心的人冲到了后面,在众人的挤拥下,禺支人暂时的凝结起了军心战意!东骑人也在前进,他们大声吼喝着:“我杀、我杀、我杀杀杀————我杀、我杀、我杀杀杀————”更有东骑的军官在后面叫道:“敌人不是人……准备战斗……杀光他们……” 但……很快的……东骑人就遇上了麻烦。最先的东骑军兵一下子踏在了拦路的尸体上,那尸体已经给烧的脆了,但尸体内部还是有一定的**,粘粘的,一脚踩踏上去,粘呼呼的脂肪内脏黄黄绿绿花花白白的,让人那叫一个恶心,还有从里面散发出来那闷着而给踩破的臭味。中人欲呕!一下子,就有东骑人受不了了,东骑人也是人,虽然他们大多经过了解剖训练,但那人毕竟新鲜,活生生的人,身体纵是给剖开来,也是味道有限。 可是这些人的肉却是给加工过了的,所以臭的要命,最恶心的就是那种粘黏,配合了气味,连经过训练的东骑士兵也是控制不了!二期小熊的队官大叫:“躲什么躲,躲什么躲!你们这些丢人的东西,战斗,战斗……”他们的喝令也是不能让东骑军完全听话,在前线,禺支人大叫着用木棍挡住了东骑人,东骑人在没有影响的情况下还可以跳过去,但有了影响,整齐有序的东骑人立时就乱了,打不过去,给死死的卡在了禺支人的尸墙下。 最快反应的一个大队长飞快的跑回来,对刘金吾道:“大人……军队给尸墙挡住了……不能前进……”陈武问了一下情况,道:“我也觉得恶心,但军队一定要克服……”刘金吾道:“这都是后话,问题是现在我们要怎么办,军队暂时不能乱,他们不能克服,我们再说什么也没有用,因为我们占上风,他们没有危机感,而在这个时候斩杀自己的军队……”刘金吾有些不忍心!陈武道:“恶心人的训练再简单不过了,以后修一个粪池,让我们的士兵每个人都在里面闷一口气,训练一下!”刘金吾汗颜,他也算是知道陈武的变态,可是没有想到陈武的变态竟然已经变态到了如此地步!不愧是北信君训练出来的! 不过刘金吾道:“那怎么办,我们现在把军队撤下来,再进行训练?”陈武咬牙道:“妈的,老娘拼了,老娘亲自带队,不信杀不出一条路来!”他一副男儿相,却是说出这样的话,非常搞笑!见刘金吾张目结舌的看着自己,陈武的厚脸皮也有点薄了,发了一点微红,在这大雾的黎明前也不是太显眼,笑道:“好了,看什么,我不是女的吗?不能自称老娘么?” 刘金吾和身边的姜君集一起道:“没有没有……”至于这个没有是什么意思,那就谁也不知道了。在这个左右为难的时候,忽然一个声音道:“我们可以上前帮忙!” 说话的是徐英子。在这一次的出征中,东骑人的大军中有一支微不足道的卫军,是一支刚刚成立的小军,人数只有十个人,他们是徐英子、嬴蚝、偃晨、江油、葛兰、黄信、淮吾、钟离小支、英顺、舒鸠邪。这十个人都是东夷诸族的高手,是东夷人年青一代的好箭手。 什么是东夷人,一个个全都是打小的时候就开始佩带大弓,小孩子的时候是小一点的,但一过了十三岁,或是大一点的时候,就开始用大弓,东夷的大弓威力也许不足,但这个不足不是别的原因,而是他们没有足够的精良箭头!那些主要以骨头和石头做成的箭头,对于重甲的大国士兵,从这两者的硬度比例来讲,骨石是绝对不可能对抗得了铜铁。所以,就东夷人来说,他们的箭术绝对没有问题,只在于他们没有足够的后勤能力!再加上,天气的原因,对于弓的要求十分的高,东夷人往往过得很惨,他们苦到极处,甚至有弓都不能射! 弓的主要构成是弓的主体弓杆和弓弦。而在这一方面,如果是胶合的弓,那必然是要看天气,一俟天气的湿,那就会有脱胶的危险,而弓弦也要保养,不然就会失去弹性。这是东夷人没落的真正原因!他们根本不可能坚持持续持久的战斗,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受人欺压也是一个必然。可无论如何,东夷人一直艰难的求着自己的生存之路,他们唯一值得自傲的就是他们的箭术,现在他们归顺了东骑,这些东夷人得到了足够的好弓和硬弩,在这些东骑最高级的武器装备下,他们的战力非常的强大。所以北信君才会组建了嘲凤卫! 但由于他们的人少,再一个他们是卫军,所以他们一直没有上前线的机会,没事干都只是射箭,顺便看着北信君和水镜说小话,无聊到了极点。他们也不想当废物,也想要在这样的一场战斗里证明自己的存在价值,不然那可不是一个笑话么。所以这时,徐英子就带着出面对刘金吾请战。虽然名义上嘲凤卫是由水镜统领,但水镜一向不管事,所以还是徐英子说了算!听到了徐英子的话,再一看他们摸出的大弩和大弓,刘金吾的目光一下子就亮了起来! “好,就由你们上前,不过你们一定要小心,不可以大意,要在我大军的后面!” 徐英子、嬴蚝、偃晨、江油、葛兰、黄信、淮吾、钟离小支、英顺、舒鸠邪十人领命,随后,刘金吾又调来了一个伍,专门给徐英子众人上箭支。很快,他们到了百步距离,又往前走,总算是看清了一点,徐英子一声令下,众人排开!偃晨道:“英子姐,我们怎么射!” 徐英子正要说话,从后面上来的陈武过来道:“你们射得很准?”钟离小支快嘴道:“将军可以放心,我们东夷人要射哪就射哪,只要在我们的射程下,没有可以对抗我们的!” 陈武道:“箭上用了毒么?”徐英子道:“当然,我们用毒了!”这是一个必然,只是陈武担心这些所谓的箭术高人自傲,不屑用毒,所以要多问一句。这也是很正常的,比如说北信君身边的夏虫八的手下,他们很多的人甩刀子很厉害,但身上往往只有几把刀子,这是用来拼命或是救命的,但可以的话,他们并不想要用刀子。事实上他们自己瞧不起这种行为,在名剑师来说,一向是不以暗器取胜,他们都是用剑比决。也就是说如果你是用剑的,那么就算是你在斗剑的时候甩了一点小花招也是没有问题的,就如同易弦高和赵真的比剑,赵真耍了花招,但那并没有什么,易弦高也没有介意。生死大事,耍些手腕也是正常的。 可是如果在比剑中用了这种的暗器,那就离谱了,是胜之不武,是下流!是要给天下人追杀并鄙视的。剑师瞧不起游侠,就是游侠善于用这种武器!到了后代,道德沦丧,人们开始光明正大的用飞刀暗器了,并且还光明正大,甚至有了暗器的门派,但同样的,武林中人仍是视在暗器上淬毒为不耻,在暗器上使用了名目,叫无毒的暗器为明器,还出了个小李***飞刀流传于世!就是因为小李***飞刀是有名的不用毒!四川唐门到是强大,可他们虽有毒,但一向不敢大用,万一惹得天下围攻,那可就不是说着玩的了。 是以由此,在这个道德标准还很高,没有儒学独大的战国时代,陈武不得不担心的问一下。不过徐英子可是野人,用中原人的话是蛮夷,为了生存什么事不干,他们虽然箭法高明,可一点也不迂腐,因为他们的箭往往只能伤人,那些石头与骨的箭头很难真正的杀人,不淬毒,那东夷人的弓箭就真的一无是处了。一接到东骑人的毒,徐英子他们就立刻开心的把每一支箭都涂了毒,只有少数是用来捕猎的!不然一支无毒的箭都没得剩下! 看到他们都用了毒,陈武开心的笑了,道:“那好,一会儿射的时候要记住,能射手脚是最好的,一定不要射身体!”徐英子不解道:“这是为什么?”陈武笑着说道:“因为伤兵才有价值,人射死了,那就是死了,但是射中了手手脚脚,他们就不会死,他们的叫声会乱了禺支人的军心,而且也会拖累禺支人的战斗力,只要他们伤了,回过头来杀他们还不是一样的,好过了现在就射死。”徐英子恍然大悟,同时在心里发寒。东骑人,怎么样的东骑人,一个个都不把仁义道德放在眼里,尤其是在行军打仗的时候其卑鄙无耻下流下贱得简直是另人发指!他们往往笑着向人接近,然后无耻的下杀手,他们还用欺骗,还用绑架,用种种的方法去达成他们的目的。比如这一次,说好的和禺支人相王谈和,实质上却是发动无耻的偷袭!中原人常说要有大义的名份再战,可是东骑人对此基本等于无视。 比如说东骑人打义渠,要理由了么?莫名其妙的就打过去了。东骑人打朐衍人要理由了么?还不是一下子就打过去了。就算是东骑人打禺支人是要了理由,但这个所谓的理由全是东骑人瞎说的,莫名其妙说禺支人先侵略了东骑人,然后就打过去,最可耻的就是这样,骗光了人家的钱财,又拉着人家和谈,但其实却是要偷袭! 陈武说道:“还有问题了么?”徐英子看着前面乱七八糟的战局道:“我们什么时候战斗?”陈武道:“现在!”徐英子众人一声欢呼,就开始射箭!不射不知道,一射陈武惊的张大了嘴!古代正常人射箭的时候都是分四个步骤,取箭,张弓,瞄准,射出!也就是古人所说的临敌不过三发的真正原因。因为张开了弓,不是一下子就射出去,往往要停住,由军中的神箭手带头,一如他把弓放在一定的程度,然后由边上的将军下令说:“放!”才会放!这在个过程中,大量的体力给白白的浪费了。英格兰长弓手可以自由的张弓射箭,关键就在于他们是拉开了就射,速度快,用力小,可以飞快的进行重复的射击。 而话说回来,东方的这种射法,就过于费人的体力了。因为大多数的时候,箭要射得准很难,所以必须要参考一个箭术高手的标准,这样最少可以把箭支射在一个标准的地方!不然射得乱七八糟的,反而不好,可是……这些人却是地地道道的东夷人,那些个箭术哪要按步骤慢慢来,先提着弩就是一箭,这还要瞄一下子,但当他们丢下了弩,趁着边上的人上弦的时候,他们就开始拉弓射箭,一点停弓瞄准也没有,一拉就松,箭就自然的飞出,一支支箭,十有**的就射中了禺支人,害得禺支人一下子就倒下了十几个人。 第四百四十一章:崩溃的禺支人 在这个距离里,想要射准大腿手臂,没有那么容易,但也有三五成的机会,同时也会有人一下子给射中了身体,立时就死了个定定。最狠的是射中了头部,一旦射中了头,那就是必死之局。这却是没有办法的,可纵是如此也是很离谱的了,东夷人的善射一点也不是吹的,每一支箭都能射中一个人,正是这种可怕的准确率,让在前的禺支人逐个的倒下!一拉弓,就放箭,没有用眼睛瞄准,这正是射箭最厉害的身瞄。也就是说,当他看着敌人,一拉弓,就把身体调整到了必能射中的位置,这才是东夷人的厉害。而这种箭法是怎么练出来的?是因为东夷人射的不是大兽,想也是知道,如果用他们那种箭头的箭去猎大兽,必然不好,容易给自己造成伤亡,而射那些小兽,就显得比较安全。但射小兽却是不易,因为小兽如鼠兔都是动作极快的,所以东夷人没有时间瞄准,这会儿他们的威力可是全发挥出来了。 如此稀疏的打击本来没有什么,只有十个人,有的时候,两支箭可能还会射在一个人的身上,当然这种情况很少,对面的禺支人很多,可怕就在于东夷人的射是快射,拉放,他们把拉弓放箭简化到了两步,这样的情况下,他们的速度就可怕了,想也是知道,十个人的连绵射击,还非常精准,这种离谱的事情一旦发生,那面前不能进退的敌军的遭遇就可怕了起来,更可怕的是,如果是在中原战国,往往会有大橹大盾在前,可这些禺支人却是没有那样的防具,结果一个接着一个的倒下,这种不停倒下的速度让所有的禺支人惊叫连连! 很快的,禺支人中出现了乱。因为在短短的时间里他们死得太多了,中了箭的禺支人倒在了地上,死的也好,但活着的却大叫了起来。更可怕的是,有的人倒在了烧化开的腐尸上面,有的是人尸,那其实还好,但有的是马尸,半个身子都浸到了马的烂肉焦尸里,别提多恶心人了。这下边上要扶的人都缩了手,生怕把自己也给弄上了这种恶心的腐肉。 禺支人发现了东骑人的战法,他们在用箭进行攻击。这其实没有什么,可是当前方的禺支人开始蹲下的时候,就会给从前面来的东骑人刺杀,一支支长枪从盾里面探出,穿过尸墙,把蹲下的人扎死,有的比较好,给扎中了头,坚硬的头骨也是不可能承受东骑人的硬枪,而有的则是在肩膀和锁骨上给扎到了,还有的胸部给三角棱形的枪回抽,把肉给撕下来一条条的,如此暴虐的攻击是禺支人不能承受的,这是战场上最鲜血淋漓的压力。如果他们在这一战中活了下来,那可厉害了,以后必然是军队中的精英,但是现在却是不同,他们根本不可能承受这样残酷与血腥的压力。在这个小山口,禺支人一下子遇上了最可怕的攻击,这是古代血腥战争的可怕之处,那种气味,那种血肉横飞,是一般现代人想不到的,眼看着一个个自己身边的人一一的倒下去,正常几人能承受住? 前方的禺支人开始后溃,在他们后溃的路上,东骑人开始在上官的命令下越过了尸墙,他们跳过去了,然后开始整理组队,很快的一个伍过去了,反应过来的禺支人开始了回击,他们绝对不能让东骑人全部越过尸墙,那意味着东骑人可以对他们展开屠杀一样的攻击。可惜,禺支人的反击,一支支的木棍子击撞在东骑人的铁盾上,但这种攻击苍白无力的可笑。 东骑人迅速回击,大枪上击,一一扎在禺支人的体内,然后飞快的搅一下子抽出,带出了无数的血箭,同时东骑人大吼:“我杀、我杀、我杀杀杀————”在他们之后,更多的东骑人越过了尸墙,他们经过了足够的训练,在这种打疯了的情况下,开始有效率的杀戮。相对于这种战斗,禺支人的抵抗与其说是抵抗,倒不如说是一种慢性的自杀。 东骑军可怕的战力就在于此,那就是这种组织性纪律性的屠杀。与其说屠杀,倒不如说是工作,或者说是一种机械的动作。机器比人强,当杀戮形成一种机械化的时候,那种可怕,绝对不是人能承受的!在这种关键时刻,卫将军高声叫道:“兄弟们,如果我们跑,他们会在后面杀我们,但我们可以冲上去,抵住他们,让他们过不来,把他们抵得死死的……” 有明白过来的大叫:“冲上前面去……”只要是后面的人看着别人向前挤,立时明白了,这是要把前面的人当牺牲品,如此一来,最前方的人必然会给推挤到前边,而那也许是死,当然,可能性大过百分之九十,可是后面的人却有了垫子,如果太密集的话,死去的人倒不下去,后面的人再提一下,那么禺支人就会有一个很好的尸盾,可以从一定的程度上缓解现在的不利,当然,这要快,如果慢了,那东骑人越过来的人多了,禺支人就挤不过去了,反而会给东骑人逼得连连后退。古人并不都是傻子,一经发现了这一点,禺支人疯了一样向前挤。因为在前面的怎么说都是少部分的人,多的人都在后面,以人多推动前面的人少,反正死的是前面的人,越是后面的人推的就越是起劲儿,一下子,就汇成了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 前边的人不由自主的向前拥着,他们可没有后面的人那样“勇敢”,而是发出了不可抑制的尖叫!可惜,后面的人推挤的太用力了,这种巨大的力气下,还有这环境的影响,这些位处前方的禺支人连还手也是不能!他们在惊叫中给推向了东骑人,在前方的东骑人已经汇成了两个伍。虽然是两个伍,但说起来,也就是一百人,对于这一百人,后面的数千多人发力,那是怎么也不可能挡住的。不过在此之前,东骑人先要进行攻击,他们把长枪狠狠的刺出去,一一扎入到了禺支人的体内,但这时,禺支人向前推动的力气太大了,这种大力造成了一种速度,很多尸体还没有倒下去,就给推得挤到了东骑人的大铁盾前。 一下子,带着东骑人也向后退去,从后面跟着进入的东骑人也是进入不了,有几个倒霉的东骑人也是一样的滚到了那因为火烤而脆软发臭的尸墙上!在尸墙后的东骑人也是看出来了,他们不顾一切的冲上,用自己的大盾抵在了前面越过去的东骑人的身后,不让他们给绊倒!陈武依稀的看到,急着直跳脚,大喝道:“放箭……放箭……”徐英子、嬴蚝、偃晨、江油、葛兰、黄信、淮吾、钟离小支、英顺、舒鸠邪看了看,却是无奈的放下了弓。在这样的情况下,射箭也没有太大的用处!刘金吾赶了过来,他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忽然大吼了起来:“杀……用刀……给我把他们砍碎了……”陈武也叫了起来:“他牛的,不就是恶心人么!老娘和你们拼了!”抓过斩马剑跳着脚想往前冲!但这怎么可能,可是却是给前面的士兵听到了,那前排的东骑兵都是知机,知道再提长枪会给限制,当下把枪往地上丢,反手拔出盾后的短剑,大叫着向前伸。虽然是短剑,但威力却是最可怕的,这种短剑由于其短,所以加宽了剑身,加厚了剑的中弧厚度,相当于一把斩骨刀! 这样的兵器极度的离谱,并且威力无穷,他们透过这种短剑向禺支人攻击。而最为离谱的是,禺支人本来没有用的弯刀在这时是可以发挥作用的,可他们偏偏在此之前用了木棍,这些木棍给他们抓在手上,来不急丢下,就算是丢下,这种人人相挤的情况下,想要把自己的兵器拿出来战斗,谈和容易,就算是下面的一根脚趾也是不能如易的运转,结果自然是不问可知。东骑人用这种锋利坚固的短剑狠狠的斩切着,表演着现场的大碎活人。他们先一步刺向已经给杀死的后者,然后斩切第一排的尸体,自然是先学着斩头,然后剁手剁脚。 在这里不得不说东骑人的先见之明,由于东骑人按北信君的意思,一路展开了**解剖课,东骑人也有足够的试手,这让他们可以很清楚怎么样去斩人体的结合部位,就算有失手的,但那也是一下两下的事情,就见一个个东骑人身前的尸体给东骑人切得头手全都掉了,后面但凡看到的禺支人无不是惊的无以复加。就算是有一两个少数的禺支人手上还捏着刀子,可是那又有什么用呢?东骑人最讲究配合战斗,当禺支人拿刀战斗的时候,东骑人会顶着盾挡住,而边上正在切割尸体的东骑兵就会很顺手的在他的脖子上补上一刀,给东骑人的短剑切到,立时就是半个脖子,那主动血脉是必然的破裂,每一剑切下,立时就是血“滋滋沙沙”的往外冒着,飞噗溅着,把边上的东骑人禺支人的身上溅得到得都是飞红。 两者的区别是,东骑人一个个兴奋起来,他们大声叫着着酣战不休,有的已经在东骑人血腥的练兵下性情变态的士兵甚至张大了嘴,去接那飞落下的血!似那血不是血,而是甜浆一样。如此骇人的情形在此时出现,禺支人再度想起了东骑人的传说,一下子就崩溃了。 大量的禺支人在前后涌挤下来回的拼杀,但这里却是变了,不再是东骑人与禺支人,而是处在中前方的禺支人和后方的禺支人。这是一股反弹的压力,这表明了禺支人并不想战斗。在第一线的东骑人发现了这一点,一个伍长下达了命令,两个伍长开始停下来,把刚刚一通乱挤而乱了的军阵重新整理起来,同时,士兵们捡回自己的长枪,摆出了一副继续拼杀的样子,而这个时候,禺支人却是开始向后退了。大量的禺支人一一得空,他们开始向后转! 卫将军叫道:“弟兄们————”他叫的很响,但第一线的禺支人却是怒骂:“你说的好听,你在后面,却是害得我们不能后退,是要拿我们的血肉给你们当盾牌!还好意思说这废话……弟兄们……我们上北赛山跑啊————”这句话立刻得到了禺支人的赞同,有些往前推的禺支人也是犹豫了起来,如果是往后跑,那么他们这些位于后方的就可以跑得快一点,他们就可以先一步跑上山,上北赛山的路并不是只有一条,他们完全可以自己跑到山里面去不出来,等着东骑人的离去,也许东骑人会搜山,但无论如何,总也是比在这里和变态疯魔一样的东骑人拼杀的好。比较起东骑人强大的战斗力,这样的战斗简直和送死没有区别! 越来越多的禺支人往回看,如果不是一回头就看见卫将军那一条鲜红腿的样子,他们立时就跑了。之前卫将军的讲话也不是一无是处,到底也算是打动了这些禺支人。就在这个时候,东骑人再度喝了起来:“来自翻过三万里的浪,还是在从前的残墙,所有历史褪色后的黄,其实夕阳仍在我身上,来自流过三皇纪的汗,还是传说中的断垣,所有倒在江湖里的黄,只等我来给他名状,黄种人,来到地上,挺起新的胸膛,黄种人,走在路上,天下知我不一样,越动荡,越勇敢,无数敌人要让我杀,一身坦荡荡,杀四方,三万年终于轮到我上场。从来没有杀不死的人,只有最古老的力量,所有散在土地里的黄,载着顽强背上东方,黄种人,来到地上,挺起新的胸膛,黄种人,走在路上,天下知我最疯狂,越动荡,越勇敢,留下属于我的黄,一身坦荡荡,黄天在上,看我如何杀四方……” 这是一首缘自可怜绿帽谢的一首《黄种人》,北信君觉得自己要团结姜戎人,要鼓吹黄种人的东方文明,就要有一种拿得出来的东西,于是千挑万选选中了它。北信君从前很喜欢绿帽谢,小男孩帅呀,可惜的是运气不好,先是喜欢老女人王某某,后来又在莫名其妙的情况下娶了张红杏!在网上,北信君也看过红杏姐嚼蜡肠,可惜的是那却不是绿帽谢的,真可谓无敌绿帽,难得人家心好,最后竟然原谅了张红杏,这真是离谱,从那种可怕的暴光率来看,相比张红杏的幸运,嫁了个好心的绿帽谢,那个迷迷糊糊给拍照的傻b娇就可怜多了,身子给别人看光光玩透透,在事业上也没有如那些日本**一样一红发紫!真是连人民教师都做不了,可怜。但无论怎么样,绿帽谢的这首《黄种人》还是可以的,所以一向信奉拿来主义的北信君在时差三千年不能付版税的情况下亮出了这首歌,非常好听,一下子就打动了姜戎人的心,同时也让东骑人接受了这首歌,他们开始也唱起这首歌来了!那种鲜明的节奏让东骑人挥起刺枪来更加的疯狂,也更加的有劲。 同样,这种好听的歌鼓足了东骑人的士气,却同样的也让禺支人胆寒!一听人家东骑人唱歌,就知道这是战前的鼓励,东骑人又要大杀过来了,在大叫中,禺支人开始向后跑。 “不要跑……不要跑……你们跑不出去的……我们人太多……东骑人会追上我们……杀死我们的……”卫将军做着最后的努力,但是这一次不行了。一个机敏的禺支人掉头就跑,他居然连兵器也丢了,一下子就冲过了卫将军。瞬间,卫将军的心拔凉拔凉的。这种感觉比她的老婆和儿子当着他的面给活活掼死还要令他心寒!本来就是如此,精于带兵的卫将军深深的知道,一俟到了这个地步,只要有一个人跑,那整个大军就算是完蛋了! 可能第一个人的跑还没有让人反应过来,当他一下子越过了卫将军,跑到了山里,这证明了两件事,他跑了,第二点,他可能是最有可能活下来的人,也就是说谁跑得快谁就可以逃掉,山那么大,不一定要跑到山顶上,只要在山上的某个山腰处缩着,躲着,就算死,也可以死迟一点不是么?于是,很自然的,又一个人开始跑了。在他跑的时候,才开始有第三个,第四个跟着跑。“不要————”卫将军大惊,他做着没有用的努力,他伸出手抓住了一个士兵的衣服,但那没有用,士兵穿得是一件兽皮,他虽然给抓住了,但急切间,卫将军根本不可能抓紧他,而他的速度又快,人更是怕给抓到而猛的一挣!这下坏了,卫将军只觉得手指钻心的一麻!先是麻,然后那剧痛才袭来。他抓人的时候没有抓紧,结果手指甲崩了!血一下子流了出来,但卫将军的心却比手指更痛!因为禺支大军彻底的崩溃了! 第四百四十二章:英雄救美 军队的强大在于森严的等级和严格的管理,也是因为这样,军队才会有十足的战斗力。当两支军力差不多的军队战斗的时候,比拼的往往就是两军的管理结构。谁的更好,谁的更快,谁能更有效的利用士兵的战斗力,把士兵的战斗能力发挥到极限,谁就会胜利!如果一方的战斗是没有组织的,或是说他的组织管理机构给打光了,打毁了,打垮了,那就会出现将军们最可怕的情况,那就是炸营!所谓炸营,就是士兵不干了,相当于工人罢工,农民不生产。其后果是极其要命的。在这所有的人都乱了的情况下,将军的话也不管用了。 卫将军呆呆的看着一个个的士兵接二连三的从他的身边跑过,一时间,他的大脑几乎麻木了。这是他怎么都想不出来的场景。怎么会这样?何以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他不明白,他想明白,但……一切再说也都没有用了,大批的士兵开始向后跑,就算是有良心的士兵也都受不了这样的气向,他们有的还好,跑的时候还抓着自己的武器,但有的人就不行了,把刀盾一丢,撒开了丫子就的跑,一个个的,转眼就成了一条洪流!一下子,整个残余的五千多禺支人开始向后跑,他们无一有心应战,因为从他的认知看来,东骑人给他们一种泰山压过来的气势,这是一种整齐有序的战斗形态,这样的形态非常直白,它就是一个意思,战斗! 东骑人开始越过了尸墙,他们一俟越过,就行整队,然后一个伍一个伍的向前开来。 卫将军咬咬牙,他拔出了刀,但这根本没有用,东骑人一声呼喝,他们冲上去,一个排长带着他手下九个人一下子把卫将军围住。由于卫将军的脚是给钉在地上的,这也许没有什么,但却也有一段的时间了,这段的时候,流血造成了卫将军的脸色发白,和气力不足,他能拔出刀,但并不是说他能有力气把自己的脚从地上抽出来。人世间的可悲就在于此,无论这场战打到什么地步,最后卫将军都会死吧,只是这种死却是他最不想要的一种。 十支刺枪轮流着刺下,只听着“噗噗噗噗噗”的声音不绝于耳,卫将军倒在了地上! “这人是个大头,要他的头!”排长说着拿出了短刀,三下五除二,其它人跟着上,就把这个人给砍得成了碎尸!最后一个死不瞑目的眼睛怒目圆睁,但这一点也吓不到人。后面的陈武踩踏着有力的步子上前道:“人来,两个伍走阿父上山的路,两个伍走禺支人上山的路!其余人,在此封山,等君上下来!”“嗨————”众兵士们齐声大喝,很快,随着陈武的指点,一共四个伍上了山,虽然实质上说,一共才两百个人上山,但对于那些禺支人来说,他们已经彻底胆寒了,根本不可能会对东骑人形成威胁,如果在山上遇上了东骑人也只会是自行的躲藏,哪有可能还向东骑人战斗。再者一说,就算他们不自量力的向东骑人开战,那也是不足道的,因为禺支人不可能有足够的战斗力打败东骑人。 刘金吾过来道:“你把我的命令下完了!”陈武道:“你还不也是这样处理?我真做的不对,你就已经叫了起来!”刘金吾笑道:“说的也是……”他说着话,负手而立。姜君集从外面下了马,皱眉进来,避不可免的在身上沾了一些脏物,过来道:“几位将军,我们不要上山迎接大王么?”刘金吾回身一笑道:“我相信君上!”陈武想了想道:“我可不放心,我要上山看看!!”刘金吾道:“那你走哪边?”陈武左右看看,指着白玉之王上山的路笑道:“我走这边,不过你要再给我一个伍!”刘金吾摇摇头,指点一下,叫出了自己的一个伍。 此时北信君正在下山。不过现在他们却是停了下来的,这是当然的,在开始的时候,路还好走,但走了一会儿,他们还是停了下来,在他们走的时候,大雾到底还是在的,虽然阳光出来了,但雾也并不是一下子就没有的,在这种崎岖的山路上,小心点总是好的,万一出个什么事,那岂不是笑话。所以众人在下山没有多久的一个山口停下来,享受着由天上时不时穿出的阳光,静静等着这点阳光把所有的迷雾都照散! 白玉之王给綑了起来,库左木伦死人一样给东骑人抬着,东骑人在他的下体包好了足够的绷带。并且把小弟弟给露出来了,这样的话,就可以保证他不会把尿尿在绷带里,到时感染伤口而死去,北信君说不杀他,就要做到这一点,不能让他死了,北信君说到做到,对他的确是很关心的。但此时的库左木伦哀莫大于心死,无论对他如何折磨,但阉割无疑是最大的伤害。还有什么伤害是比阉割更能伤害一个心中燃烧着浓浓的爱情的男人呢!却是白玉之王有些麻木不仁,他是不知道会怎么办,对未来茫然不知所措。 众东骑人喝了酒,开始说笑,北信君心情也是很好,带着几个狴犴卫的游侠说笑。正在这时,水镜轻轻道:“你的手还好么?”北信君的手伤了,只是他的手一直隐在袖子里,水镜看到了,那是她女儿家天生的心细,但北信君自己是小心的,所以那些狴犴卫的大老粗并没有在意到,给这样一说,立时发现了。夏虫八道:“君上,你还是包一下的好!”北信君自己也是知道,道:“可本君只有一只手,你们这些人,哪里会包这个……”水镜道:“我来!” 众狴犴卫一起哄笑了起来,北信君喝斥道:“笑什么笑,笑什么笑!好笑么?”众游侠止笑道:“我们不笑了!”北信君却是笑了,然后回问水镜:“你会包么?”水镜嗯了一声,没有在意它人的暗笑,道:“桑师姐练剑的时候,怕把手弄粗,到时就不好做女工了,就用布把手缠住,我们墨家大山里有最好的方法,把普通的长布条把手指包住!这样也可以增加我们手指的力量。”夏虫八拿出了白色的绷带布,水镜果然有两下子,先包手指,再包手掌,她的手用力轻重恰到好处,时不时的让北信君屈指以体会其松紧,最后在手腕住停下。 夏虫八众人看得叹为观止。北信君也是惊疑不定,最后道:“你这手法要教出去,这法子好,省布,还包得全面,舒服!”夏虫八呵呵笑道:“君上,是心里舒服吧!”北信君道:“瞎说,拿本君开玩笑!”众人再笑。一会儿狴犴卫一个人道:“现在山下怕是已经打了起来!不知道打得怎么样?”夏虫八道:“你直接说,你怕了,怕敌人从山下冲上来,把我们堵住完蛋!”北信君笑道:“放心,敌人上来,也是没有用,北赛山我们都看了,根本不利于大军团做战,人数形成不了绝对的优势,以我们的战斗力,还怕下不了山?”那人叫道:“我们可不是怕,只是怕山下的弟兄打得苦!”北信君笑道:“放心,我东骑军队战斗力和禺支人根本不是一个水平上的,以禺支人的军事素养,根本不及我军的战力。我们的战斗力至少比他们高出两个阶层,何况我们在下面还有骑兵!”夏虫八道:“君上,敌人真的上山来大举进攻也好,我们在彭卢待的时间短,但也听说过西方的斯巴达人战争,他们用三百人守死地,打翻了两万敌军,是不是真的?”众狴犴卫都嚷了起来,他们听说这个故事,也不大相信,这太离谱了,可是北信君道:“你们不信,是一回事,但事实已经发生了,那它就是事实!当然,本君也不大信……”忽然水镜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事的?” 北信君一怔,他不好说话,但迅速的,他学起了韦爵爷,在没有话说的时候先行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北信君仰天长笑之后,然后道:“本君怎么知道的?你问的好,是这样的,本君自己都不知道怎么知道的,但是本君知道之后,有问过一些白种的胡人,那些胡人说了,他们的确是有一个叫希腊的城邦国家,说真的,这还是一个和你们墨家很相似的国家,他们也是一个个小城形成的自治国,没有谁向谁交税,谁压榨谁一说……”水镜道:“真的?”北信君道:“当然是真的,因为他们有奴隶……”水镜的脸一下子变了:“我们墨家可没有奴隶!”北信君淡淡道:“所以墨家只能在神农大山里,而人家形成了邦国,虽然小,但的确是邦国,他们也的确是独立的小国,因为大多数的国人自己并不劳动,他们是用大量的奴隶替他们做活,这样,这些人才可以过自己的生活,并且,他们一点点的**坠落,最后给敌人打入进来,为了对付敌人,他们才开始团结起来,形成一个个的联盟,这个联盟里,斯巴达就是其中一个。等以后我们往西边打多了,我们就会知道,说不定有一天,我们就会打到那个希腊去!”狴犴卫士兵道:“那得多远?” 众人再度笑了起来,一个狴犴卫士兵道:“得,想家了?”北信君道:“家里有人么?”那士兵道:“没,我们出来的,都是光命汉,自己死了就没了,哪有家人么,但是我们喜欢中原,这才是我们的家……”北信君摇摇头道:“话不对,我们要守住自己的家,但我们也要改善我们的家,改善我们的家的最好办法,就是让我们的家变大,把那些外人的地盘打下来,变成我们的地盘,那不就得了?”水镜道:“你再打过去,就看不见回头路了!” 北信君也是感叹,道:“可惜本君的国力还很弱小,不然的话,本君带着五万大军,一定带你们去看看那个叫希腊的是什么地方,到时我们要抓光那里的男人当奴隶,抢光那里的女人给我们自己用,军队里的一人两个!其余的拉回来招男人,到时我们抓一千万个女人,我们就可以招五百万个男人,我们东骑一下子就大起来了……” “哈哈哈哈……”众狴犴卫一起笑了起来。夏虫八道:“君上说的好,那歌是怎么唱的?东骑军人人人有婆娘,你有我有每人发一个,不够用了君上替我们抢,抢得大家喜开颜……” 北信君哈哈大笑道:“说的好,唱得妙!我们打得好,就有一切!开战到了现在,我们东骑人的损伤不到两百人,这是从来没有的事情,由此可以证明,我们东骑人是不可战胜的!”水镜道:“你想要打到什么程度?”北信君哈哈大笑:“天下一国!”夏虫八一下子站了起来,道:“君上……大哉!”北信君拿出装葡萄酒的皮袋子道:“来,兄弟们,喝!”众人一下子开怀的喝了,有的喝完的从别人手上接着喝。众东骑人心情一片的大好! 微微一阵风吹过,雾散了不少。但北信君却是抽出了长弧刀。众人一惊,有一个机灵的一下子把身体贴在了地上,然后道:“有人上来……”众东骑人一下子把兵器抄了出来。水镜也把兵器抽出了来,忽然手上一硬,她低下头,却是一支小手弩,这支弩很小,但威力却几同于相似的猎弓,可以一下子射出五十步远,如果必要,在三十步内,高手之下,可以百发百中。水镜心里涌出了一种难言的滋味,曾经在桑纹锦的暗示下,她练习五步剑法,这是用来在必要的时候刺杀北信君的,可是现在,北信君却已经开始相信自己,把这样一支近战的利器交到了自己的手里,有这样的武器在手,如果要暗算北信君,还真有很大的可能,只要在这弩箭上下毒,都是现成的,北信君已经在箭上下了毒,一下子射出去,只消伤到了北信君,就有可能杀死他!但这却叫水镜如何下得去手。 正在她发呆的时候,忽然身子一紧……原来!就在水镜发呆的时候,从山下的山路上已经出现了一支军队,北信君选的这个位置好,敌人上来的时候一下子就见到了他。在最先的是少骑令,他之所以上在最前,是有两个原因的。一个是他对白玉之王的相信,以白玉之王的那一百个披甲士兵,少骑令很难相信自己的老子会给东骑人一下子就消灭,他单纯的心理不知道东骑人是先讨好,然后再以猝不及防的速度下杀手,同时之前还死死的灌了禺支人足够的酒,这让禺支人全无算计,最后中了东骑人的招,大多数的禺支人都是死得不明不白,他们到死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在转眼之间,大局以定,一方面是没有防备,一方面是早有算计,如此一来,情况不问自知。所以在少骑令的心里,最大的可能就是东骑人翻脸,向禺支人下手,那样说的话,以东骑人的战斗力,白玉之王定然不敌,那么他就有可能带着手下且战且退,以白玉之王的体质和性情,他只会走这样的道路,于是少骑令就提着一支从中原好不容易才弄到的心爱大弩上了山来。他的身体非常好,跑得也是在全军之前,并且,为了万一,他连弩箭都已经上上了。似是一种魔力,那是卫将军死前说的话……白玉之王死了,你就是白玉之王……白玉之王……白玉之王……统领大约超过三十万民众的禺支人的王! 但是天不遂人愿,当他在风吹过雾之后,看见了北信君!北信君的样子太显眼了,在众狴犴卫之中,独他和水镜,所以在急切之下,少骑令一下子扬手,对着他也说不清是水镜还是北信君,就扣动了弩机!由于水镜是一个美人儿,所以在那下意识的情况下,少骑令本来是瞄向北信君,可在射的时候,注意力一个偏移,手不由自主的移向了水镜,结果当箭飞射的时候,水镜却是在发呆!北信君顾不得所有,一把拉了水镜,用自己的身子掩住她,这一箭狠狠穿过了北信君的上臂。这也算是一个幸运。北信君自己也感觉到了,由于北信君身体肌肉的强大,骨骼的密度大,所以这一箭没有射透北信君,而是出现了最好的一个状态! 可在北信君怀里的水镜却是吃惊不已,仿佛突然的一下,她就到了北信君温暖的怀里,但随之而来的,却是一支带血的利箭,不知道这支箭是不是一定会射中她,但在此时,水镜觉得如果不是北信君,那她就可能死在这一箭下,在战场上发呆,她的神经也真够大条的了。 可那箭头上鲜红的血,却是来自于北信君!水镜忽然怒了,她本来一直挺同情禺支人的,好端端的给东骑人打上了门来,打得还是莫名其妙的,可现在,她却恨起了禺支人! 第四百四十三章:北信君神射 不假思索的,水镜一下子扬起了手臂,她知道怎么射手弩,北信君自己就常常用一种很奇怪的姿势玩着手弩,对手弩极为喜爱。可在她扣动的时候,并无箭支!水镜这才赫然的发现,原来箭支虽然在槽里,可是弦却没有张开!这也是一个必然,正常谁会老是把弦张开的!水镜忙在心里想着北信君的做法张开了弦,从北信君的臂下把箭射出去。 但却是晚了,在这个时间里,少骑令却是吓坏了,他大叫着把自己的身子隐入到了军队里!同时喝令士兵们上前!由于东骑人的确是不多,也没有他们害怕的长刺枪和大铁盾,他们大多都是狴犴卫,狴犴卫前身是江湖上的游侠儿,他们不大喜欢着装厚重的铁甲,哪怕东骑军的甲具是部分着装的,是板式甲,所以一个个最多换了身东骑军的绿军衣,当然,还有一个目的,是为了不吓着白玉之王!但不吓人是不吓人,现在吓不住人了。禺支人上来的时候没有经历山下的大溃败,所以还算是有一点的军心士气,大叫着向东骑人冲来。 一支小弩箭扎在了禺支人的身上,但这无济于事,只是一个人的倒下,根本不可能解决任何问题。夏虫八这时才反应过来,大叫道:“君上……”一连丢出了两把刀子,这两把刀子一下子扎在了禺支人的身体里,又是两个人倒下,同时,其余的东骑人也一一亮出了他们的刀子,不要钱的向前丢去,还有的人冲上了前,和禺支人在狭小的山路上砍杀了起来。 少骑令本来是很害怕的,可他一看东骑人只有五十人,立时大喜,特别是东骑人还要照顾身后两个人,他一眼就看出其中一个是他的父亲,白玉之王苦于自己的嘴已经给堵上了,不然非要开心的叫起来不可,纵然是如此,他的脸也是不住的扭曲着,开心无比。但少骑令却是松了一口气,因为他发现,虽然自己的父亲没有死,但也差不多了,他的身边没有人……不,有一个,不说话给两个东骑人提着的库左木伦,这可不是太好了么,虽然对不起自己的姐姐……但……少骑令自己也是很喜欢自己的姐姐的,如果可以除了库左木伦,再杀了白玉之王,然后抓住东骑军的东骑王,就可以号令东骑人退兵,也许运气的话,自己还可以利用东骑人使自己确实的坐到白玉之王的王位上!而且之前送给东骑人的财物还可以让东骑人掏回来!如此美事,近在眼前……可怜他还不知道东骑人已经在山下击溃了禺支大军,卫将军也是给斩成了碎肉!“杀杀杀……抓住东骑王……本骑令重重有赏……”这话效果不大,因为东骑人杀过来了。两军短接,雾也散得差不多了,这下禺支人受到了中原游侠的可怕个人武力。于是没法子的少骑令再叫:“赏十个车师美女————黄金千金————” 在西方国家里,楼兰和车师都是出美女的地方,还有一个国家,是精绝,但精绝国是一个极度封闭的国家,而且也远,靠近南方,处于高位。所以最容易得到美女的是车师的美女。那可是上好的白种美女!还有黄金千金,这等于是发达了,有了美女怕养不起,现在可以不怕了!众禺支人大叫着抽出了弯刀,但可惜的是,他们面对的对手却是东骑人,东骑人中,这一卫的狴犴卫,却都是游侠出身,打架斗狠和吃小枣一样多,一经打起,他们吼叫连连,有的时候还玩二人配合,你砍我的敌人,我砍你的敌人,几下子,地上就积下了二十具以上的禺支人尸体。禺支人的进攻一下子就缓下去了。 夏虫八道:“君上!”北信君摇手,他手臂上虽然插上了一支利箭,可是一点也不怕,反而很平淡,道:“不要紧,这一箭射得虽狠,但是没有射到点子上?”水镜道:“快……快弄出来……要不要绞箭头?”一般箭射在人体内,箭头是嵌在人的身上,所以为了防止对人体的破坏,要先一步把箭杆子绞断,然后用刀把箭头附近的肉连同箭头一下子清掉。古人炼铁不过关,指不定箭头里面有着什么毒呢,所以往往中了箭,而箭的疮口很难好。 比如说周瑜,这倒霉孩子给曹军天哓得射了一支什么样的箭,从理论上这箭伤当时是给老华扁鹊治好了,可问题在于,老华说了,这伤难好,一定要静养,也就是说要等箭伤完全收口才可以,但老周不听,最后伤口恶化,死了。中了一箭就死,由此可见这种古兵器不比我们后来的三棱军刺善良到哪里去。这里面有一个关键性的原因,那就是箭头嵌在人的**里,直接触及到血液,热的血和人的体温,要知道三十度的人体温当相于一杯热的温水,是绝对可以让箭头上的毒素物质扩散的。而现在北信君虽然因为水镜中了一箭,可箭头却是幸运的穿过了他的手臂。幸运啊,这是一支弩的箭,不然以北信君强大的体质,密度高的**,换了一般的弓来射箭,只会让箭头继续嵌在他的血肉人体里。现在却是好,只要把箭头一绞,从后面一抽,就可以把伤口一下子解决!而且箭头穿过的太快,也不会有太大的毒害。最幸运的是,禺支人不知是怎么想的,这一支箭竟然过于的急促,没有上毒! 水镜道:“我来!”一下子提起了剑,在北信君目瞪口呆中,一下子削下,不得不说水镜的剑好,竟然没有任何感觉的,箭头就掉了下来,整个切面平滑无比,光洁如镜,北信君道:“好剑!”说着抓着箭尾一下子将剑拔了出来。水镜道:“我的剑法不好么?”北信君道:“你少发呆就好了……”正这时,忽然狴犴卫人里发出了一声的惨叫声!原来禺支人打不过东骑人,又急又气,竟然在后面拿出了弓来对付,为了保证上山的需要,卫将军抽调了五张弓给了少骑令,并且还有一定的箭支!大约五十支左右!这是当时卫将军没有想到的,早知道他断不会把这么多的箭支给少骑令,自己还不够用呢。但其实如果真正的留下来,也不过是在东骑人的试探攻击下空荡荡的白白射出!仅此而已!虽然禺支人的弓少箭少,但可笑的是,禺支人的箭支和东骑人的实数差不多,简直是算好了似的。 而要命的是,东骑人的人数也不多,在山下,东骑人还有一百左右的狴犴卫,和同样百多人的囚牛卫,只是远水不解近渴。而两卫一向听令行事,除了北信君,那么他们必要自愿才可以行动,在之前,徐英子的行动是一种破例,不然是轮不到徐英子战斗的。 “可恶……”一见到自己的人死了,北信君气得坏啦,他一下子用左右抽出刀来,叫道:“先行后退,要移动起来……后面的人甩刀子!”又是两把刀子甩过去,又有两个禺支人倒下,东骑人虽然有刀子,可是刀子并不多,哪能和对方的箭拼,人家箭少,可是人多,死了人换个人也就是了,在这种近搏战下,就是从没有射过射的射起箭来也是十拿八稳! 其中一支箭又向北信君射来,北信君一把扣在了这支箭上,这可是射向北信君心口的一支箭,那射箭的人吃了一惊,没想到北信君竟然用手抓箭!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夏虫八大吼了一声,叫道:“爷爷和你们拼了!”忽然提出了两把剑,一下子冲上去,身子先是一矮,然后扑上,左右劈砍,带出禺支人无数的血液。纵是以禺支人的富庶,可披甲兵也是不多,大量的披甲兵一般都是卫军,而不是真正的野战部队,这支骑兵全都是从下面调上来的,可并没有足够的甲具,哪里吃得起这样的劈砍。众狴犴卫轮流出战,纵禺支人多也是无可奈何!北信君看得头痛,在上一次,他给赵军围住,为了给自己营造时机,北信君派出了囚牛卫,结果这支卫军遭到了赵国散骑的残酷屠杀,虽然囚牛卫个个人高马大都是好战士,但由于他们的机动力和人数并不占优,结果吃了个大亏,死伤极其惨重。卫首囚掬还有同样神牛力士出身的囚津都相继而死,让北信君痛心了老半天,更是差点喝了尿。 虽然北信君从前在孙膑的面前迫不得以,喝了小钟离的,但小钟离是一个超级大美女,那感觉可是大不同,北信君哪受得了这个辱,不然他至于和赵国人闹么,他也不会一发火在西海进行大屠杀!可是,现在看着禺支人又来逼他,真是一天到晚受欺负的命,北信君忍不住想了,是不是人品问题,为什么老是遇上这种事呢?有人上厕所能遇上神仙修真成神,有的人穿越之后苦日子过的巴巴的。北信君也算是有一方土地了,但有了之后就要守,要守住这些就要付出良多,现在正是北信君付出的时候,这让他在感情上难以接受。 “你的胳膊……”北信君大恨,忽然心中一动,道:“把手弩拿来!”水镜把手弩递过去。 北信君打开箭袋,露出八十多支箭。有二十多支给他反复练习,结果用坏了,所以也只能现在这样了。但……如果说八十支箭,想也是够了!至少可以支撑一段时间!几个狴犴卫扶着伤者退回,又大叫着扑上去战斗。一个伤兵叫道:“君上……是不是我们下面打败了……所以……”北信君断然道:“不会!”他道:“你们放心,我们一定会离开这里的!”伤兵无语,但北信君一射就射出去了。一个正要张弓的禺支人一下子头向后猛的一仰,他的后头一下子砸在了他身后的一个禺支人的鼻骨上,只是他叫了,前面的人没有叫。因为北信君的那一箭是狠狠的钉在了禺支兵的头部眉心,厉害得不得了,在手弩的巨大惯性下,他自然是不行,立时死去了。禺支人大叫,前面的东骑人大吼,“叮叮当当”响个不停,幸运的是,狴犴卫人虽然没有带明显的武器,没有弩枪一类的,但是却有小小的臂盾。游侠出身的狴犴卫对于东骑人的这种小号的臂盾再喜欢不过了,虽然臂盾会有一定的重量,但人的手臂正常都是下垂的,有的时候,游侠自己还给自己上负重进行练习。所以一点也不费事,故而狴犴卫人人都有一支臂盾,这种臂盾的威力就在于正面的格斗中,你砍我一刀,我用臂盾挡住,但我回手刺你一剑,你只能指望自己小腹吸气缩腹的够快,要是刺胸膛,那就完了!最狠的是这些狴犴卫个个都是格斗高手,剑上玩得溜熟。往往三五剑拼过之后,禺支人的攻击给狴犴卫挡住,而狴犴卫的攻击却总是招招见血,下下要命! “嗡————”又是一声响,一个要射箭的禺支人再度倒下。哪怕是已经知道北信君的弩弓用的好,水镜及一些伤者也是惊呆北信君的箭法。的确,要北信君用弓,他射的水平真是不怎么样,也就是一般般而已,但如果是弩,只要北信君练一下子,就可以做到十分的精准。比如这支小手弩,在北信君射钝了十多支弩箭的箭头后,已经可以做到三四十步内,如臂使指了。这其实就是和打枪一个道理,但弩有很多原因,要凭手感,手弩特别如此,不能光靠望山!那不能做到十足的精确,只有自己手练,掌握了大至的区别就可以了。 射完了之后,北信君一拉扳手,就再度把弦上上了,水镜在边上看着,当北信君用力的时候,他的手臂上那为了救她而留下的血洞就会出现新的血液。虽然如此,可是北信君却浑然未觉,他就似没有感觉一样。只管上箭,由着前方的战士拼杀,而他却目光灼灼的盯着每一个禺支国想要射箭的人,一俟有举弓欲射者,他立时抬手放弩,可比对方快,很快的,禺支人死了二十多个箭手,几乎每一个要开弓的士兵就会遭到东骑人的射。但他们却偏偏不能远离,因为如果远离,在这种拼杀的情况下,弓手就不能保证只射向东骑人。更何况,由于这里的山路,本来就是弯弯绕绕的,所以根本没有退的路,再退就要转到下一个道口,还谈和射箭!少骑令在北信君射箭的时候就跑的远远的,如果可以,他一定会有多远跑多远,但没有干掉自己的老子,这让他怎么甘心,没想到只是这几十个小小的东骑人也是那么厉害,特别是那个东骑王,一箭箭射的,让少骑令打心眼里发寒,怎么想也想不到东骑王竟然那么厉害,原来东骑王不是和自己老头子一样,是个只会骑马却提不到弯刀的废物,就东骑王的那一手箭术,就厉害的离谱!“上……上……上……快上……”少骑令下令,在此,已经有上百人的禺支人死在了东骑人的剑下。而东骑人的狴犴卫也付出了五人战死,两人重伤的代价,轻伤不算!余下的狴犴卫分成三个部分,每次十个人冲上前和禺支人拼杀,然后由后面的人冲上来战斗,这种轮换的办法缓和延长他们的体力,也就是这里的山路了,如果是平地,禺支人一围,东骑人面临四面的敌人,再好的剑术也是不管用的! 转眼间,夏虫八回来了,他微微喘着气,对北信君道:“君上……他们人太多了……下面看上去,我们还有老多的敌人……君上你在这里不安全,你的身手,可以从别的路上下山,他们抓不住君上,我们在这里替君上争取时间!”北信君冷冷道:“你觉得本君是个胆小的人么?你觉得本君会丢下你们这样一走了之么?”夏虫八苦着脸道:“不是那个意思,但是君上与我们不同,君上大仁大智,身份尊贵,万一有了闪失,我们哪担得起?”北信君摇摇头,轻轻道:“本君就在这里,相信本君么?”夏虫八当然道:“相信……可是……” 北信君冷冷道:“没有可是!天下间还没有人可以杀死本君,他们只不过是一小撮人而已,我们的军队随后就会杀到!”回过身,他竟然看也不看的提手一弩。原来有一个禺支人趁着北信君身边有人的时候又要拉弓射箭,但北信君眼角已经看见他了,把手一抬,就是一箭。在这里不得不说,北信君的弩箭和他的枪法,也是身瞄。只要一抬手,身体自然而然就把手调整到了必然精准的射击位置!北信君笑着对目瞪口呆的水镜道:“你要不要离开?这里很危险?”水镜道:“不要小瞧人!”她说着话,忽然一个箭步冲上去,提剑加入了狴犴卫,和那些禺支人对杀起来。 第四百四十四章:边打仗,边把妹 水镜小姑娘也许胸不大,也许人也不是那么娇艳,但她有的就是那种一纯如水一样的纯净。她有着善良的心,和一颗是非分明的个人主见,因为如此,水镜对北信君的成见很大,特别是在此之前,给北信君一句“**胸”叫得她抬不起头。对于她女性的身份来说,身材唯一可以让人诟病的,就是瘦小,这个瘦小最大的就在于她的屁股小小的,她的胸也是小小的,整个人都是小小的感觉。相比起来,她的臀部髀骨也许不够宽大,但后翘却还有是的,怎么说也是一个女孩么,可那个胸……但这却也只是一件小事,反而让她身上有一种清秀的灵气,当她一身白衣白裙的时候,说是仙女也不为过。 现在的水镜身上的自然不可能再是白衣白裙,不是说她穿得不够白,而是那种时时刻刻都保持着白衣如雪的情景,只能是武侠小说,水镜再是爱干净,在这战争的时候,也是不可能天天的换洗衣服,她身上的这件已经穿了半个月了,在衣角袖口都有点发黑,身上的料子也显出了一种米灰色,可纵是如此,她仍是那么的秀雅,若然非是如此,北信君又何必一天到晚的在她身上揩油,还不是小丫头长得太养眼了,能和她的这种灵秀相比,也就是小钟离了。但问题在于……钟离氏却是一个平凡的人,她身上有一种纯朴,却并非水镜身上的灵秀。 在此,北信君有怀疑过此钟离是不是彼钟离,到底是不是那个齐威王的儿子齐宣王的老婆,因为他很难相信这个灵秀的小姑娘,漂亮到自己当初一时鬼迷心窍把她的尿都喝下去的小姑娘,竟然会是传说中的那个钟离春。历史上的钟离春是什么样子呢?广额深目,高鼻结喉,驼背肥项,长指大足,发若秋草,皮肤如漆。————出自《东周列国志》。在其它的历史证明中也是说明,她最后并不是真正的皇后,而是领后之名,实为无盐君!自战国女子封君,她是唯一的一个。虽然根据历史,如果小钟离是钟离春,那她四十岁的时候岂不是就要变成广额深目,高鼻结喉,驼背肥项,长指大足,发若秋草,皮肤如漆的样子? 北信君想了想忽然想起,有一部连续剧,不知道是不是瞎说,说钟离氏是一对姐妹,姐姐叫钟离春,还有一个叫钟离秋的妹妹!回头问问!想到此处,北信君眼前一亮,一下子给水镜吸引住了,小丫头就是漂亮,只见她身个人如一阵风一样,配合她手上的长剑,一转眼,四五个禺支人就如风一样的倒在了她的剑下,其出剑之犀利,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 北信君眼前一亮,忽然脑子里想起了公孙大娘舞剑器,唐朝有个漂亮女人,名叫公孙大娘,每当她跳起剑舞来,就要轰动四方。其剑光璀灿夺目,有如后羿射落九日,舞姿矫健敏捷,恰似天神驾龙飞翔,起舞时剑势如雷霆万钧,令人屏息,收舞时平静,好象江海凝聚的波光。水镜不是在舞剑,而是在杀人,墨家的剑法杀起人来一样是很牛b的,可不是《寻秦记》里那种一味的守势,同样的,墨家的剑术大成也在于其刺杀之道,而且墨家的剑术更重实用。水镜的剑术其实并不是真正的墨家剑术,因为加入墨家的弟子很多,有很多的剑侠都是带艺投入墨家的,所以墨家本身就有一个庞大的刺客团,其剑术自然是精于杀人并利于杀人的,水镜是没有学过,她的真正剑术都是和桑纹锦学的,正是由此,在入东骑的墨家子弟中,真正的高手其实是桑纹锦,可惜她是一个女子,不然必能更进一步。 但这也并不是说水镜的剑法就很差,相对的,她本人就有很高明的天赋,武学这东西,一向是达者为先,有的人学十年不会有太大的成就,只是练出了一身的死力气,但也有的人三年就可以有不俗的剑术!这里面的关键就在于悟性!真正让北信君动心的是,水镜由于不是真心随着北信君的,她作到的最大成就也就是跟着北信君,甚至可以说是麻木。 可这是一个行军的道路,在这漫长的行军中,北信君一点点的走入了她的身边,两个男女长时间相处在一起,没事也有点事了,这是一个必然。虽然水镜极度的讨厌北信君滥杀无辜,虽然水镜讨厌北信君的种种下流与暴力,还有他残忍无耻的种种。但不可否认的是,北信君是一个有着现代人思想的大变态,虽然是变态,但变态与天才往往只有一线之隔,在这一线之内,水镜总是感觉到种种的不同。比如说北信君对士兵爱兵如子,他吃的东西与手下的士兵往往没有什么不同,有时馋意上来了,他就自己做野味。至少在水镜看来,她还没有见过一个贵族男子会自己给自己做吃的,她吃过一些素食,北信君能把素食也弄出足够的味道来。并且,他还和士兵一起跑步!水镜把北信君吃的苦都看在了眼里,她知道自己已经不能再用昏君暴君庸君来形容北信君,在他残忍的背后,却也同样有着一分古时没有的开放思想与急进的才情!这一切要说对于一个女孩没有吸引力那是笑话,特别是水镜怎么说也是一个女孩,哪个女孩心里没有一根**的弦。所谓烈女怕磨男,北信君这样不要脸的讨便宜,耍流氓,在小姑娘面前大言炎炎的说大道理,这一切的一切,终于随着他为小姑娘挡了一箭,而打动了水镜的心!女人就是如此,不动心能刺你一百个洞而面不改色,但一俟动了心,那就不得了了,为其杀人也是不知不觉的,现在的水镜为了北信君杀向了禺支人,这是从前的她怎么也不可能做出的。之前她出手击败了库左木伦,还是有着救库左木伦一命的想法,现在就是真真正正的纯粹为了北信君而杀人,战斗! “小姑娘不得了呀……”北信君说着抬起了手,一箭射出,又是一个禺支弓手,不过这一个,却是给钉中了太阳穴,因为水镜小姑娘杀得太凶了,禺支人都吓了一跳,一看水镜的小脸,正常男人哪有心上前在如此可爱的小姑娘身上插刀子,可是没想到这个小姑娘杀起人来砍瓜切菜一样,“噗噗嚓嚓”的,就倒下了五六个,跟着一个急步近身,长剑点晃连连,不旦用剑刺人杀人,还时不时的把那柄不易沾上血的剑利用升起的阳光反射禺支人的眼睛,当禺支人的眼睛一眯,小丫头再下死手,如此狭小的地方,这个小姑娘就如同收割性命的女阎王一样。到底有禺支人受不了,拿着弓就要射她,小姑娘太狠了,不射不行! 可惜北信君的女人哪有让别人射的道理,北信君心想:“要射也是我先!”立时就射出去了,每射一箭之后,他就扳动扳手,把手弩的弓弦上上,等着下一个的目标。现在他的箭袋里只剩下了三十左右的箭支,北信君的心也不由急了起来。敌人还有多少,这还真不好判断,但北信君相信这绝对不会太多,他太了解这里的山形,是不可能上来这么多人的! 看见小仙女水镜杀得那么起劲,夏虫八顿时有一种给比下去的感觉,要知道他们是什么?那可是狴犴卫,是北信君身边的近卫,那能是小可的么?北信君嘲凤卫不带,最先成立的囚牛卫不带,独独的只带了狴犴卫,结果狴犴卫的表现还不如北信君身边的一个小姑娘,那成什么话?再说水镜的身上还有一个官位,嘲凤卫的名誉长官!这不是等于让没有上来的嘲凤卫抢去了狴犴卫的功劳么?一念至此,夏虫八老脸通红,高声叫了起来:“兄弟们,你们难道要给水镜姑娘比下去么?”他不好意思叫水镜是小丫头,那是事实但不给人面子,可这个意思却已经传达下去了,众狴犴卫顿时老脸无光,大吼着分批而上。甚至和水镜抢敌人,水镜一气,只好退了回来,虽然杀了几十个人,可是小姑娘到底是一个女孩,脸上发出了潮红色,气息也是微微的喘息着。北信君从后面拉了她一下,小姑娘还发脾气了:“干嘛!” 北信君微微一笑,道:“谢谢!”这种话虽然微不足道,但它往往在男女关系里扮演着重要的角色。水镜心里一热,但旋即脸就红了,这是从不曾有的事,甚至有一次她撞破了北信君**女俘的时候都是面不改色,只是在心里鄙视一下子而已。当然,第一次还是让她吃惊的不轻,但当她举目四望,一切都是如此的时候,她也就无话可说了。渐渐的,当**这种事发生百千上万次后,水镜自己都奇怪自己的麻木。可现在,她自觉已经坚定的心却这样怦怦的跳动着。就似是在胸口呆不住,想要跑到外面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一样。 北信君抬手,一支箭迅速出去,再度射倒了一个在后面看似是指挥官的禺支人将军,北信君发现了很久,只是他不知道那是不是禺支人的真正高官,但现在北信君已经看明了,那的确是一个高官,几次禺支人倒下的攻击都是此人组织新兵员跟上的。所以北信君果断的射向了他,不是一般人,北信君才不会射出这宝贵的一箭呢,他的箭支是真的不多了。 禺支人小心翼翼的,想要露头射箭,在这种角逐中,北信君的箭支自然是不足,他稍有示弱,忍不住的禺支人就会想要出手。一俟他没有箭的时候,就可能会付出难想的损失。 “你走吧……”水镜忽然说。北信君侧一下头,很快又看向前方,道:“为什么?” “我们的箭不多了!”水镜急急的说,这更是让北信君得意,听听小丫头说什么?“我们”,除了北信君现在手上有一支手弩,有弩箭,其它谁还有弩箭?水镜说“我们”其实就是不自觉的把自己当成了北信君的一部分。可是北信君也同样知道,别看这小丫头把到了手里,可并不是说就能拉着她的手要她陪自己睡觉,那太离谱了,任谁也受不了这个!女人是很多变的,北信君还要继续小心,现在只骗到了一半的心,还没有把小丫头的全部心神都骗到手里,不然小丫头就会主动献身了!于是北信君摇了摇头,他还挺了挺胸,表现的大义凛然的样子,然后忧伤的一叹,道:“你让本君走,但本君怎么可以离开自己的军官?他们还在为本君战斗,本君自当和他们一起战斗,如果箭用光了,本君也会提刀上前砍杀的!” 水镜有点担心的道:“但你的箭的确是不多了,而敌人还有这么多,如果我们一直这样打下去,那么你出了事,你的国家怎么办?”北信君果然详装的犹豫,然后道:“你说的不错,如果本君死了,那东骑国必然也会烟消云散,也许要不了多久,就会成为大秦的一部分,这也是很正常的,但是……人生在这个世上,有的时候不一定全都做正确的事情,本君一走,的确是可以保住自己,的确是可以回到山下,但丢下了这些兄弟,纵然它日本君得到了整个天下,整个世界,连诸神也在本君的脚下,可是本君只要一想起本君丢下的兄弟,本君的士兵,为本君战斗的人,本君就会后悔……世上没有的药是后悔药,本君不想吃,也不会吃,这是本君现在的决定,本君真的很想看看,是这些人死光,还是我们死光……” 水镜气道:“你这个人,发什么傻,你平日卑鄙无耻,这回儿装什么好人?”北信君却是展颜一笑,忽然的把手伸过来,摸在了水镜的脸上,水镜到底还是怕这种肌肤的接触,一下子后退,北信君道:“就算是死,有你在身边,本君值了!”水镜忽然感觉鼻子发酸。坦白说,这是一个假的不能再假的谎言,但女人就是谎言动物,她们的**就在于她们喜欢听这样的话,这样的假话,人说一个男人只要在一年的节假日里对女人说上几句假的讨好话,就能骗女人一辈子的身心,这话非是没有道理。世上虽然有很多下贱的女人,只要钱只看钱,但在这个大争之世,北信君这样的谎言却是最能骗人的。 看着水镜不自觉流出的泪,北信君差点笑场,不能笑,他故意装出柔和的脸,用渗着血的手替水镜拭去了眼泪,这样更加成功,水镜竟然没有躲。无耻的北信君大喜,打蛇随棍上,立时上前,他的动作幅度不敢太大,而是用手轻轻的把水镜往自己的怀里带,这样轻轻的揽着,这下水镜到底是没有拒绝了。北信君得意的笑了,可又怕水镜看出来,只好一咬舌尖,让自己的眼睛湿一点,忽然一声惨叫。北信君只顾泡妞,终于让禺支人抓住了机会放了箭。 不过可惜,这一箭只是射伤,而北信君也是大怒,用没揽水镜的手抬手射击! 虽然射死了人,但同时,几个禺支人趁着北信君已经射过之后开始射箭!北信君大惊,这下可是坏了,又是一个狴犴卫给活活射死,那一支箭一下子钻入了狴犴卫战士的眼睛里,太近了,这样的距离,箭支甚至穿透了狴犴卫士兵的脑子!“可恶!”北信君大吼一声,他一下子低头,水镜以为北信君要亲她,吓得头都低下去了,可没想到耳边却是听到了深深的一口吸气声,北信君用充满暗示的**,让水镜心里再度的突突的跳。这样虽未亲上,但如此深情的一吸,却显出了北信君对于水镜的迷恋,这种感觉正是女孩无法抗拒的!那是一种被心上人迷恋宠爱的幸福感觉!她张开了眼睛,看见的是北信君把血臂从她的身上挪开,甚至有血沾到了水镜的身上,水镜的心一下子痛了起来,她从没有这种感觉。只见这只手替手弩上了箭和弦,然后北信君就用这支手抓着弩箭,另支手提着大长弧刀,一步冲上前去了。 水镜张口要叫,但一时间她不知道自己要叫什么,只觉得刚刚给北信君手拭过的脸上又有些发痒,原来不知什么时候,她的泪水没有积聚的就流了下来。长弧刀扬起,东骑的长弧刀最大的特点就是一个,锋利,特别是北信君手里的这把,一下子,北信君手快,竟然将两个禺支人活活的腰斩,要知道腰斩之后,人不一定会死,上半个身子跌到了地上,还哇哇的大叫,顿时让一直对拼的禺支人受不了。有的人甚至侧过脸,却是让得空的狴犴卫战士杀死。 “杀光他们!”北信君摆出一副我们人才真正的多的样子,反冲而上,在他的刀下,几乎无一敌手,可惜的是……他的那口长弧刀在这一连的斩击中,布上了数个小缺口! 第四百四十五章:最后的反击 不得不说,长弧刀其实就是北信君仿的日本刀,当然,这里必须指出,所谓日本刀其实就是指中国的唐刀,或是叫苗刀。这种长弧刀的作用就是利于劈斩,威力自然是不用多说的。但问题在于,这种刀由于只图锋利,往往刀口不是那么利,越是利的刀就越是容易折,或者说崩口。所以北信君喜欢把玩自己的这把长弧刀,但真正用它来与人战斗,却是几近于无!可是现在他什么也顾不上了,当然是要战斗到底,想到自己的手下人死了,北信君那个气啊。虽然北信君恼恨禺支人对他们的围阻,但问题是他不会去想自己的卑鄙,不去想自己怎么把白玉之王骗过来捉拿,而是想的自己给人围住。特别是本来很顺利的,自己拿下白玉之王,然后轻轻松松的下山,在北信君想来,东骑军一定会打跑了禺支人,然后他从容的下山,以白玉之王为要胁,逼着禺支人内乱,再以大军征之,那多美好,可是没想到东骑军打得太顺利了,逼得禺支人反而自困于此,这可不是莫名其妙么! 也就是北信君一行人的战力超人,不然给下面的禺支人一冲一杀,岂不是完蛋了? “呀————”北信君大刀再斩,又是一人给拦腰斩下,掉在地上的人抱着倒下的下面身,号淘大哭,但却没有人理会,这种一时间死不掉的做法最让人难以接受。后面的禺支人拿起了弓,北信君扬手就射死了一个人,可同时,其余四张弓一并的向北信君瞄来,要利用这个空再向东骑人射箭,北信君把手弩随手一个后抛,他身子一撞,一个侧肩狠狠砸在禺支人的身上。这是北信君十年撞树的功夫,威力岂是小可?只听见一连的骨骼断响,挡在北信君身前的禺支人一个个在这种大力下发出了惊叫!骨断声不绝于耳,北信君大踏步向前,一个飞腿横扫!两个禺支人给狠狠的踢飞了!大长弧刀一扫,又是两颗不幸的人头给北信君扫掉了,那头掉在地上转眼就给东骑人禺支人的脚踩着一脑浆子到处都是。 那些狴犴卫的士兵见到北信君大发神威,果然如同传说一样,神灵护体,不发威不知道,一发威那就是人形暴龙!这还不激起了无限的士气。人就是如此,只要他们当中有一个打头凶悍的,就疯狂无比。五胡时的冉闵就是这样的榜样,他以身作则,把身边的汉人聚集在一起,形成了不可忽视的庞大力量,对敌时,他一冲阵,敌军就会兵败如山倒。而且他和杀千刀的项羽不同,杀人疯子项羽打不过人怪老天,到死自己不认错,而冉闵就不同了,他在明明很困境的情况下不抛弃,不放弃,一直带着自己的士兵打,手下的大军从二十万打到了五万,又从五万打到全军死光光,最后才给抓住的。为什么冉闵的军队会为了冉闵战死?因为在他们战斗时,冉闵也是在战斗着的,在他们死光的时候,冉闵也没有放弃抵抗,而是誓死战斗。最后马倒而被擒。北信君其实并不想表现这样的榜样,这其实是一个坏榜样,军队要是全靠上官带着头才敢打仗,那和三国时那些匆匆召集起来的军队又有什么区别? 可是现在这个时候,北信君别无它法,他身边的狴犴卫已经倒下了近二十人,如果他再不上,那么就算他在众人身后,他自己都说不过去!人少就是要拼,他不能不给自己的士兵做出榜样,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现在可不就是么,北信君一上,狴犴卫就打疯了,一个个吼叫着,还向敌人吐口水,别管威力如何,至少恶心人。同时一把把剑递过去,带出无数的血雾,空气里满是腥甜的味道,由于东骑人一路杀下去,加上之前杀死的一部分人,地上积下了两百具的禺支人尸体,他们倒在地上,血流出来,顺着坡向下流,有的禺支人竟然让这血滑倒了!在禺支人的队伍里又形成了一片的乱! 大刀再扬!又是一泼如桶倒出的血溅了起来。北信君如此发威,作用完全发挥了出来。 这个作用绝对不是刺激狴犴卫的战斗力,而是让禺支人溃逃。这也许好笑,毕竟禺支人要多一点,但现在就是这样,禺支人先受不了了,他们一一叫着向后跑,少骑令最离谱,他眼看北信君大发神威,看见前面的士兵跑,自己居然也吓破了胆,掉着头就跑。原本他如果在后面压制的话,军队也不会一下子就垮下来,但是他只要他把兵力源源不断的送上去,北信君再牛那个老鼻子天去,也是不可能如此长时间的发挥他的暴发力,最后还不是要力尽而逃,这些东骑狴犴卫到了最后还不是会要完蛋!可惜,少骑令这并不是说他无能,而是说他并不是一个军人,他没有经过军人的训练,是一个富贵出生的贵族王子,在他的心理,几曾想过自己会置身于这种的险地?故而绝对不可以说少骑令是废物,事实上,如果历史没有发生变化,那么开明并从善如流且心胸大度的他还将会是禺支人的一代英主!但是可惜…… 未来的英主现在开始逃跑了,本来在后面的士兵也跟着跑。一下子,禺支人竟然全乱了。 他们一跑,东骑人也是松了口气,北信君带人追杀一阵,然后停下,众人开始回复自己的力气,很多士兵都很累,狴犴卫在这短短的时间里费去了不少体能。永远不要觉得战争是一种好笑的事情,也不要觉得士兵打仗是不累的,事实的真像在于,很多的时候,军队往往打得累死人,当战争结束后,每一个活着的人都如同野兽一样大口的呼吸那战场上的血腥气! 就算是北信君也是有点小喘,再看自己的长弧刀,可惜的宝刀,在刃口,仍然可以看出其的锋利,但是现在上面却有着细密的小刀口。不要觉得长弧刀没有用,就算是真正的日本刀也是如此,都一样的,因为在这种情况下,刀就是如此的简单,过于的追求锋利,其代价就是用刀的寿命。想要快,刀锋就必然薄,而这个薄,在砍到硬的东西的时候,出现一点小口那还不是一件必然的事情么。同理,人的骨头也是很硬的,北信君力气大,一刀下去往往就是头啊手啊身子啊的乱飞,虽然溅起了无数的血雨,可同样的,刀锋也受到了很严重的损伤。北信君遗憾的看着自己手里的刀,这把刀怕是要放回去供着了。这也是日本古时战争,武士上战场,往往都要佩带三至五把刀的原因,一俟大战,真是没有三五把刀是根本不可能抗下来的!北信君气得牙根发痒,这时他体会到古代中国劳动人民的伟大,难怪青铜剑那么好了,关键就在于厚啊,真的损了剑口,轻轻的磨一磨,不是怎么样都搞定了。 这样一想,北信君不觉生气,他已经决定非要在禺支人的主城里再进行一次血淋淋的屠杀才肯罢休,但这件事只能压后,如果不是刚刚成功的得到了小美女水镜的半颗心,北信君不知道要气成什么样子!夏虫八带着狴犴卫围在了北信君的身边,道:“君上,我们是不是转头走,从别的路下山?”他是怕禺支人掉回头来打,事实这也是正常,夏虫八本人也受了伤,身上有两处刀口子,可怜禺支人不长记性。竟然没有用毒! 但这却是一个错误,在和东骑人战斗的时候,禺支人也吃了东骑人的苦头,为了报复,他们在后方的草原上找到了一些毒草,不管三七二十二我就是不写二十一的做成了酸臭的草药汁,经过了证明,的确是有一定的伤害力,禺支人本来是要用来对付东骑人的,但哪知道最后东骑人和禺支人恰恰在这个时候不打了,现在更是双方要议和相王,这虽然是一个典型的骗局,可惜的是禺支人并不知道此点,于是他们倒掉了弄好的毒药,来到了这里和东骑人北信君相王。所以他们的兵器还可笑的保持着干净!不然北信君的狴犴卫不死上三十多人那才怪!但纵是如此,现在的东骑人身上大多也是有伤的,只有一小部分身上才是完好的。可怜北信君都挂了彩,又惶论其它人呢。 听了夏虫八的话,北信君摇了摇头,他不同意的说道:“你只看见他们上来了,你怎么知道是不是只有他们一拨人上来,也许不是他们呢,而是很多人呢?你以为走别的路安全,要是别的路上也有很多的人马呢?继续走这里,我们还有足够的人,他们也丧了胆,我们一定会胜利的!我们会下山的!”北信君这样一说,夏虫八也不好再说什么了,道:“那请容我们走在前面!”北信君笑道:“本君是小孩子么?你不带路本君就不知道下去的路么?”说着哈哈大笑,忽然回首,对水镜道:“走,我们下去!”水镜脸微微的红了一下,道:“你的弩!” 北信君拿过了弩,弦已经上好,北信君想了下,还是放入了一根箭支进去!然后才还刀入鞘,向山下行去,众狴犴卫和水镜一并跟上,他们还带着库左木伦和白玉之王。与之不同的是,库左木伦原本灰暗的脸色明亮了一点,他竟是希望东骑人打赢。其实他也是想东骑人打输的,但东骑人如果真的输了,库左木伦以为自己一定会给救下来,那样他就要用自己残缺的身体面对雪莉公主,这叫他情何以堪!白种人也是人,白种人也是有着自己的感情! 但白玉之王却是气哼哼的,深为自己的儿子没有出息而遗憾着。如果可以,或者说白玉之王出去,一定要重重的惩罚少骑令,假如他有第二个儿子,一定会取消少骑令的继承权! 可惜的是,库左木伦也好,白玉之王也好,他们都弄错了。上来的少骑令并不是想要救他们,其真正的目的仅仅只是杀了他们!杀白玉之王后,他可以委过于人,说是东骑人杀了白玉之王,他就可以堂堂正正的当新的白玉之王,而杀了库左木伦,他不仅可以除了证人,还可以……从很可能的角度上,得到自己的姐姐!雪莉公主实在是漂亮,为什么不呢? 但现在美梦成空,在少骑令想,有两个办法,他越跑心里还越是想开了,管下面的事情干什么,和东骑人死打硬拼,根本不可能,虽然刚刚看上去,东骑人十分的可怕,特别是那个东骑王,牛到了不行,但问题在于东骑王再厉害也只是一个人,在这样的地方,少骑令相信自己的人一旦多了起来,就可以和东骑王死拼,可是他的千人大军已经在东骑人面前死了三百朝上了,感觉人竟然是不够,如果再死多了,死到了一半,是不是说东骑人有可能反而灭了他们?所以还是要再多一些兵马的好!于是少骑令带着人继续往下跑,他也不想别的了,只管跑就是了,到了下面看看情况,想来那个卫将军也是有一点本事的,不至于废物到这么快就给打败了吧,如果还有兵马,再讨来一千人,那可就算是够用了! 忽然跑着,就见到一边闪出了一队人来,少骑令吓了一跳,几乎叫了起来,但他还是叫了起来:“太好了————”可不是太好了么,上来的竟然是禺支军队,虽然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回事,跑到上面来了,可能是卫将军知道自己的兵力不足于是又调上了一些,但感觉好像不对,只是他也不说细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只叫道:“来的好,我是少骑令,给我停下,你们要听我的号令……”他一说话,而和少骑令跑的人也是见到了本国的人,也停了下来,这里路本来就窄小,自然是不停也得停了。当前的禺支人道:“少骑令大人————”他说的竟然是用叫的方式,少骑令觉得莫名其妙,但也没有太细究,只是问道:“你们谁上长官?是卫将军让你们上来的么?”那些禺支人立时就哑了。 最后一个禺支国的士兵道:“我们败了,我们死守,但不知道怎么回事,东骑人拿箭射我们……”少骑令失笑道:“你们不会回射过去?”那士兵哭丧着脸道:“少骑令大人……我们……我们……我们的箭支用光光了……”少骑令的笑容一下子止住,道:“这么说来,你们是给东骑人赶上山来的?那卫将军呢?”另一个士兵道:“大人,不要说了,您快带我们离开这里,我们要往山里面走,也许一会儿东骑人就要追来……”原本喜色的少骑令脸一下子僵住,或者说他怎么可能会想到这样的结局!刚刚盼来了一支援军一样的兵队,可是没有想到,现在却是会这样!东骑人竟然已经闪电般的打败了山下的禺支人,他们竟然杀到了山上来,从这个速度上看,根本是自己离开了军中没有多久的时间,满打满算,也不过是半个时辰!东骑人仅仅只用了半个时辰就打败了那个在自己面前不可一世的卫将军。少骑令并不喜欢卫将军,但他现在不知道卫将军的死到底是好还是坏!是卫将军太无能还是东骑人太强大?少骑令几乎快哭了,他现在才知道身边没有一个给自己出主意的人是多么的可怕! 好在少骑令到底也不是一个傻子,在这种时刻,他的潜力给逼出来了,虽然不至于一下子就燃烧小宇宙打败东骑军,可他还真的想出了一个主意!于是少骑令先抹了一把脸上的汗珠子,然后抽出他不怎么用的刀,高高举起,大声道:“兄弟们……前无路,后有敌……但是……在我们的后面……是东骑人的大王……我们唯一的出路,是拿下他们的大王!不然,我们就将要死在这里……”其实还有一条路他没有说,那就是放下武器投降! 只是少骑令自己很清楚,除了黄皮肤的人外,他们这些白皮肤的禺支人是不会有好日子过的。而这支军队正好也是一支以白种人为主的军队,故而禺支人是不会想要去投降的。如果说投降有好果子吃也就算了,但投降的最大可能是给阉割,然后发为东骑人的奴隶!这是地地道道生不如死的日子!禺支人怎么可能接受!他们在战败之余,如果挺过来,一定会成为东骑人的大敌!可惜的是他们现在还没有这个本事!也许是少骑令的身份,也许是他的官位,总而言之,少骑令打动了所有的人,众多的禺支人大叫道:“没路了,咱杀出一条!”“抓住东骑王……换我们的一条生路……”“杀————”少骑令自己都没有上前,只是把刀子向后方指,然后大军再度向着北信君方向的东骑人杀了过去。 第四百四十六章:北赛山小会师 北信君还在休息,他亲自动手,给众人包扎伤口,先用酒把伤口擦洗一遍,这很痛,但男人么,忍忍得了!然后再用绷带缠住伤口!水镜这才发现北信君包扎伤口的水平不差,甚至可以说,还在自傲的她之上!这让水镜有些不服气,包伤口是一门学问,绝对不是没事瞎包就会包的,就好比不是你看见别人打了领带你自己随便一摸就会自己打了一样,往往要学,天才不是没有,但那太少了,并且有一半可能是变态,同时还有一半的天才可能会变成变态!但,不幸的是东骑人上山的时候有想过要带这些煮过的卫生绷带,问题只在于他们并没有想过自己会付出如此之多的伤亡,付出的伤太多了,转眼间,北信君就把绷带用光光了。可就是这样,还有一些轻伤的人没有包上!但却已经没有办法了。 直到这时,夏虫八才忽然发现,北信君虽然替他们包了伤口,可事实上北信君自己本人也是有伤的,他的胳膊还可以看见正在发硬的血块!“君上……这……”夏虫八难过的都要哭了。有见到的一咬牙,道:“君上,我的伤小,把我的绷带拆下来……”说着他就要自己动手!北信君厉喝道:“敢动,撕了你信不?都不要动,已经给你们包好了,如果拆下来,那就废了,再说你们已经包过了,还来给本君用,能行吗?不知道为什么只能用这种绷带么?因为它们煮过,干净。其它的是不行的!”北信君大肆的表演煽情戏,这一刻,他可以去拿小金人了。“君上————”众狴犴卫武士们都跪了下来。他们出身是游侠,如果归入贵族的府第,最多也就是当个小人物,打手,下人,仆役,也许会做个武士。也就是这样子了。 所以他们一定要找个好人,找一个好的主人,不然游侠要游到几时,还不是要给自己找一条出路。但见游侠风采,却是不知道有的时候,游侠们在老了,游不动了,回到了乡里,回去早的还可以当当老农,回去迟的那可就惨了,连老农都不行,没有收入,没有积蓄,其悲惨的下场……真是说都说不出来。唯一庆幸的是这样的人虽然不幸,他们至少是活过来了。还有很多人是在行游中不明不白的就那么死了,永远的死了。游侠是江湖路,是英雄路,但这条路走起来,活下来的流泪,死去的流血,谁在乎他们,谁关心他们?更重要的是,谁会尊重他们,拿他们当真正的武士?这才是最可悲的地方,游侠就相当于电影《东邪西毒》里那些没有鞋的刀客一样,哪怕他们当中有了洪七那样的身手,可没有欧阳锋的包装,谁信他? 这也是很多游侠最后坠落成了盗贼的原因!找不到真正可以效力的主人,一身的才学不能真正的施展,生活很重要的,最后只能如此了。其实,真正说起来,夏虫八等人投向了北信君,也只不过是试试看而已,看看能不能有一个出路,只是他们很幸运,他们成功了,北信君不但收留了他们,还给了他们很好的待遇,并不是把他们当成是可以利用,而用完后什么都不用管的人。在每个狴犴卫的身上,都有着士兵的木牌和身份牌,这两样看上去微不足道的小木牌就轻而易举的收到了他们的心,再加上北信君的表现,可以说,要这些狴犴卫的人去死他们都是乐意的!没法子,遇上了好人,北信君心里乐,然后叫他们起来。 “嗞————”这是裂帛的声音,只见水镜把一方白巾撕了开来。见众人望向她,说道:“这几天天气不热,所以我的汗巾也就……它是干净的……”过了两天哪还干净?北信君是不相信的,但美女盛情是不好推却的,再说北信君也的确是需要的,水镜把自己的汗巾撕开来,再系成长条,最后把北信君的手臂包住。其实现在的太阳已经出来,也许诚如水镜说的,天气不是那么热,她不用出汗,也就没有用这条发着她身上女儿香气的汗巾擦汗。可是刚刚进行了一场不小的战斗,水镜的额头上也闪闪着汗光。细细密密的,给她平滑的头脸上添了几份油光。北信君提起手臂,用袖子上的绸在水镜头脸上擦了一下。水镜道:“别闹!”说着嘴还一撅,北信君微微一笑,看来这个女孩也学会发嗔薄怒了。 正在这个时候,忽然,从下折的山路上再度发出了微微震动,还有隐约的叫杀声。 夏虫八一下子跳了起来:“君上!”北信君点点头,手不由伸出,握在了水镜的手上,眼睛去看着前方,道:“全体都有,准备战斗……伤重的不要动手,站到后面去……你也到后面去!”这最后一句话,却是向水镜说的。水镜立时有一种被看轻的感觉,她怒道:“不要小看我!”这一怒,小母狮子的脾气又露出来了,哪还有刚才替北信君包扎伤口的温柔。 北信君淡淡道:“无论如何,你到后面去,伤破你的一点油皮,本君都舍不得!”水镜脸红道:“不正经,你可不要瞧不起人!”北信君回头道:“本君可没有瞧不起人,更不会瞧不起女人,但术业有专攻,在本君看来,教小孩,心思细,这一点女人比男人强,但是战争,还是要请女孩走开点的好!你在后面,那是我们男人的事,当男人死光了,才会轮到你!”夏虫八大喝道:“君上说的是,战争让女人走开,那是我们男人的事,除非我们死光了,谁也别想伤到君上!”他提着剑就要站到前排!北信君拉住他,道:“你在后面,替本君压阵!以本君看,他们莫名其妙往回跑,必有其因!”夏虫八道:“那是什么原因呢……” 但这个时候,禺支人已经杀回来了。北信君大声道:“没有时间想,不能想,就不要想,让我们战斗!”他说着最先冲上去,可幸,这次的禺支人冲上来可不似先前了,而是全无章法,在开始的时候,禺支人为了跑,把弓也丢了几张,拿着弓的人也在下面,现在一冲过来,竟然没有拿弓的,所以北信君很高兴,他大力挥刀,带起了一片的血雨。 禺支人的惨叫声再度响起,而北信君也开始大杀四方,每一刀挥出,都是禺支人躲都躲不了的杀意!一个个的禺支人在北信君的攻击下苦不堪言,他们前方的压力之大,岂是后面不停推挤的人所能知道的。更有甚者,地上积下的尸体,也随着禺支人不住的前逼,而落入到禺支人自己的脚下,只一会儿,踏上的脚就把死去的尸体踏得妈妈奶奶不认得。 狴犴卫也在夏虫八的领导下,开始配合北信君战斗,他们时反冲,时小退,引动着禺支人,大量的屠杀他们,只消一会儿,就有五十个禺支人惨死在东骑人的手下。禺支人渐渐不安了起来,但在这时,忽然一个禺支人不经意的一记挥刀斜上,架到了北信君的一刀劈。顿时,脆弱的长弧刀发出“咯嘣————”一声的脆响,长刀断开!那禺支人大喜,正要进攻,北信君却是不带停的,手也不打住,直直下击,把余下的刃部刺入他的胸膛里。“噗————”一股灼热的鲜血一下子顺着断刀的血槽飞飚的射出。这人虽然死了,可并不是一个禺支人。其余的禺支人看见北信君手上一下子没有了兵器,一个个欢叫着扑上来,这帮傻子也不看清楚,他们没有留意到,北信君的腰上是有着三把刀的,就算是断了一把,还有两把。 这剩下的两把,一把比一把短,但也意味着一把比一把结实。北信君先一步抽出第二把刀,刀柄反撞,打开一把刺来的刀,回手就削断了人家的脖子!同时一个猛然的发力,身体再度使出了一次靠打!这种用后半个侧背狠狠撞击的威力非同小可,一下子就把两个禺支人撞得和滚的一样飞起!胸骨肋骨断得没几根好的剩下了。得了这个空,北信君后退了一步,再提刀杀去,血雾纷飞,一道滋出的血箭沾在了北信君的脸上。北信君犹豫的退后了一步,手往怀入,取出了自己的一张普通的军用面具,在面具的两边有两个系带,可以扣在耳朵上。 面具一戴上,北信君的脸上再不见任何表情了,面具,它真正的作用是挡住自己个人的表情!这种没有表情的情况下,会给人一种机械的冷酷!又是一个禺支人倒下。北信君与狴犴卫众人就如同一面铁打的钢墙一样,死死的把禺支人的前路挡住。禺支人成功的伤到了几个狴犴卫,但那伤都是无足轻重,每一个狴犴卫都随着北信君,一点也不惧怕,他们的手臂其实已经酸麻,但还并没有到脱力的地步,一个个眼睛里闪着光彩,他们愿意在此和北信君一起战死!这样的东骑人,虽然人少,可同样不是禺支人能奈何得了的。 猛然,一支箭射来,禺支人的箭手还是到了,那个箭手知道不能射北信君,八成也是射不中,而射北信君身边的一个狴犴卫战士,可北信君正好在旁边,手一伸就抓住了这支箭!这里面有一定的运气成分,要知道北信君也很累了,平常自然是十拿九稳,可是现在他的手也很酸,能抓得住,这就很不容易了。但北信君脸上的疲惫却没有给禺支人看出来,全让面具挡了,由此,禺支人心中开始产生一种这个男人是不可战胜的想法! “君上……”那个狴犴卫感动的看了北信君一眼,他知道,这一箭是奔他的胸口去的,能保住一条命,可谓是不容易了,或者说是托了北信君的福!北信君没有看他,只是大声地喝道:“杀————”这个狴犴卫的士兵叫道:“杀————”夏虫八道:“君上有令,杀————”众狴犴卫一起吼道:“杀————”少骑令此时的腿肚子都转筋了起来,万万想不到东骑人到了现在的这个地步竟然还有如此的军心战力,这一下子,禺支人就又给东骑人杀得连连后退。一个个又不知踩烂了多少自己人的尸体!少骑令在后方远远的喊着:“弟兄们,他们也支持不了多久了……我们杀过去呀……”禺支人精神稍复振作,再度吼叫着冲上来。 北信君咬牙骂了一声,谁也不知道他骂什么,连北信君也不知道自己在骂什么。 这回又是一支箭射来,但这一次北信君却是没有能力抓了,在北信君身边两臂的一个狴犴卫大叫一声,给射中了脖子,叫的声音全成了“嘶嘶”的出气声!北信君难过的看着他,却是无能为力。难道说……真的要退兵吗?如果现在退,肯定会有一些狴犴卫的伤兵不能带着,而留下来,他们必然会和那些禺支人自己造成的尸体一样,给踩踏的妈妈奶奶不认得。 正当这个时候,一记微弱的响声出现,北信君精神一下子振作起来,大喝道:“士兵们,不要怕,援军来了,我们的人来了!”狴犴卫开始还不是太信,当然这并不是说他们不相信北信君,而是不相信援军会来的那么及时。但很快的,一种熟悉的感觉涌上了心头,东骑人开始在后面出现,两个伍的东骑人开始在后方对禺支人进行屠杀。是的,屠杀。别看北信君带着狴犴卫抵挡禺支人吃力,但是对于那些东骑兵来说,却是容易。这其实就是三国游戏里的兵种克制!东骑人的士兵只要排着队,端着刺枪,就可以轻轻松松的打败十倍以上的禺支人,因为他们占尽了上风,这哪里是北信君带的狴犴卫可以比得了的。他们一个个正常都是剑,如何可以和枪比长度呢?在屠杀来说,军队才是真正有效率和纪律的。 一下子见到了东骑人的出现,少骑令先是气得要吐血,一切本就是快了,可是没有想到,东骑人来的这么快!他也是机灵,忽然一个起跃,跳上了一个士兵的身上,然后三扒两爬的,居然爬上了一个高坡,然后跳着钻进了坡上的林子里,在一堆说不出形态的怪石的掩护下,眨眼间就跑得影子都不见了。这位指挥官可是出尽了洋相,但现在众禺支人看向他消失的地方却并不是鄙视,而是羡慕。厉害呀,没想到一天到晚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少骑令大人竟然有这样的好身手,一下子就爬到了山坡上,居然就这样把军队丢下来跑掉了。顿时,禺支人乱成了一团,他们跑的跑,战斗的战斗,而两个伍的东骑步军出来了。北信君与众狴犴卫这才有机会退下来。没有人注意的时候,北信君的身体晃了两下。 虽然北信君一行人都有伤,也很累,有的狴犴卫手臂都红了,这是过于用力而充血的现象,等这个现象过去,他们的臂力就会大大的增进一步。可这样的一队人,禺支人却是已经胆寒了,他们一个个只管往斜坡上跳着跑,灵活的,自然手快脚快,没有几下子就跳上了去,还有胖的,身体笨重的,还有那些老的,那可就没有办法了。他们只能跪坐在地上,哇哇的大哭,然后茫然不知所措的望向了北信君,再去看东骑军的后续部队,神情几欲痴呆。 北信君身体再度晃了晃,忽然,他的腰上有了一种借力,这是一个人从后面扶住了他。不用回头,北信君知道这是谁,仅仅是感觉也尽可知道了,那是水镜的小手,除了她的手,不会是别人,因为北信君的身份尊贵,一般的狴犴卫根本不敢碰他。北信君回头,却只看见了水镜低头的头皮,女孩的头有日子没洗了,有着微微的头油,上面还有一股子的香味,并隐隐可以感觉到一些细碎的皮屑!北信君感叹着人无完人,再美的女孩也有头皮屑。 “阿父————”一把清亮的声音响了起来,那是陈武,陈武竟然从后面插挤着上来,原来她还是落后的,可是看到了北信君就立时不顾一切的冲上来,但在她的面前还有很多的禺支人,陈武提出斩马剑,大力挥动,每一击都如一发石弹砸过来一样,残脚断脚随着她的挥剑到处飞舞,还有半个人头也上了天!“挡我者死————”陈武大吼,可惜,如果是在中原,听得懂的人一定会以最快的速度让开,但这是禺支人,他们不是每一个都懂东骑人的中原话,所以……陈武见他们不动,再挥大剑:“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随着一声声的喝骂,陈武一舞斩马剑动禺支人,生生给她杀出了一条路来,在她的身后,东骑人的士兵随着追了上来,用他们的兵器进行最后的补击,把一个个的禺支人尽数的杀死!“阿父————”陈武叫着把身体纵向北信君的身体! 第四百四十七章:东骑有凤 “浑小子……”北信君喃喃的骂道。水镜叫道:“他身上有伤……”但陈武已经收势不住,整个人反而撞在了北信君的身上,两人一下子向后栽倒!“君上————”众狴犴卫士赶来,水镜更是跑过去扶着北信君,北信君扬起身子,不但不着恼,反而哈哈大笑起来。 陈武叫道:“阿父……”北信君摇手,道:“没事……”这时,众军士们把一一的禺支人尽数杀死,大部的禺支人举手投降,但东骑人一点仁义也不讲,这也不是讲仁义的时候,他们拉过禺支人,一一用短剑劈死,这也容易,仅仅是拿着兵器从脖子上掠过,也就够了。倒下的禺支人流出鲜红的血,很快的就把地给浸得湿透了!看到这一幕,北信君知道大功告成,他“呵呵”笑了起来,回过头,对着一脸惨白的白玉之王笑道:“放心,你没事了!” 说到这里,陈武道:“他怎么没事了?”北信君道:“你们没发现么?刚才的禺支兵攻打的那么凶,他们是想要杀死这位白玉之王,可不是本君!”陈武和水镜拉扶着北信君站了起来,陈武道:“阿父,你为什么会这样认为?”北信君道:“那个指挥禺支军队的人一连的向白玉之王视出杀意,他是要杀白玉之王,而非是本君,这一点本君又岂会看不出来?”这里,北信君其实只是猜的,但北信君有一个好处,他总是把人往坏处想,只一看那少骑令的相貌与白玉之王的几分相似,也就明白了大概,这一点也并不为奇,只要一想就可以明白。虽然其中有着一定的偶然,但说狗血也罢,却更见出了世间的常情! 什么君臣父子,在权利面前,都要靠边站。 白玉之王苦于嘴巴里塞着东西,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但从他的样子看来,却是**的不信!是呀,他怎么可能相信,仅仅是他给抓了,他的儿子就要来杀他?那也未免太离谱了。何况,对于北信君的话,他也不是全都听懂,中原话不是那么好听的!现在的白玉之王心乱如麻,纵然这件事多真实,他也是不信的!陈武说了一句:“什么白玉之王,狗脸蛤蟆的样子!”然后对北信君道:“阿父,你身上……真是伤了,还流了血呢,我们杀了他们,连这个什么的王也杀了好不好?我们大胜,下面的禺支人军队都给我们打散了,一半多的人战死,余下的人上了山来,但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虽然是这样说,但北信君不同意,道:“话不是这样说的,禺支人到底有足够的大军,现在小败而不算全败,不见敦煌之战,本君是不能罢休的,我们还是速速下山为上!” 陈武不以为然,和水镜扶驾着北信君下山,众狴犴卫与东骑步军随护着,间中遇上了禺支人,也是一个个跑得比什么都快,东骑人轻轻松松的下山,陈武道:“阿父呀,这些禺支人一点也不足惧,他们的战斗力低下,根本就不是我们的对手!我们怕他们什么,我想,说不定,刘而已那小子已经带大军杀入了敦煌城,我们用四十个伍攻打他们,骑兵几乎没有怎么动,我们就彻底打垮了一万人的禺支骑兵,他们有什么了不起的!” 北信君给她气得不打一处来,怒道:“君父和你说过多少回了,不能大意自大,你当人家是傻子,人家就真的是傻子么?我们这次骗了对方,不是说我们下次还能欺骗成功!” 陈武不服的说道:“可是我们这次是用军力打的,可不是我们光一味的欺骗!阿父啊,你别瞧不起我们自家的力量,我们的军力很强大的!早开始我们就该用兵马和他们说话,使这些小手段只是让我们的损失少一点,但我们却付出了很多的牛羊代价……”北信君气苦道:“你这丫头,君父说什么你都是不听了,你这样子,叫君父怎么把你留在这里!”陈武笑道:“那就不要留我好了,把刘金吾或是刘而已随便留下一个也就是了,何必一定是我,我只想在阿父的身前进孝!”北信君“呵呵”发笑,道:“傻丫头,你在君父的身边,君父当然高兴,但是君父却一定要稳定这里,如果这里出了事,那哭都来不及,我们这一场仗岂不是白打了么?打下来的地方如果不能占住,那有什么好?你这样不让君父省心,君父好凄凉啊————”最后一声长长叹起,说得水镜都看不过去了,道:“陈武,你且就留下两三年,待这里平定了下来,再叫你阿父着人来换你回去,可不是好么?” 陈武反而哈哈笑了起来,水镜莫名其妙,道:“你笑什么?”陈武道:“阿父一直打你的主意,现在到手了么?”水镜的脸陡的红了。北信君知道水镜脸嫩皮薄,哪吃得住陈武这样说,大怒道:“你这个丫头,不知道水镜姑娘皮薄,这样羞辱她?”水镜更是不堪,陈武道:“你做得,我说不得,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她是天生的横不愣,开始的时候,童蒙时代,灵智未开,傻呆呆的,一天到晚满山跑,随了北信君之后,性子放开来,开始说自己敢说的话,最后弄得什么话都是敢说。可她的这个性子全是北信君教出来的,所以对此,北信君也只能苦笑,用手在陈武脸上轻轻掐了一下,陈武更是不愁,脸上更见出笑来。她深深知道北信君对她练功虽严,但平下里却是轻松无比,最是疼爱,百般的宠着,不然陈武也不会对北信君如此尽子女之心!这便是将心比心,你不付出感情,别人岂有付出感情的道理? 虽然北信君**陈武用心不良,只当她是一个棋子,但是棋子摸得多了也是润滑,人用多了也是有感情的。 这就好比一个人有一把伞,刚开始的时候喜欢这伞,但时间长了,伞产品更新换代,什么珍珠胶伞,四折短伞,五折钢骨伞,六骨超轻伞,tc布织花伞,零零总总,五花八门,千奇百怪,但往往你却还是舍不下自己的那把塑料透明伞!哪怕它老化了,脏了,旧了,但还是能用,就舍不得丢弃。有些旧东西就是如此,用过之后,反而会有一种感情在里面。 北信君**一个大活人,听自己的话,练武也用功,深得北信君的心,又让北信君怎么可能不对她用真心?若然非是如此,北信君也不会把祈连山一块的西域之关冲要地交给这个丫头,一下子封出一个祈连王,这岂能是小?不是这个原因,北信君不封别人,为什么一定要封她?还不就是北信君看重她,相信她。任人唯亲,这是不对的,但在大权在握的权手,谁又会把如此之大的权利交到别人的手里呢?这并不是北信君不相信别人,比如刘而已也好,刘金吾也罢,但那都是不同的,他们出身于寒微,如果一下子让他们到达“王”的这种地步,那太离谱了。陈胜、吴广起义之前也算是一对聪明人,不然也不可能起义成功,但当他们起义之后,就开始出问题了,特别是他们打了几个胜仗,陈胜称王,那一切的毛病都出来了,这并不是陈胜与吴广突然变笨了,而是他们在巨大的权位面前失了自己的灵智! 这就好像一个人要钱不要命,比如一个人疯了似的走私毒品,他出货量大,出货也快,这样下去,国际刑警什么的很快就会盯住他,要钱不要命,就在于此了!北信君本人深深的知道这个道理,他自己就抓过一个大肚子女人,从那个女人**里掏出十公斤以上的毒品,真不敢相信那个女人是怎么塞进去的,但诚然,如果她做成了一次,那就是超过二十万的巨大收入!为了这二十万,大肠吃点苦又算什么!就是如此,在这个等级森严的时代,北信君封自己的义女为祈连王那也没有什么,但是如果封了刘而已和刘金吾,那么同期的小熊岂不是一个个的都要封?分封制的恶,北信君岂有不知道的道理,怎么可能行!所以,他只能封分一个小陈武,她一来没有野心,至少是现在如此,二来是她一个女孩儿,想生事也生不出来,一句话,北信君现在封王只是权宜之计!不得已而为之! 阳光淡淡的洒下,伤着的狴犴卫一个个虽然带伤,但精神却是很好,仿佛这淡淡洒洒的阳光给了他们一丝丝的生气,让他们维持着生机!但其实这只是一种下坡的劲头,五十个狴犴卫上山,二十多人死去,十多人大伤,剩下的十几近二十人,个个身上带伤,可谓坚苦! 下到了山下,刘金吾、姜君集、囚隆、徐英子等一并苦候,见到北信君下山,特别是北信君身上的伤,人人大惊,抢步上来。北信君挥手格开众人,陈武道:“阿父没事,小伤,不要乱叫!坏了分寸!”刘金吾、姜君集、囚隆、徐英子众人哪个不知道陈武爷是最爱闹的一个丫头,说这话,岂不是好笑,但却又不敢笑,小丫头脾气变态不说,性情古怪,她还是北信君深深宠爱的一个义女。要知道北信君现在还没有孩子……但这却是一个错误! “哇————哇————”孩子叫了,哭了。 听到了这声音,猗涟一下子松了劲,整个人躺在了榻上,她的身上头上全都湿漉漉的,身上散发着一股女子特有的汗香味,白绸的内衣更是湿得贴在了她的身上。费却了九牛二虎之力,猗涟终于生下了孩子。孩子甫一出生,就给石娘抱在了怀里,她有过接生的经验,绞了脐带,用绒布把婴孩包了起来,脸上闪过了一丝的犹色。猗涟到底是小,她虽然生产,但她的年岁其实只有十八,这孩子生下来,却让天生腰细骨盆小的她痛得个死去活来,不知吃了多少苦,若然非是如此,她也不会出这一身的汗! 当她的骨盆发出了一声可怕的裂响,这才算是让婴孩给冲出穴门,生将下来!那一响,几乎让猗涟觉得自己给一分为二了。总算是石娘得力,不然怕又是一胎两命,由此也可以见出古时要小孩子有多难了。虽然有猗涟下手的原因,但无论如何,北信君四个孩子,只猗涟才把这个生将了下来!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贵族之家尚且如此,其余平民又当如何?不问可知,生孩子,往往十胎里,只有三五个才可以生活下来,这还是生育力大的了!一些落后的地方,生十个,只一个活也是正常的紧!往往并不是孩子生不下来,而是有很多,比如在肚子里就流了的,比如生下来身体不好死了的。有的孩子生下来好好的,活了也大半年,但突然就死了,死得莫名其妙,谁能说的上?现在北信君的孩子总算是生下来了,当真是千呼万唤始出来。可……正当猗涟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却见到了石娘的愁思。 开始是猗涟没有心情问,后来也不问了,而是太累,要休养力气,直到孩子哭叫了出来。 猗涟第一个想法是————我安全了!这个安全是指因为自己生下了孩子,所以就算她弄死也月勾和白露,现在也不会有事了,母凭子贵,这话可不是凭空说的,只要她的这个孩子活下来,就没有人对付得了她!哪怕是北信君要为月勾、白露两女报仇,也要看看她生下的这个孩子的份上!想到这里,猗涟也是生出了一股疲意,其实何必呢,她想要的仅仅只是她先一步生下孩子,如果不是月勾和白露影响到嫡长子的关系,她又何必下这等辣手! 其实猗涟对白露、月勾也并无太深的仇恨。说来说去,一切还只是争嫡!现在孩子生下来了,猗涟生出了善意,她决定,今后对北信君新收的那些妖精睁只眼闭之眼算了。只要孩子在手,她怕什么?想到这里,她忽然又是一惊,对那抱着婴孩的石娘道:“孩子怎么不哭?” 许是母子连心,她不问还好,这一问之下,孩子“哇哇”的哭了起来。 石娘笑呵呵的说道:“哭了,哭了……”但纵是她再笑,猗涟也是看出石娘脸上的不对,道:“不对,这……这……”脑子里一转,猗涟惊道:“是男孩女孩?”石娘苦涩一笑。千算万算又如何?猗涟只想抢先一步生下孩子,却是不想,她生下的并不是长公子,而是一个女儿!石娘方才就是看着婴孩没有小**这才难过的。弄死了白露、月勾岂能是小事?这样的事情,就算是猗涟生下了一个地地道道的儿子,未来如何仍是未知之数!可现在生下的还是一个女孩,这又能怪得上谁来?莫不是报应?生儿子没屁y,就只能出女儿?石娘理所当然的这样想,但她却是怕! “男孩女孩————”猗涟大叫!石娘知道瞒不住,只得一叹,道:“是……是……是位公主……”猗涟一下子瘫倒在榻上,方自才消去一点的汗水,皮肤上又开始泼出了一层的冷汗油!她吃吃道:“不是男孩?”石娘忙道:“总是君上的第一胎……”猗涟先是呆了呆,忽然伸手扯下了自己的头发,哭叫道:“不是男孩……不是男孩……”石娘匆匆把孩子往边上侍女小雪的怀里一放,然后扶住猗涟道:“君上没有孩子,就算是一个女孩,也是君上的独女,只冲着这一点,君上不会怪你的!”猗涟摇头:“不会的……不会的……那个人……那个没有良心的……我杀了他的心头肉……又没有生下儿子……他岂会饶过我?就算是饶过了我……也必将我打入冷宫……我此生无望,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石娘万万想不到猗涟竟然如此悲观。想来也是的,她这一次生不下儿子,就算北信君饶过了她,不要她的性命,但一下子弄死了北信君的两个妻妾,还有两个孩子,这件事怎么说也不是小,北信君不一下子杀了她都是她的命大,又岂会再与她相好?白露、月勾的死,就如两根刺一般梗在她和北信君的身间,除非她生下的是男孩,是儿子,这样才有机会让北信君饶过她!可是赌来赌去,她还是赌输了,她把一切放在自己生儿子的份上,可是没有想到生下的却是个女孩。天意如此,在这个没有b超的世界里,生男生女全都是看天意了。 正当石娘拉着猗涟,好言宽慰的时候,忽然听到“哗啦哗啦”,这是甲兵交击的声音。 守在后宫门外的猗大叫了起来:“你们是什么人?”带队的军官冷冷道:“让开!”猗大叫道:“众剑士……护宫!”这剑士都是郁郅宫的剑卫,他们吏属于东骑开国的一批游侠和一批神牛力士的崇拜者,也可以说是囚牛卫的后备兵力,此时听令,一发儿拉出了兵器。 第四百四十八章:星斗暗卫露峥嵘 宝剑与剑鞘的磨擦下,发出了刺耳的声音。在猗大的号令下,二十名剑士冲出,一一拔出了自己的兵器!带队的军官冷冷一哼,拿出了一张纸令,道:“女相大人的命令,着我等便宜行事,让开!”猗大可没有给吓住,他深深知道王良与猗涟的不对,以王良的权势,要害猗涟,十有**,他也是老人了,经历的事情极多,自然知道此时断不能让,当下喝道:“管你什么命令,女相大人总领国事,这没有什么,但是这里可是后宫,女相大人是女相,不是后宫妻妾,更无权调兵围困后宫,私以兵戈围宫,你们不知道这是什么罪名吗?当君上不在国,就可以胡把乱为吗?”本来宫中剑师畏于女相的权威,已经低下了手中的宝剑,但他们一片忠心,给猗大这一说,却又提起了剑。 诚然,在国事上,王良女相有着无上的权威,想怎么做就怎么做,要怎么做就怎么做,她做任何事情,已经有了一次的例证,北信君完全相信她,两人好的就和一个人似的。那份的信任就不要提了,但话说回来,后宫到底是后宫。北信君在后宫女子良多,虽然现在月勾、白露两个有份量的不在了,但其余的如大夫人猗涟,首席侍女小钟离氏,其余**阿奴、小爱,侍寝的姬室如媛媛、婉儿、舒儿、柔儿,还有舞女兰宫圆、仓井忧、仓井空诸女。如此之多的女子,自然是要严加管理,不容人乱入的,王良管来管去,自也不好管这里。 所以猗大说的理直气壮!而守宫的剑士也是深信不疑。自古以来,什么样的丞相,管天管地,都不好管后宫的事。比如周时,姜子牙那么贤名,可是武王好色,强纳帝辛的妃子,姜子牙说什么了?武王玩过后,再轮到周公,姜子牙又说什么了?从头到尾,老头子半个屁也没有嘣。哪怕是如夏桀之流,老百姓也是在造了反之后,才给他一个好色的罪名!先打倒你,才给你戴帽子。又如周幽王时,明明当时的罪臣恶吏是虢公、祭公与尹吉甫之子尹球,三人皆谗谄面谀之人,贪位慕禄之辈,惟王所欲,逢迎不暇。但在历史上,人们只记住了一个褒姒。上大街问老百姓,知道历史的都会说褒姒如何如何,罪大恶极,那些真正的权奸却是没有人提,老百姓记不住他们! 这就是古代的两面性,臣子管国事,但不会管君王的**,就算管,也是管不了。如果国事管得好,那么后宫的女子无罪,比如汉武帝这个色鬼,好色的把他姐姐都给上了,最后内疚,就让卫青替自己出头,娶了自己的姐姐。可谁又说他什么了?再如唐太宗,把萧后杨妃母女都纳入怀中,也没有人说他好色,而是说他英名神武。所以在此,后宫的事不好管。 君王英明,他就可以好色,而且没有人说后宫的闲话,但国家没有管好,什么屎盆子都能扣到女人的头上!什么陈后主好色亡国,李后主好色亡国,一个个的罪名不是张丽华就是大小周后,这罪名真是莫名其妙的紧!北信君是一个公认的英主,如他这样英明的,暂时是不会有的了,这个人的大才谁都承认,不然法家也不会有这么多的士子到达了东骑!而大量的墨家弟子也进行了分化,三代四代甚至五代六代的弟子们都投向了东骑!开始认真的在这片土地上进行自己的工作!所以在此,后宫的地位不容动摇! 猗大就先行拔出了自己的兵器。古人一般都是佩剑,这一点在秦始皇时才有所改变。因为秦始皇遭遇的刺杀多了,所以下令上朝入宫的人一律不得佩剑,就算是佩剑,也只能是假剑,也就是木剑。这就是后来荆轲刺秦的时候,满朝臣子没一个上前的,只有医师丢出了一个药包,而最后,还只能是秦始皇自己拔剑御敌!都是木头假剑,有的木头剑根本就拔不出来,怎么帮忙?但在此之前,剑是官员贵族的一种身份象征!一般有身份的都要佩剑,佩剑者是士,这里指武士,指贵族。韩信穷得叮当响,也不肯把剑丢了。就是此理。所谓文戴冠,武佩剑,贵族携玉勾,就是此理!猗大过去是奴,现在大小也算是东骑的官,自然可以长期在身上挂一把剑,现在可不就拔出来了! 可带头的军官却是不理会,他淡淡的笑了一下,然后道:“看清楚了,这上面有刘熊大人的印,刘病己大人的印,还有女相大人的印,女相大人的话管国事,但刘熊大人的权力同样可以管到后宫,而行动方面,更是得到了刘病己大人的首肯,我们是刘病己大人的部下,我们负责执行任务,你们如果不放下兵器,不立即让开,我们当视其为叛乱!” 刘熊建立的保密局对一切进行监控,但他们本身并没有行动能力。刘病己有行动能力,他的权利可以说最大,星斗暗卫名声岂是小的?他们不仅在对外进行情报工作,同时也有武力组织,可以进行武力执行工作!但一般说来,想要调动刘病己的力量,谈和容易,每一次出动,都是要备案的,这里面是一个过程。刘熊提出了足够的证据,因为有这些证据,女相王良提出了命令,这个命令因为合理合法,所以刘病己同意执行!这样也避免了王良私调兵马来解决的恶果。毕竟这不是一件小事情,王良很清楚,北信君要的是法治,而不是人治。既然有了刘病己这个行动部门,那么一切也就好说话了。 事实上,带队的就是刘病己手下的星斗暗卫。他们本来就是东骑最厉害的第二期小熊中的精英,岂是小可?这甫一武装,威力无穷。星斗暗卫共有三个部门,总部是九大曜星,为金星、木星、水星、火星、土星、罗睺蚀星、计都星、紫炁星、月孛星。前五星专职负责军事情报,后四星则专门训练情报人员和武斗军士!此下的部门是二十八星宿,他们是亢金龙、女土蝠、房日兔、心月狐、尾火虎、箕水豹、斗木獬、牛金牛、氐土貉、虚日鼠、危月燕、室火猪、壁水獝、奎木狼、娄金狗、胃土彘、昴日鸡、毕月乌、觜火猴、参水猿、井木犴、鬼金羊、柳土獐、星日马、张月鹿、翼火蛇、轸水蚓。他们是外勤人员,负责引导情报,在外部行动和组织,同时也负责引入新鲜的血液,一方面从彭卢军校里引入,一方面从外部游侠异人中选引。最后的是直属的武斗军兵,则为一百零八暗星,这正是暗卫的由来。 他们是斗部天罡星三十六位,其中三大头领为天贵星、天雄星、天猛星。其余为天魁星、天罡星、天机星、天闲星、天勇星、天威星、天英星、天富星、天满星、天孤星、天伤星、天晴星、天捷星、天暗星、天佑星、天空星、天速星、天异星、天煞星、天微星、天究星、天退星、天寿星、天剑星、天平星、天罪星、天损星、天败星、天牢星、天慧星、天暴星、天哭星、天巧星。再有是斗部地煞星七十二位。其三大头领为地妖星、地恶星、地速星,余者是地魁星、地煞星、地勇星、地杰星、地雄星、地威星、地英星、地奇星、地猛星、地文星、地正星、地辟星、地阖星、地强星、地暗星、地辅星、地会星、地佐星、地佑星、地灵星、地兽星、地微星、地慧星、地暴星、地默星、地猖星、地狂星、地飞星、地走星、地巧星、地明星、地进星、地退星、地满星、地遂星、地周星、地隐星、地异星、地理星、地俊星、地乐星、地捷星、地镇星、地羁星、地魔星、地幽星、地伏星、地僻星、地空星、地孤星、地全星、地短星、地角星、地囚星、地藏星、地平星、地损星、地奴星、地察星、地丑星、地数星、地阴星、地刑星、地壮星、地劣星、地健星、地耗星、地贼星、地狗星! 当前的军官叫天猛星,他带的十人是天剑星、天平星、天罪星、天损星、天败星、天牢星、天慧星、天暴星、天哭星、天巧星十人。这些暗卫全都是只有代号没有自己的姓名,他们只有这些,全然不记录自己的名姓,便是出门外事,也是用化名。他们的保密级别高得不像话,一般来说,除非是他们死,否则他们是不会有自己真正的名姓! 这些暗卫的脸上都戴着青铜面具,他们是天字部的,都是在面具上多了一个横着的眼睛花纹。而地字部的则是竖着的眼睛。他们一个个都配着带刺刃的臂盾和短剑,还有上好了弩弦的手弩。这种最新式的手弩最先配给的就是他们暗卫!与人交手,当面就可以杀死先一批人!面对这些精锐的兵士,可不是小小少少的二十名只配着剑的剑士可以抵挡的住的。 再加上东骑三大关键人物的印符,众剑士都迟疑起来。 带队的天猛星冷冷道:“给你们十个数,让开,不然,全以谋逆罪格杀勿论!”猗大怒吼道:“大夫人是君上的唯一夫人,你们敢!”天猛星淡淡道:“十————”他说着话,竟然向后退了,这退却是非善意的,而是要拉开阵式,要开打的前奏!然后又是一声道:“九————八————七————”猗大吃吃道:“你……你……你让女相来见我……” 天猛星再度失笑:“女相大人何等尊贵,岂会自降身份听你招唤?五啦……” 猗大道:“你们想要做什么?”天猛星这次回话道:“女相的手令上写着呢,小公主由女相大人指令人照顾,但大夫人要给看管起来,地方还是上次的地方,一切还是由君上回来说话,女相大人的命令并不是乱命,我们比任何人都忠于君上!现在是三了!” 猗大心里发苦,在上一次,谋害月勾的事是由石娘做的,但是这一次,事情却是由他做下的,这当然是猗涟下的命令。得了命令,猗大不是没有犹豫,但他到底是猗氏的家人,他虽入了东骑,但时时刻刻还是不忘老主之恩,如果猗梁在,自是可以阻止这一切,但猗梁现在却是在齐国,所以猗大理所当然的听命于猗涟,猗涟要他做什么,他也就去做什么!这也是战国时的一种忠义,只是可惜,这种忠义用错了地方!事情到底是事发了,由于猗涟有了一次前科,上回是打了王良一个冷不防,让王良气得牙都发痒,非是如此,她也不会借着秦使的缘故利用猗涟,然后再寻由头关她。这就是要出口恶气。是以当猗涟再次行恶的时候,王良就盯她盯得死死的。并且在此时,保密局已经悄悄成立,刘熊对此也十分注意,可惜猗涟的一番算计全叫两人知道了。如果不是猗涟也怀上了孩子,只怕她早早的就给拿下了,王良和刘熊只等着猗涟把孩子产下了,这才动手拿人! 想想也是的,猗涟做事太过,竟然把白露和月勾双双害死,二尸四命,这岂能是小?更何况这死的两胎经过秦大扁鹊的确诊,都是男孩,两个男孩就此死去,换了谁能容?也是由此,在刘熊的证据,王良的命令下,一向谨慎的刘病己也是不能容,当下盖印下令。着天猛星带着天剑星、天平星、天罪星、天损星、天败星、天牢星、天慧星、天暴星、天哭星、天巧星执三人的手令印信拿人!只是此事干系重大,猗大如何甘心,他嘶声叫道:“这是乱命……这是乱命……叫女相来……叫女相来……” 一连轻脆的脚步声响起了,随后的女相王良带着四大护卫到了。正好听到了这一句,喝道:“本相来了,你要说什么?”猗大道:“夫人生了,夫人有后,君上有后,母凭子贵,女相大人不为今后着想一下?”王良冷冷道:“那也要本相看过孩子再说!生个儿子么,自然有此一说,但生个女儿……你道她也能如本相一样执一国权柄为女王么?”猗大又惊又怒,他尚不知猗涟生的是什么,只道:“且让我通报一声,夫人权威,岂可轻失?你们这样胡乱进入,待到君上回国,放出夫人,岂不大伤夫人的颜面,于君上的脸上也不光采!” 王良冷冷一笑,侧过了玲珑的身子,虽是天冷,但她一身皮衣,勒得曲线毕露。淡淡说道:“天猛星,刘病己大人给你的手命,说了些什么?”天猛星行了一礼,道:“刘病己大人说了,让我等听从女相大人的命令,女相大人如何说,我们就如何做!”王良微微一笑,点点头道:“那好,只给三数,再不让开,通通杀了!尸体喂狗!”天猛星目中放出冷光,大喝道:“众星听了,只有三数,再不让开,尽数杀了!”众星卫叫道:“杀了!杀了!杀了!” 这一下可是不好,本来剑士们就惧王良之威,现在王良亲身驾临,岂有再抗令的。猗大回看,不由打心底抽冷气,众剑士都退开一步,垂下了手上的兵器,显然是屈从了!没有这些剑士,猗大一人纵小有剑术,又如何抵挡星斗暗卫的进入?他叹了口气,闪过一边! 天猛星哼了一声,不待王良再说,大步踏入后宫。打门口石娘跳出,手上兀自提着短剑,却是要拼命的样子,猗大大叫了一声,先一步过来,抱住了石娘,不叫她去送死,石娘待要说话,猗大道:“徒死无益,徒死无益……等……等君上回来……”石娘怔住。这话叫随后的王良听见,她耳朵一向好使,只是在心里好笑。北信君如果知道猗涟杀死了自己的爱姬亲子,却如何还能再放过猗涟?纵然不杀了猗涟,想也不会有她的好果子吃! 暖房里,画屏后,小雪轻轻抱着北信君的长女,可惜女孩方自生下,正在号哭。小雪从无抱婴的经验,只敢轻轻抱着,怕轻,怕重,好不难受。猗涟哈哈大笑,从榻上扬身而起,将个上半身子露出来,薄薄的绸缎贴在她的身上,半支**几都露出了来。众突入的暗卫不由偏过头。虽然生产,但猗涟仍有无尽的资色,这可还算是主母,暗卫们不敢多看。 “你……不要碰我的孩子……”猗涟大叫。只是王良哪里理会,她强行从小雪怀里抱过婴孩,拉下襁褓,一看,却是笑了:“好大的造化,居然是女孩,却算是捡了一条命呢!这也可算是夫人你的……幸运!”猗涟惊怒交加,道:“你……你……你想要……”王良哼了一声道:“我想你生男孩,我替你杀了,你生女孩,就饶她一命,现在看来,这孩子真是命大!” 第四百四十九章:东骑金融危机 猗涟本想从榻上立起,只是她方自生产,哪里有自己起立的力气,只软在榻上,道:“你竟然敢————”王良把襁褓按回,抱着孩子,轻轻拍着,那本来号哭的孩子竟然不哭了。这副样子,竟然似女婴是王良的孩子似的。叫猗涟看得怒火中烧。她行险招,很大的程度上还是深深的恨着王良,因为正是王良,把废后的问题扩大化,不然,北信君自己是不会在意到这一点的,或者北信君在意到了,但顾着旧情,也不会真就休她。可王良却是不容,死活都是想着要北信君废后另娶。这也是一个必然。在王良看来,猗涟这样善妒又没有高级贵族家室的,怎么配得上北信君的君夫人之号?自然是要废掉另娶的。 这一点不足为奇,陈世美当上了状元,自是要休妻另娶,小小的乡下村姑,怎么配得上堂堂的状元郎!司马相如也是如此,他当了官之后,也是想着再纳小妾。在革命胜利之后,不也是一样有很多的入城革命者嫌弃自己的妻子么,进城休妻换老婆一度的很流行!什么身份娶什么样的妻子,这就是门当户对!小农民自然要娶村姑,没钱的自然娶丑妻。 笑了笑,王良道:“你可以做下那种事情,我为什么做不得?你的性情,不足以为君上之夫人,贤不足,自当换,想想你做的是什么事,你还想君上回来原谅你?当真是春秋大梦!实话与你说,君上现在年青,就算你生个儿子,又得如何?他既然可以生这个,自是还可以再生下去,天下间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但给君上生孩子的女人却有的事!钟离姑娘、媛媛姑娘、阿奴还有小爱,加上君上新宠的婉儿、舒儿、柔儿,还有那舞伶兰宫圆、仓井忧、仓井空诸女,多了去了,只当你一个可以生么?你也莫要怨我,这事的由头还不是你自己惹起的?你不开这个头,我们也寻不到你的究里。我王良虽然有心替君上**,可也不会无故的害你,你自己身上太多毛病了,却不能怨我!” 听了王良的话,猗涟却是笑了,大笑,她本就扯乱了自己的头发,现在更是披乱头发,如贞子厉鬼般叫道:“我错了,我错了,我弄死她们做什么,只怕我弄死了她们,你却在边上笑哩……你这个阴人……你当了女相犹不知足,却要谋我的丈夫,你这个贱人!是你杀了她们,月勾和白露是你杀的,你利用我杀了她们,再以计除了我,却是为了你自己好上位,是不是?哈哈……我千防万防,却还是小瞧了你……你行……你行……你真行……” 王良再好的性情也是怒了,一怒之下,竟然抖手就不自觉的把孩子给丢出去了。 好在小雪一直盯着,那可是北信君的长女,也是目前的独女,岂可有失!忙扑去一抱,用手接住,却是将头撞在了案几的小角上,顿时头破血流,一滴滴全洒在小婴孩的头脸上,却是喜笑道:“没事,没事……”那婴孩本待要大哭,哪知道小嘴里进了血。由于血里面有铁质,所以有一定的甜味,女婴竟然吸了两下笑了起来,却是没有哭出来。王良也是吃了一惊,她回头看女婴没事,当下松了口气,但小雪却是死死抱住,再不敢给王良女相抱了。 只是于此一点王良也不在意,只挥手道:“你也莫要拿话气我,我便与你说了,君上现在的地位非大国公主不可配!你当我想要当这个夫人,我若是要当,自是可以当的,只是我志不在此,你拿你的心眼肚量我,却是小看了我!我也不和你辩,你只管看着,待君上回来,还会不会要你!”说罢下令道:“来,让我们的君夫人回到原先的住处。”这里指的原先住处自然是指王良上次囚她之所。猗涟事到如今,却也是放下了心,知道他们不敢现在取自己的命,只望着北信君还记着她的情,她的好,放过她。其实在猗涟心中现在也是后悔了,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她拿定了心意,再不吃醋,只是未来如何,却怎是她可以预料的! 天猛星本待拿人,但看了两眼,复回王良的身边,小声道:“君夫人现在还是君夫人,她方自产过,不能起身,万一出了差,君上怕是要怪罪,当如何是好?”王良冷冷看着,道:“不能起身,那我们就抬着好了!”天猛星会意,带着人以布毡包住猗涟一并抬起。 猗大、石娘再无声息。王良却是不放过,道:“此二人多为帮凶,也一并拿下,关在夫人的旁边!”众星卫应声上前,石娘提剑三提,最后还是放下,独猗大面无表情,由人捋过双臂,此二人给绑缚后,随众而走。再无声息。王良兀自松了口气。再要抱女婴,却是小雪不让。王良本待大怒,但心念一转,却是笑了,道:“你却是好心,我不抱就是,你随我一并来!”小雪不敢违令,随步而行。王良快步,小雪紧随,两人一前一后,到了后宫的深处,这里自是北信君的居处,没进入,就闻得了一片的茶香。一般的这个时候,所谓的茶都是苦茶,非一些特别的地方不产香茗。所以茶一向都是贵族的饮品,平民不得品尝。可是现在,秦国多的是野茶,这些野茶野生野长,平平无奇,味道也是甘苦发涩,便宜的相当于一分钱一公斤的大白菜!东骑人就用最低价收野草一般的收购这些野茶,一边自己种,一边从秦国进口,加加工,就冒充吴茶等高品出售,等于是抢钱!而在东骑本国内,由于北信君的提倡,人们也一向开始饮用这种东西。东骑食物中最多的是肉质,肉比五谷便宜,却非常油腻,正好可以用茶去之。这是一个必然。肉吃多了而不饮茶来清口,口臭的难闻不说,还会长口疮,那玩意疼得人真要命。人长口疮,不大能吃东西,身体又弱,影响大大的。所以中国自汉时就向北方大量出口茶(当时是劣质的粗茶,是用野茶和着盐、米糊做成茶砖,又酸又苦,味道极差。),而中国本国的饮茶之风,真正的盛行起来,却是缘自于隋唐,此后茶道盛行! 古时为什么那些戎狄要半耕半牧?就是因为不吃米粮是不行的。到了他们发现茶可以去油的时候,戎狄变成了胡。他们只管放马,而用茶去油腻,却是强大起来了。 王良深深的知道,能把茶烹得这样香,除了小钟离,再无它人。也就是她才会对这些精雅的小道而兴趣勃勃。其余人虽也有涉及,但却不如钟离细心。王良也是感慨北信君好狗运。一个会烹香茶的月勾方死,这边小钟离却又成长起来。也不知道这个小丫头是怎么给北信君拉过来的。将改装的纸门轻轻拉开,只见小钟离果然对着小泥炉在烹茶,而阿奴和小爱两个小小的丫头正围着小火炉,一副馋样儿。此两女都甚可怜,小钟离比别不同,她不似姜婉儿孤芳自赏,也不似舒儿和柔儿两女抱团,却是对二女极为疼爱,一下子成了次媛媛之后两个小**心目中的大姐姐。特别是小钟离最喜的就是烹饪之道,时不时的就打理美食,更是深得二女之心了。 王良一入,阿奴和小爱立时站起,老老实实,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要知道王良非比寻常人,岂是小可?二女都是奴仆,自然不敢大意。还是小钟离不以为意,而是落落大方的站了起来,向前迎上,提起裙角,微服一礼,道:“王大官,你来我们这里有事么?可是大君回来了么?”王良心里暗叹,她已经知道北信君对此女极爱,每每压于床第折腾不休,这般的秀美,果然不假。便是她是个男的,也不肯放过。微微笑了一下子,回头道:“小雪!” 小雪抱着婴孩进来,小钟离“啊呀”了一声,她先歪头一想,立时明白,道:“是大夫人的孩子么?”说着上前。只见婴孩身上发出乳臭,这孩子出了母体,只是微微以丝绒擦了,就包将起来,身上难免还有血污,小钟离对此也知一二,道:“怎么这样,快打热水,孩子需得擦洗尽了,小心包好,还有,大夫人呢,却要她哺乳呢!”王良拊掌道:“却是如此,我大意了!”对那小雪道:“你去,寻个奶娘来!”小雪一向机俐,这可是阿奴和小爱都不能做的,当下快步离去。她虽不放心王良,对小钟离却是放心的。要知道钟离氏号称五星级服务员,岂是浪得虚名的。阿奴小爱去打热水。 钟离氏抱着婴孩,道:“王大官,大夫人呢?她不能哺乳吗?” 王良笑道:“她不能哺了,我把她拿下了!”钟离氏眉角微微跳动,她想说什么,最后咽了回去,只是抱着孩子,看着这可怜的婴孩,叹道:“孩子可怜了!”王良打趣道:“便让你来当她的娘亲好了!”钟离氏道:“不成的,我不配!”她是一个侍妾的身份,什么是侍妾,就是一边服侍,包括侍寝。除此无它。主人对她好,她就好,主人恶她,关她于猪圈,着人**她,那也是她的命,便是把她的皮扒下来,行那无比恶毒的私刑,也是再正常不过了。 王良却是不以为意,淡淡道:“君夫人犯下大罪,此女当不得长公主之位,庶出还是庶出,你来养她,却也无妨!你不用怕,君上如此宠你,必会同意。”钟离氏犹豫一下,抱着孩子,道:“君夫人犯下了什么过错?”王良看着婴孩道:“她杀了君上其余的两个孩子!” 饶钟离氏有了准备,也给这句话吓的不轻,小嘴儿都张了起来,形成了一个可爱的“o”型。王良却是细细品味这个女孩的秀雅,好一会儿,钟离氏才回过魂来,吃吃的道:“君夫人她……她……”王良接口道:“你是不是想要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钟离氏拼命点头。 王良一指这个,婴孩,淡淡道:“君夫人以为这个婴孩是个男婴!”钟离氏明白过来,道:“可是这也太冒险了吧……还害了那两位……”她知道白露夫人和月勾夫人的死,也曾一度悲伤过,可是万万想不到,里面竟然有这样的内情。在对外的宣布中,两位夫人是相继难产而死的。现在王良说破一切,才真是惊人!王良在钟离氏芳肩上拍了拍,笑道:“所以你要知道,这后宫中的凶险,但其实也是一般,主要是君夫人一定要生事,不然哪有如此的事端,所以你可要给我倒杯好茶,我要好好想想,替君上找一个心怀大肚的君夫人!” 两人说着,阿奴和小爱回来,在她们的身后,媛媛、婉儿、舒儿、柔儿一并而至。 眼见于此,王良轻轻松了口气,脱身而出。方一出来,就见到白福在外。 王良知道白福的身份,他等于是东骑国的财务总管,当下道:“出了什么事?”白福微微颦眉,然后道:“从五月开始,陆陆续续有外夷戎狄进入我们东骑,要求定居落户,人数先后达到了十万以上,我东骑的人口一下子多出了三分之一的额外,这些人也算有些私产,不至于让我们为难,但总体说来,他们的安置还是有着很大的问题,我们按开始,发行了三万万(就是三亿,但古人一向是由此来形容亿。)的纸币,可现在人口一下子由二十余万增加到了三十五万以上,近至四十万,所以我们的纸币就不足了……” 王良道:“那就加印啊,我们不能印么?”白福露出了苦笑,挥退下人,小声道:“我们的库存金一向是三十万!我们发行钱币是以一金千币来发的,由于纸币方自盛行,外国不以我们的钱为钱,所以我们的很多生意还是要用真金和他们交易,这样一来我们就不能在库藏里存下太多的金子,可是如此一来……我们的金子只能维持在三十万上下,这已经算好的了,在初前,我们甚至欠下了二十万以上的金子,相比去年,我们等于获利五十万!”白福倒吸一口气,一年五十万,这真是太离谱了,真正的国商也就是这样了!然后却又抱怨道:“现在我们还有很多开销,钱是实实的不够用了,只是……” 王良明白,道:“是不是加印钱有问题?”白福不答反问:“女相知道钱的用途么?”王良不快道:“自然知道,你只回话。”白福叹气,道:“钱是用来买东西的,我们可以发行更多的纸币,甚至可以发行到五倍,也就是十五万万币,可是这样一来,由于我们的钱多,可能会导致我们的生产跟不上我们的钱……”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道:“到了那个时候,就会出现有钱也买不到东西的情况,也就是说,我们的钱会不值我们给出的定价,可能就会有人不满,就会怀疑我们的币值,到时就会用纸币来大量的兑换我们的存金!如果我们不给换,百姓就会怀疑我们用纸币骗他们的真金,这样一来,我东骑的繁华就一切成空了!” 王良也是倒吸一口气,道:“至于这么严重么?我们现在最多加印三倍,也会有问题?” 白福叹气道:“可是现在有越来越多的人进入我们东骑,他们来了,必然要有一笔安家的费用,等于我们自己掏钱替他们建造房屋,我们东骑正缺少人,别人来了,我们不可以拒之不纳,以加印三倍的纸币来说,当无问题,可是一下子进入的新东骑民太多,加印的钱币太多,而生产力却一时的跟不上,就会出问题……这如何是好?” 王良思忖一下,过了良久,抬头道:“我却是忘了,我们在大魏丞相公子卬那里,还有猗梁那里……抑或是白门……”白福道:“在公子卬那里我们可以收到一笔在十万金左右的钱,在猗梁那里,也可以再收五六七万的金,但是……白门去年前后借出了大笔的钱在我们的身上,它们是没有余财了,除非让白门把大梁的生意也变卖出去!但是这……”这样的话,无疑就太过分了!涸泽而渔是下下策,杀鸡取卵为智者不取。这个道理王良自然也是明白的。 她再思片刻道:“这样好了,你且只管把钱加印到十万万钱,分三批发出去,当钱不足的时候,你再来寻我,我们再行商议!你觉得如何?”白福道:“那也只好如此了……唉,也不知道君上什么时候回来!”说罢离去。王良呆了呆,莫名其妙道:“怎么我才知道东骑竟然是这么穷的?”至十一月,东骑暴发第一次金融危机。 第四百五十章:密道奇兵 “息虎那家伙呢?”北信君问。刘金吾立时道:“回君上的话,息虎将军带本部人马赶去敦煌助而已将军去了!”北信君点点头,他很满意,看着抓来的大量战马。这可是战马!一定要分清,战马是和普通的马不同的。一匹战马是一定要经过训练的,首先是要听命令,其次是要不怕响,不怕烟,不怕光。训练马的时候,一定要用大锣在马的耳边敲击,要用光照马的眼睛,要用烟点在马的身边。因为马是一种十分胆小的动物,它的胆小十分离谱,看草原的野马就知道了,一点点的动静,就跑起来了。这叫受惊! 可是现在摆在东骑人面前的是禺支人已经训练十足的战马,可谓神仙放屁,非同凡响。 这样的战马,白得的,多好!要知道东骑人发家就是靠着抢来的三万匹战马!当时北信君大败家,一下子杀了一万多匹来吃,败家到顶了,现在想想北信君都有点后悔!但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他要解决粮食问题,不吃马哪行!如果不是他杀了这一万匹马,又换成了大量的人肉,北信君哪来的足够食物和义渠人打一场后勤充足的大战! “好!”北信君大喜,他抓着一匹看上去不错的马,就想要跳上去。刘金吾叫道:“别————”但却已经迟了,北信君身子一晃,竟然从马上斜跌了下来,好在水镜在边上,一下子抱住了劳累的北信君,可怜她小小的身子,给北信君砸下的后背撞得直晃,幸好她是一个**胸,如果胸口的肉多,神经线多,那一下子不定有多痛,哪如现在这样,闷一下,也就没事了。北信君扶住水镜,打眼一看,气得笑了。原来禺支人的马只有一个麻绳子的套子,哪来的马蹬,更不要提双边了,只是一边。而且马肚带也是平平的,不怎么紧,只是让马背上多了一块毡布,紧而而已,寒酸的到家了。骑这种马,一定要很好的骑术,也就是骑术中的人马合一之术,两条脚要紧紧夹住马腹。中国武术里的马步怎么练出来的?不是学马扎一样练的,就是练夹马身体的功夫,也就是说,马步的基础是出自马术,后来才变成了武学的桩步!似现在这样的马,北信君不是不能骑,只是非要累坏他不可!可惜北信君爬山下山,中间还有打斗,这容易么?哪怕北信君是一头老牛,也有要喝水休息的时候呀! “君上恕罪————”刘金吾一下子跪倒在地,北信君摇了摇头,道:“算了……驾车……我们去敦煌城……”陈武道:“阿父,你累成这样子,一定要休息一下,这样好了,后面的战斗你都说了,我们自己去就行了,您就回营地吧,剩下的战斗让我们打好了。” 北信君暗道:“我怎么放心!”但话一出口,却是顿住!略微一想,自己带出的这帮小子一个个还真不是好对付的主儿。远的不说,就说刘金吾,这小子过往一直在刘已吾、刘而已这两人的光芒之下,自己一个没有注意,可指挥打仗,却是沉静而不果断,同时奋昂激烈,不输于人,打仗也没有败过的。正是他的表现良好,自己才让他到这里来以少搏多,在自己想来,他最多也就是打跑了敌人,尽也够了,可是没有想到的是,这小子虽然有人的帮忙,有人的配合,但他本人的才能也是在那地方,稳稳的就这么把禺支人逼上了北塞山。 而陈武,她做事是不让人放心,但她打仗可是一把的好手,变态之处不下于人。至于息虎,有点自大,但还能控制,而且也是机灵,一下子就跑了,到敦煌城下打仗去了,现在这里还有九百多的步军,骑兵过五千。那还有什么好怕的?想到了这里,北信君道:“也罢,本君一向披坚持锐,只是这一会便躲一次懒吧!”刘金吾众人一并道:“君上圣明!” 待到众将围来,北信君道:“三卫军随本君回营,其余人等,自行到敦煌城下开战!本君这就回营,小睡一觉,希望本君醒来的时候,你们已经拿下了敦煌城!不过你们仍要牢记,一定要避免重大并不必要的伤亡!”陈武吃惊道:“阿父,你是说这一仗剩下的怎么打,随我们的意了,是不是?”北信君点点头,道:“只一条,不能有重大伤亡!”陈武哈哈大笑道:“阿父放心,我们不会出乱子的!”刘金吾就沉稳多了:“请君上放心,末将定然不辱使命!” 北信君目光一扫,落到了姜君集的身上。这姜君集只给一看,顿时就明白过来了,连声道:“我听五将军和刘将军的话!”北信君点点头,道:“好好努力。”姜君集大为感动,他是戎人的身份,说白了是二等公民,得北信君这一句话,那什么死忠之心都上腾来了。 之后刘金吾等众人催的催,叫的叫,把那一个个士兵尽数弄上马,好在的是东骑人大多都是牧人戎人出身,焉有不会马的,只将腿夹紧了马腹也就够了。这一点是北信君立国北方的天生条件。这一点殊不容易。骑过马的都知道,不骑上多遍,将那两瓣的屁股跌成四瓣是真难学会。一个士兵要会骑马,并能骑着马跑,要一年,而要骑着马长跑,并且还要战斗,射箭,没有三五年是不可能的!北方胡人的最大特征是什么?不是别的,就是那一个个的罗圈腿!在汉人与匈奴人的战斗中,汉人以飞快的速度练成了一支铁骑,这支铁骑和匈奴人的骑兵有什么区别?就是两个,一个是马鞍好,一个是双边的马蹬。而匈奴人不是没有,只是仅仅在马身上的一边系了一条绳子,所以汉军踏着双边马蹬向匈奴人挑恤,匈奴人老鼻子吃亏了!而在东骑却不会如此,东骑的人大多是原来的义渠人、草原散户、老秦人!这三种人哪一个是不会骑的?还有就是那西戎的部族投奔来的民众,还有大量的游侠剑士!多不胜数。 隆隆声中,东骑大军在刘金吾、陈武、姜君集三人的号令下向着敦煌城而去! 徐英子水镜过来,扶着北信君上了他的驷车。之后,徐英子到前头驾车。囚牛卫急着开道。随后是嘲凤卫和狴犴卫的伤兵。北信君倚靠在车后靠上,将个头渐渐向水镜斜去。水镜害羞,急着下车,但是北信君使力抓着她的手臂不放,水镜见那手是伤手,不忍用力挣,但似这车子一晃一晃,让那北信君一个劲的往她怀里钻,却又是她受不了的。到底是一个姑娘家,哪怕是看惯了北信君的坏事,也是无法让自己接受! 北信君吃力道:“水镜,你让本君这么抱抱不好么?”水镜道:“一身汗的,你抱什么,快放我下车,你自己睡上一会吧!”北信君怎肯干休,道:“不要……好水镜,我就喜你身上的汗味儿,就是香呢!”水镜咬着银牙,捏着拳头,就想打过去。正要动手,忽然大腿一重,北信君大头竟然径自的倒在她的腿上。古人形容大腿用股。用了这个字,其中的一个意思就是亲近的意思!在古时,摸女子大腿,和现在把手伸去摸人的**没有区别!这让水镜情何以堪,她的确是感念北信君对她的照顾,可这并不是说她就愿意劈开大腿,任北信君施为了。似现代社会,往往三杯酒下肚,拉着刚认识的姑娘开房,那是绝对没有的事! “你放手!”水镜要起来,但却给北信君的大头压在腿嬖骨上,竟然直腰不起!北信君耍无赖的道:“好水镜,本君一身伤,你就让本君歇息一会儿吧!”水镜哪里肯舍,她可不是彬菜一流,见到男人的疲惫,就舍了大腿让人枕着睡觉,竟然提手就是一拳,打在北信君的额角上。北信君吃疼,头一偏,将脸转到了水镜的小腹下,鼻脸嘴竟皆对着她的三角地带,微微的热气随着话发出道:“疼————”水镜打了一个机灵,只觉得身子都麻了,她清白的身子,几曾吃过这样的亏,心中一急,几欲掉下泪来。当下用手抓着北信君的头发耳朵往外扯。哪知道北信君就是不依,她越是用力,北信君就往她腿心处钻,一口气下来,让水镜羞的下身几欲湿了。蓦然,车帘一掀,徐英子的脸伸了进来,笑了一下又缩回去。 水镜只觉得天旋地转,忍不住拉过北信君的耳朵道:“起来!”北信君咯咯笑了起来,道:“你震得本君的耳朵好痒哩!”水镜道:“你……你……你快给我起来!”北信君却是不起,道:“水镜,你不知道本君喜欢你么!”水镜吃吃道:“我可不喜欢你……你放过我吧……”说是这样说,但声音却全然软了下来!北信君心知其意,道:“本君好累,你只让本君这样睡一下就好了,行不行?”水镜苦脸道:“你这样子成什么样子,你是大国君,哪有这样赖皮的……快快起来!”北信君大叫:“不好,本君要死了,死了……”水镜怒道:“你装什么装!我好意扶你上车,你就这样欺负我吗?”北信君怔了一下,水镜也怔了一下,她可从来没有说过这样软的话过。这话说的竟然有几分的娇嗔在里面。 不过北信君是什么人,当下仰过脸道:“好了,本君不闹,水镜,让本君好好休息一下,你不动,本君也不动,我们就这样,让本君轻轻枕着,好不好?”水镜深知此人无赖,想要拉他起来,怕不是要一刀杀了他,才可以推开这个贱人,她心中本就是纯善纯良,怎么可能下此毒手,顿了顿道:“那……那你……”北信君知道她的意思。放过身体,仰头躺着,他这样躺在水镜的大腿上,耳鼻间尽是水镜身上发出汗酸味的香气,却是说不出的安宁静神。 水镜本来怕北信君再乱动,但现在北信君老老实实的躺在自己的腿上,却也不好再推。看着北信君带伤的脸,此时竟如婴儿一般,心里却是感觉到了奇怪,暗暗想道:“他人这么坏,又下流好色,难道我真的要把身子给他?我给他换得他做个好人也就算了,但我再怎么对他好,也只是他生命中的一个女人罢了!可恨男女情事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到底要怎么办才可自处?要是桑姐姐在这儿就好了,我就可以问她了……”想到了这里,又看向北信君的脸,忽然想起来什么,笑着在北信君的头上一拍道:“这坏人,还打桑纹锦姐姐的主意……”拍过之后又担心北信君醒来,看北信君真是睡了,这才放心。忽然又想起了自己的好友水若,她与水若都是孤儿,给取了水字为姓,现在水若不知是不是还在大山里,要是水若小姑娘知道自己的腿儿给一个下流男人这样枕着,不知要吃惊成什么样子哩!话说回来,水若也美得紧,不知北信君是不是看到了水若也动心!说来也怪,想到此处,水镜竟然觉得心里有一股难言的酸意,小姑娘可怜不知道,情蔻既然动了,再想消退,哪那么容易。 大雾时分,随着一声的号令,鬼车带着一众兵士小心进入长长的地下甬道。 为了小心起见,鬼车带着火把,但是这仍是不好,长长的甬道,黑漆漆一团,永远也看不见前方的路,众东骑士兵提着自己的兵器小心随着鬼车的身后。这鬼车也是放心,大步流星,越是往里走,就觉得心头越重,这种沉重竟然让人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这其实就是这条甬道太长太深的缘故,空气难以到达,故而会让人如此。也就是他们一行只十一个人,如果再多,比如说二十人,那身体不好的闷死在下面也是正常!而且这份的黑暗也是可怕,长长远远,就似这条路走不到头一样。最可怕的是随着空气的不足,火把也开始跳动。 那火焰一跳一跳的,似是想要从火把上脱离,又似是要革命,把一切都给烧起来的样子,但它越是抖,越是跳动,就越是小,前面本来可以看见一丈长,但是现在也只能看前自己身前的三四步路了。而且,鬼车还不由自主的放慢了速度,生怕是自己走的快了,那火把却是熄了!又走了好一会儿,总算是好了一点。鬼车纵是胆大,也是下定了决心,再不走这里了! 好容易,火把忽然亮了起来,一股清新的气味过来。鬼车大喜,叫道:“快到了,大家别落后!”这是自然的,自然没有人会叫,他们随着鬼车,是大步流星走甬道!鬼车把火把向前面高高举着,因为近了,火把的火会回哺自己,那时就哭都哭不出来了。 又走了几步,鬼车忽然一惊,他竟然看不见光,却又有风!他向前看去,竟然凭白的多出了一面绿草的墙,这难道是那些禺支人后来发现了,所以就封死了道口?那样一来,自己一众人岂不是还要走回头路?其实走回头路也没有什么,但这种地下的甬道,最是闷气,走上一遍也就算了,想着走完就算了,可是如果想要走上n遍的话,那就非常可怕! 不甘心走回头路的鬼车狠狠一拳打去,却是打了一个空,甚至露出了几许的光来。 鬼车这才明白,因为是雾,外面的能见度低,所以自己的才看不见光明,其实这草墙一样的就是出口,只是这草墙也太密了,这也是个当然,如果薄了,岂不是随随便便都可以看到看出这条密道呢!大喜之下,鬼车一头钻出来,顿时开心的跳了起来。他们终于从这条漫途亢长的甬道走出来了。身后的东骑兵也走出来了,一个个的都叫了起来。 忽然,一个东骑人叫了起来:“马!”鬼车看了哈哈大笑,这果然是禺支人的马群,只是现在全都是东骑人的了。大约是三十多人发财!他们都是步军,自然知道马的珍贵,正当众人笑时,一把声音叫道:“什么人,笑什么笑?”鬼车不知道对方说什么,但这样大声和他说话,却是大怒,摘下半角钻云枪,暂不发声。 众东骑兵也一一亮出兵器。待到马蹄声响起,那队的禺支人骑马的巡兵到了,可惜的是人不多,马更少。带队的军官隐隐看见了鬼车一行,可惜的是他不知中原话,说起来:“#¥……—…………#¥#¥#¥”的,莫说东骑人了,就是他的手下也没有几个听清的。其实他说的是你们是什么人,怎么跑到这里不做事!可鬼车哪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待到了近前,禺支军官看清一切,这才大惊!东骑人的军服他见到也非是一日,雾大看不出来,现在雾小了,岂有不知的道理,但他现在纵是知道了也没用了,鬼车大力一挥手中的半角钻云枪,立时就给他来了一个开膛剖肚,同时绞得他体内内脏“噼哩叭啦”尽数掉到地上! 第四百五十一章:拆迁工程 可怜这个禺支小将屁事也不知道,莫名其妙着了鬼车这个凶神的道,那半角钻云枪岂是好相与的,开膛剖肚,斩人切头,无不得得心应手,北信君还教过了他一些用枪之法,使将起来当真是点、扎、刺、抹、拖、拉、扫、拽、抽、砸、转、磨。一条大铁枪已经给鬼车练得出神入化,杀人取命,那当真是如同呼吸一般的容易,一枪下去,谁能当得?这小小的禺支将军带着五六个骑兵踏马巡街道,莫名其妙的到了这个静处,偏巧的遇上了鬼车,这可不就是找死么。眼看着自己的肚肠如禁足的小丫头奔向新世界一样的从自己的肚子里跑出来,湿巴巴的掉在地上,一瞬间,禺支将军便是想要叫也是叫不出来,端坐在马上,两眼睛一翻白,顿时从上面掉将了下来。一头栽得死个定定! 这边鬼车既然动手,他手下的这一排兵士兵也不休停,自是左右上前,一人一枪。莫瞧这木枪不起眼,在明后期,遇上了日本倭人,一刀就斩断,让明军无以为继。但那是有原因的,一是明军没有战斗力,他们不是列阵而战,而是捉对厮杀!不然倭人再凶,面对木枪排浪一般的刺杀,他就算提着干将剑也不过断前一排的木枪,第二排随之而上,自然可杀他们个定定。可惜的是最后没成,因为当时的明军一点战斗力也没有,所以戚继光只好重练新兵,摆开了鸳鸯阵。这其实只是一种小团体的配合做战,相当于汉朝末年黄巾起义的三才阵! 而现在的这支东骑军岂是小可?而禺支人的炼铁技术还没有到那个地步,他们的兵器虽然是铁,可还没有炼出那种离谱的弯刀,对于东骑人的木枪,当然也有一定的杀伤力,可是问题在于东骑人是掩杀而至,猝起发难。这些禺支人在自己的城里,就算是有提防,也是防那白玉之王的旧部,却是在此大意了,他们只看见人与马,还以为是另一支巡兵队呢,上前问个话么,多文明多礼貌,却遭到如此无情狠毒的对待!只在同时间,或者说鬼车的动手快了一点,但距离最后一个东骑人下手也不会超过零点五秒,禺支人一一中招。他们惊讶的看着自己的胸和肚皮,给老大的粗头枪扎了进去,再就手一抽,大大的眼子口子,汩汩的血水不住的流着,还有的人想用手把给带出的肠子往肚子里塞,可是却是给抽枪时拉断的肠子,不缝的话,塞回去又有何用?只见这一队人没几个叫的,就一一的倒下! 鬼车拍了拍大头道:“得说这雾,不然他们老远就看出我们来了!我们的人还是太少!” 一个士兵跑到甬道下,小心听着,一会儿道:“有动静了,我们要两个时辰才可以把全部的兄弟带齐!”鬼车点头,道:“如果不是这个雾,十个伍,太难了!”小兵笑道:“这是老天爷保佑咱们,天上的第三天帝爷可看着我们呢,哈哈……”鬼车抓抓头,道:“还真有这玩意?”好一会儿,又有一队士兵进来,众士兵一出来立时调整心里,别的不说,那地下甬道当真是对人的一种考验。难怪活埋是非人的酷刑呢!众军士只是在甬道走上一回,就都受不了了,可想那活埋的可怕! 敦煌南城小巷!这是一个贫民的小巷,大约有八千左右的住户。在往日,这里是禺支国穷人的商铺摊位,叫卖的,说叫的,大吼的,喊人的,多不胜数,还有人在这里说小话,有的时候,在城东的富人区也会有一些落魄的把式人来这里讨一点生活。也就是如此了。可是……现在这里却是大不同啊大不同。这里正上演着一场死斗的血战,在地上,横五竖六的躺着三千多具的尸体。这些尸体大多数都是死不得全尸,这是因为禺支人的兵器多为刀具,这一把把的刀子劈斩下来非同小可。要知道祈连山是天山,上面有着最好的猛铁钢母等等,所以打制的刀具比中原都不差太多,等到了一段的时间,他们的炼铁技术就会超过中原! 相比禺支人在炼铁上的发展,中原其实是落后了。在这个关键的时刻,中原发展到极限的却是青铜器。在秦国最后的辉煌里,秦人在青铜器的铸造上达到了前三万年无古人,后三千年无来者的地步!但这毕竟是一种落后,中原的煤铁等种种原因,铁质并不好,打出来的铁兵器在某种程度上说,还及不上青铜器。在荆轲刺秦的时候,他用的是赵人徐夫人匕首,取之百金,使工以药焠之,以试人,血濡缕,人无不立死者。可惜在刺秦的时候,一击未中,后来他追着秦皇刺击,但秦皇在臣下的提醒下拔出了他那超过三尺的青铜长剑,一击就把荆轲的左大腿给刺中了,随后长剑激昂,连荆轲的徐夫人匕首都给削断。 但这样的剑只是一种,秦国不可能全部装备这样的兵器!这样的剑只有秦**方的高层才有!而更为可悲的是,自秦国灭亡后,这些煅造兵器的知识,还有其它的相关知识,全部让天杀的项羽一把火烧光光了。因为当时的项羽有自己的兵器工匠,所以他不在意,他用的是铁兵器,可随着项羽的兵败,这一部分知识也没了。最后到了大汉的时候,科技大退步的向后退!在大败家子武帝想要抗击匈奴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没有强大的骑兵,也没有和匈奴人对抗的兵器,更没有旧时秦国的硬弩!一切从头!这是何等的一种可悲! 不过丢开这一切,中骑令狠狠的盯着那小小的南巷,如果可以,他一定要那里面的贱人给自己手下千百个军汉活活奸死!是的,在昨天的晚上,就他而言,雪莉公主带着几个侍卫鼓动了一大批的入城官军,大战连连,开始的时候,反叛的军队达到了五千人上下,经过他调马里伦和苏里莫伦二人的三万大军入城,就开始了一连的攻击。这是一场莫名其妙的战争。 在开始的时候,两边在黑夜中,那个雪莉公主用她独特的嗓子,说的花开五朵,朵朵金花,公鸡下蛋,死人起床,螃蟹竖走,龙虾直腰,男的变性,女的变态,竟然让一批批一队队的禺支国的军队投入到了雪莉公主的军中!小丫头竟然给掀出这么大的风浪,怎么不让中骑令着恼,要知道,这些军队是他回师祈连山天城的地方,是最最紧要的地方!而就他的估算,那大骑令的本部家兵还有留守的一万精兵至少可以抗他三万大军,而且他还必须要诱敌出城,种种算计下来,他必须在不走露风声的情况下拿下雪莉公主。只是凭他想破头也是想不到,现在的雪莉公主并不是雪莉公主,而是唐努依赛! 这个唐努依赛和雪莉公主有**分的相似,也是一个美人,更是有一口好的变声嗓子,会学声!非是如此,她也不会骗得中骑令团团转,也不会鼓动起禺支国的大军加入到自己的军中!结果让中骑令一直打到了现在还不能罢休!其实唐努依赛这样做真正为的并不是雪莉公主,而是她的妹妹希丽尔娜依。因为希丽尔娜依的心上人是一个忠实的王族拥护者,所以希丽尔娜依与唐努依赛才会卷到雪莉公主的麻烦中!但是一切都已经破碎,这就似一个无底洞一样,可以说,希丽尔娜依是为了自己的心上人进入到这里面,而唐努依赛是为了自己的妹妹,现在两姐妹都卷入到了雪莉公主的麻烦里,如果不尽出全力,一俟中骑令得国,那就真的再无尺寸之地了!所以唐努依赛守得很辛苦,却还是守着在! 可这却让一直费力攻打唐努依赛的中骑令损兵达到了四千之众!从昨天晚上开始,一直打、一直打,打到了最后,双方在地上留下了五千具以上的尸体!这五千具尸体多是平民的,可笑那些真正的军士却是机灵,虽然拼斗,却是死得少!他们倚着小巷,穿梭来回,只苦了平白的穷人百姓。但在这里出现了一个问题,唐努依赛的军队是打防守战,是利用地利!而与之不同的是中骑令的大军却是进攻,这就似跑步,一个前头跑,一个后面追,那前跑的自然是占便宜的,而后面追的却是要吃亏的!同时小街小巷又大大的限制了中骑令兵力的投入。这样一来,一场打斗就变得长久了。 在早时,如果不起雾,唐努依赛一定会败,他们的人力不足,这是一个必然,可是随着雾起,中骑令在不明情况下,不得以先行把兵收了,这样一来,就给了唐努依赛一个宝贵的时间。这个唐努依赛虽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女,但在这时却绽放出了她领兵的才能。居然让她在短短的时间里就发现了最佳的战术打法,当下,她引兵后撤,一边定好了自己的卫所,一边调动士兵,开始进行利用地利的战斗,这样一来,使得中骑令在几次的攻击中白白的杀死了一大批贫民穷苦人。要知道,中骑令是什么人?他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禺支人的贵族,似这等的贵族,怎么可能会把几多贱民的性命放在心上! 这个道理很简单,就好比我们普通人骑车开车撞死了人,那是天大的事,少不得要倒霉吃官司,但有钱人出了这种事,方法可多了,找人顶罪啦,用钱解决啦。零零总总,这样一来,那给撞死的人命在有钱人眼里也就是多花一笔钱的事情而已!中骑令更是如此,他甚至不要赔钱,一般的贱民,在他们的眼里心上,全都如老鼠一样,死便死了,最多恶心,又当如何? 有些地主有钱的人并不是真傻子,只是他们受困于自己生活的环境影响,所以对一些紧要的事情反而不在意,最后一失足成千古恨!在这方面,唐努依赛是地地道道的穷苦人家,在这种情况下,她略微一鼓动,大批的穷人站了起来,投到了唐努依赛的身边,使她手上可以用的兵力一下子增加到了几近一万!在这种复杂的地型下,骑兵展不开来,中骑令派出大军也是徒呼奈何!本来,似这样的情况下,一把火尽也够了,但问题是整个的敦煌城和那些平常的城一样,很多的部分家具都是木质的,一俟烧起来,的确是可以把唐努依赛一众烧成妈妈不认得,但问题是这样一来,敦煌城也等于是白地了。这城可不是小城,那城中还有一坐白玉之宫,岂在小可间?却让中骑令怎么舍得,而且这对于他来说还是一个后路,如果攻打祈连天城不成,那他就可以退守到这里来,守着敦煌城,到时大骑令做他的大骑令,自己也可以做自己的新敦煌王,那岂不也是一件美事! 一点手,中骑令叫来了马里伦和苏里莫伦。“二位一点办法也没有么?”看着中骑令的脸色不善,苏里莫伦道:“办法不是没有,最好的办法就是放火,什么都不要,就是一把火放过去,什么都结了!”中骑令道:“那还要你说?这里的地势,一经放火,是烧一城,还是只烧这里?”苏里莫伦道:“自然是只烧这里的了,以我看,这里的人已经从了贼,罪无可恕,一定要杀尽杀光,不能手下留情!现在我们给他们这样卡住,进难攻,退又涨了敌人的气势,一个不好,只怕还有人去投敌!”说到这里,中骑令大怒,狠狠剜了马里伦一眼,盖因从贼之军大多都是马里伦调进来的士兵,现在马里伦的人出了问题,中骑令不恨他恨谁?当然,中骑令最恨的是雪莉公主,小丫头不听话,要是抓到了,自然是要三万五千计杀威棒,不弄到自己皮褪上一层,誓不罢休,但人不是还没抓到么,再说看这个样子,中骑令觉得自己是不是要压下色心,这雪莉公主太能惹事了,还是杀了的好!知道不好,马里伦也不是傻子,可他又有什么办法,一直以来都是白玉之王当政,王权无有动摇,一下子造反,下面的兵不好带,那又能怪到他的头上吗?马里伦觉得自己真不是一般的冤! “大人,我这就让人把周围的房子拆了,空出地来,然后一把火下去!什么事都结了!” 中骑令狂吼:“还不快去?”马里伦表情虽是不堪,却是内心喜笑了而去。知道这件事情算是就此揭过了。至于拆房子,那还不容易?军队本来就是最好的暴力工具。特别是这支军队以骑兵为主,拆房子的时候,拿绳子套住房子的支柱,一拉之下,什么房子都要死啦死啦地!骑兵的一个攻击方法就是拆除敌军的拒马鹿角,同时也方便拔除敌军的营寨! 待听到马蹄踏动街石的声音,还有号角的声音,中骑令这才算是松了口气。 只是貌似马里伦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要知道他在做什么,他做的可是拆房子,这房子自然是有主人的,都是这个城里的,现在马里伦不去打仗,跑来拆自己家人的房子,禺支人都气坏了,一个个老人奔将出来,大叫:“我们没有从贼啊……”好好的家,给别人这样拆了,自然是没有任何补偿,这让普通的老百姓怎么可能接受,哪怕你马里伦放两个屁,说说假话,说先拆了,明天重建,让老百姓将就一下,抑或是说回头中骑令大人给补偿,这样多少也会减缓百姓的抵触心理,老百姓都是如此,但没有给逼到绝路上,都是好说话的,也是好糊弄的!可问题在于马里伦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粗汉,他是一个军人,还不怎么地道,有两把子力气,带着军队,一门的直来直去的想法,在古时,军队可不是解放军给老百姓打死都不敢还手,而是地地道道的合法暴力组织,这个暴力不是对敌人的,对自己人尤其残暴! 就见马里伦一刀抽出来,顿时就切得老头只剩下了半个脖子,大叫道:“都识相一点,拆你们的房子,是上面的命令,是军令,但有不从,杀!”在这里不得不说一下禺支人的军队系统。他们的军队并不全都是城里的子弟兵,而是以草原上的野人为主,换句话说,城市给军队提供军器后勤,但真正参与到军队里少,得了命令,这些禺支军队一下子发了疯。他们大叫着,扔出一根根的绳索,不消一会儿,一间间的房就给拉倒。有的禺支百姓死活不肯离开自己的房间,结果也是如此,一发儿的给压在了房下,骨断肢折,好不可怜的死去。 正当这个时候,“嘟嘟————”的军号响了起来! 第四百五十二章:逐渐稳定的战局 “嘟嘟————嘟嘟————嘟嘟————”绵长的军号撕开了这个迷雾的早上! 中骑令先是不以为意,他的精力还全都放在自己的面前,也就是唐努依赛的身上。他还做着在唐努依赛的身上纵横的美梦,虽然唐努依赛并不是雪莉公主,但至少此刻的中骑令是这样以为的!此时,对方那位唐努依赛还在用已经发哑的声音诱劝禺支**兵投向她,杀死中骑令,但是可惜,现在的中骑令带着的是以他本部一万军马为主,还有数千宫卫,他们都是苏里莫伦的人,因为苏里莫伦的投诚,所以现在敦煌城死死牢牢的在中骑令的手下。 中骑令没有再理会唐努依赛的叫喊,他知道,唐努依赛一定是发现了不对,毕竟,马里伦的动静太大了,一看就知道他在拆房,拆房做什么?还不是要把隔火带做出来,一会好放火烧!所以唐努依赛在做最后的努力,只消所有的房子一拆完,立时放火,相信那时唐努依赛自己就会带兵打出来,可怜那一点点的兵力,能奈何自己么?中骑令手上的兵力虽然经过了战斗,死伤不少,可还有两万出头,而唐努依赛的兵力,虽说有近万,但其中主力的却是平民,真正的精锐士兵并不多,不会超过三千,只有两三千左右,这点人打死一点少一点,胜负很明白!头脑发热给唐努依赛鼓动的人不是没有,但现在人已经光光了,剩下的人,都是认清形势,知道厉害的人,所以,除非是白玉之王带着大队回来,否则唐努依赛愿意给士兵们**都拉不到人!想到此,中骑令下身一阵发痒,他恨不得立时抓住雪莉公主大快朵颐。 不过…… “苏里莫伦,那是我们的号声么?”中骑令不是傻子,还是听出了号声的不对! 苏里莫伦更是人精,他微微一怔,就立时说道:“不是……像是……”话还没有说明,那中骑令脸上就变色了,他可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苏里莫伦说的是什么,这是东骑人的军号,这种军号是铜制的,用了笙的簧片,能吹出很响的音,在行军的路上,北信君就以此来代替金鼓!因为金钲也就算了,可那建鼓往往必要楼车才可以载动,那费的叫一个老鼻子劲!就军队的指挥运行来说,可不是麻烦么?相比起来,在这空旷的草原,军号的作用可是大多了。不要小看中国的笙乐,事实上,西方的什么萨克斯、苏格兰风笛都是建立在这种东方小小的簧片之上,从某种程度上说,和笙乐有着异曲同工之妙!所以,东骑军的军号声音独特,相比起禺支人的军号,那种低沉的牛角号,东骑人的号要响亮刺耳的多! 苏里莫伦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中骑令也是呆呆的,他看着苏里莫伦,又看向在那边闷头拆房子的马里伦,忽然丢下一切,飞身上马。苏里莫伦不敢大意,交待了自己的手下,也跳上马,随着中骑令而行。两人快马到了城墙的墙垣下,不说话,两人相继下马,迈开大步去登那离军号最近的城墙。其实这个时候大雾还在,纵然上城,也看不太切,不过好在的是,阳光已经出来了,挥挥洒洒,可以感觉,雾正在以一种惊人的速度消失! “嘟嘟————嘟嘟————嘟嘟————”又是这种军号声。中骑令也好,苏里莫伦也罢,两个人的脸不比吃了大便好看到哪儿去。苏里莫伦看得很清楚,中骑令的手都捏了起来。这真是天意难测,谁能想到?白玉之王傻bb的跑去和东骑人相王。而东骑人的主力大军却是已经过来,现在正在向着禺支国的军队发动了进攻!在迷雾中,也许看不太细,但一整块一整块的东骑军的军阵那可是太明显不过了,如此整齐有序的军阵,也就是东骑军的方阵了,普通战国的军阵,排可以排,但往往一打起来,就乱了。 比如一个长矛方阵,士兵们可以在第一次端着矛进行突击刺击,但也就是这样,往往这样一打,就和对方缠斗在一起,然后自然而然的就乱成了一团子!当两边军力全乱了,就是战车的对决!这才是古代战国战争的真正重头。魏国强大,就在于他编练了重甲步军。而相比起来,东骑的步军也许在装甲上没有魏国的甲具重,可是那也是没有办法的,这是一支年青的军队,但为了弥补不足,东骑人在北信君的领导下提出了阵战!这个阵战不是摆开大阵的厮杀,而是在战斗中仍尽可能的保持队形,这才是东骑军步兵军团可怕之所在! 现在,东骑军出征的步军一共四百个伍,两万的大军,刘金吾手上带着四十个伍,正在向敦煌而来,再扣除留守的一百六十个伍和一些姜戎人,东骑军的绝对主力,刘而已麾下的整整两百个伍加上黑牙的三千大军,这可是整整一个骑兵师。现在骑兵师不在,可是东骑的步军却是已经打出去了。此时,一支十个伍的步军和东骑军的独立营奋先营正在进入地下甬道中。刘而已自己留下了一百个伍,却在开始的时候,一下子推出了整整九十个伍杀出去! 九十个步兵伍都是老人精,二期小熊的教官们牢牢控制这支军队,由于在此前北信君的大杀四方,只进行几个月的训练的东骑军竟然很快的就成熟起来。这种落实到基层官员的军队其战斗力是可怕到极点的!他们在军校里就经常练习各种战阵法,这个战阵在对敌的时候,最大的要求就是保持自己的伍整齐有序,其余就不要管了,只要不是和自己的本部太脱节,那就可以,军队在进攻的时候,绝对不可以呈平行线推出去,正面对抗不讨巧,刚开始的时候,可以用梯形阵练习,然后打顺手了,就可以用王牌军阵,北信君自己创立的波浪式的进攻方阵,由一个个的方阵打头,似松实紧,似紧实松,虚虚实实,变幻莫测。 说白了,就是利用军阵整齐的弹性,把敌军引入军阵,利用集体的力量战斗,这正是所有阵法的精要所在!当敌军强大的时候,受力的伍就会后退,在两边形成一个楔形,这样就可以利用三个攻击面迅速打垮对手!而当敌人弱的时候,就由当前的伍变成锥形阵突击,打垮敌军。这个打法是典型的强兵打法。也就是说,主帅并不要切实的进行指挥,军队的主要战斗力是系在军中的基层指挥官身上,是由他们配合战斗,因为古代通讯原因,如果上官事事管理,那叫一个痛苦。宋国每次打败仗就是文官不会打仗,还偏偏要瞎指挥打仗!干涉的越多,败的就越狠!好比国共大战,老蒋动不动就发电报,或是自己坐飞机到前线,严重干涉前方将军的指挥,结果给**机动灵活的打败! 比如东北,在开始的时候,杜律明打得**没有脾气,但后来老蒋硬是把老杜给养病为由调走了,结果**缓过了气,一下子反败为胜!陈诚丧失了**最初的有利形势,到最后,杜律明也是回天乏术!美**方讽刺老蒋,**之所以能打败**,关键就是**没有自己的小飞机,可以飞到前线去干涉指挥!但这都是次要的,重点在于,东骑走的是一条强兵路线!唯强兵才可出良将,项羽的强大不是他一个人的,也有他身后八百左右的项氏子弟兵铁骑,项羽每每就是利用这支军队打垮对方!大英雄冉闵的强大也不是他一个人,而是他一手训练出的子弟兵!一帮天天用雪洗擦身体的强军!战国末期,秦国一下子出了一个sss级两个ss级的猛将!关键还是在于秦国的兵强!岳飞打仗为了强兵,鼓励士兵吃人喝血。戚继光把好勇斗狠的村人组织起来练就戚家军!由此可见,再大的本事,没有强大的士兵,也是无用! 东骑军的强大就在于此!北信君用大量基层士官加上三个月的苦训,还有长途的行军,还有杀人吃人的练习,从小战打起,到现在一发不可收拾,强大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刘而已不用看,都知道那是一种怎么样的美,东骑军在进军中进行调整,如同一条波浪一样向城外军营的禺支国的军队发起了狠狠的攻击!这回可不似北赛山的战斗,他们不可能堵死禺支**队,有一部分马给东骑人拉住,但还有很多的士兵冲出来,他们上马,余下的士兵也跳了起来,他们提着自己的兵器,向着东骑人杀了过去。在一片声浪中,发出了一连“叮叮当当”的响声,东骑军坚定的用盾挡住,然后用木枪回击!九十个伍的步军并不算多,只是五千人不到,相比起来,在外头的这些禺支**一共有四万人马,比东骑人多出八倍,可惜的是,在这种战斗下,他们一点也挡不住东骑人犀利的攻击。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因为禺支人的军队都是骑兵,他们可以用马摆出一个象样的军阵,可却不能在步战的时候摆出合适的战斗队形,这样的情况下,面临屠杀就是必然的事了。好在的是他们人多,知道不好,有的人就跑,他们一一跑向自己的马,还有的干脆拿起了自己的弓箭向着东骑人进行射击,一支支箭支的确是给东骑人带来了一定的影响! 这让刘而已眉头直皱!他立时叫道:“信兵!”一个信兵飞奔过来,刘而已叫道:“让黑牙将军派一哨骑兵来对射,不能让那些禺支人疯起来!”信兵接过了刘而已的名牌,飞身上马,向黑牙去传达军令了。虽然禺支人的箭给了东骑人一定的麻烦,但幸运的是,禺支人并不是都摸得到自己的弓箭,在这虽然正在消散可还没有完全消散的雾里,禺支人就算拉了弓,也不定知道自己要往哪儿射,更何况东骑人早有备而来,一个个顶着盾,想要一下子射死他们,哪那么容易,射伤还差不多,可惜箭头上却是没有毒的! “锥形阵————”一个伍长吼了起来,很快的,另一个伍长也叫了起来:“锥形阵————”同时,另边的一个伍长也叫:“锥形阵————”一下子,平淡无奇的东骑军一下子突出了三条领军的箭头,难分左次的突入到纷乱的禺支军中。在这种气势下,东骑军欺着禺支人往死里来打,在此,禺支人只是匆匆应战,在东骑军如此的狂击之下,立时破碎。 从第一个禺支人开始,他们向后跑,但其实很多人是向着马群跑的!他们到底是士兵,怎么可能会放弃战斗。他们是骑兵,不骑马,他们怎么战斗!越来越多的禺支人上了马,他们提着弯刀扑向了东骑人,可惜,他们并不知道,就算是离了大阵,这些出来的东骑兵都是以伍为单位,有的时候也会以排行动,打起来威力无穷,特别是他们的斜盾阵,一个用盾牌拼组的高陡斜坡,立时挡马骑于前,再以木枪或投枪杀之,飞快无比,禺支人一点门也没有。 可是禺支人也不是傻子,他们眼见攻击无效,立时换了手法,用上了大弓。现在的禺支人的弓也不是特别厉害,只是射六十步。但对此东骑人也是头大了,他们的投枪只能投到三四十步,也有力气大的可以投四十到六十步,但一般来说,六十步已经是极点了! 正在这个时候,一声发喊,姜明带着依娜赛珍与一众五千姜戎的解放军扑杀而来,他们跳马的跳马,捉对厮杀的捉对厮杀,由于姜戎解放军的胡打乱来,当然,不可否认的是,姜明与依娜赛珍却是很拼命的,只可惜他们的军队没有经过严格的训练。北信君虽然重用姜明为姜王,但对于这些戎人,真正能速成的军伍也就是骑兵,他却是交给了姜君集。 故而虽然北信君给出的名号好听,却是不足道。真正可以算是有战斗力的军队,东骑姜戎解放军第一骑兵师团的主力却是在姜君集的手里!但无论如何,实力决定一切,不要说这一点姜明自己知道,就算是北信君对他们欺辱再三,为了生存,也是要忍受的!虽然不堪,但姜明可也不是傻子,他本来就有一定的领导才能,打了一阵儿,姜戎解放军竟然打出了一点道道来,他们就是吸引禺支人的注意力,随后东骑军就围杀过来,三下五除二,把一队队的禺支人打得哭叫连连,死伤累累,不消一会儿,禺支人就开始不支,但他们兀自不肯甘休,你起头,我带路,自组成了一个个的小团体,打斗连连,向着东骑人进行反击! 迷雾终于散去,刘而已淡淡的看着天空,阳光淡淡洒洒,说不出的温暖。依娜赛珍带着两个士兵过来,气喘吁吁的道:“大将军,我们下面怎么办?”刘而已淡淡一笑,说道:“依娜赛珍公主,不要紧张,一切已经如常了,我们不用管多余的事,随他去了!”他说的轻松,其实是因为大局以定,他再也不用担心了!依娜赛珍一抹额头的汗水,道:“可是将军……我们现在的兵力还有很多,是不是再派一支兵马过去!” 刘而已是深深的知道,这个依娜赛珍并不知道军旅之事,现在的战局已经定性了,当然,军队里的事情不好说,总有意外,可是他只消捏着手上的这一百个伍的后备兵力,那他就什么都不怕!这就是战局了,现在的禺支人打得乱七八糟的,整支军队,竟然没有一个主事的,军队全都是各自为战,只是一小部分、一小部分的乱打,他们各自为战,杂乱无章,一点方向秩序也没有,没有主次观念,很多的军队打东边又打西边,可惜他们只是一味的乱来,只有知机的早早的走了,不再理会这里的战事,可大多数人仗着人多,却还在打着。可惜,不会打就是不会打,这些可怜的禺支人在姜戎解放军和东骑步军的双重打击下,冰消瓦解是必然之事!所以刘而已是不会动自己手下的这一百个伍,这一百个伍作用非常大,他们不仅要防着城里的禺支人杀出来,同时也要注意现在战场上的情况。在兵法上来说,这就是威慑力。往往摆放一支生力军在战场上,其作用远远大于把这支军队投入到战场上! “我不会把这支军队投入战场上的!”刘而已的话让依娜赛珍气得说不出话来。这也是一个必然,因为现在的战场上,死伤最重的,就是姜戎解放军。他们吸引禺支人,承受了相当大的压力,而让东骑军用小巧的阵式围杀禺支人!把一队队的禺支人尽数杀死!于是依娜赛珍道:“我们姜戎解放军也是东骑军吧,你怎么可以这样见死不救?” 第四百五十三章:唐努依赛的决定 刘而已哼了一声,道:“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姜戎解放军虽然实力不济,但也是我们东骑军的战斗序列,只是你们的战斗力太过于低下,如果不磨砺一下,那怎么可以!”说到这里,他道:“你不知军事,也不晓战阵,现在只看到了自己军中的死人,心里不会换算一下,你看看这禺支人的军心士气,再看看他们死人的程度,这样长时间下去,禺支人必然先会不支,到了那时,他们必然死散逃离,如果正常,你们的战力最少也可以剩下两千人,以五千人来算,不过是死上三千人,却可得两千精锐之兵,就你们这样的实力,算是不错了!” 依娜赛珍又惊又怒,道:“那可是一条条的人命,你大军一出,岂不是什么事都没有了?” 刘而已道:“小小女子知道什么,所谓慈不掌兵,义不理财!我是一个将军,士兵在我的眼里只能算是一个个的数字,一、十、百、千、万都是数字而已,我们玩的就是一个换算,用最少我方的士兵数字,换取对方最大的士兵数字,如果尽想着什么生命,那岂不是笑话么?你看开些,打仗就是这样,你哥哥想要当姜王,这仗他还要一直打下去呢!” 见依娜赛珍兀自气个不休,刘而已一指敦煌城道:“你自己看看,那城里至少还有三万以上的军队,虽然我们的情报里面有问题,但无论如何,从里面的敌军对于我们来说还是一股新生力,我如果把大军现在就冒冒失失的投入战场,从城里杀出敌军怎么办?到那时,我军就会付出不必要的代价!”就是如此,刘而已也没有把话说全,他还隐了一个整编的骑兵师。打仗除了打后勤,打物资,打人力,其中还有一点就是打后手。用俗话来说,没多几手后招,怎么可能出来闯荡江湖!可惜的是,禺支人的后招却几乎都用不上手。 飞马快骑的禺支骑兵飞冲到了敦煌城下,由于东骑军虽然兵临城下,可是东骑人并没有过于的接近敦煌城,所以城门飞快的打开,那小兵一抬眼看见了中骑令站立于城头,飞步上前,道:“中骑令大人……”中骑令哭笑不得,这个时候,迷雾退散,有什么事他还不是看得清清楚楚。在此,中骑令的心里拔凉拔凉的,好似冰雪冬天里再喝了一杯辣椒冰水。 东骑军竟然大举来了,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东骑人并不是太多。可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 大约一万左右的东骑军,列着整整齐齐的军阵,刀枪鲜明,甲具坚挺!仅仅一半的军马和一些散乱的姜戎解放军打得城外禺支人的军营乱七八糟的,可怜无比。而看上去,东骑人还留了一股庞大的军力。中骑令深深的知道,之所以外头的禺支军没有溃散,主要原因就是因为他们相信城里会发援军出来!但见了此情此景,中骑令怎么可能再行发兵? 他想了想,回头对苏里莫伦道:“你怎么看?”苏里莫伦反而笑着说道:“这其实是一件好事呢!”中骑令轩眉一扬,少有的开怀,笑着说道:“怎么说?”一见中骑令笑了,苏里莫伦就知道自己猜中了**,或者说猜得**不离十。苏里莫伦道:“既然东骑人对我们贼心不死,所以白玉之王……嘿嘿……”中骑令也是得意,伸手捻着自己的小须子,说道:“本来我以为自己要调兵去做这件事,可是现在东骑人却是替我们做了这事,那可不是名正言顺的么?”苏里莫伦想了想道:“只是东骑人贼心不死,非要与我们为难,还是麻烦!” 中骑令哼了一声,道:“杀了城外的人也还好,我这城里却是可以安然无恙的!而且粮草也会变得充足,待解决了我们的麻烦(指化妆成雪莉公主的唐努依赛。),我们再行定计!”说着着令众兵将只管锁住四门,闭城不出,不理会那城外的一切,他也是心狠无情到了极点,置城外四万禺支军兵于不顾,只任他们在无人领导的情况下胡打乱战,可惜马里伦却是在城里,他正在忙着打打老百姓,拆老百姓的房子,学习着无恶不作。 “轰隆”一声响,又是一座房子倒了下来,马里伦提着刀喝令手下把拉倒的房子扯开来,一众的百姓目光带着愤恨看着马里伦的所作所为。如果目光是剑,马里伦已经给万剑分尸分尸再分尸,分完之后再分三遍了。小民百姓就是如此,对于平民百姓来说,往往只是一件小事,就可以让其痛恨官府了。而在这所有的恨中,毁家之恨无疑是极大的一种。好好的房子,就如此这样蛮横的拆除,之后把里面的东西一毁,众兵士一个个野蛮的和非人类一样,时不时的,已经有四个护家的平民死在了马里伦部下的手上,只是这一切却都惧算在了马里伦的头上。马里伦一边叫苦,一边听着着士兵来给他报信。听了一会儿,马里伦脸和涂了屎一样难看。变数从生,这也不知道是个好还是坏!回过神来,他更加恼怒,大喝道:“继续拆,把这一片都给我拆了!”这话其实就是多余,本来是拆不到那里的,但由于马里伦心情极度的不爽,所以迁怒,这很正常,就是我们平常生气会砸个杯子什么的,杯子没有错,我们只是发泄而已。而现在马里伦显然是拿无辜的民居来泄火! “不对,这里不妨着你们,为什么也要拆?”原住户叫了起来。马里伦哪里理这些,提着刀子狞笑过来。那住户也是知道自己性命要紧,大叫了一声,抽出随身的刀道:“狗官,你不要我们好过,我们和你们拼了!”说着就是一刀,马里伦斜步让开,竟然叫这一刀斩下了一截短袖!他大怒道:“来人————”众马里伦的士兵一发拥上,可这一点却是激起了众怒,忽然从边上冲出了无数的平民,他们有的提菜刀,有的抱大石,有的操大棒,有的持小刀,最离谱的连木屐子也提出来了,由于马里伦没有在意,或者说他没有想到,身边的士兵一下不幸者多。马里伦大惊大怒,跋腿就跑,他跑得飞快,连自己的士兵也不顾了。 百姓深恨马里伦和他的士兵,他们一时没有抓到马里伦,就抓来了马里伦的士兵,顿时杀光了他们!马里伦不敢回头,只是大叫:“来人啊————来人啊————”由于城中的主要军力都是他的手下,马里伦一叫,那些士兵小队都聚将过来。待身边的人一多了起来,马里伦心气回复,大叫道:“可恶,可恶,与我一起,杀光那些贱民!”这话的**力十分大,它不是说杀人那么简单,还有一层意思,那就是抢钱弄好处!本来中骑令的意思是要杀死唐努依赛。可惜现在本末倒置,马里伦一门心思全放在了杀戮平民的身上,他提刀大吼:“杀————”众军士也是高高在上惯了,岂有给平民骑在头上的道理,当下杀了过去。 只是瞬间,刀起刀落,有手掉地的,有腿掉地的,有肩掉地的,有耳朵掉地的,有人头掉地的,有胳膊掉地的,还有很多尸体横七竖八的陈倒在地。百姓中也有一人叫了起来:“他们疯了,我们和他们拼了————”又有人高叫:“杀————不然没有活路啦————”那马里伦更是大为光火,道:“贱民,贱民,全都去死,杀光他们!!”这话一出,正所谓是一石激起千层浪。本来事实不至于闹到如此地步,但这事情的发展就如一道无形的天轮一样,无论怎么移动,方向目标都是不变!至此,官民的矛盾到了极点,兵杀民,民反军,打起来乱得不成话,只听一个个的惨叫声,哭的,叫的,喊的,骂的,叫的。 如此动静,岂能是小?唐努依赛一直担心,她擦了一下头汗,看着远处的拆房,没想到看着看着,竟然生出了乱来!军官甲大喜,他们虽然给唐努依赛嗦使过来,没几就后悔了,但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再回头也是给中骑令杀死,好在的是唐努依赛是一个天才,不会打仗却是会打,打着打着,竟然没有落下风,如此得了军心,这才算是支持得住。若然非是如此,只怕这些军官先是把唐努依赛拿下向中骑令请罪了。 军官甲道:“雪莉公主,他们是想要放火呢!”他们早就看出来了,不过唐努依赛也是知道,现在她却是轻松许多道:“老百姓的房子岂是说拆就能拆的!他们惹出祸事来了……”军官甲道:“那么雪莉公主,我们是不是趁这个机会杀出去呢?”的确,现在外面只有同样的千许多的兵马挡住,从兵力上来说,唐努依赛并不吃亏,本来中骑令一方有很多的兵力的,可是就在刚才,为了清理所谓的贱民,马里伦把大量的军兵调去杀平民,这真是莫名其妙,但却无疑给了唐努依赛机会。唐努依赛为了自己的妹妹希丽尔娜依,以身犯险,结果出了事,把事情闹得这样大,这下可是坏了,短短一个小小的晚上,这漫长一夜,也就是唐努依赛心中燃烧着一股不屈的斗志,不然非和武子胥一样夜过白头。 唐努依赛听了军官甲的话,犹豫了一下,缓缓坐下,道:“只是不知你们注意到了没有,城外有一种依稀的号角声,这声音很怪,不是我们熟悉的牛角号……”军官甲看向众人,一个低级军官小声道:“我听出来了,雪莉公主,那是东骑人的号角!”唐努依赛顿了一下,忽然看到众人惊讶的样子,顿时醒悟到,原来雪莉公主深恨东骑,每每以恶语相加,只消旁人提到东骑,她就必然说上一两句,比如“天杀的东骑!”“东骑人没有一个好的!”“东骑人和妖魔无异!”“东骑鬼子……”而唐努依赛虽然学雪莉公主,却在此大意了,可这到底也仅仅只是小事,当下,唐努依赛哼了一声,道:“东骑人一向卑鄙无耻,本宫就是知道,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父王这次是上了当,只是东骑人这次却是来的好,恁的帮到了我们,真正头痛的,怕是中骑令那个奸贼!”军官甲道:“雪莉公主殿下,那我们就当迅速行事!进行反击!万一中骑令他们平定百姓的民乱,反过手来对付我们,那可怎么好?” 唐努依赛故作为难,想了又想,犹豫了半天,最后道:“如今,我国之大敌当重于平定内乱,所谓攘外必先安内,东骑人本就是敌,纵使鬼蜮计,也是常情,而中骑令却是太过可恶,他是我国之人,却行乱于此,害国害民,更甚者……本宫此恨难平!”唐努依赛也是机灵的人,她说“更甚者”一语,故意说的语焉不详,这却是众所周知的。中骑令对雪莉公主的野心谁不知道?更何况他现在真面目一露,再也挡不住!军官甲心中一动,说道:“那我们怎么做呢?”唐努依赛道:“打开城门,我们死守城关,放东骑人进城!” 军官甲犹豫了一下,道:“东骑人穷凶极恶,无一善类,放他们进城不难,兄弟们也可以做,只怕他们回过头来,把我们杀个干干净净,我们没有死在战场上,却死在放下兵器上,那却是不好!”唐努依赛骗他们道:“我们不是投降,只是骗他们,东骑不是第一次骗我们,我们自也可以骗他们,我们只要打开城门,东骑人要的是进城,而我们就离开,退守祈连天宫。到时,大骑令就会为我们做主!我们就任由东骑人和叛徒奸贼一起狗咬狗好了!” 唐努依赛的主意立时得到肯定,的确,打开了城门,会在第一时间讨好东骑人,就算东骑人再不讲理,多少也会先向中骑令动武,唐努依赛的手下并不多,不会引起东骑人的注意,想也是知道,中骑令手下万多人,而唐努依赛的手下,真正可以说的只有两千余人,如果说在接下来的开城关的战斗里,说不得还有可能要死上一批人,那时就更不好说了,想来这样少的兵力自不会吸引到东骑人的注意力,那时就可以跑路了,东骑人还会在意一千溃兵么? 这时,军民大战正在欲演欲烈。轻轻一吸,就可以嗅到那腥的惊人的血味儿。 中骑令并着苏里莫伦急急的下了城墙,到了城垣,点手叫来了一个匆匆要过的巡兵,中骑令喝道:“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让马里伦拆个房子么,怎么闹这么大?”那巡兵苦道:“贱民无知,拆了几间房,闹将了起来,将军大人气得,所以发大军来征讨!”中骑令气得几欲吐血:“老子要他丫的拆房,他跑去杀人,小小的一件事情,给他闹得这么大,马里伦,他是猪!”苏里莫伦在边上轻轻细语道:“大人,军权主要还是在马里伦的身上!” 中骑令一滞,的确,他是鼓动了马里伦听自己的命令,但是马里伦本身却有很大的兵权,这一点非同小可,本来在城外中骑令还是可以号令一部分的兵马,但军制的不健全,害处就在此!一大群的下级军官,没有挑头的,就算是有挑头的,也是谁都不服谁。中骑令、苏里莫伦、马里伦,三个人随便是谁也都可以,或者是说左右骑令,但现在他们全在城里,都图城里的舒服,结果现在给东骑人打来,一下子把外面的禺支军队当成了没娘的孩子往死里扁。 中骑令深吸了一口气,压住怒火道:“传令让马里伦快一点!”巡兵打马而去。 在此,唐努依赛发动了攻击!“杀啊————”唐努依赛的军队冲向了禺支国的军队。同时唐努依赛大叫,当然,她的嗓子已经不是从前的好听了,但仍有一丝坚定在的意味在里面:“大月支的兄弟们,不要再给叛徒卖命了!多行不义,东骑人已经来了,城外的月支人正在遭到大量的屠杀……月支国的兄弟们,和本宫去打开城门……城外的兄弟们正等着我们救他们呢……”唐努依赛花言巧语,前一番说人话,后一番话说鬼,再一番话说妖,就是没有一句是真的!这话其实拉不动人了,主要的作用就是乱军心!由此可知唐努依赛的可怕,仅仅是说话,她就把握到了心理上面于战争的作用。 中骑令大怒,几欲跳了起来,他一张口,欲要马里伦调兵回来,但此刻兵与民正乱战成一团,难以甘休,若是要调兵,谈和容易,只怕这边一调,那边全城的百姓都闹将起来,再有心的人趁机起事,自己这点力量,便是烟消云散也是正常。好在的是,左右骑令大叫了起来,二人各领两千人马飞冲出来挡住唐努依赛的军队,一下子就对攻了起来。 第四百五十四章:谁道女子不如男 禺支国的官制是,大骑令相当于中原丞相,总领国政,在正常的时候,可以代表国王出征!比如这一次,本来是大骑令出征,但当时白玉之王刚刚给自己的女儿臭骂了一通,所以为了表现一下子,在此,他集中了大量的兵马,一下子带出,只给大骑令留下了一万人马!而中骑令本来是负责后军的,少骑令相当于先锋大将,以兵权来说,少骑令其实还在中骑令之上,只不过中骑令的话事权大,可以直接谏言,同时他也负责后方的问题。至于左右骑令么,只是相当于两个对军队下令的闲官,当然,他们也是贵族,手上也有自己的私兵,实力不能算小。禺支国的军队就是如此,现在大批的主力都是在野的牧人组成,但在后来,国家的主力军队成了贵族的私军组成,特别是在和匈奴人的战斗中,禺支人的国王主力损失殆尽,最后不能不看国中贵族的脸子行事,以至于汉国来联合禺支人抗击匈奴,但国王竟然不能做主!最后国家分裂。但在此,左右骑令还是给禺支王牢牢控制的,所以他们想反也反不了。 只是,军队这种东西,相当于国器,白玉之王马大哈,自己带着儿子和区区一万人上了北赛山和东骑王北信君相王,但剩下的七万以上的大军和一座雄城却是落入到了中骑令的手里,中骑令本身有兵马,再得到大批人的支持,左右骑令当然也想改变一下自己的政治地位,于是就同意了。只是原本的美事发生了变故,不说唐努依赛在城里面制造的大乱,单是东骑人跑来,这就够禺支人哭死过去了。可古老的国家一向有一个良好的传统。 也就是说,如果是敌国打过来,不一定会斩尽杀绝,但如果是国内的权力斗争,那就是不死不休不罢休的局面。所谓同党尚有异,异党怎不伐?国内斗的惨烈最是可怕!太平天国打得好好的,最后一个天京事变,结果情况急转直下,本来太平天国的情况最不济与清庭分立南北而抗之,自保是没有问题的。可是一个内斗下来,天京一下子给杀了十万以上的人,前后一个牵连,五十万人就这样先后栽进去了。此后石达开携二十万众出走,太平天国的国力大损,最后亡了!由此可见出,这内斗的恐怖!所以才有“最坚固的城堡是从内部攻破的”之语,也就是这个意思了。本来如果东骑人不来,一切如常,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可是东骑人一来,那就起到了一个催化的作用,什么事都出来了。 故而,对于左右骑令即中骑令一伙人来说,无论如何,都不可以放过唐努依赛。只因为他们相信唐努依赛就是雪莉公主!这种战斗是最没有人性好言的,双方一下子就打在了一处,血光乍起,噗溅的到处都是。有的人杀着杀着,竟然滑倒在地上,大地鲜红,此为明证,地上的血越来越多,一直到浓稠的打滑了。可惜的是,在此,不得不说,这并不是明朝那个时候,并不是说左右骑令的私兵就比那些正牌的军官更能打,这是错的,两者的战斗力并不多。但问题在于,投向唐努依赛的军队都是禺支国最忠心最精勇的战士,他们的战斗力绝对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了的,不然小唐努依赛能凭着区区几千人挡住中骑令万多人的围攻?这不仅有着南巷地利的原因,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唐努依赛的兵都是最强的战士,战斗力高强,那什么也不用说了,事实上,如果不是左右骑令的人多,他们已经在第一波的攻击下就垮掉了。 可是左右骑令到底是左右骑令,他们的兵士也算是有一定战斗力的,加上人又多,再加上左右骑令二人拼死呼战,居然稳定了将乱的军心士气!挡住了唐努依赛的反击! 可就算这样,那也是不足,如果这样打下去,唐努依赛的兵力也许会死伤惨重,但胜利必将是属于他们的。但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响了起来:“内卫!向我集中!战斗————”说话的是大反派苏里莫伦,在这种时刻,别的不说,对付唐努依赛刻不容缓,中骑令调兵遣将,把苏里莫伦叫来,他手上还有千多的卫军,战斗力不是说差,骑马是不行,但徒搏还是可以的,正好用来在城里战斗。苏里莫伦也是一条道走到了黑,他自己就已经睡了一个白玉之王带出来的妃子,这是无法回头的路,他只能拼命!现在他大叫:“我们没有退路!杀光他们————”内卫已经给清洗过了,所有不服的人死的死,逃的逃,剩下的人,无一不是**过了白玉宫里的宫女,分拿了中骑令下发的钱财,现在自然是不能回头了。 众卫士给人一带头,大叫着提刀冲杀来了。随着生力军的加入,唐努依赛的军队受到了不轻的疮伤,见事不妙,唐努依赛忙着下令给军官甲,道:“先退一退!”军官甲会意,唐努依赛的军队开始后退。如果是平常,军队一退,那就完了,但是现在不同,唐努依赛的军队是经过了一小段时间的巷战围攻,所以他们非常有经验,知道怎么进退,在这样的后退下,苏里莫伦反而没有占到多少便宜,他也是见好就收,只消中骑令带兵把城里的乱民杀光,那一切也就没有问题了。一副好笑的场景出现了,明明东骑人在城外和禺支人打得热火朝天,但真正乱成无以复加地步的,却是敦煌城内! 在城外的战斗,还有一定的军事章法,有的军团在动,有的不动,大军厮杀,也是有分寸的,更是一种经典的战式。禺支人只是在无力残喘,他们的攻击大多让姜戎解放军承担了,但这也正好加深了姜戎解放军的戒心,要知道对于这些姜戎人来说,一向深受禺支人的欺压,他们现在有机会,正好再经受一下这种战火,一来,打过这一仗之后,他们会更恨那些白种人,这样可以加深他们的种族意识,同时也可以用这种方式让他们明白东骑正规军的厉害! 城里的大乱波及更广,此街杀光,另条街也反了,这个巷子平定了,另边的巷子里又冲出了一批乱民,不分男女老幼,粗男细女,就连一个三岁的小孩子也提着小木棍大叫,他老娘这边抱过他,那边就给一匹马冲来踏死,老大一口血喷出来,溅的到处都是,小孩子哭着出来,随即又给一把弯刀劈开了头颅。哭叫的,惨死的,这一切的一切,反而激起了平民的愤怒,那些有力气的一个个都疯了起来,便是有力气的瘦子也扑上来,把一个个禺支人自己的兵从马上拖下来打杀。骑兵付出了不必要的代价。因为骑兵的战斗力主要在马上,要跑起来,但是这些骑兵在城里面,街街角角的,高低土台,让士兵纵跃不起来,反而白白的出现了伤亡。这更让禺支人的士兵发疯,同国之内,兵民两立,彼此之间都似是成了不共戴天的仇人。中骑令一头撞上去,他本待要马里伦大杀一通,可是却也亲眼见到城民的疯狂。一拉马里伦,中骑令看见一张疯狂的脸,那扭曲的五官,还有一条条暴起如蚯蚓的脑门筋活虫似的跳动!但更醒目的是一双血丝密布的眼珠,瞳孔微微的收缩着。 “大人……”马里伦吼出了这句话,但随着这句话,七八个唾沫星子喷到了中骑令的脸上,如果是从前,中骑令一巴掌就打过去了,不说打得他妈妈不认得,也是老婆不认得。但现在的马里伦人模鬼样,手上还提着一马缺着口的刀子,刀上还兀自滴着血。马里伦还没有感觉出来,他现在还在发火:“什么事儿?”中骑令挤出了一个笑,道:“这帮贱民实在可恶,杀光好了!”马里伦本来还有顾忌,但现在也是不顾了,大叫道:“遵命!”提着大喝道:“兄弟们,不要顾忌,但有不老实的,全都杀光!杀光……”他本来说的还有分寸,“但有不老实的”就是要想放过一些人,毕竟这全都是老百姓,真把这些自己人的平民杀光,马里伦还是一个人,但当这条命令传达下去之后,就变成了两个字!杀光!! 很快,唐努依赛又组织一次攻击,这一回,她不再是带着众手下的兵军贸然杀上,而是把百姓也组织起来,用以消磨苏里莫伦和左右骑令的军力。唐努依赛清楚的对自己的手下道:“我们这次一定要快,中骑令这个奸贼邪恶无比,城里的百姓不会够他们杀的,一俟他回来气来,我们就完了,此战,进生退死!”众人也都明白了这个道理,如果让中骑令回过头来,那些杀平民已经杀红了眼睛的大军就会把他们全都碎尸万段,城里还有狗,想也是知道他们的尸体会落到什么地方。这下,众士兵也都发疯了,他们眼睛通红,纷纷撕下布帛把自己的兵器与手都绑在一起,然后喝道:“请公主发令!” 唐努依赛长刀一扬,他们再度杀出去了。这次,由于唐努依赛和军官甲等人的别有用心,他们利用南巷的平民向着苏里莫伦和左右骑令杀去。这些百姓也都知道一俟他们战败,也是死个定定。一发喊,他们就扑上去了,和苏里莫伦众人打成了一团。在他们打成一团的时候,从后面的唐努依赛大军一下子就冲了出来。几下发喊,杀得苏里莫伦众人叫苦不迭。 片刻间,右骑令战死,他竟然是过于奋勇,冲得前了,让一众百姓抓住,三口两口,从他的脸上咬下了一片的肉来,随之一个女人竟然一口把他脖子上的血管咬破了,众兵士们抓拉他回来,也只能听到他脖子上沙沙的露气声。血汩汩的往外流,流个不休,三呼两息一过,他就死了,顿时,军心大散,结果唐努依赛的军队随之掩杀,如一道强浪扑了过来。左骑令眼见于此,再不敢奋勇上前,虽然苏里莫伦大呼酣战,可是也难以抵挡唐努依赛军队的战斗力。于是,迫不得已,苏里莫伦只好向后稍退,结果竟然让唐努依赛一口气杀出了南巷。苏里莫伦深知一俟他们缓过气来,就轮到自己这一方的军马死光了。现在敦煌城能不能保住是两说着的,外面东骑人的大军虎视眈眈,岂是小可?说不得就要丢下城去,如果不能逃回到祈连山天宫城,那一切就完了。而让雪莉公主(苏里莫伦还在以为唐努依赛是雪莉公主)逃回到到天宫城,那一切就完了。他们就会成为流亡军,到时的禺支人全都会反他们,一切就真的完了!“守住!守住!”苏里莫伦大叫,总算是起到了一点作用。 唐努依赛跳上一块上马石上,这女人想想还是要用点激励士气的法门,于是拉开了两只丝袖,光光的胳膊全都露出来了,在古时,这叫打赤膊。对于一个姑娘家,这是非常醒目的,而且唐努依赛是一个白种女人,胳膊一露,白白的,十分的耀眼,那手上的刀竟然都不及她的胳膊耀眼。这个女人用一种几乎要把嗓子喊破的声音叫道:“士兵们……杀呀……对于奸贼不用客气……看看他们对我们的百姓做了什么……看看你们的身边……连女人都拿起了兵器……你们还不如一个女人吗?”的确,在唐努依赛组织起的南巷百姓里,无论男女的都参战了,因为苏里莫伦他们杀起人来,也是一样不分男女老幼的。这里面的女人一样拼命,人说女人发起狠来比男人还凶,最可怕的是,女人在痛苦上面,忍受力比男人大十倍。 比如同样两个人,一个男人一个女人,都是十**岁的人,把这两个人的皮剥下来,最后一个断气的一定是女人。很多女人吓得男人都不敢上前,有一个女人给刺在肚子上一刀,肠子一边流,一边战斗,当然,她不知道自己的肠子流出来了。还有一个女人给削下了半边脸,在那伤上,牙齿都露出来了,通过伤,还可以看见里面的口腔。要是男人已经倒地上叫了。在印度大起义里,有一个章西女王葩依,在和英军的战斗中,给活活削下了一半的头脸,连一只眼珠子都给砍了下来,仍然如常的战斗!正在这个时候,唐努依赛又叫道:“士兵们,看看那些女人,你们还不如女人吗?”在句话点醒了众军,他们自惭自愧,顿时暴发出一股强大的战斗力,向着苏里莫伦杀去。左骑令忍不住了,特别是他亲眼看见了右骑令的惨死,一想起老百姓的森森白牙,左骑令再大的勇气也都没有了。 将是兵的胆,兵是将的魂。左骑令这样一跑,士兵立时垮了一半。苏里莫伦气得吐血。 “左骑令……你……”苏里莫伦大叫。好在左骑令也算是讲仁义的,他回头大叫:“我去叫救兵!”但这自然是废话,现在全城乱成了一锅粥,左骑令只是给自己找一个借口罢了。 苏里莫伦回身呼战,众军士苦苦支撑。但这时唐努依赛又叫了起来:“士兵们,你们还要跟着中骑令继续造反吗?现在你们已经不行了,快向我们投降,还可以保住你们的一切,不然,你们就全完了!”她一说话,苏里莫伦就知道不好,他看着自己的手下,果然有很多的人动心。知机的苏里莫伦大叫一声:“跟我来!”拉着兵马后退,众兵士本就怕,现在一下子就随着苏里莫伦跑。唐努依赛气坏了,只差一点,她就可以策反苏里莫伦的军队,可没想到苏里莫伦这么滑头,但好在的是路已经给让出来了,于是唐努依赛带大军向着城门处杀去。 可问题就在这里,那狡猾的左骑令带自己的本部人马就是退到了东门,在此休息,以观后情,万一有问题,城门一开,跑也快点。哪知道他一跑,那苏里莫伦也跑出来了,想也是的,如果左骑令不走,苏里莫伦他们还可以多撑一会儿,可左骑令一跑,仅苏里莫伦的本部军马怎么可能守得住。自然也是要往这边来的。这苏里莫伦也是多了一个心思,知道如果事情不变,那么唐努依赛众人就算是打败了自己,也一样要死在这城里,毕竟城中的主力大军都是在中骑令的手里,虽然现在暴民四起,但问题在于这些百姓只是平民,打杀起来,的确是可以给中骑令带来麻烦,也会给军队造成一点损伤,但民就是民,不是兵,打到最后,也就是坏去两三千中骑令的军兵,这也就到顶了,而这样的话,民乱也就会给平定!相反,打红了眼的中骑令军队会发疯,活下的士兵都成了精兵,那还了得!故而唐努依赛的军队只有一个出路,打开城门!从理论上讲,东骑人都在东门,这里是最要防的,同时,也要防唐努依赛带兵打开城门和外面的东骑人相互辉映,那样就真的完了,所以只能守住东门才是最要! 第四百五十五章:鬼车在行动 “左骑令大人!”苏里莫伦的叫喊让左骑令脸上有些挂不住。毕竟,他说他要搬救兵,但在这城门处,搬得什么兵?其用意还用说?左骑令上前一步道:“你来了也好,我们现在都是光棍,手里的兵也不多,在这里待着也好,看大人能不能平定这一切!”他话没有说白,但其意也就是如此,如果一切逃不出中骑令的控制,那他们自然不消说了,开门跑路,在这里不得不说,这东门的军兵都是左骑令的兵马,这是一个巧合,但左骑令并不想要这个巧合,外头都是东骑人。好在的是,他寻兵问过了,城外都是东骑人的步军。暂时还没有看到多少骑兵,再说城一开,他们是往外跑,而东骑人只会往城内冲,那样的话,他们也就可以跑掉了,自然不怕。只是他们同时也怕,万一东骑人先一步上前,把城门一堵,那可不就坏了么? 苏里莫伦道:“你不怕大人和我们算后帐?”对此左骑令冷笑连连,道:“右骑令都死了,我有什么对不住大人?若是在这点小事上也怪我,兄弟走人就是。”这“走人”是假,真正的意思是我反了。想想也是,任是何人,谁又愿意自寻死路!到了那个地步,必然人人自危,中骑令只会人人喊打,他声势虽大,败亡也快,这是一个必然。左骑令看透了这一点,苏里莫伦也是深以为然。但听身后大响。唐努依赛的大军已经冲杀过来!可惜的是,苏里莫伦已经站住了脚步!再加上城门的地方,自然险要重重,关卡不断,城头更有一组弓箭兵,守城之要,在于箭,左骑令现在老神自在,一边感叹右骑令的惨死,一边集合本部军马部署对内的防御。苏里莫伦还叫呢:“我们一定要守住这里!”左骑令哈哈大笑。 唐努依赛见到此,叫道:“大家小心……”可她虽然注意到了,但她控制得了自己的兵马,却是控制不了那些南巷的平民。就见百姓打杀上前,可是随着左骑令的大喝,就听“嗖嗖嗖”箭声不断,但得“噗噗”声的入肉之音,一个个惨叫不休的百姓垂倒在地上,血流不断,一一的死去。这守城之器本是用于防守的,而现在却是用于屠杀城内的百姓,当真是说不出的讽刺!百姓再不畏死,现在也只得退了下来。 左骑令哈哈大笑,对苏里莫伦道:“兄弟,看见了没有?但教城上的兄弟们在,这帮贱民徒呼奈何?”苏里莫伦也是心情大定,道:“只看中骑令大人如何平定民乱!”左骑令也是纳闷了,道:“这当真是莫名其妙,怎么这帮贱民一下子就全都乱了起来?”苏里莫伦却是明白的,道:“我们先是分两次把他们的钱财拿走给东骑人,然后又大军入城,拆房过乱,士兵们的军纪……唉,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只是没想到会到了如此地步!” 左骑令叫人拿出了酒,喝了起来,道:“其实呀,这里面再怎么乱,小贱民就是小贱民,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真正的问题是外边……”苏里莫伦眉头一扬,道:“你上城墙上去看了?”他是和中骑令一起上城看了,知道有多糟糕,东骑人的战斗力之强大让人吐血,和东骑人的白刃战相当于自杀。众所周知,在冷兵器的战斗里,伤亡一向是建立在追击上。 在面对面的厮杀中,伤亡并不大,往往两军一方,死伤达到了一二成,三四流之军就溃了,伤亡达到了三四成,二三流的军队也不行了,伤亡达到了一半,一流的军队也承受不休。 城外的禺支人进行着坚苦的抵挡,但他们还是战力不足,往往他们追着姜戎解放军不知不觉的深入到了东骑人的包围中,三五个伍的士兵一发儿围上来,三下五除二就将他们杀光。如此,大批最不怕死最精勇的骑兵一一死在东骑人的手下,便算是骑上了马,用最无情的冲撞,可是东骑人却用最经典的斜盾阵,这种盾阵就算是给禺支人压下来,也未必会造成死亡,多也就是伤了,压断了腿骨或是肋骨,严密的军阵下,要死哪那么容易。 苏里莫伦看到了一切,所以他深深的知道东骑人的可怕。世上怎么会有那么强大的军队?人数不多,可是战力也太强了!四万人给不到一万的东骑人杀得团团转,骑兵给步军打得耗子一样到处跑。但左骑令一直在南巷战斗,什么时候看见了?左骑令却是淡淡的一笑,只把手微微一指,笑道:“看看上面的小子就知道了!我还叫人过来问了……”苏里莫伦道:“现在怎么样了?”左骑令歪着头,过了一会儿道:“那小子(指左骑令问话的小兵)说不好(指他说的不是很生动和详细),我们的兵马死伤惨重,远远看去,到处都是人尸和马尸。大多数的兵马都跑了,也有些人不愿意跑,他们自发的组织了一次次的反击,但都失败了……”苏里莫伦道:“这样下去,只怕东骑人比我们还要快结束战斗!” 左骑令大有深意的望了他一眼,道:“我已经叫那个小兵看着了,东骑人一结束战斗,他们一过来就通报我!”苏里莫伦默默无言,他知道,这个所谓的“结束战斗”是假,真正的用意是指“他们一过来”。也就是说,左骑令的意思是,让小兵在东骑人一向城门过来的时候,就通报他,这用意自然是不问可知!一俟大事不好,左骑令就要跑路了。 但对此,苏里莫伦也是别无它法,他也是知道,有鉴于东骑人的强大,就算是东骑人一直没有进行攻城,可那份战斗力是摆在那里的,普通的禺支人士兵也就算了,那些高官贵族却是个个怕的,若然非是如此,拿出价值百万金的财富来向东骑人求和,又岂会如此轻易的就达成了。所以苏里莫伦对此默认了,他也不想和东骑人战斗。不过他也是纳闷,怎么平定个民乱,却是这么慢!但他不知道,更可怕的事情正在发生! 此时的马里伦在疯狂的屠杀平民,这种行为只会使事情更加的恶化,但军队就是军队,相比于军队,百姓的愤怒并没有多大用处,在正面的搏杀战斗上面,一切只看实力。敦煌城的百姓超过了两万。可军队也一样不少,除却分守四门的数千兵马,马里伦调出了一万左右的兵力对百姓进行屠杀,哪怕是最精勇的民壮,往往也要用二换一!所以随着兵力的投入,开始四面烽火的情况正在解决,虽然从平静解决这方面来说,这意味着一条街或是一间巷子给杀空了,杀光了,但的确是把问题给解决了。 迷雾已经散去,并且散去很久了。在敦煌城的一角,一支近千人的兵马正在集合。 目睹最后一批十个人从地下甬道里面走了出来。鬼车麻木了,他狐疑的看着空空的四边。可以看出,有几间民居,也可以听到外头的喊杀声,但奇妙就在这里,竟然有很长的时间,在这么长的时间里,这个地方竟然给遗忘了似的。虽然在开始,鬼车很担心敌人发现,大军杀来,可是现在他的人大多出来了,就算来了大量的敌人他也是不怕的,可是为何没有人来呢?他哪里知道,所有的兵都给抽去平定民乱了,而知道外头乱的禺支城民,也都缩在自己的房里,就是这些平静的角落才得以苟延残喘。 追随着虎牙提着虎头铜刀过来,道:“老大,我们都出来了,现在怎么办?” 本来鬼车是想等到十个伍的步军到齐了,向敌人发起进攻,但是没有想到的是,一直竟然都没有人出来,于是他就继续等,等着自己的追随者,鬼车的追随者有过三百人,都是给编成了奋先营。这是北信君对鬼车的一个控制方法,把他的追随者变成了东骑承认的兵。一来可以物尽其用,二来可以更好的控制。在这样的情况下,鬼车如果再有追随者,也不好继续组自己的私军了,而当他扩大自己的奋先营,也就是给东骑添加兵马。 鬼车拉过一匹马,把半角钻云枪在手上晃了晃,道:“好,我们出击!”众兵士们列队,随着号令而行!哪知道他们还没有出街角,就见到一大批的乱民向后退来,当先的乱民开始害怕,以为是禺支人的军队,也就是屠杀他们的军队,但定睛一看,却是惊得说不出话来,或者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胸甲、大盾、长枪、短剑、绿披风!三只小熊旗、部队伍旗、奋先营的月芽旗、三足金鸟的太阳鸟旗一一的迎风招展。众步军和奋先营的军兵每一个都显出了和禺支军大不同的区别。他们整齐,他们秩序,他们强大,他们的一切都说明他们不是禺支人的军队,而是东骑人的军队,就算是无知的敦煌城里的人,也都看出了其间的不同。 是东骑人的军队。这些城里的禺支人听说东骑人的军队,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了,而是整整三四个月。从开始听说东骑人的事,到东骑人兵临城下,仅仅在城下,就停了两个多月。禺支人听说东骑人的军队,他们强大,残忍,凶恶,并且贪婪。他们的种种恶行一一传入到他们的耳朵里面,比如东骑人**女人,抓捕奴隶,杀戮无辜。可是现在他们的出现,同样有一个表示,那意味着敦煌城守不住了,东骑人来了,大战要开始了,现在接下来的,不是禺支军队杀死禺支平民,而是东骑军队面对禺支军队! 鬼车大喝:“准备战斗!”他一说话,众兵将一起叫道:“杀————”不过对于步军的指挥,还是要看步军自己,各个伍长叫道:“准备战斗!”前方的两个伍站到了前方,他们提出了大盾,左右两个伍长道:“一排提盾,二排三排提枪!五排预备!!”整齐有序的动作让禺支平民一点反抗心也没有,机灵点的扑倒在地道:“我们投降……” 一石激起千层浪,众禺支平民一一的跪下道:“我们投降……我们投降……” 虎牙看着莫名其妙,虽然他们不是很明白禺支人的话,但这种姿态说明了一切,当下对头领鬼车说道:“这搞什么鬼?他们真这么怕我们?”鬼车也是莫名其妙,但顷刻之间,一切都有了回答,只听喊杀声不断,马蹄声,脚步声,禺支人的军队衔尾杀来。百姓们跑的跑,躲的躲,他们也是知机,不敢向东骑人的军队狂冲,而是向着两边狂跑,正要追杀的禺支军队呆若木鸡,看着目瞪口呆。鬼车大呼:“杀过去————杀过去————”东骑人大吼:“杀杀杀————杀杀杀————”一边说,一边大叫着向前踏步。三个大步踏起,然后开始小步跟上,飞快的向前。这是一种小跑,但并不是飞跑,只是保持体力并增加冲击力的一种步法,在不浪费体力的情况下,加强第一波次的攻击力。 猝不及防之下,禺支人当头遭到了攻击,这时才有人叫了起来:“东骑人,是东骑人……” 东骑人,这三个字就好比魔咒一样,禺支人最怕的就是东骑人。仅看他们拿出阖城的财宝也是不想和东骑人战斗就可以看出一二来。更可怕的是,现在东骑人兵临城下,在这种情况下,东骑人一俟出现在城里,会给禺支人一个城破的错觉。城一破了,禺支人哪还有军心战意!前方的士兵一发喊,后方的士兵就乱了,再加上开始攻击下,禺支人一一被东骑人杀死,顿时瓦解了他们的军心战意,禺支军队顷刻之间就散开了。 马里伦正组织战斗,越来越多的平民给他一一杀死,开始有平民投降了,但投降的平民也是给一刀杀死,正当他大喜的时候,忽然见到一队败兵退回。他骑马过去,大喝道:“怎么回事?你们私退罢战,可是想死么?”那带着的士兵忙着跪下道:“大人……城破了……”马里伦怒道:“废话,城破了本将军会不知道?胡言乱语,信不信我杀了你仨?” 那士兵忙道:“真的,我们看见了东骑人,我们就是给东骑人打回来的……”马里伦莫名其妙,道:“城尚未破,哪来的东骑人?你是不是给几个暴民就吓破胆了?”那士兵惊得说不出话来。就在马里伦准备一刀子劈死这个贪生怕死的小人时,就看见一队东骑人出现。等等……真的是东骑人?马里伦提着刀的手落下,真的是东骑人?他眼睁睁的看见东骑人出现,一队队,一排排,一个伍出现,两个伍出现,在这种纷乱的情况下,他很难看清东骑人到底出来多少,但就一条街道来说,一千人出现,往往是要很长时间的,大多的东骑人出现,让马里伦惊得叫了起来,禺支人是不敢和东骑人战斗的,他当即就掉头跑,再不停留,手下的士兵也跟着跑,有跑的慢的,有英雄主义的,他们停下来和东骑人战斗,但在第一时间就遭到了东骑人的痛击。当禺支兵多的时候,鬼车带兵冲上来,那支半角钻云枪一舞起来,当真是敌兵清空器,碰着的就死,挨着的就亡,但听闷响不断,和鬼车当面的一一死去,不少人都给半角钻云枪的半角斩成两段,人死得半半拉拉的,在地上抱着自己的下半身哭叫不休。 中骑令老远看着马里伦带兵回来,又惊又怒,道:“你做什么?”马里伦此时已经从变态中回复了过来,见到了中骑令,上前道:“大人呀,大人呀,这是怎么回事?城是不是破了?怎么破了也不告诉我?”中骑令怒道:“说什么胡话……”正好,由于东骑人的进入,到处都可以听见乱兵乱民的叫声:“东骑人进城了……东骑人进城了……”中骑令惊得张大了嘴。马里伦哭笑着说道:“大人……我……你自己听到了吧……” 中骑令又惊又怒,道:“东骑人……他们……他们怎么会……怎么会……”一急之下,“噗”的一声,一口老大的鲜红喷了出来!这时,东骑人大踏步出来,鬼车坐在马上下令:“向东,向东,我们去打开城门……”步军大踏步的前进,在这种地方,骑兵的作用不大,但可怕的是步军,特别是东骑军的步军,在东骑军的步军前进道路下,禺支人的任何反抗都是徒劳的,那些给东骑人救下的平民大叫着,吼道:“东骑人来帮助我们啦……杀死狗官……”中骑令怒道:“贱民,贱民,杀光他们!” 第四百五十六章:北信君的醒来 敦煌城是禺支国的第二大城,是他们用来控制前方几十个小国还有大大小小的部族的一大要城,关键的不得了,原来生活着庞大的一群姜戎人,后来一批塞种人来了,这些塞种人虽然也算是西人,可是除了脸孔是西人,皮肤却并不是很白。在后期的印度,他们和波斯人、希腊人等都被说成堕落了的刹帝利,连中国人也被列在这一类。按身份多为武士或军事贵族,近于刹帝利,但并不是刹帝利。这是说他们有身份地位,但他们还是不算婆罗门。 那么什么是真正的婆罗门?就是指白种人,而且是那种真正白皮的白种人。换而言之,塞种人虽然也是西人,长得不是东方人的脸孔,但也是麦黑色的皮肤,当然比一些土人要白一点,和黄种人很近似,可说起来,他们还是黄皮,不是白皮,所以算得上是可以争取的对象。故而东骑人包括鬼车没有向他们下手。塞种人和一些归附的姜人还有一些同样恨无道同类的禺支人,他们在和禺支军进行殊死的战斗,往往禺支军打杀得平民没话说,可是这些平民就跳到房顶上,用瓦片石头往下砸,或是藏在屋子里,突然的出现向禺支军发起攻击,对此,禺支军最好的方法,也就是用绳子套住房柱,一一拉倒,在屋里的立时就给压死了,房上的也跌到地上来,给随后的禺支军冲上前杀死! 就在这些平民痛苦,迷惘,悲伤,绝望的时候,东骑人出现了!他们大踏着步子,那些如狼似虎,凶神恶煞的禺支军在东骑军面前,如阳春白雪微尘遇风,全都消散不见。便有那大吼大叫自恃勇武的禺支军向着东骑人发起反攻,也一样是给东骑人在第一时间杀死。平民们呆呆的看着这一幕,每当一队禺支军兵向东骑人冲去的时候,就会在之后,发出一连“噗噗噗”的响声,长枪狠狠的刺入到肉里,在旋转刺入的同时,再旋转着拔出,抽带出无数血雨,运气不好的,大小肠子飞出勾在枪的棱上。倒下的禺支人一一惨叫死去,他们上多少,死多少,纵是骑兵大马的冲上,也是不行,往往冲到近前,东骑人“嗡”的投出了投枪,转眼之间就把敌人杀光了,人倒马倒,气如游丝,随后东骑人上前,一一补上一记。 在禺支平民的看来,东骑人哪里是什么恶魔,他们分明就是大救星。这也是平民的一种特性!虽然他因为东骑人的出现,禺支白玉之王下令收集到了足够的钱财给东骑人,从这个角度上说,并不是东骑人从平民的手里抢钱抢财,而是禺支军自己下手。和秦朝一样,在秦灭亡的时候,很多的秦人反而很高兴秦国的灭亡,因为秦国虽然和东方项羽开战,打那些六国遗族打得不可开交,但收百姓的税,收人力征劳役,付出的都是秦民,百姓没有得到好处,自然不会喜欢自己的国家。禺支平民给本国人打杀,抢劫,这让他们怎么可能会高兴。在这种大是大非的情况下,他们浑然忘了东骑人给他们带来的痛苦,大声欢呼,抓着他们可怜低级的兵器,当然,也有的人聪明的拿地上禺支军丢下的兵器,随着东骑人向禺支军发动攻击! 从这个角度上来看,入城的八百多东骑军并不算少,有百姓的帮助与支持,再加上东骑人的强大战斗力,自然不可能是禺支军能对抗的。汇来的平民越来越多,他们不敢挡在东骑军的前方,而是在东骑人的旁边和后方,四面烽火,战火连天,一半的城都烧了起来。禺支军败退连连,直到中骑令下令调来了一批弓箭手,这才稳定了战局,可是很快,东骑人提着大盾,硬生生打下了一条街。但饶是如此,仍有两个士兵给射死了,七个士兵给射伤了。在这种小街道里,弓箭的威力十分集中,就算东骑人的大盾厉害,也是不能做到全面的挡格。 虽然只是死了两个人,但是对于东骑人来说,这样的损伤也是不愿意见到的,鬼车下令道:“问问他们,那些禺支人里,有没有会说我们话的!”命令问了下去。大约两盏茶的时间,一个士兵回来,道:“大人,有一个女人说她会说我们的话!”鬼车浓眉一扬,道:“让她过来!”士兵道:“可是她的身边有一批禺支军人,他们身上包了白布,看来是一伙叛军!”鬼车当然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这必然是雪莉公主说的那个侍女,想来这个女人会说中原话,那却是正常!于是道:“既然如此,那就把他们叫过来!”不消一会儿,唐努依赛和军官甲等人过来。唐努依赛还没有说话,鬼车先说了:“你会说中原话?” 唐努依赛顿了一下,道:“我会说周语……”周语是中原的官话,相当于我们现代的普通话。白玉之王请中原人教中原话,自然是要说周语,的确,现在是战国时代,但周还是在的,而且也是中原人最常说的一种语言,哪怕是其它国家的人说的话里有方言,但也一样有着周语的影子,所以唐努依赛学的自然也是这种口语。如果说是字,那还有一些的区别,但是说到语言,那共同性就太强了。鬼车听懂了,也就笑了,他的笑吓了经过生死考验的唐努依赛一跳,心道:“东骑人是吃人妖魔,这话还真是有一定的道理!” “你会说中原话,那好,你让你的人,还有那些平民里面挑一些人,把门板拿来,替我们开路!你们冲上去,打断他们放箭,我们要先一步开城门,你愿意配合我们么?”鬼车尽力和颜悦色的说话。但唐努依赛仍是感觉头皮发麻。她不打仗不知道,但初经战火的她两相一比较,立时发现,东骑人的战斗力和武力远在自己人之上,如果自己现在手下的人都是东骑人这样的战斗力,那他们在此前就可能压制中骑令,那时,凭借自己的口才,夺回敦煌城也不在话下,可没有法子,一切就是如此。东骑人就是这样强大,强大到了不可抗拒! 但她也明白,如果东骑人这样到达城门,说不得得有上百人左右的死伤,这个伤亡从理论上来说不大,可是秉承北信君的带兵理念,东骑人是不会愿意付出任何不必要的伤亡。 “我们立刻就会做这件事,但是我们也有我们的请求!”唐努依赛说出自己的愿望。 鬼车知道她说的事,于是道:“你们只要帮我们开了城门,听我们的话,我们不会乱来的,当然,你们要听话,这是前提,如果不听我们的话,我们就要杀光你们!”这话却也是让唐努依赛放心,东骑人如果不是这个态度,那才是个怪。很快她就把东骑人的话对手下军官说了一遍,军官甲拊掌道:“这也没有什么,但问题是他们说话到时不算数呢?开了门,我们帮他们攻下了城,他们对我们大杀怎么办,他们还吃人的……我们……我们……” 唐努依赛反问道:“我们现在还有别的选择么?”军官甲点点头,道:“那我们就这样下令了。”不消一会儿,禺支平民组织了一支三千人的队伍,他们提着大号的门板,开始替东骑人开路。幸运的是,大门板可是不轻,这样提着,很重的,故而东骑人的速度必然会慢。 “咯咯嗒咯咯嗒……”马蹄声不休,中骑令带着残存的万多军兵向着东门而退。一到东门,就看见一大批的军兵守在这里,左骑令居然还在和苏里莫伦一起喝酒。见到了中骑令,左骑令和苏里莫伦站了起来。两人向中骑令行礼,道:“大人,您回来啦?”中骑令一脚把小几踹翻,大怒道:“岂有此理!都什么时候了,我们杀得热火朝天,你们在这里悠哉喝酒?” 左骑令和苏里莫伦都自是吃了一惊,两人左右对看,惊得说不出话来,本来看着中骑令引如此之多的大军来了,是要平灭唐努依赛的乱,当然,之前的唐努依赛吃了亏,引兵退开,可是没有想到没事没事,还是出事了!中骑令此来,难道是民乱又起? 苏里莫伦道:“大人,到底这是出了什么事?”中骑令道:“东骑人……东骑人……进城了……”之前两人也都有想到别的可能,但就算是想到禺支军吃了巴豆,打不过乱民,但怎也想不到是东骑人进城!左骑令看向城上,道:“不会,他们还在外面,来人!”小兵下来,左骑令道:“现在外面怎么样了?”小兵道:“外头没有大变,但是我们的弟兄们都散了,留下的人也给杀光了,外头都是我们人的尸体……不过东骑人收拢了兵马,可是仍是没有大动,还是在老远的地方,大人您说东骑人向我们靠近才向大人通报,所以……” 左骑令挥手喝退。然后对中骑令道:“大人……这是……”中骑令道:“我已经传问其它三门了,都没有动静,可的确是在我们的城里,杀出了一支东骑军,他们的人数还不少,加上雪莉公主(指唐努依赛)的叛军!现在民乱已经一发不可收拾了!”苏里莫伦大吃一惊:“东骑人进城了,他们有多少?”中骑令恨恨道:“看得出来,东骑人是从某种秘道进城的,但是他们怎么进来的,他们又怎么会知道我们月支国的秘道?”只是这个问题只有天知道了。当然不是没有知道的人,可知道的人又怎么会说呢! 很快的,马里伦回来了,他回来的却是从容,但脸色仍是比大便好看不到哪儿去。 中骑令问道:“现在情况怎么样了?”马里伦回道:“东骑人可恶,他们组织了一批平民,拿着门板到我们的前面,然后由雪莉公主的军队配合东骑人向我们进攻……乱了,乱了,全乱了,我们的臣民竟然向我们自己人动手……可恶!!”苏里莫伦翻了一个白眼,心道:“如果不是你乱来,把自己人给往死里得罪,小事成了大事,大事成了天大的事,现在却说这样的话,岂不是笑死人了!”中骑令也是同感,道:“这话就不要说了,那我们的人……”马里伦道:“我们的兵力还好,两千弓手,怎么说也可以让我们多拖一阵子,但是……怕到未时,就会杀到!”中骑令说了一句废话:“现在是什么时辰?” 苏里莫伦无语的看着天空,平静的天空,耀眼的阳光,直直的照下,纵然低头,也是很难看见自己的影子,这是最最正午的午时。而午时,在贵族说来,也是他们吃饭的时候。老百姓等平民吃饭是在辰时和申时,但贵族却是以三餐而论的。平民不知道,可是贵族知道。 中骑令自己说了:“午时……还有一个时辰……”他说着话看向左骑令,但左骑令的头是低着的。他再看苏里莫伦,苏里莫伦摇了摇头。答案很明显,东骑人虽然按兵不动,但用意十分明显。他们是要等城里面的人打开城门,然后进入城中。换句话说,东骑人之所以不在开始和现在攻城,为的就是避免巨大的伤亡。如果以常情来说,东骑人会在城里造成怎样的伤害,这还真是不好说,但以东骑人的战斗力来说,禺支人同样奈何不了他们,别看只是八百人,可战斗力那却是非同小可的,特别是奋先营,这里面的人个个身高力大,武技非凡! 走,还是不走,这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一时间,中骑令,左骑令,苏里莫伦,马里伦都呆呆的说不出话来。任由阳光直射下来。微微的风吹着,发出腥味的空气充斥整个空间。 北信君一下子睁大眼睛,目光中,是一片米色的白。那是水镜的平胸,还是平平的,如果只看,绝对无法从这个胸部分出水镜的性别。北信君是很累的,可是小睡一下,他的精神与精力却是回来了,看着水镜,她正呆呆的看着左边,从这个动作来看,是在回想着什么。 北信君这时发现自己还是枕在水镜的腿上,她的大腿虽然给枕了很久,但仍是很有感觉。特别是鼻端,水镜身上好闻的味道不断的钻在他的鼻子里。轻轻呼了口气,他发现自己还是在车里,于是扬身而起。水镜一下叫了出来,然后道:“你醒了?”外头一阵的响,徐英子探头进来,道:“君上!”北信君点点头,道:“车怎么停了?”徐英子道:“我们已经到了……但是……因为君上睡着在……所以我们……”北信君笑了一下,道:“现在是什么时候?” 水镜道:“午时了!”北信君点点头,跳出了车子,现在的北信君精神集中,神情自然,哪有上午时的轻佻与无赖?水镜微微一惊,想要起来,但方自一动,却就双腿发麻,要知道她的大腿给北信君躺了良久,现在血脉不通,哪有立时就能立起的道理。 现在的地方是东骑人的大营,营地里留守一百多个伍和大量的东骑军,还有很多的姜戎人,他们主要看守俘虏、财宝和食物!两个伍的士兵围在车边替北信君进行护卫。北信君先一步去看了狴犴卫的伤兵。一下子倒下死了这么多的士兵,真是受不了。好在的是东骑军带了足够的随军扁鹊,这些随军扁鹊经过了北信君的指点,先把伤口洗净,然后用制成的止血丹药磨碎上在伤口上,再用被沸水煮过了的纱布替伤者包着。不要小看这一点,仅仅是这一点,就可以让因伤而死的死率下降到不到五成。古时,因伤而死,比率极大。在古代,那可是一个伤风感冒都会死人的时代。所以仅仅是这一点,就已经很足够的了。 松了一口气的北信君还不罢休。他问明了一切后,又慰问了一下留守的士兵。 “谁是负责留守的人?”北信君问,从步军中走出一个少年。一看就是一个小孩子,大约十四岁的样子。这也是当时东骑军的一个特点,军官通通都是小孩。“回君上的话,是我!” 北信君笑了,道:“你叫什么?”少年道:“三熊步军彭卢军校二期学员,牛德。” 北信君点点头,他道:“本君记得你们几个伍战斗很不错,为什么留守?”牛德答道:“因为我们战斗在前,士兵有所损伤,两位军团长把我们留下的,让我们休养生息。”北信君“呵呵”笑了起来:“好,这证明你们战斗很尽心,很尽力,你们既然是累的,说明你们真的用心,但伤亡不大,说明你们没有乱来,指挥有方,好好休息!”牛德感情有些复杂的看着北信君道:“嗨!”行了军礼,随后退下。牛德、蛟武、鹏俊、师泰、禺振、候宝、候秋众人都是过去的西豲遗族,鬼车带回的七个人,就是指他们七个。 第四百五十七章:破城大胜 可惜的是,西豲已经不在了,七人已经彻底融入到了东骑人的生活里,好的文明总是会掩盖落后的文明,虽然现在牛德、蛟武、鹏俊、师泰、禺振、候宝、候秋七人还对西豲有着感情,但他们不是北信君,他们不能再重新兴族,西豲和过去的鬼方一样,灭族了,再也不复存在,现在全都完了。面对北信君,牛德不知道心理是什么滋味,正是因为北信君所以西豲才会灭族,在此北信君起到了关键的作用,可对着北信君,牛德想恨却恨不出来。 北信君却没有在意这一点,他只是淡淡一笑,转头它顾,把所有的地方巡完。 打点好了一切,北信君检点兵马,最后北信君传令,着狴犴卫全卫休养,自己带囚牛卫和嘲凤卫一百多人继续回顾战事,前往敦煌城,看看战事进行的如何了!徐英子道:“君上,你好像还没有吃吧!”北信君摇了摇头,道:“拿点肉干来,我们路上吃!”囚牛卫首囚隆道:“君上,不必担心,我们没有必要着急上火,那么多将爷上了战场,怎么可能会出事?” 北信君微微一笑,道:“本君不是担心他们,而是要看看他们指挥的如何!”东骑的强兵,北信君并不担心会吃大败仗,他唯一担心的,仅仅只是部下指挥战斗的才能,北信君要看着他们指挥,要确定自己的部下的才能,人尽其用,这很关键。一些酒肉上了驷车,随着一声呼号,东骑人再度开始动了起来。车马辚辚,囚隆上了车,开始担任御手的工作。“叭!”鞭儿抽响,马队立时行了起来。在摇晃的车里,北信君咬着几口干肉,然后喝着酒,小小吃了一会儿,就放了下来。水镜道:“这就够了?” 虽然北信君平常吃的也不是很多,但今天来说,北信君吃的真是不多,水镜知道北信君的每一天里,必然有一餐是要大吃的。可现在看来,他的食欲却不是很好。水镜道:“你在担心战事么?”北信君叹了口气,道:“本君怎么可能不担心,这件事非是小事,万一出了差错,本君就只能到此为止,收兵回国,那本君这一番的苦心岂不就是白废了么?”水镜这才明白北信君的深意,道:“你是想看打得如何,如果打得好,你还要继续打下去,你不是要灭整个禺支国,而是要一直的打下去,是不是?”北信君点头:“不错,这是必然,本君也是没有办法,这条西方之路本君一定要立下威名,东骑是一个小国,不打杀一番,别人不会相信我们的,那些西人就是如此,不打杀他们,他们是不知道我们的厉害。”一指西方道:“这条路,我们走的越远,我们所得的利钱就越是大,可是如果我们不能走远,只能走近,那这条路上就会出现很多的问题,那些小部族小国也要进行打击,可惜本君不能长时间在这里,秦国已经开始变法,他们国大力强,国赋收入一成比得上我们十成,如果本君不把握到这个机会,那一切就都要完蛋了!” 说到这里,北信君叹息连连,秦国的变法,就如同一记鞭子,逼得北信君不得不加强运动,其实他本来只消静静的等着,不出十年,东骑就会成为一个令人生畏的大国。可惜,时间不等人,秦国一旦强大起来,就必然向魏国和东骑出手,在北信君看来,也许秦国会向自己东骑动手,想要胜过自己并不是不可能,但要说灭东骑,那就是一个笑话!可是这就好像抗日战争,仗是打胜了,但付出的代价太惨重了。北信君不想付出这个代价。 当北信君一行人到达敦煌城的时候,这座禺支人的坚城已经破开了。不过代价同样不菲,整座城都垮了,到处都是黑烟滚滚,禺支人在哇哇的大哭,但他们却不得不承受失败的命运。现在,他们清楚的认识到自己的命运。禺支人给分批关起来,一批是败兵,他们最惨,东骑人从中挑出重伤的现场制作人肉干,他们把伤者剁去四肢,剖开肚子,掏出了内脏,开始剔骨切肉,空气中弥漫着肉香和煮熟的臭味。一块块黑黑的房梁倒下,一批同样的禺支人士兵在清理倒下房里的尸体,把那些废物一一搬开,这些尸体但有好的,就拿出做人干。在做这件事的都是唐努依赛的部下官兵,他们以此来保证自己的尊严,不至于和那些畏畏缩缩的禺支人一样躲在军营里面。年青的女人给带开了,一个个的男人,那些女人的家属呆呆的看着自己的妻子姐妹和女儿给东骑人关到一座支起的军帐,一队队东骑人士兵轮流进去,从里面发出的叫声无以尽绝,让人闻者伤心,见者流泪,但这就是战争,士兵打仗,就要有代价。敦煌城已经空了,拿不出钱财来,能慰军的只有新鲜的女人。 正在留守的是刘而已,他竟然没有走。而是清理管理着一切,打仗不是带着军队向前跑,有的时候还要顾忌到后方,这些伤兵,伤者,要处理的人,如果没有办法,那只好杀光这些平民俘虏,但那是过去式的,现在东骑人要的是俘虏,是战果,每一个多出来的禺支人都要利益最大化,吃人是一个必然,但能利用人力,也是一个方面!刘而已要做的就是把这些人分类,哪些是可以收为己用的,哪些是要带回东骑去当劳力的,哪些是要留下用的,还有分类的管理。大约三万多的禺支人俘虏,岂可随意对待!东骑人留守的兵力是六十个伍和残余的姜戎解放军,其余兵力和主力的骑兵都开始进行追击战。只能说,现在得到稍许自由的是那些打开城门的唐努依赛军队。现在的唐努依赛小心的指挥军队,同时压服军中的不满者。 东骑人没有留下骑兵,因为没有必要,大约有一万三千匹的马给东骑人关了起来,五个伍的兵力看着这些马,禺支人的兵器都光光了,他们要想反抗,在不能跑的情况下,只能死光,无论怎么战斗,他们都是不可能和东骑人战斗的。雪莉公主呆呆的坐在军帐里面,在她的身边唯一陪着她的就是希丽尔娜依。看守她们的是依娜赛珍,她带着女人特有的仇恨和一队姜戎解放军看着她们,当然,依娜赛珍还算是大方的,她拿出了两张干巴巴的胡饼给了这两个女人,这是战胜者的姿态。阳光开始垂下,又是一个晚上要到来了。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响了起来:“君上来了……”是北信君来了。 听到了这个声音,雪莉公主一下子站了起来。她的手抓着衣带,从前,她的衣带上是有着自己的黄金弯刀,可是现在她的刀已经给东骑人拿走了,成了依娜赛珍身上的器物。依娜赛珍正掂着脚看向远方,可惜,她什么也看不见。一阵风吹了起来,带出了很多的草灰。 在这风与灰中,北信君拿着一块布蒙了自己的面,很快,刘而已匆匆出现,带着一个伍的卫军把北信君迎入到军帐里面,这是匆匆立起的一个大帐,有点简陋,可北信君是不会在意的。他淡淡笑了一下,道:“什么时候拿下城的?”刘而已正要说话,北信君道:“坐下说!” 刘而已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后坐了下来,两人隔着案几,刘而已自己动手,给北信君上茶,道:“君上身上伤了?”北信君看看自己的伤,端茶而饮道:“小事耳,你不用放在心上!”刘而已却是道:“君上太冒险了,以君上之尊,不该再这样的!”北信君点点头,道:“这次战斗如何,你说明了,也好让本君放心一二的!”刘而已立时笑了,坦白说,这次的战斗真的是很幸运,如果不是敦煌城自己内乱,七万大军,靠着坚城,哪是那么容易打下来的,所以北信君来了之后,看见城破了,心里也是很高兴的。这也是让刘而已得意,他这个人初次独立的掌军,没想到会是这样,要知道他只是一个十多岁的少年,自是得意,他的路还长着呢,整理了一下思路,刘而已说了起来。 “自我大军到达之后,我们就很幸运遇上了大雾,整个城里正在内乱,我们幸运的遇上了雪莉公主,君上,那个公主的确是很漂亮,末将已经把她关押了起来……”刘而已笑了笑,但说到此,北信君的脸上却没有大变,于是知机的刘而已继续说了起来:“后来我让鬼车将军带兵从秘道入城,也就是雪莉公主逃出来的时候用的一条秘道,而我亲领大军攻打禺支人的城外军队,他们也算给我们造成了一些麻烦,但问题不大,我们付出的伤亡并不多,主要的伤亡都是在姜戎解放军上,死了三千人不到,剩下的只有两千人,末将让他们全都看着俘虏去了,君上一定要注意重奖他们!”北信君点点头道:“带军之道,就是如此,你能有此想,果然很好!” 刘而已笑道:“后来就更好了,鬼车将军入了城,正好遇上了唐努依赛……她是雪莉公主的一名侍女,在雪莉公主危难的时候,她留在城中,竟然拉出了一支反抗军,在鬼车将军出马之后,唐努依赛姑娘投靠了我军,帮助我军打败了城中的敌军,现在末将让他们清理城里的杂乱,君上既然来了,正好可以赏赐他们,这样一来,可以拉拢他们为我军所用。” 北信君点头,道:“这么说来唐努依赛是个人物!”刘而已道:“是一个声音沙哑的女人,和那个雪莉公主很像,不说,还以为她和雪莉公主是一对姐妹呢!但她那个妹妹就不像样了,软乎乎的,不过可以利用!”北信君微微一怔,道:“利用,利用何来?” 刘而已道:“君上,姜国不可独大,我们虽然册封姜国,但不能让他们一直这样强大下去,万一哪天他们起了反心,这里的姜人一下子全都在姜王之下,我军战力虽强,可要平定,也是费钱费兵费粮费饷。五爷虽然勇武无匹,可是却没有心眼,万一给利用欺骗,那不是不好吗?我们现在重用这个唐努依赛,再把她的妹妹嫁给姜王,看似让她们连在一起,却把依娜赛珍公主带回国,唐努依赛的人都是塞种人,而姜明的人都是姜人,就算是联亲,也不会真正联合,反而可以让他们不好开打,只能这样不声不响的屈从于我们。” 北信君想了想,击掌叫绝,笑道:“不错,如果本君无故只为此事封赏唐努依赛太重,会影响姜戎人,而姜王娶了唐努依赛的妹妹,就不好再说什么了,可是由于两族相异,不可能相亲,最后还是矛盾不断,这样方便我们的驾驭,你的说法真是独到!” 刘而已并不知道,因为这一句话,北信君有了一个主意,只是现在还不好说出来。现在北信君想的是战况:“那城里的敌人都消灭干净了么?”刘而已忙道:“回君上的话,城外的敌人大约一万多人跑了,他们抢上了马,我们追之不上,有一万三千人给我们击杀,四千多人给我们抓了,向我们投降。在我们攻城的时候,城门是自己开的,有一万多的敌人从城里飞骑而出,他们跑的很疾,现在黑牙将军、息虎将军、姜君集三人已经带着骑兵追上去了,相信一定会有很大的斩获,还有,末将命令金吾将军带余部兵进行追进攻击,命令是攻击祈连天城,相信可以在十日内到达城下,以目前的情势来看,禺支人势难再成一支强军,对于我们来说,可以很轻易的打下祈连天城,君上,这一次,末将建议,哪怕是要付出一定的伤亡,我们也要继续打下去,一点也不可能手软!” 北信君道:“你是说要花费一定的损伤?”刘而已正色道:“打仗就是打仗,君上的爱惜兵力一说,自然是对的,但在必要之时,有一定的死亡也是必然,我们不可以在祈连天城下花费过长的时间,一定要狠狠的打,不如此不足以立威!此前我们的作法虽好,但却也不免折了我们的威风,请君上明见!”北信君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做好了!”刘而已笑了道:“末将已经让刘金吾将军这样去做了,不过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禺支人现在军心胆气全无,不会成什么气候的,我们接下来想要的是对付祈连山以西的敌人!” 北信君点头,道:“那就这样,你可以让那个叫唐努依赛的来见驾了!”刘而已点头,站了起来,到了外头,不一会儿回来,笑着道:“请君上上座,同时,帐中还要加派卫军!” 这就是面子工程了,北信君也是明白这一点,笑道:“随你!”当下,北信君高高上坐,水镜徐英子等嘲凤卫给叫了起来,同时刘而已把帐外安排了囚牛卫。自己束起手,下坐于侧。 唐努依赛已经知道大人物北信君来了,她的心里忐忑不安,果然,只一会儿,就见到了东骑人传令她去。军官甲乌迪里赛立时阻止了:“姑娘,你不能去!”唐努依赛的身份已经暴露,但这反而更让这些禺支军相信她,认为她的忠义,毕竟,如果不是她,那么东骑人进城,会是连同他们一起杀了的,虽然乌迪里赛等人众在这里搬木头拖死人,架着旧房屋的木头,连着一起烧,是一件苦累的活儿,但怎么说也好过去死不是。只要一看东骑人在那里料理死人尸体,就足以让这些心中不满的人打消任何反抗的念头。 唐努依赛对乌迪里赛道:“我一定要去!”乌迪里赛说不出话来,唐努依赛知道,乌迪里赛是怕自己给那个大人物污辱,相比起来,如果是雪莉公主那反而不会让乌迪里赛上心,因为对于雪莉公主的身体,明显已经不再是属于雪莉公主自己做主,可带上唐努依赛,那就让乌迪里赛不爽了,年青的军官心里已经对唐努依赛升起了深深的爱恋。 在乌迪里赛不舍的目光下,唐努依赛跟着军官去了,当她甫一露面的时候,吓了刘而已一跳,原来在安抚部众的时候,唐努依赛为了消减军士们的不满,用自己的双手和士兵们一起搬木头,她的手臂上衣服都发黑了,油烟把她美丽的头脸都给薰黑了!唐努依赛还没有说话,刘而已就跳出来了:“君上恕罪,末将不知道会这样……”北信君摇头失笑,挥了一下手。刘而已如释重负,拉着唐努依赛出了军营。 第四百五十八章:新封的唐王(唐王的代价) 唐努依赛还没有说一句话就给拉出了军帐。她正要说话,刘而已甩开她的手,怒道:“你发什么疯?”唐努依赛莫名其妙,刘而已继续说道:“你为什么在来的时候不收拾一下,你如此面君,让本将在君上面前出丑,是何居心?”看着小男孩一张狰狞起来的脸,唐努依赛不由感觉后怕,她忙着道:“我不知道!”刘而已冷冷看着她,点了一下手。 一个远处的士兵过来,刘而已道:“你去打盆水来!”士兵去了,刘而已道:“你且把脸洗净了,本将军告诉你,如果君上看上了你,你不能拒绝,如果君上看不上你,只怕你以后的日子却是不会好过,你好自为之吧!”说着重重一甩手,大步回帐,然后对北信君道:“君上,我不知道她就这样来了。”北信君却是很大度,不以为意,道:“你正在忙,这一点本君看到了,不打紧的!”的确,在北信君进来的时候,刘而已正在记录战死者的名单。现在没事,他继续开始了工作,不一会儿,他把名单呈上了。 北信君看了之后大喜,他没有心情看上面一个个的名字,而是看后面的总结数字。 “居然只死了一百三十七人?”北信君点头,笑道:“本君来的时候还以为这一战可能会死伤达到一千以上呢!”刘而已笑道:“这是运气,如果不是唐努依赛她们多的事,的确是可能会如此!”两人说着笑着,一会儿,外头传报,唐努依赛再度进来。 现在的唐努依赛总算是好了一点,她虽然衣服还是脏脏的,但两只手臂还有她的头脸脖子总算是洗净了,一股性格的魅力出现在了她的脸上,这一点上来说,也许不如雪莉公主的明艳,但却更符合东方的美学,那就是中庸,这个中庸不是没有一点道理的,比如女人,有的女人看上去漂亮,看久了也就觉得腻了,甚至越看越觉得那是一种丑!可有的女人初时不让人以为意,但时间一长,就可以见出其美秀芬芳,与众不同。唐努依赛正是这种类型的美女。她之前的进入也是有一定故意的心理,不想让自己的脸给大人物北信君看上,万一北信君要她的身子,她真是不能拒绝,但这一点明显给刘而已看出了,所以狠狠训了她一顿,故而她再是多计,也只能把自己的头脸擦净了进来。 刘而已喝道:“这是君上!快来见过!”唐努依赛跪了下来,她头低垂着,不敢说话。 北信君笑了:“她就是那个你说的女英雄?那个为主而战的女人?”刘而已失了面子,道:“唐努依赛,你装什么,君上要赏赐你,你这样子,可不要把好事变成了坏事!”唐努依赛这才敢抬头。北信君点头道:“果然是个美人,而已说你有一个妹妹是不是?”唐努依赛忙道:“是的,我的妹妹叫希丽尔娜依,她是雪莉公主的侍女,和我是一样的,请君上不要怪罪于她!”北信君看似漫不经心的对刘而已说道:“既然她立有大功,她的妹妹就放出来吧!” 刘而已点点头,然后对唐努依赛道:“你还不快谢恩?”唐努依赛忙着磕头。北信君笑了一下,刘而已说道:“君上休怪,她不知道礼数。”北信君道:“本君怎么会怪她,上案,让她坐本君的旁边!叫她的妹妹来陪她,看她也饿了,正好天也快黑了,就早早上宴好了!”刘而已道:“末将遵命!”不消刘而已再三的指点了,唐努依赛又不是真正的傻子,忙着给北信君谢礼。然后在徐英子的指点下在旁径自的坐了下来,不一会儿,就有士兵端着食物进来,是茶泡饭和一些果子咸菜,虽然不堪,但急切间,这已经不错了。比起肉油油的食物,这些反而更受到普通大众的欢迎。 雪莉公主正座卧不宁,忽然一队士兵进来,希丽尔娜依拖着雪莉公主的胳膊躲了起来。雪莉公主大声道:“你们要做什么?”带头士兵道:“奉君上的命令,让唐努依赛的妹妹去见她!”雪莉公主冷冷道:“唐努依赛呢,叫她来见我!她在哪里?”她心里愤恨连连,已经打不住的怀疑唐努依赛是真正的投向了东骑人,这是她最恨的。可士兵哪里会理会她,一扬手,后面的士兵大步踏上,雪莉公主竟然还想要动手,却是给依娜赛珍抓住,狠狠一拉,丢在一边,依娜赛珍狠狠道:“还摆你的公主架子么?少做梦了!给我老实一点!” 似乎是故意的,依娜赛珍还回头问来的士兵道:“君上是不是要宠幸雪莉公主?要不要我给她打水洗浴?”雪莉公主顿时脸无血色,一种深深的耻辱刻在她的心上。好在的是那士兵想了想道:“我们没有接到这样的命令!”依娜赛珍道:“好了,你们带她去吧!” 士兵们带着犹豫的希丽尔娜依去了。依娜赛珍对着雪莉公主狠狠道:“你不要着急,君上是吃东西,好吃的留在最后,他先享用你的两个侍女,最后才会轮到你!”雪莉公主猛扑上来要抢依娜赛珍身上的刀,可早有士兵过来抓住她,依娜赛珍抓着雪莉公主,在她的脸上重重的啐了一口,道:“急什么,亡国的公主,你还神气什么?那一下子你跑不了的,除非你自杀,但我想你也知道你自杀的下场,看见那边了么?正在做人肉呢,不出意外的话,你会吃到那些肉的,除非你一口肉也不吃!”雪莉公主哭着道:“不是人,你们不是人……” 依娜赛珍脸上动了动,忽然大怒,踢了雪莉公主一脚,道:“你们强大的时候,又几曾当过我们是人的?你们过去怎么对我们,现在你们就要承受什么样的回报!你慢慢等着吧!” 心不甘,情不愿的希丽尔娜依给拖到了军帐里,那些人高马大的囚牛卫把她吓坏了,开始她还是走着的,到了后来全是两个士兵从旁驾着她,两只脚在地上拖着,连鞋子也掉了,一双白白的脚丫子在地上很快的就沾上了草泥。直到她给丢了进来。 唐努依赛看见到自己的妹妹,忙叫了一声:“我的妹妹!”就冲下席位,抱住了希丽尔娜依。北信君点点头,道:“真是一对姐妹花。”唐努依赛心里叫苦,但现在也不是在此事上烦心的时候,只好拉着希丽尔娜依坐下,希丽尔娜依也回醒了过来,看见了姐姐,不由喜从悲中来,道:“姐姐……你……你……”唐努依赛眼泪不住的流出来,抱着妹妹道:“好妹妹,我回来了,我们没事了……我们……没事了……”她说前面“我们没事了”是说着正常,但后一句却是半看向了北信君,显然她还是对自己的未来没有底,不知道东骑人要怎么处理她们,现在只看北信君的说话了,北信君说一句话,就可以决定她们的生生死死。或是干脆成为营妓此后生不如死。相比起来,如果北信君对她们两个人的身体有了性趣,那反而是一件好事了,只是这种话是不能说出来的,所以唐努依赛只好试探着北信君的态度。 刘而已笑了一下,说道:“唐努依赛,你开门之后,鬼车将军和我说的话你还记得么?你立有大功,我东骑必然有你的位置,不会错待于你,方才我已经向君上谏言,要重用于你,自然也会重赏于你,还不快点谢恩!”唐努依赛虽然不知道刘而已和北信君说的是什么话,但是其中好意还是明白的,于是说道:“多谢君上的大恩大德……” 北信君在心里悲叹,亡国的人就是这个样子,一亡国,赏还没有实实的赏下来呢,就一口一个大恩大德了,什么大恩大德,我灭了你的国家?既然谢了恩,那就只能赏了。北信君低下头,然后道:“在敦煌向东,有大小城(大多数算不上是城,只是小土台和一些镇甸子。但在古时,特别是那个时候,已经可以算是一个小城了,拥有一个小镇子,就可以称王了。)三十余座,你可以在其中尽情挑选一座,为你的封城,你叫唐努依赛,本君就封你唐国之王,你意下如何?”春秋战国的确是有一个唐国,位于河南省方城县,享周天子的侯爵位。但可惜,在公元前五百零五年为楚国所灭。北信君之封和周天子封的唐国八杆子打不着,只是应个景儿,总不能乱封一个王吧。所以就这么定了。 至于姜国也的确是存在的,但此姜国绝对不是姜戎人的姜国,而是周天子正式的封国,但由于当时的小国太多了,在简牍文明的简化之下,往往只能看到轻略带过的一笔,很少有详细的资料,姜明冒充姜国太子,这是戎人对中原文明的一种向往,也是一种无知,真正知道的人一下子就可以知道真假,真正的姜国在中原已经灭了,那些小国太多,实在没法记述。但绝对不是仙三的背景!北信君封姜明一个姜王,只是玩笑,这一点和历史上曹丕这个坏小子把铜印符给倭国当传国之宝是一样的道理,拿小国不吃敬的耍着玩呢。 可就算是如此,听到这话,唐努依赛却是一下子懵了,或者说她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就算是她的心理能力再强,再好,可是一下子说封国,封她当唐王,这岂不是让她如同做梦一样,王是高高在上的,就算是一个几百人的小国之王,那也是王,这一点是唐努依赛从来没有想过的,在她的心里,守着妹妹就好了,突然一下子砸下了一个王,唐王,女唐王,唐努依赛哪能反应得过来,她都结巴了,连希丽尔娜依也是呆了。下位者与上位者的区别,北信君一下子就给打破了,这正是北信君的权利与威信! 刘而已哈哈大笑了起来,心里鄙视她们,小小一个土城的镇长,就高兴成了这个样子,鄙视你们,如果这样也算是王,那东骑的那些个农庄户岂不也是可以个个的称王了么?只是这话却是不能这样说,而是要说好的。于是刘而已大笑之后道:“我说君上宏恩大量,如此重赏,还不谢恩?”唐努依赛清醒了一下,道:“我……我……我们……我们……”她招叛军,抗中骑令,也算是一个了不起的女人,但这时,一肚子话却都是说不出来了。 北信君道:“你不喜欢么?”这下子唐努依赛才算是明白过来,道:“我喜欢,我喜欢……只是我的人……”北信君明白她的意思,他已经知道唐努依赛虽然手上掌着一支军队,但这支军队充其量也就是两千人,所以他很大方的点头道:“全都给你,本君还会多给你一些人,嗯,给你五千人怎么样,你可以在自己的国里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过你们的**队要受到我东骑的编制,不能有不在列的私军,如果出现了,当以谋反论罪,你可要小心。姜国有三个骑兵师和三个军团的编制,你们就定为六个骑兵师的编制吧,名号就叫东骑塞亚解放军。东骑的骑兵师为一师三千人,你的国可以有一万六千人的军队,当然,这是慢慢来的,你不用着急……”因为塞种人比姜戎人少,所以就算东骑人再怎么帮唐努依赛,她的兵力也很难真正充实到一万八千人,这很难,至少要十年以上的时候,才会有如此的兵力。而在这方面,明显的,塞种人弱,而姜戎人强,如果塞种人不想灭绝,就要牢牢的抱住东骑人的大腿,这样姜戎人就不会乱来,相对的,如果姜戎人要脱离东骑人的控制,那他就要想想后果,首先要面对的就是塞种人的反应,弱小的塞种人自然会站在强者的一边,那时,有了塞种人做地头蛇,东骑人就可以对姜戎人进行灭绝打击。这就是分而治之的道理。 古代唐高宗心急着打高句丽,结果反而打出了一个统一的新罗,后来变成了朝鲜。 东骑人打禺支国,打出了姜国和唐国,不仅如此,北信君还要再封一个祈连女王陈武,化一为三,这样东骑才可以控制住这里,不然那么远,东骑总不能时时刻刻的在这里驻扎大军。定下了此事,唐努依赛没有想到此,她还沉浸于高兴中,这一刻,莫要说北信君要上她,就是北信君要她们姐妹两个一起来侍奉,那也是心甘情愿的。只有希丽尔娜依心里一下子想到了雪莉公主,雪莉公主真是可怜,国破家亡,大月支国一下子在东骑人的快刀下支离破碎。如果雪莉公主知道这样的消息,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心情。 不过那都是次要的了,现在北信君问的是:“你的妹妹有婚配了么?”唐努依赛吃了一惊,她第一个想法是想北信君要娶她的妹妹,这当然是再好不过的事了,但问题是这显然不太可能,经过了最初的欣喜,唐努依赛已经回复了一点清明,北信君这一问,她就觉察出北信君另有深意,很显然,如果真是北信君要娶希丽尔娜依,怎么可能会管希丽尔娜依是不是有婚配,未婚夫是谁,死去————这才是一代君王的态度,所以北信君这样问是别有用意的。不知道是福是祸,唐努依赛别无它法,只能硬着头皮说道:“还……没有……” 北信君和刘而已相视一笑,两人一起笑了起来。唐努依赛道:“有……什么问题么?” 刘而已道:“却要先恭喜一下唐王了!君上有意措合一件喜事呢!”唐努依赛偏过头,强忍心中不快,方才知道自己成了王的喜悦已经十去**。也许唐努依赛是一个有能力的女人,也许她还有一点野心,但在此时,她还没有给权利彻底的腐化,所以在她的心目中,她的妹妹才是最重要的,这是一个痛爱自己妹妹的姐姐。相比起自己妹妹的终身幸福,她另可不要这个小小的唐王。想开了就是如此,什么唐王,也就是一两万塞种人的王而已。还不是要听从东骑人的号令,说白了,连中原的一个县令也是不如。 似是看出了唐努依赛的不快,北信君道:“本君保婚,自然不会胡把乱为,你还怕本君指一个老头子么?”这正是唐努依赛最担心的事,太多的政治婚姻都是如此,把个年华十五六的少艾女子嫁给了老头子,还是那种头发胡子一大把的,一张老脸上全都是皱皮。我们中国古人美其名曰————白发红颜。听到不是老头子,唐努依赛才好过一点,用手擦了一下几欲滴出的眼泪,道:“不知道君上要保的是哪位将军?” 第四百五十九章:胜利者的姿态 说到这句话的时候,唐努依赛想到的是一个鼻子上有鼻环的男人,那自然是指鬼车。但说回来了,鬼车就是一个丑八怪,要自己的妹妹嫁给鬼车,这很有可能,毕竟鬼车功劳很大,带微兵入城,虽说是在唐努依赛的帮助下打破了城,但唐努依赛自己也不得不承认,这只是减少了东骑人的损伤而已,以东骑人的强大战斗力,不过是多死几百人的问题,城还是会给鬼车攻破的,所以大功还是鬼车的,唐努依赛自然想到北信君要拿自己的妹妹重赏他手下的心腹大将。可问题是鬼车太丑了,自己的妹妹怎么可以嫁给那种丑男人。 但这是北信君的开口,她也没有法子,只好详装无恙,侧耳静听的态度。 可北信君却不说话了,而是向刘而已点头,于是刘而已出了军帐,然后才回来。北信君这才笑道:“唐王,你的妹妹很拘谨呀!”唐努依赛道:“还请君上见谅!”北信君摇摇头道:“本君怎么会和小丫头计较,本君听说唐王指挥军队战斗,很有章法,唐王虽女流,看来很有带兵的天赋,如果你有意,本君可以许你随刘而已将军学一下兵法知识,今后,我东骑还有很多战事,可能会用到你们,能多学一点,也是好事。”刘而已道:“至于你的邦国,那很容易,我们东骑可以派出人帮你管理,刚刚开始管理一城的国家,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你如果真的有志于军旅,本将军可以尽情教授!”唐努依赛对兵事还真有一点兴趣,当下就说道了:“那么,还请将军多多指教了!”她说着学着男人的样子比划。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的士兵通报:“姜王殿下求见!”北信君扬声道:“请进!”“沙沙沙”的脚步声响起,带着一股血腥味,姜明大步进来,他的头是低着的,不敢抬的向中前大礼参拜。北信君低头一看,好个姜王,他的皮甲上面都是血,难受腥气那么大,在他的头上,还包了块白布,身上也有几次伤,皮甲上面屡屡的刀印子,可见在战斗中他是多么的尽力。 “君上恕罪,小王处理士兵的伤,所以来迟,没有能即时拜见。”姜明说完,才松了口气。北信君笑着说道:“你爱惜士兵,这是好事,何罪之有。起来,上座!”姜明起身,到了则面嘲凤卫士兵们搬下的几案前坐下,这才一怔,看见了唐努依赛和希丽尔娜依姐妹。 姜明知道这两个人,他当时带兵和城外的禺支人打生打死,他自己累得气喘如牛,所部官兵伤亡最重,拼得凶,却也伤得重。连死带伤,五千人的大军竟然伤亡达到了三千之众,好在的是东骑军有完善的后勤,随军扁鹊们和妖教的学人们双双联手,大展神威,飞快的把一个个本该会死的伤兵们进行治疗。不能治的,那些失血多的只好算了,但大多数的伤兵却是可以活下来,东骑人在此有足够的后备!姜明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他刚刚讨好了东骑人,但同样的,随着越来越多的姜戎人回到这里,加入他的手下,他就更要抓住民心,再加上士兵的伤亡太大,他不能不有所表示,所以在没有战斗任务后,他主要的事情就是对士兵进行休整,同时把剩下的兵进行整编,这样一来,他的手下士兵反而真的有了一点进步。这让姜明很欣慰,但这只是个开始,从这一战,他深深的意识到了,仅凭姜戎人自己是对付不了禺支人的,禺支人的强大可不是吹的,姜戎解放军的战斗不可谓不拼命,不努力,但不行就是不行,他们就是打不过禺支军,可这些禺支军遇上了东骑军,立时如阳春白雪一样的融化了。 姜明对东骑人更加的敬畏了,这一点是不容置疑的。但这不是说他就看得起那些塞种人,因为在禺支人对此地的征服过程中,塞种人很没有骨气的就投入到了禺支人的怀抱,他们的相貌和禺支人有些接近,十分方便禺支人的同化,所以在欺负姜戎人的份上,也是一样的如常!姜明怎么可能对这些人有好感?这也是姜明没有足够的知识的原因,他不知道什么是包容,什么是度量,不知道海纳百川有容乃大的道理。 可姜明不知道,他的这种态度让北信君很满意,他就是要这个效果,当然,从这方面说,希丽尔娜依无疑是这次婚事的悲剧,但在北信君的眼里,那是次要的!只一笑,北信君道:“伤兵都安置好了么?”姜明感激道:“多谢君上垂注,在众扁鹊学人的帮助下,大多数人都可以活过来了,我们一定会感怀君上的大恩大德的!”北信君没有理会这些个马屁话,道:“姜王没有婚配吧!”姜明讪讪的笑了一下,他可不是没有女人,在他的手下,有不止一个女人,但是那些女人一向是用来泄欲的,姜明可没有这么快就结婚的想法,他还想找一个漂亮的女人呢!那些山里的黄牙姑婆和未成年的小妹怎么可以会如姜明的意。要说美女不是没有,那个是他的妹妹依娜赛珍,可是他就算是个禽兽,但还不至于禽兽不如。 北信君重重一拍几案,笑道:“那好,就这样定了,本君做主,就把唐王的妹妹嫁给姜王殿下,不知道……唐王与姜王,你两位意下如何?”姜明这才张大了嘴巴,莫名其妙道:“唐王?小王没有听过?”却是一副从没有听说过的样子,或者说他知道唐王,但要他怎么想到现在的唐努依赛给封成了唐王。就如同北信君封他这个假牙当真正的姜王一样。刘而已在此僵局下哈哈大笑,站了起来,手指着唐努依赛道:“这位唐努依赛姑娘有大智慧(这一点还算是说得上。),知道我军的仁义(这是典型的吹牛不上税!),于我军破城有功,这一点想来姜王殿下也是知道的,我刚才告诉了君上,现在君上隆恩,特封她为唐王,正好,唐王殿下有一位妹妹,姿容不俗,君上有意,保这个大媒,不知道姜王殿下意下如何?” 姜明顿时犹豫了起来。他看向了唐努依赛,唐努依赛也不惧的看向了他。姜明并不想娶希丽尔娜依,但从看的来讲,希丽尔娜依的确是一个不错的美女,特别,她是一个白种女人。对于姜明来说,能报复的**一种白种女人,当是一件很快意的事,可是说要娶一个这样的女人,那就是另一回事了!唐努依赛的心理也是反复的,从外表上来讲,姜明是一个卖相很好的男人,放在二十一世纪,就是一黄金鸭的水平。可他是一个黄种人,并且,他不是东骑人!姜明自然是一个姜戎人。在唐努依赛看来,自己的妹妹最好的是嫁一个东骑国的将军,而且是一个年青英俊的将军,可并不是说嫁到姜戎人的身边。 就实际来讲,唐努依赛觉得禺支国是给东骑打败的,并不是给姜戎人打败的。说白了,东骑人强大,是文明人,而姜戎人却不是,他们更类似于野人,如果不是东骑人,他们根本走不出大山来。所以唐努依赛不想把自己的妹妹嫁给姜戎人。但是……这里不得不看东骑人的面子,说这话保这个媒的非是旁人,而是东骑的大王,北信男君。所以虽然两人都有拒绝的意思,但话却是说不出来,在这种迟疑中,刘而已叫道:“这么说来是成了?”他是铁了心要把这件事办成,至于双方的态度,问了是给面子,拒绝就是不给面子了。 还是姜明有点勇气,他向北信君行礼之后道:“姜明小国穷鄙,小王才也薄,德也是不足。而唐王妹……小王有点配不上……”唐努依赛心中一喜,正要说话,北信君说道:“怎么唐王,你觉得姜王配不上你的妹妹么?”北信君的脸一扳,声音一硬,就可以显出一种十足的态度,这让唐努依赛方要拒绝的话也说不出口了,她只能先解释说道:“不是的……” 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出来,北信君哈哈大笑起来了,他一笑,无论如何别人也不能胡乱的说话,万一影响到了北信君的心情,这可是大罪!北信君道:“这样说来,一切就算是成了?是不是?哈哈哈哈……而已,传告全军,这可是大喜!”刘而已也是呵呵笑着道:“一定一定,君上的吩咐,末将怎么敢忘呢!末将这就下令!”说着刘而已真的书写通文,拿着到外面去叫来了军士要通传全军,并且下令要今晚人人有肉食。当然,这个肉十有**都是人肉。 姜明和唐努依赛的脸色都不是很好看,但女方的真正当事人希丽尔娜依却是低着头不敢抬起来。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是一桩北信君强制的婚约,但他们却是不能反抗。 入夜,有的人高兴,有的人不高兴,但大家彼此都学会了忍受。姜明最后还是同意了这件婚事。虽然他不想娶希丽尔娜依,但不可否认的是,姜明也发现了希丽尔娜依的美貌,在认清这一点后,姜明也有了一点认命的感觉。而唐努依赛也是叹息连连,万万没有想到事情变化的太快,现在看来自己一行人是没有问题了,而且自己也成了唐王,这算是步入了真正的贵族行列!唯一的代价是自己的妹妹,也不知道嫁出去是富是祸。好在的是,这件婚事是由北信君做主的,如果姜明对希丽尔娜依有恶行,那等于是对北信君的权威进行挑衅,所以就算是姜明对希丽尔娜依不好,也只是一种情绪和态度上的问题,而并不是他就一定要对希丽尔娜依不好。那等于是在北信君的脸上抹屎! 随着脚步声响起,依娜赛珍站了起来,在她的面前,一下子出现了一队军兵。带队的是一个男人,正是刘而已,他淡淡的笑了一下子,然后挥手道:“换哨吧,让这些人休息去好了!”依娜赛珍吱吱唔唔说不出话来。刘而已再道:“有问题么?”依娜赛珍不敢多言,挥着手让自己的手下士兵退下。她可是看清了,北信君正是在刘而已的身后,他竟然置大事于不顾,想着找女人。不过这也是正常,试问如雪莉公主这样的绝色,北信君怎么可能放过。 很快,北信君进入到了军帐里,在防卫换过之后,从军帐里发出了一个女人的悲呼。远远的,依娜赛珍没有走远,她听到了这些声音,这才扬了扬秀眉。虽然在一瞬间她有点同情雪莉公主,但那是一个必然,身为公主,那就是最有价值的女人如果国家不破灭,她自然可以幸福的生活,但如果到了国破家亡的时代,那她也是别无选择的要成为胜利者最甜美的果实。蒙古帝国之所以发扬光大,能那么强的堀起,很大的一个原因,就是这种制度,所以成吉思汗十分热衷于这样的征服战!这与他的阴影有关系,他的妻子曾经给别人抢去闹大了肚子,成吉思汗无师自通的学会了痛苦转移之法,把他心里的这根刺通过自己的行为转到别人的身上,让别人也尝一下他尝过的那种苦涩滋味。这个世上最让成吉思汗难忘的不是别的,就是当他救回了自己的妻子,而他的妻子却挺着给别人闹大的肚子见他!这种心理上的影响成就了成吉思汗的后来破坏欲。一直到一个西夏女人咬断了他的子孙根。 北信君也是如此,他当然不会放过如雪莉公主这样的尤物,特别是以战胜者的姿态。 正是有着这种可怕的境地,所以崇祯皇帝才在兵败城破之际,把自己的妻子女儿一一杀死,只走了一个长平公主,后来沦落到清人手里,成为清人宣扬他们“仁慈”的一种证明。因为长平公主是一个女的,而且身体残缺,同时还有一个垃圾驸马。可事实上,全部的清人所知道的前明皇族,但要是一个男丁,那是有杀错,没放过,哪怕是一个婴孩,也要抓着头往地上掼死,绝对没有一点道理好讲。不一会儿,灯火熄灭了。 女人的声音化成了最后的唔咽,一直到最后的余音荡漾,然后消失。接着,就是另一种激荡人心的声音响了起来。刘而已摇头出来,他看向天空,月光是半缺着的,笑了一下,刘而已对身边的卫士门交待一下,转身离去了。许是尝到了味道,北信君在这间雪莉公主一个人的军帐里直直待到了两天,才放过了奄奄一息的雪莉公主,大踏步出了帐。 根据史料记载,禺支国最后的一位公主,也是亡国公主————雪莉公主最后成了东骑北信男君不明不白的一件战利品(刘羲始终没有给她任何名份。),北信君把她带回到东骑,对她十分的宠爱,但在妖皇纪元十三年,年仅二十九岁的雪莉公主“因病”(这个说法很奇怪,因为雪莉公主一度的心情开朗了不少,这是因为她有了一个开心果的女儿,雪若公主。但在一次出游的时候,据传雪莉公主遇上了一个阉奴,最后回秦燕京后不明不白的死了,此处疑点颇多,但没有任何资料证明。)死去,她的余生欢快少,悲伤多,一直是闷闷不乐,郁郁而终。她最大的幸福就是她生下了雪若公主,但欢快很短,在雪若公主十岁的时候,雪莉公主过早的死去。但另人发指的是,在雪莉公主死后,已经再度升级成了妖教天妖王和北秦的北秦王(历史把这一时间的刘羲称为双王。)的北信君大大方方的娶了自己和雪莉公主的女儿,嗜好娶自己的女儿,也成为刘羲这个人一生中最大的污点,并且雪若公主是刘羲娶的第三个自己的女儿。因为刘羲颁发了臭名昭著的《北秦王室血亲婚姻法令》!结果,在刘羲的一生中,他一共娶了自己七个女儿(这是唯一清楚的历史资料,第一个女儿是猗涟的女儿郁芳公主,第二个女儿是白雪的女儿静香公主,第三个就是雪莉公主的女儿雪若公主。其后留待后文再说。),十六个孙女,二十八个重孙女,而雪莉公主的女儿刘雪若公主,仅仅只是刘羲攻下燕国称王之后,在绝对权势的作用下,腐化变态所制造的众多悲剧中的一个。 公元前三百五十八年十一月,即妖皇纪元前两年,东骑军征讨禺支国成功,庞大的禺支国给东骑接连攻破了敦煌城,又在七日后攻破了祈连山天宫城。占领禺支国后,东骑人开始大索白种奴,到了十二月中旬,东骑人带着超过三十万的男女奴隶(还有一说是四十万。)和四千五百辆牛马大车踏上了回程,可活着到达东骑的男奴只有十万多,六万多的白奴惨死在路上,一部成了新鲜的食物……同时,禺支国给一分为三,一为后唐国(当时叫唐国,但为了和曾经的唐国区别,所以正确叫法是后唐),一为后姜国(当时叫姜国,但为了和曾经的姜国区别,所以正确叫法是后姜)。还有一个…… 第四百六十章:祈连山天宫城 公元前三百五十八年十一月初,东骑军借北赛山之约,扣压下了白玉之王,大军夜袭敦煌城,由于中骑令的内乱,禺支国大军没有足够的准备,大军战败,东骑军出奇兵,袭入了敦煌城,在唐王唐努依赛的帮助下,攻破了东城门,苦战不利的禺支人(另有一说是当时的禺支人自己陷入了兵败的绝望,没有真正的抵抗东骑人,他们自己逃跑的,这一点得到历史的认同,因为中骑令、马里伦、苏苏里莫伦和左骑令等人逃跑的时候,带出的兵马足足有一万以上,带着这么多的兵马,能说明他们是苦战得脱的么?)在中骑令的带领下逃离了敦煌城。自此,敦煌城成了姜国的都城,北信君把此城奖励给了姜王姜明。姜明改敦煌城为姜昌城,喻意姜国的兴旺!而立下大功的唐努依赛得此被封为唐王,赏部民五千,其后增为八千。 中骑令、马里伦、苏苏里莫伦和左骑令十分的知机,见情况不妙,就正正常常的引领大军开了东门,由于他们出城的急切,所以东骑人一时追之不上,让一万多的禺支军逃了出去。 随后,东骑军堵住了城门,而在此时,东骑赑屃师息虎大将、东骑姜戎解放军第一骑兵师团姜君集先后到达,随之是东骑第三荡寇军团的军团长刘金吾到达。刘而已下令,让东骑饕餮师的黑牙为先锋,东骑赑屃师息虎和东骑姜戎解放军第一骑兵师团姜君集为第二波次,开始波浪式的追击,同时任令东骑第三荡寇军团的军团长刘金吾提生力大军主负责攻打祈连山天宫城的任务。但可惜的是,这一战刘金吾没有打成。用刘金吾的话说,仗全让骑兵打了! 在古代,无论怎么说,骑兵都是军队里必不可少的一种存在,他们忽前忽后,忽左忽右,飘忽攻击,每击于人意想不到之处。在中国古代,第一个真正使用好骑兵的就是战国四大名将中唯一的一个赵国人,李牧。这个人仅仅凭着三到五万的轻骑兵……注意,是轻骑兵,就压得秦军不能全力攻赵,这才有了有李牧在,秦军无力灭赵。李牧用匈奴人打练出了自己的骑兵,在这里,李牧犯了一个错误,当他打击匈奴的时候,匈奴也在向他偷师。在李牧之后,匈奴人终于学会了轻骑骚扰拖垮了敌人再打的技战术。而在此之前,纵然是以灵动见长的匈奴人,其作战方式主要还是面对面的和敌人死打硬拼,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所以,再次感谢老天爷,让刘羲到了这个时代,所以他可以轻松的打造一支他心目中的理想骑兵!在历史上,突厥人强大的时候拉出来几十万人,但强大的突厥人这边和唐人定约,可仅仅三年,唐军以区区数千兵马配合大量步军,就把突厥人打得找不到北。所以骑兵不是以量取胜的,而是要以质取胜!虽然中骑令、马里伦、苏苏里莫伦和左骑令带出的是万多精锐的心腹骑兵,但他们的对手中,息虎也好,黑牙也罢,手下的骑兵都是随北信君攻打义渠带出来的主力骨干,深得北信君指点的骑兵战法三昧,打起来可是厉害,加上东骑人的武器多样,更是一人二到三马……因为这个原因,所以东骑人没有大肆的扩大骑兵数量。比起来,三千的骑兵真正一人三骑,相当于一万人,所以并不算少!马很贵的! 故而在这种追击战中,禺支人吃尽了亏,他们打打停停,给息虎、黑牙你方唱罢我登场的杀来,大吃不消,最后于是,大量的败兵战死,或是给随后的东骑人杀死,还有很多的禺支人跑得太急,马蹄子裂了,人马具倒,给随后的东骑人顺便的杀死,于是,有零星的禺支人开始离队而逃,但这也是不行,因为在后面的刘金吾来了,为了处理这些败军散兵,刘金吾不得不放慢了速度,不然,他是绝对可以追上前方的骑兵的。就算是一人三马,也是不可能在行军速度上真正超过可怕的东骑步军。因为人的耐力极大,一个人在意志的作用下,可以小跑着行军三天三夜,并且还能在遇上敌人后有一定的战斗力!这一点是骑兵怎么都比不了的!就算是一人双马,也只是占占一点便宜,双马也是要休息,要吃马料的。 最后,中骑令、马里伦、苏苏里莫伦和左骑令带着仅存的三千左右的兵马到达了祈连山天宫城,不知究理的大骑令无知无觉的开城放人进去。这里并不是说大骑令就没有过怀疑,但有两点他开城门。其一是中骑令等人是败兵,而且兵力只有三千多,这种巨大的损失让人心惊,而在大骑令看来,东骑人的追兵多是骑兵,是人都知道,用骑兵攻城是最愚蠢的一种行为,东骑人是不可能用这几千人攻城的,所以大骑令对此有点放心。再一个就是中骑令的兵少,在这种情况下大骑令没有想过中骑令竟然是反的,于是……敦煌城的一幕重演了。 毫不知情的大骑令放入了一帮子白眼狼。本来东骑骑兵要想攻破这座平均城墙三丈高的天宫城,没有步军的出马,那是歇菜的事,可是中骑令为了怕事有泄露,在入城的当天,就利用大骑令办的接风宴亲自行险,行刺大骑令,他用鞋底下的刀刺伤了大骑令,虽然鞋底小,藏得刀小,不能一击致命,可是中骑令到底是中骑令,在刀上用了毒。没有立即死亡的大骑令当即逃出宴席,双方在城里拉出兵马打了起来,由于大骑令的兵马多,战斗力强,这不是中骑令能比得了的,所以中骑令一怒之下……他选择和唐努依赛一样的做法,开城放人,要把东骑人放进来,并且,在此点上,他和倒霉的唐努依赛不一样,唐努依赛当时是给乱箭射回去了,只好再投鬼车,而在这个时候,中骑令却是没有遇到这种事,于是他轻轻松松的开了城门,在开门之后,他带兵和残余的钱去投车师国了。 城开之后,本来禺支军也还是有一定的战斗力,如果真拼命,未必不能把城门关回去,但在这个时候,大骑令的毒发了,人死了,于是军心崩溃,大量的禺支人开始麻木的放下了自己的兵器,十万多人的大城祈连山天宫城就这样似一个熟透了的果子,落到了东骑人的手里。祈连山天宫城是一座实打实的坚城,城墙的高度最低不下于三丈,这一点在中原地区也不算低了。城下,是引自雪山的水形成一条水道河,禺支人还不明白护城河的用意,但在这一点上,人总是要喝水的,所以在城外必然有一条水河,它可以通向城里,这是一条天然的屏障,如果守卫得当,没有三两万的伤亡,是很难攻下来的。 但这座城却没有守住,历史上匈奴人打下这里,付出的代价微不足道。这是因为当时和现在的情况差不了多少,禺支人的主力军队都在野战中打光光了,禺支王更是给匈奴人杀死,城中的军兵胆气丧失殆尽,最后不战而走,匈奴人大踏步进入禺支人的城,把这里毁之为一空,其实这并不是匈奴人不想要城,而是匈奴人如同洪荒野兽,他们只知道抢掠,看见城里的东西,怎么可能不去抢,看见墙上的贴金镶玉,怎么可能不去挖?自然,这样一来,这座城就毁之一空了,最后一把火,消失无踪了。但东骑人可不是匈奴人。 最先到达此城的是黑虎,他到达祈连山天宫城后,第一步就是封堵占据四门,然后将城中禺支人的兵器收缴,使城保持在一个平定的状态下。随后是息虎与姜君集到了,但在此,黑牙毫不客气的挡住了两人,不让他们入城。在最紧要的时候,刘金吾来了。在此不得不说一下,并不是说刘金吾就比黑牙与息虎的官大,问题在于刘金吾是经过正规军事学习的,所以才有最大的第一话事权,并且,管理祈连山天宫城,无论从哪方面说,刘金吾的步军团都比骑兵团合适。东骑军把大军驻扎下来,由刘金吾下令。 为了表彰黑牙的努力,正是他让这座祈连山天宫城完整的保存了下来,这一点殊不容易,所以刘金吾让黑牙帮助自己,这也算是给他一个肥差,暗示黑牙可以从中得到好处。于是刘金吾派人将禺支国王宫的一切看好,财宝入库,而黑牙则叫来知事的商人,问明了情况,把祈连山天宫城里的一众白种贵族富户一并抓起,在城西门处一声令下,全部斩杀。大批的女子给押到了城外,送入到了军营里面去,得了此,这才让息虎等人满意。想想也是必然,息虎带军打到这里,可是没有想到黑牙堵着城门,不让进,这可不是气人么,追击行军,东骑军也是一样很累的,累死累活为的是什么?当然是为了抢劫和发泄!现在有了一批细皮白肉的女人,那自然是好多了。十日后,北信君来了。 祈连山天宫城还是一片的平静,城民们惊恐的看到一批批的东骑人出来巡城,曾经的禺支国骑已经全部给落下了。升起的,全都是东骑人的军旗,到处可见的三熊旗与双虎旗,至于三足金乌的旗与长幡迎风招展。刘金吾也不知从禺支人的库房里的什么地方找出了一批中原的长铜号,着几个气长的士兵大力吹动!在祈连山天宫城的城头上,立时响起了一连片的呜咽声。但由于是长号,这种号在军队里使用,要前一人用肩担着,后一人来吹动。所以声音传出的特别长远。在号响之后,刘金吾、黑牙、息虎、姜君集喜气洋洋的来迎接北信君。 他们的得意是可想而知的,连息虎也感叹自己幸好没有进城。如果是息虎率兵先入城,那现在可就没有这么完整的城给北信君看了。大车老远的停下,不一会,刘金吾他们看出,北信君是换马,换上了马之后,速度明显快了,只听马蹄踏动大地的声音,东骑军来到了祈连山天宫城门下。北信君在前,他的身边是雪莉公主,现在的雪莉公主骑着一匹不知从哪儿找出来的阿哈尔捷金马,但她的脸上不见一丝欢容。之所以没有选择自尽,那是因为她看见了自己的父王白玉之王,如果她想自己的父王活着,她就要强忍悲痛,用她的身体满足北信君的**欲!这也许可悲,但却就是如此。在她的身边身后,是一大批东骑的官兵。如刘而已、陈武、鬼车、唐努依赛、依娜赛珍。姜明没有来,希丽尔娜依也没有来。 因为姜明也是姜王,而北信君如践前诺,答应把敦煌城交给姜明,为姜明的姜国王都。他要做的事情太多了,同时姜戎解放军的步军团死伤惨重,是一定要休养生息的。东骑人给了他五百名禺支国残存的百姓,这些人都是禺支人的工匠,以此助姜国建立。姜明一边要修整姜昌城,一边草草的在北信君的命令下和希丽尔娜依举行了一场婚礼。婚礼也许简单,但是却达成了诸多的目的。北信君主持完了大婚后就向祈连山天宫城而去。现在,希丽尔娜依履行做妻子的责任,陪在姜王的身边,帮助他打理姜国的家园。 还有一个人,他是唐王唐努依赛的心腹,乌迪里赛,唐王要把兵马丢给乌迪里赛让他去选唐国的国都国城,然后进行唐国的新建工作,而她却要随驾。这个随驾的用意自然不言而明,仅以她的姿色来说,北信君怎么可能放过她。只不过和心不甘情不愿的雪莉公主不同,唐王唐努依赛有自己的自由,有自己的地位,她是一个高等的贵族。而雪莉公主,却是成了一个美艳的女俘!就是如此。北信君打马上前,众军立时向他行礼,北信君哈哈大笑,扬了扬手,随意的道:“都罢了吧!”众人争相到北信君的身前,开始说话,此点上连黑牙也是不例外。因为黑牙从前也替北信君做事,但当时他的锋芒都给英飞息虎等人掩过了,自然不大如意,而这一次,却是大放异彩,自然是忍不住的要炫耀一下。 北信君哈哈大笑,道:“不要争功,我们先入城!”车马辚辚,大军很快入城去。 这时城里的都小心的看着,他们从窗门缝里看着,忽然一人叫道:“雪莉公主!”余人也纷纷瞧着,他们没有瞧到白玉之王,北信君要弱化白玉之王的影响,怎么可能让他回到自己臣民百姓中间,现在带出雪莉公主就是要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到达这里,之后的事还另有算计。一阵风吹过,不知从哪儿吹来的一面禺支国旗,但没有起来,就回弹到地上,复又让无数东骑军士兵的脚踏踩而过。沾了泥土的旗,再也看不出一点点原有的样子了。 祈连山天宫城位于城中,靠着祈连山的一处崖壁。此宫和白玉宫不同,白玉宫有无数的玉为基,配合白石在一起,白光赫赫,那是敦煌城破后,给姜昌城唯一的财产。其余都没有了,连府库都空了,里面光光的,钱财大多散在城里地下。相对的,祈连山天宫城却很完整,天宫城也是很华丽堂皇,和中原有点相似,地上有厚厚的绒毡,同样的有很多的白玉奇石,还有各种奇珍异宝。同时,在这里面,还有一笔最大的财产,那就是禺支人的马房,是的,这里最大的宫室就是禺支国的大马房。传说周穆王到西昆仑拜谒西王母,当时的西王母是一个母系氏的大族长,国力也算得上强大,在那个时候,西方就开始重视马。 到了禺支国,重马更是达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这里的马都是禺支国最好的阿哈尔捷金马,日跑千里那是瞎话,当然不是不行,但那样等于拿马不当马,会严重影响马的寿命,如果那样的话,一匹最好的阿哈尔捷金马也不会活过一个年头。但行八百却是可以的。不要小看这一点,就马力来说,骑着马一天跑两三百里,那已经是很离谱的了。正常的马力行军,均速是二十里!一旦超过,马就会吃不消了。禺支白玉之王的大殿是明月宫。这里的宫顶是活动的,在上面可以打开来,人坐在宫里,就可以看见上面的月光。这里是高地,空气十分清新,看着月光十分的美丽,那是人文大自然最好的东西,现代人是没有办法享受的。 息虎用力转动一个手绞盘,让北信君看着上面的活动屋顶。北信君笑道:“就让它开着吧,今天晚上大宴。”众人领命,各有分说,且自不提,那刘金吾、刘而已却是到北信君的面前开始述说众人之功。但最紧要的是下一步的计划。 (是不是觉得主角未来会变态到那个地步?老实人写书,主角只有变态,没有最变态!把黑暗进行到底!现在,以大黑天没良心坏到顶臭到家大神的名义,给票!!!) 第四百六十一章:搬师回军 东骑是一个讲计划的国家,北信君立下的规矩,做什么事都要有方法分寸,比如打义渠,如同行云流水一样。义渠军所有的后招都在北信君的算计之下,这就是多算多得的原因。比如说这一次,打禺支国,之所以在敦煌城下驻军长时,关键就在于对禺支人的事情不了解,花了很多的时间心力,最后,经过了两月的时间,东骑军终于制定下了全面的方法,先以北寒山会盟,然后强攻硬打敦煌城,最后一下子就打败了禺支国。到了攻打祈连山天宫城时,更是轻轻松松,说说笑笑,骑着马儿,就这么的进入到了祈连山天宫城。 “所得马匹四万余,他们说的天马(指阿哈尔捷金马)三百余匹,各类珠宝玉器等财物价值八百万金,这是按低算的,如果放到齐魏国,可值一千万以上!白种贵族给我们动了,但其余的还没有,君上,末将有一个想法!”说话的是刘金吾。北信君点头道:“你做的很好!” 刘金吾忙道:“金吾不敢贪功,此中得黑牙将军良多之助!”北信君道:“黑牙的性情么,过于细致,想事情太多,平常觉得不好,但现在看来,却是不错。好!”刘而已从旁说道:“君上,我们出来有日子了,现在禺支已经打败,征服,我们是要想想下面怎么做了!”北信君道:“你说的不错,小五虽然打仗还可以,但她的性情和男人一样,马大哈,要她治政,是不可能的了,但好在的是……”北信君没有明说,但其中一个意思已经透露出来了,那就是好在的是祈连山天宫城是完整拿下来的,这对于东骑军下一步的以战养战有很重要的帮助。不过刘而已心细,道:“可是这阖城的百姓……” 北信君想了想,道:“工匠带走一半,留下一半,余者不论其余,都带走,不过我们先不能那样做,一会儿,我们以雪莉公主的名议发布命令,哦,对了,白玉之王还在城外,他虽然不能入城,但是可以让他写一份让位书,把位子给雪莉公主,然后由雪莉公主发出明令,告诉那些流亡的禺支人,我们不打了,我们要走了,这回可真是要走了,但为了安定团结,所以我们要那些逃走的禺支人回来,这些人如果想要过平定的生活,就会回来,也省得我们发兵清剿了,解决这一点,我们可以得到二十万的禺支人,和更多的其它人,此外,我们更可以清理这里的反抗力量,竖立我们的权威!之后,本君会留下一半的兵力,也就是留下一个军团和一个骑兵师,作为我军的主力,我们可以征召本地的姜戎人和塞种人,还有其它的人,用我们的文明礼法来约束他们!之后我们还要加大在这里的管理力度,让这里完完全全的成为我们的地方!” 刘而已想了一下道:“不知君上想留下哪两支部队?”刘金吾的耳朵也竖起来了,他们两个必然有一个人要留下的,从感情上来讲,谁都不愿意留下来,但显然不行。北信君也深深明白这个道理,只是一想就明白了,笑了一下道:“三年为一期,先留下三年,把军队带好,兵管好,你们可以时时向敌军进攻,注意安全,就……而已你留下来吧!” 刘而已犹豫着,北信君道:“只是暂时的,士兵的思想工作要动员,要先在军中进行选取,让那些愿意留下来的为骨干,不足的话,再强制任命一些人,三年后,本君让另一支军团来替换你们,不用怕的!”刘而已别无它法,只好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末将就领命了!” 刘金吾拍了拍胸,感叹自己的运气不错,在此时,刘而已又道:“不过既然我留下,那就请君上把黑牙将军也留下配合我吧!”北信君眼皮一翻,笑道:“你怎么不要息虎?”刘而已笑道:“如果是君上,君上想要用谁!”北信君拍了一下玉案,赞叹道:“所以本君才留你!” 因为息虎的脾气大,性情也不好,正常情况下,和别的兄弟部队合作没有问题,但是如果担当一面,那就有可能出现不听宣调命令的局面,这一点仅从这一次的战斗中就可以看出来了,他先是和黑牙闹,不是刘金吾,还真是压不住他!相比起来,心细而且韧性高的黑牙就比息虎更合适了,从选人用人来看,所以北信君要留下刘而已,而不是刘金吾! 三人三言两语,把事情定下了,说完了这些烦心的事情,刘金吾忍不住的说道:“君上,这可真是大彩呀,我们此次出征,士兵路上病死的只有两个,打仗死人的,算到现在,不超过三百人,如此低微的损失,真是想都想不到!”刘而已不认可的说道:“话也不是这样说的,我们的骑兵部队的损失还是很大的,加起来,小一千了!”刘金吾笑道:“可若是换了其余战国,秦、楚、燕、韩、赵、魏、齐,他们哪一国有如此的本事?君上,我东骑现在算得上是强国了么?”北信君脸一扳,喝道:“胡说什么!”他没有想到现在自己的军中竟然有了这种骄兵的思想。想想也是,这并不奇怪,东骑军战无不胜,借着北信君立下的军法军规,还有种种训练的法子,再加上重金厚赏,军队的战斗力一下子就这么的提上来了,几场仗一打,感觉真是有一种天下无敌的味道,但事实是这样么? 北信君严厉的说道:“才打了几仗,你们就骄傲了?觉得自己了不起了?我们是用了很少的代价,是死得不多,但是这值得我们骄傲么?你只看到这一点,你知道不知道,我们东骑的军部主要军力都在这里,说难听一点,我们是在用全国的兵马,全力以赴的打这一场战斗,这有什么好骄傲自满的?从出兵开始,我们国内忙得团团转,兵工厂开个不停,军器箭支不停的囤积,更是选尽了国中的精兵,现在东骑就是一个空壳子,我们算计了这么多,拿到现在的成就是理所当然的,可如果我们失败了,这又当如何?你们存这样的心思,真觉得自己很强大么?”他越说声音越大,最后已经是在斥喝了! 刘金吾万万想不到自己一句话惹出这样的事,他和刘而已都离席垂手,大气也不敢喘。 但北信君的气还没有消退,他冷冷说道:“你方才说秦、楚、燕、韩、赵、魏、齐,就算是最弱的燕国,随随便便也可以拉出一支十万人以上的大军,我们东骑才多少?真正适合当兵的只有五万不到,而且主要的精兵都在这里,他们败了一场两场,转个眼十万大军又出来了,我们呢?我们死光了,就完啦,招兵都招不到人!你居然还敢小看天下诸国?” 刘金吾道:“末将知错了……君上……君上……”他偷偷看向刘而已,但刘而已只求自保,哪里敢开口说话。好在的是救星还是到了,是陈武,她方才到后宫室的马房看了,给自己大大方方的选了一匹红色的马,然后来见北信君。一进殿,就听到北信君的怒喝! 陈武左右看着,忽然大步跑了起来,扑到了一方青玉台前,叫道:“这是什么!”说着话,却是足下一滑,那玉台是玉的,自然是很滑的,陈武一下子栽倒在了地上,险些把鼻血跌出来了,气道:“什么鬼地,这么滑!”她这边一打岔,总算是免了刘金吾的罪。北信君抬眼一看,却是笑了,那玉台上放的是一张弓角扬琴。在古时候,人们制成了弓,他们弹动弓弦的时候,有的时候会有很好的声音,于是竖琴就这样出来了。它是世界最早的文明乐器之一。 目前被发掘的第一把拱形竖琴(rcedr),是出现在美索布达米亚平原,年代为公元前两千五百年。它与缅甸竖琴相似,有十三或十四条琴弦。这是一件典型的宫廷乐器,北信君仔细一看,是十五弦。它主要有一垂直的前柱、一斜立的长条形音箱和位于上方的弯曲的琴颈,形成一三角形琴架,琴弦自上而下与前柱平行地绷于琴颈与音箱上,琴身是木制结构。据埃及古图记载,此种乐器最早出现于公元前三、四千年。当时的形状犹如一个有弦之弓,传说这是受射箭时箭发弦鸣的启发而发明的。至中世纪有记载说古代竖琴就是里拉琴(lyre,一种最古老的用缎带吊在身上或套在左手演奏的弹拨乐器)。形体大的竖琴当时被称为奇塔拉琴(cir)。经过许多年的逐次改良,才形成现代竖琴。 北信君上前,手指轻轻一拨,发出了一声悦耳的声音。陈武这才说话道:“还算不错,不过怕是没有几个人会奏乐吧!”北信君笑道:“怎么会,孩子们做的好,把这里都给保存下来,相信会奏乐的人一定都在宫里,你想听,一会儿叫人来奏乐就是了……”说到这里,北信君想到了什么,忽然笑道:“却是错了,你现在可是这里的主人!君父答应你要当祈连王,这可不是假的,不过还要等一段日子,等我们把那些禺支人全部控制在手里,就把这里交给你来管理!”陈武道:“这里我怕是管不来呢……” 北信君道:“放心,其余的地方也就算了,此地非常重要,本君一定会着重的管理,你要留心,如果这里管得好了,那姜国和唐国就会牢牢成为我们的属国,不会改变,但如果管得差了,我们东骑又出问题了,那姜国唐国就会出现可能的反复,到时这里也就危险了,所以你不能大意!不要看他们现在臣服我们,国与国间没有话好讲,本君现在力量不及,不然,此两国当牢牢控制在手里,放心,回国之后,本君就会派出足够的吏员来帮你!”陈武不快道:“总而言之还是要离开我的!”北信君摇头失笑。 这时一队队的禺支国的宫女进入,按要求开始对宫室大殿进行布置,先是把玉案擦净,然后点上铜油灯火,在中原的蟠龙纹铜炉里,她们点上了大大有名的禺支香。大小如卵,烧之辟疫百里,九月不散。然后她们呈上了葡萄、石榴、胡桃等不一而足的西域食物。 这时刘金吾上前道:“君上,末将知道错了!”北信君回过心情,道:“你知道这一点算是不错,回头写一份悔过书,通令全军!”刘金吾头皮发麻,知道面子丢大了,但这总好过给记下,而且他也不是蠢人,只是一想就明白了,北信君是要借他,小题大做的对全军上下进行一番的敲打,一个军团长进行这样丢面子的惩罚,想也是知道这有多严重,再也没有比这种方法来警示全军的更好了。想到这里,刘金吾也就放下心来。想着回头找自己部下哪一个小人物来替自己捉刀代笔!东骑的文字十分容易,中国的文字也是简单,一千个字,就可以让十之七八的文字书写流利了,就算真写不出来,也不要紧,画圈圈就是了。如果是古代的篆字,那是另一回事,太难了,没有三五年休想见功,但是东骑人学的是北信君教下的简体字,这就是文明的作用了,简化的笔画,自然是比那些弯弯曲曲全全满满的篆字要容易和便于的学习。文字,由简而繁,再由繁而简。开始的甲骨文是十分象形的文字,三个三角是山,三道曲线是水,圆加点是日,一个半月是月。可到了后来,就繁复了起来,一个字写下来,弯弯曲曲,把一个方格子能占得满满的,这样可以使字有一种美感,同时也可以加大贵族与平民的区别。 中国的国情导致了一种现象,那就是文化的独享。比如儒学,他们为什么要专注于八股,专注于文言文,一篇文章写下来,往往要让一般人看不出来,以此好让老民百姓羡慕崇拜。从某种程度上说,西方文明之所以在后来超过了东方文明,其文字落后于东方,反而是他们先进的原因!东方的文字是好,可文人学者都把精力放在了寻章摘句之上,到了清时,竟然以对对子来看人的才能,当真是莫名其妙!所以东骑人就把文字简单化,更是大行文风,让所有的人尽可能的识字!虽然在大多数的东骑平民里,不会写字,可是在军中的二期小熊中,却大多都会写了,有写的好的人,甚至已经认识得超过了一千个字! 不多一会儿,鬼车等众人都来了,北信君表示,今天晚上放纵一个晚上,众将皆欢。 在次日,刘金吾送上了一份洋洋洒洒的自责悔过书,由此,让全军上下悚然而惊!军中开始了整风运动,一名名士兵开始检讨自己自大的过错,这件重要的事在无声无息中渐渐淡化,趋于平淡。同时,军队开始秘密分派,选定人手,有的人愿意留下,有的人不愿意留下,在一番选定之后,大约只有四千人的东骑兵愿意留下,幸运的是,这些人里有两百以上的二期小熊,这些人才是军队里真正的骨干,他们的存在才是挑起留守军团的主力。这批人和另一批强制留下的东骑人被定为东骑第三荡寇军团的属下,算成是刘金吾的部下! 同时,一件可怕的事情发生了,在北信君的威逼下,白玉之王无奈的写下了传位的诏书,东骑人又一个骗局开始了。在白玉之王的诏书里,他是传位给失踪的太子的,但是现在太子不在,所以由雪莉公主监国。果然,在此令发出后没有多久,少骑令带着八千人的禺支军主动向东骑人投降,并且声明自己是禺支太子!但可惜的是,东骑人随后就杀了他,然后写以他的名义写诏书,把国位传给了雪莉公主!但是人都知道,这当然是假的。 可是小民百姓是无知的,在雪莉公主被强迫之下,写下了劝归王令,让大量的禺支人回来,这些人飞飞鸟投林,一共三到四万人的禺支败兵回来,主动的向东骑人投降。二十万禺支人,十万塞种人,五万多的姜戎人,还有其余的西域它国人,一共近四十余万人。加上东骑前次的十万多的俘虏。公元前三百五十八年十二月中,东骑人借口禺支国对东骑人率先发起了侵略,无理的出兵征讨禺支国,一切完美成功,东骑人带着超过三十万号称四十万的男女奴隶和四千五百辆牛马大车踏上了回程,由于在半路上,接到了信报,得知东骑的危机(指金融危机),故而北信君带三卫军率先于妖皇纪元的前一年一月的月尾赶回到了东骑! 第四百六十二章:东骑威胁论 东骑的危机何止是金融危机,更可怕的是,秦国又蠢蠢欲动了。 自公元前三百五十八年初,卫鞅在秦与秦孝公会面,秦国决意变法!三月,秦国正式宣布开始变法,这次变法很不容易,以甘龙等秦国老世族一起,开始阻止这次的变法,但问题是,在当时,秦国的主要军权还是在嬴氏兄弟的手里,由于秦公嬴渠梁取得了太子傅嬴虔的支持!在这里不得不说,嬴虔的支持是一个必然,嬴渠梁借口支持变法,把嬴虔的左庶长之位给撸了,实际上,是把军权抓在了手里,也就是说,现在起,嬴虔虽然仍是管军,可就实际权利上来说,他没有私自调兵的权利了。虽然抓到了军权,可是嬴渠梁却是很低调,他的低调让所有的人都没有在意,但默默的,秦公开始了变法。 和历史相同的,第一步是徙木立信!徙木立信取得了意想中的成功。 于是卫鞅开始进行第一次明确的颁布法令。全部的法令共是有九条之多。其一:颁布法律,制定连坐法,轻罪用重刑。将李悝《法经》颁布实行,增加了连坐法。就是五家为伍,十家为什,互相告发,同罪连坐,告发“奸人”的与斩敌同赏,不告发的腰斩。一家藏“奸”,什、伍同罪连坐。客舍收留无官府凭证的旅客住宿,主人与“奸人”同罪。 其二:奖励军功,建立二十等军功爵制。规定斩敌甲士首级一颗赏爵一级,田一顷,宅九亩,服劳役的“庶子”一人。爵位越高,相应的政治、经济特权越大。宗室、贵戚凡是没有军功的,不得列入宗室的属籍,不能享受贵族特权。这一条最重要,它是秦军战斗力强大的保证!其关键在于,平民士兵也可以立功受赏,在过去,这是平民想不到的! 其三:重农抑商,奖励耕织,特别奖励垦荒。规定:“僇力本业耕织致粟帛多者,复其身;事末利及怠而贫者,举以为收拏”(意思是尽力从事男耕女织的生产事业,生产粮食布帛多的,免除其本身的徭役;凡从事工商业和因不事生产而贫困破产的人,连同妻子、儿女没入官府为奴隶)。这一条大量的限制了本国的商业,可惜的是,卫鞅并不知道。由于这条法令的颁布,在其后,东骑人大量的进入到秦国,把秦国的商业牢牢的把握在手里,由于这个契机,秦孝公与秦惠文君也就是秦惠文王,一直到秦武王!秦献公的仇传了三代,竟然一直没有机会去报!最后,秦武王举鼎身死,两秦归一,开始了两秦联邦制,秦国三代的君仇再也不复存在了,而当时的北秦也终于摆脱了秦国的牵制,可以把精力放在统一大业上了。 其四:强调“以法治国”要求国家官吏学法、明法,百姓学习法律者“以吏为师”。 其五:改法为律。强调法律的普遍性,具有“范天下不一而归于一”的功能。 其六:轻罪重罚,不赦不宥。主张凡是有罪者皆应受罚。此法让秦国出现了大量的逃民,很多人离开了秦国,到了东骑居住,由于这些好勇斗狠的人进入到了东骑,让东骑的军事力量得到了增强,也造成了东骑金融危机的缓解,最要紧的是,让秦国虽定立了这条法令,但也多出了跑路一词,秦国的百姓杀人犯事,就跑到了东骑!因为东骑商馆是非常帮助支持这种行为的。在后来,秦国有意控诉东骑,但却无以继力。 其七:鼓励告奸!这一条是限定人伦。当时的秦国一家人都住一个房间,大家睡觉都是睡大通铺,逼着秦人分房定居。秦人通过这一条法律从**中走出来。 其八:用法律手段剥夺老世族等秦国贵族们的特权。如废除世卿世禄制度。规定除国君外的嫡系以外的宗室,没有军功就取消其贵族身份。也就是说除了秦公嬴渠梁的直系亲人,哪怕是那些表亲,都是如此,没有军功,不是贵族!仅此一条,卫鞅把贵族们得罪惨了。(在电视剧里,公孙贾回到秦国,要求的不是继续当文官,而是从军,就是这个原因。) 其九:强化中央对地方的全面控制,剥夺旧贵族对地方政权的垄断权。 九条法令,是分两批次颁发的,第一至第七条法令是先期推出的,这样受到的反对轻了一点,而这后面的两条法令,则发生在著名的渭水大刑之后!渭水大刑是干系到了第一和第六条法令。轻罪重刑,有罪不赦!这正是卫鞅定法的关键所在! 老世族们自然要抵抗卫鞅,但就方法来说,他们还没有确切的手段,于是他们就跑到秦公嬴渠梁的耳朵边不住的说,在此,嬴渠梁随意的说好话,应付着众臣,却是说而不管,不理不顾,一切任由卫鞅行法!在此,由于嬴渠梁已经拿到了秦国全部的军权,超过七万精壮的士兵都在他的手下,所以老世族再也不敢用过去的方法强行逼迫嬴渠梁。在这时,出现了一件大事,也就是每年都会发生的…………私斗。 秦国的民风彪悍,其中一个关键原因就是这个,私斗了。而说到这个私斗的原因,却是要着怪在五羊皮大夫百里奚的身上。五羊皮大夫百里奚是个贤明的人,他治理秦国,采用的是放养,因为秦穆公之年,征战连连,国家百姓不思暗斗,只为了过自己的日子,所以你不要去怎么管,他们自然而然的就会生产过活,同时省下了官府的吏工,为秦国的国府精简了过杂的官吏制度。其治政的中心思想是道家的无为,所以小民百姓正常很少受到拘束,自然是无所顾忌的了,而更是由于百里奚的治政成效,后来的秦君在位的时候,也采取了这种方式,正是这样,官府自己不怎么管事,所以私斗之风就越演越烈,到了现在,每年的私斗如果不死上一两万人,那才是个怪!要知道这并非是小事,秦国过去大,有近五六百万的时候,自然不要紧,可是现在,失了河西,加上连连的征战,秦国的人力只有两百万左右,相对于两百万,那么每年死一两万人,对于秦国来说,就是一件不能容忍的惨事!这样的慢刀子割下去,纵然是如魏齐这样的大国,也是吃受不消。 而就私斗来说,最惨重的,就是夏季!种田一般是春播种,夏浇水,而秋来收! 所以每每到了夏天,也就是梅雨过后,当天上老是不下雨的时候,就一定要浇水了。这还算是好的,当时的秦国种的以麦为主,这是秦人第一种主粮。第二种的主粮是粟。粟也就是指粟米,粟米便是小米,战国时代也称为谷、禾,与其他几种传统粮食作物统称为“五谷”。 原来的秦人种田不是很积极。因为秦献公打仗,种的地收打上来的粮食都吃不到自己的嘴里,谁还有心种田呢?但是这种情况改变了,由于秦公嬴渠梁和魏国罢兵,并且大量的借粮,此中的种种,终于让小民百姓的心给安定了下来,他们开始对打粮有了积极性! 可是这一年偏偏是一个微微干旱的年份。过了梅雨天,就不下雨了,整整一个月都没有下雨。到了六月,是非浇水不可的了。于是,一场争水就此开始了。 在渭水边上,这最肥美的地盘上,住着的是秦国的老贵族,孟西白三家。当年,百里奚在这里修出了一条百里渠。三族的主要田产就在这边上,利用这条水渠,可以旱涝保收,妙不可言。既然是肥美的地,自然有越来越多的人来这里了,他们要的就是在这里种地,这样一来,人多了,水的使用就有点紧张了。随着人口的增多,这是一个必然。于是为了水,大战开始了,戎狄人为了吃饱,光放牧是不行的,所以他们也种地,由于他们算得上是二等国民,所以往往和贵族的秦民闹不合,为了争水,打斗不休。 在这一年,打斗更加严重了。在这一点上,卫鞅抓住了机会,向秦公嬴渠梁表示,正好严办!如果这样一来,就可以借这个机会,刑杀老世族,以此立威,颁布后两条法令!也就是说,要废除老世族的特权,要没收世族多出来的农地,同时,还要废除世族的封地制度,此后,秦国封什么,都不实封封地!对此,秦公嬴渠梁当然同意了。 渭水草滩七百多大小犯人给拘压了起来。一队队的行刑手红布包头,手执厚背宽刃短刀,整肃排列。他们把犯人押在渭水草滩边上。七百多人,大小的百姓牵连何其之广,他们哭着叫叫要给死囚活祭。一般来说,这就是我们电影上看到的,拿着水酒给犯人喝最后一口酒,进行送行。但是卫鞅不准!法场外的罪犯亲属们第一次露出了惊恐的神色,垂头瘫在草地上无声的哭泣着。忠厚的农夫们想起了三月大集上的徙木立信,不禁相顾点头,低声叹息:“咳,也是自作孽,不可活。” 濒临河水的草滩上,面前展现出一片密密麻麻的木桩,每个木桩上都写着一个名字,名字上赫然打着一个鲜红的大勾。“唰!”的一声,七百把短刀一齐举起,阳光下闪出一片雪亮的光芒。七百把厚背大刀划出一片闪亮的弧线,光芒四射,鲜血飞溅,七百颗人头在同一瞬间滚落在绿油油的草地上。蓝幽幽的天空下,鲜红的血流汩汩的进入了渭水,宽阔的河面漂起了一层金红的泡沫,随着波浪滔滔东去。 渭水大刑之后,原本对卫鞅新法不满的声音迅速低下去了。 卫鞅的新法真的没有错吗?当然不是的,太严,就是最大的缺点。比如说私人打架要惩罚苦役(不是让你扫大街,而是要你搬石开山干真正的苦累活。),再如路边倒点儿柴禾灰要砍掉三根手指,甚至量地亩时每步超过六尺要砍掉四个脚趾。这样严苟的峻法,就算是再老实宽厚勤劳的人也会觉得大不方便。毕竟,谁都有无心之错么,可是新法令连改正错失的机会都不给你,一旦有错就行刑制裁,轻则苦役,重则刑治,不死便伤,一生都要留下耻辱的烙印。心念及此,老实人也觉得胆颤心惊。于是更加剧了秦国的逃民。 但无论如何,这些人的走反而也是一件好事,总的来说,秦国还是安定了下来,一切继续。随着秋收,整个秦国陷入了一片的欢笑中,大量的麦谷堆进了秦国的官仓,让各级官员笑得嘴都合不上了。这就是大国的厉害之处,之前的秦国没有什么了不起,但是现在却是不同,仅仅是一个小小的变法,强大的人口基数立时发挥了作用,别看仅是两百万,但可比东骑多多了,军队的粮草也是一下子就有了!秦人进行了初步的估算,竟然一下子积足了可供五万大军战斗两个月左右的粮食!这些粮食理所当然的给调入到了仓库里,作为战略储备。 第一年的变法,就有了这样的成效,特别是,北信君带大军离开了东骑,这让秦公嬴渠梁不禁动了攻打东骑的念头!为了转移众老世族对卫鞅变法的干扰,也是为了让自己清静,秦公嬴渠梁在一次朝会过后,叫来了这些老臣子,这些人的表情都不是太好,他们都是新法的受害者,在这种情况下,秦公嬴渠梁也觉得话不好说。想了想,他决定效法东骑,说话前先吃点东西,于是堂堂的政事堂现在也上了一些的食物。但这却是起到了反效果。 由于嬴渠梁还是采取勤俭持国的方法,所以上来的食物只是可怜的小米粥,只是破例的在里面多放了一些豆子和蜂蜜调和了一下。但这一点对于这些失去大量土地和权利的贵族来说,却是不足的。还是甘龙体谅君意,他理了理自己的胡子,把上面的粥给擦去,然后道:“君上留下我等,到底所为何事呀?”嬴渠梁这才算松了一口气,他指了一下黑伯,示意给甘龙添上一点,然后道:“我大秦今年收入颇丰,可见这新法还是有独到之处的!” 这话说出,众世贵们虽是说不出话来,或者说他们不想说,可态度上还是不喜的。只是公孙贾张臂行礼,然后道:“臣等不是反对新法,而是……君上,新法虽好,但失之过苛,臣这几日上了街,伤残不断,鼓励生产自然是好的,但也不至于连一点小事都要从重处罚。” 杜挚道:“说的是,自家的马上了街,拉了一泡屎,就要斩手剁脚,这不是太过了吗?” 众人纷纷拊议。嬴渠梁在心里哀叹,他如何不知道,这是老世族的一种方法,先攻击你的一点,然后从此为突破口,一下子全面否定新法。端起酒杯,饮了一口热米酒,嬴渠梁道:“新法再有不是,也要慢慢来,不能今天定了法,明天就改,就是改,也是要时间不是,我们今天不是说这个,众位知道,我大秦新得粮草,然武备难修,这两年没有打仗,但本公的心头上有一块大石头还没有落下……”说到这里,嬴渠梁走到甘龙的身前,道:“太师是我大秦的柱石,还请太师教我!”甘龙忙道:“老臣不敢,请君上明言!” 嬴渠梁道:“过去,咱们老秦人的仇敌,那不用说,是义渠和魏国……”“哈哈哈哈……”杜挚一边笑了:“君上错了,义渠还有吗?”众臣也都自发笑。嬴渠梁回笑道:“那没了义渠,义渠是还在我大秦的手里吗?”这话让众臣滞住。的确,这并不是一个好笑的笑话。过去的前三年里,秦国在秦献公打完了秦国最后的一股后劲,正处在一种全面疲软的境地,在那个时候,如果义渠发举国的十万大军南下,秦国还真是没有足够的力量抵挡,就算是秦军打跑了义渠人,想来也是死伤累累,惨不可言,到了那个时候,无论是赵还是魏,哪怕是韩国,都有力量灭秦,可说是秦国最难熬的一段时间,可是没想到,莫名其妙出了一个刘羲,拉出了一个所谓的东骑部,短短的时间里,莫名其妙如同奇迹一样,把诺大的义渠给灭了,现在的义渠是不存在了,但东骑却是出现了,并且它比义渠更为强大。只是幸运的是,东骑是臣属于秦国的,这一点可以让秦国放心。 第四百六十三章:郁郅宫的水钟 只是秦国可以放心,嬴渠梁却是不能放心。东骑王北信君刘羲才情过人,本事出众,他在地方能治国,带兵更是能打仗,本身武力过人,这样的一个人,如果是往常,嬴渠梁是一定会用他的,但可惜的是嬴渠梁深深的恨着北信君,所以没有重用他,在这样的政策下,北信君自己打天下,成就了现在的官身地位。随着东骑这种跳跃式的发展,别人也就算了,但是嬴渠梁自己却是深深惧怕着。要知道,东骑强大是一回事,但这个强大的国家,却是在大秦的旁边。卧榻之侧,岂容它人酣睡,这个道理不是只有宋太祖才知道的。 “一年灭义渠,在开始,东骑只是一个百千人的小部,我大秦伸出一根手指,就可以辗碎。但是现在的东骑,是什么样子,诸位难道一点认识也没有么?”嬴渠梁威严的问。 杜挚说了一句:“听说东骑很有钱!”他是深有体会,他自己也有一笔在五千左右的东骑纸币。这一点众人都露出了心有戚戚焉的笑。北信君以入股的方式,给这些贵族们一小点的利头,虽说不是大量的钱财,但胜在长久稳定。众臣都是满意的很,对东骑大有好感。对东骑的生意也是照顾有加。甘龙说话了:“君上有意讨伐东骑么?” 这话一说,众臣的笑都止了,几个臣子莫名其妙的左右看着,他们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秦公嬴渠梁站了起来,大声道:“东骑国包藏祸心,不怀好意,想必你们都知道东骑人前段时间进行了一场征讨!”公孙贾道:“听说了,说是极西的禺支国冒犯了东骑国,所以东骑国要出兵报复,君上,此点与我大秦有何干系?”杜挚更是大声道:“极西,过去有一些戎人,都给我们打跑了,那里还有匈奴,东骑如果是伐西方,那对我大秦有利,打东方可以得到女子财帛,而打西方,也就是东骑人才有兴趣了,我看这东骑王就是和那些个戎狄人干上了,只要他不犯我大秦的利益,他打谁与我们有什么关系!” 嬴渠梁说了半天的东骑威胁论,但在老世族感觉,最威胁的,还是卫鞅。说着说着,话题又说到了卫鞅的身上,最后嬴渠梁无奈之下,只好下令退席!到了临走的时候,老甘龙忽然回头说道:“君上觉得东骑危险,这是好的,但是……”嬴渠梁一喜,道:“太师请说!” 甘龙摇了摇头之后说道:“东骑臣属,恪尽于礼,从哪方面说都挑不出错来,甚至不是不错,而是他东骑真的犯了小错,可是那也不是我们发兵打它的理由,君上要想灭东骑,扩我疆土,不是不可以,但要一击而必胜之!”嬴渠梁道:“太师的意思是?” “打东骑,要有一战尽灭国之力,否则,最好不动!”说着,甘龙颤颤巍巍的离开了。 东骑是一个弱国么?当然不是,它已经表明了其强大的战斗力。打这样的国家,要打,就要一口气打得他翻不过身来,要么,就保持目前的局面。不然,打疼了敌人,却是没有打死,就要反受其害了。吴国没有一口气把越国全面的灭了,最后给越国灭了,就是这个道理。 风起了,雪下了,随着这冬天的到来,在嬴渠梁看来,机会终于来了。 在十二月时,东骑的经济风暴开始了。一般来说,所谓的经济危机,是指生产过剩引发的一种现象。也就是说,生产出来的东西太多,卖不出去,生产越多,越卖不出去。在美国,经济过剩,一方面,人民没有吃的,但另一方面,资本家把大量的牛奶倒入海里!穷人买不起牛奶,而资本家也不想白白的给穷人。那么,东骑的经济危机是这种生产力过剩而出现的么?当然不是,在古代,在这个奴隶制度与封建制度交汇的时代,还没有先进到那一步。 产生资本主义是要大量海量的资金的文明的积累,才可以暴发出来。在西方,是经历了大航海时代六百年来的资本积累,当然,这里面还有一个文明积累的原因。所以在美国,美国独立之后,虽然经历了南北战争,却是通过军火生意达成了资本积累,从而一跃成为强国。 东骑现在文明还不到位,发展时间更是只有两年,那东骑是怎么暴发经济危机的呢? 从表面上看,这和货币有关系。东骑的货币是纸币,北信君垄断了纸技术,以别人比不上的纸技术变这种便宜生产的纸为钱,这样可以大量的缓解东骑铜铁不足的局面。一个新生的小国,哪有什么积累,所以只能利用这一点,故而东骑才会一下子兴盛起来。现在东骑发生的这种危机,就是有大量的百姓,要求用纸币兑换成金子!因为东骑是用黄金为纸币的信用,不然拿出一张纸,就算这纸是别人没有的,但人的惯性思想下,还是觉得铜铁金银等硬物质比较信得过。因为纸虽然方便,但是会破损的。一块金子给砸成了小扁扁,它还是金子,但一张纸币破了,它就不再是钱了。所以有些东骑人开始把纸币变成金子,用的时候再换成纸币,由于为了保证东骑纸币的公正信用,所以东骑人没有强制限定。 本来这没有什么的,但在冬天的时候,大量的散户,大量的小部族,大量的林胡人开始进入东骑,要求在东骑定居。这批人的人数不是一千,不是两千,也不是三千,而是整整三十万!如果庞大的一批人,虽然充实了东骑不足的人力,但由于是冬天来的,所以他们需要住的地方,需要冬衣,需要安排地方,有的人要从耕,所以要划分地方,要定制新的土地来开荒,要农具,要牛马羊!这一切的一切,哪一样不是要钱的! 仅仅只是一个月,两万万东骑币就这样花光光了。现在还是十二月,算起来,一月,二月,都是要很多的钱,就算是过了此三月,之后的时间还是要钱,大约要过半年后,这些人才会真正的投入到东骑内,成为东骑的助力,可在此,计算一下,东骑人至少要投入十万万钱才算能解决问题。到现在为止,东骑自己发行的钱才多少?十五万万。所以这样一来,钱就出现了不足,那么说,就是要加印钱。在这种加印下,钱多了,却出现更多的人用钱来换取黄金,他们把黄金存起来,这是中国人的老毛病,存钱,他们喜欢存,而不是花。对于存钱来说,当然是黄金比较好。 按理说,在这种情况下,多印纸钱就是了,但问题是东骑的黄金存量却是不足,在这种情况下,万一出现黄金不足的情况,那兑换就会出问题,于是纸币的信用就没有了,那样一来,东骑就会给打回原形,再也不复现在的富强了!事实上,现在的东骑国国库别的好说,但钱……却是负数,很多的地方都是用国府的信用代替钱来用。在这样的局面下,东骑出现了物不足的现象。王良的解决办法是把大量的物产出售到了外国,反而导致本国的物产不足,这是限定国民的钱财,让他们有钱没有地方花!从理论上讲,这样可以使情况得到稳定,但却会让平民手上拿着钱而买不到东西,于是怨声就出来了。很多人感念的想要北信君回来。 不仅是钱的问题,还有管理上的问题,本来东骑国有足够的官员法官,当时他们管理的是二十万人,可是现在东骑国的人口一下子增加到了五十万以上,甚至达到了六十万。如此一来,官员就不够了!于是乱上加乱,东骑出现了动荡! 在这种局面下,嬴渠梁别有用心的下达了军命,让嬴虔带着两万先头骑兵到达了渭南。做为回应,王良出动了东骑第一鹰扬军团与之对应。虽然从开始,东骑第一鹰扬军团可以说是后娘生的,主要的适龄精兵都给调到了东骑第二折冲军团和东骑第三荡寇军团里,所以人数虽然满员,但大点的四十岁的都有。好在的是,经过了更长时间的训练,虽然东骑第一鹰扬军团的人基本没有什么变化,但充足的训练下,也算是一支精兵。秦国人并不知道,仅仅是这一万人,却也已经十分强大了,没有五万以上的铁骑兵,是不可能对抗的。 但这一点秦国人并不知道,可惜,虽然不知道,但嬴渠梁对东骑的敌意却是露了出来。见东骑人出兵相对,仗是没有打,但是一股战意却是露出来了。为求全功,嬴渠梁在这之后,让子岸、子之带着各五千步骑到达了北地泾河,算上北地的驻守大军,一共三万人。这还不罢休,嬴渠梁在这之后,又让车英提一万大军后备。然后,是调集粮草。在这里就可以看出打仗对粮草的浪费,仅仅是这些小动作,秦国就花去了不少的粮草,在往日,大军云集之后,一下子就打出去了,这样也可以节省粮草,但是为了谨慎,所以嬴渠梁不得不小心,这样就造成了对粮草的浪费。到达了一月,嬴渠梁几乎就要下达攻击命令。但由于持续的降雪,所以停止了。一直到二月的时候,雪停了,嬴渠梁觉得这样也好,如此一来,东骑国就算灭不了,也会影响东骑国的后续发展,会影响到东骑国的农事。但问题是,在这一刻,北信君回来了。他是快马加鞭回来的。嬴渠梁本来想不顾一切发起攻击的,但王良把东骑第四青颜军团和东骑第五色染军团调出来了。虽然这两个军团里的兵力只是各有三千,兵力不足,只能做这一步,但这却是两个军团的番号,秦人并不知道这一点,秦商带回的消息,那是和东骑第一鹰扬军团相似的两个军团。由于东骑军施行的是保密制度,所以秦商不能就近而观之,他们只能确定那是一支和东骑第一鹰扬军团差不多的两支大军! 这意味着东骑军的兵力达到了两万以上!秦人无法确定东骑军的人数,在嬴渠梁想来,东骑才那么一点点人,怎么可能会有如此之多的大军。但问题就在这里,他们不知道北信君带走的是多少兵马,就如同他们现在不知道面前的东骑军有多少一样。一个问题带出另一个问题,小小的东骑,怎么会有如此之多的兵马?或者说东骑人怎么可以武装起如此之多的兵马,还是说东骑人的钱不是钱?不出兵不知道,一出兵嬴渠梁才发现,原来秦国的旁边,并不是一个小小的国家,而是一个可以拿出十足够多的兵马的强国! 在二月中旬,北信君到达了郁郅城。王良引着辅子彻、辅子洵、桑净、车芸、水若、屈娴、陆承轩、夏柔、桑纹锦、白舆、柒金茧、何然、皇甫慕云、皇甫朝云、梁错、左震河、周丰、戚师、陈规、石明、谷涉、冉冉、北方辰星黑天真君、愚饰邪、善愈、任弗、朴鄙、令考其、因之然、势必齐、韩多、比正、避纯粹等众臣前来迎接。北信君是快马回来的,他的身边跟着的是三卫军。一行人全都是风尘朴朴。抖一抖,身上的灰尘璞璞往地上掉。 北信君跳下了马,怒目而视,道:“信上说的都是真的?”王良道:“千真万确!” 北信君点点头,对众官员道:“都在这里做什么,迎接本君么?回去,各司其位,还是说你们的事情都已经做完了?”喝退了群臣,北信君和王良回到郁郅王宫。 此时的郁郅城已经完善到了七成,大体上看,这城已经很漂亮了,石板的大道,两排种着果树,在一户户的民居家里前,都有一块草坪和花盆,城里郁郁葱葱,一派自然流露的生机。在街道上,有用石和竹做成的水管贯通着全城,百姓可以随意的取水用水。在郁郅王宫的广场前,还有一座巧夺天工的喷水泉。这座喷泉是好不容易加上去的,不加不行。 因为原本修建的新宫太过于华丽宏大,北信君极为不喜,那么大,只是一个人住,这是一种绝对的犯罪!中国古代开创了世界上最华丽的宫殿艺术,但是也同样开始了住房浪费,这样的宫室极其无用,很多的房间都是空着的,根本不是一个人能住的,而要打扫整理,就要雇请人手,这就加剧了花费,请那么多人天天打扫卫生,这不是很无聊么?所以北信君下令以此为官邸,让文法两部的臣子们进去工作,这样可以就近的加深交流。同时也可以显出重臣的作用,所以东骑人大感过意不去,比起这华丽高大的官邸,过去的神牛宫也就是现在的郁郅王宫比起来,就和丑小鸭一样。于是就加修了这么一个喷水泉。进入到郁郅宫内,北信君微微一怔,在宫里还多出了一座水钟。这个水钟的原理北信君和墨家说过,但没有想到在自己离开东骑的时候,墨家的工匠把这个给做出来了。 水钟的做法很简单,找一个空瓶子,灌满水以后,倒立过来,让水流出去。反复做几次,水流完的时间总是一定的;第一次用几秒钟,第二次还是几秒钟。因为水的流动是一种运动,时间和运动有密切的关系,只有通过运动才能表现出流逝的时间。因此,量度时间离不开运动。宫内的水钟高三丈五尺六寸五分(约十二米),宽二丈一尺,是一座上狭下广的三层木结构建筑。这台水钟由水斗、木轮、钩状铁拨等组成传动系统。它用水作动力,计时部分名“昼夜机轮”,墨家的巧手们用擒纵器的一系卡子和枢轮杠杆装置,通过大小齿轮的啮合控制水斗转动和枢轮运轮运转速度。整个计时部分共有五层木阁:第一层是昼夜钟鼓轮。轮上有三个不等高的小木柱(起凸轮作用),可按时拨动三个木人的拨子,拉动木人手臂,一刻打鼓,时初摇铃,时正敲钟。第二层是昼夜时初正轮,轮边有二十四个司辰木人,表示十二个时辰的时初、时正,相当于二十四小时。该轮上的二十四个木人随着轮子转动按时在木阁门前出现。第三层是报刻司辰轮,轮边有九十六个司辰本人,每刻出现一人。第四层是夜漏金钲轮,可以拉动木人按更序法钲,报告更数,并且可以按季节调整,以适应昼长夜短的变化。第五层是夜漏司辰轮,轮边设三十八个司辰本人,木人位置可按季节变动,从日落到日出按更序排列。 第四百六十四章:战争与和平 北信君看了看,点点头,然后直向宫中而去,他连澡也没有洗,和王良一并进入了左厅房。在里面。钟离氏带着小清、小雪、阿奴、媛媛、小爱、婉儿、舒儿、柔儿来迎接北信君。北信君挥挥手,问道:“夫人呢?”钟离氏微微一滞,没有说话。好在北信君也没有再问,径自对她道:“你下去吧,本君要和女相说话!”钟离氏如蒙大赦的离去。三卫军官已经散去,也不尽然,嘲凤卫还是在的,他们中有女子,正好可以入到内宫。这且就不言了。 北信君坐好了之后,先喝了一口茶,然后对王良道:“钱的问题不大,本君回来,一切也就都好说了,一会儿发布明令,禁止东骑民私贮黄金,也就是了!”王良道:“只能有你发这个命令,你不在,国家要稳,我下这个命令,万一出了乱子,我可没有办法!”北信君道:“所以就不要再说这件事了,你把出口的物产适当的调回来一些,不要再让本国之民拿着钱买不到东西!时间一长,钱就不是钱了!”王良叹气,道:“你才知道?可是我又有什么法子?这些命令发布,是会影响震荡的,只有你发布这样的命令,才可以压下国内的反弹。” 王良要的是稳,但有的时候,解决的方法却是要有一定的震荡,比如现在的钱币问题,北信君下个命令,老百姓自然就会把黄金拿出来换成纸币,也就不会再把纸币去换黄金了,可如果是王良下这个命令,那就不一定会得到妥善处理,这样的小事虽小,可一个不好,也会成大祸的,要知道大改革家王莽就是在进行变革的时候,老百姓和那些世族疯狂反对他的法令政策,结果好事成了坏事,最后反而给钉在了历史的耻辱柱上。 就拿秦国来说,卫鞅凭什么变那种得罪人光光的法,居然还成功了,就是因为秦孝公替他压下了一切反对的声音。如果北信君在东骑,王良可以放开手脚下达这个命令,因为她相信北信君会替她解决手尾问题的,但北信君不在,王良下这样的命令,小事就会成大事。好在的是,现在北信君回来了,一切的问题也就不是问题了。松了口气之后,王良也复坐下,拿起酒壶喝了起来。这是一种东骑的特色果酒,度数不高,相当于饮料。 北信君现在道:“秦国的事情,怎么办?”王良道:“君上没有主意么?”北信君叹道:“本君回来的急,大军要押奴隶,所以都在后面,我们是骑着祈连天马才回来的,就是本君的三卫也不是全到!而两万大军,本君这次只带回了一万!现在人不在,本君又有什么办法,秦国发了什么疯,向我们动手!”王良道:“我已经下令,让新成立的椒图师和蚣蝮师回来,有这六千铁骑,相信秦国真要动手,也会犹豫,不到真正翻脸,他们是不会翻脸的!不是我说,君上,你这次出征,太远了!”北信君摇了摇头,道:“这两年本君就不走,相信可以把这里打造成铜墙铁壁!现在的局面,我们当是要派出使者,向秦国问明情况,是翻脸动手,还是休兵罢战,就看他们的意思了。”王良道:“找谁去?” 北信君顿了一下道:“小狐是不是没有回来?”王良击掌道:“小狐是个方法,她反正是在秦国,可以利用。”北信君的脸色却是一暗,没想到秦人现在还没有把她放回来,当真是可气!但这是一个实力说话的世界,他又有什么办法?北信君一叹,道:“罢了,是本君对不起她,这次回来,本君带回的祈连山天马,当地人叫阿哈尔捷金马,这马很好,可以给小狐一匹送去,告诉她,这是本君送给她的,希望她可以回来的时候,跑得快一点!” 王良感叹道:“你真会骗女人,小狐姑娘给你这样一骗,一定高兴的对你死心蹋地!” 北信君淡然一笑,道:“你方才说椒图师和蚣蝮师,这两个师团的师长是谁?”王良道:“椒图师的师长是巴金,此人是巴人出身,和君上一起打过老义渠,老人了,虽然在才能方面不是很突出,但陈麻、英飞、长更几位师长都通过了,所以我也就准予了。到底是不是能干,就目前还不好说,他只是在边境抓捕散户的工作。不过蚣蝮师的师长是一个老秦人,叫崇明河,最早投奔我们的一批,他非常热爱我们,为了不能让那些投奔我们的老秦人寒心,所以就破格提拔了他,这个人替秦国打过仗,很有才能,可以利用,至于是不是可以重用,就看他这次的表现了!”如果崇明河表现的积极,大公无私,听令行事,那他就属于可以重用的人,不然,他的这个师长是会随时撸下来的。 关于这两个人,北信君还是有一点印象的,算得上,都是老人了,而且,真正说起来,东骑军现在的军事情况,主要的战斗力,已经开始向步军倾斜了,也就是说,骑兵不再是如过去那样占据主导地位,所以可以适当的放松一下,故而王良和几个骑兵部出身的老人才可以一言以决,把人事任命下来,但步军,特别是彭卢那里,还是不容任何人染指的。就算是王良,也只是知道那里,去过那里,但却不能随意的对那里进行调派和指令。 “既然你们已经认定了,想来也不是问题,那就这样定了,现在我们军事方面现有的力量如何?”北信君问。王良皱起了眉头,一会儿说道:“不是很好,就骑兵的编制来说,我们足足的,有很多人没法入骑兵,只能当巡兵,所以除了随君上出征的两个骑兵师,我们现在六个骑兵都是齐装满员的,可惜,虽然这段时间我们一下子得了很多的人口,我东骑国的人丁数目一下子突破到了五十万,现在只怕会到六十万,还没有统计,但差不多了,这样下去,要不了三两年,百万大国,不是问题!只是那些新加入的部民,他们只想着要当骑兵,我们的步军还是很难扩充,我已经接到君上的战报,看来步军的战斗力的确是很可怕,如果是同等的骑兵对杀骑兵,君上要征服禺支国,不死上三五千人是不可能的,这还是建立在我军兵强马壮的情况下,但用了步军,伤亡竟然不足千人,而且,非战斗的行军减员也是少的惊人……”古代打仗,有一个问题非常严重,那就是非战斗减员。特别是长途的征战。 亚力山大之所以止步于埃及,就是因为他的士兵打不动了,长途的打仗,水土不服,这个水土不服可不是说笑的,一个跑肚拉稀,什么英雄好汉强兵精锐都要倒下。 寻常还不见重,但是出远到和平常生活的不同的地方,比如说那种高原大山的草原上,那就会出问题,所以这一次没有出现那些情况,使士兵保持了一定的战斗力,不仅仅是东骑军的士兵多就是草原人,是吃得苦的,关键也有北信君的功劳。他把茶作为军品带上,规定士兵每天至少要喝一碗茶水,绝对使这种现象大肆的减少,东骑军得以用一种精神向上的面貌迎接战斗。北信君道:“虽然茶可以使水土不服的现象得到缓解,但不是绝对的,如果遇上一些特别的意外,也是没有法子的,主要还是得利于我们这次出兵打仗,虽然远,但却是北方,所以不会有事,但如果到了气候潮湿的南方,那就会出大问题了。本君正好有一个方子,以麝香、冰片、牛黄、雄黄、硼砂等精制成一成药,可以随身长带,当利于我大军日后南下作战!现在问题只在于……秦军会不会真向我们动手,如果动手,我前线的大军是不是可以完全的阻止其动武?” 王良叹道:“如果青颜军团和色染军团是齐装满员的话,纵是秦,亦不敢如此放肆!可他们现在的兵力比对达到了五万以上,在这优势的兵力下,如果秦愿意,再发十万大军也不是不行,而我东骑……满打满算,骑兵可调动的不超过一万,步军更是两万不到!算得上,只有一鹰扬军团才是主要的战斗力,但如果君上的西征余部回来的话,那又另当别论!” 北信君自家了解自家的事,东骑第三荡寇军团虽然算得上是满员的,因为打禺支的损折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加上赑屃师,此外还有唐努依赛和依娜赛珍的卫军,这又是五千计的骑兵。如此算来,东骑军不是没有战斗力的。但……这些兵马要押运庞大到离谱的金珠玉宝,无以计数的珍玩美器,还有更离谱的超过三十万的俘虏,其中有数万的是女奴,她们将第一时间满足东骑军的女人需要!如此一来,又怎么可能如北信君这样骑着马儿飞快的跑回来,北信君估计他们能在四月归国,就要偷笑了,可能的话,当是五月!国家一大,管理上的最大难度就是这漫长的距离!太长了!想到了这里,北信君道:“那些就不要说了,西征很重要,成果更是喜人,我大军已经拿下了一座完整的祈连山城,此后,祈连山一带,全是我东骑的国土了,你来看!”北信君从身边拿出牛皮夹子,把里面的图纸拿出来,然后道:“有的地方不是很准确,但大至上来说,这里,这里,这一大片,全都是我东骑的国土了,但唯一的问题是人少了!我们要控制这里,向西方通商,当然,这要打过之后,故而本君把一万多兵马丢在那里,还封小五个王玩玩,就是要绝对控制!我们要在沿途修出一条长长的直道,我们还要修出驿站,放狼烟烽火,在沿路,安置国民,此点不容有虚!” 王良细细看了北信君新标注的地图,神色间也闪出了激动,道:“如此一来,这一大片都是我们的国土……天呐……想不到……我们东骑一下子就有了这么多的领土……”的确,单单就地图上看来,那广袤的领土几不下于秦国,比中原的国土还要庞大,但这里面有太多的原始森林,有太多的大草原,有太多的高山,甚至还有上万计的狼群,在这样的情况下,相对的,东骑的国民就太少了,一个国家的大小不是看国土,往往是要看人。楚国不也是大么,但何以最后不是楚国统一天下?甚至他现在打不过魏国!魏国的国土很大么?他还不是给赵、韩两国挤成了一个葫芦!中原一城,就有几十万的人口,这一点,是东骑国怎么都比不上的,就说最大的北定城,有多少人口?十万到顶了,而郁郅呢?刚刚过了十万!这能算强大么?若然非是草原人民的生活坚苦,正常老头子早早死光了,所以国中的人口年龄都是在三十的基数下,北信君从正常的角度来,哪可能一下子征召到如此之多的大军?有钱是一回事,但没人你钱再多又能往哪里面花呢? 所以王良的感叹仅仅只是一会儿,也就过去了,这张图说的不是东骑的强大,而是东骑的未来!有了这样的一张图,在一定的程度上可以鼓励民心!让自己的老百姓一看,就会说:“啊,我们的国家原来好大呀!”就是这个道理。“那秦国的事,君上到底打算怎么办?” 北信君沉吟一下,道:“发不出兵,只好发将了,本君亲自去坐镇,相信秦国会有所意动!”由于北信君一年灭义渠,之后拜会了孙膑,得到孙膑对其才能的肯定,认定北信君是兵家,其后,众所周知,庞涓在北信君回国的路上动了手脚,想重施故计,杀死北信君,但又是失败,反而使北信君达到了一个和孙膑相仿的高度。由于孙武的遗泽,还有庞涓的反效果,虽然孙膑还没有打过一仗,但天下人都认同了他的军事才能!若然非是如此,太子因齐费老鼻子力气把他弄到齐国去做什么?同样的,在孙膑和庞涓的作用下,加上北信君自己的努力,在众诸侯的心里,北信君自己也是一个可怕的兵家!兵家意味着什么?那就是以弱可以击强,化不可能为可能,可以打胜仗!所以如果北信君亲自到了北定,那么对于秦国的压力那自然是不言而喻的!如果到了这个地步,秦国还持意要无理的攻打东骑,那就要面对北信君在兵法上的成就,胜不是没有可能,但一俟失败了,就会把自嬴渠梁登位来积下的一点成就全部丢失,如此之大的损失,这不是现在的秦国可以败得起的。 这也是北信君没有回国前,秦国屡屡想要发兵的原因,但一经北信君从齐国回来踏上了国土,说了几句不咸不淡的话,派出了使者,放低了姿态,秦国也就不了了之了。 现在,秦国再一次想要趁东骑西征之际发兵,但可惜的是,在这个当口儿,北信君回来了,他的回来,使这次的大战又将消弥于无形。秦国的退兵已经是一定的,这一次秦国的借口是回收渭南而来。但这却是一个烂的不能再烂的借口,首先,东骑已经把渭南还给了秦国,再者,渭南边地,东骑自动空出了国界线,并且主动收兵,两者有十里之遥,秦国“收复”渭南,用得着出两万的大军么?更何况,秦人还在之后,一再的增兵,其意不言自明! 严格说来,真正要给解释的是秦国,而不是东骑国!但这是一个战国时代,一切都是要凭实力说话的,你有实力,那自是不消多说,想做什么都是可以,你打了人家,人家还要向你道歉,你看上了人家的妻子,问人家要,如果不家不给,你打过去,还可以反过来说你要是把老婆给了我不就没有这场兵祸了么?显得自己才是正义的一样,天下间最无耻的事情莫过于如此了。就好比欧洲人是不会承受开发新大陆大航海时代那些对土著人的人杀戮是罪一样,我们是把文明带给他们!欧洲人这样说!然后掏空了印加人的黄金! 现在形势比人强,秦国强大,人口众多,还特别记仇。赳赳老秦,共赴国难,血不流干,死不休战。这句话可不是说笑的!魏国因为这句话,两代君王的霸业止步于此,第三代魏王在此和秦国耗费的兵马可以让他去吞韩灭赵的了!所以现在秦国欺负上了门,东骑不是不能打,但最好还是不打为上,兵法云:“不战而区人之兵为上也!”所以能吓走秦人,说几句服软的话,那也没有什么,现在北信君跑到北定城去威慑秦军,同时开始外交之策,把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才是东骑国想要的。 第四百六十五章:办报 当然,如果说东骑国老是这样向秦国屈服,也许是会在国民心中造成软弱的印象,但这却并不重要。因为百姓也不想和秦国开打!这是为什么?很简单,看看东骑国的国民,他们有逃到东骑的老秦人,有曾经的义渠人,有其它各族的族民,有曾经的朐衍族,还有新加入的散户民众和一些羡慕东骑人好生活的林胡人。除了东骑国的那些给北信君解放的奴隶,还有一些对秦国仍怀有仇恨的义渠人,大多数人都不可遏止的有着严重的东方大国恐惧症! 在中国古代,最开始的三皇纪元里,人类在各个山头繁衍生存,形成了无数可比天下繁星的大小部族,之后,这些小部族开始争霸中原!什么是中原?就是长江以上,黄河为中心!最后黄帝胜出,开始了五帝时代!在这里,黄帝是一个庞大的国家吗?当然不是,他是当时诸族的族首!也就是部落联盟的首脑!当时的物质还不发达,当首领除了可以多操几个小姑娘外,也不见得就比别人好到哪儿去,所以争权夺利,还不是很严重,可就算是如此,黄帝仍玩着他的小把戏,就是对权利的热衷,每每就要带着大家去打别人,这样把中原的威名一点点的打出来!随着之后的几代发展,最后终于把中原的威名给确立了起来! 中原,代表着权威,代表着力量,代表着,你不老实,中原就会过来打你!大家一起打你!一个小部族而已,你能翻上天么?那可不是一个笑话!中原,代表的是集体的力量,说来说去,还是力量!这种力量代表着正统,它深入人心!此后夏也好,商也好,都是以中原正统为名!直到周得了天下!此后幽王无道,太子被废,申侯引来了犬戎诸族,在当时,犬戎人并不是要造反,而是要帮助中原,好博一个名爵,但可惜的是中原周军已经不堪战矣,最后戎人无有军纪,杀红了眼,就干脆造反了。但随后,中原小国纷起中兴,秦国更是杀戎人杀出来的秦国!所以对于现在的中原,对于现在的秦国,东骑的老百姓要说不怕,那是不可能的。君不见魏、赵、韩、燕等诸国之内,有着大量的胡兵,这些胡兵打仗拼命,而不拿工钱,就指着自己能脱去戎皮,成为一个真正的中原人。对于这种心态,就好比农村人之望于城里,中国人之望于欧美日韩!说崇洋媚外不恰当,但仰慕中原的文明与强大,那却是真的。正是这个心理,东骑人一面对外(指那些草原上的胡戎)保持强大,但对秦国等东方大国,却是采取着友好的外交。 这种心理按理来说,是不对的,这会导致军心的涣散,军队还没有开打,士兵先就在心理害怕,这算什么道理?唯一值得幸运的是,北信君有着战无不胜的名声,有他在,军队就算是害怕,并不是不能战,而且军中的基层骨干都是二期的小熊,他们唯北信君的命令是从,所以可以有效管理到普通的士兵!不然,这仗根本没法儿打。 说到自己去北定,这让北信君有种想笑的感觉,在现代社会,有一个智障导演,拍了一部电影叫《赤壁》。里面打仗好笑的很,刘备竟然会有发亮的盾牌,了不起,关二哥竟然跑到曹操的面前装酷,也是好笑。一场战争大戏,拍成了武将表演武力的个人秀。连周瑜也下场表演。真不知道导演脑子里是不是进屎了。但现在何尝不是这样?北信君发出不后续的兵马。二十万以上的人集中在东骑国的北部,为了保持那里的稳定,两支骑兵师是必不可少的武力,绝对不可以抽出来,甚至的能用上的武力,全都用上了,北信君又有什么办法?所以北信君只好效法电影里的关二哥,跑到前线去坐镇,好在的是他不用学关二哥跑到嬴虔的面前去耍大刀,相信秦国再穷,把他射成刺猬的箭支还是有的。说到这里北信君想到了步军中出现的很多问题,最大的一个原因,由于长期以来,东骑军的建军方式,大量的弓弩都用到了骑兵的身上,这造成了东骑军骑兵虽少,但数千骑兵就可以打败两三万的敌军骑兵,但东骑的生产力是有限的,大量的弓弩装备到骑兵中,这就造成了步军缺少弓弩。 在北赛山一战里,禺支人利用尸墙挡着东骑军一度的不能前进,最后靠着徐英子等十名嘲凤卫出手,才算是打破了僵局!而遇上了敌军骑兵老远的放箭,步军就很难予以回击!这些都是不可避免的问题。当下北信君就提出了这一点!王良道:“如果是上好的精弓大弩,那是很难的,我们不是没有,但是君上你说,这些武器生产出来是要单独成军的,是我们的主力军队的一种,而要给步军配这种武器,显然不足。我看,可以适量的配一部分少量的钢铁弩,至于君上说的那些个现象,并不是一定要用长弓大弓,我看用普通的弓射就是了,既然君上说的,我军的军阵牢不可摧,那就是说,站在战场第五排的士兵是很空闲的,我们可以给他们配五十步左右的普通射弓,他们射击,不要射程,就是配合前面的士兵,以快速射击,这样一来,前军更是可以得到保障,君上以为如何?” 北信君目光一亮。的确是如此。他第一次正视到王良兵家的才能,一下子就看出了问题的关键。想想也是,东骑军步军的前阵牢不可摧,就算是用战车都冲不动。那种斜墙的盾阵,可以让敌军压死压伤,但要说冲垮冲毁东骑军的军阵,那是不可能的,在这种情况下,给一个伍十张弓,利用第五排发动快速射击,这就会让东骑军的步军前面没有抵抗力!说什么临敌不过二十发,一个弓手只能射二十箭,那是笑话,如果拉开弓弦不作瞄准,拉开就射,射一百箭也是正常容易的!敌军一边与东骑军正面接战,一面要提防东骑军的箭支,从第五排雨点一样的射箭,想想都是可怕离谱的事!当然,这是要训练的,也是要配合的,一个不好,后面射不到敌人,反而把自己人给射死了,但在这一点上,东骑军是没有问题的。军校的建立,让东骑军有大把听话能干的基层士官,可以有效的管理好军队! “如果是这样,那这批弓的制作也就不是问题,一般的商家都能生产,如此的话,就用钱买吧!现在本君回来了,你可以下达停止本国人兑换黄金的命令,大量的印制纸币,我们现在发行了多少纸币?”王良回道:“近二十万万!”北信君道:“给本君印五百万万!”王良的脸一下子吓白了:“君上……太多了……”北信君哈哈大笑,重重一拍王良的肩膀,笑道:“你想不到我们这次发多大!所有大大小小的财物,算起来,至少在千万金以上,不过这要时间,但那也不是问题,我们可以先把一些金玉拿出来用。之后还有很多东西,都可以往魏、齐、楚发售,同时,我们也要大量收购东方的丝绸精糖等物,本君要你立即组织大商们开始向西方行商!让本君打下的这条商路立时的运转起来!告诉那些商人,一路西行,不收关税,只收交易税!所以现在我们可以把手脚放开来花钱了!” 王良擦了把汗道:“这样感情好,如此一来,我们可以在两年里把君上要的所有军备配齐,同时可以在全国开始大兴建,把我们之前定立的城城堡堡庄园镇甸都给建立起来。人手么,我们就用雇佣的,我们的施工队就可以扩大,同时我们还可以同意让墨家的志士们自募力士来施工。”北信君补充道:“本君这次还带回了一批奴隶,这些奴隶与众不同,是终身奴隶,他们可以替我们工作到死,我们可以用他们来做最苦的工程,把所有的路与桥都建起来,还有妖教的大教堂,这一定要建得庄严宏大!本来这是花费良多的事,本君要拖一拖,但是现在看来,却是可以利用他们,省下了人工,我们又发了大财,在三年内,我们可以维持这样的发展!而且三年之后,虽然收入少了,但是我们可以通过向西的行商,每年上百万金的收入是跑不了的!” 王良悚然而惊:“上百万金?”随之她道:“君上抢钱是次要的,打通这条商道,才是真正重要的吧!”北信君点头道:“光靠抢怎么可以,当然还要用一点手段,你想都想不到,这两百年来,我们西行的一些商人,就是利用这条难通的商道,结果是让禺支人大发其财,本君打他们是打对了!对了,在本君去北定的时候,我们还要有下一步的动作!” 王良倾过了半边的身子道:“君上指的是……”北信君道:“本君要办报!” 北信君站了起来,措着手,然后道:“这件事本想一直想要办,但由于过去的时候,识字的人少,所以很难进行,但是这一年来,相信已经有很多的人都会我们的东骑文字了吧!” 王良不解的道:“办报?那是什么意思?至于说会字,这要托君上的福,我们东骑的文字相比天下战国的文字要简化很多,那些士子们学得很快,有的猜着也能猜出来,虽然不敢说东骑人都会字,但是在南边,还是没有问题的,而一些大大小小的城,那些地方官多多少少也是会说的!”北信君道:“办报就是办一个向百姓们说话的东西。我们把我们要说的东西和一些我们想让百姓知道的东西印在报上,让百姓们看,培养他们对我们国家的参与精神与共同感,要利用他们,让他们为国家的喜而喜,悲而悲,利用好了这一点,可以无往而不利!特别重要的是,这一点除了我们东骑,别国没有人可以办这件事!” 所谓办报容易,关键在纸!东骑有纸,可以随自己的心情办这种东西,但在东方国家,在那些外国,他们都是用简牍记述的,虽然北信君开始用巧妙的手法把纸当黄金往外出售,可是却并没有放开来用。外国的士子买到了一沓纸,比老婆还痛惜。可以休老婆,不可以丢了纸。文人的心声就是文书以情,写在这纸上面,自编成册,这绝对不是那些简牍可以比拟的!故而一俟北信君这样做,诸国也只能这样看着,他们办不了报。 王良来了精神,道:“这样感情好,我虽不是太理解,但也知道这必然非常重要。一下子掌握全国百姓的声音,小民无知,我们说什么,他们就信什么,利用好了,当真是好处无穷!不知君上想怎么办?”北信君道:“我们办两份。一份是官报,把我国中大小事传与众官而知,当然,这是要控制的,有的可以让他们知道,有的不可以让他们知道,此点要死死捏在我们自己的手里,我们还可以办军报,只在军中发行!这两种,官报可以一定程度上的让外人知道我们让他们知道的,但军报要保密,除我军的士官军人,不得向外流传。另一种就是民报了,民报要大办!我们可以分成几个版面。一可以让百姓述说我们的一些法令,国家的一些方式,还可以说我们国家的进步与富强,说我们国家的前进,要让百姓对我们国府充满信心!二是说国外的战事,让百姓不至于无知,我们要告诉他们一些特别的,免得一帮孙子没事干了就瞎闹!比如卫鞅……他在秦国变法,变得怎么样?” 王良笑着摇头道:“法过于苛!并且重农抑商!君上想来不知道,秦国的商人已经全都到我东骑来了,法律竟然规定商业破产,就要当奴,这真是岂有此理!秦国国内怨声载道,但秦国的根本问题却是得到了解决,大量的百姓现在开始种地了!只是……”摇了摇头,王良否定道:“官府变着法儿让百姓拼命种粮,然后把粮食大量的上交于国,称这是爱国!莫名其妙!去年渭水大刑,卫鞅一次杀了七百人,一年杀了上千人,刑人之数更是超过了十以万计,街上一下子多了无数少指黥面受劓之人,惨不可言!此法虽可一时强国,但不是治国正道!”王良就是王良,一眼看出了此中的问题! 这个方法虽然让小民百姓有了种田参军的积极性,但同样的,秦民却等于是给勒住了脖子过日子,现在还好说,但时间一长,秦民的血勇之气就会流失,每个人都会变得麻木于自己的农田,唯一的出路就是从军,可一旦国府无法兑现军功应给的钱财田地,那就意味着军队战斗力的消失!历史上,当秦始皇死了,士兵们看着自己可能拿不到自己的欠饷,竟然不听秦二世的宣召,不去战斗!在历史的解释上是说,军队不服二世,但这是错的,关键在于,秦二世和自己老子一样,只想要调兵,却是不肯花钱!他不给军队的士兵付清始皇欠下的帐单,士兵当然不想要战斗了。卫鞅变法的核心思想是“耕战”!交的公粮多有爵,打仗斩获多有爵。这里面,军功的爵位是最大的!重赏!这重赏不是说笑的! 什么是重赏?斩敌甲士首级一颗赏爵一级,田一顷,宅九亩,服劳役的“庶子”一人。也就是说,斩敌甲士(注意,这里不是说敌军的士兵,而是指有甲的敌军,那些没有甲的轻兵小民是东方国家刚刚抓出来的农民,不是军队的主力,不算的!)一个头就给一顷田,占九亩大的房子,还给你一个仆役!仅仅只是斩一个人!这得多大的赏?历史上秦国在始皇时一下子平灭了整个六国,多少士兵立下了大功,多少士兵斩获了足够的人头,这些换算成了军功,得要多少田地,多少房屋,多少仆役?别的不说,单单就是说仆役,大量的民夫给抓去修驰道,修长城,哪有足够的民夫给士兵?甚至一大批士兵也给拉去修长城了! 虽然秦国一直行法家,但是却也让卫鞅的法给毁了。这并不是卫鞅的错。只是法定下了,但却没有执行好,结果出了错。没钱的士兵不想打仗,交粮的平民也得不到丰足的物质生活,秦国这才走向了灭亡!但也可以从这里看出,卫鞅这种一下子的大赏,是错的!国府无力付这和钱,自始皇死后,信用破产,卫鞅之法自有其过也!这并不是卫鞅的错,而是时间的错,因时而当变,守着一部《商君书》不变,秦国自然走到了尽头。 第四百六十六章:比秦国打来更大的恶耗 虽然王良指出了一切,但北信君却是不同意,道:“这件事情,你知道是一回事,但我们的报上绝对不可以这样说,要大夸特夸,但是不妨在小地方暗示一下,此法虽好,但不适合我们,不过肯定的话还是要说,我们一定要说卫鞅的法学好!”王良明白,道:“君上是要借卫鞅之法把秦国的商业命脉抓在手里!”北信君点头道:“卫鞅的法学出自于李悝的法学,两者所重的都只是一样,那就是农业!只是李悝重农,还注意到了商家,由官府限定高价平稳的收粮,加强百姓的积极性,但是卫鞅却是不同,他用这种方法,等于把本国的商业全授于他人把柄!” 王良接口道:“这是因为卫鞅觉得国有粮而民丰足,粮是一切的根本,没有钱财什么的,可以用粮来换,而没有粮,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到粮!这一点是因为秦国受到魏国锁国之苦,想尽办法也很难买到粮食!故而秦公才会接受卫鞅的这一套!”北信君挥手道:“这还是儒家的那一套,说什么粮食可以吃,钱是可以吃的吗?莫名其妙!他们傻由得他们傻,我们可不傻!对了,朱夷吾是我们的人,但他也是秦民,这次变法也波及到他了,把他调回来,另派人接替他的工作吧,让他当我东骑的外相,不过我们不能和秦国直接对话,还是让他和小狐联络,让小狐说这话,还有,把本君给小狐的阿哈尔捷金马给她去,让她好好讨好一下那个小黑皮!”王良不自觉的笑了:“小黑皮,你是说秦国的公主么?那可也太过了!” 北信君哼了一声,道:“什么过不过,他的哥哥想要本君的命,要图谋我东骑国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我骂骂她小黑皮还骂不得?当年她还莫名其妙的要刺我呢,早晚有一天本君要‘刺’回来!”王良道:“那好……”她说着拿出了一个小本子,把北信君的命令记下来,一会儿去传令执行,道:“让朱夷吾办完这件事情就回来么?” 北信君知道她不会无故的问这个问题,就道:“你还有什么事要他办么?”王良道:“君上扩地千里,我东骑经此一战,已经可以算成是大国了,至少不是宋、鲁、薛、蔡之流。君上头上的帽子也该换换了!弱宋尚且是一个公爵,而君上只是一个男君,真是拿不出手。再说,先次魏王替君上做主,得到了天子的封赐,但是除此之外无有下文,在礼数上说不过去,周天子虽然不成气候了,我们做什么都不要紧,但是和周王室搞好关系,却未必不是一件坏事!天子之制,地方千里。公侯皆百里,伯七十里,子男五十里,(周朝初期的分封以此而行,可想而知,当时的小国有多少,林林总总,不计其数,只有周天子的地最大,可惜的是现在不同了,强国灭弱国,大国吞小国,所以周天子的地么,反倒是减少了,而诸侯们却成了拥地千里的大邦国。)我东骑现在虽然不能称公道侯,要一个伯爵位,不过分!” 北信君不由感叹起来了:“这才几年呀,本君由平民到族长,由族长到族王,由族王到男君,现在……居然又要升官了……”北信君一点也不会觉得周王室不会封他,理由有两个,一来东骑和魏国交好,周王室说话要考虑到魏国的立场。二来东骑国既然强大,那么周王室也无意于得罪这样兴起的强邦,给一个虚号,不过分。虽然说给一个伯爵的称号对于一个才建立三年的国家来说有点过了,但既然东骑的地盘这么大,那么给伯爵也不算过分! 王良忍住笑道:“君上只怕是这天下换帽子最快的人了,对了,君上,这件事要怎么办?” 北信君一怔,道:“还能怎么办?”王良解释道:“我是说,我们是不是要大礼参拜,毕竟我们从没有向天子上贡过。”北信君立时把头摇了起来道:“不要不要,周王室暗弱,我们没有必要过于的讨好他们,伤里子讨面子的事情我们不能干,你可以挑一些我们东骑的小特产,还有本君这次从禺支国带回的一些小器物,虽然我们是快马加鞭回来的,但也有一些香料骨柄弯刀之类的,再加上一些我们现在的小玩意,一定要新奇,但不要贵重!让他们觉得贵重,这样就行了!对了,以后每年我们都给周王室一些小小的好处,这样就行了。”北信君说到这里,伸出了手指头道:“送礼的最大诀窍,不是送贵的,而是不要停的送小东西,即增进了我们的感情,也不会影响到我们的付出,周王室再穷,也不至于过不了日子吧,就这样定了!” 王良提笔记了下来,道:“君上还有什么说的么?”北信君道:“还是关于报,第一批的报要迅速登出来,要夸大我们的损失,我们要说两种说法,第一要说我们征讨的过程中损兵累累,第二要说我们收获丰足!”王良一边记一边道:“君上这是要用疑兵之计吗?”北信君道:“差不多有这个意思吧,本君自己也会写一批稿子的,这件事要办好,可以有助于利国民之心,就说我们三万大军出征,死了一半好了!反正本君留下了一半的兵马!” 王良点头,然后道:“君上也该休息了,臣告退了!”北信君叫住道:“等等!”王良停步道:“君上还有什么话?如果不是重要,君上可以休息之后,在明天进行晚宴,请众臣欢宴。” 北信君笑着措了措手,然后上前道:“男孩女孩?”王良心里明白,却是装起了糊涂,笑道:“君上说什么,臣不知道。”北信君拉着她的手道:“本君是说,月勾夫人和白露夫人,她们不是怀了孩子么?是男孩还是女孩?她们是不是母子平安?一定没事,不然你早就说了!”王良“哦”了一声,笑着说道:“她们啊,全都死了!” 北信君一时没有明白过来,拍手道:“原来如此,死了好……死了?你说什么?” 王良站起来道:“臣说,两位夫人已经死了!”北信君第一个反应是不相信,第二个反应是难产。他道:“难产,不是有秦扁鹊的么,怎么会难产的?”王良叹道:“秦扁鹊是人,不是神,人生大病,哪有一定就能救活过来的道理?再说了,两位夫人是生孩子,这可比大病还大,死人也是不足为奇!”北信君一下子坐了下来,纵然他再铁血无情,纵然他再才情高昂,但也是没有想到,月勾白露这两个他生命中极得心的美女竟然……竟然……北信君阴沉着脸,大为不信,但这件事他方自才知道,却也不好下评断语,只道:“母子都死了?一个也没有活下来?”月勾和白露都怀了孩子,两个人,四条命,如果说难产,要是一个也没有活下来,北信君是绝对不会相信的,要知道看病的那是谁?秦扁鹊,天下第一的大扁鹊,岂是小可的?就算他不是一个专科的妇科医生,却也不至于面对难产一点办法也没有。 王良也感觉不忍,叹道:“的确是没有活下来,全都死了!”北信君徒然大吼道:“我不信————”王良道:“这当然让人难以相信,但并非是没有原因的!君上想要听听吗?”北信君道:“你说……”王良叹了口气,道:“诚如君上想的,两位夫人如果是正常生产,哪怕是难产,也是不可能一个都活不下来,以秦扁鹊的本事,救不了三个也当救一半。当时白露夫人是难产,秦扁鹊大施妙手,剖腹取子……君上,您的孩子给人做了手脚,是怪胎!孩子已经死了,可能是受到了刺激,白露夫人后来死了。月勾夫人生下的同样是怪胎,并且生下来的时候就死了……月勾夫人没有经受住这个打击,最后绝食而死!” 北信君开始没有明白过来,后来才反应过来,张目道:“给人做手脚?本君生的是怪胎?” 王良微微一笑,却是不说话了。这也不用说,北信君可以自己想。也许,北信君和白露之间,由于白露生理发育的不成熟,那么生下一个怪胎不足为奇,或者说这不是没有可能,但月勾就没有问题了,她已经不小了,身体完全可以承受生孩子的苦楚,再说了,两个人都生孩子,相样的难产是一回事,但同样的怪胎那就离谱了,除非是家族遗传病,但问题是北信君的家庭一向健康正常,并没有任何怪胎的前例!同样的难产,同样的怪胎,两个都死了! 北信君虎着脸道:“是谁下的手脚?”王良等着的就是这句话,她方自张口,只说:“是……”北信君就立时举手,喝道:“慢!!你不要说了!!”王良听到这句话,反而松了一口气,她平静的看着北信君,北信君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那股无穷无尽的怒火在他的心里怎么也不能退去!好一会,从不外泄情伤的北信君竟然流出了眼泪,男人非是无情汉,只是没到伤心时。现在的北信君却是真正的伤心起来了。月勾也好,白露也好,两女都对北信君一往情深,在去年的时候,她们两个还满怀着幸福等着生产。那是一种怎样的幸福?北信君自己都感觉到了这幸福的滋味,他想到了自己在船上和众女一起过年,一起钓虾。但一切成空,那一切美好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 再也无法看见白露身穿白裙的清丽了,再也无法见到那个小姑娘娇憨的笑容了。 再也听不到月勾在他的耳边呤唱了,再也听不到那首《草虫》之歌了。一切都结束了。 “喓喓草虫,趯趯阜虫。未见君子,忧心忡忡。亦既见止,亦既观止,我心则降。陟彼南山,言采其蕨。未见君子,忧心惙惙。亦既见止,亦既观止,我心则说。陟彼南山,言采其薇。未见君子,我心伤悲。亦既见止,亦既观止,我心则夷……”北信君轻轻呤唱这支歌,他的心里真的达到了那“我心伤悲”的地步。再擦了一下眼角,湿湿的,全都是心酸到了极点的泪水。王良拿过一杯葡萄酒,上前道:“君上当保重身体,节哀顺便!” 王良之所以这样干脆的说出来,就是知道北信君的承受力大,知道他会撑过去,不会如同无知妇人一样倒了心志。她算对了,北信君虽然心痛难过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任谁一下子死了两个风华正茂的老婆,并且还是一尸两命,连同孩子也一并的死去。这样的打击,岂能是轻的?如果是一般的人,吃了这样的打击,不定得变成什么样子!想那唐太宗李世民也曾是意气风发,挥斥方酋。但当他的妻子长孙皇后死了以后,他就因情自误,在治国上昏招连连,好好的一个大唐国,富强经年,却是打不下一个小小的高句丽。 北信君擦了第三把眼泪,清醒了一下,道:“尸体呢?烧了?”王良在此苦笑:“我怎么敢,我把她们两位安放在了地下冰窑里。尸体保存完好,君上要看么?”北信君道:“带本君去看!”王良不敢多说,头前带路。门口的守卫见到北信君又复出来,不由就是一呆。徐英子跳脚过来。北信君挥手道:“全都退下!”喝退开来众人,王良在头里带着路。 东骑人在建郁郅宫城的时候,就选了一处地方,建立庞大的地下窑洞来贮存放冰。东骑人用三重地窑来存放冰块,他们在冬天把冰块做成砖样,然后拼在一起,让巨大冰块通过冷凝聚在一起,形成一个整体,减少冰的受空气面积,这样一来,冰块就不容易化开。而到用的时候,一般也就是用锯来锯割,或是用铁锤来砸。好在的是,当月勾和白露死的时候,天的确已经很冷了,把水放在外头,一晚上,就会凝聚成冰。王良把这些冰块合在一起,做成了两副冰棺椁用以存放两人的尸身。再加上北信君回来的快,所以还算可以见到完整的人。 进入到第三层地窑,北信君都感觉到一股刺人的冰寒。为了保存两位夫人的尸身,王良在这里面又挖出了一间小室,在这里面,冰块凝聚到一起,拼搭成的冰棺椁,看上去,里面的两女竟然似活着一样。看得出来,在她们死后,受到了王良精心的保护。看得出来,制冰的水很纯净,当然,在这个时代,要无污染的水可太容易了。晶莹剔透的冰面上,可以清楚的看清两女的容颜,那红光肉色,便似二人活着的一样。离别还是人,再逢却是鬼!如此活色生香的两个美女,竟然就这样在北信君不在身边的就去了。北信君忽然感谢起上天来了,如果是北信君在旁边,看着她们两个一一死去,那种感觉想必是更悲伤的! 北信君方自止住的泪又要滴出来的了,他伸出手,触摸到的只是一片冰冷的刺痛!过去的温香软玉再也不复存见了。北信君过去虽然得此二女,但他对她们最大的兴趣不过是**上的,北信君并不是用自己的真心爱她们,但当两女一次次的付出自己的真情,北信君的心到底给软化了,他接受了她们,拿她们当自己的亲**子,特别是两女各自怀上了自己的孩子,北信君真正的感觉到了家的温暖,那是一种怎样的幸福,但这一切,如风吹气,全都无影无踪了。就算是现在看见她们,却不能触摸,不能再抱着她们,和她们说话,听她们唱歌。 泪水又一次滴下,北信君忽然发现自己竟然成了自己所鄙视的那种小家子器男人,如果是从前,北信君一定十分不耻的吧!可惜现在这个人却是自己!王良的声音在身边响起,北信君回头,忽然道:“女相,你说说,是不是本君真的太过分了,是本君随意杀人放火,所以上天才会如此惩戒于本君呢?”北信君这样想也是正常的,就算他再不信,但是世事却有着让人难想的巧合。在北信君攻打义渠国的时候,那时月勾就怀了一个孩子,但是当北信君打下了义渠之后,月勾却是流产了。而当北信君再度发兵攻打禺支国的时候,在此之前,月勾、白露都怀了孩子,幸福就摆在了眼前。可当北信君打下了禺支国,回兵于国的时候,两位夫人不仅是失了孩子,竟然更为严重的身死而去。当这种巧合到了北信男君面前的时候,他也不由自主的产生了这种联想。这一点很难克制,就算再明白科学,再明白牛鬼蛇神都是假的,可人力还是有所不及的,比如说两位夫人这种巧合的死去。 第四百六十七章:还有一个孩子的 王良惊得说不出话来,她忙上前抓住北信君的胳膊道:“君上,你切勿怀有此念啊!” “哈哈哈哈……”北信君长声大笑!他反手抓王良的手臂说道:“大丈夫保家为国,保家为国,本君出了一次征,打了这许久的仗,可是结果呢,结果呢,两个夫人一下子就全都死了,本君的孩子也一个也没有留下!而另一个……另一个……家都没了,这就是上天给本君的答案吗?”此时的北信君已经深深的明白了,这里面必然是猗涟下的手脚,是她再次出了什么法子,所以两个夫人才会都生出了怪胎,不然哪有那种巧合?要知道这件事里可是有着当代最牛b的大医家秦扁鹊,秦扁鹊非同常人,他可是战国时代最大的扁鹊。在得到了北信君的指点,对于医学,秦扁鹊更是再上了一层楼,以他的医术,一个也没有救活? 正是知道此点,北信君才会生出连家也没有的感觉。他的女人不是少,也很多,但是真正有地位,有身份的,只有此三人。月勾随他的时间最长,也是最得北信君的宠爱,而猗涟为了北信君私奔投他,还有白露,虽然有些曲折,但对北信君也是一往情深。这三人对北信君的感情虽然扯不上情深深雨濛濛那么肉麻当有趣,可那份感情却是实打实的。 现在她们……白露和月勾两个已经死了,还有一个猗涟却是……北信君现在只望自己再也不要见她!如此一来,可不就等于北信君的夫人全都没有了么,可笑北信君一度为自己娶那么多老婆而得意,哪知道这才三年时间,三个老婆全都等于没了,这可不是连家都没了么!虽然北信君年青,老婆没了,再娶就是了,褒姒、西施这种水准的美女不大可能有,可那些个王女、公主、侯女什么的可不到处都是的么。但这样的打击,正常几人愿意承受? 王良宽慰道:“君上,大丈夫何患于无妻,以君上今时今日的身份地位,非公侯贵女不可以妻之,猗夫人失德,却也正好休妻。”她这样说,是肯定了北信君的猜测。北信君当然知道王良的用意,在年前,王良就透露出了这个意思。当时的她就想要借猗涟谋害月勾的第一个孩子的旧帐把她整下去。但是北信君看重两人过往的感情,最后没有舍得下手。可是没有想到,一时的仁慈成了现在的大患!不说还好,一说到猗涟,北信君怒不可休,大叫道:“那贱人现在呢?”王良道:“已经关押了起来,帮凶石娘解职,一并拘押,但猗大失踪。” 北信君不语,王良小心道:“这位夫人当如何处理?”北信君目中闪过厉色,狠狠说道:“杀————”一个杀字出口,北信君却又嘎然而止。他想了想道:“罢了,她昔日追我于道,现在本君杀她,反而显出本君的不仁不义和忘恩负义。死罪免了,只是她如此心肠毒辣,本君却是不想要再见她了!”王良道:“君上是要流刑么?”流刑是当时对一些身份尊贵不好下手杀之的人的一种处理方法。比如说秦国的太子后来就给流了,再如晋文公重耳也给流放出国,同样的,秦献公也是给流出了秦国,到了魏国。还有此后的吕不韦,也是给流放回自己的封邑,特别是秦始皇的老妈子,赵姬,她和她的小情人嘿咻也就算了,居然还敢玩种瓜得瓜的游戏。胡把乱为的替始皇帝添加小弟弟小妹妹。于是始皇帝不得不教训教训她,把她流放了。现在王良觉得,北信君既然要处罚猗涟,流放是理所当然的。 “流什么流!”北信君不同意,道:“把她圈禁起来!”王良没听说过这个刑法,于是问道:“此是何刑?”北信君道:“本君的这个圈禁有四种圈法,一为‘墙圈’,就是高墙圈禁,是把一块地用高墙圈起来,犯人只能在高墙内生活。二是‘屋圈’,就是把一个屋子圈起来,犯人只能在屋子里生活。三是‘坐圈’,就是把犯人困在只能坐着的一快地方,犯人只能坐着。四是‘人圈’,就是让一个人站在那里,旁边都是人墙,用人围出人墙,旁边的人每天都换,只有里面的犯人不换。每天都站着。” 王良可是十分的精明,道:“君上,此法不可谓之恶毒,不知君上想要何种圈法?” 北信君犹豫了一下,道:“屋圈!不要薄待她,以后就让她这样一直的生活下去,吃穿用度,都由她的心意,不可以委曲她!但不可以有人和她说话,要是病了也一样要仔细看病,本君这样……也算对得起她了……”王良心里暗骂,北信君的法子可是比杀了她还要恶毒。要知道猗涟现在才多大,不过十八岁而已,一个少女最风华正茂的年龄,在这个黄金的年龄下,她的余生却是要平平淡淡冷冷清清无知无觉麻木不仁的度过。据传,李元昊就曾用这种法子对付过自己的一个妃子!没有人和她说话,没有人理她……王良心理也不忍了起来,道:“那石娘如何处置?”如果北信君下令把石娘和猗涟关到一起,那也算是一个好,至少不会让猗涟一个人太寂寞。王良是处心积虑的想废除猗涟,可这主要是关系到北信君和东骑的霸业。而非是和猗涟有着个人的仇恨!能帮一点也就是一点了。 但她错了,她选择了一个错误的时间和北信君说这话,的确,北信君是忍下了杀意没有杀死猗涟,可这并不是说北信君不生气,他不发火,他的心还在生气,还在悲伤,而忍下了不杀猗涟的心意,却在王良的这一句话下引暴了北信君的怒火!北信君怒声道:“既为帮凶,罪无可恕!不能杀她,还……活埋!”王良一震,道:“君上……”北信君道:“连杀本君二妻,你还要本君如何待她?你知不知道本君现在的心里多么悲痛,多么伤心?” 王良道:“还请君上以国事为重!”北信君看向两具冰棺,叹气道:“知道了,我们回去。” 上到了外间,虽然外头还是冷的,可是却让人感觉一下子暖了起来!正在这个时候,王良忽然想到了救石娘的办法,道:“君上,你其实也不是什么都没有的!”北信君步履蹒跚的说道:“除了钱,除了本君的国,你说说,本君现在还有什么?老婆没了,孩子没了,什么都没了……呵呵……”王良笑道:“君上不是什么都没有,君上,您还有一个孩子!” 北信君道:“哦,原来如此……”他忽然站住,又回头道:“你搞什么鬼?拿本君耍着玩么?不是说本君的孩子都死光光了么,难道本君……你是说本君的其它女人又有孩子了?是谁?钟离?婉儿?舒儿?还是柔儿?”王良道:“是大夫人!”北信君身子一震,道:“你说什么?”王良叹息道:“的确是大夫人,在君上离国之后,大夫人也怀上了孩子,由于大夫人不想长子之位给月勾、白露二位夫人的孩子抢去,所以……才会下此毒手。”如果北信君的地位不是达到了此种地步,不是家业达到了现在的情况下,猗涟也不至于会下这样的毒手。 香港的《金枝欲孽》和日本的《大奥》都说明了在后宫斗争中的残酷无情!这种斗争不比战场上的刀光剑影来得逊色,在残忍上有过之而无不及。人说千刀万剐寸磔而死,已经算是很残忍的了,但还有一种刑法,轰然凌驾于此法之上。那就是人彘!人彘是汉时的吕后精心研制出来的,她寻医问方,这才定下了这种酷刑。不过相对的,她没有把人放在瓮里。她要的是看戚夫人光着身子,没有手没有脚在米田共里爬着。以此取乐。另一位大师级的后宫之主慈禧大姐把咸丰的爱妃削手斩脚,可却不能让她似戚夫人那样迅速的惨死,而是把她放在大瓮,没事干的时候就提出来拿其取乐。用来舒缓心情。 这样一说,让北信君的心松动了一些,他是聪明人,聪明人有的时候就会多想。在王良的话里,他觉得是自己的地位上升了,所以才导致这样的惨祸。再加上猗涟竟然替他生了一个孩子,也算不是一无所得,于是道:“孩子呢?”王良道:“孩子现在一直由钟离氏照看。” 北信君大慰其心,感叹道:“如果是那个丫头,本君就可以放心了。”王良趁机道:“那石娘……”北信君犹豫再三,道:“罢了,让她来见见本君,本君要看看她,替那个贱人还有什么好说的。”说着也不回宫,只在郁郅宫外等着。王良遣人去传令。 北信君问道:“这件事是不是给你压下去了!”王良道:“此事惊天动地,怎么可能大意。我下令在两位夫人死的当天,就秘密以养病为名接到郁郅宫。但实际上是用冰棺以镇之!消息严密封锁,这件事牵连太大,所以刘熊虽然知道一点,可是他不敢行事,臣知道了之后,就由臣做主,但是当时的大夫人已经有了孩子,所以臣不好立即动手,等大夫人生下了孩子之后,臣关押了她们,不过孩子是没有事的,臣看钟离姑娘细心,就让钟离姑娘照料,孩子好着呢,一点事也没有!”刘熊当时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也掌握到了一些证据,但在当时,猗涟还是大夫人,所以只能积压下来等北信君回来处置。而决定做这一件事的是王良,由于当时猗涟自觉自己也有了孩子,就算自己做的事情曝了光,北信君看在孩子的份上也不会对自己怎么样,但她有两个料想不到,一个是王良竟会真的向她下手,二是她的孩子的确是第一个生出来了,也如她愿的活了下来,但人算不如天算,却是一个女孩。不知道这算是幸还是不幸,如果是男孩,那在当时,王良反手就可以掼死他,而如果那样的话,从今天北信君的态度来看,猗涟到死也没有出头之日,甚至北信君就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那么一个儿子,而现在猗涟生下的是女孩,所以才可以得存下来。 北信君拨开云雾见青天,喜道:“太好了,本君还算是有孩子的……”正说着,石娘给押来了,在牢里,石娘的情况没有猗涟那样的优待,她的头发已经乱了,身上的囚衣也是脏了,还有一股酸臭味。两名力士把石娘重重抛在地上,石娘的手镣脚铐撞在青石铺就的宫门外场地,发出了脆响。看着一双小牛皮靴子,石娘知道那是王良,再有一双大笨靴,上面可以看见在靴底的金属片子,石娘费力的抬起了头,大叫道:“君上……救救夫人……” 她的手要伸去抓北信君的裤脚,但没有抓住,反而给北信君的裙甲上的甲片割破了手指,原本就脏的手指流出了血来,这让北信君更加的往后退了一步。两个力士会意,从身后抽出了刑棍,左右一勾,勒住了石娘的脖子,不让她挣扎乱动,同时抽出空出的手,在石娘的后腿狠狠击了两拳,石娘“啊”了一声,向前栽倒,打口鼻里血就流了出来。待她不能动,两个力士这才松手,喝道:“老实一点!不要乱动!”在过去,石娘也曾高高在上,关于东骑,她也做过很多细碎的事情,但谁能想到,有朝一日,她会落到了如此的地步! 王良背过了身去,不胜的唏嘘。想当年,她还仅仅只是一个后园的小蜂匠的时候,石娘对自己还算是很照顾,也没有克扣过自己的工钱,自己有的时候还和她说说家长里短,很多北信君的事情都是石娘说的,但,谁能想到,事情会变到现在的这个地步!王良如果是普通人,也许会同情她,但现在的王良不是一般人,她是东骑这个兴新强国的女相,天下第一的女相,现在她的名气比东骑还要大,很多的国家都派出了使者表示,想要请王良到他们的国家去当官。在无数请聘中,居然还有齐国的聘书,宋国也出来凑热闹。不论怎么样,她女相王良的名字已经可以注定的,能青史留名了。所以她做事再也不可以随自己的心意,而是要顾全到东骑的利益,顾全到北信君的利益,至于其它人,哪怕是她自己的利益,都要闪一边去,比如王良现在的身份,她至少就不可以再追求爱情,这就是她付出自己的利益!一个女人,特别是一个风华正艾的女人,她连自己的终身大事都放弃了,那还有什么是她不能放弃的?所以虽然不忍,但王良该下手就是下手,该刑关石娘就是刑关石娘,没有一点道理好讲。 国家大事,不是请客吃饭,不是说长道短,不是沾亲带故,不是儿女情长。那些都是电视里骗人的,真正涉及到利害,什么都是假的!今天的朋友亲人,明日就可以白刃相见。 王良说话了:“石娘,君上要问你话,你要好好回话,知道么?”王良高高在上的说着。 待看清了王良后,石娘张口一口血污喷去。王良一个闪身,还是慢了一步,在她披风的一角,沾上了血污。王良微微促颦,两个力士又提棍子砸下,才打了两记,王良就叫道:“住手!打死了她,君上找谁问话!”北信君拉着王良再向后退一点,然后道:“不要说废话,本君只问你,那件事情是不是那个贱人做的,你是不是帮凶?”石娘本待还有话要说的,听了北信君这样一说,不由身子一颤,反倒是笑了起来。北信君不快道:“不想说,你可想清楚,你在我东骑非止是一日,我们东骑的刑法你可都是知道,莫不是想要尝试一番?” 在东骑的法里,没有肉刑,但那是正规的刑法,不是说没有刑讯的。在种种刑具中,老虎凳、仙人指路、茱萸汁灌鼻、灌肠注水、开水洗头、硬拔指甲、羊舔痒痒儿、盐水洗澡、铁锤敲牙、老鼠钻洞等层出不穷,还有种种的扒皮法,由于现在有了盐,东骑人学了一种新方法,把人犯的皮扒下来,用盐水一浇,逼得人在短时间长一层血茧子皮,然后就可以再扒一次。北信君对这些法子深爱之,石娘对此知道的也不少,北信君这样一说,由不得石娘不惊不怒。大怒之下,许是怕的,石娘反而哭着骂了起来:“天呐……你为什么不开眼……刘羲……你这个禽兽……你就是想要抛妻再娶……你现在富贵了,就瞧不起我们小姐……我告诉你,你就是娶上一百个一千个公主王女,你也还是那日里的小毛贼!我家小姐不开眼,却偏生看上了你……小姐把一切给了你……现在你却如此对待小姐……刘羲……你不是人……” 第四百六十八章:郁婉芳华 北信君的本意是要好好问问自己的孩子的,可是哪想到自己随便这么一说,石娘竟然哭着骂了起来。这一骂让北信君又惊又怒!因为石娘骂的对,在猗涟来说,她勇于追求自己的爱情,从现代人的观点,是北信君不地道,另娶妻子,如果不是刘羲娶了别的女人,不是刘羲对女色毫无节制,而是多花点心思和猗涟搞好关系,那么,他们两个幸幸福福的这样白头到老也是正常的。在现代人的观点上,猗涟杀人害人不对,北信君再婚也是一个错误! 同时还有一点,猗涟是在北信君开始发家创业的时候跟随了北信君,这说得上就是从龙之功。但谁也没有想到,北信君蹿起的太快了。他如果是一个东骑王,那也还好,但是他偏偏是北信君,而现在,他的国家更加强大,相比五六万人的那种小部族,东骑已经成了一个令人望而生畏的大国,是可以和东方战国一起对话的大国!在这个程度上,猗涟就配不上北信君了。但猗涟偏偏占着大夫人的位置!她不想下来,她也不愿下来,好不容易和北信君一起打磨,如果北信君的成功来得慢点,是十年二十年,那她的地位同样会稳如泰山。可是不是的,北信君仅仅三年就完成了质的变化,东骑国如同吹汽球一样一下子就这么奇迹也似的堀起来,而且还是如此的强大!猗涟没有时间来积累她身为女主的威信,所以……悲剧就这样产生了。这能怪猗涟吗?显然不能!但不怪猗涟,那能怪谁?北信君? 这就如同一张大网,又或是一道巨大无比的历史齿轮,在它一点点的推动下,一切的事就是这样的发生,不容一点的动摇!北信君感觉自己身不由己。他是喜欢猗涟的,所以他没有废后的心思,但是事情的发展却是让一切顺理成章的到了这一步!命运,北信君忽然感觉到,如果世上真有命运一说,那这种力量太可怕了。这就如同俄狄浦斯王无论如何也逃不脱自己杀父娶母的命运一样。在这种对命运的恐惧下,北信君勃然大怒。 他忽然一步上前,一脚踢在石娘的脸上,把她的嘴里给踢出了三颗牙齿。“贱人,不思己过,还说本君!本君哪点对不起你们,你们却害了本君……现在还在本君面前强词夺理!” 石娘失了牙,更是不怕,她扬起发肿的脸对北信君叫道:“小姐,你瞎了眼,刘羲,你杀吧,你杀吧,你把我杀了,把小姐杀了,你就可以娶那些王女公主!只是我要提醒你,但愿你在杀了我和小姐之后,会睡得着觉,要是你睡不着,你不妨每天夜里对着你的良心问问……你是不是一个人……你不是人……你不是人……你对不起小姐……你对不起小姐……”北信君摇了摇头,这样子的石娘,是说不清话的。他冷冷道:“睡不着觉?你多心了,本君一定会睡得着的!而且会睡得很香,很甜!”石娘回嘴道:“那是当然,因为,你根本就不是人,你猪狗不如,你禽兽,你禽兽都不如……天下间的男人你最不是东西……” 女人和男人的一个区别就在于她往往在必要的时候,比男人还会骂人,所谓牙尖嘴利,本来就是形容女子的。而女人在嘴皮子上的功夫也的确不是一般男人可以比得上的,只从一点就可以看出来,在相对的情况下,女人磕瓜子绝对比正常情况下的男人要强!从这里就可以看出来女人在骂人方面有着男人比不了的天赋!人说泼妇泼妇,不是没有道理的。 特别是石娘这种有过经历的女人,她会的词汇可就更多了,而且她还是一个越人,也就是一个楚夷,她不仅会骂,还会用自己的家乡俚语来骂,其语言之丰富,让北信君大为光火。人都是有火的,不发火那是没有到时候。北信君至少就没有给人这样子的骂过。猛的,北信君站了起来,在王良的耳边说了一句,匆匆离开。王良在两个力士的身边把话再说了一遍,对着石娘摇头一叹气,跋腿追着北信君而去。独留下了石娘对着北信君和王良的背影,兀自是骂个不休,一点也不带停的。直到这两个力士动手,拉着她到了郁郅宫的一个小园子里。然后一个力士离开了。石娘也停了下来。 可是很快,那个力士来了,还带着一个男子提着一把铁锨来了。力士指着一处地道:“就是这里了。”那个男子应了一声,他的声音阴阳怪气,竟然是个阉人。不过他的力气还是很大的,身体也很壮实,提着铁锨运动如飞。在长着草坪的地上挖了起来,铁锨子很容易切割下草叶,发出清脆的断裂声。一块带着黄草的泥土就给掀上来了。 石娘赫然意识到她要面临的待遇,立时挣扎了起来,同时大骂不休。力士中的一个人,用自己的刑棍卡住石娘的双手别在后面,又用石娘身上的一块囚布,把她的嘴给堵上了!石娘“咦咦唔唔”的用鼻音哼出一声声的咒骂,但这却已经属于可以接受的范围了。 “喂,这里是郁郅宫,你们这是在做什么?”一个侍女样的人走出来了。这个侍女一身白色的衣裙,在郁郅宫,能有这样的打扮,十有**,是北信君的宠姬。力士不敢得罪,上前解释道:“这是君上和王良女相的命令,让我们……姑娘还是回宫吧,这里不要来了,我们会处理好一切的!”白衣侍女眉头轻扬,看向了石娘。如果是从前,她也许可以认出石娘,在她进入郁郅宫后,是得到过石娘的帮助的。一度的时间里,猗涟就是用石娘来掌管后宫的门户的。但那已经是过去式了。白衣女侍道:“你们要埋她?这真是君上与女相的命令吗?这可是郁郅宫,真的是在这里埋人么?”力士苦着脸道:“这人不能见外人,所以女相大人的意思就是这个意思,我们也是奉命行事,姑娘不喜欢,下次就少来这里就是了!” 他们说话快,但那个阉人挖坑更是快,这回儿已经挖出了一个很大的坑洞,掀上来的土也呈了一个小坡的样子了。力士催道:“好姑娘,你快回去吧!”白衣女侍露出了不忍之色,活埋人,自然是让人难受,正在这个时候,两个声音不约而同的响起:“媛媛姐,媛媛姐……” 就见两个女孩跑了出来,一个十多岁,小小的,好不玲珑可爱,一个更小,同样的粉雕玉琢。媛媛回身,抢步上前,不让两个女孩看见身后,道:“什么事?” 这两个女孩小一点的叫小爱,大一点的那个叫阿奴。但在性情上,却是小爱开放一点,道:“君上要看小嘘嘘,君上要看小嘘嘘……”媛媛摇头失笑道:“就爱凑热闹,好吧,你们和我来。”原来北信君要看小孩子,这小孩也就是猗涟生下的孩子虽然还没有取名字,但由于小钟离给她把尿的时候都会说“嘘————嘘————”于是两个女孩就蹿着伙儿给这个小女婴起名字叫嘘嘘。虽然这个女孩是交到了小钟离的手里养着,但小钟离到底只是一个人,在此,就不得不靠人帮助了,而在这个郁郅宫里,有身份和资格并且年龄相当的,也就是媛媛了,媛媛是北信君攻打义渠的时候收的一个女人,她当时和小爱的互助精神让北信君感动。所以两个小丫头要凑热闹,就要拉着媛媛一起去,因为她有资格站出去帮忙,比如小孩尿了,或是一细关于孩子养护的问题,这都是媛媛可以发言的。 生怕两个女孩看见后面惨不容睹的一面,媛媛抓着两个女孩离开。小爱道:“我们不是走这里的么?”媛媛道:“我们这次要绕一个圈走,这样好玩!”说话间,三女飘然而去。 地上的坑洞已经挖好了,两个力士解开了石娘身上的手镣脚铐,但这却不是放她,而是抓着石娘一下子丢在了坑里,失了束缚的石娘的挣扎把一只脚上的鞋子都给踢掉了,一名力士捡起了这鞋子再度丢回去,那石娘撑着身子不肯倒下,死力的挣扎着。于是,两个力士提起了刑棍,只听得一连骨折的闷响,间杂着石娘痛到骨里的闷哼。最后,她的肩骨手骨还有两条腿骨连同她的胯部都给打得碎裂开来,身体软软的倒在坑里。 力士向阉奴点头,那个大力的阉奴奋力的挥动手上的铁锨子,几锹土下去,就盖在了石娘的脸上,她奋力摇头,把土摇掉,但其后的土又下来了。把土往坑下面铲显然比把土从地下面挖出来要省力的多,不消一会儿,土就埋到了石娘的身上。从那薄薄的土层上看,石娘的身体还在不住的扭动着,挣扎着。阉奴加快了动手的过程,他那眯起的眼睛里闪烁着看见它人痛苦而流露出幸灾乐祸的快意,于是再加速,很快,土层厚了,从那土层上看,是很难看到地下的人是不是还在动了。这时,土填平了,阉奴再度扬锨,狠狠的平拍着地上的土,然后跳上去死力的踩着,生生的把隆起的土坡给踩打得平整了下来,然后又把那些干了的草插回原来的土里,仅从外面看,已经不大看得出了,谁能想到这样的草丛下,竟然埋着一个活人呢?“干得好!下去吧!”力士扬手,阉奴下去,一切就如同什么事也没有发生的一样。 钟离氏抱着孩子走出来,打面见到了媛媛,笑了迎上去道:“媛媛姐,你也想陪我去么?”媛媛摇摇头,但却道:“可不是我要去,而是这两个小丫头闹!”小爱和阿奴都从媛媛身后探出了头。钟离氏摇头失笑道:“就是调皮,但我可告诉你们,君上是要看小公主,但是他的心情可未必是好,你们两个小丫头可要小心,不要让君上生气呢!”两个女孩相竞点头。 但媛媛可是记得方才的那一幕,忙着再对女孩们说了一遍,然后四人才一同去左侧第一殿门见北信君。北信君正坐着喝酒,他本来不想喝的,但进入之后,心里上火,拿起葡萄酒就喝了起来,幸好是这种没有什么度数的酒,那酒就和饮料一样,可喝多了仍然是不好。 直到王良叫道:“君上,小公主来了!”北信君一下跳了起来,把手在身上擦了擦,钟离氏众女上前,那小钟离的怀里正抱着一个身在襁褓中的婴孩。那是一张圆圆扁扁的脸,一双黑葡萄似的大眼,女婴有一双很秀气的眼皮,虽然小,但从这些细微处,就可以看出,这个女孩一俟长大了,必然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美女!看到了北信君,这可是一张陌生的脸,女婴不乐了,她把身子一晃,薄薄的小张徒然张大,发出了:“咦呀————”的声音。隔着襁褓,北信君抱过了孩子,可以感觉到她正在努力踢着。女婴就如同一条小肉虫子一样扭着,极不安份。扭了一会儿,似是看见了高兴的事一样,咯咯的笑了起来。 北信君的脸上都柔和了起来,这个女婴太可爱了。北信君忍不住用自己的脸去贴她的脸,感觉婴孩身上才有的那种稚嫩,还可以隐隐的闻到一股子乳臭味,要是从前,北信君一定很讨厌这种味道,拉屎都要躲出三丈远,但是现在,北信君却觉得很温暖,很温馨。小钟离见北信君喜欢这孩子,笑着说道:“大君很喜欢这孩子呢!”北信君没有注意的说道:“那是当然,四个孩子,就活下了这一个……”月勾怀了两胎,但都死了,白露怀了的一胎,也死了,反却是猗涟的孩子顺顺利利的生下来了,北信君忽然感觉到,所有孩子的灵气似乎都集中在了这一个孩子的身上。“哇哇啊啊……”婴孩发出了叫声。 北信君问道:“她想要说什么?本君是问,她要表达什么意思?”钟离氏道:“我看看。”她接过了孩子,听着孩子的声音越来越大,道:“要尿了!”媛媛忙着拿出了一个陶盂盆,钟离氏打开了襁褓,很快,涓涓的细流就出来了。阿奴和小爱兴奋的看着,交头接耳,也不知道她们两个说什么。北信君欣慰的看着这个孩子。王良心里突了一下子,她忽然意识到,如果北信君过于痛爱这个孩子,那是不是会给猗涟翻身的机会?想到这里,她忙道:“君上,还要圈禁大夫人么?”这话一说,钟离、媛媛、小爱、阿奴都看向了北信君。 “孩子是孩子,娘是娘!”北信君说道:“自然如前言办理!这孩子是钟离你在养?” 钟离氏道:“也不是的,媛媛姐帮我了很多!”北信君道:“没了娘的孩子一样养活,不过为了免麻烦,以后就由钟离你来做她的母亲!”钟离氏道:“君上,我只是一个奴婢,她可是您的长女呢!”北信君摇摇头道:“不管!就这么定了,对了,这孩子叫什么名字,起了么?” 王良松了口气,道:“你的孩子,我们怎么敢乱拿主意?”小爱嘴快道:“也不是呀,我们都叫她嘘嘘!”媛媛道:“住口,这哪算名字,不知道不要乱说。”王良也道:“正是要请君上给孩子起一个名字!”这时婴孩已经尿完,媛媛替她擦了干净,包了回来,小女婴不服气的乱蹬脚,好容易才把那襁褓给包了回去。送回到北信君的手边。解了小便,女婴孩“嗯嗯”的笑了起来。北信君的心情蓦然的好了起来,他露出了微笑,道:“本君的女儿,本君的女儿……你们说她将来是不是一个美女?”众女齐齐的说道:“这是自然。” “郁婉芳华,绰耀群芳!这就是本君的女儿。”北信君把这个未知将来有多美的女婴夸了一遍,然后道:“郁婉芳华……郁婉芳华……叫婉华俗了一点,就叫郁芳吧!”王良击节赞叹道:“君上果然不同凡响,名字取得当真是好听!刘郁芳,刘郁芳,落落大方而不失雅致!” 小刘郁芳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也呀呀的叫笑了起来,顿时,屋内一片的笑声。似乎方才的不幸也消退了很多。一场不幸的悲剧,随着这一个婴孩,大变样了。 但没有人知道,刘郁芳同样也是一个新悲剧的产物。她在后来嫁给了自己的父亲,生下了三个孩子(但都是畸形儿。),都给她亲手掐死,直到第四个生的是儿子,聪明能干机智过人,打破了血亲的壁垒。可惜的是为了这个儿子,刘郁芳策划刺杀自己的弟弟北秦武英王刘川(北秦妖皇刘羲退王位,传王位给刘川,是为北秦武英王,为刘羲的王位继承者。),图谋篡政。又或者说她自己想要当女王,但是行刺失败,北秦武英王刘川不敢自专,请示父亲北秦妖皇刘羲,北秦妖皇刘羲下令以子弑母。逼母子对决,结果刘郁芳的四子自杀身死,刘郁芳发了疯,终其一生不得清醒,享年,九十九岁!相比她的母亲猗涟在三十岁发疯,三十一岁死去,她的疯狂到底是一种幸运,还是一种不幸,就不得而知了。 第四百六十九章:东骑第一次的朝会 “铛————铛————铛————铛————”久违的朝钟响了起来。 在所有的战国国家里,都有上朝这一说,所有的国家的宫殿里,都有朝堂。似齐楚的朝堂最是富丽堂皇,特别是齐国,齐王宫的内宫大朝堂上可以上坐万人!但很多的地方都是废置的,可不管怎么说,那份的大气还是在的。可是,东骑没有,或者说郁郅王宫没有。 北信君的郁郅王宫前身是义渠人的神牛宫,这个宫说小不小,但说大也不大,在住着一批人后,想要再如常的开什么朝会,显然是太小了。所以东骑国的朝会,是定在行政大殿!这个所谓的行政大殿其实就是指左震河一手修建原来给北信君的王宫,既然原来就是按王宫设计的,那自然是有朝会的地方。于是一幕别国没有的情景出现了,在别国,是臣子们跑来上朝,君主自己坐在宫里等臣子们到了,他才会出现。以此昭示其老大的地位和尊严。 但在东骑,在这里,却是大不同啊大不同。臣子们在行政大殿工作,北信君却是巴巴的跑来上朝。感觉就似北信君给自己的臣子们打工一样。君上也是要来上班的!不过话说回来,北信君到底是北信君,他就算是迟到了,也不会有什么人说他。当北信君到达行政大殿之后,在带路的王良的引领下,他才看到了,真正的主殿还是空出的,不,也不能叫空出来,而是说本来就没有什么用处。不过好在的是王良废物利用,把这个君上几乎没有上过朝的主殿改成了放资料图书的地方,书是不多,但有很多的图纸资料。在主殿大座后面的屏风上,可以看见一幅东骑的国家地图。在上面,由于得到了孙膑的帮助,其它的几个国家的地图也是标的很详细,秦、楚、燕、韩、赵、魏、齐!当然,还有一些小国,比如宋、鲁、卫、蔡等。不过那些打个小点也就够了,不定什么时候就没了。而在上面,还多出了一个,那就是东骑! 就实际上感觉,东骑的国土一点也不小,如果不是论人口,而仅仅是从地图的大小来看国家,会让人觉得,东骑也是一个超级大国!但北信君知道,现在的东骑就和俄国一样,俄国的沙皇时代,国土不可谓小,更是无耻的从中国也挖走了一大块的国土,让人的心都滴血。那么说当时的俄国是一个强国了?当然不是的,俄国的实力比起欧洲国家来,竟然是弱的。因为其国土虽然大,但在人口分布和经济实力上却是不足的。东骑也是一样,国土是大的,但是人口却是太少了,不多。就人口来说,大量的人从事放牧,这个放牧是很讲学问的,不是说你想要放牧就可以放牧,比如你要控制牧群,不能太多,限止游牧,改牧为农,这种种的行政都在进行中,所以现在的东骑也就是两点可以称道。一,是北信君兴商的政策,让东骑有足够的商业活动,这样就会有钱。而打通了西域之路,这就更完美了。二是东骑的军事力量强大,在北信君的影响和指导下,东骑建立了目前战国里最完善的军事指挥学校和机构。 这一点不要小瞧了,那可是非常可怕的,也就是东骑军的战争潜力!东骑军的兵马是少,但是东骑军的素质却是高,特别是北信君苦以训练出的步军,先进的训练方法,已经远远的把魏武卒那种强调士兵的个人战力和重甲冲阵方式给抛到了后面。比如北信君伐禺支国。 当时的北信君能调动的骑兵是不少,但步军几乎没有。有的只有几千训练达两年的二期小熊,正是这批数千的小熊们,他们担任了基层士官的工作,在短时间里,就把一支战斗力极强的步军给带出来了。在别国的军队还是以千人长为最高基准的时候(这里是指当时的军事一般的基层指挥是千人长,他们是战**队的核心,上官的命令全靠他们来带动,在这个情况下,就要千人长有一定的才能,这种带兵方法还是因人成事!虽然百人长和小队长不是没有,但他们一切是听千人长的,如果在战场上他们找不到自己的千人长,听不到上面的号令,那这支军队离崩溃也差不了多少了。),东骑的基层军官却是到达了伍长和排长。并且和中原的那种大兵团集结在一起战斗的理念不同,东骑军的战斗是,哪怕一个伍,拿出去都要崩敌人的牙,所以在战场上,批挥士兵打仗的,不是千人长,而是那些落实到基层的伍长和排长,他们才是真正打仗的指挥官!这一点也许感觉不出什么,但战争打的就是一个灵活主动,在前方伍长可以临机的指挥自己的部队进行战斗,并且可以和边上的伍进行配合作战。这种战斗的思想就是出于兵法中的“用兵以聚散为常”之术。 一支军队,不是说只能捏在手心里打仗,把军力集中当然是一件好事,可是在必要的时候,还是要分开。比如我们中国的抗日战争,当时的**和国民党是两个打法。国家党打阵地战,集中三五十万甚至二十万的大兵团和日军战斗。而**呢,由于重武器和兵力的不足,所以他们用的是麻雀战,地雷战等战术。这就是游击战!但可惜的是,这种战斗方式,**却是学不了。因为**的军队一般都是部队长官自己抓带起来的,士兵都认得长官。 可是国民党的兵不同,军官从学校或是别的什么地方出来,直接下部队,这就造成了脱节,往往军队聚在一起的时候,还可以打一下子,但若是散了,那就全完了!士兵会在转眼之间,跑得能到回自己娘肚子里去,一支大军就能这样生生的跑没了,可以聚,但不能散,一散就收不回来了。这正是**明明知道共军的战斗方法,但在对日作战的时候,他们用不出来。可是东骑却作到了这一点,从基层开始,以排长为基本单位,这就实里说,并不是最科学,但在这个时代,却是太足够了。一到十,一个排,和蒙古军的十夫长一样。都是这种制度,简单明了,因为大多数的士兵教育不足,你搞什么三三制六六制的,士兵自己就能糊涂了。而在现在的这个样子里,东骑军的战斗力正好发挥到了最大! 凭此两点,东骑才能在明明民少兵缺的情况下,还保持着强大。那就是富国精兵!通过商业活动来富国,再通过先进的军事学习,来把精兵给练起来,这样才成就了现在的东骑。 随着朝钟的敲响,众臣子们一时还不适应,从打他们进入这行政大殿工作开始,由于北信君不在,从没有过什么似样的集会,有了事情,几个人跑到王良那里一坐,七嘴八舌,什么事都由着王良拿总主意也就是了。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正殿也就成了图书室,大多数的时候,想要放轻松的朝臣们就会找一本读物,在桌椅上坐下,自由惬意的看着书,还会有侍者奉茶。当然,工作时间,不得饮酒,但是可以有小点心。这种工作方式开始的确是让一部分人不习惯,但他们却用很快的时间就习惯了。现在的时间还算是早,所以没有人到正殿来坐着看书,但听到了这朝钟,每个人的脸上都很诧异。 因为抓捕猗大夫人的事是秘密行动,而白露和月勾两位夫人死去的消息也是给压着的,所以这件事,知道的人还真是不多。每个人的心理都会以为,北信君回来不说纵欲于床第,也要寻欢于阙里,最为特别的是,北信君好色人所众知,在女色方面,北信君从来没有抵制力,他也无意于如此。北信君最大的爱好就是把事情给别人干,他自己不干。这是北信君的无为之治也!故而,在北信君回归后的第二天,就敲响了朝钟上朝,居然是出乎朝臣们的意料之外的。但不管怎么说,北信君是来了,所以朝臣们在反应过来之后,也就跟着上朝了。 在所有的国家里,东骑国的上朝是最容易的,臣子们在辰时末上班工作,在申时下班。所有的政事文件都是在这段时间里进行的,而在工作之余的午时,他们还会自由的到正殿进食。一班子朝臣你说我论,好不欢颜。有的时候,他们也会出政事殿,到外头的小吃酒肆里面去大吃,毕竟他们的薪俸很高。而他们当官,住的房子不要钱,请的御手不要钱,车子也不要钱,官服也是不要钱的,这样一来,从给予的钱上来说,并不算多,不像别的国家,领薪俸的时候,是一车车的大米谷粮,东骑是直接给钱。除了支付家里的伙食,官员们给的钱少,但用钱的地方更少,反而显出钱多了来。特别是墨家,花钱最少,他们吃的最多的是清菜豆腐,可就算是吃大鱼大肉,这钱也是绰绰有余。时间一长,臣子们大多都是喜欢到外头吃去。不过现在还远远没有到吃饭的时间,北信君来的时间掌握的很好,他就是辰时到的。 钟一响,从几个楼上的臣子们议论纷纷的出现在楼道上,看见了正殿上一下子多出的两个人。一个人是王良,一身藏青的绸袍,头发在脑后扎起了一把粗粗的辫子,发尾给往上盘着的扎起,里面包了一块坠发的圆石。这样可以把她的额头拉开,显出的人更加的精神。 北信君在她的身边,和王良不同,王良已经戴过了瘾墨镜,所以现在已经不怎么戴了,但北信君却把墨镜如常的戴着。和王良的精神一样,北信君的打扮也是精神十足。这正是北信君最大的悲哀,无论他本人遭到了什么样的打击,但是他却必须摆出一副不在意不惧怕的样子,因为他是北信君,他是所有东骑人心目中效忠的对象,他就是一个神牌,别人可以伤心,可以难过,但是北信君不可以,他要时时刻刻的表现出自己的坚强不屈,他要给臣民们竖立一种,任谁也无法打倒他的姿态。 北信男君足上穿着的是金属鞋钉的大笨靴,靴头上有一个独角鬼头,当他不经意的移步就会有金属的脆响。腰上,是一副凤凰展翅的铜皮腰带,搬动两支翅膀,就可以解下腰带,这是典型的墨家机关术融入到生活里的代表。连在铜皮带上的,是一片片镶嵌在细牛皮上的金属鳞片,分左、右、后三面,当北信君转动身体,就可以听到细小鳞片的互碰。在北信君的上身,则是一件用千斤锤打下的铁胸甲,上面更是一副三足鸟的花纹,那细小的纹路里鎏染着黄铜,北信君死小器的,不肯用真黄金做漆,还是用了黄铜。工匠们把黄铜铸成铜板,然后切割开来,再把一根根细条用锤子打成他们要的粗细,然后把铁甲加热填塞到铁甲上的纹缝里,这样就形成了北信君胸甲黑中金纹的花案,粗粗一看,十分的华美,但做价却是并不昂贵。这种事放在别国是一定要给贵族们笑的,但北信君我行我素。 好在的是,这件胸甲还带上了鸟爪吞肩兽。可以护肩,比光光的胸甲要威风多了。 但披风就有点俗了,不是绸的,也不是纤的,而是细毡布。上面织就着暗纹花。 当然,北信君身上还有一样出彩的地方,那就是他的头盔,北信君现在戴着一顶头盔。这只头盔与众不同,是三面四相盔。在头盔的左右和后方,都有一副希腊式的写实人面。盔的正面顶上,还有一张可以拉下来的面具,这样,就形成了四面。这顶头盔同样是纪老实和他的女儿也就是北信君的义女纪嫣然上的贡品,北信君深喜这种甲具,就戴出来了。似这样的甲,不是看它的价值,而是看它的做工与新意! “君上看来是一夜没睡。”王良细声揶揄。北信君道:“小孩子一直闹,拉了两回屎,钟离脸都白了!”王良点头道:“难怪城门令来报,你把秦扁鹊给拉去了,害他半夜开城门,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北信君奇道:“城门令连这种事都要报么?”王良笑道:“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是郁郅城,是我们东骑国的首都,你还有没有一点国君的意识?国都之内的事,事无大小,都是大事!怎么可以大意轻忽?对了,你让我下令在白于山建立大型马场,我已经下达了命令,不过君上说一定要在高高的山上,这是怎么回事?君上知不知道很费人工的。”北信君道:“那是阿哈尔捷金马,这种马就是喜欢生活在高山上,本君不是怕别的,但得到这批马不容易,本君要好好养,争取让有一天,可以成立一支纯阿哈尔捷金马的轻骑兵!”王良道:“纯轻骑兵吗?”北信君道:“对,他们不穿甲具,只带一把长弧刀,一张弓或弩,带足了箭支,就是这样。我们现在的骑兵虽然好,但还是穿着甲。” 王良犹豫道:“那样的话,岂不是不能近战?”北信君道:“这支轻骑兵成立,就不是用于近战的,他最大的作用就是让本君的敌人分心,拿不出全力和本君战斗,在兵法上,这叫打不死你恶心死你!”王良“卟哧”一笑,道:“兵法有这一条么?”北信君道:“但是有实例,比如说女相你会剑术吧!”王良一扬下巴,少有的露出少女姿态道:“会一点。”她说会一点,岂止是一点,自然是真有两把刷子的,一流不行,二流还是没有问题的。 北信君道:“但你和一个打不过你的人打,那个人打不过你,但他突然脱下了裤子,在你面前拉屎,你觉得如何?要是你上前杀他,他抓起自己的屎丢你,你又如何?”王良怒道:“滚,没你这样比喻的!”北信君笑道:“话糙理不糙。你想啊,本君建立这支跑起来没有人追得上的骑兵,只有我们跑去骚扰人家,只有我们去向敌人射箭,可敌人想打想追都碰不着我们,这得多恶心人?”王良吃受不起,推开北信君道:“人来了!” 果然,人来了,北信君大步向自己的王座上去了。这张王座充满了北信君的恶趣味,在座椅的四腿上,扶手上,都有着人骨的饰物。座后,还有一个巨大的牛头骨背。老熊皮厚厚的铺在上面,座下有一个脚凳,在扶手边还有一个厚毡包的软枕。用来架着胳膊。而北信君的座椅更是立在一个高地一尺的小台子上。如此,北信君就有一种虽然坐着,却不比人站着低的感觉。在座椅的两边,放着茶几,一边放着茶水,一边有侍女刚刚送上了小点心。还有两个侍女已经主动的到了座椅的后面束手垂立。 第四百七十章:招民令 愚饰邪、善愈、任弗、朴鄙、令考其、因之然、势必齐、韩多、比正、避纯粹、周丰、戚师、陈规、石明、谷涉、冉冉、辅子彻、辅子洵、桑净、水若、车芸、屈娴、陆承轩、夏柔、桑纹锦、白舆、柒金茧、何然、皇甫慕云、皇甫朝云、梁错、左震河等一一从四面高楼上而下。一时间,东骑郁郅城里大约五十余名臣子一一到齐。他们分执法,执政,立于左右两班,看得出来,虽然北信君没有开过一次的朝会,但他们本人都知道自己的位置。 王良的座位就在北信君的下首。她自然而然的倾身到一侧,那里有一支竖起的铜管,王良把上面的木塞拿下,然后道:“后房,给众臣上茶点!”不消一会儿,一队侍女就出来了,她们的人数并不多,但却推着小车子,把杯子送到了每一个人的面前,然后倒上了热茶,还在边上放上了一两样不一的小点心,有米糕,有面饼,种类不一。 王良见众臣子都有尴尬不由得笑了,道:“大家不要紧张,你们往日里在本相的殿室里吵得要吃人似的,现在却怕什么?君上归国,勤于政,这是好事,往日里你们有什么不明白的……”她正要说由君上处理解决,北信君却是怕了,大叫道:“住口!各位臣工,往日怎么处理的,以后还是找女相,本君不管这些琐事。”王良拿起茶杯道:“但不知君上要管什么?” 北信君咬咬牙,道:“这次本君上朝,有三件事情,要对大家说!”众臣子一躬道:“请君上示下!”北信君感叹,瞧瞧,分离的时间长了,这里面的人都不怎么敢和他说话了。在过去,这里面的老人儿,如周丰、戚师、陈规、石明、谷涉、冉冉都和北信君在一起面对面说笑过。当北信君从齐国回来的时候,也和愚饰邪、善愈、任弗、朴鄙、令考其、因之然、势必齐、韩多、比正、避纯粹等法学士子们说长道短,议下天法学的优劣。更是和墨家弟子们折节下交,那时也不见这些人如此恭敬呀。看来地盘大了,权势重了,在这些臣子的心里,已经拿北信君当成了一个大国的君主看待了。 想想这也是正常的,现在的郁郅城,实就里说,纵然不及大梁的富丽,不如燕蓟的古朴,不如邯郸的热闹,不如临淄的繁华,但却另有一种新奇妙趣在里面。对于这些人来说,郁郅要食天下无双,要穿衣饰千奇,要住房屋百怪却又不失整洁,在生活上,整个城市给墨家的“自来水”迷住了,先进的厕所方便的手纸,卫生的垃圾站,还有方便的下水道供排污水,这是纵东方六国也不及的先进大城!唯一欠缺的,就是人口太少了。现在的郁郅人太少了,走在街上,虽然街道干净平整,一块块青石磊磊有序,一排排的树木使得空气清新,特别是家家户户门口特色的草坪、花圃,更是让一众文人士子迷恋不已。在郁郅,东骑人占了三万,余下四万竟然都是魏、赵、齐、楚等士子商人租购的。就是这样,还有一大批空房,就是没有人住哇!可没有法子,东骑建立的太快了,它的威名还没有大到可以无分类别的吸收外国人进入的地步! 北信君感叹之后,深深的体会到了,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要努力的道理。他道:“本君说的第一件事,是这次出征,大获全功,当然,这离不开诸位打理好了安定的后方,所以前方将士们才可以克敌立功!”众臣再道:“恭喜君上!”但说话的声音,大多数并无多少的惊喜之意。这一点不足为奇,因为在其它的国家,比如说朝堂上,是分文武两班的。但看东骑的朝堂就明白了,东骑人分的是法政两班,一部治政,一部治法,两者相辅相成,治政的只管治政,管法的只管理法。虽然在这两者间有交集,但却有足够的法令可以施行,要怎么做,参考法律就是了,如果法有问题,就上提到议会讨论,一般来说,这种治政方法如同流水一样,一点问题也没有,就算是有,也是极个别的小问题,不足为道。相比秦国卫鞅变法那种到处割手指切脚趾削鼻子做苦役的变法,东骑的法太让人容易接受了。 百姓们少了对法莫名其妙的畏惧,而是从畏法走到了懂法上来。秦国不行教育,和那些老百姓讲道理他们**都不明白,用强硬的办法,这也是没有法子的。但北信君是一个重理的人,要告诉百姓,为什么定立这条法,这条法有什么作用。当然,不是没有人提歪理的,但这种人正常太少,不理他,小民百姓,还真敢和国府对抗不成?再加上东骑国没有俗套的贵族,自然谈不上侵害到了谁的利益,反而是九成九的人都得到了大利,于是东骑的法就如此顺利的进行着。一年的时间,上百名的士子们投身入到了法家,学着法学,他们在东骑混得如鱼得水,纵然百姓不识字,也是给管理的仅仅有条。 而治政者也是容易,这一点是要实学的,各个的农吏一般都是会种地给北信君教导过的老东骑人,对于如何施肥,如何下种,均匀播种,又如何使用马拉犁具,如何使用水车车水,如何打井,如何挖地窑,如何养兔,如何种蘑菇,精到的不行。至于商者,他们在东骑虽然行有规,来有矩,受到监视……这是防止坐间。东骑的秘密太多,保密制度更是深入到了每个人的人心,甚至东骑出台了《东骑**法》,规定个人可以有自己的小秘密,任何限定的秘密给别人无故的探知宣扬都是犯罪!或者标明了不可以进出的地方你进了,这也是犯罪,东骑最大的一条法令是,哪怕是平民的房间,在没有得到许可的时候,纵东骑王北信君也不可以随意进入。但东骑没有关税,而且东骑的商品太多了,这一切的一切,无不让商人对此趋之若鹜,大商还有犹豫,但一些小商人,几乎都跑到了东骑来定居,特别是秦国的一些小商人,甚至老雍城、云阳、频阳、眉郡、杜县、蓝田……就连阴密都有人往东骑跑!这些人秦人叫逃法者,但东骑人叫自由者! 无论从哪点说,卫鞅重农抑商的法中,对商的打压太严重了。一户商户,行商破产,居然就要当奴!这从哪一点来说都是说不过去的!商业充满了风险,给这样的一条绳子一套,哪个商人还能平心静气的做生意?一度的,连街边卖肉的里面,你都找不到一个秦国的本国人。秦国的商业,渐渐的沦落到了东骑国和魏、楚、齐诸国的手里。在历史上,最后,留在秦国最多的商人是魏商和齐商。但现在不同了,而是东骑商人!不仅如此,在北信君回国后,由于加大了纸币的印刷,所以东骑一次性定下了在秦国投资一万万钱的计划,本来是要投五万万钱的,但由于想到万一把秦国喂的太足,会一下子吃掉东骑,所以不得不缓了。 法与政的结合,让东骑在政事上没有问题,但却把东骑的官员们剥离于军事之外。 比如说魏国,吴起也好,老公叔也罢,包括现在的公子卬,无不是对军事政事都指指点点的人。特别是在当时,一些文人由于允文允武,所以他虽然管着政事,也关心军事,文人干涉军事的作风从来就没有停止过。但在东骑,这些文臣们赫然发现,满朝上下,什么样的人都有,但就是没有一个军方的人。那军方不存在么?当然不是的,军方有着自己的行事方法,管到军事的不是说没有,王良,还有那些基本的官军。可是这些却与文臣们没有一点关系。一些墨家的人到是知道一点军方的事情,但他们的知道也仅限于军器装备。军方的工厂,军方的营地,军队的人数,战斗力,他们的驻地,一切的一切,文臣们竟然是不得而知。 当然,他们也不是真的一无所知,比如说,他们就知道,彭卢这个地方,是绝对不能进入的,能进出于彭卢的,只有军人,只有军队,只有王良和北信君少数人。军队独立在了国家的外边,这一点让文臣们有些不大能接受。在他们的感觉里,军方就如同一个独立王国一样。如此一来,时间长了,文臣们对于军方的事情也就默不关心了。军方如何如何,反正与他们是没有关系的,甚至在一定的程度上,他们还恨着军方,比如说一些军人闹出了事,这却由不得他们管,而是由所谓的军事法庭管理。军事法庭里的人也是法家的,但他们只是管理这些事,对于军队的真正面目,还是一摸两闭眼。唯一让这些文臣们知道的一点就是,东骑军的军兵们战斗力还是说得过去的。可那又能怎么样?还是和文臣们没有关系。 北信君说的高兴,但意想中的山呼万岁,弹冠相庆的局面却没有出现,而仅仅只是不咸不淡的四个字————恭喜君上!这让北信君大感面子下不来。王良意识到了这一点,她站了起来,到北信君的身前,这让文臣们又有了一丝的想法,北信君的好色人所众知,他和女相王良的暧昧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猗涟就当众骂过王良以色事君!可王良和北信君都是那种不在意这种小话的人,两人一番细说,最后北信君点头。王良归座道:“人来,上我东骑地图!”在她的喝令下,两个侍女用长长的细竿把挂着的东骑地图挑着拿了下来,这地图是绘在布帛上,不仅有着东骑的地图,同样有着天下诸国的地图。 “诸位臣工,你们都小视了君上的这次西征!请看,这里,”王良拿出自己的佩剑在地图前,用剑指划了一下:“这里,是我东骑国现在的国土范围!”这一点众臣都是知道,东骑虽人不多,但地绝对是大的!现在能积五十万以上的人口,岂是小国能容得了的!看到这样的地图,纵然是没有多大归属感的文臣也不由生出东骑非小的体悟。可王良却挥着剑,用剑尾端在地图上斜着划出了一个扁圆,将那整个祈连山一带上到居延泽下连到了青海都划在一起,其实这里并不是给东骑占领,但这只是时间问题,随着时间过去,北信君留在那里的一万多兵马,配合他们的劫掠战斗和北信君留下的战术,一切都将是北信君的。所以现在划到东骑的地图里也是一样的。一个长长的勺子形地图出现了,从上面看,东骑的国土一下子扩大到了近三倍!王良重重的道:“诸位,这里现在也成了我大东骑的领土范围啦!” 众臣一下子嗡了起来。从北信君出征开始,他们只知道东骑打仗,北信君喜欢打仗,打一个戎胡,可是万万想不到,北信君打下的竟然是如此的庞大!这么一大片的国土,虽然人少点,路上遇上的散户牧民也给北信君练刀杀光光了,但这国土是实打实的存在着的。 这下,众多的臣子们不得不站了起来,向着北信君大礼参拜。道:“恭祝君上,君上神威,我东骑地广无边!”这话是当头的大臣说的,后面的臣子们跟着学声,虽然不整齐,但这兴奋劲总算是出来了一点!北信君心道:“现在可算是来劲了!”他压下这不快道:“地是本君打下来的,但打下来不是说就由本君的军队去治理,而是还要靠诸位臣工才是。女相,你说!”王良行了一礼,挥退女侍挑着地图下去,然后回座位说道:“经过本相与君上连夜的商量……”众臣心道:“你别来这一套了,你和君上商量,还不是你自把自为的!” 王良不知道,继续道:“我们决定,在新占的领土上,建五十座城,添一百二十个县,八百户农庄,当然,一下子做这些事,是绝对不可能的,因为我们东骑什么都不缺,就是少人,我们的人力不足,不仅是平民国民不足,连官员也又出现了不足的局面!在这里,君上和本相都有了一连的解决办法,一个是招天下野民令!只要愿意到我东骑来的,不管是什么样的人,那些在本国得不到国民待遇的野民都可以到我们东骑来,我们给予给与公民权,同时,我们会解放一部本国的奴隶,让他们提前除去奴籍。给他们公民权!” 商部第一大臣何然上奏道:“如此一来,所费的金额必然惊人,君上大征归来,我们东骑钱财已经紧张了,虽然君上回来,可以得到一定的缓和,但一下子拿出这笔巨款,只怕是不行的!”他的话里只有一个真正的意思,那就是,不能加税。因为东骑在农事上征的税并不多,很少,相比各国十税二三(这个说法,按理来说并不算多的,在古时,税率一度的达到了十税五六!但在战国时,这笔税并不是固定的,有的时候,国府会立别的明目收别的税,比如公子卬自己就加收了城门税等种种。所以虽然说是十税二三,但真正的数目还是要高于这个数字!),东骑的税赋真轻的离谱。东骑的四等民,他们的税赋最重,但却也并不真正的重,十比二,可是奴隶一般哪有那么多的收入?所以相对的,交的也是少。北信君的这个法子是鼓励百姓自富自肥!你有钱了,钱多了,我才好收多一点,比如你有一百元,我收你十比二,是收二十元,但如果你是军人,收入多,打仗抢的么,有一万元,那么二十税一,也是五百大元,不少了!何然说话,怕的是北信君胡乱的加商税,影响了东骑现在勃勃生机的商业发展。 不过北信君却是大手一挥,道:“不要紧,本君这次出征,所得财物颇丰,钱全由此出。”按理说东骑打仗,战利品大多归了士兵,但这批钱财北信君当然不能让士兵们带着打仗,而是收了起来,美其名曰替你看着,同样的,也可以付钱收购这些战利品,于是一块美玉,往往一两百元就可以拿下了,而这些回到东骑,转入魏齐,翻手就是上百过千倍的利润。北信君付出的是纸票子,还是他自己印的,但却可以从东方六国拿回大把的真金铜钱。所以,虽然名义上东骑士兵拿主要的战利品,但这些战利品却就是这样流回到了北信君的口袋里,本来士兵可以得到八成的战利品,但这其中,有六成还是回到了北信君的手上,不然他也不至于这么财大气粗了! 第四百七十一章:二夫人教堂 这话说的众臣再度面面相觑。在众臣子的心目中,西边那是什么?不毛之地,蛮荒之野。有些个珍奇的妈妈不认得的鸟兽就不错了,怎么可能会有如斯之多的财富?同时这话里面透露出了北信君的一个意思,他在征讨的时候,一定是经过了无数的劫掠杀戮,不然怎么可能会发这样的大财?想到了这里,商部第二大臣皇甫慕云道:“但不知……君上这次出征,所得有几?”北信君犹豫了,过了一会儿,他道:“这件事情列为保密,本君只说一遍,绝对够用了!”绝对够用了,这话是什么意思?可惜的是,现在的财部大臣白福不在,不然他就可以说话了,事实上,北信君已经让白福准备仓库,接收西征的财富。 白福在哪儿呢?在北定,虽然他现在是财部大臣,但问题在于,郁郅城虽然是东骑的国府,但却并不是东骑的商业中心,很多的生意上,白福都要处理,这样一来,在北定反而更好的利于他的工作,于是他就在北定,如果不是白福在北定支持着,东骑可能已经给经济危机拖垮了。所以他现在不在。众臣子们怎么也想不到,这个绝对够用了是什么意思! 而在这个时候,王良背着北信君竖起了一根手指。皇甫慕云也竖起了手指,嘴巴发出了“叭”的一个音,这是在暗语,是不是一百万。但王良摇了摇头,手指向上扬了扬,连同的眉宇都扬了起来。同时还笑了起来。王良虽然也会笑,但正常不是这样的笑,特别是和下属这样笑,而且皇甫慕云还是一个男人,这样一来,就表明这笔钱财一定是极大的。一念至此,皇甫慕云惊的嘴巴都歪了。想也是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不是一百万,却又是一根手指,那就是说,这是一千万,眉宇往上面扬,那就是说,在一千万以上! 一股冷气嗖嗖的直抽着皇甫慕云的胃,怎么想到的会是如此的一笔巨款。一千万,这是什么概念。以秦国为例,十年时间,全国上下不吃不喝,也不会有这样的一笔钱,再以魏国为例,这是比魏国十年正常的国家税入还要多的一笔巨财!这是一笔,只有天下巨商全都凑到了一块儿,才可以凑出的巨款。但这笔钱怎么会这么大呢? 这是当然的,从禺支国抢来的钱财自然不可能达到一千万,之所以算出了一千万,是因为这些东西以本身的价值当然不行了,但是如果操作得当,用行商的法子,把它们在东方出售,自然可以得到这个数目。这就好比,你在东方买了一批价值一万金的丝绸,拿到西方,就成了百万千万之巨。禺支国离东方不是太远,但人所共知,禺支国和东方国家中间挡着太多的小部族小国还有戎狄人,特别是秦国!这种情况下,禺支国和东方就形成了一种隔膜。 只有一部分知道的商家偷偷的走着这长长的商路赚着这种不能发扬光大的钱,因为路上极不安全,走成了一次,不定能走成下一次。可是现在不同了,东骑国打下了禺支国,把那里的大小财物来了个打包,西方的宝石、美酒、美玉、良马、黄金、还有其余的植物种子之类,这些会形成东骑的特色食物,特色产物,给东骑带来不可想象的巨大财富。 “女相,你在做什么?”北信君问。王良急忙坐好,道:“什么?做什么?我什么也没做呀?哦,君上,我们该处理下一步的事情了!”北信君嗯了一声,道:“西征之路最关键在于打通了一条商路,之前,你们可能有人认为那里蛮夷之地,人不开化,这是错误的,当然,那些人还是以野猴子为主,我们虽然在这里可以不把他们当人,但看在钱的份上,我们还是要和他们打交道,做生意的。本君与女相都算过了,如果组织得当,这条商路可以为我东骑带来岁入百万金的利润!” 商部大臣何然、皇甫慕云、皇甫朝云都懵了,这世道是怎么回事?怎么钱不值钱了?想当年,他们在墨家神农大山的时候,一个个贩履织布,几个布几个布的赚钱,最多也就是十几个铲布,这已经算不错了,毕竟是日日都有这样的收入,很牛b的了,哪知道到东骑当官,入手的都是成千上万的商贸交易。好不容易习惯了,这个北信君回来了,张口百万,闭口百万,简直是把钱不当成钱!可他深深的知道,这是真的,何然、皇甫慕云、皇甫朝云虽然担任他们现在的这个商部的职位,但都不是很称职,他们是墨家门徒,对于商业不是很理解,在这里他们得到了白雪的很多帮助,不然他们是怎么也不会弄明白东骑的财赋收入支出的。 比如东骑人用纸币当钱,他们使用的纸币已经达到了十万万以上。最初,东骑有二十万的存金,发行了三万万的纸币,到了后来,存金不见长,但纸币一下子加印到了十万万。后来一直加印到了二十万万。可是存金呢?还是在二三十万上下!不过更离谱的是在后面,北信君已经下令,要加印五百万万的纸币,这才叫离谱。从二十万万到五百万万,敢这样发疯的也就是北信君了。好在的是这一点他们还不知道,不然非疯了不可。 看着一帮木头疙瘩,北信君一阵的头痛。他忽然想到了把猗梁调回来的想法,这些墨家人也许好,不贪污,勤于政事,那些法学者也不错,当官都是各尽其职,但问题在于,他们没有人是精通于商的,商业的管理,一定要有这方面的天才,举一可反三,那才行,指望这些人,没有把东骑的商业管乱了就不错了。当然,这还是得利于东骑的法制建全,不然还是可能会出乱子的,但这是不对的,如果说东骑的法可以让商业发展到十二分的话,现在东骑只是发挥出了五六分的实力,东骑的商业发展不能止步于此,东骑一定要一个真正懂商业的人来管理商部!定下了这个心计,北信君的心情好了一点,他有了两个人选,但是现在还不是处理这种事的时候。故而道:“本君要说的第二件事,就是本君的大夫人德薄,本君对她宠爱有加,但她却只给本君生出了一个女孩儿,一个女孩,不能继承本君的权位,要来何用?再加上平日里她小行小器,不容于人,本君意决,废————猗涟君夫人的身份!不过念其追随本君,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本君不忍流之,故而圈禁于郁郅宫内,由本君养她一生,使她衣食无忧,以度余生,其女赐名郁芳,为本君长女,发钟离姬为女!” 这话说的太惊人了,由于北信君的家事这点,都是极私隐的事,从白露、月勾的身死,到猗涟产女后被拘押,这一切,众臣都只是风闻,并没有得到确实,去问王良,王良也从不回答,所以在他们的心里,渐渐的觉得这是流言,可是没有想到,北信君回来上朝,第二件大事,说的就是废后,这就让人意味深长了。如果说传闻是真的,那么北信君废后的理由也就充分了,但现在北信君虽然废后,说的却是猗涟生了个女孩讨北信君不喜,这个说法就牵强了,在有心人的眼里,这不是因德薄而废后,而是北信君现在发达了,觉得自己的原配不适合自己了! 教部大臣夏柔道:“君上,真的只是此点原因?”北信君还没有说话,王良已经喝道:“夏部长,请注意,这是君上的家事,家事由君上自己的决断,君上既然觉得大夫人不足以当位,自有其废黜的道理,早前大夫人已经失德,当时没有及时惩处罢了,现在又没有替君上生下嗣子,君上废黜,虽有重,但不失礼,且君上也替大夫人养护余生,又不是流放于野,任其自生自灭,这已经是天恩大德了!君上还曾对我说过,要对大夫人勤加照顾,不可使其寒苦,仁义至此,夫复何言?且君上英明神武,天下人所共知,大夫人不配君上,也是情理之事,诸位,就不要多言了!”王良出面,免去了众人的尴尬,说来也是,君上的家宅,到底不是他们好说的。再加上猗涟在后期生活里,已经给北信君从政事上抽离了出来,在她到达郁郅宫的之后生活,多是过着夫君分离的清寂生活,就算是和臣下相交也找不到机会理由和借口,没有了朝臣的出面,北信君说废她,一句话的事情而已! 虽然如此,但众臣也不是傻子,他们也都风闻了北信君家宅的事,比如说月勾曾经流过了一个孩子的事情,王良在话中隐隐就含了这个意思,让那些纵想替君夫人猗涟抱打不平的人也缄了口,说不出话来。如果月勾夫人的孩子真是因为猗涟而流的,那么就算是现在北信君废她,也是合情合理的,更惶论,他们现在也意识到,白露、月勾两位夫人的死怕也是真的了。至少,打白露、月勾到北定城生产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正常的看见此二位夫人了。 东骑第一法官愚饰邪更是道:“此君上家事,君上一言以决。臣等决无异意。”至此,曾经的东骑第一夫人,北信君的君夫人,真正彻底的从那个她待着的宝座上下来了。事世的无常,谁能想到她随北信君仅仅三年,就这样跌落了下来,过去的甜蜜与恩爱,仿佛都成了泡沫,不曾出现过,在政治面前,一份本来可以算真诚的爱情就这样的死去了。 北信君露出了苦笑,顿了一会儿,道:“诸位都猜到了,本君……两位夫人都去了,这就是本君要告诉你们的第三件事!”气氛一下子沉闷了下来。 白露和月勾,两个人都在东骑留下了她们美丽的身影,特别是月勾,在无数的东骑人心里,月勾的存在是一个神话,她的美丽,她的善良,她的低微身份和她得到北信君深厚的宠爱,不知有多少民家女羡慕着,做梦着,想着有一天,自己也可以有这样的一次机遇! 但现在,两位夫人双双离去!而且由于她们的死更证明了一点,她们是一尸两命,她们死了,她们的孩子也死了,这种可以让人意志全消的打击下,北信君仅仅过了一个晚上,就挺着来上朝,这当是一种勤政还是一种凉薄呢?“君上节哀————” 无数的臣子们都离了自己的席位,向北信君行礼。这是他们发自真心的替两位香消玉殒的夫人而难过。二位夫人何罪,二位夫人何错,一代芳华,却是如此流水一般的香消玉殒,怎不让人感怀伤痛!北信君摘下了自己的墨镜,这时,众臣们才发现这位年青的君上,眼睛是哭肿的,此点让众臣们再度的感怀,北信君也不是真正冷血凉薄。也许北信君杀人如麻,也许北信君心理变态,但无论从哪一点上来说,北信君还是一个人,是人就有人的感情,两个大美人死了,北信君当然难过,当然伤心,还死了孩子……其实真正说来,死孩子真算不了什么,北信君心痛的是人死了,孩子死了可以再生,但人死了……不过话说回来,虽然北信君不是很喜欢小孩。但毕竟刘郁芳是这次大劫下唯一的生存者,北信君自然而然的把感情投放在了她的身上,北信君不知道,正是这种过于的宠爱让刘郁芳走上了不归路。 待众臣子们起身归座后,北信君道:“左震河何在!”左震河出列道:“臣在!” 北信君擦了擦几又溢出的泪,把墨镜戴回到了自己的脸上,道:“这次两位夫人离本君而去,让本君深为至痛,几不欲生。芳魂以去,徒留无益,但本君情伤至深,难以为继,本君心意以决,由本君出钱,左震河,你要为本君修筑一座妖教堂!名字就叫二夫人教堂,此教堂不为公用,只是本君恁吊两位夫人自思静心的所在,郁郅城里还有地方能起建么?” 关于东骑的妖教,争议非常之多,特别是入东骑的士子们,他们很多人对妖教都是很反感的,但是妖教是北信君唯一承认的可以传道的宗教,并且得到大量的资金支持。把钱用在妖教上,一直让众臣们诟病,但是这一点上没有商量。幸运的是,妖教还是有作用的,越来越多的东骑平民特别是那些新加入的人都很信妖教。因为那些人是野蛮人,是狄胡,他们无知无识,正处在对中原原生文明的疯狂崇拜中,对于古老的神话十分的迷信,在过去,没有人替他们指明信仰的方向,他们信的很乱,什么狼啊,鹰啊,还有天什么的。比如说匈奴人,他们就是信昆仑神的。但这些教与信仰单薄无力,没有知识的人要信仰,而那些过去的信仰太过于单薄,说来说去,也说不出个道道,很多人都不明白自己信的是什么。 但是妖教不同,这是北信君鼓捣出来的,有一糸列的方法,从讲故事开始,告诉人神话一样的历史,然后在这里面加以引导,自然而然,一个神秘的天庭就出现了。天庭,神仙,第三天帝,当一切都说的有鼻子有眼的时候,很多人开始信了,而且信的人越来越多。第二步,妖教有很多的学徒是和秦大扁鹊学习医术的,北信君自己也给了妖教一些简单的治病方子,特别重要的是,妖教里不仅吸收了大量的学医者,同时还有兽医者,这些兽医的作用可老鼻子大了,要知道东骑是一个农牧的国家,有很多的牛、马、驴、羊,那些牧人一出了事,自然而然的就会跑来找妖教的人事,如此一来,威信就是这样建立起来的。 再加上一些仪式,终于,妖教不可抑制的在东骑传开了!出门上街,总是会听到百姓们的互相答谢:“第三天帝保佑……”还有的人说:“不能叫第三天帝,那是不敬,要叫天帝,哪有什么第一第二的。”现在,这个说法更是广为的让人接受。而北信君要给自己的亡夫人立一座教堂,这等于是在公然的宣扬妖教了。教部大臣夏柔立时道:“君上为人尊崇,建馆怀念夫人,无可厚非,纵建一台,也是得当,但建立教堂,请君上注意影响四民!” 北信君摇了摇头,道:“那些东西都不是本君想要的,本君要的,是一个真正可以怀念本君夫人的所在,建馆建台,以后用来聚宴寻欢的么?这是本君的一片情伤,夏部长,你就不要再提这些了,不过夏部长你站出来了,本君正好也有一件事要你做!” 第四百七十二章:军权的麻烦 虽然是北信君说有“事”要她做。但这时,王良却是如常的拿出了一份薄的牛皮夹子。她把东西放在了夏柔的身前几案上。然后道:“本来是一会儿要给你的,但君上既然已经说出来了,那就现在吧,你一会儿拿去仔细看看,这件事情很重要,其中君上还有批注,你可以有你的想法,要怎么做都行,但之前要让本相认可。还有君上的批注,一定要如上执行!” 这话一说,却是摆明了两点,一是再次确立王良女相不可动摇的政治地位,北信君要做的事情一般都是和她直接商量,按理说这是不对的,会让王良把持权柄,但问题是当时的战国基本都是如此,比如魏王之问政于公叔,再好比韩国的韩侯问政于申不害,现在又加上了卫鞅,这都是国君把国家的治政之事全盘的交到了臣子的手上,任由臣子去做,他们只在后面看着,盯着,就是这样。想也是知道,国君要做的事情太多了,如果学韩侯,可以和申不害一起同心同德的治理国家,也可以学魏王,把国事都交给丞相办,自己玩乐就行了,还可以如秦公一样,自己跑去给臣子打下手,处理手尾的事情。现在北信君也是如此,他把一切都交到了王良女相的身上,而他自己基本不管事,有什么事情,他一般也都是推到了王良女相的那里,这里面必须说一下,并不是说王良就很能干,而是东骑的制度好。论才能,王良再有才,也不是卫鞅、申不害,她只是一个有点才情的女人。她唯一比两人高明的地方就是她女人的身份,这让她可以长时间更细致的从事工作。而且和卫鞅、申不害不同,她也不是一把全抓,很多事情都是放手的。 看见北信君与王良女相这么合拍,众臣都没有话说了。王良巧妙的一引,就是表示,她也是同意竖立妖教的。教权利于统一,利于东骑掌控大草原。如果按儒家的思想,那不外乎仁德信义的一套,但这种东西在大草原,还不如信仰更能迷惑人心。草原人吃了屎才会信这种东西。他们相信的是力量,东骑国如果不是摆出了一副如日方中的态势,如果不是它的军队战力和它的国家富庶都那么出众的话,这些草原人至于上赶着当东骑人么?仅仅是学信义,学仁德?那真是见鬼了,在中原都行不通的玩意,真当草原人会信? 就好比日本人,他们就非常狡猾。从古时起,日本人就向往着中原,向往着我们的中原文化,在唐朝的时候,他们开始取经,他们把唐的大量制度什么全都搬到了日本,还有佛教,他们也学去了。但在日本,佛教到了最后成了什么?僧兵!是地位和力量的象征,还有点中原佛教的那种味道么?当然没有。在日本战国中,佛教和织田信长还死k了一仗,可惜打不过这位第六天魔王。而至于我们国家后来的一些东西,比如说程朱理学,比如说小脚,这些东西日本学了么?他们不学,就算学了也占不了主流!日本人要的非常精到!中原是一个过滤网,他们崇拜中原文明而又会分别分类。就算是他们学我们闭关锁国,可是当西洋来到后,日本又迅速脱离了那种病态的政治,从而进入到了明治维新。 所以,北信君不会选择用漫长的时间进行教育然后王化草原人,也不会选择仁德儒学来对待那些强者崇拜者们,而是选择了对付愚昧最好的一种武器。你要信仰,我给你信仰,只是不同的在于,你们过去信的是你们自己的东西,但是现在你们信的是我要你们信的!北信君自己就是大妖王,他自然可以左右妖教,利用妖教,这些一旦上当,就会变成狂信徒的野人,那种信仰的力量是常人所难以想象的。人说德国希特勒的堀起很神奇,说白了就是希特勒成功的在人民的心理建立了对他的信仰,德国人相信希特勒,这种力量发起作用,自然是威力无穷,不然那些信邪教的也不至于会傻bb的跑到**前去**了。在我们看来这是傻到没边了,我们怎么都想不明白,人怎么会傻到这个份上,但是人家信了,迷了,就是那样。所以北信君才会要建立妖教,单一天帝的崇拜,可以最完美的凝聚国力,怎么可能因为一点点微小的瑕疵而放过? 如此一来,二夫人教堂就正式确立了下来,由于是北信君自己花钱,这一点上不会占用国府的钱财,也让众臣们接受。在臣子们的心理,最无法接受的就是国君乱花钱。这个乱花钱是指花不必要的钱,比如说给自己建宫室,给自己添置别的东西,甚至是胡乱的赏赐人。 比如说电视里嘉靖皇帝一开口要赏绢十万匹,但他并不知道,国库里的绢却是不够了,胡乱的花这么大的钱财,把国库视为自己的金库,这正是亡国君主的通病!但在这里,北信君有先见之明,他先定下了自己只可以从国库里取多少钱用之于私,而同时的,他自己还做着生意,还投资产业,这样一来,他就可以自己给自己挣钱花,而这种生意都是合法的,所以不会存在与民争利的问题。什么是真正的与民争利,就是利用官家的势力在商业上进行不正当的商业活动,这当然是错的,北信君现在还没有蠢到连生意也做不好的地步。自然是财源滚滚了。他自己就和王良说了,要让白家出面……在这里不得不说,很大程度上,白家已经默认这位国君姑爷对白门的财产进行侵占的事实了。 所以北信君有足够的钱财修建一座微不足道的教堂。这可不是太容易了么! “现在想必各位也都知道,秦国不明不白,发兵两万,陈于渭南,又先后增加了五万兵马,伺我东骑。多事之秋,还望各位继续任政,不要懈怠!为求不战之诚,本君决定,即日前往北定,坐镇于北定,希望秦军可以平安回去!”北信君说了这番结尾的话,想要退了。 但说到此,北信君却是犯了一个错误,他低估了手下官员们喜欢插手军事的毛病。农部大臣白舆上前说话:“君上,既要臣等安心于政,总要给臣等交一个底,我东骑到底有兵马多少,装备如何,战力如何,现在的情势,我东骑是如何应对的?”他这一说,其余众臣也都一一附议。北信君看向王良,道:“女相……”王良不说话。白舆道:“君上,女相从不和臣等议论军事,这是不是当我们是外人?君上也当知道,我们出身于墨家,墨家所长者,守城也,君上把情况告诉我等,我们也好为君上谋划一二!” 其实现在的白舆、柒金茧、梁错都已经投入到了东骑军中,比如说白舆和柒金茧,这两个人挂羊头,卖狗肉,表面上看是农部大臣,但是实际上,他们却是一天到晚的研制机弩,现在他们正在改良可以行军的弩车(有的弩过于沉重,不能随便带,所以就制成了弩车,可以推着走,即保证了战斗力,又有了机动灵活性。是战国中后期出现的武器。),还有机炮(一种小型的发石器,和弩车相似,相当于西方的弩炮。),所以两人对于东骑军的军方情况,总是想要多了解一下!这样说来,北信君意识到总是这样一直完全的阻隔文武也是不好,看来是必需要组织一个致力于军的部门,叫军机处?这太恶心了,叫内阁?算了,北信君暂时还不想这样乱政,只是致力于军事的一些事,比如说军器,军资,军队的基层建筑,这样说来,军队真正要的是一个后勤部。一直以来,东骑的后勤由女相王良负责,是她做为中间人,把内政的种种收入,投入到军方,这笔资金一般都由她定量,虽然彭卢的小熊们也有处理细碎的事情,但老是这样,的确是不太好。 可这也绝对不意味着北信君现在就容忍文臣们把手一下子伸到了军方来。这是绝对不行的!不消北信君说话,看他一直没有说话,王良站出来了,道:“军方的事情,君上自有分寸,一切,我和君上都有主意,你们担忧国事,这一点很好,但这种军国大事,也不是对人随便说的,我东骑军的调动人数,全都是秘密,除了君上等人,余者不得乱问。” 柒金茧道:“我等也都是东骑臣子,军国大事,怎么就不可以知道,若是说一切具体战事,不说也罢了,现在我们东骑有多少军队,装备如何,是不是可以对抗秦军,全都不知,这样怎么能让我等安于政事呢?”他一说话,一些臣子都“是呀是呀”的说起来了,一股文臣参与军机的风气一下子暴发开来!这还是在东骑,如果在东方,朝臣们早就闹事大罢工了。 “轰”的一下子,细碎的鳞片击打出悦耳的声音。在这声音里,是北信君站了起来。 一切都静了下来。北信君离开了他的宝座,鳞片的甲裙从座椅上拖着发出声响。大笨靴更是在地上发出连绵的声音。王良知机的叫道:“就此散朝,各归各位!”但人还没有散开,北信君走到了教部大臣桑纹锦的身边,道:“桑学令,关于我东骑扫盲运动怎么样了?” 桑纹锦没有想到北信君会和她说这种问题,站了起来道:“年青人还好,但过二十的,就很难,到了三十的,就更难,他们只满足于学会写自己的名字!”北信君皱了皱眉头,他对这个现象不是很满意,但也只能这样了,于是他只好转移目的到下一代道:“孩子们的学习如何?”桑纹锦很高兴的说道:“孩子们的学习很好,他们已经开始会认字了,很多孩子们都学会了上千字,但是我们的课本不够了!”东骑的课本知识全都是由北信君一手骗篡的,也有其它人的一切功劳,但主要的识字之类的东西,都是北信君编的。内容全都是洗脑的教育,比如说“我是一个东骑人”“爱我的兄弟,爱我的姐妹,爱我的父母,最爱的是我的国家”“我们都是第三天帝的子民”“我们生活在国君的恩德下”“我们要自强不息”“我们要为国君效忠”等等等等。还有大量的东骑歌曲,这些歌曲通过音乐的形式教学生们认字,所以进展的很快。虽然从北信君打下了义渠后,只用了两年的时间,但真正用得上的,还是这一年的时间,可取得的教育成绩,却是喜人的。 “开办一个学前班,把你们认为聪明的孩子集中起来,给他们一年的时间,让他们好好学习,尽快的学字认字,特别是学我们东骑的法律和知识,我们东骑的地盘太大了,山东的士子们儒学风气太重,不堪于用,你们墨家也有太多的人下了山,再要人怕也要不到了,只好我们自己培养,必须尽快的把各农令培养出来,这是重中之重,还有,要派出识字的老师们,尽快的过去教那些占领地的人学习我们的文字,唯文化文字上的统一才可以算是真正的统一!至于其后的学习材料,本君会让女相转给你们,固国之道在于农,富国之道在于商,强国之道在于工,保国之道在于军!但这一切,都不是根本,真正的根本,是教育,唯有建立真正健全的教育制度,可以让我国有足够的人才,此方为真正的兴国之道!” 桑纹锦也对这个说法认同,感慨道:“君上如此重视教育实学,臣敢不令命!” 交待了这一句,北信君负手离开。到了正午的时分,女相王良来了。 北信君在这个时候还在抱孩子,他并不是一个喜欢孩子的人,但现在他需要抱着小孩来减去他的丧妻之痛!一般来说,进入郁郅王宫,是一定要传令通报的,虽然郁郅王宫一点也不大,但这种仪式还是必要的。只是女相是可以例外的,她可以不经过任何的通报,随时随地的进入郁郅王宫,想做什么都可以。甚至她可以进出北信君的私人房间。 不要问的,王良在一边的大靠椅上坐了下来,一眼就看到了在面前几案上的牛皮袋,王良拿过来,道:“是新学的课本资料?”一边说,一边打开,一看,果然是的。北信君道:“这很重要的,我们东骑可以在一段的时间里靠东方士子,靠墨家的弟子,但是我们的国土太大了,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我们的国民太少了,不然,虽然有千百之众,但哪里顾得过来我们这一片庞大的国土!国家要发展,不是派出几个人去管就行了的,派出去的人,一定要有才能,要能任事,要能把事情做好。尸位素餐的人在我们东骑没有市场。” 王良抓住这一点道:“君上说的不错,但是白舆和柒金茧二人绝对不是尸位素餐的那种人,他们两人都很有才能,对君上的忠心也是大于墨家的!”北信君顿了一下,笑道:“你多想了,本君不是对此二人有意见,但……关于军方的事情,还要从长计议!”王良道:“话是这么说不错,但是军方的事情也不能再这样拖下去了,现在君上交手于那些男孩们,时间短自然是没有问题,但是时间一长,要说不会出问题,君上也没有这个自信吧,对于军队,一定要有一个可以名目的总部!君上,现在的东骑不是一个小国了,而是一个大国了,君上自己当有决断才是!”北信君犹豫了,王良说的对,军方的确不利于独流于国政堂之外,比如现在,文臣们对于国家的兵事没有什么热情,军方只有两个人可以管到,王良和北信君。 现在的几个主事的小熊们还小,对北信君的忠心十分的足够。但时间是会改变一切的,这帮小熊们把持着整个彭卢城,这是军方的独立之城,长久的话,自然是会出乱子。 其实北信君自己也意识到了,他当然有他的计划,比如说刘已吾给分到了第一鹰扬军团领军带兵去了,刘而已、刘金吾、刘持白、刘兴波也都给分出去独立带兵,彭卢现在留下的人已经只剩下刘三省、刘省言、刘步老、刘迟重五人了。本来东骑的军力不够,还不到机会成立青颜军团和色染军团,但北信君还是执意的下令让他们做了,结果一年过去,也不过是组建了三千人,加起来六千,这其实就是在对彭卢进行控制。可就算如此,彭卢城还是有着太大太重的权利了。 第四百七十三章:国防部的成立 现在的彭卢,一日可以生产枪头上千个,生产弩具二百具,生产大小兵器不计其数。同时,城中还有三期到四期,甚至还有五期的学员兵童,更是达到了一万六千人,加上那些做工的工匠,彭卢有近四万的人口。这样的一股势力,如果突然造反,那北信君怕是真的没有什么办法,当然这是不可能的,但只是对于目前来说,如果时间一直这样下去,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子,谁也不好说。唐朝末年,节度使们大量的培训自己的亲兵,对于自己的亲兵关爱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开始的时候,那些亲兵也的确是为了节度使而尽心尽力,但是到了后来,以下犯上弑主求荣的比比皆是,难道那些人在开始的时候不是忠心的么? 所以王良的考量没有错,北信君也的确是要动手了。于是北信君问王良:“你觉得应该怎么办?”王良道:“就算君上还是不想要让众臣关心干扰到军事,至少也要抛出一个引子,让他们有一个可以发作的对象,臣以为,当建立一个主理军部后勤的名目部门。由他们主管军队的后勤,这样也好控制到军队,毕竟,没有武器粮草……军队的战斗力也就没了!” 北信君在沉默,过了一会儿,北信君道:“既然这样子,那就传本君的诏令,调刘三省(十名仅存的一期小熊之一。)、刘省言(十名仅存的一期小熊之一。)到郁郅,设立东骑国防部,部长先由你兼一下,不然本君怕又要惹人吵起来。国防部下设参谋本部和后勤本部。让刘三省、刘省言他们两个出任参谋本部的正副部长,主理全国的大小兵事,包括各地的民兵巡兵集训。任命白舆、柒金茧为后勤本部的正副部长。全权负责我东骑军的武器开发生产和粮草供应之类的事宜!提拔谷涉和冉冉二人出任农部大臣,你觉得如何?” 王良点头,道:“这样最好!”她拿笔记下了,道:“我这就去发令,君上要什么时候下北定?”突然补了一句:“孩子就不要带着了!”北信君点点头,用手指逗着刘郁芳道:“这是当然,你说白露的死,消息还没有传出去?”王良没好气道:“现在可不是传出去了么……”说到了这里,她也意识到北信君的担心了,那就是关于白雪,白露的姐姐。事实上,在白露的事情风声传扬了之后,白雪就来信问了,但王良巧妙的用白露的笔迹写了一封假信,还利用了小清,到底是把白雪给骗了过了,加上白雪的生意紧要,她急着随商队下巫楚,所以也就没有太过于在意,最后传言小了,白雪就更不当一回事了。可是现在北信君把这件事情给公布了。白雪又处在从巫楚回来的路上,一俟她知道了,必然来找北信君的麻烦。 “这件事我去办!”王良说着站了起来,道:“君上,是不是再出动一次星斗暗卫。” 在上次抓捕前君夫人猗涟的行动中,星斗暗卫干净利落的办事风格,和其强大的战斗力,让王良感怀深受。他们人员虽少,但战斗力强大,在合适的情况下,打败十倍于己的敌人也不在话下!这是北信君利用刘病己成立的一个关键部门。星斗暗卫是东骑最厉害的第二期小熊中的精英,以九大曜星领导二十八星宿、天罡三十六星、地煞七十二星。他们刺探情势报,杀人取命,无不是个中的高手。王良的意思是,怕白雪做出什么傻事来,干脆以星斗暗卫在旁配合,如果她真的发傻,直接抓到东骑来也就是了。有的时候,人往往会乱想,在王良看来,北信君虽然是一番的好意,但在白雪看来,这未必不是北信君害了自己的妹妹也未可知,如果她这么想,必然把北信君当成了仇敌,那么北信君请她到东骑去,也就变成了图谋白门的财产。这就是误会引起的变化。 但北信君拒绝了,说道:“不必,只要她听到了自己的妹妹死讯,说什么也是要来看看白露,如此一来,也就可以证明本君的清白,说起来,这还是本君对不起她,你对她要以礼相待,不要得罪她,要是她骂本君,也随她去了!不要理会!”王良应声称是。 当天的晚上,北信君带着方自休息下的三卫军开始向北定而去。同时,王良也开始宣布东骑国防部的成立。在这次的任命上。王良宣布,免去了白舆、柒金茧的原职,不用挂羊头卖狗肉了,而是真真正正的从事于东骑军方的工作,这也意味着,墨家由原来“守”的理念改变成了同军方同步的理念,换句话说,现在的白舆、柒金茧两人为主,带领墨家的一些工匠开始从事攻的军器研究,最先拿出来的就是东骑军的弩车弩炮器物。同时,白舆、柒金茧和东骑原有的工匠开始从事连发弩的研究。但连发弩技术一直到东骑军第二次攻打赵国的时候,才真正的亮出了来。在此后,列国虽然从事相应的连发弩研究,但始终没有成功。 东骑国防部的成立平平静静,悄无声息,只是一说,在朝堂上的确是引起了东骑文臣们的轩然大波,但随后也就渐渐平息了下来。对此唯一的反应,也就是秦国。现在秦国也是骑虎难下。国防部成立之后,东骑军公布了东骑的军力。当然,东骑人没有说实话。北信君无耻的风格同样出现在了东骑军的风格上。王良兼任国防部长,她以国防部长的身份宣布了东骑军的番号,向天下人表明东骑军有赑屃师、螭吻师、蒲牢师、饕餮师、睚眦师、金猊师、椒图师、蚣蝮师八个骑兵师。但她掩去了东骑军还有六个唐国解放军骑兵师和姜国的三个解放军骑兵师。当然这九个师团的战斗力肯定不如东骑本部军的战斗力,就人数上来讲,也不是一时可以凑齐的,但一切慢慢来么。还有,王良宣布东骑军还有东骑第一鹰扬军团、东骑第二折冲军团、东骑第三荡寇军团、东骑第四青颜军团、东骑第五色染军团五个军团。现在东骑军在北定的是第一军团、第四第五军团。同理,王良没有说出东骑在西域还有三个解放军兵团。在兵力的人数上,王良模模糊糊的说,东骑军有二十万大军。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但这就是一个夸口。以东骑是一个新兴国来看,想要挤身于战国之中,没有二十万大军,哪有资格号称大国。但其实,东骑军的骑兵有两万多,步军在国内的,只有一万多。 王良还宣布了,东骑的国防部分成参谋本部和后勤本部。由名不见经传的刘三省、刘省言他们两个出任参谋本部的正部长和副部长,并主理全国的大小兵事,包括各地的民兵巡兵集训。这一点非常让人诟病,因为这是一个讲门第讲出身的时代,刘三省、刘省言的真正身份是两个奴隶。是最低贱的童奴,因为北信君的原因,他们才得以展露自己的头角,至于他们的所学,更是平平淡淡。他们是在北信君的手下学习,时间更是很短,说起来也就是三年,是拔苗助长催生出的,一下子荣登于高位,不由让人感觉东骑的一切都充满着妖异。 不仅止如此,王良还向天下宣布,任命墨家学子白舆、柒金茧为后勤本部的正副部长。 这意味着墨家从一定的程度上给绑上了东骑的战车。由此,墨家开始起了分裂的初端。 以白舆、柒金茧为支持东骑的墨派,但还有一部分却是持着反对意见。他们更是关注于秦国的变法。当然,由于卫鞅的渭水大刑,让墨家的意见不统一,但倾向于秦,却成了一个趋势。所以一切还是在动荡着,不过因已经种下,结果是必然的,只在于时间问题罢了。 当然,王良做的不仅仅是如此,在第一时间,王良集中了一大批的商人,这里面以东骑商人、赵国商人、魏国商人、齐国商人一起,他们开始向中原大量的收购丝绸等物,然后开始向着西方而行。不过由于收集货品要一定的时间,所以商团是在六月的时候才踏上了西行之路,本来还有很多的商人在观望,但在五月的时候,东骑第三荡寇军团押运了着庞大的车队无以尽数的财富回到了东骑,这笔巨大的财富让所有的商人眼睛都绿了。 要知道这是什么时代,这是战国。在中国历史上,有三个黄金时期。第一个就是春秋战国时期,而且这个时期由于诸国林立,通商是国家必须的需要,还受到诸国的支持和重视。甚至于,在当时出现了资本主义才出现的大垄断资本家。其商业的兴盛已经达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往往一个国家里的商人去留,竟然可以决定一个国家的兴衰盛亡。虽然经历了秦灭的大动荡,但在汉时仍是回复了元气。但可悲的是,大败家子武帝打光了自己的国库,就把商人全给抓抄了,造成商业的大倒退,其后的特权阶级以官宦贵族为主,把国家的经济抓到了手里,造成了汉朝两亡的悲剧。而第二个黄金时期是唐宋,在当时,由于朝廷重视商业,才使国家变得极其富有,有唐时的开通西域,更有宋时的海贸。特别是宋朝,当时的宋朝也许是很文弱,在军事上老是打不过人,但是在发展经济上,却是无人可比,要知道,宋朝甚至出现了钱怎么都不够用的现象,最后不得以发行了交子,也就是纸钱。但可悲的是由于这种可以随便印刷的纸钱不受约束,这让宋朝出现了不可避免的经济危机。最后在这个危机下,商业倒退,最后亡了国。还有第三个时期就是明清,在明朝的时候,尽管当时程朱理学这种垃圾的思想出现,使当时的普通小民百姓日趋僵化,但在明朝的末期,资本主义的萌芽还是不可避免的出现了,如果无意外,中华踏入资本主义会早上两百年,会同样跟上西方的步子,并不会落后于人。但随着满清这种率兽食人的部族却粉碎了一切的文明。于是历史再次倒退。到了满清的时候,他顽固的无以复加的想要把人变成鸡狗,想要让人继续愚昧落后下去,好便于他们的统治。因为对于他们来说,既然人聪明了不好管,那就傻点吧。所谓的康乾盛世,之所谓盛世,并不是说国家的文明财富上涨,而是……儒学的兴盛!虽然满清一力的禁止中华步入商业文明,但最后的结果可想而知,两次的鸦片战争,中国人输了里子又输了面子。从那以后,国家的大臣要做的就是签卖国条约。没有离谱的,只有更离谱的。 商业是最具有扩张性的,一旦有适当的商业利润,它就活跃起来。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它就铤而走险,背井离乡,跋山涉水,去寻找去攫取;为了百分之一百的利润,它就敢征战于野,杀人盈城;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它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向土地面积远超过自己的国家发动战争,进行种族灭绝。为了追求更多的市场,商业就会自发地向外扩张。故此,国力要想强盛,百姓要想富足,诸业要想繁荣,就要重商!北信君从开始发布求商令,就摆明了他的治国态度,重商!东骑的农地少,牧地多,似这样的地方,如果学中原大搞农业文明,死都发达不了,而用重商,就可以轻松自如的控制好一切。但就算是这样,也是不足,因为在东骑,最大的出产总是不足,国小商不足,在这样的条件下,怎么办呢? 于是北信君攻打禺支国,提前把西域的丝绸之路给开发出来。现在,更是有大量西方的财货出来,在这样的条件下,大量的财宝出现在东方六国的面前,所有的商人都疯了,于是,东骑由此而彻底摆脱了资金不足的局面。这也是之后赵国向东骑发动攻击的原因。 “君上……”刘持白、刘兴波二人一身军甲,手臂前伸,双双向北信君行礼。 “礼毕!”北信君淡淡的说。两个小孩大的军团长激动的收回了手臂,怎么也是想不到,北信君到达了北定之后,先一步来的并不是刘已吾的鹰扬军团。这表明了在北信君的心中,对他们还是很看重的。刘持白、刘兴波两个人都是一期的小熊,北信君和他们有一段的时间同吃同住的训练他们,对他们说故事,言传声教。在这样的关心之下,他们这些小熊对北信君的忠心那是没有话说的。最早的时候,他们是五十个人,经过了训练,也算是了不起,但是在战斗中,却是死了三十八人,当他们回来的时候,只有十二个人,其中三个人是重伤的。这三个人里面就有刘病己,他是腿断了,不过他是幸运的活了下来,但另两个,却都是死了。 一切俱往矣,现在的小熊们已经重新振作起来,他们为北信君做事,并且请北信君给他们一一取了新的名字。可以说,他们是真正的天子门生。就算是人的感情会变淡薄,但那也是不同的,北信君在他们的心目中,那地位仍是别人比不上的。这关键在于,北信君并不是一个普通人,他本人一样有着过人的武艺和本事,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建立起了小熊们对他的强者崇拜。唐末的乱军弑主,其中一个原因就是节度使本人没有什么才能,镇不住自己的军队,这才让底下的士兵打上来了。上官不行,可是要小兵送命的。但在目前来看,北信君对这帮小子们镇得那叫一个严!所以刘持白、刘兴波两人激动的身子都抖了起来,道:“没想到……君上……君上一来就看我们……”北信君微微一笑,分离的时间是长了,但感情并没有消淡!他大方的拍了拍两人的肩头,然后道:“不说废话,你们在这一年的时间里,只招到了六千兵,现在本君要看你们的兵!头前带路!”刘持白、刘兴波一个立正道:“遵命!” “嘟……嘟……嘟……嘟……嘟……”集合的军鼓响了起来。北信君一边看着各营房各处集中来的士兵,一边道:“本君在此次西征的路上,改良了一下笙的铜簧片,制成了一种铜号,一吹,可以传遍军全,声音长远,等西征军回来了之后,这种军号要全面推广,你们到时要学会习惯!”刘持白道:“那……不用鼓钲了?”北信君指着鼓和钲器道:“钲和鼓,都是十分的重,我们现在的兵力少,还不见得,在中原的大战里,他们的鼓过于笨重,往往要装在楼车上运动,这极不方便,钲也是的,而采用军号,一来小,二来方便,更是便于携带,一切的事物都是如此,怎么样好,我们就怎么样做,不能因为已经是这样子,我们就食古不化!那样不懂变通,是我们的大忌,就好比我们打仗不能拘于一格,出奇才可致胜。” 第四百七十四章:检阅新军 “遵君上的教诲!”刘持白、刘兴波立时接受。他们本来就是北信君学生一样,对北信君的话十分的相信,这一点并不是胡来的,你说的有理,才可以,说的没理,谁会信?北信君教他们的的确是了不起,他们学得越多,就越是佩服北信君。听到北信君的教诲,顿时让他们回味到了过去的从前,那段**燃烧的岁月。刘兴波说道:“君上,您这次来,是不是要对秦国开战了?”北信君觉得他问的很奇妙,于是说道:“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们是要开战呢?要知道对方可是秦国,秦国称霸西戎,虽然这两年和魏国纠缠,国力下降,但仍可以算是大国,我们却是小国,在兵力上更是不可同比,秦军七万,我们目前只有一万多呢。” 刘兴波却是说道:“有君上在,我们不怕。”刘持白也是说道:“君上,我们过去几百个士兵就可以打下整个义渠,现在我们的兵力达到了上万,岂有怕他们秦国的,那些秦人,自己的百姓都往我们这里跑,国内都乱了,要我说,我们干脆打败他们,把秦国灭了。” 北信君摇头失笑,道:“义渠是义渠,秦国是秦国,我们灭义渠,是一回事,但并不是说我们就可以灭秦国,秦国太大了,现在的秦民更是有着血气,虽然卫鞅的变法让秦国的确是出了一点小乱子,但那也是看情况的,如果我们向秦国先行开战,那就会让秦国有了先一步向我们开战的口实,到时两军大战,秦人就可以通过这场战争,把国内百姓的不满转嫁到这次的战争中来,我军虽少,但却不能似在义渠那样,抓平民为我军用!可是相对的,如果我们不动手,那么秦国就会陷入到进退两难的境地,他们进不得攻,而退,又一无所得。” 说话的时候,东骑第四青颜军团和东骑第五色染军团都集合了起来。六千人,有两千人提着的是雀臂合成弓(以铁和木组胶粘在一起的一种制式弓,可以射一百二十步远。),他们的身后是五支细巧的投枪,在左右的腰边,是皮革的箭壶,每筒的箭壶里,都有五十的箭支。在后腰上,是装着毒药的小皮袋和士兵自己的水袋。同时,他们每人都有一把长弧刀和一把三棱军刺。在背后,还有一面大铁盾。另两千的士兵,却是没有投枪,他们每个人都抱着一具鸟嘴单发铁臂弩,同样在腰上有着毒袋和长弧刀,但没有大盾。这里不得不要说,弓和弩不同,弓还可以算轻,但弩具却是不轻,特别是东骑的这种制式大弩。一把弩在二十斤以上,一箭可以射出两百步以上。此外,还有两千人,他们提着的是长枪大盾和短剑。 北信君一看就明白了,道:“你们的想法,是以这二千枪盾兵在前方布阵,用余下的四千兵专门行远程打击,是不是?”刘持白道:“这是我们到西海后,发现想要征到足够素质的军队很难,所以我们就慢慢来,开始只征几百个人,然后我们就跑到楼烦、林胡、赵国去征兵,那里的穷光蛋太多了,但不是一下子就能过来的,我们要考查他们的思想与素质,不能胡乱的招兵……”刘兴波道:“所以我们就想,既然不能一下子招到足够的士兵,那就从精了招兵,好在女相大人给的物资军器都很足,加上林胡人和楼烦人都是射箭的好手,我们就在这个前提下,精选了现在的这批人,不过赵国已经注意到了,他们向我们进行了四次的攻击,有两次还是官府配合的,好在的是给我们打败了,也算是让他们知道了我们的厉害!这样一来,我们就更坚定了这种想法,于是……”刘持白道:“于是我们写了成军的计划书,上交到了女相那里,女相首肯了,就同意,我们两军的箭支是最多的!” 北信君明白了过来,道:“既然是这样,那的确是可以够秦军喝一壶的了!你们现在远射的战法练习的如何?”刘持白道:“我们听从君上的命令,练习五段击。大军布开,一排排的放箭,绝对不是一般敌人可以和我们抗衡的。不过……”北信君笑道:“不过你们的军队少,如果没有足够的兄弟部队掩护,那就会出现麻烦,比如,你们的军阵一旦遇到敌军从两边甚至三面攻击,就会顾不到全面!”刘兴波道:“君上英明,一眼就看出来了,但是话说回来,我们也没有办法,军队太少,如果我们的军队多,那就不成问题了!” 北信君知道他的意思,因为这两个军团还没有满员,由于种种的困难,加上兵源的不足,所以只征到了各三千的人,这就是宁缺勿滥,先把军队成立起来,再以精练的方法把攻击力提上去,坦白说,在这样的军力下,想要正常的打败他们,也不是容易的事,对付东骑军的这两支军团,非大规模的骑兵,或是东方主力的大军才可以。从这个理论上来说,这两支军团的主要对手是放在了赵国的身上,因为赵国穷,所以不可能装配到足够的大橹,也没有大型的武器,只是凭着步军散骑和大而无用的战车,是绝对奈何不了此二人的。可见这两个人也算是给历练出来了,知道自个么样做才是个好。但没有想到的是,赵国的大军没有来,秦国的兵马却是来了,和赵军不同,秦国由于战车不足,所以是大练骑兵!而这一点,对此两军的确是有很大的影响。不过话说回来,此二军并不是独立战斗,边上还有训练精良兵强马壮的东骑第一鹰扬军团!所以刘持白和刘兴波才会自信十足。 士兵都是新人,也没有见过北信君,但那些三期小熊还是知道的,在北信君出征西域禺支国的时候,把全部的二期小熊给带走了,所以刘持白和刘兴波就没有足够的士官。不过幸运的是,很快的,王良就给他们批下了一批三期的小熊,虽然时间慢,但半年后,他们还是就位了,如此才算是把这支军队给撑了起来。可往往他们看北信君,都是远远的,所以到现在,也是不大好认出。更有一点,刘持白和刘兴波都是一期小熊里长时间练军的,军队给他们治理的十分严格。没有二人的号令,他们是地地道道的做到了鸦雀无声。 一片的树叶到了一个士兵的鼻子上,他都不去动那叶子。北信君大为激赏。道:“你叫什么?”那士兵不说话。刘持白道:“这是我东骑的大王,北信男君……还不快回话!”北信君挥手道:“别人问他就说,那哪行,这个兵不错,要记赏。”那士兵目光流露出激动之色,道:“我叫五箭!”北信君饶有兴趣的说道:“为什么叫五箭?”五箭自傲的说道:“因为我可以一连射五箭!”北信君顿时明白了,这是说他会连珠箭!当下道:“你是林胡人,还是赵人?” 五箭忽然激动了起来:“我不是赵人,我是东骑人!我……”刘兴波道:“住口,君上的意思是问你从前是什么人,你过去是赵人,那又有什么,我过去是蜀国源族人,给巴人抓了当奴隶,那又有什么?”五箭平定下来,道:“我过去是赵人……”忽然边上一个排长道:“报告!”刘兴波道:“说话!”排长说道:“五箭是赵国平都人,家里本来也有点地,同时还可以放牧,但是贵族看上了他的地,给他栽了一个马贼的罪名,他给折磨了半年的苦役,最后遇上了一次林胡人的攻击,反而把他当林胡人给救了,后来跑到了我们这里,现在他在我们的军营地里,军队就是他的家,”顿了一顿,排长复道:“也是我们的家!” 听到这话的士兵们眼睛都湿了起来。这些人从前都是苦出身,基本还都是苦得不能再苦的那种。但到了东骑,他们可以吃到过去做梦都想不到的食物,还可以吃得饱饱的,同时,东骑的国府出钱,给他们修了白白亮亮整整齐齐的军营房屋。再加上东骑的治军练兵种种之法,已经把他们牢牢的联系在一起,这是一种用兄弟之情,袍泽之义联系的关系,可以说十分的铁。最特别的是,他们每月都有五十元的津贴。军服军器都是鲜明瓦亮的。什么是天上地下,这就是了。在过去,他们有的是野人,有的是粗人,还有的是奴隶罪犯,这些别地容不下的人,到了东骑,他们成了光荣的东骑军一员,他们有自己最新式的内外衣服,有布质的军装军服,还有普通将军都没有的军甲。最离谱的是,他们可以饱食,可以有薪金。 一下子,他们的心给牢牢抓住了,将心比心,他们的认知里一下子把自己当成了东骑人!并且,百分之八十的人都入了妖教。的确,在东骑军里的训练很苦,但那是次要的,重要的是他们得到了尊敬,得到了做人的尊严。这一点也许在一般人看来不重要,但对于这些普通士兵来说却是值得他们用性命去换取的!最妙的是,刘持白、刘兴波两个人是凑在一起的,他们一起发动士兵开始忆苦思甜,在体味东骑的幸福生活之余,也回味过去的苦闷。他们搞大联欢,唱歌跳舞,每个人都感觉生活在天堂里。军队是一个大熔炉,这话可不是一般吹的。 北信君很满意,但他还想见识一下这里的所谓连珠箭法,他要知道,连珠箭法到底是怎么回事!于是道:“你叫五箭,一次可以连着射出五箭,能射给本君看看么?”五箭不说话,排长也不说话,刘兴波摇了摇头,道:“五箭,让你射,你就射。”五箭立时道:“遵命!” 刘持白道:“君上……”北信君摇手:“不,很好,本君对你们治军的严谨很高兴,就是要这个样子!”刘持白可不是一般的人,立时说道:“不,君上,还是我们的错,过于练军,但没有注意到军队的心理,君上从前说过的,军队的心里也很重要,他们主要是太野了,也没有文化,所以不知道君上的尊威,末将回头一定加强这方面的训练!”北信君大为惊讶。 刘持白的这种态度表明了这是一个心智已经成熟的将军,他不再是一个纯粹的军人,而是有了政治心思。相比起来,刘兴波还是有着军人的直性。不过现在不是北信君想这种事情的时候,就见在一个排长的指挥下,草靶已经给搬出来了。按东骑军的训练强度,放在了一百步外,这是非常离谱的。要知道,一般的训练,靶子都是放二十到五十步的距离,可是东骑军的靶却是放在了一百步!这样可以让这些骄傲的射箭高手们自惭。而不至于对着每中红心的靶子产生骄傲自满之心。放好了靶子,士兵迅速离开。 北信君点点头,从边上的一个士兵的手里拿下了他的大弩,先看了一下箭支的槽道。光滑顺溜的槽道,直线的木纹,可以让箭支畅通无阻的飞射出去。本来东骑军是想用铁做箭槽的,但还是太难,不能把每条槽道都做得那么顺平。所以还是用木做弩身的好。槽道十分的顺,选木最重要,北信君运气好,这只弩的槽道顺平的无话可说。“好弩!”随手拈起一支箭,箭也是十分的好,并不是东骑的箭,而是从魏国购入的。不过这只能算是存货,新的箭支还在库房里,这些箭支都是郑家制造的,现在的郑家光是制箭,也可以发财了。 诸军都看着,北信君这是要露一手!主帅不必要上阵杀敌,但也不能表现的一无是处,当然,学痞子打架那是不行的。吕布一生中,做过很多的错事,但他最为人称道的一件事,就是辕门射戟!在这一幕里,吕布不仅表现了自己的武力,更是得全了最利于他的局面。这也许有一点危险,但也从侧面证明了吕布的强大,在众多的军士心目里竖立了自己的威信。在三国里,吕布是所有诸侯里的一个另类,他没有显赫的家世,更没有富足的家产,也没有谁是真正的替他撑腰做后盾。董卓是要利用他,王允更是如此,便是说丁原,也是不肯真正的重用他,怕他坐大,让一介武将当主薄(一个内参管粮草的角色。)!由此可见,那些士兵追随吕布,这里面对吕布的崇拜有多么深厚!为什么崇拜吕布,自然是因为他的武力! 北信君既然有武力,就要在士兵的面前露两下子。但见他看也不细看,提起大弩,但没有射,而是放了下来,用手指一点口水,感觉一下风力,然后再提弩,一个瞄准,一扣机括,“嗖”的一声,箭飞射出去。“笃”一声,箭钉在了草靶之上。众军果然露出了一片的惊讶。 虽然是用弩,但似这样轻轻松松的一箭命中靶心,可也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刘持白、刘兴波却是很淡然,这本来就是北信君的拿手本领,他们也不是见到第一次了,只是这么长的时间,再次看见,还是感慨万端。二人道:“君上果然神射。”北信君笑了一下,道:“五箭,到你了,让本君看看你的本事!”五箭应了一声,提起了自己的制式大弓。 他先把弦挂上,然后把弦张了张,感觉一下弓弦的张力,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站立好,手呈低垂状,另只手腾出来,五指萁张,活动了一下指关切。然后,小心的用手指夹箭。食指、中指,中指、无名指各夹两支箭,小指和无名指夹一根箭支。连珠箭还有一种抓箭法,可以抓到足够多的箭,但在射的时候,不如指夹箭的速度快。可见五箭的实力是实打实的。最后,五箭再度深吸了一口气,突然发力,把指上的箭支一支支的射出去,每一箭,都是一拉即放,在他放弦后,手抓的弓臂仍是牢牢的,纹丝不动,一连五箭射出,五支箭都射在了百步处的草靶上,虽然不是靶心,有一支箭还靠着草靶的边上,差点儿就飞出去了。 五箭收了手,脸涨红了,呼吸一下子急促起来,在他发力的时候,是一定要闭气的,如此,才可以把身体力的力气一下子调动起来,同时避免了因为呼吸造成的对身体的震动。 北信君点点头,道:“回去给他一个伍,让他当伍长!”转身离开。五箭呆了呆,忽然一批的军士们扑上来了,抬起五箭向上抛去。欢叫声不断。在刘持白的带领下,北信君到了军帐之中,刘持白、刘兴波奉迎北信君上座。待坐好了之后,北信君道:“不错,你们的这两个军虽然成立的短,兵数也少,但是战斗力还是可以的,特别是这种同袍同泽的友情,要提倡,回头要大加表扬。要在全军中进行鼓励!”刘持白、刘兴波道:“遵命!” 方自消停,一名士兵冲了进来,他是一名囚牛卫。上前道:“报君上,刘已吾将军求见。” 第四百七十五章:进退两难 青颜军团的主军帐和其它的军帐没有太大的区别,如果正常的看,除了军旗,看不出什么。在军帐前的亲卫伍,也没有特别之处,“东骑第四青颜军团”的长幡平平静静,太阳三足鸟旗、三熊步军旗、青色鬼面的青颜军旗一一拱卫着字幡旗。真正引人注目的是北信君自己随身带的三卫军。囚牛卫把军帐围住,狴犴卫排开了入帐的道路,还有嘲凤卫在认真上位的水镜和徐英子带领下,守在军帐的门口。在这样的威势下,刘已吾一身戎装的来了。 随着卫军的放行,刘已吾踏步入了方自点起禺支香的军帐中。一看到北信君,就立正敬礼,高声道:“东骑第一鹰扬军团刘已吾参见君上!”北信君摆摆手,把头上的三面四相盔摘了下来,放在几案上,道:“礼毕!”刘已吾虽然收了礼,却是一下子跪倒,道:“已吾死罪!”北信君莫名其妙,道:“刘已吾,你这是什么意思?”刘已吾道:“末将妄自尊大,君上来了,不亲身迎接,此罪一也,不着人请示问好,罪二也,此属不敬之罪!请君上降责!” 北信君的手顿住,本来他是无意的在几案上敲击的。但是……北信君的脸上难看了起来,道:“你搞什么,什么时候你学会了这一套?”刘已吾更是不敢抬头了。刘持白道:“君上,大哥是……”北信君扬手制止:“要跪出去跪去,人来,带他到外面去!”刘已吾不敢动,两个囚牛卫进来,提着刘已吾到了外面。北信君道:“莫名其妙,他来这里才多久,学了这一套,跟本君请罪,想讨乖卖好吗?身为一个军人,不想着战场上立功拔旗,却跑来玩这一套!让他好好清醒一下!”刘持白、刘兴波顿时无话可说。 的确,刘已吾是用了心计,他的确是在北信君的面前讨乖卖好。但这里面是有各种的原因的。因为刘已吾这段的时间一直在布署东骑军的防御阵地,所以没有时间做别的事。他指挥军兵在民夫的帮助下,于北定之外,渭南之间,筑起了一道九重的土墙。由于东骑军的弩箭足,所以刘已吾一连的布下了数个弩箭阵地。一俟秦国的大军真要攻击,刘已吾有信心用五千人就可以挡死秦国两万骑兵的冲击。由于秦军战心不定,所以给了他机会,当他布好了这一切,听说了北信君的到来,于是就去向北信君请罪,实际是要引北信君问他话,如果北信君问他怎么来迟了,他就可以说出自己的这一番功绩!可是没有想到,反而让北信君大怒,罚他去跪着。不过这也是北信君的算计,是要磨掉他的傲性。 这是一个必然,因为如果手下的将军把这种性情随意的滋生,就会变化。因傲生骄,因骄而自大。刘已吾这次向北信君讨乖卖巧,以后就会越发的卖弄心眼。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因为刘已吾驻军的是在北定,这里是东骑国最繁华,最丰茂的地方,食间酒肆无以穷尽,商铺店户,也是多不胜数,往来的客商不绝,每一天里,都有百千的大车在北定城进进出出的,各种小商品也是第一时间就出现在这里。在这样的情况下,人的思想受不住**,生出一些微妙的变化也是很正常的。特别是可以自由离开自己的军营到城里去的刘已吾。 由于这件事情引头,北信君达到了他的吓马威,在军队里进行了一次整顿,让军队没有滋生出骄气。且不说东骑军随着北信男君的到来而引发的这种微妙变化,再说渭南。 东骑已经完全的在前一年把渭南交割到了秦国的手里,出于遵守合同,所以秦国的接收也没有费力气,只是委派了官员,就轻轻松松的把整个渭南拿走了。在刚开始,随着大量的秦民到来,他们是开心的,一下子得到了这么多的肥沃土地,自然喜得不胜说了。东骑也如践前言,教他们种地,除草,施肥(当然没有全教,关于东骑的马拉犁等高科技技术全都没有教,连车水的水车也给拆开来搬走了。)。虽然东骑有所保留,但这也让秦民们开心。一下子,秦人移来了三万的民众。第一年也的确是达成了大大的丰收。按理说这当是好了,但不幸随之而生。在此就要说说诸国的税赋问题了。 在战国时代,农业也许不是很发达,虽然有了五谷,但是种而不得法,如果光靠着农田,而没有别的收入,最多也就是能让自己吃个饱。可这样就足够了么?还有税要交呢!东骑主要收商税,所以农税是非常低的。而战国的其它国家,在农税上却就是不低了。不是说那些国家不重商,但是这个商的运用却是有问题的。正是靠着这种商业的运作,在当时的战国才可以经受得住连连绵绵的战斗。可就算是如此,农赋也是不可少的,收五成的税赋都正常。 为什么在战国这种农业都不发达的情况下,还可以收这样多的税赋呢?这里面是有原因的,关键就在于当时的生态环境。我们现在的中国有多少人口,十六亿人。但在当时的战国有多少人?到了秦始皇统一天下的时候,也不过是两千万人口,经历了楚汉相争,人更是走了一大多的半,全国只剩下几百万人。如此稀薄的人口,想也是知道,当时的生态是多么的丰美,别的不说,山里就有很多的食物,当然生活不是太好就是了,对于小民百姓来说,那也尽是够了。在电视剧《新大秦帝国》里,商鞅让百姓到山里去刀耕火种。 由此一点就可以说明,在没有田地粮产的情况下,百姓靠着山也是一样可以勉强度日的。这还是他们的野生知识不丰富的情况下,不然可以自由自在的逍遥度日。可对于国家这是不对的,所以国家对于那些躲在山里不交赋税的人称其为野人,打杀随意,如果你是一个贵族,你到山上,看见了野人,杀了那是白杀,不会有任何问题的。这就是当时的社会形态。 那么,东骑的田赋是什么样的呢?东骑划民四等,军人置产课二十比一的税。功民置产课十五比一的税。公民课十比一税率。奴隶平民课十比二的税率。这个税率是田赋。也就是说,在东骑,最贵的田赋也不过是十税二。东骑真正的财源税收全都是来自于商业。开始的时候,东骑的商业是以北信君的指点开始的,是以集体的名议行商。光是这样的行商,就可以得到富足的收入。到了现在,东骑更是得到了大多魏、赵、秦、楚、齐的商人入东骑,光是交易税就足够东骑的使用了。特别重要的是,东骑采用的是纸币。在这个纸币的便宜上,东骑发大了。东方六国包括秦国都要用大量的铜铁来制铸布币,齐国的商业兴旺,钱竟然不够用,最后不得以,采用了贝壳来补充不足的货币。可见这个货币的制度对六国的影响。 而东骑用的却是纸币,这是想用多少就可以印多少的纸币。宋的商业发达,但制约宋的发展,就是货币的不足,最后引发了交子的诞生。当时的交子是滥发的,货币大于资产所有,引发了通货澎涨,所以才会出问题。而东骑不一样,由于刚开始发行的就很谨慎,到现在为止,也是东骑币与它国的布币共用。现在虽然一下子增印了东骑币,但并没有达到饱合,再加上这笔钱是一点点的投入到市面上,所以更是无惊无险。齐国是货币不够用,宋朝是货币太多通货澎涨,但东骑,却是正正好的发展!健康的经济造成了东骑国的富足。 所以,东骑可以名正言顺的减低田赋,很多的秦民疯了似的进入东骑,寻求的就是这超低的田赋。与其向秦国纳五成的粮赋,不如向东骑纳两成的粮赋。在秦民进入到渭南的时候,拼命的种田,但打下的粮食,却面临国府的征收。一次征收下来,民众的心冷了,这里也反映到了一个人心的问题。眼看着堆积满满的粮谷豆子,转眼的工夫,就少了一半。是人谁会不心痛?但秦国却引以为常,秦国是减免了一定的赋税,很多穷的地方都不要交税,还减少税率,但在渭南这样一个丰收的宝地,那自然是没有必要减免的,大丰收,而且渭南的房子也是现成的,所以秦国现所当然的要收税。税一收,民心全都拔凉拔凉的。 征收了百姓的税后,秦国还公布了新法,新法的一项规定就是,多交粮有功,多交粮有赏,会封爵。在秦国别的地方,因为秦国的减赋政策,百姓得到了好处,国府不收税,百姓为了好处,还争着交粮,但是在渭南,就没有这个待遇了,交出了足粮后,国府还让百姓主动交粮。这让百姓如何肯干?所以,等着百姓来交粮的新渭南令李格对着空空如也的府库,只能发出无奈的笑。百姓不想交粮,纵然新法再好,但这种厚此薄彼,太让百姓无法接受了。 征收军粮的简再度踏足到这个粮仓里。李格一摊手:“将军看到了,没粮!”简吃惊道:“这都去年明明是丰收,何以府库里竟然无有余粮?”李格解释说道:“去年征收的粮食,有的是本官留下的应急粮,还有一批上交到了国府,交到了栎阳,其余的尽数发往北地军营,那里虽然兵少,可也有三万之众,囤积粮草是必然之事,你们要我让百姓多交征粮,没有。” 简说道:“是百姓不肯交粮么?”李格笑着说道:“秦川减赋,别的地方都是税一税二税三,有的地方还不用交粮,到了渭南,一下子就要如常的交全粮,百姓的粮不是没有,也的确是大大的丰收,比起其它的地方,东骑人留下的田好,地好,更是指点他们耕种,但是我们征的却太重了,十税五,虽然平常不多,但那是没有比较,东方的国家里基本都是这个样子,魏国好一点,十税三,可是将军知不知道,东骑却是十税二的!不仅止如此,这十税二还是最高的赋税,很多的人只交十五税一和二十税一,将心比心,人家只交那么少的粮,独我渭南的百姓却是要交那么多,现在还要他们交,谁愿意?” 简大怒,道:“岂有此理,一帮贱民,为国交粮,岂有如此斤斤计较的道理!”李格却是冷冷发笑。简完不成军令也是急,就道:“难道是他们真的没有粮吗?”李格摇摇头,道:“渭南有田老旧田三万四千亩,这些田原本只有一万多亩,东骑人来了开荒到了三万四千数有余,全数交付我大秦!亩亩都是抓把泥能滋出油的肥田,将军说说,能打多少粮?” 简虽是太子傅麾下的千人长,但他从军前也是一个平民农家子,自然是知道一二的,道:“六至七万石,不,六万石?七万石?”李格摇摇头,道:“实话和你说,是十五万三千石!”简一惊,道:“怎么可能?”李格道:“本官也不信,可能是土地好,也可能是东骑人派来帮忙的那些农令好,总之就是这么多。本官收赋七万石有奇,收了两千石于府库里,余下的分两半,一部上交到了栎阳国府,一部上交到了北地大营!这都是可以查证的!” 简立时道:“如此说来,百姓手中,尚有余下的七万石粮,他们至少可以再交三万石以上,何以他们不愿意交粮?”李格道:“将军想要强征军粮?”简道:“我不能做主,要回去问太子傅大人。”李格拂袖道:“如果将军真的能征到粮,那也是好,不如,将军把我那两千石粮运回去?”简道:“两千石粮,也就是吃五六天的,那哪行!”说着离开。 简是替太子傅嬴虔来征军粮的,那么,为什么太子傅嬴虔要向这里的百姓就地征粮呢? 很简单,秦公嬴渠梁一下子调动了七万大军(嬴虔带着的两万先头骑兵,子岸、子之各带着五千步骑,算上北地的驻守三万大军,当然,这三万军力并不是精兵,只是普通的地方军兵,原来是防义渠国的,但在义渠灭了之后,却没有给调动,还有车英提一万大军后备。),虽然这里说是七万大军,但真正能说得上话的,还是嬴虔、子岸、子之、车英的四万大军为主要精兵。他们是嬴虔一手训练的,是打胜了西豲后参杂了戎狄部的一支精兵,是秦国最强最精锐的一支军队!由此可见秦公嬴渠梁对东骑的愤恨。 从二月调兵,一直到三月,大军按兵不动,嬴渠梁进退两难,有心要打,但是东骑国也摆开了大军,东骑也有战斗力,如果不能如前次攻灭西豲一样灭了东骑,那就会让秦国这几年积回的元气再度丧失。因为东骑国一直以来的保密制度,秦国上下对于东骑的军方一无了解,他们不知道东骑军的编制,不知道东骑军的数字,不知道东骑军的装备,不知道东骑军的真正战斗力。孙武子说过,夫战者,庙算多为胜。也就是所谓的知己知彼的原理,可当秦公嬴渠梁想要知道的时候,却是赫然发现,原来秦国上下对于东骑国,竟然一无所知。最后,他翻出了嬴山的奏报,嬴山的奏报说明了一切,这是来自于一个名叫十五的人的口述。 于是,嬴渠梁招来了十五,向他再次的询问,但遗憾的是,十五的口供说明了两点。第一,十五在东骑只从事于骑兵工作,他只是带骑兵的,他简明的叙述了自己在东骑的一些事,说了自己参与灭义渠的战斗,从这里得出了北信君的确是一个精于兵法的兵家!在十五说这话的时候,北信君已经回到了东骑,这反而加深了嬴渠梁的顾忌。再问东骑的骑兵,过去东骑是有几千多的骑兵,最后到底了上万,可是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老黄历了,现在的东骑国有多少骑兵?粗粗估计一下,拉出十万来是一点也不成问题的。 所以秦国的那七万人就不定够用了。老甘龙的话又响在了嬴渠梁的耳边。 “打东骑,要有一战尽灭国之力,否则,最好不动!” 十五的第二个意思是,东骑国,北信君,是一个非常奇怪的存在,就北信君本人,是一个非常喜欢革新的人,他的做事风格总是变化万千,十五知道的东骑已经太远了,那已经是两年前的事情了,这两年间发生的事是可想而知的,十五离开东骑的时候,东骑刚刚灭了义渠国,国众不超过十万,现在的东骑人数已经达到五十万以上,军威强大,国富民强,用现在十五的话当成资料,那显然是不足的!最后,嬴渠梁等于还是两眼一摸黑。 第四百七十六章:君臣相益 拖了足足一个月,秦国好不容易积下的军粮,竟然一下子就用去了一半!在这种无可奈何的情况下,嬴渠梁向前线下达了,用前线的粮。在这里,战斗力最差的北地大营,反而靠着渭南的粮草,平平静静。一来他们本来就是驻守这里的,二来他们又没有给调动,消耗的粮草更是少。可嬴虔、子岸、子之、车英都是要靠国府来供粮的,于是嬴渠梁就下达了一道命令,让嬴虔向当地进行征粮,因为嬴虔的军队最多。相反,子岸、子之、车英都可以得到北地大营的支持,但这也是不行,最多两个月,就完了,嬴渠梁深深的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最好的解决办法不是别的,就是退军!但,如此无故而退,他这个国君什么面子都没了。 风轻轻吹了起来,嬴渠梁和卫鞅一起出巡,视察各地的工作,借着这次视察的名目,到云阳去。因为云阳靠近东骑,方便他想办法。看着田地里百姓劳碌的样子,这让嬴渠梁心里觉得好受一点。忽然耳边传来了大响,似是一阵风吹了过来,是香风。荧玉和小狐两个女孩儿一身鲜红的女装劲衣,束着手腕提着猎弓,在她们两人的身边,大红的披风随风飘摆。 两个女孩身上的衣服都是东骑的东西。自打小狐给拘在了秦国之后,时不时的,东骑就会把一些东骑饰物拿过来给小狐,往往有的时候会一送两,比如说送衣服,借口是给小狐换着穿,但小狐显然不会这样做,她的身材和荧玉十分近似,两个人的衣服都可以互穿着玩儿。但是问题在于,荧玉身上可穿的新衣乏善可陈,所以在正常情况下,都是小狐拿出自己的衣服给荧玉,反正她收到的衣服饰物都是两样的,给荧玉一样也不奇怪。这种做法的结果就是,两个女孩在私人的关系上好得和一个人一样。 看着荧玉欢笑的样子,嬴渠梁的心情更加的难过。他知道,荧玉是一个喜欢红衣的女孩,但可怜的是,她只有一套红色的凤凰织纹的女武服。所以明知道小狐老是拿着那些东西贿赂荧玉,他也是说不出话来。当荧玉策马过来,那英姿飒爽的样子让嬴渠梁的眼前一亮。 女孩脸一扬,虽然黑却秀气的面孔一下子露出一口雪白牙齿的笑:“二哥,我和小狐到山里去缩营玩了!”嬴渠梁叹道:“又是玩,你这丫头,你算算,你自打……你都玩成什么样子了!”荧玉脸一收,道:“那你放小狐回去!”这句话是小声说的。她也是明白小狐心里的苦,有时,两个女孩在一起睡觉,她满耳里都听见小狐的轻呼,还可以见到女孩脸上在梦中流下的泪水!每每发自东骑的一封信(北信君让王良用自己的口吻给小狐写的信。)都让小狐珍藏在自己的怀里,看了又看,有的时候,还要流泪。 最深的情莫过于相思,相思的情最是愁苦。荧玉不是一个冷心肠的坏女人,她的确是对北信君没有好感,可是话说回来,看小狐如此为情而伤,身为一个女人,荧玉也是觉得感同身受。自打小狐到了秦国后,虽然秦国给了她很多的自由,但没有给她最大的自由,时时刻刻,都有一支过百人的骑兵队伍盯着她,不让她回国。在这种情况下,荧玉也想尽一点力。在嬴渠梁的面前,说放小狐回国,她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每次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这一次也是不例外,而且这一次嬴渠梁表现的更干脆,他干脆转过了身去,离开了。 荧玉把柔薄的嫩唇咬的发了白,一扯马缰,回身对小狐道:“我们走!”重重的用马鞭在马股上一击,立时飞出。小狐压下了几欲滴出的泪,眼睛都红了,她没有办法,只好继续策马而去。在她们的身后,不说话的一百大秦精骑兵飞马跟上,不疾不离。 卫鞅看着一切的离去,却是没有说话,他深深的知道,由于自己和北信君的关系,所以在此要慎重,他可不想让自己的执政大业就此消散。嬴渠梁到了卫鞅的身边,道:“看来明年一定又是一个丰年!左庶长,你居功至伟呀!”卫鞅在一片的沉默后,却是摇了摇头。 嬴渠梁奇道:“左庶长,还有什么不对么?”卫鞅道:“我们今年有大收成,是因为我们由于前时的伤农,而制定出的一系列减免赋税的办法,因为减免了赋税,百姓才会愿意勤于农耕。但是……”他说到这里滞住。嬴渠梁立时道:“左庶长,有什么不能说的么?”卫鞅道:“我怕说了是白说。”嬴渠梁哈哈大笑了起来,道:“一切为了秦国,左庶长觉得嬴渠梁是那种听不进人言的人么?”卫鞅顿了一下,才道:“君上,请随我来。” 两人现在都是微服,又隐退了护卫的军士。在百姓的看来,两人似一游学的士子一样,都是年青人。一黑一白,相得益彰。见到如此风茂的人来到了田边,农人们都停了下来。 卫鞅揖上一礼,从农人中走出了一个老人,躬身还礼。卫鞅为人当官刻薄,但对人还是可亲的,上前道:“老人家免礼!”老人怕自己身上的脏沾上了卫鞅的白袍,立时直起了身子,道:“两位远客?”卫鞅笑了一下,道:“我二人是游人路过,老人家,看你们正在忙呢?”老人呵呵笑了起来,道:“我们这两年减赋,国府啊,鼓励耕种,我们就想趁着这两年多打些粮食哩!”嬴渠梁道:“老人家,两年后不种了么?”老人笑道:“种还是种,但两年后,恢复了税赋,种的粮啊,都不是自己的了……”嬴渠梁微微一怔。 卫鞅道:“老人家,现在的赋税是多少?”老人道:“我们村减免三成的赋税,十亭粮,只要交两成哩!”说着,干桔子皮似的老皱脸上就展光似的开了花。其实少交三成粮,落下的粮也并不多,但实究起来,却可以让他们在第二年里过得舒舒服服,轻轻松松。如果省着,两年后,他们至少有三四年的好日子过,但是,这里舒舒服服,轻轻松松是指百姓的家里不至于揭不开锅。上山刨食。古时山上有很多大兽,上山刨食不是不可以,但很大的程度上,就连猎人也不能自保自己的安全,要冒生命危险的。百姓的穷苦,就在于此了。 卫鞅笑了,道:“如果是以国府正常收粮,能省下多少粮?”老人苦笑了一下,道:“那还能剩下多少?不上山,就不够吃哩,好在我们村子里小伙子多……”说到了这里,他回头,在他的身后,那几个所谓的“小伙子多”是指十三五岁的男孩!不要小看了这一点,在古时,男孩在十二三岁的时候,就要一起为生活所想办法,在日本战国时代,武家的男孩到了十二岁也就可以上战场了!君不见电视《新大秦帝国》里开篇中,小孩子杀人不也一样可以的么!那虽然是电视,但在历史上,这却是真实的。所以虽然小孩,但一样可以面对生活了。 似是为了刺激嬴渠梁,卫鞅又说道:“老人家,国府的新法知道么?”老人点头,道:“知道哩,新来的云阳令已经说过了三回哩。”卫鞅道:“那老人家,你知道多打粮,是可以受爵显的么?”老人“嘿”的叹了口气,道:“老汉俺啦没那个命,人都饿死了,还要爵做啥?除非……”卫鞅道:“原来如此,看来,这是国府的税赋太重了的原因,那老人家,你说,如果国府征的税赋少,那又当如何呢?”老人道:“要是那样,那还可以试试……不过不知道,那要什么样的税……”卫鞅斩钉截铁道:“十税一?”老人哈哈大笑:“这咋可能哩!” 卫鞅笑了,道:“那十二税一?”老人还是笑,卫鞅最后道:“十五税一?” 老人呆了呆,最后叹气道:“客就是说笑,逗俺们开心,这咋可能嘛,这咋可能嘛……” 卫鞅笑呵呵的说道:“老丈,这个世上,什么事都是有可能的,也许哪一天,国府就会下令,把赋税调到十税一,甚至十二税一!”老人也是乐,笑着说道:“那就托贵客的福哩。” 和老人说了一会儿话,卫鞅拉着嬴渠梁回到了坡后。景监布下了场地,把粗淡的食物放好,也许真的是粗淡,但这就是嬴渠梁的食物。在此,卫鞅也只能随之而食。好在的是,卫鞅是一个自然放浪的人,他虽然吃过很多好吃的东西,但也并不是说他不能去吃那些粗食。事实上,他对于秦国的苦菜还是很有感觉的,这纯粹就是个人的口味问题。酒还是可以的,嬴渠梁就是把这酒给卫鞅喝的,他自己不喝,喝的是秦国本国的苦茶。事实上,他真正做的,是用这茶来泡饭,不然那些粗食还真的是很难下咽。 嬴渠梁替卫鞅倒入了一盏酒……由于不想引人注目,所以没有带铜爵铜角,卫鞅举盏向嬴渠梁回礼,然后饮下。嬴渠梁这才道:“左庶长,你方才的意思就是……减免赋税?”卫鞅放下东骑的白陶盏道:“现在各国都在减税,魏国税三,齐国税二至三,赵国税四,除了燕国和楚国还是税五。但君上请知,凡税低者而国富庶,此间岂是无理之由?比如说燕国,燕国税五,其税与我大秦相当,国力如何?和我大秦所差无几,都是弱!赵国虽穷,但也把原来的税五给降下来了!楚国论及国土,当可说天下第一,其国大民多,天下谁人可出其右?但楚国的田赋均是税五,一些私人领内更是税六税七,甚至还有税八!故楚国虽大而国弱。君上对此难道一点都不明白吗?” 嬴渠梁愁眉苦脸的道:“可是左庶长啊,你对我大秦也当知一二,以我大秦的国力民口,只有二百万人,关中的土地也是有限,虽然变法,但比魏国之粮取无尽、齐国之富甲天下径自是不足,左庶长变法已经严重抑商,再把农赋一下子降到如此低的地步……我秦国……我秦国……”卫鞅回敬嬴渠梁一盏,当然是茶了,然后才道:“君上是担心我们征的赋少,百姓就不愿多交粮?”嬴渠梁不语,但无疑已经是默认了。卫鞅先是把食物放下,顿了一会儿,忽然笑了起来,最后发出了“哈哈呵呵”的声音。景监薄怒道:“左庶长,不可失礼!” 嬴渠梁伸手制止了,然后对卫鞅说道:“请左庶长为嬴渠梁解惑。”不得不承认,嬴渠梁的这种态度无疑是他人格上最大的一个魅力特点。这也是使得卫鞅替嬴渠梁效死卖力的主要原因。眼见嬴渠梁如此,卫鞅也不好站在高台上当商人————吊起来卖了。他先是收笑,然后正襟而坐,道:“新法的主要目的是富民,不富民,民何以知道新法之好呢?说到交粮征税,当量民力而为,百姓有多少,我们拿适量的,不然,百姓劳苦一年而无所得,他们还有兴趣继续种田么?大秦有耕战法,百姓的出路不外乎两条,其一,多交公粮,其二,上阵打仗。君上,百姓只有在满足自身,才会考虑为国效力,这是人之常情,我们不能忽视。只要他们有真正的富足,他们为什么不愿意多交公粮呢?这样一来,我们虽然定下的赋税低,说的是十税一,甚至十二税一、十五税一,可是百姓没事干囤积那么多粮干什么?当然是交公粮,领民爵了,君上以为如何呢?” 嬴渠梁却是犹豫,虽然卫鞅说的好,但是……一下子把十税五的税率降到了十税一以下,这未来太过低了。让嬴渠梁大为不忍。打个比方,如果秦国产粮一百万石,收赋五成,那就是五十万石,可要是十税一,那就只是十万石了,虽然说有可能百姓去交纳公粮,但是话说回来,万一百姓不愿意交呢?他们把粮变卖成了钱呢?但可惜,嬴渠梁不了解卫鞅,卫鞅可是一代鬼才,精得能让一般人喝他的洗脚水,在真实的历史上,这可是让童年好友公子卬喝了一大壶苦水的人物。就听卫鞅笑着说道:“君上担心百姓把粮不是交公粮,而是拿去卖了?” 嬴渠梁苦笑道:“左庶长就一点也不担心么?万一我们出了错,盯着左庶长的人可不少呢!”卫鞅“咦”了一声表示不屑,道:“鸟!怕头顾尾,卫鞅还变什么法。”嬴渠梁道:“这么说来,万一百姓要是把粮拿去私卖,左庶长也有应对?”卫鞅呵呵笑了起来说道:“卖粮当为商,落一个商名,看他还敢继续卖,再有一点,商人收粮,我们则正是好收其税赋,收足了赋税,一样是有所得,几至于自损了呢?”景监道:“君上,臣觉得左庶长说的有理!”嬴渠梁“呵呵”笑道:“这又有你什么事了,左庶长啊,你说的有理,但这件事,还要多加酝酿,寻个机会,才好提起,不然,只怕下面的众臣们又是一团的乱!”虽然这还是嬴渠梁的一种婉拒,但卫鞅却也是适可而止了,不在对此纠缠,于是这个话题就此打住。 吃完了之后,君臣静坐消食。在此,嬴渠梁问了一个**的问题。 “左庶长和东骑的北信君是好朋友?”在这里,纵是嬴渠梁也不得不承认北信君的身份。 卫鞅心里感慨万端,道:“不错,北信君的确和卫鞅是朋友,我和北信君还有河西的龙贾在一起有三拜之交,对于龙贾,应景而已,但是对于北信君,却是敬佩有加!”他也知道自己的一些历史万万瞒不过这个精明的秦公,自然而然的就直说了。果然,嬴渠梁露出了一副果然不出所料的样子,他好奇的问道:“左庶长以为东骑北信君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卫鞅自然而然的说道:“天下五百不世出的英才,这个人多智而识广,勇力过人不说,才情也是出众的,只是其人品性不良,请君上不要见怪,我与北信君虽然是结义兄弟,但北信君的为人却是无耻无良之极的!但这也正是他可怕的地方!”嬴渠梁道:“本君也是这么认为,听说孙膑对其十分推崇?”卫鞅道:“这点臣就不知道了,因为当时的臣已经踏上了前往大秦的路上,这一点是后来传的,但是臣想这也不足为奇,北信君这个人对于练兵打仗其为精熟,此绝非浪得虚名的!”嬴渠梁道:“何以见得呢?只凭他打了两仗?”这两仗是指北信君攻打义渠和西征莫名其妙的敌人,在嬴渠梁看来这两个敌人虽然有一定的战斗力,但是却也有北信君运气的一面,要真说北信君的强大,却也是未必! 第四百七十七章:两个公主 的确,自打北信君开始了他的征战生涯,虽然取得了成就,但那只是一种所谓的成就,这些指挥的战术才能,战略思想,虽然得到了一些有心于兵事的人的承认,比如说庞涓或是孙膑,都对此认同,但实质上说,北信君的哪一场战斗都没有和一个真正的战国进行一次说得上话的实战。虽然现在,东骑和赵国有些碰撞,但这只是边境上的一些小麻烦。赵国对于这样的麻烦已经习以为常,再不见怪了。林胡人、楼烦人,还有最近新出来的匈奴人!只要他们攻不破赵国的大城,赵国是随他们去的。在这样的前提条件下,嬴渠梁不免有点小瞧东骑,在嬴渠梁的心目中,由于北信君给他的印象(指北信君曾经一力搏三百。),所以嬴渠梁觉得北信君是一个持一力之猛,以财帛邀猛士心,是执着这个才打胜仗的。 这并不是说嬴渠梁的错,不是他的小心小器,不是他的见人不明,这里面有一个主观的因素!那就是在嬴渠梁的心里面,北信君是他的杀父仇人,嬴渠梁对北信君始终有一股杀心恨意,这一切的一切,随着北信君的东骑国越来越兴盛,就更加的让嬴渠梁不快。他觉得自己如同一个孩子一样给北信君耍弄,他觉得自己的一切都给北信君落下了。没有错,东骑的确是灭了义渠国,但与之不同的是,义渠是一个拥民十万计的大部族,而现在的东骑,却成了一个过五十万近六十万的庞然大物!如果不是东骑一向与秦人和善,嬴渠梁的日子会更难过,但现在不同了,自少梁一战后,秦国一直的积蕴国力,所以嬴渠梁觉得现在有了一点的实力,可以向东骑宣战了,灭不了他,至少也要把他打回义渠国的势力。 可谁想到一切会成这个样子呢?现在嬴渠梁再问卫鞅,得出的结论让他感觉到自己的失策。他一直听人说北信君如何如何如之何。秦献公死前要他小心重用北信君,嬴山也在他的面前推荐北信君,就连嬴虔也是对他很器重。可是嬴渠梁却是不声不响,只做闲散,信马由缰,任由北信君的发展。可是结果,北信君并没有和义渠人拼个你死我活,而是轻轻松松的大获全胜,现在,更是一连的进步发展,国力日强,感觉着就是一个新的大国出现! 这让嬴渠梁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他迫不及待的要卫鞅支持自己。给自己一个决心,要么退兵,要么就干脆的打上一仗。对此,卫鞅决定实话实说,有一说一。卫鞅道:“君上,欲与东骑相争,不在于一时,东骑国已经势大,现在和东骑国死打硬拼,只会丢掉先君献公的河西战略(秦献公的河西战略就是收复河西失地,坐镇函谷关,积兵补粮,待天下有变,以雷霆之势,称霸中原。),变法才一年,欠下的粮债仍丰,我大秦不宜大动!” 嬴渠梁道:“我大秦七万大军于前,不战就退,本公颜面何存?”卫鞅道:“君上可知,北信君有句名言?”嬴渠梁不语,卫鞅微微一笑自顾说道:“天下人独爱面子,而北信君不以为意,他常说,治国之道,里为先,为了国家的利益,他自己的面子什么都无关紧要,这番话,君上以为如何?”嬴渠梁向卫鞅行了一礼,然后道:“如卿所言,嬴渠梁当前往渭南,和东骑谋一时之和?”他咬定了“一时之和”四个字,显然心里对此还是颇有不甘。 卫鞅淡然的说道:“君上去渭南即可,去则回之,至于谋中,可由大子傅出面。”嬴渠梁笑了,道:“左庶长是不知道啊,我大哥那个人,要他打仗可以,这种事……”卫鞅笑道:“不是嬴虔大人!而是另一位太子傅。”嬴渠梁恍然大悟,算是明白了。在让卫鞅主持变法的时候,秦国的官场格局自然要大变,不然横生出了挚肘,那反是会坏了变法。上大夫甘龙给封了太师,辅助国君承当协理阴阳、溶通天地、聚合民心的重任。换句话说,以后主领君臣的作用,等于没了,反而要面对一大君莫名其妙和莫须有的琐事。 长史公孙贾和嬴虔给封为了太子傅,共同教习太子文武学问。按理说在太子的身边,将来的好处大大的,可是谁都知道,目前嬴渠梁才二十多岁,年青的一b,在这样的情况下,想死哪那么容易,公孙贾现在三十出头,嬴虔也是刚刚三十多,两人差不多大,别的还好,从正史上看,嬴渠梁要二十年后死,到那时,两人都成老头了,除非他们和秦扁鹊或大魏王一样能活,不然余生是屈指可数的。如此,公孙贾给束之于高阁,嬴虔也从一直掌军变得用时才得以掌军了。最好笑的是杜挚,中大夫杜挚给升任太庙丞,掌祭祀大礼,职同上大夫。但那是最空洞的空职。这一切姑且不论,单说太子傅这个职衔,看过《寻秦记》的都知道,项少龙和秦清都担任这个位子,是一个十分体面的职位。 派出一位太子傅来解决这样的事情,绝对没有问题的。既然嬴虔不适合,相对来说,公孙贾就非常合适了,最妙的是,众人都是知道,在秦国的官员里面,和东骑北信君关系最好的,就是公孙贾了。两人之间已经达到了赠妾送婢的地步。当然,随着秦公嬴渠梁表露出来对东骑的恶意,公孙贾在此已经收敛了很多,但是要说两者是没有关系的,除了狗怕是没有人会信。卫鞅来到秦国的时间虽然短,但是却是深深的知道一切。 嬴渠梁感叹道:“一切,就依左庶长之言办理。景监,速去传令,着令太子傅公孙贾即刻前往渭南,然后由你和公孙贾一起负责这次的谈判。”景监立时领命而去。 “嗖”一声响,弓弦发出了“嗡嗡”的震动,雉鸡发动徒劳的振翅,带着箭从树上跌落下来。仆从们过去,喜孜孜的把猎物拿了回来(两位公主吃不了这许多的猎物,最后还是要便宜他们这些直属的下人。)。不到一会儿的工夫,荧玉、狐婴收了手,她二人打猎的时间不过半个时辰,但是却一一都是好箭法,特别是她们两个喜好相似,打猎不知凡几,已经很精于合作了,一个引,一个赶,一个阻,一个围,一个拦,一个堵,一个追,一个冲。三下五除二,老猫扑小鼠,立时就把一众鸡、鹿等猎物箭抓而来。 荧玉已经在入山的时候扎下了营地,那是一条山泉河边,大队人回去,只看见在另一边,也有一个营地。那里人马皆静,赫然正是监视小狐一行的秦国兵马!荧玉狠狠的看了那边一眼,任她怎么想也是想不明白,两国之间的事情,何以会牵连到小狐这样一个爽丽的女孩。 随着小狐来的是东骑国庖丁,他们已经先行采了干柴,点起了火堆。当两位公主回来的时候,庖丁们拿打来的猎物去做食,而给北信君派来伺候小狐的两名侍女端上了她们素手烹制的东骑三蒸三酿的苦蜜茶。苦蜜茶是北信君仿咖啡的味道而制成的一种,利用了秦国最不值钱的苦野茶和一些香料与蜜,一起按比例泡制的一种饮品。两位公主一饮而尽,只觉那苦涩中残余出的蜜甜香,再配合因苦味而分泌出的口水出的甘,这些味道配合在一起,真是说不出的一种受用。妙不可言。两女坐了下来,小狐道喜:“要不要分送一点猎物给你哥哥!” 荧玉说道:“不要!臭二哥,让他吃那些冷干饭去!我就是搞不明白,为什么二哥扣着你不让你回去,把你质留在这里,搞什么!”小狐摇摇头道:“国家的事情,我们不要管了,说来我要谢谢你,不是你,我的日子不知要多难过!”荧玉忙道:“瞧你说的什么话,是我哥哥对不起你,他要有本事,发兵过去,打那个坏蛋,到时杀了那个坏蛋,我们无话可说的,但是你一个女孩儿家,又不是魏国真正的公主,天大的国事也和你没有关系,要说二哥哥看上了你,也不碰你,只是这样关着,算什么样子!丢尽了我们老秦人的脸!” 小狐忧伤的说:“乱说什么,我才不要嫁你的哥哥!”荧玉却是笑着说道:“其实嫁我哥哥也不错,他怎么说也是秦国的国君,比那个刘羲强多了,现在我们秦国发了七万大军,说不定你们东骑国就要给灭了呢!”小狐笑着说道:“七万大军发出去了,打了么?”荧玉道:“没打,可结果都知道,我们是秦国,不是那些草原戎胡!”小狐摇摇头道:“我随那个坏蛋不是一天两天了,他很厉害的,你们秦国不一定打过他的,就算打过他,也不一定能灭得了东骑,不然,你们早就打起来了!”荧玉有心反驳,但愣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两女都黯然,东骑一向对秦国恭顺,秦国要打东骑,从道理上来讲是说不通的,但这时并不是说没理由就可以不用开战。比如齐国,太子因齐刚刚登位为王,就给诸国围着打过来了。再比如,今年山东赵、韩、魏三家二次分晋,把已经几近于一无所有的晋君封为端氏。至此,晋作为一个国家,真真正正的灭亡了。明明晋已经没有作为了,可赵、韩、魏三家哪给他们一点说话的权利,说分就分了,自然而然,以臣灭主,谁又能说什么? 所以,秦国攻打东骑也是再正常也不过的了,谁让东骑一下子就强大了起来,去了一个义渠,现在跑来了一个比义渠强大多得多的东骑,秦国未雨筹谋也并不是不可思议。或者说这本身就是很正常的,只是在秦国动兵的时候出了问题,当秦公嬴渠梁出兵的时候,北信君还没有回来,哪知道,几乎是同步的,当嬴虔带着大军到了渭南的时候,北信男君已经亲身而回了,同时,东骑也没有摆出一副弱让的样子,毫不客气的,东骑第一鹰扬军团就开始悍然布防。在此不得不承认,东骑军的调动反应之迅速,是绝对出乎秦国的意料之外的。 绝对不要以为这一点很容易,它至少说明了两点,第一,东骑能把军队布出来,说明他们有实力,或者说他们认为自己有实力,可以和秦国嬴虔的两万兵马硬撼。至于第二点就可以为说明问题了,那就是东骑国有指挥十分的灵活,十分的机动,部队有一定的自主能力,这意味着军队的战斗力强。一支军队的反应代表了它们的战斗力,老秦人打了一辈子仗,这一点的道理岂有看不出来的?当时,秦公嬴渠梁在随后发了兵,这是一种威逼,他是要看看东骑国的底气如何,如果东骑国无力对抗,那他们就会行动,比如说派出使者,从种种行为中判断东骑国的虚实。可东骑人没有派出使者,对于秦国的这种大兵压境之举,东骑人的回答干脆利落,东骑第四青颜军团、东骑第五染色军团一下子就开过来了,和东骑第一鹰扬军团形成了一种犄角之势,这是一种通用的军事布阵,可以左右互援,没打,但战争的气息扬溢了起来。在这样的情况下,东骑还是没有派出使者。东骑不喜欢派使者活动。 一下子,两军就这样进入了一场对峙的态度。弄成了这样,让所有人都关注起来了。 在这一片的沉寂中,忽然听到了马蹄声响。二女一怔,就见侍卫上前道:“有一骑冲过来了!”荧玉剑眉一扬,叫道:“女军注意,张弓!”荧玉的女军闪出,拿出了大约十张劲弓。她们抽出了一支利箭,没有把弦拉开,但却也已经有了一股肃煞之气。那是一骑快马,身上一副东骑人特有的紧身皮甲,背上还有两支利箭,看上去是给射的。荧玉按下了随身女军的弓,看得出来,这个人没有危险。那人到了近前一下子从马上跌了下来,道:“公主……” 荧玉略一踌躇,却是道:“小狐。”小狐移动玉趾,就见这人从地上爬起来,道:“是定阳公主么?”小狐玉脸上闪出一股傲然之气,这是她学荧玉的样子练出来的。道:“我就是定阳公主!”那人喘着气道:“请公主快救朱大人!”这话说得可能莫名其妙,但是小狐一听就明白了。这个伤者说的不是别人,而是朱夷吾!一直以来,小狐虽然在秦国,却每每能得到东骑国的照顾,种种新鲜的好玩意总是能到小狐的手里,特别是《东夷经》、《创世书》、《东夷战记》、《大商遗梦》、《公子遗恨》等新鲜印制成的东骑白话文小说,让小狐在秦国烦闷的生活里得到了缓解,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朱夷吾亲自送来的。其中还有他带来的北信君的情书(这情书是假的,全都是北信君吩咐女相王良写的。)。在这种情况下,小狐对朱夷吾有着很深的感情,往往称朱夷吾为她的福星,因为朱夷吾一来,她就有新的玩意玩了。 朱夷吾原本是一个普通人,他是秦国为数不多的中产阶级商人,主要是在雍城一带做人肉生意,把南郑与临洮的奴隶运到雍城,赚取微薄的差价。运气好,遇上一两个美女,那就可以大赚上一笔,总而言之,日子过得比狗好上那么一点。在后来,他遇上了东骑的北信君,看着北信君在短短的时间里坐火箭一样升起发财,于是干脆的就投向到了北信君的门下。一直以来,替北信君做牛做马,这话当然是有点过分的了,但却也是替北信君做了很多的事。 别的不说,北信君在秦国的主要投资,基本上都是他一把抓的。虽然在秦国的生意里,多的是白门的掌柜为主,把这个生意支了起来,并且越做越大,现在更是一发不可收拾,牛到了不行。但是在这个时候出了一件事,那还就是要回到卫鞅的变法。因为朱夷吾是秦国本国人,是一个土生土长的秦国人,在卫鞅的新法里,他就是那种要交多一倍赋税并且一旦生意破了产,就要当奴的那种人。自然,他是不可能当奴的,可如果他还这样管着东骑国在秦国的生意,那就会对东骑的利益造成不可避免的影响,一下子要白白的交给国府多一倍的利益,这一点怎么可能。朱夷吾一下子恨起秦国来了。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手下的生意越做越大,从辛辛苦苦每年十来金的赚钱,到了现在出手进手上千数万金的运转,现在一下子要放手,朱夷吾怎么能不恨,怎么能不气。好在的是,东骑国的反应很快,北信君没有忘记这个投奔于他的男人,在这种时候里,任命他当官。这也算是一条出路了,同时也让朱夷吾下定决心从此再也不当秦人了。可是,谁想到最后一次见小狐却是出了事! 第四百七十八章:北信男君真正的信 骏马飞扬的蹄子狠狠的砸在草泥地上,溅起无数的碎泥。“住手!”小狐叫,但是没有人理会。“住手!”荧玉叫,秦国铁骑兵的军阵松动了。荧玉拉住了马,看着百多的秦国骑兵拉着马围着的圈,怒喝道:“让开!”秦兵们没有动,荧玉再喝:“我是秦国公主,你们敢不听我的号令?”她说到了这里,一下子抽拉出了自己的宝剑,黄色的铜剑发出金光,剑的刃部更是说明了这把剑虽然不是黑色的铁剑,但割起人的脖子是一样利索的! 带头的秦兵上前道:“请公主见谅,君上有令,凡东骑国人接近定阳公主的,一定要查清底细!我等只是奉命行事!”伤者骑马从后面上来道:“我们都是商人,没有什么问题,我们从前朝见公主也不是一次了!”荧玉冷冷道:“定阳公主是本公主的朋友,你们得罪定阳公主的人,就是得罪本公主,现在我再说一遍,让开!”那带头的秦兵不动。 这一下子,荧玉的什么老脸都丢了,她回头看向自己的女军,这一次,荧玉只带出了十名女军,其余的十多人,都是小狐的仆役,有两名侍女,四名疱丁,还有几个替小狐拿东西做力气活的力士。以区区十名女军对抗面前的这百余秦国铁骑兵,用脚趾头上的汗毛想也是不可能的。再说自打荧玉的女军给北信君当年一顿扁,让荧玉对其再也没有从经的信任了。 忽然,荧玉灵光一动,厉声喝道:“你们听着,此人违抗本公主的号令,现在谁拿下他,本公主封其为本公主的亲随护卫!”她的话让对面的那个百人长露出了一个冷笑。荧玉虽然是公主,但公主再怎么乱来,也休想指挥到他们这样的军队!这可不是一般的军队,是秦公嬴渠梁自己的护卫马队,他们每一个人都是享普通秦军百人长的俸禄,小兵是月禄三石,小队长的是五至七石,这名百人长是月禄十石。他们从秦公嬴渠梁那里直领薪水,岂是荧玉能指挥的,就算是荧玉告到了嬴渠梁那里,也不过是付之一笑而已。 但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冷峻的声音响起:“遵命!”百人长一怔,只见一把青铜剑从铜鞘里抽出来,当悦耳的出鞘声响起之后,再反应已经迟了,青铜剑已经横架在百人长的脖子上。 百人长先是一呆,然后不容置信的回转头,那是一个同样的秦兵,他内里是一身的黑襦,外穿着黑色皮革的玄甲,甲皮上镶嵌着一枚枚的铁甲片,头上戴着和所有秦兵一样的笏板,把头发压住。一眼看去,这个人和所有的秦国兵都没有任何的区别。百人长这才记起,他是新调来的一个士兵,是从老雍城里调来的,可是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做这种事情,秦人是极讲等级纪律的,这一点在军中尤为明显。这个秦兵的这种行为等于是以下犯上,就算是他现在讨了荧玉公主的欢心,可是在以后,他的下场是可想而知的,最大的可能,会给压到辕门一刀斩了。只是……这一点他想必也是知道的,可是他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呢? 荧玉却是大喜,道:“做的好!”那百人长回过味来,冷冷道:“十五,你好大的胆子!”十五也是冷冷的说道:“十五不敢,十五是个军人,军人无令不得行,十五是遵从公主的命令!”百人长几欲气破了肚皮,喝道:“你疯了,公主是你的上官吗?公主是君上吗?你竟然敢胡乱行事,把剑对准我,你知不知道你将来的下场?”十五道:“十五不管将来,十五只知道,公主也是君上的妹妹,十五遵从公主的命令没有错,除非君上在,那十五自然要听君上的!你虽然是百人长,是我的上官,但是在公主面前,你一样要服从命令!” 百人长厉声道:“混蛋,你个瓜子,我们是奉君上的命令行事!”十五则是回道:“但君上的命令没有提到公主,而且现在公主的命令并没有和君上的命令相违背!所以我们要遵从公主的命令,请百人长大人听从公主的命令!”百人长不说话,十五剑微微移动,颈上的皮肤一下子给切了开来,红色的血液从剑上一下子溢出,顺着剑刃,流出了少许。 百人长再三的咬牙,最后道:“让开!”骑兵队终于在一阵的停顿后让了开来,从中露出了一批五六个人。他们身边还有两辆马车,一辆是坐人的,一辆是载物的。其中一个鼻青脸肿的人赫然就是朱夷吾,看来,他给这批秦骑兵劫了下来,狠狠的饱以一顿老拳。几个随从也有大小不一的伤。其中一个有着两个大大的熊猫眼。这是可想而知的,在朱夷吾的一个手下跑出去向定阳公主求救的时候,秦兵甚至还放了箭,可惜没有射得太准,加上当时的弓骑兵的弓箭威力平平,所以一切很是自然。这是秦国的箭,如果是东骑的那种毒箭,哪可能这么精神。小狐这才催马上前道:“朱大老板,你没事吧?”朱夷吾悲声道:“谢定阳公主关心,谢荧玉公主的搭救,唉……没事……保住命也就算了……”说是这样说,语中的恨意是怎么都掩不住的。荧玉指着百人长道:“你们就是这样‘查清底细’的吗?” 百人长哼了一声不说话。忽然伸手,抓住十五的剑,一把丢开,在十五的身上拍拍道:“兄弟,你现在高升了,‘亲随护卫’。”几个士兵发出了止不住的笑声。马队离开。只是丢下了十五。荧玉笑着说道:“你放心,从今天起,你跟着我,不会有事的!”十五的脸上出现了几条咬肌,看上去,脸都在扭曲,最后拨转马头离开道:“谢公主美意,十五这次以下犯上,自当回去向君上请罪,公主勿须介怀!”荧玉还待再叫,十五却是重重的一夹马腹,复又在马股上抽了一鞭,那马虽非极品,却也是撒开了蹄子闪电离去。只留下一片的草尘。 狐婴道:“他帮了我们,只怕回去……”话不用说明,其意自知。荧玉道:“红!”这个红是独孤夫人一名侍女的女儿,是荧玉公主的随员,也是女军的头领。荧玉抓起自己腰间的女剑道:“持我的剑,去见我的哥哥。”红点了头,拿过女剑,一催马,也去了。 带着余人回到了营地,小狐唤来随行的女侍替朱夷吾包扎伤口。朱夷吾伤的不轻,一杯水吐出来,全都是血水,牙齿也松动了起来,就差掉落了。小狐待包的差不多,道:“大老板,我又不是会走,你在栎阳等我回去也就是了,何必亲自来跑?现在是什么时候,你这样可不是自找苦吃么?”目前,东骑和秦国处在剑拔弩张之势,虽然没有开打,但一股火药味已经不言而喻了,朱夷吾现在给打,真是连个说理的地方也都没有。 朱夷吾叹了口气,坐正了身子道:“公主,您是一时半会离不开秦国,可是我却要离开了。”荧玉道:“你在秦国生意做得好好的,钱赚得大把的,为什么要离开秦国,你要去哪儿?” 朱夷吾对荧玉可没有成见,就算是有成见,可刚刚还是荧玉公主还救了他呢,所以听到荧玉公主问,他也就说实话了:“公主不知道,我是一个秦人!”荧玉公主更奇怪了,道:“这谁不知道呀,你可不就是一个秦人么?”朱夷吾叹了口气道:“公主不知道,秦国变法,对我商人限制颇多,比如说商人不得入仕为官,国府也不会授我们商人爵位,秦国人经商须得官府准许并得缴纳高于农耕两倍的税金!此还不算,一旦经商失败,家资耗尽,罪责当奴!所以我虽是一个秦人,但不得已,不离开不行啊,我已经指派白门侯嬴继我的位子,他是一个魏人,可以不受秦法的拘束。”荧玉又惊又怒,道:“你为我大秦以商谋国,每年都交上万的金税,怎么新法反而这样对你呢?”朱夷吾道:“不是对我,是对整个老秦人。新左庶长不喜欢商人,其实这也不足为怪,老秦人大多数都不喜欢商人,我知道的……” 小狐秀眉弯了起来,道:“那你以后不来了?”朱夷吾笑着说道:“好教公主放心,我虽不能再来了,但是侯赢会代替我的位置,这个人非常机灵,剑法也好,公主喜欢剑法,还可以和他请教一下呢!”小狐道:“他再厉害能有那个坏蛋厉害吗?”朱夷吾道:“那自是不能,谁能与君上相比呀,不过君上这不是不在的么。”小狐顿时难过了起来,朱夷吾抽了自己一下,当然是轻轻的,然后说道:“瞧我这嘴,这是君上给您的信!”说着把信从怀中拿了出来!由于是放在身上,所以这信理所当然的给打皱了,但好在的是还可以看。 小狐把信纸的破角拼上,忽然站了起来,动作突兀的让荧玉吓了一跳。就听小狐喜道:“真是他的信,真是他的信……”说着话那泪就滴了下来。荧玉不解道:“他也不是第一次来信了,你至于这样吗?”小狐摇了摇头,用手拭了一把自己的眼泪,吃吃道:“因为这封信是他亲笔写的……”荧玉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站着看了一眼,上面多了一副画,上面是一条可爱的小狐狸。荧玉道:“不过就是多了一副画……不对……等等……”她想起了什么道:“这么说来,你过去收到的信都是假的?那你还那么认真做什么?你又是怎么肯定知道过去收到的信都是假的呢?”小狐柔和着声音淡淡的说道:“他要去西征,随军而动,哪有时间机会给我写信,就算是写了,也发送不到我这里来,我知道,这一定是他走的时候要手下人替他给我定时的写信,他知道我的苦,我就装样相信这是他的信喽,这样我也好过一点,”看荧玉不解,小狐笑了道:“因为这也是他的心意,他心里有我,这比什么都够了,荧玉,等你有一天有了心上人,你就会明白这个道理了!” 其实这封信说的并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主要是北信君告诉小狐他回来了,但他还不能确定秦国是不是会放她回来,北信君表示自己会在这方面下点功夫,但短时间里北信君不可能把她强行救回来,不过北信君会关照令狐氏一族。同时,北信君表示自己匆匆忙忙的从禺支赶回来,带回的东西不多,所以不可能一下子给小狐,但是先有一批禺支香和一些西域的水果,还有纯粹的葡萄酒,这些都是给小狐的,最后北信君毫不要脸的大说什么“我爱你”“我喜欢你”“想你一万年”“做梦都是你”之类的肉麻话。坦白说,这些东西北信君自己是很不耻的,身为一个男人基本上没有几个会喜欢对女人说这样的话,但是古往今来的女人都是一个样子的,她们就是如此,喜欢听自己喜欢的男人说这些便宜的不要钱的话,并对此信以为真,用《我和僵尸有个约会》里的一句台词,这就是肉麻当有趣,男人不喜欢,但女孩却是特别喜欢。尤其是在这个战国时代,人的思想开放,哪似在宋时理学大兴的时代,连一句“回把青梅嗅”这样的诗都能说成是**诗。所以小狐看着心里就似有只猫爪子一样在抓扰痒痒一样。荧玉也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小狐会肯定的说这是北信君的亲笔信。 并不是因为那只只有北信君才能画下的卡通风格的可爱小狐狸。 在过去王良让手下笔人替北信君写的信中,多多少少不会有北信君这样不要脸,虽然他们是以北信君的口吻写信,但小狐是谁,那可是北信君的人,在信上如果写的太肉麻,那回头给北信君知道了,他会怎么想?自然而然的,他们的信写的就有点公式话,这也是不可避免的一个必然因素。小狐不是傻子,自然就知道了。但那些信也不是没有功劳的,至少也算是北信君的一番心意,所以小狐还是很高兴的,但怎么样的高兴也是不及现在的这份心情更为高兴。就见她时转时蹦的,手也不时抚着自己的脸颊,那羞喜的样子让荧玉都有点吃味了。 荧玉当然不是吃小狐的醋,她更不可能喜欢北信君,只是问题在于,她从没有看过一个人为了另一个人表现出的感情会是这样的强烈,这种感情的渲泄说明了小狐本人的幸福。感情是一种能量,当一个人过于高兴的时候,他的生命磁场会发生一种现象,这种现象会形成一种波形的能量,从而传达给边上的人(这一点科学已经证明了,心理学就是基于此点。)。同时这种传染会因人而异,有的人深,有的人浅,用科学的话说,是相近的两个人会受到更大的影响。小狐和荧玉有着太多的相似之处,所以这种影响也是极为的大。 现在的荧玉只是羡慕小狐这样爱着一个人的幸福。可怜荧玉公主还没有心上人。本来秦公嬴渠梁是想要搓合她和景监的,但是没有成功,景监不当荧玉是女孩,荧玉也没有当景监是一个男人(荧玉是当他兄弟,和自己的哥哥一样。)。走遍了周围的国家,荧玉信马由缰,竟然空空的回来,这一点很让国人诟病,嬴渠梁顶住了压力,没有嫁她。在此,嬴渠梁大感自己没有面子。这里面是有原因的,因为现在的秦国很穷,很弱,加上荧玉虽然……也算得上是漂亮,但问题在于她的那种美并不是东方六国的那种美,六国竟然没有一个国家为这位公主提亲(在历史上荧玉也是有给人提亲的高峰,那是在元里之战,秦国变法后打败了魏国真正的占领了少梁。),老姑独处,好凄凉啊!本来荧玉对此并不在意,这里主要是她还并不大,现在的荧玉也不过十八岁,芳华正艾,这种感情的事有的人三四十岁才开窍,可是现在荧玉不由张开了自己的心房,她忽然生出了能喜欢一个人的感觉也算好的心情,第一次,荧玉开始以一个女人的心理想男人了。 按下了小狐,荧玉道:“好了,不过一封信,写那么恶心,你好意思这样一直蹦么?” 小狐把信贴身收好,对朱夷吾道:“谢谢朱老板你了!”朱夷吾笑了,但却牵动了脸上的伤,他抚住脸道:“公主太客气了!”小狐坐回马扎上,两腿并着,脸上闪着喜悦的红光道:“那朱老板你今后回东骑的吗?”朱夷吾道:“君上现在封我做东骑国的外相!”小狐“呀”了一声道:“那也算不错了,你现在可是官了,那现在你是不是要与秦国接触?”朱夷吾给封了外相的这个官,小狐理所当然的以为这是为了方便他使秦。 第四百七十九章:朱夷吾使周 “君上还没有使秦的意思,”朱夷吾否定了这一点,然后他用一个商人的眼光从容的说道:“要我说,东骑与秦国,未必打得起来,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君上并没有意思要和秦国接触,本来什么事都没有,还不是大秦莫名其妙把四万兵马搬到了东骑的门口,如果东骑主动的向大秦进行接触,这太过于服软了,如果东骑做了什么错事,那还好说,但是从君上向秦国称臣服软以来,什么时候失了礼数,两国一直友好,这次的兴兵,错在秦,而不在东骑,所以这个头,东骑是绝对不会开的。”荧玉脸红了,无故的兴兵,是她哥哥的错,朱夷吾是一个秦人,却是跑到了东骑当官,在这里不得不提的是,朱夷吾本来在秦国做的好好的,但却是没有办法,给逼得出了东骑,这让荧玉觉得秦国有点对不起朱夷吾。 小狐却是没有这个心理负担,道:“那你是要回东骑吗?”朱夷吾是人精,一听就听出来了,过去北信君不在东骑,那也没有什么,但是现在北信君回来了,他也给小狐写信了,自然而然的,小狐想要回信给朱夷吾带回去。这一点朱夷吾当然是接受的了,不过他却不能不考虑后果,只能推辞道:“请公主恕罪,我暂时还回不了东骑,君上这次有一个命令给我,要我出使周室,为君上讨封?”小狐笑着说道:“什么封?他又经升官了?”朱夷吾不由感觉到好笑,说道:“君上已经是一国之主,还用升什么官,此行是因为君上讨伐了禺支贼,同时还灭杀了一些过去袭击过周室的部族,自然要向周室讨个封号,现在的君上是男君,但我东骑国也并不是一般的小国,自然要有符合身份地位的显爵。” 小狐有点失望,道:“这个臭贼,他的权位怎么升得这么快,又要讨封,他还想要封什么呢?”朱夷吾道:“女相的意思是讨一个伯爵位,当是没有问题的!”见小狐伤心,朱夷吾道:“公主也不要太过于伤心,侯嬴十日之内就会到达这里,到了时候,就会和公主会面,自然,也就可以替公主带信了。”小狐道:“那就这样吧,对了,那坏蛋要你给我带的东西呢?” 朱夷吾忙着叫人拿来,可惜有些水果都破碎了,其中有一个木桶的酒还在渗漏,不过一些的美玉还是很多的,其中有一条白玉的腰带,很得小狐的心,甚至还有一枚北信君及时令人打制的戒指,上面镶着一颗红色的宝石。小狐留下了腰带,转手把戒指给了荧玉。最得小狐心的,是一盒禺支香,里面豆大的香自然而然的发出香甜的味道,这是上好做容臭的香,小狐高兴的跳了起来。但这还不是北信君给她的全部,朱夷吾道:“还有一件珍品呢。” 小狐道:“是什么?”朱夷吾挣扎着站了起来,道:“在外面。” 那是一匹马,一匹祈连山的天马,一匹淡金色的阿哈尔捷金马。这是雪莉公主的马,但北信君毫不客气的把这匹马夺了下来,做为给小狐的礼物。一开始,这匹马给披上了马毡,所以看不出来,当毡布一揭开,这匹高头大马就露出来了,它那天生的神骏之气立时让周围的马都倒退低首。小狐一惊,继而一呆,她上前,但那马立时打了一个响鼻儿,显然,它不想接受别的人骑乘!朱夷吾摇了摇头,道:“这匹马有一个故主,想来公主也是知道,好马识主,公主要想征服它,当要一些时间,君上知道公主在秦国一定很闷,君上就想了这个法子,可以让公主转移一下精神,还有,君上会在秦国开一个大型的跑马场,公主到时可以在秦国赌马玩。君上说了,在短时间里,这种马是不会进入秦国的,所以如果公主把这匹马驯服,那早一天驯服,公主就可以早一天发财,此马之神骏非同寻常,跑起来就如同风一样。” 小狐自信十足道:“我会驯服它的!对了,它的前一个主人是谁?” 朱夷吾没有回答小狐的这个问题,想要回避那太简单了,很快的,朱夷吾完成了向小狐公主的告别仪试,他放下了一切,前往了周王室。 洛阳,周平王东迁之后的都城。恰好就在秦国都城阳以东,魏国都城安邑以西,南靠华山。北临洛水。后世经历千年风霜。历十三个王朝。是中华民族的三大古都之一。 朱夷吾虽然是一个商人,但他只是一个人商,他的生意决定了他在秦国也许是到处都走遍了,但是他的确是从来没有到过周的王都。在他的印象里,作为周王室经营了几百年的王都,至少不应该比栎阳更为破烂,起码也应该达到雍城的级别。然而,当朱夷吾驱乘着青铜轺车从已然荒芜地车马大道上慢慢走进这座传说中藏有代表了天下九州的九鼎重城之时,却是被吓了一跳。在路边,微风轻过,农人们漫不经心的种着田地,他们甚至很少用牛马,大多可以见三五个人背拉着石犁等农具在地上耕耘着,一些太累了的农人斜倚在树下,对风吹凉。他们见到了朱夷吾的车队,也是懒懒的扫了一眼,从不专注,似乎这世上所有的一切都是和他们没有半点关系的。只有几个在田梗边上玩闹的小孩子给这古都的郊外添了少许的生气。很难想象,这里就是昔日天下诸侯车马竟流的古都大道。 昔日六丈余宽的夯土大道竟萎缩得只剩下轮辐之宽,连道边高大的迎送亭也淹没在摇曳的荒草之中。当到达了洛阳城的时候,朱夷吾更是几乎不相信,眼前的城池竟会是洛阳! 苍老的洛阳城象一座土城一般蜷缩在洛水北岸,低矮的城墙虽然不似栎阳那般涂抹成全黑,但常年的日晒雨淋使得黄土烧制地城墙砖竟然布满了风化后**的坑洞,破旧的城门箭楼上虽然还站着几个守军,但那面“周”字大旗却是已经退色了,只怕是已经在那不到两丈来高地旗杆上悬挂了经年。当朱夷吾从遥远的地方感到王权的光环已经消失时,他无论如何想不到古老的王权圣地也会如此的衰颓破败。眼前的洛阳,骤然之间打碎了他一个美丽的梦幻,顿时觉得空落落的。东门外地官道原本是通衢枢纽,周室强盛时车马竟日川流,商贾如云,贩夫如织。如今却是车骑寥落。 一队齐国的商旅慢腾腾的过来,朱夷吾使人去问了一下,今年正月以来,来洛阳贸易的商队竟然不足三十支,赫然是每月只有四五支商队。按下心头的思绪,朱夷吾忽然感觉到了可笑,就是这个破落的周室,曾经是天下的共主!就算是现在,北信君要讨封,也还是要周王室承认的。在城门外,朱夷吾换上了东骑的官衣,他现在是官了,自然要穿官服。 东骑国的官衣讲究不大,低级官吏通常都是穿灰袍,中级的是黑袍,还有高级的,是镶边的袍子,并且会有一些织纹。朱夷吾把头发结成了一条粗辫,然后将发尾用一块玉石藏于其中,包扎系好,身上是东骑国蓝色的布衣,外间加了一袭的黑袍子,在袍子上,织就了凤凰纹鸟图,忽然他拿着国书节杖,出于礼貌的步行入城。这让守城的士兵有点侧目,现在的天下,谁还给周王室这个待遇?来就进了,谁还会下车步行? 在城门处候等了大半天,朱夷吾才等到了城门令,这时,一切才可以继续。那城门令开始有点发呆,然后就是感动,或者叫激动,天知道那是什么,但他的动作的确是快了很多,因为没过一会儿,就见到王室派出人来了。只见一老者一中年身着周室袍服,摆了香案在城门之后,特地迎接朱夷吾。老者颤颤巍巍端着一爵水酒,当先上前道:“呵呵!久不见它国之使,老夫在此,请问北信男的安好!”朱夷吾接过酒道:“我本鄙人,不识礼仪,蒙君上厚爱方得此使位,朱夷吾行止如有错失,请长者勿以为怪,在此代我君上谢过老人家问候。” 饮了接风酒,当下这便安排朱夷吾一行人入住国驿馆安歇,准备翌日觐见周天子。 这座国驿馆冷清得象座破庙,蛛网尘封,满院荒草。好容易找到一个白发苍苍步履蹒跚的老吏,不管来人说什么他都听不见,只是自顾嘶哑着苍老的嗓子高声道:“上大夫,樊余。他管事儿。”这个樊余上大夫的名字,连朱夷吾也是知道的。就是这个樊余,三次以机智的说辞,斡旋化解了魏国、楚国、齐国觊觎洛阳的危机。住下之后,朱夷吾理所当然的去见这位能干的智者樊余,此人大才,又当盛年,曾有多国请聘于他,但他都宁可死守着这日残余夕的周王室,就是不忍弃离,此忠义更是让他的人格竞添了一层魅力。 朱夷吾的到访让樊余很是惊喜,洛阳王室竟有使臣来访,说明天下还有诸侯记得天子,岂非大大的好事?当然,从理论上说,东骑国并不是周封的天子,但是东骑国的北信君却是天子承认的男爵。在这一点上,东骑也算是周的名义属国。真正让樊余感动的是,当初只是漫不经心,胡乱的拿着印章盖下去,造了一个所谓的北信男君。这一点周王室自己都忘了,同样,他们觉得东骑国也当是忘了,吃奶的孩子长大了,谁还记得奶娘?北信君既然给封了君,那也竟是够了,再说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魏国牵的头,魏使拿来了请封的诰令,周王室照本宣科,仅此而已,北信君就算是感谢,也当是魏王,关周天子jb屁事!可是,现在这个北信君并没有忘记周王室,他还是派出了使者来朝周,这种姿态让樊余心里和吃了蜜一样甜,在老太师前往迎接朱夷吾的时候,他就跟过去看了。 一开始的时候,樊余很郁闷,看得出来,东骑国虽然来朝,但他们显然有着他们自己的一套,他们也不遵守周礼,更不讲什么礼仪,朱夷吾自己就说了,“我本鄙人”然后再说他“不识礼仪”,周王室以礼制天下,但东骑人的这个使者上来就说种种给自己铺陈好的借口。 可是没有想到,这才一转身,朱夷吾又来了,这表明对方对周王室还是有恭敬之心的。 想开了也就没有什么了,首先,现在的天下,礼乐崩坏,谁还一个劲儿的讲礼呢?再说周礼的确是有很多大而无当的东西,它的中心是针对贵族,也就是说这是一套只有贵族才可以真正消受的东西,平民是不可能全面进行的,全遵周礼,结一个婚就可以破产,家里死一个人就可以让你后悔死得不是你!因为结婚有一个人和你一起分摊债务,但死了人,那全部的担子都压在了你的身上,试问谁受得了?所以对于礼乐的崩坏,樊余觉得自己实在不该较真。因为他是一个真正有思想的智者。他当然知道,东骑国的事情。 一个白身人,莫名其妙,一下子就堀起来了,一年的时间就灭了义渠国,又在很短的时间里发达了起来,北信君更是出访于齐国寻贤访士,他表明了自己的治国思想,重法、墨、兵,而轻于儒。但他成功的建立了自己的国家制度,在樊余听到的话里他有一个感觉,东骑是一个非常富庶的地方,这个国家在北信君灭了义渠之后,就一力的兴商重商,这是次要的,重要的是,这个国家似乎有着用不完的钱。困扰天下国家货币不足的情况竟然从没有发生过(不是没有发生,是要发生的时候北信君回来把危机解决了。),这让樊余心里活泛开了,也许可以利用一下东骑国,看看这个国家是怎么走向强大的,毕竟,一直以来樊余都在想着振兴周室,可是这却是不可能,但既然北信君可以成功的做到在短短的时间里缔造奇迹,那么周王室的再兴也未必没有机会,有了东骑的这个例子,当是可以借鉴一二。 在这种情况下,樊余热诚的安置朱夷吾入内,虽然他极力的想要大方,但是可惜还是不足,穷啊,他只能找到一些周王室的陈年老酒拿出,再配上一些珍藏的鹿肉,放上几碗参着韭菜的楚国的香稻米,勉强算是凑合了。朱夷吾没有和他客气,东骑人都是这样,不讲客气。再说朱夷吾自己也拿出了很多的礼品,比如说一整条腌好的牛腿,一竹筒子东骑蒸酿的苦茶,一把东骑打造的长弧刀,还有一坛东骑葡萄酒(葡萄酒是禺支国的葡萄酒,但是一来当时的东骑已经开始种葡萄了,所以对于葡萄酒的酿造也在进行和扩大中,自然要把这个葡萄酒的酒名算成东骑的牌子!)。这些东骑并不是很值钱,但那是对东骑说的,放在六国里,那可是地地道道的高价,黑心的东骑商人和其它国家同样的商人把这些东西的价格总是定得高高的,以此从六国赚取大量的外汇。所以朱夷吾觉得自己是绝对绝对绝对加万分的对得起樊余,钱花了这么多,东西也送了这么多,吃点喝点算个啥? 樊余也是很高兴,没想到不守礼还有不守礼的好处,看着朱夷吾吃的这么开心,他也开心。当然,不是说樊余不心痛自己的花费,但正如朱夷吾的心安理得,他也觉得自己收到的礼物大于他所付出的,这顿饭请得是值得的,而且朱夷吾吃的开心,他也开心,这饭怎么说也不是朱夷吾一个人吃的,所以他也开开心心的吃了,一连吃了两碗韭菜饭。 吃完了,樊余拍着肚子说道:“贵使能来,让樊余不胜欣慰,看着贵使的这胃口,樊余的食量也上来了,不瞒贵使,樊余一向一餐一碗,这一下子吃了两碗,还要托贵使的福呢!”朱夷吾一脸的惋惜,道:“上大夫太薄待于己了,这一碗何其小,上大夫一餐只食一碗,却是不美,我一顿通常都是吃两到三碗的,我家君上说了,一个真正的贵族一日当有六食!似上大夫这样少的食量,最好六食。”樊余问道:“一日六食,何其多也?却不知是哪六食?”朱夷吾放下了铜盘,喝了口酒道:“君上说一人当有三大中餐,为早、中、晚三餐,有六小餐,当是上午、下午和半夜!”樊余好奇道:“东骑国所有的人都是一日六餐吗?” 朱夷吾笑着说道:“这怎么可能,但一日三餐,却是再正常不过了!”樊余不由深感佩服,贵族一日三餐是很容易的,但是平民呢?也吃的起三餐?这东骑得多富呀! 第四百八十章:朱夷吾的第一次外交 收了盘盏,樊余让人换了酒,这是兑了水的酒。在古时,往酒里面兑水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这里面有两个原因,一个是酒的味道差,二是有时酒并不是喝的,而是代替了茶的作用,用来清口的。有的时候,一些劣酒味道太差了,所以根本不堪下咽,在这样的情况下,兑入了水,反而可以喝,这当真是一个无奈的法子。用淡酒漱过了口,樊余和朱夷吾把酒水吐在了侍女俸上的铜盂里,随后,侍女抱着铜盂转身退下。 微风徐徐下,黄昏降临了。一个新的女孩出现,她的姿色一般到了极点,但手却极巧,把古琴放好,将琴弦紧了紧,开始弹奏。音乐在中国的发展到达战国的时候已经很久远了,其音之多,曲乐之长,一点也不下于后世西人的交响乐。和交响乐一个作用,这是一种长时间倾听的乐曲,比如说琴,琴音的最大特点就是低缓而富于回味,让人能细细品读。也许你听琴音会觉得很闷,平淡无奇,但如果静下心来,长时间的倾听,你就会觉得,琴声最大的特点就是让你感觉不到音乐。古人的音乐是讲究天人合一的,又有“大音希声”的说法,这个说法的最好解释有两个,一是感觉到音乐但听不到声音,这自然是大音希声,还有一个就是听音乐感觉和没有听一样,这同样是把音乐彻底融入到了自身周边的环境里。 比如现在有些人喜欢在工作的时候,听音乐,并且已经形成了一种习惯,又如医生在动手术的时候,也放一些音乐,都是这个道理。但在战国的时候,古人已经发现到了这一点。可以说,中国人的音乐是最伟大并渊博的。可惜的是,关于中国的古乐,研究多的是日本人、韩国人,独不是中国人。很多中国所谓的大片里,什么服装师、音乐师都请日本的。就是因为,对于我们的古文化,日本人反而比我们中国人知道关注的多。 点起了一炉松香,这个长相平平的女孩开始拔动琴弦。古琴曲在这个时代并不麻烦,讲的是一种韵味,一根弦的拨动,那发出的颤音,才是最动人心弦的。朱夷吾听着听着,不说神清气爽吧,但却也是打十万八千根毛孔里透着轻松与惬意。忽然,朱夷吾的心念一动,说道:“今天迎我等的那位老人家是谁?”樊余微微一笑,道:“那是太师颜率。” 朱夷吾再叹,然后说道:“实不相瞒,我朱夷吾过去只是一个商人,蒙君上不弃,以我为官,见到了太师我都不知道,失礼到家了……”樊余却是眼前一亮,他发现了两点,第一个,那就是这个朱夷吾是说实话,他真的不大精通礼节的,所以他才会直将着说出来。第二个就是,北信君竟然会任用这样一个商人为官。虽然现在的天下,商人有一定的地位,但并不是说,商人就可以得到十足的尊敬,如果朱夷吾是一个大商,那还好说,财力摆在那里,北信君对他礼遇三分也是正常的,让他做官也有看重他的人脉和财富因素,但是……这个朱夷吾本就是一个平平常常普普通通的人,可以说是北信君破格的提拔与重用他。这说明了北信君是一个任人用官,不拘一格的人物。当然,这也是有隐情的,比如说北信君手下并没有其它合适的人……如果樊余这想想,那么恭喜他,牛b诈对了,但是樊余并不知道,所以他想的是,北信君是一个任人用事,不讲出身门第的人,如此,东骑国才会这么样的强大起来。一念至此,樊余道:“北信男任尔为使,自有其独到之处,天下谁人不知,北信君一年灭义渠,三年城郭兴,其人大才,此举岂无他意?” 朱夷吾更是开心了,浑身上下如同刚刚马杀鸡了一样,说道:“上大夫就不要笑我了!” 樊余正好也就说道:“贵使此来,主要当为何事焉?”朱夷吾忙道:“不敢欺瞒上大夫,”他拿出了随身的一只竹筒,打开来,里面是一纸卷,铺展在已经擦得发亮的几案上,一张简陋的地图就出现了,虽然简陋,但也算得上不错了,至少不比樊余挂在自己屏风上的那副差。朱夷吾手指点点道:“这是我东骑国,这里都是我们东骑的国土……”朱夷吾没有把禺支国祈连山划进去,而是止步到朐衍为止,饶是如此,这个范围也不小了,至少樊余是惊讶了起来,虽说北信君灭义渠,但怎么也是想不到,真实的情况下,东骑的国土已经这么大了。 而且,和东胡楼烦国等是大不同啊大不同,东骑国向齐国取经,是采取法治国家的,国中也有农事,并且非在小数,可以说是一个非常富庶的国度,分辩中原文明与戎胡的最大区别,不是别的,就是看有没有钱,是不是定居,东骑是当然的定居,有钱更是再明显不过了,和那些戎胡是决然不同的,仅从北信君派出了朱夷吾向周王室纳贡请封就可见于一斑了。 樊余摸着自己下巴上并不长突的胡须说道:“了不起,北信君白手兴家,短短几年里,竟然已经有了这份诺大的家业……真是让人奇想不到哇……”说到了这里,樊余道:“如果樊余没有猜错,贵使此来,莫不是要我们做一个中间?好让秦国退兵?”关于秦国陈大军于渭南泾河,已经是人所共知,毕竟这是一个战国时代,秦国一下子出动了这么多的大军,最为**的其实并不是东骑国,反而是魏国,在嬴虔大军调动的时候,龙贾都停了长城的建筑,那些从事于工的士兵再度拿起了武器,守在城后,生怕秦国是声东击西,实际上还是要打魏国。故而,这件事情,樊余也是耳熟能详。可是这一回,樊余却是错了。 朱夷吾只是淡淡的一笑,不要觉得商人一定是猥琐的样子,商人争利,但并不是说,商人就猥琐,一般的大商都有一种国王的气度,当然,在儒家独大后,商人没有了这种气度,可现在是战国,商人还是很有风度的,他们本就是往来公卿,自然有他们独特的风骨。朱夷吾步入大商之流很短,但不同的是,他是有主子的,他的主子就是北信君,他的靠山就是东骑国,这让他有了一份十足的信心,自然是气度不凡了。就在樊余的惊讶中,听朱夷吾平和的口气说道:“上大夫多虑了,秦国虽然陈兵于边,但我国却并不怕他们!” 虽然秦国是不怎么样啦,但也是和魏国死磕经年的大国,国家的战斗力还是很强的,朱夷吾这样说,不由得真是出了樊余的意料之外,从这一个侧面也可以表露出东骑国的强大战斗力,没有自保的战斗力,朱夷吾谈和信心?在这里,不得不说,如果秦国的粮秣充足,兵源广扩,那自是无话可说,纵朱夷吾再怎么相信北信君,也是会害怕。可是……朱夷吾见樊余不信的样子说道:“上大夫不相信么?”樊余也道:“难道说,东骑国已经强大到了不惧于秦国的地步?”朱夷吾摇摇头,然后说道:“上大夫有心听朱夷吾之言么?” 樊余坐正了身子,道:“正是要请教。”朱夷吾笑了一下说道:“秦国不会向我东骑开战,此因有四!其一也,秦国才刚刚回复了一点点的元气,新法刚刚开始变新,值此动荡之际兴兵动武,胜不好说,但一俟败了,那国中立时动荡,新法也将受到牵连怀疑,所以,不出朱某之所料,秦国最后必然会要收兵;其二,秦国回复国力的粮还是向大周借的,这粮还清了吗?只怕未必吧!债还没有清,秦国就要和东骑国动武,一旦陷入长期大战,则秦国再无能力还粮,国府信用荡然无存;其三,我东骑国的战斗力非同小可,昔日方以百骑破灭整个义渠国,其一年灭亡义渠,岂是等闲胡说的?秦国能在我东骑国上花费几多的兵力?现在的这批军士一俟死伤过重,会产生何种变故,想必秦公也不想要吧?最后一点,我东骑的北信男君,英明神武,从前就有一力搏三百之美名,又有一年灭义渠之战绩!试问此等才能,天下间几人能有?秦国趁我君上不在之时发兵,可是没有想到,在他们刚刚发兵的时候,我国君就回到了国中,现在更是亲身前往前线坐镇于前,秦国如果想要发兵攻打我东骑,那就要问问是不是有可以抗衡我北信君这样智勇双全的绝世将领。” 说完了一切,朱夷吾缓了一口气,微笑着说道:“有此四者,秦国图自取辱也!” 虽然朱夷吾说的樊余心服口服,但樊余还是不想放弃,道:“可兵事无常,虽然秦国如贵使所言,的确没有可能真正的出兵,这仗,也未必真的就打起来,但是话说回来了,万一的话,还是有可能会打,如果能消弥于兵祸,那岂不是一件好事?就我所知,东骑国虽立国时短,但对秦国一向恭敬,由此可以证明东骑怕也是不想打这一仗的吧?当然了,此次的事端的确是秦国的不对,不如就由天子坐个中间,调节一下,秦人才我大周借粮,想来这个面子还是会给我们的!”朱夷吾想了想,道:“上大夫说的话对,如果真的给双方一个台阶下,那自然是好,我东骑一向爱好世界和平,不喜欢刀兵之战,如果不是这个世道太乱了,早就放马于野,收兵于库了。”这是绝绝对对的谎话,但问题是……樊余竟然还真的相信了。 “既然如此,我自当秉明天子,放心,此事包在樊余身上!”幸好樊余是一个老贵族了,如果不是的话,他只怕要把胸脯拍得“嘭嘭”响来证明自己了。之后樊余问道:“如此说来,贵使此来,只是为了朝贡?”朱夷吾这才说出真实来意,笑道:“不是的,上大夫请看,这里,对,这里,这是禺支国,实不相瞒,自打我北信君立国之后,屡屡受到小国的骚扰,君上不胜其烦,后来忍无可忍,总不能见着自己的子民受罪吧,故而于去前发兵远征,万幸的是,其国虽不知礼数,野蛮粗鄙,但并非是勇武好战,其国战力平平,士兵如同野人,君上一战而胜之,最后大破其国,逼其认罪,同时,还有一些‘八戎’余孽,也让君上一一斩杀。现在禺支国已经亡国,代替的是君上扶住的野人,分其为数个小国,其中,姜国、唐国……哦,此二国是自立的小戎国,东施效颦罢了,他们投向了我东骑,以我东骑这宗主国,此战,我国君大展神威,杀敌无数,乃近百年无人可及之壮举也!不过那些戎狄小国,国弱民鄙,如果我东骑妄自称霸,徒取自辱也,为我君上不取,只是现今,我东骑也算一方大邦,虽不及秦、楚、燕、韩、赵、魏、齐此大国。但也不至于不如宋、鲁、卫、蔡、薛之类的小国,这个……男爵之尊么……这个……这个……嘿嘿……” 朱夷吾手舞足蹈说了半天,到了最后,才流露出他商人的本性,把其奸滑的一面露出了来。但这反而让樊余倍感亲切,这样的本性流露,才算是恰当。当朱夷吾说完,樊余想了想,笑道:“以北信君今时今日的地位,再为男爵,的确是委屈了北信君,此点我亦当会向天子明说,这样好了,我们明日一起进宫见驾,贵使可有疑虑么?”朱夷吾大喜,没想到事情这么容易,其实一想也就坦然了,这件事情本来就很容易,东骑国又会做人,加上现在是礼乐崩坏的时代,谁还在意东骑国的正规与不正规,说到正规,当年的吴国兴起,根本就不是周天子册封承认的诸侯,可吴国不是照样自大尊王,周天子还不是一样的承认么?人家国家军队势力摆在那里,不承认也是不行的。这就好像一开始天下都瞧不起楚国,但楚国默不做声,最后积聚实力,一下子成了东方诸国害怕的庞大强国,在齐桓公姜小白最强大的时候,会盟了大批的诸侯,最后居然不敢和楚国开战!周天子又能如何? 所以,现在东骑国既然有了实力,有了力量,又亲自派出了人到周王室来,那天子怎么说也是要给面子的。现在的周天子就是这样,要知情识趣一点。说白了,东骑来朝周,那是给周面子,周收下这个面子,是皆大欢喜,如果周不接受这个面子,万一哪天东骑和当年的犬戎一样的杀过来,那周王室的面子往哪里放?好人不做当恶人?周王室可还不至于那么没有头脑。故而,樊余一口就应下了这件事,在樊余的心理,这本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特别是他看了,东骑人拿来的东西还真是不错,虽然谈不上粮谷无数,皮货无穷,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但是一些新奇的小玩意却是层出不穷,装了十多辆大车。东骑本就是一个小玩意不断的国家,美酒,肉食,骨器,玉器,石器,还有一些生活物品,比如说腰带,皮靴,手套,钱包,小刀小剑,这些足可以满足周王室的面子与虚荣了。 “不知……我真是不懂礼呀……”朱夷吾再度叹惜了一声道:“不知我要什么时候见天子?”樊余露出了不好意思的表情,这当真是少见,就听他道:“这个么……辰时吧!” 朱夷吾微微一怔,辰时?相当于现在的**点钟。不要觉得奇怪,在古时,一般的人都是五六点鸡叫就起来了,而辰时,无疑是太懒散了。不过微微一想也就习惯了,比如说东骑国,在东骑,就是辰时三刻上班的,北信君本人当然不是一个懒人,他一向起来的很早,甚至可以说,除了在女人的肚皮上,北信君是一个不喜欢睡觉的男人,他总是觉得,睡觉浪费时间。但对于臣子,北信君却是表现出了大度。他认为,一个人刚刚睁开眼睛的时候,神迷智昏,根本不能做事办工,要是硬挺着工作,反而不美,会出差错,在这个前提下,北信君就定下了自己手下的文臣们于辰时三刻上班的命令。在这种充足的时间下,文臣们可以轻轻松松的在起床前和自己的夫人再打一炮,然后穿衣,洗漱吃饭,甚至可以再解个大便,然后优哉游哉的上班去。想到此处,朱夷吾收敛了笑,平静如常的说道:“既然如此,明日辰时,我再来打扰上大夫好了!” 樊余这才恢复正常,笑着道:“如此,樊余送贵使一步!”说着,两个人一并身起,相互谦让的出了府门。一直看着朱夷吾离去,樊余才带着喜笑……又出门去了。 第四百八十一章:朝见周天子 樊余当然不会是无缘无故的离开家宅,他去的是太师颜率的府上。虽然周还是名义上做为一个国家存在,但由于周本身表现出的颓势,诸臣罢工,或者说另谋它就,或者说回去种自己的田去了,所以现在洛阳王室之政务,惟有太师颜率和樊余照拂,这也是朱夷吾到了洛阳,摆出了使臣的样子,可也就是这两人出面。其中樊余还好,但是太师颜率……身体却是不行了,当樊余进入到太师的府后,才发现,仅仅是今天下午的那一会儿,这为太师的眼疾又犯了,眼泪流得到处都是,好不容易止住了,但又粘成了糊子把眼睛都糊住了,竟然不能视物,这德性,自然是再也不能出面了,于是两人相议一番,樊余便告而回了。 不过话说回来了,虽然太师的眼睛病了,但是他和樊余谈的还是很开心的,其关键就在于……插手秦国与东骑的事。多久了,多久了周王室可以再长袖舞于两国之间。从前周王室如果这样做,自取其辱也,但是现在不同了。秦国毕竟是向周借了粮的,债主的身份好说话呀,一旦周王室把这件事谈成了,那么不消说的,其国势自然可以再次大放异彩。现在的周王室要的并不是什么天子之位,能如同诸侯一样,有自己的一席之地,也尽可算够了。 早上,朱夷吾睡觉睡到了自然醒,然后美孜孜的吃了一顿早饭,由于考虑到要朝见周天子,所以生怕紧张,朱夷吾捧着便桶美美的拉了一泡米田共,感觉除了早饭吃的东西之外,肚子里再无余物,这才放心,用心的把**里最后的水分泌出来,终于轻轻松松的穿衣打扮。 果然是辰时,还是末期,那位上大夫樊余这才不急不缓的来了,说请朱夷吾用早膳,但朱夷吾已经吃过了,于是小小的再用了一点,算是陪着樊余看他吃了。算一下,只怕那位天子是巳时才会起醒的。一切就毕,两人这才带着贡品各乘各的轺车向王城而去。 洛阳王城是洛阳城中天子的宫殿区域。当人们在洛阳之外说“洛阳王城”,指的是整个洛阳;走进洛阳说“王城”,那便是天**殿区域了。洛阳的天**殿有着大商风格的红墙,这是一座完整的城内城。虽然红墙已经是斑驳脱落,绿瓦也已经是苍苔满目,只不过地面上巨大的白玉方砖已经碎裂凹陷,长时间没有修缮,而且一些边角方砖缝隙间也是长出了荒草。但那连绵的宫殿群落在阳光下依然闪烁着扑朔迷离的灿烂,在无限的苍凉冷清中透出昔日的无上高贵。目下快到巳时,王城中央的大门还紧闭着,高大深邃的的门洞外站着一排无精打采的红衣甲士,手中的青铜斧钺显得笨重而陈旧。看见两辆轺车辚辚驶来,甲士们便轧轧推开厚重的王城大门,没有任何盘查询问,轺车便淹没进深邃的王城去了。 进入正殿广场,之见偌大的广场上排列放着九只象征天下九州的巨大铜鼎。鼎耳上鸟巢累累鸦雀飞旋。朝臣进出的鼎间大道上,同样是苍苔满地荒草摇摇。大道尽头,九级白玉阶上的正殿好似荒废了的古堡,透过永远敞开的殿门,依稀可见殿中巨大的青铜王座结满蛛网,时有蝙蝠在幽暗中无声的飞舞。昔日山呼朝拜的天子圣殿,弥漫着幽幽清冷和沉沉腐朽的死亡气息。唯一的声息,是从大殿东侧偏殿里传出的器乐之声。始终皱着眉头的朱夷吾,向朱夷吾招招手跳下车,便向东偏殿走来。 偏殿周围倒是一片整洁,没有苍苔荒草,几株合抱大树遮出一片阴凉。门口没有护卫,樊余也没有高声报号就走了进去。朱夷吾却是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偏殿是里外两间,中间隔着一道碧绿如玉的细纱。朱夷吾不自觉间一抬头,竟是惊讶得钉在了殿中挪动不得。 碧玉绿纱内竟然还点着几盏座灯,在户外明亮的阳光衬托下,显得一片昏黄,幽暗混沌。一个身穿绣金红衣长发披散胡须垂胸的庞大人物,斜躺在华贵的短榻上。显然,他便是王城的主人——姬扁。姬扁左右各有一名纱衣半裸的女子偎依着,她们随意在姬扁白泡泡的肉身上抚摸着,就像哄弄一个婴孩。姬扁睡眼朦胧,一动不动。还有几名纱衣透明的妙龄少女在轻歌曼舞,几乎是清晰可见的雪白**飘飘忽忽,无声的扭动着。编钟下的乐师们也似睡非睡,音乐节奏松缓,若断若续,飘渺得好像梦中游丝…… 这一片艳丽侈糜,当真使朱夷吾目瞪口呆。一般来说,北信君是人所众知的好色,他走到哪儿,身边一定有着美女,并且在女色上,北信君的变态与无耻更是让人津津乐道。比如说北信君喜欢走后门,又如他喜好**,甚至他还吃人。其**次数更是人所共知。最引人注目的一次就是西海暴行!北信君在西海用尖刺的木棍穿插了三千多人的肛门,将其残杀,并且在人没有死的时候,北信君叫人摆出丰宴,美美的吃了一餐。由此可以知道北信君的变态与残忍都到了什么地步。但是……朱夷吾忽然感觉自己对比起来,还是更接受北信君的这种变态,因为在这种变态下,东骑国是强大的,而周王室……却是再明显不过了。 樊余却只是紧紧皱着眉头,向一名舞女招招手,舞女疲惫蹒跚的跌出了落地绿纱。 “几多时辰了?”樊余高声问。舞女伸了一番长长的细腰,打着哈欠昵声道:“三天三夜?外面呢?白天晚上?”樊余眉毛猛跳,一把推开舞女,径直走了进去。这舞女被推,身子竟像棉花一样倒卧于宽大的门槛上,风儿吹起轻纱,漏出了脂玉般的大腿。除了朱夷吾偷瞄了一眼吞了一口口水,就再也没有一个人注意她,似乎连**也被无休止的醉死梦生淹没了。舞女一倒地,殿中所有的嫔妃乐师内侍舞女全都像中了魔法,一齐就地歪倒大睡,睡态百出,鼾声一片。一股酒肉引起发臭的口气弥漫在空气里,浑浊的无比。 樊余走进内殿,快步带起的清风使座灯昏黄的光焰摇晃起来。他“噗噗噗”迅速的吹灭了座灯,撩起了内殿门的绿纱,偏殿中便豁然显出了白日的亮光!樊余走到周天子姬扁的身侧,拱手高声道:“我王请起——”姬扁被惊醒,先是呓语两声不明的词句,然后揉着眼睛,再揉了揉自己的肚子,他可能努力想找自己的肚脐,但是可惜的是,他的肚子的脂肪却是不容他的手够着,最后只得放弃,歪着头,认出了自己的上大夫,这才哈出了一口浊气,然后略带着惊讶问道:“噢呀,上大夫啊,三更天如何进宫?” “我王睁眼看看,都快到巳时了。”樊余指着窗外明媚艳丽的阳光高声道。 “是么?”大胖子天子惊讶的又揉揉眼睛,打了一声长长的重重的哈欠,摇头扮做了一副可爱的样子道:“怎么刚睡着天就亮了?噢——呀——上大夫呵,你有事?莫非又是列国开战?不就是把晋君给封成了端氏么,打就让人家打,与我等何干哪?”樊余又好气又好笑,眼中流露出了爱恨交加的样子,的确,由于当今的天子姬扁过胖,而变得很可爱,这么说当然不敬,但就是如此,所以在樊余的心里,不自觉的把这个大胖子当成了自己的孩子一样照顾,听这种不明智的话,樊余更是要说了:“我王,如果我大周再不振作,就……” 大胖子天子捂着耳朵……他的耳朵很大,典型的招风耳,但肉肉的,十分好玩,道:“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啊我不听……”樊余气得没办法,等姬扁把手放下来了,之后,他才上前说道:“不是打仗……”姬扁不等他把话说完就笑道:“不打仗好,不打仗好,玩,玩……” 樊余叹了口气道:“是东骑国北信男君前来纳贡请封的!”姬扁停止那摇头晃脑的样子,大胖头顿住,虽然胖却并不小的眼睛眨了眨,道:“东骑国?北信男君?纳贡?请封?” 他把这几个字分开说,这是因为他实是无法把这几个字联想到一块儿去。东骑国是什么国,他不是很清楚,北信君是什么君,他也忘了。纳贡,那是很久的事情了,至少他在位的时候没遇到过几次,而请封?一般都是一些大国的使者或是什么官员来让周天子盖章的,完全就是命令口气,而他也是老老实实的发挥自己印章的作用,从来不在这上面和大诸侯们犯刺儿,他也犯不起,可是现在……一下子,这都联到了一起。联到了一起就是说,一个东骑国的北信君向大周纳贡来了,并且是要请封,这说来好笑,但就是如此。 一些过气的女明星往往在自己发红的时候抱怨自己一天到晚的要给人签名,但是当自己星光稀薄,走大马路上都没有人白看一眼的时候,那份心情是什么样子呢?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一个狂热的追求仰慕者,要您签名,那又是一个什么心情?“东骑北信君?”樊余道:“我王忘了,就是魏王派人来替东骑王请封的那一次!”“原来是那一次!”姬扁笑了,但是他虽这样说,可是还是没有弄明白这个东骑国到底是什么国,这个北信君又是自己什么时候封出去的!不过大人物都是会演戏的,该要演戏的时候,就是要这样。 很快的,一切进入正提!姬扁很高兴,为了振奋他的精神,他还叫来了一个掌舍下人,替自己端来了一个铜盆,那里面全都是从井里打出来的水,冰凉的,一下子就让这个大胖子完全的清醒了过来,然后他伸出了手,在两个人的帮助下,大胖子周天子这才从自己的位子上起来,整个人圆球似的落在了地上,虽然胖成了这副德性,但是他还是可以走路的,只是给人一种卡通的感觉。在朱夷吾的眼里,那就是一个大号的不倒翁似的人球走向了他。 不管这个大胖子怎么落魄,怎么卡通,怎么让人感觉好笑,可他毕竟是大周的天子,朱夷吾不敢失礼,虽然他不是一个懂礼的人,但是却还伏下了身子,恭恭敬敬的道:“东骑国使朱夷吾,拜见周王,周王万岁万岁万万岁!”周天子手如机器猫一样可爱的放在自己肚子上……他还是碰不到自己的肚脐,笑着道:“万岁?何其耳生也?你们东骑国在哪里呀?” 樊余忙着打开了地图,指引给了姬扁看。大胖子天子看过之后不由得咋舌,自己醉生梦死之间,莫名其妙的,不知不觉的,这世上竟然一下子就又多出了一个大大的大国?这世道是怎么回事?何以我大周日薄于西山,一日不如一日,而其它的地方,都如初升的朝阳,一下子就可以这样散发出万道的金光,就算姬扁已经很认清形势了,可是面对东骑国这样突然冒出来的国家,仍是有着一股说不出的酸意。他摇了摇头,叹气道:“北信君能干呀,了不起呀,这份才能,可以比得上文王武王了,哪像我这等摸样啊。” 文王和武王虽然在私德上极为的不堪,但是话说回来,两个人在心计谋算上,都是谋国之深的。一个鼓励生育,自己带头努力,一个人敢生百子!终于让西垂小国一下子兴旺了起来。另一个谋算阴毒,抓着商国大军不能即时回国的时机,会盟天下诸侯,伐商灭国,入主中原。一下子,周始由边垂之国,一跃成了中原地区的公认霸主,从而号令天下!称天子!那是何等的荣光与伟大!现在大胖子天子姬扁说北信君的才情和文王武王相并,这让朱夷吾大为感动,激动得热泪盈眶,匍匐在地高声呼道:“我王万岁——!” 樊余似乎看到了难得的机会,激动急切的道:“我王勿忧,北信君愤发惕厉,自强不息,白手兴家,三两年里,就有了这般诺大的成就。而我周室尚有三百里王畿,数十万老周国人,这些条件可比北信君的条件要好多了,只要我王学那北信君,惕厉自省,周室必当中兴!” 对樊余的劝谏激励,大胖子天子似乎没有任何感觉,悠悠的踱着大象腿似的小步子,摇头一叹,仿佛一个久经沧海的哲人一股沧桑之气油然而生,道:“上大夫啊,卿之苦心,我岂不知?然周室将亡,绝非人力所能挽回也。平王(周幽王的太子宜臼)东迁(平王立,东迁于洛邑,辟戎寇。),桓王(桓王有心中兴,但是给郑庄公打败了,不过纵然如此,周还是有一定的实力的。)中兴,又能如何?还不是一天不如一天?我周室自周公定礼,而以礼治天下,但是现在的战国却是以力治天下,此两者犹如冰炭不可同器。北信君兴国难道是他讲礼制得来的吗?还不是他武勇过人,一刀一剑打下来的。若仅仅是战国权贵摈弃礼制,周室尚有可为。然则,方今天下庶民也摈弃了礼制,礼崩乐坏,瓦釜雷鸣。民心即天心,此乃天亡周室,无可挽回也。武王伐纣,天下山呼,八百诸侯会于孟津,那是天心民心呵。今日周室,连王畿国人都纷纷逃亡于战国,以何为本振作中兴?况且,我周立于魏、韩之边,只怕我们还没有中兴起来,其国之大军已经杀了过来,若依了上大夫与列国争雄,只会灭得更快。不为而守,或可有百年苟安……上大夫,你以为我就不想中兴么?非不为也,是不能也。” 朱夷吾感到了深深的震撼。他本是一个普通的商人,见到了天子,其不如意是可想而知的,本以为为个昏庸的大胖子一定是个废物,却是不想,他看似人畜无害的猪样儿竟然是如此惊人的清醒。这个大胖子天子已经看透了周王室无可挽回的灭亡结局,却忍受着被世人蔑视指责的屈辱,默默守着祖先的宗庙社稷,苟延残喘的延续着随时可能熄灭的姬姓王族的香火。一瞬间,朱夷吾看到了至高无上的王族在穷途末路的无限凄凉,不禁长长的沉默,深深的同情这位可怜可悲的天子。 樊余默然良久,躬身一礼:“我王做如是想,臣下只有辞官去了。”姬扁不以为意,反而弹动着萝卜粗的手指笑道:“正当如此。上大夫,找一个实力大国,去施展才干吧,无须守这座活坟墓了。我,不守不行。你,不守可也。去吧。”樊余扑身拜倒,“臣家六世效忠王室,一朝离去,是为不忠,我王勿罪樊余。” (看我把周天子写成了机器猫的份上,给花砸票吧……) 第四百八十二章:您罚我去吃屎 大胖子天子向前伸手,手没有肚子长,弯腰更是弯不下去,没有办法,只好用自己的肚子撞向樊余,最后总算是把樊余给“撞”起来了,道:“上大夫快快请起。六百多年来,周室素以仁厚待臣下诸侯,知天命而自安,何忍埋没天下英才?上大夫不怪罪王室,我就心安了。”樊余感动的眼泪鼻涕一大把,两君臣说了一会儿体己的贴心的肉麻话,总算是让一切平静下来了,由此,才开始好进入正题!为此,大胖子天子还叫来了一个人。 可怜周礼治天下,设立百官,这么间诺大的宫里,当有大宰、小宰、宰夫、宫正、宫伯、膳夫、庖人、内饔、外饔、亨人、甸师、兽人、人中、鳖人、腊人、医师、食医、疾医、疡医下、兽医、酒正、酒人、浆人、凌人、笾人、醢人、醯人、盐人、幂人、宫人、掌舍、幕人、掌次、大府、玉府、内府、外府、司会、司书、职内、职岁、职币、司裘、掌皮、内宰内小、阍人等无数的官职从人,但现在寻个笔吏也是寻不到,最后叫来了一个下士,找来了笔墨,寻来了旧竹的简卷,由樊余亲笔为正,在这里不得不说一下。在魏王赐封北信君的时候,其方法不是很正规的,首先,封——当有地!而在当时,魏王只是口封了北信君“北信”两个字!这两个字的意思是,第一,北信君居于北,其二,魏王对之以礼,是希望北信君回之以“信”。当然,也不是说没有封地,什么封地,就是定阳公主的定阳一邑,那也是做做样子的,谁都知道,没多久,赵国就攻下了定阳,完成了从侧面威胁魏军的军事作战计划。 所以北信君的君号,是不怎么正规的。所以在这里就开始议论了,首先肯定的是,给北信君伯爵号。至于实封么,天子大笔一挥,就定为郁郅了,所以此后的一段时间里,史书把这个时期的刘羲称呼为郁郅伯!但就国号么,这里就出现了问题。不能不说明,东骑并不是一个国名,也就是说,北信君以东骑为号,但这个号的起因只能算成是部族名号。古代的部族号不是不可以做国号,比如徐国就是徐姓,再如现在的赵国,魏国,都是其以国姓为之的。 由于周封天下,所以这个东骑国叫什么,最好还是由周和东骑达成协议。这玩意北信君之前可没有说什么,所以朱夷吾也不好胡乱的答应。万一惹怒了北信君,那可不好。第一次办事就办砸了,他朱夷吾的日子岂不是到头了?所以还是要慎重。而且朱夷吾就算是一个商人,也是切切实实的感觉到,东骑国如果还是叫这个名字,也的确是有些不开化的味道。不是说附庸风雅,但这文明还是要讲的么?所以要有一个明确的国号。在这里,樊余别有用心的给出了一个号,刘,刘国,在春秋历史上的的确确存在的。春秋时期姬姓国。刘国故城位于河南偃师市缑氏镇西南。《左传》《国语》等史籍记载,刘国自康公、定公、献化、文公、桓公五世,相继为王室卿士。刘康公为周顷王的小儿子,是周匡王和周定王的同母兄弟,食采于刘,约于前五百九十九年前后建立刘国。刘国诸公,在朝总揽百官,出外号令诸侯,地位显赫。《左传哀公三年》载,刘氏与晋国的范氏世为婚姻。春秋末年,晋国赵、魏、韩三家灭范氏和知氏,支持范氏的周王室受到三晋的责难,当朝卿士刘文公也难免受到牵连。刘国事迹自鲁定公八年(前五百零二年)以后已无记载。据一些专家们的推测,刘国灭亡的时间当在战国初年的周贞定王时期。 在这里为什么说樊余是别有用心呢?因为刘国是一向是支持周王室的,如果北信君同意使用了这个名号,就会若有若无的向外人透露一个信息,那就是他是赞同刘国的,通过对刘国的赞同,说明他是一个尊王的人,也就是说,以后谁人再想要欺负一下周,就要考虑一下北信君的态度,但是这一切在东骑国强大之后才有效,樊余是很看好北信君的,既然北信君可以在短短的时间里振兴起了东骑国,那么继续强大下去,也是可能的,得到一个强国的态度,这一点非常重要。似樊余这类的人精就是如此,他们在政治上的算计谁都比不了。 不过东骑从此叫刘国,未免有些食前人之牙慧,朱夷吾觉得一向才情万丈的北信君虽然姓刘,但未必会接受这个国号,不过朱夷吾也不好当众拒绝,他表示自己可以留下这个名号,到时北信君同意了,就袭承这个号。所以朱夷吾认为,最好的方法是多定选几个国号让北信君去挑。如果是在从前,这无疑是对王室的大不敬,一棒子打出来也是正常。但现在却是大不同啊大不同。现在的周王室封赐别人已经很少很少了,能有这个机会多过过瘾,却是何乐不为,这种有事干的感觉太好了,周天子觉得很开心,正好可以一展所学。于是再度议论开来,在这个时候,无意间的,他们说到了东骑国与秦国的对立! “什么?”姬扁大吃一惊,这个胖子脸上的肥肉都晃了起来:“你说秦国无端发兵前后七万兵临东骑国?你说东骑国以兵拒之?”在姬扁的慌乱中,知道事的樊余说话了:“我王放心,两边只是陈兵,还没有打起来。”姬扁摸着自己的胸,把身体放回大靠上去,道:“吓了我一跳,怎么这就又要打起来……没打起来……多久了?”问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眼睛转动了起来。朱夷吾忙说道:“秦国是二月突然发兵的,已经一个月了,现在我国君上为此也是难过,所以亲自到北定城坐镇,希望不要真的打起来!” 姬扁翻眼看向樊余。樊余向他点头。在姬扁来说,他是担心,如果两国真打起来,形成了一种敌对关系,那么周王室的态度等于驳了秦的面子!可是……问题就在于,秦国的确是陈兵了,也是发了七万大军,七万大军多不多?当然不少,至少为了这七万大军,河西军龙贾下达了一连的命令,安邑也是向龙贾紧急的运出了一批的军资,十六万(现在只有十二万了。)河西军严阵以待,魏军可不敢小瞧秦**队。可问题就在这里了,如果说秦国的大军强大,那么这七万人对于一个小国自然是可以摧枯拉朽的一扫而荡。 可是,秦国从头到尾只是陈兵,竟然没有发兵,秦国为什么不发兵打过去?他在犹豫什么?当然是因为战略条件不成熟,秦国没有把握一下子把东骑国打败!或者说秦国意识到如果真的和东骑国真的这么打下去,一定会受到惨重的代价。同时也可以证明,东骑国有能力,有实力可以和秦国对抗。在这里形成了一个对峙,那就是秦国不敢向东骑国开战,真打,而东骑国呢,显然也不想真的和秦国打起来。不然的话,凭着秦国的这种态度,东骑早打过来了。在草原上,东骑人的不讲理是出了名的。打你就是打你,你弱就打你,还不服气怎么的。可是面对秦国,东骑人也慎重了。虽然说是一种慎重,但由于东骑国的富足与从前的战事说明,再加上秦国得到的消息,东骑的军队战斗力的确是非同小可,所以这一仗就这样对峙了下来,形成了一个紧张的关系。原本,在这种情况下,双方有一方给对方一个台阶下,那也就没有问题了。可是关键就是出在这里! 先说秦国,从来都是自傲自大,他们很少有向对方下战书或是派使者的事。所以在公孙贾到魏国出使的时候,魏王讽刺的说道:“秦国也讲起礼节了?”不问而发兵,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故而不遵守东方国家打仗前先派使者给你下战书的例子。在战后打得不行了,这才迫不得以的派出了使者求和。东骑同样的如此,也是不讲礼,打仗,恨不得打得你一根毛都不剩下,最好是兵临城下,攻破了王都,你还在里面睡觉,那才是最理想的。谁会好端端的发什么战书,那不是太无聊了么?现在,秦国发兵,但没有取得任何成就,更是连打都没有打起来。东骑国的军容整齐,反应快速,嬴虔没有任何出手的机会。在这样的对峙下,谁先向对方派出使者,那就是在服软,是在求和。北信君虽然自感目前的东骑还不是秦国的对手,真打起来,只怕是要丢了北定,但是问题在于,秦国要付出的必然在东骑成倍以上,而且明明是秦国不问而发兵,反要东骑国去求和,那不是太低贱了么,等于是拿着自己的脸贴人家刚刚放了屁的屁股。没有实力也就算了,既然秦国也是投鼠忌器的不敢打,他北信君凭什么要开这个头?同样的,秦国可以向魏国派出使者求和,那是因为没法子的,谁让魏国国大军强,而且话说回来了,魏国怎么也是中原霸主,向一位霸主求和,那是说得过的。可是怎么可能向东骑这种下属之臣先派出使者呢? 双方都较起了劲,谁也不肯先行发兵。反正东骑国是不怕的,拖吧,东骑国有的是粮,东骑国有的是食物,但是你秦国才刚刚变法,屁股上还挂着一连的狗屎债,一屁股的不干净,还敢出入战争这种高级场所,时间一长看你脸往哪儿放。正所谓东风吹,战鼓擂,要打价格战谁怕谁!东骑这样的一个商业国家还怕秦国这个刚刚变法的农业国家么?现在可不是秦昭襄王那个时候,当时的秦国积十年之国富,纳无穷之粮,愣是敢拿六十万人全部脱产上前线吃三年,可是现在的秦国……再吃下去,粮就快要没了! “上大夫的意思是……”大胖子天子可怜巴巴的看向了樊余,樊余当然是明白他的意思,于是到了周天子的耳边小声的说话。说完了之后,大胖子天子顿时脸色不好,又或者说很怪。其实樊余没有说什么,他只是告诉姬扁,可以向东骑表示要插手这件事的意思,同时他还表示,现在的东骑北信君和秦国的嬴渠梁都已经无意再对峙下去,只是一个面子问题,所以如果这个时候,周王室如果出面,就可以搏一个好彩。这话说的姬扁怦然心动。 其实说实话,历代的周天子都信爱于秦,到了现在的这位姬扁胖胖兄,就更是如此了。 早在周平王册封秦国时,曾感慨的对秦穆公说了一句话:“周秦同根,辄出西土,秦国定当大出于天下!”此后周王室即便在日渐衰微之际,也从来没有忘记秦国地任何一次战胜之功。秦献公在石门大胜魏国公叔时,周王室还派来特使庆贺,特赐给秦献公周王室最高贵的战神礼服——。那是周朝时,天子对大捷归来的王师统帅颁赐地最高奖赏。 在少梁之战的前夕,嬴虔代表秦献公来洛阳纳贡,姬扁听闻秦献公的女儿荧玉即将及芨(女子十五岁,可嫁人生子。)便特别赐下了只有周王室的王女公主才有资格穿戴的袍服作为荧玉的冠芨服。老献公打完少梁战后,给了荧玉,随后而死。一套冠芨服也许没有什么,但是不得不说,在当时的周,拿出这么一件玩意儿,已经是很费力了。所以当觉察到东骑国和秦国的矛盾,再发现原来秦国不小心犯了错,陷入到尴尬的境地里,姬扁就想帮帮手。 对于现任天子的心理了如指掌的上大夫樊余当即道:“此天赐良机,正好由我周国出面,化解一场兵灾祸劫,天下人都会感怀天子的仁心的!”虽然有心助秦,但是东骑的国使就在边上,所以姬扁还是要问一下他的意见:“贵使如何说啊?” 朱夷吾可是在此发挥了他商人奉迎的本色,一个狠狠的老马重屁拿铁板子砸着拍过去:“此事,如果是其它诸侯前来化解,我东骑上下连同君上自然是不鸟的,但如果是天子派人调停,纵然是君上,也是会愿意听从化解的,说起来,我们东骑国上上下下,无一不是爱好和平,向往世间大同,君上常常说,如果其它的国家不老来惹事,刀兵入库,马放南山,纵意山水,驰于花丛,岂不是快哉,谁想一天到晚的打仗呢,还不是给人逼的。先是义渠打我们(从来没有的事!),我们奋勇还击,后来禺支国又来侵犯我们(更是连影子都没有!),我们予以回击,这说明什么,我们东骑国虽然爱好和平,向往世间大同,但是并不是说我们就会任由别人来侵略,来欺压。请天子明见哇,我们东骑看秦国穷,就往秦国进行投资,花的钱老牛鼻子去了,替秦国打下了义渠,我们又毅然的把给义渠人夺走的渭南二百里肥田……那可是抓一把都能滋油的肥田啊,可是我们君上说了,别人的东西,我们拿着,像什么话,我们现在拿了,到时人家打过来,反而死伤无益,所以立时就还了,可以说,我们东骑立国前是受了秦国的好,但是我们现在连本带利什么都还光光了,可就是这样,秦人却擅自发兵,不是我们君上从西征里回来,就打我们一个冷不防了,其国人竟然如此,岂不是叫人齿冷?所以我们君上绝不派使者,不向秦人求和,要打就打,我们东骑从来不怕侵略!君上说过,任何不义的侵略者都将灭亡,秦国发不义之兵,这个后果就要他们自己承担!当然……”看着姬扁大胖脸都绿了,朱夷吾转过了话头。 “只要是天子派人说和,君上是绝对会给面子的,这一点,我是一个鄙人,就说粗话了,要是君上不给面子,您罚我去吃屎,当我说话不算!”说完,朱夷吾摆出了一副虽然粗鄙,但重情重义大义凛然的样子!他现在也算是渐入佳境了。说话一套一套的,把商人耍嘴皮子的本事可全都发挥出来了。这话说的姬扁心生惭愧。的确,本来么,事上都有一个礼,秦国和周再好,也改变不了秦国莫名其妙向一个对其没有任何敌意的国家悍然发兵,这一点说什么都是错的,虽然从国防的问题上说,打击一个将来的敌人是绝对正确的,但是却会给别的人诟病,除非你能掌控一切,像北信君这样,每每莫名其妙的骗人,硬是说人家先打他,把他的每一次侵略战争都弄得和自卫反击战一样。 可在这个时候,忽然“卟哧”的,一个女孩的笑声响了起来。 第四百八十三章:定新国号,求娶傻公主 此时的众人都是在宫内的一间偏殿内,这里还算可以的,但就空间大小来说,却是并不大。从这里一目就可以把整间殿室给看得清清楚楚。听到了女孩的银铃似的笑声,但是却没有看到任何一个人。所以……答案是,人不在殿内。往外一瞧,门口没有人,在打开的窗口,从那窗槛上,可以看见一个依稀的小脑袋。姬扁似是知道,立时喝了起来:“咄!父王谈事呢,胡乱跑来偷听,快快下去!”他叫着下去,那个女孩却是跑出来了。 从她到大门的时候,顿时,一种名为刺痛的感觉出现在了朱夷吾的眼睛里。女孩穿着薄薄的素沙,从阳光的一照之下,几乎可以看见她那没有发育成熟的身体。这仅仅只是一个才十岁多点的女孩,只是一个小小的丫头,当她跑动的时候,小手松开了,顿时,在她腰际一连的玉片“叮叮当当”的响了起来,女孩的足脚上更是穿着一双青句织凤纹的足履。 “父王……”女孩扑到了姬扁的……肚子上!抱着姬扁的肚子咯咯咯的笑个不停! “这……这……这……”姬扁抱怨了两声,无可奈何。樊余在朱夷吾的耳边细声说道:“这是大王的次女,有病,生下来就是傻傻的,动不动就笑,打骂都是这样,拿她没办法……” “父王……肚子……软……父王……肚子……软……父王……肚子……软……”当女孩这样一直说着的时候,朱夷吾不得不承认,这傻b丫头的确是个傻子,或者说她的智力有问题,首先她也不算小了,多多少少也该懂点事了,再说她这样敢在自己老爹肚子上敲敲拍拍的,不是真傻也是傻了。想到这里,朱夷吾也不知是同情这个女孩不知道愁苦还是同情她是一个傻b,于是朱夷吾问樊余:“天子的长女呢?”樊余只说了两个字:“死了!” 朱夷吾大有同感的说道:“天下悲事莫过于此……我们君上这段时间也是很伤心,两位夫人相继离去,都是一尸两命,一下子死了四个……惨呐……”樊余惊得说不出话来,正所谓谁敢比我惨呐,如北信君这样的当真是少了。想想北信君白手兴家,到现在为止,女人不算少了,但孩子……四个孩子只活下了一个!月勾怀了两个孩子都死了,白露的孩子也死了,只有一个,但那却是废去的前夫人的孩子。这姬扁摇头叹脑,叫道:“来人,来人……” 然后对朱夷吾道:“见笑了……”朱夷吾连连说道:“哪里、哪里,小孩子不懂事,我们继续说我们的事!”姬扁现在心情不是很好,道:“就让上大夫跑一趟吧,上次秦国人来借粮,就是上大夫主持的,对于上大夫,秦国人想来还是要给几分薄面的。”樊余道:“老奴敢不从命,只是老奴走了……”姬扁摇头道:“上大夫啊,我们周是不行了,你在是这样,你不在,坏又能坏到哪儿去?”樊余道:“关键是国号还要再想,除了刘国,还可以叫别的……” 姬扁正自犹疑,却是有人道:“可以叫北秦!”上到姬扁,下到樊余,还有朱夷吾,都有点发呆。这时,他们才注意到,这是一个同样不怎么大,约摸十三岁的女孩,或者说是个女官。这是一个典妇,一个负责看守的小小的女官,看来她就是负责这里的典妇。本来,似这样的职务,都是一些上岁数的妇女看管,但是由于周王室的乱,那些官制大多空泛而无人,谁还在这方面较真?所以出一点平常不注意到的妖娥子也是一点也不奇怪。这个典妇站在这里,就和死人一样,谁也不会在意,也没有当她是一个存在的人,可是没想到她竟然说了这么一个名字,由这个名字,这个女孩开始了她不平凡的一生。 “你叫什么?”姬扁喝问。同时晃晃身子,那个小女儿在隔着衣服掏天子的肚脐。虽然姬扁是碰不到,但是小女孩却是可以,同时用自己的小身体时不时的撞着姬扁的肚子,可怜的女孩,她可能是没有玩具,在她的心理,父王的肚子其实就是她的玩具,她喜欢这种软软的感觉,还是温的呢。可姬扁却是不喜欢。所以在他喝问的时候,严厉了不少,有了一点所谓天子的威仪!那个典妇也老实的回话:“奴姓商,家父商羊。”姬扁看向上大夫樊余,虽然他是天子,他是宫里的主人,但是在这里面,真正了解一切的反而是樊余。 樊余的确是知道的,说道:“是大王的御手。”也就是替天子赶车马的,但是现在可不能算是赶车马的,只是负责看护那些破旧的铜轺车,不让他们继续坏下去,对车辆进行保养,仅此而已。也算是一个本份人,是地道的老周人。他把自己的女儿送到宫里当女官,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在从前是不可能的,但是现在,宫里什么都少,也不会有多少人愿意进宫,所以就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也不知道这次商家丫头说话是富是祸。 哪知道姬扁问了之后,反而不再生气,他温和的拍拍自己的肚子,这种情况下,那位小公主就有了一种想要骑上去的感觉。她曾经数次想要骑到姬扁的肚子上玩,但每次都很难,为此,她给打了不少,可是这的确是一个不会哭的女孩,打得越凶,笑的越响,她总是笑。现在的姬扁没有人知道他的心理是想着什么的,所以由得小公主闹了。樊余是上来抓了两次,但是小公主也是公主,不招待见也是公主,樊余总不好一把抓起来丢在地上再踩踏上两脚。 姬扁皱眉,问那个典妇:“把她弄下去!”典妇上前,只见她在用脚踏姬扁肚子的小公主的胳肢窝里一骚,公主立时没有了力气,然后她就这么,轻轻松松的把小公主从姬扁的肚子上拔了下来,放在自己的身边,只将两个小石弹子一丢,小公主立时摸着石头弹子出去玩了。 姬扁眼睛都直了,一直没有办法的小公主竟然这么好的就给摆平了!有一次小公主的胳膊都给打断了都没有制止住这个疯丫头。姬扁笑了:“你读过书?”典妇道:“学过字。” 姬扁“嗯”了一声,道:“为什么你会想说用北秦这个名号?”典妇道:“这也没有什么呀,我听大王你们说话,当时我就想了,大王不过是要调节东骑国和秦国之间的矛盾,既然这样,自然可以在国号上也做做文章。比如说,过去曾有曹之邾国,但也同样有颜氏的小邾国呀,现在有燕国,可是还有过一个北燕国的,从前有一个黄国,可还有一个西黄国呢,甚至,光虢国就有东虢国、西虢国、南虢国、北虢国,还有一个小虢国呢。这么多的国都是这个名号,那么,东骑国改叫北秦国,那也没有什么不妥当的呀。既有嬴氏之秦,自然也可以有刘氏之秦,既然已经有了秦,那就加个北秦,再说,那位东骑国的国君不是叫北信君吗,现在不是还可以保留‘北’这个字,相信那位北信君也不会有太多的抵触心理,北信君,北秦伯,这也没有什么吧,秦也好,北秦也好,接壤而国,又同一国号,这样正好可以成为这次化解纠纷的契机……当然……我只是我说……要是不行,你们可不要怪我!” 姬扁看向了樊余,樊余道:“大妙!”却是看向了朱夷吾!朱夷吾道:“不敢乱定,但十之可得**矣!”樊余道:“那就,就这么定了,真要是不行,那我们再说就是了!”于是三人就在这个小女孩的建议下商量好了,定东骑的国号有两个,一个叫刘国,一个叫北秦国。同时,致北信君为北秦伯!但是此后的时人,都觉得叫北秦伯不方便,所以叫他郁郅伯。这一点和魏王后来不叫魏王,而叫梁王是一样的。当一切议好了之后,朱夷吾自作主张的提出了一个条件。坦白说,这个决定下的还真是难,但是想来想去,朱夷吾还是说了。 “外臣请问一下,刚才那位小公主的闺名……是不是唐突了?”朱夷吾问。姬扁怔了一下,很快说道:“她生时有蝶之于其上,所以叫蝶姬,可没想到……贵使何以发问?”朱夷吾退开一步,张手行了一个正规的大礼,两只袖袍子发出了风声都,然后正色道:“外臣,请为我北秦伯求此女为夫人!”姬扁应了一声,然后猛的以自己个人的力量……这点相当不容易,从坐垫上站了起来,但是由于重心的问题,又跌了回去,好在垫子厚,再加上天子的肉多,也跌不坏他,道:“你说什么?”朱夷吾却是正正规规一点笑意也没有露出来,他把他最真诚的一面露出来道:“外臣,斗胆,请蝶姬为我北秦伯之夫人位!” 姬扁大萝卜似的手指晃个不停:“她……她……她……贵使,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要知道,就相貌上来说,蝶姬也许还算可以,小姑娘嘛,骄生惯养,就算现在的周室不怎么的了,可是也不至于把这位公主弄成非洲难民似的,所以这个女孩还是白白嫩嫩的。但她怎么说也是一个傻子!一个白痴。可以这么说,如果这个女孩在东骑……哦,现在要叫北秦了。她要是在北秦出生的话,那么似她这个样子,给确定为白痴智障,那么等着她的下场就是人道毁灭了。因为这样的女孩,除了相貌,谁也不敢肯定她的孩子会是一个正常人,如这样的女孩,在北秦法中属于低等动物,北秦的法律不承认这种白痴智障为人,他们的存活纯粹是对国家国力的一种浪费!毁灭是必然的!可是,现在的朱夷吾却是一定要替郁郅伯娶她。 朱夷吾当然有他的道理,只见他深深一躬,然后道:“请天子听外臣之言。”周天子手拍着肚皮算是同意了。朱夷吾先是叹气,然后悲声道:“年前,禺支国贼人洗劫我边地,无数子民惨遭屠杀,待我大军过去,敌已经远去。当时,我国君上大怒之下,立意要护民保民,不然如何可以君临天下,如何可以面对国人?故,我国君上提点大军(朱夷吾没有说明军队的数目。)慨然出发,历时一年而才得归,大军虽然死伤累累,但打破了禺支国,君上也以行动证明了自己守护臣民之心。但是……请天子听明……当我君上归国之时,却是两位最热絷爱的夫人双双惨死……且一尸两命……而更为悲伤的是,下其毒手的……就是君上的大夫人……”这话一出口,姬扁、樊余、还有那个女典妇,都是脸色大变。 忽然间,他们仿佛依稀看到,一个一身甲胄的高大男子,面带喜色的率军凯旋,但是,当他回到了自己的家里,却是发现,两个夫人离奇的惨死,且还是一尸两命!而下手的,竟然是他的大夫人!一下子,三个夫人全都等于没了。人生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男人在外打仗,为的是什么?还不是家宅宁安?结果,在前线九死一生,沥经肝胆,回到家里,却是要面对这样不堪的打击。一种名为同情的东西在众人的心里流传开了来。 朱夷吾也是发挥了他足可拿奥斯卡的演技,呆呆吃吃的说道:“君上悲痛欲绝,本当是想要一剑杀了大夫人,再回剑自刎,一并儿死了个干净,可是……没成想,那位大夫人害杀两位夫人的目的,是为了让自己的孩子先一步出生……只是可惜,那并不是一个男孩,而是一个女孩……可就算是女孩,但君上的心却是得到了安慰,总算是放下了死念,母亲虽有过错,但是女儿是无辜的,君上决心好好活下去,所以,抛开一切,从头振作,再度前往北定坐镇……虽然君上重拾了精神,但是我们却是知道,在君上的心中,过往的一切,有着深深的,不可磨灭的伤痕,他虽重整军务,但是却每日里以泪洗面,往往深夜里惊醒……但两手抓处……尽皆……是空哇……”姬扁感动道:“北秦伯真男儿也……太可怜了……” 朱夷吾也是擦泪,道:“君上常说……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樊余也是摇头道:“天下奇男儿……天下奇男儿……没想到北秦伯竟然是如斯的重情重义……”说着,这位一向坚定并智睿的上大夫也给朱夷吾的演技征服了! 朱夷吾一指门外什么都没有,说道:“蝶姬公主,虽有小恙,但是却正好可以用其之喜病而治我国君之悲病,外臣大胆,如果公主的欢笑可以让君上能有片刻平静,外臣就感天子的大恩了……”姬扁摇头叹息,过了一会儿,对樊余道:“上大夫怎么说?”樊余想了下道:“如果能和北秦结下秦晋之好,也是一桩美事,但是……蝶公主只怕是……”那配不上三字就不好说出来了。这也许奇怪,但就是现实。如果是过去,天子嫁你一个侍女你也得笑哈哈的接着,但是现在的周王室穷得叮当响,也没有谁再可了劲的来娶王姬了,就算是娶,也不会重视了,只是一个意思,看你漂亮那还没有话说,但是男人的喜新厌旧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在这美女如云的时代,纵然是周王姬,可没有天子的光环,又能有几多的尊荣? 北秦伯如日之中天,国势一日强过一日,其成国才三年,秦国集七万大军,竟然不敢主动开战,这就说明了这支潜力股的牛b之处,现在的周王姬嫁一个聪慧贤名的,那也还算了,但是一个傻b丫头,这怎么能行?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一旦结下了亲,却也是一件好事。毕竟,这是一个古代,在这个古代,什么都是虚的,想要关系铁,姐姐妹妹嫁过来。结成了亲家,就算都是假的,可是心里上毕竟好过一点不是么?要是北秦继续的强大下去,只要凭着北秦与周王室的这层姻亲关系,那就算是周王室没落到顶了,可安全至少有保障了。 不过问题又来了,当时的天子,是要行滕制的,也就是说,嫁一个女儿过去,至少要有几名姐姐妹妹做滕妻,还要有女嫔(学过礼仪和性知识的女官,她们会和嫁女一起过去,一面教其一应包括床第的知识,有的时候自己也要上阵陪睡。),女御(是侍婢,同样的,一面侍候嫁女侍寝,同时,万一嫁女不堪受床第之苦时,她们自己也要替嫁女分担。),女祝(专门负责关于礼仪的方面。),女史(负责记录嫁女生活的,以便于可以传回娘家,不让嫁女受到太大的委曲。)等。这些以现在周王室的财力,要想做得完美,真的是太难、太难了。别的不说,就连蝶姬的陪嫁姐妹都没有两三个。 第四百八十四章:渭南惨案 现在的周天子,生下的女儿活着的有两个,一个是蝶姬,一个是才一岁的婴孩,以现在的医学,不定活到大!其余的几个表亲姑侄女,算来算去,只有两个,一个八岁,一个更小,只有五岁。勉勉强强把这两个算上,才三个,可是话说回来,蝶姬公主嫁过去,也是一个小丫头,可是真正能陪睡的却是没有。如果真的让这个小丫头陪睡,以那个郁郅伯的力量,害死她也是正常,那不就是喜事变丧事了么?所以至少要有两三个可以真正陪郁郅伯睡觉的。 不过话说回来,对于这桩的婚事,虽然犹豫,但是很快的,周天子就拍肚皮同意了。 一得到消息,朱夷吾也活动开了。这个不通礼的秦商先是到市集上买了大雁,生怕不足,又加了羔羊、白鹅、合欢、胶漆作为贽礼。之后就是问名占卜,当然是不吉利也成了吉利。之后再送了一回雁,算是把这个亲给定下了。然后是送聘礼,朱夷吾甚至掏了私家的腰包,他拿出了饰物、绸缎、玉璋,还随意的采买了百多头的羊儿,加上五千金和五万元的北秦纸币来当彩礼。本来按周的婚制,彩礼并不要这么多的,周礼规定,凡嫁女娶妻,用于彩礼的礼金,布币纯帛,不超过五两,士大夫则可以加一点玄纁束帛,天子则加以毂圭,诸侯则加以大璋。但是正如周天子姬扁自己说的,现在是一个礼乐崩坏的时代,小民百姓也都不讲这一套了。用朱夷吾的话说,既然礼乐已经崩坏了,那就让它崩坏到底吧! 于是在朱夷吾的要求下……当然,也有着周天子急着要调停秦与北秦两国的关系,所以上大夫樊余就随着朱夷吾,带着礼车,载着那个傻笑的公主,还有公主的两个侄表妹,真是一个比一个小……无语中。倒也不是没有大的,后来在太师的家里抓到了一个还算中可的女子,算成了滕妻,还有一批大小不一,老少不均的女嫔女御,一起随车,向北秦而去。 然而,在这个时候,却是出了一件大事。这是什么事呢?那就要从朱夷吾刚刚离开秦国,而在这个时候,秦公开始收队回栎阳。但这个收队回栎阳只是针对其它人,而秦公本人和左庶长卫鞅,他们两个人是前往渭南的,那么谁回栎阳呢?当然是荧玉公主。 其实,秦公并不是要荧玉回栎阳,而是要小狐回栎阳。要荧玉去,只是不想要荧玉给自己添乱。由于小狐的关系,秦公嬴渠梁自知已经把这个妹妹给往死里得罪了。自然不好再说旁余的话。也是由此,秦公没有杀死向他请罪而其罪本当处死的十五,反而是把他派出当了荧玉公主的侍卫!这其实也是对十五的一种变相羞辱,一个军人和一个侍卫,一个秦公的卫军和一个公主的侍卫,这两者之间的差别是用脚趾头都能想得出来的。可是这也算是宽大了。 不过,虽然秦公下达了这样的命令,但是诚如他想的,自己的这个妹妹就是不给他省心。由于小狐的拜托,这位小狐公主……虽然会写字,但是她写的都是魏国的文字,虽然她是在学东骑文字,但是很多字还是写得不象样,其实本来这信是可以让手下的东骑人代笔写的,可是小狐执意于自己动手,当信写好了之后,她把信给了荧玉公主。千言万语什么都不用说了,两个人的感情就是这样。如果说爱情的伟大,那么,两个女孩之间的友情也同样是珍贵的。荧玉强硬的要代小狐送信,这种行为让秦公十分的着火,但是最后他还是妥协了,因为他急着要去渭南,不然就可能会出乱子。在这种情况下,又多出了一个荧玉公主。 眼看着小狐如同囚犯一样的给押回了栎阳,荧玉气红了眼睛。她深深的知道,没有了自己在旁边,可怜的小狐回到栎阳就会过着给禁足软禁的生活,虽然活在宫里面,但那又如何呢?但小狐甘心情愿的过这种生活,一切仅仅只是为了把她自己的信带给北信君,而这其中,小狐还拜托自己亲眼看看北信君的样子,看看他是胖了还是瘦了,看他过得好不好!爱一个人能爱到这种地步吗?荧玉不由得一连的陷入了这种哲学家的思考模式中。 当他们全员的到达了渭南的时候,嬴虔正在进行大屠杀。秦公嬴渠梁一下子就闻到了血腥味。这里是曾经的枣林镇。由于原先的渭南城给打废了,东骑人也没有兴趣改变。所以,所谓的渭南城只是成了一个集散地,存放粮而已,甚至没有多少的士兵把守,只是商人们收粮的时候用用。在现在的渭南,最大的两个庄点,一个是秦军现在驻军的枣林镇,东骑国攻打义渠国的时候对此地大加利用,以为后方。所以这里是十分富庶的。而另一个地方就是秦国李格接任官位的六道口小镇,现在已经叫六儿镇了。渭南的官邸就是在这里。 随着粮食的不足,太子傅兼领上将军之职的嬴虔在三番四次的催讨粮之下,并无见到百姓们来纳粮。此地的百姓明明有粮,但是就不肯纳。按国府的规定,他们已经交足了粮,虽然他们还可以再交,可是却不愿意了。本来就是这样也不会出大问题,可是当东骑商人来收副食品的时候,秦人居然不管不顾的要求把多出的粮全都卖给东骑商人。把粮交上去,没有任何的好处,除了得到一套微不足道的青铜食器,或是一张匾额,便就没有了。而且这还是纳粮多的人才有,其余的人都没有。所谓的爵显也就是如此。在这样的情况下,百姓们怀着一股打到的粮多,但却凭白的交出去的怨气,一心想要把东西卖给东骑人,毕竟东骑是以商而立国,会给钱,可能随着今后的变化,东骑人收粮的价格有所浮动,但是毕竟是给钱的。一想到东骑国那些印花的钱币,秦人的心里就热乎了起来。特别的是,由于东骑国两位君夫人惨死,所以东骑国发行的这种钱币叫记念钱币,在这钱上面,没有再印东骑王北信君的头像,而是印着两位夫人的肖像。古时没有贴画纸,而东骑国的这种印着美女头像的钱币一上市竟然大受欢迎,这画像是北信君的手笔,其写实就不用说了,那妙到颠毫的运笔法,自然流露。时人称这是北信君对亡妻的思念。 这一次,东骑国就带着这批新印制的钱币来收副食的。于是,秦民们欢腾的卖出了粮,然后,他们用这些卖粮的钱,给自己添置一些器物,比如说小媳妇要加衣裳了,还有的小伙看上了某某的皮靴子,又或者说看中了什么东骑产的新式器具,比如说家家户户都要购点东骑国的菜刀,小型的榨汁器,劳动的手套,铡草的铡刀,至于糖、盐更是不能少的。其实秦民能买的东西很少,并不多,只是一两样,也是很让他们开心高兴的了,他们才到东骑一年的时间而已,是在北信君出发征讨禺支国的时候来的,就连他们做出的副食品也是少得很。但怎么着也是笔收入不是么?但这种人之常情却是得罪了秦国,或者说得罪了嬴虔。 嬴虔回到在第四次催粮的时候,分明的看到了很多的秦民拿出了粮食,他本还以为这是秦民愿意捐粮了,心理还很高兴,可是当他回过头来,发现等候征粮的六儿镇还是一片的平静,一问之下才知道,秦人把自己的粮并不是纳捐出去,而是出售给了东骑人。大怒之下,嬴虔的愤怒是可想而知的,他立时下达了一连的命令,先是命令士兵们挨家挨户的把秦民们的自留粮给搜出来,以补为军用,再把秦民们卖粮的钱给收了。有的秦民在集市上买了东西还好办,但有的没有花出去,或是舍不得,或是想要积着。中国人民一向有着节约省钱的品德。但是这却让他们的劳动所得全都消失不见,那些东骑国的纸钱更是给嬴虔一把火烧了。 坦白说,东骑国的钱在六国中也许不是很受待见,在广大六国的百姓里用的还是他们本国的货币。钱这东西,本就是如此的,但在东骑国里,却是推行的很好的,而且在东骑国边的人家也都喜欢用这种钱。因为东骑有自己的商品,拿着东骑的钱并不不是买不到东西,更何况东骑的纸币同样属于不可替代的一种产品,是只有东骑国才有的货币,作为钱来说它完全够格。事实上,在魏国河西,东骑国的纸币绝对是一种硬通货。但是,嬴虔却是不理会这些,他是一个武人,武人出生的他自然而然的不会在意那些事,于是他就把那些他认为没有份量的纸片烧了。纸不是铁,不是铜,一烧就没有了,嬴虔想要用这种方法镇慑秦民。 但有句古话说的好,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在这个时候的秦民,才刚刚的开始了秦国的变法,百姓们对于秦法还处在一种半信半疑的状态中,并没有真正的接受这种法。秦人对秦法的信任度是建立在秦国此后二十年的漫长时间里,这绝对不是区区一年就可以代替的。所以秦民展开了自己的反抗。一般来说,这种反抗最简单的就是罢工!当然,随着秦国颁布的新法,如果罢工,是要受到严重的奴刑,所以他们的选择是逃民!一共数以千计的秦国百姓逃跑,这种逃民在嬴虔看来是罪无可恕,于是就上演了杀人的好戏。 从踏入渭南开始,出现在秦公、卫鞅、黑伯、荧玉、十五等,就看见了一片的平静。新迁入渭南的秦民丝毫没有他们开始迁入时的喜悦,每个秦民的脸上都是一片的寒冰,他们闭门不出,田地里也不见怎么的打理,大把的田都荒在那里,现在其实是最好的时节,翻土松地,然后播种,正是春忙,这个时候,做的好,做的多,来年就可以多打粮食,东骑人留下的田地极多,足够这些秦国的百姓使力的做工了,但是他们都没有人愿意下田。在街上,他们还看到了很多的秦**兵,秦公默默的估算了一下,如果以这样的密度,把每个村镇都这样派兵,那至少要发出五千左右的军队,嬴虔带的兵马总共只有两万,分出了四分之一的兵马来看着本地的秦民,这太不正常了。这个样子,就算是打仗,又怎么打得起来? 目睹于此,秦公叫来了值守的士兵问话,不问还好,一问之下,秦公几乎没气昏过去。在这种极度的气愤中,他还感觉到了一份的自责心。明明国力刚刚恢复,他发什么神经,非要向东骑国出兵,弄得不上不下吧,又死不认错,大兵就是不肯退,搞到现在这个样子,他责无旁贷。是他,让税率居高不下,是他,因为粮草的原因让嬴虔自己在当地筹粮。在他想来,如果嬴虔真的没有办法,自己再发粮过去也就是了,但是嬴虔也是体谅自己的兄弟,想要一个人把事情抗下来,结果就自然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 当即,秦公下达了命令,他让自己的甲骑出动,只留下少部分的卫军,严令各地的嬴虔部兵马回归大营,不得外出,自己带着余人飞骑赶向了六儿镇。此时的六儿镇里,一征的血腥气。几百颗人头给堆在一起,让人望而生畏。随着鼓响,又是一批秦民给押上了刑场。 刑场还是原来的那个扬谷的场所,北信君驻军于此的时候,是一个练兵的场,北信君走后,这里改成了渭南的县府,渭南令李格就在这里,把此地修成了一处广场。可是现在的这个广场却是给用来杀人的。由于广场够大,还可以让很多的人围观。在刑场的边上有着大大小小老少不一两千余的秦民,他们绝对不是主动来的,而是给嬴虔派兵从家里轰出来的。 嬴虔大大咧咧的坐镇刑场高台上,简和一众的卫军死死围护在他的左右。居高而下,二十名秦国百姓给推到了刑场,刀斧手清一色换了斧子,刀是承受不住这么连续的斩击的。人的脖骨并非是那么的脆弱,斩一个两个还可以,但一连斩了十个,所以还是用斧好一点。渭南令李格站了出来,面无表情的念着n遍的判词。然后不说话。他向嬴虔进言过,但是嬴虔不听,他是一个小小的县令,嬴虔是堂堂的太子傅,还是一位大将军,岂是他可以左右的。 嬴虔高喝:“行刑!”此言方落,就听:“慢————”嬴虔本待要怒,但听这声音耳熟,一下子就知道不好,抬眼看去,不由离席,叫道:“君上……”由于是秦公来了,所以刑场上的百姓们也都叫了起来:“冤枉啊……冤枉啊……”嬴虔旋即大怒,一目瞪过去,但仍是无用,只见马蹄声不休,秦公一行人不顾体面的纵马直入刑场。当秦公从马上跳下来的时候,嬴虔知道弟弟生气了,但他也是一嘴的苦涩,加上他的心气刚直,便道:“弟弟,你听我说!” 秦公点点头,道:“不管你要说什么,你把人放了。”嬴虔道:“君上,你不知道,他们罪该万死,放不得!”秦公怒目圆睁,道:“这是君令!”嬴虔犹豫着,最后同意了。 回到了官邸,一众人分主次落坐。秦公对黑伯喝道:“传令下去,一百步内不得有人!”嬴虔听了,垂下头,挥挥手,简与一众的卫军纷纷退开。不消一会儿,这县府官邸就只剩下了秦公、嬴虔、卫鞅、荧玉和本地的渭南令李格。秦公兀自在生气,嬴虔受不过,站了起来道:“君上,你听我解释……”秦公横眉一扫,冷冷道:“解释什么?人你都杀了,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把我老秦人的心都给杀冷了!民心国心,民心不在,国之焉存?你连这个道理也不懂吗?”嬴虔张着嘴说不出话来。秦公拂了下袖子,对李格道:“你说,到底这是怎么回事?”李格抬手行礼,先是摇了摇头,然后又叹了口气。荧玉恼道:“你快说呀……” 李格直言道:“请君上勿罪臣,那臣当实说!”秦公冷冷道:“是你的罪跑不了你,不是你的罪,左庶长在这里,本公也加不到你的头上。我大秦变法,一切有法。”李格复叹重气,最后才道:“情理论,太子傅大人无罪!”嬴虔的头一下子抬了起来,在他下这一连强征粮,下令杀人的时候,每一次,李格都是反对的,但是嬴虔执意而行,可以说,李格怎么说他都是应该的,就算李格顾忌到嬴虔的国君哥哥的身份,那也并不要紧,他只要把话往实里说,那就是嬴虔的不对,可是万万没有想到,李格不张嘴也就算了,这甫一开口,居然是先替嬴虔说好话,不由得让他惊奇,嬴虔觉得李格是要拍他的马屁。 (一天一万五千字,这还不算是暴发吗?现在,兄弟们,老婆这种东西,就是要这样,升官发财死老婆,现在升官了,也发财了,所以死老婆了,可是没有想到大家心理不高兴,不痛快。当然,老婆死了是要心痛,但诚所谓旧的不去新的怎么来?虽然死了旧的,但是女人么,在这个古代,还会有缺吗?不久,会有陆续的美女一一嫁入北秦国。所以,把你们的鲜花和票都砸过来吧!) 第四百八十五章:荧玉的拜访 秦公也是气了,他不声张,不大叫,而是用一种温和的声音道:“滥杀秦民,此也无罪?” 李格道:“君上,事,出必有因,这世上岂有无花之果!自二月,太子傅领兵前来,无一过错,但事不过月,君上突然下达了明令,让太子傅就地筹粮。”说到这里,李格叹息了一声,然后继续说道:“以君上的想法,以渭南这已经给开发过的两百里肥田,三万老秦百姓,这等条件下,出产的粮必然良多,是吧,所以不要说供养太子傅的两万大军,就是再加上三万,也不是不行,纵然大军驻留一年,也是可以。君上的这个想法当然是好的,也是可以的,但是话说回来,君上你知不知道,渭南虽富,去前打粮近七万石还要多,加以时日,二十万石粮也不是问题,但是这才是仅仅过了一年啊,只是这一年,且百姓已经把粮都交过了,五成的粮,本官带吏员清自查看的,绝对没有藏粮逃粮之事。东骑人把田地养护的很肥,其地之高产,多于我秦地内的两到三倍!只是这征上的粮食,除了留下两千石的压仓粮,其余的分两部,一部已经交付到了国府栎阳,一部则转运到了北地大营。现在的渭南,实实的没有余粮了。而君上本来是供粮的,可是君上却是停止了,而是要太子傅大人自己就地筹粮,说实话,百姓不是没有粮,要说给,少了不说,最多一万石还是挤得出来的。但是……” 秦公咬着牙不说话,卫鞅却是明白了,他出面道:“你等等,”然后对秦公道:“君上是不是明白了?”秦公脸色发白,道:“百姓交粮,达到了五分税,虽然他们种的多,但是他们知道这地是东骑人之前养肥的,所以其地的粮产必然一年不如一年,故而他们不想再交粮!”卫鞅道:“正是这个道理,君上能明白,那就再好不过了。”秦公回头道:“只是话虽然是这样,但征不到粮,就该上书,本公自然会发粮前来,怎么着,也不当杀人!” 李格道:“那就请听臣把下面的话说完。”秦公道:“你说!”李格道:“太子傅大人催粮,也是为了想替君上省粮,他知道,君上的粮食也是不容易,是这三年来好不容易积下的,还要还周国的债务,所以太子傅大人就一力的想要自己撑下来……只是……在这个时候,出了一件事!”说到这里,李格提袖子擦了自己的汗,道:“在我大秦没有收渭南的时候,此地的东骑人每年都会把种下的米粮库存起来,用一个冬天,制成副食,比如以粮酿苦酒(醋),把种下的豆子和米谷磨面粉,东骑人走的时候,还留下了很多牲畜,这些牲畜中有很多如鸡、羊、驴还有兔之类,到了冬天的时候,他们会把过不了冬的牲畜杀死,制成腌肉,而到了春天的时候,东骑人就会来收购这些多出的食物,至少在东骑,百姓的余粮很多,他们自己吃不完的,就会拿出来卖掉,以此换成钱,再到墟市上去采买他们喜欢的货物。此点,在东骑边上的老秦人都是知道,我老秦的移民们也是知道,他们过去没有钱,看到了墟市,也没有能力购买,今年好不容易丰了收,可是一下子这粮食就要交出一半多,剩下的粮他们不想再交,于是就等着东骑的商队,后来就简单了,商队如常的来了,百姓们拿着多出的粮去变卖,换钱,只是不愿意交军粮。其实这想也不足为怪,人之常情,只是太子傅大人却是空欢喜了一场,百姓自动把粮卖于它国,这算起来也当是通于商的行为,说严重点,卖国也算。于是太子傅才下令强行征粮的!之后,由于百姓不满,大量逃民,所以太子傅大人才会禁戒街市,才会杀一禁百。由于我大秦的新法规定,十五连坐之法,所以杀的人才会那么多,故而,臣以为,太子傅大人无罪!” 秦公的脸色好多了,但是他深深的知道,仅是这样,那是不行的,于是看向了卫鞅。 卫鞅会意,道:“杀人无罪,但强行征粮,却是罪,当罚!”秦公声音一下子低了下来,道:“这当如何罚?”嬴虔听到当罚,眼睛也是瞪了起来,卫鞅面无异色道:“无君令,而强征民粮,纳民财,且以军职,当斩!”嬴虔跳起来,道:“卫鞅,你说什么?斩我?”卫鞅道:“不敢,只是卫鞅以法而论,别无其余!”秦公道:“左庶长,此罚当另议,这是本公的罪责,怎么可能让他一人担当?”卫鞅沉默不语,过了一会儿才道:“如果君上愿意领这个罪,当刑五十军棍,太子傅免其一死,但要当众断臂!” 五十军棍,打完等于人也残废了,而当众断臂,直接残废! 嬴虔想的却不是自己的断臂,而是……就见他一步跳起来,抓着卫鞅的衣领喝道:“好小子,白瞎了眼,我竟然小看了你,你刚刚说什么?要老子胳膊,老子给你,但是你敢罚君上?”卫鞅冷冷道:“卫鞅变法,王……在……法……下!”嬴虔怒吼道:“你有胆再说一遍!”卫鞅道:“王在法下!如果君上不替你当罪,你就死了!”嬴虔咬着牙,忽然大叫:“那老子就死好了!”剑拔到一半,秦公按住,喝道:“大哥,你还要错下去吗?” 嬴虔丢了大剑,抱着头到了一边。秦公道:“既然这样,那本公就挨这个打!”卫鞅道:“臣定法,立法,而使君上辱,臣亦当罚!臣请为君上担三十!”秦公摇头,道:“打得是本公,才好安定国人的心,不然这渭南……”其实以现在的情况,渭南的百姓已经算是完了,嬴虔的行为把这些百姓得罪的无以复加,逃民就是例证,所以秦公才会愿意替嬴虔承受罪名。一个原因固然是舍不得现在就杀死嬴虔这样的军方重将,他毕竟刚刚把军权抓在手里,万一这边嬴虔就死了,那秦公就会落一个以新法杀亲的罪名。另一方面,秦公是决意要以自己的国君身份来抹去秦民们心里的怒火。不如此,百姓不会感同身受,所以秦公不仅要以身而刑,还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如此才可以达成他要的效果。这虽然不大好受,但是秦公别无选择。 臣子打国君,天下未有之先河,不得不说秦公的这个方法好,虽然,在同样的刑场,秦公先站出来承认了自己的过错,然后当众斩断了太子傅嬴虔的一条胳膊,嬴虔安抚了众军,离开了军队,带着少许的卫军回到了自己的雍城老宅“养病”去了!而秦公则是自责了五十军棍。这五十军棍打得是很有水平的,毕竟是国君,下手不可能太重,但也不可能真的轻到让人看不出来的地步,而且军棍是很重的,至少也要有拇指尖连到中指的粗度,这五十棍子下来,自然是不可能轻的,反正这五十军棍打下来之后,秦公是不可能再直立行走了,他整个人给抬着下去,最后由卫鞅公布了秦国的新税。卫鞅宣布,秦国的税率要大调节,田地以亩结税。肥田税十之二,中田税十一,薄田税十二之一!如遇灾荒,还要再行减免。 这种种措施下来,总算是把秦国渭南的国情给稳定了下来,当这一切处理完的时候,秦国的百姓却已经逃走了一半,只有剩下的一半才算是留了下来。不过如此一来,也算是个解决的方法了。当卫鞅离开渭南的时候,为了解决粮食问题,把他一半的军力先期撤走,以此表明秦国的态度,这是说秦国有意松动,不再打仗,但是他们要一个理由,或者说一个台阶。 卫鞅不确定东骑国是不是接受了,但是他知道这个信息东骑一定可以了解。在这个时候,公孙贾来到了渭南,随同他的还有景监。于是交付了一切,卫鞅也回栎阳了,他和东骑北信君的关系太过于紧密了,所以不好一直留下。但相信有公孙贾和景监说什么也够了。 现在的东骑北信君身在位于泾河边新起的一间木屋里。这间木屋是东骑国随军的工匠在十天里做出来的,它位于泾河边的一个小土坡地上,往远一点看就能看到山,下了坡,轻松就可以到泾河边,在河边还系着着一艘小木船。木屋是采山上的陈年老木做的,一共伐了六棵参天大树,树伐下了之后,东骑人随之在原地种上了十二棵小树苗。树根给起了出来,做成了座敦、毡板、木制的杯子、还有手杖。因为这种老树的树根是真正的良材。 小木屋不是很高,先在四边打了桩,然后搭成了地板,接下来在此上把屋子驾了起来。最后从北定城运来了一批陶瓦,做成了屋顶。屋里铺着厚厚的青蓝色毡毯,在屋的四边,没有用完整的木板做墙,而是用白纸粘在木框架子上。如此一来,这整间的屋内就会变得很明亮。当然,这样的明亮并不是太好,所以在屋子的四角里,都有厚毡的窗帘布,一拉上,屋子双会变得发暗。现在的情形就是如此,窗帘子一直都是拉上的,在这闷闷的木屋里,就是北信君了。而和屋里的沉闷不同,在屋子外面,却是好一番的布置。 先是一圈翠绿的青竹制成的竹篱笆,把木屋圈了起来,水车把泾水里的水车出来,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河流,穿过了木屋外的小院,在这人工飞快挖出的小河上,架着一座简直精致的木桥。一个人为挖出的小池里,放养着几尾说不出名目的鱼,在池子与河流的接连处,有一张网子隔开,确保这些鱼不会龙归大海跑没了,还人三十多盆从北定搬来的花盆。不用买花,早有那不知名的小草上开着黄白色的小花,随便更换着,根本就不要钱。 在一边的竹栏里,养着几头驴子,还有一只石磨于边上。木板车也是斜斜的靠在角落里。 如果从一般的角度来说,这就是一副良好的阙里人家,是典型的民宅。但是堂堂的北信君,如日中天的东骑国主,就是住在这里。唯一可以显示其与众不同的,是三卫军。 囚牛卫、狴犴卫、嘲凤卫如一鸟爪的姿态把木屋掌控着。不过最常于木屋前的,还是嘲凤卫。因为现在的囚牛卫、狴犴卫正在进行军训!这两支卫军可以说是军训最少的,囚牛卫还好一点,有部分人是从原东骑军中抽选出来的,狴犴卫就不行了,只是简单的训练过。无论怎么样,这两支卫军都没有进行过真正严格的军事训练,这里是指东骑国关于步军方面的严格训练,所以在这个闲余的时间里,两只卫军正在进行着紧张的军训,教官是从东骑第一鹰扬军团里抽调出来的二期小熊。事实上,为人所不知的是,在这批训练的人里,还有一个人,那就是东骑第一鹰扬军团的军团长,刘已吾。北信君认为刘已吾犯了自以为是的骄狂,他要刘已吾重回到自己的军队里进行新一遍的训练! 荧玉在水镜的引路下,到达了这间的小木屋,但是就算是如此,她还是听到了那边的军训声。其中最多的一句是“丢人现眼!”那是东骑国二期小熊教员的怒喝。“你们还是君上的卫军吗?我们东骑君上的卫军,十万东骑健儿的代表,就是你们这副德性?丢人现眼!” 一个二期的小熊军官发出了怒吼的叫声。在他的面前,是一个伍的囚牛卫。囚牛卫的人一向是身材高大,有的人还有不小的肚子,但是他们的肚子可不是因为运动不良造成的,而是一直以来,他们就没有基础的训练!他们练习的也仅仅是更好的增大他们的力气,这就是囚牛卫的面目,但是对于一支军队来说,光是力气大又能有什么用?还要有灵活性,要能跟得上大家所有人的动作。在几个军事基本动作里,囚牛卫的士兵们吃尽了苦头。 众所周知,在军队的训练里,有坐下、起立这两个命令,一个瘦子的人很容易的就可以不用手的仅用自己两条腿坐地下,然后再用腿脚的力量自然而然的就站起来。但是这一点对于胖一点或是腿粗的人就特别难!所以不住的喝骂就止不住。对此,囚牛卫当然不服气,但是他们面对的是经过非人训练过的二期小熊,他们怎么经受的训练,他们就怎么对待这些囚牛卫!“丢人现眼!你们太次了,不要以为力气大,身上的肉多就了不起!我一个伍,能杀光你们整个卫军!你们这样的卫军怎么能保护君上?太丢人现眼啦……” 声音太远,荧玉听的不是太真切。而水镜等东骑人也无意于让她接近那里。 竹制的门扉给轻轻的打开,水镜踏步向里面走。荧玉呆了呆起步跟上。当她们到了木屋处,水镜上去,却把足上的丝履脱了下来。荧玉顿时脸红了起来。到了六儿镇之后没有多久,她就带着自己的女军来了,本来要来的还有十五,但是说什么十五也不肯来。来到了这里之后,荧玉也没有多做停留,骑着马就来了。很快,水镜就来带她见北信君。在这一连的过程中,荧玉一直是穿着自己那得自东骑国的皮靴。是个现代人都是知道皮靴对于女性的杀伤力,特别是一双精美的皮靴,那种魅力怎都挡不住,王良自己就是一个皮靴爱好者,往往一双靴子穿到了脚上,怎么都舍不得拿下来。荧玉自然也是如此。但这样的皮靴,却是很明显,会捂脚。由于古时的人种血统干净纯正,所以虽然捂脚,可并没有那种想像的脚气病。但是脚就是脚,荧玉这样老穿着的皮靴子,又怎么可能一点味道也没有? 水镜可以自然而然的脱下她的青色丝履。但是荧玉却不能若无其事的脱自己的皮靴。 犹豫了一会儿,荧玉直接拿出了自己怀里的信,道:“这是小狐要我代交的,你给那家伙,然后让他回一封信就可以了!”可水镜是何等聪慧的姑娘,她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就明白一二了,于是她复又穿回了自己的青丝履,对荧玉道:“你随我来。” 在那个小水池里,水镜搬来了一只木敦。荧玉的脸红了,水镜道:“我可以离开!”荧玉道:“才……才没有那么味呢……”水镜淡淡一笑,然后道:“这种靴子一定要换着穿,老是穿一双,谁都会有味的!你有东骑钱么?”荧玉道:“我没有,但我有黄金……”当然也不是太多。水镜道:“那感情好,你可以到附近的集市里买,这里有很多的集市,还有钱号,你可以先到钱号,把黄金兑换成东骑币,然后就可以随心所欲的购买了……” 第四百八十六章:真真假假的北信君 是不是要再买一双皮靴子,荧玉还不确定,但是这水的确是很清凉,特别是,当她的脚放下去的时候,在水池里的鱼也凑热闹的来,这些小小的河鱼一点也伤不了人,它们小嘴咬噬着荧玉公主健康却薄嫩的脚皮,让荧玉感觉软软痒痒的,十分好玩,她立时明白了,回头道:“你也玩过?”水镜笑了:“算是吧,君上洗脚的时候就是来这里。除非他要用热水泡。” 其实这个天气算起来是冷的,但一来古人并不是如现代人那样娇生惯养,纵然如荧玉这样的公主,可日子过得也是一样的苦,在她的小时候,正是经历着秦国最穷苦的岁月。所以用冷水在这个季节洗浴,也是不足为奇的。虽然两只脚泡在这可以算是冰凉的水里,但那只是一时的,洗过冷浴的都知道,当你把脚从里面拿出来的时候,血液的遁环会让你的脚热乎乎的。烧水,反而会浪费柴禾。正当荧玉这样泡脚的时候,水镜问道:“是秦公同意你来的吗?”荧玉摇摇头道:“怎么可能,是小狐要我来的……” 水镜沉默了一会儿道:“定阳公主现在怎么样?”荧玉叹气道:“还能怎么样,有我在还好一点,没有我在……不过就算是这样,小狐令可我来,要见那个家伙,好回头和她说说她想要听的话,传个信……真是搞不懂啊,小狐姑娘为什么那么喜欢那个家伙……”说到这里,荧玉忽然突兀的问道:“你呢,你是不是那个家伙的侍女?”问了之后,却是不见回答,一回头,水镜竟然已经走了,荧玉摇头叹气,莫名其妙,待过了一会儿,正当她觉得脚上的油腻已经差不多了,想要提起来的时候,水镜回来了,她的手上拿出了一双同样青丝布履的鞋,还有一副洁白的布袜。水镜道:“换我的吧……”荧玉接过,忽然明白过来。 从水镜回来的方向看,她是从木屋里出来的,装得挺纯洁,还不是和那个贱人有一腿?一念至此,荧玉不由得替小狐抱不平。小狐那么喜欢北信君,可是北信君那个贱人身边却有着不断的美女!似这个样子,他哪一点把小狐放在心上,想想也是的,如果他真的在意小狐,又怎么会让小狐来到秦国出使!不过水镜怎么说也是一番的好心,她还拿来了自己的鞋袜,顺手接过,那上面发出一股自然清新的香气,这种香气让荧玉的心也不是那么苟求了,怎么看,水镜除了胸部平平外,都是一副凌波仙子的气质,如她这样精妙也似的一个女孩儿,谁能不喜欢呢?以北信君那种不禁女色的态度,又怎么可能会放过她这样的绝色呢? 本来荧玉还有些担心,水镜的鞋是不是小了,但是显然不同,或者说是运气好,两个女孩的脚竟然是一般大。水镜很是淡然,荧玉这才知道,水镜是看了自己的脚,才会拿自己的鞋袜来的,这一点上,又不得不佩服水镜的眼力劲儿。殊不知道,水镜的剑法超人,身为一个剑客,这眼力能差了?要知道生死关头,双方剑斗,你死我活,比的就是眼力,不仅要眼力好,还要心算好,看见,算到,当人家一剑刺过来,就要计算出我是要躲还是要还击。是我的剑先刺中敌人还是敌人的剑先刺中我!荧玉也算是有点功底的,但如果说到剑术,两个荧玉都不是水镜的对手。一步踏实了地上,荧玉觉得足脚立时暖乎乎的,说不出的舒服。 再度回到了小木屋前,两人这回都脱下了鞋袜,水镜拉开了纸门。这让荧玉大感惊奇。原来在木屋的门下有槽道。那门并不是拉拽的,而是这样左右移动开合的。门一开,就传出了里面的说话声。一个男子在说话道:“这就是玻璃的工程,现在已经可以量产制作,也遵照君上的命令,进行最高级的保密制度,但是关于生产,还是要请君上拿主意。” 北信君的声音道:“这件事可以去问王良,让女相到本君的书房里面去自己找,让女相别翻乱了,玻璃的用处很大,可以做成窗户,也可以做成杯子等器物,传本君的命令,让他们把玻璃分成两部,一为奢侈品,大量出口到其它国家,二为军用器具,可以制作护目镜、和镜子,以代替铜镜,还有,新起建的二夫人教堂,就要建立一个记念馆,本君要把两位夫人从前用过的东西用此玻璃陈列起来。”那人应声,然后转头。 荧玉这才看出,这只是一个少年,他的腿还不怎么好,胳肢窝里夹着一根扶杖。 这人“咚咚咚咚”的走出来,提步出门,随之的,水镜把门掩上。在这昏暗的房间里,北信君正在玩泥巴。是的,就是在玩泥巴。房里的中心,有一个几案,上面有大把的泥,不过显然那并不是北信君正在操碌的泥,事实上,北信君已经做好了,那是两个人的头像。 北信君用泥在雕塑人像。荧玉一看就惊呆了,因为那两个头像雕的栩栩如生。北信君用雕刀甚至刻勾出细细密密的头发丝。光华的颜面,俏挺的鼻子,丰薄相益的嘴唇。无论怎么看,这都是两个没话说的美人儿。就算这仅仅是泥雕物,也是让人油然而生出美感。荧玉听说过北信君的种种事,也领教了他无敌的武力,可是任荧玉公主怎么想,也无法把北信君想成一个陶艺大师,从这方面看上去,北信君分明就是在制一个人形的陶器。 此时,北信君一头散乱的发,他已经扎过了,但不知怎么回事,还是有很多的发丝散落下来,脸上也有了胡子渣,身上一件普通的毡袍,神情很是专注。水镜在荧玉的耳边道:“这是两位夫人的像,君上想要做出来,做二位夫人的棺盖!”荧玉不是很明白,道:“棺盖?”水镜道:“君上不想要夫人长埋于地上,他要把夫人放进石棺里,但如果放在石棺里,又会再也见不到两位夫人,所以就要做出这种雕刻,到时放在两位夫人的棺盖上,两位夫人的石棺会放在君上要求建立的教堂里,而这样,君上就可以时时的恁吊两位夫人……” “不要乱说……”北信君喝斥了一声,他放下了手中的活儿,看上去他做的很多,剩下的活儿也没有多少了。看清了来人,北信君很轻浮的笑了:“荧玉公主,您竟然敢在这个时候到我们东骑来,本君还真是要佩服你的勇气呢……怎么说?秦公认为可以关住小狐公主,而本君却不敢关荧玉公主您吗?水————”水镜摇了下头,自己跑去端水。北信君洗过了手,在一边坐下,头垂着,他虽然说了狠话,就这个样子,荧玉也是知道,他不会关自己。 “给公主上茶,她是公主,我们要客气,你怎么连这种事也不懂!”北信君冲着水镜大吼,水镜大怒,竟然踩了北信君一脚,不过还是去拿茶了。荧玉大讶,想不到北信君竟然还是这样平淡,不过这也有点打情骂俏的味道。茶是标准配好的,只要把开水倒入就可以了。 这是苦蜜茶。荧玉喝过,味道很特别,当下也就不客气了。她并不想多待,当下就掏出了信,信厚厚的,是小狐写的。北信君接过了,打开了,随意的看了两眼,就丢到了一边。 荧玉勃然大怒,道:“这是小狐花了一整个通宵写的,你至少也当认真的看下吧!”北信君淡淡说道:“本君刚刚已经看过了!”荧玉怒道:“你只是随手翻了一下,也叫看过了?”北信君很平淡的道:“你不知道有句话叫一目十行吗?”荧玉腾的就站了起来。北信君挥挥手,道:“小狐对本君的心意,本君自然是明白的,但是无论她现在有多苦,她还活着的是不是,她不愁吃喝的是不是?这些本君都知道,公主对小狐的关照我们也是很感激的,可惜公主显然对本君不以为意,不然本君就是以身相许又有何防?”说着,他无耻的说道:“放心,本君是不会嫌你黑的!”荧玉几乎气破了肚皮! 水镜在旁说道:“公主不要生气,他只是开玩笑的。”荧玉却是不能接受,她伸手就想拔剑,水镜和北信君都不为所动,反倒是荧玉拔出了一半才想起在北信君面前拔剑是一种多么愚蠢的行为,这才把拔出了一半的剑再度按了回去。北信君现在可不似从前,给荧玉拔剑相逼还要笑着赔礼,可以大胆的讽刺道:“不错,比上次聪明多了!”荧玉气道:“卑鄙无耻,你这种下流的人,我回去一定告诉小狐你的真正面目!”北信君简短的说道:“她不会信的!” “你————”荧玉公主怎也没有想到自己好意前来,会惹这一肚子的气!她站了起来就要走!但北信君叫道:“等等……”他也站了起来,回身到了几案上,过了一会儿,北信君转身回来,荧玉公主低头一看,北信君拿出了一本册子。原来是书……荧玉一下子就猜出来了。随着东骑国对纸张的研究,对印刷术的发展,在年前,已经开始把一些文字读物排版出成书了。陆续的,这些书到了小狐的手上,由于都是东骑文字,所以荧玉看不懂,通常都是让小狐身边的人念的,小狐自己也在努力学习这种文字,事实上,荧玉自己也学会了几个字。但是她一直不用心。不过这本可并不再是单纯的文字书,事实上这本是当时世上第一本图谱读物,书的名字很烂!叫《伤情记》。一共二百四十八副画面,也有二百七十八个木匠工把北信君草草画的图谱上,这是北信君用三天三夜的时间画下来的,之后第一时间给木工们拿去加工,然后谱上了文字,就编定成书,现在北信君手边的这本是最早出来的。 这个故事也恶俗的很,是北信君给自己脸上贴金。由于北信君的名声很烂,这一点十分确切,因为北信君的好名声都是在那些平民和游侠里,但在达官贵人特别是那些老世贵族的面前,就很吃不开,他们一致的认为北信君是一个暴发户。众所周知,对于暴发户,哪怕有实力,也是要鄙视加鄙视的,纵如魏国之强,不是经历了文侯和武侯,又怎么会有现在魏王的气盖。燕国虽然弱,但燕国同样是瞧不起其它国家的。这就是一个特权阶级。人常说,富贵三代,始知穿衣吃饭。北信君如果有一个好出身,好祖宗也就算了,但是北信君没有确切的先人,加上他建立的东骑国,所以他还是一个暴发户!很多人,特别是贵族,都瞧不起北信君,这一点是必然的。但解决的办法却是很容易,那就是……文化侵略。 贵族阶级不反对两种人,一种是天生高贵的,一种是有才学的。北信君以实际情况来说当然算不了是有才能的人,但是他却掌握着超过这个时代两千年的知识。连项少龙那种不学无术的人都可以混得风声水起,更何况真正的国家精英北信君呢。所以用文化抬高自己就再正常不过了。《伤情记》只是北信君要给别人一个他专情的象征。他利用自己死去的两个夫人大做文章,仅此而已。虽然这样对北信君的两个夫人有点不那么尊重,但是话要说回来了,既然夫人已经死了,又不是在自己的夫人身上涂脏抹黑,而是把“它”拿出来,给世人看,当然要加上一点艺术的加工。在这方面,北信君痛苦的发现,自己原来最恨最讨厌的狗血剧情却成了他唯一可以借鉴的东西。在这本画册里,北信君大写特写自己和两位夫人的爱情,原本一切的不堪都掩上了一层美好的外衣。北信君和月勾的见面成了一见钟情,而北信君和白露的感情更是显得一波三折,最令人称道的是,北信君是一个精于绘画的人,所以在绘画上,在人物的脸谱上,取得了巨大的成功,由此种种,北信君相信可以骗尽天下人。 那时,一个传奇的爱情悲剧,一个伟大的国家君主,在这样的背景之下,北信君大开狗血之先河,正所谓没有离谱的,只有更离谱的。没有变态的,只有更变态的。没有下流的,只有下流到无以复加的。这本凭着北信君灵机一动而创造出的作品其威力是可想而知的。 “告诉小狐,不论多久,我等你哥哥放了她!”北信君如是说。这种态度让荧玉原本激愤的心平静了些许。人就是这样的一种情绪动物,特别是女人,她们可能在这一刻哭,但又会在下一刻笑,或者说她们可能在这时和你好的跟什么人似的,但仅隔一秒就会对你拳打脚踢。北信君就遇到过这样的女人,她在十分钟里哭笑了三次,笑的时候次次破涕,哭的时候更是回回掉泪。这样的事情让北信君大为惊讶。但显然,这是真的。西方人说上帝啊,愿我明白东方人到底是怎么想的!因为西方人永远不明白东方人的思维方式。同理,男人也会说,天啊,让我明白女人到底是怎么想的吧!也是这个原因,再了解的女人,也会背着你有自己的小秘密。女人心,海底针,历史的经验留下了这句话,岂是无因的。 “你不抓我了?你抓了我,也许就可以让我哥哥放了小狐。”荧玉说这话是认真的。 但北信君摇了摇头,他的眼睛闪出了一丝智慧之光,那是看透了一切的光芒。北信君轻轻说道:“我不能让卫鞅兄弟难做……”荧玉顿时吃惊的张大了眼睛。的确,荧玉虽然跟着来到了渭南,但并不是说她就可以到东骑来见北信君,万一北信君真的扣下了她,那又当如何呢?但在这个时候,由于秦公挨了五十军棍,一度的昏了过去,所以现在的秦公不能理事,在这个基础上,卫鞅替她出面,帮她到了东骑。并且卫鞅告诉荧玉公主,如果北信君要扣她,她就说卫鞅的名字。但荧玉公主没有想到的是,北信君居然已经知道了。 使北信君知道这个消息的是东骑保秘局。东骑保秘局的负责人是刘熊,这个保密局的人里,都是从小熊和老东骑人里精选出来的,还有当年的一批骑兵,刘熊小心的经营,这才是刘熊一直不能露面的原因。但他的确是取到了很大的成就。最大的两个成就,一个是他对东骑内部进行了监控,这一点还很难做到,但却一直取得着进展。还有一点就是他成功的控制了秦国的情报功工作。秦国的事情几乎没有能瞒过他的,比如说秦公到了渭南。渭南的一切都在东骑国的眼皮子底下,所以,当荧玉公主在卫鞅的帮助下前往东骑的时候,同时间,消息就向着北信君传达来了。 第四百八十七章:公孙贾使东骑 “你不抓我了?你抓了我,也许就可以让我哥哥放了小狐。”荧玉说这话是认真的。“我不能让卫鞅兄弟难做……”北信君如是说。他转了身,继续开始做泥活。荧玉呆了呆,看看手上印制精美的图册,咬咬牙,道:“你可想清楚了,我是当今秦公的妹妹,只要你抓了我,你就可以得到小狐,但是如果你放了我,我哥哥可能到死也不会放过小狐!”北信君淡淡道:“时间也许会长,但是你哥哥总有一天会放过小狐的,再说了,小狐在秦国不会有事,有你照顾她么,但是如果本君抓了你,那么卫鞅就有可能会死……他是本君的朋友……” 荧玉本来是说了就走的,听到这里又顿住,回身道:“我二哥重用卫鞅,升他当了左庶长,只是把我放了,这么一件小事,怎么可能会杀死卫鞅?”北信君冷笑了一声,一边用刻刀勾勒头发丝,一边说道:“卫鞅在秦国变法,收了老世族的地,又要废奴,现在他是什么事都没犯,什么错都没有,你哥哥呢,又保着他,所以他才没有事,可是盯着他的人你知道有多少,一个不好,所有人一起群而攻之,你的哥哥到时就会选择,是杀了卫鞅,还是在秦国内部先进行一场内战的选择。如果本君是你的哥哥,一定会杀死卫鞅……你的哥哥也不会例外……”北信君回头道:“我们都是当国君的,我们只会从国家的利益想问题……” 荧玉呆若木鸡,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在北信君的面前,她忽然感觉自己要面临的压力太大了,她分不清自己面对的是什么,也不知道北信君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在这种未知的神秘力量下,产生的当然是一种畏惧和压力,最后她匆匆的回去了。当她出了军营的时候,女卫们冲了上来,红上前道:“公主,没事吧!”荧玉公主止了马。红道:“哎呀公主,您怎么换了鞋?”荧玉这才发现自己穿着的却是水镜的青丝履,有些不舍自己的皮靴,但是她却再也不想见北信君了,想到了此处,荧玉道:“我就说了不会有事的,我们回去。” 经过了一夜的苦行,荧玉回到了渭南,一经她回来,渭南令李格就飞马来了,见到荧玉道:“左庶长等得急死了!”荧玉道:“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我的屁股还痛呢!”她说着跳下了马,休息了一会儿才继续策马骑行,到了官邸,果然看见了左庶长的亲卫。 不消一会儿,卫鞅出来了,他的眼睛都是血红丝。他的压力很大,很多的老秦人对秦国对新法失去了信心,他们依旧要离秦,为此,他付出了一切,派出了大量的干员去说明一切。最后才算是把事情给搞定。但还有一个要点,那就是他放走了荧玉公主。此时的秦公还在昏迷中,已经请了大夫,但是事情到底会怎么样,会不会留下残疾,还是不能肯定。这件事情已经传开了,所有的人包括秦公的卫军见到卫鞅都感觉害怕。卫鞅在这件事上把自己的威信立了个十足,但代价也是巨大的,军棍就是军棍,再怎么弄假,打五十计,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除了一些真正的皮肉汉子,否则,军棍一般都是十到三十,如果说打某某某五十军棍,等于是宣判了人的死刑。也就是秦公嬴渠梁了,换了别人,卫士们下手一定不顾一切,到时,秦公就是铁打的,屁股那一块也是要有一个大大的凹槽。 “见到他了?”卫鞅问。荧玉点点头,卫鞅却是摇摇头,道:“你和北信君说了什么?”荧玉把话说了个大致。卫鞅惊得目瞪口呆,好一会才道:“你没有说两国罢兵的事?”荧玉公主莫名其妙,好一会儿道:“这种事也要我去说吗?”卫鞅咬着牙“噫”了一声,甩甩头道:“这件事情关系的两国的安危,关键无比,你怎么会不说?如果不是这个原因,我干嘛放你去东骑国?你知不知道,你这一去,万一君上醒来问你不着,到时大家都要吃不消!” 荧玉也是怒道:“你这个人,既然如此,你干嘛不和我去说?现在反而来怪我?”卫鞅摇了摇头,道:“算了,既然你看到了他,他现在怎么样,听说他死了两个夫人,到处都传遍了!”荧玉张了张嘴,过了一会儿,拿出一本册子道:“这里面更详细……”卫鞅接过,粗略一看,摇头苦笑,最后道:“北信君的手笔……他总是把自己的个人情感和国家大事分开……他的感情也许是真的……但却无法动摇他的意志……”荧玉可是真正了解北信君一点点的人,问道:“你是说,他的感情是真的,但是这些却不会动摇他?”卫鞅道:“当然……不然他怎么可能取得现在的地位……” 这时,忽然黑伯来了,他看到了荧玉,目光一转,不说话,却对卫鞅道:“君上要见左庶长……”卫鞅点点头,再对荧玉一个点头,荧玉会意,两人一起随着黑伯到了官邸的内府。在一间发出香气的房间里,秦公翻身趴着,屁股高高耸起。卫鞅一步上前,道:“君上安好,臣死罪!”秦公嬴渠梁摇了摇头,道:“嬴虔回去了?”卫鞅道:“太子傅性情刚烈,行完了刑,就回国养伤了,君上请放心,断然断臂大伤,但是太子傅大人身体强健,又有随身的大夫相佐,断然不会有事,反而是君上的伤……”秦公松了口气,道:“不知大哥会不会怪我……” 卫鞅断然道:“国事公事,岂有私焉?太子傅大人识大义,知大体,虽断臂,但却是无可避免之事,反而可以于此坚定大秦的变法之心,君上,请恕臣直言……您的心气太急了……”秦公何尝不知道卫鞅指的是自己悍然的发兵到东骑,结果仗还没有打,反而弄成了这个样子,当真是有多丢脸就有多丢脸了!他点点头道:“是本公错了……左庶长……本公……把一切交给你了……荧玉呢……”荧玉站出道:“二哥……”秦公叹了口气道:“二哥不是不想放那个小狐,只是……秦国的情况你看到了……东骑日益强大……本公这是为了国事啊……”荧玉哪敢在秦公病的时候得罪他,说道:“二哥,我知道的……”秦公笑了笑,道:“你这一年就是乱来……罢了……二哥和你说……这个小狐……二哥现在不能放她……但是总有一天会的……你也不要急……”荧玉擦着泪道:“我知道了,二哥……” 说了一会儿的话,秦公再度睡去。不过众人却是松了口气,毕竟,秦公这一醒,等于是没有事了,只要时间,就可以康复。再问过了大夫,更是没有问题。只是大夫说了,秦公的身体虽然强健,但是却操劳过度,非要大大的休养不可。如此一来,也就耽误不得了,正好,在这个时候,公孙贾与景监快马赶来。于是,卫鞅带着一众的行人赶着大车回转栎阳。 妖皇纪元前一年的三月十日,继渭水大刑之后,又发生了震惊天下的渭南大刑!如果说渭水大刑一刑七百囚是惊天动地的话,那么渭南大刑就足以让山河变色了。法家士子卫鞅首开王在法下法刑于王的首例。由于太子傅错会君意,在渭南残杀无数,所以秦国的新法不得不给渭南的秦国移民一个交待!秦国的太子傅,当今秦公的亲哥哥,一手捧嬴渠梁上位的嬴虔给刑断一臂,免其军职,逐回雍城老宅去了。同时,秦国的国君,因为君令不明,以至于惨祸发生,故而不得已,给左庶长卫鞅刑杖五十!几于昏死!血流刑台!天下震动,日月变色!东方六国知道后大呼卫鞅当死,但秦国之内,却是鸦雀无声。这场震动了天下的大刑却让秦国的国内一片的宁静。本来秦民对于秦法颇有不满,因为秦法太过于苟了,这一点是无可否认的,在历史上,秦法也是如此不受老秦人的喜欢,这是一种暴力推行的法则。但是当卫鞅打破了安邑,所有的虚言都烟消云散了,由那一刻开始,秦国真正的正视了卫鞅的法,并且在秦孝公死去,其后之君仍是继续秦法。当人民麻木于秦法后,秦国完成了商鞅的变法,从一个不知法的国家变成了只知道耕田和战斗的国家! 但是现在不同了,秦公自己给定下的刑法打得几乎断了气,试问小民百姓还有什么理由苛责秦法的严酷呢?正所谓不患严,只患不公!当卫鞅树立了这一公正的形象后,秦法反而在秦国得以健康活泼的稳定了下来。一直暄嚣的世族也静了下来,他们等待着,等着给予卫鞅和其新法致命的一击。本来他们还是想要多闹闹的,但是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这个世上会有卫鞅和秦公这两种人。一个执法无私到了极点,竟然敢打秦公。而这位国君也是一样的可怕,他为了保护自己的哥哥,也为了巩固自己支持的新法,竟然敢以身试刑,五十记军棍,敢于这样打下来的,当世者有几?只怕当年吃屎的勾践也没有这样的横心!吃屎毕竟不会死,就算恶心死了也是一时的,还是会活着,可是打五十计军棍,也就是秦公的身体壮实了,正值他最年青的时候,不然他是不死即残! 解决了这件事,还有一件事要进行,那就是补回秦公在国家大事上犯下的错误,向东骑国出兵。现在的事实已经证明了,向东骑国发兵,是一件不现实的事,刚刚变法的秦国不足以打败东骑国。同样,就算是发展中的东骑国,也是不足以和秦国真正的打不顾一切的战争。既然是这样,那很明显,只是谁先低头的原因。本来秦国是绝对不会低这个头的,但是谁让秦国率先的犯了错呢?渭南的惨案让所有的秦民都不支持秦国和东骑国的战争,在这样的情况下,就算是秦国先做出低姿态,也不会让国民反感。带着这样的理念,五天后,也就是妖皇纪元前一年的三月十五日,秦国的另一位太子傅,公孙贾以使者的身份,率先一步出使东骑国,为两国谋求和平。 这次的出使是低姿态的,秦国人带着微不足道的一点礼物……这也是没有办法的,秦国还是穷!到达了东骑的军营。问明了一切,东骑国的几位将军————刘已吾、刘持白、刘兴波在侧的引公孙贾入营。坐了下来,公孙贾打量着这座军营,一路上他看了,不看不知道,看过了之后,他才明白,为什么秦国明明集合了七万大军,竟然一直拖着不敢率先开战,以至于最后落到了现在的这种境地,事实上有的时候,秦**方的一些人,还有那些文臣们,都弄不明白是怎么搞的,他们不明白秦国的大军都出去了,在兵力占优的情况下,面对少量的东骑国兵马,一个新兴的小国,竟然不敢于战!这可不是莫名其妙么? 但是看了之后才明白。首先是东骑国布下的军阵,东骑人挖了一连的陷阱,这些陷阱的用处不大,但却是可以限制秦国的骑兵。要知道现在秦国的主力就是骑兵,而骑兵有着种种的缺点,所以东骑人在自己的军阵上挖了高低不一的斜坡和土墙。由于东骑军已经开始大量的使用铁锹这一军用物品,所以挖起土来,实在是让人无话可说。这种时而高,时而低,并且还有一面面高低不等,呈波曲形的土墙和地沟,足以让秦国的骑兵变成步军,而变成了步军的秦国士兵,就要面临东骑国可怕的箭雨!东骑国的步军可以轻轻松松的利用这些高低土墙布成一个箭阵,而过了这个箭阵,又要面临东骑国强大的步军! 看到东骑国的步军,那真是一件让人无语的事情……在此,公孙贾永远也不会知道东骑国的军营里有多少的士兵。东骑人扎的营很宽绰,这会让人有一个误会,以为东骑军人数多,但很多的时候,摆放在军营里的都是草人。所以看上去,密密麻麻的一片,就近处来看,可以看到的东骑国士兵一个个都穿着毡衣,但透过毡衣,怎么看都知道这些兵都是披甲的。战国时代,不可能给每个兵都披甲,只有约三分之一到四分之一甚至是五分之一的士兵才可能披甲。东骑的军甲摆明了东骑国的军械充足。就算是事先知道了这一点,公孙贾也是很难想像,当年那个和他平辈而交的年青人现在竟然已经成了这支军队的主人,是一个国家的主君!人生的机遇真是变化万千,让人想都想不到!最令公孙贾注意到的是,这支军队的军令极为严格,一举一动都和机器人似的,公孙贾当然不知道机器人,但是他知道这样的军队绝对不是没有战斗力的。如此整齐的军队,便是魏武卒也是不过如此了。 现在看来,当时的嬴虔等众将官一定是把这种现象告诉了秦公,由于秦国的军将说话一向是实打实的真,所以几乎不可能有什么水分。在这样的情况下,由不得秦公不犹豫。到最后,北信君的回来,再次打击到了秦公的决心,最后才会变成了这个样子!虽然说这是东骑军的总军大帐,但实际上,还是刘已吾的军帐,现在的刘已吾已经回到了军队里,重新接手军队的事宜。军帐也没有怎么变。众所周知,北信君在泾水河边建起了一座小木屋,一直蹲在里面没有出来,所以虽然军帐是总帐,但一直是空的,直到公孙贾的到来。 士兵端上了茶水,这是普通的茶,味道也不过平平,更重要的是有一股子苦味。但这种茶对军人来说却是最好!东骑国不搞特殊化,所以士兵送上的就是这种普通的茶。 很快的,军帐里面就没有人了。这让公孙贾越发的不自在。在他的身边,是随行的副使景监,景监站起来道:“太子傅,这是怎么回事?”公孙贾摇摇头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现在东骑国兴起,又是我们失礼在前,而这次,我们也没有拿出什么似样的东西……还有定阳公主……这让我们出使……北信君怕是要耍一些小性子!”这话说的景监也是底气全无。秦国拒不放小狐回来,本国又穷,拿不出什么礼,能先一步到东骑来已经是破天荒了,更是不可能割地了!在这样的条件下,东骑人不和他们谈话也是正常。不过两人都是明智的人,也都了解北信君的为人,似他这样的人,纵然有天大的不如意,也是不可能把私恨和国家大事放在一起的,所以面对秦国率先递出的这个和平之意,东骑是说什么也会接待的。 (感动,总算有人了解我了……唔唔唔……老实人我不容易哇……花章票,拿来吧!) 第四百八十八章:和平的麻烦 但是情况还是出人的预料,虽然想到了东骑不可能拒绝这次的和谈,再加上这次出使的是公孙贾,北信君怎么会不给公孙贾的面子呢?可是随着刘已吾、刘持白、刘兴波三人引他们入了主帐大营之后,这三个人就一溜烟的跑了,也不是不招待,至少把茶也给端出来了,但是就不见北信君人。或者连一个代替北信君出来说话坐陪的都没有。东骑人把秦国正副使给放在这里晾着啦!最后还是景监道:“要不,我去看看?”公孙贾一想也是,就同意了。 景监收拾了一下衣服,迈步走了出来,这门口的是整整一个伍卫,他们是刘已吾的新卫军。景监看着他们,但见这些人一个个双腿立正,本来这也没有什么,但是景监看出了一个问题来了,按理说,士兵站岗,他们的兵器都是一手持着,但是东骑军的卫兵不同,他们是两只手一上一下斜着的抓着。同时胸口也是挺着的,这有一种雄纠纠之气,却是秦军士兵没有的。仅仅一个握提兵器的方法,就可以让士兵身上散发出一股这样的精神。景监也不由觉得北信君的确是个人物,如果他不是人物,他能在这短短的时间里支撑起这样大的家业吗? 看到卫军没有阻拦自己,景监向外又动了几步,他越走越顺,看似是士兵围着,但是无论他怎么走,怎么看,竟然没有士兵管他。想到这里,景监转身向一座军营而去,可是这时出事了,卫军一下子拦过来。一句话没有说,士兵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两只眼睛更是和死鱼没有区别,但就是这样的士兵,这样的眼睛,可景监却是知道了,他虽然可以走,但是不能离开这条士兵组成的甬道!也就是说,他可以顺着这支士兵组成的甬道出了东骑军的大营,但是他休想离开这条甬道到这座军营里仔细看。在这里,到底都是绿色的军帐,什么东西都没有,也根本不可能看到。几座军帐把这个主帐挡住,军营内的虚实,从这条小小的甬道里是根本不可能看出来的。景监又意识到了,这是东骑军有意这样布置的,他们不想给自己看到自己军营的一切!但景监却也知道,这并不是说东骑军的军力不足,东骑军无意掩饰什么,但就是不让你知道他们的任何一件事。 景监当然不可能离开这里,于是他对一个士兵道:“请问,你们将军在哪里!”士兵一动不动,便当景监是一个死人一样。景监又问了一声,还是一点反应也没有。景监怒了,他怎么也是秦国的使者,却是给这样的无视,这简直岂有此理!秦国还是秦国,不是打不过东骑国,而是不想打这样的一场仗,如果真的把秦国当成了软脚虾,那秦国也不吝一战!正当景监这样想的时候,一连的马蹄声,只见一队蓝衣的士兵出现,在这群蓝衣士兵中,围着的是一个深色官袍但同样蓝色军衣的少年。远远的,那个少年在大营口下了马,然后向营门的士兵出示了几个木牌,然后自有士兵过来替他们牵走了马,接下来,那个少年就大步过来了。 走到了近处,景监才发现那个带头的少年身上穿着的古怪蓝色军衣显然比他身边的几个士兵要好多了。而那件藏青的袍子更是有着一股说不出的气质。他走起路来大袖微扬,而袍角摆动,但内里的蓝色军衣却是直挺挺的,在腰间扎着一条铜头皮带,上面系着一把长弧刀。和其它的东骑人一样,他的头发也是用绳带系扎的,并没有什么冠冕。这个少年一直走到了景监的近前,这才止步。景监又发现了一点,他的胸口上有着一块铜片牌子。上面有几个字,书到用时方恨少,景监很想知道这上面写的是什么。他忙着张手要行礼。 但是那个少年先开口了:“足下可是秦国的特使?”景监心道:“来正人了,只是怎么来的是一个少年?”可是他却也不敢怠慢,道:“在下秦国副使景监,正使还在大帐里……”景监还想要再说下去的时候,但那个少年却显然不是一个很懂礼的人,他点了一下头,自然的说道:“那我们就到大帐里说话吧!”说着他就带头动了。景监快步跟上,道:“还要请问……”他是要问名字的,可是他说出了这句话,但对方竟然不接话。本来他说“还要请问”,那对方就当要说:“哎呀,我是……”可是对方不接这个话,走了两步后才道:“副使大人想要问什么?”景监顿时明白了,这是一个不怎么懂礼的人,或者说是一个没有外交过的人,东骑怎么拿出这样的一个人来?看样子还是来接待他们的,如此一想,景监心里再生了一股怒。 不过想要怒也不是一时的,就见带头的少年一步跨进了军帐,同时,公孙贾也知机的站了起来。景监随后进入。他待要介绍的时候。一个士兵到了少年头领的耳边说话,说了一会儿,那个少年点头,道:“大秦的正使公孙大人……啊……想来就是您了!”公孙贾道:“正是在下!足下是……”那少年道:“我是东骑的国防部副部长,君上要我们和几位洽谈公事!” 无论公孙贾平常怎么样的涵养,这时也是不大好脸子了。堂堂的东骑国,如此也算是个玩意儿了,可是没想到,北信君竟然只是派出了这样的一个小孩子来应付大秦的使者,这不是拿国家大事当儿戏玩吗?不过北信君既然让这个人出来谈话,自然也不是普通人,这位国防部的副部长说道:“各位不要觉得我家君上薄待了各位,实是我家君上要迎接一位重要人物,不得已亲身前来,所以让在下来和各位说话,把实话里说,在下虽然看上去是一个孩子样,但我东骑不以年龄辈份为资历,我名叫刘省言,位列国家安全防护部任职副部长一职。东骑国的军队,有我一半的话事权!君上派出我来说话,不是因为我小,也不是想要糊弄两位大人,大家都是为国家出来说话,是谁,跟谁谈,都是次要的,重要的是把话说清,把事办好,这才是最重要的!” 刘省言说的头头是道,公孙贾却是不大信,他微微捻了一下自己下巴上开始冒尖的须子,道:“但不知,副部长大人想要如何把话说清,把事办好?”刘省言点头,他直来直去的说道:“好说,本来这种事轮不到我这个副部长说话,但是由于我国的使者正在回国的路上,分身乏术,所以在下就来客串一下,其实我们面临的问题大家都知道,我们要解决的问题更是简单。这次的事情,主要是由你们大秦在我们东骑国已经恭顺的情况下,悍然不顾的向我们发兵,意图与我国进行一场战争,甚至可以说,你们欲谋把我们东骑国灭亡掉,是不是?” 公孙贾心下道:“坏喽,东骑国果然胡来,说话一点回旋的余地也没有,这不是摆明了想要占便宜么?只是一来东骑国还没有足够的实力占秦国的便宜,二来真闹起来了,秦国万一真的要打,那还不是全完蛋了?”公孙贾道:“是非对错,不是我们两个说话的,这里面的事多有误会,我秦国先行发兵固然不对,但是也是有原因的,如贵国一下子把事情都算到我大秦的头上,恕在下以为副部长大人没有谈话的诚意!”刘省言淡淡道:“诚意就是你们先行发兵七万,这份意图对我东骑国动武的心思还要再说么?你们一下子发兵七万,不会说这些人是来打猎的吧!好,扣除你们北地大营的三万士兵,可是你们一下子在我们两国的边境上一下子增加了四万兵马,这怎么说都不是一种善意的表达吧!或者你们想要说是对魏国动武,但是从你们发兵之后,所有的行为都是冲向我们东骑国,而对于魏国,我看不到你们有一丝的战意,当然,我说这些也不是要挑理,如果我们在这方面一直说下去,那怕还是要打过之后才能说的,所以我们君上说了,我东骑国一向爱好和平,视秦国为我东骑国一衣带水的邻居,所以我们就不算这些小事了,只说我们的和平!” 这下可算是说到了公孙贾的心里,他和景监对视一眼,都暗自松了口气。没有想到,这真是没有想到,刘省言虽然把话抠得死死的,但是最后还是表示东骑国不要计较这些事,那么也就是说,这件事就不存在了,剩下的事自然就好办了,两国各自退兵,一切回复原相就行了,最好找一个好说辞。那就完美无缺少了。比如说秦国进行一次军事训练,由东骑国配合,那多完美。想到这里,公孙贾道:“不知,副部长大人想要怎么说这和平的事!” 刘省言道:“三点,第一,秦国需要向我东骑国开放商业,我东骑国的商人地位等同于山东六国的商人地位,秦国不得以种种名目对我国之商人抽不合理的重税,不得对我国的商人进行不合理的限制,不得对我国的商人进行压迫!做为回报,我东骑国会加大在秦国的商业投资,我们计划在秦国建立一个养马场、一个赛马场、一座商业城、一条水运船队!秦国不得在我东骑国的产业里进行非法加税乱征,还有,我东骑国的商业城一定要由我们东骑国自己管理,不受秦国的县令!”景监立时叫道:“这岂不是割地,不行!” 公孙贾道:“副部长大人,我们可以同意对东骑商人和山东商人一视同仁,也可以同意你们建立马场,建立赛马会馆,还可以同意建立一条水运船队,我们都好说。但是……一座独立的城,这太不切实了,请问副部长大人,如果我们在贵国的领土上建立一城,难道也行?” 刘省言居然点头:“当然可以,不过要由我们划地,你们想怎么弄就怎么能,我们白得一城,可以收税,何乐不为,而同样的,我们东骑国在贵国建立商城,也是这个方法,我们不会乱建城,我们不会不征得你们的同意,如果你们害怕,可以给我们极西之地,让我们建城,事后你们也是一样可以按照合法的手续收取税金,我们完全同意!这一点问题也没有!” 公孙贾顿时怔住,他哪里想得到东骑国会做出这样的选择!其实这也没有什么,但问题就在于,东骑国有财力在秦国建城,但是秦国拿什么到东骑国建城?景监在旁道:“副部长大人,你说三点,刚才这是一点,还有两点呢?”刘省言笑了一下道:“那很简单,第二点就是,我们两国在同一的时间,统一的发布明令,宣布我们两国进行了合谈,从此尽为兄弟国,再也不以刀兵相向,你们守誓言那是最好,如果不守,那就看以后了!” 景监的老脸一红,给一个孩子这样说,的确不怎么光彩,但谁让秦国先行发兵攻打东骑国的呢?没打起来是一会事,但不管怎么说,理是亏了!公孙贾道:“这一条也好说,第三条是什么呢?”刘省言语不惊人死不休道:“那也没有什么,就最后一条,联姻!我们东骑国聘娶贵国的荧玉公主。两家结成秦晋之好。”公孙贾脸色再也不好看起来,他霍地站了起来,道:“这断然不行!”现在两家虽然说是罢兵谈判,但是如果说,在这次谈判之后,秦国巴巴的把公主嫁到东骑去,这怎么看都是向东骑国赔礼道歉,如此丢面的事,让秦国怎么可能接受!所以公孙贾立时拒绝了,道:“你们北信君呢,让他来见我,是不是他就是这个意思?我秦国还没有沦落到嫁女求和的地步!”景监也是怒目而视,借机发威。 刘省言等两人发作了之后,才笑了,他伸出手,把袖子上的一丝绒毛屈指弹开,说不出的写意萧洒。然后说道:“两位容我把话说完……”待两人坐下后,那公孙贾道:“无论如何,嫁女不成!”刘省言笑着说道:“我家君上虽然刚刚连丧夫人,正处于悲伤失意中,说句实在话,哪有一点想要染指贵国荧玉公主的念头。就算是我家君上想要女人了,郁郅宫里虽然没有很多,但君上到底也就是一个男人,足够满足君上了……这只是为了保险……” 公孙贾奇道:“什么保险!”刘省言道:“这第三条有两种方法,一是贵国答应把荧玉公主嫁给我国君上,但是你们可以永远不把公主嫁过来,我们也不会多提一句。这样一来,是你们秦国抽了我们东骑国的嘴巴,是我们东骑国失了面子,这样也就不会伤到秦国的面子是不是?抑或是把这一条写出来,给我们君上看看,然后一把火也就烧了,意思一下!” 公孙贾也是莫名其妙起来了,道:“这是什么意思?”刘省言笑了道:“这意思就是说,给彼此一个悬念!”说着他动了一下身子:“我把实话说出来吧,其实这个主意不是我家君上的意思,而是我国女相的意思。我国女相希望我们两国可以联姻。一来,你们可以放心我们东骑虽然强大,但不会攻打秦国。事实上,你们不正是因为我们东骑国突然兴起而想要解决我们的么?二来,你们秦国嫁了公主,也就不会向我们东骑国开战了,虽然这也不是很肯定,但也算是一个保险了,不是么?至于你们会不会把公主嫁过来,我想,这一点不取决于我们,也不取决于我国君上或贵国的秦公,而是取决于未来!” 景监道:“副部长大人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刘省言道:“这还不明白?如果我们东骑国弱小,最后你们自然不用嫁公主过来,打过来就是,灭了我们就是,还有什么问题吗?但是我们东骑国如果继续强大下去,强大到你们秦国也不是我们东骑国的对手,那么你们秦国把公主嫁过来,岂不是一件好事?这当然要看我们的本事了,有没有本事娶到贵国的公主,还要看我们东骑国自己的努力。如果说现在立意迎娶公主,那自然是不好,可是我们可以订婚么,先订个十年八年,那也无妨的!” 公孙贾和景监不由沉默了起来。坦白说,真正联姻也没有什么关系,只是一个面子问题,但是……这件事情,秦公能答应吗?刘省言老神在在的坐着,仿佛自己在刚才根本什么话也没有说过。这让公孙贾和景监两个人气得牙痒痒。最后,公孙贾道:“此事我们要问过我们秦公!”刘省言道:“那也好,我们也不急,事实上,如果你们把军队全撤了,也不用怕我,我们是不会打过来的,这样也可以,就不用谈啊谈的了……” 第四百八十九章:白雪问罪 刘省言的到来是王良女相的主意,随着东骑北信君到达了北定,这一场战争在有识之士的眼里,就不大可能打起来。秦公也许有点急了,面临东骑国突然的强大,他起了一点小心思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他的作法却是会让所有的国君都感同身受。这一点很正常,君不见齐太子刚刚接位,其余的几个国家就打过去了么?哪有一点道理好讲的。还不就是看你有空子要钻。国与国交往,本就是如此。东骑国的国力一日比一日强大,在北信君没有回到东骑国的时候,大军远征在外,对于这个新起的强邻,秦国使点手段,要灭杀东骑国,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但秦国也是有着太多的不足,他们的新一代才开始成长,很多的士兵都只是新兵,军队还是老样子,要靠骑兵来打,军队的粮草只是刚刚有了一点富余,还远远不到打一场大战的需要!没有三个月的粮草不要想打仗,没有六个月的粮草积累,不要想打大仗!所以,这是一场闹剧也似的,秦国最后还是要退兵,而东骑国,更是无意在这种跳跃式大发展的情况下,把国力财力贸然的浪费在与秦这样的国家里,凭白的结下大仇,不智! 在这样的情况下,要一个安定团结的结局,那就太美妙了。那么,如何实现这一目的呢?就是想办法把秦国的公主嫁到东骑国来,这就是王良女相的算计,她苦心算计良多,最关键的,就是要把这位公主一点点的弄到东骑。以东骑国和秦国现在的关系当然是不大可能,但是可以先行造势,一旦秦国意动,那么,就可以把一个口头甚至莫须有的事给落定。还是那句话,只要东骑国继续保持这种跳跃式的强大,这种可怕的武力,那么秦国又怎么敢在没有仇恨的情况下和东骑国打呢?诚如北信君自己说的,一切还是要看自己。 在这种大事大非的局面下,景监做为信使,不由得骑上快马,飞回秦国,向秦公报告事情的经过,一切都要秦公的同意。这件事到底会不会成?景监自己也没有一点的底。 仍是那间小木屋,三卫军远远的把一切隔离开。他们静静的等着,经过了十来天的短期军事训练,他们的表现已经可以了不少,但是严格说来,还是达不到北信君的要求!不过暂时这样,也就是将就着吧,毕竟,罗马也不是一天建成的。在三卫军里,只有一个人可以来回走动,她就是水镜。随着西征,女孩的心到底算是给北信君征服了,但她始终不肯做出最后的突破,到目前为止,她最大的大方,也就是让北信君抱着她睡觉。一来北信君也是真正的思念自己的亡妻,二来北信君不想在这种时候因为强要她的身子把之前的功夫白费。暴力得到一个女人的身体,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几率,女人会归心,会认命,会屈从。但是……对于水镜这样的女孩,却是不同。她的固执与任性,会让她有着严重的自己的意志。北信君喜欢这份坚定的纯洁,所以,反正来日方长,他也不急于一时。 车马的辚辚声响起,越来越近了,不一会儿,就看见一支车队过来了,车队上竖着一面大旗。那是“白”字。没错,北信君身为一个人最大的问题来了,那就是白门的白雪。月勾死了就死了,她的死虽然伤了北信君的心,但是她就是一粒的浮尘,死了之后,不会有任何麻烦。可是白露不同,她是白门白雪的亲妹妹。白雪现在手上掌控着东骑国最大的一条商道,他在东骑国经济市场上的影响力,不说达到了三分之一,也有四分之一,如果她愿意,东骑国会损失良多,这个代价的巨大会大到北信君哭死过去的地步。本来白雪是在古越国跑着商开的商路,之后她顺利的回来,可是,刚刚到了魏国境地,就从白门的情报里知道了东骑国疫死两夫人的事。于是,交付完一切,她就带着自己手下的一支精税马队,径直来了见北信君。她要问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路上,白雪有想过去郁郅,但是到了最后,她还是没有敢去,她怕见到自己的妹妹。东骑国发布出来的消息,是两位夫人是难产死的。 如果真是这样,白雪无话可说,但是白雪深深的知道,在东骑国发布这样的消息之后,北信君就以一个微不足道的罪名废了大夫人猗涟的后位。关于猗涟的事情,白雪当然知道,她和东骑国的关系已经到了很多事情都由不得她的地步,在一些秘文方面,也是知道的良多,别的不说,月勾的孩子是怎么流掉的,她就知道。甚至和自己的妹妹一度的在这件事情上说笑。虽然幸灾乐祸是不对的,但人类的本心就是如此,当然,两姐妹也是对猗涟的一些做法不满。只是现在一想,一切也就不言自明了。 远远的,白雪就看见了那个白衣飘飘的女孩。那是水镜。说来或许可笑,也只有在北信君的身边,水镜才可以过这种她感觉平淡宁静的生活。打仗当然是另一回事,但是现在却是不同。幽静的生活,河水清清,还有这林木绿叶的蓝天阳光,这一切才使水镜如一如既往的这样清秀,这样脱俗。但白雪却一下子恨上了水镜。这反而说明了北信君的凉薄,这个贱人老婆刚死,就开始有了新欢,纵然知道这是一种必然的结果,也是让白雪不满! 一念至此,白雪先一步勒住了马,手上提过用布包着的长弧刀,她一身灰白的劲装,足下是一双结实的马靴,身后一条在灰的织羽披风,说不出的英姿飒爽。不过事实上她的衣服都是白色的,但由于赶路,变灰了。虽然是女孩,更是一个美女,但是话说回来,自然就是自然,白雪一路上风尘朴朴,想要如西门吹雪一样纤尘不染,那是怎都不可能的。 水镜却真的是纤尘不染,她快步上前,唯一的脏是她的鞋底多了点青草泥。 “君上正在恭候白门主!”水镜自然的说。然后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白雪哼了一声,留下了一众家将,随之而行。虽然是水镜引路的,但是白雪也不是傻子,她感觉知道方向,自己的就往前走,一下子冲开了竹制的门扉,看到了那间白纸贴出的木屋,白雪也不由得一怔。再看这里的布置,小桥流水人家,当真是说不出的雅致!想必那些隐山的高人也不过如此了,谁能想到,在这里面住的是方今天下第八大战国的国君呢? 纸门拉开,白雪鞋也不脱的就踩踏进去。北信君平平静静的站在里面,染成了蓝色的三足鸟的花纹铁胸甲上鎏着黄铜的丝纹,一眼可明,十分醒目。腰间是一副凤凰展翅的铜皮腰带,同样可以看到黄色铜丝的羽翅纹路,而凤凰侧面的鸟眼,则是用一颗黑曜石点缀。在肩部的鸟爪吞肩兽下,是件黑色玄纤的织披。北信君两只手臂各有不同,左只手臂上是一副臂盾,在后只手上,却是一把臂弩!臂弩的这条手臂下挟着一顶蓝、黄与金属的青灰而交接组成的头盔,这顶头盔的左面是是一副悲伤的面具,右面是喜笑的面具,在后方,则是面怒目圆睁的一张面具。不仅如此,在面具的正面,还有一张面无表情的面具。在头盔的圆顶上,则有一连马尾鬃毛做成的红色长缨,戴上头盔,长缨可达后背。鱼鳞似的甲裙发出染后的蓝光,层层鳞鳞的,好不美丽。在北信君的腿上,还有着金属的护胫。护胫露出了靴子前端,但包住了足跟。配合北信君已经刮过的脸孔。白雪现在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当初,自己的老妹明明给北信君xx了,可是到得头来,反而是迷死这个坏蛋! 可是无论眼前多么震憾,都是无法掩盖白雪此时的愤怒,她一下子抽出了自己的长弧刀,也不管这种行为是不是一种可笑对着北信君道:“说,我的妹妹是怎么死的!”她的声音不可谓小,但所幸的是这里都给规划过了,卫军们远远的,除了北信君与水镜,谁也听不到她的声音。水镜更是干脆把门关上了,她自己也跑到了外面去,显然,这也是北信君交待的! 似乎无视白雪的长弧刀,那刀很锋利,是东骑**用品打造的,和市面上的那些亮闪闪的刀可是大不同。这把刀黑乎乎的,是把典型的铁刀,而证明刀的锋利,就看那发亮的刃部!三刀斩在同一地方,它就可以斩断大多数的青铜剑。这足可证明此刀的实用。不是白雪,一般人还真装配不了这样的兵器呢!北信君看着刀锋道:“她是难产……” 白雪如何肯信?她厉声喝道:“撒谎!你手上有最高明的大夫,连卢医(就是指秦扁鹊。)也是在你的手下,我的妹妹就算是难产,生不下孩子,可怎也不可能会死,丢了小孩简单,大人要死,哪那么容易?你一天到晚的打仗不去死,我妹妹给你生个孩子就一尸两命,说,这里面有什么内情,是不是你的夫人害死了我的妹妹,不然的话你为什么废了她?只是她生不出儿子,不要说这种笑话了!”北信君神情冷漠,他回了一下头,这让白雪看见,他的头发给一截蓝色的长带在脑后系住。顺着北信君的头部,白雪看见了两方石案,上面是两个泥塑真人大小的陶雕。那两个人一看就知道是谁,白雪不由惊讶其制作的功底,这种器具可不是一般的匠人能做得出的。似是感觉到了白雪的惊讶,北信君轻声说道:“是我做的!我亲手做的!”白雪本来是感觉欣慰,但旋即又生出怒来:“这算什么,你以为这样一下子就可以让我的妹妹活过来了吗?说,她们到底是怎么死的!”说完了这句话,白雪也是把手上的刀垂了下来,反正北信君根本无视这把刀,所以还不如收下去。 “如你所知,我的夫人猗涟想要生下第一个孩子,所以通过两个下人做手脚,其中一个已经让本君活埋了,你如果想要看,本君可以挖出来让你看。其余相关的人也都给我处理过了,不过……至于……猗涟……她当初于本君微难之时投奔,故而本君不可不顾前情,下令处斩她!但是你可以,你去杀她,本君可以安排的天衣无缝,完美无缺!” 白雪只觉得天大的心气也都没了,一切成真,她松开手,长弧刀跌落在地上,北信君足尖一点,刀柄在地上一弹,顿时跳了起来,北信君两指挟住了刀尖,收回刀按入白雪的刀鞘里,白雪兀自在低声泣涕着。随着一声响,刀完全入鞘。北信君道:“本君已经下令修建二夫人教堂,东骑国不灭,她们的香火是不会断祭的!”古人最重的是祭祀。 晋景公有一次生大病,按当时的礼法,要占卜,算出来的结果是,晋国的先臣中,有大臣断绝了祭祀,这是天下不屈者在鸣冤为祟。于是晋景公问大臣韩厥,韩厥知赵氏有孤在,于是说了:“先君大业有功有后而在晋国却断绝了祭祀香火的,除了赵氏没别人了。赵氏出自中衍者皆嬴姓也。中衍人面鸟噣,先是辅佐殷帝大功,到周天子,皆有明德。下及幽、厉无道,而叔带去周适晋,事先君文侯,至于成公,世有立功,未尝绝祀。到了现在反而绝了赵氏的宗祀,国人多有怨怼,所以上天通过龟策显示出来了。就看君上怎么办了。”于是晋景公就灭杀了屠岸贾,恢复了赵氏一族的宗祀。 放在这个角度来说,白门白氏的下场是可以明见的,由于白圭的早死,白圭一支已经不可以再当白氏之后了,换言之如白露这样的身份,也是不可能有什么似样的祭祀。就算是从了北信君,到了百年之后,她也是在北信君众多妻妾中的一个而已。可是现在不同了,北信君一下子开始了封神活动,把两个夫人一下子抬了起来,修二夫人教堂,这其实就是一种造神!在这样的条件下,虽然白露身死了,却是可以得到很大的安慰。只要东骑国还在,东骑国还强大,那么北信君就是东骑的开国君王,同样的,她也会得享北信君同样的地位与尊荣! “我要杀了她……”白雪说,北信君当然知道她说的是谁,虽然白雪说的无力,但是北信君相信,白雪对猗涟的恨是可以理解的。从这方面说,白雪虽然恨北信君,但她却无法把这一切怪罪到北信君的身上,毕竟,在白露死的时候,北信君并不在她的身边,他在打仗。这件事情可以说完全怪不到北信君的头上。做为一个君主,北信君已经做了他能做的。 听到了白雪的话,北信君微微露出了一个很难才可以觉察的笑。他道:“好!”白雪不信,道:“你真的不怕我杀了她?”北信君道:“当然不怕,你杀了她,也算是替你妹妹报仇,本君凭什么阻止你?”白雪哼了一声,转身要走。北信君道:“你去哪儿?” 白雪顿足,回身笑道:“还说不想阻止我?”北信君道:“不是,是另外有事的!”白雪明白过来了,道:“你知道我会来找你,所以你就在这里等着我,是不是?”北信君点点头,他信手从边上的案前拿起了一封牛皮夹册,道:“这里面有一封文件,本君任命你为我东骑国的财部大臣,你白门的商业找人接手,还是算在你的名下,你呢,替本君管理我东骑国的财货运转,货币的发行,一切的种种,都由你一言以决!”白雪冷笑着拒绝了,道:“不必,我还是想要过我的日子,东骑国的官儿,我可做不了!”北信君笑了一下,道:“你的同族白轩很识相,本君派人一说,他就同意接手白门,替你管理一切!你的首席剑手侯嬴也同意到我东骑国的秦国来任职,替本君管理秦国的商业投资!” “你竟然……”白雪震惊的说不出话来,怎么也是想不到,北信君竟然会算计如此之深。他看似在这个小木屋里,但是他却可以管理着远处的一切,在白雪什么都没有觉察出的情况下,北信君已经替她白雪作了主,把白门的一切进行了一次调整。从理性的角度上说,这次的调整对白雪来说并无不利,她也算是当官了,白门还是她的名下,只是更换了一个管理者而已,就算是这个管理者,也不过是一个棋子,但白雪还是有一种给人操控的感觉。“刘羲……你……”天下能这样叫北信君名字的还真是没有多少人了,白雪也是气坏了才这样叫的。 第四百九十章:迎接 “从本君知道你妹妹的死,本君就知道了你必然要来向本君问罪,本君不怕,但有些事还是要做的,这件事的确是本君的不对,不过白露已经死去,再多的悲伤也是无用,说实话,本君的伤悲不会比你少,不过……本君没有时间和精力这样一直的悲伤下去,本君要做的事情太多、太多了,既然你也有这样许多的悲伤,就替本君分担一点……一个不小心,竟然把国家弄得这么大……本君也是头痛呢……”说着北信君一笑,他的神情回复了平静,道:“还有一个消息要告诉你,你一定会更震惊!”白雪扬起脸。 北信君的声音响了起来:“本君会诏令,封你为本君的夫人!”白雪立时跳了起来,北信君却是很平静,他无耻的说道:“过去我们合作愉快,你管理着白门的财产,而本君对你进行支持,由于你的妹妹在本君的身边,本君对此很放心,但是现在白露毕竟是不在了,所以,现在的白门只剩下你一个女人,而你一个人管着这么大笔的资产,这其中还有本君不少的心血,如果你是本君,你能安心么?但是如果说你做了本君的夫人,那一切就好说了,从今以后,我们之间失去白露的那一层关系不仅可以弥补,还可以更进一步!别怪本君无耻,白门的财力太大,如果本君不进行严格的控制,那么,一旦哪一天你发了什么神经,带着庞大的资产走人,对我东骑国的影响可是非常之大!所以,你不能拒绝这个决定!” 白雪扬起了脸,冷冷道:“不就是钱么,你的心思我早就知道,在我妹妹还在的时候,你就想要打我的主意,是不是?”北信君承认道:“的确是如此!”白雪摇摇头:“我白雪也许现在还没有一个上心的男人,但是我告诉你,那个男人是谁也不会是你!”北信君点点头,道:“你说的没有错,你对本君的不喜本君也是知道,但这个世间的事就是如此,虽然你不喜欢本君,可是本君要娶你,你不能拒绝,其实说回来,你们白门不愧是个大族,姓白的还真不是一个两个的,你不做这事,总有人做,你不嫁本君,那也是没有用的,就算是你死了,本君也不介意娶个死人!”白雪心里如同吞下了一只苍蝇! 北信君的意思很明显,他要光明正大的占有白门的财产。如果白雪自己放弃,不是不行,但是这里面一定会横生出一些枝节,到时北信君也会落下强占白门商团的恶名。说白雪自己不要财产把钱财都给了北信君,谁信?到时,天下人就会说,北信君这边死了老婆,那边就霸占了娘家人的财产。这种恶名是北信君不愿意担当的。可是相反,如果北信君再娶了白雪,一切的恶名都成了美名,人们会认为这是北信君对亡妻的思念,又或者说白雪是为了替自己的妹妹照顾北信君,总之多离谱就有多离谱,而百姓却相信这种离谱。就算白雪死了,北信君娶回白雪的尸体,那也是一样可以达成合理合法的占有白门财团的用心。甚至可以说,这样一来还可以给世人北信君至情至性的一种观念!无论怎么样,北信君都可以得到好名。 忽然间,白雪明白到北信君成功的原因,他太无耻了,他的算计也太深了,白雪当初怎么可能想得到,白门的振兴是会建立在这样一种代价上。这到底算是好还是坏? 纸门悄悄掩上,北信君离开了房间。水镜在外道:“她……”北信君道:“如果她聪明她就不会寻死,但是如果她要寻死那也不要紧……”然后他踏足于这个十多天都没有出的小屋。 徐英子已经牵来了马匹在外等着,一众卫军俱都上了马,北信君也上了马,一声令下,顿时五百多的卫军一起奔动起来。五百骑马的奔动虽然少,可也同样是惊人的。 没行得多远,一支十余骑的人众出现,带头的是保密局的头子刘熊:“刘熊参见君上!”北信君道:“跟上!”刘熊喝令一声,夹马带队跟上。北信君道:“消息确实吗?”刘熊道:“确实,朱夷吾大人私自替君上聘娶天子王姬,据说是个傻子!刘省言副部长更是向秦国要求纳娶荧玉公主!”北信君咒骂一声:“都自把自为……”王良立意要替北信君娶秦国的公主,其实这一条北信君也是同意的,但是他不想这样私相授受。朱夷吾也是大胆,不顾的给自己找王姬,借此抬高东骑国的地位,两人都是好心,但是这种强加的好意却是让北信君不喜! 不过,虽然不喜,但周天子毕竟是周天子,身分在那里,态度还是要端正的。所以北信君亲自带人迎接!连秦国的使者都不去见了。这绝对不是对秦国的无礼,不然,北信君也不会把刚刚到达北定的刘省言给派出去。哪知道刘省言得到了王良女相的授意,这倒不是说这些小熊对北信君的不忠心。这里面有两个原因。第一个,是,由于北信君一直以来都很注意训练他们的自主能力,允许他们做一些合理的自主事物。再加上他们毕竟还是一些孩子,就算经过血火的洗礼,也是有着年青的稚嫩。所以在王良一番努力都是为了君上的理念下,很快的就同意了,也就这样自把自为的加上了这一点。只是……王良虽然知道保密局,也知道星斗暗卫,但是怎么也是想不到,这两个部门的威力竟然是这样的大!刘省言在王良的面前得到的机宜是不可能一下子就知道的,但是他一和秦国的使者说出,那北信君就立刻知道了。 接到消息后,北信君还是做出了调整,他先一步漠视了秦国的使者这一事,而是根据时间,先见白雪,三下五除二,把事情说过了,就立时前往立山关。立山关并不是城关,而只是一座山,山的道口自然的形成了一个小关。由于渭南已经移交到了秦国的手里,所以这里就显得重要了起来。如果说从魏国进入东骑国,那么立山关就成了最近最好的一条道路。 可还是慢了,北信君还没有到立山关,在半路上就看见了周国的送亲车队。一切从简,周国特别想要结下这桩的亲事,另一方面,朱夷吾也想要回去讨彩。本来以周礼制天下的常情,是断然不可能会如此草草的行事,不过话说回来,东骑国和秦国的两边大军堆着,不定是打起来还是撤军。如果说打起来了,周王室也就没有说话的分量了,而主动撤军,就更没有周国的什么事了,在这样的条件下,周国很礼乐崩坏的同意了这门的婚事! 囚牛卫的牛头龙旗、狴犴卫的伏屋龙兽旗,嘲凤卫的凤龙旗一依次的展开。还有的就是北信君的三足鸟旗。五百多的骑兵整齐排开,一下子横现在了送亲车队的身前。这支送亲车队竟然还有一支魏国的官兵!最离谱的是,带队的竟然是晋鄙。最先出面的当然不是晋鄙,而是朱夷吾,他一下子扑下马来,冲向了北信君驾前,道:“臣朱夷吾,不辱使命,回交君令……”在众多的人面前,北信君也不好说话,只得挥手道:“起来说话。”朱夷吾站了起来。 朱夷吾介绍他身后几个重量级人物,道:“这位是周国的上大夫樊余大人……还有,这位是我们路上遇到的朱仓大人……”北信君眼睛一亮,笑道:“原来是朱仓大人,您可还好哇?”朱仓自然就是魏国丞相公子卬的得力助手,公子卬就是靠他在魏国把揽一部的军权。这是一个必然,如果公子卬手上没有一支属于自己的力量,那么他这个丞相也就言过于实,根本没有指挥能力,又谈和治理国家呢!拉住龙贾为臂助,再得朱仓为支柱,这就是公子卬在魏国的权柄势力!事实上,北信君和朱仓还有一点私下的关系,在北信君出访于魏的时候,公子卬替两人引介过了,同时,在北信君回东骑国的时候,朱仓也出面,帮助北信君打败了拦路的白崇虎和白崇恶氏兄弟两人!所以两人的关系是绝对亲密的。 可是就算是再亲密,两人现在也是别有不同了。过去的时候,北信君刚刚成为东骑国的王,刚刚给封成是北信君,没有什么建树,朱仓也不会对他太在意。两人可以说是建立在一个比较平等的基础上进行交往。可是现在不同了,北信君高高在上,而且他的权力和他手下日益增多的兵马这一切让北信君再不是从前的人物了,一旦樊余把天子诏令一宣,北信君就会变成北秦伯,也就是郁郅伯,东骑国也会成为北秦,一个新的战国就会横空出世! 朱仓忙着下马……他要下马,但北信君不用,这就是两人地位的不同。“朱仓见过北信君!朱仓一切安好,谢过北信君的问候……”北信君点点头,只以此为达,但对朱仓却是说什么都是够了。回头,北信君张手行礼,他很少行礼了,但是现在还是要行的:“东骑国北信见过天子重臣上大夫大人!”樊余微笑还礼道:“北信君客气了,本官这次,有两件事来,一为了调节贵国与秦国之间的误会,二来是为了应贵国之请,送亲来的,由于行期仓促,北信君勿怪!”说是这样说,但樊余的心里却是百感交集的,人说酸、甜、苦、辣,但这些感觉都不足以形容樊余现在的感觉。他有着太多的疑问和未知了。 比如说,樊余并不知道北信君对于周国的这次送亲会如何态度,他是慨然接受,还是不给面子,又或者他是见到了东骑国的强大,心生感慨,还有就是……他亲眼看见,连魏国这样的国家,其军方人物竟然都对北信君重视非常!他们先是遇上了前来私往东骑国的朱仓,朱仓是奉了公子卬的命令来的。结果龙贾立时要求派人保护……这个保护本来是要针对朱仓的,但是现在正好再加上一个,周国的送亲使团。对于周国可以有一切的不尊敬,但是却不能有表面的失礼。再说人家是向东骑国进行送亲的,这里面关系到了东骑国。别人可以不知道东骑国,但是身在魏国河西的河西军却是对东骑国再了解不过了,他们百分之六十左右的军需要品都是由国府拨下的钱财,而转到东骑国购买的。一般来说,光是靠魏国国府拨下的钱财显然是不足的,但是东骑人却是可以向河西军进行行商,由于魏国对河西的不重视,东骑人在河西开始一种商业的破坏,比如说大量的收购其木材,大量收购当地的矿产,甚至魏国修长城多出来的石料他们都要,所以河西军发了不少财。但更可怕的是,他们见证了东骑国的强大和武力,故而对于河西军来说,既然已经得罪了秦国,那就绝对不要再和东骑国搞不愉快了,派出军队讨好东骑国,是一件必要的事情。从一个小小的戎国,到现在连魏国的朝堂都要侧视的地步,再加上河西军的重视,相反的周王室……其情景岂止一个江河日下! 这一幕幕,一种种,怎么可能不让樊余震惊!让他心生出无尽的感触!但是,当他见到了一身明盔亮甲,玄纤在身后随着风自由飘摆的北信君后,一切也就了然了。古人相信非常人必非常相。北信君的形象说来也没有特别,但是在他身上的盔甲一武装,再用这种后现代风格艺术一包装,自然有一股别人比不了的仪伟。特别是北信君身体极为强壮,强大的倒三角身材,是天生的衣服架子,在那个时代,大多数的人都不讲体形的训练,从秦始皇的兵马俑坑里发堀出的兵马俑已经证实是一种写实风格的作品,在上面的兵马俑大大小小或多或少,很大一批他们的肚子都是凸起的。说白了就是身材不好! 在这方面,古人对于大人物总是会说话。比如他们说朱元璋威仪不凡,仪态庄严!但事实上,在和陈友谅争夺天下的水战里,陈军有一次放跑了朱元璋,事后上面发下了命令,最丑的就是朱元璋。这说明了所谓的威仪不凡,仪态庄严是什么玩意了。还有著名的小麻子康熙,这个货打小就落了一脸的麻子,但是在历史上,不要脸的史学者们说他面容俊秀,仪表不凡!事实上,康熙两个特点,一个是脸长,马脸,一个是麻子,这两样结合到一起,如果还要说俊秀,那真是活见鬼了!在此之种种的情况下,如北信君这样收拾过后的样子,穿着文士袍可以冒充司马相如,穿着戎装可以充当金甲战神!年青的英主,如北信君这个年岁和风貌,怎么说都是够镇人了。如果不是这样,北信君也不敢在《伤情记》里充当主角! 要知道月勾和白露是很漂亮的,如果北信君自己的样子不堪的话,还怎么把自己塑造成一代情圣的样子!现在,樊余也是不得不承认,这个北信君也许的确是有着一些前辈先人神话的一面,是一个真正的“人物”。可惜的是,这样的人物不是周王室,如果周王室里有这样的人物,或者说周室的后代里就有这样的人,那周室也一定可以重兴了吧! 感叹之后,樊余更加小心了,他本来还有轻视北信君的心,怕自己一下子看见了一个野猴子,但现在看来哪是如此!还真是蝶姬公主配不上这位新势的强大人物! 好在的是,北信君一点也没有傲慢,他平静的回拱手道:“樊余大人能来到我东骑替我东骑和秦国解决麻烦,本君上下都是感怀倍至的。至于蝶姬公主……本君也会珍爱痛惜的!”樊余大喜,道:“如此,樊余代公主先谢过北信君了!”北信君回之以礼。最后北信君对晋鄙笑道:“小将军又来我东骑玩了?”晋鄙笑道:“君上不会怪我们来得勤吧。”北信君哈哈大笑,道:“小将军放心,只要入关手续正常,你们又有钱,我东骑又怎么会不欢迎呢?”晋鄙抓抓头道:“我们只是穷人呢……”北信君哈哈大笑,在不这种谁比谁穷的问题上下功夫,转口道:“龙贾将军现在可还好?”晋鄙道:“有劳君上的挂怀,将军大人身体安好,可能就要调回朝堂呢!”北信君微微笑道:“看来将军是要‘高升’了……”什么高升,分明是看不惯龙贾和北信君的关系,怕里面出乱子,所以要调离龙贾! 一拉马,北信君的马发出了一声长鸣,北信君道:“诸位来我东骑,必以大宴而款待!请诸位随本君而行!”于是,这一大队的人马,就这么迤逦而行,向着第一鹰扬军团的驻地而行。 第四百九十一章:关于和平 就算东骑第一鹰扬军团,也不会和其它的部队有太大的不同,他们的后勤基本是一样的,虽然丰足,但并不是说可以似在郁郅城里一样,要吃什么都可以。其实从理论上来说,当是要在北定城比较好,但是不知是出于一种什么心理,北信君还是把宴会的地方选择在了东骑第一鹰扬军团的驻地。营地里还是一片的肃杀之气,但多了一些的幕布,这些拉开的幕布把主营的军帐和其余的几间军帐完全的隔开,还是应和了那句话,保密制度,就是让别人知道的少,哪怕别人知道,认为那是一种不必要,也是一样要小心,要保密! 虽然东骑国极为有钱,也很有财富,但是军团里一时间也是很难找到十足的几案,想要如同中原那样分案居坐,显然是不行的。最后拿出的还是长桌,摆出了军官用的长凳。菜倒是大鱼大肉。就食物来说,这一点是没有话说的,尽管这只是东骑国普通的食物。 只是很短的时间,一切就搞定了,朱夷吾用最短的时间把事情说了一遍。他的用意是好的。无论怎么说,周国拿出了这个白痴的公主,但却也不是说什么都没有的,就算是周国的穷,可是天子的轺车却还是很风光的。还有很多的陪臣。当然,这里面是要付出代价的,朱夷吾花了可以说是万金的钱,这笔钱绝对不算少,至少对周王室来说并不少,值回价了!朱夷吾特地提到了一个姓氏为商的少女,现在这个少女是蝶姬公主的陪嫁之一,朱夷吾认为这个女孩有才能,可以利用。之后,朱夷吾说出了天子对东骑国的册封。说到刘国的时候北信君很喜欢,说到北秦的时候,北信君顿住了,他犹豫了一下,最后表示同意第二个! 从心理上北信君想要叫刘国,这很符合他幼稚的这种通常心理,谁都会想要这样的国号,比如魏国的国君姓魏,赵国的国君也是姓赵,韩国也是这就是如此,可是,在北信君的心里,还有更大的一个计划,要想行使这项计划,就要接受北秦的这个国号。从这方面说,北信君忽然想到了一个说法。那就是国运之说。在一些洪荒的仙侠小说里,道德天尊、原始天尊、灵宝天尊得到师父鸿钧分宝。其中,太极图赐予老子,盘古幡赐予元始,诛仙四剑赐予通天。 但是太极图和盘古幡都有镇压气运的作用,而诛仙四剑并没有。最后,人教、阐教得存,而通天的截教却是……惨淡收场。之后秦统一天下,由于始皇的祖龙之气,所以传说秦国可以长达千年的,但是秦却早早的亡了,为了把秦国的气运转移走,文人儒士把西方的罗马称为大秦国,从此,秦国的国运西移,在东方的秦国本国早早的灭亡了,而西方的罗马却长达千年之久!这某种我们中国认同的阴阳五行理念里,是有这个意识存在的。在秦以后的所有朝代里,都对秦如避猛虎,而百般的攻诘。生怕某一日这个庞然大物忽然复活过来。 可在北信君的这个时代,他清清楚楚的意识到,随着自己的不忍心,又或者是一种玩笑天下的心理,卫鞅还是按历史的车轮到达了秦国,并且随之的开始了他的变法!在这种情况下,秦国的未来是可想而知的,在这种历史的大浪下,秦国的强大已经是一种必然,想要用武力征服秦这样的国家,那显然太不可能了,或者说达成这样的目的,非要付出无尽血腥的代价!与秦战斗,显然还是不战的好!但不战斗又想要得到秦这样的国家……那也不是没有机会!秦国在历史上有两次的国君之位很值得让人意味,一次是秦武王四年八月,当时的秦武王傻b举鼎,最后的下场是可想而知的,死啦!死前,武王立君不立别人,而是立同父异母的弟弟,也就是昭襄王,当时的昭襄王在燕国为质,秦人费了老牛鼻子的力气才迎回来。这里面就有大把的文章可以作!还有一点就是后来的秦庄襄王,这位秦庄襄王也是在赵国当人质的,最后也是莫名其妙给立为君。秦始皇就不要说了,北信君自忖自己未必能活到那一步。但是如果说……自己的命够长,而东骑国到时也足够的强大,那么吞并秦国,也未必不是不可能!北信君不知道,随着他的这个念想,最后终于达成了两秦联邦的大统一时代,但那却是后话!暂且不提了。 深夜。北信君连公孙贾都不见,专门见了樊余。不过考虑到两人的关系,为了防止公孙贾闹事,北信君叫人拿出了军用的药酒,这种药酒是东骑国酿制最烈的酒,相当于白酒,还是由于密封技术还是不大好,所以酒水还是有点浑浊,但是要说让人醉过去,却是太容易了。 这是樊余在近处和静时认真的看北信君。北信君已经脱下了他那身“艳丽”的军甲,所以现在的北信君只是很随合的样子,这种样子更是让樊余感觉放心。他觉得北信君真正的不是那种野蛮人。水镜粗手粗脚的泡茶,然后自然而然的坐在边上。虽然水镜穿着足够多的衣服,也是让樊余感觉不好意思,他并不知道,水镜并不是北信君真正的侍妾,只是一个护卫,她对北信君最大的容忍也就是两人睡在一起,但要想有实质突破性的进展,那还是不可能。 “上大夫没有喝多吧!”北信君端起了茶碗道:“此物可以解点酒意,请用!”樊余饮了一口,感觉还不错,就一口而尽了。这种温而香的饮品可是比酒好,至少不会胡乱的醉人。 “北信君年少英雄,樊余见教了!东骑国能有如此的兴盛,北信君当世人杰也!” 北信君淡淡一笑,然后直入正题:“方才本君已经与臣下朱夷吾说过了,天子致伯,本君感激,赐号么,本君想过,觉得北秦为好。”樊余大为欣喜,道:“如此说来,君上是想要与秦国议和了?”北信君点头道:“其实也怪不到本君的头上,秦国担心我东骑国强大,在未来向秦国动武,而有心灭之,从常理上来看,这是很正常的,本君不怪!但本君的确是不想和秦国开战,此心天地可见,如违此言,当天打雷轰之!”莫名其妙,北信君说了一个大毒咒!当然,天上在北信君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打雷。这不是电视剧,没有那种巧合。 樊余忙着说道:“北信君言重了,说来,樊余当在此先行祝贺,北信君得为北秦伯!” 北信君摇摇头,道:“此事重大,当有大礼,东骑国改名号要时间,怎么可以这边说,那边换旗就改成北秦?这当然不行,一切要慢来,当然,也不会太慢,等到明年,想来就可以了!此份天子诏令本君会亲自供起来,等到开国大典,再行向国民天下颁诏宣布!上大夫以为如何?”樊余颇为震惊。如果是别的人说这样的话,樊余会以为这是瞧不起天子,对周王室的糊弄。但是东骑这样的草根起来的国家,现在强大是强大了,但正是如此,更是需要周王室在他们的脸上贴上一层金,怎么也不会对天子的诏书无礼,就算是不满意,换是了,又不是不可以,姬扁也不是过去说一不二的那种天子。所以在这一点上,更可以看出北信君的为人。如果是一般的戎国,得到了周王室这样的册封,就算不立时叫着天下皆知,也会在最短的时间里改弦更张,按周王室的册封来算。但不同就在于此,北信君竟然如此的小心,要如此的大办,一旦北信君大办这件事,就可以更进一步的加深他对周王室的好感!这是一种态度,得到了周王室的册封,用一种大典来庆贺,这从哪里说都是给面子!就算是在从前周王室号令天下的时候,这都是让人无话可说的! 樊余感叹道:“先见君上一身戎装以为其王霸,后见君上轻绸软衣以为文士,现在再看君上,这等老沉持重,无怪东骑国能在短时间里蹿起!只是不知君上的‘开国大典’要如何办理?”北信君笑道:“当然是要进行统一的调理,比如,全军上下的军装戎服都是要更新,各地的旗帜也都要换过,还有进行一次大宴,同时更要进行一场阅兵大礼!”樊余心中一动,惊道:“如此当费糜良多,可行乎?”北信君道:“好在本君这次出征西方,也算是有点收获呢,有钱,就要一口气花出去!哈哈哈哈……”樊余头一晕,道:“君上不可!樊余虽外臣,但这话可是一定要说的,治国当勤俭,如何可以如此铺张?”北信君笑道:“天子之封,岂有小视的道理,开国大典是一定要进行的,此点不会改变!其实经历了此次事件,本君深深的感觉到极度的不安啊!秦国这次发兵七万,幸好本君回来的即时,但同样,我**备不足也是一个必然,所以扩军什么的都是必要的,既然要花钱,一笔是要花,两笔也是要花。” 樊余哭笑不得,好感失了大半,道:“君上如果要如此大办,只怕将来养成了大手大脚的习惯,戒之而难了!”北信君笑了一下,樊余哪里知道,北信君这是把钱花在国家上面,可不是如同那些昏君,把钱花在自己的身上,这是大不同的,如果北信君要这样做,以东骑国的现在法律,也是可以约束他的,这里面当然也有他自己守不守法的原因,可这并不难! 避开了这个问题,北信君讲到了请樊余再次出访于秦国,以此促成两国的和平。樊余奇怪的问道:“公孙大人难道不是为了这件事来的吗?”北信君微微一笑,道:“公孙大人与本君颇有私交,故而这是秦国派出公孙大人来的用意,但是话说回来了,正因为如此,公孙大人无论是办成这件事情,还是办不成这件事情,其结果,都对公孙大人今后的仕途有关键影响。本君既然是公孙大人的朋友,又如何可以容忍公孙大人出事呢!” 樊余听了对北信君更加佩服。的确如此,由于公孙贾和北信君有私交,这固然是秦国派他来的原因。可是这次的出使对于公孙贾本人来说却并不是一件如意的好事。从表现上来讲,如果北信君顾全到了两人的私交,给了他面子,把这件事给办成了,那么这就成了公孙贾勾结东骑勾结北信君的最明显的明证!但如果他没有把这件事办好,受到的罪责那就不要说啦!就算是他把这件事办得两边不得罪,但也同样是两边都不讨好!所以这是一件无论从哪个角度上来讲,在政治的角度上,公孙贾都不怎么讨巧的工作!把公孙贾逼回去,让更合适的樊余出面,这就太完美了!“这件事樊余义不容辞!”樊余就差拍胸脯了:“再说,我本就是为了这事来的,北秦得秦国之助而得立国,而两国难免有事非,但如果秦与北秦结成兄弟之国,那就太好了!此等美事,樊余定当促成!” 樊余退下之后,便自回睡了。待到了天明,北信君却是离开了大帐,同时,樊余听说,连同公主的车队都随着一起出发。北信君连夜出发,带着三卫军和公主蝶姬一行前往郁郅城。事实很明显,由于周王室的人出现,加上种种的变动,秦国与北秦两边都是打不成了,既然如此,北信君也无意多待,回郁郅也就是了。听到此事,最大叫的是公孙贾。 好在有樊余出面,三言两语,说的公孙贾一句话也说不出。呆了半晌,公孙贾才叹了一口气,道:“只道北信君高官厚位,再也瞧不起旧时之友,却原来是我小人之心了!”放下了一切,公孙贾等一众人和樊余一起回转秦国。朱仓在一顿饭后一无所得的回到了魏国,而小将晋鄙则再一次开始了他在北秦的大采购!别的不说,手上是拧起了一双镶铁的大笨靴。其实晋鄙想要的是镶铜的靴子,铜比铁重,而且比铁更难锈,但同样的……更贵!晋鄙同志虽然贪污受贿不下于一万次也许少点,但是比起北定高昂的物价么……还是差那么一点点。 但是和快要成为北秦国的东骑相比,秦国处在一种高压之中。之前说了,卫鞅在渭南大刑,先斩了嬴虔一臂,又杖了秦公五十军棍。在这里要说一下,在古时,所谓的杖刑,也就是打军棍,正常并不是打屁股,而是打背脊,所以也叫脊杖,很长时间都是如此。但可怕就在这里。不得不承认,人体的脊背在受上力,比屁股要大,由于人常常运动,所以背部的肌肉比屁股上的肉要来的硬!也就是所谓的承受力强。但在这里有一个前提,经常练武的,那自然是背肌发达,很结实的,可是话说回来,如果不是的,那背肌就不会太结实。脊杖打死人就在这里,断椎!往往打得人背椎断开,人也就死了,或者当时没有死,而是脊椎断开,所以最后就会死去。到最后,由于给打脊杖的往往十有九死,这个死亡率太大了,而棍刑的棍数又很难降下来,最后改成了打屁股!毕竟,打屁股的话,打出了屎也未必会死,存活率大大增加,由十有**的死亡率到二三成! 秦公虽然也是习武的,但他是一个国君,自打处理国事以来,已经很难再有体力从事军事运动了。能在早上舞一次剑,就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情了。打五十军棍,最后便改成了以打屁股为主,脊痛为辅,在变法上,秦公真的是付出了全情!现在的秦公在荧玉卫鞅等人的护卫下回到了栎阳,在此,一直于后宫祭堂的独孤夫人终于出面了。 在秦献公死后,独狐夫人的权利很大,也有几次出场,但她对于朝堂上的事选择了放手,很大的程度上,她和满清时极力歌颂的那些贞节烈妇一样,过着清苦思夫的生活。整日里往往都是在祭堂里,对着先君秦献公和历代秦君的灵位祭祀占卜,以此祈福。这是一种甘于平淡的生活,她绝对不做重帘听政的那一套,哪怕她有那个权力和力量。但是现在她出现了。 “我儿……我儿……”在她的惊呼中,卫鞅在荧玉的推挤下出了栎阳宫室。 当她回头的时候,秦公给抬上了榻。独孤夫人在秦公的身后,把他的衣裤扒了下来,荧玉不知羞耻的上前,当时就是这样,还没有给儒家毒害,什么女孩子九岁不同桌,十二岁的时候就要讲男女之别了,到清朝,一个九岁女孩给人看见了下体就跑去自杀!就是在山村还有女孩看了男人小便就要嫁给这个男人的说法。所以这时的男女是很开放的。 第四百九十二章:老夫人一口应了 秦公的屁股也许算得上不错,但给打过之后,那就有些惨不忍睹了。在打过之后,就已经给治疗了,上了一次药,又放了三次的血,可就算是这样,这伤看着还是吓人的,如果从这时正常的情况上看,秦公嬴渠梁如果想要用自己的屁股坐着,那非要半年以上的时间不可!幸运的是,现在是三月,随之而到的夏天也许不好,但是可以让伤口好的快一点,但一定要快,因为一到冬天,就有可能出现反复了!那时可就不大好了。现在的伤口撕开了那些草药,就会露出一片色彩斑斓的狰狞。红的肉,白的皮,还有一些脂肪酸水,一股子说不出来的味道传了出来,真是每拉一次屎,都是一次难想的受罪!独孤夫人顿时流下了泪来。 “就算是上了战场,我儿也不当受这样的罪……卫鞅……卫鞅在哪里……”老夫人顿时怒了!这种愤怒一时间让一个母亲的理智都丧失了!“娘……娘……”荧玉抱住了发火的独孤夫人:“二哥这样全都是为了变法呀……”独孤夫人喝道:“变什么法,变什么法,我儿都成了这个样子……还变什么……以臣打君……这还有天理吗?这种不分尊卑的法不要也罢……老身代领驷车庶长,老身这就要请驷车杀死卫鞅,以正视听……” “娘————”秦公在榻上叫了起来:“一切都是我的主意……我是君……他是臣……我不让他打……他打得了儿吗?怎么能因为我让他打了我,反而罪在他的头上。这件事,是我的主意!”独孤夫人“唔唔”叫了起来:“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变个法……就要这样……”秦公在榻上道:“法制之要,就在于王在法下,本公连王爵也不算,当然是更在法下!连本公都在法下,那些元老世族也就没话可说了,我秦国的法制才可以继续下去……” 独孤夫人道:“他是没有把你打死……可是他毕竟伤了你大哥,你大哥那样的人,给生生断了一条胳膊,你让你大哥如何自处?你总要给你大哥一个交待!他不是我亲生的,可我当他是我亲生的!”秦公无言,回看向荧玉,荧玉立时道:“可以,但我要带小狐一起去!”秦公摇头道:“你呀……本公虽然不让她回国,但是本公难道就真的为难她了吗?你满天下打听一下,当质子可以如她这样吃喝玩乐,也没有人在她身上丢石头,更没有人非礼于她的,当世有几?有几个人能有她现在这样的待遇?”这一点是实情。 在历史上,芈八子母子到了燕国为质,日子苦巴巴的,她甚至为此养成了**的生活性情。至于广为后世人知道的赵姬,秦始皇的故事,无一不表明了,那些为人质子在它国的苦难生活。对于这些人,那当真是殴打有理,**无罪!按这个说法,小狐这种等于是入质于秦的魏国公主,能到现在过着吃吃酒,骑骑马的日子,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事。 在这一方面,秦公没有说错,他的确是给了大把的优待!当然,这里面还是有着荧玉公主的作用。但现在正是秦国民风纯朴的一个时期,虽然秦国的民风有点那个所谓的不怎么开化,**现象也是比比皆是,可这些自以为大老爷们的老秦人还不至于去对一个小女孩做什么不仁道的事情。如果小狐公主没有男人,那也就算了,或者在雍城的话,浮浪之子也是很多。但幸运的是,这里是栎阳,在栎阳,这种国君的眼皮子底下,还没有什么登徒浪子敢于对小狐公主过于的无礼。想也是知道,小狐公主的男人可是北信君,而北信君在东方六国就已经有了无穷的勇名,在秦国,就更不要说了,一力搏三百这种事,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虽然实情是如此,但是荧玉公主还是道:“我不管,总之,你不让我带小狐一起,我就不去看大哥!”秦公摇头失笑,最后让步了:“那好,你就带小狐去吧,但是……你……” 说到这里,秦公忽然犹豫了起来,荧玉略微的一想,也就明白了,笑道:“啊,我知道了,就说二哥你想了驷儿,我是去看驷儿的……”独孤夫人也道:“你啊,没事老是把自己的儿子交给你大哥带,你自己就不管管啦!这样好了,荧玉,你就把驷儿带回来,我儿,你说你这一次要是真出事了,那怎么办好?得把驷儿接回,而且你还要立刻把太子位立下来!” 秦公更不快了,道:“这也太早了吧!”独孤夫人道:“那你娶个妻啊?”秦公道:“可我是发过誓的……”在秦公接位的时候,他立了两个誓!第一个誓言是,秦献公入灵之后,嬴渠梁会鰥居独处!这是为什么呢?因为当时的秦献公等于是战死的,这笔帐秦公记在了北信君的身上,但就国家来说,这其实还是要算在魏国的头上!所以秦公承诺,等到秦国日后强大了,他就要亲领大军,以十万魏人之首来祭秦献公!这一点很难,也就是说,许这个诺,当实现的时候,秦国至少可以全歼魏国的河西军,收复全部的失地,到了那一步,才算是践诺!秦公还说,如果他不能做到,就将要独身至死!死后不入嬴氏祖坟!为秦献公赔罪! 现在的秦国虽然说是走出了少梁之战那种衣食短缺的阴影,国力也开始恢复,国府的税入也开始增长,由于东骑国的加入,国府的税金已经达到了七万金!甚至有可能突破到十万金!可由于刚刚和东骑国进行了一场错误的对峙,导致一个月的军粮给白白消耗了,所以秦国还是孱弱的。想要打败魏国的河西军,日子还长着呢!而且还得快,如果不能抓紧时间,在魏军把长城完全建立好了之后,秦国就再也难以向魏国进兵了!正是如此,秦公还是要守诺言的,他现在是真正的独身主义者,最可悲的是,秦公正在习惯这种生活。过重的压力,让秦公每每思及女色就会产生一种莫名的厌恶!这已经与个人的情感无关了。 独孤夫人对于秦公的这种态度开始以为他只是说说的,毕竟,除了同性恋或是太监,正常男人谁会忍得住长时间不碰女人?特别在独孤夫人看来是秦公这样年青的君主! “不管!如果你不再娶后妃,那就把驷儿立为太子!把他带回来,你不管,我管!” 老太后发了言,于是一切就这样定了下来。当荧玉公主和小狐公主两个女孩吱吱喳喳的离开了栎阳,向雍城去的时候,景监飞速的赶回来了!一回栎阳,就去见秦公。 本来,关于牵扯到了荧玉公主,这种国事,还是要找卫鞅,但是话说回来,这也是秦公的家事,在这样的事情上,还是秦公本人说了算!毕竟是他的妹妹么!由于景监是近臣,所以很快的,秦公就传召他了。甫一入府门,就听见了独孤夫人的絮叨。原来是秦公的伤口又恶化了。“景监见过君上……”景监一下子进去。头不用低,就看见了老黑伯,他端着一盆水,刚刚从秦公的身前拿走,上面都是血……伤这种东西,真是难好的!特别是在古代这个医学还不及后世的那种昌明,出现反复,是再正常也不过的! “景监……你怎么回来了?”秦公向他招手。景监上前,看了下,果然,伤口更见深了,有的地方血紫紫的,要放血!他大惊,道:“君上的伤……这是怎么回事……”独孤夫人道:“都是怪我,老身只是看我儿的伤……怕是不放心……就又叫了两个巫医……可是两把香灰一撒……病情反而反复了……”秦公摇头,道:“此庸医之误也,娘是好心,儿没事的!” 景监想了下,道:“君上的伤是大事,绝对不容再出现反复了,这样,臣在东骑的时候,虽然听得不多,不细,但是臣听说传说有庐医之称的秦扁鹊就在东骑国!此人神医也!他在齐国的时候,现在的齐王请他给老齐王看病,第一次,齐王说我是小病,不看,第二次,齐王说我的病不重,自己会好的,也不看,后来齐王果然重病,但却非药石之功了!不过当时的齐国没有太重视他,最后让东骑国给拉去了,东骑的北信君给了他大量的金费,大开扁鹊馆,现在的东骑国在治病之上,无出其右,我们可以请这位秦扁鹊来给君上治病!”独孤夫人大喜,道:“那感情好,都是老身的错,信巫不信医,反而误了我儿的病,这件事可要快……” 秦公犹豫了一下,道:“景监,你回来就是说这个?双方退兵的事,东骑人怎么说?” 景监顿时感觉到了为难,好一会儿才道:“君上,东骑人害怕我们会对他们限制,提了几个要求……”秦公闭上眼睛,心里一片的自悔,道:“你说吧……”景监道:“他们提的第一个要求是……开放商业,东骑国的商人地位等同于山东六国的商人地位,我们秦国不得以种种名目对东骑国之商人抽不合理的重税,不得对东骑国的商人进行不合理的限制,不得对东骑国的商人进行压迫……”秦公微微点头,道:“这本就在变法的范围之内,并不足奇也!”见景监显然还有话说,道:“还有什么话,你一发儿的都说了吧!” 景监咬牙道:“他们要求……他们要求……在我们秦国建立一个养马场、一个赛马场、一座商业城、一条水运船队!我大秦不得在东骑国的产业里进行非法加税乱征,还有,东骑国的商业城一定要由东骑国自己管理,不受我大秦的县令……”秦公的眼睛一下子绿了起来:“我大秦还没有打败仗呢!!”景监道:“君上恕罪……”秦公哼了一声,咬牙切齿道:“罢了,他们现在是就是欺我们刚刚开始变法,没有足够的钱粮!不然,哼!”生了一会儿的气,秦公复又道:“东骑人卑鄙无耻,他们还有什么,你继续说!” 景监道:“第二条简单,他们说,要我们两国进行约期,在同一时间里发布明令,宣布东骑国与我们秦国为兄弟之邦,永不相犯!”秦公兴奋道:“果然,他们还是怕我们的!哼哼,本公便是说和他们结为兄弟之邦,说和他们永不相犯,就真的会如此吗?当真是天真到家了!”景监明白这一点,道:“君上……他们也知道这一点,但是他们说……这以后的事,就看双方的国力了,要是到了今后,秦国弱,东骑国强,那这自然不要说了,可如果是东骑国弱,而秦国强,他们也会认命,两国之间,一切以实力为本,这一点他们很看得开!” 秦公看向独孤夫人,独孤夫人也看向秦公,两人的眼里都流露出了一种惊惧!东骑人要合议,却并不迷信此点,这证明了,秦国是不可能学秦穆公时那样,引西戎弱了,才发兵攻打,既然东骑国已经有了算计,那么他们自然会自强不息,不会把一切和平的希望寄托在一纸信约上!想到此点,秦公断然道:“仅是这样,他们就同意双方罢兵?”这也是一个悲哀。 本来秦国如果不和谈,那就不谈了,但是如果东骑国一直在两国之边维持这么一支大军,无疑会让秦国非常的头痛。这意味着,秦国将来在争夺河西的时候,不能出尽全力。另一个方面,由于东骑国在边境上的驻军,那么说,秦国也要相应的在边境上驻军,如果仅仅是三万北地大营的步军……那基本是没有什么战斗力的,换句话说,秦国至少要按排一支万人左右的骑兵队,长时间下来,还是会影响到秦国的粮草!会影响到秦国向周国的还债计划!所以,他们要的一定要是真正的罢兵,是两边都撤兵。虽然东骑军第四青颜军团和第五色染军团只有六千人,但是秦国并不知道,出于保密制度的作用,秦国一直以为东骑军在边境上的人数是三到五万左右!是东骑国全部的军力!从这里就可以看出东骑国保密制度的威力了。故而,如果东骑国不撤走两支番号的军队,秦国是绝对不能安心的。 景监露出了真正的苦笑,好一会儿,他才道:“他们要荧玉公主……” 第一时间,秦公竟然没有反应过来。好一会他才惊道:“你说什么?”景监道:“他们想要娶我们的荧玉公主,和我们结亲……”秦公还是没有信:“你说错了,他们是要定阳公主吧……”景监道:“不……他们要的……是荧玉公主……”独孤夫人怔怔道:“他们怎么会要荧玉呢?东骑王看见过我们女儿?”秦公哪里肯把妹妹和北信君搓合到一起,当下道:“娘,您忘了,现在的东骑王就是那个当年一力搏三百的男人,荧玉当年刺了他一剑,那个人是想要报复荧玉!”独孤夫人立马叫了起来:“他敢!”秦公恨声道:“东骑北信君此人,年青而骄狂,自尊自大,他很少受辱,一旦受到了辱,总是第一时间反击,荧玉当年口口声声要杀他,他能不记恨?这次我秦国大军压境,他能不记恨?把妹妹要去,哪里是议和,分明是要报复小妹,我再不堪,也不会让小妹受这个罪!牛的不议了,叫回大哥,尽起兵马,发大征召,本公要以二十万大军荡平东骑国!”景监大骇:“君上三思啊……”秦公气呼呼道:“老秦人不受这个辱!”景监忙着道:“还有后话呢……”秦公顿了一下,看看独孤夫人,最后才道:“说!”景监忙道:“其实东骑国也不是傻子,知道我们老秦人的硬骨,是断然不会把公主这样嫁过去的,他们要的只是一个名目而已……”秦公狐疑不解:“什么花活呢,什么名目,东骑人想要的到底是什么?”景监道:“他们要的,只是我们答应把荧玉公主嫁给东骑,但是他们说,这只是一个口头的说辞,我们可以在未来的某一天嫁过去,但是也可以当没有这回事,不嫁,真正要做的,只是说两家要联姻,如此而已!”秦公哼声道:“莫名其妙!”景监道:“所以臣以为……暂时答应也是好的,现在关键是要平定,我们要的是把一切都平静下来,不能再生乱了,东骑国现在极富,这样的拖下去,对我们不利!答应嫁公主,但是这只是秘约,并不是实约,我们到时发布合议的时候,不用说出来,只是私下的一个承诺而已……君上以为呢?”独孤夫人道:“如果是这样,说明一点!”秦公道:“娘……”独孤夫人道:“东骑人不是要报复什么的,老身这一点还看得出来,答应他们!我看,这个北信君也许真的是荧玉的良缘呢!” 第四百九十三章:嬴虔说法 三月天,雍城。从秦国得到诸侯位正式成国的时候,最初是在西垂宫。那还是秦文公的时代。文公四年,以文公为主,在汧、渭两河的交会之处营造起城邑。到了宁公的时候,秦国的都城又复迁到了平阳。等到了秦德公继位,始入雍城的大郑宫。一直到献公的时候,才转迁到了栎阳。而在这个期间里,雍城做国都已经三百年了。现在的大郑宫由于君权的原因,还是空置着,没有人入住,太子傅嬴虔回来了,也是一样没有住到大郑宫里面去,他住的是自己的老宅,这间宅子本来是空置了下来,但是想不到现在又住人了。 虽然说秦国穷,那也只是秦国贵族府里值钱的东西少了,但并不是说住的地方就小。嬴虔的上将军府还是不小的。说是上将军,但在这里要说明一下,上将军是不直接领军的,士兵由普通的低级别的军官统领,真正打仗的时候,才会让上将军凭虎符调兵。故而现在的嬴虔真正的头衔还就只是太子傅。不过问题是嬴虔本人对此不太感冒,他还是喜欢叫上将军府,这样气派一点。所以当荧玉一行快马而来的时候,一下子就可以看见大郑宫外的那间豪宅。之所以说豪宅是因为这片地太大了。荧玉没有动,十五上前叫门。 很快,门开了,一个中年男子出来了,他是嬴虔的总管。听说了嬴虔在渭南受刑,飞马赶来服侍主人的。一见来人十五,他不认识就一怔。毕竟敢于大敲嬴虔的府门,还真不是一般人可以的。但很快,他就看见了荧玉公主。“啊……是公主……”荧玉跳下马,让女军拉住,那边小狐也跳下来,美目左右转着,看着好奇。两个公主俱都是一身的英气,紧衣马靴,大红的披风,若是放到山东,怕是要倾倒一片的文人学士。 众人进入府门,总管叫来了仆役门人把众人的马匹牵走,她们向着里面而行。 进入到正院的时候,正好看见两个男女孩子在一起打斗,这两个孩子一个七六岁,一个七八岁,看上去,那个女孩大一点,但那个小一点的男孩却是更凶恶。他的手上提着一把木剑,双手抱着,时不时的还起跃下劈。于角落里,有一个小孩,样子可是一个丑怪。 忽听“叭”的一声,比斗两个小孩中的那个女孩的剑给男孩生生的劈断了!男孩一下子就跳起来:“我赢了,我赢了……”话音甫落,那女孩却将断剑往前一送,道:“驷弟弟,你输了?”男孩怔了怔,回头道:“不对,是我赢了,疾,你说,是谁胜了?谁败了?” 那个疾说道:“比剑,驷哥哥胜了,战场搏杀,华姐姐活着。”他说的妙不生趣。比剑,男孩劈断了女孩的剑,那自然是胜了,但是如果在战场上,女孩虽然拿着断剑,也是一样可以在男孩的身上随意的开洞,特别是可以在男孩的脖子上一拖,就可以拉出一个大口子! 叫驷的男孩有点不快,道:“明明是我赢了……”华的姐姐笑着说道:“好,好,好,是你赢了,真是的,你今后可以上战场,大把的战功随你领,我却要嫁人随夫,就算我现在赢了你,又有什么关系?”疾道:“那也是,但是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可以长大……” “驷儿!”一个女音响起,孩子们这才看见出现在门口的几人。驷儿的孩子大叫了起来:“是姑姑……姑姑……姑姑……姑姑……”说着小跑着过来,一头扎在荧玉的腿间,把个一头的汗往荧玉的身上蹭!荧玉“咯咯”笑着道:“哎呀,你这个小调皮,可太坏啦!”嬴驷嘻嘻笑了。回头道:“华姐姐……”女孩就平稳的多了,过来道:“姑姑。”荧玉笑着道:“是嬴华吧,啊,长这么大了,有三年没见了……那时你才这么小,小小年纪就这样,将来一定是一个美人儿!”嬴华羞赧的笑了。荧玉又问道:“那个是谁?” 嬴华道:“疾,你过来!”小男孩过来,看上去三四岁大,最多不过五岁,虽然小,但怎么看也不是一个正气的男孩,长的那叫一个丑,小的时候就这么丑,天知道长大了怎么样,难怪嬴华和嬴驷在这里打着玩儿,但是他却不动。只是缩在角落里面。嬴驷道:“疾的剑法也是可以的,但是他只自己练,却是从不和我们比斗!”荧玉悚然而惊。小孩子最不会说谎。听听嬴驷说的是什么!疾自己也练剑,但是他才多大?比嬴驷至少小两岁!在这个基础上,嬴驷都要承认他的剑法“可以”,那就是真的可以了。但这孩子才一点点大呀! 嬴华道:“疾,叫姑姑!”疾道:“姑姑!”荧玉掩嘴笑了:“这就没啦!也太小器了!” 疾摇了摇头,表示他不是那个意思,然后掉头静静的离开。嬴华道:“他就是这样,不喜欢和别人多说话!”荧玉点点头,道:“你阿大呢?”嬴华道:“伤了,不见客!”荧玉笑道:“是我!”嬴华犹豫了一下道:“那我带姑去!”荧玉留下了小狐十五,自己一个人随着嬴华而行。穿过了一条深深的长廊,两人到了一间发暗的旧屋前。嬴华上前敲了敲门,自有一个女孩打开了门。荧玉一看,好一个标治的女孩,她大约十三岁左右的大小,一头淡金的头发,皮肤更是有着雪一样的白,连声音也好听:“小姐,什么事吗?” 里面更大的一个声音响了起来:“进来!”荧玉先叫了一声:“大哥!”然后踏入,嬴华反而跟着进入。在里屋,一股子的药的怪味和香发出的香味。这让人细数难明。屋里升着火,温度也是一下子上来了。嬴虔赤着上半个身子,斜倚在榻上,眼睛一亮,下巴上的大胡子顿时抖了起来:“小妹……哈哈……来……看大哥这倒霉的样儿?”嬴虔也好,秦公也罢,他们两个人要说痛自己的子女,还真是不及这个荧玉公主。看着虎猛猛的大哥嬴虔一下子成了这个样子,荧玉打心理发出了难过,当时行过刑后,嬴虔恃着自己的勇猛,上了药,包了伤,掉头就走人,一点也没有停留,没有在荧玉的面前流露出半点软弱的样子。可是现在…… 腊黄的脸,发灰的唇,这证明了丢掉了一整条胳膊,对于嬴虔这个猛人非是没有影响的。但是,他养伤都要跑到雍城里,这固然是避免兄弟见面难看,但同时也有他本人不想让弟弟秦公在他的事情上分心的缘故!“哟……妹子……可是有日子没看见你掉泪了……嘿!小事,大哥是什么人,一点事也没有,一条胳膊而已,这算多大点事,哪一仗我们秦国不都有这样的么,断了手而已,大哥还有另一只手,以大哥的骑术,咬着缰绳而已,一样可以上阵杀敌!” 纵是受了伤,嬴虔还是这样豪气干云!荧玉感怀不已,敬佩道:“大哥一定可以的!” 嬴虔听了,哈哈大笑起来。嬴华看着惊佩不已,嬴虔回来后心气有点不平,没有怎么笑,甫一回来,就把嬴驷给责罚了一遍。不然,她也不至于想办法让嬴驷的剑每一击都落在同一处,若非如此,嬴驷哪可能劈断自己手中的剑呢!忽然,嬴虔回过味来了:“不过,你这丫头,你不可能会为了这点小事来看大哥,你呀,是君上让你来的吗?”荧玉笑道:“二哥不放心大哥……”嬴虔“嘿”地笑道:“我能有多大点事儿,他那屁股还没好呢……” 荧玉忽然欺上近前。嬴虔不耐道:“你这丫头,说!”荧玉道:“二哥想要问大哥,是不是会为此忌恨新法,二哥怕大哥对新法有抵触之心!”嬴虔摇头叹了一声,过了一会儿道:“要说不气,那是不可能的,老子上战场那么多次了,箭也没有少挨,但就是没有掉过肉的,可是现在却白白的丢了一条手臂,要说心里没气,那自是不可能的,但话说回来,君上自己都认打,那我也没有话好说了,五十军棍……”嬴虔倒吸了一口冷气!叹下道:“我是不会挨的,老二是君上,却愿意挨这顿的打,别说了,为了变法,为了秦国的富强,我嬴虔认了!” 荧玉道:“这么说来,大哥相信变法?”嬴虔喟然一笑,道:“我本来不信的,变什么法呀,还不是老二要闹的,他看东骑国莫名其妙的就起来了,才会动这个念想的。可是我到了渭南去……我……不由不信了……”荧玉认真的听着,嬴虔则说了起来:“自打刘羲那死小子在我们秦国落户,他当初带一些奴隶到泾河落户的时候,手下才多少人?没多少,就是几百个人,后来,就这么,一年一年的强大起来,说都不信呢!少梁那一战,公父去世,二弟当了君上,刘羲那小子成立部族,其后兵发义渠,他竟然生生的用那一点点的兵力打下了整个义渠。从少梁到现在,这才几年?不到五年的时间,东骑竟然由一个小部族一下子成了一个大国!我跑到阵前看了他们的军阵,那哪是部族军队,军旗森严,部队林密,我愣是站了一个上午,除了他们进行的换阵,在我们两军阵前站着示警的士兵,竟然一动不动!后方的方阵里也是整整齐齐,魏武卒都做不到那一点!就这,还只是我们看到的步军,我们愣是没有看到他们的骑兵,当年刘羲可是用骑兵的战术打下了整个义渠,敌军主力不露,这个仗让我们怎么打?而且他们站出来的士兵,统一的军甲制样,他们东骑哪来的这许多的钱粮?我就是搞不明白!但无论如何,如我们从前那样,慢慢来,等个十年八年的再那样发展,我老秦就要改叫东骑了!” 说来可笑,原本,嬴虔虽然是一个爽直的汉子,但是卫鞅活活大劈了他的一条胳膊,就算嬴虔不在公事上记恨他,也会在私上恨着,这虽然比不得电视剧里面劓去了鼻子的那种羞耻大,但是也可以让嬴虔恨上个三五七年,换了谁,莫名其妙的好心反而给剁条胳膊,谁能心不生怨?但是嬴虔却是让东骑国给刺激到了。他还依稀记得,公元前三百六十年,魏军兵破栎阳,直逼雍城的实事!那时看见的刘羲低眉顺眼,虽然不是低声下气,但那种恭敬却是存在的,可是怎么能想到这短短的几年里,东骑国一发而不可收拾,如同一个汽球一样就涨了起来,古人不明白汽球的原理,但是他们知道滚雪球的原理,东骑国如此快速的庞大强大,秦人包括了现在的嬴虔,他们都认为这是北信君的一种变法。那么,北信君是变得什么法呢?他们把目光投向了北信君于公元前三百五十九年向齐国取经,在稷下学宫里大聘法学士子,他们认定,北信君是靠着这一批的法学士子在变法。 在当时,法学已经给分定出了三家,一家是申不害,此人已经说过了,在稷下闯出了名堂,但是一直没有人要用他,于心灰意冷间,最后给韩昭侯拉到了,把举国的政治与军事都交到了他的手上,让他主导变法。还是那句话,申子变法,变得是法,练得是军,成绩不是没有,但是他不是诸葛亮,诸葛亮多学了一套兵法,可惜的是申子的兵学不错,但是纸上谈兵,就实际的兵法运用上,根本不可能和诸葛亮比,也是经历了四百年的大汉和三国的争战这才生生逼出了这么个卧龙。还有一个,是齐国的慎到。但是问题在于,齐王(指现在的齐王公子因齐。)在开始的时候的确是摆出了一副要变法的样子,可由于齐国的底子好,所以齐王只是烹人,最后也是不了了之,现在的齐王在赶走了几家联军之后,就开始声色犬马了!所以,于一些有心人的眼中,齐国已经不能算是变法了。那么,慎子的法在哪里?一些中原人士认为是在东骑国,他们把东骑国的堀起认为是慎到的一众门生的作用。而秦国显然也认可了这一说法,不然太下不来台了。 还有一点就是卫鞅的变法。从根本上讲,卫鞅的法起到的效果在目前来说,还没有申子或东骑大,但那只是一般人的看法,所谓聪明人看十年后,普通人看眼前。在眼前是没有起到大的效果,但那是时间短!韩国因为并不是真正的穷弱,而是韩国的资产都给世大夫们霸占了,所以申不害一下子除了他们,夺回了韩国的国有资产,就起到了立竿见影的效果!同理,东骑国虽然没有什么底气,但是东骑国有一点是秦国比不了的,那就是东骑国一来小,小国而易治,正所谓治小县易而治一国难!还有就是东骑国没有老世贵胄,东骑的法令没有任何的阻力,更没有诸国存在的土地问题,什么问题都没有,这种条件下,变法可不是就那么容易么!所以,卫鞅的变法就有市场了。首先,秦国是真正的一穷二白,和建国后的兰考差不多。第二点,秦国的老世贵胄也是有的,并且还都是大地主级的牛人,在这种重重的阻力下,就算是国府百分之一百的支持变法,效果也不是一时可以看出来的。 就算是这样,也不是说一点成就都没有的。第一,卫鞅已经把国府的信用立下了!这一点非常重要!当时的秦民处在国法、家法、宗法、族法等相互交缠的地步。我们现在看农村电影也会听到一个词儿,叫“村里的规矩”,连一个小村子里都有自己的规矩,可想而知,在秦国仅是把秦法的信用树立起来,就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特别是秦国还是取到了成就,那就是粮食出现了富余,总算是多了!这是正常赋税下的增多,可是不是加征出的粮食! 正是因为这一点,就连嬴虔也是肯定了变法的作用,诚如之前秦公的决定,他认为秦国已经到了生死关头,不能不变,再不变就要亡国了!想想也是,在身边有着一大君的老戎狄,还有东骑国,还有要收复的河西,如果秦国不思振作,那么在时间的作用下,一经产生了“我本来就是弱国”的这种惰性思想,那秦国也就真正的完了。 正这时,嬴华忽然产生了一点兴趣,道:“阿大,东骑国真的在军事上很强大吗?连你也不敢打?”本来嬴虔是不会对女儿说这种事的,但是由于荧玉在,所以嬴虔顺便的就说了,他说的主要目的还是对荧玉,道:“当时是二月,你阿大也不是一般人,兵贵神速,虽然我是不赞成这次的行动,但是一旦成功那好处也是不小的,于是我就听命了……” 第四百九十四章:周大夫说秦 “我带着大军和三千的铁鹰锐士一口气赶到了渭南,本来是想看是不是合适,能成,就先打上去,可是当我们到的时候,东骑国也发兵了,他们的速度特别快。我领着先锋军看见他们到了渭南边,然后就扎营,那几天,我一直在阵前,想要看个虚实。敌军带来的是主力大军,我一时不敢动,就看着在阵前,多出了一队的东骑国的士兵,他们拿个说不出什么玩意的家事儿,动作飞快的挖沟填墙。我想那哪能让你拉起来,就想要打一下子,可是当我上前之后,我才发现,他们准备了足够的兵马,在前线挖土的士兵后面,都是方阵兵,这玩意我在和魏国打仗的时候吃过一次亏,厉害的很,堵住我们的骑兵,跟着上来就进行刺杀,挡都挡不住!最离谱的是,我竟然还看见了他们拿出了至少千部左右的弩具,和这样的军队打,必然死伤惨重,于是我当时犹豫了……”嬴虔说着直是摇头,显然他还在后悔,但同时他还是不确定,他不能肯定自己打了就一定会赢,但如果当时不打,那也就成现在这种尴尬的样子了,这当真是左右的为难! “在我犹豫的时候,东骑军继续挖土堆墙,他们堆的墙都是不高,但却可以限制我们的骑兵,你们知道我们带去的是骑兵,如果我们在进攻的时候慢下来,就会落入他们的攻击范围里,这样一来,我就更不敢动了。后来我们也发兵了,有点左右夹击的意思,可是东骑国同时也调兵了……他们一下子增加了三倍的兵力(古人看军队是看军旗看幡号,当时的两支东骑**队人数并不满员,加起来也就是六千,还不到第一军团的三分之二,但是秦人并不知道,同时东骑军在行军的时候带足了草人,远处看,是很难看出那些草人是草人的,这就让秦军错误的估错了东骑军的实际兵员人数,他们以为面前的东骑军大约有三到五万左右,但实际上,在前线的东骑国兵队只有一万六千人。)!在这关头,刘羲那个小子又出来了,一下子跑到了前军坐镇,这仗,到这里也就算打不下去了!叹……短短三天……他们就挖出了五道墙……此后的日子里,他们天天一大早的跑进跑出的练习,在打仗的时候还浪费体力练兵……晚上也是如此……东骑军的士气越来越高……这仗……这仗……” 荧玉还没有说什么,嬴华却是道:“训练精良……军械充足……阿大,我们大秦的军队军粮是一回事,军器也是次要的,主要的是我们的军队里进行真正严格训练的士兵太少了!” 嬴虔微微一笑,道:“傻丫头,你当这一点我不知道么,在左庶长的计划里,就有要练一支新军的打算,但是你不知道,真正的精兵要从事大量的训练,没体力可不行咧!但要想有体力,不吃饱,不吃肉,哪行?有的时候还要喝酒!现在的秦国,能训练出多少?必须有足够的粮食我们才可以开始真正的大练兵!左庶长重农,重粮,又要练制新军,为此,君上一顿板子挨了,我也豁得出一条胳膊,荧玉,你回去告诉君上,大哥不生他的气,大哥这是伤了,等大哥的伤好了,大哥就回栎阳,继续替他领军打仗!大哥也不气喂羊,大哥和从前一样支持他们搞变法……娘的……老子天月剑舍得,胳膊舍得,变法……老子支持到底了!” 荧玉赞道:“大哥壮人心志!”嬴虔哈哈大笑。荧玉道:“对了,大哥,我还有一事!” 嬴虔大方的道:“说!”荧玉道:“是这样,二哥想要把驷儿接回去……立为太子!”嬴虔点点头,道:“老二早就该这样决定了……”话甫一出,又觉得怪,当下问道:“不对呀,小妹,你老实和大哥说,是不是真的是二哥让你把驷儿接回去?这孩子心气硬,不能真伤了!人小,可不是不懂事。”荧玉明白,秦公有两个孩子,一个是这位长子嬴驷,但他生下来了之后就基本不怎么管了,事实上,秦公的两个孩子,一个是由嬴虔管着,一个是由嬴山带着。最要命的是现在这两个孩子都在,一个自然是嬴驷,还有一个,就是那嬴疾。但在这里不得不说,嬴驷还可以正名,但嬴疾就是典型的私生子,秦公甚至不知道他的母亲是谁,是哪一个。这完全是一个莫名其妙的错误,并且错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荧玉为难了一会儿,还是实说了:“是娘的意思,娘做的主,二哥也没反对……” 嬴虔点点头:“这才是正理……不行……”荧玉道:“大哥不同意?”嬴虔道:“这件事情既然是娘说的,那有什么不同意,那小子再犟,也由不得他,不过我怕这里会闹出事来,我本来吧,心里还真是有点不得劲,可妹子你来了,和我这么一说,我也就缓过来啦,不就是这么回事么,但是我却担心老二的伤,别看我掉了这么一条胳膊,真正要命的,还是老二,他的伤……没事了吧!”荧玉摇了摇头道:“我来的路上来好,但是娘总不放心,要找另外的医生看,至于找什么人,那我可就不知道了……”嬴虔大叫道:“不好……”他惊得从榻上站了起来,由于身体不好,一阵的头晕,几乎要栽倒,幸好荧玉就在身边,她也不是那种手无缚鸡之力之的普通女孩,一下子就扶住了嬴虔。荧玉道:“大哥,怎么啦?” 嬴虔用他那唯一的一只手抓着妹妹的胳膊道:“好妹子,你不知道,我们这个娘是……她信的是她那些部族的巫医,这些个巫医,时灵时不灵的,我怕君上好好的屁股,反给弄出坏事来了!”要说这嬴虔也是乌鸦嘴,还真给他牛皮诈对了,独孤夫人因为不放心儿子的屁股,所以把她老家部族的巫医请来了,让巫医给看病。这巫医并不是说没有医术,但有的有医术,有的没有。比如他们知道一些草药的知道,但是并不是全都知道,在不知道的时候,就要装神弄鬼了。而在伤口上撒香灰,是一个常见的古法!这种法子就是属于那种时灵时不灵的。在当时,香也是由植物制作的,大多的香都是草木香,此种灰和草灰一样,有着止血的作用,并不是说真的就没有用的。可是在当时,由于东骑国进口的一些特别的加工过的香,这些香已经不是原本纯粹的草木香了,里面加了一些特别的料,这些料并没有毒,但如果把这种香灰撒到了伤口上,那就会出问题了!巫医们也进入了一个范式思维,那就是他们认为给君上屁股上用的香那自然是越贵的越好。殊不知这种贵的正是反复加工的次数多的,只是闻味道那自然是没有话说,还有安神静气的作用,可是却把这香灰往屁股里放…… 由于嬴虔担心秦公的屁股,所以他不顾自己的伤,在短短的休息之后,就随着荧玉公主一起回栎阳了!而此时的栎阳,又迎来了又一轮的风潮!其实也没有什么,只是樊余来了。 公孙贾是和樊余一起回来的,可以说,公孙贾这次的出使是失败。但是也不能说他就真的是失败,毕竟,北信君根本没有见他,既然连面都没有见,那自是不好多说了。秦公也不能拿这一条来罪责公孙贾,好言一番宽慰,这也让秦公很郁闷。真正要宽慰的是他,但现在他反而要宽慰自己的臣子,这算哪门子的事,可谁让他的屁股出现了反复呢!巫医给老太后下了狱,虽然这个巫医从前治好了老夫人的某些病,但是不管怎么说,涉及到了独孤夫人的宝贝儿子,天大的理都没有说头。没有当即拉出去砍头,已经是托天之幸了! “北信这个人当真发了这种毒誓?”说话的是甘龙。本来秦公已经歇力让甘龙尽可能的远离国政的核心,但是现在却不得不让他来,因为他是秦国真正可以拿出的老儒,和樊余这样的周国大官来说话,如果不把甘龙这样身分的人请出来,那无疑是秦国的一种失礼。所以现在不仅有着公孙贾、甘龙,连甘龙的走狗杜挚也是在的。刚刚正好是樊余说到了北信君发的誓。那个誓就是北信君再而三的强调自己不想打仗,北信君说他是一个和平主义者,向往世间大同!这话自然有假,但是秦国却就是要这样的态度。 樊余“呵呵”笑道:“此事重大,樊余岂敢有假焉?东骑国已经受令,大约一年后,就要进行改号,到时,国号为北秦,秦国与北秦,就可如兄弟之邦一样,自然不好再起战端!” 杜挚皱眉上前,道:“上大夫说的好,但是我秦终是大国,这里面,谁为兄,谁为弟?” 樊余道:“北信与秦公,都是一时的俊彦,北信自己也承认,东骑本小,资历也薄,自然是为弟了,这个兄位,他是断然不敢争的,其实说什么兄弟都是次要的,北信本人只是想要和平!”秦公在榻上道:“如此,也好,但是不知道,东骑国想要什么?” 樊余道:“东骑的官员说了,此议已经和公孙大人说过了,一切如常,但是第三条……”秦公紧张道:“第三条……”樊余道:“我是不知道什么意思,但是北信君说那第三条如果秦公不快,就免了也是无妨的!只要秦国对待东骑国商人如山东六国一样,同意东骑国的行商要求!那一切都好说,然后两位可于小满(四月的后半个月)之前发布明令,此后永为兄弟邦国,绝不有刀兵相见的一日!并且,北信有意要在明年进行一场开国大典,正式更国更张,还希望秦国派人前去观礼呢。” 众官议论纷纷。杜挚更是和甘龙私下语焉:“老师,真是想不到,小小的东骑,现在竟然得到了天子的承认……”甘龙笑语:“我老秦十万大军(这是甘龙用的文士的夸张说法。)在东骑国五万大军(甘龙这是不知道瞎说。)下,占倍之兵力而不敢于战,由此可知东骑国的战力,想当年义渠牛魔,岂是小可?然此十万大族,给东骑国一岁即灭,这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吗?”杜挚道:“老师,你说,这东骑国,行得是新法吗?”甘龙不以为意,道:“你呀,我文公初时,不也是这种日月于新之气象吗!陈汤小邑,然可一朝吞大(商汤攻打夏桀,夏桀打不过商汤,一个败,一个追,其过程有些类似于中国解放战争,当时**强大,共军弱,然后几场大战后,实力倒转,最后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了。),我老秦起于西垂,不也是雄极一方吗?东骑国这是赶上了兴盛的时候,盛衰有定,只不过让他们赶上了,五行运转之妙,天道就在于此啊!”杜挚虽然不明白,还是说:“老师圣明,学生受教了。” “就请上大夫……”这说话的是出来的老夫人,老夫人出来了,眼睛有点肿胀,道:“就请上大夫回转东骑国,告诉东骑北信,就说大礼前我秦国一定派人观礼,东骑与秦之世代友好,我秦国同意了!但也希望东骑国也好,到时成了北秦也罢,都能遵守此约!” 甘龙道:“此点为要!以防东骑国借机生诈!”杜挚也一同附议!他心里却也是明白,老师同样是在担心东骑国强大起来后真的攻打秦国,要把此点确定下来!樊余笑道:“太师放心,我观北信非是无信之人!”独孤夫人这时说道:“但有一点……”樊余一怔。独孤夫人一向很少自己做主,但是现在秦公还在,她已经连连做主了,这当然好,但是也让人感觉奇怪。 独孤夫人似也是明白了,解释说道:“我儿渠梁为法自伤,老身好意请来了巫医,可是没有想到反而让已经好的伤口恶化下去了……”樊余明白过来,他叹息一声道:“老夫人忧子之心樊余明白……只可惜我周室过去的那些医师、食医、疾医、疡医甚至兽医都走失了大半,剩余者……也是所余无己……”周王室的确是有着最完善的一切制度,连医也是有着明确的分类,说是重祭祀,那是给别人看的,真正的人谁是傻子,巫与医的好处谁会不明白呢?但是现在周王室已经败落了,有能耐的大多都自己出去了,比如说现在于东骑国的秦越人,此人也在周王室学过医术。但现在还不是走人。人都**了,也不怪乎于此。 独孤夫人道:“不是,我听闻天下闻名的庐医就在东骑国,所以想请上大夫能代为相请!” 樊余大喜,道:“这是好事,我定当为老夫人把这件事办好!如此一来,两国也就可以真正相安于无事了。”随后,秦公请出于众人,只留下了卫鞅。 独孤夫人也不向卫鞅发火了,而是有些支支唔唔的说道:“渠梁……你……可是在怪娘……?”秦公沉默一会,忽然抓起了方枕哭道:“娘……渠梁没用啊————”独孤夫人忙抱住秦公道:“我儿————”卫鞅道:“卫鞅死罪……”秦公道:“左庶长……你起来……”黑伯出现,道:“左庶长,起来吧……”卫鞅这才起来。秦公叹了口气,道:“嬴渠梁受辱算什么,我嬴渠梁就算是现在失败了又能算什么!只要我秦国强大起来……只要我秦国强大……左庶长,你说,我秦国要到什么时候才可以真正的强大起来?”卫鞅道:“君上要听实话?”秦公道:“请左庶长教我!”卫鞅道:“秦国的底子太薄了,想要一下子富庶起来,是不可能的,但变好,是一定的。只要五年,秦国就可以有超过十万石的粮来训练精兵,只要十年,秦国就可以走上正轨,到时,君上就可以发十万之兵,征战经年而国仍有余粮!” 最后,卫鞅语重心长的说道:“秦国之穷,不在财帛,而在于粮,有粮则可久战,无粮……一如今日!是我大秦的军队不行?这只是一个方面的原因,我秦国的兵马,没有足够的训练,为什么,没有粮,不能长时间的战斗,为什么,还是没有粮,一日不解决粮食这个根本问题,就什么问题也都不能解决!”秦公这时犹豫了:“可是东骑……”卫鞅笑了,道:“东骑国聚而易,但是他们没有贵族,没有包袱,轻装上阵,这和我们大秦不一样,但是我们大秦的人口基数远胜于东骑国,只要我们先一步恢复了国力,自然就不怕了,等君上收复了河西,把那些西部的戎族全纳于怀中,到时,秦国百姓又是多少?虽然现在的东骑国有几十万人口,可一旦我们收复了河西,把一切都收到手中,那我们就有八百万人口。君上还怕东骑国吗?” 第四百九十五章:史上第一次刺妖 战国打得是什么?还不是人口?人口多,则聚拢的国力大,国就会强!这是铁得不能再铁的铁律!中原凭什么可以霸天下,还不就是中原那庞大的人口基数?为什么在后来的时代,江南反而成了中华的中心?无它,主要就是因为中原人口给杀得差不多了。虽然从根本上,草原胡人可以轻轻松松的打到中原,这是中原的地势,也可以很好的用武力管理中原的一切,但有一个根本原因,那就是江南,由于江南的水泽水道,这给了我们中华民族最后的一口气。 在宋朝的时候,北宋灭亡了,整个中原沦入到了金国的手里,但有了江南,南宋还可以支撑一段时间。到了元朝的时候,虽然蒙古人以弓马而得了天下,但是他们真正控制的也就是中原,而在江南,他们还是力有不逮!所以朱元璋等的起义军可以从江南得到借力,兴师北伐,最后攻破了大都,还定天下!直到清朝的时候,清人也是无法彻底的控制江南。红花会、天地会、洪门什么的层出不穷,无以尽绝。在这样的条件下,清人自然的产生了惧怕,他们采用了文化上的征服,不让我们学习有用的文化,要修四库全书,要兴文字狱,中国的老百姓只有两种最好,有文化的,全都只会之乎者也,没有文化的,在地里干活而不要想别的。但这一切最后还是让西人的大炮轰开了,于是大革命开始了。 根本,还是人口。占人口而可得天下!自古以来,所谓的争霸中原也就是争夺人口! 秦国为什么要封卫鞅为商鞅,关键就在于卫鞅当时打下了安邑,彻彻底底的把秦人丢失的一切都拿了回来,正是这个大功,所以才得封于商这个号!听了卫鞅的话,秦公顿时如同吃了一颗定心丸一样。一俟秦国等到了收复河西,那就可以得到庞大的人口基数。相反,不打河西,而去打东骑,那秦国能得到多少?东骑也许如同他现在看上去的那样富庶,但是东骑国最大的弱点就在于人口太少了!这是一个致命的弱点。每当中原强大的时候,草原部族就会衰弱,关键就是人口。历史上,匈奴国最强大的时候不过三五十万人口。 正当秦国吃了一颗定心丸的时候,另一件可以说让秦公开心的事出现了,虽然没有达到他预定的效果,那就是北信君在郁郅城的宫门前遇刺!当然没有成功,但遇刺这是一个征兆,古人迷信。相信这一点。认为这是东骑国运气用光的征兆。 一如往常,北信君带三卫军迤逦回转郁郅城。战事的和平已经可以预料,再在前线呆着也是多余。在这种情况下,北信君自然是要回转主城的。毕竟,他有着太多的事要做。也许北信君是一个把事吩咐下去让别人做的人,可是话说回来,他本人同样也有着事非他不可的去做,再说了,一个人如果长时间身边没有一个如意的活计,那想也是一种的无聊! 郁郅城一如既往的平静,由于北信君之前说过再三的问题,所以王良女相也就勒令百官不再出迎了,在此,城门自然而然的开着,北信君带着三卫军水镜还有周王室的王姬那个傻瓜的公主进入了城里。平板的石街大道,清水潺潺,散布在左右。周国人好奇的打量着这座已经可以说并不逊于东方任何一座大城的城市,很难想象,这是怎么建筑起来的。因为在建筑这座城的时候,东骑人按北信君的命令,用了很多滑轮,现在的建筑群已经很轻松的可以使用大规模的滑轮器,还有起重作用的吊臂,这让很多工作都变得简单了起来。 原本,如果心急要处理政事,那北信君自当要去理政大殿,但是北信君并不是那种严肃工作的人,他的身份如果过于的干扰了政事,那反而不好。相信不要一会儿,女相就会进入郁郅宫门。反正理政大殿和郁郅宫门很近。当初建的时候就考虑到了这一点,但没人想到的是,北信君自己不要,而是把理政大殿完全的变成了自己臣子们办事的场所。 车马停下,北信君引众军下了马,三卫军会留下一部的卫军其余就要撤走,唯一不会走的是一些要进入郁郅宫里的周国人,其中有几个侍女,还有那位王姬。由于这位王姬的大脑有点问题,所以姬扁自己都不在意这方面的礼数,只能说周国的落魄,怎也想不到过去府库万千的周国会沦落到了现在的这个地步。其穷困潦倒真不是一句话能说明的。 这时,白福来了,由于猗大出了事,自然再也不好让他管理这内府,所以白福移交了主要的业务给别人,自己腾出了手,到郁郅宫来任总管。由此也可以见出北信君对白福的器重。 白福对周国的人进行了安排,有的人要进宫,有的人不要,毕竟,东骑的郁郅宫可不是别的什么宫室,别看郁郅城不小,但是大多是些空房,还有民居,甚至有一个城内的动物园。但是郁郅宫本身却是太小。如果不是这样,墨家这种讲究俭朴的学子们也不会逼得弄出了水钟来凑面子,不然,小小的一座宫室真是会让人笑话。俭朴不是不行,但是太离谱就不好了。这就好像你可以天天吃方便面,那没有什么的。但如果小器到了连自己身上穿的袜子也要学雷锋(这里指补丁加补丁的那种。)叔叔那样补了又补,这可就有点过分了! 等到了一切安好的时候,北信君始扶那个一身暴练鞠衣印花裙的蝶姬公主下车。小公主傻傻的,但却很是明艳,轻轻一跃,一点也不老实,幸好北信君扶得很小心,手在她的腿弯处一抄,就手放下。一得自由,蝶姬公主立时跑向了她一直向往的水池。上面细细涓涓而喷出来的泉水十分的醒人。不得不说,这喷泉实是太美了。蝶姬公主手把着水,只片刻就把自己的暴练鞠衣印花裙给打得湿开了。北信君摇头失笑,忽然耳边风响,另一个女孩跳了下来,从侧面看,北信君看到了庄严圣洁,这让北信君一下子对这个女孩起了性趣!由此可知北信君的好色真不是一般人比得了的,越是美好的东西他越是想要染指。这就如北信君对水镜的喜好,就是想要占有!又如他对桑纹锦的心思,也是要占她的便宜,还有白雪,那就更是如此了,现在的北信君要权有权,要钱有钱,一般的女人再也不入他的眼,一定要是那种本身美好到无以复加地步的女孩,她们身上的那种纯真的东西才可以真正的吸引北信君。 “公主,不要这样!”那个素沙的少女拉住了蝶姬公主。蝶姬公主回头笑着说道:“玩水……玩水……我们玩水……呵呵……呵呵……”北信君再度撇嘴……这真是一个傻丫头,她的傻就是她的开心,她为任何事都笑,这简直莫名其妙!素沙少女用一种柔和的声音说道:“公主,我们进屋再玩,我们一会儿再玩……” 白雪也跳下了马,她一身白衣,由于有了北信君的照顾,她现在身上的这件白衣可谓真是只比雪差点了,但却是男装,只在襟口袖边的袍角上是蓝色的绣边。头上一顶士子的皮冠。一身男装的白雪只是为了自己的方便,因为女裙不便于骑马,但她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这样子正是北信君喜欢的模式!北信君喜欢有英气的女孩儿,特别是那些身着男装的女孩。这是北信君在军队里养成的一种审美观。白雪道:“真是可怜,这个孩子毫不知人世间的疾苦,但是她却落到了你的手里,说不定她就会尝到这一切,也不知这对她来说是幸还是不幸!” 北信君在她的身边深吸一气,然后道:“你吃那傻妞的醋做什么?回头让小钟离给她一间房,然后一年四季,让她随意的玩乐,由她的性子,尽也够了,就当养一个小孩子罢了,总算她虽傻,却也可以入目……”其实,若非是她能入目,给朱夷吾天大的一个胆子也是不敢把丑八怪往北信君的郁郅宫里面引。白雪悠悠一叹,道:“如果是这样,你娶她又算怎么回事呢?”北信君在此说了真心话:“你不知道,因为本君出身太野,说不出名目,东夷过去的一切已经没落,如果本君想要把地位竖立的更高,就一定要有一个好的出身,就目前来说,本君也就算了,但是有了周国的公主,至少本君的下一代就可以笑了!她要么能生,要么本君可以过继一个孩子在她的名下……她就是一个名头招牌!” 白雪感觉后毛都竖立起来了,一个活生生的人,在北信君的眼里,也就是一个招牌! 北信君的话还没有说完,他对着白雪说道:“今后,人们就不会再小瞧我们东骑国,我们东骑国自公主嫁过来的时候起,就成了真正的诸侯国,这就是那个小女孩的作用!当然,她没有你的作用大,她就是一个傻子,而你……”白雪一下子要离开,但是北信君却揽住了她的腰,由于用力过猛,白雪一下子向边上斜去,北信君趁机抱住了她,道:“怎么这么不小心?”也算是白雪的家教好,但这也是她倒霉的地方,她不能大失分寸的冲北信君吼:“放开我!”只能低语道:“放我下来!”北信君眉头一扬,道:“晚上看你妹妹!”白雪一惊,身子怔住的时候,北信君手从她的腰上放下,经过臀部的时候,轻轻拧了一下。不得不说,姐姐的身体就是比妹妹要好,那种丰腴当真不是青涩女孩能比得了的。 忽然间,白雪想起了从前,北信君也是这样占她的便宜,想不到,就是这种人,居然让自己的妹妹爱得死去活来,但是那又如何?现在的白露已经死了。仿佛看出了白雪的心,北信君道:“想你妹妹了?本君也是!”白雪冷哼道:“才怪!”刚刚摸自己占自己的便宜,现在转口又来说想着自己的亡妻,白雪觉得自己还不是傻子,只恨自己的小妹瞎了眼,跟了北信君!北信君也不以为意,这时,那个素沙少女已经拉着蝶姬公主回来了。 “让大王见笑了……”女孩急急的说着。北信君点点头,道:“进宫吧,一会儿看好了她,别让她乱碰宫里的水钟,碰坏了可麻烦!”素沙少女连连道:“请大王放心,我一定会看住公主的……”说着,白福也回转过身来了,他的身后跟着一个男子。低着头,弯着腰,两腿微弯,说不出的可笑。北信君没有在意,道:“引路!”白福应了一声,叫那个下仆走前。 郁郅宫的宫门已经打开,三卫军过来接手这里的防卫。众人在前而入。 宫门里,力士和仆役都站立两边,正常这种人叫寺人,但是东骑不兴这一套,东骑不讲过多的古法,所以很多的古礼法都废除了。在过去,似他们这些仆役的存在是要跪迎的,现在只要低头就好了!由于郁郅宫小,所以这些仆役也并不多,大大小小不超过五十人,在前面的也就是十多个。主要支使他们的是钟离氏为首北信君身边的人。本来有一个石娘的,现在却在郁郅宫某棵山石树下,就地长眠。蝶姬公主,每次要跑,都让素沙少女抓住,饶是如此,那个蝶姬公主还傻呵呵的笑个不停。白雪微微摇头,真是一个孩子! 正在这个时候,忽然,仆役中有一个人手臂抬了起来,在他的手上,赫然是一支小型的手弩!他的动作极快,当北信君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可以看得清,那个人动手的目标正是北信君本人。一直以来,北信君都做事很过分,但敢于前来行刺他的人却是并不多,可是现在就出现了,一个要行刺北信君的人。北信君一下子就发现了,这本就不难。因为北信君是一个大人物,所以也许有人可以在他的身前走路,北信君不在意这一套,但是必然两者之间会有一定的距离,而在北信君的身后,那些可以进入宫中的三卫军就要小心翼翼紧紧缀步的跟上。所以在北信君打前过来的时候抬弩行刺的机会大,可一旦北信君走过了,那就射不到他了。同样的,由于北信君本人的武艺高强,所以刺客不敢在北信君的身边抬手放箭,如果是那样,他的手这边抬起,那边就会给北信君察觉,从而抓住。 所以对于北信君这样的人,远了伤不了他,近了也是伤不了他,只有这种突如其来并有一定的距离,十步,这种距离下,用剑是没有机会的,但是用弩,却有机会!也是东骑国的技术问题,大弩休想要在北信君十步前提起,可是手弩却是不同……东骑国偏偏造出了手弩! 刹那之间,流星电火,北信君一把抓住了白雪,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了她。这绝对不是北信君不怕死,而是他看得分明,那是手弩,虽然手弩的威力不容小视,但是北信君身上着装着铁甲,射不中北信君的重要部位,北信君就不会有事!果然,那支弩箭甚至不可能射透北信君的军甲,箭支狠狠打在军甲的后背上,但是由于北信君是抱着白雪侧翻身的,这就形成了一个动能,箭支在军甲上一撞偏了,立时扭曲着弹开了。手弩的名称就决定了其大小,而手弩小,弩臂也就大不到哪儿去,这样一来,箭支也不可能太长,射程自然就不会高。 “呛————”一声响下如同铁龙出鞘,水镜拔剑扑上,让那人根本没有机会,一下子就劈碎了那人手中的手弩。可那人也是厉害,一把抽出剑来,水镜方自出手,只能回剑,这人也不向水镜出手,而是向着北信君扑来,可想而知,不是深仇大恨,断然不会如此。在郁郅宫里行刺,还是这样的白天,那根本就是自寻死路。北信君虽然抱着白雪,却是用眼角看见了。他心中大怒,正要想转过身子,就算不行也要想办法出脚,有八丈远把他踢出八丈远。 就在这时,打斜刺里一个人猛的扑出来,就如同一只猛虎一样,仿佛这头猛虎已经多日没有吃东西,一直等着,就是借现在这个机会,一下子扑出来。那个人吃不住劲,顿时给冲得歪开了。得此,北信君不用出脚,可是平衡也是失了,他抱着白雪一下子跌倒,两人滚在一处。白雪呆呆的看着北信君,万万想不到北信君竟然会上演这种英雄救美的把戏。这玩意的确是好使,顷刻之间,白雪忽然觉得北信君至少顺眼了一点。那人虽给扑倒,但却使了一个身法,把自己的衣服给扯烂了,扑着还要杀北信君。 第四百九十六章:入教 妖皇纪元的前一年三月尾,暴发了第一次刺杀北信君的事端,此后,在将近一百三十年里,无数壮怀的烈士对刘羲展开了不休止的刺杀行为,大多数的刺杀都失败了,有很多刺杀行动仅仅在策划的阶段就给破除了。但也有名传于天下的。比如说卫薄殿上击妖(燕赵相继而亡,卫薄在齐王的支持下,入北秦刺妖,虽然没有成功,但这是最成功的一次行动,它几乎就要成功了。),再如惊燕屠(燕国人,燕亡后入楚,北秦伐楚,入北秦刺妖,一连三次,未成,后遭乱刃分尸。)三刺妖皇,还有屈子简中藏刃刺妖(北秦伐楚,得楚大部,妖招屈氏为北秦效力,屈子简早三天把刀藏在自己大腿里,想要刺妖,当时妖王已经老了,但还是没有成功。)。虽然他们无一例外的失败了,但是他们为了自己的国家,和北秦展开了不止不休的斗争。只可惜,他们最终还是没有挡住命运的大轮。 刺客还是没有能扑到北信君的面前,他的身体给拉倒在地上,下手扑倒他的那个人更是用一把小刀把他的脚后跟给狠狠的抹了一下。这一下,半个脚脖子都给割开,也意味着刺客再也无法用自己的脚站起来。几把剑抵在刺客的身上,刺客抬脸,其实已经有很多人认出他来了,正是猗大!此子自打猗涟出事后就消失于无踪,随后石娘给抓了,在问明情况后,石娘给北信君下令活埋,猗大怎么躲的,怎么逃的,怎么……都是迷,但现在可以肯定,他定然是躲在某个秘室,不然他不会这么快的装扮成郁郅宫的侍人。 素沙少女紧紧抱着蝶姬公主,不然的话,浑不愣的蝶姬公主就会跳上去玩!白福和他身边的随员死死抓住那个刺客,刺客的神情有点漠然,他扬起了脸,那脸上有着几分解脱。在猗涟出事之后,他就躲入了郁郅宫里,虽然郁郅宫不大,但躲他一个人也并非是不可能,因为就算什么地方会大搜,可郁郅宫不会,而偏偏郁郅宫过于迷信北信君的那一套出入考勤制度。这个制度并不是说不好,但是当事发后,猗大就没有离开过郁郅宫,他本来就是在郁郅宫里的,所有的人都认定了他是跑路了,所以在这个搜查的视觉盲点上,猗大成功的避开了一切,自然而然的躲着在。就算是郁郅宫里的人少,地小,可是他一样是小心藏着,为了不被人发现,他每天只吃很少的食物。总算是给他等到了机会。至于说到他手上的手弩,说来可笑,那本就是北信君的东西,北信君自己有一支手弩,但是在从禺支国回来后,因为北赛山上的战斗,手弩的使用有点问题了,于是就束之高阁了,可是没想到给猗大找出来了,他本就是经常出没于后宫之中,这种事自然难不到他,结果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北信君竟然在自己的家门里给人刺杀,这真是说不出的讽刺! 看着猗大,北信君感觉有些空落落的。猗涟、石娘、猗大……这三个人都替他尽心尽力的做过事……但是一切却是如此的变味了!北信君怎么也没有想到猗涟会犯傻到了这等地步,他总想着猗涟也算是个聪明人,怎么可能会做出傻事呢?但猗涟偏偏就做傻事了,聪明人才会做出自以为聪明的傻事!石娘和猗大对于猗涟的忠心更是高出了北信君,无论出了什么事,他们两个人都是站在猗涟的身边,在这个时代,义仆就是如此的多!和后世那种主人家倒了霉,下面立时树倒猢狲散可是大有不同。往往主人死了,下人也随之一起死,这叫尽忠死节!所以才会有孟胜一干弟子一起自杀的壮举!虽然这看起来很可笑! 白雪紧紧抓着北信君,她明显注意到北信君的脸上有一丝的不忍,这抑或是不舍!总之,北信君的心理上,并不是想要杀死猗大!最后,北信君开口了:“你还有什么话说么?”猗涟虚脱的摊在地上,好一会儿道:“你对不起小姐……”说着他低下头,过了一会,张嘴一吐,一截发红的舌头给他活活咬下来。显然,他说出了他的最后一句话。这句话就像是针一样扎在北信君的身上。无论北信君多么坚强,他始终是一个人。他永远忘不了,四道弯,两匹马,月光如水一样泻下,把夜与月的美好给了一个人。月光下,猗涟笑颜如嫣。其实,猗涟并不是一个绝美的女子,她有着单薄的眼皮,尖尖的下巴,初时,脸上还有一点婴儿肥,不过她有着常人难及的细腰,同时她的腿也是绝美。一切组合在一起,一个活力四射的青春美少女就这样自然而然的走入了北信君的生活,走入了他的世界…… 可是这一切来的快,变得也快……都……太快了!白雪肩上一重,她明显感觉到北信君的身体有点晃,本来是她抱在北信君的胳膊上,可是现在北信君的手却要扶住她的肩才不至于让自己晃动起来!她回头,从北信君的脸上看不出来什么,脸色也是如常,只是眼神中带出了梁朝伟的那种忧郁!白雪当然不知道梁朝伟,但那种忧郁的眼神却是可以看出的! “本君……没有杀她……”北信君好容易艰难的说出话来。可是这种解释又有什么用?猗大咬断了自己的舌头,他不想、不愿、不屑再和北信君说话,他不要面对北信君的逼供,不要再和这个喜新厌旧的男人说话!怪只怪,猗涟当初看错了人……但这又能怪到北信君的头上吗?“噗!”剑入肉声!白福果断的拔出了自己的剑,他抬起头。北信君没有责怪他,反而笑了,道:“把他带下去吧!”白福点头。白福刚刚是想要领罪,因为他一时心软杀了猗大,其实咬断了舌头,猗大就表明了自己的死意,但是一时间是不会死掉的。所以白福帮了他一下,可并不是说他要替二夫人白露报仇。都是仆人,都是下人,主上的错,却要他们来受。死尸给抬出去了。白福也下去了。 北信君拉住了那个要下去的男仆……他眼睛一亮,那个男仆却是低缩着头,一下子,他由刚刚那个凶猛的护主忠仆又变得猥猥琐琐起来。白崇恶……没想到是他!北信君微微一笑,转身进入郁郅宫中。随后,郁郅宫开始举行婚礼! 这是一个简单到极点的婚礼,北信君从来不喜欢大操大办这种喜事,就算是结婚,也就是一个过场,贴点红纸,挂几个红灯,也就够了,至于什么大宴小会,流水席,还有什么祭拜天地,祭拜祖先的,全都免了!唯一两个不可避免的手续,一个是夜里的洞房,另一个是在第二天,北信君会带着蝶姬公主一行到妖教的大教堂进行入教的仪式!有点类似洗礼。北方辰星黑天真君会主持这次的洗礼,也就是用柳枝沾水小洒一下。北信君把洗礼办得比基督要大方,基督教是用手沾着少许的圣水洒,北信君的主意是用柳枝来洒。柳枝本就有避邪的说法,用来做这种洗礼,那太容易了。 不过最先重要的是,北信君真正要结婚要宠幸的是白雪,而非是蝶姬公主。很明显,蝶姬公主的存在只是让北信君自己给自己抬高身价,但她本身对北信君却没有多少性趣,说到性趣,北信君反而对蝶姬公主身边的那个素沙少女有意思,但是相比起北信君一直唾涎二百八十尺而一直未能得却现在终于可以得到的白雪来说,那素沙少女也要靠边站了。北信君对白雪的心思可不是一时三刻了,早从北信君占有白露的时候,就会无意识间把白露当成白雪。虽然这有点对不起白露,但是姐姐的确是比妹妹优秀。虽然白露也很可爱,但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现在这得不到的终于得到了,你说北信君能不猴急! 为了和白雪共效于飞,北信君甚至下令今儿个闭门谢客。弄得女相回来气破了肚皮,给北信君拒之门外还真是头一回,但是现在女相权柄日重,她已经不可能再如从前一样说摞挑子就摞挑子,气过之后,女相跑进宫门,把在襁褓里的刘郁芳给打了一顿,当然是小打,可也把钟离氏吓坏了,最后女相扬长而去,算是出了一口气。敢打刘郁芳,在这个时候,也就是女相王良才有的胆子!可是这时,北信君却已经洗浴过了,他兴冲冲的去找白雪。 在郁郅宫里,嘲凤卫出生的徐英子、葛兰、钟离小支拉着白雪逼她换过了新衣……白雪也有点认命,同时她还想和北信君说一下。关于她的妹妹。宫卫们按北信君的意思,临时布置下了一个静雅的小间,不消一会儿,徐英子、葛兰、钟离小支三女偷笑着离开,北信君进来了。见到北信君的急色样,白雪才对北信君好转的心情顿时又恶劣起来了。一想到这个贱人当初**了自己的妹妹,好容易吧妹妹嫁了他,可是他却还一门心思打自己的主意,现在还真是要如他的愿,连身体也给他拿去,这让白雪怎么甘心!可惜,现在的她找遍全身也摸不出一把刀来,北信君更是不会装正人君子五柳先生,当即扑过来,张扬的袖袍形成一股风。 白雪给一下子扑倒了,她奋力挣扎道:“刘羲……我要和你说话……”北信君哪里肯听,两人的较力自然是白雪落在了下风处,她的两支手给北信君抵在地上,北信君便如一头恶狼一样扑在她的身上……白雪惊恐的闭上了眼睛……但是……一会儿过去了,白雪张开眼睛,北信君盯着她,眼睛里竟然是湿的……过了一会儿,白雪的感觉手上北信君的力量松动了。还没等她明白过来,北信君一头扎在她的胸脯上!白雪暗叹,还是逃不过!但是猛然间,她感觉胸上有微微急促的呼吸……还有抽泣!北信君竟然哭了!白雪震惊不已,她呆呆的看着抱着自己的北信君,这个一国之主的男人竟然如同一个撒骄使气的小孩子一样在她的胸脯上大哭起来,随着他的哭声,北信君的身子也是一抖一抖的……白雪呆了。饶是她是商界女强人,智机过人,聪慧更是人所难及,往往可以透过表面看透本质,这也是她看出北信君下流无耻而不愿与之交往的真正原因。不然的话,以北信君给她那么大的商机,就算北信君真要她的身子,放现代社会,这就是典型的你情我愿,谁也不会说什么,反而是一种极正常的个人需要!可是白雪是相当反感的,还为此一下子逃离了东骑国,甚至尽可能的不回东骑。 但是现在……在这个夜里……北信君本应该如同一只禽兽一样在她的身上一逞宿愿的,但他的选择却是这样的孩子气大哭!时间一点点过去,白雪还在提心吊胆,但随着每一点的时间过去,白雪最后终于发现,在自己身上大哭了一场之后,北信君把她的身体当成抱枕,就这么抱着睡着了。可能的话,白雪很想一把推开他,再踢上一百二十七脚,以泄心头之恨。但这可并不是女权社会,天知道她如果弄醒了北信君会怎么样!也许这头野兽会一下子复活过来,再度变成白雪所惧怕的那种本能野兽……只是……看着北信君低垂的眉眼,白雪却也是彻底糊涂了,北信君这种人,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清晨,水钟报时,钟离氏拉开了纸门,在她拉开纸门的时候,北信君醒了! 小钟离可是所有女侍中最精明的一个人,她秀气的鼻翼微微张扬,并没有闻到那种气味,也就没有点香了,而是叫人端来了水,水温调过了,白雪这时也醒来,她明显感觉到北信君正在她的身上动手动脚,但见白雪醒了,北信君也收了手,他回头洗脸,然后道:“上午本君要带蝶姬公主一起去教堂入教,你可以自己选择去还是不去!”白雪当即道:“我不会去的!”北信君回头,用青盐做的牙粉刷牙,边刷边道:“可以,但是下午我们要开会……你身为……财部的部长,你要出席……还有……本君会……发布……你成为本君……夫人的……事实……所以虽然这次你可以不去入教……但是一年之内你还是要找一天去的……东骑国以妖教为国教……法、墨两家……不在此例……但你身为国亲……又是重臣……是要做出表率的……”白雪恶心看着自己身上北信君眼泪和口水沾上的污渍,气道:“妖教……那种东西你用来治国?”北信君回头擦着自己的脸道:“没办法……学过知识的人大多不信……但是小民百姓却是相信的……如果我们不用妖教统一国人中平民百姓的思想……就会出现别的教派。万一引起纷乱反而不好……你该知道,我们东骑国的子民大多数是从北方的那些游牧民来的,那些人比狗聪明不到哪儿去……拿根发亮的骨头(指骨头上的磷光。)就能骗他们说你是天上下来的祖先大神……好笑?”看着白雪几乎要笑出来的样子,北信君沉重的说道:“但这却是事实……所以本君只有建立妖教!以教治教!百姓们有太多不知道的东西,他们需要信仰,不是人,不是事,而是一种可以长久流传下去的,我们明明知道这是不对的,但是只要对国家有利,我们就要去做!你今后是国家重量级大臣……我们东骑国以商立国……所以财部部长的职位非常重要,一直以来都没有真正的人才,你当此位要小心!” 清晨的钟声“铛铛”敲响,大教堂整个由山中开采出的大石块堆成,由四十八根立柱支起!整个教堂实说并不大,但那种整块、整块的大巨石却展现出了一种古朴恢弘的艺术气息。这是一种庄严与肃穆之美,石柱上本来是光着的,但是后来还是加上了人形雕,在教堂外,有计蒙、英招、飞廉、九婴、商羊、钦原、呲铁、鬼车、白泽、飞诞十只上古妖兽的石像。爬山藤青青的布满了墙壁。两百个石翁仲林立。在两者间,是青石条铺成的石道。 现在的妖教,已经出现了才人的学位,他们和能人一起,在做着最初的打扫。教堂的广场上有一批教民,他们虔诚的向着阳光升起的地方进行礼拜。不一会儿,教堂里,北方辰星黑天真君从教堂里走出,随后,他开始向众人进行布道。“天下鬼神,无外乎神仙魔妖四类!诸神在天,各有司职,不以一人之求请而应,此……所谓天不以私为公焉!而仙无人情,无所羁,更不会应人之求请!那我们人,怎么办,才可以不惧鬼魔?唯有妖!妖者,人之至强也!信我教者,天下无鬼!信我教者,自强自立!世间大道,唯强者矣!人之完美者,为妖!此完美非全完美,有一技之完美者,就可为妖!所谓人各有长,天生我材必有用!这正是第三天帝对我们人类最大的宽宏……” 第四百九十七章:新的战略 空旷的正殿里响起了蝶姬公主的笑声。教堂的正殿里面小女孩撒开腿跑了个不停,素沙少女在后面紧步的追着,生怕惹出事来。殿内的墙壁上有着种种壁画,之所以用画,是因为如果要雕刻,显然要花更大的精力和人力,当然财力也是一个方面。正殿的最高处,是伏羲、神农与女娲三位大皇。伏羲教化,神农解疾,女娲造人(指再造人命是救命救世的意思)。 五帝在第二排,他们是黄帝、颛顼、帝俊、尧、舜。这里面,黄帝、颛顼在左边,而唐尧、虞舜则在右边。这是五帝。帝俊在正中间,他是现在正规的天帝,也叫第三天帝,正是妖教要祭拜的主神!东骑国祭拜的方法十分的让人不耻,他们按北信君的意思用水果来上供。但还有更离谱的,那就是这种水果是木头雕刻的,上面漆过了漆,这样可以防腐!北信君坚决讨厌把牛羊什么的用来献祭,这简直是一种活活的浪费,在东骑有很多这种浪费的行为给禁止了,比如东骑国禁止通常的土葬,他们把义渠国的火葬发扬光大。在东骑国,只有身份尊贵的人才可以保存他们的身体,但是这种下葬也并不是大规模的土葬,东骑国的国法规定,死人不可以占有大量的活人财产。所有土葬,也就是说那些身份高贵的人,可以让教堂进行葬礼,他们最多会有一个地下的墓穴,但是不会有大大的殉葬坑,更不会有大量的陪葬品。 当然,连上供的水果也用木刻的,这未免有点令人发指,可话说回来,能省则省,这也是一个必然!北信君自己把最华贵的宫室让出来给众臣子们用。发扬这种俭朴的风格,正是强国的根本之道。有一次德国人来中国进行投资考查,中国人的什么省长市长大小地方的头子都来了,但德国人方面除了一个市长,就只有一大批的平民。而那些平民是对市长进行监督的。因为投资的钱是德国人民的血汗钱,要想确保这笔投资不会成为官员们贪污的所得,平民就要进行监督,而中国的官员……正常都是没有平民敢于去管官事!所以在中国的官场上,这种贪污根本无法禁绝,原因就在于,官员不给平民监督的权力!官与民没有同等的对话权!换句话说,所谓治国唯公的这杆大称并不存在! 北信君治国怎么为公?那就是对钱的控制!北信君不是没有钱,但他不可能乱花国府的钱,他把国事国务全都交出去,让王良她们打理,就是这个原因。也是由于这个原因,北信君自己也要做生意,他捧大了白门,为的也就是好一口吞下去,在这一点上来讲,他的作法和乾隆那个死不要脸的王八蛋很像,都是让自己的手下掌握财富,然后再一口吃掉。只是不同的在于,北信君用的是联亲的方式,用合理合法的手段占有白门的财产!白门的财产是落在两个女孩的身上,北信君娶了其中一个,现在再把剩下的一个娶了,那样一来,白氏的财团就会整个儿的落入他的手里。白雪辛辛苦苦把白门的实力恢复,再行做大,可是现在,却是全便宜北信君了,这点非常无耻,就好像你的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道理一样。 白雪自己成了东骑国的大臣,而北信君娶了白雪,也得到了白门财产的支配权! 坦白说,北信君自己也觉得这样做不地道。可是他已经立法,国库的钱是国库的钱,他的钱是他的钱,他不是不可以从国库里面支取钱财,但是那是有度的,一旦到了度量,他就不能再随意的支取,当然,只有一点他可以随性随意的支取,那就是把钱用在国事本身上! 过完了三皇五帝,下面就是人王了。第一个人王,就是禹。大禹在历史上是王!这一点非常确定,现代小说也许叫什么禹皇,那都是艺术的加工,魏国安邑的禹王台就已经说明禹的尊号。从禹开始,中国进入了一个王的时代。在此前,有皇,有帝,自禹起,为王。 第一位人王就是禹,他是东方人类第一个王!在他之后,是夏启王。其后太康、中康、帝相、少康、帝予、帝槐、帝芒、帝泄、帝不降、帝扃、帝廑、孔甲、帝皋、帝发、帝履癸立,履癸也就是桀。夏至履癸而终。夏亡之后,是商王时代。天乙、外丙、仲壬、太甲、沃丁、太庚、小甲、雍己、太戊、仲丁、外壬、河甲、祖乙、祖辛、沃甲、祖丁、南庚、阳甲、盘庚、小辛、小乙、武丁、祖庚、祖甲、廪辛、康丁、武乙、文丁、帝乙、帝辛。 本来还要立周的,但是最后还是免了,因为现在的周王室还没有真正的灭绝!在历史上,秦昭王灭西周,而秦庄襄王灭东周!北信君不看了也不由得生出感叹。他喟身边的北方辰星黑天真君道:“愿我东骑国不会到这地步!”北方辰星黑天真君也是一个机灵的人,说道:“君上,此地用来祭先朝先王,但是君上一样可以建一教堂专门用来祭君上的国家!国……不可无祀也!”北信君知道,这是北方辰星黑天真君在提醒自己。在这个讲祭拜的时候,东骑国虽然立国,但从来不讲什么祭拜天地,北信君本人更没有兴趣跑去给别的什么人乱磕头。什么拜山行祭,北信君从来不搞,他甚至不去追立他的祖先,也不立什么灵堂,一切就止是这样,从东骑国建立开始,进行的祭拜少得可怜。 北信君的反应很快,他道:“那好,不过这要花钱的,本君没钱!”北方辰星黑天真君目瞪口呆,别人可以说没有钱,但是北信君如何可以说自己没有钱?就算是没有钱,但如果说北信君要建立一个祭祀的教堂,这一点是怎么都可以说得过去的。说来说去,北信君还是不喜。在北信君看来,既然有妖教的存在,那么北信君还有什么理由要搞祭拜呢。说来说去,祭祀的重要只有一个,那就是凝聚国家的民心力量,妖教已经达成了这点,那就再也不必要了。一排的香点着,这里再一次见出北信君的小气,本来似这个地方,怎么说也是要立一个大大的铜鼎竖香的,可现在摆出来的却是一支黑色的,擦得发亮的黑瓦缸。 素沙少女抱着蝶姬公主过来。北信君对北方辰星黑天真君道:“开始吧。”北方辰星黑天真君翻了翻白眼,对于北信君,北方辰星黑天真君和他的师父不同,表现的有点放得开。 一名才人在北方辰星黑天真君的指示下把一支玉瓶拿过来了。北方辰星黑天真君提起了玉瓶,青青的扬柳枝抛洒出点点水,凉得蝶姬公主“咯咯”笑个不停。然后又一名才人出现,北信君从素沙少女那问出了蝶姬公主的生辰八字,把她的名字记录在了妖教的名册里。同时,还要再分出一份,运到东骑国的内部去,由内部官员进行登记。她的名字会给记入到北信君的家谱谱系上。可怜北信君的家谱很是简单,上面还赫然有两个死去的人! “这就结束了?”北信君问。北方辰星黑天真君耸耸肩说道:“君上要简单,如果是普通教名,我会说上一段说辞,还有很多的话,但是现在不同,在君上面前,一切都将现出本质来!”北信君微微一笑,拍拍北方辰星黑天真君的肩,对他道:“你比你的师父强一点,你不似他那样怕本君!”北方辰星黑天真君心头一跳,道:“我对君上的忠心不会比我的师父有任何的减少!”北信君打了个哈哈,道:“那是当然,那是当然……”他顿了一下道:“本君有和你说过,关于我们东骑国西方的传教工作吗?” “那不是我的师父带人去的吗?”北方辰星黑天真君问,北信君道:“你的师父中央镇星黄天真君忠于国事,但他的身体已经老了,长途已经让他的身体会出现一点问题,在行军的途中,他就病了不下于一次,从小病上看,他的身体越发的不好,所以,本君要你再派出一支强有力的传教师去西方,让你的师父中央镇星黄天真君回来养病吧,本君希望他就算是死,也是死在东骑国,而不是客死于异乡。”北方辰星黑天真君点点头,颇有些的感动,道:“君上的厚意我明白了,我会着手准备的,但我们也会要一座方便在那里的教堂,除非君上不想长时间的在那里布道传教,不想真正的占领!”北信君哈哈大笑,道:“你很聪明,在本君离开的时候就已经下达了相关的命令,你的师父也在负责这方面的事,你的人派过去接手就可以了,七大星君都在列国传教,所以本君可以考虑把秦国的星君调出来,西域比中原还要重要!本君绝对不容有失。本君可以允许你们派出的星君在那边组建一支千人规模的骑士团,对传教士进行保护,一会儿,本君会把君令发往西域。” 北方辰星黑天真君感动万分,当即同意组织人力进行向西方的传教。 在此时,妖教的第一支私人武装妖教骑士团开始成立了。这支骑士团在得证北信君开国大典,改国号为北秦,自封自己由大天妖王为天妖神王!后来正式立名为天妖屠神骑士团。 中午时午餐开始,北信君意兴澜珊,他的食欲不是太好,可能是昨日的怒火,王良女相没有来。最后北信君派出了徐英子,传达他的命令,这才在午餐之后,诸员来到。 先到的是参谋本部的正部长和副部长刘三省、刘省言两人,其后是后勤本部的正副部长白舆、柒金茧,最后是王良女相。白雪也出席了。钟离氏端上了最新鲜的冰奶,然后退下。 在王良的身边说了好一会儿的话,王良这才罢休。好一会儿,北信君开始把话引入正题! “改国号为北秦,就此,我们就可以成为和天下诸侯并起的大国了!”说大国也许有点勉强,毕竟,如果东骑国真的有力量,不至于会对秦国避战!说秦国不想打,东骑国又何尝不也是不想把战事扩大起来么。可无论如何,东骑国现在还是强大起来了,并且会继续强大起来。“那还不简单,”刘三省道:“君上一句话,要易旗就易旗,要换帜就换帜。” 王良却是明白了北信君的意思,说道:“君上的意思是想要大办的,是不是?”北信君点头道:“不错,新国就要有新气象,我们要做的很多,要定国旗、国歌、国徽。军队不仅要扩编,还要换装!我们要向百姓发放我们的国旗,要把我们国家的概念深入到民众的心理。” 王良秀眉微颦,会意道:“我军现在已经有赑屃师、螭吻师、蒲牢师、饕餮师、睚眦师、金猊师、椒图师、蚣蝮师,共计二万四千以上的骑兵,这并非是普通的骑兵,而是精装良甲的弓弩劲骑,如果是同样的财力,我们可以装备二十万的骑兵,现在只是两万人。还有步军,我们东骑国的步军按君上的编制,有东骑第一鹰扬军团、东骑第二折冲军团、东骑第三荡寇军团、东骑第四青颜军团、东骑第五色染军团,上次的扩军,我们把全部的国力用上,总算是凑出了三万人,就是这样,也只够三个军团的使用,剩下的军团中,青颜军团和色染军团也不满员,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还要继续扩军?” 东骑国现在才有五六十万人丁,扣除年老、年少、女人之外,适合当兵的最多十万,现在已经有五六万兵马了,再要征兵,无疑是很吃力的。但北信君不同意:“帐不是这样算的,我们可以这样征兵,我们从民众中征十五到三十岁间的士兵,兵不满员不要紧,重要的是把军队的番号先建立起来,东骑国必须要有七支步军团,在还要有特种军队,步军如是,骑兵亦如是!我们东骑国人数太少了,由于人少,所以我们这次才会引起秦国的觊觎,如果两支军团加一个骑兵团摆在那儿,秦国爪牙敢乱动么?现在虽然罢兵,但我们就算是从前线把军队撤下来,可我们国内反而不可以松泄,因为解决了眼前的困难,就无视今后的困难。那是愚蠢的行为!何况我们的国土太大,而人口太少,这就逼我们要做到最紧张的扩军!” 王良想了下道:“财力问题君上如何解决?”北信君哈哈大笑,道:“还没有到时候,但是时间不是问题,最多一个月,我们就可以看到从西方回来的军队,到了那时,你们就会真正的了解到我们到底是发了多么巨大的一笔财!”王良顿时回嗔作喜道:“如此,君上打算如何扩军?既然扩军,君上一定有新的目标要打!”北信君点头同意道:“那是当然,我们的下一个目标就是赵国,现在的赵国还在和中山国那个磨蹭着,但是……”说到这里北信君顿住,他对于中山国的情况还不是很了解。王良主管国事,这种事情没有他不知道的,当下就说道:“中山国一直在筑长城,自从前中山国失去了左人、中人两城,对于中山国的影响太大了,所以他们意识到一定要有城关防守,在正面的野战里想要打败赵国的大军是不可能的,但是如果用防守,那就不同了,因为赵国不仅要面对中山国,还有燕国、魏国还有齐国,现在还加上了我们!哼哼……”这两哼显然是为赵国的处境而感到开心。 中山国倚太行之屏障,扼冀晋之咽喉,凭滹沱河(史称“小黄河”)之天堑,战守迁之便利优于赵国之邯郸而不亚于燕国之幽蓟。农牧业生产的自然资源极为丰富。由于中山国的困扰,赵国虽然在边境上给东骑人“欺负”了,但却不能抽出大军来报复,反而一次次的受到了东骑国的侵略,因为对于赵国来说,中山国占的可是肥地,人多地美,而西边除了有野人胡人,就是一些农牧,从赵国的角度上来说,之所以要守住西边,更好的是为了给赵国本身战略纵横。这一点很重要,在历史上,秦国灭赵国,李牧为什么那么蹦得欢,就是有这一片广阔的战略纵深,所以赵国的铁骑兵才可以自由的任意驰骋,对秦军的后方进行干扰,不让秦国在前线集中全力攻打赵国。 北信君点头说道:“所以我们要组建更多的军队,不能对秦国动手,就要加大对北方的战斗,我们先解决战斗,那么整个北方就会落到我们的手里,然后我们就可以向赵国开战!计划会用到三至五万人!” 第四百九十八章:军中之花,北信君的小九九 王良道:“现在饕餮师和第二折冲军团滞留在了祈连山,不能回来,他们还要继续战斗,不过如君上说的,我们只要派出少量的人就可以管理好那边,第一批次的文官已经派出,第二批次会派出法官,听说君上在那边建立了不少军队,什么解放军?”北信君道:“是姜国和唐国的军队,这两个国家的军队还是我们东骑国的编制,问题只在于挂不同的名字罢了,而且我们不会对这两个国家的军队进行太过于的训练,他们只是我们的追随者士兵,战斗力平平,不能算我们的正规军,一般我们在那里的一个军团和一支骑兵就可以把他们杀光!” 王良道:“那样不好,与其我们这样防着他们,不如全面的占领他们!”北信君道:“可是我们的手臂不够长,我们要当地的人支持,不过我这次带来了唐努依赛和依娜赛珍,这两个女人等同于质子,但那是暂时的,我们会完全的控制这两个国家,我们只要保持我们的强大,那尽也就够了!”说到这两个女人,还在郁郅城里观光,当然,是受到卫兵看管着的。 但不得不承认的是,这种观光并没有不好。郁郅城在北信君的授意下建得如花园一样。看看每一所的民居吧,每一间的民居都是制试的,三层的高楼,这还只是普通的民居。还有最标准的个人单间,全都是六间套的房子,有着客厅、居室、书房、厨房、仓库、马房,每间房都有一圃草坪,有灌木丛,有果树。从城门进入,四道门都有林荫长道。水、果、花、蜜蜂,这就是北信君建立的一座花园城!每一个住在这里的人最大的感觉就是人多。也由此,可以进入郁郅的人不少,但是可以住在这里面的人就屈指可数了。除了东骑国的官员,还有的就是那些立了功的士兵们,只有有钱人和有功的人才可以在这样的城里有自己的住处,在郁郅,美好才是第一位的,其它都是次的。正是如此,两个女孩才会喜目笑颜的在城里玩乐。 对于这一点王良已经知道了,她更清楚,唐努依赛也许有可能会离开这里,但是依娜赛珍……她这辈子正常是不可能离开的!理由很简单,她本人就是质子,而唐努依赛,她只要生下一个孩子,这个孩子无论是男是女,都将成为唐国的下任国君,这也就是质子法!在日本战国里,最长见的就是质子法,主君把臣下的孩子收到自己的身边组成母衣众小姓,以此确保主公的安全和主公对臣下的信任!在战国也是如此,但多的是两国间的交往。 东骑国暂时没有得罪谁,所以也不用搞什么联合,所谓质子横行,还是苏秦他们闹起来的。可是东骑国的强大已经到了要有质子的地步。谁让东骑国还在弱小的时候就打下了祈连山,要想把那里完全控制住就要封那里的人当王,但要确保他们不会变节,就要收他们的质子!依娜赛珍是姜明的质子,唐努依赛生下孩子当质子才可以明确的回转唐国,这就是事实! “说到姜、唐两个国家……”王良闭目,过了一会儿说道:“臣有一个想法!”北信君要讨好她,立即道:“你说吧!”王良道:“君上给他们两国起的名号叫解放军!”北信君道:“这正好说明是我们把他们给解放出来!”但王良摇了一下头道:“解放……解放……这固然是提醒了他们,可是也把他们和我们给区别开来,这样不利于我们长久的统制!君上以为呢?” 北信君犹豫一下,道:“那你的主意是什么?”王良道:“更名,把我们的名下军队分编成三种!一为前线的战兵,二为次等的士兵,三为守备的后备军团!君上以为呢?” 北信君想了想,手在桌几上敲着,过了一会儿,他笑了起来:“女相大才,北信现在真正领教了!”王良美目扬起,道:“君上同意了?”北信君道:“女相说的对,既然本君要把他们抓在手里,再定什么解放军,那个军的,自然不好,要有一个统一的名号,可以分类,但也要有侧重!本君有一个意思,把主力军队定为中央军,由本君、女相和国防部调动。再有一线的军队,就定名为野战军!后备的兵就叫民兵,女相觉得如何?”王良想了一下道:“君上大才,但如何正名呢?”北信君道:“可以把鹰扬军团、折冲军团、荡寇军团、青颜军团、色染军团还有姜戎解放军的三个步军团全都定为北秦中央军团,每个军团定最大兵额为一万人!军团下属三个团,每团三千人,这三个团定为长枪步兵、刀盾兵、弓弩兵三团,再加一个千人的骑兵旅!我们设立北秦七个中央军团,在祈连山设立三个由姜戎人组成的三个中央军团。既然姜戎人多,那我们就要牢牢的把姜戎人抓在手里,要让姜戎的这三个军团都在我们的手里……这就要派出一个重量级的人物……” 刘三省道:“可以让刘步老去管理。”北信君道:“那也好,就让刘步老去,女相有意见么?”王良同意道:“当然可以,不过……君上现在一下子建立了十个中央军团,我们哪来的这十位军团长?一下子从下面提拔?还有部队的驻防问题,这都是要解决的!” 北信君道:“这好办,由已经参加战斗的三个军团进行提名,从他们当中选出一个人来当剩下的军团长,那就这样定了,设立北秦中央军第一军,军长刘已吾;设立北秦中央军第二军,军长刘而已;设立北秦中央军第三军,军长刘金吾;设立北秦中央军第四军,军长刘持白;设立北秦中央军第五军,军长刘兴波;设立北秦中央军第六军,军长由回来的刘金吾暂时接任;设立北秦中央军第七军,军长刘迟重。刘迟重的第七军团在彭卢驻军!”此言一出,刘三省、刘兴波两人都露出了艳羡之色,在彭卢组建第七军团,这无疑会让第七军团在先天上强过其它的几个军团!北信君这样做是有用意的,他就是要把第七军团打造成恐怖与死亡的象征!在基督教里,第七是结束。北信君不信基督教,但他想要在这里面表达自己的这个心意。永远……永远……不要让自己使用第七军团!这将是北信君打造的黄金军团。这个军团到底什么时候可以成军,那还是一个迷,连北信君也不知道。但是可以等待。 当第一个天使吹响起圣号,飓风和暴雨将此地化为灰飞烟灭。当第二个天使吹响起圣号,炻炎的山脊从地点升起。当第三个天使吹响起圣号,天间的星也会落下,像火把般狂烧着。当第四个天使吹响起圣号,海洋升高十尺,将吞噬二十万人。当第五个天使吹响起圣号,天堂中一颗星坠入凡间。并且随着此星,深暗黑渊的钥匙被赐予了。当第五个天使吹响起圣号,黑渊中的野兽被解放了,带来世上所有灾难,并且将毁灭一切……第七位天使吹号发声的时候,神的奥秘,就成全了,正如神所传给他仆人众先知的佳音…… 北信君的意思,当他把第七军团派出去的时候,一切已经确定,战局的胜负已经不是问题了,不过这只是一个想法,会不会实现,还有待时间的解决。 “改编西方原姜戎解放军为北秦中央军第八、第九、第十三支军团,第八军团的军长由姜国的姜王领,第九、第十则由刘步老一并兼任!但他要在两年里给本君提出一个替代的候选人!”北信君说出了关于西面的决定。王良道:“这样好,可是刘金吾不也是兼任着第六军团的军长职务?”北信君道:“也是暂时,他一样要在两年后给本君训出一个替代的人!” 王良点点头。由此就可以看出北信君练兵用兵的方法了。首先,北信君肯定要用手下的人,但是他绝对不可以因为某某某和他有什么关系,就让他一个人独大起来,绝对不可以让一支军队过于的独大!平衡才是王道。哪似那韩国,韩国的军队全都由申不害一言以决!在这样的条件下,军队完全的掌握在一个人的手里,这是绝对不可以的。唐末的节度使常常给自己的手下干掉,其中的关键原因就是,他们出钱出力打造军队,但是到了最后,军队的管理权却过于的集中在自己的一个或两个手下的手里,这样一来,这一个人或是两个人联手,那就可以把节度使的权力完全的驾空。这就是祸乱的源头。平衡军权,这一点非常重要! 刘省言道:“那君上,军队的驻防如何布置?”北信君看向王良道:“让第一军团尽快的进行改编,改编之后,立即派往祈连山听命,把第二军团换回来。由第三军团驻北定不动。第四军团驻西海,第五军团驻中宁,第六军团在北山,然后由刘金吾递上人选,从二期的小熊里选一个有功有绩的,直接到东胜,加大对林胡人的进攻,让林胡王快点来向我们投降,本君会给东胜加派两个野战师团,一定要把榆中、北假、高阙拿到手里。第七军团在彭卢不动,第八、第九、第十军团是要时间慢慢成立的!所以暂时不动!暂时这样,女相以为如何?” 王良道:“这么说来,骑兵师团就是要改立为野战师团了?是不是?”北信君点头道:“这是当然的,骑兵的战斗力在步军之上(这是用战国时其它国家的水准讲的,正面的战场,同样训练的骑兵是不可能打败步军的。),所以人数不能随意的扩充!我们东骑国穷……所以只能用精兵政策!这次本君在刘持白和省言的军队里看到的好,他们的军队已经完全开始进行这种变革,可以借鉴,开始人数不多,就按那个人数来征兵,回头从第三军团里抽人,还有,三期的小熊也可以结业了!这样更可以把我们的军队素质提上去!而且,有了第三期的小熊加入,我们就可以对骑兵的士兵素质进行一点补充。” 王良道:“那君上的骑兵想要如何整编?”北信君闭了一下目,然后道:“我东骑国的骑兵共有八支,是赑屃师、螭吻师、蒲牢师、饕餮师、睚眦师、金猊师、椒图师、蚣蝮师。现在旧有的番号去除,更名为北秦第一野战师团,师长息虎;北秦第二野战师团,师长陈麻;北秦第三野战师团,师长英飞;北秦第四野战师团,师长黑牙;北秦第五野战师团,师长长更;北秦第六野战师团,师长公羊大;北秦第七野战师团,师长巴金;北秦第八野战师团,师长崇明河。原姜戎解放骑兵师团改为北秦第九、十、十一野战师团。第九野战师团的师长由姜君集担任!第十、十一野战师团由当地第四野战师团的师团长黑牙进行确定!还有唐国的六支骑兵师,也将改立为第十二、十三、十四、十五、十六、十七这六个野战军团!人选么,由国防部在各野战师团里提选精明能干的人到唐国就职,尽可能用唐国的那些赛种人!不要让他们觉得我们是在排斥他们,我们要包融,把他们融入到我们之中。” 刘省言道:“君上放心,这件事我们国防部一定可以做好!”北信君叹了口气道:“这任务可不轻,这些种种……还有祈连山的一切,我们都要牢牢的控制住,一点也大意不得,至少在三年里,在祈连西域的九个野战师团和三个中央军,我们不能移动!” 王良道:“如此说来,我们等于没有扩多少的军队,一切还在怀理之中!”北信君道:“不、不、不……本君有意,要把卫军扩充到五卫,除了囚牛、狴犴、嘲凤卫外,还在增加毕方卫和陆吾卫!同时,本君要在各野战军中选集精税组建一支无敌之师,号曰飞蓬。取意奔袭无所定,披蓬总在飞。在中央军中抽选力士组成步军,号曰无当。取意但有所向,而敌无可当者。在天下女子中征年青年女子为军,号曰红巾。取意红颜披汗巾,不意让须眉。此三军人数都定为千人,不会有太大的影响!”王良道:“君上建立飞蓬军和无当军,也有可说,但是建立这红巾军,实是不必要吧!”北信君道:“不然,天下鄙女,认为女子无恒才,此大谬也,我东骑国女子为官为相的,比比皆是,既然如此,女子在我东骑国的地位就不能不给予肯定,但是无论如何怎么肯定,女子的地位总是会或多或少的受到男子的欺压,而成立了女军,就说明女子也有其地位,当然,这支女军的训练会非常严格,本君要拿出来的女军并不是那些只能用来暖被的花瓶,本君要的是,可以和男子一样浴血沙场吃人咽骨的真正士兵!” 王良沉默一会儿,的确如此,在东骑国,丞相,女的,就是她王良了,教部的两位大臣夏柔夏部长和桑纹锦桑部长都是女子。谁又能说女子就真的不如男了。相比起其它国家把女子视其为一种财货,进行转赠送让,东骑可真是太好了。对女子的重视也是别的任何一个国家都比不了的。甚至明法规定,东骑女子只嫁东骑男人!这就更是杜绝了和亲的这一种可能。在当时,虽然还没有所谓的和亲,但是国与国之间的互通婚却是肯定的,这种通婚其实也是一种和亲,只是样子上好看多了。但同样有着无数的悲剧,比如老公抢儿媳的这种种丑闻,无以禁绝,受骗上当吃苦受罪的还不是女人?无论北信君多嘴上讲提高女子的地位,也不如直接组建成一支真正的女军来的强。有了军队,才有话事权,这是这个时代的真理! “既然如此,那我支持,只是君上……这可不是给君上选亲呀!”王良意有所指。 北信君嘴里哼哼着,心中暗想:“这还由得你,女军一成立,以后那些最完美的女性,哈哈……”不得不再次说明,北信君对于健康美丽而又英姿飒爽的女性真是太着迷了。仅看他喜欢女子着男装就可见于一斑!此举是地地道道为了满足他自己的私欲,当然,话是不能这样说,但同样的事,换一个说法也就可以了。一旦北信君真的把女军彻彻底底的训练出来,就算他捻花惹草,那又有谁会在意?只要女军的确是有战斗力,那么北信君宠幸几个小兵,那岂不是艳福无边吗?女军……女兵……现代社会就是这样,那些健康完美,有知识有能力,身体完美的女性,往往都是军队里出来的。军中出美女,北信君身为一个现代人,怎么可能不注重这一点,一想到此,北信君人都热了起来,他控制一下自己的喜悦,道:“那么,算一下,我们做这些事,要花多少钱?” 第四百九十九章:军费的庞大 “君上直领三军五卫……说来也不多,连五千人也不到,这就是君上立意要扩军的么?”王良问。北信君在此犹豫了一下道:“其实当然不是的,只是还有后续的计划,但是一切都要看我们的财力,量力而行,这一点本君还是知道的,岂有本君不停的下命要做事,却不去考虑我们的国力国情,那本君与那些愚蠢的凡夫又有何不同?”白雪听了这话倒是大讶,没有想到北信君果然是在金钱上的运用无人可以匹敌,对于开销花费,在心中都有一本帐。 王良微微一笑,道:“既然是君上要算的,那我们就算好了……”本来这种事是要白雪说的,但是现在这里白雪是刚刚接位,很多事情她都不知道,所以还是要由王良来说话,由此也可以见出王良对于东骑国对于北信君的重要性,不然的话,以北信君之尊,为什么在她的面前却总是要陪着小心呢。就在于此了。喝下了一口茶,王良清了清喉咙,与其说是清理嗓子不过说是她在心理计算,然后方自道:“君上养兵一向重利,也就是花钱啦,由此我们的士兵会有战斗力,训练也会刻苦,那么我们就看看我们在士兵身上到底花了多少钱,首先,方才君上说中央军要成立十个,我们先不去算西域的那三个好了,我们来看这七个,如果以满编的七万人计,每个士兵要五十元的生活津贴费,那就是三百五十万,但是士官与高级的军官还有的不可能和士兵一样,所以要多,计为四百万,君上没有意见吧……” “每个士兵的伙食、内衣、外衣、军衣、礼服、武器、军甲,我们算一千二百到两千左右的浮动,就算成一千六百元好了,那就是一万万一千两百万元,还有我们要加建的士兵们的房舍、训练的场地、这又是不小于一千万的花销!就是这,还算是小呢,真正的大头全在军器上面,打一次仗,我们要射多少箭支?要用损多少武器?要修补多少甲具?君上要结合实际练兵,所以我算成一万万三千万,这不算多吧……还有我们的骑兵,现在叫野战军……” “由于野战军是骑兵,所以他们的补给里面就有了马,而君上,我们的野战军和其它的骑兵不同,我们最少也是一人双马,一匹次等的马五百元就可以了,阉马更是不到两三百元。但是我们的马可是战马,战马次点的也要两千元,好的要五千都不止,除此,我们还要算上骑兵的武器,那更是比步军还要多,如此一来,一个骑兵连人带马,最少也要一万三千元,好的甚至要一万七千元,我们算少,算一万五千元,这个数字平均,君上建立的野战军,我们先按我们的八支来算。一支野战师团是三千人,带马近万,要四千五百万!而八支,那就是三万万六千万元!这还没有算骑兵的津贴费,由于骑兵是野战兵,吃的苦比步军大,屁股一天痛到晚,所以津贴费是八十元,如果战斗,那是两百元,而我们的骑兵既然叫野战师团,那自然是以战时多了。如此算来的话,还是以一百五十元好了,三百六十万!” “这还没有结束,君上的身边还有卫军,一个卫军的津贴费是一百元,五个卫军按一千五百人算就是一万五千元,可是再加上他们的武器,还有马,不会比骑兵便宜,两百五十万,不会少多少的!还有三军,飞蓬军、无当军、红巾军……这三军由于要着重处理,我替君上着重一下,我们算一个人要花一万元,没有三千万元是挡不住的!” “四百万元加上一万万三千万元加上三万万六千万元三百六十万元加上两百五十万元加上三千万元,总共是五万万三千万零十万元整。这还没有算上君上在西域的那三个中央军和九个野战师团,如果要算上,那又是一个五万万的投入,并且还要多!” “我们去岁的收入应为君上在魏国和齐国大量的出手,所以得到了很丰盛的收入,几达到了四十三万金,但是我们也遇到了很大的困难,因为君上要西征,这本身就很花了一笔钱,后来我们东骑国一下子由二十万人接受了三十多万人,预计到了今年的年尾,我们的人丁会达到八十万左右。这些新加入我们东骑国的,要给他们田地、牧场、御寒的衣物、还有其余的家用与必要的物品,不仅止如此,我们还要种树、修路、建桥、还要建筑我们的大小城池。这一笔笔哪又是少得了的?是,我们是可以发行纸币,纸币也的确是在我们东骑国用得很好,我们有四十万金,我们可以印四十万万,但是我们的生意并不是光用纸钱就可以的,我们要扣除二十万金做底!我们还要把一批财货和那些东方的商人们用真金直接的交易,比如楚国,他们就不相信我们的纸币!这又是一个影响,这也是我们才发行十几万万钱币的原因……” “今年,我们没有了君上的那些浮财,我们的收入会恒定在二十万左右……但是我们的人口还在增长,君上,光多印钱并不是说我们的钱就真的多了起来,要有实物,我们才好让别人肯定我们的钱。想要把过多的人力转化为生产力,我们要三到五年,也许一二年就可以看见成效了,但那绝对不是现在,不是今天,不是今年!这意味着,我们今年最多给君上挤出十万万的军费,我们都知道光这十万万显然还是不够的,可是既然君上肯定西征的收入,那想来也不会有问题的。除非君上真的有信心!” 北信君听得头皮发麻,但听到最后还是松了一口气。相比魏国年入五十万金(不要觉得这个数字小,事实上,当时的大国虽然有钱,但是这个钱主要并不是国府掌握着而是商人。比如说魏国,魏国正常的赋税收入是五十万金,但是有的时候可以省下很多的钱,比如说让商人出献金,这就很容易。就连已经没落的白氏在紧要的时候也可以拿出五十万,其它的商人就更可怕了。所以当时儒生鄙商的一个原因就在于,他们认为是商人占有了国家的财富,是商人把持着国家的富足,所以儒生一直对商人进行攻诘,他们提出了商在而国富,这固然是好的,但是商去国则穷,这说明商人对于国家是没有用的……儒生的可悲呀……),东骑国的收入可以偷笑了。最重要的是,东骑国的财货其流转是非常快的,因为东骑国不似其它的国家有着严重的货币不足。战国本来就是一个商业极发达的时代,商业的发达就导致了货币如果是某种贵重金属的话,就会必然的不足。所以如齐国不得已,新钱老钱一起用,有铜钱,有铁钱,还有磨得和玉一样的贝币。可是这一切都不如纸币划来。 正因为如此,东骑国才可以在这种极短的时间里进行着让旁人看不懂看不明的跳跃式发展。可以说,没有纸技术的垄断,没有印刷术的出台,没有北信君良好的治国方法,没有法家士子和墨家的全力支持,东骑国绝对不可能走到现在的这个地步,看着强大的快,其实哪有半点的侥幸。但饶是如此,北信君一下子要扩的军队数量和他的国情就重重的限制了东骑。 别看人口是增加了,但是这增加的人口里能一下子就转换成生产力吗?当然不可能! 还是要时间哇……北信君感叹着,但他同时肯定的说道:“女相可以十足的放心,本君这次西征不旦有钱,而且真的是很多很多钱,虽然转变成钱的过程,也就是发往东方诸国可能要点时间,但直接可以用的黄金器物,美玉珠宝,还是有很多的,我们可以很快的就把钱财补上,不仅如此,本君还要大办一个开国大典,正式的,向所有的东骑国人宣布,我们东骑国再也不是小小的戎国了,我们是得到周王室正式册封承认的北秦帝国!” “帝国?”王良忍不住的笑了,她笑北信君这个一直虚伪的人终于露出了他的真面目!“君上,还没有王天下呢,就想着称皇道帝?”北信君闹了个大花脸,想想也是的,他还仅仅只是一个伯爵!从伯的爵位到王,不家一段的路要走,这段路不是一天两天就可以走完的,还是要时间。也许……等到了三五年的时候,人口多了的时候,北信君就可以自大的称王了,称了王,那帝还远吗?升级,升级!北信君咬着牙想,不容易呀,从白身……谁有我惨,光屁股来的,连一张可以当画拿出去卖钱的人民币也没有,好不容易,成了族长,然后成了族王,再然后,得到了封君,就是这样,还给魏国猴子涮了一把,可就是如此,北信君也是美美的,这何尝不是一种可悲。就好比我们中原发给了倭国一枚铜印,虽然这里面有着暗暗的讽喻,但是倭人还是当神一样的供着,还给它编了n个神话故事。可是现在,北信君算是耗出头了,他……其实已经可以叫北秦伯了,但是他还是不想,他要正式,他要光明,五年过去了,一年的时间,等不了吗?要发达,就要风风光光的。 想到这里,北信君道:“当然,本君已经称伯了,等到了我们正式立国,那就是个伯国,都伯国了,那公国、王国、帝国,也会一一的到来,我们能有这种飞快的发展速度,我们就不能有别人的那种短视,我们不旦要强大起来,我们要建立起我们的帝国,我们还要为我们的帝国在将来统一这整个天下打下基础!终有一天,本君头上的帽子还是会再变,一次比一次高,而我们的国,也会变,伯国、公国、王国、一直到帝国!” 王良诸人都震动了,帝国……这是一个多么刺耳的称呼。可是一旦叫出来了,你又会觉得,如果你不把这个帝国建立起来,真是亏心。生活在庞大的帝国之下,那是一种何等的自傲!虽然当时的说法里,还没有帝国一词,但是在当时,已经有了帝的说法,帝是什么?杀伐霸道!从黄帝开始,一直是以杀伐争夺天下,就算是唐尧、虞舜的时代里,也有着计谋与争斗。人文初祖黄帝有二十五个儿子。五帝之一的颛顼帝,是黄帝的孙子,颛顼帝死了以后,黄帝的曾利、帝喾登上帝位。帝喾(在中国的神学里他就是帝俊。但也有别的说法,北信君是以此而论的。)死了以后,帝位先传给了他的儿子挚。挚沉迷酒色,荒**无度,只在位九年,就被各国诸侯废除,大家一致拥载挚的弟弟放勋做帝国的首领,这就是尧帝。尧帝姓伊祁名放勋,号陶唐氏,又称唐尧。尧帝十五岁的时候,就被他的哥哥挚封为唐侯,二十岁的时候就被众人拥载登了帝位。可惜唐尧并不是一个喜欢任事的君主,他喜欢把事情让给手下的人去做,在此,他看重了虞舜,虞舜利用自己的才能欺骗了唐尧,逼唐尧禅让。 后来,禹王利用治水,掌握了国家的财力和人力,最后同样逼着虞舜禅让,从此,霸绝的帝道衰败,国家由此开始进入了一个人王时代!但无论如何,帝的这种称喟,都是光荣而刺耳的。一旦可以号称帝国,那对于这些从事于军政的人是一种何等的刺激! 想到此处,新任的两位国防部后勤分部的两位部长白舆、柒金茧立时坐不住了。 “君上,如此一来,我们的工器……”柒金茧急急的说道。白舆和柒金茧是地地道道的墨家反叛主义者,他们两个完全相信北信君的那一套一统天下的道理,并且相信所谓最后的防御就是进攻!所以他们两人欣然从事着对东骑国新式的武器的生产和设计,但先要设计。 北信君道:“这点本君也有上心,但是如果弩车、弩炮不能形成规模,那么大风营必然不能成军!”现在的白舆、柒金茧两人已经设计出了可射三百步外的二号弩车,可打两百步外的同类型号的弩炮。这里的弩炮是指发射石头和长矛的那种武器。而弩车,由于北信君的要求,虽然箭支的长度给增加,箭头加重,但并没有达到床弩的那种离谱。因为床弩太过于笨重了,在野战的时候,大军要快速行军,军队赶上去了,你床弩能跟得上么?那家伙不仅大,而且并不比大炮更好搬运,所以东骑国设计的是一种下面放着两个轮子有两条支腿可以推着行军的弩车。弩这种东西,如果没有机动力,那威力大又有什么用? 在此,东骑军也有几个特别的营,这些军队以营为单位,人数并不多,比如鬼车的奋先营,人数不会超过三百。还有新成立的射声营和射先营。射声营是一个全弩营,他们的要求就是射得准,东骑国专门研制可以射得准的弩具,要求作到在一百步内百发百中。这一点非常重要,一百步,正好是对方的箭支没有力量的时候,而用弩,就可以使射程达到两百步以上,由于是两百步以上,那么,在一百步的时候,就可以利用望山来加强其准确率。北信君开始的时候玩玩,就能做到北发百中了,这是因为北信君自己练过殂击。他知道看望山,再利用风速,如果弩的箭支和箭槽没有问题,那就可以在一定的距离里百发百中。 还有射先营,这是一支地地道道的长弓手。他们人数也不要多,因为长弓别的不怕,就是那战场上的支援火力的急速射太利害了。对于战国中的战车有着致命的打击。虽然战车也有华盖,但是那并不足以挡住一切,特别是马,一旦马匹中箭,那战车就完了。想也是知道,在一队正在飞驰的战车中,突然遭到东骑国长弓的远距离抛射,那不死也算掉层肉。 北信君曾经暗示两人,一旦弩车和弩炮可以制造出来,那就可以装备成军。但是显然……不是没有造出来,可还有着种种的问题。比如说弩炮车的结构会比较的复杂,一旦出了问题就会很麻烦,因为这玩意是用兽骨、兽筋、金属、木质一起胶合粘成的,替换的零件十分的麻烦,根本不可能做到量产。这玩意就算真的要量产,其花费也是让人难想的,一开始造个三五七部还是没有问题的,可是北信君要的是三五百部,并且坏了有修有换。在此,就是弩车也会有着种种的问题。这种重型的武器,既要保证其威力,又要保证不容易出事,那有那么便宜的事情!白舆道:“我们正在想办法用全金属来做弩具,而用木来当车,但关于炼制可以有弹性的金属,我们还要试验,但还是要时间……不过我们已经把这个……” 第五百章:不放过匈奴人 白舆拿出的是一只大号的弩纸图样:“我们已经把连弩做出来了!”北信君“咦”了一声,真是不能小看墨家的人,自己提出了连弩的设计,竟然还真的就做出来了。白舆道:“由于君上是要开会,所以我们也不好直接带来,有空君上可以到我们的工作室去看,君上请看,这是弓臂,是用五金(战国的时候,古人已经发现不同的金属,他们把金属分类,叫五金之精,但其实就是一种比例金属,比如秦始皇时铸的超长青铜剑,那就是一种按比例配方,按力学造型打制出最接近科学的青铜器,此后,没有人能在青铜器学上超过秦代!)按一定的比例所铸,可以连续发射,不至于会如木弩一样木纹断裂而不堪就用。但是弓弦要换,好在的是我们用的是羊肠弦,这种羊肠弦十分的多,羊肚子里有的是肠子,所以我们可以给弓时时的配着弦,一条羊肠弦大约可以连拉射五百余次!我们采用的是箭分体式的箭槽技术,上面放箭支,下面有扳杆,这是用来上弦的,只要往后面一扳……”他比了一个扳动的姿势然后说道:“箭弦就可以上上,而箭支会自动掉下入槽道里,这时一扣机括,箭就会射出去,一百八十步,绝对没有问题,同时,再一扳机括,上面的箭支又会掉下来。不过这箭排放要小心,放好后就可以射击。一次可以放入十二支箭,再多箭支的重量就会压坏箭羽,所以为了安全,建议是放十支就可以了。” 这……这……北信君眼睛都直了……都知道墨家的技术高超……可是没有想到竟然会高到了这个地步!这简直太牛b了,怎么会牛成这个样子!一旦这种连发弩大规模的装备军队,这简直就等于有了一支现代步枪的军队,除了穿透力没有火器武器强大,但就连发的射速,也差不了多少了。如果有一千或三千这样的军队,那在这支军队面前,普通的军兵岂不是等于是白鸡走狗了?那还不是想要怎么杀,就可以怎么杀! “本君要量产!”北信君定定的说道。白舆笑着道:“自然没有问题,但如君上说的,这种武器,的确是威力非同小可,保密是非常重要的。”北信君明白他的意思,道:“也不能再往彭卢运了,现在的彭卢已经达到了饱合,再要加入这一项,人少不足、场地不足,什么俱都是不足,所以就搬出来做,既然郁郅是我们的首府,那就定为我们在北山的大营!武器用来装备本君的三军五卫!就……不成立新的军团了!”王良笑了一声道:“君上不是对自己西征的收入很有信心么?为什么不再立一军了?”北信君笑道:“好了,不要在和本君开玩笑了,我军中央军加野战军,在本国之内,兵员达到十五万左右,而以本国的人丁来说,这已经是极限了……”王良截口道:“不,没有到极限。我们东骑国的主要人丁是草原上来的散落户的普通牧民,他们的人均寿命不会超过五十,甚至四十都不到,百分之七十的人口都是在三十以下,非常适合我们扩充军队。而且……如果君上不介意,我们可以把征兵的人数定为在那边……”王良说着把手一指,她的手指出的赫然是南方。 北信君道:“你不会说是秦国吧,我们跑到秦国去征兵?这怕是还要再闹!” 王良摇头道:“君上觉得王良是一个不智的人么?”她露出了笑意道:“秦国多有戎族,这些戎狄人生活一向清苦,我们这些日子在他们的身上进行了一定的投资,这让他们的生活好过了不少,可是也由此,他们的部民中有很多人想要到我们东骑国来,只是给管束着,不能动,如果我们把我们的征兵条件告诉他们,再进行鼓动,他们一定会趋之若鹜的向我们而来,这些人,苦哈哈,过去的诸侯国拿点马吃的黑饼子就可以让他们把命卖出去,我们给钱给食给住,条件优厚的不得了,他们一定会愿意从军的,而且这些人上马能战,下马能打,适龄的人非常利于我们东骑国的控制,只在于一个钱字而已!如果不出意外,我们可以在戎狄人中征到两万的士兵,这样可以大大缓和我们的人力不足……” 北信君点点头,王良的这个主意不可谓不毒,一下子从戎狄人中征两万左右的人,这并不是不可能,可是一旦真正的把兵给征上来了,那可是不得了的事情。东骑国征兵可非是小事,而是非常重要的大事,他们征的兵一向都是在十五岁和三十岁之间,一个士兵,在三十岁的时候可以说是老兵,而以这个基础,不出意外,他还可以活十年,这是以营养不良的情况下定的,有东骑国的食物,还有医学,这些人哪怕是三十岁的士兵,也都可以得到最大的提升。而作为戎狄,不要觉得他们人多,可是一旦失去这两万的青丁,那损失怎么说也是一个惨重,加上他们的生活都在东骑国的控制下,那自然不敢多话,所以,那些戎狄人会在最后变成真正的绵羊!北信君道:“那就这样办吧,但是不可以在我们这里办,要用翟族、羌族等部绕过去,我们东骑国国土辽阔,可以从西面秦国的后方进行这项工作,由于本君在西方的大杀,相信那些不开眼的东西也会小瞧我们,那就这样办吧,不过……” 王良道:“君上还有什么疑虑?”北信君想了一下,道:“本君有意,把第二野战师团、第六野战师团调往西方,护住我东骑国在西方的要道协助征兵的工作,而把第七野战师团、第八野战师团调到西海城,继续进行对赵国的小规模进攻,第五野战师团、第三野战师团整编后继续加大对林胡人的攻击,第一野战师团回军之后,替换第三野战师团,你以为如何?” 王良沉吟道:“这么说来,四个野战师团……君上莫不是在防着什么人?”不要小看东骑国的野战师团,一个野战师团有三千人,这也许不多,但两个野战师团就有六千人马,这六千野战师团的战斗力非同小可,他们的战斗力大到可以比拟于十万戎人野丁,戎狄人拉出十万人来,在两支野战师团面前,也只是屠杀的对象,所以,两支野战师团的战斗力是绝对不可以小视的。养步军兵团,要一万万元以上,而养人数不及步军的骑兵军团,就要三万万以上,这三万万钱花出去,为的就是把野战骑兵打造成可以长时间进行长期战斗的军队。如果说东骑国的步军是练出来的,那么这些野战士兵就是以先进战术思想带着打出来的。这样的四支野战师团,如果只是防御,那只要两个野战师团就够了,可如果要想进行战略反击,那就要加上一倍的军力。只是,就如北信君说的,林胡人已经开始怕了,北信君要征服他们也好说话,但是在西边的要道上,已经要调派一支中央军团,现在又要加派两支野战师团,那岂能是小,这足以再发动一次攻打禺支国的战斗了! 北信君笑着说道:“那是为了防御匈奴!”王良细眉微扬,想到了什么,笑了道:“匈奴?那些不成气候的玩意儿?”这个时候的匈奴的确是不成气候的,他们虽然有着完善的军制,但还是野人。在公元前第九和第八世纪时,匈奴已经出现,他们被当时的中国人称为严狁。更早一些的时候,他们可能被称为“草粥”,或更含糊地被叫作“胡人”。正是在公元前三世纪后半叶,匈奴开始成为一支统一的、强大的民族,他们由一位名叫单于的首领统帅着,单于的全名汉文译音是撑犁孤涂单于。但就算是现在的匈奴,这个已经开始合并统一的匈奴,还是很微不足道的,他们并不足以成为东骑这样一个强大国家的对手,特别是,东骑和和赵、燕等国不同,不是把他们当成癣疥之患,而是当成心腹大患!在此前,北信君把野战师团放在北方进行不间断对胡人的打击,就可以看出来了,在里面,北信君特别指出,匈奴人不是人,北信君暗指他不喜欢活着的匈奴人!在东骑国所有的敌人里,林胡人、楼烦人都可以拿来当奴和利用,最好吸收入自己的军中,但是匈奴人,北信君仁慈的给他们死亡。 听到了王良的话,北信君摇了摇头,他转身,把后面有着地图的屏风露出来,指着上面空荡荡的土地,北信君道:“在北方,有着大量的野人,这些野人形成了一个个的小部族,他们没有什么战斗力,但却是匈奴人的食物。这些匈奴人利用这两者之间庞大的纵深,向南方进行侵略,打胜了,他们会进行大量的劫掠,而万一打败了,他们就会逃向深漠利用大漠打败那些人生地不熟的敌人,但是……”当东骑人出现的时候一切出现了不同。 东骑有着大量的辅助骑兵,匈奴人一旦露面,他们很难逃过东骑人的追杀。 比起中原还没有大规模的骑兵,东骑国的这些本来就是戎人出身的骑兵无论是骑术还是马匹的质量,还有装备,这一切的一切,都不是匈奴人可以比得了的。匈奴人不抢东西,还可以跑走一些,但如果他们真的抢了东西,抢多少也带不走,经过惨重的教训后,匈奴人退避了。由于意想之中的匈奴人并不是有着那些的战斗力,这让王良对于匈奴人有些不大看重。 可怜的匈奴,他们刚刚在攻打西豲的时候吃了秦国的一顿重击,大量的战兵死去,伤者残疾,本来想避过匈奴,到东边找点好处,可是在东骑国却是吃了大亏。由于他们的作用,很多的散户民已经不敢再随着匈奴人打草谷了,他们反而选择逃到了东骑。这里就可以看出北信君大杀四方的作用,强大是一回事,但如果学汉武帝那种这边打败了对方,不狠狠的屠杀虐杀反而听儒生的话示以仁德,那岂不是一种无与伦比的愚蠢么。在表现残忍与暴虐上,东骑人很好的作到了这一点,他们喜欢把死者的头颅洗煮干净,系在马上或是自己的身上,他们喜欢吃人肉,以人肉充当军粮,直到五胡时代才给发扬光大的一种战斗传统,东骑的野战师团率先做到了,同时,他们还把活着的敌人进行残无人道的虐杀!在东骑国野战师团的心里,世上的人只有两种人,东骑人和……敌人!但东骑人相信北信君的话,敌人并不是人,他们是和猪、马、牛、羊一样的一种存在,是可以杀,可以吃,可以随意处置的一种存在。 原本提着骨刀铜斧的匈奴人一头撞上去,发现撞得却是一群纯战斗的人种,他们热血好杀,惨无人道可言,总是会用各种方法折磨杀死敌人,于是,自诩野蛮的匈奴人退缩了,他们继续向东方而逃遁。可就算是如此,东骑国的军兵们还是不想要放过他们。或者说……北信君不想放过他们!所以在所有的野战军里,北信君都传达了一个旨意,那就是不要活着的匈奴人。在匈奴人已经确定走了的情况下,北信君还是表示了要防御匈奴! 对此,北信君道:“……但是那些匈奴人是还会再回来的!他们不会放过任何可以劫掠的机会,这是一群有着自己的文明有着自己的部族有着自己的军事机构的团体,他们虽不事生产,但是他们却并非弱者,相比起来,那些什么林胡人什么的都不如匈奴人强大,所以本君对于他们绝对不可以轻视,我们东骑国越是富足,就越是会引来他们的进犯,所以……为了东骑国的安康,本君不许这世上有一个活着的匈奴人!他们必将死光。在西方的野战军团里,一下子保持九支太多了,一旦成立好了,就拉到本国来,本土的安全要庞大的骑兵!” “三支,我们可以从姜国抽调一个野战师团,再从唐国抽调两个野战师团!”王良补充。北信君的话引起了她的共鸣。的确是如此,东骑国的财富越是多,就越是要小心这些强盗!人穷的时候固然不怕,但是现在富了,反而就怕了起来,所以目前的东骑国把主要的人口拼命的往南部集中,为的就是给自己腾出一个战略纵深,一旦敌人往东骑国过近,就会给东骑国知道,到时就会引起东骑国的快速反应。这样一来,敌人还没有得到什么,就会付出惨重的代价。可也不能这样一直防着,还要做到可能性的出击,这才是王道。 北信君立时同意了,他要把自己广袤的国土牢牢的守住,也许在这个过程里会遇到一些不开眼的东西来打家劫舍,不过北信君要保证,每一个来打劫的都将遭受到东骑国的追杀,北信君还将向边地的百姓发给武器,当然,要形成规模,也就是一定的人数,如果人数太少,反而成为打劫者们补充自己武器的一条渠道。空出边境,打击劫掠,只许东骑国外出抢劫,但不允许任何非东骑国人随意进出东骑国,但凡是发现不是东骑国人的,一律击杀! 这也许会死很多人,但是在这种文明还没有完全开花的时候,虐杀式的死亡反而有助于治理国家!还是北信君的那句话,绝对不可以把敌人当**。只要是敌人,他的朋友他的亲人他的部族都是敌人,对于这些敌人,不要管他们是不是老人、妇女、小孩子。全都要进行清洗!这里的清洗是指,把女人抢光,把男人杀死,只有不能记事的小孩才可以活下来。 “这些匈奴人的生命力十分的强,我们可以这样,提着匈奴人的头,我们可以无条件的给予他们进境的权利,他们可以自动成为我们东骑的平民!不是奴隶!”北信君说。王良笑呵呵道:“君上,你要让整个草原都和匈奴人为敌吗?”北信君道:“因为匈奴是一个不事生产的民族,这样的民族从根本上就是这个世界的害虫,我们不能允许这样的东西存在,把他们清理掉,会让我们的世界更加的美好,那么,用任何手段都是可以的。”王良道:“那赵国呢?”北信君道:“赵国虽然逼得本君很难堪,但是本君的报复还是有分寸的,至少本君没有对赵国进行正式的入侵。”王良摇头道:“如果不是赵国精力全都放在中山国,他们已然发兵打过来了!”北信君道:“就是这一点,我们可以利用此点,我们可以派出使者,联合中山国,一起对抗赵人,同时我们还可以对中山国进行一次探底,为我们一举攻灭中山国打下保证!”这边说和人家联合,那边就说要灭人家,这种话也就是北信君才可以肆无忌惮的说。 第五百零一章:商税的改制 白雪皱了一下眉,这让她的眼睛弯得有些忧郁“中山国和我们又没有事,我们一定要打中山国吗?再说中山国可不是一个好啃的骨头,他们一有不遂,就可以躲到太行山里,真要灭中山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北信君立刻问道“中山国国力很强么?”白雪想了一下道“那倒也不是,但是现在的中山公十分勤政,做事也果断,很有魄力,而且中山国一直处在赵、齐、燕、魏之间,国人大多都是天生的战士,他们万众一心,很难对付的!” 北信君摇头,他道“本君的看法不是这样。事实上,中山国之所以会成现在这个样子,主要的原因还是关于赵国的暴政!赵人对于中山人一向有着歧视,他们视中山人为奴,随意驱策,特别是虐待中山女人,视其为一种财产,在这样的条件下,中山人在赵人的统制下,往往生不如死,哪家有了好看的女子,立时就会有一队赵人来抓走**乐送人。如果本君是中山人,也是宁死不屈的!可是正是处在这种四面皆敌的情况下,中山人反而是打从心底里渴望着富贵安宁的生活,只要我们给他们我们的政策,他们就会投向我们……比如我们打义渠人,很多人都不明白我们怎么可能让义渠人跟着我们一起打义渠人,最后我们明明人少,却是越打越多,这说白了没有秘密,主要就是在于,义渠人穷,而我们可以给他们富裕,我们的治政才是我们军队无往而不利的真正原因。义渠人过去的生活,三五个人丁才种一两亩地,他们的生活困苦,还不能吃牛肉,只有少部分人才可以真正的生活。那么为什么秦人之前不征服他们呢?不是秦人打不败他们,而是秦人对他们进行着同样的歧视!就是如此,穆公当年打败了义渠人,可是看看他做了什么,他没有把义渠人归入他的治下,没有给他们田产土地,而是全部把他们变成要在脖子上栓绳套枷的隶农(古时的隶农就是奴隶的一个变种,但是隶农比奴隶生活的还要惨,特别是穆公时还有大量可怕的人殉,很多秦人把这些隶农最后带入坟墓里,这种残暴当然让义渠人恨秦人两个洞都不止。)!所以义渠人死都不肯归顺,他们一直的反抗,就是这个原因。现在,魏人攻下了河西,秦人屡屡攻打河西,为什么?因为河西的秦民人心未死,他们不想要在魏国生活,魏国打下了河西,却是排斥他们,不让他们入军,不让他们掌握大量的农田,只让他们当隶农,当苦力,这样秦民怎么可能甘心?” “所以我们东骑国不能这样,山不厌土,始有山之高拔,海不厌水,始有海之无边无际,正所谓海纳百川,有容乃大!我们东骑国开始的时候,是本君带着一群各地的奴隶组成的,我们现在成国了,立国了,强大了,但如果我们一直讲着什么东骑人、义渠人,把他们分而治之,这样能让现在的义渠人融入到我们东骑国吗?不能!我们东骑强大的原因就在于,我们永远不会对我们治下的人进行种族歧视。义渠人、老东骑人、朐衍人、戎狄人,那些山里的人,野人,还有投向我们的东夷人、令狐族人。还有,正在向我们靠近并要融入我们的那些林胡人、楼烦人、草原上的散户牧民、还有赵国人,这一切的一切都会成为我们东骑国的血肉,我们正在开创一个大时代,一个唱响统一的**时代,在这个主旋律里,没有人可以抗拒我们,我们比中山公强大,我们比中山公更可以给中山人带来和平幸福的生活,他们一定会顺从我们,加入我们,中山国也会成为我们的一部分!” “但是……”白雪问道“万一他们就是不同意呢……我是说,不可能每个中山人在最后都能接受我们,他们不可能全都同意,而他们的国公中山公还在,现在的国公姬武是一个十分勇武善战的人,他是一个很厉害的人,在国人的心目中有着很深的地位,不会……不会这么简单的投向我们的!”北信君看向白雪,然后对王良道“女相怎么看?” 王良道“如果我们要入主中山国,的确会如白部长说的,相信白部长是和中山国做过生意,所以对中山国有所了解!”白雪道“是的,由于魏国被迫要放弃一部分在中山国的利益,而魏国上下也不想让赵人轻轻松松的收复中山国,所以在庞涓他们从中山国往离石要塞撤军前,丞相公子卬安排了一次商务活动,我们行了一次商,中山国的确是万众一心,姬武虽然是中山公,但是他的生活比普通的士兵好不到哪儿去,就连他的身上也只是一件普通的皮甲,并且当时,我见到他的时候,他还在和自己的臣民们一起筑城!” 王良动容道“如此说来,姬武此人的确不能小看,他到底也是公爵,虽然是自封的,但是如果没有我们,他们就是真正的第八大战国!现在虽然我们迎头赶上来了,但有姬武在,我们想要完全的掌控中山国,只怕没有那么容易!”北信君卑鄙无耻的说道“那还不好办,我们反正也是要先连后纵,我们先派出使者,利用他们,也好给他们一点便宜,我们和他们两面夹击,这样的话我们就可以先从赵国身上割下一块肉来,我们要把赵国在西边的所有土地都拿光,本君会让人收集赵国的材料,打服了赵国,我们还可以美其名曰‘答谢’,请姬武出来和本君会面,只要想办法把他从自己的国度里骗出来,我们就可以抓住他,利用他的威望逼中山国就范!”白雪道“但这有点想当然了,中山国会同意这种事么?姬武虽然年青,但是他已经有儿子了!虽然小,但是我上次去的时候,那个小子也在和姬武一起做活,能干贱役,就必然不会是一个昏主,他们还是会继续斗的!” 北信君沉默一下道“女相!”王良叹道“那就要看情况下,君上的意思是……”北信君道“中山国有多少人口?”王良道“一百多万人!”北信君道“那就好,不算多!”白雪的脸上徒然一变,她立时明白了北信君的意思,如果中山人真的不想要投降,那么北信君的为人就会进行一场惨无人道的大屠杀,事实如此,对于东骑国现在的军队来说,一百万人,并不是杀不了的!只是要花点时间和金钱!只是一会儿,北信君就定下了一个恶毒无比的阴谋,白雪忽然觉得,这一切可能会真的实现。北信君就是这样一个人,他说的事总是能做到。他说要灭义渠,结果他做到了,他要攻打禺支国,他也做到了,现在他还想要攻打赵国,攻打中山国!对于东骑国来说,唯一可以困扰他们的,只有人口,可是得到了赵国的西部,东骑国的人口就可以达到一百万以上,再打下了中山国,东骑国的人口就可以达到一百近五十万,如果运气好,杀得人不多,就可以达到两百万,那时的东骑国,就可以轻轻松松的供养二十万以上的正规大军,哪似现在这样,人丁不足。 柒金茧这时道“对了君上,我两位师兄辅子彻和辅子洵,此二人真正精于的是机关,有他们两人的加入,一定可以加快我们对弩车、弩炮的研究。”北信君道“那内部大臣由谁可任?”王良道“可以让杨坤硕和铸石子担任。内务很多,有民生内务,也有对民户进行管理的内务,以辅子兄弟的才能看,光任内务部长不合适,可以考虑让黄雷来做,此人是新近加入我们的一个自由学派的士子,很会搞一些新奇的玩意。而杨坤硕和铸石子虽然是墨家的弃墨,但他们的才学并不是假的,可以重用!但要看君上的意思!” 北信君沉吟一下道“本君看,文臣还是确定明目的好,不能这样散乱。”王良道“因为君上看不惯中原的规矩,更不喜欢繁杂的周制,我们这都是新搞的,所以会有点乱,也是当然的,但不管怎么说,好在我们当初定的法还是可以的,没有出大乱子。”北信君笑了一下道“那这样好了,吏部大臣不变,还是陆承轩,由他主导官员的职勤,负责功绩赏罚。商部分拆为外商部、内商部、国商部、民商部四类。外商部长还是由何然当,主要是处理我们东骑国专门向外国进行出口业务的发展,内商部么,由齐国的猗梁回来担任,专门负责从东方六国包括秦国的进口货物的工作。国商部由皇甫慕云担任,主要的事物是管理以国家资财投资的产业项目,而民商部则由皇甫朝云任职,他要作的是开发民间商人的积极性,要让我们东骑国的人喜欢经商,并学会经商,商这个东西,国家一定要有自己的产业,并且要战主要的份额,但是一些小东西,比如锅、陶、石雕、骨器、建筑之类的,我们可以放手交到民间去。而军用品,炼钢的工业,则要我们自己掌握。这两者有时可能会冲突,他们两个皇甫兄弟,想来会好好说话,不会闹得同殿臣成仇。” 白舆道“君上真是英明,如此一来,也就不会有事物杂乱之错了!”北信君道“还有,农部也要分拆,谷涉担任正农部长,主管五谷生产的技术问题,还有农具的更新发明。冉冉就负责副食的问题。此外还要成立牧部,牧部要分为牛、马、羊、驴等有司,管理我们东骑国的各种畜牧,各地要加派出牧令官,不许再有游牧现象,觉得自己的牛羊多了,草不够吃了,杀牛宰羊,这一条十分重要!光靠法官管理,不行,要有牧令官去管!要确定我们的各种畜类的数量,以方便我们调节!工部分拆成轻工部、重工部。轻工部管理百工民生的物业,重工部负责炼铁和一些普通的兵工厂,还有城市的建立规划、道路的兴建和维修,兵工厂可以让梁错来任职,建筑方面可以让左震河担任,但是……轻工部……” 王良道“张烈可以,让他上吧,他是随后进来的墨家弟子,为人勤勉,很不错!”白舆、柒金茧一并支持,北信君道“你是女相,你说的算!那还有……” “财部……这个部门由你管理,”北信君对白雪道“你要什么样的助手,你自己决定,本君也会让你的老人白福去帮你,财部非常重要,你们要做的就是计算我们有多少钱,我们要花多少钱,我们可以花多少钱,我们树立一个项目一个工程要多少钱,我们东骑国怎么花钱就看你们的了!本君只有一个要求!每年的钱当年花光!东骑国不要积下钱财,我们不搞积富,你是商人,你知道,钱放在那里不会有效益,但是花出去了,而又能生出钱来,那才是钱!如果我们一直捂钱,会让我们东骑国变得虽富而臃肿,这不是本君要的,同时还有一样,我们要改革我们的商税!”说到商税,王良的眼睛一下子睁大了起来。 东骑国以商而兴,所以商税是东骑国极重要的一笔收入,以东骑这样的小国,他的国府收入比得上燕赵,逼近于魏,其关键原因就在于东骑国是兴商的,而在商税上动手,这怎么可能轻,就相比于手术,没有哪一种是比在脑袋上动手术更危险的了。 “君上,我国的收入百分之九十都出自于商,农税少的可怜,君上可不要乱来!”王良提醒他。北信君点头道“放心,本君不是杀鸡取卵的人,事实上,本君想要在条件成熟后,向山东六国进行商税的改制,就是设立边关,我们不再收交易税,而收关税!白雪,你一会儿提一个人来,由他主管今后的税赋问题,你的事不是税,而是钱,我们东骑国要印发五百万万的钱币,当然这笔钱不是一下子就投入的,要看我们的市场能量有多少空余,希望这个帐你能算清楚,不要辜负本君的期望……”北信君正说着,王良拉住他道“改交易税为关税,君上是不是疯了?君上可知道,商人可以交易很多次,但他们只会出入关一次!还是说,君上想要多立几个关卡,随意收钱?那样的话,商人只会逃遁,我们东骑国的财物就完了!” 北信君回笑道“你放心,本君自有算计……的确,如果我们收交易税的确是会有很多钱,越多的商人来交易,我们的税就越多……但是……这并不是一个良好的方法!” 北信君指出道“同样都是收取交易税,那么在东骑交易和在别的地方交易有什么区别吗?所以人家未必要在我们东骑国进行交易,是不是?那样一来,我们东骑国的商业虽然发达,但是并不一定养肥了我们本国的商人,我们的商人没有竞争力,这是不对的,如果我们的商业不是让我们本国的商人发财,那么怎么算是我们东骑国发达呢?别国的商人反而会借这个机会在我们的本国发财,回头给他们的主上君主去献金,这岂不是我们自己打我们自己的嘴巴?要改交易税为关税,这的确是要很大的本金,如果不是我们这次的所得真的丰足,那么本君也不会提出这个方案来的!虽然从短期看,我们是会损失一笔钱,我们本来可以收二十多万税,但是收关税,我们可能只能收到十多万,那自然是少。可是……” 北信君忽然眉飞色舞了起来,道“可是我们改收了关税,并且我们一直坚持下去,商人只要在出入的时候交税,那么他们就可以在我们的国内随意的交易,而不用担心付税钱,这样一来,就会有越来越多的商人喜欢在我们东骑国交易,在我们这里做生意,在我们这里长住……当商人跑到我们东骑国来的时候,我们可以事先建立好华丽的住宅,新奇的食肆,夜不禁宵的酒馆,光是这些服务业,就足够我们在这里发大财了,而商人们在东方的国度里一定不会有我们这样的环境保护意识,我们这里山青水绿,房屋住地一片的洁净,谁不想住呢?光卖这些房子我们又可以赚上一大笔钱!商人住在哪里,哪里就会富起来,我们东骑国的本国商人也可以不再辛辛苦苦的上门跑货了,因为要在东骑国交易,那些商人会到我们东骑来直接购物,他们自己替我们把运货这一环节给省略了,如此一来,我们就可以把商人的力量集中起来,开发我们的西行商路,从西面的商路会有源源不断的财货流入东骑,在以东骑国为中以,通过这些商人,把东方六国的钱财转回到我们东骑国来……” 第五百零二章:北秦的报业发展 王良、白雪、刘三省、刘省言、白舆、柒金茧几人呆呆的听着,就如同听一个神话故事! 北信君继续说道:“到了那个时候,我们的商税会不降反升,最后有可能达到税及百千万以上!”在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下,北信君还不罢休的说道:“还有呢,我们成立了关税,这意味着,我们可以对所有进出的货物进行登记,合法的商业我们欢迎,但不合我们的心意,我们就可以拒绝,我们会看到东方六国从我们东骑进口的是什么货物,而我们从他们那里得到的又是什么货物,我们可以轻轻松松的知道他们的底细,而他们却并不知道我们的,最后,我们还可以通过这种来回的数字得到我们的贸易差别,当有一天,那些六国的人会渐渐的发现,他们的生意虽然一直在做,但是他们的本国生活却是越来越不如意,他们拼命的做工,却没有足够的钱财,他们不停的种地,也不会吃到多少美食,养蚕桑的会把桑茧低价的卖给我们,但他们却要向我们购买大量丝绸和布匹!对上层人物,我们会把种种新奇的,比如说我们制成的玻璃器,那玩意可以大量的生产,但是谁知道呢?我们完全可以当宝石向他们出售,做成高级的奢侈器具,从而把他们上层人物的钱财一点点的拿回到我们东骑国来……到了那个时候,我们东骑国的生活在质量和品味上都会全面的反超过东方国家,那些商人就会真正的在我们这里定居,而有一天,我们的大军需要战斗的时候,也只是面对一群甲不精,器不良,兵不强的普通货色!我们则可以摧枯拉朽的把一切挡在我们面前的敌人消灭!” 北信君说着发出了他自己的感叹……是呀……商业……就是如此了……在卫鞅把本国的商业完全的交出去的时候,他可曾想到过这一点?卫鞅的变法真正重要的思想其实不是耕,而是战!如果秦国不是战无不胜的话,那卫鞅的法只是一个笑话,整个卫鞅的变法主旨就是一个,那就是通过战争来刺激士兵!而这还是农业文明,如果秦人不是农业文明,而是商业文明,秦人让吕不韦完成他的商业改革,那么有了钱的秦国还会因为经济问题而最后灭亡吗?显然不会的。因为秦始皇杀了吕不韦,大吕死了,他的死带走了秦国的商业文明,一切回归到了农业文明,可是这种农业文明是绝对无法承担秦国一连的统一大战!士兵得不到足够的封赏,反而要给拉去戍边,要去修见鬼的长城!欠了士兵一屁股债的大债主秦始皇死了,儿子不还钱,还想要那些骄狂的士兵们打仗吗?可是东骑国不是这样的。 不是东骑国强大的经济能力,义渠人不会选择投降。不是东骑国强大的经济能力,东骑国不可能进行精兵政策。不是东骑国这种富足的生活,也不会引来那些苦哈哈的边民。最重要的一点,如果不是北信君在这个商业大发展的时代,一手把商业的制度给带动起来,东骑国也不会如此的强大起来,商业文明的强大,那种快速的扩张性是一般人想都想不到的! 白雪是真的感觉到佩服了。如果是一个没有身分地位的人说这番话,他无疑会给人当成傻子。这就和一个人说我们要统一天下结束战争一样的可笑。没有力量,说什么正义之言都是可笑的。但是秦始皇说我要统一天下的时候,他就注定会成为华夏祖龙!当北信君说出这番话的时候,王良、白雪、刘三省、刘省言、白舆、柒金茧一致的相信北信君是绝对能做到的!他从前成功了,所以王良她们相信北信君还会成功。而且北信君说的很有道理,所以她们自然就更信了!这并不是空言炎炎。孟子跑去告诉人家,我们要放下兵器,我们要仁德治民,这话说的好听,用现在的想法的确是有道理,甚至有写小白文的就是这样写的。可是在真正的统治者的耳朵里,那是无以复加的废话!是绝对不可能行得通的! 北信君也满意他们的这种态度。事实上他也是感觉一阵的庆幸。如果不是他在西征的路上大发其财,把禺支国的祈连山天宫城给搬得几近于空,他根本不可能在这种紧要钱的关头还搞这种关税!要做的事太多,但是钱来的却是太少。就算是可以抢劫,但是如果本国的税收财赋不能达到持平,那就会出现问题!中国古代的流民起义军的确是很厉害,他们走到哪儿吃到哪儿,可这样的军队最后的结局无一例外的是灭亡!就算如黄巢一时进入长安城,可是他自己没有生产,光靠抢,是不可能让自己长存的。东骑也是这样,发展商业,就是要大量的财富堆积,光靠自己发展,天知道要到哪一年。西方国家现在比东方发达的主要一个原因就是在大航海时期疯狂的劫掠。马克思说的好,资本主义里每一个毛孔中都滴出腥臭的血腥气!东骑国要走这条路,禺支国只是第一个牺牲品,而东方六国才会是真正的牺牲品。 商业主义的国家,一定要有一个可以进行倾销的对象,在这个时代里,没有哪个国家的可以如东方一样。秦国太穷,除了蓝田玉、铁、麻、畜类等基本生产原料,没有什么好得的,不过以后会有很多的粮食吧!而东方国家,却有着太多的金玉,还有丝绸、漆器等物,既然没有人重视墨家,北信君重视,既然没有人看重墨家的技术,北信君看重,他和别的君主不同,不是视为**技巧或是别的,而是视为可以变成钱的工具!虽然北信君不会变成那种用不值钱的小玻璃球去骗钱,但是回收生产原料加工成成品再高价的倾销回去,这还是会的。 “我会做好的!”白雪开始对这种生活向往起来了。身为一个女儿身,父亲很担心白雪会不会支持住家业,在白圭死前,他一度的想要把家产散掉,他也的确是在进行散解的工作,但是由于他的身体原因,还是很快的死了。这种对白雪女儿身的不放心反而刺激了白雪的好胜心,她总是想要自己努力的经营下去,不让父亲看扁,或者说是否定自己女儿身份就不能成事的这种悲哀,如果是正常,她会失败,然后带着亲近的人归隐,这是最好的结局了。但是现在不同,她有了一个可以让自己放开手脚的政治舞台,在这个舞台上,王良已经开始大展身手,她已经得到了很多的关注,第一女相的名号已经传扬开来了。甚至可以说,在她的府门外,竟然还有着三三两两的士子想要当她的门客!可惜的是东骑是一个薪金制的国家,有着养老的制度,当官是不可能会有大量的地产的,也就不可能养活那些吃闲饭的。王良一个月的薪水只是五千,五千元钱虽然不多,但王良最多也就是维持自己在郁郅城的豪华生活,并不是说她就有心情在自己的府门里加上几个莫名其妙的门客。 在东骑国,最低生活的是奴隶,奴隶每个月只有五元钱的收入。其次为劳工,那些苦力劳工只有十元以上的收入。工人会好一点,三十到五十元不等。郁郅城的生活水平一般都很高,扫大街的大妈也有五十元的收入。但在这里要指出,奴隶和苦力是不用理会自己的食物的,他们是管吃住再给钱的。王良这样的,就要管自己的伙食问题了。东骑的伙食很贵,二十元可以买到足够一个月吃的米粮,如果愿意,还可以再买点和蕨菜差不多便宜的肉食,马肉最便宜,然后是兔肉和羊肉,之后是牛肉,最贵的是驴肉!通常不会超过五元钱。但如果还喜欢喝酒,那就麻烦了,东骑国的酒很贵,品种也多,在东骑国的市面上,绝对不允许有米酒的出售,这种酒通常都是出口的,东骑国酿米酒,但严禁向国人出售,除非由国府进行配给(主要是给军队。)。可以买到的是果酒,这相当于饮料。一个人的生活,三十元可以勉强度日,五十元可以平安的过活,一百元可以过得悠闲了,而公务员最低的生活费也就是一百元。一地的县令是两千元,好在的是东骑国是墨家治政,墨家主张节省,平民的生活三十元,治政官的钱就算是高,也不可能高得太离谱。在东方国家,没有万儿八千的是不可能的,但在东骑,北信君自己就是一个拿薪的。他的薪水是一万元,王良是其次的,五千元,其余大小不等。那么,王良怎么支配她的钱呢?她有自己的官邸,在里面,有自己的四匹马,一个马夫,一个御手,一个厨子,三个仆妇,除此之外,她还有两匹官马一辆官车,一个官派的御手和四个护卫加四个婢女。这官派的是不要钱的,所以王良真正要付的是那四匹马的马料一百二十元,马夫的五十元钱,御手和厨子各一百元,仆妇八十元。花了这些钱,王良还有十足的富余。这可以让她随意的添置一些衣服饰物等等等等,还可以随心所欲的下馆子! 不过这样的话,想要养士那就不可能了!这也是北信君的目的,他可不想养官,养着养着,养出了一大批世家大族来,西、东两汉是怎么亡的?北信君历史再差也是知道的。 “还有教部,君上想要怎么处置?”王良问。虽然她也是一个才干之事,但是如果在北信君的面前,只要北信君一认真,他身上两千年的超前知识就会让王良感觉到自卑! 北信君没有在意,直接道:“教部分拆,分为文化部和教育部,文化部由夏柔担任部长,教育部还是由桑学令(桑纹锦还兼着墨家学馆的学令之职,在这个文明开始的时代,文令之职在荣誉上比她的官职还要大,所以正常人都称她桑学令。)管理。我们要在各地开始建立大规模的学校,学生从六岁开始蒙童,东骑的小孩不可以由自己的父母长时间的宠养,随着我们东骑国的富足,我们的孩子也会面临各种各样的**,这是绝对不容允许的,他们要离开自己的父母,到学堂去居住,不过考虑到我们的财力原因,可以把聪明的孩子进行免费的教育,他们会有六年的时间学习文字和知识,而其余的收取少量的费用,不足的部分由我们国府支付,当然,我们也可以开放一点,比如有的父母怕自己的孩子吃苦,那我们可以让他们自己开办学校,但孩子离开父母的身边是一定的,到了孩子们十二岁的时候,他们可以考虑进行升级,可以上墨学(墨学里有冶金学、建筑学、算学、物理算学、机关结构学、地图策绘学等。)、医学(药学、针石学、外手术学、兽医学。)、农学(五谷耕种学、水果耕种学、经济植物种植学、鲜花种植学、地力养护学、农具保养更新学、家禽养殖学、农副食加工学、植物学。)、法学、国学(东骑语)……还可以选择上军校。第三期和第四期的小熊都在学,他们要尽快的完成学业投入到军队的建设中,所以相对的,在以后,第六期开始,所有的小熊就要进行严格的训练,没有三年是不可能完成结业的!不过……” 北信君话锋一转:“我们真正要投入大力度的是办报!本君计划要办几个报,第一个是我们北秦官报,一个月一期,记录我们全国大大小小可以让百姓和官员们知道的事。第二个是北秦民报,这是给我们的老百姓添点乐子的读物,我们要广招一些的写手,写那些小说,我们前时发布的一些纯无聊的读物就很好,可以让那些小民百姓把不必要的精力放在上面,丰富他们的生活,百姓就是这样,如果不满足他们的胃,他们会闹,但是如果满足了他们的胃,而却没有让他们发泄自己多余的精力,他们还是会闹,掌握国人的思想,光靠妖教不行,还要管住他们的所见,所闻!百姓们会因此知道我们要他们知道的,我们想让他们知道的,而我们不想要他们知道的,我们也可以进行管理!同样,我们还可以对他们引导,就比如我们说禺支国先袭击我们,那它就是先袭击我们……” “我们要办第三个报是北秦画报,小孩子总是喜欢,那些女孩子们也会喜欢的,还可以出口换钱!我们还要办北秦法治报,我们要宣扬我们法律的好,告诉老百姓,我们的法没有肉刑,没有死刑(真正犯死刑的北信君会把他们送到大扁鹊会馆用于**解剖。),最多罚点钱,罚点奴期……此外,还有北秦小说报,本君在齐国的时候知道在齐国有一批小说家,但是他们的日子很潦倒,这些人别的本事没有,可是会写东西,脑子好,这些人我们正好可以吸收,谁说小说家入不了主流,本君就是要告诉他们小说家的重要性。外还有北秦商报,告诉商人一些商机,鼓励商人对我们要求的项目进行投资,还有,我们还要办北秦扁鹊报,北秦墨报,总之,我们要让我们东骑国的一切,迅速,合理,合法的达到北秦的转变!我们要自然而然的变成一个真正的战国!而不再是那种小戎国!” 于是,在北信君的命令下,《北秦官报》、《北秦民报》、《北秦画报》、《北秦小说家报》、《北秦法治报》、《北秦扁鹊报》、《北秦商报》、《北秦农报》、《北秦名人报》、《北秦郁郅报》、《北秦外国报》(指专门记录其它国家的事物。)、《北秦美食家报》、《北秦军报》、《北秦五卫三军报》、《北秦中央军报》、《北秦野战军报》、《北秦军史报》、《妖教子民报》、《第三天帝天庭报》,一共十九个报种相继成立,它们在一年之后全部开始发刊,而在那个时候,北秦又增加了n多个报种。这里也就不一一多絮唇舌了。 于是,紧张的开国大典前礼就在准备之中了。在这个时候,周国的上大夫樊余来到了郁郅城。北信君带着三朵异域的美人花依娜赛珍、唐努依赛、雪莉公主一并迎接樊余上大夫! 甫一进入郁郅城,樊余就惊呆了。这是因为,他看见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光洁的地面,发出香味的空气,边上有着潺潺的流水声,一家家一户户随意的取水。没有一个肮脏的角落,平平整整的房子,宽绰大的路面,还有两边林立的果树,草圃青青碧碧,郁郁葱葱,一朵朵鲜花在花盆里给栽种着开放。有的人家干脆把草坪里全都改种成了花朵。在这早春的天里,还可以看见满城的蝴蝶飞舞,这是一座干净芳香的花园之城!唯一的缺点就是人少了,但每一个出来的人都可以看出是地道的体面人家。 (看了一部好电影,郭富城的罪与罚,魔鬼一样的四十岁小男孩,家破人亡的惨事!老实人一向喜欢这种类似的邪恶类题材电影,特此推荐!) 第五百零三章:一万金的诊费 这就是东骑国吗?那个才成立两年的国家?那个小小的国家?那个……几年里就形成的国家吗?在樊余上大夫的心里,北秦这个国家,哪怕有一座如栎阳那样的城池,也已经算得上是不错了。可是却并不是如此的。这个北秦,竟然莫名其妙的拿出了一座花园之城!由于樊余上大夫是直接来的,在边关的北秦军也是直接派出人来护送他的,所以他并没有看到太多,就算是如此,一路上的小镇农庄也是让他吃惊不小了。但同理,北秦的农庄不允许外人进入,只有北秦人才可以进入。北秦的农具是要保密的!由于北秦的农具和农法,所以樊余大夫并不知道,一亩田,在东方六国里可以打两至五石的粮(楚国的一些地可以做到五石粮这也是楚国的赋税比中原要重的原因。),可是在东骑已经达到了七石左右。 一石是现在的二十七斤,七石就是一百八十九斤!河谷地的北秦农田正在以一个惊人的数字增长,到了妖皇纪元的正年,就会达到一千万以上!虽然一次性,只能用一半的地力,也就是说五百或是更少,但就是按五百万亩来算,也是九万万四千五百万斤。换算一下,也是三千五百万石粮,这个数字在其它大国里是正常,但是在北秦,那就是离谱。当然,帐绝对不是这样算的,首先真正会种粮的不会是五百万,会有很多的地是种豆子、蔬菜、药物、瓜果等,甚至有人种鲜花来养蜜。这样一来,就不可能打到那么多的粮食,不过就算是如此,自己吃是绝对够了,不过为了保证军粮,还是要进口一点。还有要酿酒的,那就更重要了。 但这些樊余都看不见,他更不可能看见,在他身边的北秦兵与其说是保护他,不如说是监视他,只是对于这一点他本人并不知道。就是这样,他一路而来,直直的到达了郁郅花园城!然后,他深深的给这座才仅用了两年时间一万人的劳动就起成的城而震惊。 的确,如果仅仅是两年,一万人,在正常的情况下,是不可能建立起这样的一府城的。但帐不是这样算的。首先,建城的石头,很大的是魏人卖的。龙贾用十万多的民夫筑长城,把那些挖好的石头拿给东骑人,一块石头一元钱,民夫是受累了,但是龙贾却是可以发财,开采出来的大约二十万块条的青石,可能更多,给东骑人拿走了,东骑人留下的是四十万元纸币。为此,龙贾以此币便宜的在东骑购了一批多出来的牛羊,余款给他自己吞光光了。 解决了这些难以开采的青条石,余下的种类不一的城砖东骑人可以自己开窑烧制,这一点真是一点也不难。一座华丽的民居,八个人最多六天就可以完工,随着业务的熟练,他们最后到了三五天可以完工!至于种树,种草,种爬山藤,那更是不在话下。唯一两个值得多说的工程,一个是理政大殿,还有一个是东骑歌舞剧院。这个歌舞剧院是一种作为奖励制度而存在的,北信君建立他的目的,就是为了能让他组建的乐队舞团可以成为对士兵精神奖励的一种政治手段。由于古时的音乐,那些都是贵族们才可以享受的东西,所以墨子对此进行了批判,他认为这些音乐于生产一无是处,但由于那些黄钟大吕非常的要铜器材,对于人力物力的要求都十分的昂贵,但享受到的却只是极少数的一部分人,墨子认为这是不对的。 北信君也是如此认为。他主张音乐本身是无罪恶的,只在于自己的使用!北信君把它变成了一种时常在平民和军队里进行演出的一种形势!这也是墨家工匠们最后同意建立这座豪华剧院的原因。但事实上,这间剧院的建立只是让姬萍等舞乐师们有了一个自由的空间。 当然,这还不是给人看的,给人看的是那华丽的理政大殿。 樊余就在理政大殿下,他呆若木鸡的看着这座气势恢弘的建筑,这要费多少民脂民膏?但如果说这是费尽了民脂民膏才得以建立的,那东骑国凭什么还可以这么强大呢? “错了……”北信君发出和谐的微笑。樊余顿了,停步道:“哪里错了?” 北信君一指边上的郁郅宫……相比起理政大殿的那种先声夺人,巨大恢弘,郁郅宫不是说不漂亮,但相比起来就有点小家子气了。可北信君却是一点也不在意,他大大方方的说道:“那是理政殿,现在朝臣们还在工作时间,这里是本君的宫室。”樊余呆呆的道:“这……这……”北信君笑道:“上大夫不会不知道骄奢使人**逸这句话吧!?”樊余惊叹一声,这才道:“今日始知东骑之盛绝非侥幸也!君上弃华宅与臣子,自甘陋居,樊余心服。” 北信君不以为然的撇撇嘴,陋居?老子的陋居怎么说也有二十多间房(原来的郁郅宫有八室四库共十二间,但是现在改变了,有前门道、水钟、主厅、北信君的主居室、三位夫人的居室、还有其它侍女婢仆的房间,此外还有两个小后园,其中一个埋着石娘,一条长廊把后园和几个房间连在一起,一个小池塘在后园里,上面还有一座小木桥,此外还有很多的果树,宫门里的女孩们随时可以吃到很多的水果。),这样的居住条件,就算是文明到了大航海时代的西方也是比之不及呢。随后,樊余再度的几次小震惊。他给喷水泉和巧夺天工的水钟给惊住了。谁能想到一直给视为蛮夷的北信君竟然生活着如此滋润。 到了主殿庭后,北信君引樊余坐下,樊余感觉想哭,那种摇摇椅商人带到过洛阳,但是满周国上下,竟然没有购买。小清、小雪出来,拿出了酒品和糕点。北信君显然很随意,他道:“上大夫这么高兴的来了,想来是事情成功了?”樊余连连点头,道:“秦公已经答应了,同意两国友好撤军……”说到这里他微微一滞。秦公虽然同意了撤军,但是并没有同意把小狐放回来,显然是要以人为质。同样,北信君也没有提这事,这就说明他是知道秦公的打算。樊余在心里感叹,为什么这样的两个人会出现在同一个时代,又为什么这样的人物偏偏再也不出现在周室,整个的周王室一片的死气,不是没有周王想要振作,但是都失败了,这里面有一个关键的原因不是别的,就在于才能的不足。心有余,而力不足,那又怎么能行? 北信君微微一笑,道:“那好,一会儿本君就会下令让军队后退。让一切回复原样。” 樊余道:“只是君上呀……您说那里是臣子的办事之所,那君上……”北信君道:“本君么,吃吃喝喝,这不是很好么?”打死樊余都不相信北信君是一个不勤政的人,不然他会有这样的成就?樊余笑道:“君上推开政务来见樊余,樊余心里是感激的,但是君上也不该欺我!”北信君笑了,道:“真的是本君没事,政事法令一般都是臣子做,有女相替本君看着,本君自然是不用多想了,一般来说,本君是只管一些军事的,不是打仗的事情,本君才不想管呢!”樊余呆了呆,他觉得北信君的话是真的,但又有点不信。把国政这样全面的放手出去,就一点也不管了?这算怎么个治政之道?其实这种治政之道是很平常的,在古时的周,就是这样治政的,他们会选择大臣让他们替自己工作,如果周天子不管事,什么都不理会,一个政见都不加,那国家会太太平平,一点事也没有。但是如果周天子想要表达一下自己的治政才能,那国家反而会完蛋! 比如周厉王,他的臣子向他谏言,说天下都是你的,现在百姓在水里捕鱼,在山里砍柴,他们用的吃的都是你的,可却一点好处也不给,这样太过分了!周厉王认为这话很有道理,于是就颁布法令,实行“专利”,他们霸占了一切湖泊、河流,不准人民利用这些天然资源谋生。他们管的越多,百姓就越苦,三年后,国人开始暴动。周天子什么都不管,百姓还好一点,但他管了,却出大乱子!明朝的时候,万历帝开始,皇帝很少临朝,国家太太平平,虽然有点事吧,也不是太大的事,并且顺利到了快要进入资本主义的时代,可是偏偏遇上了一个勤政的崇祯皇帝,他管得越多,国家出的错就越大,最后一直就亡了国! “其实,只是这一点小事,上大夫不必要亲来的,既然上大夫亲来了,那必然是有重要的原因要做的吧!”北信君问。樊余点头道:“正是如此,不知君上可知道秦国的两次大刑?”北信君立时明白,道:“上大夫说的是渭水大刑和渭南大刑!”樊余感动的说道:“秦国真是不得了哇,樊余真是想不到,秦公为了国家的富强竟然能做到这个地步,渭水大刑刑决了国人七百余,一年里同样犯事的国人两千多全部刑决!可从没有说过一次斩杀七百人的大例!至于渭南大刑,竟然一下把秦国两个最高身份的人都给刑处了,虽然没有死人,但是却比死人更过甚,尤以甚者,秦公本人受了极重的伤,现在……正好要求医……” 北信君点点头,他随意的从几案上拿起了切好的面包,涂上了牛乳的黄油,放在嘴里吃着,含糊不清的说道:“本君听说,秦公的伤当时救护及时,只要小心调养就不会再有问题的,又是出了什么事吗?”樊余道:“这是回去后,老太后找人看病,结果反而用错了药,让病情反复了起来!”北信君点头道:“那可是不好!怎么能用错了药呢?是……巫医?” 樊余叹道:“的确是如此……君上可能不知道,秦国的老太后也就是独孤夫人,当年是陇西的一个放马部族的女儿,这些部族么,自然是信巫医的,这些巫医也非是一无是处,有的时候,一场大病,非巫医不得好,所以老夫人相信自己的族里人,就让来看病了,那巫医说要敬神香灰可得解,就备下了三牲,祭拜天地,点起了大香,得到了香灰,可万万不想,这一上上,初不见端,但仅一天后,病情立时反复……惨不可言呐……”其实并不是惨不可言,是惨不忍睹!由于撒了香灰,那上面灰、紫、白、红、黄,谈不上七彩缤纷,可也是五颜六色了,加上那种掩不住的味道,还真不是一般的能看。相信看过《下水道里的美人鱼》一片的人都可以体会到那种日趋腐烂的恶心!至于气味,那就细线系豆腐,却是不必再提了。 北信君是明白的,在上古,神权高于一切。巫术占统治地位。到了战国时代,医巫已经开始分业。可就算是如此,由于神棍往往比医生更得好,所以很多的医者都走巫医同途的道路,他们使用医术,使用草药,但是都要在此上加一个神的光环。比如说他们把草药叫成了神药,还会念咒,然后他们会把功劳放在自己的咒语上,以加强自己人的威信!但北信君不同意这种观点,他自然是认定巫是巫,医是医,治好人与治不好人与那些个神明完全没有关系。妖教的教义也是向人们宣扬,神也好,仙也罢,都是不会管人的事的,人只有靠自己,但有时自己是靠不住的,那就要靠国家,靠北信君,靠东骑国,靠对妖教的信仰! 可惜的是秦国的人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一直到秦武王的时候,他的身边负责太医的还是巫医。一次秦武王有病练习力气的时候出了问题,石锁没拿住,反砸到了自己的脸上,一天到晚的耳朵就响个不停,吃不香,睡也睡不好。武王没有法子,就请名闻天下的秦扁鹊来治。当时的太医令李醯和一班文武大臣赶忙出来劝阻,说大王的病处于耳朵之前,眼睛之下,秦扁鹊未必能除。万一出了差错,将使不但眼睛会看不见,连耳朵也会聋掉。可秦扁鹊到底是秦扁鹊,三下五除二就给治好了。但秦扁鹊的下场比喜来乐要惨点,李醯杀害了秦扁鹊。 北信君听到了此处,心里发笑,本来秦扁鹊会要到秦武王的时候才开始给秦国的王族治病,但是现在可以提前。想了想,北信君道:“秦公要治病,当然可以,秦扁鹊正在本君的手下,但是话说回来,这扁鹊虽然叫扁鹊,可不是真的扁鹊,撒两粒谷子就可以了,这可是人,也是要生活要吃饭的,不是么?本君穷啊,常常对不起秦扁鹊,好在我们很是交心,上大夫不要笑,本君和秦扁鹊可是平等相交,引彼此为知交好友呢,所以为了他的待遇问题,本君想由本君出面,会比较好一点。”樊余这才明白,北信君这是要钱,但这是真正的要钱,还仅仅只是以此为借口好要别的好处呢?樊余道:“不知道君上想要什么?”北信君道:“很简单,想要穿布衣,花三五个布币也就可以了,要穿丝绸,就要二十个布以上,如果是华丽的高档丝绸,就要更多,甚至要数金,而要是带上了针织彩绣,没有十金不要开口!这医者也是如此,普通的行脚大夫随便打发一下也就算了,可是有了扁鹊之号的医生,那代价可是不低,何况秦扁鹊乎?如果上大夫可以做主,那么……万金……可以么?” 樊余万万想不到会是如此结果!他吃吃道:“万金……”北信君大声道:“当然是万金,本君绝对不多要,多给本君还不答应呢,医者父母心,不会多要的!”樊余愁苦道:“可是……可是……秦国现在拿不出这笔钱呢……”北信君装作惊讶道:“秦国连一万金也没有?”樊余苦笑,秦国是秦国,东骑国是东骑国,也许秦国有这万金,但如果秦国真的把这笔钱掏出来,那无疑会让秦人痛恨起东骑人,这笔帐北信君算不出吗?北信君算到了,所以他大方的一笑,然后道:“这样好了,想来秦国可能不是拿不出这笔钱,而是有着重要的用处,是不是?”樊余连连点头,北信君道:“那就欠着吧!”樊余道:“欠着?”北信君点头道:“钱是不可能减免的,但医者父母心,也不能不治是不是?当然,这事还要去问过秦扁鹊一声,之前本君说了,他是本君的朋友,替本君广授医者,却并不是本君的臣下!” 樊余点头同意。秦扁鹊到底是医者父母心,北信君派人一叫,就来了,听了北信君的话,立时也就同竟意了,他还很郑重问了秦公的病情,然后就随着樊余一起出发。其后,秦国和东骑国双双发布明令,通令两国之友好,并且双方各自撤军。 第五百零四章:秦扁鹊治病 立夏的初时,秦扁鹊乘着北秦的官车,带着七八个徒弟,随着樊余来到了秦国。现在的秦扁鹊可是再不同于齐国的那个青年,此时,秦扁鹊一身黑袍,头上并没有束冠,而是戴着压发的骨质笏板。很是一副精神的样子。他的徒弟也都是大扁鹊学馆里的优等生,黄帝内经背得溜熟,已经在开始学着治一些小病小伤了。这次,秦扁鹊借机带他们来观摩一下……秦公的屁股。这话当然是不能这样说,而是要说,这些人是给秦扁鹊打下手的。 秦公病了,这很重要,再加上一直没有怎么动静的老太后上蹦下跳,所以秦国方面对此很重视,在秦扁鹊到达秦国之后,秦国就派出了驷马大车来接秦扁鹊。车轮辚辚而行,没有片刻的停留,一直到了栎阳,甫一下车,秦扁鹊还没有回过气,就见荧玉过来了。 “我是秦国公主,先生就是名满天下的庐医?”荧玉发挥出她那风风火火的性格。 虽然秦扁鹊很注意自己的身体,他特别是精于养生之道,但问题在于现在的他可由不了自己,坐着这么长时间的车,是人都会累,而且是很累,非常累。两个精力比较好一点的学生扶住了秦扁鹊,其中一个道:“先生很累,我们坐了两天三夜的车,如果不能休息一下,治病时出了事怎么办?”荧玉也是没有法子,从樊余离开秦国到东骑国去请秦扁鹊,再到秦扁鹊回来,这一来一回,已经过去十四天了。这十四天可是叫一个离谱。从老雍城回来的荧玉、嬴虔、正式给封为太子的嬴驷、独孤老夫人,还有那一众的重臣们,大眼瞪小眼,都看着秦公屁股上的伤日趋的恶化。除了清洁工作,他们什么都不敢,对着这样的伤口,谁也不敢动手,那一帮子的巫医们也都蔫了。这种伤,在古时的正常情况下,只能看着死,谁敢治呀!如果你不治,只是说明你没有本事,不会真的怪你,不会治么,那有什么办法?可万一你要是治了,但却没有治好,这就是一条重罪!古法对于这种事是要重罚的! 汉朝有一个叫淳于意的治病,结果给他治病的人死了,人家把他告了,官府就要重重的办他。最后引出了“缇萦救父”的故事。仅以此点就可以证明古法对于医家的残酷无情!除非那个治病的有很大的名气,名气可以证明一切,他可以说我治了,尽力了,但没有办法,这是天意,连我也治不好。人家也会认同,说连他这么大的名气都治不好,可不是天意么?所以不会有人怪到名医的头上。秦越人就是这种名号极响的大扁鹊。 特别是,在齐国的时候,太子因齐果然的搬出了自己的父亲讳疾忌医的故事,把自己的父亲说成了一个老糊涂,从而在一个侧面表明了秦扁鹊的高超医术。现在的齐王还很遗憾的向众臣表示,如果他肯坚持一点,逼着秦扁鹊给齐桓公田午治病,那他田午就可能不会死!这是马后炮,但也是一顶花花轿子,所以在秦公屁股开花的时候,独孤夫人万般无奈,就是想到了这个大扁鹊。毕竟,当时的秦扁鹊还不是老头子,名气自然不是那种大到离谱的老医,可恰恰赶上了齐王因齐的造势,还有北信君这个不顾一切把他接回到东骑当医官的。 荧玉可是真的急了,她急急道:“先生,我求求你了,我二哥真的病的很重!”樊余的车子也到了,他下了车,道:“先生……”秦扁鹊摇了摇手,道:“我知道了,唉……这事闹的……公主殿下……”荧玉知道有门,求人治病的时候可要装孙子样了,忙道:“先生有何吩咐?” 秦扁鹊笑了笑道:“公主带路,还有,叫人准备一盆冰水上来!”荧玉一边下令,一边在前引路。方自入城,就见卫鞅出来,这位白衣贵人上前道:“公主,可是先生来了?”荧玉道:“来了、来了,快快带路!”卫鞅二话不说,转身就走。进入了栎阳城内,直到国府宫门。 好在的是栎阳的宫室很小,就大小的实质来说,和郁郅宫没有多少的区别,甚至在布置与观上比郁郅宫还有不如。除了直观的感觉,真正品味起来,两者的大小并没有太大的出入,甚至栎阳宫还比郁郅宫小。那么要说了,为什么栎阳宫会在感觉上大呢?因为宫的府门大,不似郁郅宫,郁郅宫从来没有考虑到会有众多的臣子进出,所以不要那么大,更是不要政堂。 跨过了正门殿堂,就可以直入国君的居处,老远,就可以闻到一股子腐臭的肉味和药味儿,由于之前撒了香灰闹的,独孤夫人下令不许点香,所以这个空气的质量就可以想知了! 脚步声很乱,在这种脚步声下,嬴虔、太子嬴驷、公孙贾、景监、甘龙、杜挚、西弧、孟坼、白缙等一一在外等着。一见到荧玉卫鞅的回转,纷纷叫道:“先生来了,先生来了!” 果然,在他们身后,秦扁鹊一行人随之进入。太子嬴驷眼睛转动,上前道:“先生,你能救我公父么?”秦扁鹊也不由动容,道:“医者父母心,放心,我会尽全力的!但是……” 荧玉道:“请先生随我入内!”甘龙大声道:“且让先生入内,我等在此恭候!”众臣道:“请先生入内!”秦扁鹊心情不错,这可比太子因齐上次正大光明的请他,却推三阻四的不让医要强多了。也让秦扁鹊感觉自己得到了尊重。如果世上没有北信君,没有东骑国,那么来秦国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想是这样想,但事情还是要做的。秦扁鹊道:“诸位放心,越人一定尽力而为!”在众臣子的让路下,秦扁鹊和荧玉嬴虔、太子嬴驷、卫鞅进入了内堂。 空气中的腐味儿更重了。秦扁鹊无暇多想,他大步入内,只见到一个泪痕斑斑的老妇人,一身的朴素布衣失神的坐着,见到了秦扁鹊,方自目中映出了神彩!荧玉更是快嘴道:“他就是先生!”这让老夫人有点猜疑了:“先生真是年青呀……”秦扁鹊却没有听出来。他只是随手拱了一个礼,然后道:“冰水呢?”荧玉叫道:“我再去催!”她说着撒腿以一种不是女孩该有的姿势和速度跑出去了。可见是非常的急。秦扁鹊这时回神,道:“还要再打一盆热水!”荧玉远远的应了一声。独孤夫人道:“先生请来为我儿观病……” 可怜嬴渠梁现在已经有点脱水了!所以这两天的病情十分的恶化!可独孤夫人的心态只在儿子的身上,却并没有在意到秦扁鹊的疲劳!秦扁鹊摇手道:“老夫人休急,恶疾慎治,不可胡乱莽撞!”这话说的反而入了老夫人心,她静静的等,时不时的拿衣袖擦着自己的眼睛。一双眼睛已经叫她自己弄得红红肿肿的。在这万分焦急的时刻,先是冰水到了,荧玉也回来了,道:“热水快了,她们一会儿就送上来!”秦扁鹊点点头,用手一摸,果然是放了冰的水,现在的天气,酷暑还没有到来,秦国的地窑没有东骑人的讲究和深,冰会化开,但是在这时还没有,还有着十足的存货。秦扁鹊道了一声:“好!”就开始洗脸! 荧玉瞠目结舌道:“先生是自己用的?”秦扁鹊苦笑道:“公主急急求医,又不让越人休息,万一诊治的时候出了错,那当如何是好?所以越人只好先给自己提提神!秦公何在!” 两个男内侍搬开了挡着的屏风。秦公就趴在榻上。屁股高高肿肿的露在空气里,让人看了触目惊心!此时,许是种种的动静惊动了秦公,独孤夫人急急道:“我儿休惊,这是秦先生来替我儿疗伤!”秦公好一会儿才回过神,这一点相当不容易,由于伤口的情况恶化了,所以秦公本人还有一点发烧,若非是如此,也不会脱水病昏过去了。那秦公微微叹息,道:“让先生见笑了。”秦扁鹊微微一笑,道:“伤病之疾,何可笑之有?”说着细细的对伤口端详,忽然回身道:“君上的伤口很严重……换装!”学生们跟着过来,把压箱里的白色医服拿出来了,上面还幽幽散发出药制的容臭,使得整件衣服有着不住的香气。 独孤夫人离开榻边,道:“先生啊,我儿的病……”听到此问,众人都露出了紧张之色。最紧张的却是那秦公。原来秦公非是不怕死,而是有信心不会在这种伤病里死去,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由于母亲独孤夫人的插手,误用了恶药,反而害了他的病情,如果因此而死,导致变法夭折,那秦公当真是一万个不甘心!事实上,如果秦公本人死了,那么打他的卫鞅无疑会受到最深的质疑,这也是卫鞅也重视的原因,谁会想到秦公本来已经给控制住的伤却是会反而的恶化呢?这万一要是秦公真的死了,那可真是黄泥掉到了裤裆里,不是屎也成屎了。秦扁鹊虽然很淡然的样子,可说话却是很慎重的:“秦公的伤用错了恶药,现在引起了反复,伤口上有毒,所幸没有伤到要害(这里指肛门。),但由于这种病情的反复,也不知道到底会恶化到什么地步,所以一切还不好说,能度过最危险的三天,情况就可以控制住了。” 独孤夫人却是生出了惊喜,道:“如此说来,我儿有救的?”秦扁鹊道:“夫人勿急,哦,大家不要站的这么挤,这样对秦公不好,有花么?这里没有花?”荧玉快嘴道:“有的,东骑国的店铺里一般都会有花的!”秦扁鹊道:“去搬几盆来,室内放几盆植物花草,会净化开空气,你们堆在一起,对秦公的伤没有好处,秦公要体力,要补充水分,来人,上盐水,水要煮沸!”荧玉道:“我去弄花,我去煮水……”她说着又跑出去了。 独孤夫人爱怜着看着女儿跑进跑出,心道:“还是一家人,不是一家人,有这般尽力的么?”那边,太子嬴驷道:“我为公父盯着水。”秦扁鹊道:“是盐水!”嬴驷应了一声而出。 独孤夫人上前道:“那……先生……下在怎么办?”秦扁鹊道:“无论如何,要把这上面的腐肉去除,这是必须的,然后清洗伤口,重新用药!”独孤夫人颤声道:“要……动刀?”她也是听说过现在有的时候动医要用刀,秦扁鹊说要去除腐肉,怎么去除,自是要用刀割的。但秦扁鹊摇头,道:“刀虽利,但还不能算成是达到我们要的那种锋利,再说,天色也暗了,你们也等不了,秦公更是等不了,所以不能用刀?把蛭虫拿出来!” 学徒从秦扁鹊的医箱里拿出了一只大瓶子来。秦扁鹊打开来,微微笑道:“好,好,可以用!”说着拿出两支小木筹,挟着里面的蛭虫,放到了秦公的伤上。独孤夫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惊呼道:“此……此为何物?”嬴虔也是在心里发慌,暗道:“娘亲误用巫医坏了二弟的伤,怎么请来的这个先生比那巫医还似个巫?他是不是有真的才学?”如果是以前,嬴虔也许并不会太过于在意秦公的伤情,万一秦公嬴渠梁死了,那他嬴虔就是下一位的接班人。可是问题在于,这是一碗半拉子饭,秦公自己啃了个开头,这个开头比秦国初时的穷困还要麻烦,如果嬴虔接手,一定呆瓜瓜的,他并没有秦公那种远谋大略。深知这一点的嬴虔也就自然而然的不想秦公死去。秦国的这杆大旗说到底还是要秦公自己来抗! 秦扁鹊淡淡道:“此蛭虫也,也无甚么大用,只是可以用来除人身上的腐肉,也是现在天气转暖了,不然此物不得生,现在好了,可以用之,放心,刀不一定能割尽腐肉,就算割尽,也会往往带走很多好的肉,可是此物却是好,会把所有的腐肉都吃光,我们在旁边看着,小心看护伤口,只要伤口不给流出的污血坏了就行,要小心,把上面流出的脓血都要小心擦干!”独孤夫人道:“这样就行了吗?”秦扁鹊道:“只能这样,秦公的伤是治理不当造成的,只要洗净了伤口,就治疗来说,简单得很,唯一的问题是,秦公是不是有足够的体力等着自己的伤好,这才是问题的关键,也就是说,秦公自己的意志才是最重要的。由于秦公怎么说也是年青,加上我观秦公必然是一个意志坚定的人,相信可以撑过去。” 不消会儿,盐水来了,秦扁鹊吩咐给秦公喂水。要时不时的加喂。之后,荧玉又回来了,她带着几个男内侍捧入了十盆左右的鲜花,这正是东骑国的出品,这些鲜花错落有致的分布在秦公的身边,随着花香的溢起,秦公的神情也是好了很多。这下,可算是让众人看见了胜利的曙光。终于,蛭虫咬噬尽了秦公股上的腐肉,在这个过程里,流出的血也让秦扁鹊的学生们小心翼翼的擦去。秦扁鹊收起了蛭虫,随意丢在一边,让人提去埋了。 独孤夫人惊道:“此虫神异,何以丢之?”秦扁鹊微微笑道:“那是我在扁鹊馆里特别制的,是一种没有污染的虫,但是现在它们已经食过了腐肉血污,就再也不干净了,如果留下,一个不好,反而会引发疫病,那可就不妙了。不过这种东西很容易滋生出来,并不难,不要紧的,说来也只是最常见的小虫而已,秦公的伤已经好了,再用清水洗下,不过秦公,在下一定要告诉你,安全起见,最好是用盐水清洗,但这样也就意味着秦公你要承爱非常人可以忍受的痛苦,当然,在下也可以用普通的温开水替秦公清洗,只是这样的效果毕竟没有盐水好,不知秦公你想要用哪一种?事先声明,这两种方法都是可以,但盐水的效果好于清水,只是这个痛楚么……”秦公哈哈大笑起来了,他也是感觉出屁股上一片的神清气爽,正所谓风吹光屁股,真是小凉凉。这秦公一向自强,当下道:“男儿大丈夫,先君献公,战死沙场,现在嬴渠梁只是小小的痛楚而已,岂有受不了的?嬴渠梁还有很多国事要理,不能放任病体,所以请先生用盐水,嬴渠梁断不会承受不住!” 独孤夫人道:“我儿……都是娘的错……我儿……”秦公摇头道:“请娘同意,用盐水!” 独孤夫人再也无奈,只得同意。秦扁鹊点点头,道:“秦公胆气果然惊人,真是在下平生敬佩的第二人也!”说着,盐水调好,就洗伤口。巨大的痛楚传来,秦公的身体全都抖动了起来,大声道:“好说……先生……第一个佩服的人……是谁……”秦扁鹊淡淡一笑道:“东骑北信君!”秦公“哈哈哈哈”的笑着,也不知是痛的还是别的…… 第五百零五章:两法之异 到了第四日,秦公的房间一片温和的香气,这香是秦扁鹊的宁神香,顾名思义,就是能安心宁神!虽然伤已经好了,但是秦公还是不能起动,其实现在的秦公已经脱离了危险,只要小心的休养,不要再乱用别的错药,那就可以了。荧玉、嬴驷、嬴虔、甘龙、杜挚都出现了。卫鞅是没有来,但是到了晚上他就会向秦公汇报工作了。老夫人也是平稳的坐在画屏下,老脸上笑开了一枝花。别看秦扁鹊把病说的这个严重那个危险,什么这几天不好就完了,但在独孤老夫人的眼里,这个秦扁鹊三下五除二,先除腐肉,再洗伤口,最后上药,然后包扎。其过程如同行云流水一般,美好的不似话样。而且秦扁鹊很正规,他穿着白衣,戴着手套,那种样子,真是没话说了,相比起来,独孤老夫人觉得自己竟然会那么相信脸上还带着彩,头上还插着羽毛的巫医,真是一种说不出的愚蠢。凡事就是怕比较,所谓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自家的老婆比不了隔壁的大嫂。和秦扁鹊这种要风度有风度,要气度有气度的大扁鹊相比,一般的医者还真是不够看。这里面也主要是得益于北信君对秦扁鹊的支持。如果不是北信君给秦扁鹊那么多的钱,安定的生活,还有解剖学等知识,秦扁鹊的医术或者说他的心理气质绝对不会有现在的这种风度。 其实认真的说起来,秦公的病的确是很紧要的,那屁股烂的能是假?就算秦公有着斯巴达克斯的体质(斯巴达克斯是有名的身体好牙口好,传说他能咬断自己身上的铁链,牛得一b,被他上的女人都说他身上有一种上等贵族才有的气质。),可是在那种情况下,得不到良好的治疗,死亡是一件很肯定的事情。这一切只能说明,那个古代,空气好,新鲜,加上又是四月天,不算太热,一切只是刚刚开始的,在这样的情况下,秦公凭借着自己身体的健康、秦扁鹊正常的治疗,如此,才得以好转。不然,有得他死呢。 嬴虔道:“先生真的不考虑留下来吗?”秦扁鹊摇头拒绝,道:“不是我拒绝,只是我在东骑有无数学子,同时我也是东骑国的医官,如何可以放弃?自然,如果秦国真的相信我们医者,我会在秦国开办扁鹊馆,替秦国的百姓治病疗伤的!”只是要收钱!但这句话还是给秦扁鹊最后咽回去了。北信君说的对,天下岂有不劳而获的事情,如果给每一个病人治病都不要钱,那扁鹊们自己又如何为生?假如连扁鹊们自己都衣食不足,三餐难济,那么一来,还有几人愿意把心力投入在扁鹊这项伟大光荣的工作中?只有当扁鹊真的有好处,真的可以养家糊口,真的可以有安定的生活,这样,那些学子们才会真真正正的把当扁鹊视为一项可以谋生的工作,而不会当其为贱役!说来可笑,但是在当时,如果纯为医者,那当你是下等人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都是治病要人,不治病时就不要人。所谓老婆娶过房,媒人抛过墙,也就是这个道理。正是因为北信君对秦扁鹊掰开了揉碎了讲,才让秦扁鹊这个大公无私的大扁鹊赞同扁鹊们收钱的做法。人毕竟是人,没好处的事谁干?你秦扁鹊可以献身医学,但也要想想生活,如果每个人都是当那种所谓贱役没有好处的扁鹊,那医学还怎么发扬光大? 秦公感叹道:“秦国穷鄙……留不住大贤,此嬴渠梁之罪也!”秦扁鹊老脸一红,秦公这样说,等于是在指出,他要的钱多。但是这钱是北信君定下的,当年也是这样议的。既然列国都看不起扁鹊,那就不要管那些人,想要看病,不谈身份,有北信君撑腰,拿钱来!用句北信君的话,一个小感冒,我治不死你!谁让你们不重视医学的呢?不病的时候不理会,现在病了,还想要伸手就来?天下哪有那样便宜的事!独孤夫人道:“我可不管,我儿病不好,先生可不能离开!”秦扁鹊苦笑,道:“老夫人放心,越人不离开就是!”老夫人这才回嗔作喜。秦公酸溜溜的说道:“还是北信君有先见之明,对先生如此重视……” 说到此,秦扁鹊得意了,他微微一个笑道:“北信君当真是世间奇人也,我本来以为他是一个权术中人,但是想不到北信君本人对于医道也有很深的见解,也正是得益于北信君的支持,所以我们东骑国可以采取全民免费的治疗方针!当时北信君和我说话,我本以为言过其实,可是不想竟然是真的,东骑国每年在平民就医上花费上千万元呢……”说到这里,秦扁鹊补充了一下:“就相当于北信君自己说的一万金左右!”此言一出,嬴虔呆了,都想过东骑国的富庶,但由于东骑国一向装孙子哭穷,现在听秦扁鹊一说,才体会到,东骑国的富!小小的东骑国,怎么可能会这样的富庶?独孤夫人吃惊道:“要这么多钱?” 秦扁鹊在此最有发言权道:“其实主要并不是别的,而是药的钱,好在的是北信君用大量的田来种药,把山上的药引下来,这样可以让很多病症可以直接的拿到药,所以会比较的方便,但这的确是要很多的钱呀……”荧玉道:“东骑国这么有钱?”秦扁鹊摇了摇头道:“那也不是的,我们东骑国真的很穷,北信君自己婢仆不过百,其花费都是他自己的钱,从不在国库里支取过多,举国上下无殉葬或陪葬,死者皆登遐升天,且食者无铜器,皆以陶也。便是北信君本人也是如此,国臣替他兴建一宫室,若说华丽,比之齐宫魏宫或有不如,可也非寻常小国能比拟的。然北信君却不喜,认为人居此而惰志,把它转给自己的臣子们办公所用,且国中之臣子,人人不领土田之赏,而领薪金之享,就算是如此,比如女相,薪金也不过五千元而已,此算是多吗?当然不是,为什么呢?因为北信君把国家的财力都用到了民生方面,非是如此,东骑国也不可能在短时间里强大起来,不过这点并不是我这种医者理会的,我只管北信君按月按时给我发钱……哈哈哈哈……”秦扁鹊自顾说着,全然不顾它人的脸色,本来也就是的,他一个东骑国人,何必在意这些秦人的眼光,就算到时他成了北秦人,但北秦是北秦,可不是秦。 只是他方才说的太过于骇人了。这里最不是别的,也不是北信君的节省,最为关键的一句在于————国中之臣子,人人不领土田之赏!这句话的杀伤力最大!在战国的时候,当官什么的,给的俸禄有很多种,各国的叫法不一。比如说卫国要盆、秦国用石、燕国用斗、魏国用钟!但这并不是封赏的大头,什么是大头?授田!给土地,给田产,那才是实打实的东西!这个封赏十分的大,对于一些牛b的臣子,甚至一给就上十万亩的田产,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那些丞相公子什么的才会有足够的财力进行养士。齐国的孟尝君养士达三千,一下子养三千人,如果靠他自己的俸禄,那是怎么都不够的,关键就在于他们自己的名下有着足够多的私产。不然那些儒生们削尖了脑袋的想要当官,图什么样,总不可能是要当焦裕禄吧!但同样的,这也意味着,这种封赏会浪费很多的国有财产。秦国就是有着这样的原因。 很多的土地都给贵族们占着,别看地多,但是荒田是很难种出什么庄稼的,甚至可能长出狗尾巴草!不是随便什么土地都可以成为上好的良田。秦国的良田基本给贵族们占光光了。 这也是卫鞅要没收世族田地的原因,其中一个理由就是,你占着这么多的地,但你本府门中的人口却是不足,也就是说你占的地并不是你一个人可能耕种的了的。秦国正是以这种理由夺回世族的封地!让耕者有其田!使田无空余者。现在,秦扁鹊大模大样的指出,东骑国的强大,很大的程度上就是如此,女相王良是什么?相当于秦国的卫鞅,或是甘龙,但是如此的高位,她都不得田赏,官员不领田产,他们只领薪金!相对的来说,秦国是不是要让这些世族按东骑国的方法办?把所有的田产都交出来,改由国府发放薪金?如果说前者是要扒下世族们的钱袋子,那么一旦行施了这个方法,那就等于在卡世族们的脖子,这是可以真正造反的!这一条对世族们是厌恶到了骨头里,但同样的,对于秦公一众,却是打开了一扇新门!至此,他们才算是明白东骑国的可怕与彻底。原来对臣下发薪,还是可以这样的! “不授田……这也行?”杜挚发出了不信的声音。秦扁鹊道:“这是因为,授田的很大程度是为了保证养老,将来就算是不当官了,也可以自力得生,东骑不授田,但是保障官员的养老制度。官员到了六十,身体不行了,就可以不做事了,他的余生会由国家供养!” 杜挚冷声说道:“东骑国真是乱法,夫官者,有大有小也,小官可以不授田,肱股重臣,岂有不受田之理,也是现在时日尚短,不然百官必然生出事端来!”嬴虔道:“只怕是你杜挚才会做如是想!”杜挚方要再说,甘龙道:“杜挚呀,国情不同,国法不同,东骑国的事,和我们秦国不同,我们秦国的事,也是和东骑国不同,我们何必为了东骑国的法而议论纷纷呢?”他轻轻一语,把这一节揭过,同时暗自指出,东骑国可以授田,但是对于秦国却是不适合的。最妙的是他说的还有道理。东骑国从来就没有贵族,更没有大地主,所有的田亩都是分划好的,这和秦国可是不一样,秦国几百年了,积下的贵族太多了,有土地的也非是少数,不要说秦国现在不授田,就算秦国现在变法,收回田地,也是要理由的,而并不是胡乱的收,说收就白白的拿走了。比如现在的卫鞅定的法,看你有没有能力把田地进行伺弄,如果你做得过来,那不收你的地,可是如果你顾不过来,那么收你的田你也没有话好说,谁让你自己顾不过来呢?正所谓占着茅坑却不拉屎,这算怎么档子事! 秦公这时说话了:“先生大才,人说贤者人明,先生自然也是一个明人了。”秦扁鹊忙着表现出了一定的谦虚。这时秦公转入了正题:“东骑国短时而奋起,国势日强,此国中法必有兴,我秦国现在正在变法,还要请先生感觉一下,到底东骑之法和我秦国之法有什么区别。或者说东骑国的法有什么特别之好?”它山之石,可以攻玉,秦公这是要取经了。本来秦公是不会如此的,但是东骑国给人的刺激实是太大了,这个小不拉的小国,竟然在如此短的时间里强盛起来,真真是不可思议,此时樊余已经回周国复命了,在临行前和秦公告别,他随意的说了两句,但已经把郁郅城的美丽与北信君腾居宫与臣焉的事说了。一个小小的东骑国,现在竟然有了自己的国府,俨然和一个真正的战国没有区别了,这让秦公感觉太可怕了,同时他也收起了小觑之心,能更多的知道一点东骑国的事,就要更多的知道一点。这也是没有法子的事,谁让东骑国行保密法,弄得现在的东骑国什么东西都是神神秘秘的。想要从东骑国知道一点事儿,太难,就算是派出的商队,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东骑人太狡猾了,他们会把商人的活动范围限制住,逼入境的商人随员戴一种统一的帽子,并且会指明什么、什么地方不能去,如果在这样的条件下你乱去了,乱跑了,那杀死也是正常,让人无话可说,所以,现在的东骑国还是有着一层不可磨灭的雾纱。当然,也不是没有一点的消息,但这些消息却是支离破碎的,还要付出血和生命的代价。不过现在既然可以从秦扁鹊的嘴里知道,那秦公又是何乐而不为呢? 秦扁鹊在东骑国的地位非同小可,东骑国关于医者,他是一把手,他虽然没有官职,但也算是有官职,他是东骑国大扁鹊馆的馆主,也是东骑扁鹊学馆的学令!他主管东骑最大的一家大扁鹊馆,就算是北信君进去看病也是要瞧秦扁鹊的脸色。大量的军医在北信君训练之后,又回炉在秦扁鹊的门下进修,秦扁鹊忙的时候一天要上三次课,上完早课、中课,还有晚课!这么多的事,让秦扁鹊很充实。所以他也接触以一应的东骑法。关于医,有个很大的问题,那就是治病问罪制。比如说那个淳于意,他好心给人治病,但是反而把自己给闹进去了,很多人当医生好好的,却是给人迫害,利用种种的特权,进行打击。就是因为医者虽然有一技之长,但和所有的工匠一样,处于社会的低层。一直到明朝李时珍的时候,也是如此,当时的皇帝也是信道不信医,病了都不想要治病,而是一天到晚吃大补的凶药! 在这种条件下,东骑国出台了《东骑扁鹊法》,规定医者一定要取得扁鹊证,才可以进行行医,并且医生一定要有馆,不许无牌照的医师私自行医,这样对医者进行保护,如果出现治不好的情况,由扁鹊馆的管理部门进行监察,发现是扁鹊自己的错,那自然是要处罚,可如果不是扁鹊自己的错,而是病人该死,必然要死,或是扁鹊已经尽了力,那自然就不会再有无故伤害扁鹊之事。由于此,秦扁鹊对于东骑法也有所了解。和秦国那种定下了法就强制推出不同,北信君推出一条法一定要说明这条法的原因。这就叫强制性定理。如果一个小孩子生下来就给人说黑是白的,那么长大了,他也会把黑叫成白。这就好像学字的时候,你老是把一个字长期的认错,最后认为错是对的,那见到对的,你反而以为是错的了。北信君这样错的目的是要自己的百姓知法,知法才可以守法。 秦扁鹊也是知道,就说了实话:“恕我直言,以在下来看,秦国的法好坏我不能确定,但东骑有两点,在下觉得比秦法好。”秦公立时道:“请先生明言!”秦扁鹊笑道:“东骑法有两点,其一,无肉刑,其二,无死刑。东骑人少,劳力非常重要,犯法的一般是当奴或是罚钱,但不会斩手剁脚,剁手剁脚,会严重影响百姓的再次劳动力,最多也就是把头发剃成一半,至于死刑,更是没有了。”其实东骑国并不是没有死刑,秦扁鹊自己也是知道,一些不能饶恕的罪犯都是给押到了大扁鹊馆或是扁鹊学馆里进行**解剖的医学研究……不过这种家丑么……不能外扬,再者说了,从常规意义上讲,东骑国的确是没有死刑的,那叫强制型医学贡献! 第五百零六章:东骑的艺术发展 一辆马车从郁郅宫的后门出来,和所有的东骑府官车一样,这是一辆黑色的车。官车法定为黑,民车法定为蓝,军车法定为绿。与中原的轺车不同,东骑国的车子进行了改良。古时的车是青铜车,这种车有两种,有钱的用铜车,没有钱的,会在一些部分上改用成木质的,但一些主要的结构用铜。东骑的车却是不同,是以铁做车骨,木做车板,皮做车挡!在这里,东骑国设计出的车挡是用铁骨可以折动的。蒙上,车就形成了一个可以挡雨的设技,拿下,又可以露天通风,不是墨家的技术是不可能做出来的。得到了墨家,好处多多,除了墨家种种莫名其妙的臭规矩,比如他们讨厌严刑酷法,比如他们过于讲节俭,但都是可以忍受的。事实上,对于这些主动要求不要把薪金要的那么高的墨家学徒,用他们当官,北信君还有什么话好讲呢?希望自己的薪金钱少,这种超级无敌打工仔,北信君真是喜欢的不得了! 这群墨家弟子,简直和初期时的**一样,一个个都和圣人一样。他们干得活多,做得事细,认真负责,事做不好,一个个恨不得揪掉自己的头发!却偏偏反对高薪!在法学弟子的强制要求下,最后才把薪金给定到一个双方都认可的条件。在开始的时候,墨家主动要求的薪金居然是最低要求,五十元钱!这太离谱了。最后只是定为,最低公务员是五十元,然后八十、一百、一百二十、一百五十、两百节节攀高,最后五千元到顶!那就是王良。 马车在街道上平静的行走,车上并没有特殊的标记,几个管理大街的看了,最后没有看出问题,也就放过了。车上的御手是一个女孩,她是才学会驾车的。走着走着,还要看地图。不过由于主干道都是很宽绰的,女孩玩得不亦乐乎。忽然女孩回头:“不要碰我!”后面人道:“这个……本君是为了鼓励你……支持你……”女孩回头再瞪了一眼。男子伸出了头,赫然是北信君,驾车的就是水镜了。在开过了会后,北信君一直忙着设计东骑国新式的军甲样子,还要定国旗、国歌、国徽。现在是忙里偷闲,当然也是得到了最新的消息,那就是北秦中央军第三军团正在回来的路上,已经到达了中宁城,只要一个月左右,就可以回来了。 王良不愧是北信君拉来第一金牌的打手,一得知有十几万奴丁,大喜,这意味着东骑国可以造更多的城建。现在的东骑国有盐池城、银山城、中宁城、东胜城、榆林城、横山城、定边城、靖边城、白于山城、北定城、桥山城、彭卢城、郁郅城、西海城。王良大笔一挥,决定在东骑国的地图上增加平罗城、武灵城、庆阳城、中卫城、永登城、勤民城、武威城、靖远城、永昌城、大通城、湟源城、西宁城、乐都城、丹山城、张掖城。国力一下子增加一倍的城!这些城中大低都是从县城开始的,但却一样很强大,聚少成多,不是得到消息这次的收获的确是多,王良也不敢一下子把国力扩张到一倍!王良把庆阳城、北定城、白于山城、桥山城、彭卢城、郁郅城、西海城定为北秦的郁郅州府。定边城、榆林城、靖边城、横山城、东胜城、盐池城定为秦州府。平罗城、武灵城、中卫城、中宁城、靖远城定为靖绥州府。永登城、大通城、湟源城、西宁城、乐都城定为西凤州府。丹山城、张掖城、永昌城、勤民城、武威城定为祈连州府。一俟北秦的这些城池全部建立起来,北秦立时就会成为一个真正的强国,这些建立起来的城可以大量的容纳百姓,让人口自然的增多,十年就可以增加二十万以上的人口。但这些还有一半是半拉子建立的,完全建成,至少要十年以上! 好在的是一切可以慢慢来,只要五年之内,就可以开始大量的入住。 看着自己的国家开始步入正轨,等到十年之后,就算是秦国能一扫天下统一中原,北秦也可以有足够的力量自保而有余!在这样连绵的好事下,北信君要好好的给自己放个假。在这个上午,他把定好的文件命人交给女相,自己拉着水镜一起悄悄的从后门出去游玩! 这种玩主要的还是水镜自己驾车,由于她是一个剑士,可以玩乐的东西实是不多,墨家又是讲步行的,就算是坐车也是坐牛车之类的,似驾御车马,那是少有的事,但这玩意就和我们现在社会开汽车一样,都是一种身份学问的象征。再说了,身为北信君的贴身卫,水镜怎么可以不学御术呢。路是大,也是方便,但可以看的景物却有种泛泛频频的感觉。三层的平民楼、单间的公居室。还有一些酒肆、百货铺、旅馆、花楼。只是北信君是一个大众脸,郁郅现在的人口并不是很多,北信君的形象是怎么都掩不住的,所以那些地方北信君反而不可能去,或者说北信君不想去,引起那些个麻烦。过去北信君看电影《大决战》,里面毛伟人说了一句话————**的悲哀就在于此哦!北信君也是这样想的,北信君的悲哀也在于此。大众名人不是那么好当的,不然北信君也不至于如此。其实北信君也可以考虑戴面具的,可惜北信君虽然也是一个喜欢戴面具的,却并想没事干戴着。 正在这个时候,北信君盘过皮蓬,看见了一幢与众不同的建筑。这幢建筑最大的特点就是圆顶。当时的建筑一来都是梁顶式建筑,也就是建出尖顶的房梁,要采山中的老木,以此为梁。比如吴王夫差要筑姑苏台,要选名山里的神材,要拍马屁的越王乃使木工三千余人,入山伐木,经年无所得。工人思归,皆有怨望之心,乃歌《木客之吟》曰:“朝采木,暮采木,朝朝暮暮入山曲,穷岩绝壑徒往复。天不生兮地不育,木客何辜兮,受此劳酷?”每深夜长歌,闻者凄绝。于是越王自拆自己的宗庙,献出了上古的神木! 这里就可以见出古人对木材的浪费。比如他们一定要上古的木料,是要那种十个人左右都合不了围的,砍下的大木往往不用整块,而是用木芯,这种浪费太可耻了。不仅是建华屋要采这样的大木,甚至建墓穴,修建筑,也都是要这种玩意。所以在后来,林木的破坏极其严重,这也是北信君对此深恶痛绝的原因。在这种情况下,北信君为主,开发了一种新的起顶方式,也就是立柱覆板。支架起高大的石梁,然后在这种积架下,把顶砌出来。 如此,东骑剧院就有着这样的高大的圆顶建筑。似这样高高大大的建筑,就会有着良好的回声效果,一小点的声音就会放大。古中国的建筑一向是土木砖结构,在战国时代,贵族们用砖木作房子,而主体,还是木质。但是在西方,却开始着一种全石的文明。整块的石头除了要花一点人力,但在财力上却是要省多了,加上北信君痛恨无故对木材进行滥砍滥伐。所以,这种以砖石为主的结构,那就成了郁郅城的主体。也许有人觉得开采巨石是一件很难的事情,但是并非是如此,只要有铁钎大锤,加上石头,很容易的就可以开采出理想的大石。 这些石头再用斧器磨石之类进行开凿打磨,就能得到光滑平整的巨大石料。然后,就如同搭积木一样的简单。如果是内地,也许运这些石料有点困难,但是用牛马那就太容易了,东骑人是一个有着大量的牛马的国家,是一个半农半牧的国家,在这种条件下,一次性调动上万匹的牛马,可以从山上百块的运送大石。这些大石是主体,还有一些次等的石材,比如石柱等材料。在此,只要二十趟左右,就能把主要的石材运齐了。这也是我们看西方巨石建筑觉得宏大,但其实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原因。论及结构的精美的财力,远不是东方建筑的对手。不过凡事不是这样看的,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讲,用石材建筑,的确是比木砖要省钱要震慑人。东骑一向是讲实际的,既然石材的优点那么多,北信君就下令以此为主旨进行建筑。 虽然气势恢弘,虽然高大挺拔,但除了一些主体的雕刻,却并没有细致的雕刻。 只是纵然如此,可也是非常美的,正所谓雕刻不足,山藤来补,大量的山草鲜花等物密布起来,将整个东骑歌舞剧院布置的十分秀美。在这里面,住着大量的歌女乐师。姬萍是一个很有才能的人,她非常麻利的把乐师建立起来了,又将一般的舞女带了出来,至于歌女,那就太容易了,东骑是一个有着大量的草原人的。这些草原人生活非常的痛苦,陕北的信天游和非洲黑人的歌声就说明了一点,越是苦难的民族,他们往往有着别的民族比之不及的音乐天分!那么融入在生活中的苦难气息,给了他们无限的**,这样非常利于歌唱。 现在的东骑国,有乐手正选的两百余人,舞者少一点,大约七十多,歌者最多,有四百余。在北信君的命令下,他们记录了几百支的山歌,分游到各军团里,对军人和平民进行表演。不得不说这种行为是非常得民心的。墨者是非常固执着,如果北信君建立这支歌舞乐团仅仅是满足自己的个人**,那无疑是会遭到墨家的指责的。但自打这支乐团成立之后,北信君如践自己的言行,除了一些必要的场和上出现了她们的影子,这些人在东骑国的各地进行巡游的表演。真正的做到了歌舞与民与军共荣共陪共焉。而值得称道的是,这些“专业”的舞乐歌手,她们在东骑的支持下,有着最好的训练和演出服,自然而然的,他们很容易征服了那些要求并不高的军人和平民。看着美丽姑娘们的表演,百姓自然的高兴无比。 随着人员的充足,姬萍就可以把多余的事下降,让其它的人来做,而她,可以好好的休息。现在的姬萍生活十分的自在。当北信君进入石阶而上的时候,门内竟然没有人。看门的门卫竟然睡着了。既然如此,北信君就没有在意了,直接拉水镜进入剧院内。 这是一间可以入座三千人的大剧院,在左右的墙壁里,有着放音洞,在那里面可以入座乐师,这些乐师可以在那里面的音室里奏乐,这样就可以让音乐传达到会场。不过目前就不必要了,乐师们就在舞台的幕后,这舞台是没有办法的,只能是木质的材料。但却十分的厚实,这里又可以看出东骑国的一个创新。如果隔空搭起木台,那会有很大的响,也不实。所以这个舞台是以石砌的,在上面铺粘上分切好的木块。不但会有木质的平滑,还会有石地的坚实。舞台上三十多个人,他们正在排演歌剧!当中的一个不是别人,赫然正是姬萍。 姬萍现在一身的黑袍,她的脸上戴着一个上遮面的面具,下面用铜丝挂着鬃毛制的假胡子,她在扮男人。姬萍半倚在一只卧榻上面,一手斜肘支着,一手提着个空碗装成喝酒的样子。在她的面前,是一个女孩,女孩瘦瘦小小,不是别人,赫然是兰宫圆,此时的兰宫圆更见出一股我见尤怜的秀气,仓井忧和仓井空两个女孩一身戎衣,装成士兵的样子,拿着全木制的假武器,对着兰宫圆,一副逼她到姬萍面前来的样子。姬萍洋洋得意,从长袍下,露出自己的赤足,挑着兰宫圆的下巴,好一副轻薄的样子。水镜忍不住道:“这是怎么回事?” 由于这里的环境原因,水镜一开口,就立时传开了。姬萍一下子就转头过来,几个乐者也都露出了诧异。突然一个人叫喝道:“什么人?大胆!”一个褐衣男子从幕台下冲出。北信君很有兴趣的看过。还是姬萍机灵,叫道:“住手!那是君上!”男子顿住,北信君上前道:“你是叫易弦高?”易弦高的脸色一变,道:“君……君上……”北信君笑道:“没想到你能到这里来,你是什么身份?”易弦高道:“在下是姬姑娘的御手,也是护卫!”北信君自然明白,道:“你是聪明人么?”易弦高苦笑。北信君却是绕过他而去。 “你们在做什么?”北信君问。姬萍不好意思道:“我们听从君上的构思,正在排演《大商遗梦》。”《大商遗梦》的前身叫《东夷战记》。《东夷战记》的故事是说东夷人在大商时代的故事,他们经历了两次的与商国的大战。这是北信君自己写的,但写在后面,北信君恶毒的加了一小段,关于大商王和苏妲己的真挚爱情。最后,商王舍泪决妲己,而三年之后,妲己成功的暗杀了周武王,以全真情!由于北信君十分的恶毒,他在这里面用上了一些后世人常见的狗血,这些一点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但是当时,古人却十分的容易上当。他们一下子就迷入这后半段的故事里。这时就不得不提到猗涟了,猗涟把北信君的这些打发无聊时间的小作品进行了加工,把后面半段大大的发扬光大,把一两万字的文章给扩大到了二十多万字,加入大量的对白和煽情戏,更名为《大商遗梦》,这是当时最风靡的一部小说。于是,这部小说就很成功。成了一个时代的巨著!目前来说,这是东骑文化人最喜欢的一部著作。很多文士为了这个原因,学了东骑文字,而姬萍在无聊之余,也对此动心,她记得北信君提过歌剧的这种表演形式,这种表演形式不得不说,比中国的戏剧要好多了。 戏剧的最大弊端就是亢长的唱腔。一句唱词千回百转拖拉绵长,有时为了表达气长,还要啊……啊……啊……啊……啊啊……的这么唱下去,那叫一个累人!北信君打小就讨厌这种类似的戏剧,可以说,在满清的时代里,除了鸦片和梅毒外,有两个和儒家无关的文明最大的发扬光大,一个是天桥的把式,一个是京戏唱曲。由此可见这种玩意并不是真正的好!外国人看这东西也就是看个花脸和武戏,和耍猴差不多!在一些支文碎词小句上来回磨叽,这正是中国儒家文化最恶毒的地方!在此,北信君认为这完全比不上西方的歌剧!当然,西方的歌剧也有着种种的不足,真正好的,合北信君的意的,是话剧,北信君本人对话剧还是有点心思的,但是问题在于,古人不是北信君,他们不似北信君这样经历了很多,所以他们更对有唱的地方感觉兴趣。故而最后定成了歌剧!现在姬萍就是要把北信君提出的这种艺术形势给直观的表现出来。 第五百零七章:歌剧的开端 姬萍为什么要排演《大商遗梦》呢?因为《大商遗梦》的确是有着很多可以吸引人的地方。首先,这个故事的主角是帝辛,历史上也会叫他殷受或是纣。可这其实是对帝辛的一种污蔑。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在这一刻得到了最在的体现。真正的殷帝辛天资聪颖,闻见甚敏;稍长又材力过人,有倒曳九牛之威,具抚梁易柱之力,深得帝乙欢心。时帝乙都沫已十有七载,帝乙崩,帝辛继位。这个帝辛继位之后,很重视农桑,令当时的社会生产力发展,国力也更加的强盛。于是他继续发起对东夷用兵,把当时正在强大的东夷给打退了,有效的防止了他们向中原扩张,把商朝势力扩展到江淮一带。特别是讨伐徐夷的胜利,把商朝的国土扩大到山东、安徽、江苏、浙江、福建沿海。帝辛对东南夷的用兵,保卫了商朝的安全。 众所周知,看过前文的都知道北信君其实是一个长在红旗下生在新中国……但不幸变态的人,可就算是他变态了,但对于领袖**还是十分忠心仰慕的。而**主席在评价帝辛时就说了:“其实纣王是个很有本事、能文能武的人。他统一东南,把东夷和平原的统一巩固起来,在历史上是有功的。”由此可见,历史对于这个人物的污蔑是多么的深重。在帝辛统一东南以后,他把中原先进的生产技术和文化向东南传播,推动了社会进步和经济发展,促进了民族融合,郭沫若在一首诗里说:“但缘东夷已克服,殷人南下集江湖,南方因之惭开化,国焉有宋荆与舒。”帝辛敢于革除先王旧弊,不再屠杀奴隶和俘虏。而是让他们参加生产劳动,补充兵源,参军作战。他蔑视陈规陋俗,不祭祀鬼神;他选贤任能,唯才是用,不论地位高低;择后选妃,不分出身贵贱,立奴隶之女妲己为后。宠幸倍之,唯言是从。 帝辛八年,九月甲子卜,“征夷方”,帝辛决心御驾亲征,彻底制服夷人。帝都的九月,沫邑柿叶染丹,淇滨竹林叶翠。英姿飒爽的帝辛,身着戎装,在大臣的陪伴下,举行了告庙典礼,接着在大校场杀牲祭旗,鸣炮启驾。只见旌旗蔽天,戈戟耀日,这时帝辛坐在四马拉的战车上,在四辚马萧声中,东征大军出淇水关,越过汤汤南流的淇水,跨过滚滚北流的大河,向通行为表现黎邑(在今河南浚县东)的大道进发。在黎邑会合了诸侯发来的军队。帝辛作了征东夷的誓师后,东征大军便直奔商邑(今河南商邱)而去。在商邑略事休息,第三天便向攸地(今安徽桐城县)开跋。到达攸地后,帝辛接受了攸侯的参拜及军情的汇报。帝辛的大军在攸侯军队的前导下即开赴前线。也许是由于王师军容的盛壮,夷方闻风丧胆,仓皇远遁。帝辛的军队只和东夷的盟国小有接触,未有大的斩获。后来帝辛的军队在夷方国域大肆威势之后,即于次年正月,由前线返回攸地。再入商邑。在商邑举行了告庙后,帝辛的大军便走上返国的道路。在返国途中,遇上风景好的地方,便留连几于;碰上好的围场,便狩猎一番。边走边玩,兴致勃勃。直到杨花扑暮春天气,王师才回到沫都。 以后帝辛即不断地向东夷用兵,由于战争的胜利,一批批的战俘不断地拥向朝歌。这些成十万,成百万的战俘,都变成了殷国的奴隶。由于帝辛对东经营,跟着中原文化也逐渐发展到东南,促进了江、淮地区文化的发展;同时也由于战俘的不断增加,从而也大大促进了殷王朝的农业、牧业和手工业的发展,提高了奴隶主贵族的生活水平。 但由于东夷国降而复叛,再加上当时的商军执行着一种古老的兵礼,什么白头发的敌人不追,敌人跑远了不追,不杀死老弱等种种不合时宜的政策,商军虽然强大,却陷入了一种深深的泥沼里,一直到商军第二次伐东夷。在此,商国的主精力都是放在东夷的。 那么周呢?当时的西伯侯给囚了七年,在第七年里,西伯之臣闳夭,以美女、奇物、善马,献给帝辛,帝辛才放了西伯。这是帝辛二十九年的事。西伯回西歧后,修德行善,笼络诸侯,表面上对纣王更加诚服。也就是说,他已经存了反心。帝辛三十年春三月,西伯又率诸侯入贡,纣王大喜,特赐地千里。帝辛三十三年,又特赐弓、矢、斧、钺,命西伯特得专征伐。于是西伯借此权力,暗地扩大自己的实力。一年断虞、芮之讼,二年伐犬戎,三年伐密须,四年伐耆国。三伐皆胜,西伯威望大增。周人清除了后顾之忧,又开拓了东进的道路。于是西伯便把都城山歧下迁到丰邑,积极准备伐帝辛的大事。 帝辛四十一年,西伯昌薨,太子发立,是为武王。 帝辛四十四年,武王伐黎并把他灭掉。黎国在今山西省上党壶关,位于商都朝歌之西,是一个位近王畿的方国。帝辛五十一年,周武王十一年,当时商军的主力开始了二次伐东夷。,周武王率戎车三百乘,虎贲三千人,甲士四万五千人,由镐京出发,东征伐商。师行二十五日,于丁己日到达盟津,在盟津大会诸侯。与会诸侯有庸、羌、徽、彭、濮等方国,周师联军合计兵力达三十多万。周武王作了伐商的总动员,武王从上天设君谈起,继数商纣罪行,最后谈到自己这次伐纣是恭行天罚;指出纣恶贯盈,代纣必胜,不要错过这个时机。 戊午日,整个联军渡过大河,周武王循诸侯的请求,再作动员。指出商纣不以夏亡为镜子,而且罪恶超过夏桀,是自绝于天,不可不伐。希望大家不以一心一德,以立不世之功。戊午的次日即已未日,这天正是冬至。黎明的时候,周武王亲自检阅了联军,在北上之前,武王又作动员,再次说明伐纣是恭行天罚,要求百夫长以上的军官,都要果毅勇敢,帮助自己的君主,多立战功。盟津离纣都约四百里,已未离癸亥只有六天。他们于是“选马而进”。从而大大提高了进军速度。终于在癸亥日,“朝食于戚,暮宿百泉”。在共邑百泉,埋锅造饭,稍事休息,大军便向牧野进发。周师联军到达牧野,已是“厌旦”时分。周武王下令停止宿夜,士卒欢乐歌舞,以待天亮。当周师东来时,帝辛曾使胶在鲔水候周师,诘问去向。 当帝辛知道周师要进犯京师的消息后,不禁拈须大笑说:“你周,也不过是一个要方里的小国,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岂不是‘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所以,帝辛把武王的兵犯朝歌,根本没放在心上。另一方面,帝辛伐东夷的战争正处在上风,由于采取了穷追猛打的战术,经过一个多月的血战,东夷终于被征服。但在这个时候,牧野大战开始了。 帝辛五十二年正月甲子,天色微明,但见周武王在文王木主前,举行“岁祭”,接着武王左拄黄钺,右执白旄,到军前作战前誓师,说:“举起你们的戈,提起你们的盾,竖起你们的矛,听我誓师。”武王在这次誓师的话中,除再一次揭发帝辛的罪行外,特地举出了帝辛重用四方逃亡的罪囚这件事,这是最能触及方国诸侯对帝辛仇恨的。继而武王又一次表白了自己是恭行天罚。并宣布了战争进退击刺的节制,以明陈战纪律,以期获取全胜。誓师之后,武王令师父与百夫,到帝辛旅前挑战。于是尚父率戎车三百五十乘,士卒二万六千五百人,虎贲三千人,冲向商旅。但此时的商军主力还在东夷,在朝歌急切间集合的商军数量并不多,最后没有办法,商军把那些奴隶进行了一次武装,利用奴隶和周军战斗。 两军展开了生死的搏杀,死伤者累累,直到最后,周军开始向奴隶军团进行讲话和行贿,在这种的情况下,奴隶军团面临了不稳,周军趁机发动进攻,最后奴隶军团大败,周军攻入了朝歌。历史在这一刻发生了变化。玩过“太阁立志”的人都知道,打天下,你不要把整个天下都打下来,只要你打到了一定的程度,天下就自然而然的臣服于你。这叫望风景从,也叫传檄而定。由于周军拿下了朝歌,在这样的局面下,那些过去一直臣服于商的部族都站起来了,因为商的国策是要把松散的部族进行统一。但周要做的是继续保持这种分封冶,于是随附的诸侯都站了起来,他们一下子团结到一起,向商军进攻,并拥立周为盟主。由于当时的国家还是城邦国,也就是说,商国的财富人丁奴隶都在朝歌,朝歌给攻破了,周军再有损失,也全都着补回来了。于是周军利用商国的财富,把军队恢复并进行奖励,重振了周军的士气,又大量的征招了奴隶入军,向着商军的残余兵马进行攻击。 失去了朝歌,商军主力困在了东夷,这个已经给打服的东夷又开始蠢蠢欲动,商军一夕之间,四面楚歌,相信可以比拟于后来的西楚那个杀千刀的霸王!在这样的条件下,商军的下场是可想而知的。在周军的进攻下,商军的士兵心怀自己的家人,向着周军纷纷投降,最后商王帝辛大恸之下,**惨死。其后,商王疫,周得天下,三年后,武王薨。 在这段的历史里,猗涟做的很成功,她把北信君写的《东夷战记》后半段商王和苏妲己那如凄如怨的爱情刻画至深。当然,这里面也有北信君的提点。这本就是很正常的一种概念转换。什么叫概念转换呢?最好的比喻对象就是清宫戏。在清宫戏里,除了《康熙大帝》之类骗人的玩意,都是次要的,真正吸引人的是如《还珠格格》、《孝庄秘史》、《太子秘史》、《太祖秘史》之类的作品。在这些清宫戏里,导演用了十分恶毒的一种修辞手法。 《还珠格格》、《孝庄秘史》、《太子秘史》、《太祖秘史》这些作品都在故事的选择上则重了人物的爱情,而不去考虑其它,过分强调这些人物的情情爱爱,值得讽刺的是,那大多甚至全部都是假的!但却让老百姓甚至有些有历史知识的人不知不觉的回避了对满清这个造成中国落后两百年的蛮夷的厌恶情绪,反而用一种看偶像剧的欣赏来看这些故事!最典型的是《太祖秘史》,大概导演也是知道努尔哈赤那个老酋奴的确不是什么好鸟,强要写他在军事政治上的成就等于自暴其丑恶,所以精力放在了他和女人身上的故事,还安排了n多个女人,借这些女人的嘴说他多伟大,多了不起。就算是如,《康熙大帝》或《雍正王朝》之类的,也只是强调这些丑人的所作所为,但并不强调这些人的真实成就。因为他们只是开创儒家的文明和儒家的文化,所谓盛世也仅仅只是这些腐朽的儒文化的盛世而已! 当然,在历史的角度上,这的确是丑恶的,但如果从包装与宣传上,却无疑是成功的。 所以,重点包装大商之王这个值得争议的人物的爱情,而忽略他的政治背景,在这样的情况下,就显得变味了。当那些文人学士,那些平民百姓在听看这个故事的时候,会感叹,为一个已经不存在的帝王感叹。感叹他的性情刚烈,感叹他的爱情。因为他没有看重自己的那些个贵族王后,而是更加的去宠爱平民奴隶的美女苏妲己,这会让百姓更加的有一种认同感。特别是商王别妲己,商王**,妲己哭商王,到最后的妲己刺武王。(历史上也有周天子玩过苏妲己之后,因为周公的诘责,就把美人给周公了,周公纳为妾之说。)这一幕幕,如果真的用舞台剧表现出来,绝对要比莎士比亚还要莎士比亚;比《李尔王》还要《李尔王》;比《哈姆雷特》还要《哈姆雷特》;比《基督山伯爵》还要《基督山伯爵》;比冯小刚的《夜宴》还要《夜宴》。其故事剧情高宕起伏,当世暂时无可匹敌者。 听到姬萍这么一说,北信君也是感叹起来了,他忽然想到,等明年开国大典,必然要进行盛大的表演,如果仅只是歌舞,以东骑国目前的这种歌舞,最多也就是博一个新奇而已,如果东骑不能拿出一个真正属于东骑国的玩意儿,就不能真正征服那些文人士子。而这种歌剧,显然就可以好好的利用一下。在这个还是以舞叙事的表演时代,人们的娱乐很是单一,如果惕除了黄色不健康,那就真的乏善可陈了。因为当时的舞曲更新的过于单调,并不足以见奇,出来一个新舞,也是看看就没味道了。舞蹈《千手观音》好看,但如果看上一百遍,一千遍,还能有原来的那种乐趣么?所以,一个边演边唱的歌剧形势,就很重要了。 “这么说来,你们想要怎么排演这出剧?”北信君问。现在的姬萍可是并不再那么如小鸟怕老鹰一样怕北信君了,她也是知道北信君的才能,听北信君这样说,立时站了起来,道:“那本书我们特别喜欢,所以我们就想要这样排出来了。我打算排七幕剧,第一幕是说帝辛如果能干,最后当了大商王,第二幕是说商王开始管理国家,第三幕是说商王攻战天下,第四幕是说商王与苏妲己的爱情,他们最后终于走到了一起……”一说到这个,女孩总是特别兴奋!姬萍眼睛里全都是光彩,然后说道:“第五幕是说周国伐商,但是商王不以为意,带着苏妲己二次出征东夷。第六幕是周军攻破了朝歌,商军失败,大商王和苏妲己的诀别,最后**而死,第七幕是苏妲己忍辱负重,终于在三年后刺杀了武王,然后,为了突出她一个娇弱女孩的勇气与勇敢,会有一群勇猛的士兵上前把她活活刺死,然后谢幕,君上,我们分一个大幕中含三个小幕,您觉得如何?” 北信君看着她手上藏在袖里的珍藏版的《大商遗梦》。这是最近新印制的,是用极好的纸张,还有很多的插画,一本这种珍藏版的《大商遗梦》要五十至六十元东骑纸币。绝对不是便宜货。是穷苦人家一月的薪水。如果是放在了外国,还要翻上n倍呢!难道狗血真的无敌?北信君摇摇头。不过也是,最高的君主,最低贱的女奴的这种爱情戏,放在这个时代,用文化的形势,真是可以迷死一万人!这就好比科举制度对寒门士子的吸引力一样。 见北信君摇头,姬萍不解道:“是我演得不好么?”北信君接口道:“不错,这个故事是说商王爱上了苏妲己,但是你的表演却是不对!” 第五百零八章:劳心 “商王是一个征服者,他带兵打到了东夷国,东夷人战败,这时的商王是骄狂的,他很自大的,神情中要有一丝的傲虐,眼中要有不屑一切的气势。他要乜着眼看苏妲己,在这个过程里,你的表现就过于直白了,没有露出商王的那种傲气。”北信君开始和姬萍讲解她的不足:“你要夸大你的肢体效果,你要明白,在这个剧院里,从后面看你,是很小的,要想表演达到小中见到,你的肢体动作就要恰到好处。用脚去调苏妲己,那不是王者的气度,而是一种轻浮,虽然商王本人可能就是这种人,但是我们是要排剧的,我们要加工的,我们不能给看的人一种商王轻轻松松带着浮夸弟子的骄奢就得到了美人的芳心,那样的感情不扎实。我们要把那种商王的态度演出来,开始,苏妲己不能爱上商王,这也不确实际,所以她要有着一种不屈的眼神……”北信君对着剧本开始发挥他的演讲。 “正是这种不屈,吸引到了商王,我们之前说了,商王是作为征服者来到东夷的,他打了胜仗,抓到了苏妲己这样的美女,但苏妲己这个时候还只是一个奴隶,虽然是奴隶,可是苏妲己本人有很高的情操,她热爱自己的国家,热爱东夷,所以,对于商王,她最初的是恨!” “在这个恨里,一个东夷人向商王射出了复仇的箭,但这支箭射偏了,可是商王却替苏妲己用自己的身体挡了,商王开始打动了苏妲己的心。在这之后,商王会要立苏妲己为妃,然后姜王后会出现对付苏妲己,朝中的群臣也会上来阻挠这件事,这时,商王要大胆的站出来,你们要记住,不是我们要排演商军的战斗,而是大商王的这种感情心路……” 细数了一番,北信君说了很多,转头就是一个白天就此过去。最后,北信君对姬萍说道:“这场剧明年之前能排好么?”姬萍自信道:“能!”北信君点点头。姬萍心中欢喜道:“君上是不是要让我们起用这个剧院?”北信君道:“物而无所用,非焉,自然是要用的,你们不想用么?”姬萍笑道:“怎么可能,我们当然想了,但是不知道到时会是谁来,是不是东骑的官员,还是君上麾下的健儿?”北信君笑道:“会是愿意来我们这里的各国富贵们!” 姬萍也算是知道一点,道:“君上是说,我们要在开国大典日演出?”北信君笑道:“那可是诸国之名流之间,你不敢演出么?”姬萍别有深意的说道:“君上当知,我的身分!” 北信君微微一笑,一指易弦高道:“本君还知道他的身分!”易弦高上前跪下道:“请君上明鉴,小人虽入东骑国,但已经得聘于公主门下,也算是得了东骑国的国民证,再说,小民虽然奉家师之命入东骑国来,但所为的,只是保护公主,并没有它意,请君上明鉴。” 北信君淡淡一笑,道:“但愿吧!”这话说的易弦高心里发冷。原来这易弦高是方今天下,名流高手中姬燕平的门徒。想那燕国怎么说也算是一个公国,姬萍怎么说也是燕公的女儿,这里说来好笑,这燕公其实就是指燕文公,在此君八岁时,竟然就弄大了侍女的肚子,最后弄出这么一个女儿却更似妹妹的女儿来。燕公得此女十分的喜欢,而且这种喜欢是随着他的年龄增加的,在这种情况下,当姬萍出了事,燕国又岂有不加以理会的?只是燕国距东骑国太远了,还要经过赵人的地盘,在几次进入东骑国的时候,都出了或大或小的问题,最后一一死在了东骑国。由于一时是得不到消息,最后无奈之下,燕公求请姬燕平,这个姬燕平是燕国的公族,他少年就与常人不同,出外求剑,常布衣行走,不似公卿身份,而与一众野民来往,有一次为友人出手杀了二十名燕国贵族,后来自首,当时官员要杀他,在刑前,他拔剑出来,以指敲击,慨然而歌,并面无一点惧色。后因他的公族身份,把他放了,在燕国的名气大的是不得了。燕公的请求,姬燕平同意,就把一直在他的身边伺候的易弦高派出来了。 易弦高贫苦出身,气节也算是不错,他匆匆上路,哪知道走半道儿,钱光了,于是就想要找一个差事,当时北信君到了魏国,在殿门前,易弦高作为北信君的前奏和赵国的剑手进行一次比剑,最后他成功的活了下来,也算是不容易了。保住了性命和钱财的易弦高匆匆到了东骑国,他好不容易找到了姬萍,最后得姬萍的帮助,总算是落户下来。 认真说起来,易弦高不是没有劝姬萍离开,以姬萍现在的身分和北信君对她放松的监察,要说想逃,还真是有机会的。但是……由始至终,姬萍都是拒绝的。只要十年,姬萍是这样说的,只要十年……现在不到五年……那个东骑国就已经变得这样强大了……就算是她们逃了,可是能逃到哪儿去?如果东骑国继续强大下去,强大到可以影响燕国的国局朝政的地步,到了那个时候,纵然她逃回了燕国,燕公再不舍得她,也是一样要把她送回来的。 事实上,赵茗逃出来过,但她最后犹豫了半天,当她好不容易下定决以回到赵国的时候,却是传来了东骑国要改名更号为北秦的这个消息,现在列国都传遍了,东骑国正在冉冉升起,其势更是不可挡者。在这样的情况下,最终,赵茗的选择还是隐居,而不是认回宗室。一切如她所想,如果她回到了赵国,在无定河一战之后,赵国还是要把她讨好的送回到北秦来,只是……纵然她再努力,也是没有逃过赵国最后灭亡的命运! 关于易弦高,北信君是知道的,但他真是懒得管,如果易弦高惹出了事,那自然是一刀下去,一了百了,但是现在易弦高只是作一些小的不能再小的动作,那北信君自然也不想要动这样的小蚍蜉,有的时候,有这样的小人物存在,还真是一件有趣的事情。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我中有你,你中有我。易弦高虽然进入到了东骑,但是由于姬萍的职司,并不能触及到东骑国的一些机密,再说易弦高也仅仅只是一个家人,他这样的人如果出门,出了城就要跟着主人的身边,不然就是犯法!所以是根本翻不起大浪。可是北信君还是要敲打一下,以免得他真以为自己的屁股是干净的。找到了一个特务,并不是要抓他,那是下下策,似易弦高这样的人,也没有什么了不起,指尖眉不是死了么?又有谁会在意他的死活?还不是死得无声无息的。也不见赵国的武士们敢来犯刺儿。也不是没有一些匪徒想要进东骑国找便宜,但全都是死得光光的,对于这些人,东骑人一点也不客气。要知道东骑私有财产神圣不可侵犯,如果不得屋主的同意,在屋主没有任何犯事的情况下,就连北信君也不能随便的闯人的屋子。如此严密的东骑国,如此严密的东骑法,易弦高能利用找到的露洞,真是太少、太少了。少到现在易弦高本人也不再提逃出东骑国的话! 交待几句后,北信君对姬萍道:“你回头想一下,你们的歌舞乐队要分拆成北秦国家歌舞乐团和北秦国家军队文工团两部,你从下面找两个在这方面负责的人,建立分级管理。”姬萍对此大为感叹,道:“君上这是要与民予乐,天下间公族贵胄无不以乐自娱,如君上为己欲而招我等予乐,鲜有为之,但与民之乐,却是难得的大德!”北信君淡淡一笑,说道:“你好好做,相信很快就可以回到燕国了。”说着要走。姬萍吓了一跳,上前道:“君上,你真的愿意放我们走?”北信君笑道:“当然,本君不会骗你的!”北信君说着走了。 易弦高上前道:“公主……”姬萍回身道:“怎么样?”易弦高笑道:“如果北信君愿意放我们走,那就太好了!”北信君现在今时不同往日,他不放姬萍走,除非燕公真的不想得罪北信君,不然就算是把姬萍送回去,还是会把姬萍送回来,但是北信君如果亲自同意放走了姬萍一行人,那么就再也没有多话。姬萍不见喜色,她紧了紧身上有衣服,莫名其妙道:“我只想一辈子也不回燕国……”易弦高吃了一惊,道:“这是为什么?公主……” 姬萍道:“我是公主,但在燕国,我只是一个普通平常的公主,不定哪天就要给公父嫁出去,可是现在不同了,我在这里有自己的位置地位……不过那都不是重要的……真正重要的是……”她想了想,还是把最后的话给咽了下去,当北秦入主中山国后,易弦高才明白当日姬萍的意思。姬萍害怕的是北秦用另一种方式送她回燕国,但她的确是以另种的方式回国。 此时的北信君在浪费了一整天的时间后回到了郁郅宫。宫中正在闹着。 王良正拿着一份文件看着,在她坐着的地方,几案前放着几块糕点,还有一杯苦茶。从浓郁的茶色上看,北信君明白这是为了给自己提神。每当仔细看着王良,就能发现她两鬓间的斑白。这在一个芳华少艾、云英未嫁的女人身上,是难得一见的。男人也许容易得少年白头,可是女子却并不容易得这种病。王良一向身体健康精力十足,也学过一定的剑术,但是现在她的头上却是有着操劳过度的疲软。翻眼看了北信君一眼,王良指了指里面,北信君道:“怎么回事?”王良道:“看看你的夫人,她比我还累!” 北信君会意,自然只有那个新夫人白雪。他向王良点点头,目光投向钟离。 钟离氏在前头带路,还是在白露的房间里,北信君一步进入,在门口处,踢到了白雪的靴子,隐隐的一股酸味发出来。白雪和白露不同,一向注意自己的整洁,身上哪里脏了,一定是受不了的。但这时竟然一头栽倒在榻铺上,连足上的布袜也没有除,就这么的躺着。小清在外间候着,白雪这就么睡了过去。从白雪在北信君的意思下强行进行了一次微弱的婚礼,她就一头钻到北秦的财务上面了。首先,她要去看北秦的印钱场,那里面一张张精美的北秦纸币给印出来,用闸刀似的切纸刀切开来,看到此,白雪就要惊叹。在别国用铜铁做钱币的时候,北秦印印刷刷就把钱给弄出来了,这是多大的节省。随后,白雪开始清理北秦的税务。到目前为止,北秦有共有一千八百多的农庄,大小七百多间工厂,四千多铺的商铺、货栈、酒肆、食馆、旅店。不仅止如此,这只是陆续在北秦内部开始出现的产业,北秦在秦国、魏国、齐国都有着庞大的生意,特别是加重在秦国的投资,已经有三个墨家的工程师进入秦国,开始进行马场的建设。同时,雍容典雅联合商号利用北秦国家的势力,在魏国、齐国进行小量的小商品倾销,用这种方法开始疯狂的吸金。 种种良好的财务状况,让白雪如同玩游戏一下着了迷,进行着不断的研究。特别是她要面临一大批的计算师,他们要不停的进行计算,算北秦每年出台的货物多少,要付出多少,总共要有多少的钱币才可以发行出去。在这些新的数据和研究下,白雪也是好借此回避开北信君,所以干脆就长驻在理政殿,直到她对北秦的财务事宜有了一个大至的了解,有了发展的方向,有了一切的良好愿望,白雪甚至要给各种货物进行编类,好以此征收税物。比如说北秦急需的货物,就会要少量的税,如果是北秦不想要的东西,就加征税,如果北信君对于国内的东西,不想要给别国的,就加大出口税,想要给别人的,就放宽一点。 而且,东方六国的税和祈连那边的税自有不同,这一切的一切,都要进行调查,然后才能定令,把一切完好,白雪就离开了理政殿,同时她也是太过于累了,当下就回来睡下去了。 北信君摇了摇头,对于这个新夫人,如此小心的回避自己,他也是没有办法,一切只能慢慢来。在他第一次去洞香春的时候,为了庞大的白门财产,就想着要泡白氏姐妹,但是他的目的性太明显了,白露小而不知事,上了北信君的当,最后迷迷糊糊的就爱上了北信君。白雪就不同了,北信君对于她的种种图谋她都知道,想要她的身体,垂涎她的美色,这都是不问可知的,但对于她家族遗下的白门财产,北信君更是摆出了一副就是我的态度。似这样的人,白雪怎么可能会喜欢?心生厌恶也是人之常情。事实上,她之所以不跑路,已经是天大的幸运了,正是她知道自己跑不了,死了也会白白的便宜北信君,这才打消了那念头。 北信君回身出了屋,对外间的小清道:“看好夫人!”小清点头,泪出来了。这也是的,小清本来就是白雪的家人,后来随着白露一起嫁入了东骑,但是随着白露的死,她的心里都有着种种的压力,这一切随着白雪的到来,总算好多了。不仅如此,过些日子,白雪的老家人书翁和梅姑都要过来,同时,白雪也要借用魏国丞相公子卬的助力,把她的产业转卖出去,敢买白雪在魏国的那些不动产的,也就是公子卬了,洞香春固然可惜,但是既然有东骑国的雍容典雅大商号,那也就是可有可无的一处产业了,一切为的,还不就是钱么。 交待之后,北信君回到了正厅。王良道:“她很累!”北信君坐下道:“你也是!”王良抿唇一笑:“那再加我一点钱呢?”北信君笑着道:“那样好了,你说服那些墨家的官员同意?” 北秦的薪俸在最初的确是北信君定下的,给钱也是不多,而是一种公共的供给制,一切都是北信君的,北信君给他们才是如此,可是现在不同。自打愚饰邪、善愈、任弗……来到了北秦之后,在北信君的命令下,也是王良的左右下,愚饰邪任职北秦的**官。善愈为郁郅城法官,任弗带一部人组建立法局,朴鄙、令考其进入北秦军法处,因之然、势必齐、韩多、比正、避纯粹等组建了北秦法学馆。立法局是任弗,任弗性情有点跳脱,从根本上他的确是同意高薪的,但也不可能太离谱。北秦在定制薪水的时候,用了一个方法,就是挑选同职的法墨官员,然后由他们自己说出一个自己满意的薪水,士子们不好要太多,叫得不是很高,而墨家……有的人甚至表示,三餐足即可! 第五百零九章:女相制度 在墨家士子的拉低下,定出的薪水是十分的低,这个消息传出来,法学士子和其它的士子都对此不满意,一直到王良的介入,这才得出了一个双方都满意的要求。这导致了,由任弗主导的立法局一直在为着薪水的问题争执着。在北秦所有的部门里,立法局里面永远是争争吵吵的,外面的米价上涨了半元钱,就会发生一次新的立法人士要求涨价的风波。 王良用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然后拿起苦茶喝了一口,又喝了一口。两口下肚。北信君道:“这样好了,本君这里,一切的东西,由你来拿,想要什么拿什么?”王良愁苦笑道:“算了,不说这个,君上,我在这段时间算了一下,更换新的军服,军器,满足一切的需要,我们前后大约要五十万万,这笔钱太大了,不是我们没有这笔钱,而是我们不能确定我们花钱的速度能和我们赚钱的速度保持平衡。我想我们西征的大军最好快一点回来!”北信君道:“我们现在的钱财难道还不够?只要坚持下去,就会没有事的!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加快生产,让军队先一步换装,进行整编,这条命令要发往五大州府。五位州府的府令有人选了么?” 王良道:“建议,由墨家的革离担当郁郅府令;普修庆担任秦州府的府令;叔保可为靖绥州府府令;桓远之任西凤州府的府令;寒洛当祈连州府的府令。君上有什么意见?” 北信君对此很轻松的道:“你说了算,由你决定!”王良忽然叹道:“君上事事依我,大事小事,往往我说了,君上就同意,这样下去,君上虽然得到了轻松,可是君上不想想,万一我死了,不知君上以后要怎么办?”北信君张了张嘴,然后道:“那你就替本君找一个可以接替你的接班人嘛?”王良露出了戏谑的笑道:“那我可再找一个女孩子了。” 由于东骑国即将由东骑变成北秦,这就意味着北秦将成为天下士子又一追求的焦点,在这样的情况下,王良屁股下的位子就会越来越烫。因为现在王良是从龙,当时还没有从龙的这个说法,但可以肯定的是王良是在北信君最苦的时候追随的,所以她现在的地位是不容动摇的,并且她的实力也能跟上北秦的发展。故而她的地位是不会动摇的。但是话说回来了,万一她王良一死,那么北秦就真的要一个适合的接班人,到了那个时候,盯着这样的一个位置的人一定是十分的认真。会有大把的士子追向北秦,冲着北秦的牛耳位置!而王良心里却有一个感触!那就是……她虽然得到了机会,但是这个世界,这个天下,女子还是没有地位,她们仍处在社会的底层,她们还是如同货物一般的一种存在。中国的这种对女人轻视的风气大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东汉末年,蔡邕的女儿蔡昭姬给匈奴人抓去了,这个诗词歌赋曲乐经义都非常精熟的文化才女,她的才学大到了正常普通的士子都不及。甚至在当时的大才子曹操的心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但是,当她给匈奴人抓去了之后,她老子蔡邕摇头叹惜了一阵子,也就过去了,就没有再在意了,更是没有人去对此事进行关注。 一直到曹操发达了之后,听人说起蔡昭姬的苦难日子。这个蔡昭姬在匈奴,先给匈奴人士兵**,之后有士兵看她漂亮,讨好上官,献给了南匈奴左贤王,有一些历史学家说蔡女在匈奴和南匈奴左贤王的感情还算可以……这真是天大的胡话!唐时有诗人李颀《听董大弹胡笳弄兼寄语房给事》诗写道:“蔡女昔造胡笳声,一弹一十有八拍。胡人落泪沾边草,汉使断肠对归客。”蔡女的两首《悲愤诗》就明显表明了她在匈奴过的那种悲愤生活。但可悲的是,她不敢把这视为自己对不幸生活的不喜,只能表达出自己的思乡之情。多大的一种悲情。后来虽然曹操用无数的真金白银美加珠宝才算是把蔡昭姬给迎回来了,但当年娥黄已经成了苍白**,除了这位蔡昭姬,中国还有无数可怜的悲剧女人。 中国西汉时江都王刘建的女儿————汉武帝封的细君公主(汉时只有两种公主,一是皇帝的女儿叫公主,一是外嫁的宗室或宫女可以提拔为公主。),下嫁乌孙国王昆莫猎骄靡,细君公主在乌孙语言不通,生活难以习惯,思念故乡,作《悲愁歌》(《细君公主歌》、《黄鹄歌》):吾家嫁我兮天一方,远托异国兮乌孙王。穹庐为室兮旃为墙,以肉为食兮酪为浆。居常土思兮心内伤,愿为黄鹄兮归故乡。两年后,猎骄靡去世,其孙子岑陬军须靡继承王位。按照夫兄弟婚习俗,新王要继承旧王的所有妻妾。细君公主无法接受,向汉武帝请求归国,汉武帝让她接受当地风俗,以成就联合乌孙共击匈奴的大局。细君只得再嫁岑陬。一年后,细君为岑陬生下一女名少夫后,因为产后失调,加上心绪难平,不久便忧伤而死。 刘细君死了还不罢休,武帝要维持和亲的政策,他并不是似电视上面说的那种什么大汉之女永不和亲,而是把当时楚王刘戊之女,封为公主,后人称为解忧公主,因为岑陬很喜欢刘细君,而刘细君却是死了,所以武帝要此女代替刘细君下嫁岑陬,成为右夫人,乌孙国母。 但这位解忧公主也是不幸的,在岑辄死后,他的堂弟翁归靡即位为王,解忧公主便依照风俗再改嫁给翁归靡,生了元贵靡等三男两女。翁归靡死,岑辄之子泥靡即位为王,于是我们的解忧公主只能别无它法的再嫁泥靡,于是又生下了鸱靡。看看这位伟大的女性给胡人带去了什么吧!她的儿女分别做了乌孙昆莫、莎车国王、乌孙大将军、龟兹王的妻子。 中原朝庭不重视这些所谓的女子,他们把这些女子嫁到了那些塞外胡地,原本因为苦难生活已经开始退化的那些野人们开始有了一个改善上层贵族血统的机会。为什么日本会在明朝的时候出现了战国争雄的局面?在当时,如织田信长、毛利元就、德川家康、武田信玄、上彬谦信等等,英才倍出,无论我们怎么看,怎么小瞧,但那只是我们自欺欺人,日本在当时的确是有很多的英才的,那么明明矮小低能的日本人怎么会有这么多优秀的人种呢?为什么那些大名个个丰姿不凡呢?这主要就是他们向中国大量借种的原因,这些从中国借去的种,生下的孩子,就会成为那些大名们的养子、继子,成为大名,于是完成了日本上层贵族的换血!这批人也就有了一个称呼,叫“华族”。他们是天生的贵族。 胡人南下,从中原掳掠大量的财富,这里面最大的财富是那些有知识有文化的女性。 王良还没有这个意识,但是很明显的,她只是想要替天下和她一样有才能的女子谋一条的出路。在这个方面,她并不知道,北信君对此是很重视的。王良说了这话,北信君那边答应,这就是北信君自己有了一个想法。王良再次道:“我真的再找一个女孩替我!” 北信君拿着王良的茶喝了起来,茶味道苦苦的,让北信君皱眉,这茶已经凉了,北信君知道这种茶苦的时候已经不是很好喝了,如果凉着,就更难喝了,可是王良还是喝它,因为……王良道:“君上……难喝的……”北信君道:“那你喝?”王良耸耸肩:“我是习惯了……你不知道,这东西开始的时候不觉得,一点都受不了,但是不知不觉的就会加大分量,到了现在,就是要这样的量我才能满意,这种苦楚才会让我回复精力……”北信君道:“所以了,你的提议本君也是这样想的,你把人选挑出来,本君会让她合理的接你的位子!其实本君一直都想着,国家的首相,最好还是女子为上!”北信君这样说是有理由的。 在历史上,明明是男子得到主体权力的时候,女子仍是有打破苍穹见青天的机会。 中国最有名的是武则天,那才能与才情就不要说了,人们说什么“开元之治”,但这其实还是武则天留下的底子。在武则天死后,唐中宗复位,但随之就发生了三女乱唐。韦后、上官婉儿、太平公主三人争抢政权,间中还有一个武三思,把朝政弄得混乱不堪。唐玄宗在这种情况下上位,还能迅速的大治,这里面要说没有武则天交出了一个好底子,那是怎都不可能的,在她治理天下的时候,国家安定,百姓丰足,这才是“开元之治”出现的原因,也就是说,就算没有唐玄宗,只要那个皇帝不是白痴,那么同样会出现别的“开元之治”。 其它还有两个可怕的女人,其中一个是俄国的女沙皇叶卡特琳娜二世,这位杰出女性的治政成绩从她死前的话里就可以知道有多牛b,叶卡杰琳娜二世病入膏肓。垂死之际,她说了名动天下的豪情壮语:“假如我能活到二百岁,欧洲全部就会落到俄国脚下。我要建立一个包括六个都城的大帝国,它包括彼得堡、柏林、维也纳、巴黎、君士坦丁堡、阿拉斯特罕。把我的孙子取名为亚历山大吧,我希望他像古希腊马其顿的亚历山大大帝一样,建立一个横跨欧亚的大帝国————大俄罗斯帝国!!”相比她的才能和豪情,那个从小喝鹿血,十二岁就有孩子并想要再活五百年的康熙可以吃屎去了! 还有一位就是英国的伊丽莎白女王一世。伊丽莎白女王一世被普遍认为是英国历史上最杰出的帝王。在她当政的四十五年期间,英格兰的经济繁荣昌盛,文学璀璨辉煌,军事上一跃成为世界首屈一指的海军强国。伊丽莎白在位的四十五年被认为是英国的黄金时代。一些最著名的英国作家如威廉莎士比亚就产生在这个时代。这位女王有一个很大的特点,她不同于武则天和叶卡特琳娜二世,一身男人无数。伊丽莎白在她年青懵懂的时期,给囚禁在疯人塔里。但她自己对着镜子,明白自己并没有维系婚姻关系的美貌,所以,结婚等于死亡。所以,为了保住自己的生命,她宁可不结婚,永远独裁**。正是她把自己的全副精力投入到了国家大事里,一生没有嫁人,所以才有了那四十五年的辉煌!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故而北信君觉得,干脆以后就用女子来治政。那也是很好的。只要运用得当,他也不要别的,只要出三五个伊丽莎白或叶卡特琳娜,那他的国家岂不是发达了?相比成吉思汗那种迅速发达然后再消失的文明,用女人来治理反而比较好。 王良有点感动,她认真道:“君上,你真的想要用再用个女子治政?”北信君闭上了眼睛,道:“本君的确是有这种想法,女子当官有很多的好处,比如女子的心比男子细,可以把事做得细致,同时女子对事物的忍耐力强,可以比男子更适合高强度的工作,但是女子还有很多的缺点,所以要加以限定。本君打算出台明法,第一,北秦允许有女子为官,但为官的女子当要有知有识,通过和男子一样的条件考核,不然是不能进行委任官员的。第二,身为女子有很多的麻烦,为女子当官者必需要比男子多一点要求,因为女子在情感上比男子差,所以女子为官可以结婚,但只能结一次婚,如果结婚失败,那么就不能再婚,而且,一旦女子当官后,经发现其家庭不稳,必然影响女子的治政能力,所以就要免职,或是选择离婚。当然,国府鼓励为官的女子可以不婚,独身女子国府养老,并且提供一笔额外的独身金。第三,如果宣布领取独身金但却有私情,就要停止独身金,如果贪图独身金,就要免官问罪,独身有子,也是一样免官!女相以为如何?”王良听了,道:“君上深思熟虑,臣佩服。” 虽然从这种限制上看,女子受到的影响的确是比男子大,但是有着很多的特点,比如这样可以更加的让女子自律,让女子自强。大浪淘沙,始出真金。“不过……”王良犹豫道:“我的这个位子如果也让女子做……这样好么?”北信君道:“用女子为相,要求当然更要多多了,比如女相必须独身,要进行就职宣言,同时也会有人进行监视,身为女相就必须把精力毅力全情投入到国事上,本君想,天地阴阳,本君为阳,光是后宫的阴,那是一点用也没有,治国,要男也要女。只看你的才情,本君就可以明白一二了。”王良犹豫道:“才能?君上,你说的也有一点道理,但要说才能,我比韩国申子、秦国卫鞅都要差吧……” 北信君笑了,道:“申不害这个人,刚而易折,卫鞅这个人,过于持己,两个人都有自己的主张,这也是聪明人的缺点,他们的确是有自己的才能,有自己的本事。一件事情他们做,也的确是比别人能做得更好更棒,也是由此,这些人往往有自己的一套,他们做不到我们北秦的发展,你知道我们北秦发展的原因是什么?”王良立时道:“商!”北信君“呵呵”笑了起来,王良再道:“兵与商?”北信君摇头,道:“有这方面的原因,但真正的答案是海纳百川,有容乃大。不管什么东西,我们能用,我们就拿来用,我们不管这是什么,只要他能给我们带来好处,我们就要用,除此无它。当然,这个世上的事有好自然也有坏,我们不能因为坏的就不管其余,我们要控制,正是我们这种吸收好的,对付坏的,在这样的条件下,我们才可以用比别人快的速度发展。申不害这个人变法,法制体系不变,卫鞅变法,全面革新。他们的做法都是以一人之力而治全局,小处有余而大处不足,更不可能治长远。在这方面,本君觉得女子会比男子要强。三皇最后一皇就是女娲,而在那一段时间,也是人类最为苦难的时期(小冰河时期。),为什么是女娲而不是男子呢?就是女子在才能上并不见得是输给男子的,既然如此,本君就定下这个规矩,女子为相,你觉得呢?” 王良嘴唇抖了抖……平静了自己心情的激荡之后,她道:“臣谢过君上……”北信君笑了,道:“自男子掌权以来,男子好色,这是天经地义的,也是人之常情,一人多妻,如黄帝御百女,也是理所当然,但是发展到了现在以女子为财货那就过分了,女子中也有出类拔萃的,如果能利用,那全天下占一半人口的女子之才为我所用,我们北秦岂不是发大了么?” 第五百一十章:问政 “只怕那些其它的官员不会愿意答应的!”王良虽然感觉出了北信君的诚意,也知道北信君的确是想要册立女相制,但是不得不说,这样的话会太过于麻烦,在这个男子为主的时代,怎么可能行?虽然目前说来,北秦也的确是有女子居于高位,比如说教部大臣夏柔、桑纹锦,但这两个部门并没有太大的政治实权,所以才没有什么异意,而且在这里面还有相夫子的原因,由于相夫子致力于学,所以他不想为官,这才把这两个位子扔在了夏柔和桑纹锦的身上。也就是如此,治政官员的主体墨家才没有多加废话。另一个方面这两个人的地位都是非同寻常,夏柔是墨家年青弟子心里的大家姐,桑纹锦一向是孤高清洁,正是如此,谁也不能对这两个人说什么,至于法学士子们,他们管的是法,也不是治政的一种,所以,这种分立之下,管事的职部自然是没有事的。所以法学士子也说不了什么…… 只是现在,进入北秦的士子越来越多了,甚至还有一批的儒家士子,但是不得不说,北秦对于儒家士子不怎么欢迎,北秦的治政更是讨厌那种纯文字仁德式的治政法则。故而如果说自己是儒生,正常都是要受到北秦边关的非难。但如果有一技之长,那就容易了,还有说自己是法学士子的更是容易进入。不过这也让一些儒家士子借法家之名进入北秦。有的人选择了就此改修法学,有的人却是不满,最后选择离开。也是由此,北秦的士子也就会越来越多,文化人商人的增多就增添了管理上的麻烦,那些文化人凡进入北秦的,都想着要落一份好一点的工作,北秦的生活十分的惬意,只是如果北秦的庙堂上有着太多的女子,那男子会怎么样?到时非议一多,自然是不好的。这样,如果北秦大量的吸收女子为官,那就会让这些男子士子离开!对于北秦会有很大的不好! 不过北信君却是摇头,道:“你的担心本君明白,你没有发现一点么?”王良不解道:“君上是说……”北信君道:“现在天下列国间都有官学,也有私学,但是这些私学出于财力的原因很小很少,主体还是官学,但不得不说,这些官学也是不足,方今天下如庞涓、孙膑者,都不是官学出身,而是鬼谷子私学。私学者,有鬼谷子,有墨家的神农山。但这一切都不是为国府掌握的,说白了,现在有学识的人太少了,所以我们北秦一直在做一件你赞同又不赞同的事!”王良明白,道:“君上是说教育?”北秦国府有很大的一笔钱都是花在教育上,从墨家法家来的士子中,很多也是给那些学业给拖住了。 这是一项既占人力又占财力的任务,王良在心理上是支持教育的,但是她反对在此投入的钱财。光是在教育上,北秦投入的钱就高达四千万以上!不要觉得北秦的这四千万元在五万万的军费上相比是少,但是这里面有原因的,战国时代,军队为先,一切都是军队占大头,这是一个必然结果,秦国在后期,人口六百万,但是兵力全部加起来几达一百万以上! 再加上现在的教育并不是要高楼大厦,也没有一定要有电脑什么的,一块青色的石板,一支毛笔,沾着水就可以书写,青色的石板一经水写就成了黑色,可以清楚的代替黑板的作用。只要有人,有教学的帐蓬,那就可以了。正是这种节省的风气,北秦才可以在这一年的时间里进行了全民的教育,同时还向一些成年人进行扫盲运动。这四千多万元的两千万以上是用来建学馆。可是还有可能要继续追加!王良有心减缓这里面的投入,但是北信君拒绝了。 北信君道:“正是,目前来说,天下的人才是那些各国的士子之流。这些士子投到哪里,就会造成哪里的兴旺,所以齐国就会兴旺,但是魏国却由于文侯的原因而有着大量的人才,世间之大,而士子并不多,北秦并不足够强大,所以那些有用的士子才会重要,可是我们北秦已经在进行自己的教育制度,时间一长,那些经过我们教育后的士子就会成为我们的中坚力量,到时,山东士子投我们则可以从优而录之,但是如果不从我们,弃之也不会有什么影响。到最后,我们会建立最完善的教育制度,各国的士子都会选择进我们的国家,在我们的国度里进行学习,纵然士子之流,也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王良笑了笑,道:“士子即民心,君上要连士子也自由控制在手,这等于控制了天下民心,但这样真的可以吗?”北信君道:“当然,你觉得不可能,是因为现在的确是不可能的,可是如果十年二十年后,你说可不可能?”王良倒吸了一口气,终于明白。 王良想问题,是想现在不可能,就算是她往深里想,也不过是多想个三五年。但是北信君看问题却是看十年,二十年,到了那个时候,最小蒙童的孩子也已经长大**,成为北秦的中坚力量,把本国的士子全部任用,同时,第二代,第三代的士子都会成长着,在这种源源不断的后备人才下,北秦的人才会自给自足,哪用看别人的脸色!在那个时候再行这种女相制度,纵然有人反对,又能有什么问题?这样一想,也就顺了。王良不由感觉眉开眼笑,心情也是好多了,拿茶要喝,北信君道:“慢,换杯热的来。” 王良收了手,忽然道:“如君上的所想,中山国来人了,想要见君上,他们投贴,我接见了,也问明了一下来意,君上知道他说什么?”北信君仰了一下身子,想了想,忽然笑道:“现在赵国是不是攻打中山很久?”王良道:“自打赵侯赵种即位过了六年,中山国就在姬武的带领下筑起了长城,此后赵国伐魏攻齐,又攻打卫国,没有太顾得上中山,但是很快的,中山国的强大也引起了魏国的注意,魏国打了中山国一下子,中山国吃了不小的亏,在赵、魏两国连环大战下,国力有些吃不消了,自打魏国撤军之后,向离石要塞而退。保全了军力的赵军就开始向中山国进攻,虽然姬武是一个很有才能的人,但是现在的中山国国力到底不足,这次灵寿府来人,就是想要利用我们分薄赵军的注意力。而且……” 北信君上前道:“而且怎么样?”王良道:“有一个不好的消息!燕国已经同意把中人和鸿上塞还给了中山国,这让中山国可以把军力全面的夺回灵寿府与两边之间的失地,如此一来,虽然有长城之卫,但兵力也是不足。赵军在石邑集合了超过十万的大军,随时想要直入灵寿府,而和我们联合之后,赵军如果想要乱动,那就不得不考虑到我们的态度问题!” “只要顺利完成了交接,那么赵军就要面临中山国二十万军……不过这二十万的青壮里有十万要筑城,可以真正当军队的不会多,至于精兵更不可能多!”北信君长叹道:“姬武的确是一个人物,精于心算,想到要利用我们……可惜这个时候我们反而不可以得罪赵国!” 王良点头,道:“的确是如此,我们要行开国大典,很多的事都要做,军队也要时间整编换装,在这样的条件下,宜静不宜动……那君上,我们赶走他?”北信君摇摇头道:“不,我们不能放他走!如果他回去,以姬武这个人的精明,他一定会想其它的法子,他既然已经用了这个方法,就证明了他的用心,现在他用出了这个正规的方法,是因为姬武不想用邪恶的方法得罪我们!可如果我们轰走姬武的使者,姬武就会明白我们知道了他的用意……他是不是带了很多的财货来?”王良笑道:“的确是如此,他们以戎商的身份进入我们北秦,在进入郁郅之后再想要见君上的,不过他现在也算是知道怎么做事了,所以是我接待的,你不会知道,中山国带来了二十名绝色的少女,最小的十三岁,最大的十五岁,每个都是上上之选,此外还有赵刀十万、黄金五百镒、中山织绣两百幅、丝绸千匹和一些错金铜器。” 北信君倒吸一口气,真是好大手笔!王良笑道:“君上感觉如何?”北信君道:“花这么大的钱,就算是我们知道他们的用心不正,也是不好恶语相加了……如果我们没有反应,反是不美……只是可惜……姬武太过于小瞧我们了!”王良明白,道:“君上好利,姬武以为君上一定是可以用利钱买通的人物,但是他并不知道,君上虽然好利,但更是精明,姬武把心计用在君上的身上,那是他的错了!”北信君洋洋得意,笑着道:“女相知道怎么做了么?” 王良想了下道:“虚以委蛇,先哄他一段的时间……”北信君道:“不,我们不能那样,姬武既然是一个聪明人,我们光说虚言,他又怎么可能会信!所以我们说些个实话,你先派人和他套套话,掌握他说话的语气,再引他写字,我们要知道他写的东西,当然,这也不排除他会用阴书符字,总之你想办法和他好好说,拖住他,再安排一个会面,让本君和他说话,先迷惑他,等到了我们掌握了他的情况,我们就关起他,还有,他的身边可能会有暗中进入的人,也有可能会以其它的方法混入我们这里,所以对他们的住处,也要盯住……” 王良截口说话:“之后,我们会引着他们,让他们相信我们是有诚意和他们结盟的,但是我们却显然有着自己种种的问题,比如说我们要忙开国大典,我们要忙着军队的装备粮秣,在我们忙的同时,我们要给他们一个我们虽然忙,有着自己身上种种的问题,但是我们的军队数量是强大的,我们的兵马是多多的,我们的财力是雄足的,而他们就会越发的想要和我们在一起结盟,直到……”北信君道:“到七月!不,八月!”王良道:“七到八月?”北信君笑道:“最好是八月,如果是八月,那么就算是我们结了盟,战事也不会起,最多是到明年三月才会考虑和我们战斗,如果赵国更想要自己的农耕收入,他们会选择在五到六月,最有可能是六月,到了那个时候,我们至少有一半以上的军队完成了换装,到了那个时候,打的话,哼,东风吹,战鼓擂,这个战国谁怕谁!” 王良“噗”的笑了出来。她自然是知道北信君的意思。如果到了八月,从郁郅把消息传到中山国,再从中山国把消息遍传到天下,在那个时候,不是九月也是十月。天气转寒,如此的天气,再加上赵国的地利,本就是寒冷,大军出征自然是冻手冻脚的,不利于战斗,所以赵国想要对北秦下手,是绝对来不及的。但等到了次年,北秦的军队换装完毕,战力十足,就算是赵国发兵十万,北秦也一样可以组织过五万的大军进行战斗,不要看赵国的战斗力强,但那要看是怎么一个强,和北秦的精兵政策比,那就是另一回事了。不然的话,赵军也不至于在魏军面前无奈了,以至于不敢和魏国大军进行野战! 王良大喜,起身道:“那我去了!”北信君点头,道:“还是要小心一点,这事也不急的!” 神农山矗立中天,气势雄浑,这里曾是炎帝神农辨百谷,尝百草,登坛祭天的圣地。也是道教创始人老子筑炉炼丹、成道仙升之所。神农山雄奇险峻,其山势之雄险奇绝,树形之屈曲优美,景观之深奥神秀,当推全国之最。茫茫林海,淡淡白云下,秀峰迭起,刺破青天。林木萧森,离离蔚蔚,峡谷峻绝,水流如带,全然不见人间烟火,唯闻长风掠过林海的隐隐涛声。在这淹没一切的茫茫绿色中,没有人能够分清方向,没有人能够走出走进这片无垠的山海。但这里没有人吗?当然不是的。这里有人,名动天下的墨门就在此地传道布学。 事实上,真实面貌的墨家基地并不是如《秦时明月》里那种雄奇大哉,它也许有机关,但真正住的地方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通往墨家的道路的确是不合大军行入,如果派出大军,一定要开山铺道,不然,是根本不可能行进的。那小小的栈道最多只能并行两人,连小车也无法通行。还有绳索绑缚的桥道,下有湍急的河流。虽然这里的风景是没有话说的,但是道路却并不是很方便,世外桃园,莫不如是!在墨家的真正基地里,有着土墙石屋,还有一些竹屋竹楼。现在的墨家钜子禽滑厘就在这片的竹屋中。 轻声的咳了声,禽滑厘抬起头来,他的嗓子更加郁积了,然后道:“进来!”进屋的是一个女孩,她手上提着女剑,很恭敬的在禽滑厘的身边坐下。禽滑厘道:“你大师姐回来了么?”少女道:“本来是回来的,但是今年冬天,她爷爷的病又犯了,痛的厉害,大师姐听说东骑……哦,现在叫北秦了,有了一个神医,号称庐医,厉害的不得了,秦公好大的病,给他到了,三下两下就治好了,所以大师姐就离开了山里,想要带她爷爷去求医!” 禽滑厘露出了微笑,道:“北秦……天下法学,如果似北秦那样就比较好了!”少女好奇道:“可是大师姐认为北秦的那个家伙是一个大坏蛋呢。而且他也的确是一个坏蛋,我们在北秦的人都承认北信君在攻打那些戎族的时候,大杀四方,杀人吃人,邪恶到家了!”禽滑厘微微笑道:“那是次要的,重要的是,北秦的法制真可谓是善法也,定法无肉刑,更是破天荒的废除了死刑,天下几国敢有者?”说到这里,禽滑厘露出了怒容,道:“可是秦国就不同了,渭水大刑,一次刑决了七百以上!天下何以有之!且法中动辙废手废脚,刑人劓人,残忍之极,我已经派出了苦获去打探一切,本来这事邓陵子最是合适,但是他……” 自打邓陵子和北信君交手之后,再也吃受不住,回大山以自省,日日闭关,几乎是不问世事了,所以这次要调查秦国变法,就交给了苦获来办,但是苦获也有点老了,所以这个时间就有点慢,不似邓陵子做事的那种积极性!大约四日后,苦获才回来,只是,他回来后说的话却是与禽滑厘想要听的大不相同。“你说什么?”禽滑厘反问苦获,言语中尽是不信:“卫鞅竟然刑于君?”苦获道:“此事天下皆知,秦公的确不是病,而是给卫鞅处刑而伤的!” 第五百一十一章:墨家里的辩论 墨家的草堂里只有几张简陋的席子,光薄的席子有点发亮,那是旧的,给磨出来的亮。座上的有年纪大的禽滑厘,还有同样老的苦获,相比两人的年纪差别不是很大,但是苦获却是比禽滑厘的身体要强健得多了。老脸上满是红光。年青的人里有给钜子令请出的邓陵子,还有勤于学的相里子!随在一侧的,是深得禽滑厘宠爱的宁珂。墨家的学子百千,很多,但是这里面大多数是一些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人物。但同样,也有一些是有身份有出身的,比如这个叫宁珂的女孩,她看起来和普通少女一样,但其实却是一个蔡国的贵女。可由于这些有身份的人在大多都是社会底层出现的墨家,于是避不可免的出现了壁垒! 穷人在一起,剑客在一起,有身份的贵族在一起。所有的人都有自己的小团体,虽然墨家讲尚同,讲一切的团结与美好,但是那是社会的劣根性,是不可避免的,如果不是这样,也不至于会出现墨家后来的大分家。相里墨入秦,邓陵子入楚。后来更是又有了赵墨和齐墨。 所以有的时候,一些有身份的贵族反而在山里面过得不是太好。从小经历过锦衣华服的生活,那些贵族自然而然的是有一种与众不同的风格气度。这就好像那些老农,哪怕他穿着西装,吃饭的时候碗一端,跑到边上蹲着吃,也就可以看出来了。而讲究的人就不一样了,就算是他们穿得简朴,也是十分的讲究整洁。不经意的,对立就产生了。 若然非是如此,白舆、柒金茧他们才会有要离开神农大山的心思。最后,一个阴谋诞生了,以白舆、柒金茧和桑纹锦为首,他们联合在一起,最后成功的在北秦建立自己的地位,然后彻底的投向了北秦,成为北秦的墨家。在此后,相夫子带着一批的墨家弟子到北秦来。白舆、柒金茧他们借着先来的优势,成功的把这些墨家子给抓到了手里。如果是在神农大山,那自然是不可能的,但是人就是这样,有着自己的追求,在墨家的大山里做到顶也是平平无奇,可是在北秦,他们却是可以当家作主,他们可以管事理事,穷苦出身的平民们一下子转变成了官僚阶级。这和所有的农民起义一样,农民们起义,口号是打倒官府,但是最后他们却是会成为新的官僚。明太祖朱元璋就是如此,他建立了自己的势力,虽然他是农民起义军,但是当他有了十足的力量后,他却并不是一力的攻击元朝庭,而是把刀子转向了那些农民军。 太湖水贼、陈友谅、张世诚……一个个的农民义军最后都倒在了他的手下,而他成了新生的大明朝庭!陈胜也是如此,他刚刚起事,还算是和兄弟们称兄道弟的,但是当他自封为陈胜王后,就觉得自己和一般人不同了,他要求自己的兄弟以臣事他为君,甚至为此杀人!特别搞笑的是李自成,革命尚未成功,他就不再努力了。而最大的反面教材,就是太平天国的起义。刚刚开始还有一点样子,但是到达南京之后,就开始发疯了,王娘一个接一个的娶,人人争着当种马,宫殿更是一座比一座豪华。甚至当时传出了,南京修筑的比北京还要豪华!但是不可回避的是,太平天国只有十四年的命运,从开始起事的两三年里到打下南京,然后的时间不过十年左右,就达到了如此地步,可见这些老农们对革命背叛的多么彻底。 世间任何背叛都是理所当然的,只要有足够的利益和吸引力。穷人固然在自己没有发达的时候仇视富人,他们自苦于自己的苦处,但是当他们有十足的理由和借口去背叛的时候,就会坚定不移的背叛。最大的实例是黄巢。唐朝的时候,王仙芝、尚让等在长垣起兵造反。黄巢在冤句与子侄黄揆和黄恩邺等八人起兵,响应王仙芝。这一刻,他们都是起义军。 到了次年九月,黄与王两军攻克汝州,杀唐将董汉勋,俘汝州刺史王镣,直指东都洛阳。当时义军名誉上的首领是王仙芝,而王镣是宰相王铎堂弟,王镣为王仙芝写信给蕲州刺史裴偓,表示愿意接受“招安”。但在这次的招降中却并没有提到黄巢,王仙芝是可以捞到一个好官位,但是黄巢却等于是什么都没有。于是黄巢坚决反对,大骂仙芝说:“始吾与汝共立大誓,横行天下。今汝独取官而去,使此五千余众何所归乎?”然后把王仙芝打成了小扁扁。最后招安不成,蕲州刺史裴偓逃奔鄂州,不久两军分裂,三千余人从仙芝,仙芝乃大掠蕲州,黄巢引兵二千北上。两军分分合合,最后还是分离了,之后王仙芝在黄梅兵败被曾元裕部斩杀,余部投向了黄巢。黄巢打下了长安,但之后就面临败亡,手下更是纷纷投降朝庭,最后连同黄巢自己也一并死了。从这里就可以看出这些义军毫无气节,逢乱生变。 北秦虽然是一个穷鄙的小国,但这个小国却是相对来说的,由于北秦的重商,所以生活条件十分的好,想要如山东那样家宅广阔田亩千万,门客上百,仆役千万,自然是不可能的,可是要想吃美酒大肉,想要穿锦衣华服,最重要的是想要管理地方任职任事,那就必然要靠北秦了。墨家的学子们纷纷如雨水一般的投向了北秦。一直到北秦全面的消化了他们。 现在,相夫子一行千多人如水扑沙,全数的给北秦消化了,甚至在北秦分门立派,建立了新的墨家学宫。由相夫子当馆主,看着一大批蒙童的北秦孩子,相夫子开心的嘴都合不拢。 而墨家总院……却是没有什么消息,一切都是静悄悄的,一点声息也是没有。这也是得利于两家的远距离,所以纵然北秦这边天翻地覆,墨家却是不怎么知道。对于墨家总院来说,北秦只是一个次要的地方,现在他们的注意力都让秦国吸引过去了。 “如果说……卫鞅连秦公都刑了,那么秦国刑于民,也是有理有据的!百姓也会知法之严,所以……”禽滑厘说着却不知道要怎么说下去。苦获道:“之前得知秦公大病,后来再传秦公被刑,真是让人不敢相信,此行我发现,秦民无知无识,如果和他们讲道理,不知道要讲多少遍,也不见得他们懂,但是用这些刑法,虽然在初时会出一点问题,但此时,仅一年,秦地民风大变,已经由先前的杂乱无章变得井然有序。如此,大治可期也!” 邓陵子开口说道:“无论如何,大刑过苟,小事也要斩指剁趾,动辙就要肉人劓鼻,此不当为正法也!”相里子笑道:“虽然如此,但是话说回来,也不一定这种法就会长存,现在的秦民的确是野蛮粗俗,不知礼法,唯如此才可以在最短的时间里扭转一切,秦国穷困,那种慢慢腾腾的变法,秦国经受不起,此大变也是可以理解的,至于这些过严的法,在民心平定下来之后,就可以一点点缓解,那也是不定的!”邓陵子冷笑道:“立法容易,而易法难。自古立法者无不是持法不变,但时移势移,新法总有旧时,到了那个时候,又当如何?我敢说,现在秦国行此酷法,虽然可以得一时之治,但想要秦国改回来,谈合容易?此种之法,只会愈演愈烈,最后一发不可收拾,成为残民害民之物!” 禽滑厘动容道:“若是如此说,亦无不可,譬如立税,初时少寡,但随国时而易,最后越加越多,这也是一种必然,是故增税易而减税难。”苦获道:“这么说也是有道理,只是虽然如此,但秦国目前在新法下的确是在向好的一面发展,如果我们为此而大肆闹事,那反而是不美。我墨家重信重义。卫鞅事秦,若是他执法偏苟,自然是暴虐之政,但是他连秦公一并责罚,反而是法家的正道,其人治法,王在法下,秦公甚至几冒于生死,我们没有理由乱打上去。”相里子说道:“但我们也不能这般的不闻不问。虽然自大势来看,秦法的确是有效果的,但是如果长此将往,却非善也,我们最好上前去问探一二不迟。” 邓陵子道:“不好,秦国残暴,此有目而知者,我们上前去问政,凭的是什么?以我之见,我墨家还是静坐以待天机,不可盲动!”相里子回笑道:“不知师弟你说的天机是什么?” 邓陵子道:“待天下出一可真正持公正国的明主!”“哈哈哈哈……”相里子道:“师弟可是要投北秦?”邓陵子眉头一跳,难得没有叫出来,而是道:“胡蛮之骨,仿秀之皮,其丑大焉,吾岂有自招辱者!”苦获道:“那师弟还是想要封山闭守?”邓陵子道:“你们看吧,北秦残暴,秦国苟政,两害相并,将倾天下!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守正辟邪!待中原有明主出,投之献能,以绝天下崩坏之局!”禽滑厘摇摇头道:“邓陵子说话要持公,不可以私而恶。北秦定法,废除肉刑,杜绝死刑,此诸国之未有也,你说北秦残暴,秦国苟政,不免武断!”邓陵子哼哼道:“北秦不残暴,北信君刘羲于攻义渠者,杀亡者过半,次回西海,又怒杀国人三千,兴兵西讨,杀民更是无以计数,其军,残人吃人,虐民以极,这还不算是残暴吗?秦国苟政,路遗便要斩手,掉灰则要剁脚,小不慎则割耳劓鼻,经商不当者,就要当奴,今日打秦公以正,安知它日还有此守乎?到时法纪败坏,刑虐更猛,这难道还不算是苟政吗?此二国,都心怀天下,意图中原矣,它朝国力富强,必以刀兵而争天下,大兴兵灾横祸,我们不避之千里,还有主动送上门……” 苦获中肯道:“师弟说的这话,并非是一点道理也没有的……”相里子道:“说的是……但是……师弟,既然如此,你当日回山,还以我墨门之众入北秦,这又当何说?”邓陵子不语,他当时为了兑现诺言,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本以为一段时间后,那些墨家子会回来,可是谁成想,反而由那些墨家子鼓动山里的人出来,最后反而由相夫子带着千多墨家子弟出了山去投北秦,听说他们当中的大部分都在北秦得到了官位,如此一来,就更不可能有人回来了。当然,如果禽滑厘下钜子令,也不是说他们就不回来,可是问题在于,北秦虽然的确是残暴,可他们却十分的会做人。事实上,禽滑厘自己对北秦也非是一点也不关心的。毕竟,一下子派出了千多名的弟子,这在墨家来说怎么都是一件大事,不关心一下,那怎么可能。 但是从传回的消息上看,北信君真是太会装b了,他美其名曰:“定法!”立下了一条条的法令。不得不说,在天下诸学里,墨家一向是当自己老大的,但同时,他们却很中肯的承认了法家的地位,他们认同一部分法家的观点,认为要想管理国家,一定要靠法,墨家对法的厌恶最大来自于恶政恶法。可北秦出台的法每一条都有注释。这一点还是要托了纸的福。 如果要用简牍文明,来写的法令,那自然是能有多少省的就有多少省的,文言文么,省是当然的。可是北秦有纸,纸比简牍最大的好处就是方便轻快可以记载大量的文字内容。这样一来就不用麻烦了,全力的书写就可以了,故而一条法定下来是为什么都可以。 有一段相声,讲的是一个人酒后开车,当问及原因的时候,他能扯到美国的金融风暴。北秦的法就算有的是有点歪,比如重罚乱砍树的,众多人认为北秦的法是把人当树而把树当人。但北秦关于对树木的保护原因写了很多的理由,最后一句,不保护树木等于毁灭全人类!这当然离谱,但却是很容易让小民百姓相信。而北秦有很多的方面都得到了墨家真正的认同。有两点就可以说明一切了。一是北秦杜绝奢侈,连铜器的食具祭器都给熔了,也不搞细碎的雕花;二是节约,特别是婚葬的简化,这一点让禽滑厘击节叫好。在古时,陪葬成风,一个大人物死了,他往往要带下很多的财富去给自己陪葬,墨家非常厌恶这一点,但这却是每一个富人贵族都不可避免的。可北秦明确的进行了立法,除了极少数、极少数被证明为国而有大功的,才可以得到安葬的机会,但是葬品也必须要简练,不能有任何奢糜,大多数或是说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火葬!同时,北秦还大造民宅民堡,君主到现在为止也仅仅只是住在原郁郅的小宫室里,并没有扩大,只是装修了一下。这一点从哪里来说,都是得好的。 还有,北秦的法里面一点也找不到死刑,最长见的是终身监禁。这其实就是给拿到扁鹊馆或是军队里当**解剖的对象,但不说谁知道?同时,废肉刑,从不斩手剁脚,也没有刺字黥面的,更不要说割耳朵劓鼻子了!一切就是如此,在这样的情况下,禽滑厘怎么会不高兴,怎么会不开心?可以这样说,天下间,再没有哪一个国家比北秦更这么接近墨家的了。 “不说北秦的残暴,然北秦治内大善,纵秦国也不能比。”禽滑厘下了定语。他是在学术上肯定了北秦的法学。然后道:“只是现在秦国变法,过于刚强,虽现在可以看出卫鞅的公心和秦公变法的决心实意,此二人一为明君,一为名士,不是不可以讲道理的人,我觉得,我们和他们说一下,对他们的法政提出一点意见,诸位师弟以为如何?”邓陵子道:“他们要是不理不改呢?”禽滑厘眉头一动,道:“邓陵子师弟如何说?” “带剑说理,要理给理,要剑给剑!”邓陵子的脸都涨红了。禽滑厘回问苦获道:“苦师如何说?”苦获微微一笑,道:“可问理,不可带剑,信服理,好说话,不信理,再动剑!”禽滑厘道:“邓陵子师弟,你觉得如何呢?”邓陵子张了张嘴,道:“问话只怕八成都是白废的!”虽然这样说,但意思却也已经是同意的了。禽滑厘不放过的道:“师弟这是同意还是不同意?”邓陵子只道:“同意,但我不去!”禽滑厘微微一笑,他不说话,却是知道谁会去。 果然,相里子道:“苦师兄已经去了,这次我去,如何?”在墨子死后,禽滑厘威望不足,墨家的内部渐渐分成了三大派别,分别为相里氏之墨,相夫氏之墨和邓陵氏之墨(见《韩非子显学》)。相里子之墨长于谈辩,相夫子之墨长于从事,邓陵子之墨则以说书见长。在这里面,的确是长于说话的相里子比较善于问政于秦。 (特别公告,下一卷开始,会有盛大的北秦国和赵国的大战,一场决定北秦国超级大国命运的一战就要到来了……) 第五百一十二章:墨门风波起(一) 谈辩即辩论,从事即研究科学,说书即教书和研究各种典籍。在这三大学派里,北秦出于北信君的引导下,成功的从墨家大门里把长于任事的那批墨者给拉到了北秦去工作。正是因为这些长于任事的人才,所以才让北秦连着轴的转。可惜的是,在历史上,最长于事的相夫子却在墨家的分工中给相里子拉到了秦国,成了相里子等人晋身的踏脚石。在历史上,长见的有苦获、相里子、邓陵子,但对于一直低着头做事的相夫子,却是着墨甚少。由此可见,会做的不如会说的,会说的才会有成功的机会去晋身留名。 相里子这么老实,禽滑厘自然无有不允,本来也就是他最合适。要名有名,要学有学,他不适合,谁适合?但想了一下,禽滑厘复又说道:“宁珂,此行你陪相里子走一趟!”宁珂眼睛一亮,笑道:“那好,完事了之后我要看大师姐去!”禽滑厘笑呵呵的说道:“由你……” 栎阳一如往常,但也是稍有不同了。大道平平静静,街上的行人也是来去匆匆,根本没有一点的犹豫。路面也是干干净净的。秦法规定,在大街上弃灰,是要削手指的。马驴在路面上拉屎,要在马驴主人的脸上黥面。不过人力车就可以没有事了。一名黑襦少年推着一辆长板车行进着,车上坐着一个老人,须发皆白,怀里包着包袱。黑襦少年头脸上可以见出汗了,但却并不见脏,反而有一种莹玉的亮泽。推到了栎阳宫的门边,黑襦少年放下了车。 但这里是栎阳宫门,怎么可能任人停车?虽然不是后来的皇帝时代,宫城管理严格,就算是秦,也是一样有人看着的。一名秦甲的甲卫上前道:“这里不许停车,速速离开,不然上报法办!”自打卫鞅变法后,国人中时不时的也就出口言法了。显然,这法的威信已经树立起来了。黑襦少年行了一个礼道:“我这就走,但是我想要打听一个事,请帮帮忙吧!” 秦宫门卫犹豫了一下,如果是一般的平民,那一定是一轰而走了,但是这个黑襦少年生得好眉好目,这人生得好,就是占便宜,古今皆然。秦宫门卫说道:“你快问,问完离开。现在有法,你可小心!”黑襦少年忙道:“谢谢大哥,这是我的爷爷,他的腿脚不好,我听说栎阳请到了一位神医,请问他现在位于何处?”秦宫门卫笑了一下,道:“在南门的东骑会馆,现在叫北秦会馆了。”黑襦少年擦着汗道:“我说不在驿馆里呢!” 秦宫门卫脸上有点难看,摇着头苦笑道:“那先生医术大器可人却是小气,嫌我们的驿馆小旧……”黑襦少年不敢再说,再多多的谢过,然后提过木板车,向南方推就而行。 车上的老人说道:“此人嫌小恶旧,怕是无甚医德,我们还是算了,回五玄庄算了!” 黑襦少年道:“不会的,此人医术过人,只是生活小节,不足为道,在说这个人在北秦生活,一定给那个人影响良多,有点问题也是不足为怪!先看看再说吧……”老人听了,犹豫的长叹了一声。此老正是百里子!他少年时也有一身的剑术,走山履险如踏平地一般,身体也算是结实,不过老人就是老人,当老到了一定的程度的时候,就会出现问题,虽然这个时代林木繁多,空气清新,只要不是过于的劳心劳力,就可以长寿,但长寿是一回事,可却并不是说一些老人该有的病没有了。百里老人长时间的在外间奔波,他的身上早就有着一身的病,平时不显,可是一到天寒的时候,老人病发,现在他的腿已经不能行动,古人极重孝道,他的病发了,玄奇可是担心到家了,一直以来,总觉得自己墨家已经有了天下人难以岂及的医术,可是却对百里老人的病并无大处,故而忧心忡忡。 正当她带着爷爷回到秦国的时候,忽然听到了一个消息。 在早前,秦公嬴渠梁在渭南游行的时候,传闻是害了大病,一回来就寻医问药,最后独孤夫人找来了巫医来治,自然是治坏了。没过得多久,真正的消息传回来了,顿时天地震动。原来秦公并不是病的,而是给秦国的新任左庶长卫鞅刑责的。天下间再也没有比现在更离谱的时刻了,自古以来,何尝听闻有以臣刑君并几乎打死国君的地步?特别的是,秦国的大权任是在秦公的手里,是秦国支持变法而以身正法的。对于这种事,玄奇百感万千,心里不油生出了敬佩之心,更加清楚的消息接一而来,秦公卫鞅棒打五十记,五十记军棍,在这个时代,除非是一些体格过于出众的“超人”,否则这就等于是死刑!秦公挨了五十记军棍,虽然没有立刻死去,这有可能是在刑责的时候用私,但这却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只是随之而来,秦公的病情反复加重,这便说明秦公纵然是在刑责下有私,可这私的水分也是有限的,五十军棍就是五十军棍,再轻又能轻到哪儿去。之后请来的医者无数,一个个都是看过伤后,就不敢动手,病人自己死了是一回事,但是如果说给医者治死,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不过在这种秦公的生命已经可以预期的时刻,从北秦来了一名医者,便是有那庐医之称的秦越人,此人现在已经是人所众知的大扁鹊。秦扁鹊医术惊人,少年时就有了出众的医术,后来更是到处行走,游医于天下。最著名的就是,现在新的齐王因齐对秦扁鹊推崇备至。不说齐王请秦扁鹊替自己的死鬼老爸治病,就说闻名天下的北信君见到秦扁鹊,就激动的不能说话,抱着秦扁鹊以万金大礼聘秦扁鹊到北秦,最后成就了秦扁鹊现在的才名。这个才名更是在他治好了秦公后,一飞千里。要知道秦公的伤的确是到了很严重的地步,但是随着北秦秦扁鹊的到来,三下五除二,轻描淡写就可以搞定了。当然,其实并不是秦扁鹊“三下五除二,轻描淡写”的治好了秦公的病。问题在于秦扁鹊在北秦经历了良多,特别是**解剖。 **解剖在医学上是一个分水岭,这一点至关重要。中国古代,比如说现在的秦扁鹊,还有后来的华陀,此二人后来都在人体上动刀一学上有期建树。在历史上,秦扁鹊就给秦武公动刀,那只是一个小手术,但也可以证明当时的医学发展到了什么地步。后来华陀也对医学的研究也踏步到了开刀的地步。可惜大老曹不相信,最后发疯的搞死了华陀。最明显的,在电视剧《大长今》里面,那个女医最后也是向着动手术一术上进行着研究。 同样的例证,在二战时期,德国和日本在战后,其医术发展有着突飞猛进的进展。 有的一些手术往往只在少数的几个人的手里才掌握着。后来有一个人说了实话,他说我的这个手术并不是有什么了不起,问题在于你的亲临经验,但想要在此道上有经验,就一定要进行实验,自然就是指**解剖的实验。西方医学的大发展也就是建立在对死人的研究上。现在,北信君一下子把这个大道给指了出来,在这短时间里,秦扁鹊进行了上百起的**解剖,对于人体,他的了解已经大大的有所进展,甚至他还开始对人的大脑进行研究。剖开人肚,细观人内,看着那心脏一点点的跳动,那种最初的喜悦已经消失,可对于北秦这种可以肆无忌惮的研究医学,却是十分的开心,秦扁鹊一生最大的幸福就是可以这样研究医术,可以把自己的学术发扬光大。在古代,本来没有任何人会给秦扁鹊这种机会,可是现在有了北信君,一切的历史就可以改写了。正是如此,秦扁鹊现在的心理素质已经达到了一个无以复加的地步。纵然秦公的屁股是有点可怕,但放在秦扁鹊的眼里,也不过如是。 在秦扁鹊的心理,治病就是一种要么治好,要么治不好,其方式只在于其原因,知道此中种种,那就是很自然的事情。秦扁鹊知道秦公的病,知道怎么治,如果这里面还有问题,那就是属于不可医,但既然治好了,那也是人之常情,是再正常也不过的事了。所以他从容面对。更重要的一点是,他现在是北秦的官方大医,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就算是秦公治不好,秦国也是不可能和北秦为这种事开战。不可能再如同对以前的那样对待医者,特别是对秦扁鹊这样的人。故而在这种无得失的心态下,秦扁鹊自然是从容淡定。现在随着秦公的病好了,秦扁鹊的名声更是一进千里,达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 木板车发出了难听的声音,最后停下,在街道的一侧,一间明亮的大屋正耸然而立,上书两幅文字,一是秦字,一是东骑文字,那就是北秦商会馆。原本这里是叫东骑商会馆的,但随着周天子的册封消息,新来的馆主侯嬴做主,改成北秦,反正随着明年的到来,全面都是要改的,不如现在就改,能改就改,先改自然有先改的好处。在北秦商会馆的门口处,是一间商铺,里面是一些北秦的小商品,这只是一个小小的门面,主要的是一些茶水蜜酒之类的,还有一些糕点师父做出各色的食物,这些美食也是北秦的一个特点。 门口守卫的小厮看见玄奇停下,上前道:“两位要茶水么?”玄奇行礼,道:“请问,北秦的名医可是在这里?”小厮犹豫了一下道:“先生不替一般人看病的。”玄奇吸了一口气,道:“是论钱治病么?”小厮笑了一下,道:“医者也当吃饭睡觉,哪有不要钱的道理,前段的时间,来问病者良多,若是不收钱而医,先生是铁人也支持不住吧!小哥是要替这位老人家问医吧!”玄奇道:“正是……”小厮道:“你且等着,我去叫一位先生的门生来,他可以看一下,到底是什么病,要是小恙,那自不消说了,如果真的是很重要的病,他们也会自有分说!”玄奇明白,这是说秦扁鹊本人不会出来,想也是必然,虽然说秦扁鹊不出来了,可是她还是有着一分的希望。便点头应下了。不多一会儿,那医者来了。 秦扁鹊的门徒也算是有一副医者的样子,一身的灰布袍子,上前道:“谁要问医?” 玄奇忙上前说了。那人淡淡看了百里老人,道:“是否腿脚不便?”玄奇道:“正是,我爷爷……”方待要说病情,那人却是转身侧面,然后说道:“小哥儿至孝,我就和你说说实话,人老了自然会出一系列的麻烦,这很是正常,因为人老,身体的机能下降,出问题也是理所当然,不过这病么,似老人家的病,最好是要有钱,没有钱,那是很难的,因为这种病是慢病,除了一些手段可以缓解,想要根绝是不可能的,我看你们不似是有钱人,给小哥一句实话,小哥如果有才学,可以到我们北秦,要是能得到北秦的国籍,成为北秦国人,那也就好了,北秦人看病,正常都是免费的,如果小哥你在北秦还可以当官,那就最好了,官眷可以得到最好的治疗。但是这里是秦国,而非是我们北秦,所以么……” 玄奇张目结舌,见那人要回屋,忙道:“请等等……”医者回头。脸上不耐之色已经出现了。玄奇忙着行礼,道:“不敢劳治,但是请问……”那医者明白,道:“可是言及家师?”玄奇忙着点头,医者摇头,然后道:“家师已经于今日上午时分离开了栎阳,回转北秦去了。” 玄奇“啊”了一声。医者笑了起来,道:“这又有什么奇怪的,秦公之疾已经除了,剩下不过换药养护的小事,这些事弟子可以服其劳,我师研究天人之学,日有所劳,自然不可以在……这里久留,回北秦也是必然吧,听说君上要为家师打造一批医具,家师只好回去了。” 玄奇叹了口气,道:“我这就前往北秦,多谢小哥了!”她说着要转身离开,那医者反而叫住了她,道:“请等一下,我看小哥知书识礼,是不是有什么长处,不知学的是哪家学术!” 玄奇顿步道:“这有什么区别吗?”医者道:“我们北秦广纳天下之才,凡法、墨、兵等学派的弟子,都可以在选择下进入北秦的学馆入学,然后任其官职,小哥如果有一个出身,那就好多了,至少在边关上不会有什么麻烦!而且我看小哥不是一般人,只是这手边怕是没有什么余财,以人力推小车至北秦,那太过也累了,如果小哥可以留名姓,在下可以支援小哥轺车一辆,相信可以更快的到北秦。”玄奇顿了一下,道:“这也行?” 医者微微笑了,却是不说话。玄奇咬咬银牙,道:“我是墨家学子玄奇,足下若是能得借出轺车,玄奇感激不尽!”医者呵呵笑了起来,回身道:“馆主大人,以为如何?”一个紫面的壮男从后走出,虽然高大的身材上披着丝绸衣服有点儿的怪,但还是可以说得过去的,这人正是侯嬴,侯嬴笑道:“朝君姑娘所言甚是。”玄奇一惊,看向那医者。医者微微一笑,道:“在下正是女的,小哥儿难道就是一个真雄人?”玄奇顿时哑口无言。 此女朝君,正是秦扁鹊身边的得意弟子之一。秦扁鹊的弟子中最得意的有两个,一个叫刑善,一个叫朝君,这个出来的正是朝君,她在和玄奇的说话里感觉出玄奇两点,一她说的是雅言,这年头还可以说雅言的人能是没有才学的吗?二来这个玄奇和她一样是个女儿身,北秦最高的官位就是女相王良,王良就是一个女的,在这种情况下,这个玄奇自然可以有一飞冲天的机会,所以朝君才会提出此议。在此,侯嬴自然而然的是要支持的。 当下,玄奇交了一个小底,但侯嬴却是不敢怠慢,当下请调来了一辆轺车,还给出了一匹备用的快马,同时拿出了十金权当于路费,如此,才放玄奇家人的离去。之后,相里子入秦,与秦国秦公与卫鞅进行了连夜的长谈。之后,相里子满意回到了神农大山。 妖皇历前一年的五月,两件大事发生。北秦西征军终于全面的回到了北秦,天下震动,商界震动,在这个基础上,北秦再发求商令,第二次求商令发出,各国都动员了起来。同时,秦国也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那就是位于神农大山里的墨家宣布出山,全面支持秦国的变法,同时,钜子禽滑厘发出了钜子令,号召墨者入秦,一场风波悄然而起…… 第五百一十三章:墨门风波起(二) 之前说了,墨家从实质上说分为三派,谈辩,从事,说书。这三者最不讨好的反而就是那些从事者。比如说儒家,儒家由于是集前人之学,要说他们真的一无是处,那未免偏颇了。那么儒家有什么?那就是知识文化。儒有六艺,礼、乐、射、御、书、数。这里面,礼、书给后世的儒者保留了下来,并且发扬光大……好吧,歪曲也算一种发扬光大。但有用的乐、射、御、数都给进行了贬低!乐给视为声色犬马的一种,是一种贱役,乐工乐师都是次者。射更是成了武夫的象征,不为大儒所用。至于御,这个御有很多的方面,至少要会骑马,要会驾车,君子讲行万里路,读万卷书,如果不能驾车,不能骑马,怎么行万里路,自己脚走吗?最后,放弃了这一条,所谓的儒者成了寒窗苦读十年功的儒者。一个人把自己的青春年华全都放在了“寒窗苦读十年”中,还怎么可能有机会有精力去行万里路呢?至于数,也成了旁门左道,不入儒家正流,历代的儒学者,把数视成了下流打手,是自己的辅臂,但却并不是自己真正要掌握的,只要别人会就够了。文人只要会诗词歌赋就行了,到了清朝,由于文字狱,写诗要小心小心再小心,杀人太历害了,不能再出诗了,而对对子就风行起来了。 由儒可以知之,在中原文明兴盛的时候,那些基础的东西,反而不为人所重视,就好比墨家。在这里我们要先进行承认,墨家的实学是什么?不是什么兼爱非攻,世间大同。这一点非常可笑。在一部《机动部队》的系列电影里,有一个这样的墨家,他拿着装颜料的桶在到处写着“世界和平天下大同”这几个字,和白痴一样。所谓墨家的实学,真正的就是墨子早先从事的木匠石工等工作,在这方面,就连公输班也就是鲁班都要甘败下风。人说鲁班门前弄大斧,不是没有人,墨家就是,他们有十足的能力挑战公输家的霸道机关术,当然没有机关大蛇了,但是一些攻城所用的器具却是再正常不过了。事实如此,墨家的这种“武”力,才是让列国所侧目的,反之,那些打铁筑器的工匠,反而就落了下乘,他们只是那些占据墨家主导地位的上位者晋身的台阶,是一种工具,这样说也许偏颇了,但事实的本质就是如此。 墨家,无论是披着什么样曾经的外皮,都是如此。在早前,儒学者对墨家进行攻诘,他们说不了墨家的其它,就骂墨子,说他首先是一个野人,是一个出身低下的人,再者说他是一个光头,是一个秃驴。当时的墨家钜子禽滑厘就说了,讲老师你这么大的才学怎么可能会出身卑微呢,说出来吧,吓死他们,以正视听!但是墨子没有说,他开始的表现是不敢!但在弟子看来那是一种对名利的淡然,岂知那正是墨子心里的痛! 在墨子的晚年,他承认了,说:“我本北方鄙人!”这是因为墨子已经有了自己的追随者,有了自己的势力,更是在淡薄的生活环境里有了一个良好的心态,他对于自己的过去不是那么在意了,反而敞开了自己的心扉,承认了自己的出身。这当然更利于人们对他的推理,认定他虽出身于微小,但却是一个天下的大才!对他的才能肯定。可惜的是历史在这里出现了一个错误。墨家的真实其实是那些铁匠木工等学术,是算学,还有剑术等学。可是这里面真正值得我们关注的却是那些工匠之术,墨家由于墨子建立的这个环境和气氛,在木工铁匠活上,处于一种领先的地位,但现在的墨家,却由于十几年二十年的封山行为,造成了一种两极分划。那就是,由于大部的工匠还是不怎么识字,那么处在识字基础上的那些人,掌握了墨家,他们对于巧工之器虽然也算是重视,但那是用,而非是重! 在这里不得不提一下,墨家会出现这种状况,也是出于儒家的影响。墨子本人就是先儒后墨的,而他的大弟子也就是现在的钜子禽滑厘也是一样的,先学习儒家,然后才学墨家。他们都进入一个固定的思维里,重学……而轻工!他们对墨子留下的学文思想,进行着反复研究,但对于百工匠艺,却采取着一种放纵但并不重视的管理。也是由于这个原因,墨家后来面临着不可避免的分裂。其中,分裂到齐、赵等国的墨家,更是成了一种所谓的武士行馆。可谓是地地道道的本末倒置!故而,处在上位者里的人会不自觉的对那些真正的工匠进行轻视。前次,相夫子把一批人带走了,这让一部分人到了北秦,他们原本识字不多,也有的识字的,但无论是哪一种,他们都得到了自己的身份和地位,有了自己的一切。 可是现在墨家再发钜子令,要把所有的墨家弟子都招集起来,聚合到秦国去帮助秦国,那就出问题了。从根本上,墨家不该反对钜子令的征召,但是现在却有大不同。以桑纹锦、白舆、柒金茧为主的北秦墨氏全在此三人的管理之下,这三个人团结起来,那个能量真是不能说的。把话说的严重一点,墨家的官员任事,多多少少都有他们的影子,那王良更是以此引得三人全面的投入到北秦的工作中来。在这样的情况下,钜子令起到的作用就有一定的限制了,但就算是如此,也是不好,如果让钜子令传到了北秦,就有可能造成北秦大部的官员离开北秦,这是一个不可避免的事实!所以,提前得到了消息,桑纹锦立时召来了墨家门人。 地点还是桑纹锦的墨家学馆,她自己的那间竹室,在如此小间里谈话,要聚十几个人,显然是小的,但好在的是,在这里有着竹的墙壁,也就是说不会气闷,加上这里一向花香袭袭,就算聚上了多人,也不会太过于显眼。水镜赶到的时候,人已经齐了! 桑纹锦立时问道:“怎么那么迟?”水镜苦笑:“我是从北山赶回来的!”桑纹锦道:“你怎么是从北山回来的?”水镜一滞,还是白舆说道:“那是因为君上到北山去了,因为这是中央军第三军团回来了,君上要去阅兵,要检阅他们,同时还要进行中央军第三军团的整编。”一向想要知道军方消息的人立时就问了:“大军回来,不是胜了吗,伤亡惨重的吗?怎么整骗?不是要休整一二吗?”柒金茧笑着说道:“不入国防部是不知道,这里我可以说,但你们可要转头忘了!”桑纹锦道:“这话可不能乱说,你别忘了我们的纪律!” 柒金茧道:“放心,这一点君上提过了,他说可以随便的透露一点,反正我们的报上是不会承认的……哈哈……”陆承轩道:“到底是什么事,怎么你们这样高兴?”柒金茧道:“这是因为我们西征之战,真实并不是我们损失惨重后取得胜利,根本就是以微不足道的代价就取得了胜利,三万大军,损兵数竟然不到一千,自古以来,以三万征十万,有这么轻的伤亡吗?不是禺支国太弱,这是我北秦太强的缘故!”白舆也道:“所以说了,前段时间,我们的兵数虽少,但两军对峙下来,最后秦国还是向我们北秦先行屈服,关键就在于我们自己有底气,我们北秦军队的战斗力强大!不然焉会如此?”这个消息的发出,顿时加剧了北秦墨家集团的凝聚力,众人议论纷纷,直到桑纹锦喝止了。 “现在不是说这个话的时候,白舆,我问你,大军回来,我北秦现在得金无数,强大无比,君上整编军队,这是为了什么?”桑纹锦问。白舆道:“西征军当时是仓促成军的,君上要把那些不想再从军的人拆出来,同时也要以第三军团为骨干,尽早的把其余的军团都组建起来,各位可能不知道,我北秦的军队自有成法,先前西征,我们急急征召上来的三万人,仅仅数月,就可以脱胎换骨,焕然一新,正是我北秦强大所在,噫!不入国防部,不知我北秦的强大呀……”众人听了,不由得纷纷点头。 由此也可见出桑纹锦、白舆、柒金茧的厉害,此三人你一言,我一语,言谈之间,把北秦强大的事实告诉同门之人。免得到时把钜子令抛出,惹出不妙来。只有自己强了,才可以傲视于其它人,如果自己不强,那说什么都是假的。桑纹锦、白舆、柒金茧想要守住现在于北秦的地位,就要在手下人的心里树立起北秦强大不可动摇的一面。现在看来,起到效果了。 “各位先坐,喝茶……”桑纹锦把茶送上,然后才道:“有一件事,我本想直接说的,但是……”她犹豫了一下,对夏柔道:“夏姐姐,你说说,我们这段时间在北秦的生活如何?” 夏柔脸红了,不知怎么回事,陆承轩悄悄买了一打羊眼圈的事给泄露出去了,结果弄得谁都知道了,看她的眼神都不好。好在的是桑纹锦却是知道的,道:“听说姐姐请小佣了?”夏柔松了口气道:“承轩和我都想要一个孩子,以前我们不大敢,但是现在我们有了一幢自由的居房,房子大了,我们又有事做,所以总是要人打扫的,再说以后有了孩子,还要人照顾,我现在事情这么多,哪有空自己理孩子!”水镜道:“那样也好,以姐姐的身分,到时候可以让孩子入蒙学,自然有人管理,哪用我们自己费事呢!”桑纹锦笑道:“水镜也想要孩子了?”水镜大窘,道:“你说什么呢……”众人皆笑了起来。 好一会,桑纹锦道:“好了,其实现在的情况大家也都知道,我们都有自己的住房,有自己的官车,我们的生活都有了自己的规律,做工的做工,理政的理政,大家都过得很轻松是不是?”桑净笑道:“那是自然,我现在可以随意的制作我想要作的东西。” 何然笑道:“我们正在研究一种多种样的印花技术,一旦成功,我们就可以避免那种繁复的织绣,这样可以加快我们布匹的出口,到时,我们就可以要求君上多增加桑田!”皇甫慕云道:“不止如此,我们还在想方法制作新的织布机,一旦成功,我们就可以只用少量的女工织就无数的丝绸布匹!”皇甫朝云笑道:“那还远得很呢,我们还是先把丝绸的质量提上去比较好!”关于织布机的研究,是北信君提出的,只是指出一个方向,暂时还没有什么可能,想要一下子飞跃起来,哪那么容易,还是要时间的积累才可以。 “只怕我们的好事都要结束了!”桑纹锦说着发出幽幽的一叹。左震河惊呼道:“这是为何,我手上才接了一批新筑城的任务,我们的事情做到十年后都不够,怎么要断吗?”桑纹锦道:“不是我们的事要断,而是我们墨家不让我们再做下去了!”左震河恼道:“我们行墨家事,正墨家义,办墨家学,何以不能再做下去?我们谁违背过墨家的精神?”桑纹锦在心里暗笑,道:“非是如此,而是我听闻总院要下令,让我们除学馆者外,都要回转墨家,随墨众一起赴秦国,帮助秦国变法……”此言一出,众人顿时议论起来。其中,自是不满之言。 虽然墨家是一个讲节俭的学派,门院中并没有浮华之风。但是不得不说,在北秦,他们人人有事做,每个人的价值都得到了肯定,更有体面的居住,干净的生活环境,他们执政,宽待于地方,显仁政于世,造福人群,天下再也没有如此的好事了。这是一个积极健康的政治环境,就如同一个世外桃园一样,是别的地方比不了的。就算是有违法乱纪者,也会给迅速指出,也会有法家的法官巡察们监督,自然是什么事都没有了,特别是他们的生活上,本来墨家崇俭,但并不是说他们就不能吃些好的东西,比如说一些加工精到的素食。墨家讲俭朴,并非是拒绝好吃的东西,他们用自己的工薪来买自己喜欢的食物,这种轻松而有序的生活让人迷醉无比,在每个地方,他们都可以得到优待,现在要他们放弃一切从头发展……怎么可能!特别是……他们要放弃这里,投入到秦国去!人所共知,秦国是多么的穷苦,如果指着秦国那种低廉的生活,怎么可能让这些人满意。从俭入奢易,从奢入俭难,这是千古不变的真理。再说他们的一切来的正,得到的也是正,如此放弃,怎么可能! “夫君,你说句话!”夏柔少有的向丈夫发威了。陆承轩犹豫一下,道:“秦国之法……动辙斩手剁脚……非是正法……总院何以要花如此代价帮助秦国,而不是加大我们在北秦的投入,现在的北秦发展,一日千里,不可以里计,如此的大好局面,它日就是一统天下,也未可知,为什么……”夏柔忿忿道:“什么为什么,还不是不想要我们过得好?他们现在无论怎么来,也是不可能从我们手上得到好处,所以他们当然要另谋出路,所以他们看中了秦国,秦国虽然用法严苟,但是这种法也的确是可以约束民众,在短时间里强大也不是不可能,只是这样,却要我们放弃我们的一切,哪有这种道理,要我说,他们要帮助秦国,是他们的事,我们还是做我们自己的事!不去理会他们!”这话得证了大多人的心声。 同时,从夏柔身上也可以看出女子的心声,好不容易有一个安定的生活,有一个完美的日子,但却是要这样的放弃,这让她怎么可能同意!辞去了北秦的官,官邸要回收,官车要没收,一切的一切,都再也没有了,再说就算是他们进入到秦国,那些适合他们做的事还可能让他们做么?到时吃苦的是他们,得便宜的却是总院,当真是岂有此理! “但如果真要是总院下达的钜子令,我们真的不奉召吗?”一个人忧心的说道。 桑纹锦看着,道:“各位,我来说句话。”众人纷纷道:“请女学令说话!”桑纹锦道:“总院一向是有很多的问题,这些年里,老钜子时时的外出,但总院却还是封山自守。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这些人受到过很多的不公平待遇,这些,大家都是知道的,可是天可怜见,由于总院的失误,他们把我们派来了,在他们的心里,北秦是险山恶水,怕是由得我们去自生自灭吧,可是我们却是成功的一天天的强大起来了,所以他们就派出了相夫子大师。但是他们却成功的和我们融入在一起了,现在我们北秦越来越强大,终于到令他们不安的地步了!” 第五百一十四章:流金的五月(一) “如果北秦崩坏,纲纪废驰,我们这些墨者贪污**,残虐民众,那么,钜子令下,我们无不刎颈就戮,要我们回转山门也是理所应当的。但是我们在这里做的好好的,我们的百姓在我们的治理下幸福安康,我们的收入合理合法,天下能如我们北秦这样公开官员的全部财产者,天下有几?至于墨学,我们建立了一连套的墨家学校,我们的墨学馆里更是什么都有,在这种局面下,可以说,我们北秦假以时日,超过墨家总院,也是人之常情,但是……” “有些人就是不容我们的好,看见我们做出成绩了,看见我们的成果日日的更新,他们坐不住了!于是,他们要找一个力量,一个势力,来打压我们,这就是秦国!我们都知道秦是什么,秦国有着种种的不足,现在的秦国进行了变法,我们都知道,渭水大刑,一次刑杀七百,一年刑杀三千!我们都知道,在秦国,微错大惩,小错重惩,我们到秦国去,干什么?一天到晚的犯罪吗?就算我们再小心,也会有不经意间犯下的过错,我们都知道的,法不外乎情也!不论对错,不论是非,这样的法,难道就一定正确吗?我们北秦,无肉刑,无死刑,犯法者可以当庭陈罪,多大罪都有惩,而情有可原者,也可以别情处理,这正是法不外情的表现,可以说,我们北秦的法不比秦国的法差,我们比他们更好……但是我们现在却是要弃开我们现在的北秦,去帮助秦国去变法……这不是乱来么?” 虽然一向,桑纹锦给人的印象都是从容不迫,心平气和。在她的身上,总是扬溢着一种知性女性的那种完美,加上她高贵的出身,这就形成了一种大气淡定的独特风情,如现在这样说话激动的可是少得可怜!但也可从此见出于她心情的激动!这种心情显然得到了共鸣,他们都盯着桑纹锦,等着她下面的话。连水镜都有所吃惊,从没有看见过桑纹锦这个样子。 “现在的天下,战乱纷纷,而善战者不善于治,善治者不善于大治,如我北秦大治者有几?在北秦君上的领导下,我们正在建立一个真正的,一个三代未有的大治之国。农有田耕,商有钱赚,工有活做,士有学治。人人安于乐道,同时,我们国富民强,从北秦起兵以来,我们战无不胜,北秦在北信君的领导下,从来没有过一次的失败!离开这样的国家,要我们随他们的心意转变,那岂不是大错的么?古语有乱命不受的道理!现在我们都知道,钜子老迈,神农大山过于的封闭,做出错误的决定不是不可能,我只想说,到了那一天,乱命来到,我们要受吗?”桑纹锦的话带出了一股神秘的魔力。“不受……不受……”众墨门高官们叫了起来。桑纹锦道:“现在,我们有自己的学术,相夫子老师就是我们的老师,我谏议我们奉相夫老师为我们北秦墨派的老师,重铸钜子令,如何?” 梁错吃吃的说道:“这样不太好吧……”桑纹锦回首道:“有什么不好?相里子一向不是很瞧得起我们,老钜子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过去二十年里总是到处跑,现在却是不能再动了,苦获一天到晚和相里子在一起,也从不把我们放在眼里,至于邓陵子,那只是一个自持武力而不知究里的老东西!相夫子重神学,重治学,却不为人所重,这样的人,才可以真正的继承我们先圣墨子老师的精神!一杯水放久了,也是会自行腐化的,我们墨门封山封了几十年了,已经很陈腐了,这足以证明,一个学派,如果闭关自守的代价!现在,我们借着北秦的这股新鲜活力,走出来了,我们还要走回头路吗?我们墨家的先师墨子最早先事学于儒,正是他发现了儒的不对,这才毅然的走出来了,不如此,何以有我们现在的墨家?现在,我们从墨家走出来,是为了我们自己的高官厚位吗?当然不是,我们墨家从来不是为了这个,而是为了我们在这一方土地的治政,因为只有这一方的土地才会有我们墨家弟子墨学之士去当官,去治政,因为我们墨学,我们很少有贪官,我们不会崇尚奢华,正是如此,我们在这里没有错,我们必须要继续下去,这是我们的义理!义之所在,死不旋踵,纵然别人怎么骂我们,我们也要坚持我们的道路,只要我们走到最后,光明属于我们!” 辅子彻说道:“只是……我们不知道相夫子老师会不会同意!”柒金茧道:“桑师姐的话没有错,我们一定要得到相夫子老师的支持,就算老师不同意,我们也要求他!”辅子洵道:“但这件事非同一般,我们最好还是先和相夫子老师通一下气,然后才好去求,否则,万一相夫子老师执拗起来,反而是不美。”桑纹锦笑道:“那好,我去说,水镜,你陪我一起去!” 议定之后,墨家弟子开始了一连的行动。在钜子令下达到北秦的前十二天,北秦墨学得以成立,相夫子成为北秦墨学的开山鼻祖。其后,禽滑厘于次年故去,他一死,相里子全面投向了秦国,自任秦国钜子,道见不一,邓陵子引人南下入楚,成为南方墨派的首脑。不久,苦获与相里子闹翻了,也南下入楚,加入了邓陵子一派。墨家分成了鲜明的三派。 五月的时候,发生了很多的事,最大的一件事,就是北秦发出了招商令。这是北秦第二次发出商令,比起前一次,自是大不相同。当时的北秦还只是小小的东骑,自然不入大商家的眼里,但是现在不同了。随着西征的成功,大量的西域器具涌入北秦,随着北秦,转入到了魏国、齐国。在这里,北秦回避了两个国家,一个是楚,一个是赵。连燕国都有了好对待,但在于赵国……相比楚国那是太远了,顾不上,但是赵国……明眼的人都嗅出了两国的问题,但是商人追求商路,自是大不径同。可惜,北信君并不知道,因为这次的招商活动,北秦与赵国的战争,还是提前了。这却是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无以数计的财宝进入到了北秦,拿着那批黄金,北秦开始在魏与齐进行大采购,有钱谁不赚,特别是这个战国时代,这个商人们第一个黄金时期!若然非是有着种种的限制,当时的战国出现后世的经济特点也是不足为奇。可是不行,但在北秦,却是得到了缓解。五月。是流金的五月。北秦国家金行、北秦人民金行、北秦商业金行、北秦农业金行、北秦交通金行、北秦郁郅金行、北秦军人金行、北秦泾渭金行、北秦金乌金行、北秦妖教金行、北秦太阳金行相继成立。他们都得到了北秦政府大量的纸币,从此,纸币开始正式的在列国通用。 为了方便经商,北秦在各大金行里开始发行信用票,俗称“吓死人钱”。面值有一万元、二万元、五万元、十万元、五十万元、一百万元、两百万元、五百万元、一千万元。在这里要说一下北秦的钱币,北秦的纸币最低的是小角,十小角当一大角,十大角当一元。一千元等于一金。值得注意的是,在北秦,金并不是指黄铜,而是指真正的黄金。在古时,铜有青铜黄铜,一直到宋,铜仍是当时的主货币,而不似明清,大量的白银进入中国,白银成了真正的流通硬通货。在铜的时代,比如汉时,金和铜其实已经有了分别,黄金是黄金,黄铜是黄铜。汉武帝就借口属国送上的金不对称,所以下令惩处。 在北秦,要求的很简单,黄铜虽然也算是贵重,但是北秦一直是进行着把黄铜花出去,把黄金储起来的政策,要不然也不会看着北秦得到了无数的金,但却在库存上保留的很少。入库的金要进行挑选,能花出的去,就提开,要存的,就放一个库。然后充当成纸币发行使用。发达的战国商业,但没有与之相附的商业系统,所以现在的北秦才可以得此的发展。 这一点在别的国家不是不可以进行,但是不得不说,在当时,一个国家的主要财富大多是掌握在商人和大地主世家的手上,却并非是国家!这也是韩国随便动动,就感觉有钱的样子,其实财富本来没有多少的变化,也就是说并没有真正的大行增多,不过是一种财富的再分配罢了!事实证明,财富再分配是一种缓和,如果不能做到让财富真正的运转流通,不进行商业化,那是不可能得到大治的。罗马的分裂在于文化的没有统一,但是他们利用商业文明和统一的宗教,却是把罗马帝国传承了千年之久!现在,北秦当然不可能放过,不仅要进行文化的统一,还要进行商业文明和宗教的统一! 流金的五月到来,这种巨大的商业活动反而是让北秦正在同步进行的军事整编更新变得不那么引人注目了起来。这段的时间里,北秦外商部部长何然、内商部部长猗梁、国商部部长皇甫慕云、民商部部长皇甫朝云都忙得团团转。他们利用北信君传下的方法,建立契约制度,进行长时间的订货出货,大量的吸收着东方六国的丝绸桑茧,当真是什么都要!甚至因为货币的关系,有了一定的以货易货。这时,一件新器物公行于世,那就是北秦人在北信君的意思下弄出的算盘。商人们这边问答生意,问过之后,就把数字报下去进行计算。 由于北秦采用的是保密制度,所以外国的商人听能听到一连“噼哩叭啦”的算珠拨打的声音,随后,北秦商人或是拒绝,或是同意,把一笔笔生意签订了下来。回过头来,外国商人们自己计算良久,才算是明白,原来算来算去,自己还是亏了。也就是说,商人在交易的时候,这种即时的计算下,败给了北秦商人。正当商人们不满的时候,北秦主管财部的财部部长,北信君的新夫人,白雪向所有的商人正式公告,北秦将在明年起,正式改商人交易税为关税!白雪进行了很详细的解说,北秦,指北秦的国,包括了北秦的五府。 也就是说,在北秦五府之内,任何地方,都是一样的,你只要在入北秦的时候交上一笔税,那么在出北秦的时候按货交税,那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在北秦的领内,没有城关税,没有州府税,就两样,出秦,入秦。此举轰动了天下诸多的大商。别的不说,郁郅城里的那些空屋给重金收购,国府仅在此得金就达一百万以上。但值得讽刺的是,在短短的五月里,北秦国府以国家的名义,花出去的钱,却是达到了两百万。顿时,北秦如同一个庞大的吸金兽,狂着吐金吸金,财货的周转顿时忙得个不可开交。五月商会的成功,使得北信君大为开心。所以,在月尾,由北信君出面,由女相王良主导,于理政大殿的正厅进行一场大宴。 一般来说,宴请商人,这种事打发一个官就够了,要是想要商人多掏点钱,派个官就够了,不说别的,就是派出女相,也算到顶了。但是这一回,北秦很正式的发出了请贴,把到了北秦的大商们全都请了一遍,并在上面说明,北秦郁郅伯和伯爵夫人都会出席。同时会向所有的商家们敬酒。这下可算是热闹了。重商重到北秦的这种地步,可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相比起来,有心的人已经看出来了,北秦的治国,与其说是一种治国,不如说是一种做生意,而且北秦的国府更是堂而皇之的大做特做!这一点在其它哪一个国家都是比不了的。 时间到了下午的申时,大商们开始来了。最先到的是已经成了北秦人的大商郑重。由于北秦军事的换装,郑重此人一下子赚到了十万以上的巨利,这可是利金,非同小可。换算成北秦币,那就是一万万多元。不过这并不算多,郑重还是有点失望的,他还想要更多的份额。故而对北秦的政策很是看重。第二个到来的赫然是名年青的女子。这人赫然是卓孙无华。 美女驾着一辆北秦的蓝车,飞快的到了,她本以为自己是第一个,可是没有想到竟然还有比她快的,一看她就认出来了。原来是郑重。卓孙无华来的时间不算短,北秦在二月的时候就发出了明令,由于此时的北秦已经在齐国、魏国、北秦建立了鸽站,所以可以很快的传达消息。在得到了消息后,为了避开王孙秀的痴缠……不得不说王孙秀对卓孙无华的迷恋已经到了不可复加的地步,他甚至有一次的用了强!最后,卓孙无华借这个机会,来到了北秦。一到北秦她就给镇住了,说到这里,卓孙无华也要佩服自己的眼光,她一下子就爱上了郁郅城的美丽,于是就在第一时间的住下了,当北秦关税法给公布之后,地价一下子就涨了起来,原本一屋三百金,这算不算便宜,相当于三十万元了。这是政府的公房,自然是贵的。所以很多商人不愿意购买。可是到了后来,一幢房子已经涨到了千金万金左右了。这是一种何等大的离谱。并且,由于卓孙无华之前买房,她还意外的得到了北秦国民的身份证,这玩意可是金贵,这意味着她今后就是一个北秦人了。在生意上也是得到了一些帮助。短短的时间里,她就谈成了二十多桩买卖。再想谈下去,却是没有了。这是因为她家族式的生产方式,决定了她们家的生产力,这就是生产力制约了商业的发展!可就算是如此,她也是不甘心离开北秦。相比起郁郅城的这种空旷宽大的个人生活环境,齐国的临淄就和狗屎没有区别了。 无论从哪里说,小资情调都是那么的迷人。现在的卓孙无华坐着北秦华丽的车,嗅着满是花香水气的空气,各种多不尽数的美食甜品,她有什么理由还想着回齐国呢?再说,相信那些笔生意回到了家里,卓孙满也是说不了什么。就见卓孙无华丢开自己的马车,抛下自己的仆人,快步的向郑重走去,道:“足下是大商郑重吗?我是后辈卓孙无华,向郑大商问候了!”郑重也不拒绝和美人说话,道:“没想到卓孙姑娘会来的这么快!” 这时何然上前道:“两位来得早哇,请入内吧!”郑重道:“何大人,如何敢劳您的大驾?”何然微笑着说道:“别说了,这次大商会的成功,君上高兴,今天下午大家统统放假,一起大吃玩闹,所有臣工都会来的,君上让我来这里恭迎各位呢,请入内!”卓孙无华道:“不知道君伯什么时候会来。”何然笑语:“卓孙姑娘见过我们君伯么?” 第五百一十五章:流金的五月(二) 卓孙无华羞赧道:“我自然记得君伯的英姿神武,那次还亏输了好些钱呢,只是君伯现在非比寻常,只怕是不会记得我这样的小人物的!”郑重取笑道:“我看卓孙姑娘美貌出众,君伯什么都好,就是见不得漂亮姑娘!”卓孙无华却摇头,道:“不然,我看过《伤情记》,君伯用情很深的……”郑重和何然都哑口无言,怎么想得到,区区一本骗人的玩意,竟然还真骗得无数人以为郁郅伯真的是一个重情的男子,当真是笑死一万人了。白露这边死了,郁郅伯就打主意到白雪的身上,还用了很多细致的法子,瞒过一时还可以,但是到了现在,如何然、郑重等人,谁个不知,哪个不晓?只是大家也都知道,这种事可以知道,但不可以说,所以每一个人都当起了失忆,全然不去理会,不是卓孙无华这样的提醒,他二人都想不到。 待到他们几个进入了正厅大殿,随着一声令下,姬萍出现了,她笑着问两人喜欢什么乐,随之就下达了命令。很快,一曲长乐就响了起来,北秦的乐师也许不如中原国家的乐者那么专业那么到位,不过北秦的可贵也就在此了,郁郅伯对此是不会在意的,他从不会穷究细里。 正厅已经布置好了,长长的与会大殿里,摆放了长长的桌子,上面罩着雪白的白布,从这个角度上来讲,很有些上古之风。众所周知,古时候,也就是三代之治的那个时期,古人中的大官大贤,都是穿着白色的袍子的。以此为尊贵。一支支油灯摆放着,有的点了,有的没有点,大殿很明亮,可以很大限度的借用外面的光亮。虽然摆放着很长的长桌,可是在边上,却有着一些不多的椅子,椅子摆放的错落有致,有的椅边有几,有的没有。这些椅子都是曲线的设计,人坐上去十分的舒服。地面很是光滑,是烧好的彩色地砖铺就的。 四边有着一些的侍女,几个侍女端着杯子过来了。卓孙无华叫了起来:“这是……水晶……”郑重看了,也望向何然,何然从容一笑,道:“这是我北秦新得的一种产物,此物虽是精美,也很漂亮,但却十分脆弱,一旦碰了硬器,很容易就会破碎,两位可要小心!”说着自己提起了一杯,道:“我本墨家,不当饮酒,但是这种不算是真正的酒,只是一种饮品,在下就先饮了!”那其实就是玻璃杯子,今后,这种玻璃器具将会以一种奢侈品的态度,庄严的进入各国王公贵族的家中。杯子里的也是淡酒精饮料,是用果子酿制的。说到这种淡酒精的果酒饮品,天下间北秦认了第二,没有人敢认第一!卓孙无华之所以留在北秦,就是喜欢这种饮品,特别重要的是,在这些酒品里还加入了冰,这一点纵然在齐国,也不是可以天天享受到的。但是在北秦……有钱就可以。 不多一会儿,大商们纷纷来了。比如白家的白轩,他是白雪的一个亲戚,由于郁郅伯要占有白门,就要娶白雪,真是得其人,占其财。不过白门的财富太过于多了,其庞大到了难想的地步,不要觉得白门其实没有那么大,其实算上白门关系到的店铺、商户、船队还有人丁,此之种种,那远不是百万金可以形容的,那是足足近三百万金以上的巨大财富。当然,这是从不动产加在一起来算的,可是只能使用少量的流动资金做生意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现在的北秦,有着各种金行,这其中,北秦国家金行、北秦人民金行、北秦商业金行、北秦农业金行、北秦交通金行、北秦郁郅金行、北秦军人金行是国家金行,北秦泾渭金行、北秦金乌金行、北秦妖教金行、北秦太阳金行则是由北秦兴起的商人们凑钱从国府借款建立起来的,全由商人们自己管理。使用这些金行,可以进行钱币的兑换业务,可以进行借贷的业务,是非常重要和宝贵的。这次,白门按郁郅伯的意思,一次性从国府的金行里借了上百万的金钱,要参与对西域的行商。在此,白轩有点忐忑不安。一下子投入上百万计的钱,这也可以说得上是一种豪赌。 秦国是没有大商的,但是曾经的商人,现在的外交部部长朱夷吾却是来了。他红光满面,在不久之后,他就要再次出使,这次是要和魏国还有齐国加强一下友谊,同时还要借机在魏齐两国推销一批奢侈品。一般来说,使者做这种类似于商人的事,那自然是不好的,可是北秦却是不同,加上朱夷吾本就是商人的身份,这可不是理所当然的了么! 最多的是魏国和齐国的商人。比如魏国的老魏人就来了,还有齐国的老刀家,这次更是大张旗鼓的来了,就连珠宝大家猗氏也再次派出了人。这里不得不说一下猗氏,由于北秦对西域的控制,面临最大危机的,赫然是猗氏。这是为了什么呢? 话说孔老二死了,后人多有不肖,其中有一个穷光蛋,显然是不怎么读书的,不是说他不识字,而是说他对于那些之乎者也兴趣不大。在这样的条件下,为家族所恶,于是就成了一个穷人。这个人的名字就叫猗顿。在《孔丛子陈士义》记载:“猗顿,鲁之穷士也。耕则常饥,桑则长寒。闻陶朱公富,往而问术焉。朱公告之曰:‘子欲速富,当畜五牸。’於是乃适西河,大畜牛羊于猗氏之南,十年之间其滋息不可计,赀拟王公,驰名天下。以兴富於猗氏,故曰猗顿。”这是说,猗顿早先,想要发财,就去问当时的陶朱公,听从他的话,决定先从事畜牧业。回到家,猗顿经过精密筹谋,把自己仅有的积蓄全部拿出,以低廉的价格购买了一些小牲畜和家禽精心饲养。几年下来,他就猪羊满圈、骡马成群了。运城的大黄牛和高个子驴,就是他弄出来的。而大黄牛,更被誉为全国“五大良种”之一。 猗顿靠畜牧业积累了雄厚的资本后,又把眼光投向时人未曾涉猎的全新领域——制盐贩盐。猗顿把盐运到西域,又从西域换回一批批珍珠玛瑙、珠宝玉器,并在沿途各地设立了五十多个珠宝店铺,甚至延伸到齐、鲁、燕、楚等各诸侯国,最终成为一代珠宝大亨。 然后,随着北秦对禺支国的攻击,这条猗氏秘密发展的商路,却是打断了。所谓摊子大,事儿多。一直以来,牛羊生意只是猗氏的一个小头,或者说在珠宝生意下自然而然的成了小头,真正的大头,是珠宝!这几十家的珠宝器店靠什么维持货源呢?这还用说吗?可惜呀,这条商路完全的断开了,失去了货源,那些庞大的店铺当作如何想?这个答案还用提吗? 正在这个时候,猗梁来了。一见到猗梁的出现,这位商部的部长,那猗氏的来人立时迎了上去。猗梁一副的笑脸相迎。两下分说,猗梁张嘴笑了,嘴角都抽到了一边,语气却是森冷无比:“什么?要迎我回去再当家主?”猗源苦笑道:“老大人,二叔,说什么都是我们的不对,但二叔也是我们猗氏家人,何忍见我猗氏一下子退回原位?”猗梁冷冷道:“话是这么说,如果我猗梁还是那从前的猗梁,你这样说,二叔我还要感谢你呢,但是我现在可不再是一个大商了,更不是一个平民了,我现在,是堂堂的北秦内商部的部长,西域商路,这是君伯打下的,我恭为内商部长,自然要为我北秦的商人着想了,目前这条商路只对北秦商人开放,这是君伯的命令,可非是我的意思,坦白说吧,我现在呢,有了新老婆,日子也不算是难过,更有公家养老,哦,忘了说,不知怎么回事,我那新妇怀孩子了,虽然我那个女儿给废了,可是君伯对于我的位子却并没有动摇,想要西域的商路,找君伯商量吧!”说着,更是重重的一扬了袖子,猗源有心拉住。但是……现在的猗梁是北秦的官员,现在的北秦已经证明了有一定的战斗力,不是可以随便可以用商业来压制的。 话说猗梁摆脱开了猗源,散步到了何然的身边,道:“君伯什么时候到?”何然露出了一个苦笑:“你一定想不到……君伯说了,要给我们一个别开生面的见面……”猗梁道:“君伯不知怎么回事,总是要显得与常人不一样。”何然叹道:“君伯是一个非常人,他就是这样的……不过这样才是我们的君伯……”正说着,刀家的人也不来了。 其实在这里面还有很多官面上的人,但这些官无一不是以商的身份出现。 这时,开始上食物了。只消一会儿,牛炙、牛胁炙、犬胁炙、犬肝炙、豕炙、鹿炙、鸡炙、煎鱼、熬豚、熬兔、熬鹄、熬鹤、熬凫、熬雁、熬雉、熬鹧鸪、熬鹌鹑、熬鸡、熬雀、烝鳅、烝鲙、烝鱼、牛濯胃、牛濯脾、含、心、肺、濯豚、羊脍、鹿脍、鱼脍、牛脯、鹿脯、牛胃脯、腊羊、腊兔等,再一次说出了北秦肉食之廉价。此外还有很多点心,比如说甜米糕、红豆糕、髓饼、芝麻饼、炸豆腐、炸饺、肉丸子、凉拌玉笋、菱角肉、炒黄豆……同样的道理,在美食方面,北秦认了第二,同样是没有谁会认第一。最后就是各种的果酒,甚至还为一些喜欢茶的人准备了各种饮料的茶品,这一点特别让商人们喜欢。古时的商人们把饮酒当成一种情趣,当时的酒还并没有高到喝喝就醉了的地步。不过同样的,正是因为这种低度,也会让人在不知不觉下喝醉,从而做出错误的判断,导致商业的失败。可有了茶,那一切就是大不同了,古人说话讲气氛,这个气氛往往要通过一种良好的风气来推行,此时文明大兴,礼制尚存,古人还没有那种大吃的风气,故而,越来越多有身分的人选择了茶这种饮品。 可惜的是,由于秦末的动乱,有钱人正常死光光了,剩下的人也是少,根本无法让茶这种东西盛行起来,所以茶在古时甚至是汉时,还是奢侈品。 正当其时,一声宣喝:“北秦伯驾到……”北秦伯的驾到并没有什么暄哗。没有礼仪卫士金锣开道,也没有人在前抛花撒香的,除了嘲凤卫,没有其余的了。在郁郅宫,并不要太多的卫军,在郁郅城,也是不要太多的卫军随扈。整个郁郅都处在北山军营的护卫下,有那样的一支军兵,在城内也有三千卫军轮勤,自然是一点事也没有。谁还能在郁郅城向北秦伯进行挑战呢!于是,北秦伯驾着自己驷马大车带着少许的卫军就这么轻轻的来了。 最先进入的是白雪,她算是换上了一身的白色礼装的袆衣长裙。在她的身后,是另一位夫人,蝶姬公主。按理说来,似蝶姬这样的公主这样的白痴,收在宫里也就算了,把她带出来,也就是北秦伯才能做到的。看着蝶姬公主一溜小跑的到桌前吃东西,看着她身后的素沙少女在紧紧护着,众商人都愕然。不过离谱的还没有结束。只见白雪一脸的黯然。 在白雪的身后,一个高大之物出现,那是一个一身绒毛的————大熊!一头熊就这么的跑进来了,顿时引起一片的骚乱。卓孙无华更是一手拔出了剑来,好在给何然按了下去。 就在此时,那头大熊揭开了自己的真面目,熊皮的头套一下子揭开,北秦伯一下子露出了自己的头来,他哈哈大笑着,叫道:“欢迎各位,这次大商的到来,让我们北秦更加的兴旺……本君在此多谢各位啦……哈哈哈哈……”北秦伯如此意外的出场当真是让所有的人打碎了眼珠。但北秦伯的心情却是很好。他的心情所当然的很好。流金的五月,这个称号绝对不是白叫的。在四月尾的时候,北秦的大军回来,大军直接进入北山大营进行体整。 但那批的财货却是给运出来了,还有很多的奴隶也要进行分配。这段时间王良女相忙个不停的,就是进行分配管理,奴隶自然给分到各个建筑队去了,现在的北秦有大大小小的过十万的建筑工人,还有一批近四万的白种女奴,这些年青的女奴可以替北秦解决严重的女人危机,各个军营的营妓也可以更新了,有新女人可以上的军士们高兴的不成样子。野战军的士气也是提升了起来。从禺支运回来的那些财货,可以直接用的金银达到五百万金以上,要进行变卖的玉器珠宝也值两百多万,还有价值更多达近千万以上的西域货物,胡麻、胡葱、胡桃、胡豆、胡椒、胡萝卜、苜蓿、葡萄、石榴、琥珀、还有禺支香品之类。这些种子等货物也会丰富北秦的一切,同时,也会向东方大量的出售,如此大的一笔钱,足够可以北秦发行一千万万的钱币,在如此的机制下,北秦未来会有两年不会担心钱不够花了。 这个两年还是建立在北秦如此疯狂的花钱之下,可想而知,北秦伯的心情是如何的好了。 有钱的话,谁的心情不好?当然,北秦伯自己也从中给自己贪污了一点,大约五十万左右的黄金成了北秦伯自己的财物,他们会成为北秦伯资产的一部分。谁让北秦伯是一个大公无私的人,他不这样,自己将来反而不够钱花了,那当如何是好?在这种好心情下,北秦伯自然是高兴,开心的了。蝶姬公主一嘴黄油的扑向北秦伯:“大熊……大熊……” 北秦伯也回抱住蝶姬公主,哈哈大笑,丝毫不介意蝶姬公主是一个傻b丫头。 何然上前道:“君伯,这是干什么?你……你……”北秦伯哈哈大笑:“这样又怎么了?这样不是很好玩的吗?”他抱着蝶姬公主转了两个圈,就手丢在自己的后脖上,跳到桌前,抓着食物就吃了起来,蝶姬公主在他的脖子上也闹着……自古以来的宴会就算是不要求庄重,也要喜庆,可是从来没有如北秦伯这样瞎胡闹的。他吃过两口,就旁若无人的和一个个他认识的人打招呼,问他们赚了多少,在北秦的生活怎么样。同时北秦伯还鼓励所有的商人继续在北秦做生意。北秦伯表示,在六国里有一些的小生意可以在北秦来做,北秦将坚持以利收税的原则,按利率的大小征税。至于大宗的进出口货物,也是只征关税,而不征收交易税,这些得到众商家的肯定,最后,北秦伯抱着蝶姬公主到了高台上,对着一个铁皮的喇叭开始做总结性的发言。 第五百一十六章:北秦伯的浪漫 “一直以来,我们北秦都是一个小小的戎族,在东方的国家里,视我们为夷狄,觉得我们不开化!但是,到了现在,他们也不得不承认我们,肯定我们,我们北秦将会在明年,继续进行一连的召商活动,我们还会每年的在北定举行商业广阔交流会,此外,由于各位的到来,我们还将会在郁郅进行扩建,我们会建立一个商业步行街,上面会有看不到头的商店,会有各色的小吃,我们还会建立一批新式的公馆,它们都将美伦美奂,北秦欢迎你们……” 随着北秦伯的说完,姬萍一声令下,乐曲一变,只见在北秦伯的身后,一排的帘子拉起,从里面走出了一批绝色的少年男女,也许并不能算是绝色,但每一个都有着一种勃发向上的生气。为首的一个少女唱道:“迎接另一个晨曦、带来全新空气……”另一个少男又唱道:“气息改变情味不变、茶香飘满情谊……”随后,一个个的少年男女轮着唱道:“我家大门常打开、开放怀抱等你;拥抱过就有了默契、你会爱上这里;不管远近都是客人请不用客气;相约好了在一起、我们欢迎你拘礼;我家种着万年青、开放每段传奇;为传统的土壤播种、为你留下回忆;陌生熟悉都是客人请不用客气;第几次来没关系、有太多话题;北秦欢迎你为你开天辟地;流动中的魅力充满着朝气;北秦欢迎你、在太阳下分享呼吸;在黄土地刷新成绩;我家大门常打开、开怀容纳天地;岁月绽放青春笑容、迎接这个日期;天大地大都是朋友请不用客气;画意诗情带笑意、只为等待你;北秦欢迎你、像音乐感动你;让我们都加油去超越自己;北秦欢迎你、有梦想谁都了不起;有勇气就会有奇迹;北秦欢迎你、为你开天辟地;流动中的魅力充满着朝气;北秦欢迎你、在太阳下分享呼吸;在黄土地刷新成绩;北秦欢迎你、像音乐感动你;让我们都加油去超越自己;北秦欢迎你、有梦想谁都了不起;有勇气就会有奇迹;我家大门常打开、开放怀抱等你;拥抱过就有了默契、你会爱上这里……” 一曲《北秦欢迎你》顿时让所有的来宾都发呆了。这种方面的娱乐形式,当真是别开生面。随后,北秦的北秦国家歌舞乐团成员开始一个个的上场歌唱。他们唱的都是北秦名曲。 “知己又红颜,大河绕青山,莫道日月长,只恨相逢短。春风渡关山,明月照无眠。两地相思苦,一世回望甜。一只孤雁云天路,万千寂寥写长天,是谁一曲灞陵柳?如梦如幻花飞满天,风华绝代总是乱世生,江山不负美,美人如江山。”“月光色……女子香,泪断剑……情多长,有多痛……无字想……忘了你。孤单魂……随风荡,谁去想……痴情郎,这……红尘的战场,千军万马有谁能称王。过……情关谁敢闯,望……明月心悲凉,千……古恨轮回尝,眼……一闭谁最狂,这……世道的无常,注……定敢爱的人一生伤……”…… 一首首快炙人口北秦金曲唱响了起来,随之的,还有一些间杂的杂技表演。 北秦伯却闪在一边,褪下了自己身上的熊皮,素沙少女也把一直闹着的蝶姬公主给抱到一边去了。白雪过来道:“你就这样瞎闹么?”北秦伯回笑道:“这样不好么?本君觉得挺好的!”白雪轻轻摇了一下头。忽然,她笑了,对北秦伯道:“有小姑娘来找你了!”北秦伯一看,果然,就见卓孙无华来了,但北秦伯也是一笑,道:“也有人来要见你!”白雪一看,的确是的,那人不是别的,而是猗梁。由于猗涟对白露所做的,白雪对他可没有什么好感,但是现在也算是一殿之臣了,所以自然是不好再行多说。总是有事情要解决的呀…… 先是北秦伯迎上了卓孙无华,他面上带着春风般的笑,道:“卓孙姑娘,我们又见面了!”卓孙无华心里又惊又喜,没想到北秦伯还能记得她,她回执一礼,道:“君伯今非昔比,还能记得无华,卓孙无华在这里要多谢君伯了!”北秦伯淡淡一笑,竟然主动拉过卓孙无华的手,明目张胆的占女孩的便宜,眉角上挑着说道:“姑娘这么漂亮,本君又怎么会忘记呢……” 卓孙无华张目结舌,在齐国的时候,北秦伯还是一副老实的样子,可是没有想到现在的北秦伯和一个街头流氓没有多少的差别。北秦伯显然没有打算这么放过卓孙无华,他亲热的问:“怎么样,卓孙姑娘,郁郅的生活还好吧!”卓孙无华老实道:“我很喜欢郁郅的生活,我已经买下了一幢长宅,听说不久郁郅城边要建一个马场,是不是?”北秦伯笑问:“怎么,卓孙姑娘喜欢马么?”卓孙无华立时高兴起来:“我听说君伯在西域得到了可比周穆天子八骏之良马?”那自然是指祈连天宫城得到的阿哈尔捷金马。 周穆王的八匹马,现在说来有点神话,第一匹叫绝地,传说跑起来蹄子都不打地的,那叫一个飞快。第二匹名叫翻羽,据说跑起来比鸟还要快。第三匹名叫奔宵,是说能够野行万里。第四匹名叫越影,可以逐日而行,超过自己的影子。第五匹名叫逾辉,跑起来毛光灿灿不可逼视。第六匹名叫超光,一跑起来有十个影子。第七匹名叫腾雾,如同乘云而奔一样。至于第八匹则是名叫挟翼,说它就如同有着肉翅一样。这个说法不大可信,真正可信的是另一个。其一赤骥,据说是匹火红色的马;其二是盗骊,是一匹纯黑色的马;第三匹名白义,是纯白色的马,公孙瓒的白马义从得此而名之;还有逾轮,则是青紫色的马;再有山子,是灰白色的马;又有渠黄,顾名思义,是鹅黄色的马;有华骝,是黑鬃黑尾的红马;还有绿耳,是青黄色的马。从理论上说,这才是真正的名目。也更为形象生动。 北秦伯解释道:“要说比穆天子的马,这本君也不好说,但的确是很不错的马,此马以地方话,当地人叫阿哈尔捷金马,由于马奔行后出汗,而其汗如血一般的红,所以又叫汗血马,什么行千里都是假的,但跑得急,五六百还是可以的,只是这样会很费马力,再说这种马虽然速快,可惜的是蹄有点细,样子看上去还比较好,就是不能负太重的重甲,一旦负了重甲,那就会出问题。”卓孙无华问道:“君上是想要建立重甲铁骑?” 北秦伯摇头,然后道:“卓孙姑娘,你知道建立一支重甲铁骑,要多少钱?”卓孙无华立时笑了,道:“君上还怕没有钱么?”北秦伯道:“重甲骑兵,士兵要重甲,这军甲一项就要二十金,如果给马也着甲,就要五十金不止,可能的话,要七至八十金,打铸成甲,更是要一百金不止,再有武器,还有马匹的本身,一个骑兵至少要两百金以上,如果要多备后备的马匹,就要两百五十金左右。这样一来,装备一个骑兵,连人带马,要二十五万元钱,卓孙无华觉得这笔钱多还是少?”卓孙无华吃了一惊,道:“这怎么可能……” 北秦伯笑了,道:“当然,在齐国不同,齐国只要有足够的材料,工匠的手工费用等同于无,那些工匠们只要有一口吃的也就够了,所以不要百金就可以装备,但是我们不同,武器、马匹、马料,这些无一可以省的,故而钱多也就正常了!”卓孙无华吃吃道:“君上,北秦也算是有钱,但纵然有钱,何以要如何花费?明明工匠俱在君上的手下,可以省钱,君上何必要花这么多的钱呢?这样对于君上的大业……”说到这里卓孙无华打住。 怎么花北秦伯的钱,北秦伯自然有自己的主张,的确,北秦伯可以和其它的诸侯一样,把那些匠人编成户,进行管理,只要给他们最基本的钱就可以了,但是那样的话,北秦伯也就不是北秦伯了。微微一笑,北秦伯一边用咸猪手占着卓孙无华的便宜,一边道:“有一个人,发现了一个矿藏,你说此人如要开采,当如何为之?”卓孙无华给这个话题吸引住了,这是有原因的,如果一个不学无术的下流贱人这样占卓孙无华的便宜,她当然会受不了,但如何这个人本身就有一定的才学,那给占占便宜,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北秦伯的“才学”已经得到了公认,故而卓孙无华也就不怎么在意了,在说当时的古人风气是很开放的,本身就不反感的卓孙无华自然不会对此有多介意。于是卓孙无华道:“如果是我,一定要用我家中的民户进行最大限度的开采,这有什么问题吗?”北秦伯道:“未知卓孙姑娘会给这些开采的户民多少钱呢?”卓孙无华道:“自然是越少越好!”北秦伯呵呵笑了起来。 “好,按卓孙姑娘说的,那个人把得利的十成,九成据为己有,一成下发给那些劳力,让那些劳力勉强度日,替他工作,等到了那矿藏挖光了,那人见无利可图,于是转屁股就走了。于是,这处矿藏也就会这么的没落下去,那些穷人也会散去。但如果那个开采的人不同,他开采矿藏得利十成,把其中的五成以上给自己的那些工人,让那些工人吃的饱,穿得暖,还有富余,可以起屋开田,购牛买羊……如此一来,等到了矿藏挖光了的时候,虽然没有别的钱,可是一座新的繁华村镇就形成了。一座如厮之大的镇甸,可以得利如何?” 卓孙无华顿时明白,道:“所以君伯拿出大量的钱财,厚待于其下,下人得了钱财,可以自行生活,于是君伯之地越来越富庶,就是此理也!”北秦伯笑着说道:“就是这个道理,天下君王一向是视臣民如猪狗不如,予取予求,有些君王视臣更是如同仇寇,君杀臣,臣杀君,君臣且是如此,何况平民野人乎?想要取于民,至少也要养肥了再说,光是一味的取,而不知道养,这不是治国之道。光是想着赚钱,而不是想着建立一个赚钱的机构,那也不是真正的赚钱。前者所谓的赚钱,是哪有钱赚往哪里跑,跑来跑去,自己赚的也只是一部分的辛苦钱,但是如果自己经营出了一个赚钱的市场,那就可以随着自己的心情想怎么赚钱就怎么赚钱了。本君经营北秦,所以现在是你们到北秦来做生意,而不是本君再跑到齐国去做生意,你明白这个道理么?”在这里,北秦伯提出了经营市场这个理念。 过去,齐国富庶,北秦伯所以在利用齐国赚钱,但他不可能老是在齐国呆着,想要赚钱,又不想跑,那怎么办呢?好办,把那些商家请到北秦来做生意就成了。怎么请?自然是要让他们有钱赚,有大钱赚,如此才是王道。与其想着跑到齐国去加大生意,不如想着把市场进行一个新的市场规范,让商人到北秦。明白了这一点,卓孙无华感叹不已,她如一个女孩一样的雀跃,事实上她的确还是一个女孩,但是她的心却比一般的女孩成熟。直接把北秦伯放在她臀部的手视为无物,笑道:“那君伯,等马场建好了,君伯可要低价售我一匹阿哈尔捷金马!”北秦伯露出一个苦脸:“本君很穷的……”卓孙无华反而哈哈大笑起来了。 “我在齐国的时候,常常听家父说,我很穷,我很穷,现在我算知道了,越是有钱的人越是说自己没有钱……”然后卓孙无华“咯咯咯”的笑了起来。忽然,音乐变了,北秦伯一拉卓孙无华道:“会跳舞么?”卓孙无华道:“舞?我……我不会……”卓孙无华是一个大小姐,跳舞那是贱役,就算是女孩会,也是不可能跳舞。北秦伯笑了:“把身体交给本君,不要想……放松……”卓孙无华吓了一跳,献身北秦伯那也没有什么了不起,卓孙无华一向心高气傲,一般男人她根本不放在眼里,但北秦伯就不一样了,哪怕是没名没份的给北秦伯生一个孩子,她都是心甘情愿的,可是这里毕竟是众目睽睽呀! 金玉叠响,鼓乐齐鸣,富有力的节奏感下,北秦伯一把拉着卓孙无华到了殿中。众人纷纷让开,就见北秦伯手顺着卓孙无华曲线的身体移动。虽然逼人的心魂,但却并不**。猛然,卓孙无华的身体给北秦伯丢开,只一只手相连,然后北秦伯猛一收手,卓孙无华又如小鸟一样的反扑回了北秦伯的怀里,北秦伯一手抚在她的大腿上,带着她的大腿延伸到了小腿,然后拉开,随之转动。卓孙无华心里卟嗵、卟嗵的跳着,如七八只小鹿乱撞。那种时而要飞,时而又止的感觉让她迷迷糊糊的。随后,北秦伯干脆的把卓孙无华舞来舞去,她便如同不知己所踪一样,在北秦伯的手里,飞转流去,也亏她的身体好,不然非吐了不可。 在北秦伯拉着卓孙无华乱玩的时候,猗梁也到了白雪的身边。“猗梁见过夫人!” 白雪的脸色并不是很好,她的手上举着一支三角玻璃杯,可以预见,这种玻璃杯很快的就风行于世……白雪感慨,转眼之间,北秦就能发展成这样。她并不知道杯里的酒是什么味道,眼睛,看着那个正在和卓孙无华**的北秦伯,难道我的一生就是要在那个男人的身边?虽然有着一些无聊的工作……坦白说白雪也是喜欢这些工作,可她却并不喜欢那个从不正经的男人,哪怕他是一个人所共知的有才人。但是白雪知道,北秦伯小器、自私、好色、下流、同时还虚伪并无耻!可偏偏就是这样一个人,他却同样有着军事、文学、绘画、法学、墨学等的知识。一个人的优点与缺点同样的并重。北秦伯在私德上一无是处,但在大才上却又让人无可指责,所以这个从人品上下流下贱野蛮甚至可以说变态的人却是堂堂的北秦之主。 见白雪看着北秦伯,猗梁小心道:“君伯只是逢场作戏,夫人不用介意!”白雪回头,淡淡说道:“我介意什么劲?你以为那家伙不册立正夫人是为了什么?他的心野着呢,其实我们谁都知道,除了秦国公主,还能是什么人?”北秦伯想打秦国公主的主意已经不是一个秘密了,知道这件事的人都保持一个态度,知道,但是并不说。这是不用说的事。北秦不和秦国开打,这是国策,是长策,至少在一二十年里是不会有这个打算的。猗梁忙道:“可是在君上的心理,夫人却是大大的不同!”白雪回过脸,表情不是那么好看,说道:“何止是我,那家伙对前君夫人也是很重视呢……” 第五百一十七章:十万军,可以杀干净 前君夫人是指猗梁的女儿猗涟。这现在是猗梁心头的一根刺。他现在最大的后悔就是自己的女儿太过于愚蠢了,当退不退,在后宫的事上处理的太过于愚蠢。如果北秦伯是一个老人,或是不那么精明,那一点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后宫摄取北秦的政权,那一点也没有问题。可是现在的问题在于,北秦伯是一个健康年青强壮并且聪明机智到了无以复加地步的人,在君上如此盛年的时候,身为后妃,不老老实实想着如何讨好北秦伯,而却行如此大逆之举,这是一种何等的愚蠢!猗梁很想问问女儿,她是怎么想的!但却是不能。 在猗涟把北秦伯的两个宠姬弄死了之后,还是一尸两命,无论从哪一点上讲,北秦伯没有把猗涟寸磔而死,诛杀猗梁全族,那都是托天之庆事。当猗涟犯事的消息传来,猗梁心里那叫一个拔凉啊,但是北秦伯却并没有对此多有介意,而是显得很平淡,这让猗梁心里开始平静下来。猗梁已经再有了妻室,再有了家累,所以现在的猗梁不可能再行乱来,他“走”不掉了!可是在他犹豫万千的时候,北秦再次发信了,要他回北秦任官。 任谁也会觉得这是一种诱杀。不过不得不说,猗梁还有着希望,这个希望就是,猗涟的的确确是没有事的,她的确是没有给处死,北秦伯在这种时刻还是没有处死猗涟。故而猗梁反而是放下了心,随之而来,他还真成了大官,这更是让猗梁开心了。随着事情的变好,也随着这流金的五月,这一切让北秦伯的心情极好。猗梁是内商部的部长,他管理的事物还算是可以,加上这老东西做事也算是尽力,故而一切都是那么的顺利。在这种情况下,猗梁又有点担心起来了,因为白雪不仅成了一位夫人,更是成了财部的部长。商部给分拆了,但是财部却是没有,从这里就可以看出北秦伯对白雪的信任。猗梁想要和白雪说明和解,不然头上老悬着这样一柄剑,谁受得了。此时,猗梁低声下气的道:“我女儿罪孽深重,我知道,但是我也没有办法……当时我不在她身边,她做下了这种恶事,要是换了我,我立即杀了她!可是君伯仁慈,放过了她……我……我……” 白雪回头,道:“那家伙放过她,我也会放过她……你还有事么?”猗梁嘴唇哆嗦着。白雪心里一软,最后道:“罢了,你打理好你的本家吧!”猗梁一偏头,就看见了猗源。 猗梁道:“他们扰乱夫人了?”白雪道:“当然,一百多家珠宝店,全天下的珠宝店,猗氏占了六成……那家伙怎么可能容忍!天下大商,他要做最大的!我也是才知道,打西域有这么大的好处……”猗梁对此最有发言权,立时道:“西域一向多产牛马,故别人也以为西方穷鄙,加上西方的一切都是那么苦穷,特别是部族戎民之多,还有匈奴之祸患,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很多商家对此商路视为蛇蝎之旅,所以没有什么人敢于闯走这条路,但想要走这条商路也没有什么问题,只要化妆成游荡部族,带着丝绸盐货,就可以轻而易举的从西域换回来大批的财宝……他们对于我们的丝绸盐货非常的需要,猗氏对这个秘密一直苦守,但是没有想到……现在的一切都给打破了……君伯真是神人,一下子就得到了这个……只是猗氏自猗顿先人兴家兴业,但是到了现在……就算是完了……” “却也未必!”白雪静静的说道。猗梁问:“君伯有心放过猗氏?”白雪回笑道:“你想报复猗氏么?”猗梁道:“我现在是北秦之官,所以我自然是以北秦之利为上,至于报不报复的,还要看君伯的意思,哪样对北秦的利最大,我们就要哪样利!”白雪点头道:“那这件事还是由你来做,你去再和猗氏谈谈,告诉他们,让出全部珠宝店五成利,我们可以允许他们继续通商!”猗梁倒吸一口气:“五成?”白雪回头:“你觉得这是多了还是少了?” 猗梁老实道:“我不知道……”对于猗氏来说,名下的珠宝店多达一百多间的店铺,可以说,楚国的财富有六成的珠宝是在猗氏的手里,这是一笔无法可想的利益。如果要让,那就是说,要接受北秦人派出的计算师,要计算他们的收入与利钱,平白的从猗氏的身上拿走一半的利钱,这种事情,怎么可能让猗氏做到!就算是楚国,也是不敢这样得罪猗氏。 可是现在当家作主的是北秦,北秦现在十分的强大,整个祈连府都是在北秦的治下,同时北秦还在兴兵建武,以目前楚国的力量是绝对不可能对此行进行干预,最后只能向北秦低头。一个秘密就是如此的值钱,如果不是北秦,猗氏还会这样的发达下去,可是现在却是不同,他们只有向北秦低头,不然,在北秦的强大军力下,他们根本不可能再似往常那样的通商,和普通的军队不同,北秦的军力十分可怕,绝对不是那些草原戎族可以比拟的。 剧烈的呼吸,两个人一下子倒在理政殿的二楼之下的毡毯上。北秦伯和卓孙无华。 先是鸳鸯交颈,然后唇舌交间,彼此品味彼此的唾液,北秦伯撕开自己的绸衣,不一会儿,野蛮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当北秦伯从楼上下来,立时让手下人送套衣服给卓孙无华。 晚会很成功,北秦用别开生面的方式欢迎商家,从此,北秦开始确立以商立国的宗旨。 其实以农立国不是不好,但凡事不能偏,农业的最大问题就在于偏,让百姓老死于田亩间,但闻相邻的鸡犬声,就是不相于往来。这可不是北秦要的方式。商业反而比较好。最大的特点是,商业可以让国家以最快的速度发展起来。一切向钱看,这就是北秦伯的治国理念。 “玩得开心?”白雪的嘴角带出了戏谑。北秦伯松了松身体,微微笑着说道:“随便玩玩,卓孙家还能让我负责?”白雪微笑道:“卓孙姑娘可是一位好姑娘。”北秦伯淡淡道:“她太过于眼高了,如果本君不是北秦伯,你看她是否会多看我一眼!”白雪奇怪的说道:“你如果不是北秦伯,我也不会多看你一眼,更不会……”北秦伯笑了,道:“就是如此,但有两点你和她不同!”白雪道:“哪两点不同?”北秦伯无耻的说道:“第一,你没有其它的姐姐弟弟了,娶了你本君就可以得到你的全部身家……第二,你是白露的姐姐……若是说我对你妹妹没有感情,那才是笑话,有你在,本君也会时不时的想起她……” 第一个回答无疑是让白雪涨肠子的,可是第二个回答……白雪忍不住道:“你真的有想过我妹妹?”北秦伯淡淡道:“本君也是一个人!”白雪呆了呆,道:“那好,我要看看那个贱人!”她说的这个贱人,自然是指猗涟无疑了。北秦伯意外的道:“你方才和猗梁说话,就是这个意思么?”白雪没有说话,但却流出了眼泪…… 关猗涟的地方是一个高墙围砌的院子。这里面有树有花,院子不小也不大。一直以来,白雪有想过看,但是没有胆去。她不知道当自己面对猗涟的时候会成什么样子,拔剑杀了她,还是……北秦伯没有上前,他远远的站着。白雪看向北秦伯,北秦伯给了她一个她不喜欢的微笑。最后白雪一跺脚,自己去了。北秦伯默默的在那里等着,他静静的看着天上越来越出的月亮,最后,只见白雪一脸泪痕的回来。北秦伯问:“怎么回事?” “你该杀了她!”白雪说着钻回了车子里。一会儿北秦伯带着众女回到了郁郅宫里。 王良意外的在里面等着他。一见到王良,北秦伯立时上前:“你怎么没有去大殿?”王良露出笑意道:“因为我不想见君伯的那种丑态,听说君伯很疯啊,还上了一个小姑娘,是不是要娶进门?”北秦伯打了一个哈哈,道:“老累着也不是一个事,你也要多玩一会儿!” 王良认真道:“是因为我在忙,所以君伯可以自由自在的胡乱来!”北秦伯点手叫姜婉儿上茶,然后道:“是不是又出了什么事?”王良吸了一口气,道:“赵军偷袭西海……边军死亡七十七,伤一百二十人,敌军死伤人数达四百七十人……君上当知道,我们前段的时间,第五军团调离到了中宁,所以西海一地只有第四军团。也是幸运,第四军团总算是不负所望,反击很强硬,现在第二野战师团和第六野战师团进行了出击,至于到底会怎么样,我们还暂时的不知道……”北秦伯皱眉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赵人向我们发动攻击?可是我们在赵国有大量的情报,事前怎么会一点消息也没有呢?”王良安慰道:“你也不要急,如果真的是赵军的主力,不会只发这一点兵来,如果是赵军主力,一定会让我们之前就知道,最大的可能是一支赵军对我们进行了打草谷,想要从我们这里闹点好处……” 白雪踢掉了足下的木屐履,换上了一双毡布软鞋套,道:“又要打?不过我们不是有钱的么?还怕个什么?”王良叹气道:“不是这么一说,如果要打,我们可以预计动用的兵力不会超过三万……”白雪本来是在揉着自己的脚,听到这里不由得吃了一惊,道:“怎么会这样,我们的军队……”王良道:“新组的军队暂时派不上用场,真正能用的,是中央军第三军团,可是第三军团也给分拆了不少,战斗力有所下降……” 北秦伯若无其事的坐过来,就手抄起白雪的脚替她捏着,白雪本要挣扎,只是北秦伯做得轻描淡写,王良视而不见,白雪自也不好小提大作,再说现在几人说的话很重要,姜婉儿几人也自都退在角落里。北秦伯道:“幸好中央军第一军团没有大动,我们还可以用第一军团进行战斗,第五军团的训练兵都交到了第四军团里去,也是一样可以大用,幸好没有及时补入新兵,但是……女相,如果我们把大军全部征集,要多久?”王良道:“七月,国府的命令已经下发,随着小道消息和那两千多自愿退役的中央军第三军团士兵,会有更多的适龄人愿意参加我们的,而且我们的钱财充足,短时间里可以把军器补上,唯一的问题是……” 北秦伯道:“新兵一定要时间训练……我北秦有足够的基层士官,可以在短时间里把士兵练好,但最快也要三个月,如果要练到最好的结果,一定要六个月,然后才可以送上战场!” 王良笑着对白雪道:“也就是说,在短时间里,我们不可能拿出真正足够的军队,为了保证我们军队的战斗力,君伯,我建议迅速把精兵集中到一支军团里,以应付我们可能面临的战斗,这件事要快,同时,我们无论如何要再拿出一个野战师团,君伯以为如何?” 北秦伯道:“的确如此……在西海虽然已经有陈麻的第二野战师团,公羊大的第六野战师团。但还是不足!巴金和崇明河的第七、第八野战师团也必须护住我们的西域之路,光靠步军是不可能把西域守卫得死死的,黑牙的第四野战师团还在祈连府,暂时也是不可能调回来的,英飞和长更的第三、第五野战师团又要在北方替我们镇压那些林胡人……本来还是想要第一野战师团调出去,现在不行了……还是顾着西面,女相以为如何?” 女相王良道:“只好加快行动了,可惜,虽然我们的动作已经算快了,我们只能希望赵国的军队不会太快的到来,如果是这样,在七月,我们就可以把军队调齐,到时,我们会有一万的步军,九千的骑兵,如果可以,我们还会让第四军团的六千人能凑出满员的兵力。” 白雪道:“你们太贪心了,秦国要防,西域要守,林胡更是要占,结果现在只能凑出三万军马,这点兵就想要和赵国对拼?”北秦伯“呵呵”一笑,拍着白雪的脚对她道:“不贪心北秦怎么会有现在的局面?虽然三万,但如果赵国不是一下子发二十万大军,再以太戊午为帅,那本君也不在话下!”虽然赵国是一个大国,但二十万大军,这等于是赵国可以用来征战的一支全部大军了,当然,这绝对不是赵国的全部军力。在赵国长平之战里,赵军战死了四十万有余,可是秦军在攻打邯郸的时候,赵国仍然有二十多万的军队,这里面有很多的废物,但却有李牧的精兵,当然,不说李牧当时征到的精兵,就算是二十万人,仅从这一点上就可以看出赵国成就为一个战国的实力。所以说二十万兵,在现在的赵国来说,是常备军。可大型战国的可怕也就在此,纵然这二十万大军打光光了,赵国仍可以在三个月里再凑出一支二十万的大军!不过想想,一次出二十万大军,那是很费钱粮的,赵国也不是一个富庶的国家,自然不可能这样,所以,最大的可能是十万之众。在赵国的心里,如果要攻打北秦这样的国家,十万人是绰绰有余的够了。 再说太戊午,这个人是赵种与公子胜争侯位时的助力,所以在赵种登位的三年后,赵种就立太戊午为赵相。其后攻打卫国,立时就建立了大功。但可惜,在随后,就给魏国打了一记耳光,可太戊午也算是有本事的人,在其后与秦国征战高安,却是胜了。之后伐齐、攻郑,都有他的身影。可以说,凡有太戊午,赵军就算是败也不是太难堪,可是没有太戊午,就会吃上一些的败仗。不过幸运的是,现在太子语年纪不小了,也有点大了。赵国是一个骑士国王的国家,国君不说要骑马打仗,但是统兵却是一个必然,没有战功,怎么说话?故而在最近的一些战斗里,赵国总是让太子语当位,由于赵种不止一个儿子,有公子范、公子緤,此二人后来和太子语争位最后一一失败。故而这也是一种幸运,赵国可能不会派出太戊午。 “十万军、非太戊午领军,你就能胜?”白雪问。北秦伯手顺着白雪的小腿往上摸道:“十万军而已……本君可以杀他个干干净净!”白雪终于把腿缩回来了,却是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你还是早点杀了她的好!”白雪这里说的是猗涟,她本是对猗涟有着深深的恨意,可是现在却什么都没有了,反而是一种同情! 第五百一十八章:赵军的小袭 高墙十丈,尺寸之天。虽有院落,不足百步。院中无它物,一小石,一小树,青草戚戚,瓦屋明堂。猗涟就生活在这里面,门外有四名护卫看着,侍女其实也有,但只会在很短的时间里进来替她收拾一下房子,所有的人按北秦伯的命令,不和猗涟说一句话,她们只是照顾她,让她有足够的食物吃,有暧暧的衣服穿,在她生恙的时候,让扁鹊来看。当白雪走过去的时候,拔出了自己的女剑,可惜的是当她走近的时候,她听到猗涟的哭叫……生不如死,而不让其死。这就是猗涟现在的生活。酷刑的确是很残忍,但这世上还有更残忍的,就似现在这样的慢手法,用枯燥的生活去毒害一个女人的心理!白雪听猗涟说了很多话,她一会儿骂北秦伯卑鄙无耻,一会儿又哭着想要见自己的女儿,又不时的发出呓语,说要白露月勾不要怪她,不一会,她又平静下来,她总是想要说话,但她说任何话也不会有一句的回音…… 这是北秦伯给她的惩罚!她的余生都将就此度过,不会有任何改变。 五月,是流金的五月,一支赵**队在夜行着。带队的头叫伍良,这人是赵国边地的一名勇士,他是作为赵国斥候兵给选入赵军的,这些斥候兵就是赵国铁骑兵的前身。在赵武灵王赵雍年青的时候,他发现在和中山国战斗的时候,中山国的骑兵战斗力很强大,往往一支百人的中山国骑兵就可以左右赵国征讨军的行军速度,在和中山国林胡人的战斗里,赵雍发现,除了那些所谓的斥候兵在战斗的时候还会有点作用外,庞大的步兵军团和作为主力的战车团竟然基本没有什么用!步军还好说,那是行军的速度问题,可是战车却又如何说呢? 古时的战场上,战车是绝对重要的,有轻车、冲车和戊车。特别是冲车,一般有两马或四马拉着,独辕、两轮、方舆,车上有甲士三人,中间一人为驱车手,左右两人负责搏杀。战车最早在夏王启指挥的甘之战中使用。但那时是昙花一现,一直到商汤的时候,商国兵少,军力不足,就大量的治这种战车作为武器,在弓箭的穿透力还不强更没有弩的情况下,战车就和现代的坦克一样,冲锋陷阵,特别是在平原上的大合战,当真是所向无敌。无论多少步军,在战车的面前,也是往往如犁庭扫穴一样,可就是这样的战车,却有着不可遏制的缺点。 第一,当时的道路问题总是强差人意,各国的道路都不怎么对,也都是土路,这种路对于行车十分的困难,和现在的坦克一样,往往仅仅是行军,就会损毁良多。第二是贵重。打造一支战车部队是死要钱的事情,不仅在于器,还在于人。想要成为一个合格的御手要三年,要训练好可以冲阵杀敌的战车,没有十年八年,是不可能成军的。当吴国阖闾要向楚国开战,曾请晋国的大臣替他训练战车兵,当时楚人笑曰:吴人蛮夷,也要动车!本来楚人以为吴军要训练十年八年的,但可惜,吴人真正的目的是训练步军,他们以此打了楚国一个冷不防。 由于以上的两点,这就让战车一物成了死要钱的玩意,这还不仅止是钱,还要物,还要技术,什么都要。由于所需的全面,所以才会有以战车军队的数量来形容国力一说。“千乘之国”、“万乘之国”就是这样叫来来的。可是对于穷国……那就是一种负担。在国力下降的情况下,秦国开始变车为骑,这是干回了老本行,在秦国初期,主力军队就是骑兵,秦国的国力富了,才改成了建立战车兵。可后来秦国穷困,又回复到了骑兵为主的时代。 所以,想要尽快的回复国家的战斗力,赵国的选择只能是骑兵!但也可以就此说明两点,一是骑兵的确是有战斗力的,二就是赵国……真的是很穷。自打赵种和公子胜争位胜利以后,仅过了三年,赵国的国情稍有好转,赵国就开始了不何止的战斗。赵种继位三年,赵国攻打卫国,夺乡邑七十三,不过随后给魏国打败了;四年,与秦国战斗;五年,和秦、魏、郑、韩四国战斗;六年,由于这种频繁的战斗,中山国得机会开始起筑长城,同年,赵国又和魏国干了一场;七年,赵国又和齐国打仗,然后又和韩国一起攻打周;八年,赵国与韩国再度攻打周国;九年,又劳师远征和齐国战斗;十年,又攻打卫国;十一年和十二年,赵国又在魏国的勒令下和秦国战斗,到了十三年,赵国不堪魏国的勒逼,不听话了,结果,魏军又打下了赵国的皮牢。就目前来说,赵国又陷入了和中山国的争战中。如此情况下,赵国的经济情况也就可想而知了。穷……太穷了……穷到了……现在的地步。 一直以来,赵国的国力经济有两个,一个是边戎的贸易,一个是国内的大商。赵国和韩国一样,是铁器大国,得铁器而兴旺。在《寻秦记》里,乌氏倮和郭纵两个人正是分别代表着赵国的这两种经济势力。但为人所不知的是,赵国和义渠还有一条商路,那就是盐路。 畜牧、冶铁、盐……这是民生基本的所需。赵国有北方的戎胡,可以有足够的牛马羊畜,又有郭亘、卓氏一族,现在卓叔与卓雄死去,赵国更是与魏国交恶,新的卓门家主卓毅在付出了一定的代价后,让卓氏再度站稳了脚步。不过这些都是次要的,重要的还是盐。 由于义渠国曾经控制着朐衍,所以有着大批的吃不玩的盐。在这里不得不说义渠人的高层不地道,他们自己吃的盐足够,却是不想着门下的人吃的好不好,而是把这些盐大量的用以和赵国作生意,赵国的边民用一些小手工艺品和一些布帛器物向义渠换这些食盐。可惜……这一切本来还可以算是良好的,但北秦伯一句话给废了!在西海,北秦伯由于受到了赵人的攻击,这里面其实是庞涓下的暗手,结果让北秦伯有生以来吃了极大的苦头,他们给赵国兵围住,虽然赵军对北秦伯莫可奈何,但也一度逼得北秦伯一行人沦落到了要靠喝尿的地步,当然是没有喝了,但那种耻辱是不可以忘的。话说北秦伯喝过小钟离的尿,可美人岂能与俗物比,就连凯特贝金赛尔也给某导演逼着要他的杯里小便让他喝。在这种给赵**队欺负的情况下,北秦伯要对赵国进行限制!于是北秦军建立了边关,进行了关守制,想要和北秦作生意,除了小部分人,大多的赵人都要付出极大的代价,吃高价盐! 同时由于北秦自己国力富强的原因,小工艺品器具更是多不胜数,赵国的手工艺等匠人面临破产,他们没有收入,有的农家也失去了这份的收入,生活可以说一落千丈,这么说当然夸张了,但也是差之不多,相去无几了。总而言之,赵国人的生活是越来越差了! 由于北秦设立了边关制度,赵国的百姓生活每况愈下,赵国的官员一面把这一切归于北秦的不是,一面正常的进行着收税!有的赵国人逃入了北秦,要求成为北秦人,有的赵国人遁入了深山当野人。还有的赵人在生死边苦苦挣扎,一直到有一个叫伍良的人站了出来。 之前说了,赵国的边地有着一批半戎的赵民,这些赵国的百姓十分的穷苦,一旦组织起来,立时就是一支强军,整个赵国在此地允许有的兵数是一万,这支军队很少有仗打,更不会有钱拿,同时还要交税,他们的主要收入就是靠打仗的劫掠。但是现在连这也不可得了。 在赵国的北方,有两个部族,一个是林胡人,一个是楼烦人。林胡,又称林人、儋林,为林中胡人之简称,生活于森林中。先秦时,这林胡时出现于商周以北。在历史上,林胡人最后给匈奴人同化过去了,可想而知,林胡人多么脆弱。楼烦是北狄的一支,约在春秋之际建国,另外有一种说法认为,古楼烦国不是戎狄之国,而是周天子所封诸侯,为子爵。因为楼烦向周王室纳过贡。是有玉镶的旌旗。如此说来,封一个小小的子爵当然是可能的,毕竟,北秦伯最初时,不是一样给封了男爵么?这都是中原人耍这类戎胡的小玩意,不会比曹丕拿铜印丢给倭人更高尚。但和林胡人不同的是,楼烦自忖为国,人民的战斗力还是可以圈点的。特别拿手的是骑射,如果从地图上看,也许你会觉得林胡比楼烦大,林胡比楼烦强。但是古代的地图不是那样看的,而是要看谁比谁更靠近战国中心。楼烦比林胡更接近赵国,也就证明了,楼烦的国力军力都很强大! 现在,北秦的方略就是攻下林胡,利用林胡达二十多万的人口向楼烦出兵,一下子打掉这两块地方,赵国的北面就会呈现在北秦的面前了。这就是在战前用战术夺取战略的优势。 于是,以英飞的第三野战师团和长更的第五野战师团,都在不停的向林胡人进行战斗。同时,北秦人用胡萝卜加大棒的政策,用良好的待遇吸收林胡中的青壮进入北秦。进入刘兴波的中央军第五军团。现在的刘兴波手下,所谓的中央军第五军团只有空架子,只有一批用来训练士兵的士官,但没有足够的兵数,同样,北秦现在要做的就是打打练练。林胡人的灭亡指日可期。这里还要提到政策问题。历史上,赵国也好,秦国也好,他们对于征服后的地方不是没有进行治理,但那都是一种管束,而非是一种包容的仁政。所以这些给征服的地方往往一经有机会,就要分离,就会离开。比如说楼烦,这真是历史的大悲剧,它本来是降服了赵国的,可后来又给秦国占领,向秦国投降,不过……随着秦国的覆灭,它又成了匈奴的与力,最后让败家的武帝给灭了。因为武帝要武功,他愣是奈何不了真正的匈奴,就要拿这些附属的小族开刀,得到了匈奴的归顺,却又不会治理,最后降了叛,叛了降…… 可是北秦的治理就全面合理多了,先是定民,然后圈地,由北秦的建筑工程队修好牧场、农庄。想要放牧,有牧场,想要种田,有农庄。要放牧,会有牧令和法官去告诉你如何放牧会得到最大的好处,当然,不许游牧,牲畜多了,杀了也好,卖了也好,北秦会开墟市,会有农庄进行配合,到时,林胡人就可以不要这样披兽皮过日子了,可以人人有布衣穿,可以人人有五谷米粮和肉食吃,可以有足够的平价盐,有丰足的生活。这种生活放在现代来说是小小的温饱,但是对于林胡人来说,那是天堂!同时,北秦会把东胜城作为投降林胡族人的居地,北秦人在东胜城连绵的进行修筑,这种由林间野人一下子过渡到城市文明人的生活,是让人难想的。那些头人们会由北秦暂时供养,然后一直到他们可以自力更生,彻底融入北秦为止,当然,开始不能这样说,而是要说一辈子养着。事实上,已经有人上当了,有大约七八个小部族进入了东胜城,开始过城市人的生活。 在这种情况下,林胡人如阳春白雪一样,正在消散。大批的林胡人会成为刘兴波的中央军第五军团。如果不是北秦对于士兵的素质要求太高,现在已经可以组成了。甚至,林胡王的使者已经连绵的在和北秦人进行接触。也许会有人想林胡人怎么会这么容易就想着投降,就想着接受北秦?但事实就是如此,当时的戎胡在心里有一种对中原的大国崇拜,他们自己也想过大国的生活,特别是下面的小民,因为就目前来说,他们的生活生不如死。大多数草原人的平均岁数是四十甚至更低,只有运气好的才可以活到四五十,这和中原动不动就可以看到活七八十的那可是大不同。比如秦扁鹊,他足足活了九十七岁,还是给人杀的…… 由此可以知道中原和戎胡们的生活水平的差距。故而,北秦对于得到林胡人是那么的有信心。就算是打下了楼烦,也是一种必然。相信等到了楼烦的打下,北秦已经可以完成军事整编了。不过,这一切全靠了无数的钱才可以支持的。新的财政预算里,北秦关于军队要投入的钱已经计划到了一百万万!这是一笔惊人的财富!等于是一百万金。有这一百金万,意味着魏国可以再建立三支、每支以十万人计的魏武卒。这一切只是为了让北秦的军力够用! 有好的自然有不好的,赵国的越来越穷就成了必然。故而,伍良引着吃不下饭也就是没有饭吃的赵国边军……一千人左右,要来北秦这边进行劫掠。他们给马蹄子包了上乌草,然后借着一个月乌的晚上,向北秦的边关发起了攻击。在北秦和赵国的边上有很长的边境。选择一个进攻点非常重要。这支军队是从魏、赵的边上,偷入北秦境的,向着北秦的边关发起了攻击,突如其来,快逾闪电。北秦在边关上驻守着一个中队的步军,在这种突如其来的打击下,七十七人当场惨死,余者进行了抵抗后逃亡,全身的只有两个人。 但可惜的是,北秦的边关除了守军,并无其余,没有榷市,没有货物,赵军只是得到了一批北秦军的武器甲具,但这也是很让赵军开心了,事实上他们真的是太穷了,穷到这批赵军一个个身上连个甲具也是没有。得到了一点点残余物的赵军大喜,伍良趁机下令,继续深入,继续攻击,能多抢点,就多抢点,北秦国富得流油,这点赵国不知道,可这些赵国的边军岂有不知道的?毕竟虽然正规的生意不能做,但两国之间还是有走私的生意往来。如此,又岂有不知情的?走私的是谁?自然是郭氏了。他用铁器原料向北秦换大量的盐,再以盐高出齐盐燕盐的价格出售……由于赵国的国策上,才刚刚攻打了齐国,所以齐盐很贵的,再说燕国,赵国一直想要灭燕国,燕国自然更加的不怎么了赵国,给赵国的盐是更贵。故原来义渠的盐就会便宜一点,可是现在,北秦当家,给出的盐价仅次于齐盐和燕盐,赵国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是人都知道,可以不吃糖,但是不可以没有盐。说来,这批赵军真正想要抢的,还是盐,有了盐,在赵国就有了一切!两年前,赵国有足够的盐,但是现在…… 可惜的是,赵军小看了北秦军的素质,别的不说,北秦军的训练十分严格,甚至可以说到了残忍的地步,和那些要忙于生计的赵**队不同,他们是脱产军人。 第五百一十九章:刘持白的自作主张 所以,在北秦兵失败的时候,他们点燃起了峰火。夜点烽火,昼点狼烟。见到了烽火,赵军脉脉无语,想要再行偷袭是失败了,但要说就此退去,又大有不甘。伍良拔出铁剑狠狠插在地上,道:“回去也是穷死,拼了,我们再往前,一定要抢到足够的东西!”北秦伯曾经说过,人有三大原罪,弱、穷、无知!其中穷与无知是最要命的。弱只是让别人可以欺负而已,但人是可以自己变强的,但是穷……与无知……却是会让人自己犯错。觉得自己没有抢够,赵军选择了继续的深入。他们只有一千人,但却敢于这样冒险,可见他们是穷到了什么地步。和北秦伯他们癔想的一样,赵军是私自的一种行劫,这是一种没有官方插手的行动,自然没有什么粮草了,他们是吃着和马一样的黑豆饼行军的。 黑豆饼对于马来说算是一种精饲料了,但是那只是对马而言,也就是比草好一点。这种东西吃了,人是很难拉出屎的,往往要别人帮忙用小棍子在**里挖,可怜到了这种地步。 如此一来,如果不能有所得,那就真的完了。因为现在是五月,在北秦,这是流金的五月,西域的商路打通,北秦人征禺支国的财货,全运转起来,进进出出都是钱财。仅一个五月,北秦的贸易就达到了两百万金以上,而北秦更是花起钱来如流水。而对于赵人来说,五月却是青黄不接的五月。田里的秧苗方自插上,摆脱了农忙,集体饿肚皮。把种粮种上,不种吧,来年没有吃的了,种了吧,现在又没有吃的了!要不还得说人是万物灵长,不会只看眼前,赵人还是选择把地给种了,可是……他们眼前却是没有饭吃了。其实……打猎也是一个出路……但是如果光靠打猎,那是不可能的。首先,他们不可能离开自己的马太远,也就是说,他们不能进山,进山有可能遇上大兽,马会受惊,会跑,最后的结果也就可以知道了。 他们也不能过于的深入草原,深入的话会有狼群,和大型的狼群遇上了,也不是一件幸事,和狼群的战斗就会死马,用不值钱的狼肉狼皮换马?这得亏多大本?还是一样的要死人!也是不划算。算来算去,他们只有抢劫一条出路。正是这种穷苦的生活,才打造出了赵国边军的强大!伍良的话引起了穷人的共鸣,他们纷纷叫起来:“杀、杀、杀、抢钱……抢粮……抢盐……杀、杀、杀、抢钱……抢粮……抢盐……”伍良见军心可用,一挥剑上了马,道:“我们杀……”众赵军随着伍良上了马,轰轰隆隆的跟了上去……但是…… 北秦的边关制,是把百姓迁到内地,在边关处留下一个空白,而百姓居住的不是农庄,就是牧场,这些地方,一般都似个小堡一样,有一定的守卫能力。但就算是如此,赵军也是到不了。因为之前的北秦士兵已经在第一时间向西海点起了烽火。 一接到烽火,正在宵夜的刘持白立时吐出了自己嘴里的残食,他一面下令派出了斥候兵,一面叫来了陈麻与公羊大。两人也是披上了军甲,身上同时罩上了北秦一惯用的绿色披风。刘持白没有废话,劈面就问:“你们看见烽火了?”陈麻道:“看见了,没想到真有人敢向我们动手,不知是魏军还是赵军!”公羊大道:“怎么可能是魏军,我们和魏军的关系……” 刘持白不同意道:“不对,陈麻老哥说的好(刘持白虽然在军职上算是高出二人一头,但是他是出身一期的小熊,实际还没有到二十岁,年青的很。),西海扼守赵魏之边,从地利上说,我们还压在了魏国的上头,要说魏国也向我北秦动武,非是没有可能!我已经下令派出了斥候兵,但是我们也不能坐在这里傻等,你们二位的野战军都在城外,如果入城,大是不好,再说我北秦也没有过给人这样欺负过,秦国尚不敢来攻,何况余焉,君伯大事在即,北秦明年才算是正式立国,开国大典重要之时,任谁来袭,我们也要迎头打上去!不能放过!我意出兵对敌,不管是秦、魏、赵、韩,本将军血战至死也不罢休,二位将军如何?” 公羊大方才失了面子,这下立时道:“你小将军不怕死,我们这两个老人儿又怎么会怕事,只是我们的骑兵大部在巡边,一直以来,我们这里的兵力一向是维持在一千,我和老陈加起来,共是两个旅,不知够不够?”刘持白却是自信很足,说道:“二位将军,自君伯西征以来,已经在一路的战事都进行了记录,从那些下发的战记上来看,骑步的结合最具威力,二位将军的骑兵纵然不多,也是不要紧,得君伯的帮助,我现在麾下的兵力达六千,很快,其余四千也会到来,不过就目前来说,只要来敌在三万以下,我相信我们还是可以应敌的!” 陈麻道:“只是三万好说,相信也不可能会是大军团,如果有大军团来我们这里,我们早就该知道的,每每不都是有特别的人来告诉我们敌人的行动么?没理由小的事情他们会探知,但是大的事反而探不出来!”刘持白道:“我上军校的时候,君伯曾经上了一次课,他说有的时候,军队未必是以军队的形势进行调动,比如说一支三万人左右的伐木工,或是建筑队,这时就有可能骗过敌军……当然,这种可能虽然有,但是有君伯那样的才能,非庞涓孙膑之流,相信这种人不会太多,但无论如何,我们还是先行出战的比较好。” 公羊大这时道:“我们全军而出,万一失了城如何是好?”刘持白道:“放心,西海城图在我们的手里,如果敌少,攻下西海,我们反手就可以利用西海全部歼杀,如果敌军多,也不会攻打西海,相比起来,正面击败我们这批出战的军队,那西海不就自然的落到他们的手里?故我意还是出战,看看是什么东西!至于西海,我们可以留下一个中队,再有那些巡兵也就尽够用了!”商议以定,刘持白下达命令,全军出战。这里面,刘持白带出的是中央军第四军团,同时还有陈麻的第二野战师团和公羊大的第六野战师团。按北秦的规矩,中央军节制野战军,但不会强行命令野战军的战斗,也就是说下达命令让野战军战斗,至于野战军怎么打,不管。另一个方面,北秦已经进行了对第四军团的扩充,现在的第四军团有整整六千算得上不错的士兵,西海更是有着过八十万支箭支的储存,也是如此,刘兴波才会敢于出面迎战。不消一会儿,斥候军回报,由于夜色,来的是多少人,不知道,但是可以肯定,敌人不会太多。这就如同一粒定心丸一样让北秦人放心。同时,斥候对敌军的方位进行了汇报。 伍良大军并不知道北秦在斥候兵方面下了死要命的工夫。彭卢军校里的主要四门,分为双**兵军校,三熊步兵军校,驷鹰斥候军校,雾狼辎兵军校。斥候给当成一个专科的学问分离出来,可见斥候工作的重要性。想要当斥候,要有三点要求,第一个身材不能太过于高大,第二要会精到的骑射技术,第三要学会尽可能轻隐的监视敌军。所以虽然是匆匆忙忙的,但北秦的斥候兵却骑着同样包了蹄子的马,一身的轻快,着夜行衣,套黑色的马罩,这马罩是双色的,正面是绿色,反过来就是黑色,如此一来,北秦斥候利用听声,察震,知道敌军的大至数量,又探名了方位,剩下的,就是回报给刘持白了。刘持白知道这只是一小股敌军的袭击,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怎么都想不到,这竟然会是一个小股的兵力。还真以为是某大国正式打过来呢。可刘持白也不敢过于大意,当下排兵布阵,同时再发斥候,以防还有别的军队出来。在无知无觉的情况下,伍良引赵**马继续从林间小行……这要得利于北秦人爱种树的传统,所以他们可以于林间行动。但他们怎么可能知道,他们的一切行动都在北秦斥候的耳目下。待出了林后,他们面对的,就是北秦第四军团的弓弩大军。 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听到刘持白的命令!一声令下,千箭齐发。如同当面扑来的雨点,北秦的弓弩可是十分的厉害,保养也是十分的得当,这当面射来的箭支对于赵军来说当真是再无情以过的打击了。特别重要的是,赵军的骑兵正常并没有骑士的臂盾和什么似样的军甲,就算有,在北秦弩军的面前,也是不堪一击。赵军立时遭到了迎头的痛击,付出了惨重的伤亡,由于赵军人数并不多,在第三轮箭射来的时候,赵军就开始了飞速的后退。 呆呆看着赵军退去,北秦军兵开始上前检点地上的尸体,一个伍的步军上前,开始给地上的死者以仁慈的死法,尸体给丢在一边,自有后勤兵士们来进行处理。这个所谓的处理,自然是要吃掉,当然,要由随军的扁鹊进行确认,也就是说,确定尸体是可以食用的,没有皮肤病,没有不健康的东西。然后会给分尸煮食,尸体里吃剩下的碎骨会给运到积骨山。积骨山并不是一座山,而是建立在北秦驻军的军营旁边。如五胡那样,大肆的吃人当然不对,但是不得不否认,因为五胡的这种策略,和北地胡人的战斗中,汉人总是担惊受怕,生怕死了怎么样怎么样,而在战斗中不肯出力死战。桓温伐蜀灭成国,但在北伐中,却总是给胡人军队一击而败,原因就是士兵心里害怕。他们保家卫国还可以,但是要渡江北伐,可就欠了胆气了。所以北秦的野战军等前线士兵军营里,吃人是一种传统,多是指敌人。 在北秦,想要当兵,有三件事一定要作到!第一,要耗过三月的新兵营;第二,要上过**解剖课;第三点就是要吃过人……不是说你杀过人,但你至少要吃过人!想也是,上战场的时候,士兵就会想,老子人都吃了,还怕别的吗?这正是杀过人的兵与没有杀过人的兵不同,打过仗的兵与没有打过仗的兵不同,相对的,吃过人的兵与没有吃人的兵更是不同。 那些人头,一般会给制成骨制的饮器,这玩意价格很贵,先进行脱肉的煮,然后用香料浸泡,最后用中药洗涤,然后就可以包装一下成器皿了。这可是纯天然的有机物,和现在的木鱼石杯一样对人体有好处,健康还环保。可总有不要的骨器,骨匠师会定时选一次骨,然后把废弃的骨丢在边上,积在一起,这就形成了一座骨山,这样的骨山是新兵一定要来的地方,可以练习胆气,面前白花花的骨头,新兵会迅速的成长起来。 陈麻觉得没有趣,原本以为是一场大战,他一时间还担心骑兵的数量却是不足,毕竟,他也好,公羊大也罢,两人身边的野战骑兵加起来,也就是两个旅。这两个旅认真说来也不算少了,但如果对手是一万人以上的骑兵,他们的这两千人就会不够用了。因为其余的四千军马以中队和哨为单位,进行着巡边的工作。但是现在看来,虽然是两千人,也足够了,足够进行一次的追杀。只是这种用两千人追杀剩余不足数的敌骑,是不是有点牛刀宰鸡呢? “鸟————”公羊大发出一声的咆哮,其实算是大笑:“我还以为要打成什么样子呢,搞了半天,就这么一通箭就解决了?这算什么玩意嘛!”刘持白也是郁闷,道:“这是怎么回事?敌军怎么这么不堪一击呢?”陈麻笑道:“也别这么说,一来这里面可能还有诈,二来,赵国边军的骑兵战斗力不在于和我们这样正面的野战,这样的战斗,正常几人可以对抗你们这通的狂射,但是如果我们现在混在林子里追击,那可就不同了。他们箭射得没有我们远程和精准,但是在短距离里,还是可以对我们有所伤害的!”公羊大舔了舔自己的上唇,笑道:“那又有什么关系?他们还能一直呆在林子里,这林子是我们这段时间种下的,稀而薄,天黑还可以,天一亮,他们就很难藏住了,而且林里也不会有什么大兽,他们没有食物,吃马么?那更逃不过我们的追杀了,所以天一亮,或者说天亮前,他们就会逃命。他们的马吃的大多是草和少量的黑豆饼,而我们的马吃的一般都是精豆饼和黑豆饼。他们这么远的夜行而来,到了明天,他们的马还有多少力气?这样回头……哼哼……我们可以杀光他们!” “但是……”陈麻问向刘持白:“看这样子,这些人是赵国士兵,从他们的人数上看,一定不是赵国的主力军队,可能只是地方军的私自行动,也可能是更下面的人的行动,我们都听说了,赵国现在的情况不是很好,太子语的十七万大军在中山一连的吃亏,毫无进展……这么多的大军却没有进展,赵军糜费了多少的钱粮,所以征粮征钱不断,下面的百姓已经……”刘持白一脸平静道:“它国的百姓,死活与我们有什么相关!自己国家出问题,就到我国来抢掠,当真是岂有此理,我们还没有去抢他们,他们反来抢我们……” 这时,士兵回报:“报将军,敌军死于我军箭下的人数达到了四百七十人!” 刘持白微微一笑,挥手喝退他,然后笑着说道:“好家伙,能射死这么多,”他看了看天,还是黑沉沉的,笑道:“待到天放光明大亮,还请二位将军延路追击,怎么打随你们,最好不要让他们跑了,还有,完事后,如果我们入赵境不是太深,就尽可能的深入一点,以前我们只是针对赵**方,对那些穿军衣和没有我们令牌的商人下手,但是现在我们不能放过那些赵国民众,让他们迁移进入我们北秦,顺昌逆亡,不肯的,杀,眼神凶恶的,杀,不服气的,杀,语出怨言的,杀。如果有杀一个人的,要把他的亲人朋友一并杀死,我们要带赵国百姓进入我们这里,但并不是他们的仇恨!当然,如果是男人,那我们可以杀了他,把他的妻女作为我们的财产!哼,想赵国穷鄙,也就是这一点点的富余了吧……” 陈麻道:“贸然进兵,会不会给君伯添麻烦?正值我北秦立国整军的时候,生出大乱来不好!”刘持白断然道:“不行!战国时代,天下大争,谁弱欺负谁,谁软就攻打谁,这是一个必然结果!我遭到了赵国人的袭击,不论这是一个怎么样的袭击,我们一定要十倍的报复回去。不然,秦国就会出现异动,连魏国也可能再瞧不起我们!君伯有罪下,我来担当!” 第五百二十章:郭氏入郁郅 战国时代,天下大争,谁弱欺负谁,谁软就攻打谁,这就是当时的时代。以秦国为例,在秦献公犹在的时候,魏国发兵了吗?一听说秦国换了国君,是嬴渠梁当位,魏国立时就打来了,这就是看看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要是弱,要是软,那就好办了,谁都会过来咬你一口,但你如果强硬,那大家占不到便宜,就会和你平等相对了,这就是战国时代的法则。 齐国的时候,太子因齐摆出了一副明君的样子,但是他一接手王位,就立时变了一个人,天天吃酒看舞,听曲**猥。《史记》里记载着:“齐威王元年,三晋因齐丧来伐我灵丘。三年,三晋灭晋后而分其地。六年,鲁伐我,入阳关。晋伐我,至博陵。七年,卫伐我,取薛陵。九年,赵伐我,取甄。”再有“威王初即位以来,不治,委政卿大夫,九年之间,诸侯并伐,国人不治。”由此可以看出来,齐威王因齐之所以在后来英明起来,可以说是给诸侯们“教育”的。小样儿,当国君了,好呀,来,大哥大伯大叔大爷们来教教你,怎么当一个国君。在那个战国的时代,列强已经出来了,可是连鲁国和卫国这样的小国也敢跑到齐国的头上踢两脚,由此可知当时的齐国怂包成了什么样子。这就是软,你软,你弱,就是要打你!于是齐王起兵西击赵、卫,败魏于浊泽而围魏王。魏王请献观以和解,赵人归还齐国的长城。于是齐国震惧,人人不敢饰非,务尽其诚。齐国大治。诸侯闻之,莫敢致兵于齐二十余年。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就算赵国这只是一支小小的私兵,北秦也不可以就此揭过,一定要还以颜色,这样才可以让别国不敢轻言相犯。其实秦国也就是如此,北秦伯为什么不想和秦国打?明明秦国很穷的。但是秦人的一个特点就是记仇,一旦结了仇,就死记着,一个河西,秦人和魏国死磕了二十年,生生把魏国的巅峰给逼入了下滑坡。故而,北秦伯摆出一副要和秦国做好朋友的样子,和秦人做生意,你卫鞅不是变法的么?你不是重农抑商么?所谓人弃我取,白圭教的,我就拿你的商业,如此,看你秦国以后还怎么和北秦动手。这就和日本人没有用武力征服中国人,但是“阿信”呀、“排球女将”啦、“樱桃小丸子”呀、“圣斗士星矢”呀、“咸蛋超人奥特曼”啦、“最终幻想”呀、“**小电影”呀、“名侦探柯南”什么的,却轻而易举的在一片哈韩风中也有哈日风的一席之地!相信现在的中国小朋友给日本人统治也不会有不满了,现在的一些**也不会介意在九一八接日本客人,崇日文化呀…… 在北秦的报复中,一辆轻快的轺车从赵国进入了北秦。能从赵国这样名正言顺的进入北秦,在赵国的人里屈指可数,说起来,也怕就是一个郭亘了。郭亘的生意主要是在榆次,赵国西部的军器一般都是向郭氏采购,唯一的问题只在于……赵国的真正中心却是在东边。所以郭氏的集团只是一个小集团,生意上并不是赵国的中心,在赵国,军工业的大头还是卓氏。卓氏的生意主场是在巨鹿,巨鹿远离胡戎,也就是中山国离得近了些,又是靠近邯郸,赵国在东部的二十余万军队大抵于这里,这二十万赵国正规大军的装备等等,才是赵**工生意的大头。吃不到这样的一块大肉,难怪郭亘对赵国离心离德了。 这辆轻车里只坐了两个人,在他们的身边,有五个剑手护卫着。这里面是郭亘的弟弟郭量,还有一个就是郭亘的女儿郭秀儿。此行的目的十分的简单,和亲。这里有两个原因,一个是北秦迅速的堀起,这对于郭氏来说,太过于刺激了。几曾能想到,当年的那个小小的部族王,竟然这么一下子,由北信男君一个小小的男爵成了周天子亲封的北秦伯。更可怕的是,这是一个有实力的国家,秦国在北秦的边上陈兵七万,到头来愣是没有敢下手!再有,由于西征的胜利,北秦顺利的对西方进行了大开发,无以数计的西域珍宝给装车的运回来了。美玉无数,宝石成车,至于黄金,那更是数都数不清,看北秦不当钱的花钱就知道了。还有北秦的新税,这些无不深深的吸引着天下的大商。卓氏就曾通过魏国转道入北秦,可惜给查出来没收了财物驱逐回来了。但卓氏不行,不是说郭氏不行,北秦伯第一次发求商令,响应的少数几个大商,这里面就有郭氏,一年来,郭氏通过这种和北秦的走私也是大发其财。 只是现在,他们要更大的财物!看着北秦这种资金迅速的流转,钱财的流转,加快,导致财富的增加!郭亘的心里和猴子抓着的似。幸运的是,由于北秦后宫出了问题,大色鬼北秦伯的三个夫人都出了问题,所以北秦伯正在疯了似的找女人,先拉着白雪做了替补,然后又打秦国公主的主意,当然,后者是小道消息。以郭亘商人的身份,想要让女儿当北秦的国后,那显然不可能,可是却能对郭氏的未来有着好处。而且,就商人来说,当不当伯爵夫人是次要的,重要的是给家族带来好处。郭氏在赵国根深蒂固,不可能放弃,但又想要在北秦闹点好处,所以在这样的条件下,让女儿在北秦伯的身边伺候,不要名份反而比较好。这种不要名份的事说起来离谱,但却是这样的真实!历史上,吕后为了控制汉惠帝,就让他娶自己姐姐的女儿,当时,那个女孩才五岁……在权与利的名目下,什么事都可能发生。 一路上,车子经历了四重的检察。每一次,郭量都要拿出北秦国府出示的行商令牌。行商令牌是大商才有的玩意,也是亲北秦的大商才可以有的,是北秦发行的一种特别令牌,虽然也有限制,但是在北秦却是可以自然的逗留!而不用受到时间的限制。 经过了七天的急赶,终于顺着平整的路面到了北秦,一路看来,北秦人还在不停的修路。他们从山里开采出巨大的石头,由石匠雕成巨大的石滚。从正常的角度上来说,这玩意没有两吨也差不多了。北秦人以铁制的轴带动着,来回几压,就是一条简单的路。之后,北秦的陶工会不停的烧出地砖,一窖窖的地砖给用和稀的夯土为粘合剂,铺在修筑好的路上。北秦的路有三种,其一,五丈阔道,其二,三丈大道,其三就是两丈的小道,在民间叫中道,因为还有的一些小路只有一丈,是一些农庄之间的小道。一般不方便行车。 行了很长的路,这让郭量感觉到了北秦的勃勃生机。要知道,修路这是一种绝对浪费国力的行为,不是国家富庶,一般穷的时候,谁会想去修筑道路?以目前北秦刚刚立国的情况,应当要扩军备武,以骑兵为主力军队,而不是这样的一味修路。现在,北秦用于建筑的劳工一共达到了五万人以上。永远不要小看这股力量,以北秦墨家的建筑还有科学的手法,加上劳力的奖励制度,工作的速度是非常快速的。只看郁郅城是怎么建筑的就可以知道一二了。 而郁郅城……这更是成了一座花园城。城外的墙上就可以看到,北秦人精心准备的爬山藤,城里,大树排成的林荫长道。青条石的路面,砖砌的明亮居室,房前的青碧草坪,灌木花丛,水道环流全城,百姓可以自然的在水道前自由的取水,行人往来,衣华整齐,错落有致……但是现在还不可以入城!城门令自然的叫住了他们,一问是新来的,于是城门令就叫他们一行过去,然后开始说话了。从郁郅城的交通开始说起,然后说到了《北秦城市环境管理法》、《北秦治安条例法》、《北秦工商物业管理法》等。最后,才放其离去。 说到了最后,郭量呆呆的问道:“北秦这么多的法……要是触犯了怎么办?”城门令很轻松地笑了:“放心,我们北秦可不是秦国,动不动就要砍手剁脚的,只要是一般的小事,不是什么行盗、**、杀人之类的重罪,比如在地上吐痰,乱行道路,罚钱就可以了,有钱就好办,当然,没钱我们也不会斩手剁脚,以奴役代罪就可以了,我看你们一副大商的样子,不会有问题了,我们郁郅呀,是有钱人的天堂,要么当官,要么有钱,只有要了这两样,你们就可以在这里过神仙的日子咧!”说着,那个城门令呵呵的笑了起来。 郭量擦了一把汗,对侄女说道:“真是幸运,我还真担心这北秦是和秦国学得呢……” 郭秀儿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郭量道:“当然是去外商部,那儿就是北秦的主殿,方才说了,北秦伯的郁郅宫就在旁边,办完事后,我们再去见北秦伯。”正说着,一辆黄色的北秦华车过来,车上的御手一身的黄衣,笑道:“几位去哪里,要不要上车?”郭秀儿笑道:“这车好大呀……”黄衣人笑道:“当然大,有的时候,客人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我们的这车一般是按两个大人一个孩子算的,这几位是不可能的,但是您二位却是可以,我们起步只收两元钱!”郭量道:“我们没有北秦钱……这个……”黄衣人眼睛一亮,道:“可以换的,我有钱,你有多少钱?我们国府规定,一金五百元……”郭量掏出了一块大金锭。那黄衣人眉开眼笑的收了,然后掏出了五张一百的票子。这票子印得自然是漂亮,让人无话可说,郭量就是这样拿着钱上了车,然后一路到了北秦的理政大殿。他甫一下车,那大车就走了,郭量笑着对郭秀儿道:“傻子,他不知道我回来还坐他的车吗?” 郭量这样说是有理由的,在方才,由于那个黄衣人给出的是五张一百元的票子。所以最后郭量真正掏出的是十元钱,那个黄衣人表示自己没有小票……“这么说来……”外商部长何然问:“你方才是掏了一金换了五百元?然后花了十元钱坐车?”郭量还沉迷在这壮丽的北秦行政大殿的建筑风格里,道:“怎么了?”何然微微一笑,道:“北秦小国,道德败坏,在我北秦,一金值千元,那个车夫骗了你五百元,然后你坐车,如果说路的话,最多也就五元,但是你掏了十元!你掏的是什么金?”郭量随手拿出了一块,何然叹道:“好大方,这是真金……你真是舍得……罢了,你有大商的令牌,随我来吧……对了,你们在城里有住处了吗?”在这里要说一下,古代人不是傻子。他们知道黄金更贵,而黄铜是亚金!但还是那句话,还是由于贵重金属的不足,所以一定要把黄铜算成是金,这是商业法则。同时,现在的商业十分的流通,还没有到明朝那种百姓们总是把金银存在地窖里面的恶好。所以钱在手里,并不是保值物,而房屋、田产、牛羊、珠宝、玉器才是真正的保值品。直到汉的时候,才真正的确定黄金的价值,并且武帝还为此定下了规矩,他表示自己只收真正的黄金。 其实这个时候也有白银出来,但是白银是一种要提纯的金属,所以它往往不是很纯,又叫白金,算起来也是金的一种,后来采出的白银比金多了,才复又叫白银,在唐宋的时候,白银最后取代了黄金,成为贵重金属的代表。最后在明朝,成了当时的主货币。因为明朝的金子很少,根本不可能作为完全的流通货币,所以白银就重要的多了。北秦目前来说,已经在分类金属,但此刻,白银更多的是给制成器物或是饰品。这些都是秘密。 郭量道:“我们打算拜谒北秦伯再找住处!”何然不满:“如此一来,女相通报君伯,君伯要见尔,找哪里通报?”郭量忙着说道:“我们会在找到地方住的时候再行拜谒的!我们第一时间来,也是想要表达我们的尊敬,如果不是城门令和我们说明,我们一定是要先拜谒君伯的……”何然笑了:“你们总算是没有做蠢事,君伯正常不会理那些琐事的,你们这样傻乎乎的去,只会给挡在门外,这里是女相的地方,小心一点……” 何然把他们引入到了三楼的一间门前。理政殿没有立太多的墙,大多是用屏风和帘布挡着的。这里有两个特点,就是地上有着粗厚的毡毯。虽然不是很柔软,但却很厚实。这是那些羊的羊毛功劳。现在的北秦非常重视羊毛,北秦军队之所以能在冬天也战斗,最大的原因就是羊毛。这些羊毛上面会结有厚厚的油脂,这些油脂可以让人的手不至于开裂起冻。在冬天,军队最大的一个问题就是冻手,手皮一开裂,往往就会问题严重,有的时候,手指断掉也是常情,故而古代北方之所以挡住了南方的军队,最大的武器就是严寒!还有就是这种冻手的病。手一冻伤了,士兵几乎就不可能再打仗了。拿不起兵器,怎么战斗?可是这一点十分容易的解决了,那就是羊毛!普通的文员是用毡布门帘隔开的,但王良女相的是用纸画的屏风。很有些雅致,上面画着富有古典气息的淡墨画。这是北秦伯的手笔,他画的当然不是很好,比起那些大家来说,自然不足道,可是在此,却还没有谁比得上。 何然先进行了通报,然后才得到了允许。女相的姿态很是不雅,她赤着脚放在几案上,在边上有一个小几,摆放着茶点。用现在的话说,这工作可以说轻松到家了。但事实上,她经常忘了去碰自己的那份茶点,把全副的心力都用在了工作上。她正在用心的阅读一份文件,每盖一份文件,就意味着北秦要支付花出的钱,这两天,最大的问题就是那些军资费用。 郭量和郭秀儿进入后,他们两个傻傻的站着,王良一边看着文件,一边道:“自己坐!还要我请么?”郭量和郭秀儿这才发现在王良的几案前还放着两张小木制的高凳。两人这才急着坐上。好一会,女相终于把不雅的秀足放下,也把她的文件放平,然后提起硬笔,在文件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随之,盖上了公章和自己的私章。三样合一后,她才仰在自己的靠椅上。这时,两人都可以看出这位女相两鬓间的花白。一个如此年青的女子,正处在芳花少艾时,竟然有这样的情况?谁说白头是只一个武子胥?“两位此来,是什么事,什么目的?我时间有限,最后工作很忙,你们说快一点,因为你们是参加了君伯第一次求商令,所以本相才会同意见你们的,但如果只是想要浪费我的时间,那就恕不奉陪了。” 第五百二十一章:穷极思奔 “我们来这里,主要是为了参加北秦第二次的召商令(北秦发出的是求商令,但郭量说成是召商令,这是为了说好话讨好北秦。),但是由于种种问题,我们不能及时出现,所以一直拖到了现在……不知道……”郭量捉摸自己的用语说话。但王良的兴趣却是一点也不高,她的手已经摸向了另一本的文件,上面是要求对新式军甲的生产及一些的数量。这非常的多,王良要计算一下,是不是真的要这么多。看了一会儿,王良放在一边道:“这些事情是和外商部的对话,与我是没有关系的!本相的精力要是放在这些小事上,哪有工夫处理其它的事,这样好了,我会开出一份文件,你们呢……的确如此,和我们北秦直接的做生意是不方便的吧,那就留下一个,直接在北秦开生意就是了,不担你们郭氏的名目,不就可以了?” 郭量惊讶道:“女相已经知道我郭家的苦衷了?”赵种宣招了郭亘。当郭亘到的时候,卓毅也在。当时的郭亘就是知道不好了,卓叔和郭亘都参加了北秦第一次的求商令,但是当时,郭氏是真心想要做生意的,但卓氏却是想着打白门白雪的主意,并没有生意的诚意,在这种情况下,受不得激的北秦伯出手杀了卓氏两人。结果算是和卓氏结下了仇。但是生意人,哪有什么真正的仇呢?卓毅自然想要修复与北秦的关系,可惜,在北秦看来,卓氏已经上了黑名单,怎么可能还和他们做生意?最后的结果,自然是不成了。 而在这种情况下,郭亘却可以和北秦自由的做生意,在赵国人人都没有足够的盐吃的情况下,郭亘却有大量的盐可以出售,从而赚大钱。这点分外的让卓毅眼红,于是他就跑到正在为太子语征中山不利的赵种面前说了:“我大赵现在谁都没有低价的食盐可以用,可郭家却是能够,他们私通北秦,在我们的西疆作乱,我们现在的主要军力都在中山,一旦我们的西方出了事,失了蔺邑(赵国的一块地方,后封给了韩厥的后人,故而后来就以蔺为姓,蔺相如就是此蔺门中人。),三水(生水、辱水、区水,于西河主干之边,一段的河流里,后来叫无定河。)再不复存,那时,我们赵国在西面的蕃屏就会尽失,再也没有了!” 赵种一听,就吓了一个大跳。这是有原因的,在当时,魏国的主力大军还在离石要塞里,赵军有五万左右大多是杂兵的在蔺邑、皋狼,顺着西河,这里自然是最富庶的,可并不是说三水那里就没有所产了,那里大大小小也有过三十万的民众,他们靠着三水,有着足够的粮产,正是这里的粮产,加上西河的农田,这才是赵国在西部的主要军资来源所在。一旦这里给北秦攻下了,那赵国就等于失去了整个的西部,到时两国只怕就只能隔河而对。那时,北秦放兵南下,本来得到的定阳就有可能再次丢失!如果丢了定阳,那就意味着魏国的侧面再也不受赵国兵锋的影响,魏国就不会再有后路之虞,就可以把军力再次放在和赵军争雄之上。 只是丢了三水,但是对于赵国来说影响得多大?赵种自然是要吃惊的了。 卓毅话语放大,关键所在就是郭亘勾结北秦,要献三水之地给北秦。这也是有原因的,在早前,魏王曾经封了一块地和上万户农给北秦伯,当时的北秦伯是忠心耿耿北信君,国家也是东骑国,赵国自然是不放在眼里的,小小戎国,算什么?故而赵国很自然的把定阳给攻下来了,原本有很大的一批是属于北秦伯的财物见风化影了。不但如此,赵国还为此和北秦伯闹得不愉快。这里面笑得最大声的自然是庞涓了。利用北秦伯的国力军力,对付赵国,这是一件多么好的事,如果在当时搞死了北秦伯,那就更好了,一个威胁去除了。所以虽然公子卬把庞涓给告了,可魏王一点也没有责怪庞涓,反而为着文武失合而高兴着。哪天要是文丞相和武大将军同心同德了,他这个大魏王反而会难做。 所以赵侯一惊之下,就叫来了郭亘对话,因为郭亘也是一个大商,不是可以说抓就抓,说拿就拿,如果真的这样做,会吓得商人们人人自危,赵国已经很穷了,如果再把商人吓跑光光了,那岂不是更穷了?由此可见商人的地位并不是那么低的。听到招唤,郭亘就来了。 但见郭亘青布的衣袍,相比之下,可是比卓毅要寒酸得多得多。“主上相召,郭亘来了!” 赵种一时反而不好开口了。卓毅自然要发难,道:“郭亘,你家里的那些盐是从哪儿来的?”郭亘自然有对策,道:“这是臣向雍容典雅大商号里采购的,我家里的盐都有帐可查!”卓毅哈哈大笑,道:“说的好!”他语声一顿,然后厉声道:“郭亘,你还不承认你背主之事!你一直以来,在赵国生活,在赵国行商,但是到了现在,却是里通外国,以谋一己之私!此罪尔不欲认吗?”郭亘淡淡道:“欲加之罪,至少也要说出个罪名来吧,昔日孔子不问而诛少正卯,你卓毅也想学学那个迂儒吗?”他表面说的是卓毅,其实是暗指赵种。 赵种脸上顿时不大好看了,但是郭亘说的是卓毅,他也不好废话,可谁让他喜欢的卓氏的小女呢?自然要偏爱一番了,可是赵种自认自己也不是一个昏君,为了女色可以偏爱,但是不能盲目的去偏爱。卓毅说道:“天下间,谁还不知道,那所谓的雍容典雅大商号乃是北秦刘羲和白门的产业,自刘羲娶了白门两女后,此商号现在已经成了北秦刘羲的私产,这个事实,不容辩驳吧!你从此地购盐,难道还想说,和北秦没有私通吗?” “哈哈哈哈……”郭亘大笑了起来,笑罢之后,微微拂袖,似是不堪与之为伍的说道:“卓先生说得好,郭某的确是和北秦的商号做生意,但是郭某不明白,郭某是一个生意人,不做生意又当去做什么?赵国缺少盐,郭某有门路,弄到了盐,自然是要卖的,这么一大笔的生意,郭某又怎么可能会不做呢?别说郭某,单就是你卓先生,你其实不也是和齐田氏一起做这盐的生意?你家里出售的盐其价,还高于郭某,这又当如何说呢?”卓毅的确是在齐国弄盐,但那是齐国国府同意的,是地地道道的高价盐,其价格高的那叫一个离谱,卓毅拿到了这个盐,然后再自己拿出去卖,这里面几乎是没有什么利润,此和郭亘卖盐,自然是不可同日而语。这是一个哑巴亏,卓毅自然不能说。赵种更是一个马上的君主,他喜欢捕猎,剑法也懂点,对于军旅之事也是很小心的,比如说卓毅一说三水,他马上就明白这里面的厉害,从这个角度来说,他并非是一无是处,也是有本事的,可是说到商业,那就是外行了。 所谓隔行如隔山,赵种会相马、他的剑法也不错、带着猎鹰与良犬行猎也是一把好手、说到骑术也是厉害、还可以射一手的好箭。但商业这些数字的玩意,赵种可就一摸两瞪眼了。的确,如果和郭亘说的那样,他是一个商人,自然是要做生意的,不经商,他怎么当他的生意人?既然你卓毅可以和齐国一起搞盐,那郭亘和北秦有了关系从北秦那里弄盐,也没有什么不可以吧!说到底,这里面只怕是卓毅看不过郭亘可以搞到的盐分薄他的利益,这是赵种想当然的。看着赵种脸上泛起的犹豫,卓毅可是急了,喝道:“郭亘,你休要胡说八道,我弄盐,是为了与国谋利也,大赵缺盐,我故从齐国不惜血本高价运盐,而你,你从北秦弄到的盐,是几许的价?你敢说吗?”郭亘微微一笑,回向赵种道:“君侯,你听见了,卓先生这是觉得我的盐价高了,只是我要问卓先生,首先,我的盐价既然如你所说的那么高,那你的盐不也是一样的么?可若然我的盐价再要低了,那你的盐不就是更加的卖不动了么?至于说到我的盐利,那也不要紧,只是君侯,查过我的盐利后,请反治卓毅欺辱同商之罪,否则,没收郭氏家产也罢,郭氏也要离赵而去,既然大赵不容郭氏,郭氏也决不眷留。” 这话如果是在后世说,那是心怀有二,但是在战国说来,却是理所当然的。本国不容,而就往他国,这是人之常情,并没有什么的。再说了,就算是卓氏得到了郭氏的一切,可是郭氏的东西是那么好拿的吗?古代冶铁,不是比谁家的矿藏,而是比熟手的技工。 卓氏的技工不是没有,郭氏也不少,两家都有技工,这玩意一定要是自己身边的亲近人才可以,不然,万一技工走失万泄,那岂不是麻烦多多?这就是古代冶金工业商人对技术的垄断。所以郭氏的走,就是技工的走,而就算是技工也不是得全的,真正的技术还是在郭亘的手里。所以,卓氏就算是拿到了郭亘手里的工坊,一时半会的也是开不了厂,就算是他有心做大,但古时的那种家族氏的商业,也是落后的,是不可能做到那么大的,特别是卓氏这样的老牌家族。这也是一个让人讽刺的地方,生意小了有钱赚,但是如果大了,反而会赔钱。 赵种立时道:“郭先生不要说气话,我大赵有劳郭先生的地方还多呢,只是这个盐价……” 郭亘是一个商人,商人的特性就是在尽可能的地方死要钱,郭亘明白赵种是想要让他降价,他立时苦笑道:“请君侯明鉴,我进的盐,算上其余所有的费用,只加了十分之一的利,这能算是厚利吗?这十分之一,还要上缴到国府近半,我郭氏纳的税金,君侯还不知道吗?” 赵种立时哑巴了,的确,郭亘在生意的份额上比卓氏要小很多,但交出的利税却是差别不大,也就是说,要么,郭氏交多了,要么,卓氏交少了。赵种可以说郭亘交多了,但他绝对不可以说卓氏交少了,如果他那样说,传到外面去,谁都会在心底里瞧不起他。这种事是非常让人诟病的。卓毅叫道:“查帐,我不信你们的盐利只有这些许的赚头!”这也是当然的,郭亘进的盐多,如果说真的要费这么大的本金,这岂是商人所为的?本金多而利钱少,谁会一直这样做傻事?可惜,郭亘也不惧他,当下就搬来了自己的帐本!和卓氏那些羊皮本子的帐薄不同,郭亘的帐本是一本本东骑纸的帐本。卓毅小丑似的叫了起来:“还说没有和北秦私通,此纸天下间只有北秦才有,你这还不是从北秦闹出来的好处?” 郭亘淡淡一笑,道:“昔日我与令族前族长卓叔一起参加北秦的第一次求商令,当时我虚心相交,没法子呀,我郭氏的生意没有你们卓氏的大,不多想办法弄点生意做,哪有钱交国府的税金,只是你们老卓家看不上北秦小小戎族,瞧不上人家罢了,失了生意,复又失命,徒呼奈何?北秦人看我做生意的态度好,就愿意和我合作,可我合作无外乎两个字,赚钱!这帐本么,也是我花钱才买的。只是你卓毅想买也买不到!”卓毅道:“查帐!” 郭亘冷笑。生意人,谁不会做两本帐,一本明帐,给人查的,一本暗帐,那是真正的收支。想要查郭亘的帐,岂有这般的容易?一番帐查下,郭亘大摆委屈。卓毅见势不好,忙对赵种道:“北秦狼子野心,国微而势大,兵锋所指,无有不败,现在我们大赵正与中山国血战,西部空虚,北秦必会有所动,郭氏负责北秦西部的兵器供应,请君侯三思。”郭亘哈哈大笑,道:“世人谁不知道,北秦开国在即,此刻正当小心为上,又怎么会干惹大祸?我大赵也是当世强国,北秦不敢和那穷弱的秦国开战,难道就敢和我大赵开战了?就算是开战,我一商人,供应的是我们本国的武器,又不是北秦的武器,私通从何说?从北秦弄点盐来卖,就可以说是我们通北秦吗?这简直岂有此理!明眼人也可以知道,是北秦国的势大,还是我大赵的势大,卓先生也太会做如是想了吧!”赵种重重的叹了口气。 卓毅道:“君侯……三思啊……”赵种正要开口,却是见到丞相来了。太戊午是来要请发催粮的。赵种却是拉着太戊午说道:“丞相怎么来了?”太戊午叹道:“中山夺城失败,三千子弟兵战死,太子殿下要求再发后粮!”夺城,是要攻中山人修筑的中山长城,太子急于求成,于是向士兵许下诺言,让士兵饱食三天,结果反而吃掉了十天的口粮,如果不发粮,前线十几万的军队就会饿肚子!赵种听了大怒,对郭亘和卓毅道:“些许事而已,下去吧!” 于是,这件事就给这么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不管怎么说,郭亘对这件事心里有刺,一怒之下,就真的起了投北秦的意思。这也是他商人的独特眼光。从表面上看,大赵的确是大,是当时的几大强国之一,国家有着十多万的常备军,这怎么可能算是一个弱国呢?加上赵人血勇,战斗力的确也是不凡,虽然在正面和魏人打是不是个,但在赵人的眼里,这是武器甲具不足的原因,并不是赵人的战力有问题。他们尚武的这种韧性十分的厉害,魏人到底还是奈何不了赵人,可是赵国的一些缺点却也是落在了郭亘的眼里。 赵国有三大恶弊。其一,重武轻文,国家里面武夫比比皆是,而没有太多的农夫,臣子中也没有什么治政的能臣,田地不见增多;其二,国内的世族老臣重重累累,他们占了赵国不多的良田太多,却很少纳赋税,也是赵国的毛病,当然,这个毛病在天下战国里,除了北秦,谁没有?最大的就是其三了,赵国已经到了这种彰显暮气的时候,可却并不思变法,赵种除了抱怨国家没有粮食之外,别的也不管,一切就这么拖着。倒不是说赵国不能拖,但如此下去,赵国会落后也就成了一个必然的事实。现在的天下,楚国太大,偏安于南,又有汉水屏障,谁能奈何它?齐国远离秦、北秦这样的虎狼国,本身也有渔盐之利,其国更是有着足够的商业活动,在这样的条件下,虽然受到了一些攻击,可是并不致命,一旦齐国的国君愿意振作,立时就会成为一个大国!燕国老弱国了,不去想它,还有魏国,这个最先变法的国家!根本就不是赵国能够对抗的。算来算去,继续留在赵国,得出来的结果竟然是……没钱途!没有钱途,那怎么办?自然要找新的地方了。可是天下间能够重商的,还有谁呢? 第五百二十二章:商家的乐园 算来算去,郭亘想到了北秦。北秦,一个传奇,在这个战火纷飞的战国,北秦伯看出了先机,在秦国与义渠之间,生生的一手一脚打出了自己的天下,他重法兴商,任用墨家弟子为官,用法家士子治法,开战国先河,此前人之未有也。在短短的时间里,北秦一下子如高山滚雪球一样,一下子就立在那里了,当年的小小戎国,转过头去一看,竟然已经变成了一个令人生畏的北秦国!这已经可以确定不是一个戎国了,北秦有自己的文字,有自己的文明,北秦伯一手带出的种种文明都在北秦如火如荼的展开着,仅仅是很短的时间,北秦打开了西域的商路,要钱有钱,要粮有粮,更有足够的盐。唯一的不足,那就是北秦的铁似不是很足,但是对此北秦有着常人难想的毅力。举国上下,都不用铜铁食器,所有的铜铁之物全都拿去制成了军器,强兵之态已经形成,军队更有着从无败迹的战斗力。最离谱的是,北秦伯还是一个给兵家孙膑承认的兵家人士。天下最离谱的就是兵家。用现在的话说,兵家就是会内功的武术家,不说放气功波吧,至少也是会拿麻杆儿捅死人。 看孙武子,提五万吴国兵,敢打楚国,还打下了郢都。楚国二十万大军,竟不能敌? 再看北秦伯,也是一个疯子,提几十、几百骑,攻打十万大部的义渠国,最后莫名其妙的就把义渠人给打败了,居然以小吞大,巴蛇吞象的把整个义渠给活生生的变成了东骑!义渠人居然还很高兴这样的转变……感觉上,北秦伯似乎有一种什么事都可以做成的样子! 以目前看来,北秦要想发展,和赵国一战,避不可免!是站在赵国的一面,还是站在北秦的一面?这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考虑之后,郭亘就决定入北秦了,但是,这里面也是有问题的,他不可能自己去北秦,他要自己的手下去,还要和北秦的上层也就是北秦伯建立关系。别看他可以和北秦有一点勾结,但是北秦伯现在已经不是过去的那个东骑王了,而是堂堂的北秦伯,这个北秦伯出了名的自己不管事,听说他举国托在一个女相的手里,战国第一女相王良。别的不说,赵种就很艳羡北秦伯能有这样一个美人助手。他也有想过让自己的女人管理一下国事,但是不可能,他身边的女人都是胸部发达而头脑简单。 北秦伯好色人所共知,他为了女色,甚至以相邦位以上讨好王良,这已经成了诸国口中的笑谈了,但这个笑谈有几多是羡慕,就是两说着了。想到了此,郭亘立时就想到了自己的女儿郭秀儿,本来他有心让郭秀儿入宫,但可惜,卓氏的那个小女是一个****,自然得到了赵种的欢心,可那郭秀儿走的却是清纯路线,好在的是,据闻北秦伯很好此道,于是郭亘就叫来了他的手足郭量。郭量一直是替郭亘跑腿的,也去过北秦,用他的话说,北秦是一天一个变样,这还是他只在西海看到的,郭量没有深入过北秦,但是现在看来却是不得不深入了,可是一下子把精力放在北秦,这让郭量也有点担心。郭亘对郭量道:“你知道我们商人最怕的是什么吗?”郭量摇头,郭亘道:“就上君主不讲规矩!”郭量道:“规矩?” 郭亘道:“就是规矩,我们商人做生意,讲的就是诚信,是规矩,无规矩不成方圆,有了规矩,我们在这个规矩之内赚钱,这是我们商人的规矩。比如你要铁,我要盐,那我可以用我的铁换你的盐,但是对于国君来说,他愿意,会和你讲规矩,但是不愿意,就不讲,他出兵来灭了我们,那又有什么可以说理的地方?”郭量道:“君侯不会做这样的事吧!” 郭亘摇头:“现在不会,但现在卓毅匹夫把卓叔、卓雄两人的迁怒到了我们的头上,我们宫里没有自己人,这样会很不好办的,大赵的天,如果再这样下去,就会容不下我们的,所以穷则思变,现在是我们要进行保护自己的措施了,你看郑家,原来在魏国奄奄一息的郑家已经在北秦回过气来了,又复成大商之态,别看他现在赚得钱可能没有在魏国的时候多,但就我所知,他不用乐捐,也就是说,他赚到的每一角,都是他自己的!只要按北秦的制度交税就行了。北秦兴起,关键就在于重商,北秦伯更是在重商上下了很大的功夫,甚至制定了一连的律法,我们要迁业,最好的就是齐、楚、北秦。可是齐国自有足够的商家,我们去齐国,不见得可以占到什么便宜,而我们去楚国,又是人生地不熟的,困难重重,所以自然是北秦最好了!”两人商计以定,就由郭量带着郭秀儿到了北秦。 听郭量细说来这里的打算,最后郭量道:“如果可以,我们想要在这里治产,我郭氏三十万金的实钱正从魏国转运,此外,我们还有一批技工,所以……”王良放下文件,欢笑起来:“好说,这件事本相会一力替你办好,你们可以在我北秦轻轻松松的治产,嗯,这样好了,本相给你们一个向导,哎呀……你们还真是有点来晚了,郁郅一些好地段的房都已经售出了,至于工厂,庆阳城、北定城、白于山城、桥山城、西海城,”王良没有说彭卢、郁郅两城,前者是军事重城,不是任何一般人可以进入的。还有郁郅城,这是花园城,不能乱兴工厂。所以王良道:“庆阳是新城,刚刚划下了城址,如果要建厂,那反而是最好,但是要等一段时间,桥山和西海比较好,当然,我们北秦五府,你们觉得郁郅府不合适,可以选择秦州府、靖绥州府、西凤州府。还有祈连州府,但是那里太远了,只怕你们不愿意……” 几句话,王良勾勒出北秦的这种朝气,如此兴盛的朝气,一般的国家怎么比得了? 郭量不由觉得自己大哥的主意是对的。王良还笑了:“这位姑娘是……”郭量道:“这是我的侄女,叫秀儿,我大哥要我来带她瞧瞧世面……”王良心里知道,这是要走后宫路线,但她一点也不在意,反而笑着说道:“敢来北秦发展的女人都是了不起,别的不说,齐国的一位卓孙无华姑娘就很能干,在五月间做下了二十多笔生意,签合约,下定金,很是厉害,连君伯也是赞不绝口,七月间,我们在北假山外要建立大马场,到时会有一大批的良驹出售,不过良马要有我们北秦的《优品良驹管理法》和《优品良驹保护法》,所以不能大意,要按我们北秦出台的法律对待和保护马匹。呵呵,不过小问题,真的出了问题,也就是罚钱的小事而已……在北秦,真正的大罪也就是叛国、谋杀、行窃、劫盗。正常人不会犯这个事。” “那是……那是……”郭量说着,心里也是觉得这些法太轻了,只是罚钱……说来这也可以见出北秦伯的一种态度,北秦伯要钱!这时,王良忽然说道:“赵国缺粮么?” “当然缺粮,我们赵国别的还好,有肉,可就是五谷少,耕地少,我们赵人还要酿酒,这上好的酒,一定要最好的粮。现在我们赵国的主食就是把谷磨成粗粮,制成夹肉的饼,不如此粮食根本不够吃,还有国府要征的税,今年光我们榆次都征了三回粮……” “那有没有办法搞到粮食呢?”王良问。郭量道:“大多是靠对燕国的勒索,燕国的军队战斗力很弱,不是赵军的对手,赵军一去,往往就可以从燕国要到一批粮。燕国有很多的粮,他们平常可以自给自足,有多余的就卖给齐国,我们抢多少,他们都有余粮……” 其实燕国并不是比赵国富,也不是说燕国比赵国的粮多,而是燕国有更多的牧民,燕国人把米粮卖掉,只留下很少的一部分给百姓。无论荆轲刺秦是多么的悲壮,无论在《秦时明月》里那个燕国公主月儿有多可爱,但事实上,在燕昭王变法前,燕国是那样的黑暗,在燕昭王变法后,燕国的真实也是好不到哪里去。所有的国民中,燕国的百姓生活是最黑暗最痛苦的。燕国能一直这样的维持下去,不得不说是一种运气。燕庄公的时候,山戎国进犯,甚至一度灭了燕国,幸好当时的齐桓公要燕国当他的屏障,就帮助了燕国,后来怕燕国国力弱小,又给了他很大的帮助。由此可见,燕国熊成了什么样子。 燕国一向以来积弱,能一直没有给灭了,不能不说是一种幸运,这并不是说燕国没有强兵,在燕国的北方,有一支缺衣少粮的军队,这就是燕国的北军。这支军队的唯一作用就是和北方的戎胡对抗。由于如此,燕国往往不能抽出全力来对付南面的几个国家的进犯。一直到了燕昭王的时候,才小有振作,可那也是人治,时间并不长。不然的话,燕国攻打齐国,也不至于号召天下一起来了,能吃独食,谁会不吃呢?就是这样还败了!可以说,在历史上,打败齐国的,并不是燕国,而是其它的几个国家一起合力的结果。 王良问:“从燕国搞粮,会很多吗?”郭量摇头:“那怎么可能,一般也只是要一点而已,真要的多了,燕国不会给,赵军抢,也不见得会抢到多少,而且,一旦和燕国真正的开打,反而会便宜中山国,对于目前的大赵来说,中山才是心腹大患……” 郭量不知道,在此时,赵国心里的大患已经变成了北秦。由于卓毅的话,赵种对北秦心里也有了芥蒂,见到丞相太戊午来说了事后,犹豫道:“中山急不可下,军粮且又不足,当如何是好?”太戊午道:“可驻兵五万,引大军回!”赵种大恨,道:“乐羊下中山,何斯易也,何以至赵不成?”太戊午道:“乐羊下中山,有无限后助,且乐羊本身兵法娴熟,非太子能及也,就是如此,乐羊也是苦战了三年,才有成就,我们每次打打停停的,大军来回的调动,兵法又云:当知己知彼。我们对中山了解并不深,可是中山却对我大赵知者详矣,我大赵难下也是情有可原的,急胜不可得也!”赵种道:“说到底还是我们没有足够的钱粮!” 太戊午很高兴,以为赵种终于意识到后勤的重要,明白治政的必要性,当下说道:“君侯你能意识到这一点,那可就太好啦!”可赵种转口就道:“所以我意攻打北秦,听说北秦很富庶,而且北秦给周室册封时间又是那么短,它这么有钱,与其我们把精力放在中山,不如征伐北秦就是了,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得到北秦的一切,到时,我们大赵就可以一下子富强起来!”太戊午给赵种这种跳跃式的思维弄得哭笑不得,他道:“北秦刘羲天纵之才,孙膑也对他推崇不已,虽然北秦立国的时间很短,但并不是说北秦就是一个弱国,北秦刘羲去攻打并下了远方的禺支国,长途之征,旦夕(指一年)而返,如此战力,岂能是小?君侯不见秦公陈兵七万,犹未敢动也!”赵种不甘心道:“可是秦国能和我们大赵相提而并吗?” 太戊午道:“秦国主要是这些年仗打得太多了,国中可以当兵的男子太少,如果说到士兵的战斗力,并不在我们赵军之下,而且秦军的血气甚至可以说比我们赵军还要强大,相同的实力,我们赵军未必是秦人的对手,秦人和魏国打了经年,怎么可能会没有本事?虽然现在的秦国没有过去的威力,但秦国正在卫鞅的变法下恢复。北秦能逼退秦国,又得到了周的册封,从这方面说,北秦的军事力量已经不下于天下的诸侯了,万一我们出兵和北秦交恶……”赵种冷冷道:“我们已经和北秦交恶了!” 太戊午发出苦笑。的确如此。由于赵国的穷,所以下面的军队有的时候会有一些小动作。比如说,由着庞涓的出面,一支赵**队袭击了路过的北秦伯,对北秦伯兵围三日,此事让北秦伯很发火,回到西海后,北秦伯就下令对赵国区别对待,很多不识相的北秦人给北秦伯处死,西海大杀,北秦伯一下子处死了三千多人。还有一批赵人。此后,一向和赵人通商的西海开始对赵国提高物价,挑剔多多,非难重重。大多数更是给北秦边军抢掠了。从这个角度来说,北秦和赵国的交恶,已经开始了。但,这也是两国没有交流的缘故。 太戊午道:“这件事情我们完全可以通使解决,现在北秦强大起来了,我们就算是要小心,也一定要解决中山国,为了中山国,哪怕放弃整个西部也是可以的!”赵种吃惊道:“你说什么?”太戊午道:“我大赵真正的农田城郭都在东边,而中山国则如一头猛兽一样压在我们的心头上,请君侯细想,从中山国发兵至邯郸近,还是北秦发兵至邯郸近!” 赵种倒吸了一口凉气,叫道:“不好,我大赵危矣!”太戊午很想说你才知道,嘴上却是笑着说道:“君侯也休要急,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一定要稳住北秦,然后兵加中山,今年怕是不行了,但是我们可以等到明年,中山小邑,长久和我们对峙下去,一定不是我们的对手,只要我们拿下了中山,彻底的清除这一忧患,那我们大赵的国力可以翻升一倍不止,到了那个时候,我们就可以正式的和北秦相决。”赵成听到了此处,终于压下了先行攻打北秦的心思,传下了召令,让太子语提十万大军回,而让公子緤引五万大军留守后方。 时间到了下午时分,郭量、郭秀儿在王良派出的向导下,安置了新宅第,两人虽然感叹此居的简捷舒适,但却没有时间多想,而是前去拜谒北秦伯。这次,郭量拿出五十金在北秦国家金行兑换了五万的北秦纸币。这才算是够用,感觉北秦国家金行的好处,郭量又把随身的几百金全数存入了北秦国家金行。如此,花了一点时间,他得到了一本信用票据。在一些大项目上,他可以填写钱数以此来花钱。身为商人的郭量如同看到了一个新天地一样。 难怪北秦可以如此飞快的发展,原来金行竟然有这样的好处!以前做生意,总是要提着真金实物来回的跑,但是现在只凭着金行,就可以轻轻松松的做生意。虽然一下子,金不见了换成了纸钱,但这也是钱呀!特别还是印制如此精美的钱币!“北秦真是我们商家的乐园啊……”郭量如此的感叹。 第五百二十四章:愤起要出兵 半倚着山坡,冉冉升起的炊烟,虽然这些平民的屋里不会有什么好吃的,但这却是一个地地道道的赵国小村落。忽然,一连的马蹄声响,一支绿色披风的北秦骑兵出现了。带队的军官看了过去,眼神冰冷,道:“进攻!”顿时,北秦兵先开始铺开,他们分散的在村落的四边,守住第一条的道路,然后一队二十人的骑兵冲了进去,一个赵人刚刚探头,立时给北秦兵的马刀削去了半个头。到了傍晚时分,北秦兵确定这个村落里的赵人对北秦产生了仇恨,所以不能再留了,他们杀光了里面的男子老人,带着年青的女孩离开了。同时间,不同的地方,赵国的地盘上,都在上演着这一幕。大批的赵国百姓家破人亡,大多的赵国女子给北秦兵抓走,但也有一部分的赵人,在北秦的屠刀面前同意,他们默默的收拾了自己的细软,烧了自己的房屋,随着北秦兵踏上了前往北秦的道路。但很快,赵人就不用再后退了,北秦军兵飞马过河,他们前往到了辱水河,又快马到了生水,很快,整条的西河给北秦占领。 在整个六月的时候,北秦西海的守军把整个三水给拿下了,延着三水,北秦开始一连的扫荡,两万左右的赵人给北秦人屠杀而死,八千赵人进入了北秦开始成为北秦的民众。 在此,等于是宣布了对赵国的侵略。一般来说,在过去,义渠人也这样干过,但是与之不同的是,义渠人会很快的退回去,他们只是为了抢钱,当然,在赵国想要抢到足够的钱,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赵国的钱财米粮,一般都是在蔺、皋狼、狼孟、榆次、阳邑、晋阳、梗阳一带,此外,在句注山也有一支赵国的边军。这些地方的地方军大大小小在十万间,但真正的主力,却是句注山的北地边军!这支边军只有三万,但这才是赵国西面的真正屏障。 可以说,北秦人现在站的地方其实是一块飞地,占了,但不一定能守住,赵国一旦认真,真的发兵打过来了,那可就不好说了!一时间,战云密布,所有的人都在看赵国的反应。 按理来说,北秦要立国,在此前,经过了秦国的考试,考试证明,秦国暂时无力奈何北秦,所以北秦的国力考试算是级格了,但是还要经过一场真正和战国大碰撞的机会。赵国,就是这样的一个存在。在此前,北秦一直担心赵国会对北秦不利,可惜的是,诚如中山国来求援要联盟的那样,赵军的主力是真的放在中山国,在北秦动大军,就意味着对中山国进行缓和,那样的话,中山国就可以从容的修筑长城,这简直是离谱,一但成功了,这就是赵国脸上的又一块疤,现在的问题就是,赵国要如何对应北秦的这种侵略。 六月中,太子语和三弟公子范带着亲卫两千先行回了邯郸。邯郸是一个绝对古老的城郭,传说上古时期人类始祖女娲就在邯郸古中皇山抟土造人、炼石补天。八千多年前,新石器早期的磁山先民就在这里繁衍、休养生息,开启了农业文明的新纪元。邯郸的城邑,肇起于商殷。在商代早期建都于邢,后迁都于殷的数百年间,邯郸均为畿辅之地。古本《竹书纪年》中,就有商末殷纣王在邯郸建“离宫别馆”的记载。邯郸之域在西周时属于卫国,春秋时为晋地,当时邯郸已是闻名遐迩的农业、手工业和商业比较发达的著名城邑。 晋定公十二年,晋国正卿赵鞅已将邯郸纳入自己的势力范围,从此,邯郸便成了赵氏的世袭领地。战国时,赵敬侯元年将赵都自中牟迁徙到邯郸,从此邯郸就作为赵国的都城了。 依常例,太子语和三弟公子范先行到了中皇山上坐落的娲皇宫进行祭祀,然后才以凯旋的名义回转到了邯郸城。邯郸不愧是赵国的都城,护城河既深且阔,城高墙厚,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城外还驻了两营赵兵,军营延绵、旌旗似海,颇具慑人之势。 兄弟两先把军营扎下,然后带着少许从人,也不更换战袍,就这么直向着赵国离宫而来。 由于两人身份的缘故,一进门,就可以听到赵侯的咆哮!两兄弟对视一眼,不知道这是出了什么事,就算是赵种不满意两兄弟几人在中山的战局,也当是在二人回来后再骂。再看那赵种身前的人,赫然是大赵的名流剑手赵恨。花白了头发的赵恨道:“君侯就不想想我为什么现在才说?”赵种道:“所以你有罪!本侯的女儿吃了这么大的苦头,本侯竟然一点都不知道,北秦刘羲……我誓不与你共存一个青天下!”他说着身子乱抖:“甲呢,甲呢,剑呢,剑呢,我要出征,我要杀光每一个北秦人……”原来就在方才,赵恨入宫,向赵种说了关于赵茗的事。当初赵茗让宁珂说的是赵茗的死,可是在赵恨的面前,宁珂说的又怎么可能骗过赵恨?最后让赵恨连猜带蒙,算出了大概。不过话说回来,此时的赵恨不再是从前的赵恨了。 过去的时候,赵恨一剑在手,天下无敌,他无所畏惧,甚至可以持剑战胜比自己强的对手,一举竖立了自己的威名,不知让多少人向往。可惜的是在他后来,却是性情大变,喜欢栽花种草,虽然如此,却让他的一颗心磨得比谁都要剔透。如果是从前,赵恨会提着剑去替自己的徒弟报仇,但是现在却是不一样了,他反而是平淡的放下了这件事,直到丞相太戊午来了。太戊午一来就叫道:“坏事了,坏事了……”由于太戊午和赵恨的私交很好,两人自然是常有来往。听太戊午这样说,赵恨是不在意的,就道:“国事不要在我这里说。” 太戊午如何肯,只管自己说道:“不知是怎么回事,北秦人宣扬是我们的一支军队袭击了他们,所以在六月的时候,北秦开始向我们赵国进兵,他们打下了三水,正在向西河而进,他们要把整个西河都拿去,拿去就拿去吧,我们反正也顾不上,可是君侯不干,他说这是给北秦人扫了面子,一定要讨回来,我怎么说君侯都是不肯听!可如果真的似君侯说的那样,就必然会有一场大战,北秦人既然出了兵,又怎么可能会这样的罢休?我不去惹他们,他们也就是霸个西河,可要是我们先一步打,万一失败了,我们丢掉的就不是三水,也不是西河,而是整个西部!到时蔺、皋狼都将不保,万一离石要塞和河西的魏军出手,我们在整个西面都会受到打击,从此晋阳、梗阳、祁县都会在北秦和魏军的眼皮下!这当如何是好!” 赵恨这时打住了手,回头道:“你是说,我大赵军对付不了北秦军?”太戊午苦笑道:“不一样哇……你老兄是一个剑手,不知这兵家的战事。北秦强大无比,军队战斗力强,但这都不是他可怕的地方,北秦真正可怕的是,他们有一个兵家的君主!当君主的多了,但有兵家才学的能有几人?当年,北秦伯可以百骑灭义渠,在秦国,也有一力搏三百的美名,这样一个人,哪里是我们现在可以对付的,我大赵之兵,久战已疲,如何还能再打下去?最离谱的是北秦伯本身就是一个兵家!如果是将军是兵家,背后定然有君主挚肘,我可以用谣言离间等计,但那却是北秦的君主,我能奈之若何?我大赵现在就如前年的秦国,败不起呀……败不起呀……为什么是北秦……为什么是北秦……” 听了这些,赵恨忍不住,再行入宫。由于赵恨的身份,所以他很容易的进入到离宫大殿,赵种也是很自然开心的见他,可是一说到北秦,赵种就不高兴了,最后更是大吼了起来。这说穿了没有什么,而是有三点原因。第一,赵国大军回国了,所以赵国可以再次发大军战斗了。第二点是六月,也就是说快九月了,整顿兵马,凑出一个月或半个月的粮,那就可以先一步出征,可以在八月甚至更甚一点,在七月中就出兵!如此一来,把战斗控制在九月,赵军就可以有充足的粮草和北秦人战斗!第三点也是最直接的,那就是北秦有着足够的财富,这么庞大的财富才是赵种动心的真正原因。谁让赵国太穷了,为了钱,什么事赵种也要去做! 于是别无它法的赵恨就说起了关于赵茗的事。这件事一说,赵种就更加生气了。 太子语与公子范双双抢入,抱住赵种,向赵种请罪。赵种怒道:“滚开,不关你们的事!” 赵恨苦道:“君侯为什么不想想,如果可以报仇,公主为什么不和老夫说,反而是说她死了的消息呢?”赵种厉声道:“本侯岂会不知,小茗是怕本侯不能替她报仇,是不想拖累我大赵,可是虽然如此,但本侯又岂会如此无动于衷?此仇不共戴天,本侯当要亲征,不胜不归!”赵恨道:“若是败呢?”赵种大怒:“我征战沙场也非是一日,岂会怕那东骑小儿!” 赵恨怏怏离去,太戊午还在等他,见他出了宫,道:“如何?”赵恨负手:“不行,君侯不听人劝,他说要亲征北秦,还说要不胜不归!”太戊午呆了呆,过了片刻,竟然笑了起来。赵恨道:“你怎么了?怎么反而高兴了起来?”太戊午道:“君侯性情乖张,这也是必然之事,我本以为君侯是失了冷静,但现在看来,也非是如此,君侯只说要不胜不归,这就是说君侯要的不过是一个面子而已,如此一来,要是君侯败了,他也就会回过味来,那样也不会太晚。”赵恨道:“可是这样一来不是会损失良多吗?”太戊午也犹豫了,他道:“总之……北秦也许厉害,但是也不可能真就厉害到天上去了,就算他们的确是很强,但国小兵寡,他们又能有多少兵力?打一仗也许是一件好事,我之所以担心是怕君侯把我大赵的国力全都用在了北秦的身上,反而失了我们东方的地盘,如果我们能打北秦一下,让他们也知道我们的厉害,不至于过于的逼迫,那样反而是一件美事,君侯虽然不是一个兵家,但是也是纵横沙场多年的,大小战都经过,总不至于全军覆没吧!保住元气就好了!而且,我也会筹备粮草,为第二支大军准备!”赵恨奇道:“第二支大军?”太戊午道:“因为我们现在一时间拿不出太多的粮草,所以要打,也会是在八月出兵,而且先批的大军也就是现在的十万军,之后我会小心,毕竟在我大赵的西部还是有十万大军的,如果真的和北秦打大了,我们虽然发十万军兵,但是北秦要面对的却是我们二十万的大军!我就不信,北秦能一口吃下这么多……” 说完话,太戊午再复进宫,只见赵种父子三人无不是义愤填膺,公子范更是道:“君父,请以儿臣为先锋,儿臣定要当场讨敌,誓杀北秦刘羲!”公子范这样发火,赵种反而冷静了,道:“胡说,刘羲狗贼的确是罪孽深重,万恶不赦,但是他一身的本事也是打出来的,一力搏三百,稷门杀十士,一杆大荒凶兽,岂是小可,我们打仗,怎么可以恃个人的武力呢!” 太戊午当下上前道:“君侯能做此想,如此冷静,胜利可期也!”赵种奇道:“丞相不反对本侯的这次出兵吗?”太戊午道:“君侯的心意已经定了,臣纵然再分多说也是无事,既然如此,臣只要做好本份,也就够了。”赵种拍手道:“我有丞相,何愁大仇不报!”太戊午忙道:“君侯此战只可以说是报北秦夺地之仇,切不可提……”他没有把剩下的话说出来。 赵种立时明白了,那话好说不好听,自然是知道的越少越好,他回目四下,只见殿中人并不多,便道:“此事丞相小心!”太戊午心里明白,当下应了,他先出宫,调来了一队殿前的武士,把那些随侍的侍女内臣尽数拿下,然后不问多说,一声令下,就在赵宫殿台前杀了个精光。十几具尸体铺陈在地上,却没有人去多看一眼。赵种退下了余人,请太戊午与两个儿子到了侧殿,令人止步,只他们四人,然后才说话:“丞相对于此战有何意见?” 太戊午道:“臣意见不多,但是有两点,请君侯明之!”赵种立时笑道:“丞相请说。” 太戊午道:“其一,国君要远征,必当留大臣守之,臣以为,可以让太子留守!” 由于此前,赵种行军打仗,一般都是让二子和三子出征,却是让太子留下来监国的。而这次,攻打中山,本以为魏国给赵军定阳奇兵逼得退守离石,那必然是好对付了,可偏偏这中山还是难打,已经趁着魏赵对峙之机建立了长城,他们凭城而守,以少量的兵力,在防守的情况下,多次打败赵军,让赵军进展不得。说不出的苦恼。正是由于此战,所以赵种对太子也有了一点不满,认为这个败家的儿子没有用,所以他下令把骁勇善战的二公子公子緤来留守,却让太子语和亲太子的公子范回来。既然太子这么没用,还是继续当他的留守太子算了!赵种立时道:“丞相妙计,我这个儿子的确是不成器的紧,就让他留下,还请丞相在他的身边多多教导!”只以此就可以看出赵种对太戊午的重视了。但太戊午道:“臣请君侯的第二点就是臣要随军!”赵种拒绝:“不行,国中无丞相镇守,本侯断然不能放心!” 太戊午道:“有太子镇国足矣!臣但在君侯的身边,还能有什么事么?”赵种一点也不给太子面子说道:“可本侯不放心这个不成器的东西,给他十几万大军,打一个小小的中山,魏国这只大虎本侯都替他搬开了,可是他却打得损兵折将,这让本侯如何能放心?” 太戊午笑了:“太子第一次上战场,不犯错已经是收获,区区千把小兵,如何能罪及到太子的头上,那姬武英明神武,筑建坚城也非是一日之功,太子这次碰了个亏吃,反而大有裨益,至少现在太子就显得比出征前稳重了许多!”但是赵种仍然拒绝了:“不行,这个孩子,生下来娇生惯养惯了,不是上战场的料,好在的是緤儿和范儿还算是成器,有二人辅佐,也是够用了,不用此子自己上战场!不过如何调度后方,此非丞相不可也!” 太戊午百说千说,无可奈何,只得道:“既然这样,臣就从命了,但臣请君侯,先行整顿三军,不可立时出兵,臣建议在八月出兵,到时至蔺前,就可以从就地得粮,而后,臣会从后方给君侯运上第二批的粮,此外,我们还要向魏、齐二国出使,修好于魏、齐。”赵种想了一下道:“齐国不用去了,齐王醉心于乐,想来是没有什么兴趣的,至于魏国……” 第五百二十五章:狐不疑出使魏 “魏国虽然一向和北秦交好,但魏国庞涓对北秦深深忌之,早前就有对北秦刘羲的下手,但可惜没有成功,不过也由此反而有点恶了北秦与魏的关系,所以两国只有利害而没有真实的联系!我们可以出使魏国,让魏国同意老实一点,相信此点魏军一定会同意的。” 赵种听了太戊午的话,道:“话虽不错,但是我们怎么说这个话?直接找魏茔(魏王)只怕是会让其小瞧了,魏人朝三暮四,一向不讲信义,趁火打劫无出于其右,哪有便宜就要在哪儿咬上一口。再说魏国丞相公子卬和北秦刘羲那个妖孽(妖在古语里并不是贬意,而是一种形容词,是说一种类似极点的意思,这里说妖孽是指坏到了极点的意思,孽指坏,而妖是指极点。)交好甚深,一定会帮刘羲贱人说话,哪里会听我们的说话。”太戊午微微一笑,道:“君侯怎么忘了臣刚刚说的庞涓,这个人在魏王的心目中也是有份量的,魏国的朝堂也不是那公子卬一人可占尽的!庞涓是一个无甚出身的兵家,魏王对其控制极其严格,这庞涓虽然名声大,而战绩却并不是如孙武、吴起、刘羲那般的惊人,关键就在于每每到了关键时刻,魏王就向庞涓下令,庞涓的身家福祉都在魏王的身上,所以对王令无有不从,故而庞涓和魏王的关系绝对是十分亲密的,也是可以直接在魏王面前说话的人。” 赵种大喜,道:“妙极,庞涓与北秦刘羲有恶,他也是不想北秦刘羲好的,我们使人说他,他定然会全力襄助于我们,是了,我们是不是也出使于秦,请秦国和我们一起共击北秦呢?”太戊午叹惜道:“可惜我们已经晚了,北秦和秦国已经定下了盟约,这一点还是周天子门下上大夫樊余担的保,再加上秦国其实刚刚缓过困难的时候,自保尚可,然进攻不足,是不会同意和我们一起出兵的,就算是出了兵,也不会有什么大作为,现在的秦国的全部精力都放在了变法上面,哪里会理会我们!对于我们来说,齐王安于逸,故而不足道。燕国么,一向疲弱,他们举国才有十几万兵马,又要常年的防备东胡,是不可能进攻我们的,能真正影响我们的,只有韩、魏两国。而这里面魏国才是关键,只要魏国不打扰我们,那韩国也不会有异动,如果臣料的不错,只怕我们要求打北秦,天下人都会笑着同意呢!” 赵种莫名其妙道:“笑着同意,丞相这话是什么意思?”太戊午意味深长的说道:“北秦匆匆而得立,北秦刘羲更是放出话来,要在来年三月,行那开国大典,他去年征伐了禺支国,又在今年吓得秦国不敢动手,虽然威风十足,但话说回来,却没有人知道北秦真正的虚实。人说北秦的战绩,不外有两,一是北秦起家时灭杀义渠,此为一也。至于北秦后来灭杀的那些小部族,实力微小,不足为道,二者,就是北秦远征灭了禺支国,虽然我们听说禺支国是一个大国,但那都是传说,禺支国的战斗力到底如何,一切还是个迷。本来秦公陈兵七万,是要开打,打过之后,我们也就可以知道北秦军队的战斗力如何,但是毕竟是没有打成。虽然从这里可以见出北秦有一定的实力,但北秦仍有两个致命的弱点!” 赵种大喜笑道:“丞相就是丞相,快快说与本侯听来!”太戊午却是顿住,赵种明白,忙着亲手替太戊午倒酒。这是邯郸烈酒,极为有名,非上好的精米不得酿出。太戊午喝了一点,脸上现出了红晕,然后说道:“北秦有两个弱点,其一也,北秦的人口少,虽然北秦钱多,但钱多人少,这就是弱点,可以征召的兵力一定少,多为那些戎胡,这些人的战斗力我们都知道,虽强也,但不堪于野战,而且戎胡一向是倚多取胜,只能在我们的边上讨一点便宜,一旦我们大军将至,他们就要远遁了,以北秦目前的人口,臣料定不会超过一百万,现在的北秦仿效我中原大国,自然不会一力的死命征兵,也就是说不可能再如戎胡一样全民皆兵,而在如此急切的时间,北秦能拿出的兵力相信不会超过五万!再加上北秦虽然和秦国议和了,但是北秦怎么可能一点也不提防,如果臣的所料没有错,北秦能拿出的兵力能有三万就要偷笑了。”赵种哈哈大笑,道:“无耻北秦,区区三万兵,就想要称孤道寡,想要当伯封侯,真真是做梦!本侯这次非要杀他个片瓦不存!以血茗儿之仇!” 看赵种把牙齿咬得“咯咯”响,太戊午心里摇头,道:“这就是北秦第二个弱点了,北秦根本败不起,它甚至不能损兵太多!要知道北秦现在极富,如同一块大肥肉。燕国太远了,够不着,就算是想要够,也要问我大赵同意不同意!齐国也是如此,至于魏国,自然还是看着,魏国的兵力东一块西一块,虽然战力强,但也伸不到北秦地方上来,所以,这是一块只有我们大赵可以吃的肉!特别重要的是,北秦的国民大多是戎胡,那些戎胡一向是给我们打怕了的,只要我们打败了北秦的主力军,随着我们的大军深入,北秦定然作鸟兽散,那时整个北秦都会向我们投降,就此,那条北秦人打通的西域商道也会落入我们的手里!” 赵种更是狂笑连连,姿情张意,捧着肚子道:“如此一来,我们大赵岂不就一下子成了天下第一的大国,我大赵称霸天下,指日可待也!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虽然这话是太戊午说的,虽然听了太戊午的话,赵侯笑得那脸上五官已经扭曲到了爹爹妈妈不认得,可太戊午本人却无动于衷,和一块茅坑里的石头一样,臭着个脸,一句话也不说。 太子语道:“丞相,您说的那么好,我们听得都很高兴,可是丞相您为什么不高兴呢?”赵种也注意到了,定下了心神。太戊午揖礼道:“君侯,您若是带着这种轻狂的性情上战场,我大赵的胜算可不高哇,北秦刘羲虽然无耻,但是他的才能却也是人所共知,从开始的东骑小部发展到了今天,北秦绝对不可以小看,自古以来,兵家最是离谱,一向是能人所不能,以少量的兵力打败几倍的敌人,那是常事,虽然我们只要打得北秦损兵折将,就算是胜了,可是我们也不是一下子就可以做到的,君侯,您太小看北秦了!”赵种虽然不以为然,但是为了给太戊午面子,就道:“是、是、是,尔真是贤相也,但是我十万大军,未必就不能打败他们!丞相,有一点本侯还是不大明白,你说北秦不能损兵太重,这是为了什么?” 太戊午道:“君侯不知道么?现在的北秦正在对林胡人用兵,已经有大批的林胡人投降了北秦,但楼烦人却是一块硬骨头,如果北秦打败了我们,楼烦就有可能受不住,会倒向北秦,但如果北秦损兵严重,就会引出楼烦出兵,到时,林胡人也不会想要再降了,北秦四面受敌,兵力不足,就只有收缩。所以臣说,他们哪怕是损兵过多,也是失败。”北秦在向林胡人动手,对于这一点,赵国可以从林胡人那里知道,所以这一点是瞒不过去的。 赵种狠狠道:“率兽食人,人间丑类,莫过于东骑焉!其四处开战,此自取灭亡之道也……”赵种先骂了北秦人一番,他不呼北秦的号而叫东骑,就是不承认北秦是一个和赵相并的国家!同时也纳闷:“本侯记得北秦是一个戎马部族,他们这样连连开战,食物够吃吗?”他赵国食物总是不足,赵种觉得北秦自打立国以来就不停的打仗,无论怎么说,粮食也当是不够的。 太戊午叹惜了一声,最后道:“北秦军队……和我们不一样……”赵种一怔,道:“怎么不一样?”太戊午道:“君侯还记不记得……晋阳反水灌杀智伯?其……后的……事么?” 赵种明白,这是说在智伯兵围赵国的时候,赵国不敌,后来联合魏氏与韩氏两家,三家反攻智伯,最后灭杀了智伯,由于当时的赵襄子深恨智伯,就把他的头颅制成了酒器。这件东西后来落到了豫让的手里,豫让大恸,引发了义仆刺赵襄的故事。后来智伯的酒器还是回到了赵国的手里,但一直秘而不宣,也不好再提。毕竟战国的时候,阴谋诡计层出不穷,但那些上层人物还是不断的叫着要讲仁义道德,这当然是有作用的,最大的作用是希望别人去相信,去遵守。有一个暴君很敬佛,每次在佛像面前装b,手下的大臣不解,问君主你是不是相信佛?这位暴君回答了,我希望别人相信。自康熙这个老麻子脸以来,到后世的清伪帝,一个个都装b,搞得自己有多敬儒,多崇学,其实他们自己是不信的,他们只是想要让下面的汉族老百姓信,因为这是地地道道的愚民知识,儒学这玩意学得越多人越傻b。汉人一向比满清人聪明,而满人也坠落的非常快,正常的满人有着政府养着,一个个屁事不干,他们提鸟笼,斗蛐蛐,吃喝嫖赌,这还不算,还喜欢玩**和吃人奶。康熙就爱吃人奶。在这样的情况下,想要统制汉人,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好在汉人也真是学了儒,果然一个个都变得傻b,居然让伪清的江山就这么的坐了下去。后世一些不要脸的叫兽学者把这时期叫康乾盛世,认为当时的民生比汉唐还好。 因为赵种祖上的这件事不大光彩,所以太戊午提起来的时候也是小心翼翼的。 赵种道:“这又有什么关系?”太戊午道:“臣私下也打探过了一些关于北秦的消息,北秦刘羲残忍恶毒,他不仅喜欢拿人的骨头制器,做成酒皿更是习以为常,而且……他的军队还吃人,北秦人有一句名言,叫做敌人不是人,他们认为敌人是和猪狗一类的存在,可以随意的杀戮与食用,北秦刘羲本人就是一个很喜欢吃人的妖孽!”赵种倒吸冷气。随之,又义愤填膺:“北秦人不当人子,此等行为,与那禽兽又有何异?真真是连禽兽也不如也!” 但这也是很正常的,在过去,北秦还是东骑,是一个戎部族,似这样的一个部族,他们杀人吃人,这当然有一定的影响,但当时的北秦还没有和中原大国有什么真正的利害交集,谁又会在此介意呢?就算是现在的北秦治政,那些墨家也好,法家也罢,都是理政不管军,军事上的事还是北秦伯自己说了算,所以该吃的人还是要吃,敌人还是不是人。就是这样。 这些自然也是遭到了一些仁人志士的不满,但正如北秦的制度,军队是军队,加入军队等于是进入到了另一个社会,北秦对于军队的管理之严格是十分残酷的,三个月的新兵营,最常听到的就是保密制度!在士兵的心理,军队是一个家庭,是一个世界,和外面是不同的,所以,外面怎么叫,都不会对军队的内部有任何的影响。军队还是如此我行我素。 不管怎么说,赵种父子三人把北秦先从头骂到尾,然后再从尾骂到头,等他们把学过的词骂完了之后,然后喝酒润喉,最后赵侯道:“既然如此,就当要出使,不过谁可以出使呢?” 太戊午道:“臣谏议由狐不疑出使相魏。”赵侯道:“既然如此,就速召狐不疑。”当下,赵侯叫来了狐不疑,带上金千镒(相当于二万金),白璧两双,如意一对,赵国卓氏的精铁蟠龙纹的雕花檀木鞘、柄上镶嵌一枚黑曜石的宝剑一柄。这是因为庞涓什么都喜欢,独不是好女色,也有人说庞涓惧内,但不论如何,庞涓不好女色是出名的。然后狐不疑辞别了赵侯,带着二十余随从,前往魏国安邑!没错了,现在的魏国的中心的确是还在安邑,所谓大梁,也是魏王偶而去一次看看工程进度的。凡使臣相魏,还是去安邑。 一直到卫鞅打到了安邑城下,魏王才迫不及待的转迁大梁王城。此时暂且不提。却说到了狐不疑到了安邑。他一连投了三次贴,这才得到了晋见庞涓的机会。 这并不是说庞涓驾子大,不见一般人,而是说庞涓身份高贵,但他是一个将军,一直以来,庞涓自己就导演了一场迫害孙膑的戏,所以对于君主的心思十分的明白。魏王要一个听话的上将军,可以替他打仗,但是不要一个喜欢交游广阔的上将军。手掌兵权,就要小心翼翼,不然的话,落下了把柄,不定哪天就要死无全尸,庞涓聪明人,所以他不做蠢事。 魏王武信庞涓,而文信公子卬,这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实。在这一点上和魏王犯不清楚,那可不是找死么?伴君如伴虎,这话可不是瞎说的。因为魏国行的还是人治,魏王喜欢你,就用你,魏王不喜欢你,如卫鞅,就要滚蛋!在庞涓的老家人引路下,狐不疑带着手下抬着礼物进入了这上将军府。严格说来,上将军府的确是很大,也算得上够气派。但是庞涓的这座上将军府却并没有太多的门客,事实上,看这里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更似是一个军营。 但这就是魏国上将军,庞涓的府第!这时的庞涓正在后院。这里有一棵老树,夏天来了,老树显得郁郁葱葱,好不茂盛。庞涓大马金刀的坐在一张石鼓前,身前有一张几案,上面一碗清水,几块北秦豆干。不知为什么,庞涓很喜欢这种小吃,虽然价格不是那么便宜,但庞涓却总是经常的购买吃食。这可以说是庞涓生活里最奢侈的一面了吧。 在他的身前,一名少年正在舞剑。或者说练剑。长剑不是很长,这毕竟还是一把青铜剑,就锋利来说还算中可,或是说保养的不错。这把剑是少年心爱物,他虽不以此剑上阵杀敌,但是在这种练习剑术的时候,就会用上此剑,以便让自己更加的全情投入。剑风卷动,带起了几片的落叶,有一片叶子经不住剑的锐利,一下子给削成了两瓣。其中一瓣落在了狐不疑的身上。狐不疑显得很平静,那少年也不止剑,继续挥舞。倒是庞涓把手放在案上,道:“来客请至此而言!”狐不疑不多说话,径步走到庞涓的身前,弯腰一个大大的躬礼。 在他走到庞涓的面前时,少年的剑几次欲飞到他的身上,但狐不疑都忍住了跳开的心,而是这样一直的走过了来,他成功了,所以他看到庞涓脸上的一丝不宜察觉的笑意。狐不疑不敢拿搪,道:“赵国狐不疑,见过大魏国上将军。” 第五百二十六章:丞相的态度 庞涓翻开眼皮道:“我乃魏国的将军,尔是赵国的臣子,无故见我,所谓何来?”虽然庞涓说话轻描淡写,但多年的将军做下来,一股煞气自然而生。狐不疑微微一笑,然后方道:“自逢泽之猎,我家赵侯对将军是渴慕久以,只是国事缠身,竟不能见!”庞涓笑了:“前日本将军曾有戏言,说在魏国做不下去了,去赵国如何,赵侯说赵国多得是骑马的将军,缺的是那农田之夫,庞涓自问不精稼穑,赵侯想我为何?”狐不疑哪里会知道这里面的一些细处,本想着说一些场面话,哪知道上来就给庞涓抓住了跟脚。庞涓笑了,道:“你也不用怕,本将军心胸自问不宽,但还不至于容不下那一句戏言,赵侯以侯爵之尊和庞涓开个小小的玩笑,庞涓又怎么会不识趣呢,但我这里是将军府,往来公文极多,不是可以久留之地,你有话就说,不然,可就请出了!”狐不疑忙着道:“请将军休怒,小使此来,带上了黄金千镒,白璧两双,如意一对,精铁宝剑一柄。请将军笑纳!都在外间呢……” 庞涓淡淡的说道:“送来就送来了吧,现在说事!”狐不疑在心里痛骂庞涓,这个庞涓当真是油盐不进。但这话他哪里能说得出口,只是道:“上将军知道北秦乎?”说到北秦,庞涓的脸上果然微微的动容。狐不疑这才松了口气,知道话还有分说。当下道:“北秦此国,实是不当人子,周天子旧威不在,竟然想要抑仗北秦此戎胡之族而立,岂不知此乃徒惹笑柄也。此国中,率兽食人,比比皆是,性情凶恶,好战不疲,粗鄙无礼,鲜廉寡耻。自北秦刘羲立部之后,其种种罪行,劣迹斑斑,当真是罄竹难书,纵九天之银河倒泻,也是洗涮不净。刘羲其人自号为妖,实天下第一的妖孽,悲乎哉,上天失德,以致此丑类而生……” 庞涓笑了:“那是当然的,本将军耳目并不闭塞,北秦人已经打到了你们的西河之区,如果不是北秦人没有解决北方的林胡人,还有那些楼烦人,只怕已经渡河而击了,以你们那点薄弱的兵力,哼……”庞涓冷笑的同时,心里也是发冷。兵家就是兵家,看东西就是厉害。他一眼就看出北秦并不是没有力量继续进取,而是顾忌北方没有完成战斗,一俟北秦完成了北方的战事,北秦人向赵国继续进逼,那简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也不知道北秦是怎么回事,有着常国难想的包融力,说义渠吧,老老实实的当着东骑人,现在又当起北秦人来了,说朐衍吧,也是完全的臣服了,这个北秦,但凡是他们占领的地方,都是那样牢牢的给控制住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现在看来,一旦北秦打入了赵国,只怕赵国的西北就要全部丢失。而在北秦打下了林胡人和楼烦人后,就会变成一个真正的国家,还是一个大国!万一再占了赵国的西北,那岂止是一个大国,简直就是一个超级大国。别的不说,那种潜力就是无穷的可怕!一想到这里,庞涓就暗恨自己当年没有杀死北秦刘羲。 要是北秦伯刘羲死了,天下哪还有那么多的麻烦,哪有什么变数。刘羲以一人之力兴国强邦,他白手兴家,硬是以少数的奴隶,借机而起,一发不可收拾,成了现在这么一个巨大的怪物!和魏王说话的时候,魏王也流露出对北秦伯的一种惧怕,没有别的原因,北秦强大的太快了,这种快速的发展完全超出了列国的想象,最最离谱的是北秦一开始就搞什么保密制度,什么东西都要保密,什么东西都不让看。特别是北秦的军营,已经有坐间想要进入北秦军的军营附近,但哪知道一到北秦才知道,北秦军的军营是军事重地,往往没到军营就会派出骑兵哨马,一发现在军营边上逛的人,抓到就杀,杀了就吃,一点多嘴解释的余地也没有。其保密意识之强简直另人发指!搞到现在,就说庞涓本人,他就派出了三个批次的人,结果都是有去无回。现在庞涓再要派兵去北秦当坐间,竟然没有士兵敢自动请命! 现在北秦人把刀兵指向了赵国,但之后又是谁?庞涓正自想着,那狐不疑说话了:“实不相瞒,上将军,我主已经决定,发兵十万,征讨北秦,希望上将军能向大魏王谏言,和我大赵联合起来,一起攻打北秦,我大赵愿意尊大魏为盟主之国!所得北秦财物,魏拿七成,赵拿三成!”这个条件表面上看是够厚了,庞涓光听着也是高兴,但是他更是知道,光是这一点,并不足以让魏王动心,魏王是不可能因为这一点放弃和北秦的友好关系。 坦白说,现在的魏国和北秦也并没有太过硬的关系,是人都知道,魏国在北秦的影响下,有很多商人跑了,这是让魏国之前想不到的,没有想到魏国的商人竟然会跑掉!但这却是真实的,不说白氏的离开,就是郑氏的走,也是让人伤神,为此,魏王不是很高兴。但是话说回来了,随着北秦商业的发达,北秦人却是加大了在魏国的生意,或者说这并不是生意,而是一种倾销。但是在当时,魏人并没有真正的注意到,他们只是高兴他们可以买到很多好东西,北秦的东西多而且质量也可以,特别是一些新奇的小玩意更是无有尽绝,多不胜数。 在这样的情况下,魏人一样是可以从北秦商人的手里征收到一定的交易税,如此一来的话,就更是不加以理会了,正所谓走了张屠户,还有李屠户,怎也不至于立刻就吃带毛的猪。那猪肉还是一样的鲜嫩可口。虽然就目前的情况下,北秦和魏国两国的确是有一点的裂痕,但还远远不到刀兵相向的地步!最为重要的一点,对于魏国目前来说,最重要的不是打仗,而是修筑防止秦国攻来的长城,还有大梁的新宫。眼看着秦国开始变法了,也就是说最差秦国会有一定程度的变强,那时魏国又要面临冲击了。万一这次打北秦没打成,得罪了北秦,到时,北秦大军和秦国大军一起杀过来,魏王怎么办?哭吗? 庞涓道:“区区的小财,就想让我庞涓卖国吗?”狐不疑道:“上将军真是言重了,这话是怎么说的呢?”庞涓道:“北秦是打你们赵国,你们赵国打北秦就是了,和我们魏国说什么,有本事你们打败了北秦,你们抢到多少北秦的钱,我们绝不眼红,但两国邦交,乃是大事,岂容你说一句话,本将军就向主谏不利于国之言!你当我庞涓是什么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狐不疑发出了一连的狂笑。边上的少年大怒,铜剑横到了狐不疑的颈前,道:“放肆,休得无礼狂浪!”狐不疑止住了笑。庞涓道:“英儿,住手。”那少年庞英这才收了手。庞涓道:“犬子无礼了。”狐不疑道:“少将军年少英武,他日又是一个上将军!”庞涓只是淡淡一笑,他是有自知之明,虽然也是想着儿子上劲,但是在兵法上,不是死读书就行了,他的儿子只是中人之资,其质平平,虽然自己倾力教他,也只是一个平淡无奇,不见新意。和自己的师兄相比,那种举一而反三的灵气,真是差远了。 狐不疑道:“上将军,你大度,不去想向北秦下手,但是上将军可不要忘了!”庞涓道:“忘了什么?”狐不疑道:“忘了太行山的白氏兄弟,忘了定阳之失,北秦刘羲三日之围。上将军,这件事有心的人都是知道,还是说,上将军以为北秦刘羲不知道吗?”庞涓怒容微现道:“刘羲知道又当如何,老夫过去不怕他,现在也一样不鸟他!”狐不疑却是道:“上将军虽做如是说,但北秦刘羲却是不会做如是想,刘羲此人,心胸窄小,刻薄下流,记仇而不忘,小过也必报,他知道上将军对他的所为,心里已经恨上将军多矣,只是从前一直没有机会,如果有机会,上将军以为刘羲此人当如何对上将军?在下可是知道,刘羲此人有三好,其一喜欢将人扎成肉串,听着他们未死前之惨叫哀号进食佐餐;其二嗜噬人肉,不仅他吃肉,其麾下兽兵也是如此,残忍程度,实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其三就是以人之头骨制成器皿。不知道以上将军与刘羲之仇,那刘羲当会如何想要对待上将军!” “呵呵呵呵……”庞涓怒急反笑了出来,他神态轻闲,竟然是一点也不以为意的样子,道:“庞涓的血肉性命俱都在此,北秦刘羲要是有本事,尽管来拿也就是了,老夫倒是要看看,刘羲小儿是怎么拿我的人头去制酒皿。”狐不疑道:“上将军真的一点也不介意?”庞涓道:“老夫与刘羲小儿都是兵家,能在战场上决一生死,何乐不为也,其人若是与某旗鼓相当,或有真才实学,老夫败在他的手下,心甘情愿,心服口服,到时,任他杀剐,老夫认了!至于贵使想要使老夫说魏王出兵一事,那是不可能的!若再无它事,贵使请回吧!” 随着逐客令下,狐不疑万分不愿,只好出了庞涓的上将军府。连东西也带不回来。 庞涓之子庞英道:“父亲,我们已经得罪了北秦刘羲,既然如此,我们为什么不依从此人的话,去攻打刘羲呢?来人说的一点也没有错,刘羲这个人,小器刻薄,他武力很高,但与他交手的人,往往一力打死,不留半点活口,这种事,别人不大好做到,但是北秦刘羲是绝对可以的!”庞涓摇摇头,道:“老夫教过你兵法,但是老夫没有教过你政治,你可知道,这个世上有的东西比那战场之上还要凶险?在战场上,就算是背后的冷箭,你死前也可以看见是谁杀了你,但是在政治上,有时你死到临头,还不知道是谁想要真正的杀你!” 庞英道:“谁会杀死父亲,是丞相?”庞涓摇摇头,道:“丞相不是想要为父死,而是要为父下台,至于要为父死的人么……哼,你现在不知道,以后小心一点也就是了。”庞英道:“那北秦刘羲怎么办,别人好说,但北秦刘羲是绝对想要父亲死的人呢!”庞涓道:“你是说想要找机会攻打北秦吗?想也是知道不可能的!”庞英道:“那是为什么呢?”庞涓长长一叹,道:“长城没有修好,大梁宫没有全善,我们就没有真正的机会上战场……罢了,过去的雄心壮志为父已经消了,只想着平平安安的过完剩下的日子,你之后,不要做上将军了,做个普普通通的将军,养家糊口,可不要学为父这样的累了!至于北秦……那个赵使会去见丞相的。”庞英也不是一个真正的傻子,一听到这里,不由笑了,道:“我明白了,父亲,你是说,这件事你不好牵头,由丞相出面反而比较好!”庞涓微笑着点头。 的确,庞涓是上将军,所以他永远忘不了自己是用什么法子除了孙膑的,正是以计间之。在此之后,庞涓注意自己,他也许会和其它国家的使者见面,会和它国之臣会面,但是绝对不会留任何的承诺和信约,以免给人把柄。虽然狐不疑要做的要说的都是庞涓心里想的,但是他偏偏不能有任何的表示。就是怕哪天给人抓着不放,相比政治,残酷的战场反而更安全。 狐不疑却是一肚子的不满,他一腹的心事,由于出使见魏王是不可能的,这也是一次秘密出使,是不能见到太多人的,想来想去,只好去见丞相。魏国的丞相府还是一如往昔的高大,但是现在与之不同,是更见出于华丽。和前丞相的节俭不同,现在的这位丞相却是一个讲究享受的人。交了铜牌名刺,狐不疑静静的等着,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成,现在他的身上别无长物,唯一可以算是值钱的,也就是一块不错的玉璧,想着以此玉当礼,实是有点寒酸,可是他也没有办法!好不容易,门房才开了,从里面走出的是老家人,他淡淡的打量了狐不疑一眼,道:“丞相有空,但时间不长,一柱香的时间,有问题么?” 狐不疑连声道:“没有问题,没有问题,请老家人带路……”老家人点了一下头,把屁股对着他,向内而行。如果狐不疑是正规出使,断然不会受到这样的对待,但是谁让狐不疑没有办法呢,只能把头低下,随在身后。这位丞相的兴趣和庞涓是断然不同,他也是在后院的,可是庞涓在后院门里是看自己的儿子练剑,但丞相大人却是看着一名小巧的舞女着一双布袜起舞于草坪间,那舞女小小巧巧,脸上戴着一张北秦的青铜玉颜面具,十分的精美。配合女孩的身材肢体,那无穷的美妙形态层出不穷。丞相大人斜椅在一张厚毡席上,身前放着小几,几样的果品放在其中,还有一只玉杯,里面盛着北秦的葡萄酒。不用靠近,就可以闻到那发自杯中连绵不断的香气。看着丞相拿着饮用,连狐不疑也觉得嗓子发干了起来。 舞女还在起舞,她的足脚上的布袜染上了一些青色的草浆,却一点也没有影响她的身体,猛然间一个轻跳,身体后仰合成了弓形,那种美丽真是让人难以形容。狐不疑忍不住倒吸凉气!丞相回过头,笑道:“怎么,赵国没有此乐舞么?”狐不疑忙道:“赵国鄙陋,纵然有舞,哪及此女万一,丞相真是好福气!”他话说的暧昧,丞相也不介意,只是淡淡一笑。然后道:“使者是秘密出使吧!”狐不疑道:“这个……”丞相再道:“贵使是先去上将军府的吧!”狐不疑吓了一跳,看丞相和和气气,一副与人无害的良人模样,其实却是不然,自己的一行一举只怕是已经落到了这位大魏国丞相的法眼之内!狐不疑道:“丞相大人……” 丞相只是摆手,然后道:“小步累了,过来坐歇吧。”那女孩喘着气,过来,先是除下了满是草浆的白布袜,再把美到无以复加的美足踏上了厚厚的毡席上。然后复又用素裙包住,不让自己的足脚露出来。看来在这一方面有人提醒过她了,她的这双美足没有给她少惹麻烦。 狐不疑这时惊醒过来,忙着拿出白玉璧道:“这是外臣的敬礼……”丞相看过,只是微笑,道:“小步接过吧。”戴着面具的少女看了,伸手拿过,也不细看,就手就放在自己腿膝上。丞相道:“小步看也不看,你满意么?”戴着面具的少女道:“大人送的,小步就满意!” 狐不疑真是又尴又尬。丞相这时说道了:“你来魏国后,在上将军府前足足候了三天,才再来敲本相的门,想来这事是有一定的乐趣的了,说来听听!” 第五百二十七章:北秦人开发蓝田 狐不疑给揭穿了所有的底,却是反而把一切都放下来了,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那他也可以放轻松了,正所谓最坏也不会坏到哪儿去了,狐不疑道:“看来天下间聪明圣明无过于丞相的。小使心里万万千千也是没有逃出丞相掌握的。其实事情说来也是简单,这事与小使其实算不上什么,不过两国之邦交罢了。北秦小国,一下子就这么的兴起了,惹出了无数的事事非非,现在这头猛虎四面择食,饥不可耐!自北秦立,刘羲以小吞大,巴蛇吞象,灭义渠,占朐衍,**伐禺支,现在回过头来了,羽翼渐丰,就要吃中原大国了,现在更是向我大赵动手动脚,假以时日,魏国想要养蛇以御秦,却是反而会养出条真龙来,那时,可就哭都来不及了,我们诸国,就都只有仰望北秦五爪腾空,呼云唤雨,纵横捭阖,意驰天下,若有赵亡于北秦之时,惜魏就可全焉?小使拙嘴笨舌,所说的相来丞相大人也都是知道的,丞相大人若是愿听,自然不要小使再费唇舌,如果丞相大人不以为意,请丞相大人不妨多想想,真让小使不幸言中了,丞相大人,你可以买到后悔药吗!”说完,狐不疑长袖一舞,大大的施了一个礼,然后道:“话以说尽,一切自由丞相定夺!小使告退去了!” 丞相也是不拦着,等着看着,就见狐不疑一点点的走了,一直到了没影。芳香浮动,丞相吸了吸鼻子,就笑了:“夫人来了。”丞相的夫人是老晋国的郗克元帅的孙女,虽女流,但可以挽动二石的弓(这一点很不容易,大多数女子就不行,一般只有男子才可以,而一些不成器的男人只能拉开一石弓。),性情刚烈,不下于男子,丞相对妻子有一种深深的敬畏。甚至,有一次夫人还劝丞相造反,只是最后还是没有成。不论丞相夫人的想法是对是错,但就是这种魄力,就是女中魁首了。是很了不得的。丞相夫人踢去足下的木屐。说到这木屐,在燕国是最多的,之所以在燕国最多,也就是为了省钱。一块木头,拿刀切切削削,再穿上绳子,就可以成履,其价何易也!之前说了很多百姓一般说来是穿不起鞋子的,所以木屐也就流行了起来。但是在贵族,这木屐也成了一种时尚,讲究做工与木料的。最要的就是那带出原木香气而质地韧性高又柔软适中的。 丞相贪婪的抱住夫人的腿,不住的来回抚摸着。说来也是奇怪,丞相对于夫人没有一点的性需要,往往事到临头,就会不举!可丞相对于夫人的这种感情,却是非常深厚的,非比是一般人家能比得上。这其实是一种心理病,丞相小的时候或者说是在从前的阴影下,对夫人低头惯了,虽然爱慕自己的夫人,但一到行房,就会出毛病。正应了那句,越是爱,就越是得不到,或说是下不了手。不过这样的手足便宜还是可以占占的。 “你什么时候把小步给娶了?”夫人问。小步就是指姬微步,她是郑国的亡国公主。现在已经正式改名叫郑步了。不然容易出岔子。郑步性情平淡,与世无争,而且气质出尘,天生的就是那种贵女。这样的女孩,就算是生于贱中,也是和苏妲己一样,会有一飞冲天的机会,盖因她这样的女人实是太过于与众不同了。就这独一份的气质,就够了。克里特奥特佩拉就是凭着自己那种气质,美了二十多年,在自己四十多岁的时候,还迷得安东尼围着她打转。当安东尼看见克里特奥特佩拉走的时候,立时就追了上去,连当时的打仗也不理会了。 也是由此,丞相夫人并不想把郑步这样一个稳重的女孩给坏了。这种事说起来可笑,但古时就是如此,在当时,一个女孩自己找男人,往往并不是一件好事。她们找的只是自己想要的,却不会去考虑实际的需要。说好听点是要浪漫,说难听就是不知所谓。虽然郑步要是随了丞相,八成是不会有什么性福可言的,但是话说回来,饱食无忧,轻松到死,却是可以预期的。这其实就是当时女子最好的一种下场。万一遇人不淑,到时给辗转送人,那时吃的苦可就大了去了。甚至可能落入风尘,此后再也没有出头之日呢! “小步,愿意嫁我们家的丞相么?”丞相夫人问。语中虽然有了一点警告威胁之意,但那却是一种善意,而且眼神还是透出一种温柔。丞相夫人并没有所出,妾室里倒有两个孩子,但都是女孩,不足为道,一看也不是什么美人胚子,不是说这些高官的贵族就会一定生下美女的,丞相就是很不幸,生下的两个,都不是很理想。一个下巴尖得跟什么似的,一个居然有点秃头!这种离谱的事也有,所以丞相总是不大会去见自己的孩子。他干脆当自己没有孩子。丞相夫人想要小步过门,一个原因就是想要给丞相生下一个真正的继承人。 郑步道:“丞相娶,我就嫁。”她说的好似喝白开水一样简单!夫人再问:“丞相的意见如何?”丞相却是摇了摇头。夫人道:“你不愿意?”这可见怪了,如果不是丞相如此痛爱郑步,夫人也不会生出此念,可看来,丞相竟然没有那个意思!丞相回过神来,道:“本相是一国之相,哪能一天到晚想着风花雪月,总要有点正事是不是?”夫人摇头笑道:“得了吧,最忙的都做完了,还有什么忙的,却来骗我,现在只要定时定期的把钱准备好,把粮运上,哪有什么要事呢!”丞相叹了口气,道:“树欲静而风不止,你方才没有看见么,北秦攻打赵国了……”夫人冷笑:“说甚的北秦攻赵,分明是赵国攻北秦,这次是要看我们魏国的反应的!”不能不说丞相夫人这话说的有见地,至少从某一方面来说是对的。 但丞相夫人毕竟是一个女流,并不是说瞧不起女性,而是说她的精力是放在自己家里,在国事上投入的精力少,在这种国家大事上,自然不如丞相洞悉千里。觉得夫人不是外人,丞相也就直言了:“从情报上来看,这一次,虽然是赵国向北秦先动手,但这里面有太多值得回味的东西了,首先是赵国虽然先袭北秦,但动用的都是一些穷兵,可以说这是一次赵国本身并不知情的情况下进行的一次劫掠,你也知道,北秦伯去年在回国的路上给赵军围困过了,所以北秦伯就对此怀恨在心,一意想要报复回来,他回国几月,我也以为他是安份了,但是现在看起来,他还是那样,但凡有事,他都是睚眦必报!从上个月他就有意把事情扩大化,表面上看,现在是赵国要攻打北秦,你信不信,他现在正磨着刀子等着赵国人来呢!” “哎呀……”丞相夫人感叹起来了:“当初看见他的时候,他可不是现在的这个样子呢……”丞相笑道:“那时他声名不显,自然要低着头做人,可现在的北秦要是愿意,可以拉出十万军队,以刘羲过去拿着几百人敢去攻灭义渠,事到了如今,他还有什么事情是不敢做的?再说他是一个兵家,这世上最不讲理的就是兵家,他当年可以百多骑灭义渠,现在再以微弱的兵力打败赵国也是很正常的!”丞相夫人不同意:“赵国是赵国,戎族是戎族,两者是不同的,北秦可以用微兵败戎胡,焉有以微兵胜赵国的道理。他北秦刘羲从少梁一战而起,到现在也不过区区五年,这五年除了开头的时间,他一跃到如此地步,已经到顶了,难道他还真的能打败赵国?”“呵呵呵呵……”丞相笑了起来,伸出了一个懒腰,然后道:“如果刘羲真的没有把握,他就会好好讨好赵人,何至于加兵而威之?现在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他刘羲也是有责任的,由此,我看北秦是要利用这次的机会向赵国正试找开战的借口……” “那你打算怎么办?”夫人问。丞相呆了,他苦笑,然后摇头,最后道:“公事公办!” 次日,丞相公子卬在魏王的面前提到了赵国的来使一事。出乎庞涓的意料之外,丞相公子卬并没有表示要再联合北秦打击赵国的计划,他提出的提议是……观望。的确,就是观望。 这是有原因的,一直以来,由于最初一开始,北秦就进行了一系列的保密制度,这让北秦在天下诸国的心里始终都有一层隐秘,就如雾里蒙纱,让人看不清加看不明。对于战国来说,体验一个国家的实力,最主要的一个表现就是看他的军队!现在的天下,诸国的军队大多都有所了解。这里面楚国的军队最多也最庞大。但是楚国的军队是很分立的,和明时日本战国很相似,当时的楚国国内有很多大大小小的部族国,比如且兰、夜郎、滇、岷山、笮、扬越、闽越、东瓯等小国林立,还有比林还要密麻的小部族!在这样的情况下,楚国可以说夸口有五十万大军,但真正可以机动运用的只有不足二十万多一点。由于楚国的地盘大,也不怕有谁会打过来,谁让楚人有着先天的汉水屏障呢!所以楚国虽大,而偏安。 齐国有二十万兵马,这些兵马训练还说的过去,但目前的齐王似是对战争没有太大的兴趣,所以齐国处在一种微妙的处境里。事实上,这才是齐威王后来威风的地方,齐国虽然遭到了攻击,但是齐王一直养精蓄锐,最后一举杀出,平定了四方,他们现在行的就是这种韬光养晦的计策。此外还有人所众知的魏国,魏国共有最顶级的魏武卒十七万有余,其中三万在离石要塞,十万在魏国其余地方分驻,还有四万,是魏军的常备军。最后,这十几万人死光光了,最后只剩下了离石要塞的这三万兵马。折损的武卒太多,魏国又复失了何西,结果江河日下,最后只有守城的力,但没有别的本事了。大魏的黄金时期已经过去,现在是白银时期的到来。至于燕赵就怂包了。赵国还可以拿出十万多的大军做常备军,但燕国最多只能拿出十万,而且这十万军基本都是不堪战的。秦国过去也是可以,现在和燕国也是差不多,主要就是精兵少。养一支普通士兵很容易,两餐一训也就够了。但是精兵一定要三餐足,并且要时时有肉,还要有足够的盐,不然士兵没有力气,肉吃的少会有夜盲病。 那么,北秦现在有多少的兵马,有多少的军力,北秦的军队战斗力又如何。一切成迷。对于突然加入战国行列的北秦,列国现在最想要知道的就是北秦真正的战斗力。过去打的都不算,只有和一个战国真正的打一仗,才可以证明其实力所在!决定了实力,也就决定了外交。对于一个强大的北秦要用什么样的外交,和对一个虚弱的北秦要用什么外交,这是绝对两个概念。现在,赵国要当这个大头,那就由他当去吧,魏国只要看着也就够了。 蓝田,这里是秦国非常重要的一个地方。它的地貌地形复杂,南部为秦岭山地,中西部川、塬相间,北部是横岭。宜林、宜牧、宜粮。只要稍加开发,就会成为天下的良田。此外,还有很多有用的药材,比如说天麻、五味子、党参、柴胡、杜仲等。林产有油桐、漆树等,辋川白皮松是名贵树种之一。更是有着大量的矿产,其中有玉石、铁、钨、白云石、石棉,尤以玉石有名。蓝田玉为主要特产。不过既然蓝田玉那么有名,自然不是可以让北秦人随意开采的,所以对于北秦人来说,真正重要的并不是玉石矿,而是丰富的非金属矿。特别是其中的高岭土矿和高品位石灰石矿极其丰富,还有着优质花岗岩,这才是北秦人所要的。由于高岭土也好,这是土,石灰石也好,花岗岩也罢,这些怎么看都不是军用物资,所以在一番的商谈下,秦国同意北秦开采这些他们并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玩意儿。那么,高岭土是做什么的呢?瓷器! 从陶器到瓷器是一个不小的飞跃。北秦已经可以做出类似瓷器的陶器,但那还不能说是真正的瓷器,而有了这些秦国人当垃圾处理的高岭土,北秦人就可以变废为宝,把大量的土陶器变成瓷器,那时,这些瓷器就会猛烈的冲击整个天下的陶器市场。中国古代,陶是不可替代的一种用品,一旦瓷器诞生,那意味着北秦会发怎么样的财,这是用脚趾头都可以想到的。中国对外生意最离谱的地方就在于,我们用粘土和蚕桑作成的瓷器和丝绸从外国人那里换回金银,这种不对等的交易才是暴富的关键!此外还有大量的石灰石,有了石灰石,就可以做出生石灰和熟石灰,生石灰用作干燥剂和消毒剂。农业上,用生石灰配制石灰硫黄合剂、波尔多液等农药。土壤中施用熟石灰可中和土壤的酸性、改善土壤的结构、供给植物所需的钙素。用石灰浆刷树干,可保护树木。石灰石还可以应用到造纸、涂料和油墨。最重要的是,它还可以应用到水泥,它是水泥的研究必不可少的原材料。没有石灰石,就没有水泥。 还有花岗岩,花岗岩结构均匀,质地坚硬,颜色美观,是优质建筑石料。它不易风化,颜色美观,外观色泽可保持百年以上,由于其硬度高、耐磨损,除了用作高级建筑装饰工程、大厅地面外,还是露天雕刻的首选之材。相比之下,蓝田玉却是言过其实了。 一定要说明,蓝田玉是一种所谓的菜玉,而并非是那种羊脂白玉。这种玉出自蛇纹石化大理岩玉料,这种蛇纹石化强烈时,局部已经变成与岫玉相同的玉石了。玉质从外观上看,有黄色、浅绿色等不均匀的色调,并伴随浅白色的大理岩。而且值得一提的是,这种玉石并不美观,它的优点是硬度适中,容易加工,除此者无了。蓝田玉有翠玉、墨玉、彩玉、汉白玉、黄玉,多为色彩分明的多色玉,色泽好,花纹奇。不过值得一提的是,虽然经济不是很好,但这种玉却意外的对人体有好处,含有对人体有益的钙、铁、钾、钠、锰、铜等多种微量元素。对人体有舒筋活血,养颜等功效,经常佩带玉器能使玉石中含有的微量元素通过皮肤吸入人体内,从而能平衡阴阳气血的失调,使人祛病保健益寿。 于是,北秦人开了采石厂、采土厂,把石头和土开采出来,然后运回到北秦去……之后……那些瓷器等成品,就会在秦国高价出售! 第五百二十八章:中国的马文化 蓝田,忽然一下子就热闹起来了。在这里,一支五百人左右的秦人在北秦人的指挥下,正从事着一系列的劳动。他们在四月的时候进入秦国,五月的时候进行勘探选址,然后在六月的时候就开始建起厂房来了。北秦人要建立一个大型的牛马牧场,这里面的牛马是用来运土、石矿的。他们还要建立一个大型的跑马场。由于是在秦国,所以对木材的限定也就有所放松了,北秦人放开手脚,很快就建立了一个大圈,先把地给圈起来。这时,侯嬴出现了。 侯嬴本是白门的家将,但是现在也算是冒头了,可以露出面来了。他一身的北秦灰袍,腰上却是缠了一条玉带,下面悬系着一把宝剑,紫面大耳,很一点气盖。见到侯嬴的秦人都在惋惜,这样的一个高高大大的汉子,竟然是一个商人。一个大商。可侯嬴并不在意。 一声马儿的鼻响,只见林里钻出了荧玉公主和小狐公主,两个女孩又去打猎了,看上去又有不错的收获。侯嬴回身,催马过去道:“两位公主,你们这跑的也太远了,小心跑到楚国去了!”荧玉道:“不过去熊耳山玩玩,怎么,不行?”侯嬴苦笑:“您冲我发火那也是没有用的呀!”荧玉收了怒,道:“后面跟着那一大群,想要跑,哪那么容易!”说着话,一连的蹄声响着,又是一队百人的秦国铁骑兵出现。他们还是和从前一样。但是小狐却是已经平静了下来,也不在对这种事在意,她的美目看着那工地上的一切,道:“他们干得好快呀……” 荧玉也是看出来了,道:“是呀,这些人,给你们干活一个个怎么死命的出力气?” 侯嬴道:“给钱的,两位公主,一个人干一天,就是一个大元,一天就要五百元呀……” 荧玉想了一下道:“那还不就是几百个小钱而已!”荧玉说的是秦国的铸钱。秦小钱。但不得不说,由于秦国的内政问题,这些最近的秦国钱质量是十分差的,百姓一般不想用这种秦国政府强推的钱,所以这种钱贬值贬的厉害!侯嬴笑着说道:“公主,你那是什么时候的历了,现在二十个小钱也换不到一个小角呢!”荧玉吃惊道:“怎么会这样?” 侯嬴拿出了一枚秦国的制钱,道:“这是秦国的制钱,你看看,这个厚薄,这个粗细,如此低劣,让那些小民百姓怎么相信这种钱可以用?几元纸币就可以换一大包的铁钱,重量重不说,还不能返工。”荧玉道:“返工?”侯嬴道:“就是放回炉子里重炼,但是这种钱里的杂质太过多了,那样的话,用的火大工多,也就是说,与其把这笔钱重铸,起炉烧火的钱反而更多,这可不是离谱的么!自然是不能用的!除非国府发行新钱,回收这种小钱,那样还有点希望!”小狐笑道:“原来如此,这样的话,他们干活可就真的有钱能拿,所以才会这样出力呢……”荧玉却是发火,道:“这可不怪我们秦国,我们秦国的钱是请楚国商人铸做的,仿蚁鼻钱,可是哪想到会成了这样子!楚人都不可信!”秦国由于四代的乱政,所以有很大的不足,国力已经不堪再制造钱币了,但是如果说没有钱,那么单纯的以物易物还是可以的,再说秦既然为国,怎么可以和其它国家一样没有钱呢? 只是国府的财力不足,那就转求于商,魏国是不能求的,那就请楚国帮忙了,可是楚国的商人虽然帮忙,但那也是仅仅为了赚钱,在第一批样子钱铸出来后,还算可以,后来就每况愈下。而在这时,秦国的国府也反应迟钝,最后积重难返,钱币的质量已经不可挽回了。 现在荧玉把一切归责到了楚人的头上,并且说出楚人不可信的话。这本也不足为奇。当时有很多是用来骂楚人的成语故事,什么买椟还珠啊,刻舟求剑啊,画蛇添足啊,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啊,这些傻瓜故事都被安排在楚人头上,在楚霸王不可一世的时候,还有人敢说沐猴而冠的话。同时,项大傻子也坚持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的话。当然,说这话的老兄给项羽鼎烹了。可无论如何,在这个时候,秦人对楚人有着很深的恨意。历史上,秦国连连的攻打楚国,最后一举夺下了汉水的屏障。这样一连的用兵,是有原因的。那就是在秦与楚之间的商业往来中,楚国占的份额小不要紧,但却喜欢耍滑头,秦人没有少吃这样的亏。而那些在秦国赚钱的楚商也多是楚国的小国主或大贵族门下,自然这都要算在楚的头上。 想也是的,这秦国的小钱是仿蚁鼻钱铸的,但看看蚁鼻钱铸造的多么精美,虽然天下人都有鄙楚的习惯,但是用起蚁鼻钱却是很正常的,在当时,蚁鼻钱正大光明的和魏币、齐币都是战国时的硬通货。由于楚国的偏安,造成可以集中精力铸造蚁鼻钱,是故天下币帛,楚占其三,魏、齐占了五分,余下的二成才是燕、赵、韩去瓜分的。换句话说,在市场上,你买东西,每收到三枚制钱,就可能有一枚是楚的蚁鼻。自己国家的钱铸造的那么精美,这也是秦人想要铸钱找楚人的原因,但楚人却狠狠的涮的秦人一把。 两枚制钱,蚁鼻钱凹凸在形,大小类同,而秦小钱却就是一个小疙瘩的铁片子,质地还很次,有的一些老钱竟然可以用人手掰开!由此可以见出这种钱币的次等了。真正的商人甚至拒收秦国小钱!也是由此,在天下的国家里,最先接受北秦纸币的,就是秦国。北秦的纸虽然做起来的容易,但北秦国在纸币的制作中是下了精心的,用工定料都有讲究,连钱币的印油也是小心定制的,现在的北秦纸币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说,都是相当精良的,在五十年内,不可能给别人仿制,甚至五十年的时间,就算有人可以真正的做出纸来,也是不可能在印刷一术上达到北秦的水准。印刷术和纸不同。那是一种技术的掌握。不然,不了解是什么印油,不知道印刷的法子,印不了北秦纸币的那些特点。北秦能做到这一点,还就是那些墨家的功劳。秦国正是得到了墨家的帮助才有了质的飞跃。但是秦在得到了墨家之后,当时工匠的生产积极性并不高,工人还是工人,直到了吕不韦搞出了物勒工名,这才给确定住,但这仍是以政治权力对工匠的一种压迫,而不是主动的引发他们的生产劳动积极性。 北秦可是真的给钱,给地位,给荣誉。在这样的情况下,所以工匠的技术革新不停的进步。这种创新创造力一发展出来,立刻就飞跃的进步起来了。近代三百年的发展顶得上过去几千年,现代一百年的发展更是突飞猛进!它就是一个这样可怕的势头。 侯嬴在这个时候说道:“所以说,现在秦国最好把这些秦小钱废除掉,正常百姓,少有用这种钱币的,大街上小民百姓花钱,不是齐、魏之钱,就是韩刀赵布了。”正这时,一个工头来了,很快,侯嬴道:“那就运吧!”那工头回去,不消一会儿,就见到一排几千辆的牛车起运了。上千辆牛车,这当真是庞大!荧玉看见车上不是石头就是土,不由道:“这就是你们前段时间要求开采的土与石?北秦那么富,怎么没有土与石?”侯嬴哪里知道,这些事都是内商部的事情,是北秦国府的国商要的材料。侯嬴道:“都是君上要的,我们怎么会知道。但想来总也是有用的吧。”荧玉笑道:“你说这些开采建筑的人工是一天一元钱?” 侯嬴道:“是呀,他们可以在工地上每年吃几个小角的食物,回头把钱存着,然后回家,如果我们在九月的时候完工,他们还可以回去收获庄稼,那时,他们大概会有二十元以上的存款吧!也算是发了一笔小财!”二十元也不算小了,在北秦也许会有点辛苦,但是在秦国,二十元的钱却绝对是多多的。这个道理很简单,比如两百美元,在美国那种生活是很辛苦的,但在中国,却是很多低中级的全薪,相当于一千五百左右的人民币了。 荧玉又问:“那你们运的那些土、石又是多少钱呢?”侯嬴道:“秦国的国府对此没有在意,他们征收我们两个小角一车……”荧玉道:“怎么那么便宜?”侯嬴耸耸肩道:“我怎么知道,再说了公主呀,你也不想想,这只是土和石头,又能有什么?老秦人朴实,这些他们用不上也没有用的土块石头,还要我们支付重金,那不是多余么?”灾玉一想也是,毕竟只是土与石头,生产技术不同,决定了价值取向的不同。比如小孩玩泥巴。泥巴还是泥巴,但是当小孩用巧手把它捏成了一个个小泥人或动物什么的,成了艺术品,那也就可以卖钱了。 在不知不觉间,北秦已经走上了一条对生产原材料渴求的工业化商业道路了。 “那些马什么时候到?”小狐更关心这个问题。她现在有了一匹阿哈尔捷金马,就想给荧玉也搞一匹。侯嬴笑了:“那些马从西域到北秦,总要歇歇脚,马是很娇贵的,万一生了病,那可就不好了,所以还要日子,女相来令,要求马房不建好,马是不会来的。”小狐道:“怎么马房还没有建好么?你们搭几个棚子不也就够了!”侯嬴摇头,道:“这些事有墨家的人在内,他们管理这一片,我问过了,他们说,这次的马房非同小可,要建成单间,要进行编员管理,马房的质量比人住的还要好,建好之后,我们还要在四边起看台,围墙,把马场建好,我们要建两个马场,一个是障碍跑场,一个是直道跑场。到时,两位公主,就可以见识一下什么叫风的速度!”荧玉公主大感兴趣道:“那批马真的这么好?” “都是君伯从西域弄来的良马,古周穆天子八骥不就是从西边弄来的么?您看定阳公主的马也就可以知道一二了,君伯说,最好的马橱不下于十间,也就是说,至少有十匹这样的阿哈尔捷金马,此外还有其余的马种。君伯还说,他打算在列国各地建立马场,到时进行天下赛马,最后,由胜者进入北秦北假赛场进行决赛!”侯嬴感叹说道:“此举真是开前人之未想,天下第一的盛举呀……”侯嬴并不知道北秦伯要大办赛马的原因。 中国古代已经有了赛马比式,比起西方的马赛,中国人在此走的更远!著名的田忌赛马就可以说明一切。这说明当时的赛马不仅出现了,还分了级。有重量级,普通级,还有轻量级的。分上驷、中驷、下驷三者。不过在当时,还没有形成一定的成规。应该说,当时的赛马,是选出三匹自己的马,分批和对方比试。孙膑是从这里钻了空子。如果有规范的制度,那就不同了。正是因为没有限定,所以孙膑才可以用下驷对上驷,用上驷对下驷,再以中驷对下驷,胜了齐威王。可无论如何,当时的确是有着这种赛马运动的。只不过,这是一种当时贵族的游戏,并没有和利益挂勾,没有推行起来。那么,北秦伯为什么要推行赛马呢? 为了马的血统。如同前文说的那样,中国古代不是没有良马,良马多得是,但是在秦末,大量的马匹参加战斗,最后死光光,高祖刘邦想要找齐毛色相同的御马竟不可得也。可见汉初时,因为楚汉之争,国家贫弱到了什么地步。但有没有马都是次要的,重要的是中国人对马的态度。军马,是要阉的。而军马又是指那些最为雄壮高大的马,这些马都要阉割,它就和儒文化对我们中华民族的民族精神一样,进行着无休止的阉割。在马上,我们看到了,中国最强的伊利马和西方纯血统系的马一比同驴子差不多。而我们中国人……在儒文化下,随着清朝的到来,成了人下人,奴下奴。中国最有前途的聪明人要抬籍入旗……也就是说当奴才,这些奴才就是汉人的头子,在清人的政治体系里,蒙满人是汉人的奴隶主,八旗满人是蒙满等少数民族的奴隶主,八旗头人是八旗旗民的奴隶主,皇帝是八旗旗主的奴隶主。汉人永远是最低的,和狗一样,要听话,要老实,吃的是屎,还要替主人看门咬人。 在汉武帝的时候,他知道匈奴人手里有大量的阿哈尔捷金马,它们奔跑如飞,来去如风。汉军的少量骑兵只能在他们的身后吃尘。于是武帝开始对阿哈尔捷金马的渴求,他出兵攻打当时最后的阿哈尔捷金马的养殖地,大宛。早前,阿哈尔捷金马生活在祈连天山,随着禺支国的灭亡,禺支人带着没给匈奴人抢走的阿哈尔捷金马到了大宛,他们献出了大宛,换回了国家继续存在的希望。当时的马群在武帝时达到了五千多匹。但武帝这个败家玩意把这达两千匹的马给抓了回来,一路死伤无数,只余八百匹。就是这八百匹,在无休止的阉割、杂交之下,血统不存,马种退化!阉割、杂交,是马的大敌。杂交,这是一种用于植物的存在话题。植物可以杂交,但动物不可以。杂交的目的是生存,更好的生存。植物杂交,会多产,会达到我们人类的一种可期。但动物不是这样的。 从科学上说,在第一次的杂交下,的确是会有一些好的现象。比如说马,的确是会有一批杂交下来的马能胜过第一代的马,但……那是要付出代价的。这个代价就是在随后的**里,马会退化!除非这匹马可以一直和那些纯血马进行**,从而让自己的后系成为上等的纯血。但可惜的是,我们中国人喜欢用这种马改变一些落后的马,最后的结果却是所有的马都落后了,同化的效果是很残酷的。我们现在看到大多数的中国人素质低下,他们目光短浅而没有什么崇高的思想,就是我们经历太多的杂交,五胡、晚唐、五代十国、宋末元乱、还有满清伪政权达三百年的统制!现在的中国人从根性上说,已经不是过去那种积极向上的纯血华夏后裔,我们丧失了血勇之气,没有了进取之心,我们要的是…… 通过马改变人,那也是有一定的道理,北秦伯就是想要保留这种高等马的文化。如果拿杂交的马种和北秦的纯血马比,看谁死得快!当然,说那些马文化都是扯淡,还有一个不为人道的原因,但其实天下人都知道,北秦伯是要钱!现代人或者说香港人都明白,马会是多么的赚钱,由于通讯的原因,自然不可能如现代那样赚钱,但同样,也是可以发大财的。 第五百二十九章:秦国的货币感想 在现代,或者说香港,你在街道上抓个阿伯,他腰里都有几百块钱,除非你运气真是不好,但有钱人一般来说都有,很多的人还形成了定期买马的习惯,必认为这是一种胜则欣然败亦喜的精神境界。和大陆人每期都买上一组固定的号码撞大运是一样的。可是古代不是这个样子的,小民百姓能有一点收入就不错了,大量的富贵和财富都是掌握在了那些高层人物的手里。在基督山伯爵里,一个红衣大主教留下的一部分财产,就庞大的一下子塑造了一个资产过亿的基督山伯爵。让他有足够的实力心力和权利可以自由自在想怎么就怎么的去报仇。由此可见古代的财富凝聚力是多么的惊人。全在那些上层人物的手里。 北秦伯办的这个马会,其真实目的,也就是向那些有钱人伸手,让他们去赌钱。黄、赌、毒永远是最赚钱的,黄是不要提了,古代的野蛮与残忍让这种钱来的太容易了,它成了权利的一部分,有了地位有了权利就自然有女人。还有就是毒品,这一条也可以略去,没用。唯一可以称道的就是赌了。但你不可能想象几百个几千上贵族去大肆的赌博。但是相对的,赌马就成了一种必然。战国之时,武风横行,身为一个贵族,身上佩剑是一件必然之事。至于骑术,那更是要人人会的,会骑马驾车,是上层人物的基本要求。在这样的条件下,只要有人推行,那么这是一定可以成功的!如此一来,北秦伯就可以从这些真正的资产垄断者们的手里通过赛马得到大量的钱财。所以话说回来,还是一个要钱!北秦伯很穷呀! 一匹快马进入栎阳。马上的骑士跳下了马,或者说是力尽从马身上滑下的。他叫道:“见左庶长大人……”只是片刻,两个卫士扶着他进入了秦国左庶长的官邸。也就是卫鞅的行政府台。在这里要说一下,卫鞅是左庶长,更是开府左庶长!开府,在东方各国里,是一种比较先进的治国机构。因为一位国君,往往并不能治理好自己的国家,如果把国家大事都交给国君处理,就有可能会出乱子或是错。这一点在古时战国已经让人意识到了,所以才会有丞相开府理政的这一规矩。一切都有丞相开府理政,而国君只要看着不出岔子就可以了。这样做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国家没事是国君的英明领导丞相的克勤持俭,要是出了事,那就是丞相的理政不当而出事!罪责在丞相,与国君没有半点儿的关系! 秦国既往的治国大臣,只有秦穆公时代的百里奚和秦献公时期的上大夫甘龙,稍稍有一些“开府”的影子。实际上,也就是**个文吏加上主政大臣自己而已,只能办些粮草赋税赈灾济民之类的具体事务,军国大事还得由国君决策调遣。秦公很想从卫鞅变法开始,改变秦国官制的落后状况。他很明白,由于诸多原因,卫鞅在官制变革方面肯定有所顾忌,尤其在国府上层的官制变革方面不好彻底放开手脚。若没有他这个国君出面为卫鞅打开局面,在秦国这样一个落后的军争国家,卫鞅将很难展开彻底变法。 秦公本来就是个胸怀开阔、志向远大的青年英杰。对天下大势列国变革了然于胸后,雄心大起,他丝毫没有想到大臣开府对国君的威胁,更不会想卫鞅会成为威胁。目下,秦公想的做的都只是一件事,增大卫鞅权力,使卫鞅成为治国的总政大臣,而不是秦国传统的的左庶长,即或传统左庶长的权力已经很大了。秦公思虑周密,既要扎实的达到实际目的,又不想国人疑虑,反复揣摩,便采取了“重实轻名”的方略——在名义上尽量沿用老秦国旧称,在实际上则一定做到像东方大国一样的治国方式。秦公虽然没有册封卫鞅为丞相,而仍然封他为左庶长。这是秦国沿用了几百年的官名,原本就是最有实权的大臣职务。 秦国尚左,和东方尚右不同,在东方,右比左大,坐在右方的人是比左边的人更贴近国君的心声。但在秦国是反过来的,在秦国的两个庶长中,左庶长为首,右庶长次之。 春秋时期,秦国的左庶长是上马治军、下马治民的军政首席大臣,非嬴氏公族不得担任。进入战国,秦献公将治民的政务权分给了上大夫甘龙,左庶长协助国君统军作战并总管军务。但在朝野国人的心目中,左庶长依然是最重要的军政大臣。秦公将甘龙升为太师,就是要将甘龙的治民政权回归到左庶长手里,为的就是给卫鞅执掌大政铺路。当卫鞅从嬴虔手中接掌左庶长权力的时候,事实上已经是与东方列国的开府丞相具有同等权力的大臣了。 但是,这种大权并不意味着事实上已经成为东方列国那样的开府丞相。丞相总理政务的要害是开府设立权力机构,仅仅有个人权力而没有开府,就无法全面处理国家事务。开府的根本之点是配备属官,其次是建立府邸。开府属官里,景监做左庶长府的长史,车英做左庶长府的卫尉。这两人虽然都是军旅出身,但却具有不同的才能特点。景监有政事才能,虑事周密且很有担待,出使魏国和洛阳,已经隐隐然有了大臣风范。他做长史,可以为卫鞅挑起所有琐细烦剧的国政事务的重担。车英则对军中事务具有很高的天赋,又是一个机警勇猛的剑士。他做左庶长府的卫尉,非但可以给卫鞅提供军旅变法的许多情况,更重要的是,卫鞅具有了一支得力的护卫力量。这两个干员做卫鞅的左膀右臂,卫鞅的左庶长府就有可能成为一个构架轻巧而又具有最高出政效率的变法作坊。 在整个左庶长府里,真正给卫鞅本人居住的地方,却是很小的,大多都是属员属吏的工作室和藏书房!而卫鞅,更是尽可能的把精力投入到工作里。他现在也是遇到了麻烦,那就是钱。卫鞅是一个有战略性前进式眼光的人,似他这样的治政大臣,和其它的人相比,最大的不同就在于,他不仅要着手解决现在的问题,还要能看到未来的问题,他现在就已经看到了,那就是关于钱。由于秦国的本国钱币太差,根本不为东方六国所承认,所以只能在本国内打转,这让秦国在经济上受制于东方,如果秦国还是这样穷下去,那也没有什么,但是卫鞅坚定的相信,秦国在自己的管理下,总有一天是会富庶起来的,到了那个时候,如果秦国还是没有自己的钱,那可就真的成了一个大笑话了。一个大国没有自己的钱币,那岂不是笑话?本来,要说到铸钱,秦国的确是没有这样的国力,至少现在是不可能有的,但是卫鞅看到了一点,那就是如果说铸造铜币,显然是不行,但如果说是纸币呢? 秦国自己的钱币是在秦现在的国君嬴渠梁死后,由他的儿子上位后发行的一种钱,叫半两钱。但当时还不是叫半两,最后李斯给这种秦国的秦钱规定了文字,叫“半两”。此后,秦国的青铜钱上才开始铸刻“半两”两个字。它表示每枚重为当时的半两(即十二铢)。当然,这是大钱,还有小钱,也就是秦铁钱,当时还没有银子,半两钱就是银子的替代物。所以这种钱币的实际价值并不是很高。好在的是当时的民风纯朴,没有那么多的假币铸造者。 国家有自己的钱币,才可以称之为大!历史上,秦国在秦半两钱出台前,一直以秦国的国府向下民百姓征物税,也就是农作物等,然后以此换钱,换山东的钱币。因为秦国本国没有钱币。而要自己铸造,如果国府没有一定的实力,几个大商的殂击就可以让国府破产。卫鞅虽然意识到钱币的重要性,但是不可不考虑的是,国府要到什么时候才可以自己铸造钱币。 “左庶长……左庶长……”景监扶着一个人进来。卫鞅回头。景监道:“黑冰台密报!” 黑冰台是秦公有鉴于对东方六国的了解,他决定加大对东方六国的研究,所以在六国广布黑冰台,这项工作最早就是由景监完成的,是他借行商之名,布下了种子,其中,魏国布下的最多,仅在河西地,就有十人以上,余二十人,在魏国其它的地方,还有将近百人左右,进入到了其它的国家。黑冰台的作用,就是发挥情报工作,把各国特别是魏国的情报,发往秦国来。秦公自己还组织了一部的黑冰台,进入到了北秦,但暂时还没有什么消息。这个组织到了后期,消消没于众人的耳目之中,成了国君专享。或者说国君把它分拆开了,一部分的情报只有国君才可以第一时间知道。但在此时,还没有到那个地步。 “什么事?”卫鞅停止了转步,坐了下来。那骑士拿出羊皮手书道:“北秦出使魏国,已经到达了河西……使者在龙贾将军府逗留,之后直奔安邑而行!”卫鞅看过讯息,对景监道:“带他下去休息,给他口吃的!”景监领命,带他下去了。卫鞅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叫道:“车英,叫人备车,去国府!”车英道:“嗨!”不一会儿,车便备好了。 景监出来道:“左庶长,这是……”卫鞅道:“这个消息要告诉君上。”景监奇道:“北秦出使于魏,不过是想要打仗,这有什么可说的!”卫鞅笑道:“这才值得我们重视呐!” 车英也笑了起来。车上,卫鞅问车英,道:“你笑什么?”车英哈哈一笑,道:“有仗打了!”卫鞅道:“也不是我们打,这又有什么可笑的?”车英道:“等他们打完了,就可以轮到我们打了!”卫鞅笑而不语,车英本来还是想要再行分说的,但想想也就收了口。 秦公的国府内房对于左庶长卫鞅来说是直接开放的。哪怕是秦公在深睡,按秦公的命令,卫鞅也是一样可以自行进入,甚至不要通报!秦公要卫鞅可以象在自己家里一样出入秦宫。反正现在的秦宫也就是这么一点地的大小。黑伯还是迎出来了,卫鞅带着车英上前,小声道:“君上的病情怎么样了?”黑伯露出了难得的笑意:“没得说,已经好了很多,剩下的,我们就看着药,换一次药,好上一次,感觉再过一个月,就可以愈合了!真是神了!”黑伯说话一向精简,他能说成这样,的确是由心底里的开心。原本眼看着五花斑斓的屁股在北秦大扁鹊的治疗下,这么快的就好了,怎么可能不高兴,不开心呢?黑伯就如同爱护自己的孩子一样关心着秦公,这个说法也许离谱,但是却极为真切!因为在他感觉,老秦献公治国也是不如秦公本人这样勤勉。特别是秦公本人在治国之上,费出的心力是远远大于秦献公的。秦献公的治国更大的是一种以力治国,他本人没有什么政治的策略,只是重用甘龙等人。也就仅此而已了。他真正的作用是带着兵,训着马,一等到吴起和魏武侯死,就向魏人开战。 而秦公却是不然,他为了自己的国家,不停着想法子,他筹款借粮,不择手段,求贤招才,不问出身,更是举国托于卫鞅,这种胸襟气度,一般人谁能比拟的上!就算是爬在榻上,也是日以继夜的翻看卫鞅呈上来的简牍。可以说,两强的合作,一点也没有停步下来。特别是现在嬴虔还在身边,一旦有了什么事,秦公就会签押下令,让上将军嬴虔替自己跑腿办事儿,所有的变法阻力一扫而光,大秦最强的铁鹰锐士竟然是专门对付自己的本国人了。 一进入,秦公就道:“左庶长来了?”卫鞅忙道:“君上不要乱动,身体要紧!”秦公笑道:“就是时不时的发痒儿,想抓,却又不能!”卫鞅道:“可千万不能抓!”秦公哈哈大笑,道:“也是,不过本公没有想到,原来这伤好了是这般的难受,反不如从前伤重的感觉,那就是麻麻的,哪有现在这般的生动!”两人说笑一番,黑伯搬来了座铺,卫鞅正襟跪座。 秦公道:“是出了什么问题么?”卫鞅道:“两个,一是本国的,一是国外的,君上想要听哪个的?”秦公犹豫道:“先听本国的吧!”卫鞅道:“是这样,臣想到了一个办法,可以加快我秦国的国力回复!”秦公大喜,什么也不顾,道:“左庶长快快说来!”卫鞅道:“发行我们秦国自己的钱币!”秦公也是喜,但是却皱眉道:“可这要大量的铜铁……”言下之意是不言自可明之。秦国目前还没有足够的铜铁发行钱币,如果用别的东西替代,哪有成品?古人也是有用石片石块或是陶制的器作钱币,但是那只能在一些小范围里打转,到了外面,根本没有人认,发行那样的东西,徒惹人笑耳。卫鞅道:“北秦纸币!” 秦公愣了一下,卫鞅拿出两张北秦纸元,是一张一元的和一张十元的。十元的钱币比一元的大一点,纸的质地坚挺,表面很有点光滑的感觉,上面印制着北秦文字“北秦国家金行管理总局印制”的字样。这正是北秦在得到册封后最先的一批投入市场的先进纸币。北秦正在回收过去的东骑币。但有的人却不想要交出东骑纸币。有两点,一是东骑纸币印刷的也很精美,另一点这种钱币在未来也会有一定的记念价值。北秦国府已经宣布,在明年的三月,就要停止全部的东骑纸币的流通作用,这个消息足够使现在正在使用东骑币的北秦人进行兑换。一批批崭新的北秦元正一批批的运到各个地方州府县城,还有一部分进入到了各地的金行。不得不说,北秦的管理素质真是没有话说。而在此,更让人称羡的是,北秦的这种纸币的优点,卫鞅一下子就看到了。他说道:“发行铜铁制币,要的成本过于巨大,不是我们秦国目前可以进行的,要等到我们可以发行钱币的时候,一定要有足够的基础!而由于诸侯鄙秦,所以我们在钱币上的发行,就不能有一点的偷工减料,否则徒惹笑耳,也会让人小瞧了我们秦国的变法,不足以证明我大秦的强大!在正常的情况下,没有二十年的筚路蓝缕,是不可能成功的。但是君上,你看看这北秦新发的纸币,做何感想?”秦公想了半天,承认自己脑袋不如卫鞅会想,道:“左庶长,我们秦国也可以制做这种纸币,也可以发行这种纸钱吗?”卫鞅断然否定,道:“不能,我们秦国没有力量做出可以用于真正运用并可比拟北秦纸的纸来,而纸币要求的纸质就更好了,仅此一点,就不是我们可以达到的。” 第五百三十章:强兵之策 “北秦纸有很多种,有用于洁的腐纸(就是指次品的手纸,用来擦屁股,先进代替落后,在擦屁股上面尤其是如此,用布帛太过于贵了,齐王都不敢这样浪费,当然,拉肚子除外,而用厕筹,感觉真是不雅。),有用于书写的黄纸(没有高岭土前,纸张很难洁白,加上对树的保护,北秦的纸发出一种暗黄,但书写是绝对没有问题的。),有制器的硬纸(做成纸盒一类,是用来代替木盒竹筒的一种代替品,用骨胶就可以粘合成器。),而用来做钱的,就是这一种了,光滑、坚挺,也不知道北秦人是怎么做出来的。这种东西做成钱,没有别的国家可以仿制,从东骑币的回收,到这种北秦纸元的发行,速度快,数额更是大,天下各国都在发愁本国发行的钱币不足堪用,但是北秦却是并没有这个负担,他们可以随心所欲的印制这种钱币,北秦的富庶,离不开这种纸币的发行。它比较容易携带,最是方便商人做生意,正是有着这种纸元,北秦的商业才会如此的突飞猛进。比如国府给军队发粮饷,他们不用再把粮米运上去,而是提着发钱就可以了,商人们赶着粮过去,给士兵们自由采买……” 秦公打断道:“这样一来,北秦国府不是要发一大笔钱,不然的话商人岂肯售粮?” 连秦公也是这样看,所以可见商人的地位是如何了。嬴渠梁可是历史明君呢!卫鞅却也不在意的解释说道:“不是这样的,商人这样可以赚钱,但是他们赚了钱,还不是一样要给国府交税钱?商人赚得多,国府收入就多,这是相同的。”秦公也感觉到此点了,事实上,当北秦堀起的时候,就有人这样的评断了,他们认为,北秦的变法,是一种齐国的变法,也就是商业变法,齐国两个大家,一个是管仲,一个是晏婴。管仲强国富国,但是当管仲死的时候,国家生出乱来,九合诸侯的天下霸主齐桓公意然是给活活饿死的。所以后来的提倡要加强礼法道德的教育。可是无论晏婴怎么治理国家,有一点是不能抹煞的,那就是管仲强国的道路是不可能变更的!商,已经在齐国国民的心目中不可变更了,没有商,齐国的耕地并不多,怎么能够强大?以齐之强,岂无商之功焉? 齐桓公前,齐襄公灭了鲁的与国纪国,扫除东面障碍。齐国得到了强大的机会,但是很快,公孙无知杀齐襄公想要自立,于是齐国的两位公子,一位公子纠奔鲁,另一位公子小白奔莒。次年,无知被杀。鲁国伐齐国,想要册立公子纠,但是齐国的高氏、国氏已经召选当时的公子小白先入,然后集齐齐国的大军反而击败鲁**队,于是小白才得齐桓公立。在这种乱局下,齐国却是飞快的就强大起来了,从这里可以看出管仲的才能,或者说是商业的力量。现在,北秦立国,也是靠着商业的强大。这让秦公不由觉得商业这种东西并非是一无是处的。那么,重农抑商是不是错的呢?秦公提出了这一点忧虑,卫鞅立刻进行解释。 “国情不同,对待不同,”卫鞅说道:“齐国地靠沿海,多有渔盐,但可以耕种的田地不是很好,所以齐国想要富强,只能靠商业,北秦亦是如此,北秦虽然会种地开田,但是他们的百姓多是牧人,有的牧人愿意从农,但大多数不愿意从农,所以想要富强,也是只有兴商一途。而秦国不同,我们有泾渭八百里平原,开耕起来,可以有两千万亩良田,如果夺回河西,再把上游的河谷开发出来,可以再得两千万亩田地,一亩地我们打三石粮,得有多大的财富?仅此我们就可以富国强兵了,可如果是从商,不知君上以为我们秦国的商人做生意会赚钱,还是赔钱?秦国本来就是很穷了,我们国家也穷,没有力量兴商,重农是一个必然。我们不能做到面面兼顾,就只有侧重于一方!想要什么都做好,反而什么也不会做好!” “左庶长说的对!”秦公感叹道:“还是本公的错,看事没有左庶长全面,只是……将本国的钱交给北秦国发行,这可能么?”卫鞅道:“可能,也不可能。”古人说话就是喜欢玩玄,但偏偏大家还都要玩这一套。秦公问:“这话如何说?”卫鞅道:“一般人不可能会答应,但是北秦伯绝对会答应!”秦公感觉莫名其妙,道:“这又是为什么?”卫鞅笑着说道:“因为如果是其它人,不会想着让我们秦国富庶起来,但是北秦伯是一个例外!” 秦公还是无法明白这里面的玄虚,道:“我秦国若是强大了,北秦伯就一点也不担心的吗?毕竟我们大军压境过,北秦伯如此道理,竟然会不明白吗?”卫鞅笑了:“这正是北秦伯与众不同的地方。北秦伯这个人,贪财好色,下流无耻,为人更是不会讲什么义理仁信,在他的眼里,这一切都是狗屎,唯有一样才可真正入他的眼,那就是钱!” 秦公真正的吃惊了起来:“国家大事,岂可以钱财衡量?”卫鞅道:“君上明见,这就是北秦以商立国的弊端所在,但钱财之所及,而无有不顾者。北秦人在我们秦国投资生意,现在已经不知不觉间和齐、魏、楚相平,但是最可怕的是,北秦人还在继续的加大对我们秦国的投入,这是为了什么呢?当然是为了让我们秦国真正的富起来,我们秦国富了,北秦才可以通过我们秦国赚取到大钱。”秦公道:“这样说来,我北秦一定会答应替我们秦国发行纸钱?”卫鞅笑着说道:“也不是那么肯定,臣说了,北秦伯这个人,最要的就是钱,说白了就是好处,而且他贪心甚大,所要的必然良多,我们不付出一定的代价,是不会答应我们的。” 秦公沉思了一会儿,道:“如果不发行纸币,我们秦国要什么时候才可以自己发行钱币?” 卫鞅道:“至少二十年,我们才可以积下足够的铜铁,而且,这二十年里我们不能陷入长时间的大战!但如果发行纸币就不同了,我们可以有足够的富余铜铁全力打造我们的军队,关于军队的建设,君上是怎么想的?”秦公咬咬牙道:“既然如此,那就想办法让北秦同意发行纸币!出使北秦一事,就由左庶长你去办吧,还是让公孙贾去出使?”卫鞅立时同意了。 秦公缓和一下自己的心情,道:“还有第二件事呢?”卫鞅道:“最近的消息,北秦向魏国出使了!”关于北秦的消息秦公也是知道的,他立时笑了起来,道:“如此说来,北秦是不想和赵人善了了,他们是想要和赵国真正的开战!”也不知道是不是赵国真的入侵了北秦,但是无论如何,北秦的反应就是如此的强硬,他们立时向赵国进行了一种美其名曰的自卫反击。《北秦民报》、《北秦商报》、《北秦郁郅报》、《北秦外国报》、《妖教子民报》、《第三天帝天庭报》相继登了此类的消息,第一期的《北秦民报》已经到了秦公的案头。秦公下令要收集北秦的这些文件,以此作为了解北秦国民信息的一种来源。毕竟北秦太让人感觉神秘了。 在这些报纸里,北秦大书特书赵国对于北秦边民的迫害,说他们在北秦的边疆无恶不作,说两个赵国人比赛杀北秦人的头,结果两个人的剑都钝了,后来还要再比,说赵人抢劫北秦的商人,**北秦的女人,还生着吃北秦的小孩。怎么恶心怎么变态就怎么写。甚至写一个赵国的巫师要练法,非要用北秦的小孩子!很多都是假的,甚至十有**也都是假的,这些面向百姓的文章正常八假两真。在那八假之后的真消息是说,北秦边防的军队(北秦人用了很模糊含糊的字眼形容军队,但没有提到军队的数量与番号。)消灭了赵军全部,把这些变态的杀人魔给解决了。但是北秦人还说了一点,那就是赵人也不是一下子就变得这么坏的,因为赵国的国府对待百姓很残酷,生不如死,所以把百姓变得这样,故而,北秦人要开放大无畏的精神和宽厚的心胸,接受、帮助并改造赵国百姓。 最后北秦的报纸上说明,赵国的百姓也是有好的,他们只要有好的生活过,也是乐于听从北秦的命令,所以北秦要开放的接受这些赵人成为北秦人。这一条说明北秦开始把大批的赵人逼到北秦来生活。相信他们在开始会不怎么顺心,但之后的事情谁知道呢。 赵国的大军回来,赵国并没有派出使者向北秦,这就是一个战争讯号。相对的,北秦也没有派出使者的习惯,北秦用行动表明自己不惧怕战争,光是从这些报纸中就可以看出来,北秦并不惧怕赵国,他们鼓励起国人的勇气,他们对胜利十分的有信心。通篇的文章中,北秦说明了赵国并没有什么厉害的地方,《北秦民报》更是说了,赵军不足虑! 卫鞅道:“看来,北秦的确是想要和赵人开战!只怕北秦伯明年的开国大典不是那么好过的!”秦公道:“如此看来,北秦出使魏国,是想要魏军在离石要塞那儿出点力,替他们牵制北秦兵马!”卫鞅道:“为什么这样说来?”秦公道:“赵人在西部的兵马以蔺县和皋狼为主,大约五万左右,虽然是一般的兵马,但却也可以抵住魏军的攻击。还有定阳的一万左右的赵兵,也是可以威胁魏军的后方。赵军这次攻打北秦,以北秦在打义渠的谋略与战力,十万赵军是少不了的,不然不能全功,加上地方的军兵,大约能有二十万兵马,当然,主力还是他们那十万从石邑调回的赵军。这才是赵军真正的主力大军,但是还有蔺县和皋狼的五万军,如果魏人可以牵制赵军,那北秦还不至于全败,但魏人如果不理会,赵军就可以在必要的时候再投入五万大军!此外他们还有三万多的精兵是北方的兵马,这支兵马非常厉害,他们多是由戎人组成,赵人轻易不会调动他们,于是,十万大军还是十五万大军,就看魏国的态度了。”卫鞅倒吸了一口冷气:“十五万大军……那北秦……” 秦公淡淡道:“这就要看北秦的本事了,哼,秋粮一收,我大秦就又有了三个月的余粮,一旦北秦把军队撤走,北定空虚,那我们立时就要出兵,让北秦人知道我们的厉害!” “若是北秦人不调动在北定的军兵呢?”卫鞅问。秦公不由踌躇起来,经过了和北秦的对峙,他已经知道北秦人的厉害,特别是目前北秦的富庶。北秦重商,如果攻下了北秦,也许可以得到一些好处,但清醒过来的秦公更是知道,这种所得并为会太多,钱大多在商人的手里流转,抢掠商人,这是战国的大恶,到时各家的商人报复回来,可就麻烦了。而就算是打下了北秦,那北秦国会亡了,可是北秦纸币也就等于不值钱了,财富一下子缩水,那就划不来了。既然现在得到与付出的不成正比,凭平无故的得罪北秦也就不必了。 “北秦不调北定的兵,那本公也乐于见成,看看北秦到底能有多少身家,怎么打这一仗!” 相信现在北定一定积聚着北秦的主力军马,秦国不知道这个确切的数字是一万还是两万,抑或是三万,但可以肯定的从这里得到,北秦真正出兵的数量。到时,就能知道北秦军队真正的战斗力,实力是一个国家的标准。秦国过去的文化并没有什么突出的,但是秦穆公兵强马壮,所以才可以雄霸西戎,而成为霸主!秦国才可以堪称其为大国! “君上估计北秦在这一战里,能拿出多少兵马?”卫鞅问。秦公想了一下,道:“以北秦刘羲的想法,他精于兵法,用兵崇尚兵家的兵贵精而不贵多,多半不可能大召全国去参战,说到军力,三五万当是不成问题!”卫鞅又问:“君上提三万兵,可胜赵国?”秦公犹豫了一会儿道:“兵力悬殊,非战之机。”这话不啻于承认自己打不了这样的战斗。卫鞅又道:“吴起当年以几多兵力打阴晋之战?”秦公再大度脸上也出现了不堪,道:“或五万吧!” 卫鞅微微笑道:“所以说,北秦伯一定可以大而胜之。昔日北秦伯以百骑可以破灭义渠国,本人的战斗力与指挥军队的水准已经无有错落了,更是得到了孙膑大家的赏识,所以,指挥错误一条,可以略去。北秦兵虽然战绩甚少,但就臣下所知,其训练过人,北秦伯对于训练士兵有其独到之处,从他征伐西方禺支国就可以看出,不到经年就回军成功,所以士兵的战力,虽然知者不详,但也是可以肯定。此条也可以去除。北秦兴商,更有前五月商会,其国大富,天下皆知,所以物资想来也不会虞有缺乏。在这样的情况下,君上还以为北秦会败吗?如不出我之所料,北秦必然会大胜,其区别只在于……伤敌一万自损八千此条,北秦伯能做到多少了!”听了卫鞅的话,秦公也是振奋了起来。 “左庶长的话有理,精兵,的确是要精兵,我大秦也当有自己训练精良的铁军……只是……”秦公说着又犹豫起来了。卫鞅道:“君上有何疑问?”秦公叹气说道:“当年吴起练兵的时候,其方法我们也是知道的,但北秦练兵之法,我们却是一无所得。从前以吴起观之,练兵甚强,又重军心士气,每战无有败焉。堪可称之强大。但北秦伯当年训练的小兵嬴渠梁曾亲眼见到过,吴起练兵虽好,可那是出于士兵本身的底气,北秦伯却以微小而成强军,在练兵之法上,本公以为,北秦伯实胜吴起也!”吴起选练魏武卒,皆要手执一支长矛、身上背着五十支长箭与一张铁胎硬弓、同时携带三天军粮,总重约五十余斤,连续急行军一百里还能立即投入激战的士兵,才可以成为武卒。但秦公嬴渠梁当年看到的,北秦伯手下那些战力颇强,训练有度,令行禁止的小熊,虽然人数很少很少,可那种战斗力却是极其惊人的。 正是因为秦公不为仇而障目,所以他才在此明言的肯定北秦伯的练兵之术高于秦国。在此,秦公有想过探知北秦伯如何练兵的,但是太难了。北秦的练兵法是以抓低级士官为主,和战国时那种整体的不同。战**队,虽然分级,但是军队的主体是建立在千夫长下,可北秦的兵往往直接到小伍长里面去。如果千夫长战死,一支军队往往就溃了,但在北秦,哪怕一个伍,也会战斗到死!这正是重于低阶士官的重要性。 第五百三十一章:列国赛马 现在,北秦已经在彭卢建立了一个真正的纯军事城,专门用于学习研究军事。这是一个地地道道当时最先进的军事学校。入选的都是十二岁到十五岁的小孩子,他们在小小的时候,在这种正好学习的好时间,疯狂的学习军事知识,还要面对那种专门的洗脑教育,如此一来,一支支强大的北秦军就有了自己的底子,只要这个军校的存在,只要有足够的物资,北秦就可以把一支支的壮年男子编组成为北秦的强军。可以说,彭卢才是北秦真正的军事源泉。 在这样的情况下,想要打探出北秦的练兵之法,这不是痴人说梦么?就算是可以,也不过是平平。在其它战国里,是怎么也不可能想到,一支军队里没有斩首之刑要怎么维继军队的纪律性。斩头,是古代军法里不可避免的一条军法。古有司马穰苴者,景公让他当将军,将兵攻打燕、晋。司马穰苴说:“我素来卑贱,现在一下子给提这么高当这么大的官,士卒不听我的,百姓也不会信服,人微权轻,但可以请国君派一个国之所尊者的大臣,以监军。”齐景公许之,使庄贾往。但司马穰苴却以正军法为由,把这个庄贾杀了,用他的身份地位给自己铺平掌握兵权的道路,最后成功的当牢了自己的大将军之位。 从这里说,斩头是必要的,但是这也是一种治军的人治,而不是一种治军的法治。人是活动的,是灵性的,是会变通的。当司马穰苴当大将军的时候,齐兵还可以,可司马穰苴不当大将军了,人去楼空,一切成了泡影。军队什么德性还是什么德性。这是古代中**队逃不出的惯性,所以有戚家军、岳家军,无名将能人不可以成就强军。也就是这个道理了。 再说斩头,还能真的回回斩,次次斩吗?每一个小错都要斩头,这怎么可能!但你细观古代的军法,斩头之罪还是那么多,也就是说,这是一条你拿它当回事,就会斩人,你不拿它当回事,也就没有什么了的法。这样的法,谁会真正的心服?北秦治军,有种种惩罚措施,并不是要一味的斩头,那太不文明了,别看北秦伯杀人吃人,但他并不喜欢过严的苟待自己的军队,北秦伯以荣誉感化军人,以利益驱使军人,以法纪约束军人。在这三重法宝下,军队才会如臂使指,才会有强大的战斗力之余又有自我的约束力。同时,还不失灵动。说白了,北秦在军队的管理上,靠着北秦伯的知识经验,走在了所有诸国的前列。 可强大的保密制度、边关制度、身份制度,一重重的铁锁,让北秦的军事给死死的锁在诸国之外,让目前包括秦国在内的,都是了然无知。也正是这个原因,现在的诸国都对北秦与赵国的这一场战斗,充满着一种昂然的兴趣。同时,却也让秦国想要师法北秦,成了泡影。 卫鞅如何不明白秦公的心思,他想了一下,道:“魏武卒虽难有,但我大秦也有铁鹰剑士,降低一下标准,先把新军的架子搭起来,也就够了,君上以为如何?” 自秦穆公创铁鹰剑士,至今已有百余年。两年一选,几十万大军往往只选得二三十人而已。秦军的铁鹰剑士不是游侠剑客,而是重甲猛士。一身甲胄便有八十余斤。因为秦国没有自己的游侠剑士,所以这些铁鹰剑士就成了秦**方的代表。用这批武勇的人当班底,那真是没话可说了。秦公点点头,先行一步进行了认可,然后对卫鞅道:“那如何选拔新军骨干?” 卫鞅道:“吴起当年训练魏武卒手执一支长矛、身背二十支长箭与一张铁胎硬弓、同时携带三天军食,总重约五十余斤,连续疾行一百里还能立即投入激战者,方可为武卒。我们可以在此之外增添全副甲胄、一口阔身短剑、一把精铁匕首与一面牛皮盾牌,总重约在八十余斤,此为第一关,此关通过,方能进入各种较武;步战较武要在秦**中的步军中名列一流,骑战较武要在秦国骑军中名列一流;个人简拔过关后,还要过以各种阵式结阵而战的阵战关,过各种兵器的较武关。如此一一下来,凡能成为新军者,便几乎个个都是无敌勇士!这样挑选下来的士兵必然是骨干,然后以此为基,补入各地的新征之兵,我们可以慢慢来,不可以急切,哪怕刚开始只有几百个人,我们也不要急切,只要达到要求,就让他们进入新军,慢慢的锤炼,君上以为如何?”秦公沉默一会道:“不要任何士族子弟?” 秦国的军队,和其它的国家一样,军队里一定有很多王族公族,这是一个必然。就好像在夏、商、周时,国家的军队还是由贵族奴隶主组成,人数不够,才用奴隶凑。可是到了现在,由城里居住的国人充任。但无论如何,不管怎么变,军队的管理阶层还是世族贵胄。 卫鞅哈哈大笑,然后道:“那些世族贵胄当一军之长犹可,去到几百个小兵里面当几个十几个小兵的队头,请问君上,这种事他们谁会愿意去干?”秦公也是哈哈大笑起来,高兴的不住以掌击榻。也对,想来也是的,那些世家的贵胄们一个个都是心高气傲眼睛长在脑门顶上的人,自觉得自己总是要比别人高上一等,虽然他们当中在这个战国的时代也的确是有很多的人才高手,但总不可能太多不是。管理千百军犹觉得少,怎么会挤破头的要到那一两百个小兵里当兵头?等到军队成型,一点点的扩大,最后成为秦**方的主力战斗军队,再后悔就迟了。想要加入,看看那些以本事上位者吧,怎么可能让出来?就算是国君下令,让你当了将军队头,可是下面那些一个个眼睛发红的牛人们会服这么个空降司令管理吗? 相比秦国国内没有建好的马场,北秦白于山的马场却是已经好了。白于山有三个农庄,分是魏庄、白庄、武庄。此外就是这兴建的白于山马场了。北秦人筑土为墙,把整个白于山给封住了,这样一来,就可以把那三百多匹的阿哈尔捷金马放在里面自由的圈养了。可以说,在养马一事上花费如此巨大的财帛,是让女相置疑的,但是北秦伯信誓旦旦的表示,我可以赚回来,这批钱绝对可以赚回来。这才作罢,同时也不可不提,阿哈尔捷金马的确是东方目前最好的马种。特别是其奔跑起来,又快又稳,试过的人绝对不会再想骑乘一般的马。 “秦国现在用的马是河曲马,也叫南番马。那些马的挽力强,速力中等,能持久耐劳。对高寒多变的气候环境有强的适应能力。在终年群牧的情况下,夏秋上膘快,冬春掉膘慢,表现体内沉积脂肪的能力强,体况随季节变化不显著。对一般疾病抵抗力强,常见的胃肠疾病和呼吸系统疾病发生很少。不过话说回来,那些马体质虽然结实但显粗糙。头较大,多直头及轻微的兔头或半兔头,耳长,形如竹叶,鼻孔大,颚凹较宽。颈长中等,多斜颈,颈肩结合较好。肩稍立,鬐甲高长中等。胸廓宽深,背腰平直,少数马略长。腹形正常。肢长中等,关节、肌腱和韧带发育良好;前肢肢势正常或稍外向,部分后肢略显刀状或外向;蹄大较平,蹄质略欠坚实,偶有裂蹄。毛色以黑毛、骝毛、青毛较多,其他毛色较少,部分马头和四肢下部有白章……”说这段话的时候,北秦伯正在卖弄自己在马上的一些小知识,这都是他在过去新疆学到的。 “阿哈尔捷金马,它是生活在天山上的原生马种,这种马的特点是马头细颈高,四肢修长,皮薄毛细,步伐轻盈,力量大、速度快、耐力强。除了负重的能力,其它一向完美。我们说千里马、千里马,那一般都是假的,真正的马最快了,也就是将近一日百里。这种马就是了!一天百里,绝对可以,但是要顾及一下马的寿命……不过……”说这些话的时候,北秦伯就完全是要当推销员了:“两位小姐心地善良,一定会很爱惜马的,是不是?” 卓孙无华连连点头。郭秀儿也低头点动……由于低头,所以幅度也就很小了。 “很好!”北秦伯高兴的说道:“既然是这个样子的,那本君就可以很高兴的把马卖给两位了,所谓易求无价宝,难得千里驹,本君也不好要太多,随随便便,就一万金吧!” “一万金?”郭秀儿也是吃惊起来,卓孙无华更是叫道:“千金还差不多,岂有万金之理?”北秦伯慢条斯理的说道:“话可不是这么说的,以实际的价格,千金都有一点贵,毕竟马只是马,它会老,会病,更是会死。这样一种动物,一万金自然是贵的没话说了。但是在北秦话不是这样说的。如果是千金,那你骑出去有什么面子可言?非万金不可,有钱就是不一样,一般人,想要这个价,还不可能呢!今后你看着,这马价上到十万金也是可能的。” 郭秀儿不解:“马价怎么可能上升到十万金?”卓孙无华却是明白了,道:“听说君伯在秦国也兴建了大型的马场,就是这个原因吧!”北秦伯笑道:“正是如此,天下大战,太过于残忍无情了,本君心怀天下,渴望世间大同,人人爱好和平……”卓孙无华无良的笑了起来,郭秀儿那么文雅的女孩也发出“卟卟”的笑声。北秦伯脸上有点挂不住,便收了口道:“既然君主们的心思都放在打仗上面,那就想个法子让他们转移一下自己的兴趣。你们两个也知道,打仗打得就是物资,打得钱,打得后勤,打得武器的替换革新,打得是马匹!” “有的国家马匹是一种战力,比如秦、赵、燕、齐,这几个国家有着大大小小的骑兵。其中秦国目前最大也是最多,大约有五万整数,最多的时候有近十万。魏国的骑兵很次,一般都是当运粮的工作,赵国和燕国有着很强的游骑,可惜没有成军,当然赵国算是成了军,但并不是军队的主力,齐国算是有了骑兵,可是也不太多。算起来,还是以战车为主。齐国有万乘战车,但新老不一,燕国有精兵战车三千乘,赵国也有四到五千多乘,此外还有魏国,魏国现在有万乘以上。纵是战车,也是离不开马。天下马多矣,但马也是有好有坏的。” 北秦伯回笑道:“齐王就很喜欢玩赛马,特别是和自己的近臣一起玩。但他们太业余,不知道马的追求是什么,马追求的就是速度,是骑在马上,那种风都要在我们后面的快感!二位姑娘以为如何?”卓孙无华道:“君伯想要举行赛马大会?”北秦伯哈哈大笑,道:“正是如此,本君之意,就是要带动天下人一起玩赛马,多一点自己的娱乐时间,才可以嘛,而这些阿哈尔捷金马……嘿嘿……却是本君发财的关键!有了这批阿哈尔捷金马,谁可以赢我?他们赢不了本君,就会意识到本君的马的厉害,为了求马,到时他们什么价钱都会出的!哈哈哈哈……”卓孙无华又问:“可是如何君伯你让那些人买你的马,那君伯日后还如何保证自己会一直赢下去呢?”北秦伯再度笑了起来。最后道:“凡赌,必有大利,第一二次,本君自然会下重注,到时发财是肯定并一定的了,当然,并不是说没有风险,只是很小。” “不过当列国都买了本君的高价马……哈哈哈哈……”北秦伯显然被那种钱景给迷住了,笑了好一会儿才道:“本君就不会再下重注了,而是改收赌马的利税!不管谁赢,都要给本君交税,本君还是最大的赢家,赢不了马算什么,本君只要钱……哈哈哈哈……” 卓孙无华和郭秀儿张目结舌。也是,如果说北秦伯这样胜了,一直胜下去,就算他有一天不能再胜了,可是他改用了征税的方法,定式思维已经形成,既然前头的几次都是北秦伯的地方赌马,那么后面的赌马也是一样要着落在北秦伯的身上,这么一来,北秦伯还是可以征收赌马的利税,到时想收多少钱,那还不是一句话。甚至他可以在开始的时候就这样干,在开始的时候,他这样干的话,那输的人也就会好受一点,赢的人也不是拿全部的钱财。而到他们也赢的时候,还好意思不交这笔税钱吗?北秦伯真是把方方面面都想到了。 “听说赵国大军已经全部回到了邯郸,这样的话,君伯派出使者使魏,并不是要魏国出兵帮助君伯了?”卓孙无华问。这个话题有点尖锐,如果说一般人,还真是不敢问这种军国大事,可卓孙无华不同,这位姑娘可是向北秦伯劈开大腿过的。两人之间的交往不要提多亲密了,事实上她本人也得到了可以出入郁郅宫的权利,当然,会有人随同着她。北秦伯微微一笑,道:“小丫头,对本君没有信心?以为本君是要讨救兵的?”卓孙无华的脸上一红,道:“我也是替君伯担心……”北秦伯转身,淡淡道:“本君的大军等着呢,还怕个小小的赵国!他要死,让他来,说了你都怕是不信,本君这次,就是要请魏国建立马场,到时好参加本君的赛马大计,而且既然要是天下的比马大会,那么怎么说也不可以少了其它的国家,说到面子,目前还是魏国的够大,自然要魏王他老人家出马比较好,你说是不是?当然,齐国那边,使者还是会去一下子的!本君的意思,就是要请魏国请韩、赵、楚三国,而请齐国请燕国,这样,到时天下就可以各国于一堂,比马争雄!让他们一个个替本君送钱!哈哈……” 卓孙无华呆了,她并不是担心北秦伯打不过赵国,这是对北秦伯总是可以做到不可思议的事的一种迷信,毕竟北秦伯当年在齐国,稷门之前,以一力诛杀十士的表演太过于惊人了,让人相信北秦伯有神灵庇佑。不是这个原因,北秦怎么可能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强大起来? 但万万想不到,在这种暴风雨前的宁静时刻,北秦伯派出的使者所为的,竟然并不是对赵国的大事,而仅仅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只是为了跑马,这样的小事北秦伯也会如此的上心,这就有点离谱了,但却也是如此的真实。北秦伯这样做自然是因为他的信心十足!他不会想自己的战败,他更不会想立国的失败。假如北秦打败了,战事拖长了,或是损兵过重了,那北秦再立开国大典,要举行赛马大会,那就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笑话!所以当使者在魏国的朝堂上提出了此点之后,魏王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第五百三十二章:北秦使魏 魏国,安邑,北秦来使。和赵国的秘使悄悄的来,又悄悄的离去大有不同,北秦的使者朱夷吾是光明正大的进入安邑城,他的身边虽然带着少量的兵队,只有二十个北秦人,但却有五百魏国河西兵护送。这是给钱雇佣的。如此,自然可以一路无虞的进入安邑。当然,魏兵是不可以进城的,但那也是足够了。这五百的魏兵全部都是挂着龙贾亲兵的名义,让人连一个私调兵的罪名都没有。五百人,多不多,少不少,又不入城,什么事也没有。 可纵然如此,北秦人的这种高调还是让魏国朝堂起了动荡。在魏国的早朝上,一下子,最先知道事情,而又不能回转军阵前营的庞涓对此向龙贾展开了攻诘。他大模大样,义正辞言的指责龙贾专权误国,说龙贾里通外国,图谋造反。这也是没有法子的事了。因为随着公子卬当了丞相,他就是管理后勤工作的人,这样的权利,这样的地位,龙贾有点哈丞相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是庞涓不可以理解。在对人事的方面,庞涓类似于拿破轮子的,拿破轮子的治军有一个条件,那就是服从哪怕是任何一个命令。一个命令下来,不要你想要怎么做,而是想着如何去做,你只要管执行就可以了。拿破轮子的不要任何反对的意见。 也就是说,你因为没有执行上面的命令,反而把事情作对了,那也是错的,你要为此负责。故而,在拿破轮子的面临滑铁卢之战的失败时,他的将军带着一支大军走着,都听到了主营那边的不对,但是没有接到命令的他要执行自己的命令,所以没有回头顾看一下。 庞涓也是这样子的。龙贾既然唯丞相的命令是从,那自然就不是自己的人了,不是自己的人,就不会老实的听自己的话,而且龙贾竟然掌着这么大的权利,那太也过了,一定要拔除,所以庞涓现在就炮轰龙贾,堂堂的一个魏国将军,用自己的亲兵护送北秦的使者,他是北秦的将军还是本国的将军,他的兵是北秦的兵,还是魏国的兵? “哈哈哈哈……”朝堂老戏,在庞涓指责一番后,一定要有唱反调的,丞相当即站了出来,他的脸上已经留下了成熟标治的小胡子,人更是显出了一副英明神武的样子,让人一看就会不由的赞叹,好,这才是我大魏的丞相!比公叔那个老头子强多了!丞相手持着笏板,先向魏王一礼,丞相就是丞相,从来不失礼数,他态度从容,如同出席一场宾会,说道:“上将军,你知不知道,在离石要赛的大军一共要花费几多的钱粮?你又知不知道,河西的魏军因为你们,其薪饷只是你上将军手下士兵的三分之一————犹不能足也!” 丞相就是丞相,他先一语,把离石要塞的士兵说成了你“上将军手下士兵”,用意自是不劳多言,就差着说明离石要塞的军队成了你庞涓的私兵了。其实这也是很正常的,由于庞涓目前的手下兵马,有很大的一部队是魏武强兵,军队又多,又是集聚在河西一地,费去的钱粮自然是多的了,比起来,河西军真是很惨的,他们的军饷也是的确比普通军队一样,怎么说也是在秦国的边防卫戍大魏国的国土么,但因为没有战事,就没有战时的高薪,这一点很说不过,不仅不到战时的高薪,连国内的一些军队也是不如,是一支地地道道钱少事多的苦军!说实话,龙贾能镇守那里不生出乱来,也的确是不容易的了。就此,丞相唤醒了魏国朝堂上不多的良知。一个上卿站出来说道:“臣附议,河西军的粮饷不足,其大军不仅要自耕养兵,还要卫戍边疆,同时还要修筑防秦长城,龙贾将军功不可没也,当然,替北秦人当护卫,也是不对,不过也不能就此定龙贾将军的罪责,有功之臣,不当受不公之待也!” 庞涓也是不甘心,当下喝回道:“岂有此理,本将军为国大小战事,也没有用亲兵送他国使者这种荒唐的事,难道用来保护我大魏将军的这些亲卫士兵,就是起到这种作用的吗?龙贾!他恭为河西军的将军,一地之首,他的行为举止对军队有着莫可明言的影响,此人和北秦伯有旧,现在看来,这种私交已经严重影响了他的决断。请我王三思,龙贾其人,本就和秦国的卫鞅、北秦的刘羲有私交,假以时日,他以河西之地尽献于秦,不管是大秦还是北秦,可都不复为我魏国所有,臣以为,如龙贾其人,实在是再也不堪就河西将军这个职位了。” 魏王微微一动,他的衮冕用十二串玉旒,每串十二颗玉珠。立时“叮叮当当”的小碰起来了。这也是君王之威仪。说起来,这种衮冕关键作用,就是用来让王者保持不动如山的威仪。这是君王体表的一象征。现在魏王动了,这说明他的心情很不好。本来么,丞相和上将军彼此矛盾,这当然是一件好事,但是如果这样天天吵,日日吵,没事就吵,那可就没有多大意思了,或者说让魏王感觉自己的耳朵都烦了起来。龙贾的事情,也就是那公叔府结义的事,他也不是不知道,但如龙贾其人,魏王还是知道一二的,他是老魏人出身,也是三晋的人,他要背国,背向韩、赵还是有可能的,但现在大魏如日之中天,三十万精编的大军持戈待旦,军足马壮,士兵也有过十万计的魏武卒,在这样的条件下,龙贾会投敌? 再说别看龙贾和北秦伯和卫鞅有私交,但那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现在的北秦不说了,神神秘秘的,一切看打完与赵的一战吧,单就是说那个秦国,秦国有的是将军,龙贾投秦?那岂不是傻b么?好吧,就算龙贾有可能会投北秦,但是北秦和秦国也是差不离的,两国的实力说明了一切,龙贾就算是要投,哪怕是北秦再强大,可他有什么理由投北秦?真是可笑到了极点!但就算是如此,魏王却也不可能在此事上怪罪庞涓。他也同样太了解庞涓了。 庞涓其人,的确是有着一些毛病,比如说这个人不好色,不识逗,人又闷俗,公叔痤冷不丁的还会讲个笑话呢,庞涓尽是闷屁。你和他说打仗的事情,他能说的头头是道,有的时候还会别开心思,但也就是这样了,魏王对于军旅知道的并不多,两人实是没有共同话题。特别是庞涓心胸小,不大能容比他聪明能干的人。可那也是次要的。北秦伯曾经说过,在国君的心目里,手下要的是狗,要的是听话的狼,但不要虎。养一头虎,可以打败别的狗和狼,但同样的,万一反噬主人,那可怎么办好?制狼狗易耳,制虎谁可堪就?尾大不掉,到时君主易位,这种事情,别人没有什么感觉,但是三晋出身的魏却是明白无误的。 当年中原霸主,晋国独强,但是可惜,谁让如厮庞大的晋国竟然内乱,三家分晋,分得叫一个干干净净,于是晋国烟消云散,再不复存也。所以,臣子可以能干,可以聪明,但掌军的,那还是如庞涓这样没有个人野心的人。他有再多的缺点,但他却绝对是一条好狗! 那话是怎么说的,没有功劳,人家还有苦劳呢!说的就是庞涓这种人。在此,魏王自然更不好以这种小事来断庞涓的罪,至少在找到足够的人可以代替庞涓为上。万一真把庞涓给逼走了,看韩、赵、楚三国不倒履相迎。齐国当然不可能,燕国也不必去,可是韩、赵、楚是不会放过的。特别是楚国,别看楚国当年杀了吴起,那也是吴起同志不懂事,你强军就够了,没事干变什么法呀,结果好了,死了。但庞涓不同,他不慕法,他只做自己的本职工作,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将军,什么变法呀的都和他没有半点的关系。说白了,他只想打仗立功。 故而,庞涓是不能真正怪罪的。“上将军所言有理!”魏王发话了!他一下就先肯定了庞涓的话,但是,大王有的时候就是要起到调合油的效果,哪能一边倒呢?所以在庞涓的脸色还没有好完,魏王又说了:“但是话说回来,丞相,北秦使者来的多少人?” 丞相恭恭敬敬的道:“二十人矣!”魏王感叹:“唉……二十人……这么少……那也难怪了!北秦刚刚立国,正式立国还不算,和我们魏国也是一向交好,万一北秦要是在我大魏出了事,那岂不是反而坏了嘛?北秦小国,上将军,你也就不要在这件小事上计较了!”庞涓道:“可是我王……”魏王不动道:“当然!龙贾这样把自己的亲卫这般如此的用来用去,也的确是失我大魏的脸面,看来他当将军久了,也要学习一下礼法,丞相,要是龙贾回来,当为何位?”丞相道:“龙贾劳苦,不可使以低位寒其心,臣看,可以中大夫为之。” 魏王拍手道:“那好,就这么定了,这龙贾的确是不适合再留在河西之中了,那就调回来当中大夫……兼安邑城令了!”安邑城令并非是一个大职,但在魏国里,的确是一个实职,是一个很有权位的职责。如果魏王要保证魏国的治安,就一定要用自己的人,虽然在常人想来,用一个外人当安邑令,一定有其用意,但无论怎么说,这是摆明了明降暗升之举。只怕,不消多久的时间,这位龙贾就会得到了一个克勤克俭的名号,加封上卿!当然,也有些不足的地方,比如河西将军是不可能再当了,可那又算啥?真正诚如方才众臣说的,河西将军,说的好听点是一地的将军,说的难听点就是看门狗,看的是门,吃的是屎。军饷少不说了,事还挺多的,又要修筑城防,又要开垦屯田,不然士兵根本就不够吃的。同时……还要防卫秦**队的动向,这哪里是肥差,看看史书也明白了,庞涓正常不会去那里的。他的儿子侄子也是随他一起在东方打来打去,什么时候到过河西,这就是河西!魏人自己都不重视。 议完此议,两班臣子站定,魏王道:“丞相,这么说来,北秦使者就在外间了?”丞相却是不敢乱说,道:“没有大王宣召,臣也不敢让他上来,还在宫台下面候着呢!”魏王满意点头,道:“此人何人也?”丞相道:“这人叫朱夷吾,此人曾经使周,替北秦伯娶了一个周室的傻子公主……”此言一出,众臣皆都笑耳!一臣持笏笑语道:“也不知北秦伯将来生下了娃儿,是不是也是个傻子……到时,岂不是把北秦伯自己打下的江山白手送人?” 魏王也哈哈大笑起来,丞相道:“大王明鉴,北秦伯出身微寒,他想要自抬身价,此也是在情理之中,周室虽然失德,但到底还是有天子之名,北秦伯也算是讨了个脸面光彩罢了!” 魏王点头道:“也是,北秦伯一手一脚打下的江山,虽然得之快矣,然其中也非是他出力巨大之果,其人要是不努力,也不会有现在的这番成就,就看他能不能过赵国这一关了。这么说来,北秦使者是来请我大魏出兵襄助的么?”丞相道:“北秦使者一来,臣就引他上朝谨见,却也没有问过此事,但是臣想,北秦伯不是那种会呼饶求救的人。如果北秦伯怕了,自然会使人请我大魏襄助,但也同样会使人去赵国求饶,但是北秦伯没有使赵,而是独使我大魏,这样看来,只怕是有别的事?”魏王哈哈大笑起来,然后道:“丞相这次必然错了,赵国前后二十万大军压境,现在虽风平浪静,但顷刻之间,就是北秦灭国之时,在这种存亡的关头,北秦伯岂会以小事而使我大魏焉?丞相,可敢打赌否?” 丞相果然是大魏王的心腹之臣,一指腰间由十二块红色鸟形玉串在一起的红玉腰带,道:“臣以此为赌,我王以何为赌?”魏王一指身边的一件珍宝,那是一只真鹤大小的金铜展翅鹤。天下间金铜之器的鹤者多矣,然因为雕铸的缘故,想要弄成展翅之样,却是千难万难,故而虽丞相的十二鸟红玉腰带价比千金,但这具真金铜鹤也是非比寻常的昂贵。 两对君臣在众臣的哄笑中商定了赌资,随后,宣召北秦伯使者朱夷吾上殿。 朱夷吾小心上了殿,他的手上捧着一只大大的牍盒。显然是邦交之礼也。可由于魏宫太过于奢华庞大,竟然紧张起来,一个不小心,在入殿的时候,给高槛绊了一下,朱夷吾一下子发出一声震天的惊叫,吓得魏国众臣也是吃了一惊,只见朱夷吾踉跄着斜跌在光滑的云纹石地面,然后小心站起,跑回到当红的毡毯上,到了殿中,长躬行礼,道:“外臣没有见过这么大的世面……外臣……从前是当小商的……”顿时,魏宫中发出久别的哄堂大笑。 什么上大夫,什么卿客,什么郎官,连殿前的卫士都止不住的笑了起来。 魏王高兴,他喜欢这种热闹,笑着问:“贵使不必担心,贵使说你从前经商,不知经得是什么商?”朱夷吾道:“惭愧,小商岂敢言商焉?不是遇上了我主北秦伯,卑下现在还在秦国当人奴,现在多半已经破产当隶农了!”这样一说,魏宫的笑声渐渐熄了下来。 一个小小的人奴商,这厮竟然那么好运的遇上了北秦伯,由商变官,这在战国时代,绝对是一个传奇,无论他日后有什么样的成就,就是他的这一生,也是可以笑了。因为他改变了自己的等级,从下层人物里一下子上升到了现在。比如说在几年前,有人告诉朱夷吾,有一天你会代表一个国家去见大魏王,能信么?可是这件事就是这样的发生了! 魏王缓和一下心情,他也是突发奇想,北秦这样的快速兴起,只怕真是这种不问出身问人才的决定,要知道,北秦伯穷苦的时候,最先用的一个人竟然是女人,他最先开始身边没有人,为了有一个可以调度全局的人,他任用了一个人,这个人现在天下谁都知道,北秦女相王良。魏王也很想看看这个女人,有人说她是以色事君,也有人说她是天下第一奇女子,但不得不说,不是北秦伯,不会有王良。或者说是北秦伯敢于任用这么一个女子,才有了北秦伯现在的地位,故而这个女相的才能是绝对可以肯定的,就算是以色事君,那也不仅仅是色。光是此点,不知羡煞了多少国家的君主,都恨自己身边竟然没有这样一个红颜知己。 “北秦伯有什么话要你说吗?”魏王问。他的语气轻柔的他自己都不相信。“邦交有礼仪,这是我主北秦伯请呈的礼物,此物易碎耳,请大王小心……”朱夷吾呈上礼盒说。 第五百三十三章:仗照打,马照跑 许是刚才朱夷吾的失态,或者说那是一种特别的小心,又或是北秦人送的那只木牍,这只椟盒的确是有着一种独特的气质,雕刻的高雅别致。魏王真的给勾起了兴趣,一般说来,魏王身为天下霸主,见到的珍宝多不胜数,可是总有着还想要再见那些名宝的心情。同时魏王觉得自己赢了,你北秦如果是拿出真正的好东西,那么必然所图者大!若然非是想要请我大魏国出兵,岂有如此之私焉?别人不好说,北秦伯是什么人?有的时候一个人是什么人,你说了不算,大家说了才算,就算是丞相,这位北秦伯的朋友,也是不得不承认,北秦伯这个人是一个地地道道的聪明人,一个小人,一个爱财要钱讨好处的人。所以这个人是不会拿钱财白白的给人家的。甚至当年北秦伯救公叔痤的事也给抖出来了,原来北秦伯贪图的是两口名剑,好利到了这种程度,由此可知北秦伯的为人。现在,北秦伯使人拿来了邦交之礼,难道还可能只是一件小小的不值钱的器物?送上了重礼,不请魏国出兵,那真是个怪。 内侍把木椟盒捧来,呈到魏王身前的下案。在下面,由内侍打开。当然不可能在魏王的面前打开,万一有毒杀人怎么办?魏王的保安工作还是很严的。忽然,内侍呆了……他顿了一会儿,向边上退开。从案台上,一下子发出了点点莹白的光。魏王的眼睛徒然张大了。 “拿……拿……拿上来,寡人要细看!”魏王手指疾呼,头上的玉珠发出连响,不比朱夷吾的失态好到哪儿去,这样子让朱夷吾很开心,毕竟,那玩意可是天下独北秦一家的宝贝,一下子献出去,先在魏国博一个满堂之彩,然后才可以大量的贩售。拿魏王当广告,朱夷吾忽然觉得北秦伯并不是君伯,而是一个真正的大商人,还是变态离谱的那个超级大商。 那是玻璃器。是一副食具。有一支鹤嘴的把壶,一支高脚的细腰杯,还有一支花彩的琉璃碗。想要在玻璃里加入一些颜色并不是太难,毕竟,有色的琉璃本就是玻璃的一种。只是从现代来说,琉璃器比玻璃的工艺要复杂昂贵。但是在古代,玻璃和琉璃之间,也就是一层窗户纸的区别,一经点破,那就什么秘密都没有了。但就是这秘密,不说,你就是不知道。知识由此变成了财富。当然,如果是北秦伯自己,八辈子也搞不出来,但他给墨家人指明了方向,那一切就是水到渠成,如此简单,又是如此的容易。北秦一方面把制玻璃的工匠严格的保护起来,一面给他们荣誉、金钱,让他们分工分类安安静静的替北秦生产这些器具。所以,在相当的一段时间里,玻璃器会成为北秦的拳头产品,和纸张一样,没有人仿得出来。 北秦伯记得从前看一本小说,上面主角穿越成功,制造了玻璃器,后来说什么迫于权贵,连厂子带技术同工人都卖了,居然有这样的傻b,北秦伯当然不想当傻b,所以一定要垄断!只有垄断,才可以发财!等天下统一了,北秦伯就可以开放这项技术,但是之前么……还是敛财先。 “如此精美……”魏王忍不住的惊叹:“听说齐国老刀氏世传有西施之泪的作品,但寡人难得真品,可没想到……那西施之泪竟然……竟然……是真的……天下竟然真有如厮之美物,北秦伯的厚意……寡人……寡人……”说到了这里,魏王又止住了,纵然他是深深的给这些玻璃器吸引入迷,但是还是不想在国事上乱来。诚如公叔痤说的,魏王并不是一个昏君,什么是好,什么是坏,他还是分得清楚的。只是人有高下之分,如果不是在这个时期又是出齐威王因齐又是出秦孝公嬴渠梁,这时期的君王还是他最贤明。可惜现在的锋芒就不如了。 玻璃器那透明的光彩和幽灵彩色玻璃的碗不旦吸引了魏王,也吸引了其它人。丞相大人更是直接跑过去凑着脑袋看了。一对兄弟啧啧称奇。“王兄……我劳苦多年……这只碗就赏了我吧!”丞相的眼睛也迷离了起来。魏王忙着推开丞相,合上木盒,道:“不要失礼于前,来人,送回狐姬苑……”生怕丞相再要讨要,忙着对朱夷吾道:“不知贵使前来,只是行此大礼乎?”朱夷吾行礼过罢道:“我主北秦伯有一事想要与大魏王商措,使小人前请也。” “哈哈哈哈……”魏王心道:“如果不是真的要我发兵攻打赵国,那不妨也就答应了。”当下笑着说道:“贵使说来,只是有一点,本国才经战乱,又有多项工程在行,只怕对贵国所请,有所不及……不过要不是什么大事,寡人一定襄助,一定襄助……” “那就多谢魏王了……”朱夷吾平定声音,说道:“我主北秦伯欲在明年的时候,行开国大典,以贺周王之封赐。所以一者,想要请魏国派人观礼!”魏王哈哈大笑:“小事耳,寡人一定派人去观礼,还会带上重礼!”只是不知道那时北秦还在不在了!魏王恶毒的想。 朱夷吾道:“第二件事就是,我主北秦伯在西征的时候,得到了一批良马宝驹,有宝自当与天下诸侯同好,我主北秦伯一向博爱天下,向往世间大同人间太平诸国和平和粮食生产,所以想要借这个机会,证明一下我北秦良马的神奇。”北秦伯向往天下财富美女玉帛才是真的,关于北秦伯好色爱财之名,天下人共知,说这屁话谁信?见过向自己脸上贴金的,但北秦伯这样说也太离谱了。魏王就算好色吧,但他独宠狐姬,这其实也算得上是一种专权了。 忍着笑,魏王也的确是给北秦的事吸引,说道:“那北秦伯打算如何证明北秦的良马神驹是不是有他说的那样神奇呢?”朱夷吾笑道:“说马,自然是说马的速度,一匹马,长得什么样也是次要的,重要的是能跑,这和男人长得再漂亮也是没有用,要么能文,要么能武。而马,只要跑得快就足够了!北秦伯打算定期定时的举行天下第一马的大赛,以三年为一期,请诸国之最强最快的良马,进行赛马大赛,大家还可以在马身上投钱,看看谁输谁赢,坦白说这样小使也是不赞成的,但是谁让君伯一意如此呢。现在我主北秦伯已经在白于山建立了世间最大的马场,以整座白于山为牧场,精养良马,以待明年三月的马赛!” “三月赛马,其马何瘦焉?”庞涓在旁道:“此小道,北秦伯自去耍吧!”丞相道:“且住,大王没有说话,上将军如何可以替王当主?大王,臣弟以为可行,三月虽然不是很好,但若是精心伺养的良马,却也是可以,此举,还可以证明我大魏铁军无双之气,大王以为如何?对了,赌金多大?”朱夷吾心笑:“戏头来了。”凭着北秦伯对阿哈尔捷金马的信心,朱夷吾道:“因为这是第一次,所以我主北秦伯说了,但有能赢我北秦者,胜一场,得十万金。我们会进行长跑、中跑、短跑、三马接力、五马接力、的五种比赛,还有一种是障碍比赛,不过这一点不是比马,而是比人,故而就不立赏了,只比赌金,想要赢的多,就赌大,想要赢的少,就赌少,我北秦开盘当庄,诸国之内,要是魏国一国全赢,那由我北秦全赔赌金,我主北秦伯说了,赌多大,赔多大,北秦国别的没有,信义二字不能丢!” “一场十万金……那岂不是说……如果胜赢了五场?岂不就是五十万金?”丞相吃惊的问。朱夷吾淡淡的笑道:“世上纵有良马,岂有独赢的?五十万金,我主北秦伯也不敢下此定语,当然,我们也不是光赌最强的马,是马,总有三六九等,若是怕自己的马跑不了第一,可以赌第二,第三好了。赌中了一样可以得钱,头马自是十万金,二到十等也各自有钱拿……当然……这个想要拿得多么……还是要有自己的好马……不知……” “有……我大魏岂无好马!”魏王魏肯定的说道:“寡人心意以决,会在最快的时间送马到郁郅,不过我要专门的地方和我大魏自己的人看养马匹,还要专门的人护理……” “完全没有问题!”朱夷吾道:“我主北秦伯已经在白于山牧场旁边建起七国大馆,就候着诸国的良马呢,至于鲁、卫等小国,那就不算了,但由于赵国的关系,还有楚国的关系,最好由大魏派人沿请,毕竟大魏乃是天下霸主,这个自然是比我们北秦好要出面……” “包在寡人的身上……哈哈……此小事耳……易也……”叫赵国停止攻打北秦,显然是不可能的了,但是叫楚国去赛马,却并非是难事。魏王有心在诸国中一呈威风,这件事自然是要办好的,堂堂的大魏,岂无好马良驹焉?说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但魏王旋即又想到一事,当即问道:“那齐国呢?”朱夷吾道:“齐国乃老大世国,天下皆朝魏与齐,此大事如果大王下令让人去请,未免齐国小家子气,不来,反是我主北秦伯和齐王有些旧情,却是可以重提一番,请那齐国出场,再可以请齐国邀那燕国出赛,想来齐国的面子,燕国虽然自大高傲,却不会不给。到时,天下诸强,比别的不成,但如果说比马,那就可以知道一二了!” “说的好!”魏王兴致很高。什么六国分秦,这难度太高了,说来,大家还是文雅一点,搞搞体育比赛不是很好的么?赛马,那是一件多么有趣的事情!还可以赌钱,而且,这可不是一国的君臣之赌,而是国君与国君之间的大赌,要是赢了那帮个国主的钱财,纵然不能在战场上赢了,可这种感觉,魏王还是很向往的。甚至,魏王有了亲身前往北秦的心思。这本来就并不难。魏国与北秦有着接壤,河西地本就与北秦相联,从这条道过去,那可不是太容易也不过了么?只是有一点,不知道北秦能不能过赵国的这一关。无论怎么说,赵国这次看上去是要动真的了,发大军攻打北秦这样的一个新成立的国家,怎么说都有点大人欺负小孩子的感觉,那样真是不当人子!不过既然已经答应了,那就帮个小忙。万一赵国真的打败了北秦,以离石要塞出来吓吓赵人,然后大魏再以天下霸主的身份出面调节一二,要是赵人不听话,哼哼,就可以召燕、齐和北秦一同伐之,想那赵种还没有发疯。这样一来,只是外交上的动作,赵人也只有认了,然后么,北秦就欠下大魏一个老大的人情,以后还不是要什么就给什么?对了,再多要点这种琉璃器,太精美了,北秦怎么会有这样的技术…… “我王……赛马小道,纵情娱乐而已,实不为大事,我王岂可自沉于此?请我王三思!” 在魏王的这种大好心情下,庞涓又出来搅局了。魏王大怒:“庞涓……”说出话来,魏王委实后悔,这个庞涓,怎么就是这样的不开窍呢?他何尝不知道庞涓想要的是战场上的碰撞,想要立功,想要打仗。但这丫的也不想想,现在魏国又要修长城,又要修大梁王宫,哪有钱给他打仗,说打仗吧,你丫的也不学学北秦伯的速战速胜,打一个小小的赵国,你蹲在那儿和人家磨时间,我哪那么多的钱粮给你这样的打下去。不过话说回来,也不能真的让庞涓滚蛋,那时,军权政权岂不是都要归丞相了,虽然丞相目前是让魏王放心的,可军政集于一身……魏王不想犯那个傻病!想也是让人心寒,公子小白,齐桓公唉,天下第一霸主,九合诸侯,牛到了不行,结果管仲死了就犯傻,最后居然是饿死的!兄弟现在感情好,万一哪天丞相弄死了自己,那自己找谁哭去?所以发完火后,魏王又要回气:“上将军,我魏国是不是天下霸主?是不是天下最强?这点很重要!此比马事小,但干系着我大魏的国体门面,这是面子,不能丢的!我们不去参加,别人去了,那时人们会怎么说?大魏怕输,不敢参战,寡人丢得起这个脸么?还是你能替寡人去丢这样的脸?你……你累了,下去休息吧……” 庞涓郁闷的给众亲庞涓的大臣拉到了一边去。很明显,魏王是不可能放过这样的一个露脸的机会,堂堂大魏国,天下至霸,没有一匹良马参加马其它诸国都会参加的马赛,这种事说出去的确是不大好听的。再者说了,赢了不仅可以得到赌金,北秦国府也拿出了重赏,算起来的话,至少也有一百万左右,如果说哪个国家能够全赢了,那就是说可以一下子从北秦拿走一百万金,如此的**,纵然仅止是赌气,也要跟风下去,魏王怎么可能会放弃。 “不知……北秦伯还有什么事吗?”魏王心情好,想着你多说几句,把剩下的话说出来,我就可以真的帮帮你了也不一定。但朱夷吾老实的摇头:“没了,就是这两件事而已!” 魏王丞相不信,齐齐道:“果然没了?”朱夷吾很纳闷,我真的忘事了?他想了又想,然后竖起手指道:“一是请大魏国观礼,二是请大魏国参加我主北秦伯的马赛,就这两样,没了呀?”魏王不信:“怎么可能,你主有没有说要请我魏国帮忙调和与赵之事?”朱夷吾摇头道:“绝对没有,我北秦对赵人侵我之举义愤填膺,参军者多,我主北秦伯也有意在此给赵国一个小小的教训,所以这场战斗多半是一定要打的,至于如何打,那就不是小使可以知道的了,但绝对不会说不打,女相也说了,我北秦建国在即,赵人如此狂放,一定要教训,至于说和一事,从未有也!”魏王还是不信,道:“赵国发兵可能会达二十万,北秦伯会一力而战焉?”朱夷吾道:“好教大王知道,赵人的事情,我们不知道,我北秦行的是文武分立,文臣不问武事,武将不问政事,小使一个跑外的臣子,哪里会知道这样的大事呢?” 文武分立?魏王只是闪电一想,也就揭过了。毕竟现在的魏国也是如此,丞相管理政务,而军事上也是交给庞涓管理,看来一切还行!魏王因为此,就没有再深入的想下去了。而是道:“这么说来,北秦伯有信心可以打败赵军?可既然打仗,还要寡人请赵国也派人参加赛马大会吗?”朱夷吾解释道:“我也问了,我主北秦伯说了,仗照打,马照跑,打仗是我们北秦军队和赵**队的事情,和跑马没有关系,赵人的马和使者是一样可以参加马会大赛的,虽然战场上你杀我我杀你,但大家都是人,坐下来一样的,一边打仗一边跑马,这也没有什么了不起,我主北秦伯说他有这个心胸,看看赵侯是不是也有,没有的话,那也就算了……” 第五百三十四章:谈述旧情 “若然赵侯没有这个心胸,没有这个大度,那他其人必然不堪,我主不才还是可以鄙视他的,似这样的人,我主也不堪与其交往,不知大王以为然否?”朱夷吾很认真的说。 “哈哈哈哈……北秦伯说的好,仗照打,马照跑,北秦伯的心胸当真是大哉!”这样说着,连魏王也觉得,如果赵种不参加,那他也可以鄙视一二了。做人么,心胸自然是要宽大的,打仗归打仗,别的一切如旧。这可是贵族才有的风采呀,自己怎么说也是世代的贵胄,怎么可以给北秦伯比下去,在此魏王也要踩赵种两脚:“那个赵种,就是量小,不管,寡人给他下请,来不来听他的便,希望他不要让人瞧不起吧!哈哈哈哈……” 早朝过罢,诸臣回府,丞相本想要到王宫里的,但却是给挡驾了。这是少有的一次。只片刻,丞相就意识到,魏王是想要静静的审视那几件珍贵的玻璃器品。这种时刻,魏王并不想要有任何人来打扰他。包括丞相。带着不快,丞相大人出了魏宫,不快的怏怏而回。 方自回到府前,就看见有一辆精良的二马轺车在门口等着。这辆马车十分的平常,但却有十分不错的手工,和现在的一些车辆大为不同,它是全挡的车,用铁骨支架支起来,再蒙着蓝色的毡布,车上有“北秦外交部专用零零一”的字样。车上还有醒目的小旗,从旗上看,就可以知道这是北秦即将要确定的国旗。有点老套,还是一个太阳,三足金乌。金乌在太阳里展开羽翅,放出万道光芒。白色的太阳,黄色的金乌,金色的太阳光线,还有蓝色的底色。 朱夷吾从车上下来,他一身黑色的北秦官衣,头上是一顶北秦官帽。北秦没有戴冠的习惯,因为那种高高长长的冠太过于繁琐了,北秦追求的是简单舒适,而不是这种过于礼化的高冠,从感觉上看,古代的那种高冠不会比电影《鹿鼎记》里的韦小宝的那电线杆子的帽要短。这样的冠无疑是很无聊的,高高长长,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和玉一样,是士人创造出来提醒别人自己存在的一种器物。古士人会在身上佩着繁多的玉器,一动,就会“叮叮当当”的响,这一点和电影《赤壁》里曹操的出场是一样的。那是古人士一种专门的佩器。所谓君子坦荡荡,士要光明正大,正是由此,才会有这样的玉器。而冠,是为了让士在人群里一下子给认出来,鹤立鸡群,就是这个意思,自然要把冠冕做的高高长长的。 但这样的冠对人的头的确是有着一定的压力,会让人头不会轻易的转动,不能大幅的跳跃起行,如此一来,又会让人戴上之后感觉人会稳重!可这都不是北秦要的。北秦要的只是简捷方便,如此而已。所以秦国士兵里用到的那种压头发的板式帽就有了一定的用处,当然,如果这样搬过去,有点离谱,北秦伯干脆把太阳帽的设计给拿出来用了,他制了两种官帽,一种是太阳帽加了一点改动,一种是大盖帽。因为这两种帽有两个特点,一个是可以有加长的帽沿,这种帽沿的存在可以让人的眼睛处在帽沿的保护下,同时这是军官或官员才有的帽,所以会给上官一种神秘的威压感。第二点就是可以装饰国徽。北秦已经设计出了国徽。 那就是一头三足鸟抓着逆十字,逆十字上缠着一条毒蛇!很有点法西斯的标志。 在这里要说一下法西斯。对于法西斯的最通俗、最简单的解释就是:一种疯狂地侵略其它国家,残害别族人的生命的思想。人们谈论最多、记忆犹新的是其滔天罪行,而对法西斯主义本身,其思想观点、政治主张、理论体系,却逐渐淡忘。那什么是真正的法西斯?法西斯最早是古代罗马高级长官的一种权力标志,系用皮带捆扎的一束棍杖,其中间常夹有一柄锋刃向外的斧头,得名“法西斯”。初为早期王权的标志,后高级长官出行时由扈从肩扛(每人一束),象征其行政权力,法西斯主义即取名于此。法西斯的真正意义是指一部分人为了某种利益,组成一个团体,利用各种社会矛盾和人民**不断扩大这个团体,对不加入或者排斥这个团体的人或其他团体进行各种方式的打击。达到一个控制国家,法律,军事的目的。 法西斯的优点对于封建主义来说,是最好的,至少它比儒家好。它可以极大有效地发挥中央集权统治的力量,可以在短期内调度国家全部的力量去做任何一件事情,我们中国在刚刚解放的时候就遇到了很多的困难,什么经济的问题,粮食的问题,还有各种疾病。 很多人认为当时的疾病是不可能治好的,但是**却用了很短的时间就解决了这一问题,**还为此题了诗。叫《送瘟神》,在那个时代,感觉似乎没有什么事是办不好的,连原子弹那种高科技当时的中国也能搞出来,由此就可以看出当时的国家力量是多么的集中了。从根性讲,这种集中和法西斯的集中是类似的,是一样的。只要善用这种力量,国家就会飞速的强大,但同样的,这种力量是一把双刃剑,它的最大问题就在于,你用好了,可以无敌,就似德国打败英法一样。可你用不好,就会陷入到绝境之中。那这是为什么呢?这是怎么回事呢?因为权利集中后,就像赌钱,你压下去的多,赚得多,但同样你输了,也会输得翻不了身,因为你下的太大了。当你的国力不济的时候,你会发现,你已经集中了你全部的力量,所以,纵然你的国力不济了,也没有办法渡过危机。 在这里,北秦伯想要赌一下,他不能不赌,他建立的就军队来说,就是地地道道的法西斯管理,强度的训练,不断的洗脑。利用军队的这个大熔炉来打造对他个人对妖教对北秦的死忠者。如此,才可以根绝军队的背叛,和秦始皇是一样的,都是尽一切的可能把军队抓得死死的。在这样的条件下,将军是不可能有机会有力量造反的。如果有谁要造反,那就如同当拿破轮子的回到法国,法国派出法**队到拿破轮子的面前,最后,拿破轮子的一喊话,士兵就集体的投降了。拿破轮子的就是这样说着话把军队召集起来。重新当上了皇帝。 所以从感觉上看,北秦的国徽的确是和法西斯的标治很相似。事实如此,北秦伯当年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鹰派,是一个对西特勒有着一定崇拜情结的人。可怜的人。如果不是西特勒在军事上和老蒋一样乱指挥,过于的急功近利,那他也不会那么快的失败。可如果以失败论英雄,那我们古代那么多的失败者的英雄又算什么?特别是冉闵。但没有项羽那杀千刀的份!这两个人一点可比性也没有。项羽是毁了秦汉之前的文明,而冉闵却是救了北地的汉人!让当时当了一百年胡人奴的汉人不至于死尽死绝!他们两个人的出发点也许是一样的,一个反秦,一个是反胡,都是为自己谋出路,想要自己的身家富贵,但是他们达成的结果是不同的,所以虽然性质不一样,但是冉闵是英雄,而那个项羽是杀千刀的。 正了正头上的帽子,朱夷吾向丞相行来,那丞相也从后门下了车,上前道:“还真以为北秦伯要公事公办,不再私下找我这个丞相呢,他还当我是朋友么?”朱夷吾笑道:“那是当然的。”丞相笑着道:“你们北秦的这种冠帽很怪呀,北秦伯就是喜欢标新立异!这个东西是什么玩意?”朱夷吾道:“此乃是我们北秦立国的国徽。开国大典之后,但凡北秦国民,人人都要戴此国徽。”丞相若有所思道:“这也的确是一个凝聚国民人心的好办法……” 说着话,丞相府家老奔出,带着一众的仆人迎接丞相。别看人家说宰相门前三品官,丞相府前的狗都要见官大一级,但那是指一般人,如果说是见他们的主子,那可就不得了了。随着丞相大人,朱夷吾也享受了一把这种人上人的滋味,一众的门仆下跪迎接,这在郁郅宫也是没有的规矩。光是男女的仆役就有三四百人,还有近千的丞相府武士。这些武士也就是所谓的养士,里面的五花八门的都有,古时养士成风,这其实就是相府的私军。低级的门客是兵,高级的是将。别看人不是很多,但在一座城里,一两千的武士,这绝对是一股不小的力量。也是由此,可以知道这些高位者有多少钱财了。比如孟尝君,最高峰养士达到了三千之多。而一城的国府卫军一般也就是三五千人。由此可知了。甚至,在秦始皇的时候,有一个缪毒的,手下带着一批门客就想要造反。虽然也有点自不量力的感觉,可也能说明他手下人不少,人少了,他敢起这个坏心么? 喝退了门下闲杂人员,丞相领着朱夷吾进入了丞相府的书房,唤过了几个书吏,拿来了一些文牍,下达了一批的明令,然后又不停的签字署名。之后,丞相看也不看的带着朱夷吾进入内院。在早前,丞相的确是很恭敬的工作,他小心计算,容不得手下的人做假。但是魏国的确是个人才大国,有着足够的人才,所以正常是没有错的,就算是有错,也只是一些小毛病,在这里不得不说明。就目前来说,丞相府的工作都已经上了轨道,所以不要丞相,那些下属的吏员也是可以解决好。凡事就是如此,先忙后易,开始不会所以麻烦,但真正接手后,一切也就按部就班来了。正是如此,丞相也就渐渐的不去理会这些琐碎的小事了。 这的确是一些小事,大多都是各地收了多少的钱粮,收了多少的赋税,还有哪个地方要有定多少的赋税,要增加多少或是减少多少,还有这些钱粮要运向哪儿,哪里要运多少。主要就是这些事情。当然还有一些人事上的事,不过就算是这些事也是不在丞相的话下。魏国的官员论能力并不是差,由于文侯、武侯打下的底子实在是太好了,人才是最足的,官学也是满满的,在丞相府里,是绝对不会担心人才不够用的现象。特别是那些低下的人才。但也就是这些的低下人才,魏国因此失去了那些真正的大才。可身居高位的,正常几人想要提拔会影响自己的高等人才?还不是能压就压?故而就算是有那种人才,丞相毕竟是在丞相府内,他又怎么可能知道。故而,表面上看,丞相府可以解决魏国绝大部分的工作,处理事物也是很多很快的。就这个工作量来说的确是了不起的。但却没有变化。僵硬、死板、甚至机械,这就是目前魏国的政治情况。没有人想要变化,也不会有人想要变,就连过去意气风发有心要日月换新天的丞相,也是给这种气氛拖住了,连他自己也不觉得目前的魏国有什么毛病。丞相不知道,他正在变成他从前不屑的那种人。 到了静室,侍女呈上了北秦的高级茶,还放了一点北秦的红糖。朱夷吾打湿了一下唇,并没有真正的狂喝,放下了茶杯,朱夷吾向丞相还礼。丞相吃惊道:“这就没了?”朱夷吾道:“丞相是有什么别的意思吗?”丞相有些气急败坏:“不是吧,本相平日里替你们北秦没好说话,对你们引走我大魏的一些商人也是睁支眼睛闭支眼睛,现在你们北秦有了那种宝贝,竟然没有我的份?”朱夷吾微微一笑,道:“如果是那种东西,未敢言宝也,只是目前还有点珍贵罢了,我北秦已经做出了不少的那种器皿,只是大至上不及给魏王的精美。但随着时间,这种器皿会陆续的进入魏国,我们君伯也已经给雍容典雅大商号下达了命令。一到货就会给丞相大人发请,到时丞相大人绝对会是第一个选购的大客!” 丞相闭着嘴好一会儿道:“这么说还是要钱,北秦伯真不愧是死要钱,他现在当一国之主,也这么死要钱,连本相也要收钱!”朱夷吾笑着说道:“君伯说过丞相两点,他说丞相第一是有钱人,不用担心丞相没有钱,二来丞相是一个大度的人,不会和他计较这种小事。还有,君伯说他虽然当国了,可是国家虽然是他自己的,但却也是国内的所有人都是向他要钱的,他要兴修城堡,修筑道路,修筑农庄,修筑牧场,还要养军,给官员发钱,花那么多钱,可以说全都是君伯的花费,所以君伯是很穷的……”丞相“呵呵”笑道:“北秦伯真是死性不改,他在禺支国发了大财,整个五月,他往外头的商人头上花了足足数百万的巨金,现在还好意思说自己很穷?”朱夷吾解释道:“所以才说很穷,这不是,钱都花光了么!” “北秦伯可以骗尽天下人,但本相知道,他还是发了大财,只是如他这样,一国在手,巨金无数,还这样扯着嗓子说自己穷的,天下未有也!本相闻所未闻!”丞相大叫着说。 朱夷吾笑道:“丞相大人这样说君伯知道了一定很伤心。丞相大人出身就得富贵,出身就是天下第一强国的王室。对丞相大人来说,坐着不动,就会有无数的财源,可是我主北秦伯不同,他发于草亩,初起时身边不过从仆二三,奴隶百多,历经无数艰难困苦,克服了艰险重重,这才有了现在的身家地位。然爬得高,往往跌得重,我主北秦伯虽然得立一国,可是他要面对的却是太多、太多了,草原上居心不良的戎族,那些忽来忽去的匈奴人,正在和我们北秦激战的林胡人,还有将来的楼烦人,现在又要加上一个赵人。一旦国破,就将是必死之局,此等危情重重,君伯大人自然会有点刻薄,却也是人之常情也,丞相大人既然常常自诩是我主北秦伯的朋友,那么还请丞相大人多多包涵一二!” 丞相呆了呆,想想也是,很多位高者都是如此,今天还是高高在上,逮不定哪一天就会完蛋。人生如潮,有起有落,有升有降,有涨有跌,就是如此。昔日帝辛意气风发征讨天下的时候,几曾想到过小小的西周会攻打他?还会成功?天子姬发得天下的时候也是一定很得意,但他当时怎么想得到自己只有三年的阳寿可以享受这些。在周天子受贡天下,得意非凡的时候,又怎么能想到,有朝一日,仆大过主,堂堂的周王室竟然反过来要仰着列强的鼻息度日,这又是一种何等的可悲。居安者有,但居安思危者少也。 第五百三十五章:文化的革命 从历史上讲,文种绝对是一个治国的奇才,越国能以小吞大,除却西施、郑旦两个美女之外,主要就是两个臣子,范蠡、文种。范蠡是公认的大智者,当不了官还可以当陶朱公,三富三散,了不起。可文种也是不差,他勤于内政,管理地方,无论哪一点,他也不差。可他偏偏没有危机意识,范蠡让他离越,说越王可共患难,然不可共富贵,现在名气已经成就了,没有必要为了富贵而丧命。文种不肯听,最后被赐自尽!这就是一个忧患意识。 再如那武子胥,他在吴国的时候,可以说是牛到了不行,官做到了太师,夫差甚至引以为父。但那又当如何?突然一日,夫差还不是让他自尽?拿下了他的头。官再高又有什么用? 从北秦伯的功绩本事上看,他已经有了自己的国家,有了自己的地盘,可以在自己的地方上说一不二,可以得意洋洋,可以想怎么过就怎么过。但是不行,他还是有着种种的问题。北秦国的根基太过于短浅了,短到了让人感觉不可思议的地步,如此的短浅,而且目前的北秦国还没有真正的子嗣,北秦伯的后人仅止一个郁芳公主。在这样的情况下,只要北秦伯一死,北秦就会如同晨露一样,须臾之间就会没有踪影了。消失的点滴不存。 想到此中种种,丞相自己也是感觉到了一阵的感慨,他长长一叹,说道:“北秦伯也是不容易啊!”朱夷吾道:“君伯常说天下知道他的人多,但了解他的人少,可丞相却是其中一位!”丞相苦笑,道:“那你来见本相,是什么用意?”朱夷吾先行上一礼,然后笑着说道:“我主北秦伯说了,他这一生,朋友不多,但真正可以交心的,唯丞相一人矣,臣到魏国,虽然没有礼物呈上,但却可以当着丞相的面,替我主北秦伯问丞相一声安好。”说着,朱夷吾很正规的正襟跪坐,行了一礼,道:“丞相安好!”丞相眼睛有点湿,却是笑道:“北秦伯这人,就是只会来虚的!罢了……”却也算是接受了朱夷吾或北秦伯的这一番情谊。 人生于世间,最难得的是什么?那就是情,世间有很多情,但不得不说,爱情是最最卑下的,从科学的角度上来讲,这个世上,人世间最珍贵的第一种感情其实既不是爱情也不是亲情,而是友情。所谓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人生一世,而知己难求。 如丞相这样的人,他的朋友就更是少了,曾经,他有一个少年时的朋友,两个人有着共同的报负,都想要替魏国做出一番的成就,但是最终还是分道扬镳。丞相为了这段的友情的丧失而扼腕长叹。但是在这个时候,北秦伯忽然来使人,你可以说北秦伯无耻下流,使用这种不要钱的虚情假意,但这种东西就是有着市场。丞相偏偏就是这种重情义的人。从一开始,北秦伯并不是一个讲情谊的人,可在不知不觉中,丞相觉得,北秦伯虽然在人品上粗鄙,但是这一切并不能阻止两个人对彼此的欣赏。在北秦伯的眼里,丞相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战国贵公子。他有**,有才华,知道礼乐,识得风雅。在丞相心里,北秦伯也是一个非常人,丞相很想要两个人帮助他,卫鞅理文,北秦伯管军,那样的魏国一定大有可为,可惜这都不成功了。不过好在的是,卫鞅因为权势离开了魏国,同时卫鞅的心里也不想再承认丞相是他的朋友,可北秦伯虽然得到了富贵,但是他还承认与丞相的那段不长的友情。虽短,却珍贵。 只是不知道的,北秦伯这样,到底是真的当丞相是一个朋友,还是打算有机会再行利用,那就不得而知了。可丞相也并不在意这一点,他是真的至情至性者。他真给感动了。你可以说丞相在这方面的幼稚,也可以说这是他的一种不成熟,但你不得不承认这种感情的宝贵。 “来客人了?”香风浮动,丞相夫人出现,一身的鸟纹凤花的华服,轻轻来到小间,回首喝道:“不开眼的东西,客人来了,也不上些酒菜,只在这里清谈,能有什么意思?”说着自顾坐下。朱夷吾忙着向丞相夫人见礼,然后道:“听君伯说丞相夫人美艳动人,小使本来不信,没有想到,这竟然是真的!难怪我主君伯虽有美人无数,也是常常自叹艳福不及丞相多矣!”丞相夫人“咯咯”的笑了起来。如果是从前,一个小小商人这样说丞相夫人,不给乱棍子打死都是怪事,可是现在朱夷吾已经是一国的外相了,用北秦的官话说,那就是外交部的外交部长。部长级,也是国之重臣了。所以他现在可以自然而然的说这种话。 “真是会说话,北秦的使者?这北秦呀,真是厉害呢,一下子就成立了,让人看都不过来,他北秦伯是怎么建立的北秦国?北秦伯是不是有什么治国的妙法?”丞相夫人用一种打趣的口吻说道。朱夷吾笑着说道:“想要知道此点又有何难,夫人亲自莅临北秦,那不就知道了?”丞相夫人万万想不到朱夷吾会做如是说,不由怔了一下子。 “北秦虽是新立之国,但是重商,重工,有很多新奇的小玩意儿,在北秦,只要有钱,六国有的,北秦都有!丞相夫人如果愿意,可以在北秦进行一次大采购,恕我直言,在雍容典雅大商号里,虽然东西很多,但很难跟得上北秦本国的更新速度。相信夫人如果去了北秦,一定会收获丰富的!特别是明年的三月,我北秦会进行开国大典,到了那个时候,我北秦将会由众多名家上演《大商遗梦》的歌剧!一连七天,场场好戏,不可错过哇!” “《大商遗梦》?我看过……是那个说大商王帝辛和苏妲己爱情故事的《大商遗梦》吗?” “自然是《大商遗梦》,还能是什么别的呢?”朱夷吾微笑着予以肯定。现在的《大商遗梦》是目前北秦出版的书籍中知名度最高的,不仅年青的学生士子爱看,特别是那些大姑娘小美人的,一个个都是如此,连民间女也喜欢听这个故事。现在,此书已经有了秦、楚、燕、韩、赵、魏、齐七国的文字译本,由此可以知道其红火了。就是这样,还是书本不足,常人得到一本,便珍如秘宝,因为《大商遗梦》的字数非比一般,它是古代第一本白话文小说,不是简牍文字。而是写在纸上的东西。字数自然是多的了。 “什么《大商遗梦》,那是假的!”丞相有历史知识,虽然知道《大商遗梦》中有的是真的,但也有很多假的地方,只是历史这个东西,只有少数人才真正的知道,其它人谁又会去关心呢?再者说了,从大商灭国到现在,也有好几百年了,那么久远,谁还管真假? “什么真的假的,我喜欢,你管我,再说,那也不是全都是假的!”丞相夫人这样说,她说的也有道理,要知道丞相夫人并不是目不识丁的人,她也是一个文化人,知道很多字,对于一些历史,还是很清楚的,别的不说,关于大商是怎么灭国的,关于苏妲己的故事,至少在这一点上还没有给儒人加以恶意的歪曲事实。有知识的人都是知道,周不是以自己的本事打败的大商。而是以偷袭打败的商国。同样,苏妲己也没有给刻画成一个狐妖,而仅仅只是一个奴隶出身的平民美女。还有就是,姬发小儿也的确是在得天下三年后死的。 在这样的条件下,就等于我们现在看到的穿越美文一样。由于古时的小说还没有可怕的穿越文,所以目前还没有能超过《大商遗梦》的水平。人都是带有幻想的。人说金大的书好,一百个人看金大的书有一百种见解。有的觉得小龙女不该给xx,但有的人觉得那是神来之笔。这谁说的清呢。所以就会有很多关于金大的同人小说出现。大家都想要有自己的见解。 《大商遗梦》就给了大多数人这样的一个机会,一下子把周王室过去加在商身上的脏给洗去了,拨开云雾见清天,让人看到不一样的大商王,不一样的苏妲己。既然连项羽那个人间丑类可杀千刀的屠夫都能给塑造成英雄,那么壮志悲情的帝辛给恶意的说成是纣,那就太过分了,是要适时的给他平反翻案!事实上,正是由于儒人对妹喜、苏妲己、褒姒(此三人属于命运的悲剧者,但给儒人刻画中伤成了狐妖魔女,只因为长得漂亮,何其无辜。)、纣(雄才大略也成了他暴虐的代表?莫名其妙!)、秦始皇(后世人大多都是对他进行漫骂攻诘。)、商鞅(司马迁在史记里大肆的说他刻薄成性。)、白起(中国人编了无数的故事骂他,还有人说给雷劈死的蛤蟆螃蟹什么的都是他转世变的,可想而知对他的污辱到了什么地步。)、贾似道(因为一个公田法给地主阶级残忍杀死,死后还要给儒人进行污蔑。)、王莽(政治上失败的改革家,但在所有文学作品里,他都是一个反派,这又是一种怎样的悲哀?)、董卓(他想要做好人,他想要改革,但他所做的一切,却得不到儒人的承认,他们对他恶意的攻诘,最后才搞死了他,一代英才,都是这样的下场!)……这些历史著名的英雄人物的涂鸦抹黑,才导致了中国文化的恶意扭曲。从此,中国成了一个英雄一定要悲剧收场,贪官却可以笑傲余生的时代。道德的扭曲,还怎么可能真正的导人向善? 当年帝辛(纣王)继位时。商朝虽然已经渐渐没落,但帝辛堪称雄才大略之主。文治武功,非同一般,他竭尽所能,大力发展工商,使商王朝再度复现了中兴盛世。这是不争的事实,直至后来的亚圣孟子,谈及他时也不得不赞他有故家遗俗,流风善政。当时商朝最大的敌人便是东夷。东夷时常入侵殷商,掳掠庶民百姓。商朝自自武丁至帝乙几个朝代虽多次讨伐,均未彻底制服东夷。帝辛继位后,欲谋长治久安,遂大力铸造青铜兵器,亲率倾国之兵东征夷族,一直打到大海之滨,掳夺了许多夷人为奴,征服了大多数东夷部落。然而。此时西岐武王姬发却联合怀有二心地诸侯们趁商朝内部空虚,突然造反,最后还成功了,商朝就此覆亡。我们说不以成败论英雄,但是历史却是地道的只以成败论英雄。 可是,毕竟周王室得国不正,所以在早前,周王室很多地方做的并不地道。 比如他们用计饿死了伯夷、叔齐。再把他们的故事刻画成两个傻b的道义形象。又比如他们把商人迁离原地,勒令他们离开富庶的旧地,而自己伙同其它的有功诸侯分光了这些肥地。所以商人并未都向周人屈服,起义军此起彼伏,周公旦亲率大军,平定叛乱,最后将最顽固的殷商叛军集中在一起,然后将其中的公卿贵族全部迁往如今的宋国地方,立殷帝后裔为国君,以安抚民心。而普通国人、家奴们则全部留在殷商旧地,仍以朝歌为国都,派了一个姬姓宗室公子为君。周围建同时立了三个诸侯国,用来监视殷商人。 现在周室德微,周室不行了,不可能再以一言以欺天。所以有些事就可以拿出来冷饭热炒。有知识的人非常喜欢这种冷饭热炒,这就如同我们现在同人小说有一段的时间大行其道。 也是由于这种历史的原因,《大商遗梦》这种用现在的话说,并没有什么语法也没有什么对比句的小说竟然一下子就红了起来。这里要说一下北秦伯发展这种文明的原因,虽然北秦伯也承认中华文明诗词歌赋占了一定的文化比例,但北秦伯非常讨厌这种东西,中国人把聪明才智都用在这种寻章摘句的小道上以为其才,怎么能进步?故而,文言文正是这种诗词歌赋发展的原因。中国古代,在司马相如这个贱人的带领下,先一步发明了赋,或者说他发扬光大了,其后,汉时出现了诗,然后又出现了词曲,最后中国一下子钻到诗词歌赋里不出来了,只管搞这些个东西,一点实际上的东西也没有。徒惹笑柄。这种东西用现在的眼光看,对国家对民生对经济对建设有什么作用?简直就是一无是处!文化人学这种诗词歌赋也就是用来泡妞当官,可学好了诗词歌赋能当一个官么?显然不能,所以诗词歌赋没用就是没用。 发展白话文小说,发展白话文,就可以杜绝这一现象,至少可以改善。就是写个黄色小说,也可以供人打**,而发展诗词歌赋能干什么?表示人的道德么?真真是笑话到顶了。 所以,现在北秦伯要发展这种小说体才,同时,还要发展歌剧,这也是为了杜绝那些咿咿呀呀的戏曲。北秦伯同样不喜欢戏曲,多戏曲的种类,这完全是清朝把这东西发扬光大的,说什么国粹,其实还是百无一用。戏曲的没落说明了一切!没用就是没用!北秦伯既然要改变历史,就要也把文明文化统统的改变!戏曲这种地方性强而方言味重的东西,绝对不允许有其生存的土壤,要用歌剧这种形势给改变掉。发展话剧也好过戏剧。 但丞相夫人并不知道什么是歌剧,问:“那个歌剧是什么玩意?”朱夷吾想了一下,道:“用君伯的说,这是一种新的舞乐,会有一些舞蹈,但天下间的舞蹈的述事性太差(古时的舞蹈并不是以述说故事为主,更多的是表现一种抽象的精神,是祭祀的一种仪式。),也会有歌,通过歌舞,说明故事,绝对值得一看,我们北秦已经兴建了大型的歌剧院,就等着开国大典后的表演呢,这可是头一回的表演,夫人要是不能去看,那就真的太可惜了……” 丞相夫人大为意动,道:“那我可真要去看看了!”丞相夫奈道:“你要去就去吧……唉……”这里再次见到丞相的真性情,如果是一般人,说不定会害怕人去了给扣留,到时不能回来。但丞相却没有想到此点,而是同意了,不得不说这是他对北秦伯的一种信任! “对了!”丞相话归正题:“北秦伯真的对赵国的大军将袭而一点也不放在心上么?” 朱夷吾笑道:“我主北秦伯自起事以来,可有败过?小使不信我自己,但是我信君伯!” “赵国最后可能动用的是二十万大军呀……”丞相有点吃惊。朱夷吾竟然会对北秦伯有这样的一种信心,这是一种自信还是一种盲信呢?朱夷吾则是坚定的说道:“请丞相放心,我北秦也同样有着十万大军!” 第五百三十六章:动员大会 北秦有十万大军吗?显然没有,从五月开始下达了新的征兵令,可以得到的新兵并不多,不是没有人当兵,但是达到要求的太少,首先罗圈腿的不能要,很多骑兵都有罗圈兵的毛病,所以他们可以成为一个骑兵,但是不能成为一个步军。从目前来看,指望靠这些戎胡为主的组建步军是不可能的了,到现在为止,真正征到的步军,仅仅只有六千之数。女军却有很多,很多年青的女孩想要给自己搏一个出路,同时,一些北秦人把这支女军理所当然的看成了北秦伯的一种选秀,也就是说北秦伯要女人,这也是很正常的,北秦伯的身体一向健康而且他也很年青,正是对女性要求最大的时候,招一支女军给自己时常发泄**也是情理之中。 在这样的情况下,女军很快的就成立了,来参加的女军多达两万,但最后万人选千,选出的一千名女军个顶个的漂亮,从漂亮上来说,的确是达到了北秦伯的要求。但她们还不足以成为军人。女军的招收一共是一千五百人,最后的失败者还是要回去的。北秦新式三军,红巾、飞蓬、无当三军各自只要一千兵马。无可奈何下,北秦伯下令,先把征出的兵充实到步军中去,再从中央军第一军团和中央军第三军团里抽出精兵,这才算是把无当军给组成了。然后又从诸野战军中选个子矮小手臂粗壮的善射者中把飞蓬军也给建立起来。 也就是说,真正要急训的,也就是红巾女兵。现在,红巾女兵正在进行一系列的强大训练。北秦伯亲自写下了一条字幅,给下发到每一个女兵的手上。“先是一个兵,然后才是女人。”这就是北秦伯对女兵的训话。女兵们要抛弃一切的羞耻心进行训练。她们要学会在众人面前大小解,这无疑十分残忍,她们还要学会自然而然的在众男性的教官面前脱衣服光着洗澡。她们必须要这样做,只有这样做,她们才可以算成是一个兵,一个军人。 到了七月的时候,女兵们已经开始这种训练,但时间问题,还是不足,想要这支女军真正的可以战斗,她们起码要训半年以上。不仅是她们的战阵练习,她们还要练习使用武器,集体的配合作战。此外,她们还要学**解剖,学会吃人肉,还要自己做人肉,用种种的方法,把她们身上女性的一面拿去。最后,剩下的就是强悍的女军人。她们强大,并且忠诚。 除了中央军第二军团在祈连府,目前北秦境内的中央军只有第一到第六军团。第七军团暂时是不用想的。在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第七军团都只会是影子。因为第七军团是真正的精英部队。一个学期的小熊,在别的部队,可以当队长,在第七军团,正常都是小兵兵。 换而言之,目前的北秦只有五支军团。但这并不满员。勉强算得上是满员的,是第一和第三军团。就目前来说,第三军团正在进行训练,还有就是军队的换装。从五月开始进行换装计划,到七月的这两个月,勉强也仅够一个军团的用度。目前也就是这样吧。当这支军团整编好了之后,军队恢复之后,他们就要开赴前线,前往三水。中央军第四军团的刘持白已经在三水建立了一座大型的浮桥。第二野战师团和第六野战师团也开始进行了回收。他们等着赵国派兵的消息。北秦目前摆出了死守三水的方案,大军云聚在三水,一边等着后方的第三军团换装赶来,一边也的确是有着想要和赵国大军干一架的感觉。 中央军第四军团的刘持白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北秦老人儿。他是北秦三熊步军的一期小熊,刘持白有的时候想想也是感叹,想当年的那小小奴隶儿,现在竟然成了一方的大将军。这是他过去怎么都想不到的。在彭卢军校里,刘持白接触到了很多关于军队的战法训练知识,这些知识大多是出自北秦伯的手笔,里面详细生动的介绍了北秦从前的哪怕是每一场的战例,也说了对东方大国的一些战术。北秦伯指出,在军队来说,以战车兵昂贵,而并不适用。这种战车最大的特点就是可以恐吓那些没有经过十足训练的普通士兵。可一旦遇到了真正的精兵,特别是步兵,那就是战车兵的死期。的确,如果是步兵和战车打仗,那很大可能是步军伤亡,但那是没有准备的步军。如果有所准备,你就可以打败战车兵,比如你可以在他们冲过来的时候放箭,射倒了马,车也完了。或者躲在土墙的后面,战车冲不动这些障碍物。 北秦伯介绍了很多方法,这里也就不一一赘述了。所以在刘持白的心里,东方的国家没有什么可怕。比如赵国,不过是少数的骑兵,还有一些步军,但谁都知道,赵国的步军没有什么战斗力。从赵军和魏军的交手中就可以看出来了,赵军根本没有在野外死战的勇气。 所以刘持白相信,如果是一定的数量内,他可以杀得赵军片甲不存。在接到就地驻扎大营,死守三水。一定要把战争在北秦国门外解决的命令后,刘持白就驻军于此,他一面连连派出骑兵野战军去烧杀劫掠,用以补充自己军需,一面训兵练兵,同时向西海催发箭支。 在军事上,如果上官命令你死守,那往往不是一个好兆头,但是刘持白不怕,他相信北秦伯,北秦伯从没有打过败仗,而在此,其它的将军们也没有打过败仗,那么刘持白没理由会想要当那第一个打败的人。现在,北秦在三水的兵力主力达到了一万不到,可赵军…… 北山大营,一片的肃穆。红巾军、飞蓬军、无当军、北秦中央军第三军团正严阵以待。 夜色朦胧,忽然车马辚辚之声响起。一连的军号响了起来。各高级的军官拿着铁皮的喇叭大声喊:“全体都有,立正……稍息……立正!!”三声令,三声响。士兵整齐划一。 车在军营前停了下来,北秦伯一身戎装的从车上下来,卫士拉出了一匹健壮的阿哈尔捷金马。北秦伯一下子飞跃于其上,打马扬鞭,在他的身后,是新的嘲凤卫副卫长钟离小支,原来的徐英子已经成了红巾军的女统领。为了当红巾军的女统领,徐英子和所有女兵一样的进行训练,十分刻苦。并且也和那些女军一样,丢弃了羞耻心。不如此,她当不了女军头。 北秦伯一马当先,身后的囚牛卫、狴犴卫、嘲凤卫、毕方卫、陆吾卫等五卫共计一千五百人分成五个纵队,跟在北秦伯的身后。执行令官大喝道:“君伯驾到!”众军再度一个立正。 北秦伯威严的向内缓靸而行。每当他路过一个方阵的时候,就会有一声声的吼喊。 诸如“为北秦尽忠,为君伯效死……”、“荣誉与我们同在,最好兮与君焉……”、“保家卫国,舍我其谁……”、“生不言败,死必壮烈……”、“男儿到死心如铁,请战天下我为先……”、“为北秦死,为君伯死,让赵人死……”一声声的呼喊,道出了此时的军心战意。 北秦伯庄严的向士兵们点头,然后,他策马上了高台。台前一个大号的喇叭,在这个夜里,他的每一个字,每一个声音,都可以传达到士兵的心里。所有士兵不动如风的等着。囚牛卫、狴犴卫、嘲凤卫、毕方卫、陆吾卫等五卫把高台团团围住,在北秦伯的身边,就只一个水镜。女孩现在竟然也穿了一身的鱼鳞甲,看上去,有点神将的威风,但和她的脸却不是很配,毕竟,水镜长得太过于清纯了。只是在这个黑暗的夜色里,是不会有人注意到水镜的美色的。她正用一种复杂的心里看着下面的士兵。这些士兵,都是北秦伯的兵,他们忠心于北秦伯,愿意为了北秦伯去流尽自己最后一滴血。这就是北秦强大的军力。因为他们不是农兵,不是匆匆招起来的那种炮灰,他们不是没有经过精心训练就投入战场的士兵。而是经过了北秦教官一个队一个伍的训练出来的。更严重的是,他们还进行了洗脑的训练。 就如同北秦伯现在要对他们的洗脑一样,这又是一次洗脑,或者叫战前的动员。 “五年前……”北秦伯一句话把时间推到了五年前:“本君带着三百童子在泾南立足,我们缺衣少食(假的),然却历经图治,最后,我们才算是渐渐兴盛了起来。一年后,本君以三十骑兴师北伐,仅是用了一年,本君伐灭义渠,得成东骑小国,次年后,本君再起三万大军,远征禺支国,禺支十万之军,不能敌也!大功而回,故成我现在的北秦之国。” “西征路上,我们付出了无数勇士的鲜血和生命,我们用勇士的性命和汗水浇铸出了一条通向西域的商路,我们发了财,我们的国家得到了承认,天下都承认我们北秦是一个国家!但是,北秦是本君一个人的吗?不是!北秦是每一个北秦人的北秦,是我们的北秦,是你的北秦,是大家的北秦。人说国家、国家,我们北秦先有我们的国,然后才会有你们的家!无国,不足以保家!齐国的东夷,也是本君的母国,在五帝之初的黄帝还在用石器大棒作武器的时候,就已经有了自己的青铜武器,其国远久,其势之大,一度篡夏而自立,可说是小国吗?大商南征北战,攻无不克,最后正是东夷国拖得大商亡了国!这能说东夷国不够强吗?” “但强大只是一时的,东夷国已经没落了,没有了国家,没有了国主,没有了城邦,只剩下了部族野人,他们没有国家,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不是被迫的加入其它的国家,就是在山上忍辱偷生。这,就是没有国家保护的下场!不会有人替你出头,当有人欺负你的时候,你没有国家在身后!而你却要面对对方的国家!这就是国的概念!我们北秦成了国,这是一个值得高兴的消息,但是这个世上总是如此,得到的东西越珍贵,就会有越重的考验看你是不是可以得到它!没错,我们的考验来了,那就是赵国!” “我们北秦,得到了通向西域的商路,你们看到了,我们得到了多少钱,数不清的财富,我们北秦从此就可以富起来了!我们有农庄,有牧场,我们有自己的小堡,我们有钱了!但是赵国,他们不思自己努力生产奋斗,只知掠夺成性,现在正在觊觎我们的这条商路,他们不想我们富起来,因为在此前,在义渠国存在的时候,在片土地上的百姓,他们和赵人一样的穷,他们比赵人还要穷,现在我们富了,赵人不愿意了,他们要用自己手上的武力,夺走我们的一切,把我们当成奴隶,奴役我们,欺负我们,压迫我们,所以,在不久的时候,他们就会来到我们北秦,他们败了,回到东方,说两句话就可以避过去了,但是我们败了,你们的农庄就会没有,你们的牧场也会没有,你们的家会给洗劫,你们的妻女会成为赵人权贵的财产!我们会失去一切,而我们自己还要当赵人的奴隶,你们能接受这种命运吗?” “不能,不能,不能,不能……”士兵给调动了情绪。北秦伯点头。谁说士兵不要思想,要让士兵知道,他们是为了什么而战斗,不然士兵不会有积极性。不会有战斗力。古代的军队战斗力也就是这样,没有政治思想,在东方六国还用半农的士兵时,秦国已经给士兵定了等级,士兵成了职业军人,拿钱的工薪士兵顿时就战胜了那些给急征来的农民兵。 秦国的士兵当时思想很单纯,打仗,给钱,军功,有赏,要赏,要钱,一句话,杀敌。但是当没有赏了,也没有钱了,打了仗,斩下了敌人的头,没有升官,没有田地赏赐,那士兵就不会再想去打仗了,这就是现实,而现实也就是这样的残酷!与其说卫鞅变法中的军事中心思想,关键就是给赏,到后来秦二世小器,不给钱了,那谁还替你打仗? 世界是很现实的,你想要什么,就要付出什么,要士兵战斗力好,说白了很简单,一是让他们吃饱,好有体力进行训练,二是严格的训练,让他们能够战斗,三就是最最重要的一点,给赏,拿出钱来,杀人多了,立功大了,要钱给钱要女人给女人,那士兵的战斗力也就自然上去了。现在的世界上有一种人,叫雇佣军,他们一般都有着很强的战术素养,并且比大多数的军队都要强大,甚至比一些特种兵还要强大。可他们战斗的目的很简单,就是给钱。 现在,北秦的士兵就是这种薪俸制度,他们拿着北秦的钱,他们的家人在北秦工作,在北秦赚钱,如果他们失败了,打不过敌人,那很简单,他们会失去一切。赵国还是一个落后的国家,他们还是进行着农奴法案,一俟北秦国战败,那接之而来的是想都不用想的。 老百姓是很愚蠢的,虽然这种事很明显,但是如果你不对百姓说,他们就不会当一回事。可是现在北秦国说出来了,想要现在的生活,打败敌人,想要从前的生活,那就可以继续混下去了。让百姓知道为什么打仗,打了败仗会怎么样,那才是最重要的。 “你们当中,有参加西征的吧,现在身家是不是有了好几万了?”有的士兵笑了起来,声音很小,并立即给喝止住了,但是打仗发财的开心却是表露无疑。北秦伯没有在此计较。他本就是要调动士兵的这种气氛,现在继续道:“可是这一次,没有办法,本君估计你们正常不会得到什么战利品了,因为我们的敌人……很穷……太穷了……赵人穷,所以他们要来抢我们,抢你们!抢我们的一切,我们的钱财,我们的家产,我们的东西,还有我们的妻女!天下没有比这更离谱的了,我们北秦是弱者吗?不,我们强大,我们无比强大,没有人是我们的对手,侵略者一定要付出代价,他们必将付出代价,这是一定并必然的,不会有任何改变,只要本君在,只要你们在,那我们就不会败,北秦不会败,什么赵国,让他们见鬼去,我们要打败他们,奴役他们,让他们知道,谁才是强者,谁才是这片土地上真正的主人!是我们!是我们北秦,是我们大家!而且这一次的战斗,不是说什么都没有的,我们现在已经占领了三水地区,那里,是第四军团、第二野战师团、第六野战师团等兄弟部队打下来的,那里的地方要赏给他们,他们将会得到在那里的果树林产还有农田等未来三年全收入的三成利钱为赏(也就是期货。),而你们拿到什么,就看你们能打下多大的地方……” 第五百三十七章:赵侯的用兵计划 妖皇历前年七月初,北秦伯悄无声息的来到了北山大营对那里的红巾军、飞蓬军、无当军、北秦中央军第三军团、囚牛卫、狴犴卫、嘲凤卫、毕方卫、陆吾卫(红巾军、飞蓬军、无当军、囚牛卫、狴犴卫、嘲凤卫、毕方卫、陆吾卫统称三军五卫。)进行了一次总动员。这一次的动员十分的成功,士兵的士气给成功激起了来。由于在军队里,北秦士兵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战斗力如何,这一点可以参考北秦的西征。禺支国强大到十万的骑兵,在北秦军面前,竟然不堪一击。整个西征,北秦前前后后损伤的兵力不到千人,死去那么少的人,这不能不说是一种离谱,也由此可以证明了北秦军队的强大。同时,由于这一战北秦军队又进行了一次改革和加强,在大量的步军中,士兵们竟然已经配给了一批射程不远的弓,这批弓会在北秦方阵强大的防御力下发挥惊人的杀伤力。由于军器还没有全部到位,所以只是一次政治意义的动员会,可不论如何,通过这次的动员大会,北秦军的杀气已经扬溢起来了。 在北秦军队里,很大的一部分人都是过去的戎族,这些小戎族在过去一直生活在中原大国的阴影下,这一点是确定一定以及肯定的。当时中原文明先进,不知道有多少戎人想要挤破头的加入中原,成为中原的一份子。他们替中原的王朝当兵吃粮,伙食差,军饷低,打得还都是苦战,就是想着有朝一日可以混一个中原国家的人身分,这种事在现在看来,就和我们的一些国人挤破头想要到美国外面去一样。有的中国女性甚至为了出国要嫁比自己爷爷还要大的男人。这都可以说明先进文明对落后文明的一种吸引力。 所以凭良心来说,在赵**队和北秦军队产生了矛盾后,有很多的北秦士兵感觉到了害怕。好在的是,军队就是这样子,无论士兵怎么次,只要他们的基层军官不倒,那就不会出现问题。特别是北秦这种对军队控制精确到了十人队的地步。大量的北秦小熊们把北秦的军队管理的死死的,那些士兵最紧张的训练都可以得到解决,在这种训练与管理中,士兵已经形成了惯性。当然,就那些纯粹的新兵还是不行,可是话说回来,北秦的骨干力量还是扎扎实实的存在着。同时第四期的小熊已经开始进入军队里,担任并组建起军队来了。 北秦开始了动员,那么赵国呢?可惜还轮不到赵国,在魏国的使者把北秦的马赛大会消息送到赵国的时候,一直对魏国进行关注的秦国却先一步得到了这个消息。一得知这个消息,秦公立刻找来了卫鞅。坦白说,卫鞅对于赛马,真是不以为意,他当然也知道北秦伯的一些意思,无外乎搞两个钱罢了,但那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只是一个无聊的热闹罢了。但既然秦公要见他,他是说什么也要给面子的。当他步入国府内宫的时候,正好听见孟西白三族的族长西弧、孟坼、白缙等在秦公耳边争相说着自己家的马如何、如何的好,如何、如何的精良,劝秦公选自己家的马去参赛!把国家的精力放在这上面,真是有点为务正业。 虽然这样想,但是秦公的感觉却还是不错的,道:“左庶长的意见如何?” 卫鞅道:“臣以为,不去参与!”西弧道:“卫鞅,你可不要太过分了,此事乃我大秦扬名之机,这样一个露脸的机会,我大秦如果不去参加,难道要给大秦丢人吗?”卫鞅道:“选马、带队、准备粮米,到了北秦,要花多少钱?在北秦的生活,又当是多少钱?我大秦的国府还没有富庶到那个地步!”孟坼道:“若是左庶长觉得花钱,我们孟西白三家出这钱,总不能让我老秦人丢了面子,我老秦以牧马起家,现在人家办天下赛马大会,可我老秦却不参与,输赢尚且是小,这忘本……哼哼……我们可不敢担这个责任!” 待孟西白三家远离宫室后,秦公才向卫鞅解释道:“本公也不想要去参加这个天下赛马大会,徒糜资财耳。但先祖秦嬴生秦、秦侯生公伯、公伯生秦仲。秦仲即位为侯王死在西戎手里。后有庄公再有襄公,一直以来,代天子牧(嬴渠梁用含蕴的说法形容他们先祖替周天子牧马。)!虽现在得国,更有穆公之霸,但人虽不可拘泥于过去,也不能忘本于从前,左庶长以为如何?”这话说的也没有错,打秦嬴氏开始,秦人就是牧马,说白了也是当时的一支戎人。既然老本行如此,到了现在,北秦举行赛马大会,无论怎么样,秦国不能没有表示。 这里面的含意不言自明。由于秦国于献公的时候,已经处在了低谷,在嬴渠梁当政的时候,更是困难的揭不开锅了,所以越是这个时候,越是要鼓励国人的民心。告诉国人,老秦没有倒下去。由于变法一时间收不到绝对的成效,国家的好转是要一步步来的,是一年比一年好的,这绝对不是一蹴可就的,那么,以秦人的老本行,在赛马大会上得一个大小的奖,那也是一种对国人的交待,怎么说国府也有面子不是?不然,人家还以为你秦国现在连老本行都丢了,这话可就是难听了。这是秦公绝对不可以接受的。 “若要参加比赛亦无不可,但是要在三月的时候比赛,那我们就一定要派出最好的良马,我大秦自然有好马,可是臣深深知道北秦伯并不是无地放矢的人,他既然有胆量有信心组织这种比赛的活动,那就必然有十足的把握。只怕此行花钱不说,还会自取其辱!” 听了卫鞅的话,秦公笑了,他道:“左庶长并不知呀,我们秦嬴氏一族,可并不是忘本之族,对于选马训马,都有十足的把握,非是如此,何敢言替天子牧?同时我们还有精良的骑士,纵是北秦伯真的从西域得到了什么好马,可马并不是决定的原因,在这方面,我老秦认第二,他北秦也认不了第一!”秦公的话十分自信,卫鞅也没有办法,于是道:“那就让国府出钱,总不能真的要孟西白三家出么,如果是这样……我们要带三千金左右去北秦。” 秦公的脸顿时比大便好看不到哪儿去,吃惊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要这么多钱?” 卫鞅苦笑:“其实北秦虽然没有使我大秦,可是已经让雍容典雅大商号送来的价目表。” 上面写着,到北秦会有住馆,这种住馆是不要钱的,很多也都是不要钱的,但是,上好的马精饲料就要钱了,训练马匹的跑马场就要钱了,其它的食物用具,也是一一要钱,北秦的物价很高,说白了就是死要钱,在这种种情况下,就算是少着用,也是三千金跑不了的。三千金,无论哪个国家也不会在这上面自认没有钱,这还没有到伤筋动骨的地步。再说既然言明是要赌,那怎么可能没有带钱来呢?同时,北秦的金行也得到了授意,到时好放高利贷。 “北秦……”秦公目瞪口呆的说出这两个字,就再也说不下去了。卫鞅道:“君上,还要参加吗?”秦公呆了呆,最后长叹:“掏吧,权当打了一场战斗……”卫鞅问:“值得吗?”秦公不知道如何说才好,最后只能说道:“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我们只能这样做下去……” 面子,中国人就是要面子,古往今来都是这样。中国人最爱的就是面子,甚至不要里子。 既然如此,卫鞅也就无话可说了。这时,秦公忽然道:“其实只怕北秦伯也是算到了左庶长的态度。”卫鞅怔了一下,道:“君上这是何意?”秦公道:“左庶长觉得蓝田的那马场是为了什么建的?”卫鞅一笑:“的确是北秦伯的手笔,他这个人做事,总是想当然,不管不顾别人的心思……”秦公点点头,然后道:“听说北秦人在蓝田真的在运一些土石?” 卫鞅道:“这件事是车英亲查的,君上可以明之!”秦公忙道:“左庶长不要误会,只是北秦伯一向奸诈如狐,其狠又胜似于狼,秦国的石头,土壤,北秦焉能没有?所以北秦这样穷费心力的从我秦国运这些土石,真个是有点莫名其妙……”卫鞅苦笑:“臣也不知……” 这是真的不知,卫鞅不知,秦公也是不知。首先高岭土,这些土给北秦人用黑土包了,然后一发儿的运回来。无论怎么看,也仅仅只是土而已,就算是这是陶土,但陶土治成了陶才可以算成是钱,再说了,把这里的土运到北秦,然后制成陶器,说白了还是个赔本,所以无论秦国人怎么想,也是不可能把这种土给找出名堂来。再说北秦人运的石头,一般都是石灰石和花岗石,这两种石头混在一起,和一般的石头没有任何区别。纵然是秦国最有眼光的铁匠和玉匠也是断定,这里面没有铁或玉。也就是说是单纯的石头,石头不值钱,这是一个必然,那么一来,秦国也是不可能阻拦的,如此一来,北秦人和运垃圾一样把这三样宝贝运回北秦,然后进行加工,最后变成成品转回头销往东方或秦国。 “我们要不要限制北秦人这样做?”秦公还是感觉不怎么放心,和北秦在一起,感觉总是在时不时的吃亏一样。虽然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卫鞅不同意:“不行,君上,土不是粮食,我们没有理由禁止他们运,石头也不会变成铁器武器,我们也不好禁止,现在我们没有必要在这种小事上和北秦闹翻,说起来,虽然目前的北秦要对付赵国,可是一但他们度过了这次的危机,我们的作为就有些不堪了。不动为上啊……” “唉————”秦公叹出了老长的一口气,最后才道:“罢了,二十年后见真章……北秦……哼……是了,左庶长,关于请北秦代为铸币一事,怎么样了?”卫鞅道:“君上,我们这样太过于急是不对的,我们先不要急,一切至少等北秦打败了赵国再说……” “赵国……”秦公忽然对赵国有了一种悠然的向往:“你说……赵侯现在想什么?” 卫鞅顿了一顿,道:“一举灭亡北秦?不会吧……”顿时,两个君臣都自行笑了起来。 赵国还真是有了这种打算!赵侯、太戊午、太子语、公子范、芈选齐聚一堂。 “我们在蔺县、皋狼有兵五万焉,在定阳有游骑一万,在句注山有兵三万余,此行我们征发大军十万,想北秦小国耳,必无战车之物,可以提轻车(多为将官的乘车,可以在军阵里灵活的进行指挥工作,以替补下层指挥官的不足和军令传达的不便。)三百乘、冲车(用来冲敌杀阵的车,上面一般有二到三人,主要是利用车的车轴转动扫破敌军,将步军一分两截,威力无穷,但是车体人少而轻。)五百乘和戊车(战车的主力部队,这种车有两马拉的也有四马拉的,车上会有三到五人,全攻全守,最是牛b,它们是战车文化的中心。)八百乘,以雷霆之威,扫灭北秦,一战,只要我们先行灭了北秦于三水的军马,就可以**,到时,一举可以灭秦矣!”芈选兴奋的提出了自己的建议。但显然失败。由于在早前,芈选提兵和中山战,失败。当然,错误不能算到他的身上,可是还是以败战辱军的罪名给压回了邯郸,可芈选十分忠心,这样的人也不好真的不用。要知道能臣不是没有,但忠心的却少。 “呵呵……算上了随军的民夫,只怕总计是二十万大军,如果魏国真的一动不动,那么我们二十万大军都用上,拿下北秦,可就发了!”公子范也是一脸的兴奋。他对太子赵语道:“太子哥哥,你感觉怎么样?”太子摇头:“北秦征战立国,非是侥幸,不能大意!” “屁征战立国,”公子范喝道:“他北秦刘羲才打了几多的仗,打义渠,打禺支,两仗而已,老子都比他打得多!”赵侯喝道:“住口,怎么和你哥哥说话的?”公子范一滞,道:“我也不是那个意思!”太子笑道:“父侯,小事,不要紧的!”赵侯没有说话,却用眼睛征询丞相的意思。太戊午道:“如果魏人真的不动,那么,句注山的军马不好动,狐戴(分流到赵国的狐族出身的将军,但由于狐族在赵国也失宠,虽然狐戴手中掌着一部强兵的权利,但也已经给排挤出了赵国朝堂的外面了,虽然战斗力还是可以的,可惜的是没钱,所以纵然军队的战力强,也造不了反……)已经多年未分得军资,只怕不许重利驱使不动。再有就是蔺县和皋狼的军队。蔺县的县主是蔺丛武,此人十分有才,当年魏下我蔺,最后就是他配合定阳大军,一举夺回了蔺县,终于逼得魏军全部缩回到了离石要赛,但他的军旅么,就不是可以让人放心,毕竟没有真正的从军经验。而皋狼所在的皋狼将军姑射由箭法出众,也是久经战阵,如果君侯要人试试北秦军的战斗力,可以从蔺、皋狼那里分与他两万兵马,此我军兵马与敌军相当,且水上部队调动,臣想应该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不知道君侯以为如何?” 芈选道:“若是两万兵马,那至少也可以试出北秦人的斤两,看他们到底多厉害。” “芈选这话说的对!”赵侯予以肯定,然后道:“让姑射由领两万兵打一下北秦人,看看北秦人的实力,就这么下令了。还有,丞相大人,能不能挤出一点钱来,让狐戴到时也好有机会出战,狐氏也是大族,没落至此,我心伤悲呀……”赵侯虽然这么说,但是太戊午却是明白,说什么“狐氏也是大族,没落至此,我心伤悲呀”的,全是假话,从前狐氏也是如此,也不见你那样“伤悲”。现在却要来“伤悲”,说来说去,其关键还不是在想要狐戴手下的三万精兵参加战斗!狐戴虽然不堪,但在句注山、夏屋山一代,还是有着十足的威信。 句注山亦作陉岭、雁门山、西陉山,在今山西代县北。夏屋山在山西代县东北六十里,俗名草垛山,尔雅谓之夏壶山,《史记赵世家》里,赵襄了联贯登夏屋,请代君,遂灭代,代国的后裔在那里生活,十分强悍。这些王八蛋平时就一个不服八个不忿的,这样的军队,赵国怎么给大权,自然要约束的,但是现在,为了打北秦,赵种觉得一点点的代价还是可以拿出来的。遂就提出了这一点。要知道,这里的人,上到五十岁,下到八岁,都是可以骑马打仗的,民风叫一个彪悍。 第五百三十八章:魏使激赵种 早干什么去了!太戊午在心里腹诽,但是话可不能说出来,他只能表示:“只怕是不行,我们从君侯初立之时,就欠下了他们大笔的军饷,我们甚至和他们说没有军饷,一直以来,我们只是定期的提供一点点微量的武器,他们自己做的弓箭,自己组军,和楼烦人打,和匈奴人打,好不容易形成现在的这个规模,绝对不是我们说几句话,花一点小钱就可以听从我们的命令的。除非让大臣们乐捐!”这话让赵侯蔫了。赵国什么都好,就是穷。这说来都离谱,但就是如此,因为在当时,赵国的身边有着太多的麻烦事了。可以说,赵种一生都是想方法打仗,打得头来打得脚,可是国家却就是如此的贫穷落后。 自打赵国得立后,赵国的国内军权林立,贵族是一水的军方要员,文臣少薄,且不堪用也。加上楼烦的铁骑兵,中山的大患,这两个地方,一处让赵国北方处在长时间的落后状态。一处呢,更是在大赵的眼皮子底下,不时的放赵人的血。赵国为了中山国、林胡、楼烦可以说是头痛的一个头有两个大。现在好了,由于北秦的出现,这个北秦,不讲道理,竟然向林胡人先动起手来了。而偏偏当时的林胡人暗弱。这里一定要说明,在当时,林胡不是没有力量,可要看跟谁比,和赵国比,不行,就是和楼烦比,也不是个儿。绝对不是孙老师《新大秦帝国》里的那种强大印象。林胡人强大?骗鬼去吧!他们做的和所有胡戎做的一样,只是利用马的优势打小差别战,这一点和**时的游击战没有太大的区别,但是就兵力和战力来说,却是不行的,绝对不是中原大国的对手!很多历史书在这一点上对胡戎大加追捧,搞得他们有多了不起似的。可实际上,一支千多的规模军队,这里指精兵,步军怕是不行,但就骑兵来说,绝对不是胡人可以比拟的。特别是林胡人,根本是不堪一击。 由于林胡人大量的给北秦人击败,在这里,北秦人表现出了他们野蛮、强大的两面,北秦人的野战军们,他们军器先进,战斗意志高昂,他们可以长时间的进行不休止的战斗,视战斗为一种杀人的乐趣,同时,他们大量的吃人,并且把吃下的不能用的人骨筑成骨山。在东胜城外,有一座不小的骨山,这就是北秦人在短短的两年时间里吃下的,里面至少有三到五万左右人的骨头。大量的人头什么的都给制成了北秦人喜欢的工艺品。按理说,北秦人的这种野蛮是吓人的。可是不同在于,北秦人还有文明。他们有富足的生活,有马匹,有美食,有好的布料衣服,同时他们还有文明的制度。在开始,林胡人自然是不堪于投降的,但这种下场是不要说的,他们大多肉质部分化成了米田共,而骨头,不是为了筑骨山都拿去肥地了。 甚至上已经有人开始在骨山边上偷人骨回去用磨磨碎成粉来肥地。怪就怪农令,他们说出了这个法子,还的确是管用的,别管效果没有北秦化肥厂出品的地肥好,可化肥是要钱的,自己制的肥没有那些化肥厂的肥好,相比之下,白捡的骨头,多便宜?边关地区,穷了点,也是人之常情。在如此恐怖的情况下,林胡人选择投降,他们会给进行拆选,然后进行洗脑,最后,三下两下,他们就再也不想过从前那种批着兽皮吃风喝雪的苦日子了。他们更想的是住着温暖的房子,有着自己的牛羊,在农令牧令的教导下,看着自己的财富一点点的增多,天下哪还有比这更好的事?如此一来,林胡人就开始进行他们的强者崇拜。 不得不说北秦伯的这种带兵用军方法野蛮残忍变态血腥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但你也不能否定它的效用。对于林胡人这种强者崇拜严重的部族,光有文明,那只会让他们来抢你,当他们发现你们不旦文明还强大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他们会迷信,会着迷,最后,几个妖教的教师一个洗脑,他们的心里就种下了北秦强大北秦伯无敌的念想。若然非是如此,林胡这个有着二十万左右的大部族也不会落到现在的这个地步。赵人苦心积虑没有做到的事情,北秦人轻轻松松的就做到了。正应了北秦伯的话,我们要比文明人更加的文明,但我们也要比野蛮人更加的野蛮。文明不能让野蛮人变文明,但是野蛮可以让野蛮人变文明。这话说来离谱,但仔细一想,也就是这个道理了。一个强盗抢别人快活的很,但是当他给更狠的抢了,那就会觉得强盗是一种不好的存在了。古有《***》,里面说****女乐呵呵,妻女人**意若何。也就是这个道理。你自己玩别人的妻女自然是高兴快活,好不风流。但当回家的时候发现自己老婆已经是千人斩万人敌,自己的女儿也……那种滋味真是绝妙的很。 所以,现在的林胡正在发愁,是继续这样下去给北秦人灭绝,还是投向北秦。再说一遍北秦的政策,北秦的政策就是顺昌逆亡。他有着强大的包容力,也有着强大的自卫力。这种方式很适合草原文明的这种发展,弱肉强食,天经地义,小的部族给大的吞了,也是正常的很,至于一个部族融入到另一个部族,更是再正常也不过了。这就是草原文化里的强者崇拜,当然,更形象生动的说法,是比谁更野蛮,更凶狠,这才是硬条件。 因为如此,楼烦也就老实下来了,不能不老实,楼烦的人其实比林胡人少,只是战斗力强。摆明了,北秦人现在是全力打林胡,可打玩了林胡呢?随着投降的林胡人越来越多,北秦的两支野战军在不住的栽弱留强,迁民划地,进行管理,而第五军团更是在迅速的发展起来。同时,有的人不要就转向第六军团输送人才。不得不承认,林胡人并不是真正的骑兵,他们大多是生活在草原外的林子里面,有自己的土木屋住着,当然还是落后的,骑兵么,一般般,所以很多人是躲在林子里向人射箭,所以才叫林胡人。而非是楼烦那样的精骑兵。 在这种林胡、楼烦相继平定下来的同时,句注山的赵人生活也就好了很多,可是就算是如此,狐戴的手下还是吃不饱穿不暖,这已经是必然的了。可那又有什么办法?除非给钱,不然,狐戴不是不会替赵侯打仗,但他尽几多力,那就是两说了,就和明末的时候,国家指望关宁军打仗,但这支军队的一惯表现就是上了战场,然后跑路。永远别指望你的跑在关宁军的前面,其军的速度堪称一流,可惜全放在逃跑上了,正常没有正面的战斗。 “不靠狐戴!”赵侯也发火了,不就是一个小小的狐戴么,他狐戴能有几多的兵?不是看他们狐家可怜,赵侯甚至会追赶他们滚蛋,有多远滚多远……可这只能想想。万一真把狐戴一族给逼成了戎,那岂不是给自己的头上又加了一股势力么?可这口气还是要发! “让姑射由出兵,我大军现在准备的怎么样了,八月初时能不能正常出兵?” “正常出兵没有问题,但是武器……”太戊午表现出了犹豫。赵侯怒道:“武器怎么了?” 太戊午道:“我赵军的武器很多已经破旧了,由于我们的时间物资不足,所以很多武器只是在回收后,用锤子把豁口给砸平了,甚至武器质量更加的下降,真正的新武器能装配的不到一万兵,这样一来,会影响我军的战斗力。还有箭支,我们现在急切里,只能拿出二十万支箭,如果君侯可以等,我们可以从别的地方调来三十万左右……” “那也够了!”赵侯很大度的说:“我们赵国怎么说也有十万大军,他北秦能拿出多少人来?拿出三万就要偷笑了!到时,我军可以拼凑出二十万大军……”赵侯无视了他可能调不到句注山的大军这一事实,而沉醉在自我的满足中!太戊午道:“只是还有一点,不能轻忽!” 赵侯道:“丞相尽请明言。”太戊午长叹道:“我去巡兵,看到很多的士兵都在思乡,士兵的士气不是很振呀!”想想也是,赵国的士兵大多是邯郸附近的军队,有的也是野外的,他们一直在外征战,光了和魏军就对峙了两年,可是现好了,回到了邯郸,却还是给关在军营里,赵侯怕士兵回家后散了军心士气。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此刻,士兵听到赵侯没有休止完结的又要出兵攻打北秦,这可就有点吃不住了。因为他们是赵国东面的人为主,所以军队并不想要到西面去打仗,再说了,赵国于西面还是有军队的,怎么可以说没有呢?打仗,用那些军队尽也够了,没事干老让赵军这支部队打,虽然说是主力军队,可也吃不住这样老用呀。但赵种好战成癖,哪会把这一点放在心上,他大方道:“告诉士兵们,到了北秦,他们可以随意的抢,那就行了!”太戊午只能苦笑,他能说什么?一般来说,这的确是一个办法,但问题在于,这是一个看不到的果子,到北秦是眼前一下子的事么?就算是赵军用上了最快的速度,至少二十天,想都是难,才会到达三水,在三水进行大战,二十天,会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你永远不会想到后面会发生什么事,天知道到时会怎么样。抢得到是一回事,可是别国干预呢?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了,比如赵国一度的想要灭燕,但还不是给其它国家干预,最后不得成功。最最离谱的,赵国本来可以很好的灭了中山国,哪知道魏国横插一脚,赵人又能说什么?打不过魏军,还不是就这样的认下来?要不然去除了中山国,赵人不仅可以解除在这里的五万大军,还可以利用中山的税赋收入再征一支五万左右的大军,以中山一百万人口征五万兵,养得起!但却成了现在的样子……悲哀呀…… 正当这个时候,城卫武高过来,这武高是武遂人,也是一个赵人,十分争气,也有本事,给提到了目前的宫内卫。相当于《寻秦记》里项少龙的那个项兵卫。“君侯……魏国有使!” 赵种愣了愣,道:“狐不疑呢?”太戊午道:“狐不疑已经完使回归,事情也说了,庞涓油盐不进,那也是没有法子的事,不过魏国丞相却是反过来替我们说了话,魏王也算是答应了……”赵侯冷冷道:“答应了又当如何?魏人两面三刀,变口转意最是拿手,哼,魏人皆不可信!”太戊午道:“但到底是大国使,我们不能久滞!那样过于失礼,魏王性情反复,时有大方之举但却并不是一个大度之人!”赵侯叹道:“小国受欺,此无奈之事,待本侯平灭北秦,看他魏国还好不好意思恭居那霸主王位!”说罢起身,带着众人从侧殿入了大殿。 不消一会儿,魏使来了。到底是魏国使,只是随随便便的一个小揖让,也就算是见过礼了,他甚至不让自己的节杖低一下,那是一种代表国君行礼问好的态度,但魏使认为赵国不堪行礼,所以省了。当然这里面还有一层意思,赵也不是一个对礼仪过于苟求的国家。说起来,魏国在燕国的眼里已经很不堪了,但魏国至少有钱,强大。可赵国却是比魏国还不如,相反,韩国还是懂一点的。可现在的韩国也开始变法,让燕公感叹人心不古也。 “我家大魏王问赵侯好!”魏使很平淡的说,就和在街上问你家的猫好不好一样。当然,现在还没有猫,更大的可能是问你家的狗好不好。邯郸有一个狗市,这个可能性是很高的。当然,后来赵国变法,邯郸要争当卫生先进城市,于是那个狗市最后迁到了燕国去了。最后狗市上出了一个英雄剑客,叫屠狗者。当然,此后话,也就不用急着提了。 看过赵侯身边的几个将军儿子丞相,魏使微微一笑,道:“看来,赵侯是一意要进攻北秦了?”赵侯不由气往上撞,火气发出道:“怎么,大魏王想在此说和吗?”魏使显然听出了赵侯语中的讽刺,这也是一个没有办法的事情。现在的魏国已经不似从前那样,打仗快快的就解决问题,所以霸权下滑,无可争议,但同样的,霸权毕竟还是在的,至少赵军不会敢在野战上和魏军大战,这是事实,不容置疑。魏使笑道:“那倒不是,我王最是圣明宽厚,一般的小事,我王是不会放在心上的……”魏使先一步点名你那只是小玩意,我们魏国不放在心上,然后道:“我王说了,赵侯要打北秦,自请就便,我们大魏不参与,不说话,不插手,不多嘴,一切由你两国自己解决,能得到什么样的战果,就看赵侯的本事了!” 赵侯冷冷道:“那好,你回去就请魏王静等本侯破灭北秦的消息吧!”魏使笑道:“如果是那样,就要真正的恭喜君侯了。”太戊午在此时道:“等等,既然你们不是为了我大赵与北秦之事而来,那是为了什么事来的?”赵侯点头,心道:“我怎么没有想到问这个!” 魏使道:“因为北秦派出了使者使我大魏……”赵侯冷笑道:“贵使要自打嘴巴么?才说不会理会我大赵与北秦之事,现在这又是要表何意焉?”魏使哈哈大笑,然后道:“小使再不知道轻重,也是会顾及我大魏的脸面,自打脸面的事,小使怎堪而为之?其实是北秦伯请人来说要在明年三月,行开国大典,请我王派人观礼,同时,还要进行一场天下列国赛马大会,也是要请我王派出我大魏良马参加比赛!”赵侯先是冷笑,然后哈哈的大笑了起来,好不容易才缓声道:“明年三月……不知那时节还有没有北秦焉?” 魏使也是不满赵侯的这种嚣张。小小穷赵,我大魏还没有这样扭屁股呢,你拽什么?魏使也发出了冷笑道:“可惜北秦使不在此,这北秦在不在,不是赵君侯一语而定的,还要看赵侯的本事如何。我王也问过了北秦使,说赵侯要是亡了北秦,或是赵侯不来怎么办?北秦使者道:‘仗照打,马照跑,打仗是北秦军队和赵**队的事情,和跑马没有关系,赵人的马和使者是一样可以参加马会大赛的,虽然战场上你杀我我杀你,但大家都是人,坐下来一样的,一边打仗一边跑马,这也没有什么了不起,北秦伯说他有这个心胸,看看赵侯是不是也有,没有的话,那也就算了……’现在北秦伯有这个心胸,不知赵侯其意若何?” 赵种再也忍不住,站了起来道:“…………” 第五百三十九章:名君齐王哉 由于中了魏国的激将之法,赵国提前起兵,在七月二十日,这个并不算好的日子里,赵侯点集了三军共计十万赵国大军起拔开向了三水。在当时的古代,周代天子六军,诸侯大国三军,规定一军为一万二千五百人。但是到了春秋时,大国通常都设三军,但各国称谓有所区别,如晋国称中军、上军、下军;楚国称中军、左军、右军;齐国、鲁国和吴国都称上、中、下三军。三军各设将、佐等军衔,而中军将则是三军统帅。当然,还有一个称谓,就是指骑、步、车三军种。可无论如何,都大抵算得上是这个意思。赵国出于晋国,所以也是分上、中、下三军。但其实和后世的前、中、后三军没有太大的区别,只是称乎上不同而已。 前军的主将是公子范,领一万兵马在前方开路,所谓逢山开路遇水搭桥,这一般都是前军的活计。再有中军赵侯亲领中军,共计五万的主战兵力。还有后路的芈选,引四万兵为后队,此外还有牛马共计万头以上,大小粮车两千乘。这是把全部的粮都带上了。还有两万多挽牛驾马的民夫劳力。阖军上下共计十二万有奇。和当时其它国家的军队一样,大军迤逦而行,那速度叫一个龟速。第一日才堪堪行了三里许。不过由于刚刚开始,军队的士气也不高,所以赵侯也没有法子,大军总是这样,带着带着,就好了,一切只看姑射由。 姑射由是皋狼将军,他的手下有三万兵马,按理说他发兵是足够的,可是他还是不放心,接到了命令后推三阻四,就是不肯出兵。这也是有原因的,在他的面前就是魏国的离石要塞,他走了,万一魏军猛攻皋狼,那怎么办?皋狼一失,就会影响蔺,到时蔺县还会再失,失了蔺县,再失了皋狼,等于是把定阳不要了,定阳大军就会必然还军,到时占了魏国的有多少就要退多少,万一不好,魏军还是可以发大军占领中山地。那岂不是哭死? 且不说那些个废话,单说朱夷吾开开心心的离开了魏国,事情办得好,自然开心了,于是他就快马轻车的前往齐国。北秦伯在从前到齐国的时候在这里给人们留下了一个生动的印象,同时他现在还是地地道道给稷下学宫公认的天下第一小说家。牛到了不行! 朱夷吾的到来让齐王大喜,这位齐王就是因齐了,在北秦伯来到齐国的时候,他还只是一个太子,但是当北秦伯回国之后,他的那位父亲,英明神武并且很有才的齐桓公田午就死了。或者说是很幸运的终于病死了。话说齐侯太公死了,田午继位为王,在吴国称王之后,齐国也就开始称王,但问题在于这个王号不为中原承认,所以田午在位的时候人们叫他齐王,但是当他死后,该什么还是什么,谥号桓公,说他是有才学的。这一点也是可以确定的。齐桓公田午的确是很了不起的一个人,在桓公五年的时候,秦、魏攻韩,韩国求救于齐国。当时的齐桓公召大臣而谋说:“韩国向我们求救,我们是救啊,还是晚点再去救?”大臣驺忌说:“那还不如不救。”段干朋说:“我们不救,则韩国就有可能给魏灭了,不如救之。”田臣想了下说道:“这和我们有个屁关系!秦、魏攻韩。这是他们的事,自然有楚,赵去救之,哪要我们出手,倒是在这个时候,没人理会我们,这是天以燕予齐也。我们可以打燕国。”桓公说:“善。”就地里告诉韩使者糊弄一下让他回去。韩国以为齐国一定会来救,于是就和秦、魏两国打。而楚、赵听到了,果起兵而救韩国。齐却珍这个机会起兵袭燕国,取桑丘。 从善如流,不人云亦云,取舍有断,自有章法,这就是田午。说他明君,他不明么? 可惜,一场六国分秦大会,可能是水土不服,田午回到国家后就感觉有恙。按正常的规矩,他让太子监国,于是太子理所当然的监起了国,他先下令撤换了宫内人,把田午牢牢的关起来,只让女色声乐与之,却就是不给他看病,同时,他还派人四处请扁鹊,更是把秦越人给请出来了。但关键就在这里,太子因齐请扁鹊,并不是让这些个扁鹊给老东西治病,而是判断这个老东西有没有的救,知道了病情,怎么样乱来,就怎么样胡搞,他就是不给田午真正的治病,在外美其名曰说自己老子讳疾忌医。于是才有了后世的扁鹊给齐王看病的故事。 当太子确定一定以及肯定老东西是怎么样也不可能救得了之后,放走了秦扁鹊,然后让其它的扁鹊给齐王治病,其它人哪有什么办法,医术没有秦扁鹊高哇,只能说恙以入肓,实不能治也。太子大度的放过了所有的扁鹊,没有滥杀一个人,得到了仁义之君的美名。至于齐王田午么,就只好成为讳疾忌医的代表,这样慢慢的病死下去了。自古杀父者,多矣,有饿杀的,有困杀的,这里面有上代齐公公子小白,也有还没出来的主父赵雍。但要说病杀的,就是这位田午了。想来这桓公之号也非是祥号,上一位姜齐桓公是饿死的,这位却是病杀的。 不管怎么说,因齐是把君位座稳了,他一面纵情声色,一边暗暗的选练兵马。 在这里一定要注意,在历史上,从因齐登位之后,前九年都是其它国家攻打他多的。但妙就妙在这里,虽然齐屡经而战,可是总并没有付出过大的代价,付出的都只是小小的,相反,齐国通过这种局势,一点点的磨练他那本来不堪的军队。一定要说明,齐国虽有很多兵马,但是这些军队的战斗力不会比大便强到哪里去,齐军的战斗力之孱弱是人所共知的。事实上,从齐王登位后,就是进行这一系列的战斗思想,军队要打,才可以堪用。齐军不善战,但齐国有钱,先示以弱,然后磨练自己的士兵,不然怎么打仗?正是通过这一系列的小型战斗,齐国完成了军队的改革,齐军终于勉强算是可以一战的强军,这才在孙膑的用计下两次大败魏**队。很多人看历史书,说齐威王开始怎么样傻b,当古代人傻b自己才是傻b。在战国的那一段时间里,谁能真是傻子?是傻子齐威王可以在死后得到威的这个谥号? 正是因为齐王的这份精明,所以他清楚的意识到北秦的强大。首先,北秦在诸国的贸易中,一点点的对齐国进行影响,他们对齐国的文化特别关注,一发现好的东西,立刻就用纸录下来,然后发往北秦,同时也把北秦的文学作品拿到齐国来出售。弄得短短时间里,齐国国内小说家盛行,就是北秦的作用。光是纸张一物,就让北秦有足够的话事权。 当时并非是说没有纸,但是纸的做工十分的复杂,就算是做出来了,成本也是很高的,而纸的质地,也是非常的平平。至于书写,倒也不是不行,但至于么?效果根本不如竹简好用。竹简有多好?可以想怎么写就怎么写,不想要了,用刀把上面的字刮去就可以了,觉得有价值,就用刻刀刻下来也就是了,这怎么可能是区区纸能比拟的?但北秦的纸质量好不说,还可以印刷成册。在当时,所有的书都是手抄本,这怎么可以和北秦那些的陶活字或雕板印刷技术相提并论?而且北秦的书本上还有插画,这更是让人着迷。虽然从根性上说这种变化算不了什么,但在那个时代,可以惊天动地了。原本以为一个小小的蛮族王,可是没有想到北秦竟然也有如此的知识和技术,最先从思想上接受北秦的,赫然正是齐国! 故而,齐王摆出了很高的台面来接待朱夷吾。地点还是稷门之内,学宫门前,高高大大的环台。白衣剑手站满了四边,披甲卫士也是随戎护卫当今齐王之边。美男子邹忌和丑八怪淳于髡两人左右陪着齐王,檀子、高唐、黔夫、种首等新提拔上的亲近之臣都俱在场。 但是朱夷吾看得分明,大将军田忌和田婴两人却是不在。这两个人正是掌着齐国的军权。表现上,齐王纵情声色,可暗地里,却是在练兵备武,积兵聚粮,就是等着一发而惊人。 环台的阶石是玉石,栏上更有着各种雕柱的石纹刻兽,各个形样不一,体态不同,三层上的高台,可以看出地面是经过人工打磨过的,光滑如镜面。一队舞女上台,她们一个个打着赤足,在足踝上,系着小铃儿,显然又是一种新的编舞,女孩们肢体摇曳,蹶足扭臀,把那女儿家动人的曲线夸张的展现,直叫人吞津咽沫,口水狂流,狠不得上前,把这些个男人的妖精按在身下大快朵颐。边上的乐声****靡,朱夷吾可是从没有经历过这个,他也是佩服不已,来的时候,北秦伯和他说了,不要小看齐王,齐王胸怀大志。在这种样子下,齐王还可以这样的不让自己沉迷下去,那可是不得了。果然,你看那齐王,目光清醒,何尝有半点自迷自误的庸人之相?倒是那个美男子邹忌色眯眯的,但还想要装样子,朱夷吾顿时不耻。 北秦崇慕的是真小人,而恶伪君子。比如一个美女,你喜欢,追求怎么样都好,只要不使强,没有人会说你什么,但一肚子喜欢,却装成了不屑,对那些追求者进行道德贬低,这就有点下流了,在北秦是绝对讨厌这种存在的。北秦伯把这种现象定性为儒家的虚伪。众所周知,北秦伯对儒家的印象无比的低劣,在他看来,儒家本身的东西不是不对,说人要学好,要善良,这从哪说都是对的,可问题在于把这种抽象的东西现实话,那就离谱了。是人就有**,是人就有自己的思想,怎么可能让天下人都当孔夫子?那怎么可能?事实证明,孔夫子只是一个庸俗的普通人,他只是给弟子们捧起来的泥像而已,本人的才学也没有什么了不起,光提倡这种莫名其妙的道德,但却不承认真理,这是一种怎样的愚昧!儒学里有一个很讽刺的故事,讲嫂子掉水里了,小叔子是救还是不救。这不是胡扯八道么!儒家给出的解释是,心理健康,你就可以救,心理有不好的念头,那就不可救了,至于人工呼吸,那更是不可以了。如此离谱,这不是变态吗?嫂子掉水里了,想都不想就要去救,就算是想,也是要想驾船救还是自己下水去救,不想这东西想道德,真是莫名其妙。 在朱夷吾看来,邹忌就是这样的一个伪君子。当然,就算是伪君子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只要你看出他是一个伪君子也就够了。北秦伯认为人无完人,一个人如果他有很大的才能,那么你想要用他的才就要接受他的缺点。这些有缺点的人里,不怕野心家,不怕真小人,怕的就是这种伪君子。野心家和真小人可以看出来,但伪君子却有很大的隐蔽性,往往你发现不了他,等到你不去注意他的时候,他就会在你的身后捅刀子。齐王能看出邹忌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吗?朱夷吾觉得不能。这是一种商人的直觉。齐王一出身就是和邹忌这样的文学之士打交道,在心里对他们有一种本能的好感,给蒙蔽过去,那是再正常也不过的。 想到了这里,朱夷吾微微一笑,得到了这条消息,朱夷吾已经很高兴了,从正在强大的齐国的身上看出了这一点,朱夷吾觉得很开心,更是感觉出了高兴。他的这种高兴落到了时不时注意他的齐王眼中,齐王呵呵笑道:“贵使觉得,我大齐的舞乐如何?”朱夷吾连连笑赞道:“好、好、好,齐国果然是礼乐大国,外臣可是见识到了,从前外臣在秦国,哪有这种见识。”齐王来了兴趣:“贵使从前在秦国?”朱夷吾回道:“外臣从前是秦国的一介鄙商而已,蒙北秦伯不弃,擢拔我当了外相,实是幸运之至。”齐王讶然:“这么说来,贵使在北秦的时间反而是很短了?”朱夷吾回味一下道:“约有两三个月吧!” 齐王笑着道:“那可的确是不长,北秦伯也不让贵使多休息一下。”朱夷吾忙着说道:“大王说哪里话,北秦伯给在下封大屋仆役侍婢以及私家车辆,恩宠万千,臣纵然万死,也不能报达于万一,不过腿脚之力,怎么对得起前线军人将士的厮杀之苦焉?”齐王抓住了这一点,道:“听说赵国大军想要攻打北秦,北秦伯有何打算?”朱夷吾犹豫一下道:“北秦文武分家,文臣不问武事,武将不言政功,下有各军将军指管,上有国防部统筹,我身为外相使者,却是不知的,不过对此北秦伯向我们说明,来便来,战便战,正所谓东风吹,战鼓擂,这个世界谁怕谁,君伯不怕,我们臣子自然也是不怕的,想我北秦立国时短,匆匆而起,急急于兴,但也算得上是攻无不破,战无不胜,君伯带领下,我北秦大军从来没有败过,赵国虽然也算是东方大国之一,可是话说回来,比较起来,不过是稍强于燕,而弱于齐、魏多矣。就边一个区区的中山小国都久战而不下,我北秦虽然不敢也不能和齐魏相较,可是对于这个一穷二白比秦国好不到哪儿去的赵国,我们还是不怕的!秦国不能把我们怎么样,赵国也一样不行!” 朱夷吾这种对于本国坚定的信心让齐王十分感叹,他何尝不知道朱夷吾这是在给齐国面子,说齐国是和魏一样的大国,但事实上人都是知道,魏国强而齐弱,在齐王登位的时候,就给三晋联兵打了一次,如果不是三晋的心不齐,而都是和韩国一样的,那齐国就要吃大亏了。齐王笑道:“观臣可知君,朱先生出身虽不高,但忠心义胆,却是让寡人佩服的。” 朱夷吾大惊,齐王竟然叫他先生,这可就不是对北秦的一种尊重,而是对朱夷吾本人的一种敬重,他忙道:“鄙小之人,不敢劳大王敬。”齐王微微一笑,道:“不以出身定人,此点寡人和北秦伯是一样的。你虽出身于商,但一样是可以在北秦为一国外相,代替北秦出使天下,这就可以看出北秦伯的大气。而寡人也有心于此,只是成效却是不及北秦伯。” 朱夷吾微微笑道:“大王用心于国,这点小使都看见了,大王不必自谦,北秦无贵胄,所以北秦伯用人才可以无有拘束,而大王却是不同了……”齐王心里一动,暗道:“我的心算给北秦伯看出来了?还是说我的心算是给这个朱夷吾看出来了?”原来齐王之所以不治齐国,就是为了要任用贤能。但任用贤能岂是一句话就可以说得清的,我要用贤就用贤?当国主的确是当天下之主,但也不是说你想要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的。 第五百四十章:再进一步望公侯 秦国搞变法,秦公要把手下的大臣全来一次大升级,明升而暗降,为什么,要变法就要用新臣子,新法新臣,不然的话岂不是徒劳无功么?要知道歪嘴的和尚是能把任何好经给念歪的,现代神棍们念着“吃葡萄不吐葡萄皮、不吃葡萄倒吐葡萄皮”就可以从人家里骗钱了,可想而知,这个念经的作用得多厉害。不把那些元老世族贵家大胄给搬移开来,怎么可能进行正规正常的变法。这就是秦国的变法。而齐国比秦国还要不堪。打从太公建立齐国,到了现在,也不知有多少家的世家贵胄,那些权贵们多不胜数。虽然就目前来说,他们没有形成鲁国三桓的那种臣强主弱之势,也没有变成晋末六家独大之状,可是不能对齐国的这些世家的力量熟视无睹,田氏靠什么取代姜齐的?说的好听点是民心,但如果没有这些世家的支持,那又怎么可能!所以齐国想要进行变法,和秦国一样,要让那些大的官职给空出来。 可是这些人都是老人精了,想要莫名其妙的把他们搞下去,谈和容易?所以齐王一下子就想出了一个好办法。那就是他自己先不理政,先经营自己在军队里的势力,军权在他的手里,那什么问题都没有。国家的那些政治交出去也没有什么大不了。一切由他引导着,控制着,想也是如此,谁能奈何得了他呢?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就放权,表面看起来,他把国家的大事小事交下去了,可是他却静静的看着,等到了时机成熟,他就会发大兵,然后一举荡平国内的反对意见,把那些国家的实权拿回到他的手里。但是这一切却是给看出来了。由之而来的,就是齐王感觉北秦伯有一种高深莫测的神秘。当年北秦伯的神迹已经不是一回两回了,现在更是如此,齐王不喜欢这种感觉,他立刻道:“可惜我大齐却也受到了一些纷乱的影响,不然的话,寡人一定会亲提大军,帮助北秦伯打击赵人!” 邹忌、淳于髡等齐国之陪臣却是十分的着迷,他们暗自点头,对齐王一下子堵绝了北秦人的话头感觉满意。他们并不知道,北秦是真的没有想过要别人帮忙。要人帮忙是要付出代价的,北秦伯没有这个兴趣。这很简单,如果魏国或是齐国甚至燕国觉得打赵国有便宜,那北秦不要出使,他们自己会打的,可是如果他们不想出兵,那北秦再怎么求,也是没有用的。 “齐王的好意外臣可真是太感激了,我主北秦伯也会感激的。”朱夷吾微笑的说,脸上一点的不快也没有。齐王摇了摇头,显然是很“懊恼”自己不能帮助北秦伯。 朱夷吾继续道:“不过话说回来,小使的确是带着君伯的命令来请齐王。” 齐王道:“那不知北秦伯想要寡人帮他什么呢?”朱夷吾正色道:“想来齐王已经知道了,我主北秦伯要在明年三月行开国大典,到时会有七天的大庆活动,在大庆活动中,我主北秦伯想要请天下各国诸侯,要是不能来的话可以派人,前往我北秦观礼,同时,我主北秦伯还要举办一个大型的赛马大会,为了办这次的赛马大会,我主北秦伯决定拿出一百万金来做奖金,我主北秦伯说了,天下战国,你打我,我打你,打得头破血流,死伤累累,百姓疾苦,人民穷困,不如转换一下心情,进行一场天下诸侯的赛马大会,我主北秦伯在白于山已经起建浩大的天下赛马场,到时大家还可以私自开盘放赌,我主北秦伯当庄家,就看谁能赢钱了,要是对本国的马有信心,那也是好的。不知道齐王意下如何?当然,齐国如果没有良马参加比赛,那不去也是无妨的。我们君伯是绝对可以体谅这一点的,其它诸侯也必不会见笑的,齐国的富强摆在那里,不过小小马焉,说明不了什么,是绝对不会因马而小视齐国的……” 淳于髡讶然:“赛马……这的确是一个好主意,以赛马替换国之意气之争,不失为好算。”他声音小,可是邹忌还是听到了,他冷冷一笑,对淳于髡道:“是好算,但你想到没有,天下之人,无利不起,北秦伯要办马赛,他可是拿出了一百万金的大奖,你有这钱吗?”一百万金,在齐国来说,说多不多,说少不少,真正说起来,也没有什么,可是话说回来,这可是一百万金,有一百万金干什么不好,整顿军备,改善官员的收入,治理一下国家,修一座大城,怎么也比拿来当马金好,淳于髡也惊叹:“小小北秦……竟然如此有钱哉?” 齐王想了一下,道:“北秦伯提出此议,可是他手下有上好的良马?”朱夷吾笑道:“真是让齐王见笑了,我家主北君伯就是这点不好,有点好东西就要炫耀,我北秦大军自西域而还,得良马颇多,想齐王知道,昔穆天子八骥还不就是从西域得来的,所以就想办这个马会,虽然许利虽多,但我主北秦伯却觉得,这钱八成还是会回到自己的手里,所以也就不放在心上了。”淳于髡道:“胡扯,天下良马,岂独西域有哉?西域穷鄙,纵马有良,也不过耳耳,我大齐于中原之地,良马广博,焉会不如北秦焉!”齐王心里赞许。 也是,齐国自号富比天下,财货运转,仅大梁可比,相对大梁,那是魏国。魏国富强,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可是齐国却是一个地地道道年过上千万的巨富商国。别看北秦发了战争财,可以达到两千万之巨。但是真正可以在短时间用的钱不会超过五百万,这里面已经花了两百万,还有余下的钱,都是要时间转化消化的,这会让北秦在两三年里处在一种暴富的状态,说起真正的富庶,目前都比不上齐国。我们之前说临淄是一座无树之城,这里面有着庞大的人口基数,古人更不会有环保意识,理当是无树的了。但这也可以说明齐国之富。 这样的一个齐国,自古以来,自打姜太公开国,就是一个大国,一个强国,现在天下大争,如果说到了天下赛马大会的时候,独齐国不来,那岂不是说,齐国是矮人家一头的了?这怎么可能!齐王自然是想要参加这场马赛,最妙的就是在于,赢了还可以有钱拿! “北秦伯多虑了!”齐王悠然的说道:“前些时间,寡人才和田忌将军赛了一次马,对于赛马,寡人也是很在意的,既然北秦伯有此同好,寡人岂有不从?回告北秦伯,寡人一定会参加此盛会的!”朱夷吾道:“那最好不过,只是有一点,坦白说这次的大会魏王是同意的了,他也会做楚国和赵国的工作,但是对于燕国……他们一向自高自大,自以为是,只怕不会把我北秦放在眼里,就算是小使前去,也是不会给小使面子,怕是不会敢来参加大会,但若然是齐王愿意参加,不知是不是可以由齐国出个面,让燕国参加呢?他们就算是不给我北秦面子,可是对大齐,一定是会赏光的……”齐王哈哈大笑道:“此事就包在了寡人的身上!” 环台之宴后,齐王大发兴致,当下送了两名舞妓给了朱夷吾,朱夷吾大大方方的收下。 待到了第二天,齐王转起了微服,驾着轺车,带着少数的卫军,一路轻快的前去见那兵家名人,孙膑。当齐王微服到此的时候,如同往常的,孙膑仍是在瀑布前看书,他在看北秦的小说。在孙膑的身下,仍然是铺就着厚毛的毡毯。在孙膑的身边,有着一个不起眼的小女孩服侍着。因为是齐王,他自然而然的就径直着进来了,连叫了两声,才叫住了孙膑。 孙膑微微一笑,语音用他那一惯的清冷说道:“大王安好。”齐王连声道:“先生不用多礼。”他看向边上的那个小侍女,有点遗憾的说道:“上次的那个小姑娘呢,寡人记得一向是她服侍你,可是已经有日子不见了,是出了什么事么?”孙膑笑了:“大王记得那个女孩?” 齐王感叹:“人间绝色,天下少有……”孙膑道:“所以她不合适服侍我,我把她送人了!”他说到这一点的时候,那个女孩身子不可抑制的发出了微抖。齐王不由追问起来:“送予何人焉?”孙膑道:“前年北秦伯来此,对此女有意,君子**之美,便命其归属北秦伯了,当时北秦伯还是北信君,时间尚短,已经称伯,想来不出半年,公侯可得了吧!” 齐王顿时给这个话题给吸引住了,的确,他是对那个女孩有心,但相比起来,他更对孙膑这种话中带着明透未来的语意而动心:“先生是说,北秦伯还会高升,这如何可能?”从北信君变成了北秦伯,这不得不说是刘羲质的飞跃,就如同他当年的发展一样。从小部族成为东骑王,那是一个飞跃,凭着那个东骑王的身份,刘羲由王而就男爵,成了北信君。现在,周王室干脆的插手,让他当了北秦伯!到了如此的地步,北秦伯还要渴望着公侯,这是说北秦伯的心大,还是别的?孙膑笑了起来:“大争之世,天下争霸。北秦伯想要成为什么,不是取决于他要成为什么,而是取决于他手里的力量,力量到了,他就会成为什么,现在的北秦,我虽不见,但非是不知,虽然知而少,但我猜北秦伯有五万可战之兵也!” 齐王带着戏谑道:“五万之兵,就可称侯问公?那多少兵可以言王之?” 方今大国,谁不是二十万兵的起家。比如说韩国,韩国的战兵是少,到目前为止,韩国一次可以征发十万的常备之军,这支军力用好了,也是威力无穷,而且韩国还有地方的军队,加到一起,二十多万不算奇。并且韩国有着绝好的地利,易守而难攻,因为如此,韩国也算得上是一个大国。其余的,赵国,也有二十万以上的常备之军,加上地方军,四十万左右不算多。魏国更是有着二十万的常备军,十万的后备军,还有二十多万的地方军,前后五十万人,如果需要,再征二十万也不是问题,就是这独一份的实力,魏国才是当今天下的霸主! 燕国有十万军,加上地方军,二十万也是差不离的。从哪方面说,这些个大国都是十几万人起家,北秦区区五万人,就敢言大?齐王的调笑是理所当然的!孙膑不以为意,他只是淡淡的一笑,道:“目前北秦可以拿出的军力的确是只有五万人,但是大王想要小瞧这五万人么?”齐王不想承认,他道:“纵北秦伯勇武过人,五万人太少!自保尚可,安可言大!” 孙膑是出了名的不恼不怒,当年猪屎都吃了,还在意这一点么?他淡淡的发出一笑,然后问:“以先祖为例,先祖攻打楚国,用了几多兵马?五万,然精兵只有三万,以此三万军,大破楚军,最后直下郢都,此先祖成名之战,孙膑未敢忘也,当时吴国,全国举兵也不过五万,后来发展,到了最后,虽然扩大到了二十万兵,国力堪称言大,但却是国力之极也,以至于被越灭后不能再起。如果吴国考量自己的国力,把军力维持在五万,保持精兵,吴国不一样还是称王道尊的么?可见,兵多不一定可以雄霸,兵少却是可以称霸!再说吴起,吴起此人道低德薄,但才能却是人所共知。吴起打下秦人的河西,多少人?三万耳。在阴晋之战,秦人前后五十万大军,吴起又是多少人?五万罢了。他在生常言,七万魏国武卒,可天下矣!魏王现在之霸,说来全是吴起的遗泽。由此可以知之,强兵的重要性,我们现在之所以面临此种境,为的,不就是借周围那些屑小之国以为我大齐可欺,而主动的送上门来,给我们练兵的么?现在光是守就败仗连连,可以想知,我大齐之兵多么的不堪与战了!” 齐王道:“可是孙武练兵也要三年,北秦这才刚刚成立呀!”孙膑笑道:“大王又错了,北秦立国的时间的确是很短,但从北秦伯开创东骑的时候算起,五年有焉,这五年的时候里,他还带不出一支强军么?去掉前面的两年,他实力不济,但后面他已经有实力训练军队了,而到现在,他可以用老兵带旧兵,轻轻松松的把军队扩大,如此何愁没有足够的军队?” 齐王再道:“只是还有一点,先生说士兵一定要磨砺,一定要经阵仗,北秦算到现在,真正经历的大仗并不多,算起来的话,打义渠一战,伐西域禺支一战,两者用时也少,都是一下子就打完了,北秦的军队就算是训练再得法,也不可能成为百战精兵呀?”孙膑道:“大王以为何为精兵?”齐王自信道:“士卒强健,训练经年,身经百胜,此可为精兵。” 孙膑道:“那只是最常见的一种方法,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想要得精兵,有三要,一要士兵敢战,二要士兵战时不惧,三要领军之将可以服众!有此三要,什么其它的反是次要!就我所知的,北秦士兵大肆吃人,他们残忍无情,光是这一点,就已经可以称得上是强兵了,其次北秦的军队听命而行,北秦伯当年就很会带兵,于训练士兵之道,其才犹在吴起之上,大王觉得北秦伯手下的士兵经历的战事少,就觉得士兵不会太过精勇,那是错的,北秦伯打仗,灭义渠也好,打禺支国也好,都是一年之内而战定。这里面有着种种的原因,我们可以说义渠城小旧,不堪守,只能战,所以给灭了,打禺支国,远征耳,还可以经年而定,这就能说明北秦的军队战斗力非同寻常了,我听说北秦军的军区都有保密制度,就是怕把自己的练兵法泄密出去,凡常人靠近,不问亲远,一律诛杀,北秦人如此重视,还不能说明问题吗?别看现在赵国想要攻打北秦,以我看,不过是阴晋之战的重演罢了!” 齐王真是有点不敢相信:“赵国竟然打不过北秦?”孙膑点头,道:“北秦国小而富,赵国是一个穷国,他起大军,用兵比北秦多,从这方面说,他就不可能打败北秦了,如果他能在正面一战就击败北秦,大军随之杀入北秦国内,那他还有话说,但以北秦伯带兵的本事看,这绝对是不可能的。赵军要么速胜,要么就败,如此苛刻的条件下,赵侯还敢发兵,老实说,我很佩服他的胆量,一般来说赵种不会犯下这样的错误,但来八成是有什么事误导了他。不然,以太戊午的贤明,不会劝不住赵种……大王,如果北秦轻轻松松的在短时间里打败了赵国大军,那北秦难道不可以再望公侯么?”齐王还是不服气:“北秦纵胜,先生如何肯定北秦会速胜之?”孙膑笑了起来:“北秦伯起兵以来,有打过漫长的仗么?” 第五百四十一章:燕国的感叹曲 “北秦伯天纵之才,过人之资,说起他的才智,只怕只有昔日墨子大师才堪比较。说起兵学知识,纵然先祖再世也不能及也……大王不要觉得奇怪,人道今不如古,却是不知古其实不如今也。在昔日,大禹把持修筑水利的人手,就可以逼姚重华(这里指虞舜)退位。当时上古,军队的战斗力有限,禹利用修水的时机,就自然而然的把这支农民为主的大众自组成军,其力大过虞舜,虞舜老年,不想涉险,这才认命,把天下禅让给他。当年禹握十万众,就可以称雄天下,现在还可行么?当然不行。现在诸国累累,方今大国里哪个国家没有几十万的军队,在这庞大的军队里,又要分出精兵和普通的校人瘦人。如果当年姚重华的手里有一万……不……五千魏武卒,禹就算有二十万人也是没有用,不知大王以为然否?” 齐王不由为之心折,他转念一想,不由又是一惊,道:“如此说来,这北秦,假以时日,怕又是一霸!”孙膑再度笑了,他命人添上了北秦茶,给齐王喝了,然后方道:“的确,北秦伯年青力壮,从现在的角度来说,的确是有称霸之机,但是……我王可以休虑也。” 齐王虚心请教:“请先生明言。”孙膑道:“首先,要看北秦伯是不是会犯糊涂!” 齐王好奇道:“先生方才说北秦伯天人也,为什么又要说北秦伯会犯糊涂?”北秦伯笑着说道:“这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当年吴国的吴王夫差又当如何?他年纪青青就当了吴国之王,然后打败了越国,由于吴国的军队战斗力强,国力也不错,夫差渐渐的沉迷在自己的这种力量下,他打楚国,打晋国,打齐国,最后黄池称霸,至姑苏亡,虽有力量,却不会用,乱使力气,最后迷恋在自己的力量下,就此灭亡,也不奇怪。当然,现在的北秦伯很聪明,也会赚钱,这一点说他商人也不过分,所以他犯这个错虽小,但不是说绝对就没有可能!” 齐王在心里一句:“北秦伯快犯糊涂吧,打完赵国打魏国,打完魏国打秦国,把所有人都得罪光光吧……然后我齐国就可以……”这种美梦想了一会儿,齐王道:“不能光指望北秦伯犯糊涂,那北秦还有什么缺点呢?”孙膑道:“北秦现在全靠北秦伯一人,北秦伯虽然厉害,可是话说回来,他只一人,听说他有四个孩子,可后宫之争,三个孩子都失折了,只活下了一个,还是一个女孩,女孩还是罪妇之女,所以不可能服众,北秦伯虽然年青,但保不准有一个万一的,他要是突然死了,什么北秦国也就会烟消云散,再也没有威胁了!” 齐王犹豫道:“北秦伯很年青呀……”那就是说正常北秦伯想要早死,也太突然了!孙膑笑了起来:“北秦伯虽然年青,也很武勇,但是他却也同样的很好色,想他一天到晚纵情声色,你看魏王宠爱狐姬,于**却也有度,可北秦伯想必不会过于控制自己,听说他喜好女色从无忌惮,看见美女就想要追求,如此一来,纵然长寿,也是有限的紧了,就算北秦伯这样纵欲,可他身体好,在死前有一大堆孩子也是可能的。只是大王,天下间如北秦伯这样的贤明之才,这样的天资过人,想来是少之又少,就算是以后还会再出,先不说这是短时间里出来的,就算是出来,就一定是北秦伯的后人吗?前人再努力,而后人不贤,还不是会丢了一切!周武王和姜子牙两个人一老一小,谋算了万千,一个得到了大商天下,一个得到了齐国封地,可是现在如何?周王室已经风雨飘摇,只是苟且偷安罢了,至于姜齐……现在大王就是明证!北秦与我大齐相隔着赵与燕国,打下这两个国家,就可以让北秦伯忙上一阵子了,就算是打下来了,想要把这两个地方牢牢的占稳了,也足够北秦伯用尽他的一生了,到了那个时候,天下谁属,还是未知之数,所以北秦纵然再是张狂,也不会影响到我大齐!” 齐王这才算是放心,他想了想,笑道:“既然北秦伯有子嗣之危,那寡人就帮帮他,听闻北秦伯好舞乐,寡人再选一批美女给北秦伯,想来北秦伯定会感激于寡人的!”说罢哈哈大笑。孙膑也带着一种和煦的笑陪着。在这里,孙膑没有说实话。虽然北秦伯有着上述的问题,可是现在摆明了,北秦伯并不是一个单纯的兵法家,他同时还是一个有着别人没有的政治眼光的政治家,他正在建立一套完整的制度,北秦正在办各种学,一旦成功,北秦首先就不会再有人才不济的问题,再者,北秦会有自己的规矩,从北秦伯现在的表现看来,他八成是算到了这一点,正在一点点的组建一个没有他也可以运行的政府。不要小看这一点,虽说长策之类由北秦伯指出,可是现在的北秦的政治大多的管理全都是由下面的臣属进行,这就是说,在北秦伯死了以后,他有个儿子的话,只要如常的坐在那个位子上,只要如同从前的把国政交到一个可以放心的人手里,那就不会再有任何问题,国家可以继续的进行下去。 不过这种话是绝对不可以说的。在这里要再提一点,孙膑并不是一个道德完人,他不是我们在电影电视里看到的那种,在一切的问题前,他最为关键的是考虑自己的安全。 如果孙膑提出了这一点,齐王这么精明的人就会想到此,他也会想着利用这一点,也会要进行这种变革,虽然说这样会失去君王的部分权利,但以齐王的眼光,自然可以看出这里面的问题所在。对于子嗣不贤败家的问题,齐王绝对不会不知道这种事的严重!曾经,有一个大大的晋国,这可是中原老牌的霸主,在晋国的面前,秦国纵有穆公在世,也是一直吃晋国的亏,为此秦国人做了一首歌,唱道:“打到最后,覆水难收,哎呦呦,痛呦呦,为何要等到没钱再打,才又想起家的温柔。谁说无衣,让我打仗。给我凭添许多愁,在战场无尽等候。独自泪流,独自忍受。多想说声我不想打仗,多想说声和平万岁。你哭着说和平已经,难再续,难再续。就请你再给我多一点点时间,再多一点点问候,不要一切都带走。就请你再给我多一点点空间,再多一点点温柔,不要让我如此难受。你这样一个晋国,让我欢喜让我忧,让我甘心为了你,付出我的所有。” 晋国不提,还有齐国,这可是一个也很老牌的大国,是姜子牙这个老货苦心算计,帮着武王姬发小儿谋逆,杀戮了无数的大商人,这才算来的。从这方面说,太公是一个刽子手。周打商绝对是一场不义的战争,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利益。在这场战争中,姜太公美美的分到了一块大蛋糕。可惜呀,姜氏得国从这方面说也是不正,最后没有落到好下场,姜齐国给陈(田)氏替代了。不过不能讲什么天理道义,还是要说后人,后人贤明的话就不会有这种状况,谁让这两家的后人一家比一家不贤,一家比一家不孝!败家的水平也是一个比一个高。 那么,放弃部分不足道的权利,保住后人的安康和国家的稳定与强大,这是从哪说都是值得的。要知道一点,在秦国进行变法的时候,秦孝公可以说是地地道道的把自己置于法下。从孝公之后,所有的秦公都是如此。一直到秦始皇,他不满意,最后下达了一条法令,他说他要在法之上,天下只有他一个人可以立于法之上,可以杀人或干任何事不用给法约束。这条的代价就是,他干了很多大事,也让秦二世而亡。得到与付出就是如此。在权利之上,得到与付出是呈正比的,你付出了足够,就能得到多少,但反过来,你如果说得到了,可却没有力量付出足够的,那反馈回来的力量也是同样的巨大。秦国就是倒在这上面。 “北秦伯要开天下赛马大会,先生有什么意见吗?”齐王提出了最后的一个问题。 孙膑道:“北秦伯总有别有新意,他此做定然有自己的算计,如果我猜的不错,北秦伯这样做只有一个目的……”齐王紧张起来,难道说北秦伯想要大杀四方,杀死参加赛马大会的诸国之臣甚至君王吗?孙膑说道:“大王想到哪儿去了?当然是为了钱!”齐王吃惊道:“为了钱?难道说北秦伯这样大费周章,只是为了钱?可是他办这个大会许下的利钱可是百万之金啊,这个大会他就可以把钱都赚回来吗?”孙膑笑了起来:“北秦伯对自己的马别有信心呢?这种问题,不是兵家的范围了,大王问老刀比较好……” 临走时,齐王再看了孙膑身边的那个小侍女……齐王一阵的失望,从哪方面来说,小姑娘也是平平淡淡,不为奇也。齐王越加的不忿,道:“那个送给北秦伯的女子叫什么?” “她叫钟离秋,还是她的妹妹呢!”说着,孙膑淡淡的一指身前的小侍女。齐王道:“姐妹二人?这怎么可能?她叫什么?”孙膑道:“此女叫钟离春。”齐王摇摇头,转身离去。 见钟离春拿眼偷瞧齐王,孙膑心中顿时明白。齐王的确是好相貌,英俊不凡。但可惜…… 齐王好色,显然是一点也看不上这个钟离春。同样是姐妹两个人,钟离秋的确是比姐姐漂亮多了,也心细多了。孙膑感觉一阵的乏力,可惜这却不是他能做主的地方。 周武王之灭亡了大商,封召公於北燕。召公之治西方,甚得兆民和。召公巡行乡邑,有棠树,决狱政事其下,自侯伯至庶人各得其所,无失职者。召公卒,而民人思召公之政,怀棠树不敢伐,哥咏之,作甘棠之诗。蔽芾甘棠,勿剪勿伐,召伯所茇。蔽芾甘棠,勿剪勿败,召伯所憩。蔽芾甘棠,勿剪勿拜,召伯所说。就这样,燕国成立了。 从召公开始,一直到现在,天下变了又变,换了又换,可是在燕国,竟然一点也没有什么变化。这个古老的国家发散着陈腐的气息,而偏偏诸国还都沉溺于这种气息中。 春秋时有五霸,齐桓公、晋文公、楚庄王、吴王阖闾、越王勾践。但在燕国的心里,除了齐桓公算是一个玩意,其余不足道。晋文公也许还算是可以,但这老东西太老了,也和燕国没有什么交集,所以没有什么感觉,至于楚国,天下都瞧不起楚国,虽然楚国势大,可是也有中原挡在那里,楚国还是和燕国打不着关系。还有吴王阖闾、赵王勾践,在燕国的心里,简直是小丑的代名词。你中原想怎么打就怎么打,结果还是一出戏。楚庄王如何?也就是在南边蹦着而已。吴王阖闾、越王勾践都是这边称霸那边完蛋。两傻b,哪入得了燕国的眼,在这样的条件下,燕国平平无奇的度过了近六百年。燕国的前君是燕桓公,由于在此之前,燕国的国主没有断,所以不可避免的发生了重号,先前已经有了一位燕桓公,故而现在这位就叫燕后桓公。 燕后桓公死了,一切都是那样平平无奇,没有半点的波澜,国家就传到了燕国新公的手上。就是如此陈腐,但也许是由于这种陈腐带着一种平淡的安定,所以新君也无益于改变。那么,是不是说燕国就没有危险问题了呢?当然不是的。燕国从开始就不断的有着胡乱。在燕庄公的时候,有山戎之族,山戎乃北戎之一种,国于令支,亦曰离支。西面为燕,其东南为齐国和鲁国。令支位于三国之间,恃其地险兵强,不臣不贡,屡犯中原。先时曾侵齐界,为郑公子忽所败。至是闻齐侯图伯,遂统戎兵万骑,侵扰燕国,欲绝其通齐之路。燕庄公抵敌不住,遣人走间道告急于齐。 齐国出兵打败了戎军,燕庄公那个感动呀,当时的燕国其实算起来并不大,还只能说是一个小国,燕庄公送齐桓公,一出国境五十里,齐桓公把这五十里全割让给了燕国,燕庄公在此地筑城号燕留,言留齐侯之德于燕也。由于打败了山戎国,燕国的地般向北扩张了五百里,又向东进了五十里,终成大国。这也是燕国和齐国关系好的原因。两国纵然有一些的国事之争,还没有到真正撕破脸的地步。一直到……当时,燕国有一个子之的大将,牛的不行,打破了燕国蓟城,燕国请齐兵助,可惜的是,当时的齐军做事愚蠢,要么灭了燕国,要么好事到底。但齐军打破子之让燕昭王登位,却拿走了燕国最后的一条裤头。抢得太狠了! 正所谓感情是好,金钱会薄,再好的友情可以打打仗,占占彼此的便宜,但这样抢光光的那就太不地道了,于是才有了乐毅会盟天下伐齐,当然这也成全了田单。 不过那都是后话,至少目前,燕国和齐国虽有一些小矛盾,但两家的君王对此往往是付之一笑,就算真闹起来,彼此给一个台阶,就手就下了,虽然大多数是燕国吃亏,但是话说回来,谁让燕国弱呢!只是……燕公从榻上女子动人的**上起来,在心里感叹:“燕国……怎么可能不弱呢!”在燕国的北方,有着让人头疼的东胡、中山、楼烦、北匈奴、朝鲜族等。 于是,大约十万的燕国边军就只能死死的守在北方,这里面包括了燕国的燕山铁卫。 燕山卫是燕召公时就起建的一支卫兵,最后慢慢转变,一直成了燕国的传统精兵。但可惜,人数不多,只有五千多,他们是燕国真正的精兵,燕国每年有十分之一甚至还要多的钱都用在燕山铁骑上面。这说来只是一个集团式的斥候骑兵。但燕国却很注重这个面子。 此外,燕国有战车新八百乘,老旧三千余……穷……只能如此。对外宣称是五千乘大国。 王城蓟附近有着三万城卫军,在都下,有着四万左右的兵力。必须说一下,都下的兵战力一点也不强。最强的,在阳造。这里是燕国北方最强的军事重地,有十万大军,但实际上有七万,多的时候也就是八万,少的时候三万亦有之。如此分薄了力量,燕国可以集中的兵力也就可想而之了。兵少民困,也是没有法子的事。好在的是,燕国的北方胡人力量有,但如前所说,胡人就是胡人,有力量是一回事,但真正比起来,也不过尔尔,不足为道,燕国据城之利,这些小跳蚤,还是奈何不了燕国,但影响却是一直存在的。 第五百四十二章:燕公的无奈 发完了感慨,燕公起身,简单的把衣服披在了身上,他就步出了庭院,在这个小院里,可以明显感觉到燕国的空气,十分的清新。这让燕公的心情好了一点。他在心里计算着自己要怎么强国富民,但想来想去,还是不知所措。看到中原国家在变法,老实说,燕公的心动了,可是当他回头的时候,他就看到了燕国的实际情况。在燕国有着太多的老世族。 在小的时候,燕公很喜欢出去玩,可是他会长大的,当有一天,燕公在街上看到的是……而当他回到宫里,却……这就是燕国的毛病。有燕以来,一向都是穷弱的,事实上,燕国现在能成大国,只能说王八蛋运气好。这绝对不是燕国本身努力得来的。在这五六百年里,燕国除了将宫室营造得很是气派之外,商市民居都无法与变法之后的中原战国相比。 蓟城国人居住的街区大都简陋破旧,石板砌的房屋极多,偶有高房大屋,不是官署,便是外国商人开的客寓。一到夜晚,蓟城就会显得一片萧瑟。加上燕山清风毫无暑气,竟使人在盛夏的夜晚平添了几分寒凉。不过……天快要亮了!想到了这里,燕公一翻身,起来了。 内侍急步过来,带着一批侍女,替燕公更迭换衣。当衣就带及,燕公套上了自己的丝履。如果不是燕国是一个老牌的世贵,燕公很想尝尝穿木屐的滋味。因为走在燕国的大街上,很多的燕人都是穿木屐,还有草鞋。当然,燕国人也不能显得太寒酸,那么的话,还是木屐会有市场。可是冷啊……这么冷的天……穿木屐,那是怎样的一种无奈? 还有燕国的百姓,他们大多身上穿的都是麻袋。这就是世间最好笑的地方,赵国穷吧,燕国也是如此,正是因为如此,赵国才会有力量打败燕国,而每每到了厉害关头,就会有人阻止赵人。比如说现在,中山国。中山国的存在是一个离谱的现象。真正说到中山国,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问题就在于燕也好,赵也好,两都穷光蛋,谁也吞不了中山国,这才让中山国一直存在着。我们都说赵国和燕国是大国,但到底多大,也是有限的很。 进入燕宫正堂,这时燕公悚然而惊,姬燕平赫然坐在边上,他的手放在剑上,剑则横在膝上。燕国公族姬燕平,他少年就与常人不同,出外求剑,常布衣行走,不似公卿身份,而与一众野民来往,有一次为友人出手杀了二十名燕国贵族,后来自首,当时官员要杀他,在刑前,他拔剑出来,以指敲击,慨然而歌,并面无一点惧色。后因他的公族身份,把他放了,在燕国的名气大的是不得了。面对这位主,就算是燕公也要叫一声叔。 “老叔来了,请坐……啊……已经坐了……上酒!”内侍奉上了燕酒。姬燕平没有和燕公客气,拿过白玉碗,将内的浊白之酒一口饮入。这是燕国的燕酒,一向不入中原之口,就在于这玩意十分的辛辣。可是大多的燕人却自为得意,并且很好。在燕国开酒肆,没有燕酒没有人登门。燕国虽然穷,但国民有很强的自尊,总是把着本国的东西觉得好。在这一点上和韩国人一样。不过燕国绝对不是韩国人。燕国是大周之后,而韩国人出于朝鲜,是商人之后。韩国人一天到晚说着什么中原文化是他们的,这也未尝没有道理,但话是要反过来说的。韩国人要先承认他们是中国商人,是中国的一部分,那还可以说那是中国商人的,可韩国人不承认自己是中国人,那就不同了。比如一个老头死了,他一个儿子跑到外头独立不认家不认祖,连名姓都改了,现在回头说家产有我一份,这可能么? 喝罢了酒,姬燕平拿出了一封发黄的纸信。这玩意新鲜,燕公不知道。他摸在手里,总算是明白了,上面写得很清楚:“易弦高拜于师父其上!”当年,燕公的女儿姬萍胆大包天,偷偷跑到了姬白的商使队里,最后失了踪,连姬白也不见了。当然,姬白死不死活不活的燕公是绝对不会介意的,可是他的女儿姬萍那就是另一回事了。这个女儿是燕公八岁时弄大了一个侍女的肚子得来的宝贝,在燕公的心里,这哪是他的女儿,简直就是他的妹妹。对于这个女儿,燕公是疼得不得了。所以失踪了,燕公当然要在意。可是他是燕国公,可不能随着自己的性子,再加上公主失踪在秦的北方,一个不好,给弄到了匈奴当女奴也是有可能的。 在这种困苦的心理下,燕公展开了一系列的救援工作,可惜的是没有成功。 虽然女儿一直没有消息,也不能说是一点消息都没有。随着自己的女儿失踪,没有多久,一个新兴的部族东骑出现了,在当时,燕公的男人直觉告诉了他这个东骑国是有问题的。 之后,燕公又派了一批人,但还是没有成功。最后,想来想去,燕公觉得,事情到现在没有成功,关键在于自己派出去的人太次了,水平太低了,一个个都是废物。而燕国一向避塞,出这样的问题也是想当然的,要越过赵国,到东骑,这赵国太不省心了,对燕国十分的严格。亡燕之心从来不死。最后他决定请人帮忙,这个人就是姬燕平。 静静听完燕公的请求,姬燕平震动了,一国的公主,就这样不明不白的失了踪。 姬萍从无恶行,又随姬燕平学过两天的剑法,说起来也是很入姬燕平的心,她身为女儿身,真要出了什么事,那都是不得了的事情,这是指对于女子来说。姬燕平有着一颗的侠心,想到了此,他就应承了下来,派出了自己的弟子易弦高。本来他对此是抱着极大的希望,但时间一点点过去,一年多了,一直没有消息,这让姬燕平很急,最后他也坐不住的时候,易弦高来了信。姬燕平犹豫再三,最后没有拆开,他径直带着这封信来见燕公。是什么消息,由燕公自己拆开来看吧。不过想想不会太糟。不然的话,易弦高不会写信来,只会当面请罪。 燕公笨手笨脚的打开了手中的信封。对于这种形式的玩意,燕公也是有点兴趣,不得不承认这是比简或是羊皮什么的玩意要强得多了。至少不会有什么怪味,事实上,这纸是发出一股特别香味的。看了之后,燕公的脸上出现了一种说不出来的表情。这是一封夹信。 第一封是易弦高的,上面说他找到了公主。可是问题在于北秦的制度很严格,在正常情况下,公主想要不经过北秦伯的同意而私自离开北秦,那是根本不可能的。北秦民狂热的相信北秦伯,北秦伯本人更是才艺出众,如果公主想要跑路,最大的可能是给活活的抓回来,在这种情况下,易弦高也认同了公主的态度,他同意公主的选择,不逃跑,而是在北秦替北秦伯做事,这样也许悲哀一点,可至少安全。一来北秦伯的确也不算太坏到顶了,没有对公主真正的无礼,让公主得保清白,从这方面说,北秦和燕国没有成为仇家;二来姬萍公主在北秦也算是有一个活计,严格说起来这是过分的,但至少比在燕国那种饱食终日而无所事事强。现在的姬萍已经喜欢上了这种生活,所以易高弦要留在北秦保护公主。 这封信算得上是让燕公松上那么一口气了,可下一封就变样了。那是北秦伯的信。 也就是说,在易弦高想办法把这封信带出来的时候,北秦伯知道了,他自己也写了一封信,夹在了这信的封里,然后再带回来。意思是有两个,首先是表明正如易弦高的说法,北秦伯在北秦有绝对的控制力和左右权。北秦的一切都逃不过他的法眼。另一个就是示威了。 仅从这封信的出现就可以表明,北秦伯不打算放回公主,换句话说他不怕得罪燕国。燕公还不放在北秦伯的眼里。果然,北秦伯大言炎炎的表示,自己并不在意这件事让燕公知道,他还表示自己并不打算放燕公主姬萍回去,但他愿意和燕国保持友谊,他希望燕公以后不要用这种隐秘的手法来到北秦国,北秦伯会同意这一次不代表会一直同意下去,北秦伯表示他非常厌恶这种偷偷摸摸的行为,他说明再有这种情况,他不负责会发生什么事。 北秦伯的文风很怪,他隐隐约约的表达了自己的意思。虽然是这种隐约,可是那里面蕴含的狠意却是清楚无误的。也就是说,北秦伯同意燕公明正言顺的来见公主,他要求燕公的这种行为光明正大,但是他不同意燕公再以易弦高的这种方法进入北秦,接触姬萍,如果再有,北秦伯就会下狠手。虽然北秦伯在信上面没有说怎么做,但那更恐怖。因为北秦伯并不是一个良善的人,在这一点上人所众知。西海大刑,北秦伯一下子杀了三千人,还要在这三千人的哀号中听着他们的声音吃饭,你说北秦伯有多残忍变态?其次北秦伯虽然治内用文,让人感觉和平的很,甚至可以说善良了。仅从对百姓这一点北秦伯是没有话说的。可是北秦伯的军队却是十分的残忍,他们杀人不说,还吃人,同时用死人的骨头制作成工艺品。北秦野战军的马匹上在马尾处都是一块块的骷髅头骨装饰品。在这样的条件下,残忍的北秦伯会做出什么事来,那就只有天晓得了!无论那是什么,都不是燕公想要的。 “鄙夫……焉敢如此张狂!”燕公气坏了,不是他的年青,只怕这会儿就要气坏了身子。信无力的垂落下来,姬燕平拿在手里,淡淡一看。看罢后,燕公期待道:“叔有何策?” 姬燕平回手放下,叹道:“没事就好!”燕公道:“此大事,叔不出手?”姬燕平冷冷道:“吾一人,彼一国,一人力纵再是大,能敌一国乎?从前北秦成部,犹可为也,现在大势以成,如何再以小部而视之?嫁!”姬燕平的意思是,我只是一个人,但现在我们面对的却是一个国家,我一个人的力量再大也是不可能对付一个国家的,而过去北秦还是东骑小国的时候,也许我去还有几分成算,但是现在的北秦已经大势成就,再也不是我可以左右的了,如果我还要死硬着脸面上前去,那无异于是在找死,这种事情岂是我能去做的呢?而这个北秦也已经不能再小瞧了,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最好的方法是名正言顺的让姬萍正式嫁给北秦伯,好在的是,在这一点上,北秦伯并不是一个拘泥于礼的人。在古时,娶妻夫人,有的君主要娶一个正式的夫人,然后其余以侧室论,可是北秦伯却并不在意这一点,他娶到了现在,只算活着的,没有给废的,都是新纳的,一个是白雪,一个是蝶姬。这两个女子虽然得夫人之名,但并不算是正式的夫人,也就是说北秦伯是在进行一个多夫人的婚制。 从姬萍给掳到了北秦,她失踪到现在,已经可以算是四年有余焉,甚至可以说是五年了。 如果她是给**了,那娃儿都可以叫爹了。但好在的是这是一个古战国时代。并不是太过于讲女子的贞节,而是更注重于女子的美貌。长得漂亮的话,生个娃儿又算啥?所以燕公大吼着叫不:“勿言此类!本公当发大军,灭杀北秦,以去心恶!”姬燕平淡淡道:“那随你了!”他说完之后,提起剑,扬身就要走,燕公道:“叔不助吾?”姬燕平道:“尔意决然,复劝何用?不过你既然要打北秦,劝汝一句,不得中山不下北秦!”如果可以看地图,那你就会看到,在燕国与北秦之间,有着长长不可逾越的鸿沟。赵国、中山、楼烦相继阻在两国之间。这里面,中山国是最难的一处。中山国地理十分重要,燕国的军队如果想要正正常常平安无事的开赴到北秦,那就只能从中山之后越过。但是这样的话,就会出问题。万一中山国行动起来,毕竟对于中山国,燕国也干过很多缺德事,当时的魏、齐、赵、燕都是想要灭中山国的。在早期,中山国叫鲜虞部落联盟,由鲜虞、肥、鼓、仇由几个部落组成,它们最先的对手是晋国,虽然几次遭到了惨重的打击,但都毅然的挺了过来,最后鲜虞人在有险可守的中人城建国。因中人城城中有山,故曰“中山”,这便是初期的中山国,中山之名始见于史书。中山经过了武公中兴后,不幸的遇上了魏国的堀起,魏国的大军费时三年,算是再一次的灭掉了中山国,可是现在的中山国在桓公的领导下再一次的站立起来了。 随着赵国在石邑的撤兵,这意味着中山国得到了缓气的机会。要知道在中山国最危险的时候,燕国几国都是想要过来踩几脚的。特别是燕国,对中山国进行多次的攻击,这让中山国不能集中兵力对付赵国,正所谓老虎不可恶,可恶的是蚊子苍蝇,吓人不可怕,可怕的是恶心人。燕国正是这样的一个角色,没多大的本钱,没有多强的军力,还一天到晚的想要占中山国的便宜,不说燕国比赵国富不到哪儿去了,打北秦,先看看中山国的意思吧! 不消会儿,朝会开始。燕国的朝会无外乎是说废话,往往说不到两句,众臣们就开始议论起歌舞曲乐了。似动画片《秦时明月》里高月公主对燕国的美好记忆全都是假的。燕国百姓生活幸福更是胡扯蛋,什么在劳累一天对火欢宴也是不可能的,穷光蛋的燕国哪有那种闲情!一直到始皇灭燕的时候,燕国的生活水平还是那样的次!只不过,另当懒穷人,不当累富人,这怕就是燕国百姓大多数的想法吧!其实当时的山东六国基本都是如此的。 上卿贾裕为首,其下是亞卿支祈无、长大夫秦随、上大夫伯前、中大夫席令及五大夫等。 听着众臣们说起蓟城新来的祝由舞团的表演,燕公感觉到一阵的无聊!他更喜欢快马劲弓,而对这种浮夸的公卿之风并不喜欢。但偏偏他的一言一行都受到了影响,当他在外头的时候,又会很计较它国人对礼的要求。最后燕公冷淡丁的说了一句:“本公有意出兵,助赵攻北秦,诸位爱卿意下如何?”贾裕一下子呆了,众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傻愣愣的。怎么也想不到燕公会提这种问题。燕公也发出了一声长叹。的确,再说这种事都是不堪,那说又何必?他苦苦一笑,道:“本公看各位说的无趣,便自说一个笑话罢了,诸位不觉得可笑么?”贾裕道:“原来如此……呵呵……真是吓了我等一跳……” 第五百四十三章:北秦的雨天 “北秦蛮夷,自有赵狗去讨,与我大燕何关?不过赵狗们现在全都去打北秦,却是把那中山的肥肉留下了来,正好让我等咬上一口,不知主公意下如何?”支祈无很快的说出了一个新的见解,这算是把燕国的那种沉闷风气给解开了一个小口子。燕公也算是缓和了一下子他心里的那种郁闷心情,得了这个机会道:“不过自姬武得回中山,定都于灵寿府,现在越发的坐大,其兵力已经接连收复了苦径、顾城、鸿上塞。现在更是已经夺下了中人城,北方中山已经光复,我们要攻打中山国,一定要拿下中人城,而拿下了中人城,又会面临顾城、鸿上塞两路军的夹击,再说中人城险关要道,急攻难下,当如何是好?” 燕公自己带过几次兵,也打过几次东胡人,还取得了一些的胜利,所以对于兵法有一定的了解。东胡是东北部的古老游牧民族的部落联盟,包括了当时族属相同而名号不一的大小部落。早在商朝,就有东胡的活动记载。据《史记匈奴列传》中记载,在春秋战国时,主要活动在当时燕国的北部和东北部,也就是今西辽河的上游老哈河、西拉木伦河流域。 之前说的造阳,其实是和东胡进行两国共管的地方,只是从实际上,是燕国占着。后来东胡强大,再加上燕国缠身于中原的纠纷,所以军力不能集中,相国子之乱国,带着北方军团南下,这支军队就是东胡兵,可见在燕之前,有一度的时间,造阳还是置于燕的治下,但可惜的是子之战败,齐军进入燕国,随后中山国也向燕国进兵,然后东胡也来凑热闹,于是造阳就给东胡人强夺而去。当时燕国全力攻打中山国,只能向东胡采取妥协政策,这才有了秦开入东胡质,而后回国,起燕军大破东胡的故事。不过在这个时候,燕国还是可以拿出十万大军的一个大国,容不得东胡这个三十万众的部族张狂。我们再一次说一下胡族的软弱,他们的人少,死一个就是少一个,死多了,就不行了,这是一个必然,看起来他们可以举族皆兵,但是人都知道,真正可以当主力的士兵,以东胡来说,只有十万! 十万没有足够甲具,没有弓箭的东胡骑兵,不是不可以和燕国打,但绝对打不过燕国! 还有一点,在当时,东胡虽然也开始了农与牧,但是整个北方太大了,地大而人稀,所以在这个基础上,燕国并不把东胡放在眼里,相对来说,小小中山国虽然比东胡小,可是人口就有一百万以上,如果拿下中山国,相比东胡,谁更划得来?这还用问么? 但纵然燕公怎么精明,可惜的是他的手下,贾裕为首,支祈无、秦随、伯前、席令等一个个都是文人,这里面竟然没有一个是真正知兵识将的。如此岂不是一种可悲? 目前燕国,蓟城将军是姬广,此人除了忠心其余平平到了极点。其次是造阳将军假夫子。但是天可怜见,假夫子已经七十有八了,这老东西不死已经是一种幸运,现在也是一天不如一天。还有武阳将军勒苛。涿郡将军姬壶子。只是这些燕国的将军一个个都是才智平平,实是不足道,想在里面找一个可以挂帅出征的,那叫一个离谱。见周围众臣都向贾裕看去,燕公也看了过去,他本以为贾裕会说些什么,但是可惜,贾裕张口就道:“此乃大事,不可以莽撞而定,我看还是从长计议,不知国主意下如何?”燕公涨红了脸。 众臣都盯在燕公的脸上,燕公露出了一个微笑,但是旋即他喝道:“备马行猎!” 八月,齐使至燕,请燕入马会大赛。燕公先怒而拒之,其后又同意。答应之后,燕公点起五万大军攻打中山国,然兵至中人城,却是不得不退回燕国,一场征讨,复又成了笑话。 北秦的八月,却是下起了雨来。一大早,最初的时候,天边的颜色是朦胧的、淡紫色的,整整一个上午都没有发生变化,而且四周围都是一样的,没有一个地方暗沉沉,没有一个地方酝酿着雷雨;只是有的地方挂着浅蓝色的带子:这便是正在洒着不易看出的细雨。之后天气很糟,开始变大的阴冷的细雨不住的下,泥泞的大地被黑暗严密地包缠着。时不时的,从什么地方刮来一阵风;它在树枝中间柔声的叹息,搅得房顶上的湿草发出沙沙的响声,还惹出许多别的不愉快的声音来,用叹息和呻吟所合成的悲惨音乐打破了郁郅那种抑郁的沉静。 由于雨大了,虽然郁郅的道路有着排水设施,不会积水,虽然郁郅有着足够的细竹和油布扎成的雨伞,虽然郁郅还有严密的大皮靴,还有木屐履,这都可以对付下雨的这种天气。可饶是如此,北秦郁郅人却并没有多大的兴趣出门。他们更愿意躲在自己的家里,煮上热茶和酒,看着外间的雨,过着自己的日子。除了那些一定要出门的,就是理政殿里也是一片的淡然,很多勤政的职员大臣都放下了手中的工作,他们开始对时局进行了议论。 由于北秦和赵国的战争一触即发,所以这也让一些臣子们对前线的事有了很多的猜想。 本来这种情况还会更加的严重,但是让这些官员们放心的是,到目前为止,北秦伯还没有离开郁郅城,也就是说,战争还没有到那个地步,只是他们并不知道,北秦伯留下的时候也是不多了,很快,他就要带兵前往战场。事实上,北秦伯现在正要进行一次最后的出行! 雨中,一支军队出现,这支军队只有五十人,是一支骑兵。他们的头盔可以很好的挡雨,是一顶半圆的顶,但在正面的前方,加铸出了一戴铁质帽沿,这就是北秦制式的头盔,本来在盔顶要加一个洞要来插放些帽缨子的,但北秦伯最后选择省略了。没有缨子,头盔还是密封的,可以当茶饮之器,也可以用来装汤水饭食。他们配着正面挡的胸甲,他们不要后挡,因为懦夫才会在战时逃跑,而把背后露出来。士兵们背着短五把投枪,臂上带着腕盾,手提着一把中型的长弧刀,腰上别着一把短剑,马上还有一把大战斧,一支铁臂弩。士兵们身后披着绿苔色的粗布的披风,手臂上有一个袖标,上面有两行字。上面是“北秦国家郁郅宫卫军”,下面是“囚牛卫”。他们围护的是一辆绿色的北秦军车。车身上也有“北秦郁郅宫专用二号车”的字样。车子打造很新,车是用木制的,只有高级军官才会有这样的车。比如,车窗就是镶玻璃的,这要让魏王看见,不流口水流得“哗哗”的才怪。 车在北秦墨家大学馆前停了下来。在门口就有一个人一直等着,那就是桑纹锦,桑纹锦虽然有着北秦的官职,但她没有放弃自己学令之职,她一直是住在学馆里的,虽然当了官,但还是维持着自己那种清简质朴的生活。此时她身上是北秦的官服,头上戴着北秦文士冠。身上自然而然有一种说不出的出尘之气。她手拄着一把油伞,整个人似是在一片的烟雨朦胧之中一样。学馆外除了她,还有两个学馆中的随员。虽然北秦伯官大了,但是在这一点上,他和墨家十分的配合,那种自己一出面就要诺大的派场,是北秦伯深恶痛绝的。也是由此,墨家对北秦伯总是有着一种特别的感悟。虽然北秦伯身上有着不可避免的很重大的缺点,他残忍,血腥,总是有着一种要择人而噬的暴力情绪在里面。可对自己领内的百姓,北秦伯实在是让人没有话可说,同时他对墨家的种种利用也是让墨家感觉到了实在。 虽然北秦伯不接受墨家兼爱非攻的思想,可是北秦伯利用墨家除暴政、俭持国的这一精神特点,还十分推崇墨家的廉洁精神。从墨家之士开始当官以来,有贪污的官员达十八人,这里面赫赫然只有两个是墨家的子弟,其中竟然还有监察给事厅的法家士子!这不能不说,在墨家与法家的争夺中,墨家弟子很是高高的抬起了头。还有治政,墨家人自动自觉的加班加工,还少要工薪的这种种,让北秦这个有钱的国家在薪资的问题上得到了很大的缓和。 比如说现在的这种情况。如果是别的国家,国君到达一地,那肯定是众人齐出,列队欢迎,不定还要喊喊口号什么的,麻烦得很。可是北秦伯是绝对厌恶这一点,同时墨家也是不屑于此,两者在这里一拍即合,让人无话可说,如果不是北秦伯有着这种种的优点,以桑纹锦、白舆、柒金茧为首的墨家实学弟子们也不会这么容易的接受他,更不可能这样的分裂成功。据说因为相夫子的分墨行动,让神农大山发出了一片的哗然。有一批的墨家弟子竟然离开了北秦,回转到了秦国,但是很快,他们就觉得自己实在不适合秦国,于是纷纷的回来,真正回到神农山参加秦国的事业的墨家弟子竟然屈指可数。最为离谱的是,有一些的墨家弟子竟然还主动的脱离了神农大山,主动的加入到了北秦墨家。现在的墨家钜子禽滑厘据说已经拿出了钜子令要开打,但是最后还是放弃了,不过整个人却是病倒下去了,身体越发的不好,只怕离开尘世,是可以预期的。而现在,整个神农大山一片的混乱,以相里子一伙决意入秦,他们也的确是带着大部分的墨家弟子到了秦国,参与秦国的变法。 在这个过程里,苦获支持相里子,而邓陵子却没有离开,而是在禽滑厘的身边侍候他。 与其说是侍候,还不如说邓陵子是在送禽滑厘最后的一口气!但这后面又会是什么呢? 车门一下子打开,最先踏出的竟然是一双高跟的皮靴,一看就知道这是一个女孩儿。当然,现在还没有那么高超的技术,虽然北秦生产出了这种高跟的皮靴,但是跟子可没有现代的那些高跟高得那么离谱,跟子也不是那种一根手指左右的细小。靴子的跟部大约三指的厚度,同时虽有斜下的细度,但却并不是那种死细的,而是一种正正好的感觉。“叭”的一声,油布伞打开了来。早在公元前一千一百年,中国人已经使用伞,那时已经用伞表示身份。伞骨用竹或檀香木制成,上面覆以树叶或羽毛做的伞面。到了春秋的时候,孔老二难得有了一个发明,我们估且把那个叫做发明吧,他用木做出了一个类似于伞的东西,固定在了他的轺车上,这样,后来的伞车就流行开来了,其后的车上就会带伞,而之前,伞除了挡雨,就是有身份的贵族用来挡阳光的。在鲁班也就是公输班的时候,他学会制作出了当时第一把可以收放的伞,到了唐时,纸伞也出来了。北秦现在虽然造纸技术好,可是想要在短时间里把能上油的那种粗厚的油纸制造出来,还是不行,所以现在用的是粗布的油伞。 最先下来的是水镜,女孩先是向桑纹锦露出了一个微笑,然后站直了身子,闪在车边,但见她一身白底黑边的素服,尽得墨家黑白之要,让桑纹锦一阵的放心,虽然水镜离北秦伯很近,但并没有抛弃墨家的传统,在水镜的头上,更是朴素的扎着黑色的发带,只是一张小脸更见的清纯,眼睛黑珍珠似的,一个微微的侧面,就可以看见她扑闪灵动的睫毛似在跳舞一样。然后,北秦伯从后出来。北秦伯和水镜竟然似是一样的,也是很朴素,他一身的葛布衣,外罩了一身的灰色的袍子,他的手是赤的,连腰也是空的,竟然没有带剑。 就连水镜的腰上还有着那一把短的女剑,可是北秦伯这样的高贵身份竟然不佩剑。 桑纹锦一阵的感动,她知道北秦伯这是对桑纹锦这间墨家大学馆的一种敬意的表达。 水镜高举着手替北秦伯挡雨,北秦伯回首给水镜一个微笑。水镜头微微偏开,这个一向不以为意对北秦伯没有好感的女孩在外人面前终于露出了她羞赧的一面。之后北秦伯就这么的来到了桑纹锦的面前,道:“本君没有来迟吧?”桑纹锦露出了一个淡然的微笑,然后道:“君伯肯来就很给我们面子了,而且还没有迟。”她本以为北秦伯会迟来甚至可能不来的。说真的,这次的会可能会对北秦伯有一种质疑,或是一种质问。没法子,纵然相夫子之墨,也是墨的一种,而墨家的精要,一向被认为是兼爱非攻,所以面对北秦要发生的战事,这些墨家子有很多的不解,为了安定这些墨家弟子的心,所以桑纹锦组织了这次的见面会,表面上是让北秦伯给墨家的学子们上一课,其实是要进行一种语言的交流,争取达到和平的解决。 这要建立在两点上面,一是北秦伯对墨家的包容,二是北秦伯本人的口才学识。如果北秦伯出于自尊或别的原因而不能接受这一点,那他就不会理会墨家学子的胡闹,由桑纹锦她们去镇压,这无疑是下下策。又或是北秦伯的学识口才不好,那他也不可能来面对现在这帮读墨经读傻了的墨者的诘问。对此说来离谱,墨家的这种行为简直是过分,放在天下哪个诸侯的心里也都是不可能接受的,但是北秦伯却是愿意接受。这也是墨家虽然有很大的实学,但一直以来不为各国所授受,学识再好,这样的无尊卑之念,哪个人能受得了? 可是……北秦伯能够接受。他也喜欢这种交流。杀人是一种治理的方法,但他永远不是最好的。所以北秦伯杀了西海的那些不听命令的子民,可是到头来他要向别人承认那是他犯下的一个错误。能用语言解决内部的问题,那就是最好的方法。除非是产生出了阶级矛盾,那是无话可说的,但是现在,北秦伯不认为一群读死书的墨家子弟可以对抗自己两千年的学识。既然如此,他自然乐于用自己不多的时间解决这一点小小的问题。 因为北秦伯深深的知道,治国大道,离不开法墨两家。搞政治和做生意一样,人弃我取。 历史抛弃了法墨两家,让这两派的真正学派最后流落到了三流,不再成器,而是光大儒家,最后儒家在伪清之时达到了一个最高度,史称康乾盛世,那个时期的人智比猪狗且不如,但正好是最好的儒家治世之需要。北秦伯治政就绝对不会用儒,而是要重法,重墨。法家的秩序,规矩,墨家的科技和简朴,这才是北秦伯真正要的一种政治精神。想要得到这两家的完全配合,特别是墨家,北秦伯不介意任何的让步。更不会在意自己的面子。 第五百四十四章:关于战争 “未知女学令是不是可以帮本君一个小忙?”北秦伯用一副真诚的表情说话。但桑纹锦却觉得这是一种陷阱,她小心着说道:“不知是什么事要我帮君伯?”北秦伯把身子凑上去,两人形成了一种暧昧的姿势,北秦伯无耻道:“水镜总不肯把身子给我,学令多劝劝她行么?” 桑纹锦惊得目瞪口呆。怎也是想不到北秦伯欺身上前就是说这种下流话,偏偏他的声音很小,只是让桑纹锦听到了,但却让她如何说得出去。其实水镜对北秦伯已经很倾心了,但感情的事就是这样,水镜总是脸皮薄,她不介意继续从事在北秦伯身边的工作,也不介意看着北秦伯的荒**,可她却受不了自己一下子成为北秦伯床榻上的玩物。当然,如果北秦伯真的把水镜给强行上了,那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了,只是那样的话,北秦伯就会觉得少了很多的乐趣。现在的北秦伯已经不是那种非要**才会有快感的,而是要连人带心的得到,这才是一种全面征服的快感。毕竟在这个没有电脑没有电视更没有电影的时代里,能打发郁闷时间的事太少了,如果只是上床,以北秦伯现在的条件,不肾亏也要早死。 “对了学令……”北秦伯用正常的声音说道:“不知道下达的国歌现在学唱的怎么样!” 北秦的国歌给定为《鹰击长空》。北秦伯想了半天,最后确定一定以及肯定这首歌了。 “我们召唤北秦军队,在我们危难的时刻,我们的生活方式就是为此而战。旗帜高高飘扬,没人激励我们,我们去完美完成那每一个任务。慷慨赴义就在今天,当你知道为何如此,北秦自由需要捍卫,英勇的牺牲。当使命召唤你付出代价,我将为北秦奉献出我的生命,这可爱的战争让我精疲力竭,我战斗时发出感叹。在死亡降临才知生命的可贵。这句话使我前进,勇气!责任!荣誉!每天从不会放弃,慷慨赴义就在今天。当你知道为何如此,北秦自由需要捍卫,英勇的牺牲!当使命召唤你付出代价,我将为北秦奉献出我的生命。勇气!责任!荣誉!如鹰般翱翔天际,如鹰般搏击长空,帝赐予我们力量,去赢得这场战争,慷慨赴义就在今天。当你知道为何如此,北秦自由需要捍卫,英勇的牺牲!” 桑纹锦立刻提出了意见:“君伯会不会觉得这是一首军歌,而不适合我们全国的人一起歌唱?”北秦伯对此道:“这是必然,因为生活和平的人往往不知道和平来之不易,如果不让国民中有一份军人的感情,那就会出现军人在前线打仗,而平民却在后方唱反调,甚至有可能他们会同情敌人而敌视我们自己的军人,他们会在这种过于宁静的生活下感觉我们北秦军太过于残忍,觉得我们的军队不正义,最后葬送国家,葬送军队,所以我们要用这首歌告诉我们的子民,我们的国家是要靠这些军人去保护的,他们保护的是什么?就是自由,我们北秦人的自由,而这一切是要军人用生命打仗去换来的!人最宝贵的是什么?生命。而我们的军队就是在用他们的生命保护我们整个北秦,这首歌的作用就是提高国民军队的地位!” “那军队也没有必要去吃人吧!”桑纹锦一下子指出了北秦军队最大的问题所在! 虽然是战国时代,但还不至于到五胡的那种地步,所以北秦这种大口吃人的军队的这一点就成了北秦军队身上最大的一个缺点!也是进入学馆后墨者们会对此提议攻诘的一个关键问题。北秦伯反问道:“学令觉得杀一个害怕的敌人容易还是杀一个不怕你的敌人容易?” 桑纹锦道:“君伯仅仅只是为了吓唬别人吗?”北秦伯很无耻道:“还可以省不小的军粮,可以让士兵更好的增加血勇之气,而且本君对骷髅头很感兴趣,每年骷髅头的骨雕都会给我国带来大量的利益!”桑纹锦道:“这样说可不行!”北秦伯道:“这是当然,但这一点本君不会改变,我们北秦军队是神圣不可侵犯的,我们的军队是不会在这一点上进行任何的让步!在我们北秦军队的信条里,敌人不是人,我们没有必要对不是人的人有任何的仁慈,只要是敌人,可以杀,可以吃,可以奴役,可以随意的处置,这是军队战斗的前提,因为道德原因而去约束军队,等着学宋襄公吃败仗么?你看那宋襄公到是一个仁仁的君子,他要学大商时的兵礼,可是这种兵礼给他带来了什么?让他成了天下的笑柄,明明一个道德上如此高尚的人,却成了如此可悲的存在,这是不是一种讽刺?现在还让本君去学宋襄公么?” 桑纹锦顿时无话可说。因为她知道无论她怎么说,也只是仁义道德的方面,就算有一小点利的方面,那也是微不足道。至于说一个好名声。北秦伯现在吃人杀人的事少做了么?要说名声坏那已经坏到家了,可是那又有什么关系?还是没有影响。只要北秦有着实力,那些虚名只是一个笑话!昔日周如此大逆不道,莫名其妙出兵攻打大商,但是他胜利了,他就可以书写历史,看看历史是怎么形容帝辛的,可怜一代雄主给骂成了好色的昏君纣,而且基本百分之九十九的中国人都是这样认为他的,并且还会在此基础上继续的骂下去。从《封神榜》到《封神演义》,哪一点不是把周武王说成英明圣主,把帝辛王说成大恶魔?文人一支笔,三千年被颠倒的黑与白,这是多么的可怕与可悲。从这里可以看出,胜利者才是正义的,胜利的人可以随便的改史,可以随便的给自己增加光彩,而不用考虑当时的他是什么样的人。 唐太宗这个大卖国贼,大反贼,他杀死自己的兄弟,逼自己父亲退位,至于他的战功,史书只写他如何在前线立功,却是不提他的太子哥哥怎么在后面替他治理地方筹粮筹款。反而在太子和元吉的身上不停的抹屎。在李世民得到了天下后,他所谓的治政之功也只是沿着隋炀帝的未完之功去重新做一遍罢了!而且在这方面,他还得益于炀帝留下的大运河!这算什么功?相反,他大肆出售中原的技术文明,让吐蕃从新石器时代一跃进入了铁器时代!还让日本学全了唐的知识,把什么丝绸、瓷器、茶叶等等全都给了新罗也就是朝鲜韩国和日本。最离谱的是他还大肆的破坏本国的植被,关中的黑土地在有唐之年给破坏的干干净净。淤泥积堵,又坏了大运河,他拉下了这么多屎,遗害万年,这能算是一个英才?特别是他还自己修改史书,史官一定要把史书给唐太宗过目,让唐太宗肆意的给自己添加光彩!这就是唐太宗,这是一个怎么样的胜利者,只是因为他是胜利者,他就可以这样把自己塑造成伟人。 在这样的认知下,北秦伯也有自己的底线,他只要成果,他只要效果,既然吃人用人骨做骨雕有这么多的好处,想要让他仅仅因为道德问题去改变,做梦去吧,天下成了北秦的,那还不是由着北秦自己的意愿改史!到时北秦伯就是说自己是天下第一大好人谁又敢驳他? 桑纹锦心情很复杂的替北秦伯带路,北秦伯的这种态度让她对这次的会面没有什么信心。但一切已经是注定的了,她也是没有办法改变。拉开了新建的纸门,一批六十多个墨家弟子就露出来了,最小的才十二岁,但已经蒙童了,会至少三国文字,大的也有三十多岁。这些就是墨家的问题人物,他们对北秦的种种做法都有着疑问,正在这里等着呢! “各位……应你们的请,我已经请来了君伯和你们说话,我希望你们能有一个墨家子弟的真正样子,我们说理,我们论学,我们议政,你们听了之后,有不满的可以离开北秦,但不要在北秦生事,让大家不愉快!有问题么?”桑纹锦虽然是一个女流,但是在这种时候,她的权威就体现出来了,在场的墨子们竟然没有一个敢于反对的。墨家讲尚同,桑纹锦这样一言以决绝对是一种一言堂,但总是比日后墨家的坠落要好得多。随后,桑纹锦回身对北秦伯行礼,她还替北秦伯收拾了一下讲台,把一盏青色的次品白陶呈现在了北秦伯的面前。 这种次品陶是桑纹锦的一个爱好,她用这种次品也就是想要省钱,不是说桑纹锦没有钱,而是她一直履行自己的职责。墨家是讲交公款的,也就是说,你赚到了钱,要上交墨家,自己只留下够自己用的,这是为了让其它没有收入的墨家子弟有一口吃的,说白了是吃公家。但这也是有原因的,不可能每个墨者都能赚钱,比如说那些入学的小弟子们,这些个穷光蛋能有个屁呀,如果没有钱,光是自己自力更生,谈何容易?所以还是要有一笔公款比较好。 这就是墨家的“有财相分”之法。特别是当首领的更要以身作则。正是这种方法,墨家弟子的道德都是很高的,在这一点上,自觉提倡仁义的儒家却是……比狗都不如。我们看看孔家就可以知道一切了,孔府算是儒家的头子了,可是孔府的生活是怎么样的?他们的**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两千年来靠着孔夫子的名头,不知做下了多少昧良心的事。他们可能把自己的钱财全都捐出来给那些穷人么?或是给那些穷苦的读书人?根本不可能! 桑纹锦以女流之身而在墨者里面有这样的一个地位,就在于她以身做责。她食用从简,居住也是从简,而是把自己收入的大部都投入到了公款里面去。当然,北秦这一支的墨派首领是相夫子,但是相夫子却并不是一个年青的人,他管不了这种钱上面的事,所以这种正事还是放在了桑纹锦的身上,现在的相夫子正是在做着一件大事,那就是重编《墨经》!或者说是一种整理更新,让墨家的思想更符合北秦的需要。正如北秦伯对墨家的让步一样,墨家也要对北秦伯进行一点让步。相夫子既然已经独立了,那他自然就想到了,如果不能确立自己的思想,那他的这一支墨岂不是还是老样子,没有一点的变化么?既然墨家的确是有一些的问题,比如一味的防御,的确是不对的,北秦伯说过了,进攻是最好的防御。没有止尽的去兼爱,也是不对的,如果你的敌人野蛮粗俗丧尽天良并死不悔改,你还能去“爱”他么?相夫子认为,墨家既然有诛暴的思想,就可以在这上面进行进一步的延伸。 北秦伯看了台下的一张张面孔,他不由再次感叹墨家的先进,这个先进并不是科技而是思想。在这里的墨家弟子里有男有女,有大有小,从这里就可以看出来,所谓有教无类这一点,儒家最后没有做到,真正做到这一点的恰恰是墨家。北秦伯点点头,然后道:“本君就是北秦伯,听说你们这些人对北秦的一些做法不是很赞同,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可以说来!” “请问君伯!”一个墨家弟子大着胆子站出来了。北秦伯很平和的对他道:“你说!” 那人道:“君伯的大军虽然战无不胜,但听说食人以残,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桑纹锦心中道:“果然来了!”她看向北秦伯,希望北秦伯可不要说和自己说过的那番话。要知道有的道理虽然有理,但人的接受能力却是有限的,纵然北秦伯自己觉得自己的理由有多充分,但是在别人的眼里却就是歪理斜说了。那些信邪教的把正理当成了歪理,如此都可以扭曲,更何况北秦伯的这种做法的确是大大的不仁道。本来墨家里面也有对北秦军队这种现象的不满,但是那还可以压制,可是现在不同了,北秦对于人才的要求越来越多了,也就是说北秦伯需要一批的新生力量,等正在学习的孩子显然是太慢了,如果不是这种种的原因,北秦伯何至于来此找骂?这时,北秦伯发出了爽朗的笑声,他笑的很开心。 笑过之后,北秦伯道:“人死后有知觉么?”对于这点,那个墨家弟子学得很正规,道:“人死而有魂,但尸无知觉!”这是最标准的墨家答案。正是因为如此,墨家才会认同节葬,也就是火葬的这一死葬方式,而不是那些乱七八糟的入土为安还有陪葬甚至殉葬的理论。 “既然如此,那就是说,人死之后,尸体和死去的牛、马、鸡、羊是没有区别的了,那么吃掉也就没有关系了吧!”“可是君伯不觉得这样太不仁道了吗?”“仁义是对自己人讲的,不是自己人,而是敌人,那讲什么仁道?这位墨学弟子,你知道军人是做什么的么?他们是打仗,想要打仗,就要有力量,要有力量,就要吃东西,可你知道运粮到前线上去有多费米粮吗?你们和本君说仁义道德,但是你们知道军人是做什么的么?所谓慈不掌兵,义不理财,在你们看来军事上的东西很残酷或是很残忍,但那都是一种必然,打仗哪有不死人的,所以死人吃人也不过是尔尔,你们觉得受不了可以选择离开,但是本君要告诉你们,一个国家,无论怎么样的美好,如果没有一支残忍强大的军队保护,那就什么也不是!” 另一个墨家弟子说道:“这么说来,君伯是不是很喜欢攻打别人?”北秦伯摇头道:“本君爱好和平,向往世间大同。怎么可能会喜欢攻打别人呢?本君攻打禺支国,是因为禺支国先一步攻打了我国,是他们侵略在先,我们反击在后,反击是一个必然结果,因为禺支国是一个野蛮好战的国家,我们只是一次的打败是不行的,他们和匈奴人一样,只会攻打,掠夺,然后破坏,而我们却可以制止这一切,所以我们的战争是正义的,在正义的名义下,虽然行使一些的不义,那也是没有办法的,正如本君之前说的,战争本身没有任何情义可言,要么胜,要么败,这就是战争的一切。比如说现在赵国就要攻打我们,而我军也将会予以坚决的反击,在这个反击的过程里,本君会进行一连的报复,如果对这种侵略者不加以报复,他失败了回去,会很快再度发兵打来的,故而就算是本君做任何事,都是正常的。你们可以从人的角度去想着善与恶,但是本君不同,北君身为一国之主,只能想着本国的百姓和其它国家百姓的善与恶,而且本君只能做一点,那就是尽全力让本国的百姓生活幸福,至于别国的百姓,那就不在本君的管理范围,甚至本君会为了本国的百姓而去杀死伤害那些别国的百姓,这都是一种可能性的必然结果,所以这种战争……” 第五百四十五章:拜见相夫子 “……是不得不进行的一种手法,哪怕本君也不愿意,但当它来临的时候,本君义无反顾,更不可能犹豫或是别的,只能出兵,只能打,只能还击,而且本君还要更加强硬的进行反击!不然,我们的边患就会不断!在这里本君要告诉你们一点,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你们只看到了本君的军队对敌人的一种残忍,但是你们也要看到,正是因为如此,才会有越来越多的戎胡人投向我们,奔向了幸福和平的生活,而如果我们软弱,那些胡人会不间断的向我们进行劫掠,毕竟劫掠容易的话,谁会想要自己生产劳动呢?” 北秦伯的话掷地有声,这让一众的墨家进行了思考。战国的人可不是儒学横行的时代,这些有一定文化的人并不是人云亦云就可以左右的,当你说的有理,他们就会想,进行思考,然后进行认同或是否定。北秦伯的话在传统的墨家思想里,的确是有一些急进的部分,可北秦伯对国中子民的仁善,还有他让权出来宽厚治民,这一切都是墨家无法否认的。最为重要的是,在目前的天下,没有哪个人还可以比北秦伯做的更好,特别是在对墨家的这个态度上。 “那么,君伯您对于当年攻打义渠国又怎么解释呢?”一个墨家弟子拿出了历史问题来。 如果说禺支国是因为先一步攻打北秦国,这当然是北秦伯自己说的,但谁也没有这个证据。再者说了,自打黄帝开始,征讨四夷是一个必然之事,谁也无法对此说什么,不过从黄帝传到了现在,这一条变质了,变成了四夷不贡,不臣,不服王化,伐之!好在的是,禺支国从齐桓公的时候贡过一次齐国,之后就没有再贡了,理由是很充分的,太远了。不过无论怎么样的理由,北秦伯打禺支国都是再正常不过了,何况北秦伯还信誓旦旦说是禺支国先打北秦的,哪怕北秦伯说的是假话,也没有人出来说话了,谁让禺支国已经给北秦伯灭了呢。 但义渠……伐义渠是北秦军开国第一大事,不打义渠,北秦国就不会有现在的实力。与其说是北秦国灭了义渠国,倒不如说是北秦国融合了义渠。这说来离谱,但就是如此。这就是文明的力量,是财富的力量,因为好的文明和好的财富会引导着让人改变,就是如此,义渠人理所当然的变成了东骑人,一直到现在他们又成了老北秦人。虽然这种说法很怪,但这就是事实。北秦伯的解释很简单,他说道:“在本君看来,有两种战争是正义,并绝对正确的!第一,是如现在这样,我们都知道,赵国要打我们,在早前,赵人先一步偷袭我们,打死打伤我北秦多人,这是一种对我北秦的试探,我们必须要还击,所以本君灭了来犯之敌……并且,本君还要还以颜色,大争之世,谁软就打谁,所以本君不惜惹怒赵国,它要打,那就来好了,本君会和从前一样狠狠的打败他们!这是我们保护我们自己的战争,它无比正义!!” 北秦伯又说道:“还有一点,刚刚我们说侵略战争是不义的,而我们反侵略战争是正义的,可还有一个战争,也是正义的,哪怕它是主动的。本君和你们这样说,有两个国家,一个国家的国王心地仁善,旋行仁政,百姓的生活十分幸福美满。但是另一个国家的国王却十分的残暴,他残酷的虐待自己的百姓,逼他们缴纳重税,打死打伤自己的百姓,完全视自己的百姓和猪狗一样!当百姓越来越穷的时候,国家的税收也就不足,但这位国王只管要钱,他不管别的。于是另一个国家的大臣就对国王说了,现在邻国如此不义,我们应该伐他们。因为如果我们不伐他们,那他们的国家就会没有钱,而没有钱,他们怎么办?就会影响到我们的国家,他们的百姓会到我们的国家里,我们没有义务去养他们国家的百姓,而打下了那个国家,我们就可以让那个国家的百姓过上好日子。这是一个主动攻击,但它也是无比的正义,因为军队打过去,并不是进行无理的破坏和杀戮,而是解救那些平民,所以这种是解放战争!本君攻打义渠国的时候,义渠人生活困苦,他们穿着兽皮为主的衣服,食物里也是平淡无味,朐衍向义渠贡盐,这些盐都让义渠人拿去出售给了赵国,却舍不得给自己的百姓吃,可是现在呢,我们都可以看到,义渠人要种地的有足够的地,要牧羊的也有足够的牧场!” “本君虽然攻打了义渠,可是本君却是解救了他们,让他们现在过上了幸福的生活!”北秦伯反问道:“你们还能说本君的这种战争不正义吗?” 墨家弟子们感觉有点懵了。当然,这并不是北秦伯的口才学识有多么好。而是一种心理上的优势!现在的北秦伯已经今时不同往日,在过去,他只是一个小小的戎王,而现在,他是国力日强的北秦伯!身份不同,说话不同。一个小乞丐说华尔街股市要出现大崩盘。正常来说是不会有人信的。可若然是一个超级大亨说这话,那可就完全不一样了,会引发一连的股市反应。现在的北秦伯再也不是那个手上只有几千戎族的小部族的族长或是小小戎王,而是一个非常强大的新兴战国的国主,他的兵也许不多,但是他战无不胜,手下的兵全都是强兵,还有墨家弟子们自己也都知道的,那就是这个国家的强大,这个国家的富足,还有这个国家的活力,这一切的一切结合到了一起来,就形成了北秦伯现在不一样的威压。他说什么,那就是有很大的分量。北秦伯说自己正义,在没有足够的理由情况下,他就是显得这样的正义。本来么,北秦伯治民仁义,重用法墨,再加上北秦国并没有大地主大贵族,所以北秦伯根本不用在这种问题上停留,他只要按他制定好的方略,控制官员的养老制度,进行薪金制,那就不会有大地主,官员们有公屋公车公仆等一切免费的东西,还有一笔十足的薪金,当然,一些想当地主的学子是一会事,可是却能让一切的矛盾得到缓和。这样一个君主,纵然他有着再大的性格问题与人品缺陷,墨家弟子对其的指责也是乏善可陈的。 “这么说……”最后的一个墨家弟子小心的说道:“如果君伯觉得有其它的国家治政不如君伯,是不是说君伯就可以用解放百姓的名义打过去了?帮助他们解放他们?”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北秦伯发出了一连串不绝于耳的大笑。他拿起了讲台上桑纹锦的旧杯,这是他第二次肆无忌惮的用桑纹锦的杯子,只是这一次是桑纹锦主动的。当然,可不要以为桑纹锦对北秦伯有意思,事实十分明显,这只是一种再普通的应酬。毕竟北秦伯虽然谈不上是一个美男子,可也没有次到刘姥姥的那个地步。而同样的,桑纹锦虽是一个女子,可也并非是如妙玉那样同样给儒文之风给腐化的**尼姑。也许有人会觉得妙玉那是一种洁癖,但并非是这样简单的。妙玉本身也有很浓的文学之风,从曹雪芹设计的这个人来看,也是有一肚子的文学,但是这种文学却是一种女儿家清婉的文学,或者说是一种儒学,所以妙玉瞧不起刘姥姥这样一个社会底层的人,而是对贾宝玉这样的一个富家子心有戚戚焉。 所以虽然妙玉自觉得自己清高,雅洁,但是她却没有落下好下场,就是这个原因,因为她也同样有着儒学的那种自私与虚伪!不过桑纹锦却并非是如此,她落落大方,并不会因为自己是一个美女就觉得自己要怎么样的讲究,她仍是布衣布袍,除了她的官袍有点讲究外,她的衣服无一例外的黑褐土,而她头上的发杈也是地地道道的木枝型的小手工艺品,其经济价值等于零,根本就是她自己拿小刀逮着树上的小枝条自己削制的。但遗憾的是……桑纹锦的确是一个美女,纵然她再朴素无华,可再自洁的珍珠本身就是瑰宝,虽然用的是那种次品的青陶器,可北秦伯用的时候还是觉得心中一荡,对桑纹锦心里更是升起了**来。 好在的是他及时的压下去了,当然也有他欲求一向都可以满足的原因,不会勃而不衰。 北秦伯好容易回复了自己复杂的心情,然后对那个墨家子弟道:“本君一定要再次的重申,本君是绝对爱好世界和平的,本君的确是向往着世间大同的,对于你们墨家的那种思想,本君也是如此,本君并不是一个战争狂,我绝对不爱打仗!所以虽然遗憾,可是本君要说,只要别人不是真正的影响到了我们北秦,本君是不会兴兵乱战的,要知道打仗这种事,打败了士兵会死,打胜了也很难避免士兵的死亡。本君纵然不是爱兵如此,也不会想要以本国的利益去换取别国的土地!本君的大志很小,只要顾及到本君自己的国民,那其它的本君可并不想要去管。因为本君是北秦的国主,而不是其它国家的国主,本君这种解释,你们骂本君虚伪也好,说本君自私也罢,但这就是一个国王的心!一个国王,只忠于他的国家!” 说到了这里,北秦伯伸出了自己的手,道:“本君可以在此立誓,于国,人若犯我,我必犯人,但人如果不犯我,我亦不会去主动挑起战端去打无名之仗!” 原本以为一个亢长的会,没有想到这样就解决了,但是效果到底如何,一切仍是未知之数。北秦的囚牛卫还在站岗,雨仍然在淅沥沥的下着个不停。可囚牛卫仍发挥着不怕苦不怕累,天摇地动,雷电齐鸣,我自不动如山的精神,站在那里,呆呆的,一个个如泥雕一样。 北秦伯也是感觉满意,别的不说,军姿是练出来了。在北秦的军训里,军姿是一切训练的基础!这一点非常重要,它最大的特点居然有两个,一个是可以锻炼士兵的体力,考验士兵的体质是不是真的好。有的人个子高高大大,但是站却不如矮个子能站。还有一点就是可以磨砺人的精神意志!人总有一种难言的惰性,这种惰性让人不知不觉在情况允许下变懒和笨!而军训里军姿这一点是最重要的。古代士兵开战前往往要呆站着很长的时间,可惜那些士兵没有重视这一点,结果在战斗的过程里,往往士兵不是打仗累的,而是站立这样站着累下的。吕不韦注意到了这一点,于是他建议士兵丢下盔甲,这样才可以更好的杀敌。 从北秦伯回到郁郅府是五月,三个月,老三卫和新二卫都进行了一连严格的军事训练,可见还是起到了成效的。士兵这种存在,不能光是养。养兵千日,也要看养成了什么样子,如果还是兵那还好,但如果和明朝一样把兵养成了猪一样呢?那岂不是上了战场让人杀? 出到了长廓,桑纹锦看着这批的士兵,不由感叹:“如果君伯要还击赵国的大军就是这样的军队,那胜利当真是指日可以期!”北秦伯笑道:“女学令对本君这么有信心,啊哈,本君可真是感激得很呐……对了,女这学令的那支杯子很别致,不知可不可以割爱?啊,本君可以给钱!”桑纹锦淡淡一笑,道:“那不过是西市面上最平常的一只次品的平价杯,不足为道。君伯金玉之器无穷,何必要我的这支小杯子?”北秦伯道:“女学令可是冤枉本君了,本君也是用陶器为食用之盛的,可没有什么金玉之器。”桑纹锦更是一笑:“君伯如此俭朴,天下少有,唯愿君伯能自始至终,不要沉入奢糜之道。”北秦伯大失所望,道:“女学令就没有话想要和本君再说了么?”桑纹锦再冷静也吃不消北秦伯这样无赖。 看着边上的水镜,水镜却是低着头,看自己的皮靴。本来水镜是想要穿木屐的,但是女孩就是如此,对于女孩来说,有些东西是很难抗拒的,比如说这双高跟的皮靴子。 “我没有事请教君伯了,但是家师却有心要见君伯一面,不知君伯是不是愿意就近两步?”桑纹锦说的从容。北秦伯还是失望,但是他却不能不打起精神。家师,现在桑纹锦的家师只能是那个人了,相夫子。自打北秦墨派的成立,这一支的钜子就是相夫子,按墨家的规矩,钜子就是老师,其余者尽以师兄弟而称之。是故所有的人只要是北秦墨学者都要叫相夫子一声师父。北秦能和墨家这样的相处,这里面有着相夫子大量的功劳。别看他具体的事干不了多少,但他就是一面旗子,没有他,墨家就不会成为现在的这个样子,不举相夫子,北秦的墨家弟子不知道要给钜子令拉走多少,别看桑纹锦威信很足,但那是相对的,她可以支使墨门弟子,但却不能号令。只有相夫子有这个名望。想到这里,北秦伯也是觉得失礼,要知道相夫子来到北秦非止一日焉,而北秦伯却从没有想过见他。这里面固然有北秦伯自己忙的一面,但同样的,北秦伯没有在这件事情上重视也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能见夫子大师,本君不胜欣焉!敢请女学令带路……顺便问一下,方便么?” “家师虽然一直在著书,不过是君伯来,家师是绝对有时间的,事实上家师想要和君伯说话也非是一日之想了,只是忙于案牍,所以误了几多的时间……君伯看上去真的很忙呀……”桑纹锦不动声色的打探着。北秦伯也不由自主的说道:“是呀,明天就要走了……” 桑纹锦一惊:“君伯是说要出征?”北秦伯点点头,顿了一会儿道:“不怕女学令笑话,虽然之前本君说了很多大话,但是赵国毕竟是一个大国,到底战斗会打成什么样子,本君也不知道,只希望一切都尽早的完成这一切……”桑纹锦对北秦伯打仗还是有信心的道:“君伯放心,以君伯的实力,一定可以旗开得胜!”北秦伯哈哈大笑:“那就借学令的吉言了!” 行到长廊的尽头,在廊下,有一排的花盆,门是关着的,但也可以感觉出一股子的书卷味。桑纹锦叫了两下门,最后一推而就,里面的陈设十分的整洁,感觉一切都很平静。蓦然,一个人动了,这时相夫子才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相夫子的鼻子有点小,个子也不是很高,但是他有一双粗大的腿,还有一对小小的眼睛。其中一支眼睛感觉不是太好,但是另一支眼睛却是一点问题也没有,一道灼人的精光正是从那只眼睛里射出来的。然后相夫子阖上了眼睛,语调轻淡的说道:“君伯终于愿意来见老夫了……” 第五百四十六章:相夫子的两个请求 相夫子的房间是地地道道的老式的,也就是说这是一个类似榻榻米的房间,地上铺就着厚厚的毡毯,相夫子老儿结结实实的坐着在,而且是正襟的跪坐。这就是老人养成的习惯了。一般说来坐椅子自然是要舒服一些的,可是相夫子的年岁已经老了,于是他并没有学着去坐椅子,而是还那么正常的跪坐,当一个人对一件事情已经习惯了,那种姿势就是他最舒服的姿势,改不过来了。这就好比香烟其实并不好抽,但因为它有一定的瘾,所以人们才会去抽。又或者人们去喝酒,为什么人要喝酒,就是因为酒其实难喝。古人的口味很清淡,他们不得不要一种特别的东西,一种特别的味道来刺激他们的嘴,就是这个原因。相夫子也是如此,在别人看来,一天到晚这样跪着,的确是不大好,但是相夫子跪坐着就和睡觉一样舒服。 北秦伯正要行礼,又想到要脱靴,可怜他穿的这双大笨靴,北秦伯没有办法,只好花费一定的力气把靴子脱下来,然后坐好在相夫子的面前,道:“北秦刘羲一直以来都忙于琐事,没想到竟然轻疏了夫子,这是刘羲的罪过!”相夫子摇摇头,他对桑纹锦道:“泡茶!” 桑纹锦一句话也不说,转身就去做这件事。看她跑去,听那一连的足音,不消一会儿,桑纹锦又跑回来,恭恭敬敬的放置小泥炉,放置茶器,放入茶叶,最后开始烧泡,说不出的认真,比历史上的二十四孝还要孝的样子。相夫子满意的点点头,对北秦伯道:“老夫来北秦,自觉坠落,竟然也会喜欢上了这口腹之物,实实的不该,但是想想,老夫一大把年岁,今年不死明年死,明年不死后年死,怕也没有几年好活头了,所以老夫也就不忌这个了,北秦伯不要因此而小视我墨家之学啊!”北秦伯忙着道:“这怎么可能呢,本君最佩服的就是法、墨、兵三家学说,要说治世安康,无出于法,要说安民强工,无出于墨,至于保家卫国,那就是兵家的事,这里面,墨家是最广的,自然深得本君之心,对于墨家,本君……” 相夫子摇了摇手,纵然北秦伯也只能收住嘴。相夫子闻着空气里的气味,笑了,道:“君伯对于我墨家的重视,天下君王,可以说纵算上后世者,怕也是无了,我墨家之学,如果再似神农大山那样继续下去,没落是必然的!”他张开了眼睛,目中满是一种睿智的光彩,道:“天下重我墨家,有两重,一重我墨家祖师之德,纵孔仲尼也不能比就,不知君伯以为如何?” 北秦伯立刻道:“孔丘是个臭老九!”他见相夫子和桑纹锦都露出了不解之意,又道:“天下诸学,儒家排在第九,不,是末九,是最最下,我们叫臭老九,比乞丐犹自不如也!” 如果是一般人也许要谦虚一下,但是相夫子只微一忖就笑道:“君伯说的是,孔仲尼年青犹可,大了却是虚伪,我墨家不恨真小人,小人尚有真性情,而独恨儒家伪君子!其下流无耻无以复加,只为官身就可以任意枉为,贪天下之功而自肥,本身之学无一所长却叫嚣于天下,老夫生平恨的东西不多,但独独对儒家,厌恶之深,以达无以复加之地步!” 北秦伯接口道:“这就叫英雄所见略同!哈哈哈哈……”相夫子伸出鸡爪也似的手捋着自己花白稀疏的胡须,笑道:“君伯说话总是这样有趣,罢了,我们不在小处着舌。君伯可知道,我墨家第二得天下之重者为何?”北秦伯沉吟一下,笑道:“总不会是兼爱、非攻吧!” 相夫子摇了摇头,他的眼神复又变得有了几分的空洞之色,那种空洞让人是难以用自己的语言形容,就似灵魂离体了一样。忽然一股茶香溢起,相夫子这才回过神来,他用一种语重心长的语气说道:“先师(指墨子)气盛时,总思要止天下之纷争,然天下大争,纵助弱守强,也只能得逞于一时,时间长了反而是不美,虽然我墨家守城之术天下无双,但是纵有再大的守城之术,可是要两方的力量差别过于大,那纵多我们墨家几百个游魂,又当有什么作用呢?虽然我们靠着先师的智慧与机关之术,但是问题在于我们的方法是完全错误的,随着孟胜师兄的死,家师总算是明白了,随后进行封山。在这里,我就已经明白了,一味于之守是不对的,先师也是明白了这一点,所以他才要封山,想要解决这个死结,但是竟然不能够。天下间,想要守,就要有力量,但是力量上涨了,新的野心就又会出现!于是弱的变强,然后再去攻伐它国,是故我们先前的非攻的确是错了的……” 相夫子这样说,但是桑纹锦却是神色平平,她的注意力全都在茶上面。不得不说明,桑纹锦并不是一个精于泡茶的女人,她泡茶很粗,因为她喝的就是和王良一样的老秦苦茶,虽然加工过,去除了一些植物本身的草腥味,但是却同样是很苦的。加糖而味为正,最好是加蜜。但是和王良一样,桑纹锦并不想要多花那两个钱,她坚持喝这种苦的钻心的茶。 在这样的情况下,相夫子要她泡茶,她不拿出全副的精力来,万一泡坏了茶,那可是不好。至于边上相夫子和北秦伯说的是什么,她竟然一句也没有听进去。北秦伯感叹道:“夫子大智,本君佩服,没想到夫子竟然能够看出这一点,仅此点,夫子在学术上的见解不超过墨翟大师也当可以自立门户了。”相夫子发出了呵呵的笑声,笑毕后道:“可惜,老夫自幼随于先师,虽然先师的思想有错,但在道德上,先师可称近乎于完人也!”北秦伯问:“近乎?” 相夫子哈哈大笑:“怎么君伯觉得天下间有完人之物么?”北秦伯顿时明白,笑道:“夫子说的是,天下间再也没有人敢言道德上超过墨翟大师!”相夫子这是说一个哲学题。 虽然在希腊,由辩论引发出了哲学这一学系。它这个哲学,产生了思想家,以及其它的名家。这说明了哲学的作用。什么是哲学,就是思想的一种延伸学问。和佛教的谒语不同,佛教是假的,是邪教,但是哲学不同,他提出的是知识,是思想,一切其它的学问通过哲学,得到全面的进步。这就是哲学。从表面意义上讲,它没有用,但从实际上说,它却又有用。和东方的儒家思想相比,这是两种类似的东西,但值得讽刺的是,哲学是让人去学会自清自己,让自己聪明理智起来,而儒家思想,是要你做猪狗一样的智商存在。 相夫子的这个哲学题是就连墨子他老人家,道德水平还有他本身的才学高到了那个地步,但是在人品私德上,墨子也不能说是一个完人,这是不可能的!但纵然如此,天下间想要再找出一个如墨子这样的完人,一个地地道道一门心思舍己为人的贤人,却是再也不能!这一点和苏格拉底一样。希腊人都认为天下最聪明的人是苏格拉底,但是苏格拉底却坦然的宣称我的聪明就是我一无所知,我对很多的事情都不了解,如我这样的一个人都对那么多的事情不了解,那些自以为了解的人又算是什么呢?相夫子在此点头,然后他说道。 “所以先师虽然不是一个完人,但是墨家学派就是墨家学派,只是先师天不假年罢了,我现在做的只是改善先师的学说。这些天,我一直再想,想要天下太平,诸侯弭兵看来是不可能的了,可是并不是说就不能让天下太平起来。现在天下纷乱,盖就因在诸侯林立,天下纷争。从周武王得国不正开始,行分封制,所以才会有现在的无尽之争战。”相夫子缓了一下口气,露出了一抹淡然的微笑续着说道:“而我看了君伯的治政。君伯很有意思呀,虽然我不知道君伯手上的军力是怎么回事,但是我看出来,君伯于官养老发薪,的确是比封邑给食要强得多了,官不得私田,而却可有财,又可得养老,能有国府养老,那田地自然是不用的了,因而国中无有土之贵族,军士征战虽有赐堡之封,不过居地,不足田亩道也,如君伯这样,天下一统之日,相信可以得真太平矣,不知君伯是不是有这个志向?” 统一天下……桑纹锦也看向了北秦伯。虽然她自问也算是了解北秦伯一点了,但如果说北秦伯想要一统天下,那能是这么容易的事么?北秦伯也是想不通,相夫子怎么会有这个想法,他在心里计算良多,最后在两道灼灼的目光下道:“统一天下谈和容易,本君自问起兵以来战无不胜,但是这也是有一定的运气在里面,而要说统一天下,那实是太遥远了,实不瞒过夫子,说这统一天下,本君自然有想过,但想来想去都觉得太过于危险了,天知道到底这会成什么样子。我北秦立国才短短的几个月,就说正式立国还不算,到明年三月才算是真正的成立,在如此短的时间里,我北秦的人口总共不过一百万人,有这一百万人,本君可以闪电击败赵国,但灭赵难矣,本君也可以避开中原,转攻燕国,但燕国太大,得到了燕国,还有东胡等戎夷,本君既然打过去,就一定要扫平那里,等到本君把这一切都安定下来之后,只怕二十年都过去了,人生能有几个二十年,本君虽然身体健康。但也是自知天命有尽时,早晚有一天本君还是会要死的,这统一天下没有一百年或五十年的积累,是想都不要去想的,统一整个北方,只怕就要花本君五十年,楚国地大而气候相异,大军征伐不易,只怕我纵再是有心,这统一天下的大业也是一个难……再说还有秦国,别看秦国现在不说话,但只要假以时日,卫鞅大才一定可以让秦国脱胎换骨,到了那时,天下还有的争鸣呢,岂容我一家天下霸唱!所以统一天下这个志向,本君想要,但要不起,更不想以国运行大赌!” “说的好!”相夫子反而笑了起来。这时,桑纹锦把茶烧好了,浇到两人的茶杯里面去。 北秦伯还没动,相夫子已经抓起来一饮而尽了,感觉这不是茶,而是酒,但是要小说,这茶虽是茶,却是刚刚烧开的,好在北秦的小陶茶杯很小,散热更是快,虽然相夫子这样一下子倒在了自己的嘴里,却是满口的留香,那抹茶汤的香醇,不言自明的满意。 北秦伯小心的问道:“夫子说好,但不知这个好从何来?”相夫子道:“君伯天纵之才,这是很难得的,似君伯这样的人才,五百年也难以出一个。只是君伯虽然才情堪比昔日帝辛王(也就是指雄才大略的纣王!),但帝辛的下场却是不好。当年帝辛奋发而上,使已经衰弱的大商重新中兴,这是天下人共见,可惜的是帝辛过于沉迷于自己的军队力量,的确,大商有着当时最先进最好强大素质也最好的军队,帝辛凭着这支军队战无不胜,所向无敌。于是他就渐渐的陷入到对自己大军的信心中,最后在东夷给缠住,大军回师不及,最后竟然让小小的姬发灭了国,岂不惜哉?人说当时天下四分而周占三,岂不知当时商的一分有周三倍的人口财力,岂是小小周国可以比拟的,但就是商王帝辛没有清楚认识到自己的处境,最后让周武王钻了空子,国家身死,何其悲焉!现在君伯年青而起,持军威而盛,兴新法,执新政,国之日强犹胜帝辛。在这样的情况下,老夫本以为君伯是想学帝辛,东征西讨,自以为天下可以很容易的打下来,到时顾不了头尾,惨淡收场,但看君伯竟然已经有了这般清醒的认识,没有沉迷于自己的军力武功下,这样看来,北秦的确是可以长存了!” 如果是别人说这句话,北秦伯能一记耳光抽过去,什么东西,用这种长辈的口气和北秦伯说话,想北秦伯也是一个穿越者,这种道理会不知道吗?正所谓有多大碗吃多大饭,北秦伯并不打算涨死自己,自然不可能会想着一下子统一天下,这无异于做梦!但这是相夫子说的,他说的还很有道理,仔细一想也的确是这个道理,所以北秦伯也不得不认服了。 “夫子的厚意本君真是心领了,夫子放心,本君绝对不会利令智昏,做出蠢事来的,顺便说一下,夫子是不是怕本君打败赵军,然后趁机继续想要灭赵吧?”北秦伯问。 相夫子道:“君伯你既然如此说,那必不用多言,您是不会想要扩大战局,而只是打败赵军就收手!”北秦伯笑道:“多少便宜还是要占一占的,赵人敢打我北秦,就要知道我们北秦的厉害!”相夫子道:“罢了,军国之事,不是我一个老头子能理会得的,老夫此请君伯,是有两件事想要厚颜请君伯帮一个小忙!”北秦伯一下子犹豫了,以相夫子这样的地位,竟然会向自己低声下气的求请,由此可见这绝对不是一件小事,北秦伯一向自私,他尊重相夫子是一回事,但是要他损己肥人,那是怎么都不可能的,所以只一转念,北秦伯大口应承的话就会转了台词:“夫子不妨说说,本君力薄,但能帮的一定帮!” 这言下之意也就是说如果不能帮的我也只能爱莫能助了!这话桑纹锦是听出来了,她立刻瞪向了北秦伯。北秦伯熟视无睹。让桑纹锦气得牙根都发痒了。但相夫子还是老样子,一点也没有过激的表情,他神色如常,伸出手来,那鸡爪也似的手斑驳的骨皮,抓出了一份文件,或是说一份手稿,在北秦可以这样大方用纸的不多,但相夫子是一个。相夫子把这个推给了北秦伯,然后说道:“此是老夫修订过的墨家新经,老夫定名目为《北秦墨经》。里面已经删改了兼爱、非攻等一些的思想。其中心思想现在已经变成维护国之安宁,百姓之生活为我墨家己任。兼爱是爱我之一国,而非是天下,如君伯有一日可以含盖天下,自当可以兼爱天下,但不能,那也只能以国而分之,当兼爱一国之全部族人子民!非攻也给更订为,非先一伸手(也就是说不能第一个动手打起来。),然人欲亡吾者,岂有顺其意而自戕之的?自然要奋起反击,不死不休,未知君伯觉得老儿之拙著可还能得刊售发行么?” 北秦伯大喜,他一把拿过来,看了又看,然后喜不自禁道:“夫子大才,得此书可得天下墨者心矣。我看此书,除去一些技术当秘而不宣,暂时保密,如这些思想性,当可公众,这书必当大印,请夫子放心,如果是这个小问题的话,本君自己掏钱也要继续下去!” 第五百四十七章:北秦伯很穷 知道北秦伯的人都知道,了解北秦伯的人也都了解,北秦伯是一个绝对爱财如命的人,这个人非常的爱钱,为了钱,他强行娶了亡妻的姐姐白雪,意图霸占白门的财产。为了钱北秦伯可以不顾一切,甚至自己下场做生意,总而言之,北秦伯的贪婪都是令人发指的。有次北秦伯带着两个红颜知己去看马,两女选定了马,以北秦伯的财富,竟然要两女自己掏钱,而他自己却是向自己的女人售卖马也,由此小处可以观之,北秦伯的这种爱财已经达到了什么地步。从北秦伯的身上占点什么别的便宜还可以,但是想要从他的身上弄钱,可就不容易了。但是现在不同了,北秦伯用自己的行动表达了自己对相夫子作品的重视。纵然一向老沉如相夫子,也是觉得老怀大慰。他献出的这《北秦墨经》,从根性上说和董仲叔改儒经是一样的,但这里面自然也有不一样的地方。两者都是按君主的意思进行改变,但是北秦却是一种特别的变法。可是汉武帝却是遇上了儒家,最后走上了一条斜路。他表面上打败了匈奴,其实更残酷的是打出了一个大汉的残阳如血!北秦伯重实际的利益,所以《北秦墨经》就是专注于此,让北秦伯在日后打仗有了一个大义的名义。可汉武帝却是要面子,要权利,于是他得到了他要的那些,可这些随着他的死就烟消云散再也不复存在了。 事实上,一定要承认,《北秦墨经》并不是一本可以畅销的书。但是它是一面旗子,北秦伯就是要竖立这面旗子,利用它的作用,利用它的说法。这世上就是如此,以现代的都市来说,马列毛选已经很少有人买了,但是新华书店里却必然有这些著作!它代表的不是钱,不是销售,而是一个思想,一个权威。在北秦的权威不是没有,但那都是一些次等水平的文人学士,其中还有让北秦伯讨厌的儒家,这些儒家一经察出来,立时抄没财产,赶出北秦。在这样的条件下,一个让东方六国接受的声音就很重要了,相夫子就是这样的人! 捧着《北秦墨经》,北秦伯高兴的合不拢嘴!这让相夫子也纳闷了,他自觉自己的作品不算坏,但也不至于让人高兴到这个地步吧!北秦伯心里高兴,闻着上面经过调和的香墨味儿,笑着说道:“夫子不是还有一件事么,一发儿说出来吧,本君能帮就一定会帮的!” 相夫子点点头,他的手微微伸出,轻轻的扬了一下子。桑纹锦明白,转身出去。不多一会儿,就听见外面两个人的笑声,那两个人很快说了一会儿的话,很快,就分开,那人随着桑纹锦进来了。乍一进来,北秦伯还以为是水镜进来了呢,白衣黑边,连头发也用黑发带系住,腰间女剑,这从哪看起来都似是水镜一样,不过仔细一看就会发现,那人并不是女镜,至少她可没有水镜的漂亮。但也并非是说她就不漂亮,不同的女人有着不同的美,这就是一个同样有着自己独特风味的美女。虽然她有一张年青的面孔,但是身上去是散发出一种成熟女人才会有的冷静和稳重,这是一种经历良多并有丰富知道才会积累下来的一种知识女性的气质。如果不知道,说她是某国的贵族夫人也是很正常的。但是她不是,她是当年的那个小药农,墨家的玄奇。“玄奇见过君伯!”玄奇用一种特别古怪的语意说话,她的声音还是那样的好听,只是语气里隐隐有了一层别的意味。北秦伯听不出那是什么意思,但很高兴玄奇的到来,在北秦伯看来,玄奇这样一个有着自己风格的美女他自然是欢迎的。 那么,玄奇是怎么来的呢?这里面就有一个沉痛的故事了。在六月时,玄奇到了秦国,从秦国出发前往北秦。由于有着秦扁鹊弟子的帮助,所以她很快就到达北秦了,而由于她更是墨家的门人,那么一来,她就更方便于进入北秦。同样,她的爷爷百里子也不是儒家,而是鬼谷,所以两个人得到了很优厚的长驻权,可以在有自己钱的情况下在北秦待一年以上! 只是,玄奇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北秦的生活却是如此的昂贵。虽然玄奇的身边也是有钱,但那多以铜刀布币为主,加在一起,兑换出的北秦纸元只有八百六十元。虽然她的身上还有着十金的钱,可以当一万元,但玄奇是一个墨家,能省则省,并且这笔钱如果可以还回到侯嬴的手上那就更好了。或者说是用于给自己的爷爷治病。但怎么想到,北秦的这种高昂生活? 如果住店,一个晚上好的店家要十元,普通的要五至两元不等,这是一天时算。而吃食,北秦的食物十分的贵,平民们自己买原材料自己在家里作吃的,玄奇住店,这样一来怎么自己做吃的?就是要在外头吃,外间的食物从来都是上元起的,在北定和其它城的确有很多角菜,就是大约由小角和大角组成的钱价,可是在郁郅,都上到元了。花费又是一笔。 等到了带着爷爷看病的时候,也就是进入扁鹊馆的时候,由于玄奇是要请秦扁鹊看病,这种额外的要求总算是秦扁鹊厚道,他答应了,看过病后,五百元的出诊费总是要吧。秦扁鹊今时不同往日,还能当猫和狗一样的任人驱使?北秦行使北秦人免费的医疗制度。但也并不是说就让秦扁鹊次次出马的,他秦扁鹊一个人再能干,也不可能把精力投在其中。所以现在秦扁鹊一般来说是专看一些疑难杂症,其余的精力不是带学子,开课授业,就是进行自己的医学研究。所以秦扁鹊出诊百里老人,再收他一笔钱,这是从哪儿说都是天经地义的地方。一定要知道,毕竟玄奇和百里老人没有加入北秦的国籍。没有入北秦伯的国籍,就不是北秦人,不是北秦人,当然要付钱,这是北秦的法令制度,没有别的选择! 可无奈何百里老人对秦国的感情很深,只看他不顾自己的身体,抱着病恙的身体都要到韩国、魏国、齐国去替秦国访贤,最后访出了卫鞅,生生的把卫鞅从北秦伯的身边带走,不然的话,卫鞅最后到了北秦伯的身边那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所以百里老人不肯加入北秦国籍,而在这一点上,因为是百里老人加入北秦国籍才算是北秦人才可以享受到北秦的免费医疗制度,故而就算是玄奇自己加入了北秦国籍也是一样的没有用的!而恙情也给秦扁鹊指出来了。 小恙,或者说白了就是一种富贵病。百里老人要住在草木清新之地,要有水源而又不可近于水,天气要保持一定的温度,还要有北秦的汤药。药材不是没有,但价格么……以药源来说,北秦算是稳的,因为很多药材北秦都开始种了,北秦的药田很大,只是,无论是居住的条件,还是药材,北秦不是没有,而是要钱。如此一来,那十金也就不够用了。虽然从实际上说,十金就是十万元,可是现在郁郅的地皮死贵,想要在郁郅城里买一套房子住下来,最便宜的也要三五万元,这怎么可能是玄奇能受得了的。她本来是想要轻轻的来,再轻轻的走,可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就只好救助于北秦的墨家。 这也是玄奇不想救助于北秦墨家的一个原因,那就是北秦的墨家已经独立成了北秦墨派,或者叫相夫氏墨。和现在神农大山的墨家总部已经算是分裂了,表面上还是愿意归属于墨家的号令,但实际上只是一个说法,他们是北秦墨。和现在相里子的秦墨是截然不同的。 最先玄奇要去见的是桑纹锦,桑纹锦很高兴的接待了她,并请她和百里老人暂时的住在学馆里面,玄奇帮着在学馆里传授一下墨家的学问,管理一下墨家的学馆,同时想请桑纹锦办理她爷爷的事。在这里,桑纹锦提出了一个提议,那就是让玄奇加入北秦墨家,这样的话,就可以由自己出公费,那就能让玄奇平平静静的在北秦居住下来了,要知道由于北秦国府给出的薪水高,所以就目前来说,墨家子们把自己大部的多余薪水都上交了,现在桑纹锦手里有很大的一笔钱,这笔钱不下于百万,甚至快要几近于千万了。这可都是北秦墨家的公款。 似这样的钱,帮助墨家是一回事,但帮北秦墨者还是秦墨就是另一回事了。虽然玄奇很肯定的说自己是一个原神农大山的墨者,但是桑纹锦却是很遗憾,这个解释是不可能支取到公款的,公款就是公款,桑纹锦要动这笔钱,也是要提出一个完美的理由,理由不充足,凭什么支取这笔钱?北秦已经踏入了一个钱的世界,没钱能做什么事?以百里子的病情来看,从先期的住房问题下手,前后没有一百万元是挡不住的,就算是一百万元,也只是一个勉强,想要让百里子安安静静的养病,最好也当是三百万左右,这是一个必然。 于是桑纹锦带着玄奇去问王良。从前王良和桑纹锦有着很深的感情,两人的关系不可谓不过命了,可以说如果不是玄奇的帮手,王良不会有现在的地位。但是说到了百里子老人的情况,王良犹豫了,王良表示,她的身份,她的地位,在她退职的时候,也许会从国府中拿到一笔不菲的养老金,那会在一千五百万上下,可是并不是说她现在就可以拿到这笔钱的。而就目前来说,王良的钱虽然多,但也仅仅只是足够她自己一个人这样悠哉的生活,哪怕是她还有一点的节余,也是不多的。在这样的条件下,她哪儿找出这么多钱给百里子用!倒也不是没有人,比如白雪就可以拿出这笔钱,抑或是说北秦伯也是可以。白雪的白门身家从房地产等不动产到流动的资金和产品等工厂,达五百万金以上,原本要想用钱,非要筹集到一定的钱币才可以,或是要以货而易,但是现在有了北秦金行这一金融组织,也就是说,北秦现在可以做到货币的完全充足。在这种货币充足和资金可以信贷的情况下,从金行里支取几十万元几百万元,对于有五十万万资产的白门来说,拿几百万元,那真是太平常了。 可一经如此,就会惊动北秦伯,玄奇并不想要和北秦伯有任何的交集。最后,这件事就给拖延了下来。不过时间是不会这样一直下去的,在短时间,玄奇还可以想办法弄钱,但是时间一长她怎么办?最为重要的是两点,一是冬天快要到了,二是北秦伯快要出征了。不管怎么说,赵国大军都是来了,在这样的前提下,北秦伯这个骑士君主,自然是要到前方去指挥他的军队打击赵国的军队,战争在这个时代是一个很漫长的事情。楚国曾经围城,长达半年之久,魏国攻打中山国,也是历时达三年之许。长平一战里,我们看到的是长平那几个月,但是这一场战役从开始到结束,却用了足足三年的时间。由此可见,当时战争的亢长。 如果从细究起,一场战争下来,先要积攒足够的粮草,所谓三军未动,粮草先行,之后准备兵器甲具还有马兽牛车,最后大军开始起行,到开始战争,然后的僵持,这种种下来,也让我们明白了特洛伊为什么要打十年之久。所以虽然平常北秦伯打仗都是一年而往,这样也是让人觉得很快了。并且可怕的在于,北秦伯的这种战争虽然用一年,可每每都是灭国之战。但对于赵国就不一样了。赵国是一个虽然穷,但绝对可以称得上是强的国家,赵国随便就可以组织起大军,赵民也很善于战斗,更有胡人从军,和赵国这样一个对新生北秦来说庞大无比的战国开战,这样的一场战斗会打多久,谁也不知道。战国的可怕就在于,当一场战争是以年计的话,那后勤国力就成为战争的焦点,一场大战下,当你的前军用的差不多了,往往就要征发援军,北秦是征发不起援军的,所以北秦伯如果要出征,他就要打一场很长时间的细战,以微小损失拖着赵军。在这种北秦伯可以一去经年甚至两年三年并且关联着国运的大战下,玄奇终于有点急不可奈了!在这种情况下,她不得不抓住这最后的机会。 不过考虑到北秦伯的人品问题,所以玄奇不得不救助于相夫子,相夫子也很喜欢玄奇,她的才学和身份算起来,可以说是相夫子的小师妹,是墨子大师的关门弟子,年纪虽然小,但辈份却绝对不算低。过去,墨子死了,禽滑厘上位,说起来叫禽滑厘上师,可其实禽滑厘和相里子、相夫子、苦获、邓陵子、胡非子、随巢子、耕柱子、高石子、公孙尚、曹公子、胜绰、玄奇、屈将子等,他们都是平辈的。但是很明显,现在居于禽滑厘之下的,第二线人物就是相里子、相夫子、苦获、邓陵子。这里面还有相里子、苦获、邓陵子三人为大,而在此,又要细分相里子、苦获两人的联合。所以等级之分是必然之事。玄奇只是名义上的平辈,可现在,她还是要低下她的头。谁让墨子死早了,而玄奇的确是太小了呢! 好在和相里子、苦获、邓陵子不同,相夫子真是太好说话了,他立时就答应了。 相夫子把话一提,可惜……北秦伯的脸却是难看了起来。在齐国稷下学宫的时候,有一个叫扬朱的人,这个人很得北秦伯的心,两个人都很好利,扬朱的名话就是“拔一毛以利天下————吾不为也!”此话名传天下,有的人说他对,有的人说他错。孟子说杨子的这种说法和禽兽没有区别。拔一毛而利天下,不为。北秦伯也是这种人,他提出了国库为公,纵然自己也不能随意的支取。可同样的,当确定是属于北秦伯自己的钱,那北秦伯是绝对不会也不肯更不愿花费于公的。给相夫子出钱出书北秦伯可以得到好处,但无故的帮玄奇,北秦伯只落一个“好好先生”的名声,或是一个“谢谢哦”,怎么可能! “玄奇姑娘的意思是说……”北秦伯艰难的开了口:“尔祖不愿入我北秦之籍,是不是?那治病就是要花钱了,其实问题不大,主要就是钱……但是……本君这头就要打仗,打仗也是要钱的。最近本君手头的确是有很大的不便……不瞒你说,本君就是请那秦扁鹊看病,自己也是要花钱的,这是法,我北秦虽然小而鄙,可也是有法度的,天圆而地方,无规矩不成方圆,本君虽贵为君上,但也要遵遁国家法度不是……你问问桑学令,本君是不是如此,有什么时候本君违法乱纪过?所以这笔钱本君一是拿不出来,二是也不当由本君拿……” 第五百四十八章:黄天之死 玄奇咬着下唇,没脸没皮的来求人,的确是不好,但她又有什么办法?现在北秦伯拒绝,那也是情理当中,无可非议!“不过本君也不是冷血无情之人!”北秦伯话锋一转,微笑了起来。听到这话,明显的,玄奇感觉到身后的桑纹锦缓了口气。北秦伯总是有自己足够的法子,对于玄奇现在的困境,北秦伯道:“你虽不是我北秦之民,不可以当北秦之官,可是却能以外国人的身份在北秦谋事,按北秦的法令,只要你有差事,就可以长住北秦,你的爷爷也可以留下来光明正大的看病养病,而你也可以领取到薪金,如果再有本君替你担保,那样一来,你就可以利用你的薪金为担保,从北秦国家金行里进行借贷!你意下如何?不过你可想清楚了,你要的钱数太大,一般的差事给的钱少,纵然有本君担保,可是金行通不过,你还是很难借贷到钱的,当然你可以替本君做事,不过那必是很重要的事情,非同小可!你想想清了!” 这话说的玄奇等一怔,或者说到现在为止,桑纹锦才会发觉到北秦金行的这种作用。花以后的钱,这的确是一个异想天开的主意,可没有足够的钱币就不能进行金行的这种制度,在目前来说,除了北秦,没有哪个国家可以如此行事!玄奇也是生出了怪异之心,没有想到北秦竟然会有这样的制度。不是北秦伯提出来,只怕还要一点时间才可以知道。 想了一下,玄奇道:“不知君伯想要玄奇做些什么呢?”北秦伯想了想,道:“这样好了,本君缺钱,手头上有一笔钱想要进行西域的投资,前段的时间已经派出了一批的商队,但这种事是不能停的,要不停的赚钱才是王道,利生利么。既然是本君要做生意,就不可能做小了,可是商队一大,这安全问题又要提上来了,好在的是,本君已经找到了一个人,这人叫杨朱,在前次征讨禺支国的时候,大军回营,有一批的士兵退了军职,但很快他们就后了悔,想要重新回军,可是再也不行了,所以他们就由杨朱组成了一支雇佣军,前日里本君召见了杨朱,赐号为‘八百龙’,因为他们有八百人,有八百人护卫于商队,想也是够了,可商队还是少了一个本君可以放心的人,如果你愿意接手这条商路,替本君工作,负责这支商队,本君每个月付你薪金三千元,当然这钱不够,因为这样你过二十年也只会有七十万的收入,想要借贷三百万元,是绝对不可能的,可是一切还是可以慢慢来,本君替你担保,你可以用分期付款的方法先把居住的房子买下来,余款你也不要担心,你替本君行商,赚到的利钱,有你千分之一,西域之行,一次利钱就在百万金以上,以百万金计,一次就是一千万元,你跑个一次也就够了!不过……我们还是定好,二十年为期,你觉得如何?” 这里北秦伯说了一个谎,如果是北秦伯一个人跑西域的商路,那自然是好,一次百万金,的确是可以的,可是话说回来,北秦伯进行这么大的投资,花出的钱海量,进行于此的商人更是不计其数,北秦商人都往西边跑,在这样的情况下,赚到三五十万已经可以偷笑了,哪可能再有百万金的收入。不过就算是如此也是巨大的财富,以最低的三十万金计,那就是三十万万元,千分之一的利是三十万元,在这里更是可以见出北秦伯的小器与自私。 不过这却是人之常情。在黑暗的旧社会,没有马克思的情况下,追求高利润和低投入,是一个必然结果。而这之间的差别,却是没有人现在提出来。虽然下位者比如现在的玄奇得到的钱少,但这的确是她所得到的一笔丰厚收入。她替北秦伯打工,北秦伯给她多少就是多少,还给利钱,这本身就是一种难得的事。套用周润发的话,赏你的才是你的,不赏你,什么都没有!所以玄奇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这本来就是很平常的事情。 一个完美的卖身合同,北秦伯很满意这样的一个结果。其实说用玄奇当什么所谓的带队只是一个说辞,是个假托而已,北秦伯真正的用意是要把这朵小花留在自己的身边,表面上说派她出去外面,她怎么可能走得住,跑一次祈连府,前后起码要三年,不然哪会有钱赚,做生意就是这样子,在古时,跑西域之路和走海上商路一样的,一次得到的利钱就可以让你这辈子在家乡里吃好的喝好的这样过上一辈子!苦上一次,美上一辈子。 但问题是玄奇会对这种事感兴趣吗?到时她会发现自己履行不了和北秦伯的承诺,最后欠的钱越来越多,利滚利加利滚利,她这样欠北秦伯欠金行的钱会越来越多,多到她只能选择最后的一条路,墨家的义理会让她想死都死不了。一文钱难倒英雄汉,想那秦琼那么猛,还不是也有穷得落难之时,这样的情况比比皆是,太正常了。在战国时代,钱还没有成为魔鬼,可是现在,北秦伯已经把它给放出来了,钱的魔力会一点点的扩大,最后不可收拾。因为钱使商业出来,而商业加大的钱的魔力,最后这种魔力会大到改变一个时代! 上了车,水镜坐好,很快,北秦伯就揽住了她的身体。水镜歪着头想了一下,道:“为什么不直接给钱,你又不是真的差了那点钱。”北秦伯笑道:“听说你们这位大师姐很不错,给你当姐妹如何?”水镜吃惊道:“大师姐很有性情,她不会从你的!”北秦伯摇头道:“的确是如此……你也不肯从我……”水镜“咯咯”笑了一下,道:“你那么多的女人,老想着那回事,可是不行。”北秦伯笑着伸了一个懒腰:“罢了,只要你人在本君的身边,那可也够了!”水镜有点感动,但还是道:“纵然如此,你还是奈何不了大师姐,她一向有自己的主意,出来也有时间了,不是你可以对付的,你纵现在留住了她,时间一到,还是会走!” 北秦伯笑着道:“本君说……她会自己求本君的,你信不信?她最后只能选择本君……洗干了……擦净了……求本君受用她……虽然她有自己的性情,她也有自己的想法……但是你不知道……她面临的将会是怎样的一种无奈……就看她能不能过自己的那一关了!”水镜不解:“我不明白!”北秦伯道:“只要她能看透世情,那本君的确是奈何不了她,但是……” 现在是没有佛道什么的,就说道,也不是一味的讲避世出家。避世,是一种生活方式,并不是一种逃避。和有的人喜欢清净的地方住一样的。更不会有尼姑庵。想想也是,在如此的情况下,玄奇若然可以逃开北秦伯的手掌心,那就真有她一手的了。钱的威力,她是想都想不到的!想到了此,北秦伯“呵呵”的笑了起来,道:“放心,你会看到那一天的……” 水镜还是不明白,不过那也不要紧了,她忽然高兴起来:“雨停了!”天放晴了,虽然停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但却让这抹临去的夕阳变得更加朦胧,那空中出现了七彩的浮桥,让人引起无限的遐想。雨后的空气更是格外的清新。北秦伯忙道:“停车!”御手停下了车。 水镜下了车,皮靴子在仍还湿的青石地上踩得“叭叭”响,她的手还兀自提着雨伞。 北秦伯也下了车来,当是呼吸这种新鲜的空气。小街道上有的几户人家打了开窗门,有的傻傻愣愣的看着,虽然北秦伯很低调,但是也给认出来了。好在郁郅城里也不是第一次见北秦伯了,而北秦伯更是一向平和,所以这些户民饶有兴趣的看着北秦伯。北秦伯却显得旁若无人的一种随意,这种随意更是让百姓心里舒服,天下间如北秦伯这样和善随意的君主,有几个?当然,这位君主也并非是没有威严的。只看北秦伯身边那批甲卫就可以看出北秦伯的尊威了。士兵们呆呆直直,可却威武十足在北秦伯的身前,士兵就是君主将军的最大威严。 北秦伯和水镜如同寻常的恋爱男女着天,看着那太阳慢慢地钻进薄薄的云层,变成了一个红红的圆球。西边天际出现了比胖娃脸蛋还要红还要娇嫩的粉红色。太阳的周围最红,红得那样迷人。红色向四下漫延着,漫延了半个天空,一层比一层逐渐淡下去,直到变成了灰白色。天空中飘浮着柔和的、透明的、清亮的、潮乎乎的空气。当一切结束了,水镜竟然有了几分的伤感。北秦伯奇道:“你怎么了?”水镜道:“不知玄奇姐姐知道你在算计她,却要怎么想。”北秦伯笑道:“她已经知道了!”水镜张目:“师姐已经知道了?” “当然!”对此北秦伯很肯定:“你那个师姐可是不简单,只是她算得再小心,也是想不出来本君怎么对付她,这并不是她不够聪明,而是她怎么也是想不到,本君下手算计的,不是她的人,而是她的一切!”水镜道:“我不明白。”北秦伯道:“你暂时不明白,如果要对付一个人,那我们下手就是了,比如我们可以用强的,用阴的,但是如果对付她的一切……那样的话,她的未来都在本君的掌握里,她自己连未来都没有了,怎么和本君斗?连命运都不由了自己做主……还能剩下什么呢?”话说着,北秦伯再次的发出了感叹。 “不信你这么厉害!”水镜道。北秦伯笑着说道:“敢不敢打赌?”水镜犹豫了一下道:“那要看赌什么?”北秦伯道:“一年之内,玄奇姑娘就会求本君,到时,本君要她怎么样就可以怎么样,如果本君输了,那本君就掏钱替她的爷爷看病,如果本君赢了,那你就要依我一件事!”水镜脸红道:“我不赌!”北秦伯知道水镜有**恐惧症,也就是怕行房。女孩往往就是这样,有的时候爱上一个人,却也不见得喜欢那事!特别是水镜,一向认为这种事肮脏,她和北秦伯打情骂俏,让北秦伯摸摸抱抱还可以,但一到动真的,就不行了!北秦伯暂时也没有法子,只好笑道:“那也不用你想的那样,只要你把你桑师姐穿过没洗的内衣偷给本君就可以了!”水镜大羞,两人忙着上了车。车辚辚而行。等到了车停下,北秦伯看见了一个人,这个人一身妖教的教服,从衣上看竟然是一个能人。 妖教一共分为学人、才人、能人、大能、大妖、圣、大圣。这七阶是十分难的,在这先前,当学人才人什么的,那还容易,可是想要升到能人,可就真是不容易了。 北秦伯忙着下了车,道:“是北方辰星黑天真君到了?”那能人立时道:“真君在内,请候天妖神王。”北秦伯点点头。一般的子民叫北秦伯君伯,但是妖教的信徒都是叫北秦伯天妖神王的封号。北秦伯目光一扫,还看见了王良的车子,女相也在。其实女相时常入宫,这已经是人所共知了,也因为此,一些人就说女相是以色事君,的确,王良有的时候的确是会在郁郅宫里待得很晚,甚至会拖到很长的时间,有的时候,女相从郁郅宫里出来,就要回自己的居处换衣,然后就是上班,竟然从中没有断流过。只是这两天,女相已经和北秦伯把一些的政事处理干净了,就算是北秦伯明天会要出兵,可也是不可能这样的来到。 踏步进入了宫门,几个宫人向北秦伯低头行礼,而囚牛卫却是回到了自己的营地里洗澡换衣,准备明日的出征。一进正厅门,女相王良和北方辰星黑天真君一起立站着。那王良竟然还用手拍着黑天真君的肩膀。见到了北秦伯,王良道:“君伯……祈连府……来信了……” 她兀自没有说出口,黑天真君已经回头抱向北秦伯的腿大恸道:“君伯……恩师……恩师……他……他……去了……”北秦伯的心一震动。黑天真君的师父也就是过去的黄牛大巫祭,现在是中央镇星黄天真君。黄天真君在北秦伯定义渠的时候,花费了很大的力气,立下的功绝对不算是小。可以说,不是黄天真君,北秦伯不可能这样快捷的把整个义渠融入到北秦中来,东骑国的成立本身就是建立在义渠的基础上,把这些不开化的人驯服,不是光用力量就可以的,加上钱财也不够,还要足够的信仰去对义渠民引导。在部落里,巫祭的力量往往比头人的话还要好使,所以对于黄天真君,北秦伯觉得还是一个好人的。由于祈连府的重要,所以在西征的情况下,北秦伯带上了黄天真君,为了传播妖教的教义,黄天真君带着一批教徒在那里进行传教的工作,这大大的利于北秦对祈连府的控制,所以北秦伯也同意了黄天真君的留下,可是水土不养人,加上黄天真君的确是年岁大了,所以死也是一个必然。 北秦伯难过的摇摇头,心里十分的悲伤,黄天真君的才学还是可以的,在一定的程度上,看事情很透明,对北秦伯的心思也能体会,他的死不可谓是一个大大的损失!北秦伯拉起黑天真君,长长的发出一声叹息,最后道:“黄天真君一生于国有功,他的尸体当要保留,铸相以为念记,本君的大军已经到了三水,到时,就在三水,为黄天真君立一座黄天教堂为念记,这件事就交给你办了,女相以为如何?”王良道:“钱没有问题,人从哪儿召?”北秦不缺钱,缺的是人力!北秦由于征兵的事,抽走了大量的适龄青年,所以人力安排的满满的,老是不足。北秦伯道:“第四军团他们不是抓了很多的赵人奴隶,正好可以用上!现在再要他们种田是不可能的了,安排些工事,光是开地起房,修城筑堡,不足以过完这个冬!” 王良笑着道:“如果这样的话,那就好了,整个三水拿到手,可以开八百万亩良田,却只要八万农夫,算上余人,大约可以安置三至四十万人。当可起一城,何至于区区一教堂!” 北秦伯点头,道:“钱可够么?”王良自信道:“放心,不会有问题,北秦如果钱不够,可以分期,只要我们每一批的钱到位,就可以没有问题,不一定非把足够的钱筹备齐,这也是君伯教我的!”北秦伯道:“那样最好了……黄天真君的尸体要运回来……这事怎么样了?” 王良道:“祈连王殿下亲自送回。”北秦伯犹豫了一下,道:“她知道她的月姨娘死了的事么?”王良道:“这不知道,但在路上她怕是会知道吧……”“叭!”北秦伯少有的发火了,一张几案给北秦伯一脚踏断!黑天真君立时道:“君伯恕罪……” (明天诸位**就可以看到北秦伯吃到白雪这只小白羊了……疯狂的投票吧……) 第五百四十九章:劝牧从农 北秦伯扶起黑天真君,叹道:“你有什么罪过,起来!”黑天真君这才老实起来。在开始的时候,黑天真君并不怕北秦,但是黄天真君怕,在黄天真君的教导下,黑天真君才算是成长了起来,对于黑天真君来说,黄天真君就似是他的父亲一样,这种感情是很难言述的。同样,随着北秦的强大,最后黑天真君也开始惧怕起北秦伯的君威。别看妖教的信徒们叫北秦伯天妖神王,但是在黑天真君的眼里,北秦伯就是北秦伯,他是一个君王,所以才可以当妖王!黑天真君起身,认真的说道:“多谢君伯的厚意,我会在最短的时间里派出一支教团,祈连府的传教我们一定会继续加大下去的!”北秦伯点点头,过了一会,他忽然道:“妖教一直以来,都是由你们师徒两个人主理,不能不给名份!这样好了,今后你就是妖教的教主!” 在北秦伯当年定立妖教这个教派的时候,并没有说要立教主,因为,所谓教主其实就是北秦伯自己,但当时的北秦伯不能叫自己教主,他更中意的称叫是教皇,或是……妖皇。但皇这个称号太尊贵了,所以目前北秦伯都没有册封黄天真君与黑天真君为教主! 可是现在不同了,现在北秦国的力量越来越大,如果不给正名份,妖教的传播就会出现问题,那么,北秦伯自然就要大方一点,所以他道:“追令黄天真君为第一代教主,此后,你就是妖教的第二位教主!此后妖教算是正式的立起来了,再有什么人乱说,也不会动摇我们妖教的地位,你要好好的做下去,把这个位子做好了,不要给本君闹出事来……” 黑天真君最后离去,他算是开心的离去了,当然,还要表一下自己的忠心,表示整个妖教都会在北秦伯的领导下听从北秦伯的号令什么的,这些个自然是废话,但他说这个话就说明北秦伯的威望已经高到这个地步。当北秦伯的声望地位这样高的时候,自然是与众不同。 陈胜穷困的时候,说了一句:“苟富贵,勿相忘。”就是说,以后如果有谁富贵了,可别忘了一块吃苦受累的穷兄弟。这是他说的,可惜他却没有做到。或者说他想要做,但没有成。陈胜称王后,同伴说了他一些的旧事,但是在那个时候,有人对陈胜说:“客愚无知,颛妄言,轻威。”于是陈胜就把同伴杀了。这虽然有陈胜忘了“苟富贵,勿相忘”的话,但是也说明那个死了的人是个傻子,人家都称王了,居然还敢于戏言轻焉,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朱元璋当皇帝后,有一个和尚说朱元璋的旧事,结果给本来很高兴的朱元璋立时下令先是割下他的舌头,再杀了他!这就是无知的表现。但黑天真君可不是这种无知的人。或者说黑天真君曾经是无知过的,但是黄天真君教育了他,所以现在的黑天真君已经很知道真假好歹了。至少是不会在此犯傻。北秦伯奖赏了他,他就立时表达了他的忠心,并说一连的好话。 这种事情以后会越来越多的。事实上,随着北秦伯在向东边发放自己的影响力的时候,一些伪学者如儒学人士就会投向北秦伯。他们的做法是自然而然的,向着北秦伯说着那些阿谀奉承的话。这种风气还会扩大,会不停的发展!想明了此点,北秦伯对此很厌恶!可他却无力阻止。王良并没有在意这一点,在黑天真君造退之后,道:“从消息上来看,祈连王殿下已经在路上,大约要两个月就可以到此,看来黄天真君是在君伯回来之后死的!” 北秦伯叹道:“黄天的死可惜了……”王良道:“君伯已经厚赐了他,黑天真君会感激君伯的!”北秦伯点头,他回身坐下,道:“白雪回来了么?”王良道:“回来了,正让下面给你做食呢,毕竟你明天出征!但是……”北秦伯也是感觉遗憾,道:“没有法子,军器没有更新,第三军团只能慢,本君去也够了,有本君带去一千飞蓬军加五卫军,也有两千五百人了,用好了,一样可以打胜仗。”北秦伯说的自信十足,的确,有了这两千五百人,用得好了,北秦伯就算是打不过敌人,也是一样可以拖住敌人,一直到第三军团的到来。 和战国中的其它国家军队不同,北秦的军队十分的忠心,战力可以达到极限,士兵往往只有五十人也可以战斗下去,就是这一点,足可以让赵人付出想不到的代价!王良本身就精于一定的兵法,对于此也是了解的,她身为女相,对于军事上,除了北秦伯,没有哪一个可以比王良更有发言权。“以君伯的才能,赵人不足恃,我也会让彭卢尽快的把军器备好,看来,我们是要把一些甲具的工作转移出去,君伯以为如何呢?”北秦伯道:“就是要如此,只是让郑氏做箭支和枪头,那的确是不足,我们可以把甲具的一些做工让出去,给他们生产。” 两人说了一会儿政事,侍女小雪来话:“夫人把餐宴备下,君伯请用食!”北秦伯微微一愕,他还不是很明白,白雪基本不会在郁郅宫里做任何事,她总是工作,回来,郁郅宫对于白雪来说,不过是一个晚上用来休息睡觉的地方,着备食物,她几曾理会过?但是现在……北秦伯笑着请王良同去。王良微微一个犹豫,也就同意了。两人到了桌前,的确是很丰盛。 清炖甲鱼、炮羔羊、醋烹天鹅、火烤鸡、烤乳猪、炖狗肉、吴国酸菜、煎鲫鱼、雀肉汤,还有战国时的鸡尾酒(吴国甜酒、白米曲蘖,调和的楚酒。)。不得不说这太丰盛了,北秦伯每天也会吃这么丰盛,但大多说来,都是中午的时候,然后吃不掉的会给下人们吃。可现在已经是晚上了,还弄出了这么多,可见白雪是真的下达了命令。现在的白雪就在座,她换了一身红色的丝绸长衣,脸上也做过一些的打扮。北秦伯再不明白现在也是明白了。白雪是担心。由于过往的时候,北秦的那些对手,都不是北秦伯的个儿,可是现在不同了,赵国到底是一个大国,而白雪却再也不同于以往,在过去,北秦伯初征义渠的时候,白雪可以带走自己的妹妹,因为那个时候北秦伯就算是事败了,在实质上,也不会牵连到白门太多,可是现在不同,白门已经完完全全的吊在了北秦的这棵大树下,如此的情景中,北秦伯如果完了,白门的生意不是说完了,但距离完蛋也是屈指可期。同样,白雪现在处理的一切也会结束。 在处理北秦财政的情况下,白雪充份的感觉到了一种从前没有的感觉,由于北秦用的纸币关系,所以钱在北秦一下子会变成一个数目很大的数字,每天盯着这几十万、几千万、几万万乃至十几万万的资金,这种成功的感觉无时不填充着白雪的心胸。不仅如此,她还接手了一份绝密的文件,北秦股市的开发建立。股市不是一天建立起来的,它要有雄厚的企业支持,当北秦的商业达到一定的程度,北秦伯就会提出这一点,到时,白门就会上市,白氏企业就会一下子发达起来,虽然白雪当不了一个女主,可是一个新的天地却等着她。 别看白雪离开了白门,可是这白门的生意还是有她间接控制着。因为北秦伯并不是剥夺了她的权利,而是给她换了一个更高的地方。从前她是白门的族长,但现在她是北秦的君王公戚,是北秦伯的女人,是有名位的夫人。由于北秦国按北秦伯的意思,采用的是多夫人制,所以白雪是一位正牌的夫人。在过去的夫人制中,猗涟是大夫人,但显然这很糟糕,这位大夫人干得并不是团结后宫管理后宫,而是打杀后宫,在这种情况下,北秦伯自然不愿也不想再闹出一个猗涟来,多夫人制就可以避免这一点,都是夫人,谈不上谁管谁谁制谁,所以大家可以和平相处,这有点想当然,但却对北秦伯有利。特别是在目前,对白雪有利。毕竟,虽然北秦伯新纳的蝶姬公主也是个惹人疼的女孩,但却也是一个傻子,一个快乐的傻子,对于目前的这个傻子,北秦伯可没有性趣,所以白雪还是独大的。如此,渐渐的,慢慢的,白雪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如此好的机会,怎么可能放过?北秦伯现在没有子嗣,谁生下了男孩,那男孩就有可能成为国公子。就算白雪再超然,她也不由的心动了。 白雪并不是她的妹妹,似她最大的特点不是她的聪明,也不是她的感情,而是她的理性。想要当好一个商人,最大的本事就是理性,客观的处理一切事物,包括自己的感情。白雪已经意识到了自己是给打上了北秦伯标记的人,她的一切就都会在北秦伯的身上,虽然北秦伯用心不良,也不是白雪喜欢的那种人,可是木已成舟,无论白雪做什么,都不能改变事实。 现在,这顿饭食就是她的心意。为了这顿饭,她甚至下达了命令,重新置了席,让蝶姬公主、商紫君(蝶姬公主身边的那个素沙少女也是蝶姬公主的陪嫁滕妾。)、小清、小雪、阿奴、媛媛、小爱、婉儿、舒儿、柔儿在另一边开房。这本来也许算是对蝶姬公主的一个不尊敬,但是不得不承认,公主身边也是有聪明人的。商紫君就是如此,她非常聪明的知道,周王室已经不是从前的周王室,可以说只是为了得到一个名,所以才会娶蝶姬公主,而蝶姬公主更是一个傻子。如果愚蠢的替蝶姬公主保住所谓的尊严,只会什么也得不到。再说白雪做事并不是一种霸道的纯命令,而是一种请求,所以对于白雪,还是要给面子的。毕竟,一个傻子公主怎么可能和白雪这样一个手掌着北秦财经大权白雪斗。保护好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北秦伯更不会在这种小事上费心机。他大大方方的坐下,开怀的大吃,由于心情好,北秦伯吃的真是不少。食到一半,白雪忽然说了起来:“目前我们一年的收入是五十万万到六十万万,不过只会是这两三年,如果西域的商路全面开通,那我们就会有固定的二十万万或三十万万!以此为基,我们可以在两年里推出两到三百万万纸币,这样的话,我们就可以进行飞快的大扩军,只要三年,我们就可以把北秦十个军团和十七个野战师团全部装备置齐!” 因为是白雪,所以她可以接触到北秦很大的机密,北秦的军队数量与编制都是保密的,但白雪却是已经知道了。以目前来说,不算独立营和北秦伯的三军五卫,北秦一共要有十五万军队。总体上说,北秦已经有一百万人口了,但就近来说,还是不足的,装备三年可以全部置齐,而兵力要想达成目标,没五年是不可能的,除非得到近的兵源地。但就是如此,也是不足,如果在一地征到的兵太多,会影响军队的素质,因为北秦的地很大,军队从一个地方征的多,就会有出兵远征的问题,士兵少好办,但是兵多的话怎么办?亚力山大就是因为手下的将军和士兵最后不想打,离家太远了,所以才没有继续踏上征途。 北秦伯道:“最大的问题还是祈连府,也不知道陈武那小子是怎么回事,竟然这就回来了……”白雪道:“她回来了你问问她好了!”北秦伯道:“是要问,祈连府一日不能完全控制在手里,本君绝对不放心!鸽子派去了么?”这说却是说王良的。王良微微一笑:“自然派去了,一次二十支,鸽子到了那边,还要继续繁衍,很快我们就会把鸽站布满天下,明年……后年就可以了吧,然后细致化,大约要十年,能弄成多大规模,就看我们到时地盘有多大了!” 北秦伯想了一会儿道:“可惜有人看不到我们今后的地盘到底会多大了……对了,祈连王回来后立刻让她改名!叫陈勾!”王良白雪俱都是一顿,改名陈勾,这罢明了就是要记念死去的月勾!白雪感觉不快,道:“那我是不是也要改名叫白露?”北秦伯回头一笑,一口酒下肚道:“月勾是一个孤女,她死了,没有亲人,陈武和她感情不错,由陈武记念她而已,也没有什么,二夫人教堂已经建得差不多了,你看了么?”这话引得白雪一阵的回味:“我还没去……”她摇了摇头,感觉自己对不起妹妹。妹妹死后,尸体已经移到了石棺里面去,然后封死了,现在放在二夫人教堂,有足够的人看着,她和月勾生前的用物也会搬过去,到时会有玻璃器做成包柜包着,这一切的起建工程都记录在案,白雪也是翻看过了,知道北秦伯对此事的用心,反而现在,看起来是自己对妹妹的身后事关心小,自然让她生出了愧意。 “我走了!”王良站了起来。北秦伯道:“怎么不吃了?”王良摇摇头:“事情太多了,我还有事,大军起行,我们的粮食会有点紧张!”北秦伯道:“那我们的粮食问题会严重么?”王良回道:“如果只是肉食,那自是不会有问题,但是五谷……君伯知道,虽然我们大种蔬菜用以缓解我们的粮食问题,可我们的粮食还是有着很大的不足,我明天还要应付一下那些商人,让他们尽可能的把魏国的粮食弄来,魏国有粮,就算是起了两起大工程,但他们缺的是钱,而不是粮,我想看看是不是可以让魏国以粮换钱……”北秦伯也发出了感叹,北秦从耕的人太少,只有十万多点,牧人是农人的五倍还多,可就算是如此,也还是一样没有多少人愿意弃牧从耕。这主要是惰性的思想作怪。放牧的话,只要骑着马,其实也是很累的,但感觉会比弯腰在田地里的样子要好。牧人们并不知道,主要是春忙,过了春忙,就只是上水施肥,这种事并不是很勤的,也就是说在过了农忙之后农人一般会有很足的时间。特别是冬天,牧人要在冬天的时候还要去扒雪,而农人却可以躲在家里,过着温饱的一个冬天。古时牧人觉得汉人生活快乐,最大的一点就在于此,牧人在冬天还要出来忍冻,而汉民却在冬天里躲在自己的家里过着温暖而舒心的日子。这就是游牧民族对中原汉人的嫉恨。 “继续劝牧从耕,让越多的人加入农业大军去,我们要让农人的生活过的好!”北秦伯说,其实现在的农人的生活已经很好了,至少比牧人好:“光说是没有用的,要告诉那些牧人数据,只有数据才可以说明一切!”一个农庄一年的利润(纯农业粮食和经济作物加上家养家畜等合在一起。)可以达到三至五百万元,农人的生活那叫一个好,可是牧人一个牧场一年的收入也就是五六万元。在利益下,那些牧人会低头的! 第五百五十章:《鹊巢》 不得不说老百姓是很愚蠢的,特别是在这个时期,由于北秦现在的人口以戎胡人为主,虽然加了北秦的国籍,但并不是说他们就此会聪明多少。古人农牧,在南方,的确是从牧好,南边粮多肉少,从牧可以得到很多的利钱。猗顿闻陶朱公富,往而问术焉。朱公告之曰“子欲速富,当畜五牸。”猗顿以低廉的价格购买了一些小牲畜和家禽精心饲养。几年下来,他就猪羊满圈、骡马成群了。之前猗顿并没有专业的学过畜牧,但他却可以如此的发财,可见畜牧之学虽好,但也是简单,至少不似农业那样讲技术性,所以猗顿才可以发大财。 但从牧却有着不可避免的缺点。比如因为放牧的容易,就会死命的想着扩大自己的畜牧数量,让自己的牛羊不住的增长。本来只是一点牛羊控制数量是可以做到定居的,可牧人们不干,非要游牧不可,把草场破坏的很厉害。现在北秦对此进行严格的管制,画地为牢,并且对百姓进行说明游牧的坏处。就算是这样,牧人们还是会忍不住的偷偷逾限,总想着让自己的畜群增加!北秦对此进行限制,他们还是不愿意弃牧从农。既然如此,北秦伯只好用用利诱的特点。他一面降低肉食的价格,这不要他做,市场会做到的,肉多于五谷,自然种地的会发财。相比起肉食,五谷的作用可是大多了,不仅是可以成品的食用,还可以制成面粉、米糕、面包、酿酒等等,绝对不是纯肉食可以比拟的。 商定好了,王良施施然的出了郁郅宫。白雪一边叫人来收拾桌子,一边道“女相可真是从容……”北秦伯点点头,说了一句“我很对不起她……”白雪明白。她现在是深深的知道权利对人的**。从她管事以来,她已经越来越习惯于处理那些财政的问题,还有关税的调节,甚至她开始仔细的研究北秦伯。因为目前北秦国的经济几乎可以说是北秦伯一手打造的,一个兵家出身的武人,把本国的经济也搞的这么好,连她这个商人也是比之不上,就算白雪再鄙视北秦伯的为人,也是要佩服他的才学。不由的,她的手已经抱在北秦伯的手臂上。正在回味的北秦伯一下子惊觉了起来。白雪的头低头,但脸却已经红了。 她想要说出献身之类的话语,但是身为一个女人,她哪里说得出来。北秦伯自然是高兴的没了边,他不敢打断这种微妙的气氛,根本上,从一开始,他对白雪的性趣就大于白露。和白雪一比,白露就是一个小女孩。她在死前倒是一副长大的样子,还要生孩子了,可是她却死了,和北秦伯的生活一下子就这样结束了。北秦伯有的时候就是把白露当成白雪来替代的。这才是在白露死后,北秦伯就立刻打白雪主意的原因。人财两得,北秦伯既想要白氏的钱财,但也对白雪的美色垂涎三千丈。在他逼着白雪嫁了他之后,白雪一直抗拒着北秦伯,北秦伯没有用强,就是等着这个时刻,现在,这件事终于到来,怎么不令北秦伯开怀。 “维鹊有巢,维鸠居之。之子于归,百两御之。维鹊有巢,维鸠方之。之子于归,百两将之。维鹊有巢,维鸠盈之。之子于归,百两成之。”玫瑰长成了,自然开花;姑娘长大了,自生春情。然而,花不是为自己而开,情总要有个着落,夫妇为人伦之始,婚姻为夫妇之始,爱情装在什么地方呢?鹊巢。鹊巢是个什么地方?能否装得下男女之间的爱情? 白露的爱情是北秦伯,郁郅宫是白露的居宫。但是现在白露死了,住在里面的却是白雪,在这里白雪轻轻吟念着,她自讽的把自己比喻成了一只鸠。鸠在现代人心中名声不太好,而且有凶的寓意。鸠鸩,用指专门诬陷好人的人;鸠占鹊巢,说是鸠性拙,不善筑巢,往往等鹊筑好巢后夺为己有,常喻指强占他人的地方。其实,在古代,鸠有五种:祝鸠、鸤鸠、爽鸠、雎鸠、鹘鸠,祝鸠和鹘鸠是鸠类,鸤鸠是攀禽类的布谷,爽鸠是鹰类,雎鸠是鹗类。白雪吟唱的《鹊巢》里面的鸠就是指鸤鸠。而鸤鸠是指布谷鸟,是杜鹃。白雪在这里表示,虽然自己占了这个巢,但是她却是可以代替妹妹帮助北秦伯的。在古人的眼里,杜鹃是吉祥的鸟,虽然它也是一样的鸠巢鹊占。可它却能给农人带来春天的喜意。 《鹊巢》是一首婚嫁诗。以鹊巢起兴,以鸠居鹊巢为喻,写出了一个不知名的贵族女子婚嫁时的热门场面:成百辆车子组成的浩大迎送亲的队伍。这时,北秦伯突然笑了起来,道“这歌儿却是应景……鹊儿有个巢,鸠儿想要居之。找个借口送姑娘嫁过去,但有百辆的战车紧随而后。鹊儿有个巢,鸠儿要想居之。就要借口送姑娘,以百辆战车猛攻拿下。鹊儿有个巢,鸠儿有心要居之。用送姑娘出嫁的借口,带着百辆战车攻占夺之……” 白雪扬起脸目瞪口呆“哪有……这样解释的……”话犹未落,北秦伯的唇已经压了上来!白雪一惊,手就成了推势,但随即又想到了自己的目的……那手顿时就没了力气。北秦伯并没有过于无耻的把舌头伸进去,他在此时还是很绅士的,松开了嘴,问道“是因为本君明天出征的事么?”白雪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北秦伯笑了“知道你妹妹喜欢的是什么诗么?”白雪眼睛迷离的摇摇头,北秦伯猛然抱起了白雪,他向着后宫而行,不多时,踏上了长廊,在长廊上坐下,抬头看天,月亮已经出来了。北秦伯道“是草虫……” “喓喓草虫,趯趯阜螽。未见君子,忧心忡忡。亦既见止,亦既观止,我心则降。陟彼南山,言采其蕨。未见君子,忧心惙惙。亦既见止,亦既观止,我心则说。陟彼南山,言采其薇。未见君子,我心伤悲。亦既见止,亦既观止,我心则夷……”北秦伯学着当日白露的口气唱了一遍……白雪垂泪道“我对不起她……”北秦伯长叹道“是本君一意要娶你……这哪是你的错……你不是还不愿意的么!”白露坚强道“其实我现在也不愿意!”北秦伯 “嗯”了一声。白雪不知哪来的勇气,说道“你真正要的是我白氏的资产……不是么?” 北秦伯点了一下头,然后道“但还有你……”白雪心中一动,过去她听到这句话觉得是无耻,下贱!但是现在听这话,心里却是有一种异样的滋味,只是这滋味是好还是坏,她也不知道。这就如一个姑娘知道了一个虽然看上去可以但并不认识的男人对自己产生了非份之想,她虽然在心里觉得这男人不好,可是由于这个男人的不错,所以又有一丝窃喜。这算是一种窃喜吗?就要把身体交给这个自己一向觉得下**贱的人……真的就这样一直下去吗?白雪说不出话来。北秦伯怀里抱着佳人,也是满怀的感悟。在前年,北秦伯抱的是白露,但是现在却成了她的姐姐,人生的变化真是无常。就如自己见到猗涟的时候绝对没有想到很快自己就会得到她,但自己得到她之后也没有想到在短短的时间里自己就会把她给圈禁起来!若然说这是一种命运,那命运真的是太可怕了!北秦伯突然也对明天的出征没有了信心,这是影响,因为白雪而生出的一种影响。北秦伯苦笑的摇了摇头,道“我会回来的!” 白雪坐了起来,北秦伯没有强行拉她由着她坐好,白雪正襟而坐,呆了呆,低下头,道“妾身已经决定把身体交给……您了……”这一慕让北秦伯感觉有点日本的味道,但这却是很平常的,因为日本人本就是中国人的一支,他们的主要人种构成是古时的野人、吴越国的移民、楚国的移民还有后来汉时的逃民,这种种组合在一起才有着现在的日本,所以在中国古代礼法下,保存最完整的,反而就是我们中国人一直不耻不屑的日本人。从文化的直系源头来说,日本人比中国人更适合叫中国人!中国古时的礼法全给丢光光了,留下的多是寻章摘句的诗文书画和儒家的腐朽思想,而日本虽然没有得到中国古文化的神髓,至少在外形上学得是很认真的,而中国连外形也丢了!看着白雪低下去的头,北秦伯可以想象出她现在的脸有多么的红,更可以明白她的心跳的有多么的快。短短的时间里,白雪就交出了她的一切。 猛的,北秦伯抱住了白雪,他的心也跟着急促起来了。白雪哼了一声,显然给碰痛了。 北秦伯却太性急了,他急着找门,最后随便找到了一个空间,然后关上门,压在了白雪的身上。在这种寂静的情况下,白雪的心果然飞快的跳动着。北秦伯的心自然也是快着,但是北秦伯盯着白雪紧闭着的眼睛,看着那动人的长长的睫毛不住的颤动,北秦伯的心反而渐渐的平复下来了,可是下身的**却是无名的燃烧起来。一根金刚怒杵立时坚硬的不像话。 北秦伯呆了呆,先是吻在了白雪的睫毛上,感觉那长长的睫毛在自己的唇上不动的动着,白雪叫了一声,北秦伯就下的去吻她的唇。这时,白雪轻轻的张开了自己的牙关,她控制着自己开放自己。既然如此,北秦伯也就不客气了,他伸出了自己的舌头,顿时,白雪的嘴里一下子丰富起来,只是一会儿,白雪就感觉到十足的难堪,她忽然间觉得自己成了一道菜,而北秦伯就成了在吃菜的人,她发出了一声哼,热气喷在北秦伯的脸上,北秦伯忽然转移了目标,他的舌头从白雪的嘴里抽出,却去钻她的鼻孔。白雪哪受得了这个,可是北秦伯的手却捧住了她的头。就似是对着一件最心爱的珍宝,北秦伯小心的品尝她身上的味道。 除去了鼻孔,北秦伯的舌头又到了她的耳朵。白雪到底是一个上层人物,她的洗漱都有下人服侍,所以她的耳朵也一样给洗得干干净净,整个脸上一点脏垢也没有,可纵然如此,这样给北秦伯**,那女儿家的羞赧还是不断的涌上来,同时,一个明悟上了她的心头。原来他是这样的迷我……的确,男人的嘴可以说谎,但是在**却是不可能会。如果一个男人真心的爱一个女人,他在**会极为细致极为小心,那种**的接触足以说明什么是真正的温柔。可如果一个男人不喜欢这个女人,那他付出的也就是那么回事,在过程里也多是出工不出力,或是心不在焉,应付了事。完事了,一倒头,歪在一边就死一样的睡过去。 太平天国里,杨秀清之所以败给了洪秀全,关键就在于他派往洪的身边一个女人背叛了他。应为杨秀清虽然不戒女色,但他对异性的**问题却很糟,**去就是干做,一点前奏也没有,整个过程除了老汉推车还是老汉推车,乏善可陈加枯燥无味。除了第一次的新鲜,杨秀清一般就不会再有多大的兴致。而洪秀全不同,他是超级种马,并且很懂温柔。杨秀清送来的姑娘,他就更加 “用心”的去对待,于是那个女人在**上给征服了,就自然而然的背叛了杨秀清。有的时候,一些女性给男子强行xx之后,反而会生出爱意。这主要就是她用身体感觉到这个男人对她的迷恋和痴醉,那种**上的温柔是最说明问题的。 北秦伯给白雪的感觉就是渴望与疯狂,在整个过程里,北秦伯对白雪的全身进行了一次彻底占有,白雪甚至觉得,如果可能,北秦伯会想把她吃到肚子里去。这种疯狂与渴望是如此强烈,以至于白雪在后半个过程里用尽了体力,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在第四次的颤栗后,北秦伯终于停止了这种占有!他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动的飞快,他没有控制的这样发泄,这是绝对少有的,没法子,他渴求白雪的身体太久,现在一朝发泄出来,难怪会控制不住自己。现在一下子停下,北秦伯立时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和白雪的身体上都出了一层不小的汗油,连强壮如北秦伯都感觉自己的腰骨有了一点的酸意。想到这里,北秦伯悚然而惊。 果然,白雪的**已经红肿不堪,血也流出了很多。如果不是白雪的年纪已经完全的发育开了,她是绝对不会承受得住这股压力的。看来明天要让秦扁鹊身边的那个女弟子朝君过来看看了,也不知白雪醒来后会不会怕了自己,再也不敢和自己行房。北秦伯不由恨起自己的贪心。但他随即就找到了理由,他没有时间了。如果不在今天晚上得到白雪的身体,或者说享受个够,那么等他回来,不知要什么时候。虽然北秦伯相信战争会很快结束,那也要看战局,仗还没有正式开打,天知道下面会发生什么事!排除脑里的乱想,北秦伯用自己的衣袍替白雪把身体擦了一遍,由这,他再度细细打量赤身的白雪。这真是完美的一具女体。 乌黑的头发如同一泓流水,散发出幽幽的光泽。并没有大多数女子的那种娥眉青黛(娥眉是女性的眉毛,青黛娥眉便是把眉毛剃掉,再用青黑色的颜料来绘画眉毛,这种眉毛化妆,早在西周时已十分流行。),而是修过的一双眉,有点细,但却很浓,因为白雪时不时的会要扮成男人,而剃去眉毛,任谁也看出女儿身来。琼鼻朱唇让人无话可说,尖形的脸而带着弧圆的下巴,脖子细细的,身体横陈,更是曲线毕露,一双腿更是极富有中国特色。中国女人的腿要么显短,要么显肥,但白雪的腿却是正正好的,这种正好是视觉审美的最大耐看度。她的手和脚并不是那种美到极点,手不太纤细,脚也不是那种小脚,甚至有点大,但北秦伯却觉得这一切都是那么完美,仿佛天生就是这样子才算是完美的一样。 夜还很长,如果不是担心白雪会病,北秦伯真愿意这样一直看着她的身体,但是为了白雪的健康着想,北秦伯还是拉来了自己与白雪的衣服,盖在了她的身上。但这却让白雪一下子醒了过来。白雪回过神后,才发现自己只是昏迷了一小会。但北秦伯身上着一件内衣,却再也不显如刚才的疯狂了,他文文静静的坐在边上,轻轻说道“你累了,睡一会吧……” 白雪的心里终于感觉到夫妻之间的一点温暖,她再次觉得自己对不起白露。很明显,北秦伯也许是在意白露的,但他早早的就把主意打在了白雪的身上,白露虽然得到了北秦伯,可并没有得到北秦伯的真心,事实上,值得讽刺的是,北秦伯反而在她的身上动了真心思。 第五百五十一章:北秦的第一战 之所以说北秦伯动了的是心思,而不是感情,那是因为如北秦伯这样的人是不会动真正的感情的,他是那种杀伐之人,哪有那许多的情情爱爱好谈。别看电视上一些人为了感情而动不动的哭天吼地,要生要死,那只是演戏,全世界因为自我郁闷而自杀的绝对要比失恋而自杀的要多得多。甚至很多失恋者本人都是因为出了郁闷病,自己心里想不开而自杀的。比如张国荣,他的死能说是自己因情而自杀吗?甚至翁美龄也不是自杀,那里面有着另一样的文章! 看到一个女人,觉得喜欢,但这绝对不是爱!男人因为看到女人就喜欢,这是通病,在这里,喜欢有程度的不同,但也不能说那种最喜欢的就是所谓的爱。爱本就是世人的自欺之谈,人世间最脆弱最容易变质的就是爱情。时间、金钱、美丑、生活的环境、还有其它种种,想要破坏这些,有时一个家庭的琐碎小事就可以达成。所以这世间没有爱情一物。它可能会产于刹那,但和雪糕一样,放着没一会儿就化了。北秦伯从不会指望这种短暂的存在会是爱情,他只有喜欢而生出的**,这是他拥有最高的一种男女间的感情了。 “我睡不着……我……”白雪犹豫了一下,说不下去。北秦伯明白她的意思:“你放心,明天本君就让秦扁鹊的那个女弟子来替你看看,不会太严重的,但怕是要卧床两天……” 白雪的脸再度的红了,好一会,她道:“你要是不够,还可以找别的人……”北秦伯呵呵笑了起来,道:“你当本君是种马么?在你这不能下去了,就要再找别人?本君今天晚上就在这里,哪也不去!”白雪侧过脸去,幽幽道:“你们男人其实只不过是图新鲜,要不了多久,你就会变了!”北秦伯微微一怔,他随之一笑:“那是没有办法的事吧……不过我想我们不会那样,因为你要替本君管理国家,我们之间有足够的共同话题,这足以让我们之间的感情保持下去,男人也许贪新鲜,但在外面怎么玩,最后还不是要回家?如果本君真的是那种见一个就爱一个的,为何不把卓孙无华和郭秀儿她们一发儿娶了?她们两个人的身后都有一批势力,至少本君会借这个机会发一笔小财的不是么?”白雪侧头问:“那你为什么不娶呢?” “因为卓孙家和郭家都一样的,他们有自己的团体,如果本君不娶她们,玩也是白玩了,但本君要是娶了她们,那很多事就不好公事公办了,反而白白的让他们两家占便宜。本君看中的是她们两家的女儿,可不是让他们两家发达起来,现在本君对商业是开放,主要是北秦的商业并不算是发达,可一旦到我们要把股市建立起来的时候,那就会出现一连的问题,在此之前,我们一定要把商业法给完善……”北秦伯说着、说着又说到了政治和生意上去。但是白雪却听得津津有味,这就是对她来的,也会对她以后的工作有很大的帮助,她如何能不听?同时她还听出了一个意思,郁郅宫并不大,北秦伯虽然好色,但他不可能什么香的臭的都往郁郅宫里领,按一般来说,北秦伯现在的宫室的确是太过于寒酸了。 战国时的宫室并没有到后世那种上万人,光宫女就有好几万,加上其它的太监什么的,在皇城宫内,有着大大小小五六万的人口。可是在战国,一般都是三两千人。也就到顶了。可是无论如何,再怎么简陋,几百人也是要有的,哪怕是小国,可是整个郁郅宫里的连主带仆,前前后后只有五十人上下,这还不算是寒酸吗?小小的郁郅宫,就是这样,五十人,已经满了,在此,北秦伯并不想要扩建自己的宫室,北秦郁郅宫还是这样小,在此点上,北秦伯做的比谁都要厉害,天下间也就是秦可以跟北秦伯比了,但纵然是如此,秦国的国府也是比北秦伯的郁郅宫要大人也是要多。当然,北秦立国时间短,可无论如何,北秦伯却是向理政院下达了一条明令,至少在三年内,北秦伯没有一点扩大宫室的计划! 换言之,三年内无论北秦怎么样的发展,可是郁郅宫却始终不可以建大! 上位者的宫殿华美,这似乎是一个必然,但是这绝对是一个愚蠢的想法。这个世界决定距离的有两种,一种是空间的距离,一种是人与人之间的距离。而空间的距离绝对会拉开人与人之间的距离。高大华美的宫墙虽然打造出了帝王的尊严,可是也同样的,会让上位者和自己的臣下有了一层距离,再怎么亲热,这种距离也是避免不了的。比如现在的北秦。 原本理政大殿是北秦伯的新居宫,名字也想好了,就叫郁郅石宫。但是北秦伯一下子就拒绝了,他把这座高大的建筑定性为臣子们的理政殿,而在原本要建政堂的地方改建成了北秦歌剧院。北秦歌剧院和理政大殿有着不小的距离,要坐一段的车子才可以到,据说这是为了怕影响到北秦伯的生活。试想一下,如果北秦伯真的住到了理政大殿里,而臣子们到歌剧院去工作,这种距离就会产生一种疏离。长久下来,对臣子们的心是绝对不好的。 可是现在,每一个在理政大殿里工作的臣子都会莫名的从心里生起,君伯就在旁边的想法。因为的确是如此,北秦伯就在理政殿的旁边,就在那小小的郁郅宫里,这种君伯住在那种小的地方,而我们却是在这样华丽的地方工作,每一个臣子们心里都会升起一股的热流。 同样的,如果有什么事,来见北秦伯也是很方便的,只要递了牌子,大多数的情况下,只要北秦伯在,就会接见,然后会拿出一些小的吃食,虽然目前北秦的官员们没有给什么所谓的封地,可他们的心里却总是暖暖的,北秦给了人一种轻松而团结的政治环境,可以说列国中,就政治而言,还没有哪个国家可以比北秦做的好,正是因为这种政治力量,北秦国家才可以用如此离谱飞快的速度迅速的成长。要不是这种种,白雪怎么可能会飞快的迷入北秦的工作中呢?工作虽然可以说是一种快乐,但是如果是肮脏的政治,那反而会让人心冷。 但所谓肮脏的那种政治,对于国外也许有,但在北秦国的内部,却是没有的,就算有,也是少的可怜。并且往往发生了没有多久,就会给指谪出来。谁让北秦国的主要政事大臣们都是墨家子弟呢!在天下官员中,说官员的人品素质,北秦认了第二,没有人认第一。 忽然间,白雪又提出了一个建议:“听姬萍说过,君伯的篴吹得很好!”北秦伯微微笑着道:“你想听?”白雪轻轻点了一下头。北秦伯叹惜:“不是不帮你,可是这里没有篴!” “我有一支,在我的衣服上……”白雪轻声的说。北秦伯一怔,没有想到白雪还有这玩意,他道:“可是本君之前没有发现呀……”白雪道:“你之前……你……你……”那“只顾着好色了”却是说不出口。北秦伯也是老脸一红,不过很快就过去了,男人不好色,是玻璃么?篴找到了,并不长,是一支短篴,但音律还是可以跟着上的。北秦伯试着看了,在篴上,有一张竹纸,这是发音装置。北秦伯不由感叹,他将篴横了起来,轻轻吹动。先是两个长长的带着旋转的颤音,然后拉出一连起伏不定的曲乐。时而,音如羊咩,时而又如水流,更带出一种悠扬意长的深度。忽然音乐一开,再起小变调,这让人感觉从一座大山里一下子进入一间小村庄来,说不出的舒心与愉悦。姬萍说过北秦伯的音律很好,这一点很多人也都知道,但是大多并不是很当真的,可这却是一个事实,北秦伯在音律上的确是有一把刷子。 白雪只是想随便听听,可是没有想到这曲子竟然那么的好听,她听着听着,最后再次睡了过去。北秦伯连把一段曲子吹了两遍,看见白雪真的睡去,这才放下了篴,轻轻的笑了。 时间很快就到了天亮,北秦伯已经草草的吃了一餐,他在手下小清、小雪、阿奴、媛媛、小爱、婉儿、舒儿、柔儿诸女的帮助下,把一身的军甲都穿上了,最后,绿色的披风一着,北秦伯大步出了宫门。水镜赫然也换了一件军甲,那是一个女式的胸甲,但她没有系扎甲裙。 驷车也驾上了,可是北秦伯却并没有上车,而是上了自己的马,这也是一匹精心选出的阿哈尔捷金马,十分骏逸不凡,虽然这匹马在开始不大服气,可是当它给绑住了四蹄,饿了三天后,终于驯服了。这一点很容易可以得到证明,一般来说,如果马愿意吃你给的食物,那就是说你可以放心的骑乘它了。果然,这马就是这样驯服的。你看电视上的古人用蛮力去驯马,那何其蠢,大多都是采用这种类似的方法。甚至有的跑去在马橱里跟马睡觉。不过无论怎么样,也比骑在马的背上不停的和马较劲要强得多。 五十名亲卫在门口等着,当北秦伯上了马后,他们也一发儿上了马。北秦伯一伸手,道:“出发!”在他的带领下,众军立时动了起来。他们直着出了东门。一个夜晚过去了,没有人知道,仅仅是一天时间,这城门处就堆着二千五百人马。这两千人里,有一千是新组建的飞蓬军。飞蓬军的员源大多是从各野战军下来的老兵,他们大多已经接受过北秦军队的战斗方式,对于骑兵的运用,自然是不用教的,自打组建之后,就可以参加战斗了。正军长叫提刀,这名子太俗,北秦伯给他改名叫景天。副军长是一个美男子,甚至有点女人话,他是一个天阉,天生不能人道。这是一个有着白色胡人种的杂种,他本来有一个六个音节的字,可是北秦伯嫌麻烦,最后一拍他的头,命令他从此叫他龙阳。除了景天和龙阳的一千飞蓬军外,还有北秦伯的亲军五卫。五卫是囚牛卫、狴犴卫,嘲凤卫、毕方卫、陆吾卫。分别由囚隆、夏虫八、钟离小支、木河、巴庆东任卫戍长。此刻,两千五百大军人人披蓬在身,他们轻声装备,甲具都放在另一马上,每个人都多带了三匹马。一匹马自己骑乘,一马匹放甲具兵器。在此之外,还可以换着骑,以加快马力的前进速度。此时的天还尚未全明。 和其它国家人不一样,其它的国出兵,一定要告祭天地,还要斩牛羊以祭旗,以求得到祖宗或是先人什么神灵的保佑。可是北秦不一样,北秦提倡出兵悄无声息,得胜自己欢庆。打仗的时候,出兵不声不响,大军一下子就出去,得了胜仗,由军队内部欢庆,不搞军民欢宴什么的,保持军队的神秘与纯洁。至于军队的士气也是不用担心,有足够的奖励制度还有北秦洗脑的效果,士兵觉得自己打仗是保家卫国,是光荣神圣的。当然,如果真要说白的话,那就是军队内部的人都知道,在北秦伯的旗下打仗,死伤低,还容易得到大胜。如此种种的原因,北秦军队就成了敢战善战并且时刻保持旺盛的士气的一支强大军队。 随着军队的行进,到了晚上,他们在进行测量过的预先营地驻扎下来了。由于之前的测量,所以这里备好了足够的食物,水也都是热的,士兵要做的就是泡一个热水脚,饱饱的吃上一顿,然后尽早的休息。等到了第二天,他们起来的时候,看见一支队伍进来了。 这是一支乐队,正是新成立的北秦国家军队文工团。带队的正是姬萍。和北秦伯见过礼,姬萍道:“我们到了!”北秦伯很满意,道:“没有迟到,这很好!”姬萍也是高兴,一下子就笑了起来。从接到了命令,她就已经在赶路了,到她到达这里的时候,真是担心自己会走慢了,到时只能在下一站里去向北秦伯求情了。事实上,她们走的比北秦伯的大军还要早半天。 由于营地是事先就备下的,所以有着现成的一个高台。很快,姬萍指挥乐队到了土台上面。北秦伯端着大号的铁皮喇叭上了台,高声喝道:“我们北秦,从前没有出兵仪式,今后,也不会有那种虚头,但是不管怎么说,我们也是要上前线,要上战场,我们是要和赵国人打仗,你们怕不怕?”山一般整齐的声音雷一样的响了起来:“不怕,不怕……”北秦伯点头,不错,军事的几个月训练果然是把军队至少是五卫军给训出来了,北秦的五卫说的好听,但战斗力一点也不强,也没有时间好好的训练,现在终于有机会训上三个月,效果立时就显出了不凡。“我们不怕上战场,因为我们有着崇高的目标,我们要为了我们的家园,为了这天下最后的乐土,为了我们的财富,和敌人战斗到底,在这次的战斗之后,我们北秦,就会成为让天下人侧目的北秦之国!现在,让我们高唱我们的国歌!然后笑傲沙场!” 于是,在一个文工团的高音军官的起头下,北秦的国歌响了起来。““我们召唤北秦军队,在我们危难的时刻,我们的生活方式就是为此而战。旗帜高高飘扬,没人激励我们,我们去完美完成那每一个任务。慷慨赴义就在今天,当你知道为何如此,北秦自由……” 唱过了国歌,北秦军队的士气再度高昂,他们随着北秦伯的领导,飞快的向西海而行。 现在西海的城主还是刘流。刘流曾经是义渠的降将,本来北秦伯以为他有一点军事的本事,可是错了,刘流喜欢做生意,天知道他是不是一个义渠人,至少在北秦伯看来,他没有一点军人的天分,甚至他经商也是平平!最后北秦伯免去了他的军职,让他全力当文职。虽然刘流是不高兴的,可是他又很快的喜欢上了这份尸位素餐或者说是薪水小偷的清闲工作。不过这次怎么说也是北秦伯的亲来,当北秦伯出现的时候,刘流立时就笑着迎上来了。 “请君伯入城……”刘流说。可惜北秦伯一点也没有入城的意思,他提着手中的马鞭,道:“前方怎么样了,有没有军报传来?”刘流道:“打起来了,我们打个胜仗吧,但是没有军报!”北秦伯立时高兴了。由于北秦的军事思想一向灵活,所以在战斗的紧张时刻,或者说前线的指挥官认为还没有到上报的时候和必要,就不会上报,打过之后,才会进行上报,如果他认为有必要的话。在这样的基础下,北秦军队遇到了赵**队的第一次攻击,两军小小的打了一下,赵军付出二十辆左右的战车损毁,暂时小退了。 第五百五十二章:神秘的黑衣女子 这场战斗是怎么回事?赵军是怎么和北秦军对上的,一切还要从皋狼将军姑射由说起。 话说从前楚国有一个人叫养由基,当然,他的真名是养繇基,平舆邑(今安徽临泉)人,《战国策西周策》中记载:“楚有养由基者,善射,去柳叶百步而射之,百发百中。”百发百中、百步穿杨都出自这里。此人号“养一箭”,一箭就足以致胜了。 姑射由也是一个善射之人,他从前的名字已经没有人知道了,但是此人却真的有一手的好箭术,他在尚武的赵国能当上这个皋狼将军,手下统领着三万兵马岂是侥幸的,就算是他再怎么有贵族的后台,可要说没有一定的真本事,也是上不了位的。正是因为他自觉得自己箭法过人,所以在性情上就有点骄傲。有一次他出外间,看到一个年青人射雁。于是姑射由就露了一手,一箭两雁,于是名声大噪,从此,姑射由就改名字叫姑射由,意思是连养由基再世,也不是他的对手,他可以射“由”。以此来昭显自己的箭法过人。 在和魏国大战的时候,姑射由就多次带着亲信的卫兵去偷袭魏军,多次射杀了魏国的军将,所以在魏**方的心里也是有一定的名气。人人都知道姑射由善射无敌。 按理说如姑射由这样一个猛将,当他接到命令,发兵是一定的,可是他并非是不通军法的傻子,在心理上,还是不肯放心,自七月的君令到达后,姑射由就搬出了种种理由来推三阻四,就是不肯出兵。这也是有原因的,在他的面前就是魏国的离石要塞,他走了,万一魏军猛攻皋狼,那怎么办?皋狼一失,就会影响蔺,到时蔺县还会再失,失了蔺县,再失了皋狼,等于是把定阳不要了,定阳大军就会必然还军,到时占了魏国的有多少就要退多少,万一不好,魏军还是可以发大军占领中山地。那岂不是哭死?其实姑射由并不是一个精明的人,他能知道这么多,得多得了蔺丛武的提点。蔺门一向是出读书人的,虽然也从武事,但知道的道理却是比姑射由多得多了。皋狼和蔺县都驻有大军,两者守望相助,自然是多有来往的。 可惜,时不予待,赵侯很快下达了命令,命令比上一次更严!同时也可能是北秦军太过份了。他们越过了三水,甚至有渡过黄河的想法。黄河十分的宽大,大军渡河不利,但也不是说一点都不行,北秦少量的骑兵控制了渡头,渡河进行屠杀。赵国的百姓在内的无一不受其扰,也让姑射由大怒,特别可怕的是,北秦军队往往攻击的目标全都是那些有钱的贵族地主,姑射由也是这一个阶层的,他可以容忍北秦对赵国平民的攻击,那不过是城外的野人罢了,但他不能容忍北秦军队打杀那些国人贵族!在这个基础上,姑射由起意发兵。 七月二十日,赵国皋狼将军姑射由提一万步军五十辆战车七百骑加上一应的校人、廋人、圉师等,丘牛大车四百、广车八百、辇车两千,前后共计两万人的大军出征北秦国。 在开始的时候,姑射由还是很担心,害怕会出问题。总是觉得自己一走,魏国就会发兵。但显然不可能。战国时期,打仗不是由下面的职属将军自行可定的。如果魏军真的要打赵国,哪怕是偷袭,也要派出调度全员的将军。可惜,庞涓现在还在安邑,魏国和其它所有的国家一样,都是派出了暗探,他们所要知道的,是那支神秘的北秦国的军队战斗力,他们要观注这一场的战事到底会打成什么样子。赵国成了一块用于北秦的试金石,在这样的情况下,自然是不会有什么人会去想着打扰这一切,破坏这一切,彼此都是心照不宣。 蔺丛武大召边民,把赵国国民编练成了应即的大军,使赵国的蔺、皋狼二城的兵力不至于太过于薄弱。但这样的兵,只能于守,而不堪于战!虽然蔺丛武是担惊受怕,可是姑射由却是真正的放心了。他开始全心意的投入到行军中。要知道古时的行军是很慢的,一天最多也就是三五里。正是由于古人的这种行军速度,所以骑兵才在古时有长机动的威力。如果是骑兵的,行军的速度会达到十里左右。蒙古骑兵的行军速度平均最高是五十里。但那之后就等于完了。不死上三成的马是不可能的。还要一人多马。正常的骑兵行军速度,最多二十里。 但如果是步军的话,那行军的速度就会很快,可是这也是要训练的,士兵一定要吃好,一定要有足够的毅力。在这方面,战国时有大量的牛车等辎重,这些牛车的速度是可想而知的了,所以士兵行军并不是小跑而进,而是用一种慢腾腾的速度走了,如此一来能有多快呢? 不过姑射由没有感觉到任何的不对,他觉得理所当然,行了第四天的军,他总算是到了黄河。黄河的故事源远流长,在古时候,它并不是一条灾难河,而是一条中华民族的黄金河。长江、黄河,这两个文明演化出我们现在知道的巫妖大战的传说,其实就是以黄河为主的人与长江流域的人之间进行的一场大战,这场大战的结果是中原出现了,一个围着中原为主的文明这样强大起来。夏、商、周都以此立朝,特别是商,把整个中原的正统给确定下来了。 当时的黄河水并不是现在的这样,它清清的,时有奔流,其势之大,可让天地变色,日月无光。古人由此进行了种种幻想。在封神演义里,三仙姑中,云宵仙子的最大绝招并不是混元金斗,而是利用混元金斗布下的九曲黄河阵。黄河九曲,曲曲杀机,杀机重重,万死难生!有诗为证:“阵排天地,势摆黄河;阴风飒飒气长人,黑雾迷漫遮日月。悠悠荡荡,杳杳冥冥;惨气冲霄,阴霾彻地。消魂灭魄,任你千载修持成画饼;损神丧气,虽逃万劫艰辛俱失脚。正所谓神仙难到;削去顶上叁花;那怕你佛祖亲来,也消了胸中五气。逢此阵劫数难逃,遇他时真人怎躲。”这就是古人对黄河的感悟。好在的是,黄河虽然凶险,但大抵的凶险处在于一些转弯湍急之所,总有一些还算得过的地方可以用来摆渡而过。 从皋狼出发到最近的渡口,因为两道湾夹着,所以水流可以暂时的放缓,用小船等就可以渡过,可惜的是,当赵军到达的时候,船却是没有了。姑射由呆呆的看了看渡口,空无一物,但是如果远远的看过去,就能见到,在对岸,停靠着大大小小的船支,怕不有四五百艘! 那是北秦军,北秦军打了赵军一个时间差,他们利用这一点点的时候,飞快的过了河,由于赵军没有正规的军队,所以是不可能对抗北秦兵的,而且北秦兵一般杀人也是有规矩的,如果老老实实装孙子,性情不是那么火爆,那就会没有事。当然这只限于穷人,有钱人不在内,这些有钱人会给抓起来杀掉。他们的家产会给抄光,北秦人把这些财产全装车装船的运回到西岸,有船的赵人也给抓了,这附近的赵人渔船也都给抓了收走。虽然黄河有一定的凶险,但却也是一样有着大量的鱼类,黄河干流总共有鱼类一百二十一种,干流中纯淡水鱼类有九十八种,中下游有花斑裸鲤、极边扁咽齿鱼、厚唇裸重唇鱼、黄河裸裂尻鱼、瓦氏雅罗鱼、北方铜鱼、鲤鱼、鲫鱼等,而在上游区,有着裂腹鱼、雅罗鱼、条鳅等。 正是有着这些的鱼,河上才会有这些个的渔民,也有这些个渡船。可是,手拿着渔网的渔民怎么可能挡得住穷凶极恶的北秦军队,最后给北秦军一一抓走,他们不旦给夺走了船,连人也要给整村整村的抓到北秦的西岸去。所以,目前的赵军一时间竟然没有船来渡河! 这时就可以看出行军慢的好处来了。行军慢为了什么,还不是东西带的多!东西带得多,才可以方便,古时的路不好,所以行军的话就要逢山开路遇水搭桥,现在既然遇着水了,就要搭桥。不然的话,遇到了什么水什么河的,那可怎么行?这也是行军慢的一个必然。赵军无可奈何之下,扎下了大营,开始让随后的辎兵们伐木造木排。和造船不同,造木排子一点技术也不用,只要取大小相同的木材,用绳子编扎在一起,连钉子也不要。甚至绳子也是好办的,不一定真的用麻草编绳,可是却能用山上的树藤,这再容易也不过了。而且地上还有现成的草,古时的草和现在看到的那种小小的草坪地不同,而是长长的,在深深的大草原里,有的地方的草甚至比人还高,那叫一个离谱,这些草编在一起,也就可以成绳子了。 可无论怎么样,想要打造出可供二万大军渡河的木排,可并不容易。要知道木排有大小,小排可以渡人而不能渡马与辎重,大排虽然好,但却沉重,也容易在河里散架。所以赵军的计划是先扎木排,找到北秦人不注意的地方,然后想方法过河,过了河后,用绳子搭成绳桥,铺上木块,也就可以凑合了。为了做两手准备,姑射由甚至派出了一支兵马,到北上的远方去找寻船只。算起来,他至少要在河渡口这里浪费十天左右的时间,这还不一定! 夜悄无声息的来了,赵军进入了梦乡之中。纵然传闻中的北秦军队再可怕,他们再强大,也是不可能渡过河来随意的攻击。而且作为一个有十年军史的将军,姑射由已经安排了卫哨。所以他很放心的入睡了,将军要早早的睡,因为将军的一个特点就是,他也许可以比普通士兵睡得晚,但他绝对不可以比士兵们起得迟!所以为了起的早,姑射由最好是选择早点入睡。 为了能在这枯燥的行军路下平静的睡上一觉,姑射由还点了一炉的宁神香。或许是由于这个原因,他的军帐开了一个小口。从里面一先一后的闪入了两个人。这两人都是黑色的紧身武服,因为是紧身,所以可以看得出来,一个是女子,一个是男子。他们两个人到了军帐内部,一个提剑自守,那剑赫然也是黑色的。另一个男子到了帐口,过了两息数,他突然一下子冲出,片刻,没有声响的他就回来了,手上还抓着两个人,俱都是守夜的卫兵。卫兵一个时辰一换,所以还有足够的时间,可就算是如此,也不是不小心。男子扒下了已经死去的一个士兵的衣甲,然后自己穿上,再将姑射由的盔甲架子支着,挑着军甲放到外面,自己也在外面去守着,如此一来,仅从外面看,是不会发现这座主帅的军帐会有什么问题的。 黑衣女子提着手中的剑,向毡毯上的姑射由而去,到了近处,轻轻用手点了他。必须说明姑射由并不是一个现代的雇佣军,他并没有经历现代的这种战争,现代战争里,人的神经提高到了一个离谱的地步,所以会对一种名为杀气的东西**,甚至厉害到了任何人靠近都可以不问而醒,精神与反应都很厉害。而且醒来的同时就可以进行第一时间的战斗反应。 姑射由没有这个本事,他歪歪头,然后才有了一点清醒的意识,这时黑衣女子又碰了碰他。这下子姑射由是真的反应过来了,不要觉得他表现的傻气,可事实上他却是很不错的了。一下子,姑射由就要摸自己的刀,或者叫勾剑,这是赵国北方常用的一种兵器,在赵国的军方也是很盛行,赵武灵王变法的时候,选这种兵器为主要的战斗兵器,用这种兵器组建的骑兵就叫胡刀骑士。在战国的时代,有很多强有力的兵种,但最有名的是四支,它们是秦国后来的铁鹰锐士、赵国的胡刀骑士、魏国的铁甲武卒、和齐国的击技之军。这四大兵种各有特色,秦国的铁鹰锐士是一支重甲铁骑,他们揣营破阵,无有当者。赵国的胡刀骑士是轻骑兵,骑在马上挥刀,虽然是轻骑兵,但事实上秦国铁骑兵却不能敌也。魏武卒是重甲步军,他们的甲厚实连箭都不容易射透。桂陵之战,竟然不能真正的打痛魏军,论到武卒也只是伤了几千兵而已。以至于齐国转头就吃了魏军的一个败仗。而齐国的击技之军更是有名,马陵之战,齐军先用箭破了魏军的军阵,等魏军阵不成阵,再以技击军杀出,单兵无敌的魏军竟然就这么败了。此外,历史上还有其它的军队,比如吴国的剑卫军,越国的山野军,宋国的威武军,楚国的赤膊军,燕国的燕山铁骑等。但这里面吴、越已亡,宋国已弱、楚国偏南,燕国兵少,都不能在历史上占有主流,一直以来,如果说秦国的大军真的那么厉害,那就是赵国的军队可以正面抗御过。而从赵军的武器都是这种胡刀,就可以看出这种武器的厉害。 本来禺支国也是用刀的,但那刀却是远远不及赵国的这种两面带刃的胡刀。匈奴兵最后的武器,就是在赵国胡刀上改进的,他们取消了一个背刃,但可惜的是,这并不是他们有意如此,而是匈奴人模仿不好,只能画虎不成反类犬。姑射由的剑也算不错,有两下子,可也就是有两下子而已,他手抓在勾剑的剑柄上,黑衣女子已经出手,她先用剑柄打在了姑射由的手背上,然后剑就放在了姑射由的脖子上面。事到如此,姑射由反而冷静了下来,他静静的看着黑衣女子,道:“要杀就杀,大赵国没有怕死的将军!”黑衣女子喝骂道:“要杀你早就杀了,不怕死又有什么用,楚国还没有打败仗的将军呢!”楚国之法,兵败者死。 也就是说,楚国的将军一打败仗,就要自杀。所以楚军的将军打起仗来总是奋勇向前。当然,这条军法只是给那些没有权利的将军,手掌大权的可以例外。姑射由一滞,他明白,说出这句话,就不是一般的小民百姓什么的刺客,因为那些刺客无知无识,是不会知道这种国家大事的!这样也引起了他的好奇心:“不杀我……那你要干什么?你在这里,是什么意思?”黑衣女子道:“自是来救你的这两万大军的性命!” “哈哈哈哈……”姑射由正待要发笑,哪知黑衣女子立时给了他一拳,姑射由大怒,一下子把勾剑拿了出来,他还想要动手,可是给黑衣女子一转剑柄,再次击打在他的手背上,姑射由觉得手骨欲裂,勾剑松下。黑衣女子道:“声音小一点,不要胡乱张扬,不然,我就真的杀了你!”姑射由压低了自己的火气,冷声道:“救我部下的性命,你什么意思?”黑衣女子道:“兵法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只是将军,你可能知己,但是你知道彼吗?” 第五百五十三章:献计搭桥 姑射由觉得好笑,他打了十年多的仗了,亲手射杀的人已经达到了三百左右,至于到底是多少,他并不知道,从开始的队头,当然有他家族的关系,可是升上来,也不是光凭家世的,他的真本事可不小。关于孙子兵法,他也知道,当然,指望他自己看是不可能的了,但是他听人给他念过,这并不难,儒人很好对付,几个小钱就可以对付了。所以对于军事,姑射由觉得自己还是可以当一个称职的将军的。听到一个莫名其妙不知从哪儿蹦出来的神秘黑衣女子对他说这样的话,姑射由理所当然的感觉到了好笑,同时而生的还有一股的怒意! 我堂堂大赵的将军竟然还要你一个小小的不知从哪儿来的女子教我打仗?虽然从理性的角度上讲,他该好好的请教一下,但姑射由可不是有那种心的人,当武将的都是直肠子,怎么可能一下子就想那么多:“我打了十年仗,这一点不用你教!”想也不想,姑射由就这样说了。听到了姑射由的话,那个黑衣女子也不气恼,这似是她的意料之中,她平心静气的道:“是么,那好,我也就可以省下很多话了,我只问你,你知道北秦对面的军队有多少么?” 姑射由一下子顿住,北秦军的神秘是一向的,比如赵国曾经打探过西海有多少人,但可惜的是没有打探出来,或者说他们有一份的资料,可是现在看来,以北秦国这样的发展速度,那份曾经的资料只怕是已经过时了。想要知道北秦军的一些情况,要知道两点,一是北秦军的战马多少,以此来猜他们的军队数量,但在西海北秦军的战马量达到了两万匹以上,这可怎么算?难道说北秦国有两万的骑兵?而北秦军的军营,那是禁地,任何靠近北秦军军营的人都要抓起来,连北秦人也不例外,一旦察到可疑之处,立时处死,绝无二话好讲。 在这样的情况下,姑射由等一众赵军竟然不知道北秦军的数量,他们只能从大至的情况下进行粗陋的判断,虽然这种判断十可中七八,但要说了解北秦军队,那是不可能的。 “我不知道,姑娘知道?”隐隐的,感觉这个黑衣女子似是要帮助自己,想到了这里,姑射由觉得自己不妨大度一点,要是能问出个什么事,那岂不是美。黑衣女子摇摇头,她平静的说道:“北秦的军事编组极其严格和保密,就算是北秦伯身边的人也不是可以随便知道的,关于军队,天下诸侯没有哪一个抓得比北秦伯还要紧,因为北秦的军队战斗力十分的强大,从某种程度上说,是比魏武卒还要强大的军队……”姑射由听着好好的,本来他也是用心听,可是听黑衣女子说北秦军队比魏武卒还要强,他可受不了了:“这怎么可能!” 姑射由和魏武卒打过,他有着百步穿杨的本事,这样说有点夸张,但是在五十步左右,他的确是可以百发百中的,说射你的左眼,不射你的右脸,这个说法有点不好,但却是真实的,人有失手,有时射偏了也是正常的,但是误差也就是那么回事了。起码他射人左边的时候不会射不中或是射到右边去。准头可是没的说。但就是这样,如果他不是一箭钉人的脸,也是很难射死人。魏国的武卒可怕就可怕在他们的重甲,那是地道的两面挡,前后都是的,是用两块大而厚的牛皮镶铁,将军的用犀皮,然后在上面镶嵌铁甲,这种甲的威力就在于,一般的武器几乎是无效的。一个两个少量的士兵装备这种甲也就算了,可要是一整个军队都是这样,还让不让人活了,赵军大部可都是光着身子的(只穿布衣。),连个皮甲也是不齐,自然不是魏军的对手。当然,魏军也不是一味的靠铁甲,这甲再好,士兵体力不足,穿不上用不了,还不是一样么,所以魏军的武卒在当时的确是很强大的一种存在。 黑衣女子说什么不好,说这种姑射由非常了解的魏武卒竟然不如北秦国的北秦军队,在姑射由这样一个有着自己经历的成年男子心里,那怎么可能!拿着黄牛屎当犀牛屎卖,你也得先搞到黄牛屎不是!说北秦军队比魏武卒强,姑射由不亲眼看到,怎么可能会相信。 黑衣女子急切道:“你不能不信,我亲眼看到的!”姑射由好奇道:“你亲眼看见了什么?” 黑衣女子道:“我曾和北秦伯交手,但我的剑法,在他的面前连剑也拔不出来,此人曾经号称大秦第一勇士,岂是浪得虚名的,他一力搏三百,更是人所共知。就我亲眼看到的,在齐国,稷门大战,他一个人敌十一高手,却是将十一人近数格杀,有人以大锤击之,虽大锤加身,仍是不能伤他分毫!加上他以往的战绩,所以我怀疑,他可能是把自己的某种能力教到了自己的军队里,所以他的军队才会有惊人的战斗力,你的军队既然打不过魏**,也一样是不可能打败北秦军的,所以你切切不可冒险轻进,不然的话,你自己死是必然,你的军队也会死伤惨重,到时,北秦骑兵一行冲杀,你们就完了!”姑射由现在算是感觉到黑衣女子的好意了,他点点头,然后道:“你来告诉我这些,我很感激,但是有一点,你刚刚的话中,说北秦军的骑兵一冲杀,我们就完了,这么说来,北秦的骑兵一定是很多了,他们的主力是骑兵是不是?”黑衣女子摇头:“这我还不知道,我说了,想要打探北秦军队的消息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好在的是,我曾经到达过林胡,在林胡,我亲眼看到了北秦人的战斗,一支四万人的林胡联军刚刚被北秦军的骑兵打败,北秦人在开始的时候,投入的兵力竟然只是一千人,在战到一半的时候,他们又投入了一千人,这两千人拖着林胡人的四万大军打,林胡人几乎没有还手之力,后来当楼烦人出现的时候,北秦人又增加了一支兵马,此后,楼烦军退走,林胡军大败,北秦人追杀林胡人,死尸遍野,现在的林胡人射回到了树林子里,不敢露头,而同时有更多的林胡人反而去向北秦投降!在这里,我从先前的马蹄上看,北秦人有着不下于三千多的骑兵,这股力量非同小可,将军不可大意!” 关于骑兵,一直很让人无奈,或者说在当时让人无奈。首先,不是每一个士兵都可以成为骑兵的,其次,想要成为骑兵,还要有战马,而马又如前文所说的,是一种很胆小的动物,比如说动物的**期,巨大的声响,火光,都会对马匹造成影响,没有进行这以上训练的马匹是不可以随便上战场的。特别是**期,北方的牧人们进行着冬战或秋战,没有听说过进行春战的,春天,是马打驾的时候,中原往往就利用这一点打北方人,因为北方人不阉马,而中原人阉。不过在当时,还没有这种习惯,秦始皇开了一个头,他阉割一部分不大听话的马。可是到了武帝的时候,汉军不大善于骑马,马不去势,就很难骑乘,从那开始,养成了中华一代代阉马的传统!可就算是如此,在战国,养骑兵还是一件很费钱粮的事。 众所周知,马的胃口其实比人还大,它们跑多了就要休息,吃的又多,想要马好,还要给它们吃好的,最后下来,钱越花越多。燕国的常备军里,步军有十万人,但骑兵却仅仅只有六千,就是如此了。汉武帝派卫青、霍去病各带五万精兵,分两路合击匈奴。出时战马十二万匹,回来的只有三万匹,这还是大军打胜了的情况下!一场战争,对骑兵来说,死得多的,往往是马,而马又是那样的费钱!养足一个骑兵,可以够养十个步兵了。 而不用骑,用战车,那就会好一点,牢牢的车辕架会让马老老实实的听从御手的命令。除了战车的速度及不上轻一的快骑,威力是骑兵远远比不上的。在当时的骑兵,没有马蹬没有马鞍更没有马蹄铁,自然是没有太大的威力。所以姑射由觉得,骑兵也就是小打小闹,除了速度上好一点外,没有别的了。听到黑衣女子的话,他很不以为然。但从感觉上看,这个黑衣女子的确不是一个农家女那样的没有知识的普通刺客,她知道很多知识,这绝对是一个有背景的人,她如此说北秦军队的强大,并非是没有道理,于是他道:“好吧,就算是北秦军的强大,我也知道北秦伯是一个一力搏三百的人,但是我接到的是君侯的命令,命令已经下了不止一次,我也知道我离开皋狼不是很好,可我又有什么办法,现在我拖了这么久,想来君侯的大军已经开在了路上,如果君侯来了,我还不能渡过黄河,替君侯打开一条先路,我这项上的人头还要不要了?这却也经请姑娘教教我!”黑衣女子犹豫一下道:“如果只是过河,我可以帮你!”姑射由大喜,正待要请教,门外却发出了声音。 “你是什么人,这是怎么回事?”原来门外的那个黑衣女子的同伴虽然也算是小心了,可是这营地里就算是熄了火,但古代的空气好,天气好,黑夜里却有如此明亮的月光。在这月光下,守门的那个男人给赵军的巡兵认出来了,再一个上前,自然什么都知道了,几支长长的矛就对着那个男子。姑射由向黑衣女子点了一下头。黑衣女子再不情愿,也只好收剑。 姑射由大步上前,喝道:“混蛋,谁让你们在本将军的营前闹事!”他一下子就出去了,转头看去,只见那个男子是一个并不大的青年,但眼神中去有着一种名为坚毅的东西。这让姑射由大为欣赏,好男儿。那话怎么说的,男儿到死心如铁。这个男人就是这样的人。 巡队的赵军队长道:“将军……”他手指着,可姑射由大声道:“本将军什么事都没有,你现在速速退下,不要在这里碍事,等本将召唤,尔才可以上前来!”队长呆了呆,行了一个军礼,最后退下。由此可见,这支军队还是完完全全的在姑射由的手里。赶走了那个巡卫的小兵队长,姑射由回看向那个男子,对他道:“别再把本将军的架子竖这儿了,抬回去吧!”那男子没有说话,他真的就手,提起那重重的衣甲的支架子回到了军帐之中。姑射由大步回来,哈哈一笑道:“这小子不错,力气也大,你们俩儿是一对?嘿嘿……” 黑衣女子抱拳行礼道:“将军,我们还是说正事好了!”姑射由道:“等等,本将军也是很好奇,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来说这番话?”黑衣女子顿了一下道:“我是身本当死,心曾经枯的人……”她说的好不凄然,那青年男子上前拉住了她的手。这才上黑衣女子好一点。 姑射由却是明白了,他就手从边上的铜壶里倒出了一点清水道:“行军途中,非冷寒、征战前,不得饮酒,但有清水,先喝一口吧!”黑衣女子点了点头,轻轻接过喝了,然后道:“想来将军也算是明白了,北秦刘羲作恶天下,人人都欲杀而快之,但是此人精通兵法,战术,本人也有天下无双的武力,所以想要行刺与暗杀,都是不可能的,而他治国也是极有一手,现在他正当时运,大赵当以黄河之位而守,不可轻动焉,将军此次的出战……可以说都是赵侯不智也!只是纵然再说什么也没有用了,当此之时,战不可免,但是要小心,不然就会大败亏输。北秦伯第一次攻打义渠,别人打不下来,他轻轻松松的就打下了,仅小处可以知大,就我所知的,北秦军队军令极其严格,战斗力也是很强,现在是我们要攻,而敌人守之,在这黄河之上,船在敌手,守在他方,反而是我们的不利了!” 姑射由道:“姑娘说的对,所以本将军行军一路,小心旦旦,不瞒姑娘说,在路上我们就已经遇到了北秦的斥候兵,我本也派出了轻骑上前,可是敌军的斥候竟然用的是弩箭,打了我们一个冷不防,好容易我到了这里,他们却全都撤回到了对岸,还拉走了全部的船支,让本将军望岸而兴叹!我现在派出人去找船,可是一时半会的哪有可能找到,不能过河,我的这个心可真是急死了!如果君侯来的时候我还不能架起桥来,那我岂不就有负于君恩?” “欲渡河,易也,我有两策可以过河!”黑衣女子说的信誓旦旦!姑射由大喜,道:“还请见教于吾!”黑衣女子道:“但将军渡河可,却不能激于进取,否则我反而是坏了将军!” 姑射由道:“我但求可以过河,只要过了河,我守住河口,就是大功一件!”见他这样说,黑衣女子也没有别的办法,她只好道:“一者,这里离蔺县很近,我们可以最快的时间到达蔺县,在那里直接建造小船,然后以小船排布,上面铺上木板,如此我们就可以搭成了浮桥!” 这个方法虽然好,但是却要惊动到蔺县。那样难免有点不好意思,所以姑射由道:“那第二个法子呢?”黑衣女子道:“这第二个法子可也是简单,就是把一批牛马杀了剥皮,用它们的皮扎成气囊子,这样也一样可以搭成浮桥,但是如果扎的不好,就会沉……不过速度会快一些!”姑射由大为欢喜,他可是没有想到竟然会有这样的妙招,当下就道:“好计,就用此计!”忽然站起向,向着黑衣女子一揖道:“姑娘大义而救助于某,可否告之名姓,我也好替姑娘在君侯之前替姑娘讨个赏下来!”黑衣女子苦苦一笑:“我现在只是一个死人,那些许的东西于我何用,我来的目的不是别的,而是要帮你减少损失,你一定要记住,切切不可和北秦军队贸然开战,现在我们虽然不是很了解北秦军,但同样的,北秦军队也从来没有和一个真正的大国正面的战斗过,如果你打了,就会暴露出我大赵军的不足,到时,形势就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切记、切记……”说完,她回身给了那个年青男子一个眼色,两人就双双而出。在她们两个走了以后,那巡兵队长又来了,道:“将军……” 姑射由摇了摇手,叹了口气道:“她们虽然杀了我两个门卫,但并不是要行刺于某,而是要和本将军说说话……”只是说话何至于杀人!既然将军不追究,可以看出,这件事非同小可,那么说来,**是北秦军的军情!巡兵队长虽然不明白将军的真意,但想来也是差不多的。他道:“那就听大人的吩咐,放过她们算了!”忽然发现姑射由盯着自己,巡兵队长道:“将军……”姑射由道:“你是邯郸人?”巡兵队长有些自得:“正是!” 第五百五十四章:过河、过河 姑射由问明了邯郸后又说了几句,忽然脸色大变,挥手喝退了巡兵队长,他轻步踏出了帐外,几个士兵进入,把已经死了的两个卫兵抬了出去。姑射由并没有立即回到自己的军帐中去,他也不是睡不着,而是给吓到了:“邯郸的口音……对北秦也有一定的了解……难道说……是她?不、不会的,如果是她,她当回国才是……可如果不是她……那还能是谁呢?” 经过了一连的小步急行,黑衣女子和那个青年男子一发儿逃离开了赵军的大营。两人行到了一个坡角,这时,那女子才掀下了自己面上的布巾,她幽幽一叹,回望向赵军的大营,不知不觉间,两行清泪流了出来。青年男子抱着一把铁剑,坐在她的身边,他也除下了自己的黑衣,改回了身葛布粗麻。那女子静定了下来,对青年男子道:“对不起……我答应你的……我们一起隐居……可是……可是……”青年男子点点头说道:“你放心,我明白的,你的愁苦我都知道,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你要面对的,我和你一起面对!”黑衣女子道:“可是我实是不想你再过这样的生活了,你一直想要清静下来修习剑法,可是我却因为这件事……” “那也是没有办法的吧……”青年男子也叹气了,但他叹得又轻又小,几乎没有什么忧愁的意味,反而是一种轻松:“做就做了,我知道你怕面对的,我们不过河,一些小忙我们还是可以帮到的,比如你对北秦国的了解,我们可以不断的向赵**队进行提醒,相信会对他们有帮助的!”黑衣女子点点头,她站了起来,轻轻道:“那好,我们走吧!” 青年男子提着剑跟着她,两人很快又到了一个小林里,在这个林子里有两匹还算中可的马,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因为上好的马都会成为军马,所以平民百姓的民间用马一般来说都是平平的。古有看马识人之说,也就是指一般骑着名贵的马的人不是特别的有钱,那就必然是有着一定的权位。二人翻身上了马,青年道:“我们下一步要怎么做?”黑衣女子道:“去,见我的那个弟弟,他为人英果,可以说话,幸好他是给派出来了!”说着,猛回抽了马股一记,那马吃了打,咴律律的一叫,四蹄发威,转眼就扬起了一地的轻尘…… 次日,姑射由派出了大量的快骑去周边找牛、马、羊之类,以供自己搭一条浮桥之用。 “回将军,方圆五十里,没有牛、羊!”一直到了深更半夜,姑射由才接到了第一路派回的将军的回令。五十里,那就是说这个将军跑了足足一百里,看得出来,他不仅人累坏了,那马也是累得不轻,他尽力了。姑射由不好发火,这种时候发火给谁看?那太没用了,他只是把声音压得低一点,道:“一点牛、羊也没有?”那百夫长将军道:“没有,连只鸡也没有,不止没有鸡,还没有狗,我看到很多老人走不了的,他们在地上哭,说北秦人抢走了他们的一切……”说到这,那百夫长的脸上满都是义愤。赵国本来就很穷了,有牛、羊的并不是很多,但这里是西面,有很多的牧人,不用想了,那些牧人的牛羊一定是连同那些牧人自己都给北秦人抓光光了。甚至北秦人连村落户的居民家里的鸡、犬也是没有半只的放过。 这个百夫长在心里腹诽着,如果不是姑射由推迟迟的,不想出兵,结果让北秦军队有了多达十天左右的时间来把那些牛、马、鸡、犬、羊给抓走拿光,北秦人不仅拿走了这些,只要他们觉得还有一点价值的,他们就会拿走,哪怕一个篾筐。如果不是时间上的来不及,北秦人甚至要替赵人把城外头的所有五谷都给收割拿去了,就算是如此,可是整个赵国黄河西面的那些农田人家和庄户,现在算是光光了,全都给北秦人征抢光了。在这种的局面下,赵人想要弄到一些牛、羊来做皮筏子,谈何容易。“都下去吧……”姑射由无力的说。 很快,到了第二天,姑射由知道自己不能再这么的无休止拖下去,在开始的时候,由于自己的多心,也许不算是多心,但无论如何,这种心让自己没有及时的出战,这样一来,无疑是恶了赵侯,假如他一点样子功也不做,那赵侯回来就可以治他一个轻军慢军之罪,军营里的军法又多又重,往往不是打几十棍子就是要杀头,真正要抓尾巴,那可是太容易了。 一定要过河!姑射由不知道宗泽是谁,宗泽死前叫着要过河,要打到河北去,要收复中原。姑射由现在的心情和宗泽一样,因为他的官位可就不大容易保住了。如果是他打仗的不利,给人家打败了,那撤他的军职,他心服口服,可是如果是现在的这个样子失了自己的官位,给重重的折贬,那他怎么都不会甘心的。“来人!”姑射由一声令下,一队队的赵军的千夫长们就过来了,姑射由道:“清点各军的马匹牛只,把那些次马驽牛拿出来,杀!” 众千夫长顿时发呆。宰杀自己军中的牛、马,一般只有两种情况,一是牛、马折了蹄子,再不堪用了,所以要杀掉,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军队断粮,没有了吃食才会下令杀自己军里的牛、马。纵然是赵国这样一个牛、马、羊多的国家,下令杀马,也是一件过于奢侈的事情。 “怎么,没有听到本将军的命令,快去,不然,一个个军法从事,尔等还站着,可是要轻军乱军焉?”姑射由再度发出了喝令。这一下子,好几颗唾沫子可都飞出来了,姑射由的脸上也不好看,但是作用却起到了。一个个的千夫长离去,这让姑射由松了一口气。 很快,军队的效率还是可以的,大大小小两百多头的牛、马给拉了出来。可姑射由不满,他大声道:“不够,继续,继续!”赵军千夫长小将苏慢道:“将军,我们的牛、马如果宰杀过多,那就算是过了河,我们进军也会缓慢,不能再进。”姑射由道:“此事吾岂有不知之理,只是我们俱得了君令,一直小心行事,所以我们大大的误了时间,以至于有了此失,大军过渡困难,这个困难如果我们自己不解决,到君侯至,必要处我等之罪,而大开浮桥,可以解罪也,到时连吾等不进兵前进,也有足够的理由好讲了!”众将深以为然,遂再献牛马。 终于,姑射由集合了八百多的牛马,在他的一声令下,这些牛马给赵军用长矛一一杀死,随后叫来了随军的疱人,他们拿着解骨的牛刀,把这些牛马俱数剥下了皮囊。赵军以筋为绳,因为筋有弹性,比绳子更可以扎紧,终于在一天的时间里,把牛马制成了大小不一的皮筏。 姑射由又命令赵军采伐大树,切成木板,好容易,花了两天的时间,一切才就备,然后赵军集中了全部的弓弩手,但这也是少得可怜,并不多,只有七百左右。就是这样,赵军开始修起了浮桥。在赵军修浮桥的时候,北秦军自然也可以从对岸看得清清楚楚。 消息迅速到了军团长刘持白的面前。由于赵军要足够的时间准备,所以刘持白也是毫不担心,他平心静气,一边让军兵把抢来的东西往回运,一边叫人给赵国的老百姓分类别,有用的自当用之,没有用的也要找出有用的地方,然后分配于用,好在的是,这些赵民很愿意开田从农,于是北秦军就把他们选编定成了农户,然后北秦军就拿出了他们画下的三水一带的草图,问他们要在哪里起建农庄。这个举动让赵人有点懵。他们本来是以为自己要给当奴了,哪知道北秦人竟然是要问他们要不要从农,北秦人还说了,在开始的时候,要交两成的粮食,这点粮食真的不算啥。之后的北秦人又说在北秦的地面上,一亩地要打六石以上的粮,赵人更是痴了。最后,北秦人向赵人表示,从此以后,加入北秦国籍,就可以成为北秦国民,成了北秦国民后,就可以简单的生存下去,当然,这还不是很急的,因为北秦军队要打败了赵军才可以给他们现在的一切,不过北秦人也讲好了,如果担心拿不到三水的地,觉得北秦军队打不下三水,可以后迁,迁到北秦人的内地,现在北秦要起建好几个城,他们可以去先当工,然后种地,这样种种农农,不要多久,他们就可以在新城里有一个自己的家,这个房子他们可以自己住,要是觉得自己的田在外头太远了,看不过来,可以考虑出售给国府,而国府会用标准的价格拿下来,同时还会给他们起建农庄。因为这样的消息,所以赵民们老实了很多,他们不能不老实。北秦人有一个恶劣的毛病,喜欢盯着你看,看呀看的,看得人都不好意思了,然后莫名其妙的,他们会以眼神怨毒,对北秦有仇意的罪名杀掉。 赵民又是担心又是害怕,最后他们学了一个法子,笑。人说笑是怎么来的,就是这样来的。在古老的时候,人都是一副凶脸,要杀,要吃,要打猎。当看到林子里有动静的时候,就怒面满容的过去,可是这时却会发现原来不是敌人或是野兽,而是同一个部族里的人,或者虽然不是同一个部族里的,却是人家人多势众,这种凶脸是敌意的一种表示,所以就要笑,那嘴左右一分,就形成了我们现在看到的大笑!笑就是这样发扬光大起来的,古时候没有语言,肢体上的手语和表情就很重要。这和狗发火摇尾巴生气也摇尾巴是一样的。那尾巴摇的不同,但我们看不出来,不过的确是表达了两种意思!赵民就用这样的笑脸来表达他们的善意,这很有意思。古人说赵民悍勇,说什么燕赵多慷慨悲歌之士。这都是错的。 赵人是北方人,他们也的确是很有血气,但是这个血气却要看怎么用了。如果北秦人占领当地,对赵人惨无人道,只是一味的打压,那自然不消多说的,赵人会反抗到底。 这就和大禹治水一样,光是一味的堵是没有用的,还要会疏导才可以。马戏团里连狗熊都可以驯服,这里面的最大原因不是光给鞭子,还要给吃的。狗熊是很好吃的,在这一点上赵人也是一样的。赵人由于穷惯了,他们比任何人都向往富裕的生活。让百姓发财过好日子才可以得到他们的军心士气,才可以得到民心。一切就是如此的简单。燕国的时候,子之让东胡人发财,给他们田地,他们就愿意替子之打仗,结果捧子之当了燕国的伪王,可子之当王之后要安慰那些燕国的贵族,掉过头来对那些东胡人收更重更恨的税,结果东胡人就不愿意替他打仗了,看似强大的燕军在齐军的攻击下,自己就败了,其实齐军的战斗力人所共知。 赵民就是这样,赵国为什么会在赵武灵王变法后一下子强得可以和秦人叫板?就是因为老百姓有钱了,为了这个好的日子他们可以发挥难想的力量。但是不是赵武灵王是次要的,不是赵武灵王也不要紧,比如北秦,北秦给赵民好的生活,他们就会立刻的跟从北秦,哪怕北秦人在他们当中进行过劫掠和杀戮。因为死人也许有怨,但死人什么也做不了。可是活人不同了,活人得到了好的生活,他们会很容易忘记过去的苦难,而投入到新的生活里面去,这就是人的生活。人就是这样的生活。如果是一些文人儒士,还会说什么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说完这一切再投降。当然也有一些傻b的,跑去自杀殉国。但这种人太少了。 得到了北秦人的承诺,让人预想的赵人大暴动,不老实,什么的都没有,他们很听话,或者说他们迷失在了北秦人划出的大蛋糕里,谁让现在的天下大多进行的都是愚民教育,百姓没有文化知识,他们不知道什么好坏,就如那个不知民的山民跑去杀了苏秦一样,人说苏秦是好人,但对他来说苏秦是谁?他不知道。赵国的那些百姓也是以野人为主,赵国还没有变法,野人不是国人,这些野人自然愿意到北秦去过有钱的日子当北秦的国人,这种事情简单是想都不要想。唯一的一个问题所在就是,赵人并不是很相信北秦人会打败赵人。 很快的,北秦第二野战师团、北秦第六野战师团的师团长陈麻和公羊大双双回来了。当他们回来之后,北秦中央军第四军团的军团长刘持白拉着他们出了门。现在的北秦军方已经表明了这个意思,军团长节制师团长。但不干涉打仗。三人一起到了河岸边。一看也就看明白了。“哈哈哈哈……”陈麻笑着道:“他们这是要做浮桥呢,也不想我们给不给他们这个机会!”的确如此,北秦军有着大量的弓弩,如果北秦军凭河这样守着,除非赵军不是搭浮桥,而是做木船,不然的话他们怎都是过不来的,想要士兵在箭雨下搭浮桥么?只消一个伍就能让赵军的工程完全垮下来。当然,赵军也可以选择在边的地方渡河,但问题是,似黄河这样的河流,可以渡的地方并不多,要不然还叫什么黄河九曲!在这屈指可数的地方,北秦的军兵纵然再少也是一样可以封堵赵军的道路。所以在北秦军看来,赵军这是在做无用之功! 公羊大道:“不如这样,我从上游河渡过去,打他的屁股怎么样?”陈麻附掌道:“妙计、妙计,正是要他们尝尝我们北秦野战军那绵绵不绝的攻击力。”刘持白却是想了想,然后不同意道:“不必,那样没有多大的意思,而且过河怎么说都是有危险,万一出了事,给敌军困住,过不了河,岂不是麻烦!就算是两位将军有办法不怕他们,可也是不保险,我北秦用兵讲的是安全第一,不能轻置己于险地!渡河就不必要了!”陈麻道:“可是我们光这样守着,那也太保险了,难道说我们还要放他们过来打么?”刘持白微微一笑道:“这也是一个好主意!”公羊大吃了一惊,道:“我知道你是君伯的得意弟子,但说话也要小心,我们现在等着的是赵国的大军,如果我们不堵截住他们,让他们打通了这条河,然后他们的大军就会源源不断的从这里过来,我们可都是听说了,赵国这次的兵力非在小数,我们的兵力少,能这样顶着是最好的,放过来,这怎么可以!”刘持白却不是这样看的。“如果现在打,我们等于先一步告诉对方我们的箭支很足,我们的箭上有大量的毒,当然,他们可能也知道这一点,但一直以来,我们都是和他们散对的,没有正面碰撞,所以他们对我们还并不是很了解,放他们过来,看他们也没有多少人,我们先试一试他们的斤两……然后么……” 第五百五十五章:放过来打 不得不承认,对于赵军,北秦军还是有一点顾忌的,传说中的东方强国,六个大国,哪一个也不是好对付的,赵国出自三晋,三晋原先就是晋国,国力强得没话说,纵然有穆公之霸,也是一时风物,等穆公死了,就不行了,国家一度的让晋国打压,历史就是在这里出现了转机。庞大的晋国突然发生了变化,由一而三,给韩、赵、魏三家分了。一个老牌的战国就这样没了。虽然此后魏文侯开始革新变法,武侯兴兵强国,到了现在,魏国等于代替了过去晋国的地位。可是这只是一个表面现象,这和联邦一样,韩、赵只是暂时的听命于魏,他们三国之中还有着小龌龊,各种小的把戏从不间断,你算计我的城,我要谋你的县。 故而,魏国永远代替不了真正的晋国,反而这三晋彼此之间还有着不断的争杀。但强国就是强国,如果晋国不灭,反而再出几个文公这样的明主,天下给晋国独大霸强占领,也是理所当然之事,可惜这个梦随着三家分晋彻底的结束了。而赵国,就是晋国的一部分。可惜,从军力上说,赵在三晋中排行是第二的,可是在国力上,赫然是第三的。因为比赵弱的韩国只是弱在军力上,可事实韩国有着强大的铁器坊,更有着无数的铁山,他们的国内还有着大量的平原,如果开发好了,国力可以不下于魏!现在的韩国有新军十万,更有很多的险关峻峭,而韩国的强弓硬弩更是把这一切都用在守之上,所以韩虽小,可真正受到的攻击却并不多,不像赵国,表面上看赵国有有着过二十万的常备军,算上地方军,赵国有四十多万,可它去四处受敌,国力可以堪称是贫瘠。可就是这样的一个小小的赵国,在草原戎人的心里也有着非比寻常的地位。他们是战国,是强大的中原国家,对于这样的国家,草原戎胡可以占到一时的便宜,也就是打打跑跑,突然的抢点小财货,但绝对不是说可以和赵国进行同等地位的对话,在军事上也是一样的。一旦赵军的数量太多,戎胡人根本没有力量对抗。 北秦的绝大多数的国民都是这些戎胡,所以在先天上会有自我感觉不足的情况。虽然就目前来说,北秦的基层十分的牢固,可是那也只是暂时的。不要看现在赵军人数不是很多,可后面还有着过十万的赵国大军,如果两国就这么在黄河上对峙着,短时间还好,一旦赵国主力大军到了,那就会出现问题,士兵会惊慌,会害怕,下层军官就会有可能压制不住,进而影响全军的战斗力,甚至说败了也是有可能的。而相反,如果放赵军过河,小小的打上一场,就会可以清除掉士兵心中的恐惧,而让北秦全军都振奋起来,这当然也是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在刘持白的心理上,北秦军队的战斗力一定要大大的胜过赵军!不能有这个认知,凭北秦现在的军力,是不可能对抗下去的。现在的北秦军一共有一万多点,也就是如此了,赵军的人数在北秦军的两倍以上,当然,如果专门说战斗的精兵,那赵军也不会比北秦军队多多少,这就要看你怎么算了!不过不管怎么算,打一仗是一个必然。刘持白心意以决。 在这里说一下陈麻和公羊大,这两个人虽然是北秦的军官,可也同样的是过去秦国的小兵头,现在他们两个都成了北秦的军官,过去的一切都抛下了,因为是秦国出身,别看秦国不乍地的,可是在心理上,陈麻和公羊大却是不鸟赵国的。赵国一向是魏国的小弟,魏人不高兴了,打一下子,魏人高兴了,拉一下子,而秦国可是和魏国开战的,自然不会把赵国放在眼里,魏国都不怕,何况是小小的赵国。随着北秦的强大,两人对北秦就更有信心了。 既然如此,刘持白要打,二人也就支持,两人当下传令,把抓到的赵民百姓转运到三水之后这里说的三水,就是指上游的生水,现在叫无定河。生水、辱水、区水都是黄河的分流,三水入黄河。相比黄河的九曲十八弯,生水就好多了,至少组织渡河是快得多,特别是北秦有大量的河船,这些渔船都是小船,三五个人一抬,也就可以了,故而,在赵军组织渡何的时候,北秦军队也在组织回撤。不战而撤,这虽然有点不好听,但在北秦的军事思想,可是不会在意这种失地之说。在封建时,讲的是地在人在,地失人亡。这才有很多人与城共存亡的故事。不过北秦没有封地的习惯,到目前为止,北秦都没有一个真正的有地贵族! 这些军士们也是建立在北秦伯保证自己军力为前提的战略指导下。所以在一定的程度上,为了战斗的需要,后退是一个必然,如果后退能打败敌人,那就后退。当看着骑兵等军马护卫着百姓进行大撤退的时候,陈麻问刘持白:“如果我们退得比赵军慢,他们先一步过河,然后向我们展开攻击,那怎么办?”刘持白道:“二位将军的野战军都聚拢齐了么?” 公羊大道:“都齐了,我们一共六千兵马,有一千放在外头。”刘持白知道,这是为了防止赵军派出小部队偷偷渡河,进行突击,但是他更知道,赵军不会这样做!刘持白道:“不必如此,把军队收回来,公羊将军,麻烦你带兵护卫百姓到达我们在三水建立的渡口等我们,陈麻将军,当敌人过来的时候,由尔部在后方进行袭扰,当然,想怎么玩随将军的意,主要的目的是让他们的速度慢下来,等到我军自由到达三水后,我们就可以不用理会了,我们可以任由赵军向我们过来,本将军会带兵在那里布置一道防线!等候他们来攻,在赵军到达之后,陈将军你不可以打他们狠了,我们要打,就要全歼!万一骑兵打得狠了,他们就会退回去,等赵国主力军队来,这样反而于我军不利,将军能明白我的意思么?”陈麻想了想道:“我明白,刘将军是说,我带兵以袭扰为主,当将军布好防线后,本将军就让他们过来,不能一力把他们打重了,因为我们要的是地道的全歼,是不是?”刘持白笑道:“将军知矣!” 说罢,三人再行商计,把如何相互通往消息,如何进行联系的种种方法都温过,再行分兵。当然不是现在就分兵的,他们只是在进行前期工作,赵军搭浮桥,进行了多方的试探,他们没有阻止,一直到他们开始搭建浮桥。北秦军开始收拾一番的向后方撤退而回。 牛、马皮制的皮筏子给抛于河面,上面绑着木板,赵军小心的花了足足十天的时间才到达了河对岸,这时,已经是七月之末旬了。也就是说,在这个时候,赵侯的大军已经开始出邯郸城了。从赵侯的大军算,也许要一个多月甚至是两个月以上才会到达,可如果说赵国的前锋军,那就只要十五天。也就是说,半个月。这并不是说前锋军就会这样快,而是一批先头的军马,前军的主将是公子范,他不必和自己的军队来,而是要来看沿路的军用物资,同时也可以抽调一批人,来充实一下自己的大军。毕竟,他的前军只有一万人,这太少了。如果可以从各地抽调一批的兵马,那可算是好多了。至少也要多一批在前送死的兵!这就是俗话说的炮灰,炮灰在什么时候都是要的。就速度来说,公子范的行军绝对是无话可说,一日二十里,可以说得上不错了!仔细看地图你就可以发现,邯郸并不远。 “北秦军人呢?”姑射由问自己的属下!但没有几个能回答的,还是苏慢说了:“没有,他们走了!”由着苏慢的开头,另一个千夫长赵参道:“他们没有一点反击,这很怪呀,他们至少也该射上两箭的,不是么?”姑射由道:“发现他们的营地了么?”苏慢道:“他们的营地清理过了,我们不知道他们有多少人,看上去有七八万,但是我们都知道,他们抓了很多的百姓,所以我们不能确定他们到底的实际兵数!不过有一点我们可以确定!”这句突如其来的话让姑射由高兴,他拍着自己的手,道:“是什么?”苏慢沉声道:“从地上的车印来看,北秦军有车,但车印很深,北秦军只是清理了他们的军灶和住地,我们不知道北秦军的人数,但是我们可以确定,北秦军有牛车、马车,可是没有战车!”战车是古代战争必不可少的一个兵种,现在的赵国还是离不开战车的,虽然牛车、马车装运物资,看上去从车印来说不会比战车轻到哪儿去,可是战车的规格是与这些牛、马车不同的。在有经验的军官面前,一目可知。在过去,战车代表的是国力、战力。由于孙武的出现,战力一说是不行了,但国力还是一样的。千乘之国与万乘之国,国力差别还是可以说明一切。燕国有五千战车,新车六百。赵国有三千,新车八百,魏国有车万乘,新车两千余,齐国有车万部,新车一千余,楚国有车三万,新车一千余。从这里就可以看出国与国的力量从战车上就能体现出来。 可北秦是没有战车的!北秦不是没有力量做战车,但是战车这种东西,如果是用于一地,那也许会好点,可要是开出去打仗,那就是很辛苦的一件事,新车出去打半年,基本也就成了旧车了,要是用上一两年,这车子也就离废掉不远了。道路是战车的最大杀手。自从假道伐虢之事后,各国就再也没有心情整饬自己国家的道路问题。这也是战国之后战车大战渐渐给步骑组合取代的一个主要的原因。但就目前来说,两国大战,而一方没有战车,那无疑是一种很愚蠢的表现,在大多数的步军面前,战车就是死亡,就是毁灭。 一句没有战车,让姑射由的心一下子活了起来。他哈哈大笑起来:“北秦小国,尔撮之邦也,竟然连战车也是没有,自取灭亡之道,岂有它哉!我意兵伐而向之,诸位以为如何?” 虽然赵军为了渡河,花了很大的代价,八百牛、马就这样没有了,可是话说回来,也不是一定的,赵军还有完整的战车部队,虽然就后勤来说受到了一定的影响,可是进行一小段的追击还是没有问题的。如果可以追上北秦的军队,先杀他的步军,那也是一件好事。 在开始的时候,姑射由想的是要渡河,但是渡了河,却也不显出他的勇武,所以打上一仗,这就显得很吸引人了。都说北秦军强,北秦军厉害,可是北秦打得都是些什么?义渠,戎胡之族也,禺支国,也是西方的小国,这都不足以为东方所道!目前的东方战**队的力量才是真正的强大!就如同北秦军中的一些戎人士兵对赵军的惧怕一样,赵军同样也对北秦军队颇为的不屑,觉得北秦和林胡之类是一样的。他们不过是跑来占便宜的戎胡之族,并不足道,是打不过赵军的,赵国大军一到,还不是哪来的回到哪儿去。不过和那些跑得快的戎胡不同,这些北秦军居然有不少的步军,这些步军就会成为北秦军的弱点,赵军的士兵大多都相信,随着自己的进攻,会很快并很容易的打败这些北秦的戎人。这个想法不仅是士兵在想,那些将军们也是一样的。普通将军是如此,姑射由和大多数人一样,他也是这样想的。 虽然在前几天,那个神秘的黑衣女子对姑射由说了关于北秦的一些话,可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再说那神秘的黑衣女子说的是北秦的骑兵,也许北秦的骑兵的确是厉害,但是再厉害,也不过就是秦国骑兵的水平,那并不足道的。直到现在,赵军并不知道北秦军骑兵的战斗力远远不是他们想的那样。汉军发明了单边马蹬,和粗浅的马鞍,立时打败了不用马蹬的匈奴兵,到了宋元的时候,有了马蹄铁的骑兵已经可以轻轻松松的跑到莱茵河去饮马了。 北秦的骑兵全都是双边的马蹬,用的是马蹄铁和高桥马鞍。所以北秦骑兵可以长时间的在马上战斗,他们甚至可以骑着马睡觉,有了马鞍和马蹬,北秦的骑兵可以轻轻松松的在马上进行比胡人准确率高得多的骑射,戎胡人的骑射在北秦也占不到便宜,因为北秦人里就有很多是戎人,他们的骑射还要说吗?在这样的条件下,北秦人有足够的骑兵兵源,又有足够的优质战马,还有着装备精良的骑战工具,这一切的一切让北秦军的野战军不至于给步军抛下太远,总算有着自己的特殊地位。毕竟骑兵虽好,要钱死多,燕国主力十万大军,但却只养得起六千骑兵。北秦的骑兵有三万多,如果满编,那就是五万,这绝对不是一股小力量,而是强大到极点的力量。可这一切赵人并不知道。姑射由算是该知道的吧,但是他并不信北秦的骑兵有这样的力量。在他们的认知里,北秦的骑兵仍是那种光着马背上的士兵,他们经不起冲击,一个小步兵轻轻一拉就可能把他拉下马,所以众军士们都同意向北秦兵进行追击。 在这种群情激奋的情况下,出兵的决定一下子就决定了,虽然决定了出兵,但也不可能一下子把大军都派出去,姑射由提六千步军,五十辆战车,骑兵三百,并三千的民夫劳役,共一万人,以赵参、赵水、赵另、周敢、祁岂西五人为将,留下苏慢、仇前二人把守渡口。 方行二里,忽然就见到一小坡后飞出一支北秦骑兵,有五十左右,他们提着弓箭老远的就射过来了,射了两轮,在赵军车兵过来的时候,他们打马而去,当真是把骑兵的来无踪去无影发挥到了极致。大约六个赵兵当场死去,北秦骑兵骑在马上是一回事,但箭法还是很精准的,别看他们一下子射出了五十支箭,能一下子直接的射死六人,这已经是了不起的本事了。可同样,有十二人受了伤。姑射由第一时间赶到,他的身边还有几个部将。 一个百夫长从死去的士兵身上抽出了箭,悲语道:“将军……是毒箭……”姑射由拿过来一看,箭头上沾着的是黑色的血,箭头也干净不到哪儿去,轻轻一吸,就可以闻到一股腐臭的味道,可这里面还有一股药的味儿,可想而知,北秦人在这箭头上的毒用的非轻!姑射由道:“拿布来!”一个士兵拿出一个粗布,姑射由用布擦了又擦,露出了黄色的箭头。这是铁箭头,按理,箭头当是锋白体黑,可是这箭头却是发黄的,能让铁制的箭头发黄,只有一个原因,一个理由,那就是这箭头是有锈的,并且锈的不轻。也不知是箭本来就是锈的,还是因为沾上了毒才变得这样锈!姑射由的心里生出了一股的寒意! 第五百五十六章:北秦人小小的打击 姑射由并不是心惊北秦军在箭上用毒,这是小事,他并不在意,他真正在意的是,北秦这样的一个国家,看来真的是如传闻的那样富了,至少他们会有这样足够的优质箭,不要看现在他的手上这支箭是锈了的,但正是因为这个锈,却也是说明了这是地地道道的铁箭头,铁箭头是多么的不容易,当时的戎胡人用兽骨的箭头和石头的箭头,那才算是正常。白登之围里,与其说是匈奴人的箭射败了刘邦的大军,不如说是冬天的寒冷让当时的汉军失去了战斗力。寒冷是一把双刃剑,匈奴人虽然借此打败了汉军,自己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如果不是这样,冒顿已经提大军南下入中原了,岂会白白的只收了钱财就放过了刘邦? 可是现在,北秦用的却是铁制的箭头,从这一点来说,北秦军队的战力就不会差,至少他们不会缺少铁制的兵器!赵参、赵水、赵另、周敢、祁岂西五人纷纷驾车过来。这种轻车可以让他们飞快的到达军队的任何地方。“将军……”赵参上前正要说话。姑射由打住了,他道:“我知道,北秦人心虚了,他们不想要我们追击,所以才会用这种小股的兵力扰乱我军……不能如他们的意,我们加快行军!”正说到这里,忽然后军又发出了喧哗! 姑射由带着赵参、赵水、赵另、周敢、祁岂西驾车而去,只见地上又留下了一批新的尸体。北秦的骑兵散布在赵军的前后左右,逮到机会就以五十骑为单位向赵军发动突然袭击,这样的一次袭击要不了多少人的性命,多了也就是十几个,可是问题在于,小打小闹,伤不到赵军的实力,可是却是恶心人。赵军的士兵提心吊胆,小心翼翼,却是如何再放心大胆大踏步的前进?对此,姑射由只能笑着对手下的军将们说:“北秦人的骑兵还是有两下子的!” 诸将齐声发笑,只是这笑却有点苦,是呀,正常哪里会知道北秦人会这样的使用骑兵,如此的用兵,让赵军有力难施。最为可怕的就在于,北秦人这样的用兵证明了他们在骑兵上,可以做到聚散为常,这可以大大的发挥士兵的战斗力。赵军也是可以,但是他们的骑兵往往以百为单位,因为如果太细碎了,军队就会不大听控制,或者说他们就不知道怎么办好了。就算是低层的军官,那指挥素质也不可以太低。可惜的是赵军的武夫不少,但愿意动脑子的军官却是不多,他们更迷信在阵前死打硬冲的那种战斗方式。不消一会儿,赵军就付出了上百条的性命。特别是那些伤兵,因为赵军没有足够的军医,更是不知道这算是一种什么样的毒,所以不知道怎么应对,只能让士兵喝了水躺着,可是这样却是一种慢性的自杀,或者叫等死,听着那赵军士兵死前的呻吟,赵军人人都感觉不寒而栗。一路行军,竟然只走了里许。 眼见再无希望,姑射由只好下达了就地扎营的命令。得到了这个命令,赵军如释重负,他们纷纷打下了木头橛子,拉开了毡布,把军帐支立起来,忽然带着一身的疲惫,开始埋锅做饭。军队在行军的时候,一般是吃干粮,干粮是冷的,所以赵军很重视每一次的热食机会。 虽然烧煮的还是那些米饭团子,可是却总比冷着干咽要好!赵军把饭团子放在自己的锅里,倒上一点水,用火烧开,就着一点盐和少量的酱食用。这是地地道道的粗食,但就赵军来说,这却是目前行军中士兵可以吃到的最好的食物。平时大多数的时候,他们吃的更糟,那是戎胡人的饼子,这些饼子也不是难吃,但太干了,如果老是吃这样的饼子,那是一种怎么样的感觉,这是不问可知的。不过将军却是不会为样委屈自己,他们叫来的士兵,随随便便就可以在附近打下一些野味,在这样的条件下,将军们自然是可以美美的吃到满嘴流油。 由于有北秦军的袭扰,所以赵军加强了巡逻。到了晚上,有上千的赵军士兵在来回的走着,营地里的火光也是通明的。火光虽然可以让自己成为攻击的目标,但也可以告诉对方,我们这里大多都醒着,你想偷袭不是那么的容易。并且高明的兵家会利用这种火光,让你觉得这里有人,而在光少的地方布下重兵。以此打反击战,这一点是很常用的。 这时,北秦兵出现了,他们只有少部分人,大约一百骑而已。北秦军以十骑为一个小队,五十骑为一个中队,百骑为一个大队,三百骑为一哨,三哨为一旅,三旅为一个野战师。目前出来的是北秦第二野战师团。但由于刘持白的用意是要打击敌人,骚扰敌人,而不是吓跑敌人。以目前北秦第二野战师团的兵力,一共三千人,这可不算少,如果陈麻愿意,他可以利用这种战法拖得赵军疲弱下来,再以计杀之,想要打败区区一万赵军,对于全副武装战力强大的北秦第二野战师团来说,那是再容易也不过的了。可是这样的结果只是让赵军损兵折将,然后退回守卫黄河渡口,如此一来,就无法达成全歼这支赵军的目的了。再者一说,万一不能全歼赵军,那北秦骑兵的这种战斗力就会暴露出来,在这之后,很可能会扩大各国加强对骑兵的建设。这里必须要说明,在战国时,中国有很多的马,并非是没有马的,就连楚国也有很多的马匹,谁说中国无马焉?连猩猩都有,可惜的是猩猩的嘴唇鲜嫩无比,为了嘴猩猩的嘴唇,中国人把猩猩吃光光了。众所周知,猩猩和鹿不一样,它们虽然群居,但是数量并不是很多,在大家齐心合力下,吃光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相比给吃光的猩猩,马就好多了,马是因为战争给打光的。由于秦国南征,所以抽得楚国的马几近于空,后来项氏伐秦,为了建立骑兵,用光了楚国最后的马,此后楚国等南方都是以牛为主耕的畜物,而马就光光了。项羽残暴天下,罪该万死,把南方的马用光了,有他一罪!但是在这个时候,天下战国,哪一国又焉能没有马呢?就连齐国也有很多的骑兵!所以为了保证各国继续以战车作为主要的武力,骑兵暂时不可以加大在中原的战斗。目前北秦国的军事思想是以骑对胡,先一步把整个北方的草原给彻底征服,只有征服了北方草原,有了最大的马力资源,北秦才无惧于中原也有马的这个事实,而可以用质量和数量对中原进行大战。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北秦今晚的袭营计划只用了一个骑兵大队,而本来最该用的火箭也改成了夜箭!火箭自是不消多说了,而夜箭其实很简单,就是黑乎乎的箭,北秦人把箭支涂黑,这样在夜里射出,会有大大的作用,让人觉杳不出来。随着大队长的命令,北秦骑兵飞快的出现,他们的马蹄子都用布包着了,声音很小,加上数量也少,这就让北秦军的行动隐蔽了不少。等到赵军发现的时候,北秦骑兵已经到了近前!大队长喝道:“射————” 不消说的,北秦人开始射击了,由于这是要速度,不要质量,所以出击的北秦骑兵用的都是弓而非是弩。弩的威力自然是好,射得远,也好瞄准,但问题在于要拉弦太难了,不是每个人都有那样的手劲,再说拉开了也是不能时常的拉动,故而想要快速的射击,就只有用弓。想要把弓射准了很难,拉开来还要保持不动的瞄准,自是不容易,可要是拉就放,这样的射,就可以飞快的进行射击。长弓手的可怕就在于此,北秦骑兵虽然没有装备长弓,那玩意要站在地上才可以射得好,但用别的弓箭是一样可以做到这一点的。黑夜里,就听见“嗖嗖嗖”“咻咻咻”的声音不断,北秦人不要钱的把箭袋里的箭支向外射去。在第一时间,赵军要找掩护,同时也有一批的赵军给射死。不消一会儿,赵营就全面的惊动了。 睡梦给打扰了,赵军的愤怒是可想而知的,很快一队赵军就给组织起来向着北秦军兵开始射击。但是这个时候北秦军已经走了,他们是骑兵,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来得快,去的疾,赵军没有足够的骑兵,徒乎奈何。姑射由气乎乎的出来,同时,赵参、赵水、赵另、周敢、祁岂西也跑了出来,几个赵军的将军面面相觑,都是感觉一阵的头疼!他们深深的知道,这种来去如风的作战风格,已经和那些戎胡人没有区别了,也就是说,在北秦人保留了战力的情况下,赵人也是奈何不了北秦人。赵参去亲问士兵的情况,回来道:“这次损失比较重,二十六人当场惨死,还有五十三人受了箭伤……怕也是……”他最后还是没有说“活不成”这三个字,但这显然却是一种必然。北秦人的箭头上用了巨毒,虽然不能一下子要人的命,但是却可以让人在一段时间后死亡,这个过程更是让人痛苦万分,要活人看着中箭的人死去……如果是重伤,那下令给个痛快也就是了,可是这毒伤……却是不好说。 因为当时的毒是一种可以说很土的方子,按理说死是一种必然,但莫名其妙的,也会有人走狗屎运活下来。想也是知道,老秦献公不也是中了箭,虽然最后死了么!但如果不是他真的太老了,那么活下来的可能性也是很大的。这种事谁说的准呢!土制的毒药,要么死个定定,没有活转的可能,但也有可能会毒不死人,只是大病一场,说不定病好了身体还能更强壮一点呢!但这种比率实是太过于低了,低到让人没有一点信心的地步。 “啊————”一声惨叫响起!姑射由和赵参、赵水、赵另、周敢、祁岂西一起奔去,只见军医官对着一个士兵摇头,那士兵咬着,汗流了一声,但神情却是欢愉的!他看见来了人,还叫道:“我不会死了……我不会死的……”一条断腿在地上,上面扎着一支箭,从伤口上看,血兀自是黑的。他一动手,其它的赵国伤兵也来,有的动手斩手,有的动手砍脚,还有的动手剜自己的肉。赵水道:“将军……”姑射由叹气道:“由他们,这样也好,能活下一个是一个!”这时,伤兵们哈哈笑着起来,他们笑着欢庆自己不至于和前面的伤兵一样。 看到这批伤兵如此果决,那些已经倒下的伤兵也开始斩切自己的身体,只望着把北秦军射来的毒箭给清除掉那些毒。姑射由惨淡的看着这一切,他一句话也说不出口。赵水道:“也不是没有法子的……”姑射由看向他,赵水想说什么,却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姑射由却是猜出了少许,道:“你是说……句注山……”句注山亦作陉岭、雁门山、西陉山,在今山西代县北。赵襄子时,兵下代国,军力一度伸展到了治水,也就是现在的桑干河。 桑干河上的主要支流有黄水河、浑河、御河等,十分的肥沃,赵军也好、燕军也好,两国在这条河边进行了无数的厮杀。就现在来说,燕军和赵军各有一支精兵于此对峙,在历史上,赵军一度的给林胡或楼烦打败,句注山的兵力损失怠尽,最后还是靠着代郡的兵丁来卫护赵国的安全,使林胡人不敢南下。不过在目前,句注山还是有一支强军的,这支军队长时间和林胡人、楼烦人进行着捉对厮杀,也由此让句注山的赵军强大起来,他们别的不说,精于胡人的骑射是一个必然,现在赵国吃了北秦这许多的苦头,那么必要的话请出这一支骑兵来助战,也是一个不得以的办法。 这就是赵军目前的姿态了,他们在很多战事上都要用到骑兵,但问题在于骑兵在赵国正式的序列里还是属于从属的地位。在历史上,赵成侯死去,赵肃侯立,但这人却是个倒霉蛋子,他老子给他留下了弟弟们一个个都想要取他而代之,先是公子緤和他争位,又是公子范跑出来闹事,在这一连的打击下,赵国无力它顾,大量的精兵死去,最后丢了句注山一代,也失去了赵军主力的骑兵来源,最后赵国重新练骑兵,费了老牛鼻子的劲!但……姑射由却是摇头,他叹道:“这事岂是你我可以做主的!” 赵参道:“将军可以呈报君侯呀!”姑射由道:“但你们知不知道,我们从君侯初立之时,就欠下了他们大笔的军饷,早前还可以提供一点点微量的武器,但是现在这也没有了,目前的句注山军,他们自己做的弓箭,自己组军,和楼烦人打,和匈奴人打,靠着牛、马等微薄的收入成了现在的气候,他们怨气越大,我们反而越不好应对,国府穷困,哪有余财可助,我们这几年的军费都花在了中山国和魏国,至于句注山……唉……”这就是实情了,赵国兵多,但军费有限,有的军队打仗可以拿到一点钱,但是有的军队打仗什么都没有,而且兵器等物件还要自己准备,地地道道的打一仗要穷三年,在这样的情况下,句注山的军队战斗力再强,也只能自己顾自己,想要他们出兵,不是不可以,拿钱来,给粮食,给武器,不然的话,凭什么帮助你赵国打仗?而问题就在于,赵国欠句注山的军队太多了。 之前讲过,赵国是一个军方为主的军势力国家,赵国的本族军队最多,但也有很多的地方军队,比如说代郡的兵力就是地方军队。在历史上,这里的大将总是会受到疑忌,为什么会老是要疑忌他们,就是因为李牧他们手掌的那支军队从某种程度上说赵国的国府控制不了。因为赵国的这种背景,所以赵国对武将一向有着很深的忌惮。自燕昭王死,而燕惠王立,不信乐毅,乐毅知道燕王有杀己之心,就没有回燕,而是去赵,可惜赵王虽用乐毅,但不敢大用,怕他顾念旧情,所以只以望诸君以待。算得上是一个客卿。此后,廉颇老了,赵国又对廉颇无礼,逼得廉颇先奔魏,后入楚。最有名的李牧,甚至给逼得自杀。 可见赵国多可笑,名将辈出,却是一个个能耐越大越是受忌!由于战国的历史大多不复存,所以对于赵国前期的一些事也是少有提即,但是在赵国,非赵姓的将军得不到关键职位,得到了也是能力平平才可以富贵到老,如果有才能,那反而是不好。所以如现在狐戴稍微有了一点军力,就深深的受到赵侯的忌惮,总是怕给他军资后让他尾大难制。转眼到了第二天,赵军起营,又死了一批的赵国伤兵!还有的伤兵竟然发了高热! 第五百五十七章:磨刀 古代伤兵很大的一个死因是死于伤口引起怕高烧发热,这很容易引起伤口的感染,更是容易让伤者脱水,最后引起并发症,然后死掉。伤兵受伤之后,最要做的,是要洗净伤口,用开水煮过的白布包扎,还要上一定的止血药。但在古时,却并不是每次都是这样的。很大的程度上,他们都是用土法子治病,现在的赵国做的还算得上是好了,他们用草药放在伤口上,然后用布包起来。卫生知识不能指望他们现在就知道。所以有的士兵发了高热,就开始了新的死亡。这种不卫生造成的感染几乎是百分之百,所以死亡率也是很高的,正常在百分之百。只要是重伤,很少可以活下来。毕竟是小兵,不可能得到贵族的那种待遇。小兵么,还不是随便的伺弄,伤口伤了,出现脓血是必然的,然后就是感染了! 可赵军无力处理这种事,几个大坑一挖,死尸就这样给丢下了坑里面去。正当姑射由在心里痛骂北秦军的时候,忽然一个小兵和他的几个上官来了。姑射由道:“怎么回事?”那最大的一个上官道:“回将军的话,这个小子在外巡逻的时候,遇到北秦人,他们射来了一支信箭!”说着,他就把信箭呈上。这是一支魏国样式的箭支。三遍漆,一看就可以明白。 赵参看着说道:“我说北秦人怎么会有这么利的箭,原来他们的箭支全都是魏国的箭支!”姑射由这段日子担心的就是这点:“你说他们和魏国串连吗?”赵参道:“但他们的军器看上去的确是魏国的!”姑射由点点头,打开箭支上的信纸,上面写着一行字。可惜的是姑射由并不认识这种北秦文字。他皱着眉头看了半天,道:“这是什么玩意!”赵水道:“这该是北秦文字!”姑射由不由失笑:“小小北秦,竟然也有字……”说着话,却是再度一惊。抬起了头来,所有的人脸色俱都是不大好。文字是文明的基础。成吉思汗视有蒙古字为蒙古强大的证明。朝鲜人为了忘本独立,也要把原本他们使用的汉字进行变化和古老的篆字进行结和最后变成韩国文字,日本走了另一条路,把汉字拆开来组成平假片假等字。而其它的国家,真正可以说得上强大的,也是一力的要造自己本国的文字。什么西夏文、突厥文等等。 有自己的文字是一个文明开始的基础!北秦有自己的文字,可见北秦再不能视之为蛮夷。 “谁会北秦文字!”姑射由向下传达了命令!但是没有人会!赵国和北秦的交集太少了。 “这些戎胡,谁会他们的字!”周敢愤愤的说。另边的祁岂西却是道:“但却可以猜出一二来。”周敢讽刺的说道:“那还真是好说,不知祁将军想要怎么猜出这个一二!”祁岂西却是一点也不着恼,平静道:“如果北秦军要和我们正面战斗,那不会用这种手段,但是北秦军的军力也不算小,如果真的是要和我们打,也不至于会这样小小的来偷袭我们,我看他们只是想要我们停下来,不再前进!”姑射由道:“岂有此理,本将军岂由它哉!” 祁岂西道:“我们停下一日或是两日,看看北秦兵会怎么样,那也就可以知道一二了!” 姑射由道:“罢了,且就停下一二日!”说罢大军就真的停了下来。姑射由停军两日,这两日间果然,北秦军没有再袭击了,甚至有的时候看见了北秦骑兵,也是不见他们攻击赵军。相反,北秦军只是远远的看着,有的时候还大胆的下了马,牵着马走着。但事实上这是北秦骑兵渴望战斗和杀人,他们想要这样引着赵军士兵追出来,这样赵军就犯了规,他们主动向北秦骑兵出手,那北秦骑兵就可以轻轻松松的打杀这些赵军。可赵军也的确是有点胆儿颤了,所以不敢再打,他们只是守着自己的营门。同样也是赵军的规矩比北秦军的规矩死板,北秦军队战术思想很灵活,遇到了可以打的仗,一个小小的伍长就可以做主,而在赵国却是不同。 上官不说话,下面谁敢乱动。这就是中国人爱权的特点。总想把一切都抓在自己的手里。隋炀帝出征高句丽,下面的军官看时间到了就扎下营地,结果隋炀帝认为这件事没有通报他,就要杀人。可隋军当时达到百万,这么多人,怎么可能是他一个人决定的了的,而他解决不完,其它的隋军也就跟着不敢自行其事,最后乱成一团,竟然败了。赵军也是如此,上官不发话,出了事谁负这个责任!可北秦不是这样,你可以不听军令,但你要拿出好的成果。战功决定对错。只要打了胜仗,北秦不在意下级军官的胡为。所以当发现战斗可以进行的时候,北秦几十个人就敢于战斗,下面几千人也是如此,可敌人却是不能。这种过于积极主动的战斗精神,就是北秦军队的一个特色。于是赵军眼巴巴的看着不远处北秦军人在游荡,就是没有一个敢于私自出战的。将军们也不可能都在外头看着,就算是看到了也当没有看到。 可这种局面姑射由却是不能再忍了!因为已经八月了,刚刚从黄河渡口通过蔺丛武发来的消息,赵国的先锋官公子范刚刚到达阏与。阏与位于漳水上游山地,距东南之邯郸三百余里,是赵国西部的第一道险关。最多二十天,公子范就可以到达蔺县,然后两三天内,他就会到达这里,算上路上的时候,也就是说,距离公子范到此,只要半个月。时间紧迫,再不立功,可就没有机会了。想也是知道,到时问不问罪是小,影响了前途可就麻烦了。赵侯会以为他姑射由是一个没有本事的人呢!如果有了这样的认知,他姑射由以后还怎么过? “全军起行!”姑射由不顾一切的下达了这个命令。虽然这个命令有很大的反对意见,但是最后给无视了。第一天的时候,赵军行军还是小心的,速度也慢,他们小着心,慢慢的,一步一挪,这样的速度是可想而知的,一天下来竟然没有行三里!不过同样的,北秦军队也没有出现,或者说他们出现了,但没有发动攻击。是北秦没有力量攻击吗?对此,上到姑射由,下到最低的瘦人,赵军中没有一个知道的,正如他们不知道北秦文字一样。但既然顺利,那赵军就放大了胆子,他们大大方方的行军,但说来还是小心翼翼的,所以第二天他们的行军速度是一日五里。行到了晚上,还是屁事也没有。这下子赵军意识到北秦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会不会是北秦北方大战失败了?姑射由听那个黑衣女子说过,北秦在北方和林胡人正进行着战斗,但就那个神秘的黑衣女子说的,那是一场不对称的战斗,与其说是一场战斗,不如说是北秦对林胡的侵略。相比起其它的军队,北秦军在对敌时的表现只能用残忍来形容,黑衣女子不止一次的说明,林胡军队没有低抗力。如果是两支军队互相征战,那多多少少还有一点打头,但是林胡人是不可能进行长时间战斗的,他们的国力不允许。可北秦军队却是拉出去就打了个不停,他们时时打,刻刻打,没有一点空余,因为林胡人的好欺负,北秦人视这场战争为一场杀戮的游戏。怪只怪林胡人太弱,所以林胡人在不得已下,匆匆的进行了一次串联,组织了一次联军,但这支逾四万的联军在北秦军队的面前却是那样的不堪一击。 难道说,在短短的时间里林胡人翻盘了?北秦在北方失利了?所以北秦军队放弃一切回撤,是为了保护后方的领土?只是这个可能性太低了,低到在目前来说,姑射由没法相信。 所有粗人都是这样的,想不明白一件事的时候,就会不去想。既然北秦军没有反应,那赵军就继续前进也就是了,反正距离三水已经不远了,如果这个时候疑神疑鬼的不前进,反而后撤,那可就真的是颜面扫地了。所以赵军选择继续的前进。他们顺着北秦军撤退的痕迹追着,速度也是赵来越快,在第三天的时候,他们走了七里地!可是到第四天开始,北秦军队出现,他们以散骑方式呈现在赵军的前后左右。但出人意料的是,他们只是默默的看着赵军,甚至赵军自己都看以了,一支北秦百人左右的骑兵飞出向着赵军的来时方向而去。 从表现上看,这是北秦军一种攻打黄河渡口的方式,但是姑射由却是深深的知道,他的副将苏慢绝对是一个人物,此人最拿手的就是防御。相信在这个时候,苏慢已经建立好了斜坡的防御阵地。众所周知,骑兵的冲锋是很厉害的,但是如果上坡,那就会影响骑兵的冲击力,失去了机动力的骑兵比步军还不如。以黄河渡口那种险要的环境,想要用骑兵攻打,那是何等的一种愚蠢。毕竟,到目前为止,北秦人露出的骑兵数也就是一千骑左右。由此可见刘持白的先见之明,如果他不是事先说那么一嘴,陈麻把兵力一亮,必然会让姑射由生心疑忌,最后不可能会大踏步的追击上来。所以表示一下对北秦军的不屑,姑射由下令继续前进! 到了五天的上午,赵军终于看到了北秦大军。现在的北秦大军守在三水的生水渡口。说起来生水和北秦还有渊源,这条水发源于白于山上,是白于山的雪水而汇。到目前为止,北秦军的主要船只都在洛水、泾水、与渭水三地来往,而黄河,还是止步于前,现在得到了三水,再打败赵国,黄河中游的水道也就落到了北秦军的手里,到时,北秦军就可以建立一支实验性的水军。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黄河不宜行船,所以水军大了也没有用处。这支水军的主要作用是运送兵员,加强商道而已。顺便还可以捕鱼。 和赵军占领的黄河渡口一样,北秦的三水渡口也是很小的,形成了一个巧妙的内凹,这样的地形,赵军只可以排布开少量的兵马。但让赵军不解的是,目前的这支北秦军从军力上看人不是很多,大至上和赵军相等,感觉可能还少一点。他们没有车,但有很多战马。不过距离近了,看得也清了,战马多,可是人却不是那么多。难道说……多出来的马是给北秦步军用的么?那可也能解释的通,但这也太离谱了,魏国给步兵装备马,没想到北秦也是这样。真当自己是可以媲美魏武卒的存在吗?可这还不是离谱的,最离谱的是,北秦军居然利用这几天的时候,在三水挖出了一个小小的土环墙。土墙把北秦后方的赵民包住,可以看见,赵民正在向对面而去。从还剩下的赵民看,大约有三万人左右。而北秦军已经开出来了,他们大约六千人,布成了三排,一排二十个伍,北秦的军阵排得参差不齐,有的凹进去一点点,也有的凸出来那么一部分。前面的是北秦的盾剑兵。他们排得很紧密。 军阵排得密,在古时是好,在现代是糟,没有重武器,面对这样的坚固防守,任谁也是头疼,特别是北秦军采用的是和赵军自己想用的一样的战法,利用渡口的地型防守。姑射由差点骂起娘来。北秦军太过于气人了,没有见到这样气人的。本来自己想的却反而让北秦人先做出来了,这算什么?想到北秦人去攻自己的河渡口,而自己现在也要面临北秦人的河渡口,这真是一种说不出的荒唐。但是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不可能因为这样攻击的损失大就放弃,打还是要继续打下去的。不过按赵国的规矩,打前先扎营。赵军选择后退,既然看上去不是那么好打的,那就先退一点,扎下营来,慢慢打。其实做到了这个地步,赵侯来了也不会有姑射由什么事了,他不仅先行渡过了黄河,还堵住了北秦人的渡河口,就算不打,这也是他的功劳。要是北秦人肯自动退走那就更完美了。只是占北秦人的便宜也只到此了。 等到了赵军扎下了营,已经是傍晚了,姑射由带着手下的诸将去观阵。本来他以为北秦军一定已经撤回了自己的土墙后面,可是没有想到北秦军还是呆呆的在那儿,只是在土墙下方,北秦人扎下了营,士兵分班,一部在阵前,一部在阵后,轮换着,竟然没有一点的松懈! 众赵军都面色如土。只以此点,就可以证明北秦军的素质一流了,和这样的军队战斗,那的确是一件苦差事,打下去,只怕不易。但赵军也有一点自信的地方,那就是他们的战车还是完好的。五十辆战车,部部车都可以开动。以这样一支赵军的战车部,相信北秦的步军阵撑不了多久,没有战车,要害就出来了。但也有可虑的地方,那就是北秦的弓弩很厉害,要是策马长车,说不得会因为中箭而损毁良多,那样可就得不偿失了。不过也有好的意见,那就是虽然如此,但没有战车就是没有战车,只要战车一冲,北秦军的步军一乱,到时大军掩杀,想来敌人必败,所以此战的关键就在于,如何冲阵成功。看过军阵,赵将回营。 看着赵军的到来,北秦军却是一片的欢笑,他们拍着手,就差点喊出北秦欢迎你这首新歌了!北秦欢迎你是北秦国家政府指定的商会会歌,是商之歌,北秦的招商工作因为这首歌而红遍了天下。很多商人回到自己国家的时候莫名其妙的就哼着北秦欢迎你什么的,让人侧目不已。随着北秦国的兴起,北秦的一些歌曲也开始向中原散发出他们自己的魅力。 其中最有名的是“公叔丞相歌(笑傲江湖)”“越女歌(风华绝代)”“明月歌”“情动歌”“比泪水还温柔(地球仪)”“倒下战士的歌”等。看过赵军的动向,北秦的两大将军摇着头回来。公羊大道:“将军,这帮孙子真是不成器,他们来了竟然打也不打,看样子要休息好了才打!”刘持白笑了笑道:“话也不是这么说,赵军也有他们自己的顾忌,要知道他们是远来的,体力弱于我等,如果不养足精神,自是不好,加上我们守,他们攻,地利在我,所以无论他们再怎么自信,我们也不当怕他们的!坦白说,之前我最怕的是陈将军吓坏了他们,看到他们来了我才放心,不过只怕陈将军还是吓到了他们,让他们这么小心……” 公羊大道:“将军说的不错,可是话说回来,我们其实也不用这样的过于小心,现在我军人数差距不大,我骑兵一出,和陈麻一会合,六千人,绝对可以吃下他们!”陈麻道:“你们骑兵打惯仗了,自然不悚他们,可是你看看我们的兵,这些步军不经历一场实实的胜利,无法有我北秦军的信心!而赵军的实力既然不强,就可以利用他们来磨磨我军的刀!” 第五百五十八章:食我之肉 的确如此,目前的这支赵军严格说起来并不强,如果北秦军发挥出骑兵的优势,可以很快的打掉他们。但问题在于,那样的话,只是骑兵的战果,可是骑兵不能打攻坚,要面对面的硬撼,还是要靠北秦自己的步军。这是一个必然的结果。北秦伯提出的骑步结合作战,威力奇大,这一点在西征的时候已经见证过了。光用骑兵不是不好,但发挥不了一锤子作用!匈奴人在汉时多次寇边,但不敢深入,这就可以见出骑兵的局限性。想要与敌正面对打,最好的方法还是要有自己的步军,以步为主,以骑为副,用兵法的话说,以步军阵为正,以骑兵团为奇。以正合,以奇胜。这就是说用正的和对方对峙,而用奇打败对方。可是如果没有步军,骑兵虽然会打胜,可代价一定不会小,而且如果骑兵的力量不是太强,那也发挥不了决定性的作用!想要用的骑兵少,又发挥出决定性的作用,就要用步军敌住敌军,用骑兵打击敌军的弱点。就如同马其顿的亚历山大打败了波斯大流士一样,他就是用这样的战术。 可现在北秦的骑兵是老打的了,士兵的素质和射箭都不要怎么教,拉出来一个个都是好的骑兵,但问题在于北秦的步军接受的考验却是太小了。这还是北秦比较精锐的一支步军了,在目前的步军中可以算得上是第四位的。而他们的精于射的战术更是得到了北秦伯的肯定。所以说,这支军队的战斗力其实是没有问题的,但就是心理问题,这个问题很好解决,关键就是打一场,打一个胜仗,这比什么都管用。正面的打败赵军的一万兵马,北秦中央军第四军团就可以正式的站立起来,成为一支王牌军队。不然的话,万一赵国十几万大军到了,对北秦的影响不言而喻!从目前赵军战斗力的表现上来看,打败赵军已经没有任何问题了。 可就算是如此,刘持白也要把这个胜利的效果利益最大化。光是骑兵打败一点也不能说明问题,只有步军打胜了,北秦才会有继续面对赵军十万大军的勇气与力量。公羊大想了想说道:“刚刚西海是不是来信了?”刘持白笑了:“这件事本来就是要告诉你的,君伯已经在八月初时动身了,大约再有五六天,就可以到我们这里,这场胜仗,就用来向君伯献捷!” 公羊大大喜,道:“那可太好了,这一仗就看你的了!”刘持白微微而笑,心里却是说不出的得意。一直到了次日,赵军架起了大鼓,时间短,赵军造不出建鼓高楼,只好就地而架。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赵军的力士光着上半个身子,两臂厚而有力,抡着大木棰重重击着,鼓声“嗡嗡”而响,让人耳鼓膜子也麻酥酥的发痒儿。“轰轰隆隆”,赵军也不含糊,他们踏着还算中可的步子,提着自己的兵器,从军营里奔了出来,由于要打仗,他们吃的还算可以,但也不会多。庞涓有令,士兵出战前,不可饱食。这是有原因的,因为从科学的角度上讲,刚刚吃饱,并不是身体有力气的时候,那种才擦了嘴就自己觉得自己有力气的人一般都是傻b,因为才吃的东西,胃要有一个消化作用。在这个时候,是忌讳用力的,如果费大力,就会不好,年青人一次两次没有关系,但时间长了,或者说老是这样,谁受得了?再说这个刚刚吃过的时候也发挥不出真正的力量,反而空着肚子的时候会有大力,或者说吃的不是很饱,比如六七成饱,这不会对人体有影响。我们现在做运动,科学一点的,也是要在吃过之后三个小时不可以大动。这个时间胃就在消化呢。 从这个角度上说,赵军吃的不饱,但他们一个个都有力气,也可以进行激烈的战斗! 相比赵军的击鼓,北秦人那边响起的是一种簧号。这种号以铜皮打造,在号嘴里,加入上笙的簧片。笙是古老的中国乐器,属于簧片乐器族内的吹孔簧鸣乐器类,是世界上现存大多数簧片乐器的鼻祖。它发音清越、高雅,音质柔和,歌唱性强,具有中国民间色彩。北秦的铜号之所以产生就在于这种簧片的利益话。相比用大大的鼓来发号施令,铜号要省事方合的多!古军中的建鼓,高高大大,非以十几人以上的力士才可以搬抬的动,所以在行军打仗的时候,要架到高高的建楼上去,有力士在鼓前而击。看看,又要起楼车,又要以大皮蒙鼓,多浪费钱,多费人力,但是北秦仅仅用一把小小的铜号和两枚放一起的簧片就可以解决了,号的声音一样的具有穿透力,而且可以通过更鲜明的曲调来传达命令!这是北秦军事上的一个进步。可以说,不是北秦军事先发动了西征,这种玩意是出不来的,现在一出来,立时就发挥了作用! “你听那是什么声音?”姑射由问手下的将军。但众将军们面面相觑,谁也说不上一个所以然来。赵参道:“小技耳,连鼓也没有,将军,我们怎么打!”姑射由翻了一个白眼,道:“先派一个人去喊话!让他们投降,我们赵国是大邦大国,岂可不宣而战!”众将深以为然。 哪知道这个时候,忽然北秦军中飞骑而出一个小将,看上去是一个不入流的人,他骑术不错,手上提着一个铁皮喇叭,到了一箭之地后,提着喇叭大声喊道:“这里是北秦大军,我家大将军问你们,赵人,降不降,赵人,降不降!”那铁皮喇叭虽然粗鄙,但作用却是很明显的。这声音传得到处都是,忽然一个北秦人高高的在前一举旗,所有的北秦士兵一起发喊起来:“赵人!降不降!赵人!降不降!”原本是赵人想要先着喊话的,可是没有想到让北秦人抢先了一步,顿时什么面子都没了。而那北秦人喊过之后,北秦众军一起喊,那种扯破嗓子发喊出的声音汇成了一道声浪,正面的赵人首当其冲,只觉得脸都是一紧的样子。 仅仅是开始,北秦军通过这种形势,让军中不稳定缓和下来了。大多数的戎胡人虽然觉得赵国还是那个赵国,可是感觉自己也不是太差,顿时,北秦军发出了一股杀气!姑射由气得几乎跳脚而起,这种侮辱,就是和魏国的对战也是不曾遇到过,没想到竟然给北秦兵小看了!“可恶小儿!”他一下子拿出了自己的大弓,又抽出了一支加工过的箭支。这个法子其实很简单,就是把箭头做重。然后射高抛箭,这样一来,箭不走直线,射程就自然会远了。 虽然那个北秦小将离赵军有一箭之地,可是姑射由却是站在高高的楼台上,这个楼台本就简单,几根木头一支也就起来了,再加上一副长梯,自然就成了高台,姑射由站得高为了看得远,现在却更好的加大了他箭的射程。毕竟他身为主将,离前军的将士也是有一定的距离。现在正好,只见姑射由看了一下阳光,那太阳还在东方,姑射由心里大喜,这种情况下,无疑会对他有利,北秦军在西,而赵军在东,从东方射,可不是占着太阳的便宜么! 算了一下准头,姑射由脱手放箭。他自己给自己改名叫姑射由,连养由基也是敢对射的,其射术焉能是小可?这一箭可以说是信心十足。当然,这只是他而已。那小将也是盯着赵人的方向等着回答,看见姑射由搭弓就小心了,再一见姑射由放手,这是一个抛射箭,从直线是看不出来的,而在姑射由的身后,是升起的太阳,指望透着太阳的光看箭,那是找死。 小将心里明白,在这种情况下,无论是拨转马头,还是把身子伏在马上,都有一定的几率中箭,就算是你不中箭,那马也会中箭,虽然这种长远的距离有点不大靠谱,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逮不定这就是一个可以射中自己的高人哇!可他怎么说也是一个二期出身的小熊,学的知识可非在小数。当下,不退反进,反手就一鞭抽在马臀上,马吃了惊,立时向前就是一蹿,这一蹿之下,就听见“嗖”的一声,那支箭稳当当的落在地上,斜斜的插入了草皮青泥里。小将大惊,从这个角度与距离看,如果自己不动,会射自己的头或是脖子,如果自己低了头,那马屁股就会中箭,换句话说,马屁股中箭,马一定会发飙,然后带着小将一头钻进赵军大营里也是可能。想到了此,小将真是怕了,他回头,看姑射由还想要上箭,忙着拉马回跑,边跑边道:“匹夫无礼也,等着回头算帐!”可速度却是更快,一下子就跑回了自己的军阵。姑射由虽然敢说自己能射养由基,但就算是如此,那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养由基一般也只是在五十步的时候可以做到百发百中,百步穿杨只是一个美谈。现在那小将已经跑出一百步开外,他要是不动姑射由还有两三分的把握射中他,可是他这样一直的跑,那就再也没有把握了。与其把箭射出去丢人,反不如收了手。他收回自己的弓箭,大声道:“向前三步!威他们!”威是吓的意思,三声鼓响,赵军士兵已经排好了军阵,听了号令,立时而动,他们每动一步,就大叫一声“威!”一连三步,就是三声。姑射由哈哈大笑,狠狠看着对面几乎无动于衷的北秦军,道:“还嚣张呀,你到是再嚣张呀!”赵参、赵水、赵另、周敢、祁岂西居下一起抱手道:“将军威武!我等不及!”姑射由更加的得意了。他身子一松劲,回身道:“我拔五十部战车,谁位愿意出战,与本将军大破敌阵!” 刚刚还说好话的赵参、赵水、赵另、周敢、祁岂西都哑巴了。明眼人一看就看出来了,北秦军的确不是一块好啃的骨头,如果这样匆匆上阵,天知道会怎么样!姑射由大怒,道:“尔等一个个都不去,那可也好,本将军自己去,但不知道谁为本将军把持大纛。”这等于就是在说,你们不敢做你们的事,我就来做你们的事了!这上级同下级说:“你不做是不是要我来做?”的这个意思是一模一样的。众人哪个敢应!还是赵水上前一步道:“北秦之军,我等知之甚少也,不如先以十辆车冲之,试试再说?”姑射由可不是一个傻子,他回头,看着前方北秦军严阵以待的大军,道:“北秦人非善类也,区区十车,无异于自取死路耳,本将军不屑于为之,为今之计,就是大军打过去,看耳如何应对。如果胜了,自然是大功一件,就算北秦军真有回天之力,战力过人,也会露出他们的真实底子,到时君侯驾到,也可以知之一二,不至于如我们这样两眼一摸黑,而付出惨重的代价,我们现在兵少,付出一点代价不要紧,可是如果让君侯付出了代价,那我们可就是大赵的罪人了!” 周敢上前一步,道:“如若如此,末将愿意为将军拔之!”姑射由大喜,这才高兴起来,他当即许下诺言,一旦他攻击成功,就向赵侯替周敢请功!周敢心道:“赌便就是赌这大的!”把心一横,先到车军前,顺着车调过去,最后选了一部坚车,自觉得这样的车一定是牢固无比。他跳上车道:“就这辆了!人来……装车軎!”车軎是用来保护车轴的玩意儿,有两种,一种是装饰类,有着花纹图案和造型,一般来说很是别致。但问题在于,现在的周敢上阵在即,自然是不可能装普通的车軎,他要装的是战时才会用的矛状车軎。这种车軎长长的,成一把突出的长矛,在战车飞速的前进中,可以把一切都切割开来,有的甚至可以撕开大盾,威力绝对不是说笑的。一旦一个步军阵给这种战车靠近了,那车軎会立时的刮起一场血雨来。从这个角度上讲,这种车軎的威力无以量计!强大到了另人发指的地步!因为车子不需要直冲,车前的御手只要小心驾着车,用车边的车軎就可以杀败敌人了。当这样的车开到了步军阵的中间,那是比恶梦更可怕的恶梦。它会血淋淋的告诉你,人为什么会是肉做的。 赵军士兵本就是把车軎装在车上,现在立时把车拉开来,一一给车子换装车軎。不消一会儿,五十辆二马拉的冲车就改装好了!周敢看着车軎上发出森森寒意的尖锐,心里一阵的得意,有了这玩意,北秦军的军阵还不就成了稻草一样的存在,想怎么收割,就怎么割么! 战车的指挥独立于大军之外,有一辆战车上是有鼓的,这鼓就是指挥者的器物。士兵们把这鼓移动到了周敢挑中的车上,很快,周敢就拿起了大木锤,他的眼睛亦是发了红!就等着要战斗。这赵军的动静如何瞒得过北秦军。两边都露出了牙齿,就等着撕咬呢。 刘持白看到这一幕,他大叫一声:“不好!”在北秦的彭卢军校里,是教过如何克制战车的,北秦伯亲口证明战车的华而不实,但虽然是华而不实,虽然它有着种种的缺点,可是这种东西就是这样,一切只看是用,是谁用,是怎么用。如果用好了,就能发挥出无限的作用来。战车是如此的深入人心,以至于赵武灵王胡服变法受到了重重阻力。所以可见,单纯的说战车一点用也没有,那是不切实际的,只是在北秦国看来,战车太费钱了。它不是没用,而是实用价值不是太高。可纵然如此,如果是彭卢军校里的那些小熊们,自是不消多说,可是这里的士兵都是征招来的,小熊知道怎么做,可是他们并不知道,他们听命令自然好,可万一要是不听命令,自行其事,甚至……向后跑!那就意味着前军的战线失败,一切都将付之乌有!本来刘持白以为赵军多多少少会自己来打一两下子再用战车,可是想不到赵军发了疯,可能是刚刚给的刺激大了,所以一下子就投入了全部的战车。 不能出现意外,刘持白这样想着,人也飞冲到了前边,他一边跑一边叫:“稳住,稳住,都不要怕,听自己的长官命令!”一名二期小熊过来,沉着声音道:“将军,请回去,这里有我们,请相信我们!”刘持白道:“我相信你们每一个,但我不信他们!”那小熊一惊,却也感觉无奈。刘持白大声道:“各军注意,敌军来攻,一切听上官话,士兵如不听令,立斩!军官回跑,寸磔而死!本将军卫于第一排中,如本将军后撤,全军当食我肉!”他的声音清朗,每一个士兵都听到了,他们只觉得头皮一阵子的发麻!北秦人狠,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为了稳定军心,不让士兵给吓跑了,刘持白什么话什么誓都敢说敢发! 第五百五十九章:战车冲阵 从战车的检修到投入战斗,是要准备时间的,首先要进行一次检查,看看车子有没有问题,然后再把士兵编排好,御手、戟手、弓手就位。赵军的弓手并不多,最后还是换成了一个普通士兵,这样的话可以让只有两百弓手的赵军士兵达到了二百五……这还是少,但赵军并没有意识。虽然有两万大军,但弓手却是如此的少,从另一个方面证明了赵军在弓弩上的弱点。这也是时下战国的通病。当然,也不是说赵军就真的只有这么一点点人,毕竟在赵军里一些的军官贵族还是有自己的弓弩的,可他们只是自己用,是自己的武器而是不会拿出来给士兵或是自己去当弓兵的。这个风气一直影响到了后来,在长平之战里,赵军最后的出路就是给五千秦国弓弩兵挡下的,他们坐着车,飞速的到了路口,一下子挡住了赵军的退路,由于弓弩的厉害,赵军没有下定狠心突破,当他们意识到不突不行的时候,秦军援兵三万开到,终于把赵国大军完完全全的堵死了。长平之前战或是当时,赵国的实力已经是最强的时刻,但在这样的时刻,赵军的弓弩仍然没有成建制的规模。而相反,弱韩却是有着大量的弓弩,从这里就可以看出,在东方六国的心里,弓弩是守城之器也!战场上,还是要见白刃的。 利用这个小小的空隙,北秦军的少数二期小熊和三熊小熊们开始给身边的士兵下达命令。在中央军第四军团里,有少数从第三军团来的二期军官,还有新到的三期小熊。有了这两支架子骨,北秦中央军第四军总算是成立起来了。由于北秦要完整的成立第四、第五、第六、第七、第八、第九、第十军团,需要的基层教官是很庞大的。所以目前,北秦只好降低兵数,比如第四军团,只有六千人,其它的更少。但却也保证了军队的精锐性。 正是有着这些看上去小,但却经过了一年左右时间不间断军事训练的小熊们,所以北秦军才会在短时间里强大起来。小熊们说教个不停,他们一一指出他们要面临的事:“战车对敌有三种进攻方式,要么直冲,要么扫荡,但是他们不可能直冲,我们站的紧密,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冲不进来,就算是冲进来也会死去。这是典型的找死,所以他们不会愿意的。除非他们真的犯傻了。另一方面就是扫荡,他们装了车軎,一定是想要用那车軎来攻击我们!战车没有什么可怕,车軎长了,会有一定的韧性,那会给我们弹开,车軎短了,我们就可以靠近,会掀翻它们!用斜墙的盾阵,各排长在前,把盾支起来,对过去,当敌人过来的时候,就拉低,以斜坡而行,后面的向外伸展,他们不能及时转动马头,马车不变向,就会顺着我们的盾牌飞上天去……”北秦军官们向着手下一一传授着战术。为了达到高水准的要求,他们要求所有的小熊都站到前面去,可惜的是,一个伍里最多也就是五个小熊,这样的情况下,想要真正的把五十个人完全的**好,并不是那么容易的。只能是有多少做多少了。 的确,现在的戎胡人也不是开始的那么惧怕赵人,但无论如何,不管过去的戎胡人多么从自卑的心理小瞧赵人,可战车一旦真正的打过来,想要抗衡,那可不是说说就行的事。赵人发出了排天的声响,这是步军在给车兵打气。车兵一向是各**事序列中的顶峰,不仅是其战斗力可观,其真正的作用力也是不可小觑的。周敢扬身而起,他抽出了自己的勾剑,不停的转着。也许在贵族的时候,赵人会配直剑,但大多在战场上,为了实际上的运用,他们都是用勾剑。赵人勾剑成风,就是由此。阵风吹动,把赵军的大纛旗吹的发出了裂帛之声。 赵军不停的替车兵鼓气,相比起来,北秦却如蜜蜂一样“嗡嗡”的说个不停。他们不住的向北秦的士兵表示,敌军并不可怕,车军不足为道,这些战车要是冲得快了,翻得也快,冲得慢了,也就不会有什么战斗力了。这是事实,可是北秦军的普通的士兵却是不行,好在的是他们有军官们带头,这里不得不说,北秦的军官都是一些小熊,这些小熊都是小孩样子,总算是让那些大个子的男军兵头鼓起了勇气。同时也咋舌,想不到这些小孩样子的人却是会如此的面无惧色。因为北秦的军事训练里,就有拿车冲撞步军阵,小熊们都进行过三到四次的冲车练习,对于这种战车,他们并不畏惧,只要他们的身边有足够的弟兄,就可以应对了,但不得不说这对于那些基层的士兵来讲还是一个考验!同时,在他们的身边,一脸没有表情的刘持白死死的站在那里,副将季亘道:“将军,起歌,让士兵缓和一下,光是威压未见全利!”刘持白觉得有理,道:“唱什么?”季亘道:“北秦军人在前进……” “无论面对风暴或是雪花,还是太阳对我们微笑;火热的白天,寒冷的夜晚,扑面的灰尘,但我们享受着这种乐趣,我们享受着这种乐趣。我们的军队呼号向前,伴随着阵阵尘沙。当敌人显露出踪影之时,我们加快脚步全速冲锋!我们生命的价值,就是为了我们光荣的军主而战!为军主而死是至高的荣誉!伴随着雷鸣般的呼号,我们在箭雨的掩护后像闪电一般冲向敌人。与兄弟们一起向前,并肩战斗,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能深扎进敌人的队列。面对敌人所谓的屏障,我们给予轻蔑的嘲笑,然后简单的迂回;如果前面的沙场之中,隐藏的是那箭雨的威胁,我们就找寻自己的道路,跃上那冲向胜利的通途!如果我们从此不能回到家里,如果敌人结束了我们的生命,如果我们将要死亡,让我们面向前方,那至少我们忠实的战友,会给我们一个荣耀的坟墓后一点,前面皆可实现……”这其实原本叫骑兵之歌,但是后来给改成了这种北秦军人在前进,由于目前刘持白的军里有很多第六野战师团,所以这首歌人人会唱,并且在从前的训练里,第四军团也学过这首歌,顿时,长浪也似的歌声就响遍军前。 有知道的对姑射由道:“将军,军主是指北秦伯本人,是北秦伯发家时的歌!”姑射由很好奇:“你听过这歌?”那人道:“虽然我们赵人已经不似从前可以进入西海,但是还有一些走私的生意……”姑射由大怒:“走私,谁会走私?”那亲兵道:“总会有人走私的,一些大商,可不是边民,边民走私不起,北秦人不要我们边民的那些土产。他们只要粮食和真正值钱的,但我们的边民自己还不够吃呢……”这是一个事实!姑射由心里感慨。赵国穷,但赵国却有粮食去和北秦走私,虽然说的好听,是大商,但是人都知道,所谓大商也不可能自己一力做到任何事,很大的程度上,他们是联系,联系那些有大量田产却几乎不用交一点点税赋的贵族,只有这些个贵族手上才会有大量的粮食。光有粮食是一件很愚蠢的事,所以变成钱和其它贵族们想要的东西才最重要。这也是大商人可以结交到大批的贵族的原因。 从某个角度上来说,用自己的家族人也许比较好,但贵族多是愚蠢的,有了自己的封地和稳定的收入,谁还会想着当商人,商人是很费脑子很累的,所以贵族们最多收购几个小店铺,但是让他们真正行商,想要把自己的粮食真正的换成他们要的一切,还是要靠那些手眼通天可以纵横三两个国家的大商人。姑射由自己也干过这样的事。粮食是古代真正的钱。 从古代官员的俸禄里就可以明白一切。比如说卫国,卫国用“盆”来计算,有“千盆”,“五百盆”等等级。齐魏等国用“钟”来计算,例如魏文侯时魏成子官为相国,有“食禄千钟”。秦、燕等国用“石”、“斗”来计算,秦国有五十石、一百石以至五百石、六百石以上俸禄的官,大体上以五十石为一级,最小的官吏也还有“斗食”的。燕国也有三百以上俸禄的官。由此可见,官员的俸禄是由粮食代替的。这些粮食自是不可能光用来吃,还是要用来换钱,换成了钱后,才可以花用。现在是以粮食计算财富,这主要还是体现在的货币的不足。 因为北秦的货币足,和北秦可以及时的让食物没有断,所以才可以进行货币制度。 但这却不是赵国可以做到的。在历史上,秦国进行商鞅变法,赵国也进行变法,但遗憾的是,在赵国变法的时候,绕过了这些的贵族,赵国虽然因此强大起来之后,在长平之战,之所以赵王要临阵换将,就是因为在国力的对峙上,三年的时间里,秦五十万人,赵亦是五十万人,可秦国还可以再支持一年左右,而赵却不行了。关键就在于赵人没有动这些贵族,这些贵族占了国家十分之二三的力量,秦人开发了全部的国力,但赵人没有。于是赵人先一步没有支持住。赵武灵王为了国家的稳定,没有动这些贵族,但是他怎么想得到,赵国之后会为这种事而发生失败!但这一切都不是眼前要应付的,而是要进行战斗! “击鼓!”姑射由道:“让周敢进攻!”说完这句话后,他对手下的其它几个将军道:“好了,各位,回归本阵,等战车破散敌军,丧尽敌胆,就是要见我大赵雄兵之威武时了!”诸将领命而去,随后“咚咚咚咚咚咚咚咚……”鼓声大起,这种鼓声带出的那种节奏说明了要战斗的指示!周敢不敢大意,对手下的士兵道:“还没有好么?”众兵士们道:“好了将军!” 周敢道:“先以十车冲之,后四十车排两波,以三次冲击,打垮敌军,打散他们!让他们知道我们的厉害!”众赵国车兵们举手狂叫,这一刻他们相信自己也许会倒霉,会有不幸的死者,纵然是战场上的王者,虽然面对敌军并没有战车,可也并不是说自己就一点伤亡也没有的,但他们更相信他们一定会胜利。追击跑得快并灵活的骑兵也许不可能,但是还能打不动这小小的步军么?就算是魏武卒也是吃不消战车的扫荡!在战车的面前,魏国的重甲也是挡不住。战车,只能有战车敌对。北秦军没有战车,就注定要成为赵军战车下的功绩! 周敢把自己安排在最后一个波次的攻击,他先行击鼓,就听他的令鼓声“咚咚咚咚”的响个不停。当前的十辆战车上,御手大喝一声,用马鞭先抽马股。同时,用手拉住马缰,利用这种方法,控制马的方向和提醒马可以跑动。轰轰隆隆的战车就跑了起来。当战车这样奔腾的时候,顿时气焰逼人。面对这样的战车,刘持白下令:“传令各军,不许射箭!”季亘吃了一惊,道:“敌战凶焰,必会有惊者,而弓箭强大,可以御敌,将军何以不用之?” 对于似季亘这样学过战法的小熊,刘持白只有把话说明才行,他道:“我军心胆之气不足,如果我军不利用敌人把肥子练肥了,现在人家只有一万,等来了十万,怎么办?掉头向后跑?”季亘明白,道:“可话这样说,但一下子用战车来练胆,将军是不是胆子大了呢?”刘持白叹道:“所以我是将军,我们身为将军,一定要胆子大起来,如果我们的胆子不大,怎么统领全军?我们只有这样大着胆子,小心应战,才可以胜利,所以我们不能大意,但一定要大胆!本将军在这里,正是要看谁要试本将军的军法!”季亘道:“可万一士兵后逃,将军真要杀人?”他不说军官跑,就是知道,北秦的军官是不会逃跑的。刘持白笑了笑,这并不是一个好说的话题,所以他没有说话,而是看着敌人的战车。那战车已经放开了马力,向着这边跑了起来,古时的战车和西方的战车不同,西方的战车小,而东方的战车大。 在西方,战车上一般最多两个人,他们一个人驾马,一个人护卫。但很多的时候,并没有第二个人,而是车上的人自己提着缰绳,他们不用自己杀敌,只是用自己车上的车軎杀敌。不要小看这一点,牺牲了多人与繁复的战车结构,而简单化,这样一来,就会使战车跑的飞快,从某种程度上说,比马还快,很难用科学的方法解释这种事,或者说是马觉得身后的束缚比较轻,自己跑快点可以甩掉,也未可知。虽然东西方的文化不一样,但利用车軎杀敌的这个方略是一样的。赵军开始跑大弧线了。这是因为赵军要绕开一个弯道,然后把车子打横,最大限度的利用车軎扫荡北秦军。如此一来,北秦军生出乱来,军队就会散开,或者是乱起来,到时就可以用战车强行冲击,如此,北秦军的军阵就会荡然无存,而赵军就会利用这样的机会大举进攻,从而一举的击败北秦军。从理论上说,这绝对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这还是小的,在大军团战斗的时候,动辙就是上百部几百部甚至几千部战车疯狂的绞杀在一起,那才叫一个惊心动魄呢!可就算是如此,也是很惊人的了,十辆战车就这么大肆奔驶着向着北秦军的方阵而来。忽然,一个北秦军官叫了起来:“斜坡,给他们斜坡……”另一个军官也叫道:“斜坡,斜坡,大斜坡……”刘持白一步上前:“对,大斜坡!” 斜坡是一种力学军阵,它的作用无以穷尽。比如说对付骑兵的冲击,那站在一个土坡前就会作用无穷。骑兵下冲的威力无可阻拦,同样,上冲就会变得费力而不讨好。不仅如此,在盾牌的运用上,正面挡格对方的兵器是很愚蠢的,要让自己的盾在手上动起来,利用斜面的消减缓和对方的攻击。除了如流星锤等离谱的高级重武器,一般如矛戟之物都是莫可奈何。 随着小熊为主的北秦军一个个冲在前方,他们拿过前面士兵的大盾,站在前方,第一个蹲下身子。把盾斜着放在地上,身体整个的缩在盾后。这一点可不容易,不仅要蹲下来,还要第一个面对敌人的战车。如果对方的马车压下来,不伤就是死。车子一压,人就会给压下去。当然,一个人是不可能的,但如果人多起来呢?北秦全部的盾都集中在前,一个个士兵在上官的带领催动下,他们斜着盾面,终于组成了一个斜面。但这只是一个前阵的斜面!当前的北秦小熊回头,从盾缝里向后看道:“大斜坡,后面的人出来……”刘持白大叫:“布梯形……把梯形布开……右边的……向前,向前,向前!”“呼啦啦”,北秦军队飞快的摆出了他们的军阵,这一切发生极快,周敢看见了,却不能叫停了! 第五百六十章:神狙手立功 第一波次的十辆车已经跑过了大弧线,现在他们正一点点横拉着开来,向着北秦军冲来,在这个时候,御手要加快速度,他们不约而同的把直鞭伸出,这直鞭有一个小勾口,御手们把直鞭伸去,勾住了那马尾的根部,这是一个刺激的信号,这个动作一作,马就会很激动,跑起来也就会更快。果然,那马本来就处在加速的过程中,现在更是快速了。给这样的马车踏碾而过,一定会死得定定吧!果然,北秦军有的人开始松动了,北秦的小熊们发出了一声声的呼号,不让士兵们乱动。猛的,战车一下子冲到了北秦军的阵前,他们并没有冲到北秦军的阵中,而是顺横着过去,甚至他们正常没有动排在最前头的左角处北秦兵,而是在横面的一个点上进行扫荡。车軎的矛尖在北秦军的盾上发出了劲响,那飞磨的声音刺人的耳朵。 一溜子的火星飞起,一个个的北秦军官叫道:“后面的,斜过去……”可却哪那么容易,大量的北秦小熊们在前方,所以后方的普通士兵多了一点,这些士兵可没有北秦军的那种胆气冲杀到前方,他们只是排成了老老实实的直线。既然斜面的盾牌就可以保护他们了,他们自不想再冒险向前一步。这种情况下,战车划出的只能是一连溜的火星子。“这简直太丢人啦!”低着头,感觉手臂上传来那一闪而逝的打击,只是轻轻的发了一下麻,小熊们气得大叫,前方稳稳的,后方也算是个稳,但这哪里是众小熊想要的,在军校里他们进行了数次的练习,每次都可以利用斜面的原理把一辆奔驶的战车掀翻,由于此,北秦军方才决定,战车不实用,最后省去了制造战车的这一想法,而是改到了现在这样打仗。但是可惜的是身边的过去同伴太少了,北秦军校培养的是集体团队精神,可是没有想过万一这些人不配合那可怎么办好。现在这种表现让小熊们觉得把人丢到家了。猛然间,几个小熊从前方退开,弄得让人搞不清,他们提着自己的盾,这种盾很重,对于小熊来说,是有点费力,可是现在也不顾了。但见这些小熊一下子从北秦的军阵里跃出,全部的下蹲下来,顿时,组成了一个小小的弧形阵。使用这样的临时组合,对于士兵的要求素质要求可是非常的高。 驾车的御手再怎么躲也是不行了,他虽然极力的拉着自己的马车,可北秦小熊已经给出了足够的斜面,他们发出齐声声的吼,飞速奔行的战车轰的在地上跳起,最后翻出了一个半圆的弯,重重的落到地上,“叭啦”的摔成了粉碎。一块块碎裂的木头和扭曲的青铜说明了这部战车上的人也不会好到哪儿去。由于巨大的速度,使战车的力量移到了前方,所以落地的重量却是不够,不足以压伤人,这是小熊深知的结果!在这样的结果下,战车的冲撞也就显得无力了。众所周知,车子快速移动的时候,地面的车印会比车子慢慢行的要浅。我们现在所说的某些的轻功也是建立在速度的这个基础上。有些诸如登萍渡水的轻功也都是如此,要有飞快的冲击力才可以让人身轻如燕。既然如此,在有盾牌的情况下,战车是压不死小熊的。唯一可以给小熊伤害的是马,但遗憾的是,赵军用的是双马战车,而不是驷马! 马的冲击力是一回事,马头也是很硬的,加上马蹄的踩踏效果,所以对于战车来说,特别是只有两只轮子的战车,车子不一定能压死人,但马可以把人踩死。所以在骑兵追杀败兵的时候,有可能杀死的敌人还没有马踏死的多。可御手却也是知道,在北秦军人搭成的这种斜坡下,他的车也是有很大的翻车可能,所以他选择的是避开,但却已经来不及。于是这惊心的一幕就出现了,车子整部的翻了起来,再砸落到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正准备发起第二波攻击的赵军惊呆了,北秦小熊突然跑出来,一下子弄翻了一部赵军战车,这未来太过于突兀了,让赵军有些顾不过来。周敢也吓了一跳,但他很快就回味过来了,他意识到,这是一个机会。这一点上可以看出敌人也不是傻子,周敢一下子发现,由于北秦军这突如其来的一个表现,必然会对北秦的军心有所影响,理论上,这会让北秦军士气大振,是一件绝好的事。可问题在于,好的士气要转化为战斗力也要时间的,这个时间也许很短,短得如白驹过隙,一闪即逝。周敢并不确定他这样就能抓住这个机会,但显然,他是一个地道的武人,武人做事凭的是直觉,他们不会去动自己的大脑,在战场上打仗,有的时候,在智慧与经验顾不上来的时候,就全要看个人的直觉了。于是周敢敲响了第二遍鼓!他大吼着,可在这时,第二波次的赵军却没有动,他们给影响到了!于是周敢一推身前的御者,那御手也是知会的人,所以说战国时御手地位高,他们不仅有驾车的本事,这本事可不是一时半会就行的,好的御手没十年根本练不出功夫,而有些御手往往练了二十年以上!特别是老御手,那才叫一个厉害。周敢的御手也许不是那种老成精的,可也是十分精明的。当下驾车而动。 由于周敢是第三波次的车队,所以他一动,其后的十九部战车一起动了起来,相比起之前的十部车,这二十部车自然是在威力与视觉的冲击上都比较的强。周敢本人还擎出了长戈,因为戈上有勾,一个幸运,还可以勾开北秦人的盾,这样就可以长车直入了。说到底,军阵这个玩意要的就是完整,一旦给打乱了,那也就什么都不是了。二十辆战车,踏碎山河。山河可以踏碎吗?当然不能,但是当这二十辆战车奔冲起来的时候,就会有这样的效果,这样的感觉,让人的皮肤,心灵,都发出麻木的震憾!赵军一起更加的激昂起来。 在一开始,赵军战车翻了的时候,赵军心里是拔凉拔凉的,但那时间太短了,短的只是那么短短的一瞬。在这短短的一瞬间,还没有等赵军吃惊,周敢的第三批次车军就行动起来。 刘持白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在开始的时候,由于北秦中后段的士兵表现太次,最后一个学期还在一个伍干过的几个小熊一下子跳了起来,他们飞冲到了赵军车前,在间不容发的时刻,上演了一出翻车好戏,这虽然好,也的确是激动了人心,可并不是所有的北秦军都可以做到此点,现在士气给激励了,北秦军理所当然的高兴,而在这个时候,小熊们也高兴着,他们没有注意到,只是一瞬间,赵军第三批次就动了。刘持白却是看到了,这个高兴的时候十分要命,一个不好,北秦军就会因为这次的高兴而付出惨重的代价。“各回各位……各回各位!”刘持白大声的喝叫,小熊的素质的确是不一般,他们急步如电的向自己的岗位走去。 但只能说赵军的速度太快了,第三批战车转了一个不大的弯,他们过来的飞快,轰轰隆隆的就踏过来。在前的北秦军大吼:“蹲下,一个排一个,一个排一个……”北秦军虽然在动,可惜在速度上慢了一点。周敢带人驾车已经奔踏来到,战车飞动的更快了,一切都那么让人跟不上!一支长戈勾开了北秦军的盾牌,那北秦兵想要拾回自己的盾,却让随后的战车扫成了两段!血与肠子飞出,那肠子都缠到了敌军的车轮下。一部赵军战车忽然发了狠,从这个口子策马冲陷而入,顿时,北秦军一片的大乱,当前的几个士兵倒地不支,大车狠狠的撞在地上,拖砸下来,不知多少北秦兵给砸中了!只这一下,北秦军阵就面临破亡。 “神狙手!杀马!”刘持白大叫。所谓神狙手是北秦军队里一个新成立的特殊编制,这个编制本来就是刘持白第一个实行的。他们由精于射击的高超弩手组成。用的都是清一切北秦军新出产的鸟嘴长击弩。这种弩比一般的弩要长得多,它最大的特点是,可以用来大至的瞄准一百步左右的敌人进行一定程度上的精确射击!目前这批神狙手至少有八成的成功率。永远不要小看这一点,这已经很不错了。百分百的成功率,那是不可能的。至少在现在不可能。不防止赵军对北秦军大肆的攻击,刘持白虽然不让士兵使用弓弩,但同意使用这种弩。 可就算是这样,也有小兵受不了,掉头往回跑,在后军的普通士兵也就算了,但那些同类的小熊却是不能容忍,一个小熊飞跳着,一剑刺死他,其余的小熊也是眼盯盯着前方,看看哪个敢于后退。刘持白也是如此,只觉得天下间再也没有这种丢脸的事了。在北秦的其它军队里,北秦中央军第一军团、北秦中央军第二军团、北秦中央军第三军团各有千秋。其中北秦中央军第一军团和秦国几万大军对峙,一点也不后退,军心战力十足,虽未战,但也是可以的。而、北秦中央军第二军团、北秦中央军第三军团是打过西征的强大部队,其战功是别的部队比不了的。可没想到,第四军团却是如此的丢脸。因为这里面的士兵兵源不是很好,这却是让刘持白没有办法,如果不是刘持白手上的一批小熊们,这些士兵只怕已经向后跑了。 又有十几个北秦兵不小心的让战车杀死,北秦刚刚掀翻一部战车的喜悦全都丢得光光的了。最危险的是北秦的后线,士兵竟然向内而退,本来还有一点的朝前,现在算是全完了。 刘持白带着人一下子跑到后军中,他一连踢翻了几个不成器的士兵,大骂了两句:“丢人现眼!”然后抓过一把盾,就当起了队头士兵,用他将军的名义下达命令。北秦得了这,才没有在后军垮掉!可不得不说,刘持白靠的太前了,在这个位置是一个愚蠢的位置,在他的前方,只有少量的北秦兵上来,而后方,士兵也跟得不太紧,感觉他就是一个挡在大浪前的小石子,很快就会给吹得一点也不剩。此时已经过了一小部的战车,其中一部战车看出了便宜,拉着马不停的用鞭子勾马的尾根,那马得了刺激,更加的疯狂,御手控制着马,对着刘持白冲来。他要一下子杀了刘持白!几个神狙手哪容得这种事情发生,几支弩一下子就对了过去,不射人,要射马!“嗖嗖嗖”的几支箭射出,果然,马这么大的存在,如何不被北秦军射中,顿时,一匹侧外的马给射中了,一下子倒在地上,拖着另外的一匹马也倒下,然后和车(ju)车撞在一起,一下子翻碎得不成样子。木片与烂铜都绞在一起,同时还有马匹。 最近的一块木刺离刘持白都不远。车軎高高的扬起,最后落在了地上,几块发黑的泥给挑得翻出了地面。跟在后面的一部战车急急的要转,可跟得太紧,没有躲过,马给绊在碎烂的车上,然后车体再度掀翻,顿时,两部战车俱都暴废了。车体碎烂烂的,如同不值钱的垃圾一样四分五裂。北秦军都呆了,在这短短的时间下,北秦军的军心算是奇迹也似的稳定了下来。这就是所谓的爬得高,跌得重。看似威风不可一世的战车,在它奔跑的时候,的确是了不起,可是这样的破碎,也是同样的壮烈!人在车上,可车子一翻,很大程度上,算是死定了。这和坦克兵一样,坐在坦克里的确是威风八面八百威风,但往往会困在那种铁皮棺材里活活闷死!这和坐着潜艇可以在海下自由玩着一样,可潜艇一旦沉了,跑的机会也没有。 战车也没有什么了不起!怀着这样的想法,北秦士兵重新焕发了生机。一个士兵不逊的从刘持白的手里抢过了大盾。刘持白笑着后退。忽然,一支长戟向刘持白射来,刘持白一个大意,只用手臂格了那么一下子,半边的头发和耳朵给绞去。血一下子流了一脸。刘持白的亲兵都呆了,刘持白却不在意,身为一个将军,身处前方,吃点苦头是一个必然。北秦的官兵并不是讲战斗力强,而是其组织与管理能力!刘持白没有过高的身手,但他在军校里也是知道什么是坚苦的训练,那些玩意他们这些一期的谁又没玩过!便和没事人一样,刘持白道:“看什么,继续战斗!”但他却让神狙手退下了。现在是练习普通士兵的军心战意时,并不是只顾着打,刘持白要保证自己的士兵在之后的战斗中不养成依赖的习惯! 几个北秦兵开始在小熊的组织下团结起来,二批次的攻击让北秦军死伤达到了五十多,但赵军付出的代价更大,五部战车毁了!拉住了战车的周敢气的牙都痒痒。没有想到,在战车的直面威胁下,北秦军竟然不怕!这要多大的意志!不要小看这一点,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就连魏军也是吃不消这样的冲击!而在这里,赵军也感觉到了自己的战车没有从前的那种威慑力。的确,在早期的战争中,军事还不发达,所以战车一出现,就会对敌方造成很大的心理障碍,如果几方没有战车,那就完了。所以古代打仗,士兵全是看架的,主要还是看两军的战车对战,谁最后的战车胜利了,谁的大军就会胜利,在战车的引路下,大军随着战车前进,从这一点上看,和坦克没有两样。只是这一切最后还是发生了变化。 孙武子第一个打破了战车神话,其后的魏国也意识到战车并不好用,国家的军队主力改成了以重甲步军为主的魏武卒。秦国因为国力的原因,不得不渐渐离开了战车,最后重新发展出了秦国的骑兵!这时,正是战车文明渐渐消退的时候,过去战车冲阵的作用已经再不复存,主要的战斗还是要看军队间的直接对话!此时,周敢想要阻止也是来不及了,赵军第三批次的战车也开始动了。因为虽然北秦军的活力焕发了,可军阵也由于之前的两波袭击,有了点乱!只是,他们太过于小看北秦军的素质了。的确,一般的军队如果散乱了,想要重新武装起来,编整一新,是一定要半个时辰左右的,快的话也要一刻钟左右,但是北秦军队不是这样的,北秦军队的步军人少,只有六千人,当然实际上人还会多一点,可还是少,只是少什么,也不少基层军官,北秦军的基层的军官是别国不可避免的优势,在这些基层的军官喝令下,只是短短的时间,北秦军就重新稳定下来完成了对军阵的修补。新的北秦军阵开始向赵军逼近。 第三批次的赵军战车狠狠开来,北秦军的士气却是神奇的强大起来。他们开始真正的投入到战争之中了。很快,“嗞嗞喳喳”的磨擦声响就再起来了。 第五百六十一章:步军的唱响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辆战车的车軎断了,不管这是怎么回事,但断了就是断了,可能是里面断了,车軎一下子脱落下来。战车上的人发现了,知道不好,忙着拉动马。可突然的,一个北秦大个子士兵从盾阵里面跳了出来,手上的投枪一下子丢出,车上的御手顿时中招,在这种短距离下,能投中是巧合,但巧合发生了却是可怕的。失了御手的马立时狂奔,身后的武士想要控制马,却也来不及了。于是这马车狠狠踏上了北秦军的斜面的盾墙,一直踏到车身都翻转过来为止,后方的士兵齐声大吼,一**的用力,终于车子在这种高速和倾斜下整个儿的翻了过来。车子重重的砸在地上,再度的四分五裂。这一次很惨,几个北秦兵不幸的给压下去了,可北秦人已经不在意了。因为直接压死的人少,而大多数人是受伤,在北秦,有完好的军医制度,随军的扁鹊会飞快的料理这些伤兵,大部的伤兵都会没事。 “投枪……投枪……”由于之前的景象,赵军不再敢靠近来了,所以不得以的,战车要向外侧移一点,他们这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毕竟,这些可以上车的赵**兵大多都是薄有家私的人,要他们这样的死命而战,怎么可能。可是他们让出了这短短的一段距离,却是让北秦人可以放开了手脚。那些伍长什么的个个都是人精,在彭卢军校里,什么没有学过,这种乘势而击的法子自是不消多说的,当下,就见到一批批的北秦军官下达命令,北秦士兵拿出了投枪,对着近处的赵军御手为首的赵军发起了攻击。杀死了车上的一般人还好,可万一杀死了车上的御手,就有可能失去对马的控制,那样一来,赵军就会纵马跃上北秦人在后方拉出的一条梯形北秦军,在这斜坡的梯形北秦军的面前,赵军处处受难,岂是对手。 一转眼就是三部车上了北秦军阵的斜坡,在北秦军后,北秦军士兵叫起了好彩!一切太快,让人眼花缭乱,或者说回味不过来。一部部的战车倒下,这完全颠覆了赵军的认知。 一支单薄的步军,竟然可以直视五十部战车的批次冲击!这是怎么回事?赵军无法适应这种变化。周敢收兵,点点战车,第一个批次好一点,只毁了一辆车。第二个批次毁掉了五部,也就是六部,最惨的是第三个批次,一共毁了十二部车,大半的战车这样倒在了北秦军的军阵里,但给北秦军带去的伤亡连五百也不到,只有大约两百的北秦军士兵受伤倒下,主要是折断了骨头,并非是大事,有六十多个北秦士兵死去。他们死的很快,可人却太少了,达不成赵军的期望。在过去,三千乘车就可以毁国灭城了,但现在看来,在北秦军全力的情况下,三千战车怕也是不够的。而随着现在战争的升级,兵力重要,为了养兵,战车得到了削减,所以各国的战车再不似从前那样多了,一次出战有几百部车就不错了。而现在,赵军拿出的这五十部战车绝对是一股不小的战力,可是现在毁了十九部,可战果却是不足为道,这是何种的一种离谱。赵军彻底傻眼了!好在的是,北秦兵不多,在前方的布阵,北秦只用了三千人,这三千人看上去紧密,但是却并不是很厚实的,它们用一种宏观的看法是薄薄的铺开来,一下子给抬下了三百人,加上抬这三百人的,那就一千人暂时的离位。三千人里一下子少了一千人。就算是明明知道对方的战力强大,可姑射由也决定冒一下险。 之前说过了,打仗就是冒险,就是赌博,就看谁最后胜利。在大的战斗中可以算计,但真正说来,还是要由下面的这些军官决定是不是要打!姑射由就决定拼了!他还有六千的步军,同时,他还有其它的士兵,就兵力来说,并不算败,再说现在明明已经露出了不足,如果他要退,战车实力大损,还能逃过北秦军土墙后的骑兵追杀吗?相反,打赢了,就可以轻轻松松的活下去,只要打下来。再说一点,那就是北秦军守三水河渡口,由于北秦军在后面修筑了土墙,换句话说,骑兵想要出来,就要步军让路,而步军要是给赵军压住了打,骑兵就出不来,这样的话,步军一旦给打败,北秦军就只有跳河一途。赵军可以很轻松的打赢北秦军,抱着这种良好的愿望,赵军的前进号鼓响了起来。一声声的击打着,让赵军虽然头皮发麻,可却是大步的向前走去。必须承认,这是一支赵国的精兵,他们至少排成了阵,这大概是和魏武卒学的,一排排的长戈手向前踏步。因为北秦军有盾,所以赵军要用长戈手先一步荡开北秦军的盾,然后再由第二排的戟兵进行刺击。由于戟兵的不足,赵军还拿出了大量的赵国铜铍!这种铍是赵国和秦国都爱的武器。它有两种用法,绑在棍子上是长兵器,拿下来也可以当短削用。虽然它有点薄了,可是省铁料,而且不似戈、戟那样小枝多。用处多,用法多,要的训练也就多,现在多好,直接使用,管刺就可以了,它本就是枪的先祖,北秦的兵器枪就是从铍上演变的,当然,这个演化很长。铍其实就是矛,后来又变成了槊等长刃的兵器,最后演化成了枪。赵军以进攻的姿态一下子投入了一千兵马,随后,又是一千人在后跟上,然后是两个两千人批次。姑射由把军队分成四组,前两组两千人,后两组四千人。 他相信,在这样的打击下,无论如何,也是可以打得北秦军吃不消,如果北秦军真的强,那也可以打他一个伤,然后他就可以轻轻松松的退兵。因为他的兵力并不占着绝对的优势,既然北秦军队这样强大,那他能保住军力,同时探知了北秦的实力,想想也是够了,就算赵侯一时气不过,在知道北秦军的战斗力后也会明白姑射由的能力,从这一点上说,姑射由想的很周到。所以当周敢上了轻车来向他请罪的时候,姑射由大方的原谅了他。再说本来就是他要求自己的属下出战的,事先谁也没有想到会这样,没想到北秦军这样的难啃。如果真的处置了周敢,反而会显得过于凉薄,军队里就是这样,政治的黑暗还没有全面的占领赵国的军方,所以姑射由还有一点的良心,没有想拿周敢顶罪。事实如此,他完全可以把周敢拿下来,然后借口损兵的理由,带兵回撤,这样的话,罪名全在周敢的身上,姑射由最多得一个用人不当的罪,顶多骂两句,还有什么?但姑射由还是选择了进攻! 此时,北秦军在整队,一个个的军官回位,他们大声喝骂自己的士兵:“丢人现眼,看看你们刚刚的表现,小小的战车就吓成那样,平时的饭那么能饕,全他牛的成了屎,你们比牛屎还不如,胆小,无能,现在给我洗涮耻辱!再有畏敌怕战的,回去给老子吃屎去!”这话是吓人的,北秦军也许吃过人肉,为了培养士兵的野性,还让士兵饕过生肉,但从没有让人吃屎的这一点,但问题是,在北秦的彭卢军校新开了一个练习,那就是泡坑,这坑自然是一个米田共坑,由于士兵不怕战斗而怕恶心,北秦伯认为士兵是要什么都不怕的,怎么可以怕恶心呢,要练习闷坑!只是一下下而已,但的确是恶心人,很多人不小心吃了一两口,那味道别提了!所以北秦军官们知道的都用这个开玩笑,不老实怎么样怎么样,让你吃屎,这话也就骂开了。那些士兵也的确是丢脸,此时他们的血气已经全都激发起来了。 战争的确是考验人,这些士兵多是林胡人、赵人还有一些戎骑,他们对中原的正式大军有着本能的害怕,打起这些大国比如赵国的边地那是没有问题,赵国的边境很宽,大赵的边军虽然强大,但顾不过来,打了就跑,你奈我何,可是要说和赵国正式的大军对打,那就是另一回事了。但现在,他们在北秦小熊和刘持白现身激励下,打翻了赵国的战车,虽然这车也多不到哪儿去,也有很多的士兵受倒了,但相比他们心目中那种战车一出,血流成河的场景却是差得个十万八千里还要十万八千里。平平淡淡的看来,反而是赵军士兵在车子上翻着跌死的死相要惨,一个个身体扭断的和蛇一样,有的头折到了屁股上。美女柔骨表演的确是美感十足,可要是大男人这样的死去了,那就让人提不起丝毫的美感了,只会恶心。 认知了敌人的弱,才会意识到自己的强!一直抬不起头的北秦士兵一下子发现,原来所谓的赵国只是一个纸老虎,由于纸的出现,北秦人完全明白什么是纸老虎,用纸可以画出很真的老虎,但那只是纸上的老虎,一点也不足惧,戎胡人都是这个德性,发现敌人强大的时候,怕得和孙子一样,但发现敌人没有自己想的厉害时,就尾巴翘到了天上去了。现在,他们不怕赵人,那股杀气一下子就露出来了。感觉中,他们似是回到了八戎闹镐京的时候。 当初,周王室名气好大呀,什么战车三千,天子八师,厉害的不得了。可是当戎人们打过去的时候,看到的只是一群稀稀拉拉的豆腐兵,这些兵不要打,骑着马在他们的面前一转,就可以吓得他们掉头乱跑了。印象中无敌的大周天子王师之卫,竟然是这么一副样子,所以本来是要请功讨赏的戎人们立时不把周王室放在眼里,他们开始了杀戮与破坏!可以说,在当时没有老秦一族的力量,中原已经腐朽的力量是挡不住戎人的入侵的。周王室的礼制可能会在此一没,中华大地要重回到黑暗之中。但当戎人们给杀跑之后,中原强大起来,戎人们又装起了孙子。好在的是,中原人不会对付这些戎人,可是北秦伯会,他们收下了这些戎人成为自己的子民,给他们钱,给他们武器,给他们居住房子,生生的让他们在短时间里用文明薰化成北秦人。就算他们这辈子成不了北秦人,可北秦庞大的基础教育会让他们的孩子他们的后代变成北秦人。现在,他们正渐渐的以一个北秦人的眼光看这个世界,看这个中原! “杀!杀!杀!”北秦军喊起了口号。众士兵也为之前的表现而感觉丢脸,有很多的士兵脸都涨红了。但军官们却叫道:“听从指挥,听从命令,全体都有,你们要听从伍长排长的命令,自己不可以脱离大众,不然的话,胜了也要站牢笼。”站牢笼就是进入站笼里站着。这也是满清发明出的一种文明杀人残酷法。说它文明,是因为它杀人不见血,说它残忍,是因为在满清为了奴化中华定下的刑法中,这个才是杀人最多的刑法!砍头的人也许可以算清,杀几十个人已经是大刑了,但满清上下,每年都会站死好几万人!这种死却默默无闻。北秦人用这个法子并不是要杀人,而是让人知道这种站笼的苦楚。的确,看起来没有什么了不起的站笼极其阴险恶毒,它会让人在死前体会无穷的痛苦。它不仅折磨人的**,同样的还有人的精神!北秦人就是让人知道这种痛苦!所以站过的自然是畏如虎狼,没站过的也是深深的知道这种玩意的苦处!他们自然会老实一点。说到底,在北秦军队里,不要个人的冲锋陷阵,要跟着大家一起动,要发挥集体的力量!这才是北秦军队比其它军队强大先进的地方! “竖盾…………竖盾…………”北秦的传令官下达命令,到处都可以看到他们骑着马在军阵的空隙里来回的奔跑。赵军也在指挥,他们用轻车。“前进,前进……一往无前……杀尽贼军!”赵人还是站在心理的上方,看不起北秦军队。同时赵军也是血气沸腾,反天了,没想到看上去,北秦军的军甲器物竟然那么好,这么多,竟然看不到一个白身人。白身人是指没有甲具的。在秦国定下的军功法里,斩敌甲士首级才算是首级,才记大功!那些穿着布衣的军队,不是军队,只是一般的货色。姑射由的军队是赵军正式的主力军官,是前线的战兵,可就算是这样,他们也只是实现了部分士兵有甲,大多数的士兵只是穿着赵军的红色军服!没法子,穷哇。由此可见北秦人在军队的投入力度之大!也让我们明白了为什么秦国每年军费只有几万金,一般真正算起来,不过三、七万到底了。而北秦军却用了几十万金!这笔钱花在什么地方?就是在这里,北秦人让每一个士兵都有甲有器,如此不花钱才怪事呢! 现在这笔钱反而激起了赵军的战意,因为战国就是这样,在战场上,打仗的士兵可以得到败军的军器,这是铁的事实。是士兵可以自行处理的。赵军就是如此,你看赵军的军甲,连魏国的两面挡都有,就可以明白一二了。甚至,赵军目前自己都不生产甲具,只有高级的军官才有,有的是自己家里造的,有的是在外头买的。而普通的士兵想要军甲,只有在战场上抢,去夺,这才是赵军可怕的另一个因素!赵军前方的军官下令:“兵器前指……兵器前指……一率向前指……”一把把的长兵斜上的向前伸去。赵军一步步的向前踏动,大地不住的震动,这种震动和刚才战车奔驶那种感觉差远了,但却不可否认,一股阴霾的杀气在赵军中来回激荡,向着北秦军而来!从赵军眼里流露出的,是渴望,是贪婪! “左边在前,梯形阵!梯形阵……”刘持白下达军令!然后他道:“各伍自行战斗!听令而行!”这个意思就是说,打的时候,听从命令,一旦开打的情况下,军队以伍为单位自己打,上面一般不会下达命令,而听令就是说只听进和退的两种命令。北秦的军号可以下达起床、出操、紧急集合、睡觉、收操、开饭、上课、下课、午睡、午起、.晚点、休息、集合、防空、解除警报到冲锋令。所以可以灵活的指挥军队,而北秦基层官兵强大的这一事实也可以让上官放心的把战斗交到下方由一个个伍自己搭配!不仅如此,刘持白手上还有很多底牌。比如说他下达了让伍长们自由指挥的命令,就是说在战斗时,伍长们可以拿出第五排的弓箭快射!而且刘持白手上还有三千的后备军是完完整整的,这样的力量将会成为决定性的力量。除此之外,还有五千多的骑兵可以用于最后的追杀,在如此把握下,刘持白的心一下子就放下了,剩下的只是看这场战斗会怎么胜利!越过大军,他看见赵军也调出了一支弓箭兵,大约二百多人,在赵军的第四批次的军中,围在姑射由的身边! 第五百六十二章:赵军的第一批次失败 “神狙手!”刘持白转身,脸上的血不断的流,看上去,就似半个头开花了一样。飞快的,二十名神狙手出列!刘持白道:“在敌军中有两百多名弓手,他们的弓射得没有你们远,如果本将军料的不错,在大战开始时,他们会在五十步外向我军进行射击,你们可以挡住他们么?”虽然北秦军也有很多的弓弩,但是弩的抛射度低,高的话不知会飞到哪儿去。弓的话北秦军也不见得有多少,目前配给的弓都是普通的弓,这种弓二十步还有十足的威力,要是五十步就会出笑话了,如果不是这种弓的简陋,也不至于会如此迅速的装备全军。所以,真正可以指望的,就是这些神狙手在一百步的时候进行射击,要把这些赵国弓兵射死! 一个神狙手中肯的道:“将军,不够高,我们不能确定目标!”刘持白道:“那好,本将军让人抬着你们!”当下从后方军中选出高大的四十人,到时好一个个的抱抬他们,还选四十个人专门替他们上弓。神狙手的弩是一定要用转轮盘才可以上弦,不然的话弩弦是十分紧的,光用手根本不可能拉上去。在这批神狙手安排好后,季亘带来了一个随军的扁鹊。 “将军,看看伤吧!”季亘说。因为流血,刘持白不得已闭上了一只眼睛,他想了想道:“暂时不必要了,如果要包,就要洗清伤口,对不对?”随军扁鹊道:“正是如此,要是不洗干净,就会有坏病,到时脸上发烂,出脓,都是自然之事!”刘持白道:“战事要紧,本将哪有空清洗之说,想这一点血还流不死本将,再说……血已经干了……”其实并不是干了,而是粘稠了,但是在刘持白的感觉里,却也是足够了。现在的他只是不能睁开一只眼睛,影响不大,将就一点也就过了,何至于大惊小怪的,徒惹笑耳。又是一连的击鼓! 赵军开始再叫:“放平,放平,端平了……准备刺杀……”赵军放平了自己的兵器,在这个近处,他们可以看清北秦军的一切。一个赵军的小军官对着赵水道:“将军,你看!”赵水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那小百夫长道:“北秦军的方阵间中有隙!后方留隙还好说,怎么这第一排的军阵也留下这种空隙?”赵水却是一个明白人,他冷冷一看道:“虽然空给留了,杀得过去么?”不走那个空走,赵军的士兵要面对的只是北秦面正面的敌人,但如果赵军妄图想要从这个空隙进入,那等于是把自己的两边都给空出来了,只要两边的北秦军大枪攒击,立时就可以把一切进入的赵军士兵给杀死,北秦军留下的这种空隙十分的短小,赵军纵然进去,也是转不过身,到时还是会给北秦军在最短的时间里杀死,这本就是军阵里的陷阱。在人力布下的阵上,就是要给你一种有路走的感觉,但杀你的时候,也就是那个时候。 人的眼睛总是喜欢骗人,看到有路,就会想走,而不去想想两边的敌军怎么可能会放你走!这个道理一般小兵兵想不明白,但是赵水是知道的。“不要想太多,杀上去,杀上去,打败了他们,他们的一切就都是你们的了!”知子莫若母,知兵莫如将,这些基层的千夫长百夫长可是再清楚自己手下士兵是一个什么念想了,他们自己也是如此,眼看北秦军的士兵有盾、有枪、有剑、有盔、有甲、有裙、还有靴子,这一切的一切无不是让赵军眼红!天可怜见,很多的赵军穿着的还是粗皮的糙履。那种履已经破得不轻了,还有一股子味道!而北秦的士兵竟然是穿着皮靴的!虽然皮靴脱起来不方便,但是穿着是绝对舒服的!天杀的北秦人,天杀的北秦军,竟然这么有钱,还敢来我大赵的地盘上撒野,是要你们付出代价的时候了!怀着这种无限正义的思想,赵人的士气更盛了!车军的失败算不了什么,白刃相见,才可以见出真性情。赵人就是要打这种白刃战!而对面的北秦军呢? 北秦军一片的平静,这种平静只是表面的,每一个北秦士兵都在听自己排长、伍长的命令,他们随时准备着战斗,曾经的训练是那样的熟悉,在这种熟悉下,他们已经养成了听从命令的好习惯,特别是在他们去除了对赵军的恐惧心理之后,一种老兵才有的素养正在北秦军中诞生!终于,他们听到伍长的命令:“第一排,竖盾,第二排,准备战斗,第三排,准备投枪,第四排准备投枪,第五排,检查你的弓箭……”一排的北秦竖起了盾,另只手一边扶着盾,一边抓着盾上的短剑,二排的端起了刺枪,第三排、第四排拿出了利锐矛头的投枪。 还有第五排,他们是北秦军里最高大的人,他们也是北秦步军中没有臂盾的人,因为他们用不了,他们的手要腾空,这样可以快速而长时的放箭。他们的弓只是普通的弓,可以轻轻松松的就拉开,但箭上有毒,不论是不是射死了人,哪怕在之后对敌人的影响也是十分大的,还有一点的是,他们并不是拉开弓弦,而只是抽出了箭支,放在弓上,只有在射击前的一刹那,他们才会拉开弓弦,把箭在最短的时间里面射出去!他们是西征的实验品,没有西征,就不会有他们这样的存在。在西征的时候,北秦伯发现大量的第五排士兵很难派上用场,因为北秦军的士兵战力太强,所以第五排就有点浪费,但是话说回来了,如果给这些士兵一个机会,让他们这样可以射箭,那北秦军队的战斗力就会翻升一倍不止,在北秦军的面前,敌人会丧尽勇气,最后如老鼠一样的失败逃蹿!现在正是他们发威的时候。 赵军的声音很响,北秦军却很平静,北秦的一些军官说了:“不要叫,不要吼,没有啥的,现在他们再叫也是白费力气,我们一会儿叫,攻击的时候叫,各排长注意自己的排,别到时有手软的!”排长们依次看向自己的手下,北秦兵一个个僵着脸,心想着要立功,把刚才不听令的毛病改掉。由于之前的表现,这些北秦兵都是知道,在战后少不了他们的排头吃,如果一会儿不打得漂亮一点,那就完了!天知道到时会要给加训多久。有可能一连几天都是站军姿,那可就惨了!让这些北秦兵做什么都好,但要他们蹲下起立站军姿,却是最怕! 一股带着铜铁锈气的腥味儿扬起。赵军突然暴发了,他们向着北秦军开始跑步冲刺! “杀……杀……”“杀……杀……”“杀……杀……”“杀……杀……”赵军的几个百夫长一起狂吼,在他们的引领下,赵军端着武器刺上来。北秦军的军官们也叫:“御!”御是怎么御?小熊军官们都教过,盾要向下,膝盖要顶出去,然后上前,往上挑,这样一下子,铁盾就可以格着赵人的兵器,顶上去。如果是正常的情况下,赵人会后退,这是一个技巧动作,他们要用戈勾荡开北秦军的盾,然后按规矩,赵军的一排士兵会和二排的士兵进行变位,二排的赵军士兵就会利用这个机会刺过来。想要做到这一点很难,但这支赵军是大赵的边军,是和魏军对峙的,战斗力可是不要说,这种配合也许难,但并非是他们做不出的。在军队的配合战中,并不是他们做不到,而是军士们并没有心去做。比如北秦军这种攻击侧面的战法。说的好听,攻击侧面,那的确是可以伤到人,可是自己的正面呢?在两边对战的时刻,几个士兵可以毫无感觉放心大胆的把自己正面的敌人交给自己边上的人? “咯啷啷……”戈刺了过去。戈这种武器正常情况是要由上往下打的,或者从左向右抑或从右向左,有句话说的好,金戈荡寇。由此一句我们就可以想象要怎么用戈这种武器,这是一种没有锋刺头的武器,刺又谈和说起?但由于之前见识到了北秦军盾兵的防御厉害,知道了不起,不破开这盾,根本伤不到后面的人。所以赵军临机的用这个方法。戈也是可以刺的。虽然没有锋,但可以刺入盾缝中,然后一勾就走人!换后面的矛戟手来刺击! 在短短的时间里就让军队知道并运用这样的战术,还能说明这支赵军是弱军吗?从这里就可以看出赵军的强大,这支边军是名不虚传的,哪怕是魏国的武卒,想要收拾他们,人数也不可以太少,至少要有四五千人才可以!而北秦军呢?就见北秦军也飞快的做出了反应。 他们不约而同的一个下沉,然后两手发力,把赵军的戈给顶住,然后向上支着,伍长们大吼:“北秦军向前!”这声音又快又大,赵军也听见了,但他们一时间没有明白是什么意思!可北秦兵明白,他们一下子就向前踏步!北秦军进行过标准的队列练习,他们可以很整齐的向前走,伍长更是不断的下令:“上前,上前,贴上去……压住他们……”整伍整伍的北秦军向前压去,本要后退勾戈的赵军一个没有反应上,竟然让北秦军面对面的贴上了来!这是怎么回事?赵军脸色大变,戈给盾支的向上扬着,落不下来,而从盾后,二排的北秦兵的刺枪已经狠狠的捅过来了。血从一个个赵军士兵的身上流出来,北秦人的刺击无话可说,又狠又快,刺过之后,就是一转,再与之同时的抽拔出来。在前方的赵军士兵大多立时间就中了招,当下就死了,再也活不了了。就算有的躲得快,也是没有用,这样的人太少了。 本来要向前换位的赵军戟矛手们呆了,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大多数前方的赵军士兵就这样的倒了下去,立时就死了。在此,北秦军又向前了,步军的战斗打得就是这样,向前向前再向前,不给对方一点缓和的机会,打得对方没有一点还手之力,这就和打排球一样,一方打顺手了,打对方一个十五比零也是有可能的。关键就在于掌握了战斗的节奏。这个节奏是非常重要的。你跟着我的拍子走,你就落在了我的后面,而我要是给你迷惑住了,跟在你的后面,那我也就会完蛋!战斗就是如此。所以孙武打仗时不和庞涓的节奏走,他不是让齐军和庞涓的大军正面打,而是先打大梁,调动庞涓的大军,这样一来,战场、时间、怎么样打一切就都由孙膑自己做主了,也就是掌握战场的主动权!而在这种对杀战中,也是如此。 赵军其实也有自己的一套节奏,之前就可以知道了,他们先用戈来勾,再用戟来刺。 如果北秦军的反应落入了赵军的反应,别的不说,前方的士兵一旦大量的死亡,这种战斗就会立时变得对北秦军不利,在这种对刺的野蛮战法下,就算北秦军拼决心拼意志胜了,得到的也只能是一场惨胜!而现在却是不同了,北秦人巧妙的利用大盾,和进攻的这种态势,狠狠的挡住了赵军的进攻势头,反而进行着最直接的反击!你强我更强!看看谁最强! 在兵力来说,两者相差无大,因为不管双方怎么打,在最开始的时候,接触的兵力差不多,没有什么区别,只有一个问题,北秦的军队最关键最抓紧的就是团队意识,他们的军队以团队为主,所以在打仗的时候,没有人乱来,可是赵军却是不一样,比如在之前他们用戈刺北秦军的时候,就显得参次不齐,这是他们的队列不过关的原因,就算排布的好,可是一走就会走样子了。所以,集体的力量运用没有北秦军到位,北秦军现在反击上前,赵军却是支持不住了,第一批的赵军大量死亡,第二批的赵军不用想的用手中的戟矛向前刺去。 可是这个距离太近了,而且北秦军的盾是绝对的好货,坚硬非常,他们又是用膝盖配合,由下往上用力,一下子抵在赵军的兵器上向前踏步,这种速度之快是赵军难想的。几乎是同时,一起跟上的北秦军在一个个排长的命令下把自己的刺枪再度的刺过去。赵军这次的反应很快,有的人丢下了兵器,有的人直接向后,大批的赵军士兵躲过了这一击,可仍有一些倒霉蛋儿这样死去,北秦军继续前进!赵军却再无可退了,因为他们的后方军队已经逼上来了! “这怎么可能……”两军短短的交接一下,本来还会以为是一场对杀对攻,从这里想也算是对得起北秦军了,能做到这一步的北秦军已经很了不起了,可是没有想到,仅仅是一个照面,短短的时间,两个排的赵军,一排的死差不多了,二排的回跑给自己人挡住,也死了不少,这种样子当真是白雪遇纯阳,立时就化开了。可这还是那坚强不屈的大赵边军么?赵水怎么都想不到会是这个样子,特别可怕的是,北秦军竟然稳定的顿了一下,再度的前进,他们给赵军一种魏武卒才有的那种感觉,那是一种山一样的威压,就好似整座山这么移来了。 原来北秦军是这样的强大!赵水这样想,后面的赵军也是这样想,还有其它的赵国将军! “杀————”杀戮开始了,退无可退的赵国士兵和北秦军打在一起,更可怕的事发生了。在第一排北秦军死死的利用自己的大重铁盾上前抵着赵军的时候,第二排的北秦兵用刺枪狠狠的给前方的挤得不轻的赵军士兵点名,刺死砍伤,赵军几乎不可能有伤者!同时,第三排和第四排的北秦军连着丢出了一次投枪,北秦的投枪威力极大,在短距离里用力投出去,可以把敌人连两层的皮甲都刺透!而当第五排的排长发令时,前面的北秦兵就会小小的一个低头,然后一片子的箭雨就当面撞过来了。这种近距离下的箭击,那感觉太可怕了。特别可怕的是,现在的赵军都是知道,北秦军用的是毒箭头,北秦军的箭打破了三箭不如一刀三刀不如一枪的常规,中者就死,就算不是立刻死去,但时间长了也只是多受一点洋罪而已! 阳春白雪,这是地地道道的阳春白雪!赵军一度骄傲的边军在北秦军这样的攻击下顿时瓦解,一千的大军在这短短的时间里遭到了北秦军最快捷的杀戮!一支还很新嫩的北秦军队就这样提前的走向了成熟!杀光了第一批次的赵军,北秦军开始整队,然后继续向赵军而来。 本来是赵军向北秦军攻击,可是到了现在,局势已经赫然的变成了北秦军反击赵军。刚刚还不可一世觉得自己厉害的赵军在顷刻之间就让北秦人杀鸡屠狗的一般宰了个精光!全部的赵军都惊呆了。姑射由甚至有了一种立刻把这一消息报告给赵侯的想法,但现在他还要面临这样的一场战斗!于是他回身对赵参道:“带弓兵,你在第二批队前挡住北秦军……” 第五百六十三章:秦赵同源 原本第二批队的千夫长是赵另,但是姑射由认为赵另的才能不足,所以改让赵参统领。 在赵国的军中,最多的将军是赵氏的子弟,这些个宗族弟子的大量安置,是成功让赵国虽然有大量的地方军头却最后还是服从于赵国的命令下的原因!古人独信血脉之说,岂非无因?但可惜的是,在整个赵国的军事中,赵氏的将军只有平原君赵胜、马服君赵奢和他的儿子马服子赵括是真正的大才,可以当一面之将也。其它如赵成、赵文、赵造、赵俊、赵固、赵袑虽然也算是可以,却不能真正的独当于一面,在军事上还不能算是第一流的名家。 虽然有平原君赵胜其人,可是他的地位太特殊了,先后事赵惠文王及孝成王,三去相,三复位,由此可见他的才能和受到的猜忌。让这样一个人掌兵是不可能的了。马服君赵奢是个人才,可惜他不能活,在他发达之后的没有几年,就死了,独是留下了一个儿子。马服子赵括是一个兵学天才,可惜没有什么实战的经验,不知阵战之险要,最后上了当打败仗败得太惨而翻不了身!还给后世人无知的嘲骂了两千年,成了中国历史教科书的反而教材。 可就算是如此,赵军中还是有着层出不穷的赵氏子弟。在这一支军中,赵参无疑是赵国上层看好的一个人物,同时姑射由也很看好他,对他器重。所以在这个关键的时候,他期望赵参可以发挥一下作用,那怕那个作用很小小的微不足道的小也是他所要的。在刚才,战车没有奈何得了北秦人,这让北秦军士气上来了,军队打出了军心,打出了战意,打出了血性,打出了北秦人身体里那股噬杀的性子!如果不能在这种北秦人大踏步前进的情况下挡住北秦军,那接下来的战斗就将是一场说不出的灾难!整个赵军就有可能大量的惨死在这里。 不用看也是可以知道,在这支北秦军的后面,北秦人还保留下了一半的军力。赵军把兵力分成了四个批次,这从理论上说是对的,仗本就是这样一点点打的。把大量的军队投入到战斗里去,士兵就会可能生出乱来,那样反而会影响战斗力。古战的战争很大的程度上就是两军杀得一团乱,而突然有一支奇兵出现,这时就可以决定两军的胜负。比如在清军入山海关的一役里,当时的清军利用吴三桂的大军和李自成的军队打仗,两军打得难解难分,吴军落入下风,但闯军在战斗中建制也完全乱了,就是因为这个乱,清军出动,结果夸称八十万的李军立时给杀得落花流水,不堪而敌也。在当时,清军出动的兵力只是五万人。 再比如亚力山大和大流士一战。打得最激烈的是亚力山大的两万多步军,可决定一切胜负的却还是他手下直领的那支骑兵!正是因为他利用步军拖住了波斯军的主力,他才可以突袭波斯军而大胜!不然的话,就他区区的那三万人,怎么可能和波斯军二十万对战! 赵军并非是一无是处的,他们的想法很好,一千人从正常的角度上讲,是应该可以挡住敌军的,就算这一千人对付不了北秦军,也可以给后续的赵军制造机会。但在赵军的认知里,北秦军竟然是如同斩瓜切菜一样的打败了赵军,一千的赵军上前去,竟然只是两三下就给北秦军杀光光了。如此巨大的差异顿时让赵军再度的反应不过来。可赵军总要做点什么,目前并不是别的什么时候,而是战时,赵军匆匆扎下了营,并没有做好万全的准备,营门的拒马都是简陋的不值一提,在如此的情况下,赵军如果还要犯傻的后撤收兵,那他们面临的只能是一败而死!北秦军不会讲什么逃敌勿追的话,再说了,北秦还有一定数量的骑兵!也就是说,姑射由算错了,事实上他又怎么想得到,在明明有了这样的实力下,北秦军竟然还把黄河渡口放过而不战的。北秦军既然放弃了黄河渡口,从兵事的常理来说,那是军队战力不足,可现在看到的却是相反,只是,既然北秦军如此强大,那又为何放弃了黄河渡口呢? 姑射由想不通,不在一个相同的角度很难相出一个同样的答案。他有想过北秦军是要杀伤他的军队,但如果是那样,在自己到达后就该发兵了才对。不过,现在也差不多了。 就在北秦正面的军队杀向赵军时,北秦后面的军队也完成了整队,从外表上看,他们很快就可以完成战斗准备!不仅如此,北秦一直暗藏的骑兵还露了出来。本来赵军是压着北秦军的,如果可以压上去,北秦军就会给堵死在那儿,那样一来,位于土墙后的北秦骑兵就会反而的给自己的步军堵死,那就会形成一个可笑的局面。但显然北秦军队注意到了这一点,他们的反击如之随来,快的让人不敢相信,就如同一头家猪突然间露出了嘴里的尖齿才让人发现感情这是一头在山林里的孤行野猪。又或者明摆着是要打狗熊但却惹出了一头老罴! 所以现在的北秦军不必要怕赵军了,他们大踏步子上前来,把后方空出来了,于是后方的北秦军就飞快的列阵,同时那些骑兵也开始从墙后踏出要进行后面的战斗!姑射由必须要加快他的步子,一旦让这支骑兵出来,就如同下棋的时候让对方的车出了格。在象棋里车是在棋格的内部,一旦出现就会横冲直撞,无有当其锋者。可要把车拿出来却要三步!北秦人已经移开了挡路的,所以现在北秦的骑兵只剩下后面的步子了!再不挡住北秦步军,那就全完了!希望在这一点上,一向表现出众的赵参可以做到这一点,哪怕姑射由并不放心。 把军队交给赵参,赵另很是高兴。他有什么理由不高兴呢?看赵水就知道了,不是他跑的快,他就要和自己的部下一起死了,好在姑射由不是一个不讲理的人,就刚才的事来说,并不是赵水的战罪,那种事,换了谁都是一样的。既然可以暂时离开了那个危险,赵另也无意再冒这样的险。他立时收手,回到了第三批队里面去。这时赵另还羡慕一个人,他看向最后,那是祁岂西手下的几千后备军,他们是一些后军,说白了算不上战斗力的玩意儿。虽然这等于是一种不被看重,但在这个时刻,那个职位却又是多么的好!不要觉得赵氏充斥着赵**中就可以有优待,认真说来这都是要付代价的。只慕公侯王命贵,不见黄沙土埋人。 比如说赵奢,他也算是个人物,见微知著而识大体,更是用兵有方,秦自商鞅变法后就强大了起来,此后最经历的败仗屈指可数,但真正说来,第一次重大的失败就是折在了赵奢的手里。赵奢,赵国人,与赵王室同宗,当届贵族。虽然因为“沙丘之乱”,赵成、李兑专权,迫害武灵王近臣,赵奢亡命入燕。但在赵惠文王十二年,赵奢回到赵国。可见此人爱国。他精于兵法,赵惠文王十九年,赵奢攻取了齐因的麦丘;赵惠文王三十年,赵奢在阏与大败秦国,八万秦军战死,三万锐士丧命,天下震动。赵奢死后,时人称之为“马服君”。 可在这里出现了变化,赵括打了败仗,赵王累及亲族,不怪自己任人之过,反罪战败之失,逼得赵氏的后世子孙以马为姓,这才有人逃了性命,东汉名将伏波将军马援即为其后。 由此可以见之,想要荣华富贵,要拿命搏,要拿命换。你搏到了,那就是你的,你搏不到,那就连命也没有了。这个道理赵另知道,赵水也是知道,不然他也就不会逃回来了,此二人知,赵参又如何不知,只是事情就是如此,已经到了头上,在了面前,再也没有躲避,只有舍命一战,军令之前,岂容有三心二意,到时一声令下,斩头而死,那死的可就是大大的划不来了。赵参冲到了军前,他抽出勾剑,扬声道:“后退死,而进者生,诸军杀敌,将军随后,我大赵雄风不倒,不死不败!”赵参在军中有大名,他的出现让赵人激起了战意。 这就是古代军队强悍的地方了。如果是在宋时明清,面对自己的军队给敌军这样一痛杀,十成的战力也去了八成,只怕还没有打,士兵们就要先作鸟兽散了。但赵人不同。人说秦赵同根,此话非是无因。春秋初期,一支秦人从陇西草原流居赵国,与赵人多有通婚。赵人中也多有“秦”姓,以至于流传着一种说法,“秦赵同源,姓氏不分”。两个国家的文化、风俗、姓氏、语音等等都是很相近的。秦军的战斗力可想而知,秦军死缠烂打的性情众所周知,秦人那不死不休的“赳赳战歌”、“无衣”等,都告诉了我们慷慨悲歌岂燕赵之独有!赵国既然和秦国相似,焉无强兵?他们的士兵又岂是随便打打就丢盔弃甲而逃者的。正是赵国的这种特性,在战国末期,天下的名将和强兵,几乎都是集中在了秦与赵!而整个战国,最辉煌最夺目的四大将星,更是两国各居其二。赵国有李牧、廉颇。秦国有白起、王翦! 唯强兵始可出良将!这从哪说都是铁的事实!手下没有一批战力惊人的士兵,那当个屁名将。虽然赵国没有开始变法,士兵打仗还有很大的盲目性,他们不知为何而战,不知自己要打什么样的仗。但打仗就是打仗,打起来的时候,你就会发现,一切的原因理由其实都不重要,相反的,如果要停止战斗才真正要一个完好的理由,战争已经成了不得不进行下去的事。打起来了,就是要赢,这是男人的战争,是男人的游戏,是一种争胜的战斗! 北秦军屠杀了一千赵军,没有让赵军胆寒,相反,他们更愤怒,他们更加的狂暴,他们要把心里的疑问化成战斗力,要杀向北秦人,以此证明自己不是一般人,是强军。这也是军人的尊严!“杀————”千言万语化成了这一句简单的话,赵军只要战,他们向着对面踏步过来的北秦军迎上!他们并不相信北秦军就真的不可战胜!他们要洗涮去自己的耻辱! 可遗憾的是,赵军在此时又犯错误了!时间太短,他们看到自己前方的士兵战友死去,但是他们并不知道那是怎么死的,也许是一个误会,赵军自己犯了错误,可无论如何,赵军也没有功夫去想,他们只想着还击,他们并不是文化人,赵参也是顾不上这些,他才要真正的关注北秦军的动静。所以赵军死死的迎向了北秦军,他们一如前面战死的赵军士兵,向着北秦军发动了攻击。再一阵的响声。此刻,赵参算是明白了,他刚才在后面,前面怎么打,他可以看见,但并不能看清,而现在却是看清了:“是盾,我军没有盾……”这只是一个表面的原因,还有一个更深层次的原因,那就是北秦军对于盾的使用是很熟的,这一点上没有一定的指导和训练是不可能达成的。盾牌,在一般的战斗中,用处不大。 战国时的盾,主要是橹,士兵们推着大橹车前进,后面的士兵在橹车后面用盾保护自己,冲到了近处,逼得敌军和己方大军进行正面的白刃战。或是用橹车组成一个临时的营地。士兵当然也会用盾,但是会给几百、几千的编组在一起,他们提着剑与盾一起和敌人进行战斗,和赵军或其它战国那种打着、打着就没了章法不同,其它国家打着、打着就会乱成一团,两边的战斗就会变成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这种复杂态势。打仗怕的就是一个乱,所以各国虽然装备了剑盾兵,但这还是一次低层次的战斗序列,不是主要的战斗部队。在春秋战国的武器中,有戈、矛、剑、戟、弓矢,还有殳、铍和弩。在这里面,剑的作用更是一种身份的表现,是军官们才佩有的武器,士兵打仗还是以勾兵(戈兵)、刺兵(矛兵)、戟兵、殳兵(相当于狼牙棒,没错,这是中原发明的一种武器。)、铍兵、长兵(弓兵)等。但没有盾兵。 盾是一种守具,当士兵在军阵里才用,一旦要士兵上前的时候,盾也就没有用了。当时的古人把盾主要叫橹。这种橹和楼车、巢车类的橹不同,古人叫蔽橹。攻城,冒矢石而上。 所以赵军杀向北秦军的时候没有用盾,而是挺着兵器杀过去,可怎么想到北秦军却是用这种武器的,并且还用得很好。由于在诸多兵种中,最多的主力兵种是刺兵、戟兵、铍兵三种,其余次之,也就是说,在赵军这种穷军中,只有勾兵、刺兵、戟兵、铍兵、长兵、车兵几种。所有的勾兵在刚才已经死光光了,没有戈当武器,谈何来的勾兵。这种勾兵主要是用来破甲等用的。但和之前说的一样,从理论上勾兵的确是好,但这种武器要很高的战斗素养。使用这种武器的士兵一定要会算准了,才可以用戈的刺头砸在甲盾之上破之。不然就次了。 所以又有戟兵。和那些使铍的士兵!这正是赵**中的主力!这些武器无一例外的落到北秦人的大盾上面去了。但问题是北秦人在盾的使用上进行了很长时间的练习与研究。他们全都知道,在对方使用长兵器的时候,盾兵要作的就是迎上去,你站在那里不动受到的攻击就会大,但你在对方向你冲杀来的时候先一步迎上去,就可以达到绝妙的效果。抵住,架住,用身体的力量,用集体的力量,靠着后面士兵的推动,用力的向前,把对方的兵器给高高的架到上面去,抵死了他们,这样才可以看到胜利。第二排的赵军已经有了准备,他们把兵器向前伸着。有的刺到了人,有的没有刺到,有的擦伤了人,有的甚至切下北秦军耳朵!戟上的小枝可不是说笑的。刺入一拖,威力那就不要说了。可随之而来的就是北秦军公式化的反击。北秦军也刺出了刺枪,和赵军那笨重的戟头不同,北秦人刺出得又快,抽回的也快,还可以踏着步子向前继续刺击,三棱枪头那强大的穿透力让赵军的皮甲等同于无物! “叮叮当当……”兵器与盾的交击,还有兵器入肉的闷响!这两种声音交替着出现。不仅如此,还有时不时的“嗖嗖嗖”“咻咻咻”的羽箭飞射之音。纵然赵军士兵有战心,敢战,肯战,可是他们却没有纪律,他们的军阵失去了统一,没有了完整。而北秦军却是十分的整齐。这种整齐就是北秦伯提出的整齐划一!一个伍,五十个人,但他们只要有一到五个不同动作!有的赵军士兵死冲在北秦军的盾前,大叫着给刺了两下射了两箭都不倒,逼得后面的盾手用短剑在他们的脖子上补那么一下子!赵军还是那样给北秦军杀得纷纷倒下。 第五百六十四章:掩月杀阵 不过好在的是,北秦军没有再要第三排和第四排的士兵掷投枪,所以在速度和威势上差了那么一点。但他们却利用这一点不停的进行着变幻。万一前方的士兵真的给戟兵回带造成的伤伤到了,那也是没有办法的,只能由二排的士兵替上。人可以倒,人可以退,但是盾一定要有人支着。如此一来,北秦军保持着第一线的血战厮杀。第二排的士兵时不时的和第三排和第四排的士兵替换,这让二排的士兵可以在刺击的时候保持最大的出力!相比起戈、戟、铍三种武器,北秦的刺枪枪头并不是很长,也不是很扁,枪身更是木制的,这就造成了武器的轻。但这种轻却是可以让这种近距离没有助跑的情况下,让士兵们发挥出手上的力量!所以每一个刺击的力量都是十足的。一旦给刺过去,根本就是挡不住!那闪电的一刺,飞快的一扭,和同样流星般的抽退,赵军士兵一一倒下!他们不甘,不服,不愤,但却没有用! 一个高高大大的赵国强兵,他打了很多仗,从没有这样的,就算是魏武卒他也可以打倒两个。可是他却给北秦军的前方步军用盾牌抵着,长戟高高扬起,有力无处施,很快他的胸上就给刺了两记,虽然没有立刻死,却也失去了战斗力,但是他不甘心的抓着北秦军的盾牌发出了大吼……为什么,为什么,怎么会这样?可他看不清对面北秦军的脸。在战斗的时候,北秦军会戴上面具,一眼望去,几乎同一副面的北秦军给人一种深深的压迫感。北秦人没有回答他的郁闷,在前的北秦兵给他的帮助是补了一剑。随后,赵军士兵倒下。 这全都是大赵最精良的步军,他们就算是面对魏武卒也敢扑上去拼命。但是他们在北秦军的面前,却仅仅只杀了两个倒霉蛋!其余的赵人都倒在了地上,他们没有向回跑的,他们就是这样战死的。死得刚毅,死得壮烈!随着一下子死了这么多人的效果,空气里一下子让血腥气补满了。在这种肃杀之气下,北秦军的小熊军官叫了起来:“起歌————”在他们叫过后,一个军官先唱了一句:“挡我军阵者杀————”其后,众军官一起叫了起来:“挡我军阵者杀——在我军前者杀——逆我不降者杀——不放兵器者杀——有我无敌——有女无男——顺昌逆亡——我杀、我杀、我杀杀杀————挡我军阵者杀——在我军前者杀——逆我不降者杀——不放兵器者杀——有我无敌——有女无男——顺昌逆亡——我杀、我杀、我杀杀杀————”这首歌是西征之歌,是北秦军在攻打禺支国时唱响的。 由于北秦军进行了一定的整军,在参加过西征的第三军团里有一部的小熊给抽到了第四军团里,所以第四军团才会唱这支歌!这首歌唱明了北秦军战斗的本质,杀! 当北秦人唱这歌的时候,他们也借机再并的整队,虽然没有大量的死人,真正说起来有两个倒霉蛋第一时间给杀了,可伤的人也就是那六十多个,都是小伤,基本没有下场的。北秦军要做的调整很小,他们只一会儿就可以再度前进。而借着这个机会,赵参回来了。 本来这样的回来有点丢脸,但有了赵水的前例,赵参反而觉得这是理所当然。他还看见了本来要派上的弓手,这些弓手的确是要上的,但第二个波次的赵军士兵还是死快了,让弓手们最后没有上前。没有前方士兵保护,弓兵一旦给靠近,就是必死!不顾这些,赵参叫了起来:“盾,原因是在盾上面,他们第一排的前面用盾的水平很厉害。我们无法让士兵们打破那盾……”姑射由道:“你慢点说!”赵参哪里敢慢,他止了车,道:“北秦军的盾太厉害了,他们先一步挡住我军的出手,这样就可以由他们最先出手,他们还射箭,在这样的多重打击下,我们的军队很难发挥到真正的力量就会给杀得差不多,然后人少,就再不足道了!” 姑射由呆了呆,道:“这个消息很重要……但我们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传回去给君侯……”赵参一怔,忽然听到一连的轻震!骑兵,北秦骑兵终于出动了!大约两千多匹的快骑正在左右两侧出现,他们上了马,就这样飞骑而出着。不仅止如此,更让人绝望的是,北秦的步军再度调整好了,向着赵军杀来!可赵国的大军却仅仅只有不到四千的可战之兵,和已经进行了一次冲杀的三十一部战车!三十一部战车可以逃过北秦两千骑兵的追杀么?丢了车只骑马也许还有点机会。可马却已经冲刺过了,马力用掉了很多,就算是骑马也有八成是跑不了的。四千步兵能是北秦尚余的五千多步军的对手吗?更不可能!失败已经成了定局! 此时的刘持白心情算得上是不错的,只是他的样子不是很好,如同一只新鲜的丧尸一样,感觉丢了半个脑袋,头上一半血糊糊的,可刘持白高兴呀,他嘴都扬起来了:“传令,再喊一次话!”北秦军的喊话似乎只有一个模式,就见一个小将冲出大吼:“对面的赵人,你们降不降,降不降……”北秦士兵也吼了起来:“降不降,降不降……”兵以战而胜,军以势而威。现在北秦军在种种战法下,打得也许平淡无奇,可是的确是打掉了赵军的胜算。如果以战争的胜负来说,那胜负已经定下来了。再打,也只是徒然的增加伤亡罢了。所以,刘持白要进行这番的喊话,如果赵军意识到了这一点,再这么逼一逼,他们一降,也就算是拿下了,可以用嘴巴解释的问题自然不必要再用刀枪了。怎么说打下去,北秦军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可他们遇到的是赵**队,赵人一向激昂,他们视死如归,这当然谈不上,可的确是有着很强的自尊心,他们可以失败,虽然他们已经失败了,但……姑射由轻松了下来,他抽出了勾剑,这是表明了自己死战到底的态度。然后才说道:“诸君可有愿降者么?”见人不回答,姑射由又问了一遍:“诸君可有愿降者么?”赵参道:“愿随将军死战!”赵水、赵另、周敢、祁岂西一并道:“我等皆愿随将军死战!”姑射由微微一顿,然后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他的笑声让人觉得他还不算太悲,但他接下来道:“我——大——赵——可——以——战——死——决——不——投——降——”这几个字是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说出来的,声音响得到处都是。赵军士兵也不惊慌,当兵打仗,本就是一个时时刻刻都有可能死的职业。在古代,当兵的就是如此,只要有义理,死何惜哉!中国古代的军队打仗不怕死一般是有两个结果。一个是当时的败兵很惨,基本是当奴隶当一辈子了,这还是好的,大多数还有可能去死!战胜者杀俘说起来不义,但很多人都这样干!也就是说一投降,没有自由且也就不去说了,至于是不是可以活下去,都要看胜利者的姿态!赵人性情高傲,他们受不了这一套的。还有一点就是古人对下讲义,讲节,讲忠。为了义理,以死保节尽忠。这当然是上位者要求下位者对他们做的,可不是上位者自己要遵守的这一套,但由于上位者人人都是这样宣传的,所以还真有很多傻b去信,去这样做。孟胜不就是一个活活的例子么! 由于主体的赵军士兵都是在赵氏将军的领导下,很多赵民都是如此,他们相信这种无聊的东西。主子死了,下人也要跟着去,不然就是不忠,不义。很多人甚至因为主人死了而自请人殉!这就是当时的一种思想!你可以说这种思想垃圾,没有用,但无疑的,它比那些儒人的气节要高尚贞节的多!可悲的是,在这个时代,遵守这一法则的大多是武家的士人,而不是那些学儒者。自古学儒者而为主自殉者,在大宋也就是两个,一个是陆秀夫,一个是文天祥。这两个是典型读书把头读坏的了,虽然有着为国而死的精神,但他们的这种忠心却没有多大意义。南宋亡,十万书生跳海,也是一种蠢,全是儒家思想读傻了的。避世消极! 可在战国,死是死,也要战死!从这个精神上说,我们中国人也做到了当时西方斯巴达的那种不屈精神!听到了赵人的这个说话,刘持白沉默了一下,还是要动手,他感觉有一点无奈,如果是草原戎胡人,怕是已经把头磕成了什么样子,但是赵人……太刚烈了!现在还只是这一万人,要是遇到了赵人的那十万人大军,那时要怎么办?也是要这样全都打杀吗?刘持白感觉一阵的头痛,可是头再痛战斗还是要打,无奈的刘持白下达了命令! “杀光他们!”这就是下达了总攻命令!冲锋号响了起来。最先动的不是北秦步军,而是两边的那两千多的骑兵。北秦第六野战军的骑兵飞马而出,他们从赵军营地的两个侧面而出,拿出了弓弩,先就是一通的射!在他们攻击的时候,赵军也下达了命令! 姑射由提着勾剑前指:“诸将……随吾杀敌……杀呀……”众将一起大喝,旗令兵抱着赵军的大纛旗,飞跟在姑射由的身后。四千的赵**队向着北秦的步军冲杀。在这之前,先是一排子的箭支破空飞出,却是北秦人的箭支,不知何时,北秦人已经站了上高楼,在那新搭起的高台子上,北秦军兵拿出了狙击弩,对着赵军进行射击。一支支欢快的箭撕破了空气,发出响亮的声音,飞向了赵军的弓兵!姑射由回头,只见七八个赵军弓手就这样倒了下去。好准的箭!好远的距离!他看不出对方射了多少箭,但不会太多,一下子就射倒下了这么多的赵兵,这说明这支北秦弓弩手的技术高超!北秦……真的是小看了…… 轰隆轰隆……战车也动了,三十一部的战车发出了决死的攻击。向着北秦军先一步冲去,这不是战斗,而是表演同归于尽。斜盾阵迅速的布起,如果是之前,赵人第一次就这样做,成果会非常的大,甚至有可能一下子就打败北秦军也不一定。可惜现在拿出来,太迟了。战争的血与泪,让这些北秦兵一下子成长了起来,在众多基层官兵的配合下,北秦人的法宝斜坡阵立时就出来了。快速的战车一一的从北秦军的斜盾墙上撞过。它们飞上了人的盾阵,然后高高扬起,最后落下。有部分北秦兵没有注意到,结果死伤累累。同归于尽可不是闹着玩的,虽然自己要付出代价,可却也能取得想不到的成果!在转眼之间,草泥、碎木、和扭曲的铜片伴随着马的尸体,它们给北秦军直接的造成了两百人以上的伤亡,其中有五到六十人是直接的死去!这还是北秦军用斜盾阵才达成了效果,不然让马车直直的冲撞过来,杀北秦人千人也是有可能的。赵人见到于此,齐声呐喊,竟然高兴的不得了! 刘持白的眼前都是迷灰,他叫了几声,总算叫出来了季亘,然后他就开始下令,一道道的命令下达,季亘飞快的拿着铁皮喇叭去传命,于是北秦军的后军开始开入来加入到前线。因为在这个时候,北秦军前线死伤已经达到六百这个可怕的事实!死人也就算了,刘持白真正心痛的是不知会死几个小熊,那一个个可都是宝贝,这样死了,刘持白想哭。他忽然明白到当日,自己一行五十人随北秦伯出征,回来的时候死伤累累,自己当时虽然感觉难过,但并没有想哭的冲动,可是现在他明白了。过去的小熊是他的战友,死是伤悲,但还没有到哭的地步,而现在自己是上官,是这些小熊的头,他有种自己要为这些人负责的感觉,这让他才会想到了哭!自己人死是最伤心的!“他牛的!”刘持白气得泪都快出来了:“杀光他们……” “嗖嗖嗖咻咻咻……”这是北秦军的弓弩,是北秦军的骑兵在从赵军的侧面对赵军进行射箭攻击!一个个赵军中了箭,中了要害的他们无力的倒下,但更多的赵军身上带着箭还在随着姑射由向北秦军冲杀而去。姑射由的马飞冲到北秦军的军阵前,马自然而然的飞了起来,姑射由从车上向后跌了下去。在空中,他兀自看到,自己的爱马在第一时间给射中了六支箭,还有四支刺枪。这马是活不成了!姑射由大叫着起来,但几个赵兵手拉着他把他向后放! 我大赵多好的士兵呀!姑射由心里满都是哭的感觉。怎么会这样?我大赵的兵,也许比不上魏武卒,但也是数一数二的强兵,不然赵国何以自立如此之久!天下谋赵者多矣,为什么我大赵会在北秦这种小国上面吃这样的大亏?忽然,眼前出现了一副景象。北秦人举起了大纛旗,他们还说了什么话,姑射由听不到,心里顿时有点急。可这之后,北秦人的军阵开始,在中心部分向后凹下去了。他们的中间在向后退!“北秦人败啦……”赵军大叫! “愚蠢!难怪君伯说无知是罪!”刘持白冷笑着说道:“他们不知道掩月杀阵么?” 掩月杀阵是一种北秦的军阵,取月之隐意。月亮会渐渐的有缺口,从圆月到新月,北秦就是利用这一理论,把军阵布成的,在战斗的时候,突然在一个地方进行后退,想也是知道,在两军对杀的过程中,一支军队想要压过对方是不容易的,但是要向后作一定幅度的后退却是并不难!要做到这一点的关键就是对军队如臂使指。假如军队胆小害怕控制不严,就会变佯退为败退,到时一败千里,死得妈妈不认得。可如果控制好了军队,由各级军官下令,这样的后退,敌军在一时间不会有觉察,反而会以为是自己打过对方,对方不支而退。上官也许可以看出来,但是战斗在前线的士兵却是很难看出这一点,打红眼了,怎么可能有理智的判断!而上官如果要下令后退的话,反而会挫伤了己方军队的积极性,到时北秦军反而可以借力打力打敌军一个反击!要是敌军没有觉察出来,那可就好了。众所周知,当一个内凹的掩月阵形成后,在阵心的敌军就会遭到北秦军全火力的攻击!北秦的主武器就是箭支! 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处众之所恶,而不争,故几乎道!和敌军硬打是不行的,一点诱动的退步,却可以占有利的地型进行杀戮,这正是掩月杀阵的精要所在!一时间,只见北秦人大量的把箭支射起来,把投枪成批的掷过去,赵军的死伤一下子就惨重起来!他们在内凹里面,受到几方面的攻击,这怎么可能受得了! 第五百六十五章:没有万箭之礼 其实这个状况别人看不出来,可姑射由是该看出来的,就算是姑射由看不出来,他手下的那些个将军们也是可以看出来的,但问题就在于此时的赵军已经明白的放弃了自己胜利的希望,这一点是没有办法的,失败已经成了必然。他们一头撞过来,以为自己可以在北秦军身上闹一点好处,但结果他们不自量力,成了北秦军飞速成长的一块试金石。不过也可以让他们得意了,在北秦整个西征的过程里,北秦军的损兵也是在一千以内,当时北秦军面临的是禺支国和大大小小的胡戎之国,当然那算不上国,有的国里只有几百人和几千人,真是不足道。可当时,北秦军前前后后是和二十多万人交过手的。而现在,他们面对的是一支和北秦军相等的赵**队。在同比例的军力下,两军一场正面硬撼,总算是试出了赵国的战力! 凭良心说,赵军的实力也的确是没有话说的,战斗力不是一般的大,但唯一的问题就是,赵军的军队是打出来的,他们的训练不是没有,但是落后,他们的组织也不是没有,可过于粗疏。在现代战争里,部队一度的精简到了以班为单位,而在所谓数字化军队里,国家的指挥部里可以精确的指挥每一个士兵!这是一种何等的离谱!刘羲是在古代,他能做的也就是尽可能的把士兵精减到以伍排为基层的作战单位!就是这一点,也已经比当时其它国家强多了。因为这不是临时的,而是一直如此,所有的军队都是这样,以最基层为单位。 在骑兵的建设上,也许有点粗陋,但是没有关系,骑兵说难不难,说易不易。关键还是步军。只要有了马的马术者,好的马具,和好的马,打造骑兵难么?而步军就一定要不间断的刻苦训练才可以。虽然有所谓的三月集训,但也是不足,一支军队,不训上一两年,怎么可能成为合格的军兵。就这一点来说,北秦现在做的是拔苗助长,但这也是没有法子的,谁让赵军没有给北秦军这个时间呢,既然赵军打过来了,北秦也只好匆匆应战!现在战果出来了,在同等条件下,北秦军绝对可以打败任何一支赵国士兵!但对于战车,还是要多想想。 若然不是为了拿战车逼出北秦军的军心战意,让士兵快速的成长,北秦之前就用神狙手射马了!无论一部战车多牛b,马一完,车也完。战车就是这样的脆弱!不仅止如此,北秦还有很多的弩手!现在这些弩手,弓手,正在向赵军倾泻他们的箭支!这全是浸了毒的箭支!坚持用毒箭,坚持吃人肉,这是北秦军的两个传统!正是由于此,赵军在短短的时间里死亡着,不仅此是这里,还有他们的后方。在之前掠过赵军的北秦六野骑兵飞快的射出了一轮子的箭支,然后就冲入了赵军的营前。北秦骑兵没有敢一下子向正门入,一般情况下,赵军会有可能在正门用一些什么手暗手,天知道是什么,但是为此付出代价可就不好了。 所以北秦人拿出了绳子,这些大多是草原戎胡牧人出生的北秦骑兵可以轻轻松松的用绳子去套中他们要套的任何东西,不论是跑动的牛羊还是现在摆在他们面前的那些用来当营墙的木头橛子!只要一套,再纵马一拉,这些昨天才刚刚打下的木头橛子立时从那松软的泥土里翻了出来,当初把它们打入泥里是很容易的,但也相对,现在拉出来同样是如此! 赵军的营地栏墙没了,北秦军冲进去,在营里还有一部分留的赵军,他们冲出来,可北秦军来来回回的纵横,他们拿出刀,马的速度让北秦人的长弧马刀带走一条条人性命!赵人发出尖叫,他们大闹,这也是没有法子的,那些打仗的战兵的确是骨子硬,又杀出了血气,想要停止下来,谈和容易。可是这些人主要是随军的民夫,他们主要也就是扎个营,烧个饭,做点粗重活之类的,哪有干过这种事,让他们打仗,那才叫一个离谱。但无论怎么样的离谱,都是次要的,真正重要的是他们要活下去,可北秦人显然不打算给他们一个逃生的机会! 兴奋的北秦野战师团发出了他们还是戎胡人时的一些习惯叫声,呼啰啰乌啰啰鸟啰啰地叫个不停。一把把弯斜的长弧马刀在已经是步入下午的阳光下发出刺眼的光,随后给血污了。一名名赵军校人瘦人等民夫给马斩劈着撕开**,波浪似的血喷洒了出来,浇灌在草泥地上,原本发黑的草地变得有些紫了。有的人倒在了地上,给北秦骑兵的战马狠狠的踏在身上,顿时身骨俱断而死,还有的北秦人用短刺枪将逃的赵军一一从后面捅死。北秦野战骑兵的这种攻击,根本不是这支放在后勤营地的赵军所能对付的。任何赵军的反抗都是徒劳的。有心的赵军眼睛里看着的是一个北秦兵,但往往杀他的却是从侧面来的。北秦骑兵是经历了上下帮带而出的一支骑兵,北秦伯把他攻打义渠时的种种带兵法和其它骑兵的带兵之法都记录下来,利用骑兵的机动力打仗,已经成了不用说的话。所以正常骑兵不会静止的战斗,他们停下来,只是为了让敌人看着他们,而让自己的兄弟战友从侧后发起攻击。 忽然打斜刺里冲出了一个赵国将军,这个将军手提一把战戟,一下子把一个北秦骑兵从马上刺了下来,但就算是这样,那个士兵竟然没有伤,他的手臂及时的抬了起来。这个赵军正是祁岂西。祁岂西本以为自己的这一击就算是杀不死对方也可以给对方重创,但遗憾的是北秦骑兵都有臂盾,那臂盾已经成了北秦骑兵的一部分。它不大却足可为士兵抵挡大多数的攻击。假如一个士兵在战斗中会受到十次致命伤,那有了臂盾,这种伤会减至三次左右! 祁岂西没有杀死北秦兵,却暴露了自己的所在,几个北秦骑兵过来,祁岂西不退死战,但北秦兵挡格几下就绕开,突然一条绳子飞抛而下,戎胡人的拿手好戏,就是这种绳套之术,这种本事是戎胡牧人牧养牛马羊时用的,在小的时候,用竿套,但那是练手,精于此道的戎胡人可以用绳子打个结,然后丢出去套飞奔中的牛马,百发百中,威力无穷。这是中原人大多不能行的。而祁岂西不知道的是,这种绳套不仅可以套牛马羊,也可以套人。兵器落在地上,虽然穿着北秦的军甲,但那种胡野之气却依然而存,祁岂西给绳子套头套手的提拔拉开。 一骑飞至,他提着长弧马刀,将祁岂西从中间一刀两断,周围的北秦兵们都笑出声来,这种看似野蛮的行为却是北秦军兵们发泄他们血腥暴力一面的渲泻出口。他们在战场上把自己的暴力发挥出去,回到军营里才好忍受北秦军的那严酷的军法。北秦军的军规很严格,对于这些戎胡来说,最大的一点区别在于对战利品的处理上,北秦兵严禁私掠,任何一支纯靠私掠而行的军队都是不会长远的,战利品要分发下去,可绝对不能由士兵们自己把持。他会生出这是我抢来的想法,但由上面发下来,才会有一种是北秦国给予的这一理念!这个过程是不可以省略的。北秦国府会在收购战利品的价格上算计一下自己的小兵们,但不会在战利品上算计自己的小兵,他们不会把战利品自己拿走,而是计算成钱。一切等量钱化,这也是提高货币的地位,在这个货币还不是很足的情况下,以物易物还是会存在的,所以北秦国府要时时刻刻的提醒自己的国民,钱币才是一切价值的衡量单位!杀,杀,杀,北秦军的旅长下达了烧的命令!这支赵军没有油水,他们的武器不是北秦军的武器,他们的甲具,天可怜见,他们有什么似样的甲具,还有他们的后勤辎重里都是些什么,破烂也似的东西。只有那些牛马辎车还算是可心的玩意儿。北秦人分出一部分骑兵开开心心的牵走了它们。 退路已经断绝,但是赵军没有在意,北秦骑兵已经占据了赵军的营地,赵军也没有在意。整个赵国大军还在舍生忘死的战斗着,这就是赵国的精神,死战不退,和秦国一样! 刘持白咬牙切齿看着这一切!如果赵军都是这个样子,那并非是一件好事。只是一万大军的赵**队,扣除掉那近三千不能战斗的杂兵,赵军还是有着六千以上的士兵,这些士兵在大量死亡,每一息,就会有同样巨大的死亡存在。可也有一些北秦兵死去,相比赵军的死亡,北秦军的死亡微不足道,这种微不足道的死亡在北秦军强大的纪律性下死死的坚守。 士兵在呐喊,他们在咆哮,一件件兵器在阳光下挥洒着鲜血,赵军士兵发出绝命的惨叫,很多的赵国士兵在厮杀的时候却遭到了从侧面射来的箭支,这支箭支坦白说并没有多大的威力,除非是一下子射在了人的脸上和脖子上,但如果是胳膊和身体,赵军士兵就会继续的战斗!可无论是怎么战斗,北秦的刺枪却是毫不留情。三棱角的枪头可是没有一点情面好讲,和那些戟、铍不同,三棱刺枪扎在人体内立时就会飙飙地往外头放血,拔出来后,那血也会堵不住的往外流,三息之内,人就会失去战斗力。一个赵军士兵死命的扒开了北秦兵的盾牌,但顷刻之间,北秦军的刺枪就扎在了赵军的胸腔之内。倒下的赵军身后又有赵军冲上,但盾牌已经再度合上了,北秦人从呆板的面具下看着,他们继续死死挡着赵军,从北秦军的后方,攻击无微不至。赵军开始发疯了,他们把自己的兵器丢掷抛起,这又造成了北秦军的伤亡! 但这在刘持白的眼里都是不必的!从理论上讲,明明失败,活下来比较好,可赵军却不是这样!他们放弃了自己的生命来进行这样的战争,这很离谱,但也很可怕,这正是北秦军竭力避免的。可它还是出现了,出现在北秦军的面前。怎么会这样?刘持白本来还觉得自己的指挥很独到,很有自己的特色,但看起来还是一个失败!比起北秦伯打义渠,打到后来,义渠人不恨北秦伯,反而整个儿的投向了北秦伯。是北秦伯杀戮的不重吗?那些给杀死和活埋的又能算是怎么回事。可北秦伯还是成功了,他在对敌人进行屠杀的同时,还达成了他的胜利!那是征服!可是对赵人,刘持白失望了。面对北秦人有效的屠杀和打击,无情的格杀下,赵人反而舍生忘死的进行战斗!他们不计自己的性命,这是怎样的一种血气! 屠杀是很快的,不到两刻钟的时间,赵军由开始感觉还满满的,在不住的消融,阳春白雪,就是这样简单。“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哇哈哈哈哈……” 这血腥的战场上,竟然传发出这种响亮的笑声。这声音悲怆,凄凉,一个依旧高大的身影,姑射由,他在赵军士兵的保护下,活到了最后,这也有北秦士兵刻意避免了这点,所以他活下来了,在这一地的尸体前活了下来。在战场上看到这无以计数的尸体,并不足道,在过往的日子里,姑射由亲眼看到了数次,他看到了很多,看得清清楚楚的,一个个原本自己麾下最忠心铁血善战的大赵雄兵,他们走了,在他们的四面,是北秦国的官军。在刚刚的战斗里,赵军打死打伤北秦过五百以上的兵力,在如此困难的情况下,赵军完全是用自己的意志在战斗,如果是一场公正的战斗,北秦兵可能会要付出同等的数字,也许三千,也许四千,那就是一场地地道道的惨胜!但就目前来说,北秦军还是惨胜!前后死伤的兵士们达到了一千,这是一支六千赵**队造成的。虽然这支赵军不满万,可战斗力却是勿庸置疑的。 按北秦兵的规矩,伤亡一旦达到了三成,那就是败仗!刘持白一力的想要避免这样的战斗,他甚至把箭阵弄出来,可以说他是一下子把秦国后期发扬光大的东西提前弄出来。但这种箭阵消耗也好,战斗也好,怎么样都行,都太过于费钱了。特别是箭支,一场战打下来,可能会消去上万并十几万的箭支!北秦还没有打大战的准备,箭支是储备物资,不可能浪费!所以现在北秦加强了军团的箭支,可还是不足以让北秦的箭阵完全的发挥出威力。 弩也好,箭支也好,都是死要钱的玩意儿。特别是弩,还不可能装备全军。北秦现在正在制造大量的步军弩,需要的数字是一万具以上!弓的铁胎总是难以达到要求!如果是用铁制弓臂,那韧性会影响弓的弹射力。想也是知道,如果弩的射程没有弓那样远程,那还谈什么弩,徒惹人笑耳。北秦已经可以炼钢了,钢是铁中加入碳合成而成,视碳含量多少而变硬或变软。软钢、硬钢的区别就是以碳含量而定。北秦已经在找这个方法,他们可以用高锅炉进行整炉整炉的炼就钢铁。古法是用锻打成钢,北秦是用高锅炉一次性弄出来。由于此,北秦在炼铁业发达。可唯一的问题是,钢的质量的控制。制造出钢容易,北秦已经开始使用煤来炼钢,但想要让每一锅的钢质量都好,那就难了,本来对于钢来说也没有什么,只是北秦人的要求太过于苛刻了。不过那时间相信也不会太长。墨家总是那么能干! “杀了我……”战场上忽然响起了这样清晰的声音,姑射由大叫:“杀了我,给我一死!” 刘持白踏步上前,军阵裂开,姑射由这才看见北秦军的指挥官,这个年青的出奇的少年,他的脸上一半的都红了!那是血,都凝固了起来,他问了:“明知不敌,何以战!”我竟然输给了这样的少年……姑射由一肚子的苦笑,那种种的酸意让他热泪夺目而出:“哈哈哈哈……我竟然输给了一个孩子……我竟然……输……”刘持白再吼:“明知不胜,何以不降?” 这次的吼让姑射由清醒过来,他大叫出:“大赵之军,死不言降!”刘持白怒极反笑:“哈哈……死不言降,那本将军就成全你,来一个排,给他死!”“不————我要万箭之礼!”的确,在古时,万箭攒杀,是一种礼。一些豪勇之士以自己死时身上满满的箭支而自豪!刘持白冷冷看着他一眼,他回过头来,眼睛满是报复的快感。一个排的北秦步军踏步上来,手上拿的是刺枪,对于一个人来说,这种稳胜的事,还要用箭?自然是用刺枪要划算得多!“不————”姑射由用双手抓住了两把枪,不让它们扎入自己的身体,但北秦人的余下八支枪却狠狠的刺入他的身体,由于巨痛,那两把枪也相继的进入到姑射由的体内! (看了书评,说主角种马,对不起,本人是人性本恶的信仰者,不会写一个伪君子,还有人说墨家的态度拽,那是当然的,秦国的强大离不开墨家的科学,在那个时代,墨家甚至已经制造出了无色的透明玻璃,只是这一切的相关技术最后都毁于战火和墨家的失势之中,还有墨家的这种嚣张,那么,也就可以明白了,一个学派,正是他的这种嚣张,而不是学儒家舔权贵的屁y,所以墨家才是在诸子百家中明明强大却迅速没落的原因。可是对于这样的学派,我喜欢!也许古代的皇帝不讲求同存异,所以他们杀戮墨家,造成墨家最后的灭亡,但是我笔下的主角讲,所以墨家可以继续进行科学的发展。有兴趣的人可以看看墨家的资料,对于这样一群的科学家,客气容让又有什么不对?主角当种马不代表主角是傻b。至于主角当种马,我要说,是我我也当!因为我不会写虚伪的伪善小人!我对那种所谓的善良恶心!) 第五百六十六章:北秦伯至 姑射由死了,大赵国前部的锋头大军,最精锐的一万兵马全军覆没,没有一个人甚至一匹马跑掉。北秦军取得了胜利,他们大踏步让出了黄河渡口,诱敌而行,最后一战,在最短的时间里,把赵军消灭。这里面立下最大功劳的是北秦的步军,但真正的功劳却要说骑兵! 是因为北秦骑兵的出现,所以使得赵国的大军无可奈何,他们在大战之后,就明白了最后的不幸,跑不掉了。在步军战斗之后,赵军上下就明白了,打了半辈子仗的赵军官兵怎么可能不明白,他们败定了。但同样的,北秦的骑兵出动了,他们可以跑过一切北秦的步军,但是跑不过骑兵。骑步结合的一个最大作用就是,打败了敌人,可以进行追击。如果赵军自己也有骑兵,跑是一个必然,而赵军却还有达成赵武灵王的胡服变法,他们没有正式装备和发展这种来去如风的骑兵!赵军的主力还是步军,或者说是战车兵,在第一击的战车失败,当时赵军已经失去大量的胜机。可没有办法的姑射由发动了第二次的步军大战,这一次,赵军失去了一切! 虽然胜利,但除了北秦的士兵,高层的人物,比如说刘持白和公羊大殊无喜色。两个人面面相觑,赵军强大的战斗力让两人都很黯然。虽然消灭了赵国一万的士兵,但这里面真正的只有六千兵和五十部车。而赵国之后要来的是大军十万,还有轻车三百乘、冲车五百乘和戊车八百乘。仅冲车的数量就是此之支赵军的十倍,五十部战车给北秦兵数百的死伤,军队也几度给挫动,而赵军却有五百部这样的战车!这样的冲阵之威,岂是可以小觑的! 再说赵军的十万大军,这十万之军里可以说至少会有三到五万最精勇敢战的铁血之兵,都是这六千人的样子,那岂不是离谱的可怕!不要觉得北秦就多厉害,北秦军最大的弱点就是多处开战,处处用兵,在西方,北秦有一个正规中央军和一个正规的野战军,三个未完成的中央军团和九个野战军团。这股兵力太过于庞大了,但就实际来说还没有完成建制。一旦整编完成,北秦军就会把这些兵力回调过来,在祈连府,不是不可以有兵,但没有必要太多,就兵力来说,三到五个野战师团和一到两个军团就完全足够了!一切都是要时间。 在现在,北秦能拿出的兵力不会超过两万多。目前刘持白手上的这支军力已经是北秦在赵国边境的全部军力。也由这一战,从一万一千多变成了九千多人了。兵不满万,却要面对赵国十万大军!飞马而至的陈麻一步就提出了:“攻打黄河渡!”他说道:“只要黄河渡口还在我们的手里,那就没有关系,我们可以阻滞赵军的进攻,赵军兵多,和我们对峙,只会落于下风!他们的军器粮草不可能一直长时间的这样支持下去,只要两三年,赵人就会不战而溃!”刘持白摇了摇头,他道:“如果是平常这也许是最好的方法,但是现在不行,君伯正从后方而来,他快到了,不会有三五天的时间,我们要等君伯来再进行后面的命令!” 听到北秦伯要来,陈麻和公羊大等都开心起来:“如果说君伯来,那我们就不怕赵军了,就是不知道君伯这次会带来多少兵马!”刘持白淡淡说道:“来多少援兵都是次要的,这场战斗我们是不会输大的,只要我们往三水渡一退,就算没有黄河渡,我们还是有着三水渡,想要越过三水渡,的确是比黄河渡容易,但我们得到补给的能力就会强,而赵军反而会更差!所以君伯这次来,亲临战场,不是为了这微不足道的事,而是想要打败敌军!” 陈麻点点头说道:“的确是如此,虽然赵军强大,我们也算是知道了,但纵然如此,也不可能是君伯的对手,只是如果因为这样就不打黄河渡,会不会麻烦?机不可失呀,再迟了,赵军的其它军队就会到达黄河渡,那时,我们就不可能如同现在这样夺下黄河渡口了。” 刘持白犹豫了一会儿,道:“不行,君伯不在,我们打也是无妨,但是君伯要来了,我们要更尊重君伯的意见!”由于此,北秦军按下了兵力,没有再渡前进,守在黄河渡口的赵军浑然不知道赵军已经全军覆灭的消息,苏慢却是心知不好。如果说赵军出现了问题,那就会回军,如果问题大了,至少也要有个报信的。可是这样一点消息也没有,那就是出天大问题了。很有可能整支的赵军都失败了。有鉴于这种可能,苏慢进行了一番的布置。 他一面命手下的军士们积土成墙,大肆的修筑土堡,一面加固浮桥,以便让随后的大军可以轻松过河。同时,他还派人到了蔺县要求援兵。出人意料的,蔺县的蔺丛武还真的派出了一支三千人的步军。这虽是三千人,可并非是凑数的,而是地道的真正精兵,由此,苏慢才觉得有了些信心守卫住,此后,他就不停的修筑城堡,再不理会别的事,连探马也不派出。因为他深深的知道,赵国没有北秦那些精锐的骑兵,就算是派出了探马也得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要么姑射由带大回来,要么姑射由的大军完蛋,除了这两个消息,其余的什么用也不会有,还不如做好自己的本职,只要守住了黄河渡,等来了赵国的大军,就不会有问题了。 到了八月五日,北秦伯正式到达了三水渡。北秦军兵在渡口翘首以盼!但看到的却并非是自己想象中铺天盖地的那大军到来的景象,反而是一支千多许的人马。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这全都是骑兵!北秦伯一马当先,在上桥时他连前方的尖兵也不派,自己就策马上桥冲过来了。很多赵国百姓也在看着这个传说中的人物。在北秦伯的身后,是白衣黑边的水镜,其后就是五卫军了。囚牛卫、狴犴卫、嘲凤卫、毕方卫、陆吾卫五旗飞扬,紧随其后,最后的是一支全部轻绸玄纤的北秦新军,飞蓬军!大军飞快的过了河。可怜刘持白之前的工作都白做了,他在三水之后扎下了一座可容两万人的大营,但没有想到北秦伯没有看那儿,而是直领着大军就这么的过了河。一到军营前,北秦伯一个飞身从马上跳下。 刘持白、陈麻、公羊大一起迎上,在他们的身后是各个团长、大队长、旅长、哨长! 北秦伯第一句话是对身后的水镜说的:“让他们自己扎营!”这个他们赫然是指自己的卫军和飞蓬军。水镜立时对身后的几个快步上来的将军们下令,然后依旧回到了北秦伯的身边。 在水镜回来之后,北秦伯才又道:“在西海的时候,听说你们打了一仗,是不是?”刘持白立时道:“不是小打,是大打,当时我们还不知道君伯的消息,不能说真话,实情是,有一支赵军来了,有一万人,我们歼灭了他们,这支赵军虽然有一万人,但真正能打的只有六千,还有五十步战车!给了我们很大的伤亡,末将有罪,损兵几度达到两千之数……”北秦伯哪会听他这样说,当下就问:“死多少,伤多少?”刘持白道:“死了三百二十四人,伤者七百八十二人,有一百三十七人再也不可能上战场了!其余要养伤的时间不一罢了……”至于几百破皮伤手的轻伤者,且也就不提了。自在军中。 北秦伯黯然神伤,好一会道:“死者都登遐了么?”刘持白的心也不好受:“都登遐了,其实有六名军校生战死,此皆持白之罪……”北秦伯道:“你且带路,本君要看伤兵!”刘持白不好多说,急步转头带路。众兵士听北秦伯的话也都是感动,刚刚到来,不说别的,先就要看伤员,这也是北秦伯的作风了。他最见不得自己的军士死伤,为此甚至避战!非是如此,在禺支的时候,他就会强攻敦煌城,何至于多耽误的那两个月!结果为了诱敌出动,进行偷袭,北秦伯连施诡计,甚至自绝自己于险地,总算是成功了。 和其它的国家不同,现在,北秦国已经有了自己的野战医院,在第四军团里更有着十二名随军扁鹊,还有很多女兵护士。她们煮着绷带,给伤兵使用。扎下的军帐里一股子的花香味,空气十分清新,伤兵都进行了处理,他们给正骨的正骨,上药的上药,包扎的包扎。 北秦伯进入的时候,还有伤兵要求回伍。但遭到了拒绝。“君伯在此,各回各位!”刘持白突然进入吓了所有的人一跳,可更吓人的是北秦伯来了。如此突兀,伤兵想不到,扁鹊们也是想不到。一时间,众伤兵们失了声,他们呆呆的看着突然进来一身威武戎服的北秦伯。 北秦伯拿下了自己的头盔,露出了他原本就还算不错的脸!然后他一个个的看着这些伤兵的伤势。有的一身药味,有的给绑上了夹板。从轻伤的,看到了重伤的。有的重伤者给断了筋,有的断了肢,断肢的并不多,他们主要是给战车压断了的,如果不截肢,就会流血流死,失去了腿脚,他们的下半身算完了!“君伯……”一个重伤病眼泪不要钱的流出来,他还算年青,但半条小腿没了。下辈子算是完了!“本君就是你们的君伯,北秦的国君!你想要对本君说什么?”北秦伯前句话说的威严,但后一句话却很轻柔。那重伤兵道:“我再也不能为君伯打仗了……”但他的意思却不是如此,他是想说,他再也成为不了一个军人了。 在北秦军人的地位很高,他们的直亲家属可以得到军属的地位。这是北秦目前算得上贵族的一种独特地位!自愿退役的士兵是不会有这种待遇的。只有在役的职业军人才会有这样的待遇,但还有一种,那就是战后因公伤而退的!可这一点很多士兵还不知道,他们一直进行着训练,过着单调的生活,对于什么法的哪有精力去关心。所以对于这一点,这个士兵竟然不知道。北秦伯笑了:“谁说不能打,身为一个军人,仗是可以天天打的!会识字么?” 重伤兵脸红了!他学的还不多。北秦伯道:“尽快的把字学完,回头,有军方替你们解决余下的再就业问题,你们的伤是为国而伤,可以打仗回伍的没有问题,不能打了,国府也不会放弃你们,本君亦不会放弃你们,我们会给你们最好的治疗,你们伤好了之后,可以进行学习,我们北秦有很多的地方要管理,我们缺少足够的军官,实在不行,我们会安排你们回到军校里当教员!”说这话的时候,一个重伤的军校生脸一下子涨红了。“重伤者不是废物!”北秦伯大声道:“你们的伤是你们一生的勋章,你们要做的还有很多。地方的民兵要训练,地方的治安要抓,我们的农庄要看管,我们的牧场要保护!带着你们的伤,就算是不能上战场,可一样有能上战场的,他们打下地方,你们可以治理保护地方,军人,只有分工不同!你们还是我大北秦的军人,大北秦需要你们!”不消一会儿,伤病中发出连绵的哭声。 北秦伯再度叮嘱,要加强伤兵的伙食,随后上马,开始巡视军营,当这一切结束后,他满脸的不快。刘持白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却后怕起来。北秦伯回座之后,如常的,刘持白吩咐人拿出了食物和茶送上,在刘持白的中军大帐里,一场接风宴这才算是开始了。 北秦伯先命令刘持白把战斗的经历和最新的情报说一遍,他一边吃着一边听。在这间军帐里,过去只有三个人,但是现在却多了起来。除了第四军团刘持白、第二野战师团师长陈麻、第六野战师团师长公羊大三人述职,余者以水镜在北秦伯的身边坐着,其它列于左方的案席,他们是囚牛卫卫队长囚隆、狴犴卫卫队长夏虫八、嘲凤卫卫队长钟离小支、毕方卫卫队长木河、陆吾卫卫队长巴庆东、飞蓬军军长景天、副军长龙阳。刘持白的述职很简单,很快的,他就和几个手下把一切给说明了。知道的人都是知道,战争其实也就是那么回事。 对于战争来说,它最大的问题在于战前的种种猜想与预算,但其实也就是那么回事,一俟两军面对面的时候,战斗也就是那么一回事。中国古代的军文总有着太多的奇谋妙计,但其实真正解析起来,也不过尔尔。就说长平之战,也是平淡的很,最开始三年对峙,之后是秦军行骄兵之计,以小败诈敌,用三万人的战死骗赵军相信秦军是真败,进行追击,引赵军入彀,然后抄袭后路,围敌于野。看看,这样一说,是不是觉得战争也就是这样子?韩信出名的井径口一战也不过是多插旗以惑敌,行奇兵袭主,最后一战而胜!这种胜利只是一种用兵的险!是算计出来的,可在大多数的军事中,我们可以看出,打仗,其实还就是这样的平白对战。要么是你攻我守,要么是我守你攻,最多打一个双方的野战争雄! 所以整个北秦军的战斗也就是,北秦军先一步撤出黄河渡,诱敌而入,因为刘持白的军心问题,所以吃了一点苦头,损了兵,但现在刘持白手下的这四千多步军已经可以算成是绝对的精兵!等大多数的伤兵归建,差不多又是五千人!之后北秦军用步军阵战连接打败了赵军大军,并最后全歼了赵国大军!在这一战中,骑兵没有大用,不然北秦兵会胜得更轻松! “黄河渡口的赵军现在做什么?”北秦伯问。回答的是陈麻,他有点怨气,说道:“他们在筑城,用土筑小土台子,但就算是如此,现在的黄河渡也不是我们骑兵可以拿下来的,但如果之前我们立时就攻打黄河渡,那就没有问题了!”刘持白张了张嘴,最后没有说话。 北秦伯却是知他的,说道:“你是不是想,等我军的援兵到了,一样可以如此战法把赵军吃掉!”刘持白心里生出了感动,道:“君伯明鉴,如果我们打下了黄河渡,除了死守那里,徒然无功也,反而会让战斗变得长而无期。我北秦大军用兵从来以杀伤敌军士兵为主,焉有以守而功者,这三水之地,我们占上游上风,我们占着便宜,在这里进行决战,对我军有好处,如果我们可以在这里一口气打败赵军十万众,那么就算赵军败退,他们那么多人,一起向黄河渡退,能退多少?如果他们这样败退,我们只要随后,岂有不胜的,到时黄河渡我们可以不费力的拿回到手,还可以顺路威逼赵军蔺县等地,说不定我们就可以拿下那里,最不济也可以大抢一番,他们打了败仗,短时间焉有能力抽回兵力和我们再战,此一战而定乾坤,何必非要在黄河渡打打磨磨的,那样也没有意思!” 第五百六十七章:三公子范 刘持白看得很清楚,如果北秦军在黄河渡和赵军打,那样,北秦新起而富,赵国虽穷可烂船也有三斤钉,瘦死的骆驼也比马大,和北秦对峙下来,就算是败了,北秦也是一样麻烦,反不如放敌进入,然后一战而定。打光了赵国的主力大军,赵国上下必然会胆寒,他们就算有余力,也不能不想想自己别的地方的用兵,焉有可能把全部的力量拿出来和北秦军进行不死不休的大战,还不是最后认个输,让北秦军占点便宜,大家就此了过。赵国是大国,北秦一口吃不下,双方肯定是要和的,两相对比,当然是吃掉赵军的主力,这样对北秦国有利。只能说,唯一没有想到的问题是……北秦伯带来的兵力只有一千五百人! 北秦伯笑了:“刘持白的这个想法好,我们北秦军队就是这样的,打就要打大的,战就要打快的,在黄河渡上,我们只要少量的兵力就可以守住,但是那样又有什么用?赵国会和我们结下仇,而且赵军的主力还在,我们能一直这样拖下去么?来就来,我们就是要打,但是……”北秦伯话锋一转,道:“赵军都知道筑土为墙,小心戒备,为什么你们就不这样做?军营前只用赵军的剩余材料做的那些围栏当栅栏?好笑!你们之前挖了一段土墙,这很好,保护了我们的浮桥,可是光这样还是不足的,你们看到了,我们这次的兵力并不多,带出的军马只有一千多!当然,这并不是我们的主力,真正的主力援军还没有换装完备,前段时间第三军团给生生抽走了大批的军士和官兵,现在新补上的士兵大大的降低了第三军团的战斗力,所以不换装,不能上战场,大约到九月,我们的换装才可以成功,在九月半,第三军团会到这里,那可是地地道道的一万大军,当这支大军到的时候,相信赵军会比他们更快一步的到达我们这里,所以战术很单一,防守反击!”北秦伯一举为对抗赵国侵略的打法定性。 陈麻道:“可是君伯,如果我们打防守反击,不是不可以,但问题在于我们是骑兵,是野战军,我们要下马守城么?”北秦伯哈哈笑了起来:“那怎么可能,”北秦伯道:“野战军、野战军,你们骑兵不到野地里打击敌人,缩在城里面算是怎么档子一回事!你们两军都要出去,当赵军过了黄河后,本君默许你们做任何可以打击敌人的行为,想怎么打就怎么打,拖着他们,盯着他们,打他们的粮草,打他们的辎重,打他们的非战斗人员。”公羊大道:“可是这样一来,这里的兵力就少了!”北秦伯道:“怎么你们觉得这里的兵少么?这里地型内凹,我们筑一土城,铺设陷阱机关,拖住敌军还不行么?一切只是一个时间问题,打不过,我们还可以退回到三水后面,一样可以起到懈滞敌军的作用。如果我们守住了,等第三军团到达,我们就立时可以投入到反击里,如果我们守不住,我们就退回去,船在我手,桥在我手,进退由我,敌军到底了也就是和我军在三水对峙,但这种距离下,有你们两支野战师团,赵军可以盯多久,本君很怀疑呀!”刘持白道:“末将明白了,末将有罪,这就让末将带将士们做这件事吧!”北秦伯摇头道:“糊涂,你个傻子,本君看你们抓了那么多的赵人,为什么不用?” “事先许利,如何再奴之?”刘持白也有自己的意见,好不容易镇住了这些赵民,这些赵民多是野人,谁给钱,就归谁,现在拿他们当奴,只怕反而会生出乱来。说白了这些赵民都是一群没有见过世面的土包子,他们不知道这个天地间的政府力量到底有多大!当然,也不是都是傻子,可百姓就是这样,傻子还是多。再说了,利用好了这批赵人,对于以后劝服赵人有一定的作用,利在长远,不好毁于一时。北秦伯道:“不要紧,可以给他们钱,本君来的时候听说西海的刘流手上积下了很多的货,正好可以拿出来,卖出去!” 刘持白道:“可这样一来,岂不是等于我们自己卖自己的货物?”北秦伯道:“不一样,是我们给赵人钱买东西,他们就会相信自己的钱管用,使用了我们的钱,就会成为我们的人,之后他们就会成为和我们北秦人一样的人了,我们北秦人最要的就是钱,他们也会是这样!”刘持白点头,他现在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在之前的战斗里只管着打击赵人,算计赵人,但没有表明利诱的一面,赵人穷而战,可惜的是自己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如果自己丢下一批辎重,让赵军自以为缴获,让赵军有所得,那他们的心就会系在这批财物上,还会有什么军以战意,到时就可以软化战而收之,想杀就杀,想奴就奴,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么! “对了,我军现在的箭支储量是多少?”北秦伯问。刘持白道:“军营里现有二十万左右,前次大战,我们用了五万余支,回收三万还可以用的箭,其它的六十万支全调在三水后的大营里,那大营本来是要给君伯大军居住的!”北秦伯道:“军人在前线,岂有在后方扎两面营地的!”刘持白道:“君伯一国主也,当自贵重!”北秦伯呵呵笑道:“本君还没有到那个地步!现在筑城要紧,各军自行整顿自行的营务,刘持白,你去组织赵人,告诉他们,从工的我们给钱!而且箭支也是不够,立刻下令,从后方运箭,我军的箭支一定要够!八十万少矣,当要一百万支箭!”说罢,他便分布开命令。由于北秦伯的到来,北秦军士气大振。 此后,北秦军雇赵人两方联手,开始修筑三水城。时间不足,没有工夫烧砖了,只能堆土,可是这些土如果不浇铸米水,就不可能发硬,土会松软,虽然筑成了土墙,都是小墙,不可能高,这也是一个必然,但对于北秦军来说,却大也足够了。北秦人只是要一个可以抵御敌军速度的墙,真要高高大大的,北秦军反而不愿呢!不仅止于此,北秦人还挖陷阱,布机关,比如北秦人在土墙外悄无声息的挖一些不高的土梗。不要小看这种土梗,这种悄无声息多出的土梗可以最大限度的破坏赵军的主力战车。战车要发挥作用就要快速而冲奔,但是在这些小小的土梗下,车子就会颠簸,到时就会出问题。最妙的是,这些小土梗虽然限制了车,却对马没有影响力。当然,还有其它的工作要进行。赵军的尸体是肯定不会放过的,北秦军要把这些尸体洗干净,要做成肉干,一部的北秦军开始在三水准备骑兵的物资地,如果北秦军给逼得退出了三水,那就意味着骑兵团要长时间的孤军而战了!想要让骑兵保持战力,光让马吃草那可是不行,一定要吃一些精粮,比如用豆渣制成的豆饼是马可以吃最次的粮了! 如掩月杀阵一般,北秦人把土城的外墙筑积的成了一个波浪形的内凹。这样,北秦军只要牢牢守住两边,就可以尽情的向攻入凹内的赵军放箭。赵军就算是有盾,挡得了前面也是挡不了后面。土墙并不是封死的,留下了少许的仅容一两个人可以过的口道,这是典型诱敌而入的,一旦进入,到时转身不能,逃跑不能,人一入,就可以从两边袭杀。从这里进入的赵军士兵一定会给两边的北秦人轻轻松松的杀死!一批批的箭支和方自制好的弓给运到前线,北秦人把一批羊杀死,又得了一批的羊肠来做箭弦。在短短的时间里,北秦军一共备下了两千五百张弓,七十多万支箭,筑了来回八重的土墙由小到高,纵然赵军每占领一层,北秦军也可以到更高的一个坡度去战斗,居高临下,占尽上风。在北秦忙个不休的时候,赵军自然也在行动,最快的一步,是公子范带着三万左右的兵马到达了蔺县! 蔺县军政首是蔺丛武,他立即迎接了公子范。公子范不是很大,嘴角上还有一点少年的绒毛,但他力大过人,早早的就投身于军,凭着几场战斗的敢打敢拼,很得赵侯的心。赵侯认为他的军事才能还在他的哥哥公子緤之上。因为说到勇猛,公子緤自然不会比自己的三弟还要差,但是在关键的时刻,公子緤却会意气用事,所以现在虽然表面上公子緤是坐守石邑,但实质上,石邑的真正兵权却是在副将肥合的手里,而政事也是在石决的手里,这两个人一联手,公子緤就只是一个牌子,他当将军可以,也得下人的信服,但却给赵侯控制着,在赵侯的眼里,他可以当将军,但不是上将军。一字之差,失之千里!将军是小小的将军,比如是镇将或是参将。而上将军,却是元帅之职!统调全局,大小战事,一言以决! 在当时,一个国家只有一个上将军,而这个上将军代表的就是这个国家的最高力量,最强武职!一直以来,国家正常只有一个上将军,在战国末时,秦国才堪堪出了四个并立的。王齿、蒙骜,王陵和王翦。这里面王齿、蒙骜,王陵相继而去,保留下来的只有王翦,王翦死后是王贲,然后是蒙恬。换句话说,就算是到了后期,国家也是很少会让两个同样壮年的人当上将军。上将军在一时间,最多也就是两个。在秦以前,其它国家,一个足矣!这个职位相当于我们现在的国防部长!当然和北秦这样的国防部不同,是真正的军界一把手。 赵侯就想着让公子范来当这个上将军,同时为了保住太子语的地位。当然,就年岁来说,他还是太小了。所以是要进行长时间的历练的!一入蔺县,公子范就谈起了军务:“怎么样,魏国有动静了么?”蔺丛武道:“没有任何动静!”蔺丛武是韩厥后人的分支,韩厥就是晋国的时候,老牌的贵族韩氏之一。当时晋国贵族大家多的时候,有赵、狐、先、魏、胥、却、栾、范、荀、智、韩十一家,后来变成了范氏、中行氏、知氏、赵氏、魏氏、韩氏六家,称六卿。不久,范氏、中行氏落入下风,最后消没,而最强的成了知氏,知氏也就是智氏,最后给韩、赵、魏三家所灭。可惜,大族如大树,有主杆,自然也有分枝,主杆现在成了韩国,而有一部分的韩国支族的后人到了赵国,成了此地的人。赵侯封其于蔺。要想向赵侯表达忠心,就不能再拘泥于韩姓,于是韩氏改姓为蔺。蔺相如就是这里的人。不过现在还没有出生。 但大家族的就是不一样,可以得到足够的教育!蔺丛武就是如此,才学过人。不过由于历史关系,还是小心一点,低调一点,等到所有的赵人再也想不起蔺氏是韩氏,才是蔺氏大出的时候。很快,两人入了内城。蔺县虽小城,但居民有三万,百姓生活平静安康,从表面上看去,一点也不似穷赵的样子。而且人人面目发红,可见并不缺少食物。赵种继位的三年,魏国攻打赵国,赵军战败,蔺县给魏军攻破,魏军大肆劫掠,幸好的是,当时蔺丛武尽费家资从西部边地请赵国戍民之兵,反击了魏军的后勤,魏军最后退出,得了这个功,蔺丛武把持了蔺县的军权,本来蔺家只占着政权,可现在却算是好了。蔺氏的亲兵并不多,只有两千,但这却是蔺氏真正的精兵,而赵军的其余军队达到了一万余,还有一些辅助的校人瘦人,算得上是两万。可在离石要塞的魏军却是多少?至少五万!同时,如果魏军愿意,在短时间发十多万的大军可是没有一点的问题。可想而知赵军要承受的压力。 “蔺大人治军有方啊!”公子范看了这一切不,不由得赞叹不已。“可惜就是人少了点!” 蔺丛武苦笑:“三公子,练兵要钱粮,在下也想多点兵呀!”公子范想想也是,道:“的确如此,蔺大人以一县之力养兵如此,已经是不容易了,不过现在大人可以放心,我大赵虽然没有和魏人说好,但魏人现在想来是不会发兵的,他们自己也开始缺少钱财了!”蔺丛武笑道:“这也是正常,魏人河西商人大量的迁入了北秦,失去了这些商人,国力下降自是不必提了,而魏国本国还有着两项巨大的工程,那大梁已经修得比我大赵的邯郸大了三倍,犹是不足,还要扩大!可叹魏人也就是这一点出息了!”公子范道:“这么说来,北秦现在是真有钱了……”说着满脑子的美事儿。要是打下了北秦,那得发多少财,赵国国力立时可以上一步的台阶,而立下这种军功,嘿嘿,公子緤却只能在石邑发呆瞪白眼。 看着公子范这个样子,蔺丛武摇了摇头,心里感叹,小男孩不在道天高地厚。的确,公子范是立过功,打过仗,但那是什么仗,他打的是什么人?有卫人,有齐人,有燕人,有中山人,但是他打过魏人么?虽然在赵种登位的七年,赵军打败过魏军,但那是偷袭。避过了魏军的主力,为的是调回魏国在中山的大军,魏国大军一退,中山国立时就开始筑起了长城。 所以,公子范从表面上讲立下了军功,但是却没有经历一场由他独立指挥的真正大战!他还不够成熟!不过他到底是三公子,如果他出了事,而自己一句话也不说,那就是他有罪,但如果他谏了言,公子范不听,那就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了。“三公子,北秦人不可小觑,臣在边地,知道的比公子多,北秦人国家新富,军旅极强,民以战死为荣,骑兵众多,来去如风,闻之声在左,瞻之骑在右,善于弓箭骑射,他们于战长期不休,你看这城,好好的,但一经出城,就有可能遭到他们的攻击,无时无刻,不歇不休,我收集林胡的消息,北秦军势不可挡,林胡的单于已经有了投降的打算了!打得林胡单于投降,可见北秦军的战力。” “所以时间一定要快!”公子范道:“如果让北秦人平定了北方,把那些戎胡人都抓在手里,那时我们就麻烦了!”蔺丛武没有想到公子范还能认识到这一点,他想了想道:“既然如此,三公子当要小心,我这就下令发给粮草大车,三公子是明天走还是后日再走?”公子范笑道:“赶了几天的路,的确是累了,那本公子就好好休息一下,对了,皋狼将军出发了么?有消息传回来么?”蔺丛武道:“姑射将军已经出发,前段时间他部下副将苏慢还向我请发了三千的援兵,听说姑射将军先一步去迎战北秦军,目前北秦军兵力不是很多,姑射将军想要抓着这个机会打一场胜仗,只是时间也不算短了,还是没有消息!”公子范道:“他带去了多少兵?”蔺丛武道:“姑射将军提两万兵出征,留守三千多兵马和一批民夫。” 第五百六十八章:援兵初到 “皋狼将军带了这么多的大军,还怕什么!竟然还要你添派援军……”公子范话里有话。 就算是赵国,兵也不是可以随便调派的!蔺丛武当然明白这一点,他回道:“请发增兵不是姑射将军,而是他的副手苏慢将,发出的是我手下的家仆门客和一些从前的边戎朋友!” 蔺丛武在边戎的心目中有着很好的地位,他给钱也是很大方的,人品也不错,不虐待百姓,所以才可以帮到苏慢。由于他没有调动赵国国府的军队,从这一方面来说怪罪不到他的头上。别看赵国不怎么样,但那些贵族特别是如蔺丛武这样有自己封地的人,还有自己的实力,他们都是赵国人,有自己的力量。在秦末,秦灭天下,但始皇一死,各国的贵族都可以轻松的强大起来。有自己最亲信的子弟兵,拉开一众的百姓,随时可以把军力组织起来。 公子范只是随便一说,他并不是在这里计较,听了蔺丛武的话,注意起别的方向来:“蔺大人说的是苏慢?”蔺丛武也很高兴公子范注意的转移,道:“是苏慢,他是上古有苏氏之后,传闻,帝辛王当年幸女苏妲己,就是此族中之人也。”古代出身讲姓,凡有姓者非凡人也,因为小民野人是没有姓的。苏就是一个有来历的姓,苏姓源出有四:一出自己姓,为周代昆吾之后,以封国名为氏。据《元和姓纂》和《苏洵族谱》等所载,颛顼帝裔孙吴回为帝喾火正,生子陆终,陆终生樊为昆吾,至周武王,其后裔有司寇忿生,受封于苏,建立苏国。后迁都于温。其后代子孙遂以国名为姓,称为苏氏;二出自古代少数民族中有苏氏。据《汉书》所载,辽东乌桓在汉武帝时附汉,他们分迁至上谷、渔阳、右北平、辽西、辽东等郡地,其中有改汉姓苏的;三出自古代少数民族有苏氏或改姓苏,跋略氏、清苏佳氏、苏都哩氏、苏尔佳氏、苏木尔氏、苏勒都斯氏、苏卜氏、苏蟒达房名、阿苏氏都改为苏姓;四是回族苏氏。就目前来说,苏姓有二,一是有苏氏之后,一是苏国之后。 可惜,公子范对于这种知识没有兴趣,只是淡淡一笑,道:“也颇有来历!”便一语打发!毕竟,现在谁还论出身,在齐国论论还可以,在赵国!没实力少说话!苏姓再牛b也是平平,连北秦的刘羲也比不上。比如刘羲,莫名其妙,东夷后人,他算是一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东夷无数部族里的一个,这还是他骗人的,可当他立国北秦立时就不一样了。刘羲是王,刘姓也是不简单,刘姓一出自伊祁氏,裔孙刘累,能驯化龙,侍奉夏后,被夏朝第十三帝孔甲赐为御龙氏。此为祁姓之刘。史称刘氏正宗。二出自士氏,刘氏唐国亡,唐遗族到杜原建杜国,国君杜伯死,杜伯之子官职为氏,称士氏。其孙奔秦,恢复刘姓。三出自姬姓。其源头有二:一说是周成王封王季之子于刘邑,形成姬姓之刘。另说是:周匡王姬班封儿子刘邑。 由此可见,姓的重要!祖先的重要!就目前来说,北秦国就是如此,几乎十个国民里有五个姓刘的。因为这些人大多是奴隶出身、戎胡无姓人、山林野人为主,他们要姓,自然向往着刘姓!而北秦伯刘羲更是支持这种风气,没有说一句不悦的话,反而往往给一些没有名姓的人赐姓为刘。北秦一期的小熊全都是姓刘的!可惜,在赵国,还是看军力实力说话。 “北方之战短时间不会平定!”公子范说道:“纵然林胡有降,而楼烦向来刚烈,勇名不下于我大赵,上抗林胡下拒我大赵,不是北秦人可以短时间平定的!我军大兵压境,北秦要么放弃北方和我大赵决战,要么仍打着北方和我大赵一拼,看看小小北秦到底有什么真正的能耐……哈哈哈哈……”蔺丛武淡淡的看向公子范,在心里默默一叹,道:“公子休息,可要什么?”公子范孤傲的一笑。他知道蔺丛武的意思,是问自己要不要女人。和大哥不同,公子范虽出于贵,但却很是自律。父侯赵种没有少和他说过,少年纵情于声色,必然早死。也就是说没有好的身体。所以公子范决定,不到二十,不碰女色!“那可不必了,有一宴足矣!”一宴也好,蔺丛武当即就安排了一餐盛宴。身为一个王子,该有的花费是不能少的。 不多一会儿,一只烤的金黄的羊儿就送上来了,羊身上发出迷人的香味,就是盐放的不足。但这是可以理解的,谁让赵国缺盐呢,就是这点盐,也是从郭氏的货店里采买的。 好在古人口味轻,加上还有酱。所以也不至于缺少了味道。再说羊身上本身也是有盐的。 三公子不愧是一个军伍者,浑然没有贵族的文雅,一股豪放之气狂浪的放出来。他抓着羊腿,大口的吃着,嘴里还喝着邯郸赵酒。赵酒、秦酒、燕酒走的都是重味儿。秦酒老辣带苦,一股厚重是别家没有的;赵酒刚烈如火,饮之如吞碳入腹;燕酒肃杀甘冽,寒凉入心。但在这里面,对于赵国人来说,他们最最爱的还是本国的酒,那酒里烫人的滋味让历代赵人如痴如醉,同时也比燕酒更得外国人心。这是所有豪爽之士最爱。三公子既出于军伍,自然是喜欢的,就看着他大口吃肉,大口饮酒,便如山中野人一般。 蔺丛武小口喝着,陪着这位公子爷。正当两人一起食的时候,外间来了一个军士! “蔺大人有事当以公务为要!”正在吃食的三公子突然从嘴里说出了这么一句话。坦白说蔺丛武对此还是很佩服的,一嘴的肉满口的油,还要用烈酒佐餐,看上去喝的也不算少了,这位三公子居然还能这样清楚的说话和有着理智的思维!“如此蔺丛武失礼了!”随然三公子很快就说了一句:“我大赵无此虚礼也!”但蔺丛武却算是尽到了礼数,他快步出堂,在下间听那兵士的汇报!听过了之后,蔺丛武莫名其妙:“苏大人就是这话?”那士兵点头。 蔺丛武呆了呆,道:“姑射将军是不是出了什么事?”那士兵道:“这个在下位卑职浅,此将军大事,我一兵丁如何得知?”蔺丛武有些不悦道:“苏将军没有派出斥候么?”派斥候是最浅的军事常识,这和人要拉屎当要找个坑一样。士兵回执道:“没有!”蔺丛武以为士兵会说派了没有消息,却是没有想到听这种消息。如果不是这个士兵是一个高位的亲兵,他只怕要骂起来了,当下蔺丛武脸就拉下来了,从脸色讲不会比大便好看到哪儿,他低着个声音说道:“苏将军真是有才能,他不得姑射将军的消息,也不会派出斥候打探一下,只管着来催问援兵,本官已经支援了三千,不够用么?”士兵道:“苏将军不能派斥候!” 这话更是莫名其妙了,蔺丛武道:“这是为什么?北秦军来了?”士兵道:“我们浑不知姑射大将军到底是怎么了,我们没有一点消息,就算是有消息,也要姑射将军向我们后方发来,我们也有心派出斥候,但我们小心的派了两次,没有一点消息,北秦人每天都有骑兵在外盯着我们,我们派出的士兵不会有任何作用!他们是骑兵,我们的马不是无限的!” 蔺丛武这下才算是明白,不是苏慢不派斥候去打探消息,派出斥候,和送死没有区别,北秦人用少量的兵力盯死了赵军,不让赵军有任何的异动。前方战事不明,苏慢总不能不管不顾的引大军出,万一给北秦军包围住,全军覆没尚且小事耳,但万一再失了黄河渡,那才是大!“你回去见苏将军,我会尽快请三公子大军前至,三公子此行有三万大军,不会有问题的!”小兵看了后面一身华丽军甲的少年,道:“多谢大人说话!”转身离去。 蔺丛武从外而回,故意摆出了一脸的忧色。公子范果然注意到了,道:“是出了什么事么?”蔺丛武道:“刚才信兵来报,姑射将军追击北秦军,但再无消息,前后方消息断绝,不知是怎么回事,苏慢将军很担心,恐黄河渡口有失,大军难过,所以想要请三公子……” 公子范一下子就站了起来,他来回度了两下步道:“皋狼姑射将军的士兵如何?”蔺丛武知道他的意思,当下道:“百战精兵,姑射由本人就是一个精于箭技的高手,他的士兵人人敢杀敢死,我大赵军中当可称前,纵魏人也不敢轻撄其锋!”公子范再道:“他带出了多少兵马?”蔺丛武对答如流:“一万,六千精兵,五十战车!”公子范道:“敌军多少?”蔺丛武道:“听说是一万上下,姑射将军是一个小心的人,如果敌军人数太多,他不会愚蠢的以寡击众!以我大赵的精兵一万,对敌之一万,纵然败,亦可回。纵然围,亦当有信至!” 公子范顿步,冷声道:“可是他现在却和死人一样什么消息也没有,不知道他是打胜了,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打败了,不知道他是给围了,还是全军投降!”蔺丛武惊呼道:“三公子请谨言,姑射将军多有战功,此言过失,不当礼也!”公子范叹了口气,道:“这支军马怕是凶多吉少,蔺大人,你说这支军马极为精勇,是也不是?”蔺丛武道:“他在皋狼,我在蔺县,比邻而居,对峙魏军,非交流配合不可得,皋狼军的底细,蔺丛武又岂有不知其底实的道理!”公子范不解:“如是精兵,纵不能胜,亦不能退么?就算给围了,还找不到机会派人求救么?”蔺丛武想了一下道:“这可能是北秦军队多有骑兵,姑射将军只怕是身陷于险,欲出而不能,所以才会消息断绝!但以姑射将军的为人,纵全军战死,也不会对敌而降!” “但愿如此吧!”公子范冷冷而道。他一把从几案上抓起自己的头盔道:“本想休息一下,看来本将军是一个劳苦的命,这就告辞了,请大人速速把军粮催发而来。”蔺丛武道:“遵命!”公子范再不多言,一冲到外,叫人牵过了马,飞身上去,领着亲卫在最短的时间里退回到了蔺县之外。不多一会儿,物资已经到了,清点了物资等,公子范分兵而行,他以辎重等物在后,自己独令一支万人大军快步向前,最后,于一日后的晚上,他顺利到达了黄河渡。 知道公子范要来,苏慢是松了一口气。在姑射由出兵后,他就提心吊胆,生怕有失。五日后,消息开始断绝。苏慢当即派出了一支小队去打探消息,此队人去了之后杳无音讯,三日后,苏慢再派了一队人,还是没有任何消息。每天他能看到的,就是北秦军的骑兵悄无声息的出现,他们只是静静的在远处看着苏慢的渡口。出现的北秦兵并不多,但骑兵这种东西就是这样的,你看他们人数不多,但是天知道什么时候他们就会出现,四条腿到底跑的快,特别是在近距离。由于当地的百姓已经给北秦人抓得光光了,所以赵军得不到任何情报,他们只能坐守渡口,指望着北秦大军不要到!北秦大军是没有到,可是这种压抑的气息实是让人难受!不得已下,苏慢向蔺丛武再请求援,或者说是想要知道新的援兵什么时候到。 现在算是幸运了,公子范至少是到来了。从这一刻起,因为公子范的到来,军营里没有苏慢的事了,万一黄河渡出了问题,也不会和苏慢有关系,至少主要责任是没有了。公子范也是吃惊,他本来是想要喝骂一下苏慢的,毕竟这样大惊小怪的成何体统,不过是小小北秦,何惧之有!可现在看来苏慢还是有本事的,他起码建好了营地,还修筑出了一座的城墙,这墙是矮了一点,但也只能如此了,在只能土的情况下,赵军做到了十足!一个小城堡一样的存在座落于公子范的眼前,这意味着公子范至少不用担心自己再要睡军帐里。 看着留守的几个人,实是看不出谁比谁更出众,大多都是一张军事化的军人脸孔,上面基本上都是有着类似你欠我钱的冷漠!这是一种职业性的玩意儿。公子范不得不问:“谁是苏慢将军!”苏慢出现了,他道:“卑职就是苏慢,”然后他一指一个普通的军士道:“此卑职的副手,仇前。”仇前道:“仇前见过公子!”公子范暗中摇头,还是一个看上去没有什么出众地方的人。他道:“两位将军不用多礼,在蔺县时蔺丛武大人已经和本将军说了两位的事,”其实这是假话,蔺丛武只说了苏慢,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公子范继续道:“此黄河渡之未失还有劳助于二位将军呢!”他说的好听,苏慢和仇前却是老军头了,才不会这样轻易相信上官的命令,这个道理公子范也是明白,他只一说,然后就道:“但不知姑射将军出兵已经几日了?”苏慢道:“是十七日!”公子范这才有点真正的吃惊:“一十七日,姑射将军的消息一点也没有露出来?”苏慢苦笑不语。此时,公子范等已经进入中军大帐。 帐内明火,众将摘下了头上的缨盔。蓦然,公子范微微一怔,回身笑道:“苏将军今年几许岁?”苏慢道:“痴龄二十七!”仇前道:“苏将军是十三岁从军入伍的!”公子范嘴角一抽,他也是这么大上战场的,看苏慢眼中不由有了些敬重。不为别的,二十七,按理说正是英姿焕发的时候,当见其威武,可是这个时候的苏慢头发已经花白了!少年白在古时是很少见的,就算有,也是见于野人,而不是国人,苏慢是有姓的,更是有出身的,小时必然是不会吃苦,如此一来,他头上的白发想是这几日愁苦出来的。打仗并不吓人,吓人的是没有打仗却处在打仗之时的时候。军无常情,你往往并不知道下一刻会是什么事!可能现在没有事,但顷刻之间大军围城。想那帝辛打败了东夷何等自得,可转眼之间朝歌被下,却叫人如何自处自安?姑射由带走了大量的精兵,更是拿走了全部的战车,可他走了之后,北秦的骑兵无时无刻的不出现在赵军的面前,虽然人少,但那种压力却是不言而喻的。 真正带兵的身上都会有这种压力。名将赵奢带兵的时候就是这样,看上去拿捏有度,其实心里怕得和什么一样,就怕自己在行军布阵之上有了错漏之失!他对自己的儿子赵括不放心就是其指点江山过于轻慢,赵括没有压力。没压力就不稳重,不稳重就会出错。果不其然。 但苏慢却是一个地地道道的老军伍了,他见得多,虽然年青,那份沉稳却是令人称道。若然非是如此,姑射由大军而出,也不必让他来当留守。 第五百六十九章:对局谈心话北秦 轻轻一粒棋子落在盘中,发出了一声悦耳的脆响。这是一只青铜的棋盘,上面纵横十九道。而棋子以红玉和白玉为子,可见这副棋具的珍贵了。如果这样一副棋具在东方六国,那自是不足为奇道哉,而在秦国,那可就少见得很了。这是甘龙家的宝贝,现在甘龙正在用它会客,这个客人也不是一般人,他就是从前和甘龙隐隐相对的现任太子傅监内史,公孙贾! 按理说这两个人关系并不是很好,有的时候私下里斗斗嘴,拌拌舌,说你事非,道我长短,这种相互拆台的事谁都没有少做。一般说来,在这两人相斗的情况下,甘龙占着上风,而公孙贾则落下风,却稳如磐石,风吹不动。同样,甘龙虽言语上对公孙贾有所苛薄,但也并不是一味死打狠压,总是留有一线的余地。甘龙深深的知道,一个朝堂上,文臣不容一人独大,再说他也不年青了,和公孙贾这样内健的人相斗,留下一线的余地反而见好。 果不其然,现在两人好的可不就是如同一个人似的么。现在公孙贾来到了甘龙府里,甘龙不仅让自己三个儿子甘石、甘砜、甘兖都来坐陪,请出了北秦的苦蜜茶,还拿出了他糜费千金所铸得的这副棋具。这是甘龙给自己的一副定性陪葬品。古人对陪葬品要求是很严的,是人生前最爱之物,甘龙对这副棋盘的珍爱就表示他如身死,四羊铜棋盘和红白玉棋子必是不可少的陪葬品。古人重礼,虽然这副棋珍贵,但它的命运如果无识,只是伴随黄土而入。 现在甘龙拿出这副棋具,就足以说明他对公孙贾的态度。那么两人怎么会好成这个样子呢,答案是很明显的,那就是这两个人都已经给排出了秦国的政治核心。不过虽然给排出了政治的中心,但两人还是可以在秦国上下蹦蹿的。特别是在他们两个人相继教导太子之后。 太子嬴驷算是苦尽甘来了,自打他入栎阳之后,常时间在父亲的榻前,秦公本人也意识到他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大哥不是不好,但以大哥的性情怕是会铸成大错,所以还真要为自己的将来打算一下,毕竟他不好女色,一直对此没有太多的性致,所以对于太子也就好得多了,一时间父子亲情,人伦之幸!但问题在于这个儿子也有一点毛病,那就是老秦人生来就有的一种性情,叫倔!人常说秦川倔牛。一方面是当时秦人还不是给牛打鼻环,所以要控制牛不是那么容易,经常的牛都不听话,加上秦人的性情犟拧,故而就叫秦人倔牛。太子显然也有这个毛病,认定的事往往就不想改,秦公有的时候也为此头痛。加上太子虽然有武力,可是年小,正好可以进行学习,儒者蒙智,儒学之所以发扬光大,关键在于他们当时主要的把持着教育制度,很多乡童学子学习,不可避免的接触到了儒学,有的人就迷进去了。想也是知道,就连墨家两代钜子都是先学儒的,这就可想而知了。在秦国,大儒可少,能说的上的,也就是甘龙和公孙贾。这两人一老一少,一个学识渊博,一个有智思谋虑,正好是太子良辅,秦公觉得要想让太子懂事,先学知识,然后有了自己的思想和理解力,才好接手其余。 随着甘龙一子落定,提了一子,公孙贾不由赞叹道:“太师好棋,果然厉害,难怪可以辅助国君协理阴阳、融通天地、聚合民心,老太师真不愧是国之比干呀!公孙贾受教了。”甘龙发出了缓缓的笑声,道:“老夫可不敢当此之赞。”他虽是这样说,但得意是不可避免的。比干是谁,他是大商天子帝乙的弟弟,心智超群,才能出众,按商朝的制度,天子的兄弟也有继承权,所以过于优秀的比干一直遭帝乙所忌,郁郁不得志。可众所周知,帝乙死后,帝辛却大大的重用了他,从这里看得出大商帝辛的了不起,一个不好,比干就可能夺他的江山,但没有出现那样的状况,两个人齐心合力,大商从衰败中走了出来。至于比干之死,那也是政见的问题,而非是帝辛的残暴,不过由于比干活着的时候,叔侄两个合作无间,国力蒸蒸日上,所以百姓把这份功劳算在了比干的身上,而忽视了那上面的帝辛,不过在初时也不是这样的,只不过周灭商后,为了消灭商的文化影响,不得已从商人中挑了这么一个死鬼来追捧,和伪清政府为了淡化嘉定三屠和扬州十日而吹捧袁崇焕是一样的。其用心都是险恶至极。 不过无论如何,比干的名是出来了,这比干是大商的太师,现在公孙贾以二人相比,的确是结结实实的好大一记牛屁!两人再过几手,公孙贾更是推盘认输,连连笑着说道:“不行,不行,在下实实的不是太师的对手呀!”“呵呵呵呵……”甘龙也是自得,他的棋力平平,不过是自己喜欢和自己下罢了,他何尝不明白公孙贾是让着他,不过话说回来了,公孙贾让他的手法很妙,让一向喜欢下棋但却没有人陪着的甘龙好好的过了一把瘾!他露出了微笑道:“老夫老矣,现在也只能这样在这方寸之地显一显威风了,还要多谢太子傅大人的承让!” “老太师仁厚,棋风古朴,正是我辈学习的楷模呀!”公孙贾说的很动真情。甘龙虽然看出来了,但却很淡然,他微微笑着对自己的三个儿子指点着:“尔等可见,太子傅大人之礼让?此仁仁君子之风,大秦独太子傅大人矣!”甘石三兄弟在心里腹诽着:“说那个好色无耻的东西是谁?现在却成了仁仁君子之风!”不过嘴里却是恭敬说道:“我等受教!” 公孙贾微微笑着说道:“不敢,老太师,明日还劳您去为太子进行早课。”甘龙道:“太子字可全否?”公孙贾面露激动:“太子贤明,识字已千,可以习文矣!”战国时不会教这个篇作那个章,只要习字到了要求,就可以学习时文,这些文以儒家学说,有六经,就是《诗经》、《尚书》、《仪礼》、《乐经》、《周易》、《春秋》。其后儒人董仲舒自毁《乐经》,假口毁于始皇之手,以此来恶汉武帝向法学之心。因为武帝好舞乐,他的姐姐平阳公主为了讨弟弟欢心,不仅自己与弟弟欢**,还训练了一批乐人舞妓,卫子夫为其中之一。董仲舒强调法学毁文灭乐,绝武帝尚法之心。最终让儒家独大。此后儒家就开始强大了,东汉加上《论语》、《孝经》,唐时加上《周礼》、《礼记》、《春秋公羊传》、《春秋榖梁传》、《尔雅》,宋时加《孟子》、《十三经注疏》。自宋以后,宋、明两朝虽然奋起,并且当时的一只脚都已经踏入到了资本主义的蒙芽状态,却都毁于浩瀚的儒家腐毒!这两个朝代最大的特点都是一样的,其一重文抑武,宋是与士大夫共治天下,出了二程和朱熹这些猪狗不如之徒。而明也是文官节制武将,最后的时期,文武成了寇仇,两不相容,明朝竟然是自己内部党争而毁的! 其实真正说来,就如同北秦伯自己承认的,儒家也并不是一无是处,自孔子之死,有子张之儒,有子思之儒,有颜氏之儒,有孟氏之儒,有漆雕氏之儒,有仲良氏之儒,有孙氏之儒,有乐正式之儒。孙氏之儒的后世荀子,就果毅的批评子思和孟子“略法先王而不知其统,然而犹材剧志大,闻见杂博”。由此可见,儒家也有一部的仁人,这些人也是有自己端正的思想。荀子与其说是儒家,其它和法家基本没有区别,若然非是如此,他也不会教出李斯这个纯粹的法家弟子。不过儒学是一门可以启蒙而难以透知的学术,学这门学问,见山是山,可却很难达到见山不是山的境界,再想要突破,达到见山还是山,那就更难了!大多儒人都是见山是山,对学习的认知仅在表面。李斯见山不是山,所以他是法家,从儒而达法。荀子是见山还是山,所以他虽然支持法家治政,但他却是一个儒者!不过话说回来,天下间出圣人何其难也,学儒的大多还是学成了董仲舒、二程、朱熹之类的人间丑刍,禽兽不如之徒! 他们最后都成了学一套,作一套,虚伪清谈,自高自傲,下流无耻,贪财好色,却又要当婊子又要立牌坊。做尽了人间的坏事还要别人夸他们。要别人遵守道德,自己连儿媳妇也不放过。老到七十娶十三,还要美其名曰:一树梨花压海棠。但也由于此,可以看出,儒学用来利用骗人是最好的。甘龙沉思一下,道:“若要学文,当学《尚书》。”这也是一个必然。 就目前来说,儒家有《诗经》、《尚书》、《仪礼》、《乐经》、《周易》、《春秋》。可对于秦国来说,这里面可以学的就太少了。《诗经》、《乐经》、《仪礼》,一者诗焉,一者礼也,一者乐乎,三学都不是秦国所慕的。秦国有自己的秦腔,有自己的俚歌,不慕山东的那些多以浮华见长的诗歌和繁杂的礼仪。六经一下子就去除了三经。《周易》人所共知,太深了,一般人哪看得懂!就说是《春秋》,也不是孔子写的,他做的和姜子牙一样,把鲁国的国史修一下子,就成了他的学术思想,当真是欺天大盗!这和现在某个人把《红楼梦》拿出来用白话文写一遍说这是他的作品一样。真有人这样做,你能说《红楼梦》是他写的么?如此一来,也就只剩下一门学术可以学习了,那就是《尚书》。 《尚书》原称《书》,一直到了到汉代时才改称为《尚书》,意为上代之书。在这里是为了写作方便所以在此就叫《尚书》。《尚书》在作为历史典籍的同时,向来被文学史家称为我国最早的散文总集,是和《诗经》并列的一个文体类别。但这散文之中,用今天的标准来看,绝大部分应属于当时官府处理国家大事的公务文书,准确地讲,它应是一部体例比较完备的公文总集。由于《尚书》是我国最古的官方史书,是我国第一部上古历史文件和部分追述古代事迹著作的汇编,它保存了商周特别是西周初期的一些重要史料。所以在这里来说,是最适合历代帝王世家一定要学习的东西。甘龙要教时文,也就只能教这个东西了。 公孙贾微笑合袖成揖道:“我大秦后君贤明有望,公孙贾在这里多谢老太师了!”甘龙道:“唉……此份内之事,何谢之有!”他若有若无的看了公孙贾一眼道:“老夫老矣,只能纵横在这方寸之间,能有心力教导太子一二,老夫还要谢太子傅给这个机会呢,只是太子傅……今未及四十吧……”公孙贾的脸上肌肉跳了两下。甘龙道:“正壮年也,何以也如此!”公孙贾道:“能教导太子成材,吾心足矣!”甘龙微微笑道:“那却也是,若太子早登大位,朝堂之上,必有你立足之地,便是坐上老夫之位,也非是并无可能,但是……”但是要等多久?十年,二十年,这是一个难想的问题,问这个问题等于是在问现在的秦公也就是嬴渠梁会什么时候死!一朝天子一朝臣,现在的秦公重用的是卫鞅、景监、车英等人,如公孙贾、甘龙、杜挚却是给排斥在外了!现在公孙贾也算是抱上了太子的腿,可是太子还太小,秦公更是年青,才二十多三十未到,想等到秦公的死,就算秦公五六十死,那时公孙贾又当多大岁了? 以大好的青春壮年,如此的付之于流水,叫公孙贾如何肯甘心!坦白说公孙贾都想过投北秦伯去。但问题在于多方面的,一是北秦伯在上次对公孙贾很冷淡,并没有表现出对他的渴求;二来公孙贾在秦国也非是一日,已经有了基业地位,放弃现在的一切去投北秦伯,如何肯甘心?三者最是简单,北秦之国没有贵族,更不会有封地,北秦的官员都是拿固定的薪俸,到北秦去拿那基本上的固定的公薪,却不是公孙贾想要的,感觉那太不踏实了。 “对了……”不想着这种不快的事,公孙贾转移了话题,道:“今年岁丰,我国府之收入定然是再次大收。”甘龙道:“话虽如此,只是……”公孙贾明白,甘龙损失了很多的地产。原本甘氏的主要收入是地里,但是现在的甘氏收入,已经有一小部分成了北秦给出的红利!过去,北秦给出的钱是甘氏的一小部分,属于锦上添花,但现在却已经成了一笔不菲的收入,若然非是如此,甘龙只怕要遣散一批自己的家丁,不然哪养得起!公孙贾故意道:“看来那个卫鞅还真是有本事,区区两年,我大秦已经回元养气,假以时日,未必不会强大!” “不然!”甘龙冷声道:“我大秦之柱在于我老世族,现在卫鞅夺地与奴,你只看那国府收入多了,却不知道这是把我老世族之地给毁了,别说老夫,你公孙贾不也毁失良多吗?”公孙贾在这里笑了一下,道:“但我又买了地!”甘龙一怔,道:“买地?”公孙贾悄声道:“北秦国府开田地放,许有钱人购地,太师不知么?”甘龙意味深长道:“老夫可没有太子傅大人的关系深厚呀……”说到这儿,他又好奇:“我秦人怎么可以买北秦之地?” “北秦缺少农人,但有的是田地,只要按北秦的法律去开田种地,那就可以,我们出人,到北秦开田,开下的荒田,算成是我们的田地,以北秦国府的规矩纳粮,除去两成的赋税,余下的八成都归我们,北秦人还会派出农令来帮助种田,也就是说,你在人市上花点钱,买一些个能种的奴隶,就可以在北秦开荒种田!有多少人,开多少田,只是我们不能过问,不管理会,说白了,由我们出人投资,由北秦人替我们管理,每年的收入,算成钱,打入我们的金行,太师看!这是北秦金行的纸卡!”公孙贾献宝似的拿出来炫耀。其实金行送来的不仅止是纸卡,还有名牌、钥匙、数字密码。不过对于甘龙说的也不必那么细碎,只要给他看看那脂蜡上涂的平滑精美的北秦金行的纸卡就行了。上面有一行的北秦数字。随着北秦文化的渗入,纵是甘龙也是认得北秦数字。“两万?”甘龙吃惊。两万是北秦纸元,也就是两百金。两百金少么?也许,但是在现在却不少了。公孙贾微微笑道;“暂时两万!” “暂时两万,这话怎么说?”甘龙问道。公孙贾道:“我派奴四百,去北秦务农开荒,初期粮由我出,北秦国府规定他们可以开四万亩良田。北秦国养地有法,开田俱都能成肥田,亩产正常都是五至七石,此四百人,一年可以打粮十万左右!我可得八万矣!以利算,我一年可得十六万元,这两万是前期补偿,等明年收了粮,北秦国府定计,我就可以得到余下的十四万元,可能还会更多!”十四万元,就是一千四百金! 第五百七十章:残忍的活埋 在这里要说一下。由于北秦国府一连的变动,引发了连串的货币变化。在过去,北秦国用的是一金千元的换算。但是现在不同了,由于北秦确定真金与亚金,在大多数的情况下,真金自然是一金千元,但是亚金,就只能一金换百元了。真金是真正的黄金,而亚金就是黄铜。由于此时的开采技术和其它种种的原因,光用黄金是不可能够用的,所以在当时黄铜就成了主要的货币,那些书上说五十金一百金的所谓之金,全都是泛指于铜。故而,随着大量的商人进入北秦,北秦不得不进行这样的重新定率,这种作法有人叫好,有人叫骂,但却也没有办法,现在的商人重新回复到了平静之中,大家都看着北秦与赵一战。若胜,北秦纸元就会大行于天下,北秦国的经济力量就会一下子得到缓解,国力更是会得到飞升,到时天下就和现在的美国一样,把本国的经济危机转嫁到别国的头上去,虽然美国是天下最大的债务国,可是却有着一大批的国家用美元,无论美国欠下了多少债,美元的信用不倒,美国的黄金储备还在,那美元就会继续的坚挺下去。北秦也是一样,只要北秦国家存在,北秦积下的黄金存在,那北秦纸元的信用就会一直的存在。除非有人可以制造大量的北秦纸元来破坏纸元的经济。不过目前来说,五十年内,纸元的技术还不是别国可以造出来的。 换而言之,由于这次的兑换率的调整,北秦的货币得到了一次升值!但这只是对外不对内的。在外面,比如现在的秦国,北秦纸元升值,可是这种变化在已经使用北秦纸元达两年的北秦来说,却是变化甚微。这就是边关的作用!关税开始发挥初步的威力! 看到这北秦金行的纸卡,甘龙神色复杂,他摇了摇头道:“老夫自问阅人无数,但看来看去,却是独独小看了此人,当年看到北秦伯,只以为是一介匹夫,想不到他能做到今天的这个地步!”公孙贾在此笑了:“不知道太师对此议有何想?这件事越快做越好,北秦地大,但是地却是有限的,北秦人讨厌两点,烧木开荒,为了种田而乱砍树木,很多的地方都是林木之丛,这是不许乱动的。这样一来,可以给堪定为农田的地方也就有限了!”甘龙奇道:“这北秦也是的,老夫也看了他们的一些法文,的确是轻的不可思议,唯独一点,爱树过甚,感觉这树才是他们的国人子民!”公孙贾道:“这话是北秦伯说的,他说树是地之手,没有树抓住地,土地的质量就会下降,一力的种粮,大伤地力,不保护好森林,就会失地,土地会越种越荒,最后黑色的土地会变得比黄沙好不到哪儿去,此说也有理,树草有根,可抓牢于泥土,但无树草,土直于阳下,大地干裂,成沙成砾,祸及后人,非是无因之由也。” 甘龙沉默良久,叹道:“天下英才,北秦伯也!”公孙贾道:“北秦伯是英才?”甘龙道:“何止英才,他雄霸一方,当英雄也!”公孙贾问:“何言谓之曰:‘英雄也’?” “‘英’为才智,‘雄’为胆识。且这二者,相辅相成,缺一不可。少了英,则为一介武夫;少了雄则仅为一介文弱书生。夫草之精秀者为英,兽之特群者为雄。故人之文武茂异,取名于此。是故聪明秀出謂之英,胆力过人謂之雄,此其大体之凟名也。若校其分数,凾互相須,各以二分,取彼一分,然后乃成。何以论其然?夫聪明者英之分也,不得雄之胆,凾夸不行。胆力者雄之分也,不得英之智,凾事不立。故英以其聪谋始,以其明见机,待雄之胆行之;雄以其力服众,以其勇排难,待英之智成之。然后乃能各济其所长也。” “英雄……”公孙贾摇头:“天下人成英雄者不少,但北秦伯不是英雄!”甘龙奇道:“太子傅这话怎么说?”公孙贾道:“英雄,任何人都可以成为英雄,就是一个势力之主不行,否则将是这个势力的悲哀,因为英雄没有定义,即使有,也大多以道德为标准!惜哉时之天下以只以成亡败寇而论英雄,不适合一个势力之主担当!旧有大商帝辛可为英雄,春秋有吴王夫差可算是英雄(本来庆忌也算是一个英雄,但不知道是真的是假的,可能是上层人物抬举要离硬加的。),可此二人如何下场?无不是身死国灭!英雄者,有情有义,然为君者,岂可有情义之言?北秦伯性情凉薄,为了我大秦的公主,不立君夫人,而服众夫人,原先的夫人猗涟给他囚而禁之,深爱他的女人给他推到了我大秦(指定阳公主小狐。),焉能算是英雄!” 甘龙意有所指:“太子傅说北秦伯有意于我大秦公主?”公孙贾笑道:“此事知者也非是一人,谁不知道,谁都知道,但大家都装着不知道!”甘龙道:“可这是一桩好姻缘呀!”公孙贾笑着道:“太师明鉴万里,我也是这样想的!”两人对视一起笑了起来。笑过了一会儿,甘龙道:“只是这北秦伯想要娶我秦国的公主,也不是他想要娶就能娶的,还要看他有什么本事!”公孙贾心知肚明:“太师是说……赵国?”甘龙道:“若北秦伯可以大胜赵国,我们就做下这件好事,成全北秦伯,也是为了我大秦牟利,若是北秦伯不能胜赵,甚至败于赵,那我大秦的公主可就不是他能想的了!”公孙贾道:“以太师之见,北秦伯能胜赵国吗?” 甘龙也犹豫了起来,他是想要北秦国胜利的,虽然北秦的表现很难说明他就真的对秦国有善意,但是在秦国,秦民们对北秦人却的确是真正的亲切,两国人感觉都是极好。北秦人大量的兴商给秦民工作的机会,给钱也多,秦民感激不已,对北秦的种种都心生向往。没法子,卫鞅变法虽利于国,但真正说起来,还是有很多对不起百姓的地方!秦法的确是太过于无情了,特别是那些给斩手剁脚割耳劓鼻的人,无不恨卫鞅一个洞。想想也是,没多大的错,却是要如此从重的处罚!秦国的法虽然有赏有罚,但多还是罚为主,赏而为次!可是北秦怎么说也是一个新兴的国,才刚刚从部族戎国变成了一个真正的战国,还新的很,年青的很。这样的一个国家,能不能挡住立国以久带着三晋深远文化的赵国,还是未知之数也! 见甘龙不说话,公孙贾道:“太师可知商道?”甘龙闻弦知雅意:“我知北秦变法,兴国,用的就是商道。”公孙贾道:“不错,北秦伯从前就是如此,言必有利,他立国也是只向钱看,余者不计。虽然他不发官员土地封邑,但给钱也是一样,北秦伯一句名言,任何人都可以在北秦过神仙日子,只要有钱!老太师,钱才是最重要的!现在北秦有战,土地便宜,去北秦发展,既可得利,也可以得到北秦的好感,何乐不为?北秦是新生之国,与诸国大多交好,纵然秦国到时不容于人,也可以有一个落脚养老之地!”甘龙道:“这么说,太子傅对北秦有十足之信心?”公孙贾道:“我对钱有十足之信心!”说罢,哈哈大笑起来。 忽然一阵风来,甘龙看着这风吹来的外间落叶,轻轻道:“秋了,北秦只怕已经和赵军打了起来吧……”公孙贾也是心有感触:“是呀……一定是打了起来……不知怎么样了!” 当然是不好,赵军损失了一支前军精兵,那还得了!公子范步入中军大帐后,一言不发。 几个随将在众之所下,他们不敢就席,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在下边发呆。几支瓦罐垂放一边,把军帐的后边和四角点着明火,用的是秦国的猛火油。火发出油油的黑烟,但却照亮了这整整件的军帐。留守的副将仇前带着公子范的几个随员赵果、赵因、李艾、成固去安顿三公子的兵马。但在军帐里还有几个卫士、三公子的亲卫随从、和大营的守将苏慢! “苏将军,我们不能这样光等着皋狼将军的消息,你意下如何?”回过神的三公子说话了。苏慢道:“属下一切听从三公子之命!”公子范微微怔了一下,道:“苏将军,不用这样客气,我也是少年从军的,叫我军职即可!”苏慢重新施礼道:“遵命,前将军!”公子范这才释然,说道:“我意以决,明日派骑兵出去打探皋狼将军的意思,将军意下如何?” 苏慢道:“将军定意是好,但前将军,北秦军骑兵凶悍异常,将军出去只怕是……”公子范不耐烦道:“就这样定了,本将军累了,要休息,本将的营帐何在?”苏慢目瞪口呆,刚才还摆出一副礼贤下士的样子,这回就露出了本来的面目!不过既然这里一切都是公子范当家作主,他也无谓自取其辱!当下安排了住所,不过一会儿,就把皋狼将军姑射由的军帐指出了来,让给公子范。这也是无奈之事。同时,苏慢也是隐隐觉得,只怕姑射将军是再也回不来了,既然如此,他也不在意了,反正就算是姑射将军回来了也不会在这一点小事上和自己计较。公子范也的确是很累了,头脸不洗,衣甲不解的就这么睡去了。 很快到了第二天,由于公子范的到来,苏慢算是放下了心里的事,一觉睡到大天亮,精神那叫一个好,可惜的是一大早仇前就来了。苏慢吓了一跳,道:“是不是出事了?”仇前回避开苏慢张口而出的浊气道:“将军还是速请洗漱,点卯的时间到了。”十二时辰中,卯时最重要。举凡国府官署军营,一日劳作都从卯时开始。官署军营甚或作坊店铺,都在卯时首刻点查人数,谓之“点卯”。卯时不仅是国君早朝,也是军营的时间。这个时间很含糊。 中国的时辰是十二个时辰制,也就是说一个时辰就是两个小时,这是常识,不加赘言。所谓卯时算成现在的时间就是五到七点!不得不承认,这个时间太早了,在古时,百姓什么的一般人都是早起,军伍更是如此,所以军队是五点起来的。这种早就不要提了。但早起也是有代价的,那就是早睡,公子范来了之后由于**的疲劳引发了精神的疲劳所以早睡早起身体好一下子也就起来了并且还很精神的要点卯。可是苏慢就不是这样了,由于这段时间他一直是提着心吊着胆,所以没有得到足够的休息,结果一觉睡得几近于人事不知了,甚至到了要仇前来叫他的地步!苏慢哭笑不得,道:“罢了,我迟了?”仇前道:“我说了将军的好话,当不会有大事,将军这段时间劳苦功高,前将军如果以此罪责将军,我们兄弟是不会罢休的!”赵人一向重情重义,苏慢在这段时间的苦众所周知,众将自然不会说什么。 到了军帐,众将俱都在。公子范见到苏慢,虽然对他来晚了有点不满,但这有两个隐意,一个是苏慢很累,这证明了他之前的辛苦,二来也是可以表明苏慢无意于这里的兵权!公子范得到了这里的全权,自然不会再有什么意见,体谅一下下属,也是一件好事!“本将军已经看了这里的防卫,苏将军,你做得很好!”此事也是苏慢的自得,他道:“谢前将军夸奖!” “本将决定带兵出去,打探消息,苏将军你觉得如何?”公子范语态有点的轻狂之意。 “不知道前将军打算带多少兵去?”苏慢小心的问。公子范也不是真的傻子,他到底也是一个贵公子,当下道:“我麾下三千骑,想无大事!”苏慢松了一口气,道:“如果是三千骑,那的确是可以走远点,但是北秦军骑兵强大,战力过人,我军吃了他们不少的苦头,虽然前将军您带有三千骑,但一定请要小心,如有万一,请快快回来。”公子范心高气傲,听了这话,虽然知道是好心,可怒意却是上了头,他自身后摆出一张漆成黄色的柘木弓道:“本将军不是手无缚鸡之力,都说北秦人强大,本将军还真是要看看这小小的北秦人有多大的厉害!”说罢传令全军,让苏慢等人众等着自己随后的兵马,而他自己带大军出发到了外野。 甫一出城,公子范就发觉到了不对,果然,那绿色军衣的北秦骑兵出现了。叫你们知道知道我的厉害!想到了这里,公子范大喝一声,拿下了大弓,引兵向两个北秦骑兵冲去。北秦骑兵策马扬鞭,他们飞骑而走,公子范人多,但也不好追,追了一会儿,一点也看不见人。 公子范莫名其妙,道:“这就是北秦骑兵么?”赵果、赵因、李艾、成固随伴在公子范之侧,赵果道:“前将军,苏将军说过我们要小心一点,现在时间不早,我们是不是回去比较好?”公子范冷声道:“搞错了没有,回去,就遇到这两个小兵,这才不到中午,我们就要收兵?继续前进!”众将不敢大意,只好随着公子范前进。大军是骑兵,纵然再是小心,也是如同潮水一样不停的前进。马蹄声发出连绵的雨点声。公子范一边行进,一边左右看着,他们越过了两个小村,空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没有家畜,没有食物,马匹除了可以吃一点草,什么也没有。这也是一种当然,除了战时,骑兵的马没有必要吃太好的食物。 “前将军……”方才是赵果,现在是赵因说道:“一路无人,人都给北秦人抓走了,我们带的粮草不足,还是回去等大军到齐,再大军出发的好吧!”公子范心中微微动意,他逞气出来,但并不是傻子,出来的时候想着会遇到北秦人,打上一场,看看北秦骑兵的斤两是不是真的那么厉害。如果胜了自是不用多说,回头就可以派出骑兵,而败了也不会怕,一来可以借此知道北秦骑兵的底细,二来也是可以及时的回到渡口,相信自己几千骑兵,北秦骑兵纵然再强,也是不可能全部留下来!但现在情况却是有点不同。北秦人并没有出来对敌,他们是跑了,公子范追了出来,却是什么也看不到,连一个最普通的老百姓也是看不到。 不,不是没有,忽然一个士兵叫了起来:“这里有新土!”公子范策马而来,道:“来人,挖来看看!”几个士兵挖了,很快,一个大约百人的坑露了出来,一个人看着说道:“回前将军,都是完整无伤的,他们是给活埋下去的!”纵然是公子范也是身上发了一阵的凉!活埋!这比用刀斩头还要残忍!“天杀的北秦人!”一个赵兵义愤填膺!但顷刻之间,一支箭飞射过来,那赵兵立时倒在马下,公子范大叫道:“北秦兵,北秦兵!”他一边说,一边自己也提出了弓来,但一看之下却是傻眼了,那北秦兵在远远的地方,却是用弩来射的! 第五百七十一章:三公子的惨败 “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北秦骑兵拿出了铜号吹了起来。一阵的连响,北秦骑兵出来了,他们不知道在这里守了多久,现在才出来。一支箭决定了战争的开始。这其实算起来也只能是一种运气。在歼灭了赵国姑射由大军之后,北秦军等着北秦伯的到来。不多日,北秦伯来了,他到达之后就下达了很多的命令,一方面让众军休养,一方面修城筑墙,同时让公羊大一军代替陈麻出发到外做监视赵军的工作!他才到了没有多久,就接到斥候骑兵的信报,和陈麻有所不同,公羊大反而更富有一定的攻击性,只是他的机会并不是太多,现在自然是不可能放过了,一声令下,他就出动了,现在就是要看看这回出来的赵军有多少,当发现这批赵军的数量不过是区区千多骑,和自己的部下差不了多少时,公羊大真是说不出的满意。人太多,那打起来就有点费力,人太少,那杀光他们也没有什么成就感,现在这不是正正好的么!一念至此,公羊大立时下令展开了这次的进攻!先是一支羽箭告诉赵军自己来了,然后大队的骑兵就开始按布置的打法就行动起来。 “石林、黑武,你二人一个从左边打,一个从右边打!”公羊大下达军令!石林和黑武两个都是公羊大手下的旅长!当下就道:“谨遵军令!”公羊大道:“蒯得,你随本将一起在前诱敌!消磨敌军!”蒯得道:“末将从命!”公羊大叫道:“兄弟们,杀敌立功,就在当时!杀呀……”长弧刀一指,快马一鞭,不消说的就飞骑冲了出去。北秦大军飞快的向赵军开始进行攻击。三千兵马一下子分成了三股,石林、黑武分左右两路快骑而出,马蹄在地上击打下重重的蹄印,北秦金乌旗高高扬起,随着马匹前进的速度,发出裂帛的声音。 无论怎么样,公子范也是想不到北秦军竟然会如此的激昂!一下子就杀了过去。赵军骑兵在公子范的带领下提着勾剑、铜刀、赵铍、长戟飞追得刺杀过来!“我大赵军,威武!”公子范大声叫着,他们直向北秦迎来,可想不到的是,北秦军却是突然的,左右两边向边上飞开,赵军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就见到无以数计的箭支飞射而来。由于赵军的穷苦,所以兵器箭支不是很足,结果再这种射击下每每给射中了身体,最后跌落在地上!公子范身上的甲具精良,北秦军虽然用弓弩两器,但也不是一下子就可以搞定他。如果太近了,就有可能面临赵军的反击,赵军的弓箭少,但也不是没有!北秦军要加大打击力度!由于赵军的马没有北秦的那种器具,所以会出现麻烦,一中了北秦人的箭支,立时就会从马背上倒下去。 看着自己的骑士葫芦似的从赵军的马上跌下去,公子范又气又怒,积了一肚子的火,他万万想不到,北秦兵并不和自己的骑兵进行白兵战,而是从两边一下子绕开了,还放了一通的箭支!当下,公子范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公羊大的身上,在公羊大的手里,还有一千兵马,如果和这一千人马打上,还是可以扳回来的!毕竟,只是一轮箭,射不死多少人。 “血债血偿!”公子范发出怒吼。只话只是让公羊大发出了一声的冷笑。他微微向前,原本飞快的速度也都慢了下来,当赵军到达了一定的位置后,北秦军在公羊大的指挥下,冷冷的将一千支箭射了出去。在赵军的心里,这一千北秦人放箭是一个必然,他们只想着冲上去和北秦人拼刀!但可惜的是,北秦人放过箭后,在公羊大的指挥下,他们立时向后跑去。 可在这个时候,左右两边的飞骑又过来,跟在赵军的边上,一到距离就放箭。北秦人不会在意是不是会把人射死,因为北秦人已经批量的生产那些毒,发臭的毒,带着让人感染的毒。赵人一经中箭,正常情况下是不可能活过来的,假如他们有北秦的治疗能力,那还可以活下个三到五成左右,但赵人没有北秦那么全面的扁鹊,所以只会死光光。 当然,也有可能会有一两个活下来,只是这种机率不会比中**彩要容易。还有一个原因,赵军的马没有马鞍、马蹬、马蹄铁等器具,人一旦中了箭支,很容易就从马上滑下来,赵人想要骑在马身上并不难,但是如果说受了伤还想要好好的骑乘,那可就不是一般的事。当时的人只是在马上简单的系上了一条上马的草绳。很多自恃骑术高超的人还不用那玩意儿,骑在马身上,全凭着两条腿紧紧的夹住马腹,所以当时骑术好的民族比如说匈奴人都是清一色的罗圈腿。因为他们的腿不是向下踏着马蹬,而是要夹着马腹。这两种姿势用想的也是会知道,前者轻松,后者难受,还有北秦的高桥马鞍,北秦人如果伤了,两腿在马蹬上,手扶着马鞍的把手,自然而然的坐在马背上,不会有一点问题。当时的骑兵不要说没有马蹬了,连马鞍也没有,当时的所谓马鞍是两种,一是皮子的,把马腹扎紧也就够了,还有一种是厚布垫子的。这两种马鞍都不牢固,人很容易从上面滑下来。匈奴人之所以在东方吃瘪,而在西方吃得开,关键在于他们的马具要好。当时的匈奴人在与汉朝的对战中失败,转向西方,他们的马有粗浅的马蹬和两端上翘的木制马鞍!这让他们可以自由自在的向任何一个方向射箭!鞍镫的出现使骑兵取代步兵成为战争的主力,但就目前来说,由于北秦亮相的少,所以北秦的这一法宝居然保密到了现在,从这方面说,北秦的保密制度真是幸运的到家。 这一点虽然也有人发觉了,但是发觉的人是戎胡人,他们看到,但工艺与财力都不能及时建立这种骑兵,而中原,他们的目光就目前来说还停留在战车和铁甲步军之上。 现在,这种成建制的弓骑兵开始向赵军倾泻无数的箭雨!原本短暂的道路变得离谱起来,虽然双方都是骑马的,可赵军有一种追不上北秦人的感觉。想也是知道,北秦人的骑兵首先兵源合格,其次骑具先进,再有北秦伯教导下的骑兵战术!赵军完全蒙了。这就是两个不同的先进与落后的军事思想下的两支军队的战斗了。北秦的骑兵一马上标准是带着两个箭壶共计为五十支箭,就目前来说,公羊大的这支野战师团一共携带十五万支箭!永远不要小看这股骑兵的箭支数,当时的一个士兵,身上的箭壶正常有五支装、七支装、十支装、十二支装不等。这是因为箭壶要排开,不然的话,箭支会因为过支挤压而影响了箭羽,箭的箭羽是很重要的,它会严重的影响射箭的准头。北秦军穷尽心力,发明出了“凸”形的箭壶,一左一右,宽的地方可以安插两排十支箭,窄的地方可以插五支箭。箭羽排开,保证箭支的数量和箭支的质量。就目前,北秦军射了四个批次的箭,一万两千支箭射出,以北秦军箭法的高明,赵军死伤累累,大约有六百多都倒下了,上千人带伤。短短的时间就出现了这种情况。 公子范欲哭无泪。他怎么可能想得到,北秦人会如此离谱,竟然用一万多支箭杀了他手下几百人,这种对箭支的浪费可以说得上少有,箭支可以说便宜,但也不是可以如此浪费的。 公子范不知道,从北秦国开始征战,北秦最大的收集就是箭支,对于北秦军来说,箭支总是觉得不足!打禺支国,北秦人用了近四十万的箭支,可能还要多,回收了二十余万。打义渠,北秦人更是用了足足六十多万支,当时从魏国搞到的箭支几乎就用光光了。到现在为止,北秦算是有一点积蓄了,大约有着四百万的箭支,这四百万箭支里,有一百万是要运到祈连府去的,一百五十万是要用到北方林胡之战的,那是一个吞箭兽,现在,北秦在和赵人的战斗里,拿出了一百二十余万的箭支,这还怕不够!北秦人可怕的低伤亡与大胜利就是联系在这方面。公子范就是面对这种情况,天下间再也没有什么感觉比这种更差了。只有敌人打来,而自己却是不能打击敌人。最最离谱的是,北秦军用的是绝对合格的箭支,而并不是戎胡人的那种石头箭和骨头箭。正是因为这种箭头的优质箭支,才会对赵军打击如此之大。 赵军也许没有足够的军甲,但三箭不如一刀,三刀不如一枪却是一个不可免的真理。可是谁能想到目前的北秦军竟然还用了毒!总体说来,赵军的马匹落后,赵军的马具落后,赵军的武器也是落后,还有赵军的骑术素质也是落后。到了如此的地步,还有什么可说的。 “前将军……快走吧……”赵果脸都绿了!公子范又惊又怒:“你说什么,本将军是会丢下士兵自己逃命的人吗?”说是这样说,脑海里却是想起了苏慢的话。公子范从没有想过自己会如此后悔。同时他还有点怨怼,如果苏慢的态度坚决一点,就是不让自己出来,而只是派出自己的骑兵,那也不至于会落到现在的这个地步!只是,北秦人并不讲道理,也不多话,他们甚至没有一句劝降的话,一个个只是跟着赵军!在此,还有一个极可怕的恶果,北秦军是慢慢来的,赵军却是比北秦军加快了一点速度来的,同时赵军的马吃的以草谷为主,北秦军却是吃着豆饼,其实豆饼的营养也好不到哪儿去,可却是比草强多了,就马粮说北秦军也是走在当时的前例。给马的吃食里,北秦人花费是最大的!到现在为止,马力也是不足了,这让赵军情何以堪。“卑鄙的北秦人,何以不敢白刃相对!”公子范大叫!他心里面想的却是————天亡我也吗?想想他贵族身份,赵国公族,死在几十万人的大军团里也就算了,总算是死得壮烈,可是死在这个小小的地方,自己身后还有几万的大军,太冤枉了。 “投降可以免死!!”这是北秦军第一次向赵人喊话!在说话的同时,北秦军并没有停止射箭,但随着军号的命令,北秦军从齐射改为了散射。公子范哈哈大笑,他道:“大赵之士,死不投降!”话犹未落,北秦军又是一通的箭雨,当真是最有力的回答!公羊大冷漠的看着这一切,心理冷笑连连,不知道赵军是怎么想的,那些戎胡就不同了,他们遇到这种情况,会第一时间四散而跑,北秦军再怎么追,也只能杀掉有限的人。林胡人就是这样和北秦人对峙的,相反,当林胡人组织起大军的时候,反而给北秦人打了重重的一击。和北秦这样骑兵已经完全丰富起来的军队打仗,那叫一个找死!“杀光,一个不留!”公羊大下达自己的命令。从前次的那场战斗可以看出来,赵人一向死板,指望他们在战场上败退有可能,但要他们投降,只怕是不容易,公羊大自问没有北秦伯的本事,干脆就杀是了,反正北秦伯是支持滥杀的,所有的北秦军将士都是明白的,北秦伯爱树都胜过爱人!他最多爱本国的子民,他国的子民,能吸收利用是一回事,如果似赵军这样的存在,一定是要杀的! 可能就是由于赵人的这个特性,所以最后的秦国才会坑杀吧!公羊大是支持滥杀人的,他就是要杀光自己面前的敌人!赵人缩着也就算了,但跑出来,不杀光你们,做什么! “嗖嗖嗖……”“咻咻咻……”北秦军继续射箭。在这个时候,赵军也在射箭,但他们的弓也好,箭支也好,都是落在下风,他们的箭少稀稀的,大多都是射在了北秦军的身前,而赵军有部分的士兵跳下了马,他们在马后,有的人坚持不下马,用兵器挡格。武将用兵器挡格不是没有,也很成功,感觉就和三五十步外有人用石头丢你,大多数看着轨迹都可以避开。箭虽然快点,也快不到哪儿去,北秦人怕死,不敢到赵军的射程前,纵然赵军的箭少,也是不想如此,所以赵军可以很好的挡格,但还是防不住。北秦人一次就可以射出三千支箭,赵军也是三千多人,哪里可以挡得住!不消一会儿,连马也死得差不多了! 看着赵军人数越来越少,公羊大觉得也差不多了,北秦军大概已经射出了十二至十四个批次,再射也没有必要。大约三万支箭就这么没了,公羊大自己想想也觉得可惜,希望回收的箭支大多还可以用!一股金属磨擦着鞘的声音发出,北秦人抽出了长弧马刀,明泓艳丽的长弧马刀反映出了强烈的阳光。公羊大将刀一指:“杀!”命令一出,军号立响! 听到了号令,北秦军立刻开始策动了战马。可惜,赵军却没有对抗的本钱!现在的赵军,活着的还有八百多人,可是这里面却有着足足六百多人都是伤的。这六百多人伤后,只有一百多人还可以有一定的战斗力。公子范还算是好的,他的身体还是完好的,当然还有几个下属,但一切取决于他们的军甲,没有坚固的甲具,他们就会受伤,就会身死。而现在,真正能够战斗的却仅仅只有几十个是全好的。靠着这几十个人,怎么抵抗北秦三千大军的冲击! 但在这个时候,大地忽然震动。公羊大吃了一惊,一个回头,在黄河渡的那方面一大片的烟尘扬了起来,那片尘土多得弥天盖地,援兵!这算不算是功亏一篑?公羊大不甘心:“杀……”长刀带起血光。无数的骑兵流水一样的冲击在赵军的薄弱之处,一个个的赵国士兵倒在了北秦军的长弧马刀下,人给射死倒下去慢慢的流血,而北秦人的长弧马刀一挥杀得血到处飞流。地面的震动越来越响。公羊大回头,看到了赵国真正的援军大兵! 那是一支五千人左右的大军,有二十辆的战车、两千骑兵、两百部戎车、一辆戎车里是十个士兵。这样的一支力量可怕在于是新力军。他们还有战车。北秦军不能正面撄其锋芒,公羊大一声令下,他喝令一声,提大军向后退开,同时让左右两军散开来,准备着向着赵军进行继续的进攻!算一下,北秦军还可以继续战斗!公羊大心里升起了一股热血!“杀!” “嗖嗖嗖……”“咻咻咻……”北秦人继续开始射箭,赵军付出了一定的死亡,但他们的确是冲到了这里。苏慢从战车上跳下,大叫:“三公子,三公子……”好一会,从几个赵人兵将的尸体下,一支手出现道:“叫我前将军……”苏慢又是好哭又是好笑,他道:“我们没有时间,快走,不然我们也不行!”至此,公子范才算是给从赵军的尸体里扒了出来。 第五百七十二章:赵国要骑兵 公子范一脸的血污,几个赵兵把拉从尸堆里拉出来,正是这些忠心铁胆的赵军兵将,用自己的性命保护了公子范,最后没有让北秦人连绵的扑杀下杀了公子范。而公子范也是在最后一刻真的怕了,不敢在尸堆里乱动。由于地上的赵军尸体非是少数,北秦军没有时间一一补击,在这个时候,赵军赶到,北秦军只能稍做后退。借着这个机会,赵军匆匆的把公子范救了出来。公子范上了车,回目而看,一地遗下的都是赵军的尸体,想着一大早随着自己出来的三千多赵军铁骑士兵现在竟然死得光光了,其实也不能算是死光了,只是没有死的都倒在了地上,纵然现在没有死,可也差不了多少了,随着时间的过去,死是必然! “报仇!报仇!”公子范大声叫着,但苏慢一把拉住他:“我们没有大军,我们的骑兵战力不强,战车追不上骑兵,先回大营为上!”公子范如何甘心,只是在这个时候,北秦军再次开始射箭。一下子,好多赵军就这样倒下去了。公子范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苏慢道:“就是这样,我们打不到他们!撤兵……”掌旗的士兵摇动旗子,一部战车上的赵兵大力击钲。明确的撤退信号发出来了,赵军开始调转方向,想要后撤。似是感应到了这一点,北秦军追得更猛了,箭不要钱的射过来,一个个的赵军倒在了北秦军的箭下。不过这个追击,却没有持续太久。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北秦军也是跑来打赵军的,他们也走了一段的路,加上这一段时间的战斗,用弩的还好,一些用弓的手臂的确是用了很大的力气,战力有了下减,再说效果也达到了,赵军的损伤是用肉眼都可以看出来的,最妙的是北秦军得到了打扫战场的权利,这样北秦人可以把付出的一切得回来。所以赵军在付出了又是一千人的伤而退。 一千的伤兵中有两百多是直接死了的,还有八百多却是活不下去了。且不说北秦军如何打扫战场,回复自己的战力。赵军却是疲于奔命的回到了黄河渡口。一入城,大量的赵军累倒,一些马也口吐白沫,有的战车跑的急,车身上发出“咯啦啦”几近于散架的声音。 苏慢大叫关城,然后命各军归位。待众军退下,又见公子范仍是呆呆的坐在战车上。苏慢上前道:“前将军,下车了,一天劳苦,将军当休息一下!”哪知说了之后,公子范一点反应也没有。苏慢知道公子范受到的打击太大了,再道:“前将军?”“三公子?”“赵将军?”“公子大人!”公子范殊无喜色,还是无悲无喜的样子。苏慢没有了办法,只好用手推了一下公子范。又推了一下,到第三下的时候,公子范才回过神来。他头盔已经失了,头发散乱,不再复为斜髻,特别是一双眼睛,竟然全都是血丝。嘴唇没有血色,还可以看到一层的尘灰。 他失魂落魄的站了起来,一步跌下车,苏慢本要扶他,但公子范一把就推开了他。呆呆的站住了,然后缓缓的从自己的腰间抽出了铁剑。顿时,几个苏慢身边的将军和一批赵将紧张的盯着公子范,果然,公子范横剑到自己的颈子上,只是一抽一拉的事,公子范也做的很流利,可却还是给机警的赵军将军们抓住,一片的声音响了起来:“不要哇将军……” 其实诸将都并不是真心要救公子范,毕竟这个公子范刚愎自用,带着三千大军出击,结果这批人死光光了,最重要的是,他身边最亲密的亲随卫兵都给杀死光了。怎么说公子范也是赵侯的三公子,赵侯对公子范寄予厚望,公子范战败是小,罪名可以由他当,但公子范战死,他就是一个大赵的英雄了,反过来,苏慢等众将就要吃罪不起!特别是,公子范带着一大批的军队,这里面除了公子范自己带的第一批军力,还有其它的兵马,正是因为第二支一万多的赵军到达了黄河渡,所以苏慢才会引一部兵马来接应公子范,这一方面可以说是公子范的运气,也是大家真的怕公子范死去。既然公子范已经救过了来,再让他死,真是焉有此理,何况目前的话,公子范的死只会让赵军将军的罪名更大!可现在的公子范心如死灰枯草。 “我丧军失兵……三千子弟因吾而死……父侯对我寄予厚望……我却如此报答……我已经无颜再见父侯……放开我……”公子范虽然这样叫,可是这种事就是如此,他越是要如此,众将就越是不让!这下子可是不好,顿时闹得天翻地覆!苏慢心中一动,激动的说道:“三公子不可胡言!三公子方自立下大功,何以轻言生死?”公子范这才回过神来。 他目光转动,忽然道:“赵顺、赵在、肥早、斜届、屈呈……你们……”这些人正是在公子范到达黄河渡之后,匆匆赶来的那支几千精兵。因为这支精兵的到来,此外这后面还有两万多的大小军兵,所以苏慢才会有信心带兵来。赵顺道:“公子,您贵为前将军,君侯有令于身,三千子弟战死,五千大军有损,公子岂有不报此血海深仇之理!且苏将军言公子有功,公子纵然有轻敌之罪,也不至于死!一切当由君侯明断!”其实公子范哪是一条轻军之罪,严格说起来他还有失军之罪,士兵死光了,他一个活下来了,此一条足可毁了他全部的军功!不过这一点赵顺省了,而且苏慢刚才说出了一番好话。公子范失笑道:“唯有一死耳,何至于功!吾但求一死!”赵顺道:“苏将军!”苏慢道:“以末将之见,公子有三功!” “哈哈哈哈……”公子范笑着泪都流出来了,他手上一松,众将趁机夺下了他的铁剑。公子范跌在地上,道:“你且说说,本公子还真是不知道我还有什么功劳!”苏慢道:“此前,公子知道北秦骑兵的厉害吗?”公子范脸徒然涨红,道:“不知!”苏慢再道:“此战过后,公子觉得姑射将军现在如何?”公子范再叹:“虽未见真情,但怕是凶多吉少……”苏慢道:“不知公子觉得北秦骑兵是如何战斗的!”公子范道:“分路出击,左右射之,我麾下大军,追之不及,攻之不到,此当为北秦新战法,可为我大赵借鉴!我大赵有马有骑士,当也可以组建此类骑兵!”苏慢道:“公子亲身犯险,试出了北秦军队的战力虚实,得到了关键的情报,前有姑射将军之疫,然我们都不知道,现在也算是给将军试探出来了,如此一来,三公子还不明白自己的功吗?”肥早也大声道:“果然如此,姑射将军武力过人,勇猛无敌,他带万军尚且蒙难,现在公子带八千兵,能保全回来一半已经是大功了!” 苏慢、仇前、赵顺、赵在、斜届、屈呈纷纷侧目,肥早一向痴肥厚大,一把胡子,看上去只是一个粗壮汉,可是怎么想得到,这家伙说起话来这样得体,马屁拍的那叫一个好。最妙的是他的头脑也是有的,不说三公子失军三千,而是把援兵五千和三千失军加在一起,这样算起来,死的兵马和活下的兵马,各有一半,算不上是失军,只能算是打了一个败仗。但这种败仗却是绝对有价值的。假如仅仅只是姑射由战败,那可以说是姑射由无能丧军。但当三公子也战败,那就可以说明了,姑射由是一个勇将,能力是出众的,三公子也算是有点才能的,两人都打这样的败仗,还能说是两位将军自己的责任吗?这只能说明北秦国的战斗力强大过人!一个事实,光靠姑射由的尸体说不出来,但加上三公子公子范就不同了。 以公子范的身份,才更好的说明北秦的强大。赵侯可以把赵军的失败怪罪到姑射由的身上,可以怪罪到赵军前锋的失败,可以怪罪到其它,但不能怪罪整个赵军前锋,不能怪罪到公子范。因为赵侯再想不开,也会明白赵军前锋的实力,自己三子的才能。可能公子范的确是有点幼稚,但他参加军伍也不是一两年,而是整整五年!参加的战斗也不是一两场,大大小小在一起,有十三次之多,其中大的战役有两次,见过的世面也多了,打仗也有自己的一套,父亲是最了解儿子的,也就是如此,赵侯只要是还有自己的智力能稳定的判断一切,就能知道北秦军的强大。知道这绝对是非战之罪,那一切也就可以明了了。 “可恶!没想到竟然是这样……”公子范哭丧着脸:“想我一生苦战无休,历经也非是浅,但现在竟然要靠这样的事来脱罪,吾当死也!”苏慢道:“大丈夫固有一死,三公子现在死算是什么?是以罪而死,那些死者又当如何想?大家拼死救助公子又是为了什么?” 如此这般,众人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算是劝住了公子范。一场闹剧最后收场。 大约到了晚上,小睡了一会儿的公子范重新回到了中军大帐。苏慢、仇前在下首立着,赵顺、赵在、斜届、屈呈、肥早众人也小心于侧立,方有了一点振作的公子范又是一阵的心凉。赵果、赵因、李艾、成固四个公子范心里的亲随已经为了公子范全数的战死,一场战斗,公子范如临恶梦。这也是正常,蒙古人用这个法子,几万人就可以打败敌军十几万、二十万人。两万蒙军和十万西夏军相遇,蒙古军如驱逐尘土一样的消灭了他们。兵力一排铺开来,齐刷刷的一排子的箭往外头射去,射得敌人冰消雪化一般,转眼间,庞大的军队就会变得军不成军。没有经历,如何想到骑射之威竟然会大到这个地步!公子范不是傻子,更不是白痴,他出现是要稳定军心,让众将静定下来,同时还要商议下一步的决策! 众将小心伺候着,几道羊肉立时就上了来。还有几爵的酒,但公子范随口喝了一下,就丢到一边,心情不好,不是浇愁,有的时候喝酒只会愁上加愁愁更愁。见到公子范吃东西,总算是让人放心,至少会吃东西的人**是不会想要再寻死了。现在的公子范给众将们看着,他的腰间已经没有挂代表身份的宝剑,只有一串的玉器。又吃了几口,公子范忽然抬头问:“那些中了箭伤的兵士们怎么样?”苏慢上前,现在也就是他最有资格说话了:“全让末将下令杀了!”公子范一惊:“什么?”苏慢忙道:“前将军息怒,那些兵中的箭俱都是毒箭,我军根本无为治疗,有些狠的剁了手脚,才算是活下来,但射中身体的只有一死!” 公子范又要流泪,他止了心神道:“拿箭来看!”苏慢叫人拿了一把五支箭。公子范看了之后,说了一句:“箭头有毒!”苏慢道:“不止!”他指着这几支箭道:“前将军细看,这几支箭不是一家所出,这支是魏国的箭,魏箭精良,天下无俩,尤以用箭之杆木平直用漆讲究。这支仍是魏国箭支的水准,但木质已经不同,还有这支,这也是魏箭,但箭头的方法改了,木质与上一支还是一样的。这三支箭可以表明,魏国的军工已经进入到了北秦替北秦人制造箭支,还有这种,这是有字样的,上面有‘北秦彭卢纪氏一零六二制’的字样。这当是北秦人自己制造的箭支,最离谱的是这个,这是我赵国的箭!”公子范听前面的话也就算了,听到后面,不由大怒:“你说什么?”苏慢道:“这最后的一种是我赵国的箭!” 公子范一把抓过,他细细看了看,怒道:“卓氏!”果然,箭的尾杆处有着一个“卓”字的字样。赵国和韩国一样,有着很多的铁矿,在过去,两国是一样的,这些铁矿都是由贵族把持的。在这里出现了一个不同。赵国的铁矿是由郭氏和卓氏两家大商来收购冶炼的,制造成农具军器来赚钱,从这个角度上讲,比韩国要好,韩国是把这些铁器少量由国府工匠来冶炼,大多给贵族占去了。可是一切随着国府变法大不同,申不害抄没了贵族的家产,把全国的铁山铁矿收归于国有,一下子,韩国就强大起来了,变得甚至可以说比赵国还强! 可赵国虽然暮气,但郭氏、卓氏到底还算是撑起了整个赵国的军工,算起来,反而是赵国离不开郭氏、卓氏两家。特别是两家时不时的还要搞一点小磨擦,谁都想要灭了另一家。如果灭了另一家,从某种程度上也许是一件好事,但赵侯也不放心让两家合一,这矛盾的重复下,问题越闹越大!可是从赵侯的角度讲,他的确是偏向卓氏一族的。所以公子范的火气更是大!他吼道:“卓氏无耻!我大赵有哪一点对不起他们卓家,竟然私售军器与敌国,用我们赵国的箭射杀我大赵的儿郎,他们卓氏的心让狗吃了吗!”一把将箭支折断,更是飞起一脚,把身前的几案给蹬塌了!残酒洒在地上,没有地毡,酒水全都浸入到土里。 苏慢本来想要说点什么的,但最后没有说。他在自己的心里有疑点,但在这个时候说出来,只怕反而会落不是,再说他是一个军人,只说自己看到的事实,至于这事实后面的东西,自己就算是知道,或者说感觉到了,也没有必要说出来。公子范发了火道:“此事不能罢休,要告诉父侯!”苏慢与众将趁机道:“公子所言甚是!”公子范当即手书一封,写了三支竹简上,着三个飞骑回报赵侯主力大军,然后对苏慢道:“我所见者,天下兵道,北秦骑兵出乎预料,我大赵骑兵少而弱,车慢难追,步军再勇,也跟不上骑兵的速度,北秦有此骑兵,我大赵接下来的征战怕是麻烦大了!几位将军意下如何?”苏慢一针见血:“我大赵需要一支强力的骑兵!”公子范闻弦知雅意:“句注山!”目前,要说足够数量的骑兵,大赵中只有句注山才有,在代郡,有一定的军马,主力还是在句注山,在定阳也有一支万人骑兵,正是这支万人骑兵让魏国不得不放弃中山国的计划,大军回撤到了离石要塞! 所以在目前,赵国上上下下,能够抽调出足够战力和数量的骑兵,只有句注山!但人所共知,那是发配地!赵国把不喜欢的人和官员贵族整族的发配到那里去牧羊,说白了就是给戎胡人抢,哪天给杀了那就算完。当地有威望和权力的是狐族。狐是晋国大姓,这个大族偏偏没落了。可这种没落也仅仅只是指官场上的,只能说这个氏族没有过去庞大的土地田产和贵族封号,而不是说他就没有人了。人才是最重要的,狐族在句注山下开枝散叶,阖族上下怕不有两千余众,正是凭着这庞大的人口,他们才团结了一切在句注山下挺立起来。 第五百七十三章:女相西来 狐氏有三个出处,第一个源于姬姓,出自春秋时期晋国君主给周文王后裔的封地,属于以封邑名称为氏。第二个也源于姬姓,出自上古周朝时期王子狐,属于以先祖名字为氏。据史籍《通志氏族略》中记载:东周时期,周平王姬宜臼有个儿子(一说为孙)叫“狐”,王子狐的的后代就以狐为姓氏,世代相传至今。第三个还是源于姬姓,出自春秋时期晋国大夫大狐容,属于以先祖名字为氏。狐氏发达在晋国。春秋时期晋国大夫狐突的大女儿生一子就是晋文公重耳,重耳放逐在外十九年间,狐突教子辅佐重耳忠贞不二,被逼而死。 重耳功成业就后,为怀念忠贞不渝、大义凛然的外祖父狐突,在梗阳、却波之间的马鞍山下,重整坟茔,隆重安葬外祖父,狐突被誉为三晋名臣。晋国中军车骑将军狐毛,晋国上军之佐狐偃,其它还有狐射姑、狐溱、狐卷子等,由此可见当时兴盛到了什么地步。可以说狐氏一度的是晋国第一世族!可凡事就是这样的,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人前张显,众必非之,枪打早飞的鸟,炮轰当头的卒,出头的橼子总是先烂。郑国第一个和周王室叫板,结果郑庄公后,郑国也就不行了,战国时魏国第一个变法,后来也不过是成了它国借鉴的对象。 狐氏这样的强势,自然不得人喜,最后没落也就成了必然,他们四处分分合合,想要再起的机会,现在分成了多家,有赵狐、魏狐、韩狐、秦狐等等。就目前来说,魏国狐族虽然嫁了个美女到魏宫,可也是于族无益,魏王没有一点要用狐族人当高官的意思,赵狐也是如此,虽然有点兵力,可是却是在句注山下,不入赵国邯郸朝堂。按理说,在目前的情况下,如果赵国勾勾手指,那狐氏一族还不巴巴的过来,可是却不!从狐氏给发配到句注山下,日子过的那叫一个人不如狗。从前的贵族要牧羊,虽说吃肉,却要付出血的代价,一个不小心,就会给戎胡人抢得个一干二净。每年,都会为怎么样过冬而伤透脑筋!特别是族中的老人,天寒地冻,这苦日子是过得没有边了。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狐氏带出了一支和戎胡人一样的骑兵,他们骑着快马,来去如风,有的时候抢戎胡人,有的时候装成戎胡人抢赵人,当然那都是过不下去的情况下。在如此情况,他们训练了一支由狐族子弟为领导的子弟兵,想也是知道,他们怎么可能会给赵国真正的去卖命!只有赵国对不起他们,焉有他们不对不起赵国的。没事的时候,又要征税又要交赋,现在有战事,要他们出兵帮忙,凭什么呀! 事实上现在的狐氏已经成了一个半部族的游牧民族,只要赵国逼得狠了,东西一收,当戎人去,你奈我何,还能真的追到草原里面去吗?所以说么,有兵的是大爷,有了兵,想怎么样都可以,句注山的狐族兵就是狐族的本钱!有了这本钱,狐族兵是听调不听宣,你来发饷给粮,那没有问题,你要安插军将,那是不可能的,想要拉着这支军队去打那些硬骨头的硬仗,更是不可能!古战争伤亡极大,一场战打下来,死一半也是可能的! “关于句注山的大军,我也听父侯说过,但那些人蛮得很,不开化,先前在那里落户的狐氏一族只怕已经成了野蛮人,想要请动他们出兵,怕是难上加难,我大赵也不是真的缺少战马,往多了说十万、八万不可能,但一时应急,我们还是可以拉出三万多匹的!”公子范的口气很大。他说的是战马而不是马,战马是要进行训练的。赵国训马水平一般,但是也够了,事实上,从民间招一下子也就有了,赵国会骑马的多了去。苏慢摇头,公子范也许知道一点打仗的事,但对于细节还是不知道的,他道:“前将军,不是这样说的,一支骑兵,先要有战马,这是一回事,但还要有会骑马的兵,这也不难,难的是这些兵要会打仗,骑上马是一回事,一个人打和一群人打仗可就是两回事了,骑兵一定要进行训练,而北秦兵更有强弓硬弩,不是我们匆匆成立的一支骑兵就可以对抗的,在这一方面,我们当向和戎胡人对抗有经验的句注山赵军请教,不然我们的战事没有成算!” 公子范吃惊的说道:“父侯手里还有大兵无数,我们还有橹盾之物,有此,北秦弓箭伤不到我们大军的!”当两支军面对,有的时候一方会有可能放箭,所以大军团战斗的时候,但凡大国,会带上很多盾牌。在三国里面,曹操和袁绍战斗,两军相对,开始的时候全要用箭互相攒射,袁军用盾挡住了曹军,让曹军士气不好。谋士说我们地方矮,高一点我们射他们的后面,袁军后面还能也有盾牌吗?曹操同意,就建了土台射袁军。袁军果然吃了亏,就建了楼车,让士兵站上去射曹军,曹军没有法子,于是刘晔提出用发石车,击退了敌人來自营楼的攻击。从这里我们可以看到弓箭的不吃重。两军相对,除了相互射射箭,也就是走个过场。因为大军团会带着橹车大盾,把自己军队挡得死死的,你远了射不到敌人,近了反而会让自己也落到敌军的箭中。所以在小说电影里那种一开打箭射不停都是假的。 但这只是一种想当然。公子范虽然知道北秦骑兵的厉害,但还没有注意到骑射的可怕! 苏慢却是知道的,他说道:“大军团战斗,一天到晚提着盾挡着北秦军的弓箭,公子以为可行乎?北秦军不是和我们列阵而射之,而是他们用这种骑兵,左右出击,来回击打,我们的大军团行动慢,动作缓,哪里能追得上他们,但北秦的骑兵却可以从任何地方任意一个点向我军进行主动的射击,就算我军防得了前后,防得了后军,防得了左军,防得了右军,但我们还可以再行走了吗?而敌人要是专门打击我军后面,袭扰我军粮道,这样一来,敌军千多就可以牵制住我军十万人,以此景对敌北秦大军,公子我们还有胜算吗?” 公子范也吃惊了,道:“那当如何是好?”苏慢道:“没有骑兵,不能打仗!”如果是赵侯,苏慢不会这样说,但是公子范,苏慢有救命的恩情,也就不怕了。公子范当下同意,于是他再发信兵,向赵侯报信,要赵侯多征良马,多聚骑兵,同时他要求赵侯从句注山调狐军出战,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当然,公子范也是知道这事八成不能行。赵侯只怕会以为是自己委过的托辞,但这个态度还是要表明的。因为就算是会受到赵侯一时的误会,等赵侯知道了厉害,也就是自己扬眉吐气的时候。而自己什么也不说,虽有一时之好,万一老东西打败了要出气,那他就倒霉了。再说万一请出了句注山的狐族军,那可也不是一件好事么! 在赵军又有援兵到的时候,北秦军却还是一片的平静,又或者说并不平静,只是没有援兵罢了。从生水后方,一块块巨大的石块给开采出来,没事干的赵人上山开石,很快的,几万赵国平民,一天就可以开采上千块的大石。这些大石条进行初步的打磨,主要是用来在生水渡口上建立要塞。北秦伯在这里用的是城堡要塞战术。这个战术是很重要的。古代战争,打下一片地方,想要占住就要筑城!战国的日本,大城没有几座,但是小城堡,却是很多。几块石头一堆,就是一个小城。大约两三个月就可以筑成一个中型城了。一个月也可以筑一个小城。战国时丰臣秀吉那时还叫木下藤吉郎仅用一天一夜就筑起了墨娱城。所以日本人打仗很搞笑的,主要就是围着这些小城打。而城里的驻军一般是几百上千。有的还只有几十人。中国人形容日本战国的前期叫村子打架,一场战斗,有千人就通天了。 但在中国,也是很注重这种城堡战术的。比如在赵国,句注山丢了之后,赵人一边利用呼沱水挡住南下的游骑,一面迅速的在代加大筑城,把代正式从县升级到郡!正是利用代郡,赵人保住了北部的江山,还为日后的收复故土打下了基础!秦朝的时候,始皇攻打匈奴人,由于匈奴人飘乎无定,瞻之在前,呼之在后,让人防不胜防,所以才有了长城计划! 所谓长城计划就是筑城堡,也就是长城,表面上看它是一条防线,但不是的,蒙恬在这里屯驻大军,从长城内进行屯垦,积攒粮草,利用长城为后勤基地,而主动要找匈奴大军进行决战!这是一个积极主动的战术思想。但是可惜,在秦亡后,残余的秦北方军团沦落成了草原的戎族,长城也从反击匈奴的基地而沦落成了为汉人躲匈奴人的一道可耻之墙。从汉时起,中国人就丧失了利用长城主动出击的军事思想,而仅仅以此来当自己的防线,后世儒人一边利用这道墙躲防胡人,一边骂秦始皇修这玩意儿让国人丧失了主动进取的意志!说中国人有了这道长城就放松了边备,没有进取精神。这个说法现代还有大批的“叫兽”这么认为,但却好笑到了极点,就如同一把剑,拿在一个积极的人手里,是要开创局面,扫荡群敌的。但拿在一个胆小的人手里,却是用来自卫的。 中国人自己没有了进攻意识,反过来怪长城消磨了自己的意气,这算怎么回事! 西方人也筑城,新英格兰国王爱德华一世攻打威尔士,他打下威尔士后,就开始了旧城堡的修理和新城堡的修建工程。要塞以最有效的形式增强了防御的威力,它就不仅能防止威尔士人重新夺回所占领地区,也能阻止威尔士人对所占领地区的袭击活动。这样,英格兰人就可以逐渐地让战败者顺从他们的统治,并逐渐在文化上同化他们,直到用较少的兵力就控制这一地区,腾出更多的兵力去入侵并控制另一地区的领土。从三水到西海有一定的距离,但是如果在生水河的渡口这里架一座桥,再修筑一座一定规模的石城要塞,那从此之后,整条三水都会成为北秦的统制地盘!北秦人就可以把整个三水河用来做自己的新边地!而同时,还可以借此向赵人发动新的攻击。目前北秦人抓来的赵人已经没有机会再种田了,养活他们是一个问题,以工代赈自古以来就是最好的方法。他们要修的太多了,赵人不仅要开石筑城,还要筑教堂,修西岸的农庄,在河下游还可以开辟牧场,一下子,生水竟然繁华起来。 食物暂时是够的,一万赵人的尸体已经给打酿好了,为了不浪费,北秦人还发明了一种吃法,他们把赵兵的骨头用火烤焦,然后磨成骨粉,这下骨粉就会成为一种调味料,因为骨粉会有一定的营养和盐份,北秦人在这一点上做到了真正的一点也不浪费。还有那些马肉之类,也没有放过。虽然目前北秦人打了一场战,死了人,但士气却是十分激昂。 为了吓唬赵人,让他们老实听命,北秦人在赵人的面前打理赵兵的人头。赵人的头发会给冼净做成衣被的垫子等填充物,如果是细软的头发,会给拿去织布,然后北秦人支起了大锅,先烧出头骨,以头骨上脱离下的脑肉喂食北秦人的军狗,然后把头骨直接看着做成种种器具,多以杯皿之物为主。这种头骨的杯物在北秦极为受到欢迎!北秦人叫它“天然陶”!还有的会给做成镶嵌物,比如镶嵌在盾上,车上,马上,甲上等等。有的还会串起来作成骷髅项链,赵人看到了之后又惊又惧,老老实实的,就算再铁血的赵人,也不会想成为盘中餐。鼎中骨。如此一来,北秦人可就省了事了。他们一边飞速的下定单,大量的要后方制箭头,一边向赵、韩、魏三国采买。价格当然是低的,毕竟箭支就不是贵器。一金可以购上千支箭,一百万支箭,也不过是要七八万金而已!当然,说只要七八万金也就是北秦人敢说出来! 比如之前公羊大打公子范的军队,前前后后就是三万多支箭这么射出了,后来回收了两万支,可这种在战时的速度未免太过于惊人了。把一场战斗决定在箭支上,魏国也没有那财力!其实在这里,自己造更快更便宜,但是树的限制,北秦伯爱树胜过人,大量无限制的造箭就会大量的毁林,这是北秦伯不能同意的,他宁可多花一点钱(可能有人不了解北秦伯的这种习性,但是北秦伯曾经在新疆待过,他看到古时的新疆是这么的草丰水美土黑林郁,再想想现代的西部,现代的那种大地荒芜千里无林的环境,这种对比产生的心痛是别人无法想象的。)。同时北秦伯也在准备,他早早就下令开始种一批易生的树,比如臭椿、柳树、梧桐、合欢、木芙蓉等,北秦伯还让商人到楚国去找一种团花树,这种树一年能长高三点五米,被称为“奇迹树”。其实要说长得快,要数竹子,北秦虽然也让人种竹子,其实是为了笋子。有一句话叫雨后春笋,在竹林里,那长笋子可叫一个快,种竹子既长得快,又可以得到大量的竹材,可以吃竹笋,还可以用竹来编成器具。土一点的,用竹也能制成简单的竹甲。竹矛之类。戚继光的时候,就有见于明军的长枪给日本人一刀就斩断了,所以用竹代枪,果然比木枪杆要结实多了。 而竹子制成的东西就更多了,如竹夫人(中空、有孔的竹编**用品);竹撞(竹编提盒));竹笥(竹箱);竹笆(竹篱);竹席(竹篾编成的铺垫用具);竹笪(粗竹席);竹笠(竹丝或竹篾编成的笠帽)等。正是竹子生长快的这一个特点让东方人以竹制成竹简来书写,形成了秦汉时鲜明的简牍文明。不过北秦伯想要用竹子制箭,但又觉得竹制的箭支轻了,不如木箭杆使箭飞得远。日本人的弓就是竹杆箭,所以威力很小。不是要害射不死人。 可就算是如此,那还是要时间,北秦时间真是太短了。所以对于箭支,不打大仗不知道,一打起来,北秦伯就见得箭支大量的给搬出来。库存刷刷刷的减少,那叫一个心疼。也就是北秦有钱,不然哪经得起这样花费!现在,又一队后勤队从郁郅城拉来了一批以箭支为主的物资。本来这种事北秦伯是不会出面的,但是与之同来的还有女相王良。 当王良来到的时候,也是吃惊,短短的时间,一座计划之外的城就出现了!她从车上下来,身子晃了一下,身后一个男装女子扶住了她。北秦伯远远看着,忙在马上抽了一下,飞快的过来,跳下马道:“你没事吧!”王良摇摇头道:“坐车久了,身体不当,小毛病……”说着,她让开身子指着那扶住自己的人男装女道:“这位君伯还记得?”北秦伯一眼就认出来了:“哈哈……梅姑姑娘!咦……这是……”梅姑来是一回事,但她突然一来,不用说,是白雪的指使,可是为了什么呢?王良笑了:“还不是你的那位夫人不放心,你一个男人,在外头哪会打理自己的生活,身边是跟着一个女的,但她是那会做家事的人么?君伯现在可不是从前了,您明年就是正式的国君,不能没有自己的威仪,至少也不能苦了自己!” 第五百七十四章:苹果(没有范冰冰) “梅姑姑娘会烹茶,会煮酒(当时的一种饮法,比如米酒,正规喝是要用火温热了吃的,相当于我们现在的一种稀饭!),更是会做一手好茶,洞香春的真正大厨!你夫人可关心你呢!”梅姑的脸有点发红,其实还有一点王良没说,但那是不要说的,就是给北秦伯用来睡的!从白雪把自己贴身的丫头派出来,就可以证明她是真正的上了北秦伯的船,是把自己的一切都交给了北秦伯,不止她自己,还有她的人。正所谓她自己是北秦伯,她的一切也当是北秦伯的。这是古代的一种风气。在中国民歌里,有首《大阪城的姑娘》,里面有一句“你要是嫁人一定要嫁给我,领著你的妹妹,带著百万家财,跟著那马车来……”现在改成了“牵着你的毛驴”。身为一个男人,妹妹成了毛驴,这真是一种无奈,但是没有办法,国家婚姻制度改了,一夫多妻是不行了,想娶姐姐再饶一个妹妹是不可能的,但在从前却就是如此。 在上古的一夫多妻制的时代里,结婚不仅是要姐妹同嫁,还要有更低层次的侍女。白雪的妹妹死了,她现在身边真正亲密的就是这个梅姑,正好北秦伯曾经也对她有心,于是白雪就把她送来了,以示自己不在,但是这个梅姑可以代替自己受宠,也是把夫君绑在自己身边的一种方法。不过白雪并没有那种用意,只是一种习惯。因为水镜的确是不会服侍人。而北秦伯也再不是从前的刘羲,身边没有一个体贴的人随身照顾,那真不似样儿。 北秦伯对此算是一种默认了,他简单的应了一声,看向车队,这里面有北秦新一批达二十万石的粮食,还有一批补给的军器,比如说达到五十六万的箭支。王良看北秦伯看着送来的货单,道:“还是不够!”北秦伯长叹:“第三军团不到,本君怎么放心!”王良沉默一下道:“我会让令狐族和东夷族的两营快点到来,他们装备着长弓硬弩,用的好的话,绝对可以是大用!”北秦伯道:“他们现在有多少人!”王良道:“我想编成五百人,但不行,最后只好每族出三百人,相当于你的一个卫军。对了,你的卫军嘲凤卫是由这两族共同出人组成的!” 北秦伯松了口气道:“算上嘲凤卫,我们有九百长弓手了,如果赵军真的来攻打我们这里,那本君可就真是服他们了!”王良道:“长弓的确是射得快,但准头不足,真的可以大用?” 北秦伯问:“怎么,他们射不准么?”王良道:“你的嘲凤卫我不知道,但是射先营与射声营都是一样的,这种弓的弦太紧了,拉开很费力,想要控制落点,他们还不是很行!”北秦伯想了一下道:“他们可是本君的一张王牌,算了,他们能射成什么样子,总不会射到自己的眼前或是射到身后去吧!”王良失笑道:“那怎么可能,主要是射得远近不一,有的时候射得可达一百步,但有的时候可达六百步。”这里一步相当于半米左右,可能还要小点。 从五十米到三百米以上,这种差距的确是太大了!难怪王良不看好!北秦伯的嘴唇蠕动了两下,最后道:“到时再说吧!”的确,北秦伯是想要用长弓这一武器,但问题在于这种武器一定要长时间的大量训练!不如此不会有效率!一个男孩想要当长弓手,身体健康是一定的,胳膊还要进行大量的训练,三到四成的机会脊椎会扭成麻花,一般来说,一个合格的长弓手大多那胳膊都要和大耳学习,没有猩猩的长臂,哪能轻松自如的拉弓射箭!人说练武,弓马是一定要练的,这马练的是腰马步,弓就是练上身的运气发力!没错,北秦有大量的会射箭并射得很好的箭手,可是问题在于这些人并不是用长弓,他们的弓没有长弓这样大的力。想也是知道,正常的弓是射二十步,好的弓是射五十步,离谱一点的射一百步那就很了不起了,再往上去,那就是弩了。弩可以在射击高手在一百至一百五十步。韩弩可以达到六百步,相当于三百米,这是极限,但箭并不是射得越远威力就越大,所谓强弩之末不能穿缟也。 正是由于此,王良相信弓的作用,但是不用火,仅仅只是用于射,在大军团战斗,那怎么可能!王良又道:“我把第三军团要的那批甲带来了,一共一千副,花了老钱了!”说到这王良满是向往:“真是想看看这支军队的冲锋啊……”北秦伯也觉得激动,不过那还指不上,他道:“第三军团什么时候可以来?”王良立刻道:“十月九日!”北秦伯惊讶道:“怎么这样准?”王良微微一笑:“现在是八月二十四日,赵军正在到来,第三军团多一天的训练也是好,他们会在十月出发到这里,大概要用七到八天的时间,但到达之后,他们还要一天的时间休息!君伯以为如何?”北秦伯道:“赵军是从什么时候出发的,他们大概是什么时候到?” 王良道:“从魏国传回的消息,赵侯从七月时就出兵,但一路很慢,不过不管怎么说,十月也怕是要到了,只是君伯,十月的时候,我们可能要守上一两天,时间算太紧了,我没有把握,有可能赵军在第三军团到后才到,那样我们可以从容应战,也有可能赵军在第三军团到达前才到,那时就会出现赵军先期攻城的情况,误差最多也就是那几天,不过我看……那么快就磊起了城堡,大概是没有问题的,我一直没有机会看大战,这个机会可不能错过!” 北秦伯这才意识到王良其实还是一个兵家,她是注释姜太公兵法的人,这样一个人,一直是做女相,总理全局,处理大大小小的事,虽然也参赞军机大事,可是相反,却是离开了真正的兵道,没时间没机会看打仗。从这里说来距郁郅并不是太远,所以她来了,抓着这个机会。“你要在这里看战争,不是不可以,但是……国府公务怎么办?” “你不是又娶了一个很好的夫人么?我让她替我接手,反正她在财部上的事已经作得很好,白门本来就有很大的计算师,现在她调了几个家人,管得好的很,她只要看看帐目进行一下管理就可以了,既然如此,我就让她多管一点!你不知道我多累!不看这场战争,只怕有一天我会死在案前,却还不能见识到一场真正的战争!”王良说到这里回头:“你有意见么?”北秦伯忧思了一下,回笑道:“既然是白雪,那就容一回儿,你想看打仗就看好了!” 王良“哎呀”一声道:“猗大夫人要做什么都不行,你一点点的把她手上的权力扒光了,虽然最后对付她有我的原因,可是你也太过了吧,怎么是这种两样的态度?竟然对白雪这么大方!”北秦伯微微一笑道:“那可不一样,猗涟私心太重,她要是循私,到时本君就是杀了她也是不能,万一要是把我北秦大好的机密传到了楚国,杀了她都不解恨!可白雪不一样,她是白门的独女……”说到这里北秦伯一叹,显然也是感怀白露之死,不然一对姐妹花放在一张榻上,那得多好玩!幸好的是北秦伯意志坚定,很快的就回复过来说道:“本君娶了她,她的一切就是本君的,白门也就会是本君的,从公,她是替本君做事,从私,她替白门做事也是一样替本君赚钱,你说我何乐而不为呀!”王良摇头:“你就是算计!” 忽然,王良如同变戏法一样拿出了一个发黄的果子,果皮有点发干起皱,果子有点香,看上去是给北秦伯的。北秦伯道:“这个是……”他就手接过,一种许久没有闻到的味道从果子上发出来,这当然不是仙杏黄钟李或别的,而是一只已经有一段时间的苹果!王良道:“这是柰果,你女儿祈连王送来的,她在禺支看到了这种东西,人没有回来,先让人快马急传给你,真是够孝顺的,只是她不知道,这种东西在南方就有,齐国、楚国、魏国也都有,是一种发酸的果子,一般用于祭祀,而不是用来吃的,就连秦国也有,我们秦人是用来做苦酒的,山林里很多,只是不大好吃,要不是硬得要命,就是发酸发涩!” 北秦伯吃了一惊,这下可是真正的吃惊,又酸又涩,什么玩意,还能是苹果吗?闻着味道还不错,真的不是苹果,而是什么柰果吗?他狐疑的道:“你吃了?”王良表现出极为的不屑,道:“我怎么会吃这种东西,有的地方都用它来喂猪,当然,运气好,也的确是会有一些好吃的,但那太难了!也就是山林里的小孩子愿意吃,怎么君伯你喜欢吃这个东西么?” 北秦伯觉得是狼是狗练练再说,是不是苹果吃了再讲,就算是又酸又涩,也要不了人命!当下,北秦伯张开口,啊呜一口咬了一小半,顿了顿,北秦伯觉得虽然不是很美,比不上现代的苹果,但也不至于吃都不能吃。现在苹果有红富士、秦冠、黄元帅、黄香蕉四大品种。 红富士身上有条纹,而且越多的越好,越艳的好吃。秦冠苹果要软一点,软的就是甜的。黄元帅苹果发黄并有麻点,麻点越多越好,轻的比较绵,重的比较脆。黄香蕉苹果和黄元帅很相近。除此之外还有数以千计,分为酒用品种、烹调品种、尾食品种三大类。三类品种的颜色、大小、香味、光滑度(可能还有脆性、风味)等特点均有差别。不少品种含糖较高,中等酸度,丹宁含量很低。苹果除生食外,烹食方法也很多,常用作点心馅,苹果馅烤饼可能是最早的美国式甜尾食。炸苹果常与香肠、猪排等菜肴同食。最早期的欧洲人已食用苹果,并对之进行了改良和选育,但是在中国……中国在战国时已经有了苹果,但却没有对此注意。 所以当时的苹果不是那么的好味,而在西域,这里要说一下,西域并不是热,至少在当时,战国时的西域是很冷的,所以才会有这种优等品质的苹果,味道也会比中原的柰果要好味一些。西域的环境问题是在此后不断的西域大战而造成的,那些战争毁了一丛丛的花草,毁了一片片的林木,毁了当地的生态环境,于是一些西域之路才会那么的荒芜。 北秦伯咬了第二口。王良看着道:“等等,这东西味道如何?你说个一二三,四五六来,好不枉我一路给你拿着带来了!”北秦伯道:“还可以!”王良不信,但又好奇,从袖中又拿出了一个苹果,张口咬下去,不由眉开眼笑道:“真是不错,好味,好味,原来这西域的柰果和我中原的柰果不一样……啊……我明白了,这就是南桔北枳之理吧!”齐相晏子之使楚,楚灵王设宴招待他,少顷,武士三四人,缚一囚从殿下而过。楚灵王速问:“囚何处人?”武士对道:“齐国人。”楚灵王道:“所犯何罪?”武士对答道:“坐盗。”楚灵王乃顾谓晏子说:“齐人何以惯为盗焉?”晏子顿首回:“臣闻‘江南有桔,移之江北,则化而为枳。’所以然者,地土不同也。今齐人生于齐,不为盗,至楚,则为盗,楚之地土使然,于齐何与焉?” 这个故事很有名,王良自然知道。可是北秦伯却不以为然。中原的苹果主要是绵苹果,当时人叫频婆、苹婆、苹果等名。还有一种是坚果。也叫苹婆果,是像核桃一样,外壳坚硬的果实。而现代人吃的都是新品种!北秦伯吃的是一种接近现代苹果的好苹果。北秦伯看王良三口两口吃光了苹果,道:“这种柰果你带来了多少?”王良摆手:“我就带了两个,带多了也好拿么!余下的收在地窖里,你想吃回头再吃好了,不会比我们现在吃的差!”北秦伯不大信,但也不好搜身,道:“那就算了,你传达一条命令,这些柰果要拿出来吃光,然后叫人拿到附近的山坡上去种,要大量的种这种柰果!越多越好,我们要全面推广这种果子,我们要开辟一个大型的柰果林!和我们从前开辟枣林、桃林、杏林、栗子林一样。” 王良没有想到北秦伯这样心急,道:“那好,依你,只是这样你可损失多了!至少要明年才有的吃!不过也许你幸运,你宝贝女儿会再带一批上路,她既然会送上来,就证明她自己喜欢吃,她自己喜欢吃,就证明她有可能带着上路!”说着话,就见到车后有一个人下了车,那人可能想要上前,但是给拉住了,四个北秦士兵挡住了他,拦住了他,但动作还算得上温柔。北秦士兵一向粗野,对人不会有这种态度,看来这是受到了王良的命令。 “那王八蛋想要过来,他是谁?”北秦伯问。王良耸耸肩道:“他一定要见你,我是不想的,但是我想你也许有别的话要说,所以我就让他来了,他是中山国的使者靳虞。怎么样,君伯要不要见见他!”北秦伯道:“现在就见。”说着提步上前。王良急忙跟上。 几个卫兵见到北秦伯和王良,一下子老实起来,垂手而立。靳虞这才站定,先向王良行礼,然后道:“女相大人!”王良顽皮的在北秦伯的披风上擦手上的甜汁,然后道:“你不是要见君伯的么?他可不就是在这里!”靳虞大惊:“啊……北秦伯……外臣有礼!” 北秦伯微微一笑,仔细打量这个靳虞,从外表上看,他一身的中原儒装,头戴高巾士冠、穿右衽交领窄袖衣、腰束绅带、佩带蔽膝,人纹璜玉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君子之风呀!北秦伯抬手:“不用多礼,北秦蔑视一切庸俗的礼法,除非有好处……”这话让靳虞有点难堪。事实上,中山国会文的人并不多,靳虞是其中最出色的一个,让靳虞出使,是因为他了解东方的文明文化,当时东方文化礼仪是最好的,他出使才会不失礼节,可是没有想到北秦伯却是并不在意于此,他直接道:“上次贵使的礼已经很不轻了,怎么,贵使是想要见本君,还是想要向本君告假要回中山?”靳虞没有想到北秦伯这么直接,他忙着施礼,然后道:“君伯现在面临赵人的欺压,想必已经遭到了损失,外臣此来话也不多,君伯既然要直接,外臣也就直接了,只要君伯现在一句话,外臣立时回国,请我主姬武发兵以策应贵国,以我两国相互呼应之力,赵国纵强,也是不能兼而顾之!”他说是这样说,但是北秦伯却是知道,靳虞这样八成还是得到了中山公之前的命令,想着法儿的要和北秦搭上关系! 对于目前来说,北秦并不在意中山,可是中山却要北秦!虽然中山已经达成了目地,可是中山国却在害怕,一旦赵国真的灭了北秦,就有可能再攻打中山! 第五百七十五章:北秦公主不外嫁 “尔见本君手下在起建于城,就觉得本君是要死守了,是不是?”北秦伯面无表情的问着。靳虞不敢大意,忙道:“哪里、哪里,以北秦伯的威能,战无不胜,岂有怕那小小的赵国之理,但目前赵国提师数十万众,纵北秦之强,独力能支,可也是会要付出一定的损失不是,要是与我中山联合,那岂不是益处多多?天下诸侯都瞧不起我中山等这样的新兴之国……”王良突然“噗”的一笑,道:“靳虞大人,话不是这样说的,我北秦的确是新兴之国,想要年资老上一点,也是没有办法,只好寄托于未来,但你们中山也算是新兴吗?我看,是中兴吧!”靳虞的脸一下子就红了。的确,北秦从无到有,这是真的强大起来了。 可是中山不同,在早前中山就存在了,打了很多的胜仗,也牛过一段的时间,当时最离谱的时候,竟然敢和晋国叫板!晋国是什么样的,人所共知,自打晋文公当位以来,晋国就是中原战国中老牌的大国,国力之强,中原霸主,秦亦因晋而不敢霸中原,只能霸西戎!一度的,中山国都给灭亡了。残余的中山人现在重新利用战国中的种种矛盾,艰难的走到了现在,说来说去也就是一个中兴,和新兴却是八竿子也打不着的。北秦伯道:“好了,我们不要在这种小问题上费时间,靳虞大人,你跑到这里来,本君很高兴,但高兴不等于开心!” 什么是高兴,什么是开心,这只是两个意思相近的词,北秦伯在这里胡说八道,他有的时候发了疯,总是会莫名其妙又不知所谓。虽然如此,但是现在他是北秦伯,所以他可以开正常任何人的玩笑,北秦伯道:“你来到了这里表明了你对我北秦的关心,这点本君是很感激,但是话说回来,本君不满意的是你没有听从我们善意的劝说来到了这里,当然,女相大人觉得你有必要来,这样的话,本君就给女相大人点面子,实话说了吧,本君是一个很要强的人,本君自打建国开业以来,没有求过人,没有对不起过人,在这里,本君如果答应了你的要求,请动了中山大军帮忙,这让本君会有一种欠人的感觉,本君不欠人,有句话说的好,出来混的迟早要还!但是我们可以做生意,本君喜欢的是生意,是钱,是好处,你们中山国有什么特产吗?”靳虞怎么会想到天下间当君主的有北秦伯这样子的。北秦伯的这种方式,在后世怕也只有万历皇帝才可以比美了。言必称利,就是要钱!而且还是死要钱! 靳虞吃吃道:“我……我……我中山国……”他结结巴巴,从没有遇到的事情发生在自己的面前,让他有点进退失据。王良女相在边上弹着自己的长指甲道:“中山国的制陶业、木制业、丝麻业、手工业、酿酒业、铜器冶铸和铁器冶铸都很厉害,丝麻织品精美绝伦,纺织、刺绣工艺之精美,品种之丰富,天下少有,若然非是如此,魏、赵、燕、齐四国也不会如狗抢骨头一样争得你死我活,白白费去了不知道多少的钱粮……”靳虞道:“可是……” 王良微笑道:“可是中山国现在正在起筑长城,是不是?中山国的军器也是面临着不足,连绵的战斗,中山国现在缺少很多东西,他们再也拿不出那些东西!如果不是我们北秦的堀起,他们中山只怕又要面临赵军的攻击!”靳虞一副万分的感激道:“对于此点,我主公中山公也是心知肚明的,所以我们中山国……”北秦伯道:“如果说结盟,从哪方面来说,我北秦都要付出多一点,这不是太好吧!”靳虞心里一沉,他意识到北秦不想结盟。 一般来说,结盟是一件绝对的好事。特别是现在这样,一个国家和一个搭不上关系的国家更没有利益的国家结盟,这是一件最好不过的事情。历史上秦国就和楚国结盟,为的就是对付晋国,晋国太强大了,不要小看这个会盟,在历史上,魏国曾一度的成为天下最强的战国,那么它到底有多强呢?那就是,没有任何一个国家可以单独面对魏国的大军!桂陵之战,人所共知,魏军攻赵,那么当时是怎么样的败呢?先是秦国出兵攻打魏国,然后齐国再度出兵,三个国家打魏一个,所庞涓才会有桂陵之败。马陵之战是魏国真正的衰败,但在这里一定要说明,在马陵之战的时候,真正的军事指挥者其实已经不是庞涓了,而是当时的魏王。说来说去,是魏王遥控了老庞,这个战术在桂陵之战前就已经定下来了,庞涓只是按着庙堂上既定的战略进行战斗,结果中了算计,受了连累,不幸的战死了。 从这一连的战事里,我们可以看到,魏国自恃兵强势大,没有与人盟之意,当时就一个韩国和他好,他还去打韩国,结果打仗没有一个帮的。最后失去了天下霸权,不亦悲乎!而秦国,在商鞅变法之后,还巴巴的跑去,和老远的燕国结盟。在诸侯攻打秦国的时候,又和齐国交好。当秦要对付某一国的时候,就会避免与其它的国家结仇,比如秦曾经攻下了韩国的宜阳铁山,但是后来居然愿意放弃! “君伯明鉴!我中山国虽不堪就,但也有子民百万,大军十万呀!与我中山国交好结盟,此百利而无一害也!”靳虞苦苦哀求,做着最后的努力。北秦伯这时发威了,他冷冷的一声哼响,然后道:“结盟就要互派质子,本君上无父老,下之家小只一个刚刚半岁的小女,你是不是要本君把小女派到中山去?”靳虞心中一动,道:“正好,我家少主子成年方二十,正是北秦伯家女之良配!”这话本也不足为奇。虽然北秦伯的女儿刘郁芳现在才半岁多,而中山公的儿子成子二十,可用当时的话说,这的的确确算得上是良配!传说陶朱公和西施拍拖的时候也是四十多,那个时候,他叫正当年,是男人最帅的时候。当时的人长寿,所以陶朱公也的确是年青女子的良人。由于女子易老,所以和自己相距仿佛的男子结合,男子纳妾是一种必然。而男子要老的话,就不一样了,人说老男人会痛人,古人诚不我欺。 在历史上,有很多女子出嫁,讲的是嫁儿子嫁太子,但最后便宜老头子了,可是这就不好吗?显然不是的,她们嫁了老头后,老头会很快的死掉,由于老头对她们痛爱,虽然老,也是勤于耕芸,总有孩子生下来,于是这一个个的都当太后,至少不会给后宫人欺负了。 是故,从理论上来讲,靳虞替中山公之子成子向北秦伯的女儿提婚,是一件再正常也不过的事了!北秦伯的反应十分直接。他说了一句:“我日你嘴!”一把抓着靳虞远远的抛出! “咕咚”一声,靳虞一下子跌到了河里。王良呆了呆,忽然对士兵道:“把人救上来!”见人不动,细眉倒竖道:“快去!”王良发威,众武士只好下去救靳虞。王良回头道:“君伯,你这气太过无益了,就算君伯不想这件婚事,也可以说北秦法令,北秦女不嫁外男,就可以推过了,这般的发火,暴露了君伯的真实性情,这却是大大的不必!”北秦伯也是回过味来,道:“那王八蛋说的太过分了,我女儿才多大,就打我女儿的主意,老子现在就这一个女儿……”王良伸手掩北秦伯的嘴道:“身份,身份,你是君伯,不可做小人恶言!” “本君才不管那些!”北秦伯气唬唬的说。但他还是回复了平静,说话又成了本君。气过后道:“抄光他的钱财,让他滚蛋!给他一封手书,告诉中山姬武,本君只同意和他们通商,其它的事就不必要了!还要本君嫁女为质,吃屎去吧!”王良本想说明,定幼亲也不是什么在不了的事,一个女儿罢了,争霸天下,谁会在意区区一个女儿。不要觉得这种思想怪。在战国时,之前说了,当时的钱币不足,由于钱币不足,还存在着一定的以物易物之法,在这个过程中,女人也成了商品的一部分,久而久之,这样的一种社会风气下,纵然是同族的公族,公府王室之女,也是一种商品,只不过是贵一点罢了!生下儿子替自己打仗,生下女儿替自己找到政治上的盟友同伴,这是一件再正常也不过的事了!不过对于北秦伯不能那样想,北秦伯是与众不同的,不是说他不当自己的女儿是商品,而是他娶了白露、猗涟、月勾等女,人人都怀了孩子,月勾还是两个孩子,但这里面,猗涟害死了其她人,只是让她的女儿生下来了,虽然猗涟再不是东西,可是那女儿是无辜的,北秦伯就这么一个,物以稀为贵,岂有这样随随便便的就拿去草草的和小小中山国为质!嫁给中山国人!这怎么可能! 如果晋国还在,嫁到晋国去还差不多!北秦伯这样想着,不过一瞬间就否决了。因为北秦伯深深的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女人文化!在这个大争之世里,女人虽然从某种程度上说是一种财产,但更是一种实力!重视女人,利用女人,把女人那半边天的作用发挥出来,难道还比不上把女人当成小小的商品来得重要吗?健康的女人生下健康的孩子,有学识的女人会教下出色的孩子,这就是妇女文化。北方胡族从中原抢钱是次要的,他们真正作的是,抢女人,以女人来改善他们那退化的血统。有本书叫《狼图腾》。书中宣扬胡人每隔一段时间利用**侵略等方式对中原进行输血,给中原一种新鲜的尚武精神。其实这是错的。 因为诸如蔡文姬那样知名和不知名的大多数华夏最优秀的女儿给抓到了胡族去,所以真正改良了血统的是胡族。相反,原本优秀的中原人却在这种一次次的输血中,变得低劣下等!只看数据就可以知道,中国人的身体数据严重的不均,有的人身体很好,有的人身体并不好。同样的,在思想道德上,有的人自强有傲骨,有的人软的和一条皱皮的小狗没有区别。有的人给人打了会反击,有的人给人打了会老实的掏钱。有的人有血气,有的人却是软骨头! 为什么人的血统会有高低之分!关键不在于别的,而在于文化!是什么样的文化?是明知识慧的这种文化。在这种文明薰养下,人会得到进化。这种文化积极向上,人就会长得高大挺拔,这种文化是儒家的那种中庸避祸,那人就会低头缩脑!周总理外交时就遇到这种事,外国人说我们西方人走路,昂首挺胸,你们中国人呢,低头弯腰的,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两种文明,儒学的垃圾,古人难道也是这样低头装孙子的样子吗?无可奈何的周总理说你们西方人在下坡,所以身子后仰,我们中国人在上坡,所以头要低。这是无奈中的无奈。 可是在这里,中国人看到这个故事只会去赞叹周总理的急智,其实周总理何尝不想国人走路一个个抬头挺胸!遗憾的是,我们中国人就是如此,文化上的错误,不用文化来改,而是用“背背佳”,“英资带”。这样就算是改变了身体,改得了思想吗?枷锁就算打开了,可是思想还给禁锢着,那又算什么?这样说也许离题远了,但最开始的第一步就是!女人不外嫁!就算不了女人是商品,但一个国家,就不能把女人当商品,至少不可以把本国的女人当商品!从上到下,谁都不行!如果英国人把伊丽莎白嫁出去,比如法国普鲁士什么的,那还有英国的那黄金四十年吗?西方人对女性很残忍,但那是在中世纪,在此之前,直到中世纪之初,女人在日耳曼文化区里一直受到极大的尊重,尤其是那些制药、行医、会读会写的女人。然而,基督教在德国的发展带来了深刻的变化。传教士们认为对女人太尊重不符合基督教教义,女人应该绝对服从于男人。于是社会开始贬低女人,并由此而产生了丑化女人的巫婆形象,被视为“巫婆”的女人也受到迫害,甚至被活活焚化。两位分别叫亨利希和耶科布的修士,还发起了声势浩大的“欧洲巫婆大审判”。他们撰写了《巫婆之锤》,详列了多种识别巫婆的方法。虽有巫婆能逃过大难,将巫术继续流传下去,但其普及程度已相差甚远了。但就算是如此,当文艺复兴开始的时候,女人再次站出来了,她们开始被允许有一定的文化,可以学习,有丰富知识的女性还会得到尊重!而在中国,除了那位太后老佛爷,大多数的女子还是妻妻妾妾,三从四德,三从是听话,四德是无才便是德!生下的孩子也是这样,除了腐儒之学就没有了,一个个人比狗笨。 由此可见,尊重女性,给予她们地位,这对社会绝对是一个良性的发展!若然非是如此,北秦伯何必定下北秦女子不外嫁之法!北秦伯甚至向法院下达了命令式的明令,女子但有外嫁它国男子,国府有责任,对外嫁之男进行任何行为的追杀和私刑!女子的父母要问罪当奴终身!该女也要沦入到贱民中,成为**二十年!王良拉住了北秦伯。 “北秦女子不外嫁!!”北秦伯大吼,他的声音让所有的人都看过来了。那声叫吼惊得人头皮发麻!但也有人心理在笑。虽然一般来说,民众也是把自己家里的女人当成宝,舍不得外嫁,但是没有法律条文,现在北秦伯叫了出来,很多赵民都很开心。王良上前道:“好了、好了,别气了,多大点事啊,现在说了不就行了么,他又不知道我们北秦的法,就算是知道,听过,也不兴人家忘了,你也不想想我们北秦到底有多少法,多得我都不知道有多少,**套小法,小法套更小法,光这婚嫁法就多得要命,岂是人家可以随随便便知道的!” 北秦伯呼出了口气,看着靳虞给打捞上了来,挥手道:“带他下去。”原本好好的,高高兴兴的,双方纵然谈不成话,也不至于翻脸,但是现在却是不同了,北秦伯因为一个嫁女气的发疯!果然,此后正常情况下,竟然没有人敢来北秦提亲。北秦伯一生女儿不少,结果大多给他自己娶了,这说起来是不对的,乱那个,不正当,可是北秦伯在那个时间,已经彻底坠入到了道德的最底层!成了人所共知真正的大妖王!不过那是后话了。 解决了靳虞的问题,北秦伯很是气苦,总算也不是一无是处,他看到了一批人。那些人身上都是蓝色的粗布衣,而不是军服。北秦伯认出来了,这是北秦的工程队!它们大有千人,小有十人。十人可以起屋,千人可以筑城!其它百人左右的大小不一!北秦伯很奇怪道:“这是怎么回事,本君没说我们这里人手不够呀!” 第五百七十六章:粮食大丰收 王良笑着说道:“君伯为什么不看看他们有多少人?”北秦伯一看,果然,人不是很多,大约也就是百多人,如果说一支工程队来了,而却只有百人,在小工地上也就算了,在这个地方,那的确是小多了!要说担任赵民中的指挥,北秦军队里已经有足够的人了。北秦伯明白一二道:“他们是不是有什么东西?”王良拊掌笑道:“君伯就是聪明,实不相瞒,君伯上次说的那种‘水泥’已经给我们弄出来了,国防部确定这种水泥可以进行实用,就把这支隶属于国防部的工程队给派来,君伯,你要不要用水泥?”北秦现在有粘土,也有石灰,石灰掺上粘土就是一种天然水泥。北秦国防部在一次意外中用了北秦最恐怖的刑具,星斗大磨。把一些不值钱比破烂还要不值钱的坏掉的碎陶放进去,研成粉末,掺在天然水泥里,北秦水泥就出来了。这种简单到了离谱的高科技就是这样诞生了!北秦国防部一下子就发财了。 这里要解释一下星斗大磨。这个星斗大磨可不是灭世神器那种玩艺儿。只是一个超大的石磨。这是北秦伯用来自娱的。众所周知,北秦伯残忍变态,其恶毒的程度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那么,这样的一个人,怎么让自己平常看上去如同一个和气春风般的人呢!那就是北秦伯的这种小发明了。星斗大磨就是北秦伯的发明。这个星斗大磨不是用来磨五谷豆子的,而是用来磨人的。北秦伯看过烹人,他对此觉得有点不方便,要立大鼎,要放油水,要放足够的柴禾。哪一样都太慢了。北秦伯更喜欢直接的血腥。他把一些前线押送回来给他解闷的玩具放入磨眼中,用两头大牛带动齿轮组转动星斗大磨。从脚开始,把人的身体彻彻底底的磨成了肉糜,顺便还可以把人体内的血给磨光。这些血肉糜糊是最好的肥料,可以用来上肥或喂军狗。在此,北秦伯很喜欢这件星斗大磨。它样式恢弘而不见阴险,石头的这种大磨,只会越用越好用。在这里要提一下另一种刑具——纽伦堡铁**。但纽伦堡铁**只是所有的铁**中的高级货,制作精良的一种产品。很早以前,就已经有了这种刑具了。在公元前二零五,统治斯巴达的暴君那比斯就会经常会说:“如果我无法说服你,或许我美丽的爱琵加可以。”然后,这个倒霉的家伙就会被领到一个以这个暴君美丽妻子为外型的雕像面前,雕像的双臂上有尖利的刀刃,可以慢慢合拢,受刑者就会在这美丽而又致命的拥抱中被杀死。 北秦伯就有想过要制造这种钢铁**,他甚至有想过抓一批**放在铁**里面把她们的血拿出来学那个匈牙利的女伯爵那样洗澡!相信那一定有种别一样的滋味。当然北秦伯不是要美丽,而是好奇,想要玩玩。因为北秦伯的童年基本没有过玩乐,所以他现在有机会就会想去玩玩。只可以北秦伯已经大了,一般的游戏他是不会去玩的,而他喜欢的却是……在现代社会,北秦伯把这种**压下去了,可是现在北秦伯觉得自己可以小小的释放一下。但是最后北秦伯没有这么做,这是必然的,因为这要很多钱!打造这么一件玩意儿,要铁,要高超的技匠,想来墨家子弟是不会替自己打制这种高级玩具的。北秦伯也不喜欢那种浪费,除非北秦已经富到了有钱都想不到地方花的地步了!那么就做星斗大磨吧! 星斗大磨光用石头就可以做成了,只要石头,花点力气,很容易,正常的石匠都是可以。 然后倒霉蛋就会在这个磨眼里先从脚开始,然后到腿,逐寸逐分的磨断,磨碎,磨成肉糜,血水会“哗哗”的从磨石沟道里流出来,然后北秦伯就会高兴的如同听了一支小夜曲。他的浮燥之心就会平静下来,镇定的沉稳,这就是北秦伯的解闷方法之一。不过墨家还是知道了,他们就用这个法子,把北秦伯的星斗大磨给堂而皇之的拿走! 可怜北秦伯还不知道自己心爱的玩具已经给墨家拿走了,这一点上是得到了王良女相的同意。坦白说王良虽然欣赏北秦伯的才能,但是自己的主子却是这样的一个大变态,王良真是感觉受不了,所以就利用一下墨家,把这个斗给弄走了!就见北秦伯拍手笑道:“那可太好了,有了水泥,本君就可以在这里建一个生水县!”王良知道北秦伯说的是这生水的西岸。于是道:“这里叫生水县,那个城堡呢?”北秦伯道:“就叫无定城!”他狠狠的说道:“这一战结束后,这条河也要改名,就改成无定河。这场大战就叫无定之战。本君要在这里,让赵人知道知道我北秦大军的厉害!誓扫赵奴不顾身,一万貂锦立风尘。可怜无定河边骨,都是敌国梦里人。哈哈哈哈……”王良听着也觉得热血沸腾,不过她问:“为什么叫无定河?” 北秦伯笑着说道:“在此之前,我们有想过大战会是在这里打么?我们会预定好战场么?不是的,我们虽然知道我们要和赵人大战,但我们没有想到战斗会是在这里,既然是在这里,那就叫无定好了,反正不是这里,也有可能是别的地方,我们永远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地方。哈哈……就算是现在我们定下了,也许还会有别的意外发生呢,未知数呀,就叫无定河了!” 其实这条河本就是无定河,这是唐朝诗人陈陶的《陇西行》,不过北秦伯给改了!而且……北秦伯在心里默默的念着,在自己的影响下,中国的未来还会不会有那些寻章摘句的啰嗦东西?诗词歌赋只怕不会有原本历史的那么繁华吧!可北秦伯喜欢!就是要这样! 晚餐开始了。北秦伯从新命名的无定河里抓了十足之多的大虾,也就是大号一点的河虾! 不得不再次说明北秦伯喜欢吃大虾,事实上,北秦伯最想要的就是大号的海鲜龙虾!一条尾巴就可以吃的美美的那种肥尾虾!可惜北秦伯到不了海边,他只能在河边弄点小虾吃!北秦伯用西域的胡麻香、孜然、茱萸等把味道调到十足,用一个大陶盆装着,另只白壶酒壶装着北秦的果酒。北秦伯一边剥着虾壳一边吃着,感觉辣了的时候,抓过酒来就是“嗞”的一口。然后吐着舌头“哈哈”喘气。接下来又开始大吃特吃了起来。 王良却并不是很爱吃虾,她吃的是包子!这是北秦的人肉包子,的确,真正说来,王良有那么一点食人癖,现在的她已经不再忌讳吃人了。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人肉有一种特殊的味道,如果不知道,吃起来会觉得怪怪的,但如果知道,就会觉得难吃。当然,这是心理作用。事实上人肉里面有一种肉酸。这种肉酸每个人吃起来往往都会觉得不一样。有的人觉得那是一种臭,有的人觉得那是一种香,有的人觉得那是一种酸,还有的人觉得那是一种涩。这是觉得不好,觉得好的人会认为这种肉鲜滑、细腻、油水多、味道鲜。而最大的一点是,这种奇特的肉酸会让人吃着吃着,渐渐的迷上这种感觉,最后喜欢并入迷。 世界是很疯狂的,生活在现在的道德社会一听到吃人一定会觉得恶心受不了,但其实也不过尔尔。人也是一种动物,我们人类吃动物,一样也可以吃人。中国从前也有大猩猩的,可还不是给中国人吃光光了么。猩猩算是什么,类人猿的一种,也是一种没有进化完的人类,但人吃起来还不是那样的流利,不过是吃人罢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现在的一些影视作品小提大作,把一种本能现象上升到了道德的地位,那是何等的一种离谱和莫名其妙。 吃过了一痛,北秦伯很高兴,他的心情全由食物而起,然后他问:“我北秦的食物怎么样?”北秦的食物是一个大问题。天下再也没有比食物更重要的事!有了过盛的食物,才有其它!王良听到这里,自然开心,一众人围坐在桌上说笑起来:“我北秦现在有田三千三百万亩,其中菜食有一千二百万亩,三百万亩的田地里种的都是药材,其中放养六百万亩田,种一千二百万亩田,仅五谷我们就可以打八千多万石,啊……我北秦只是一个小国,国民也少,竟然会打下这么多的粮食,一亩地里竟然能有七石粮。我们有一百万的百姓,他们一个人一年大约要十三到十五石的粮吃,吃的话才要一千多万石粮。不过今年百姓种的田太多,放养的田太少,只怕明年不会有这样的丰收了!所以要说粮食,我们足足的!有三百万石要用于酿酒,其余的要磨成面粉或是出售,有一部会成为我们的军粮,所以君伯,食物我们不会再有问题了,而牧畜的变化不大,还有点少了,可还算好,我们在秦国可以大量的收购,我们还可以用粮食来换!经过了初步的计算,就算我们再怎么畅开用粮,到了明年,我们还可以有一千万石以上的粮。”北秦伯点头,笑着说道:“那是当然的,本君一直说保密、保密,就是这个原因!我们北秦种地,一个人用一匹马来拉犁,能耕一百二十亩旱地,至少岁收两万斤粮食。而楚国农业算是好的了,可是一个楚人一个采用牛耕只能耕十二至十三亩水田,岁收米二十至三十石,合稻谷六至八百斤。如此一来,他们的出产怎么和我们北秦相提并论!” 一般来说,一亩田正常打粮两石。这还是南方,在秦国北方,田地不是那么好,有亩田往往也就是一石多点,而且更可怕的是,他们一个人往往有的只有十亩田左右。中国农人怎么说的,十亩地,一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他们一年也就是三十石不到的粮,还要交各种税赋,最后自己手里有十石就要偷笑了。这点粮不仅要自己吃还有一家大小! 之所以如此,关键就是养地。不养地,只是轮回种,那一亩地正常也就是两石,可是如果用了上好的肥料,那就不同了,可以翻两到三倍。彭德怀司令给我们作过实验,一亩地,最大限度是两百多斤粮。也就是七到八石的粮。北秦目前用的田地都是靠近河谷地的上好肥田,用河底泥、地龙、人畜的米田共、动物身上不能吃的骨头之类烧脆了磨成粉一起搅和,那就是最好的肥料!北秦伯让手下的农人在农闲的时候捞河泥,把河道疏通,积下的泥来年就成了肥料。正是这种良性的循环,北秦的农业才可以在短时间里进步成这个样子。要知道三千多万亩田,要耕种仅仅只要二十多万的农夫就可以了!三十万都不到!而在别国,起码要两三百万人!这就是科技带来的生产力。保住马拉曲形犁等等铁器农具秘密,每一年北秦都可以飞速的接近诸国的实力。唯有这种实力,北秦才可以这样的笑傲天下!也唯有如此,北秦这个小小的国家里,一百万的人口中,才会能抽养十万大军!北秦伯现在还想着美事呢,如果能顺利吞下林胡和楼烦,还有周边的那些小部族,北秦会一下子扩大到一百五十万左右吧! 到了那个时候,北秦国才有了真正笑傲整个北方的事力!三万最先进的铁骑天下谁敢当! “不行!”北秦伯忽然说:“我们的这些农田主要是在我们这里,而整个西域还有祈连府因为我们战争的原因,还不能达到自足,看来,想要稳定,我们要给西域输粮!”王良咋舌,道:“君伯,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北秦伯道:“是不容易!”王良道:“简直胡来!从这里到祈连府,路远达千里,我们运一千万石粮,只怕最后仅五十万左右到达祈连府!”这一点看起来不可思议,但如果运粮的人少,那就等于是说,来抢吧,抢到了就发了,可运粮的人多,那人多吃的自然也是多。如此一来,运粮也就成了一种豪情大放送! 北秦伯道:“这样,我们可以在秦国收粮,这样我们也就浪费的起了!”王良哭笑不得,道:“君伯呀,我们打仗吃掉一千万石粮也就算了,可是要是这样丢了,那岂不是蠢的很? “这是暂时的呀!”北秦伯摇头失笑:“本君何尝不知道这很蠢,可是有的时候,人总是要做一些蠢事,祈连府绝对不能有失!哪怕是和赵人打败了,我们也不能丢了祈连府!关键在于我们打禺支时打杀的太凶狠了,现在要回复那里的经济与建设,谈和容易,我们的农令、牧令、县令、法官、基层的军官都不足,要到明年才有可能补到祈连府,所以我要趁我们现在立足不稳的情况下把祈连府安定稳住!的确,我们是要毁灭西域的其它国家,但我们更要稳定祈连府的内部!就从秦国想办法,听说秦国的变法又成功了,今年是不是又是一个大丰收!”王良肯定道:“的确如此,秦国至少可以还宗周一半的粮食!这样看,再有一年,秦国就可以完全的摆脱债务呢!不仅如此,秦国还要留有一定的余粮以防万一呢!” “罢了,我再想办法,花钱就是了,尽可能的向秦国收购多出的粮来……天呐……我们北秦为什么这样富,但还是感觉到穷呢……”王良叫起了撞天屈来!北秦伯说不出话来,因为他总是会在国家有余财的情况下提出更多的花钱方案。有多少钱,北秦伯就要花出多少钱! 一个国家,钱不是存出来富强的,而是花出来富强的。明朝末年,当时的明王朝积累了半个南美巨大的白银,一直到伪清,中国的白银都是多的多的。可是国家的财政却是举步维艰!第一次鸦片战争,中国赔英国赔款二千一百万银元,赔偿美国烟贩二十五万银元。《天津条约》伪清政府赔偿英法两**费各二百万两白银,赔偿英商损失二百万两白银。《北京条约》伪清政府赔英法两国款各增至八百万两白银。《马关条约》伪清政府赔偿日本军费白银二亿两。 当时伪清政府一年的税赋是两千万两白银,这么多钱,伪清政府从哪儿闹钱?老百姓!从这一个侧面也可以证明,中国有钱,但老百姓狗一样愚蠢的把钱封在瓦罐里藏在地下!有钱不花,装穷!结果装着、装着也就真的穷了!钱要快速的流通起来,那才会发挥出钱的作用!正是由此,王良虽然郁闷每年感觉都有钱,可是这钱总是会花光,但明年的钱又会更多! 北秦伯也是感觉得意无比。北秦之所以可以这样发达,进行着这种跳跃式的发展,关键就是北秦用的是纸元。可以这么说,也就是现在这个时候,才可以用纸元,不然的话,老百姓见识一多,谁还会愿意用纸这种便宜的钱币!但是现在却是大不同啊大不同。 第五百七十七章:林胡的冬天要到了 中国缺铜,历朝历代经济稍一发达就产生钱荒。中国还缺银,中国还缺金,最富的齐国因为钱币不足,不得已的拿贝壳作货币。最发达的宋,不得已下,交子出世!可惜当时的纸太普及了,也没有建立健全的纸币发行与保值制度,最后政府可了劲的乱发,交子最后不成钱!也就是说,国府的信用没了。而现在北秦却是可以达成这个效果,正是北秦没有货币不足的危机,也没有带着巨大钱数来回的不方便,更有着种种安全的钱币制度,所以北秦纸元才会这样值钱,让北秦没有一点后顾之忧的发展壮大!北秦伯和王良说了好一会儿,主要是关于战后的问题,虽然赵**队还没有打过来,但北秦伯却是信心十足。 的确,消灭赵军的那一万兵,北秦虽然花费了近千的战力,但这里要有两点说明,北秦真正损失死去的兵不到四百,也就是三百出个头,伤兵却是有不少,可是这些伤兵除了少数是要退出战斗,其余的大部都可以恢复战斗力。另外,赵军的这支一万兵马是赵军精兵中都少有的精兵,是一支绝对的战力!从离石要塞就可以看出来,在魏军这样的一头大老虎的面前,赵军怎么可能安排一支弱军。可以说,如果魏军要打赵国,那皋狼是第一攻击要点。 故而,如这支赵军这样强的兵不是没有,但绝对不会太多。而赵国虽然也开始走上了常备军的军事化道路,可是大多数的士兵还是从农田里征上来的,一打仗,专业的不专业的,什么都上来了,指望目前的赵军有十足强大的战斗力,那是不可能的。再者,北秦军的真正主力还没有到,那支中央军第三军团虽然给拆去了不少的骨干,但骄兵悍将的烙印已经打下,这支军队一旦到达了战场,就会以全新的面貌给赵军最深重的打击!唯一遗憾的是,北秦军还有一些不足的。比如北秦的长弓手不足,北秦的兵力也不足,可是这一切都是次要的。 在北秦伯和王良的心里,胜利已经不再是问题。这正是一种大国的气像。似罗马帝国征战的时候,往往他们的人少,敌军的人多,但战斗的时候,罗马军总是信心十足,也的确是如此,他们以少胜多,多次打败其它国家,最后变成了庞大的罗马帝国。一个国家就是要有这样的信心,虽然北秦的兵力少,但是北秦的甲具足,兵器足,箭支足,马匹足,粮草足,相比赵军,还有什么理由不胜的吗?两人大谈要赵国赔多少战争赔款。战争赔款这个词也是北秦伯提出的,北秦伯这个人现在已经人所共知了,就是个死要钱!他和万历帝一样要钱,和汉灵帝一样要钱,为了钱北秦伯简直是什么都不要,不要面子,不要体统,不要风度。 最后王良女相给北秦伯那贪婪的样子弄得笑了起来,她道:“赵国那么穷,君伯,你一下子让他们拿出两千万的金数来赔偿,这笔钱就是我们北秦或是齐、魏两国也是掏不起的呀!”北秦伯“呵呵”笑着说道:“这一点本君又岂有不知之理,只不过这话又要说回来了,但正所谓漫天要价,落地还钱,我们要的少,他们要还,我们要的多,他们也是要还,索性就疯要一把我们能占多少便宜就占多少便宜!”王良摇头:“我们在赵国的情报投入最大的,我们北秦的情报在赵国的力量相比起来是最强的了,就我们所知,赵国上下都很穷,出了邯郸等一些城,在野外,百姓都是以物易物,他们没有足够的钱币,穷得底掉,君伯向他们要钱,一百万也掏不出的!”北秦伯道:“如果找商人就够了!”王良反问道:“只是找商人可以凑到一百万金,但君伯你提出的可是两千万金呀!”北秦伯道:“妙处就在于此!” 两人说到这里,陈麻进来了,由于女相的到来,所以陈麻等人不敢进入,在外头等着。怎么说北秦伯和女相也是北秦真正的一、二把手,是大小王,二人说话,自然是要保密。可现在陈麻却是进来了,他是有事要报:“鬼车将军来了!”北秦伯怔了怔,道:“你说谁?” “是鬼车将军!”陈麻说。王良笑道:“鬼车将军不是在北方和林胡人战斗么,怎么不奉令就来了?”陈麻说不出话来。女相的这话等于是在问罪!因为鬼车有一个毛病,那就是不大怎么愿意听从命令,他喜战好杀,特别是爱上战场,最爱的是用半角钻云枪扎到人肚子里一转把人的肠子从肚里勾出来,看着敌人悲苦哀号!因为鬼车是一个变态,所以他这样的人才会投向了北秦伯,因为两个人在心理上说,都是有病的。难听点说臭味相投,也就是这个道理了。可也有一点,似这样的精神病,是不可能会喜欢遵循命令。 女相对鬼车不了解,所以会怪罪,但北秦伯却是不介意,道:“来了就来了,正好我们也好要知道一下,北方的战事怎么样了!”王良这才明白原来北方还有战事。在早前,北秦伯就已经定下了,以英飞的第三野战师团和长更的第五野战师团加上刘兴波的中央军第五军团为主,由英飞、长更、刘兴波组成最高三人团独立的负责北方战事。战斗结果如何,到目前来说,都没有什么消息。其实消息不是没有,星斗暗卫已经传回来了,这一切北秦伯是知道的,但是他没有提,也没说,所以就揭过了。对于北秦伯这种包庇鬼车的作法,王良只能无奈的摇头。坦白说她不是很明白北秦伯的这种作法,可军队的真正领导权全都在北秦伯的手里,北秦伯利用军校利用妖教,让军中的高级军官都入教,基层更是一片小妖,所以,别看北秦伯对北秦的政治放手,他真正抓的,是军权!那才是北秦伯当位的真正保证! 一阵风似的起了,鬼车进来,他先向北秦伯行礼,这是鬼车唯一会行礼的规矩!然后向王良女相拱拱手,同时他还给了一个惊讶的表情,显然没有想过女相会在这里。进来的鬼车一身的风尘,衣甲上有一股血腥的臭味,北秦伯却是很喜欢,拿下了头盔,摘去了面具,鬼车的丑脸就出来了。北秦伯忙道:“慢!”随着这个字,鬼车的手止住了,差点就扎到北秦伯身前的那装虾的瓦盆里。鬼车苦脸道:“俺饿了!”北秦伯道:“洗手!来人!”叫来士兵拿过了瓦盆清水,鬼车胡乱的洗手,然后不理亲兵拿过的布巾,随手在自己的披蓬上一擦,这手算是白洗了。北秦伯摇头,一推之下,把剩余的虾都给了鬼车拿去。 鬼车抱过盆,就开始吃了起来,北秦伯又让人给他酒,这个鬼车吃的可凶,和北秦伯不同,他是把虾分开,然后把尾连壳的塞到了自己的嘴里,以牛舌卷草的功夫把虾肉吃了,而把虾壳从嘴里褪下。当真是有点吃鲁西西吃瓜子的本事。那虾壳飞的从嘴里吐出来。北秦伯不由想到了自己小时候吃西瓜,他吃西瓜开始的时候不吐子儿,后来发现不吐子撇大条不舒服,好吃不好拉呀,于是北秦伯就在吃西瓜的时候吐子了,这才算是练成了牛舌卷草功。 王良道:“看来鬼将军是真的饿了!”鬼车边吃边道:“能不饿么,俺听他们几个说,南方有大仗要打,投入兵力达到了三万,这不是和西征一样么,俺不能不参加,就来了!一路风尘呀……这个累……俺就不提了,但吃的却是差……只能啃干肉和硬米团……唔唔……” 鬼车后来竟然哭了起来:“好久没吃这种流热油的肉了……”王良这下算是服了,说的这样狂,居然还可以如此不耽误的吃东西!她道:“要包子吗?人肉的!”鬼车道:“不要……等等……人肉的……我要……来十个笼!”北秦伯哼道:“猪!两笼子!”无怪呼北秦伯骂了。北秦的军粮肉包可不是现代社会的那种小包包,小包子也许味道会好一点,但是一口一个,太不得劲了,北秦军的包子一个就不小了,两三个包子下去,一个大汉也有八成饱,一笼三个包子,鬼车胃再大,两笼到顶了!鬼车哼哼,没把“小器”两个字说出来。 当鬼车好不容易吃完的时候,北秦伯已经下了很多个命令,其中一个是让后方准备一批食物给鬼车的人马。在刚刚的一会儿,北秦伯已经知道鬼车带着他的独立营来了。鬼车的独立营叫奋先营,他总喜欢一马当先的带队冲杀,鬼车就是为了杀而降世的。不要小看鬼车的这一支军马,他们都是人疯子,鬼车狂热的追随者,随着鬼车的一声令下,他们敢冲向任何敌人。同时这些人无不是力大无穷的野人,鬼车只要那些个大力强的人疯子,他就是要和他相似的杀人狂大变态!也是由此,这些人的脾气不是很好,北秦伯也不同意他们住在北秦的国内,这样子他们会把国内闹乱的,而那些军法官却不会给他们面子。在法的这个问题上,北秦伯也是要让步的。也由此,北秦伯下达了关于他们这支独立营的一个独特的命令,他们都是战士,死了也会得到北秦的承认和礼遇,他们的孩子和家人可以生活在北秦国内,但是他们不行,他们只能过这种一天天杀人的生活,除非他们不会杀人,他们老了,不然他们只能在前线!野人就是野人,鬼车也许可以知法守法不乱来,有军法的保护,不会有事,可他的手下就不是那么老实了。可不论怎么样,他们的血腥和战力都是可怕的。故而北秦伯对他们也是很看重,不得不说,他们的到来对这次会战更有一次好处! 一个饱嗝打出,北秦伯立时叫道:“来人,点香!”帐内已经点上了香,但是吃过肉包的人都是知道,肉包好吃,但打嗝难闻,那味道真是让人受不了。比酒嗝还难闻。 好在的是北秦有香,当时的时代制香业已经很先进了。荃芜香、紫述香、都夷香、禺支香、返魂香、千亩香、龟甲香、兜末香、沉光香、沉榆香、蘅芜香、月麟香、龙文香、千步香、九和香、精只香、飞气香、五枝香、雀头香、蓬莱香等等等等,是为诸国之秘也。其中有很多是北秦从禺支国弄来的,不过相比起来,还是禺支国的禺支香好。禺支香大小如卵,烧之辟疫百里,九月不散。北秦伯深喜,关键在于这玩意省料,香上一次,好久不用再上香。 亲卫把禺支香点上,飞快的把这不好的味道给去除了。鬼车没羞没燥的说道:“总算吃顿好的了,女相大人也来了?哈,也是想要看这个热闹,是不是?”王良哼了一声:“是呀,我也是来看热闹的!”鬼车没有在意,说道:“一直以来都说中原强大,现在让他们看看我们北秦的强大!”呼……一股风吹来,似是在配合鬼车的话语。北秦伯笑了:“我们北秦强大是必然,我们北秦也是中原一支,我们强大就是中原强大!你不会说话,就不要说了!” 王良笑道:“如果我们不是中原一支,我们将来进入中原会受到极大的限制,我们占领中原的地盘,也会受到中原人的反抗,鬼车你打仗还行,说话就不动脑了!”鬼车道:“我哪管那些,我只管打仗,我只管杀人!杀人……杀人……哈哈哈哈……一想到赵人大举过来让我们大杀一通,老子开心,哈哈哈哈……”北秦伯提醒他道:“赵军很强的!”鬼车不信:“鸟,骗我,我来的时候问陈麻了,他们才打败了一万赵军!”北秦伯冷冷道:“但我们的兵连死带上也达千人了!”鬼车一惊,道:“那还真有一点本事!”的确,相比北秦军花费微不足道的代价打下了禺支国,打下了西征大战,可死伤的兵却是少得离谱,当时北秦面对的有近十万的西域走廊,五六万北秦与禺支国之间的小国敌军,还有禺支国本国的十万军马。可现在对付的仅仅只是赵军的一万兵!也难怪北秦伯这样认真!但鬼车不会在这种事上费神经,他道:“不怕,我看咱们在建城,一旦这城建好了,我们守就是了,等北方战争结束,我们可以再把三个野战师团和第五军团调来,第五军团的人越来越多了,到时,我们一定可以打败赵人!” 北秦伯笑道:“北方,你说北方,北方的战事现在是不是很顺利?”鬼车点头道:“的确是如此,从五月开始,林胡人就闹什么会盟,他们一直想要搞一个什么所谓的会盟,好推一位盟主出来当大单于,可是林胡那么多的部族,相近实力的就有十七八个,他们躲在林子里,由于君伯的命令,我们不能砍烧树木,所以让他们躲得,但他们主动出来和我们合战,那可不是找死么!在六月中,他们推一个叫什么的当了单于,集合了六七万兵吧,和我们开打,当时楼烦人也来了,我们还有点担心,可是一打之下,全变样了。林胡人打仗,小仗打不过我们,大仗更是可笑,他们只会傻子一样的向我们做集体冲锋,我们三路野战师团,一下子飞骑而出,以箭杀敌,本来我们有点怕箭支不够用,可是仅仅才射了七轮,还不到六万支箭,林胡人就乱成团了,我们再从边锋抄杀,大批的林胡人从马上跌了下来,之后他们就开始败退,比我们赶羊群还要容易,我们之后就开始追击,大约三万林胡人给我们抓了,死了的才六千多!主要是中箭的尖不了,不然真正死的不到两千!看到我们的这一幕,楼烦人立刻就走了,他们拉了五千骑,最后愣是没有敢和我们开战呢!现在,第一野战师团正在休整,不要多久,就会南下,现在的林胡用两个野战师团就够了,林胡已经给我们打下了一半!刘兴波说,到了冬天,林胡人会躲在老林子里,不出来,那时,就是我们冬袭之战的开始!” 王良道:“冬天打仗,刘兴波是不是疯了,就算我们的士兵不怕冷,可是马却冻不得!”北秦伯道:“这一点你不知道,冬天的时候,要看雪,只要雪大,我们就可以打过去!”如果是现在,雪有多大,北秦伯不知道,但是在这个时候,北秦伯深深的知道,人类还没有那种通天的战火,可以大规模的影响天气变化,会让臭氧层减少,所以冬天会如同寻常的一样,下一场风雪漫漫的大雪!雪花那个飘哇!这也是塞外胡人的生活之苦,一场雪下来,戎人的牛马能冻死一半以上,他们只能躲在林中,躲在山里,躲在厚厚的毡房下,躲在可以避风的地方,不能外出,也不可能远行,在这种情况下,林胡人的军事力量几乎已经给废了,北秦人可以轻轻松松的如去邻居家里一样敲门,然后让他们选择死或是投降! 第五百七十八章:月下美人 冬天的雪是很可怕的,一下起来,甚至会有巴掌大的雪片。一出出的雪片这样下来,很快,雪就会变得过人膝,而过人膝,这是再正常也不过的事了,下到齐胸的雪,那是再正常不过的。正是这些雪,才会让北方的这些土地如此的美好,它们滋润了土地,让河流形成,古老的时候,在现在的时候,这里的水是十分的多,到处是林海,到处是河道水流,牧草齐人高,轻轻松松的就可以养出一大片的牛羊。但是就是因为这个雪,雪太可怕了,没有好的避风雪的措施,多少的牛羊,都会给冻死光的。匈奴人打天下,要河套地,就是因为那里可以避开过大的风雪,让牛羊保存下来,所以,在目前来说,草原虽好,难深入矣! 在过去的时候,林胡人躲在老林子里,春到夏放牧,在秋天的时候,去打劫,不然冬天过得会很难过。现在的林胡人刚刚经历了一场史无前例的大败,那么,他们只能缩躲在自己的森林里面,静静的舔食自己的伤口。可惜,他们并不知道北秦人的一惯作风,有机会就死缠打到底,不灭不罢休。因为这些林胡人不知道他们面对的不是北秦普通军团,而是野战师团,之所以叫野战师团,在于北秦的这个兵种,骑兵是野战军,而骑兵的特性就是攻击! 用中原的话说法,步军善于守而骑兵善于攻。汉武帝想要打匈奴,用步军只能守,他才要建立骑兵!戎胡匈奴之所以喜欢入侵,关键就是在于他们的主力兵种就是骑兵!有骑兵而不攻,却要守,那才是个怪。在历史上,当契丹从以骑兵为主变成了一个步军大国的时候,也就是金国堀起的原因!之所以在从前没有趁冬天进攻林胡,就是因为这冬天不利于林胡人也同样不利于北秦人。林胡人的马不能用,北秦人的马也同样不是铁打的!想要解决雪地的行军问题,就要提上议案了。北秦伯回来之后立刻下令把雪橇给制出来了。雪橇是一件很有用的道具,它和溜冰鞋一样,是只要三两天,就可以使用的道具。虽然从使用上说,北秦军队要完全掌握,有点难度,可是冬天太长了,漫长的冬天,正常情况下,会有两个月的时间是雪期,雪会一直到***的时候才会真正的消融。从十一月到十二月就会可能下雪,甚至有的时候,十月天也会,那样的话,北秦至少有三个月的时间,在这时间里,北秦可以用三天的时间学会用雪橇,为了使用这些雪橇,北秦军还用出了军狗。用军狗来运军器物资,用雪橇来行军,这样,北秦军到时就可以上门对林胡人进行最后的问候了! 北秦伯幽幽道:“之后就是楼烦人了!”楼烦是北狄的一支,受周天子所封诸侯,为子爵。但可惜的是,现在已经没有谁人去认了。虽然楼烦国没有足够的文明来支撑他的中原地位,但兵将强悍,善于骑射,不是林胡人那样散乱的战斗。对于他们,北秦只怕要多费一点力。遗憾的是,本来楼烦人可以更好的抗击北秦军,但他们目光短浅,没有在北秦大胜林胡的时候而走,如果他们肯投入战斗,和林胡结成战略的同盟,虽然不会有大的改动,但不得不说,对北秦北方战略的计划还是有一定的影响的。可惜,楼烦人和林胡人有着一定的过节,在林胡人胜了,踩北秦两下子,或者可能会坏一下林胡人的好事,不让林胡人得意。 这样一来,也可以避免林胡人统一而对楼烦造成的压力。楼烦人并不是太在意北秦,却是不知道北秦人已经想要打他们了。北秦伯已经决定,一旦林胡人降了,北秦伯就会把奋先营、射先营、射声营三营派出去,到时配合北秦三支野战军一个步军团整个的灭杀楼烦! 王良幽幽一叹,却是一种轻松写意,她伸了一个懒腰,说道:“先是义渠,然后是禺支国,现在是林胡、楼烦、赵国……之后呢……啊,对了,还有中山国!到了中山国,君伯还想要什么?”北秦伯说道:“谁挡路,就打谁!”王良“啊”了一声,笑道:“看来你还想要打燕国,不过还有一个东胡,你都想要打……哎呀……太多了……太多了……不过也好玩了!”北秦伯也开心,道:“有这样多的对手,那岂不是好么。”王良道:“如果这样的话,我们对赵,是打败他们要赔款,那对燕国呢?”北秦伯道:“燕国……你不觉得这个国家立国的时间太长了么……都六百年……也该灭了……”王良微微一笑。 或许灭国是一件很难的事,当然,灭义渠和灭禺支不同,这两个国家没有太多的城,也没有太多的民力基础,可是中原大国却是不同。在中原,诸强制霸,纷战不休,灭国无数。诸如钟离国、吕国、戚国、谢国、鲍国、唐国、滕国、罗国、毕国、萧国、项国、梁国、纪国、屈国、茅国、芮国、崔国、贾国、杞国、郇国、滑国、芮国、焦国、谷国、宿国、枞国、郜国、黎国、夔国、聂国、应国、毛国、刘国、邓国、冀国……就连曾经第一个站出来和宗周以兵戟相对厮杀的小霸郑国,也给韩国给灭了!所有的那些小国大多都已经灰飞烟灭。 不过随着那些小国给淘汰出去,剩下的都是一些有自己特色的大国。比如现在的七强!此外也有一些小国,比如薛国、宋国、卫国、鲁国等二三十个小国,但都依附在大国之下,灭亡也仅仅只是一个时间问题。现在齐、楚、燕、韩、赵、魏、秦七大强国中,如果说北秦国真正可以灭的,那也就是燕国了,燕国之所以到现在还没有给灭掉,有着多种的原因。 第一,燕国位于北方,从某种程度上说一大半的身子都歪出去了,不在中原。如果不是都下督亢这些地方,还有燕蓟,加上燕国老牌的世族大国,并长期坚持和中原通婚,早就给划到戎狄胡夷的范围去了。比如过去的箕子,大商后裔,中华正统之后,现在谁还当他们是中原人,还不是夷人!正是因为燕国于北,不介入到中原,这种地理上超然的位置让他们避过了中原几次的大战,从而平平安安的一直到现在;第二,燕国一直以来没有变法,虽然说国家没有得到富强,国民大多穷鄙,可国局却是平静的很,除了那些个不开眼的戎胡,一般是不会有什么大的麻烦,在这样的风气下,虽然平庸,但是却得到了长久的存在。也许从这个角度上说,儒家的中庸之道也是有道理的,但是这种国情风茂,能长久的么?还有易水,也成了燕国的屏障。这些的种种,让当时的诸多国家,都奈何不了燕国。赵国倒是有心想要灭杀燕国,但是却有着种种的不利,最大的不利就是他和赵国相对,其次又有中山国给牵制。 可是现在的北秦却是不一样,只要北秦打败了赵国,就可以霸占赵国的北方土地,然后借这个机会吞掉中山国,那样,北秦就可以用庞大强大的骑兵优势向燕国进兵。灭最弱的燕国,那本就不是什么难事,现在的燕国有点名不符实。在历史上,燕国之所以成为一个真正的大国,是因为燕昭王变法,不变法,燕国只是一个小国,一个弱国,一个只有十万兵左右的穷国!北秦国可以灭掉禺支国,也一样可以灭掉这个战争潜力并不大的燕国! 人说一般的人只能看到眼前的事物,聪明的人可以看到十年后的事,而智者,他的眼光会穿过历史的层障,看到未来!历史上的一些聪明人和智者就是利用这一点来装b的。什么先知呀、神人呀、无所不能的天人啦,都是这样子!蒙元的大将郭侃就是因为能看透敌军的布置与埋伏,给手下的人称为神人。诸哥也是一样,给叫成了天人,我们古人叫这些牛人可知前事。如王猛(晋末的一个身上满是虱子的名士。)自号上下可知五百年!当时的北秦符坚就是在他的帮助下成功的统一了北方,但可惜的是王猛一死,他也就玩到头了。 北秦伯不能算是一个智者,可他绝对是一个聪明人。在目前,他虽然在无定城,可是即将到来的赵**兵已经不是北秦伯眼中的对手,打败赵军,只是一个时间问题,并且北秦伯也相信这个时间不会太长。现在,北秦伯的眼睛看到的是中山,是燕国。可惜的是,中山国也好,燕国也好,东胡也罢,那些国家都不知道北秦已经把他们放在战略目标之中! 月色朦胧,夜凉如水,在最早起建的北秦伯居室内,梅姑洗得干干净净等着伺候北秦伯。 原本这间冷石的房间,现在却给布置的很好。北秦伯一步进入,看见的是厚厚的毡毯,发出香气的小香炉,那里面的香让人闻了就感觉舒服,甚至会让北秦伯有点微微的亢奋。好在的是,北秦伯知道这是一种自然搭配的香料,有催情作用,但不会伤人。铺榻也很干净,上面有粗织的花样,一方白色的帛巾放在榻上,它将要证明梅姑的贞节。安邑洞香春之所以是一个文雅的地方而不是娼馆,就在于它有着自己的一套经营。似洞香春这样的地方,不可能没有女色经营,但白圭深深的知道男人的心理,所以他决定,让那些女人自由卖**。 在古时候,**绝对不是一种贬意。在西方,巴比伦王国就出现了**,在汉谟拉比王当政时,神殿里除了男祭司、佣仆、工匠外,还有不少很受人尊敬的女祭司,她们通常来自优裕的家庭;另外,还有居于“神”与“祈祷者”之间服务的“圣职**”,她们的收入是神殿主要的经济来源。这些**被尊敬的称为神女。还能说卖**的**地位低吗?巴比伦当地的妇女在一生中有一次必须去神殿里,坐在那里,将她的身体交给一个陌生的男人……直到有一个男人将银币投在她的裙上,将她带出与他同卧,否则她不准回家……女人没有选择的权利,她一定要和第一个投给她钱的男人一起去。当她和他共卧,尽到了她对女神的职责后,她就可以回家。连普通女性也要有一次当**的义务,可见**的地位了。 中国的**起源于奴隶社会中奴隶主家庭所蓄养的家妓。那时主要是给自己的主人玩,也有主人会把这些女人用来给手下,或者是给自己的朋友玩。但真正上市,用于经营,天下间还是要说到齐国。齐国的时候,管仲设女闾七百,用于正式的卖**,因为当时的贵族上层,每家都有几千的女妓用于自己玩乐,下民无女,很多人闹事,管仲把一部分的女人拿出来,一来解决百姓的生理需要,一来可以赚钱收税。从此,**风行起来了。不过在这个大争的时代,民风开放,想要女人那太容易了,容易到了什么程度?你到乡间,只要你长得不是太过分,那你抱着一个女人,可以自然而然的进行野战,不会有任何问题。高祖刘邦就是给他老子这样操出来的,而他的老子却并不一定就是刘太公。但洞香春对女子进行了培训,让她们知书达礼,会琴棋之术。而她们可以自由的接受别人的追求,当她愿意的时候,就可以进行卖**。有的借此从良。不过,虽然从良,女子仍是在这里工作,在洞香春有钱么。可是在这里面的人选里,梅姑不用。 由于白雪接手的时候,身边可信任的人不多,梅姑是她最亲近的一个侍女。也就是那种日子贴身的。就如猗涟身边的石娘一样。石娘大了,猗涟不好把她推上北秦伯的床,但是白雪却是可以,梅姑其实并不大,和白雪相当,但比她小一点,两人之间的亲密,从某种程度来说,比她的妹妹白露还要亲。做为白雪的陪妾,不是一般人是不行的。 北秦伯大喜,想这个美人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在北秦伯第一次上洞香春的时候,如果不是白露的意外出现,北秦伯要上的女人就是她而不是白露了。可是现在,兜兜转转,小美人又回来了,这让北秦伯想起了当年的记忆,他大笑的过去,先除下足上的木履,把个梅姑一抱,道:“小美人,这回可是送上门了……”梅姑脸红的说不出话来,道:“是小姐叫我来的!”北秦伯在她的屁股上一捏,得意洋洋的说道:“那还不是一样,都是我的人!” 梅姑小声道:“请君伯怜惜……”北秦伯道:“那是不可能的,本君只会痛你,好好的痛你……嘿嘿嘿嘿……”他忽然跳起来,一把推开了窗。梅姑一下子惊叫了起来。外间,月光银白的洒进来。北秦伯回声道:“不要紧,这里是高处,不会有人在外间偷看的!”梅姑却是害羞。想也是正常,古代女子出嫁,都用一种蒙头。这种蒙头是什么?相当于我们现在的盖头,盖头是做什么的,早期就是蒙头。因为女孩害羞,所以在开始的时候,往往会用一块布把自己的眼睛蒙上,然后任男子也就是她们的夫君施为,蒙自己的头,只是一定身份的女子,梅姑算起来只是一个赔妾,是不允许蒙头的,所以在这月光下,她要看着北秦伯享用她的身体。忽然,北秦伯说道:“这是什么味道?好香……”梅姑道:“是容臭……” 北秦伯摇头,竟然把头埋在女孩的胸里,然后道:“酒香,这是酒香……真是好闻,你莫不是酒里捞出的美人?”梅姑大羞,不好意思,她转移话题道:“君伯要喝酒,这里有!”在她的身边就是一只矮几。上面已经放了酒食。古人的**是一种很雅致的东西。说洞房要喝合卺酒,其实就是古代婚礼男女行**的时候,要准备一些小吃食和酒,这两样可以让人补充一下体力和水分,当时的酒可并不是高度酒,能暖胃生津。北秦伯当然喜欢了,他拿过喝了一杯,道:“好酒!”说着,就开始脱自己的衣服。北秦伯的身体变得有点白,这是月光的作用。月光的明亮和夜色配合,会让人在夜里看上去很美,一些小色斑小点会给淡化,而皮肤看上去就会显得光华。所以月下总是让人感觉到浪漫。梅姑自己也脱着自己的衣裳。 可当北秦伯脱得不成体统时,梅姑身上还有很多,北秦伯当下就过来,一一替梅姑解开,顿时,一只小白羊现世了。无论从哪点说,北秦伯也是感觉满意,在这月光下,梅姑的美丽更见清秀。胸上的两点嫣红,腹下柔软的绒毛,还有那醒目性感的小腹肌,特别是,这个女孩有着很美的肚脐。北秦伯意乱情迷,竟然拿着小酒壶倒在梅姑的肚脐里,此后,北秦伯彻底迷恋上了用女人的肚脐作酒杯的恶劣癖好!并且为此建立了臭名昭著的太阳神宫。 (我就是一个知错不改,改了再犯,犯了还犯,死不愧改响当当的一个老实人12!指望我改变我的文风,先砸动关汉卿那粒铜豆子,再来砸我这粒金钢豆!) 第五百七十九章:求兵句注山 太阳神宫是多年之后,北秦伯在贝加尔湖建立的一座行宫,决定建立这座行宫,北秦伯干下了号称人类史上最邪恶最野蛮的惨事。为了占领整个的北方,把后来叫苏联或俄罗斯的整片领土纳入自己的统制下,北秦伯不得不对当地的野人,那些和中原人明显不同的野人进行非人道主义的毁灭。为了让这些人死去,北秦伯把这些男人抓来替他修筑豪华的太阳神宫。前前后后五十万人以上因为这项工程死去,之后北秦伯更是一次性屠杀了五十多万人,仅仅是因为北秦伯要给自己建立一个可以看见无数白骨的所在,他称其为骨海!这座骨海号称有百万以上的人骨,但可能更多,这些人死后,他们的肉成了当时北秦军的军粮,北秦北方军团吃了三年都吃不完,他们的骨给丢在贝加尔湖的边上,水的湖边还有一座人骨的湖! 按理说这座太阳神宫建立的如此惨无人道,那为何反而与女人的肚脐有关系呢?因为这座太阳神宫里有着几座特色的宫。楚国有一个特色的细腰宫,在太阳神宫里,有脐杯宫(妖皇刘羲把肚脐漂亮的女孩放在这里,他喜欢用这里女孩的肚脐来盛酒饮用。)、莲步宫(妖皇刘羲喜欢女子的纤足,当然,是天足,而不是缠足,他常常在这里把玩女子的足脚,甚至会用女子穿着的弓鞋盛酒盛食,以此为乐。)、**宫(人们传说妖皇刘羲喜欢女子谷道多过于前,从这里就可以看出来了,以性的生活方式来看,妖皇刘羲的确是喜欢后门多过前门。)、甘泉宫(妖皇刘羲经常会在此和喜欢的女子欢好,能住在这座宫中的,一般都是他的后妃。)、合欢宫(妖皇刘羲有的时候会选几个女人一起陪他,规模大的时候,他甚至会要上百女子,当然,他是不是可以满足她们,那就是另一回事了。)五大**宫,还有裸游馆(妖皇刘羲喜欢看着女孩们不穿衣服在里面游泳,然后性致勃勃的他就会下水去和诸女同好。)、女刍房(妖皇刘羲会处罚一些女子,也许是她们不听话,他让她们跪行,打扮成犬,并随时**乐。)、大观园(新入宫的女子全都在此,学习知识,知识可以让女孩们更美,然后因她们的特长,进入不同的宫室。)等。为了募集供自己**乐的女子,当时已经自封为妖皇大帝(其意为天帝之下的大帝。)的刘羲下令,要属下的臣民献女,把自己的女儿献入宫中,这位妖皇大帝理性的要求这些女子要自愿才可,不自愿就要处罚其家,每年都有十二岁的小姑娘进入大观园,这里面优秀的女孩最后会成为妖皇大帝的妃子,一年下来,妖皇大帝选的妃子总是很少。 女孩们在大观园里生活三年,会进入到脐杯宫、莲步宫、**宫、甘泉宫、合欢宫等地,她们要在这里面渡过五年,当她们过了二十岁的时候,妖皇大帝就会放她们回去。这些女孩生下的孩子,就会成为妖皇大帝妖斗士。而女孩们回到了自己的家里,会嫁人生子。在开始的时候,没有谁愿意献女,也没有多少愿意自愿入宫的,为了补足这个女子的数目,妖皇刘羲下令进行多个灭国战,以灭国的宗女来填充门面,整个北方的小国因此而给灭杀干净,可长远下去,也不是一个办法,在女性不足的情况下,妖皇刘羲甚至要提前攻打倭国。幸好这时,一件奇妙的事发生了,少数的自愿进宫的女子们在太阳神宫里学习到的性知识,使得她们回到家里嫁人后而大受欢迎,并且年岁的大,她们可以生下健康的孩子,这一点非常重要,从那以后,再也没有人排斥妖皇大帝的这种荒**作法!可无论如何,这里的一切还是那么的黑暗。在妖皇大帝死后,继任的任何皇子都无法忍这种存在,于是他们关闭了太阳神宫。一直到两百年后,这座太阳神宫成了两秦联邦的国家博物馆。(事实的真相是,所有的皇子们都想要在这里面享受,新皇不同意,因为如果同意,就会影响他皇帝的权威,最后吵来吵去,大家都得不到了,最后一起选择了放弃,从此关闭了这座最伟大的艺术性宫。) 不过现在,北秦伯要静静的享受梅姑洁白美丽的身体,并乐此不疲。 相比北秦伯的好运,赵侯就不一样了,他坐在车上,虽然身体向后靠着,但感觉还是不大舒服。可是已经不能享受了,千辛万苦的过了漳水,赵军到达了阳邑,这样的话,赵侯可以得到一个短暂的休息。可是很快的,赵侯就离开了阳邑。因为这是在行军,之前说了,古代行军是一种特别痛苦的事,道路不好,就算是乘车,而且是坐着,那屁股也是好不到哪儿去。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不会太快,军队行得很慢,要照顾到后勤辎重部队。必须承认,哪怕赵国再穷,但赵国也是一个大国,一个大国的战斗,就不能仅仅只是一小部分的人在行动。 大军团作战,没有足够的后勤物资,那就会完蛋。不论多大的军队,一天没吃的,就会受不了,两天没吃的,就会没有力气,三天没有吃的,不要说战斗了,只能在原地想着痛苦。要是四天,五天,那就意味着别人来割你的头,而你没有还手力。想也是知道,笨重的牛车怎么可能走的快,所以这也是古代军队打仗费粮的一个原因。若然非是如此,始皇也不会想着要建立驰道了。现在是秋,田里打上了足够的粮食。在可能的情况下,也就是穷国,他们会在秋天发动战争,因为这个时候有粮。而富国,会选择在夏天进行战争,这样的话,马牛会有一个春天的时间缓和,到了夏天又有全国的存粮,用这批粮发兵,到了秋天,加在一起,可以让战争延长。唯一的问题在于,要延长多久。打小战也就算了,但动用到了十几万,二十万人,那就是一个不小的负担!赵侯虽然心急打赢这一场战争,但却不得不把时间和精力放在行军上,唯一的要求只在于,他期望自己的前锋会打赢,而且算算时间,他的儿子到前方也有段时间了,时间短,不知道会打得怎么样,赵侯想要知道胜利,但却不知道是否就会如他的意愿!毕竟,听说了,北秦军队很强!想到这里,赵侯开始看自己的大军。 在绵延的山道上,赵军分成了三路行军,就算是如此,大军看上去也是一眼望不到边,前前后后,如同一条红色的长龙一样。还有那算得上精美的战车,赵军到底是带了足够的战车,这还是一个战车时代的大争之世,有了战车,想那小小北秦不会有多厉害的吧! 这就是赵侯的失败所在了。在晋末的四大家,知、魏、韩、赵四族中,赵氏一族从来都是大将出身,他们几乎把持了晋国的军职,每一代的赵族都是从戎入伍的,可惜,自知氏绝后,魏国最强,韩国现在也排到了第二,而赵国,却是最末。这是赵国的军队少吗?当然不是的,因为赵国的国力最弱,军粮不足,他们打不起旷日持久的大战。换句话说,和赵军打,拖住了,就是稳赢。所以在后来的历史中,赵军虽然打得很好,但取得的成果却很小,一直到赵武灵王胡服骑射,让赵国的国力上扬,赵国才结结实实的打了漂亮仗。就目前来说,成侯赵种是三家分晋后赵国前期最有为的君主,他曾对燕国和中山国造成巨大压力,几次几乎就要吞灭中山国,可惜的是,赵种太过于自以为是,与周边的国家关系不好。而且赵侯本人的性上也是十分的糟,可以说是激烈褊狭,不善于采纳良谋。太戊午是个极贤明的人,赵侯虽然用他为相,但却并不怎么听得进他的意见,因为赵种的这种态度,才有了和北秦人的这一战!赵种并不知道,这是他一生中最大的败笔!他前期的功绩全毁在这一仗中。 忽然,前方有了一点动静,很快,五大夫(行军大夫的一种,属于文政但从军职。)真勤驱轻车而来,拉着马车转了一个身子,与赵侯的车并驾但落后一点道“君侯,有三公子的军报!”赵侯大喜,道“快快说来!”真勤道“非胜也!”这话很轻,但落在赵侯的耳朵里却犹如晴天霹雳一般,非胜也,那就是失败,打败了,没想到第一仗居然是一个败仗,这当真是情何以堪!好在的是,这句话是压低了声音的,由于真勤是自己驾车来的,所以他的小声,现在来说,只有赵侯、赵侯的御者吕饴和随同的内臣勃让。赵侯下令“停车!” 这就是为国君者之威了,他说 “停”,整支大军都要停下来,但是他说停车,只要自己的车和随后的卫卒们停下就可以了。果然,赵侯的卫卒也都跟着停下来。赵侯急道“前后左右退出百步外!”一众卫军左右让开,除了那埋头行军的赵**队,就只有赵侯和真勤有数几人了。赵侯这才对真勤道“乱言欺君,斩,知否?”真勤道“臣岂有此胆,前将军信报,三发一致,臣为随军大夫,自要查看上报,现在看了,自然是要回答原件,君侯不信,请看签文!”赵侯这才相信,他见真勤真的人袖中取出了签文,那是三支竹简。虽然还没有细看,可是只要不是色盲,就可以看到那竹简上给标明点出的红点,这是急件的标志! 赵侯拿过,想要看,已经要看了,最后还是捏着垂下了手,道“你说!”他委实是没有看的勇气,失败,是怎么样的失败?当初调皋狼将军是有原因的,关键就是他是一个勇将,手下的士兵还不错,可是怎么样得到会是一个败仗!一定是皋狼将军误国!真勤也不敢违逆赵侯的命令,他怎么说就怎么做了,当下就道“皋狼出兵,达万,追击,而无信!吾至而惊,提八千骑出,遇北秦,苦战而败,八千亡半,始知其利,在弓在骑,夫战,吾追不上,彼射不止,箭毒。中者死。是故皋狼以亡焉,而吾守黄河以待,吾军难有克骑者,唯骑克骑也,欲克焉,请发句注山!”这八十八个字翻一下就是,我赵国的皋狼之军出兵,有一万人马,但出击后没有了消息!我到了,提八千骑出访,但是遇上了北秦军,在一番苦战下失败了,八千部众有一半战没,因为如此,我算是知道敌军之利了,为什么那么利,在于他们的弓和骑,也就是骑射,打的时候,我们追不上敌军,而敌军却可以用箭射我们不休止的,箭上有毒。中箭的就立死。所以猜测前方失去了消息的皋狼军怕是以完了,现在我守住了黄河等着,因为我军没有办法对付敌军的骑兵,要想对付只有以骑兵对骑兵,我认为如果要打败敌军,请派出句注山的骑兵。或者说只有句注山下的精骑才可以克制敌军的骑兵! “骑兵,骑兵……小小骑兵他就没有办法了?”赵侯抽出腰间的剑一下子砍在车壁上。 真勤没有说话。赵侯道“带信的士兵呢?”真勤复言“消息太惊人,为防乱军心,所以这是三骑而送,以竹筒包之,士兵不知情,吾收而阅之,不敢声扬,轻车见君,信兵在前。” 赵侯点点头,军队还不知道,对于军队,士气很重要,他道“这个老三,太让吾失望了,说什么敌军的骑射厉害,还一定要本侯发句注山下兵,我十万大军,橹车在前,大盾在后,岂有怕北秦之理!骑射纵利,又当何惧!”真勤道“臣以为,前有皋狼将军之败,一万军竟然没有一点消息,前将军至少带回了一半的军力,所以此非前将军之失也,如果不是前将军之失,那就是敌军的确是如前将军所料的,太过于强大,前将军说了,敌军骑兵,我们追不上,而他们只管向我们放箭,箭上还有毒,此不可小视之,前胡人就是这样对付我军的,我们一直没有办法,真正有对付这些胡骑经验的是那些北地的骑兵,他们有那个本事和经验,前将军提这个建议,是于战有益,所以臣以为君侯可以考虑于此。” 赵侯怒道“岂有此理,吾以十万众,岂有怕敌骑之理,骑射纵可逞凶于一时,却如何奈何我十万大军,我十万大军如若愿意,三万骑也是容易组成,不理会,快速发兵前进!”说着,不理会真勤,大军随行。之后,赵侯的随军仪杖卫军从旁而过。真勤摇了摇头,叹道“不听人言,不从子劝,此战怕是非利也,罢了,君侯不在意,我又何需介怀……” 随着时间的过去,赵军主力到了梗阳。前军不利的消息终于传开了,中将军赵产、裨将军却加、武夷、淡与、成狼、仇倚、东门盛、参将赵须、赵有、赵嵬、郑同、里克、息延、叔羊、荀假、行军司马、射仆大夫、五官将、锋将、牙将一并将出,请赵侯发句注山兵。 赵侯对公子范的前报视而不见,但这些人可没有一个是傻子。一万大军出,没了,这能是小事?公子范大军八千骑,打不过还跑不过吗?还真跑了,八千骑跑了四千,也就是说有四千骑是来不及跑的。骑兵尚且如此,何况大军。现在北秦军明显骑兵强大,没有一支正面可以对抗北秦的骑兵,那这仗还怎么打?所以众将一起逼着赵侯请发句注山军。 赵侯无奈何,他纵再是强硬,但这是三军请愿,他一拖,到了第三天,连后将军芈选也来信劝说,看来是没法子了,赵侯只好依从群臣的意思,草草书了一帛书,以三箭为骨,将帛书包于其上,这就是赵军的三箭快书!这样子,大军才继续起行。赵侯不知道,因为他的这种作法,所以他才不至于过于的下不来。但那都是后话,目前赵侯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他继续了西进之路,心里却实实的憋着一股火,巴不得到前线和北秦打个不休,好一出此气。 大风之下,天气渐渐转凉了,两匹快骑在这风中飞奔,从马鼻处,打着一声声的重息。 忽然,当先的一骑马一下子跌在了地上,却是裂了蹄口。骑上的人是一个布衣男装打扮的女子,她的身手还是可以的,就地打了一个滚儿,没有事,回头一看,马在地上悲鸣,却是再也站不起来了。 “可恶,你这畜牲也来欺我!”男装打扮的女子站了起来,翻手就抽出了剑。后骑过,又拉住马,一男子从马上跳下,他没有劝,只是在一边看着。男装打扮的女子手抖着,半晌没有下手。男子猛的冲上,一把抽出剑来,只见血光乍起,那马就给刺颈而死。男装打扮的女子一下子滩座在地,一副无力失神之感。男子摇了摇头,上前两步道“你太心急了,当知欲速则不达,我们接下来只能更慢,不然,我们到不了句注山。” 第五百八十章:赵国狐氏族 “不行……北秦兵锋强大……我父侯不知情,如果冒冒然的自作主张和北秦军战斗,一定会吃尽无尽的苦楚……损了我大赵的元气……”这女子赫然正是失踪的赵茗。她身边的男子就是曹春初。曹春初道:“我们就不该和北秦敌对,虽然赵是你的国,但以北秦伯的那种力量,不是人力为之的。”赵茗道:“胡说,我说过了,你不要为他所迷,刘羲只是有一点蛮力,他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曹春初道:“那他为大锤所击,何以无事?”赵茗不能回答。 曹春初道:“好了,你想要和他敌对,那就和他敌对好了,也没有什么关系,不过你父侯带着十万大军,就算不胜,也不会太糟吧!”赵茗叹道:“刘羲的确不是一个好人,他也的确是坏事做尽,只是有一点,刘羲这个人十分有才能,当初他可以在短时间里灭了义渠,就能见出其过人的兵法才智,现在他积养三年,对我大赵也是知之甚深,而我大赵对北秦却是所知不详,这样一来,两军相战,我父必会吃尽苦头,他起家之要在于骑,没有一支强力骑兵,我大赵难以保全,所以我们一定要请动句注山的大军……无论如何也要……” 山绵绵,草长长,赵茗与曹春初两人共乘一骑,他们慢慢的走,不敢再快。好在的是这里的草地很松软,他们两个都不是愚蠢的人,知道怎么走。一旦看到地上有狼粪,就会远远绕开。马在这方面的嗅觉十分的灵敏,所以两人只管随着马,向北走。 如果不是两人身上带着搬兵的愿望,那这一路可以说是一段芳香之旅,他们如同精灵一样,在这大自然下疯狂的一起**,每个晚上,都是他们如痴如狂的节日。相信这个世上再也没有哪个人可以如他们两个人这样心灵与**共同的贴近。虽然就草来说,这样人高的草是有杀伤力的,这一点不足为奇,有的蛇在生产的时候,就会跃起来,让草尖在自己的肚子上划过,这样把肚子剖开进行生产。可人却能在草上压出一个平面,反而让草成了地毯。 两个男女剧烈的喘息着,一次次生命的涌动都带来最美妙无穷的感觉。赵茗在北秦伯手上给训出的一身性技巧让曹春初乐此不疲。剑手是要禁欲的,武者也是如此,但是两人现在已经结成了夫妻,那也就不再是要节欲,而是叫水**融。传说有一个大变态,是日本的宝藏院胤荣,他开创了宝藏院流枪术,据说是他观水中之映月而悟得枪术之精仪。 在武道史上,以僧人身份获得最高武名的,就是念阿弥慈恩和胤荣二人。在此前各流各派的武术,概包含剑术与枪术在内,并没有独立以枪术为名的流派。胤荣曾事师者逾四十位之数,其中包括念阿弥慈恩的念流、神道流、上泉信纲、成田大膳大夫、穴泽盛秀等等的名人,曾与柳生宗严一起在上泉伊势守门下学习剑术。此外又收留四处修行的枪术高手大膳大夫盛忠,努力修炼枪术,後来更深研枪术,有一夜于池旁,睹池中之月,得灵感而发明了镰枪,并创立了宝藏院流枪术。他之所以能有这么大的成就,是因为他喜欢把自己的大老二给扎起来,然后叫**在自己面前表演,让自己**,在**中练习枪术,传说他解开大老二时,射出的精可达数丈之远!能在水面上射出一个枪子打出的水花儿。 古人已经在这方面有了研究,黄帝就是痴迷于此,他认为男人在那一瞬间有着大能,但能不能利用,就看自己的意志与毅力了。赵茗曾经是北秦伯的玩物,她深深的知道北秦伯在她身上的种种,如果北秦伯和一般男人一样,发泄完了,就和死狗一样,那赵茗早就可以杀死北秦伯了,可是她知道,北秦伯每每发泄过后,反而是神清气爽,借着这种运动,让自己的精神与**达到了一个调和。在这里我们不得不说一下“人体三节律”。 “人体三节律”“学说”宣称:人体存在着分别以二十三天、二十八天和三十三天为周期的体力、情绪和智力的波动。人在出生那天,这三者的水平都处于临界点,而后分别以各自的速度做上升和下降的交替变化。于是,每个人就都可以用简单的算式算出任何一天这三者的水平,以便适当安排各天的活动。但这种说法虽然是成立的,可却很难以把握。 关键在于一个规律!想要计算出人最高的一线,也就是体力、情绪和智力的最高水平,就要保证自己的生物钟是正常的,但是,在人的一生里,要想保持严格的规则性,而且还不能有个体的差异,谈和容易。如果不能保证,那算起来可就不那么容易了。武术家保养之道,最提倡的就是一个养生之道。我们古时算黄道吉日,也是有这个用意,一些武者比武也要计算自己的最高值!北秦伯研究了黄帝内经,发现了其中的一些御女之道,就是利用性这一特点,在精神高亢的时候,自我的调整自己的三线,牛b的话,让自己每一天都可以达到这样的效果!这就是人的意志意念治疗法。比如说我们现在提到的,有病要保持一个好的心情和坚定的信心!用自己意念的力量来对付这些病。还可以叫做求生**!《电锯惊魂》里的坚锯老头因为一家医疗机构无视了人的求生意志而对这家机构里的人大开杀戒,就是如此。人人都有活下去的**,为了这个**,人可以干下任何可以是奇迹和不可能的事! 赵茗怎么说也是在北秦伯的身边呆过的,对一些事也是了解,她就在教曹春初这样的技术。不得不说古人不是傻子,赵茗牢牢的记住了北秦伯的**要点,这里面最容易感觉到的就是北秦伯的呼吸。呼吸其实就是一种调节。利用呼吸的频率与粗细来调运自己的身体。 正当两个人用这种方法迷醉于**之中的时候,“咩咩咩”的羊叫声响了起来。 赵茗与曹春初举眼望去,一只小羊,天知道这只小羊是怎么走到这儿来的,很快,一声鞭响,羊儿掉头走了。赵茗与曹春初急步错开,两人三下五除二,把自己身上的衣服穿上,一起过去,就见到一个男孩举着鞭儿,和一个小女孩一起驱着羊群。两个小孩子看见了赵茗与曹春初。男孩子一下就把腰间的一把小刀抽出来了,这是一把没锋发旧的小铁片子。赵茗忙着说话:“#¥……¥……#¥—……—¥”这是一连说不清的音节,这不是别的,而是赵国的北地地方土语,中国地大,很多地方的语言都有问题。口语十分严重。一直到解放的时候,国家还有着很严重的地方口语问题。这种毛病是最可恶的。很多所谓的地方主义就是建立在这种地方话上,比如香港台湾的闽越语,福建潮州的俚话。中国目前最大的两个地方。 一个是广州,一个是上海。这两个地方的地方主义十分的强大,广州话和上海话形成了两地的标准,会说广东话的人就是比内地的人吃香,会说上海话的人就是比内地其它人高上一线。上海人瞧不起所有的内地人,北京人除外。广东人也差不多是这样。在这种地方口语的作用下,中央发布了普通话也是……一个难!而且时不时的还要宣扬地方口语,把地方口语当成了一种艺术!这真是一种悲哀!秦始皇最伟大的地方就在于他统一天下,统一文字,统一度量衡。不是他做这一步,后世想要完成统一,谈和容易。文化统一才可以真统一,文化不统一,统一了也会要分裂!目前,赵国也是如此,东方的人和北地的人,口音径不相同。 赵茗是赵国宗室,说的是一口地地道道的流利口语北地俚语,这是通用话。 男孩收了刀,左右看看,然后说:“你们只有两个人!”赵茗道:“当然,我们就两个人,我们不是外胡!”听男孩说的是中原话,虽然口音有点不正,但却可以说出。当下,赵茗就说出了自己的中原话。在话里面,她还故意用上了邯郸口音,这可太容易了,她说本话就可以了。而赵茗说“外胡”,这是一个名词儿,因为赵国国内也有胡,外胡是指如匈奴那样不在赵国国内不受管的胡,是属于劫掠的那种,赵茗这是把自己摘清了。男孩子露出笑,道:“路人……客……家里坐!”赵茗笑道:“我们路过,不打扰你们了!” 男孩点头,拉着边上的女孩,两人赶着羊,一起而行。看着羊群的行动,赵茗道:“我们走!”神清气爽的曹春初道:“喏!”两人上了马,行了一会儿,只见到更多的羊群和马匹,还可以看见一些黑黄的大牛。赵茗不由感叹,这样子,八成是外地迁进来的散户胡人。 男孩和女孩从帐中钻了出来,看向赵茗这里,两人都向此二人招手。赵茗也招手,她对这样的两个孩子自然也没有恶意。只是在这个时候出现了一队赵军士兵。他们的身上有着赵军士兵典型的标志,穷。黄色的军衣,从前是红色的,这是生生洗白的。士兵包着头巾,提着长矛,很快,他们征了一批税,大约是三百只羊,两头牛,还有几个大包! 赵茗策马过去。隐隐的,她听见了一连的哭声。一个男子从里面走出来,他的脸阴着难看。一下子,自己的牛羊少了那么多,等于给抄走了一小半,看见赵茗一行,他反手拿出了一把铜刀,喝道:“哈个事!”男孩站出来:“是路人,是客。”男子哼了一声,回头喝道:“收拾东西!我们准备走人!”赵茗道:“我为刚才的事感觉抱歉,我们赵国不都是这样的。” “别说了,”男子神伤的摇了一下头道:“我们来到这里,是想要度过一个冬天的,但是我没有想到我的到来会让我蒙受比冬天还大的损失,而最要命的是冬天还没有到来!”说着他露出了一个讽刺的笑道:“不过这样也好,反而是方便了我搬家呢。把车赶起来!” 赵茗道:“你们这是要去哪儿?”“东骑……”他说:“我听说那里一般都不征税……我听说他们和赵国打仗……我以为赵国会强大……但我诅咒赵国……给东骑打败!”赵茗只感觉自己的嘴里满是苦涩。她不敢多留,只好和曹春初继续的向前行进。赵国现在把一批批的外族民给逼走,这是对是错?如果是以前,这也许没有什么,但是那是因为没有北秦,可是现在有了北秦,这些散户族已经有了一个堪比赵国更好的选择,他们不要再冒着失去一切的心去赵国了,而是可以选择更开放,对人宽容的北秦国。虽然在那些散户民,在那些牧民的心里,大多数还不了解东骑已经成了北秦,可那里的生活之优越是不用提的。所以,北秦正是用着这样的法子逐步在吸收北方的一切可以容纳的散民,因为这些人不归顺,就要死!牧民男子带着自己的一家到了赵国,以为可以过上一点好日子,但是没有想到又遇上了赵国收税者。 向着呼沱水,赵茗一路而上,终于,看见了句注山的牧民们。有这些牧民的指引,赵茗问清了道路。因为狐族已经成了游牧民,想要维持足够的牛羊,关键就是要游牧,不然一地固定放牧,那就完了,因为固定的放牧只能养活一部分少量的人,而不能让一个大部族丰食无忧。狐族现在已经成了一个大部族。虽然知道狐族在句注山,但如果不知道确切的地点,那还是一个难。 赵茗用一块自己身上所剩不多的美玉,换了一匹算得上不错的马匹,两人用了三天的时候,总算是到了。狐族的大营立在句注山与夏屋山之间的一个山口,这个地方形成两面墙一样的环境,可以很好的把两边的风挡住,甚至可以挡住很大一部分的雪,虽然现在没有风雪,可是却让人安心。当赵茗与曹春初两人到的时候,还看见了很多的给剖开的牛羊。这也是一个方法。冬天的天气冷,动物很娇嫩,一旦遇上了天冷,或病焉,或死焉,损伤极大。 牧人们一般一旦遇上了病畜,第一时间杀了埋起来。只是这是个下下策。因为病畜是不能吃的,所以反不如在冬天来的时候先把那些老瘦的杀了用来吃掉,还不会有什么问题,这样可以使损失降到最低。就见到一张张的兽皮,一块块的兽肉给清理出来。 几个牧民过来,他们高大的身子,手上拿着弓箭,虽然这弓不怎么样,但却也算是不错,这种弓质量不是很好,可却也能用。赵茗一看就知道他们是当过兵的。一个牧民道:“什么人?”赵茗道:“我要见狐戴大人!”立时有牧人张弓搭箭道:“你们是什么人?” “你就说是故人来访就可以了!”赵茗这样说。她小的时候见过狐戴一面,当时狐戴是来要军器的。这是一件可悲的事情,狐族开始有近万人,可是在边地不停的消减,大族变中族,中族变小族。万人大族变得只剩下两三千人。狐族这才得到许可可以结民自保,这等于是自许成军。但在当时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了。秦国的边民不就是如此么。但一支正规的军队从哪儿说都是吞金兽,军队是要钱的,射出的箭要钱,打斗的兵器要钱,一切的一切,包括军粮,没有一样不要钱的。赵侯同意狐族成军自保,但是却不给钱不给粮,其实给钱粮什么的也就算了,最最关键的是,不该连兵器都不给。不给兵器也就算了,人家自己组军,你多少减点税款,结果到好,该收的税一文不少,是多少就要收多少。如果不是一些赵国的官员看到老狐族的面子上,这再一次证明有个大姓的好。所以会少收一点,或者说是正规的收税,不然的话,狐族的生存真是出问题。有的狐族人还叫着回魏国去过日子。 但从赵地的句注山到远处的魏,有着五六百里的路,走一个两个还是可以的,可是迁族,那等于是触怒赵人,赵侯随便一支大军就可以把狐族杀得光光的。所以狐族只能呆在这里。 由于结团自保,自组大军,狐族拉丁起兵,要招兵,没钱可以不花钱,都是穷人,这是好说的,没粮也不要紧,真苦了,到外头去打打猎,杀杀猎,捕捕兔子,那也是可以凑合的。 无论如何,只有一样是省不了的,那就是军器。没有甲不要紧,几张牛皮狼皮就够了。没有兵器,那就太说不过去了,这些兵器十分的重要,打仗别的好说,如北秦,北秦不怕没粮,北秦可以吃人。但是兵器就不一样了,兵器完了,那就很麻烦。最离谱的是,连铁石都是不多了。按理说,赵国再穷,别的不给,但武器多少还是要给的,可惜,赵侯居然拒绝了,反而又白白的敲了一笔钱财。千辛万苦,狐族只得到了这些,后来就绝口不提要钱粮要兵器的事了,反而是一连的和北地的匈奴打了两仗。 第五百八十一章:赵侯打苏慢 由于当时的匈奴吃了秦国的一顿扁,又在北秦边境上吃了苦头,他们小心越过了林胡和楼烦军,而是想着在赵国边境上发一点小财,可惜却是给狐族迎头痛击。失败的匈奴再次回到了北部草原,向着东方而去。凭着这一战,狐族咸鱼翻身,竟然聚拢到了一大批的小部族在他们的旗下,狐旗一立,可得三万大军!并且,狐族开山上的树与石,制成了弓箭,他们就是这样强大起来了。由于狐族的强大,赵人也不可能再如从前一样对他们随意的征税,不得不说,赵与狐族两者之间,这种鸿沟是越来越大了。不过不管怎么说,狐族还是在赵国的治下,如果赵国愿意,拉出两三万大军对付狐族还是没有问题的,狐族如果真的想要翻脸,不得不想想这种可怕的后果。对于现在的狐族来说,他们并不是想着当部族。因为狐族到底是一个大族,现在中原的力量还是那么的强大,没有理由弃中原而就戎胡。 记得小的时候,看见狐戴,他虽然三十多岁,却是十分的苍老。两鬓花白,眉间带皱,眼袋深沉,那却是一个三十壮年。在中原,一个五十的老者怕也不至于此,由之可见,在塞外的生活是何等样的一种残酷!赵茗觉得有点过意不去,但是她是什么办法也没有的,当时的她还仅仅只一个小女孩,狐戴也没有对她多看哪怕那么一眼。没成功的狐戴走出了赵宫。赵茗至今还记得狐戴走出赵宫那带着怨怼的样子。那是怎么样的一种愤恨,赵茗不得而知,但是她知道,赵国对不起狐族。三晋分家,狐族也是三分,其中一支留在魏国,一支进入了赵国,那是对赵国多大的一种忠心,可是这种忠心换回来的,却是不堪! 当赵茗和曹春初给带入到了狐戴的大帐时,狐戴的样子与赵宫时不同了。他看上去显然是更见老了,只是却没有那种在赵宫卑躬屈膝的样子,反而有一种豪放的情怀。胡子发出了灰白色,长长的,虽然这个时候的狐戴四十多,但说他七十都行。他大马金刀的坐在上位,天还没有冷下来,可是他却在身下铺就着毡毯。帐蓬里有一股子苦臭的味道,但这味道很正常,这是奶酸的味儿。狐戴说话了:“你说你是故人,老夫可不记得有你这个故人!” “那是十年之前。”赵茗说的信誓旦旦。“十年之前?”狐戴奇道:“那时你不还是一个小姑娘么?你在哪儿见到老夫的?”赵茗道:“老将军威霸雄姿,岂有会记得我这个小女子的,但是小女子却是还记得老将军的。”狐戴不悦,他有将军号,而无将军之尊,赵国上下谁个当他是将军。“你说你见过老夫,可是你却不说你是谁,不说一切,你这样子,老夫也不好办,你想好了,你若是想要平安无事,只怕不说点真的东西,是没有用的。” 赵茗道:“老将军休要生气,天下谁不知道大赵对不起老将军,但是老将军也不当如此而恨大赵,大赵虽有不是,可到底是国家穷困不是,如果我大赵有魏国之富,又何至于此耶?” 狐戴挥手,不消一会儿,从他的帐中,几个武士径自走出去。狐戴道:“你要说什么快说,若是以为就你们两个想要刺老夫于帐下,却也要小心,老夫人老,可老夫的剑却不老。”赵茗也是知道,老人不是看上去老而就觉得没用。往往这种老东西,他自己不上山,那就说明他还有着足够的暴发力。对于首领来说,这种老头子只要一天不死,那就不可小看。俄罗斯的沙皇,号称为伊凡雷帝的,居然一身风湿性关节炎的情况下还可以把他的儿子活活打死。 “我一路行来,一路看,草深,天蓝,野外有狼,草下有兔,还有一些牧人,有牛有羊,好一派天然景象,如果是看,那的确是赏心悦目,但是,身为狐氏一族,这样的生活下去,还有出路吗?还是说,狐族还想着过这种平静的生活吗?”赵茗笑着说话。狐戴明白了几分,冷声道:“我狐族到底怎么样,不劳姑娘你说这种话,你与邯郸赵氏是什么关系?” “我叫赵茗!但我说了,却希望狐将军忘了这话。”赵茗这样一说,狐戴却是明白了几分。毕竟赵茗也是一位公主,她的失踪在赵国并不是小事,现在这位公主级别的人到了他的地盘上,看来还真是有一点事,不过从这位公主的话里说的很清楚,她不想要自己的事情传扬出去,狐戴相信这里面是有故事的,但他对此并没有多大的兴趣。诚如众所周知的,狐族现在对赵已经有点离心了。这个时代不讲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而是讲你以国士待我,我以国士报之,你对我不好,那我自然也不用太鸟你。所以狐戴很自然的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问了,只是……公主……你此来,就是为了说这些话么?” 赵茗小心的说道:“将军对大赵有怨?”狐戴却是淡然的叹了口气,说道:“过去,我们缺少兵器,粮草,大赵没有对我们伸过手,现在我们挺过来了,别的什么也不求了,只求可以守住这一方静土,别的我们什么也不想管,我们也不会去管。就算是我们想要管,只怕大赵也不会放心我们吧,哼哼,我们弱小的时候,那也就算了,可是我们强大起来,大赵却怕是反而容不下我们。”赵茗趁机说道:“这是自然,老将军风骨,自然是值得敬傲的,虽然身处困境,但却带出了这么一支强军,现在楼烦人也好,林胡人也好,那些来闹事的匈奴人也好,大家都知道了将军的厉害。大赵身处重围之地,自然是要小心的,对于将军这支军兵,不放心是一个必然,但也并非是说不可以让大家有一个好结呆,到时我父侯不会怪罪将军,我大赵还可以得到一支精兵,狐族也可以回归进入邯郸城,这难道不好么?” 狐戴哈哈大笑,道:“小丫头,你当我是傻子么,你是不是要劝我放弃兵权,就此在邯郸里等着死么?”赵茗道:“如果将军进入邯郸,那自是这样的结果,谁让我大赵对不起将军呢,父侯怀疑将军对我大赵心生不满,这也是自然的。可是眼下有一个大好的机会,不知将军愿不愿意把握。”狐戴可不是一个傻子,道:“你是说……赵国攻打北秦?”赵茗心中一动,暗暗吃惊,也不知道狐戴对于北秦到底知道多少。她寻思了一会儿道:“将军知道北秦?” 狐戴不这么说,反问:“你知道。”赵茗道:“略知一二,实不相瞒,我失踪就是因为给北秦掳去,所以吃了无尽的苦楚,对于北秦也算不了了解一二,这一点可是知道的。” 狐戴来了兴趣,笑着说道:“关于北秦,老夫也是知道一些的,听说北秦人战力无双,所向无敌,义渠强大,一年被灭,林胡强大,现在却遭逢大败,赵国要打北秦,老夫乐见于其成。”赵茗道:“将军错了,赵国大军攻打北秦,如果赵军胜了,那就会怪罪到北秦的头上,如果北秦胜了,以北秦现在的虎狼之心,必会吞灭林胡,攻打我大赵,到时,将军又岂能幸免乎?将军可知道北秦军战斗的方法,他们每战都杀戮良多,吃人无算,是一支灭绝人性的军队,不知道将军对于这样的军队是做何想法的。”狐戴奇道:“可老夫听说进入北秦生活安定,甚至减少税赋。”赵茗道:“那不知道将军信乎?”狐戴一滞,的确是如此,北秦的军队如此残暴,北秦的人如此野蛮,要相信北秦的生活制度好,对于狐族这样生活乖僻的部族,是很难以明白的。赵茗紧跟着说道:“所以现在正是机会,赵国要打北秦,将军当派使者,自请随军,在军中立下战功,到了那时,无论如何,我父侯一定会厚赏于将军,到时将军举家就可以回到邯郸,在那样的情况下,狐族回归我大赵政堂,不失上大夫之赏也。” 狐戴道:“只怕还要交出兵权吧。”赵茗道:“将军,鱼与熊掌,不可兼而得之。” 狐戴起身,这时赵茗才发现,老人的身骨是不好的。在他的喝令下,几个武士回到帐中,狐戴道:“你说的事情,老夫不可擅专,还是要与部族商量一二,请两位一个单帐休息。”说罢,就按下了此事。狐戴在这件事上没有说谎,在处理这种事上,他一定要有足够的军力,想要军力,就要和手下的部族商量,狐族自己的本族军兵虽然在这段时间有了一定的发展,可是还不足以一下子撑起这三万大军的数量。狐族自己在这几年里匆匆发展出的人力只有七千兵力,其余不足的部分,主要都是那些小部族拼凑起来的,如果不取得这些人的意见,乱打,是不可能把战斗力提上的。似狐族这样的大军,保家还可以,想要离开自己的地盘,到外地战斗,那就是一个笑话了。这就和宋国一样,大宋国的军力其实并不弱,战斗力也并不是说真的就不行,只看一点,蒙古人打西方,战无不胜,灭夏灭金,都是轻轻松松的。 可是当蒙古灭宋的时候,这时的宋已经不是过去的宋了,而是给金国长期侵略的宋,大宋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死死的支撑,一般人都是比不上的。可怜大宋,其实还是不错的,别看他们儒化的无以复加,可是有钱呀,有钱就好办,所以才可以支持那么久。可惜,先有大辽、西夏、金、蒙古,这些轮着来,也就是大宋了,不然谁盯得住。尤其可怕的是,宋还是尽守的,他不进攻。这就和大商时代,商军在执行兵礼的情况下居然还所向无敌。 如此一来,这种商量也就可想而知了,居然一半以上的部族都是不想出兵。 赵侯却是不想这种事,他只想着战斗,要报仇。漫天的旌旗飘扬,赵侯没有心在蔺县停留,也没有心靠近皋狼。因为在那里有着庞大的魏军,如果因为这种动作惹动了魏军,引起了误会,那可就不好的。所以,在十月二日的时候,赵军中军到达了黄河渡口。 公子范领着赵顺、赵在、肥早、斜届、屈呈、苏慢、仇前一起迎驾。赵侯下了车,趋步上前,对着公子范就是一脚,公子范也就是身体结实,撑了过去,叫道:“儿知罪!”赵侯怒道:“你丢脸!”他发了一会儿火,道:“废物,你来此之前,留守者是谁?”苏慢出例道:“是末将。”赵侯正是要拿他发火,道:“左右拿下。”赵侯的卫军立时出手。苏慢不敢反抗,给狠狠的按在了地上。公子范脸色涨红,要知道苏慢可是他的救命恩人,他上前跪移道:“父侯,苏将军守卫黄河渡,有功无过啊,请父侯……”赵侯拿剑狠狠的抽在公子范的身上。 中将军赵产、裨将军却加、武夷、淡与、成狼、仇倚、东门盛、参将赵须、赵有、赵嵬、郑同、里克、息延、叔羊、荀假、行军司马、射仆大夫、五官将、锋将、牙将一并出例道:“君侯三思!”赵侯大怒道:“主帅失踪,苏慢,本侯问你,可知你上官将军何存何在,生死如何?”苏慢道:“末将不知。”赵侯道:“好一个不知,这种情况下你居然一点也不知道,我大赵要的是无敌勇士,虽战死亦不回头,可是你却守成如狗,自守如此,丢尽了我大赵的军威,失尽了我大赵的颜面,人来,与我重打三十,以儆效尤。”打人军棍,这里是有学问的,十棍才叫以儆效尤,二十棍就叫伤筋动骨了,而三十棍,等于是生死两难莫可知。 眼见苏慢给提了下去,如果照常,打是要打,但要有一个看情的。也就是监工。赵侯现在是摆明了要打死苏慢来稳定军心。这也是很正常的,什么未战而斩将不祥,那都是骗人的,相反,在一场大战前,有的时候往往就是要这个或那个的头来把军心给稳一下子。这有一个学问叫祭旗。有的时候是用敌人的头来祭,有的时候是用自己军队里的人祭,可实在没有人了,那时才会叫来鸡狗猪兽等斩杀,多以牛羊猪为主,此之谓三牲。由于诸多的将军基本是全面的给苏慢求情,反而让赵侯抽不出人来,忽然,眼角一撇,看着了五大夫真勤。 赵侯心中满意,暗想:“还好,算是有一个不人云亦云的。”当下道:“真勤!”真勤立时出列道:“臣在。”赵侯冷声道:“你去监刑,不得寻私!”真勤道:“喏!”返身而去。公子范大惊,想到自己的救命恩人竟然要给活活打死,再看赵侯铁着一张脸,知道事不可违,一怒之下,当真是又急又气,最后一口血竟然喷了出来!边上如赵顺、赵在、肥早、斜届、屈呈一起围上道:“将军,将军……前将军……”赵侯万万想不到会闹得这么大,他可不想这个还算得上有出息的儿子这么早就死了,怎么说也是他的儿子。只把袖子拂个不休,发出大响道:“下去,下去,带这个废物下去!”赵顺、赵在、肥早、斜届、屈呈忙带着兵马下去。 真勤领了命令,来到帐外。不多时,行刑的力士来了,真勤道:“这位可是有功之将,你们打时要小心仔细了!”力士面面相觑,真勤知道他们不敢违逆君意,道:“想不通么?我告诉你们,打死了,可就活不了,君侯下令打,可没有说打死,你们两人打不死,不当大罪,但打死了,而君侯又有需要,你二人还指望有命在吗?”苏慢道:“五大夫……我命不复存,你又何必费这工夫,若是君侯看见我不死,只怕反而害了这两位兄弟。”真勤道:“你莫当我虚言托词,若是我猜之不错,不消一会儿,君侯必要来赦你!”苏慢是将信将疑。而那真勤却是很笃定,对两个力士道:“你们不信?”两个力士自也不是傻人,只得行刑。 但见这两人挥起棍子打得“噼噼叭叭”的直响不停。这却是雷打脆击。表面上看打得凶,听那声音也是吓人,却是给人听的,事实上,都是小心用力,点到即止。当然,间中也要有那么两下重的,同时不老打一处,分散开始,轮着打,这样不至于会打出坏来。就见这一棍子一棍子的落下,打得叫一个飞快。不多时,棍子打完了,苏慢的后背全都破开了。他回过头来,道:“完了?”又对两行刑之人道:“多谢二位。”两人却是不敢接礼。真勤微微一笑,道:“看来,苏将军给打得不轻。”苏慢道:“死不了罢了……”他虽然给手下留情,但这也就是手下留情的效果了,没有当场死掉就是大幸。可要他再如从前一样上战场,那却是不可能了,苏慢觉得不错,这样的一顿打,打完后他走人,也好避开这场他不看好的战争。 (自写这本书来,本书中最大的战争场景就要出来了,至于打得如何,慢慢看吧!前段时间有人说我是老食人,一看我的书,还真是本本如此……老食人在此汗颜,虽然写书如此,但是各位可别学呀,真吃了人可就坏了!再次申明,吃人是不对的!假如真想吃人,没法子,找个地方让雷劈劈看,穿越回到古代,当皇帝,想怎么吃都可以。) 第五百八十二章:大战之前 正当这时,忽然一小将冲来,道:“可打完了,可打完了?”真勤执礼道:“打完了,苏将军重伤,幸而未死。”小将松了一口气,道:“如此好,君侯有令,苏将军虽无功劳,但有苦劳,令苏将军回皋狼代理将军一职,静休养伤。另赐白璧一双,田十顷。”苏慢呆了呆,十顷田也许不多,但也不能算少了,这可以说是少有的一个大手笔,可见赵侯是真的对刚才打苏慢一事而后悔了。那两个行刑者不由嘘声出气。这可真是好险呀! 在古时候,下人往往没有什么地位的保证,特别是一些的士兵,这些小兵上面说杀头就杀头,说整你就整你,你还能有什么办法?封建制度的可怕在于区域的绝对控制。有的封建领主对自己的臣民十分的残暴,甚至会因为下人替他梳头而掉了头发,也会痛打问罪!而更正常的,一些下役者,比如扁鹊,看死了人,也要问罪。古时有三种事情是最可怕的。第一替君主保守秘密,那等于是在说,杀了我吧,死人才可以真正的保守秘密!第二就是替国王或是重要人物修筑坟墓。为了保住坟墓的秘密,杀人活殉是免不了的。在墓修好后,直接的,就会把工匠关进去杀掉,然后再把看护的士兵带到另一个静处,杀掉,之后再把行刑的士兵杀掉,如此才可以算真正的保住了秘密。还有一样,替人办事,包括了替君主治病。最离谱的是,有的时候,这个人明明可以救好,但上面不要其给救好,而是要其死,作为医者,你要看,但是不许给看好了,而看不好,要拿你问罪,因为你没有看好。天下间最荒谬的事也差不多了,相当于美国的第二十二条军规。第二十二条军规规定,如果你完好的话,而想要退出军队,要证明你不能参加战斗,你要提出申请,说自己有病,心理上的病,可如果你提出了申请,那意味着你还可以写申请,你的精神没有出毛病,你还可以参加战斗! 这两个力士如果真的打死了苏慢,赵侯就可能会说:“好啊,我要你们行刑,是要‘以儆效尤’,可你们把人好好的打死了,那就不是‘以儆效尤’,而是‘杀鸡给猴看’,苏慢也算是一个将军,如此暴虐杀将,此小卒可恨,当杀,要斩头!”那样,两个行刑力士的头也就没有了。或者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发往北部边疆,到代国去服无边苦役。那还是可怕。 “多谢大夫救命之恩!”两人齐齐向五大夫真勤行礼。真勤微微一笑,他真正的目的是为了保下苏慢的命,可不是别的什么原因。苏慢道:“真大夫,你是怎么知道……君侯不会杀我的?”真勤微笑道:“那可也不难,我们来了之后,君侯只顾着发火,因为他一路上都是在气,本以为小小北秦手到擒来,多少也可以打败他们,挫一下他们的威风,可是没有想到反而折了自己的羽毛,但君侯虽然气,却也并非是一个瞎子,在将军的地面上,纵是瞎子也可以看出这里的工事,绝对不是几日之功,从公子大人到这里再起工事,是怎么也不可能有这样的进度,由此可见,这一切都是将军的功劳。君侯明白了这一点,也就好说话了。” 苏慢摇头,道:“我为自保而筑墙修城,没有想到反而成了我的保命之术……唉……” 真勤目光一动,道:“保命之术……北秦真那么厉害?”苏慢苦笑:“铁骑强弓,箭如雨下,往来纵横,所向无敌,追之不及,避之难逃,手握万兵,又当如何?姑射将军的才能真大夫不知是不是知道,那可是我大赵铁铛铛的好男儿,可惜……一去不见回……想来已经身故了。”真勤怒道:“杀我大将,当来有报,北秦做下这事,就没有说头吗?” 苏慢摇摇头,道:“北秦人一向不喜语言,当面说话就是一个说降,打前说降,打后说降,但有不降,杀之。我派出快马骑兵去问他们,但他们根本不和我们说话,只要看见有出城者之兵,立即射而杀之!他们的骑兵竟然还配有不少的大弩,很多都是魏弩,还有一部分是他们的弩,两者明显不同,真大夫,我不能再见君侯了,你见君侯,一定要说明此点,北秦不是蛮夷戎胡,而是一个已经和我大赵比肩并且军力庞大的巨人之国,我们不可以粗心,以我大赵目前的兵马,打败北秦胜算不大,除非举国之兵,集三十万大军,再有铁骑相辅,始可灭此朝食。”真勤张目结舌。没有想到苏慢会说出这样的话。他想了想,觉得也是,只是如果真是如此,那就等于是说不要打北秦了。这一点十分浅白。 比如楚国,兵马号称是达到了百万,在目前来说,可以说是最多的,但楚国真正能动用的,也不过二十万多一点。魏国也是五十万大军,可是真正的可以拉出来的大军,也就是二三十万,比楚国多一点,其它诸国,莫不如是。因为这是一个国与国之间纵横捭阖的时代。你不能同时在几个战场上同时开战,如果你全力打一个敌人,那就意味着你把弱点留到别的地方给其它国家随便揍了。若然不是有着这种种的问题,魏国早就灭秦、灭赵、灭韩了。 再如那中山小国,还不是靠着几个大国之间的龃龉左右逢源的生存。中山国先贡于燕,后贡于赵,然后是魏,又求到了齐国的帮助。但是,在赵国绝断了中山国的通魏之路后,中山国妄自尊大,先是不听齐国的劝称王,把唯一真正支持他的齐国得罪了,又攻打燕国,把本来没有事的燕国也给恶了,没了援助,当赵国灭中山的时候,他就是这么给灭了的。如果齐国燕国在旁插手,纵赵武灵王再怎么了不起,他也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灭掉中山国。 苏慢在几个亲信的小兵扶持下回到了自己的军帐里面,不多久,他就收拾一下,轻车简从,只带着几个亲随的士兵,回皋狼了,他回到皋狼之前,先去拜见蔺县的县令蔺丛武。两人在一起聚了三天,把酒话欢,说得兴起,大啼不止。旁人问曰,却不明言。此后,苏慢回到了皋狼,一面招征新兵,一面据城而守,等着消息。仅仅半个月不到的时间,赵侯一阵风似的逃到了皋狼。随行的十多万大军只余下了一两万众,余者或降或散,溃不能成军矣。 回到了中帐,真勤交令。赵侯还好心的问了:“苏慢伤情如何?”真勤答道:“虽未死,半命疫。”赵侯不由得感觉到伤怀。原来在发过了火之后,赵侯巡营,发现营寨错落有致,兵营编排合理,没有什么错处。他带下的大军竟然都驻得下。再看,黄河渡上竟然一下子多出了一座小城,当然是土城,可是看着也不错了,一切都是苏慢的功劳,赵侯深深的知道,自己的儿子就算是有这个心也没有这个意,公子范喜欢打仗,不喜欢土木工程。但他不知道,土木工程这东西,很重要的,在国民党军队里,真正的老牌军,哪一个不是土木工程的高手。 战国时也是一样的,这些安营扎寨的工作,自己也许不喜欢,可是一定要有人做的,没有人做,那可怎么能行。想到了此,赵侯确定一定以及肯定,苏慢是有功的,是有用的,自己不能因为一点点的缺失就打死他,于是赵侯下达了命令,要人追刑。好在的是没有事,这下也算是让他放心了。他再一次把儿子公子范训了一顿,然后认真的问真勤:“北秦真强耶?” 真勤道:“苏将军就算胆小,然姑射将军不会胆小,姑射将军出战不能回,苏将军什么都不知道,自然是要小心谨慎,他修筑此城,以保我前进之基不失,不然,我军光是要想过河,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前将军也与北秦军较量过了,北秦军之强,已经不能再以戎胡视之了,请君侯明断!”赵侯道:“北秦纵强,此战就可以不打了么?”中将军赵产道:“君侯,打是一定要打,但我们不能冒失,我看敌军弓箭厉害,我们当广备大橹大盾,以防万一。” 赵侯拍手道:“赵产将军说的不错,果然不愧是本侯的中将军,心思细腻,北秦军不过弓矣,我们有大橹大盾,挡住他们,再以大战掩杀,何愁其不败?我大军十万众,要是怕了这小小的北秦,此后天下,还有我大赵立足之地吗?”赵侯在这个时候说出了他的心理话。 的确,从真心讲,赵侯也软了,他也后悔了,如果知道北秦是这样的一支精于骑射的国度,赵国根本不会在没有完善的准备下打北秦。用脚趾头想也是明白,一旦得罪了这样的一个国家,那就意味着,在赵国西方每条防线里,都会有北秦的复仇大军,而以北秦这种可怕的战斗力,打败林胡只是时间问题,打败楼烦也是很正常的,在那个时候,赵国要面临的不再是林胡,也不再是楼烦,而是一个拥有上百万部众,愿意的话可以拉起三五十万骑蜂拥而来的大敌,这是一股可以祸灭整个赵国的力量。这意味着,很可能,赵国在北方的领土将会全面的丢失!这意味着,赵人连修长城也是来不及!这是多大的一个灾难! 假如是在宋,或是在清,那种种如和亲呀、交好呀,什么手段甚至岁币都会出来,赵国会不惜一切向北秦买个平安。但能买得来平安么?显然不能。因为说买平安,那是后世腐儒们的说词,想要和平,要有实力。现在赵侯带着十万多的大军,这是一支号称二十万众的大军,在如此巨大的兵力下,如果赵侯因为前方的战事小有失利,拍拍屁股走人了,回去了,向北秦服软了,那他在这个大争之世前期攒下的威名会尽皆而丧,他会给钉在赵氏历代国君的耻辱柱上,一万年也翻不过身。丢脸,没有这样丢脸的。所以目前的赵侯只有选择,小胜而退,也就是说,好歹他都要先打一仗,而且他还要打胜,当然,打一个前所未有的大败仗,那也是可以的,打了那种大败仗后,无论赵国怎么卑躬屈膝也不会有人说什么了。古人对于这些贵族上层人物的受难是有着深深的同情的。勾践之所以可以那么快的回复国力,还不是他大打同情牌。他给夫差拉车,给夫差当马夫,吃夫差的米田共,诸侯都同情他,向他借粮借铜,让越国尽快的回复国力,不然以越之小国。如何可以灭吴。只是,要赵侯学勾践……那可不是一般的难。诸侯虽然在侧面上佩服勾践,但要他们自己做,那还不如去死。 好在的是,无论从哪一点上说,赵侯也不会觉得自己会这么的败。弓箭么,有什么可怕的,备下了橹车不就可以了,再以一批提着大盾的士兵在前面顶着,弓箭再牛b,冲上去就可以杀光他们了。至于说到骑兵,不理他们,骑兵不是战争的主流。由于当时的骑兵不具备冲击力,对,就是冲击力,骑兵不能冲阵,光光的马背会让骑兵第一时间从马上滑下来。 这就是要点,在当时,战车可以冲阵,而骑兵不能北秦的确是有庞大的骑兵,但北秦伯却无意于拿骑兵去冲阵。那样的损失太大了。所以赵国还是以战车真正的王牌。打仗么,还不是要冲锋陷阵!不然那还怎么体现战争的威力。决定了要打,那就要准备。 赵军当夜就开始,他们采伐大木,制成了云梯、大盾、橹车、冲车等物。所谓人多力量大,这本就不是什么难的事,自打鲁班发明了云梯,这玩意已经风行天下,谁不会制造这种东西,赵侯觉得,北秦军不会敢于和自己打正面的野战,所以他要求也把这个做了。当一切完好,赵军一共制作了两百架云梯、三万大盾,两千部橹车。这里要说一下,这并不是《满城尽带黄金甲》里的那种高级橹车,而是用木做的支架然后蒙上了牛皮。这玩意做起来容易而且省钱,推动起来也不会费什么力气。赵侯再一次的表现了他对胜利的那种渴望,仅仅三天,当后军到达后,赵侯甚至没有理会后军是不是要休息,就拔起帅旗,大军出征。 赵军飞快的要渴求一战,北秦这边却是风平浪静。事实上,北秦伯正在写小说!北秦伯写小说不是第一回了,但是现在他写的并不是真正的小说,而是给报纸的时文,写的也就是战争中的东西,他赫然是在写目前的大战!这些时文,每次都会最快的发回到郁郅,然后排版刊印。并且,很快的就培养出了一大批的读者。老百姓们喜欢看,他们特别爱瞧这玩意。 北秦伯的文笔好,写东西跌宕起伏,但真正的军事专家一看就知道是假的。不过正如前文说过了,老百姓是很傻的,那些没有上过战场的文人学士也不会在意这些,他们也就是看一个八卦乐子,这一点和我们现在人爱看明星的小道消息是一样的。在北秦伯的笔下,赵军正在发动第n次进攻,反正后方的百姓不会知道前方的战事,北秦伯想怎么写就怎么写。 他写赵军堀道攻城,北秦军反堀破之,然后北秦军草人借箭,两军在城头反复的争战杀伐,血与青天下飞舞,尸伴黄土而眠。王良每每处理完了公务,就会来看北秦伯胡编乱造。 甚至,北秦伯还写了一些经典的将对将单挑,拖刀背射,暗器打脸。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北秦伯自己都觉得不大信了,他开始觉得言穷词尽,所以放缓了进度。最后,他决定让别人替他续写,当然,写什么东西都可以,就是不要说实话。在写作的过程中,不能提己方军力的数字,兵种,武器等,也不能提什么城,大小,实际,让一切蒙太奇(蒙你不要太奇怪。),正当北秦伯穷于应付这些文章的时候,王良从外间进来了。 “郁郅城来信!”王良道:“大事……”北秦伯抬头,小事王良不会来请示自己,如果是大事,很多大事她也会自己拿出主意,除非是一些比较重要的事情。北秦伯道:“是什么事?”可能是有了梅姑在侧,北秦伯的生活越发的美好,满面红光,精神焕发。王良直言道:“一些附秦的小部族还有其它的戎族都向我们表示依附,要向我们纳贡,君伯的意见是……” 北秦伯想了一下,道:“秦国的不管,要向我北秦纳贡,不能同意,但是我们可以加强商业往来。至于那些请附的小部族,拒绝!要么无条件服从我们,我们会给他们一点好处,要想打着在我们的手下休养生息,那是做梦!不能绝对控制,就全都去死!不,当奴!我们要奴隶!这次胜了赵国,就可以看看会有多少俘虏可以用。” 第五百八十三章:战前巡阅 王良道:“可是我们现在正在打仗,一下子动用了这么多的兵,如果那些小部族联合起来,也会有两三万的人马,会不会对我们有影响?”北秦伯惊醒道:“你说的对,就是这样,从附近调一支兵马来,我们准备好了,才给他们下达命令!”王良摇头:“你真阴险!”北秦伯哈哈大笑起来。过了一会,北秦伯道:“我军第三军团还没到?”王良道:“已经出发了,但要时间,听说赵军也快到了,和我们算到的一样,我们会有大约一到三天的空期,要不要传令让骑兵去袭扰赵军,来换取时间?”北秦伯在心里算了一下,道:“不,按兵不动,赵军不到我们的面前,我们不出手!如果我们出手,赵军就会小心,但我们不出手,赵军就会大胆放心,听说赵侯这个人很急臊,如果不出所料,那么他就会冒冒失失的向我们进行攻击,到时,他会压上全部的兵力,我们的胜利才可以得到最大化!” 王良想了一下道:“的确如此,如果我们打败了赵军,让赵军警惕起来,那他们就会小心翼翼,如此一来,赵军就会节节后退,一场战就会打长了,那时迟则生变,反而对我军不好,我北秦太年青了,打得起快战,打不了慢战,和赵国这样的大国打,拖下去会让我们一下子陷进去。说到底,赵国看上去穷,但是他经得起拖!”北秦伯道:“就是这样,如果我们打败了赵军一两万人,三五万人,可赵国仍是可以回到后方,调出其它地方的兵力,还可以在国内征招兵马,和我们继续打下去,而我们目前可以动用的兵力,已经到顶了,就算是我们可以即时把北方的骑兵调下来,也会有很大的影响!”说到这里,北秦伯说道:“对了等林胡人给我们收复了,我们就以林胡人为基础,组建第十八野战军团!这样,我们就可以再多一个骑兵团……”王良一语道破:“那我们的军事预算岂不是要超出了?” 北秦伯道:“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好在我们有钱,花就是了!”王良苦笑:“那就花吧,我们现在花这么多的钱,本来可以宽绰三年,可是现在我们却怕是达不成这个数字了……”北秦伯道:“你不知道,这钱就是要花才行,我们花得多,得到的也就会多,无论我们花了多少,最后都会要回来的!现在我们有了金行,想要筹钱那可不是容易吗?” 两人正说着,鬼车带一个人进来:“君伯,赵国发兵了!”北秦伯和王良相视一对,不自觉的笑了起来。北秦伯道:“怎么,怕了?”鬼车哈哈大笑道:“我是高兴,只是我们不知道我们要等到什么时候才可以打起来,我们的第三军团还没有到,我们这点人,怕是吃不下!” 北秦伯道:“放心,我们会吃下的。”说着,北秦伯站了起来,问士兵话:“赵人什么时候出发的,大约什么时候到?”士兵道:“我用一天时间回来,他们大约三到四天!”喝退了小兵,北秦伯伸了一个懒腰,道:“看来,我们要打仗了……”鬼车道:“终于要打了!”北秦伯道:“走,巡营!”众人听命随后。北秦伯很是小心,他着一身戎装,这样穿着重重的,可却是威风,北秦伯先是看了伤员,有很多的伤员已经出营了,一听说要打仗,一些明明包着伤的士兵都要回营。北秦打仗生老死葬,伤兵会光荣一生,死者也会在妖教的祭祀下平静长安。至于活着的,更是会得到战时的双薪和战利品的分成。非止是如此,他们还会得到功勋。所以北秦军兵十分乐于战斗。当然,这里面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北秦军内部的人都是知道的,北秦军队的战斗力极强,死伤极少,特别是还有完善的医疗制度。 医疗制度是当时最先进的一个制度,除了北秦,其它国家都没有意识到,可以说没有人会想给普通士兵治病。士兵伤了,病了,只会看看是不是会传染,是不是有疫情,小伤挺,大伤自己死去。如果仁慈,就会由自己人补上一剑,但如果妇仁之仁,就会丢到野外,等个三四天,看他们自己死去。然后一埋了事。可是北秦不是这样,伤兵会得到充分的治疗,而很多伤兵明明伤了,但却是给治好了,这样下去,士兵就会生出一种不怕战斗的信念。 看到士兵的军心战意,北秦伯很满意,他笑着安抚了众人,然后出来,再去看北秦军的后勤房。在这里面,北秦军的随军疱丁们正在磨面,他们在做面包。在人类历史的发展上,五谷中麦是最容易出来的。以黑麦、小麦等粮食作物为基本原料,先磨成粉,再加水、盐、酵母等和面并制成面团坯料,然后再以烘、烤、蒸或煎等方式加热制成的面包。早在一万多年前,西亚一带的古代民族就已种植小麦和大麦。那时是利用石板将谷物碾压成粉,与水调和后在烧热的石板上烘烤。这就是面包的起源。大约在公元前三千年前后,古埃及人最先掌握了制作发酵面包的技术。现在,面包是北秦军方指定的一种军粮。 一般来说,中国古代最后的一种固定军粮,是馒头。在电影《投名状》里面,就有大把、大把的馒头漫天飞舞从城上到城下的场景。这种粗粗的食物是军队的绝对主粮。士兵们用或冷或热的水和着这种馒头来吃饭,但我们现在的人都是知道,这种馒头,在第一天的时候吃还好,可是如果带在身上,当干粮,那么要不了几天,它就会硬的和石头没有区别了,很多的电影里都表现出了馒头可以打人砸人并且还可以倒嘣人牙。在电影《笑傲江湖》里,风清扬感慨万端:“到底是我吃你的馒头,还是你的馒头吃我。”而且它还没有滋味。可是面包不同了,它的味道显然比馒头要好点,而且会更软和一点,如果不把它挤压起来,就不会变得硬如石一样。相比其它的食物,面包更有一个好处,让人胖。人胖,才会有肉,有肉,才会练成肌肉。中国人自近代的时候给叫成东亚病夫,就是因为中国人又瘦又矮,皮包骨头,如果有看过旧社会的旧照片的,都会知道,可中国人是那样的么?当然不是。 就目前北秦伯自己看到的那样,这个时代的人就身体来说,总体上比现代还要好。除了古人个头上会矮一点,大多是在一米七以下,超过一米六五,那就算是不错了。比如北秦伯的亡妻白露,身高只有一米五多点。北秦伯总是觉得她和小女孩一样,相比起来北秦伯自然更中意身高达到一米六以上的白雪。不过这个时代的人绝对不是皮包骨头,他们一个个身上有着十足的肉,百姓就算是吃的不好,也不至于饿到哪儿去。除了无法捕猎,百姓是不可能饿到的,就算是五谷没有,但山林里可以吃的东西可就太多了。从秦兵马俑可以看出,当时的秦国士兵大多还有一点的小腹凸出。这是当时百姓大量并长期饮酒造成的。 没有一定的国力是不会有这样的饮酒条件,这足以证明我们国家不会有营养不良的状态。北秦伯当然对此满意,可是还有一点,北秦伯深深的知道,在当时的军事训练里,有着种种的战阵杀法,但有一个地方不对,那就是当时的军人没有进行体能训练。如果有着足够的体能训练,士兵是不会有凸出的小腹。在北秦伯看来,士兵越胖越好,胖出来多少的肥肉,都会在北秦军强大的体能训练下训成肌肉壮男!所以,北秦的少年兵,也有着强大的力量。 永远不要小看体能训练。如果有两个人,他们的手劲儿差不多大,那么,在他们两个人中的一个人拿着握力器的像皮圈捏上两下,在一天之后,他就可以轻轻松松的在手力上打败那个本来他可能稍有不及的对手!经过长期训练的战士,他的身体会强大到不可思议,这样的战士,在战场上,会长时间的进行不休止的战斗。对于冷兵器战斗,什么最重要?当然是长时间的进行高强度的战斗。在冷兵器的白兵战下,士兵的高峰战斗只有不到半个时辰,正是由于如此,科学的战法才是批次的把兵力投入战斗,要让士兵尽可能的把高峰体力发挥到极点。古代战争把军队一下子投入战斗,不留后备队,就会有可能在战斗一长而丧失体力,丧失了体力后,如果一方有一支强大的生力军加入,那种影响是不言而喻的。 看到目前的一切,北秦伯更是高兴。他忍不住的对王良说道:“我们的兵虽然少,但他们的体力战力都是别**队的倍数,再配合军法军纪,小小赵国,怎么是我们的对手!” 王良自傲道:“不错,姜太公之兵法,看上去挺多,但是这练兵之术只一篇而已,而我北秦,步军有步军的练法,骑兵有骑兵的练法,正规军有正规军的练量,民军有民军的练量,论及天下练兵之精,之强,除我北秦,岂有它哉。”这些练兵法,有士兵基础练兵法,有专门的体能练习法,还有行军练法,在这些之余,最后的才是阵战排演之练。而在其它的国家里,他们最最重视的,却是两者,一是选兵,二是阵战排演。殊不知道,真正重要的却是基础之道。什么是基础,自然是体能等训练。而各国只注重选兵,但天然合格的士兵太少了,其实如果注意一下,把普通的平民有条件的训练成自己要的那种勇士,反而更是达到自己的要求,也许这样会花费较大的成本,但是却可以操控于心。比如魏武卒,选遍了全部的魏军,才选出了三万,其后慢慢的扩大到了五万,可是如果选出自己要的苗子,十万二十万的都可以批发的训练出来。只是魏人不愿意做这个投入,最后武卒没落。 北秦之所以可以如此快速的组军成伍,就是因为打下了优良的底子,北秦有一个军校专门练兵。相信所有的人都是知道黄甫军校的作用。进入黄甫军校就是一步登天,从军校里出来后,上来就是连长、团长、旅长、师长等。一个学员就可以管理带出一支军队,老蒋正是把持了这个军校组织,才成功的在孙中山死后,北伐成功,光复中原,统一天下。 北秦伯道:“所以,这就是我北秦的优势,只要有人,有足够的人,有钱,我们就可以随心所欲的编组我们要的军队。而赵国……哼……他们到是想要多一点的军队,他到是有那个钱啊!武器,粮草,马匹,甲具,这都是要钱的,没钱还打仗,还挑上了我们,看他们怎么死!哈哈哈哈……”众人说着,来到了北秦军在外地的训练场。因为赵军还没有到来,工事也有大量给北秦军之前行动抓到的赵民来做,所以士兵们可以继续的保持训练。 士兵们喊着口号,他们踏步,前进,列队,然后行动,冲锋,刺杀,再次后退。然后几个伍一起行动,他们用波浪的批次进行战斗,当敌人软弱的时候,就向前冲,如果敌人强大,他们就会后退,把强大的敌人交给两边的伍,这种配合的战斗,正是北秦军的阵战之妙。北秦伯说过,打仗,永远不可以和敌军进行正面的冲战,可是当两军面对面的时候,想要不正面是不可能的,到那个时候,就要利用战阵之术,引得对方变化,这样就可以从两侧杀敌,这种战术带有强大的攻击性,一旦发威,那力量是常人难想的。最让人意外的是,在训练校场上,指挥训练的刘持白。刘持白的脸重伤,可以说是毁容了,他的一支耳朵也没有了,现在他只是用了药,包了脸,却又出现了在自己的训练场,盯着自己的士兵们训练。 看到自己的将军如此,士兵们自然不会有任何的怨言。身为士兵,就是要训练训练再训练。训练的目的是让士兵杀人,为了训练所以士兵可以吃的饱而好,他们会有肉汤喝,也会有肉吃,会有面包,会有肉包,会有其它种种。但正是这些美食,他们也要不停的训练,要把他们吃下的东西转化为自己的肌肉,力量,和战斗力。养兵千日这个说法不对,如果光是养,最后只能养出一群待宰的猪。中国古代养过很多看上去不错的兵,这些兵最后都给一些泥腿子或是穷戎胡抢得光光的。他们本人也会给杀掉。这就是事实!所以士兵不能光是养,三五天点一次卯,练一次兵,让士兵们排成队,精神的操练一下,那种操练和小学生的儿童体操没有什么区别。这是绝对不行的,要让士兵们大动起来,把他们身上多余的精力变成汗水挥洒出来,要让他们随时都会有一种爆发感,他们才可以不惧怕,不逃避,而是时刻希望着战争的到来,好以此挥发他们身上的精力,让这份平时的训练用战绩体现出来。 “刘持白!”北秦伯高喝。听到了北秦伯的声音,刘持白跑步过来,一个军礼敬过,道:“见过君伯。”北秦伯点头,道:“伤好了,没好吧,这就出来,你不知道如果你身上出了汗,会影响你的伤么?”刘持白道:“末将伤的是脸,不是手脚,不用一天到晚的躺榻,不然,好人也躺成了废人,再说扁鹊官说了,不会有事,只是不能跟训!”北秦伯道:“你的兵很好,你不在,他们也是一样的训练。”刘持白笑了,道:“我在君伯手下训过,当君伯在的时候,我训练起来特别精神,但是君伯不在,我们就会有一种懒洋洋的感觉,现在我们自己训练士兵,只要可能,我就要站出来,让士兵们看到,我不是躺在床榻上,而是看着他们的训练,他们付出的每一分汗水,都在我的眼里,就如同他们上了战场,立下的军功也会给我记住一样。君伯说过,我们当将军的,有时就是一面旗子,士兵看见我们在,他们才会有军心战意!” 北秦伯赞许道:“没想到这些你都记得很熟。”刘持白道:“知行合一,我知道,所以我也要做到!”微微踌躇一下,刘持白道:“是不是要打仗了?”北秦伯微笑:“现在我们兵这么少,怕不怕?”刘持白眼睛一亮,回看向这段时间建立起来的工事自傲道:“凭我们现在的工事,加上我们现在的兵力,末将可以保证,一个月是绝对不会有问题的!”北秦伯知道,这是把全部力量算上,刘持白的算法是,如果赵军不顾伤亡,发动不间断的人海攻势,一个劲的攻打,在这样的作用下,大约要一个月,刘持白手下的兵丁才会丧失全部的战斗力,也就是说死差不多了,才会给赵军攻破无定城! 第五百八十四章:沙盘推演 “一个月……”北秦伯轻蔑的笑了:“本君要的只是一两天!”刘持白暗自松了一口气。在刘持白还是彭卢军校的教官时,他接触到了一批教材,北秦的军事教材有的是从古老的文献中得出,有的是从以前的战例中总结,还有的是北秦伯自己编撰的。在这里面,北秦伯提出了一种战法。两支军队对战,一支军队有二十个军团(五百人一个军团。),一支军队却仅仅只有五支军团。兵力对比是一比四。二十个军团,有四个轻骑,十六个步军。而五个军团的,有一支重装甲骑,四个普通步军。似这样的军力对比,如果是野战,转眼之间,就会死得光光的。那么,弱势的一方如何打胜呢?北秦伯给出了一张地图,和现在很相似。 而正确的答案也是这样,把四个步军兵撤到一条河的桥上,利用桥的限制,使敌军不能发挥人数的优势。而充分利用那支强大的甲骑,在敌军的后方,当敌军全力在那小小的桥头上付出不断的死伤时,重骑却是从后面向着敌军的步军进行屠杀。这种重骑对步军的战斗就是屠杀。三下五除二,没有一点的问题。如此一来,敌军就会不住的死亡。当这个损伤的兵数达到了一定的限度,那时军队就会崩溃。冷兵器时的一场大战,直接死于两军相斗的,不会超过三成。也就是说,当一方军队的损兵达到了三成,那就意味着军队的失败。 之后,大军全面崩溃,士兵后逃,而在这个过程里,就可以进行追击,如果追击达到了效果,会给敌军造成白兵战三倍以上的伤亡。就目前来说,刘持白很自然的会想,北秦伯之所以把无定城打造的这样坚固,就是要利用无定城来吸引赵军的注意力。因为无定是一个小城,这样的城,赵军没有理由会觉得打不下来,他们会觉得小城而已,会一心想着一力攻下,最后却是会发现这个小城却是成了他们的绞肉机。而同时,第三军团的这支生力军就会以无可抵挡的姿势从某个方向杀出,袭向赵军的后方,打败赵军。可如果这样的话,就意味着无定城里要面临一场坚苦却不会有太大战功的大战。甚至可以说,无定城的安危要看第三军团是不是可以打败赵军,或者说他们要花多长的时间才可以打败赵军。 当然,如果北秦伯是这个意思,那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这很正常,很符合北秦军方发行的战术前例。是可以运用这样的战术的。刘持白也会遵守这样的战法,他甚至做好了全军战死为友军赢取时间的打算。总把事情往坏处想,这也量个将军要做的。可是北秦伯拒绝了。他表示自己会在短时间里投入第三军团,刘持白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如果是自己指挥,那自己就会这样做。因为在这一段的时间里,北秦军把无定小城建立的太坚固了。 整座城不大,感觉上就是一只大螃蟹。它有一个主堡。两个箭塔。梯次的土墙。在此外,还有一排的拒马。北秦的拒马不是别的,而是一些用剩下的碎石料。因为它们碎,想要搬开,不是那么容易,因为它们多,也起到了防御的目的。无定城的城墙和箭塔是用复合墙做的。什么是复合墙那是一种简单的东西。先用平整的石料砌出外墙,然后在后面再起一墙,之后,把这两墙之间填上土与碎石。这样一来,墙就不会脆,而会有一点韧性,就算是有投石机,也是不可能打得动。而在这个时代,投石机不是没有,但是很小,威力不足,只能丢砸一些小石头,而且射程近,个体还笨重,这还要一定的技术,所以赵国是不会有这玩意的。 就目前来说,攻城的主要器械是云梯、楼车、冲木等。这些器具的作用是可想而知的,攻城很麻烦,最强大的魏国攻邯郸,攻了三个月,攻新郑,花了大半年。连魏国尚且是如此,何况其余。所以攻城战总是让人那么无奈,这也是当时战国七强出世,而一国却再难如从前那样灭另一国了,想也是知道,一个城、一个城的攻下去,一般人谁受得了。 北秦建的这小城高墙而厚,又是堆土成台,如此一来,想要攻破,谈和容易。 最令人发指的是在城堡之侧,两翼之边,有两个箭塔。这两个箭塔就如同两只螃蟹大钳一样,它突出了来,却坚实无比,想要攻击城堡,就要先克箭塔,但这无疑是一种自杀。箭塔和主城相互配合,想要爬云梯,可不是挡住头上就行,还得小心来自侧后方的箭支。这种城堡的设计守军可以自由的从两到三个方位对敌军进行打击。敌军每要攻击一个方位,就会吃到狠狠的打击。而如果全面扑上,那又是一种消耗。虽然就城堡来说,一次可以入驻士兵不到两千,可人少才见守城的本事,这样的小城就如同一粒铜豌豆一样。看上去小,但不能吃,咬一口下去,反而还要崩牙!守卫这样的小城,用的兵一点也不多,以目前北秦军的步军来说,完全可以足够。当城里的士兵用完之后,还可以从后面的桥上把援兵续上,从哪一点来说都是无懈可击。赵军筑了一座土城防备北秦军的突袭,而北秦军更绝,他们筑了一座坚固的石堡来等着赵军攻打。这正是你算计我,我又何尝不是在算计着你呢。 一路轻尘,飞马来报。随着赵军向北秦军这里而来,骑兵的马报是越来越频繁了。 在无定城堡内,北秦伯、女相王良、侍女梅姑、近卫水镜、中央军第四军团刘持白、第二野战师团师长陈麻、第六野战师团师长公羊大、囚牛卫卫队囚隆、狴犴卫卫队夏虫八、嘲凤卫卫队钟离小支、毕方卫卫队木河、陆吾卫卫队巴庆东、飞蓬军军长景天、副军长龙阳、奋先营营长鬼车、射声营营长令狐冲(北秦伯给他取的名字。)、射先营营长葛洪一起在中军大帐里看着沙盘。军事的沙盘,在古战国时就已经有了,秦末的军事家韩信就是一个摆放沙盘的高手,但可惜的是,在项羽这禽兽造反的时候,把所有的一切文明给一把火烧了。 在后来,汉得天下,刘三痞子为了独享天下,就把会打仗的手下一个个搞死了。韩信给竹刺捅死、彭越变成了米田共、英布给逼得造反,最后惨死。加上汉初的黄老之策,军事给停滞了下来。沙盘这种东西居然就没有了。文化断层真是可怕。好在的是,公元三十二年,大败家子汉光武帝征讨陇西的隗器,召名将马援商讨进军战略。马援对陇西一带的地理情况很熟悉,就据兵书所学,用土堆成一个与实际地形相似的模型,从战术上作了详尽的分析。汉光武帝刘秀看后很高兴地说:“敌人全在我的眼中了!”而历史记录这沙盘就成了马援的功劳。 北秦伯早在打义渠的时候就强调了军事地图的重要性。北秦军队打到哪里,就要绘成地图,然后再根据这个地图,制成大大小小的沙盘,用来方便于军事的战争。墨家有一点说的不错,北秦总是第一时间把任何可以运用于战争的东西运用到战争之上。无论什么东西。 “赵军在这里,他们正在向我们这里而来,大约还要有两天的路程,我们的时间很充足,只看第三军团是不是可以再快点,不过有一点诸位可以放心,第三军团的坐骑已经到了!” 由于第三军团在西征的时候作战勇敢,刘金吾更是立下了大功,所以北秦伯就重重的赏他,是什么赏呢?给他的一千骑定性为重装甲骑,刘金吾的部下有骑按规定,只有一千骑,可就算是一千骑,无论从哪一个方面说,一千的重装甲骑,那可不是一般的厉害。当一支重装甲骑出现的时候,那种在战场上独一无二主导天下的气质,是谁都比拟不上的。对于北秦军的这些将领来说,他们忠心耿耿,最大的要求就是给自己的部队配给最新最好的武器。 北秦伯曾经提出了一个唯武器论,只要有足够的武器,武器够好,就能主导战争,用少量的兵打大仗,打胜仗。如果能用器具来帮助军队战斗,让军队减少死伤,那就是最好的事了。所以北秦伯对于北秦的军工业十分的重视,在这上面是花了钱又花了钱。北秦伯不仅打算要组建一支纯武器的大军,还要不断的更新换代。一支支的小旗子插在沙盘上,把双方的军事对比标刻的鲜明无比。陈麻道:“君伯,有了那批马,我们就可以再组一个千人骑,末将有八千兵,就可以让赵军好看了!”北秦伯摇了摇头,他不同意:“那不是马!” “不是马?”陈麻吃了一惊:“不骑马,何以为骑?”北秦伯笑了,道:“你们太忘本了,你们忘了我们北秦是怎么发家的吗?我们第一个对手是义渠族,我们的义渠人从前可是骑牛打仗的!这一批是我们专门驯养的战牛!”在这里,北秦伯不得不佩服一下义渠人。义渠,一个了不起的民族,哪怕仅仅是这个部族的才能只是表现在牛的身上。众所周知,牛是由原牛驯化来的,野牛不要说了,性情粗暴,喜欢战斗,非洲水牛杀的人比其它任何一种动物都要多。更何况是野牛呢。但是牛一经驯化,就会变得性情温和,成了人人都喜欢的一种大型家畜。指望这样的牛打仗,怕也就是摆田单的火牛阵。那样的话,一来北秦伯不想这样浪费牛,二来也不想对于牛这种动物做这么不仁道的事。北秦伯一向觉得在所有动物里,人是最低下的,北秦伯对树好,对牛羊好,但他对人却并不好,要他如此残忍的对待不是食用的牛,他真是下不去这个手,相反,他却可以兴致勃勃的去虐杀一个人。 不过好在的是,义渠人偏偏有一种法子,可以驯养一种战牛,这种牛是一种原牛,义渠人把原牛养着,等到原牛生下了强壮的小牛,就拉走,把它们训练成可以骑乘的战牛,这也是义渠明明有着上万多头的牛,可是真正的牛骑却并不多,而在那不多的牛骑里,白牛更少了。义渠人相信,白牛的战力最强大,所以他们选牛尚白。这也是一经成了白牛兵,就会把牛弄成白色的原因。现在北秦伯又加了一些训练之法,比如给牛吃好的东西,在它们的食物里还要加上一定的血食。这些血食会让牛们保持一定的野性,战斗时更加的疯狂。看过斗牛表演的都知道,牛冲撞起来,那叫一个狠,百死向前,不折不挠,除非身死。 北秦伯一直不想拿马去冲撞,加上马有着难以负重的原因。在中国古代,曾经有过重骑,但是最后还是消失了,每次出现这种重骑,有一个两三千的已经是了不起到家了,就是因为这种骑兵消耗的钱那叫一个离谱,贵得出奇。随着中国马种的退化,马小,马矮,自然是不可能如同西方的那些大马一样负重了,所以西方发展出了重甲骑,而东方最后却是没有。到了清朝的时候,伪清的官兵骑的马已经和驴子没有多大的区别了。你还能指望驴子负甲么。 但是牛却是不同了,北秦的这些义渠人辛辛苦苦养出的战牛,一下子就成了北秦伯心目中最好的重甲战骑。那么,是不是这种牛就是那么万能呢?当然也不是的,牛和马的区别多多,比如说,牛骑比较难以操控,比如说,牛一经冲起来,那可就不会去想着转弯了。同时牛身上也不会如马那样平稳,你看牧童牧牛很容易似的,那是牛没有狂奔,由于牛的前大后小,加上那股冲力,跑的时候,一个不好,人就会从牛屁股后滑下去。可优点呢?战牛的优点是冲起来气力悠长,它们擅长长奔,同时,它们的负重力强,北秦伯的重甲,对于马来说,很多马都受不也,就连阿哈尔捷金马也是不行,因为阿哈尔捷金马蹄有点细,跑的轻快优雅,却不能负重。可牛不仅可以负骑士,还可以负上自己的甲,然后,在牛角上绑上利刀,那剩下的事是想都想得到,这支牛骑重甲部队一经发威,直线路上,基本无敌。 在这种牛重骑前,弓箭等于无用,弩的效果也收到了限制,随了长矛大戟,那还是有一定的危险,但是只要给牛骑一个切入口,那后面的结果就不要说了。在正规历史上,齐国田单大摆火牛阵,他挑选了一千多头牛,把它们打扮起来。牛身上披着一块被子,上面画着大红大绿、希奇古怪的花样。牛角上捆着两把尖刀,尾巴上系着一捆浸透了油的苇束。开战的时候,田单点了牛尾巴,把牛的凶性逼出来,让牛在前狂冲而奔,就是这样,田单用牛打了一场漂亮的胜仗,从这一仗就可以看出牛骑冲阵的威力。 按下了牛的话题,北秦伯道:“不要提那些别的事,你们不需要在赵军过来的路上袭击赵军。”公羊大道:“那岂不是白白的便宜了赵狗?”王良哼了一笑,道:“你是赵侯,你带军而行,一路上看不见我军的骑兵,你会怎么想?”公羊大不动脑子的说道:“那还用说,当然是怕了我了……怕了我?女相大人,您是说……”王良道:“就是这个原因了,赵军的前锋吃了亏,但那并不是赵侯吃了亏,赵种这个人,一向自负,听不进人言。如果我们出兵打痛了他们,赵种会知道我们的厉害,可是我们不出兵,而是缩了起来,赵侯就会觉得我们是怕了他们,就再也不会那样小心,把前锋军打败的事也会抛之脑后。如此一来,我们才好下手。先骄其心,再惰其志,然后大军倾出,杀他个干干净净!” 北秦伯道:“对,就是如此,现在,陈麻、公羊大听令!”北秦伯忽然有令要下,二人忙向北秦伯行礼,站得笔直。北秦伯拿起代表自己军队的小旗道:“你们看着,赵军现在建立了一座黄河渡,当赵军大举攻打向我们的时候,你们两个看着,是不是可以拿下黄河渡,这样的话我们就可以完全切断赵军的退路。此为一也。如果敌军小心,城防极严,你二人不可莽撞用兵,要是你们付出了极大的代价给我拿下黄河渡,无功有过!你们只要看着,一旦赵军大败,你们两个就引兵攻打赵军的败军,不可正面打,要侧着打,跟着赵军进入黄河渡,拿下黄河渡,你二人听明白了么?”陈麻道:“可是我军讲究步骑结合,如果我们两个都走了,那谁个与步军配合?”北秦伯道:“第一师团已经到了,他们在上游搭桥,战事一开,他们会从上游渡过,对赵军发动奇兵之袭。” 第五百八十五章:战争来了 眼见这个在北秦伯身边好好表现的机会给了第一师团,公羊大不由撇嘴道:“又是第一师团。”北秦伯可不会为此怪罪他,想要表现是好事,这一点不能泼冷水。他道:“你想和第一师团换一下么?”公羊大张了张嘴,却是不知道要说什么好,有心想要说:“好呀、好呀。”可又怕自己说错了话,反而不美,天知道北秦伯是怎么想的,万一不如意,那他可不是尽做了丑恶人么。陈麻喝道:“就会胡说八道。我问你,我们在黄河和我这里之间,一共安排了多少个补给点?”公羊大倒背如流:“十八个,那又怎么啦?”陈麻道:“你只想打仗,也不想想,我们亲手布置的补给点,我们自己安排的,我们知道,可是第一师团知道吗?万一要是这里面出了什么差错,那岂不是误了我军的大事!到时,你百死难赎其罪!” 陈麻说话虽然重,但却是为了公羊大好。由于学习了一段时间,北秦伯又提了又提,所以陈麻知道军人将领总是会有一些小毛病,比如打了胜仗往往就会得意,不知所谓。公羊大在前期打败了赵军的一支军马,虽然目前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以确定,那是一支赵国精兵,是一支骑兵,但这支骑兵却极为稚嫩,他们的马具不好,战斗力也不足,给北秦骑兵杀了个落花流水,这里面固然有赵军骑兵先天不足的原因,还有就是北秦骑兵战力过于强大。同时,公羊大也是有一定的功劳。现在感觉这个公羊大就有点心浮气燥了。陈麻比公羊大上位早,但是他的这个位子是承袭十五的位子,自打十五走后,陈麻就做了他的位子,早先这支精兵是叫螭吻师,可惜十五大脑不开化,回秦国去了,现在到底怎么样,没有人知道,不过北秦内部传出了消息,说十五给编回当了城门兵!众将愕然,十五的才能不容置疑,有一定的本事,和北秦伯也学习不少东西,可是他却选择回国。在北秦,当时叫东骑,十五是堂堂螭吻师的师长,可他却不当这个师长而去当了小小的城门大头兵! 陈麻觉得,如果是自己,他一定会调头而行,回到自己的军队里,也就是说,陈麻的地位不会这样的稳定。为了保住自己的位子,陈麻极力的表现,他的这种表现不是惹事,而是表现自己的沉稳与镇定。因为他要用自己的这种表现证明自己和十五不一样,十五离开了北秦,而陈麻留下了。陈麻的表现很成功,公羊大的不开窍他立时提点。这样一来可以示好于公羊大,二来可以向北秦伯表明自己的才能。果然,他看见了北秦伯对他的赞许。想要得到北秦伯的赞许,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公羊大也明白了,的确如此,第一师团就算是来了,可是他们并不知道那些补给点的所在,就算是给了地图,那也是不方便,从实质上讲,还是公羊大他们更适合这个任务。所以第一师才更方便执行这样的任务。 “第一师团来了?”鬼车惊喜,北秦第一野战师团的师长是息虎,他是绝对第一号的老臣子了,相比起来和鬼车都是那种北秦军方重量级的人物,虽然就目前来说北秦军的一些军职没有得到提升,但是资历却是出来的。息虎可是十个巴武士之一。在北秦,已经有了一个巴国武士行馆,息虎是名誉馆主。他们都是猛人。猛人和猛人才更好的交朋友。所以鬼车略有不满的说道:“息老大也是的,如果来了,怎么不来我们这里么?至少也要参见君伯。” “本君不用时时参拜!”北秦伯道:“一切以战为要,要打战了,还东跑西跑忙着虚礼,他只要知道他的任务和他要做的事就可以了,其它的虚头一切免了,我们在政治上不能形式化,在军事上更是不能有一点这样的刺头!”北秦伯一语双关,一方面是说息虎,但真正意指的是公羊大。王良道:“君伯,我们既然决定要在短时间打一场大战,很可能赵军在我们的第一击里就败了,这样的话,我们在外地设下的补给地点只怕就不必要了,君伯以为如何?”北秦伯拒绝:“我们不能保证一战可以全胜,赵国虽然已经不是我们的对手了,可是本君从前说过了,就算是狮子扑兔,也要全力以赴!兵法就是这个道理,我们不能给对手任何缓和的机会,如果我们不能在第一时间打败敌军,让战事拖下来,一支有后勤的骑兵会对我们有多大的作用!这是万全之策,反正就算是用不上,我们也可以起出那批物资,不会有任何影响和问题。”王良道:“那就这样好了,还有,我们要催第三军团了!” 北秦伯道:“是的,第三军团,让第三军队快点到来。好了,陈麻、公羊大,你们两个立时出发!消灭一切赵军的斥候,但是绝对不可以和赵军真正的交战!”陈麻、公羊大双双领命而下去了。不多时,在城堡内,就可以听到人嘶马鸣,五千多的北秦骑兵化成两条巨龙洪流一样飞从北秦无定城堡而出!北秦伯听着这种声音,不由露出了笑容。虽然陈麻、公羊大的离去,带走了一批的骑兵,但这批骑兵留下是没有用的,骑兵在城里,等于雄鹰给束住了自己的翅膀不能飞!眼睛王蛇给拔去了毒牙不能凶!美人给划画了脸不能美!英雄给阉割了小**没了势!北洋舰队因为打了败仗,李鸿章命令舰队缩在港内给日本鬼子包饺子。 北秦伯不能做这样的事,他理所当然的把骑兵派出了去,再说他这里也不是说一支骑兵也没有,还有飞蓬军、囚牛卫、狴犴卫、嘲凤卫、毕方卫、陆吾卫、奋先营。这可是两千八百人,相当于一个野战骑兵师团。这股兵力足够让北秦伯进行一次骑兵突击。 王良道:“那接下来我们要怎么面对?”北秦伯道:“等赵军来到,本君会带飞蓬军和五卫军、奋先营游击赵军。此战……女相,你来指挥。”王良一怔:“我?”北秦伯回问刘持白:“你脸上有伤,不能过于激动,所以这一战本君交给女相,你有什么意见?”刘持白自然知道北秦伯的心思,北秦伯这就是在讨好王良女相,王良虽然是一个女子,但是她对兵学的热爱是谁也比不了的,只看她小小女子竟然敢于注释姜太公兵法,这一点大多男子都是比不了的。但可惜,兵家一般都有洞若观火的能力,有理智和平衡。这正是北秦伯要的,他要一个没有野心的兵家替自己管理琐事,再也没有比兵家更好去管理事物的了,那会让一切井然有序。刘持白道:“我明白!”他虽然说明白,也同意,但王良不同意。 “君伯,我虽然学修兵法,但是这样的大规模战阵,却非我所能,万一有失,那……” 北秦伯笑了:“对自己没有信心?不要紧,有两点本君可以放心!”居然有两点,王良道:“说来听听?”北秦伯道:“第一,你学过兵法,也知我北秦兵事,交给你,不是一时的冲动。二来如你自己想的,你从没有指挥过大军团战斗的经验,但这并非是野战,而是我们守,赵军不知道我们的虚实,他们的这种进攻在开始不要任何的谋略,我军会自然的打败他们,在这种情况下你还会犯下指挥上的大错而使我们失去这一次的大战,那本君也真的只能认下了!”王良感动,道:“君伯这是要与功于我!”北秦伯哈哈大笑:“你忘了吗?我们都是要青史留名的人,你没有一场似样的大战大胜,怎么青史留名?”青史留名…… “现在天下风起云涌,日月变色,正是我辈出风头扬名立万的机会,千古有史,青史有名!我想要在上面留下我的名字,你呢,你想不想?”“若然任谁都可以在青史上留名,那堆史,早就该废了!”“历史从来都由胜利者书写,等我日后书青写史,留下个把名字又有什么难的?你这般瞻前顾后,可是有怕?”“我有什么怕的,只是我要问你,你是一个男子,想要留名自是容易,但我怎么留名?成为你众多妻妾之一吗?”“他朝我得立封国,当拜汝为上将军,统领天下兵马,你意如何?”“你现在国都没有,怎么封我上将军之位,你当这是大萝卜么?”“你动心了。”……是的……是的……我动心了……过往的对话一一浮现在了王良的脑中。北秦伯食言了,但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北秦真正需要的是全才,是上马可带兵,下马可安民的人才,王良有这个才,但她是个女人,所以大多数没有机会带兵,而是任相,但任相从哪方面来说也是够了,在战国时代,一国的最高执政就是相,带兵的,就是上将军!王良是一个相,她不是上将军,北秦现在也没有上将军,但指挥这样的一场大战,王良就等于有了上将军之实,她终于得到了她渴望以久的事! “王良多谢君伯……”王良激动的热泪盈眶。她深深的知道,指挥这样的大战,机会不会太多,北秦伯本人也不可能让她长时的把持军权,但……这也够了。为了这样的机会,王良愿意付出一切!北秦伯扶着王良,道:“你我相交,你知我,我知你,我信得过你!” 所有的人都嫉妒了,北秦伯这样一个自私的人,他的这种信任真的是一般人都比拟不上。 但这种信任只对王良。除了王良,人类是不会有北秦伯的这种信任。相比起来,北秦伯会愿意相信他的新宠,两头高原大狗。这种所谓的高原大狗说白了,就是藏獒。不过现在叫苍猊犬。这种苍猊犬是北秦好不容易得来的,北秦伯在上面下了大本钱,他用最科学最小心的方法用最好的兽医来接生配种苍猊犬。并以此为一种奖品!北秦不仅止是养这种死费钱粮的苍猊犬,还有大狼狗。北秦伯两年前就开始搜穷天下抓了无数的大狗,从中选出强壮的和在野林地里抓来的大狼进行配种,从而得到了狼狗!在狗类中,狼狗和苍猊犬是最有用的,它们忠心似铁,一般人都比不上。狗的忠心很明显,苍猊犬的忠心也是很容易,关键在于食物。有养的苍猊犬会有稳定的食物,而野生的苍猊犬却要为了自己的每一餐而打生打死。生活环境已经很困苦了,吃还吃不好,为了可以得到那微不足道的食物,苍猊犬对主人无比忠心。狼狗也是如此,狼感觉是很野性的,但其实很穷,很可怜,而狗不同,狼狗会得到主人的喂养,源出于对狼的那份记忆,它无比的害怕饥饿。狼总是吃不饱的,套用欧阳锋对洪七说的:“你知道,肚子很快又会饿的!”正是这种记忆,狼狗的忠心也是那样的铁! 动物就是这样,他们比人类直接,给食物,是他们的主人,他们就给你其它人类不会给的东西,忠心。解决完了这些问题,北秦伯开始去溜狗了,苍猊犬是要溜的,然后要给他们食物,这些苍猊犬会吃一些五谷、面粉、等植物,还会吃一些羊畜。两条苍猊犬一顿会吃一只羊和一定的五谷之类。用如此精良的食物喂养苍猊犬,真不是一般人付得起的代价。 这两只苍猊犬还小,但他们却已经很凶了,事实很可怕,北秦伯的吉祥物,三只小熊和两只老虎,居然都怕他们,见到了这两只苍猊犬,都要害怕,有的时候,苍猊犬还抢老虎的食物,这简直离谱,当北秦伯看到才一岁大的苍猊犬吃两只老虎的食物时,他觉得那老虎如同两只真正的猫一样。人说老虎是大猫,这话真并非是没有道理的。因为这个,北秦伯很不客气的喜新厌旧,他对两条苍猊犬好,而苍猊犬也对他好,这就是如此。最特别是的,苍猊犬和老虎不同,说来可笑,但是就是如此,因为老虎和熊一样,不喜欢远离一地,当离开常住的地方,就会觉得焦躁和不安。但苍猊犬不同,主人在哪儿,他们就在哪儿。 还不到日出的时候,天刚有点蒙蒙亮;那里一种美妙苍茫的时刻。在深邃微白的天空,还散布着几颗星星,地上漆黑,天上全白,野草在微微颤动,四处都笼罩在神秘的薄明中。一只云雀,仿佛和星星会合在一起了,在绝高的天际唱歌,寥廓的苍穹好像也在屏息静听这小生命为无边宇宙唱出的颂歌。在东方,山坳映着吐露青铜色的天边,显示出它的黑影;耀眼的太白星正悬在这山岗的顶上,好像是一颗从这黑暗山坳里飞出来的灵魂。 在地在微微的颤抖,空气中带出一股的沉闷,经过两天三夜的行军,在第三天,赵军终于到达到无定城外。北秦军第一时间知道了。北秦伯也知道了,他飞步出屋,丢下了兀自处在**状态下的梅姑。梅姑服侍北秦伯很尽力,也很得北秦伯的满意,不得不说,在这个城堡里,有这第一个可心的女人真是太让人满意了。但现在不是理会她的时候,哪怕是北秦伯知道让一个女人刚刚达到了**就丢下她,是一件十分残忍的事。这就好似一个女人为一个男人口舌侍奉,在男人要射的时候,却是走了,不干了!那种感觉差不多。 王良快步的过来,她的身上也是一件轻绸衣,随着晨起的凉风一吹,那绸衣感觉竟似是水一样流动着。这正是北秦的水绸。两人相视一见,王良转身跺脚:“下面!”北秦伯这才发现自己的下半身是光着的,风一吹,上身的绸袍就飘起来,什么都光光了。北秦伯自觉得自己住的高,不怕不怕**啦,可是没有想到在旁屋的王良出来看见。无耻的北秦伯挥手道:“什么时候了,还在意这种事!”王良哼了一声,看向远方。那是赵军! 远方由于战争,不得不把一批的树木给伐了,用来做成器物,同时也是为了防守。 广阔的大地上,平平的地平线,一条条如蚂蚁一样的赵军出现,虽然看上去比蚂蚁感觉还小,但是那就如同一片黑色的潮水,让人感觉永无止尽。可惜北秦军的水晶玻璃还没有弄好,北秦还无法把望远镜给制作出来。北秦伯咬牙,回头一定要加强这件事情。赵人在远处,他们在一一的把火把熄灭,他们开始由一条条漫不见边的细线条积聚在一起,成了一个个的团子,那是赵军布下的军阵,他们依着这种阵扎下营地。北秦伯在心里算了一下,当即回屋,大叫:“来人,装甲!吹紧急集合号!”“嘀嘀嘀嗒嗒嗒……”一道道最新的气死风灯一一点上,一时间,虽是清晨,却是战云密布,战争来了,他突然来的,就在现在! 第五百八十六章:问你降不降 喜怒哀乐四面盔戴在了北秦伯的头上,错金缕丝花鸟胸甲穿在了北秦伯的身上。左右两肩也着装上了吞肩兽,鳞片的护臂到了上臂,左手戴着圆形臂盾,右手是一戴臂刃。在腰间,扎上了一条凤凰展翅错金腰带,连接着三面的鱼鳞甲。两腿是左右护胫,两个兽头护膝,金属薄片的鞋面。在北秦伯的身后,长长扬起一条薄薄的披风!这披风已经旧了,有很多破洞。 “国君出城……打开左右城门……”随着命令下来,刘持白飞步上了城头,王良也迅速换了一身紧身武士服出现在城头:“打开城门,听从君伯的命令!!”“嘎吱吱————”城门的门轴柱发出了大响,由于打开城门比较急,木纹断裂的声音不绝于耳。城门到底打开了。北秦伯一马当先的出城!在他的后面,一声声的军号响起,各个的卫长军长向自己的军队下达命令!“囚牛卫随君伯出击……”“狴犴卫追随君伯出击……”“嘲凤卫追随君伯出击……”“毕方卫追随君伯出击……”“陆吾卫追随君伯出击……”“飞蓬军追随君伯出击……”“奋先营追随君伯出击……”“轰隆隆……”北秦两千八百零二位铁骑出发!大地震动。 看着北秦铁骑出发,王良目光淡定,几个随从拿着她的军甲来了,是的,王良也有自己的军甲。这是北秦伯私自给她打制的,不过王良一向以为自己没有机会用了,她来无定城的时候,就想着穿一下这身的军甲。北秦军在军甲的制作上特别精美。自从有了墨家全面大力的支持北秦,北秦的工业和科技发展虽然谈不上如同近代工业那样一日千里犹不能足也,但那种进步也是日新月异的。这样的进步十分之大,一样东西出来,迅速的改变成了制式产品。同时还会加大工艺。王良的这件军甲就是北秦伯从彭卢兵工厂里下令制造出的一套女式甲,随着北秦国重工的思想,工业的进步一日千里。再繁复的花式,也可以用千斤锤一击打出来。 坦白说,王良的甲是不可能上战场的,它最大的特点是漂亮。多重钢火的淬炼,甲薄而美,但却不结实。所以这具甲也就从头包到了尾。这具甲的名字叫“贞女”,北秦伯建立太阳神宫后,围着太阳神宫建立了黄道十二宫,这具甲就供奉在了**宫,北秦伯以此记念王良女相。因为太阳神宫筑成之后,女相王良也累死于案上。享年三十九。 由此可知,这具贞女甲的价值如何了,只论价值,那是十足的惊人。王良一穿上,身上立时发出了点点的银与金交错的光。银色是钢,而金色,是错印上的黄铜丝。最美的,是甲后开创潮流的装了两个金属支架,上面用染成黑色的皮子打上铜钉做成的翅膀。当王良穿上,再戴上头盔和面具,从头盔上垂下的白色染缨让她看上去如同一具冰冷钢铁的仙女。 刘持白眼睛都直了,没有想到王良身边竟然还有如此招风的宝贝!他再一次鄙视一下军校里的人,当过教官的他自然是知道,在彭卢兵工场里时时刻刻的都会有新玩意出来,每天那里的工匠一门心思的发挥自己的想象力,研究创造种种武器甲具。新的东西太多了,迷花了他的眼睛,但是问题在于,现在的刘持白已经离开了彭卢军校,也就是说他再也无法以教员的身分去欣赏把玩那些新产品,这一点上说,刘持白虽然从军校里走出来了,但是他还是很羡慕留在军校里的旧友。晃了一下头,刘持白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思想驱除出去,然后道:“女相大人,君伯出击,请下统调命令!”王良冷静的点头,不愧是学习兵家的出身,她目光对着前方淡淡的看着,有着一种说不出的从容与镇定! “把我军的大纛立起,把华盖伞打开,告诉赵人,我们在这里!我们不逃避!我们应战!”说到了这里,王良忽然露出顽皮的一个笑意,好在的是她已经戴上了面具,不然给人看到,一定又会生出无数的“李米式猜想”。王良说道:“但赵人这么匆匆的赶来,我怀疑他们要休息几多的时间才会有胆子向我们宣战!”刘持白大声道:“容不得他们,他们来了,就要战!” 王良说道:“好,就是这样,无论他们是想怎么样,我们做好我们的事就可以了,总而言之就是一战,传我的命令,让射先营去左箭塔,射声营去右箭塔,每个箭塔配两个伍。调我军五百强弓硬弩手到城下土墙后面应敌,让四个伍下去保护他们!余下五百弓弩手守卫主城!把床弩打开,把箭支备上,全军备战!”说完,又低声笑道:“但要大家伙儿轻松一点!” 刘持白喝令:“嗨!”当下就去发布命令。不消会儿,北秦兵出动的连绵不绝,这时,日出了。太阳完全的升起来了。秋日的明朗的阳光普照着广阔的战场。阳光穿透了一朵向南游动的灰色的云,云间渐渐展开一圈晶亮的,宝石也似的蓝天,犹如睁开了一只迷人的温柔的大而蓝的眼睛。从那眼里,像舞台追光一般投下了一缕金辉,在无定河的水面上映了光灿灿的一大片。流动的河水跳荡着充满生命活力的浪花。可越过了这条无定河水,北秦军的绿与赵**队的红,一下子就形成了最鲜明的对比,它是如此现实的说明了势不两立一词! 北秦伯刘羲策马出击,在他的身后,是北秦的一军一营五卫,一共两千八百人,加上北秦伯自己和他身后的水镜姑娘,那就是一两千八百零二人。铁骑踏动大地,草皮的地在微微颤动,赵军那边一边聚拢成营,一边也做出了回应。在不远的地方,是赵侯的驷车,华盖七宝伞盖下垂下的缨络与宝石美玉相印生辉,赵侯一眼就看到飞驰而来的北秦军队。不要他说的,中将军赵产、裨将军却加连声喝令,一辆辆轻快的橹车给推出来了,这种牛皮张的橹车可以很好的挡住射来的利箭,也许会射透,但是不会伤到人了。一些拿着盾器的赵军士兵也给派出去进行列队。赵国不愧是久战的中原大国,打阵战并非是一无是处,穷赵称强就是因为他们有着强大的战斗力。很快,几个赵军的军阵就列开了,赵须、赵有、赵嵬三赵临前指挥,把赵侯护卫的死死的,如果北秦伯带军冲击赵侯的位置,那叫一个找死。 赵军还派出了两千弓兵,他们拉于阵前,一旦北秦军冲到跟前,先射一顿,然后就跑回橹车后面。这种战法正是中原常用的战术。北秦伯摇头,战国时代,一个没有变法的赵国就如此富有军事素养,可为什么到了明朝的时候,中原军队反而不会打仗了。比如吴三桂,带着几个家丁杀几个金兵,居然就是无敌猛将了!以那种水准来论之,赵国得有多少个吴三桂以上的级别猛将?不,以吴三桂形容赵军,那是对这支强军的侮辱。可怕的是,这还是没有进行胡服骑射的赵军。看也就知道了,很多的赵军士兵还穿着肥衣大袖的武服。 不要觉得奇怪,虽然紧身武服已经流行开来,但是在军队里,还是这样的风气。一些士兵还好一点,但将军以上的,千夫长啊甚至百夫长之类的,都是肥衣大袖,他们用护腕皮靴勒住衣袖,基本是不可能跑动的,跑不起来,日本人穿着和服的时候怎么跑?身体不动,手臂不摆,两条腿以小腿为主,大腿不迈开的跑,样子和螃蟹有些类似。明治维新的时候,日本人请欧洲人训练士兵,那些欧洲人第一要做的就是让日本人改变跑步的姿势。而要改变这种跑步的姿势,就要脱下日本人穿的汉族武士和服(不学无术的人一定要知道,男女和服是一样的,都是属于我们中国的古老的民族文化,在无数的战乱中我们失传了过去的文明,但不代表我们不认可我们曾经有过的东西。),而穿现代的军装。如此一来,赵人怎么跑也是一样的。但这些赵人不是骑马,当然他们不爱骑马,他们会用轻车,或是坐战车。因此在赵军没有进行骑兵为主的时候,肥衣大袖对于军官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影响,他们不要自己跑的。 看着那庞大却没有什么动静的赵军,北秦伯发出冷笑,他一声令下,大军停于一箭之外处,一个随军的囚牛卫大嗓门拿着铁皮喇叭狂吼:“我北秦君伯在此,问尔等赵人,降不降……降不降……”北秦伯昂然,五卫军举旗,其余各军一同举旗,两千八百骑,用几乎是同一个声音喝道:“赵军……降不降……赵军……降不降……”北秦伯遗憾,不是野战师团,也不是军团,如果是那两种长于战斗和训练的主力军团,他们就会喊出地地道道的一个声音。 可就算是这样,北秦军喊出的声音也成了一道闷雷,让这太阳已经出现的早晨,有了一种压抑的沉重力。赵军赫然,这种赫然不是别的,而是北秦军这么少,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喊出这一句话。在此前,北秦军问过义渠降不降,问过禺支国降不降,当然,得到的答案都不是不降,但那是次要的,重要的是,在那之后,义渠灭了,禺支亡了。北秦人就是这样建立了自己的信心。打不打是一回事,先问问你降不降,哪怕我人少,我在精神上也不怕你!如果没有实力,这叫阿q精神,但如果有了实力,那就是老虎的咆哮,鳄鱼的眼泪!北秦军战前的慈悲。为什么说是一种慈悲呢?是人都知道,北秦人残忍无比,不管他们在内政方面怎么法治,怎么兼爱子民,但这只限于北秦国的内部,对于外敌,北秦军的口号人所共知,那就是“敌人不是人”。在战国时代,已经有了很强的人权观念。在儒家没有独大的时候,人与人的尊重是一种最基本的体现。臣子见君不跪,除非是必要。说话前相互答礼,只要是同一级别的。而古老的兵礼更是要求瘦弱之敌不杀,老白之俘不抓,穷寇远逃不追,敌不列阵不战。这是古老时被人叫做大商的国家进行的一种礼,强大的商军就是用这种礼征战四方,所以他们用这种礼和东夷人打了两次,如果他们不遵守这种所谓的礼,而是大杀四方,顺我者不一定昌,逆我者全族死光光,那还有后来周室的兴起吗?可怜宋襄公进行仁义,反而成了反面教材。虽然宋襄公打仗过于一腔情愿,不知兵战之凶,可是要以此说他的智商有问题,是一个傻子白痴,那可就太过分了。不过这是一种人类的劣根性,总是以成败论英雄。 比如项羽有个屁本事,就因为他毁了光明的先秦文化,居然就成了英雄,而且在他全无功绩的情况下,没法子的把他无聊的爱情拿来说事!那傻b有爱情么?不过是穷死而惧辱也。说白了,要不是虞美人怕项羽兵败,自己生不如死,要给**米,自己早死,不定会成什么样呢。就是因为她怕受辱而自杀,居然成了对项大傻b的爱情证明!项羽,他只是残暴而已!北秦也是一样的残暴,北秦伯本人更是凶残的另人发指。无论北秦的内治多好,也无法掩盖北秦军方的凶狠残忍。北秦军是北秦伯一手建立起来的,北秦伯是一位开国的君主,我们说一个将军决定一支军队的灵魂。北秦伯正是决定了北秦军的灵魂。 杀人吃人是最最正常的事,北秦伯最先向手下人说明“敌人不是人”的这一理念!什么是敌人,与我为敌,并且直接或间接的帮助与我为敌的,那就是我的敌人。比如赵军与我们为敌,那给他们运粮的人,送水的人,后勤的人,赵军士兵的家属亲人,都是我们的敌人,对于这样的敌人,不论他是不是有战斗力,是不是士兵,是不是男人,是不是女人,是不是小孩,甚至连孕妇,也是敌人。而这些敌人,除了必要,有大于吃的价值,那就吃好了。 和中国历史上那些疯了似的吃人军队不同,他们是没有目的,没有粮食的乱吃一通,没吃的所以吃人。北秦军没有粮食吃吗?当然不是,北秦有的是米粮,这些食物大多制成了各种其它的东西,比如说浆糊、米糕、面粉、面包、五谷之酒、甚至用来喂养一些牲畜。北秦军吃人两个目的,一是为了吓唬对方,同时让北秦军自己保持野蛮的本性。一支军队要想野蛮强大噬血好战,一定要用很多战斗来培养,那太慢了,而且会死伤很多的士兵。但如果吃人,并大规模的吃掉敌军,就会让这种成长加快。这才是北秦伯要求军队食人的目的,并且人肉的确是还可以的。第二个食人的原因就是要让士兵们死战!北秦军在胜后吃敌军的肉,那么,北秦军队如果败了,下场自然是不言而喻的,所以北秦伯以此让自己的士兵在上了战场后,就拼死而战,纵然身死,也绝不放弃抵抗!所以,北秦伯才打造出了这么一支军队。 所以,北秦伯才自然而然的带着手下的大军飞骑而出跑到了赵军的面前问他们“降不降!”看着趾高气扬的北秦军,看着当前那个金光闪闪的北秦伯,那个四面头盔,远了点,赵侯看不清,他也不知道这个大将就是北秦伯,但他怒:“尔撮之小国,焉敢大耶?”公子范忙着说道:“父侯息怒,就儿臣所知,北秦军一向喜欢在战前招降,他们这是要落我军的士气!”射仆大夫道:“此敌人骄兵之计也,意在诱我出战,君侯,我军一路行军,辛苦以极,如果仓促应战,士兵体力精力不足,反而会吃大亏,我看北秦贼军不知道我们来的这么快,所以他们没有足够的兵力,不敢应战,只有这么点人,我主何必急于一时之得,先扎营休息,过了今日,来日兄弟们养足了体力,再行大战!”行军司马也道:“两军交战,当互通使节,我们之前没有通使,现在要打,多少要派人去说一下,不然,我大赵与那戎胡何异?” 赵侯怒道:“话虽如此,然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唯贼者当以刀兵对之,不打压一下北秦狗贼的嚣张气焰,我心难安!却加、武夷,你二人领三千骑出战一试厉害!”公子范道:“父侯,不可呀,我们一路上遭遇到的北秦骑兵还少吗?我们派出的几支斥候都给敌军杀了,北秦骑兵不是我们能对付的,我大军先当以守,再次攻下那……”说到这里,公子范赫然发现,在苏慢打造黄河渡的时候,北秦人也在这里修筑了一座比黄河渡口更大更坚更雄壮的居城,这城也许小,但从战争的要求来说,却是麻雀虽小,五脏全矣。看来北秦军已经意识到赵军的到来和己方兵力之不足,而把精力放在了这一场防御战上! 第五百八十七章:战前序曲 北秦人修筑的无定城不大,感觉上就是一只大螃蟹。它有一个主堡。两个箭塔。五层梯次的土墙。在四百步外设有拒马。最令人发指的是在城堡之侧,两翼之边,有两个箭塔。这两个箭塔就如同两只螃蟹大钳一样,它突出了来,却坚实无比,想要攻击城堡,就要先克箭塔,但这无疑是一种自杀。整座无定城完美无缺的设立在原名为生水的无定河的一个内弯里,赵军一点也不能绕,他们唯一的选择是从正面向北秦军的城堡发动攻击!打这样的一座城,要多少人去堆积?可惜的是,公子范反而松了一口气。见到这样的坚城,公子范居然松气了。 这是为什么?当然不是别的原因,而是公子范看到了这里,自己知道,这座城可以拿下来!也许,无定城很坚固,这城也很强大,但并非是拿不下来,无它,这城太小了。 虽然这城也算得上高,但那只是一个相对,只要足够的尸体,就可以填平了吧。公子范目测了一下,大约要两万左右的人才可以,但两万,赵军出的起!在赵军的后方军中,有五万左右的不能战斗的士兵,现在的赵军总人数已经达到了十七万,其中前军三万,中军六万,后军八万,在后军之中,有两万才是真正的军力,甚至六万都是民夫,他们是运军器粮草的。必要时,也可以成为军人。打仗就是这样子的,赵侯以为自己的军力足够,可是一打起来,调动的兵马更是多了,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只好继续下去了,只要赵军打败了北秦,那多大的损失都是值得的。以一批精兵于后,让两万杂兵蚁附攻城,则三日可下! 想让两万多人在攻城中死去,一天是不行的,那也太惨了一点,自然是要分期而行。 这时却加、武夷已经领了赵侯的命令而行事了。在他们带着三千的铁骑走了之后,中将军赵产、淡与、成狼、仇倚、东门盛、参将赵须、赵有、赵嵬、郑同、里克、息延、叔羊、荀假忙得团团转,不带大军是怎么都想不到的,扎一个营是有多么的麻烦,赵军一方面要把军阵布上,防止敌军攻击他们,同时赵军还要用木桩打下地里,用草绳一连,就成了木栅外墙,赵军还用土堆成台,把营地布的牢固。想要把这一切做好,大约要一个多以上的时辰。 在这个时辰里,赵军骑兵要做的就是发泻一下他们的怨气。这种心情是可以理解的。在赵军从黄河渡出发之后,他们理所当然的要派出斥候兵。但可惜,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北秦第二野战师团和北秦第六野战师团监督之下。每当赵军的斥候骑兵一出,北秦军就很热情的上去,把这些赵军的士兵给杀了。一次,大约一个百人骑给北秦军杀光了,他们割下赵军士兵的头颅,把他们的无头之尸插在了一棵树上。这棵树给进行了初步的修剪,北秦人把这些尸体叠叠加加的,插在那些枝头上,又塞又放,摆成了一个尸冢树。在树下,满地都是血红。 如此残忍,如此血腥,北秦人的残暴已经到了丧尽天良的地步,赵军上上下下都是义愤填膺,他们鼓足勇气,决定信心,要和北秦军决一死战。可惜,每当赵军派出一定的兵,北秦军转头就走。赵军自己也不得不承认,如果要追击北秦军,人少了没有用,人多了北秦军转眼就跑没了。虽然从长远意义上来讲,也就是指广意,骑兵是绝对跑不过步军的,但也要看看是什么样的步军,至少那不是目前这支赵**队可以比拟的。赵军就算是会跑,也不可能做到体力充足的长跑,而在长途行军并还保持战斗力上,就算是魏军也不行!目前的各国,都没有进行长远的急行军。也就是说,步军的行军他们最多也就是二十里。但这还要短时间,可是北秦的步军却可以达到三十到四十里,这是日均的行军速度。有训练和没有训练,就是不一样。于是,赵军无论怎么样的努力,也只是看着北秦军大大方方自自然然的离去。 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赵军的总指挥,全军上下的话事人大佬赵侯赵种,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下,打肿了自己的脸充胖子,他表示无论敌人想要做什么事,都是没有办法,一切的关键在于无定河的渡口,打下来,得到了一个完好的渡口,从某种程度上,就是抹平了北秦军的入侵!当然,这是两个说法,在北秦,北秦上上下下从《北秦官报》到《北秦外国报》,都是说赵军入侵北秦。不过从外交的角度上,这是一笔糊涂帐。首先,赵军的私兵先向北秦进行袭击,这是没有官方许可的,主要是因为北秦在某种程度上对赵国进行经济封锁。最后,北秦毫不客气的向着赵军进行反击,并把这个罪名整个的扣到了赵国的头上。在这件本来可以说是两国之间的小纠纷的事,却闹得发展成了一场大战!仇恨达成了,战斗开始了。 狂叫着的赵军提着兵器向北秦军冲来。他们已经算是聪明了很多,现在的这支赵军骑兵在身上穿了很多的衣服,还提着一块木头的盾牌。同时,赵军的骑兵也抛弃了原本不利于战的长戟尖矛,骑兵带着这种武器,用处不是没有,但打起来,却会吃亏。现在的赵军清一色的换上了铜刀铁剑,为此赵侯花了很不小的一笔钱。也是由此,赵侯觉得赵国的骑兵不是真的就不堪一战,他要通过这一战,看看北秦骑兵到底是厉害成什么样子! 北秦伯对此冷笑,他一挥手,叫道:“全军备战,五卫随本君之令,景天,你领飞蓬军,左右出击!”说着一拨马头,调头就走。五卫军也随之而动。景天大声道:“飞蓬军出战,听我号令……”却是打马从另一个方向折转而开。飞蓬军是北秦新成立的北秦伯直属三军之一。这三军是飞蓬军、无当军、红巾军。飞蓬军是骑兵,无当军是骑马步军,红巾军是北秦第一支准备投入战斗的女军,也是这个战国真正意义上的女军。这三支军队将会成为北秦伯的卫军,卫军、卫军,五卫三军。飞蓬军的正军长原名叫提刀,他是一个秦人孤儿,但是会骑马,在参加北秦军队的战斗里多次立下战功,最后积功成了旅长,本来就是管带一千人的,北秦伯在选上的一批人才里确定了他,但由于他的名字太俗,所以北秦伯充满恶趣味的给他改名叫景天。但此景天不是彼景天,人长得也是平平,说良心话的话是丑!比菜牙还菜牙的那种。 相反,飞蓬军的副军长却是一个美男子,甚至有点女人腔,他是林胡人,但可惜,由于长时间的骑马,已经成了一个天阉,总而言之,他从来没有偿过女人,也不可能人道。这是一个有着白色胡人种的杂种,想也是知道,他在林胡人中并不得好,最后生活无奈,就参加北秦军,带着北秦军出卖同族,由于他的出卖立下了大功,在只重军功的北秦,他产生了强烈的归属感,所以忠心是十分的高。也许太监都是这样子,所以这个有着六个音节名字的人最后给选出进入北秦的这支飞蓬军,以此表明北秦军对于人才的重视,不管你是不是有着这种那种的问题,也不管你是不是有着让人耻笑的缺陷,只要你能为北秦工作,只要你忠心并有能力,你就可以在北秦找到你自己的一片天地。但由于他的名字问题,所以北秦伯嫌麻烦,最后一拍他的头,命令他从此叫他龙阳。不过此龙阳不是彼龙阳,龙阳并不好男色,哪怕是他没有了小**,不,他有小**的,只是他的睾丸没有造精功能。小**也硬不起来,小小的,和面条一样。两人都是那种对北秦伯死忠的人,用俗话说,政治条件好,又红又专。 “举弓提弩……箭上弦……准备战斗……”两人向飞蓬军下达命令。打仗,不要人教,飞蓬军,本来就是最精锐的野战军出身!北秦伯意气风发:“举弓提弩……箭上弦……准备战斗……”赵军“哇哇呀呀”的冲来,但北秦军却是转头走了!赵军营地里,公子范大叫:“父侯快看……北秦人要分而射之了!”北秦军拖着赵军跑,却没有射,而是唱了起来:“百战之中叫我作头哨奔驰,被天帝庇护着,在掳掠敌人的时候,把脸颊好的姑娘贵妇女人,臀节好的骟马,拿来给我主——我曾这样说过……”赵军追击……他们放开马力,不住的狂奔! “把双臂弯曲成弓,血液,从弓背澎湃流过。弦,是生命凝聚;箭,是灵魂铸就;用超越万物生灵的目光,瞄准;用与生俱来的驰骋,引发;穿透岁月的震颤,让星空,一再凋零;让大地,永世残缺;独留下,北秦之名!”说出这句话的是整个飞蓬军。说完了之后,飞蓬军“嗡”的带动了空气的震荡,一千支箭就这样飞射而出!同时,北秦五卫军也射击了。 一共两千八百支箭飞舞上空,对着赵军落下,赵军拿起了木盾抵挡,但现在的北秦军已经很擅长射箭了,这两千八百支箭给赵军带来了巨大的伤亡,很多的赵军一一倒下,有的并不是人给射中了,而是马给射中了,马真是可悲,蒙古铁骑打败了西方重骑,一个关键的原因就是他们的箭射倒的是马,马倒下了,站不起来了,人因为重甲,也是不大可能起来,这就是重骑在强弓硬弩下吃的苦头。赵军就是这么的倒下去,看得所有赵军都揪心! 赵侯更是没有想到:“弓骑……竟然如此之威焉?”是呀,现在才算是看出来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在过去,戎胡人没有少用箭支射击赵军,但是戎胡人的箭支实是落后,箭头也是石和骨的,铁箭头很少,有几个铁箭头,还不如想办法铸成一把小刀子也比箭头管用或是说实用。对于戎胡人的箭支,赵军就算是打不过,也不会有太大的伤亡,可是北秦军的箭却是不一样,那可是上好的魏国大商们制造的。魏国的兵工作业在当时绝对是牛,魏文侯变法,让魏国上上下下再无粮之虞也。武侯时大力打造本国的军工企业。一批专门做武器的大商出现,他们向魏国提供大量的武器,并且在工艺上做到了量产和质量保证。 仅一根箭支,他们就会漆上三遍,由此可见魏军对于武器工艺的精良。所以魏国制造的箭支又有一个别名叫“三遍漆”。至于箭头,北秦已经要求箭头全部定为铁箭头,这种铁箭头中还要加上金属铅。铅的比重要重,就箭支来说,可以让箭射得更快更远,穿透力也会更强,还有一点,那就是会让中箭者铅中毒。就算是命大,治好了人也算是废了。而且这种箭支还进行了上锈处理,再上锈之后,还浸染了北秦特有的毒!面对这样的箭支,你让赵军能说什么?人倒下,马倒下,人与马齐飞,木制的盾牌跌在草皮地上,溅起无数黑泥。 这还算是好的,赵军只倒下了几百骑,主要是倒在北秦军的弩下。给弓射出的箭还有机会挡住,但是弩射出的箭支却是挡都挡不住。虽然赵军的火气大,但不得不承认,他们已经吃过了北秦军很大的苦头,北秦军的骑兵威名现在已经出来了,却加、武夷又急又气,拉着赵军骑兵向着北秦军的一支扑去,虽然赵军的战心很强,可是却无法做到分兵的这种高难度。 “运用之妙,存乎一心。用兵聚散为常以为上。”这两句话都是形容主将用兵调度从容,如臂使指,这样的部队在战场上那都是百战百胜,因为这两句话常常被人来形容两宋最著名的大将岳飞的指挥能力。还有一个例子,在抗日战争时,**打日本人,很少会愿意打正面的对攻战,一般都是打地道战、地雷战、麻雀战等游击战为主。一个团一个师总是要分散开来和日本鬼子打。相反的,**却是一个师一个军的和日本人硬拼,结果大家都知道,**占便宜,国民党吃亏,日本人恨**远远高过国民党。在《东史郎日记》里说的很明确。可惜,**对军队的控制力强,所以可以把军队拆开来灵活机动的打击敌人。但是国民党就不同了,**的士兵大多都是抽丁拉壮的,不分兵还好,可以听从命令,但是一分,往往带着枪就跑了,在中国那些山匪主要就是这些**的游勇散兵。有良心的学习**或加入**打击日本人,而没有良心的就去当真正的匪徒。赵军一分兵,就会各自为战,不知所措,他们没有经过训练,分不了兵。而北秦军的训练却是十分的严格,他们的编制以十骑为一个小队,五十骑为一个中队,百骑为一个大队,三百骑为一哨,北秦军打起来的时候,往往是以中队小队为单位,如同连环刮刀,连着碎片的削人肉。赵军觉得北秦军散了,殊不知道,这却是北秦军真正大开杀戒的时候。“射……”“嗖嗖嗖……”“射……”“咻咻咻……”北秦军不停的向赵军士兵射箭。大败的赵军再也无法面对这种局面,一个个的士兵就这样倒下去。却加、武夷带着残余的骑兵,退回去了。 “哈哈哈哈……”北秦军哈哈大笑,他们尽情的嘲弄赵军。在北秦军的面前出动骑兵,那可不是找死么。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一批的赵军尸体。北秦军打胜了,他们掏出绳子,拴住了地上的尸体,连尸体也不放过的拖走。赵军士兵冷冷静静的看着这一幕。 赵侯咬牙切齿,却没有办法。出动战车,那没有必要,因为赵军的战车虽然冲阵很厉害,但是转向却是不大灵便,北秦军几个转向,就可以打败赵军。打败他们太容易了,射马就可以,马一倒,连着车子一起垮掉,车子立时会碎散开来。赵军虽然有轻车三百乘、冲车五百乘和戊车八百乘,但在对付骑兵上面,竟然没有用!虽然赵军也可以乘着战车射箭,但那又谈何容易。“父侯明鉴,北秦骑兵的确是威力强大,不容小觑!”公子范再次说明,他一力的如此之说,就是要表明,自己的失败不是别的原因,而是北秦军的强大,与他的能力无关。 赵侯咬牙切齿,不肯甘心就范。中将军赵产道:“君侯息怒,北秦军的骑兵虽然强大,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无它,快马弓骑而已,我大赵会骑者比比皆是,打完这一战,我们大赵也可以组建我大赵的快马弓骑,相信会后来居上,不会落于北秦之后,而且骑兵费钱粮,北秦军也没有太多的骑兵,就算是骑兵再多,我军还有橹车大盾,不惧于彼,只是我军行军日疲,且容北秦军猖獗一时,我们先出使下令,递交国书,令其降,尔后待到明日,大军出战!” 第五百八十八章:赵国战前的出使 赵侯心中一动,说的也是呀,在赵国,诚如从前赵侯自己说过的话,赵国只缺农夫,而不缺战士。特别是赵国有着大量的戎胡人,再说如果赵人要胡骑,勾勾手指,就有大票的戎胡骑兵。但这要很好的合作,首先要有一个威信高的人来组织这件事,负责这个征兵工作,其次还要给出那些戎胡人一定的待遇,不能再似从前那样只管食物,不管别的,只有加大投入力度,最后才可以得到强大的骑兵。骑兵骑兵,赵侯忽然发现自己的确是小看了北秦人,没想到骑射之术用好了竟然有这样的威力。在中原战场,射箭的时候,要布成军阵(站个队就要小半个时辰),射得很慢(临敌不过三发么),威力有限,所以得不到重用,可是现在北秦人骑上了马却能自由的射箭,由此可见,这的确是一条新路。赵侯相信,北秦是凭着这一技术成功堀起的。这一条就如同魏文侯得到了吴起,吴起提出了正式的兵法改革,师孙武子之法,大练重甲步军,成就魏武卒一样。 魏武卒说白了就是当时第一支也是最先进的一支懂得运用方阵战斗的重甲步军。 中国古代,最早从大夏时代就开始就有了车,但真正把车运用到军事上的,并且组建了成建制的车军,就是大商。从那以后,车兵成了战争的主角。不仅如此,当时的大商还有象兵、骑兵、步军、车兵、兽兵等,其兵种之建全,战力之强大,超后世之所想。可惜,在漫长的时间里,大象也就是黄河象或说中原象给国人吃光和用以殉葬光了。象兵没了,骑兵也没有,主要的就是步军和战车,而战车成了军队的主角。在当时,还没有给步军大规模的装重甲,魏国开了先锋。此后大批的重甲步军成了战争的主流,他们要的钱少,比战车要实惠多了。甚至当步军涌在一起,战车也是莫可奈何。但重甲步军的弱点就是速度,人类的速度不可能在穿着重甲还奔跑如飞,所以他们往往是古骑兵攻打的要点。当然,话也不是这样说的,重步军无论从哪方面说,在军队里都是主力。骑兵虽然强大,但是也要看怎么组建,想组建一支强大的骑兵,可却并非是那么容易的。北秦可以做到,是有北秦伯的指导思想,让北秦的骑兵少了对骑兵使用的摸索,同时又有足够的钱、马、人来组建,正是建立在这个基础上,北秦才完美了骑兵战力。 赵侯虽然从北秦骑兵的身上看到了赵**队日后的发展趋势,这让他的心里有了组建赵国骑兵的想法,但他并不知道要达成这一点所要付出的代价。赵国完成骑兵的建设,这就是赵国的胡服骑射。在赵武灵王进行胡服骑射的时候,胡服是其次,骑射也是其次,重要的是他先进行变法,正是赵国进行了一系列的仿秦制的变法,变野人为国人,把国家的财力集中起来,当赵国有了钱后,这才把骑兵给建立成功。为了坚定骑兵的建设,赵武灵王甚至把库存的上万部新老战车一把火烧光光了。赵侯想要进行军事改革,这一点是好的,但是他如果没有钱,那又谈什么改革呢?当日后赵侯进行改兵制时,才深深的意识到了这一点。 不过现在暂时并不是要改革兵制的事,想要做那些,那眼前的仗还要不要打了! 赵侯决定一回头就进行军事变法。这时,北秦军在赵军面前耀武扬威,他们大声嘲弄赵人,并表演了一番的马技,不过,很快,北秦伯就拉着马,带着大军回城了。不回是不行的,因为北秦军的马力是有限的,他们的马虽然好,但北秦骑兵身上或多或少也都是有甲的,和赵军的那些无甲骑士是不一样的,这样下去,万一马力出现了不济,那就会完蛋,何况北秦军还要把那些赵军战死者的尸体拉走。赵军现在是没有办法,可如果北秦军露出了疲态,那时赵军飞骑快车杀来,就会对北秦军造成杀伤力。见好就收,这也是兵法的常识。北秦伯带出了两千多的骑兵,也许不算少,但是相比赵军几近于二十万的大军,那可就不足了。 见北秦军正式走人,赵军上下安心,他们也是明白,北秦兵力不足,不敢出来野战,凭着骑兵之利和赵军远来之疲,出来吓吓赵军,给城内的北秦军鼓鼓士气。要知道攻城最忌的就是一成不变的死板攻击,而守城也是如此,忌讳被动的让敌军攻打。守军要主动,要机变,要想办法调动守城官兵的积极性,现在赵军是要进攻的,可他们的士气却十分的低下,而北秦军虽然处于守势,士气却是十分的高昂!他们欢笑着,唱着歌儿回城了,赵军看着北秦军拖走了己方士兵的尸体,却是眼呆呆的看着,不敢追击。这也是无奈之举,谁让赵军目前的体力十分的低下,行军太累了,没有休息,赵军是不可能对敌迎战的。 到了中午时分,赵侯进入了中军大帐,中将军赵产、裨将军却加、武夷、淡与、成狼、仇倚、东门盛、参将赵须、赵有、赵嵬、郑同、里克、息延、叔羊、荀假、行军司马、射仆大夫等一众随员的兵将分主次立于帐下内外。不消一会儿,疱丁把烹得发红的鼎器搬抬上来,一块块发红喷香的羊肉叫服侍的小兵用刀子分到众将的盆前。赵军上下行军之间,不讲什么礼,一帮子都是饿死鬼,他们行军的路上吃的都是干粮米团,食物又冷又硬,现在好不容易扎下了大营,怎么说也是要好好的吃上一顿。赵侯是马上君主,拿着鲁国小削就切割起了肉来,一块块布着血丝的肉片鲜嫩的令人发指,赵侯一口口的大咥,其它将军也是这个模样。 接着服侍的小兵们又抬出了几支陶罐的赵酒。赵酒最是激烈,让人血气沸腾。众赵国上下一般都是甘之如怡,爱不释口。一时间,酒香四起,赵人军将大吃大喝,总算是把这一路上行军之苦给怯除了。赵侯食毕,道:“苏慢现在何处?”五大夫真勤道:“回君侯,苏将军身有伤病,已经回皋狼养伤去了,是不是要招其归来?”如果苏慢还在,那赵侯叫他来问话也就是了,可是现在苏慢已经走了,还是因为赵侯打的,再叫这脸面就有点下不来了。赵侯的犹豫让公子范看在眼里,他道:“父侯放心,苏将军对一切事都向儿臣说了,再有仇前将军也在军前听令,父侯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问儿臣与仇前将军。”听儿子这样说,赵侯微微捻须,他感觉儿子并不是自己事前想的无能,从之前的战斗看来,北秦掌握了一种新战法,军力强大,让如姑射由、公子范接连吃亏,非是无因,自己也不是看见了么。 一念至此,赵侯的声音也柔和了很多,他平心静气的微笑,然后道:“不看不知道,北秦骑射的确是有可取之处,我们从前看那些戎胡人小打小闹,不敢和我们正面决战,就因此小看了他们,不把他们当回事,看来这是我们的错,骑射的确是厉害,我大赵财赋不足,配不起重甲步军,不能仿那魏国之兵,但是我们大赵有的是敢战的勇士,更有阴山无尽的良马,北秦现在露出了真实面目,告诉我们还可以如此组军,本侯心意已决,回邯郸之后,我们也组建一支强大的骑兵,不叫那北秦专美于前,到时,也让他们尝尝我大赵铁骑的厉害!” 众将军文武随员一并喝道:“我主英明……”赵侯哈哈大笑,笑过之后又道:“虽然我们现在已经看到了北秦骑兵厉害,这一点上看,本侯是错怪了苏将军,也错怪了我的儿子,不过我们可也不用怕那北秦,想他小小一个北秦国,能有几多的兵马,他们的兵力不足,国力有限,只敢虚逞威风,而不敢与我大赵短兵相接,从以前之战也可以看出来,我料北秦军兵一定不堪于正面接战!此战,我大赵必可胜矣!”中将军赵产大声道:“君侯说的好,区区北秦何足道哉,我大赵军必胜!”众将一起喝起来:“大赵必胜!大赵必胜!大赵必胜!”连呼三遍,充分证明赵军官兵已经吃饱了,有力气了,嗓门儿也大了,精神头都上来了。但这是亢奋,是过于激动营造出来的,只是赵军上下都要这股精气,他们要休息,没有一个长长的夜晚大睡,是不可能真正恢复的。可无论如何,他们现在还是精气十足的。 现在的赵国大军,十数万人,一眼望去,漫天无边,浩浩荡荡,旌旗无数,仅仅是看着这股无边的大军,就会让人生出天下间没有什么是我做不到的感觉。如此之多的人,这就是一种权利,一种挥舞千军号令天下的权利!很多权位者死死握着自己手上的权力,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在中国古代,如秦皇、汉武、唐宗、宋祖、特别是朱洪武,一个个的都是对权利极度的热衷。他们当中,有治国好的,有治军好的,一切全都是权利的因素。这并不是他们爱民仁德,而是他们爱自己的权利。他们知道只有治好了百姓,只有打了胜仗,那才是他们权利的保证与象证。此次出战,有赵侯亲自挂帅,就规模来说,是这十年来赵国动用兵数最大的一次,原本是小战,但现在却成了大赵的国运之战!赵侯深深的知道,只要打赢了北秦军,打痛了他,打重了他,不要赵国再说废话,那秦国就会悍然撕毁条约,集中十万大军配合自己打北秦国。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只要秦国一动,魏国也不会坐住,由于魏国现在的军力有限,他必然不会愿意秦国吞北秦,因为秦与魏有死仇,而与赵却没有,最大的可能是魏国攻秦,而秦回兵自守,最后有可能的就是自己大赵一家灭北秦! 一俟成功,大赵就会由一个次一流之国一下子成为超一流的大国!到头来,中山乞降、燕国求好!赵国可以于北方称霸!成为和魏国相并对话的当世大国!当然,这只是想的,赵侯不觉得这会容易,只是这却极有可能。表面上看,北秦的确是很强,他们有强军有快马有硬弩。但是他们的最大弱点就是兵力不足。要知道,当蚂蚁多了的时候,大象都咬得死。北秦军再强,可是在大赵这十多万庞大无边的军队攻击下,赵侯不认为北秦会有什么胜算! “此战我大赵必胜!”赵侯威严的说道:“但是纵然我大赵是必胜之局,只是北秦人鼠目寸光,不识我大国天威,不知我大国之能,起兵拒抗,此自取灭亡之道也,我大赵大军一发,立时叫小小北秦化为齑粉!”这话说出,帐中的众将一一附和,没一个异言的。独公子范面带出淡淡的忧色。赵侯虽然看见了,但是他却不以为意,用现在的话说,这是一种心理阴影的病,因为打了败仗,所以耿耿于怀,但赵侯知道,只要自己打仗了,这病立时就去! “不过话说回来!”赵侯道:“虽然我大赵所向无敌,小小北秦自不是我们的对手,这样打下去,我大赵胜利自是不赘多言。然刀兵一起,死伤无数,北秦人会死,我大赵人也会死,中将军说的好,我们当遣一使,前去说降,让北秦人知道我大赵之威,如果他们愿意投降,向我大赵称臣、纳贡、献质、割地、赔款,那我大赵也未必不会原谅他们,诸位以为如何?” 从北秦立国,由于距离中原远,还没有哪个国家要求他们归附。北秦国的志向也不小,在秦国和北秦对峙一下之后,北秦就提出了兄弟之盟。表面上,北秦是弟弟,但是人都知道,这种所谓的弟是处在一个平等的地位上,自谦而已。秦国如果真要摆哥哥的架子,那反而是自取其辱。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北秦虽然在前身是一个小国,也是归附在秦国的羽翼下,但是秦国从来没有真正的顾及到北秦,这给了北秦发展的机会,现在的北秦再也不可能当臣国了,北秦借着兄弟之盟成了和秦国对等说话的一个国家。也就是说,北秦不向任何一个国家称臣、纳贡。当然,北秦向周王室纳了一次贡,可是知道的人都是知道,那与其说是一种纳贡,不如说是一种慈悲与施舍。北秦要的只是宗周的名,却并不是对周有多尊崇。 在目前打要付出相当代价的情况下,逼北秦称臣、纳贡、献质、割地、赔款。一方面可以落下北秦的面子,二来也可以避免赵军继续的损失,三来更是简单,可以让大赵已经干涸的财源得到缓冲。当然,赵侯不是一个傻b,他当然知道北秦不会答应这样苛刻的条件。只是话说回来,相信北秦也不会想要和大赵这么大的军力死磕吧,也许北秦会考虑这个问题,然后自然是漫天要价落地还钱,赵侯当然不会奢望北秦人会老老实实的称臣、纳贡、献质、割地、赔款,但是称臣只是一个名义上的要求,纳贡也是一个形势主义,可以学学楚国,楚国向周王室纳贡,还不是随便给几根狗尾巴草。至于献质、割地八成是不行的,北秦伯的孩子就一个女儿,还小小的,有屁用。割地,只要北秦人回到自己的地方老实呆着就很不错了。但是北秦人既然那么有钱,多多少少给一点,让北秦和大赵的面子上都好过,那也就可以了。 赵侯觉得自己还算是仁慈的,毕竟他一开始是打算灭此朝食的,现在要一个好处也就算是便宜北秦了,从大国对小国的态度来说,这的确是很够格了。所以在此赵侯没有想到北秦人的想法,在众臣一面倒的随声附和下,他对手下众臣道:“不知哪位愿意走这一趟?” 本来马屁不断的大赵中军大帐里,一下子就变得鸦雀无声。所有的人在这一瞬间变得和蜡人一样。不要说没有声音,有那么一瞬,连脸上的表情也死板的和木头刻的一样。 去北秦出使,北秦国是什么国,有最形像的比喻是,中山之狼。中山国声名赫赫,一大半却是因了这中山狼!老猎户说,这中山狼都是妖狼,狡猾赛过千年老狐,凶残胜过虎豹。它认人记仇,遇上落单的路人,绝不会一下子扑上去将人咬死,而是跟着你周旋挑逗,直到这个人筋疲力尽心胆俱裂,才守在你身边慢慢撕咬消受;若有人打杀了狼崽,中山狼便会跟踪而至,日复一日的咬死你家的猪羊牛鸡,再咬死你家的小孩女人,最后才凶残的吞噬主人;更有甚者,中山狼能立聚成群!寻常时日,你无论如何看不见狼群。但若有孤狼遇敌,这孤狼伏地长嗥,片刻之间便会聚来成百上千只中山狼,连虎豹一类的猛兽也吓得逃之夭夭。河西高原的猎户以剽悍出名,可是却不敢动这中山狼。北秦伯小气自私记仇,得罪他的人北秦伯睚眦必报。现在赵国和北秦开战,出使北秦,这和送上门让北秦人吃有什么区别? 第五百八十九章:风云相聚 北秦军吃人,他们食人,这一切已经不再是传闻,而是铁一般的事实。更可怕的是,北秦军吃人已经吃出了艺术,在过去,他们一般还会丢下一些骨头不吃,可是现在的北秦人连骨头也要用大锤辗子磨碎成粉,或食或用,甚至撒在田里当肥料,真正意义上的做到了一点都不浪费,可以说,自打三皇以来,在天下那么多军队里,有如北秦国这样血腥残忍到极点的,可以说无了。对于这样的一个国家,出使?众将心道:“战阵厮杀,死了算了,一死百了,哪管其余,到了那时,北秦人是吃是烧,也随他们的意了,可是如果是自己送上门,以出使之名,却让他们杀而食之,这个委屈与窝囊可不是一般能受得了的。 虽然在战国时,礼文化大行其道,一般说来,两国交兵,不斩来使,已经成了必然的一种规矩。当时战国林立,信誉有的时候就成了一种不成文的价值。一些身居大德的人,纵国君也不敢轻辱。但这种规矩只适于国与国之间。一些军势力就没有这个规矩了。在三国里经常是动不动的斩使示威。因为他们不是一国,而是各个的诸侯势力。在伪清镇压太平军造反的时候也是如此,太平军使出使者,伪清军无论在哪种态度下都是斩之!因为在伪清军的眼里,太平军不是一国,而是一个贼寇势力。但在这个战国,还是讲不斩来使这一套的。 只是……这仅限于山东六国。在山东六国,他们大国打仗的时候,一般都会有使者去下战书,然后开战,这自是不必要斩使的。可是话说回来,北秦刚刚成立,北秦虽然已经开始了外交工作,有了外交部,但是北秦却是有意无意的没有和赵国建交。北秦交好的国家有表面讨好的秦、富有强大的魏、财货广博的齐、甚至是遥远的楚,但是,北秦一般不和赵国和燕国交好,北秦的商人就算是进入赵和燕,也是假其它的商团之名,不会以北秦势力的名义进入。有心人可以在这里看出北秦的军事计划,但是当时还没有人注意到。 赵人注意到的是北秦和赵国没有过交集,现在赵国出使,张口劝降,还要人家称臣、纳贡、献质、割地、赔款,说白了一句,凭什么呀,你又不是北秦的爹娘老子。仗还没有打呢,居然就发这个春梦!别看赵人同意附和认同赵侯说的,北秦军必然无疑,但北秦不可以常理度之。在早前,北秦还是东骑的时候,谁会信东骑能在短短的时间里灭亡义渠国!在北秦攻打禺支国的时候,谁又会想到北秦国打过这一仗后,居然发财多的让人难想!一下子从一个不入流的戎胡国变成了一个要和天下战国叫板,要在天下之局中自立于一门的大国! 现在北秦连连打胜仗,国力如何不知道,兵力如何也不确定,虽然现在北秦军只有这千多人的样子,但是谁知道北秦到底有多少这样的军队!北秦可以在这里和赵军长时间的打下去,但是赵军可以长时间的和北秦军打下去吗?劝北秦投降,只是一个梦想,而不是理想。理想可以实现,但是梦想的实现只能在梦里。赵国的军将们甚至已经想到了北秦人会用什么样的工具来享煮他们了。这种猜想下,要他们出使,比要他们当众拉屎还要难。 “唔……”赵侯怒……大怒!说了半天,闷了半天,居然没有一个人愿意请缨领命!这份忠心,真是值得怀疑的了。看见赵侯生气,公子范说道:“儿臣愿去!”因为我说要去,父侯想必也不会让我去的!公子范可不是一个傻子,他说要去,赵侯能答应?一般的小臣子给吃了也就是吃了,万一公子范给北秦人吃了,赵侯哭都没地去。赵侯大叫:“这还轮不到你这小子去!”说着,他目光发寒的对着下面的一个个的心腹众将爱臣。 没法子,别人不说,可是中将军赵产却是上前,他是在场武职最大的一个,自然要他出头了:“回君侯,末将愿意去!”赵侯看向中将军赵产,不由叹了一气,脸色也好一点了,道:“卿为我大赵的中军大将,岂有出使小役劳之,赵将军忠心可嘉,然却不必去,本侯只是心忧……我大赵之国,什么时候养的都是一些贪生怕死之辈了……我大赵以武立国……现在居然让一群怕死的……”中将军赵产大声道:“君侯……君侯不能这么说哇……” 部将东门盛跳起来:“君侯,打仗在前,冲杀在前,这末将与诸位同僚都可以做到,然北秦人率兽食人,我们可以战死,但是出使被食而死,我东门盛第一个不甘心!”赵侯一滞。的确是如此,打仗什么的,战死就战死,那谁能做主,人死卵朝天,不死再活几年,可是要是自己送上门给人吃,那怎么可能让人接受。这样一想,赵侯自己也发觉到自己的错处。 “罢了……不要尔等请命了!”赵侯叹气:“本侯方才言重了,众位爱卿不要放在心上。”众臣齐呼:“臣等不敢!”赵侯再度叹气,道:“只是出使一事必要行之,中军司马何在!” 众将头刷的一移,全放在帐外一点的中军司马的头上。那中军司马哆嗦了两下,一下子扑倒在地,悲声道:“臣在~~~~”这话只出了两个字,但是声音嘎儿颤,真是让人听了把心都揪起来了。众将也无一不向他投去同情的目光。赵侯一点情面也不给,冰冷的说道:“本侯赐你持节、书出使北秦,对北秦晓以大义,让他们知道上国天兵不可抗之,让北秦伯做好决断,你若回,当拜回上卿之位,若是死,亦有阖家之富,本侯断不会亏待于你!” 中军司马苦着脸道:“臣~~遵命~~~~”随之不久,就有赵侯身边的亲卫拿出了赵国的使者节杖,节杖又称符节,它们多用竹或木制成。最开始的时候,都是用竹子,因为古人认为出使它国,要有一种骨气,而竹子有节,古人认为这能更好的表达出使者有礼有节的一面,就以此为持杖。所以又叫节杖,它是用来标明使者身份的器物。节杖皆以竹为杆,上缀牦牛尾毛。赵侯本人也飞快的书就了一份帛书,写了劝降之话。好在的是赵国还没有给儒学腐化,赵侯写的东西也不是驳四骊六的那种文赋,只是简单说明了彼此军力对比,劝北秦伯要小心,不要拿国家大事做意气之争,早点向大赵投降,大家还可以当朋友,以后你北秦伯的女儿长大了,我大赵的太子可以娶之,到时大家都好,也算给你们面子,只要向我们大赵投降就行了。从这个角度上讲,赵侯没有说要水和土,他要的并不多,如果北秦伯还不答应,那就是典型的死不悔改,相信这样一来,也许可以动摇一下北秦军的上下军心。 赵侯不知道北秦军的军方构成,但是他想,如果是自己带兵,面对这么大的兵力对比,有一个可以让双方都能下去的台阶,又何乐而不为呢?封好帛书,中军司马带着这一切出去了。他当然不是现在就去,而是到了自己的军帐里,要里面的士兵出去,然后令人打水。 中军司马用涅布把身体小心擦了一遍,然后更新了一套新的赵国使者的礼服,这是一套黑色的礼服,显示出庄严与郑重。扎上了腰带,下连着一串叮当响的玉簧。当他收拾一新的时候,这才出了自己的帐,在帐前,国君已经把使者的驷车给配好了。但中军司马还没有上马,因为一些朋友来了。由于中军司马是一个可怜的小人物,做人八面玲珑,很得人缘,他的这一去,让人心生感慨,所以连中将军赵产都来了。其它如裨将军却加、武夷、淡与、成狼、仇倚、东门盛、参将赵须、赵有、赵嵬、郑同、里克、息延、叔羊、荀假一个不拉。 看着这些将军,中军司马心里感动的是刚刚的,眼泪就差落下了,他把节和帛书的木匣交到身边的随从手上,颤抖着提起双手,手掌交叠,向着众人行弯腰的躬礼。赵产上前一步,扶住了他,想要说话,最后长叹一声,偏过头去。众将也是低头难过。可惜高渐离现在还没有出世,不然,也许会再来个风啸啸兮什么寒,中军司马一去兮不复还。 且不说中军司马这边的痛苦与悲伤,北秦伯打了一个漂亮的开门红,立时带着大军如风似浪一样的回军。北秦军欢笑着,奔腾着,他们分成两股,转眼之间,就消灭回了无定城。 北秦伯入了城,也不下马,纵马上城头,城头有一定的坡度,但是好在的是北秦伯的马是一匹百里挑一的阿哈尔捷金马,这马好哇,灵性,只听到马蹄子在石头的城地上敲砸出了一个个悦耳的脆响。方自上了城头,北秦伯目光一动,他看见了王良女相一身的戎甲。北秦伯送给王良这套军甲。但是到目前为止,这才是第一次见她着装。北秦伯催马上去,然后才下了马,那马老老实实的在北秦伯的身后。北秦伯站在王良的身边,王良虽然注意到了北秦伯的回来,但她的眼睛却是看向那漫无边际的赵军大营。北秦伯问:“你看的是什么?” 王良傲然一笑:“烽火连天……”北秦伯顿时明白,虽然赵军扎下了大营,但是王良已经看出赵军大营的弱点,赵军以皮木之物为主,搭建大营,这样的大营,只消一把火,就可以烧起来,所以王良说“烽火连天”四个字!做到这一点并不难,关键之处就在于悄悄的掩赴上去,再以火攻突击。这当然不会太容易,赵军不是傻b,他们一定会派出大量的巡兵侍卫,他们还有很多的布置,北秦军光是在外头放火箭,是不会有作用的,想要把整个大营烧起来,就要马踏连营,以骑兵突入大营,然后四方纵火。这样才会有机会成功。 不过,王良这样说,她就有这样的把握,想要在激战中部署一支奇兵,突然袭击赵军大营,这并不是不可能,以北秦的骑兵就可以做到这一点。但北秦伯拒绝:“本君不能同意火烧之计!”王良道:“如果我们这样做,我们会取得难想的战果!到时赵军上下军心浮动,我军大举进攻,整个河北地都会成为我们的地盘!”北秦伯道:“但我大北秦现在最缺少的就是人丁,我们缺少人呀,你这个丫头……”北秦伯少有叫王良丫头,王良是丫头吗?当然不是,但北秦伯这样说,就是对王良独有的一种宠爱,他道:“我们要修路、我们要建城、我们要开荒、最离谱的是,我们的工厂现在对工人需要量越来越大!这么大的人力口子,你知道我北秦现在缺少多少人么?那些林胡人,他们就算是再多,也是林胡戎人,只想着牧马放羊,一群木头,他们不定要给我们添上多少的麻烦,真正的财富是我们现在看到的这批赵**兵呀,他们的军事才能对我们是没有用的,但是他们却有利于我们将来的统制!你永远要记住,对于这种有用的人,我们要海纳百川,有容乃大!本君相信,这十多万人,还真的全都不肯投降!这个世间,可以抗拒金钱的力量,少之又少。赵国的上层中层下层可能有一点的家产,可能有很多世家贵胄,但那又有什么关系,赵国那么大,他们的兵力来源,大多数还不是那些无产者……就是没钱的穷光蛋!只要我们给他们好处,当赵人还是北秦人,又有什么区别!我北秦国若然不是靠着当年积下的义渠人为主,怎么可能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 王良不由感觉到了佩服,这就是要佩服,王良想着的是打赢这一仗,她不想别的,而是想一下子烧把火就可以用最轻微的代价打败赵军。但诚如北秦伯说的,如果真的这样打下去,北秦军也许可以打下很大的一片北地,但是这些地方地多人少,想要发展起来,变成北秦自己的力量,谈和容易,可是如果把大量的赵军士兵吸收到了北秦国,成为北秦的力量,那一切就将会大不同,北秦就可以真真正正的从赵军的身上切下这块确实的大肉。 在战国,打下一块地方并不难,但想要长时期的占领,那可就不容易了,因为占领者往往不懂得怀柔政策。在三国里,吕蒙攻下了荆州,对荆州的蜀军降将和降官比蜀国还好,并以旧职任旧事,就是因为这一点,吴国大军终于牢牢的把他们最想要的荆州给收在了怀中。 同样的,在战国时代,乐毅攻破齐国,他对齐国的占领地,不抢掠齐国的百姓,只把公室的财器运回了燕国。因为乐毅对占领地的百姓好,所以齐国面对乐毅一点办法也没有。这个道理和北秦伯对义渠人又打又拉是一样的。只有给最低层的百姓以好处,那才可以得到他们的民心。所谓民心不是那些贵族的心,而是那些野人百姓之心。王良佩服之后道:“君伯出战之后对赵军有什么感觉?”北秦伯道:“一群……强悍一点的猪!”王良哈哈大笑。北秦伯不由痴了:“女相,你的声音好是清亮。”王良止了笑道:“赵人若是知道君伯这样说他们,不知要生怎样的想头。”北秦伯回头道:“本君听说中原打仗,一定要下战书,如果本君所料无差,赵军的使者怕不要来了!”王良道:“他们敢来?”北秦伯道:“不知是谁这样大胆……” 两人说说笑笑,看着赵军稳稳的扎下了大营,北秦伯和王良一起笑了起来,两人都是知道,在今天是打不成了。北秦军的士兵们也是一片的轻松。有的人还说说笑笑。虽然现在是战前,但是由于还没有真正的打起来,所以士兵们穷极无聊,而且在这种情况下,他们连军训也停下来了,每个士兵的身上都有着训练后遗症。什么是军训后遗症?就是身体长时间的保持着训练,一下子停着,自然不舒服,这会让身体有一种攒劲的感觉,想要找机会发泄出来,这就是训练过的士兵的可怕之处!北秦伯下令给士兵们发了棋牌玩具,让他们放松。 由于太阳已经出来了,北秦伯和王良交待了下面的军官,自己回到了主堡的中厅。 在中厅里,沙、土、水、木、苔藓等拼成的军事沙盘把整个地型都给标出来了,两人对着沙盘排布己方的军队。不消一会儿,息虎的快骑来报,息虎已经到了上游五十里处,只要半天的时间,他就可以直抄赵军的侧翼。北秦伯和王良击掌相庆。好消息真是不断的到来,在息虎派人报信的不久,刘金吾的信兵也来了,他们出现在了下游,按命令,他们来领取先前就到了的北秦白色战牛和一应的甲具,他们将从下游出击,也是从侧面攻向赵军! 第五百九十一章:见君不易 人言秀色可餐矣,就是说看到漂亮的东西会影响到味口。孔老二听到好的音乐就不想要再吃肉了,他说食肉无味,日本人学习唐人宋人,在自己家的庭院里种上一株樱花树,到了花开的时候,坐在樱花树下,拿着美酒佳肴,赏花品食,视之为人生大雅。北秦伯也是如此,不过他是叫来食物,然后捧到梅姑的旁边,一边把玩梅姑的**,一边由着梅姑赤着身子向他喂食。人生的幸福莫过于此了。王良本来要找他处理一下公务,最后气得踢了他两脚走人了。想想也是,北秦伯一个信任就把一切的工作推到了她的身上,自己吃喝玩乐,杀杀人,溜溜狗,天下好便宜的事都给他占了,可不是让人生气么,要是只是这样也是可以接受的,但是北秦伯却如此荒**,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换了谁心里也不会服气的。 回到中厅,王良开始处理公事,她先以常规去看那些信鸽带回的郁郅城的公文,都是一些小事,虽然看上去很重要,但关键在于决断,本来这种决断权是在北秦伯的手里,但现在全都交到了王良的手上。说来很奇怪,如果是在儒家独大的时候,臣子们很容易就可以把持到国家的大权,但是在北秦却是不可能。这一点和明朝有点相似,你看那有明一朝,从嘉靖开始到崇祯之前,皇帝经常不早朝,一个个修道的修道,双修的双修,赚钱的赚钱,做木工活的做木工。无论从哪一点上讲,都不是勤政的人,但就是这样的皇帝,在儒学的腐毒下,竟然能进化到资本主义的萌芽状态,不是崇祯要勤政,怕不是要立宪了,不是伪清,怕不是要提前进行到彻底的资本主义制度了。但在这几个皇帝的手里,国家却是一派的升平。 就算是伪清,也是在崇祯治下强大起来的,在此前,只是不入流的藓芥之患。 因为皇帝们怎么做,怎么不勤政,只有一点,国家的军权还是牢牢的把持的。军队,始终是在国家的手里捏着,在皇帝的手里!虽然历代的皇帝拖欠军队的工钱而导致了军队的战斗力下降,但是总比秦二世干脆不给士兵发钱的好,所以明还是支持下来的。北秦也是一样,北秦的军队,军校,军校中的教科材料,一切的一切都是北秦伯一手建立的,现在有一个说法,叫北秦遍地刘。在北秦,刘姓是第一大姓,最可怕的是,原义渠族,竟然有百分之八十到九十的无名姓的低贱出身,他们选择让自己姓刘。一者是义渠文化影响,刘者通牛,所以他们对同音的刘有着一种亲切感。再一点,刘是北秦伯的姓,这是国姓!于是间,一夜春雨笋后生,大片大片的刘姓者出来了。这种信仰,这种控制力,是任何人也无法架空北秦伯的。 “这么说来,秦国、魏国、韩国都有使者要来见我国国君?”王良问,她的脸在短时间里红扑扑的,显出了一种娇嫩,这种娇嫩和她的明亮军甲相比,更是达成了一种绝美的配合。刘持白在这种美色下一阵的痴迷,少年的心给拨动了,但他深深知道女相王良属于不可亵渎的女人,如果北秦这样一直下去,总有一天,她会成为神一样的传奇!刘持白道:“是的,他们现在就在无定城对岸,他们是从郁郅城转道来的,而且,他们有郁郅府府令革离大人的印信。”王良听出了刘持白心里的不快。北秦军队是一个特别的存在,他们不容外有的势力进入北秦军中。在军营的附近,正常是不会有百姓存在的,就算是现在,在百姓的帐蓬和军营的营地里,还是有着不小的间隔。任何随意擅闯北秦军营的,无论大小,不管贵贱,军方有权不问而斩!这是北秦伯的命令,不要说北秦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贵族,就算是有,也是要遵守这个命令,因为这是一个死命令,只要是队长以上的级别,每年都要进行教育,其中最大的一个要求就是北秦军方保密法则。军队的事不许说,不许传,不许泄露!外人要想对军方进行接触,在没有上官命令的情况下,普通士兵就可以先抓捕,然后屠杀。 也由于这个法令,在北秦军里,上上下下都不喜欢外人闯营,北秦军方认定这是对军方最大的一种侮辱!可是在这个态度上,理政的文臣们却很难理解。由于目前北秦国的君伯北秦伯和北秦第一女相王良都是在无定城,所以郁郅府令革离很自然的把三国使者给推到了无定。革离是一个墨家子弟,他是一个踏踏实实的墨者,他学的是墨家学派,管管老百姓,处理一些承上启下的事还可以,但在军方的这种保密上,他还缺根筋!他没有意识到三国使者可能是内奸,所以出了面,做下了这件事。王良直言道:“这件事要查!”说到这里,她抬头看见了刘持白,刘持白露出了一个苦笑,就算是查,也和他没有关系,文臣不问武事,武将不理文政。无论郁郅府令革离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做了什么样的错,但却轮不到军方理会。 “还有什么事么?”王良叹气!她想要找一个托词,把这件事挡过去。北秦的国策是利用秦,交好魏、齐、楚。一切是因为这四个国家,北秦在短时间是不可能与他们交手的。 在战国发达的时候,一个词出来了,纵横。纵横家的代表就是苏秦和张仪。两个人以口舌游走天下战国,笑傲风云,纵王侯也是在二人指掌上左右着。虽然他们本人没有力量,但是在当时,国与国之前的邦交文化是最浅薄的表面利益,这种利益目光短浅且漏洞百出,苏、张二人就利用这点,封侯拜相。凭的,是两个人的才智。因为他们两个可以清楚的看透国与国之间的关系,在这种关系里牵针搭线,左右逢源,自然可以笑傲天下了。在当时,人们把这种对外的邦交文化叫长策。比如秦国的长策,就是远交近攻。他们和楚交好,和齐交好,和燕交好,一力的攻打魏、赵、韩三晋和不成器的楚国。特别是楚国,虽然是一个大国,但是在外交上给秦国吃的死死的,最离谱的是楚怀王入秦,以一国之君而在可能大战的情况下入秦,造成楚国政治军事上的被动,让楚国失去了汉水之屏,从此,楚国时时刻刻处在秦国水陆大军的监视下,再也不得伸展了。以至于,秦竟然是先于燕齐而灭楚。以楚国之大,本来从战略上讲,是要最后一个灭的,但是楚国自己不争气,大而无当,反而成了秦军的最佳目标。邦交,联盟!这就是国与国间的战略纵横之术。北秦想要的是赵国与燕国,雄霸北方,虎视中原,再霸中原,才可鲸吞天下。这是战略!在这样的情况下,北秦想要安安稳稳的达成自己的战斗计划,就一定要交好秦、魏、齐、楚四国。 可是虽然北秦国的确是在这样做的,但正如之前说的,别拿古人当傻b。特别是这个时代的古人,一个个的都是贼精,他们可能知道的事情和知识面少了北秦伯两千多年的积累,但是话说回来,以此说他们智商有问题,那才是见鬼。正所谓你算计人,人算计你,大家都在算计,焉有你独算而众之不算乎。特别是北秦如此飞快的堀起强大,这种强大深深的让人忌惮,天知道哪一天这个国家就会成了自己的敌人。北秦国现在和秦、魏都接壤,而韩国雄心勃勃,但独缺了军事的部分,申不害当法家也不过是匡正法纪而已,并不是革新变法,他的才能魄力再大,也不是说他就是一个兵家。兵家之学,不经历军伍实学,怎么能称其为兵家。赵括天纵其才,天下无俩,可惜的是没有从低层作起,最后沦落到了蒙羞受辱而死。 “还有一件事。”刘持白道:“赵国也派出了使者。”王良微微一笑道:“给君伯说中了,带他来吧,不过他们的随员都要留在外头,他们一个个都要蒙眼。”刘持白道:“遵命!”其实他已经下令蒙眼了。刘持白去叫赵使来。王良拔腿向外跑去,不消一会儿,就到了北秦伯的外头,不用进,就听见北秦伯正在作饭后运动,这个饭后运动不问可知,王良叫了两声,好一会儿,北秦伯才意犹未尽的从里间出来,懒洋洋,说不出的写意。 王良道:“君伯,外头可就要打仗了,你的心思就不能放在正道上?”北秦伯道:“本君不是已经把这场战事交给你了么?”王良“哼”了一声道:“赵国出使,想来是要给我们下战书的了,不知你要不要见见。”北秦伯自然是不想见的,但他转念一想,见也无妨,便道:“罢了,让他来吧,眼蒙了么?”王良道:“还用你说。”说完就离去。北秦伯摇摇头,发现水镜正在外墙头看着远方。北秦伯上前两步,道:“看什么呢?”他说着用下巴放在了水镜的肩上。水镜本不想在这件事上介意,但是话说回来,她本就是一个瘦女孩,削瘦的肩上给北秦伯的下巴一杠,哪吃的消,抽肩道:“继续去玩!”北秦伯叹息道:“还不是你不给我。” 水镜想要说什么,但是说不出来。北秦伯微微一笑,站直身子,绸披风随风轻轻摆动。 水镜这才道:“你说我们为什么要战争?”北秦伯道:“你是担心这一战下来生灵涂炭?” 水镜点头,道:“不过这件事我知道不能怪你的……这次我们墨门也知道,的确是赵国先偷袭我们北秦的。”北秦伯很高兴水镜承认自己是北秦人,看来北秦国的概念已经定下来了,他道:“放心,这一次,除非必要,我们不会大开杀戒。抓到的俘虏都会当奴,我们北秦缺人,一切以发展为重要。”水镜喜道:“你说真的?”北秦伯道:“你知不知道,我们北秦的军力有多强大?”他说着自傲一笑道:“只消本君愿意,就算是不要第一师团和第三军团在,本君也可以打败他们,战争之道,本就不是以人多人少决定胜负,赵军在打仗方面还差点火候,这个世上,救人也许很难,但是要杀人,却太容易了!比如说,你看,本君派出少量部队,带着木制小船到黄河上弯游,放柴草与油物,顺流而下,以火攻之,一举,本君就可以切断赵军的后路,而本君也可以率敢死之轻骑,冲杀入赵军的营内,虽然会付出一些损失,但是大火一起,这些赵兵,立时可以烧他个干干净净!再以大军掩杀,别看这些赵军多,想要杀光,又何足道哉!”水镜万万没有想到北秦伯竟然已经有了完胜的算计。 水镜道:“你虽然是这样想的,但是你怕是不会愿意这样做,除非是有好处。”北秦伯轻轻把手放在她的芳肩上,道:“的确,本君统领一国,岂能以战而战之。打仗是一门学问,会打的,能越打越强,甚至败了也可以得到好处。打败赵国不难,但如何打对我北秦有好处,那才是最重要的。我们打败赵国,要得到好处,也要达成弱赵的目的,但是不能让赵国就此一蹶不振,那样反而是白白的便宜了别人,无论是燕灭赵还是魏灭赵,那都会让我北秦的南面再多一个大敌!我们要的是赵国既存在,又不妨碍我们下次彻底的灭赵!” 水镜道:“灭赵……你还想要灭赵?”北秦伯得意道:“那是自然,赵国穷弱,只是战心十分强,这一战,本君打败他们是其次的,更重要的是,误导他们,**他们,让他们从此走向衰败!你看着吧,总有一天,这万里河山,全都是我的,我一个人的!”北秦伯这时太得意了,他顺手的在水镜屁股上拍了一记,得意洋洋的向正厅而去。水镜却是如遭雷击一样,他说真心话了,他说真心话了……“总有一天,这万里河山,全都是我的,我一个人的!” 北秦伯没有留意在这短短的一瞬间说了自己的真心话。他自然而然的到了正厅。 王良坐在上首侧席。下首站着一个男子,三十多岁的样子,胡子很漂亮,一看就不是喜好征战的那种纯武将。这人手持节杖,怀抱木椟。看来,他就是赵国的赵使。见到北秦伯过来,王良扬声道:“这位就是赵使了!”赵使呆呆的看着来人。在刚才的时间里,他已经吃了n多次的惊。从揭开蒙布的时候,赵使就眼前一亮,这个正厅并没有什么了不起,但在门外的两条苍猊犬却是吓坏他了。他是蒙眼进来的,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进入竟是擦着这两条苍猊犬而入的,那玩意叫一个吓人,其实现在的苍猊犬还小,可是那种凶焰的气息,却是让人害怕。不看见也就算了,现在看见了,那叫恐怖。此外,还有厚地毡。 这是羊毛织就的地毡。北秦的织技已经在墨家的支持下有了很大的进步。在这里要说一下墨家的大功臣,辅子彻和辅子洵,这两人在何然的请求和北秦伯的首肯下,终于造出了新型的织布机。中国古代的纺织与印染技术具有非常悠久的历史,早在原始社会时期,古人为了适应气候的变化,已懂得就地取材,利用自然资源作为纺织和印染的原料,以及制造简单的纺织工具。中国机具纺织起源于五千年前新石器时期的纺轮和腰机。西周时期具有传统性能的简单机械缫车、纺车、织机相继出现。从前的北秦,在开始的时候,一台纺机只能有一个梭,一名女工一个月可以纺一尺布。但是现在北秦墨家仅仅是把水平放置纺梭变成了直立纺梭,一台纺机可以带八枚纺梭。这还仅仅是人力,当人力改成了骡驴马后,一台骡机可以有三百枚纺梭,一个女工一天就可织出一丈布。墨家还发明了粗简的缝纫机,这让那些原本不能穿而只能做地毡的粗毡布变成了毛呢布料。所以,原本粗糙的地毡现在踩上去,再不是从前的那种厚软,而是一种别一样的松软。不止如此,除了这些,还有那桌上的玻璃器。 王良很喜欢酒,她就那么把酒器放在自己的身边。奢侈呀……赵使可是知道,这种正常只有齐国楚国才有的宝贝,一般都是贵得离谱,就算是魏国,每年吃下的琉璃器也是有限的。 没一会,他就看见北秦伯出现了,北秦伯是从画着泼墨画的纸屏风后走出的。现在的北秦伯已经把戎甲脱了,毕竟要穿上甲具不要太多的时间,看样子也是要明天才打仗,北秦军又是凭城而守,不怕赵军袭营,自然是一副这种轻松与写意的样子了。他的腰间没有玉簧,而是佩着一把土包装的长弧刀,在他的身后,是一个白衣武士服的男样少女。那种水天般的清秀出乎赵使预料,怎么想得到在北秦伯这样一个臭名昭著的人会有着这样的一个侍女。 第五百九十二章:狐族的决定 如果赵使是一个现代人,他八成会说好萝卜都让猪啃了。可赵使不是现代人,他说不出这个话,他只能在心里感叹,然后说道:“外臣见过北秦伯!”北秦伯道:“你认识北秦伯?”赵使一怔,他还真没见过,见到一个人感觉是他就这样叫了,但看来却是认错了?北秦伯道:“算了,不逗你了,本君在此,你来我军营,不怕本君杀了你么?”赵使心道:“不怕你杀,就怕你吃!”但他可不是傻子,提醒对方的事可不干,深深的行了一礼,然后道:“为得一口食,无奈之举,北秦伯不会怪罪此小过吧!”北秦伯意外的一怔。他本以为这个赵使会说什么大义之言,正谨之辞,可是没有想到他说的是,为了吃饭,没有办法,这话可是实际之极。 满意的北秦伯到了自己的位子上,刚要伸手,王良就把酒器收在一边,摆出一副我的,你别想的态度。北秦伯气得牙痒痒,但还是没有办法,只能一叹,叫:“梅姑。”虽然水镜在他的身边,但是这种端茶送水的事,是不要想指望这位脾性不小的水镜姑娘了。小丫头矫情,北秦伯一直得不到手,没办法。梅姑可就不一样了,她本就是白雪的侍女,学的就是服侍人的本事,这种事她再拿手不过了。想也是知道,平常就是她服侍白雪的饮食起居,白雪能长成这么的水灵,一方面是她的出身良好,后天的养护也是很重要的。 精细的梅姑出来,可能穿衣的急,所以有点不整,不过北秦伯是不会在意这种小事的,身为一个封建式的主人,北秦伯对人从来都是那么的宽容。梅姑送上的是北秦的葡萄酒,坦白说,这种葡萄酒绝对不是上品,它的味道有点酸,甚至可以说酸过了。但作为酒,能长喝而不伤人的,那自是葡萄酒不可了。目前的北秦,有很多酒类,比如五谷酒、麦芽酒、苦蜜酒、石榴酒、酸果酒、白桃酒、梨花酒、桂花酒、花蜜果酒、落桑酒、竹叶青酒、乳酒、九酝春酒、金橘酒、茵陈酒、枣集酒、酉录酒、羊羔酒、杏花酒、五加皮酒、**酒、胡椒酒、绿茶酒、唐(糖)酒、苦艾酒、三蛇酒。也亏了北秦有这么多的果树和茶糖,还有大量的五谷,不然还真弄不出这些的美酒。有的一个酒里就有很多个酒种。比如葡萄酒就有白葡萄酒和红葡萄酒,这里面又有多种的类别。事实上,有的酒只是给记录下来,但没有生产,没有人手没有场地,也就是如此,北秦把那些酿酒的技术储存起来,成了一种技术储备。 现在北秦伯喝的就是一种名为“真爱如血”的红葡萄酒。酒液注入了杯中,那种鲜红的确是刺眼的,只是……在赵使的心里,天知道那是酒还是血。北秦伯喝了两口,然后舒服的皱眉,还是酸。北秦伯现在用的是透明玻璃制的酒器喝,这是高脚的杯子,是用来喝香槟酒的,因为这种高高的脚杯会让香槟酒的香气长久保留,红葡萄酒也算是不错,可惜,还是酸。北秦伯知道用铅制的杯子可以没有酸味,但是问题在于,那会慢性铅中毒。 品味了一会儿,北秦伯咂咂口,道:“不说废话了,你是不是带来了赵侯的战书!” 赵使心里苦笑,但他却是不能直说,道:“北秦伯错了,不是战书,而是劝降。”顿了一顿,他看无论那个看上去有点酒意的王良女相也好,意态悠闲的北秦伯也好,都是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心里算是什么都明白了。发出一个不自然的笑,赵使道:“想必北秦伯是不会想看的。”北秦伯饶有兴趣道:“是什么样的书,拿出来看看。”还真看?这是赵使想不到的,他捧出了盒子,梅姑上前拿过来,赵使暗叫:“无耻!”这梅姑杏眼含春,明显是春情发过的样子。想来,北秦伯方才是打了一个开门仗后就去白昼**。人说北秦伯好色下流、见钱眼开,真是一点也没有讲错。梅姑正要献给北秦伯,北秦伯懒洋洋的说道:“不要拿过来了,打开盒子,看看是什么。”盒子打开,露出里面的白帛黑字。北秦伯顿时失望了起来。 “算了,还以为是纸,只是一方帛,料质也是平平无奇,罢了,拿去看看能不能洗干净,好歹也是一件物什。”听了北秦伯的话,赵使再度头晕。真是小器吝啬的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北秦伯如此吝啬,如此贪婪,连一个小小的帛巾,也是不肯放弃。这时,北秦伯问道了:“赵侯就是要你来说降的?”赵使道:“正是。”北秦伯道:“本君听说中原开战,不是要先下战书的么?”赵使苦笑:“天下大争,过去还有此形势,但是现在,两军交战之前,相互遣使答话也就是了,孔夫子说‘礼乐崩坏’,岂非是无因?” 北秦伯摇头,道:“罢了,你此来,下场你可知道?”赵使心知关键到了,忽然间,他的心内生出了一股豪情,长揖一礼,淡然洒脱的说道:“请为鼎烹。”鼎烹是古时的酷刑,就如齐王变法,就是烹人来威吓酷吏。在后来的历史中,烹人更是司空见惯。《汉书主文偃传》:“丈夫生不五鼎食,死则五鼎亨耳!”不过赵使说这个话,意思是指要吃就吃吧,我现在已经什么都不怕了。但北秦伯却没有明白这个意思,他只是挥手,道:“关起来先!”赵使大叫:“大丈夫可杀不可辱也!”不过哪个会采他的话,当职的卫军立时再度蒙上了他的眼睛,把他给抓了起来,关到了后方大营里面去。 北秦伯对王良道:“杀了那家伙如何?”王良道:“此人对我北秦还有用处,如果君伯要杀,那就杀好了。”北秦伯忙道:“罢了,你说的算,这个人的确是有可用之处,我北秦终有灭赵之日,这样的人活着对我们有用,他说‘为得一口食,无奈之举’,相信也会为得一口食,无奈投降我们,有这样一个赵国底子深的人到时替我们招降纳叛,对我们有十足的好处。” 两人说了一会,王良道:“秦、韩、魏三国都派出了使者,要见君伯,不知君伯见不见。” 北秦伯道:“他们怎么也来凑这个热闹?”王良笑道:“那还不明白,这些国家的人是害怕我北秦的实力底气,不知道我北秦到底有多少的兵马,有几多的战力,现在来看看我北秦的情况,此点还用说的么,只是他们无论怎么想,也是不可能想得出来,我北秦已经实行保密法则多年了,他们近不得军营,也不敢擅闯我两军的阵前,只要我们不松手,他们什么也不会知道。”北秦伯道:“他们怎么会来这里?”王良本要想说这是郁郅府令革离的手令,但是话说回来,革离只是一个文臣,他哪里明白军方的这些事。看来,北秦关于保密法,在军方还是很行的,但在治政方面,却是有很大的缺陷。回头再下令申斥全部的臣子吧! “总之他们来了,君伯,是不是赶他们回去?”王良小心的问。北秦伯叹气,道:“我们是要和他们搞好关系的,随着我们北秦的强大,一般的小事不会有坏,但是也不好把这种小事闹大,如果我们不和他们见个面,怎也都说不过去……”说到了这里,北秦伯怒道:“想不到我北秦发展到了这个地步,竟然还会如此要低声下气!”王良笑道:“打赢这一战就是了!” 北秦伯回嗔作喜道:“说的也是,不真正展露我北秦的实力,他们永远都会小看我们!”王良道:“其实话也不是这样说的,秦、韩、魏三国派出了使者要见我们,这本身就是对我们实力的一种肯定,他们只是想要知道我北秦到底强成什么样子!只要打败了赵国,我北秦就称霸有望!”北秦伯道:“说的也是,你让人去查查这三个国家使者的底子,看看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如果是精明的人,那就算了,打完仗我们再去见他们,如果是儒者文士,那就好办了,让他们来也可以,但还是要蒙面!”王良领命,叫个人来去办了。 北秦伯喝了一会儿酒,到沙盘前,揭开了蒙布,看着沙盘布置的国境,算计了一下,道:“如果我们打胜了,你说我们要怎么分切赵国!”王良把手上的文件一放,上前看过道:“还用说,句注山!”北秦伯一怔,王良侃侃而谈道:“句注山目前在赵国之地,但是这里的百姓却很不大服化,过去遭到楼烦和林胡打击良多,现在由于我们攻打林胡,所以他们的日子好过了一点,但是问题在于,他们的财力生活还是不足,想要和我们斗,是不可能的,有八成的几率,我们可以招降,他们要是听话,我们就可以把赵国北方全部拿下,还可以利用他们,用威势逼压楼烦,要是楼烦王愿意投降,一定的代价我们还是可以付出的。” 北秦伯大喜:“只要句注山的赵人愿意向我们投降,我们就立时向他们投资,只要是钱可以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但是他们要交出兵权,要听从我们的命令,这一点,他们愿意吗?”王良道:“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过我听说,句注山现在的大小部族以赵狐族为首,而赵国的狐族并不得赵人的器重,所以才会给发配到了句注山,他们的生活怕是连狗都不如,只要他们不是真正的有野心,相信他们会同意的。再说,如果我们打胜了赵国,相信他们也不会愚蠢的螳臂当车。”北秦伯道:“说的好,就这样定了!使者何人,可有人算?” 王良在这里摆出了大国的气派:“何必那么给脸子,到时书上一信,找一个赵人,许以重利,把信带过去就成了,他们要是愿意,那自然好说,如果不愿意,两支野战军团派过去,先行灭杀,君伯以为如何?”北秦伯道:“这样说来,一切就看眼前的这一战了!” 王良目中放光道:“自然如此,君伯,我们打赢了义渠,成就东骑之族,灭了禺支国,我们才算得上是北秦之国,而打败了赵国,这天下战国,才会真正有我北秦一席之地。” 句注山下,从云的裂缝里,从那橙黄色的,衬着太阳的边缘上,阳光成为一种宽阔的扇子一样的光线,斜斜地投射下来。在辽阔的天空时是细细的,像枪锋一样的这些光线,到临近地面的时候,像奔流一样的扩大起来,落在沿着天边伸展着的褐色草原的遥远的界线上,把它装饰得很美丽,奇幻地,欢快地使它变得年轻了。远处传来牛、羊“哞哞咩咩”地叫唤。 在句注山狐族大营里,盛大的欢宴从中午就开始了,到处都点起一堆堆的篝火,牛羊一只只被放倒宰杀,然后开始烧烤。在你来我往的敬酒中,浓郁的美酒香味混合着烤肉的香味飘荡在草原上。到处都是欢笑声,到处都是高歌声,整个狐族大营变成了欢乐的海洋。 入夜,狐族第四次的讨论算是完了。狐戴使手下来叫赵茗,他还算是精明的,没有说赵茗的真正身份,只以赵使称之。赵茗和曹春初一并进入大帐。在帐内,狐戴一脸说不出喜与悲的神情。其它的几个族人,如长老辈的狐宏、狐轼、狐困、狐因、狐地,还有年青的狐族少年狐关、狐北、狐余、狐迷、狐空、狐前、狐摆、狐佰、狐败、狐拜、狐稗、狐捭。 此外还有一应的小部族,那却就不必提了,他们一般都是服从于狐族的命令,狐族是最大的一族,他们的举动,举足轻重。赵茗和曹春初一并向当中居坐的狐戴行礼。狐戴大胡子上都是酒水,那是用马**酿的粗酒。奶酒,也就是之前北秦就有的乳酒。既然言乳,那牛乳、羊乳什么的都有了。但还有一种,马乳。在戎胡地区,因为牛乳、羊乳都是可以直接喝的一种饮品,味道是相当不错的,但是马乳却是不好喝,就口感来讲,又酸又涩,于是这种口感不好的东西牧人们就用来酿酒,总不能浪费不是。于是就有了这种马奶酒。 北方人的身体比南方人强大,很大一个方面就是源于这种奶酒。奶酒在酿制过程中,并不破坏奶本身固有的营成养份,而是将其精练,脱去脂肪,增加纯度,然后发酵,使所含营养充分生物活化,更易为人体吸收。奶酒有祛寒回暖、健胃开脾、营养滋补、治疗风湿的显著功效。故此戎牧人们常通过奶酒来治疗肠胃病、腰腿疼、肺结核等疾病。传统的粮食白酒清香纯静、口味醇和,特别受到人的喜爱。但粮食白酒有很大的缺憾,它在酿造和蒸馏的过程中产生了几种有害物质,其中对人体危害较大的是甲醇和铅,甲醇四至十克就可导致中毒。铅对神经系统、十二指肠、肝脏、心血管都能引起疾病。饮酒伤身主要源于有害杂质,这些毒性杂质人体摄入后轻则头痛、恶心、呕吐、重则昏迷、失明,甚至危及生命。 草原鲜奶杂质少,不含植物纤维,用其酿出的奶酒所含甲醇、异丁醇、异戊醇成份极低;铅、汞等重金属不足国家标准的十分之一;甲醛含量几乎为零。故而奶酒饮后不上头,不伤胃,不损肝,无异象,所以那些戎胡人往往有着豪饮之名,那酒量其实并不是真的大。 狐戴在草原上过着这种苦闷的戎人生活,最得他心意的,也就是这种马奶酒了。 一指外间,狐戴笑着说道:“赵使可知道,外间为何事而欢?”赵茗只能摇头。狐戴哈哈大笑,说道:“我们已经决定,帮助国主,出兵相助了。”他话一说,众人却都露出不以为然的神情,但却也没有人反对一句。赵茗看得心里奇怪,暗暗的心忖:“难道是这狐戴老将军一力坚持才决定出兵的吗?”只是现在的赵茗可再也不是从前的傻子了,她本来就是一个极精明的人,奇怪着感觉,以这种复杂的部族之局,狐戴年岁也大了,再无复当年的那种勇猛,他可以镇压下众人的意志,凭一己之力随心所欲的行事么?虽然赵茗疑心,但是她却是要高兴的说道:“多谢狐老将军明鉴万里,赵侯一定会不吝万金重赏。” 这下,那些外围的小部族们笑了,只是笑的有些怪。而狐氏一族却是脸上浮现出喜怒不一的表情。待到二人退下之后,狐族长老中的智者道:“如此说来,族长是心计已定。”狐戴道:“出兵是一回事,但一切以我大军安危为上,固然我们会出兵,但我们却也不会为那赵种卖死出力。只看一切有无便宜耳!如果我们真的帮到了赵国,赵侯真的厚赐重赏我们,那帮了也就帮到底了,但是赵侯出而反尔,那也休怪我们再不容情!” 第五百九十三章:三国来使只见赵亢 狐轼拊掌说道:“正当如此,我们在句注山下给发配而来,吃风饮露,过着牛马生活,当初三家分晋,我们狐氏为了赵氏不惜内部分裂,可是现在赵氏一族却是如此的苛待于我等,豫让有言曰‘士为知己者死,女为说己者容。’赵氏待我狐氏一族刻薄,我狐族自然不必以死相报。这次先行试探一番,那赵种知悔改过,我狐族再图报效不迟,但是那赵侯反图我族之基,那我族转投北秦也是不妨。现在北秦突然乍起,万一他们真的强大,我们在日后相投,反是不美,不如主动上前,相信北秦伯必会厚待于我等。”狐戴还是有点不满,道:“听说北秦凶残暴虐,我们投向北秦,万一……”狐轼“呵呵”笑了起来:“我狐族大军,也不是吃素的,如果北秦强大无比,那我们是不得不降,因为我们不降,就会阖族蒙难。但如果北秦不是那么强,则一切主动在我,我们也就什么都不必怕了。再说,如果北秦和赵国打得两败俱伤,说不定我们还可以得到更多更好的好处,就算是赵国胜了,以北秦现在的威风,那也是惨胜,我们还是可以得到最好的好处,族长以为如何?” 狐戴叹道:“希望一切真的如长老所说。赵国惨胜、赵国与北秦平分秋色、赵国败于北秦、北秦军大胜赵军,这里面的选择这么多,我们的遇到的未必是最糟的一个选择……” 句注山的清晨,欢聚大宴了一夜的狐族人和大大小小的部族戎人还没有完全的睡醒,因为山上的水已经奔流了起来,可以听见河水的呜呜声音。这是狐族的生存之河,呼沱河水。 在河的两岸,一个个大大小小的戎胡部族,还有狐族的本部族民们竖立着一座座的帐蓬栅栏,在苍苍茫茫的木栅栏里,替牧民们看羊的狼狗互相呼应着。在大草原上的帐蓬里听起来,河水声和狗叫声是那么幽雅,更加渲染出这黎明前的宁静。空气是这样的清香,使人胸脯里感到分外凉爽、舒畅。繁星一批接着一批,从浮着云片的蓝天上消失了,独独留下农历正月底残余的下弦月。在太阳从句注山头那边的草原上升起来以前,东方首先发出了鱼肚白。 接着,霞光辉映着朵朵的云片,辉映着句注山黑白不一并奇形怪状的山弈峰巅。 现在,已经可以看清楚在河边刚刚发着嫩芽尖的青草上,露珠摇摇欲坠地闪着光了。 一声苍桑的牛角军号响了起来。连绵低沉的号声在大地上徐徐滚动,如同远古时代召唤神兽的号角一样,让所有人的心都不由地跟着号声微微颤抖起来。一会儿,号声终于停止了,狐戴一把胡子,一身的旧牛皮甲,却显得说不出的豪迈。随之而后,一个个的狐族和戎族的男儿从帐蓬里出来,原来他们已经做好了话别,在出来之后,就开始打理自己的马匹。 狐戴踏着草绳套上了一匹大青马,他把祖上的头盔戴在头上,扬鞭笑道:“起喽……” “起喽……”“起喽……”“起喽……”“起喽……”一个个的狐族子弟叫了起来。他们笑着,不要讲的,自行组织在了一起,从帐蓬里出来的人,提着简陋的武器和皮甲,齐齐的上马。狐戴策马到了赵茗的帐前,道:“贵使可起了?”赵茗这段时间一向是和衣而睡的,自然是出来了,她目光闪动,止不住的兴奋,道:“大将军壮哉!”狐戴哈哈大笑:“请贵使随行。”赵茗、曹春初两人上了马,只见到一批批的族民从帐蓬里出来。他们上了马,立时就成了一支军队。他们人或多或少,一一自行组建起来,然后,他们形成了一条条的支流,向狐戴的主流大军迎合上来。“狐轼带五百骑到……”“自行归队……”“狐困带四百骑到……”“自行归队……”“狐因带二百骑到……”“自行归队……”“狐地带二百骑到……”“自行归队……”“狐关带一百五十骑到……”“自行归队……”“狐北带八十骑到……”“自行归队……”“狐余带二十二骑到……”“自行归队……”“狐迷带一百四十骑到……”“自行归队……”“狐空带三百骑到……”“自行归队……”“狐前带三百骑到……”“自行归队……”“狐摆带二百骑到……”“自行归队……”“狐佰带一百二十骑到……”“自行归队……”“狐败带一百四十骑到……”“自行归队……”“狐拜带九十五骑到……”“自行归队……”“狐稗带三百四十骑到……”“自行归队……”“狐捭带一百八十骑到……”“自行归队……”…… 狐族正式出兵,以八千狐族子弟兵为主,随附着的两千多小散部族骑兵,加上四千多的羊儿,还有牛马随行,一支庞大的军力就此呈现,它们出现的就如同魔术一样。 “哈哈哈哈……”北秦伯的脸上笑得和一朵狗尾巴花似的。他上前,亲自摘下了来者的面罩。这个人是秦国的从前的士子赵亢。他为人方正,饱读诗书,和兄长赵良齐名,都是家居云阳的名士,人称云阳双贤。虽然兄弟俩都是没入过孔门的儒家名士,处世却是大大不同。兄弟两人都入齐求学,谁叫齐国现在最发达的就是儒学。在后来,秦公招贤,赵良、赵亢在意见上出了分歧,赵良认为,秦国招贤是为了变法,变法是法家绝唱,与他们这些儒家是不同的,与其去做那吃力不讨好的变法,倒不如专心至致的去治学。可是赵亢不同意,他认为国家有难,匹夫有责。赵亢认为自己是一个秦国人,要是秦国一味的重武轻文那也就算了,但是现在秦国是摆明了要招贤,要人才,要行文治之功,在这种时刻,他身为一个饱学的文士,怎么可以置身于世外,当然是要出仕的,于是和兄长闹翻,欣然而来。 赵亢来到秦国,秦国上下自然是欢迎高兴的了。秦公对他也是很重视,虽然不是卫鞅那种洞悉世情一力振国的超极无敌大天才,但文采出众,能说会道,也算得上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载老世族见了也要笑三笑的人物。任命官职时,秦公派赵亢做了要害的郿县县令。赴任半年,无甚大事,只是熟悉县情,等候新法令颁布。哪知道却是出了渭水大刑。 赵亢本想在秦国变法中大大作为一番,治好郿县,为儒家名士争得荣耀,免得天下人说只有法家能变法理民。但是,夏天的渭水**场,使他一下子跌进了冰窖里。夜里睡觉,梦中老是刀光鲜血人头骨碌碌滚到脚边,悚然醒来,也是大汗淋漓心惊肉跳。一个月下来,他觉得新法令森森然令人畏惧,对变法的热忱情怀竟渐渐由陌生而冷漠起来,不知不觉地对“仁政”、对“小国寡民”的闲散恬淡油然生出向往。赵亢开始后悔自己入世做官,更后悔贸然卷入变法,对兄长赵良选择的稷下学宫倒是分外怀念了。然则,如何退却?能向国君上书,诉说自己的害怕和后悔?那岂非令天下人笑掉大牙?万幸的是在这个时候,秦公要任命一个去驻北秦的官员。自打北秦的兴起,秦公心急火燎的想要知道北秦的一切。 这一点上,卫鞅也是如此。所谓它山之石可以攻玉也。秦国的变法当然有效果,但不可否定的是,北秦国的强大却比秦国的进步更快!北秦给秦国上下的印象就是,钱多的没有地方花,不仅文治,北秦的武功也是可怕,打义渠居然一下子就全灭了,让人难以置信。虽然可以说不是北秦灭义渠,而是原本的东骑和义渠融合到了一起,可那也是当时的东骑有战斗力不是。后来北秦又去征讨禺支国,那么长远的远征,中间又有着无数的戎胡小国,可是北秦又是一阵秋风扫落叶似的,一下子就打过去了,所以,在这种种的原因下,秦国有吞灭北秦之心,但大军都调集了,可是到头来却因为种种的原因,最后还是不敢打下去。 正是因为这种种的原因,秦国特别想要知道北秦的一切。北秦的治政,北秦的军事,但是问题在于,北秦已经早早的实行了保密法则,先进的军事要保密,先进的治政要保密,先进的器具要保密,先进的一切的一切,都是要保密的。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北秦上上下下都在进行着一种不让非北秦人接近的国策。秦国也好,魏国也好,这两国多少都派出过坐间,但可惜的是,除了商人,一般的人是不可能接近北秦国的。而有的人进入了北秦,但是当他们身份一换成北秦的国籍,立时就变心变节了,还有的人想要探秘,但最后却一下子迷入了生意之上,一门的心思都钻到北秦那广阔的商业大潮中去。也就是说,想要真正意义上探知北秦的一切,进展是非常的慢的。如果是这样,那慢慢来好了,但是谁想到,刚刚和秦国完成了军事上的对峙,现在的北秦竟然和赵国张牙舞爪的要开打。 赵国的实力在山东六国,不是属一数二,但数三属四还是说得上的。在目前来说,山东各国的国力来讲,魏老大,齐老二,楚赵相互争着三四名,韩五燕六。但在这里,韩国的实力与日俱增,在不久之后,它就会超过赵国,成为仅次于魏、齐、楚的一个大国!至于说上楚,无外乎这国家太大,而且与中原难有争斗,可实质上是说不上道的。 赵国说白了就是一块试金石,试得就是这个新生的北秦到底有着几斤几两。而这一点,不要说秦国了,魏国也是重视的无以复加。一旦北秦真正意义上强大起来,那战国的格局立时就会大变。秦国上头就会有一只大老虎,魏国的边上也会感觉北秦的可怕与压力。 如果魏与北秦交好,秦国攻魏,那就真正的成了无稷之谈。而北秦与秦联手,河西之地是怎么都不可能守住的。这就是新生的格局。同时,这还会对韩国有非常重要的影响。韩国已经开始了变法,韩国正在强大,从变法的开始,韩国就开始疯了似的训练军队。十万韩国大军在新郑不遮不避的训练,那喊杀声,里许外都可以听见。因为如此,韩国已经成了一个小霸!他没有表现出战斗力,可是强如魏国,也再不敢似从前那样对韩国指三喝四的了。 可是韩国的地理有好,也有坏,它的地里人口众多,资源丰富,唯一的问题就在于,它同样处在魏国的威压之下,如果不是韩国和赵国交好,一直抗拒着魏国,那魏国早就灭了韩国。幸好的是,在魏国强大的时候,一向是缺少战略眼光的,他们只想着胜赵,而可不战收韩,结果打不掉赵国,又灭不了韩国,弄得韩国和赵国你来我去。只是纵然如此,韩国还是一个小国,还是在魏国的眼皮子底下。以韩国一力而抗魏国,那是地地道道的找死,为此,韩国需要一个新的战略同盟。赵国已经乱了,由于中山国,在今后有一段的时间里,它使不上力了。那么一来,和北秦的交好就很必要了。好在的是,无论是韩国还是魏国,在私交上,都和北秦处的不错。只是……北秦伯在打听了来人之后,却只选择见秦国的赵亢。 理由很简单,秦国来的是儒家赵亢,北秦伯相信凡是儒家,十个有八个是傻b,他们食古不化,**不堪,就算是在这个战国,儒家仍是猪大肠,提不起来的货色。而魏国来的是少年公子太子申。有人说太子申是个傻b,但并不是的,他还是有点货的。北秦伯见过太子申,见而知之,也许以后太子申会傻b,但北秦伯觉得就算他要变傻b,也不会那么快。至于韩国,来的赫然是申馀。这申馀是申不害的叔叔,申不害有心替自己的亲人弄一个官职,但是一直没有成功,最后韩昭侯让步,同意让申馀当外相,也就是外出使者,算是给面子了。 申馀没有才学吗?当然不是的,他本身自是有才,只是没有机会施展罢了。想也是知道,以申不害的才能,自然不可能让不学无术的废物来任事。这只不过是韩侯不让申不害的手在韩国内伸得太长的原因,一个申不害,在韩国再怎么掌权,也是没有用的,可是如果一家申氏进入韩国的政坛中心,那可就坏了,韩侯用申不害,是因为只用他一个,他申不害的家族并不大,可要是用了申不害的一家人,那就等于把申氏一族给捧起来了,那就会真正意义上的独大。可笑后人捧韩侯的臭脚,搬出了一个申不害走后门的故事来丑化他。 正是如此,所以北秦伯是不会愿意放魏国太子申和韩国申馀来见的。但北秦伯却是愿意见赵亢。赵亢没有想到,论年纪,申馀比赵亢大,论身份,太子申也比赵亢尊贵,可是北秦伯却是要见他。见到了北秦伯,赵亢也算是明白一二,他是一个读书人,自然是记忆力好,知道这个北秦伯是在齐国遇见过的,只是当时又怎么可能会想到,这人竟然就会是现在的北秦伯,真是不是我不明白,是这个战国变化的太快。“赵亢见过北秦伯!” “哈哈哈哈……”北秦伯高兴的似是只会笑了,他拉着赵亢坐下,然后开始说三道四,赵亢本来想问问北秦伯关于战局的事,可是北秦伯却是说起了女人,而且北秦伯说的很下流,他甚至在说一个男人怎么玩一龙三凤群p之类的,赵亢是个读书人,虽然觉得不堪,但却感觉很刺激,不由得在心理生出了戚戚然的感觉。当然,他是不会承认这一点的。到了最后,北秦伯开始叫酒。由于是军旅之中,酒不是太多,只有五谷酒、麦芽酒和葡萄酒。 五谷酒是军用消毒的,酒性十分烈。葡萄酒就不要说了。而麦芽酒则是粗制的一种啤酒。啤酒以大麦芽﹑酒花﹑水为主要原料﹐经酵母发酵作用酿制而成的饱含二氧化碳的低酒精度酒。是公元前六千年左右巴比伦人用黏土板雕刻的献祭用啤酒制作法。公元前四千年美索不达米亚地区已有用大麦﹑小麦﹑蜂蜜制作的十六种啤酒。公元前十八世纪﹐古巴比伦国王汉穆拉比颁布的法典中﹐已有关于啤酒的详细记载。北秦伯从前是一个军人,身为一个军人,对于酒类之中,自然是啤酒喝的最多。北秦伯摆出了这三种酒,先让赵亢挨个儿的品尝,然后这个无耻的北秦伯就开始把这三种酒调在一起,配鸡尾酒给赵亢喝。三下五除二,就让他睡死过去。王良处理公务出来,正好看见北秦伯拿着一支细笔在赵亢的脸上画画。 “你叫他来就是喝这个酒?”王良问。北秦伯这时露出了真面目说道:“……” 第五百九十四章:请太子大人尽兴 “这种儒人,眼高手低,明明没有多少的本事,却一天到晚想要做大事,实是百无一用之物。我们厚待于他,却可以知道一些隐秘的事情,刚刚他就说了,秦国国内的种种,一些功臣世族的田产也快要给国府收回了,从前还是慢慢来,现在却是放快了速度,卫鞅变法,把秦国国内的大多人士都给得罪光了,只怕他将来不得好死……”北秦伯说着,摇头叹气。 王良往下撇了一眼,道:“那你就在他的脸上画乌龟?”北秦伯笑了起来:“你不知道,如果是一个一般人,在他们的脸上画乌龟,那一定会是气的,可是本君在他的脸上画东西,他醒了过来,只会付之一笑,不会在意的。”王良也是感慨,道:“也不怪秦公把他给派出来,三句话没说,就给你绕晕了,我看他只怕有八成是不知道自己来这里要做什么的!” 北秦伯点手招人,门卫进来,北秦伯让人把他送回去,算是把他给应付了。王良道:“厚此而薄彼,非为正道,韩国的申馀也就算了,但是魏国太子断然不可以得罪。”北秦伯傲然道:“以我北秦现在的地位,别国可以得罪我们,但是魏国却是不能!现在的魏国琐事多多,上下都没有开战的意思,河西的工事没有完成,魏国是断不会和我们闹不快的,一个秦国已经够他们受的了,再加上我们北秦,哼哼……”王良道:“可也不能置之不理,他到底是魏国太子。”北秦伯伸了个懒腰,道:“那好,就厚待于他,找个人说说好话,再找几个赵女去伺候他一下,这笔钱我们出了,再拿点酒食去给他……给申馀也来点,咱也不能太没品了,就这么办吧。”说完话,便去少有的巡营了。毕竟是要大战,北秦伯白天荒唐,可是晚上不敢大意,他要巡视一下军营,对所有的士兵们打气一下,这个形式主义有时还有效果的。 太子申年纪青青的,气度还是很不错的。他师从庞涓学武事,又在几个名家大儒手里学文事,他可是地地道道让魏王当继承人培养的。魏王当然不会知道自己是一个长寿星,在古时,君主一样不是那么多的长寿的。有的人活七八十,有的人却只活个几十年。在正牌的历史上,魏王活到了八十一岁,他三十当位,在位时间长达到了五十一年之久。所以在魏王并不知道自己会活多久的情况下,他对继承人很注重。现在的魏王已经四十多岁,对后人自是要看重的。一般君主五六十岁薨,是极正常的事。而把太子申派出来,主要就是北秦的重要。 魏国的国力已经张扬到了一个极限,两块给韩赵挤压的国土,让魏国有种脖子给勒着的感觉。这是魏国的心病了,虽然魏国有心吞韩灭赵,但是此两国外,还有齐、楚、秦三国,由于魏国虽然变法,但在军事上没有长策,没有战略意识。战略一词在西方源于希腊语意为军事将领、地方行政长官。后来演变成军事术语,指军事将领指挥军队作战的谋略。公元五百七十九年,罗马皇帝毛莱斯用拉丁文写了一本名为《srj》的书,被认为是西方第一本战略著作。但实质上,在战国时的孙子已经提出了这一点。《孙子兵法》被认为是中国最早对战略进行全局筹划的著作。但可惜加遗憾的是,《孙子兵法》自打写成了之后,就成了**,它是只有极少数、极少数的人才可以修学的一种军学书籍。统制者希望学这东西的人越少越好,这正应了北秦伯的话,保国之道,有狗足矣,有虎奈何。 在没有战略思想的情况下,魏国四方开战,他们不知道要联合谁,要打击谁,最后把四周能得罪的国家得罪光了,现在再要伸展国家,却是不能。在这个基础上,魏国已经发现,自己的确是要一个必要的战略伙伴。再加上北秦伯一向是和魏国交好,随之而来的是两国间的商贸越来越大,北秦的强大主要就是体现在了商业上,原河西的一些商人纷纷入北秦,这对于魏的确是有影响的,谁让魏国把国家的中心渐渐的移向了大梁呢。河西的商人就这样离开了河西,本来这里的商人最后会纷纷涌入秦国,成就秦国的变法,但是现在变了,他们到了更好于生活的北秦,而北秦也把财力拿出来向秦国进行投资,正是如此,北秦的重要一下子就凸显出来,不是这种种的原因,魏王是不会把太子派出来的。把太子派到它国,只有友好的国邦才可以。不然,可能会给敌对国家扣压下来当**质。 魏王也好,丞相公子卬也罢,都是认定,北秦在和赵国打仗的情况下,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去得罪魏国的。有着这样的背景,太子来到了北秦。他和一众它国的外交臣子到了北秦,和所有的人一样,他们在北秦感觉到了北秦那种新鲜的活力。这也让他们坚定要打探北秦机密的决心。但是问题在于,保密制度。虽然他们也知道了一点北秦的事,可那却有云中窥龙的感觉。最后三人决定,打探北秦的军事消息,这一点才是最重要的。北秦的军力到底有多强大,这是所有的人都想要知道的,但当他们好不容易到达了这无定,也是运气好,他们来的时候也看到了赵国的大军,这种计算也在情理之中,万万没有想到赵国大军竟然已经到了。 正所谓来的早不如来的巧,看见如此情景,再傻也会明白,一场大战,迫在眉睫。 但是,当他们来到无定的时候,却是悲哀的发现,他们不能靠近军营,纵然是递交了名牌,也是一样不得入内,持着身份去问,但得到的回答都是“军事保密”!正当三人苦闷的时候,北秦方面总算是表示愿意见人了,但是却是有区别的,太子申和申馀怎么也没有想到,北秦伯同意见人,只是他见的却是那赵亢。赵亢什么人,不过是一个秦国的士子,这样的人虽然在秦国当官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县令。无论是申馀还是太子申,都比赵亢要尊贵的。 北秦伯的这种行为在太子申看来,无疑就是一种巨大的侮辱。只是今非昔比,现在的北秦伯再也不是当年的那个东骑王了,也不是后来的北信君,而是堂堂的北秦伯。现在的北秦伯有权有势,手掌十万大军,岂是从前那个可以小觑的人。所以穷极无聊的太子就请来了他本来看不上眼的申馀发牢骚。两个人在一顶租来的帐蓬里摆开了酒席大吃大喝起来。 别看这里成了乱民营,但是由于有大量的商人出现,一些赵人领了一批的补助金,他们甚至起了就住在这里的心思。乱世里只要可以生存下去,哪不行呀,再说他们也是怕了,现在的这些赵人,很多居然希望北秦打胜,什么国家概念,那都是贵族们的,而与他们这些平民是没有关系的。所以西海从前堆积的一些大量库存,因为不能向赵人卖,现在却是可以了,放眼看去,居然是一片的小繁华。所以太子申也有足够的条件办上一次宴席,这本就容易,有好的帐蓬,有美食,再有美酒,可不什么都够了么。只是这来宴的人却是次了一点。 申馀在自己的侄儿申不害走后门一事,名气可是有点臭了,好在的是当时还没有给抓出来说三说四的,这是后人才开始嚼的舌根,想也是知道,现在申丞相还在呢,谁敢向丞相大人找不自在。别看申不害执法讲公平,但申不害是申不害,他不是卫鞅,卫鞅只**,申不害**,但他的法是术,术就是手段,我可以用这种法来对付你,也可以用另一种手段来搞你,好坏都是我,但是申不害自不可能明目张胆的这样做,似他这样的人,要下手,那可是太容易了。好在的是目前来说,由于申子早先大杀老世贵胄,杀得国人人人心服,谁还会找这个不自在,可以说,就目前韩国的这一片勃勃生机,都是申子造成的。 在这里,为什么如韩侯也好,秦公也好,他们变法,都要找一个人来变法呢?是自己的才学不够?不是的,这里有一个让人不寒而悚的原因。白狗得食,黑狗当灾。变法的险要,最最明白的不是变法者,而是国君。因为这是一个变换国局,利益重分的法,所以谁主持变法就要负起一定的危险!在这里,申子的变法是大杀那些不开眼的,不听话的,翻,一扒开屁y全都是屎,历史条件不干净,杀你都没有话说,所以因为变法而倒霉的人,大多都给申子杀了,正是因为申子杀了他们,所以在后期,申子才可以在韩国的政坛上如鱼得水,而基本上没有人来报复他。但如之前说的,申不害是法学家,不是兵家,有兵是一回事,国家强了是一回事,但是他不会打仗,错误的战略和错误的战法,最终使韩国的法在魏国的打压下,随着韩昭侯和申不害的死,一切都烟消云散了。可是不能不承认,没有人会要向申子下手。 另一个变法的成功者卫鞅却是完蛋了,他收了那些老世贵胄的田地,把人得罪光了,颁布了法令,但是过于严苟,对于新法令的解释力度也不够,秦国因为变法富了,但却正常没有人感激卫鞅。一直到卫鞅的死,百姓正常也都是无动于衷。这是一个可悲的事实。在孙老师的书里,卫鞅死,老百姓感激涕零,悲痛欲绝,那是没有的事。这种事说起来离谱,但就是如此的现实。也许当时我们会很奇怪,一个人为了一个国家做了这么多的事情,为什么国家百姓却不爱戴他呢?因为百姓只知道是国府变法,国府是卫鞅变法的。恶名由卫鞅担了,好处给国府秦公他们拿走了。卫鞅担足了恶名,最后自然就只有死了。老百姓哪管你是不是大功臣,他们只知道你的法太严了,不近人情,同时他们把国家的富强算在了秦公的头上。 其实这个说法并不奇怪,在我中国**解放之后,十大元帅,那么多给批死了,为什么,还不是小老百姓大多不知道你谁是谁么。整你怎么了,那些小红卫兵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不过这些高难度的事情,还不是太子申和申馀想的,两个人带着自己一肚子的心事说起话来,他们居然交上了朋友。太子说的是魏国现在的事情太多,到处缺钱,人家都说魏国富,富到哪儿了,还不是商人!要他们掏点钱和要他们命似的,结果好了,特别是河西,大量的商人跑到了北秦来了。太子申指着外头道:“非我魏之助,小小北秦焉能成此气候!” 申馀也是摇头,道:“要说我那侄儿也是厉害,但也要分和谁比,他变法强国,可惜的是到目前为止,居然没有什么大战。看看北秦,好厉害,现在竟然和赵国干上了……”太子申哈哈大笑道:“就是,看看北秦到底如何,是不是可以咬动赵国!”两人说说笑笑。一会儿就说到了赵亢。在赵亢的问题上,两人都开始骂了起来:“什么东西,一个穷酸,只道秦国变法,居然是用这种人!”太子申道:“父王一直担心秦国强大会打来,现在看来,只是以这种穷酸当官,国运怕是不能长久了。”说着就大笑。申馀也笑,但他们两个都是明白,他们是吃味儿。这个吃味就是嫉妒,这种事说来离谱,但就是如此。因为现在是北秦伯要见赵亢,却是不见他们两个。北秦伯是什么人,他的朋友有几个?细说,北秦伯的朋友不多,但他和秦国的卫鞅是朋友,这一点是公认的。还有,他和河西的龙贾是朋友,这也是人所共知,同时他还和大魏现在的丞相关系良好,还在齐国的田婴、田忌、孙膑交好。看看这些人吧,一个个星光灿烂。正所谓物以类聚,人分**。在学校里,好学生总是和好学生在一起,差生也总是和差生在一起,形成了一个泾渭之线。现在看看这些人,卫鞅,持秦国的国政,总领变法,而且成就也出来了,天下第一个以臣刑君者。龙贾,人称最会当将军的将军。他在贫瘠的河西当将军,但是修成了半长的长城,士兵饱食,当地安稳,魏王夸称柱石!常常对丞相说:“我大魏攻有庞涓上将军,守有龙贾大将军,何愁国内安宁,四边不靖。”瞧瞧这个评语,牛到没边了。至于现在的丞相,动不动就开口,可惜当初没有留下北秦伯,不然我大魏可吞天下矣!其它田婴是现在齐王的弟弟,田忌是宗室出来的将军,齐国最强的军队都在他的手上。还有孙膑,他是孙武子的后人,虽然和魏国的关系不好,但他的才学人所共知。 当今天下,敢言兵家的不是没有,但真正比起来,是人都知道,庞涓之兵学,不如孙膑矣!特别是在孙膑到了齐国后,一般是闭门不纳的,也不大爱交朋友,可他就交了北秦伯,并且承认北秦伯的兵家才学。说庞涓是兵家其实是勉强的,因为他自始而终,没有打过一场真正意义上的大战!比如孙武子,他说自己是兵家,他写了兵书,还以弱击强,打败了楚国,那功绩是摆在那里的,谁敢不认?再说吴起,他是结结实实打下了河西,打了著名的“阴晋之战”,所以才有他现在的兵家之名。你庞涓算什么,你打过什么真正意义上的大仗么?没有,打那一两个小国,打胜了也占不到多少地,只不过是吓吓人罢了。可是北秦伯却是寡兵灭义渠,一年达远征,立国五年,就敢和赵国磕上去,这种才能,就算是他失败了,也不会有人多嘴说话的。所以现在的北秦伯别看他的出身低,但他现在身份高贵了。 请赵亢而不请太子申,不请申馀,这两个人自觉得自己还有点才,竟然不如赵亢酸儒,怎么可能是味儿呢。忽然外间带响。只见守门的几个太子申随员给打翻在地,有的还滚到了帐蓬里来。太子申惊的目瞪口呆,却见来人的是北秦兵,北秦兵很好认,他们一身的绿旧毡,但是太子申他们都是知道,在那旧毡袍子下,是北秦士兵的军甲。一般国家还有披甲的正规士兵和普通杂兵,但是他们看到的北秦士兵,全都是一副样子的。带甲的士兵先一抱拳,道:“是魏太子么?” 太子申微一顿,道:“正是本宫……”他气的有点发抖:“你们北秦也太欺负人了,本宫在这里等见北秦伯,拒之不见,还行凶动武,难道你们一点礼仪也不懂吗?”那士兵一脸的茫然,他道:“太子说的事情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我们只是奉命办事,女相大人说了,各位远道而来,本来君伯是要见的,但是事情忙,也就省了,等战后,君伯一定会见各位,为了表达我北秦之歉意,女相大人花钱请了四个姑娘还有一些美酒,请太子大人尽兴……” 第五百九十五章:最后的一夜 太子申算是明白了一点味儿,道:“这么说来,北秦伯不知道我们的事?”士兵道:“我们不知道。”他让人放下东西,随后就走了。哪知道没过一会儿,又有人进来了,却是另一批北秦兵,原来是送女人和美酒给申馀的,给申馀的东西就少了一点,比如说女人,就只送上了两个。北秦人还说了,这几个女人是从赵人里挑的,由女相大人付了钱,玩一个晚上可以,但到了第二天就要由他们自己掏钱了,也就是说,女相大人很无耻的只付了一天的钱。 太子申和申馀呆呆的看着六个赵女还有一批北秦人拿来的美酒。还是申馀放的开,他捏开了一个赵女的嘴,确定一定以及肯定,这的确是一个健康的女人,不由开怀笑道:“北秦女相看来还是很不错的,这些女人都是高档货。”太子也觉得不错,一个个干干净净,他觉得奇怪,上前问:“北秦人说花钱请了你们,请你们多少钱?”一个圆脸的赵女说道:“他们给了一千元,不是冲这个钱,俺们是不会来的,说好了,只是今一个晚上,如果大人明天还要俺们……那可要付钱。”太子申一怔,申馀也是一呆。一千元,说多不说,但说少绝对不少。这笔钱对于普通的贵族来说,也不算少了,而对于小民百姓,就是一笔不菲的收入了。 一千元,这意味着两个女孩可以拿到这一千元,过一个平静的月。她们还可以买上一些北秦的器具,甚至可以租上一座不错的小院房。这时,太子申算是明白了,他对申馀道:“看来我们错了。”申馀道:“什么错了。”太子狠狠道:“不是北秦伯不见我们,而是那个女相做怪!”申馀却是茫然:“北秦女相,一直听人说她是美丽与智慧并重,北秦伯可以没有左手,但不能没有女相,我那小侄儿也感叹,说他变法,要是有这么一个能人帮着可就好了。”说到这里,他露出了一个不自然暧昧的笑,那意思不言自明。太子申的心可不在这上面,他直白白的叫了:“你还不明白吗?正是这位女相挡着不让我们见北秦伯!” 申馀打开了北秦的酒,一边吸着一边道:“太子老弟,不是我说,北秦伯不见就不见,人家现在牌谱大了,再不是从前了,你当他还是当年使魏的那个东骑王,北信君?”太子申道:“我来之时,丞相和我说过话,关于北秦的事情,我们大魏可以说是目前知道最多的。”其实目前,对于北秦知道最多的,还真就是魏国。魏国有两条渠道可以知道北秦的事,一是北秦伯没有发迹的时候,和丞相公子卬交好,对于北秦伯的一些性情,丞相知之甚深。二就是那河西将军龙贾了,这个龙贾在北秦伯起事的时候帮了不少忙,还付出了很大的代价。这里面要不是有丞相公子卬挺他,他就要给一条走私军械的罪名抓起来杀了,正是因为龙贾把这条罪名牢牢的给了丞相,所以魏国丞相才会对他十分的器重。在目前,魏国的庙堂上,丞相之所以在大多事上压着上将军庞涓,很大的原因就是他得到了龙贾的效忠! 通过龙贾,龙贾知道的一切关于北秦之事,丞相也都知道了,丞相知道了,也就方便了太子申。他现在就开始如八卦阿婆一样爆料了:“你知不知道这个女相是什么人?”看申馀的表情终于注意到这个话题上后,太子申才明言道:“她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秦国人!”申馀吃了一惊,道:“真的假的?”太子申道:“此事焉能有假,丞相待我至亲,岂会在这件事上骗戏于我。” 申馀纳闷:“秦国一向穷鄙,不知礼为何物,纵是发出了求贤令,也是向山东求贤,既然求贤,为什么反而把本国这样的大贤给放跑了。虽然北秦强大离不开北秦伯的才能,但是要说他一人之力也是不可能的,北秦女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人所共知,北秦现在的强大当有她的一份功劳!”的确,无论从哪方面来讲,女相王良的才能已经得到了天下诸国的承认。很多国君都艳羡北秦伯有这样的一个美人助手。但天可怜见,目前来说,如女相王良者,天下只有她一个。一个女人达到了现在的这种高位,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太子申道:“非是秦国不用王良,而是因为王良是一个女的,身为一个女子,她本人再有才学,一般的国家谁又会用她……也就是北秦伯捡到了这个大便宜……”申馀道:“的确是如此,但这也恰恰说明,北秦伯有孙伯乐之能。若然非是如此,他岂会把一女子任意拔到这种高位上去。” 孙伯乐是指孙阳。他是郜国人,少有大志的孙阳,认识到在地面狭小的郜国难以有所作为,就离开了故土。他擅长相马,游历诸国,曾替楚国办事,楚王要他给自己弄一匹马来证明自己的才学,于是孙阳找来了一匹拉盐车的马,说这匹瘦马是千里马。楚王见马瘦得不成样子,有点不高兴,道:“我相信你会看马,才让你买马,可你买的是什么马呀,这马连走路都很困难,能上战场吗?”孙阳道:“这确实是匹千里马,不过拉了一段车,又喂养不精心,所以看起来很瘦。只要精心喂养,不出半个月,一定会恢复体力。”楚王将信将疑,对孙阳不敬,等到马真正的雄骏恢复,楚王大喜,孙阳却已经走了。 认为南方中原都没有自己发展之地,孙阳最后西出潼关,到达秦国,成为秦穆公之臣。 当时秦国经济发展以畜牧业为主,多养马。特别是为了对抗北方牧人剽悍的骑士,秦人组建了自己的骑兵,故对养育马匹、选择良马非常重视。孙阳在秦国富国强兵中立下了汗马功劳,并以其卓著成绩得到秦穆公信赖,被秦穆公封为“伯乐将军”,随后以监军少宰之职随军征战南北。唐韩愈《马说》:“世有伯乐,然后有千里马。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 太子申明白申馀的意思,也附和说道:“是呀……无北秦伯,何有北秦女相……” 话说到这里,申馀也明白了。他道:“北秦伯只见了赵亢,非是对我等的不礼,而是北秦伯不知,此女子专权,瞒下了北秦伯?”太子申道:“怕也就是如此了,不然的话,以北秦的强大,如果他们真的强大,何至于去惹赵国,相比赵国,秦国不是更好下嘴吗?”申馀哈哈大笑的指着太子申,道:“魏人之心,可昭天也!”太子说露了嘴,后悔也是来不及。 眼看着秦国在变法,而魏国却腾不出手,现在的魏国,国力都给两项大工程拖住了,军队打不起仗,秦国的强大给魏国日与俱增的压力,要是北秦和秦国一起打个百八十年的,那魏国就可以把嘴笑歪一点了。两人正说笑着,太子申的仆人进来,小声说了几句。太子申一怔,道:“你说的是真的?”那仆人忙着指天发誓。太子申大喜,叫他下去,再对申馀道:“还当北秦伯是真的器重那赵亢,却原来只是虚应故事,赵亢已经给北秦人抬回来了。哼,眼看明天就要进行大战,北秦伯这样的人又岂能把他留在里面看着自己的军事秘密……” 申馀道:“赵亢给抬回来了?”太子道:“下人说他是醉的给抬回来的,看上去,北秦人灌醉了他,再把他抬回来,既给了秦国的面子,又没有给他看到实处……这北秦对秘密的保密太谨慎了,我大魏回头也当如此!”申馀道:“众人诸国其实都是知道保密之说,但是真正重视并运用完善的,也就是北秦了,真不知北秦怎么会如此在意这些,也是让人感想,不知北秦到底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临来之时,丞相对我说了,一国之强,就在于行国政之法,北秦之法,太子可有知者?”太子道:“听说北秦伯重法墨兵三学,而独厌儒学。” 申馀哈哈大笑道:“儒家,百无一用,他们的那张嘴脸,丞相在齐国稷下的时候就看透了,一个个说是一个顶俩,特别是那个孟柯,但说到治国实学,却是一无是处!学儒而弃儒者,反而才会有出息,北秦伯说儒学只能启人之智,识个字,果真是一语中的。”两人说说笑着,不觉天已经全黑了。在这片深黑的平静中,一股寒意袭上两人的心头。 月亮露出了半个脸,大片大片的乌云,已经让这个不明的月夜更加的阴暗。 一声轻响,酒瓶放在了石堡的墙台上,北秦伯一身绸披,鹤立在台前,远远的看着那片朦胧的赵军大营。从这里看,那儿显出了一片的神秘之美。这种战场前的凝压让人喘不过气来。别看北秦伯和女相王良一口一个打败赵国不在话下。虽然两人都有这样的信心,但这到底是事关北秦国运的大事。成了,北秦立国之后,在天下战国分庭抗礼,可以雄霸北方。败了,到时只能苟延残喘,国力一退千丈,没有五六十年,是不可能翻身的。就算是打一个平手,对于目前的北秦来说,也是一个败。北秦伯也好,女相王良也罢,两个人都是心高气傲到了顶点的人,他们都是习惯了北秦国这种跳跃式的发展,要北秦慢腾腾的进步,那是一种怎样的难!那边就是赵军……人真多呀……和这边一样,两边都是黑压压的。 熄了灯,停了火,大家都不动,每一个士兵都在睡觉,可能有的人睡不着,但他们都在睡着,因为醒了,就是一场惊天动地的大决战!算了算自己心里的胜算处,北秦伯还是感觉有很大的不对,他没有绝对的把握。在北秦伯的身边,是他的武器,大荒凶兽。大荒凶兽黑漆漆的卧在那儿,枪上的鬃毛就如一头活着的凶兽一般。北秦伯用手摸着枪上的鳞纹,一种名为冰凉之意透过手指尖传到了北秦伯的身上,这让北秦伯竟然打了一个寒战。他拿过酒瓶,往自己的嘴里倒着酒,那酸中带甜的葡萄酒液让北秦伯感觉一股微微的暖意。他再度看向远方,看向天空,看向黑蒙蒙的夜晚,看向那残缺的明月。残月如勾,月勾以逝。 北秦伯很意外自己会想到月勾,他不由吟道:“明月如勾依旧在……芳魂却已杳然无……”身后女相的声音响起:“战前,你竟然会想这种东西。”北秦伯回笑道:“无情未必真豪杰,怜子如何不丈夫。”王良嗤之以鼻:“早担心干嘛去了,你早早废除猗涟,不就一了百了了么,就算是月勾当了大夫人,也不会有现在的后果!”说到这里,她道:“猗涟的神智已经不清不楚了,你是不是给她一个痛快算了!”北秦伯犹豫道:“她随我于危难,实不忍……” 王良哼了一声道:“随你,只是你这种不杀却比杀还残酷……”北秦伯自私道:“杀了她对她是好,但我心难安,总会感觉过意不去,不杀她,她自己决定,要活着自然是难过的,但她自己自杀,也不会有人拦着。”王良道:“但你却让人给她看病。”北秦伯看向女相道:“她可以撞死,跌死,绝食饿死,自己上吊死,但她不可以死在本君的手里,也不可以病死!那样,是本君的不仁。”王良奇怪道:“你还会在意这种仁义道德?”北秦伯耸耸肩道:“当然,对于外人,怎么杀都可以,但是她是我的人,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我可以关着她,但我不能杀她,我可以不给她自由,但我不可以让她在生活上受苦……” 两人的话题有些残酷,这让两人都感觉不好,北秦伯道:“你不会想这种问题,是谁?” 王良直接道:“你的新夫人!”这个新夫人自然不会是指蝶姬公主,她就是一个傻子,类似于林青霞电影《秋歌》里女主角的那个傻弟弟。有点智障,但是心无城府,反而活得快快乐乐。不过她的皮相还是可以的,只是北秦伯有一次发现她居然在挖鼻屎,破坏了自己的胃口,所以北秦伯一直没有上她,想到这里,北秦伯却是想笑,道:“白雪自己不敢下手,却老想着让本君去当这个恶人……”王良更冷酷道:“她做给别人看的!”北秦伯一怔,王良道:“她只有证明自己的这点仇恨,才可以牢牢的进行对事物的管理。你知道,她是一个女人,虽然她是你的夫人,但你的手下并不是那些会奉迎的儒家,而是法家和墨家,特别是墨家,她如果不花点心眼,想要管好财物上的事,哪那么容易。有时,你给权不够,她自己也要抓牢!”北秦伯听得不满,道:“有这种事?”王良道:“还不是你放权的结果!” 北秦伯很意外的问:“我们的法政有缺陷吗?”说到这里,北秦伯觉得可笑,现在的法政当然不全面,有缺陷是一个必然。王良道:“的确如此,我们没有东方的那种分级。我们虽然有部长等主职,也有其余的小官,但总体不当,我们没有颁布明令,现在之所以可以运转,是因为我们的上下还没有权利之心,墨家的人太单纯了,但是长时间下去,自然会生出意外的。”北秦伯觉得有理,一个政体,自然是会有种种问题,北秦的官僚体系还不够全面,出现一点点问题是当然的,出现了就要改,北秦伯道:“这件事会在开国大典上一次性解决。” 王良道:“君伯有了主意?”北秦伯笑道:“当然是满足他们的种种愿望……” 王良若有所思的点头。这时,足音轻响,水镜出来了,北秦伯笑道:“没睡?”水镜摇摇头,道:“打仗我不去了,我明天就在这里,看你们打仗……”北秦伯点点头,他忽然过去,手环着水镜,水镜没有拒绝。王良暗自好笑,转身离开。一阵风吹起,带动旗布飘飘。 夜风是柔和的,它清凉,淡雅,还有着寒意,但是这寒意在北秦伯的怀里却是消失了。 一直以来,水镜都在想一个问题,给不给。是的,北秦伯渴望水镜的身体,水镜自己也知道,她对北秦伯还谈不上好感,但是她却已经习惯了在北秦伯的身边。这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它适用于性情上有点内敛的水镜。从没有想过男女之事,对未来也是浑浑噩噩的。直到遇见了北秦伯,她才明白男人那**裸的**。水镜本来是讨厌这种感觉的,但当她习惯的时候,才明白习惯的可怕。这就像一个人在一个房间住惯了,一下子换房不会习惯一样。水镜也是这样,她已经习惯了跟在北秦伯的身后,看着他的身影,追着他的步伐。 一股鼻息喷在了水镜的脸上,北秦伯离的近了,他想亲她,鼻息打动了水镜长长的睫毛,她醒过来了,这时她才发现自己竟然是站着睡的,看着北秦伯的脸,北秦伯道:“天亮了。” 第五百九十六章:赵军论战 黎明的霞光却渐渐显出了紫蓝青绿诸色。初升的太阳透露出第一颗微粒。从未见过这鲜红如此之红;也未见过这鲜红如此之鲜。一刹间火球腾空;凝眸处彩霞掩映。光影有了千变万化;空间射下百道光柱……天亮了,一场大战迫在眉睫。但北秦伯却显得轻松。 换上了戎装,王良也是如此,北秦伯问:“白糖呢?”王良道:“在大厅里,我早起就让人搬来了。”中国制糖的历史也很悠久。最早的糖有两种:一种是蜜糖;一种是麦芽糖。古时对麦芽糖称谓很多,如饧、饴、铺、饬饭等。北秦的白糖是从甘蔗里提练的。甘蔗制糖又粗又涩,所以在中国古时,人们更爱的是蜜糖和麦芽糖。这两种糖的价格高。但北秦人很精明,他们向楚、魏等国采买了大量的甘蔗,用石磨榨汁。然后把糖和石灰放在水缸里搅拌,拌匀了,再用纱布过滤。将带石灰的糖水过滤一遍之后,已经除去了不少原先糖块中的粗糙纤维,再用炉子加热,几经加工过滤,红糖就出来了。再把红糖全部倒入水缸中,并注入清水,拌匀,还往水中放入碾碎的木碳。过了一天,又是加热,蒸发,冷却。白糖出来了。 北秦人把这种白糖化开,和果仁组织在一起,然后用植物油浸过的油纸包成小糖。 在这里要说,军人是一个消耗热量大的职业,他们要时时补充热量。在现代,巧克力是军方指定的一种产品,一些运动员也常常会吃巧克力来补自己身上的能量,特别是练游泳的。 这些糖会让士兵在饿肚子的情况下也能保证强大的战斗力和耐力。同时,它本身也是极好的食品。现代的人大多都是知道,军方用的东西都是最好的。北秦伯到了大厅,一眼就看见了那无数的大箱,里面都是包好的小糖块。北秦伯叫上人,和女相王良与众卫兵的随同,一起出发,他们先到后营,在河对岸进行休整的北秦兵进行安慰。北秦伯和王良向每个士兵发了五颗糖,让他们进食,给他们糖,让他们在自己的北秦小钢壶里注入茶水。 士兵的士兵气很好,北秦士兵的生活相比起那些外国穷兵丁们和大爷似的,就算是拿钱最多的魏国武卒,要说纯士兵的收入,在北秦士兵的面前也是抬不起头来。这也是河西魏军的小将爷们有了钱动不动就往北秦跑的原因,他们买东买西,却遗憾自己不是北秦兵。 一路行着,王良一边感慨:“我觉得我们在士兵身上花费的钱太多了,有些是不必要的!”北秦伯回笑着说道:“那我们要取消什么花费,是他们的武器,军甲,还是他们的薪俸和器具?”一个北秦兵的花费在其它国家里,那是奢侈到无以复加的地步。北秦富起来的钱财,除了用于基础的城建,和平民的生活改善,大多都是扔在了军队里面。一个最低等的步军,他们会有春夏冬三装。他们一年有两套内衣裤,两年发一次布军服,还有一件羊呢的军服。他们的毡布的军套。此外还有武器,士兵大多会有一把短剑,一把小削,一把军刺,一只臂盾,还会有五支标枪,一支刺枪,同时他们还有胸甲,鳞裙。全套下来,要大约两千左右。 王良笑道:“那样一来,我们怕是很难实现百万大军的梦想。”北秦伯傲然道:“打天下,十万众足矣!”当然,这并不是说十万人就可以包打整个天下,而是说,在一场大战的前提,有十万真正可以用于战的精兵,那就足够了。军队多,不意味着战斗力的强,真正的强大在于训练有素的军队。在抗日战争时期,小鬼子的兵力多么?是不多,他们同时要应付北方俄国,和中国,还有朝鲜等其它国家,最后还惹上了欧美。可就是如此,小日本如此少量的军队,**却是不行,打不过小日本。我们看电影电视上**好似很激烈的样子,但为什么就是打不过呢?就是军事的训练不足,给敌人一打,就乱了,不会打,怎么打。 在中国黄巾起义的时候,当时的百姓的确是拼命的战斗,但是他们不会打仗,他们不会排兵布阵,不会摆军势应对,不会指挥,只会用人海战术,最后这种人海战术换来的只是政府军大量的屠杀剿灭。城门“吱呀呀”的开了,北秦伯出了城,在他的身后,一批后勤的士兵们提着食物上来给在外的士兵送吃的。几个士兵提着一只大桶,里面是牛骨汤。 汤又鲜又热,里面还有肉丝和菜。士兵们排着队打汤。因为北秦伯在,他们不好说自己的汤里肉少肉多,菜少菜多。忽而北秦伯拉住了一个行进中的士兵,道:“多大?” 那个士兵呆了呆,迅速说道:“君……伯……我……我……我……十八……”北秦伯哈的一声笑:“刚刚达到要求,你不是军校生,是从役兵?”士兵也知道这词的意思,道:“我家里有人……不知道……”北秦伯哈哈笑了起来,这士兵说话,前言不对后语,却是一片的质朴。他笑道:“十八好,当兵苦不苦,后不后悔?”那士兵神情一毅,道:“俺不怕,俺们庄里的刘实大哥出征禺支回来,发了大财,他说打仗就是训练苦,打仗不苦,反正,活着发财,死了光荣!”北秦伯道:“你不怕死?”士兵道:“俺也想过怕,但是俺爹说了,咱好日子都是国主给的,没有北秦,就没有咱现在的好日子,俺们全庄,上上下下,过去的日子和现在的一比,一个地下,一个天上,庄里的林胡人也好,赵人也罢,都说还是北秦人的日子好,再说,当兵好,俺们还有钱拿,这是别人想不到的,我们庄里的赵二说了,赵国都没有这待遇,君伯您放心,我一定会为了君伯舍死而战的!”不知不觉间,周围已经围了不少的北秦军兵。北秦伯拍拍他的脸道:“休息一下,喝热汤,一夜身子凉了,回去休息,你们要第二批上!”士兵道:“我们还能打!”北秦伯笑道:“但本君要你们的身体安好的去战斗!” 吃过了热汤和食物,北秦兵开始换防。这批士兵警戒了一个晚上,自然是要休息。 一队新的北秦兵出来,北秦兵士们开始换防。守了一夜的士兵虽然辛苦,但当兵哪有不苦的,他们休息之后,就可能再次投入战斗。阳光虽然明亮,但是这是刚刚到的一个早晨,所以就算是早晨,还是让人感觉到寒冷。士兵们搂着毡袍,小跑着回去。在后方,北秦的士兵们烧了地龙,把地面烧得热热的,好方便先面的兄弟休息一下。这种细心与体贴是别的军队所没有的。如果不是北秦军队里有着大量学习军旅的小熊们,是不可能有这样的素养。 “大江,大江。渡兮我故乡。中流不进兮击楫啸。啸罢跪仰兮泪沧桑。大江,大江。渡兮我故乡。中流不进兮击楫啸。啸罢跪仰兮泪沧桑。青山上。穹天苍。葬我清江水。歌我英雄殇!”北秦士兵们开始吟唱,这是一首北秦军方新做的歌。歌以咏志,歌以叙怀,北秦自北秦伯开始,经常歌唱,在古时,百姓疾苦,而歌声可以驱走疲劳,让人提起精神。 赵军也大多醒了。赵侯匆匆吃了,他坐在新修起的楼车上。中将军赵产、裨将军却加、武夷、淡与、成狼、仇倚、东门盛、参将赵须、赵有、赵嵬、郑同、里克、息延、叔羊、荀假陆续而到了帐下,很快,有军士告诉赵侯,士兵们都吃过了。他们吃了不错的一个早上。 赵侯豪情万丈,他打定了主意,要一战打下北秦的无定城堡。赵军会有这样的打算是可想而知的,因为北秦虽然修筑了无定城堡,但不得不说,无定城堡是一个梯形的城堡,看上去高大,但并非不可攻破。守城之要,除了做好一切防御措施,备有足够的粮食和燃料,更重要是做到内有坚守之兵,外有救援之军。所谓无必救之军者,则无必守之城。赵军没有足够的斥候,他们并不知道北秦的援军在哪里,所以他们的时间要抓紧,就他们自己所知道的,如果北秦军方愿意,可以从北方调回三支野战军团。赵军不知道北秦北方有多少军队,但是他们知道那是一支不少而且强大的骑兵,既然知道了北秦军骑兵的强大,就一定要小心应对。 赵军由此决定,用最快的速度与时间,拿下北秦的无定城。最大的一个特点就是,北秦人修筑的这座石堡,并没有挖护城河。这有两个原因,一是挖护城河要的时间太长了,北秦虽然可以挖,但是没有在这上面下功夫。二来就是北秦并不是想着光傻bb守城,而是要以守代攻,在反击的时候,城里的兵马还要杀出去。夫战者,护城河是十分重要的,一条护城河,可以让千军万马望而兴叹,解决的方法不是没有,但是太难了。往往攻城的要先在敌军的箭雨下把这护城河填平了,才可以进行续一步的进攻。孙子兵法《雄牝城》篇里,将城市大别作两类:凡居于高处或背靠山岭、又有良好水源的城堡叫“雄城”,非常难被攻克;凡居于低处,或两山之间,又或背靠谷地,水草不盛的叫“牝城”,只要有足够力量,一攻便破。无定城不上不下,算不得是雄城,更是没有护城河,赵军也不是吃素的,当然有信心打下来。正当赵军升了帐后,一队信兵分两班回报,他们表明,在两边并没有北秦的伏兵。 也就是说,在目前来说,赵军巡视后方和左右,没有发现北秦军的援兵,至于无定城后面的那些赵民,赵军上下都认为是给北秦军俘的,是不会成为北秦军的战斗力的,那么,赵军有什么理由不胜呢。唯一遗憾的是,赵军的战车部队怕是用不上了,只能用步军攻城。 赵侯表示:“本侯意于今日攻城,诸位意下如何?”中将军赵产道:“末将请君侯再缓两日。”赵侯不悦,道:“为什么?”中将军赵产道:“君侯,我军行军匆匆,士兵们都很疲劳,现在还没有缓和过来,如果兵粮不济,行险也没有法子,可是我军秋粮已收,大军仓廪充实,实在是不宜行这个险,这不是野战,而是攻城,攻城之战,讲的就是一个士气,士气盛,一鼓可以下也,士气不盛,长期围城亦不能克!万一久下不来,敌军反而会反攻我军,吃了大败,那就不好。当年阴晋之战,秦五十万,魏五万,虽有吴起之秀,但秦军兵力过多,而士气不足却是不争的事实,正是因为魏军守住了秦军先期的攻势,最后魏军才可以反击成功的。此前之明例,君侯不可不知,更不可不察。”赵侯不悦。 公子范道:“那中将军以为我们要休息几日?”中将军赵产道:“三日。有因也,其一,可以让士兵们多多的休息,其二,可以多制攻城器具,其三,我大军压在北秦军面前,也可以让北秦军知我军威,到时会知道我军的厉害,从而向我军投降!到时万一可以不战而胜,岂不美哉?”赵侯道:“中将军,你身为将军,不思斩将夺军,而想着不胜而胜,天下有这好事么?”赵产一滞。赵侯冷冷道:“传令,贬中将军赵产为左锋将,公子范为中军大将!” 赵产呆了呆,他是赵氏宗族,没有想到赵侯的战意如此炽烈,公子范却是明白他又回到了赵侯的眼中,上前一步道:“儿臣领命。”赵侯道:“你对攻城如何看法。”公子范目光发寒道:“儿臣以为,只有强攻!”赵侯喜欢,道:“如何强攻?”公子范道:“可调后军的兵马两万为前驱,蚁附攻城。”蚁附攻城一出,众赵**将都是齐齐的吸凉气。虽然北秦军的城没有护城河,但是那也是石头坚城,而且北秦军更是排铺着大军。赵军如果想要进攻,而用蚁附攻城,那就是用小兵在城下垫尸体,等尸体多了,后面的士兵就可以踩着前面的尸体向上而去。从场景上讲,很可怕,但事实也就是如此,指望军队搬着云梯一战而下,那种场面不是没有,但是打疯了的时候,就是要用这种极端的手法。人命在战争中,往往就是这样不值钱。所谓慈不掌兵,并不是说对敌人要狠,有的时候对自己人也要这么狠。 中国人在这里有一句古话,叫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公子范这是典型的贵族思想,他们只想着达成自己的目标,至于士兵的死活,那可不在他们的想法内。在公子范的眼里,只有精兵,普通士兵,和那些个炮灰兵。在后军中,有着大量的民夫,一人发一支旧矛,就可以让他们上前了。再让一支精兵在后面督战,那可就完美了。虽然会死人,但那是次要的,只要这批人死在了北秦军的城下,那就算达成了任务。赵侯也是满意,他道:“后将军何在。” 后将军是芈选,这个人是楚国世族大家,现在于赵国任职。听赵侯问芈选,赵须道:“后将军正在安排士兵的早食问题,军队要打仗,他们后方要提供粮草,所以不在军议,不过君侯要见,发令也就是了。”赵侯自然发令。不消一会儿,那后将军芈选就到了。 芈选是一个胖子,但身形高大,手臂有十足的力气,下巴上有着大把的胡子,和一般的楚人不同,大多数的楚人个子矮小,成语里说楚人“沐猴而冠”,就隐隐有着这个意思。芈选长得不似楚人,反而似是一个北人,所以他在赵国混开了,现在于赵国当将军。在赵国当将军不至于似是楚国,楚国当将军太可怕了,楚无败军之将,打败了,将军要自杀,这玩意几个人能受得了,而赵国虽然也不是鼓励将军打败仗,但至少不会学楚国立这样的规矩。赵国打败仗不是一回了,一打败将军就要自杀,那样的话,谁敢当将军。 一入军帐,芈选上前道:“末将芈选,参见君侯万安。”赵侯平心静气,说道:“芈将军不必多礼,士兵们都吃了么?”芈选笑道:“每个士兵二两面,一片肉,够啦!”赵侯点头,高兴道:“那也好……士兵们吃了就好,吃了就会有力气,他们的士气如何?”芈选立时道:“士兵们士气都很高,末将和他们说了,打下敌城,可以自由纵掠,不知君侯的意思?”赵侯信以为真,道:“这也是本侯的意思。”其实现在的士气十分低下,在急行军两天三夜之后,赵军上上下下都很疲劳,将军们吃的好,又骑马,除了屁股痛,一般没有什么事,有的还是乘车的,哪会理会那些小兵们的死活,都是觉得我没事,小兵自然也不会有事的想法。芈选说可以劫掠是真的,但赵军的士兵因此而有了士气,那就是胡话了。 第五百九十七章:战--— 虽然古代的军队往往是用这种方法来鼓励士气,但是话说回来,当士兵们真的很疲劳的时候,再多的**也会减免。这就和一个男人,在外头真的很累了,就算是他回到家里,有着温柔如水的妻子,他也要睡一觉后才会有心思**。赵军就是如此的疲劳。他们行军两天三夜,这种疲劳不仅止是**上的,还有精神上的。过往的这种刺激对他们吸引力不大了。再说,无定城那么小,就算是可以抢,那又能抢到多少。最离谱的是,赵军的后军还要做工,赶制云梯冲车之类的攻城工具。别人不知道赵军的情况,但是芈选知道。可和其它的人一样,这些贵族出身的人,哪里会在意平民士兵的想法,一切还不是以自己的意志为主。 很多的时候,我们看小说,会觉得里面的人怎么那么傻,怎么那么蠢。比如现在的赵侯,明明赵军上下都是又疲又累,军心不齐,上下不能同心,除了军队多,粮草暂时不缺之外,根本就没有达到果敢战斗的士气地步,要打仗,谈何容易。只是赵国打惯了仗,他们不去想别的,也不理会别的,赵侯要打,就是这样打了,不是他们不明白,只是他们无法一下子明白。谁让中山修筑了长城,由一块肉变成了骨头,赵军一时间啃不动,就只好向北秦下手了。 如果北秦是义渠,那还是可以得手的,正应了那句话,多强的老鼠也胜不了猫。 所以从惯性思想上看,赵国如果不结结实实的吃上一个大大的败仗,是不会正视北秦的。特别是现在的北秦摆出来的力量只是几千的兵马和一座死板板连个护城河也没有的小城堡。 正所谓是……走走走,游游游,不学无术我不发愁。逢人不说真心话,全凭三寸烂舌头。马屁拍得你腿抽筋,老虎嘴上揩点油。东南西北混饭吃,坑蒙拐骗最拿手!这话说芈选也许过分,但却也有三四分的相似。说到底,在这个时代,给哪国当将军,都是一种打工行为。 赵侯却是轻信了,他当即道:“如此,本侯下令,以中将军公子范为正,后将军芈选为副,主持进攻,发兵三万,诸位还有何异意?”刚刚有异意的赵产给贬了职,谁还敢有异意,于是众赵国将军们立时同意了。命令下达,各军行事,不消一会儿,赵军大营里就响了鼓声。 十只高大草草建立起来的建楼上搭着十只巨大的皮鼓。赵国穷,用不起犀牛皮,而是用普通黄牛皮。“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赵军的鼓声敲了个没完没了,随着这一连通的鼓声,赵军的士兵们从自己的营房营地里跑出来,在各级的军将的命令下排队。 从这里就可以看见赵军的素质,在这方面他们太慢了。如果是魏军,他们会在三通鼓声后就完成集结。而北秦军,会在一息(古人的一种养生法,用力的慢慢吸气,让空气进入到每一个肺泡,让肺叶有刺疼的感觉,再慢慢的把浊气呼出来,这种过程大约要一分钟左右。)之内完成集结。可是赵军,他们要的时间更长,只见一队队的赵军,甚至还有乱的,可这还是已经算好了的,似这种大军团,一旦乱了,那就真正的乱了,再也不可能调整起来。 约两个刻钟时间,赵军才完成了真正的集结。这已经算是快的了,有的时候,军队的集结会达到可怕的半个时辰!这个说法一点也不过分,本就是如此。由于地处河边,树木也给清除了不少,所以风不自觉的大了起来。赵军的旌旗发出裂帛的声响。 主楼车上,赵侯下令,把大纛发放到了公子范的手里。公子范深深的知道,这是赵侯对自己的一个新的考验。无论如何,自己到底是打了败仗,虽然从种种迹象可以看出来,不是赵军不堪打,而是北秦军队的强大。可耳听的怎么说都是虚的,眼见到的才是实的。只有公子范在这一战里指挥无误,发挥正常,那才可以算是证明了自己的才干,不然,他的恩宠不会长久。公子范到不是想要当太子,那不实际,他自己也明白,太子语十分的冷静,正常不会犯什么错误,在这个时代里,只要太子不是疯子不是傻子,不是那种异想天开的冒险者,那就不可能给取代掉。公子范要的只是掌握军权,在权利上来说,与其在庙堂上傻闷闷的过下去,还不如当将军,带着大军征战天下,还可以过过瘾头,岂不妙哉。 在公子范的命令下,芈选拉来了三万民兵。这赵国的子民和秦国真是没有什么区别,人说秦赵同源也不是吹的,就看这些民壮,一个个虽然没有士兵的那种悍气,可是却也是强壮的,一个个都有着一股子的血气,看上去的确是可以用的,什么军事素质都不要,云梯那玩意本来就很简单,是人还不会抓梯子么。再说了,北秦的城堡并不高,架上了梯子,就可以爬上去。至于冲车,那更是容易,士兵们在下面推着车子就可以,不过这玩意是不会用的,北秦在城前修筑了土墙,那东西不是冲车可以过去的。与其打那些土墙,还不如就是用云梯攻过去,在公输班的军器里,这种云梯是最实用的,它对于军事上的用下不亚于原始人会用轮子。看上去玩意儿小,可是真正的影响力和实际用途却是大不可言。 公子范驾着车,对三万民夫士兵许下了众多的诺言,这个用处并不大,但是随后的,公子范把自己手下一万多的精兵调过来,这里面至少有五千以上是披甲兵。在这批士兵的盯着监督下,民壮们明白,自己打不下城堡,是不可能回头的。好在的是,公子范是相当明白打仗的,他不可能赶鸭子一样把这批士兵白白的推到前面去,他还派出了一批人在这些人里担任指挥。有了这些上下的手段,就可以把这支军队操纵在自己的手里,让他们完成去死的任务。这样说也许残忍,可也没有什么,这种事本就是很正常的。 “总而言之,前进者生,进攻者赏,而后退者,杀,死,你们要不顾一切的向前进攻,北秦只是一个小小的戎胡部族,让他们看看我们大赵勇士的风采!”公子范进行了动员讲话,然后对芈选道:“后将军大人,由你指挥督战!”芈选道:“遵命!”公子范道:“好,诸军注意,听令而行。”说着,公子范向后面下达军令。立时,建楼向前移动,一支支赵**兵给从后方引到了前方,他们排好了队,大约一百人护住一架云梯,他们站好了,静静的等着。 公子范亲自挥动大纛,建楼里大鼓声立时响了起来。指挥的芈选道:“出击……” 众军齐喝:“击……”他们开始向前,向前,一步步的踏去。在此情景下,北秦伯来到了箭塔。北秦伯到的是射先营,这里面的人都是东夷族人。看到北秦伯,他们都很激动。自从这些东夷人或多或少的到了北秦,他们的生活一下子就幸福起来了,之前说了,东夷人的生活不好,主要并不是他们的生存能力有问题,而是因为齐国等大国的国家还有那些贵族对他们进行压迫进行剥削进行奴役,在这种打压下,他们如果不归顺,就会过苦日子,有的人屈从了,有的人却是没有屈从,而是坚持了下来,当他们到达了东骑之后,也就是现在的北秦,他们开始成为幸福的一群。这些东夷人会做很多事情,他们会放牧,会种田,会冶炼,基本上,他们很多东西都会,而弓箭,更是他们所最拿手的,这些人大多根本不要训练就可以成为一个好的弓手,射箭就是他们的生命。唯一的问题就是,他们过去用的弓力度太小了,而北秦的弓,力量却是大,这让东夷人不得不训练起他们的力气。 虽然东夷人是很好的弓兵的兵源,但如果是一般的兵,那也没有什么用,北秦伯要的不是一般的士兵,他要的是长弓兵,在这个基础上,虽然东夷人号称是人人善射,却是不可能做到合格全面的满足北秦伯的要求,适合长弓手的兵太难得了。北秦伯到达了箭塔,看见射先营的士兵们正在给直直的大弓挂弦。北秦大弓用的是直木,这是有原因的,因为长弓的制作诀窍在于弓背不采用火烤的方式,那样的话会降低弓的张力。它的弓背也不能一下子弯曲到位,那样弓背就要造成内伤而失去弹性。弯曲弓身的过程叫做“驯弓”,就是让弓背逐步适应弯曲,反弯弓、角弓、复合弓等等弓,因为制弓时采用火烤的方式,破坏了木材的内部应力,为了防止弓臂在强力下逐渐变软,存放以及携带时那些弓都是不挂弦的,只有临到战场才开始组装挂弦。而长弓不存在着问题,它制作简单,内部应力没受到破坏,所以平日里大可挂上弦招摇过市。如果弓变软了——那就扔了它,再作一张新弓,反正这一切只需两小时。长弓呈简单的圆弧型,没有中国角弓、复合弓反弯的复杂形状。从制作时间来看,做一个上好的角弓、复合弓大约需要半年甚至三四年的时间,但做一个长弓只需要两小时。 上好的长弓用紫杉木制作,坚硬而有弹性。榆木、白蜡木、橡木、柞木等坚硬的材质也是可用的替代品,北秦的柞木丰厚,正适合大批量生产长弓。虽然这种长弓的威力好,制造易,可最大的问题在于,弓要的臂力太大了,一般臂力不足,拉不开来,如果强行开弓,是会拉伤的。而长弓的一个特点是要不停的开弓放箭,射箭的速度快,于是就更容易对人体造成影响,臂力不足,当不成军。虽然弓多,但可以当兵的人少,这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正在北秦伯上了箭塔,得意洋洋,他的手上还提着一支大弩,这位北秦伯自恃着箭法好,要用箭支过过射人杀人的瘾头。忽然,对面赵军猛的刺冲过了一个士兵。那是一个骑兵。一个骑兵冲过来,这莫不是找死?北秦伯很不解呀,但他却没有多想,而是把弩提着向那儿瞄去,打算着一箭过去钉死来人。那人到了近处,拉住了马,是停在了一箭之地的,当然这个地箭之地是一个大致的,不大好确定,是赵军凭着经验来的。那人远远的用少有的大嗓门吼了起来:“北秦人,我大赵昨日之使,今日如何?”北秦伯笑了起来,回喟左右道:“上笔纸!” 很快,北秦伯的一个随行的军兵把纸笔拿出来,北秦伯在上面写了几个字,绑在箭支上,对着赵军的人,在心里算了一下,一箭射出。本来北秦军要射箭,这并不好,因为太阳在对面,当过了上午的时候,太阳才不会对北秦军造成影响,可是北秦伯却是在箭塔上往前下方射的,所以受到的影响小一点,加上他的箭法过人,就听一声响,长箭如出膛之枪子一样飞射过去,画出了一道完美弧线。这支箭飞着瞄向了那个赵国骑兵。赵国骑兵可不是傻子,他清清楚楚的看见从箭塔上飞出的箭支,忙着拉弓后撤,但还是迟了,那马只退了一点,这箭支一下子钉在了马头上,赵兵大骇,如果不是他即时的退步,他就给这一箭钉在了头上。 北秦伯却是感觉遗憾。他又上了一支箭。可是那个赵人却不是傻子,由于赵军的马上没有足够的骑具,他的马死了,却不会连累到自己,他的腿自然而然的就跳了下来,正要跑,看见马头上的那支箭还有白纸,忙着一把抓住,可要拔却拔不下,只好用勾剑砍断。 赵人的勾剑从某种意义上说,和世界名刀狗腿有点相似,但弧度要大一点。不过锋利是当然的。赵兵一下子就割断了这支箭,抓着箭跑,在他跑的时候,又是一支箭落在了他的屁股后面,扎在了地上,北秦伯拍着大腿后悔:“运气呀,运气。传说中的运气没了么?”众北秦兵当北秦伯是要做秀,他们当然不知道北秦伯是真的没有射中,却齐齐大声笑了起来。 在北秦军的笑声中,赵军的这个小兵跑回了自己的军营,他先把这信箭给了芈选,芈选说道:“给我做甚,给公子拿去。于是这个小兵又捧着箭支给了公子范,公子范看了之后,犹豫道:“还是给父侯去看。”本来这件事是由公子范送去的,但是公子范猜北秦人八成没有好话,万一在信上说“你菜已经送到,我们吃的很满意”这种话,那可不是气人么。 于是这个小兵很“荣幸”的把这支信箭捧到了赵侯的面前。射仆大夫把这支箭送到了赵侯的面前,赵侯打开来,看了之后大怒,丢掷于地,叫道:“匹夫欺人太甚,吾与刘羲必不共存一个青天之下。”有人拾起了那纸,这才看出,上面写的是六个字。“要人冇,战不战。” 想要你的使者,那就不要想了,北秦人没有说是杀是吃,还是别的怎么了,但那句“战不战”却暗喻太明显了,就差是指着赵军的上下问:“是不是胆小怕了。”一样。赵侯怕了吗?还真有一点,在知道北秦军实力之后,赵军如果有一个台阶,那也就下来了。但是没有,北秦人没有给他们台阶。在齐桓公跑到楚国去耀武扬威的时候,楚国不落于下风,大家相互较了一会儿劲,最后你给我台阶,我给你面子,都下台了,楚国继续向周进贡狗尾巴草(茅草),于是大家不打仗了。但如果楚国不给齐国面子,反而直面相逼,那就有可能真的打起来了。 现在如果北秦讨个好,再拖一拖,以北秦的实力,就当耍赖皮了,那也不会真打起来。可是北秦的做法太不近人情了,没有给赵国哪怕一点点面子,赵人向北秦出使,反而成了北秦人用来讥讽赵军怕了北秦之意,赵侯大步奔出军帐,几步冲上了楼车,大声叫道:“战!!” 公子范还在等着呢,别看他是中军大将了,这十多万人似真的成了他的治部下。可是没有赵侯的命令,他还真不好多嘴。当一个信兵打马而来,对着他说:“君侯有令……战……”公子范明白,大战必需要开始了。他回看向对面的北秦石堡,那座看上去坚固的石堡,只怕到了今天晚上,这上面就会积满人的尸体吧!大纛旗挥动,公子范高声道:“战!” 古代战争,有一个传令方式,除了大纛旗下令,还有其它的口头命令,由于在战中,军队庞大,传令要求尽量求简,一个字可以表达的意思,绝对不会用两个字。公子范的本部军马齐声大吼:“战————战————战————”后将军芈选更是大声叫道:“主帅有令,战!”督战队大叫:“战……”于是,在这一连的命令下,赵军的士兵开始大踏步进攻了。 第五百九十八章:蚁附攻城 看着越来越逼近的赵**队,看着对面那黑压压的一片中出来的这一部分,感觉这一部分的赵军在那一大坨里想必很少,但是当他们从黑压压的赵军中切出来,走到了北秦军的视线前,才会发现,这已经不少了,也是密密麻麻的,多不胜数。不过军阵就有点简陋了,走得也不整齐。这样的军阵,让懂事的北秦小熊们露出了嘲讽的笑来。他们更加大胆放心的向自己手下的士兵们保证,证明这些赵军不堪一击。“只管射击他们的前面,按我们训练的来,这样的军队,如果军校里教的没有错,我们一打,他们就垮啦!当然,也可能会有意外发生,但是不要紧,只要战事一吃紧,我们就可以回城,我们就是乌龟壳,他们啃不动我们的!” 听到了前面的小熊军官的话,这批早上新开来进入到土墙后的北秦兵们笑着把箭袋拿出,放在了自己的身前,如果在射击的时候,还要在两边摸箭,那无疑是会慢一点的,而放在自己的面前,几乎不用弯腰的就可以抽出箭支来射,从速度上讲,是绝对够快的。 “听命令射他娘的!”小熊军官拔出长弧刀如同后世小鬼子叫“杀给几几”一样。好在的是现在的北秦兵素质已经大有提高,在消灭了姑射由的那一万兵马后,北秦军无论是在素质上还是心理上,都上升了一个台阶。打西征,打出了一个王牌第三军,现在北秦又要多出个第四军了。只可怜第一军团成立到了现在,居然一场正式的实战也没有打。好在的是,打过仗后,这些士兵就会进行一次抽调,所谓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不管军队的士兵怎么变,这些军队的番号是不会变的,这样可以在让军队大多都得到精兵锻炼的同时,不让将军们把兵带熟,那时造反可就不好笑了,把这种危险杜绝,总好过发生再后悔。 因为这种流水兵制,也就是说,北秦只要保证抽走的兵和新调来的兵是一个素质,那就不会有影响战斗力的问题。古代的兵制最大的弊端就在于以人带兵,军队的训练主要还是要靠将军去抓,这也造成了,如果没有一个有作为的将军,那就只能带出次等的兵,兵不行,打仗自然不行。可是并不是因为将军才可以带好兵,关键在于将军可以向政府要钱。袁崇焕带兵,关宁军的素质没有上去,但钱要了不少。戚继光之所以可以打造戚家强兵,因为他有钱,他可以招兵,可以发饷。这是其它人比不上的。一个个功辉煌煌的将军,他们带出的强兵,主要还是要靠人训。在这一方面,北秦不同了,北秦当然没有那种一次性把全部的兵源都拉到军校去训练,但是北秦可以用精兵政策,把基层军官训练出来,然后就形成了一套完善的制度,这种制度下,只要国府正常的发钱,给饷,军队的小熊们,也就是那些军官会自动把军队带好。东方国家是用将军带兵,北秦是用基层带兵,这里面有着本质的不同。 似现在的赵军,北秦军一下了就发现了无数的缺点。王良直言:“愚蠢,我们这里的地型,最好的是用五千左右的兵力批次攻击,他们一下子把一万多的兵力放上来,是想要他们大量死亡吗?”的确,赵军把军力分成了两批,一批一万多,最后的一批是真正的精兵,但他们的作用却是督战的。北秦伯道:“他们就是想要他们死,”他一指本城的地位道:“两万人,足够把我们这里给填平了!这样,后续的士兵就可以踩着前方死去的尸体攻上来。不过,他们要不间断的进攻才可以,三万人,少了。”王良笑道:“君伯是说,我们可以烧尸体?” 当敌军考虑用尸体来铺垫时,北秦军只要一把火,就可以把尸体上的水份和油脂给烧掉,如果火大,那就会烧得下去,只是北秦伯摇头拒绝了:“那样你也好,本君也好,我们都不会受得了那个味道的!”王良皱眉,也是,不烧尸体是不会知道这一把火下去得有多臭的。平常点燃一根头发,都有老大的味儿,何况把成百上千的尸体一起焚烧呢。如果是登遐,架人于柴上,那也没有什么,可是现在他们在高处,下面烧尸体,可不是什么味儿都上来了么。 北秦伯自然不会这么愚蠢,说惯了别人愚蠢,自己还怎么会去做那些个愚蠢的事?北秦伯一指前方道:“你看,赵人舍不得橹车,要是把橹车开来,也许还行,但是那样也会堵住他们自己的路,所以他们就一力的这么直面的攻打,但是这样是把自己纳入了我军的射程之内,当我们一下子弄来一百多万支箭是白弄的么。”也是,北秦军的主要武器赫然是弓箭。用北秦伯的话说,一支箭可以解决的问题,我有什么理由要用人命去换呢。 晨起的阳光下,赵国大军他们单薄着的红色布衣,有的还不是红色,这里面青、黄、灰、红、褐相间不一,这些赵**兵就是这样,大多拿的是赵铍向北秦而来。铍是战国武器的一种廉价品,便宜是它的代名词,一般在军队里,是新兵才用的,老兵与精兵,那些为本国承认的军队,用的是戈、矛、戟。所以,这支匆匆拉起来的军队就只能用铍了。“向前,向前,向前……”带队的赵兵可是真正的赵国精兵,没有这些兵带着,这些豆腐一样软蛋的豆腐兵是不会起到作用的,就算赵国多豪勇之士,也不是可以这样面对死亡直上而前的。 “只要敌人一射前,就往前面跑!”士兵中有识之士这样说:“向后跑反而会中箭,向前跑才会跑出射程,敌人的箭是尽可能的远射,听从命令……向前……向前……” 北秦兵这里,王良指挥,她在心里算计了一下,道:“左右两个箭塔不动,中军准备!”旗号挥动,军号也吹响了起来。刘持白飞步冲到了城下,站到了前方,他是步军的最高将军,在这里要起到稳定人心的作用。虽然半边脸算是毁容了,但在古代,身为一个将军,有点疤才是正常的,才可以镇得住手下的兵丁们。息虎他们好办,但是如北秦伯带出的那些小熊,他们虽然可以镇住那些军校生,可要让那些士兵都心服口服,就不容易了。目前北秦几个当家的军团长,哪一个是容易的,都是辛辛苦苦爬上来的,有的时候,就是要拼命。 赵军越来越向前走,这时,刘持白一声令下,一个赵国士兵提着弓射出了一箭。这是一个标准角度的抛射箭,然后是一个提弩的北秦兵射出了一支弩箭,也是高抛的。两支箭分边落在五百步和四百步外!刘持白看明了之后,对下面传令道:“到四百步放弩,三百步,放箭。射过三轮,弩兵退后,弓兵上前。”命令下达了之后,北秦兵进行小幅度的调整。 赵军却是知道了厉害,他们一步踏过那扎定在土地上箭支的分界线,他们看向北秦兵,但显然北秦兵没有射。这是因为强弩之末不能穿篙。射得远是一回事,但那个时候,箭支的本身力量已经不多了,更多的是惯性的力量,这种力量也许不小,但是对敌人杀伤力却是有限的。与其浪费箭支,不如省下来做精确打击。明末的时候,明军有最先进的火器,在武器上,明朝是走在当时世界的前沿的,可惜的是,明军的火器基本是没有经过训练的,他们提着火器,但却不会用,射速慢不说,由于明朝的工匠制度,工人消极怠工,火器会有种种的质量问题,一些三眼短铳也就算了,那种鸟铳却是问题多多,于是,明军拿着最先进的火器败给了落后的后金兵。可是北秦兵不一样,他们加大弓箭的制作,加大弓的射箭。幸好的是,北秦有钱,玩弓箭是一个要钱的活儿,各国一般都不敢配给大量的箭支,箭的单支也许便宜,可是一场战下来,用的箭支以百万计,这玩意谁受的了。 在三国里,草船借箭,借的是多少,十万而已。可是如果纯弓箭打仗,比如克雷西战役。英军用弓箭把法军一千五百四十二名勋爵和骑士,约一万五千多名重骑兵、十字弓步兵和普通步兵,以及成千上万的马尸。杀死这些敌人,英军共射出了达八十万左右的箭支。堂堂诸哥要借八回,才可以借出一个克雷西战役英军所需要的箭支。而这还是因为水战以箭为先的战法。北秦军定下了在步军里配给大量的弓箭,就注定了在这方面投入的资本将会达到一个可怕的地步。不消一会儿,北秦人已经在前线运上了二十万支箭支。 “赫……赫……赫……”赵军给自己鼓气:“赫……赫……赫……”在他们的叫声中,北秦军的先头官用自己的大拇指测算着距离。小兵们用羡慕的眼光看着这些年纪一点也不大的基层军官。别看这些军官小小的样子,一个个都是十四到十八岁,大多都是十五六岁的样子。可是,这到底是一个知识占领导地位的人。军校生的小熊们用自己的知识让这些粗野的士兵明白什么是知识的尊贵。“五百步……”“四百五十步……”“四百步……” 测距官把目光投向了刘持白。刘持白下令:“弩兵先行攻击,三连射。测距继续!” 测距官继续开始测距。弩兵们把自己手上的弩架在土墙上,对着赵军开始用望山进行射击。一千余支箭支一下子飞上了天空。这下可就精彩了,有的赵军记得军官的话,向前跑,有的则是抓着其他的人想给自己挡箭,还有的人竟然向后跑。向后跑的士兵给其它的军官毫不留情的用剑斩杀。一具具尸体横陈在地上,鲜血不要钱的流出来,顿时让发黄的土变得黑了。箭群狠狠落在赵军的军阵里,有的人立时就倒下了,有的人也歪在地上,还有的人没有事了,更有那向前的士兵开心起来,的确,由于在北秦军射的时候,会用正常的思维射击,所以如果赵军真的向前跑,那给射中的几率的确是少于向后跑和停顿的。“杀……”赵军给鼓出了勇气,打仗就是这样,不能见血,一见了血,眼就红,就要杀。在战场上,有时我们会觉得士兵勇气可嘉,但其实不是的,而是投身在那个血火的战场上,人会不由自主的杀戮。 这是一种由大环境塑造的一种精神影响。这下,全部的赵军都开始跑了。 北秦军的这一波次的打击,对赵军造成的影响,让数百的赵军倒下,可是同时,也激怒了赵军,赵军奋起杀向前。他们要好好的给北秦军一点厉害。因为从正常的情况看,一方如果只有弓箭,那用处不大,孙武子的兵法里说了,临敌不过三发!在这时间里,士兵只要跑过去,杀向了敌人,短兵一接,弓兵只有给屠杀的份儿。赵军的这些士兵大多都是后方征来的民夫,但这些民夫相当于士兵,他们不是正规的军人,但是对于打仗却是一点也不陌生,敌人放箭的时候,要抓住一切的机会向前跑,这是再正常也不过的事了。 第二批箭又来了,一一正在奔跑的赵军倒下,因为不是少部分的赵军在跑,而是所有的赵军都在跑,人一跑就会出乱,一个人倒下,带着后面的人也跟着倒下。一朵朵的血花在赵军中绽放。北秦军的军官们一声声的命令:“放……放……放……”在这命令声中,一支支的箭支飞上天,再度砸在赵军中,大量没有防具的赵军倒下去,可是不要忘了,正在防守的北秦军仅仅只有两千,王良计算一下,道:“命令左右箭塔放箭,命令刘持白收回来!” 大纛旗晃动军号响动。射先营的营长葛洪对正饶有兴趣看着战斗的北秦伯道:“大纛传令……”北秦伯道:“那就行令,你问本君做什么?”葛洪大声道:“全军都有,向赵军射箭!”在葛洪的命令下,射先营先一步开始射箭,同时,另一边的射声营也开始射起来了。 两个突出的箭塔顿时发挥出惊人的威力。他们射箭可是不同一般,不是一支支箭慢慢射,而是连着如下雨一样的射击。一个个的赵军遭到下雨似的箭雨打击。死亡的惨叫不绝于耳,赵军一力狂奔,北秦军却打开了城门,开始收兵回去。从这个表面现象上看,北秦军虽然有不错的战斗力,可是他们只想要射箭,而暂时不想和赵军进行肉搏。这种战斗让赵军更加的疯狂,他们基本无视于北秦军的箭支,继续前冲。可没有防具就是没有防具,一个个的赵国官兵就这样的倒在了地上。竟然在北秦军的联线前形成了一个死亡地带!赵军一个军头狂叫:“搬开拒马……搬开拒马……”在北秦军的军阵前,放着一排的拒马,这些拒马挡住了赵军的速度,结果让北秦军在那里不停的射杀敌人。付出足足两千以上的死伤代价,赵军终于搬开了拒马,随后,云梯也给赵军搬来了,赵军如同潮水一样向北秦军的无定小堡扑压而上。 北秦伯一直看着北秦士兵的射箭速度。很明显,没有进行足够的训练,士兵的手臂虽然可以使用长弓,但却臂力开始下降,他们已经不能再如开始一样轻松的拉开长弓了。只是一群的炮灰,竟然就给北秦的弓兵造成了这样的影响。北秦伯一下子就明白了,难怪一些书里说一些将军打仗无能,似眼前的这些赵军,就是他们站过来让北秦兵杀,如果仅仅是用箭,那可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日本人在南京比赛砍中国人的人头,事实证明,日本刀虽好,但一连砍下大量的中国人的人头,刀口也是会卷的。王良也感觉箭的射速慢了下来,她现在算是明白,什么叫刚则易损,锋则易折的道理。葛洪向北秦伯道:“君伯……” 他的意思北秦伯立时就明白了,他顿时离开了箭塔,到了中城。王良身边已经站着射声营的营长令狐冲。北秦伯道:“你知道了?”王良叹气,道:“传令后军上城,弓弩兵守住左右箭塔的廊道。”命令下达后,射雨自然而然的小了,收了。眼见于此,在付出四千多损失的情况下,余下的赵军欢呼着把云梯架了起来。这云梯绝对不是电视上那样一架就可以的,到的士兵先要在地上打洞,然后架上云梯,这样还不行,还要有兵在下面把梯上的长绳拉得坠住,这样的话,纵然北秦军用长篙子支推也是不可能推开赵军的。不然,只要拿木头棍子支开赵军的云梯,可不就得了。稳定了云梯,赵军开始蚁附攻城,他们开始向这座城攀爬了起来,北秦伯看着赵军爬城,不由发出了冷笑。 第五百九十九章:再发三万兵 面对赵军发动的这种蚁附攻城,北秦伯露出了冷笑。王良道:“命令,各军自守以战,让后备军准备接手,告诉士兵们,有累的自己叫出来,不可以逞强自误。”一声声北秦的军号悠扬的响了起来。相对守城,很多人以为扔滚木檑石就可以了。但那是个错误。北秦军的彭卢军校详细交待了如何守城,用器具守城,是最要不得的,因为那种东西纯粹是因为军力不足,士兵精勇不够,属于不得已而为之的。发动百姓守城,是一件很无奈的事情。敌人在城下放箭他们不会躲,敌人上来之后他们也不会战斗。其实很简单的,用云梯上来的敌人,一次只能上来一个,如果抓住这个机会,两三个人轮着刺击,谁能在城头站得住? 就算是射着重甲,也是不可能在城头上站住。北秦军立时分开,一部的弓弩手躲在女墙后面向着侧面的赵军射箭。同时,第一具云梯边,都守着五个北秦兵,他们一个在后面,剩下四个分左右站着,一旦敌人上来,立时从左右进行刺击。北秦军教的,从侧面攻击。 很快,就有人上来了,一个个的赵军士兵方自上了城头,就意识到不好。城小,这意味着从相对来说,守兵绝对不会不足,更明白的,上来的人就会面对更多的敌人。“呜哇……”方自上城的赵军就这样给刺死倒跌在了城下。北秦伯抬起头,他扬起脸,顺着风,听到了对面赵军敲个不停的鼓声。鼓声不停,士兵不退。向前向前,永远只是向前。 公子范目光透射出一股火热看着远方。那里是赵国大军,他们正在向北秦军的城头上涌着。看上去北秦军很呆滞,他们没有放火烧云梯,也没有丢热油,砸滚木檑石。唯一的问题只在于,目前第一批上冲的赵军死了不少,在北秦军无定城前倒下一片片的尸体,现在可以动的,明显少了很多。如果再少下去,军队就会意识到这一点,因为兵力少,他们就会回跑。 其实就算赵军回跑也不会有什么问题,那很正常,可是对于军心士气的影响却是太大了。他当即道:“传令,让第二批上!”芈选当即叫人把大鼓停了下来,当鼓声停止,众军回头,只见到公子范的将帅楼车台上摇起了大纛旗。新的命令下达,鼓声再度响了起来。 回头的赵军看到又有了援军投入战斗,顿时大喜,他们兴奋的狂叫起来,一个个不要命的往上跑,但这也越发的让人心底发凉,上城的士兵一个个的死去,他们一一倒下,从城头上掉下去,把一块块不多的沟壑给填平了。正如之前说的,赵军在用尸体铺垫。 公子范只是看着,就转过身去,对芈选道:“你在这里看着,要是人不够了,就把第三批军队派上去,我去见父侯。”芈选呆了呆,就见公子范离去了。顿时,芈选心里拔凉拔凉的,为什么,他可不是一个一般人的人,自然是意识到了,公子范这是明显觉得,目前去死的赵军不够。也就是说,三万人,填不了这个坑。果不其然,公子范下了楼车,就向后军主楼台而去,几个将军在下面候着,十多万大军静静的排开,拱卫着赵军的中军楼台。 通报了之后,赵侯就宣公子范上去。一上楼台,这人可真不少,众多赵国大大小小的军将都看着。公子范先向赵侯行礼,然后道:“父侯。”赵侯道:“怎么,打得不好么?”公子范沉声道:“北秦军威强大,非同小可,儿臣的兵力不够!”赵侯也能看清一点,从这里,可以看见,比蚂蚁还小的一团赵兵在扑向米粒大的无定堡。他回头道:“三万兵,攻不下千人之城?”公子范道:“北秦兵精勇善战,他们的弓弩厉害,我军死伤很大,前方军队死亡速度非常快,儿臣担心目前这样下去,兵力不足以破城。”赵侯心中一动,他看向四边自己的将军,一个个将军也都露出了骇然之色。不要觉得攻城一下子就会死上很多人,有的时候,一天下来,死两三千人,那是很正常的。守军最强作的,不是别的,而是不让敌人靠近,他们会放火,会射箭,会丢砸滚木檑石。从实际上说,这样的打法。杀伤力是很小的。 但北秦军在守城上,对敌,是放开了杀,在城下的赵军,更是没有顾忌,肆无忌惮的射箭,反正每一箭下去,都肯定会射中人的。如此一来,从表面上看,赵军是压着北秦军攻打的,可实际上,赵军正在一点点付出惨重的伤亡。这个死亡的速度相较从前的比较,那却是太大了。正是看到几支的军队死伤太快,所以公子范预料,如果到了正午,自己的军队怕就会死光了。无论多强力的弹压都没有用,在这种情况下,赵军的下场是可想而知的,想要掩盖这一切,就只有一个方法,让战斗持续下去,一直下去,不停的打下去,一直到胜利,哪怕这个胜利是一个惨重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也是坚持到底。所有的死亡和牺牲都会掩在胜利之下,没有人会想死了几万的赵军,而是会想打下了无定城,拿下了北秦的渡口,到时北秦就会彻底沦入到下风。赵侯震惊,其它的人也都震惊,死人竟然这么快! “这样打下去,你还要多少人?”赵侯问。公子范道:“再有三万!”他说完之后觉得这口气还是大了,于是又道:“再有三万,我们可以压平这城,其后,父侯可以挥大军,一举而破之!”这才是最稳妥的说法。看到北秦军那种可怕的杀人效率,公子范感觉到发颤,他没有把握和信心可以在六万兵的优势攻击下打败北秦军,因为他并不确定城里的北秦军到底有多少,这可能会打成一场最艰苦的战斗,可是无论北秦军有多少,公子范相信,只要铺平了这座城,那么就可以攻破无定城!从现在的情况看,要铺平,大约要一万多士兵集中死在一个地方,也亏得公子范能狠下这个心,不过他手上既然有六万兵马的话,相信这里丢丢,那里洒洒,就算有所浪费,也可以铺成尸梯了。打仗么,一切以胜利为重要。 赵侯在自己的心里算起来了。这次的出兵,前军一万兵马,但之后随行增加了两万的杂兵。之后又汇合了皋狼的残余兵马一万不到,那就是四万。再有赵侯亲领中军,共计五万的主战兵力。还有后路的芈选,引四万兵为后队,在此之外,又有四万的民夫。在这里扎营的赵军前前后后一共是十七万人。现在虽然给了公子范三万兵,但那是刚刚放下了锄头的农夫,因为现在的秋收差不多结束了,所以算是可以加入战斗。七拼拼,八凑凑,再拉出两万人,然后配上一万兵,相信也够了,再说,真的不行,公子范自己手里还有三万人。于是赵侯放口了:“那就从后军再抽两万人,其余再出一万人,汇合三万人,够了么?” 公子范道:“请父侯放心,儿臣一定拿下敌城!”说着匆匆而回。赵侯叹气说道:“这北秦,怎么这么难啃!”公子范却是无有多想,他叫来赵顺、赵在、肥早、斜届、屈呈去选调兵马,自己回复到前方楼台前。只一看,就连公子范也觉得心里发寒。很明显的,在前方,北秦人的城下,已经积下了不薄的一层尸体。公子范很明白,这是杀人的效率,同时这也是因为自己把自己的本部军马放在后面压镇,再加上赵军的血气,如此才坚持下来。 这样堆积尸垫,真是有点不近人情,死的也太可怕了。从良心上讲,北秦人建立的无定城可以说坚固无比,但唯一的问题就是太小了,因为其小,所以就坚固,可惜的是这城太小,小就是弱点,堆堆尸体也就可以堆平了。如果不是北秦军队的战斗力太强了,而北秦给赵军的侮辱也太大,这种种的原因加在一起,最后让公子范选择了这个方法。 见到公子范回来,芈选立时迎上来了,问:“公子,君侯怎么说?”公子范对于芈选这样知情识趣老实听话的人,十分的欣赏。别看公子范自己有点才学,但人就是这样子的,公子范不喜欢那些自作主张的人,而是喜欢听从命令的人。当下他也给出了一个淡淡的笑脸道:“父侯已经同意了,再给我三万兵马,你一会你去把军队分成批次,我们要进攻进攻再进攻,不能有一点的停顿,北秦人太强了,如果我们有一点的停顿,他们都有可能缓和下来!而且……”芈选问道:“怎么说?”公子范道:“北秦军虽然摆出了一副守势,可是如果是这样,他们不会如此顽固的强硬,我想,北秦人一定有援军,他们在这里坚守,是为了待援,再说你看他们的旗,那是北秦刘羲的旗,北秦伯就在那里,他身处险境,就算是他再相信北秦军的战斗力,也不该如此冒险,以北秦刘羲的以往作法,他一定有援军,想趁我们久攻不下,再行反击。只是他想不到,我军不会给他一点的机会。”在公子范的心里,他就是这样想的。北秦困守无定城,虽然看上去无定城很坚固,但之前说了,它太小了,这样的小城,就算是有北秦强大的军队,也是不可能一味的死守,那样的话,给攻破是一个必然。 所以公子范以为,北秦伯之所以以身犯险,为的就是吸引赵军强行攻城,但是在这里,公子范认为,北秦一定会恃着这个坚固的小城死守,那么他们的策略一定是把赵军拖住,拖累,然后再行反击,也就是说,北秦军在这里是作好了长期战斗的准备。因为北秦人赌得是赵军不可能快速的拿下无定城。如果是以往,那的确是会这样。因为在往常,攻城战的时候,一般是从上午开始,然后一直攻到下午,大约死上数千士兵,在这个过程里,军队进进退退,打得是很软的,从这种攻击中麻痹敌军,然后再一举强攻。从这个角度上讲,攻陷一座城,攻城一方要有足够的军力和储备,这样才可以攻破敌城。而且还要花大量的时间。 但这是没有办法的,古代的攻城器可就是这样,就算有投石车,但在当时,所谓的投石车还没有达到后世的那种水平。一般来说,是不会有人废那不讨好的力气的。 那么一来,北秦人理当是要长战的了。可是公子范却是一个狠人,是一个有气魄的人,他下定了决心,一定要用最短最快的速度攻下无定城。赵军既然知道了北秦军的强大,就无意于真的继续打下去,过于深入北秦的国界,只会遭到北秦骑兵的抄袭后路,最后大败。在赵军还没有如同北秦这样的强大骑兵前,和北秦人结下不死不休的死仇,是大不智的,别看现在打得热火朝天,但是打完了之后,大家还是可以做朋友的,只在于既然见识到了北秦的强,也要告诉北秦我大赵不好惹这一道理,弱国无外交,不给敌军一点真正的厉害看看,怎么交朋友。一流强国会对三流小国客气的么?不低头装孙子就灭了你!就算低头装孙子也是有机会就会灭了你。强国与弱国,哪有的对话权!赵军在北秦面前吃了不是一次的亏,不拿出一点战绩来,真的是不好讲这后面的话。所以,现在打破无定城,拿一点面子,那就是最重要的了。不是这个原因,赵侯会给公子范这样的大军么! 在这个基础上,公子范对芈选道:“我军要抓紧时间,死人不怕,死多少,我们送多少,要让前面每时每刻都有一万以上的大军,我们要不停的攻打,不停的攻打,一直到敌军守不住了!”芈选道:“那就好了,如果我们抓到了北秦伯,那这仗可就好说话了。”公子范对此却是没有信心,他摇了摇头,长叹而气道:“北秦伯人称一力三百的勇士,他一个人打败我大赵是不可能的了,可是北秦既然重骑兵,到时他带一支骑兵杀出去,自己走人还是办得到的,我们想要抓到北秦伯,谈何容易……你一定要记住,我们进攻的时候,不能停,不能让前进的士兵有想的时间,叫大鼓声一刻也不得停顿!”芈选道:“如果是这样,我军说不定可以在今天之内就攻下城来!”公子范再看那无定城,他长长叹息道:“那是当然……一天之内……只是……这样的胜利……我这一辈子是不会再想要见到第二次的……” 芈选听了这话呆了呆,他看向无定城,心里顿时明白了,那里密密麻麻,倒着的都是尸体,从楼台上看对面的城,那城墙上也变得红红斑斑的,不知有多少大赵勇士的血就这样拿来当漆去漆这北秦的城墙了,这样的一场战下来,赵军死人起码在三万以上,甚至会更多。 死这么多人,只是拿下一个四千不到的小城,这样的战斗,这样的胜利,值得骄傲么? 抑或是说,这样的战斗,就算是自诩本国勇士之多的大赵,又能打上几次。如果每年都打几个这样的战斗,那大赵就等着亡国吧!说白了,这不是打仗,而是战略的牺牲。用无数赵军的尸体,先耗北秦的箭支,但从目前上看,在北秦的无定城上总是断断续续的往下射箭,北秦人的箭支看上去似是射不完的一样,从刚才开始,北秦人大约射出了二十万支的箭支,不然也不会造成赵军如此快速的死亡了。真当死人容易么,还是要花代价的,不仅要用武器杀,还要用箭支杀。只是一味的杀上了城的赵军士兵,这就和放水笼头一样,那得多慢,但往下射箭就不同了,相当于拿水桶下去打水。又是放水笼头,又要用水桶不间断的打水,这样的速度才能达成北秦军的这种屠杀效率。那要说了,赵军是傻子么,他们见到前方的死亡,还要前冲么?但战争就是这样的,赵军士兵回不了头,战死还算是光荣,可要是回头给赵军的督战队杀死,那可就屈辱了,而且赵军还存着万一真能攻下来的想法。 无怪乎赵军会有这样的想法,如果赵军只是进攻,死了人也没有补充,那自然是完蛋,可是公子范适时的补上一批批的军队,这证明自己不是给抛弃的,后方的将军们还在增兵。有的时候,一支军队打仗,看自己是不是给抛弃,就看后方的动作,如果打到一半,主力部队走了,那是给抛弃了,但是现在公子范不住的加兵,不停的增兵,在用得差不多的时候,又有了调兵的样子,这是摆明了血战到底的一种决心,人在这一刻自然把自己当成了蚂蚁,他们就这样机械化的向北秦的城堡发起了不休止的冲杀,一直到他们给杀死。 第六百章:快速死亡战 “杀杀杀……”每一个赵军士兵跳上城头的时候都会这样说,然后会给两边齐心合力的北秦兵刺死,由于北秦军用的是刺枪,这玩意可要了赵军士兵的命了,他们就算是死,想要抓着不放枪也没有用。因为这玩意没有枝头,刺入身体再一转就抽出来了,而中了枪后,迅速的放血和伤口,会让赵军士兵失去力量,从城头上跌下去,无论他们多英勇,多强大,也是不可能在这种有效杀戮下在城头上立足的。面对北秦的这种刺枪,就算是赵军的披甲兵也是撑不住,给一刺就刺破了甲胄。要知道,北秦的三棱枪头,本来就有着破甲的功能。 想也是知道,三棱刺枪,这是北秦的正式拳头产品,三个切割面的刺枪头,加上放血槽,不要说赵军单薄的皮甲了,是的,赵军最普通常见的就是皮甲。可就算是加了铁甲和皮甲,只要刺击用力,一样是可以刺透的。面对这种武器,赵军根本抓瞎。在刺击武器里,最常见的是铍,但铍太单薄了,还有加工过的铍,那也可以叫矛,只是矛刃也是太长了,也同样会磨损。事实证明,要杀人,只要那一头尖锐足够了,哪用把刃搞得那么长,用刺击就行了。 这一点和军队的军令往往用一个字来表达是一样的。比如说“御、防、守、攻、击、袭、射、进、冲、退”等。兵器也是一样的,刺枪,就只管刺好了。事实证明,训练一个枪手远比训练一个戟手要容易的多。一个戟手,要练习的有刺、劈、撩、斩、拖、扫、钩、缠、架、压等等运用招式,从这里就可以想知道,这样的训练对于军队的快速成形与精勇,是一种多大的负担。这也是在战国初期,只有国人才可以从军的原因,一般穷人,还要种地讨生活,哪有时间进行这亢长的训练。可是这并不好。事实证明,在后来的岁月里,秦军的方阵中,最主力的是改良的秦铍和矛方阵。士兵端着长长的铍和矛,冲在最前面,往往一个回合就把敌军刺倒干翻了,之后就是追杀。然后我们看到了秦国士兵追杀敌军的那种场景。一手提着个头,手上挟着个俘虏,光着上身,手里拿着兵器追赶敌军。 北秦是最早进行单一兵器化的。由于北秦伯对于冷兵器的不适应,他犯下了很多的错误,但他也有成功的地方,那就是最先把枪方阵给练出来了,要说北秦军最强的方阵是什么,那就是枪方阵。这种排练多的战法虽然单一,可是一招鲜,吃遍天,北秦军在这一招上面占了无数的便宜。比如武器的制作快,损耗低,这些都让北秦可以放心大胆的练这种兵种。 把这个兵种用在守城上,一点也不难。只是一刺,在这种长时间的刺击里,北秦兵血上热气腾腾,或者说杀气四溢,可士兵们却处在一种轻松杀敌的兴奋中。这种感觉就和我们用修改器把主角改成了高攻,然后看着原本砍半天才死的怪一招就给妙了,那种渴望杀更多的人的心理一样。现在的北秦第四军团,已经彻彻底底的成长起来了,赵军士兵大量的死亡,让他们血气充盈。只是有一点,北秦伯也看出来了,军队累了!只是短短的时间,军队就累了,这是一个时辰。赵军从辰时开始进攻,而现在,已经是巳时了。 北秦伯回头:“把鸽子拿来。”这鸽子是早上飞回来的,是北秦伯让人拿到上游第一野战师团和下游中央军第三军团里去的。当他们到达之后,会把鸽子放出来,这些鸽子就会飞回到城堡里,北秦伯现在要来了这些鸽子,就是要发动反击。但见北秦伯拿出细笔,在白纸上写下了“申时前至”,一个逗号,然后是“攻”一个字。王良看了道:“未时比较好。” 北秦伯道:“上游距离我们二十里,下游距离我们十里,加上他们还要渡河,时间很赶了。如果时间不给足,他们累得和狗一样到达战场,这仗还能胜吗?”王良道:“要不要想办法让陈麻他们也动手?”北秦伯道:“他们两个不是傻子,只要第一野战师团和第三军团到了,他们就会进行配合攻击,我们要做的只是守住这城……”说到了这里,北秦伯露出了微笑道:“本来以为赵人全都是傻大b,看来也有不傻的,好气魄,是我们失算了!” 王良看着下面越来越高的尸体,也不由得叹道:“赵军的素质太好了,一般的人遇到这种情况,死命的都会往回跑,他们居然会如此血勇,在下面的人明明看见上面不停的掉尸体下去,还是不停的冲杀在前,这是不怕死,还是无知者无畏?”北秦伯道:“他们以为我们人少,这样一直下去,我们会累!”王良感叹道:“如果不是我们把两支军队调齐,我们真的要失去这场胜利了。人说秦赵同源,我平日见我大秦军士兵敢死敢拼,现在看来,赵国又何其能小觑……君伯……”北秦伯道:“你害怕了?”王良道:“但赵军若都是这样素质……” 北秦伯哈哈大笑,道:“这是不可能的,他们之所以这样拼,有两个原因,一是我们城小,给他们一种我们可以攻破的希望,如果我们是一座相当大的城,他们就不会这样的敢拼了。还有一点,你向前看看,那是什么……”北秦伯指的是赵军的大营。这可真是一头无比庞大的哥斯拉式的巨形怪物,明明这个怪物已经从中分出了不少的兵马来攻打北秦,在现在的无定城下,尸体一层层的高高叠起,特别是正门,在这里,城门已经不要想打开了,全都是人尸,约四五千具的尸体已经铺得有近一半的高度,感觉尸体越高,后面的赵军就越有希望攻破一样。有了后方的那么庞大的身影,还有那阴森的督战队,再加上陆陆续续给新调集起的赵军后备队,王良终于明白,在这种不死不罢休的情况下,人命当真是再不值钱了,一切只是为了胜利,这就和蜜蜂在攻击人后明明会死一样,人也是如此。 赵军何尝不知道,这样攻打北秦人的坚固之城,是会死的,不说从城上掉下的不断的尸体,就是地上那厚厚叠起的尸体,也可以说明一切了。但当士兵涌到了前方,他们回看向后方继续而上的士兵,他们会身不由己的爬上云梯,在上去后,会作和其它人一样的动作,他们会举起自己的兵器,向着北秦人发出最后的大吼,然后给北秦人用刺枪刺入身体,最后和无数的前辈一样,从已经不算高的城墙上冲过去。按理,这个时候放火是会遏制敌军进攻的,但北秦军一直没有,他们只是机械的进行这种屠杀。但不得不说,北秦人开始累了。 杀人杀到累,这说来也许可笑,但是就是如此。因为不打仗你不会知道,刺击这个动作,不是手往前伸就可以的,而是要弓步发力,是要用真正的力量,就算是拿着三棱的刺枪,可是如果不用力,赵军的盾是有可能挡住的,目前为止,赵军之所以在北秦军面前站不住,就是因为他们刚一露头,身体还没有平衡,就会给左右的四支枪刺死,万一赵兵挡住了,他杀上来了,到时,一个赵军就会变成两个赵军,三个赵军,四个赵军,而越来越短的云梯上人也会越来越快,到时,城上形成了乱战,那也意味着失守。绝对不可以发生这种事。 北秦伯自己都把大荒凶兽拿出来了。不过他暂时没有用,而是用自己的弩一个个的点名。一个个赵军军官样的人给射死。但这和卓别林里的电影一样,人已经形成了机械化,他们麻木不仁的走到前,然后一个个的上梯,最后从上面掉下来。每倒下一个士兵,就会形成一个新的高度。北秦军终于换班了,杀累的北秦兵们小心的和后续的士兵进行交结,他们退出了城头,到了城下,一个个柱着自己的武器,胸口微微的喘动。可由于进行了换班,所以城头上又恢复了平静,几欲崩溃的北秦军也得到了缓解。北秦伯从城头上下来,他心里明白,只用五千多的步军防守这样的小城,加上敌军不间断的进行攻击,在这种敌军感觉没完没了的心理压力下,军队最初的兴奋劲一过,就会变得容易疲累。看见北秦伯,有的士兵要起来。 北秦伯大吼:“谁是军官,怎么上的学,不知道大战之后不能坐吗?全站起来!” 由于北秦伯的这一吼,北秦兵们忙着站起来。幸好的是,这些人并不多。北秦伯道:“现在我们人少,意志最重要,你觉得你累了,你就会真的累起来,我们可以累,但我们不可以坐,不可以躺,只要你躺下去了,你就不会有力量再起来,只要你坐下去了,你就不会有力量再战斗,不能战斗的士兵叫什么?狗屎!你们在军校里没有学过解除疲劳的活动操?” 一个小熊给叫出来了,他们开始给疲劳的士兵进行教导,学习缓解疲劳的体操。众所周知,有的时候,在剧烈运动之后,一定的活动反而可以让人回复一点的体力。在电影《倚天屠龙之魔教教主》里面,张三丰肚子给刺了一刀,但打打太极拳之后,精神反而好了。就是这个道理。和我们平常伸懒腰解除疲倦是一个道理。北秦兵开始丢人现眼的跳体操。 “熊爸爸……熊妈妈……熊娃娃……熊爸爸真强大,熊妈妈身材真好呀,熊娃娃真tm可爱呀,一天一天长大拉!熊爸爸……熊妈妈……熊娃娃……熊爸爸真强大,熊妈妈身材真好呀,熊娃娃真tm可爱呀,一天一天长大拉!”号称北秦彭卢军校六大不可见人之秘之一的北秦小熊体操就这样少有的在外人面前跳了起来。顿时,北秦兵们把疲劳给忘了,不是北秦伯在,士兵们就要笑翻了。北秦伯却很认真,因为他的忍耐力强,当初纯粹是为了恶搞,没有想到现在还可以见到。北秦伯还记得自己是怎么恶搞的,当时北秦伯在月勾的面前跳了一段这种舞,月勾强忍着笑学会了,然后月勾教给众小熊。可怜最开始的那些小熊们几乎都是小孩子,小孩么,玩,学也就学了。可是没有想到,小熊成长很快的,当他们意识到自己的未来是一军之长,要带兵打仗,那就再也不肯这样了。可是北秦伯下达了硬性的命令。 好在的是这个舞蹈是跳给军校生看的,军校生在校必须丢脸的学会。再加上小熊们当年吃了这个苦头,正所谓苦不能我一个人吃,罪不能我一个人受,所以大家一起跳三只小熊吧! 虽然在彭卢军校里,士兵们是确定一定以及肯定要学会这种舞蹈的,可是出了校,就再也没有人学了。只是现在不同了,这是北秦伯提出的,而且不得不承认,北秦的军校训练十分的严格,这种几近于残酷的严格已经证明了这种小熊之舞是可以缓解疲劳加快恢复的,在这种大战到累的情况下,小熊们只好跳出这种舞了。可是也许是开心,也许是人多了,所有的人竟然都一起发疯了起来。战争,虽然可以让人精神遭受到巨大的压力,可也能让人的内心得到一次升华和释放。不一会儿,小熊就带头唱了起来:“把双臂弯曲成弓,备注,从弓背澎湃流过。弦,是生命凝聚;箭,是灵魂铸就;用超越万物生灵的目光,瞄准;用与生俱来的驰骋,引发;穿透岁月的震颤,让星空,一再凋零;让大地,永世残缺;独留下,北秦之名!”“我们召唤北秦军队,在我们危难的时刻,我们的生活方式就是为此而战。旗帜高高飘扬,没人激励我们,我们去完美完成那每一个任务。慷慨赴义就在今天,当你知道为何如此,北秦自由需要捍卫,英勇的牺牲。当使命召唤你付出代价,我将为北秦奉献出我的生命,这可爱的战争让我精疲力竭,我战斗时发出感叹。在死亡降临才知生命的可贵。这句话使我前进,勇气!责任!荣誉!每天从不会放弃,慷慨赴义就在今天。当你知道为何如此,北秦自由需要捍卫,英勇的牺牲!当使命召唤你付出代价,我将为北秦奉献出我的生命。勇气!责任!荣誉!如鹰般翱翔天际,如鹰般搏击长空,帝赐予我们力量,去赢得这场战争,慷慨赴义就在今天。当你知道为何如此,北秦自由需要捍卫,英勇的牺牲!” 振耳的歌声不断的响起,这时,后勤的士兵们提着食物来了,北秦伯上前道:“是什么?”后勤的士兵头道:“猪肉饨粉条,每人两大碗!”说着,大叫开饭。北秦伯一边让人排队边吃边唱,一边打了一份食物带上给王良。王良立在城头道:“我不吃。”又回头道:“你真行,下去让他们又唱又跳的,打仗打到了这个份上,天下也就是你了!”北秦伯得意道:“如何,打仗就是要这样,光一味的约束不行,我们要让士兵们有一个可以发泄的渠道。” 王良哼了一声,忽然道:“他们调弓兵了!”的确,赵军这种快速的死亡法让赵军上上下下都发毛了,光是把军队赶鸭子一样的派上来,已经不能稳定军心了,无论怎么样的攻击,赵军都在死亡,他们一一不例外的从城墙上跌下来,这一会儿的功夫,已经多达两万多的赵国士兵死在了城下,正如北秦伯说的,如果这两万赵军全死在一个地方,那赵军现在就可以踏着尸体的斜坡冲杀上来了,可是现在这些赵军有的死在外头,有的死在城中部,有的死在箭塔左右,分落在中心的主城区,就只有一万多点,那只够过一半多的。事实上,已经过了三分之二,但这三分之二余下的三分之一,却要用比前面那三分之二可能还要多的人来填! 面积不同了,死人要铺的地方也不一样了。所以公子范有点难以接受自己真的要让大量的赵军去死的这一事实。假如攻破了还好说,但要这还攻之不破,那他公子范也不要再做人了。这辈子也再不能带兵了,甚至赵侯会让他自尽谢罪。立下了功,死上千山尸海都没有问题,但没有成就,那就完蛋了。比如汉武帝虽然是一个史前恐龙级别的大败家子,可是他死后汉帝国还在,所以他是武帝,谥号上还算好听。可是如隋炀帝那么大的雄才武略,只因亡了国,什么屎都往他的脸上涂了。于是公子范把心一横,他不能再接受这样不停的死亡,哪怕这种死亡正是他造成的。可他还是要把自己宝贵的两千弓手派上去。 “调弩手,把弩手调来,给我射……”北秦伯大叫,万一给敌军的弓箭压制,让局势乱了起来,那还得了,援军不到的情况下,只能自己撑。而现在己方军力也的确是开始累了。 第六百零一章:飞鸽的呼唤 一场战斗下来,士兵不累,还可以喘着气继续战斗,那是不可能的。一个士兵最高峰的战斗,也就是他体力最活跃的时候,也就是不到半个时辰。在一到两个时辰里,士兵可以打得似点样子,但是,一过了这个时间,就会疲劳。那种可以一连战斗半天半天计算的牛人猛人,一般不是天赋实在过人,要不就是经过令人发指的体能训练。斯巴达的战士之所以牛b,不是别的原因,就在于他们从小就开始的那种种加强体魄的训练,所以他们比一般的士兵有着较长的暴发力,在战斗的时候,就是这么一点点比别人长一到三倍的战斗体力,造成了斯巴达士兵强大的证明!在上午开始,北秦兵已经战斗了两个时辰,之所以在战斗之后还有一定的体力进行恢复,主要是因为这是守城战,士兵不要奔跑进退,不然的话,体力用的更快。 可就是这样,一下下的刺击也是要体力的,把一支刺枪坚定不移的刺入敌人的身体里,士兵一定要吸一口气,在刺出的时候,把这口气哈出去。这样才可以利用声音的配合进行节奏感的刺杀。如果不是这样,北秦军已经支持不住了。无论用多完美的借口,四千多兵,和三万多的敌人这种战斗,还是十分的吃力。从计算的角度上讲也许很好解决,可是真正作起来,却就是另一回事了。随着密密麻麻的赵军向着北秦军发动了全面的攻击,北秦四千多的兵力,竟然有一半都是在不停息的,军力运用到了这个地步,那是相当危险的,如果不是北秦军在这方面进行了十足的演练和下层军官的指挥,必定会出现伤亡,在这个情况下的一点伤亡,都会造成北秦军兵力不足。而问题是北秦军还不能征发平民上城头来。因为在北秦抓到的这批赵民,一般都是进行过挑选的,是人都知道北秦人是怎么挑人的,这活下的赵人可以说是胆小者,驯服者,这些人胆小怕事,指望这些没有进行洗脑的赵人替北秦兵守城,那是不可能的。如果不顾的征发平民,说不定反而会添出乱来。所以战斗,只能在北秦与赵两军面前进行着最直接的对话。没有人注意,鸽子已经飞出去了。 “噗啦啦……噗啦啦……噗啦啦……”六只鸽子分两边飞走了。同时,北秦伯看向继续保持密集的赵军,长叹一声道:“yy小说害死人……调四个伍正规兵上来。”北秦伯说这话是由感而发。他想要打一场全用弓箭说的仗,但是现在近二十万支箭射出去了,死的人不到两万,还有一多半的赵军向着北秦军扑杀。可是仅仅是射这二十万支箭,北秦军士兵的手臂就已经出现问题了,如果继续射不是不可以,但那意味着手臂等于废了。或者说在接下来的战斗里再也不能用手臂了。看电影电视上打仗,射箭那叫一个痛快,可是没有想到会这样麻烦。北秦伯现在才真正意识到英国猴子训练长弓兵把这一兵种发展出来是多么的不容易。 现在,要想用有限的兵力,把这个无定城给牢牢的守住在北秦军的手里,那就只有死死的用白刃交拼。利用北秦兵甲坚兵利的特点和赵军这样打下去。从兵器和甲具上来看,再加上团队的配合,还是北秦军队要占着上风。不知伤亡会有多大!北秦伯很担心。 现在守城的主力,是第四军团的兵。北秦伯的五卫一军都还派不上用场,其中嘲凤卫算得上可以射箭,现在成了后备军,而剩下的军力,是要用来打反击的,这是骑兵,放在城头打消耗,北秦伯还没有那么傻。希望不会给逼得把他们调出来吧!北秦伯这样想着。 在生水湾处,这里距离北秦无定城处于下游。大约二十里。北秦兵全都躲在岸边的芦草荡子里。有着斜坡,歪树,还有灌木丛。草儿有点萎黄了,可还是高高长长的。人一蹲,就看不见啦。虽然赵军在无定城扎下了营,也派出了侦骑,可是在这方面他们做的并不到位,他们并不知道北秦军到了之后就躲在岸边,而赵军也没有能力渡河侦察,只是这样看着,能看出个屁!在这里住扎的是北秦中央军第三军团。这个军团现在说得上是北秦的明星军团。 在西征的路上,北秦中央军第三军团打仗打得很漂亮。这个漂亮不是一般的漂亮。 人所共知,当时的情况下,北秦军是匆匆上阵的,军队的调和能力,训练程度,都是不足,幸运的是,当时的北秦军最开始遇上的是游牧散户,北秦军利用已经可以算得上精良的骑兵把这些人抓起来,逼他们用木头棍子还是没有削尖的那种和北秦步军战斗,在这样的情况下,那很自然的是一种屠杀。这种屠杀一次次的,就和打游戏升级一样,北秦人就是这样用无辜游牧散户的鲜血把步军给浇灌出来了。虽然有着这样的幸运,但是这里面也可以看出北秦军将军的才能。特别是中央军第三军团刘金吾,和刘而已不同,刘金吾在打仗方面,很有魄力,敢打敢拼,敢冲敢撞,杀伐天下,所向无敌。不仅在于阵战的指挥,在急变与统筹上,刘金吾也是出类拔萃的。也是由此,刘金吾很得北秦伯的眼缘,在这场大战里,北秦伯虽然以要刘已吾镇压秦国的意思,可是同样也是北秦伯觉得,用刘金吾比刘已吾会要安全些。 所以现在是刘金吾在这里。当鸽子噗啦啦的飞过来时,老实三只。小兵提着鸽子过来,刘金吾不要说的打开了鸽腿上的信纸,看了之后微微一笑,对众军士道:“叫民夫摆船,命令士兵集合,准备过河。”在这次的行动里,北秦军调来了两千名民夫。现在这些人一起动手,把四十艘船给撑到生水里,在上游的话,只要二十艘船,但是现在这里的水流量大了,没有四十艘,是根本不可能铺摆得开来的。随之而来的是一个个民夫把备好的过河木板铺上去,然后北秦军用一种令人咋舌的速度进行过河。一声的手军号和命令下了个不停。 刘金吾是最后一个过河的,他抓紧时间,飞快的上了一匹得到的阿哈尔捷金马,但并没有表现出傲气十足,可也是架式很沉稳的样子。刘金吾大声下令:“全体都有,由一、二、三团各自领导,以大队为单位,快速行军。骑兵兄弟放慢速度,跟上牛!”那牛就是北秦的拳头产品,北秦战牛,现在的这些牛还没有装甲,只是行军而已,所以还能说得过去。 随着刘金吾的命令之下,众多的北秦军不消多说,就开始行军。虽然在之前第三军团给分出去不少的小熊老兵和骨干,可是底子还算是在的,加上不足的老兵已经可以让这支军团回复士气。其实在一支军队里,真正的精兵,只是那么一点点。比如说项大傻,他号称用三万兵打败了刘季的五十万兵,那三万兵是猛,可并不是说全都是精兵,真正的精兵不过三千到顶。安禄山起兵造反,有十几近二十万大军,可是这里面真正算得上是他的手下精兵者,不过七八千而已。在目前的北秦第三军团里,本来有九千多的原兵,其中大约六千给分到了其它的兄弟部队里,还有一批,这些人足够了,他们可以充足的把北秦第三军团打拼出来。 虽然已经给抽空了不少,可是现在的这批军队,还是有着一相当的战斗力。毕竟,从五月回来后,到六月,他们有两个多月的时间恢复训练,对于这个时间来说,已经算是够了。 北秦的风格就是如此,命令一下,军队就开始行动,士兵们带着不多的粮食,提着武器,装着军甲,飞快的前进。在他们北上的同时,另三只鸽子飞到了北面去。 在那个北面,不要说的,自然是在候令的北秦第一野战师团。息虎说过了,他是一个战争狂人,喜欢战争与杀戮。这是一个男人最爱的东西。他距离主战场,只是三十里,当信鸽一到,他立时点兵出发,这支军队临来的时候,虽然没有赶正了北方对林胡人的大战,也不能说完全没有赶上,赶到了一个尾点。总之息虎打得不痛快,所以这次他就要争取全力了。 拍着胸脯的息虎给自己的军队一人配三马。现在的北秦军再不是开关了,开始的时候,一个人五匹马,那叫一个牛b,但是现在再搞一个五骑,那北秦怕就要破产了。这玩意可不是一般人搞得起的,你搞五匹马还是小问题,你拿什么喂这五匹马?这马要是饿瘦累了,那还怎么可能打仗。这不是等于虐待动物么。于是军队要改革,一人五马是不太可能了,只能一拖二马,或是三马。可就算是这样,他们的速度也是很快的了,到底是马,速度能不快么。 把目光放回主战场,战斗还在继续,主体还是赵军一水的填命,他们在用自己的生命浇铸一条生命之梯,现在的赵军越来越小心,他们把精力看上去都放在了正门位,看上去就是要从这里打入。北秦伯在这里布下了四个伍,轮着上。就算是这样,北秦伯时不时的让体力臂力好的士兵在一边偷袭放箭。现在这时候,北秦伯也无心讲准头了他只要士兵们把箭射出去,反正箭头带毒,只要中了箭,想要拼杀不是不可以,但伸了腿还想见明天的太阳,那就是做梦了。正瞎想着,一个士兵漂亮的一箭,把一个赵军的颈子给射得穿透了。 北秦伯大感欣慰,看来自己的手下还是很能干的,只是不知道这样打要支撑多久。 在北秦伯的记忆里,这样的战争应该是很轻松的,攻城的在城下向上冲,而己方只要拿着弓箭等器物向下打,在守卫坚决的情况下,敌人是奈何不了自己的,可是北秦伯忽略了一点,那就是赵军的战争决心。的确,无定城很坚固,就算是有了投石器,也不一定可以硬吃的下,十几斤的投石,也是奈何不了这样的石城,除非是拉动二三十斤的回回炮。 但这里是一座小城,在后来,军队打仗,是很难吃下这种小城的,而现在是赵国,大争之世的赵国,他们的士兵战意战心都非常的强大。原本打这样的城,是要缩手缩脚的,但现在上来的赵军,别看是临时抽来的,可是军心战意都非常强大,他们也许没有十足的军事训练,但是他们的拼死之心却是非常的大,前赴后继。这种激烈的战斗,是平常绝对少见的,赵军如此的进攻,放在大城的攻防上效果不大,但是在这种小城上,就显出厉害来了。 正规的一场攻城战,一天扔个千多具尸体,已经算是够了,可是现在赵军在城下扔下了两万多具尸体,大半个城都给埋住了。这不仅仅是北秦军的杀伤力强大,同时也是因为赵军的敢死。这种事情,其实说白了,就是一种意气之争。在战场上,往往前一刻打得死去活来,下一时就收兵走人。比如少梁之战,可不就是这样子的么。赵国在最初是不知道北秦的厉害,现在知道了北秦的厉害,他们其实已经起了收兵修好的心思,只是这样来了又走,让赵国上上下下百官万军怎么看?让赵侯怎么下台?如果北秦拉出来的是十万大军,赵国捏着鼻子也就退了,再求好修和,可北秦虽然兵强,但调过来的兵太少了,在这样少的兵力下,赵国哪有不战的道理,最多打过之后,得了面子,在以胜利的条件下向北秦修好。那也说的过去了。 到了那个地步,北秦就算有再多的不满,再多的怨怼,也只能吞下,没法子,就算是北秦军,对于攻城一道上,也是没有法子。一个国家强不强,体现在攻城上。北秦到目前为止,正常都是野战,真正的攻城,少之又少。赵军的城也许不是砖石城,而是土城,可就算是这种土城,也不是目前的北秦军可以拿下来的。其实打制攻城器也没的什么的,但问题在于那些所谓的攻城器威力到底还是有限的,现在的投石车,扔的距离近,丢的石头也不大,所以在目前,还没有什么专门的研究。在后来,楚国才算是把初步的霹雳炮给弄出来了。 战斗就这样进行了乏味状态。只是最基本的对拼厮杀,这种战斗对北秦军力的损耗是微乎其微的,一点也没有真正的影响,唯一问题在于,这样的战斗一直不停休,打杀还是这样的继续着。因为赵军感觉北秦在城头的兵力并不多,这种不多让赵军上下都觉得,只要坚持下去,就一定可以打败。打仗本就是人数的对抗,这是最直观的一种体现。“杀……”赵军其实已经麻木了,他们只知道踏着前方死去战士的尸体,向着城头发起新的攻击。 “多好的士兵……”王良发出了感叹。在这样的战斗里,正常的士兵一定会承受不住的,但赵军面对这种巨大的牺牲,却前赴后继,百死上前。如同在少梁,秦国士兵面对魏军的重甲武卒,何尝不是这样的死命上前。正是百姓这种舍死忘生的战斗,所以如秦、赵两国,明明在国力上落后,但在军力上却是堪称强大!只是这种强大,不是赵国强,而是民强! 正当王良感慨的时候,一支利箭自下而上,从女墙的凹处飞钻上来,北秦伯大惊,一拳打落,那箭落在地上,看得出,这是赵军中少有的一支上好铁箭头。北秦伯看得发火,他提着弩,对下看着,又有几支箭对上射来,但效果不好,北秦伯只一看就确定射不到自己,他提弩,猜了一个很精明的赵军士兵,一箭将他射伤!是的,只是射伤。虽然拿的是弩,但这是战场,在战场上这种能射出精妙一箭的士兵绝对不是一般人,那保命的身手且也就不说了,光是对死亡的直觉,就惊人的要命。北秦伯大弩,又上了一支箭,可惜,为了保证自己射得准,这并不是北秦最新的连弩,连弩是北秦最新的一种弩箭,一次最多可以装入十五支箭,上弦也是通过齿轮转动。可以连续的发射箭支,缺点是射程会有点短。对于殂击来说,就差多了。北秦伯要准头和射程,以满足自己当兵殂击杀人的乐趣,自然不用连弩。再说,那种新产品就目前来说还没有装备成军。可惜北秦伯一箭却是射失了。虽然从上往下射占了地利,可是人的呈现面也会变少。北秦伯看上去是射伤了敌人,离死人他也就是那么微不可查的一步。要是只殂击枪,那敌人是一定逃不过的,可是这不是枪。北秦伯到底还是失了面子,可能的话,他都想跳下去杀人。但是他深深的知道,那种事只是一般莽夫才会做的,他才不会那样过于的自炫自己的武力。只好换了一个敌人,一箭射去。 第六百零二章:险被突破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这一箭也射偏了。北秦伯收了弩,退回了两步,他缓了两口气。这时,他已经意识到自己为什么射偏了。说来好笑,自己激动了。一个好的狙杀射手,是绝对不会激动的,也不会生气的,无论生多大的气,呼吸都是要平静下来的。要保持一种稳定。 当过狙手的人都是知道,在射击的那一刹那间,是最为微妙的。任何一种多加于枪击上的力,都会导致子弹的偏差。警察专业的持枪,就是要求双手持枪,因为就准确率来说,双手的确是高于单手对枪的稳定。这还是短距离的射击,而远距离那就不要提了。似北秦伯这样的老牌狙手,他深深的知道,哪怕是一他起伏的呼吸都会影响射击的准确。所以高明的狙击手,在开枪的那一瞬间,呼吸是停止的,身个身体是平静的。如果是从前,北秦伯一定不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可是现在不同。这是一个吼叫连天的战场,死伤累累,血流遍地。 在这种冷兵器的战斗中,一切的旁白都是多余的,每个人都要忘记自己的生死,投入到这样的战斗中去,可以说,冷兵器的战斗,是让男儿最热血澎湃的,那绝对不是热兵器可以比拟的。也难怪兵书上面的,打两次仗就可以成为精兵的原因了。因为两次战斗足够了,当然,那要是血与肉最直接的死拼才行!冷静下来的北秦伯平定了心神,提着弩,再度回到女墙的凹处。哪知道他刚一露头,从下面就飞上一箭,竟然是有人算计着自己。可惜,那人用的不是弩,而是弓。这弓射出的箭虽然快与利,可到底比不上弩。所以武功高强的北秦伯一巴掌就拍开了,手指感觉到了坚硬,北秦伯这下算是看出了,那人是自己射伤的那个赵国弓兵,看来他是中了箭,自觉得自己八成活不了了,就守在那里,想着还北秦伯一箭。 大怒!北秦伯是真正的大怒!他立时对着这个赵兵射击。这回,那个赵兵可是再逃不过了,结果给北秦伯一箭钻头,钉死在地上。这个人可能是赵军的一个小头儿,他的死激怒了赵国的弓兵,他们一一向北秦伯这边射击。北秦伯一边看着他们射向自己,一边小心躲避,与此同时,他还给弩上弦放箭。然后进行着一一的还击。这时的北秦伯已经平静起来了,只要有人射箭,北秦伯就进行还击,把那些人一一射死,他占着地利,这对他来说就和玩儿似的。赵军的一批精锐弓兵这样死在了北秦伯的弩箭下,他们一连死了七八个赵兵,这下赵兵算是知道了厉害,再也不肯和北秦伯进行对射了。相比起来,北秦伯就如同一个一流占着地利的狙击手,和他这样的高手比射箭,那群赵军是找死。只有北秦伯射不动了,那还有机会。 收了弩,北秦伯出了口气,他退开一步,开始体会这一场的战争。是的,战争。 北秦伯虽然喜欢战争,也发动战争,他本身也进行着一场场的大战,可是,那所谓的战斗,全都不及这一次。对于北秦伯来说,在他印象中深刻的一幕,也就是和义渠的开头之战,还有就是在北赛山的战斗。那还算得上是北秦伯的一种战争刺激,可是其它的,就乏善可陈了。从其它的战争,说起来,除了人数的区别外,战术的思想,战略的运用,武器的装备,士兵的组织训练,一切的一切让战斗成了大人打小孩,奥特曼扁小怪物。胜利是必然,这样的胜利,虽然北秦伯用大量的血腥屠杀来表明自己,可是他却无法体会战争中那你死我活的惨烈,那种血流大地,伏尸千万的悲壮,那种无数人仅凭着两个信念在一起打死打生。生命在这一刻没有一点意义,所有的,仅仅只是“你死我活”这四个字而已。甚至于已经麻木到了没有生死的概念。比如说现在,赵军从下面冲上来的人,他们不知道自己会死么?那城下一层层厚厚摞摞的尸体又算是什么?可就是这样,到他们上的时候,他们就是要上。 这才是真正的战争!这才是最惨烈的战争。人的生命变得不值一提,一切仅仅只是为了一个目的,为了那个所谓的目的,其余的都是其次。在朝鲜战争中,一个山头,可以让一个团一个营一个师的军队去死,一个阵地,可以让两军双方不停的投入军队。一万人全数战死,也只在那短短的时间里。在世界的战场上,真正的惨烈战斗,不是古战场,古战场只是血肉横飞,只是一种麻木,而近代军事,那才是真正的惨烈。不说凡尔登绞肉机之战,最简单的,是苏联卫国战争。在引德军深入之后,苏军用一种惨烈的方式打败了德军,那就是用人命换德军的子弹储备。苏军让大量的新兵去冲敌军的阵,在这样的战阵前,德军能做的就是开机关枪,由于天寒地冻,德军的后勤工作跟不上,所以子弹的储备不多,而大量的有限投资,又浪费到了坦克上,在二战时,特别是德军的坦克,主要的关键就是没有油,事实上,如果德军有足够的油,他们的坦克大军是不可能失败的。在当时,没有任何一个国家在坦克大战上,可以和德军叫板,就算有t34的苏军也是不行。在这样的军令下,苏军的士兵性命是可想而知的。一队队新兵就是这样给投入到了一个个敌军的阵前,他们三分之二领的是五发子弹,三分之一领的是最简单的制式步枪,就是这样向敌军发起进攻。杀敌显然就成了笑话,而在苏军炫耀他们的战绩时,却不说他们在战争中用的残酷军法。比如他们枪毙逃兵,在冲锋时,哪怕再荒谬的命令,士兵也要死命的向前,任何后退的苏军士兵就会反死在己方的机关枪下。人情仁义在战争中,淡薄的比劣制卫生纸还要差劲。 北秦伯从前有点后悔自己没有赶上好时代,如果自己是出身在战火纷飞的时代,那一定可以建功立业。来到古代后,北秦伯也正常不会把这些古人放在眼里,因为他有两千年的未来知识,在他的眼里,所有的古人,大多都有着历史的局限性,这是怎么也比不了自己的。 事实也的确是如此,正是占着这些个便宜,北秦伯在治理的时候,不会如秦公那样举步维艰,感觉未来如同在迷雾里,因为他知道历史的大方向,知道自己要怎么做,自己要如何做。凭着这份先知先觉,北秦伯成功的用这种跳跃式的发展,让北秦离奇的在古代这样飞速的堀起!可是现在,北秦伯惊讶的发现,原来自己对这个时代认知的还是不足。 战国时代,何曾会有真正的傻子。只看赵军的这种战斗,北秦伯就意识到了赵军的想法。 表面上看去,北秦军守住了无定城,赵军似是再攻一万年也是不可能拿下这座无定城。 可事实并非是如此。北秦有限的兵力成了最大的问题所在。赵军的这种战斗,让北秦军的体力与意志受到了极大的考验。赵军能这样不休止并无视数万赵军死亡的进攻,虽然暂时撼不动北秦军,但那只是一个时间问题。杀人也有累的时候,北秦军的疲劳是北秦军的最大敌人。战争中的疲劳是十分可怕的,真正说来,在两支军队里,士兵最大的暴发力是十五分钟。也就是一刻钟,在这段时间里,一个小兵的精力、体力、意志都是最强的,但之后就不行了。用热武器战斗,那还好一点,因为杀人只要扣动自己的手指头。但冷兵器的战斗,就算是开弓放箭,也是一件说不上的体力活儿。有效杀敌,临敌不过三发,快速射击,在战场上可以射二十箭左右。最勤奋的人,一天练箭,射出五十支箭,已经算是很勤劳的了。 所以,在付出大量体力的情况下,利用人多和军阵,北秦军仍不得不面临士兵疲劳这一特点。北秦伯和王良后退了一点,在这时,正午到了。后勤部的官兵拿出了热腾腾的食物,士兵开始替换着进餐。但这只能让士兵少量的换下来,城头上的兵力少于两千以上,就不行了。特别是正面,主力是那两百步军伍,但也是有其它部队配合的。无休止的战斗就是如此。 在一些攻城很紧的战斗里,守城军往往还可以有一到两个时辰好好的休息一下,可是现在,却是不能。军队一直战斗,赵军损耗了二十部以上的云梯,但是他们的梯子还有四十多,事实上,他们有的是这种梯子,谁让北秦军的城虽然坚固,却并不是高。各各的侧面都要面临战斗,忽然,从右塔的塔角,在那里,赵军杀入了,他们冲散了那里的几个当先的弓兵,又杀掉了两名北秦的持枪步军,成功的控制了一个小头,仅管那只是一个小小的开始,可是却让赵军的士气大振。长时间的战斗让赵军麻木,所以现在一点点的成就也让赵军开心。 有鉴于此,赵军立时加大了对那里的投入。可怕的事情发生了,北秦军三十多的士兵陷入了苦战,并且不住的死亡。在守城之上,一个点给切入,表面看没有什么,但是却会带来全局的被动,甚至会因此大败。骑兵突击的可怕就是这样,而二战中坦克的作用也就是如此。 好在的是赵军攻破的是尖角,在那个角度上,离主城还远,可以方便北秦军调兵。 不过北秦伯自己是深深的知道,在这个时候,因为是窄小的城头,指望士兵们再排步的整整齐齐和敌人交手,那太不现实了,所以在这里就要靠力士。可惜北秦军的注重方向是士兵的整体素质,而不是个人的能力。北秦伯没有用大荒凶兽,那是骑兵武器,北秦伯只把腰间的长弧刀一扶对王良道:“本君去解决!”他去解决,自然是容易,北秦伯轻易的调动了一支二十人的反击小队,在赵军向北秦主城杀来的时候,迎面顶了上去。 可就算是如此,赵军仍是表现出他们独战力强的一面,一对一的情况下,北秦兵很难对付他们,好在的是射先军已经退开,他们是弓兵,没有理由和敌军正面打。此时他们已经杀过一半的北秦军侧翼的长廊。按理说这个时候不是北秦伯这样的bss出马。只能说北秦伯找理由杀人。也是,看着这血腥的一幕,北秦伯自然是奋起了,他射杀人的瘾过了,但还没有过亲手杀人的瘾。有传闻天下无敌的北秦伯带队,北秦兵一个个激昂无比,他们在北秦伯还没有到的时候,就向赵人反击。赵军给北秦兵缠住,正好把北秦伯给引到了前面。 眼看着三个赵军联手把两个北秦兵刺死挑下城去,北秦伯气得打牙根发痒。他猛的冲过去,叫也不叫,就是一刀。在这里说一下,在战斗里,发声是一个错误,真正的高手打斗,是不会发声音的。因为如果“嘿哈”的叫,那的确是会给叫出声的一刹那带去附加的力量,也能很好的减去战斗士兵的心理压力,让他开放出来。可是真正的武士是不会在战斗时大喊大叫的,那对战斗的持久力不利。是的,战斗什么最重要?还不是持久力。单打独斗要暴发力,可是如果说战场上,那还就是持久力占上风。在战斗中,要尽可能的避免用胸呼吸,而是要用腹部呼吸,可以张嘴,但那是用来吐气的,而不可以用嘴吸气。有句话说的好,咬人的狗不叫!也就是这个道理了。北秦伯的一刀下去,力量是次要的,重要的是位置与角度。 血光暴起,身后的北秦兵不懂也瞎叫,反正看着君伯杀人如屠狗一样的容易,他们自然是高兴开心的。赵军自然知道北秦伯是一个大鱼,可惜的是,大鱼也意味着难啃。虽然现在城头上的赵军一个个想把北秦伯分尸,可是在北秦伯的面前,他们却只有挨宰的份儿。 有北秦伯打头,赵军攻上城的立时就不行了,他们无论多用力,刺下的武器最多擦到北秦伯的边儿,可是北秦伯却是能轻而易举的刺扎在他们的身上。因为这些赵军士兵基本没有甲,北秦伯不要考虑任何劈刺的问题,只要招呼上去就可以了。甚至,北秦伯还可以用手,其实用手捏碎人的喉骨,那也不是什么费力之举。不过再次说明一下,长弧刀的不好用,只杀了二十多个赵兵,他的长弧刀就给一个拼死的赵军折断了。但这反而助长了北秦伯的凶性。 因为是打仗,加上北秦伯从前是一个地道的军人,所以他的身边总有是一把军刺。 必须说明军刺的利害。中国早期的五六式三棱刺刀是战场上的违禁品,日内瓦公约明文禁止!中国五六式三棱刺刀,刀身呈棱型,三面血槽。整刀经过热处理,硬度极高,可穿透普通的防刺服。刀身热处理时加有毒素,一旦刺破人体皮肤则伤口很难愈合,一旦不小心被刺到可能有截肢的危险!刀身经过去光处理,刀身呈灰白色,不反光。一把刀而已,居然和毒气弹一样给禁用,可见这武器的厉害。但北秦伯却是当过兵的,当兵的都是这样,只怕自己的武器不够阴毒,谁会怪自己的武器伤天害理。所以在北秦伯当家作主后,他就让手下把这种仿制的三棱刺打造出来,作为军方的独特产品。可是由于这个时代的原因,士兵们爱用平面的小削,他们还没有充分理解三棱刺的厉害。只是谁不理解都不要紧,北秦伯怎么可能会不理解。他自然而然的用出这武器。身为一个特种兵加武术家,北秦伯自然对这件武器有着非同一般的造诣。一寸短一寸险。这个险不是单指自己,也是指其它。 当北秦伯第一次把军刺扎在一个赵军士兵的脖子上,从那伤口大量飚出的鲜血吓得赵军士兵眼都直了。一把兵器刺入人体放血,这并不奇怪,但是北秦伯的军刺却是短装备,这样的武器造出比大剑刺入人体还要多快大的放血速度,是人都会怕的。北秦伯却是满意,他大步前进,有一杀人,一刺一刺的,必须承认,这种动作对体力的要求真是太低了。虽然从正规意义上讲,这样一进一出的刺,会影响出手的速度,可是在目前,这种影响对北秦伯有等于无,因为他面对的赵军士兵还没有可以利用这一点对他造成影响的高手。 而身后的北秦兵也大声叫好,很快的,赵兵就给北秦兵杀退回去。稳定了箭塔,北秦伯才算是松了口气,他看向地上,可惜,大约二十多个弓箭兵死去了,北秦伯心里一抽一抽的。还有近三十的步军,相对来说,在短时间里,一个伍就这样消失了。虽然这是赵军杀上来的原因,可北秦军的体力下降,也是一个不争的事实,特别是一个军校出身的小熊也战死了。 第六百零三章:不休止的战斗 小熊士兵是什么,是北秦的基层军官,是北秦军队基础的基础,这是最重要的。北秦军队在纪律制度及其种种先进,都是要靠这批从军校学习出来的小熊。可以说,北秦的步军之所以在战斗力上笑傲天下,在军方的这个系统里位居于劳苦功高的骑兵之上,成为主角,就是因为这批小熊。他们每一个人的死,都比死十个普通北秦兵还要严重!死了的北秦兵随便训训也就有了,可是这些小熊,基本都有一年左右的学习。他们的军事素养绝对不是其它普通士兵能够比拟的,最特别的是他们对北秦伯那男儿到死心如铁的忠心。 看着一个小熊士兵的死,北秦伯别提多难过了,其实到目前为止,第二期以后的小熊们死的已经达到了两位数,这是一个惊人的数字!正是如此,北秦伯更是见不得小熊的死亡! 他的眼睛看向下方,赵军仍在发狂着,赵军的军鼓没有停惩息,一批批的赵国士兵陆续的投入这样的战斗,感觉,似是没有终节。在一般的情况下,打仗到了这样的时候,多少要停停,但是这座无定城太小了,小到赵军可以进攻的方面不多,所以他们可以持续的向整座城发起不间断的进攻,换而言之,不会有任何的停顿。北秦伯又气又怒,他勉强压下自己的火气,哪知道正在这个时候,又出事了,还是赵军,一个赵军中少有的力士出现了。 在军队里,有一种人很特别,他们天生神力,在军队里出类拔萃。这个赵军的士兵显然就是这样的一个异数。从理论上讲,如果北秦军有这样的力士,一定会得到军方的照顾,可是这个人是在赵军里面。在赵军里,想要有高位,和秦国一样,不是说你有力量,身体好,就可以的,狗那么忠心,很多野狗有着独挑三五条狼的战斗力,但它们的食物却很多都是屎。它们靠吃别的动物的屎来生存,这显然很可笑。可是这并不奇怪。就算是现在,仍有很多的人有着自己独特并了不起的才能,可惜他们的生活却是人不如狗。如果每个有才能的人都可以在自己适合的位置上,也不会有怀才不遇的这句话了。这个赵人是一个野人,和大多数野人一样,他没有名字。在当时就是这样,很多的人并没有自己的名字。比如曾经有一个力气大的人,他混得好一点,可是死在了北秦伯的手下,他的名字也就是一个外号,叫十马当。 十马当是名字么?当然不是,这只是说这个人有十匹马的力气而已。野人就是没有名字。如果不是这样,也不会有很多贵人选择给手下人起名字的故事了,往往一个这样的名字,就让那些野人认可自己的存在,而付出自己的一生。名字,就是这样的珍贵。不过那人还是有一个称呼的,因为他是一个砍树的,人们都叫他石斧。别指望野人会有好的铁制斧头,一个野人,他想要生存,是不可能会有好的斧头的,他只能用大号一点的石块磨成斧子,去砍一些小树来生活。这是他名的由来。可是在这场战争中,他给拉上来了。 石斧并不是一个很有心机的人,但是他也不算是一个笨蛋。在他给调到前方的时候,他已经看到了那些死去的士兵,这让人不由的感觉毛骨悚然。不过在这种情况下,他想跑,等待他的只有死,面对死亡的时候,这些原本贫穷的人并不是那么的惧怕。说白了,他们的平常生活就是生不如死,过的也是苦哈哈的,自然不会想着贪生怕死了。正常会贪生怕死的都是那些的有钱人。可并不是石斧这样的穷人。所以秦、赵虽然穷,但是他们的兵源素质却是没话说的。正是有这些好兵,两个国家才能穷而不弱,才能一直战斗着,不为它国所灭。 不算笨的石斧到了前方,他从断掉的兵器里把三支铍绑在一起,这样一来,手上的家伙也就算有点用了,加上他力气的大,终于,在轮到他上梯的时候,给了北秦军兵一个意外的惊喜。两面盾给荡开了,石斧一下子切进去,给了北秦兵不小的杀伤力。三支箭钉在他的身上,但有两支给他用手臂挡住了,而他的身上中箭的也是很轻。虽然从形式上讲,这家伙死定了,但在短时间里,他还是死不掉的。由于他的成功,上来的赵军更多了,终于,赵军上来的有五六个人了,这样就不容易给北秦军冲下去,发狂的石斧正好借机会大显神威。 从目前来讲,他的死,至少要在十分钟之后,这是他的力量决定的。可是北秦伯却是见不得自己的手下给他打死打伤,急步冲过来,一边冲一边叫:“鬼车呢……叫他上来!” 鬼车在这个时候当然是在睡觉的,越是大战,之前越是要睡眠充足。在鬼车想来,他的战斗是在骑马出击的时候,而不是在这种小小的守城战。不得不说,在此之前,北秦军上上下下都对守城战过于的大意,他们只看到了小城的坚固,以为赵军是不可能攻下来的,但是他们小看了赵**方及其统帅的决战之心。现在北秦伯一个人在上面灭火那可不是一个事儿,所以北秦伯要援兵,第二个武力值和北秦伯相近的,自然就只有鬼车了。 不过在鬼车来的时候,北秦伯还要应付那个在城头上卡着的家伙,因为他,北秦军兵倒下了十个,而他的身边赵人也多到了十人左右!北秦伯如何能容这种情况,可是在此,北秦军却给打得乱了起来,后方的弓箭一时跟不上手。好在对于目前来说,北秦伯本人还算是一个作弊器,他的个人武力可以在城头上做到他想要做的任何事。就武力来说,纵然石斧再长一倍的力量,也不是北秦伯的对手。果然,北秦伯一个斜身进步,就把手中的军刺扎在了石斧的小腹上。这个刚猛的汉子虽然也算是知道北秦伯的厉害,可也没有想到对方会厉害成这个样子,他连一击也打不出去,就让北秦伯近了身,拿着长兵器给敌人近身,不死还等什么。 北秦伯抽出了军刺,就手一推,一个金山玉柱也似的壮汉就这么从城头倒下去了。 在石斧还没倒下的时候,赵军在下面还是很高兴的,他们渴望着能一举攻破这城,让他们脚下的那些尸体死的有价值。但石斧在上面的时间也没有太长,他就倒下来了,当他一头倒在尸体堆上的时候,他还没死透,从那小腹上翻口的伤口里,一股股的往外飚着血。但也只是一会儿的功夫,这个石斧就和其它的尸体一样成为尸体了。而在城头的赵军,也死的死,跳的跳,从上面掉下来,不得说说,由于死了的人太多了,现在的赵军士兵从上面掉下来,是再也不会摔死的。足够的尸体形成了足够的高度,这足够的高度也带来了足够的韧性,它如同一个大大厚厚的肉垫子,至少,刚刚死去并不断死去的尸体还有着温度,不会一下子僵硬。虽然这次失败了,可是那也是稍稍的影响了一下赵军的情绪,他们很快就发动继续的攻击。一股股的赵军不停的向上,然后跌下,在下面的赵军更加的疯狂了,因为他们同样知道,再这样下去,最多一个时辰,这个尸体搭成的坡度就可以让赵人直接往上入城了,到了那个时候,他们连梯子也不用了。正在他们疯狂的时候,北秦军适时的给他们射下了一批箭雨。 这是北秦伯好不容易组织的一次攻击。五十支箭射下去,一连射了三次,这让赵军中倒下了不少的一批。可是那也是一点点,就如同在河里丢下了几颗石子,溅起的一点波澜,之后,泛起几圈荡漾,再就没了。赵军还是那么多。北秦伯举目望去,他知道,这里面不仅有赵军,还有很多是尸体,正是这些尸体和赵军,所以显出了一种大地鲜红的感觉。是的,也许赵军并不都是鲜红的军衣,但是他们太多的人身上都给血沾满了。真正红的不是赵军,而是赵军的尸体。在赵军缓和一点后,北秦军的囚牛卫、狴犴卫各自上了城头。 同时,鬼车也来了。在之前,北秦伯意识到,在这种疲劳时刻,再指望军队的集体战斗力,那是一件很容易出问题的事,最好的就是竖立几个强兵守卫。而在目前北秦军队里,囚牛卫和狴犴卫是出强人出名的,当然,还有鬼车的独立营。囚牛卫本来就是从神牛力士里选练力士的一个兵种,他们的个体战力,自然是强大。至于狴犴卫,本来就是游侠们为主的一支卫队,他们的战斗力是不言而喻的。他们的上场,总算是让事情好过了一点,至少可以不用让北秦伯成消防员,他可以再次回到王良的身边,和她一起观敌料战。 见到北秦伯回来,王良挤出了一个勉强的微笑,她道:“再这样下去,我们就可能会出现不可估计的伤亡了。”北秦伯明白她的意思,在这里的军队是北秦第四军团,目前可以说全靠着第四军团抵着,再这样打下去,就算北秦军能守卫住,可是第四军团必然会面临不可避免的损耗。北秦伯道:“这是没有办法的,第一野战师团和第三军团不能太近了,如果太近,我们就不能吸引到他们,进行这场全面的会战!”北秦伯把会战说的很重。 古代军中打仗,先要的是扎营。如果赵军来的时候,面对的是北秦不小的大军,那时,赵军就会谨慎,他们会选择扎营,而不是现在这样随便的搞搞。不要小看军队的扎营,一个营地扎下来,不仅要有足够的陷阱机关,还要有种种布置,一座军营相当于一个大号的军寨。可想而知,如果不顾一切的强攻这样的军寨,进攻的一方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这也是古战争中,往往敌军逃回到自己的营地里,两军就不打了的主要原因。不然的话,挂个免战牌就可以真的不打,古代人虽然讲道德,但还不至于会迂腐到因为一块木头牌子就不打仗的地步。 进攻敌军的大营会遇到什么样的情况?有一个最好的例子。战国时,这里举的是日本战国,第六天魔王织田信长和武田家真正的主事武田胜赖进行了著名的长筱合战。织田军虽然战斗力不错,政治也比较好,后勤能力强大,又在形式上占着一定的便宜。可是总体说来,当时的军力却是武田家更为强大,特别是武田家天下无敌(单指日本)的赤备甲骑,更是闻名于当时的天下。就算是以贫穷出了名但战斗力军法兵势强大的日本军神上彬谦信也是奈何不了武田家,主要就是对付不了武田军强大的甲骑。在战斗的时候,武田胜赖自然而然的把胜利的希望放在了甲骑之上,他过于迷信甲骑的冲击力,最后贸然的用赤备甲骑冲击织田信长准备好的大网,也就是织田信长布好的军营。这次武田家的攻营计划遭到了惨重的失败,就算是有强大的甲骑,可在进攻织田信长军营营地的时候,还是遭到了织田的算计,最后武田家从此一战开始没落,最后失败。虽然在这一战里武田的军力强,可是他把军力用错了地方,进攻敌军准备好的大营,这可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的么。 所以,一个真正的将军,他带兵的时候,选地扎营就成了一个学问。没遇到敌人的时候,扎的营要方便,遇到敌军后,要对峙的情况下,营地里放的东西越多越好。比如木栅栏要立吧,各种拒马和陷坑也是必不可免的。但是现在的赵军什么也没有做,他们只是搭了简单到无以复加的样子货的拒马,他们只是扎下了营帐,他们仅仅只是搭了建楼和云梯等简单的东西。假如赵军有一个可靠的军营,北秦伯就算是把军力摆出来,打胜了赵军,那取得的胜利和付出的代价都是很巨大的,相反,现在的情况下,只要北秦军的援兵到了,北秦军立时可以从防守转入到反攻。而在这种情况下,赵军就失去了防守的战力,他们只能随着北秦军的要求,和北秦军进行决战。因为他们的大营根本不能进行守卫。这一点才是北秦伯的算计。 想也是知道,赵军到了,看到北秦军人少,他自然而然的是想要进攻,而不是防守。当然,如果赵军不能一下子攻破此城,那么再修防事也是正常的,可是在这一战里,北秦伯苦以营造的,就是一日之战。在赵军到达北秦伯的面前之后,这个计划就已经开始进行了。 能把时间把握到如此精确的地步,主要靠的就是北秦军的信鸽。虽然这玩意还是初步,可是在这场战斗里,却已经起到了举足轻重的地步。不过这是要小心使用的,万一用不好,鸽子飞不到位,找不到方向,比如你大军乱动,那就用不上了,所以这种信鸽不是电话,可以随随便便的使用,在一场战斗里,它最多可以联络两次。不过北秦伯很好的利用到了,正是如此,北秦伯才有信心,在下午的时候,援军赶到。这个计划唯一的破绽就是北秦伯等上下都没有想到,赵军会做出这样惊人的反应,他们的进攻,太过于丧失理智了。不过这并不是一个刻意的营划,而是一个巧合,惊人的巧合。也就是公子范,不是他,一般人谁敢这么玩。如果是一般人,赵侯又怎么可能对这个计划这么支持,给他这么多的兵让他玩呢。 但公子范的心情也是不好,从他的这个角度上来看,对面密密麻麻,可惜的是,公子范知道那大多是尸体,他集中了一批又一批的士兵,有大有小,这些人一一给派上去,然后死掉。公子范能做的,也就是看着自己的人一点点的死亡,而让他唯一高兴一点的,就是看到由尸体搭成的尸堆也是越来越高越来越厚。这样可以方便赵军继续的进攻。 有一度的,公子范很激动,他看到赵军攻上了城,但很快的,北秦军就打下了那些赵军。小小一座城,北秦军的反抗力真是惊人。经过计算,公子范知道,城下的尸体数大约到了三万。一座小城下面一下子就多了三万具尸体,这从哪儿来说都是惊人的。可到了这个地步,还是没有成果。好在的是公子范是一个有心机的将军,他自然算得出来,北秦军一定相当苦,只要他能坚持住,赵军破城,那仅仅是个时间问题。后将军芈选匆匆上来,道:“已经正午了!”公子范明白他的意思,道:“那就传令,让士兵休息一下,但进攻部队例外。” 芈选道:“士兵们休息一下比较好。”公子范拒绝道:“现在我们不能休息,我们休息的同时,敌军也在休息,到了他们回复体力后,我们再要重新打疲打累他们,那可就难了……” 第六百零四章:最后的防守 其实公子范有一点不知道,人在进行大量的体力付出之后,如果贸然的歇下来,身体反而会出现迫切的疲劳反应,那才是真正要命的。有经验的人都是知道,大量运动之后,人最好是站着,并且要活动身体,让自己的身体从高热量的散发渐渐缓缓的平静下来。这是一种正常的生理反应。所以,公子范下令停止进攻,那反而是一件好事。可惜,公子范虽然会打仗,也有心机,但是他不懂这个道理,他只想着用人海战术,把北秦军打累,所以他不想停下来。芈选是后将军,听从公子范的命令,既然公子范下达这样的命令,他也无意多嘴。 两人死人一样的看着战况,按理说这个时候是饭点了,可是大战的时候,谁管开饭,公子范自然也没有胃口,他和芈选都是有令在身的,只看着战局。正在两人观战的时候,一名传令的牙将冲上来,道:“前将军大人,君侯有请。”公子范微微一怔,芈选道:“打了这么久,君侯是想要问战情。”公子范叹了一口气,对芈选道:“好好盯着,一旦前方的军力不足,就继续派兵,不能停。”芈选道:“公子放心,芈选一定会遵命而行。” 当然要遵命而行了,芈选心里道:“这是你的命令,死的也不是我的子弟兵。” 公子范却是没有想到多余的事,他匆匆下了建楼,大步流星的向中军大帐行去。 门口的赵军卫兵问也不问,由他进入。中军大帐里,肉香袭袭,这是赵侯叫人备上的酒菜,虽然在军营里,这有一点小**,但是赵国怎么也是一个大国,自然有**的本钱,要说什么山珍海味那是有困难,可是吃点羊啊牛的,那却是容易。唯一的遗憾是盐料少。没法子,现在的赵国上上下下全都缺盐。不过这是次要的,甫一进入,赵侯就指了一个空位。 公子范心里暖融融的,他知道赵侯是借报告的机会,让自己吃点东西。毕竟,在目前说来,赵军拿下无定,是很正常的,北秦军虽在守,只凭北秦目前的这点兵马,打破城也只是时间问题。不过他还是回绝了:“士兵苦战,儿臣不以身作责,岂有独食之理。” 赵须、赵有、赵嵬、郑同、里克、息延、叔羊、荀假一并拍马道:“前将军大哉于国。” 赵侯呵呵笑道:“那只是小问题,北秦兵寡,他们支持不了多久的。”公子范道:“那儿臣就等破城时再与众兵士们一起进食。”赵侯沉吟一下,也没有再强,说道:“战情如何了?” 公子范擦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冷汗,揖礼道:“北秦军战意强大,我军死伤连连,但儿臣看出来了,北秦军已经开始疲劳了,想他们那么一点兵力,打了这么久,体力下降,已经是必然之局了。只要再有一点时间,在天黑前,儿臣一定可以拿下无定城!到时请父侯治儿臣督战不利之罪!”这话让席间一片的沉默。有的人也许想不明白为什么公子范要自请降罪,但这却是再正常不过的了。因为公子范用一个野蛮不上道的方法进攻无定城。 这一点从他连连要兵并付出巨大的死伤作为代价,在这样的付出前,就算是公子范成*的打破了无定城,那也是*不足以赎其罪。换句话说还是要惩罚他。从实质上讲,这不公平,但这却对公子范有一个大好处,那就是让老头子赵侯承他的人情,这一点说来可笑,但就是事实。赵军打北秦,狠狠一脚,踢在了铁板上。公子范现在做的,就是用自己的面子擦赵侯的屁股。这样一来,人们会说公子范打仗不好,损耗太重,但不会说赵侯打北秦错了。引开了这个注意力,赵国再明目张胆的退兵,这理由也好讲,是公子范打的不好,损兵太多。 在之后,赵侯会对公子范进行必要的处理,只是这个处理之余,赵侯就会反过来报达自己的儿子了。甚至于,赵侯会让公子范取代太子语,成为新的太子,这也是不一定的。就算是再次,公子范拿回军权,那还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么。所以这个关系心照不宣,在座的赵**将基本上都明白,不明白的也会随大流,这个立场问题可是不能出错的。 当然,现在的时候,戏还是要演演的,赵侯脸落了下来,一会儿道:“天黑前?”公子范道:“天黑前。”赵侯故意讽刺道:“兵还够用么?”公子范知道赵侯表面上是讽刺,其实是找借口给自己加兵,但这个面子最好还是不要,他在心理算了一下,觉得无论如何,也算是够了,所以就回拒了。赵侯也无意在这个问题上过不去,笑道:“那你去吧!本侯等你的好消息。”公子范先向赵侯行礼,再礼左右的军将,最后大步离去。 他的这种礼行得叫一个恰到好处,虽然赵国不怎么过于的讲礼,可众将官都觉得舒服。不是瞎子就会明白,在这一战之后,如果不出意外,公子范会得到赵侯的恩宠,而公子范在这个时候,戒骄戒躁,却是让人满意。有心的人已经在想,赵侯是不是会立他为太子了。当然,人君废立,干系重大,一般情况下,没有事的时候,是不会有什么大动的。 正在众将回味之时,前中将军赵产道:“君侯,现在我军战斗时刻,是不是再派出侦骑刺探左右?”这话说的赵侯不快,道:“我军来的时候不是已经派出过了侦骑?”赵产道:“此一时而彼一时,北秦明明有大量的骑兵没有用出来,我军应当小心才对,虽然我军现在已经扎下了大营,也有足够的兵力,防护好自身的安全才是上上之策,我军到底来的匆忙,军中的大营扎的还不够坚实,万一遇到北秦军的突袭,我军会吃大亏的!” 赵侯再是不满,可也不得不承认赵产说的有理,他回味一下,道:“左锋将说的有理,既然如此,就依左锋将之言,发兵再巡探一二!”赵产无意酒宴,当即离席去下令了。 不多一会儿,赵军五百骑兵分上下两个方向,派出了巡兵。他们飞马而前。却是不知,踏上的是一条怎样的路。现在的情况是,北秦第三军团正分兵数路,向着赵军方向而来,同时,第一野战师团也是如此,他们分成三队向主战场赶来。北秦军的速度非常快,北秦伯定下的时间也很苛刻,理论上讲,两军正常到的时间是未时末,申时初。但谁知道呢。 赵军的巡逻范围是五里。他们幸运的没有遇上北秦军,但在之后,赵产下令再次出巡。 时间到了未时。城头上的战斗更加的激烈。但真正的中心,却已经转移到了北秦军的援军身上。只是这个时候城头的激战十分的有看头,赵军现在基本上已经不要搭什么梯子了,他们自己在城下自己搬尸体,把一个斜梯给搭了起来,在这样的情况下,赵军士兵可以踩着尸体直接翻上城头,所以在此时,城头的激战彻底白热化。鬼车带着他的手下,大吼连连,半角钻云枪把一个个不老实的赵军士兵扫砸下去,只是这却有种没有止尽的感觉。 北秦伯一边打,一边看着左右两边,他在等援兵,援军,援军,你何时才能到!现在的北秦军已经明确的到了疲劳高峰。第四军团的北秦步军在守城的时候是分两班倒的,可是现在两班每一班都轮到了三次,他们的体力明显的下降,就算是还有战力,那力量也不可能再有暴发力了。至于射箭的北秦兵,北秦伯仰天长叹。看来小说真是不能乱看,在过去,北秦军打仗,没射几轮,或是快要到临界的时候,战斗就结束了,可是现在,北秦军的弓手一个个手臂都红了起来,北秦伯已经下令他们不用再射了,因为这样下去,到了明天,他们的手臂可能会出现肌肉坏死的症状。这已经是极限了,每个士兵都射出了上百箭。但这是什么样的上百箭,这是用古时的战弓射出的箭支,每一次开弓都是对手臂的考验。 我们玩过五十斤的臂力棒,你也许可以开一个,有的可以开十个,把臂力棒掰弯了,那也不难,但掰着不动,那玩意谁能支持住,又或者你一连掰三五十次看看。二十斤的臂力棒也许可以,但是三十斤呢,四十斤呢,五十斤呢,六十斤呢。那还能那么容易么? 所以北秦伯不能再说什么,士兵们已经尽力了,看来,光凭着臂力这一原因,就可以让北秦真正的把弓箭放在军事的头点上要失败。北秦伯现在渴求的是连弩。但他也知道,连弩这玩意一旦真的要投向军队里,要费的钱是一个天文数字。这个付出主要是在钢材上面。 和其它以木为主要材料的军工不同,北秦正在走一条钢铁工业的道路,在这条道路上,北秦起步太晚了,国家并没有足够的铁矿,虽然在西征后,祈连府可以有大量的铁矿藏,但是那太远了,如果在祈连府就地开展新式武器的制作,对于北秦来说那太冒险了,容易出现管理不到位的因素,但同样的,把铁运到北秦的郁郅府,一样要面临庞大的路费支出。现在可是一个没有火车的时代,想要把铁运来,就意味着要有大车,要有牛马,要有一定的民夫,要有让这些民夫和牛马吃的食物,一下子多出这些的支出,可想而知,这样得来的铁要多少钱。但是……如果打败了赵国……就可以敲上一笔,赵国和韩国一样,有足够的铁矿藏,在赵国进口大量的铁矿,对北秦来说太重要了。虽然北秦也和郭氏进行走私的交易,但这样一来,价格就会居高不下,这并不是北秦要的,打败赵国,多重要啊……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北秦伯望得眼睛都出血,王良也很急,这时,连不喜欢战争的水镜都跑出来了,女孩也算是见识过战争的,可是从来没有哪一场战争会是如现在这个样子,大量的赵国士兵死去,他们的尸体铺叠成山,女孩呆呆的看着下面的尸山,只觉得神经都麻木了。北秦伯猛的拉了她一下,一支利箭擦着水镜的发鬓掠过。大怒的北秦伯拉开弩,一下子就回敬了过去,然后冲着水镜道:“你不是不喜欢战争么,跑出来干什么?战场很危险,回去!”其实北秦伯本要说的是地球很危险,回火星去吧,可惜这话说了水镜也不会懂,幽默没有人懂,那也就不是幽默了。水镜回过神来,道:“死这么多人?”北秦伯冷声道:“还会更多!”说话间,赵军大叫了起来。这是赵军再一次撼动了北秦军的城头,连大杀的鬼车也一时间没有顾过来,看着力大如鬼车这样的也在喘气,北秦伯只好再度上阵。 当北秦把敌军劈下城头的时候,忽然鼓声变音了。军号声响起。那是要两个人才可以吹动的大铜角号,这种号声音很是苍凉,有着一股肃煞之意。战国的指挥里,闻鼓则进,鸣金则退,而调度军队,要看军旗,可是同时,这种角号也有着指挥战斗的作用。它意味着投入新的兵力,这个兵力不是指杂兵,而是指真正的精兵!赵军,要大举进攻了。 说来可笑,到目前为止,赵军利用优秀的普通士兵,成*的让北秦军的守城精兵付出了大量的体力,而现在,赵军还可以投入一直没有动,养精蓄锐的披甲精兵!这支精兵大约一万人,是公子范和仇前部下合并在一起的精兵,战斗力不要说了,就是军甲,也比那些布衣士兵要强。到目前为止,北秦军疲态毕露,公子范仅从赵军士兵攻入城头的频繁次数和在城头争斗的时间,就可以确定了,当此之时,他有什么理由不投入真正的主力,进行封喉一剑的绝命刺杀呢。北秦伯看得很清楚,赵军的大纛旗舞动不休,赵军的士兵一个个正在奋发激昂,冲上来的赵军士兵一个比一个敢于玩命。别无它法的北秦伯一声令下,毕方卫、陆吾卫一齐出现在了城头,这是北秦伯压到最后的一支后备军,如果这还不行,那么,就意味着北秦伯不得不调动骑兵士兵下马上城了,那对北秦军来说,从哪都是一种损失!骑兵不是骑马战死的,那就是一种损失!“杀……”北秦伯忍不住的出声,他就差叫了起来,援兵,援兵! 好在这个时候,大荒凶兽发了威。北秦伯本人也不是白给的,他人形霸王龙的称号可不是白吹的,当年一力可搏三百,现在身边有一票的铁杆小兵,还有多层的护卫,他怕什么。 但见大荒凶兽扫过,一个个的赵军士兵碰到就死,挨着就亡。虽然北秦伯不是孙悟空,可如果吴承恩看了,怕也当他是孙猴子了。“列阵,列阵……”北秦伯大叫:“不会列阵了?”北秦步军一阵的羞愧,他们匆匆重组了一下军阵,而攻城的赵军在一阵的踌躇之后,又疯了一样的冲上前。北秦伯觉得赵军向简直就是丧尸精神,不知后退为何物。正所谓英雄好汉什么都不怕,就怕遇上这种不要命的。北秦伯挥了几十下,也要向后退一点喘气。 好在这个时候,北秦步军再度上前,死死抵住了赵军。而在此,下面的赵军大叫:“让开、让开,让甲士先上……”北秦伯晕哦,赵人还真有先进意识,总算不是叫让领导先走。这是打仗,当然是精兵上前,赵军的甲兵,现在正是他们立*的时候。养精蓄锐的赵军甲士大叫着,持剑的军官指挥,让一个个持戟武士上城。这真是一点也不难,踏上最高的一具尸体,一迈步,就可以跃过城墙,可想而知,在这个时候,赵军前面的战斗,积下的尸体有多少。北秦军大吼着迎上,两军发出钢铁的碰撞。北秦伯为了堵住他们,调来了十名弩兵,对着赵军狂射,因为是弩,加上这种近距离的射击,一经射中,基本就是死个定定。 但就算是这样,赵军仍是舍生忘死的战斗,所有的赵军眼睛都红了,生生死死,谁还在意,他们只有一个念头,攻上去,攻上去,一定要攻上去。北秦伯一个人已经不行了,鬼车也过来,两人和一众力士合力,对着上来的赵兵一通厮杀,在杀戮之中,北秦伯大恨连连,这是多么好的士兵呀,竟然如此的铁血好战,可惜这样的兵不是自己的人,反而是自己要杀的!猛然间,一把剑刺来,一个赵军中剑倒下,北秦伯回头,却是看见了王良。北秦伯大怒:“回去!”王良道:“你看那边!”北秦伯一看,竟然连水镜也投入到了战斗,女孩的白衣上鲜红点点,这个爱好和平的女孩在杀这些上城的赵军士兵时,心里想的是什么呢? 第六百零五章:援兵到来了 血花纷溅。纵是美女,一剑斩下,该流的血还是要流。特别水镜的剑还是一把宝剑。不过秉承墨家的传统,水镜出剑还是小心的,她到底是一个武人,出手不可能如普通军士一样大砍大劈,自然是要避实击虚。横竖只要一剑刺下去,那也就成了。可北秦伯却拉住了她:“你来这里做什么?”北秦伯不喜欢水镜踏足战场,因为他还不想让这个小女孩变成“御姐玫瑰”(一部日本美女穿着比基尼砍僵尸的电影,目前出了两部片子,还算可以。)。 女孩的反应很激烈,她迷茫的大叫道:“不知道……不知道……我不知道呀……”蓦的,北秦伯一口吻在她张大的嘴上。那种从中传来的灼热让水镜呆了,她的眼中几欲滴出泪来。 唇分,北秦伯淡然的说道:“回去休息,还轮不到你上场!”说着他,他看也不看的回手杀死一个赵兵,然后毅然的回身,提着兵器杀向越来越多扑到城头上来的赵军士兵。战争在这一刻基本是没有意义的,就是一个,杀人。赵军上来了,见人就杀,北秦军也是,只要有赵军上来,立时就杀上去。颜色可以说明一切。这也是一个幸运,赵军有灰衣、褐衣、黄衣、红衣,而相对的,北秦军却是清一色的军绿。这就是军服的作用,士兵在战场上不要想别的,只管凭着颜色杀敌,只要不是绿色,扑上去就是一下子,而赵军也是如此,只要看见绿色,就要上前拼命。赵军再次吹号,又是一批两千人的赵军士兵上前。上来的批甲兵越来越多。 可以这么说,在这个时候,只要赵军再加把力气,北秦军就会面临必然的失败。 在绝对的兵力与力量下,北秦军是很难守住的了。北秦伯再次意识到,一个人,在这样的战斗中,真的是没有什么作用。然而,就在这北秦军上上下下都有点承受不住的时候,悦耳的金钲响了。闻鼓则进,鸣金而退。钲响,这是退兵的迅号,能在这个时候鸣钲的,自然是赵军。这是赵军后方发出的退兵信号,因为,同时的,北秦军的问答军号也响了起来。 从北面的地平线上,跃出了一片的北秦骑兵,他们出现在北面的一个小坡上,占居了地利。为首的军官止住了军队的行止,插下了军旗,大军开始在军旗前整队集合。正是因为这支北秦军兵的出现,赵军不得已退了兵,金钲响起,原本还气势如洪,越演越烈的赵军立时如同河海退潮一样,向后倒退而去。留下的,只是一摞摞高高厚厚重重叠叠的赵军尸体堆。 “哈哈……哈哈……”北秦军高兴的欢呼起来,一个个高兴的无以复加。本来,他们要面临不可预知的失败,当然,以北秦军的军事素养,把这个失败的损失数字是可以控制住的,但总会有不必要的伤亡,现在赵军主动的后退,给了北秦军回复体力的机会。可在这时,小熊军官们一个个的下令:“不许坐下,谁让你们坐下来的……”“要站着,累了也要站着,再累也要站!”“走动,去把这些尸体丢下去……”“从这里过去,把身体活动开,知道累,但还是要动……”一道道阻止军队放弃战斗的命令下,北秦军进行了一个小小的休整。 北秦伯看向远方,那是赵军的大营,在这时,赵军大营虽然下达了退兵的命令,但是还没有大动,只是这到底是暂时的,赵人也不都是死的,现在可不是在动么,赵军把一批橹车推动过去,到了北方,同时,一批战车和一支有盾的赵国精锐甲士给调了过去,他们提着自己的武器,草草的布了一个堪堪的军阵,虽然从这个军阵上,平平无奇,但总好过什么都不做。还有那如潮水一样败退的赵军士兵,他们虽然退,并且杂乱无章,可总算是退着,在他们的身后,明显就可以看出,有不少赵军的军官在指挥他们,让他们各就各位。 北秦伯不知道,这个时候,赵军的内部已经乱了。公子范狠狠一拳锤在建楼的木栏上,眼睛发红,泪都欲滴了下来。一张脸更是涨得似要出血了。芈选也到台下,和仇前、赵顺、赵在、肥早、斜届、屈呈一并,安顿大军。让人心酸啊,打了整整一个上午加一个中午和半个下午,六万赵军,死了近四万多,三万多的尸体就是那么层层叠叠的在无定的城下,最高处已经和北秦无定城的城墙一样高了,人踏过城墙,就可以踩着尸体堆下去。现在回收的赵军,仅仅只有两万不到,这点军力也算是疲劳到了极点,他们草草的布了一个防守的军阵。 芈选回头的时候,公子范已经忍不住从建楼上下来,这位少年公子的脸色和吃了大便没有区别,那份心情自然是不言而喻的。芈选道:“公子……”公子范道:“你在此守卫,我去见父侯,看他老人家的意思!”其实这个时候赵侯等已经出营了,北秦援兵出来之后,赵侯自也不是傻子,提前一步知道了,总算有少量的斥候逃回来了,赵侯一经知道,立时带手下出来,当他们出来的时候,正好见到北秦军的出现,自然而然的,赵侯下令鸣金。 战争是一种十分危险的事情。别看前一刻你的胜利,但下一刻你就可能会坠入无底之渊。 长平之战,赵军先灭秦军三万,败秦军五万,然后乘胜追击,结果却是大败,给秦军死围,这一胜一败,之间的区别特点,岂不是妙哉?虽然从表面意义上,赵军只要继续加大攻击,拿下无定,是一个可能的目标,因为北秦伯是不会愿意因为一座区区的小堡就付出己方大军惨重的损伤,所以退兵是一个明确的选择,反正北秦伯可以退回浮桥,在那个桥上,北秦军还可以做进一步的坚守。不过小心的赵侯可不敢大意的,他经历的战争绝非少数,所以谨慎如他,在还不知道战局的情况下,强行下令鸣金收兵。因为鸣了金,所以赵军自然退兵。 面对这样的情况,公子范自然有*亏一篑的感觉,那种抓不到实处的失落让公子范痛苦不堪。匆匆下了楼,就看见了赵侯带人向他这里而行。公子范忙着行礼然后说道:“父侯,北秦援兵到了。”这是废话,但有的时候,就是要有这些句废话才可以开道说后面的话。 赵侯很自然的点头,他问道:“前方的战事如何,你还没有拿下北秦人的城?”公子范顿时觉得不好,但赵侯却没有给他解释的机会,道:“着,中将军公子范用兵不当,指挥不利,从中将军贬回前将军,左锋将赵产料敌先机,提前派出了斥候,使我大赵不至于被动,官复原职,还原为中将军。”轻轻一语,赵侯让赵产回到原位了,却把公子范给拉下来了。 虽然这个道理是说的过去的,只是却还是有点一勉强。但聪明如真勤却是明白了。虽然明白,但他却是不会说,只是在心里发寒。原来赵侯是看出了这一仗的不利,所以有了一点担心,他现在把公子范贬回原职,那么出了什么事,公子范也不会有影响,要说罚,这不是已经罚过了么,那就不存在秋后算帐的这一说。而在目前,北秦大军来了,要说指挥军队得力,有经验,有才能的,可以说得上是可靠的,那还就是赵产,他是赵氏一族的老将了。 赵产殊无喜意,但还是接令。公子范道:“父侯……”赵侯斥道:“出战多时,不见其利,死伤累累,不见其*,你还有脸说话多嘴?退下!”公子范暗叹,只好立于一边。 赵侯这时再问赵产:“中将军以为当如何是好?”赵产直言道:“守城之要,除了做好一切防御措施,备有足够的粮食和燃料,更重要是做到内有坚守之兵,外有救援之军。所谓无必救之军者,则无必守之城。北秦军之所以死守于此,就是因为他们不可能仅仅只派出这一点的兵力来和我军交战,他们在北方大胜林胡,可以说,在北方他们可以随心所欲的抽调主力的军队南下投入战斗,这一点君侯想也是知道的,现在他们来了,也只是常情而已,我军当立刻收兵自守,加固营寨,内置陷阱,外设路障,同时小心后撤。” 赵侯大为不满,他也不说话,只一挥袖子,就匆匆上了楼台,从高处观阵。远远看去,他正好看到又一股的北秦骑兵到了,他们一到,就开始插旗整军,却是并没有一点急于求成的进攻之意。赵侯手指点如戟戮道:“我的中将军,你还没有打,就给吓软啦,你自己看看,你这边害怕,北秦人未尝就不害怕,他们也一样是害怕的,他们在整军,在休整,而不是向我军开战!我军昨日才派的斥候兵,方圆二十里无人,他们这样跑过来,一路上自己累都累坏了,哪里还有力气向我军急急的开战!”顿了一顿,他对公子范道:“北秦人城里还有多少兵?”公子范哪里说得确切,只能道:“大约还有数千。”这是实话,到目前为止,北秦军的战斗力真正损失的兵员并不是很多,因为北秦军的训练得体,他们损失的,是体力。 赵侯抽抽的想要扁儿子,但最后还是忍住了。他纵然再是强横,可也是明白,从一路而来的情况上看,北秦军训练有素战力强大,他们发展出了新的兵种,赵侯已经意识到自己可能面临的失败,所以他在最初的鲸吞北秦的想法后来变成了小胜一场,就抽兵走人。但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就连一场表面上的胜利,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得到。说到底,这要和各国的兵制有关系。当时各国的兵制是在自己的中心或是几个主要的地方驻扎大军。只有大城和一些比较重要的地方才养得起大军或可以进行必要的驻军。所以从赵军向北秦进兵的时候,这就有一个要集中兵力,然后远远的发兵打过来的过程。相对起来,北秦军却是进行着一种养兵于外的政策,在北秦,中心地带不是不驻军,而是少,既然内部的政治清明,自然不需要驻扎过多的军队,所以北秦的军力都是放在外的,用于对外的征战,特别是骑兵,之前说了,骑兵这种玩意是一件非常花钱的事,虽然比战车好一点,可是那马的食物、马具、士兵的武器等种种加在一起,便宜也便宜不到哪儿去,这样华丽的骑兵,放在城内养,那叫一个死费钱,所以这样的军队就是要派出去,才有价值。正是这一点,让赵侯看出了骑兵的发展。 但赵军目前却是没有骑兵的。这才是真正要命的,无论赵军怎么有马,怎么有会马的骑士,可是这些人上了马,并不是说他们就会骑马打仗。要知道,在目前的这个时候,就连那些戎胡人在骑射一术上也是远远的落后于北秦军,更何况小小的赵国呢。但就算是如此,赵国总也是大国,现在这个样子,要赵军打都不打,就摆出收兵的意思,这怎么可能。 是的,赵军虽然没有骑兵,但赵国还有大量的战车部队,还有一定的步军,这庞大的兵数,绝对不是北秦军可以比得上的。说来说去,就算是现在的北秦军到了,人数也是一个少。 的确……这支匆匆赶来的第一野战师团,阖军上下也不过是三千人马。 北秦军野战骑兵的编制,以十骑为一个小队,五十骑为一个中队,百骑为一个大队,三百骑为一哨,三哨加一个后勤军兵共一千人为一旅。一个野战骑兵师团是由三个骑兵旅组成的,所以前前后后就是三千人。这仅仅只是一个野战师团。在这个时代,动不动说十万骑兵二十万骑兵,那都是假牙。就算是匈奴最强的那三十万骑,也是有老有小,有精兵有庸兵,有单于的直属军兵也有部族头人的手下,他们里面,常规的军兵,正常也就是三五万左右。 在突厥人强大的时候,这边和唐太宗订下了白马之盟,但另一头,唐军仅仅用了三千精兵,一个突击,打掉了突厥人的中军主帐,貌似强大的突厥就这样失败了。颉利单于不得已的要给唐太宗跳舞庆贺唐太宗打败了自己。当时的突厥没有兵吗?当然不是,而是因为他们调不集自己的军队,穷啊,草原那么大,怎么可能让大批的男丁长时间的集合在一起。于是就给了唐军各个击破的机会。其实,骑兵部队,拉出来,三千人已经不少了。李世民起家的时候,费尽了全部的心血,拉出的玄甲骑也不过是两千多。现在北秦军摆出的三千骑兵,只要用的好,能说少么?赵军虽然人多,但却是大而无当,只是这一点,赵侯却并没有看到。 也难怪,在当时,就算是赵武灵王提前出生,再长大二十岁,也不可能会想到骑兵的战斗力会强大到什么地步!事实上,整个冷兵器时代,真正的战争主角,就是骑兵,没有一支强力的骑兵,根本不可能驰战天下。所以在不知道北秦军厉害的赵侯向赵产下令:“打掉他们!”的确,这话说的也在情理之中,三千人而已,赵军多少,还有十多万人呢,打不过三千兵,那不是笑话么。无可奈何的赵产只好回头,他调集了赵须、赵有、赵嵬、郑同领着四万兵马,带着一批快马轻车准备出战。但时间,还是时间问题,在这个时间里,北秦军的骑兵越来越多,他们集合到了一起,三千骑兵,放在后世,那也是响当当的铁骑雄师。 息虎大声的喝令:“换马!”是的,换马,就算是北秦军扩军连连,还是要保证一兵双骑。 一人一骑,那是会影响战斗力的,比如这一次,如果北秦军没有一人双骑,那是不可能在短时间赶过来之余,还保证充足的战斗力。北秦军的士兵纷纷下马,开始换马,这一点并不难,很快,北秦军重新焕发了生机,他们的战斗力不断的回复。一支支的箭支摆放回了弩上,士兵们一一看着那领队的军旗,他们跟着军旗行动。之所以这样准备战斗,那是因为赵军正摆出了一副想要进攻的样子,他们聚集起来,一个大团子似的像是要向北秦军扑杀。 可就是在这个时候,又有动静了。却是赵军的斥候逃回了来,这回逃回的赵军骑兵比较多了,他们带回的消息却是十分的醒目。北秦军的大规模军团出现了。 未时尾,申时初,北秦中央军第三军团也粗疏的到达了战场。和第一野战师团那稀稀拉拉的三千人不同,北秦中央军第三军团可是结结实实的一支万人整编大军团。这是一支经历了禺支国之西征战斗的铁血之军,他们的战斗力非同小可,这支军队在赵军的信报之后,就出现在了赵军的南边,一北一南,两支北秦军对赵军摆出了钳形阵。 第六百零六章:先攻何方?大营! 钳形阵只是一说,其实也就是我们在军文小说里常见的犄角之势。在历史上,曹军打吕布,当时陈宫表示,论军力,打不过老曹,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但是吕布手下的兵力却是能打硬仗的,如果守城,那是死耗,用许多三的话说没有意义,最好是由陈宫守城,由吕布带一支精兵于城外,这样的话,曹军不能集中全部的力量攻打吕布,而时间会让曹军坚持不下去,最后曹军只有退兵。但是吕布拒绝了。不过这已经可以说明了这种战法的必要。古代打仗,虽有忌于分兵之说,但也并不是说不能分兵,会打的,怎么分都可以,但不会打的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但是现在,北秦军第一野战师团和中央军第三军团分一南一北,两面夹击下,把赵军对住。从兵法的形势上,这个角度北秦人占了上风。假如赵军的战斗力强大,那是好办了,但现在很明显,赵军虽然强大,可是他们却犯下了很多的错误。在这些错误面前,赵军的失败几近于成一个必然。赵军的第一个大错误是他们没有修筑营地,这让他们在面对北秦军到来的时候,失去凭守的信心。营不能守,如之奈何。连大本营也不好守,怎么打后面的仗。这几乎等于是背水之战。韩信是可以利用背水之战打胜仗,但是赵**队里却没有韩信。赵军的第二个大错误就是他们没有足够的休息。事实上,赵军已经站了大半个白天,士兵们体力下降的很厉害,就是在这样的时候,北秦军来了。赵军还有第三个大错,那就是他们在此前,损失的兵力太过于大了,四万人,正常情况下,这是用来引开敌军注意力的一个好方法,可是现在呢,四万多的赵军死去,更进一步的影响了赵**兵的军心士气。 “嘟……嘟……嘟嘟……嘟……嘟……”北秦军独特的号声响起。这是号语。在第三军团的号声响起后,北面的第一野战师团也吹响了军号。同时,无定城里,北秦伯也让人吹响了军号。这个号声的意思是紧急集合号,也就是集结军队,准备战斗。现在只是刚刚的申时,在这个时候,阳光还远远没到夕阳西下的时候,两军双方都有足够的时间进行更进一步的战斗。在这个时候,谁的动作快,谁就会占到便宜。不提南北两军的动静,北秦伯更是大叫起来:“来人,把两边的甬门给清理出来!”两边的甬门道就是北秦伯之前用骑兵出击的两条道。 指望把正大门的路清理出来是极不现实的,在正大门里,有着大约三四十层高的尸体,相对也就是两边的甬门还算好一点,尸体大多也就是五层左右,北秦伯要求的不过分,他只是要清理一个可以跑马的过道让骑兵军队出击就行了。在北秦伯的带领下,一些还有体力的士兵跟着北秦伯跳下了城去,这真是一点也不难,厚厚的软肉梯子可不是什么时候都可以踩踏。北秦兵把地上的尸体一具具的搬开来,赵人远远的看着,他们有点懵。 的确如此,至少看见这些情况的芈选是丈二秃子摸不着头脑,他不明白,按理说北秦兵要守城,那是要清理主城的尸体,可是北秦军却是在清理两边的路口。他看了看这里,又看向两边,在赵军两边,北秦军不怀好意的整军备武,预备着要发动攻击。 先发制人,后发受制于人,这个道理,所有的人都是懂的。赵侯当机立断,他一面催赵产向北方的北秦军发动攻击,一面下令让里克、息延、叔羊、荀假带一支两万的步军迎击北秦南军。不得不说,赵军的反应太慢了,这种慢是相对于北秦军的,他们把军阵排开,至少也要一刻钟的时间,而在这个时候,北秦军已经列好了军阵,持大盾的北秦兵已经踏步到了前方,这是一支标准的北秦步军。第一排的都是持盾的武士,他们在盾里暗藏着武器,比如军刺,比如短打,比如短剑。第二排、第三排和第四排都是持枪的枪兵,是北秦军方阵的中坚力量,还有就是北秦军的第五排,现在的第五排是一水的短弓,他们每人身边都有两支箭壶,里面有着一百支的箭支,这些箭支制作的一般般,因为要求也是简单,配合的弓也是短弓,只要开弓,再一放手,就可以了,士兵们随便练练,就可以射出去。 北秦中央军第三军团的军团长刘金吾更是一马到了前方,长弧刀从刀鞘里抽出,扬声如浪也似的道:“全军向前……北秦无敌……”北秦团长们高叫:“全军向前……北秦无敌……”北秦大队长们叫:“全军向前……北秦无敌……”北秦中队长叫:“全军向前……北秦无敌……”北秦小队长们叫:“全军向前……北秦无敌……”北秦伍长们叫:“全军向前……北秦无敌……”一声声,一**,如同浪潮一样,北秦军成*的把一种杀气传达给了赵军。 赵侯脸色铁青的看着这一切,他意识到了什么,大声喝令,叫赵产。不一会儿赵产来了,他上来就请罪。因为他的军队还没有集结好,同时他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在赵军还是乱的时候,北秦军却是先一步的整队成军,他们大踏步向赵军发起了前进的攻击。 赵侯道:“我军攻打北方之敌,当如何?”赵产直言道:“敌不逃,可有一战,但敌逃,则战不知何时!”现在的赵军已经知道北秦骑兵的一切战斗方法,他们永远不和你打正面的对攻,当你排好了队,他们就绕开,步军的脚步是永远也跟不上骑兵的,而战车,那是更明显的事,战车直线冲下的确是不错,但是战车不方便转弯变向,在这方面,骑兵却是要自由灵活的多了。只要一个相互的配合,骑兵可以轻轻松松的把驾车的战车射翻下来。说到底,战车这种东西只是对付步军的产物,而非是骑兵。特别是有足够弓箭的骑兵。弓骑兵,可是骑兵里的骑兵之花。赵侯问的是赵产有没有把握可以把北秦军北面的敌人打败,但是赵产不能保证,说白了,他的兵会给北秦军拖住,想要打败目前的北秦骑兵,是不可能的。 赵侯道:“那南边的敌军呢?”赵产看过去,不由一喜,道:“若是打破了这一支敌军,那也够了!”虽然南边的北秦军多,但也不过是一万人,这个数量的北秦军,对于赵军来说,还算是少的,因为这是一支步军的主力。现在这支步军以一百八十个大大小小的方块,向赵军前进,但是值得一提的是,他们的速度很慢,这个慢是刘金吾下令的,因为步军赶过来也很累,一下子就要投入到战斗里,跑步上前是不切实际的,这样慢慢走反而可以积下体力。好在的是,北秦军是目前军队里最重视士兵体能训练的一支军队,只是这样的走,北秦步军已经可以回复一定的体力了。赵侯大喜,道:“此南军可破?”赵产看过之后倒吸一口凉气,道:“没有冲车五百乘,难下!”赵侯断然道:“给你!”赵产道:“那还需要不下于五万之军!” 赵侯眉目竖起,骇然道:“五万之军、五百乘战车?”这次赵国出兵的战车有轻车三百乘、冲车五百乘和戊车八百乘,赵产一口气就把五百乘全要去了。虽然在战斗上来说,戊车的威力要大一点,这等于是当时的闪电部队,唰一下子,一批士兵就这么给运过去,在必要的地方投入战斗。一辆戊车可以乘五人,多的时候六人也不是不可以,除却御手,八百戊车就是四千士兵,这四千士兵在必要的时候出现在必要的战场,这还了得。可惜,赵产看出来了,北秦军的战斗力强大,步军形成一个个豆腐块的方阵,从方阵的角度上来讲,是无敌的,以戊车运兵,显然不切实际,而且北秦军的弓弩很厉害,戊车一般要四马至三马,受到的打击太大了,相比起来,反而不如冲车好用,以五百冲车,冲乱北秦军的军阵,那还有点胜算。这还是建立在北秦军和赵军打成一团的情况下,不然怕也是建*不大的。 赵国现在的兵力虽然富裕,可也不是这样五万六万随便扔着玩的。要知道,在刚才,赵军近五万人死去,死亡人数达到了四万余,这虽然不是赵国的精兵,但毕竟是死了四万多。一天的时间里死了四万人,这从哪方面来说都是离谱的。进退两难,这是赵国最真实的写照。 可就算是如此,赵国还是有着十万以上的士兵,其实超过五万都是最精锐的赵国正规军兵,这些兵都是地地道道的披甲兵,有着这样的一支力量,这让赵军怎么可能放弃之后的战斗,再说了,虽然之前死伤的惨烈,但那都是一招手就可以得到的民夫,在乡野里,这种人随便招,想怎么招就可以怎么招,那真是太容易也不过的了。所以死人虽多,但是赵军并不心痛,也不在意。若然非是如此,赵侯又何必想着打北秦的南方军团呢。现在的赵侯认为,北秦军的步军也许厉害,但他们都是步军,和赵人一样,他们并不是骑兵,看北秦军后面还有一点后勤的辎重兵,那是北秦军的拳头牛骑兵,只是赵军哪会把一群骑牛的当一回事。他们理所当然的以为那早后勤辎兵。 正在赵军上下讨论不一的时候,又是军号声响。“嘟嘟……嘟嘟……嘟……”北秦的北方军队先动了。三千匹马,虽然不是万骑,但永远不要小看这三千骑,就是这三千骑,马蹄踏出的也是破碎山河的声音。轰轰隆隆,大地雷动。草叶儿颤抖着,骑兵斗志昂扬着。 息虎合上面甲,轻轻说道:“百战之中叫我作头哨奔驰,被天庇护着,在掳掠敌人的时候,把脸颊好的姑娘贵妇女人,臀节好的骟马,拿来给(你),我曾这样说过……”众军齐声呼喝:“百战之中叫我作头哨奔驰,被天庇护着,在掳掠敌人的时候,把脸颊好的姑娘贵妇女人,臀节好的骟马,拿来给(你),我曾这样说过……”这个时候,赵军上下都反应不过来,当他们有所反应的时候,那边步军也叫了起来。乱了乱了,全都乱了。 有句话说的好,狭路相逢,勇者胜。在面对赵国这样庞然大物的时候,赵军的反应还没有露出来,北秦军却表现出进攻意味十足的战意。能作到这一点,不是什么军队都可以的。 北秦第一野战师团的师团长息虎,本人就是一个热衷于战斗的战斗狂人,他的第一师团更是参加过西征的军队,这是一支打出来的军队,没有他们不敢面对的敌人,不要说赵国了,就算是魏国的大军在这里,他们也一样敢向前进攻。北秦中央军第三军团虽给抽调了不少的兵力,但是他们还是有着足够的底子,第三军团的军团长刘金吾更是深深的明白,北秦伯看重他的是什么,就是他敢于打,并打得好,指挥得利,调度有方,在这种关头,如果刘金吾退缩,他这辈子也不会再有带兵的机会了。不过现在的刘金吾并没有观注于前方,说实话,从北秦步军到这里,还要很长的路,步行过去,没有十分钟是不可能的,当然,赵军如果主动过来的话那就是另一回事了。现在的刘金吾看着的是北秦军的拳头产品,北秦牛骑。 士兵们正在给白牛披甲,好在的是,牛头上的刀子已经绑好了。北秦人在牛的犄角上绑上了两尺的尖刀。三尺可能会折断掉,就是这种两尺的刀,锐意十足。同时,白牛给北秦士兵把一块块钢片的板甲装在身上,绑牢了。还有坐垫。牛的坐垫和马的不同,高桥要更高一点,两边都要更翘,特别是前面,有一个大大的金属把环,因为牛的冲撞力要大于马,没有这个玩意,光是踩着蹬,是不可能坐稳的,很多人觉得骑牛比骑马稳,那是慢的,快起来的话,人是绝对坐不住的,你看西班牙斗牛就知道了,骑稳了都难。一般来说,把这种牛运用于战争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可好在的是,他们有着义渠人,天下间还有哪个民族比义渠人更会玩牛的么?自然没有了,所以别人不可以用牛当座骑,但是北秦军兵却是可以。 于是,在北秦军南北呼应的情况下,赵军开始了更大的错误。他们匆匆的出战了。 如果赵军龟缩起来,那北秦军还真是狗咬乌龟,无处下嘴。毕竟赵国这也是十几万大军,他一缩,阵一布,人往盾和橹车后面一躲,赵军可以向着北秦军唱:“我怕你来咬我。”可是现在不是这样的,赵军觉得他们可以和北秦军一战,于是赵产带着里克、息延、叔羊、荀假点了五万精兵,向北秦军而去,不得不说这是一个糟糕的决定,因为赵军的速度太过于慢了,这种慢就导致了赵军无法维持一个完整的军阵,他们乱轰轰的向北秦军杀去,将军控制不了自己的手下,真正给控制住的,只是一小部队士兵。看到赵军扑上来,刘金吾一声令下,反而停了下来,他把大军如同经验主义的那样布成了梯形阵。这是一个看似平行的方长形方阵,但一个个小方块之间有着与之不同的层浪。就如同一个人的嘴里一样,犬牙交错,参次不齐。 赵军还没有到北秦南方军的面前,北秦的北方骑兵已经冲杀过来。乱七八糟的赵军一个个躲在橹车的后面,知道北秦军特别是骑兵的厉害,赵军自然不会傻bb的跑到北秦人的面前挨箭射。可是……赵军不知道马其诺防线。马其诺防线是二战前法军建设的一个防御体系,相当于中国的长城。号称固若金汤。但是可惜,一九四零年五月,德军攀越阿登山区,经比利时绕过马其诺防线,很快占领了法国全境。被神话般信奉的马其诺防线最终成了无用的摆设和对战败者的讽刺,并在日后成为法国著名的旅游景点。 赵军是布下了橹车,但人所共知,这玩意笨重的很,同样不方便转弯,橹车是橹车,它可不是自行车,更不是手推车。北秦军吹着口哨就绕过去了,他们主动的攻击赵军的大营。 现在赵军的大营和空的基本上没有区别。本来在大营里还当有一些民夫的,但是这些民夫大多变成了尸体躺在北秦人的无定城下。息虎一声令下,这其实都是多余的,这些以游牧民族为主的兵源,他们轻轻松松的就把手中的绳子丢在了木栅栏上,然后就那么打马往回一拔,如同拔萝卜一样,就把这些木栅栏给带出来了。一瞬间,赵军负责这里的赵须、赵有、赵嵬、郑同四将脸都绿了。骑兵就是好呀,你躲橹车后面是不是,你不和我们打我们打你去。北秦军进攻赵军大营。赵须、赵有、赵嵬、郑同别无它法,他们只有出战了! 第六百零七章:赵浪北秦山 这是一件很无奈的事情,大营本不当由赵须、赵有、赵嵬、郑同四人负责,他们不是直属武将。也没有人向他们下达命令,原本负责的赵产莫名其妙的就给调回去了,调令反复,也是错误之一。但这里却是出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在最初,调过来的军队里,这支军兵有小四万人。里面有一万的赵国精兵。可是现在,赵国的中军一下子又要调派五万大军去对付北秦的一万步军,这就意味着,在目前,赵军的中军,护拥着赵侯的大军,仅仅只有两万人,这两万也是赵侯的亲卫队。当然不可能回护大营,说来,北秦只有区区三千骑,焉有用两万维护赵侯安全的重要部队去对付三千北秦骑的道理。再说赵须、赵有、赵嵬、郑同四人带着四万大军,光躲在橹车后面不出战,坐视大营被北秦军打破,那是怎么都说不过去的。 果然,赵军微微露了一个头,立时遭到北秦人惊天动地的第一发射击。因为第一击是北秦骑兵弩的射击,虽然北秦军已经在装备大量的可以用拉杆上弦的铁臂弩了,可是还有相当一部分从魏国进口的大黄弩,这些弩是人力无*拉动的,而偏偏是这些弩的箭,更具备穿透力效果,所以北秦人在射第一击的时候,给人的打击力无论从实战效果还是心理打击,都是很强的。持魏国大黄弩的在射完第一发后,就会把弩挂边,改用大弓迎敌射击,但在那种一箭破盾的穿透力下,却是比不上魏国大弩。唉,魏国当今天下第一大国的名号真不是吹的。 所以,北秦野战军第一发的箭击是威力最强的,北秦人自己叫这是惊天动地的第一击。 方自探头的赵军立时受到了迎面的一击,顿时,超过五百人倒下,这个比率是十分惊人的,但也是一个必然,这可是目前北秦野战第一军,其实这是一个名号上的,如果是第三野战师团,威力会更大,因为第三野战师团和第五野战师团的战斗力更惊人,他们虽然没有打过西征,但却是一直和林胡人死磕,要说别的不好讲,但单论射箭,林胡人根本不敢露头。 要是第三野战师团出手,一*打击,不射倒过八百,都不好意思和人提。但对于这一点来说,真的是无可奈何,想也是知道,林胡人用的是石头和骨头为主的箭支,而北秦却是用铁箭支,林胡人射北秦军一箭,最多破点皮,可北秦人射林胡人一箭,死是必然,不死是偶然。所以在边戎的北秦军是放开手脚练习骑射,再也没有比这种方式更好的练兵方*,再加上北秦兵本就是以戎胡为主,射箭还有个差的?可惜,现在第三野战师团不在,不过有第一野战师团那尽也是够了。面对如此的打击,赵人不干了,他们不愿意出战了。 这是一个很离谱的现象,在方才,赵军的民夫为主的士兵发挥了大勇敢大无畏的精神,舍生忘死的和北秦军作战,他们一个个视死如归,面对北秦人最坚固的城堡,踏着战死士兵的尸体前进,那种坚固的战意,就如同蚂蚁世界里的兵蚁一样,士兵没有自己的思想,只以最后的目的为唯一目标,也就是这种战术,这种思想,这种精神,让北秦伯都要灰头土脸。 如果让赵军继续攻下去,不到半个时辰,赵军就可以拿下无定城,从这里就可以知道赵国的厉害。但是可惜,那支打出血气的赵军却给命令停了下来,而现在的这些赵军,却已经把自己的精气神全都丢在了上午。古代的军纪很严,但也不严,现在的这些赵军已经不是刚刚开出来要打仗的那支赵军,而是白白傻傻的站了一天的赵军,他们长时间不能自由活动,再多的血勇之气也没有了。古代战争,打的就是士兵的士气,赵军不似北秦,有军规军纪,还有种种奖励手*,赵军士兵打胜了,好处不多,打败了,保命都不容易。 故而赵国虽然有这样的精勇强兵,但却很难让士兵充满血气。当他们站到自己都觉得累了之后,更不会有心情和北秦兵打仗,特别是北秦军是一支他们跟不上,追不到,打不着,碰不及的一支机动部队,并且北秦军还是发扬了他们一贯的风格,拿箭不当箭,射起来不要钱的射击。这样的射击,是赵军很难接受的。想想也是,再精猛的步军,面对只向他们射箭的骑兵,能怎么样?其实这并不是说北秦骑兵就无敌了。只要赵军有足够精良的铁甲,那么北秦人就是射断了弓弦拉断了弓臂,也是不可能奈何得了赵军。铁甲重步军,在北秦军还没有把长弓手彻底训练出来前,是不可能和铁甲重步军对抗的。这种铁甲重步军,才是真正的步战之王,魏国的武卒之所以在吴起死后还有这样的战斗力,主要就是魏国仍有十足的国力去维持这样的一支武装,士兵仍是身披重重的两面挡铁甲,这在当时的战国,是独一份的。 但……重装步军……虽然不是骑兵,可要花的钱仍是不可小觑。赵国装备不起,只好这样战斗下去。结果,北秦人狠狠射了赵军一通箭,吓得赵军居然退回去了,眼见于此,北秦军全军上下嘻嘻哈哈的笑了起来。他们再度抛开绳子,拔萝卜一样拔出了木桩。这时,息虎抽出了马刀,高声说道:“全军都有……”他沉了一下气,大叫道:“##……”这是一句戎胡土语,是野战骑兵向戎胡人学来的,因为北秦军的骑兵里有着大量的戎胡人,所以这句话很容易就风行了起来。它的发音很复杂,但是翻译成中原话的意思就是“羊马来”。这是劫掠部族的一种土语,戎胡人攻打其它部族的时候,都会说这句话,意思是,打过这一仗,羊马都有了,叫羊马来。故而每当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是进攻的意思。 北秦军兵抽短马*的抽短马*,拔长弧马刀的拔长弧马刀,一起大叫:“羊马来……” “轰……”北秦骑兵一下子冲入了赵军的大营。整个赵军上下都懵了,大营,就这样给破了。但此时的大营已经名不符实了,除了少量的粮草和牛马,这个庞大的军营里最多的就是军帐,至于防守的军兵,没几个,有的也不会愿意战斗,人太少,形成不了战斗力。北秦军风卷残云一扫而过,他们杀人放火,一支支点起的火把丢出,转眼之间,赵军的大营就处处火光,当北秦军呼啸而过后,留下的只是冲天的火焰!赵军的确是有一点的骑兵,可是赵军的骑兵和北秦军的骑兵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这样的两支军队,谈何而战。 不过好在的是,现在负责北面防卫的赵军有赵须、赵有、赵嵬、郑同四人,*不责众,谁让赵侯把赵产给调走了呢,所以目睹于此的赵侯气的都快要吐血了,但他也没有办*。而且现在火起,赵军的军心大乱,作为一支军队,普通的现在就怕要崩溃了,赵军能还维持住,这就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了。赵侯当机立断,下令让军马护卫自己,赵须、赵有、赵嵬、郑同四人暂不问罪,而要他们大军回护,先把己方军阵给稳下来,其实士兵在哪儿,军营就在哪儿,唯一可惜的是那些军粮,这些军粮才是赵军真正损失的重头。 赵侯别无它*,他先稳定中军,再不过问赵须、赵有、赵嵬、郑同四人,而是把全副的精力放在了南方。在南方,赵产正领着里克、息延、叔羊、荀假众将等五万大军,向着北秦步军迎击向上。同时,赵产自己坐镇于后,他的手上死死捏着五百乘赵国的冲车,就等着战斗的打响。北秦军兵却是停了下来,在当前的北秦士兵,一个拱膝,把大盾斜着支到前方去,一支支的刺*在盾后,北秦军摆出了一副防守的样子。一百八十个伍分成了两排。 一个排面有九百士兵。从表面看上去,这真是一条薄薄的防卫线,他脆薄到了,赵军一冲一压,就似要碎散开来似的。但北秦军的士气却很强,这是北秦第三军团,号称第一实战部队。赵军开始是跑步前进,后来就放慢了速度,可是当他们距离北秦军五十步左右的时候,赵军再也忍不住了,他们开始在一个个百夫长、千夫长的命令下狂奔了起来。 在这种情况下,北秦人开始魔术一样的战斗。在赵军向北秦军冲撞过来的时候,北秦军死死守住,但是当赵军猛的砸在了北秦军那看似脆弱的防线上,北秦军却是基本没有怎么动,北秦军一个个的层层相抵。赵军是无序压上的,他们的力量使用的不齐,相反,北秦军却是重重叠叠的抵上,这让他们可以发挥出最大的力量,一股杂乱的金属交击声。但在这时,北秦军训练有素的军事素养一下子体现出来,仅仅是两军的碰撞停过之后,北秦军的刺*就狠狠的扎下来了。而赵军也有武器,只是比北秦军的武器要笨长,加不好使用。 北秦军人挤人推的压上去,一支支刺*雨点般的向前刺击,一个个的赵国士兵倒在地上,纵然是披甲兵,也是挡不住北秦的刺*。当然,赵军也不是傻子,他们当然还击,可他们的攻击,从威力来说,只是第一排的士兵发威,而北秦军却有三到四次可以发威。第一层的北秦兵挡住敌军,第二层和第三层的北秦军兵用刺*击杀敌军,还有提着短弓的北秦兵在兄弟士兵的后面,向着赵军狠狠的射箭。这种仅隔了几个人的射击让赵军吃尽了苦头。想也是知道,在几步远的距离里,赵兵一方面要和面对的北秦兵战斗,一方面又要直视北秦兵几步外的弓箭。只是心理上的压力就足以让人吃不消了。在如此的情景下,赵军还如何拿出全部的心神与注意力去和北秦军兵战斗。如此这般,赵军怎么可能和北秦军相斗。 就是这样,还有不同,如果是魏军和赵军打,在赵军吃败的时候,魏军就会大步的前进,到时,军阵就会乱掉,两军就会陷入乱战之局。事实上,这也是赵产要五百乘冲车的用意。他就是要打敌军的乱。在这个战国时代,两军交战,真正打的,就是对方的乱,正规完好的军阵就是一个乌龟壳,只有对方的军阵给打乱了,才会有胜利的机会。这也是大军团作战,不能全军压上的一个主要原因,谁先动,谁就先把自己的军阵给弄乱了,己方一乱,给对方抓到了弱点,穷追猛打,一下子就翻不了身了。但现在赵军面对的不是魏军而是北秦铁军。 北秦军打败敌人之后,他们不是追击,而是停下来,由各伍整理部队,同时等待后面刘金吾的命令。但在这时,刘金吾却是唱了起来,他开了一个头:“我们是北秦步兵军团……”请记住我们的全新域名电脑站.手机站. 这是一首北秦军的新军歌。北秦是一个歌唱民族,他们喜欢歌唱,北秦伯和其它的君主不同,他允许国民欢唱,北秦伯自己也大量“创作”歌曲给手下的人去传唱。所以,在这里,刘金吾用这支歌唱出了他的命令,北秦步军们都会这支歌,他们一起唱了起来:“我们是北秦步军军团,为君主战斗鞠躬尽瘁。如同暴雨中可怖闪电,将敌人化作盘中美餐。我们无畏酷热和寒冷,我们藐视干渴和日晒,伴着军歌的节奏前进。向前!向前!和我们的大将军,向前!敌人将我们视作灾难,颓坐着浑身瑟瑟发抖。赵国的领土横跨东西,却原是一群胆小窃贼。赵侯和他的将军徒自咆哮,我们定将你踢出这里,看我军已经来到这里。向前!向前!和我们的大将军,向前!”这首歌就是一个命令————向前!!北秦军唱着这支向前的歌儿,对着给他们大杀了一通的赵国军兵上步向前。整齐有序……这就是北秦军。他们进攻时整齐有序,杀戮时整齐有序,一切就是这样整齐有序。一般很难想到这个意思,可是现在北秦人用行动证明了整齐有序在战斗中发挥出的作用。赵军前锋在经过了头把火后,一下子衰败了。 整个赵军在北秦军阵的面前,就是不堪一击。本来赵军想要和北秦军死打硬拼,可是他们错了,北秦人战斗,从来不会考虑一对一,永远是五十人一伍对敌,正是这种铁块的方阵,让北秦军的伍阵如同一个铜豆子一样,赵军咬不动,啃不下,吃亏连连,损兵不断。 五万打一万……竟不能敌!五万大军撞在了北秦军一万军阵上,却是撞了个头破血流。 刚刚还是五万人撞在了北秦军一万人的军阵上,可是没一会儿,北秦军大杀特杀,和北秦军直接接触的一队赵军就这么变成了尸体倒在地上,流着不住的血。整队后的北秦军如同寻常一样,他们继续大踏着步子,向着赵军踏步过来。北秦军摆出的是九百人的一个排面,一个对接,赵军的**人数就是近千,两下一打,一两千人的**就这么造成了。只是这么甫一个接触,赵军遗下了两千多具尸体,仅从对接的白刃战来说,赵军的反应不堪一击。 当然,这并不是赵军的错误,赵国对于步军重视不够,总觉得摆开军阵,两边对杀,那也差不多了,都是一般的水平,你魏国再好的武力,也不见得比赵军就真高到哪儿去。可现在并不是战力对比,而是综合实力的对比。赵军的武器不如北秦军,苦站了半天功夫,在这里要说一下,站着比走路要累,所以赵军的体力也不如北秦军,赵军打仗的奖励也不如北秦军多,所以士气现在也不高了,虽然以多打少,可是赵军的指挥相对来说,却是落后的,再加上人一多,时间又短,给北秦军这么一逼,赵产等于是仓促应战的,所以指挥也不到位,还有一点,北秦的第一野战军团正在赵军的后大营放火,如此一来,更好的动摇了赵军的战斗拼死决心,重重的计算下来,赵军虽然人数多,可是怎么能和北秦军对战! 里克、息延、叔羊、荀假没有办*,他们再次指挥军队,向北秦军突击。也许是北秦军的攻击不是那么的狂风暴雨,只是一种冷静的前进,所以赵军居然给稳定住了,到底是赵国的正规部队,他们很快就有几个带头的向北秦军进行反击。但是他们错了,赵军的反击不是全军的反击,而是要人带动的去反击,而北秦军的前进却是全军压上的前进,这种前进如同一座山稳稳的向你走来,就算发了大水,也冲不运这座巨大的高山。赵军士兵辛苦组织的反击部队在北秦军整体面前,一下子如阳春白雪的消散了,有的跑回去,有的变成了尸体。虽然是五万打一万,而且还是赵国的精兵,但显然,赵军根本不是对手。 第六百零八章:步军失败,战车出动 “有铍吗……有铍吗……”息延大叫。里克在旁道:“怎么?”息延道:“投铍,投铍……”里克顿时明白了。北秦军强大的战斗力,多角度多重次的杀伤力,还有第一层的防护力,同时北秦军还有坚固的步军甲,这是一支死要钱的军队,别人不明白,如息延、里克他们这样的一线赵国将军却是明白的,赵军打仗,是挺着手中的武器向前刺击,可是这种单一的战斗在北秦军面前吃足了苦头,两支步军在战斗力上根本不是一个等级的。自打魏国练出了魏武卒,各国也都想效*,只是最后大多国家都放弃了,这里面有很多原因,最大的一个是没钱。 装备步军,抓一个丁,给他一件制式的布衣军服,或是再扎条头巾,大抵也就是这样了,还有的就是给他手上一把兵器,还指望怎么样?可是魏武卒不提那战功奖励,每人一套两面挡的魏国步人甲,这就是最离谱的,要钱的叫一个死贵。与其说魏国的武卒受限于吴起的选兵之*,不如说让士兵装备这样的铁甲太难了。这可是铁甲呀,不是皮甲。 战国时代,虽然盔甲这玩意已经出来了,可是大多数的士兵,装备的,算好的,也不过是皮甲,在古籍中也叫兵革,革甲,那就是指皮甲。皮甲,是当时最流行的军甲,这是因为古时候的野牛、犀牛、鳄鱼等厚皮的玩意多,结果中国的犀牛、鳄鱼因为战争的需要,很惨。鳄鱼因为生活在水里,人类一时杀不尽绝,最后也就少了。而犀牛,没*子,谁叫哥们皮厚,只好对不起中国的犀牛哥们了。相比中国的大象因为殉葬制度灭绝,猩猩因为嘴唇肉好吃的灭绝,犀牛哥们皮好牙好,死得其所,总算死后留皮。所以武将用的是犀牛皮和铜铁为主制成的军甲,而小兵兵们,大抵都是皮甲,披甲兵,也就是指皮甲,严格说来,这是一个皮甲的时代。当然,现在已经有铁器了,铁器时代到来了,铁的比重比铜轻,防护力不比铜差,所以铁制成甲,是绝对好的。但也正是由此,铁很贵的。有铁一般都打刀打剑打制成兵器了,相反,不打兵器,却制铸一件铁甲,这里面用的工料,想想都是让人头疼。 魏武卒震惊天下,威力无穷,除了士兵身体好,最主要的就是他们有铁甲!这是铁甲重步兵!长长的两面挡一直到士兵的小腿!这种防护力下,何等的牛b。各国不是装备不起铁甲步军,你搞个三五千的,小意思,学魏国一下子搞几万十万二十万,这玩意谁受的了。 北秦军的步军基本就是前挡的胸甲,他们还有甲裙,还有铁护腰,还有臂盾。 面对这样的一支军队,正面的对抗,赵军要付出的代价是可想而知的。但在过去赵军对魏军的战斗中也有一些心得,当此时节,最好就是用一些兵器投掷伤人。因为似重甲步兵,有一个明显的缺点,那就是要慢。不然,就会容易造成大量的体能丧失。要说投掷伤人,最好的自然是最便宜的武器,铍。铍,是目前秦国和赵国都极喜欢的一种武器,也是战斗中的主要武器,秦国和赵国都喜欢它,最大的理由是便宜。装在长杆上是长铍,拿下来就是随身的短削。既经济,又实惠,是穷而好战国家的首选,当它装备在长杆上的时候,和*基本上是没有区别的,只是铍是平面的两刃尖刺,而北秦的*是三棱角的大头短刺。 到底是能战的赵军,他们立时乱抽的抽出了一批的赵军士兵,向着北秦军掷来。北秦军方面立时发出:“御……御……防……防……挡……挡……”的命令。就见那一支支长铍以一种高抛的角度砸向北秦军,北秦军人人缩头,把手臂迎上去了。是的,手臂。北秦士兵的战斗之宝,北秦士兵戏谑说道:“爹亲娘亲,不如左臂,老婆再好,不如五妹。”北秦士兵是热血的士兵,他们战斗的时候,最能保护他们的,就是他们的臂盾,这个臂盾又重又厚实,可以防备正常一切的打击,而北秦士兵虽然可以有军妓玩,但一个月按军规,只能玩两次,还要掏钱,所以士兵们在**得不到满足的情况下,大多选择用手解决,这个手,自然是左手。当然,也有猛人不会用左手,而是用自己军中的马牛。这玩意就有点恶心了,但是古代人么,而且北秦兵大多是戎人出生,有点粗野的要求也是情理之中的。 一连叮叮当当的响,赵军扔出了铍,可是带给北秦军兵的损失,却是微乎其微。 赵军士兵也算是见识了:“手臂上还戴盾啊……”可惜现在知道也没有用,总不能自己也变出来一个,于是赵军士兵不想打了。开玩笑,北秦军兵提着大铁盾也就算了,后面的刺*也可以容忍,但北秦人居然还在步军的战斗序列里加参着弓手,这短弓威力小,可是近距离的攒射,谁受的了。而且北秦的士兵,胸甲、护腰、鳞裙还有作弊的臂盾,一个两个都是这样的打扮,有钱是很了不起,用到战争上来就过分了,这不是欺负赵国军队的士兵们穷,光着身子么,就算是赵军士兵有皮甲,再穿两层的,可也挡不住北秦人三棱刺*的威力,再说,那射箭的也是恶毒,一个个哪不好射,尽是射人的脸。北秦兵一个个都戴着面具,可是赵军士兵却都是露脸的,打人不打脸,这道理你不知道?可北秦兵偏偏就要射脸。 这也是正常,在五六步的距离里,第五排的北秦士兵提着弓,要说射不中对面大大的人脸,那真是不好说,加上训练的时候,北秦军方实验,射人不一定会立刻就死,可要射脸上,十个八个都是个死。人家夏侯给射了眼睛没有死,是人家曹性在远距离射的,力道不大,可是北秦兵却是在隔着四个兄弟士兵的身后照直了射,这哪是正常人能受得了的。 刘金吾哈哈大笑,开心,太开心了。坦白说,刘金吾对这次的大战有一点担心,赵国,毕竟不是一般的戎胡,刘金吾不怕赵国,可是他也不想面对一场惨烈的战斗。身为一个将军,对手太弱是不好,可如果对手很强,那就是另一回事了,刘金吾不想遇到在西征时那些草原散牧游民,杀那些人还不如杀一只狗,对手太弱了。相对来说,打禺支的时候才让他满意一点,当然,禺支人那种略微抵抗,立即失败的表演最好。可是赵国,刘金吾一度以为这会是一场苦战,刘金吾相信自己的士兵会战斗到底,他更相信最后是自己获得胜利,但一切还是出乎他的预料。因为原来……传说中的中原战国……不外如是……不外如是…… 其实这有点骄兵心理了,可也是正常的,北秦伯带着他们打东打西,打南打北,扫遍天下,就目前来说,还真没有遇上过对手,北秦国更是一步步的发展壮大,到了目前,北秦军队已经有了骄傲的资本!只是虽然如此,还不够,还不够呀!刘金吾想到这里,拿起胸前的一个铁皮喇叭,大声叫道:“无衣————无衣————岂曰————”刘金吾叫到了这里,北秦第三军团一起高唱起来:“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无衣》是春秋那个大争时代,最豪迈,最悲壮,最为慷慨激昂的一首军歌。谁说没有衣裳?和你穿一件长袍。君王要起兵,修整好戈和矛,和你共同对敌!当时西周的幽王为犬戎所杀,太子姬宜臼亲身求请当时的秦襄公攻打犬戎。请记住我们的全新域名电脑站.手机站. 西戎杀幽王,于是周室诸侯以为不共戴天之仇,秦民敌王所忾,故曰同仇也。 于是老秦人作了此歌,告向全军,以五万秦民骑士,杀向西戎。此歌表现了秦军战士出征前的高昂士气:他们互相召唤、互相鼓励,舍生忘死、同仇敌忾。这是一首慷慨激昂的从军曲!谁说没有衣裳?和你同穿一件内衣。君王要起兵,修整好矛和戟,和你共同作准备!谁说没有衣裳?和你同穿一件战裙。君王要起兵,修整好铠甲和兵器,和你共同上前线!按理说,这是一首秦国的军歌,也只有秦国这样厚重的民族,才可以创作出这样悲怆激昂的战歌。可是……北秦伯是一个拿来主义者,而且是一个不要脸的拿来主义者,这首歌好,不错,拿来了,反正我们北秦也有一个秦字,北秦出于秦,那么北秦人唱唱秦歌,那怎么地,反正秦国没有版权税,拿了秦国的文化歌曲,一个大子都不要给,日本人拿了中国的古服叫和服,说这是日本民族服饰,拿中国的米饭团子叫寿司,是日本的传统食物,用中国的汉字两千多年,从日本有文字时代到现在,也没见人上过税,朝鲜人从中国拿走了丝绸茶叶技术,还不是一点税也不用上,并且现在的朝鲜人说这个那个的都是朝鲜自己的,中国的一切文化发明都是朝鲜人的,也没有出什么问题。 由此可见,人无耻一点,是可以占到便宜的,《无衣》这首战歌太好了,北秦伯很自然的拿来用了。拿来主义,只要是好的,我可以用的,一切的大义一切的道理都可以滚一边去,我就拿来用了,怎么样。你不服,不服咬我!北秦伯自认手握十万大军,你秦国再牛,还不是没有打起来,所以北秦对于拿别人的东西已经很自然了。北秦军上下唱起这首《无衣》也是自然而然,就好似当年随秦襄公起兵攻打西戎的就是自己一样,他们唱的是那样的奋发向上,那样的理所当然,那样的义无反顾,那样的慷慨激昂…… 赵人有点懵,这首歌很有名,这首歌正常都听过,在《赳赳战歌》之前,秦人就是唱这支歌的。现在秦人唱的是《赳赳战歌》,可就算是如此,赵人仍是知道,这是秦人的歌。北秦人唱起了秦人的歌杀向赵人,这算怎么当子事!感觉就是一个小姑娘莫名其妙的跑来扁人,临了还要说我代表月亮惩罚你!这关月亮什么事,同样的,这歌关北秦什么事。 可是世上的事就是如此,不要较真,较真就没有意思了,果然,几个发呆的赵兵给北秦人狠狠的射在了脸上,一下子就死去,几乎没有挣扎。也是的,给射中了脸,如果不是当场死去,那可不是活受罪么。赵军不干了,他们大踏步的向后退,在这个时候,赵产动了。 “煞……煞……煞……”赵产击响了战鼓。五百辆的冲车一下子向着外围冲跑起来。不用问的,这些车既然叫冲车,自然是加了矛头的车軎,车*滚动,快速的转动下,这车軎可以把任何挡在前面的血肉之躯加工成肉糜。战车动了,这吸引到了北秦军的注意力。 赵产不得不动,五万赵军在正面的战场上,给北秦人打得和狗一样的节节后退,他们攻不敢攻,战不敢战,向前一步,立时遭到北秦军残酷的杀戮。如果他再不出面,这种对峙会让赵军的士气丧失殆尽,到了那个时候,不要打,赵军就会如洪似浪的败退。也可以叫炸营。军官指挥不了自己的军队,一切不言自明。所以赵产要动了,他的打算很明显,就是改变方*,在开始,他是要用五万赵国步军打败北秦的步军,或是说打乱北秦的步军,然后他以车冲之,这样就可以打败北秦军,这是最自然的一种战*,也是当时战国常规战*。 可是不成器的步军叫人数远远少于他们的北秦步军打败了,这种情况下,赵产只能临机而动,他要让五百辆冲车一起攻向北秦军的侧翼,动摇北秦军的军阵,打动它,打乱它,不如此,赵军是不会有胜算的。在赵产发动这样的攻击时,他的心里是感叹的。是呀,怎么想得到,赵军扑杀而来的这支北秦军,竟然已经有了如此变态的实力,对于这样的国家,最稳妥的方*就是拖着他,不给他发飚的理由。魏国当年要打中山,赵国心里当然是不同意的,可是不同意又能如何,还不是由得魏军去打了,因为魏军如果不打中山,那就是说魏军会改打赵国,虽然赵军想要灭中山,可是利用中山拖住魏军,这未尝不是赵国的想*。总之一句话,在魏武侯的那个时代,连老秦献公也是低眉顺眼的,哪敢犯相。和魏武侯动手,小样的,不想好了。所以一直到魏武侯死后,秦献公才有动作。赵国这次打北秦,只是以为北秦是一个发展中的小强国,战力大约等同于义渠。义渠强吗?也许,但那只是部族,如果真的是义渠,赵军是绝对可以打败义渠的,打你真是一点废话也没有。小小义渠,狂什么。 可是现在义渠已经不在了,北秦虽然国底上是得自于义渠,可是军心战力,却是不可同日而语,北秦军利用魏国、齐国、楚国、秦国大做生意,发财多多,加上北秦伯勤于武事,现在的北秦国,兵是少,人口是少,但却已经成了一块响当当的硬骨头。赵军现在不是打败北秦,只是看看能不能少崩几颗牙,保全自己的脸面,不然的话,那可怕的后果就会来了。 什么后果?战国规矩,痛打落水狗。你弱,就要打你,狠狠的打,不给你喘气的机会,除非你有实力。赵国一旦败了,齐国一定要报仇,燕国也会想要捡捡便宜,甚至,魏国会放下所有的工事,考虑是不是可以把赵给灭了。还有小小的中山国,一定也想借这个机会翻天。 故而,赵产只能拼,只能打,打掉北秦的这支军队,然后收兵走人,天知道北秦还有多少支这样变态的军队,再来个两万,赵军就完蛋了。在目前为止,赵产觉得,只要让他的战车冲到前面,打败北秦,还是有机会的。这也不怪,当时的中原大国,都对战车情有独钟,这是一种文化的迷信,和伪清政府迷信弓马骑射是一样的道理。也是,双马战车,这已经是很牛b的了,至少在目前,赵军还没有看到北秦军里有一部的战车!他不知道,北秦的车子到处都是的,墨家制的北秦车无论是质量还是工艺,都不比中原差,只是北秦不用战车!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战车上,赵产双臂不动手腕动,两手把小棒子舞得个不停,一个个密集的小鼓点儿说明了他的心,战斗,战斗,战斗!战车上的士兵也放下了弓,这是要破阵,所以他们不用弓,而是要用戈。唯戈可荡寇!! 第六百零九章:华丽的战……车 战车配戈,扫荡无敌。士兵在车上,只要斜着戈,就可以用戈的勾锋,把一个个的敌人勾割而死。不过……可惜的是,在此之前,赵军要绕一个大大的弧线,因为当时的战车还是双*的,车轴是固定的,能转的弯度小,想要转弯,并形成快速的**力,就一定要绕一个不小的大圈,这样才可以放得开,冲得起来。有这个工夫,北秦人可是快多了! 刘金吾当然不是傻子,他一下子就从赵军战车部队移动的方向看出了赵军的举动。 “右翼,目标是右翼!”刘金吾下了断语。他一下子向后,同时下令吹响了命令的军号。 “神狙手……神狙手……”刘金吾命令,他把自己的大纛旗插下去:“向我集合……” 按编制,一个伍里有两个神狙手,北秦军一共一百八十个伍,也就是说,目前的北秦军可以抽出三百六十个神狙手。这些神狙手一个个都是背着大弩的,他们在队伍里也射箭,但只是一个表面工作,他们真正的作用现在才算是得到了体现。很快,一无所损的神狙手一下子从自己的伍里出来,对于一个五十人的伍来说,少了两个士兵,那真是一点影响也没有。 刘金吾拔下大纛旗交到自己手下的卫兵手里,对众三百六十个神狙手道:“跟我来!”一催马,来到了右翼。一到右翼,刘金吾把三百六十个神狙手分成了三排,他的命令就是一个:“射马!射马……射下他们的马……”这个他们,自然是指战车部队。这就是悲剧所在。 赵军的战车部队虽然算得上强大,五百乘战车,在中原,那绝对是一股令人不容忽视的战力,可是问题在于,这只是五百乘战车而已,这五百乘战车在没有强弓硬弩的时候,的确可以称雄于疆场。首先战车的速度并不慢,特别是这种两马拉的冲车,一车最多三人,却用两匹马来拉,这种冲车一旦破入敌军中,就是用两边的车軎把敌人撕碎,再强的军队,一旦给这样的战车切入了进来,那不啻于是世界的末日,战败就成了定局。当时的弓箭,威力还不算是很强,青铜的箭头对马的伤害小于对人,万一射不到要害,马跑起来更疯,冲起来反而会更猛。再加上对于弓箭使用的落后,短距离的射程,这就造成了,当战车冲过来的时候,只能以同样的战车迎击。只有战车才可以追上战车,才可以在高机动下战斗。 但是,现在的北秦却开发出了大弩,北秦的钢臂狙击弩。这种狙击弩威力极大,唯一的缺点是重,有着比较大的弩身,这是目前北秦技术还无*攻克的难题,但好在的是,全部下来也就是三十多斤,还没有重到不能用的地步。士兵可以把弩架在自己的膝上进行上弦和射击。而且,这种弩的精确度很高,可以精确到在一百五十米外射击,也就是我们说的三百步左右。这个距离已经不小了,而且这里指的是精准度,并不是射程。是指在这个距离就有了准头。仅此一点,已经可以成为赵国战车的克星了。狙击弩前端有两个脚踏,在弩的木制托身上,有两个拉杆,力气不足的话,就可以踩着前面的脚踏拉动它来上弦。现在,弩艺技术最高的是韩国,以其大黄蜂闻名,魏国的大黄弩就是一种仿大黄蜂的弩。不过相比较来说,韩弩易于守,而魏弩却是更适合于实战。只是现在,天下最好的弩,却是出自于北秦。 这当然不是长相决定一切,也不是人品爆发,而是……墨家在北秦伯的手里。而且还是实用派的相夫子之墨,有了墨家的支持,想不发达都难。天下诸子百家,小看了谁都不可以小看墨家。墨家的兼爱天下自然是狗臭屁,但其机关匠艺,当称得是天下无双!相比起来,公输班的技术是好,但说到底,是一个手巧的运用,公输班也有发明,可是他没有建立自己的理论学术。而在当时的墨家已经有了自己的种种理论,数学、物理学、光学、化学等等。 “一排上箭完毕……”临时的一排长说话。“二排上箭完毕……”临时的二排长说话。“三排上箭完毕……”临时的三排长说话。一排一百二十人,三排三百六十人,三百六十支殂击弩已经张开了弦,一支支专用的殂击箭放入了箭槽,这种箭的箭杆硬,箭头大,在有效距离里,钢板都能洞穿,普通的弓是伤不了马,可是这种箭支,一支就足可让一头野牛倒下。 何况……无耻的北秦人一无例外的在箭头上浸了毒。这个毒的味道真是不好闻,但效果却好。你要用蛇毒,不一定会有致命的效果,就是这种狼屎狗粪的玩意,加上烂了的毒草,效果好的一塌糊涂。而且这种毒是没有解的,北秦伯下令用这种毒的时候,就没想过会要救。 赵产喝令下,赵军的战车拉开了一个弧线。这时赵军也意识到了,他们停止战斗,呆呆的看着眼前的战况,他们渴望,他们祈求,让自方战车冲入敌军的军阵中,把敌军的军阵冲它个稀巴烂,让那巨大的车軎把每一个挡路的北秦人都拦腰斩断!让北秦军血流成河,让赵军得到宝贵的胜利。说到底,五万赵军,在面对面的硬碰中,败给了一万的北秦军,赵军上下都没有面子,可那又怎么办,上去打就是打不过,只用看的就可以明白了,北秦军一水的制式装备,人人面部罩甲,他们战斗同进同退,这是一种山一样的力量,赵军根本没有反击的能力,别看是五万赵军,真的上前死打硬冲,也不过是徒死而已。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北秦军这里只有一万,可是这一万人已经形成了一种团结的力量,在这力量下,赵军就是拿出十万人,也是打不过北秦军。双方的战斗力根本不在一个层次上。于是,赵国的步军理所当然的把一切的希望放在了赵国的战车兵上,毕竟战车决定战役,还是这个时代的基调。 “煞……煞……煞……”赵军终于完成了转弯,他们开始调整方向,对着北秦军的右翼,当然,在赵军来看,这是左翼,冲杀而来。赵产拔出了他的勾剑,扬声大叫:“杀————” 赵产喊的声音很大,但是在这战场上,他的声音却是小,可是虽然如此,战车部队却是知道他的意思,所有的士兵都叫了起来,他们斗志昂扬,他们坚信战车无敌的神话!想当年,夏国就是掌握了战车这一技术才成为中原真正的霸主!到了商代的时候,陈汤改革了战车,使商的战车更进了一步,于是一举打败了夏,得到了天下!从商开始,战车成了战争的主旋律,从来都没有变过。一直到……孙武子伐楚。不过时间距离孙武子那个时代已经很远了。 虽然吴起变*也没有重车,可是吴起虽然练出了魏武卒,可同样的,魏国的战车并没有取缔,战车在目前还是主角。真正让战车退出历史舞台的是赵武灵王的胡服骑射,而且那也是在阏与之战,这一战,是秦国自商鞅变*后真正意义上的一次失败。这一次的失败,让各国都看清了,赵国真实的战斗力,而赵国,在当时已经完全抛弃了战车,那是一支骑兵为主,步军为辅的战斗部队。也正是由此,各国才开始真正意义上的抛弃战车。最先把战车从主战力降下来的是魏国,完全抛弃战车的,是秦、赵两国。虽然在后来的一些战斗里,战车还出现在战场上,可是已经不是用来冲锋陷阵的了,而是将军们的指挥车,运兵车。 如今……北秦军的出现,注定了战车要更早一步的离开战场!战争永远是武器进步的实验地。一场战争下来,总会有人去分析,去总结。到目前为止,赵国上下已经认识到弓骑的可怕战斗力,他们已经起了建立一支强大弓骑兵的心思,而现在,是战车的了。 轰隆隆的战车冲动,这里面有一千匹马在飞奔的蹄踏声,还有那木制的车*在地上滚动带出的动静。木纹扭动的声音给隐下去了,可那种集体的震动却是不可避免的。 临时一排长竖起了大拇指,他在测算距离。只见他的身体微微后仰,右臂向前,左手扣住狙击弩,那弩就放在右膝上。当赵军的战车到了一定的距离时,他开始报数:“五百步……四百五十步……四百步……三百五十步……各位小心……好放……”“哧哧哧……”一连的声响,第一排射出了他们的弩箭。时间上有点先后,但却掐算的很准,他们在赵军距离三百三十步的时候放箭。从计算上来讲,箭支会落在三百步的位置,而这个空间,也是留出来的,好让赵军冲到三百步的这个位置,在这个距离里,赵军距离北秦军只有一百五十多米,北秦的弩箭是可以发挥出一定的威力的,别的事也许不行,射杀马儿,还是没有问题。谁让赵军的马没有装备马甲呢,再说赵军也不可能打制出精良的马甲,就算可以,人的甲还制不过来呢,打制马甲,那不是笑话么。“放箭了,放箭了……”赵军御手的瞳孔徒然张大。 北秦人放箭了。北秦,这个放箭成癖的国度,他们太喜欢远距离杀敌了,他们喜欢用箭支杀敌,他们……放箭了!“呀————”赵军御手发出不顾一切的叫声。一个老练的御手,坐在这个位置,就是给人射的,所以他们很清楚,什么样的箭支能射动他们,什么样的箭不能。有的御手可以扭腰弯屁股的躲开,这功夫厉害,但也不奇怪。可北秦人的箭,却是不同。 那是用狙击弩射出的箭支,巨大的箭头,注定了箭支飞起的时候,会有与平常箭支不一样的响声,这是一种锐响,一种划破了空气才有的尖锐之音。它预示的是**,是毁灭! “咴律律……”一匹马不幸的中箭。这支箭从斜上方透入马的胸部,在马的胸部,这里是有皮带的,可是箭支一点面子也不给,一下子就给钻透了,只余一截不多的箭尾在外。中了这样的一支箭,这马要还能跑,那就是见鬼。这不是鬼怪小说,所以马自然是要倒下去的。马的倒下,带动了它旁边的马,一匹马倒下,绊倒了另一匹马,两马都倒,车辕座一下子撞在马身上,本来就是高速违障驾驶,这下还得了,车辕一下子切入了半个马屁股,车身翻动,折叠的冲撞在一起,御手飞起,跌在了地上,他的头朝下,毕竟他不是猫,可以把身子挪正,结果“咔嚓”一声,脖颈子摔断了。这股**力也连累到了车上的两个武士,他们双**起,其中一个没有死,可他跌在地上,却无情的给后面收势不住的另一辆车打腰而过。巨大的车*一点面子也没有给就辗断了他的腰,让人怀疑那是车*还是刀。没飞出的那个士兵也没好到哪儿去,车上的伞倒砸下来,砸他个头破血流,但他至少算是活了下来。 这个头破血流的士兵还没有回味过来,又是感觉到一股震荡。原来后续的一辆车撞上来了,虽然御手飞快的拉开了马头,可是之前说了,这种战车,车*变向不是很灵活,所以慢了一点,一条车*冲上了这部坏车,一下子翻了,车上的人倒了下来,又连累到了后方。 一次的击发下,当前十二部车完蛋了,又引起了后面的战车,顿时,三十余辆战车就这么废了。赵产惊得目瞪口呆。在这巨大的瞬间,就是有人抓把屎塞到他的嘴里,他怕也是会不由自主的咽下去。只是一*射,竟然就成了这个样子,战车,不是小兵,这可是奔驰中的战车,竟然在三百步外给北秦人射中了!赵产意识到,战车太密集了。不得不说这是他的错误,可是赵产又怎么可能会想到北秦军的弓弩会有如此大的威力呢。在此之前,赵产看见的是北秦军严密的军阵,他如果不集中战车进行集中的冲刺,怎么可能有把握切开切碎北秦军的军阵,但北秦军居然还有这种应变的手段那就真是他赵产所不知道的了。 兵家说过,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可赵国在向北秦宣战,向北秦出兵的时候,对北秦的了解到底有多少?他们根本就是在用生命来换取这份了解。而这分学费交的未免太过于惨重了。在很短的时间里,北秦军第二批箭又到了。和那第一批一样,一百多支箭,箭箭几乎都可以找到自己的目标,这帮神狙手既然叫神狙手,那箭术能是吹的?这个准确率又怎么可能低下来!所以第二批的箭下,由于距离的加近,只会更准,更劲,更强,同时更狠。 于是,赵军历史上最华丽的一幕上演了,大翻车,几十部车子一起倒的倒,翻的翻,散的散,烂的烂,而且由于战车太过于密集了,所以又会造成后续的影响。第二批的箭造成了上百部赵国战车的残废!坐在战车上的赵产张口一嘴血就喷出去,虽然不及对王之王对穿肠那血洒两分二十七秒的记录,可也是如同不要钱的一样。于是,这辆车渐渐的停下了。 第三批箭又飞起来了。尖锐的,带着刺耳的声音,这种箭支再一次砸到赵军战车之中。一匹匹无辜的马儿倒在北秦军尖锐无匹的利箭下。马倒,车毁,人亡。对赵军来说,还有什么比这更刺激的?不,比之更刺激的就是北秦军兵。要知道现在的北秦兵是在干什么,这帮亡命的小子,他们站在可能给冲撞而过变成肉泥的可能下,向着赵军冷静的射击。 第四批也就是第一批的北秦兵射箭了。然后第五批,第六批……虽然从心理学上,这是一个危险的活儿,因为北秦兵是在赵军的正面,向着赵军那奔腾着似要一下子就冲到自己面前的战车射箭,这比欧洲极限赛车容易不到哪儿去。极限赛车,一个不好,车子就会飞起来,摔得妈妈不认得,人自然也是死个定定,就算活着怕也要缺胳膊断腿。而北秦军的神狙手面对赵军的快马战车,一个不好,自己就会成为肉泥,这份心理上的压力能是轻的? 好在的是北秦军的心理素质真是不错。一支支的箭支冷静的射出,一辆辆的战车在北秦军的面前倒下,它们的倒下形成了后方赵军的路障,这让赵军无*倾尽全力攻向北秦军,想要冲阵,他们就要变向,绕开前面倒下的战车……而这样一不,他们就要横过车面,在更近处,把更大的目标让给北秦神狙击。这样的结果是可想而知的,战车部队一一倒在北秦军的面前,赵军最骄傲的整整五百辆战车……不,是四百九十九辆,就这么全倒在北秦军的阵前,离北秦军最近的一辆战车,之间仅有五十余步,相当二十五米。 第六百一十章:黄昏的前一刻 “噗————”赵侯再也忍不住,一口血当即喷出来。他看见的是什么?一队北秦的弩兵居然面对面的干掉了他骄傲的战车……日!这可不是姑射由的五十辆战车,而是整整五百乘战车!哪怕是拿它和魏国死死磕上一战,也不至于全军覆灭。这是怎么回事,太阳决定从西边升起来吗?所以赵侯不能接受这一切,至少是现在不能,他选择暂时性的晕了过去。 永远不要以为北秦人对赵军五百战车的送葬是容易的。首先,士兵要胆大,胆子小的,能面对战车的冲锋向其射击吗?胆子小,能冷静的保持上箭,射箭的这个速度与*回么?胆子小,可以发挥出神狙手的狙击力,箭箭基本上都有所获吗?所以做到这一点,是绝对不容易的。北秦的这些神狙手可以作到,是因为他们经过十足的训练。他们的弩,本来就是要用来对付战车的。这种弩射程远,威力大,穿透力强,杀马是再好不过的了。有这种武器,再有北秦军这样经过严格训练的殂杀手,所以北秦军才可以运用这样的战术。同时这也从侧面证明了,战车的落伍。如果是五百名骑兵,那么北秦军是不可能这样轻松的射死的,相比战车的双马,骑兵的目标小,难度自然大了,而且骑兵而已,死了就死了,死五百个小小的不受中原战国重视的骑兵那算个屁,能和五百辆战车相比吗?可是现在,却是五百辆战车。 赵侯不知道,北秦军建立神狙手制度,一是对付敌军更脆弱的指挥系统,一就是对付中原这样的战车大国。再大的战车大国又能有多少战车,只有几百个弩兵就可以解决敌军的战车,这是怎样的一笔换算。所以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赵侯的这五百辆战车就这么没了。 幸运的是,五百辆战车损失的虽然残重,但就目前来说,不失华丽。正所谓打要打得精彩,战要战得漂亮,覆灭也要覆灭的轰轰烈烈。三百六十个神狙手站了起来,他们刚刚每人都射了近四箭以上,有的人还射了六箭。虽然有了拉杆,可是这种急速的上箭,还是让部分人的手臂感觉吃力。一个人说道:“那还有一个……”那是赵军战车部队最后的一个,赵产。 赵产因为过于惊呆,所以也吐血了,他的手下因为他的吐血,故而放缓了靸缰,车子停下了,也成了这五百战车部队中,唯一辆没有坏的战车!赵产站了起来,他从车上跳下来。眼前的一切是什么呀……残破的木屑,扭曲的青铜,摔得不成样子的车伞,还有一具具形态不一的死马,有的马还没有死,它们不住的挣扎着,想要从车辕上挣脱出来,还有七七八八的没有死的赵国士兵,他们一个个慢慢的蠕动,终于有人站了起来,众赵军士兵看着赵产。 “哈哈哈哈哈哈……”赵产发出比哭还难听的笑声,他紧了紧手,发现自己还捏着自己的勾剑,回过手,就是那么一割……但还没有割动,两声尖锐的响声又响了起来。是北秦军兵卖弄着自己的箭*,向他射箭,傻子也看出来了,这王八蛋的样子简单就是在说我是指挥军官,而神狙手们可不就是要射这种军官的么。既然值得射的战车完蛋了,那就射军官。 两支箭不分先后的打在赵产的身上,赵产的勾剑还差着一丝就碰到自己的脖子皮了,可没有机会碰了,一箭穿心,一箭透了他的左肋,赵产飞一样的向后跌起,跌在地上,滚了两滚,最后一动不动的死了。只看见地上不断的流出鲜红的血液。人死了,可是血还是在流着。 “将军……”“将军……”“将军……”“将军……”残存的赵军士兵与小将一个个扑过去,看着这地上已经没有声息的赵国将军,赵产已经死个定定了。“将军……我随你来!”一个士兵反手一剑,割断了自己的脖子,他想要跪在赵产的身前,但身体抽搐着没有稳住,最后歪倒。“将军……我随你来。”另一个赵兵说道,他也把手中的短剑刺入自己的心脏,这样他可以跪向赵产的身边,保持跪的姿势。一个个的赵军士兵在赵产的身边自杀,有的赵军士兵走不到了,腿断了,就在旁边自杀,甚至一个赵军的士兵用一截尖锐的木头断刺贯穿了自己的脖子。五百战车冲锋的战场上,只余下几匹不甘心束缚的马在悲鸣。 刘金吾也有点懵。事实上,他还准备调一队的北秦步军过来防卫,他很担心神狙手们盯不下来,训练场上可以做到,并不意味着战场上也可以作到!在此前,这种战*是经过了精心的计算与推演,然后进行了一定的摸拟训练,就是这样,刘金吾还是觉得冒险,总算值得称道,成功了,虽然这种成功对于赵军来说,就是巨大的悲伤,但战争就是这样,你不哭,那就是我哭,死贫道还是死道友,这个问题还用想吗?当然是赵军越惨越好,越悲越好。他们的痛苦,他们的失意,他们的沮丧,他们的不幸,对于北秦军来说,都会反过来成为欢乐的一部分!果然,现在的北秦军士气高扬的不像话,太不像话了。冷兵器时代虽然战场壮烈,但也不是什么东西都可以瞧到的。比如无定城下,那累累摞摞的赵军尸体,比如这五百乘战车在北秦与赵两军之前摔得个粉身碎骨四分五裂,这可是少之又少的大场面。 “向前……向前……向前……”刘金吾大叫,他喝令手下挥动大纛旗,自己更是高唱:“向前,向前,向前……”众北秦官军一起大唱:“向前,向前,向前……我们的队伍向太阳,脚踏着北秦的大地;背负着君主的希望,我们是一支不可战胜的力量;我们是天帝的子民,我们是*王的武装;从无畏惧,绝不屈服,英勇战斗;直到把侵略者消灭干净,太阳鸟的旗帜高高飘扬;听!在呼啸军号响!听!战友的歌声多嘹亮!同袍泽整齐步伐奔向解放的战场;同袍泽整齐步伐奔赴祖国的边疆;向前,向前……我们的队伍向太阳,向最后的胜利,向北秦的永恒!”高昂的士气,北秦军开始了继续的前进。相反的,赵军却是受不了了。 同时,在这一刻,无定城下的两边甬门发出吱呀呀的声响。想要把两边门的尸体搬光那是不可能的,可是却能打开门了,而且现在,横在北秦军面前的两边甬道,尸体也就二三层,并非是属于不可跨跃,这是可以跃过的。北秦伯人城头,他把一切收入眼中。 王良激动的把手掌都握出血来,虽然修剪,但不勤而积下的指甲已经刺破了掌心。王良做过粗活,她的手并不是那些大小姐一样的薄嫩,所以这点可以看出她不是一般的激动。 坦白说这并不算是她的指挥,由北秦伯和王良两人商议的军案,一切都是按着之前的部署在进行,可就算是如此,这场战斗名义上是王良的指挥。战斗打得这样好,王良当然开心了。现在的战场上,南方,北秦军是压着赵军在打。不幸的是由于赵产的死,赵军有点小发疯,可是说了是小发疯,只是一部分的赵军是带动不起已经疲劳的赵国全军。五万的赵军这种反扑,只是让**加速,在北秦军有次序并冷静的杀戮下,赵军的反抗只是闹剧。而失去了中将军赵产,现在的赵军是由里克、息延、叔羊、荀假指挥,这里就存在一个主次问题,结果你带你的兵,我带我的兵,他们还是磨磨蹭蹭着败退着。可以说,到了这一步,赵军的指挥系统已经出了大问题,战败,已经是一个不成问题的问题了,一切只在于北秦军的决定一击。最妙的是,北秦第一野战师团成功的烧掉了赵军的大营,这对赵军绝对不是一个小打击。也许北秦第一野战师团取得的战果比不上第三军团来的那么华丽,可是他们不仅毁了赵军的大营,同时他们威胁赵军的后方,当赵军向后方增兵的时候,他们又会去*扰赵军的北面,这让赵军两面为难,可以说如果不是赵军的橹车,赵军已经完了。 的确,相比起来北秦第一野战师团人数只有三千,可就是这三千人,在心理上给赵军的压力,实质上是大于北秦第三军团的。所以在这个时候,傻子都知道要干什么。请记住我们的全新域名电脑站.手机站. “决战!就是现在,就是眼前!”王良大声说,她的唾沫溅了北秦伯一脸。可是对此北秦伯是不会在意的,王良自然更不会在意,她叫声连连:“出击,出击,一定要打破赵军的一面!”王良说的很仔细,打破一面。的确,就是这样。虽然目前,北秦的北方野战师团吸引住了赵军大部的军力,可是他们并没有真正的突击力量,除非是北秦伯不想再过日子了。而南方的第三军团为了稳妥,不可能乱冲,要知道现在的赵军虽然死伤了上万人,可是还有四万余人,这些人也是正规兵,打败他们容易,杀光他们可不容易,赵军的中军还在,不突破中军,不打得赵军移旗换位,赵国的大军是不可能真正的失败,所以一定要从一个方面进行突破!听到王良的话,北秦伯文雅的抓起她的手,轻轻一吻道:“遵命……” 王良一呆,就见北秦伯已经从城头上往下跑去,王良大叫:“你混蛋,你要干什么?” 北秦伯洋洋得意的声音从下面传来:“遵从你的命令……”王良先是一顿,继而算是明白了,北秦伯这是要过过杀人的瘾,他要亲身上战场了。不得不说,北秦伯是一个武功高强的人物,论武力,差不多可算得上是项羽、吕布那一类的。虽然从根性上说,项羽、吕布这两都不是好鸟,一个个都没有个好下场。项羽是死得罪有应得,而吕布就有点悲情了。 也由此,这可以证明,学着项羽、吕布两人,在开始的时候,的确是可以占到一点的便宜,但是瓦罐难免井边破,将军难逃阵前亡。就算如项羽、吕布这两样的,也是死,何况其余。北秦伯身为北秦最高统制者,这倒霉孩子好不容易有个儿子也死了,现在就一个女儿,他要死了,北秦国怕不是立时要完蛋。在义渠之战的时候,北秦伯打天下,自己当将军在外头跑,打拼那是正常的,可是到现在,北秦伯有家有业,还要上场杀人玩,那就是不务正业。 一句话,他死了就全完了。所以王良气得大骂。可是北秦伯也有自己的苦衷。由此一战,他已经深刻的意识到,自己上战场的日子,是越来越少了,就算是哪天他再出征,只是看着别人打,自己提个主意什么的,北秦军方已经成熟起来了,很多事已经不用他再手把手的教。孩子长大,就要让他们自己走,北秦伯不可能再一天到晚盯着自己的军队,他要放权下去,他……要离开这片可以自由杀人的乐土了!所以,现在的北秦伯要冒险,男人都是冒险的,北秦伯甲厚武功高,他怕什么!再不抓住这个机会,难道要乱自己的*么? 此时,北秦伯的手下卫军已经备好,那匹阿哈尔捷金马也在旁。大荒凶兽就挂在旁边。北秦伯戴上了自己的面具,回头过去,只见五卫一军都在,他微微一笑:“来……让我们华丽的……杀吧……用鲜血染红我们的衣甲战袍,让敌人在我们面前颤抖,让世间留下我北秦之名!为了杀人而杀……给他们**……”他叫着,牵着自己的马,向外走去。 囚牛卫囚隆、狴犴卫夏虫八、嘲凤卫钟离小支、毕方卫木河、陆吾卫巴庆东、飞蓬军景天、龙阳、奋先营鬼车一起扬手:“给他们**……给他们**……给他们**……” 赵军的后将军芈选正呆呆的看着一切。他也在震惊之中,这时,他看到五百辆战车的倒下,看见赵军……失败在眼前……这算是失败吧!怎么也不算是胜利。芈选拿手在自己的头盔上猛敲,怎么办,怎么办!要败了……怎么办!要说明一点,芈选同志还是可以的,至少他在这时,虽然担心自己的小命,可是没有想到投降。但这也是有历史原因的,这小子家都在赵国,一个投降,爹妈老子死光了没有什么,老婆小妾死光了也不算啥,可是财产田地要也没有了,那可就大条了。只是事情的变化,往往是那么的快,在他害怕的时候,北秦人的两边甬道开了。芈选不是傻子,他当然明白,这是北秦人要反击了,他们要反攻! 无定城里面有谁,不要说的,谁都知道,那就是北秦伯,传说一力搏三百,独身杀十士的牛人。这人哪里是一个人,知道北秦伯的历史,只会想到“非人类”三个字。北秦伯声名在外,现在,这个大boss要出来了,他要……攻击!芈选很想叫:“为什么是我!” 的确,芈选是后将军,他的职责当是在后方,而不是在前方,现在他一个后将军跑到了这前边来,这算怎么一档子事!目光一转,有了,芈选大叫:“仇前将军,敌军可能出击,本将军要向公子请示,你在此坚守。”仇前嘴巴一张,话还没说,芈选已经“噔噔噔”迈步如飞的下了建楼,再看他,小样的飞上轻车,叫过亲卫,这是请示?分明是跑路。 仇前呆了一会儿,他再一看,赵顺、赵在、肥早、斜届、屈呈几个大眼瞪小眼,看着自己,显然,这是要自己拿主意。好,拿主意吧。仇前再看无定城……北秦伯骑着那匹看上去神骏无比的阿哈尔捷金马,就如同他上一次出来的时候那么骄傲一样,在他的身后,一支支的北秦军兵从甬道里出来,在并不算远的地方,整队,此时太阳已经开始大幅度的西斜,天,快要到黑的时候了,这个时候算是黄昏的前一刻吧……仇前不知道该说什么,是说北秦伯的军甲反映着阳光刺眼,还是阳光本来就是那么刺眼,其实真正刺眼的是北秦军站的地方,在他们的脚下,那是攻城时战死的赵军士兵的尸体,在他们的身后,是重重叠叠的赵军尸堆。 北秦军站在赵军的尸体上,准备着发起进攻。赵顺、赵在、肥早、斜届、屈呈一起道:“将军……”仇前忽然怒了:“搞什么,我是姑射将军的属下,现在也当是苏慢将军的部下!虽然苏慢将军留下我参加这次的战斗,但是我军已经尽力了,现在这事已经*不到我管了,我要带兄弟们回皋狼……”他说到这里,眼泪流下了,对赵顺、赵在、肥早、斜届、屈呈道:“我皋狼这次出兵……死伤无数,请各位,给我皋狼军留几个活人吧……”这话说的众人哑口无言,仇前再不理事,他跳下了建楼,只消一会儿,他用旗号带走了自己的士兵。 第六百一十一章:铁骑风暴 竖个旗,叫几个人去喊话,然后士兵们到仇前的将旗下,把兵一收,就可以走人了。凭良心说,这样做事是要有追究责任的危险,但*不责众,赵军如果没有败,那该谁谁谁,是什么罪就是什么罪,谁也跑不掉,可是现在摆明大败了,在场的谁是雏儿,这点眼力劲还能没有?北秦正在蕴力,这是要给赵军最后的一击呀,就目前来说,赵军已经打光了底气,不败还等什么?正是如此,仇前一点顾忌也没有,拉开阵式,带兵走人。把话说白了,治我的罪,先顾好自个儿吧!从某种角度上说,赵军的*度是很严的,但……现在却是不行了。 树倒猢狲散,赵军既然要败了,指挥系统又是一团的乱,将将不明,兵兵难分,如何再打。赵顺、赵在、肥早、斜届、屈呈对此无话可说,人所共知,皋狼的大军,精兵几乎尽折在北秦军的手里,说别人打仗不用心,不卖命可以,但不是皋狼军,在此,仇前走的合情合理。赵顺、赵在、肥早、斜届、屈呈却是不行,他们是公子范的部署,要听公子范的军令。 看着几个兄弟们,赵顺长长的叹了一气,关键时刻,还是赵氏宗族站出来。他道:“你们去向公子请命,这里有我……”最后一个“我”字说出来,赵顺只觉得苦涩无比。这里有我,还不如说我在这里替你们死!赵顺知道,留下来的怕是九死一生了,但他没有选择。 其实真正说来,赵顺不怕死,男人么,上了战场,死算个啥,可是他知道的,北秦军不会礼遇尸体,按理说暴尸荒野已经是大不仁,可是北秦人连尸体也不会放过。他们有着加人人体骨器的恶劣癖好。说不定赵顺死了,他的头骨就会成为某个装饰品,这才是最悲哀的。 生存,还是**,不是只有哈姆雷特那个装神精病的白痴娘娘腔才会考虑这种问题。 赵顺选择了**。在他的身后,赵在顿了一下,定声说道:“我陪你!”三个字,珍贵如金坚固如铁。赵在虽然犹豫了,但他说这话的时候,放下了一切!他的家人,他的儿女,他的富贵,他全放下了,包括他的生命。说“我陪你!”其实和说我和你一起死没有区别。 肥早在一边呆了,虽然他是一个跑龙套的,可是一个跑龙套的也有自己光闪的一面。 一声闷响。赵顺、赵在看向肥早,他把自己的佩剑斩在木栏上,微微笑道:“兄弟三人好做伴!”话音方落,斜届大叫:“你们疯了!”屈呈摇了一下头,简单的说道:“对不起……”于是,斜届、屈呈两人一左一右,下了楼,叫来自己的轻车,上了车而去,表面上他们是去中军,但这时去中军等于是找死,他们是到后方,等全军败退的时候,走人。也就是随大溜。 说来可笑,但就是如此,赵国打败仗不是一次两次了,这些将军自然知道怎么才可以在这种局面下保住自己的小命,真正把命拿到外面去拼,不是不可以,给个理由吧。主事的人没有,赵侯方面也没有军令,整个赵军的指挥系统有等于无,赵国的军将们关心的是赵侯的身体,而不是现在的这场大战,至于这场大战,能不管就不想管,怎么管?没看见吗?赵产这样的一个能打仗的将军,居然是那样惨死的,五百战车死光光,这样子还有什么打头。 有的人选择走,有的人选择坚持岗位。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而不能说对错。 在这种纷乱的时候,公子范苦着脸,他的德望还是太低了,他调不动周围的大军,和所有的众臣一样,他们伺弄着赵侯,希望赵侯醒来。在正常的情况下,这时是要收兵回营闭寨自守的,可惜,赵军的营寨工程质量不过关,已经给北秦军扫了,现在处于一片的火中,火势到是小了一点,但一样可以烧人,没听过自己往火里钻的,于是,赵军的错误继续着,他们傻bb的站在这里,莫名其妙的面对不知如何的未来。一场失败的出征,一场失败的战争。 战场上的时间可以用争分夺秒来形容。赵军放弃了他们的调整时间,北秦军却是没有。 两千八百多骑北秦兵已经分陈列好了。他们立马横*,跃起跃起欲试,一个个如同小老虎,有的士兵上了城头,参加了城头的乱战,可大多的士兵却没有参加那些惨烈无比的战斗,他们现在渴求着痛快的一战!北秦伯拉着阿哈尔捷金马左右转着,猛然,他踢了下阿哈尔捷金马的肚子,那马一下子飞跃而起。北秦伯在马上挺身扬动大荒凶兽,用尽全身的力气,对着自己手下的北秦军兵大声叫:“一直以来,我们极力避免正面的冲杀……可是现在……我要带你们迎向那冰冷的尖锋……对……我们会流出最烫人的热血……流出来,就会冷!可是血一定要流……本君现在想要的是他们流血,我们要流,他们要流,所有的人都要流,本君想要看看,谁的血多……谁敢和本君冲杀……”鬼车立马叫道:“我敢!”他一边说话,一边压抑自己**的座骑,他的马也是一匹好马,是一匹地道的战马,感觉到了主人的战心,马也兴奋起来了。北秦伯立时发出爽朗的大笑,他一边笑一边道:“有害怕不前的吗?” “没有……”北秦兵大声呼喊,他们什么都不怕,只要他们是在北秦伯的身后。 “好……我们北秦人,不怕流血,更不怕**!只是我们更喜欢的是……让敌人流血,给他们**!”北秦伯大声呼吼着战前的口号!众北秦兵大叫附合:“让敌人流血,给他们**!”北秦伯再次踢马,再次人立,他的大荒凶兽直指发黄的太阳的北面。夕阳正在西下……它把光明的一面留给了北秦军,把灰暗发蒙的一边天留给了赵军。一种神秘主义在此兴起。 “没有仁慈……没有善良……没有同情……更没有怜悯……我们只给**……”北秦伯的声音这下连一部分赵军也听见了。他们是面对北秦军的前线士兵,在白天,这支赵军向着北秦军发动了一**不间断的战斗,他们的前辈大多战死,活下的虽然在战斗的时候有着十足的血气,但是赵军鸣金了,把他们撤下来了,现在的他们,血气涣散,战意低下。 就是指着他们,北秦伯大叫:“幸福的**,永恒的睡眠,让我们把这无边的幸福带给他们……给他们死……”北秦军大吼:“给他们死……”北秦伯挥动大荒凶兽,放声狂吼:“给他们死……”更多的北秦卫军,北秦飞蓬军高举手中的武器,同声呼应:“给他们死……给他们死……”北秦伯紧勒马缰,阿哈尔捷金马瞬时停住身形,前腿连着身躯几乎直立而起。北秦伯好像要随着战马腾空飞起一样,身形升起数尺。他看到更多列队在后的战士举起了手中的武器。北秦伯在空中再举长*,竭尽全力,声嘶力竭地吼道:“给他们死……” “给他们死……给他们死……给他们死……”先是几百人吼,接着是两千八百人吼,最后这两千余百人吼出了同一个声音。浑厚而激昂的声音像一个又一个的惊雷炸响在北秦无定城下,炸响在无定河两边。震耳欲聋的吼声几乎要炸开厚厚的云层,冲天而去。 鬼车被阵阵雷鸣般的吼声刺激地浑身颤栗,他挥舞着半角钻云*,跟在北秦伯后面,用尽全身力气,放声狂吼。虽然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但他依然疯狂地张大着嘴巴,随着大家一遍又一遍的尽情吼叫着,仿佛要把所有的恐惧和疲劳一起吼出去,只留下一往无前的战意。 整个战场都被回荡在空中的吼声惊呆了,特别是赵军,他们无*遏制自己的惊慌,一种本能的心惊肉跳的感觉突然冲进了心里。与之相反的是北秦军兵,每一个北秦军兵都在狂叫的呼应:“给他们死……给他们死……给他们死……给他们死……给他们死……” 赵军中的公子范被北秦军的气势惊呆了。他忽然间感觉到了羞耻,是的,还有什么比感觉到自己的恐惧更让一个军人羞耻的!身为一个军人,大赵的军人,竟然会害怕!“擂鼓……”公子范不顾一切的狂吼起来,“擂鼓,准备应战……”这下赵军上下总算有了反应,那些军将老父们总算是愿意离开赵侯的身边,去看管自己的军队了。但这是假象,真正的情况是,却加、武夷、淡与、成狼、仇倚、东门盛几人都意识到战败的可能,在这种局面下,最要紧的是什么?抓一批听话的小兵,特别是有马的,随护在自己的身边,跑回去,还是有希望的。 这时,北秦伯先动了,他把大荒凶兽向前指去,纵声狂呼:“杀……杀啊……”“杀……杀……杀啊……”北秦骑兵在北秦伯的身后呼应!“杀……啊……”北秦伯大吼。请记住我们的全新域名电脑站.手机站. “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北秦军那激昂而嘹亮的冲锋号角随即冲天而起。 先是吼声,牛角号声,然后是战马奔腾的铁蹄声,渐渐的这三种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股巨大的轰鸣声,惊天动地的轰鸣声。大地开始抖动,然后就是震动,再接着就是跳动了。北秦伯带着的北秦军就象平地上卷起的一股飓风,象海啸,象山崩,象山洪暴发一样,排山倒海,汹涌澎湃,铺天盖地地杀了过来。他们战意激昂到了顶点已经达到了狂化的效果。 赵顺脸色剧变。赵在、肥早与赵军的的士兵们个个面无人色,耳边除了北秦铁骑飞奔所发出的轰鸣声已经根本听不到轰隆隆的战鼓声。恐惧,带着浓浓**气息的恐惧。 汹涌扑来的北秦铁骑越来越近,越来越大。一张张冰冷面具的脸透着同样冰冷的狂热,冰冷也会狂热,只会在这战场上。而一匹匹狂野凶悍的战马。吼声,战马的喘息声,已经清晰可闻。赵军的阵脚开始松动,最前面的三个千人阵列开始慌乱,开始退却。 赵顺、赵在、肥早看出了危急。赵顺大叫起来,叫声凄厉而恐怖。赵顺根本不相信这是自己的叫声:“顶上去,命令前列顶上去……”吼声不停,叫声不停,战鼓声不停,传令兵在队列中疯狂的奔驰。“加速,加……速……”北秦伯全身都趴在马背上,拼命地叫喊着。 瞬息而至,这就是骑兵,前一刻你看他还在远处,下一时刻他的刀已经问候你的脖子了,就是这样的情况,北秦骑兵与赵军接触。那些随着北秦伯的北秦五卫一军一营们就象秋风扫落叶一般迅速,霎时卷走了成千的赵军士兵。淹没。吞噬。无助而软弱的士兵们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铁骑大军淹没,被滚滚洪流吞噬,除了临死前发出一声惨叫,什么都没有留下。被士兵们的脚步踩得泥泞不堪的草地上,转眼之间就溅满了鲜红鲜红还在冒着热气的血液,血肉模糊的躯体在战马地践踏下翻来滚去,断肢残臂和着泥沙,血水在马蹄下飞舞。 北秦伯一马当先,他带队没有任何阻碍的冲破了赵军的防线。这并不是北秦军的战力真的强大,而是赵军真的失去了战斗的意志,他们丧失了信心,他们已经举不起自己手中的兵器,几乎全部的赵军在北秦军杀过来的时候,他们做了下意识的反应,那就是放下自己手中的兵器,转头后跑。是狗也会明白这样的结果,但赵军就是这样做了,这与人类的智商无关,这是恐惧下的本能反应,哪怕这种反应是错的。结果,赵军要为这种错误付出再次的代价! 北秦军这种**攻击给赵军的打击并不是来自于他们的兵器,而是马!北秦军那打过马常的铁蹄子狠狠上前,把给铁骑洪流冲倒在地上的赵军一一踩死。这才是赵军失败的真正损伤所在。而做到了这一步,赵军的后方主力,那几近一万的赵军精兵也崩溃了。 战争本就是这样子的,本来精勇的士兵会因为其它士兵的恐惧而恐惧,恐惧就是这样容易**。这些披甲的赵军没有形成一点的战斗力,他们……四散而逃!把后背慷慨的留给北秦军。总算有的赵军在反抗,但这只是投入激流的小花,它会溅起来,但它也会没下去,随后就再也没有动静了。根本不能阻拦北秦军前进的激流!北秦伯带着队,他突然对身边的鬼车使了一个眼色。天知道鬼车是怎么会明白的,或许这就是战场上人的**。 北秦伯与鬼车一左一右,冲向了赵军前营的建楼!建楼上,是赵顺、赵在、肥早三人。 “不能在这里等死,我们下去拼了!”赵顺、赵在、肥早想要下楼,可是……他们慢了。或许这并不是他们慢,而是北秦军快。风驰电闪,雷霆万钧!北秦伯他们就来了。 左边,北秦伯扬起大荒凶兽,右边,鬼车提着半角钻云*,两人一左一右斩向了建楼的立柱。“咔嚓!!”立柱顿时折断。建楼发出“吱呀呀”的声音倒下。北秦军飞快的散开,随后,赵顺、赵在、肥早三人重重的从楼上栽了下来,就如北秦伯说的,没有仁慈……没有善良……没有同情……更没有怜悯……北秦骑兵刻意的纵马上前,在三人的身上奔踏,当北秦骑兵轰隆而过,留下的,只是三具扭曲的不**形的尸体。坦白说这是一种浪费,很多骨头都碎了,不能用了。要是以前一定是不好,不过北秦人现在已经学会了把骨头磨成骨粉来做建筑或是其它的材料。也算凑合,但价值却是降低了。“哈哈哈哈……”北秦伯发出真心的笑。同样的,是鬼车,他也跟着笑了起来:“哈哈哈哈……”整个北秦军都笑了起来。 “向右……向右……跟着我……”北秦伯下达命令!北秦军随着北秦伯,他们轻轻松松,视赵军的前营如无物,马踏赵军的前营,赵军超过三千人战死,两千人受伤,其余的赵军开始溃逃。只是……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北秦伯没有真蠢的去冲赵军的中军,那里的赵军可不是容易啃动的,那是赵军的精华,北秦伯只是借用之前赵军五百战车的覆没,在赵军的心理低下的时候打赵军一个冷不防,要是这种运气一直用下去,那就是冒险了。所以现在的北秦伯带着北秦军从右面杀出,两千余百骑如龙一般的横扫过赵军的右翼。 本来就在第三军团咄咄逼人的攻势下吃尽苦头的赵军再次发生了一个*乱,数千的赵军不敢抵抗的把道路让过来,这使得北秦伯的军队和刘金吾的第三军团胜利会师。北秦伯人不下马,就冲着那刘金吾道:“牛骑,我的牛骑……你在睡觉吗?我要牛骑……” 第六百一十二章:白牛破阵 刘金吾一听就知道这是北秦伯的不满。他略微一想也就明白了,在之前,北秦伯把势造得那么足,如果白牛骑兵随北秦伯的**一起攻击,那现在赵军已经全面的崩溃了,可是他却慢了一拍。北秦伯及时的拉马到了他这里,要的就是白牛骑,这可是北秦军决胜手的拳头产品,这个时候不打出去,什么时候打?战斗到了这个地步,就是要拼,大拼!现在的两军,底牌几乎出尽了,从赵军派出了战车就可以看出来。如果不是北秦军反应及时,应对得当,那赵军就有可能加大派出战车,而现在,随着五百战车的覆灭,赵军虽然还有轻车三百乘、戊车八百乘,却是不会再想着继续打下去了。大营没了,战车不能用,步军不堪战,骑兵数量也好战力也罢都不能算是北秦军的对手,如果用一场扑克牌来形容,赵军手上已经没有王牌了,可是北秦军还有,那就是千头战牛,一千头重金属武装的铁甲白牛骑兵。 其实刘金吾也想配合使用白牛骑兵,可是当时一切发生的太快了。当刘金吾反应过来的时候,想要运兵行事的时候,北秦伯已经完成了一次完美的突击。赵军的前锋线完了。而到北秦伯来到己方这边的时候,刘金吾已经来不及发动配合了。他别无它话。好在北秦伯不是一个喜欢在战时计较的人,只是向刘金吾下令:“牛骑,我的牛骑……我要牛骑……” “牛骑在……”牛骑兵们已经把白牛装备好了,一头头白牛身上是漆成了白色的铁甲,犄角上明光闪烁的钢刀让人心里发寒。牛骑武士也是一身的铁甲,仅这两样,就可以证明北秦为什么发财多多但在建军方面总是哭穷了。奢侈呀,重金属的重装甲骑已经昂贵到无以复加的地步了,更何况是牛!比马还要肥壮的牛,那种原生的白牛!这种白牛是牛类的一个变种,是义渠人精心培养出来的。它们只体肥壮,体力充沛,耐力也是十足。虽然比起马来,要差上一点,可是也就是差那么一点,两支军队,骑马的骑兵和这种骑牛的骑相撞,结果是可想而知的。特别是这种牛在天性上对马有惊吓作用。那对牛一下子扎过来,什么马都会给扎死。在历史上,这批牛最后成了改善的耕牛品种,它们和野牛杂交,最后变成了大黄牛。 现在,大黄牛还是在的,可是这些珍贵的白牛成了军用物资给保护起来了。从前的义渠牛骑兵们又可以高声“哞哞”叫着冲杀在战场上。听到了北秦伯的命令,牛骑士兵们纷纷上了牛,他们齐唰唰的把仿制的弯刀抽出来,一人两把刀。在他们的头上,那是嵌着牛头骨的牛角盔。士兵们背后插着投矛,把一面小旗绑在了一支长挑的细杆上。一批批传令官大吼:“前方的,让开,让开,让牛骑冲锋……”顿时,军号声响,大纛旗动。 好在的是,目前来说,北秦军面前的赵军已经寒了胆,他们只是勉强的抵抗着北秦军的前进,而没有实质的能力真正的去抵抗,这种表面意义上的抵抗更多的是一种戏剧性。但这却是再正常也不过的了,你不能指望军心战意已经丧失的军队继续战斗。现在,在这些胆寒的赵军士兵的面前,北秦军停住了,他们在一声声的命令下,开始向左右让开。 也就是说,北秦军在露出一个空洞。赵军惊恐的盯着这个空,在他们看来,这个空洞意味着**,意味着绝命,意味着失败,意味着终结!打仗的都知道,当对方露出一个空的时候,往往意味着会从这里面杀出一支新的军队。现在,北秦军也张开了他们的牙口,露出那血色的深渊!一股沉重的肃杀之气从中而出,然后,是一片银白的亮光!那是金属的光泽。 很难想象赵军是怎么面对北秦牛骑兵的,这些牛身披戴起了重重的铁甲,露出的犄角上也绑束着尖刀,森森的发出透骨的寒光,带头的是一个白甲骑士,北秦牛骑在赵军低沉的士气下现身了。“哞————”带头的骑兵忽然大叫,左手向上扬起,弯刀带出弧线的美感,宣告着进攻的开始!身后的牛骑兵们也一起大呼:“哞————”带头骑兵再呼:“哞————”众北秦牛骑兵们也再呼:“哞————”带头骑兵用尽最后的力气大吼出声:“哞————”北秦的牛骑兵们跟着大吼:“哞————”然后……带头牛骑和所有的牛骑们不约而同的把他们面前小红旗压下,放在了白牛的眼前……红……红……鲜艳的小红旗!! “哞————”这回是牛在叫了,这些大牛打出了重重的鼻响,蹄子在地上反复的勾着。 “哞————”牛发出大叫,它们看到的是眼前的鲜红,但他们冲的却是前方!北秦的白牛甲骑,终于出动了。大地发出了真正的震动,北秦牛骑轰轰隆隆的奔向了它们奔不到的红色小旗,其方向却是赵国的大军!“杀…………”北秦牛骑发出从嗓子眼里的怒吼! 面对这样的白甲牛骑,赵军疯了。再也没有什么比眼前更可怕的一幕了。北秦提前把重装铁骑拿到了东方战场的历史舞台,还拿的是特大号的牛骑!不是赵军不敢战,不是赵军胆小,不是赵军能力不足,而是赵军真的吃不消了。这个时候还是讲迷信的时代,赵军可以在北秦军那么强大的战斗力下磨蹭着,可却不能面对北秦的这种可怕重装甲牛骑兵! 从来没有过的事发生了,赵军士兵大量的放下了手中的兵器,他们做出了败兵最常见的动作,向后跑。其实这些赵军都是赵国的敢战能战的精勇士兵,他们的素质绝对不小,赵国作为一个战国大国,其国家的军队怎么可能会平平无奇,他们的军事能力是绝对可以夸口的。可是现在的这支赵军却不同,他们经历的太多,首先,将军们错误的让他们在打仗的时候白白站了大半天,把他们的十成体力费去了五六成,之后的战斗,主将赵产被北秦军活活击杀,拳头部队战车覆没个干净。赵军付出了如此的代价,取得的成就却是堪堪的可怜。他们没有完善统一的组织,没有配合默契的战*,军队也没有形成有效的军阵,现在,他们更遇上了步军的克星,北秦的重装甲牛骑兵。在这样的情况下,赵军如果还能坚持抵抗,那才叫见鬼。 于是,压不住阵角的赵军再也无*平端自己手中的武器,他们丢下了兵器,向后跑,而这却是更自残的一种找死。就见赵军一个个的跌跌撞撞的倒下,有的尸体都挂到了犄角上的刀上,但更多的是沦落到地上,给重重的白牛用那毫不留情的铁蹄践踏!想也是知道,在这种情况下会怎么样。白牛骑兵一入赵军的军阵,立时开始了如同耕牛一样的犁田之*,只是耕牛犁的是农田,而白牛重甲骑犁出的是一条条血肉之路!所有的赵军全部崩溃,大败开始了。在最后的时候,赵军还可以抵挡一下子,可是很快,赵军就完了。 只用看的就可以看明白,赵军的南方战线全面的崩溃,士兵你撞我我撞你的到处跑,用没头的苍蝇来形容是再恰当不过了。地上到处都是兵器,不仅如此,还有赵国的士兵把身上的甲给扒了下来,他们不想披甲,哪怕是牛甲,因为战争的时候,披甲兵比无甲的士兵值钱。在秦国颁布的军*里,只有披甲兵的头才算是真正的头,普通士兵的头是不算钱的。 目睹北秦牛骑的出动,北秦伯松了口气,到了这个时候,打的就是胜负手,现在胜算十足,天又快黑了,以正常的角度,赵军在这个时候是要回身扎营的,但是赵军的大营已经没有了,战斗只能继续下去,不会打仗的赵军白白的让大军站了半天,浪费了大量的体力。其实北秦军一路赶过来也是累的,可是北秦军却是在活动中,而且北秦军的战斗体能已经是高于赵军的,如果赵军因为白天的站,用去了五成的体能,那北秦军的体能至少在七成! 现在,北秦伯要给赵军最后的一击:“刘金吾!”刘金吾立时上前,他感觉有点羞愧。 北秦伯厉声道:“全军向前,战斗口令,降者不杀,死者不恕!”刘金吾大声回应道:“遵命!全军向前,战斗口令,降者不杀,死者不恕!”一声声的声浪铺排着传遍了北秦全军:“全军向前,战斗口令,降者不杀,死者不恕!全军向前,战斗口令,降者不杀,死者不恕!” 北秦伯策马回声,高举大荒凶兽对鬼车等众将道:“累了没有?”众将哈哈大笑起来。北秦伯赞许点头,道:“现在我们面前有一条牛骑打开的路,让我们顺着这条路继续走……杀……”众兵将们高呼:“杀……”北秦伯大喝道:“上!!”纵马冲出。两千八百骑再度飞出,这回,北秦骑兵是跟着牛骑的后面,向着赵军冲杀。同时刘金吾高声叫喝:“君伯有令,全军向前,战斗口令,降者不杀,死者不恕!”北秦第三军团的步军们大叫着:“全军向前,战斗口令,降者不杀,死者不恕!全军向前,战斗口令,降者不杀,死者不恕……” 一百八十个伍开始主动的散开来,这时再组结成一团的军阵已经没有意义了,要扩大战果,就要突进袭击!北秦军在这胜利的口号下向着赵军进行突击。已经意识到会失败的赵军士兵一个个的丢下了武器,他们抱头彼此的头,向北秦军投降。步军们把降兵收拢,一边分出余兵继续向前。至此,赵军的南方侧翼,全军崩溃,再也不能形成战斗力了。 里克、息延、叔羊、荀假相继战死,他们死状不一,却是没有能力挽回败局了。 “杀……”带头牛骑发出大吼!他的声音已经开始哑了,只是几喊而已,但却已经把嗓子喊伤了,可是心中那股**的战意却是不能消退。此时,北秦牛骑已经冲到了赵军的中军。 赵军的中军是赵侯精心挑选留下的一支卫军,兵数是两万,战斗力十分强悍。怎么说赵国也是一个大国,他再次,也不可能没有一支精兵。这不是指一般意义上的军队,而是指那种强到了极点的敢死之军。一支军队并不是别的,主要就是敢不敢死!赵军自然有这样的军队,人数还是两万,正是这两万人,所以才堪堪的抵住了北秦的牛骑。可是在这里又出了问题,牛骑虽然暂时冲势给阻住,可是赵军却很难杀死牛骑和士兵,这些人用的是最好的军甲,哪是可以随便杀死的。正在这个时候,北秦后续部队也到了。北秦伯一眼就看出来了。 “用箭!”北秦伯大吼,骑兵们在马上拿出大弓,特别是飞蓬军,飞蓬军本就是从各野战军里抽出的能射之军,骑兵里他们是最能射的,一支支箭支立时向赵军射去,在这种情况下,北秦再次发挥了弓箭的威力。这里要说,赵军没有弓箭吗?当然不是,赵军也有箭兵的,但是赵军的弓箭兵却没有受到应有的重视,特别是他们还采用落后的训练方*,面对骑兵,只要骑兵肯冲,赵军的弓兵最多也就是射三箭。他们可不是如北秦军那样抽出箭来拉了就射,而是在军官的命令下,抽箭、上弦,拉开,瞄准,然后才会放箭!这种按步骤来的方*并不是说错,对于大多才摸了弓的士兵来说,整齐有序的射击是很有必要的,士兵往往胆小,敌人还没有到射程,就会放箭,加上射不中的紧张,又会出错,所以不管不行。 可是北秦军不同,北秦军射箭已经是习惯的,北秦更是加大射箭的训练。 所以现在是北秦军拿弓箭没头没脸的向赵军射击。再说,赵军的弓箭是整齐的,没有统一的管理,士兵也不会打仗,这些弓兵总是躲在赵军士兵的后面,哪敢真正的露头。结果,这就形成了北秦军疯狂的向赵军开火,而赵军却不能有效的反击。就算有个别的赵军射向北秦军,面对北秦军那坚实的军甲,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再强的兵也经不住射,给北秦军这一通的射,赵军大败。既然赵军的军阵露出了破绽,北秦军哪还客气。 牛骑再次冲起来了,而在这里,赵军一旦败了,军阵一经散乱,想要再组织起来,谈和容易。带头牛骑大喝:“投!!”只见众牛骑们抽出投*,狠狠的掷出,一个个的赵军士兵虽然穿着不错的皮甲,可是那投*的威力还是轻易的把他们刺穿了。方**点成效的赵军军阵立时垮了。白牛再次冲奔,一头头白牛在小红旗的引诱下,把面前的赵军士兵顶的顶,拱的拱,最后一一放倒,然后用那牛蹄子不给面子的践踏着,赵军再强,也只能发出一声声的惨叫,恐惧在赵军里**着。不得不承认赵军的表现不错,以一般的情况下,赵军到了这个时候,还没有全面的大崩盘,已经是了不起的了,可是就算如此,那也是最后的挣扎。 北秦军第一野战师团出现了。他们一下子牵制了赵军的后方。息虎大大方方的下命令:“放箭……放箭……射光你箭壶里最后的一支箭……杀……”这些北秦军兵,立时开始射击。 一个个的赵军士兵倒下,他们在北秦骑兵面前一一死去,形成不了半点的战斗力。 一个北秦兵不知怎么的叫道:“赵军败了……赵军败了……”更多的北秦军兵叫道:“赵军败了……赵军败了……”北秦伯大吼:“降者不杀,死者不恕!”众北秦兵们叫道:“降者不杀,死者不恕!”至此,赵军算是放弃最后的抵抗了,他们一一降的降,跑的跑。 赵侯却是醒过来了,这动静太大。他一醒,就意识到不好了,举目过去,在自己的身边是一批亲卫军,这让赵侯好过了一点,但他很快就发现四面都是敌人一样。“君侯醒了……君侯醒了……”负责服侍赵侯的亲卫大叫。很快,一头乱发的公子范就回来了。赵侯看见了自己的儿子,他不知道,在刚刚,这个儿子上了前线,亲自组织卫军挡住了白牛骑兵,可是转眼就让北秦的弓箭射得不成样子。本来对付北秦的弓箭,当用橹车大盾,可是现在这些东西却在北面,而大批北方的士兵们缩在橹车后,不肯全力应战。由于这挡着,赵军竟然没有橹车可用,结果血肉之躯如何抵挡北秦的狂牛铁骑!在公子范身上还有两支箭。 可惜,这两支箭出现的不是地方,是在公子范的后背,因为遭到了箭雨的洗礼,所以公子范也是向后跑,结果给射中了两箭,不是他的军甲好,他已经倒在了地上。 第六百一十三章:大胜之水镜的迷惘[ 公子范身上穿了两件皮甲,还有一件犀皮和铜扎在一起的甲胄,北秦军的箭虽然厉害,但有点远,所以在最后的一层皮甲前给挡住了,不然真的中了箭,那可就惨了。现在是人就知道,北秦军箭上是用毒的。虽然这箭中的不是位置,可也显出了公子范是在前线呆着的,赵侯也不是一个死板的人,他立时就意识到失败:“怎么样了?”他问的没头没尾!公子范想哭,但身为一个军人,在这个时候哭,那无疑是很愚蠢并不上道的,他大叫:“来人……来人……”赵侯大叫道:“现在怎么样了!”公子范道:“我们败了……”简短一句话,却如同抽出了他的脊椎骨一样。是的,败了,赵军给北秦军打败了,失败就是如此简单。 虽然这让人不敢相信,可是在这时,以上胜多的战例也不是没有,前车可鉴,所以现在赵军的失败也就成了可以明鉴的。赵军失败的原因太多了。仓促出兵,对敌无知,士兵战心不足,临敌的错乱,指挥不利。从军事的角度上,这样的战斗,北秦军胜利是理所当然的。 打仗就是如此,在军力相同的情况下,比的就是双方谁会犯错。赵军的战斗力比北秦军低了不是一个档次,如果不是赵军的士兵素质好,他们已经败了,到现在才败,这算得上是不错的了。要知道在明朝,后金的军兵这边一动,那边的明军看也不看的就掉头跑。相比起来,在赵军的南面大军给北秦牛骑重重的踏碎后,中军还能组织起来进行一定的抵抗,这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了,无论是谁也不可能在此指责赵军中军的失败。非战之罪呀! 可赵侯却是难以接受:“我们怎么会败,我们怎么可能败,我们还有大军,我军还有多少?”公子范更觉得苦涩,他叫道:“左翼(就是指赵军的放在南方的部队。)已经给击垮,而最先垮的是我的前军……我收拢前军,赵顺、赵在、肥早三将已经疫没,赵产将军战死,余部的将军也不见踪影……现在敌军正在攻我中军,中军虽精,但死伤累累,北秦骑兵又出来了,两军正在攻打……我军……我军……”忽然喊杀声响起,把公子范剩下的话给淹没。 公子范连着抽了自己两个耳括子,他如何不知道这是中军也支持不住了,事实上,中军已经尽力了,换了别的部队,早就垮的不知成什么样子了。正好,在这时,隆隆声响起。公子范一看,竟然是东门盛,东门盛领着的是一支戎车,他本人也在车上,大叫:“公子,君侯安好!”公子范快声道:“好安!”东门盛直言:“上车!”赵侯大叫:“我不走!!” 可这时谁还管他是不是赵侯。几个卫士抱住赵侯,赵侯抽出了自己的剑,但他还是无*把剑刺向对自己忠心耿耿的手下,最后丢了剑,手捂住脸大哭。公子范上了车,道:“快走!”这是废话,不要说的,东门盛驾车就跑。这算是有一个有良心的,在刚才,却加、武夷、淡与、成狼、仇倚纷纷带着自己的亲卫信兵,抢下了战车,驾着就跑。好在的是赵军的五百战车华丽的覆灭了,可是这些戎车还是在的,还有不少的轻车。总之,车有的,就看你手脚快不快了。于是这批赵军的精英们堂而皇之的把大批的赵国士兵丢下,全面的逃跑! 喊杀声不断,北秦军在不停的**着残破的赵军,虽然从人数上,赵军还是远远高于北秦军,可是现在的北秦军以北秦伯带着的五卫一军一营两千八百骑和息虎的三千骑已经冲开了,溃不成军的赵军再也无*形成有势并密度的军阵,在北秦军的面前,赵军如同一个十岁的稚女,一点也没有力量维护自己的贞节。一支支北秦的长弧刀斜着掠出,借着马速,大量的赵军一一就这么倒下,骑兵奔过的地方,留下的是横七竖八的赵军尸体和伤兵。 哭声,喊声,尖叫,悲号,赵军把所有的负面情绪放泄出来,很多的赵军丢下了兵器,他们不再战斗。赵须、赵有、赵嵬、郑同抢着车子,带着残兵想要突围,结果除了赵有驾车跑了,余下三人一一死在乱军之中,最可笑的是郑同,他的车子竟然是给赵兵自己扒翻的。赵须给北秦兵一箭射死,最后的是赵嵬,他的车子辗到了几个赵兵的尸体,车子翻了,翻的车子倒扣着砸下来,一下子把他的腰椎砸断了。在战后他还没有断气,发出不断的哀号,最后一个打扫战场的好心的北秦士兵选择帮了他。到了这一步,赵军是真正的全面失败! 大批赵军的士兵投降,刘金吾的步军上前,几乎就是收拢降兵了,还得说北秦军的口号好。降者不杀,死者不恕!北秦军的确是很**的,也的确是噬杀的,赵军最大的抵抗主要还是怕死。现在北秦兵喊出了口号,投降的话,不会死,那自然谈不上北秦军的恶好吃人了。而死者……那就对不起了。死人是要利用的,哪怕是那尸体不可以吃,可是骨头总是有用的,尸体的肉也可以用来炼成尸油。虽然赵军士兵不明白会遇到什么样的际遇,可是眼下,活一刻是一刻,活着比什么都强。人总是怕死的,特别是在这个战败的时刻。越来越多的赵军士兵放下了武器。可还有一些不听话的,总有赵军反抗,大约两万赵军破出重围,可那是有车有马的,还有的赵兵是骑牛骑驴的。但其它的赵兵就不行了,步军全面投降。 一下子,北秦军就得到了七万左右的降兵。刘金吾看着这批广大庞大博大的赵军士兵,人呆了。在另一边,北秦人随便一清理,就收集到了无数的兵器,它们堆积在一起,真是如了一座小山。不看不知道,这战场上一下子死了那么多人,丢下了那么多的兵器,场面可以说是壮观。这种壮观纵然是北秦伯也没有见过。七万人啊……就这么放下了武器全面的向北秦军投降了……好在的是,他们总算没有死抗。事实上,这种胜利是绝对来之不易的。 北秦的拳头部队,北秦牛骑,一下子就死了两百骑战牛,这个数目绝对不少,也由此可以见出,赵军中军的战斗力是多么的可怕,赵军士兵是多么的敢战,多么的勇于拼命。带着这样好的军队,打了败仗,这只能是赵军的责任,而不是北秦军真的就那么厉害。 “宜将剩通追穷寇!”北秦伯狠狠的下令:“刘金吾,你收整降兵,五卫军留下协助第三军团,不能让这些赵兵起反复,我们要消化他们,让他们成为我们的力量。景天何在!”飞蓬军景天出列道:“末将在!”北秦伯道:“景天鬼车,你们继续追击赵军,五十里一停!休息换马,再行追击,明白吗?”景天、鬼车忙着带军去了。北秦伯又道:“息虎何在!” 第一野战师团的息虎立时道:“君伯,我在!”北秦伯道:“景天鬼车追击之后,就是你跟上追击,你也一样,追击五十里,停下休整,然后反复,你们要让敌军歇无可歇,只能一路逃亡,但不能灭了他们!明白吗?”息虎道:“末将领命!”说着打马而去。一下子,两支骑兵全部派出,北秦伯大叫道:“好,我北秦……胜利了……”众军士一并欢呼! 胜了……胜了……终于胜了……全面的胜了……赵国,这个在北秦边上,一直成为北秦军的压力所在,可惜,它只是一头纸老虎,现在终于给北秦军打败了。此战北秦军用的三万兵打败了赵军的二十万大军,已经让北秦有足够的话事权于中原大局了!带着这种胜利的欢呼,北秦伯策马狂奔在散发着血腥的臭味的战场上!北秦全军欢腾,这注定将成为一个不眠之夜。战场上,已经投降的赵军士兵低着头,他们偷眼看着北秦伯在马上欢腾,看着一个个欣喜若狂的北秦官军,他们胜了,赵国败了……就是如此。现在的赵军只是担心,他们会不会给吃掉。但好在的是目前北秦军还没有表现出这个意思,他们只是圈住了赵军士兵,当然,有些重伤的赵军还是要补上一刀的,只是对此赵人无视了。这很正常,对于伤兵,是不会有任何的怜悯,杀是再正常不过的了。无定城中,又是一批的北秦兵走出来。请记住我们的全新域名电脑站.手机站. 这支北秦军是残存的北秦第四军团。他们在城头上看见到了北秦第三军团的战斗,那种场面是北秦第四军团上下都眼馋的。对此,第四军团很无奈,他们的兵数不足,不能如第三军团那样耀武扬威。其实他们也不错了,凭着坚城,他们固守了赵军最可怕的攻击。如果是在平地,他们会死伤惨重。就算是如此,也有一千多的北秦军兵死伤,现在的这支满六千的北秦军只有三四千人了。不过说到兵力,那是可以放心的,因为在他们的面前,就有大批的后备兵源,这些投降的赵军士兵,并不是本身无能,只要吸纳了他们,北秦军的军力可以再上升三分之一!王良骑马在最前,她身上华丽的军甲让所有的人侧目。赵军士兵最感慨,有钱啊,居然能打造出这么漂亮的军甲,看看自己,那破牛皮子……没得比! 北秦伯跳下马,王良也下了马,两人激动的跑到一起,相互抱住。这并不是男女之情,而是同泽之义!王良道:“我们胜了……”北秦伯重重道:“我们胜了……”虽然两人之前对此战的胜负已经下了定义,可是不得不说,这场战斗对于北秦来说太重要了。 到目前为止,北秦打了很多的战斗,几乎每一场战斗都是北秦军变强的关键。首先,北秦伯打下了义渠,他才算有了自己的地盘,他吸收了义渠人,才算是真正有了自己的力量。 之后,北秦军远征禺支国,这一仗打的就是钱,没有西域的钱财,北秦就会陷入过于扩充和极速扩充的恶果。这就是消化不良。就算是如此,北秦也是太过于年青了,它堀起的太快,这让他的根基浅薄。同赵国的一战就是这样。相比之下,赵国败了不会有什么问题,可是北秦败了,他就会面临四分五裂的瓦解!也就是说赵国败得起,北秦不旦败不起,甚至连惨重的胜利也不能承受。北秦只能胜,而且是大胜,在不损伤自己自身实力的情况下大胜,不如此,北秦就不足以挤身这个大争的潮流!现在,北秦终于大胜了赵国,付出的代价也是在意想之中的,无论从哪方面说,北秦都是达成了目的,此后,天下都会对北秦侧目以对。 想也是知道,北秦军的战果有多变态,以三万之兵,大破赵国二十万兵!这相当于又一个阴晋之战。只是阴晋之战是兵家吴起策划了三年才一战而功的。可是北秦打赵国,这叫一个快,赵国发兵,到达北秦,和北秦相对,然后……失败!这种快速是当时的人难想的。 一场这样十几万二十万人的大会战,不打个一两个月都对不起其它国家的观众,可是在北秦军面前,却是一战而下!这才是关键!北秦军一次对战,雷公打豆腐,一下子就硬生生的打掉了赵军,这就是实力!这最能说明的就是,北秦有强军,北秦的军队战斗力之强,已经到了让人不得不小心的地步!魏武侯之所以牛b是因为他真的那么厉害吗?当然不是,是因为他手上还有着魏武卒,是因为魏武卒才打出了魏武侯的名号。这就是强兵!唯以强兵才可以强国。申不害这边整顿了韩国,那边就急不可奈的大练新军,这是为什么,还不是因为韩军士兵不堪于战,所以要练兵么,练强了兵,才能算得上是强国!赵军在秋粮充足的情况下和北秦军战斗,打败了,只能说北秦军太强,谁也不能为此说赵军不行。 因为这并不是一场攻防战,或者说在之前算是赵军攻打北秦,可是在后来,完全是北秦军向赵军面对面的战斗。北秦军是在野战中打败了赵国!这一点不容置疑。当然,赵军也由此意识到骑兵的厉害,他们的战车不堪用后,就不得不把目光放在骑兵一上!这个后来的影响,到底会怎么样,目前还是不得而知的,可是北秦的威名,却是已经出来了! 王良推开了北秦伯,两个人都是北秦的支柱,这种影响不好。北秦伯也意识到了,他讪讪的笑了一下。王良道:“降兵要处理好,这将会成为我北秦的重要力量!”北秦伯也回过味来,道:“的确,他们的人口很足,我们可以用这些人把我们不足的兵员全补上……” 北秦的步军编制一共十个军团。其中三个编制在祈连府,而祈连府的军兵一时间不是说建立就建立起来的。此外还有第七军团,这个军团是北秦军的王牌军,北秦伯大方的打算全用小熊来成军。想也是知道,一万纯小熊组成的军队,那将是一种何等样的力量,他们将会训练充足,用最新的武器,最严格的军事训练,不过也是要时间。而在目前,最要紧的就是北秦中央军第四军团、北秦中央军第五军团、北秦中央军第六军团的缺额。至于北秦第六军团,甚至军团长的人选还没有堪定下来。在此,第五军团甚至不得不吸收大量的林胡戎人进入军队,这些人显然并不适合组建成纯步军,现在有了这七万赵国降兵,别的不说,凑三万年青的士兵,那还不成问题的。至于说到民族国家问题,这根本不是问题。一句话,这还是一个讲利益的时代,谁给的利多,谁就是大爷!北秦有最好的制度,有丰足的军功奖励,赵军士兵但要是个家里穷的,就会真心的投入到北秦军中,自然……那些军官要剔除掉。 “那么……”北秦伯意味深长的对王良道:“这就全交给你了。”王良点头,不是全心的信任,北秦伯会把这事交给她么?显然不会。北秦伯在王良身上重重一拍,他扬声大笑。 水镜呆呆的坐在自己的房里。她的榻是一块石板,无定城是一座石堡,北秦伯不喜欢乱砍树木,所以一般情况下,北秦的建筑会尽可能用石块。那只是一块青石。虽然隔着兽皮垫子,可是水镜仍是感觉到了层层的寒意。出过西征,她是看过种种**的场面,但是哪一次也比不上这一次。人都疯了,杀得尸体铺叠成山……这是为什么?越是心灵善良,越是心思纯净,这种对一般人来说不是苦恼的问题对水镜的影响却是很大!墨家讲非攻,讲兼爱,难道真的不可行么?就算是在北秦伯面前,受他的影响,一点点的接受了北秦伯的一些政治主见,可是水镜仍没有放下自己的一些观念,这也是她始终不肯把身体给北秦伯的原因。 第六百一十四章:温情的冷夜 只要有国,就有战争,这是不可避免的。所谓的非攻,只是笑话。真的么?蓦然,水镜抬头,她看见了一头野兽!北秦伯不知何时进来的。水镜呆了呆,她感觉害怕。“仗打得怎么样了?”水镜问,同时她**身体,想要出去。可是北秦伯却是一把拉住了她,那双眼睛里直言着“**”二字!直觉,水镜有了危险的直觉,她伸手拔剑,但下一刻北秦伯的手就替她把剑按了回去。只轻轻一转,北秦伯就下下了她的剑。“不要……”水镜叫! 只是……今时不同往日!在过去,北秦伯顾忌着墨家的势力,总是有种能不得罪墨家就不得罪的好,可是现在,北秦的势力已经蕴成了,只要北秦伯不触动到墨家的基本利益,一个水镜,又算得上什么。果然,北秦伯狠狠压住了水镜。大色狼终于露出了他的本来面目。 看着水镜吃惊的面容,北秦伯无情的说道:“你不能拒绝……”一直以来,北秦伯追求的就是这个,没有人可以拒绝!北秦伯曾经对白雪说了这句话。现在,他可以对水镜说这句话。但水镜却是奋力的挣扎着,只是有一点,她没有叫。这是必然的,因为她再傻也是会知道,叫在这时是没有用的。北秦伯终于成功了,他撕破了水镜的衣服,水镜终于道:“不要让我恨你!”北秦伯淡淡一笑:“那就更恨我吧!”说完他挺*上马,狠狠刺入水镜的体内。 好在的是水镜是练武的,并且她的剑术还非常的高明,所以她没有那层代表女性贞节的薄膜。这一刺,却也让水镜对北秦伯曾经的少许好感消散了。不过,当这一切来临的时候,却也显得那么平常,也不过是如此。当下,水镜咬着下唇,只当自己死了,由着北秦伯发泄。 天色黑了下来。一支支火把却是点亮了,从无定城里走出了一大批的赵国民夫。这些赵民做的事很多,第一,打扫战场,他们扒下了死者的衣服,将一具具赤条条的尸体放在一边,再把死者的衣物收拾了,这些衣服缝缝补补还是可以用的。最难过的,是无定城下的尸体,那才是真正的多。厚厚摞摞的尸体,让每一个赵民看得触目惊心。 累了一天的赵军士兵赤手空拳的坐着,让他们惊讶的一幕出现,一个个老大妈老头子提着食物来给赵国的士兵们发食物。还有一辆小推车,车里有一只大桶,从那桶里,有着迷人的香味儿。这些赵民是给北秦军抓的,可是现在他们却替北秦人工作,以此来赚取钱财。 一个不大的赵兵遇到了一个好心大妈,那位大妈偷偷给了他多一块的肉饼。还好心的说道:“慢点,慢点……吃了好好睡,我问过了,不杀你们……”有的赵兵道:“他们真的不杀我们吗?”老人回道:“要杀早杀了,我们不是没事么?”一个赵兵道:“老人家,你们是给北秦人举家抓来的吗?”一个老汉道:“是哩,我们都是给抓的……”小兵好奇道:“那没死人?”“咋能没死呢,我们村里死了好多人哩……但那又怎么办……大家伙儿可不想都死……北秦人还算客气,只要不闹事,他们比赵国的官爷讲理多了……”“那……不恨他们么?” “恨啥……你们两边打仗,连累到了我们……俺们听说了,北秦人说是我们赵国先打北秦的,后生仔,是不是我们赵国先动的手?”小兵无言,好一会道:“我不知道……” 老人长叹了一口气,道:“这个世道……唉,我们不管,我们是草民,是野人……只要有条活路,那也够哩……”边上的一个赵兵道:“说的也是……那……大爷大妈……我们会怎么样呢?”老大妈说道:“这哪知道,不过放心,北秦人有点好,做事给工钱,不会强抓徭役,我们替他们筑城,他们就真给钱,那些花纸票,真的能买东西哩……”花纸票就是指北秦纸元。按理说这种纸币的可信任价值低,一般是不会有人愿意用的,相比这种轻飘飘的东西,自然是铜铁金玉要值钱。可是目前这种纸元却有着种种的特别,其一技术高超,除了北秦,别家弄不出来,就算是弄出了相类的纸张,可是印刷术却是制约纸币的桎梏。 赵国也许还没有接受到纸元,可是现在的魏国已经开始风行这种北秦纸元了。随着北秦国的强大,北秦纸元会以更明显的货币优势占领通货市场。所以北秦的纸元已经成为秦、魏、齐都肯接受的货币。这批老人和老大妈毫无人性的向赵国的降兵们说着他们自己都不确定的话,为的只是可以多拿一份钱,但这个作用却是巨大的,要知道降兵的心是一定要安抚好的,不然降兵作乱,那岂不是要麻烦。项羽那个傻b坐视自己的士兵欺负秦国的降兵,最后又一口气杀了二十万秦国降兵,最后种下了他的恶名!这也是刘邦打项羽,越打越强的原因。 想也是知道,刘邦占领的是秦地,他打项羽,多少老秦人红着眼睛要复仇,果然,项大傻b就是这么的给老秦人分了尸!死无葬身之地,当真是死的好!而在此,北秦采取的方略就是吸收,包容。打下了义渠,北秦人用更好的生活方式,让义渠人成了北秦人。要说北秦的堀起是建立在义渠人的身上,这一点并不足奇,本就是如此的。之后北秦攻下了禺支国,也是采取吸收政策,只是当时北秦的控制力太过于薄弱了,若然非是如此,北秦伯何至于立下姜王、唐王这样微不足道的存在,一切只是因为北秦自身控制力不足,这也是北秦伯留下一个军团和一个野战师团的真正原因,没有力量,怎么可能占得住那里! 既然要收复赵国的力量,就要示好,北秦军的这种政策十分的高明。最妙的,是在于对人心的利用。本来赵军的士兵很担心自己会给杀死,乃至吃掉,这是赵兵最惧怕的。而当他们忽然间发现,自己不旦可以不用死,还可以活下来,这就是一种喜,而加入北秦军这样强大的军队,那就更是一种喜了。只要他们加入了北秦军,那种种的美食,那精美的武器军甲,这一切的一切,会形成一种巨大的魔力,让赵人彻底变成北秦人。田陈氏若非是得到了民心,怎么可能取代姜氏成为齐国的国主!齐国一直以来就是姜氏的,可姜氏不能就国,那百姓抛弃他也不会有任何的问题。毕竟姜子牙死了n多年了,老百姓,其实是最现实的。 外面的事情,北秦伯不管,他只是一力的在水镜的身上耸动着,从这个时刻讲,北秦伯兽性大于他的人性,而水镜也终于有了感觉。虽然她在最初是死挺挺的不配合,但……她到底是一个女人,上天在她出生时没有少给她任何的器官,所以就算她想要冷淡,也是不行。她咬得下唇出血,可是身体却越来越发烫!北秦伯素取的越多,她就越发的承受不住。 猛然间,北秦伯重重的喘息出来,他的臀肌一收一收,十亿大军浩浩荡荡的进入女孩初嫩的身体。水镜大叫一声,这是她到现在为止发出唯一的一声,北秦伯终于软了,他趴在水镜的身上,微微喘气。这种感觉已经离开北秦伯很久了。对于北秦伯来说,他想要水镜不是一天两天了,到现在他可以正式的拿走她的身体,自然是很激动。虽然北秦伯喜欢**,也好色,可是能这样激动到难以自控,那还是少有的。水镜用力想要推开北秦伯,可她的身体受疮不轻,却是不能。北秦伯感觉到了,反而把她搂得更紧了。 到北秦伯第五次注射到水镜的体内后,连北秦伯也感觉吃不消了。平常也许没有什么,北秦伯能控制自己,但是在水镜的身上,北秦伯只控制住三次,在第一次和第三次,北秦伯没有控制住自己,这对男人来说,消耗是很大的。水镜已经认命了,或者说她的大脑成了空白。虽然水镜坚强,自尊,自爱,有自己的性格,可是现在却都不重要了。随着这一战的胜利,墨家从帮助北秦的地位沦入到了附属于北秦。现在,墨家人要想向北秦伯发难,怕也就没有几个人会站出来了。所以北秦伯才可以这样恣意的享受水镜的肉体。 北秦伯放开了水镜,他换了一身绸披,光着身子毫无廉耻的走出了水镜的房间,外头的风很大,从这里向外看,外面灯火通明,十分的亮。北秦人支起了二十多个大锅,一具具的尸体给丢到了锅里面煮着,最后,北秦人会拿出骨头,把肉耗成尸油。这种尸油十分的有用,把玉质放在尸油里面煮,可以让玉更加的莹润,能增加玉的价值,北秦人可以收购一批便宜的玉器,然后就用这油一煮,立时就身价百倍,财源滚滚。战死的赵国士兵大约有五万多点,这里的人大多都是在攻打无定城死的,真正在两军交触战死去的,少之又少,不过一万多点。 赵军的士兵们缩在火边,他们算是幸运的了,北秦人给他们多一条的毡毯,不然这个晚上非冻死他们不可。就算是这样,还有很多事要做,比如说要给这些赵兵分类,决定去向,是当兵,还是当劳力。而且他们还要帐蓬,原来他们的营帐已经给息虎一把火烧得光光了。 北秦伯嘴角**,他笑了,胜利,在这个晚上,才可以体现出来,得到了对赵的胜利,又得到了一直想要的水镜的肉体,北秦伯志得意满。仰起头,他看到了天上的星星。 严寒的夜晚,几颗**的星星可怜巴巴地挨着冻,瑟瑟发抖着,几乎听得见它们的牙齿冷得捉对儿厮杀的声响。而且它们的眼神也在表示,为了发出这些光,它们付出的代价太高了;与其在这寒冷的高空中做一颗星星,无遮无蔽地闪着光,倒不如当个雇农或牧人什么的,可以裹在暖和的大衣里熬过这寒夜。北秦伯也觉得身上发冷,虽然自打穿越之后,他没有病过,可是他也不想为此来实验自己病不病。毕竟现在的中国,医学还算得上是落后的,小发烧也就算了,万一冻出个病毒性感冒,北秦伯上哪儿打针去。虽然秦扁鹊很牛b,但也不能对秦扁鹊过于迷信不是。北秦伯怎么说也是共产党,个人崇拜是要不得的。 回到了自己的居室,北秦伯换上了一身的华服,战争,由这一刻起,真正的离开了他。北秦伯预感自己怕是再也不必上战场了。拿到了酒,北秦伯坐在外间,一边喝着,一边看着星星,一边回味水镜给他的感觉。这时屋里动了,北秦伯放下酒壶,进去一看,只见水镜挣扎着要起来,可……她到底是第一次,下体的受疮绝对不轻。北秦伯这才感觉自己的大意,他忙着卖弄着自己的温柔!北秦伯温柔吗?当然不是,可是现在却很狗血。 也许传说是对的,当男人得到了女人的身体,在情况允许下,女人会很容易的归心。 北秦伯替她穿上了衣服,小心扶着她。水镜的脸在这个晚上更好看了。但北秦伯不知道她的想*。她一步一挪,出了房间,猛地,她打了一个喷嚏,北秦伯忙抱着她,用自己的织羽披风罩在她的身上。从北秦伯贴身的地方传来的温热总算是让水镜感觉好一点了。 星光虽稀,但是火光却是很强,由于北秦人在烹尸油,所以味道不是很好,水镜皱了皱眉,就见到那一大片的赵军俘虏。她打了一个寒战,北秦伯把她抱得更紧了。感觉到这份温暖,水镜回头,道:“你是不是要杀他们?”北秦伯当然知道水镜的想*,他第一时间否定道:“不会,对于他们,我们有一连串的计划,只会把他们吸收进入我们北秦国,怎么可能会杀他们……你真的觉得我有这么**?”水镜脸色有些苍白,说道:“那你一定要记得你说的话……你要残暴天下……杀虐无辜……我一定杀你……”北秦伯摇头:“傻丫头……怎么可能!”是的,北秦伯虽然喜欢杀人,可是无益的杀戮,那却是不必要。北秦伯虽然变态,还没有发疯。变态杀人,最多杀得艺术性一点,而疯子只为杀人而杀人。比如项羽那个傻b,就是一个典型的疯子!明明可以当楚始皇,他却要当傻霸王,明明手上的军力一下子多了二十万,这丫的非要杀光,明明可以住咸阳宫、阿房宫,这傻b非要烧了回去住彭城。 水镜的心却是给这夜洗醒了。是的,给北秦伯,全都给了他。只为了北秦伯曾经说的话。 天下有国,就会有纷争就会有战争,这是怎么都不会改变的!想要打破这一切,只能有一个国家!一个强大的国家。天下……只要一个国家就够了!是的,在北赛山,北秦伯就说过这些话,他就吐露了自己的心声,北秦伯的心十分的大,他想要的不是别的,而是鲸吞整个天下!说非攻,怎么可能,说兼爱,更是笑话。只要有国就会有纠纷,就会有战争。 大商立国,想要一统天下,可是周王室进行了一场历史的逆流,把原本还算完整的天下分封出去了,自此之后,天下大国大战,小国小战,纷争不息,战乱不止。在这样的情况下,说非攻,可不是笑话么。只有当天下形成一个国家,那才会停止战乱,这时,才可以兼爱天下。北秦伯说的,爱民,是爱自己的民,不是它国的民,想要爱它国的民,先把它国的民变成自己的民!国家一个就好,北秦伯要的就是,北秦自己的国家!想到这里,水镜才算是蓦然开朗。就如同一个迷路的孩子一下子找到了方向。如同清末的爱国者找到了共产主义。 这时,女孩再次感觉到北秦伯贪婪的大手抚弄着她的胸部。水镜忽然回眸一笑:“现在还平么?”只是短短的时间,水镜历经了对北秦伯的失望,到顺从,到归心。北秦伯却是呆了,他看着水镜,这张纯真的脸上出现了女性才有的温情笑意。他知道,只要自己做事不过分,这个女孩就是自己的掌上之物。北秦伯立时笑了:“平,我会努力让它不再平的……” *皇历元年,北秦国与赵国激战于无定河边的无定城,双方兵力,赵军十七万,北秦军三万。是役,赵军十七万大军战败,五万八千人战死,初七万赵军乞降,后逃散的败军三万陆续向北秦投降,降军共计十万之众。赵成侯带两万败军逃亡,随后遭到北秦军的追杀,两万赵军士兵死得死,散的散,只余数千,幸好狐族大军出现,阻住了北秦军的追击之路,赵侯得以幸免,先至蔺县,复至皋狼,集兵三万,以图自保。北秦大胜,而赵军败。 第六百一十五章:难以打扫的战场 公元前三百六十一年,少梁一战,秦献公中箭,于年尾死去,同年,秦孝公即位。于此同时,小小不起眼的东骑部立族成功。公元前三百六十年,魏国会盟六国分秦,魏军先攻破栎阳城,后兵至雍城。同时秦国军队先一步大破西豲戎,大军回击,而魏军虽至雍城,攻城不克,乃退。同年,东骑开始起兵攻义渠,至次年义渠灭。公元前三百五十九年,东骑部族全灭义渠!东骑正式立族,秦国封王,称东骑王。同年,东骑王赴魏,魏王许封北方有信男,故称北信男君,并以狐女当公主嫁北信君。同年七月,北信君携美赴齐,得*学士子近百人回东骑!东骑开始*墨齐头的变*,史称“*墨新政”。还是同年,齐王田午“病死”,史称齐桓公,齐威王立。魏国与赵国借机休兵,联手韩国进攻齐国,不克乃归。韩国开始自号小霸。公元前三百五十八年初,卫鞅在秦与秦孝公会面,秦国决意变*!三月,秦国正式宣布开始变*,同月,东骑大军两万余开始向禺支族进发,进行了不宣之战,对外称是支抗禺支的侵略。公元前三百五十七年二月,东骑国大胜禺支国,胜利回军,秦军欲下东骑,对峙三月,结兄弟之和。五月,周天子以王姬侍嫁东骑王,东骑定号北秦,北信君得封伯爵位。七月,赵国出兵攻打北秦,至十月九日,赵军大败……二十万兵……尽没…… 无定城外,清晨。夜色,如一层薄薄的蛋壳在不知不觉中被剥去了,太阳升起来了,曙光是磁蓝色的。别看它细细的,很有力量,像巨剑的锋刃划开黑暗,迸射出庄严肃穆的明亮光辉,向那深远的天空,辽阔的大地,苍茫的空间扩展着……它抖开一身金光闪闪的彩衣,荡起了阵阵清风,赶走了黑夜,驱散了沉寂。在这清冷之中,北秦伯策马出城。 北秦人早早的就起来了,北秦步军也如常的进行早操。从毡毯中畏缩的赵军降兵呆呆的看着一个个的北秦军的士兵着装军甲,手持武器的跑步。在这样的冷晨,军队是不会训练的,就算是要练,也不会这么早。虽然军队里有时也会点卯,可这是有学问的,卯时是指五至七点,有的人会在正卯点兵,有的却会拖上一会儿,当时,就算是点卯,也不过是让士兵起来,却并非是如北秦军这样的进行早练。至少,现在的北秦军队还没有吃饭。士兵就是这样,早上不吃东西,哪有力气训练,古代的军事训练,也不过是在早上吃了东西,然后练到正午或下午,到了那个时候,就会让士兵们休息,等着开饭。士兵就是这样,一日二餐。 可是北秦军的军事训练,却是把早练和上午的操练是分开的。就算是打仗,不进行正规的训练,早操却是不能免的。一阵阵的香气散发,北秦后勤军部再次出动,那些赵民可是不行,早上太早了,他们不想早起,所以这回是北秦士兵出头,他们抬着食物,给赵国的士兵发食。也就是北秦军有足够的牛羊,有足够的食物,不然真的是支持不住,可就算是如此,也是十分的头痛,那些赵民也就算了,可是这些赵国降兵,一定要尽快的处理,不然北秦再厚的底子也架不住这么多张嘴的吃。正是如此,北秦军处置降兵的工作飞快的展开了。 一个个赵兵的手里塞上了一只只热热的肉包。还有如常的汤。赵军正冷着,有了这热食,一个个赵兵的心都安定了,好吃呀,从没有吃过这么油盐充足的肉和面食。赵兵一个个狼吞虎咽着。当他们吃的时候,一个个北秦兵的文化人员出现了,他们拿着羊皮包的装定纸本子,手上也拿着北秦硬笔。本来这时楚国已经有了似样的毛笔,可是北秦伯拒绝大量的使用这种毛笔。北秦伯认为中国的毛笔字虽然好,但却会让人把精神放在写好这种毛笔字上,北秦伯讨厌人把精力放在写字漂亮上面,更讨厌寻章摘句,所以北秦伯要弱化文字的美感,在这种程度下,让人使用硬笔,就很必要了,毕竟,硬笔怎么写也不会变成毛笔。 想也是知道,中国的毛笔字流派太多了,什么楷书、隶书、草书、瘦金体、颜体、柳体的。精力都在这方面,那还做什么实事,如王羲之,写字写到把池子都写黑了,既污染水塘,又浪费精力,华而不实,就如他王羲之这个人,在他眼里,哪怕一只鹅也比军国大事更有意义。北秦伯认为,他在做的是奠定国家精神。为了北秦的尚武进取精神,北秦伯不要毛笔字出现,不要那些所谓的书*,让他们见鬼去!也由此,现在北秦只是生产发展硬笔工业。 士兵拿着硬笔问名字:“姓名……姓别……哦……你是男的……国籍……嗯……要加入北秦国籍么?”说到这里,记录的士兵会停下来,用别有深意的眼光看着赵国的降兵。有心的自然是明白,他们会选择当北秦人。那么,士兵就会记录下去:“太好了,你的身体不错,你想在北秦当兵么?你不要急,我会告诉你我们的招兵条件,当了我们北秦的兵,你的家属就会成为军籍,军属上税是最少的,当然,你不当军人也没有关系,可以从工,从农。想要从工,我们会有数不尽的工作给你们,我们北秦有很多工地都要人,还有很多的事要做,你会发财的,就是有钱,从农我们会安排你们成立农庄,我们会派出专门的农令教导你们种田,到了明年的春天,你们就会有自己的农田,一户人家正常我们会给你们一百亩的授田,发财吧!我们还会给你们牛羊和其它的畜牲,想要放牧也可以,不过我劝你们种田,我们这里的牧场太多了,多到我们的肉比粮还要便宜,所以放牧不大容易发财,很多戎人都学种田哩……” “什么,当兵的条件,那可太多了,你们会得到二十元的月薪,三月后,你们可以成功得到认可,会分到自己的军队里,到那时,就会成为真正的士兵!月薪会是五十元。”记录的小兵指着自己的身体说道:“你们会有制式的军服,统一的武器,精良的军甲,什么都会有!而且你们还可以每天都吃得饱饱的,我们北秦军是可以一日三餐并顿顿管饱的……” 种地……那要时间,从牧……基本没有人愿意,大多的赵军士兵一一选择当兵。 当然,也有例外的,有的几个赵兵委婉的表示,他们有家人在赵国,他们想要回赵国。可是这些人给分到了一边,很快,一队北秦兵过来杀了他们,一千多个倒霉蛋死了在地上,他们的尸体死的新鲜,所以就给打酿起来,成为食物。还有一部分是军官,这些军官不要说了,自然是赵国的贵族,北秦军抓出他们,很自然的问他们,可以拿出多少钱赎自己。 很快的,北秦军计算出了一笔不菲的数字。北秦军拟出了名单,钱数居然达到了二十万金以上。北秦伯来见王良,两人匆匆一唔,北秦伯又要看伤兵。同时,刘金吾留下了四千步军,和牛骑兵进行休整,自己带五千兵继续上前。虽然就目前来说,北秦军胜利了,可是赵军虽败,要以为他们没有力量,那就错了,战斗其实还没有真正的结束。 北秦伯把事情丢下,自己随军出去了。王良就手管理一切,她下令把赵军分类送走,同时大量的赵民开始过无定河,开始在之前选定的地方扎落下自己的居处,他们欢快的划分田地,落实自己的农庄,只有一点是他们不喜欢的,那就是北秦军要他们在自己的农庄上种树养花,特别是河,河的岸上一定要种大量的树,这些树严禁砍伐,这对于想要偷懒的赵民有点不快,这样的话,他们浇水就有点问题了,可这并不是北秦军的问题,只要北秦军的水车运来,那就不成问题了。做这些事并不容易,又一批郁郅府的学子们要提前出学堂了。 幸好的是北秦的农令好办,只要从其它的农庄里挑一个人调过来就可以了。只是这管理还要分类。北秦现在分为五府,分别是郁郅府、秦州府、靖绥府、西凤府、祈连府。算来算去,王良觉得还是算成郁郅府来领。当下她下了文书,让吏部大臣陆承轩派县令置县。让正农部长谷涉派农令官,让教育部桑纹锦派人建立北秦的学校,进行北秦式的同化教育。还让财部的白雪调拨钱财,愚饰邪派*官,刘三省、刘省言在此地建立军事区域。 由此可见,王良的重要,她要处理的事太多了,如果北秦伯不放手放权,而是事事由他自己处理,怎么可能会把国家建立的如此之快。也是幸运,王良本人就在此,所以她下令可以少去中间的环节,可以进行直接的命令。北秦中央军第四军团可是好了,能直接在赵军的降兵中挑选精兵,对军队进行重新的补充,一下子,这个只有四千余兵的军团顿时满员,所差的,只是军器和士兵的训练程度。一万赵兵给选中,他们将去北秦的北山大营,在那里,他们将会得到足够的训练,最后以北秦中央军第六军团的面目出现。请记住我们的全新域名电脑站.手机站. 十亩之间兮,桑者闲闲兮,行与子还兮。十亩之外兮,桑者泄泄兮,行与子逝兮。 还有一批已经厌倦战争的赵军士兵选择从农。不得不说赵军做的不地道,他们的士兵打仗和秦人一样,基本不会得到好的结果,打胜了,没有赏,打败了,更不会理他们。这些赵人大多是有自己的农田,战争让人无奈,赵兵也很无奈,种田种地好好的,谁想给抓来打仗。看得出来,回赵国自己家里是不可能了,但在北秦安家落户,也并不是一件坏事。 北秦的低赋税,轻徭役,鼓励农耕,加强农副作业,这都是赵国的平民想都想不到的。现在有这么一个机会,那自然不成问题。两万余的赵兵愿意种田。还有的,会成为北秦的后备军,还有北秦的各个工厂、北秦的各建筑工地,这都是要大量用人的用人单位。 由于夜晚的清冷,到了第二天,又有赵兵来主动投降,他们是跑散的赵国士兵,在发现大批的赵军士兵没有给北秦人处死,而是得到了分配,这些躲起来的赵军士兵可也不是傻子,冬天快要到了,他们显然是不可能逃回去的,因为太远了,还有黄河隔着,不向北秦军投降,那就真没有出路了,如果北秦军又杀又吃的,他们自然是死也不肯投降,可北秦军现在优待他们,要是拒绝,那可不是太傻了么。到了第五天,赵人向北秦投降的一共达到了十万人,其中有“个别”不听话,影响团结的赵兵给处死了,大多数人都转行从赵人成了北秦人。 说什么赵人的血勇,那都是狗屁话。在历史上,各国反对秦国,主要的原因就是秦国当时的*律太过于严苛了,当街丢了一点灰就要剁手指,这玩意谁吃的消。可北秦的包容政策却是不同,与民以利。说到底,老百姓并无真正的国家之念,有国家概念的,只是那些住在城里的国人,是那些贵族,却并非是赵国的这些普通民众,正是教育没有普及大众的这一点,百姓蠢笨如狗,所以利于招引,这些百姓就和狗一样,丢个肉包子,就可以搞定了。北秦人许下田地之赏,给出钱财,让商人拿出物品,赵人降也就降了,还能指望他们有无产阶级的大无畏精神?虽然说有奶就是娘,这话过了,可是有好处,自然是能推动人心。 想想也是,春秋四百年,年年有战,方兴未艾,战国又开始,仗越来越大,战争也越来越惨烈,纵然是周威烈王封韩虔、赵籍、魏斯就国,三家分晋也不过四十多年而已,三晋之民,还没有真正形成国的概念,给谁不是当差纳粮啊,老百姓其实大多是人心思安,要的也就是个好,只要北秦给出的政治条件比赵国好,那赵民又有什么理由计较北秦与赵的区别呢。 真正的难题是……那战死的士兵!大兵起后往往有大疫。所以正常情况下,士兵死了,是要尽快的掩埋。这个时候的战国是很讲卫生的,他们知道如果不埋,尸体一烂,就会出事,可是北秦人做的比战国人还要好,他们收割发干的枯草,林间的灌木,以此堆积起来,进行登遐。死去的北秦兵并不多,可却是北秦军少有的一次损失,多达近千的尸体随着火焰熏上登遐。“登遐”意思是登上遥远的天边,即灵魂升天的意思。这是我国最早关于火葬的记载,也是义渠的习俗之一。北秦还是东骑的时候,就以此为国葬之*,除非有大功于国的,一定要留尸记念的,其它都是熏上登遐。北秦伯在此严重鄙视土葬,北秦伯更讨厌厚葬。 死人占着活人的钱财,影响活人的生计,这是北秦伯最为痛恨的。在当时,豪葬成风,一个人死去,土葬也就算了,还要有大量的殉葬物品,特别是那些贵族,在当时,已经有大型的墓穴了,虽然还没有进化到要掏空一座山的地步,可也不是小工程。一次奢华的土葬,往往要花去大量的金钱。北秦立国的时候还短,怎么可能会如此的浪费!北秦伯就此下令,就算是有功的人员,死后允许留尸载棺记念,也不许有厚重的培葬品!死者只穿戴平常的衣物,拿平常的器物,也就是限于随身物品,总而言之一句话,不允许厚葬。 所以,熏上登遐这种习俗,北秦伯强制进行。现在,北秦军队为死难的军兵们进行登遐。 “受伤倒下的战士,那虚幻的梦境,开在荒野的花儿,那温柔的笑颜,那天的摇篮曲,远远的传来,回忆千丝万缕,只祈求那份宁安,纵使这身躯倒在战场,我的朋友啊,请跨过我继续向前,纵使那眼泪已然干涸,盛开的花儿,也孕育生命迎接明天……”北秦士兵用自己的歌声向着自己过去的战友进行送葬,一个个北秦兵难过的垂泪。赵军的士兵们看着北秦兵,这些打败了他们的勇士,在自己死去的战友尸前,吟唱着悲伤的葬歌,向他们送行。 而赵国的死者就不同了,一辆辆大车过来,这些原本载运着粮食的大车卸下了粮食,改装了从锅里捞出来的死人骨头,这些狰狞光滑的骨头在北秦商人的眼里却是巨大的财富。它们将在北秦骨匠师的手里,升华成为一件件的骨饰品。特别是骷髅头,这玩意最值钱。 只是……尸体太多,大锅太少,二十只大锅,连轴转的,一天也只能处理二十余具尸体。王良在叹息之后,再次下令从西海调拨大锅,只是这又会占用一笔额外的军费。 第六百一十六章:逃 车*滚滚,公子范已经换了车。他们最初乘的车已经散架了。赵侯病了,但公子范与众将都是知道,这不是人病了,而是心病了。赵国不是没有打过败仗,但是败得这样惨,那还真是少有。在过去,十万人打一场败仗,起码可以回收三五万的残兵。可是这一战,他们出动了前后十七万人,除了战死的,逃出来的,随上队的,只有那么一点点,最为重要的是……直到目前为止,北秦军还没有放弃追击。由此再一次证明了骑兵的作用。按理说,赵军乘着战车可以自由自在的逃跑,只是他们现在遇到的是北秦军,北秦五千多骑兵分两股,前后追击,他们跟在赵军的后面,将掉队的赵兵一一杀死,并且向在后面的赵兵射箭。 事实再一次的证明了战车的无用,庞大的战车面对少量的北秦骑兵竟然一点办*也没有。本来两万多的逃兵,结果在这种打击下越来越少,一辆辆跑的慢的战车跑不动,不是御手给射死,就是车子不行了,还有的就是马不行了。不仅如此,在第三天,北秦骑兵多了起来,大批的北秦骑兵出现,这不是别人,正是北秦军队的第二野战师团和第六野战师团。前后一加,北秦的骑兵竟然逾万了。如此一来,赵军受到的礼遇也就可想而知了。 在赵军到黄河渡的时候还好一点,北秦军只是抄尾追击,硬生生打掉了赵军一半的兵力。 自然,这是北秦军手下留情,不然的话,北秦军完全有把握吃掉这支残余的赵军。之所以不吃掉这支赵军,为的就是顺势而下,直攻破黄河渡口。虽然黄河渡兵力并不多,可也有五千左右,在这点兵力,凭着苏慢留下的工事,守不了多久,但同样会让北秦军付出惨重的代价。既然赵军的残兵是不堪一击的,那留留手,让他们替北秦军冲开黄河渡的防线,好让北秦铁骑顺势而下,那就可以占领赵军把守的这个渡口,那么北秦军就可以通过这里,对赵军进行更进一步的打击,而且速度还不会受到限制。不然的话,一到冬天,那土筑的墙会更让人头痛。果然不出所料,随着北秦军的留手,赵军再次大吃苦头。 一万不到的赵国军队逃到了黄河渡口,在抢渡过河的时候,赵军再次蒙受了不应该的损失,北秦追击的骑兵用长弧马刀、短投刺*、狼牙马槊狠狠的对赵军进行了一次大规模的屠杀,逃走不及的赵军反击不得,他们有的给铁骑踩死,有的给北秦军的武器杀死,还有的直接掉到了黄河里,转眼间就给冲走了。数千的赵军士兵死在黄河里,他们的尸体顺河而飘,一直流到了魏国。至此,赵军大败的消息终于传开了。北秦军也顺利的占领了黄河渡口。 黄河渡口,在过去是北秦军先行占领的,北秦军占领之后,通过这里向赵国进兵。之后赵国的皋狼将军姑射由带着两万的大军向北秦军进发,北秦军大大方方的放弃了这个渡口,并成功的覆灭了皋狼将军姑射由手下的一万实打实的精锐之兵。之后,北秦有意反攻过这个渡口,可是当时的苏慢在此修筑了土城,这座小小的土城对别的也就算了,但北秦的骑兵攻打,那就有点划不来了,所以北秦军没有在此进攻,而是选择在无定河(当时叫生水河)的渡口筑城,和赵军决一死战。赵军大败,本来如果他们稳定军心,保持士气,虽然兵少,可如果真正的坚守下来,那北秦人是绝对不会愿意花费以巨大牺牲为代价的攻取此城。 幸好的是,赵军公子范也好,赵侯本人也好,还有那些军将们,一个个都已经在这逃命之旅中丧尽了胆气,他们的精气全都损失殆尽,这也不能怪他们,虽然他们本人特别是公子范有点不服气,还是想要打一打的。可他们的士兵却是完全的不行。之前说过了,唯强兵才可出良将,士兵不堪于战,将军一个人硬挺那又有什么用。再勇猛的将军,一打仗,还没有动手,自己的士兵就跑光光了,那这位将军又能怎么样,这个世界没有超级赛亚人,没有可以一根手指毁灭星球的传说,更不可能有传鹰视十万大军如无物独身一人斩敌杀将的本事。 一个人再努力也不可能改变整个战局。赵军上上下下都散了,不把军心整顿起来,是不可能出战的,而北秦军更是没有给他们一点点的时间,他们前脚进入黄河渡,北秦军跟着他们的屁股后面就杀进来了。在此,赵军的人数优势已经荡然无存了,而北秦军则有第一野战师团、北秦第二野战师团、北秦第六野战师团、北秦飞蓬军团、北秦独立奋先营前后有一万多骑,这还是一人双马的编制,光听马蹄声就有两万骑的震动。这样的威势下,北秦的骑兵展现出了一种铺天盖地的气势。绝对不要小看北秦的骑兵,这可是当代最先进最强大的弓骑兵,这一万北秦骑兵就可以把十万的普通戎族骑兵打成小扁扁。最好的形容就是大人扁小孩子,奥特曼打小怪物,根本不是一个级别上的。这就是目前北秦骑兵堂而皇之展现出的战力。 于是赵军无*抵抗,或者说根本不可能抵抗。一见北秦骑兵杀入了黄河渡,赵军士兵就散乱的完了,最后逃出的只有三千余众。可就算是这样,北秦人还是没有放过。 既然已经过了黄河渡,那也就是说,再留着这支残破的赵国败兵已经没有必要了,北秦军当即就决定把他们全部消灭,至于会不会杀了赵侯那就是另一回事了。这次出击的还是北秦的第二和第六两个野战师团。因为在之前的战斗中,第一师团和飞蓬军都付出了很多,就连鬼车也不得不休息。当然,鬼车并不是因为自己要休息,他要顾全马力。战马,是非常珍贵的,在过去,西豲真正的战骑也就是三万多一点,但他就敢问鼎关中。从这里就可以看出战马的宝贵。在当时,骑兵的马具不成熟的条件下,好的战马就更重要了。是人都知道,骑一匹听话的战马好,还是一匹容易出问题的烈马好。马这东西,不是什么马都可以当战马的。 要当战马,要能闻大声而不惊,见火光而不避,马首要抬着,而不是低着,要随着主人的命令飞奔,看见障碍物要不问的就会跳,一些灵性的战马在战场上还会助主人攻击敌人,马的蹄子摞起来也是很厉害的。正所谓精兵易得,良马难求,好的马太宝贵了。 虽然现在的北秦国已经可以说强大起来了,北秦的马匹更是多达五十万以上,可是这里面作战马的就是另一回事了,而还有很多的马是要用来拉犁田的,北秦是用马拉犁,这一点可是比牛要先进,事实上,北秦的牛一般用于三种用途,一是出口,出口的牛是很赚钱的,二是肉牛,就是养着用来食的,牛肉好吃,而且牛骨也是很香浓,三就是北秦的战牛。 打仗,对于马匹的要求很大,而马匹的寿命也会因为成为军马而大大缩短。一匹马,可以活十几年,二十年,可是一匹战马,从它两到三岁的时候开始服役,也许只要六七年就会老去,死去,可想而知,马的负重有多大!特别是当马进行长途的奔行,而得不到良好的休息,就会更影响马的寿命,北秦军对马很重视,自然不会过于的浪费马力。所以鬼车等军队停下来,就是要让马多少休息一天的时间。自然这个剩下的任务也就成了第二和第六野战师团的了,再说这两个军团的主要任务也就是在此,所以他们自不好和第二、六师团争功。 因为这个时候,赵军人数更少了。果然,第二、六野战师团随后的出击打掉了赵军最后的一根脊梁。赵军几乎全部死散了,一个个将军也跑得不见了影,有的人甚至可能跑丢了性命。只是这是赵侯父子不能顾及的,两父子现在乘着东门盛的快车,这已经是第四辆战车了,他们打马如飞,只是纵然是四马拉的大车,可也吃不消这样连着跑路。 公子范欲哭无泪。车上的赵侯却是彻底醒了。在开始的时候,赵侯吃不住打击,不时的昏过去,一直以来,都是公子范保护着他,现在看到公子范年青青的公子哥儿,竟然红眼白发,眼皮子下竟然支生出了皱纹,赵侯深深的震憾了。原来公子范承受的比他还多。 冷静下来的赵侯静**着,他一边整理自己的思路,一边打量着眼前的情况。 战车飞奔着,速度不是很快,可后面的烟尘并没有停息。赵侯也是一个用兵的名家,这并不是敌人不追,而是利用这种麻痹心理,让己方大意,又或是逼着己方害怕出错,万一操之过急,马累完了,那他们也就完了。公子范还安慰赵侯:“快到蔺县了,只要我们到了蔺县,我们就安全了!”的确,如果到了蔺县,那的确是算得上安全,只是他们现在离蔺县还是有一定的距离,要说这样就一定可以到蔺县,那是自我安慰。赵侯明白这一点,他长长一叹,道:“悔不听丞相之言……”赵国的丞相就是指太戊午,在出兵前,太戊午就是反对出兵的一个人,他认为与其和北秦争锋,不如先一心一意的拿下中山国,赵国的出路不在于别的,而在于中山国,只有拿下了中山国,赵国才可以整合国力,才可以解决自己的腹心之患。 在劝谏的时候,太戊午问赵侯,是从中山国发兵到邯郸近,还是从北秦的郁郅发兵到邯郸近。虽然当时的赵侯认可了这一点,但他最后还是执意的要出兵!所以赵侯感叹不听老人言之过。公子范不理这个,他只看后面,然后对东门盛道:“东门将军,不能再快一点吗?” 东门盛回报的只有苦笑。忽然赵侯笑了一下,只见他病体猛伸,一下子抽出了自己的短剑,就手刺入车上的一名唯一的甲士身上,随后把他掀下了车。这算是给车子减轻压力。 公子范微微一怔,赵侯道:“驾车!”公子范再一怔,就见赵侯回手一刺,却是要刺东门盛。那东门盛已经害怕了,可没有想到会有这一出,好在他是一个武将,一身的本事也是非同小可的,一扭腰竟然避过,大叫道:“君侯,我是忠臣……”其实这是废话。东门盛知道,这并不是赵侯要杀自己,他只是要把自己清理下去,现在的这辆车子是有三个人,原来是四个人,赵侯杀了一个,成了三个,可就算是三个人,但两个人岂不是比三个人要轻么?赵侯自然不可能自己跳下去,也不可能杀自己的儿子,那么一来,他杀死东门盛自己,也就是理所当然的事了。这一点上和刘邦在逃命时推自己的儿子女儿下车是一样的。不能因为这个就说赵侯的道德不好,人性的本性就是如此,不是丑恶,而是本来如是!公子范却算是明白了,他一步跳上御位道:“父侯……”东门盛堪堪的再次避过赵侯的刺杀,他大大方方的让开了御位,躲到了一边。好在的是,由于刚才的发力,赵侯吃不少力,现在没有劲了。两个人坐在车子里,一边感觉车子的颠簸,一边相互看着,重重的喘气!赵侯大叫:“还有多少人……” 这是在问还有多少随众的赵兵,公子范不想哭也是流泪了:“没有多少人了……” 赵侯气苦,他第二次喷出血来。忽然一支利箭飞来,这支箭先是射在了东门盛的军甲上,恰好是射在了镶铜的部位,这样一擦,箭支顿时偏了,扎在了赵侯的手臂上。虽然不是赵侯握刀的手,可赵侯却是大痛,他啊了一声,松开了手上的短削,抱住了自己的伤臂。 东门盛一步上前,他微微脚下一动,移开了那把短刀,道:“君侯!”赵侯喘气,他道:“可恶……”东门盛撕开了赵侯的军甲,赵侯道:“北秦狗贼……他们……”果然,东门盛回头就看见了,北秦的骑兵出现了,刚才,是一个北秦兵莫名其妙射出来的一支箭,显然是用大黄弩射出的。东门盛却是喜道:“君侯,没毒!”这才是赵侯担心的。他知道北秦人箭上下药,只怕自己死了,听没有毒,立时大喜。只是瞬间,他的心情又黯下去。 虽然箭支上没有毒,可是如果不能逃掉,那一切还有什么意义?眼看北秦骑兵就在后面,而且也要不了多久就可以追上,到了那时,还不是要当俘虏,一个俘虏而已,赵国什么时候有这样的丑事,与其出现那样的丑死,还不如中箭而死,至少战死光荣一点,好过屈辱的当俘虏。可想是这么想,但要赵侯在这种时候自尽,他却又没有勇气了。 猛的,车子下冲,这让赵侯感觉到了一点希望,这是一个下坡。车子多少快了一点。 但,只是一会而,地面再度有了微微的震动。从前方的一个斜面的高坡上,一下子出现了一个小点,呼的,那个小点扩大,一连片的点子出现,紧跟着,那是一个大团的骑兵。 骑兵,骑兵,又见骑兵。坦白说赵侯也好,公子范也好,还有东门盛也罢,都是给骑兵搞的木了,再见到骑兵。一个个心如死灰,只觉得天都塌下来了,绝望,恐惧全都上了心头。 好在这种感觉只是一瞬的。因为在很短的时间里,他们又前进了一步,在这里,赵侯和公子范还有东门盛终于看出,这是一群发灰发黄的骑兵,这不是北秦的骑兵,北秦的骑兵清一色的军绿,自然不是这种杂色。而且,这支骑兵的军旗也打出来了。狐族大军。 赵侯一下子明白了,这是句注山的狐氏族军。在句注山,有着三万的狐族骑兵。一直以来,赵侯对此并不重视,虽然句注山有三万狐族军,但是这支骑兵并没有什么了不起,赵侯相信自己一发大军,就可以搞定。但在这个时候,狐族大军却是出现了。狐族军为什么会出现,是怎么到了这里的,为什么他们要来,现在的这支狐族军要做什么?救己于水火之中,还是落井下石,以报复赵氏对狐氏的薄待?虽然看到了自己的部队,赵侯心中却殊无喜意。 再次说明赵侯的幸运。因为赵侯的车来的太快,他们正在逃命,怎么可能会慢下来。所以当狐族军发现的时候,也呆了。狐族的军兵只来得及问一声:“什么人……”他们连放箭的机会也没有。当然,如果他们要追,那是可能的。只是在此,公子范很老实的说道:“可是狐戴将军在!”那狐族军兵道:“正是我家将军!”公子范只道:“快快截住后方敌军!国君日后**重赏!”说着就拉着马车,绕过了狐氏大军,径自去了! 第六百一十七章:阴差阳错的误会 不是狐族大军的反应慢,也不是公子范的反应快,这本就是一场突如其来的遭遇。不得不说,狐族军的出兵虽然军容庞大,可也由此变得有些雍肿。各自行军,指挥的系统很乱。之前说了,这个时候的草原战争很平淡,和希腊人一样,两军面对面,然后大喊一场,相互冲上去厮杀,哪有什么军阵战*之说,比得就是族民的血勇,打的就是勇士之战! 草原战场的真正军事化,是匈奴,匈奴才算是完成了草原的军事化改革。 匈奴,其先祖夏后氏之苗裔也,曰淳维。《史记索隐》引张晏的话说∶“淳维以殷时奔北边。”意即夏的后裔淳维,在商朝时逃到北边,子孙繁衍成了匈奴。还有一说认为,移居北地的夏之后裔,是夏桀的儿子。夏桀流放三年而死,其子獯鬻带著父亲留下的妻妾,避居北野,随畜移徙,即是中国所称的匈奴。事实上匈奴并不是一个单一的种族,而是一个多种族的融合体,商朝时的鬼方、混夷、獯鬻,周朝时的猃狁,春秋时的戎、狄,战国时的胡,都是后世所谓的匈奴。他们在公元前八世纪已经存在了,到公元前三世纪,也就是整整五百年的时间,这个时间让匈奴人完善了他们的军制,他们正是利用这一完整的军制,在北方草原屡屡遭到打击而没有灭绝,反而越来越强大,最后中原秦王朝一统天下,把周围的戎胡全部消灭,匈奴趁机吸纳了那些散碎的戎胡部族,比如林胡一族,就是彻底融入到了匈奴之中,这些小部族成了匈奴的一部分,也就是这个原因,匈奴一跃而起,强大起来。 从匈奴之后,草原上才有了真正的战术,真正的战争思想。而这种思想,是匈奴人在草原深处,和上万头的狼群搏杀学来的,所以自此后,胡人都号师于狼。用狼的思想武装自己,和中原王朝进行战争!不过可惜……貌似目前匈奴还没有强大起来。这个弱小的民族东侵侵,西打打,却是碰了一鼻子灰。和中原王朝收大军于内不同,北秦广布军于外。匈奴人在北秦人手上吃的不是一点的亏,最让匈奴人害怕的是,北秦人吃人。虽然匈奴也吃人,但目前来说,还没有哪个民族能和北秦这样,光明正大的吃人!北秦人把吃掉敌人当成了一种正常。 最离谱的是,北秦还有最先进的军医,一般想拿病人给北秦人吃,是不可能的。北秦的随军扁鹊会很容易认出病尸,所以北秦人吃人,但不会有事,就算真的出了事,也能控制住。 连匈奴都没有戏,何况小小的狐族,狐族也就是和楼烦、林胡等军进行一些小系数的磨擦,从根性上讲,这微不足道。所以现在的狐族表现差点,呆呆的放走了赵侯,那也是情理之中。就算是他们不想放,可是也来不及了,赵侯的车走的快,北秦铁骑又何尝慢了? 轰轰隆隆,北秦的骑兵遇上了狐族大军。和之前遇上赵侯一样,这是一个巧得不能再巧的巧遇,因为这个巧遇,赵侯成功的跑掉了。现在,*到北秦人和狐族人对上了。 “还有敌人?”陈麻并不是大意或粗心,但把来人定义为敌人,相信这是任何人都会有的反应。他看了一下,己方的马力用去了不少:“全军停!”他止住了马,同时派兵到后面传令,报告这一新的消息。而陈麻却是下令,检查箭支数量,还好,还有半数以上也就是二十支以上的箭支,北秦军还可以战斗!于是北秦军停着马进行休整。但他们没有派出使者。 狐戴却是后悔的要死,没有想到眼睁睁的看着赵侯从自己的眼前溜走。想也是知道,狐戴来是讨好处的,哪里是真心的为了赵侯拼命,他脑子里可没有进屎。但现在这个时候,却是如何是好!不过幸运的是,北秦军没有进攻,总算是讲理。狐戴想到了这里,立时派出一个信兵,要和北秦军对话。这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可是狐戴不了解北秦军。 因为他们挡在了北秦军的路上,所以此时的北秦军已经理所当然的把这支军队定义为敌人,敌人不是人,不是人自然不用当人对待,所以当那个信兵向北秦军纵马上前的时候,一个北秦骑兵很自然的抽出一支箭,一下子射穿了他。狐戴惊呆了,众狐族军队也呆了,他们只是派一个信使,可是没有想到,对方如此霸道,竟然不屑于和狐族军进行任何的对话,一箭就是这么的把一个狐族信兵给射杀了,并且从这一箭中,狐戴等狐族军发现,北秦的士兵箭*厉害。骑射就是这样子的,射得准,自然就是厉害,不问而射,这是民风强悍,一个小兵样子的人都能射出这样的箭,这是一支强军!狐族上上下下都感觉到了头大。 正当狐族军要退的时候,他们是无意于战斗的。北秦军又动了起来。刚才先一步的是第二师团,现在,北秦军的第六军团也到了。两支军团一汇合,陈麻立时信心十足。由于赵侯的逃跑,陈麻这个一向冷静的人一下子激昂了,哥们我好不容易要立大功,给毁了,能不气么。所以一见公羊大到了,陈麻立时下达命令。先是“嘟嘟嘟……”的紧急集合号。 一下子,老和陈麻合作的公羊大立时意会,他急忙把军队控制住,因为他的军队来的慢,所以并不要大休,只要略微一个停顿,就可以再度发力。两边先是进行了军号互答,然后就各自会意了。陈麻愤怒的大吼:“左边……左边……射……射……射……杀光他们……” 公羊大也是兴奋,他本就是比陈麻还要崇尚于进攻的,自然是要配合的了:“右边……右边……射……射死他们……杀呀……”一左一右,北秦的两支骑兵再次发挥出经典的骑兵战*,两支快骑上了满弦的弩,提着大弓,分左右冲出。狐族军立时意识到不好。他们发出了军令,可惜已经慢了。对于狐族人来讲,他们暂时不明白北秦人是怎么想的。 按理,这个时候的骑兵对战,说的很浅白,就是双方骑着马对冲着厮杀,草原上都是这样打的,要说射箭,不是没有,但没有如此秦人这样浪费的。因为用的石头和骨箭头是不可能给对方真正的致命伤,骑兵对战,射箭的话,临敌不过三发!想要纯用箭打仗,行,但你得有好箭,还有好弓!唔呼,这是一个胶粘弓的时代,虽然胶粘弓的弹性威力会大,可是有种种的缺点,比如说不能在阴雨天战斗,会失去弹性,比如说不能长时间的疲劳战斗,那样弓会失去木质弹性,也是一样不能使用!所以狐族们有弓,可这种弓只是必要时才会用的,而不是如北秦军这样,纯就靠着弓箭打击。两边如泼水射来的箭支,一一没入狐族军的体内,只见那狐族军如同饺子下锅一样的倒下。惨叫声不断,北秦人已经开始打击了。 由于北秦军的战斗,狐族军也愤怒了,狐戴大叫:“冷静,不要冲动。”可是却已经于事无补了。谁让现在的骑兵没有正规的指挥系统,其指挥的手*单一,只看角号和大纛,这太单一了,单一到往往战斗是由下面的小头目们带动打出的。果然,狐族军吃了亏,骑兵么,自然也是有马的,就见一些小青年大怒的带着本部队的人马冲杀上去,这支军队是一支亲友部队,出战的基本都是见过面的朋友哥们,一看见兄弟上了,那自己还有不上的。 本来战斗的次序是狐族军全面的抽出弯刀向敌人冲杀,可是现在他们却你向左他向右的对着北秦军进行衘尾追击。只是他们错了。虽然两军是在交战,虽然北秦军从他们身边掠过就夺走很多无辜的生命,可是北秦只是出于战斗的需要,是一种战术的运用,而狐族军却是盲目的追击!想也是自然,他们一个个都是可以骑光着马背的烈马,骑术能是吹的?都是骑兵,怎么可以输给莫名其妙的北秦军!所以他们要向北秦军证明自己的骑术也是一样的厉害! 可他们等到的却是北秦骑兵两支的一个交错配合。陈麻的骑兵把箭射向了追击公羊大的狐族军,而公羊大是射击追击陈麻的狐族军,一个精妙的配合。一个个正在追击的狐族军措手不及的给从侧面的阴毒箭支射中。他们并不知道,北秦的骑兵一样是善射的戎胡人。过去的戎胡人射的是石头骨箭,杀伤力不足,箭*再准,也是没有用,而现在,他们一个个都是杀人的高手。但叫一支箭飞出,总是能射中他们要的对手。对此,狐族也射箭。 但正如之前的预料,狐族的箭无论射程还是威力,都远远不是北秦军的对手。最离谱的是,狐族军基本是没有军甲的,而北秦军却是人人甲具在身,特别是一只小小的臂盾,作用大无边。几个配合下,三千的狐族军给北秦军两个配合全数杀死。剩下的狐族军呆住了。 他们不是因为死了的几个人,而是震惊于北秦军两支部队的精妙配合,这种配合意味着什么,那太清楚了,每一个狐族人的心里都惧怕的颤抖起来。不是草原人不会明白草原的规则。狐族是知道的,一支部族给另一支打败了,那就是全面的臣服,胜利者会对败者予取予求,败者没有任何资格,只要胜利者高兴,他们可以做任何事。失败者幸运的会成为胜利者的一部分,不幸的会成为最低贱的奴隶,甚至给活活杀死,或是活埋! 在草原上,那就是丛林*则。顺者不一定昌,但逆者一定会亡。没有同情,没有怜悯。 狐轼是看出门道来了,失败吃亏的狐族军畏缩了……这里还有一个原因……所有的人都知道。刚才……过去的是赵侯!也许不是赵侯吧,但是不是都是次要的,重要的是,当北秦军出现在这里,就意味着赵军的失败!天呐,要知道赵军可是十万以上,那么庞大的赵国军队,竟然给北秦的军队追着和打狗一样的打。这到底得是什么样子!狐族军头脑一热,冲上前和北秦军一打,结果成了小孩子拿树枝撞到了大人的铁刀!但这还没有结束! “族长……”狐轼向狐戴大叫:“我们不能和他们打……”狐轼是颤抖着说出这句话。老辣如狐轼自然看出了两军的差别。北秦军的战斗力之强大,在狐族看来,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天知道北秦军还有多少这样的部队,得罪了这样的部队,那意味着什么?只要这样的一支部队对着狐族保持开战,就会把狐族打得再不复存。别看这里的狐族军有三万,可是这三万是狐族全部的力量,一旦狐族这三万人受到了损折,那立时就是万劫不复,匈奴人、楼烦人会如同狗一样,嗅着狐族流出的血腥味,给剩下的狐族再洗一个澡,用血洗。 狐戴目光一闪,立时明白了,他叫道:“赵使……”说了两个字,就听两声的惨叫! 知道不好的赵茗和曹春初立时拔出了剑,杀了身边的狐族兵,两人都自骑着马,一打马,立时就跑了!狐戴气得哇哇大叫,狐族人举弓就射,却已经迟了,歪歪斜斜的箭支堪堪的落在赵茗两人的身边,而她们两个人却这样跑掉了。至于北秦军,自然不会在意这两个人,他们的目光是放在狐族大军的头上!轻轻的一个喘息,军号的声音再度响起! “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好战的北秦人因为狐族愚蠢的停顿,再度给弩弓上箭。射箭容易,但拉开弩弦并不容易,所以要停顿,要时间,狐族如果缠斗上去,那会好一点,可是他们怕了。现在北秦军端着魏国的大黄弩和北秦的铁臂弩对着狐族军冲上。 狐轼大吼:“不要打了……不要打了……听我的解释……”他丢掉了身上的武器,狠狠的打马上前。这种动作自然让北秦军感觉奇怪,可是打仗的时候,哪有多想的。北秦士兵只听军号,只听命令,而显然陈麻也好,公羊大也好,都无意停止这场战斗!两军再度奔动。 轰轰隆隆,“嗖嗖嗖……”“咻咻咻……”北秦人射箭,不要钱!特别是这有弩在内的射击,一个个发呆的狐族军一下子就给射翻在地。只是瞬间,两千余的狐族人倒下了,这才是第三个回合,而三万狐族军竟然倒下了五千人!北秦军射出箭后,勒住马,再回头,这回全都是弓了,弓箭也是一样,一支支利箭冰冷无情的夺人性命。狐族军基本没有反抗力的倒下。 这是绝对不公平的,这也是绝对不符合常情的,但它就是这样的发生了。一支还没有成熟,没有完善的军事制度、没有精良武器装备、没有全备的马具装备。这样的一支落后之军,它凭什么和已经可以说成熟起来的北秦骑兵对战?在狐族的面前,这是一支完全成熟,系统,精良的铁骑,放在任何一个冷兵器时代,这支骑兵的战斗力都是勿庸置疑的。所以这样的一场战斗完全不公平。正是看到了这种严重的不公平,北秦伯才会把他真正的战略目光投在北方。是的,这就是北秦伯要征服北方的最重要的原因,趁着北方还没有进化出足够的文明,足够的骑兵战力,一举把整个北方鲸吞于肚,到时,整个天下,最强的骑兵,只在北秦国! 事实上,和赵国的开战,只是为了有一个安稳的后方。如果不打服赵国,不从赵国手里把北方夺下来,怎么保证北秦在北方的独享权利!虽然现在是赵国先打北秦,但就算赵国不打北秦,北秦也会主动挑战赵国的,当然,北秦会在官方说明上说明,是赵国主动攻击北秦,北秦是自卫还击,反正这种事,是骗本国的国民的,至于国民信不信,打赢了就行。 “撤!”狐戴大吼,他气,却是没有办*。不能再打了,在刚才,他又发现了一点,当他的手下好不容易接近到了北秦骑兵的时候,两马一个交错,倒下的只能是狐族军。没有马蹬,更没有高桥马鞍,想要和本身就很精于骑术的北秦骑兵比在马上的稳定性,那真是笑话。远战不行,近战也不敌,狐戴深深的知道,自己这次出来找便宜,找错了,便宜没有找到,找到了一个大鬼!既然狐族军撤了,那北秦军更不会客气了,他们理直气壮的追上去,用他们的箭支,他们的投矛,他们的长弧马刀,他们狼牙马槊,一个个狐族军士兵凄惨的死在北秦军的武器下,总算,这支狐族军是逃掉了!不过还有一些伤者,陈麻还在怒:“杀光,清理战场……”他狠狠的望向远方……赵侯……抓不到了! 第六百一十八章:要和平不要战争 “不要啊……救命……长老……”一个狐族兵叫着,他给从马上打下来,现在……一支刺*没有给面子的刺在他的肚子上,然后,那个戴着面具的北秦骑兵从那双目孔中透射出**的快意。果然,这人是一个老手,他把*一抽,就看见肉红色的肠子缠在*头上。此人欢笑着抽出肚肠给其它的士兵看。有的士兵立时学习起来了,可是伤的狐族兵太少了,于是有的人就拿死者来练手!陈麻冷冷看着这一幕,他觉得很平常,一点不对的情绪也没有。 回过头,他看见了狐轼。这个狐轼因为他的举动,所以北秦兵虽然照常的发动了攻击,可是没有打向他,在这风卷残云的战斗中,他看到的是一场箭雨风暴,还有追杀狂潮。最后,还他有幸目睹了北秦伯一造出的所谓的野战部队,这就是野战部队,这些从身于骑兵的野战士兵长时间的战斗,他们已经变态,他们在战场上追求的就是杀戮,而且在正常的情况下,一般的杀戮已经不能刺激他们了,只有这种虐杀,他们才会有快意。这就和有的人看**,开始的时候正常体位的就可以满足他,但是到了后来,非要看人与动物、侏儒、多人pk、**米、畸形变态、人畜、虐待等才可以满足一样。北秦伯就是这样成长起来的。 现在的狐轼脸色和大便没有区别,幸好的是陈麻没有联想到大便,毕竟这是一张人脸。 狐轼怎么也没有想到,北秦军竟然**到了这个地步,他们**噬杀,暴虐的无以复加!得罪这样的存在……将会如何?灭族?狐轼大叫道:“我们没有恶意!”这句话却是招来了陈麻的愤怒,他从马上跳下来,到了狐轼的面前,遗憾的是,陈麻的身高并不比狐轼高到哪儿去,他骑在马上显得高高大大,可是下了马和狐轼站在一起,那又显得没有什么区别了。 只是狐轼却是不会这样想。他看到的足以让他的大脑在一定的程度上当机。 这时,陈麻拿下了他的面具。他的脸上带着汗水,神情有点疲惫,眼睛却喷着火。狐轼不明所以,陈麻突然甩手给了他一记耳光……耻辱……狐轼怎么说也是一个长老,就算是狐戴对着他也要恭敬一二,族中的小伙子更以听他的教诲为荣。现在却给陈麻这样一个年青人抽耳光。陈麻懒懒的道:“没有恶意……你们挡着我军的路……放跑了老子的功勋,你他牛的现在和老子说没有恶意?没恶意你们这么多军队跑在这里来是干什么的?让我们杀着玩吗?”狐轼呆了,他不好解释,怎么说?我们只是来找便宜的?还是说我们是来投降的? 陈麻长叹了一口气,再看向狐轼,道:“你是哪里人,你们是哪里人?”狐轼这下反应过来了:“将军是想要屠灭我们全部人众吗?”陈麻哼了一声,道:“放心,我们没有那么闲,只是你们得罪了我们,自然要付出代价,之前忘了说了,我们北秦人是很好讲话的,也很讲道理,只要你们拿出钱来,我们什么话都是好说的,大家都是皮毛骨肉血,打生打死的没有必要,你说是不是?你是哪里的人?”陈麻说是这样说,绕回来还是套狐轼的话。 不过狐轼姓狐,虽然不是真狐狸,也不会差的发蠢,他道:“我要见你们……嗯……贵部是北秦吗?”陈麻也回味过来了,他道:“你真是知道我们北秦?”狐轼顺着棍子上道:“我们就是听说了北秦的大名所以来归附的……这是误会……我说了……我们会负责,但请让我见北秦国主!”这些话让陈麻感觉好过了一点,他道:“既然如此,那你有的等!”αp.16kxs.cm 狐轼却并没有等多久。十月十六日,北秦伯带着五卫军正式到达了黄河渡口。 十月十七日,北秦第三军团的五千余众也到了。而在这时,赵侯也逃到了蔺县城下。 蔺县是贵族封地,这里的封主是韩氏一族,没错,就是韩国的韩氏,同是姓韩的,但有很多的支族,这一支就是随着赵氏来到北方定居,赵氏感念追随的诚心,把蔺县封给了他们。从那以后,这一支的韩氏就改姓了蔺。现在的蔺氏宗主是蔺奄,而县令却是蔺氏的蔺丛武。 蔺丛武少年时就有神童之名,更有点小聪明,所以上位很容易,对于兵事也有一定的了解,在此前,魏赵大战,蔺县一度的失守,而正是蔺丛武,招集了当地的赵民和游牧民族,组建了一支军队,凭着这支军队,他夺回了蔺县。这也是当时封建的原因。光靠国家的力量,往往很难守住领地,而用分封的方*,把那些不容易守卫的地方分封给手下人去,那些人为了自己的利益,却是会不顾一切的死守,这样就可以保证国家的安全。 在半月前,他接待了一个人,那就是苏慢,两人闲谈,苏慢对于战事预言不利。苏慢很悲观,他认为现在的北秦很明显,它们并不是蛮夷戎胡,而是一个已经和赵国比肩并且军力庞大的巨人之国,以赵国目前的兵马,打败北秦胜算不大,除非举国之兵,集三十万大军,再有铁骑相辅,始可灭此朝食。蔺丛武对于前线的事知道的并不多,但他知道两点。 第一,皋狼将军姑射由以猛将称之,这样的一个猛将……折戟沉沙,由此可以知道北秦的确不是一般人说的那么寸,他们是真的很强大!第二是苏慢这个人虽然是将军,但知兵书,会文礼,对时局看得很透,他和蔺丛武是一对知己,不然苏慢也不会张嘴向蔺丛武要兵,也不会在伤后来见蔺丛武。从那时起,蔺丛武就很注意战事,可是他只能等消息…… 但是他等来的并不是消息,而是赵侯本人。当公子范大叫自己的名字时……蔺丛武就知道不好了。公子范当然不能叫赵侯的名字。知道事情不好的蔺丛武带着亲随手下到达城下。 城门已经进行了清理,赵侯从车上爬下。蔺丛武忙着上前,话一张嘴,却是变成了:“将军安好!”赵侯很欣慰。蔺丛武算得上识相,如果他叫出赵侯的身份,那赵侯的惨相就会传扬出去,成为天下的笑柄,虽然最后赵侯只怕也免不了成为诸侯的笑柄,可是掩耳盗铃也是好的,自欺欺人也是可以的,至少心里好过一点么。难不成学勾践那个傻b,不让别人说他吃屎他就不吃屎了?谁不知道他勾践是吃夫差的屎的。就算是勾践杀了夫差一万次,可吃屎就是吃屎,杀人是止不住真相的!东门盛道:“君……大人身体欠安……要好好休息!” 他不说话还好,这一说话,几乎把赵侯的身份道破,赵侯大怒,现在他可不是光杆司令了,戟指东门盛道:“杀了他!”这话说的莫名其妙,又突如其来。让人不知所措。 其实赵侯的心理很容易理解,那就是遮丑。在逃难的时候,赵侯为了减轻车的重量,把忠心的护卫杀死,更是企图杀死东门盛。他自然怕东门盛把这件事说出去。这事说来可笑,但有的时候就是这样,你救了人,但那人却想着要杀你!文种苦心帮勾践复国,可勾践杀文种,可曾有过半点的犹豫!虽然东门盛逃命不忘带着赵侯,可是反而是惹祸上身。 万幸的是,东门盛可不是一个真正的傻子,他一下子就明白了,忽然一个转身,就向外奔去。赵侯又惊又怒,他从旁夺过一支铍掷了过去。可惜他的手臂有伤,这一用力,牵到了伤口,微微一个小抖,立时就不稳,只见铍落歪处。赵侯气的无以复加。再看蔺丛武傻呆呆的,竟然是怔住了。赵侯无奈,总不能这样怪罪蔺丛武吧。再看公子范,公子范的脸红了,他感觉到羞愧,是东门盛在逃命的时候带上了赵侯,坦白说,公子范还想回头给他请功,哪知道一到安全地,赵侯就口口声声要杀东门盛!赵侯的这番心思公子范是不知道的。 所以本来……有这么一个很好的机会,如果公子范表现的再出彩一点,比如唯赵侯之命是从,那赵侯改立太子也非是不可能的事,但因为这一个小过节!赵侯只发出重重的一哼,甩袖入城,公子范却不在意,举步跟上。好在的是,到现在为止,蔺丛武虽然心里想要知道,可是一直没有问战情如何。不过世上的玄妙并没有结束,之后又有妙事发生。 就在赵侯安全之后,没有两天的时间,斜届、屈呈、却加、武夷、芈选、仇前几人带着乱七八糟的军队回来了。此六人竟然是不约而同的,几人的兵力加在一起,也近两万了。 事实很明显,这六个王八蛋就是在战斗的时候逃跑的。不是他们先一步跑,怎么可能跑得掉。可现实就是这样讽刺。在蔺丛武的帮助下,赵侯换了一身威严的武士服,虽然脸上可以看出菜色,但精神却还算是好。他大量的招见了六将,在六将磕头请罪的情况下,赵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这位君侯大度的原谅了自己的手下,不仅如此,他还感谢这六将替他保住了赵国宝贵的军力。的确,由于大败,虽然北秦军少,但从北秦军刚才的追劲,和北秦军可怕的战斗力,赵侯对自己的安全分外的**。一下子多出近两万的败兵,特别是这两万败兵由于跑的早和快,却是安全。他们因为兵少,骗过了黄河渡,却是不敢回军,斜届、屈呈、却加、武夷、仇倚、仇前一直等到赵侯逃出,才悄悄的回撤,当赵侯进入蔺县后,他们也就得到了消息,于是这几位就上演了一出飞将军之戏,以忠君护驾的名义来了。αp.16kxs.cm 在此,仇前向赵侯提议了,他认为蔺县虽好,但这到底是一座小城,它太小了,一个不好,就会给北秦军堵住门口。虽然这话说的丢脸,但目前来说,赵军的残兵并没有心情和北秦军再度开战。特别是蔺县虽可守,但不能长守,因为粮食问题。算来算去,竟然还是皋狼好,而且皋狼更有一万残兵,加起来,也有三万兵了,再随便征招一下,拉出五万并不是问题。相信有了五万之军,再以皋狼之坚固,北秦纵然再强,也是无可奈何的了。 赵侯大感意动,他不仅抽走了大量的军兵,奔向了皋狼,更是一道明令,让在定阳活动的赵国骑兵到皋狼来报到。在过去,赵国不看重骑兵,但是现在不同了。由于北秦军使用骑兵使用的大放异彩,光芒万丈。所以赵国迫切的需要一支忠心于赵国的骑兵。 之前的定阳骑兵虽然发挥了很大的作用,仅从它飞至定阳,打得魏军不得不顾虑重重,最后放弃了对中山的野心,这就可以看出这支骑兵的作用。只是在当时,赵国上上下下都认为这支骑兵是起到机动*扰的作用,就真正的战斗来说,派不上用场,可是现在却是不行了。为了自保,赵侯甚至放弃定阳,放弃定阳意味着什么?那就意味着魏国的后路再也不会有问题,只要魏国愿意,他们就可以再次出兵,这是一步笨棋,但是赵侯别无它*。 因为赵侯一生中还没有如现在这样的害怕,从没有哪一场战斗会是这样的让赵侯感觉到恐惧!的确,北秦伯这一战,不是打败了赵国的军力,而是打败了赵国的军心!失去的士兵,赵国随便招招也就有了,但赵国却起了惧北秦之心,那就是人力无可挽回的了。再说赵国害怕也是情有可原的,因为赵军战败的是赵国真正的精兵!这里面至少有十万人是国家的正规军,他们不是给打散了,也不是给击溃了,而是给全抓了!军队是要时间训练的,就算赵侯征到了兵,他也没有信心把这些才放下锄头的老农派上战场去给北秦屠杀。 十月十九日,赵侯带着两万多败兵到达了皋狼。在这时,赵国的惨败开始传开! 一到皋狼,赵侯拜公子范为中将军,以苏慢为前将军,芈选仍为后将军。再以仇前为皋狼将军,就地招募士兵,再令苏慢负责加筑固城,防备北秦军的到来。同时,赵侯发令让丞相太戊午来皋狼商议军政。只是是人都明白,与其说是招太戊午来,不如说是变相的要救兵。 在过去也许不行,但是现在却是有太子监国,只要太子愿意,拉出一支兵马,来救援赵侯,那面子上也就可以说得过去了。这是太子带来的兵,不是赵侯要的兵!赵侯要兵那是要救兵,丢脸,而太子带兵来,那是行孝,是要表扬的。这个说*也许可笑,但就是如此。 至于太戊午的到来也不是没有作用,事实很明显,战争既然已经打响了,赵国已经败了,以目前的情况来说,赵国要打,不是不可以,但那样下去的话,赵国就会变得和秦国一样,过于的穷兵黩武,那时国力整体下降,赵国就会变得不堪。所以目前的赵国绝对不可以和北秦战斗!要和平,不要战争!赵侯已经决定了,要建立一支强大的骑兵,他要进行一场改革! 正在赵侯群议连连的时候,北秦伯也到达了黄河渡。之后,北秦伯起大军,到达了蔺县外,北秦军扎下了大营,这北秦军扎营可是和赵军不同,先修筑营寨,内投陷阱,再放置拒马,派出一层明哨,两层暗哨,从理论的角度上说,只要有人袭营,就会付出血的代价。 做好了这一切,北秦伯才有空见狐族的狐轼。不过在北秦伯会见狐轼的同时,王良女相也在会客,她会的是韩国申馀和魏国太子申。此时的申馀和太子申再无轻狂。他们位于无定城,但现在已经有很多人把无定城叫成了积尸堡。这件事还没有传出去,可是王良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只要北秦伯听到这个消息,那个恶趣味的人就会把无定城真的改名为积尸堡。 此时离大战已经有十一日。城外的尸体已经清理的差不多,可就算是如此,那城里城外散发出的尸油味却是浓重的无以复加。王良每天都要洗一次香浴,不然她就会觉得是自己泡在尸油里。还有累累的白骨,申馀、太子申入城的时候就看到一车车的白骨从城里运回到北定城,在那里,这些骨头会变成工艺品。最令申馀和太子申震惊的是,那些赵民却显得没心没肺的高兴,虽然赵国打败了,关他们屁事,他们可以领到丰足的田地,会有自己的大屋,还有北秦国府运来堆积如山的粮食和牛羊。这一方面也可以表现出北秦的富足。 两人提心吊着胆,进入到城中,然后,他们看见了王良。王良现在的形象很好,虽然她的两鬓是花白的,可那庸懒的风情却是让人着迷。申馀还好,那太子申顿时中了丘比特之箭。 第六百一十九章:北秦式的政治 也不怪王良现在容光焕发。想也是知道,人逢喜事精神爽,从一个小小的戎胡部族,到现在一口气吃掉赵国十万大军,大败赵国军队,这种牛b的好事怎么可能让人不开心,不高兴。特别王良是一个女人,她在这个国家里当女相,她是这个国家出力者,虽然说北秦的强大北秦伯才是关键,可是没有她王良,北秦伯能这样顺风顺水,屁事都不关心的处理军事吗?正是因为主要的事都给王良处理着,北秦伯才会腾出了他的精力,把北秦国建立起来。 虽然福尔麾斯牛b。但他的助手华生功劳也不小。这就和刘邦得了天下,没有张良他能那么成功?干什么事都是要人支持的,王良之于北秦,就如申不害之于韩国,卫鞅之于秦国。 所以王良很轻松,特别是她头上的白发,配合那红颜的玉面,反而有着一种反衬另类别具一格说不出的美。 在这一刻,太子申才深深意识到自己对北秦伯的嫉妒。原来北秦伯竟然有这样一个美人儿帮助,特别离谱的是,她还是真正的有才学,不可否认,北秦伯自打起家的时候开始算起,为他稳定后方,管理政务,处置大小事宜的是谁?自然是王良。当然,这也是北秦伯敢放手。王良在北秦也有着不好的名声,比如说很有些人私下里议论,说是王良使的点子,逼得猗涟夫人最后走上了绝路,而且这一条说的非常通,人所共知,王良对于猗涟是不满的,她认为猗涟的身份已经配不上北秦伯了,正是王良执此观点,才逼得猗涟做出了大不敬的罪恶。 只是这一点北秦伯自然的包容了,他没有在此罪责王良一句,虽然从这方面讲,北秦伯用行动证明了王良无罪,她对猗涟的行为是对的。可同时也暗喻了对于北秦伯来说,猗涟出事不重要,关键的是王良的存在。对,就是如此,对于北秦伯来说,猗涟远远没有王良重要。 “二位请坐!”王良大度的原谅了太子申的失礼,她对这种失礼一点也不介意,但这并不是一种窃喜,而是一种完全不放在心上,的确,在她看来,太子申虽然年青,英俊,但也就是如此了,王良不是用一个女人看男人的眼光看太子申,而是用一国丞相的眼光看着一个后进的青年。这说来可笑,但就是如此,因为随着北秦对赵的胜利,王良有资格如此。 太子申不习惯的在桌子边坐下,倒是申馀对此习惯,笑道:“申馀在此恭喜女相,北秦此次大胜,相信一定可以扬威于天下!”太子申想要说话,王良却先道了:“哪里的事……”这位女相已经在某方面和北秦伯一模一样了,说起话也是曲意相通,她说的话如果是北秦伯,也是会如此说,王良道:“说什么大胜,说什么扬威,还不是人家欺负上了门,仗着自己是大国,就任意胡为,不把我北秦放在眼里,虽然我北秦也算得上是教训了他们,但天知道他们会不会罢休,而且我北秦死伤累累,哀号无数,无数士兵残臂断手,无数妻女失去丈夫,还有无数的父母失去了他们的爱儿,两位想来不知道,我北秦对于战死阵亡者一向从优抚恤,唉,实不相瞒,我北秦的国府已经入不敷出了……”一席话说的如同连珠水*一般。 太子申和申馀两人面面相觑,北秦国穷了?入不敷出了?这真是地地道道的活见鬼!北秦兵死伤累累,哀号无数,这更是张嘴就来的谎话。仅一点就可以证明,如果北秦军真的死伤累累,残兵不堪,那怎么镇得住那十万赵国降兵!这些赵兵可不是傻子,如果不是北秦军方展现出了强大的战斗力,他们怎么可能会老实的和狗一样的归顺,真当这些赵人没有血气么?说赵国欺负上门了,更是扯淡。说白了,是赵国民间势力对北秦有点小磨擦,这简直是再正常不过的了,比如燕国和赵国,齐国和燕国,魏国和楚国,这些国家哪一年不为了边界的事情闹得个不休,只是为了一个渔塘子都能打起来。相比之下,赵国穷人到北秦富国发点财,那真是再正常也不过了。按理说,北秦灭了丫的这股赵军也就算了,意思到了就行了,可是北秦是这样的吗?不,北秦军队立时反击攻入赵国,喊的口号是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这是以血还血,以牙还牙么?当然不是,这简直就是穷凶霸道。就如同两个人打驾,一个人拧了一下另一个人的耳朵,这个人回抽一巴掌不算了么,哪知道这人却是抽出刀子不要命的往死里捅。对于赵国,只是一些民间的穷人偷袭北秦想发点财,可是北秦不旦杀光他们,还反过来攻抢赵国的财富人丁,还大肆的霸占赵国的土地,这才是北秦与赵之战的起源。 可是在这位女相的嘴里,北秦是乖宝宝,好孩子,赵国是欺负人不成反被k和大坏蛋,虽然这可以说明北秦女相的口才不错,只是这种口才未免太过于颠倒黑白了。 是的,北秦国才初立,就已经显出其穷凶霸道的一面。可想想这种霸道也是理所当然。 在开始,北秦伯悍然攻打义渠,其实义渠惹到北秦伯了么?不是,只是北秦伯要发展,他只是踩着义渠人的身子踏上了战国的舞台罢了。然后是突然袭击的灭了禺支国,并改禺支国为祈连府。一个新生的小国,对土地的野心与**血淋淋的展现出来。只是禺支国离中原太远了,远到中原的诸侯们都没有正视北秦国的这种霸道。而在秦国意图偷袭北秦的时候,这种霸道就开始流露出来了。小小的北秦,竟然敢调动军力和秦国对峙!在这一刻,北秦已经罢出了,虽臣而不恭之态。于是,过去的从属国摇身一变,从附庸成了兄弟之邦! 本来以为是秦国能忍这种屈辱,可是一切随着赵国的这一战改变了过来。赵国并不算弱,可这赵国二十万大军给北秦军打败,而北秦军动用的是多少兵?都不是傻子,所有的势力都猜出来了,北秦军动用的兵力不会超过五万,就算北秦军的军力是五万,天下诸国,就算是魏国,也不敢夸口能用五万兵打败赵国二十万大军,四倍的兵力差,这是怎么都难以弥补的。 面对王良女相小女人般的说无赖话,申馀也好,太子申也罢,两人都是露出了苦笑。现在的国家哪一国不是死要面子,打了败仗愣是敢说平局。可就是北秦不同,打了胜仗非要说是两败俱伤!几乎每一次北秦军战斗之后,取得了大胜,北秦对外的宣言就是用了多少多少钱,死了多少多少人,好似每一战北秦军队都要死一大半以上似的。而且北秦军还总是要把战斗起因的帽子扣在别人的头上。唯一没有扣帽子的是义渠,因为义渠已经给合并了,扣不扣帽子都无关紧要了。这就是北秦,他们不说实话,进行种种保密,小气吝啬。 还是申馀道:“无论如何,北秦总算是胜了,坦白说,申馀对于北秦铁军很是好奇,未知是否可以一观之?”王良在此没有说废话,她直言道:“不行,军事重地,我北秦行保密之法,非得令,擅入者斩,纵本相亦不例外!”可惜,王良还是改不了老毛病,她前面说的是真的,但是“纵本相亦不例外”,那就是实打实的假牙假话。可这也没有办法,王良也是在心里难过,曾经我是一个多么纯情的少女……感觉有点那啥的……算了,没法子,投身政界了么,当了政治家,再说真话,那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么?身为一个政治家,不说真话是必然的,谁还能真的说真话?太子申在旁道:“我等远观亦不可么?” 王良微微笑道:“能请两位进入城内,已经是天大的面子了,认真说来,这里也算军事管制范围区内,要想看我北秦的军事秘密,真的是不行!其实认真说来也没有什么,两位想知道我北秦如何强大,这道理谁都知道,不外乎给钱罢了!士兵都是穷光蛋,不给钱他怎么替你打仗,只有给钱,他们才会真正的拼命!”说是这样说,王良心里得意,暗道:“回去吧,回去吧,回去也建立一支死要钱的军队,光给钱就行了?没有合适的制度,给再多钱也没有用,士兵真的有钱了,哪个不想享福,谁他牛的还要卖命打仗呀!光是一味的养兵,最后养不出精兵,只能养出猪来,士兵只能死命的训练,用合格的制度培养,但这种事,我是不会说的。”其实这个道理并非是没有人明白,只是纵然明白,做起来却是太难了。 孙武子牛吧,当年练兵的时候还要斩两美人来立威。吴起拽吧,他要拉拢士兵的兵心还要与士兵同食同住,还要替士兵吮脓,这玩意哪是人过的日子,一个个比黄莲还苦。带兵训练,没有威望,拿什么训练?就算有威望,一个一个的士兵练,怎么可能练得过来。 北秦伯早早就训练小熊,再以小熊为基准,以点带面训练下去,这才开创了北秦的强兵,这种制度,岂是其它国家能学会的?不是他们学不会,而是不能学!永远也不要小看当时的层级制度,其它国家都是贵族国家,和北秦完全不同,在北秦军里,没有贵族,没有别的,士兵平等,这才是士兵强大的本源!可惜……太子申也好,申馀也好,全都不知道。 两人连着请求参观北秦的军事基地,王良毫不留情的拒绝,两人要求见北秦伯,王良却告诉两人,前方战士死伤无数,北秦伯不得以,只好到前线去了。可能看出了两人想要上去看的样子,王良冰冷冷的说明了,去看可以,我也不拦着,只是实话不说也是自明,一旦你们在路上撞见了北秦兵……那不好意思……那些小兵兵会干出些什么,我们可就不能保证了。这里北秦再一次占了他们野蛮的大名。如果是一般的国家,两人还真敢撞,一个是韩相的亲戚,一个是魏国的太子,谁敢真正的得罪,可是北秦却是不同。尤其是王良暗示,虽然是战争时期,可是这路上强盗山匪横行,万一出个事,就算是北秦想要帮忙,也帮不上! 是呀,杀了人,再往莫须有的山贼身上一推四五六,以目前北秦国的势大,谁还敢说什么!甚至于,北秦人可以说是赵人杀了魏太子,就算你魏太子再牛,想要动武,也要试试看。 最后,申馀太子申别无它法,两人相继回国,但两人都证明了一点,北秦国的军力战斗力十分的强悍,堪比当年的魏武卒。这句话只能私下说,现在一说,谁都明白,魏武卒坠落了,再不是当年的魏武卒了。可是这也怪不到魏武卒的头上。首先是士兵的家里田地少了,收入少了,减免的税赋也取消了一些,还有就是士兵的军饷也大大的降低!魏国政府把这叫开源节流,目前开源难了点,那就节流吧。没法子,谁让魏国的武卒的军薪实是太高了。打仗也就算了,现在的魏国明显的不想打,还开那么高的军薪,魏国上下都不是傻子,自然是省了,种种的原因加在一起,可以说,非是庞涓,魏国的武卒战斗力只会下降的更快。所以,现在的这支魏武卒虽然挂着武卒之名,但却再也不是当年以一敌十的真正武卒了。 当然,同时离开的还有赵亢,他的走有点清冷,这让赵亢有点遗憾,可是没有办法,北秦伯出发了,赵亢相信,如果北秦伯在的话,一定会再次接见自己,但现在,他只有离国。 终于把两个祖宗送走了,这让王良松了一口气,回过头,她开始继续催运武器,特别是箭支。在无定河之战里,北秦军射出了达五十万支以上的箭支,有鉴于北秦军的真正攻势还在持续,所以继续要求追加物资,也就成了理所当然的事了。而目前,北秦伯却迎来了一桩好事,这个好事就是由面前的这个名叫狐轼的老东西带来的。 “归顺我北秦……”北秦伯眼睛眯了起来:“这么说来,你们并不是要帮助赵国和我北秦为敌?”狐轼惊惧的看着北秦伯。的确是惊惧。狐轼想了北秦伯的种种样子,可是没有想到甫之一见,却是一个小白脸样的人。只是如此,却更加的可怕。多年青的头领,这个年青的头领这么年青,就带着北秦强大到了这种离谱的境地,看他的样子,还可以再活四五十年的样子,这般一直下去,这个人这个北秦,到底得强成什么样子?狐轼可不会把北秦伯当成无知的男孩。正应和了那句话,杀过人的人和没杀人的不同,吃过人的和没吃过的又不同。 同理,北秦伯这样身居高位养成的这种气度,也是别人比不了的。狐轼自然不会拿北秦伯当无知顽童,他诚挚的说道:“我们狐族在赵国,备受欺压,我们替赵国牧守北方,但他们不旦不拨发钱粮,还从我们这里征税,同样,我们的军队要武器自卫,他们也不肯给我们武器,我们现在的家业全是我们阖族上下一拳一脚,用生命一笔笔换回来的……” 狐轼说的动情,可是北秦伯对他的这种诉苦极为厌恶。有的人在面对乞丐要饭的时候是同情,但是北秦伯却是厌恶,十足的厌恶!在北秦伯看来,哪怕你杀人放火,抢劫去,也比当乞丐强。人一当乞丐,和狗就没有区别了。强者恒强,这是定理!看到北秦伯的表情,狐轼顿住了,他是真的怕北秦伯发火……因为他深深的知道……在北秦伯的案前,摆放的是人肉,是的,北秦伯就是在一边进餐的情况下和他说话。同时,北秦伯还在喝酒,葡萄酒。在这个天冷的气节里,喝这种葡萄酒再好不过了,甚至不要冰。 “投降是好事,我们可以接受!”北秦伯冷冷的说道:“但是你们要交出自己的武装,要听从我们的命令,当然,我们也会给你们同样的回报,你们的人会有丰足的食物,这是本君的肯定!你们想要住大房子,本君也会派人给你们建筑,至于你们的军队,要服从本君的命令,他们要打散,要分散到我北秦的其它军队里,有的可能要去祈连府去戍边!他们也可以种田,可以放牧,嗯……只是你们这些长老贵族的很麻烦……这样说好了,本君只要两个长老,其余的你给本君名单,或者是你自己把东西给我,还有那个狐戴,他很老了吧……他要休息,他不会得到别的,不过本君会给他富足的生活,只是如此,不会再多了!”说到这里,北秦伯用木叉一叉支起了一片鲜嫩的人肉,贪婪的放在嘴里嚼着道:“当然你可以反对……不过我的两支军队就会立即出发……现在赵军不会敢和我打,我可以自由的对待你们……” 第六百二十章:扩大影响乘胜追击 虽然北秦伯吃的不多,可他吃的是地地道道的人肉,这一点北秦伯也无意隐瞒,有的时候这就是一种礼。一定要说明,中国的食人文化源远流长,在这个时候食人,并不是说真的就罪大恶极,一个人吃人没有什么了不起的,真正让人感觉可怕的是,北秦军队那种大规模的食人,这才是真正吓人的。当时,特别是大商时代,食人就是一种习俗,是处置罪犯的一种手法,罪犯被共开处死后,他们的尸体要示众,并被分食。这一习俗的体现就在于大罪者食。比如公元前六八二年,南宫万杀了宋王国的国君和华督。南宫万的反对者们另立了国君,南宫万被迫与同伙猛获逃出宋王国。南宫万到了陈王国,猛获逃到了卫王国。不久,宋人要求卫王国把猛获交还来宋王国,以惩罚他的叛国之罪。卫王国开始拒绝了这一要求,但为了国家利益,最终还是把猛获交还给了宋王国。同样的要求宋王国也向陈王国提出,即交还南宫万。陈国人雇了一个女人把南宫万灌醉,趁南宫百酒醉不醒,用犀牛皮包裹起来,交还给了宋王国。据《左传》的记载,“宋人皆醢之”,即南宫万和猛获都被切碎做成肉酱被人分食。 此外,还有其它的种类,都是比比皆是!而北秦伯可怕的地方不在于他食人,而是在于他是以自己的喜好食人。这就是说,食人不是不可以,但要有名目,齐桓公想要尝尝人肉的味道,可齐国给管仲治理的不错,基本上没有重犯,再说堂堂齐桓公自是不可能什么人都吃,为了尝食人肉,齐桓公别的东西都吃不下去了。易牙讨好齐桓公,先引他看了自己的儿子,再杀而烹之,给齐桓公吃,这才算是满足了齐桓公的肉食之好。 之所以狐轼确定北秦伯吃的是人肉,这是因为在案几前,还有一个人头。是的,这就是死者的人头,那个死者是一个大约十五六岁的女孩,长得有点清秀,算得上美女。这是北秦兵下面的军官在众俘虏的赵民之中挑出的一个,这次的赵民是北秦军渡过黄河后抓捕的赵民。遗憾的是,这些赵民就不那么好运了,因为北秦军上下都是知道,北秦虽然强大,但要说完全的打下赵国,那是不可能的,就目前来说,北秦可以调动的军力是有限的,占领一块地方,要占住了,就要加派官员,进行管理整治,一下子吞掉赵国,北秦还没有这么大的胃口,消化不良是很可怕的,秦国就是消化不良,打个比方就是吃掉了六国,还没有消化成自己的国力,就伸拳出脚,结果十二指肠胃溃疡发作了。在这种只是割占赵国一块土地的前提下,北秦自然不会对不是自己的子民有什么好,不是说北秦人口问题解决了,而是打了这一战,又打了之前的那一战,北秦的国力消耗了不少,国家的财赋一下子不足了。 到不是说真的就没有钱了,但其它的建设基金那是不可以动的,教育经费也是不能用的。 事实上,北秦没有向百姓加征税赋已经不错了。就算是北秦从禺支国发了大财,可是金玉宝器都算出了,可以花的都花了,还有一些禺支的货物、奢侈品等,自然不可能一下子就脱手,要花时间的,不然过急着贱卖,那岂不是亏了。所以北秦不是没钱,而是应于急用的钱没有了。这还是建立在折算成北秦纸元的基础上。要知道金属等物折算成了北秦纸元,无形中北秦国府就会赚上一笔,就是这,还是不足。好在的是,该花的钱都花出去了。 现在北秦要等着的就是各个工厂,把北秦军方要的物品运过来,还有,就是食物问题。 关于食物真是没有话可说,北秦的田亩达到了三千万以上亩,这个数字看起来惊人,其实平平。关键在于北秦是用马拉犁。一头牛可以耕二十亩左右,但马却可以达到上百亩。两个人拉着马就可以轻轻松松的把田犁完。以这种狂热的速度,北秦才能达成这种疯一样的开耕速度,目前北秦百万以上的人口,农夫由二十万增加到了三十万,在此要说明,北秦的农人不是光指男人,还有女人,女人一样可以种田,有了北秦的器具,种田本就不是什么大问题。只是这千万亩地看着多,可是由于养地,开耕出的这三千万亩一年下来,最多只能种地半,另一半要养地,种一年,养一年。这样才可以维持高产,不然过度耕种,会让土地质变,成了荒地,废地,那就全完了。而且北秦不是学那些中原国家,也不学秦国一味的种五谷粮,而加大了对野菜的培育,同时还有的地给分出来种药田。甚至牛羊的牧草。 所以三千万的田产,北秦真正用来种田的只有六七百万亩田是真正种粮的。但就算是这样也是很牛b的,以六百万亩计,全种粮食,至少也有三千五百万石!百姓们上缴的大约有两三百万,当然,光是这样是不够的,百姓手里的粮太多了,国府可以用规定的价格进行收购,只有少量的米谷会用来酿制高度军用酒,大多的米谷就成了北秦军的军粮。 换而言之,北秦军的军粮每年可有三百万石。这个数字对于一些大国来说也很牛b了,对于北秦来说就更可观……但是现在不同。今年本来足够的军粮一下子多算出了十万赵军俘虏和数万归顺赵民,北秦国府要养他们到明年的秋天!虽然可以发动他们工作换粮,也可以让他们提前开始养殖业,但也是不足,对于北秦来说,不丢下这个负担,北秦军的食物就紧张了,总不能真的顿顿吃人吧!对于北秦军吃人,那等于是菜,光吃人哪吃的消。 不过话说回来了,就算是不足,想要挡住北秦伯永不息兵的战争豪情是不可能的。 狐轼所谓的谈话只是笑话,事实上,他没有一点阻止北秦伯意志的能力。北秦挟胜赵之余威下,那强大的战斗力,不是狐轼可以抗拒的。十月十七日,句注山狐氏族向北秦军投降。七万狐族人,含着大约一万七千多的狐族军归顺北秦。北秦军立时开始新的扩军,北秦军第十八野战师团成立,不过这个野战师团要先一步进行整编,约五千狐族青壮成了北秦兵,他们要接受严格的训练,之后只会有八百人编入第十八野战师团。 十月二十日,北秦军进行了初步的整编,北秦第一野战师团顺利完成任务,提大军前往句注山,北秦军将要在句注山修筑军事重镇,以此地为基,训练骑兵,为了消灭林胡做准备。 北秦伯本人带五卫一军独立奋先营一众,在北秦中央军第三军团和北秦两支野战军团的簇拥下,来到了蔺县城外。此时……由于赵国的抽调兵力,蔺县虽有城,城矮也,虽有县,兵少也,虽有民,然不堪与之战。县令蔺丛武带蔺氏族人撤出蔺县,蔺县不战而陷!其实在这里赵军犯了一个错误。因为他们看到了北秦军守城之利,所以赵军觉得北秦军也会攻城,事实证明北秦军有不少的步军,而且北秦的步军战斗力十分强大,故而赵军上下都认为蔺县不可守。当然,如果北秦军仁慈那么一点点,赵军守守也没有什么,可是北秦军表现的血腥与暴力让赵人震惊了,他们意识到,如果真的守城,那等待他们的就是屠城! 在这里,有一个前提出现了。如果北秦军占领了蔺县,仍进行大屠杀政策,那么在今后,北秦军攻占的每一座城,都会是那么的困难,可如果北秦军没有屠杀,这就让赵人可以放心了,他们不会在之后死守。死守是有条件的,正常情况下,是损伤到了当地的人利益,他们才会死守,北秦军占领这里,又逼走了这里的蔺氏家族,这里成了北秦军一家独大之地,北秦军自然不会有任何的过激手段,更甚至,北秦军下令,把蔺氏的土地全部分给了当地的赵民,一下子就获得了赵民之心,这使得北秦军可以在这里长治久安。 “晋阳……我要晋阳!”北秦伯下达了命令!这是一件要命的事情,北秦军上上下下就这么一点人,却要占据赵国的晋阳。晋阳不大,却是兵家形胜之地。东南直接压迫邯郸,东北威慑中山,北秦现在得到了句注山的投降,更是可以利用句注山的地利,只要拿下了晋阳,北秦人就可以逼赵人主动放弃代国,而代到了北秦的手里,那就可以发达了! 北秦伯一边看着军事地图,一边下令:“放鸽,告诉女相,把国中警备集中,先把第六军团正式建立,让第六军团到北方接替第五军团,命令第五军团前往句注山,然后直向代国!命令代地的赵军,向我军投降,不然全部杀掉!”士兵转身出去,所有的将军们都在发呆。 快,太快了,从没有想过一切会这样的快!从赵国调军攻打北秦,到北秦军反击,这一切战斗打得电光火石,让人回味不过来,并且最离谱的是战事的顺利。现在的局势是,北秦不仅把黄河以西囊括在自己的怀中,还兵出黄河,拿下了蔺县。目前侦骑回报,赵军在定阳的骑兵已经回走,现在绕过了蔺县,直向皋狼而去……也就是说,赵军主动放弃了蔺,而自守于皋狼要塞。自打魏国攻打中山,占领了离石要塞之后,赵军就在皋狼修筑要塞,以此逼迫魏军放弃。事实上,魏军也隐隐有了放弃离石要塞的打算。只是一切还要时间。 现在赵军在这一局部的军事优势全没了,本来赵军有定阳,可以威胁魏军,放弃离石是迟早的事情,可现在却是大不同,赵军与北秦一战,这一战一下子改变了国局! 我们常说魏国失去了霸权,这个失霸在哪里?就在于魏国对于它国的控制,从前的魏国,手插着赵国的各城,并占据着中山,对赵国的形态如同**一样,魏国说赵国要做什么,赵国就要做什么,不然的话,魏国可以从任意一个方向攻击赵国,赵国却打不过魏军。 可随着石门一战,魏军死伤连连,又有少梁一战,魏国终于感觉到了力不从心,在此,魏军和秦军议和,并且为了防止秦军的再度堀起,魏军开始修筑长城。但在这个时候,魏军还在做另一件事,就是修筑大梁王宫。可惜呀,安邑的王宫已经很不错了,魏国要修大梁的王宫,自然是要比安邑的更奢华才对,不然哪对得起自己。可这一来,占用的经费就是天文数字了。魏国迫不得已,在三至五年内,没有力量进行大的战争,在这种争霸的关键时刻,魏国却想着修筑华丽的宫殿,这也许可笑,但却是当时人所执迷不悟的。没有大智慧大毅力,是不会抗拒这种**力的。所以连绵削减的军费,使得魏军在一些外务上采取了容忍和退让。αp.16kxs.cm 但风回路转,正当赵人要从魏人的铁腕下回气的时候,也就是在赵人感觉得意的时候,赵侯莫名其妙发动了对北秦的战争!假如赵军不打北秦,那不要两年,赵军就可以利用定阳和皋狼形成双重压力,逼迫魏人放弃离石要塞,从此之后,赵人就可以自由的呼吸,而不用再看魏国的脸色。魏人**的**就可以离开赵国的羞耻处,赵国就可以自强而起! 可赵侯偏偏发动了对北秦的一战!如同前文说的,在这一战中,赵军失去的损失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光是损失的兵器粮草就是一笔巨大的付出,赵国的国情一下子回到了解放前。也就是魏文侯强大的时候。现在没有魏国打压赵国,而是北秦复仇来了……只是这个复仇令人感觉到讽刺。赵侯只是想要打北秦,他也的确是存了灭北秦之心,以强欺弱,大争之世的天理。可当赵军连连遇挫的时候,赵侯已经明白灭北秦只是一句笑话,在那时,他要的就变成了一个台阶,赵侯想的是打一场似样的胜仗就收兵算了,没必要死磕下去,到时随便应付一下,只要赵军守住了黄河渡口,还怕个毛。哪知道北秦军的战斗力已经到达了一个离谱的地步,在这里,赵侯还是看错了一点,他只看到了北秦军的骑兵厉害,但是没有看到,真正挑起主战场的,还是北秦的步军,正是北秦的步军发动了正面的攻击,才让赵军失利。 面对骑兵,赵军还可以拖下去,可是面对北秦的步军,这才是赵军真正失败的因由。 现在北秦军拿下了蔺县,得到了句注山的投降,上下的北秦军正处在对赵侵占的影响扩大中。乘胜追击是必要的,但止步点何在?北秦人的目光放在了皋狼。由此也可见出赵侯的军事天赋,赵侯到底不是一头猪,他何尝看不出北秦的狼子野心,所以他不守蔺县,因为他不能野战,所以他只好死守皋狼,有了皋狼,他才可以在一定的时间里守下去,在这个时间里,他要做两手准备,一是发援兵,二是向北秦军议和。对此,北秦军的回应就是…… 晋阳!赵国重镇晋阳,今山西省太原市,战国初期为赵国,中期后期为秦国领土。 作为一座重镇,这里的赵军守兵达一万人。一定要说明,一万人,在一座城里,绝对是多多的。只是那又如何?守城之兵,北秦伯不屑一顾!对北秦伯来说,那些守城兵都是后备军,他们的战斗力低下,其战力远远不能和那些边军为敌。赵国最精锐的边军如皋狼的一万精兵,那叫一个精勇,虽然他们全数战死,但也给了北秦军近千的伤亡,要知道就算是赵侯亲率的大军对北秦军的影响也不到两千兵力。是的,在目前,北秦军优秀的军事编制,强大的军甲,使北秦军的战力处在一个巅峰。唯一遗憾的只是北秦兵太少了。 “刘金吾!”北秦伯点将,如果是过去,这一定是他指挥或带队,因为这样的战斗太重要了,只要拿下了晋阳,北秦军就可以笑傲赵国!抓住了晋阳,北秦军就可以影响梗阳、榆次、狼孟、阳邑等赵国的城郭。也就意味着,赵国今后的种种动向都会落在北秦军的眼皮子下面。同时也可以逼迫赵军放弃皋狼。北秦国这并不是要在赵国的身上咬一口,而是要整条条的剁下一条大臂,再加一块大肥肉!这一战要是成功,五十万赵人从此不姓赵了。 “刘金吾在!”刘金吾出列。他的心忐忑不安。这次的战斗他没有打好,在牛骑的运用上不成熟。北秦伯因为他在西征的时候打得好而重用他,也可以因为他在此一战的表现而对他冷藏,这都是可能的,不过刘金吾错了,北秦伯要给他一个机会。 第六百二十一章:攻与和 “只给你四千兵,本将军再让公羊将军配合你,能不能拿下晋阳?”北秦伯阴阴的问。 攻城者,必在守城者十倍之。最少最少,也要多一半。倍而围之,十倍攻之。但北秦伯给刘金吾的只有四千本部军兵,北秦伯自己要留下五千,毕竟,在目前来说,打入北秦的那些赵兵的清理是要时间的,第四军团要想再次上战场,没有三个月是不可能的。就算是三个月,那也是紧巴巴的,不知道到时能不能形成战斗力。所以目前北秦伯可以动用的军队只有九千步军,八百牛骑,五卫一军的两千五百骑,还有两支野战军团。换句话说,北秦伯现在可以动用的兵力只有两万不到,还有的就是一批不成战斗力的民夫。 在这样的情况下,北秦伯毅然决然的要分兵,因为他要打下晋阳!一旦打下了晋阳,就可以全面的把一切抓在手里,北秦伯相信,到了那一步,赵军就别无它途了。之所以让北秦伯下定决心分兵,其关键就在于,北秦伯相信,赵国除非发了疯,他们是不可能再拿出足够的战力和自己对抗,假如赵国不是那种为了打败北秦不过日子的,就不会真正的用尽全力和北秦军战斗,这样的话,来击的赵军就有限了,那么北秦军就可以达成胜利! 四千步军,再加三千骑兵,那也不过是七千兵马,只是刘金吾对北秦军的战斗力也是十分的有信心,他立时接了下来,他正是要用这个机会挽回北秦伯对他的能力信任。人所共知,北秦伯用人唯才,有能力就上去,没有能力就下来,正是这个法则,才成就北秦军方的平衡。 北秦军方是一个独特的存在,这是北秦伯一手建立的。和贵族领军不同,北秦国的军方可以说来自于北秦伯的传授。骑兵也好,步军也好,这些将领们,一一学习着北秦伯的知识教材,然后在军队里领军,这才形成的一独特系统,在这个系统里,一个将军正常带兵最多一万,北秦伯把兵数和将军牢牢控制住,这样才算是把军方的势力给平衡控制住了。 在这个平衡里,想要拔尖,就要有自己的真才实学。这里面吃敬的人就会得到好的军备,好的兵丁。比如刘金吾,他就是西征打得好,所以最新的牛骑才编入到了他的军中。刘金吾可以明白,万一哪天他成了不成器的,那他就有可能会给调到一些普通的地方,比如说西域走廊的过道上发呆去,那样一来,他的牛骑也可能会给抽调走。要想保住自己王牌军团的地位,不冒险,不打大仗,打胜仗,打那种见血的硬仗,怎么有军功,怎么证明自己! “拿不下晋阳,就拿末将的头!”刘金吾一字一顿。别人没有感觉,但是刘持白却是意味深长的看向他,的确,能明白刘金吾的心思,也就是刘持白了。北秦伯总算露出了笑脸,在刘金吾的肩上拍了拍,道:“你要小心,此战的要诀在一个快字!赵国现在一定也在找兵,所以我们的动作只要快,就能封住赵国的援军,如果赵军的动作快,那军力不会大到哪儿去,但如果赵军慢,本君也会发援兵的!”北秦伯说这话是下狠心的,万一赵国真的死打硬拼,北秦伯也只有跟着来了,反正以目前北秦的军力,再拿出一万来也不是问题! 入夜,刘金吾带着四千步军上了马……没错,上了马,因为这是一次突击任务,北秦军集中了一批八千的马,用于快速行军,同时,北秦第六野战师团补充了足够的箭支,也一并出发,七千兵力,从理论上说,这支军力很小,但对于北秦来说,这样的军力已经是十足的强大了。在刘金吾带兵出发了之后,北秦伯也起大军,他如常的在皋狼城下扎下了北秦式的大营。为此,北秦伯集中了一万民赵国的民夫,这些赵民开采石料,哪里是在修营寨,分明是筑石头城。同时,一支支魏国的商队却是出现了,这支商队是龙贾在临走的时候,介绍给北秦伯的商人,商人们大大方方的从魏国带来了米粮,用来换取北秦的纸元。 说到魏人用纸元,这也许是一个笑话,但就是如此,因为在当时,魏国和齐国都是很富的大国,这样的两个富庶的国家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这两个国家虽富,但货币的币值很高。币值高说明什么?通货的问题。齐国也好,魏国也好,两国的钱币都不足。 正是因为这个货币的不足,所以在一定的程度上,比如说魏国,发薪还是用粮食的形式。 货币不足,解决方法有二,一是铸币,但这要钱,谁会把可以制成珍贵铜器、军甲、武器的铜来铸成钱币呢?铁算是用上了,可是铁的缺点就是发锈,所以算成钱,还是用铜好。但这不是费钱么,总而言之,言而总之,魏国的货币不足,那就只能用第二个方法了。 这第二个解决的方法就是用其它国家的钱币。事实上,在秦末的那个动荡年月里,有一个重大的问题,导致了当时秦国国力的下降,那就是秦国国府下法令,废除了其它国家的货币。统一货币是好的,可问题在于,当时的秦国,以一国之力,并不足以提供可供天下所有人用的货币。是秦国自己让自己的经济崩溃了。而在当时可以看穿并加以控制的人才,却是李斯,只是这个人却给赵高废了(李斯负责的一项工程之一就是铸钱,著名的就是秦半两,可以治病的那种钱,但是这种钱一个矿山都给挖空了,可见当时铸钱的工业发展之快之大,但是随着李斯的完蛋,没有人再关心铸钱,加上东方各国野心勃勃,收集钱币改铸成了武器兵甲,这就更加的导致钱币的不足,这也让秦末的秦国在经济中没有挺过去!),于是秦国虽然出现了问题,却别无它法,最后毁灭了。 现在的国情是魏国大商的存在。作为魏国,这个战国时最富强的国家,那么它的支柱经济是什么呢?是粮。的确,魏国,就是魏国,在《寻秦记》里,韩非子傻bb的到魏国借粮,在当时,魏国已经不是从前的魏国了,可是魏国还是有着足够的粮。自打李悝变法,魏国的粮食多的吃不掉,有粮才有其它的一切,现在的魏国就是有足够的粮。在过去,魏国的粮食面向其它国家,它国和魏军战斗,往往自身的粮食不足也是一个重要的原因,可想而知,魏国有多少的粮食了。既然魏国有这么多的粮食,自然要有好的买家。因为这个粮食的多,所以当年的白圭才可以囤积居奇发大财。现在,魏国的军事停顿了下来,在这种的情况下,魏商们理所当然的要选择新的出路,而北秦,就成了魏国粮食最大的出口地。 本来魏商还踌躇着,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赵国向北秦开战了。因为开战,所以当时的魏商对北秦没有多大的信心。事实在这个时候,魏人已经开始想方法搞北秦纸元了,只是万一北秦亡国,那纸元也就不值钱了,北秦纸元作为货币的信用是建立在三个方面。第一是北秦国府的信用,没有国府支持,百姓正常是不会那么容易接受这种新货币。第二是北秦制定的金与纸币的兑换率。北秦制定,真正的黄金一斤(没有提纯的黄金,技术原因纯度很低。),当千元纸币,黄铜等铜物,一斤当百元。有了这个兑换的公式,北秦纸币的信用才得以体现。最后的,北秦纸元本身有很多的技术因素,不说纸质的特点,还有其独特的铜版印刷术。 这重重叠叠,终于让北秦纸元开始出现在魏人的手中。魏国的商人也习惯到北秦来作生意,要说北秦和赵国的战斗最观注的,只怕还不是那些国主,而是这些商人,特别的是魏国的商人。当北秦伯到达了皋狼城下的时候,消息再也瞒不过去了。驻在离石的魏国商人们开开心心的,走边关,到了北秦的驻地,他们大大方方的向北秦人出售廉价的粮食,商人当然不会做好事,他们这样做的目的是获取盐引,通过这个盐引,他们可以向北秦采买大量的北秦盐。过去的时候,朐衍掌握着盐池,可惜的是,朐衍的手法落后,管理也不到位,他们还要提供给义渠大量的盐,结果出产的盐很低。自打北秦得到了朐衍之后,在盐池进行了大量的管理和投入。北秦的盐出产的不仅可以满足自身的需求,更是可以出口到如秦、魏等国。 盐价贵如金,正是由于盐的贵,所以才厉害,当时国家,可以大大方方做盐生意的,不是没有,但一般哪有路子,北秦开放了盐引,可以利用多的吃不掉的盐来换取食物,这样就可以帮助北秦国府把占领的赵境给安稳住,得到了魏国的粮食,北秦就不会有粮食问题了。 这一点非常重要,占领地最关键的就是控制当地的食物价格。新中国在解放上海后,关于上海的经济投入之大常人难想,而最大的一个问题,还是当时的高价粮问题。 吃饭问题,是根本的问题,北秦的食物多的吃不掉,这是一回事,但是这食物里多的吃不掉的是平民百姓,却并非是指军方,军方的粮不是征的,而是国府提供的,国府的粮在不足的情况下,就要从民间收购。可话说回来了,北秦的物价不是一般的贵,真要从内部解决这一问题,非常的要命,所以在这种时候,魏商就送上门来了。得到了魏国的帮助,北秦军发大财了,他们可以得到稳定的食物,占领地的农田建设也制定下去,同时北秦也有力量征集当地的赵民,本来这批广大的赵民是北秦人的食物,可能的话北秦军会把他们吃光光,因为当时的北秦军没有力量解决这些人的吃饭问题,现在北秦军可以承担下来了。 旧的赵国贵族给挑出来,这是没有任何多说的,北秦人没收了他们的财产,然后对他们进行提问,只要可以找到人掏钱赎自己的,他们就会活下来,给没收了田产财物的贵族要是没有其它的作用了,北秦人就会杀了他们。北秦伯有想过利用他们来控制占领地,但问题在于,北秦伯深深的知道,当土改之后,那些地主老财对农政工作的人是怀着多大的愤怒。 北秦伯看过还乡团的故事,也看过女文工团最后的下落。他知道这些给收了财产的贵族只会对北秦怀着深深的恨意,就算有想要投靠北秦的人,那也是不敢肯定其安全系数。αp.16kxs.cm 于是北秦伯自然而然的把这些人吃了……是的,吃掉,除了女人,还有一些老的实在让挑剔的北秦人不愿吃的老头老太,北秦伯下令把这些老头老太还有那些要处死的人集中在一起,然后意兴大发的北秦伯再次制造了一次人肉林子。他把收缴的赵国兵器取出一些长杆子,将那些人扒光了穿刺,然后布成了一个可怖的人肉林子。然后,北秦伯坐在这里,让手下准备了丰盛世的食物,招见赵国的使臣。这一次,赵国的使臣是带着族民从蔺县逃离的蔺丛武。 十月二十一日,在昨天的夜里,刘金吾带兵出发了。今天一早,北秦人就辛辛苦苦的布下了人肉林子,这一点非常难做到,北秦伯要求,一定要有一部分是活着的,北秦伯要听那些人临死的垂叫。这样才可以让北秦伯的心情愉快。正在是这种气氛下,蔺丛武来见北秦伯。 时间是中午,北秦伯在进午餐。这几天北秦伯都很喜欢吃人肉,他又杀了一个少女。女孩的确漂亮。北秦伯亲手杀她的时候都有点不忍心,可想而知这个女孩的漂亮,但就是如此,北秦伯就更想要吃她的肉了。不得不承认,此时的北秦伯已经染上了食人癖。有一部日本电影,就是叫《最后之晩餐》,当然,北秦伯没有看过,可食人的爱好却已经形成。 永远不要觉得这有多野蛮和无人性,当权位达到一定的程度时,一些所谓的人性也仅仅只是笑话。罗斯福是不吃人的,他下令在日本投放原子弹却让多少日本人比被食还要痛苦。而对于日本人对中国造成的苦难,他们的这种痛苦又算得了什么呢?**是相对的,这个世界本就是不讲仁义的,仁义只是用来对平民说的,当一切的**形成,谁会真正的去在意? 小日本只说他们受了原子弹的苦,却不承认南京大屠杀。中国的现在一些叫兽还承认伪清是中国文明的一个高峰,有人还认为五胡时代,那些胡人吃中原汉人是传说故事! 北秦伯从小就有着种种的压抑,现在他开始释放这种压抑,这种释放的方法体现在了北秦伯喜欢虐杀他人和食人的这一恶好。看着北秦伯用着最精美的玻璃器食具,用着刀叉食用着一片片切割着鲜嫩的人肉。这是人么?蔺丛武从来没有想过世上会有这么**的人。 在蔺丛武看来,这个世界上黑暗的人不是没有,在楚国,种种的黑暗与野蛮比比皆是,很多人过着人畜的生活,比如楚国的**隶,还有那些哑奴,楚国,正是当时最大的一个人肉市场。但就算是楚国,也是不及现在他看见的北秦伯野蛮。如果说楚国是制度的落后和地域的原因而形成的一种野蛮,那么北秦伯就是彻彻底底的黑暗变态了。是的,这就是变态,在蔺丛武看来,从没有一个更邪恶的词去形容北秦伯。或者说很难让人想到,北秦伯这样一个人会有着这样的一个爱好。北秦伯有着才子之名,他也有兵家之名,他还有千人敌之名。他的武力,他的才智,在这个时候,已经让东方的国家接受了,大家都承认北秦伯的才干。 可是看看这个人间禽兽的爱好吧,在这人肉林子里,响不断的都是老人老太太的叫声,这些老人,在其它的地方,哪怕是凶残的士兵,也会忍不住的发出恻隐。可北秦伯却用极度的**手法去虐待他们,只是为了听他们真心发出的惨叫声。北秦伯还要看他们在这种赤身下的丑态,这些人正常都不会见到明天的太阳,在这个天冷的气节里,到了夜晚,寒冷会让他们死光光。在另一边,有一批北秦士兵正在赤身受罚。因为北秦伯下达了冷血的命令,有一些的北秦兵没有受住,他们起了怜悯之心,所以北秦伯下令鞭挞他们。 他们一边受鞭,一边大叫:“牢记军法第三条,上级下达的命令无条件执行,哪怕是屠杀妇孺……牢记军法第三条,上级下达的命令无条件执行,哪怕是屠杀妇孺……”北秦制定的初步二十一条军法总纲,第三条就是如此。在北秦伯看来,士兵当然不是机器,但士兵的感情只对本国人,其它国家的人,北秦兵可以对任何一个北秦百姓关心啊、爱护啦、扶老太太过马路、帮老头倒马桶,可并非是说对它国百姓也要仁慈。在军队里,是不要多余的感情。 蔺丛武看到了这一幕,心中感慨,却也牢记了北秦军的一些秘密,比如北秦军的这条军法,这证明了北秦军的性质是极端的**。看来,想要和北秦谈和,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第六百二十二章:漫天要价 “在下……”蔺丛武正要说话,北秦伯扬手制止,他侧耳聆听,过了一会儿,微笑而起。 不得不承认,这些人的惨叫在北秦伯的耳里爽心舒畅,回头,北秦伯露出他那可以骗人的善良表情说道:“好不好听?”蔺丛武只觉得想吐。北秦伯摇摇头,叹声道:“你太没有艺术欣赏力了。你没有发觉吗?这是他们真心的叫声,不是痛苦到极点,是叫不出的……” 蔺丛武不知道要说什么了,他觉得自己和北秦伯处在两个世界里,这种感觉压抑的使他觉得,北秦伯就不是一个人。是的,北秦伯给人的表现就是一个*魔!事实上北秦本就是一个崇尚*的国家。北秦伯*王的名号也是由蔺丛武传扬出去的,不得不说北秦伯这种爱好与食人之癖太让人感觉恐怖了。似北秦伯这样的,在现代社会,也是*魔一类的人。 北秦伯叹气:“算了……你的趣味真是……你来是想要说什么?关于赵国的吗?” 蔺丛武深深的吸了口气,看着北秦伯喝酒,那葡萄酒红的如同血一样,特别是北秦伯用玻璃器的酒杯,让那原本红艳美丽的酒液却显得狰狞。“外臣此来,正是为了我大赵与北秦之和。”他说着,抬头看向北秦伯,北秦伯的脸上一点异样也没有,平平淡淡的看着蔺丛武道:“继续。”蔺丛武道:“不知道北秦伯想要什么样的条件,始肯撤军呢?”北秦伯叹了口气,说道:“撤军,不是问题,但本君要和你们讲道理,天大地大,当然是道理最大,明明是你们赵国先侵略我北秦国,现在反过来说要求和,哦,出兵打人家,打胜了就不停的占便宜,打败了转过头就要求和,要和平,这算什么?还讲不讲理了,还有没有天理公义了?你们赵国也算得上是中原的大国了,怎么中原国家就是这样讲道理的吗?所以,这个道理是要说明的!” 蔺丛武在此也是明白,他道:“此事全是误会,事实上,之前有赵国人入侵北秦国,但那并不是我们的事,而是下面的野民自发做主,至于之后的事,就是贵国不经行使,自行出兵,我大赵这才会发大军而来,这件事,虽然说是一个误会,但要说责任,当在双方,不能以我大赵一方之罪。”凭心而论,蔺丛武说的在情在理,只是……北秦伯并不是一个讲理的。或者说在这个时候,他更不可能讲什么公平。北秦伯只中淡淡一笑,说道:“蔺丛武是吧!” 蔺丛武道:“正是外臣。”北秦伯反问:“你知不知道本君是什么人?”蔺丛武心道:“你是人间禽兽,世之*魔。”不过这种话他是不能说的,只道:“君伯一手一脚打拼天下,是当今天子承认的伯爵,北秦之主,一方之尊,天下诸侯有君伯一席之尊也,今后更是前途无量。” 北秦伯再问:“那你知不知道什么叫贵人事多?你知不知道本君是很忙的?本君的事从来没有停多,有太多的事了都要本君去做,你知不知道五月的事?”北秦伯这里指的是五月招商大会,北秦伯叫道:“本君一天下来,要处理的事多的都数不过来,你现在和我说这么细碎的事,怎么你们赵侯也是什么细事都管吗?本君现在只问你,是不是你们赵国的兵先袭击的我们北秦!”蔺丛武嘴张了半天,叹了口气,虽然他在此有着自己的想法,这件事也是曲折多多,真正细数起来,不过小事,只是北秦伯把这件小事扩大化而已,这就是所谓的强国外交。强国外交就是,不会考虑别国的感受,有条件,就上门敲打,有理没理,都是要讨便宜。虽然赵国有管理不当造成赵民入侵北秦的这一事实,可是北秦故意把事件扩大化,这就是北秦的责任了,一个巴掌是拍不响的,只是现在北秦伯不问其余,只问谁先动手。 因为北秦伯在幼儿园的时候就知道了,那些幼儿园的阿姨们在小孩子打架的时候,她们往往不问是什么原因,而是要问谁先动手,然后处罚那个先动手的。幼儿园阿姨们从小就教小孩子打架不对,要讲理……只是她们不去教孩子们什么是对错,她们不去教小孩要用自己的拳头悍卫自己的尊严,而要求孩子们遵从所谓的大人法则。很多中国人给打了会说:“你为什么打我呀!”而不是一拳头回击过去。北秦伯现在做的就是那些坏阿姨!因为是赵国先向北秦动手,所以北秦伯就死抓着这一道理。 “未知君伯想要怎么办呢?”蔺丛武别无它法下踢起了皮球,先看北秦伯怎么开口,正所谓漫天要价就地**,先摸摸北秦的底,看看到底要什么样的条件才好决定之后的事。北秦伯果然漫天要价:“赔偿我国的损失!”蔺丛武微微一礼,道:“君伯想要多少损失?”他言下暗讽,这是指北秦伯可能会胡乱要价。北秦伯却也不是真不要脸,他摆出了一副虔诚的样子,说道:“此战,我们北秦前前后后用去了四十万石的粮草,还有,为了安顿赵国的逃民……”蔺丛武道:“什么赵国的逃民?”北秦伯道:“就是因为不满贵国的政治制度,不想再受你们赵国的盘剥,所以到我们北秦来的逃民,虽然我们不想管这些事,可是我北秦以仁爱治国,不能见死不救的,是不是?”蔺丛武感觉到一阵的恶寒和无语。 坐在一片人肉林子里,周围都是赵民的凄厉惨叫,盘子里装的还是新鲜的人肉。这人肉有三种,一种是用烧开的石头上加烤出的,一种是放在铁板上加工的,还有的是切下洗净的生肉,这些生肉边上放着调料和香酱,这样一个精于吃人肉并会吃人肉而且还正在吃人肉的人说仁爱这俩字…… 蔺丛武感觉一头大*魔嘴里嚼着人,说自己对人的感情。又好比一个富翁说对穷人的同情,却又让人没收穷人的田地和房子。北秦伯显然比较偏爱生肉,那切得嫩嫩的生肉有一种说不出的细滑,还有那人肉本质的酸甜,正是这种酸酸甜甜的感觉,是最让北秦伯喜欢的。他满意的闭上眼睛,用自己的舌头,回味这酸甜。要知道人肉常常有,但吃一个美女,却是少,不可能总是把美女这样吃了!所以机会难得!然后北秦伯貌似幸福的喝酒。 北秦*魔继续说道:“有鉴于贵国对本国的子民太过于严苛了,所以我们北秦本着我为人人、人人为我、仁爱天下、兼爱众生的原则,接收了这批赵民,安置他们,花了很大的一笔钱呐……当然,还要算到这次出战影响了我国的生产而引发的一连串蝴蝶效应……你不懂蝴蝶效应?那好办,我来解释,这就是说,你们出兵,而让我们花费了粮草,由此引发的种种问题,比如说我国本来可以利用这批额外的钱财进行投资,可以钱生钱,利生利……呀……看来你还是懂一点问题的。这就好比一只母鸡可以下一百只蛋,会有一百个小鸡仔,但我们之前杀了这只母鸡,这样一来后面的一百只蛋就没了,一百只小鸡也没有了,嗯……总之影响很大!这也是一笔,还有我们的武器损折,还有我们用去的箭支,我们北秦的箭支可是不同,每一支都是人工打磨,做工精良,最后是我们北秦伟大的士兵的战死,这些光荣的孩子……你要知道,他们愿意为我而死,这才是最珍贵的,你可以补给我一百万人,但你不能让这里面的人愿意为我去死,我们北秦这样珍贵的士兵就这样给你们这些赵国的野蛮士兵如此**的杀死……”说到这里,北秦伯流泪了……真的,他流泪了。.16xs.cm 北秦伯对死去的士兵感到伤心,他拿出一方丝绢擦自己的眼睛,然后拿出北秦伯常戴的墨镜在脸上。显然北秦伯不想把自己的泪眼放在别人的面前。北秦伯道:“他们有的很小,从小就是孤儿,没有过过好日子,在军队里,他们才吃了一点好的军粮,可现在却死了,还有的人将永远的离开他们的父母,他们的孩子……他们的亲人……还有他们的恋人……而对于他们死后的家人,我们北秦还要支付一笔不菲的费用!当然你要知道,钱是有价的,可是再多的钱也换不回逝去的生命……这都是你们赵国造下的孽……”蔺丛武叫道:“等等……我们赵国死伤的人更多……我们赵国还有很多的战俘……”北秦伯道:“说的对!” 他扬起脸,一本正经的扶了扶自己的墨镜道:“那我们说说战俘……你们的……嗯,相对来说现在是我们的战俘……这些家伙一个个都是大胃王,他们吃了我们不少的食物,现在,他们给我们抓住了,他们也同样犯有对我们北秦的侵略之罪,你这样说就是想要赎回他们,是不是,如果是那样的话,也不成问题,本君也许没有说给你听过,但在我们北秦有一句名言,一切问题,可以用钱解决,那就不是问题,这个问题显然我们也可以用钱来解决,除非你们没有钱,当然,我不认为你们会没有钱,我认为你们会有足够的钱,赵国怎么说也是大国,不是么?那么,嗯……一个赵兵算一百斤铜好了,我们有十万,你们有没有一千万?” 之前说了,古时一金就是指一斤铜,北秦伯报出的是一千万铜。一千万铜按北秦换算法,就是指十万万纸元……不说十万万纸元,就说一千万铜那也不是赵国目前可以支付的巨款。 对此蔺丛武立即道:“不对,一个奴隶最多十布,就算是上好的奴隶,也不过是百布,可是就算百布,也不到一金,君伯一人就要一百金?未免过了!”北秦伯竖起手指道:“概念,你在说一个概念问题,的确,奴隶是这个价格,但我们北秦是不同的,你看我们北秦国有奴隶么?所有的奴隶在此都会有自己的价值,北秦的国法,奴隶也是可以拿钱的,北秦的奴隶实际上并不是奴隶,就算是奴隶,你们赵国的战俘能算成是奴隶么?要说我们把他们当成了奴隶,那自也没有话说,但他们却并不是如此的,我们不会拿这些能战的赵国士兵当低贱的奴隶,你有黄金,会当稻草给人么?所以不要用奴隶的价格算这批赵国的战俘!” 蔺丛武道:“如此说来,君伯不给就是了,何必以话欺人焉?”北秦伯道:“当然不是欺人,如果你们拿出了这笔钱,本君立马放人,决无二话!说白了,有钱就行,本君要的就是钱!你们赵国自己没钱,不能怪我们!”蔺丛武道:“君伯如此刁难我等,只怕它日君伯也会遇到此类似的问题。”北秦伯微笑道:“我们北秦士兵在遇到这种问题的情况下,一般会有两个选择,一是战斗到死,二是自己去死,所以本君不会遇到这种情况,就算真的遇到了,也是少之又少,而有谁要是不给本君面子敢对北秦的人下死手,本君理所当然的会报复!就如……现在这样……你们攻打了我们,现在我们只好打来了,因为这是报复。侵略者一定要付出代价,这是必然,不付出代价,下次还来进攻我们北秦,这怎么可能。” 蔺丛武长叹道:“君伯当知,我大赵并不似魏、齐般的富庶,所以拿不出太多的钱……” 北秦伯张口道:“不要紧,我们漫天要价,你们也可以就地**,我们不是不讲道理的!” 蔺丛武心道:“你还知道你是漫天要价呀!”嘴上陪出小心的笑道:“那不知君伯你到底要什么条件才可以愿意退军?两国休好罢兵,难道不好吗?”北秦伯点头,他先喝酒,然后才道:“当然好,本君一向是热爱世界和平,战争和杀戮是本君最厌恶的事了……可惜这个世界不是本君当家作主的,不然你会发现世上不会有战争。但是……本君没有钱,打仗不能没有钱,本君和你们赵国进行了战争,这是你们赵国发动的战争,所以本君把话说明了,就是钱,你们要负责这次的错误,无论是什么原因,现在责任在你们,拿钱,我们走人!” 蔺丛武道:“那就请君伯说一个数!”北秦伯正色道:“好,实话对你说,本君进行了周密的计算,不要多,你们拿出八千万铜就可以了!为了这一战,我们北秦花费了多到想不到的钱,八千万金,虽然多,别那样个子,是多,但是你们可以用其它的东西顶替呀,粮食、布匹、牛羊、木材、陶土、石器、玉块……还有你们赵国的美女,放心,我们不挑剔,我们什么都要,我们迫切想要把我们的战争结束……”蔺丛武就算再有涵养,也是生气了,他说道:“君伯,如此巨利,君伯自己也付不起,就算是魏国与齐国,也拿不出如此巨利,君伯此说,未免太过了吧!” 北秦伯道:“多是多了点,但我们北秦一向很穷,这次打仗也花了很多钱,所以钱是一定要付的,想想看,我的士兵打仗,但是他们打完了之后,除去了生命,却没有足够的回报,下次打仗,谁还愿意拼命?这仗战如果是我们打的,那我们自然要承担罪责,这笔军费也就是我们自己支付了,可是这是你们惹起的,所以我军出动所有的花费自然要算在你们的头上,这是必然的结果,你们不同意,那我们只好自己拿了,我们有什么拿什么,有多少我们拿多少,我们拿的,远远比你们会为此支付的多,八千万铜虽然巨大,但并非不可能,你们只要答应,我们可以商量任何支付的方式……”蔺丛武不是傻子,北秦伯的暗示,他听出来了。 “君伯是指……” 北秦伯道:“可以割地么!”蔺丛武身子微微发抖,割地,是的,这是赵国上下都极力想要避免的,但感觉却是不能避过。是的,战争的规矩,战败了,就要割地。只是蔺丛武觉得,北秦国已经占领了很多的赵国领土,现在还要割地,这就显然过分了。只是……现在却是北秦国掌握着战争的主动,是北秦军打胜了仗。而不是赵国的胜利。 “君伯……想要什么……”蔺丛武问。北秦伯没有和他客气,道:“我要代地!还有蔺县和皋狼……还有……四千万金,瞧,只是这一点点的地方,你们一下子省下了一半,不是么?”蔺丛武又惊又怒,北秦伯说一点点地方,但这却是把赵国的一层老厚皮给削去了。大约有四分之一以上的赵国国土给北秦扒去。一旦答应,赵国会付出难想的代价! “君伯不想要更多吗?”蔺丛武问:“比如……句注山!”北秦伯顿了一下,道:“看来他们说的是对的,你们赵国对句注山的本国子民不大感兴趣,你们对那里的人死活都不满意,现在正如你们丢弃了他们,而他们也丢弃了你们,句注山已经向我们投降了,所以本君方才没有提句注山,不然你们会再得到一千万金的减免。” 第六百二十三章:想起霸主来了 “八千万……八千万……八千万金?”赵侯气得几乎跳了起来。此时的赵侯一身戎装,他手扶长剑,坐在首案上,在他的身前,是蔺丛武把一切的情况回报给他,说明从北秦伯那儿得到的一切。蔺丛武道:“北秦*魔说了,他要代地!还有蔺县和皋狼!这三处可以算四千万金!而且句注山的狐氏部族已经向北秦投降……”赵侯一下子坐下,他呆呆的想了一下,公子范在下面道:“父侯放心,我们有五万之兵,可以和北秦军长时间战斗,他们奈何不了我们!”赵侯道:“苏将军怎么说。”现在的赵侯对苏慢很重视。苏慢道:“军力可以守,而不能战,粮食……却难过三月……战败的消息来的太快了,我们没有反应过来,田里还有一半以上的粮食没有收割,再加上之前为了大军的使用,又调走了大批的存粮,所以我们现在的粮食不足……三个月,这是最长的时间了……”话是这样说,但是这是说延长的三个月。 省着食物吃的话,也许会好一点,但是如果放开吃食,三个月都是不可能的。 正常的情况,赵国现在是刚刚秋收,食物再少,也不会不够吃,这里是要塞之城,附近的食物都会往这里运,别的不说,就连蔺县也会有一批粮食往城里面运。这保证了这城里有五万兵可吃上三个月甚至六个月!唯一的问题在于,没有战争!而之前赵侯要发动大战,结果原本充足的粮食给拉走了大部,最终这导致现在赵军的窘迫。一切都是赵国自己造成的。 是赵国自己把皋狼城的粮食拉走,现在赵军回驻到皋狼城,可这里却是空的。 残存的粮食只是按过去三万人的计算,现在是却并不是仅仅五万的赵军,由于北秦军的出现,所以大量的外城子民逃入到了这城里,城中的人口一下子多了起来,到后来赵人注意到了,也不好赶人,只能把城门关上,可就算是如此,食物也已经不够吃了。 国情险恶,赵侯别无它法,忽然心念转动,道:“公子何在!”他问的是公子范。虽然苏慢是将军,但由于赵侯来了,为了安全起见,夺臣子的军权是理所当然之事,对此苏慢自然知道,他大把的放手,只理会城内的治安,对于军事,则交由公子范打理,相信事情一过,他也就好过了。到时,赵侯纵不重重赏他,也不会亏待于他。事实上现在赵国大败,苏慢所求者,只是自保而已。仇前上前说道:“君侯,公子这段时间一直都是在城头上的……” 城头上,排列着神情麻木不仁的赵国士兵,这些士兵呆呆板板,如同死狗一样。公子范目光定定,他已经息了再给士兵鼓劲的心思,说白了,不拿出好处来,光说大话空话,这些士兵可也不是傻子。现在公子范看得只是城下。在城下,一大片的赵民坐着,有些赵民还在清理尸体,一夜过去,天气越来越冷,胆小怕事的赵国平民一一躲着北秦军,他们想要入城,但是给拒绝了,只能缩在城墙下,虽然有挡风之墙,可挡风不挡四面八方,只能挡一面之方,所以仍然有人一一死去。死人是不能和活人在一起的,所以有力气的就搬到外头埋了。 公子范犹自可以看到,那地上多出的无名青丘。当然,虽然这些青丘感人,可公子范并不在意于此,他看的是远处隐隐约约的北秦的大营。那已经不是北秦的大营了,而是一批批赵人替北秦人建筑的小城寨,北秦人太善于修筑工事了,他们自行建筑窑窟,烧砖起屋。 同时,他还看到一条条细如蚂蚁似的商队向着北秦大营而行。公子范有心带兵出去杀上一阵,但是他没有,他深深的知道,北秦每天都派出不少的骑兵哨探打马过来。只要自己拉出大军,就会遇到北秦军的骑兵,现在北秦军的骑兵成了赵军上下的梦魇,赵军面对北秦骑兵根本没有军心战意。和步军战斗,打败了可以跑,就算是有战车也不可能长时间的追击,但是在骑兵来说,就是另一回事了,没有马拉松的本事,是不可能在北秦骑兵的面前跑路的。 正当他继续看的时候,芈选来了,自打逃跑回来之后,芈选对公子范是抱着马屁死拍。 从道理上讲,公子范自是恨着芈选,他再不知道,但他却明白,芈选活着,而其它人战死,这就可以说明一切了,但是公子范更是明白,芈选对自己的忠心,忠心这种东西才算是难得。想到这里,公子范对此也就不在介意了。见芈选前来,公子范道:“什么事?” 芈选道:“公子,君侯要见!”公子范怔了一下,道:“这是怎么回事?”只是问过之后,他又明白一二,道:“是蔺丛武大人回来的原因?”芈选道:“回公子的话,蔺大人带回的消息十分不好!”公子范冷冷道:“那自然是北秦人没有好话。”芈选道:“北秦人漫天要价,我们割地赔款!”说到这里,芈选愤愤道:“北秦人真是小人得志,这才不过小胜一场,就这样耀武扬威,不可一世,他们还真敢要!我大赵千万子民,哪怕他们呀!”公子范道:“北秦人打了胜仗,他们还很有钱,国富而胜,又一战俘虏我大赵十万大军……我大赵丢脸是次要的,重要的是北秦现在强大起来了,他们既然强大,自然可以随心所欲。而我大赵虽大……”公子范长长一叹:“却穷……”赵国穷……就是如此。北秦遇到了粮食问题,可以拿钱从魏国采买,而赵国遇到没有粮食的时候,却没有钱去采买。 带着满肚子的不合适宜,公子范到了皋狼官邸。蔺丛武垂立于下,其它的几个将军们也都站在一边。赵侯气虎虎的,见到公子范,道:“巡城如何?”公子范道:“北秦人商路绵绵,从南方的商人把大车大车的粮食卖给北秦人,他们已经占了蔺县,看来是非要攻下我们这里了!”锋将军武夷道:“一句话,北秦人狼子野心,巴蛇吞象,我大赵必要与之决战不可!” 武夷话一出口,那边厢的斜届、屈呈、却加、仇前一并道:“臣请决战!”赵侯想要说话,却见到苏慢的脸上浮现出讽刺的笑意。顿时,赵侯明白了。说来说去,斜届、屈呈、却加、仇前几人主要就是为了逃跑。显然,现在的赵军上下都已经没有军心战意了,想要再起大战,就要任用新人,这一批的将军们是不堪用的了,和北秦军的野战,他们没有力量支持。 说是出去迎战,还不是看着城里食物日渐无多,不想困守愁城。说是要等援军,时间短,赵国调不齐大军,时间长了,赵侯这边又能守得住吗?一念至此,赵侯大怒。只是方自把手按到了剑柄上,赵侯又回味过来,这些人现在是城里所剩不多的军将,真要罪责他们,那能是个好?以下犯上的事过去就有,今后也不会断绝。只凭着城中的一些兵马,说守还可以,但是要内耗起来,那算什么,到时北秦人只怕不用攻,**人替北秦人打开城门。 想到了这里,赵侯只得松了剑柄,以赵军目前的兵力,出城野战,最多也只能有千把兵可以逃掉。回问公子范,赵侯道:“北秦军力现在大约有多少?”公子范沉吟一下道:“开战之时,北秦军的军力大约有两三万人之多,现在外头的城下,北秦的军帐以一帐五人算,还是三万大军!纵有差,也不会太多。万幸的是北秦的骑兵并不多,他们只有万余匹马,北秦军的骑兵正常点都是一人双马,所以不会超过五千之数。”目前外头的北秦军有五千步军,五卫一军一营两千余,余百牛骑兵,一个野战师团三千骑,还有一批为数不菲的民夫。赵军并不知道,北秦伯又玩起老把戏了,他派出了大批的人马,所以现在他只好再扎起一批的草人,白天立着,晚上收了,而且把草人也算上了军帐里面去。公子范并不知道,他只是有一说一。可在座的赵军将领脸色却是比狗还难看。北秦军的战斗力十分的强大,在无定河边,赵军五万步军,却给北秦一万步军压着打,四万的人马,躲在橹车后面,不敢露头。白牛骑兵一冲,最坚固的中军一击而破,北秦伯带队冲杀,气陷冲天,那惨烈的杀气,那暴风骤雨的雷霆之击让赵国上下都震惊。整场大战里,赵军胆气丧尽,再无战心。 是的,这就是强大北秦军的战斗力。现在,于外的北秦军达到了三万,就算北秦骑兵少,可当时牵制了赵军四万人马的北秦骑兵又多少?也不过三千,北秦军现在的兵力比无定河之战弱不到哪儿去,甚至在赵军目前的眼里更加强大,那么这只剩下五万赵军的兵力,还有什么胆气和北秦军野战?野战,这是目前赵军最怕的,把军队拉出去容易,指望他们再如无定河之战前的那样战斗,却是不可能了,没有经过一定时间的恢复,赵军是不可能再和北秦军较量的,除非……除非赵国从后方调来的大军!是的,要说可以战斗的精锐之兵,赵国还是有的,在中山国,赵军仍有五万果敢善战的强兵,再加上各地的驻军,再凑出十万也不成问题,如果从民间再征招一点,拉出二十万也是简单之极。可是如同之前说的,这种事是能免就免,每一次举国大召,对于国力都是一种极大的损耗,做过之后,往往十年之内都回不过元气来,赵国已经很穷了,要这样的话,只怕不要两下,赵国就会变成过去的秦国。 “苏慢将军怎么说?”赵侯问。苏慢在众人的眼皮下道:“战必败!”赵侯挥手道:“这点本侯知道,可是……”苏慢长叹一声道:“北秦伯天下奇才,他选练的骑兵战斗力强大,其步军……不知君侯注意到了没有,臣细问了公子和诸位将军,当时大战的时候,我大赵五万步军,但却给北秦一万左右的步军打得节节败退,以至于赵产将军不得已驱车出战,结果惨烈而死。由此可以证明,北秦军的骑兵强大,步军同样强大,现在我们面前的,已经不可再视为普通部族军,而是一个正冉冉升起的大国强军!在此时此刻,我军再也不可能端着我大赵的架子,北秦军此战挟大胜而要胁于我大赵,我们最好的办法就是请霸主国从中斡旋。” 赵侯道:“你是说……魏国……”苏慢道:“魏国现在还算是盟主国,臣以为,既然北秦国如此大势,就把他宣扬出去,让世人知道不是我大赵不堪,而是北秦国突然强势而起,这是北秦的强,不是我大赵的弱。只要各国认同了此理,就不会座视北秦国的强大,他们就会帮助我大赵,在列国的压力下,特别是魏国的态度,北秦也就会松口一二,不知君侯以为如何?”赵侯明白过来,笑着说道:“魏国……的确……魏国虽然与北秦交好……但在我大赵攻打北秦的时候,却坐而观之,由此可知,魏国虽然与北秦交好,但他们也同样害怕北秦的强势。一个可以牵制我大赵的北秦自然是好,可惜北秦强……太强很了……” 北秦国突然的堀起,让秦国最先感觉到了恐惧。这也是秦国在年前向北秦出兵的原因。 只是可惜,当时的秦国刚刚开始变法,对于已经回来的北秦伯,秦公犹豫了,最后窝囊的退了兵,反重议了两国的关系。由于秦国在和魏国的争锋中,越打越穷,越打越不堪,一个国家,如果在军事上不能有大的成就,而国家又穷,那自然不会给其它人放在眼里了。 因为诸侯鄙秦,自然也不会把北秦放在眼里。六国的贵族们大多都是看一眼北方,然后感叹一声,原来又多了一个类似于中山的国家,仅此而已。在这里面有认知的,是齐国的商人和魏国的朝堂。齐国对新事物很热衷,他们对北秦的财富十分的向往,同样的,魏国也对北秦关注,只是这种关注却是不同的。由于魏国丞相对北秦的了解,对刘羲的了解,还有庞涓,也对北秦很是担心,正是由此,魏王也觉得北秦的厉害。因为小小一个北秦,他的力量却可以左右魏国整个魏西的安稳!别人不知道,但魏、齐两国对北秦的财富有一定的了解。 可就算是两国对北秦再了解,北秦身上的神秘也是太重了,一个保密法,让北秦成了蒙着纱的“蒙娜丽莎”。达芬奇的“蒙娜丽莎”画得不男不女似笑非笑。光是“蒙娜丽莎”已经让人莫名其妙了,再蒙上一层纱,更是看不清了。魏国要一个亲魏的势力,可是魏国不要这个势力会是大老虎。想想也是知道,身边蹲着和你说话和声细气的人,但这个人却是一个杀人狂,或者你摸着一只小猫,但那其它是一头大老虎。杀人狂要杀人,大老虎也会吃人。 魏国和北秦交好,可万一哪天北秦翻脸,魏国怎么吃的消?这是国局,是国情,是国家大事,在国家大事面前,哪有什么个人的情谊,也是由此,魏国才会对这场的战事关注侧目。 现在的情况就是如此。“蒙娜丽莎”其实就是一头大老虎。赵国想要占便宜,现在给北秦狠狠的踢了一顿屁股,而赵国现在要做的就是告诉天下:“我已经给老虎咬屁股了,你们自己也要小心点,今儿不救哥们,下回给老虎咬的就是你们自己了……”当下,赵侯再次派出了蔺丛武出使魏国,向魏国请求霸主的调节。同时他加强防卫,却是再不提“出战”二字。 好在的是,北秦军堵得是赵国的正门,却是没有往死里封锁。这也是北秦军无奈的地方。 北秦现在的骑兵不足了,没有两个野战师团,所以不能过于要求。北秦伯现在要的只是封锁皋狼和其它赵国城市的通路,而赵国却是可以前往魏国。这一条北秦伯犹豫再三,最后就拒绝了。因为他目前还不想封死魏境与赵边,这样的话,会得罪魏国,到底,北秦国可以打败赵军,可这只是堪堪的,如果魏国真的插手,那就真的鸡飞蛋打了。 与一国交战的时候,无论如何,不可以开辟第二战场。何况那是魏国。至少目前是如此,在目前,北秦军队没有两面开战的实力。至于说林胡人……那是大人小打孩,奥特曼扁小怪物,不是一个级别的游戏。北秦伯永远不会忘记,伟大的第三帝国,一代枭雄西特勒就是贸然的开辟了苏俄战场,导致兵力不济,军力物力跟不上,终于惨败。想想也是,法国造反派还在,英国还没有拿下来,又和苏联搞上了,不然的话,苏联人自己就会毁了自己,当时苏联正在搞**呢,这是历史的教训,所以北秦伯不会做这种蠢事。 第六百二十四章:赵国惊雷 赵国宫中,一片的燕语莺声。几个赤足的燕国进献的美女嘻嘻哈哈的躲来躲去,太子语蒙着眼睛,东摸摸,西抓抓,嘴里道:“小乖乖……小乖乖……”猛然一扑,却是一片的冰冷,太子语摘下了蒙巾,却是一只铜鹤。太子哈哈大笑,往地上一坐。几个赤脚燕女立时过来,太子一手一个,揽在怀里,一嘴叼住了一个燕女胸前的娇嫩,手却往一个他自己也不见的燕女腿间抠摸去。燕女嫩着声音说道:“太子……*上……*榻上……”太子道:“好……好……怕冷是不是?那还不穿鞋?”一个燕女笑道:“不是太子爱看奴们的脚,奴也不想这样冷呢……”太子呵呵笑着,道:“这样美的东西,怎么能胡乱包着呢……”说着,猪哥太子一下子抱住一个燕女的小腿,硬拉起那足脚,不顾上面的尘垢,张嘴就舔…… 一声微哼响起。太子殿下立刻站起,神情一清,再也看不出刚才的猪哥样,身子微微一躬,淡淡的,一股子青卷气散发出来,道:“丞相。”的确如此,太子殿下在过去的时候,一向是循规蹈矩,老老实实,可是现在却是不同,赵侯不在了,他是监国了,所以自然要好好的对待自己,于是这位太子爷就把几个燕国向赵国进贡的美女招起来。 燕国地处北地,十分的寒冷,加上燕国的穷,所以燕国的女子往往穿不起鞋,她们虽然穿不起鞋,却打起赤脚来了,平常脚踩都是燕国的黑泥,那泥嫩嫩软软,可不是那粗烂的石地,加上青春无极限,年青不言败,女孩们年青的时候,小的时候,一个个都是天生的小嫩脚,而在这寒冷的天气里,女子往往穿得很多,露出个芝麻也比西瓜大。这和楚国不同,楚越地方,气侯很湿热,女孩们就算是光着屁股,也是比比皆是,那些山野里,一个文士进入,很正常的就会遇到女子的求爱,开放的不成话。可是在北方的燕赵,这里却讲了一定的礼法,女孩露的也不多,所以就比较起来,实质上楚越女子的水上脚更嫩人,可是却比不过燕女的嫩足。太子平常玩的女人不少,最喜的就是燕女,相比起来,魏女不好搞,魏国不好得罪,戎胡女子一嘴臭味,更不好,而秦女则是粗野,怎么能及得上燕女的娇柔。 “蓼彼萧斯,零露湑兮。既见君子,我心写兮。燕笑语兮,是以有誉处兮。”这是诗经中的《南有嘉鱼》之选段。仅从“燕笑语兮”就可以知道燕女之好。可惜……虽然赵侯不在了,但是丞相太戊午却是不同。他资历十分之高是赵侯三年就立的相,现在是赵侯十六年,丞相立位十三年,根基以深,太子想要稳定自己的地位,得罪了谁也是不可以得罪太戊午。 太戊午苦笑,他也不想得罪太子,于是微微一揖道:“太子。”他微微一扬手,几个仆人拿着竹简献陈。太子明白,这是赵国大大小小的国事,这段时间,太戊午十分的尽职尽责,每次得到的文案,他都要拿来,这些文案经过了太戊午的处理,但是太戊午要求太子在每份文案上批示,不然的话,政令不行。好在的是,这份苦心太子自是明白的,这是为了让太子更好的了解国事,也是为了让太子更好的处理这些事,这样对太子有着十足的好处,同时也可以让太子立威。挥手让燕女退下,太子道:“是出了大事么?” 太戊午道:“却没有大事,主要是各地的钱粮征。其中有要发往中山的军粮,还有其它的杂税,太子这两天看这些政章,不知心里有什么感想?”太子回味一下,道:“我大赵各地的兵力大约有五万,边军十万,这两年为了打中山,多征了一批军力,现在的大赵可以拿出手的兵力大约算是三十万,只是这里面可以算得上真正精兵的就只是十万多点,要说可以和魏国武卒相抗的,不过两三万,而我大赵的财力却是严重的不足,大多数的军队都是管食而无饷,就算是管食无饷,也不能保证士兵餐餐饱食,有的地方军一日只有一餐,却不知这些地方军要如何维持……”太戊午道:“林间有兽,河中有渔,但长此下去也是不好。” 太子笑道:“就是如此,问题的关键就在于钱粮!”太戊午点头,笑道:“一切之要,维在一个农字,我大赵真正缺少的就是从农的农夫,对于我大赵来说,钱是可以打仗抢的,而粮……却是行军强国霸国固国之要害所在!”太子犹豫一下,道:“可是农夫从农,往往却食而不饱,大多的赵民百姓令肯去打猎自食。”太戊午道:“这是因为下面的官吏会重重加税,一般来说,我大赵的税赋的确是重,可要说会饿到了人,那可不会,百姓一边种田,一边也可以行猎,除去赋税,的确是可以有剩余的,但现在……唉……这是各国通病,却也是一时无法。”太子道:“魏国当然也有这个问题,那魏国是如何解决的呢?” 太戊午道:“魏国的方法是李悝之法,他们是用平粜法。善为国者,使民无伤而农益劝。国当善籴粜。小饥则发小熟之所敛,中饥则发中熟之所敛,大饥则发大熟之所敛而粜之,则虽遇饥馑水旱,籴不贵而民不散,取有余而补不足也。行之善者,国以富强也!说来此法的确是好,可问题在于……行此发当先有国府出资收购民间的多产之五谷米粮,这一点上,我大赵不同于魏国,我大赵实是没有这笔巨资之款呀!”太子想想道:“的确是如此,可是北秦起发野,我听说北秦五月行大商之会,钱多的花不完,这北秦发出野,出身于部族,按理说是一个穷部之国,何以此区区北秦会如此的富庶呢?更是现在成了我大赵之大敌也!” 太戊午道:“北秦之富有因之三也。其一,是北秦人多好奇,以奇之物销于魏齐,以此换利也,只是别的部族可销之物无过乎牛马羊之类,而北秦却要多得多,所以北秦可以得富;其二,北秦人好战,以战掠它国之资,北秦人灭义渠,得牛马羊及广阔之地也,北秦人打通了西方禺支国,更是得到了一国之富足;其三,北秦人兴商,商人在而富其地,这是北秦三富。可是此三者皆有过也。好奇,必疏于农桑,治国之道,农桑为本,此万古不变之法也,他们现在总是向秦、魏、齐等国购米粮五谷,一旦与众国交恶,只消断了供应,其国必乱,那些奇之物可食可用么?而北秦人好战也是大恶,他们现在打胜了自然可以大声说话,但是哪一天他们损兵折将,到时就亏大了,一旦国事有背,当国之亡也。吴国曾经何其强大,然越国发兵,二十载就灭其国,可见于此,胜得起,却不能败,这就是北秦之害也,至于以商而国之,这更是大错,太子请想,北秦得商,只是北秦兵威,要是北秦兵威不在,换了太子,您是愿意用刀剑付钱,还是用钱去付之?商人尔,大乱临头,还不是各自齐飞,是以北秦现在虽富而强之,可这一切却不能长久,非是治国之正道呀!” 太子细细听着,过了一会,算是回过味来,笑道:“丞相厚赐,语受教了。” 两人细说笑语,忽然警钟大响。太戊午和太子两人面面相觑,不知所以。还是太戊午反应快,道:“去政宫。”太子应允。两人匆匆而行,方自到了赵国的政宫,就见一队队的值勤侍卫到了。太戊午道:“退下,值日官何在?”值日官上前下跪。太子道:“何人撞钟?” 值日卫侍的官长道:“是出征的射仆大夫!他回来撞钟!”太戊午大吃一惊,道:“他说了什么?”值日官道:“卑职不敢过问。”太戊午道:“他有没有乱说什么?”值日官道:“卑职不知!”太戊午顿了一下道:“让当值之人全部闭口,你去,亲自带他进来。” 值日官退下,太子道:“是不是前方出了问题。”太戊午面目严肃道:“臣刚才说过北秦的大利与大弊,其中一点,北秦伯!”太子道:“这当如何说?”太戊午悲声道:“北秦伯其人不同,此人天下大才,他最大的本事就是他会打仗,臣之前不赞同君侯出战,就是因为虽我大军之众,我大赵官兵之勇,可是北秦伯本人的军事才情却是厉害无比。太子请想,当年北秦伯带百骑敢和义渠十万众开战,并且他还赢了,可想而知,此人厉害到了什么程度,同时连齐国的孙膑都对他推崇备至!所以当君侯起兵之时,别人虽无话说,可是臣却极是担心我大军之败,现在射仆大夫突然而来,不是败了,还能是胜了吗?”太子顿时骇然。 好一会儿,那太子才道:“败了……我十万多的大军竟然会败?”太戊午道:“只怕不是失败那么简单……”太子双目圆睁,激动道:“大败……”太戊午道:“是前所未有的大败!”他重重的一叹,悲声道:“但愿是我错了……”正当这时,急步声传来。 值日官带着射仆大夫而来。那射仆大夫大约四十余岁,一头乱发,这还是他自己打理过的,衣服上更是灰尘仆仆,脸上的悲色不问可知。太戊午和太子的心都沉了下去,他们两人都自是明白了,如此模样,要说赵军胜了,那才真是狗不吃屎,怪了。射仆大夫一下子跪了下来,方自要说话,太戊午大叫:“住口!”他须发皆张,双目圆睁,如同一只疯虎。 射仆大夫顿时怔住。太戊午这时不顾别的,大声道:“值卫兵卫!”值日大叫:“在!” “政殿之内,不得有人,卫士在一百步外警哨,有人乱闯者,不问尊卑,不问大小,不问出生,不问官职……杀!”太戊午说到这里道:“连你在内!!”值日官头上冒出了冷汗,道:“喏!”匆匆出去,不消一会儿,只听衣甲相碰之声,一队队的赵国宫卫就把政殿给封得死死的,一应的宫娥侍从给士兵拖出,转眼之间,就斩杀成了肉泥。 听到了外间的惨叫,太子身子微微发抖,他是见过自己的父侯这样过,但太戊午却是没有,一直以来,他以为这个丞相都是一个老实好人的好为人师者,现在看来,他也有自己的爪牙之利。太戊午闭目听着外面的动静,然后他举步而动,到了门口,看看情况,再回来看向窗口,最后才关闭一切,虚手一扶,那射仆大夫哪敢要他的手上身,立时随势而起。 太戊午道:“现在说。”射仆大夫一擦自己的眼泪,悲声道:“我军大败……七八万之军战死,十万之军被俘,现在君侯带着残兵退到了皋狼之地,北秦军大步前进,连蔺县也……丢了……现在北秦大军想是正在皋狼城下,臣得君侯之令来宣令诏。”太戊午道:“令诏拿来。”射仆大夫拿出赵侯的草书,那是几支竹简。太戊午在手上随便拼着,一会儿看着道:“君侯要臣过去……还要太子你……征召兵马,速发援军!”太子气急败坏,大叫道:“二十万大军,怎么可能会败得这样惨,十万大军被俘,这简直是离谱!”射仆大夫道:“太子息怒,太子息怒,臣说的都是实情呀……”太戊午道:“等等,这个消息,你和别人说了么?” 射仆大夫道:“臣是从容入城,到了宫前,才急着撞钟,绝对没有惊动它人,这点分寸,臣还是知道的。”太戊午道:“你总算是不蠢……”一踢射仆大夫的屁股道:“把我大赵的军图拿来!”射仆大夫急着起身,到了殿后,他也是参赞军务的老臣,自然是知道,赵国的各地军情一般都会放在政殿的后方,是用一个木架支起的大号皮面子,这上面就画着赵国的军力布防图。很快,此图给移出来。三人立在图前。这上面标注出了赵国的军力。 太戊午道:“太子觉得这件事要如何是好?”太子道:“这个……邯郸虽有兵马,附近的兵力集在一起,也就是五六万而已,而且这些兵力也不能全抽调走,至于肥、列两地还有中牟之地的兵都不能乱调,这样一来,最快的话,我们也只能调到两万军队,从这里到……皋狼,一路上,我们收地方之军,也许可以得到一批兵力,算起来,最多只有五万……射仆大夫,你说……北秦军和我大赵之战,他们动用了多少兵力?”射仆大夫道:“……” 太戊午道:“说!”射仆大夫一惊,道:“三万……五万……”太戊午道:“三万还是五万!”射仆大夫羞红了脸:“三万吧……”太戊午怒道:“三万?只是三万?还是三万以上!” 如果是一般的人,也许回答不了这个问题,可是赵国的国情不同,射仆大夫也不是第一次从军,所以在此看得很明白,他嚅嚅喏喏道:“三万……也许不到三万……也就是这个数字了……”太子再也忍不住,大声吼道:“不可能,不可能,我大赵二十万大军,会打不过三万北秦兵?简直离谱!”太戊午却是平静下来,过了一会儿道:“吴起可以用五万兵破秦五十万兵,那么北秦刘羲用三万兵打败我大赵二十万军……这并不是不可能……” “铛!”愤怒的太子一剑劈出,长剑斩在地上,发出清响,在磨得平滑的石板地上砸出重痕。太戊午道:“君侯现在情况如何?”射仆大夫道:“君侯在皋狼城,有兵五万余,想来不会有事。”太戊午道:“北秦兵三万破我二十万,现在君侯身边只有五万人,还没事?” 射仆大夫道:“丞相不知,北秦军的骑兵特别厉害,他们卑鄙无耻,擅长用箭,而箭支上总是上毒,卑劣恶毒,无以复加,可骑兵再厉害,却是不能攻城,北秦军的兵力再强,想要攻下皋狼,却是不能!”太戊午明白了,道:“的确如此,攻不下皋狼,却是可以围城!君侯之前想必在皋狼调了粮草,现在困守皋狼,米粮怕是不足了。” “调中山国之军,我们在中山国还有大军,再大行征召,只要征召,我们就可以拉起一支新的二十万之军,本宫要替君父一血前仇!”太子大叫。太戊午道:“太子殿下!” 太子顿住,叹了口气,道:“丞相……我错了……”太戊午点头道:“此事重大非凡,我大赵既然败了,就不能出错!射仆大夫,你去,请赵恨大师,请大亲自出手,一定要保证君侯的安全,在万军之中,万一不幸,也要把君侯救回到邯郸!”射仆大夫激动道:“卑职遵命!”说着,他站起身来,从太戊午手上接过太戊午的丞相令牌,这才离去。 第六百二十五章:残忍的行军 门外值日卫士大喝:“什么人!”射仆大夫亮出令牌道:“奉丞相之令办事!”卫士放行。 丞相太戊午和太子听着门外的动静,两人都感觉到一股压抑至极的气息从上而降。二十万军,一下子死差不多了,赵军这种大败,对赵国来说,简直就是天崩地裂。超过五万最精勇的赵军勇士战死沙场,十万赵国的精兵被北秦兵俘虏,就算是在任何一个国家,也无法承受这样大的损失。当时的国家,常备军,大国也就是二十万,魏国多点,从武卒到普通的精锐士兵,大约四到五十万,可那是魏国,魏国太大了,所以兵多点也是正常。 可赵国就不同了,赵国的兵力一向只有十万多,到顶了二十万,对于赵国来说,真正的精兵,国家主力常备军也就是十五万,在和北秦军的战斗里,赵国调动了十万精兵,还有其它的从属士兵,包括地方的驻军,但……超过五万的大军当场战死,两到三万人在北秦军的追击下死去,十万人当了俘虏,赵军只有两万左右的士兵逃了,这两万左右的士兵里,只有两千多还算得上是精兵,其余的都是普通士兵,而且还是给打寒了心打破了胆的赵军。 就目前,赵国要真发飚,可以拉出五十万以上的人,但就算赵人真的拿出这五十万人,可赵国有那么多的兵器吗?玩过《三国志十一》的都知道,打仗不光要有兵,还要有武器,有了戟,你才可以出戟兵,有了*,才会有*兵,有了刀盾,才会有刀盾兵。一群拿着木头棒子当武器的,在历史上不是没有,比如著名的黄巾蚁贼。黄巾军起事的时候就是如此,虽然他们打劫了官府,可得到的武器还是不足,所以大多的黄巾蚁贼用的武器都是农具和木头棒子,有条件的会把木头棒子削尖,没有条件的,就是用木头棒子。可这些个黄巾蚁贼面对汉朝的边军,汉军用千数的兵力,就可以打败万数的黄巾蚁贼,蚁贼蚁贼,就是因为黄巾军的战斗力如此的不堪,所以当时的官军才会叫他们蚁贼,只是蚂蚁一样的存在。 换句话就是说,赵国虽然可以拿出过五十万的人,甚至赵国可以发动上百万的人,但如果赵国没有武装士兵的武器,那些光身子没有训练的赵民在北秦军的面前只是被屠杀的对象,在那种情况下,就不是战争了,而是屠杀。是一方面对另一方面**裸的屠杀。 这也就是说,在目前,赵国能够拿出的有战斗力部队,不会再超过二十万,而且这二十万里,最多最多,也就是五万可以说得上的精兵!从形式上说,赵国如果为样做,当然是可以打退北秦军,就算是北秦军再能打,但目前的北秦军真的再打一次无定之战,就会付出惨重的代价,到了那时,北秦和赵国会拼个两败俱伤,而其它的国家就会出来摘取胜利的果实,受伤并且国力不足的北秦会无力保护自己的占领地和战果。只是……显然赵国不想那样做。 假如赵国真的那样做了,在当时的这个大争的环境下,其它国家会怎么样?首先,燕国会很高兴教训一下赵国***,小样,平常欺负我们燕国很过瘾吧,现在哥哥回报你们了。 而魏国也可能会说好呀,我们发达了,赵国小样,把邯郸呀、中山国呀,有什么都拿出来吧,看你这么识相,我可以封你一个赵君,国主就不要当了,伤神么,由老大哥替你管了,反正三晋是一家,你魏国的大哥哥是不会和你计较的。然后齐国也可能会来说,不行,大家吃肉,我们也要喝喝汤嘛!在这样的情况下,赵国怎么可能会如此做?败给北秦国,很明显,北秦国的战斗力虽大,可是北秦国的兵力少,而且北秦再富,可时间却是短,所以北秦的国力有限,在目前,北秦吞的东西太多了,之所以北秦可以如此轻松的吞并其余,主要是因为文化太大了,义渠人也好,朐衍人也罢,都是穷的底掉,要文化没文化,要财富没财富。 这种情况下,北秦人提供了先进的管理技术,管理才能,很自然而然的把其余包容进来。可是赵国不同,赵国有一定的文化基础,北秦人不可能在短时间里把赵国的一切真的就那么的变成北秦。时间太过于短了,正是如此,赵国才会变成一块硬骨头。也就是说,北秦要的只是赵国的部分,但如果赵国真的和北秦人拼命,那虽然可以不被北秦人咬下那块肉,可整个赵国就会面临被其它国家分掉的危险。当然,这种局面一般人看不出来,可是谁看不出,但丞相太戊午却意识到了。所以刚才太子发火,要不顾一切的把全国的军力调动起来,太戊午阻止了他。越是在这种时候,越是不能乱,当先一步,是保住赵侯的生命安全。 为什么一定要保住赵侯的生命安全呢?现在太子在此,公子范且不说,二公子公子緤就不会放过这种绝好的机会,特别是,当他的手上握着赵国五万精兵的时候。也就是说,在这个关键时刻里,由于赵侯前线决策的失误,赵国最后一支精锐力量就落在了公子緤的手上。如此一来,赵侯怎么可能死?只要赵侯活着,赵军的士兵都听赵侯的,公子緤想反也反不了,可赵侯一死,赵国先就陷入了内战。到了那时,不旦北秦国会保持国力继续大咬赵国,其它的国家也会上来分赵国,如此,赵国就真正的完了。在短短的时间里,太戊午就下了决断,可见他的才能是多么厉害。太子现在是没有办法了,不要觉得太子的表现差。 在正规的历史上,赵侯是二十五年死的,而现在却是十六年,太子还有九年的成长时间,表现稚嫩是理所当然的。现在的太子只能问太戊午:“下一步怎么办?”有赵恨出手,相信就算是千军万马,也可以把赵侯一个人救出来,这就可以多少轻松一下了。 太戊午想了一下道:“现在最紧要的是稳定时局,朝中谁可挂帅带兵?你选一个。”当然不是太戊午不知道,他是尽自己的可能训练太子。太子想了想道:“滕公可以为之!”滕公是赵军的一名老将,这个人老是老了,大约七十余岁,可身体还算是可以,只是这么大把的年纪,也没有赫赫的战功,老东西总是要给年青人让位,现在赵侯出兵,用出了大量的能战之将,中青的坚固将军们死的死,胆寒的胆寒,在目前的情况下,赵国可以说是大将凋零。《16k小说网 ://.》 而于此时,最重要的是什么?一个字,稳!国不稳,如何能成!如今,赵国的确是可以再出一支偏师,但这支军队的军力是可想而知的,如果交给一个不当之人,失了这支军马,那对赵国接下来的情况是雪上加霜。可如果保住了这支军力,哪怕是开入了皋狼城,那对剩下的事都有帮助。就算和谈的话,对赵国也会有一点的帮助。瞧,赵国还有军力,还有底气。 当然,既然先前的兵马都打败了,现在赵军能调集的兵力也不会超过五万,这样一来,兵力就更紧张了。对此,一向自认老成的丞相太戊午也是感觉举步维艰。突如其来的失败,一下子让赵国的国情变得如同在钢丝上跳舞。纵然是老道如太戊午,也感觉肩上沉甸甸的。 宫内静可闻微尘之落。太戊午思量良久道:“滕公可以,这件事情,臣去细说,待到事成,可着滕公带兵出发。臣在会完滕公后,就去见君,臣去之后,太子,国中可就交给你了!” 太子惊道:“父侯有难,儿子不在身边,此大不孝也。”太戊午道:“国事之大,岂可无人监国,君侯要见臣,那邯郸就只能留太子在此。要知道现在邯郸兵微将少,万一出事,岂可等闲视之?国后向来不问国事,国中大小事物,有武高和狐不疑在,你当慎之。” 太子道:“可是……”太戊午叹气,道:“君侯那里,一切有我去说,殿下可以放心,要知道……”太戊午手向南指。太子顿时明白,他到底不是傻子,道:“二弟……”说了这两个字就再不多言。再傻他也是知道,父侯战败,二弟手中的五万大军就成了赵国举足轻重的一股力量,这股力量之大,足可以让赵国日月变新天。假如赵国的邯郸里一个镇国之人也没有,那国家的中枢就会出现运转不灵的动荡,所以在这个时候,国中是无论如何,都不可以没有人的。既然赵侯遇事要见丞相太戊午,那么国家只有留下太子语。这是必然。在赵侯的心里自然是想要太子亲自带兵来救自己,只是现在有太戊午在,他可不能那样做。 两人说了一顿,终于让太子定心于此。说到底,太子是太子,万一**起事,真的乱了起来,那太子就不是太子了,二弟就会变成太子,这可是大事,不是说笑的,在权位面前,什么大事都要一边去。春秋小霸郑庄公因为他老妈生他的时候不痛快,是在梦里生下的,所以不喜,而郑庄公老妈后来又生下了公子段,这个公子段长成得一表人才,面如傅粉,唇若涂朱,又且多力善射,武艺高强。郑庄公他老妈心中偏爱此子,屡次向其夫郑武公,称道次子之贤,宜立为嗣。郑武公不同意,以长幼有序,不可紊乱。岂可废长而立幼乎?遂立郑庄公为世子。只以小小共城,为公子段之食邑,号曰共叔。从理论上讲,两兄弟都是一个爹一个妈生的,那叫一个亲,从道理上,立长子为嗣,这也是情理之中,可是那共叔还不是为了郑国国主之位,起事谋反?是郑庄公对不起共叔吗?当然不是,郑庄公立位之后就大封共叔,可是共叔却还是举兵为乱,由此可见国中无私焉,再小的事也会生出乱来。特别是这种时候。 不多时,以丞相太戊午之名,招来了老将滕公,滕公本名滕糇,现在老东西老了,人家尊敬他,所以叫他滕公。滕公虽老,犹自壮也,他大步流星是往前走,虽然在入宫的时候遭到了一些的刁难,可还是没事,总算是顺顺利利的见到了太子与丞相,这时,两人才你一言我一语,把事情说了。毕竟这滕公的家族产业都是在邯郸城之近也,也就是说,这个人的忠心是可以相信的。他年岁又大,岂有它顾。果然,滕公知道了之后,又是激动,又是感慨,老泪纵横,大叫北秦狗贼,连呼恨不与君共仇。只是说再多都是假牙。 到了丞相太戊午论及兵事,滕公对答如流,细数兵法军道,老东西把胸脯拍的噼叭响。 这让太戊午感觉不对,按理说这老东西年纪一大把了,怎么说也不会不知道什么是稳重。这就是惯性思维了。从理论上讲,滕公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知兵人,也的确,他有着许多的经验,这种人用兵中规中矩,的确是不大会容易中人家的暗算,可是现在的战争情况已经变了,现在再也不是过去那种双方和黑帮一样,拉着票人对面劈砍的。虽然如赵国这样的大国打仗还是讲点军略的,可是在北秦国的军队面前,赵国的军队可是落后了不止一个台阶。听到自己国家的军队大败之后,滕公是义愤填膺,这种愤怒是可想而知的。唯一问题只在于,不服气。滕公打了一辈子的仗,所谓战功不足,资历足。他有理由嘲笑那些打败仗的后辈,至于稳不稳的,放一边去吧。看看爷们怎么打仗的。本来对于此,太戊午是可以感觉到的,只是…… 只是时间来不及了。想也是知道,国君被困,大事之要也,相当于汉朝初年白登之围。 所以太戊午只是匆匆说了一些话,再交待太子办事,随后,太戊午带了一队卫兵,匆匆向皋狼而去,为了路上的安全,他还带着使节的臣杖,万一出了事,也还可以使用外交豁免。说到底,在这个时候,不斩使臣还是在流行的,道德虽然败坏,可到底没有到得斩使立威之时。事发在上午,不过中午,太戊午带着几块糙米团子出发了。他用的是四马大车,可见他的心情是多么的急迫了,其中有家将二十人,门中剑客十人,一共三十人快马相随。 十月二十五日,丞相太戊午踏出了赵境,因为他图速度之快,所以他是从赵境绕过了魏国的边境,顺着这条路,向皋狼而去。不得不说说当时的国情。在当时,国家并没有明确的国境线之分。所谓的国境,一般来说,是以城来镇定的。也就是说,国家对于城之外,就不大重视,仅仅是从把当时不住城的人叫野人就可以看出来了。国人只是城里的人,野人是住在城外的,国家的概念只在于城邦,不在于野。就是如此了。所以太戊午可以轻轻松松的从魏境绕过去,直达皋狼。可也是由此……太戊午并不知道,在当时,北秦的一支精兵正向着晋阳而去。当然,这也可以说是太戊午的幸运,如果太戊午遇到了这支北秦兵,他一定可以认出,可那支北秦军兵也一定不会放过他,就如同北秦兵一路行军所做的,他们会把一路的人全部杀了,于是,太戊午赶他的路,他并不知道在另一条路上的故事…… 夜里,北秦兵匆匆赶路,他们飞快的夜行,到了白天的时候,他们又会换上赵国的军服,坐着马匹大车,顺路而行。当他们没有食物了,北秦军就会悄无声息的围住一个村镇,只用很短的时间,北秦人就会把这里面的人全都杀了,然后让一部分幸存的人挖下大坑,再顺便的把这些人也给埋起来。正是采用这种方法,北秦人这样静静的而行。 由于当时的治国思想,虽然有齐魏之商,可是还有很多是重农。这种重农,行的就是让百姓固定在他们的土地上,他们大多鸡犬之声相闻,老死不相来往,一辈子也离不开家门十里地,完全不知天下事。也是由此,北秦人可以轻轻松松的在赵国的土地上行军,除非是他们明正言顺的攻打赵国的某座县城,才会让赵人有所触动。不过这种轻松却是让北秦人抱怨。 这个抱怨就是北秦人嫌他们拿来掩护自己身份的赵人军服太臭了。想也是知道,北秦的军队正常有卫生条令,而赵人没有。北秦军在驻营训练的时候,一天正常都有一次澡,他们三天要洗一次的衣服,可赵人士兵不同,大多的赵人士兵半年才会洗一次他们的衣服,两三个月才会洗次澡。也是由此,北秦人遇到要屠杀赵人村落的时候格外**,十分的冷血无情,因为这是军事的行动,所以在行军的时候,北秦人上到九十九岁的老头老太,下到还在孕妇肚子里的孩子,北秦人都杀了。没有一个放过的。一切都只是为了保密。 第六百二十六章:晋阳血案 此时,刘金吾手抚着一只坛子,他的嘴笑的都合不拢,在他的身边,是一个北秦国的败类扁鹊。此人是一个行军扁鹊,在北秦的扁鹊系统里,此人开创了一个流派。这要从医学说起,随着医学的兴起,那么,医学是做什么的呢?治病救人,拯救苍生?这当然是一个说法。也是秦扁鹊的说辞。但是在这里,北秦伯提出了另一个概念。那就是医学的进步。 医学是为了救人而造成的一个学派,这一点秦扁鹊是这样认为的,只是…… 北秦伯在此提出,医学虽然是因为救人而行成的一个学派,只是话说回来,医学的进步当如何说呢?在此,北秦伯认为,医学虽然讲仁爱天下,可想要让医学真正大踏步的进步,就要研究,北秦伯认为再怎么样的研究,都不如人体的实际上研究。也就是说,要研究人体,自然要实验品。秦扁鹊对此是很难接受的,虽然他一直享用着北秦国提供的实验品。 不过伯离矍却是很支持这种观点,同时,他也向北秦伯提出了这一理念,在北秦伯的支持下,他组织了一个学派,叫“无医德黑暗理事会”。医学的发展,就是建立在这种拿活人做实验的野蛮与残酷行为上,所以伯离矍对于一些黑暗的医学很在行,比如,他在北秦伯的暗示下,学会了制紫河车。一般的紫河车为人出生时所脱掉的胎盘,经过加工干燥而成。 可现在的这种紫河车是用三月胎儿活活治成的,也就是说,这种所谓的紫河车,是用三个月的怀胎之婴从母体中活活剖开,从而取得的。当然,北秦伯本人不吃这种东西,他只是觉得好玩。对于北秦伯来说,他想要的是拿婴孩泡酒。现在,在刘金吾的手里,就是一只玻璃器的坛子。很幸运的,刘金吾遇到了一个五月的胎,怀胎的女子是一个美女,当然,说美女,有点勉强了,可也算得上。所以现在这个美女就给刘金吾下令,把她肚子里的婴孩给剖了出来,然后,在无良扁鹊伯离矍的手艺下,把这个婴孩给制成了药酒的酒胎。 五月的胎儿,刚刚长成了身体,骨头脆弱的细嫩之极,这样的婴孩是制成药酒的绝佳之品。看着这玩意,刘金吾有些莫名其妙,对伯离矍道:“君伯真的会喜欢这玩意?”伯离矍笑道:“我曾见君伯亲手做过人肉饺子,就是选怀五月之胎的妇人,从妇人尿口处将孩儿引产出来,然后以刀拍成碎肉,以双刀乱斩,连骨带肉斩得粉碎,然后烹之,加工过后,包入面皮,再下锅去,连那细骨也是香脆脆的,君伯就感叹,此物虽好,但不能长吃,不然有伤人和。”刘金吾听得恶心,道:“君伯还在意这个?”伯离矍道:“怎么不在意,君伯这个人,就是心地善良,他也就是从外地抓来的罪妇才会做这样的事,对本国子民,君伯是爱之深切。” 刘金吾大有同感,道:“是呀……我们的君伯什么都好,就是人太善了……”两人说着这样的话,彼此都感觉自己说的是真心话,可是却觉得对方说的恶心。这真是一件很奇妙的事。别人说北秦伯善良,他们觉得恶心虚假,可是他们自己却是真心的觉得北秦伯是一个大大的良善之人。刘金吾笑笑,用上好的兽皮把玻璃器小心的包好,万一这酒器破了,怎么回报君伯,为了这个酒器,刘金吾可是贪污了不少手下士兵的医用酒。 忽然士兵回报:“启禀将军,我军已经到达少阳山了。”少阳山,又叫狐爷山,原名马鞍山,因埋葬春秋晋国大夫狐突而得名,也因狐突“教忠不二”而闻名于世。春秋时期,晋献公的宠妃骊姬欲使其子继承君位,设计害死了太子申生,又欲加害于公子重耳。重耳在其外祖父狐突的协助下,携狐毛、狐偃二位舅父及其随臣赵衰、介子推等人星夜出逃。 晋献公死后,怀公畏惧重耳势力,特令狐突召回狐毛、狐偃二子,狐突不从,并当面对怀公道:“忠臣事君,有死无二,二子之忠于重耳,犹在朝诸臣之忠于君也,即使逃归,臣犹将数其不忠,而戮于家庙,何需召之乎?”怀公听罢,恼羞成怒,遂命二力士将刀架于狐突脖颈上,威胁道:“现在还为时不晚,二子若归来,可免你一死。”又命殿前使臣将笔、柬呈于狐突面前让其书写召书,狐突抓起笔在柬上大书:“子无二父,臣无二君”八个字,怀公看罢,勃然大怒,遂将狐突斩首于市曹。公元前六百三六年,重耳在众臣的支持和秦国的协助下,回国继承了君位,是为晋文公。文公感念狐突的天恩地德,将其改葬于少阳山上,并将少阳山封为“狐突山”,百姓俗称“狐爷山”。中国古代早期的山河地理志说:少阳山,山上盛产玉石,山下盛产赤银。酸水从这座山发源然后向东流入汾水,水中有很多优良赭石。 对于北秦军来说,晋阳就是一个军镇,守住了这个军镇就给北秦军压迫蚕食赵国的机会。 这个道理,只要看看北秦国的行军地图就可以明白了。拿下晋阳只是一个初步,对于北秦军来说,还要拿下狼孟,拿下了晋阳和狼孟,这样的话,北秦国就可以从一个侧面,向赵国进行着压迫性的施加压力。同时可以利用于此,借着汾水和呼沱水,成功的把赵国彻底分割开来。不得不承认,北秦军的这个军事计划太大也太狠了,可没有法子,谁让北秦军的战斗力强呢,既然北秦军的战斗力强,北秦伯的野心也就跟着澎涨了起来。 在开始,北秦伯只是想要打败赵国,占点可能性的便宜,但之后,北秦伯想要的就是赵国的实城土地了,现在,北秦伯更是连晋阳也想要,仗越来越狠,北秦伯的**也是大了。 有山好,山上有人家……但现在这些人家给毫无人性的北秦军官兵统统杀了,北秦军抄入山中,把山上的住民约两千人尽数杀害,两百多赵国山民之女让北秦军的先奸后杀,然后不放过的制成了肉脯。休憩了半天,北秦士兵开始煮熟了食物,泡上了热茶,虽然北秦军上下都吃人,但对食人还是有一定的感慨,所以在吃人的时候,北秦士兵总是不自觉的要喝热茶,北秦的行军茶是特别制成的,去油脂,除口臭,还能避免消化不良。 明嘉靖年间,倭寇侵略东南沿海一带,当时少林僧兵不服水土,突然有十余僧卒倒下,不省人事。于是众僧拿“行军散”灌之,患僧即醒,又用乌梅沏茶饮之,片刻精神焕发,开赴战场剿敌。这里面虽有有所谓“行军散”之用,但却不能少茶之功效。食过茶肉,北秦兵开始休息。刘金吾对着行军地图细细看着。他手上的兵力不多,只有一个野战师团,打攻城,这是用不上的,是以打攻晋阳城战的主力大军,就是北秦军自己手上的四千之兵。 晋阳城,春秋末,晋国大卿赵简子家臣董安于筑晋阳城,晋阳古城东西长约四千五百米,面积约二十平方公里。此城有三座小城邦连在一起而成的。所以从形式上讲,它更为的坚固。城的主要进出在东西两主的城门道,两边一堵,还有四个小门,一共六个出城的门,不过那四个小门小的不成样子,进出城门的人大多都是从东西两个方向出入。换句话说,只要夺下了这东西两处的城门,就可以把城给拿下。可如何夺城?在这里就要感谢北秦伯的指导思想。 按理说,在这种时候,一般的军队,想的无非是偷袭强攻,除此之外,别无它法。 但问题在于,北秦军有更无耻的战术指导思想,反正现在天气冷的,所以北秦军可以把厚厚的衣服上包着自己的军甲,然后化妆成戎胡商人,在赵国,最多见的并不是魏齐的商人,更没有东骑北秦的商人,而是戎商胡商,那些从西面来的,从北面来的,东胡商人,林胡商人。所以北秦人可以轻轻松松的把自己装扮成这种类似的商人,他们拿着从民间抢来的东西,把后勤的牛马车装上,在车里下方暗藏着兵器,分两路进发,同时,再有四队北秦的士兵,化妆成普通人,向着赵军的四座小门而行。非是如此,刘金吾还命令公羊大派出六股骑兵,分锁四门,就是要把城门给紧紧封住,务求不跑掉一个人。大军埋伏起来,然后出发。 十月二十七日,晋阳城外出现了两支戎胡商队。虽然赵国发生了大战,可是由于地利的原因,赵军前线战败的消息还没有正式的向后方传来,越是大败,越是小心。在以往,由于敌军大败,失败的消息往往是胜利者传出的,可在目前,北秦军却并没有大肆宣扬这一战绩。或者说从另一方面,赵侯大败,当会派人向后传达命令,告诉后方小心,可惜,赵侯自惜羽毛,他犹豫着没有让失败的消息那么快的向后传,他让射仆大夫向后方传达命令,也是让他小心从事,大败的消息隐瞒下来,这是自然之事。比如少梁之战,秦国人说秦人自己胜利了,魏人说自己才是打胜了。谁说的是真话?谁也说不清的。所以也是得益于此,晋阳虽然地利很重要,赵国也的确是派出了大军在这里镇守,可问题在于,他们并不知道前方的战事。 十月九日的时候,赵国与北秦暴发了无定河血战。此战之后,无定城更名积尸堡。河名不变。十月十六日,北秦伯带着五卫军正式到达了黄河渡口。十月十七日,句注山狐氏族向北秦军投降。十月十九日,赵侯带着两万多败兵到达了皋狼。十月二十一日,北秦军分兵,刘金吾带队向着赵国晋阳出发。在一连隐密的行军下,北秦刘金吾军团于十月二十七日到达了晋阳,于寅时开始入城。在这个时候,一些赵国的军兵已经犹豫了,他们没有反应过来,就遇到北秦军突如其来的打击。并不是他们的粗乎大意,而是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北秦国的军队会是如此突然的出现,并如此精确的进行着军事打击!如同暴风骤雨一样,北秦人攻入了晋阳城。晋阳的城守是董固,董固引兵一万,与北秦军进行长街步战。 由于北秦军突然的出手,所以赵军没有能够闭城自守,于是,赵军的心气十分胆寒。 因为北秦军的出现意味着两个原因。一,是前方赵军的失败,试想也是明白,如果前方的赵国军兵没有失败,那北秦的步军怎么可能会杀到晋阳城下,同理,既然北秦的步军杀到了晋阳城下,那就是赵军前方失败了。这就导致了赵军士气的低下。二就是,赵军是守军,守军最怕的就是城门给敌军攻入,敌军一旦入城,守军往往是不堪与战。也就是如此,北秦军的进入,让赵军吃惊不休,董固在这种情况下带兵反击,这真的是很不容易的事。 可在此,出现了一件可怕的事。一般来说,当外敌入侵的时候,城民也当出来迎敌,可问题在于城民始终是城民,如果给他们一点时间,给他们一定的时机,赵国的百姓一定会慨当以歌,奋发向上,向着敌人还击。可是正如之前说的,北秦军入城的方式却太快了。由于北秦军的速度快,所以赵国的百姓在这一瞬间给吓住了。在此,赵军是孤军奋战的。 可就算是如此,赵军的兵力也是比北秦军多,可问题在于,两军战力并不是一个级别的。 想也是知道,北秦军的突然袭击多奇妙,他们占住了城门口,在这种狭长的地型之中,北秦兵的精兵战力可以更好的发挥出来。虽然赵军人多,可街道本不是过于宽绰的所在,两军的对杀,形成了一面倒。一户户的赵民拉开了窗门,从缝中观去,只能看到北秦军队压着赵军打,一个个的赵国士兵在惨叫中倒在了地上,鲜血染红了晋阳城。最后,赵军投降,北秦军收缴了赵军的武器,随后把空手的赵军尽数杀死。虽然北秦军不是不受降,可是这个时候并不适合。刘金吾深深的知道,北秦军突然拿下了赵国的晋阳城,在这个时候,想要守住这个城,把这个城牢牢的控制在北秦军的手上,就不能分出兵力看管那些赵军士兵。 可还有更大的惨事。十月二十七日的夜晚,北秦军开始放骑兵入城,他们把城中两万以上的赵国百姓上到一百多岁的人瑞老人,下到刚刚射入新婚妻子体内的未成型胎儿,全部杀光。整个晋阳成了一座死城,尸城,里面散发出的血腥气直冲云天。北秦军在剩下的时间里,把城中的财富搜刮一空,然后北秦军开始打酿里面的尸体,大多的尸体成了北秦军的肉脯,如此一来,北秦军的食物顿时充足了。有了足够的食物,北秦军开始把晋阳进行清洗。 这一战,史称晋阳血案。事前,赵国在晋阳附近有五万多子民,可晋阳血案之后,晋阳城中三万多的赵国军民都给北秦军杀光了。可是……之后的事就不同了。 晋阳血案之后,北秦军以非常人难想的速度,把这场血案给按下去了,北秦人在拿下晋阳之后,发布了明令,把死了的无主之地无主之房无主之物进行分派,虽然从理论上讲,这是不对的,可赵国有着很多的戎胡野人,这些山林间的戎人,野人,在巨大财富的影响下,他们最后走进了晋阳城,最后成了晋阳新的主人。还有城外的田亩,这些也给人分了,于是,晋阳城里活着的人死去了,而新进入的人却成了铁杆的拥护北秦军的支持者。在此,北秦军为了稳固自己的统制,刘金吾大声号令让北秦军的战绩传扬出去,这太雷人了,赵国前方十几万大军全数战败,残败的赵军退守皋狼城,北秦军盯着皋狼城,让赵国无可奈何。 到了十一月五日,晋阳城满,北秦人正式窃据了晋阳城。一些戎胡野人崇慕北秦军的武功,纷纷要求参加北秦军,当然,刘金吾没有征兵权,再说北秦的兵可都是精兵政策,现在的北秦官军都知道,精兵政策的作用远远大于赵国的那种农兵之政,不过为了安全,北秦军还是同意戎野之民自组地方卫队,不过一切要慢慢来。只能说暂时的进行军管政策。 十一月六日,赵国使臣蔺丛武快马加鞭,直入安邑城。这一次,赵国进行的是正式的出使,一到安邑,就摆出了国书节杖,城门令不敢怠慢,怎么说赵国也是大国不是,所以就传令。魏宫中久违的朝钟敲响了。丞相公子卬、上将军庞涓、中大夫龙贾一一出列。不多时,魏王大摇大摆的回来了,他方才是在禹王台,现在听到钟声才回转过来。 第六百二十七章:求魏之说 禹王台最早叫吹台,春秋时代晋国著名盲人大音乐家师旷曾在此吹奏乐曲得名。 虽然魏王正常喜欢的是节奏鲜明欢快的民乐,可是有的时候他也想听听古意昂然的曲乐。加上魏王虽然不大得志,可有的时候,还是会yy一下的,对于魏王来说,最好的yy地方,就是禹王台,在这里,听着古曲,揽着狐姬,吃着酒果,可以让他忘记一切的烦恼。 正当魏王喜慕于此的时候,听到了钟声。朝钟大响,魏王发呆。不多时,传侍卫问话,这才知道是赵国遣使而来。一定要说明,虽然在别人的眼里,魏王也许是一个昏君,他最大的爱好就是搂着狐姬睡觉,可事实上,魏王到底是一个明君。前丞相公叔痤说魏王到底算是明君,这话不是没有因的。古人有周公握发吐脯,可魏王其实也不算差了。比如说真是国家大事,那么上将军也好,丞相也罢,都是可以直接入宫见驾的,因此并不能说魏王避政,所谓的避政,其实是和北秦伯一样,都是怕那些个琐碎的小事,这些小事太多了,国有多大,事就有多大,如果每一个都学嬴渠梁、秦始皇、朱元璋那样的勤政者,自然是好的,可是这并非是良策。人力有尽时,总有一天人会心疲力歇的。比如说秦公嬴渠梁。 看过《新大秦帝国》的人都知道,秦孝公勤政是历史君王里最变态的一个。如果说秦始皇、朱元璋这两个勤政,两人每天睡觉的时间不到四个小时,和拿破轮子和我们伟大的周总理一样。但就算是如此,秦始皇、朱元璋这两货在渔色上都是很不计较的。秦始皇不说了,到四十岁的时候,他就有阳亏之损,御女太多了。还有朱元璋,这个人娶老婆是姐姐妹妹都不放过,什么三大姑子四大姨子,有杀错无放过,就是这样还要在外头找妞儿泡。 可秦公嬴渠梁并不同,此人一生之中,只两个儿子,而且这两个儿子都是他登位为君之前生下的,这也就是说,这位秦公在当上国君之后,他就再没有孩子了,他是在鳏居。这种鳏居在整个人类最高权利的历史上只有两个人可以比拟,那就是英国的伊莉莎白女王和中国大周太祖郭威。 郭威当位后,他的家人给杀得已经光了,除了柴荣,他是真正的孤家寡人,心死了,也就不想在再续娶了。但谁能否定他是一个明君?哪怕是他当政的时间短,但是他却给周世宗柴荣打好了政治基础。 伊莉莎白是英国的处l王,为了王位,为了自己的权利,一身没有嫁娶。而秦孝公在登位之后,也是没有再幸渔色。整个人类历史只出了这几人,魏王的才能在这种情况下,就再也显不出来了。可他的确还是一个明君。当他听到了聚朝之钟,再是有心,也是辞了狐姬,转而摆驾前往魏国政宫。随着朝乐大起,魏王步入宫中,左右朝臣虽然意外魏王是从宫外来的,也是向魏王行礼。魏王如常的挥手,上了宝座,他的衣服是常服,没有换正装的朝服,所以于一应的礼节,也是能省就省了。回望下面,左右文武分立。 一边是以丞相公子卬、中大夫龙贾,一边是上将军庞涓、大将军庞英一伙儿。其余朱鼎、范华夫、公良术、陶震、毕达、田直、段时秀、卢陬等魏国的公卿在下面跑龙套。 在宫门两班,乐师二百,敲敲打打,演奏着一个当时大国的国家该有的礼乐。丞相上前一步,魏王举手阻止:“寡人知道了……”他顿了一顿,道:“赵国来使,请!”宣话的内侍尖声道:“魏王有旨,宣……赵国使臣晋见……”“魏王有旨,宣……赵国使臣晋见……” 声音悠悠扬扬的传了出去。在白玉广场之下,赵使蔺丛武大步上堂,魏国的安邑并不是小城,台阶十分的高,纵是蔺丛武也有武力,可却不能支持,缓了一缓,他才上了台。现在的蔺丛武怀抱着紫檀木盒,手持节杖。一步……两步……三步……虽然魏宫的阶梯很高,可却没有高到让人难受的地步。蔺丛武深深的知道,这并不是魏宫的台阶高,而是赵国矮了。 过去的赵国就算是比魏国矮,可也矮不到哪儿去,甚至在军事上,赵国借着诸国的配合,逼得魏国在军事中的形势上处在了下风处。赵国的使者见到魏国的君王,哪用现在这样。可赵国现在不行了,赵国战败了,如此的情况下,赵国要向魏国求救,又怎么可能不低头! 踏入了宫中,大乐抑郁的响着,蔺丛武恭恭敬敬的上前,大礼参拜……魏王的眼睛有点绿。大礼参拜?虽然蔺丛武名声不显,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平平的小人物,假如不是赵侯大败,他带着全族到了皋狼城中,才受了器重,那么蔺丛武根本不够资格出使。出使魏国这样的国家,有的时候不是大夫级别的是不行的。似蔺丛武这个给匆匆加封的上大夫,不过平平。但不管怎么说,他现在代表的是大赵国,以使臣的身份,他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着国家的形象。 而此时,蔺丛武却向魏国大礼参拜,这并不是说蔺丛武向魏国大礼参拜,而是大赵国向魏国大礼参拜。自打魏国和秦国磕上去了,各国对魏国的尊重与日降低,现在总算是回到了文侯武侯称霸的那个时代了。魏王的心情那叫一个美,笑道:“赵使无谓多礼,起身吧!” 蔺丛武起身道:“外臣谢过大魏王,此我大赵礼单,请大王收下……”《16k小说网 ://.》 内使寺人把木盒拿到魏王堂下,有侍人把开,验过之后,交到了魏王的手上。魏王的眉头轻轻触动。东西不小,财物不轻……但……这显然有点离谱。魏国的国策是“扶燕抑赵”。魏国斡旋燕赵之争的基点定在防止赵国强大。赵国多少次的堀起,都给魏国坏去了。赵国的英锐之风十分之盛,如果不是魏国的多次插手,当然齐国也有插手,可是不及魏国,那么,以赵国的实力,是完全可以吞掉中山国,灭掉燕国,到了那时,赵国该有多么的强大?可惜,黄梁上的美梦,赵国最后得到的也就是一个代国,赵国取得的成就是灭了代国,但由于魏国的插手,赵国不能灭中山国,赵国的肚子里有一个中山国,怎么可能强大起来。 也是由此,赵国对魏国的怨怼岂能轻,可就是现在,赵国老大的一个牛屁拍过来了。如此献媚讨好,魏王再傻,也是明白一二了。他轻轻合上礼单,交到了下面,让手下的将军大臣过目,回首一语:“赵国败了?”轻轻一问,满朝皆惊。赵国败了……这不是奇怪的事,问题在于,赵国败给了一个立国才三五年的小小北秦国,从北秦国正式立国开始计算,北秦的立国时间,也就是三年!三年啊……这是何等离谱的一个三年,北秦人利用了三年的时间,发展,壮大,一举发兵,连中原大国的赵国都败了!这才是最重要的一点。 蔺丛武的反应十分明显,他一下子伏倒在地,号淘大哭起来。丞相正要说话,一向不大发言的上将军庞涓踏出一步喝道:“兀那赵使,有话就说话,你这般哭,我们是听你哭,还是听你说话?”丞相道:“赵国真的败了?离石没有信来!”丞相处理国事,但有文书,一切都会落到丞相的面前,经由丞相处理,才会上达天听,所以魏国的大小事,丞相比魏王最先知道。蔺丛武道:“外臣是快马加鞭从我大赵的皋狼城来的!”丞相道:“皋狼……赵侯在那儿?”蔺丛武道:“我大赵兵败……二十万兵覆灭,我家国主退守于皋狼城下,现在北秦人狼子野心,要大大的欺迫于我大赵,还请盟主国出兵!”指望魏国出兵是不可能的,蔺丛武这样说也只是以出兵为理由,退而求其次的请求魏国出面调和一下两国的关系。 魏国和北秦一向的交好,北秦伯开始的时候,只是东骑王,他是到了魏国,讨好魏王,对着魏王的马屁一痛的狂拍死抽,把那魏王的屁股都要拍烂了,而且东骑国的位置十分的对魏国有利,魏国长年受到秦国的威胁,很需要一个亲魏的势力在秦国的侧面给秦国一定的压力,哪怕是东骑什么也不为,只要东骑和魏国的关系好,那么秦国就不可能全力的对付魏国。 正是由于这种种原因,东骑和魏国是王八看绿豆,对上眼了,魏王当下重赏东骑王,封他为北信男君,尊享男爵君位。可以说由此,刘羲才真正的开始扒去自己的戎胡皮,换上了一股真正的地方势力的正规皮。东骑戎王消失了,换上了北信男君。同样的,北秦国在立国的开始,就和魏国保持着长时间的生意往来,在边境上,魏商、北秦商人往来不断,大量的商人从魏国进入到了北秦,再从北秦带着新鲜的商品到魏国来,正是由于此,魏国的税收上涨了,北秦的国力也增强了。这两个国家,目前从哪方面说,也没有兵戎相见的理由。 说白了,打仗这东西,全在利益,没有好处,正常谁打?现在可不是齐桓公那个傻b时代的事了,当时的齐桓公大傻b的,莫名其妙,娶了蔡侯的女儿,哪知道蔡侯的女儿在划船的时候表现的**了一点,齐桓公给吓住了,退回了蔡女,蔡侯大怒,把蔡女嫁到了楚国去,结果引出了齐桓公引诸侯联军向楚国逼去,弄得差点打了起来。当然,这里面的理由荒诞,但实际上是管仲以小作大,借题发挥,用这个理由会盟诸侯,确定齐国的霸主地位。 可说白了,还是要利益,要好处。有了利益,多荒诞的借口都可以用兵,没有利益,哪怕你说破个大天来,也休想它国为你出兵卖命。在魏国的朝堂上,蔺丛武开始断断续续的讲起了无定河一战。在这里,蔺丛武大大的夸口了北秦国的战斗力,但实质上这也没有太多的夸大。比如说,赵国全力攻打无定城,死伤累累而不能下,北秦军用一万军压着赵军五万打,同时还有北秦军强大到令人发指的铁骑兵,蔺丛武形容,北秦铁骑一出,箭雨如飞,只有北秦人杀人,无人可伤到北秦兵,最离谱的是北秦的重装甲牛骑兵,牛骑一出,重装一上,赵军出同土鸡瓦狗,根本不堪与战。蔺丛武大书特书,表明北秦人在这一战里出动的兵力只有三万,战后,北秦兵的军力几乎没有损伤,北秦军的战斗力已经达到了不可以忽视的地步。 于是,蔺丛武成功的把赵国的阴云死气沉沉的搬到了魏国的王宫里来了。现在愁云密布,整个魏宫集体失声。纵然魏国如何能想,这个消息太过于惊人了。三万,打二十万,赵军败,十万被俘,北秦军居然几乎无所损伤!这是何种变态的一种战斗力呀!这一点,就算是庞涓也做不到,的确,如果是庞涓领兵,在野战的条件下,他可以用五万左右的魏国武卒兵配合一定的战车,打败赵国的大军,可这样的一场大战下来,魏军的死伤至少也要有一万左右,还不能确定把赵军大兵几乎尽数的抓捕到手。可是现在北秦军做到了…… 魏王轻轻望了宫台下丞相一眼,淡淡说道:“可是……北秦与我大魏……这个……” 丞相不说话,那蔺丛武叫道:“大魏王啊……北秦是一头稚虎,这头稚虎甫一开始,就以小吞大,吃了义渠,后来征战连连,外臣请问大魏王,自打北秦伯立位,他哪一年不有战,又有哪一年不开战,这样一个穷凶极恶好勇斗狠的国家,就算是现在没有惹到大魏国的头上,可当他真的吞了我大赵国,那时,这头稚虎就会成为一只火凤,一头飞龙,国与国之间,岂有永和之说,总有一天,到时北秦必然会向大魏开战!外臣请大魏王想,现在魏国还可能制住北秦国,可一旦北秦真的吞下了我大赵,假以时日,北秦的兵力扩大到了十万、二十万、三十万、五十万,天下……这天下……这天下还是你大魏能说的算吗?只怕到了那个时候,大魏国也会成为北秦国的盘中之食,鼎中之肉————”丞相大喝:“住口,蔺丛武你大胆胡言!” 蔺丛武道:“外臣请问丞相,何以言之胡言?”丞相冷声道:“你们用二十万兵力却还败给了北秦区区几万的军队,现在丢人现眼,却来这里夸大其词,想要引我大魏与北秦交恶,其心可诛!”庞涓道:“丞相这话错了,北秦伯刘羲的才能你当年也是十分肯定的,丞相忘了当年你是如何想要招揽北秦伯刘羲的?只可惜北秦刘羲一向志向远大,野心勃勃,自然不可能听从于你,怎么丞相还不记得这个教训,却一意替那北秦刘羲说话,刘羲此人的狼子野心天人共知,禺支千里之外,他都能兴兵去讨!现在更是打败了赵国,假以时日,必会更加的不可一世!臣请我王下令,给臣十万精兵,臣当可以教训北秦一二,也好让那北秦刘羲好好的知道一下,我大魏盟主的地位!”下大夫范华夫道:“此言有差,上将军,我大魏现在工事连连,上将军许是有日子没有打仗了,张口十万大军闭口十万大军,上将军当将军多年,难道真的不知道,这十万大军,要多少的粮草,又要多少的金帛,要多少的甲具,要多少的武器兵戈?还是说,上将军以为我大魏真的富有天下,钱可以不当钱呢?” 中大夫龙贾微微一笑,道:“那是因为上将军一向对北秦关注……想必上将军也是知道,北秦人现在用的钱叫北秦纸元,那是北秦人用不知道什么的方法印染出来的,不过上将军错了,我们大魏国用的钱币还是铜铁布刀,每一个布,每一个刀,都要铸打出来,那才见真功!可不是北秦人,随便印印就有的……”龙贾且也就不去说了,这厮和北秦伯打得那叫一个火热,两人的关系人所共知,大哥长,小弟短的。在龙贾当河西将军的时候,他倒卖魏国的军器,利用军方的出面,从魏商的手里采卖大宗的便宜货物,然后转手再加二成给北秦,为的就是换取北秦的纸元,因为在北秦买东西,当然是用纸元好。还有他修筑魏国长城的时候,把大量魏国士兵开采出的石材贱价的卖给了北秦国,北秦国建筑的发展离不开龙贾的支持。 当然,龙贾也是发了财,他现在于北秦的金行里存了两百万以上的北秦纸元,还有达到五十万金以上的财富,同时这厮在魏国也买了不少的良田,肥得那叫一个流油。 范华夫是一个崇尚新事物的人,他对北秦的食物纸张等都很着迷,本人也是常常看北秦的书籍,现在更是加入了丞相一伙。现在两人站出来,一起替北秦国说话。和北秦国好,自然可以从雍容典雅大商号里得到更多的好处。两人一说,顿时朝堂上吵闹起来了。一时间,那朝堂上的大乐之声都给压了下去。猛然间,魏王大喝:“好了……” 第六百二十八章:消息传开了 猛然间,魏王大喝:“好了……”魏王发了火,众臣总算是平静了下来。文武两边都乱了,这让魏王分外的不喜,他想了想,忽然觉得转移话题是个好方法,道:“北秦纸元,这是说北秦国的钱吗?”丞相道:“正是,北秦人善于制纸,他们选用精良的纸,印上精美的图案,以此为钱,与金铜相兑,此种货币铸造便宜,省工省料,北秦人可以自由的发行。在北秦国还是东骑的时候,他们就发行了一版的纸元,后来北秦国更名定为北秦,现在已经又新发行了北秦字样的纸元,由此可见,这许多的钱,实是容易。想来大王也是知道,我大魏国纵然富有,可钱币不足,北秦国的支付全凭纸元,因为他们纸元充足,而我大魏国不是不用布刀支付官员的薪俸,我们是用粮食支付,不是我们不想用布刀币,而是这些布刀币数量太少,仅民间流通已是难以足行,我国贮金而无贮布刀者,齐国亦是富足,可齐国也是钱币不足,是以齐国现在还用着贝币,由此可见,这北秦纸元之好!” 魏王顿时明白其中的深意,古代人都不是傻子,哪有真蠢的,再说这个时候,国风大开,民智奔放,虽然小民百姓还有傻子,可是如魏王这样的贵族,真笨蛋少,聪明的却多。 魏王当下道:“纸元何样,众卿可有?”庞涓道:“当问龙贾!”龙贾怒道:“此国事,上将军何以私怨之?龙贾是有北秦纸元,现在河西魏境,但凡有身家者,谁没有或多或少的北秦纸元!我身旧为河西将军,要是身边没有纸元,那我这个将军也就白当了!”庞涓意指龙贾和北秦勾结,龙贾说的却是魏国西方的境里人人都用纸元,他堂堂河西将军,岂有禁用的道理,所以魏王也不在意,龙贾自然而然的拿出了北秦的一张纸元,有见过的自然不在意,可是没有见过的却是发呆的看着。北秦纸元的确是漂亮,一张白纸,印着花色的图案。 看到这张钱币,所有的人都说不出话来,的确,北秦纸元轻飘飘的,上面是十元的字样,龙贾算大方,没有拿一元的小钱币出来。魏王有些发懵,道:“此张纸,当几何?”龙贾笑道:“至少五百布!”魏王惊呆了:“此一钱,可当五百钱?”龙贾解释道:“这样一张纸,在北秦国,自然是便宜,是普通人半个月的收入,但北秦人一向富足,十元钱,可抵我大魏五百钱。”五百钱相当于大魏小富之家的一年纯收入,可惜的是,在北秦,这是最穷的人家的收入。目前北秦最低的收入是五元钱,是奴隶,那还要管饭食呢。 这种差距就是文化的差距,是技术的差距。北秦有纸,所以可以让所在地的物品飞速的流通起来。北秦之所以发展的这样厉害,关键就在于北秦人把纸技术最大限度的利用起来,配合印刷术,就是如此的强大。魏王想明了此点,羡慕的那叫一个不成话,道:“我们大魏也可以弄出这种东西吗?”龙贾遗憾的说道:“不行,首先是纸,北秦纸技术天下无双,要说造纸,我们大魏也可以,可是我大魏造出的纸质量完全不能和北秦相比,就算是造出了纸,可要是不能印成图案,那也是不成的……”魏王道:“可以让北秦交出这种技术来么?” 这话说完,魏王自己就摇了头,要是他有这种技术,他会交给别人吗?当然不可能。 “如此看来……”魏王感慨万端的说道:“北秦国不可小觑,我大魏不好出兵,但……身为盟主之国,这种事也不能置之不理。赵使,寡人出面,为你二国调和一二,你意下如何呀?”蔺丛武道:“臣……谢过盟主大王!”魏王哈哈大笑,他感觉自己又回复成了过去的一方之霸!当下道:“丞相,你以为何人为使?”丞相要避嫌,龙贾也要避嫌,所以这两个人是不能去的,丞相想了一下,笑道:“可让公良上大夫去。”公良上大夫就是指公良术,这人是魏国的老派贵族。刚才范华夫出面说了北秦的好话,自然不好举荐于他,但有公良术也是一样,公良术和范华夫都是投向了丞相的势力,由此可见,丞相在魏国的朝堂上,实力越来越强大了。当下,魏王下令,让公良术出使,调和两国的关系,同时,他让朱鼎前往离石要塞,万一出现不对,就由朱鼎出兵,谁不听话就打谁。朱鼎也是一位将军,他看到朱仓投向了丞相,一下子就当了河西将军,自然是心有戚戚焉,于是也投向了丞相。 现在有他出面,就会在一定的程度上倾向北秦国。但这也是没有法子的。的确,如赵国的所想,魏国的确是不想有一个强大得太过分的北秦国,可是赵国算来算去,少算了一点,那就是魏国的国情。在这个时候,魏国的国情十分的复杂。魏国正在进行两项大工程,这里面要花的钱太多了,还有就是前段时间,魏国的军事行动太多了,一次石门,一次的少梁,纵然魏国的损失再小,可这样算下来,怎也是不可能没有影响,影响是存在的,现在的魏国要的是时间,所以魏国不想打仗。正是因为魏国不想打仗,所以魏国的选择才是向北秦妥协。 当然,有一个原因魏国上下都不会承认的,那就是,北秦国既然用三万兵打败了赵国的二十万大军,在这样的强力之下,魏国自然而然的不想要和北秦战斗,特别是面临这样的战斗。想也是知道,谁会愿意和北秦这样的强敌作对呢?这想也许奇怪,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战国时,大争之世!一般来说,只有强国主动去攻打弱国,没有弱国愿意去打强国的。就算是两个强国争霸,可相对的来说,也不是一方会愿意主动攻打敌人。齐桓公会盟诸侯,跑到了楚国的门前,最后还是没有打起来,就是因为麻杆打豆腐,两头怕。 虽然魏国很强了,可是如果真的得罪了北秦,那么,就会面临最凄惨的命运,好不容易和秦国停战了,却又得罪了北秦,而且还是有贸易往来的北秦,这样要是一开战,损失之大,简直难以想象。是以对于魏国来说,不让北秦灭赵就可以了,过去,魏国的国策是“扶燕抑赵”,现在,魏国要扶扶赵国了,别把赵国这块给别国灭了。魏国要回过气来,先攻赵国。在魏国来说,赵国是魏国的肉,北秦可以咬,不可以吞。现在拖住北秦国,把赵国扶一扶,等到了魏国把工事结束,恢复了国力,就可以行灭赵之举。现在魏国为了保赵国去调停赵国与北秦的关系,可是怎么想到,魏国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日后自己灭赵国。 随着魏国的态度,天下震动。陆陆续续的,无定河大战的真面目显露出来,仅管这只是只**羽……但这种感觉却让这场战争显得更加的狰狞和扭曲!一时间,天下纷乱…… 十一月八日,秦国也知道了这一消息。“叭”,三发一至的竹简落在了案上……秦公嬴渠梁一下子呆坐在地上:“三万……二十万……三万……二十万……”太子傅公子虔一把将三支竹令拿在手上,上面写着:“生水役,赵败,北秦三万破二十万胜之!”公子虔也呆了,他还拧起衣袖擦了擦自己的眼睛,吃吃道:“这是说……北秦军以三万打败了赵国二十万大军……他奶奶的……这是怎么打的?”只是这个问题,公子虔问人,却能问谁呢?《16k小说网 ://.》 卫鞅嘴里满是苦涩,道:“赵亢出使,何以未归?他就带回了这个东西?”回来传令的秦国密探道:“赵大人说,北秦国的秘密很多,一时之间,难以尽全,所以他要多呆几天……”卫鞅也是明白,他笑道:“这是可以预期的,北秦国早在立国之初就进行了保密之法……” 秦公道:“早前山哥说过于此,当时我们只以为是北秦国的故弄玄虚,当然,也有其秘密不想为他人所知者,可是现在……北秦的确是有很多的秘密……”公子虔道:“练兵之法,北秦国的练兵之法……北秦刘羲一定有一种出人意表的练兵之术,他就是用这种练兵之法,把军队练得这样强的,当年他练了才五十个童子军,就有很强的战斗力,现在他练下的士兵就更加厉害了……这全是北秦国的练兵之法!强军必要练兵……我大秦要是得了北秦国的练兵之法……”公子虔是军人出身,他对军事最着紧!连秦公也会意了出来:“的确如此,我大秦的国力财力虽有不堪,但变法的成效已经出来,随着时间,我大秦会越来越强,练一支精锐之师,三万兵力,不在话下!”顿时,秦国上下意动。秦公连连派出秘史,更派出了一队秦国童子,送到了北秦国去,意图探知北秦国训练士兵的方法。同时,魏国、赵国、齐国也都相继的派出了秘使,他们迫切的想要知道,北秦国是如何选兵练兵的。 十一月十日,消息传到了齐国。齐王知道,大惊失色,连连驱车赶来见孙膑。 一见孙膑,齐王就行大礼,然后兴奋道:“先生前言无误,北秦大胜赵国,赵国空有二十万之军,竟不能胜,给北秦国三万之兵打败,北秦刘羲,真奇人也!”孙膑笑道:“此奇,才显我兵家之妙也!”齐王感慨,道:“话虽如此,只是寡人总有不明白的地方,三万人,在北秦伯的手里就可以打败赵国二十万大军,先生,这是赵国太过无能了吗?” 孙膑微笑反问:“大王以为赵国无能?”齐王摇头:“赵国乃是新锐之国,立国四十余年,国新锐意,其祖上大将辈出,赵种本人就是一个能战并善战的将军,当不会是赵国无能,那就是北秦国的强大?”孙膑道:“我让大王隐忍不出,甚至纵容列国攻齐,大王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齐王自然知道:“练兵,先生说出,唯强兵始可出良将,没有强兵,就什么都不是!为将者,纵有一时之计,但如果手上的军队战力太低,双方实力悬殊,那再多的巧计也是无用。”孙膑点头,道:“正是如此,现在看来,我们都还是小看了北秦国。” 齐王不解道:“先生已经对北秦伯很是推崇,难道这还算是小看了他吗?”孙膑道:“早前,我和北秦伯敞谈天下,当时我还没有留意别的,现在算是明白了,说到练兵,北秦伯已经走在了我们齐国的前面!”齐王犹豫一会,道:“先生自己说过,一年弓兵,戈、矛、戟、殳等兵器的士兵,非要三到七年不可成精兵,剑手戎兵更是要十年才可成就……可北秦国才立国三年……”孙膑道:“就在于此,上述之兵器,没有三五七年是不可能练就的,就算是北秦刘羲再有才华,而就练兵之说,至少要五年才可以有成就!先祖练兵,就是如此。如果我猜出的不错,北秦国的军队怕不是在用上述的几种兵器,北秦国一定在用一种独特的制式兵器,北秦国的军队构成也一定有独特的效果,此正是我齐国的良机。” 齐王拍手道:“寡人明白了,先生是说,我们要看清北秦国的军制,太好了,北秦伯要在明年三月行开国大典,还要进行**大会,到时,寡人就亲自去一趟,看看北秦国的秘密!” 十一月十五日,燕国攻打中山国失败,但同样也是知道了北秦国攻打赵国的消息。 到了十二月的时候,连偏远的楚国也是知道了……而在此之间,又发生了一次战争。 十一月二十二日。经历了最快的速度,赵国将军滕公带着自己千辛万苦才从邯郸附近招集的一支五万大军到达了榆次。榆次,春秋时期称涂水、魏榆,现在就叫榆次了。 榆次位于山西中部的晋中盆地,太行山西麓,东与寿阳县交界,西同清徐毗邻。如果说晋阳的地利重要,那么榆次也是一般无差。和魏国有东西一样,赵国也有东西。东是卓氏一族,西是郭氏一族。赵国的政治军事中心都是邯郸,相就来说,赵国虽有郭氏、卓氏两家,但发达的是卓氏一族。那里才是赵国每年兵器采买的大宗。而郭氏……大如祭器、乐器、舞器、明器都是卓氏办理,还有大量的武器等,也都是卓氏的。而箭头等小物,那才算是郭氏的,不过现在不同了,卓氏先次提供赵国大批的武器等物,哪知道赵国大败,现在再要采买,卓氏的东西却给提光了,想也是知道,卓氏哪有可能一下子再变出五万甲兵的武器。 所以这次,滕公带着大军就是来郭氏这里提取一定的武器的。一至榆次,滕公老实不客气的把郭氏府第包围了。郭亘跌跌撞撞的从府中奔出,大呼道:“将军何意,郭某做错了什么吗?”滕公道:“军情紧急,老夫多有得罪……现要从尔郭家提戟三万支,盾五千只,牌一万只,弓老夫全要,再要二十万支箭!”郭亘气的吐血。戈、矛、戟、殳中,戈是从农具里演化的,矛是刺击武器,殳,属于棒类,它是真正意义上最早的狼牙棒,晋代就有了。不过这玩意重,不是一般人玩不转它,主要是力士才可以使用的武器,有很重要的限制。 而戟不同,戟是戈、矛合一的器物。戈、矛可以分铸,也可以合铸,还有把多个戈头装在一个柄上的例子。戟就是这样的强大。特别是在战车里,持戟荡寇!同理,这玩意也就比戈、矛更加的贵重。滕公一下子不要钱似的要三万支戟,更离谱的是要弓和箭支。当然,滕公要弓和箭支是知道北秦人的弓箭利害,他要以弓箭制弓箭,所以他才要的弓与箭。 可这两样也不是便宜货,特别还有大量的盾与牌。在射仆大夫的嘴里,滕公已经知道,无定河之败,有一个很大的原因,那就是赵军在面临北秦弓箭洗礼的时候,庞大的橹车却是调动不灵,相比橹车这种玩意,盾牌要轻便多了,所以滕公就要盾牌,可这还是不便宜。 郭亘不是傻b,他一听滕公满口的军情紧急,就猜到这老王八蛋八成九的是要白拿,而不是给钱,要是给钱,你说就是了,至于用大兵围府么?哦,你们赵国和卓氏采买武器,拿的是金是钱,跑来和我郭家买的时候,上下两瓣的张嘴,再用兵一围,这算什么?见过气人的,可没见过这么气人的。郭亘自然是生气,他沉声道:“这可真是意外,要说小小箭支,三五万的郭某也拿得出手,要说兵器,一万支铍,郭某也可以凑和,但大人要这么多,恕我郭氏还没有接过这么大的买卖,这个……怕是不行,要不将军将就一下,如何?” 第六百二十九章:清风山下 滕公大怒,微微一沉,低声喝道:“我把你这低下铜臭的商人,平日里指着国难大发其财,现在国难当头,要你付出一点代价,却这般推三阻四!再有啰嗦,我滕糇认得你,可我手下的儿郎们却不见得认得你们了!”滕糇这老东西一发怒,手下的赵兵齐声大喝。 郭亘脸色发白,忽然又缓了一下,只见到一队赵国的官兵奔来,却是这榆次城令。这榆次城令大叫:“休要动手……”所谓一方水土一方人,榆次这个地方得到郭氏许多的好处,榆次城令自然是要替郭亘细说一二的。只是榆次城令只是一个区区城令而已,他的手下不过上百人,如何镇得住滕糇。好在他总算是一地之长,滕糇道:“你是榆次城令?”榆次城令方要说话,滕糇道:“不管你是不是管事,只是此事关系到我大赵的军机大事,容不得虚假托辞!郭亘,现在你光拿武器也不行了,老夫还要你拿军资三十万金!以资劳军!” 郭亘再和气也是火大,他手做戟指道:“我郭家对大赵的捐资,从没有短少过,好么,有生意,大赵交给卓家,现在不费而取,却来寻我郭家,你这匹夫之意,是否赵侯的君令?” 郭亘在这里用了一点心思,其它到了现在,有些事已经隐瞒不过去了,比如说赵国前方军队的失败,对于赵军的失败,郭亘是高兴开心的。小样,要你们赵国对不起我郭家,输了吧,输得越多越好。最好整个赵国都灭在北秦国的手里。现在滕公到榆次,郭亘也是知道的,晋阳的事也传开了,可怜此时的滕公过于急着到郭亘这里,催要武器,所以还不知道。 滕公道:“大胆郭亘,你私通于北秦,老夫听说了,大赵国只你郭氏一家有足够的盐出售,而天下目前,可以拿出大量的盐的,除北秦外,岂有它哉!”郭亘莫名其妙。只是这件事却是有因的。要知道滕公年纪大了,可以说是已经退在家中,平常都是靠自己从前的积蕴为生,这点钱赋虽然不算少,可说起来也不算多,在这样的情况下,赵国缺盐,他也就跟着遭了殃,老头吃的盐越多,花的钱自也就越多,他花的钱越多,这养老的钱就越少,如此一来,老头那个惨,每天最常吃的就是土菜,甚至一度的,老头想要卖自己的田! 现在老头重新得到了起用,他这样跑来发郭亘的火,就可见出这老头对郭氏大量走私昂贵的私盐的仇恨!可这一点郭亘哪里会知道,他道:“郭家的盐也是买来的,花的钱也非在少数,我郭某高价进盐,低价出盐,有时还要折本,我行的正,坐的端,你要有理,请赵侯下君令拿我,郭某认了,但这样纵兵为祸,老匹夫,我纵给你钱财,你消受得了吗?” 滕公大声道:“拿下!”这里就可以看出军事的力量了。赵兵大喝,一支支长铍向前,把郭氏一族围住。在榆次城里,郭氏虽大,有庞大的冶炼工厂,也有众多的工匠,人数多的时候,可达数千。这股力量绝对非同小可,身为大商之家,郭氏也有养剑手豪士的习惯,但面对赵国的这些士兵,纵然他手下的剑士再多,又能有多少?“慢————”郭亘大叫。 滕公扬手止兵,道:“你识相了?”郭亘仰天长笑:“罢了罢了,官夺民财,自古有之,郭义,你领军爷们去我们的府库吧,滕将军,你要的我们郭氏没有,但把个府库全给你看了,你能拿多少,要拿多少,想搬多少,要搬多少,自请随意吧!陶公说的好,钱财身外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哈哈哈哈……”陶朱公就是范蠡,他本是国宛人,公元前四九六年前后,楚国费无忌当政,范蠡入越,辅助勾践灭吴复国的第一谋臣,官拜上将军。 当勾践复国之后,范蠡急流勇退,毅然弃官。首先他到了齐国,改名为鸱夷子皮。齐国请他当宰相。范蠡又到了当时的商业中心陶定居,自称“朱公”,人们称他“陶朱公”。 陶朱公做生意虽然牛b,但他名扬天下的真正原因,也就是说这“陶朱公”三字在后来,居然盖过了他越国上将军之名,这就有原因了。当时是一个士的时代,陶朱公自然算得上是一个士,更何况,他是一个国家的上将军,替勾践复国的传奇人物。从商居然盖过了他的官名,其关键就在于他三富而三散!每当陶朱公做生意发了财之后,他就会把自己的钱财四散而去,分掉给他的朋友邻居,他每散一次钱,不要多久,就又发大财,钱就又回来了,所谓千金散尽还复来,这并不是说暴发户乱花钱,也不是说陶朱公有本事,花多不可以再赚多少。 这里面真正的意思是,一种人生的态度。一种生活的信仰。我们现在人总是为了钱而奔波劳苦,在这个物质的时代里,人基本都是钱的奴隶,而在春秋战国时的陶朱公,却已经参悟透了钱之为物。他不仅认识到钱多了会遭到人忌恨,还采用了一种放轻松的生活态度。 天下经商的人多,但能做到如陶朱公这样看得开,拿得起,放得下,走得脱的,真是没有几个了,也是由于陶朱公的这种生活态度,他一直活到了八十八岁。人生七十古来稀,八十就更珍贵了。郭亘明白了此点,终于选择了放弃。当然,这也不是他就真的可以如范蠡一样看得开,放得下,而是他现在多少有些自得。因为对于他这样的大商来说,就算是给抢一下子,就能抢光他吗?何况他已经把相当一部分的资产运到了北秦国去。早在赵国攻打北秦的时候,他还有点担心,万一北秦战败,到时他的产业怕也就没有了,可是现在事情倒过来了,北秦军大获全胜,赵军失败的极为惨重,也是由此,郭亘放心了,只要在北秦的产业还在,他怕个屁!北秦国在,他在北秦三大金行(北秦国家金行、北秦人民金行、北秦商业金行。)里的存金就可以放心的使用了。只是,这个仇,他是真的记恨上了。 滕公冷哼了一声,转眼之间,他带着大军卷走了郭亘大量的器物和金财,这才走人。 榆次城令和郭亘议了一会儿,便行离去。和晋阳城不明不白的丢了不同,现在晋阳的动静太大,这相当于一次革命。在此时,农奴制度已经崩溃,现在是农民的时代,可就算是农民,在这个时候也是倍受剥削的,中国正进入到封建地主时代,不过在东方,比如赵国,这还是一个领土时代,领土时代和地主时代是不同的。相比起来,地主会小一点,一个地主的田地虽然会多,可不会多到离谱的境地。而领主就不同了,相当于国中之国,此外还有一点,那就是领主一般的情况下不向国主上贡交赋,或是交的少,意思一下,而地主,是要交的。 秦国的卫鞅在变法,就是进行把大大小小的贵族领主变成中小地主的这个变法。 北秦由于建国的时候没有贵族,后来的北秦伯更是一个自私到顶的人,他宣布土地国有,虽然给百姓们种,但百姓也是要交赋税的,当然,这个赋税少的相就其它国家来说,是低到了令人发指的。现在的赋税还好一点,在战国的中后期,平民百姓的税赋会越来越多越来越高,齐国曾经一下子把税赋提高了四倍之多,而秦国现在进行平和的税赋,可在秦始皇的时候,已经高到了三分之二!也就是说,农民种十足的田地,却把超过六成的赋税交出去。 晋阳的革命是北秦国的一种方法。古代占领一地,往往都是委派官员,推行法律,可这总有着种种的问题,会关系的利益的再分配,北秦的方法就是杀光了晋阳三万多人,把整个晋阳城给血洗了,然后把城中的人财产没收,由于赵国的落后,山林有野人,外有戎胡人,这些人过着生不如死的野蛮生活,北秦人只要许以利之,就可以成功的让这些人变成北秦人。如北秦伯说的,再也没有什么关系比利益更加团结人。在赵国进行领主封建制度,对下层百姓的压迫越是严重配合,就越是对北秦国有利,对北秦的治理有利。按理说,这对于郭亘不利,可是这里面有一个学问,北秦人杀的正常都是贵族,而不是商人,北秦重商,北秦要的不是一门心思控制土地的地主贵族,而是那些商人大富。正是明白北秦国的国法,郭亘现在起了正式通好北秦的心思。这也是其它国家对商人不信任的一个原因。 儒家就是这样,他们认为商人无君无父,眼睛里只有利益,但求利之所在,就不顾一切的追求,而视国家大义于不顾。但这是错误的。关键就在于,国家对商人的态度,虽然国家重视商人,有了商人,就会富足,所以为了钱财,国家对商人一方面抬举,一方面却是想着法儿从商人手里弄到好处。甚至在一定的时候,对商人下黑手。所以对于商人来说,关键的不是别的,而是国家给商人的政策。谁的国家给的政策好,商人就投向谁。 赵国既然对不起郭氏,那郭氏谋去就之心,也就是情有可愿的了。不过现在说的是滕公。 滕公到底不是真傻子,他总算是知道了北秦军攻下了晋阳,于是,他决定攻打晋阳。因为对于赵国来说,晋阳太重要了。有着晋阳,北秦国就可以凭借着汾水河守卫已经占领的赵国之地,而赵国援兵攻打北秦,就会面临晋阳的劫击。同时,晋阳的大军也会直接威胁到赵国的安危。说白了,不拿下晋阳,滕公手上的这五万人根本没有力量援救赵侯。 算得上知兵识将的滕公立时带军马到了梗阳。梗阳。春秋时为祁氏邑,晋灭祁氏,魏献子为政,分其地为七县,以魏戊为梗阳大夫,此梗阳城名所由始也。现在梗阳属赵。 滕公带着五万大军到了梗阳,招募了两千兵马,然后渡过了汾水,大军直向晋阳而去。 但是滕公算错了一点,他得罪了郭氏。本来对于这场的战事,郭氏是做商人本份的,不想出面,可是由于滕公对郭氏无礼,所以郭亘派出手下去向北秦军报信。一来滕公的大军行动不便,二来他要先到梗阳,所以行路自然是长了一点,于是,在赵军士兵向北秦晋阳而去的时候,北秦军已经先行一步知道了这个消息。在这里可以看到两个将军的区别了。 滕公是一个老将军,他七十多岁了,有十多年没有履及疆场,可北秦军的将领却是一个年纪不过二十的年青人。一老一少,反应了北秦的年青与赵国的老迈。其实赵国老吗?当然不是的,而是北秦太年青了。年青,这是北秦伯的治国之术。北秦伯认为,一支军队,它的将军,无论如何,也不能是一个老头。想也是知道,卫青那么牛b,可年纪一下就不行了,而霍去病后来居上,他从戎的时候不过十七,到他死的时候,也才是二十五岁,一个男人最年青丰茂的年华,这就是两个将军的区别了。那就是年青人那热火一样澎湃的积极进攻的精神。北秦伯一向强调,进攻之说,他认为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守。就算是真的守,也要有守有攻,唐时的张巡守城的时候,动不动就出城打一个小反击,逼得叛军对此没辙。 虽然滕公进攻晋阳,但他采取的方法是缓!是的,就是缓,因为要攻城,所以滕公建造了很多攻城的器物,事实上,整个梗阳给他搜刮的不轻。其中滕公还拆了梗阳大户的大梁当成撞木,又打造云梯三百,橹车一百,浩浩荡荡的向晋阳而去。从他到梗阳开始,到他正式发兵,用足了五日的时间,然后他兵发晋阳,可是这无形之中,他给了晋阳守军足够的时间。 北秦军怎么打晋阳的?飞快的行军,保密的行动,然后化妆突袭,随后大军直接的攻下了晋阳。赵国攻打晋阳和北秦人攻打晋阳,这就显示了这两种的军事思想。这场战争的经过后来载入了北秦军史中,在北秦军的军事教材里,充当了反面的角色。连北秦伯看了之后也是大生感叹,并且觉得莫名其妙。在当时,对于北秦军上下来说,赵军的这种缓慢的行军思想,真是让人不可捉摸。因为这样的行军,可以让北秦军方面全面的了解赵军的行军路线。 既然赵军的行军路线暴露给了北秦军队知道,那北秦军怎么可能不打伏击战呢! 其实滕公也有自己的想法,他当然会知道北秦军有可能打伏击,就算不是北秦军也会有其它的军队打这样的伏击,在当时,打伏击是很正常的事,可埋伏大军团,这种事是很少的。滕公的军事思想很简单,就是循大道,走明路,五万大军浩浩荡荡的,赵军也会派出斥候,在这样的情况下,北秦军纵然是伏击,那效果也是小的可怜,因为从大道上来说,没有什么险关要道,赵军士兵自然不怕有能埋伏的地方。可北秦军还是来了。 刘金吾年纪连二十都没有到,才打了一场不对称的战争,对于他来说,战果不是很大,而赵军的前来,正好可以让他再显一次威风。年青人果然是好战的青春。由于赵军的行动慢的那叫一个乌龟,所以北秦军懒洋洋的带出了三千大军的步军,还有两千多的骑兵,同时征召了一队一千人的民夫打下手。五千多人的大军,一千人余的民夫,全驻在清风山上。 清风山只是一个普通的山,当地有一个小村,叫徐家村,现在这个徐家村给北秦军杀光了,北秦军以此为基地,摆开了军阵,等着赵军的前来。这是一个斜坡的山体,北秦军守在山上,这叫形而势在上。处于上风,这样对防守有利,刘金吾有理由相信,在北秦军这样少的兵力面前,赵军一定会愿意和乐意进攻的。十一月二十八日,赵军到达了清风山前。 一经得知北秦军在前,滕公大惊,或者说他没有想到北秦军居然再次的主动出击,当然他也有想过了,只是当这种事发生在他的面前之时,却就显得惊人了。滕公策马上前,细细一看,北秦军堵在斜坡的清风山上,由于之前的战斗,赵军的战车少了,而且是斜坡,用战车**这样的斜坡,胜算不大。唯一的特点,就是北秦兵的兵少。一见到北秦军的兵少,滕公哈哈大笑,一声令下,赵军就开始准备进攻。是的,滕公在当时连营也不想扎,就要直接进攻,这也是经验主义的本位思想,滕公觉得自己的兵多,而敌军的兵力太少了,只要自己强攻,哪怕打不下这小小的一个山头。 第六百三十章:雪杀五万兵 在斜坡的北秦兵真是不多,只有三千步军,北秦的骑兵躲在后方。赵军发现这点不足的兵力,怎么会害怕。这是一支没有见识过北秦军战斗力的赵国士兵。可就算是如此,滕公还是不敢大意,他下令让五千兵力向北秦军发动攻击。这也可以看出滕公的厉害,他到底是经过军旅的,在这个地型里,一次性最多投入的军力也就是五千,这是北秦兵选于此地阻击的原因,同时也是赵军投入大军战斗的原因。因为在这个地形里,北秦就算在暗处还有兵,可也不会太多,一个如此不大的斜坡,就算是藏,一万也就到顶了,算上骑兵,滕公相信,这后面的兵力不会过万,既然敌人真的是这么少,那就打吧!滕公要一战立威! 人老了,年岁大了,滕公深深的知道,自己这次上场,主要的原因是赵国的中青将军们死得差不多了,剩余下的也在皋狼城陪着赵侯。所以滕公这要是打好了,那就是风光无限,甚至可以荫及子孙,正是如此,他要倾尽全力。赵军的战鼓擂起来了,赵军出动了。 五千赵军轰轰烈烈的杀向了北秦军,这是一支给郭氏武装过的士兵,从防护力上来讲,算得上强了,可他们还是遭到了北秦军立于山头的打击,眼看北秦军多方位立体式的打击,赵军死伤累累,见大事不好,滕公再派一支箭兵出击,提箭射向北秦军,而北秦军也出兵还击,两军箭来箭往,由于北秦的军甲盾牌在质量和技术上都比赵国强大,所以赵军面临着更大的损失,特别是正面的直接斗争,白刃相接,这并不是武勇之力可以对比的,训练有素的北秦军在白刃战中让赵军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在第一天的时间里,赵军前后攻击了三次,丢下了四千左右的尸体,而北秦兵军也有不小的损伤。滕公小心,不想一次投入过大,再说四千兵对于赵国五万大军来说,其它也不能算小了,于是滕公按下了兵马准备择日再战。 只是可惜,到了第二天,一直迟迟没有来的大雪下了起来。雪片虽然迟来,可也正是由于迟来,故而显得更见大片,一出出的雪片,大的几乎有巴掌那么大,那叫一个离谱。只是一个晚上,天地为之一变,第二天清早,雪花没天盖地地飘着,山野全白了。带着湿味的初冬的雪片飘积在道边群树上。有好几处,发脆的杨木的树枝丫被雪压断了。寻食的鸦雀在树木之间展翅、跳跃,振落在枝上的积雪。远处的群峰,在弥漫的雪的烟雾里,变成了灰色;再远的,溶入迷蒙的空际……风刮得很紧,雪片像扯破了的棉絮一样在空中飞舞,没有目的地四处飘落。滕公看过这天象,长叹一声,道:“天意……”天意止兵!在这样的雪天里,滕公不能发动攻击,甚至可以说,由于出兵的仓促,赵军有很多的不足。 刘金吾却是哈哈大笑!在昨日一战里,北秦军损伤的士兵达到了三百,不要小看这三百,对于北秦军来说,这绝对是不小的一个数字了,要知道北秦军的兵力也就是三千,一下子死伤了三百,这就是减员了十分之一的兵力,绝对不容小觑,如果风雪不来,刘金吾会考虑让骑兵出动。可现在风雪起了,而且还是如此之大,这样的离谱,赵军是不可能再进攻的了。 也就是说,这个雪对赵军的影响是很大的,比如说寒冷,这简直是必然的,再说这冻手,士兵的手一上冻,那叫一个惨,有的时候,连手指头都会冻掉。往往一夜之间,士兵们会发现自己的手不能动了,想要动动,却是“叭”的地声,自己能把自己的手指头掰下来,而自己却没有一点的感觉。其实在十一月的时候,北秦强大的后勤已经开动了。 北秦军这边攻下了晋阳城,那边北秦军方就派出了足够的后勤。这批后勤不是武器,而是北秦的羊毛织就的呢子军大衣,绒毛冬衣,从羊毛身上参杂着种种花制成的花香精油的护手油,还有北秦的皮衣皮手套,甚至还有北秦的皮大靴。有了这些,北秦军就可以笑傲风雪,当然这还是冷的,可是对于北秦军来说,这却是可以忍受的,而赵军却就不能了,他们的军队甚至不能出营。可就算是这样,赵军的兵力还是不少,加上下雪之后,滕公把橹车等组建起来,布下了军阵,严密的防守。如此一来,北秦军虽然有战力,可人太少,加上这风雪一起,骑兵竟然是等于废了,要知道不能**的骑兵,那算什么? 第一天,雪过了人的脚背,但雪并没有停,雪继续下。滕公等军队一边收整大军,一边看着战局,北秦军仍立在坡上,他们堵住了赵军的前进之路,就算赵军要走,也是走不掉了。 第二天,雪还在下,第三天,雪仍是没有停止,到了第四天……雪已经到了人的大腿。 第了第五天,雪算是停了。雪虽停了,可是天气还是那样的寒冷。连北秦军方精心饲养的战马也不小心的给冻死了二十多匹。可就是在此,北秦军的转机来了。这个时候,雪已经到了人腰的地步!如此大雪……这也正是北秦军也要的。为了军事要的需要,北秦军砍下了一批不少的树木,用这些树木的木材制成了雪橇。想在步行这齐腰深的雪里行走,那叫一个困难。可是有了雪橇,北秦军的行动就可以进行了。关于雪地行军,北秦军的军事教材里已经介绍了,只是一直以来,北秦军方都没有打制,当然,现在北方军团开始制造这种军器。 这种雪橇自然而然是保密的要求一种,别人可以不知道,但是身为高级军官的刘金吾却是知道的。一见大雪,刘金吾之所以哈哈大笑,就是这个原因,他是想着雪越大越好。由于今年的雪来的迟,往年十月的时候就会有雪,可是现在到了十一月末才开始下雪,雪来的迟,就可能会大,有了这个想法,刘金吾就下令让工匠们制造雪橇。一定要说明,雪橇的制造本就是很简单的,不外乎两块木头片子加工一下,再用绳子一绑,那就可以了。 十二月四日……滕公等正在睡眠,因为他们想不到北秦军会来攻击,可北秦军来了。 当小兵通知滕公的时候,他大惊失色。吃惊的滕公奔出营帐,只见远方的北秦军果然在向赵军营地前进。滕公大叫:“击鼓,击鼓,出击,出击……”几个缩手缩脚的赵军士兵勉强到了鼓边,开始击动大鼓,一个个慢腾腾的士兵从营帐里万分不情愿的出来。滕公叫:“战斗……战斗……”只是,天地之威岂是赵国这些小兵能比拟的。不下雪还好一点,可是这一下雪,那温度的骤然变化,能是小的?战争就是这样,打的是国力,是综合实力。 如果是平常的两国军队,在这样的雪天里,哪有可能战斗,大家双方还不是进行着**战争,等着雪小了,化开了,才行大战,只是任滕公怎么想,他又怎么可能想得到,北秦军的综合实力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不要说北秦军制出了雪橇,就算是等着雪化开了,那时一身冻疮的赵国士兵怎么和北秦军斗?当然,赵军出兵的时候,天气已经冷了,自然也带了冬衣,可所谓这个时候的冬衣也仅仅是让这些士兵在雪天里不至于死了,古代战争中,有的时候一整支大军给活活冻死也是不足为奇。拿破轮子的那位在自己最意气风发的时候,就是因为攻打俄国,才给寒流打败的。还有二战的德国,连坦克车都给冻住了。 著名的波希战争里,波斯军在寒冷的冬天面前,止步于前,使得希腊军队可以利用冬天缓了一口气,最后把这场战争拖到了胜利。在抗美援朝的战争里,也有大量的志愿军战士活活冻死。所以,在中国兵法里,借天地之威者,方为大也。诸葛亮之所以名动天下,最有名的就是知道利用天象战斗。后来的刘伯温对于天象也有很大的了解,被朱元璋称为国师。 这场雪来的突然,却来的恰好。严格意义上讲,这并不是对北秦国的偏心,老天爷是公平的,天道不会因为北秦强大就降下大雪冻北秦军,也不会因为赵国弱小就不冻赵国。雪对北秦也好,赵国也罢,都是一样的。在这种寒冷的天气里,北秦军队的战斗力可以说是严重的下降了。只是赵军的抵抗力更差,他们的战斗力已经无限于接近于零。 又或者说是北秦军选择的时机好,在目前的这个时机下,正是风雪刚刚停下,六日的积寒,赵军士兵的底气战力丧失殆尽,面对北秦军算得上平平的战力却是没有抵抗力。 北秦军踩踏着雪橇到了赵军的阵前,然后就是赵军士兵的全面投降。对于此,不要说赵军感觉沮丧的无以复加,连北秦军自己也是莫名其妙。就这样胜了?一下子五万大军没有反抗力的在北秦军的面前,这种离谱的事居然还真的发生了。“投……投……降……降……” 在这颤颤巍巍的声音下,一个个脸色发青的赵国士兵把兵器丢掉了。滕公给几个北秦兵活抓了,老头想自杀的,可是他的剑给冻住了,一时间竟是拔不出来,等到他想要用别的兵器自杀的时候,北秦兵已经过来了,老东西给抓到了一身轻松的刘金吾面前。 此时的刘金吾摘下了自己的面具,在左右拍打自己的脸,当滕公到了刘金吾的面前后,他哈哈大笑道:“我拍了我半天的脸,感情这件事真的是真的,哈哈哈哈……老匹夫,赵国没有人了吗?竟然连你这把骨头也丢出来现世?”滕公这才见清刘金吾,颤声道:“你……就是……北秦……的将军……”刘金吾道:“怎么样?本将军不像嘛?”滕公大悲道:“世道变了……世道变了……小娃儿也能领军出战……如此一来……老夫是老了……小狗……虽然老夫败了……可并不是你打败了……老夫……而是天意弄人……不是……这场雪……” “哈哈哈哈……”刘金吾放肆的扬声大笑,道:“果然和君伯说的一样,你们这些人啊,拉不出屎来怪茅坑,打不了胜仗就怪天气!我看你们……嗯,一个个身上就这几件破絮麻衣,你老东西身上却有一件我们北秦的呢毛毡毯,就这点御寒物,那是你们准备不足,看你们的士兵,不战都有冻死的,是你们自己穷,自己笨,不准备好跑来和我们北秦国打,这可不是找死么。下雪不可怕,可怕的是下雪没衣服穿罢了!”滕公道:“罢了……罢了……你……给老夫一个痛快吧……”刘金吾冷冷一笑:“老东西,还想痛快死,看你冷成这个样子,热热身子再死吧!人来,把他扒光,本将军听说冻死的人临死前感觉的是热,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现在却要好好的看看!”滕公道:“北秦狗……尔等必然……****……” 只是再说什么也是没有用了,北秦军很艰难的把赵军的武器收了,滕公活活冻死。 但在目前,北秦军却是不可能留下这支赵军了。因为这是冬天,晋阳已经安定下来,一切按部就班的,如果突然一下子多出了五万张嘴,那可不好,再说这一战北秦军暴露了雪橇,想来想去,为了保密,于是,刘金吾一声令下,把五万赵军全数冻死,人也制成了肉脯,只余下了骨头作为骨雕器物。此外,还有一笔极大的收获,那就是滕公一路行军在郭亘这里弄来的武器军甲,还有一批不菲的军资。一下子,晋阳的发展资金算是有了。 到了这一步还不算,刘金吾疯性上来,他利用雪上冻的机会,提大军着赵国的军装武器,然后混入了梗阳,梗阳守军措不及防,全军覆没。城守季伯自杀,北秦军血洗梗阳,一万余赵人军民百姓尽数死去。北秦军血洗了梗阳之后,本想再乘胜而追击,可最后还是放弃了。 天气寒冷,北秦军已经取得了十足的战果,而万一攻击赵国的祈县、阳邑、榆次,都会引起大乱,到时,北秦就会如同捡东西的猴子一样,万一给激怒的赵国百姓奋起,丢了晋阳,那就因小失大!于是无可奈何下的北秦军只好回军。但无论如何,这次的胜利太大了,赵军上下彻底胆寒。果然,北秦军的回军及时,接到滕公的命令,在狼孟地,赵军也派出了一支近万的八千士兵,这支军兵借着汾水河躲过了大雪,他们就在要渡河的时候,北秦军回到了晋阳,虽然北秦军在晋阳留守了一千兵马,可这区区的一千人是无论如何也挡不住赵军的攻击,理由很简单,晋阳并不是一座小城,和打义渠中的那些土邦子城不同,赵人可以用八千人多面攻击,而北秦军却不见得能守住。城里的人都是新附民,民心不定,一旦起了反复,真是哭都来不及。好在的是,当北秦军回到了晋阳之后,狼孟军就开始撤离了。 因为虽然雪停了,天气也感觉不好,可是只要雪一上冻,天气达到一定的程度,北秦的骑兵就可以出动,消息现在算是正式传开了,北秦军的骑兵战斗力强大,这是赵军知道的消息了,而在附近,由于北秦军占领了晋阳,附近的城市也都知道了。正是如此,狼孟军开始撤退。而此时的北秦军要好好的休养一下,过度的疲劳战斗,不是北秦军想要的。 十二月十二日,这个日子好,天气已经正式放晴,虽然在以后,也许还会有风雪,但已经不重要了。北秦军组织了一批两千乘的牛马车,向着北秦伯方面传达战果。这里面多是从梗阳得到的财富,这些财富会换算成钱,再下发到士兵。由于北秦有着可以说是健全的货币制度,所以士兵现在得到了财物,正常都会要变算成钱币,这样才好花差花差。 不过在此前,刘金吾已经派出了快骑向北秦伯回报战胜赵国五万降兵的消息。同时,还有二十只麻袋子。北秦伯是在十二月九日的时候收到信的,当时的北秦伯正在赤着身子练习射箭。他用冻死的赵人尸体练箭,那些冻死的尸体十分的僵硬,十分适合当箭靶子,北秦伯很喜欢,射草靶和射人是不同的,射这些人的尸体,能更好的刺激士兵的练习**,于是北秦伯发动了士兵们练习射箭,让他们对那些尸体射击着,反正赵人在这雪里冻死也是白死,这么好的工具,不用白不用。事实上,北秦伯自己都明白,那些不敢回家的赵人怕是要**了,可是他不会理会的,只是等着,当人死了,就拖来尸体给手下的士兵练习射箭。 第六百三十一章:五万个鼻子 晋阳的雪也许大,可是在皋狼的雪却是并不太大。如同微盐的雪粒清清爽爽,北秦伯很喜欢。由于北秦伯好武,更是精于武,而且北秦士兵也有在冰天雪地里用雪来擦洗身体的习惯。事实上北秦伯深深的知道,冉闵正是用这种方法来练自己的精锐汉军。他的汉军虽然兵力少,武器落后,可就是这一点,他们有着常人难想的意志与坚韧之力。北秦伯既然定下了这种训练方法,所以他自己也赤着身子擦雪射箭。以身当则,不然如何体现北秦的规矩。 正在这个时候,信到了。这是军情快报,天气冷,连鸽子也飞不起来,所以只好快马来报了。一听是军报,北秦伯不敢大意,这段时间,他坐守于城下,再这样等下去,那可就一个头有两个大了,所以刘金吾的军报对他来说十分的重要。北秦伯匆匆穿回衣服,回到了自己的军帐看信。那士兵在帐下候着。看过了信,北秦伯微微一笑。天大的喜讯,如果说拿下了晋阳是一喜,那是有程度的,因为得到晋阳,也有可能会失去晋阳,万一失去了晋阳,那可就头大,北秦伯知道自己关键问题还是兵力太少了。如果是其它国家,兵么,随便征征,给把兵器,给口吃食,也就可以了,但是不同,北秦采用的是地地道道的精兵政策,每一个士兵的训练且也就不说了,光是武器甲具就是一个严重的问题,最离谱的是北秦的兵是要用军校小熊当军官的,这些小熊数量虽然也不算少啦,可是北秦是落实到伍的军官政策。 也就是说,一个伍里,就要有五个小熊来带队。如此一来,所要的基数自然也就大了。 要是只是那些军队里要的小熊,就军校来说,也是够的,但并非仅是如此。北秦是一个严重的文盲之国,这个国家里的白丁多不胜数,识字的人少的可怜。在这样的情况下,北秦为了国家的运行,才到齐国去求士,才会向墨家让权,用国家的治政与治法之权向天下要人才。同时北秦国自己也进行着飞速的教育,北秦赚钱多,相当于超级大国,可是花钱更多,每每有了钱,总是要花光,就是这个原因。虽然北秦从禺支国发了大财,缓解了北秦极速发展的资金断链,可就是如此,也是不足,时间的空子岂是那么好钻的?想要让一个基本文盲的国家有自己的政治体系法律班子,付出的代价大那是一个必然。可是北秦伯也不能让自己的治下出现自己真的一点权利也没有的地方,所以他把相当一部分的士兵给分到了下层。 对于北秦国来说,北秦国立国的真正根基就是一个个农令、牧令、农庄主、牧场主、乡主、镇主、县令、城令。特别是中下层的农令、牧令、农庄主、牧场主。很多士兵回到家里就担任这些官位,用自己在军队里学的文化,更进一步的学习一切。北秦风风火火建立起的上千个农庄、牧场,这才是北秦国的真正基石。是有这些地方才可以供给出北秦的国力士兵。 如此一来,北秦国虽然有大批的小熊,也是不堪使用了。说到底,小熊不是馒头,想蒸多少蒸多少,也不是面包,想做多少就做多少,更不是纸张,想要的话都不论张了,而论刀。北秦二期的小熊有四千人,三期的多一点,有五千人,还有四期的七千人。现在已经征到了第五期的小熊步军。现在的小熊们二期和三期里面都给到外头去了。这其中有一批都流落到民间充实基层去了。还有第四期的小熊,他们还没有正式出校,却已经给预定出去了,第五期的学员最多,也是投入最大的,一共两万四千人。这么多人是北秦国的基本上全部的十到十五岁的龄童了。这是北秦国的大动向,一旦成功,北秦国就可以稳定国局了。 一切如此的顺利,北秦伯露出了会心的微笑。帐外发出了轻响,北秦伯道:“进来吧!” 陈麻、刘持白、囚隆、夏虫八、钟离小支、木河、巴庆东、景天、龙阳、鬼车、令狐冲、葛洪一一入内。刘持白道:“君伯,金吾兄弟来信报了?”北秦伯把信递过去道:“他说赵国的援兵出现,想要攻回晋阳,不过让他全部斩首了!”刘持白吃惊道:“赵军多少人?” 陈麻看信道:“五万……五万余……”众人眼睛都绿了,五万人……就算北秦军的战力强大,但那可是赵国的五万人,从赵国之前的战斗力看,这绝对不是轻的,但是五万赵军给北秦一支分离出的部分军队消灭了?在刘金吾的手上可只有四千步军和三千骑兵呀! 刘持白想要嫉妒都没有话说了,他道:“金吾是怎么做到的!”北秦伯笑道:“他做的你们也都可以做到!这是军报,过程不能写细,要他回来后才可以细书,作为我军的教材,不过本君猜的没有错,一定是雪!”夏虫八道:“八成是了,这点的风雪对我北秦军不在话下,但是在赵军来说,就难办了呢,赵国北方代地的边军还可以抗抗风雪,但他们现在发的一定是东方的驻地兵,这些驻兵打仗不是不行,可是不能在这种风雪里应战!除了我们北秦军,谁会在这种风雪里坚苦训练呢。”众将纷纷说笑着,开心不已。五万援军给北秦兵包了饺子,情报上说的,战损之数,不到三百,以三百换五万,天之奇也。 鬼车道:“这是什么,刘金吾那小子送来的东西?”他说笑着把麻袋打开,先是一怔,继而大笑了起来,一把抓起,道:“全都是鼻子……”北秦伯明白,道:“这是刘金吾拿来的证据,因为有的赵兵可能会已经给冻掉了耳朵,有的掉了左耳朵,有的掉了右耳朵,用耳朵说明敌人的人数,是不精确的,是以刘金吾现在送到这里来给本君看的都是鼻子。”鬼车道:“这个法子不好,我觉得吧,还是耳朵好,耳朵一割也就成了,鼻子要难割一点……” “君伯……”刘持白羡慕的道:“这鼻子要怎么办?”可惜这不是他立下的战功,想想就气,刘持白无意识的向外看了一眼,外头的皋狼城里,赵国军兵死活不肯出来和北秦军进行野战。北秦伯道:“这种东西吃都恶心,喂苍猊犬都不吃,算啦,拿去给赵侯看,告诉他们,有一支援兵来帮助他,不过先到我们这里做客了!不给赵人看,他们还不知道我北秦的厉害!”只是北秦伯自己也知道,北秦军再厉害,这也算是到头了。北秦单薄的兵力到此算是完了,现在不是热兵器时代,如果是热兵器,北秦军就可以打下整个赵国了。 这日,赵军冷缩缩的在城头上发呆,城门死硬,到了冬天,到了这下雪,就更见出好来。在赵军看来,北秦军怕是不会攻城了吧,哪知道这时公子范又上城来了。现在的公子范每天要做的事情就是巡城,巡城,巡城。没法子,他们虽然距离的远,但却可以看出来,就算是在冬天,北秦的探马快骑仍是如常的出动,同时北秦的营地里仍然看到每天都起的操典。 对于赵军来说,自是不可能看出来北秦军的动向,也不可能看清一切,只是北秦军不在自己的营地里傻呆着,那就可以看出了。每天天不亮的时候,北秦军就会从自己的营地里走出来,然后他们会把一天的时间放在外头,公子范曾经用一整天的时间看着北秦军队,他发现北秦军队居然是从早上一直操练到晚上的,而且军队四散着,**方伍。 公子范十分的后悔,他悔不能见到北秦军的训练详情。忽然,又是北秦军动了。看样子北秦队是向着城下来的,人数不多不少,虽然有点样子,可绝对不是来攻城的。公子范问身边的随侍军官道:“他们上午不是拖过一次尸体了么?”随侍军官道:“拖过两回了。” 公子范道:“他们又来做什么?”随侍军官不能回答,他答不出来。就见一名北秦绿毡面具骑兵上前道:“赵人听着,我家君伯有礼送上!”回身对手下士兵道:“卸!!”一条条麻袋就丢了下来。把这些麻袋丢下之后,北秦士兵发挥不管闲事的精神,打马走人了。 几个赵国缩在城下的赵民从一具具尸体中爬出来,他们扑向那堆的麻袋里,打开来,忽然大叫着跑开。赵兵士兵不敢开城门,他们早早的把城门枢柱给浇了水,冰冻住了,想开也开不了,所以赵兵是放篮子下来。下面的赵军士兵看了之后,也吓坏了,对上面大叫道:“公子……是……是鼻子……”公子范心中一动道:“提上来!”二十只特大号的麻袋给提上了城头。公子范一把将一支袋子给倒空了。无数个已经给冻成青灰色并缩水的鼻子露出来。《16k小说网 ://.》 公子范打从心里发寒,忙命人提着鼻子出去,走到城下,就见苏慢来了。公子范上前道:“苏将军。”苏将军正和仇前一起巡民,安慰士兵,因为风雪的缘故,更要安定民心。说起来丢人,赵军五万多,就是不敢和北秦军兵野战。见公子范下来,道:“公子!”两方答礼。 苏慢道:“那是什么?”公子范顿了一顿,小声道:“鼻子!”苏慢脸色一变,上前一步道:“全都是鼻子?”公子范点头。苏慢道:“不会是我军士兵的鼻子?”公子范道:“还没有清点。”苏慢道:“是要给君侯看?”公子范道:“正是此意,将军有什么用意?”苏慢道:“我没有什么用意,我还要巡城,公子自便。”说着转身离去。身后的仇前道:“公子休怒,将军是气苦城中百姓的生活,所以有点怨怼。”公子范笑道:“我怎么会怪罪苏将军呢。”仇前点点头,两人一并的离去。公子范呆了呆,只能苦笑摇头。 回到了赵侯的临时官邸,就见卫士多了不少,斜届从里出来,见到公子范,大喜道:“君侯正要相招,公子来的好。”看了公子范之后物,道:“这又是什么物什?”公子范道:“鼻子!”斜届惊道:“鼻子?”公子范道:“罢了,这都是次要的,你说本公子来的好,什么事?” 斜届细声道:“丞相来了。”公子范大喜:“丞相来了?”斜届道:“岂止于此,不仅是丞相来了,蔺丛武大人也回来了,同行的还有魏国的使者大夫!”公子范更喜:“魏国愿意调和了?”他转思一下,令人把麻袋放到一边,严加看管,然后向内堂而去。 内堂里居然发出了哄笑之声。赵侯换上了一身的华服,总算不再是从前那戎装的样子了,可是这个样子不是他的本心本意,而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无奈。因为是在外国使臣之前,所以一国的气派还是要的。公子范还闻到了一股迷人的肉香味儿。城里断了粮,食物无多,可想而知,现在吃的这些肉,是多么的难得,不是魏国来使,就连赵侯自己也要啃干饼。 魏国使者公良术笑意昂然,一边和赵侯说笑,一边用手撕面前的肉片,这肉炖得烂熟,一股子浓浓的香气,坦白说,吃惯了北秦食肆的食物,公良术对赵国的这种少盐肉兴趣不大,可是他行在路上花了很多的时间,离开魏境之后,到了这赵国的路上,已经用了两天了,在路上的食物并不可口,所以现在他食兴大了一点。同时赵侯对他的态度让公良术满意到了极点。一般情况下,赵种的脾气一向都是牛大的,对于外国的来使,他是很少会给这种笑脸的,有的时候还会出言讥讽一二,比如说在六国分秦大会上的时候,庞涓对赵侯说:“若蒙赵侯不弃,庞涓来生做赵国将军。”赵侯不给面子反讽道:“来生?赵国只缺耕夫,不要将军了。” 可现在,赵侯已经在公良术面前笑出了朵狗尾巴花。在公良术身后,也多了两名赵国的美女,当然,这美女脸黄了一点,饿的。可怎么说也是美女,公良术还是满意的。 公子范进来,下跪道:“儿臣见过父侯。”赵侯道:“三儿,见过大魏国公良大夫。”公子范道:“公良大夫!”公良术道:“三公子一表人才,大赵国振兴有望!”公子范顿时脸色铁青。想也是知道,公良术这样说的用意,就是暗指赵国已经不行了,要不然,说嘛的振兴!振兴个屁呀!可现在的确是不行了,赵国是要好好的振兴一二了。赵侯也听出来了,脸色不比大便好到哪儿去。公子范顿了一下,道谢之后回身退下。公良术道:“我和丞相大人在路上相遇,正好要采买一些货殖,就一起来了,花了一点时间,丞相大人急得不行呢,虽然没有说,可是脸都急绿了呢。”丞相太戊午道:“军国大事,焉有不急的道理,让公良大夫看笑话了。”赵侯道:“这是本侯的错,是本侯兴兵大败,才致有我大赵现在之失!” 公良术叹了口气道:“没有想到,北秦之兵,如此之利焉,赵国主,北秦的军队听说是骑兵利害?”赵侯道:“射起箭来,漫如雨下,冲杀起来,奔如雷霆,左右击之,飘乎无定,打我们打不着,却只能挨着打了,现在看来,是本侯错了,若是我大赵之前有一支强力的骑兵,岂有此败!”公良术道:“其实早前我中华之地莫要说骑兵了,象兵亦有之,大商朝时,战象数千,行之如山岳之威压下,象上有兵放弓掷矛,行军打仗,锐不可挡。只是后来大象死的差不多了,只剩下战车广大,所以天下间现在都是用战车,君侯的战车亦不堪战吗?” 赵侯拍案道:“北秦兵有大弩,此弩难以观之,说来惭愧,太远,不能细究,但射力强大,如守城之硬弩或是蹶张弩,北秦兵持之以射,箭可穿透战马,战车虽利,却不能近之,我五百战车……未能及前……就全军覆没了……“说到痛心处,赵侯气的咬牙切齿。 公良术对此很难捉摸,用弩打败了战车……北秦用了什么弩?有多少弩兵?临敌时射了多少支箭支?说箭的威力大,到底能是多大?他什么都不知道。就公良术知道的情况,北秦国每年正常都会向魏国采买一批的魏国军弩,因为北秦和魏国的关系好,所以采买的弩比较便宜,也由此,公良术知道,魏弩不会有这样的威力,魏弩的成就本就是建立在对韩国大黄蜂黄木柘弩的改制上。威力是有,但缺点就是张弩十分的费力,射一箭,要花半分钟的时间,才可以上弦,这还是在步下,而且三箭过后,士兵的手臂基本上就没有力气了。 想到此,公良术道:“既然如此,那我们明日就去见见这个北秦伯吧!”太戊午大喜,忙请公良术下去休息。见公良术下去,赵侯才松了口气,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 第六百三十二章:鳄鱼的眼泪[ 公子范上前道:“父侯辛苦了!”赵侯拍了拍公子范的肩,对他道:“你现在明白事理多了……好了,不多说了,来,这肉父侯还没有吃,你来。”公子范鼻子发酸,也不推辞,道:“儿臣谢过父侯。”肉汤几乎没有动过,公子范拿着食刀在肉上几翻,惊道:“父侯,你没吃!” 赵侯身前的肉鼎,几乎是满的!赵侯道:“哪儿还吃的下!城外没事?”这正是他最长问的。可公子范先用边上的青铜簋器,用分食的食箸把肉分出一些,然后才道:“北秦人送了些礼物……不过败兴,父侯,这两天风雪起了,你当多吃一点才可以,吃过之后,儿子再给父侯看。”赵侯吃了一惊,愣了一会儿神,失笑着提刀进食(在中国古代,特别是春秋战国的时候,箸也就是筷子,是用来分食的,平民吃东西自然是用手抓手撕的,但那些贵族,自然就可以用刀子了,这一点上,和西方人一样,不过我们伟大的祖先出于种种目的,比如说铁器材的缺少,和官府对这些可以变成武器的器材管制,于是,伟大的先祖就把本来是分食的箸进化成了筷子,而西方猴子怎么都学不会。),他的确是饿了,所以风卷残云,很快的就把肉食给吃光了。公子范也觉得这肉香,所以大口而食,食毕才松了口气。 赵侯见公子范的脸上面是阴沉,说道:“是不是真的出了什么事?”公子范犹豫万千,最后还是让人把东西拿上来。赵侯明白,叫其它人下去,然后打开一看,脸色大变。 公子范道:“父侯……”赵侯闭目,忽然道:“数!”一袋的鼻子倒出来,数这东西有点费力,正在数的时候,丞相太戊午回来了。一踏入,就看见了无数的青灰鼻子。 “这是……”太戊午上前道:“这是怎么回事……”赵侯闭目,公子范道:“这是我方才出门,北秦人拿过来的!”太戊午道:“不好,北秦人虽然凶残霸道,可是他们不可能会无故的拿普通人的性命来充数,这人鼻一定另有深意!”这时,人鼻数已经数清了一袋。一共两千七百个鼻子!太戊午微微一算,道:“二十个袋子,差不多五万……哎呀……噗……” 赵国丞相一口血就喷出来了!公子范和赵侯忙着扶起了太戊午,赵侯道:“丞相……丞相……”太戊午起身道:“老臣对不起君侯……”赵侯脸色铁青道:“这话从何说起?” 太戊午道:“臣来的时候,担心国中有变,是以臣自己来了,没有让太子随行,更是没有让太子出邯郸,现在国中需要太子镇国,请君侯明鉴。”赵侯道:“丞相说哪里话了,这一点本侯岂有不知的,传出命令后,本侯就有点担心了,可是后来北秦人也就来了,再要传令,恐有失焉,所以就……既然丞相留下了太子镇国,那就是万幸之事,本侯又岂有怪罪之理!” “可是……可是……”太戊午道:“可是当时情急,而我大赵又不可能不发援兵,所以臣与太子就议定了滕公带兵……”赵侯道:“滕公虽老,但经验丰富,能让他带兵,可见丞相明断。”太戊午道:“错了错了,太子议定的是滕公,臣也没有反对,也是这样想的,可是现在看来……君侯……滕公带的兵马……就是五万左右……我们把邯郸附近的兵力都计算上了,大体是这个数字,除此之外,就只有邯郸城里的三万兵马,我们没有敢用!” 赵侯如遭了晴天霹雳,喃喃道:“五万……五万……援兵五万……”公子范道:“五万个鼻子……天呐……难道说……我军五万援兵给北秦军兵灭了?”先是十五万以上的兵力损失,再折损了这五万人,赵国……一下子竟然空了!赵侯猛咳了起来,挥袖一掩,点点殷红。 公子范道:“可是……可是……北秦大军就在我们的眼皮下面,我们并没有看见他们出征,在这段时间里,他们怎么再灭我们一支兵马?”赵侯回过神来道:“城外的北秦兵到底是多少!”公子范道:“两到三万,不会错的,还有一些是民夫,我们现在有一批民夫已经从了北秦军,大约有五万多。”赵侯道:“骑兵……骑兵……一定是北秦军的骑兵……你看他们出操,是不是大多都是步军,骑兵有多少?”公子范明白过来,道:“骑兵,对了,北秦军的探骑有限,出来的时候,骑众再多也就是两千左右的骑众!”赵侯一巴掌把自己的手指都拍断了,吼叫道:“两千骑众……三儿,你焉敢如此大意?大战之时,北秦的骑众超过五千,在追击我们的时候,北秦的骑兵几乎达到了万人,现在北秦的骑兵只有两三千人,这就是说北秦已经派出了其它的士兵!正是这一支兵才攻击了我们的援兵……” 公子范道:“无论如何……我军五万兵给打败了……天呐……那可是五万人!”赵侯冷静一下,道:“现在重要的是我们不知道外间情况到底如何了。”太戊午明白,道:“君侯是说敌人是骑兵?”公子范道:“北秦的骑兵最是厉害,不过……骑兵不善于攻城!”赵侯道:“的确如此……北秦军围住我们,他们之中还有足够的步军,当然,他们现在的人还是少,但他们还是不愿攻城,你看他们围我们有一个月了,还是没有攻一次城!” 太戊午道:“北秦国发迹起于亩,堀起于方寸之间,从立国到现在,不过几年而已,这么短的时间里,北秦军就算是强大了,可攻城必然不行,他们不善于攻城……”赵侯也明白了,道:“的确如此,北秦国重用法墨之学,法家之学且就不论了,可是这墨家之学注重的是非攻之说,非攻善守也,北秦伯本人是一个兵法家,他善于野战,可是却不利于攻城之战,说到底,北秦国只是一个蛮夷之族,虽然目前强大,可还不足堪以战斗!如此一来,我们和谈有望了!”丞相道:“说的是,先和谈,和谈之后,我大赵,奋发剔利,自强兴国,终有一日,我们可以血洗前耻!我大赵八百万子民……一定会报仇血恨的!” 中原的文明是建立在城邦文化下的,在古老的城邦国时,一个城邑正常也就是几千人,这就算是大城了,上万的城郭是屈指可数。中原文明之所以强大,就是城邦文化。城邦文明的特点就是可以防守。玩过帝国时代的玩家都是知道,当农民遇到敌军攻击的时候,最好就是藏在建筑物里,比如城堡城镇什么的。以此来避免敌人的杀戮,同时还可以从外调兵反击。 所以中原人可以在攻击的时候出去打,在收获的时候,退回到城里面,也就是如此了。 北秦国攻打义渠国,那是义渠国的城不堪守。当年的渭南小邑城矮的北秦伯本人都可以爬上去,那矮的叫一个不像话,可赵国的城邑却是与众不同,赵国的城邑高的三五丈都是平常,这些城,想要爬上去是不可能的,只能硬攻。北秦军队拿下了晋阳凭的不是真本事,而是用偷袭暗算下手。如果让北秦军队强行攻打赵国的城墙,那现在刘金吾的人死光了,也不一定能拿下晋阳。之后北秦军偷袭梗阳城,也是利用赵军的服饰,赵国失败了一次,可并不是说这就能长期下去,北秦军的兵力不足,所以北秦军不能硬性的攻城! 在北秦的兵法里,就算是攻城,也不可以拿士兵的命去填,正是基于此,北秦军对赵国的皋狼城看也不看,只是在城下守着,而不去进攻。也是这个道理,目前,这一点算是给赵国看透了,可就算了看透了,也是没有用,赵国的军力在北秦军的面前损伤的太重了,前一个无定河之战,赵军损折在北秦军手里的达到了十五万,之后更是拿下了句注山的狐族军队,等于一下子斩去了赵国的一条臂膀,现在,当北秦军打下了赵国五万援兵的时候,赵军的底气算是用光光了,当然,如果这个时候,赵国穷极拼命,也并非是不可以战斗,但是这却是会伤筋动骨。现在,赵人在别无它法之下,再屈辱的和约也是要签的了…… 十一月六日,赵国使臣蔺丛武入魏求救。十一月十二日,赵国的丞相太戊午到达了赵国,他本意是要第一时间去见赵侯,可是听说了蔺丛武之事,于是太戊午就去见蔺丛武,同时见到了公良术。三人合计之下,这才去见赵侯。由于为了见北秦伯,也就是讨好,行国礼,所以就要花钱,三人在路上花费了良多,回路又慢,这才在十二月九日从离石到达了皋狼城。 十二月十日……赵国的皋狼城开了门。从城门里走出了赵国的丞相太戊午和魏国的使者公良术。赵侯行礼相送。这是一个悲伤的日子,赵国在此要付出难想的代价…… 轻轻的马蹄声响,北秦兵来了,看着赵、魏两国的使臣,骑兵们分列开来。皋狼城的城门“嘎嘎”的关上,赵侯呆呆的看着这一幕……他的心……死沉……死沉!这是一个耻辱,一个天大的耻辱,赵侯自打他登位以来,打过很多仗,可是从没有败得如现在这样惨的。而这种惨败就是要付出代价!割地……献金……求和……好在的是,在之前北秦国和赵国的合约里面已经定下了一些事,其中北秦国要了赔款和土地,却没有要求上贡或称臣。 这一点是很重要的,赵国是一个大国,他可以给打败,可以割地,可以赔款,但不能弱了自己的身份,身为一个三晋之国出来的,北秦国也不想把赵国往死里逼,只要能拿到好处,那也就足够了。看得出来,北秦人已经知道了赵国要派人来,所以都准备好了。 只是北秦人的准备并不是红色的毡毯,而是一队队的北秦骑兵。北秦兵们列队而立,左右分开,一支支的北秦马上槊狰狞的立着,表面上看,北秦人都在他们外面的毡袍下面,连马的身上也有着绿色的毡袍,这些士兵一个个面上都是金属的面具,清一色的面具死板板的一片冰冷,这种浩大让赵国、魏国使者都感到心惊,北秦以骑兵起家,看来果然不是虚的。 辕门处口,一个面具将军出来,道:“尔等是不是赵国的使者?”太戊午道:“老夫赵国丞相太戊午,这位是……”公良术道:“在下魏国大夫公良术,奉大魏王之命……” 说到这里他犹豫了一下,觉得自己堂堂大魏王的使者,至于在一个北秦国的军头面前说这些话么?那知道他还没有决定要不要说下去,那个面具将军却先说话了:“不用对我说,对君伯说,君伯在等你们呢,看……”他的手一指,在北秦伯的手指处,一队队的士兵正在准备着,那是一辆大车,还有几匹马,有大约五十名的卫兵在那里列队,看得出来,这是一支要出行的队伍。公良术顿时明白:“北秦伯要走?”这真是莫名其妙,北秦伯竟然要离开了?他难道不知道赵国要派人说和?他难道不要等了?还是说,北秦人觉得,已经不用谈了,北秦伯要把两国的大小事情交给他自己手下的军将来做主?面具将军道:“正是如此,君伯日理万机,事情多多,没有办法,只好回郁郅去,北秦那么多的事,哪有道理把事情全放在一地的道理。”公良术和太戊午都是明白,北秦国的开国大典三月后就要进行了,以此理来说,北秦伯的确算是忙人。只是……一向以来,军国之事为大,北秦伯放下这边的战事,同时有两个用意,一是对于战事北秦伯觉得胜算十足,一是北秦已经放弃了再度的攻击打算。 公良术心里算计一下,觉得谈和是没有问题了,但是要想谈一个合适的价,怕是不行。 因为北秦伯摆出要走的样子就是在暗里逼迫赵国。让赵国更快的向北秦投降。一句话,这么拖延下去,对北秦有利,而对赵国不利。此时的北秦伯中军大帐十分的平静,北秦伯一身的戎服,他的手上提着一把长弧刀,正在看一份《北秦小说家报》。自打北秦兴起,从齐国来到北秦的小说家已经达到了两位数,这些小说家在齐国得不到器重,在北秦却是如鱼得水,只是可惜,他们写的大多是中原文字,最后要换算成北秦文字。眼见来人到了,北秦伯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道:“昨天我们送了礼,你们现在才来,中午的话,本君就要回郁郅了。”公良术道:“礼?什么礼?”五万个鼻子岂能是小,这种事情赵国丞相又岂会说出来。 北秦伯别有深意的看了太戊午一眼。避过了这个话题,道:“算了,来了就好,之前说过,来来来,两位先坐……”他摆出了一副急着办事的样子,然后道:“各位看看!”他拿出的是赵国的地图,详细的只是赵国的部分,但北秦的部分却仅仅只是标出了郁郅城的记号。 “这里,晋阳,已经落入到我们的手里,因为之前我们没有议定和平,所以战争还是继续的,我军拿下晋阳,不能算我们过分,之后贵军有五万大军从这里要过来,由于他们的态度不好,语气强硬,”北秦伯遗憾的叹了口气,道:“我军已经歼灭了他们,随军的五万多大军包括后面的一万左右的民夫,我们都没有放过,本来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们是很想要放过他们的,想必你们都听说过了,本君一向喜爱世间的和平,最最是讨厌战争了,打仗除了死人,有什么好呀,还污染了环境,讨厌的很。不过话说回来,当别人欺负到了我北秦的头上,我们也不会放过,本来这五万多人我们是要放过的,可惜,没钱!想必各位也是知道,我们北秦国起于寸亩之间,穷的要命,这俘虏么,本当是放了的,可前线的军报说天太冷,放了就等于是让他们冻死,那怎么行,我北秦再**,再暴虐,也是不能让他们活活冻死不是?这么丧天良的事我北秦可做不出来,虽然事后可能有千千万万的人骂我唾弃我们……可是……为了那些人能有一个痛快,我们还是让他们轻轻松松的走了……本君可以在这里保证,我们北秦杀人,一向是一招了事,不会出现两下杀人的,那五万士兵的惨死,我们很难过哇……”说着,北秦伯流出了眼泪,然后拿一块方巾擦着他的眼睛。 公良术也好,太戊午也罢,两人也算是见多识广的了,如北秦伯这样杀了之人后假惺惺的装模作样,可说是少有。最后太戊午不敢得罪人,说了一句违心的话:“君伯真是……仁义……”这话一出口,老头险些没有吐出来,太恶心了! 第六百三十三章:赚六千万金? 擦过了泪,北秦伯感觉好一点了,他轻轻敲了敲面前的案桌,一个卫士出去,不一会儿,两个娇俏的赵女进来。这两个赵女是北秦军抓来的赵人里挑出服侍北秦伯的,长得娇小秀气,眉宇间还有一股英气,北秦伯很喜欢,除了不想和她们说话,没有共同语言,两村姑,再漂亮,一嘴的方言,什么兴致都没了,说白了,没文化,气质不好,就是村姑。不过就卖相说,还是可以的,现在两个女子进来,用粗笨的方法泡制着北秦的茶。北秦伯喜欢喝茶,可是自打月勾死后,基本上没有人会一手上好的煎茶技术了,梅姑是可以,但她要做的事多。 事实上,北秦伯已经打发梅姑回郁郅了,并不是北秦伯不想要她的服侍,而是北秦伯写了很多财物上的问题要她带回给白雪,同时,北秦伯也不能老吃一盘菜,打了胜仗,男人的兽性要散发一点,所以北秦伯是要和那些赵女好好的乐呵一下。事实很让北秦伯满意,赵女在**上十分的顽强,大有一种战场上打败了我,但*上不能认输的气派,北秦伯本来还自诩自己的身体强健,可以一龙三凤,但事实证明,北秦伯要想不掏空自己的身子就只能玩**,这才有了现在于他身边的两名赵女。虽然刚刚收来的时间皮黄肉瘦,现在却是一掐可以出水了,鲜嫩的无比。两个赵女进来,头也不敢抬,泡好了茶就出去。显然,她们两个人看到了赵国的使者,为自己替北秦人工作感觉到了羞耻!因为这并不是早期抓来的赵人家里,这是北秦军打到了蔺县后抓的,这些女孩还有自尊,觉得有点对不起赵国! 太戊午把一切看在眼里,他的心里百般的不是滋味,可那又如何?战败国的耻辱是难以言喻的。一旦吃了败仗,战败国就会受尽耻辱!这是必然的!当年北秦伯和公孙贾一起前往魏国出使,想也是知道,当时的北秦伯和公孙贾台上台下的受到了羞耻,如果不是北秦伯和前丞相公叔痤和现在的丞相公子卬交好,不定得要成什么样子!好在茶还是挺香的,太戊午喝了一口,道:“我主赵侯有礼送上,有白玉五双,如意四对,绢二十匹,绸五十缎!” “所以说吧……”北秦伯摇摇头,继续羞辱太戊午道:“打胜了是一回事,打败了就这样来讨乖献好!你们自己说说,丢不丢人?”太戊午脸红的恨不能钻到地下去。公良术忙打圆场道:“君伯呀君伯,我公良术是一个外人,但也是奉了大魏王的命令来说和的,北秦伯你就算是给我一个面子,不要把话说这么难听了,北秦都打胜了,就不要再这样说了……” 北秦伯叹了口气,道:“罢了,大魏王与北秦一向交好,本君就给贵使一个面子!” 公良术感觉不错,嗯,别看北秦打胜仗牛,说到底,这是北秦国的国力小,底子单薄,兵力不足,说来说去还是要给我们大魏国面子。公良术道:“说的是呀,打仗有什么好,当年我们和秦国年年有战,现在还不是不打了,不打好,不打好,北秦伯,我们谈谈议定之和吧!”北秦伯道:“拿合约来!”身后的士兵拿出了一封牛皮册子,北秦伯打开来,淡淡的说道:“我们已经拟定有一段的时间了,上次议案是由你们赵国承担我们北秦国这一段时间的损失,一共是八千万金。代地、蔺县和皋狼折算四千万金……可是现在不同了,晋阳已经落到我们北秦的手里,句注山一代的驻民也向我们北秦投降,蔺县更是在我军的控制之下!所以你们只有拿代地交换了,一个代地,折算两千万,这算是本君亏了,交出代地,你们只要付六千万金,虽然是六千万金,但是话说回来,想必你们一下子拿不出来,至少我们北秦就是拿不出来的,所以我们也会同情你们,我们会允许你们分期付款,之前说的一样,如果你们没有足够的钱,不要紧,你们可以拿东西换,粮食、布匹、牛羊、木材、陶土、石器、玉块……我们什么都要,什么都行,你们就是拿一块块的石头,我们都认下可许!考虑到你们是第一次面临如此之大的失败,我们会便宜你们一点,分期付款,一年付一千万金或是五百万金,不能再低了,本君想你们也许愿意选择五百万金,这真是便宜你们了……” “八千万……六千万……”赵国丞相太戊午吃惊的说道:“这……这……也太多了……” 纵然是见过大钱的魏国公良术也是吃惊不小。在魏国,一年的税赋不过是一百万之多,一般说什么千万百万的,那是要大商们出手才会可以。也就是说,在当时的国家里,一个国家要想富强,不是看赋税是多少,要是全指望赋税那还得了?可是话说回来,大争之世,年年有战,战又年年,那钱从何来焉?就是从商里来了,这个商有两种,一种是国府自己经商,一种是国府向商人要加派捐征。叫乐捐。当国家没有钱的时候,比如说魏国,丞相就会开大宴,或是不是丞相,而是别人,总而言之,就是请大商吃饭,当然这个吃饭是假的,主要就是要钱!商人要会做人,不然就要吃苦头,政策就会出现一定的倾斜。所以国府的收入一般都是在百万以下,可是对于当时的国家来讲,一年赚个百万,这是正常的。 魏国一年的赋税有百万,但要钱的时候,自己赚赚,再向商人要钱,三五百万是很自然的,如同流水一样就来了。就算是最穷的韩国,韩国也是很牛b的,一年的财富足达三百万之巨,特别是韩国大作军火生意,向其它国家出售武器与铁器,魏国也是如此,一年下来,只要真心想要,府库里可以拿出足达五百万以上!甚至能到六百万!这绝对是不小的。 赵国本来就是以穷闻名的,现在的赵国最多也就是一百多万多一点,再要就没有了。 北秦国要的岂止一百万,而是六千万。不过对此北秦伯很开心,他也相信赵国是绝对可以拿出这笔钱的,理由何在呢?就在于中国的清朝,伪清的时候,伪清政府和外国签下了无数不平等条约,多的时候,上亿的银两都要支付,那叫一个离谱。可就是如此,这个清政府还真的能拿的出来。要知道,当时的清政府一年下来,赋税也就是两千多万两,两千多万的国府收入,清政府愣是敢签上亿的赔偿金额,这是为什么?还不是他真的可以掏出来! 所以当太戊午和公良术说钱多的时候,北秦伯笑了:“怎么会多呢?我们可以商量么,其实本君觉得,你们赵国是很有钱的,只是你们赵国人不会赚钱罢了,想要钱,可以,好办,本君有很多方法帮你们赵国付这笔钱,如果只是赵国付这笔钱当然是累了,可是如果我们北秦帮你们支付这笔钱,那就好办多了!”太戊午听得目瞪口呆,战胜国北秦帮助战败国赵国向战胜国北秦支付战争赔款,这种离谱的事真是没有听说过。那北秦伯还说上了:“所以说这个世上就是如此,欠钱的有时候不会**,不是说他们没有能力**,而是他们不知道怎么**,赵国其实很有钱,只是你们赵国人不会把那些钱利用起来……” 太戊午莫名其妙:“难道说,我赵国真的很有钱?”北秦伯微笑道:“这样好了,我们可以这样,首先,你们赵国穷,我们也不会死抢硬要,六千万的确是多,不过我们可以开辟出几个条件,你们满足了条件,那我们就答应减减赔款的数量。”太戊午行礼道:“那不知道,北秦伯要提什么样的条件呢?”北秦伯道:“已经在条款里了,第一,开放通商,北秦商人在赵国有最惠国待遇,我们北秦人不向你们赵国纳税;第二,你们开放狼孟城和榆次城,允许我们北秦商人入城兴厂;第三,向我们北秦国开放盐铁两业,我们北秦国在贵国可以自由买卖盐铁;第四,你们赵国……可以用你们国内的矿藏抵偿赔款,不过要经过我们北秦人的估价,还有,如果我们北秦国自己探出的新矿藏,当由我们北秦国自己开采,我们开采之后,会按十一之税向你们赵国纳税,如果我们不开采了,你们才可以收回;第五,我们北秦人在赵国国内犯了法,你们最多可以抓人,但不能伤人,更不能杀人,持有我们北秦国身份证的北秦人要送回我们北秦国来定法;第六,我们北秦国会在你们赵国建立外使馆,外使馆有外交豁免权,凡进入使馆者都将由我们北秦国保护,赵国不得冒犯干扰我们北秦国;第七,开放移民,允许赵国国民、野人自由进入我们北秦国,贵国不得阻拦,当然,我们北秦行高于人,是不会什么人都要的,不合适的人,我们是不会要的,我们会在两国的边界上建立边关,对这些人进行筛选,你们可以说明,没有经过边关的堪选,擅入北秦国境的人,是要杀的;第八,划分出明确的两国界线,在国境线内,两国不得驻民驻军,但有平民擅住,两边之军彼此可杀,免得贵我两国的百姓相互争斗,引起新的杀戮……赵使意下如何?” 太戊午想了想,北秦伯道:“贵使想快一点,本君时间短,没有时间拖下去!” 太戊午忙着快想。北秦真是太喜欢商道了,从第一条到第四条,都是与商业有关系,可见北秦国对于商重视到了什么程度了。这一点太戊午觉得可以理解,赵国农业少,最怕的是北秦国对赵国的农业提要求,至于北秦国提出的这些条件,最大的一点是铁资源,赵国的铁资源十分的丰富,白银、铅、陶土等等,都十分的丰富,是一个极富之地,可惜赵人自己不会经营,现在北秦插手,相信可以大发一笔,事实并非仅止于此,北秦国已经占了很多赵国的土地,在这些土地上就有很多的矿产,可是北秦国还是贪心不足,不肯放过赵国国内的资源,赵国也不是对这些资源不重视,只是赵国真正重视的是金矿、白金(银)矿、铁矿、铜矿等,对于其它的,却就不是那么的重视了,甚至说煤矿,赵国更是不知道了。 太戊午想来想去,问题在第五到第八条上,可是这四条对赵国来说,虽然有一点战胜国的态度,可说到底,压迫并不严重。首先,北秦国没有要求赵国上贡,也就是说,北秦只要赔款,不要赵国上贡,这是不同的。赔款给完了就没了,而上贡不仅是要给好处,还是一种臣服在态度。北秦国虽然要战争赔款多了一点,但却把面子给赵国留下了。 北秦也并没有向赵国要质子,这一点也是很重要的,赵国和其它国家不同,赵侯三子,他三个儿子一个比一个牛b。太子更是不可能轻动,如果动了太子,就会引起国内的动荡,甚至会激发起赵侯其余两位公子的异心!尤其是赵侯现在的身体不好了,他因为大败伤得不轻,万一出个好歹,那太子可就要立即登位了。所以,北秦国没有要质子,这就是说,赵国可以不会有内部的问题。想到了这里,太戊午有了七分的意动,他同意这份约书,只是…… 太戊午道:“但不知,这八条款,可以抵多少的赔款?”北秦伯大大方方的说道:“本君是一个明白事理的人,你们赵国既然大败,国中的困局我们是明白的,不为难你们了,你们可以抵四千万金,也就是说,别看我们要的是八千万金,可这八个约一立,我们就算省了四千万金,而且你想想,等我们两国的生意做起来了,那赚钱叫一个凶,不过区区两千万,怎么样的不都可以赚回来么?怎么样,成不成呀?呵呵呵呵……” 太戊午为难的说道:“可就是两千万……那也是太多了……”北秦伯道:“好说,我们不急,你们真要是没有钱,可以借呀!”太戊午道:“借?可是……”北秦伯道:“这样好了,你们听说过金行没有?”公良术道:“这点我听过,听说是贵国的一种产物?用来兑换钱币存钱支取的。”北秦伯拍手道:“的确是如此,就是这样了,看来公良大夫对我北秦还真不是一般的了解呀!”公良术笑道:“北秦纸元风行天下,我知道也是正常呀……哈哈……” 太戊午道:“这么说,这金行可以借钱?”北秦伯道:“不错,我们北秦有国家金行、人民金行、商业金行、农业金行、交通金行、郁郅金行、军人金行、泾渭金行、金乌金行、*教金行、太阳金行等,其中如我们北秦伯的国家金行人民金行等,都是可以进行借贷业务的。” 太戊午更感觉好奇了,道:“可是金行会白白的向人借钱?”北秦伯淡然的说道:“当然,白白的借钱,那自然是不可能的,谁会白白的借钱与人呢,我们北秦的借钱叫信贷借款,一般有两种,一是有信誉的人,有证件证明自己有足够的还款能力,用自己的不动物业兑换钱币,另一种是用自己的不动产直接抵押贷款,前者不要抵押,只要证明自己的身份,又是金行的熟人就可以了,不过你们赵国要借,那就要用东西来抵压了,珍珠宝器、贵重的珍物、土地农庄、甚至是村镇甸邦,都是可以,我们北秦国是很开通的,只要有价值,什么都可以。” 太戊午发呆,他从政多年,当官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但对于北秦这个国家,这个独特的政体,却是感觉到了十足的陌生。北秦伯提出的条款与众不同,不要质子,不要称臣纳贡,要的只是钱,要的只是通商,甚至为了要到自己要的钱,还倒过来帮助赵国! 猛然间,北秦伯敲击案几,喝道:“丞相大人,你还要想多久?八千万的战争赔款,本君给你减名到了二千万,一下子少了六千万,说白了,在你们付出这八千万前,你们一下子得到了六千万,怎么,一下子得了六千万你们还不高兴?得到了六千万,你们要付出的只是两千万,一进一出,你们足足赚了四千万,这还不够吗?要是这样也不甘心的话,那好,我们继续打好了,反正我们北秦军吃人的,可以长时间一直的打下去,不过本君可要告诉你们,到那个时候,可就不是八千万金了,而是两万万金,三万万金,五万万金!你们赵国有的赔了!不过你们也许可以把国家卖给我们,这也是可以的……” 公良术笑道:“说的对,说的对,八千万,一下子减去了六千万,这的确是赚到的,丞相大人,你觉得意下如何呢?”太戊午一咬牙,一跺脚,叹道:“罢了,就这样吧……” 第六百三十四章:北秦式的京观 太戊午给吓了一跳,在北秦伯一拍案子的时候,他怕了。这个怕是很自然的,想也是知道,赵国前前后后给北秦打杀了无数,赵国几乎三分之二的军力毁在了北秦国的手里,再打下去,且不说赵国如何解去皋狼之围,就是再发大军,也是一个问题。万一齐、燕、魏、中山一起发难,赵国的后果也就可以堪虞了。而现在和北秦议和,虽然赵国要背上不轻的负担,但是却可以保留住皋狼的五万多赵国不多的兵马,有了这支兵马,赵国就可以保住一口元气,加上邯郸的三万残存的赵军,和中山国五万赵国的精兵,赵国还是一个十万之众以上的国家。 这里就可以看得出赵国的强大,前前后后赵国给战死了五六万,被俘了十万,又在晋阳城外战死了五万,赵国去了二十万居然还有十多万人,这就可以看出赵国的厉害了。 但要觉得这个时候赵国还是一个大国,那就错了,事实上,在这一战过后,赵国已经沦落到了二流国家的地步。如果不是赵国的民风好,一招就可以招到兵马,赵国就完了。 丹砂制的红色印泥拿了出来,两份起拟好的文书也在北秦国的书吏手上写成,上面有赵国和北秦国两国的文字分开着。北秦伯在上面一一写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推给太戊午,赵国丞相面对这份合约,心里感慨万端,曾几何时,在赵国人的心里,北秦只是一个小小的蛮夷之国,戎胡之邦,可现在却反过来压在了赵国人的头上。不过好在的是,赵国总算是中原大国,当年犬戎攻入镐京,也不是没有其它的国家反抗过,但小国寡,兵力微,不见其功效。可之后,纵强横于一时的犬戎,现在又到哪里去了?随着晋、郑、卫、秦等诸侯联军发兵,随着犬戎的失败,部族文明的落后,犬戎族内分裂,现在还不是烟消云散去了么。 当然,北秦和犬戎是不一样的,犬戎是一个多民族的部族联盟,而北秦却是不一样,北秦的一切部族都给北秦伯用铁腕统制在自己的手下,部族可以依附于北秦,但不可以有私兵,北秦利用牧场和农庄政策把部族的私兵给抄没在自己的手里,但有不服,立杀之。从农奴制一下子到现在北秦的封建制,而且北秦的这种封建制更是向着资本主义发展,得到私产的部族农奴一个个铁胆忠心,死向着北秦,再也没有比利益更好的结合。可这一切太戊午不知道,他只在心里期望着北秦和其它的戎胡部族一样,一时的兴起,随后湮没。 太戊午颤抖着写下了自己的名姓。随后,北秦伯收起了一份,传令到外边:“准备出发!”众北秦的官军领命!公良术道:“君伯真的要回郁郅?”北秦伯道:“那是当然,虽然秦人是十月为年,但我们北秦是十二月尾为年,就算是秦国,现在不也是过十二月之年了么?”秦国人一般是过十月的年,也就是说,到了十月末,对于秦国人来说,就是我们现在的大年三十,但中原文化最后还是占了上风,最后我们中国还是定十二月末为年尾。 北秦伯的意思就是如此,年末了,北秦伯要回去过年了,这当然是假的,其实是现在战况已经定下了,北秦伯不用再理会这些,他要做的是回到郁郅,为北秦下一步的战略下功夫了。的确,北秦伯对于北秦的管理是撒手的,他把一切的国政要务交到了女相王良和一帮法墨之士兵他们的手里,可关于北秦的基础建设,北秦伯是要问话的,关于北秦国的大方向,北秦伯是要说话的,关于北秦国下一步的战略动向,北秦伯更是要下决定性的命令。 公良术措手道:“一只听说郁郅城是花园之城,城中遍地可见鲜绿之色,有活水流动于四城,中心还有喷高的地涌之泉,妙不可言,美不胜收,可惜却是不能去观。”北秦伯笑道:“哪会这样呢,天寒地冻,赵使丞相大人还要回去请复赵侯的君令,说到底,这还要赵侯同意,加盖赵侯的大印才可以作数的,不是么?算时间,到赵侯正式回到邯郸,多少也要一个月,怎么样,公良大人,和本君一起到郁郅一起玩玩吧,想必你身边总有下人,本君出面,写一份陈情,魏王见了,必不会怪你!”公良术大喜,道:“那就多谢北秦伯了!” 太戊午苍老的离去,他呆呆的看着一个个北秦戎甲士兵,最后长叹一声,和他少数的人众,离开了北秦军的军营,接下来的事情,就是赵国正式从皋狼撤兵,此后,皋狼就会成为北秦的领土,而这场大战,也成功圆满的划下了句号,由于这一场大战,北秦国正式成了天下诸侯中的一方大国,北秦的强兵让天下侧目,战国进入到一个新的篇章。 待太戊午离开,公良术道:“北秦大军真的灭杀了赵国二十万大军?”北秦伯明白他的意思,道:“并非是如此,主要是赵国穷。”公良术道:“穷?”北秦伯道:“当然,穷,穷,就没有甲具,没有兵器,没有粮草。若然非是因为秦穷魏富,秦国最后会向魏国求和吗?赵国穷,这是他们的败因!他们没有足够坚固的铠甲,没有件把称心的武器,你知道赵国有一支五万的援军吗?”公良术道:“不知……”他一惊:“赵国又发了五万的援军?” 北秦伯呵呵笑着说道:“五万援军已经让我们杀光了,之前不是说了么,如果不是赵国这支援军给我军打掉了,他们赵国又怎么会为么容易向我们投降呢?”公良术无语了,赵国在公良术的心里当然不是一块肉,事实上,赵国的堀起让魏国很是头痛,这个赵国,自打立国之后,就要强不已,当年知氏一家独大,智伯笑傲四家,可就是赵氏一族,死死的不向知氏投降,最后智伯引三家之兵围攻赵氏,当时围攻之地就是晋阳,可惜,如晋阳这样的坚固之城,却是叫北秦国用偷袭之策攻下来了。不然的话,给北秦加一倍的军力,也是难以吃下来,这也是北秦伯给刘金吾下令攻下晋阳的命令,一方面是北秦伯看重晋阳,拿下晋阳,等于是拿下了赵国的旧都,二就是这晋阳实实的是易守而难攻,只要兵粮充足,可以养数万大军,这也是滕公在明明知道救援赵侯为第一要务的时候,却是反过脸来,要进攻晋阳的原因。 赵国如此自强,如此自傲,可是在北秦国面前,竟然给打折了他们的脊梁,强硬的赵人低下了他们的头颅。这里面关键的地方就在于北秦国的军事强大,这种强大通过兵力的反比达到了一个骇人听闻的地步。想也是知道,如果之前三万北秦军兵打败了赵军二十万大军,那么,当北秦一支偏师活杀了赵国五万后续兵马,那叫一个离谱。是赵国不能战吗?不是的,是赵国不能打吗?不是的,是赵国兵士贪生怕死吗?不是的。在当一不是的原因出来之后,理由就是一个了,那就是北秦国士兵自身的强大!此一战,彻底打出了北秦军兵甲天下之说。 北秦伯出了军帐,对公良术道:“公良大人,一起同车?”公良术笑道:“固之所愿,不敢请耳!”车马拉出来,五十卫士出来,公良术道:“北秦伯身边就只这一点卫军?”北秦伯道:“还怕路上有不识相的贼么?放心,这里经过我们长时间的清理,已经不会有不服我们北秦管制的人了!”这话说的是安慰人的话,可却让公良术心里发寒。他当然知道北秦军方的恶名,北秦军所谓的管制,其暗中喻意的就是血腥与**。车马上路,北秦伯就带着这五十卫士出发了。虽然这五十卫士少了一点,但那时暂时的,刘持白信誓旦旦的表示,当北秦伯到达积尸堡后,北秦兵就会充裕起来。北秦第四军团正在积尸堡进行训练,一个月的时间已经可以让北秦第四军团回复一点元气了。除了一千第四军团的北秦军兵守卫着黄河渡,余下的北秦第四军团大多数都发了,他们得到了足够的赵国降兵进行着训练。一个个不是排长就是伍长,正在对那些手下败将进行着严酷的军事训练,以期能早日让他们投入战斗。《16k小说网 ://.》 一路之上,的确是如同北秦伯说的那样,地上一处处的都是尸体,长长的尸林摆出了一条尸路,大约有两万赵国不甘心当俘虏的赵民给北秦军方“处理”了。北秦伯为了威慑不肯甘心的赵国百姓,把他们做成了这种摆设。历史上有一个名叫斯巴达克斯牙齿好的角斗奴起义,当然,一帮肌肉多过大脑的没文化的肌肉男们是不会取得最后的胜利的,文化决定一切,古老的埃及就有一场大规模的起义,结果起义者们吃光了一切,在别无它法之下,又把过去的贵族给迎回来了,让他们继续统制自己,因为奴隶没有文化,不会管理,没有前见,没有绰识,失败是必然。加上阶级不同,角斗奴们不知道建立自己的阶级利益,只是为了自己个人的利益,起义军最后甚至还分裂了开来,错失了兵力上的优势,最后,先是一支分离出的起义军傻bb的给罗马贵族杀死,斯巴达克斯的起义军也三面受敌,寡不抵众,结果数万奴隶战死,老斯本人与六千幸存的战友被克拉苏所俘,被活活钉在十字架上。中国的光荣传统是制成京观,但这显然不好。 京观,这是古代为炫耀武功,聚集敌尸,封土而成的高冢。可封了土,它的威慑力却是不见得足够。因为中国人有一个伟大的缺点,那就是我们中国人心太软了,我们总是心太软,总是要给自己穿上仁义这件一无是处的衣服。虽然仁义很好,但他再伟大,缺点就是缺点,再也没有什么比仁义更大的缺点了,我们老祖先感慨的说:“仁不掌兵、义不理财!”一个国家最重要的就是兵戎之道和经济之学,但偏偏这两样哪一样也是不要仁义的,讲仁义的中国人下场是什么,是可想而知的。就连京观,也不忍白骨现世,而要铺陈黄土,所以那京观,只是看到表面的一部分。剩下的,全在土里,让人自己去感慨,去想。只是如此而已。在《左传》中记载,春秋时楚庄王的军队在邲战胜了当时强大的晋军,这是一个空前的大胜利,大臣建议将晋军阵亡者的尸体堆筑为“京观”,楚庄王反对于此,说:“武这个字的意思就是要‘止戈(这个字面解释是错误的,武字真正的意思是持戈,而不是止戈,楚庄王这里说只是为了给自己求仁义的名声,因为当时的楚国武功是够了,楚国的君王里楚庄王灭国最多,但是楚人偏南,一向给中原人叫做南蛮,所以楚庄王想要给自己脸上添点彩,而仁义,是由儒学产生的一种罪恶之物,可偏偏当时很受欢迎。)’,力求不再使用兵器。国家用武是为了禁暴、戢兵、保大、定功、安民、和众、丰财,做到了这七件事才可以使子孙不忘记武功。现在我使两国子弟暴尸野外,是残暴;出动军队威吓诸侯,未能戢兵;暴而不戢,也不能保大;晋国仍然存在,也不算有功;这场战争违背民众意愿,不能说安民;自己无德还和诸侯征战,何以和众;让别国混乱以为自己的荣耀,也不丰财。七项武德我一项都没有,怎么能让子孙怀念?而且古代圣王是讨伐不敬者,将罪大恶极者筑为京观,是用这种最重的惩罚来警告邪恶。这场战役中的阵亡者都是为了自己的国君尽忠,怎么能够将他们筑为京观?”下令将晋军阵亡者妥善埋葬。正是这种仁慈到极点的京观,所以一直在史中记载不详。中国真正为京观竖立起凶残的名声,是白起和项羽,一个四十万,一个二十万,这才让京观之名成了凶残暴虐的代名词。 而西方的这种十字架那就太完美了,在历史上,斯巴达克斯和他的倒霉蛋们给钉成了十字架,他们是给活活钉上去的,所以当罗马的军队从这队头走到队尾的时候,十字架上的人还发出惨叫。北秦伯就喜欢这种血淋淋直陈于人面前的**与暴虐,他当然要有样学样了。 虽然现在这些人已经死了,北秦伯从外看的时候还是觉得开心,他问公良术:“公良大人觉得如何?”公良术不能言,北秦伯笑着对他说道:“放心,天气冷,可以保持很久的,不然,这里的赵人会以为自己可以逆天!”而过了冬天,土改结束,不听话的都会死去,活下来的会得到足够的田亩,得到十足的便宜。这些好处是北秦国给的,得到了北秦国的好处,那时就再也不会想要赵人来统制了,赵人来了,会拿回他们的田亩,可是北秦却会奖赏他们。同时,北秦还会在这里征招赵人为北秦兵。这里要说一说北秦军制的好处。 在北秦,军人家里课税是最轻的,一旦赵人家里当了北秦兵,那就会变得发大财,每年大家收成一样,可是普通百姓要课十税二,而军人家里却只要课二十比一的税。 正是北秦国四民税制,才是北秦百姓一个个疯了似的抢破头般的要当兵。只是想要当兵又岂有那么容易的。也许现在对于赵人来说,他们不是很甘心的臣服于北秦,可是时间是一切伤痛最好的良药,只要时间一长,一年,甚至仅是半年,北秦强大的文化制度就会把这一切给占住。积尸堡前,已经开始了对投降的赵国士兵进行训练。加入北秦的赵兵似是完全的忘了自己曾经是北秦的士兵,当然,也有人会想要逃走,可是在北秦完善的军制下,降兵们想要逃走,那是一个梦。不多时,北秦伯的车队就过了黄河渡,到达了积尸堡。 积尸堡的原名叫无定城,北秦伯把原来的生水改名为无定河。“誓扫匈奴不顾身,五千貂锦丧胡尘。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深闺梦里人。”北秦伯喜欢这首诗,虽然北秦伯十分厌恶寻章摘句,可有的诗句还是十分的优美,文化这种东西就是这样子的,哪怕是如魔佛那样邪恶的信仰,都有其独特的艺术。寻章摘句的确于国无用,可好的诗句对人本身却有着一定的吸引力。北秦伯喜欢这首诗,所以他对此改名。本来建于无定河的城堡也是叫无定城,可如同王良料想到的,当她一走,消息传到了北秦伯的耳朵里,北秦伯立时把无定城更名为积尸堡,以此彰显自己的军功武力,因为无定河之战的关键就在于这积尸堡下的战斗。 第六百三十五章:再见积尸堡 赵国的大军如果不是在这积尸堡下耗尽了生力鲜血和精力,又怎么可能会在后期让北秦军队一击而溃!赵军失败的关键就是低估了积尸堡,他们以为自己会在短时间里拿下积尸堡,可是他们没有达成目的,由此可见,这座小堡的作用。 积尸堡十分的狰狞,城墙上下都是发黑发紫的颜色,那是血。曾经的尸体已经不见了,这里成了一座大兵营。大多数的赵国俘虏都走了,现在这里是快乐生活的赵国百姓,他们已经办理了入北秦国籍的手续,一家家的分到了地,分到了粮,分到了农具。眼见于此,赵国降兵的心也都安了。每天他们出来跑步,都会看到边上北秦的新附民快乐的向他们张手摇摆。 这种举动会让降兵们觉得,自己只是换了个主子,相比北秦,赵国太寒酸了。人是很现实的,往往这边骂了你,那边几块吃食一给,什么问题也都没了。赵兵在赵国吃的都是粗浅的食物,大多是干巴巴掺了豆渣的豆饼,这种东西在北秦是给牲口吃的。士兵们不仅可以吃到热鲜香辣的肉,还可以吃到他们渴望的五谷之粮。还有那种种鲜汤果菜。一句话,在北秦的军队里,除了训练苦的要命,甚至感觉就是在要命,但是吃食却是好的不能再好了。 如同前文说的,这个时代的百姓是十分的纯朴,他们不怕苦,怕苦修得成长城?他们不怕累,怕累能在那种落后的情况下进行大规模的农业生产?他们更不怕死,赵国的士兵血勇是可想而知的。他们唯独是没有良好的待遇和肯定。秦国变法只是一个野民奴隶变国人,就让秦国的军力上升了一个台阶,由此可见当时的平民待遇差成什么样了。北秦军方能够成为一个独特的群体,和北秦军队这种昂贵的待遇是分不开的。北秦伯一喊扩军,上下反对,说没钱,武器是可以定性的,但是食物的消耗才是重要的原因,也是由此,北秦军才一直没有丢掉吃人的传统。这真的可以省很多的军粮哇!有了吃食,军队的心就定了下来,赵国的士兵很快的就转变成了北秦军队。第四军队已经回复了不小的生机。 如果只是第四军团,那么补充一下赵国的精兵,这支军队已经可以回复力量了,可是现在不是这样的,北秦伯下达的命令是把大部的赵军降兵送到北山大营进行训练,同时有一批给剔出来的,要变成劳动者。这里的实际受训兵数是两万多人。在城外已经修筑了一座军营,北秦军队的训练时不尽绝。每日里,都会有巡兵快马,旦有乱入者,老人也好,小孩也罢,就算是再可怜的乞丐孕妇,都是照杀不误。两座大营都离开了道路,也划下了警告标语,在这种情况下还要擅入,那就真的是法不容情了。当北秦伯的车驾到了的时候,刘持白就出现了。他引请北秦伯下了车,在此,一声声军号响起,公良术小心的看着。 就见一名名从大营里奔出的北秦军官出现,他们一个个如同在刘持白的军队里那样飞快的下马列队,站的笔直。这种不要号令就自行成伍的素质让公良术心惊。他有心想要下车,可是两个卫士用行动证明了他是下不了车的,所以他只能在车上透过车窗看向外面。 北秦伯和一个个的北秦军官说话,这时就可以体现出北秦伯亲民的一面了。 忽然一个北秦军官笑了起来,北秦伯也笑了起来:“原来是你!你是……五箭,对吧!” 那个北秦军官本是笑,一下子又哭了,北秦伯哈哈大笑道:“怎么哭了?”五箭道:“俺没想到君伯……还能记得俺……”北秦伯哈哈大笑道:“咱家年前见的,那时,你们还是新军,现在不错,打了一仗,都成老兵了!”五箭激动道:“哪说的话,俺们还不成器呢,我们都看见了,第三军团的爷们打的才精彩呢!俺们第一次打的时候,大家伙心里都是怕呢,后来军团长将军跑到前头去亲自压镇,这才算没把面子丢了……”北秦伯微微一笑,对刘持白道:“你做的好!”只是一句夸奖,刘持白心里那个美呀!是的,第四军团坦白的说,打仗打得并不出彩。但是,这是一直纯训练,并没有经过足够的实战,坦白说,他们没有经过一次的实战!在没有一次实战经验的情况下,他们经历了一场战斗,这就能见出他们的厉害。 没有任何的实战经验,就打败了当时的赵国军队,而且那还是以小击多的一战。 说起北秦和赵国的这一战,一共可以分成三个阶段,北秦军在这三个阶段里都取得了完满的胜利,第一个阶段,是由原皋狼将军姑射由带领的一万多的精兵和北秦一万兵的捉对厮杀,一定要说明,这一场战斗也许并不算是出彩,但这却是两国军力最真实的一次对比。 姑射由的皋狼军是赵国边军战力屈指可数的强兵,北秦军兵虽然战斗经验不足,但是北秦军有严密的组织,先进的管理,特别是北秦军有足够的后勤和骑兵,这些出彩的地方给北秦军利用到了十足,在这一战里,北秦军虽然取得了胜利,可是死伤的士兵却几度达到了近千!这种庞大的损失让北秦上下都觉得难过。唯一值得说的,就是北秦军是全歼了赵军。 打败敌人容易,打逃敌人容易,打溃敌人容易,但是要全歼,这就不是一般的难度。 原本这也是可以的,可是之后呢?在第二阶段里,北秦第三军团堂而皇之的登场,九千之数的北秦步军向着赵军五万之军竟然是压着打!这种穷凶霸道的战斗让赵军为之色变,同时也显示出成规模人数的北秦步军的可怕战斗力。最后的一击,是一千白牛重装甲铁骑,赵军一下子就给砸断了脊梁,就算是这样,赵军仍是强大的,他们用两万最不怕死的精兵竟然可以打倒两百头左右的白头重装甲骑兵,这就是北秦第三军团可怕的战斗力! 第三阶段的战斗就更离奇了,还是刘金吾,他运气太好了,利用天气之变,也是托了老天爷的福气,用雪橇之用严重打败了赵国,五万赵军其实并不是倒在北秦军的刀下,而是天气的严寒。无论是第二阶段还是第三阶段,这里面最出彩的是刘金吾,刘金吾在这一连的战斗里成了北秦军方最光辉灿烂的将军。虽然赏还没有下来,可是却是能预期的。 现在,一切的一切,只是五箭一句话,这就让刘持白出彩了。有的时候,实打实的战功是必要的,可是如这种意外之间,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就能更见其功了。果然,北秦伯对刘持白的功劳是记下了,他对刘持白道:“你做的好,这段时间你要稳定住这里,你在这里要替本君把两万大军给彻底的训练出来,在明年三月之前,你练好了,本君重重有赏!” 如果只是这样说,那还好,但北秦伯还说了一句:“这件事不要和别人说!”刘持白大喜,他道:“末将不会忘记这一点的,请君伯放心,明年三月,纵如现在的第四军团,也会成为一支地道的北秦大军!”北秦伯又道:“赵人已经同意降了,不出意外,他们会同意我们的合约,到时他们就会离开这里,皋狼就会正式落到我们的手里,你这里除了训练第四军团,还要把第十一军团给本君练出来!”刘持白道:“第十一军团?”北秦伯道:“是,第十一军团,本君回府之后,第三军团要还驻北定,而北定的第一军团要开往祈连府换防那里的第二军团,这是本君当日答应刘而已的!第三军团下来,也就是说,皋狼也好,晋阳也罢,再不能靠一支军团来**了,所以要两支军团,你可别给本君拿出两支军团,结果却比不上第三军团一支军团!”刘持白冷汗立刻流下来了,道:“末将知道了!”自然,现在北秦胜利的大军,就步军来说,主力的步军就是第三军团,在皋狼城下,北秦步军只有五千,在晋阳,只有四千,就是这九千的步军,生生把赵军打成了小扁扁。北秦伯的意思就是要用刘持白训练出的两支军团来替换刘金吾的第三军团,而第三军团会调到北定城,在北定城的第一军团会到祈连府。 祈连府对北秦的重要不言而喻,北秦伯曾经说过,哪怕是丢了北秦现在的地盘,丢了郁郅,都不可以丢到祈连府,祈连府是北秦国的一条黄金线,这是一条黄金铸就的丝绸之路,从这条路里,北秦国可以天天发大财,赚大钱,曾经不可一世的猗氏家族也要向北秦低头。 猗氏的家主是猗顿,它少年的时候向陶朱公学生意,后来发了财,最后全力进军珠宝业,此人开辟出了西域之路,他能把珠宝生意做大,关键就在于他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当时没有人会想跑那么远的路,猗顿利用自己从事畜牧业得到了足够的牛马,利用这种牛马畜力,可以向西域进行长途的通商,用中原的丝织器物换取珠宝玉器,再到中原来。猗顿有中原第一富之名,关键就是在此。可想而知,北秦一下子占了这条商路,对猗氏的打击多大。这就是北秦重视祈连府的原因。可是话说回来,祈连府太远了,北秦伯法宝连出,封了什么狗屁的唐王、姜王,主要都是因为自己的手不够长,强要把一切硬拉到自己的手里,只会是空手搂沙,得而复失,甚至北秦伯要把自己信任的陈勾(原名陈武,因为月勾的死,北秦伯让陈武改名陈勾,以为记念。)封成祈连王!这个王当然是虚名,没有实封地,只是名号,唐王唐努依赛和姜王姜明是有封地的,但是他们实际上只有治政权,没有治军权,北秦伯对于政权不大上心,他本国的政权都下放了,而却不能放弃军权!毛主席说的好,*杆子里才能出政权,没有军力,什么都没有,有了军力,什么都不怕! 北秦伯接下来进入了积尸堡。在积尸堡里,有一个人,那就是水镜。水镜讨厌战争,这是人所共知的,也由此,她留在了积尸堡,等着北秦伯回军,这也是北秦伯可以在军前大玩人肉尸林大吃人肉的原因,要是水镜在,北秦伯顾忌她的感受,是不会这样的。 北秦伯召开大宴,和一众士兵们大吃了一痛,这些大兵,说什么都是虚的,和他们在一起大吃一顿比什么都要来感情。北秦伯还招来了一支军乐队,让他们演奏了几支军乐。 当一切结束,公良术带着自己从赵国得来的小美人去乐呵了,北秦伯也往着水镜的房里跑。当北秦伯到门前时,顿了一下,从门缝里看,水镜竟然在照镜子。北秦的镜子十分的清楚,但水镜一般是早上照一下,正常没有天天看的道理,现在照镜子,理由可想而知。 北秦伯哈哈大笑,水镜惊动,一下子起身,北秦伯已经抱过来了,水镜想要挣扎,却是没动,最后只好由北秦伯揽在怀里,北秦伯顾着嘴上的酒气,没有亲她,只是感觉一下女孩花骨朵的身子,手在她弹性十足的臀部掐了一下,道:“泡茶去!”水镜哼了一声:“我哪会!”她说着,回身倒茶水,水镜的确是一个不大会泡茶的女孩,和大多数北秦人一样,水镜是放入茶,然后用火直接就煎。北秦伯却是不在意,一边看着水镜煎茶,一边斜靠着榻边,手在水镜身上游走。水镜晃了两下,显然,这是不可能的,北秦伯根本无意把自己的手移开,如果不是水镜压着自己的衣裙,北秦伯的手只怕已经钻到她身子里了……忽然,水镜清甜直爽的声音说道:“我听说……你们……又……打胜仗了?”她说的不是很确定。 可是北秦伯给她的答案却是很确定的:“是呀!赵军又败了,他们已经同意投降了……” 水镜回身道:“五万降兵,你们全杀了?”北秦伯心里略微的不快,他一下子站起,来回走了两步,只听水镜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不喜欢听这种话,我也知道这种事不是我们多问的,只是天下间莫不讲一个仁字!你这样杀下去,占下的地,又怎么可以站得稳?你当年可以在义渠乱杀一气统制他们,那是因为义渠人是戎胡之族,对付他们很容易,他们每个人一般都有向善之心,可是赵国不同,赵国怎么说也是一个大国呀……” 北秦伯摇摇头,道:“你们墨家,在这种事上也瞎想,你们是不知道的!你当本君愿意杀人么?本君老早之前就和你们说过了,本君喜欢天下安宁,爱好世间的和平……可是战争和别的不一样,战争就是这样,在战争之道上,容不得一点的仁慈与道德,所谓的仁义在战争面前和狗屎没有区别!任何讲仁义的都不会有好下场,当年宋襄公一腔仁义心怀,一身正气,可是结果呢,楚国军队可有半点讲兵礼之法的,他们还不是把敌人杀了个精光!结果,宋襄公痛失天下霸权!可见天地不容于仁道!你们墨家求仁,是因为世间有仁,而战争是没有仁的!那些降兵,有五万之众,可是当时你知道我们前线多少将士?不到一万!” 水镜幽幽道:“我知道你们的军队强大……赵人打不过你们……”北秦伯道:“不仅止如此,我们虽有七千之军,但他们都在前线之上,虽有晋阳城在,可是他们的兵力太少了,身处众恶之地,却还想着一心向善,那不是找死么?你知道看守五万大军要多少兵力?你知道当时的大雪,我们要拿出多少衣物给这五万人穿,你知不知道,这五万人又要吃多少的食物?他们活着,每个人都是一个麻烦,如果可以,本君何尝不想把这些人融入到我北秦中来,你看我们积尸堡下俘虏了十万之军,本君有能力,可下令杀了么?” 水镜见北秦伯越说越激动,心里也是难过,道:“这是桑师姐的话,是她要说在你每次乱杀人的时候就要劝说你……我……我对这种事又不大了解……”的确,现在的水镜对此也不再热衷了,想也是明白,小水镜眼睛看到的,是赵军向北秦投降,然后过上好日子,看到的,是赵民一个个拥护北秦军,他们在河道边,开田起亩,种树圈地,建立自己的农庄,而且每家都分到了北秦国提供的过冬与来年的粮,这让他们可以一门心思等着来年耕种。 在这种情况下,水镜有什么理由觉得北秦残暴?而且她也算是知道了一点,军事是容不得仁慈的。这时,“汩汩”声响,水开了,水镜讨好的把茶给了北秦伯…… 第六百三十六章:收拾林胡人 北秦国立国定了五府,这五府是郁郅府、秦州府、靖绥府、西凤府、祈连府。细说起来,除了郁郅府算是直辖府外,其它算是州府,也就是说,是要派出州府令官的。秦州府的府令就是普修庆,普修庆是和其它的治政官员一样,也是墨家学子,早先在初期,曾经做过北定城的城令,只是现在北秦大了,在北秦已经开始了一种后世称为大发展时代的黄金时期。 在这个时期里,北秦人非常的活跃,一座座的农庄牧场在北秦国府官令的命令下修筑起来,这些成了北秦广大百姓的立身之基。同时,一座座的城市也在飞快的投建之中。在北秦,青壮有三种去处。其一,是当兵,这是最富足的一种光荣职业,不要觉得现在是武士时代就很了不起,可在它国,在中原,当兵是可以,可是大多数的情况下,当了兵,到死都是兵,他们只是兵,不会成为将军,最多当当小队长,手下也就是几个人,还要看自己有没有机会上位。因为将军这种职业是那些真正的贵族才有的,比如赵国的宗室,一般来说只要会骑马射箭,会舞剑术,就可以成为将军。甚至有的不会武艺也可以当将军。可北秦的士兵不同,北秦目前没有真正的贵族,想要当贵族,当兵吧,在北秦当兵,很容易出头,打仗是一门赚钱的生意,每打一次仗,士兵多多少少都可以分到钱!军官的钱就更多了。 其二,是当工人,虽然从目前来说,在中原,还是奴制,也就是说,一般的手艺人,如果不是大师级的,那就要给人当孙子,当奴,自己混饭吃,那是没有安全保障的。可北秦的工人却有着北秦国府法律的保障,当工人是很赚钱的,特别是北秦男女平等,女子也可以出来做工,有的女孩不愿意在自己的农庄里,就到北定去做工,现在,北定的工人市场已经几乎饱和,桥山的开发等就迫在眉睫,其它的城市也疯狂的建立着,由于北秦的招商引资计划,很多城都得到了兴建资金,发财发的不成样子。本来在目前,商业的行为还处在手工作坊之下,可是北秦伯当政,他理所当然的推行大工业的进程,北秦现在已经步入到大工业的初端。 其三,那就是当建筑工,北秦要发展,要兴盛,有太多的事要做了,比如修筑城市,修路,修房,修教。在北秦,这些修筑的工人有三种,一种是设计师,这是北秦新出来的一个学科,他们大多是墨家子弟,师从左震河,一定要说明,设计是一门十分重要的学科,有了这批的设计师,北秦的建筑就变得五花八门,精采缤纷。第二为领班的包工,这些包工带队包揽工程,他们本来是最初的力士,后来得到了北秦的赏赐,随着北秦的发展,他们也开始从北秦军方采买大批的奴隶,变成自己手下的工人,用他们来为自己做工赚钱。还有最后的就是普通工人,虽然当普通工人很惨,可还有更惨的,那就是当奴者,这些当奴者是罪民,他们工作是没有薪水的,最多食物好一点,而其它的工人却是幸福多了。 这三种包揽了北秦主要的青壮,也就是说,在北秦,真正从牧从农的都是一些老人和妇孺,因为北秦的工具先进,就算是这些老人和妇孺也可以胜任那些本可算是累的农活。特别是他们还开辟了副业,北秦的副业十分发达,北秦人会养兔子,这种鼠科动物没有廉耻的进行**,胡乱的下嵬子,一下就是一窝窝的,于是,它们就会变成肉干、皮货。北秦人善于挖大地窖,在地窖里北秦人可以储水、蕴冰、种植蘑菇等菌内食物。蘑菇在古代就是草肉。而更妙的是蘑菇十分易种,只要放上腐木,它就会一个劲儿的疯长,不要管理的就会长出来。 同时,北秦会进行很多独门的赚钱生意,这些赚钱的生意大多都是国家管理。 比如北秦茶!这根本就是骗钱!北秦人向秦国当野草采卖本来就不值钱的野果野茶,随便加工,就成了价格百倍的北秦蜜茶,北秦果酒。北秦的茶一点也不比北秦的酒少,有苦叶茶、丁香茶、绿野茶、乌茶、枣茶、蜜茶、苦蜜茶、蒙顶茶、猴魁茶、紫笋茶、绿雪茶、玉露茶、雨花茶、盖米茶、岩茶、单丛茶等,北秦就是这样,大量的从其它国家进口原材料,然后加工成奢侈品转卖出去,从中大发其财。唯一的问题,就在于,北秦人赚钱容易,可是由于财富的增值,北秦的开销也大了起来。在魏国,拿着百金就已经是小富之家了,可是在北秦,不要多久就会花光了,北秦的高消费让不受北秦国欢迎的人举步维艰! 想要在北秦发展,也就是说,要么自己有足够的钱,要么就要受到北秦国府的承认,北秦国府觉得你有才能,就会起用你,哪怕仅仅只是当一个最基本的教书匠,都可以过得平平安安。 只是这一切,都是在北秦的南方,而并不是北秦的北方,在北秦的北方,那是另一个世界。这里最多的是一个个的牧场。由于牧民的无知,总会有牧人违反北秦的法令! 关于北秦的《从牧法》,很多是北秦伯提出的,由手下的人自己去完善。《从牧法》最关键的就是要求牧民定居放牧!定居放牧有两个特点,第一,便于管理,因为是定居,北秦官员可以找上门去。第二,是可以控制牧民们,这帮子牧民,一家家一户户都是如此,谁也不是省油的灯,在北方的残酷环境使得牧民们有着一种彪悍之气,对他们的管理,严是必然。只有用刀子(1&m;6&m;k&m;x*s小说网电脑站 .1&m;6&m;^x*s.c&m;m) 小说整理发布于w.l6xs.cm才可以让他们真的老实,这些牧民之所以归顺北秦国,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北秦军在西征路上的那一通乱杀无辜!乱杀无辜竟然可以让人归心投靠,这也可以看出北方的这种风气。有句话说的好,商人就是追逐利益,政治家就追求权利,将军追求的是胜利,牧人的追求是什么呢?对了,牧人的追求就是那数不尽的牛羊……可是……这却是北秦不允许的。 北秦允许牧人放牧,允许牧人发财,可是不允许牧人过度放牧!北秦法律规定,草原上放牧山羊者死,超过官府规定的畜群,要没收至少一半的牲畜,因为过大的牲畜牧人是养不了的,或者说想要定居的养是不可能的,除非是向别的地方采买草料。可这样会很费钱的。 在北秦,放牧的人很多,所以肉是很便宜的,事实上,对于北秦国来说,有的时候动物的筋骨皮毛反而是比肉更贵,肉竟然还会廉价,也就是在目前的北秦国了。但奈何,牧人的天性总是难改,他们总是偷偷的瞒下自己的畜群,总是想要扩大自己的牲畜。于是,巡骑是不可避免的。现在是冬天,北秦的官员牧令再次出发,到了各各说的上的牧场,亲点他们的畜群,不要说的,多出的数量要杀了,然后利用这冰雪之天,制成冻肉,售卖向北秦的国府。 目前,北秦的秦州府算是最穷的,可也是富的不成话。一声军号响起,从东胜城野外的北秦野战军营里,一批批的北秦士兵从中而出。在这里,驻扎着两支野战军团。一支是北秦第三野战师团,另一支是北秦第五野战师团。还有一支,就是北秦中央军第五军团。 这声的军号响起,出来的是全部的三军。第五军团的军团长是刘兴波,在与秦国的对峙之后,刘持白持掌了北秦第四军团,驻守河西,而原第五军团的士兵全给划到了第四军团的名下,刘兴波要做的就是带着一班小熊到北地来组建自己的第五军团,但显然,这事并不容易,到目前为止,他只招到了四千多士兵。这还是千选万选的。就是这四千人里,有一千人是骑兵。换而言之,刘兴波招到的这三千步军,年龄还要偏小。北秦的步军选拔并不是严苛,但一定的要求还是要的,比如说罗圈腿就是不行,太高和太矮的,也是不行。胖的和瘦的就好办了,在北秦军队的训练里,瘦的可以变胖,胖的可以变瘦。对刘兴波来说,最大的问题,就是罗圈腿。草原牧民都是骑马的,他们骑马没有足够的马具,骑马的时候,要两腿紧紧夹住,罗圈腿是很容易的事。于是,和在小熊军校一样,在刘兴波的面前,都是一票腿还没有变形的小孩子!相比威严强大的第三野和五野,战斗力就平平了。 刘兴波目光闪动,当士兵们集合后,他大骂一通,意思大至为,只是一点雪,起*出来就这样迟,丢人现眼!随后,他命令士兵早操,却是把骑兵们支开来,当骑兵走后,刘兴波没有理会那站着的四千子弟兵,而是看天。天上小小的下着雪,北方和南方不同,在这里,雪一下就下得不停,虽然这雪不似晋阳城下的那种大片子,可这里的雪虽细却连连绵绵。 英飞道:“真的不要我们去?”在东胜这一带,虽然军事上名义是刘兴波节制英飞和长更。但想也是知道,刘兴波只是一个少年,而英飞和长更却已经不小了。所以真正说来,战斗是由这两个人打起来的。上一次北秦和林胡人战斗,是由骑兵唱响主角,北秦军集中了三支骑兵加一个独立营,战斗力强的那叫一个离谱,虽然当时的林胡人集中了强大的兵力,可是却惨败不堪。在之前,北秦刚刚打下了朐衍,就有了向林胡动武的心,于是北秦军北上作战,和林胡人做的一样,林胡人对赵国人是用这种袭扰战术,可是北秦现在也用上了。 相比赵国,他们的骑兵战力比起林胡人要差一点,比楼烦人就更次了,就算赵军的主力,也不是说可以吃定两族人的,说到底,林胡人也好,楼烦人也罢,打败了,掉屁股走人就是了,你奈我何!可是北秦军却强大的令人发指。北秦骑兵是当时最先进的一支骑兵,这支骑兵从头武装到了脚。如果说后世的中原王朝组织不起强大的骑兵,那对北秦来说完全不是问题。北秦的主要人口先是义渠人,然后是朐衍人,其后是大批的戎胡人,最少的才是流入北秦的秦国人和赵国人。所以就骑兵来说,不靠马具,北秦也在林胡楼烦之上,更何况北秦的富足条件!当林胡人用刀的时候,北秦骑兵会用弩用弓射杀他们,当林胡人也用弓的时候,却又发现自己的武器比不上北秦人,北秦人可以笑笑呵呵的在林胡人的射程外向他们射箭。 最离谱的一点,北秦士兵极其**变态,他们甚至三五成骑的向林胡人发起暗袭,一旦给北秦人发现了机会,北秦军队就会出动,把那些林胡人用最**的方法杀死,同时他们还大量的吃人。这使得一些小部族纷纷向北秦投降,于是,在过去,林胡人起兵的时候可以拉出十多万,现在却只能靠自己打拼了!当北秦军队征讨禺支国的时候,就更见出北秦军方的优势了。那要说,林胡人为什么不发动大军和北秦进行大决战呢?这是因为当时的林胡人还是一个部族联盟,这个所谓的部族联盟还仅仅只是一个极松散的组织,他们做不到齐心合力。 随后,北秦伯回转郁郅城,林胡人真正的害怕了。当时的北秦伯远征而回,虽然禺支的名声不是很响,但在林胡人来说,还是知道的,林胡人本身也受到过匈奴的祸患,但匈奴牛b吧,可是在禺支国的面前总是会吃点小亏,西域,正是禺支国才挡住了匈奴之祸。 可就是这样的禺支国,那么强大,十几万大军,居然让北秦国的军队远征一击,就消灭了,从此禺支成了祈连府,变成了北秦的一块辖地!现在北秦伯回到了郁郅,那么哪天,只要这位大爷把眼睛向林胡一转,就可以摆平了林胡,在这种压力下,林胡人进行了联盟。 可是让林胡人没有想到的是,北秦伯在回来之后,虽然在北方增了一点的兵,但没有大的动作。只会打杀的林胡人永远不会理解北秦伯的想法,林胡人除了打打杀杀,他们能会什么?他们不懂,战争,是要和政治相结合的,光是打过去一抢,那是没有出路的。黄巢兴兵,天下无敌,打入了长安,他是历史上真正星斗大磨的创办者,在军粮不足的情况下,他把无数的人投入大磨里制成肉糜,用来食用。可就是这个打到哪,吃到哪的人物,最后失败。在他之后,又有一个叫李自成的老农,也是一样,游战天下,没有自己的根基,最后还是失败。 北秦的军力是强,北秦伯一直打下去,打下整个中国也不是问题,他的兵力强,他本人又会打仗么,可问题在于……北秦伯再能打,这样真的可以长久么?没有利益,这怎么可能长久。只有自己建立了一套规矩,让别人按着这处规矩来,才可以平定。所以北秦并没有和林胡乱打的意思,说白了,林胡并不在北秦的眼里,只要两个骑兵师就可以盯死他们。 果然,觉得北秦伯不会加派大军,再加上为了和赵国战斗,北秦更不可能向林胡大战。 于是一支四万人的林胡联军向北秦进范,他们要打破北秦国的边防线,为自己争一席生存之地。可惜的是,他们败了。北秦军在开始的时候,投入的兵力只是一千人,他们用这一千人引着林胡大军乱战,在战到一半的时候,北秦军又投入了一千人,这两千人拖着林胡人的四万大军打,由于北秦军的整体实力观念,这是两个级别的对抗,在这样的战斗下,林胡人几乎没有还手之力,正在这个时候,楼烦人出现了,楼烦和林胡不合,这一点是确定的,他们得知北秦和林胡大战,也有自己的心思。北秦胜了,这意味着北秦吞下林胡之后就可能向楼烦出兵。而林胡真的打败了北秦,那也不好让林胡真的强大起来。过去的林胡人比楼烦人多,但林胡人不团结,打不过楼烦人,所以楼烦人虽然出现了,却是举旗不定,拿不定主意,一直没有参战。之后,北秦军又增加了一支兵马,楼烦军觉得北秦军深不见底,也不知道北秦军后面还有多少兵力,于是楼烦军退走。虽然只是看客的楼烦军退走,可是林胡军的军心却是完全的乱了,于是在这种影响力之下,林胡军大败,得胜的北秦军自然不会讲道理,当然是追杀林胡人,就如北秦伯说的,宜将剩勇追穷寇,骑兵的追击是最惨烈的,那种逃无可逃的感觉最让人痛心,林胡军死尸遍野,于是败仗的林胡人退回到了树林子里,再也不敢露头,同时有更多的林胡人反而去向北秦投降!林胡人缩在林子里,北秦军不好追击,可是现在不同了,现在大雪封山,在森林里的林胡人再也出动不利,北秦军却要行动了。 第六百三十七章:第五军团的冬战 整整半个时辰,多不多,少不少。时间短,可是北秦第五军团的四千步军已经可以站立不动一个时辰以上的,只是半个时辰,相当于一个小时,并不算长。不多时,刘兴波开始动了,他走向士兵,开始检查他们的身体,往往在这个时候,也就是军资结束的时候,这种军资,一般只有北秦步军才会进行训练。当然,要说步军这东西容易,骑兵也是不简单的,长途的骑兵训练,往往人的大腿内侧会血肉一片,这是很长见的。如果一个不会骑马的人硬要是去骑马,往往会觉得自己生不如死,恨不得屁股不是自己的,所以各行有各行的苦,个中的苦楚不足为外人道也。就如那夜里一盏盏的明灯,每盏灯后,都有一家人自己的故事。 一定要说明,军姿是一切军队训练中基础的基础,它是军训中最无聊但也是最见功力的东西。北秦第三军团之所以可以压着五倍于己的军力打,不仅是北秦的战法先进,更重要的是第三军团有了十足的训练和经验。一切种种,可见北秦军方中的实力对比。也就是说,目前北秦已经建立起来的步军团中,北秦第五军团的战斗力也好实力也罢总而言之是最差的! 这正是刘兴波急于改变的。他苦心等着的就是这一天,这个一连大雪之后雪封山麓的时机。也是由此,一招来士兵,刘兴波亲临的盯着,把这些士兵训得叫一个狗脸蛤蟆似的。 刘兴波踢踢这个的腿弯,拉拉那个的手臂,看着他们站的好不好,当一切满意了,他才回到原处,向众伍长军官等点头,众军官齐齐喝念:“稍息、立正!”刘兴波道:“讲一下!”众军一起立正,刘兴波感叹自己总算没有白费工夫,想也是的,这些跟着北秦伯的小熊哪一个是好对付的,**一身的才学。刘兴波道:“全体都有,稍息!”当军兵们稍息之后,刘兴波道:“本将军在前几天,接到了一份我们军内的《北秦军报》,上面说,在十月我们和赵国的战斗中,我们北秦,大胜!”所有的北秦兵基本上都知道了,这种消息,是不可能瞒过人的,可纵然如此,这些北秦士兵也是面露出止不住的喜色。刘兴波继续说道:“我还接到了一份《北秦中央军报》,在那上面,我们北秦军的第三军团大放异彩,以一万之军,正面打败了赵国大军!而第四军团也不输彩,他们坚守无定城(这时还没有得到改名积尸堡的消息。),使赵军四万陈尸于其下!当然,那是因为有君伯在,可是也不能说第四军团没有建树,在之前,第四军团就消灭了赵国第一支一万大军的先锋军,我们北秦军,好样的!” 众军士虽然没有明令说话,可都是感动万分。身为强国当兵,这种自豪是难言的。当兵是一种很无奈的事,打仗多是士兵送死,将军领功,可在北秦这种概念等于无。想也是知道,只看刘兴波,他就是奴隶出身,年纪更小,可他却是一方的大将。这就是榜样的力量,有了这活生生的例子,一个个少年都疯了似的训练,在每晚的深黑的漆夜里,渴求着光明灿烂的未来。 刘兴波缓了缓笑着说道:“可是……现在我身为第五军团的军团长,身为你们的将军,我却觉得……羞耻!是的。羞耻!我们北秦第一军团,他们卫戍着北秦的南方,大秦七万大军,陈兵于前,却不敢相犯!这就是我们北秦第一军团的威风!我们北秦第二军团身处在远方的祈连府,他们远离自己的家乡,亲人,在异地,为了保住我们北秦的黄金之路,为了我们北秦国家的富足安康,抛头颅洒热血和不要钱似的!无数小国异族在他们面前倒下,成就了我们北秦祈连府的和平,也让我们北秦强大于天下的一角!我们北秦的第三军团,他们更了不起,打西征,打赵国,一场场惊天动地的大战,他们活活的杀了下来,他们胜了,他们现在号称是我们北秦军团里最强大的一支!而我们北秦的第四军团,他们成立的时间和我们是基本一样的,可是他们先一步消灭了赵国一万大军,后来更是苦守无定城,让赵国军队在城下碰得个头破血流!可惜……我们北秦第五军团从成立到现在,也算有半年了(北秦第五军团从五月开始,移交了兵权,刘兴波到东胜来征召兵马,到现在这十二月,大雪封山,说半年是绰绰有余的。),可是,在这段时间里,我们没有打过一场似样的战斗,没有打过任何一场真正意义上的战争,在野战军兄弟们拼杀于前立下赫赫战功的时候,我们只是看客,只是旁观者,我们没有能力上战场,对此,我刘兴波觉得对不起君伯,对不起国家,我觉得深深的……羞耻!是的,羞耻!就是这种无功而与众相并的羞耻!”在别的军团立下了赫赫的战功时,第五军团没有任何功绩,却是与众军团相并,而且他们已经训练了半年,这真的是一种羞耻!对这种说法,有血性的北方男子虽然是小孩子们,也觉得不好意思。 刘兴波缓了口气,大声道:“我知道,你们当中,可能会有人说,我们兵少,兵不满员,怎么打仗?是不是?我们的士兵大多年纪都小,体力不足,是不是?可是我要告诉你们,爷在十四岁的时候,和你们一样大的时候,就随着君伯一起出战天下!我们北秦士兵,强大不在年纪,而在战心,有战心,我们就能打,就能战,没有战心,就算如同赵国二十万大军,在我们北秦军强大的攻击面前,也是要落荒而逃,丢盔卸甲,所以,现在,我们要战!” 一名北秦大队长道:“将军,说打谁,我们就去打谁!”刘兴波更正道:“胡说八道,是君伯,君伯要我们打谁,我们就去打谁!”北秦大队长呆呆的说道:“那咱打谁呢?”刘兴波指着北方道:“这就是本将军要告诉你们的,现在是十二月,大雪起来了,在大雪里,敌人不能动,但是我们可以动,我要你们,做最艰苦的思想准备,因为在剩下的日子里,我们要向北方向森林进军,要把整个北方林胡人一举而歼之!三个月之前,我们的骑兵兄弟们打败了他们,四万以上的林胡人失败,死者不尽其数,他们已经元气大伤,现在只能躲在自己的林洞子里苟且偷安,但我们北秦军人的传统是宜将剩勇追穷寇,在这种冰天雪地里,牛马不行,生人难出,他们只能躲在老林子里面,积雪深深,他们连外出都困难,这,正是我们大好时机,我们发下的雪橇你们想也会了,我们现在可以在雪地上进行行走,我们也有足够的御寒衣物。告诉你们,这软软的绒服大衣就是后方的军工厂急着赶制出来,给我们用的,我们有足够的御寒工具,皮衣厚裘,还有手套,每个人都有大包的鞋草,现在,我们已经没有理由再怕这风雪了,我们……就是要用这个风雪之天,向林胡人进行最后的决战!” 是日,北秦第五军团出动,开始北秦年尾的一个新的神话。林胡人一般是生活在森林里面,在后来,为了对付林胡人,赵人毁了林胡人的森林,最后导致北方的森林毁灭,林胡因此而没落,可是北方的环境也因此而开始恶化。人类如同病毒源虫,不停的在自己生活的地方进行着毁灭。人类的发展与生活永远是建立在对主物质星球的毁灭上。看现代也就能知道了,随着人类文明的发展,代替的,是地球上种种的资源随之的减少,热带雨林在大开发下逐渐的毁去,因为人喜欢山羊的绒毛,结果草原上的牧人放牧山羊,让草原飞速的沙化,地球的臭氧层不停的变薄,露出了穿孔,更可怕的是,随着人类的发展,其它的动物种类飞速的减少,乃至灭绝。滥砍滥伐滥捕滥杀显示出人的野心和**无以穷尽…… 正是对未来有着深深的体会,北秦伯虽然**无情,变态下流,可他对生态环境的保护却是可以明见的。因为北秦伯看过这里的一切,他深深的知道,在古代的时候,在这个时候,这里的森林是多么的多,树木又是如何的大,古老上千年的奇木都可以看见到,还有无边无际的草原,那高的可以超过人胸的茅草,这是个山清水秀的时代,这里没有什么特别的污染,北秦伯喜欢这个时代,喜欢这个时空,喜欢这里的人文自然。但也由此,北秦伯并不喜欢人。现在的北方,并没有意想中的大沙漠,最多也就是一些可以控制的戈壁滩。也就是说,在后世那些个大沙漠,其实是人为造出来的,比如曾经的精绝国、楼兰国,还有其它种种,它们最后的毁灭都是缘自于此,关于楼兰的文献就说明了,是缺水,楼兰是缺水吗?当然不是的,至少在开始的时候不是的,水草丰茂是它最真实的写照,所以北秦伯并不想要用烧森林的方法消灭躲在老密林子里的林胡人。林胡人、林胡人,生活在林子里的胡人,这就是古代说林胡人的说法,其实这是一个统称。以北秦伯的名义,北秦第五军团五千多人开始向林胡进军。 这五千人里一千多是后勤,一千是北秦的骑兵,还有三千是北秦军真正的主力,他们脚上踩踏着雪橇,一边慢慢走着,一边学着滑行,向着林子深处前进,果然,北秦军前进不久,就发现了林胡人。这些林胡人根本跑不掉,冬天的大雪是一切行军打仗的终结者。 其实不仅止是林胡人,就算是对中原人,也是一样的,冬天,天寒地冻,那可不是说笑的。在北方战斗,寒冷会引发一切的疾病,比如皮肤开裂,寒冷,积雪堵路,笨重的衣服不良于行,所以在这个时候,正常是没有人会愿意或是说想去打仗的。战争一到冬天,就会变成**战争,双方都是等着冬天的过去,然后开春再战。但北秦军用强大的后勤和士兵们刻苦的精神来改变了这一点。不得不说,冬战是一种先进的战争理念,在冬天战斗,会起到出人意料的效果,成吉思汗雄霸天下,他有两种最出名的战法,就是冬战与春战。 在草原上,春天牛马体瘦,不堪于战,但成吉思汗就精心备下一批良马,等着冬天过后,仍让良马不至于掉骠,再飞骑杀向其它的部族,利用春天打对方冷不防。而在冬天,成吉思汗也是一样的出兵,明明是冬天,却是让人想不出来的受到打击,这两种战法威力无穷,很是厉害。不过当时是宋时明月,纵然是蒙古,可文明也积累到了一个无比先进的时代。 所以蒙古人可以打冬战打春战。但相对来说,在目前,还没有棉花,所以除了北秦才有足够的富足可以战斗,打冬战和春战,其它国家一般都受不了,特别是戎胡人,戎胡人的战斗力和财力更是次了,只能于夏秋战斗,这也是之前林胡人在秋时和北秦军战斗的原因。 可惜,现在是大雪天,林胡人万万也是想不到,在这个时候,北秦军居然还能出动,还可以向林胡人杀来。这些北秦人利用他们绝妙的后勤,从林子里冲入,在林胡奸的带领下,向着他们知道的林胡人的营地杀去,一个个由大小树洞与木屋组成的林胡人部落立时受到了北秦军队的打击,由于寒冷,林胡人穿得厚厚棉棉的,和猪一样,动都难动,而大雪也限制了他们的行动,最后他们只能向北秦军队投降,可就是如此,北秦军队愿意接受的降兵却是有限,北秦军队要顾忌到自己的军粮,有的林胡人死去了,有的林胡人得到了投降的机会,还有很多的女人,这些在树林子里的女人总算还是可以,不至于有其它戎胡人身上的那股子臭味儿,这让北秦军上下很满意,只要一点点的付出,就可以带上她们。 当北秦军队开始了这种近乎于赖皮的战术时,北秦伯在放马射箭。只见北秦伯纵马如飞,把自己的身影留在了积尸堡下。这附近的林子里有不少的野兽,但在这个冬天,最多打打野鹿獐子之类的食草动物,食肉的比较好。打猎是有讲究的,在这个时候打猎,最要紧的就是打那些皮毛大兽,因为冬天的时候,动物的皮毛最丰暖。只是……北秦伯打的却是田鼠。 一只跑动的田鼠就这样给北秦伯用自己的那支大弩射住了。北秦伯乐得哈哈大笑。 在他的身后,公良术、水镜手机访问:.16[x]s.m 本书转载16文学网αp.16kxs.m与一众卫士这才跟上。公良术在心里佩服不已,北秦伯果然是一个骑射君主,马上国王,这正是一个兵戎强国的特征。他骑在马上意气风发,长长的绸披随风飘摆,胸上的胸甲厚鼓鼓的,显出他身上十足的英气。特别是北秦伯**的骏马,那可是阿哈尔捷金马,这种马的马形十分的优美,更是灵活,奔行起来,如同风一般的。 不过可惜的是,公良术没有看到北秦伯名震天下的大荒凶兽,北秦伯在天下间武名第一,魏王驾前献技,稷门下斗战,加上在秦国流传的一力搏三百,北秦伯个人的勇名已经天下皆知。按理说,这样的一个人当是好勇斗狠之徒,不知收敛,可北秦伯却在大胜赵国之后,就同意了赵国的投降,由此可知,他是一个有分寸的人,这让公良术感觉北秦伯身上的种种迷团。不过虽然没有看到北秦伯的大荒凶兽,但公良术却看到了北秦伯身边那个清纯如水的女孩,同时他也看到了北秦伯手上的大弩。这显然是北秦伯的爱物,它唯一的缺点就是感觉笨重,但这支弩却可以手摇上弦,利用齿轮组的原理,很自然的就可以把用脚都难蹬开的弩弦上开,而固定的弩嘴更是让弩可以随心所欲的射击。同时北秦伯也表现出精人的准确率。 北秦伯并没有射大兽,他射的是田鼠。只见北秦伯成功之后,两头苍猊犬就飞冲出去,这两只大狗十分的吓人,公良术从来不肯接近这两只大狗,苍猊犬只亲近北秦伯。不一会,田鼠就进了苍猊犬的肚子里,这两头苍猊犬,什么都好,就是胃口大,就它们的胃口,可以说比老虎还要大。北秦伯扯住马,回身对公良术道:“公良大夫,听说贵国出猎,仆从无数,还有鹰犬相随,可是本君就不行了,只有两犬耳,公良大夫可不要笑我呀!” 公良术可不是一般人,如果是普通腐儒一定会小瞧北秦伯,瞧瞧丫的射什么玩意呀,田鼠而已,好意思么。可是话说回来,正是这田鼠,可比兔子还要难射,薛仁贵箭术天下无双,关键就是他小的时候拿田鼠麻雀练习射出来的本事。北秦伯射田鼠,表明的就是他的箭术无双。当然,这个箭术是拿弩射的,和弓没有关系,但眼力差了手指准头不对也是不行的。 第六百三十八章:迷恋 “君伯说的哪里话,国主大人的箭法真是厉害,此箭法可比养由基了!”公良术不要钱的马屁当即送上。北秦伯微微一笑,收了弩,这两天他巡视积尸堡,关注了一下军营里的训练情况,和众兵将们吃吃喝喝,仅此而已。公良术也是感觉奇怪,对北秦伯道:“不过我们在这里也不是一天了,君伯既然要回郁郅,为什么还不回去呢?”北秦伯微微一笑。 公良术哪里知道北秦伯的心思,北秦伯深深的知道,一旦他回到了郁郅城,就不可能再让水镜如现在这样对自己千依百顺,现在北秦伯可以纵情在水镜的身上,北秦伯严格意义上说没有什么真正的感情生活,不,只能说他的感情生活十分的少。对于情事,北秦伯是喜欢的,但可怕在于,北秦伯并不相信感情。北秦伯享受这种感情,却难以自己沉溺,他喜欢月勾,可月勾的死,北秦伯只是伤伤心而已,白露的死,北秦伯也就是感觉有深深的遗憾。 但如果说这两种感觉让北秦伯伤心悲痛,生不如死,那可就离谱了。说白了,北秦伯喜欢美丽的事物,他对水镜就是如此,水镜的纯洁让北秦伯觉得把自己都给染白了。 叹了口气,北秦伯有些兴尽,他回身道:“回吧,看看有什么消息。”北秦伯这里指的是赵国方面的消息。当他们回到了积尸堡后,刘持白已经在那里等着了,见北秦伯回来,上前道:“两封军报!”北秦伯点点头,身子向后侧了一下,刘持白把信拿了出来,北秦伯打开一看,不由回身对公良术道:“看来我们真的要回郁郅了……”公良术道:“不知是何消息?” 北秦伯一点也没有瞒着的说道:“北方的孩子们开战了!”公良术感觉莫名其妙,道:“难道说……君伯你还在打?”北秦伯笑道:“我北秦一直和北方的戎胡战斗,这是很正常的事!” 这话说的叫一个吓人,赵人知道,可是魏人并不知道,现在公良术算是知道了,原来在北秦和赵国对战的同时,北秦还在进行着一场对北方戎胡的战斗,这要多少钱才可以支持得住呀!只是话虽然是这样说,可是北秦伯瞒下了一点,那就是赵军反应十分快,赵侯已经开始向外撤军了。既然前方已经确定,赵军是要撤兵,那北秦军方面也就无谓再拖下去。 北秦伯这才决定真正的回到郁郅城。这回的上路,可就不同了,在北秦伯上路前,他叫来了刘持白,然后命令刘持白先一步把第四军团派出到皋狼城。到了皋狼再继续训练,而另一支第十一军团则继续在此地进行训练。虽然是天寒地冻的,可是北秦伯仍是在路上引起了北秦国民的轰动,特别是当北秦伯的车驾到了西海城的时候……在过去,北秦伯在西海发了一次火,处死了前后三千多人,北秦伯用这种**的手法对付他们,可现在西海人却十分的欢迎北秦伯,他们跑出来,冒着风雪,向北秦伯道贺行礼。老百姓太热情了,北秦伯只好下车。当他下车了之后,才发现这些百姓是真心的过来欢迎自己,当然,这是有原因的。 北秦伯在西海大杀的时候,是几乎两年多以前,是他刚刚从齐国回来的时候,当时的西海边关废驰,北秦伯很不满意,西海人为了私小之利和赵国进行胡乱的交易,在这种交易下,北秦的国法纲纪废弛,北秦的保密制度也将不复存在,而当时的百姓一个个都是没有文化的人,他们只知利益和力量,想要和他们说道理,那是行不通的,这才是北秦伯下令大屠杀的用意。 虽然当年北秦伯一怒杀三千,还进行一连串对赵国的报复,甚至停了和赵人的贸易,可是当地的百姓却是从此转变了风向,学习从农放牧,置办副食业,过去的当地人算是活的好了,却比不上现在,现在的西海百姓虽然家家户户,多多少少,都有当年的死者,可是这活下来的却是不同了,时间是最好的疗伤药,所以百姓为了自己的富足生活,对此十分的满意。同时,还有*教的宣传。一定要说明,穷与无知,学习是难的,但打上*教的信仰之名,就可以搞定了。百姓没文化下,信什么?官府?不,大多还是信仰,这就是信仰的力量。 北秦的*教是脱胎于神牛信仰,虽然牛这玩意是不信了,可是话说回来,这*教却显然比牛神信仰更能骗人,它有自己的东西,自然而然的,百姓的心就归一了。北秦伯一点也不怕刺杀,虽然他的卫侍少,可他还是下了车,不多时,百姓就拿出自家的食物给北秦伯。北秦伯笑着婉拒了,他问了百姓的生活,问了当地的管理,还叫来了农令等官员,进行一次会话,从车上,公良术感觉震惊,他不是没有见到北秦伯**的一面,在路上,那一连的人肉长廊就是证明。可是现在,公良术却看到了他难想的一幕。亲民下士,与民而众悦,得民之戴,这种情景,在魏国也有,但是不同,那是魏文侯的时候才发生的事儿。魏文侯一向好学,他不仅向有学问的人请教治国之道,还重贤用贤,在位期间改革政治,兴修水利。 只是纵然如此,魏文侯会如北秦伯这样下车,和这些贱役之民一起说话的吗?可北秦伯却是如此,这让公良术想到了北秦重用的两家学派,一是墨家,一是法家。法家是一回事,但墨家,墨家的亲民就是如此。想到这里,公良术回看身后大车,那大车里是水镜。公良术现在是知道那个水做的女孩是什么人了,她的衣服器物就说明了她的身份,她是一个墨家弟子,看来墨家也是开通,为了在北秦立足舍得拿出这样的极品美女。看得出来,这功用还是挺大的,北秦伯这么**霸道的人,居然会如此的亲民?这墨家之学看来还是有点玩意的。 水镜也是呆呆的看着北秦伯的背影。从对北秦伯的厌恶,到现在把身心给了北秦伯,虽然北秦伯这个人用严格的墨家经义来说,是不够格的,他**,好杀,血腥,变态。 打个比方,北秦的军队是什么样的,北秦伯就是什么样的,北秦的军队是怎么做的,这都是北秦伯带出来的。一支军队,它的灵魂,它的性质,它的特点,它的才能,全看将军长官带着,这也是当时人治将军的一个特点。比如什么岳家军、戚家军的,都是源自于这个根基,可当岳飞死后,岳家小将多吧,可再出第二支岳家军了没?没有,戚继光死了,他的部下还是在的,可是仅仅是老戚同志死了,他的军队如何?一代强军,烟消云散! 这就是带兵的将军对士兵留下的影响。北秦伯就是北秦军队的总统领,也许北秦的各个将军们有自己的带兵风格,可北秦伯留下的影子是不会变的,这是实实在在的,这是铁打下来的,北秦军队军官的教材,都是北秦伯一手提供的,北秦军队两个最大的思想,一个就是尽量保证士兵的安全,这是将军的责任,另一个就是敌人不是人,北秦伯断然的拒绝士兵有任何仁慈仁义的想法。慈不掌兵,义不理财,这一点不仅是将军,对于士兵更是如此!不然将军在上面再怎么说,下面的士兵不遵从命令那可不是瞎蛋了么。可就算是北秦伯在军事上有多变态,北秦伯对于尺度把握的十分到位。不能不承认,北秦伯爱民,这个爱民当然不是兼爱天下,北秦伯爱的是北秦民,他爱本国的百姓,给本国的百姓高收入,低税收。 同时北秦伯还十分的随和,他对自己手下的官员如此,对平民百姓也是如此,这种随和是自然而然发出的,没有架子,没有自傲的态度,非是如此,墨家学派也不会这么容易融入到北秦的政治中来。要知道,墨家的学子们,一般都是各国中的刺头儿,一个个都是有刺的主儿,想要让他们满意,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现在还不是战国的中后期,墨家还没有走向分裂,在目前的墨家,有自己的学术思想,并不是一味的比剑斗技。《墨经》还算得上是十分的完整,在秦末之后,《墨经》经过了第一次的严重流失,汉代独儒后,《墨经》继续流失,到了三国,《墨经》已经属于珍稀品种了,而在五胡,《墨经》的地位已经是…… 可现在不同,老墨子才死没有几十年,墨家大体上还勉强统一着,虽然现在由于北秦伯的出现,提前分裂了,相夫子一墨从墨家分出来,目前的墨学分成了北秦新墨和秦墨。 的确如墨家新贵们想的一样……天下间,除了北秦伯,再也没有另一个更好的融合墨学的了,这一点上,秦公也不行,卫鞅更是不行!只有北秦伯。但北秦伯这并不是自己的才能,只是因为北秦伯有超过两千年的智慧,或者说是经验,在这种前人智慧下,北秦伯深深的知道,墨家的重要,当然,在这里,北秦伯允许的是自己要的,而不是要那些狗屁的兼爱非攻。可是这一点很好对付,人之为人,就有江湖,就有矛盾,就有纠纷,大家就是要求同存异么。 北秦伯接受了墨家的思想,他重墨,重工,重手工艺者,给他们高待遇,高规模的态度,不是视为贱役,而是视为国民,在此,他们高于农!这一点是确定的!别看现在还是农业当家作主,可是毛主席说的好,工人阶级的力量是不可估计的!农民往往有农民的矛盾和思想,毛主席承认,最好的还是工人,他们更有斗争的经验和组织团结的必要!必须说明,毛主席的这一点十分的确切,早在春秋战国时期,这一点就凸显出来了,农家出了学派,但形成不了组织,而墨家却不旦出现了组织,也出现了力量。如果不是傻bb的老墨子天真幼稚的定下了非攻与兼爱(感觉这有点陈独秀的不抵抗错误。),那么墨家说不定会早早的发起工人阶级的革命也是说不定的,不至于让工人阶级在中国的历史舞台上沦为了贱籍。 于是北秦伯接受了墨学,他对内宽容,但墨家弟子也要容忍北秦伯对军事上对外的**。 接受这一点并不难,墨家早前就有自己的武装,这也是墨家最后失去了学术,但却保留了剑术。北秦伯只是把墨家的武装融入到了自己的内容里。这一点墨家是举双手欢迎的。 再也没有比现在更好的形容了,蜜月,北秦与两家学派的蜜月,并且一直保持着。 最后一队城防民兵出现,在西海城令的管理下,北秦伯才能回到了车上,水镜忙用自己的袖子替北秦伯擦汗,只是这一下子,北秦伯竟然出汗了,这还是冬天,叫一个离谱。北秦伯抓着水镜的袖子,露出微有茧皮的手掌,在她的指头和指心上,有着不小的茧子,这是练剑练出来的,虽然是一个女孩,但练了剑,手还细嫩的成什么样子,那是武侠小说才有的事,正常那都是假的。虽然在后世,的确是有一点改变,武人可以有药或是牛奶之类的把茧子去了,可在此时,还是不可能的。只是对于这茧皮,北秦伯却是很喜欢。一定要说明,北秦伯本人喜欢那种有自己特色的女孩子,这个特色有两种,一是才学,比如王良的管理能力,白雪对商业上的**,再如水镜小姑娘一身傲人的剑术,在女性当中,她的剑术是很了不起的。 就算是钟离小姑娘,也有服侍人的本事,而只是以色邀宠的那种女人,北秦伯是不屑的,他也许会玩玩,比如他随军的时候对那些下面人送上的美人儿,北秦伯正常都是玩玩了事,最后还是给别人,女人这种玩意就是这样子的,北秦伯坚决反对玩了的女人就当成自己的,关在自己的家里,那不是回事,有感情的女孩才好收在自己的身边,北秦伯收下了阿奴,是北秦伯觉得丫头心理不正常,这种阴暗与忧郁北秦伯很喜欢,阿奴是北秦伯的玩具。北秦伯收下了小爱,那也是因为她的品质,这种金子一样的品质是地地道道的好女孩,北秦伯才收下她的,其它的女孩,也有自己的特色,不过在北秦伯觉得,水镜是个中的极品。 对于水镜,北秦伯有一种特别的感觉,他觉得水镜与其说是他生命里的一个女人,不如说是北秦伯喜欢的一种存在,北秦伯喜欢她在自己身边的感觉,喜欢时不时的,可以嗅到女孩身上那种独有的清香,北秦伯更喜欢女孩不经意流出的羞赧,看着她由开始对自己的排斥,到现在已经不拒绝自己的进入,北秦伯心里的那种成就感是难以言喻的。 一定要体谅北秦伯,身处在这个没有电脑没有电玩没有电影没有抽水马桶没有***小电影,更没有《花花公子》的世界里,北秦伯的遗憾是可想而知的。但北秦伯却十分的喜欢这里。北秦伯喜欢自然环境,他更喜欢只有这个时代才会有的这种如同水镜样的少女。假如水镜出生在现代社会,那北秦伯简直不敢想像,可能水镜会给上面某位定下了,也可能会给大富翁包下了,又或者步入星光大道,但更可能……因为她的美,成为一种原罪! 在现代的社会,好女人不是美丽的女人,而是那种看似不起眼但看了就耐看的中性美女,只有在这个层次里才可以找到真正清纯的。现代社会的道德沦丧已经导致了精品美女的缺少。如果水镜在现代,她会成为很多可能,但不会成为北秦伯的女人,北秦伯保护不了她。可在这里,水镜却是完完全全属于北秦伯的。随着北秦伯的大手进入到她小小的平胸,水镜的脸就红了,她永远不会忘了北秦伯当年叫她**胸的恶形恶像,可现在,却成了她美好回忆的一种,虽然她的胸平,可是北秦伯对那小小的椒的喜爱是不言而喻的。 事实上,现在北秦伯的嘴已经开始找水镜的红唇了。水镜只是略微的挣扎,就把自己整个儿的交到了北秦伯的手里,虽然在车里,可天冷,车是密封的,北秦伯渴求的提起了水镜的白裙,坚定不移的把分身刺入女孩娇嫩的所在。水镜觉得不好意思,她发觉自己越来越难拒绝北秦伯了,而她对北秦伯对她身体的迷恋,也是自豪不已,这种心情在从前是没有的,所以只要一想到这点,她就会觉得不好意思。可北秦伯对她真是太迷恋了。 因为水镜与众不同,她有一个名器,北秦伯觉得这该是香菱玉齿,拥有这种宝器的女性,其内部的前壁有粗粗的粒状物如同鲱鱼子一般,插入后,会让北秦伯有一种被女孩小齿轻轻噬咬的快感,那叫一个魂飞天外呀……这种乐趣非笔墨形容,可是北秦伯更是知道……她不会随自己入郁郅宫,至少不会轻易的进入郁郅宫!这……只是初步的征服而已! 第六百三十九章:回家的感觉 水镜是一个好强的人,她的性情太好强了,也是由此,所以,以护卫名义的水镜,是不会和北秦伯进入郁郅宫的,如果说在之前,北秦伯没有坏她的身子,那水镜也许会进入郁郅宫,可是现在不同了,北秦伯拿走了她的第一次,两个人的关系真正的好上了,那就大不同了。在女孩薄嫩的脸皮子下,水镜是绝对不会和北秦伯一起住入郁郅宫的。她要面子。 也许要问,女孩连身子都给了,还要个屁面子,但女孩的心思你别猜,她们可以为一个莫名其妙的理由坚持自己的想法。北秦伯深深的知道,这要放在现代社会,这意味着心理疾病。要看心理医生。可惜现在不行,北秦伯更没有这个本事,也没有这个精力,所以他只能听之任之,对女孩表现出他足够的宠爱。这种宠爱就缘于两人现在这种紧密的接触。 有一句话说的好,普通人犯普通的错误,大人物犯大的错误,而只有聪明的女人才会犯骇人听闻的错误。同理,男女之事也是如此,往往只有清纯的女孩,在欢爱时才可以尽出本性,不是说水镜要的多,而是她的承受能力强,出于北秦伯对她的喜爱,两人一天不来了六次八次的,都是个怪,也就是北秦伯精于**,不然的话,真不行。不要觉得**是邪术采补,之前说了,这是一种调理,通过男女之间的这种刺激,使身体达到一种亢奋,在这种亢奋下,人的精神才可以放开!这是一段性福之旅。可惜,这种路再长,也是会到头的。 果然,到了路头,走到了最后,在郁郅城外,北秦伯看到了接他的人。来的人是媛媛,媛媛是北秦伯攻打义渠时收的一个解决生理需要的一个女子,北秦伯本来无意要她的,但当时北秦伯同时还上了一个小小的女孩,北秦伯被这两个女孩之间的友谊感动了。 虽然这个说法有点狗血,但却是事实。北秦伯虽然不是个东西,不怎么喜欢仁义之事,可是他对一些美好的人类感情也是心有戚戚焉,在北秦伯看来,这种所谓的情感虽然并不真实,可是在一时间,那种生死相许的友谊还是地久天长的。因为北秦伯是一个军人,他不相信人间的爱情,由于出身的原因,他老子对北秦伯不好,所以北秦伯对父母亲情也不看重,但他相信男人和男人之间的友情。按说女人之间的情感算不上军人的那种友情,可是谁让在当时,猗涟来了呢,猗涟的到来让北秦伯及时的解去了**,他这才大发慈悲的把两人收下。 现在小爱和阿奴两个关系可好了,也一点点的长大,北秦伯想着什么时候和她们两个玩玩**,玩具修养了许久,也是要用的不是。虽然只是媛媛带人来了,可是北秦伯仍是感觉温馨。车队停下,公良术吃惊的看着,他也有自己的疑问,北秦伯回转郁郅城,怎么没有人来迎接呀?外出打仗的军队在胜利之后都会耀武扬威的回主城,让主城的百姓看看,看看大军的武威,表表胜利的豪情,与民众一起分享这份胜利。虽然北秦的大军没有回城,可是北秦伯回来了呀,通难道说,北秦的官员们已经无君无父到了这个地步?这怕就是北秦墨家对北秦政治的影响吧!北秦伯下了车,快步走到了媛媛的身前,道:“家里一切可好?” 在北秦伯看来,所谓的郁郅宫只是他的一个住处。北秦伯坚决不容许目前的自己住过于豪华的大屋。中国历史政治的一大特色就是皇宫文化。巨大的宫室成了皇家威严的标志,可这却是一个错误。西方人来到中国,他们承认,中国有着华丽的皇宫,整整一个城市大小,仅是给一个人住的,其它的太监宫女,都是皇帝的仆役。占用了巨大的资源且也就不说了,还花费巨大,巨大到了离谱的地步。这有什么用?北秦伯不知道,但北秦伯知道,因为这巨大的皇宫,皇帝往往会与下面形成隔阂,太子公子公主们生活在密封的空间里,不知民间的疾苦,于是,一代创业,二代守业,三代败业就形成了。正是由此,北秦伯明明可以住更好的地方,明明可以给自己建筑高大华丽的宫殿,可是他不干,要的就是够住的华屋。 对北秦伯来说,这一来有家的感觉,想也是知道,一个身处异时空的男人,对家的渴求是多么的大。媛媛并不明白这一点,但她却觉得很自然,说道:“小公主可好了,天天和蝶姬夫人一起玩呢!”她以为北秦伯担心的是自己的女儿。媛媛用一种正常人的心去想北秦伯,但她错了,北秦伯也许关心自己的女儿,可并没有到那种地步,他问的真意是白雪夫人。 对于蝶姬公主,那傻b丫头,北秦伯有什么好在意的,在他感觉,养着蝶姬公主和养一只多嘴的鹦鹉一样,只有白雪,才是真正可以给北秦伯提供帮助的夫人。什么是夫人?夫人,扶也,人是夫,夫人就是扶夫,白雪可以帮助自己,这当然是扶夫,所以她自然是北秦伯认可的夫人……何况北秦伯对她的肉体也是恋恋不忘。美丽与智慧并存,财产与才学一身,这样的女人,北秦伯自然要重视着。北秦伯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问下去,对媛媛身后的卫侍道:“你们一会儿送公良大夫去国府驿馆!”两人领命。北秦伯回身,公良术正好下车。 北秦伯呵呵一笑,道:“刚刚回来,一身的征尘,公良大夫,本来本君当为尔洗洗尘,宴宴风,可是大家都累了,你累了,本君也累了,身上带钱了么?”公良术顿时感觉说不出话来,让我来的是你,请我来的是你,我来了,你问我带没带钱?这人不能这么凉薄吧! 可北秦伯还真就是这么凉薄,他淡然处之的说道:“放心,没带钱也没有关系,可以借嘛,公良大夫身为大魏国的大夫,是不可能会没有钱的,再说你现在来我们这里等同于是为国出使,十万元北秦纸元够不够,先批十万吧,不够再说,呵呵呵呵……你放心……这种事很好解决的,只要本君出面陈书,大魏王那里说什么也会给面子的,多大点事呀,公良大夫,机会难得,你得抓着机会,好好的玩玩!还有哇,告诉你,在我们北秦,好玩的多了,只要你有钱,如同我们平常说的,我们北秦,只要有钱,你就可以生活的很好很好……” 这一点公良术算是真正的理解了。他永远也不会想到,在北秦国生活,是一件多么费钱的事。好在的是,如同北秦伯说的,他可以先到金行去借钱,正好,水镜要离开,所以水镜就借着这个机会离开,她陪着公良术借钱,然后由公良术拿着十万元北秦纸元,之后,公良术到了北秦的国府驿馆,在那里,虽然北秦的国府驿馆修筑的十分的豪华,但问题在于……要钱!住房要钱,房间有甲乙丙丁之分。每一个级别的房子的价格都是不一样的。为住客提供服务的服务员也要钱,做每一件事情,服务员都会露出会心的微笑,(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手机用户登陆.n,章 节更多,请登陆16文学网阅读!)然后微微的伸一下手,表示要钱。至于要热水、要食物什么的,都要钱。一会儿的工夫,公良术和自己的一众仆从花费了一百多元钱!不要小看一百元,这绝对不少了。而到了郁郅城的酒肆,花钱就和流水一样,两千多元就没了,晚上,夜市又开了,公良术在夜市上看到无数的新玩意。 这里的东西包括北秦纸,光纸就有北秦硬纸、北秦软纸,北秦手写纸,北秦画纸,北秦写字本,还有种种北秦硬笔!本来北秦已经改良出了毛笔,但在最后关头,北秦伯拒绝了。 北秦伯这种行为别人无法理解,但北秦伯的解释也很合理,第一,北秦的硬笔不要墨就可以直接书写,第二,用毛笔要费墨水,第三,写毛笔字就要付出文字的代价,北秦伯讨厌过度的写毛笔字,什么书法文化,北秦伯深厌之。好好的中国人,那么聪明的伟大祖先,什么不好学,什么不好发展,却偏偏把才学放在了毛笔字啦、寻章摘句啦之上。这都是北秦伯讨厌的。宋徽宗这傻b,书画双绝,下棋也可以,但要说他治国,那比狗都不如。他要把自己的聪明才智放在这上面,那还了得?再说蔡京,这人也是一个人才,本身就是一个造假大王,毛笔字更是牛b,但想也是知道,造假并没有实际的意义,毛笔字更是没有证明蔡京的治国之才,数数中国的毛笔字书法大家,一个个除了字写的好,有什么呀?就连王羲之王献之父子俩,也不过是清谈一派的治国废柴。偏偏这两傻b在中国历史上的地位很高。 北秦伯觉得,什么玩意!死一边去!这种所谓的人才,北秦伯宁肯剁碎了拿去喂自己的苍猊犬,他们的价值还不如米田共可以肥田。所以,北秦伯觉得,自己有必要消灭一些不应该的中国文化,毛笔字,废除了毛笔,还有个屁毛笔字。推行了纸张进行白话文运动,还有个狗的填词做诗,让寻章摘句见鬼去!正是由此,在北秦的市面上,并没有毛笔。 当然,北秦不是说没有毛笔,那是转外销的。北秦把自己不要的东西转到外头去销售,可以用来赚钱。但北秦自己,要去掉那些不良风气,随着北秦国的强大和占领,那些东西会在最后,全部的消失!虽然感觉没有毛笔,会有点失落,但公良术不要钱的买纸。幸好的是,他身上有驿馆开出的证明文件,不然的话,只怕要给北秦的巡兵抓起来。 且不说北秦伯如何无耻下流的把公良术一丢,北秦伯自己是舒舒服服的回郁郅宫。 还是那喷泉的广场,还是那报时的水钟。北秦伯感慨万端,他再次有了回家的感觉。不得不承认,北秦伯认可了这点,回家的感觉……真好!媛媛俯下身,拿过软履,给北秦伯换过,北秦伯踏入宫内,径直而入,媛媛准备的很好,大号的浴桶已经备下了,北秦伯第一时间钻进去。当热水及身后,北秦伯忽然有了一个想法。记得传说中有一个匈牙利的女伯爵,传说她用女人的血洗澡,北秦伯忽然觉得,自己也许可以试试,但现在么,他还是压下了自己的这个想法。北秦伯是一个爱民如子的国主,目前的北秦肯定没有这个数的女子给他洗澡,所以这件事只能压后,看来要下达一个内部文件,让前线的军队给他送一批女人来洗澡。 坦白说这事不仁道,可到了目前的北秦伯,哪里还会在意这种区区的小事呢! 忽然一连的声响传来,只听媛媛道:“啊呀……不要呀……”却是两个小小的人影出现了。一个跑,一个追。跑的是蝶姬公主,追的是才学会走路的郁芳公主。之前说了,蝶姬公主就是一个傻子,智力不足,而郁芳公主就是北秦伯的女儿,这个女儿北秦伯真是不负责任。除了开始的时候,北秦伯图新鲜,抱在怀里把玩过,之后就丢在一边了,北秦伯对于小孩子真是没有多大的兴趣,必须说明,北秦伯是讨厌小孩子的。哪怕是北秦伯自己的女儿,这种喜欢也只是一时的,当新鲜过去之后,就没了。北秦伯如常的把她丢给钟离去管。 至于蝶姬公主,她的身边一向都有一个素沙少女看着的,那是宗周的滕妾。坦白说北秦伯对她的性趣还大上一点,可惜一直没有机会下手。看到她和女儿两傻的一起乱跑,北秦伯气的不打一处来,喝道:“这是怎么回事?”媛媛跑来抱住了蝶姬公主,蝶姬公主傻笑之! 北秦伯道:“看着她的那丫头呢?”媛媛道:“是这样的,我们北秦现在出产了一种新的玩意,叫毛线,粗粗的,可以用两根织针编在一起,织就成衣服。几位姑娘都学这个呢,想要给君伯织件毛衣。所以现在钟离大姑娘、小清、小雪、阿奴、小爱、婉儿、舒儿、柔儿几人一起去织着玩呢,本来是紫君姑娘看着的,可……哎,也是郁芳公主大了,能跑,蝶姬夫人能和她一起玩,她们老一起玩了,也没有出过什么事儿,只是没有想到君伯回来了……” 织……毛衣……北秦伯拍拍自己的头,原来如此。北秦国已经学着把羊毛编成毛线,现在看来,织毛衣这花活也出来了。北秦伯深深的知道,女人对于编织的才情与能力。从毛线发明出来,到五花八门的编织技巧,中国人从来不缺乏在这方面的创造能力,只要能她们机会,她们就可以发挥出惊人的力量。忽然水花扬起,原来胡闹的蝶姬公主把水泼起,溅到了北秦伯的脸上。北秦伯大怒,目光一闪,他忽然发现蝶姬公主发育还是不错的,身体么…… 于是北秦伯抄起了蝶姬公主,搂在了自己的怀里,三下五除下,在蝶姬公主的傻笑中,北秦伯解开了她的束缚。媛媛呆了,忙抱着郁芳公主离开。之后,在她们的身后发出了蝶姬公主一连傻笑的声音。这种傻笑北秦伯无视了,他坚定不移的刺了进去。一丝鲜血从浴桶里冒了出来,蝶姬公主的眉头仅仅是一皱,她就又笑了起来,北秦伯不顾一切,在她的体内纵横驰骋,可惜这不是名器,但女孩娇小的牝户仍是让北秦伯感觉满意。正当北秦伯恣意的时候,一把女孩的清音响起:“公主……”一个女孩出现,正是素沙少女。 这个女孩叫商紫君,她的父亲是车夫,现在也陪嫁到了北秦国来,看着公主在北秦伯的怀里,一时间吃惊的说不出话来。北秦伯回身道:“过来!”商紫君呆了呆,她的脸红白了三遍,最后别无选择的到了近前。果然,北秦伯没有放过她,借着这个机会,北秦伯把商紫君也给拖下水,这样会好一点,因为水会方便北秦伯的进入,她用自己的身体护着蝶姬公主,把自己的身体慨然的交给了北秦伯。当北秦伯刺入她的身体时,女孩没叫,她默默忍受着一切,这让北秦伯大怒,任谁在做这种事的时候,遇到了木头女人,都会觉得受不了。 北秦伯暴虐之心大起,他毫不客气的把手指扎入商紫君的后门,再是坚强的女孩也觉得一种屈辱,她咬着牙,可却挡不住北秦伯随之而来的进入。“啊……”商紫君终于轻轻的吐出了一声呼,北秦伯更加的不客气,大手上用力,把商紫君的把捏的青青紫紫,红红肿肿。最后,北秦伯哼了一声,将十亿大军丢在了商紫君的体内,这才畅快满足的从浴桶里出来,至于蝶姬公主和商紫君,那就无视而过了。到了外间,北秦伯自己穿衣,他这一点好,正常情况下,北秦伯除了上胸甲,他是不会要人帮着穿衣的。 第六百四十章:出外食之 前线战事的顺利,北秦国局发展的正常,在这个自己的家里,北秦伯何至于再要穿胸甲,再说现在天也快黑了,不知道白雪什么时候回来。可北秦伯却是有点饿了,他大步出了浴室,到了主厅,在主厅里,一切都很正常,一座砌出的壁炉子里升烧着火,北秦伯身上顿时暖和起来,他叫道:“来人……来人……”就听人叫道:“来啦……来啦……”却是钟离大姑娘来了,她的衣服有点乱,看得出来,和所有的青年的女孩一样,工作的时候往往会起闹。 北秦伯哈哈大笑,道:“听说你在织东西?”说话间,小清、小雪、阿奴、媛媛、小爱、婉儿、舒儿、柔儿一起出来了,都显得有点不好意思。其中,媛媛怀里抱着的是小公主刘郁芳。钟离氏一向精明,在北秦伯面前也是挥洒自如,立时转移了话题:“蝶夫人呢?” 北秦伯嗯了一声,道:“本君饿了,拿吃的来!”小清、小雪两个丫头立时转头跑开了。婉儿机灵的把上好的葡萄酒拿出来,道:“君伯,喝点酒吧!”北秦伯拿过酒,小爱几个去找杯子,钟离道:“我去看看蝶夫人……”北秦伯却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臂道:“理她做什么……舒儿、柔儿,你们两个去看看……”钟离道:“你刚刚才发泄的吧……”北秦伯道:“只是喝酒……”钟离“咯咯”的笑道:“那你拉着我做甚?”北秦伯笑道:“当然是喝酒了……” 钟离道:“大国主,我可不想喝,你自己喝,要人陪,一会儿让媛媛和婉儿陪你……” 北秦伯笑眯眯道:“本君就是要自己喝,不过要你来做杯子!”钟离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就给北秦伯强按在几案上,想她一个女孩儿家,哪有北秦伯的那种力量,自然是要她怎么样,就只能怎么样了,北秦伯撩起了她的衣服,露出女孩天滑圆润的肚脐,北秦伯拿着酒壶倒在脐窝上,钟离这才意识到,北秦伯竟然是要用自己的小肚脐来装酒吃,见过荒的,却没有见过这样的,不由咯咯笑了起来,的确,就是笑。一定要说明,小钟离在开始的时候,于孙膑的身边,当时的她在孙膑的保护下,算得上天真烂漫,要不然,她也不至于有那胆子在当年捉弄北秦伯,这其实也是她情蔻初开的写照。古人早熟,所以在早前的钟离氏小丫头就觉得,自己给服侍了孙膑,怕就是孙膑的女人了,这也是田忌的本意,不然的话,如钟离这样天地灵秀的女孩儿,田忌自己不知道享用吗?他又不是性无能。因为是孙膑,所以放弃。 可孙膑对于女色真是一点也不上心,他的膝盖已经毁了,在孙膑的心里,已经是一颗扭曲的复仇之情,在大仇没有报之前,孙膑对于其它的真是不在意。倒不是说孙膑不对钟离动意,实是他放不下自己的仇恨,孙膑是一个智者,他深深的知道,如果自己接受了钟离氏,那么在钟离氏的这种情感之下,孙膑会越陷越深,直到有一天,孙膑可能会生出“让往事算了吧”的心思。 时间是一切伤痛的良药,想要抗拒这种良药,孙膑就要时时的自苦,每当他体会到自己身上的痛苦,他就会加深对庞涓的仇恨,这也是孙膑明明膝盖不好,可总喜欢在潮湿的地方的原因,那种痛苦,才是他活下去的动力。士可杀不可辱,孙膑忍辱而偷生,这里面的仇大了去了。在这样的心理下,孙膑最后慨然把钟离氏送走了,送给了北秦伯,一方面是卖个好,因为就如同北秦伯说的那样,如孙膑这样才能杰出的统帅是一切君王的心病。如先祖孙武子,打过仗后,立时高高挂起,再不复出,这才算是堪堪的保住了自己一家。而如白起、李牧、蒙恬之流,此三人可谓国之柱石,白起和李牧更是秦赵两代军神,这玩意能是吹的?可下场谁都知道。白起一生都在替老秦打仗,可最后秦王却要赐死他。李牧三番四次的求赵国于危难中,可是最后赵王却是一旨赐死,这又是一种何等样的悲哀。不独岳武穆才有的悲剧,早在春秋之前就有了。却也不是没有平安到老的,比如说乐羊,打过中山之役后,就回家养老。再如他后人乐毅,也是如此,从燕国胜利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出面打过一场大战了。 身处在这些高人的面前,钟离的智慧不是吹的,她的机灵也不是说笑的,自然是明白其中的要点了。相比起齐国那种表面宽厷,但内里阶级森严,北秦这里的空气太开放了。 在北秦,钟离一个人可以当整个郁郅宫的家。虽然她不是郁郅宫里挂名的夫人,但她和北秦伯有了夫妻之实,关系还好,由于她的出身原因,北秦伯不给她出身是必然的,因为北秦伯不是一般的贵族,他是国主,自不能过于的放浪。假如北秦伯香的臭的,逮到漂亮的就收为夫人,那他的名声就可以臭大街了。众所周知,目前的北秦伯,人们一般说他血腥暴虐,**变态,当然也会说他下流好色,但好色在北秦伯身上并不是那么的明显。这就是北秦伯的节制。可就是这样,北秦伯仍是给出了极宽松的生活环境。以钟离氏为主,她领班,把整个郁郅宫管理的仅仅有条,平日里指挥一下打扫,出门采买一下东西,在外间游玩,自由自在,没有人会对她们女孩家多置一喙(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手机用户登陆.n,章 节更多,请登陆16文学网阅读!),她们就生活在北秦伯无形的羽翼下。 这就是北秦伯刻意营造出的家的感觉。这一刻,春情浓郁,北秦伯的荒唐别人不知道,可是宫里谁人不知?相比东方贵族的放浪,北秦伯这算是不错的了。对于北秦伯喝脐酒,这本就不是什么新鲜事,从老早前,北秦伯就有把酒液淋在女人身上,然后在上去舔食的毛病,现在改成用女孩的肚脐喝酒,也是正常。就见北秦伯一手提着酒壶,一边小心的把酒液缓缓淋下,一边就着钟离氏腹部的低洼啜食着,钟离氏吸着小腹,让自己的腹肌鼓起来,好多盛一点酒液。北秦伯舌头伸老长,丑态毕露,却是听到一声闷哼…… 北秦女相王良回来了。能无声息不经通报直入郁郅宫的,也就是王良了。可想而知,听说北秦伯回来,在下班之后,王良拿着一些文件要和北秦伯商量国事,可一进来,却见到北秦伯这种恶形恶状,那种气闷的心情是不言而喻的。哦,老娘每天累得要死要活的,头发见天的白,你到好,天天没事干,就学这种东西?这怎么可能不让人生气呢!想也是知道,老马班长带仨小弟过着自己的小日子,和和美美的,可是却偏偏来了一个许三多,没事惹事,生生的把他们之间打牌说笑玩闹慵懒的和谐幸福生活给全面的破坏去了。现在北秦伯就是一个许三多,可他带的不是好作用,而是一种地道的反派作用,是邪恶的典型! 因为是女相,所以北秦伯要给面子,他立即起身,连声道:“下去,下去……”说话间,又是声响,白雪也从王良身后走出,她的嘴角抽出一丝若隐若现的笑意,道:“没关系,你是国主,自然是想怎么样玩就怎么样玩,赵国打败了,统一天下也是指日不远,放纵又如何?夫君现在家大业大,就算是要败,也不是一天两天能败下来的,哪天你真的当上了桀,我家产财富都不要,和你一起去南巢,那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白雪说的当然是反话,桀是夏朝最后的一个君主,他是真正意义上的一个暴君,夏民指着太阳咒骂他:“你几时灭亡,我情愿跟着你一起灭亡!”想也是知道,这孙子暴虐到了什么地步。夏桀在位五十二年,大夏的江山可以说是完全败在他的手里。半个世纪的统制,足够一个王朝的覆灭。 人说商纣邪恶,大谬!说商纣酒池肉林,这是错的,至少酒池是夏桀的产物。据说酒池修造得很大,可以航船,夏桀带着人划船,一边划,一边从池里舀酒吃,人在船上不知不觉的就醉了,然后掉下船,结果醉而溺死的事情时常发生,但这种事却总能使夏桀的宠妃妺喜欢笑不已。妹喜是有施氏的美女,夏桀攻打有施氏,有施氏这才进贡给夏桀的。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妹喜其实是在保护自己的部族,同时也在坏夏桀的江山,在封神演艺里的苏妲己是假的,西施救国也是……一种美丽的误会,真正进行乱国与救己的是妹喜。于是时常的,夏桀就会把一些人投到酒池里让他们醉死以博美人的笑。但这里要说大商陈汤的仁慈。陈汤在打败了夏桀的情况下,没有把夏桀的美人占为己有,而是让她和夏桀一起生活,让他们最后在一起,使两人平安到死。相比起来,周武王在胜利之后抢人老婆,这种德性……唉! 白雪把北秦伯和夏桀相比,这个讽刺是很重的。王良觉得有点过了,于是上前道:“君伯,为君者可以残暴,但他要有功绩,可以好色,但不能误国,如此才是一个真正的真英雄、伟丈夫。但过于荒唐就可不必了!你到夜里,想怎么乱来,都由你,只是现在国事要紧,君伯不会以为打败了赵国,我们就没事了吧?”白雪捅了王良一下:“女相,话怎么说的,哦,到夜里,想怎么乱来都行?感情这怎么乱来是落不到你身上!”说着美目一翻,指着北秦伯道:“你自己说说,你都有什么恶癖好,我不是问了钟离妹妹都不知道!” 北秦伯讪讪的说不出话来……想也是知道,北秦伯的恶趣味可不是一星半点。北秦伯在这个古代,由于美尼尔斯综合症,他的变态情况越来越严重,如果有个心理医生那还好一点,知道怎么应对,可以和北秦伯谈谈心,说说话,但是没有。北秦伯的身上有着自己的秘密。有些写穿越文的人说主角穿越之后告诉人他是未来来的,以求得到帮助,这是傻b话,这种话理解的人听了会把你当白老鼠,不理解的人会当你是邪魔要烧死的。真有穿越者,也只会把秘密放在自己的心里。至于说在树洞里说,或是挖个洞说,都是假牙。秘密装的多了,人变态也是正常的,心理学很重要!北秦伯也就是由此,而胡为的。他残暴的杀人,以虐杀人为乐,看着人变成肉糜从星斗大磨里出来,他就会快乐,他想要洗人血澡,这都是这种压抑的心理变态的症状。这一点,也同样反应在北秦伯的生活上。北秦伯有很多毛病,他有严重的恋足癖,更是喜欢玩**,他在白雪身上还正常一点,可是曾经做下的,是不会改变的。 白雪早前不知道,通过小钟离,一点点知道北秦伯的这些毛病,就算是她开洞香春的时候见多识广,也是吃惊的不行!事实上,正是如此,她才派出了梅姑去试探一下。幸运的是,梅姑没有得到那些**的待遇。北秦伯对于那些自己不看重的女人自然是不会过问她们的心情,只顾自己满足,比如说北秦伯之前对商紫君作的那一切,就是这样,可是这事北秦伯是不会胡乱对自己中意的人做的,特别是白雪,丫头有钱,有钱就有话事权,身为北秦伯的老婆,北秦伯占了她的财产,可白雪还在,北秦伯更不会想着杀妻,那自然要讨好的了。 钟离这个时候站了起来,擦了身上的酒渍,红着脸往外跑。白雪喝问:“去哪儿?” 钟离吓了一跳,道:“君伯……饿了……我去……”白雪想了一下,道:“算了,出去吃吧,女相以为如何?”王良想了一下,同意道:“也好。”说着看向北秦伯。北秦伯立时知道,他不能拒绝。曾几何时,北秦伯牛b轰轰的对白雪说你不能拒绝,可是现在是北秦伯不能拒绝。虽然北秦伯觉得身子有点累,可他还不是那种软人,只是才刚刚回家,就要出去,却是不大快活,好在的是,现在总算是回家了,出门也是方便。北秦伯已经洗过了澡,一身的轻松,和两女出门,叫了一班的侍卫,就上了女相的官车出门。 天已经黑了,北秦伯问:“我们去哪儿吃?”一边说,一边用好讨好的摸白雪的大腿。白雪的心情总算好过了一点。和北秦伯的结合是不情愿的,但北秦伯却对她很尊重,这种尊重让白雪觉得,总算不是那么糟。而在这种心情的转变中,白雪事业也是蒸蒸日上。虽然她可以说是撒手了,可是白门还是她的名下,或者说是北秦伯的名下,生意反而有了更大的政策空间。白氏已经放弃了洞香春,但却在北秦国,开办了一家新的金风细雨楼。生意更好。同时,白氏的生意不仅在各国继续行商,雍容典雅商号的规模也是铺排开了,世界上第一家连锁专卖店已经在中华大地上正式出现了!它的盈利已经正式超过了从前猗氏的珠宝业。 可怜猗氏的珠宝业却是缩水了一半!因为西域之路在北秦的手里,只要丫的敢乱行商,一经发现,货物没收,人员**,而向北秦交付的高利重税,也是让猗氏痛苦不堪。猗氏深深的知道,这一切全是猗梁搞的鬼,但这却也是正常。想当年猗梁不过是把女儿嫁给了北秦伯,虽然这女儿现在失了宠,给废了,可也算是北秦伯的女人,这种态度是很重要的。当时的猗氏怎么可能会想到,北秦伯的手可以伸这么长。想也是知道,猗涟就有让北秦伯出手的意思,可是北秦伯更是知道,猗氏在楚国,北秦伯距离楚国太远了,够不着,只会坏事。 哪知道风回路转,爸爸不见见奶奶,北秦就现在来说仍是够不到楚国,可是丫的愣是莫名其妙突发奇想,一下子把禺支国给灭了,当猗氏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切迟了!北秦军在西征的路上的那种**与血腥,那种见人就杀,食人西进的暴虐,在当时,这种有组织有计划的大规模杀人食人,除北秦外,没有人做的出来。结果……西域丢了,猗氏现在的珠宝店能保留下一半,这已经是北秦国法外开恩了,不然的话,全面一封,你丫的吃屎去车子停下,北秦伯感觉到了,道:“是金风细雨楼?”白雪再度给他一个白眼:“那种地方虽然有静室,但是个吃饭的地方吗?这是国府办的肥尾羊!”肥尾羊是一家北秦伯提供食谱的羊肉为主的火锅肉店,这里的东西绝对是可以的。北秦伯下流无耻,他当年教的一批大厨疱人们,现在一个个都当了大店主,代价是他们的生意,北秦伯占着一份,北秦伯就是这样,无形的占有庞大的资产。资本主义就是这样,国主也是要有钱的,指望国府里的钱,那能够干什么?也就够当一个酸丁的。皇帝做生意,北秦伯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第六百四十一章:三巨头会餐 目前的北秦有很多家食肆,最有名的几家往往都有北秦伯的背后身影。比如说北秦甜甜屋、天上食间、活人菜馆、真牛肉无双、驴行天下、大众饭馆、藿菜鱼……这些都是纯食家。北秦食物甲天下,这话不是吹的。而肥尾羊是北秦伯提供技术的一家北方大馆,特别是这个冬天,肥尾羊的食物就更好了。因为这里的食物主要就是火锅,还有什么比火锅更适合现在吃的,只是和所有的地方一样,这些食物大抵都很贵,比如说北秦伯挂名的这家店,一桌起码要一百多元。想要吃的好,吃的嫩,吃的多,没有两百元是拿不下来的。 官员吃拿饭可以有打折卡,北秦对于商业的重视,使得这里的商业活动多的不得了,也灵活的不得了,相比东方国家,这里的气氛更是独到。比如北秦伯的产业里,这些食肆,为了作官员的生意,就用了打折卡,店家收到足够的打折卡,可以和国府换钱。这是国家对官员的一种补贴活动。让官员的薪金可以吃好喝好。不要觉得这钱多了,想也是知道,一家食肆的食物是二百元的话,那么就一定是一个官员吃吗?北秦的饭馆用圆桌,用靠背椅,这样可以自然而然的坐很多人,远不同于东方国家的分案。北秦既然有体面的衣服不至于出丑,又有全面的食具保持卫生,坐一起吃自然更热闹一点。所以十个官员做一桌,一顿饭下来,也就是二十元,身为上千元收入的官员,会付不起二十元吗?自然是可以的。 可就算是如此,北秦伯也好,白雪也好,王良也罢,这仨都是北秦第一流的大人物,当他们三个人出现的时候,肥尾羊的老板一下子就给叫出来了。这老板叫刘大福,早前是一个义渠人,在郁郅府当差做饭,他是最早出来的一个,见到老主子爷,脸都抖了起来。北秦伯意外的摸摸他的脸,道:“刘大福是吧?要不怎么说疱丁都胖,怎么现在更肥了,看来还是外面好,都忘了郁郅宫的地儿了吧!”刘大福笑得和狗尾巴花似的说道:“哪儿的话,前天钟离大姑娘还在我这儿订的菜,是我亲自送的,只是没有见到君伯,君伯一向少出……我下贱之人也不好跑去见君伯……君伯这次来我这里……哇哇……”王良笑道:“再哭下去,把别人惊动了,我们可吃不下去了!”刘大福忙止了哭,带他们从小道上了高楼,直入三层。 这里是真正高官的所在。北秦大员以下的官员是很少能进入的。这里还用着古礼,厚厚的毡毯,方形的案几,入内者可以脱去履鞋,毡毯厚的踩上去都软棉棉的。刘大福道:“君伯来了,没有话说,这我一定要亲自下厨,君伯您候着,我让人拿小吃来,对了,君伯要什么酒?”北秦伯沉吟一下道:“金橘酒吧。”王良道:“我要苦艾酒(这不是真正的苦艾酒,而是用艾香草在中的一种北秦果酒,淡甜的酒味中有股甘苦味儿。)。”白雪笑道:“我也要苦艾酒。”北秦伯当即变口道:“那我也来苦艾酒,不过你们怎么喜欢这酒?” 王良淡淡一笑,还是白雪道:“女相就是喜欢苦味的东西。”刘大福不敢多说,下去叫酒做菜送食。北秦伯却是想起来了,的确如此,曾经王良就爱喝苦蜜茶,后来她更是去了蜜,专门喝苦叶茶,苦叶茶之所以流行起来,和王良这种带头作用是不离的。北秦伯和她说话的时候都能感觉到,她嘴里不时呵出的那股苦香的茶味,王良的茶瘾是很大的,就是这种苦茶喝的,她爱苦的东西就是为了提神,现在已经发展到她偏爱一些苦味的食物上了。 北秦伯忽然感觉鼻酸,的确如王良说的,她一个年华少艾的女孩,何至于到此,现在的王良当然不是少艾了,她的身上有一种成**人的味道,很多人以为她是北秦伯的禁脔,可是北秦伯却是知道,她还是**之身。只要看就可以明白了,在王良的脸上,还有着只有少女才有的细细绒毛,眉边还有着很多的杂毛,当时没有用镊子修眉一说,北秦也没有刮眉毛(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手机用户登陆.n,章 节更多,请登陆16文学网阅读!)的习俗,所以但要是**,有经验的只要一看就能看出。这让北秦伯想起了《锁春记》,王良现在已经把自己的一切都放在了北秦的国事上,对于她本人的事她是浑然不放在心上了,她是全心全意的把精力投入到了国事之中,国家好,就是她好。不是王良的这种工作精神,北秦伯天知道要用多少人才可以补上王良的作用。王良的工作能力对于北秦伯来说,不压于周总理之于毛主席。北秦国的这种跳跃式发展,不是王良的全心投入是不可能有现在的成功。 想到这里,北秦伯觉得要好好陪女相吃上一顿,他对白雪道:“下面的官车要赶走,不然只怕要有人上来。”王良女相的官车太醒目了,这还是没有办法的事,现在的北秦由于《车辆管理法》和北秦的《交通法》,女相的官车很难瞒过有心人,不要说女相的官车了,就是她的私车也能给人认出来,白雪的官车更明显了,北秦伯曾经无号的官车也曝光了。有心人看到这车,自然就知道女相大人在这楼里吃东西,这上来请安问好的,那还吃个屁! 白雪道:“这种事情还用你教?告诉你,这也就是女相的车,要是我的车,更会乱!”北秦伯知道,道:“你一定在你的车上加了东西!让人一下子就能知道!”白雪脸上一红,的确如此,她非旦是用了缨络花饰,还用了禺支香,车上香气就可以说明了。王良道:“下面有人呢,这种事他们已经习惯了,知道怎么做!”北秦伯问:“他们会怎么做?”王良淡然的伸展一下她的长腿,然后盘起道:“把没事的人赶走,有事的人会上来和我说话!” 北秦伯道:“这是不是太麻烦了?”王良美目翻动,一片波澜媚态扬起,那是一种说不出真正的庸懒之风情,这种风情只有真正勤劳的人身上才会散发出来,说道:“你以为我屁股下的这个位子和你的君位一样,是那么清闲的吗?告诉你,周公握发吐哺,我虽差了点,但也不至于把真有事的人往外推!”北秦伯不同意,道:“那还是我们的制度有问题,不然的话,人人各司其职,何至于真的就这么忙?”王良道:“话不是这么说的,虽然人人各司其职,但总要有人监督管理,一把手抓,不然的话,官员哪有积极性把事做完做好,我们的行政快一点,能办的事就会多,能办的事多,我们取得的成果才会大!”北秦伯叹气。 王良这样一说,他也就明白了。曾经有一款游戏,叫《三国群英传》,这款游戏里,刚刚开始,行政令很少,下完了令,就没有了。而等级高了,行政令也就会多,行政令一多,可以下令办的事也就多了,这样做事的成效也就会越来越多越来越大!当然,王良的意思并不是这个,而是指行政的效能。在中国明清时,国家的一大弊端就是行政能力差,比如明朝,一个地方造反,从地方反应到京都,再从京都反应到地方,往往要半年之久!这叫一个离谱,半年,一个百人的匪患已经变成几万人十万人的大暴乱了,这玩意叫一个费劲。本来一县之兵就可以解决搞定的问题,非要弄到中央出动大军的地步!官员办事,相互推委,拖拖拉拉的,解决问题不是没有,一个高效能的政府,是要有铁腕人才可以控制住的。 伪清政府的时候,老麻子脸康熙好大喜功,结果他的晚年,国库空虚,吏治腐败到了极点。居然还有人叫他大帝,屎!后来还是他儿子老四,行铁腕手段,这个人是伪清政府真正的牛人,他建立的种种制度,才是使清过了后面的危机,不然的话,当时的伪清政府会和元朝一样在百年的时间里给推翻!这老王八蛋死后给儿子留下了四千万两以上的白银。而这个雍正,正是一个地地道道的铁腕政治家。正是他发现伪清的政府已经不行了才创办了军机处。 目前北秦的官制自然不成系统,还很不完善,但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北秦的变化太快了,很多事不能一下子定性,所以北秦伯准备在开国大典后把北秦的官制彻底定下来。在目前,北秦官制还成问题的时候,正是王良女相用自己的铁腕把北秦国管理的正正常常,仅仅有条。一个人才呀……只是王良不是天才,她取得的成就越大,付出的成就越大,只看她两鬓花白的头发,就可以说明一切了,事实上不仅是她的两鬓,她的头发里已经出现不菲的白发了,从这趋势来看,再过十年,她怕就没有黑头发了。对于一个女子来说,这无疑是残酷的,但王良对此却并不放在心上,她对此的坦然自若让白雪都敬重无比。 纸门拉动,侍女送上了苦艾酒,还有北秦的新产品,茶抄南瓜子。一定要说明,在中国古代(公元前五千年到三千年间。)的时候,就已经有了南瓜,有的上古贵族墓中仍可以发现南瓜种子的化石。只是不知出于什么样的原因,但现在想来也是简单,不是秦末的动荡,就是五胡乱华,总而言之,一直到元明时,中国才再次出现南瓜的记载。可是北秦伯来了,他自然而然的要求把南瓜大量的种殖,这玩意太好了,可以下饭,可以取子,得到的南瓜子用来做成瓜子。现在北秦还开始种植了西瓜,这西瓜是打禺支后运回来的,只是目前没有西瓜,从开始种西瓜,要到明年,北秦伯才可以尝到西瓜子的味道。白雪抓把茶抄南瓜子道:“听说这也是你下令弄出来的?”北秦伯点头。白雪道:“太少了……想做大都难……你知道这玩意现在叫什么吗?金瓜子!齐国的一个贵族专门跑来批了二十斤!花了两万金!价值两百万元,真是疯了!”北秦伯也是骇然!他想了一下,道:“那好办,你们可以雇佣当地的人在外地开种南瓜,然后用低价收购南瓜子,瓜子小,这就可以运到我们北秦去加工!” 白雪道:“那一来一回的,这得多大的亏损!”北秦伯竖指道:“这要看你的本事了,你要有足够的手段把炒茶师傅控制住,说运回北秦加工是骗人的,这样可以明目张胆的加高价格,相信这样可以大赚,再说这玩意就是这样子的,多了就不值钱了,只有少才值钱。齐国虽好,但没有个人财产保彰法,所以要保密还是保密的好,只有加工地在我们北秦,你才可以把这条财源真正的控制在手,不然那些官员商家都会伸手,北秦太远,不会有帮助的!” 白雪点头,道:“我明白了……”王良自顾的倒上了酒,北秦伯拿过一喝,笑道:“还可以。”王良脸上露出了一丝的自傲,老娘看中的,那能差得了吗?养移气、居移体,王良身处北秦国最高的权利巅峰,触及的都是北秦国最深的秘密,时间一长,她的眼光见识自然与众不同,她能欣赏喜欢中意的,自然是不可能差的。白雪道:“酒虽好,但我们的酒只在东方好售,而在北方,那些戎胡人还是喜欢辛辣的酒,我们除了五谷酒、竹叶青酒、酒、九酝春酒、胡椒酒等,其它都不行,不是淡了就是甜了,相反,我们的茶在戎胡地却十分的受到欢迎,我们最大的出口就是茶,低价茶供戎胡人,高价茶供东方六国,却比酒还好赚!” 王良笑道:“那是当然,酿酒还要一点成本,粮食、野果什么的,都是少不了的,可是茶……哼……除了我们自己种的,和我们自己在领地内发现的一些品种茶,我们最大的产茶地是秦国,而秦国人无知,把茶当野草卖给我们,不过这种事不会太久了……”白雪不同意,冷声道:“不要紧,只要炒茶蒸茶酿茶的技术掌握在我们的手里,秦人的茶还是野草!只有我们的技术才可以把野茶变成我们的北秦茶!君伯说的好,技术是一切财富的来源所在!” 王良点头,道:“看来对于这方面,我们要更加强一点保护力度……随着赵国的大败,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关注我们北秦,对于那些座间暗探……”北秦伯道:“能抓就抓,能当场杀了就杀了,扁鹊馆里不怕没有实验品!”王良意味深长道:“你这样说了,那我就做了!” 的确,虽然北秦国的军权掌握在北秦伯的手里,但也并非是说,北秦的治政系统就没有武装力量了。北秦有自己的民兵系统,他们多是壮青,自组成军,主要做的就是巡边、巡城。北秦人有责任互查身份证明,对于可疑的,要进行查问,只要一落实查,没有人可以躲过,到时就会有血光。北秦人欢迎到北秦的商人和要入籍的外人,但讨厌那些不请自来的,哪怕是穷人也是一样的。只要是没有证件的外人,一般来说,不是抓去当奴,就是处死。有的甚至直接拉到活人菜馆当菜人。其中有相当一部分是魏国人,他们千方百计的打探着北秦掌握的一些技术,而不仅仅只限于军事。魏国不大好得罪,可是现在不同,北秦伯一句话,本国的利益高于一切,对于任何敢于打北秦国家财产的,一律有抓无赦! 又说了一阵,刘大福亲自拉来了食物。火辣和鲜味的两味汤锅,斩得成片的羊肉,红红白白的娇嫩,大块的鲜嫩的豆腐,香肉肠、藿菜、蘑菇、野菜。其中一盘刘大福细声道:“这是我让活人菜馆送来的……”活人菜馆就是北秦的一家人肉店,他们不是天天做生意的,但开了生意,就会很兴隆。活人菜馆主要是收购擅入的外国民,还有前线的俘虏和士兵吃剩下的军粮人肉脯,全都是一水的人肉。北秦伯本人就吃人肉,所以刘大福深知北秦伯的这个喜好,就到活人菜馆去问了,正好,活人菜馆那里有一个小女孩,长得什么样子就不得而知了,但肥瘦还可以,所以就切下一条胳膊送上来了,刘大福考虑到女相也在,就切成肉片端上来,但说还是要说的,北秦伯会意,收下来,之然刘大福再行退出。 北秦伯在小炉里加了炭,看着火起,汤锅也沸腾了起来,开始用专门的大勺热菜。 可怜堂堂北秦伯,现在却打小工似的替两位大姐头做食,这要让外人知道,真是笑掉大牙了。但这小间的气氛却是好。王良喝了一口酒,道:“白部长,今年我们的税入是多少?”白雪张口就来:“税的话,两万万七千万,大至是这个数字了……”说着再翻北秦伯白眼:“听见没,还不够你打一次仗的!”北秦伯苦笑,白雪说的是实话 第六百四十二章:君夫人之说 北秦低税,征收的农税少得可怜,而商税,也因为种种原因下调了,所以目前的北秦如果说靠税赋支持,就等着破产吧!光是北秦军队的扩军计划,就要用去达十万万元的巨金。而随着开国大典,军队要改换军服军甲等,要的钱更是海量,前后计算要有十七万万之巨。两万万的税金……还不够北秦国军费支出的一个零头。当然,这个钱只是一个代替数字,很多事是不要钱的,比如说一些东西,由国府直接承包了,说白了,北秦现在做的是一种泡沫经济,这种泡沫经济是建立在北秦的胜利与强势之上,只要北秦的后期发展可以跟上,那就不会有问题,光是北秦国要印发的纸币,就高达五百万万。当然,这五百万万还没有印完,就要改版,因为当时的东骑现在变成北秦了。不过这是次要的,反正钱还没有下发下去。 因为想也是正常的,北秦要发这么多的纸币,却不可能一下子就抛到外面,发行要根据北秦实际的需要发行纸币。北秦国有多少金才可以发行多少钱,就算多,也是要控制住。 目前北秦国的主要财富来源的关键就在于行商,北秦不仅鼓励国人行商,还鼓励外国商人到北秦来行商,甚至北秦国府就是北秦国最大的商人,北秦伯本人也是北秦的商业巨头。商业的利润,这才是北秦国的支柱!不过要说打仗,北秦伯不同意了,他道:“不是这样的,我们北秦打仗所要的钱很少,一般都是国府征上来的粮食……”这样说也许奇怪,但却是事实。因为北秦的食物多是向百姓采买,正常情况下,北秦不存在食物不足这一说,特别是军粮上的。北秦不会缺少军粮,人所共知的,北秦的军队是吃人的军队。 比如说西征,北秦怎么打的西征?一路杀了过去,把所有遇到的戎胡散落的小部族杀的杀,灭的灭,哪有一点道理好讲,死去的人给当场制成了人肉脯子,这些就是北秦的军粮,在这种情况下,北秦怎么可能会有粮食不足的问题,真正对北秦军方来说,损失的是什么?士兵的生命,那才是钱,还有就是武器的损耗,箭支的损耗!但也就是这点了。 王良在此说话道:“白夫人,你可不要小看了这一仗,这一仗我们多出了近五十万赵民,这些赵民会很快的成为我们北秦的民众,有十万以上的人会适合当兵,我们一直苦苦面临军力不足的问题解决了,而且多余的赵人可以到工厂里来,至于从农……那是次要的,我们北秦强大的农业指导思想会让我们的农业顺利丰收,就算有问题,我们也可以解决,要不了多久,这里就会成为我们的一切!花出的钱,会飞快的形成漩涡一样的倒吸回来!”北秦伯加了一句:“同时,赵人被迫向我们投降,那意味着我们可以向赵国进行通商,这种所谓的通商与其说是通商,不如说是一种倾销,赵人会在我们的这种商业上越来越穷,最后失去一切!” 白雪道:“倾销……我喜欢这个词,这词的意思是……”北秦伯道:“就是把我们这里用可以很方便很廉价的东西大量的销售过去,比如盐,赵人缺少盐,我们可以用低于燕、齐的价格向赵国出售盐,我们还可以向赵国大量的出口酒,赵国虽然有烈酒,可是赵国的酒要十足多的五谷,这样才可以酿出呛人的烈酒,赵国新败,举国思治,必要整军备武,以防不测,在这种时候,赵国的酒业一定会受到相当的打击,这正是我们北秦占领赵国酒市场的机会,还有,我们和赵国签下了一连的条约,在目前,赵国不敢得罪我们,让墨家的人迅速去把赵国于我北秦有用的矿探出来,然后可以的,我们立时开采,建立工厂,同时加大对赵国铁资源的廉价收购,战争,我们已经打败了赵国,但我们还要用商业再次的打败他们,我们要让他们在三五年后,举步维艰,上下无力,最后,我们一战而得以胜之!” 王良道:“说的对,赵军大败,我听说赵军上下都认可我北秦的骑兵厉害,我想赵人一定会想要采卖大量的战马,只是可惜,随着赵军的这一次的失败,赵军的马匹就会因为我们的占领北方,而失去最大的供马地,如此一来,我们就可以向赵国反过来的出售马匹!” 白雪耳朵竖起来了,她深深的知道,话题触及到北秦国真正的决策层面上来了。就听北秦伯淡然的说道:“售马不要别的要求,售给他们骟马就行了!”王良微微一笑,但道:“骟马虽有污辱之说,可却是有好处,那就是马匹不会**,春天亦可战也,君伯这样,是不是想把这生意做大?”北秦伯道:“也有这个意思,你看着,赵国练就了骑兵,他们就算是想要打,可也绝对不会想要和我们打,最大的可能是和别的国家对打,那样一来,战马就会成为一个广告,会有更多的人想要向我们北秦买马!”王良道:“只怕这也是君伯办**的原因!” 北秦伯哈哈大笑,来真是巧了,的确是有这个原因,中原不是没有马,中原有很多很强的马匹,正常马匹都在一米四到一米六间,好的一米七也有。但说起来,只有北秦才有上好的良马,特别是一米八的阿哈尔捷金马!他回味着笑道:“看来的确是这样了,赵国一战,天下各国一定都对**大会感兴趣,说不定各国会开展一系列的骑兵军备。只是这样一来,他们的马匹就不够了……”这是自然的,如果说战车文化,虽说当时有所谓的万乘之国,可万乘,只是说有万辆的车,而并不是说当时有着万多以上的马,战国出战车,如同赵国一样,只是出到几百辆的战车,这已经是赵国国力的一个极限了,同样,要说魏国的战车,也是不可能拿出万乘,就算是有万乘,也不可能拿出足够的马匹,因为魏国的牛主要是用来耕种的,所以打仗的后勤就要用马,马是很有研究的,有好马、劣马、驽马等。 战车对马的要求会低一点,但战马不同,战马一定要抬头的,马头不能过于的低下,同时要闻变不惊,见火不慌,还要习惯各种野兽在旁。要时时的用狼、虎、豹、象等来让马不再惧怕。不然的话,想也是知道,上了战场的骑兵,会给敌军拿着破锣的就吓跑了。 现在说来,只有北秦才真正的建立了军马的养殖系统。这种系统对目前其它国家来说,还都是秘密。想也是知道,一个军种的形成,是要经过很多知识和经验的积累。 也许,在列国眼里,北秦是一个刚刚堀起的戎胡之国,现在算是成为一个战国。 可是真正接触到北秦的,如王良、白雪,她们都是深深的知道,北秦在很多方面已经走在了列国之前。特别是技术,北秦伯最最重视的就是技术,往往一门技术下来,北秦伯立时对新技术进行奖赏和保密,保密之严已经到了人所难想的地步。为了保密,北秦伯创立了一套套的方法,什么人员登记,工作签到离退等等,就是这样,北秦伯还觉得不足,所以只要一想到新的,就立时补上,北秦开展保密制度,就是这样一直默默的发展着。 在北秦伯看来,中国人一直缺少着真正的保密精神,总是过于的喜欢显耀,这是不对的。比如其它国家,打仗之后,将军或国主回城,一定要搞的生怕没有人知道,但北秦伯不是这样,他回郁郅的时候,就没有声张,也不允许下面的人乱说出去,在西征胜利的时候,也没有搞盛大的凯旋仪式,一切在北山大营,静悄悄的,只是在军中欢庆了一下。 唯一宣扬的,就是北秦新近办的报纸。北秦的百姓会从北秦的报纸里得知北秦的消息,比如说对外的征战,其它国策的变化,等等。肉香扬起,北秦伯把食物从汤锅里捞出来,给两女分食,王良女相喜欢重口味,白雪喜欢鲜汤,北秦伯两者都喜欢。王良吃口执香的肉,喝上一口酒,微微回味一下口中的感觉,道:“下一个就是中山国了。”白雪轻笑道:“听说中山姬武想要为他的儿子求婚你的女儿?你发了大火?还说了……嘻……” 当时是中山使者靳虞向北秦伯求婚,为中山世子公子成求婚。公子成大约二十岁,虽然说郁芳公主小了点,一岁,可是话说回来,中国古人四十而立,这句话的意思是四十岁,才算是真正的男人!在四十岁的时候娶女孩,是当时的传统,一个男人在四十岁的时候,才算是容颜俊伟,仪表不凡,当然还要有一把漂亮的胡子,嘴上无毛,办事不牢,这就可以说明当时的美学。虽然这种美学不合北秦伯的胃口,可也算是凑合了。可北秦伯的反应却是大怒! 这并不是一般的大怒,而是彻彻底底的发飚。听白雪的话,北秦伯露出了微笑,他道:“国家大事,是由国家的综合实力来决定的,而不是由一两个公主来决定,假如要用本国的公主去向外国的王子胡乱的结合,这意味着什么?”白雪一怔,王良接口道:“本国不行了!” 北秦伯道:“所以,真到了那种地步,是国家的不幸,而不是别的!我们北秦国,就要立一个传统,不管到了什么地步,也不把女人放到政治利益上来,国与国的交往,没有所谓的相互嫁娶,只有金钱利益,扯上那些东西有什么用?越国西施、郑旦的例子就不用说了,齐国宣姜不就是一个典型的悲剧?像我们南方的朋友,秦国的那位孟嬴……”说到这里,北秦伯一阵悠然的向往。在过去看小说,北秦伯最喜欢的就是这个孟嬴,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也许是名字吧,北秦伯觉得孟嬴十分对自己的胃口。可惜她也是一个悲惨的角色。 孟嬴是秦哀公的长妹,听名字就知道够悲哀的了,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是成为绝色美女的哥哥这一不幸的!秦哀公总不能学那臭名昭著的齐襄公姜诸,和自己的妹妹搞**吧。所以他只好把美人妹子嫁到楚国去,好在当时是说要嫁给楚平王的儿子公子蒲,也算是天地之合了。可是楚平王当时无意间问手下的大臣费无忌,一定要承认,费无忌也许不地道,是个奸臣,但他却是一个诚实的人,不要怀疑这一点,有的时候,诚实的人和坏人是一样的。他说:“臣阅女子多矣,未见有如孟嬴之美者。不但楚国后宫,无有其对,便是相传古来绝色,如妲己、骊姬,徒有其名,恐亦不如孟嬴之万一矣!”假如费无忌说谎,那么楚平王自己有眼,可以看的,在谎言识破后,会生出反效果,可实际上,楚平王自得孟嬴之后,朝夕与秦女在后宫宴乐,不理国政。逾年,孟嬴生一子,平王爱如珍宝,给他取名曰珍。由此可知孟嬴(更/新/最/快 :///|.1|6||x|s.c||)之美了。 惜乎哉矣,此美与北秦伯相隔的时间不好,不然,北秦伯倾一身的武艺,也要弄到手! 白雪看出来了,笑道:“只怕夫君自己却是想着娶尽天下它国的美女!别的不说,一说孟嬴,夫君就出神,想必是在想那秦国的黑妹子!”王良道:“话也不是这么说,荧玉公主虽然可能不如孟嬴美貌,可是话说回来,我也见过,荧玉公主也可以算是一个地道的美人儿,看来君伯对秦女独其有钟好,看来,我们是可以向秦公正式提亲了。”北秦伯道:“提亲?” 王良道:“大国有大统,君伯威名震动天下,过去且也就不论了,在我们打败了赵国之后,我们要做的,不仅是要向宗周再度的请封,为君伯加封爵位,还要向秦国出使,娶荧玉公主,秦公好好的一个公主放着都快二十了,可不是给君伯留着的么?一切加紧,赶得及的话,三月大典,君伯正好同时的把娇妻也娶了,白夫人,不是我这样说,但对我们北秦来说,目前和秦国搞好继续的关系至关重要!我们北秦需要一位秦国宗室的公主来做君夫人!” 白雪心情虽然不大好,但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事实,很明显,北秦国的发展关键在于北方和东方,是要向燕赵等国开战,向北方扩展领地,在这样的情况下,同时和另一线的秦国交恶,这就很不必要了,有一位秦国的公主当北秦国的正式君夫人,是很有必要的。 不过说到这里,王良又道:“要是君伯你有妹妹,会不会嫁给秦公当老婆?”北秦伯道:“这怎么可能!”王良少有的发出大笑,这就是北秦伯,他可以占别人的便宜,但最恨别人占他的便宜。不过事实总是讽刺的,只有北秦伯这种自私自利的混帐王八蛋,才是真正合格的君主国王。北秦伯永远记得,自己的国家早期做好人,傻bb的给人家米粮物资,自己国家里都出现问题了,还他牛的作好人,结果人家反过来打中国!这都什么玩意啊!北秦伯认真的说道:“国主……无善类!一个好的国王,永远不会是一个好人!”这话让人感慨,但却就是如此。马基雅维利写了一本名著,《君王论》,《君王论》问世以来,对整个世界的政治思想和学术领域都产生了极为巨大的影响,然而毁多于誉,对这部书及作者的攻击几乎一直没有间断。可纵然如此,这却是西方君主人手必读之物,这门学术我们现在也是知道,叫帝王之学。无论用怎样的话讲,可有一点十分的确实,自古以来,只要是有名的君主,没有一个是好人。秦始皇就不要说了,再怎么说他残暴,可他是一个好皇帝,这是(1&m;6&m;k&m;x*s小说网电脑站 .1&m;6&m;^x*s.c&m;m)谁都不能否定的。 汉武帝也不是一个好人,他胡乱杀人,行巫蛊之乱,特别是他动不动的就阉割手下,司马迁也算是个人物了,愣是给他阉了,李陵那么牛的人,他要杀人全家。还有元太祖成吉思汗,他是世界播种机,打到哪里毁灭到哪里同时强j到哪里,世界上都有蒙古人的后裔,这就是他的成就。唐太宗,也是一样的,杀兄弑弟,还玩母女花,同时胡乱改史,宋太祖篡夺了周室,明太祖更牛,大杀有功之臣。至于伪清,不是中原正统,不说了。 可由此也能知道,一个皇帝,一个国主,只要对得起自己的国家,就可以了,至于当一个好人……一边去吧,在天下的这局棋里,好人能当皇帝?这真是笑话!正在三人亲密的吃喝中,王良想起了什么,道:“对了,说中山,中山国又派人来了!”北秦伯不喜,道:“还是要求婚?”王良摇摇头,道:“中山国送来了靳虞的首级,向君伯表示道歉……”这话一说,北秦伯的面色凝重了:“中山国……要尽早的铲除……” 第六百四十三章:夜下漫步 白雪感觉有点奇怪,她说道:“不对呀,中山国如此恭顺,何以还要尽快的对付它?”王良道:“迟也好,早也罢,都是一样的,中山国是我们挡在燕国中的一块绊脚石,拦路虎,不除掉中山,我们怎么攻打燕国?”白雪更不明白了:“我们为什么要打燕国?”王良理直气壮的说道:“因为方今天下,燕国是最弱的,他们既然是最弱的,自然是最适合我们灭的!” 这一刻,王良向白雪暴露了北秦的目的,北秦国要灭燕国!白雪觉得有点离谱:“燕国并不小!”王良同意,但她指出:“燕国也许不是一个小国,它的国土很大,但是我指的是燕国国力,军力,在这方面,它们真是小的可怜,他们有很多的领土都是小部族的戎胡人,只要我们打败了东胡,那么燕国就要向我们摇尾乞怜了,而我们是不会可怜他们的,我们会借着这个威风,带着当地的戎胡人,一举南下,把整个燕国灭掉,当然,要做到这一点,我们先要灭中山国,灭了中山国,我们就可以在赵国的头上再压上一块大石头,压得他永世不得翻身!同时又打通了我们攻打燕国的道路,一举两得,啊,还可以得到中山国的国土……”白雪顿了一下,道:“那中山国的人呢?”北秦伯道:“中山国人那么坚强,这很不好,不利于我们的统制,我们会考虑温和一点的手法,但如果……如果……真的不行……那就好只尽可能的解决这一点了!”这句话一出口,空气似是冷凝固了一样…… 这是北秦伯说的话,是北秦伯这个**变态的人说的话。所以,绝对不可以用一般的意义去理解北秦伯的话。“尽可能的解决这一点……”这话说的也许没有什么,一点杀气也没有,可是这话里真正的意义,却是意味着一个种族的存亡!白雪不是傻子,她现在等于是已经融入到北秦国的中心,她自然是知道,北秦伯的这句话,指的是把中山人全部杀光! 现在的中山人有多少?一百万。杀得光这一百万人吗?当然杀的光,别人杀不了,北秦国可以。也许中山人可以躲到太行山里,可那没有用,因为对于山来说,人多了藏不住,人少了……那也就没有意义了。北秦军队会放过大多数的中山人吗?显然不会,他们会把一个个不听话的中山人拉出来,然后自然而然的杀光,假如是别的国家,杀人灭族,是一件力气活,没有好处,可是北秦不是这样的,哪怕是把骨头,都能雕出朵花拿出去卖!假如中山人在北秦军队行动之后,还是那么的不识相,北秦军队就会用这种铁血冷酷的方法把所有的中山人这样人道毁灭。在从前,白雪很难想到北秦伯会说这样的话,可是她已经知道了。 在她和王良交好之后,随着对机密文件的触入,她了解到,很多草原上的灭族之战,就是王良女相提出的,王良绝对是一个没有良的女人,她无良到了不带一点感情的处理国政。 为了处理国政,她认为猗涟不再适合当北秦的君夫人,于是她就把猗涟搞下去了,如果不是她牵头,猗涟说不定还可以当她的君夫人。但王良就是把猗涟搞下去了,她还布置了一连的灭族等小型的军事行动,如朐衍,这就是王良直接下令攻下来的,这场战争没有经过北秦伯的许可,北秦就这么的打了!后来北秦伯也是没有追究其越权的行为,反而大加表扬。 再也没有比这两个人更好的政治搭档了,在他们两个的合作下,这才是北秦发展顺利的原因。为了尽可能的更进一步的融入到北秦的军政中心,白雪加入深度的问:“那我们的兵力够吗?我记得夫君你一向说兵力不够?”北秦伯点头,道:“我们的兵力总是不够,主要是有的地方军队还没有达到我们既定的编制,但是现在解决了,我们有了赵国的降兵,赵国是不可能把这些士兵拿回去的,当然,不排除有想回去的可能,但他们是不会回去的。” 王良解释:“因为短时间里,思乡之情还不足以让赵国的降兵想要离开我们北秦这种富足的军队和荣誉地位,在我们北秦当兵不仅有丰足的收入和食物,还有很崇高的地位,这一点是其它国家无论如何也是比不上的,而等到他们开始思乡的时候……也就是赵国灭亡的时候,到时赵国整个会成为我们北秦的产物,那些兵也就彻底成了我们的兵了!” 白雪倒吸一口气,这果然是好办法,她道:“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扫除后患!”北秦伯拿酒杯碰了一下白雪的杯子,赞许的说道:“的确如此,所以林胡和楼烦的问题一定要解决,在明年,就会解决!事实上林胡已经快要完了!”王良道:“我们已经开始向林胡人进行最后的决战,林胡人现在只能面对我们的屠杀,冬天的大雪,是他们的坟墓,不,他们不会的坟墓,我们北秦不搞土葬,等到了春天,楼烦人会发现只剩下他们一国了!” 这里要注意一下,楼烦虽然给叫成部族,但楼烦是向宗周进贡过的,它是子爵之国。 所以在这里的时候,王良称呼它为国,而不是部族。北秦伯接过话道:“到了那个时候,楼烦人就会发现,在他们的身边,有我们的第三野战师团、第五野战师团、第五军团,还有在句注山整编后的狐族第十八新编野战师团和第一野战师团,楼烦王要是识相,就尽快的自己来投降,不然,我们不介意再抹去一个部族,草原太大了,死点人算什么……” 的确如此,林胡人躲在林子里,要是也给北秦军全灭了,那楼烦人那三万多的骑兵,对北秦军来说,又算得了什么?在目前的这个时代,北秦伯说灭了丫的谁谁谁的部族,这可是一点也不带吹的,还不用打草稿。不过王良说了:“要等冬天过了,和赵国的大战结束,我们的箭支储量用的不小,所以要补回来,就算是补回来了,要在短时间里打败楼烦国,就要有足够的箭支,楼烦的骑射也是很厉害的,他们只是没有上好的箭支,也没有上好的防具,我们最好在盛夏攻击他们,在那个时候,他们的衣服单薄,没有足够的甲具,在我们面前,会吃尽亏的。”北秦伯这时问道:“我们的易成才木还是不行吗?箭支的产量老上不去,这可不是一个办法,我们的年产箭支量一定要达到五百万以上!不,一千万!” 和赵国一战,眨么眼的功夫,一百多万支箭就这么的射光光了,一个野战骑兵师出击,一次交战就会用去十万左右的箭支,由此可见北秦军用箭的量大!王良道:“我们已经让郑家做箭支了,既然开通和赵国的生意,我们可以向郭氏采买。”北秦伯点点头。其实箭支并不贵,在北秦之所以产量上不去,是北秦伯不让滥砍滥伐,这在其它国家是想不到的。北秦伯在此道:“无论如何,保护树木的这一条法令一定要坚决的执行下去,国府动摇,就不可能管住百姓!”王良点头,道:“我去星……新调了一批资料,听说了,齐国的临淄,满大街的,几乎看不到几棵树,而来我们郁郅的人都说,郁郅名胜于实,果然是郁郁葱葱,腹郁芬芳,行在大街上,花香袭袭来,鸟语声不断,东方士人已经传知,郁郅花园城之说。” 北秦伯道:“不仅如此,现在我们面对的是草原,在北方的草原,那些戎胡人无知无识,过度放牧,今年国府好像有不少是违令放牧的,是不是?”王良道:“的确如此,他们还有人想要放弃这里的一切,迁走呢……”北秦伯森严道:“这些人不能估息……”王良道:“但这样下去,也不是一个办法,牧人无知无识,他们只知眼前的利益,为了自己的牛羊,真的是什么都敢做!”北秦伯道:“一定要出本资料,详细说明过度放牧的恶处。草原虽大,草虽然多,可是如果过度的放牧,新草还没有长上来,牛羊就把新老草都吃了,土地没有草根抓住,水分就会流走,到时土地沙化,草原上没有森林限制,最后沙化会越来越严重,我们的草原一定要保护好,保护这些草原,死一千万牧人都是可以的!”王良觉得这话有点过了,但她同意:“这事我会想办法,一定要向牧人说明过度放牧的害处!其实说来也是的,这就和农人种地一样,过度的在一块地上种地,那地力很快就会完了,到时土地发黄发干,还能种什么?所以我们北秦开田,开出一百亩,一般只种五十亩的粮,粮食伤地力,这就是原因!” 白雪这时道:“赋税的问题还要解决一下,我们的钱老是这样,那可不是长远之计呀!” 北秦伯明白,道:“这点我们知道,很快我就会让人把所有的国有生意进行上税,定下了税率,这样就可以了!而且你觉得税赋不足,主要是五月出发的商人们还没有回来,那些商人,我敢说,当他们从西域回来后,课的税不会低于五十万万!国府也会有三十万万左右的税,如此,我国八十万万的税赋,想是够了。”这就是北秦国真正的国力。 八十万万的税赋,相当于东方国家八百万金!这玩意能是少的?自然不少。这里就可以再看出一个问题,北秦的真正农税……真是低的不像话!从农的人太少了! 白雪也欣慰的露出了笑容,道:“这还是纸元好呀,其它国家就不可能如我们北秦这样了,我们可以把一年的收入先行计算,然后进行花费,我们用的是纸元,不存在钱不够用的问题,只要我们长时间保持这一特色,魏国等中原国家,他们的经济力量会远远的落后在我们北秦之后!”北秦伯道:“但这只是开始,你知不知道我让墨家开发白金矿,同时也在其它国家里收购了一批白金?”白雪道:“夫君这是想要做什么?”北秦伯道:“纸技术真正说起来,含金量并不大,总有一天,会有人把这玩意琢摸出来,而印刷技术……这虽然可以保持很久,但也不定的会有意外,万一有一天有人可以和我们一样印制我们的纸元,那时,我们的货币就会完蛋,这样的风暴甚至会让我们亡国!所以本君已经在准备,到时发行一些金属钱币,不过大宗的货币,还是会用纸元来代替,到时会叫成信用票,或是不动产证券。虽然这样会付出一些代价……但是……”北秦伯道:“必要的小心还是要的……” 北秦伯的担心是可能的,这是因为北秦伯在治国的时候,发展过程中,迈步的太快也太大了,这个幅度下,出现空子是一个必然。中国最不缺的就是人才,万一真有一个王八蛋把造纸和印刷术搞出来了,好家伙,可了劲的印制假钱,那北秦引以为傲的货币就会成为废纸!北秦伯现在是利用造纸术和印刷术加政府信用来圈钱,当他的财富达到了一定的程度,就要变通,这就好似部族时代,打家劫舍,但当你抢到了足够的钱的时候,你就不是再要抢了,而是要去担心别人来抢你了。这就是因果。北秦虽然利用纸元这一先进货币发了财,可万一出错,那真是万劫不复。宋时已经出现了纸币,可惜宋皇滥发钱,最后国家信用破产,北宋变成了南宋。明朝的时候想要搞纸元,但给张居正毁了。蒋介石搞金元券,最后也是一样。 白雪只能拍头:“唉……事儿太多了……”北秦伯无耻的说道:“放心大胆的去干,本君在后面精神支持你们!”两女都无奈的翻出一个白眼。三人说说政事,聊聊笑话。这真是难得的一个会餐。由于话多,吃的也就花时间,纸门却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北秦伯回头,一个人影浮于其上。北秦伯拉开纸门,是刘大福,他低着脸道:“回君伯,太子申和公良术在下面求见!”北秦伯面上殊无表情道:“他们是怎么知道的?”刘大福知道北秦(更/新/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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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四章:最终的决裂 街之一角,两名女子目光注视着北秦伯和白雪夫妻二人连手相伴而行。如果不是两个人的身份,只怕任何人都以为此二人和大街上出现的相恋男女并无不同。只是……这两人中的一人却是轻轻发出一声本不该出现的叹息,这声叹息十分的微小,可仍给她身边的女子捕捉到了。这女子轻轻摇了摇头,却是明白了七八分。只是这种事却是她不好过问的。待到北秦伯和白雪两人相并着走出了这条小街,两个女子这才从小巷里转出,踏步的向另一个方向而去,现在的时间是戌时了,按理,在这个时间段,古代其它国家的人都是回到了自己的家里。 可是在北秦不同,北秦没有宵禁之说,或者说郁郅没有这玩意。北秦伯自己名下就有四间十二个时辰连轴转动的超市。这个时代的超市当然没有现代的那么离谱,但一般来说,却比菜市场要好多了。至少味道不会那么的难闻,在城市里的有钱人,自然而然的会喜欢在这里面购置平常的生活物品,北秦伯更是注重夜生活,所以就没有宵禁这种存在。 当然还有一点,北秦的法令十分的……严!的确,就是严。这个严不是量刑的轻重,而是事无大小俱都有录。随地吐痰,好,罚钱;非法打架(北秦有合法打架的场地和规则。),好,罚钱;醉酒闹事的,好,罚钱;不遵守交通规则的,好,罚钱;哈哈……乱扔纸屑,好,罚钱;大吼大叫吵嚷闹事,好,罚钱;衣衫不整,好,罚钱;无证持兵器的,一样,罚钱! 正所谓金山银山,不够你罚钱的,当然,你要有钱,那就可以了,北秦的国府愿意多有收入。假如没有钱,那就不客气了,国府会罚你当奴,这要看你欠下的钱有多少。北秦别的不多,罚钱么……北秦伯考虑到现代社会罚钱水准一向很低,所以重罚之。 法律的威严要用钱来表明,只要犯法就会受到惩戒,那就不会有人犯法。加上古人的纯朴,当他明白规则后,知道后果,就会十分的小心,成为法律的受易者。规矩就是如此,你顺着来,就不会有事,但你想要逆着来,不是不可以,罚钱!有钱就行,这就是北秦伯说的,在北秦生活,很容易的,只要有钱就行了。天很冷,这显出北秦街道文明清雅的一面。 两个步行女子中的一个忽然解下了自己的披风,放在另一个女子身上。那女子道:“我不冷……”她这一说话,就显出她的声音带着微颤,说不冷,那是假的,只是她用自己的身体硬抗。她就是水镜。在她身边的,是她的朋友,她的姐姐,她的一个亲人似的存在。 她就是桑纹锦。桑纹锦发出轻轻的淡笑,她太知性了,就算是这样的笑,也是清雅的如同一朵稚嫩之菊在风中的喘息。水镜最后还是放弃了把大衣还给桑纹锦的想法。这是一件呢子披风,十分的御寒,上面还有桑纹锦的体温,所以更是暖心。桑纹锦道:“天冷,你没有薪水么?”水镜呆了呆道:“我平常不上街的……也……也……也没有领过薪……” 桑纹锦叹道:“养你真是省钱,我们虽然是墨家,但我们不是神仙,我们也是人,我们也要吃五谷杂粮,我们也要喝水,我们更是要穿衣服,不然的话,我们会渴,会饿,会冷,你的事情我明天顺便帮你一下,想必你现在已经成了一个小富婆,我们去买几身衣服。” 水镜点点头,然后再问:“我的薪水,在哪里领?”桑纹锦感觉无语,还是道:“你是君伯的亲卫,算是在军籍,五卫三军都吏属于北山大营,所以我们要到北山大营去一下,凭着条据你可以在任何一间金行里支取自己的钱!”水镜没心没肺的说道:“真是麻烦……” 桑纹锦又是好气又是好笑,道:“有钱拿还不开心,你不自己花钱,你都不知道城里的东西变化多快!最近战争,物价有点上涨,好在这一切都是发生在城里的,我们北秦地方上有的是粮,可正是如此,在城里就一定要有钱!想想……君伯建立的与其说是一个大家共好的国家,倒还不如说是一个金钱的国家……也不知是好还是不好……”水镜道:“这有什么问题吗?”桑纹锦道:“一般来说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只是学馆里有人写了文章,说现在有钱,大家还可以保持道德,可是万一时间一长,就有可能发生腐败,人也会渐渐的败成唯利是图的,国家就会出现问题……”水镜心直口快道:“这感觉是儒家的腔调呀!” 桑纹锦道:“对呀……你一说,我才感觉出来……想想那家伙是后学者……”水镜道:“后学者?”桑纹锦道:“就是游学士子,一般在我们北秦,是不欢迎儒学士子的,打着儒学者的名义,连国境也是过不了,私自擅入的,都会给抓到扁鹊馆去……所以就有一些士子进来的时候说自己是这个家,那个家,但到头来,他们就要选择……”水镜道:“选择什么?” 桑纹锦道:“工作……还是那句话,在我们北秦生活,别的都好说,钱才是最重要的,你可以用一个可以的名义进入我们北秦,但是却不能没有钱的生活。我们的国民一般都很……现实,君伯鼓励子民不要好客,他说要吃饭,就要付钱,还搬出了我们墨家,墨子先师也的确是说过,一日不做,一日不食。他还有理了……所以那些可怜的士子就要面临离开和找工作的选择……有的人会离开,但大多数却是舍不得离开……”水镜在此很肯定的说道:“留下是当然的,我们北秦的治世是天下最好的!”桑纹锦有点意外……她知道,水镜说的是事实,北秦伯对自己的子民真是没有话说。他除了厌恶游手好闲外,对子民都是那样的宽容。可是北秦国民的这种生活,却是建立在其它人的痛苦之上。说白了,灭了义渠,始才真正的有北秦之部族,打下了禺支国,北秦的经济才可以周转过来,击败了赵国,北秦才能真正的算是强大战国一员!在这里,义渠人死伤了一半左右!前后超过五万,西征时,大量的禺支人死去,大量的游牧散户死去,大量的小国灭亡,人民死去,已经超过了二十万,在和赵国的大战中,赵军死了十万人以上,而平民也有五万左右!是这些尸骨换回了北秦现在的强大,建立在这无数尸骨上的北秦,却焕发着新昂的光彩!这光彩夺目照人而又令人不敢逼视,甚至让外来的那些一个个喜好浮华风尚的列国士子们都眷恋沉迷而不舍得离开。 “他们是选择了留下……很多人入了我们墨家……看来……”桑纹锦发出了一声轻叹,她承认道:“我们墨家过于想着壮大了,而忽略了选苗,看来有一些儒门子弟混到了我们墨家之中,这个问题幸好你提出来让我知道了,对了,你……你……”水镜停步。 桑纹锦也停了下来,好在这一段路面上没有其它人。桑纹锦道:“他得手了?”水镜低头不语。桑纹锦气道:“你怎么那么傻,你要是真的用力挣扎,他能真的得手吗?”水镜犹豫了一下道:“我用力了……可是……他力量那么大……师姐你又不是不知道……”桑纹锦也是感叹,的确是如此,北秦伯的武力那样的强大,真不是一般人可以对付的。 “你还恨不恨他?”桑纹锦道:“如果你真是不愿意,我可以让墨家一起替你出面!” 水镜咬咬下唇,最后道:“不必了,反正……”她有些怨怼的说道:“我本就是墨家献给他的,不是么?”桑纹锦道:“就算是如此,也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给他!至少我们要替你要一个夫人的位子!”水镜摇头:“不要,我想……他会有无数的女人,也会有很多的夫人,但护卫……就只有我一个!”说到这里,她仰起脸,烁烁的星光下,水镜显得更圣洁了。 桑纹锦道:“罢了,你真的喜欢上他了?你知不知道他是什么人?我听过内部的消息,他又玩了一次人肉林,还是用了三千人,和上次在西海一样,他在人肉林子里吃饭,桌上还要放一个人头看着,听着那些临死者的惨叫……他还把五万赵军降兵全数杀死!”从这个角度上说,北秦伯在变态方面,已经胜过了已知的前面的暴君。这才是真正的讽刺。古时的暴君十分的残暴,他们的治世也出现了问题,最后给推翻了,但北秦伯的残暴虽然不说后无来者吧,但这种变态却是前无古人的。虽然始前的人类生活也很残暴,人类更是相残相食,可到底没有北秦伯这样的大规模。也就是后世玛雅文明可以比拟了。据相关的史料记载,玛雅人里,有一支城邦国打败了另一支军队,俘虏了三到五万,结果这些人在祭拜神庙之后,全城吃人。吃了三天,把这三五万人吃个光光净净。这一点上,北秦伯还是比不了,他只能用军队去吃,算算这样也好一点吧,相信积少成多,一定会吃出一座骨山的…… 可惜,北秦国现在对死人的利用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哪怕是选去骨雕的次品,也会给用大磨磨成粉,加工成骨粉之类的,可以肥田,也可以做成饲料……想要一座,骨山?谈何容易。北秦伯的心思是什么,基本上没有人知道,但他变态是一定的。水镜也是知道,可是水镜更知道……纵然北秦伯再变态,可他说话都有道理。最后水镜道:“那个……君伯有自己的解释,你可以看报的……”桑纹锦道:“报纸?我已经看了拟稿了,君伯早早的就下令要报馆的人拟稿,内容就是解释,说我们养不了他们,养那五万人,我们会付出更大的代价……”水镜道:“但那是事实!”桑纹锦真正的震惊了,说这种话,水镜可是第一次! “但是秦墨来人了……”桑纹锦道:“秦墨要求我们诛除邪暴……”水镜一惊:“谁来?” 桑纹锦道:“是师我子。”师我子是我子的师弟,这个师弟等同于徒弟。我子是墨家比较有名的几个弟子之一,是地地道道的秦墨一派。不过真正说来,他是亲邓陵子的,与其说是秦墨来的人,倒不如说是神农大山里,邓陵子的人。邓陵子嫉恶如仇,对于北秦伯的这种种变态,分外的受不了。在他看来,北秦伯做出这样的事,哪里还算是一个人,对于这样的人物,现在还控制着自己,万一他发了疯,下令坑杀千万,到时祸害的可就不是区区的五万人了。邓陵子抱的是诛杀暴邪的思想,所以在老钜子病重的情况下,他下达了这样的命令。 水镜踌躇了一下,道:“他管得了我们北秦墨家!墨家已经分家,北秦之墨,管不到我们的头上!”桑纹锦道:“所以要和他说清楚,我们要表出个态度给他,不然他们还会觉得我们是在他们的控制力下!”水镜道:“他们妄想!”一个声音道:“说的好!” 北秦的国防部长柒金茧出现,微微一笑,指着麻衣素馆说道:“一起进!”麻衣素馆是一家纯茹素的斋菜馆,里面的食物都是素食。是墨家弟子最爱的地方。当三人步入,人已经不少了,见到三人进来,墨家的几大巨头一一让开。在席中的一桌上,正是师我子。 师我子光着头,一身的白麻布衣,足上一双草履,一支铁剑横在他的膝前,相貌坦然,的确是有几分墨家的孤高与自赏。他目光一闪,看到了桑纹锦,立时道:“桑师姐也来(电脑小说站 ://.)了?” 桑纹锦本来是心平气和的,可一听师我子这种话里有话的话,顿时气的不打一处来。 “大家都坐。”桑纹锦不理师我子,先招呼众人,然后自然的坐下。师我子哼哼一笑,道:“果然是当官好哇,师姐,你可真有官威!”席上的白舆忽然道:“师我子,你不必语夹刀剑,话藏冷箭,我等墨家在北秦为官,纵说不上是造福于一方,可至少也没有给我们墨家丢乖献丑,可是我却是听说,邓师兄有意向楚,是不是呀?”邓陵子有意去楚国,他派出了自己的弟子而去打探消息,在墨家这种消息灵通所在,想要知道这件事,真是不难。 师我子道:“秦国有人了,北秦也有人了,我家师兄不往南顾,如何生存?还是说,等着哪天让尔等杀上门来吗?”桑纹锦道:“师兄这个话怪呀,怎么我们北秦派人到神农山闹事了?”师我子冷冷道:“五万赵国军兵,束手而降之,何其无辜也,竟然一声令下,尽数斩杀,天下间可有这样残暴无道的吗?这样的人你们拥其为主,可见已经失了我墨家本意,如你们这样的,我们怎么可以放心再把脖子放在尔等的刀下?”神农大山位于秦地,但北秦人的手伸的太长了,只要一支精兵,再有北秦墨家弟子的引路,师我子说他们的脖子在北秦的刀下,这话可也不算是夸张。白舆道:“话不是这样说的,大争之世,胜者为王!赵国胜了,到时杀起我们北秦人来,也未必会手下容情!”师我子道:“都是废话,北秦伯好杀成性,天下哪个不知,哪个不晓,纵你们说的天花乱坠,也是没有用的,我看你们是要拒令(更/新/最/快 :///|.1|6||x|s.c||)了!” 桑纹锦道:“首先,这令不是钜子亲发,不算是正令!其次,我北秦之墨尊的钜子是相夫子老师,可再不是禽滑厘老师了,更不会是邓陵子师兄!最后,说我主北秦伯残暴不仁,只是我们在此地看到的却是岁岁足丰,衣有新更,人有余财,户有鸡犬,天下要说太平安乐的,除了我们北秦,只怕没有其它国家可以比拟的了,就算是秦国……哈哈……听说秦国现在走在路上,没几步就可以看见一个没鼻子的,我北秦再次也不会不如秦国吧!” 师我子大怒,扬身而起,道:“先师犹在,而自称尊!见令不行,是为不忠,有暴不诛,更是不义,为暴权张目,更是大大的不仁,你们枉为墨家子也,既然你们都是如此之说,那好,我走了,只是有朝一日,但愿你们有颜面于九泉之下面对先师!”桑纹锦道:“尸被蒙面,那是不可能的,我们北秦行火葬,不会入土,墨子先师说过节葬,自然是登遐升天,而你们现在还要讲什么入土被面,只此一点已经背离先师之道也,就你们这样的,也可能比得上我们北秦么?你们自己什么都没有做好,却来指谪我们的不是,劝君速去,耳在此留,实自取其辱也!”师我子哈哈大笑,语意悲凉道:“邓陵师兄还说你们当中必有良心未泯之辈……师兄……你错了……你错了呀……哈哈……呵呵……唔唔……”大笑大悲,扬长而去。 第六百四十五章:墨家夜会 自打墨家分墨以来,虽然说是分了,可也有一些的牵连,便如藕断了,却有丝之相连。 说到底,大家学的都是一家的学派,只是在进学的过程中,不可避免的有了分支,这是一个必然。想也是知道,从鸿钧到三清,从三清再到其门十诸多的金仙,一一传下的道统,这得分出多少的流派。墨家也是的,墨子的学问太多了,他不仅有高超的木匠工艺,在冶炼方面也有独到之处,公输班过去输给了墨子,因为公输班说到底只是一个木匠大师,可是墨子却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多方面大宗师,墨子不仅精通木匠,还通于铁匠和农业,同时,他对击技之术也有精通,墨家在保护一些江湖游侠方面是不遗余力的。如此一来,墨家的分裂就成了必然。华山一派,尚有气剑之分,何况杂学多博的墨家呢。墨家四大弟子,禽滑厘、相里勤、苦获、邓陵子。在墨子与世长辞之后,禽滑离犹疑不绝,他静观天下之变。 但相里勤却认为,应当站起身来,支持秦国变法,帮助秦国统一,在天下推行秦法。 因为秦法是地地道道的农法,是全面支持农业的法律。是地道的封建农业文明。这种法令的施行,最终会把农民固定在他们的土地上,让百姓们鸡犬之声相闻,却老死不相来往,一辈子别离开家门十里地,完全不知天下事,他们会顺从并麻木的听从国家的管制。因为相里勤是一个墨学者,墨学的起源就是这样,追求的也就是这种小富安康的片面宁静。但这种法却是会让人的思想僵化,让人的智力低下,人会变得和狗一样,傻bb的,就如同清末。 清末的中国人麻木不仁,其无知加愚昧甚至让鲁迅先生生出了治病不救心,治不了中国的想法,最后鲁迅先生愤然放弃了行医,而著书写作,用自己的文笔,来刺激中国人的人心,用以根除只想着吃沾血馒头治病的愚夫和中国人当时最盛行的阿q精神!只是人就是这样子的,对于未来,他们还看不到,所以相里勤对此并不以为意,乌托邦是好的,但它不存在。 对于这个问题,苦获站在了相里勤的身边,而这时,老迈的禽滑厘却是病倒了。 禽滑厘倒下之后,墨家的刺头邓陵子就站出来了,邓陵子表示,秦法太过于残暴了,定制一部法容易,但要改变,就难了,现在有卫鞅变法,但万一日后没有新的卫鞅,那秦国一直施行这样的法令,岂不是天道不公?在这样的法令下,人岂有自尊之说?邓陵子反而对南方楚国的开放而感兴趣。楚国由于太大了,所以在楚国的国城左右,虽有大贵族无法无天,虽有国中国于国中兴难,但楚国的国民,只要愿意,就可以结成帮派自保,而且楚人矮小却强悍,十分的好斗,这种民风十分的利于墨家的统制和利用,只要用好了,就可以让楚国进行一场墨家的无产阶级大革命!但却不行,邓陵子并不知道两个阶层的对立。 从形势上讲,无产阶级人虽多而众之,可是却十分的不足,因为他们没有知识,没有财富,是阶层中的弱者,这样的弱者,也许可以兴风作浪,却绝对翻不了天!只是,这些谁又可以前知呢?相对来说,之前莫名其妙进入北秦的墨家就显得独大起来了。北秦的墨家学子,学好了,就可以在北秦的地方出任就官,这一点是其它任何学派都比不了的。 从短时间里,神农大山的力量还是强的,邓陵子的身边还能拉住人,而相里勤等也有不小的能力,可是时间一长,墨家的弟子们会自动的选择自己的未来。到秦国当普通不拿钱的工人?到楚国当免费的打手?还是在北秦修学然后当官?也许在这点上,秦国的墨家子看不到,邓陵子也看不到,可是如桑纹锦等为首的北秦墨家却是看到了自己的未来! 不大爱说话的桑净说道:“什么玩意,他师我子还真的觉得自己是个人物!”屈娴忙道:“师兄,勿恶言。”辅子彻懒散的说道:“这算是什么恶言,一来就摆大架子,我们墨家除钜子外,人人平等,就算是见面,也不过是有师兄弟之分,他摆出的却是我们的上级,这算是什么!”何然笑着道:“好了……好了……桑师姐,我们来说正事吧……” 桑纹锦方欲张口,那柒金茧就笑着说道:“能有多大的事呀,不就是我们军队在前线杀了一些人么……这也是有原因的……”夏柔秀眉微颦,不悦道:“柒师弟,话不是这样说的,五万条人命,就这样说杀就杀了,听说,还有很多的平民也遭到了杀戮,这种暴行,我们一定要向军方建议,还是说,柒师弟,你们所谓的国防部其实并不管到军方的事?” 陆承轩道:“我夫人说的对,的确是如此的,对于北秦的军方,我们的控制力太差了,一定要加以控制才行,这支军队现在已经展现出了强大的杀伤力,我们大家这段时间自己猜也大至可以猜出了,我们北秦的军队在五到七万左右,而这次和赵国战斗,各方面表现的动静,并不大,这就是说,我们北秦并没有倾尽全力打这一战,这一战我们打得犹有余力,在战后,也没有多的调兵表示,这更说明,我们北秦在这一战的战斗中,死伤也很少,可以说,这样的军队,战斗力太大,却没有得到控制,万一哪天北秦伯要是真的发了疯,他做的事……” 桑纹锦道:“是不可抑制?”陆承轩道:“是,就是不可抑制!”白舆顿了一下,道:“其实各位错了,我们国防部还没有正式的运行起来,所以影响力是有点差了。现在我们也不怕先说一点,女相大人说了,国防部作为我北秦军方的总枢纽,只会加大投入,今后,国防部会成立总参谋部、后勤本部、墨研开发部三大部门,以总参谋部为主体,变动会很大,定性还没有下来,但会在三月开国大典上公布,到时,我们墨家至少会有一半的力量!” 桑纹锦犹豫一下,有跑堂的店伙给她加了茶,她手捧着发烫的米色刻花陶杯道:“但你不能保证,你能控制住军队!”白舆怒道:“这谁能控制,军队是北秦伯控制的,各军的将军都是他的人,北秦的军官基本都是从彭卢出来的,北秦的士兵也都是从各地征召上来的,这些人大多都是*教的信徒,相信自己是为了大*王战斗,死后可以到天上当*官,我们墨家虽有武力,可是我们是非攻者,我们的武力都是巡兵一类,只负责城市治安,不管军事!” 桑纹锦微微笑道:“不要动怒,这次,我也有消息要告诉各位,我这里有女相大人的最新消息,开国大典时,我们北秦将会成立正式的管理制度,官员也会分九级定位。在这种时候,我想我们的确是不要触怒北秦伯的好,毕竟,前方的军人打仗,打下的地方,就是要靠我们去治理,管理,那些赵人子民吃的苦,我们可以弥补,但对于军方,我们还是要注意的!” 柒金茧道:“师姐的意思是……”桑纹锦道:“抛弃非攻思想!”这话虽然有点炸雷,但是并没有人多做置疑,现在很多的墨家人都已经投入到了北秦的工作里,他们替北秦改良武器,研究武器,并且越发的迅速和投入,甚至据说,有一个可怕的“雷霆计划”正在进行中,这是北秦军方投资研究的一种武器,而这个项目是由北秦伯提出的,选的人就是柒金茧的手下,这件事由柒金茧一手抓,而这件武器,据说会有非常大的危险与破坏力,一经使用,会非常的不人道。可柒金茧是什么人,自然不会把这种事放在心上,要说这里谁最先背叛非攻思想,他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第三个,至少也是个第二!桑纹锦见没有人反对,心里感慨一下墨家思想的变化,道:“我们抛弃非攻思想,建立一支执法军队,北秦伯不是给自己的军队定下了法纪么?我们就去替他执行法纪,用我们的思想,一点点改善北秦士兵的这种野蛮风气,同时,也可以争取让我们对军队有一定的话事权!你们觉得意下如何?” 对此并没有人反对,只是柒金茧道:“君伯会同意这种事?”桑纹锦道:“我们自己组建军队!这笔军费我们自己掏钱!”陆承轩道:“我们有这笔钱么?”白舆哈哈大笑,笑毕道:“你知不知道,我们北秦的军费有多么的庞大?”桑纹锦道:“钱的问题不大,而且也要不了多少钱,我们主要是一点点的来,我们墨家并非是没有武力,相信北秦伯也会想要我们墨家的武力,这样,是我们墨家武力介入军方的一个方法,至于说用费,并不大的,想来各位也是知道,在一年里,我们官员的薪金已经提了三次,现在女相大人的薪金已经提到了一万二千元,我们的薪水也都提了不少,所以我们墨家的钱也多了不少,如果是一支五百人的军队,我们可以维持!这件事各位要是不反对,那我就和女相大人说。” 皇甫慕云这时说道:“那就这样吧,看北秦伯会不会同意,不过这事我觉得最好不要走女相大人的那门,女相大人对北秦伯忠心耿耿,非同常人,她本人更是机灵机智,绝对不是它人可比,国府有文件,到时候,议院会大开,上中下三院都会成立,白雪部长将会成为上议院的议长,陆夫人会成为中院的议长,杨朱会成为下议院的议长!到时,议会就可以对国政国策进行监督的管理,起到制衡作用!到时,我们在议会上提出此事,连北秦伯也不好直接干预,岂不是好?”桑纹锦道:“但他可能会真的出面干预,如果北秦伯真的抵制这事,那就会不可能了,同时也会让议院得罪他!不要过于迷信议院,北秦伯虽然是一个喜欢放权的人,但并不是说他就控制不了权力,北秦的国家一切都在他的手掌中,他要做一件事,没有人可以反对,如果他发火,收回议会的权利,那反而会不好!从女相那里探探北秦伯的口风,看看他的态度,这对我们也有一定的好处,至少我们可以看看,北秦伯是一个真正开通的人,还是一个虚言欺世的小人!”水镜忽道:“君伯不是那样的小人!” 蓦地,一声笑响起,水镜顿时脸红了。看来,她把身子给北秦伯,也叫众人知道了。 不过桑纹锦却是回护她,说道:“不说这个了,水镜有一件事提醒了我,这件事才是最重要的!”说罢,她飞快的把关于可以有儒者混入墨家的事说了出来,这事一说出,果然,所有的人脸上都变色了。所有的墨家弟子自然是都不喜欢儒者的,但就算是墨家学子,也是想不出来,北秦伯为什么会那么样的讨厌儒教子弟。北秦伯对儒学的厌恶已经到了显形于世的地步。一个人,特别是如北秦伯这样的国主,他再厌恶一个学派,至少表面的功夫还是要做的。可是北秦伯从来不掩饰他对儒学的憎恨!北秦伯认为,儒教一无是处,是堆臭狗屎,后来北秦伯承认,儒学可以启蒙稚童。但北秦伯绝对拒绝承认儒学地位!儒学还是没有用的! 在北秦伯看来,儒家子弟,就是一张破嘴,屁事干不了,还一天到晚的叽歪,养条狗还可以看家,养儒者有个屁用!这世上要说有人厌恶儒学的,再没有比北秦伯更过的了。就连秦始皇坑杀儒,也只是杀咸阳一地的儒士,而且那并不都是儒,可北秦伯看来,儒无善类!这是世界上最腐败的恶毒之花,它就和北秦伯从西域带回的罂粟花一样,看上去美丽,磨出的鸦片也有一定的医学作用,但鸦片之于医学的作用并不多,它真正的作用还是毒品!儒学就是这种狗臭屁的玩意儿!墨学和儒学对立,这是必然的,但讽刺的是…… 墨家的前后两位领导,墨子和禽滑厘都是先学儒,后入墨的存在!在墨家里,有一部分就是儒学者转变的。但……也是由此,现在有些儒学者在没有抛弃自己的思想下,加入墨家。 一个学派里有了它派的思想,这对于原本的这个学派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它会引起质变。大败家子汉武帝废黜百家,独尊儒术后,儒术立刻发生了质变,到了明清时,让我们看到了最恶臭扑鼻的腐臭!当墨家给儒学污染了之后,会变得怎么样?不过这一点桑纹锦她们并没有在意,他们在意的是……如果墨家因为有儒生介入的关系,而让北秦伯发现了,对此厌恶了墨门,那当会是如何?一下子,白舆叫了起来:“不行,要查,一定要查!” 柒金茧道:“墨家与儒家对立是不言而喻的,我们绝对不能容忍在我们墨家的学派里还有儒家的弟子!”桑纹锦道:“的确是如此……这件事要查,但我们不能冒冒失失的去查,因为我们在这里在座的都是自己人,我把这事说了,所以我们要对这件事进行保密,我们要暗里查这件事,让那些儒者继续发言,儒者和我们不同,我们墨家求义,而儒者求的是官,孔丘说的,学而优则仕,他们是想要借我墨家的外皮来当官,这种事情,我们一定要杜绝!” 于是,一场所谓的墨家纯洁运动开始了。十三个儒家学子给指谪出了来,虽然他们最后的名目是递解出境,但是……关于他们离开的记录是假的,他们最后的去向……只是有扁鹊馆的学子说了,他看到曾经的一个朋友,在自己的实验刀下,不过为了医学,他还是进行了活体解剖。但是关于这些消息,最后还是没有。此后,墨家的管理更加的严格。而北秦伯对儒家的态度,明目张胆的竖立起来了!甚至,当北秦议会成立后,北秦国正式颁布了法令。 《北秦禁儒令》。《北秦禁儒令》是北秦国明令禁止一个学派,而这个学派还是当时东方国家的一个主流学派,《北秦禁儒令》里申明,儒学只可以在北秦国外进行传播,但却不能在北秦国内进行传播,如有擅自学习并传播儒家思想的,北秦国不负责后果。北秦伯在这里唱了一个历史的反调,历史上是废黜百家,独尊儒术,而北秦伯是废黜儒术,只尊显学。 目前北秦承认的显学有医家、墨家、法家、兵家、农家、小说家、道家等。可惜,阴阳家不在内,北秦也不遵从五德学说,最离谱的是,北秦甚至没有祭礼,不行祭祀。最多也就是到*教的大教堂去礼拜。然而,这就是北秦国,独特的北秦之国。一个新兴,正在不断强大的北秦之国。旧年将要过去,新年即将来到,北秦,也将迎来一个新的开始。 第六百四十六章:唯一的王爵 又是一天过去,北秦伯懒洋洋的张开眼睛。在昨日夜里,他和夫人白雪渡过了一个美好的晚上,虽然白天的时候,北秦伯已经用蝶姬公主和商紫君泄了一次火,但这种事哪里是可以够的,特别是北秦伯这种非人类,所以北秦伯在夜里整整折腾了白雪五次,最后白雪不堪挞伐,叫来了梅姑,这才了事。可就算是如此,白雪还是累得起不来,北秦伯却是心得意满,他起来了,在心里盘算着自己剩下的日子要怎么玩才会过瘾。打败了赵国,北秦立国等于是成功了,再剩下的日子里已经没有问题了,所以北秦伯觉得自己要好好放松一下。 毕竟,北秦伯并不想当一个劳心劳力一天到晚勤于工作的名君,累死累活的,图什么呀! 可这时王良却来了。她来的不是一个人,还有一个人。那人向北秦伯行礼下跪:“儿臣见过君父!”叫北秦伯君父,天下不是没有人这样叫北秦伯,但有也只是一个人,那就是陈勾。陈勾本名陈武,早先叫小五儿,为了记念月勾的死,北秦伯下令让她改叫陈勾。 见到了陈勾,北秦伯这个高兴,他的精神一下子来了,忙着扶起了陈勾,只是半年多不见了,陈勾脸上却有一种成熟的凝重,这让北秦伯觉得很欣慰。他笑着问:“吃过了么?” 陈勾点头,没好说话,王良道:“白部长今天上午是不是不能上班了?”北秦伯嘿嘿一笑,拉着她们到了主厅,然后叫人送上茶品,他自己洗漱一下,然后换上了一身的常装,北秦伯的常装就是一身普通的衣服,加上胸甲,然后是皮衣宽袍。最后,北秦伯扶着自己那把丑陋的长弧刀出现。话说不到三句,北秦伯就说到正事上了:“祈连府如何?” 陈勾道:“我哪知道怎么治理,反正我想,刘而已是不会背叛君父的,在来的路上,我也看到了我们北秦的商队和委派的官员,加上七野和八野两支师团过去,想也是没有问题的。不过祈连府的兵力会不会太强了?九个野战师团,三个步军团,这股力量,太大了!” 北秦伯明白她的意思,在听说过北秦军和赵国的军力之对比后,还不明白自家的实力,那才是个怪。整个对赵国的战役里,北秦军全部出动的是一个半的军团,三个野战师团,而光一个祈连府的力量就是这场战役力量的一半,这是何等的一个吃惊,万一祈连府生出了反复,那结果简直是想都不敢想。北秦伯在此说道:“你能想到这里,很好,但有一点你错了,我在祈连府的时候说了给军力,给军团,但是话说回来,给的是军队么?不是,我只给了番号,以姜国的实力,在短时间里根本编不出这样的军力,如果他强行编军,那你是干什么的?你可以免去他的任命,没有武器,没有铠甲,能叫军队?唐国也是一样的,这两个区区的小国想要装备起自己的军力,谈和容易,所以这里面就要看你的了!”陈勾道:“我明白了!” 她已经接受自己要分出去镇国的局面了。北秦伯忍不住叹气,拉着她过来,虽然从个头上看,陈勾个子不大,小小的,可是实际上,她一身都是训练有素的精肉,力量大无穷,十分的厉害,可在北秦伯的面前,她就是一个小女孩。北秦伯一拉,她就柔顺着过去,北秦伯轻轻道:“看过你月姨么?”陈勾眼红了:“看过了……”北秦伯道:“我没杀她……你不会怪我吧!”这个她自然是指猗涟。陈勾道:“我……我……她从前对我也不坏……我虽恨她……但我没资格杀她……君父不杀她……是她的造化……我是不会多嘴多事的……” 王良道:“你能体会到这一点就不错了,君伯,上次我和你说了,中山国又来了使者,见不见!”北秦伯冷声道:“当然不见,不过还是和上次一样,你替我拖住他,我们到夏天开始,如果楼烦国投降,我们就立刻想办法对中山国下手!”陈勾道:“君伯的兵力够么?” 她还记得北秦国什么都好说,就是可以当兵的合格兵源少。在西征之战的时候,北秦军全国动员,勉勉强强才算是征到了三万之数的兵力。打过西征之后,北秦国才算是缓回了来,幸运的是,在和赵国一战中,北秦军终于解决了这个问题,赵国向北秦提供了大量的青壮,至于女人,那太容易了,北秦国本就有点阴盛阳衰,和其它国家不同,北秦国的女子比较多是有原因的,这就是北秦军在征战中杀死敌方的人,而抢掠女子。北秦军方也吃女人,北秦伯本人就很喜欢吃女人,特别是漂亮的女孩,可这种事是极少数极少数的,大多数的情况下,女人会是财产。北秦国总是在秦国魏国等地方,采买着大量的女人。 战国,是一个十分特别的时代,在这个时代里,女子大量的集中在权贵的手里,集中在城市里。这和现在的女子喜欢往城里跑是一样的,虽然在野地里有自由,可是生活却是很差的,有点本事的,都是往城里面去挤,在那里,才是国家财富的集中地,才有可能过上好日子,所以民间没有足够的女子,就算有,也会给吸收走掉。甚至很多女子自己把自己卖了。 墨子曾经抨击了这种现状,他说权贵们女人多的数不清,一个大臣家里往往会有上百近千的奴婢,而贫下的百姓却没有可以结婚的女人。在秦末汉初的时候,比如刘邦的老娘伺候了刘太公一家的男人,包括刘太公的兄弟。陈平和也自己的婶子发生不道德的关系,这都是女子不足造成的。有些偏远的地方,一个女子嫁两到三个男子,那是再正常也不过的事了。 可是……北秦没有贵族。或者说有贵族,但奴婢却有自己一定的自由权,她们有自己的收入,由此也就可以相对的过好日子了。而且北秦的婚姻法里,更是有利的保证了北秦女子不外流的这一点,奴隶只有往北秦卖入的,却没有从北秦卖出的。只进不出,加上没有贵族圈占大量的妇女,北秦又在外地征战抢掠,这种情况下,怎么会缺少女子? 男不缺,女不缺,这就是目前的北秦国。北秦伯自己都感觉满意,他呵呵笑着说道:“兵力问题的话,已经得到了解决,赵国有十万的降兵会成为我们的兵源,近五十万赵民会成为我们北秦的国民,北秦的国民会一举扩大到一百五十万左右,现在我们北秦已经是一个可怕的大国了!开国大典后,你就回祈连府,三个月的时间,我们已经可以训练好一批的士兵,到时我们会运去一万赵兵,他们会把姜国的三个军团填满,要让一切融合起来,要教习我们北秦的文化,法律,听话的,就提拔,反对的,你就踩下去,坐这个位子不容易,你要好好干!还有,你在祈连府,要开办一个大型的兵工厂,祈连府的军队要能做到武装独立,不然供应不起这片的领土,这得由你自己一手看管着,你要记住,手上有军,再有经济,至于政治权力,下放也是无妨的,要是姜国和唐国有什么贪污的,你要看不见,随他们去,只要不闹出事来,我们可以给他们富贵,你明白么?”陈勾点头:“我知道了,君父!” 北秦伯赞许的说道:“很好,开国大典,我们北秦会授爵,和宗周一样,我们北秦会分封公、侯、伯、男、子,也有不一样的地方,宗周是子在男前,我们是男在子前,每爵分一至三等,除此之外,宗亲之中,只有你封王!”陈勾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她当然知道封王这句话的沉重,别看北秦伯封了什么姜王唐王,这都是外话,这两人要是不听话,北秦国现在回复的力量,抹平他们只是顺手的,丫敢闹的全族灭光也是正常,北秦军队干这种事也不是第一回了,说到底,只是一个名称,并不具备真正意义。可是陈勾的封王就不同了,祈连王,这是真正的把军政都交在她的手里,这里面要有两个前提,一是陈勾全面的听从北秦伯的命令,二是北秦伯也会全面的相信陈勾,就算如此,这个祈连王也不是长时的。 总有一天,陈勾会给改封!这是必然,祈连军政府,地位十分的尊崇,不容有一点异心和动摇,这是会伤及北秦国本的大事!可在目前,陈勾封王是定下来的,而且从北秦伯的话里,就算是王良女相,也不能封王。所以陈勾有点好奇:“女相大人会封什么?” “伯爵……”王良露出了微笑:“我封伯爵!”陈勾惊讶:“女相大人才封伯爵?” 王良笑道:“已经不小了,除我之外,最高的也就是两个男爵,六个子爵,开国之初,轻爵薄赏,是必然的。而且每爵还有**,从**往一级慢慢升吧。封爵是给府第给年金的,但不实授地!王爵亦然。不过,你这祈连王却是独一份的!”北秦伯道:“给地他们就只顾着经营自己家的那一亩三分地了,哪还有心放在国家大事上面?给他们府第,给他们年金,这就够了,也算是为后人挣到了一份平稳的收入,这点人情,本君还是懂的……” 王良这时拿出了一份礼单。北秦伯拿过看了,道:“这是……”王良淡然道:“君伯忘了,我们昨天说的,这是给秦国公主的聘礼,不过国书方面,还是由君伯授意一下!”北秦伯拍拍头,感慨的说道:“没想到当年她刺我一剑,现在我真的要刺回去了……”王良忍不住一笑,道:“何止刺一‘剑’,她娶回来,你想刺多少‘剑’,还不是由着你?不过……你可别忘了小狐公主……”北秦伯沉默一下道:“怎么可能会忘呢……国书上……你想办法说明,让小狐当滕妾,这虽然在名份上对不起她,可也好过她继续质留在秦国,聘礼么……你想想办法,这上面一些过于奢华的东西就免了,用一些我们出产而且成本不大的东西代替,总而言之,要少花钱,多办事,就是这样了……”王良无语,北秦伯的这种特性,真是让人无话可说,她能说什么,北秦伯当年为了省钱,要拿石头雕印,现在国府里面有大印,基本上也都是石雕的,但就是北秦的这种务实精神才让北秦现在如此的强大! 不多一会儿,王良回去了,她太忙,事情多,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北秦伯却收拾了一下,和陈勾两人一起,带着少量的卫队,出了门,这次,是要去北秦国独有的大*教堂。 由于北秦国的到来,所以教堂的钟声“铛铛”敲响了。大教堂整个由山中开采出的大石块堆成,由四十八根立柱支起!石柱上雕刻出了人形支柱,希腊风格很重。在教堂的外面,有计蒙、英招、飞廉、九婴、商羊、钦原、呲铁、鬼车、白泽、飞诞十只上古*兽的石像。爬山藤青青的布满了墙壁。两百个石翁仲林立。在两者间,是青石条铺成的石道。石道左右种着果树,现在上面光秃秃的,北秦伯和陈勾两人立着,就见黑天教主踏步带着手下而来。 “黑天参见*王!”黑天教主如常的向北秦伯行礼,并不因为他现在当了教主而神气。 北秦伯大模大样的虚手一抬,示意他起来,然后道:“信徒现在如何?”黑天道:“一切如常,信者逾众,我*教兴旺,*王之功!”北秦伯点头,由黑天带路向前引,他在后道:“三月开国大典知道吧!”黑天道:“自然是知道。”北秦伯道:“开国大典后,本君会再次宣布,*教是我北秦的国教!”在过去,*教是东骑的国教,但当东骑变成北秦的时候,这里面可以变动的就多了,可是北秦伯却是继续支持*教,黑天感动道:“我*教唯*王大圣的命令行事!”北秦伯道:“你有这个心就很好了……你师父的遗躯到了吧!”黑天教主道:“到了,就等着三水的黄天教堂修好,大约,在明年七月,就可以完工了,今年冬天可以做一个整冬天,到了春耕结束后,从四月到七月,前后半年时间,想是够了。” 北秦伯点头,这时,他们到了正殿大门,北秦伯道:“祈连府的教师派出了没有?” 黑天教主道:“已经派出了……”北秦伯道:“那里要加大力度,一定要传播好信仰,要让那里的人都信我们的教!”黑天教主道:“遵命!”北秦伯呵呵笑道:“好了,不要这么严肃,本君记得,在最初的相见时,你并不是这样的。”黑天教主还记得过去的事,那时他还有点不顺,现在只得笑道:“那时是我不懂事,现在……法师也去了,我再不振作,如何能对得起法师和*王大殿!”北秦伯会意道:“你的伤心与难过,本君是明白的,但是这也是过去的事了,已经发生的事再也难以挽回,我们总要向前看,你的徒弟收了没有?” 黑天教主忙笑了起来:“劳*王大殿操心,青云,去把青凤叫来!”青云是黑天教主身边的小才人,忙自去了,不多时,他领着一个青衣少女出现。少女不大,约十二岁的样子,皮肤有些黝黑,相貌却还可以,眉宇间有一股坚毅的神色。她手上持一支拍杆,上前行一个单掌揖礼(道家的揖礼和佛教的礼有点相似,佛教是双手合什,而道家是单掌竖立。),头发上扎着一支竹冠,两条杏黄的冠带从两髻垂下,上面各自系玫铲布币。“教主法师叫我?”女孩说话,一派的天真烂漫,但却**一股沉稳在其中,这两种性情在一起,**一股风味。 北秦伯毫不客气的伸手,提着她的她巴向上一抬,青凤的脸上一下子露出了惊讶,可是她却也精明,没有叫出来,只是两眼定定的瞧着北秦伯,一双眸子如漆黑的凝夜一般。北秦伯道:“你就是青凤?”青凤道:“这是教主法师给我取的法名。”北秦伯道:“那你原来的名字叫什么?”青凤嘴唇蠕动了一下道:“教主法师说过了,入教换名,现在我的名字就是青凤,过去的名字已经不重要了,名字只是一个代号,好听是它,不好听也是它。” 北秦伯松下手,道:“这孩子不错,但是……”黑天教主道:“我们*教大了,过去一一相传的方式已经不适合于今了……”北秦伯道:“说的好!”黑天教主道:“*王大殿也这样想,那太好了,所以我收了很多徒弟,一起传授知识,本来我无意收她的,只是她遵从母亲的遗命,长途而行至前,在教外跪了三天,还做了两个月的苦工呢。”北秦伯笑道:“做苦工,为什么?”黑天教主道:“我们郁郅城里什么不得要钱……” 第六百四十七章:秦国的新都 黑天教主道:“……这丫头刚刚进城,就因为衣衫不整,影响市容,给罚钱,可怜她哪来的钱,就只好做苦工,洗了两个月的衣服,手皮都脱了,赚到了钱,这才换上了衣服,来我们这里下跪,要求入教出家。我们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快马查询,她说的都是真的,原来她家里本来是穷的,后来靠我们北秦的政策现在富了起来,她的母亲的男人当了西征的兵,西征回来,发了财,日子更好过了,一家都是铁心拥护我们北秦的,现在有了自己的庄园……” 北秦伯道:“那怎么说到她母亲的遗命?”黑天教主道:“但是她父亲当时参加军队的时候,她母亲反对,结果男人回来了,她母亲反而病了,当地人说,这是她母亲反对她男人当兵的结果,现在好了吧,男人回来了,还发了财,可以有一个自己的农庄,手下有上百个奴隶,可这个福,她却是不能享了。这是上帝的旨意,她母亲很后悔,死前让她来入教,替自己的行为赎罪……”北秦伯却是大致明白了,道:“她父亲是不是又娶了新的?” 黑天教主只能笑而了之。看来的确是这样了,当母亲的反对男人出征,而那个男人出征回来,还发了财,他一定不仅止得到了奴隶,一定还有女奴,北秦军方对退伍军人的安置十分的优厚,给奴隶还给女人,反正西征的时候,北秦军大发其财,有奴隶数万,女奴也有三万以上,多的不得了,大多的士兵都舍不得退,青凤的父亲一定是年纪大,所以才给退出军伍的。不过不管怎么说,他发财了,只是他的老婆因为什么原因死了,死前,用某种名义的话,让这个女孩来到了这里。这是一个可以拍四十至五十集连续剧的狗血故事。 “不过她的入学很好,已经可以写两百字的短文了,才仅仅是两个月的时间,这很了不起!”黑天教主补充的说道。北秦伯肃然起敬,这的确是了不起,两个月,一个月识一个字,只能识六十字,想要写两百字的短文,她必需每天学五个字以上!在目前的北秦国中,教育最大的是*教、各家的学馆,和北秦的地方学校。但……这只能算是基础教学,在目前,想要出一个文化人,难,而北秦的国家建设离不开文化人,所以似青凤这样的高智商人才,就很重要了,她的未来只要学识足,是大有前途的。特别是如她这种搞信仰教派的,渊博的知识可以让他们高人一等,与众不同。北秦伯拍拍青凤的头道:“好好干,你以后前途无量。” 黑天教主道:“还不多谢谢*王大殿?”青凤道:“谢过大殿……”北秦伯点了一下头,去给先贤圣王上香。所谓先贤,就是三皇五帝。三皇五帝有很多说法,北秦的三皇是伏羲、神农与女娲。五帝则是黄帝、颛顼、帝俊、尧、舜。北秦伯先敬三皇,后拜五帝,然后,北秦伯在夏朝与商朝的人君灵前进行简单的上香,拜……开玩笑,我是北秦之主,日后的天下共主,北秦在今后的疆域会比夏大,比商多,哪有尊者拜鄙者的道理。 黑天教主却是明白北秦伯的这番心思,他眼看着北秦从一个部族戎国,发展壮大到了现在的这个地步,北秦的未来,是可想而知的。北秦伯是在创造一个时代,一个他的时代。 之后,北秦伯和陈勾再一次的去了二夫人教堂。对着栩栩如生的两具石刻雕像,北秦伯感慨万端,白露也好,月勾也罢,两个女人在北秦伯还没有发迹的时候相随,但却是这样的一个结局……命运一说真是难讲,可却是让他感觉到一股怒意。但当怒意过去之后,更多的却是悲伤。北秦伯和陈勾这对不似样的父女在这间小教堂里,逐渐的感觉到一种温脉的情谊,他们就这样坐着,心灵却是一片的平静。人说平淡中才可见到真实,这话一点也不错。 陈勾虽然是北秦伯的义女,可她却很少从北秦伯的身上感觉到北秦伯对她的情谊,不过现在,她隐隐感觉到了。虽然对于她来说,这是北秦伯的一种感情投资,只是仍是很迷人。对于陈勾这样的女孩来说,只是这一点点微不足道的感情,就已经足够她为之拼死效力了。 北秦伯也觉得自己有点对不起陈勾,所以他现在很重视和这个女孩一起的感觉。 不过宁静的时刻总是那么的短,陈勾的肚子忽然响了。这让北秦伯知道,她还是在长身体的时候,当下笑道:“饿了?走,回去吃饭。”陈勾脸红着应了,身为一个女孩,她再男子化,可是在北秦伯的面前,她就是一个后辈,女孩的天性总算是露出来了。这也让北秦伯感慨,她再也不是那个赤着腿,拖着鼻涕,到处乱跑的野丫头了。两人站了起身,回到了车上,这才在卫士的护卫下,返回了郁郅宫里,果然,在这时,王良来了。 食物已经上了桌,但王良却是说起工作来了:“我已经让朱夷吾大人准备,先提亲,再使周,君伯意下如何?”北秦伯道:“我没有意见,你做就好了,这种事还要烦我么?”王良叹了口气,道:“算了,君伯下面打算怎么过?就这么等着开国大典的到来?”北秦伯道:“我打算到马场去,那里已经起营了,可以住人……”王良道:“是不是还有卓孙姑娘?也许还会有郭秀儿姑娘……现在的郭家……可是恨不能你立时占有郭秀儿……是不是?” 北秦伯有点感觉受不了,他立时偏开话题,对一边若无其事的白雪道:“夫人下午去上班?”白雪没好气的白眼过去道:“那当然,有人给了我工作,所以我就有做不完的事,而那个给我事的人却无所世事,他还要去马场和一些不三不四的女人一起乱搞……”北秦伯叹气道:“我们是经营生意的,那些人都是商家,他们有足够的钱财,我们要讨好他们……” 白雪道:“得了吧……是她们……不是他们……是她们讨好你……可不是你讨好她们……”北秦伯囧了,他只能用食物堵自己的嘴。王良冷冷哼了一声,道:“算了,我们君伯与众不同,他是没有妹妹,不然的话,他学齐襄公又有何妨?”北秦伯索性无耻起来:“我也恨我不是齐襄公呢!”王良和白雪相视一笑,为把北秦伯无耻真面目逼出来而高兴。 猛然间,北秦伯道:“祈连府的三万人步军团要在三年内训练好,训练好之后,有一万人要调到郁郅府,就目前来说,我们北秦对祈连府的控制不要求我们对占领地附近的人表示仁慈……烧杀抢掠……你们随便干,要尽可能的抢女人,把附近的力量控制在一定的程度上,如果有其它发现强大实力的人,就要进攻,打击他们,在祈连府周围,不允许有其它强大存在,谁强大,就打谁,要让祈连府强大起来,要让姜国和唐国的经济控制在我们的手里!你要记住,你是祈连王,除我之外,你最大,可能的话,你会是北秦宗室唯一的女亲王!” 陈勾道:“亲王?”北秦伯道:“你是宗亲封王!可能你只是我的义女,但你就是我刘羲宗谱的人,你的名字在宗谱上,你是我的女儿,当然是亲王之爵,这不是那些姜王唐王之流可以比拟的,姜王和唐王如果听话,那还好说,不听话,我允许你做一切的军事行动!现在我们有十万赵军的壮丁,可以用来当兵的超过三万,这也就是说……不听话的,我们可以杀光!”陈勾点头,在这一刻,她的脸上闪现出血腥的狰狞,**的说道:“我知道怎么做!” 一个女孩脸上出现这种表情,这让白雪感觉不寒而栗,她看向王良,王良的神情却是正常,她甚至说道:“杀人的事最好**而不露痕迹,你最好进行大规模的坑杀,这样比较好!”陈勾道:“我学过的,先让一小部分挖坑,然后把要杀的人丢下去,再把其它人一起丢进去,然后一起埋了,挖坑也许慢,可是要说填土,那可就太容易了!不过我可以建立我的扁鹊学馆吗?”北秦伯道:“你有扁鹊馆也就够了,要扁鹊学馆干什么?”陈勾解释道:“我对医学有很浓的兴趣,我想要学医……”北秦伯却是明白了,道:“你喜欢虐杀人就杀好了,建扁鹊学馆就建好了,你是祈连王,只要你不残害自己的领民,什么事都可以……” 陈勾点头,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这是陈勾的爱好,她非常非常酷爱杀人,特别是虐杀他人。所以陈勾十分的喜欢活体解剖这一艺术性研究。永远不要觉得这有多怪,身为高阶人士,无视其它低级的文明生命,这本身并不奇怪。就如同人类杀死猴子一样,人并不会觉得猴子和自己相类,就是自己的同类,事实上,人类同类相残多了,何况是杀猴子,对于如陈勾这样的存在,那些不如她的,那些次等的文明,草原上的弱者,都不是人,都不是生命,杀他们是再正常也不过的事了。猩猩就是这样给吃绝种了,陈勾杀那些身上散发着体味的白种野蛮人自然也不会有任何的心理负担。北秦伯教的,只要不是自己的领民,怎么杀都可以。 蓝蓝的青天,柔和的白云,碧蓝的天空,净如秋水般的天空。在冬天里,像透明的翠湖倒转过来弯覆在天顶。白于山笼罩在一片苍白之下,在山下,牧场上,已经修筑出了**场。 北秦伯带走了大部的郁郅宫人,来到了这片世外桃园的净土,一匹匹挑出的阿哈尔捷金马在北秦伯的面前,这是给训好的马匹。女孩们一一挑了马,纵马而去,一顶大帐支了起来,北秦伯在帐子里面,快快乐乐的骑上了自己的独特的马……姻脂马!北秦伯的最爱。 在北秦伯放松自己的生活时,天下大乱。北秦野战大胜赵国的消息已经彻底传开了。 秦国都城栎阳。这座小城堡是秦立国四百年以来的第三座都城。秦国第一任国君秦襄公,便将都城设置在靠近自己西部根据地的陈仓山东口。第二代国君秦文公又将都城东迁三百里,设在了渭水北岸的雍城,一直稳定了三百多年。到了战国初期,秦国被魏国屡次攻城陷地,秦献公壮怀激烈,决然将都城东迁到距离魏国华山军营不到三百里的栎阳小城。 栎阳小城虽然很小,每边只有一里,方方正正四里多,正是春秋战国时代常说的那种典型小城“三里之城,五里之廓”。但却全部用大石条砌成,城墙也比寻常城墙高出三丈有余,连箭楼也是石板垒砌的。作为进出口的城门,则是两块巨大厚重的山石。也就是说,整个城堡的外部防御构造没有一寸木头,寻常的火攻根本无伤城堡之毫发。这也是魏军在拿下栎阳之后,却并没有烧了它,那不大可能,而拆了它,又太费力。所以魏军攻入了栎阳,却又原封不动的还给了秦国,这真是一个讽刺,却就是如此。这座城堡的城墙和箭楼全部都用黑色的山漆厚厚涂抹,黑亮光滑,非但威猛可怖,暮色苍茫的时分,高高的城头上已经吹起了呜呜的牛角号,城门外原本稀疏的行人已加快了脚步。三遍号声之后(一路看小说网,手机站--.1<6>&l;x&g;s.c-_m)栎阳城门就会隆隆关闭。 快马飞骑,一名黑衣骑士高举金色令箭,飞驰入城。“金令箭使者到,行人闪开!”城门将领举剑大喝,两列甲士肃然立定,城门内外的行人“哗”地闪于道旁。栎阳城内,街市仍显得冷清,没有什么牛马上街。因为牛**一不小心撇大条,万一撇下了大条,牛马的主要就要受罚,而秦法是出了名的轻罪重罚!小样的,不罚不知道法的严厉与残酷! 瞬息之间,飞马快骑逼近短街尽头一片高大简朴的青砖平房。这片砖房被一圈高高的石墙围起,仅仅露出一片灰蒙蒙的屋脊。正中大门由整块巨石凿成,粗犷坚实。大门前两排黑衣甲士肃然侍立。金令箭使者骤然勒马,骏马人立,昂首嘶鸣。石门前带剑将领拱手高声道:“君上有令,金令箭使者无须禀报,直入政事堂!”骑士下马,疾步入国府内宫。 此刻,国府内的西书房已经亮起了灯光。这是一间陈设整肃简朴的书房,地上没有红毡,四周也没有任何纱帐窗幔之类的华贵用品。最显眼的是三大排书架,满置竹简与羊皮书,环绕了三面墙壁。正对中间书案的墙面上悬挂了一幅巨大的列国地图,画地图的羊皮已经没有了洁白与光滑,乌沉沉的显示出它的年深月久。地图两旁挂着长剑与弓箭。所有的几案书架都是几近于黑的沉沉紫红色,使政事堂颇显得威猛神秘。房间只有一盏粗大的牛油灯,不是很亮,风罩口的油烟还依稀可见。一名白发老内侍守在政事堂门口,没有表情,没有声息。 书房内是秦公和秦国的执政官卫鞅,两个人影,一黑一白,莫不成趣。秦公的手贪婪的抚摸着……当然不可能是卫鞅,他不是断臂,而是一张北秦纸。上面是一副图。卫鞅道:“这就是相里子大师进呈的新址宫图!只要起建好,我秦国就可以振兴于世!”本来,要把宫图画出来,非要数匹白布不可,但现在有了昂贵,可总比那么多白布要好点的北秦纸和更便于书画的北秦硬笔,所以就能把本来很大的图绘于纸张上。一座宫城就这样跃然于其上。 “地方堪选了么?”秦公问,他现在可以坐了,而且,由于屁股上的肉已经换了,那些死质细胞层形成了一层的外表,所以秦公现在在坐之一道上可以堪比唐僧,那坐起来叫一个不动如山!卫鞅道:“选定了,在栎阳、眉县、雍城、和蓝田之间,位于北阪高地,有渭水环绕,相比于栎阳的孤城一片四面平川,北阪之地简直就是四面要塞的金城汤池。阴阳家说,北阪乃兴秦圣地也。”秦公饶有兴趣的问道:“噢?何以见得?” 卫鞅笑着道:“巍巍北阪,乃天赐王座。滔滔渭水,乃龙行于前。被山带河,南面而坐,正成王天下之大气象也。五德说以为,秦为水德,水性阴平,正应以法治国而大出于天下。渭水逶迤于王城,正应彰显水德之兆。佳水于前,北阪于后,正是聚合王气之形胜要地。” 秦公挥拳虚砸,兴奋道:“好!可起名目么?”卫鞅坦然一笑:“这还要有劳君上了。”秦公呵呵笑着说道:“你自己定吧,其中许多讲究,我是不明白也。”卫鞅道:“还是等君上看过再说,等冬雪过了,我们初春就起行,到时,有相里子大师带一百徒工帮手,相信不过六七年,我们就能有这座新都,正好,今年我们还上宗周的粮草,明年的余财就可以筑城了!” 第六百四十八章:栎阳城里北秦使 两人正说着,急促沉重的脚步声从院中传来。白发老内侍警觉,立即轻步走下台阶。 黑衣骑士向老内侍一扬手中金令箭。老内侍立即高声报号:“金令箭使者晋见——” 秦公与卫鞅两个目前的秦国双巨头站起,骑士进入,大礼参拜。秦公道:“出了什么事?” 骑士站了起来,严肃的说道:“赵国快报,赵军援军大败,五万赵军,被北秦军杀死……” 秦公与卫鞅都是一怔,两人整个的呆住。一会儿,秦公道:“可是……北秦军之前才和赵国进行一次大战!”骑士道:“是这样的,北秦军先期与赵军大战,赵军……大败……而北秦军的损失却是少量,所以北秦军还有十足的战力,相反赵军的损失却是非常的大,在赵侯被围之后,赵军再发援军,用老将滕公带兵,一共五万大军,因为北秦军突袭攻下了晋阳城,所以滕公带军转攻晋阳,可是……北秦军出城迎战,赵军……全军覆没……” @$.卫鞅转动身子,面沉似水,一会儿道:“北秦伯口气牛大,但现在看来,一切都是实情,当年公叔府里,北秦伯曾说……要是他独掌秦国全军,一年可以兴秦,十年可以灭韩、赵、魏三家,五十年里,可以一统天下,现在看来他说的是真的,北秦伯的兵学天赋,真是前无古人……”秦公道:“三万,也许五万,他最多只有五万兵马,他的军力在北定的那支军队没有调动,所以他最多只有五万军队,就算是五万全数的魏武卒,也不见得可以在先打败二十万赵军之后,再次全歼五万赵国的偏师。滕公这人是一个老东西,他年纪这么大,虽然锐意不足,可是稳性十足,而北秦军竟然可以灭了他们!他们的战力……到底达到了一个什么样的程度?”一时间,两个秦国的巨头,沉浸在一片雾残迷重之中。 在过去,对于秦国来说,北秦也许强大,也许厉害,可还没有如现在这样的压力。北秦人口太少了,北秦的国力也不足,北秦的地盘虽大,但北秦不足的军力却是北秦国最致命的弱点。而现在却是不同了,北秦的军队数量也许平平,但是北秦国军队那强大至离谱的战斗力,却成了压在秦国头上的一头无形巨虎。如果秦公过去对北秦伯好一点,那他还会放心,可是人所共知的,秦公对北秦伯并不好,他几次三番的想要解决北秦伯,可是计划没有变化快。 突然之间,一切天翻地覆,北秦的强大崛起,让秦国的头上,压上了沉甸甸的石头。 卫鞅道:“还有什么消息?”骑士缓和一下道:“现在北秦已经和赵国和解,赵国向北秦支付巨额的金钱,开放通商,但要割让很多的地,皋狼现在已经成了北秦的国土,赵国的北部也全数割给北秦国,北秦的国土一下子大了一倍左右……魏国……魏国已经向北秦派出第二批的贺使!”卫鞅不动声色,对秦公道:“君上,我们也要派出贺使!”秦公麻木的点点头。 一月的时间里,七国轰动,大大小小的国家都向北秦国派出了贺使,确认北秦的胜利,要求和北秦建立良好的关系。哪怕是楚国,也由外地的楚商派出了人来问候,就算是楚国,在二月的时候,才堪堪的派出了使者。只是……在一月的时候,北秦人已经先行派出了使者。 这一次的使者和上次的一样,还是朱夷吾,朱夷吾本@$.是秦人,是一个人奴商人,后来看北秦伯的发展势头好,于是就起了追随之心,北秦伯看他也算是一个可以用的人,就应下他了,可惜,本来他是替北秦伯管理北秦在秦国的投资产业,哪知道,卫鞅变法,卫鞅的变法就是重农抑商,不过卫鞅并不是一个傻b,他意识到,一个国家是不可以没有商人的,但商人得利而大于农,如果本国的国人去行商的话,就会生出影响,结果会让那些从农者心思难以定下,到时,农无耕,秦国缺粮的局面就不可能改变。对于当时的秦国,最重要的就是粮食问题。也是由此,秦公认可了卫鞅的变法,两人连手,把本国商人给定性了。 在秦国的秦国商人经商,如果生意出现资不抵债,就会没收一切,家人发配为奴。这一条法令是针对秦国人设定的,朱夷吾就是一个地地道道土生土长的秦人,他别无它法下,拿着他的红利,当了北秦的外交官大臣。这是一个没有实际意义却也能起到不菲作用的官职,至少,他可以和女相大人递上话,有必要的话,他也可以去见北秦伯。这也是战国时代别开生面的一种事了。那就是,一个人在本国往往不会得志,但去就它国,却是可以得到重用。 外来的和尚就是比本地的和尚吃香呀!于是,这个在秦国过去的鄙商,现在以北秦国外交官的名义,大摇大摆的来到了秦国。同时,他带来了北秦各种的骨器、书籍、纸张、笔具、白牛、西域的瓜果、胡香,还有求婚的聘书。城外步出的是白发苍苍却神采奕奕老甘龙。 甘龙和北秦的关系一向好,他也收了北秦的不少钱,对于北秦的生意也是很关照,在他的心里,有着很大的不满,那就是随着秦公的当位,和秦公把位子坐稳了之后,他就再也触不到秦国的政权中心了@$.!从秦国借粮开始,到现在,他甘龙名义上总领国政,实际上他干了什么?当然,甘龙自己不是这样认为的,他觉得自己也是能做实事的,只是秦公不给他机会。 甘龙觉得,这是秦公把他排出了秦国的政治中心。只是用一个温和的手法罢了。这也是他可以容忍的,但当秦公变法,那就是甘龙所不能容忍的。这要从秦国的国情说起。 在秦国之中,并非是嬴氏一家的部族国。当年的秦国之民,其实是由嬴氏一族和其它大大小小的部族在一起融合成的。这就和现在的句注山下的狐氏一族一样。只是嬴氏赶上了好机会,成功的得到了宗周的册封,结果从戎部族一下子成了天下认可的一个国家。不过还是太封闭了。在秦国立国前和立国后,秦国进行着长时间的征战,打仗是秦国人生命中的主题。 在这一过程中,那些所谓的贵族并非是如东方的贵族一样坠落,而是真正的起到了中坚的力量,那么多的部族头领,那么多的贵族,在秦国打拼,他们抛头颅,洒热血,革命者做的事他们也都做过,从那些可以看出的历史文献中就可以看出来了。在秦国穆公称霸以后,秦国才开始走样,当时的秦国有了一点所谓大国的感觉,腐败不可避免的发生了。 可就算是如此,打仗的时候,各家还是出人出力的。所以甘龙有理由认为,目前的秦国,还没有到把世族抛离开国家政治中心的地步,这样对那些曾经流过血,出过汗,累死累活的世族不公平。相比起来,秦献公干的就很好,秦献公当位的时候,世族已经势大了,可是秦献公并没有因为抓权,而对那些世族进行打压,他是让一步,进行一国两治,这样避免了两个阶层的矛盾,又可以恢复国力。那个时代,甘龙是唱主角的,可惜,时间不长,在献公的新政刚刚有了一点成效的时候,魏武侯死掉了。魏武侯和秦献公有约,武侯活着,秦献公不打魏国,但随着武侯的死,这一约也就作罢了,老献公可以打魏国了。吴起死了,魏武侯也死了,这个时候,不去打魏国,什么时候打?所以秦献公就转头来开始对魏国进行战争!可惜,天下第一强的魏国不是说笑的,强大的魏国那怎么也打不尽的国力,在实质上,让秦国自己走向了毁灭。 虽然秦献公死了,可是甘龙有理由相信,不需要别的方法,只要重新开始过去的献公之法,进行一国两制,就可以让秦国焕然一新,回复国力,至于法家的那一套,没有看到好处呢,先把世族该有的一切给剥夺了。未见其利,先见其害,同时,取得了成就,也是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只要用献公的新法,人心思定,世族安稳,平民也会得到好处,有什么不好呢? 可惜,现在的秦公却并没有想过用献公的法,他固执的执行着卫鞅的法学,这让甘龙心生怨怼。因为他别无它法。秦国是一个军功为重的国家,如果甘龙是一个大将军,手上有着一定的兵权,那他还可以说点话,但可惜的是他不是,他是一个文臣,纵然是文臣之首,在这个军功为上的国家,他也是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话事权。国君重用他,就会有他说话的地方,国君不重用他,他就会如同浮草一样给分拨开来。幸运的是,甘龙看到了这一点,所以他显得很恭顺,没有一点违背秦公诏令的意思。所以现在这些表面上的活儿,是他的。 这样既显出了甘龙的作用,也就是这点作用了,还可以让这个老东西不至于没事干。 看到那个曾经低头垂脸的朱夷吾,甘龙心生感慨,也许真的是时代变了,曾经在他眼里,蝼蚁一样的人,现在却是一国之使,他代表的是一个强国的使者。就朱夷吾现在的地位,真是比甘龙的这种工作要真正重要的多了。“呵呵呵呵……”甘龙发出爽郎的笑声,上前相迎。 朱夷吾也是感慨万千,他可不敢端架子,当然,过于的恭顺也没有必要,适当就可以了。在甘龙上前发笑说话之后,他才从自己的车上下来,和现在战国的车不同,当时战国的车是从后门上下的,而北秦的车却是从侧边开门,并且可以选择是密封还是敞篷。 但是……甘龙也知道,这玩意貌似不便宜。在目前,除了公孙贾这王八蛋从后门的天知道用了什么方法搞到了一辆这样的车子,整个秦国,还没有其它人有。而且最妙的是公孙贾还有话说,因为他不是和北秦伯的关系好么,搞辆车,不过份吧!朱夷吾看到了这一点,可是他装没事人样子的,也是,这样一辆车,在北秦的价格,没有一两万元根本拿下来。这是在北秦用北秦的国籍才可以买到的价格,而外地要买北秦的马车,那就要死费钱了。正常要一千金左右,那玩意叫一个暴利。整个翻了十倍!普通的百金之车,在外国,就卖出十倍利,这种事也就是北秦国可以做的出来。魏国已经有人买了,也有人想要山寨版,但是可惜…… 北秦出产的车子都有印迹,而且北秦的工艺技术是领先于列国之前的,特别是北秦利用工匠费时两年打造出的螺杆制成了车*,现在北秦已经可以生产钢管技术。这种钢管才可以支撑起密集厚织的毡布。一定要注意这一点,北秦的毡布随着北秦纺织技术的发展,可以织得十分密集,这一点是其它国家远远比不了的。太多的墨家技术在其中,所以仿制的话,不是不可以,不能小看古代劳动人民的智慧与力量,但问题在于,如果真正的仿制,也许可以成功,但那个成本……就不要提了。所以目前,市面上,只有北秦国才可以生产这种马车。 带着这份心中的得意与骄傲,朱夷吾下了车之后行礼,道:“老太师一别经年,一向可好?”甘龙呵呵笑着道:“好好好,看到你现在出息了,老夫很高兴哇……哈哈呵呵……” 朱夷吾道:“朱夷吾过去在秦国,多受太师的关照,这份恩情,朱夷吾是一定会牢记的!”甘龙笑眯眯的说道:“些许小事,何足挂齿……老夫可是听到了实情,你们北秦好哇,竟然把赵国都给打败了……唉……这赵国也太丢人了,竟然败得这样惨,不过这也可以说明是你们北秦的强大呀!”朱夷吾微微一笑,然后按照外交手册上面说的道:“哪里的话,我们打仗也是死伤良多,死伤累累,君伯难过的都无心理政了,不然我们会停止这场战争?” 说这话,朱夷吾眉头轻微的跳了两下,他觉得有点丢人。外交说谎话是自然,可是说的这样,那也有点过了,他从头到尾,没一句真话。北秦军的损失在外人看来,绝对是微乎其微的,就是北秦军方自己,也没有指责,一切都是无可挑剔的。而那个朱夷吾话中难过的都无心理政的北秦伯,现在正在白于山马场那里快快乐乐的玩多人pk,群体野战! 甘龙哪里会信,他老早就从嬴山的嘴里知道了,北秦人满嘴的跑马车,正常情况下,一句真话也没有,有的时候,北秦人的话一定要反过来听。真听他们的话,那是纯傻b。事实上很明显,北秦伯领军出战义渠的时候,轻轻松松的就搞定了义渠兵,他对外的说法是损失惨重,死伤累累。在打西征的时候,也是对外人说,他们打赢了西征,却也一样是损失惨重,死伤累累。每一次,他们都会说损失惨重,死伤累累。只是实情是什么样子的,那就是另一回事了。当然,这个实情甘龙是不知道的,可是话说回来,他需要知道么?他丫只是个接客的。和现代不同,现代社会,那是美女公关,要有美女才好谈话,但在当时,要的是资历。 甘龙道:“国君知道贵使前来,已经等候多时了……”朱夷吾微笑道:“那就请太师头前引路了!”甘龙发出一声笑,迈步向前,朱夷吾下了车,空着手,随后。甘龙回头,道:“贵使的节杖呢?”朱夷吾发出苦笑,道:“我们君伯与众不同,他说出使,贵情,贵心,不必执着于杖!省根木头还能烧把柴呢……失礼之处,太师不要见怪呀!”甘龙呵呵笑道:“哪里、哪里,新国新气象么。北秦伯这样做,**其意,却也不必盲从于其它……” 这就是讽刺的地方了,对于其它国家的变化,外人是乐得于见,但他们却不大容见于本国发生变化。不过话说回来,反正北秦伯这个人就是个怪,他的新玩意儿多了去啦,就说他不敬于儒,就是出乎天下之预料。要知道现在这个国家,重的是学问人,而求学者,多都是儒家士子,这是最多的,可北秦伯却指名不要这些的存在。甚至他看重医家都是那样的不遗余力。风起,风停,栎阳城中行人渐渐多了,很多人开始注视到北秦的车队。 朱夷吾道:“看来,卫鞅……哦……左庶长大人变法,颇有成效呀……这栎阳的确是热闹一点了……”甘龙心里不喜,只是话却是不能这样说,他只道:“变不变都一样,只是不打仗了,就会如此,贵使也不必见疑,秦国的事,贵使还不清楚么?”朱夷吾微微一笑,却是不再赘言了。很快,到了秦国的国府门前。卫兵排开,也颇见庄严,朱夷吾知道,这是秦国变法后的一种威严,他恭敬行礼,这是敬国,然后才随甘龙向内走去。到了政宫门外,甘龙先行进去,不多一会儿,就听见内侍的喝唱:“宣……北秦使者晋见……” 第六百四十九章:北秦的国书 在过去的时候,朱夷吾是一个用现在说法叫鄙人的商人。但现在,他是北秦的国使,代表一国。于当时的东方六国来说,使者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外相,代表本国的形象。可惜,在这一点上,很少有人真正的对这个职位尊重。由于使者在出使的过程里往往会遇到不可预测的风险,这个职业就更加的不堪了。说白了,这是一个外交使者的职业,对于一些有志于政的人来说,上进的条件不足。假如这个时代有保险,那肯定没有人做使者的保单。 甘罗十二岁为相,可也差点给烹了,郦食其名嘴无双,也在齐国给烹了,三国时最常见的就是斩使立威!这玩意真是太不保障了。但也有不对的,北秦伯。北秦伯对外使一职赋予了极大的权利,一定要说明这一点,为了外交的工作,北秦伯曾经找朱夷吾说话。在这里要再次的申明,不是谁谁谁都可以得到这样的谈话机会的。也就是一些北秦伯关心的人事,他才会费这个口舌。所以朱夷吾对于自己的本职工作是十分的热爱。充分的做到了北秦伯的要求,干一行爱一行,行行出……这个……鸡首么,只要干得好,就总有发光发亮的机会。 用北秦伯的话说,外交大臣,外交部,那是国家的体面,整个国家的外事,都由外部掌控,甚至会影响国家战略的走向,他们一方面可以刺探它国的国情,一方面可以对本国在外的国民提供保护,这是一个再严肃不过的事了。外交一事上,要有侧重,有团结,有利用,有打击,有拉拢,这就如同一局下不完的棋,你只能占一时的便宜,但不能保证可以一直的占便宜下去,除非天下就只是你一个国家了。天下会只有一个国家吗?这是不可能的。 也许在从前,朱夷吾会怀疑这句话,不定什么时候,北秦就可以一统天下了。但北秦伯少有的给他看了一张地图,北秦的国家机密,用北秦伯的话说,一般人我不告诉他。 那是一份世界地图,当然,上面只标了中原的国家,还有其它目前以知的。可就是如此,北秦伯也指出了,比如希腊,罗马,迦太基,还有其它种种,远远的非洲,美洲,这些地方,都是北秦国未来的目标。最后北秦伯拍着朱夷吾的肩头说道:“老朱,任重道远,你这一生是干不完的。”朱夷吾知道自己干不完,但他却很感动,这样的秘密,的确是不能随便给人知道的,如此看来,北秦伯心志高远的简直非人类,在别人还在考虑中原争霸的时候,北秦伯想的却是雄霸天下!有了此心,朱夷吾至少不会看轻自己。有方向,有目标,才有动力。 “宣……北秦使者晋见……”听到这声音,朱夷吾压下一切杂驳的念头,拾阶而上。 还是那样,秦国的政事堂,这秦国的政事堂分为两大部分,东侧为国君聚集大臣商议大事的正厅,西侧为国君处理日常政务的书房。朱夷吾踏步进入,只见黑红两色的宽阔房间里,秦公长坐于几案高台前,脸上带出微风般的笑意,从表情上是一点也看不出其余之色。**石阶下的大厅中分两边坐着诸位大臣,分别是左庶长卫鞅、文武太子傅嬴虔和公孙贾,太庙令杜挚、书案景监、将军子岸、车英等一班秦国的重臣。由此也可以看出秦国的郑重了。 本来,在目前的秦国,国事一般都是由卫鞅处理,谁人不知,哪个不晓,秦国现在的政治中心已经不是秦公的政堂了,而是卫鞅的左庶长府,秦国的国事也在卫鞅的国事厅里举行商议并下决定。这可是秦国第一个开府大臣,那叫一个牛b。但如果说因此秦公就不管事了,那是瞎说,卫鞅的每份决定,每个议案,最后都会第一个送到秦公的面前,而秦公永远只做一件事,盖印!他承认并认可卫鞅的每一个决定,全力的支持卫鞅在秦国的变法。没有秦公的支持,卫鞅是玩不转的,别人只看到了卫鞅打拼在秦国的前线,但他们并不知道,真正在后面推手而自己默默冷眼旁观,能量巨大的那位,其实是秦公。卫鞅说到底只是一个外人,他在秦国能玩得转,是因为有秦公的支持,为了支持卫鞅,秦公把军功在身的车英和一批千人的马队交给卫鞅执行护法的任务,这可是一支有战斗力的部队,非同小可。同样,秦公还让景监帮助卫鞅,这样一来,卫鞅才可以把秦国的国事政治玩转,由此可见秦国真正说话的,还是秦公。虽然秦公一直躲在暗处,但现在他却不得不出来了,因为情况变了。 过去的戎夷小部族摇身一变,成了一个国家,这也就算了,一个国家的兴起,这本身并不奇怪,想当年,秦国不也是由一个戎胡的放牧养马的部族而成就一国的吗?只是这个国家新兴的太快了,如果说秦国是一百年一百年成长起来的,那北秦国就是一年年成长起来的。 和其它国家那种农牧发展不同,北秦国走的是赫赫的商业化道路。在当时,商业已经发展到了一个桎梏,那就是家族式企业管理。商人一般都是一家一姓的产业,因为这里面有一个信誉问题,还有计算能力的问题,如果没有向心力集中的一批人支持,那是不可能发财的。 这种商业化正是我们中国古代商业文明的第一个黄金时代。因为在这个时代,由于诸国林立,通商是国家必须的需要,还受到诸国的支持和重视。虽然兴商会使士民逐利之心重。道德礼法制度对社会的约束力就弱了,礼乐崩坏的速度会加速。可问题是,北秦国出于东骑国,本来就没有什么真正的礼法,北秦的礼是北秦伯淡化的,北秦伯讨厌周室那种繁辱的礼节,那玩意在北秦伯看来比女人的裹脚步好不到哪儿去。北秦伯永远无法明白中国文明怎么会进化出裹脚这一玩意,这种恶心让人倒胃的东西居然自明而到清,发扬光大了。 一定要说明,裹脚最初是明朝惩罚犯妇的一种手段,而犯妇一般是要充乐籍的,也就是当**,真正让裹脚成为文明文化的,还是伪清政府。裹出来的脚畸形丑陋,还散发出一股经年陈月的腐臭。有的女子甚至一辈子不敢露脚,怕丑的惊人。当婊子的愿意和男人乱来,却不容许男人碰自己的脚……可见于此了。这得丑恶到什么地步。也就是儒学文明发扬光大到盛世之极的伪清政府才可以诞生出这种畸形的变态产物。如果说北秦伯是一个变态,对比伪清产生的这种文明,那他可以算是正常人了。排斥腐儒文明,建立自己的新文明,重用法墨之术,政权分立,更有使财货流通加快商业化的北秦纸币,北秦国就是这样横空出世。 公元前三百六十一年,也就是周显王七年,小小不起眼的东骑部借着疲弱而不能顾的秦国立族成功。周显王八年,东骑开始起兵攻义渠,到了周显王九年,东骑部族正式灭了义渠国,并开始称王。正是在这一年里,东骑开始疯狂的进行跳跃式的发展道路。刚刚成为东骑王的刘羲赴魏,魏王封男君,故称北信男君,并以狐女当公主嫁北信君。北信君携美赴齐,得法学士子近百人回东骑!东骑开始法墨齐头的变法。到了周显王十年,秦国得到了卫鞅,开始进行秦国的变法,但说来好笑,在这个时候,就变法一说,秦国落后于北秦国了。也是这一年,新生的东骑国开始更进一步的跳跃发展,他们开始倾尽国力,进行西征。 本来在这个时候,是秦国灭东骑最好的时机,但在当时,秦国自己肚子里就乱成一团,一个变法,让秦国根本拿不出力量来进行征讨,他们只能一边顾着自己,一边希望东骑国的西征打得越长越好,按常理来说,打这样一场战争,花个三年五载那都是正常的。甚至还有可能失败。但带兵的是兵法大家刘羲。仅仅一年,也就是显王十一年,这个禽兽就完成了西征,东骑军征讨禺支国成功,庞大的禺支国给东骑接连攻破了敦煌城,又在七日后攻破了祈连山天宫城。占领禺支国后,东骑人开始大索白种奴,到了十二月中旬,东骑人带着超过三十万的男女奴隶和四千五百辆牛马大车踏上了回程,刘羲不仅完成了西征,还大杀四方,在草原上,立下了东骑的威名,各个的草原戎胡竞相而投之,东骑国一下子变成了北秦强大起来。由于之前的跳跃式发展所需要的庞大资金链也由于西征的缘故而得到了彻底的解决,北秦国,顿时成为要钱有钱,要粮有粮,虽然兵少了,但却俱都是强兵的强国大国。 本来对于北秦强大的这个事实,秦国还是不想要承认的,但当北秦伯用少量的军队接二连三把赵国打成了小扁扁,这就成了一个过不去的问题了。在这个时候,还有谁敢小瞧北秦的国力与军力?强大的北秦,富足的北秦,商业化的北秦。如果说齐国展现的是一个富足的齐国,那北秦展现的就是一个富强的北秦国。管仲的才能是法家,他重商而执法,富足了齐国,但他不是一个兵家,虽然国家富了,却是不能训练兵马,最后面对楚国,居然不敢战。 可是北秦伯不同,他兴商,富国,同时他还有大军,北秦伯本人更是一个兵家,他爱杀人,爱打仗,并且会训练军队,这真是一件没有法子的事,想当年,北秦伯当教官的时候,那些娇娇女一个个都能训好,何况现在这个时代的纯朴士兵。这些本就是好勇的血性华夏之民,只要略加训练,立时可以散发出不可想的战斗力来。而这份强大与实力成了秦国头上的大石。秦国虽然使得北秦立族,可是在后来,秦国不止一次的流露出了对北秦的敌意。 所以,现在北秦国对秦国的态度,就很值得怀疑了。北秦伯想要的是什么?他是想要和秦国继续保持两国的良好关系,还是想要来耀武扬威?秦国不怕北秦耀武扬威,了不起打呗! 但这也意味着秦国会在今后给北秦拖住,那时,发展国力成了一句空话,在秦国正处于变法的时候,国内的情况十分的诡异,一旦出现了反复,那就麻烦大了。变法的危险可不是说笑的,一旦失败,那后果简直是不堪设想。傻b光绪小儿想要变法,死老婆死大臣,临了还要给太后老佛爷陪葬。一句话,真的出现了意外,秦国就要万劫不复。至少三年,秦国才可以小稳,五年,始可中稳,十年,才算是大稳,二十年,那时就可以形成正常的法制社会了。而现在才几年?两年而已!勉勉强强算是三年,还仅止是一个开头。 不是这种种原因,秦国至于这么看重他区区一个朱夷吾?曾几何时,堂堂的秦国要看北方的小戎国的态度了?这真是一种悲哀。但秦公是一个坚定的人,他不会在这种压力下打倒,他会堂堂正正的坐在这里,看着北秦的国使进入他的政事堂。只是……他忽然想起了这个人的资料……朱夷吾……是一个秦人……听说在北秦的军方,也有不少的老秦人。秦公忍不住生出了感慨,这说到底还是本国做的不好,要不然这些个人才怎么都往国外跑呢? 正当秦公薏想的时候,耳边传来朱夷吾的声音:“外臣朱夷吾,参见秦国国君!邦交国书在此送上!”朱夷吾深深一躬,在态度上,并没有表现出嚣张跋扈的一面。虽然北秦成了强国,但朱夷吾的态度还是可以的,这种态度让秦国上下提着的心放下了。他们真的怕北秦一朝得意就小人得志,虽然那没有什么,可是让人心里难受不是?就如同吃一只苍蝇屁事也没有,大病不生小病不犯的,可是那玩意谁想吃?现在朱夷吾的这种恭敬,就让秦国上下开心了,看到了吧,这就是北秦,和之前一样,这是友好的邻邦呀,一直和我们秦国交好,这玩意说是假的,看眼前,这才是真的。我们秦公不是一次想灭了北秦,可是现在北秦伯仍是不翻脸,这是为什么,当然是为了感恩,因为北秦之所以能立起来,还不是我们秦国的支持? 正是秦国的态度,放任,这才给了北秦国建立强大的机会,北秦伯对此是知恩的。 内侍把北秦的国书接过,他犹豫了一下,没见过新鲜玩意,最后转给秦公。秦公一看,好家伙,这是两块硬纸成面,中间是一张折起的白纸,上面书写着文字,硬纸面上有凹凸的四个字样,秦公不知道,但隐隐猜到,这八成是国书之类的文字。不会全是北秦文吧,我可看不懂!秦公在一阵的犹豫下,心想北秦国总不至于不会来事吧,果然,上面虽然写了北秦文字,可还有秦国的篆文。两边都有印章,这些印章秦公是知道的,一个是北秦伯的章,一个是北秦女相的章。只一想他也就明白了,这是女相起草,给北秦伯看过,然后两人一起用印,而且最大的可能是女相一个人用两个人的印,看来北秦伯对女相的信任真是到了离谱的地步,就算秦公本人信任卫鞅,可是秦公的印符却是捏在自己手里的,往往也就是卫鞅把文书交到秦公的面前,由秦公进行盖章或是签名勾注。断然不会如北秦伯这样放权的道理。 放权是一回事,但北秦伯放权显然太彻底了,这厮连印章都丢给女相。丫不怕造反。 虽然秦公对北秦伯不耻,但秦公却是对此更佩服了,讨厌一个人是一回事,但那个人的才学却是值得敬重的,看来,北秦伯取得了现在的成就,正是他这种放权的结果,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只有大伙的力量集中到一处,才可以办成任何事。这也就法西斯力量强大的证明。回转心意,秦公开始看国书,由于有秦篆字,那一点也不难,不过在看的同时,秦公决定,看来是要找一些会北秦文字的文案书吏了。不然这可怎么能行。北秦强大了,就要和这样的国家打交道,对它的文字不了解,这可不是头大么……但这时,秦公的瞳孔却是忽然收缩了,他看到了里面的内容!这封国书与其说是修好的合约书,或是别的外交辞令,倒不如说是一张聘书。北秦伯在这里面正式提出要娶秦国的公主荧玉!北秦伯在这国书里说,要仿秦晋之好,效秦楚之合,娶秦国的公主,北秦伯说他十分的仰慕秦国过去的孟嬴公主,可惜无缘,没生在一个时代,可无论如何,北秦伯是一定要娶一个秦国的公主,北秦伯表示,只要把公主嫁给他,他就会立其为正式的君伯夫人。而且北秦伯表示,希望在滕妾中多加几个,并且一定要有定阳公主,其言辞无耻,纵是不知还有没有来者,至少是没见过古人的。 第六百五十章:秦国与北秦的军力对比 特别是北秦伯还在这里面进行威胁,他表示只要秦国答应了自己的要求,那两国就是友好邻邦,北秦国会加大在秦国的投资,同时,对秦国向魏国的军事行动,一概不见,袖手旁观,要是秦国有足够的钱粮,北秦国还可以向秦国出售军器!这里面有两个意思,一个是如果你秦国不答应,那秦国想要收复河西的失地,就要顾虑到北秦的态度,北秦甚至不要作别的,只要派出一支军队到两国的边境上,那秦国能无视这支打败了赵国二十万大军的战力,而心无旁顾的和魏国开战?就算魏军的实力下降了,可是如果秦国不是拿出全部的实力和魏军战斗,那就不可能打败魏国的边军,要知道魏军的战斗力就算再低,也有一个限度。 还有一点的就是,北秦军现在显然已经有足够的力量武装自己的军队,他们的生产随着流水作业的扩大和墨家改制出的粗浅车*,已经有了一定的水准,北秦的军工厂生产力已经不可思议的上了一个台阶。至于北秦军方的技术储备更是已经开始,随着时间的过去,北秦军方的实力和各国的差别只会越来越大。很快,各国也会发现北秦军的秘密。 至少有一点是不可避免的,那就是北秦军的武器,北秦军的武器里没有大量的鉞、戚、矛、戈、戟等,北秦步军的制式兵器最多的是刺*,它的使用单一,并且易于训练,很快就会给明眼人瞅出来。北秦军队既然取得了成功,列国向北秦学习,这是一个必然。至少赵国就意识到了骑射的重要性。所以,北秦既然如此之强大,@$.对秦国的威胁,自然也是越来越大。 秦公是什么人,他少小从军,心志坚毅无比,要不然,也不会发奋图强,进行变法。 “嘭!”这声响发自秦公的手掌,他的手按下国书,拍在几案上,脸上的表情不定,说不出是喜还是怒,更似是在有意无意的扭曲**。朱夷吾在心里暗叹。他来的时候已经接到了暗示,秦公对北秦伯的印象不是很好,看来,这个不好的印象还不是一般的不好。 “秦公,这里有我主北秦伯的礼单……”所谓礼单,其实就是暗指聘礼。这话是用来提醒秦公的。要是秦公在此收下了礼单,再转而退回,那就是不想嫁妹,可这里面,至少给了秦公一个迂回的机会,让他有时间想想得失。而直接提出聘礼,那就会引起秦公的强烈反弹,万一他当场发作,就会使事情一下子糟了,那可就不好,事后要把这件事挽回,就要付出更大的代价。秦公赫然扬身而起,看向朱夷吾,道:“礼单?”朱夷吾道:“正是……” 秦公咬着牙关不说话,看着内侍拿过礼单,相比起来,这礼单其实就是聘礼,别人不知道,秦公焉有不知的,他草草一看,东西还真不少。上面写着,极品牝羊两只,祥瑞白牛两头,大小骨器二十件,北秦文字的书籍一百本,纸张两百斤,笔具三十套,西域的瓜果二十车,胡香大小六种,北秦的名酒八种八十瓶,名茶十种一百斤,水晶琉璃器二十件,北秦精品印花细陶餐具两套,北秦精品印花细陶茶具四套,花香浴精十瓶,芳草香胰二十块,北秦长弧刀十把,精铁男甲两具,女甲两具。从东西上看,真是不少,可是……秦公眼皮一翻,道:“东西不少,可是这羊儿的,也能当礼?我大秦虽穷,也不少了这两只羊!” 这就是所谓的鸡蛋里挑骨头了,但秦公别无它法。从这张礼单上看,也就是这两只羊算是便宜货了。朱夷吾微微发出淡然的笑,道:“秦公可不要小看了这两只羊,这是两只无膻腥的羊呢。”秦公回坐抚案,淡淡道:“这世间,有无膻之羊么?”朱夷吾微微一笑,道:“秦公想来知道,常食肉而不漱口者,必然口气腥膻,而常食清水果品者,纵不漱口,也不至于腥臭,乃是一口的清气。这羊是我北秦以沙草来喂的,从它们出生,到他们长大,只食沙草,羊吃这种沙草长大。不但是没有腥味儿。肉里还有一种别具一格的香味。在我北秦,这种羊可是有钱也未必吃的到,这两只羊,是郁郅宫的贡入品,我主北秦伯特意拨出,请献之敬呈,天下间,除了我北秦,再无这类的羊儿了!若秦公不信,可以现烹食之,若肉有膻腥,再烹外臣,请与羊同鼎眠,以惩外臣妄言之罪,而我主北秦伯的赤诚之心,还请明察……” 这话说的太漂亮了,纵秦公也是觉得一个没趣。他郁闷的觉得,怎么这不开眼的一个小小的朱夷吾,在秦国屁本事没有,只是一个小小的人商,现在却有这样的本事,言辞于朝堂,争一国之体面,而不失误,这还能不算是人才吗?至少比秦国国内的这些元老能干的多了。 可惜,秦公有太多的不满了,现在也只能压下去,他微笑道:“资事体大,本公还要多番思量,我秦国现在正值变法之秋,杂务太多,还请贵使前往驿馆稍息一晚,明日,本公当大宴以筹之,款待贵使!”说着,使了一个眼色。杜挚从旁步出,前来接引。朱夷吾回执行礼道:“那外臣就等秦公的好消息了,外臣告退……”再躬一下身,随杜挚而出。 甘龙道:“礼数周到,进退有据,此人才@$.呀!”公孙贾回笑道:“老太师有了爱才之心?” 甘龙微笑,却是不说话了,点到为止,言多必失,说话说到这个地步就可以了,反正总有傻子跳出来替他说他要说的话。果然,那孟坼就跳出来说了:“由此可以观之,我老秦也是有人才的,只是我们任用外人,凭白的让国人冷了心,投到外国去。”这话一出,景监就反应过来,道:“孟大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把话说清楚了!”孟坼要说,还没有说,白缙不阴不阳的说道:“说清楚?还用说清楚吗?他朱夷吾是什么人?老秦人!他是什么身分?商人!不是我们老秦国闹着变法,他能跑到北秦去吗?他不去北秦,还能去哪儿?在这里等着当奴吗?”景监怒道:“岂有此理,不是左庶长变法,我秦国能这么快脱离贫苦吗?” 西弧哈哈大笑:“是呀,不过我怎么就觉得我穷了呢?可怜我家里的地呀……算了,捐给国府,我认,可这样凭空的夺……”猛然间,孟坼拉住了他,西弧一看,果然,卫鞅是没有什么,但秦公的脸可以广播雷阵雨了。“叭!”嬴虔一拍几案,道:“几块破地也好叫?” 在座人中,嬴虔却是有资格这样说,身为公室一族,嬴虔自己有不小的地,可是为了变法,他全数听从国府的发落,支持的那叫一个不遗余力。正是嬴虔和秦公兄弟同心,变法才可以这样进行,不然的话,他嬴虔就可以夺下秦公的君位,这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这是当年的事了,现在可是不同了,现在的嬴虔已经给剥离了军权之外,但是他的威信还是在的,和秦公两人还没有闹翻,只要一有需要,他立时就是可以带兵出征的秦国上将军! 秦公这时抬起了头,有些无力的说道:“左庶长、大哥、车英、景监、子岸留下,其余人等,散朝!”甘龙几人躬身行礼,施施然,全数退出。待众人退下,政殿空出来后,秦公狠狠一拳砸在几案上,目眦欲裂道:“小小北秦……欺人太甚……”众人不明所以。 卫鞅拿过北秦的国书与礼单,看过之后,转与他人。嬴虔拿过,看了之后,脸色也是一变,别人也许无法了解,但是他却是能明白,当下道:“想的美,要娶小妹……”只是话一出口,他又觉得不知所以。无论从哪个角度上来说,北秦伯年青,势大,从国情上看,如果和北秦结亲,那的确是一件有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但这里有两个原因。 第一个,嬴虔自己也不知道,反正他知道的就是弟弟嬴渠梁对北秦伯有着意外的恨意,似乎嬴渠梁总是想法子要搞北秦刘羲,但由于国局国情,一直没有得手,最后一次想要发兵,最后愣是没有打起来,说来说去,是秦国的底了太薄了,这是没有法子的事,可秦公对北秦的这个态度是出来了。只是这个态度是很正常的,任谁的国家旁边一下子出现一个新生的庞然大物,都会不自在,秦公第一时间想要打掉北秦,这是情理之中的,并不足为奇。 可第二个就明显了。那就是态度问题,秦公和嬴虔自己对待小妹荧玉的态度。众所周知,当年秦国出了一个孟嬴事件,这件事是老秦人心里的痛!当时的孟嬴号称秦国第一美人,那能是吹的?楚平王再无耻,也不是一个想要重现新台丑闻的人,之所以会发疯,还不是孟嬴太漂亮了。可结果如何?好好一个公主嫁过去,但却给老头子霸占了,而当时三家还没有分晋,晋国还是那么的强大,相反,由于秦穆公死前发疯,秦国的国力却是处在了一个下降的趋势,所以秦倒霉公就只好忍下了这口气。孟嬴就此完结一生。事实上,不是她的坚定,她还要受阖闾的侮辱,这是血淋淋的例子。所以现在秦国如果要嫁公主,那慎重是必然的。 再说了,独孤夫人还没有死呢,老夫人在呢,目前老夫人对女儿的关爱,就是秦公或嬴虔都是比不了。就算是秦公想要当荧玉的主,也是不行,独孤夫人一动眼,秦公也得趴下。 想也是知道,北秦伯是什么人,这个人**变态,那是出了名的,再说他的身家也不干净。他的妻子猗涟夫人害死了他的两个夫人,他四个孩子出生,三难产的,这种背景,把荧玉嫁给他?那不等于是把老妹子扔到火坑里了。还有一点,当年北秦伯刘羲在秦国的时候,荧玉找过他的麻烦,焉知他要娶荧玉不是为了报复,以北秦刘羲的那种变态,那种吃人食人杀人的性情,天知道他会把荧玉怎么样,这种事情,一旦发生了,那还得了! “但是……”车英说道:“北秦的威胁是实实在在的。”景监大喝:“车英,你说什么?” 车英一点也不在意,只是淡淡的说道:“就事说事,北秦军用一点点的兵力打败了赵国,现在他们的军力只会比从前更强,现在他们已经这样强了,再过几年,他们从赵国占到的便宜就会发挥出来,北秦国就会可能有过十万的带甲!而我大秦……”嬴虔道:“我大秦怎样?” 车英摇头道:“上将军,你是带兵的,你比我知道,方今天下,各国都开始有自己的职业军队,魏国的武卒没有什么了不起,但他们不用务农,一门心思就是打仗,所以他们的战斗力就是比我们的军队强,每次打仗靠大征,那怎么行?我们现在有的军队,算上布防的军力,真正能用的军队没有多少,如果要打大仗,只能大行征召,可是现在的实情说明了一切,北秦军用他们的精兵打败了二十万的赵军,这就足以说明一切的问题,我们秦国,一定要有一支属于我们专门用来征战的主力军队!”嬴虔阴沉着脸道:“这和公主有什么关系?” 车英沉默,秦公扬身而起,道:“车英,有话就直说。”车英是秦公提拔起来的,对秦公的话十分的听命,可以说是秦国的一块砖,哪里需要往哪里搬。当下,车英道:“臣要指图为证。”秦公点点头,当下带着众人从政事堂转入到了国君的书房,在这里,有秦国的羊皮地图。车英大步上前,用剑鞘指着地图上说道:“臣从西边的老戎民那里知道了,北秦军在这里……已经建立了一块基地,过去的禺支国并不是给北秦军灭了,而是给他们全面的占领,也就是说,北秦军并不是打过之后就走了,而是死死的占住了这里……” 这话说出来,有军事知识的都是倒口气的抽吸着。这叫一个厉害呀!秦公道:“你得到的消息是真的?”车英道:“那人是一个戎商,从前和猗氏一起做生意,现在猗氏只能看着北秦军的脸色行事,他的生意也是不行了,在这里,北秦人叫这里西域走廊,北秦军埋伏着两支军队,兵力在万人左右,战斗力十分的强大,听说匈奴都要绕着走,在此地,北秦军建立了新的地盘,整个祈连天山现在都在北秦军的控制范围,现在时间短,可是北秦军站稳只是一个时间问题,听说北秦军在这里投入了不小的力量,有不下于一万以上的军队!” 嬴虔吃惊变色的说道:“如果这是真的,那就不可小觑!北秦军的战斗力如果都是和赵军打的那种,这一万人,相当于十万大军呀!”秦公道:“这么说来……北秦军的军力部署很成问题呀……”卫鞅道:“君上的意思是说……”秦公道:“北秦军队在这里北定,有一支军力,他们在和赵军战斗,这股兵力在三到五万,而他们现在占着祈连山,这么远的地方,北秦军的军力宝贵,可花在这上面的一定在两万以上!这么多的兵力拖在这里,一定另有用意,他们是想要独霸西域商道,北秦这是要建立商道!可在此时,他们还在向北方进行小战斗……”卫鞅感叹道:“这些都是次要的,重要的是,他居然有足够的财力支持着,如果没有错的话,北秦军一连的军事行动,关键就是财力上,他们的财力主要就是这条商道!” 秦公道:“拿下这条商道!”车英道:“这不可能!”秦公道:“为什么?”卫鞅道:“我们的军力不足!”秦公问嬴虔:“大哥怎么说?”嬴虔想了一下道:“军队少了,我们打不过北秦军,但是如果军力多了,我们的给养又会不足,当年北秦军打过去,杀一路吃一路的,我们可不能学他们,再说当时的人大多数都给杀光了,现在已经不足了,我们就算是要吃人,也不会如北秦军那样方便顺利。”秦公道:“那我们可不可以威胁北秦军的商道?” 嬴虔会意,道:“君上是说……这条西域走廊?”秦公道:“不行么?”嬴虔道:“不是不行,但是我听说北秦军的骑兵战斗力十分的强大,只怕我们不是对手,我们秦国的骑兵……唉……”秦国的骑兵是甲胄骑兵,或是大剑骑兵,这是秦国骑兵的骄傲,可是从实际上讲,却并非是北秦骑兵的对手,秦国的骑兵只是比步军略微的强上一点,仅此而已,嬴虔从两军的战力对比感觉到了这一点,所以他虽然是秦国军队的上将军,可是他没有信心。 卫鞅在此叹道:“看来……北秦在军事上已经形成对我秦国的优势……当务之急,是要建立一支我们秦国的百战之军!”这样的军队已经在建立了,可惜,人太少,只有五千。 第六百五十一章:北秦伯好战 并非是秦国不想建立更多的军队,只是这五千士兵不是一般的士兵,而是全心全意精心训练的士兵,这一支专门征战的军队,可惜,目前秦国只能养得起这点人。再多就难了。 假如养普通的士兵,一日两餐,每天吃普通次品的伙食,那也就够了,而如果是似北秦那样的士兵,每天都要吃三顿,顿顿都要饱食,同时训练量也是大的惊人,一个士兵一天要吃一斤以上的米粮,还有肉块,加上大骨汤,就是如此,三天才会一次大解,为什么?吃下去的东西都在剧烈的训练中消耗了,转变成士兵身上的能量。暴发力,体力,耐力,一一出来,这样的军队,可以打上一整天,在战斗中,保持长时间的暴发力和持久力。 除此之外,士兵还要进行实兵的训练,武器会磨损,要射箭更是用到箭支,光开弓哪有准头可言,这一切的一切,全都要钱!在这样的前提下,秦国目前怎么可能养得起!这还不说秦国想要建立新都的想法。不是治国,不知道国家是这样的难治,北秦伯治的好,是因为他利用自己的手下,大量的放权,而不是他自己一个人来,同时幸运的是北秦伯重用墨家,这是一个典型的清廉政治机构。但在秦国不同,秦国是人治,卫鞅立法,可却是要用人来慢慢的推行,这个过度是十分的复杂,要按部就班。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因为北秦没有贵族,而秦国却有几百年积累下的老世贵胄,这个阻力岂是轻的?偏偏……北秦却如此的威逼! 车英这时说道:“训练一支军队,要想达到估计北秦的军力,我们至少要五年!”嬴虔道:“人数……”车英道:“五万……”秦公面沉似水,黯然失色道:“五年前,北秦刘羲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存在,五年后,他一手建立了一个可以威胁到我大秦的北秦!五年之后……焉知他不会发展到何种样的地步!”嬴虔立时明白了,他意识到,秦公动了心。的确,对于目前的秦国来说,北秦,充满了神秘与未知,北秦是怎么样发展的,北秦强大的关键是什么,为什么北秦可以这样的发展,这其间的种种,如同一张蒙纱一样,让人看不清,猜不透。 而且从北秦开始,就进行了保密制度,北秦伯对此十分的看重,为此,北秦伯专门成立了保密局,全面的对北秦国内的一切进行加密保密,生怕外人知道。虽然外人是不大容易知道了,但是却可以从内部知道,要说目前秦国最缺的是什么?那就是情报,而在情报里,北秦国的情报,是最最少的,因为北秦有两个措施。一个自然是指保密法了,另一个就是北秦国的边关制度。这里还有一个国民制度,北秦把凡生活在北秦的子民都定性为国民。 这些国民全都要有住处,有身份证明,如果要从一地到另一地,一定要开路引。 所以想要进入北秦国刺探北秦的军情与机密,就显得十分的难。特别是北秦的军方要地,基本上有点靠近的都会遭到杀戮。只要给圈定了为军方的所有地,写明了军事禁地的地方,擅入者一律杀之。而再也没有什么把荧玉公主送过去了解北秦国的军情这一方法了。 同时荧玉的出嫁,还可以给秦国争取到足够的时间,只要秦国可以立新都,可以把新军训练出来,在这样大的利前,嫁个公主,真的是再合适不过的了。嬴虔当下道:“君上,你……” 秦公长叹道:“这事……先问问小妹吧!”嬴虔一想,也是这个理,当下不复多言。 人群退走了,房间里只剩下了秦公一个人,他呆呆的发了呆,却是想无可想。自打少梁之战起,秦公就有一个秘密,当时的少梁大战,秦军本来是要有一场如同石门的大胜…… 但是,在人群里,那个冷漠的人,那冰冷了无生机的一箭,箭中秦献公,也让秦国本可得到的大胜变化了。秦公永远不会忘记那个人,他深深的知道,那个人就是刘羲,是当今的北秦伯。开始的时候,秦公没有说这个秘密,因为当时北秦伯还形成不了威胁,秦公觉得,利用他对付义渠,是一件很必要的事。很有可能,用不了他下令,刘羲就会死去。 后来,他说不出口,因为没有机会,随着北秦越来越强大,他就更不能说出口了。嬴渠梁深深的知道老秦人的秉性,假如可以证明秦献公真的是北秦伯射杀的,当然,这是可以查知的,它就如同一个地下火山,有可能永远不会有人说,也有可能突然暴发起来。知道这件事的,有公叔痤,魏国现在的丞相,还有卫鞅,和秦公自己。只是对于此点,卫鞅是不会说的,他以为没有人知道,而秦公并不知道卫鞅知道,他只是自己知道,魏国丞相知道,但他有什么理由把这件事给挑出来呢?最后是刘羲本人,他更不可能说为种事了。可这件事如果给秦人知道了,给所有的人知道了,那会怎么样?血雨飞天,杀声不断,死者无数,老秦人会在他们的世仇上再添一个,然后,痛失天下的霸权。以秦国现在的国力,秦公真的负不起打这场战争的责任,一旦真正打起来,那就是不死不休,而秦国现在明明可以通过嫁一个女人得到北秦这样稳定的后方好全力对付魏国,可却要和北秦交恶,那样的话,北秦就会和魏国牢牢的站在一起,有了北秦的拍马,魏人会继续站在中原霸主的位置上替北秦人遮风避雨。 通过一定的了解,秦公相信,那个所谓的北秦伯是手机轻松阅读:αp.16整理 绝对会做出这样的事来,北秦伯对于虚名一点也不在意,他不要表面意义上的东西,他真正要的只是实质上的好处,是钱,是粮,是实力。霸主……一边去吧!别看北秦讨好周室,那是因为周室是怎么也不可能翻身的,讨好周室只是掩饰北秦人的利爪钢牙罢了。北秦……北秦……上天怎么突然跑出了个北秦来……想着想着,秦公感觉累了,乏味,他不自觉的就伏在案上,轻轻的睡去了。白发的老内侍进来,也不说话,只是把衣架上的旧葛布的披衣轻轻放在秦公的身上,然后退下。 大约到了晚了,的确是晚上,秦公这才清醒,他起来了,由于闷,便走到窗前去开窗子。一打开窗子,月光就射进了房里,好像它是早就在窗外守候着的。秦公打开窗子。夜是清凉、寂静、明亮的。正在窗子前面,有一排不多的树,一边是黑暗的,一边是银色的明亮的。在树下是某种多汁的、潮湿的、枝叶繁茂的植物,它的叶子和茎干有些地方是银色的。在黑暗的树那边稍远的地方,是一个有露水闪光的屋顶,右边是一株枝叶茂盛的大树,它的枝干是明亮发白的,在它上面,在晶莹的,几乎无星的,冬天的天空中,是一轮几乎满圆的明月。 隔壁,一眼就可以看见,荧玉的屋子已经点亮了灯,这是小妹回来了吗?踏出宫门,老内侍跟上,可到了荧玉的宫室前,秦公回手做了个手势,老内侍明白,顿时停步,如同守卫一样转身站立,秦公则踏步,进入了荧玉的宫室。在陈旧的黑陶瓦灯下,一切显得有点昏暗。 “二哥!”如果说现在还有谁会时不时的不当嬴渠梁为秦公的,那也就是小妹荧玉了。 荧玉显然玩了一个整天,她的身上,有一股女儿家的体味,微微的有些发酸,但却非常的让人感觉舒服,看来她出了不少的汗,额头更是几缕的丝发黏在一起,微黑的皮肤在这昏暗的灯光下显得平滑,光洁,她刚刚回来,骑了一天的马,屁股都有点疼了,刚刚叫侍女去打水,想要擦洗一下自己的身子,可没有想到秦公踏步进来了。秦公抓起荧玉的手,看了下,道:“去射箭了?”荧玉点头:“打猎去了!”秦公笑了:“天天就知道骑马射箭,也没个女孩样儿。”荧玉道:“怎么没女孩样啦,北秦的女孩都是我这样的,她们天天就是骑马射箭……” 秦公奇道:“你怎么知道?”荧玉道:“我现在和小狐一起学北秦文字,自然是知道啦!” 秦公道:“你和她学北秦文字?她也不懂吧!”荧玉笑道:“所以我们一起请侯嬴大哥教我们!”秦公不动声色的套话:“侯嬴本来是魏国白氏的剑手,他一个粗人,也能教你们北秦文字?”荧玉道:“侯嬴大哥自己也是在学的,他那里有一个先生,是北秦的一个退伍士兵,现在当了教字的先生,专门教北秦文字,我们学字的教材就是《北秦民报》。” 秦公道:“《北秦民报》是什么?”荧玉道:“那是一张手机轻松阅读:αp.16整理 记录民间子民收入生活的报纸,就是两张写满细小文字的纸,北秦人叫这是报纸,这种报纸一个月一刊,不过可惜,我们这里只能看到这种《北秦民报》,其它还有很多,不大容易搞到。”秦公大恨:“北秦人真是可恨,他们口口声声说纸造的难,但是却可以用大量的纸来做这种事……可见这纸之一物并不复杂,所要的成本也是极低,北秦人抓着这个技术,不肯公开,而以此牟利,真是……” 荧玉道:“二哥,报上说……北秦军队打了胜仗……这是真的?”秦公长叹一声,道:“是真的,报上是怎么说这段话的?”荧玉道:“报上说,北秦军队在面对赵国军入入侵的情况下,发挥了一不怕苦,二不怕累,三不怕死,四不怕败的大无畏精神,舍生忘死,和敌人做最后的周旋,最后在付出惨重代价下,终于打败了敌军,还说前方的官军在没有给养和食物下打败了赵国的援军,可惜,因为食物不足,最后只好杀死了那些赵军,北秦军方向赵军的士兵表示歉意,北秦国家政府表示会善待赵国的子民,视赵民为北秦民,会给赵民优惠政策,帮助赵民脱贫致富,女相发表讲话,申明一定会对得起赵人,当然,对于那些不法分子不服的赵人也会下狠手去对待,相信支持北秦国家政府的会得到好处,而对北秦国家政府敌对的,北秦军方将对之以回应!”秦公听了道:“还真是一套一套的……” 荧玉道:“当然啦,那个退伍的先生说了,这样做是让国民参与到国事中来,这样,国民会自发的理解国家,会支持国家,他说这是北秦伯说的,北秦伯说孔老王八蛋说的一句话,叫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但北秦先以知之,再使由之,那样不是更好么?当然,肯定会有一些不服从大局的,不过北秦有足够的国法,就算现有的国法不足以应付,也可以立刻立法修订,北秦伯说这叫文明治国!二哥,我觉得这个方法好!”秦公感叹道:“我也觉得这个法子好,可是我们不能执行!”荧玉道:“这是为什么?”秦公道:“我们没有报纸……” 荧玉囧了,在和小狐等北秦人的接触中,荧玉这个有自己想法的女孩终于感觉到北秦的种种制度与思想的先进,先进的东西总是会吸引到人。这就和中国那么多人到法国学习,学回了共产主义思想一样,就目前来说,哪怕是在二十一世纪的未来,整个世界,都必须承认,马克思主义思想的先进性,和共产主义的终极效果。但遗憾的是……想要达到这个主义,就一定要进行流血,要付出代价。用现在最明显的话说,就是要有原始资本的积累。 这个原始的积累,是血腥与残酷的。它充满了不公与暴虐。大航海时代,西方开始了资本积累,为了资本,他们屠杀了那些文明低下的人种,把他们的资源与财富劫掠一空。 北秦的想法不是不好,不是不先进,可是对于目前的秦国来说,却是不行。秦国的宗族势力,还有秦民的无知,这一切都是注定了秦国不可能如北秦那样的变化,或者说要变不是不行,那得要死人,而这种方法,不是目前的秦国所愿意承受的。秦公目光转动,道:“不过话说回来,要是北秦愿意出售他们的纸技术……”荧玉喜道:“那可以让小狐去说,北秦伯一定会同意的……”秦公回味过来,荧玉这是替小狐说好话,想要让自己放小狐回北秦去。 秦公在心里面苦笑,妹子呀,你知不知道,现在北秦如果正式讨要小狐,我又焉能不给? “那好,没有问题,”秦公笑着说道:“我就让小狐回北秦!”荧玉笑道:“真的?呀,哥,我可替小狐谢谢你啦……”说罢又厥起了嘴,道:“可是她走了,却就再也没有人陪我玩了!” 秦公说道:“女孩早晚有嫁人的一天,哪有光想着玩的道理。”荧玉的脸红了,道:“我才不嫁人呢……”秦公心里叹气,回转过身,只见一个侍女端着铜盆在身后,荧玉道:“退下吧!”侍女放下了铜盆,转身离去。本来,在这个时候,秦公当要走人的,可他却没有走的意思。荧玉也不是傻子,看出来了,她轻轻坐下,道:“二哥,你是不是有事要对我说?” 秦公坐了下来,过了一会儿,他拍了一下自己的头,然后说道:“不是的……北秦人在报上说谎……他们派出和赵军对战的军力……不会超过五万……可是他们在打败了赵军之后……又突袭了赵国的晋阳……天知道他们是怎么攻下晋阳的……但在晋阳之后……他们又全歼了赵军五万大军……这说明北秦军的军力在这一连的大战里没有太大的损耗……” 这话是对别人家的女孩儿说的,那她可能听不懂,可是这是荧玉,荧玉在之前已经有过了一定的阅历,再也不是当年那个无知的小丫头了,她对军国大事也有了一定的了解。只微微一想,她就明白了:“北秦军的军力……已经强大到了这个地步吗?” 秦公道:“有过之而无不及……再过两年……北秦军吸收消化了对赵的侵占,他们会强大到让天下六国……不……是连我们秦国在内的七国,集体仰视的地步!”看荧玉不容置信的样子,秦公冷冷哼了一声,道:“北秦军的军力在我们的估算里,大致是十万不到,六到七万的样子,而这次他们俘虏的赵国士兵,就达到了十万!还有大量的赵民也成了北秦军的治下,等到北秦军消化了这一点,到那个时候,北秦的兵力就会庞大到十万人数,你想想,北秦军用五万左右的兵力可以打败赵军前后二十多万的大军,要是北秦武装起了这十万人,他们就会有十五万以上的兵力,现在,你再想想北秦伯刘羲的性情……” 荧玉道:“他情性残暴好色无耻下流下贱……”秦公摇了摇头道:“他好战……”荧玉身子一顿,终于明白过来秦公的意思,他是说,有朝一日北秦的军力会向秦国开来。 第六百五十二章:是红颜,是祸水 “刘羲是一个好战之人,想必你自己也是明白,他本身就是一个武力极高的人,如孙膑说的,他刘羲还是一个兵法大家,本人又善于练兵之术,十三五岁的男孩给他一训练,立时就成了一支强军,他从立族开始,可有一年是不在战的吗?先是义渠,然后是朐衍,又是禺支国,现在又打了赵国,你看看他从赵国霸占了多少土地,而且就是现在,他还在打,他在北方的军队正在剿杀林胡人,那些林胡人在大冬天里躲在森林里,他刘羲都不放过,你说说,天下还有比刘羲更好战的人吗?这样一个好战的人,一定是十分残酷的人,他杀戮成性,并且就目前来说,所向无敌,谁也不知道他下一步的目标是什么,谁也不知道他刘羲下一个想打的是谁,魏人无知,只因为和我大秦敌对,就把刘羲这头虎给养出来了,他们不知道,虎这种东西,表面上看漂亮,其实是要吃人的!不过刘羲与众不同,他不是吃人,他是吃国,从前吃小的,现在吃大的,你看他不和赵国打了吗?那是他手上只有那么一点兵,他是兵力不够,一旦他平定了北方的草原,把北方安定下来,你看他容不容得赵国的活路!” 秦公开始的时候声音还只是平平,可是越说声音越大,到最后,几乎叫了起来!这一瞬间,秦公把他心里背负的压力都说出来了,那种愤怒是可想而知的,小小北秦从一个戎胡部族一下子成为让秦国都要侧目的庞大存在,这种心理与精神上的压力,让秦公没有一刻是宁静的!荧玉呆呆的看着二哥,这个二哥平常都是那么的稳重,什么事情都是在他的心里,可是现在发作起来,这才见出他的悲伤与无奈,管理一个国家,真的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呀! “二哥……”荧玉道:“北秦……会向我们大秦开战?”秦公哼了一声,道:“北秦会不会和我大秦开战,我不知道,但是如果我有北秦那样的军力,假以时日,灭掉其它存在,那是必然之事!换了你是刘羲,你会怎么选择,你要怎么去做?”荧玉说不出话来。 她并不是一个天真无邪的公主,相反,她是经历了秦国黑暗时期的,她深深的知道,国与国之间那脆弱的友谊与凶残无情的关系。从实质上,每一个国家都在想着灭掉其它的国家,而每一个国家表面上与其它国家的友好都只是一时之需,一俟时机成熟,就会立时的发动战争,吴越争霸,越人一有机会就占吴国的便宜,可是吴国最终也没有真正灭了越国,本来吴王夫差是灭了越国,可是没法子,当时偏偏出了两个大美人儿,一个是西施,一个是郑旦。 还有一个是悲情美人儿毛嫱。吴王夫差一下子得到了国色天香的西施和秀掩古今的郑旦。最初让吴王夫差神魂颠倒的是郑旦,她出若幽兰,脸似新月,眸如秋水,虽总是愁容满面,但仍貌似天仙,秀掩古今。可惜郑旦红颜薄命,入吴不足半载即郁闷而亡。之后,郑旦便只能成为西施光环笼罩下的一个影子。西施天生丽质,“衣褐而天下称美”。她虽穿着粗布旧衣,仍是颜如玉,肤胜雪,细腰若柳,青丝如瀑,可谓国色天香。但纵然是西施,也是不及一人,那就是当时越王的宠姬夫人毛嫱。最初人们对她的称道远远超过西施。她是“沉鱼”的原形,美的化身。《韩非子》有云:“故善毛嫱,西施之美,无益吾面,用脂泽粉黛,则倍其初。”《管子小称》中有曰“毛嫱、西施,天下之美人也。”可见毛嫱一直居西施之前。 吴王本来是对毛嫱念念不忘的,为了越王,毛嫱也只好豁出自己的一身肉了。而为了挽回毛嫱,越国选美,这才拿出了西施与郑旦,如此,才使得毛嫱和越王一起回到了越国。 想到这里,荧玉忽然有了觉悟……她呆呆的道:“二哥要我嫁到北秦?”秦公怔了,他呆呆的、缓缓的……点了点一下头。荧玉的宫室时一片的宁静,这种宁静如同死了一样。 好一会,一声微弱的滴响传来,荧玉目光闪动,这才看见秦公的手掌已经握得出了血。他紧捏着拳头,荧玉上前,握住秦公的手,猛然间,她微微一动,在二哥嬴渠梁的眼里,一颗颗泪珠正源源而下,连同鼻涕,流在一处,正是男儿非无情,未到伤心处。可是现在的秦公,却是真正的伤心了。想他堂堂的国君,却是不能保住自己的妹妹,而要利用自己的妹妹,这种屈辱感让秦公痛苦的想要自杀。清清的水声响起,荧玉默默的替秦公擦洗手上的伤口和脸上的一切。好一会,荧玉轻轻的说道:“二哥想要我做什么……”秦公道:“你不要这样说!” 荧玉道:“二哥不就是要我做这些事么,想要我把北秦国的秘密给二哥,至少也要拖住北秦,让北秦和过去的吴国一样,打这个打那个,就是不打我们秦国,让北秦虚耗国力,西施郑旦做的,我再做一遍,反正有人前头做了榜样,我也算有一个学头……” 两兄妹这样默默而坐,忽然一声冷硬的声音道:“学什么学,学什么学?学西施,学郑旦?”“咚”的一声响,沉重的木杖重重的顿在地上。这是当时的木地板面。所以一击之下,声音很响。黑伯在独孤夫人的身后露出了为难的表情,然后站回到外面去。独孤老夫人踏进了来,说到底列国都不怎么干净,这栎阳宫也实是太小了,所以有点什么事,大至也都可以知道。秦公深更半夜的跑到了老妹子的房里,还把端水的丫头给赶出来了,这玩意岂能是小? 秦国已经给东方六国视为蛮夷了,现在再出点什么类似的丑闻,那可要不得了。这种事情,东方六国可以,但秦国却反而是不能。当老夫人来的时候,正好听到了荧玉两兄妹的对话,老夫人这一气可不小。虽然西施、郑旦两美女救国,使越国光复,在现代社会,那是美谈,可是在当时,却是不同的,那是禁忌。越国更是因此产生了一连场的大屠杀。 施夷光、郑旦!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浣纱女,只因为美丽,而被作为棋子送往吴国。越国,因此而复兴,可施夷光和郑旦,却成了当时红颜祸水的代名词。永远不要忘记,古人是如何对这种美女的。褒姒,中国有文以来,都称其为*女,视为红颜乱国!其实幽王自己昏庸,干人家一个女子何事?息妫是春秋时代著名的美女,本系息侯夫人,息国和蔡国是友邻,蔡侯、息侯分娶陈国美女姐妹为夫人。蔡侯偶见妻妹息妫,便垂涎三尺,并由此引发两国纷争。双方均求助于楚,于是让楚文王坐收渔翁之利,得到这位绝色美人。 只是,当时是文人的时代,那些酸腐的文人只会替当时的国君说好话,就如同周得天下前骂苏妲己,其实这关妲己屁事,最后商王死,周得妲己,杀了吗?屁!还不是自己用了,先是武王用,后来武王死,又给了周公,谁说半句废话了?可这就是当时的国局了。 西施和郑旦,世人只记得范蠡奇谋,勾践卧薪尝胆,却把施夷光和郑旦两人做出的努力,有意无意的淡化。甚至,没有人知道施夷光和郑旦的结局。施夷光或许还好一些,因那西施之名,而为后世人所知。可(全文字小说阅读尽在拾陆kxs文学网) 是郑旦呢?就算是现代社会,知道她的人,也是甚少。夫差死去,勾践复国。古越国人下意识的想要忘记,古越国是靠着两个女人的身体而复起,于是尽量淡化着西施和郑旦的作用。甚至还编造出了一个范蠡携美泛舟西湖的谎言,当足以令人耻笑。 无论从哪方面说,独孤夫人都无法容忍自己的女儿去扮演西施、郑旦的角色。在此时,在独孤夫人的眼里,这是丑角,是笑料,是要遗臭万年的!而非是一件幸事!“娘……”秦公待要说话,独孤夫人大喝:“你住嘴……”然后抱住荧玉:“老娘还没有死呢,荧玉丫头的事情由老娘做主,荧玉,你要嫁谁,娘替你担当了,咱不做西施、郑旦!老爷们的事,你们自己解决呀!不是变法了么?不是变强了么?怎么还怕一个新起的北秦国,他刘羲就是三头六臂了?这才几年的时间,就把我的儿子吓成这个样子了,你的胆子都到哪里去了?你连法都敢变,你还有什么不敢的?难道说,我对你的支持还不够吗?你居然……居然……居然把主意……打到了我的荧玉身上……”老太后说的动情,眼泪都出来了! 秦公一下子跪倒,独孤夫人道:“你起来,你这样就能让我同意你做荧玉的主了?告诉你,除非我死!!”秦公再度的泪流满面,心痛道:“娘……儿也不想……不想……不想呀……” 独孤夫人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儿子心中的痛,她幽幽叹了口气,道:“你……你……你起来说话,这样跪着,成什么体统,你现在是秦国的王,是君!”秦公道:“我也是娘的儿子,我也是荧玉的哥哥……我如何想要把荧玉……我……我……我无能呀……”独孤夫人道:“你不是有卫鞅么?他那么大的才,都帮不了你了?”秦公擦了把泪,道:“卫鞅大才,但他是法学者,人独一之学,岂有事事皆精的道理?人之智有限,卫鞅于法学是天下无双,可是他只是法家,纵然他修学别处,可是到底只是一个人,他不是神呀!” 独孤夫人道:“那你怕什么刘羲,他刘羲……就是神了?看把你吓的,竟然要用自己的妹妹去讨好他!我只听说刘羲这个人性情残暴,杀人取命,他……他还吃人,这种禽兽,你敢把妹子嫁过去?你就不怕……你……你气死我了……”秦公道:“儿子无能哇……” 独孤夫人没好气的道:“你就这一句了你,我问你,你还想不想让你的妹子嫁给刘羲?” 秦公一滞,独孤夫人用自己的柱杖重重一顿。秦公道:“这事……问妹子……妹子要是有了心上人……铁心不嫁,我就是豁出秦国亡了,也不把她嫁给刘羲!”独孤夫人大怒,提杖要打:“你还拿亡国来威胁我了?”秦公道:“儿子不敢,可是现在国情大变,北秦国横空出世,突然强大,二十万赵军,竟不能敌,现在北秦国得到了赵国的土地人口,假似时日,只会越来越强,我们秦国是变法,是在变强,可是我们变强的速度,比不过北秦国呀……” 独孤夫人放下了木杖,重新顿回到地上,油瓦灯一跳,继续烧着。独孤夫人道:“你说我们变法……比不上北秦国的变法?”秦公知道这时要好好说道说道了,他道:“母亲明鉴,虽然北秦比我们大秦要初始弱小,民少农乏,可是北秦国却有许多地方是我大秦所不及的!其一,北秦刘羲进行革新变法,比我大秦要快上一年,此一年十分重要,所以他们已经走在我大秦之前;其二,北秦无贵族,变法无阻力,有什么法,立时颁下,见利其快,非我大秦可以比之;其三,北秦人变法的要点是重商,而我大秦变法的要点是重农,此两者有大不同之处……”独孤夫人道:“那我大秦的变法……就不能重商吗?也未必会输过北秦。” 秦公摇摇头,道:“我秦国之民纯朴,不慕虚华,虽有商者,但六国之中,我大秦几乎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大商,多也只是小民私利而已,可有可无。相反,我们秦民纯朴,却是可以务农,这是国情。而北秦不同,北秦刘羲在很早的时候就结交大商,他交好猗氏、白氏还有一众的戎胡商,自己也进行商业,由于他那里的耕地少有不足,所以从农者少,而为了养足大军,所以北秦刘羲甚至把国家的治政交到了墨家的手上,利用墨家发展手工,进而坐地生产,靠着白门建立了自己的商路,北秦就是这样从商的,所以北秦有从商的便利,他的国**体就是草原的戎胡人,非我秦民,那些人穷的只要赚钱,就什么也不顾了,所以北秦可以如此的发展商业,这是我们大秦比不了的!”独孤夫人道:“就算是如此,可我大秦也不会输了他北秦!你也犯不着拿自己的妹子去给刘羲!这般的丑,我大秦丢不起!” 秦公叹气,最后道:“母后,还有其四呢……”独孤夫人道:“罢了,你说,我要看你还有什么说的,竟然让你不顾兄妹之情,急着把你妹妹推到那*邪的手上!”秦公道:“这其四……就是北秦刘羲是一个兵家……他精于选练士兵之法,北秦的士兵俱都是精兵,他们用五万人就打败了赵国二十多万大军,十万赵军成了他的俘虏,另有十万前后给他们屠杀了,这般的军力战力,我大秦现在可有?纵是两国的国力相当,可是兵事上,我大秦之兵非是怕死,可魏武卒的实力已经在阴晋一战中说明了,北秦的兵源少,不如魏国,魏国选遍全国,才选到的魏武卒,自不可能会在北秦出现那么多,所以北秦刘羲自己有一套十分精熟的练兵之术,当年攻打西豲部族,北秦刘羲只带五十(全文字小说阅读尽在拾陆kxs文学网) 个小兵就敢向西豲进犯,他的兵儿子在雍城的城头上看过,都是精勇敢战的斗士,而且都是少年人,北秦刘羲能把十二三岁的少年仅用半年的时间就练成精兵强兵,由此可见北秦国的练兵之法,只此一法……我大秦……” 独孤夫人算是明白了:“你想要你的妹妹嫁过去当座间?”说到这里,独孤夫人大吼道:“你还有没有想过她的性命?”秦公道:“妹妹要是死了,嬴渠梁纵死也要和北秦开战,不死不休!而有了北秦的练兵之法,我大秦并不会输给北秦!”独孤夫人颤声道:“你……你……你……你拿你妹妹当什么了……你……唉……”荧玉呆呆的,过了一会道:“可是小狐怎么办?她对刘羲……”秦公道:“北秦伯的国书里提到了,他要小狐做你的滕妾!” 独孤夫人又发火了:“岂有此理,刘羲这分明只是为了娶回小狐,哪有把我女儿放在眼内的道理?”秦公道:“这条提的很正常。自打北秦刘羲打败了赵军,并且还是如斯的大胜,北秦就已经是天下强国之一,他现要挟大胜之余威,向我们讨要定阳小狐,我们给也是给,不给也是给,相反,把定阳公主算在荧玉的滕妾里,反而让荧玉也有面子……” 独孤夫人哪有不知的,但她更知道:“这只是面子上的事,天知道荧玉如果嫁过去,会受到如何的对待!”秦公忙着说道:“北秦刘羲说了,只要小妹嫁去,她就是北秦的国母,是正式的君夫人!”独孤夫人怔了一下,道:“刘羲这话是当真说的?” 第六百五十三章:亲自……前来? “如果这话是刘羲当面说的,那绝对不可信……”秦公如是说。北秦伯还不知道自己的名声已经出了名的臭大街了,这是一个很难形容的。也没有法子,谁让北秦伯向来不爱说真话呢,但这也是没有法子的事,想北秦伯现在也算是一个政治家了,政治家是能说真话的主吗?可怜北秦伯越是一个成功的政治家,他说的谎话就越会多,这真是一件没有法子的事。 独孤夫人也好奇:“那这话是谁说的?”秦公道:“看印符,当是北秦女相王良!” 这里再次出现一个值得讽刺的事。事实上,北秦女相王良说的谎话不会比北秦伯少,甚至从根性上,她说的比刘羲还要多,因为她是管事的,她管的事越多,说的谎话就越多,因为她也是一个政治家。但偏偏是她,却很得各国的尊敬。她的名声,比北秦伯真是…… 假如北秦在王良女相的治理下,越来越出乱,什么暴政都出来,那她的名声一定会臭大街,什么红颜祸水扫把星都会落在她的头上,甚至会出现国人皆曰可杀的局面。可问题是北秦是行对内仁政,对外攻伐的。所以,王良女相主要做的,是管理好北秦的国土,北秦的国民,安顿那些饱经战争迫害的人,她女性温柔的形象,再加上北秦国蒸蒸日上的国力,最明显的是,她那白发红颜,这证明了她在治国上花费的精力与心力。于是,她的名声越来越好。 诸国大大小小的都会认为,北秦国的这份繁荣,与王良女相不无干系,不是王良女相的尽心歇力,北秦国是不可能有这样的兴盛。这样一来,相伴于她的,就是无数的美名。 所有的国君都在羡慕,这好花都插在牛粪上了,怎么这样的一个人才,却偏偏给北秦伯得到了。可这也是无可奈何的,想也是知道,除了北秦伯,正常谁会任用一个无名女子为官,更惶论是一国的女相!这种变态的事情,也就是北秦国才做的出来,当北秦国做出来后,又让人忍不住的羡慕,甚至一度的有人想到了任用女官。可惜,在这个时候,儒家又出来说话了,他们说女子为官,万不及一也。女人哪有能当好官的?如果觉得女子当官好,那都用女子当官,还要男人干什么?再说,这世上只有一个王良,你再找就能出第二个了?万一不是王良,而是西施郑旦之流,到时祸乱你的国家,那可怎么办?这才刹住了这股的风气。 不过这股风气过后,人们对北秦的女相更加的倾慕了,如果说北秦国民最尊敬的人是谁?那肯定是北秦伯。但如果说北秦人民最爱的是谁?那就是北秦女相!她相貌秀美,风度翩翩,谈吐文雅,爽朗大度,勤于公务,勇于政事。事实上,谁都知道,王良女相经常会在国政殿内入睡休息,她一个月正常只有三分之一的晚上会回到自己的家里睡觉。每天,她只睡两个时辰,天下间如她这样的,可以说无了。对此,独孤夫人也敬佩起来:“如果是北秦女相,那她说的,应当是实话!”秦公道:“这是当然,因为王良女相已经不止一次想要为北秦刘羲娶我们家的小妹了!”独孤夫人感觉到了好奇,她略一思虑,恍然大悟道:“难道说……当年她向刘羲的那个叫猗涟的夫人发难,为的就是荧玉丫头?”秦公点头。 荧玉却是傻了。感情,自己老早就给盯上了,而且,盯上她的并不是刘羲,而是北秦的女相王良。王良啊王良,姑奶奶和你什么仇,你丫的怎么就盯上我了呢?我若为北秦国后,定不饶你!这一瞬间,荧玉发起火来了。她从没有如此的生一个人的气,特别还是一个女人。 虽然荧玉在过去也觉得王良女相很了不起,很给姐姐妹妹争气,是天下众女子心目中的无双英雄。可是当这个英雄把算计的目标放在她自己身上的时候,那股邪火升的没处放了。可以说,荧玉一生里没有这样气一个人,想想也是,我招你惹你了,要这样算计我? 秦公道:“北秦刘羲的夫人猗涟性情好妒,当时王良就看不惯她,想要让北秦伯废黜她,可是北秦伯舍不得,以无罪而不当罚,免了,在那时,王良就说过想要娶我们家小妹。后来猗涟毒杀了刘羲的两个夫人,刘羲现在幽禁了她,再不容见,王良算是达成了心愿,后来刘羲虽然娶了白门之女白雪,可是那也只是一个夫人,而没有定性为君夫人,刘羲这是把名份空出来,等着的就是小妹。在去年三月的时候,我大秦和北秦相对,周室来调和,北秦的一个条件就是要求我们许婚,这本是拖延之计,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可我们没有想到,在那时,他们就定计到了这一步,如果我料的不差,只怕我们把小妹嫁到哪一国,北秦军的打击就会降落到哪一国!只是……”这后面的话秦公没有说,也没法说。 难道要秦公说,我可以把小妹嫁到魏国去,那么,秦国就会和魏国交恶。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魏王是一个忠情的人,他对狐姬的宠爱不是一天两天,已经形成了惯性,说白了,就是担上了责任感,任何爱情都是假牙,只有男女间那不灭的**和男人天性的责任感才是真正的保障。魏王既然不会放弃狐姬,自然也不可能就看上荧玉。别看荧玉长得那叫好,可当时的中原是以白为美,荧玉一个黑丫头,就算美,魏王也不可能为了一个荧玉得罪北秦,秦国把荧玉给魏国,结果只能是魏国再转手把荧玉给北秦伯,那秦国就真是枉做了小人。 而其它国家,齐国,齐王本就是和北秦伯交好的,北秦伯临淄一行,岂是白去的?和燕国,太远了,北秦人一旦知道,会有足够的方法和实力强夺!给赵国……拜托,现在的赵国还有讨好的必要吗?至于楚国……那是秦人心中的刺。想也是知道,我嫁姑娘给太子,你老东西把人姑娘霸占了!这什么玩意嘛。秦国也就是没有能力报复,有能力的话,焉能不报复?可以说,关于孟嬴,这是秦国人心里的刺!所以,这样的毛病,秦人是不可能再犯的了。 至于说韩国……虽然韩国算得上是劲韩,可是话说回来,小丫的韩国而已,再强能强到哪儿去?韩昭侯更是一个精明无比的人,这个贼滑头,想要让他去得罪魏国和北秦,那是休想。算来算去,小妹荧玉在北秦伯看中的情况下,竟然没有能力嫁到任何一国去。这正是一件既荣幸,又悲哀的事。而在秦国的国内,也没有能可以匹配荧玉的人。 终于,老夫人发出了长长的叹息,她难过的滴下了泪:“我苦命的女儿呀……”秦公道:“娘……是儿子没有用……”独孤夫人道:“算了……荧玉呀……你是怎么想的?” 蓦然间,荧玉心里升起了一个人,白衣飘飘,冷俊不凡,英武的中性胡子,男人中的男人。只是……她深深的知道……那个人……已经有妻子了!不过值得好笑的是,那对夫妻的对称是哥哥妹妹,这很有趣,但这却与荧玉无关,荧玉深深的知道,这是人家夫妻的感情,她是插不入足的。她猛一回道:“我嫁了!”女孩硬朗的声音带着金属的悦耳,只是这却是一股毅然决然的悲壮!在这一刻,荧玉知道自己并不是嫁给北秦伯,而是用自己的身体当西施郑旦,她是要去把北秦国的秘密全都挖掘出来,再让北秦和吴国一样,今天打这个,明天打那个,没有一刻停息的,直到费尽了他的国力,然后,有朝一日,秦国的大军攻入郁郅…… 到那个时候,我就能自由自在的生活在鲜花之中了吧……没有烦恼……没有忧愁……没有多余的事……我可以纵马在草原上,在森林里,在高山上,我可以想唱就唱,想叫就叫…… 荧玉不知不觉间想的痴了。可是更大的可怕在后面。这个可怕不是对于荧玉,而是…… 次日一早,秦国再开朝会,这是一个如同从前一样的早晨。不,比从前的早晨更加的美丽动人。它是——如此晴朗,使你几乎不能相信这竟然还算是冬天。天边,曙光为黑丝绒似的云层,镶上了一道金色的边,煞是好看。渐渐地,万簇金箭似的霞光,从云层迸射出来。那片饱吸霞光的云朵,鲜红鲜红的,在晨风的徐徐吹送下,轻轻地飘,微微地飘…… 老世族如甘龙、杜挚、公孙贾、西弧、孟坼、白缙等十几个国内的重臣,前前后后的下拜,请求秦公同意北秦国与秦国的婚事!秦公顿时再一次感觉到了老世族的力量,是的,这是老世族的一个算计!他冷冷的看着下面那一排排下跪的人。蓦然……秦公的瞳孔放大! 没错……他看到了……车英也下跪了!车英不知道这里面的凶险?是的,他只是一个军人!他的思想很单纯,只就是那么的简单!不过……为什么……卫鞅也下跪了?对!卫鞅! 白衣卫鞅,秦国的左庶长,现在秦国的最高长官,他也跪到了下跪的人群中!之后……景监也下跪了!其余人就更不论了。所有的人都要求秦公嫁妹!这是一种请求,还是一种逼宫?老甘龙更是道:“君上,北秦与秦国两国交好,这是泽及百年的大事呀……”是的,和现在的北秦交好,对秦国无疑是有利的,因为这种交好意味着秦国可以放弃对北秦的注意力,而把自己的军事中心放在对魏之上,说到底,北秦没有占秦国的地,是魏国攻打了秦国! 杜挚道:“君上,北秦刘羲只此一人,此人无父无兄无子无弟,公主出嫁,只会是嫁北秦伯一人,断不会出现孟嬴错嫁之耻!卫宣公新台之丑!”是的,北秦伯刘羲无父无兄无子无弟,他是为自己求娶荧玉,而非是为了别人,他要娶荧玉,谁丫的敢抢他的女人? 北秦刘羲的心胸之狭小是出了名的,这个人好利贪婪也是人所共知。他要占了别人的便宜,一定是高高兴兴开开心心,可谁要是占了他的便宜,一定会穷追猛打,哪怕再过一百年他都不会忘记。据说,禺支国就是因为杀了他几个边民,其实这都是没有的事,可北秦刘羲还是发大军打过去了,一下子把丫的给灭了。赵国得罪了北秦,想要占北秦的一点点便宜,可是北秦伯立时进行反击,这一下子把事情扩大了,结果赵国正式出兵,却给北秦军真正的打成了小扁扁,整个国家一下子瘪下去了一半左右……这玩意闹的叫一个大! 试想,这样的北秦伯,他娶的老婆,谁敢犯相?荧玉小说整理发布于.16xs.m 出嫁,只能嫁北秦伯,就是想就变都是不能!只是这种嫁,到底算是什么?简直就是逼亲!值得讽刺的是,这并不是北秦国的使者在朝堂上给秦国施加压力,而是秦国本国的臣子们对秦公进行施压! 正当朝堂上乱哄哄的时候,嬴虔那大粗的嗓门叫了起来:“静一静,静一静,你们这样,让君上如何发言?”嬴虔到底是嬴虔,他一发话,总算是镇住了场子,没有彻底乱了。 回过身来,嬴虔道:“君上请说话!”这还是一种逼迫,但秦公却是明白,他别无选择! 想不到,我堂堂一国之君,竟然也要受到这种威逼!秦公的心里升起了怒火。但问题是他是秦公,再大的火,脸上看不出来,、表情没有显露,只是他那藏在衣服下的手,却是捏得紧紧的,成了拳。昨天的伤口再度感觉到了刺痛,这却让秦公清醒了过来,他微微挤出一个笑道:“诸位都起来吧,本君已经有了明断,来人,宣北秦使者上殿!”于是,秦国的东殿内再度响起了内侍的唱喝:“宣……北秦使者晋见……”话带重音,远远飘了出去。 朱夷吾忍下了他暗自得意的笑,昨天他只是进行了一连的串连,几个元老世族就立时同意,看得出来,他们是要卖好于北秦伯,一来这些王八蛋已经在公孙贾的影响下,在北秦国置办土地了,没法子,秦国为允许土地私售,而北秦却是不同。北秦的荒地,你有钱就可以包下来,反正北秦没有足够的农夫,这样一来,北秦国可以从秦国得到一批的雇农。 这里要说说秦国的奴隶市场,在秦国,已经停止奴隶的国内使用了,也就是说,奴隶转非开始。过去的隶农成了国人,贵族们买多了奴隶,也没有用场了。而北秦的出现,使得秦国的奴隶市场可以继续下去了。贵族们在秦国买了奴隶,再拿到北秦去,反正他们属于奴隶制庄园,北秦伯不管别的,只管收钱收税,所以贵族们就可以丢了秦国的田产,在北秦找补回来,丫的卫鞅也太绝了,分了田地,还不给进行田地交易,更是废奴,贵族的损失那叫一个大,可是贵族有钱呀,有钱就好办了,秦国不行,北秦行呀。有法,必有空子,钻空子,是人就会,这本就是人的本能,不会钻洞,那人刚开始的时候,岂不是连**也不会么。 不是北秦占便宜,纯粹是丫的卫鞅太绝。贵族田地,你嫌贵族不交税你加征贵族的税也就得了,何至于连田地也要抢掉,就算抢了田地,居然还不许私自买卖?真是屎可忍,忍成便秘就不能忍了,那玩意谁受得小说整理发布于.16xs.m 了!于是,只是轻轻的随便一说,所有的贵族们都拍了胸。 这场外交之战,看来是圆满的成功了。在这份得意下,朱夷吾却收拾了心情,和老实人一样进来,然后行礼。秦公忍下了把朱夷吾大卸十八块的怒意,将那寒霜化春雨的笑了起来,温和的说道:“贵使的提议,本公应了……”朱夷吾大喜。就要参拜!但秦公阻止了。他道:“可本公有一个要求!”朱夷吾忙道:“请秦公明言,能做到的,我们一定做到,请秦公相信,我们北秦的诚心实意!”秦公大喝一声:“好!”他拍着身前的长案笑着说道:“爽快,本公喜欢和爽快的人说话,本公之女,上下都宠之疼之,贵使你能保证我妹荧玉在贵国,为国后之尊吗?”朱夷吾指天发誓道:“朱夷吾此言有虚,管教五雷轰顶而死!” 这算一个毒咒了!秦公满意了一下下,只是一下下,他再度道:“为了显示你们北秦的正式,本公只一个要求!”朱夷吾很想说,你丫的刚才不是说过了么?还说?前一个后一个,你有几个要求?但这话只能腹诽,是不能拿到台面上说的,只得一笑道:“请秦公明言!” 秦公盯着朱夷吾,一字一句道:“好,本公要刘羲亲自来迎亲!” 朱夷吾大惊道:“这如何使得,我主日理万机,哪里抽得出时间来?” 第六百五十四章:迎亲 秦公一拍长案,上面竹笔震动,简牍移位,可见用力之不小:“岂有此理!”说话的艺术就是要用势来压人,压得你喘不过气来,秦公道:“北秦伯既然三番四次的要娶我妹,难道就不能真正的诚心一点吗?既然说小妹为北秦的国后,那么,现在北秦还有什么事比一国封后的事更大?”朱夷吾道:“是这样的,我们三月要行开国大典,大典之后,更有**大会……” “哈哈哈哈……”秦公俯仰大笑,笑罢之后,起身按剑道:“真真是好笑到了极点,开国大典,没有国后,算什么开国大典?只此一点北秦伯就其心不诚!至于**大会,本公想问,是马重要,还是本公的亲妹重要?人轻马重,北秦伯不觉欺人太甚了吗?”不得不说,秦公的这番话说的极有道理,看来,他是想要见见北秦伯,只是这种见,却是一种为难。 朱夷吾别无它法,只能说道:“这件事外臣无法做主,位尊者不轻移,秦公当体谅一二才是。”秦公摇摇头,道:“非是本公不体谅,而是人所共知,北秦伯的私事总是那么的……这个要怎么说呢?小妹虽然身体强健,可也保不住难个产什么的,万一出现了万一,那本公于心何安?若是北秦伯能当面向本公保证,必不薄待小妹,那本公咬个牙,忍下了,也是未尝不可,可如果北秦伯连这点的诚心也拿不出来,那就只好作罢!我大秦的公主,可不轻嫁!” 朱夷吾沉默,最后只好表示,向郁郅宫请命。说是向郁郅宫请命,但其实还是向女相王良请命,说到底,北秦伯是一个不大愿意管琐碎事的,如果什么事都由他管,那还如何享受这当王的乐趣?不过北秦伯也不是什么事都不做,有的时候,他还是要写写东西的,北秦伯的东西很重要,有一些科学的常识知识,也有一些练习武学的心得技术,还有兵法上的军事思想,更有管理金行等一些北秦伯自己知道的专业知识,这是北秦伯能拿出的一切了。 而且北秦伯还写音乐作品,写小说,必要时,他还会在兴致上来的时候,画些素描画。 一月二十日,北秦伯在白于山牧场已经呆了十足的时间,这段时间里,可以说是北秦伯真正享受的生活,他很少享受,自打他定族兴业以来,一直都是忙碌的,有太多的事要他去做了,而且那些事也只有他去做,可是现在,当北秦国终于打败了赵国,在这种万事皆安的情况下,北秦伯终于可以感觉到他的一点轻松。这才是真正当王的感觉,一般情况下,哪有他这样累死累活的王?每天练练武,写写字,画些画,品茗茶酒,把玩美人,时而纵意山林,策马扬鞭,提弓射箭,如此生活,才算是北秦伯的写意人生,生活,就是如此才好。 可惜,有的人注定不可能得到长时间的平安,北秦到目前才可以说是稳定,但这个稳定也只是暂时性的,有太多的工作要做了,所以北秦伯虽然平平静静的生活,可是女相王良却真的是累死累活的如狗一样,她每天工作正常都是超过十二个时辰,北秦有太多的事要做了,而这些事她都紧紧的盯着,直到一份份总结文件到手,这才会松一口气,比如一间间农场牧场的建立,再如一座座小城的起建,民房的建筑,教堂的建立,商业店铺的成立。 这是北秦国黄金的时代,而在这个黄金大发展时代的背面,是王良女相的劳苦工作,她如同一头牛一样的为北秦的工作而苦劳着。好不容易,当一切有了定性的时候,朱夷吾来信了。信是朱夷吾秘密用鸽子放回带来的消息。一般的事情,王良是绝对不会多心的,可是不得不说,这件事上,王良下定了决心!从很早的时候起,王良女相就在为北秦谋色一个真正的国后,国后国后,一国之后,这玩意可不是说笑的,这位国后,要有出众的外表,她必须美丽,但却不能*冶,她要有良好的出身,可这出身却是要对北秦国有利,要能顾全到北秦国未来发展的方向,最重要的是,她要身体健康,可以生儿育女! 王良自然知道,就算这个国后生下了孩子,生下了儿子,可是如果北秦伯不喜欢,不愿意立这个儿子为太子,那也是必然,横竖北秦伯就没有正常过,他做的糊涂事太多了,也不差这一件两件,可是到底,事情还是要做的,有的时候,会不会达成结果是一回事,但你做不做就是另一回事了。在符合条件的人选中,王良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只有荧玉! 荧玉是秦国公主,娶了她,有利于北秦和秦国的修好,因为北秦国的战略重心是在北方,在东方,而不是秦国。当然,不是说北秦国真怕了秦国,但这里面的原因是多多的。首先是北秦伯本人就提出了这种战略方向,其次,秦人的性情刚烈,和秦人真正的结下了血仇,那后果就麻烦大了。北秦可能会如同魏国一样,和秦国陷入长时间的征战,在目前,北秦国的军力有限,一旦陷进去,就算是取得了胜利,也是得大于失!相比秦国这样的硬骨头,为什么不去啃草原上的那些肉呢?的确,在北秦军强大的战术思想,和指导战略的军力下,那些所谓的戎胡人不堪一击,就算是夸得没边的匈奴人,也在北秦军的面前吃尽了苦头。αp.16kxs.cm 而赵国已经给北秦军打残了,中山国,赵人拿他们没有法子,可是北秦军却是可以,燕国,更是一块地地道道的肉,目前的燕国的确是不堪,那位传说中的名将秦开还没有出生呢。在这个时候,打燕国,那就是在吃肉!一天到晚躲在北地,以为别人治不了它了,可是燕国上下并不知道,北秦军方早已经把目光盯在它的身上了。只是饭要一口一口的吃,还是要慢慢来。但是天知道北秦军的这种慢慢来有多快,王良心中明白,只怕不要五年的时间,北秦的大军就会开向燕国,这个时间是她根据北秦军发展的速度来定的,还是那句话,北秦国的军力与物力的发展实是太快了,这是一个黄金时代,北秦国商业文明的黄金时代! 在目前,最重要的,就是给北秦国打下一个完美的底子,也就是说,王良觉得,在开国大典的典礼上,有一位真正的第一夫人是必要的事情,所以,她处理了一下公务,就带着轻车卫队前来了白于山,因为别人是支使不动北秦伯的,只有她王良才可以。 北秦伯此时正在射箭,北秦军为了满足北秦伯的乐趣,在白于山牧场建立了一块靶场,用来让北秦伯体会射箭的乐趣。这个靶场用的都是草人靶,没有活靶,但却有很多的木栏障碍,如此一来,射箭的人就要骑在马上,通过这些障碍物的同时,向着一块块出现的靶子射击,然后看看得分,射头十分,射胸八分,射到小腹五分,射到手脚两分,而且靶子不定位的进行变化,这个游戏很让人感兴趣,就连北秦伯也没有拿到满分,因为马速的原因,有的时候,一下子会出现两个靶子,而北秦伯用的却是北秦的转轮弩,这种弩上箭其实已经算快了,但对于这种靶场,还是慢了,其实用弓箭最好,但北秦伯不喜欢弓箭,他喜欢弩。 女相驾到,北秦伯见到了王良女相,再又射出了一轮箭后,这才停下来,从靶场出来,然后,卓孙无华、郭秀儿、钟离氏、郁芳公主、蝶姬公主、商紫君、阿奴、媛媛、小爱、姜婉儿、舒儿、柔儿一并上前,替北秦伯擦汗的擦汗,拍衣上灰的拍灰,还有人送上了甜酒。 北秦伯哈哈大笑,活动了一下举弩而累的手臂,微笑道:“你来了?”王良点点头,伸手掠了一下自己额头的乱发。北秦人都学北秦伯,北秦伯不喜欢戴冠,在脑袋上顶一个高高的杆子,北秦伯觉得滑稽可笑,所以北秦伯正常都是用丝绢把头面扎起来。或是戴上一顶所谓的帽子。帽子主体是包住头发,从帽顶上有一个洞,可以把头发掏出来。 女相大人不喜欢帽子,所以大多的时候,她是用洁白的丝绢把头发扎起来,这可不是古装戏,由于王良大人还是**之身,额前的头发没有去杂,所以丝丝缕缕的乱发总是会不由自主的垂落下来,这也是**才有的一种风情。北秦伯想摸她,王良一瞪,北秦伯暗叹,手还是自然的划了一个空圈,回落下来,看着草原上蝶姬公主和郁芳公主在一起跑着玩儿,北秦伯道:“军兵分落到军了?”王良道:“你真是撒手不管不顾的,现在第四军团那两万人已经开动了,赵军**的很,又派出使者了,送钱送粮的,唉……我看着都怪可怜的……” 北秦伯冷哼道:“他们是自找的!”王良女相点点头,道:“所以我才不会管,其它的事情也没有,句注山的好消息传来了,狐族的军队已经准备完了,他们正在进行训练,我们又多了一个野战师团,你知道么,我们现在的军费开支一下子又多起来了,军费年年超支,这可并不是一件好消息……”北秦伯回笑道:“可是我们的收入也是年年的超收,是不是?” 这点却是实的,每每花出的钱,总是能收回来,而且王良更是知道,到达西域的那些商人们就快要回来了,当他们回到北秦郁郅的时候,带回的钱财,会让郁郅整个吃到饱死!当然,郁郅是不会独吞这笔钱的,这笔钱太大,是不可能独吞的,它大多都会花在基建上面,北秦在基础建设上花钱根本就没有底,很多的工程都是分期进行建筑的,不然根本没有足够的资金,也亏得北秦用的是纸元,货币足够,加上又有金行进行调节和整理,北秦的通货流通的非常快,这种快速加快了北秦国的资金利用。比如一元钱,这钱并不大,你存着,也就是一元钱而已,可是如果你用这一元钱去买东西,那么,得到这一元钱的人再去买别的东西,这样一流通,一元钱就会变成无数。钱,就是要流通起来,这样才可以创造财富,由财富而创造更多的财富,这正是北秦能用这种火箭速度发展的关键原因。 王良在此承认,并点头,道:“君伯的才能的确是出众,现在天下的几大商家都把目光盯在了我们北秦,也有太多的人从我们北秦**来,进入到商道,我们北秦如此的繁荣,这是君伯的长策之功,不过我现在却总是感觉到心力交猝,君伯可知道是为什么?”北秦伯摇头:“我们现在什么事都没有,你担心什么?”王良道:“君伯呀,你无后呀!” 北秦伯看向郁芳公主道:“就算我现在横死,不是有郁芳在么?你不会不管她吧?就算你不管她也不要紧,这江山,你拿去也行!”王良没好气的道:“如果我可以管我当然管,可是这非是小事,君伯是北秦子民的心中明灯,君伯一死,郁芳公主能有什么用?慢说她还不是个男孩,就算她是,她也只是一个一岁的孩子!”北秦伯道:“快两岁了!” 王良无可奈何的摇头道:“君伯,你知道我说的重点不是这个,我能当女相,并不是因为我的才能,虽然我现在当的很好,可这是因为有君伯你在我的身后,如果君伯一死,那我王良能有什么作为?北秦,只怕要四分五裂了!”北秦伯笑道:“有话直说好了,这样说生说死的,不是你的性情!”王良道:“朱夷吾已经和秦国进行谈判了,秦公要求,你亲自去迎亲!” 北秦伯冷声道:“你知不知道秦公其实是想要杀我的?”王良道:“那是从前,现在的秦公必然不敢杀君伯!”北秦伯奇道:“你方才说的,我若横死,北秦就完了,何以你又说秦公不敢杀我?”王良道:“这是因为秦公真的杀了君伯,那时,十万北秦军就会和秦国不死不休,这是秦国上下都不能承担的后果,而且,虽然我让君伯前去迎亲,但我又怎么会不顾君伯的安全呢?说到底,我们不要到秦国的国境去,我们只在边境,那样尽可也足够了,至少我们放下了架子,秦公如果再不识趣,我们就提前把第三军团调回来!” 关于北秦军的第三军团现在已经传神了,天下都知道,北秦军的第三军团的战绩,这个战绩并不夸张,但在目前,却是绝对的够出彩!不要看当年阴晋之战魏军五万胜了秦军的五十万,可那是打了三年的一场长期大战,而非是北秦军这样的雷厉风火。从北秦第三军团出战开始,到战斗结束,不过短短两个月罢了,先是以寡击众,一下子打败了赵军的主力,更是奇袭了晋阳,号称为永不陷落的晋阳,当年给智伯水攻都没有拿下,却是让北秦军用卑鄙的手法偷袭而成,可之后,北秦军大破赵军的援军,五万斩首,这玩意可不是说笑的。 所以,当北秦人把这支军团调动到秦国与北秦的边境的时候,这就是无形的压力! 北秦伯犹豫道:“那就调就是了,压压他们就完了,哪至于让我非要跑这一趟呢?” 王良摇摇头,没好气的道:“先不说别的,就是小狐公主为了你在异地相思三年,你都要去,你不为了秦国公主,也当为小狐着想一下!”北秦伯顿时无语。他无良到几乎忘了小狐。人的无良就是这样,北秦伯现在身边美女如云,虽然他总是定时的给小狐去信,但这却是王良女相让手下的文书按北秦伯的笔迹写的,还有北秦伯的口吻,这已经成了定式,到目前为止,北秦伯亲笔的信,不会超过三封,现在的北秦伯更是不会想到要写信。这样说来,北秦伯的确是对不起小狐公主,如果不是小狐公主到了秦国,说不定秦国的大军就打过来了。虽然这个可能性很低,但并非是没有这个可能性,国与国之间就是如此,什么事都不是说死了的,事情一旦发生,你才会惊觉。王良再道:“再说赵人输的这么惨,赵侯回国后,令人做碑,上书‘血耻’两字!一般人都说雪耻,而赵侯说血耻,可想而知他对我们北秦的痛恨了!如果我们在第四军团等军没有控制好训练好的时候,把第三军团匆匆调走,说不定赵军会反戈一击,到时我们就被动了。我军的军力到了极限,乐极生悲是常有的事!” 北秦伯长叹一声,道:“罢了,我听你的,不过本君说明,只到北堡,不会越境一步!” 王良笑道:“这点我**说辞!不过,迎亲大事,君伯,女军可以拿出来了!”北秦伯犹豫道:“至于那么显摆么?”王良哼了一声:“不显摆你开什么开国大典! 第六百五十五章:送亲 “开国大典计划要用多少钱?”说到开国大典,北秦伯就要问起来了,他不想把这件事办成面子工程。在他的未来现代,就很有这种面子工程,往往为了一个所谓的国际面子,就胡乱的花钱,把国家的经济力量全用在这种上面,表面上看是体现国家的实力,但这其实是一种丢人现眼,北秦伯觉得宁肯不要那些,也要让国家的实力保持着。虽然他信任王良,不过对于这件事,北秦伯还是要过问一二。王良自然知道北秦伯的意思,当下就道:“放心,不会花很多的钱,我们只会赚钱,我们北秦的驿馆都是收钱的,我们不发动国民,到时按部就班来就是了!”北秦伯点头,道:“但是军队的换装很要钱吧!”王良点头,道:“的确如此,本来我们计划要花二十万万,但现在看来,前前后后,要完成,大约在五十万万!” 北秦伯点头,好在北秦国已经完成了资金改良与兑换调整,这笔巨大的费用大多是反嫁到了东方六国的身上,只是东方六国并不知道,在经济上,受到了无形的影响,这种影响来自于经济的影响,而在目前,东方六国还无一人可以看到这里面的奥妙。他们在不知不觉间,成了替北秦军买单的人。本来北秦的兑换是一金千元。可是后来北秦进行改制。 过去的一金千元不变,但这金只能是金!而白金和铜都是一金百元。在此,北秦军更是大方的表示,白金可以一金二百元的暗收。趁着这个机会,大量的吸纳白金,白金也就是白银,在当时,白银属金的一种,还没有完全定性为流通货币。在秦朝的时候,更是把它定为装饰品。虽然北秦的制度很不人道,可是北秦的商机太好了,对于家里藏有大量铜和白金的人来说,损失是暂时的,只要一趟的西域,就可以连本带利的赚回来。如果说进行兑换是损失十倍,那西域的商机就是百倍的利益,这个账商人们还是算得过来的。 以北秦现在的经济实力,这笔钱,是绝对掏得起的。王良更是感慨:“我和白部长算过了,如果不出意外,西域之行,我北秦前后之利,总共起来,当有一千万万之巨,这简直是难想的。”一千万万北秦元,就是一千万金!这个数字,才是北秦国真正的实力!北秦现在一年的收入已经可以达到如此之大,财富的积累,就是如此。北秦伯也觉得感慨,他道:“所以我们的军费其实还不算高,一百万万算什么,正常比较,以一千万万为例,我们一国的军费少的时候当在四百万万,多的时候要在六百万万,这才算是真正的合理,只不过我们北秦现在国力很弱,很多基层的建设还没有,所以要加大教育基层的建设,这些才是我们经费的大头,军费相比,只是很少了!”王良道:“你还要扩大军队?”北秦伯道:“当然!” 王良犹豫一下道:“会不会太冒险了?”北秦伯冷哼道:“如果不冒险,你我有如今现在的局势吗?冒险是一定的,但这个险却未必如你所想的那样。现在我北秦如同长鲸吸水,这天下的财富都在向我北秦聚拢,此点你当看得出来,只要我们控制好了金行,就能控制一切!” 王良道:“可是话说回来,我们的人太少,而所占的地又太多,赵国太穷,这样一直打下去,士兵会得不到足够的赏钱!”北秦伯道:“那就给地!”王良道:“定法之时你就说过,地是不动的根本,正常情况下,我们怎么可以算封地?”北秦伯笑道:“不是封地,而是给田,虽然我们给不出足够的田地,但是我们可以给别的!比如我们可以把地上全数种上梨树,假以时日,把这梨园管理起来,只要修筑出围墙,也就够了,然后**酒商来收购梨子,等到人力足够的时候,再转缓过来,砍了树,回种上粮,我们北秦现在地方大了,可以让百姓分散开一点,不必要一定种田,种出的粮食太多了并不好,谷贱伤农,你明白!” 王良当然明白,这是因为北秦的农具太好用了,在北秦的农具下,北秦全民运动,一下子就可以开垦出无数的荒田,因为北秦有无数的马匹,马力充足,用来开田,那可不是太容易了么,种田也就成了简单的事,在北秦这种集中的国家,想要用全民的力量做一件事,本就不难,一下子就可以做好了,这也是北秦迅速发展的一个重要原因。只是谷贱伤农,北秦现在的农庄经济和美国有点类似,只要很少的人,就可以种很大的一片田林,这在中国传统的农耕文明里是难想的。因为传统的农耕文明是一家家一户户进行的。一家人做的再好,起早贪黑,也不过是普普通通,想要发财,那是不要想的。只有用农庄制度,把农业活动进行管理,这样才可以。当然,这里有一个奖惩制度,如果不这样,那就又成了大锅饭,中国受大锅饭的害太重了,北秦伯当然明白这一点,所以他很明确的指出了这个奖惩制度。 在这种农庄制度下,最关键的就是领导的能力,只要领导的能力好,就可以发大财,百姓劳动才会得到足够的回报,说白了,这是一个工作还分工,种地还分区的农庄制度,但不可否认,当一切真正切实有效的管理起来后,就会形成强大的劳动能力。古代劳动人民还是很积极的,他们不是近代的那些农人,一个个玩着自己的小聪明,当初毛主席搞农业生产合作社的时候,用意自然是好的,就是因为种种要求平均的原因,才让这一制度成了大锅饭。 既然北秦解决了那些制度漏洞,那北秦的农业就惊人的发展起来了。一庄农庄,如之前说的,他的出产可以让农庄里的人发大财,他们会生产出足够的粮食,还会有自己的副食,当他们发了财,他们的消费能力就会刺激到商业的生产!商业会在这种不断消费的刺激下,一步步的进行飞速的彭涨!现在正是商业的蒙昧时代,在这个制度的饱合之前,北秦人可以完全的先一步把自己的国家建立起来。所谓的经济危机,也就是真正意义上的经济危机,是商业失去了调控,并且发展出现了不对称才造成的,北秦距离到那一步,还远着呢。 “既然如此,”王良道:“那我就策划迎亲,不过调动三军五卫动静太大,再说这也不合你的口胃,我意只调一军,君伯以为如何?”北秦伯略一思忖,道:“红巾军?”王良点头。 红巾军是三军之一,北秦自打强大之后,北秦的卫军就显得不足,身为北秦之主,身边没有一支直接听令的亲兵卫军,这是怎么都说不过去的,而卫军的编制也不好随意的乱扩。 这里要说到北秦的军制。一般来说,各国军队都是集体的,由千夫长万夫长等将军们组成,由一两个主要的将军控制。在目前,国家越来越大,带的兵也就越来越多,所以这里面就很成问题。国君总是猜忌自己的手下。可是目前不同,北秦的军制就是制衡,没有谁可以独大。当年的几个小熊现在也是人人手下有军,但谁也不是特别的强大,力量的均衡没有给打破,所以北秦伯可以自然的指挥控制。但这对于中央来说,是不利的,因为地方的军力就算是再控制,中央也要有一支吏属于自己的力量,这才是最重要的。所以在这个基础上,北秦军方组建了三军,原来的三卫也扩大到了五卫。而真正的主力还是三军。这三军里,分是红巾军、飞蓬军、无当军。其中飞蓬军是地地道道的骑兵军团,而无当军是一支力士军团。 那么红巾军呢?这就是一支神秘的军队了,显然,北秦伯建立这支军队的用心不言而喻,只是大家谁也不好明说,总而言之,北秦伯就是给自己找乐子,但无论如何,表面文章还是要做的。所以这支军队的训练是十分严格,甚至可以说是残酷!一般神经的女人根本支持不了这样**的训练,但训练之后,这支女军无论是在军心,还是在士气上都是出类拔萃的。 北秦伯带着卓孙无华、郭秀儿、钟离氏、郁芳公主、蝶姬公主、商紫君、阿奴、媛媛、小爱、姜婉儿、舒儿、柔儿众女先行回到了郁郅宫,安顿她们之后,再出了宫,到了城外,在城外,候来了北山上的女军。随后,北秦军开到了北定,在那里办起了迎亲的旗帜。 朱夷吾在接到了信鸽之后,立时求见秦公,这一次,一切很顺利,顺利得让人难想。 秦公在这时没有阻拦,他再也没有阻拦的理由,只是时不时的发呆,继而默默流泪。 同时荧玉的心情也是不好,嫁一个自己不爱并且曾经想要杀的男人,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而最值得讽刺的是,这个男人还是自己最好朋友的心上人,虽然这种事情狗血,可这种狗血对人是最闹心的。栎阳后宫沉浸在一片喜庆中,公主荧玉的婚礼正在忙碌地准备着。 公主大婚的消息传遍了全国,庶民们奔走相告,对于荧玉公主,是一位十分奇特的公主,她在秦国的山山水水都流下了自己的身影,荧玉公主的亲民形象十分的深入人心,她飒爽英姿的身影早已经和这山山水水结合在一起了,加上现在的秦国已经度过了对国府的不信任状态,国家的总体实力回复,民间有了一定的余粮,民心处在回温,除了秦民们对卫鞅的不满,其它一切都好。虽然卫鞅变法,让秦国的国情得到了稳定的改善,税赋也渐渐多了起来。 但是……新法却有一点,那就是太过于严苛了。私人打架要惩罚苦役,路边倒点儿柴火灰要砍脚断手,量地亩时每步超过六尺要砍掉四个脚趾等等,就算是宽厚勤劳者也觉得大不方便。谁都有无心之错,可是新法令连改正错失的机会都不给你,一旦有错就行刑制裁,轻则苦役,重则刑治,不死便伤,一生都要留下耻辱的烙印。心念及此,就算是老实人也觉得胆战心惊,纷纷跟着埋怨起来,加上老世族在一边鼓动,所以卫鞅虽然在改变着秦国,但秦国的百姓却是没有感激他!一定要说明,卫鞅做的这一切是以国府的名义,是以左庶长的名义,而对于那些小民百姓,他们是不会管卫鞅变法,他们只知道卫鞅执法过苛。 不过现在正好,秦公利用这次大婚,让闲得无聊的秦民们把注意力转移了,移向到了荧玉的身上。二月初六,这是大喜的嫁娶之日。盛大的婚典,终于在这一天举行了。 那一天,栎阳城几乎是万人空巷,拥上街头目睹秦国荧玉公主的大婚。或者说,送公主。 秦公跃马于其上,亲自送行,按照两边的约定,他们会在北堡进行交接,北秦伯会在北堡和秦公会面。北秦方面出动了朱夷吾、侯嬴等人众相随,而秦国方面是杜挚、公孙贾,当然,还有秦公本人。当公主荧玉的结红轺车和随行送亲的国君大臣的车队辚辚驶上街头时,栎阳国人为美丽高贵的公主激动了,“公主万岁”的声浪淹没了一切欢声笑语。秦国的百姓载歌随车队而行,他们将这场美丽高贵的婚姻看成了国运兴隆的吉兆,喜极而泣,如醉如痴。 车队的前方,乐队奏起了宏大祥和的雅乐,伴着深沉明净的和声歌唱:“风兮雅兮国人将乐,春雨颂兮秋谷送子,凤长鸣兮美若琴瑟,天心顺兮人道祥和……”长街之上,国人相和,祝福的歌声响彻了整个栎阳。当一轮秋月悠悠飘到栎阳箭楼顶上时,尽管城中夜市还弥漫着国人聚相庆贺的喧闹,车队却已经走出了距离栎阳十里以外,他们扎下了营地。 公主的大红的霞帔解了下来,她身上换回了素纱衣裙。这件大红的霞帔明日还是要穿的,上面没有宝饰,却有着繁复的织纹。秦国虽然穷,用不起那些珠宝玉器,可是却有一双巧手,在织绣上面,还是有其独到之处。至于应有的环、璧、珠、勒、瑗、璜,却也不会少,荧玉并不喜欢这些,她往日里最多在腰间放上一块玉,或是手上戴一支环,也就是这样了,如现在这样手戴环,脖上珠,手拿勒、胸配璧,腰挂瑗,带授璜,那叫一个累人。轻轻一动,身上就琳琅而响。现在摘下了那才叫舒服。一名女童捧着铜镜给荧玉对照。 荧玉哪有心情照镜,她只略略一看,就挥手拿下。忽然她道:“你是山哥家的?”女童略微一笑,道:“我叫嬴颜。”嬴山没有女儿,但当时是滕婚制,荧玉出嫁,身边怎么可能没有随女,所以自要公族出女,嬴山地位非同一般,所以就选派了一个得意的丫头,收为义女嫁之。荧玉见过她,可是没有想到,她也成了自己的“姐妹”。荧玉轻轻道:“家里还有谁?”春秋时代,讲究同姓不婚,即所谓“男女辨姓,礼之大司也”,甚至要做到“买妾不知其姓,则卜之”。荧玉虽然知道家里必然会给自己安排滕妾,但除非必要,她并不知道谁是谁。 就荧玉自己,她只知道小狐一人。好在的是,到底是三年的姐妹,虽然两个女孩在一开始的时候斗嘴,可是现在却是关系极好,什么事也都可以说。古人虽然也有独之说,但对于男女婚制,这是一个必然,高位的人自然是不可能要娶一个女人,反正谁是谁都一样,新人旧人来回的更替,对于小狐来说,有一个好姐妹还是一件好事呢。而且她也听说了自己走后的那件事,想到曾经的两个好姐姐就这样天人永隔,现在北秦伯身边的女人她怕是没有几个认识的,就算是认识,也不那么了解知心,有了荧玉在一起,就算是自己受了委屈,也算不了什么,就算是现代社会也有“有情饮水饱”的说法,当时的社会,如果说道德,那些古人实是高出现代人不少。当然,如北秦伯这样的权力者例外。所以现在静下来,荧玉忍不住就问了起来,虽然她不知道,如嬴颜这样随嫁 的低身份女孩,却反而能知道的多一点。 果然,这嬴颜是知道的,她细细说了起来:“有嬴宣家的嬴果、嬴早家的嬴盈、嬴赫家的嬴凉、嬴觉家的嬴环、嬴轩家的嬴台……”正说着,悠悠扬扬的,有歌淡淡响起。 “风袭夜凉,云雾迷茫,孰见月光,幽琴低唱,云雾茫,抚剑怅望,相见惘,断情殇。看,剑影刀光,烈火焚天兮十年墓荒;盼,北星之芒,繁夏之芳,燎境之苍;叹,隔世景恍,罹桦溅血兮苘鳞逝亡,尘封,记忆之痛,狂风,湮灭心中梦;放眼天空,纸鸢已无踪,何堪生死匆,凝噎成恸;舞,寂地草木,笑颜展处,谁知孤独,梦回初,谁知孤独,离别苦……” 第六百五十六章:双雄相会 “唱得不错……”荧玉微微感动,道:“是谁?”嬴颜撇撇嘴,道:“还能是谁,当然是甘家的那个小丫头……”那是甘阳,一定要说明这个甘阳,甘阳是甘氏部族里的一个美女,当时古代进行的是滕婚制,这个制度也就不再废多言去解释了,总之就是这么回事,十分的让现代的人羡慕,如果这种制度现在还在,那就不会有姐夫和小姨子乱来的事了,一发儿娶了。就和歌里唱的,姐姐妹妹一块来么。姐妹共侍一夫,早早的就有了传统。严格意义上讲,这属于我们中华民族传统的美德之一!不过……当这种制度太频繁后,一个问题出来了。 没货怎么办?总不可能老有那么多的姐姐妹妹吧!嬴氏部族的女子不是没有,可什么歪瓜劣枣都能上?这一选,一挑,能够得上的姿色就是那样了。你真拿次货出品,丢人不说,还要惹人笑,说来说去,中国人是讲面子的,再说了,诸侯嫁女,那一个个都是眼尖的,你就算拿普通的货色都不行,何况次货。容貌就很重要了,可偏偏不可能有那么多足够的好女儿,于是,在必要的时候,用关系亲近的其它人,那也是行得通的。比如在这批的滕嫁女中,就有孟西白三族的,杜挚都不知从哪儿找一个后辈算成是自己家的,甘龙更是把家族里本来预定献给太子的甘阳拿出来了。这甘阳年岁虽小,可是在甘龙的**下,诗书一绝,音律精通,整个人白白嫩嫩的,那叫一个水淋,而且她的性情也好,可以说很有机会得宠。 嬴颜自然对她不满,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甘阳这样出色,让大多嬴氏族女都是不满。 荧玉猜出了几分,她微微一笑,道:“不要怕,北秦伯不是一个喜欢诗词歌赋的人……” 嬴颜脸红了红,道:“我知道,这是定阳说的……”荧玉顿时知道,感情小丫头已经去问了定阳小狐,所以才会如此。要知道北秦伯的**无情那是出了名的,而嬴颜现在这样子,反而有些**,可想而知,这是对一切真实并不了解造成的。在外人的眼里,北秦伯白手起家,人也是不错,更是悲情的英雄,在一些大众少女的心里,北秦伯简直就是美男的化身,他在当时的地位已经超过了f四最红的时候,就算是刘德华也是比不了北秦伯于当时女子心中的印象。北秦伯太善于造势了,当月勾和白露死后,北秦伯就发动自己的手下,用纸这一物给自己造势,把自己愣不要脸的打造成了专情的英雄,在魏国,北秦伯和定阳小狐的爱情故事满大街,永远不要忘了这一点,女人不关心政治。在政治上,北秦伯本人就是血腥**,而北秦的军队食人作风更是亘古未有,只是女人是不会关心这一点的。 在现代社会,很多女孩**迷恋五胡时代的慕容恪,为什么,丫的美男子呀!慕容恪长相过于柔美不足威赫敌人,又年幼难以服众,所以他每次打仗都要带上狰狞的面具。兰陵王的原形就是这孙子。但……野兽就是野兽,禽兽就是禽兽,畜生就是畜生。用严格意义上讲,慕容恪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反人类主义者,他带兵打仗,出了名的不带军粮,而是带人,吃人。 中国大规模的吃人行动,就是他发扬起来的,他用整支军团大规模集体的吃人。邺城里,二十万人,他们吃光了,白骨堆积如山,在燕国的王宫里,他们甚至发明了一整套吃人的习俗。当有客来,他们会让客人在宫女中选上一人,然后,这名女子会身着薄纱,只喝清水洁净肠胃,最后跳舞,跳出一身的汗,再给武士用刀把头斩下来,之后,人头会略加装饰,放在桌前,她的肉会给加工成道道美食,用来款待客人。慕容氏的孩子们就是在这种文明下生长的,他们全都是人形的禽兽,哪怕一个八岁的小孩,肚子里也有十个以上的人。 可就是这种禽兽,这种王八蛋,但当他长了一张好脸皮的时候,女人是不会过问他们曾经的事。在那些女人的眼里,慕容恪就是美男子,是所有女子**想要嫁的对象。甚至还有一些文学作品就写明了《嫁给慕容恪》。知道慕容恪会不知道这孙子的操性吗?当然不是。 可女人就是这样子的,她们不会在意别的东西,她们只在意……这个男人是不是可以满足她们yy的梦想!只要可以,她们就会**,发痴!所以,她们无视了北秦伯做下孽,只看北秦伯的成就。的确如此,对于一个男人来说,什么都是次要的,重要的是他取得的成就。 北秦伯白手兴家,在很短的时间里,他定族兴业,创立了北秦,而且他还是如此的年青。 年青的北秦伯,他甚至三十岁都不到,这种年青,在其它国家的国君看来,已经年青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同时北秦伯会保养,这孙子本就是现代人,自然会保养,特别是他还练武,这身体就更没有的说了,相比起来,秦公年青也轻,和北秦伯相仿,但看上去的话,说秦公是北秦伯的爹都有人信,太老相了。更为重要的是,这是一个武士的时代。 北秦伯是武士时代的最高峰,无论是一力搏三百的美名,还是稷门杀十士的传奇,更有那他战无不胜的神话般战绩。打架牛b也就算了,可他打仗更是离谱。义渠、朐衍、禺支国相继成了北秦堀起的踏脚石,而赵国,更是成了北秦强大的活见证!可惜……嬴颜她们怎么想是一回事,荧玉却不是一般的女孩。她的心里,是有政治的。北秦伯的残酷……你们怎么知道呀!她在心里发出轻叹!了解战争了解政治的荧玉当然知道,北秦伯在取得他目前的成就背后,杀了多少人,他做下了多少的罪恶。最明显的,荧玉就知道,北秦伯在西征的路上,杀的一地鲜红,那些无辜的戎胡牧民,无缘无故的遭到了北秦军的杀戮。 马克思说的好,在资本主义光辉灿烂的文明背后,是血腥野蛮的原始积累。资本的背后,每一枚金币上都散发着血腥的臭气!如果花太美了,那果实就不会好到哪去,如果果实丰美,那花也不会鲜艳到哪里去。这是必然的结果。荧玉叹了口气,这时,秦公来了。 认真说来,秦公送亲,这时就可以回去了。诸侯嫁女有送女、致女和聘等礼仪。送女,是遣嫁之礼,一般不出国境,如《诗邶风燕燕》记载卫君之妹远嫁也只是“远送于野”,即送到国都郊外罢了。致女则是把所嫁之女送至目的地。无论送女还是致女,诸侯都不亲自执行。所以荧玉道:“二哥,你是想要见北秦伯?”不是见北秦伯,秦公是不可能会到这里来的,只要出了栎阳,秦公就可以回了,焉有到这里的地步,甚至他是要去北堡见北秦伯。 “二哥给你带了些吃的!”秦公微笑的说,他现在是一身的戎马武服。的确是一副送嫁大将军的样子。荧玉的确是饿了,她立即大口吃了起来,不消一会,就把秦公拿来的食物吃光了,然后,秦公又叫人拿过米酒:“趁现在喝吧,离了秦国,再要喝这种米酒,就难了!” 荧玉道:“哪里会……”双手捧过发烫的酒盏,心里却是一片的难过。喷香的酒,发白的汤,荧玉轻轻喝下,整个胃都是暖洋洋的,说不出受用,两颊间也升起了酡红之色。忽然她想起什么道:“小狐呢?”秦公微微笑道:“少不了她的,现在想想,有她在你的身边,也是一件好事……刘羲好色出名,他现在身边一定有不少女人,你一个不识,一个人难免会吃亏,家里的滕妾也都是和刘羲无知,只小狐见刘羲,和他有感情,对你才真正有照顾……” “别这样说……”荧玉不愿让自己和小狐的友谊蒙上这样的功利道:“我和她的感情真的很好!”秦公点点头,道:“这点我知道,你没白交这个朋友……哼,她可比你好过,侯嬴他们那帮北秦人已经在拍她的马屁了……”荧玉道:“我本就是多余的……北秦国要的也仅仅只是秦国的公主,我是最合适的……”秦公咬牙道:“妹子,只要你真心不想嫁,我拼着一切,我……”荧玉叹了口气,她的手抚上秦公的手背上,秦公明显感觉到荧玉手掌上那微硬的手茧,只听这个妹妹道:“我曾经发誓,我要嫁的人,一定要爱秦国,再爱我,我也爱秦国,再爱他……可是……可是……现在我要爱秦国,就要嫁一个我不喜欢的人……但为了秦国……我做什么都是可以的!二哥……还记得阿大吗?我们都是为了秦国……” 秦公泪流满面,是呀……一切……都是为了秦国……只是为了秦国……牺牲是必须的!为了秦国,有太多的人做出了牺牲,有的人在沙场上战死,有的人在物质上付出,有的人更是把自己的一生搭上了。比如孟嬴,当她面对的不是楚国的太子,而是老头子楚平王,她的心里如何承受?她不是不可以回国,在当时,诸侯婚礼中重要的礼仪是逆女,也就是把新妇迎接回国。也就是说,孟嬴不愿,她是可以回国的,但是她最后放弃了回国,因为她知道,如果她回了国,她是不会再有勇气回楚国的。而她却一定要留在楚国不可,穆公的死去,秦国的国情江河日下,当时的晋国还在,晋国的国力虽然下降,可是秦国给穆公临老的那一手也弄得元气大伤,不巴结到楚人,达成战略同盟,是不行的。于是孟嬴留了下来。用她的一生,来保证两国的关系,最后把自己留在了楚国。前人付出的,后人继续付出。 秦公之所以考虑到嫁女,其中一个原因也就是想着通过逆妇把北秦的消息带回到秦国来。这是一场大婚,但这却是一场秘密的大婚。它的上上下下都充满了阴谋与算计。 二月九日,秦国的送亲大队,终于到达了北堡。在泾水的北方,一座高大发灰的城堡就挺立在那里,北秦国曾经生活的青堡也能看到,从青堡过去,就是北秦人立下的大桥。北秦人用大石硬生生的修筑了一座坚固的石桥。这是前年才修的,此前用的是绳桥,但那太不方便了,很多的重物难以搬运,最后墨家的工师出马,终于以大石搭积木一样的把这石桥给砌起来了。到了青堡,秦公不肯再行,他要求北秦伯过来,不然他走人。婚礼作罢。 这多少有点赌气的情绪,但却也显得正常。不是为了见北秦伯,秦公为什么要来这里? 会面的地点,秦公定在樱亭。樱亭的人皮已经早早的给撤了,曾经北秦伯留下的一切给减淡了不少,这里现在是秦人处理的一切。秦公觉得,自己有必要和北秦伯谈谈。 忽然笑声响起,马蹄声轻扬,北秦伯来了,他大胆的来了,此时的北秦伯还真有点喜庆的样子,他一向是喜欢黑色,而现在,他穿了一身的大红。醒目的红光一下子就把北秦伯给暴露出来,高大的身子,骑在一匹阿哈尔捷金马上,到了亭外不远,北秦伯才从马上跳下。 在北秦伯的身边,是两个随护的人,一个是一身白色麻衣的武士服少女,这自然是水镜。另一个一身的女式军甲,一身鲜红的布衣,一条宽绰的红色披风随着风砸出认摆的响动,同时还系扎着一条红布巾,赫然是徐英子。两女如随星伴月一样,一左一右的拱卫北秦伯向这里行来。相反,北秦伯却如一个真正的文士一样,他一身的红色吉服,上面绣织着龙凤团补,便连靴子也是红色的布靴,他没有提刀拿剑,只是手上柱着一支手杖。走到近前,北秦伯微微一礼,秦公这才起身,他目光一扫,看到那条手杖,上面是雕刻品,刻的是一只山羊的样子,只是秦公到底年青,还不至于眼力不济,他看得清清楚楚,那是一只山羊的身体,可脸却是一张人脸,而那人脸的嘴里,隐隐含着一双足脚。食人兽! 北秦伯注意到了,他扬了扬手杖道:“这是饕餮……”饕餮的形象很多,有的人说它是狼身,有的人说是羊身,有的说身如牛,甚至有的人说这货没有身体,丫太好吃了,连自己的身体都吃了,就一个大头。但从神秘主义上来讲,北秦伯觉得羊身比较好,而加上人脸,就更显得诡异。要知道北秦伯的爱好总是与众不同,于是他在的命令下,一支手杖出来了。 北秦伯当然不是要用柱杖,传出去笑死一万人,他还没有老到那个地步,事实上,他这样只是为了体面。正应和了王良女相的话,无论如何,这一次是必须的,做过这一次,只会是别人巴巴的把女人送来,焉有再劳动你的道理?所以辛苦也就是这一下了。想到此,北秦伯才决定好好装扮一下,他是一个纯粹的复古主义者,这里要说明,北秦伯讨厌腐败的中国古文明,但他对中国文明里的真正艺术美好的那一面,还是十分的尊重的。所以北秦伯就穿上了这么一身的大红龙凤吉服,一显他的风雅,虽然北秦伯讨厌这样,他还是如此了。在这里,由于北秦伯的长弧刀不怎么养眼,太内秀了,于是就换上了这样的一把杖刀。 也就是说,这支手杖其实是一把长剑。北秦现在已经用祈连山的钨金钢打制出了最近的一种技术钢体,现在,这件目前战国文明最高的冶金技术产品就在他的手上!只是一般人看不出来,而且北秦伯也不会告诉他们。不过……好死不死,北秦伯就是忍不了那些一般的纹图,最后这手杖的雕刻也就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了,虽然精美……但却是典型的一个喻意。 饕餮,什么都吃,贪财、贪食、贪婪。北秦伯希望自己的国家就是这样,北秦要成为一个饕餮的国家,把一切都吃掉!而手杖的喻意就是,吃人不吐骨头。之所以露出两支人脚,那是因为不这样你不知道它吃的是人。如此才更有视觉上的**力。 北秦伯和秦公都是不怎么讲究礼数的人,也由此,北秦伯大模大样的派出了朱夷吾这样的外使就来提亲,按理他当要派出一个足够分量的大臣,只是北秦的臣子一般都有自己的事,北秦伯不喜欢随便的抓人当差,人尽本职,这就够了。秦公也是如此,所以他送亲一直送到了这里,这在当时的战国,是从来没有的,也只有蔑视礼法的秦国与北秦才能如此。 两人坐定,这才相视一笑,种种回味再上心头。记得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见面时,那还是在骊山的石屋里,当时北秦伯刘羲头都不敢抬,只能缩在一角,好不可怜。 第六百五十七章:秦国的纸元 “定戎令刘羲?”当时的嬴渠梁傲然的问出两人相见后的第一句话。可是……时间的变化太大了,现在的秦公只能行一个揖礼,而北秦伯大大方方的还了他一个礼……事情怎么会变化的这样快?秦公在感慨中道:“北秦伯?”北秦伯微微回笑,一点也不怯场的回应:“也是当年的定戎令!”他说着回身对徐英子道:“去把香槟酒拿来?”徐英子领命而去。 秦公讶然:“香槟酒?”北秦伯点头,道:“这是西域的葡萄所酿,味道非同一般,它能让人高兴快乐起来,十分的奇妙,我们北秦叫它是葡萄酒中之王者。但可惜,这是新产品,所以产量很少,我预计用它来开办开国大典,如果秦公要品尝,可以到时来观礼!” 说着话,徐英子来了,这本就是一件很快的事情,一支已经倒出过酒的琉璃酒瓶出现在两人的面前,虽然是冬天,可是这支酒瓶仍是放在一个盛着冰块的桶里,另一个随行的女兵拿出了透明的玻璃酒杯,将那软木塞子一拔,果然一股酒香冷冽的飘了出来。秦公微微**了鼻子,道:“好酒!”北秦伯自傲道:“那是当然!”然后给秦公倒酒。虽然当时有史官,可是现在还没有到后来的那种地步,所以没有史官在这种时候写“北秦伯给秦公倒酒”这些词话。可酒香却是实打实的,只是可惜,秦公志不在此。秦公的心志已经坚毅到了一个难想的地步,可以说,如果北秦伯和秦公站在同一起跑线上,北秦伯是绝对比不过秦公的。 在历史上,秦孝公的才情与能力,是绝对绝对的秦国国君历代中的no1!他就如同明末的时候,出现的一个本要亡国的君主。可惜,他的才能和崇祯那个傻b是大不同的,简直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崇祯虽然自号勤政,但他是瞎胡闹,而秦公不同,在他迷茫的时候,他寻找,在他找到的时候他确定,当他确定之后,他坚定不移的相信着!崇祯却是不同。 崇祯皇帝用臣子,要听好话,牛皮吹的越响越好,可怜孩子太信儒学了。他在骨子里瞧不起兵家,本来就重文轻武,他这倒霉孩子再瞧不起武,那可不是完蛋了么!都丫的快亡国了,还一天到晚的重文轻武,这不是自取灭亡是什么?居然认为吴三桂有才?笑话到姥姥家了。崇祯,把每年的国家银子源源不断的给关宁,然后给关宁拿去转给金虏!而对流民,却剿杀不尽,除恶不尽。可秦孝公是怎么做的,他是看国家的问题本质,发现问题,立刻想法子解决问题,他知道自己没有才能解决问题,就发出与能解决问题的人共享一国。这是何等的气魄,这相当于封出一个一字并肩王!当然,这是虚的,可这表明了秦孝公在看问题方面的能力,他只是吃亏在他的知识与信息不足,不然,他的能力会是可怕的。 所以北秦伯对秦公十分的尊敬,换回到现代社会,北秦伯只能仰视秦公,这是偶像呀! 可惜,秦公却是不明白北秦伯的这种态度……我脸上有花么?你这样看我?“啊……失礼失礼……”北秦伯拱拱手,回对自己的女兵道:“也不去拿点肉来,光喝酒,这玩意谁受得了?训练都糊涂了?快去!”女兵面目死板行军礼,然后向回跑去。秦公看着这个女兵,一身的红衣披风红巾,头发全都扎起来,身上穿着皮甲,显得身体摇曳多姿,足脚上更是套着红色的皮靴子,这样的女兵……太靓丽了!不过她们身上的军甲武器,却显然都是那么的精良。秦公道:“此女子也可成军?”北秦伯回笑道:“古有前例,自然也未尝不可!” 秦公明白:“原来如此,孙武子可以练出女兵军士,想不到北秦伯你也有如此才情!” 北秦伯摇摇头道:“哪里的话,主要还是我们国家前段时间的战斗损失惨重死伤累累……唉……不为君时不知此中之痛……我……我……唉……兵力不足,这才拿女子充数,让秦公见笑了!”谎话!撒谎!秦公在心里叫喝。的确,北秦伯撒谎,他的士兵死伤明明有数,少的可怜,军力充足,何言兵力不足?明明有如此的实力,却一味的低调,其心真是可诛! 见女兵跑来拿上了肉,秦公似笑非笑道:“这是人肉吗?”他暗讽北秦国连同北秦伯都是吃人的禽兽!北秦伯却是不在意,仿佛没有听出来,解释道:“不是,是牛肉,前线的士兵才要吃人肉,我们普通国民一般是不吃的……”秦公故意在这个话题上逗留:“为什么?” 北秦伯还真是回答了:“前线抓人杀人都很容易,可是我们后方要吃人,那可麻烦,因为人肉不能放置太常的时间,一个不好,就会发酸,它太容易酸腐了!”北秦伯真不是人,一边说,一边吃嘴里的肉,他说着最恶心的话,却吃的坦然。然后,他还喝酒。如同一个正常人一样,吃吃喝喝,好不快意。秦公冷声讽刺道:“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你们北秦人都是爱吃人的呢!”北秦伯点点头道:“我们太封闭了,别人误会是正常的,不过秦公可以放心,我们都是正常人,绝对不会乱来,秦公想必是担心公主,说实话,在下心中一直想着娶一个秦国的公主……现在如愿以偿,必会对公主如珍似宝,永不相负!”说着,他还努力做出一副真诚的样子,只是虽然如此……可秦公却更加觉得北秦伯虚伪邪恶。 秦公挥手,一众的卫士都下去了。北秦伯微微一怔,看秦公那呆板的表情,也挥一下手,让自己的人站到外头去,在这一刻,两个国家的最高领导人终于有了一个私下的空间。 “为什么娶我妹妹?”秦公狠狠的问。北秦伯回道:“为了国家的需要,我们北秦要把目光放在北方,放在东方,而不是秦国,我们需要一个安稳的后方,娶了你的妹妹,这样可以加深你我两国的交往,促进我们两国的关系,加强我们两国的合作,别看魏国一天到晚的讨好我,可是我的心却向着贵国呢!”秦公有些意外:“为什么?”北秦伯直言道:“我喜欢秦国!”秦公更不解了:“这又是为什么?”北秦伯顿时感觉无语,这话怎么说?难道要说我,在若干年后,如果没有哥们我,你们秦国就会一统天下?而可悲的是,秦国的国运却给儒生转到了西方,从此人们管西方罗马叫大秦,大秦生生占去了我们中华千年的国运! “唉……”北秦伯长长一叹,道:“这叫我怎么说呢……这样说吧,我喜欢……秦国的精神!”秦公忽然觉得心里有种暖暖的感觉,他的声音和气了一点:“我大秦的精神?”北秦伯点头道:“赳赳老秦,共赴国殇,血不流干,死不休战……多么慷慨,多么激昂,坦白说,在少梁山上,我希望自己是站在你们一边的!”秦公大怒,压低声音道:“你现在承认是你杀了公父?”他五指用力,手背上的老筋如龙一般扭来扭去,一双眼睛睁大而圆,如同要裂开一样,北秦伯甚至听到了他的心腔里不住的跳动声,就连那血液的流淌也似近在耳边可闻一样。北秦伯摇了摇头,道:“我不想的……当时你老爹提着刀骑着马,带一大票兄弟追杀过来,可是哥们没有马呀,又是人挤人的,跑是跑不掉的,我不射那一箭,只能给你们追上来杀死,我再强,战场上是一个人可以称王称霸的吗?你也看见了,我这么年青,怎么可能会想死呢,虽然对不起,也只能射那一箭了,人性怎么,人性本恶,你可不能因此怪我!” 秦公冷冷道:“你说这句话,信不信我发大军,和你们不死不休?”北秦伯听他说话就明白了,秦公说话的声音很小,显然,他也不想把这件事说出来,于是微笑道:“那可就白白的便宜了别人。我杀你爹,那是给逼的,不杀他,你们就会杀我,死道友不死贫道,这个道理秦公应该体谅才是!换了是你,你也会那样做的,可是你也看到我后来的表现了,你们打西豲,我帮你们,你们守雍城的时候,我也在帮你们,你们和义渠斗气,我替你们灭了他们,我做了这么多,已经对得起你们了,秦人纯朴,秦人老实,秦人直爽,能够统制这样的子民,我羡慕你呢,但我也要活命呀,我也要生存呀,我要不自我奋发,焉能有现在的这般气象?现在你和我都是国君,你有十万大军,我也有,你有两百万子民,我现在没有你多,可以后会比你们多的,而你们虽然兴农富强,我们也很富很强,大家如果硬拼,便宜了别人,于国不利,我们都是国君,当要知道一心为公的道理,在国家的利益下,还有什么仇恨是放不开的?不如……我将来从后人里找几个儿子给你杀了,你觉得如何?” 北秦伯说的认真,但秦公却是头皮发麻!见到秦公的这般样(手机 阅读 1 6 xs . c m) 子,北秦伯算是明白了,道:“你别误会,我可是很纯良的,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我现在家大业大,将来儿子一多,免不了良莠不齐,到时挑几个坏的杀了,这是必然之事呀,你这样看我什么意思,不要说了,你们秦国不也是在君位交接的时候出过麻烦吗?”秦公恍然,但他仍是难以承受北秦伯的这种观点:“虎毒不食子,你这样的性情,让本公怎么相信你的诚心实意?” 北秦伯淡然说道:“实力!”秦公冷笑:“实力,刘羲,你觉得你的军力强大,就可以傲然于我大秦之上?”北秦伯摇手:“不是,实力,不是军力,军力是实力的一部分,一个国家,不仅要有敢战的军力,还要有足够的后勤,当两个国家实力相当的时候,就要打持久战了,谁打的起,谁打不起,这是胜利的关键,我有信心那时我比你强!”秦公道:“听说你很赏识卫鞅?”北秦伯沉默一下道:“我们是兄弟!”秦公道:“可是他现在帮我!” 北秦伯长叹一声,他默默的坐着,手指把玩着手上的柱杖,最后道:“人生不如意的事情太多了,这只不过是其中一件,好好用他吧,他能让秦国强大起来!”秦公道:“如此,你还觉得将来我们秦国不如你们北秦?”北秦伯道:“那也不是……但我想我们不会打起来!” 秦公哼了一声:“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嬴渠梁曾对天发誓,如果不能为公父报此血海深仇,嬴渠梁将独身至死!死后不入嬴氏祖坟!为公父赔罪!你说我要不要放过你?” 北秦伯摇头,他露出了冷笑:“放不过我?你敢和我对掐么?在你们刚刚开始失败的时候,那前两年,的确是有机会致我于死地,可是却非现在了,而你们现在要做的就是从魏人的手里拿回河西,不打开这个窗口,一旦等魏国修好了大梁城,筑好了长城,此后,只有魏军可以越过长城攻击你们秦国的道理,哪有让你们去打他们的理由!”秦公道:“魏人要打,但你们也要打!除非……”北秦伯道:“我女儿还太小,不能嫁给你,再说我们两国法律不一样,你们国家的公主女子可以外家,但我北秦法明令北秦女子只嫁北秦男子!” 秦公哭笑不得,他才不想要娶北秦伯的女儿呢。秦公摇摇头道:“我要纸!”北秦伯沉默一下道:“纸每年可以给我北秦带来大约三百万元以上的收入,是你,你肯?而且……”秦公道:“而且什么?”北秦伯叹道:“这种纸制造起来十分的不好,会有严重的影响,所以我一直不想大量的生产,自然不会给别人了,如果可以大量的生产,我早降低价格,薄利多销,赚得绝对比现在还要多!” 秦公无奈,只能退而求其次,道:“但你们发行的北秦纸元……”北秦伯道:“这是没法子的,我们北秦的铜铁少,没有余力发行铜铁的钱币,所以只能发行纸元!”秦公道:“你有足够的铜铁都不会用来铸钱的!”这是当然的,有了更好的纸元,谁还会用笨重的铜铁钱? 北秦伯道:“秦公你想要说的到底是什么?”秦公长叹一声,道:“你我两国,世仇难免,但正如你说的,国与国之间,什么私仇都要放下,一切为公!我秦国的国力的确不好,主要就是我们秦国的制钱少,钱币不足,一直是我大秦的心病,百姓用的一般是私铸的小钱,楚国的蚁鼻,魏国的铲布,可就是如此,我秦国的货币才会出乱!国力总有影响,无法统一。” 的确如此,秦国的货币问题一直很让人头疼,在秦统一天下的时候,秦国最拿得出手的是粮,也幸亏了是当时的天下,各国的货币都是不足,以钱算,最多的是魏齐楚三国,到了后来,楚国的蚁鼻一支独秀,成了币值最高的钱币。但是在那个时候,秦国统一了,于是秦国发行了货币制度,统一天下的货币,蚁鼻钱等都不可以用了,而统一成了半两钱的天下。 不过就算是如此,也是不够用,当时秦国的丞相李斯开发一座铜山,专门生产秦半两,可是秦统一天下这个天下太大了,无论投入多少半两,都是不足,最后这座铜山都空了,而在这个时候,秦国才不得以发下了收天下之兵器的命令,收兵器造金人其实是假牙,主要的目的还是为了弄钱,没有铜铁,造哪门子钱。而秦国又是一个相当认真的国家,造钱可不同于别的,一枚制钱,说半两就是半两,那叫足斤足称,民间都拿半两钱来当秤,这可不是说笑的,可见当时的货币缺到了什么程度。可以说,在秦末的那个时代,货币不足,是根本问题,不仅止秦末,一直到宋朝,钱币都是不足,大宋繁荣的经济让纸币横空出世,但没有得到制约和管理,最后信用破产。而明朝的时候流通用的钱也就是银子是多了,够了,当时的大明有的是银子,可是中国百姓却有个极其恶劣的毛病,那就是储藏钱。大量的商家百姓,他们把银子藏在瓦罐里深埋入地下,就是会舍不得拿出来用。大量的白银躺在地下,流通的银钱却是少的可怜,这就是明朝钱不够用的真正原因,朝堂上穷的叮当响,而民间大富者却是极多,不正确的货币引导与管理,最后导致了天下的大乱。一切都是钱闹的。 从理论上来讲,在目前,秦国受到货币不足的影响,本来和各国一样,可是先后有魏国的人开始大量的使用起了纸元,这就造成了纸元一定程度的升值,同时,货币足够的这种流通力,让秦公看中了,加上卫鞅曾经和他说过的话,所以秦公在此提出了:“你帮我发行我们秦国的纸元,二十年内,你我两国绝不加兵,二十年后,看你我两国的情况决定一切!” 第六百五十八章:发行秦国纸元的金行 坦白说,北秦伯没有想到秦公会提出这样的条件,但只是一瞬间,他就明白了,这是什么时代?战国初期!在这个时代里,商人已经开始做大,过去百金就可以为富,千金就是巨富了,而在此时,没有上百万金不要说你是大商,丢人!是的,这个时候的商业就是这样的发达。面临这种发达的局面,钱不够,是必然,如果不是北秦先造出了纸元,这个钱不够的问题会一直的拖下去。在秦末,有一个叫乌氏倮的家伙放牧发了财,牛马多的要用米粒来算。 只是……为什么要用米粒呢,还是钱不够!没钱币,危害就是这样大。当时地的国府为了解决钱币不足的问题,甚至直接把铸钱的任务交到了一些有财力的大商手里。因为国府承担不起这样的负累。所以如果在当时,有哪个傻b自己铸造质量上乘的假币,他不会受到惩罚,落后的工艺和原材料决定了铸币不会发多少财,甚至要赔钱。在这个时代,最先高币值的是齐国钱,齐刀和燕刀,都是很值钱的玩意,做工精到,质量上乘,可惜,量小。而在魏国富强之后,魏国开始铸币,魏国的钱有两种,一是铲布,一是刀币,魏老刀还是文侯和武侯时铸的,特别值钱。国势决定币值,当魏国衰败之后,赵国兴起,赵刀又值钱起来。 可是一场长平之战把赵国打回原形,赵国的钱也不怎么地了,在这个时候,原本被中原人瞧不起的楚人冒头了,人们赫然发现楚的蚁鼻做工精美,丫还实心的,实称,就用起了楚国的蚁鼻。在战国中,主要也就是秦国打击楚国了,可是楚国实是太大了,大到秦国只能打扁扁,却是不能打破,所以楚国的蚁鼻钱就成了中原人爱用的币种。特别是蚁鼻钱数量多,能很好有效的起到流通的作用。在秦末的年月里,楚国就是靠着蚁鼻而竖立了民众的信仰。 陈胜造反就叫自己大楚。可惜假牙,最后失败。项氏打出了楚的旗号,短时间里就凝聚了民心人心,还有大量的物力财力,这都和蚁鼻钱有重要的关系。秦废天下的钱币,可是蚁鼻钱数量太多了,不是一下子就可以收剿完的,当打仗的时候,楚国就是靠着庞大的蚁鼻重新建立了反抗者的根据地,这样才能站立起来,和秦人打下去的。可见货币的重要。 但这时,秦公并不知道,他不知道是当然的,历史的局限性。北秦伯看着秦公,为他悲哀,这是一个有大智慧大毅力的人,但他却不是穿越者。在历史的局限性下,秦公看不到钱币的重要性。因为这还是一个没有完全摆脱以物易物的时代。在这个时代里,真正的钱币,也就是主要的货币,还是以庞大的布来结算。中国在货币不足的情况下,都是用布来结算的。 特别是战乱的时代,钱不值钱,只有实物的布和粮食才是最值钱的。秦国目前有着良好的农业基础,只要假以时日,卫鞅的变法会让秦国变成一个庞大的粮仓,他们会有足够的米粮,这些米粮会为秦国在外国换回大量的武器等战略物资。秦国在征战天下的时候,很大的程度上就是利用粮食来做生意,这些粮食他们大多是给齐国,换回盐铁之物。 除此之外,秦国居然还可以养活自己一百万的大军,这种实力……真是让人无话可说了。 有这么多的粮,秦国的未来是可以想知的。北秦伯在犹豫,是不是要用纸币狠狠涮秦国一笔,把秦国的钱利用自己的发行力量,赚秦国的便宜。只是北秦伯深深的知道,这种事情千万不可以太过,如果一来,就占不到什么真正的便宜了。因为如果太过,会激起民怒,同时会得罪秦国,秦国吃了一次亏,在之后的岁月里,他们的智慧会飞速的进步。但是拒绝…… 北秦伯在犹豫不定中。假如北秦伯一口答应了,秦公还后怕呢,虽然这时让民间私铸币成风,但把本国的货币要求别国来发,这玩意闹得有点离谱。可北秦伯这一犹豫,秦公却是知道了,他知道如果北秦伯答应了,那不用问的,秦国一定会得到巨大的便宜,一下子解决了货币不足的问题,那玩意能是轻的?说白了,北秦为什么可以如此飞快的发展,因为他的货币流通是没有问题的,快速高效的流通让北秦国的国力与日俱增,这是明眼人都看出来的。 秦公急了,他想到了这巨大的好处,反而忽略了这里面的隐害,道:“你答不答应?” 北秦伯深吸了一口气,他现在面临了一个难以选择的问题,他很少面对这样的问题,一般情况下这种事都是手下人替他解决,北秦伯只要考虑北秦的大事长策就可以了,可是现在却要他来拿主意,因为他面对的是秦国的国公,两个人都是一国之主,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对话,别人是插不上嘴的。正当北秦伯犹豫的时候,一声清音:“刘羲……混蛋……” 北秦伯赫然抬头,隐隐约约的他看到了小狐,她想要过来,但在那里,秦国的卫侍拦住了她,没有让她过来,同时,几个女孩子围在她的身边,她们叽叽喳喳的说些什么,可能是会劝说着小狐。北秦伯真的对不起小狐,他忍不住,回身对水镜道:“水镜!”水镜睁大眼睛,北秦伯向她点点头,然后露出了一个哀求意味的眼神。水镜明白了,她也没有吃飞醋,男人都是这样的,相反她也知道小狐的事情,对于这个女孩子,郁郅宫的女孩们可不是同情的一分半点,女孩好不容易和北秦伯一起回到了郁郅,转个眼的功夫,就到秦国当了人质。 也是幸运,可以说,正是由于这个原因,她逃过了猗涟的事件,当然,猗涟当时害的都是有身孕的,可谁也不能保证,当时如果小狐在的话,她会幸免,在郁郅宫的女人们看来,当时的猗大夫人已经可以算是疯了,身为一个女人把事情做到了那种地步…… 但分离就是一种毒药。男人可以很轻易的忘记一段感情,他可以很快的投入到其它的情感之中,可是问题在于,女性的感性却是比男人强多了,正常情况下,女人并不想频繁的换男人,她们更想只要一个男人。而男人却是不同。他们喜欢不同的女人,不停的换女人,享受不同风味的女人。可女人在这方面就……小狐,就是一个如此的女人。分离,思恋,种种的苦,这是只有她自己才知道的,每晚不自觉泪湿的枕头,当她知道北秦伯出现后,这种痛苦再也让她无法忍耐,于是她就奔出来了,可惜,现在谈判却是没有结束…… 秦公没有阻拦水镜前往小狐那里,因为秦公也是知道,北秦伯并不是一个深情的人,这厮别管如何吹捧自己,但他凉薄的本性却是现实的,正如北秦伯自己说的,身为一国之主,考虑问题都是从国家的利益上来,谁会把私人感情带进来!就如同大商王,他娶了苏妲己,但在处理问题方面,对于有苏氏,该杀的杀,该奴的奴,何尝有一点的手软! 天若有情天亦老,治国之君也是如此,能当名君的,都是凉薄的人!管你什么恩情万千,到杀的时候,一样不会手软半分,不要说多年的臣子了,亲兄弟,亲儿子,亲生的父亲,全都是一样的。要治理国家,就要先坐好自己的位子,想要坐好那把唯一的位子,就只有全力打拼,没有半点让人的道理。红云让了位子,好人吧,化灰灰了!这就是好人的下场。 当小狐的声音渐渐的隐去后,秦公才赫然发现,北秦伯的目光还是有点痴了,他也非是真无情,北秦伯总算是生出了一点感触!然后他对秦公说道:“我对不起她……”这个她自然是指小狐。秦公没有说话,在这一时间,他觉得自己的脸皮有点薄,他觉得自己有点羞愧! 是呀,拿着一个心性单纯痴心纯情的小女孩做文章,这是老秦人从没有的事! 好在北秦伯说话了,他没有对此进行指责,阿大莫说阿二,北秦伯如果做起来,他只会更过分,甚至**。所以北秦伯道:“我可以答应你,但我要告诉你两点,第一,纸元的确是好印制发行,但如果过量,会出现灾害,这一点我要告诉你!”秦公一怔,他没想到这种事情北秦伯竟然会提出来,这就是一层窗户纸,他也是一个有大智慧的人,自己略微一分析也就明白了这害在何处。只是他想不明白北秦伯为什么会告诉自己!于是他问:“那当如何解决这个问题?”北秦伯偏过脸去,他背转身,按照古代人的习俗,说话的时候,要摆一定的姿势,比如要背对着人说话,这样可以显得高深莫测一些。就听北秦伯用智者的语态装b道:“过去我们北秦刚刚开始搞的时候,钱量很小,我们自己用国府的名义一发也就行了,但是……”北秦伯摇摇头,道:“秦国却是不同,秦国太大了,大到……不是一点钱可以满足的!”秦公道:“但你一定有方法,北秦现在如此之大,如果你没有好的方法,不会使这一切如此顺利的进行!”北秦伯点点头,继续装b,而且是装嫩b! 就听北秦伯感慨一下,然后仰头……这样可以显得更加的高深莫测,属于装嫩b的极品造型!一般人学不了北秦伯!“你没有发现吗?我们北秦开办了很多的个金行,专门负责对各种货币进行调理兑换,从一定的程度上讲,这样会出现一点小问题,可是却能杜绝大问题,就算是在兑换时吃一点点亏,可是我们能保障货币的稳定!而北秦的金行是北秦的金行,可是你们秦国……这却是一个问题,当然,要说解决,并不是没有方法,只是我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接受!”北秦伯说完,回头,如同无数影视剧里的人一样,再给个侧面四十五度角的微笑。 遗憾的是,这次有点过了,秦公忽然怀疑起来了,这太似一个套了,要不要钻,要不要试试?如果这个话题是北秦国先提出来的,那秦公现在拍屁股可以走人了,可是这个问题却是秦公自己提出的要求,所以他也想知道这个后果!于是道:“那你就说吧!” 北秦伯这下回身坐下,他先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袍,这回穿得有点文化,所以衣袍有点宽绰,这样有点随风飘摆的意味,北秦伯抖手在衣角弹了一下,拿过玻璃杯,显动着里面的残余酒液,很文雅的吸了一下酒气,再泯了一下唇,打湿了自己的嘴,方自道:“这个方法你可以接受,也可以拒绝,而且它比我们两国的合约还要保险,那就是两国货币一体化!这里有两个方案,你可以考虑一下,第一个,那就是你们秦国用我们北秦的纸元,这样一来就省了你们再发行自己的钱,反正你们秦国也就是这样,什么魏刀魏布、齐刀燕刀的,还有楚国的蚁鼻,什么钱不都是用,还有你们秦国的自治铁钱,都一样,现在你们可以把那些钱回收,换算回纸元,这样一来,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这的确是个好主意,可是秦公不能接受。 一个国家最重要的就是自己的东西,别看魏刀魏布、齐刀燕刀,楚国蚁鼻,包括韩国的钱币和北秦的钱币,都在秦国用吧,可秦国也没有放弃自己本国的铁钱。这是一个国家的象征,这是一个国际问题,没有自己的钱币,这算是一个独立的国家么?当然不算! “不行!”秦公断然拒绝!北秦伯却是已经意料于其中了,他只是淡淡的一笑,道:“那好办,我们就印制你们秦国的钱币,不过你们想要定什么样的币值呢?你们想要发行多少钱币呢?”秦公只是简单的一个犹豫,他立时就有了自己的想法:“你们北秦听说是一斤铜,一百元?”北秦伯点头,道:“正是!”秦公道:“那好,我们秦国就要一斤铜,兑换两百元!”我大你们一倍!秦公如是想!北秦伯乐的笑了,他淡然一笑道:“那好,我们就发行这个比率,不过,钱是钱,它不是虚的,我们国家的钱,有储备的黄金证明它的价值,黄金什么价,我们的纸元就是什么价!我们的纸元随着黄金的金价变动,秦公,你们秦国有足够的黄金吗?”北秦国的黄金有了三年以上的积累,更有整个禺支国的库藏,所以才可以这样大声说话。但是秦国呢?秦国有黄金?不要惹人笑了,秦国的金少的可怜,而且以黄铜为主,北秦已经明确了,黄铜是黄铜,黄金是黄金,两者价值不一样,自然也不能同比而言。 “粮食,我们秦国用粮食来抵压保证!”秦公说完意识到目前秦国的财力还不足以有这样够发行纸元的粮食,于是道:“还有其它的一切,你们北秦可以开清我们秦国的府库,你们以此决定发行多少纸元!”虽然从根性上说,让别国人看自己的府库是一件很傻b的行为,可是在当时却是很正常的,中原一些富国的国君有时候就会让别人看自己的府库。 秦穆公的时候,就让外人看自己的府库,以此炫耀说,看,我的府库多充盈,我多有钱,怎么样,我们强大吧!有钱的时候尚且不怕人看,没钱的时候,更也不怕了。魏王就喜欢让人看他收藏的珠宝玉器。可惜他出了一回丑,让齐王笑话了一顿,说人才比那些死物重要。 由此,秦公决定豁出去,只要秦国的物资流通起来,那秦国的国力回复就会更快! 北秦伯道:“那好,我们可以这样定下了,只是有一点……这个金行……你们秦国会管理么?”秦公在此表现出了他的器量:“由你们管理,但是有一样,一定要把这个金行建立在我们秦国!”北秦伯心道:“你不说我都要这样做,不然我这边跑来跑去的,累不累呀!”只是这话他却是不能说,反而要露出为难一点的样子,但也不能表现的太过了,对此北秦伯感慨万端,奥斯卡小金人不好拿呀!“好吧……建立在秦国,不过我只建立三家,在栎阳、雍城、蓝田。”秦公寸步不让:“还有郿郡!”北秦伯一咬牙,一跺脚,“万分不情愿”的道:“那好,就这么定了!不过我们要进行北秦纸元和秦元的比率自由兑换!这样也好方便我们两国的生意往来,你意下如何?”秦公兴奋……纸元到手了!发财了!他立时道:“好!” 北秦伯也道:“好!”他深深的知道,这个金行一建立,秦国的通货市场,就成了北秦国的了,从此,就更方便北秦国对秦国进行经济控制,当有一天,秦国的经济力量都在北秦的手里时,就是两国强行合而为一的时候!只是这一点……秦公又怎么会想到呢! 第六百五十九章:接交 两人都露出了暗自的笑,秦公笑的是……北秦伯居然真的同意了,这当然不排除北秦人耍花招的想法,可是只要秦国先一步强大了,怕你胡来,我打!而北秦伯想的却是,要阳谋,不要阴谋,阴谋算你一点钱算个屁呀,阳谋才是最重要的,让你们秦国渐渐的变得和我们北秦一模一样,只要我们北秦在发展上超过秦国,最后两国总有一天会统合到一起去的。 当然,到了那一步,是不是以北秦领导秦国,这就是一个值得现在的北秦官员上下去努力的一个动力和方向了!不过这个问题现在还不能见光,那是典型的属于见光死!而且就是如此,这也是不好说的,它是无心之栽,是不是可以长出点什么,长出来的东西是不是可以开花结果,那都是不可预知的,一切还不能尽在掌握之中,北秦伯所能做的也就是一步步的进行布局,饭只能一口口吃,事情也只能一步步的来,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刚才,北秦伯你说有两个问题!”秦公不愧是精明的人,一下子就说回到了原点上。 北秦伯点头,他自然的说道:“说起来,我们北秦之所以可以使用纸元,关键有两个,一是我们北秦可以生产出这种纸质,这种纸就技术来说,只有我们北秦可以生产,但问题是……时代是在发展的,时间是在前进的,人不可能永远的庸碌无为,劳工技匠的智慧是不能小觑的,说不准哪一天,就有人可以生产出这种纸来了,不过生产出纸元也是小意思,目前印刷技术也是我北秦独家保密的,可是说不定也有人可以想办法再弄出来,如果到了那一步,也就是说,其它国家就可以用这种方法来生产我们的纸元,这就存在了一定的危险,一旦出现了错误,那就会对我们的经济产生重大的影响,这个影响之大,不可小视!” 秦公听了这话,感触良多,他在这一刻意识到科学的作用,当然,他的想法不是科学,而是墨家。墨家才是搞这种东西的,那可都是大师级的工匠呀……可惜,墨家也是分学派的。有讲学术的,有攻剑侠诛暴的,还有精于工器的,偏偏,北秦得到的那支就是以器术闻名的。而相里子为首的,是学术派,附于邓陵子的,是剑侠为主。虽然相子里、邓陵子手上也是有一支可观的工匠力量,但相比于北秦,那就不堪为道了,而且更可怕的是,北秦新墨的研究方向,也分成了两派,一是官派,是从政为官讲清廉治政的,一派是器派,专门研究器物发明的。在对墨家的使用和发展上,北秦再一次走在了所有人的前面。 “北秦伯你既然提出了这样的担忧,想必已经有了对应之策吧!”秦公问。北秦伯道:“对策的确是有的,但那要一定的经济实力,要多币种相互配合,我们北秦相会用一批不可替换的硬币出向市场,但这还是暂时的,不是一时可以出现的,同时会对铸造假币者进行最严酷的惩罚,诛连十族,秦公以为如何?”秦公问:“何谓十族?”古代杀人,讲诛连,一般也就是三族,当时叫夷三族。这里三族有两个说法,一是仁慈一点的,也是最古老的,就是指父母、兄弟、妻子,此之三族也。还有一个说法的就要多了,是指“父族、母族、妻族”。 一人犯死罪,家族成员与其共同承担刑事责任的刑罚制度,最早,却是由夏启和商汤两位人君圣王先提出的。秦国也在变法中加入了连座这类的刑法,卫鞅在定此刑的时候对秦公说过:“重刑连其罪,则民不敢试。民不敢试,故无刑也。”秦公认可了连诛之刑,但那也不过是连座邻里而已,他并没有听过诛连十族的这种说法。北秦伯向他解释:“上自高祖,下至元孙,诛亲连友,罪达门生!”从爷爷辈一直到孙子辈,这三代人的亲友往来,师生关系,都在诛连之例!当秦公理解这句话后,不由震惊!他听说过北秦无死刑无肉刑之说,可是…… 想到这里,秦公一笑:“北秦不是无死刑吗?”北秦伯道:“无死刑,是对国民,不是对贼,扁鹊馆没有足够的实验品,怎么医学进步?私自铸假钱,获利于己,而损其国,这种人,当杀,而且大杀,杀一人不足以平民忿,当杀十族!不过我们北秦的确是没有死刑,所以在杀之前,所有之人,一律除籍!到时,就不算是杀本国之民了,反正他们这种行为构成了判国罪,既以判国,自当不受国法的保护,秦公以为如何?”秦公只笑,却是不说。 反正怎么说都是北秦伯有理,而且这也是合秦公的心意,如秦公和北秦伯这样的人,为了国家的强大,什么牺牲都肯,对己身已经是如此,何况其余?有了北秦伯的这番话,秦公决定使用北秦的方法,发行纸元,虽然从某种程度上说,要给北秦赚些好处,但是,一定要承认,这种制度的施行,对于秦国那是有大好处的。也就是说,秦国的国力会在短时间里得到飞速的发展。本来,秦国的国力发展是建立在外商的流入,也就是说,秦国的国民不参加商业,而是务农,商业是没有了吗?当然不是,而是由国府来一手控制。可以说,这样的确是一个好办法,它有效的控制了由民间行商带来的商业损失,只要官员合格,国家的商业损失就会降到最低,也许有人说卫鞅变法过于抑商了,但这也是有原因的,秦民的确不适合行商,他们大多都是老实头子,如果放任他们做小生意还行,但要做大,那等于是把钱白送给东方六国的那些个大商们。这里面的算计太多了,远不是这些没有文化的小民能比得了的。 可是虽然秦国用了这样的方法来避免损失,但不良的币制还是成问题,可有了北秦替秦国发行纸元,秦国国力回复的速度就会变快。自打七九年我国回复了国家生产,彻底粉碎四人帮势力,进行了农业工业的恢复发展,国力回复的那叫一个快,特别是农村,农民的收入举步增高,在最初,回复力远比城市还要快!而在秦国,正是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到时,一副副我们歌里唱的,那种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也是鸡,没法子,当时的鸭子还没有流行起来,只有在北方燕国人,才开始养一些扁嘴的鸭子,而中原,还是鸡的天下。所以只能是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鸡,高高兴兴的小媳妇回娘家……貌似夸张了一点。 的确,秦国也许可以达到这种地步,但绝对不会出现上述的情况,因为……秦法!秦国的法令下,是逼诱着百姓在交完公粮之后,纳私粮,这叫主动加征粮,这些粮加上去,会给表扬,会给奖励,种田封爵,这种事就是在秦国。除了这种所谓的封爵之赏,其实是轻的,真正的大赏在于军功,军功的赏才是最多最重的。卫鞅变法,主要就是鼓励秦人的战斗积极性,鼓励秦人把种下的粮多交出去,这种制度是建立在秦人的纯朴之上!如果是现在,没有摊派的情况下,一般人谁愿意多交钱?酒食以毕,天色不早,两个君主该说的也说了。 在分别的时候,秦公问:“它日北秦强大,会攻秦国么?”北秦伯道:“不会!”他撒谎。 北秦伯反问:“如果北秦有乱,而秦国强大,那秦国会攻打北秦么?”秦公道:“会!” 北秦伯笑了,秦公说的是实话。所以北秦伯道:“我不给你机会!”秦公微笑:“我等!” 两人各自退开一步,相互答礼,在这方面,虽然两人仍有刀*之意,可是却对彼此佩服。 北秦伯带着女军卫士回到了北堡。杜挚、公孙贾来到秦公的身边。秦公的心情好转了。 这里有很多的原因,比如秦公得到了北秦的承诺,有北秦这样一个对秦国有着好感并许喏不加刀兵的国家,对于秦国自然是好的,这让秦国可以在未来,把战争的主要精力放在魏国的身上。而改善了秦国的币制,也会对秦国之后的发展有着巨大的推动作用。公孙贾道:“君上,您和北秦伯说什么了?”秦公微微一笑,道:“太子傅!”公孙贾道:“臣在!” “本公刚才和北秦伯商议,由北秦国帮助我秦国发行我秦国的纸元,你这次送嫁到北秦,就处理这件事情……”秦公把和北秦伯说的一些事述说一遍,道:“有什么问题么?”公孙贾正色道:“此关乎到我大秦日后的发展,臣定当竭尽全力,不负君恩!”秦公点头……只是……如果不是看着你和北秦伯那厮交好,我会让你去吗?不过现在看来,对公孙贾这个人的使用可以变动一下了。严格意义上讲,送嫁,本来是杜挚的事,公孙贾是陪军陪送的,到了这里,他就可以和秦公回去了,可是现在他又背负了这样一条命令,于是他就以在北秦观礼的名义随驾前往北秦的郁郅城了。杜挚在一边心里发酸,可秦公的确是不大待见他的。 不一会儿,车队再次启动,秦公来到荧玉的车驾前,在这里,公主抓住了秦公的手。 眼泪从公主的脸上流下,秦公也流泪了,他用力捏了一下荧玉的手……最后还是无力的放开了……眼睛转角,秦公看见了水镜,水镜骑在一匹白马上,这是一匹通体雪白的骏马,自然神骏非凡,一看就知道是上好的良马,就算不是千里马,也是七八百里的那种级数。 水镜是在小狐的身边,小狐的心情好了一点,只是还在擦泪,水镜向秦公执礼,秦公知道,那是墨家的起手礼,他自然知道这个女子一定是和北秦伯关系菲浅。想也是知道,一般的女人会有这样的好马么?何况她本人还是那样的漂亮,又随扈在北秦伯的身边,北秦伯又不是良善君子,焉有不动心的,自然是鱼虾一路,于是秦公大叫道:“你告诉北秦伯,他要是对不起我的妹妹,我倾国之力,也不放过他……”这句话,孟嬴出事的时候,没有人说,但是现在秦公说了,他不顾一切的说了。北秦和楚国不同,从秦国出兵到楚国,太远了,可要出兵到北秦,那就可以预期了。只是……北秦比楚国还要难啃!水镜回笑道:“秦公放心,郁郅宫的女人不会苛待公主,北秦伯娶公主为国后,不是做小,没有欺辱一说!” 秦公冷哼一声,却是不再言语。我付出了公父的大仇,用我的妹妹,换回这样一个两不相犯的政策,到底对不对,还是说,我是在用我的妹妹,换北秦的纸元政策?哪怕是如秦公的坚毅,在这个问题面前,也是感觉到刺骨剜心之痛!希望这只是阵痛…… 北堡,北秦人准备开了迎接,一千飞红女军端坐马上,马上全蒙着红色的毡布,这是一片鲜红的色彩,正适合迎娶新嫁。车队过了石桥,公孙贾和杜挚驱车上前,北秦伯还是坐在马上,两边答礼,杜挚心里感慨,想当年在自己面前低三下四的男人,现在居然成了一方之方,不是我不明白,是这个世界变化的快呀……杜挚感慨之后道:“北秦伯,一路上,还有我们护送,请北秦伯护卫于外就可!”北秦伯知道这是礼,他淡然一笑,道:“好!我的人开道清尾,护车队而行,不过两位公主的车驾要换一下!”杜挚虽不那么聪明,可这也是明白了,两位公主,自然是说定阳公主小狐,和自己的本国公主荧玉,只是他不明白。 “为何要换车?”车可是凤车,是秦国雕工出众的工匠雕的红色彩车,只是……这却是当时的车。最多在华盖伞上加了布幔。北秦伯道:“车太简陋了,没有喜庆的气氛……” 这话说的太伤自尊了,但现在车队已经踏上了北秦的国境。和秦国不同,秦国到现在为止,还是以城为国。而北秦却是划出了明确的国境线,所以在这里,是地地道道的北秦之国,这附近也是北秦国的军队,要面子大家都要让步,如果杜挚强硬,那北秦伯也不是一个讲理的人,把公主一抓,丫的还不是要咋样咋样,到了那时,可就里子面子全都没了。 于是,两位公主只好换车了。但一定要承认,北秦的车确实比秦国的雕花刻木车要好多了,北秦的车是用钢骨蒙布的,是典型的厢车,小小的车子,自成空间,可以挡开路上的灰尘。当时的地面不好,车子往往会有很多的尘埃。而北秦的车子就设计了这样的方式,这是一种西化的车式,只除了御手,要坐在外面吃灰,不过御手本来也就是干这个的。 而坐车的人,那就叫一个享受。特别是,北秦的车用的是驷匹马。本来两匹马就足够了,驷匹马,只是让马车走的更平稳轻松一点。登上了车,荧玉也觉得挺好,这车有松软的坐榻,边上还有一块隔板,放下来,曲着身子都可以半躺着了。左边也有一个隔板,同样可以放下来,却是能在上面放置东西。荧玉这才正式感觉到二哥把她嫁到北秦的原因与用意,原来,北秦真的有其独到之处。所谓以管窥豹,可见一斑,但纵是这一鳞半爪,也是能见出北秦国的厉害!这机关器学,本就是一种文明,一种文化,一种发展所必须的!儒学,这时还没有独大,荧玉更不是一个给儒学洗脑的人,她发现这好处,立时就想到了研究。 只一会儿,她就明白这车的大体构造,对于北秦人这种独居的匠心,荧玉十分的佩服。 车门忽然开了,一个白衣女子进来,是水镜,她微微一笑,然后说道:“君伯让我来陪公主说说话,我们一路不会停的,一直到郁郅去呢!”荧玉道:“你是……”“墨家水镜!”水镜道:“我也是君伯的护卫!”说到这里,她有些不自然。想也是知道,北秦伯武功天下第一,号称无敌,哪用她一个女子保护,与其说她保护,不如说这是墨家和北秦伯的权色交易,十个人怕有十个都是这样想的!不过荧玉无意在此讥讽对方,她只道:“这车真不错!” 水镜点头,道:“北定车厂的最高技术,君伯从白于山往北定来的时候,就快马下令让北秦车厂在三天之内,把这车赶出来!”荧玉震惊:“这车只用了三天?”的确,当时还没有精细的流水作业。历史上秦国兵器的流水作业是杂家大商吕不韦一手建立的系统。没有流水作业,一般是不可能这样快的。但水镜很坦然,道:“差不多了,主要是这车的毡布要急定,车子本身并不要什么时间的,还有,这窗子也是从郁郅拿来的,其它地方不产琉璃!”说白了,这车子本身平平,主要是染红的毡布和运那两块玻璃费时间! 第六百六十章:再见洞香春,却已是物是人非 车子上了路,这时,荧玉发觉车子平平稳稳,这种平稳在正常的路面上,是不可能的,她从外看出,那是北秦修出的路。路面是用石块铺就的,上面没有石缝线,只有仔细看才能看出,这是给什么东西填塞住了,可见北秦人在这路上下的工夫。“路修的好平整呀!” 荧玉不动声色的说。水镜只是淡淡道:“当然,花那么多钱的……”荧玉并不知道,北秦国财力的支出,最大头的并不是军事,而反是这基建,比如这路,还有那修筑的城,这才是最要钱的,相反,一幢石堡或农庄,反而要不了多少钱。因为那只要用烧出的砖块也就够了,而这路和城,却往往要人在大山里面去开那坚硬的山石,这才是真正费力费钱的。 从玻璃窗外,荧玉看见了北秦的一些来回的女兵,这些女兵飒爽英姿,让荧玉羡慕不已,她也有一支女军,但是她的女军无论是装备还是精神气质,显然都比不上北秦的这支女军。 在这支女军的身上,荧玉看出了一种坚毅的精神,这种精神是她的女军所比不上的,事实上,她的女军也在陪嫁之例!“她们是女军?”荧玉问。水镜道:“是的,这是君伯建立的!” “多少人?”荧玉问。这可都是珍贵的北秦第一手资料呀!水镜道:“一千人吧,多了影响不好!”荧玉不服气:“什么影响不好,男人能做的,我们女人一样能做,我们也一样可以骑马射箭,提剑劈斩!”水镜道:“不对,打仗还是男人强一点。”荧玉生气了:“你配着剑,竟然说这种话?”水镜反问:“你看过打仗吗?”荧玉滞住……她真是没有看过战争! 水镜道:“我在积尸堡看过,尸体堆得和城墙一样高,一般女性是承受不了这样的心理压力,当然,如果承受过去了,那也没有什么,只是……”荧玉道:“只是什么?”水镜不自然的笑了:“如果女人都这样打仗,那还了得?谁生孩子?谁看守家园?北秦训练女军,只是肯定女子的地位,不是从贱,但并非是说,女子就要学男子一样全都去当兵打仗!” “那她们为什么当兵?”荧玉指着外面的红巾军道:“她们不是可以打仗的吗?我看了,她们的身上也有那些打过仗士兵的血气!她们一定打过仗!”水镜摇头:“没有,她们只是训练的比较足而已……”训练,这正是荧玉要知道的:“她们怎么训练?”水镜道:“我不知道!” 荧玉一急:“为什么?”水镜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我哪里知道,军营不是一般人可以进的,就算是有机会进了,也不是可以看到她们训练的,我只是听说女军的训练十分的残酷,但到底怎么样,还不知道。”荧玉只能暗叹,看来想要知道北秦军方的秘密,不是那么容易的。想了一下,她道:“小狐呢?现在是不是和北秦伯在一起?”水镜摇头,她伸展了一下自己的身子,叹道:“北秦伯现在已经回去了,他要先一步回郁郅宫去!” 荧玉气了:“小狐等他那么久,他竟然不见小狐?他回郁郅?”水镜笑了:“不是的,刚才有前线的信来了,所以他临时决定回郁郅,不过很快的,十天之内,我们就可以到郁郅了!” 北秦伯的回去有是原因的,林胡的战斗终于结束了,十余万残存的林胡人在一痛的屠杀下,选择向北秦军投降,林胡的单于给斩下了头颅,剩下的林胡人面临北秦军对他们分割的命运,从此之后,林胡再也不能成为一个种族了,北秦要拆了他们,不让这个部族存在,曾经强大的联盟将会分裂成无数大大小小的小部族,并且最后消没无北秦的大家庭里。 如果仅仅只是这样,那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但是真正的原因是……楼烦王来了。 按北秦军方的计划,打下了林胡,大军转过头来,就是要对付楼烦。还是那句话,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在此,北秦军形成了绝对的兵力优势,这个兵力上的优势并不是指军队的人数,而是多方面的。首先是北秦军那令人觉得离谱的战斗力。其次,是北秦军的形势,第三野战师团、第五野战师团和刚刚完成杀戮取得奇迹般地胜利的中央军第五军团形成了重兵力的压制,句注山的第一野战师团和新编第十八野战师团形成了夹击之势。 在这种情况下,北秦军方那咄咄逼人的态势就形成了,一股随时择机而动的战力让楼烦人一下子受不了了。楼烦人不是没有想过还击,但他们的战斗力虽然强,但要分和谁比,和林胡人比强一点,和赵人比强一点,但如果说和北秦军样比,那差的就不是一星半点。两军如果正面对战,楼烦人没有一点胜算,而就算楼烦撑过了北秦军的打击,可是他们已经知道了,北秦军可以在冬天大雪纷飞的时候向敌军发起进攻,在这种情况下,楼烦人的出战就是找死,想也是知道,一旦到了明年,那么,大雪之下,楼烦就会成为第二个林胡,想想都是可怕,林胡人近三十万人口,在北秦军方连绵不断的打击下,这才几年,就全完了。 之所以到现在为止,北秦军没有打楼烦,那是军力的不足,当林胡解决了之后,楼烦还跑得了吗?当敌人杀死我的邻居,我没有说话,当敌人杀死我的朋友,我没有说话,当敌人杀死我的亲人,我还是没有说话,可当敌人来杀我的时候,我大声的叫,却没有人理我…… 这个哲学道理,楼烦人不知道,就算是知道了,他们也是一样的选择。无论从哪方面来说,楼烦人都没有必要在北秦人没有惹他们的情况下向他们进行攻击,可结果……林胡人完了,北秦人在解决林胡人的时候,还打败了赵国的大军。北秦露出了他们的镣牙,可惜,楼烦人再后悔,一切却已经迟了!收拾完林胡人,北秦军的步军的确是要休整一下,但是那也仅仅只是一个步军团而已,就算步军团不再出动,可北秦的骑兵却还是可以动的。 加上句注山下的狐族第十八军团,那可是整整四个野战师团,这样的战斗力,是楼烦人无法抵抗的。面对这样的局面,楼烦王决定投降,他不能用整族的命运一起来赌,当然,他也有想过要跑路,但是跑路并非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一个部族如果说要跑路,要迁移,那绝对不容易,在这个迁徙的过程里,是部族最脆弱的时候。伪清的时代,迁到伏尔加河上的蒙古土尔雇特部决定东归,也就是一次大规模的迁徙,但在迁徙过程里,他们遭到了俄国人的阻击,土尔雇特部经过多次激烈战斗,大批人员牺性,大量牲畜**。严冬过后,酷暑来临,在漫长的征途中,疾病侵袭,饥饿折磨,疲惫不堪的队伍扶老携幼,在艰难中苦苦挣扎。 部族首领渥巴锡召集各部首领,动员大家团结抗敌,坚持到底!策伯克多尔济在会上慷慨陈词:“如果走回头路,每一步都会碰到亲人和同伴的尸骨。这里是奴隶的国度,而中国才是理想之邦,让我们奋勇前进,向着东方!向着东方!!”这一席激昂的陈词,尤如战鼓擂响在每一个战士的胸膛。土尔扈特人民众志成城,同仇敌忾在强大的敌人面前以一当十,奋不顾身,击退了拦截部队,强渡土尔阶河,机智地摆脱了追击的敌人,迅速向南跨入伊逊草原,越过沙俄边界小堡坑格勒图拉,终于踏上了祖国的领土。公元一七七一年七月他们来到伊犁西南塔木哈卡伦附近,起行时的十七万大军至此只剩下七万多人。现在的楼烦人大约有十余万,真正可以算得上战士的,只有五万多,而其中的精兵,只有三万,这三万是地地道道的精兵,可就是这支精兵,也不是北秦骑兵的对手,一旦这样打起来,那后果是可想而知的。在这种情况下,楼烦人决定在头领楼烦王的带领下选择投降。主动的投降至少会好一点。 假如可以不战而胜之,这会让北秦军省下一大笔钱,在这个基础上,北秦军的军力就可以再升一步,把林胡人和楼烦人组编起来,就可以组成第十九野战师团和第二十野战师团。 从军力上这会多,但却是很必要的。只要把这两支军力组织起来,北秦军就可以长时间保持两个野战师团进行对外的征战。这个征战就是扩充,进一步的开发北方,因为在北方,生活虽然苦,却有着大大小小很多的部落联盟,他们活的就和狗一样的苦,甚至比狗还苦。 每每当匈奴人打败了的时候,就会到北方,抓那些野人,这个方法和伪清一样,他们在中原受到了损失,最好的一个方法就是到林子里抓生女真。越是野人,性子就越野,就会变得如狗一样,这样的人虽然强大,可你给他们一块面包,他们就会当你是爹娘老子,为你卖命送死,可以说是忠狗中的忠狗,因为他们没有根,离开主人,他们就什么都不是了。 匈奴人就是这样,在这两者间,左右逢缘,等到了中原势微的时候,他们就拽起来了。 可惜,他们现在遇到的是北秦伯,北秦伯对匈奴人的好感等于是零,只要有机会杀死这些不事生产,只知掠夺的匈奴人,北秦伯就不会介意,他会下令进行大规模的屠杀,北秦北地边军之所以如此强大,就是这个原因。北秦北地边军,说到真正的实力,北秦北地边军的实力可以说在其它野战师团之上!所以,楼烦人只有投降这一条路可以选择。 天街上,洞香春。北面是王宫,南方是丞相府和上将军府,东西各有两条小巷通往繁华的街市。安邑人称这条小街为天街,是说她没有尘世的粗俗喧嚣,处处透出天堂般的富贵宁静和风雅。就在天街的中段,有一座绿树葱茏流水潺潺的庭院,院中有一座九开间的三层红色木楼,这便是名满天下的洞香春。它是魏文侯时期的大商人白圭的产业。白圭死后,由他的女公子白雪打理,但是在白雪把自己的基业大量的移到了北秦国后,这座名满天下的所在,就成了大魏国新丞相,公子卬的产业。本来公子卬有心改个名目的,但最后他还是没有。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心理,可能与魏国丞相的童年有关,在丞相小的时候,他很喜欢在这里生活,当年,他就是和现在秦国的相当于丞相的左庶长一起,两人谈笑风生,细数风流,品酒赏美,对局观弈。可惜,现在各为其主。丞相虽然盘下了这里,也放手让手下的人去打理,管理方式和从前一样,但气氛,却是再也不相同了。来过洞香春的人都会说,总感觉少了一点什么,再也没有当年的那种味道了。是的,不一样就是不一样,能入洞香春的都是有数人,这些人一个个都是人精,想要有一点的变化,都是不可能。盘给丞相之后,白门在北秦开设了小楼一夜听春雨,又再度成了北秦文人喜文乐道的所在,而这里的洞香春…… 不过,就算是如此,洞香春还是开办着,而且人也未必会少,特别是在这时。 刚刚传遍天下的消息,北秦国的堀起,赵国大败于北秦国,一个新的战国出现,使得本有点没落的洞香春再度人满。华灯初上,大厅门口走进两个一般年青的少年人。一个是斯文秀气,文雅如风的少年男子,另一个也是不差,他面白如玉,丰神俊朗,神情中,带点跳脱。 这两人看上去并不似有钱的人,但不得不说,丫男孩太帅了,是典型地道的小白脸,相比起来,f四可以去死了。座后环立的侍女们眼中大放光彩,立即有两名侍女飘到客人身前,款款有致地将两人扶进短案前就座。瞬息之间,又有两名侍女捧上铜鼎玉爵,向爵中斟满两名少年指定的天下名酒。两名少年对雅致的侍女仿佛视而不见,只是目光炯炯地环视场中。 “诸位,我乃卫国游学之士。今闻赵国二十多万大军尽败于新近堀起之北秦之手,不知座中列位对此有何高见,足使在下解惑?”后座中一个青衣士子拱手高声道。“我且问你,惑从何来?”前座长案一中年高冠者矜持发问。青衣士子笑道:“这些年来,北秦国发于亩,初不过百千人小族,然一朝吞大,不知如何,现在竟然是连赵国也要伏倒于前的大国存在,不知这北秦何以能如此强大,行的是哪般的治国之术,经世之道,如此下去,这大魏的霸权是不是要让给北秦国了,是不是可以认为,北秦要开创一个新的霸者时代?” 红衣中年人矜持笑道:“君自远方来,安知此间大事?且听我为足下解惑。北秦国虽发于亩,然北秦国打义渠,灭朐衍,征禺支,都是在我大魏的帮助之下。现在北秦国虽然强大,但这是北秦伯本人精于兵法,用兵如神,曾得兵家大师孙膑先生的承认,此众所皆知者,而赵国不知情,不知理,更不讲义,仓促出兵,胡乱兴师,最为离谱的是,二路援军的统帅竟然是老迈七十者将,世人七十挂将帅者非是无也,然如姜太公之能者,天下有几?赵国用将不当,失军之罪也,致有今日的失败!而我大魏不同,大魏虽有公叔老相离去,但是新相仍以前任师者,恪守李悝之法与文侯之制,对内富民。虽然近年少有战者,然却使得我大魏国力不失,军力独在,想我丞相继位之后以有数年,而我魏国依然安如泰山。此所谓千古有如潮,后浪胜前浪,纵有再多时日变化,我大魏仍千古不朽,足下有何惑哉!” “哈哈哈……”后座一位紫衫士子站起大笑,“人言安邑多有识之士,偏足下何出荒谬之辞也?魏王即位八年,魏国日益变化,足下竟视而不见么?变化之一,国无大志而安于现状;变化之二,用兵无功而威名渐扫;变化之三,重文轻武,减免兵赋;变化之四,养虎伤人,安知日后不会伤到自己。有此四者,魏国如江河之日下,霸业迟早不在,君岂不见么?” “好——彩!”厅中一片喝彩叫好声。不容红衣中年人开口,又有人高声道:“足下之言貌似有理,实则差矣!魏国虽有失,但在于秦,雍城之下,有城下之盟。带军者,就是当今丞相,现在另一位龙贾大将更是成为当朝之上卿大夫,此我大魏之根本也,两位强臣支柱尽在于朝,我大魏国坚如磐石,何以有失焉?魏国为政之根本何在?民富国强,天下太平也。我大魏国称王图霸,会盟诸侯,现在更是息兵罢战而安定天下。北秦与赵之和便是我大魏谈下的,少梁之战后,我大魏兵力无损,国力无虞,有何不好?疑惑何在!” 第六百六十一章:张仪与苏秦 “兵力无损,国力无虞,我大魏国仍是天下霸强。好!”又有人一片喊好,却毕竟没有刚才的热烈,也没有加“彩”。辞美理正者为上乘,听者一齐喊好喝彩。辞巧理曲为中乘,喊好不喝彩。辞理皆平,不予理睬。这正是时人评言之功法。这时,最后进来的那个丰神俊朗,神情中,带点跳脱年轻人微笑道:“敢问方才‘四变’之士,这第三变重文轻武,却是何意?魏国可是改武霸天下为领文风之先也。”魏国虽有文侯变法,但说到霸强,还是要看武侯,魏武侯征战不休,别的不说,这大梁,就是武侯的功绩,此武功,岂文治之功? 紫衫士子爽朗大笑:“足下之说何其皮毛耳?重文轻武者,非重儒林之文也,亦非轻甲兵之武也。重文轻武,是重庙堂之治政之文,轻无益之战武也。细微说之,现今丞相之文治日见上扬,上将军之武功日见平静,文长武衰,福也祸也?此当为魏国国策变化之前兆,安得小视!”“好————彩!”一片哗然,厅中已有嗡嗡哄哄的议论之声。 “如此,敢问变化之走向如何?”丰神俊朗,神情中,带点跳脱年轻人没有笑容。 这一问,大厅中顿时肃然无声,众人一齐注目紫衫士子。紫衫士子也是一个没留胡须的青年人,相貌平庸却是气度不凡。他向丰神俊朗,神情中,带点跳脱青年目光一闪笑道:“足下穷追不舍,非散论之道。然则洞香春乃文华之地,直抒块垒谅也无妨。以在下远观诸端,魏国雄霸之志已定,不过于外先平内,要想荡平天下,非解决魏国的危情不可。安邑实不安逸也,位处韩、赵、秦三国大军之间,于地不利。故,先求大梁之功,大梁城告成,则内无忧也,始可称雄于外,到了那个时候,才正是我大魏国上将军铁骑纵横之时!” 话音落点,大厅中惊人的安静,人们竟然忘记了评判的惯例。丰神俊朗,神情中,带点跳脱青年向紫衫士子遥遥拱手,平静入座,又和身旁的斯文秀气,文雅如风的白面青年低语几句。两人平心说笑,忽然一个老者近前,微微一礼,然后道:“二位公子相貌清奇,非比凡人,我家主人有意请二位一同品茗一瓿香酒,不知二位可否赏个面子?”说着他往上一指。 指上,自然是指那楼上的雅座。这楼上的位置可非同于楼下,在楼下,这里是布衣文士都可以进入的,但那楼上,却只有大富大贵才可以坐着。在楼下的,只能与众人处,哪有居高临下的那种快意风情。白脸少年犹豫一下道:“我二人身无长物,怕是上不起高楼雅座!” 老人微微一笑,带着一股长年的傲气道:“家主人虽非商贾巨富,也非无良之吏,不过些许浮财还是有的,既是相请,如何会要二位的财钱,一切花销,**我家主人应付!”两人略一犹豫,最后也就从了。两人上了楼台,只见在一花团画屏之围下,一个紫红华服的男子静座于张青玉雅案之前,在他的身边,是一位戴着青铜面具的女子,虽不见真面,却从她露出的微肩肌骨下,就能见出其芳妙,想是不知美成什么样子,这才把脸遮了去。 身着紫红衣袍,这当然不是商贾之流,更不可能是一般的小吏,古时紫色十分难练,能穿得起紫色的,那都是牛到家的人物,非寻常可比。虽然这人没有直接表明自己的身份,但已经可以让人猜到一二了。两名少年向男子行礼,尊贵男子淡然一笑,一指身前一瓿琉璃瓶,瓶里有着金黄的酒液,还没有开瓶,已经让两个少年心动呯然。“虽有佳酿,然独饮成愁,往日总会有一个好朋友陪我喝酒,只是天涯有席总需散,人生在路,总有它途,时移,势移,纵是再好的朋友,也有分别之时,虽然我仍可于花前寻月下,只是知音再无,不免寂寥……刚才看二位,如同看到旧日的自己,一时感触,匆起唐突,请二位共饮,请二位勿怪!” 两名少年士子是出外游学的。春秋战国的古代士子学习,并非是十年苦读,而是讲读万卷书,行千里路。当时是简牍文明,就算是你想要在家里读书,你也得有那么多的书不是,所以想要有学问,游学是最重要的,当士子在家里把自己家的书读完之后,就要到外头读了,读的方法一曰于求,二曰于借,故又有书非借不能读之语,他们讲的就是出外交朋友,然后借书学习,也好方便找工作,当然,还得有钱。此二人薄有家业,但非是有钱人,两人相交,拜于同一个师门之下,学完之后,便结伴出游,以期增长见识,开拓视野,别的不说,这洞香春自然是要来一观之的,从前两人也来过,可那时太小,不好恣意,现在却是可以轻狂一下了。只是两人没有想到,一来之下,就遇上了贵人,当下欣然上座。 尊贵男子没有多话,那青铜面具的女子提起了酒瓶,将那金黄的酒液倒入了两支透明的高脚杯里。跳脱少年看了笑道:“我听闻北秦有国产此透明之器,只是贵重非凡,想不到今日可以见之了!”尊贵男子笑道:“这酒更不错,二位定当品尝。”两名少年自是克制不住,提起杯子,先是轻泯,继而饮下入腹,只觉芳香甜美中**股郁郁之意,不由惊叹。 白脸少年道:“我家中曾有一次喝过宋国的蚁绿新嫩酒,却也不及于此,这是什么酒?” “这是北秦国的唐酒,他们说是唐国的秘方,不过我可以负责任告诉你们,这是假的!” 听到尊贵男子的话,两名少年不由吃惊:“这么好的酒……是假的?”尊贵男子笑道:“两位错了,酒自是好酒,不然也不会价值两百金了!”两少年更惊:“两百金的酒?” “哈哈哈哈……”尊贵男子笑着说道:“不要奇怪,北秦人就是这样,他们总是有很多好的东西,除了价格贵,其它也没有什么,这酒就是如此,它只是借着唐国之旧名而已,其实唐国早就已经亡了。”唐国的确是很有名的,它的历史悠久,在西周早期就已立国,文献上最早出现在西周晚期。其族姓为祁,系尧之后。可是在春秋早期,楚国就凭武力威服了唐国。春秋中期,唐国沦为楚的附庸。最后楚国干脆把丫的给灭了。 跳脱少年一口把酒饮尽,笑着说道:“不管,好酒就是好酒,虚名浮云耳,理那做甚!” 尊贵男子哈哈一笑,道:“真是好豪气,我最喜欢豪气的人,不知二位小兄弟叫什么名字?”白脸少年道:“在下洛阳游学士子苏秦!”跳脱少年道:“我是安邑本地人张仪,少小离家出学,和苏兄一起结伴同行,来这里是见世面的,嘿嘿……”尊贵男子顿了一下道:“不知两位多大了?”苏秦道:“在下十五!”张仪有些不好意思:“我十二……不过快十三了!” 只是尊贵男子却并无小觑之意,而是淡雅的一笑,说不出的风度道:“少年英雄……” 苏秦、张仪二人忙不好意思道:“如何敢当!”尊贵男子呵呵笑道:“我是说实话,其实这年头,什么年岁都是虚的,只要有机会,纵是年青人,也一样可以出人头地!二位想是知道前时北秦与赵之战,那北秦军的统兵大将,其实只是一个比两位大不了三五年的青年而已!”这话说的让苏张二人大惊失色!要知道在这个战国时代,讲的是嘴上无毛,办事不牢,你要是没有二十多岁长嘴胡子,哪有能办事的机会,更离谱的是那个时代,真正的男子成才都是定在三四十岁,这叫青年俊彦,范蠡在越国发达的时候,也就是在四十岁才出头的。 那吴起五十多岁的时候,这叫壮年!是最黄金的时间!而一般小年青,哪有那么容易的出人头地!别看苏张二人出来游学,可实质上,想要游学,这不是一天两天的,没有三五七年,是不可能有成就的,而要说建功立业,还是要看机会,这个机会之难,是难想的。 历史上,苏张二人是有分别的,先是张仪出仕,他算是少年得志的,早早的在秦国入仕,发达之后,退出政坛,当张仪退出了政坛之后,苏秦才开始跃立于列国之中。关键就在于苏秦的性子稳,在张仪入仕之后,苏秦就跑去和张仪求仕,但张仪拒绝了。大怒之下,苏秦就说,你了不起么,看我怎么对付你,于是他就游走于列国,最后失败……失败之后,苏秦大羞大耻,他回到家里,更加疯了似的读书,读了又读,看了又看,然后再次出游。 因为苏秦是洛阳人,也就是所谓的周人,他知道周地的一个侍女嫁到了燕国当王妃,就到燕国发展,可是在这个时候,正是秦国意气风发的时候,列国已经隐隐感觉到当年那个叫苏秦的年青人说话有道理,只是一直没有一个纽带把一切连系在一起。苏秦的出现起到了作用,在燕王妃的支持下,苏秦这才上马出仕,不过这个时候,张仪已经退出了政坛。不过两人的政治主张都不一样,所以苏秦起意要坏秦,可惜最后没有成功。这两个人的政治才情都是一时无两的,所以后人往往把他们放在一起,这就和我们写yy文一样。所谓苏张同台,相互较力都是假牙!至于张仪先向苏秦求官也是倒过来了。真实是,如果张仪真的向苏秦求官,而当时的苏秦又是六国之相,那他必然会给张仪机会,给他出头的地位。因为苏秦虽然聪明多智,可他更是一个厚道人。他嫂子对他那样恶,他最后都原谅了,可见于他的仁善了。 尊贵男子看到两个少年脸上露出心有戚戚焉的表情,哪里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当下一笑,道:“两位想要去北秦国一观之吗?”苏秦道:“我二人本就有了此意,只是一时没有定心,我们听闻秦国的变法,想要先到秦国去看看,不过听先生之言,我们想去北秦看看也是好的!” 张仪也笑着说道:“对对对,我们先去北秦国……哈哈……我还真想见见北秦国的那个年青将军呢……”尊贵男子脸上露出了一丝奇怪的笑意,张仪可是精明人,一下子就看出来了,道:“先生是不是有什么见教于我兄弟二人的?”尊贵男子哈哈一笑,道:“两位不知道北秦国的边关之政吗?”苏秦道:“还请先生为我二人解惹惑!”尊贵男子道:“北秦定法,凡入北秦者,当由关口而入之,其余擅自入者,国民有权或抓或杀之!”张仪变色道:“如此闭关自守,此自绝之道也!”尊贵男子道:“也不是这么说,这只是北秦人不想让什么人都进入本国,他们要他们允许的人进入自己的国家!在边关受到考验,大多数人都可以入境,有的人进入还会得到保护,至于一些有才士子,还会得到补助的经费。” 苏秦道:“说的也是,总不能什么山贼马匪都让进入吧…电 脑阅 读 .1 6 x s . c …此边关之策也有可取之处!” 张仪道:“不知北秦人要怎么考验人?什么样的人是他们欢迎的,什么样的人又是他们不欢迎的?”尊贵男子笑道:“这并不难,平民问明之后,也就可以进入了,商人更是可以进入,只有那酸腐之士不得入内,比如……儒学者……”“哈哈哈哈……”张仪放浪的笑了起来:“我二人才不是那酸腐儒家子呢!想是可以过的!”尊贵男子道:“那是必然,只是两位如果想要这样的进入,只怕是进去了,却是出不来呢!”苏秦道:“这又是为什么?” 尊贵男子苦苦一笑,道:“北秦国的当家是北秦伯刘羲,北秦伯刘羲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贪财好色,他爱财之处,世间无俩,千万中无一者可以堪比!而且北秦国的消费很高,到处都要钱,两位想来知道秦国与北秦国的法学吧,秦国重法,北秦国重钱,在秦国犯法,轻则黥面削指,中者斩手剁脚,重者五牛分尸千刀万剐!而北秦国就是一样,罚钱!” 苏秦道:“那没钱呢?”苏秦家是农家,家里没有多余的钱财,说到钱,张仪有点,但是也不多,张仪是魏国的没落贵族,家道中落,现在他的钱财是真的没有多少了。这次出游,张仪把家里的产业变卖一空,得金五百,便要出游,他心里还有一点的底子,可是苏秦却是没有。尊贵男子听了哈哈大笑,由于他的身分尊贵,所以屏风外他的侍卫就探头来看,见其无事,这才缩了回去。尊贵男子大笑而罢,说道:“没钱罚,那就走不了了,要么找到合适的工作,做工**,要么给官府拿去当奴,赚到路费,再出北秦……呵呵……” 苏秦顿时流露出为难的神色,张仪道:“不要担心,我两同去,路费我出,到时就算没有钱,我们两人一起做工**,也是无妨!”尊贵男子笑道:“你这小哥性情不错,真是不错,我府中有书吏一职,你二人可愿屈就?若是愿意,我可以带你们到北秦国去。” 苏秦与张仪面面相觑,不解其意。尊贵男子呵呵笑道:“两位想来还不知道,北秦国要立开国大典,竖旗立帜,别与不同,而我正好受命,前往观礼,带两个书吏,本是正常!这可是公费出游,不花你们两一个铲布的,还不愿吗?”苏张二人又惊又喜,双双道:“我等愿随丞相同去!”丞相哈哈大笑道:“真是聪明,你们果然猜出我来了!”张仪道:“能穿紫服者本少,再如丞相公者,更是鲜也,何至于猜,本就是么!”丞相更喜,道:“你最会说话!” 苏秦却是问道:“不知丞相大人说……过去与之共饮现在成就它途的……是谁?” 丞相犹豫一下,最后长叹:“他……就是现在秦国的左庶长……卫鞅……”苏秦惊叹! 大人物就是大人物,往来的都是大人物。魏国丞相的朋友就是秦国的左庶长,相当于它国的丞相之职。张仪也是道:“难怪丞相对北秦这种新起之国也如此了解!”丞相却是摇头,道:“我所知者,也不过是万一,是从北秦出来的其它士子们说的,至于北秦的实情,太少了……你们不知道……北秦国行保密之法……他们的一切都要保密,我大魏国已经派出了上百名密探,现在大多都死在了彭卢城外的林子里……所以你二人入城,只要一看见有警告红字,切切不可乱动,不能寻奇乱游,不然生出乱来,我也保不住你两,北秦伯刘羲这个人心狠手辣,过去他还要卖我的面子,现在却是我要看他的脸色了……” 事实上,现在何止一人要看北秦伯的脸色。二月十五日,北秦伯回到郁郅。 第六百六十二章:楼烦请降 和往常一样,北秦伯来的十分隐秘,北秦郁郅城的百姓也习惯了北秦伯这种轻车简从。 一入郁郅宫,就见到王良女相的侍官,侍官立时出宫,不消一会儿,王良女相就来了,她不是一个人来的,还带来了老老实实的楼烦王。当楼烦王进入传说中的郁郅宫的时候,倒吸了两口气。为什么说是两口气呢,是因为第一口气,是郁郅宫内的奢华。一定要说明,北秦伯并不是一个奢华的人,之所以让楼烦王感觉奢华,纯粹是因为这里面的诸多玻璃器。 这些玻璃器在楼烦王的眼里,那就是水晶宝石了,丫的北秦伯,太过分了,有钱到了这个地步,看看这都是什么,郁郅宫的地面是厚的令人发指的厚毡,一脚踩上去,那叫一个松软,整个人如同踩在了云里。入宫的时候,女相大人自然是脱下鞋子就行了,可是楼烦王却是要洗脚……不然会有味儿,那可就不好了。在厚厚的毡毯震憾过后,楼烦王换上了拖鞋,感觉怪怪的,他又看到了墙壁,这墙壁是贴了北秦的瓷砖,这个瓷砖一点也不是那种洁白透明的,而是一种米色,带点浅褐黄,却是舒服,不过这并非是平整的,而是一块块如同人脸一样的拼贴物,一张张脸,有喜怒哀乐伤愤恨怒等等大千不一的样子,有男人,有女人,有大人脸样,有似小孩脸样,鲜活分明。由于要迎新妇,郁郅宫进行了一次装修,这些多样的人面瓦就是北秦砖瓦厂的新产品。果然是让楼烦王吓了一个大跳,他整个人都没有蹦起来。 墙上还挂着几副画,其中一副画,是北秦伯的自画像,楼烦王看出来了,那上面是用琉璃器装饰的。不仅此止如此,在一面墙上,楼烦王看到用无数琉璃器搭出的一个酒台,上面放着五谷酒、麦芽酒、苦蜜酒、石榴酒、酸果酒、白桃酒、梨花酒、桂花酒、花蜜果酒、落桑酒、竹叶青酒、酒、九酝春酒、金橘酒、茵陈酒、枣集酒、酉录酒、羊羔酒、杏花酒、五加皮酒、**酒、胡椒酒、绿茶酒、唐酒、苦艾酒、三蛇酒……在一方青石案台上,还有整套的琉璃器的酒具……这玩意在当时那叫一个令人发指,简直到了无法无天的地步。 可以说,仅仅这个酒柜,已经可以让天下的诸侯自惭形愧。有钱也不是这样烧的。只是任楼烦王怎么想,又怎么可能想得到,这一切仅仅是北秦人自己烧制的,北秦人已经掌握了足够的技术与物力,弄这种东西,真是一点也不足道,真正说来,这些东西连一辆马车的钱也不到,便宜的过分,这还是内部价,如果说成本,就更便宜了!十块金子,一切搞定! 可这只是一个叹息,还有一个惊讶是北秦伯正在观赏的器物。一定要说明,北秦伯这家伙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大变态,他的喜好都是怪癖到了极点的。他看的是什么?是第五军团送上来的战利品。这是第五军团中有一个骨匠高手,与一众的士兵们群策群力,最后弄出来的。 这是一棵全部用人骨制成的胜利树!它的主体是用人的脊椎骨,大约五十七块脊椎系扎在一起,成了树杆,一根根的肋骨成了枝杈,黑色的头发绑在枝枝杈杈上,还有一条条大腿骨上臂骨和小臂骨,形成了枝条,在枝条上,立着一颗颗的骷髅头。北秦伯数着,有十八个骷髅头,暗喻着九九之数。可想而知,这样的一个玩意儿,它得有多么狰狞可怖。 北秦伯就立在这样的一棵胜利树前,欣赏着这样的一棵树。其中一个骷髅头上,还有一顶用人指骨扎成的王冠,这王冠显示了这个人的身分!他就是林胡单于!这个倒霉孩子,明明是给临时选出来的,但他却承担了北秦国的怒火,虽然这北秦国的怒火来的有点莫名其妙。因为并非是林胡人先惹的北秦,而纯是北秦国先一步找林胡的麻烦,只是这种嘴巴仗是说不清的,在下一期的报纸上,就会详细的介绍林胡人的恶行,还有北秦边防军的战士们如何奋起反抗,最后以不怕死不怕累的坚固卓越的大无畏精神打败了敌人,保护了北秦国家! 回过头北秦伯看到了吓坏的楼烦王。王良上前一步道:“这是五军团送给你的,怎么回话?”北秦伯高兴道:“满意,我很满意……不过……我们是仁慈的正义之军,告诉他,这件事不能宣扬,但本君会感激他的,赏他在林胡地一座庄园,二百奴隶,就从林胡俘虏里挑选,还有,第五军团战斗勇敢,取得了大胜,这是要奖的,你看着让国防部办一下!” 王良点点头,道:“公主如何?”她问的是秦国的那位公主。北秦伯遗憾道:“接到消息我就回来了……算了……楼烦王是不是?”北秦伯转向了楼烦王。楼烦王忙着上前下跪:“小王参见北秦伯……” 北秦伯点点头,他招了招手,楼烦王以为是让他起来的,就起身了,哪知道却,见两个硕大的身影扑来,却是两头大老虎在北秦伯的身边,它们如同猫一样,先用舌头舔北秦伯。 在这里要说一下,一般来讲,老虎的舌头上有肉刺,在它们进食的时候,它们会把舌头上的肉刺乍开来,这样每一舔,都会从食物上面刮下一层肉,他们在撕咬之余,就是这样来清理自己吃不到的一些地方。如果不是这样,动物身上很多肉它们都是吃不到的。不过话说回来,这种肉刺和它们的爪子一样,是可以收缩的。平常它们的舌头缩着,对已方也是一样的舔,动物把舔对方当作一种对亲人的亲密。这两只老虎自是北秦伯的两只老虎,对于它们这两头家养的畜牲来说,你就是把生肉放在它们的面前,它们也未必愿意去吃了。 对于动物来说,和人其实是一样的,当他们养成了熟食习惯后,就不大愿意再吃生血的食物。想也是知道,熟的肉自然是比生的要烂,要香。所以现在这两只大老虎比军校场上的三只熊还要老实听话,它们就如同猫一样,一天到晚就是睡觉,在春天的时候,两只老虎就乱搞不正当男女老虎关系,反正北秦伯不理会它们,随它们乱来。不过它们还是当北秦伯是朋友,是兄弟,是亲人。北秦伯出去一般不想带着它们,因为丫的现在重呀! 看着两头老虎扑在北秦伯的身上,楼烦王几乎没有吓坏。其实养猛兽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草原上养狼的多了去了,原始的狗本就是从狼变来的。为什么狗比狼有战斗力,因为狼一天到晚很长的时间都挨饿,而狗却是从远古的记忆里知道了,正常跟着人就可以吃饱了。 可楼烦王看过再多养猛兽的,可养老虎的却是少了,就目前来说,也就是波斯王养过。 可惜,在东方,养的人就少了,不过据说鬼谷子养过。但在楼烦王看来,如北秦伯这样的,却是没有,他又给吓了一跳,于是楼烦王只好再度跪下,他现在至少知道,北秦伯刚才是和自己的老虎打招乎,而不是让他起来。态度很重要,态度决定一切,楼烦王深深的知道这一点,北秦人一向是如此,只要他们觉得你不恭敬,你不老实,他们就会杀你。这一点,逃到楼烦的林胡人哭着说明了一切。他们叙述着北秦人踏着厚厚的积雪,奇迹般地出现在他们的面前,然后开始毁灭和杀戮。北秦军队会先一步杀死敢于反抗和不放下武器的人。 之后,北秦军队会问他们要不要投降,在得到不肯投降的答案之后,杀戮是必然的。可在得到愿意投降的时候,北秦军队还要抓着每一个林胡人,说着你是不是真心投降的话,感觉有一点抵对情绪,北秦军队就会进行屠杀,当一个村子里,因为其心不诚,而给杀的人太多的时候,北秦人就会说,仇太深了,全部解决吧,于是,整个村里的人都…… 北秦人就是这样的杀,他们只要全面放弃抵抗害怕的人,这也许不好,但却方便北秦军队的统制,在这种方法下,林胡人彻底失去了抵抗力。他们不明白,他们想不通。他们搞不懂,为什么在这样的大雪里,北秦的军队会出动,他们竟然不会陷在雪里,而是踩在雪面上,对林胡人进行攻击和杀戮。太惨了,一切发生的太快了。在去年,还和自己相对的强大部族,仅仅一个冬天,就全部完蛋了,这件事情从骨子里震惊了整个楼烦人。 在这样的情况下,再骁勇善战的楼烦人都失去了战心。他们深深的知道,只要再过一个冬天,北秦人就会用他们对付楼烦人的方法对付他们。而他们却是不能反抗。当然,他们可以迁走,可是如同之前讲的,迁徙,那是一个十分危险的决定,到时一路上,先不说迁到哪里去,不是想要迁到哪儿就能迁到哪儿的,在草原的深处,万一遇到了野狼群,那种灾难是毁灭性的。要是遇到了其它部族的攻击,这也是可怕到无以复加的。在这个时代里,多少部族就是这样湮灭在迁徙的长途中。不到真正的绝境,楼烦人是不会选择迁徙这一途的。 本来以北秦军队的大屠杀,的确是可能吓跑楼烦人,但在这里出了一件事,那就是句注山的狐族投降了。这一点十分的奇妙,北秦军队接纳了句注山的狐族,句注山和楼烦人很接近,双方也做过生意。知道了这一点,楼烦人下了大本钱去打听这一切,他们大致的知道了。 只要楼烦王放弃军权,那么,北秦军方就会接受楼烦的投降,并且,北秦会在楼烦进行管理和统制,进行一切平等的政治政策,也就是说,这正是化外之民想要的。当然,楼烦王不愿的话就是另一回事了。楼烦王当然不愿,但他别无选择。反抗,那是找死,就算有部族愿意和他一起迁徙,但肯定会有不愿的。能找到一片生存的净土并不容易,说到底,不是中原的王朝对边民欺压太过了,他们也不至于会到这一步,而且楼烦和其它的戎胡族不同。 一定要说明,楼烦是周室承认的子爵国。这是一个国,是有爵位的。可惜,由于楼烦给打败了,受到了挤压,所以他给当成了戎胡一样的存在,但楼烦人心里还是自傲的,我们是受封宗周的子国!这是真实的!那么,现在一个子国向一个伯国投降,又可以得到承认,这是一件好事。在这里要说到政策性,句注山的狐族得到的政策楼烦国也知道了,有医生,有合法的交易,有平等的地位,可以发财,发大财,每个族人都会有无数的好处! 完了,真的完了,于是自知一切完蛋的楼烦王就这样来到了北秦军的大营要求投降。 这种态度太好了,正如前文说的,态度决定一切,当楼烦王摆出这种态度的时候,他得到了北秦军方的尊敬。刘兴波派出了军车把他送到了郁郅,同时他也住到了他几乎没有住过的北秦国的驿馆,钱是由王良的名义拨款的。郁郅的繁华与富强让楼烦王放弃了雄心。 他深深的知道,北秦国正在变强,而且越来越强,最要命的是这种变强的速度太过于离谱了,以一个国家来说,再没有哪一个国家可以如北秦伯这样的飞快强大,这种强大不仅是军力上的,到了郁郅后他发现这里的财富与文明也是这样的出众,在这一刻,楼烦王知道,北秦的崛起绝对不是流星闪过,慧星耀眼,而是会带领一个时代!在楼烦王年青的时候,他去过中原,可惜他建立不了中原那样的文明,既然如此,在北秦过一个富家翁的生活,那也是不错的。王良暗许他可以得到足够,他会得到一个封爵,他会领到由北秦国府下发的一笔生活费用,这笔钱会让他过得合合美美,他的家人可以得到教育,比如他的儿子,他的孙子,他的女儿,都可以入学,想入什么学都可以,北秦国一视同仁。只是……他还是给北秦伯吓到了。那是一种强大到令人发指的气息,北秦伯对这胜利树的喜欢与那种喜杀的神情…… 这正应了《男人行》里的话,宁教万人切齿恨!这就是强者的姿态!真正的强国君主,不是让别人爱他,而是要让别人怕他,可惜中国的君主总是傻bb的想要让人爱他! 可北秦伯不在意,他毫不留情的表现了他在对待楼烦王的张扬与霸道。因为他知道,楼烦王这类的人就是吃这一套。北秦伯逗着老虎,和猫一样,两只老虎喜欢别人抓它们的脖子痒,很快,两只大老虎就趴在地上,眯着眼睛,如同狗狗一样。北秦伯这才对向楼烦王。 这时,王良上前,拿出了文件道:“这位就是楼烦王,他是向我们献表求降的,愿意以国归附,这里是他们的人口与财富。”北秦伯想了一下对楼烦王道:“听说周室封过你们子爵?”楼烦王感激涕零:“是……大周朝曾经封过我们子爵……我们不是戎胡……我们是子国!”北秦伯点点头,道:“那就这样好了,本君会为你在郁郅起一座王府,对外还称楼烦王,不过只能赏子爵俸禄,许你门下可以世袭,但有一点,虽为尊贵,只是我北秦是法制国家,一切有法,王且在法下,终本君一世,也是要向法低头的,所以你虽为贵,和其它北秦人一样,要遵法守法,不然,虽有贵族之身,一样要受到法律的惩戒,我之前先告诉你,让你明白,免得你到时犯了法,反而说我谋了你的国,反要杀你的人。当然,你要怕了,可以带着你的财产到它国去,只是……我不知道我们是不是会再次见面,如果再见了……那就可能并非是一件好事,选择权在你,你意下如何?”这话说的合情合理,但其中的霸道不言而喻。 只是这才是一个强国的态度。楼烦王对此还真是想了想,然后道:“我愿意相信君伯,我愿意住在郁郅城里……”这是当然的,他去过东方,在中原,他还感觉不到哪一个国家可以有北秦国这样的活力,而且作为城市,郁郅的文明已经确实的领先了中原。 北秦伯对此感觉到了满意,道:“那就这样好了。传令,在楼烦编组新的野战军,女相意下如何?”女相点头:“这件事我已经通过国防部下令去办了,楼烦人的素质十分的好,他们的人如果武装起来,这将是一支强军!只多三千人,这是完全可以的!”当下,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楼烦王自然是谢着恩的退下。王良道:“没想到楼烦这样就降了……” 北秦伯道:“他们投降,这是眼光,但是我们不可以急躁,我们要慢慢来,一步步的来,不能操之过急,要把军队完全训练好了之后,我们才可以进行下一步的计划!” 第六百六十三章:公主到达了郁郅 王良明白北秦伯的意思,道:“的确,我们的军队就算是再快,也要三个月,不然形成不了纪律性,而真正说的话,要半年才可以算是可以用来征战!不过我们的野战军却是可以好一点。”北秦伯叹了口气,道:“一下子扩军成这个样子,好在我们的财力还可以,但还是要继续努力,我们要多种油菜植物,把粮食做成面包,以利于我们的保存,还有,关于祈连府的投入还要继续加大,我们要争取三年之内,把这个包袱变成我们的一个新生力量!” 王良明白,一直在祈连府上加大投入,这是一个必要的事,假如不管不顾,那的确是可以在祈连府得到短期的最大利益,但却不利于长治久安。有唐的时候,唐高宗开拓西域,一发儿的运去了大批的唐人边民,以充那里的实力,可惜的是,当时的这个策略却是错的。唐人也受到了儒家的腐毒影响,你觉得当地的汉人少,多杀点胡人就是了,杀掉那些多余的,哪怕剩下的再少,对他们略微好一点,胆寒的他们还不是投降。结果那些投入的唐民在后来受到了无以尽想的痛苦!北秦伯知道,治国大道就是一句话,杀人。人头如发韭,割而复又生,一批不听话的,杀了就是,有什么大不了的,没有这种不仁之心,哪能治的好国家! 杀人不可怕,只要你会安慰那些活着的人,在杀死那些你要杀的同时,对那些活着的人好一点,那就够了!伪清为什么可以统制汉人,还不是它丫的会杀,硬是把整个西川的汉人杀光了,这一点他就可以坐江山,天下就是杀出来的,不杀破它,怎么闯出一片新天来。 不过这一点是不用北秦伯说的,他知道,陈勾是一定会这样做的。陈勾是什么人,北秦伯再了解不过了,这女孩已经给北秦伯彻底教坏了,她的变态不会比北秦伯好到哪里去。 想到了这里,北秦伯不由笑了,随后,他下令让五卫三军回到北山大营……开国大典就要开了,在这种时候,如果没有一支军队,那是一件很离谱的事情。所以卫军一定要到位。而在此,北秦军的行动也开始了,北秦军的第四军团入驻晋阳,北秦第十一军团入驻皋狼,北秦伯下令,改皋狼城名为踯躅城,立为踯躅府。北秦又开一府。除了郁郅府、秦州府、靖绥府、西凤府、祈连府外,现在又加了一个从赵国得来的踯躅府。 踯躅州府可是别有不同,北秦军在这里驻扎下了大军,有两个野战团,一个整编步军团。 同时,晋阳也给入驻了一个军团,直接威胁着赵国的残余力量,这让赵国上下紧张万分,生怕北秦军再次打过来,好在的是,北秦军只是控制这里,时不时的和句注山的骑兵配合着进行军事演习,吓得赵军心里拔凉拔凉的,这种行为让赵军边军的士气再次下降。然而他们并不知道,这只是北秦国的虚张声势,他们的军队还要一段时间才可以真正用于征战,但赵国却并不知道,他们已经胆寒了,就这么的把宝贵的时间给了北秦国! 经过了一定的休整,北秦全面的拿下了林胡与楼烦,先一步完成了军事上的主动。 为了管理那里的地方,北秦军设立了林胡保护区,征大量的林胡人,让他们保护森林,观察植物,进行选材运用,同时把楼烦改成大同州府。以大同为主州府,下分筑玉右、武宁、塑方、集宁、归绥、托托、武川诸城。第三野战军飞至代县,建立了北秦军的代城军事大营。 另一边,北秦军在北假和阴山一带建立民军系统,主力军队时刻外出打击任何散落的部族,第五军团进入高阙,开始对面的征战!北秦军的计划是,修堡向前,这显然是一个长期的军事计划,但却并不难。北秦军本来就很善于修筑城堡,现在由第五军团出手,想必会修得很快,到时,这些小城堡就可以卖给后来的人,或是给大量的平民居住,用民来屯田。 如此一来,北秦军就可以彻底在北方占稳脚步,同样,北秦军可以慢慢的在这个过程里吸纳那些外胡,把他们融化在北秦军的系统里,而让那些老兵渐渐的退下来,如此,北秦军可以保持一定的战斗力,又可以把退伍军兵进行安置,还可以发财,一举多得。 在北秦军的军事计划如火如荼的展开时,各国也开始了进入北秦!一是要观礼,二是要看北秦国的**大会,很多好赌的大商也是云集而来,继去年流金的五月之后,北秦又借着这个机会,再次发财!如前说了,当时的时代,生意很多,但谈的过程却是慢,而有了北秦国这样举办的一个交流会,就可以一下子敲定多笔生意,无形中就可以使本来停滞的资金运转起来,只有当钱流通起来的时候,那钱才会成为钱!古人的娱乐真是一点也不多,这也导致了商人虽然赚钱,但他们可以真正享受的就太一般了。在晋朝的时候,甚至有钱人的不得已的要进行比赛斗富,看看谁家里有更多的金珠银宝,没意思的很。 这些人,赚了钱,就锁在自己的家里,舍不得花出去,这是当时财政上的最大恶端。 美国为什么可以在经济领域上发展的那么快,从二战之后,一下子就牛了起来。因为美国的国家制度逼着老百姓不要存钱,他们要求老百姓进行投资,不管你是干什么的,总之你想要把钱放在银行里吃利,那是不可能的,在国外的银行是要收取保管费的,放的时间越长,收的利钱也就越大!最高的时候,可以达到百分之二十五!也就是说,你放一百万,结果你可能只能提出七十五万来。但如果你投资的话那就没有问题了,或者是可以证明你是在花钱。 所以钱一定要流通。这也是北秦国这么快的就发展起来的根本原因。当众人到达北秦的时候,他们给震憾了,在这长期的时间里,北秦国的发展又更进了一步。在过去,北秦人修路,只是简单的用石滚子压过了事,当然,还有在两边种树。可是现在不同了,路面上又给铺上了石头,而在这石头又是用水泥给彻成了。一块块水泥就这么的铺展开去。北秦人爱死了这种飞一样的修路速度,一定要说明,当时如果用石子铺路,那叫一个离谱,十分的慢,但是可以用少量的人进行工作。而用大石来铺,那就不一样了,要大量的人到山里面去开采山石,这就麻烦多了。而北秦人只用一块烧出的大砖,再加上随便整来的水泥,就可以把一切搞定了,反正秦国的石灰便宜的几乎不要钱,北秦人可了劲的往国内拉,用来筑路。 一些乡间的路自然是不用理会的,但是一些大路,却是要修的。而踏上了北秦的国土,那种不一样立时就出来了。北秦的国法很严,对森林植物的保护十分的严格,甚至可以说到了残酷的地步,很多北秦人酸溜溜的说北秦伯爱植物胜过了他的子民! 在北秦的农家,这显然是只能远观,不能近瞧的,北秦人不让外人看他们的劳动,看他们的东西,他们甚至不让人住他们的农庄,但是他们愿意骑着马赶着车把食物卖给外地人。 这是最可怕的,一个老农样的人,竟然可以骑一匹不错的马,他的儿子可能是老伴,会赶一辆不错的车,而这老东西还会跨着弓,眼睛更是死盯着人。北秦人显然不太热情好客,他们要钱,而且他们会强调他们的食物多么好,多么新鲜,他们会说就是北秦伯也吃不到这样的美食。于是……你得掏钱!看到你掏钱,他们会根据情况进行选择,有的时候他们会和你们进行兑换,有的时候他们会要你以物易物。北秦的农民,一个个都是小家子气。 不过风景却是好,但更令七国来客迷惑的是……那农庄上一个个的小楼是什么玩意……他们不知道风车,他们没见过农家的加工场。风力会把农人的粮食自动的磨成面粉,这是最省力的,不用牛马,北秦人喜欢面食,他们一般也就是提供面食,那是面包,北秦有足够的油和肉,他们把肉放在面包里吃,味道的确是不错。当然,比较贵。 再回到花园的郁郅城吧,现在的郁郅城又到处贴满了例如“北秦欢迎你”之类的标语。 人也显得更加的热闹了。人们天天出街游玩,有的人会玩踩高跷、有的人会放风筝、有的人会扎纸彩灯笼、有的人会在一起斗歌对唱。还有的会去看人打架,看着两个人戴着厚厚的手套,你一拳我一拳的来回打击。让人热血沸腾,恨不能亲身而就。还有的扎成堆,在听说书的先生说着从报纸或书里看来的故事,还有一些有钱人,一个个脸上戴着面具加墨镜……这打扮真是比现代人还要新潮。不过说到新潮,有一点真是……北秦女人喜欢穿着紧身的皮衣,那个性感……一个个外地来的人眼睛都直了!而大街上,动不动的,一个男人会突然跑到一个女人面前求爱!北秦的这种开放精神让所有来到北秦的人瞠目结舌。 在这种纷乱下,送亲的车队到达了郁郅。按理说,这是北秦伯的大婚,北秦政府多多少少重视一下,但却没有,女相王良甚至都没有出面,出面的竟然是钟离,她现在算是郁郅宫的管家,本来她也就是善于搞这种事的,所以自然是她,钟离出现后,让众人失望。 杜挚更是叫了起来,但可惜……这里不是秦国,而是郁郅。钟离很认真的对杜挚道:“这位大人噤声,大声无益的喧哗,要罚五元钱的!走吧,我们先去万国宾馆!”杜挚冷笑道:“万国宾馆,好大的口气!”钟离怔了怔,道:“那我们去大国宾馆!” 公孙贾聪明,说道:“这里面有什么讲究么?”钟离道:“这两个都是给大户入住的国使宾馆,是我们郁郅最豪华的宾馆了,仅次于郁郅宫的舒适,一间是由白门经营的,一间是由郭家投资建立的,是我们北秦国外客入住的指定宾馆,但是一般的小客随便,而大客却是不同,当然,这两件宾馆都很贵,不过君伯说了,你们只要付一半的钱就可以了!” 公孙贾不悦道:“我们还要付钱?”钟离很惊讶的说道:“本来是很多的,但是打了五折,你们只要付一半的钱,那就不多,这两家宾馆一家正常是两千元一间,最好的大王套间也就是要五千元而已……现在只要付……两千五百元了……在郁郅,像样一点的宾馆大多都是很贵的,一般小的宾馆,我们怎么好让各位去入住呢!”公孙贾气得咬牙切齿,他拉了一下钟离小声道:“我们秦国……暂时没有这么多的钱……”钟离笑眯眯道:“不要紧,你们是大国,大国是可以欠的,等你们什么时候有了余钱,再补上就是了!这个优待只有大国才有!” 无语……北秦伯要钱真是……让人无语!连送亲的公主也是要钱!走到哪儿都是要钱!总而言之一句话,要有钱!这真是北秦伯说的话,在郁郅生活,一点也不难,只要有钱,你可以过大王都享受不到的生活,他正在把北秦国向这方面带动着。秦国的送亲大队最后还是在万国宾馆入住了,这名字好听一点。杜挚有问:“你们北秦难道就没有驿馆吗?” 钟离眨动她那漂亮亢长的睫毛无辜的说道:“可那是小地方呀,一般的小官小吏住住,而且也是一样要收钱,你们可是大国送亲,如果住的差……”那话也就不必说了。面子问题,面子问题呀……中国人就是好面子,比如小乞丐总是在男女出外的时候要饭,再如一些老板总在男女朋友面前激男人花钱不大方,这都是利用中国人好面子的这个特点。 荧玉下了车,她的美丽让钟离惊讶,虽然荧玉是个黑皮美人,她的皮有点黑了,和钟离一比,就可以看出来了,用北秦伯的话说,真有点女包公的意思,不是一般的黑。但钟离还是看出来了,她的身上有一股别的女性没有的英气,特别是荧玉脸上的剑眉,她的眉如两把小剑,配上大红的织绣袍裙,这件吉服上都能显出她的英姿,可见她的英气到了什么地步……而要命的是……北秦伯恰恰好这一口!北秦伯喜欢很多类型的美女,比如纯情的,清秀的,大家闺秀,小家碧玉,但北秦伯最喜欢的,还是中性美。他就是见到白露女扮男装,才没有控制住自己,没法子,他是一个军人,他喜欢英气的女孩……从荧玉的相貌来说,郁郅城里比她漂亮的不是没有,身为北秦伯这样的一个成功男人,他身边的美女自然是不会少的了,可是如荧玉这样英气逼人的一个女孩,就算是水镜也是比不了!水镜太秀气了。虽然她拿着剑,穿着武服,也有一点的样子可是和荧玉一比,那就成李鬼了!想到了这里,钟离忙对着荧玉客气起来,这是未来的主母娘娘,钟离可没有猗涟的那种坏心……手机访问:.16xs.m 就算有,想想猗涟那疯疯傻傻的下场,白雪说过,你不如杀了她。从这里就可以看出猗涟受的罪了,伤害一个人的肉体那真的是没有什么。美国人的恐怖片没有日本的吓人也就是这个道理,视觉的恐怖可以承受,但心理的恐惧,那就是另一回事了。所以世上才会有心理医生这种明明不是治病的医生存在!因为人的心太可怕了,也容易受到伤害! 几名发累的侍女陪嫁的丫头都下车了。钟离道:“请公主早早休息,明日,我主就会进行大婚,不过我们北秦来日来激战良多,国内入不敷出,所以婚礼要从简,还请娘娘恕罪!” 杜挚指着城中来往的行人,道:“你们北秦一个个华衣鲜服,还说没有钱?”钟离解释道:“民有余财是一回事,但是国府是没有钱的!”杜挚气得说不出话来……国家没钱……老百姓有钱……这是天下哪门子的礼法?这又算是一个什么道理?他说不出来,荧玉却是点头,道:“那就有劳带路了!”她下了车,就是要看看,自己堂堂公主,这些郁郅人会怎么样看自己,至于是不是会出丑,她却是不在意的,你刘羲不在乎自己的面子,我又何必怕丢你的面子。哪知钟离却是理解的点头,道:“那就随我来吧!”说着头前带路。 秦国虽穷,可是随嫁与众却有上千,当然,他们是不可能全部入城的,真正入城的,只是荧玉等几个陪嫁之女,她们如同逛大街一样在郁郅的街头随着钟离闲步,两个武士在头前护卫,公孙贾和杜挚带着几个人在后面跟着,听着钟离和荧玉、小狐说话,在这里,钟离竟如一名导游一样,介绍这郁郅城里的一切,说大街的石地,左右的树木,真似是其乐融融! 第六百六十四章:小狐说什么? 时间到了下午的时分,众人才到了万国宾馆。无论怎么说,这的确是一家富丽堂皇的宾馆。还是北秦的风格,在这里,北秦人用了中西结合的建筑方式。一定要说明,中国的传统建筑是砖木文明,从文明性上,远不是西方可以比拟的,但在实用上……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传统的砖木结构,房屋要建大就难了,木材中寻房梁的要求也不是一星半点。吴国建姑苏台的时候,穷尽心力的找梁木!北秦当然不可能这样,北秦伯是最恨浪费木材的,自然要在这里用上大石的建筑。开采下的大石块拼搭起来,就如同积木一样容易,很快的就可以把房屋给建大了,然后再用砖木进行修饰,这样就好看多了,也更见完美了,万国宾馆分三层,绝对够大,在下层是巨大的饭堂,这是地地道道的北秦式建筑风格。唯一遗憾的是宾馆的石刻有点粗糙,因为如果要细刻,花的功夫可就多了,而北秦的发展与建筑都太紧了,只能凑合着,这正是典型北秦国的风格。不过在门口,两头彘虎头虎脑,作品还是不错的。 彘是《山海经》里的一种上古生物,其状如虎而牛尾,其音如吠犬,它有一个癖好,那就是食人,而北秦国在食人方面并没有道德限制,关键只在于,合法不合法!说白了,北秦国的法律就是北秦人是人,而其它人么……那就是另一回事了。北秦军方的一句名言,那就是敌人不是人。所谓敌人,在大众的国民心里,只怕除了秦国人,其它国家的人都会是敌人! 此际,众人一到,立时生出了乱来,原来这万国宾馆里已经等着许多的人。这里面有赵国人,魏国人,楚国人,齐国人,燕国人,韩国人,还有中山国人,此外还有大大小小还在苟延残喘的小国,甚至连周国人也在此。钟离顿时明白了,这是这些国家人得到了消息,这是来拍荧玉公主的马屁,是呀,枕头风是很重要的。在这个关键的时候,北秦的强大让所有的诸侯国都惴惴不安,现在有了机会,立时上来打点关系,交好说话……荧玉呆呆的看着这一切,她深深的知道,这正是强国才有的态势,由此可见,北秦军的军事胜利对国局影响多大。别看北秦国的军队少,可是明眼人都知道,北秦崛起的太快了,在这种速度下,天知道北秦国的实力到最后会强大成什么样子!这可是大争之世,各国谁也没有真正的傻子。 既然如此,自然是要小心应对,在这个时代,既然军力不足,那就要利用政治能量,通过这种交游联盟,来达成各国自己心里的小九九。可以说,是这个时代的格局造就了日后的苏秦和张仪,而非是苏秦二人引导了当时的潮流!一切都是顺应时代的产物! 公孙贾和杜挚这时就要站出来了,他们替着公主接待应对,而其余者,大都入住了自己的房间,在那里得到一点的休息,说到底,她们也算是北秦伯的女人,自然不好抛头露面。 本来定阳公主也是要留下的,关于她的事,人所共知,现在真正可以和北秦伯在一起,别人不去见她,可魏国的人却一定要见的,但偏偏定阳公主的心情不好。在这个时候,钟离只留下了今天好好休息,明天大红的嫁车就会来迎娶了。到时北秦伯就会出面云云。说完一切,钟离大姑娘就这么扬扬手,走了,她回郁郅宫复命了。坦白说,这个时候众女进入郁郅宫大可也够了,只是北秦伯要隆重一点,这是北秦伯的意思,在这里,他说话就是规矩。 当定阳公主随意的说了一会儿话之后,她就借口自己累了,要回房里休息,秦国的公孙贾和杜挚自然是巴不得如此,就让使女送她上了楼。而他们留下来,和众国的大臣进行着外交,同时荧玉公主也表现出温温尔雅的一面,听着他们的说话,心里也在盘算着自己的未来。 北秦的郁郅宫,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郁郅宫,有的人说它很小,微不足道,但有的人说那是人间住的最舒服的地方,到底谁说的是真的,谁说的是假的,只有等到明天才知道了……在这个时候,定阳公主喝退了几个侍女,自行进入自己的居室。这是一间标准间。 房里有着女性才有的气息,这是专门给女性居住的,别的不说,光是那白色的皮地毯就可以说明一切了,这是羊皮反过来毛面朝上的铺就于地,定阳公主忍不住脱下了丝鞋,再将布袜摘了,轻轻踩上,痒痒的,却也好玩。在屋中,有一张大号的卧榻,上面铺着淡蓝色的*单,这种素色让定阳公主感觉好了一点。几上有茶具,还有茶盒,在屋中央,还有一只浪卷长纹的香炉。在香炉旁,有纸包着的禺支香。禺支香,这可是很名贵的,看来这里的确是值重金入住。只是定阳公主却对此并不在意。她有她的苦恼。那就是她的女儿心事。 定阳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北秦伯,当时北秦伯抱着月勾,一副恩爱之相,让定阳感怀不已,北秦伯的大气,他的武力,他的相貌,无一不打动着定阳。特别是他那抱着月勾的温柔。天可怜见,北秦伯有温柔吗?那就是那一点点,却是对定阳小狐形成了致命的吸引力。 在一连的机缘巧合和误会下,小狐终于喜欢上了北秦伯,特别是两人一路行走。北秦伯用他的过人才学与武力,使得小狐痴迷,那时的小狐正是女孩爱做梦的年龄。可惜,小狐所钟意的爱情在北秦伯的面前,只是一个可以利用的工具。北秦伯从开始只是一种利用,另一方面,是小狐也的确是漂亮,北秦伯本非良人,自是中意,在他的利用下,成功的利用此小狐去秦国安稳住,这才使得北秦伯有了西征的保证,不然有秦国在后虎视眈眈,那能是轻的? 只是……这种美好的感情在北秦伯接二连三的利用下快要破裂了!本来好端端的,可北秦伯只是匆匆一见,就飞身离去,这种离去对小狐来说无疑是一种伤害。当时她还记得,在北秦伯的身边,美女越来越多,而水镜就是明证,水镜的美丽是很要命的,小狐觉得,自己已经给北秦伯忘了,对于北秦伯来说,如她现在这样身份的女人,已经无足于轻重,她的利用价值已经完了,要说女人,北秦伯有的是比她好的,在这种想法下,小狐虽然脸上仍带着笑,可她的心……却渐渐的死去……正当她想着的时候,一声轻响,原来一面侧墙竟然开了。 小狐一怔,她可不是傻子,手不自觉的就落到了腰间的短刀上,哪知,从里面出来的却是一身简单青色织鹿蜀长袍人,这鹿蜀乃兽类,其状如马而白首,其文如虎,而赤尾,其音如谣,据说这种动物奇兽有宜子吉祥之用。这件袍子看上去普通,其实做工的确是不凡,不是一般人穿的起的,可是来人穿着就显得低调多了,他赫然是北秦伯!小狐还没有说话,北秦伯就竖出了一根手指,不要说声!小狐忙掩住了自己的嘴,北秦伯上前一步,拉住了她的手。小狐只觉得心里“咚咚”的跳个不停,有千言万言,只是一时又不知道如何说起! 忽然她手上紧,北秦伯拉动她,一起回入到那秘室里,在这间房里竟然有一件如此的秘室,这真是奇怪。小狐心里有很多话,却是一句也说不出来。没走几步,北秦伯停步。 就见他轻轻一推,一面墙壁就打开,这却是一面似石的假墙,露出了一个地洞。 这个地洞是一个圆形的洞口,在中间有一个长长的木棒柱子,北秦伯这时回身,道:“抱住我的背!”他第一次正式对小狐说话,小狐喜得不能自已。她想也不想就抱住了北秦伯的身子。北秦伯一把抓住长杆,就势滑到了下面去。一到下面,这才可以看出,这里是一个地下室。北秦伯回身,两个红巾女兵出现,抱住了小狐,小狐犹豫了一下,这才松手。 北秦伯对那两个女兵道:“小支将军呢?”两女兵道:“姐姐亲自守住门口,就算秦国人发疯,也不会让她们进来!”北秦伯点点头,挥一挥手。两女兵自行退下。原来在这万国宾馆下,竟然有一件如此的秘室。而现在这里,红灯灼灼,居然给布成了一间喜堂。 小狐这下算是明白了,北秦伯是要在这里和她先一步拜堂。果然,北秦伯长叹了一声,他轻轻把桌几上的笼罩拿去,露出了里面的酒菜。北秦伯悠悠道:“那天见到你,我就想去见你……但……我现在爬得高,却也再没有当年的自由,有太多的事在我的身上了,所以我不能直接的跑去见你,我要顾忌到秦公的态度,和秦国的交好是我们北秦战略发展的需要,我更不可能去冷落得罪荧玉,别看你们两个现在的关系好,可哪怕是她不喜欢我,一旦我露出对你的兴趣远高于她,就算她一时不生气,可她最终却是本君的夫人,是我北秦的国后,这一点可不是说笑的,万一她日后闹出事来,绝对不好!你明白么?”这些小狐其它并不明白,但是她相信北秦伯,所以她说:“我信你……”北秦伯暗自得意,不是王良女相的话,他只怕是不会如此明白过来的,想也是知道,北秦伯并不缺女人,何至于跑来这里安抚她小狐?如果说过去的北秦伯还要顾忌一下令狐族的态度,那现在已经可以无视了。 家和始可万事兴,北秦伯虽然可以无视狐族,但是这种事对他来说只是举手之劳,所以北秦伯还是选择了哄哄小狐,再说自己也的确是对不起她。想小狐这样的女孩,真这般的放过,甚至反目成仇,那岂不是愚蠢么?是以,这才有了北秦伯这一番的布置。 至于说万国宾馆或是大国宾馆这样的地方,有秘密那是再自然不过的了,这个世界国家都是有秘密组成的,两座宾馆修这样的存在自是要加以利用。似这种秘室的主要作用是用来偷听。从墙上看,就可以看到一根根的铜管,这些铜管暗藏于墙中,当外头屋里的人说什么心里话的时候,这里的人就可以把他们说话的内容听的一清二楚!不是这个原因,北秦何至于要搞这种存在的建筑物,而在当时,一般的建筑里,大底上都有这种类似的存在。 只是现在这里却是成了北秦伯私会美人的地方。拉着小狐坐下,北秦伯叹道:“还是要对不起你,你我一别三年,本来我之新婚,当是属于你,可是秦国的态度太重要了,明日的大婚,本君就算是不碰荧玉公主,也最好不要碰你,但你我之间的情又岂是一般的可比,所以我抽尽时间,就是要在这里和你先行一步,成婚步喜,这种仓促,你可不要怪我!” 小狐眼泪流下了,北秦伯叹了口气,拿出青色的布巾与她,小狐擦泪道:“我那天看你这么的离去,还以为你早已经不把我放在心上了……我知道……往来的信只有少数几封才是你自己写的……我一直担心你……你……”北秦伯老脸一红……其实他真正动手,只写过一封,之后就抛之于脑后,哪有会在意的道理,现在给小狐说破,北秦伯自然学得不大好意思。 想到了这里,北秦伯忙笑道:“不要再说了,来,看看这个,象拔,可是贵重了,我们北秦的大象已经列入了《动物保护法》里,所以大象是吃不到了,这样的象拔只有在楚国进口!味道极好,快吃…(电 脑阅 读 .1 6 xs . c m)…”小狐随意一咬,道:“我现在这样……怎么吃的下?” 北秦伯移身坐在小狐的身边,把她揽在自己的怀里,得意万分,嗅着女孩身上的香气体味,对自己能在这女孩心里有这样的地位而高兴着……他忽然一笑:“你真的不吃?”小狐说道:“我慢慢吃……”北秦伯道:“那你一定要吃饱……”小狐道:“为什么?吃撑着肚子,那多难受呀!”北秦伯伸手提着她的下巴向上一抬,语意轻薄道:“你以为本君布下了这个场子是为了什么?这三年来,你我一样,都是尝尽了相思之苦,在这洞房**,你以为本君会轻轻的放过你么?本君一会,会好好的,小心的,品尝你……看看你和三年前是不是不一样了,你说说,你不吃饱的话,怎么和本君共效巫山直飞**?莫不是你以为我不行?” 小狐吃吃道:“你……你……你只想要我的……身子么?”北秦伯翻了个白眼,笑道:“那你以为呢,要说相思,我可是想够了,你说一只香喷喷的鸡我三年不吃,连见都见不到,现在总算是到了我的眼前,你是要我……你会怎么做?”小狐哼了一声,用刀插起象鼻肉片塞到嘴里,含糊道:“我不是鸡,我是小狐!”北秦伯笑了起来,他亲自替小狐倒酒,这是北秦的金橘酒,对女性来说,有一定的**作用。而且这酒特别甜,口感十分的好。 小狐又吃又喝,现在她的身体在北秦伯的大掌下微微颤抖,而一路的辛苦又让她忍不住的想要吃。因为小狐和北秦伯一起回郁郅的路上,亲眼见到北秦伯那过人的精力与非人的耐力。只是当时的北秦伯没有碰小狐,这让小狐万分的失落,后来又是替北秦国出使到了秦国。 现在,一切的风雨都过了,而属于小狐的风雨却要来了,只是这并不是暴风骤雨,而是巫山的**。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古人用这种比喻说明男女欢好的迷人。 清代的大流氓纪晓岚这个大色狼在他少年十三岁的时候玩了第一个女人,后来感叹,这天下的猪肉如果都是这种美味,世上的猪就已经绝种了(纪晓岚三大爱好,大烟是后来的毛病,但在此前,他好食肉,不能离开肉食,没有肉就吃不好了,另一个是好色,他对女色的着迷到了,没有女人他就睡不好觉,有一次乾隆那傻b看老纪工作辛苦,眼都红了,讲这玩意不错,勤于工作,了不起呀,大家要向老纪学习,这才是大清国的工作态度,和坤说了,老纪不是累的,而是在宫里,不能回家睡mm,所以睡不好,眼睛才红的,您赏两妞给他,立马就没事了,乾隆一试,果不其然,第二天的老纪就恢复了元气,精神的不得了,所以如果真有杜小月……老纪一定是不会放过的……当然,杜小月超过十五岁是另一回事,因为老纪喜欢稚女,他一生娶的妻妾正常最大十五,而大多数都是十三。老纪最喜欢唱的歌就是十三好,十三好,十三好,月经初来了……为老纪同志这样的**,鼓掌,呱叽呱叽!)。小狐就这么提心吊胆吃着,猛然间,北秦伯的手已经滑入了她的胸前,一朵蓓蕾落入北秦伯的魔掌中,那酸意顿时上来,只是小狐却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她道:“……”欲知小狐说什么……下回分解! 第六百六十五章:巫山起云雨,龙凤要呈祥 “等等……”小狐抓住了北秦伯的手,再让北秦伯这样玩下去,她就吃不了东西了。北秦伯松开了手,但两手环抱住小狐,一脸的着迷样,眼睛都眯了起来,这种表情让小狐开心更是高兴,看来北秦伯对她还是在意的。其实她不知道,换任何一个女人,只要长得漂亮,在新鲜劲没过的时候,北秦伯都是这样的着迷。北秦伯对于爱情本就是以面相为重。 也就是说,简爱……那种内秀的女子……北秦伯会亲近,但要说一起搞搞不正当男女关系,那就免了,对于北秦伯来说,只要是漂亮的女人,都能激起他的**。因为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不要觉得这一点有什么奇怪,在古代,凡是控制欲强的君主,都是好色的。 比如秦始皇,这丫的不是太好色了,至于那么早死么?他就是因为乱搞,所以才把身体搞亏了的,后来他就吃方士的丹药,一定要承认,当时的方士自然是不可能炼出不死药,这玩意谁都知道是假牙,可是做出有一定性能的壮阳药,那还是可以的。这才是秦皇在晚年宠信那些丹学方士的原因。最后进而一步,引伸到了不死药上。这是秦皇追求不死药的原因。 再如那汉高祖刘邦自己说自己是酒色之徒,就不要说了,那败家的汉武帝,这厮更是一个怪,他自己好色的不行,左一个妞一个马子的泡,动不动就喜欢把自己手下的臣子阉割。可怜司马迁这样一个著学问的人,却给武帝一下子给……可见武帝觉得,这样对人的惩罚够重!宋太祖,早年追随周世宗不敢花心,等到了他得天下,一天到晚的掂记着大小周后和花芯夫人,大周后死了,小周后和花芯夫人到了手,老赵哥哥想要独享,但是他老弟受不了,一世人两兄弟,两美人一个也不分给我?太过分了!于是赵弟弟杀了老哥自己上了! 还有那唐太宗,这人好色到了母女(杨妃和萧后母女两,亲的!)兼收玩**,据说太子建成并没有想要害死李世民,而三弟元吉却是对唐太宗不大客气,唐太宗也没有想夺嫡,可惜……一次的宴会,元吉弟弟莫名其妙的向人炫耀自己的妃子,李世民看中了,想要,但这样抢老弟的女人,只能先杀弟再抢妞,于是干脆连太子建成一发儿杀了,这才得了君位,后来果然是以太子元吉二人的后宫来充自己的后宫,无耻的一b。明太祖就更不客气了,大姑子小姨子什么的,全都娶了,一个也没有落跑,只要有点姿色的,他就不放过!不得不说,明朝的后人一个个长得都不错,公主漂亮是王子英俊,这都是历代君王不遗余力改良下一代的结果,特别是朱元璋,他丑是出名的,后人还能那样帅,可想而知这猪得拱了多少好萝卜。 所以北秦伯好色也是理所当然的,他好色的理直气壮,小狐这样的女孩得到自是好,特别是丫头还傻bb的爱着北秦伯,这样一来,更是可以欺之!不消一会儿,小狐就再也吃不了东西了,她嘴里最后的一块香肉还到了北秦伯的嘴里,就是这样,北秦伯还不满意,非把小狐的香舌吮在嘴里恣意品尝,直到小丫头快要断气,这才放过。 得意的北秦伯大喜欢心,撕解下彼此的衣物,就要唱直捣黄龙的戏,可却不行! 小狐一下子跳起来,道:“你会如何对荧玉姐姐?”这话太突兀了,北秦伯一怔。 小狐道:“荧玉姐姐对我不错,她这次嫁来,必然不是真心,到时你气了,可不能害她!”北秦伯一顿,看来小狐虽然傻,但并不是真阿呆,她既然看出了荧玉不是真心嫁给北秦伯,自然是会担心,因为人所共知的,北秦伯并非是一个良人,他的**也是有目共睹,天知道万一北秦伯要荧玉的身子,荧玉不给,北秦伯会做出什么来。楚平王得到了孟嬴,也不是真的强来,而是好说歹说,这才让孟嬴自己脱下了裙子,这当然不是楚平王讲礼貌,而是怕孟嬴返亲,如果真把丫头逼急了,到时走人,闹得不合,那可不好,而且楚平王对孟嬴是动了真心,他为了孟嬴,甚至废了太子,立孟嬴的儿子为太子,可见宠爱到了何种地步。说是言听计从也不为过。可惜……北秦伯并不是楚平王!以北秦伯的好色,他能放过荧玉? 北秦伯明白小狐的心思,道:“她不逆我,我自也不会害她,只是这夫妻之事,人伦大礼,她总要与我行过的,不是么?”小狐道:“那你多给她一点时间,你突然的要娶她,让人家怎么受得了,而且……”北秦伯道:“而且什么?”小狐犹豫了一下道:“而且荧玉姐姐心里有人了!”北秦伯好奇道:“有人了,是谁?”心道:“不会真如电视一样,是卫鞅吧!” 果然不出所料,小狐自然的说道:“还能是谁呀,当然是秦国的左庶长了!”北秦伯惊讶……这玩意……历史……还真不是一般的牛哇!在真正的历史里,卫鞅最后没有带瑶姬出游,他是单身到的秦国,然后发迹的,最后娶了秦国的公主,一个男人么,自然不会把一个曾经的舞姬放在心上,这是必然的事,与薄情与否是没有关联的,我们不能用现代的道德去约束古人。对于那些古人,一个男人娶几个妻子都是次要的,主要的是他是不是可以养得起。养得起,你娶一万个也没有人说你什么!在宋朝的时候,娶多了也不要紧,养不起的话,可以卖掉么,一个丫头也是可以卖到一点钱的,女人本就是财富的一部分。 伟大的诗人苏东坡大才子就有著名的春娘换马的典故。春娘是一个**,自己给自己赎了身子然后仰慕老苏的才名,这丫的情诗艳辞写的太好了,特别是写追忆自己老婆的诗句,迷倒了天下的妇女!于是这个春娘自愿跟着老苏做他的侍女。可老苏呢……玩过之后,用来换马!女人是用来骑的,马也是用来骑的,反正都是骑的,老苏就这样换了。 还是那句话,与道德无关,这是当时社会的问题,不是一个人的品德问题。就如同我们的十年动乱一样,在那个岁月里,每个人都迷茫而不真实,谁谁谁不是在迷乱之中呢! 北秦伯知道,如果不是卫鞅这丫的现在有了老婆,荧玉说不定真的会如电视上那样要死要活的嫁给卫鞅。在那里,卫鞅到底身边没有正式的女人,可是现在不同了,谁都知道,卫鞅的身边有了一个妻子,这就是大不同!秦国的公主,可以嫁给大臣,可以嫁给别的贵族,但是不可能嫁给别人当小!在当时,一个贵族,有正夫人,和侧夫人,其它都是其次。 古代的地位分级是十分的森严的。就算是一国之君,也有夫人、元妃、次妃或二妃、下妃、诸子和嬖人等,其中只有夫人或元妃是正夫人。诸侯配偶很多,如齐桓公的妃妾见诸记载的就有夫人三位:王姬、徐嬴、蔡姬,又有内嬖如夫人者六位:长卫姬、少卫姬、郑姬、葛嬴、密姬和宋华子。荧玉嫁给北秦伯不要紧,就目前来说,北秦伯身边只有两个,一个是蝶姬公主,但没有谁会当她是一回事,一傻丫头,玩玩罢了。她只是政治牺牲品。 真正说得上的,是白雪,但白雪是商贾出身,别看她老父是白圭,可老白不是已经死了么,人走茶凉,人死关系断。在白雪的身分定义上,她就是商贾之女!所以荧玉的出嫁,只会是让她成为北秦伯的正式夫人,是国后!而白雪,当当元妃吧!但如果荧玉嫁给卫鞅……那算什么?在这个时候,还没有所谓的平妻一说,大小就是大小,分不得的。纵然如娥皇女英,也是有姐在前,有妹在后!这是礼,是不能乱的!不然的话,秦国的面子哪里放? 正是如此,荧玉才会怏怏不乐的来到北秦,一方面是为了给秦国找北秦国的秘密资料,另一方面也是自知自己和卫鞅是不可能的,所以才会如此决然!可以说,假如世上没有北秦伯这样的威胁存在,荧玉是不可能会选择走上这条路的,她死也会在秦国! 北秦伯自嘲一笑……虽然卫鞅也不是一个品德高尚的人,但相对来讲,人卫鞅的确是比北秦伯要好一点,不,是好多了!这是北秦伯比不了的。也由此,北秦伯心中生出了微微的妒意,如果没有娶荧玉也就算了,现在丫荧玉是自己的女人了,心里却喜欢别人,换谁谁好受!北秦伯道:“卫鞅想来不知道?”小狐道:“这事你可不要说,这是荧玉最大的秘密,她谁都不敢说,只和我讲了,但也是略微的一提……你要是说出去……”北秦伯道:“我怎么会说出去,自己给自己脸上涂黑么?”小狐道:“其实荧玉姐姐也是可怜……她心高气傲,一直难有人入她的眼,现在看上了一个,可是却……”北秦伯道:“她的眼光怎么个高了?” 小狐道:“荧玉姐姐曾经发过誓,要嫁就嫁爱秦国胜过爱她的人!”北秦伯冷声道:“还不如说是她爱秦国胜过男人呢……包括……她自己!”小狐不说话了,她看出北秦伯的心情不好。只是一会儿,北秦伯就放开了,他淡然的一笑,道:“我们不说她,我们说你……” 小狐道:“说我什么?”北秦伯哈哈一笑,露出了自己的身体,道:“你说呢?” 但这时小狐却是受不了了,她叫道:“等一等……”北秦伯道:“怎么了?”小狐难为情的道:“我好像吃多了……”吃多了……自然是要那啥的,美女也是人,和所有的人一样有自己的需要。北秦伯微微一笑,道:“我陪你去?”小狐顿时羞红了脸…… 夜色朦胧,鸟声依稀,大红灯笼下,被浪翻滚,三年的等待,三年的相思,最后终于让两人融为一体,再也不分彼此。只是两次,北秦伯就停下来了。他将自己的分身仍就放在小狐的体内,蓝色的榻下,点点湿迹证明了两人欢爱的证明。北秦伯自然没有满足,但是他必需要停。凡事适可而止,这是一个必要的决定。如果北秦伯不管不顾,想也是知道,小狐初承雨露,能瞒过谁?给人看出来了,到底是会不好,所以要想让一切平静,就要节制一点。 现在的小狐懒懒的趴在榻上,北秦伯整个人压在小狐的身上,按理说小狐当喘不过气来才是,可是小狐却是没有,她微微的呻吟着,北秦伯弓起身子,用舌把她身上的汗给吸去。 女孩身上的汗自然是咸的,就算是美女,也是人,不是蜜。可北秦伯的心里是甜的。 小狐的身体十分的秀美,腰肢有力,臀部迷人,假以时日,她当是更加的让北秦伯着迷。现在的这个阶段,暂时也只能开发到这个地步了。过了一会,小狐动了一下,北秦伯从她的身上离开,反躺着,小狐顽皮的爬上了北秦伯的身上,咯吱笑着用牙齿轻磨北秦伯的胸尖。 北秦伯哈哈大笑:“你这丫头,还想不老实?”小狐微微一笑,把脸贴在北秦伯的胸膛上,道:“我怀疑这是不是真的……我在梦里有这样想过……但我醒来的时候,我还是在秦国……有的时候我想要跑回去……但最后都没有行动……我还想……你会不会直接就忘了我!”北秦伯惭愧一下,道:“现在我们不是好了么?你放心,到时,我会建一座华宫,让我们一起快乐到老,一世无忧!”小狐不信的摇了摇头,道:“算啦,当我老的时候,你能让我先一步生下个孩子陪我,不让我气闷,我就谢谢你啦!我知道的,你们男人就是喜欢年青的女孩,我又不可能永远不老……”北秦伯环住她的腰道:“不要瞎想,要孩子就要孩子,只是你可不要有了孩子就忘了孩子他爹!”说着用手指捻住小狐的一颗蓓蕾道:“到了那个时候,有了孩子一口吃的,可也要有我一份!你不能厚此薄彼!”小狐笑道:“现在就给你吃!”(电 脑阅 读 .1 6 xs . c m) 北秦伯真的一口含住,用力一吸,这一吸,直把小儿的灵魂也似吸走一样!她吃痛的叫了一下,道:“现在还没有呢,你这样用力,吸出血来吃么?”北秦伯道:“现在没有,我吸吸吸吸吸的就会有了。”小狐笑道:“真没有你个羞的,孩子还没有,就要抢奶吃!” 北秦伯道:“那好,我刚刚吸了你的奶,现在你吸我的?”小狐道:“你的胸上也能有么?”北秦伯笑道:“我胸上是没有,但你看下面,它可是有的,你只要吸吸,就会有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小狐醒来,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屋里……顿时……她的心又凉若死灰。原来……一切仅仅只是一个梦而已……呵呵……这样想着,却是觉得不对,小狐伸手在嘴上一抹,滑腻腻的,一股腥甜的味道……顿时,小狐惊动,她忙到妆台前,看了铜镜,果然,嘴上有很多的不洁,再要起身,下体又隐隐作痛!不是梦!小狐又羞又气。 好在时间很快,就有服侍的女子来端水送盐,当小狐打扮一新的时候,才发现所有的人都准备好了,饶是小狐有信心不会给人看出来,但心里也是扑上扑下的。出了门,就见到几个换岗的女兵向她行礼,小狐心中大定,只见荧玉也从另一个门里出来……和小狐这样经过了北秦伯的浇灌不同,小狐的脸毛开始微褪,不要多久,她的脸就会光滑结净,她的额头也会平滑许多,眉毛上的杂毛也会脱落,表现出一个真正的妇人样子,在这时,那叫容光焕发。 这是因为未经人事的少女体内的荷尔蒙不稳定,有的嘴上甚至会有小绒胡子。而经过了男女之事,阴阳调和,那就不一样了,荷尔蒙会在一定的程度上平衡,内分泌也会稳定,人自然也就漂亮了,女人所谓的保养,大多也就是调理阴阳,使内分泌稳定均衡。所以说女人往往要男人的灌溉,也就是这个意思!可荧玉就不同了,她的脸色很是难堪,原本就黑的皮肤现在更黑了,她的眼睛大大的,可惜现在却布上了很多的血丝,看得出来,她一夜没有睡好!小狐不知道,在昨天,前来拜谒的各国使臣,大小官员,各姓的商贾层出不穷,多不胜数,这些人一个个都有一定的能量,对于秦国来说是很有用的,荧玉自然要一一应付,如此一来,她的精神当然不好了,半个时辰还没有过,她就又要起来了。而这一天,是真正的大嫁。果然,当荧玉出来之后,外面就响起了迎亲的大乐,一身蓝色军衣的姬萍带着北秦国家军乐队大步出现,同时,红色的婚车也停在了门外……大婚大典,就要开始了! 第六百六十六章:戎武之婚 一共七部红色蒙皮的花车停在了万国宾馆的门口。第一部车自然是荧玉公的的专车,上绣北秦的金乌太阳鸟纹图,一朵绸扎的大绒花于车顶上。第二部车的架势小了一点,但也比剩下的五部车要好,不消说了,这自然是定阳公主的车位,其余的车子自然是装载嬴颜、嬴果、嬴盈、嬴凉、嬴环、嬴台、甘阳、杜芳诸十多个秦国公族贵族陪嫁女子!北秦人准备的十足,布置的十分圆满。北秦国家乐队表现的也是十分的出彩,这是一支由姬萍一造的乐队,威力十足,已经可以上演上百支乐曲了,同时还有会歌艺者二十多人,每人都会三十首以上的歌曲。现在随便出场,立时显出了一股与中原文明别有不同的风气。姬萍出现了,钟离氏也出现了。相比起来,钟离氏一身素白的纱裙,而姬萍却是一身蓝色的戎装。姬萍一挥手,向前走去,然后笑着对众人说道:“请国后娘娘登车,我们会一路送国后与诸位去郁郅宫,经过了精心的布置,郁郅宫已经装修过了第三次,所以现在的郁郅宫虽然小窄,却是十分的舒适,国后与几位娘娘可以到郁郅宫清心休息,君伯介时会出现,而各位宾客也请放心,今天是我们北秦大喜的日子,君伯在金风细雨楼定下了大宴,请各位一起前去用餐。” 在姬萍庆落后,红衣的北秦独一无二女军出现。战国时代,一支真正意义上的女军,也就是北秦国才有了。她们一身的鲜红,十分的扎眼,当然,北秦女军虽然出彩,可是话说回来,女军只有一千人,不过纵然是这一千女军,在这种场面下也是太多了,所以出来卫列的只有五十名,可这也就足够了。其余五卫军各出了十人,无当军五十人。无当军自打成立以来,一直没有亮相,现在露出了真面目。无当军是一支由力士组成的军队,北秦的军队一向讲的是纪律的配合,在一支军队里,一个士兵的个人勇武是不值得强调的。 不要怀疑这一点,如果在一支军队里,一个士兵出风头,自己跑过去打杀征战,最后会影响全局。在电影《斯巴达三百勇士》里,畸形人要求参加斯巴达的军队,他表明自己有一定的战斗力,但是里奥尼达拒绝了,他的理由就是,一个真正的斯巴达战士在战斗的时候,一定要严守斯巴达方阵,这是斯巴达军队的传统与强大的证明。当时的希腊,最多人的是雅典城邦,他们的人多,而斯巴达人却是少,斯巴达军队最高峰的时候,也仅仅只有一万人而已!从来,都没有超过这个数字!相对的,斯巴达的军队真正战力就是在此,一个士兵不一定要你可以杀敌,但你一定要能保护你身边的战友!你一定要提住你的大盾!如果你提不起来,那你就会害了你的战友,士兵在出战之后,丢了武器,无话可说,但丢了盾牌,那就是死罪!这就是冷兵器时代战争的特点,谁的纪律强,谁的队伍整齐,谁的意志坚定,只要一直撑下去,在兵力等同的情况下,正常没有人对付得了他们。只有到了热兵器的时代,才会讲士兵的个人技能。这就是冷兵器的文明。北秦……虽然强大,但也是遵守这样的文明。 无当军的人个个都是大力士,他们的手臂粗壮,胸肌发达,在过去,他们的肚子还有点凸,这是当然的,秦皇的兵马俑里,士兵是仿真人造的,那些士兵大多都有点凸肚皮。 而在此地,这些无当军的士兵一个个都是八块的腹肌。当然,看是看不大出的,因为他们穿着灰色的皮甲,在胸口,有着护心镜。这些士兵头前开路,手上持得都是殳,殳其实就是早期狼牙棒的稚形。只是北秦军的这种殳不是一般的殳。殳分三种,一种有锤状的铜箍和上出的矛刺;一种也有这两样,但锤状铜箍上还有旁出的刺,类似宋代的狼牙棒;还有一种完全不同,只有管状的铜头,无锋。北秦军的殳更离谱,是地地道道的带有铜箍竖刺的陌刀! 别看这刀头不大,但胜在结实与锋利,一刀重重的劈下去,什么鸡毛鸭血全部死光光。 这又是一种北秦军的武器?诸国人呆呆的看着,不明所以。这样的军队虽然看上去强大,但并非是不可一世,更不似是无敌的存在。因为……他们的双手把握铁刀比起当时的武器来,太短了。古时的武器是很长的,当然也没有那么离谱,可的确是长,比现在的大*要长得多,列国现在所用的戈、矛、戟大多为士兵身高的一倍半,甚至两三倍,不过不会超过三倍。.16xs.cm 但各国的确是尽可能的把兵器造长,两军对冲,一寸长一寸强,这话不是白说的。 但是各国并不知道,北秦军的这支军队一旦形成了一股全体一至的战阵,那种威力可不是吹的!威武的武士头前带路,红巾女军在左右随侍,姬萍一声令下,带队起乐。 从严格意义上讲,这不符合周礼……但如前文说的,这是一个礼乐崩坏的时代,一般说来,谁他牛的还讲礼。而在这方面,北秦的方式不是修改或逾制,而是彻底的无视。这个无视就是完全不守周礼,而是从北秦的实际需要!比如说北秦伯不喜欢搞大礼,不喜欢喧哗,不喜欢表面工作,不喜欢形势主义,更是不喜欢那些毫无意义的繁文辱节。当时的婚礼,据《仪礼士昏礼》记载了当时婚礼的六个步骤:一、纳采。採择女也。二、问名。问女之姓氏,归以卜其吉凶。三、纳吉。卜于庙而吉,使使者往告。四、纳徵。使使者纳币以定婚。五、请期。告婚期。六、亲迎。往迎妇。如秦公要求北秦伯亲迎亲迎新妇的事在当时的诸侯间是极为罕见,而诸侯不亲自逆女才合乎当时礼制。与娶妻一方逆女相应地,嫁女一方有送女、致女和聘等礼仪。送女,是遣嫁之礼,一般不出国境。致女则是把所嫁之女送至目的地。无论送女还是致女,诸侯都不亲自执行。结果,秦公送亲,而北秦伯迎亲…… 可见,于秦国也好,北秦也罢,都对此中种种的礼无视了。他们自行其事,选择自己的选择,没有谁会在这种事上和国君进行计较。这可以说明,当时的儒文化的没落。可惜,在孟子之后,荀子时,儒家再一次强大起来,结果他们投向了始皇帝,并对始皇帝说三道四,最后的结果可想而知!可是现在是没有人多嘴的。特别是在北秦,因为北秦禁儒! 车马车辚辚,这下子动静可是真的大了起来,荧玉与众人坐在车上,可以清楚的看到,外面的北秦民呆呆的看着,脸上都是喜色,但也就是如此了!没有大规模的**,没有大规模的庆祝……这是可想而知的,在北秦,每个人一般都有自己的事,有的人身上的事还很多,北秦是一个正在发展中的国家,每一分钟都有着足够的收入,官员各司其职,百姓也都有自己的事情,所以他们能做的最大的,就是看!在这过去的时间里,北秦伯下达了明令,他强烈要求自己治下的百姓听从北秦国府的命令,禁止不必要的**庆贺活动,除了国府允许的节、假、庆、典,是不允许民众进行这种无益的集会!因为这会破坏社会的秩序,影响国家的运行,为国家为社会带来不好的浪费!北秦伯最恨的就是无益的浪费,特别是他的私事。 在北秦伯娶妻的时候,他就对此进行了惩戒,方法主要就是罚钱!所有的北秦军大捷也好,打胜仗也罢,都是这个样子的。严禁民众这种喧贺!北秦要的是平静! 北秦伯自己在《北秦官报》、《北秦民报》、《北秦郁郅报》这三种目前可以说影响最大的报上说明,荣辱不惊,方是真强!一个国家,打了一点小胜仗,就高兴的不成样子,这成什么样子?那样的话,以后打大胜仗当如何说?北秦伯在报上表明,北秦国家的力量还在增长,北秦的国力还在继续,北秦的未来还有着无限的光彩,在这样的条件下,北秦伯呼吁,要把欢呼声留到未来,留到真正开心高兴举国欢庆的时候!比如说,北秦伯暗喻,在开国大典上,北秦的人民就可以轻松一下嘛!这一点是十分必要的,北秦伯虽然要求北秦人民不可以这样随意的欢喜大叫,但是北秦伯允许在恰当的时候会给北秦国全体人民高声欢呼的时刻。 事实上,北秦伯已经定下了,北秦有秋收节(相当于当时的火把节)、年节、春耕大典、寒食节、重阳节诸类。不过到目前为止,北秦仍没有一次的大型庆典,而开国大典,就是北秦国第一次的大型庆典!不过让人没有想到的是,在北秦国庆典之前,还有一场大婚! 坦白说这是北秦国历史上十分重要的一件事,但遗憾的是,这是北秦伯认定的小事,是私事,是北秦伯一个人的事,北秦伯不想在这件事上大操大办,他可以排出酒宴,但他不会滥赏无度,不会普天同庆,北秦伯不会胡乱的花他认为不必要的钱。只要把众女接到郁郅宫里面去,再请那些无聊的人吃喝一通,尽也是够了!何必一定要摆老大的场子,非要在郁郅广场上,把文武百官叫过来,大吼大叫的,生怕别人不知道,还要让老百姓都去看,去叫……北秦伯深深的觉得,那一点必要也没有!其实北秦伯知道,这种事必要的铺张是一定的,但绝对不是现在。北秦现在就如同一个飞蹦向上的人,在开始的阶段这个飞冲的力量最强,北秦伯不想要用别的事情把这飞跃的黄金时间耽误了,北秦伯唱——我要的是飞得更高…… 车队到了郁郅广场,再低调,人也多了。当荧玉下了车,周围发出了一片的惊呼。.16xs.cm 荧玉虽然脸色不好,有黑眼圈,但是……太远了,加上荧玉的肤色黑,所以她一身鲜红的站在那里就如同一个黑美人一样,纵有疲劳,也是看不出其它。之后,郁郅宫门开了,北秦伯头上是喜怒哀乐四面盔,身上是错金缕丝花鸟胸甲。左右两肩也着装上了吞肩兽,在北秦伯的腰间,更是一条凤凰展翅错金腰带,连接着三面的鱼鳞甲。两腿是左右护胫,两个兽头护膝,金属薄片的鞋面。在北秦伯的身后,大红的金乌织纹的披风老长的飘摆着。 北秦伯……真是再度的出人意表,在这个大婚的时刻,他不穿日、月、星辰、山、龙、华虫、藻、火、粉米、宗彝、黼、黻十二华章,而是一身这样的戎武之服,一个君主的形象说明了一切,北秦伯用他的形象说明北秦国的好武之风。唐太宗夺位,就是穿戎服,显示他的武力追求。伪清几代也是如此,为了麻木国人,他们抬高儒教,雍正酋奴带头向孔**下跪,表明举国儒化的态度。因为只有万恶腐朽罪孽深重的腐儒文化才可以逆转潮流,让我们中国在那个西方文艺复兴的时代继续沉睡!伪清就是以此来延长满人的国运。 竖儒蜂起壮士死,神州从此夸仁义。一朝虏夷乱中原,士子豕奔懦民泣。所以北秦伯哪怕是让自己的国家道德沦丧,也是无法容忍儒学的存在!他强武,重武,同时以身作则! 北秦伯的出现,使得所有的人都欢呼了起来,他们的声音不齐,有国府的禁令,但他们无比信仰北秦伯。他们知道,在郁郅喷泉广场上,正面是北秦国的政殿!高高大大的政殿富丽堂皇,与之相比的,是那小**平没有怎么变化的郁郅宫。曾经的郁郅宫的确是郁郅城里最出彩的建筑,虽然在修建郁郅的时候,郁郅宫也得到了一次的扩建,但扩建的一点也不大,并不是里三层外三层的,原来的郁郅宫有八室四库共十二间,扩建之后,郁郅宫有前门道、水钟、主厅、北信君的主居室、三位夫人的居室、还有其它侍女婢仆的房间,此外还有两个小后园,其中一个埋着石娘,一条长廊把后园和几个房间连在一起,一个小池塘在后园里,上面还有一座小木桥,此外还有很多的果树,宫门里的女孩们随时可以吃到很多的水果。 此后,郁郅宫更是经过了两次的装修。第一次的装修,郁郅宫生生挖出了一座地下的泳池,本来这种事是很难的,但是现在北秦人用上了水泥和瓷砖,这就很容易了,于是一座美伦美焕的地下泳宫就出现了。第二次的装修就更大手笔了,不仅用上了大量华丽美观多种多样的瓷砖水泥,还用上了很多的玻璃器,北秦国郁郅宫里的那个的主厅里的整件套玻璃酒柜就是最新的产物,这样的东西在其它国家里来讲可以说是绝无仅有。也就是说,虽然北秦国郁郅宫相比起其它的王宫来说,是小的不能再小,它完完全全符合北秦国的特征! 那就是,低调,内秀!不起眼的郁郅宫其实有着天下最舒服的生活环境,正所谓山不在高,有仙子姐姐则灵,水不在深,有龙女妹妹就行,这郁郅宫虽小,可居住却是哪儿的宫也比不上。不要看古代皇宫的富丽堂皇,其实一般般,很多的皇宫住的一点也没有什么好,有的宫室发霉,有的宫室发冷,有的宫室发热,真正可以居住的地方其实并不多。 所以古代皇帝的宫室虽大,好的却是不多,而且宫室大,就要有一大笔的维修费用。北秦伯个人认为完全的不切实际,这也是北秦伯执意喜欢住郁郅宫的原因。小小的宫门的确是让荧玉公孙贾等惊讶,万万想不到北秦国已经这样强大了,却放着边上那华丽恢弘的政殿不去入住,而住这边上不起眼的小院子似的存在……这玩意太怪了!这也算是北秦伯的怪癖吗?没等众人说话,北秦伯笑了,他主动上前,温文尔雅的替荧玉公主拉开了车门,表现的如同一位仆役。然后他笑着说道:“请夫人下车!”荧玉看向北秦伯,在这张自信从容的脸上,荧玉再也看不到当年那个喊着“我是冤枉的”男子,而是一个新兴国家的主人! 就是这个人,虽然他消灭了义渠国,解决了秦国三百年来最大的边患,但……他自己却成了更可怕的存在!他的存在甚至已经到了让天下人仰视的地步!在吴起死后,孙膑一直默默不出的这个时代,北秦伯刘羲的横空出世,的确是起到了震惊天下的效果!北秦军强大的军事实力更是宣布了北秦国强大无比的证明!兵少是次要的,重要的是北秦国有战无不胜的兵!从北秦刘羲起兵以来,他和他的军队是真真切切的一次也没有败过,这就是秦国公主荧玉不得不把自己的身体从秦国的栎阳带到北秦国郁郅来的原因。 第六百六十七章:郁郅宫的规矩 荧玉带头下了车,其它的人也都下了车,北秦伯挽着荧玉,拉着定阳小狐,这个动作让公孙贾和杜挚脸上有些不大好看。正当他们两人想要上前,在北秦伯的身后,不知怎么出现了一个人,这个人头上戴着一顶高高的帽子,身子却是佝偻着,他本来可以看出是高高大大一表人才的,现在看来却是有些的阴骛。这人上前一步,拦住了两人,那阴柔的声音立时的把他的性别说了出来:“二位,还有其它的几位大人,我主已经在金风细雨楼备下了酒宴,现在是我主与两位公主的大喜之日,各位,就不要打扰君伯的大喜了,如何?” 说的婉转,态度却是不容置疑!杜挚道:“尊驾是……”阴骛高帽者阴阴的笑着柔柔说道:“奴才是白崇恶,恭为郁郅宫拿事……两位,我们不要在这种小事上计较了,还是随我来吧!”拿事,就是管事,但并不是总管,北秦伯的总管是刘熊,但刘熊的事多,他现在彻底隐秘起来,和刘病己一样,都是从事于情报工作的。杜挚道:“可是还没有唱礼……更没有祭祀呀……”按礼法,这是要拜祭先祖,再由新妇行唱礼,唱礼也就是说,由新妇咏以诗歌。向新郎遥相致意。这个咏当然不大好由荧玉来,因为荧玉公主会骑马,会射箭,会提剑,会甩刀。就是不会女红,也不会这种肉麻当有趣的咏歌!只是……这一点上,北秦伯省了。 北秦伯才不在意那种事。白崇恶微微一笑说道:“祭祀?我北秦一般来说是不会去祭祀的,一次祭祀要修庙,要上香,要祈福,要下跪,要上三牲,要行大礼,君伯说这太花钱了,把大量的钱花在这种基本没有回报的事上,不值得,所以我们北秦没有所谓的祭祀之礼。” 杜挚也算是知道一点北秦的事,可是听到这里,还是吃惊,嘴张大大的……一个国家……不要祭祀?这真是离谱。当时有所谓的礼法制度,叫“国之大事,在祀与戎”。祀是祭祀,戎是兵戎。虽然从根性上讲,这两者基本上没有关系,可从商时开始,就是一个讲祭祀的,夏商周,朝代不停的变,可是祭祀却没有停断过,就算是祭祀的对象不同,比如图腾比如天地比如先祖等,可北秦居然把祭祀完全的给免了!北秦不祭祀天下,更没有别的什么祭祀。 连祭祀都没有了,还要什么唱礼!全都省了!省却了一切,北秦伯上前一步,他亲自体面的替荧玉公主的花车拉开了车门,在众人轻微的欢笑中,荧玉看向北秦伯。此时的北秦伯远远不是当年的那个刘羲了。当年的刘羲小心翼翼,谨小慎微,嘴里大叫着“我是冤枉的”。 而现在的北秦伯脸上有着自信的微笑,虽然这笑有点冷漠虚假,这是政客的笑,只**了皮,但却没有带动肉,是典型的皮笑肉不笑。不过配合北秦伯一身的戎武之装,却也显得……不是那么刺眼,不管怎么说,北秦伯现在的一切都是他一手一脚打拼回来的,虽然这里面有着种种的原因,也有很多的帮助,但是话说回来,谁起事不都是如此,没有着一个个不可预料的帮助与支持,正常谁能发家?夏启得到了部族军方的支持,最后才成为夏的开国君主,陈汤也是得到了令尹的支持和帮助,才会成就陈汤的大商伟业。就连那文武二王,不也一样靠着那个姜老头子!所以因人成事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了,北秦得到了魏国的支持,现在强大起来,不仅有魏国的国力支持,还有北秦国自己自身的实力! 荧玉最后伸出手,北秦伯拉住她的手,把她扶下了车。同时,北秦伯另只手一引,接住了定阳小狐,这个举动让杜挚和公孙贾感觉不大好,两人都觉得面目无光,但却没有办法,这里是北秦伯的天地,正当他们二人要上前的时候,却是有一人上前来,这个人与众不同,他长着一张阴骛的脸面,原本他的身体一定是高高大大的,可是现在他的身子却是佝偻着,他本来是一双大长腿,可以攀山越岭,现在却是不同,只能分左右双向拐弯着腿,迈步而行。.16xs.cm 这人一下子拦住了二人,微笑着说道:“二位,我主今日大喜,这大喜之日自然是弥足珍贵,多余的事我们也就不要说了,免得扫了我主的兴,现在我主已经在金风细雨楼上置办下了酒席,不仅有歌舞乐妓的表演,还有天下美食,各地的美酒,大家一起喝酒吃肉,开怀畅饮,欣赏舞乐,岂不是快哉?至于我主与公主及众位,郁郅宫看上去小,但却五脏具全,这内部**一片不同的空间,正好借这个机会游玩一下,各位且也就不要打扰了?这新婚恶客,可不是好说之意,来来来,请各位随我来!”杜挚道:“你一阉人,谁也?” 阉人不气也不恼,只是笑着说道:“我是白崇恶,新任的郁郅宫的拿事!”拿事就是相当于一个头人,比总管低一点。但北秦伯原来的总管是刘熊,而刘熊和刘病己一样,都是地下情报工作者,要知道,北秦的情报工作十分的重要,北秦既然重视自己身上的保密制度,那自然也对别人的秘密感兴趣,利用先一步手的信息进行利用打击敌人,往往会取得出人意料的效果。既然北秦伯知道这点,自是重视,所以刘熊也好,刘病己也罢,两个人都是只能隐身于幕后了。而且就情报工作来说,这种工作十分的累人,所以北秦伯身边的确是没有人。 虽然现在钟离氏做事也算是周到,而且她的品性十分的纯良,可她怎么说都是一个女孩,一个女孩就有着太多的不方便和不如意,有很多苦活脏活累活不是她能应付的。所以北秦伯就提拔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白崇恶,此人早先和北秦伯作对,结果自然是付出了代价,后来他到了北秦国,想要投靠北秦伯,但是北秦伯却并不是一个仁慈好说话的人,于是北秦伯虽然收下了他,却是把他给阉割了,之后的白崇恶也没有过上好日子,一直到后来他替北秦伯出手,这有点多余,但却显出了忠心。一个阉人是不可能有什么忠心的,可是由此,北秦伯觉得这个人可以用,他要比那一般人好用多了,用人就是这样,有的时候忠臣未必能把一件事给做好,而小人却是可以达成他们的目的。如同北秦伯这样的人,自然不好和秦始皇比,但北秦伯相信,秦始皇可以镇得住赵高,自己也可以看住这个白崇恶。 不要觉得赵高就是一个废物,他在秦国的确不堪,可是对于始皇,他却显现出了一定的忠心与才干,正是如此秦始皇才会这样的重用他。当然,这只在于用人。那美克星的比克(又有一说叫短迪)大魔王很牛b的,他的武功在……赛亚人超级之前很拽的,早前地球上更是明扬天下,但那是作为武术家,而不是一个治国的人,他管理天下,结果是胡乱的杀人,这里就可以看出他的性情来了。唐末的晋王李克用死了,他的儿子李存勖十分的武勇,是一个猛将,听从父亲死前的遗言,和朱温、刘仁恭、契丹打。李存勖先出兵跟梁兵进行了几次大战,把朱温率领的五十万大军打得晕头转向,狼狈逃窜。朱温又羞又气,发病死了。 接着,李存勖又攻破幽州,把刘仁恭和他的儿子刘守光都活捉过来,押回太原。 耶律阿保机即位称帝,派兵南下。李存勖亲自出兵,大破契丹兵,把阿保机赶回北边去了。朱温死后,他的儿子梁末帝又跟李存勖打了十来年仗,李存勖灭了梁朝,统一北方,即位称帝,改国号为唐,建都洛阳。这就是后唐庄宗。可这样的武功,他却并不是一个好皇帝。 成了唐庄宗的李存勖沾上了演戏的癖好,成天跟伶人在一起,穿着戏装,登台表演,把国家大事丢在一边。他给自己起了艺名,叫“李天下”。有个戏子抽他耳光他也不生气,从前的英名神武现在却这样窝囊,下面的人自然不服他了,李克用的养子李嗣源反击唐庄宗,结果接替唐庄宗做了后唐皇帝。是以北秦伯自信满满的任用白崇恶!不得不说,失了小jj的白崇恶已经放弃了一切,他也没有了一切,他只能如狗一样听从北秦伯的吩咐,哪怕北秦伯一个无意识的小动作,都是他午夜梦回思绪万千的所在,白崇恶用自己的一生来讨好北秦伯。这并不是他的奴性,而是他仅余的了。有白崇恶出面……这个资格是差了点…… 只是北秦伯会在意那些人的想法吗?当然不会,北秦国的军政分离,那些人对北秦伯再怎么不满,也不会对北秦本身有任何的作用,在北秦伯看来,只要自己娶了荧玉,那就可以安定后方,从而全力经营北方,把北方占据到自己的手里,顺昌逆亡,没有一点道理好讲。 至于和北秦交界的其它国家,中山有求北秦,赵国新败于北秦,魏国一向和北秦国交好,自然也不存在战斗的可能性,就是东胡了!可那也太远,北秦军方要慢慢来,还碰触不到。当然还有燕国,可燕国离北秦国也是远,北秦并没有心情在多方面的开避战场,对于北秦军方来说,他们要的是一场一场的打,打一个地方的时候,就要全力,当然,之前打赵国是例外,但那时林胡人完全不是对手,他们根本不是北秦的对象。现在更是如风吹尘般的没了。 北秦伯交待白崇恶应对那些他不想理会的人后,自己就拉着两女与其它的女子一起进入郁郅宫的甬道。当前引人入胜的就是北秦那机关大成的水钟。郁郅宫内的水钟高三丈五尺六寸五分(约十二米),宽二丈一尺,是一座上狭下广的三层木结构建筑。这台水钟由水斗、木轮、钩状铁拨等组成传动系统。它用水作动力,计时部分名“昼夜机轮”,墨家的巧手们用擒纵器的一系卡子和枢轮杠杆装置,通过大小齿轮的啮合控制水斗转动和枢轮运轮运转速度。整个计时部分共有五层木阁:第一层是昼夜钟鼓轮。轮上有三个不等高的小木柱(起凸轮作用),可按时拨动三个木人的拨子,拉动木人手臂,一刻打鼓,时初摇铃,时正敲钟。第二层是昼夜时初正轮,轮边有二十四个司辰木人,表示十二个时辰的时初、时正,相当于二十四小时。该轮上的二十四个木人随着轮子转动按时在木阁门前出现。第三层是报刻司辰轮,轮边有九十六个司辰本人,每刻出现一人。第四层是夜漏金钲轮,可以拉动木人按更序法钲,报告更数,并且可以按季节调整,以适应昼长夜短的变化。第五层是夜漏司辰轮,轮边设三十八个司辰本人,木人位置可按季节变动,从日落到日出按更序排列。.16xs.cm 一定要说明,这是古代机关学的一个巅峰,不是北秦伯领导下的墨家子弟,一般人谁做得出来?可郁郅宫的水钟却是知道的人太少了,因为北秦伯是一个甩手掌柜,他总是把事情交给手下人去做,所以他自己就待在郁郅宫里,可惜,能进入郁郅宫打扰北秦伯平静生活的人太少了,就算是有,大多数也是给王良女相揽在了自己的身上,所以进入郁郅宫的人少,知道的也就少了,再加上这水钟的巧夺天工,所以自然是让一般人看了都难以相信。 过了前门甬道,水钟,就是郁郅宫的主厅。主厅十分的大,铺就着厚厚的皮毛毡毯。 在外的鞋子是不可能在内用的,在玄关处,北秦伯就开始脱靴。他换上了一双丝毛的软底拖鞋,带着众女一群的莺莺燕燕进入大厅。女孩们穿着已经备好的软鞋,这才始见天地! 从外面看郁郅宫,是那么的朴实无华,而从这里面来看,却是如此的五光十色。只是这个大厅,荧玉相信,已经足够秦国重起一座栎阳城了!如此的富丽堂皇,这种所谓的奢侈简直让人发指,精致的泥炉茶具,玻璃酒柜,榉木的书架,半圆的摇椅,皮质的手工沙发……可惜这沙发没有足够的弹簧,但填入了绒毛和细羽。嬴颜、嬴果、嬴盈、嬴凉、嬴环、嬴台、几个调皮的小心的看看这,碰碰那,别看她们也算是生活在大富之家,可她们的那个所谓的大富之家和北秦国郁郅宫一比,真是没有比,倘或硬是要比,只会口吐鲜血经脉逆转而自废武功。就连甘阳、杜芳两个文静的女孩也呆呆的跑到书架前,那上面一本本厚大的精装本书让女孩眼睛里直冒着小星星……天呐……这是什么地方?人间的天堂吗?在这里生活自己的未来……那是怎样的一种幸福!本来众女之间也有仆妇役奴,可是他们不能进入郁郅城。更惶论郁郅宫了。但现在的情况,女孩们知道,不用为有谁服侍而担心了,在这样的一座宫室里,焉有生活不好的道理。这时钟离氏抱过郁芳公主带着阿奴,媛媛,小爱、姜婉儿、舒儿、柔儿进入了这间大厅。她微微一笑,对女孩们道:“女孩们,听我说话……” 嬴颜、嬴果、嬴盈、嬴凉、嬴环、嬴台、甘阳、杜芳等诸女一下子顿住。北秦伯让荧玉公主先一步坐在软皮椅上,他扶小狐在另一边坐下,然后自己倒在了一张摇摇椅上面。 钟离氏抱着郁芳公主道:“现在你们就算是入住我们北秦的郁郅宫了,你们一定要记住,这是郁芳公主,是主君现在唯一的子嗣……在郁郅宫,就要守郁郅宫的规矩,在这里,不会有严苛的法令,但要知情识趣,你们至少三天要洗一次澡,不得用你们过去的化妆品,今后,你们会得到郁郅宫里发的化妆品,你们的衣服可以自己收好,你们每月都会有一笔月钱,你们每月里有四天的时间可以要求外出购物,但出外必须要有两人以上,因为你们代表主君,你们的安全要受到北秦的照顾,你们外出会有郁郅宫的官车和卫士相随,在平常的日子里,你们要学习北秦的文字、学习女工、学习武艺、学习射艺,不管怎么说,你们不能虚度 光荫,脏了的衣服,你们要自己放在自己的木盆里,在上面放上自己的身份牌子,你们的身份牌子与郁郅宫的出入牌都会发下来,一定要保护好,不然会扣一笔很大的月钱,还有,没有背好我们北秦的基本法,就最好不要上街,万一出了事,你们会在外面丢我们郁郅宫的脸。现在,还有什么问题没有?没有问题的话,我就领你们去你们的居处,然后会有力士帮你们布置你们的房子,如果你们不要,以后要动,就只能自己动了……啊……”说到这里,钟离氏对着荧玉公主和定阳公主道:“两位公主可以留在这里,我们先去了……” 第六百六十八章:东部军区 知机的钟离氏带着诸女而下,北秦伯叫来了小爱,让她煮茶,北秦伯道:“现在还是上午,喝酒不好,当然,你们一定要喝,也可以,你们可以看看,那上面的酒瓶上一般都有说明,你们可以找找适合你们饮用的酒。”荧玉目光闪动,道:“我喝酒!”定阳小狐道:“茶!” 北秦伯只是淡然一笑,由荧玉自己选酒……荧玉的手在抖着……一只只纯净的琉璃器瓶……而这样的宝贝……北秦伯竟然只是用来装酒!从这样子就可以看出来,北秦有很多这样的酒!北秦之富……竟至于厮?酒太多了,荧玉觉得自己的眼睛都要花了,她知道,自己是这里的女主人,这里的酒她可以随便的喝,说喝酒只是她的一种表态,看来北秦伯对于她的限制并不大,如果可能,她会很快的就知道北秦国的秘密!她现在就知道了,北秦有这样的富足,仅仅是这座不起眼的郁郅宫,就富可敌国!也难怪北秦伯如此低调。 在别人看来,北秦伯十分的简朴……然后北秦伯却是坐在黄金玉石堆里嘲笑别人傻b。 闷声才能发大财,北秦伯这样低调才可以有现在的成就。不然的话,学那个小小的中山国?中山国的后期亡的那叫一个丢人。在中山国武公、桓公前后四十年的沤心沥血的治国治世,中山国算是强大了起来,可惜在这个时候,中山国却走向了本可避免的儒化道路。 因为当时的中山国和齐国的关系好,在中山国处在赵燕之中,唯一一个真正挺中山国的就是齐国。在齐国的影响下,中山国开始了全面的儒化,在这种全面的儒化下,真正的法家治国之才不能引进,中山国本国的智能之士被排挤出去,重用的“士”也多是平庸之辈,以致造成国内人才匮乏。列国都在奖励耕战,中山国却推行“贵儒学贱壮士”政策,致使“战士怠于行阵”、“农夫惰于田”,很快出现“兵弱于敌,国贫于内”的局面。不仅如此,中山人还丢了戎放的本来面目,放弃了火葬文明而喜欢上了土葬。中山王恣意行欢作乐,大修宫殿,大造陵墓。从后世对中山墓葬的发掘情况看,都设有墓道、积石、积炭,多层棺椁,内葬珍宝,外葬车马,并仿效赵、魏、燕大国的陵墓,都有高大的封土。好逸恶劳已经成为一种社会风气。王公大臣之家,无不行乐,民间好事之徒动辄杀人越货,挖坟盗墓。 而北秦却是一向沉静,他们打仗,不吭不响,打胜了,不欢庆,不宣扬,要不是北秦一下子打败了赵国,天下还不定得到什么时候才会知道北秦国的强大呢!打败了义渠,那没有什么,只是一个小戎胡而已,打败禺支国,北秦也是不声不哈的,开始还说只是打败,没有说灭国占地,到现在却是露出来了,挡都挡不住下,一个强国就这样诞生了。 荧玉拿出了一瓶淡黄的酒,这正是苦蜜酒。北秦伯一看就知道了,因为北秦的苦蜜茶很有名,北秦的蜜茶很多,有蜜茶、苦蜜茶等,特别是苦蜜茶,流行的一b。可惜荧玉喝的最多的,却是在小狐那里,因为每每都会有北秦的商人拿着北秦的产品来给小狐,在这个程度上,荧玉可以沾沾光。在北秦送上的主要物品里,酒太贵了,茶也贵,可是苦蜜茶却是好点。 花了一点小力气,荧玉气鼓鼓的把瓶塞子拔去,从里面一下子散发出她熟悉的酒香。秦人都好酒,荧玉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秦人,自然是好酒的了,她如同一个男子一样,哗哗的倒酒,然后一仰脖往自己的肚子里灌下去。好一会她哈一口浊味的酒气,这时茶却是好了,而小狐却是喜欢喝茶……其实小狐喝茶是给逼出来的。小狐在孤寂的心情里守着自己那一份脆弱的感情,如果喝大量的酒,她会在酒精的刺激下做出一些愚蠢的事来。而茶,却是可以让她的心平静下来,宁静空远,有那么一份静心理气的作用。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是小狐已经可以煮出一手上好的茶来了。看着茶花,北秦伯不由一奇,他拿过小狐给她倒出的一杯,轻轻品茗,真的是妙不可言。每日一杯清茶,小狐把这茶艺给练出来了。 媛媛走了出来,她怀里抱着一大堆的帐本!荧玉看着北秦伯拿过这一堆的帐本,翻翻看看,然后道:“今后起,你就是本君的夫人,是我北秦的国后!有问题么?”荧玉犹豫一下,道:“我知道……”她说完紧紧咬了一下下唇。然后飞快的松开。这种疼让她清醒一下。付出的,永远都是付出,只是不知道她的这种付出能不能得到自己的需要! “既然知道就好办了!”北秦伯叹了口气,他闭上眼睛,似在想一个人……那是一个在月光下如水一样的女人……曾经北秦伯已经自己会和她走过一生……但天意弄人,那个女人现在已经快要疯了,或者说她已经疯了!北秦伯张开了眼睛:“本君会配合你,我们要在最短的时间里把孩子生下来,最好是一个男孩,如果不出意外,他会是北秦的世子!”这话让荧玉的心情好了一点,让自己的儿子当北秦太子,那的确是比较的好。现实,这是人性最大的一点,比如你上街莫名其妙抽人两嘴巴,但反手甩人一沓子钱,那可能就什么事都没了。 再也没有什么比钱更好的了。有钱就有了一切。同样,对于荧玉来说,如果她的儿子成了北秦未来的君主,那么……一个可怕的念头从荧玉的心里升起……两秦合一!如果自己的儿子得到了北秦国,而后在未来和秦国契机的合二为一,那时就可以强大到难想的地步! 不过荧玉就是荧玉,她想到了此,却是稳定自己的心神,默默的,没有一丝的表情外溢,这得益于她的过去,当年她曾随着景监一起走到了东方六国去,当坐间。说白了就是干过地下党,永远不要小看这一点,在所有的职业中,有两门职业是最恶毒的天才杀手。 一个是间谍,一个是密码破译者。前者比斗心力,黑白无间。在电视《无间道》里说了,身处在这种黑与白里,相当于在无间地狱,无间地狱是地狱最深恶的存在,在这种情况的工作者,时时刻刻的处在危险与危机之中。心里压力的巨大是常人难想的。另一个是密码破译者,所谓的密码工作就是一个人出迷另一个人猜,这是最无聊的一种游戏,多少人在这种游戏面前发疯了,它对大脑的破坏太大了,是我们所难想的!荧玉就是做过间谍,可想而知她的心理能力了。只是她由于为了掩饰自己,却是没有看出北秦伯不经意间微微上略而起的嘴角斜线。荧玉心里起了算计,北秦伯又岂能不知?他又何尝没有自己的算计! 你算计我的北秦国,我又何尝不在算计你们的秦国!想到此处,北秦伯不动声色,他在心里也是惋惜……丫头喂……你在我的这一亩三分地……还想跳龙门么?轻轻推动那账本,账本就移到了荧玉的面前。荧玉一怔,北秦伯道:“这是我北秦和你们秦国一切的生意往来,这是名目账本,你要学会北秦文字与数字,今后这就由你来管理了!”荧玉大喜过望,没想到在这里她还可以接触到这样的机密……只是这是机密吗?这账本……她目前还看不懂!但一旦当她看懂了,可以管理了,她就可以大量的知道北秦的一些事情,只是荧玉并不知道,在过去,有一位夫人,也是和她一样的夫人,看管着这个账本。 在猗涟大夫人看管当时还叫东骑的账本的时候,千方百计的想要知道里面的内容,只是她却什么也不知道,所有的一切仅仅只是她眼前的数字,她能做的决定也是少的可怜,真正的意向都由白福来做主,在这样的条件下,她想法子给自己楚国家里弄点好处都是不行! 忽然一声尖叫响起……过了一会儿,姜婉儿进来了。北秦伯喝声道:“怎么回事?” 姜婉儿的脸色不是很好,道:“是这样的,几位小娘娘给胜利树吓着了……”荧玉问:“什么胜利树?一棵树有什么好怕的?”姜婉儿道:“那是由人骨……”最后还是止住了! 北秦伯并不在意,他微微一笑,道:“要不要去休息?”荧玉站起身来,姜婉儿在前替她和小狐带路。而北秦伯却是坐着在看着一些军报!荧玉随着姜婉儿迤逦而行。 指着一间关起的大屋,姜婉儿道:“这是主君的居室,除非主君相招,只有小爱、钟离大姐、女相大人、白雪夫人可以进入,两位夫人也是可以进入,但主君不在的时候,就只有钟离大姐和小爱阿奴可以进入!”说白了,北秦伯不在,就连荧玉也是不可以进入。 再走了几步,姜婉儿道:“这里是国后娘娘住的地方,请娘娘一观,要是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还请提出,我们会根据情况改善的!”我的住处?荧玉嘴角一笑,推门而入。 门里十分的宽绰,毡毯厚积如云,屋内有着馨人的香气,一大一小两只香炉。屋分三进,外是外厅,并不大,内厅是绣榻,在最后面,有一屏风挡着的卫生间,最大的文明是冲水马桶!这马桶太特别了,自然是坐便式的,边上有一个大桶,里面自然有着水,这是专门用来冲马桶的,冲出的黄白最后会变成积肥,由夜香郎定时取走到外,用来肥田。墙上挂着一张弓,还有一壶箭支。在一边的架子上,还有着特大、大、中、小四种的长弧刀。姜婉儿道:“国后娘娘觉得如何?”荧玉抓起一把刀,道:“还行!”她喜欢这种风格! 过了一会,她回头,道:“走,我还要看看定阳的房间。”姜婉儿笑道:“那就在前面不远……”说不远,其实是隔着一间,这隔着的一间,自然是白雪夫人的房间。姜婉儿道:“这是白雪夫人的房间,只有主君、梅姑、小清才可以进入。”荧玉细眉一挑,道:“我也不行?” 姜婉儿道:“我们主君说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有大秘密,有小秘密,既然是秘密,自然不好胡乱的探知,所以大家尽可能不要干扰别人的生活,这是大家在一起生活的要诀。”小狐微微一笑,道:“这话有理……”这话当然有理,但真正的用意是要说明,你们两个虽然也算是夫人了,可是要知道,白雪夫人是有一定实权的夫人,她的地位不会轻易动摇! “这里就是定阳夫人的房间了!”姜婉儿指着此走道的最后一间。这是一间十分华美的居处,和前面荧玉的房间虽有不同,也小不到哪儿去。不得不说,荧玉在很多的喜好上,都和小狐很相似。嬴颜、嬴果、嬴盈、嬴凉、嬴环、嬴台、甘阳、杜芳住在后面的院子里。 这大院里有一口井水,几条纱在院子里随风的轻舞,风不大,扬不起来,只是如波浪一样的动着。通过这围大院,里面是一条长廊,在长廊的左右,有着两个园子。姜婉儿道:“左边的那个园子最少进入。”荧玉道:“为什么?”姜婉儿道:“这里面当年埋过一个人!” 活埋!荧玉心道:“果然什么富贵的地方都有着丑恶!”她好奇心起问:“埋得是谁?”姜婉儿犹豫了一下最后道:“是前夫人的人……”荧玉先是不解,继而才算是明白过来。 那自然不会是指其它人,只能是猗涟夫人的人……另一个园子里有一个小池塘。上面还有一座小木桥,此外还有很多的果树,宫门里的女孩们随时可以吃到很多的水果。可惜现在没有到季节,果子一个也没有。在女人们了解郁郅宫的时候,北秦伯接见了刘持白。 在递交了名牌之后,刘持白进入了郁郅宫。北秦伯已经站了起来,来的是他的爱将,所以北秦伯不会如常,那样懒洋洋的坐在椅子上面。而是站了起来,当刘持白到玄关处的时候,北秦伯下令:“直接进来!”刘持白犹豫再三,还是踏上来了,因为他穿着的是军靴,靴子是很难脱下的,每一次脱靴都是一次力气活儿。刘持白道:“北秦彭卢军校第一期学员。再任中央军第四军团军团长,银鸟将军刘持白,向君伯敬礼!”手臂随着话音,一下扬起。 北秦伯点头,道:“礼毕!”刘持白收手,立正。北秦伯一指边上的皮沙发道:“坐!” 刘持白立时在一边坐下,军人气十足。北秦伯拿过一瓶白桃酒,轻轻把淡黄的酒液倾注于刘持白面前的杯子里,刘持白用双手捧接。北秦伯松开手,放在一边,手指在琉璃几案上轻轻敲击着,样子似足了大反派,他轻轻扬首,道:“军队都到位了!嗯?”刘持白端着杯子站起来道:“是!第四军团和第十一军团都已经就位!”北秦伯笑道:“那好,你们今年的任务,就是练兵,要大练兵,把士兵练得足足的!我们北秦这段时间一直在打仗,今后还会一直打下去,第五军团会到达那里,在你们那里,从你和刘兴波之间,会选出一个集团总长!” 刘持白几乎跳起来,心中激动万分:“君伯是说……”北秦伯道:“现在的战斗已经不同于以往了,我们的战斗会越来越大,过去,在打义渠的时候,我们几千骑就可以打过去了,但是现在不同了,从.手机看小说访问.16xs.m打禺支的时候,我们就已经进入了一个新时代。在打赵国的时候,这个问题就更严重了。大军团战斗有大军团战斗的要点,一支支军队要散落的配合在一起,发挥最大的作用。如果军团编制太大,像赵国那样,二十万人,好家伙,厉害是厉害,能打仗么?那不是打仗,还是在打架!所以他们败了,他们不是我们的对手!你在积尸堡下的战斗打得不错,打得很出彩,但是问题在于你毕竟没有真真正正的打过一次大规模的大军团大战!” 刘持白立时站起来道:“我知道我的经验还不足,比不过金吾将军,还有其它的将军们,但是我会努力学习的!这次回郁郅,一是奉令来领取教材,二是向君伯述职!”北秦伯道:“要说经验大家都不足,在过去,你们指挥的军队,就算是金吾,最多也就是一万人!再有几个野战骑兵师配合,那算什么!还是小打!第一集团军成立之后,身为第一集团军的总长,要负责的是整整近五万大军的第一集团军!你们将会有第四、第五和第十一三个步战军团,和三个句注山第十八野战师团、林胡第十九野战师团、楼烦二十野战师团在一起,这将是一股令人生畏的力量!他们可能将会在未来负责攻打中山国,并一举灭杀之!” 第六百六十九章:集团军时代的到来 刘持白想了一下,道:“回君伯的话,如果我手下有这么庞大的军力,不要说中山国了,连赵国我们也打得下!”但这话北秦伯却是不喜欢:“糊涂!”刘持白一下子站了起来。北秦伯叹了口气,道:“你这点素质还想要当第一集团军总长?你知不知道我们北秦的国局?打下赵国,那有什么用?我们会直接全面的和齐、魏、燕诸国交接在一起,诸国畏惧下,一定会对我军进行打击,到时可能会结成联盟,你知不知道我们目前有多少箭支?”刘持白张着嘴说不出话来,北秦军的主要武器是箭支,没有了箭支,北秦军的战力会降低很多,这个降低影响也许不是很大,北秦军一样可以打胜仗,但是问题在于会有过多的损伤!叹了口气,北秦伯道:“六百万支箭……我们只能保证打一个灭国大战,灭赵利益不大,只能是中山国!” 在和赵军进行战斗的时候,北秦军利用了赵军对北秦军的不了解,用了种种战法,最后闪电一击,打败了赵军,可以说,和赵这一战,北秦军用上的并不是他们真正的实力,而有一部分是绝对的运气,那个大雪就是证明。就是这样的战斗,北秦军方前前后后用去了一百多万近两百万的箭支!回收一部分后,再加一批新的,到六月的时候,北秦军方大约会凑出六百万支箭。可这时的战斗就不同了,这是灭国大战,北秦军要想彻底打败中山国,要付出的代价就是庞大的箭支,不然在山林里征战,不定得累成什么样子!也就是说,六百万支箭是保证北秦军对中山的战争,而不能加上赵国!一旦加上了赵国,那麻烦就大了!箭支不足,别国就会觉得是北秦的国力下降,北秦的国力下降,就会给别国认为有可乘之机!到时什么事都来了。正是如此,北秦军方面只打算打一场战斗,就是灭了中山国,至于赵国…… 赵国已经给打瘦了,可是还有骨头,还有油水,先敲骨吸髓,再榨尽其最后的一滴油。等到赵国再也没有底气了,那才好一战而下,可并不是现在就打过去,那是愚蠢的做法。 是的,在北秦国强大的时候,北秦的军事也在进行着改革与变制。成立第一集团军,就是第一步!然后,北秦军方会把北秦中央军第三军团、北秦中央军第十二军团加上北秦第一野战师团、北秦第二野战师团、北秦第三野战师团、北秦第四野战师团、北秦第五野战师团、北秦第六野战师团编为北秦第二方面集团军。但这支北方军团大约会到明年才会形成真正的战斗磨合力。此外,北秦伯命令,把从祈连府抽调北秦中央军第十军团、加新组建北秦第十三军团配合北秦第七野战师团、第八野战师团、第十二野战师团、第十三野战师团在一起,编成北秦第三方面集团军。以北秦中央军第八军团、北秦中央军第九军团、第十野战师团、第十一野战师团、第十四野战师团、第十五野战师团第十六野战师团第十七野战师团编成第四方面集团军。还有就是以三军五卫加射声、射先、奋先三个独立营为卫戍军。 从实际上讲,北秦军的军事变革要在一年后才可以正式成功。可在北秦军庞大的财力上却是可以达成一切!编组成功后,北秦军会有二十万以上的军力!到了那时,北秦就是真正的独立,强大,不可一世!北秦伯觉得,这就和玩游戏一样,在军事类的游戏里,最难的就是开始,比如说《三国志》系列。刚开始的时候,钱不够花,兵不够用,粮食不够吃。一直到后面这才可以继续下去。但这一点与现实相反。在现实里,地方小反而容易管理。 最后刘持白带着莫名的心情离开了郁郅宫。北秦伯感慨万端,却是没有办法……他太需要能人了,但他的手下却只能自己带,一点点的培养,只能慢慢来了!叹了口气,王良来了。 “各国使者大多都来了,优良的**也来了,我们的计划成功了!”王良这样一说,北秦伯立时开心了。两人的细说声中,北秦国的开国大典就要召开了! 二月二十七日,秦国公主荧玉一行入住了北秦的郁郅宫。时间一转眼,就是三月初一! 一大早的,荧玉就醒了。考虑到荧玉的心情,北秦伯并没有在这几天里睡她。所以荧玉醒得很早,她知道,这是北秦的大日子,由于她不知道足够的北秦文字,所以要慢慢的学习。虽然她学了一点,可是要说用于工作,那还是不够的,特别是她还要学北秦数字。北秦数字有点怪,是以线条为主的数字,想要学好,并且运用,那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在天下的学问里,算学算让人头疼的了,学得好的人觉得这门学很容易,而学得糟的人就觉得头大!只学了两天,喜好弓马的荧玉那叫一个苦哇……古代的时候算学已经可以了,但那大多是加减法。可现在荧玉学的是乘法,除法,她听人粗浅的教了一下,学完乘除法,再学珠算法。一一得一,一二得二,一三得三,一四得四……这不是无聊吗!好了,转眼之间,三七二十一,四七二十八,五七三十五,六七四十二……头大……还有除法公式……还有珠算,什么四上五去一,三上五去二……头大……难道北秦刘羲就是要这样害我? 荧玉一想到自己在北秦这样学习下去,最后还要管理那些账本,就觉得自己还不如死掉算了,不过至少今天不用再头痛那些账本数字!但……小狐却跳出来了,她穿着一身的蓝色的军衣。条纹袖口,竖翻大立领,斜襟排立扣,宽皮腰带,一顶怪里怪气说不出来的大盖帽。还有一身的灰色披风,手上提着两支长统大皮靴。在她的腰上,系着一把长弧刀,说不出的威风凛凛。荧玉道:“小狐……”小狐笑道:“快换衣,你衣服没来么?夫君说了,今天就穿这个!”荧玉喜欢这种装扮。一穿,她就明白了,省衣料呀!这玩意,一下子得要让人省上多少,从北秦国的这种衣服就可以看出,北秦在省上面下了多大的工夫! 荧玉换上了戎装,自觉满意,天下各国都向北秦集中,现在是北秦意气风发的朝代! 走到了大厅,荧玉这才吃了一惊,在厅中,北秦伯也是一身的大明光织锦的红色袍武服,上面织就着盘龙、对凤,他正和一身素白的女相王良说话,王良虽然一身的白,但是她的衣服上也绣着上古奇兽白泽。在两人的边上,是一个个子矮一点的女子,不是认真看真是会认错她的性别,她就是祈连王陈勾,她是一身的紫服,上面织绣着麒麟纹。白雪夫人也出现了,她同样是一身的雪白的官服,上面纤尘不染,好一派的仙气……但荧玉绝对相信她并不是一个仙人,因为北秦伯就是在她那里过的夜。现在她的样子却是一派的清纯……骗谁! “卯时正到了!”一个小吏这样叫着。王良向北秦伯转身一揖,北秦伯道:“不用多礼,去吧!”女相点首,转身出去,从她出门后,外间的喧哗这里都能听到,无数百姓嘶着嗓子大喊着。而王良则直入政宫,到了殿前,愚饰邪、善愈、任弗、朴鄙、令考其、因之然、势必齐、韩多、比正、避纯粹、陆承轩、何然、猗梁、皇甫慕云、皇甫朝云、谷涉、冉冉、张烈、梁错、左震河、夏柔、桑学令、杨坤硕、铸石子、黄雷、刘三省、刘省言、白舆、柒金茧等北秦国的官员都候着呢。女相大人先对姬萍下令,起乐,大乐,《郁郅的感叹》! 燕国上卿贾裕,秦国公孙贾、杜挚,楚国中大夫屈完,赵国上卿苏慢、韩国外相申馀、魏国丞相公子卬、太子申、公良术,齐国公子田婴,当然还有其它若干没有灭的小国,还有周室的樊余大夫,一众人眼巴巴盯着的……没错……那正是北秦的军方代表!其中五卫军的首领囚隆、夏虫八、钟离小支、木河、巴庆东,还有北秦新三军的长官景天、龙阳、徐英子、铁胜男、巴主父、歧支虎,独立营的将官鬼车、令狐冲、葛洪。还有息虎、陈麻、英飞、巴金几个大大小小的将军,他们大多身佩着青鸟军功章,只有少数的英飞陈麻配的是银鸟军功章。正是北秦的这些军将们,打下了一个个令人张目的胜仗,这些战斗精彩而强悍,宣明了北秦的实力。不过最令诸国刺探想要亲近的是几个少年模样的男子,他们是刘金吾、刘持白、刘兴波、刘迟重、刘查礼几人。亲一色的年青人,但他们却是北秦军的高官。 只是北秦军方别有不同,他们居下首,不与旁人交谈,只是自己几人在一起咬耳朵。他们一个个都是蓝色的军人礼服,条纹袖、大竖翻领、宽扎的皮带、身佩两把兵器,一是北秦的长弧刀,一是军人的军刺。在北秦伯的教条里,军刺是一定要带在身上的,三棱的军刺,令折不弯,带表了军人的魂与志!别的人也许不喜欢这种武器,可是北秦伯身边的人都带。或者说从彭卢军校里出来的人,大多都会戴这种武器,它是一种身份的象征!在他们的身上,有着种种的军功章,从菜鸟到金鸟,这可不是滥发的,每场战斗之后,会有一个报功总结,军部会生产一批这种的军功章下发,它是军阶的一种,也是一种对资历战功的肯定。得到这种军功章,还会有一笔的钱下发。这是奖励资金。所以在北秦军方,每一枚军功章都是弥足珍贵的,不是一般可以形容的。一颗颗牛骨扣在军功章面前黯然失色,特别是在北秦军方中,唯一一个戴着金色金鸟军功章的人……他就是刘金吾!北秦第三军团的军团长。 现在,北秦第三军团已经调到了北定城,而原北定的第一军团则到了北山大营,三月大庆典一过,他们就会开往祈连府,接替那里的第二军团回来!西征、积尸堡、晋阳城……三场大战下来,刘金吾成了北秦军方冉冉升起的超级将星!也是唯一一个金鸟军功章的获得者。 不要小看这一点,在北秦军队里,打胜仗的多了,可是能拿到金鸟军功章的,寥寥无几! 北秦的军制法律苛严。本来军将们对此很有微辞,但北秦伯曾经问他们,打败过去的那些个不成器的对手,你们是不是很骄傲?的确,在北秦过去的对手里……他们根本不配成为对手,他们不堪一击,他们软弱,无能,当然,不是他们真个的不行,事实上北秦军队太强才是真正的原因!但是……你能说自己太强了,而敌人太弱吗?所以在北秦军方里,想要得到军功章也许不难,打上两仗,也就是了,而一名军官,成为青鸟也就是三五场战斗就可以的,一般的敌人在北秦军面前只能给屠杀。在北秦军里面,从菜鸟开始,一级级向上,分别是小鸟、飞鸟、大鸟、老鸟、青鸟、银鸟、金鸟、猛禽,这一般就算是到顶了,再往上的,就是赤凤、鵷鶵、青鸾、鸑鷟、白鹄四大荣誉军功章,此外,还有一个传说级,那就是凤凰! 凤凰不是一只鸟,而是两只,是一对的。黄帝第一妻室嫘祖仿照黄帝制定的龙的图腾的方法:孔雀头,天鹅身,金鸡翅,金山鸡羽毛,金色雀颜色……组成了一只漂亮华丽的大鸟!黄帝另外三位妻室方雷氏、彤鱼氏、嫫母用小图腾组成了另一只华丽的大鸟。和嫘母组成的大鸟配成一对。风后、仓颉看罢,哈哈大笑说:“黄帝制作了一条‘龙’,世本书转载16文学网αp.16kxs.m界上各种飞禽走兽中找不到它,你们四人又制作了两只大鸟,空中飞翔的鸟群中也找不到它。这就成为世界上最珍贵的吉祥物,就叫‘凤’和‘凰’。凤代表雄,凰,代表雌,连起来就叫凤凰。” 凤凰的原型是大驼鸟……中国有大驼鸟的!中国有大驼鸟,如同中国有中原大象有过很多的猩猩一样,在一九八七年四月一日,新华社消息:“继内蒙古阴山岩画之后,最近在阿拉善旗有新的发现。其中有一幅鸵鸟岩画。”在此之前内蒙古阴山—狼山地区曾发现大批史前原始岩画。位于狼山南麓格尔敖包沟有一组古岩画群。其中一幅引人注意的岩画上方有两只鸵鸟。其前有一无头轮廓的人面像,下又有五只鸵鸟……右旁还有—人面,头饰长羽。其下,有一马鹿,尾上翅。鹿前足下又是一鸵鸟及一只动物。其间似有两条被肢解的肢体。最下方,有一轮形,似抽象人面。这是一个娱神、媚神的场面。但在进入历史时期以后,由于鸵鸟的灭绝和凤凰的非图腾化,关于凤凰的传说遂愈演而愈复杂。商周秦牧之际,燕子和金(锦)鸡,曾先后成为凤凰的替身。北秦选择的是团形画现,两只凤凰,一雄一雌,雄者无尾,雌者长尾,交颈于飞,圆绕成团。这是最当时鸟纹章画面最美的一种! 从这个角度来说,北秦的军功章就有一点……过苛了!如刘金吾这样打了无数的仗,却是只拿了一个金鸟。但这却是一个必然,身为君者,作为一个统治阶级,最可怕的是什么? 是赏无可赏,人说功高震主,那皇帝也有苦衷的,心说你立功是好,可也要看看我养不养得起你吧,假如你是老板,ceo立功使得公司上下只听ceo的话,那还了得?有一个富人对穷人说你为什么不尊敬我。穷人说我那么穷了,再坏也坏不到哪儿去,拍你马屁干什么?富人说那我给你钱吧,我给你我一成的财产!穷人不干,说太少。不值得换我的自由与自尊。富人说我给你三成!穷人说连你一半都没有,还想我谢你?富人说那给你一半吧。穷人说我和你一样富了我更没有理由讨好你了。富人狠心说我把钱全给你呢?穷人笑说那样的话,你就要给我打工讨好了!给手下的东西,少是最好的,但不能苛,给多是不对的,一来激发野心,二来引起动乱!滥赏滥封从来都是要不得的。洪秀全这傻b要是少封几百个王,那他也不至于那么快玩完了!在唐朝初期,国公就是最高的级别了。何况深知于此的北秦伯! 所以现在刘金吾虽然参加了西征,打败打死三五万以上的人,又在和赵国一战里,打死打伤超过五万人,他的军队消灭的敌军超过了十万人以上,但也只是金鸟军章!猛禽?杀敌过五十万再说吧!不过那是一个长期的道路,北秦伯知道,哪怕是天下一统,也不会有几个猛禽出现,控制封赏,这是必然措施,一定不能让下层人物和上层之间有太近的距离……只有这样的远距离,才会让他们有畏惧之心,不然生出一个彼可取而代之的心思就麻烦了。 第六百七十章:三月一日开国大典(一) 秦始皇帝游会稽,渡浙江,项燕的后人项梁与项籍俱观。项籍看了秦皇的威风后曰:“彼可取而代也。”注意,秦灭天下,灭楚,项燕战死。当时的项籍应该想的是报仇复国!好吧,有点野心就是了,楚国是他的了,但是他想的不是这个,而是想着取代秦皇!他反对秦皇所谓的暴政,但目的不是别的,而是为了取代之!这里就可以看出他仅仅只是一个野心家,而非是别的!之后的项籍更是选择了历史的倒退,他要让天下回复到周封天下的时代,回到争霸的时代!可惜,小霸不过三,大霸者不过五,项籍称霸王后仅五年,刘三痞子就打败了他。 项籍那么低层次的人都会生出要取代的心思,何况是手下的那些大将?后世那些对将军提防的法子不是没有原因的,那是真的没有法子呀!正当外国的诸观礼者看着不停,猜里面谁是谁的时候,一个北秦军官迈着落地有声的声响过来,他先一个立正,再一个行礼,北秦的军礼,这种样子把诸使吓了一跳,他们不明所以,就听这个军官道:“各位,奉女相大人的命令,请各位于大殿之前观礼,欣赏我北秦立国之证,请!”诸使这才明白。 看着这个不苟言笑,一脸死板,笔挺的布制的制式军服,这种别开生面的美感在北秦军那古怪的大盖军帽的帽檐下压抑着一股沉重的威压,这股威压来自于这个军官的军容军纪,来源于他的军威效果,还有他身后强大的北秦军方!燕国上卿贾裕道:“那就劳请将军带路!” 北秦军官二话不说,头微微一动,左右脚一个打转,人如同机械一样,迈开士兵军训的步伐向前走去,他一手摆动,一手扶着自己的长弧军刀的刀柄,身后的蓝披风微微轻摆。 燕国上卿贾裕看着咋舌,他回头,看到了赵国上卿苏慢,低语道:“你们败的不冤!” 苏慢在心里苦笑……妈呀……真是不看不知道,北秦真奇妙,怎么能想得到,北秦军队的士兵军官训练之严已经到了这种地步,看看,眼前的这个军官带路也是如此的一丝不苟。苏慢就是带兵出身的,他如何不知道,在这种纪律下,军队会是什么样子的,那就是钢铁的军队!军队的这种纪律是十分的严苛的!比如说西方拿破轮子的那个时代,火器都出来了,但对于军队的要求,那就是,排成队伍,不要管对面怎么打*,你自己都要不动,按着鼓点,踏着命令的步子,机械的去对上去,放*,前进,这就是当时的战斗!纪律,一支军队的死要求!从严格意义上讲,在明朝末年的那个时代,中国的军事已经远远落后于西方了,关键就是军纪不行,中国的军队打仗,认真说来是绝对不怕死的,但那是有训练的军队,大多数的军队军纪败坏,几无战力可言之。而现在北秦军队的这种表现让众人心里发凉。 纵然是魏国丞相也是发呆,这可是连魏国武卒都没有的素质。魏武卒当然练习军阵,也是按着军阵进行指挥战斗和杀敌。但是当战斗缠在一起的时候,也就形成了乱打,军队也就乱了,秦国之所以能和魏军打,就是利用这一点,冲到近前,抱着魏军和他们拼命。魏军在这种战法下连武卒也是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一到关键的时刻,军阵也就不行了。看看北秦军的样子,那些不动如山的士兵,那些脸上几乎没有表情的人,这些人看上去是如此的不起眼,但丞相知道,这些人正是最好的士兵!他们只执行命令,视其它为无,他们在北秦那些少年军官那些军校生的军国主义教育下,已经成了现在这样的存在!北秦的学校中有两种最要命的制度,一是*教,一是彭卢军校。*教要求向北秦伯效忠,向北秦效忠,信仰第三天帝。 彭卢军校传授军事思想之余,让士兵们对北秦伯进行个人主义崇拜,还有北秦的军国主义思想。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军国主义是霸权主义,是黩武主义。但这是错的。军国主义的中心思想是使国家更强大,士兵有战心,军队有战力,崇尚武力和军事扩张,其目的是满足国内的资本需要,说白了,它就是资本主义必要的产物,就如同资本主义的孩子一样。 在大航海时期开始,英国的黄金时代大殖民时代、法国的拿破轮子的时代、沙俄强大的扩张时代,包括德国法西斯、日本法西斯、意大利……这不说了,太丢脸了!就连美国也是地地道道的军国主义,别看美国不怎么入侵占领其它国家的领地,那是有原因的,因为打越南的时候,失败,打朝鲜的时候,又遇到了志愿军,就算是现在,还不是伊拉克一带打个不停,说白了就是为了美国的石油,是为了其资本扩张,这就是军国主义。在这种先进的思想下,北秦军队的独立与强大也就可想而知了。从北秦伯策划三月的这个开国大典,那还仅仅只是去年五月的时间,虽然有赵国的一场大战,可是北秦仍是把军队训练出来了,唯一的问题就是兵力不足。别看从数字上说,北秦的军力有二十万以上,真正的北秦军力只有十万多点,因为北秦的士兵要求太严苟了,这让北秦在选兵的时候,宁缺勿滥!人也就少了。 可在这里的,都是样子兵,很多都是军校的少年兵,在大典结束后,他们会到各个军区去当教官,对北秦军队进行加深一步的训练。和其它国家的士兵不同,北秦军队的要求特点就是训练训练再训练,战前要训练,平时更要训练,一切只为战争来到的那一刻而发光。在兰帝魅影的《高手寂寞》里说的很明白,高手,用一生长时间的寂寞来换取那一刹那的光辉。 在那一刻,也许是光辉灿烂的,是夺目逼人的,只是这一切是用日复一日的枯燥来堆积。台上十年功,台上十分钟,士兵也是如此,哪一天士兵训练不动了,他就要离开军队。 在北秦的军队里,很多的士兵虽然喜欢军队,但大多干到三十多就要离开队伍了。 这里要说明,一个男人,在正常情况下,他的体能在军队里,最多也就是三十岁,从二十岁开始,到二十五岁,这时男人的体力精力与耐力都是最强的,过了二十五,就会开始退步,当然,从爆发力上来说,男人会在四五十岁的时候还有力气。可是从持久力那就是另一回事了。就算是少年,比如那十五六的少年,也是体力不足,而精力有余。很多人说女人上街很恐怖,明明一丫头,上了街怎么就那么精力充沛呢,比男人还厉害,因为女性比男人弱的是体力,是爆发力,而不是耐力和持久力。女人会比男人更能忍受痛苦。把女人的皮扒下来,正常可以多活两个时辰以上,相当于五个小时,而男人,不会超过半个时辰,最多也就是一个时辰不到。这也是我们看那些女人一个个穿着难想的高跟鞋居然还可以走路跑跳的原因。在巴黎,每年都有一批女模突发的死去,关键就是她们又要穿高跟鞋,又要减肥。 如此一来,北秦军的人数就很难堪定,兵源很难满足,但战斗力却是离谱的强大! 在种种感慨之中,诸国之首云集到了政殿之下。头上就是北秦的象征,是北秦百官工作的地方,诸人心中自是觉得奇妙无比。却见那些政臣法臣们一个个宽大的衣袍子,上面分别绣着仙鹤、锦鸡、孔雀、云雁、白鹇、鹭鸶、鸂鶒、黄鹂、鹌鹑、狮子、虎豹、熊罴、虎彪、犀、海马、练鹊、獬豸、大蟒、斗牛等纹饰。相比这个花鸟鱼纹的时代,北秦的纹路更成章法。每种都有修边的条纹、圆形的团纹与满满的复纹。北秦官员用的是条纹与团纹相配合。 这就是北秦国的官服了,本来北秦是素服,从官服上看,大致看不出官员的品级。而现在定性了。在北秦,治政分成了法墨两家。法学系统用的是一品、二品狮子,三品、四品虎豹,五品熊罴,六品、七品彪,八品犀牛,九品海马的兽纹,墨家学子用的是一品仙鹤,二品锦鸡,三品孔雀,四品云雁,五品白鹇,六品鹭鸶,七品鸂鶒,八品黄鹂,九品鹌鹑等鸟纹。巡捕用的是蟒,地方民军用的是斗牛,最基层的农牧官员用的是獬豸。 这是一个系统的诞生,在这一刻里,北秦的政治已经达到了一定的圆满,再不会有大的缺失,国情也会稳步的进行着。而且这些条纹北秦人用最基本的织机编织,虽然简单,但对于当时只能绘图于布再行手绣,那可是先进快捷的多了。一个人手织三月的图,只要三天就可以了,如果加上印染来配合,进行省略,速度还会更快。所以北秦伯才同意这种补子出来。 而军方,他们的服饰用的就不是这种东西了,而是用龙子之图。比如赑屃、螭吻、蒲牢、饕餮、睚眦、金猊、椒图、蚣蝮、囚牛、狴犴、嘲凤。在最开始的时候,北秦伯就用此类命名军名,但是现在不同了,为了军队的统一,为了军队的编制,不至于让某些军队产生离心,要加强统一的归属感,这是必须的。不过名号取消了,军官和士兵们却是会在自己的身上佩带一块标志的木牌。有的军官甚至在自己的身上刺青。当时的刺青已经很流行了,在南方的楚国,几乎普通平民人人都会刺上,你不刺就会低人一等。中原人以此视为野蛮。 旧有的东西虽然会给取缔,但是会留下痕迹。比如说北秦第三野战师团,这个师团上上下下,大多都会有一面蒲牢形的木牌,这是他们在这个师团呆过的证明,是另一种形式的证明。蒲牢师曾经是北秦的王牌军之一,师长英飞也为北秦伯立下了汗马功劳,不过为了大环境,为了未来北秦的发展,就算不舍得,蒲牢师也要改名,再没有蒲牢师了,而是变成了北秦第三野战师团!军队不能过于特殊化,那样是对军力的一种制约和分散! 从根性上讲,北秦将来的集团军发展路线也是不对的,好在的是,北秦军会进行多方面的影响,比如在进行军队集团军化的管理,同时还保留中央军系统编制,野战师团的体系,如此种种的多方面,尽量的把分裂力量给打下去。同时还有*教的作用。永远不要小看*教的作用,现在*教的作用还没有完全的显示出来,可是*教的力量在默默的形成着,独一国教的威力绝对不是现在的这一星半点,而教权,会在未来强大起来,不过这也是必须的,北秦一定要能统一国人的思想,只要思想信仰能统一,一切就会好办,分裂也就会避免。 所有北秦的官员站齐了,他们位于北秦政殿的下方门口,在他们的面前,是北秦中央广场,也叫喷泉广场,这是天下第一个设计过的华美喷泉的广场,独此一家,其它的,最多是利用真正的温泉做出来的,而不是北秦这种利用机械力学做出的喷泉。广场分开了一片的空间,大批的北秦民众在隔离线外,之间除了石当与绳子连成的路标线,还有就是北秦的治安军。因为在这长廊的广场上,还要进行阅兵典礼。古老的时候就有了阅兵式,北秦自也不会例外。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忽然,所有的人都叫了起来,他们的声音杂乱无章,你甚至无法从他们的叫嚷中听到任何一句清楚有意义的话。但大体的意思却是明白了,北秦伯出来了。 郁郅宫的宫门大开,只有少数的神牛力士在左右护卫,当然,还有其它的卫兵,但北秦伯身边并没有太多的护卫。这是北秦伯一贯的传统了,他号称天下第一高手,岂会自**分! 当然,这一点并不太对,只是北秦伯并不在意,至少现在他是不在意的。虽然北秦伯也有遇到过几次的行刺,那都不足道。只见宫门开过,北秦伯一身鲜红的出现,这一刻他真是太扎眼了,身上的颜色远远的都是可以看见,红色,本就是一种怒放的色彩! 大红的布衣戎服上织就着盘龙对凤。这种纹彩对于开放的北秦人民来说,也没有多少人会绣能绣敢绣,现在织就在北秦伯的身上,特别是他的步子。甫一从郁郅宫里出来,在开始的时候,北秦伯的身后还有荧玉、白雪、定阳小狐、钟离氏、郁芳公主、蝶姬公主、商紫君、婉儿、舒儿、柔儿、嬴颜、嬴果、嬴盈、嬴凉、嬴环、嬴台、甘阳、杜芳诸北秦郁郅宫里北秦伯的女人们。不过北秦伯没有和她们一起行动。这是因为北秦伯太快了,他开了门之后,就直直的向前走着,郁郅宫的宫门距离政殿的门口也就是一百五直多步,很近的。 直到他走到了政殿的门前,女相大人出面了,她迈步上前,和北秦伯说话,两个人一白一红,相印成趣。这时北秦的大乐《郁郅的感叹》响起第二遍了。《郁郅的感叹》其实就是《故宫的神思》,这曲配乐华丽大气,带有一历史洪流的苍桑,正好配合现在的场景。 大乐的指挥者,姬萍心里也是本书转载16文学网αp.16kxs.m感慨万千。从一开始,姬萍虽然喜欢音乐,对此道也很精通,但在当时,她的兴趣已经改变,喜好兵武之事了。可惜,她给抓到了北秦伯的手里,她的其余北秦伯看不上眼,也就是她五百年老燕国积下来的乐理知识才让北秦伯容下了她,之后的她就开始在北秦进行工作,她的工作就是研究发展创新北秦国的音乐和乐理,带出一批的乐工伎师,还有一批的演歌家。从这个意义上讲,北秦走上了一条与它国不同的道路。 它国的乐师大多是手熟耳。而北秦的乐师还要学理论乐谱等东西,它国最大的还有舞者,北秦倒也不是说没有舞者,只是北秦的舞者少,远远没有如各国上百千万的样子。齐国的舞妓达到了万人以上,还有一些贵族家里一般也有成百上千的舞妓,可是北秦的舞者只有一百多人,这在当时是太少了!北秦伯本身不喜欢看舞,因为这太花钱了,舞这种东西,一个人看,太过分浪费了,最后也就发展慢下来了,之所以有这种存在,还是为了兰宫圆几个女孩儿,不过现在舞者也找到了自己的地位,那就是北秦歌剧院。现在的姬萍已经爱上了自己的本职工作,干一行,爱一行,姬萍同时也迷上了北秦伯时不时交给她的乐章,这曲《郁郅的感叹》就是这样给她的,姬萍一下子就迷上了,她虽然不知道这是怎么弄出来的,但她觉得,这一定是上古的大乐,不过现在北秦伯叫它《郁郅的感叹》,可惜不识曾经原来的真面目了。 “这曲子不错。”王良女相也是第一次听这种大乐,当下就向北秦伯反映自己的意见了。 第六百七十一章:三月一日开国大典(二) “晚上的时候会进行歌剧院的表演,之后会进行开放式的表演,只要花钱就可以去好好的欣赏一下表演,我们北秦的娱乐会开放起来,到时你想听的就会听到!”北秦伯这样说着,他伸出手,拍拍女相的肩膀:“这个时间,感觉如何?青史上你已经留下了名字了!”女相掠了头边的发际,她看到北秦伯的妻室们正向这里加快的脚步,笑道:“天下风起云涌,日月变色,君伯你可以建国立业,我跟在你身后得到封伯之赏,良心中已足!”北秦伯感慨,两人相互对笑,一切言语,尽在不言中。天下间如北秦伯信任王良者无,纵申不害变法之于韩昭侯,卫鞅变法之于秦孝公,亦不能比!王良要任用谁,要处罚谁,北秦伯一概不问,甚至连北秦伯的夫人王良都敢下手,可见于此了。一对君臣的无间合作,终于迎来了灿烂的辉煌。 北秦伯又走向了愚饰邪,愚饰邪忙执之以礼……坦白说,愚饰邪对北秦伯有点怨言。 北秦伯是在齐国向慎到请求,把话说的天花乱坠最后求得了愚饰邪一众法学入北秦的。 可是,当他们到达了北秦之后,北秦伯立时当了甩手掌柜,把一切事都丢下来了,只是下达命令。从待遇上来说,这是没有问题的,愚饰邪等人也是亲眼看着北秦用一种令人生畏的速度飞快的成长,本来一个人生活在一地的时候,对于环境变化感觉是最低的,可是对于愚饰邪他们来说,变化还是那样的醒人刺眼。相对来说,齐国就如同一滩死水一样。 在齐国的变化,最多也就是什么商铺换了,什么店家变了,街上又出了什么新笑话,学宫里又来了什么新论战,在没有到达北秦的时候,这一切感觉还是可以的,但当他们到达北秦之后,立时就给这里的文化与发展吸引住了!当然,在此之间还有庞大的工作量!可是现在感觉,这种付出时时刻刻的都回报着。一间间华美的居室起来了,一辆辆日新月异舒适的北秦马车也开出了北秦宽绰的大街。走在街上的行人多了,有钱的人也多了,一家家的食肆、酒铺、商店、工厂如雨后春笋一样的林立而起。但他们更多的还知道……在郁郅城外的变化才大。他们看到的只是郁郅城里的变化,从郁郅城来说,已经不下于任何一家东方的城市。 可是这仅仅只是郁郅城,那也不足为道,但北秦还有其它的几个主要的城市,比如北定商业城,桥山轻工业城,西海的商城,等等,这一切太多了,同时一家家出产良多的农庄、牧场,给北秦的食物与副食带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食物的增长成十倍的增加着,那叫一个离谱,但这一切却是真实的。北秦的税收明明很低,可是通过商业的动作,税钱却是十足,商部更是交钱多多。齐国也是大商之国,可是军备却是不行,北秦不仅兴商,军力还这样强大,他们根本就是战无不胜!只是这一切只有一个遗憾,那就是北秦伯不怎么理会他们。 是的,北秦伯不理人,他一般只和军队说话,只和王良女相说话,他甚至会和墨家的弟子们说事,可是他不怎么理会法学。愚饰邪等几名法学者向北秦伯请教的时候,得到更多的是命令,北秦伯总是在听他们说话之后,让他们用自己的意见去办!北秦伯不干预法律! 从表面上这是好的,没有法学者愿意国主干预法令。但如北秦伯这样根本不置一喙的,却就太少了。你看卫鞅变法,秦公是不会去管,但卫鞅多少也是要列成陈表上奏给秦公看,由秦公下令批示同意,只是秦公没有驳过卫鞅的意思罢了。而北秦伯却是根本不理,根本不问,甚至不管!除非……他心血**,又想起了什么可以加入的法令,让法院立法,或是更新!大多数的情况下,法学者们是在北秦伯的思想下建立他们的法学,在王良的加入下进行着北秦的法治建设,所以这种明明掌着一国法权,却被北秦伯疏远的感觉真不好受。 可现在……愚饰邪觉得,北秦伯真正做到了,王在法下的承诺。他不理,不问,正是对法学者们的完全放权!所以愚饰邪的心情是复杂的。北秦伯抬手回礼,扶了愚饰邪一下,对众法学者道:“北秦有今天,有你们的功劳!一会儿的国宴,可要放开了吃喝!明白吗?” 愚饰邪与众法学官员们回礼道:“我等,谨尊君令!”北秦伯笑着说道:“你们是不是对本君一直没有理会你们而有所不满?”他对一切倒也是知道,善愈道:“没有!”他是郁郅城的**官,代表的是整个北秦最高的法律纲纪,同时……他也是最会做人的。严格来说,北秦伯没有对他进行插手,这让他可以自由的对法律进行公正的维护,但如果北秦伯插手……他的避让也是一种必然。任弗笑着说道:“扯淡,私下里不知埋怨了多少回啦!”任弗是法学弟子中的开心宝宝,心情有点跳脱,可他居然就是北秦立法局的总长,也是一件怪事了。 愚饰邪正要说话,北秦伯却是先开口了:“只是小事而已,**官不用介意!”然后北秦伯道:“本君一直不说,是因为你们年青,你们要时间成长,你们要自由发挥,本君说话自然是好,但对于长久不利,本君说了,一切由你们来决定,这话不是说假的,如果你们真的对现在的情况有什么意见的话,可以在明日大朝上提出来!”愚饰邪回过神说道:“大朝?” 北秦伯一向很少进行大朝,也就是说他基本没有上朝的习惯,这厮就是一甩手掌柜,他把国事托于王良女相,这可并不是说说的事,而是真的全面放手。真正让北秦伯操心的是军队,北秦伯把自己的时间大量用在写北秦的教材,北秦本来就是一个戎族,他的前身是义渠,如果北秦伯不自己带领发展出一条文明,那只会坠入中原的文明中。中原文明非是不好,但现在的中原文明却有很多的错处,它的可取之处是学风开放,只是这正是其文明在成长的不成熟表现。假如北秦伯不理会,那他就不会形成北秦现在这样的向心力。所以北秦伯建立乐队,写乐章,写小说,他所为的一切就是形成北秦的文明艺术,这样北秦国才有凝聚力。 这也是北秦伯不可能去亲自管理那些小事,比如说治理一个地方,怎么管理,怎么建筑,怎么抽税,怎么闹,这北秦伯只能选择放手。好在的是,这个世上民风还是很纯朴的,再有墨家的学子一样的简朴清风,和王良女相周总理式的忠诚与工作,所以北秦的治理顺顺利利,没有一点的问题。到目前为止,北秦伯出席的大朝会,他只到过一次!而现在,随着北秦的建国,北秦伯要再进行一次大朝了,以北秦伯的品性来说,他不可能只是为了大朝而大朝,而是别有目的!这也是北秦伯让人生畏的地方。他每做一件事情,都有其特别的用意。 打义渠,他先进行弓箭的军事革命,没钱的时候,他出售财宝,发行北秦纸元。在国力资本不足的情况下,他动员一切的力量,打了北秦翻身的大仗,西征!西征之后,北秦的发展简直可以说是一日千里,从义渠到禺支,这是两个同样伟大的跳跃,北秦国就是在北秦伯这样的艺术指挥管理下跳跃式的发展着。正是这种跳跃式发展,北秦才可以如现在这样的强大,一直到北秦打败了赵国,更是得到了丰足的人力和地盘,现在的北秦发展,又步入到了一个新的跳跃阶段!是的,这就是北秦国的发展步骤!北秦第一次的发展都是在跳跃着。 不过这种跳跃式的发展有很大的优点和缺点,那就是需要的资源能力。北秦国的发展如同一个升级游戏,每升一级,国力的变化就会不同,从村到镇,从镇到城,这种差别与力量是绝对不同的。只是这需要的资源也是巨大的,没有足够的资源,就会生出乱子来。没有义渠的牛羊与农业,无法奠定北秦的根本与国本,没有从白雪和公子卬那里融资,北秦就没有资本发行纸元,没有法学者和墨家学子,北秦就不能进入正常的国家管理,没有禺支的丝绸之路,北秦就不会在短时间里得到数不尽的发展资金,少了一样北秦都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打下了赵国,自然是好的,可是接下来,北秦要再进行如从前那样的跳跃性发展……那可就是难上加难了。这就如同你玩游戏,刚开始的时候,一天升三五七级,升十几级,都是有可能的事。但当你三到五十级后,一天升一级都是不可能,越到后面要的越多。就比如我们现在看电视,我们国家的经济增长率十倍几十倍的,高兴呀!但美国猴子们只要升个零点几,他们就高兴的不得了了,这总统也就是当成功的了!因为人家的百分之零点一比我们的基数要大得多!实力决定一切。为了北秦日后的发展……北秦伯要再开大朝会了! 陆承轩上前道:“君伯真要大朝?”北秦伯点头,道:“新国大朝,这是必然的!到时,本君会宣布我们北秦国下一步的发展动向!”桑纹锦在侧半讥讽的说道:“莫不是君伯要告诉我们下一个北秦攻击的目标?”可惜……北秦伯直接无视了!桑纹绵也许不是一个死板的人,但是她对于反对战争的热情却是太高了,不过……她虽然在墨家人中有一定的影响力,可是在军方和北秦实质的政治里,没有话事权。最妙的是,她虽然处理一些教育上的事,但关于北秦的教育教材,却是由北秦伯下发的!同时原本教学的墨家思想,也大多进行了符合北秦伯的修改。这不能不说,是墨家对北秦的一种妥协。至少桑纹锦想要在自己的学生里,宣扬那些兼爱和非攻是不行的。因为北秦的国民大多都是戎族出身,他们信*教都不信仁义。他们是地地道道的强者崇拜者,北秦伯强大,所以他们信北秦伯!就是这样而已! 此时,北秦伯施施然,来到了魏国丞相公子卬身边,两人客客气气的进行答礼…… 这里魏国丞相公子卬有点感慨,北秦伯到魏国的时候,丞相很客气亲近的招待了他,但现在公子卬到了北秦,北秦伯却一直没有见他!这算是生疏还是别的意思,那就不好说了。 “旧情虽在,只是你我皆已经身不由己了!”北秦伯用这话来给自己解脱。丞相公子卬是有怨气的,但当北秦伯这样说的时候,他也感慨了。只有高层位的人才会有这样的明悟。或者说如丞相这样的人才会想出这个问题的关键!丞相不是在北秦当丞相,而是在魏国!当时的国情如此,你在一国不得意,转屁股走人去它国就,这是很正常的事情。明明是楚国人,却可以到吴国当官,也有明明有是魏国人,却去齐国当官,这在当时太普遍了。在此,一个问题就提出来了,那就是忠诚!吴起想要发达,要带兵立功,他最先的是鲁国,但鲁穆公曰:“吾固知起有将才,然其所娶乃田宗之女,夫至爱莫如夫妻,能保无观望之意乎?吾是以踌躇而不决也。”于是吴起杀妻来证明(电 脑阅 读 .1 6 xs . c m)自己的忠心!乐羊子在打中山的时候也吃了自己儿子的肉来向魏文侯表示自己的忠心!别看公子卬现在是丞相,但北秦伯却再也不是当年的那个小戎王了,如果说北秦继续的强大,那么丞相却保持与北秦伯这种亲密的私交,那就出问题了。 只要魏王怀疑丞相对魏王及魏国的忠诚,那丞相现在于魏国取得的政治优势那就全完了。所以北秦伯如果表现出过人的热情,那对丞相来说,并非是一件好事!只是可惜,丞相公子卬却是一个真性情的人,他目前在魏国政治上的成功,并非是因为他是一个真正的政治家,只是因为那个庞涓是一个比他还要不堪的政治家。庞涓只是精于兵法,丞相也可以带兵,他手下也有打仗的人才,庞涓的性情不好,丞相却是可以和魏王谈得来,在这种种便利条件下,丞相才有了现在的成就,但绝对不是说他的政治才能就有多高!当然,丞相也是一个聪明人,在北秦伯的一番提点之下,他也就明白过来了,北秦伯是为了他好。 顿时……还有点怨怼的丞相大人心里暖融融的,如吃了五宝花蜜酒一样的甜美。 “如此,本相就在此先贺北秦伯你大胜之喜,和现在建国之功!天下之才,如北秦伯你这样的,可说是绝无了!相信北秦国会在北秦伯你的带领下蒸蒸日上,到时,可要保持与我大魏之交好!”丞相说了官腔,但话中的友好之意却是出来了。北秦伯回礼笑着说道:“丞相大人的好意本君自是知道,我北秦一向友好向善,喜欢和平,从不去做无益之争,与大魏国中原霸主的友好关系,自然是愿意继续并深入的!”对于这种无耻的话,丞相只能一笑了之!两人再说几句,北秦伯转身对太子申与公良术道:“这些天二位于我北秦玩的可好?” 太子申道:“好好好,只是不知道贵国的政务这样的繁忙!”北秦伯微微道:“这话从何说起?”太子申道:“我见贵国女相基本上没有闲余之时呢!”太子迷恋上了北秦女相,只是北秦女相远远不是他想的那种富贵美女,人家忙得每天都喘不过气来,哪有时间和他谈恋爱?北秦伯是人精,自然是看出来了,不过他只是随便的应付过去,丫的我都没有得到,你算个什么东西?还想泡我的女相?他对赵国人说话了:“这位听说就是苏将军?”苏慢道:“手下败军之将!” 北秦伯道:“谈不上,谈不上,我们两国只是误会,现在我们误会解除了,要好好的友好下去,相信我们会成为一衣带水的友好邻邦呢!”苏慢大愕……这就是北秦伯?在他想来,打败了赵国的将军当时如何的一种存在,可是没有想到北秦伯的真面目竟然是这样,传闻天下第一武士,骑士君主的北秦伯竟然是说这样笑话的人物!二十万人的大战,北秦伯竟然说误会!这种虚伪的可怕……让苏慢在心里发凉!如果北秦伯是一个骑士君主,那还好一点,但当北秦伯表现出他虚伪的一面,那也意味着他绝对不是一个善与相处的人,和这样一个小人当一衣带水的邻居……不知赵国的家会给这位邻居偷成什么样子呢!之后北秦伯和燕国上卿贾裕,秦国公孙贾、杜挚,楚国中大夫屈完,韩国外相申馀、齐国公子田婴一一表达了他的感谢之心,从表面上看,北秦伯温文有礼,尔雅大方,但每一个接触到北秦伯的人却都感觉到了他的言不由衷,北秦伯身为一个政客的虚伪,在此发挥的淋漓尽致。 第六百七十二章:三月一日开国大典(三) 政客也许虚伪,但却是君主的必修课,一个君主要虚伪,这是必然的。马基雅维利在他的《君主论》里提出了,国王,不是仁人志士的化身,不是英雄,而是狼、狐狸、狮子等动物的结和,他要有羊的温良品性去取悦他的国民,要有狼的**去对待他的敌人,要有狐狸的智慧游于臣子与诸国之间而左右逢源,要有狮子的尖牙利爪去把敢于冒犯他的人愤怒的撕成碎片!他要前一刻和你甜言蜜语的说话,下一刻把你碎尸万段,能一边抱着小孩子给他棒棒糖,然后在转身的时候命令手下把他活埋!也许不堪,但这就是一个真正合格的君王! 唐太宗一边请侯君集的画像入了凌烟阁,一边把侯家杀得几乎光了,然后命令发配出去,永不续用!汉武帝听了东方朔的话办事,但他从没有瞧得起他,对左右说他是一个小丑。朱元璋对徐达兄弟长兄弟短的叫得亲热,然后在他发背疽的时候送上了要命的蒸鹅。乾隆用一生宠幸和坤,死前对儿子说国库没钱了,找和坤去!但他们就是后世承认的明君。 其实,越是明君,就越是**无情!北秦伯就是知道这一点,治国就是要无情。天若有情天亦老,人若无情人为圣!治国的要点就是无情,什么父子亲情,兄弟友情,男女爱情,全都是假的,只有那万里江山才是实实在在的!要管好自己的天下,就要付出自己的感情!有的时候要和不爱的女人结婚,要向自己要灭的国家表示虚伪的善意,人说婊子无情,政客的无耻下流与翻脸不认人比婊子还要厉害!但治国就是这样,只有这种政治家才可以治好。 解决了这些,北秦伯意识到广场上给隔离开的人群声音越来越大了,他们看到了北秦伯的出现,看到了放着大喇叭的讲台,看到了政殿上给蒙着的布巾,他们渴望着知道接下来的一切,他们要听北秦伯的声音,要明确北秦正式的建国成功!这是地地道道的建国,和一般的那种竖根旗叫自己大王是不同的,这是得到了天下诸国的承认!没法子,北秦已经有了这个实力,在实力充足的时候,北秦就是这样的强大!所以……那些原本就是戎狄出身的北秦国民,现在要一个身份,可以傲然挺胸的身份,北秦国家子民的身份!现在北秦伯明明现身了,其它王室成员也到了,观礼的人,北秦的一些文武要员,他们都到了,远在隔离线外的北秦百姓有点忍不住了,他们急着的大叫了起来,原本不不小的声音一下子就上扬了起来。 女相上前,拉住了北秦伯:“是不是开始吧!”北秦伯犹豫了起来,道:“本来是辰时正开始,但现在时间还没有到呀!”王良摇头,道:“先应付一下,你说一点话,到了点,再行阅兵之礼!”北秦伯无奈道:“那就这样吧!”开国大典虽然是北秦伯提出的,也是他拟的计划,但这个计划的执行却不是北秦伯,这种琐碎的事情哪有可能是由北秦伯来执行的? 女相大人立时出动,在这早晨的光线下,女相大人白衣上的金绣十分的明显,那是上古奇兽白泽。白泽,昆仑山上著名的神兽,浑身雪白,能说人话,通万物之情,很少出没,除非当时有圣人治理天下,才奉书而至。是可使人逢凶化吉的吉祥之兽。传说黄帝巡狩,至海滨而得白泽神兽。此兽能言,达于万物之情,故帝令图写之,以示天下,后用以为章服图案。后世因为白泽能够趋吉避凶,常将它的形貌使用在物品之上,《通典》记帝王之旗就绘有白泽的形貌,被称为白泽旗。人们甚至以“白泽”来为自己命名,出现了许多叫“白泽”的人。北秦伯认为王良之于自己,相当白泽之于黄帝。 随着女相大人的命令,姬萍下去了,很快,从宫门左近奔出了一支军队。这是一支专门的军队,他是从各军中选出的有名的大嗓门,一共一百人,只见他们成一个排的列在北秦的国民之前,北秦伯本人来到了宫门摆放的讲台……北秦已经不是第一次用这种方式说话了,这种铁皮喇叭已经得到了北秦国民的认可,因为它的确是可以放大一定的音量……北秦伯忽然觉得可惜,早知道就把这里筑成回音壁,可惜没有……下次再改进吧?有的时候用人力也就可以解决了!北秦伯大喝:“……静一静……”一百个大嗓门子用铁皮喇叭一起大喊…… “静一静……”这声音是军队里出来的,发同音,吼同声,一下子过去,震倒一大片。 在这声音下,北秦国民总算也是有点军事素质,没有再行大叫!北秦伯点点头,不用他说的,王良再度下令,于是姬萍只好命令人奏出音乐,激昂的音乐响起,这种振奋人心的音乐虽然北秦伯每每让乐队向北秦的民众演奏,可是能得到十足欣赏的人还是太少了。 在这种音乐下,北秦伯开始发话,他一句句的说,每说一句,都会顿住,由一百个士兵传声,在这个作用力下,巨大的声音可以让郁郅广场的人都听到,虽然人也并不是很多,整个郁郅城里也就是三十多万人,这个数字也许多,可并非是人人都来的,这个广场一次性也就是只能容下十万多点,太拥挤了,那可并非是一件好事。好在的是,人也不必要全都出来。 比如一些老头子,一些妇女,一些儿童,除去这些,也就差不多了。能到这个郁郅广场来的北秦国民,大多都是郁郅城里的精英人士。对他们说话,那也尽是够了! “各位北秦的国民……第三天帝的子民……经历了漫长的战争……劳苦……等待……悲伤……**……新生……现在……我们北秦国……已经可以……自豪的向世人……宣布……我们的存在……我……刘羲……在今天……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向天下人……向世人……向你们……庄严郑重……的宣布……我们北秦国……正式成立了……” 说完,无数的北秦国民发出激动的尖叫……这是一个时代,一个奇迹,无论怎么样,北秦国现在真正的耸立在世人的面前。大多曾经的戎族人再也不用羡慕中原的文明,因为他们有了一个不输于甚至优于他们的国家……北秦国!北秦伯退下身来,他静静的听着国民的欢呼,这是一股声浪,它如温暖的风一样吹过……北秦国民的疯狂是让人意外的,但却是更好的让北秦伯等人有着舒心的感觉,他们也好躲在一边等百姓们自己静下来…… 好不容易,沸腾的人群自发的平静下来,北秦伯上前,一个回首,他比出了一个手势,于是,在北秦政殿的正面,一幅幕布开了,国政大殿的大门上方一下子出现了两排的北秦大字!上一排字多,是“自由、公平、正义、忠诚、神圣不可侵犯与第三天帝意志同在之大北秦!”下一排是“北秦国家共治政务院!”顿时,才平静的北秦国民又叫了起来……这就是北秦伯的手段,自夸,自耀,与国民贤臣共治天下!它表明了北秦国家管理上的开放与自由! 这玩意当然是说说的,只是一个尺度问题,还能真的随下面的人说怎么治国吗?一个国家要管理好,最好就只有一个声音一个意志,这样才可以飞一般的前进!不过这些小民百姓就是这样子的,反正骗骗他们有利于国家的凝聚力,只要为政者不行苛政,不行乱政,不行暴政,只要管理者让百姓有富余一点的生活,他们对于国家到底是怎么管理和运行的真是没有一点兴趣,别看西方一天到晚的进行选举制,其实那也是一个形势主义,真正的**自由少的可怜,百姓只是有一个说话的权力,其实独栽依旧在,残暴也是同样的存在! 好不容易,百姓的声音低下去了,北秦伯得意,看来这一招还是可以的,等百姓自己声音平静下去,这就可以浪费很多的时间,看来不会打乱自己的计划,所以他放心大胆的上前继续说话了,让这一进程持续着进行。就见一身鲜红的北秦伯在讲台上大叫,随着他的声音,一百个传声者在北秦伯简单的停顿下,大力的复说!北秦伯的声音一字不差的在整个郁郅广场乃至郁郅城里到处飞扬!“现在……到了真正……庄严……的时候……”北秦伯说。 北秦的百姓与大多数人的耳朵一下子就立了起来,他们要听北秦伯说那重要的事情! “我……刘羲……在此庄严……郑重……用我的……尊严……信用……过去……未来……我的祖先……我的子孙……立誓……我刘羲就任北秦之主……北秦之国……北秦之王……我将遵守……北秦的……法律……保卫……北秦的国民……忠于……第三天帝……忠于国家……爱我的国民……如爱我的孩子……爱我的军队……如爱我的妻子……爱我的国家……如爱我的生命……国家利益高于一切……高于我……我将为国家……努力奋斗……倾尽一生……流尽血泪……使国家富强……使国民安康……使军队强大……使我北秦……千年无耻……万年无忧……永世永存……与天地同寿……日月同辉……” “嘶……”诸外国大臣们脸上一变……北秦伯好大的口气……但北秦伯的这种立国誓词还真是别开生面,从没有听说过。外头的北秦国民可是不管北秦伯说的是什么,但北秦伯这几句话说的太好了,暖心。所有的北秦国民给了北秦伯最热情的欢呼,他们庆祝自己有一个如此的好国主,好国王……不得不说,北秦伯的话别有用心,自然,这番用心也给一些有心人听出来了。第一个用心就是北秦伯明确的指出了,王在法下,我也要遵守法律,这是北秦国的治国之基!第二点,北秦伯提出了国君的责任,那就是保护自己的国民!一个国主,不仅要让自己的地盘的百姓生活的越来越富足,也要保护他们不为外敌所侵!这是国王的责任! 第三点,北秦伯指出,国家的利益高于一切,也高于自己!这话有点危险,但却很必要! 很多的国君拿国家的东西当私有,这是家天下的恶习,这种恶习并不是北秦伯可以改变的,他也有拿北秦当自己的私人家当,但北秦伯认为凡事有度,有的时候太过度就不好了么。 比如说汉武帝,这个人最大的功绩是打击匈奴……遗憾的是,这并不是他的本心,或者说他并不是为了自己的百姓而打这样的一场仗,打匈奴的更多目的是一个面子,他要替自己家里找回面子。高祖刘邦给匈奴人围困白帝城,冻得直流鼻涕,然后冒顿单于还向吕后写情诗……当然,由于民族不同,这个情诗写得用武帝的眼光有点**,而吕后的谦辞也太让武帝觉得丢脸了,他觉得丢脸,才要和匈奴打仗!至于取得的成功,那是附带的东西! 这就如同你和一个陌生女人生下了一个孩子一样。你完全不知道那个孩子会生下来,你根本没有想到那个孩子的问题,你只是享受在制造这个孩子的那一个过程而已!汉武帝是要替自己把脸子找回来,丫的给匈奴人当孙子一样看,这面子不找回来,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天朝上国么?但这仅仅是为了面子而已。得到了面子的武帝并不在意这个军事上的收获,打仗得来的东西战利品他往上林苑一丢,匈奴某某某个部族降了,他看着表现好,就把这些财物牛羊帐蓬什么的全还给人家了……把国家的财产,军队打回来的东西,这样白送人? 所以北秦伯要确定这一点,北本书转载16文学网αp.16kxs.m秦国,国家的利益至上,哪怕是他自己!北秦伯在这里已经做出了表率,他住窄小的郁郅宫,而把政殿让出来给官员们上班用。现在这个政殿已经有了正式的名字,北秦国家共治政务院简称“国务院!”这就是北秦伯公与国,而薄于私之处。 身为一个国君,你当然可以利用国家的力量为自己谋点好处,但如果说什么都要,什么都是自己的,那就过分了。说白了,天下公有,你拿大头,别人都不会说什么,别人也有好处的么,但如果说你把天下一霸,说什么天下都是我的,率土之滨莫非王土,那就完了。 天下都是你的……那我还替你打工打个什么劲儿,连工资都没了!官员在国君面前得到的财富再多,也没有用,没有财产的合法保障,这玩意谁受得了。动不动来一个抄家灭门,天呐……中国就是这样一直不能准确的步入到资本主义。不然的话,宋的时候,中国就可以到了,明的时候也有一半是了,可惜最后都是不行,就似国足,总差那临门的一脚。 这时,人民的喊声更亮了……同时,北秦伯隐隐的听到了“国王万岁”的声音。他满意的笑了。欢叫的人群不肯罢休,他们大声的嚷嚷,向所有同类宣扬他们的快乐!这样一个国王,这样的国家,怎么不让他们开心。当国君的说漂亮话不是没有,但在战国,大多的国君说漂亮话都是对不起祖宗、天子、天地呀什么的,北秦伯不同,他把国民抬出来了,北秦伯说他要爱民如爱子!这是一个圣君的标志!只有圣君才能做到!这种政治许诺并不足道,后世的总统什么的上台,好话说的比北秦伯漂亮多了,那叫一个钢钢的,可惜,现在不是那个年代,如北秦伯这样说的可以说是没有了,所以北秦伯说的也许不算出彩,但在这个时代,在古代,那是尽够用了,足可以使他享受到国民如海似浪的欢呼!只是有的人很不耻! 荧玉就觉得不耻,你也好意思说自己爱国爱民?你杀的人就不算了,整天只在郁郅宫里,也不见你处理政事,你能和我二哥的勤政之处相比吗?你除了在宫里面到处的玩女人!王良撇撇嘴……明明这些活儿都是我干的……怎么他说的和他做的一样呢?好在的是这个意思到了,北秦伯主要就是表态。现在的英国国王还不是样子货,国王做好样子货就可以了,君主立宪也许有不对的,可是总好过自己累得似条狗一样吧! 秦始皇有两累让他早死,一是操女人,这位皇帝一日不可无女,他御女无数,以至于阳亏,然后吃药,可惜没有伟哥和西班牙苍蝇,于是他又想要求长生不老药,但还有一累也是不得不提的,那就是秦始皇真的是很勤政!比不过周总理也差不多了!再如朱元璋,这货也是个累死人的,每天处理政务多的不似话。万历不怎么上朝,国中的官员十有五六的缺,也不见得国家就不好了,他不是一样的过来了!可见北秦伯的心思了,好日子不过,累死自己? 第六百七十三章:三月一日开国大典(四) 如果说之前北秦伯的话震动了国人,震动了天下,那么现在,北秦伯做的事,就更加的离谱,离经叛道!北秦伯向前走。他离开了自己的讲台,走到了宫殿的二十一阶台阶下。 在这时,一切已经由不得任何人控制了,一个关键性的事情要发生了!只见一队队灰黑袍子的人出现,他们是北秦的国教,*教。在众教士中,有一个美丽女子捧着一只托盘,里面显然是很贵重的事物。这时,黑天教主一身黑色绣金的长袍出现,他的脸上戴着一张琉璃面具,这正好的反映了北秦的面具文化,现在中原,百分之七十以上的面具都是北秦出口的,楚国更是强力的向北秦定制各种的面具,以好用于宗祭之上。琉璃器的面具虽然看上去贵重,但话说回来,这是北秦自己生产的,是属于可以内部消化的一个多余产物,现在正好戴上噱人。所有的人看着北秦伯,除了少数的几个人,没有人知道下面将会发生什么事! 只见北秦伯忽然撩起衣服,他……向黑天教主单膝跪下!这是天翻地覆的事情,很多人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北秦伯正在干一件真正的大事,那就是彻底全面的竖立国教!北秦的国教是*教,但一直以来,由于教派的原因,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教在北秦只是得到了一定的允许,北秦并没有过于的宣扬*教,这是一个度的问题,现在北秦伯要全面的使用这件武器,他用的起!因为现在他是真正的北秦伯!是一国的主人!他用自己的下跪表明了*教在北秦的地位!既然北秦伯已经向法律低头,向国民低头,那么现在向*教低头也是一样的。而且北秦伯并不是真正的向*教低头,更不是向黑天教主低头,他是向第三天帝。 这是一个信仰的时候,人不可以没有信仰,在人类的知识还没有达到一定的程度时,信仰是无论如何都会存在的。就算是腐儒独大的时候,道教、魔佛都是一一的出现,无论怎么样的禁绝,他们都生存下来了,两教相互着成为中国的国教。与其让两教争锋,不如立一个可以由自己控制的教派!在这个没有毁灭文明的时代,*并不是邪恶与罪孽的代名词,如同前文说的,它是一个美好到极点的形容词。就如同看到绝事美女,而形容*冶一样。 *冶的真正意义是美到了极点,而不是邪恶到了极点。同样,*是一个极限的意思,如果在这个时代用白话文,那*教的白话名就是追求极限的教派,追求最美好的教派!由此可见,儒家文化对中国真正的文化摧毁的有多么的过分,他们指恶为善,指丑为美,从根性上说,他们对我们传统文明的扭曲比赵高的指鹿为马还要过分加离谱。这也是北秦伯可以向*教低头的一个原因。这是一个健康的教派,它有自己的资金,它不要香火油钱。 当然,完全杜绝这是不可能的,但北秦伯明法规定,*教只接受集团式的,财团的捐助,小民百姓不得捐助,收钱和捐钱,都是要处罚的,事实上,北秦伯甚至下令让国府出一部的教派资金,*教有着足够的资金,这样的教派再收百姓的钱,那是北秦伯容不下的! 看到北秦伯向黑天教主下跪,有的人大脑都顿了……只是一切仍在继续着……只听黑天教主大声叫道:“你有剑吗?”北秦伯抽出自己腰上的剑……这时人们才发现,北秦伯现在的剑是一把真正的剑,而不再是长弧刀!长弧刀是北秦的文化产物,但并不是整个天下的像征,为了开国大典,北秦伯早早的令人打制了一把用我们现在话说卡通剑的真正宝剑,它华丽,高雅,巨大,剑鞘上有着三颗不同颜色的宝石,还有更加繁复的花纹……由于已经打制了北秦伯的得意兵器大荒凶兽,所以这点小花对北秦的巧手工匠们来说,毛毛雨啦! 剑的柄更是漂亮,那是一个两面人像,一面是一个大胡子的男人,一面是一个身形起伏的美女,两人一体的身子就是这把剑的剑柄。两人像的头上,戴着一顶帽子,上面有一个小眼,一条长缨从中引牵下来,使这把剑有一种王者之气!北秦伯解剑道:“有剑!”黑天教主大声道:“你能用你的剑保护你的国家吗?哪怕为此死去也不后悔!”北秦伯高声道:“我能!” 在这两个人的对话时,每一句,都由一百个大嗓门大声吼着给所有的人听……声音在整个郁郅广场上飞扬着。黑天教主再道:“你能……用你的剑……保护教民的信仰吗?”北秦伯大声道:“我能!”黑天教主点点头,他从身后的托盘上拿出了一个东西……那就是王冠! 这顶王冠前方是一只振翅之鸟,这正是北秦的三足金乌,金乌的两只眼睛是用红宝石做的,金色王冠的镶边是用一个个圆太阳图形,十分的精美,还有无数的金属丝的荆棘布着,它们缠住了金乌鸟,在王冠上,还有很多的小器物,比如刀剑斧*戟等,这一切显示了北秦王冠的意义,太阳金乌也许立足于一切之上,它代表着北秦国主,但这个国主并不是那么好当的,在它的身下身边都是荆棘,这意味着它要小心应付,要学会注重武力……的确,重武。 西周得了天下的时候,刀*入库,马放南山,以此表示天下太平了,不用再打仗了! 这是不对的,无论在何种的情况下,军队都是一个国家不可缺少并要加以重视的!无军不成国,有国必要有军,有了国家而不注重对军队的建设掌握和控制,那这个国家的前途也就可想而知了。宋太祖赵匡胤杯酒释兵权,一举解决了当时的蕃镇之患,这个蕃镇之患也就是唐朝留下的产物,杯酒释兵权和平的解决了宋朝内乱的潜藏危机,但却从一个极端走向了另一个极端,这里并不是说杯酒释兵权不对。而是在释了兵权之后,宋朝对军队的看法和理解就完全的错了,他们不再把军队看成卫戍边疆的存在,而是一个用来发配罪犯流民的产物。 士兵的待遇低,打仗也没有功劳,打胜了功劳是文臣的,打败了罪责是将军的。 这导致了当时的宋朝军队严重的外战不足!他们并不是真正的战斗力不行,而是士兵完全没有战心!国家没有对军队重视,没有合理的制度解决这一特点!北秦伯不能让北秦走上那种只闻歌舞而厌刀兵的文明中,北秦一定要重武,并且不能让文成为腐文,更要清查腐儒! 但儒家的穿透力是惊人的,连墨家也出现了一定的儒化,可想而知这儒家的力量了。它就是如此的会骗人,会利用人性善的这个特点,而让人走向不知不觉的麻木不仁。一个人变坏了,变得迂腐不是问题,关键在于他自己还不知道,还以为自己是对的!这才是最大的错误!想要改变这一点,北秦伯只有表明,这个国家,永远向武,国一定要武,北秦伯还在教字的同时,向所有的课本注明,“武”字,是持戈为武,而不是止戈为武。如果有哪个人敢于这样教书,轻则罚钱,重者直接赶出北秦……当然,赶出北秦是假的,大多数的情况下,他们会给表现的赶出北秦,但实际上,**人抓回他们,送到扁鹊学馆里做最后的贡献。 荆棘王冠,它表明的就是这个意思!当国主不容易,想要当好国主,就要控制好刀兵! 相信无论后人怎么曲解,总不能说是止兵了吧!北秦伯这样想着,他感觉这黄铜冠沉甸甸的重量。这顶王冠自然也是有着许多的争议!比如王良女相和*教的人都觉得可以用黄金来铸造,但北秦伯在这里还是拒绝了,他硬是表明,王冠,是一种象征,而不是一种钱,没必要把真正的黄金做成这种只戴一次的东西……别开玩笑了,对于北秦伯来说,这王冠只是一个装饰品而已,是一种表面意义的象征,在用完之后,它就会到北秦建立的北秦国家博物馆里去,在那里,北秦伯的每一件不用的东西,都会拿去,并且向所有的人开放,花钱就可以进去看北秦的历史……虽然这个时间短了里,但也是有一批的器物可以给人看的。北秦伯个人的器具,正是这个时代最好好的历史证明!除非北秦伯死了,不然,这顶王冠,在这一次之后,就会到博物馆终此一生!毕竟它不是头盔,只是一个小小的器物。 说句北秦伯的话,这么重的玩意,一天到晚顶在自己的头上……丫累不累呀!只是现在,它代表着北秦伯的王者身份!北秦伯宣誓成为北秦国主之后,还要再得黑天教主的策封,当然,这并不是黑天教主的策封,而是北秦伯的意思,用这个方式表明北秦国教,就是*教! 当这种伪黄金冠到了北秦伯的头上后,黑天教主把一支雕花木杖交给北秦伯!木杖分两部分,下面自然是雕花木的,但上面却是镶着一个铜球,两者楔合在一起,这是北秦国的权杖。北秦伯抓在手里……这感觉就是一支手杖!但它不仅仅是一支手杖,这是权杖!王者的权利象征!黑天教主的声音高声道:“权杖,给你统治国家的权力……宝剑……给你维护国家的武力……第三天帝看着你……你是他的孩子……你是北秦之主……是天*圣王!第三天帝赐福予你!你的国会武运长存,永世无衰!”这是黑天教主的祝词!这声音在一百大嗓门的帮助下,让所有的北秦国民都听到了,无论是不是*教的信徒,现在的北秦国民都叫了起来…… “天*圣王……天*圣王……天*圣王……天*圣王……我们的主……我们的神……我们的一切……我们的未来……”声音汇成了一条河流……这就是民众的声音……你永远也无法想象这些民众真心狂吼出的信仰之力,在这力量下,所有的外国观礼者都是面色如土! 北秦伯……北秦伯……真是……疯子……子不语怪力乱神,他竟然当自己是神了?众人大多都是这样想,但也有不同的……比如魏国丞相,他想的是这种管理老百姓的方法好,从没有哪国的百姓会是如此的狂热的爱着自己的国主……哪怕是魏文王的时代,就连当年的燕召公也没有这样的民望!燕国当时的百姓对燕召公只是爱戴,拥护,而不是北秦国这样的狂热,这种狂热几乎没有理智可言,人都似疯了一样。因为北秦伯开辟出了一个新的时代! 不过想想也许就可以明白了。看看北秦的国民,这些都是什么人?他们在老早之前,只是北秦伯本人从秦国采买的一批奴隶,这是一个由奴隶建立的国家呀……而之后,这个国家融入了义渠人,义渠人是什么人,还不是野人,他们吃的食物糟糕透顶,生活苦无边,后来,大批的朐衍人和其它的老秦人,草原的散户,这一切的加入,才有了现在的北秦。无论从哪方面说,那些曾经的人,他们的生活都是惨透了的,是北秦伯给了他们现在的这种生活,这一切对于他们来说就如同奇迹一样,北秦伯就是他们的奇迹之王,在他们看来,再也没有比北秦伯更值得他们爱戴的存在了,是北秦伯让他们可以大口吃东西,他们每天吃三餐,都可以吃很饱,虽然他们每天要做的事情多的数不完,但人却是那么的踏实!北秦的这种发展与变化,就是北秦伯带给他们的,这种君主,自然是足够让自己的属下为之疯狂,去献出他们的一切,乃至他们的生命!所以,他们尽可能的大吼,大叫!一直压抑的情感现在奔流而出,再出不可能止住了。他们早早的就想用这种方式去感谢北秦伯,去为北秦伯欢呼! 虽然在很早之前,北秦伯带着军队,打杀过来,很多的人都死了,义渠人在北秦伯的手下,死了一半多,朐衍人也是死的不轻,其它人,没有不给打压过的,比如现在的林胡人……可那本书转载16文学网αp.16kxs.m又如何?加入北秦,是那些活着的人,活人有活人的生活,在北秦伯的带领下,他们得到了比过去美好一万倍的生活,更有强大的大国自豪感,这是从前怎么能比拟的了的呢! 欢呼,狂叫,这就是北秦伯的时代!北秦伯站了起来,他和黑天教主相视一笑,在这一刻,黑天教主的*教,已经可以正正式式的出现在北秦国的任何一个公众的场所,北秦伯也可以不再掩饰,*教可以正正经经的出现,他们大声说自己是国教,得到国家的支持!统一的思想与信仰……就将要到来了!也许对于中原人,*教没有多少人信,中原人已经有了自己的文化,阴阳五行八卦四象之说多的数不清,《易经》已经风行,关于*教的学说,他们不大容易接受或上当,可对于北秦国将要征服的目标,那些草原上还在流蹿的戎胡人,却有着致命的作用,越是野蛮的人越是要信仰,那些草原上的傻b,会为了这个发疯的!只要打起信仰这个旗号,北秦国就可以自由的去屠杀那些不信教的异端! 北秦伯回到了讲台上,王良女相上前了:“你如果不加快进度……我们会拖到后面吃不上国宴的!”北秦伯微微一笑,道:“你见过国民们这样狂热吗?”女相感慨万端道:“没有想到你当年执意留下的这个宗教竟然会是这样……这算什么?”北秦伯道:“没法子,我们北秦的国民他们大多都是文盲,很多人都没有文化,对于他们来说,没有信仰是一件可怕的事情,他们并没有给国府管理的足够经验,没有习惯,所以我们只有政教结合,当有一天,每一个国民都有你我的智慧,那就可以不要这个教派了!”王良道:“会有这一天吗?” 北秦伯哈哈大笑,然后低声道:“怎么可能,人总是这样子的,有聪明的,也有笨蛋,而且笨蛋会居多,不然的话,我们怎么可以坐我们现在的这个高位,相信我,就算有我们这样的知识的人再多,可是如我们这样不为外物所动能坚持本心的人,天下太少了……” 女相道:“可是无论如何,还是要加强教育,你知道我们现在的人才缺得多紧?”北秦伯深以为然,在目前,北秦的国力如此疯狂的上涨,随着入北秦的墨家学子和法学子们的一用而光……北秦的人才储备光光了,不是没有人,但那些基本只是进行基础教育的孩子,他们学得时间太短了,军校里也有一批人,但时间也是短……没有办法,北秦国的国土大了,太大了。用眼看的也可以知道,北秦国的国土而言,已经是天下仅次于楚国的庞然大物了!地大,而人少,人才更少,你能指望那些戎牧人过来就有才学?北秦伯一狠心,道:“那就借这个机会,进行征选人才的大考!”大考本来拟定是九月,现在北秦伯要提前了。 第六百七十四章:三月一日开国大典(五) 王良是知道大考的事情,北秦对于人才的要求很重,这个人才当然不是儒腐,而是真正可以管理的人才,对于北秦来说,哪怕是一个精于耕作的老农,都是人才,只要很短的时间,他就可以成为一个农令官,农令官和牧令官,这两是北秦真正的底子,是北秦官员的基石! 北秦的农民少,但耕种的地却十分的多,北秦的牧是定居放牧,想要做到这两样,都要大量的农令和牧令。这可不是那些摇头晃脑的傻b儒士能做到的。和孔**一个德性,大多数的儒学士子一个个满嘴喷粪,说得比唱的好听,可却不识五谷,不分丝帛,不知工匠,不经通算学,明明屁本事没有,还自觉得自己可以治国平天下!北秦伯对于这种人,一个不要!拉泡屎还可以肥田,这些儒学士子能干什么?什么都干不好还什么都想干! 可是也不能因噎废食不是,为了征选人才,北秦伯定下了考官一律,北秦伯决定,为了满足北秦国越来越庞大的官员缺额,引入外来的人才是一定的了。所以要进行用考试的方法征选北秦国需要的人才。在北秦国的考试,当然不会考你四书五经,那些个歪诗斜句,更不会考你文字用法,而是考实学。比如你当农官你要怎么治理管束?你对农业工业有什么了解研究,你对算学如何,你会算什么,经商的才能如何,这才是北秦考试的真正重点! 王良自然是知道这个计划,之所以要在九月大考,有种种原因,最大的一个原因,在九月的时候,相信北秦国新一批的军队至少可以训好了,也就是说……好战的北秦国又要面临某个邪恶国家的侵略,然后要进行正义的反击战了!到时,一定会打下新的领土!对于领土……北秦伯和所有的国王一样,有着深深的渴望,占领到手的东西,绝对不会还的。 可要对占领地进行管理,那就要能员干才,到那个时候,北秦需要大量的官员!这是一定的,如果北秦没有一定足够的官员,那就是说,打下来的地方北秦居然没有力量去管理,这就真的糟糕了,这是最丢人的地方。秦国失败的一个原因,就是打下的地盘太大,没有足够的官吏去管理,甚至说后期的培训都来不及,所以大量的六国旧官给留下了来,继续在秦国当官,然后始皇死,这些官员也一一的反了!如果当时的官员清一色都是秦国的出产,什么楚国汉国的,一边玩去,当官不如县管,也许到时,一个小小的县吏就可以把项傻b给活剐了!北秦志向大,要的官也就多,想想也是,对于心高气傲的北秦伯来说,他会容那些旧贵的官员给自己卖命吗?丫的怎么信呀!相信那些投降的官员?北秦伯只有兴趣杀光他们。杀死当地的官员,他们大多都是有钱人,这些钱就可以成为北秦的钱了,然后对百姓施恩,一切也就成了。古代的战争,往往是杀死小民百姓,放过那些大头的,利用这些地主管理百姓。与其如此,还不如先一步进行土改,分田分地,因为那些贵族会造反,而小民百姓不会,只要讨好了那些小民百姓,他们就是比一零一忠狗还要忠的狗狗!这是多好的百姓。 所以,为了北秦未来的发财发展,北秦需要官员,不然以后战略就会受到影响。 现在机会来了,在北秦,由于这次的大典,很多的六国士子跑来了,这种机会下,一进行大考,总会有那些心动的想要当官,当北秦的官好哇,有官屋、官车、官仆、还有足够的薪水,还在目前可以说绝对时尚的生活,美死了!只是女相说道:“如此提前,会不会不好?” 北秦伯道:“没法子,我们太缺人了,只能这样,到九月的时候,再考一次,看着办吧!” 两人正说着,一队的官兵出现。北秦伯道:“好了,国旗来了!”王良道:“你把国旗改了,可你为什么要在国旗上加那些东西!”北秦伯点头道:“一会儿你就知道了……”他招手。 随着北秦伯的招手,姬萍动了,她来到北秦伯的身边,北秦伯道:“国旗已经到了,仪仗乐队行么?”姬萍激动说道:“请君伯放心,一切就备了!”北秦伯道:“那就准备进行!” 姬萍下去。北秦伯在讲台前大叫:“静————”一百个大嗓门大吼声:“静————” 北秦的国民果然有很高的素质,他们很快的静下来,看着下一幕……不知下面要做什么! 军乐一下子响了起来,这是《征服天堂》!这种音乐的大气在当时是难想的,一个个初听者都有点懵……随着音乐的激昂,北秦伯道:“升旗!”音乐一换,姬萍女音对一众的男兵道:“国歌……”于是,在音乐响起来的时候,一队北秦礼仪官兵出现,他们踢着北秦军特有的正步,四人成行,围护着北秦的国旗向着广场的立柱上走去。当旗给展开,北秦歌众们的歌声也响起来了:“我们召唤北秦军队,在我们危难的时刻,我们的生活方式就是为此而战。旗帜高高飘扬,没人激励我们,我们去完美完成那每一个任务。慷慨赴义就在今天,当你知道为何如此,北秦自由需要捍卫,英勇的牺牲。当使命召唤你付出代价,我将为北秦奉献出我的生命,这可爱的战争让我精疲力竭,我战斗时发出感叹。在**降临才知生命的可贵。这句话使我前进,勇气!责任!荣誉!每天从不会放弃,慷慨赴义就在今天。当你知道为何如此,北秦自由需要捍卫,英勇的牺牲!当使命召唤你付出代价,我将为北秦奉献出我的生命。勇气!责任!荣誉!如鹰般翱翔天际,如鹰般搏击长空,天帝赐予我们力量,去赢得这场战争,慷慨赴义就在今天。当你知道为何如此,北秦自由需要捍卫,英勇的牺牲!” 一面新式的北秦国旗出现了,这是一面竖立旗,也是幡号旗。但北秦伯觉得,就是这种竖立的样子更好。幡旗是一把短剑的剑刃形状。宽八尺,两边长十二尺,中心是十五尺。 在旗上左方,是一把镰刀和斧头交织在一起,在旗上的右上方,是一**号的太阳。 而在两者之下,是北秦的标志!一只三足鸟。底色大红!在经过无数和考虑,北秦伯还是选择了红为基色,再也没有哪种颜色有这种红的鲜平,它象征的鲜血,和北秦的性格! 在朗朗的歌声中,国旗冉冉升起,无数的国民都跟着唱了起来……北秦的军国主义教育起到了作用,国民们一边唱着,一边泪流满面,很多的国民起了投军的心思!过去的时候,很多的国民很担心北秦打败,特别是赵国打来的时候,所以当北秦军打败了赵国,这种喜悦是可想而知的,现在,北秦成了强国,北秦军队的强大有目共睹,一些退职的军人也述说了军队的美好,他们虽然表明,军队训练苦,可驾不住军队的好处多呀,发财就是最大的好处。 只是北秦军并没有大量的在国民中进行征兵……人力不足呀,在有了赵国俘虏之后,军力可以缓和一下,只是就算如此,北秦国的军队还是不足,别看北秦伯定下了集团军计划,只是这里面分主战部队和辅助部队,很多的军队都不满员,坦白说,这是没有法子的,谁让北秦军方对士兵的要求太严苛了。年龄、身体、政治倾向都是要考核的。可不是什么人都要。 唉……北秦国的风光是表面的,这只是让北秦国有了一定的底气,离北秦国真正的强大到兴盛,那还是不可能的,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想要把北秦二十万大军补满,想要把北秦二十万大军的军械补足,那更是一件为期不短的事,北秦伯自己就知道,没三年是不可能的! 说到底,北秦还是一个新兴的国家,而不是那些有着几十年上百年历史的国家,国库的库藏那叫一个少……历史太短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在北秦伯沉思的时候,国旗升到了顶端。北秦伯注目之后,向国旗行礼,所有的人学着北秦伯向国旗行礼,好一会北秦伯放下了手臂,他回到讲台上,开始讲话了:“你们看到了国旗,这就是我们……北秦的国旗!你们已经看到了!镰刀是你们……我的国民……你们生产……劳动……带给国家财富!斧头是军队……只有军队才可以……保护我们的财产……保护我们的国民……保护我们大家……太阳……是第三天帝的荣耀……那是天帝之光……有了你们……有了第三天帝的荧光……下面的那只鸟……也就是我们北秦国!才可以振翅高飞……飞得更高!但无论飞多高……北秦的一切……都在国民……军队……和第三天帝之下……”这是北秦伯最后的一个雷,这里是指思想上的一种雷。北秦伯在这里说明,国家的观念。第一重要的是国力,这个国力就是国民创造的财富,军队,用来保护这一切,第三天帝的信仰,凝聚一切,最后一切都集中在北秦国家的意志上!在当时,一个国家的所谓国旗,并不是真正的国旗,而是字幡。 比如我们看电影电视上面的,国家的旗号上面都是一面大旗,上面写着“秦楚韩魏赵燕齐”等,而图腾,却多有雷同,有的国家崇尚鸟也就是凤凰,有的国家崇尚龙。 当秦国一统天下后,龙成了最明显的一个象征。到了汉时,朱雀成了大汉的一种标志,可天子还是以龙为记的。在此,北秦国抛弃了纯图腾,也就是说,旗上并不是仅仅只是一支鸟。北秦伯把北秦的国民和军队同时还有信仰都标注进去了,在这里面,无形中会加强国旗的威严。所有的人看着那面飞舞于空中的大旗……镰刀斧头……太阳金乌……这就是北秦的国旗!公良术不由道:“搞这些花样……有意义吗?”太子申没有理他。公良术一看…… 此时的太子目光侧侧,他在盯着一边一身如雪的北秦女相,女相身上的白对金线更显出这个女人身上的沧桑魅力。太子……那是北秦伯的禁脔也是你可以碰的?只是这话……还是不能说的。魏国丞相却是说话了:“有用的……北秦国民喜欢……不择手段的讨好自己的国民……这就是北秦伯的治国之术……”的确,只听北秦国民感动的叫声就可以明白一切了。 燕国上卿贾裕道:“不然,北秦伯也是给逼的……”齐国田婴和北秦伯的关系好,听到燕国贾裕的话,心生不满,脸上却没有表露的说道:“怎么个逼法?”贾裕还没有明白田婴的不满,只是说道:“北秦国成立的时间太短了,北秦伯只能这样,讨好自己的国民……不然……”他话没有说明,但田婴却是明白了。国家历史短,就容易出现反复,北秦伯也就是胜了赵国,才有现在的立国大典,但是万一他是打败了呢?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现在的北秦太年青了,不定什么时候北秦国到时败了,打败仗这太正常了,谁谁谁还没有败的时候,当年吴国打败了楚国,拿下了郢都,结果吴王阖闾却是在越国的面前打了一个大大的败仗。夫差是打胜了越国,还不是转头就给勾践这个小人给灭了国!国灭而不复存! 相比起来,楚国给打掉了郢都,但楚国还在,楚国没有完,它有着悠久的历史。所以楚国是大国,可以打败,但灭不了。吴国的历史就短暂多了,从吴兴王姬乘(又名寿梦)到吴末王姬夫差,不过一百年,五世而亡也。所以吴国一亡就不复存。国大,而历史长,就不大容易亡,就算亡了,也会有很多的残余势力。楚国就是这样,最后死鱼翻身灭了秦国。至于明朝,明亡了后,伪清三百年的统制,有两百年是生活在反清复明的口号里的。北秦……从刘羲开始建立部族到现在,不过是区区五年,时间那叫一个短! 所以刘羲才会如此不计一切的凝聚人心,不如此,他的国家就经不起动摇,万一出点事,四分五裂了那都是正常的。可以说,北秦国现在的强大与独立,是完全建立在北秦伯一个人的能力下的,如果北秦伯一死,那么这个新生的国家一下子就会完蛋……可惜的是天下人都是知道,北秦伯是天下第一高手,杀死一个君主最大的悲哀就是那个君主本书转载16文学网αp.16kxs.m本身的武功高强。 比如说魔教的强大在于魔教的教主,但正常人有几个会去想刺杀教主东方不败?那就是找死,而且也不会成功的。杀北秦伯……理论上的确有一定的可能性,不过却是无限接近于零,对于刺杀这种高成本(要用自己的命来搏)的工作来说,失败一次,基本就没有下次了。 此时,军乐停止,人民陷入巨大的欢乐中,北秦国成立了,北秦国的国主也就任了。 同时,北秦的*教得到了真正的正名,现在*教就是国教,北秦可以完全的*魔化了。 北秦伯没有理会诸国之使的小心思,反正现在北秦强大起来了,他想做什么都可以,谁也不能再反对他,他是一国之主,他是一切的主导,他的意志高于一切!他大叫最后一句话:“阅兵开始!”一说完,北秦伯就有种嗓子要破的感觉……曾经北秦伯也常常大喊,可是现在他喊得太用力了,而且在此之前他也有很长的时间没有这样长时间的大声喊叫叫着说话了。所以他的嗓子真是有点吃不消了。很快,一个女侍就端出了一支玻璃杯子,北秦伯一呆,他立时就发现这是女相大人的指使……看来女相大人真是了解他的痛苦! 北秦伯拿过杯子,一饮而尽……这是冰过的香槟酒。这种味道和冰意让北秦伯的嗓子好过多了……他向女相大人点头,同时回立到高台上!荧玉忽然说话……有些突兀:“阅兵……是打败赵国的那些兵吗?”北秦伯没有正面回答,说道:“你听谁说的?”他担心的是保密问题。这次并不是第三军团,但可以说有第三军团的人。北秦伯不想把这个小间谍给放在身边,虽然北秦伯已经意识到她会做一些对不起自己的事,这里指间谍,但她也要有机会。 北秦伯自认对她下的工夫十足,这么快就出了漏子,那就真要疯了。不过荧玉真的不知道,她只是瞎猜的。荧玉也就是这样回答:“我猜的……不是吗?”北秦伯不知道怎么说。 正好,在这个时候,只听到一阵悠长的号角声骤然吹响,立即让热闹而近于疯狂到顶的郁郅广场周围安静下来。百姓也是好奇的,北秦从没有进行过凯旋仪式和誓师大会,对于军队,国民见过,但还没有真正的见识到军队的威风!现在可以用他们的眼睛直观大军了。 第六百七十五章:北秦大阅兵 一声快马的嘶鸣,只见一个骑士一身黑袍飞骑从左边道奔出,袍子上绣着白骨骷髅头。(网站 这人的出现,随后又是一连的快马声,一支百多人的马队出现,他们纵马成行,保持出了一个队形……这正是北秦骑兵的证明,他们可不是那种乱打乱冲的军队,就算是骑马冲杀,他们也是一个讲究队形的军队。那当先的将军手臂击胸,向北秦伯行礼……北秦国民们又叫了起来,他们知道,他们要看到的一幕就要到来了!北秦伯的手臂前伸回礼!看到北秦伯的回礼,广场外的北秦国民不由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欢呼声,一声高过一声,就像海浪一样一层高过一层。无数的百姓舞着头上的帽子,向远处的北秦伯抒发着自己的情感。 在欢呼声中,一阵沉闷的战鼓声传了过来,声音沉重而震撼,整齐而规律,也是一声接着一声,一浪接着一浪向郁郅广场卷来。而在战鼓声中,还有滴滴嗒嗒的马蹄声和隆隆的车行声。国民们骤然停止了欢呼声。他们偏转过头,专心致至地望向郁郅喷泉广场的东边。 在阳光的照耀下,二十辆缴获的赵国战车列着一个长方阵形整齐地驰了过来,每一辆战车上除了马夫之外还有一面巨大的战鼓,上面站立着一个胳膊上可以跑马的擂鼓军士。他们挥动着鼓槌,击打着羊皮大鼓,发出号令一般的鼓声,立即将郁郅喷泉广场变得一片肃静。 看到战车驰过自己跟前,北秦伯将国王宝剑抽出来挥舞一下,然后竖直地举了起来,剑尖朝上,剑身向前,向战车执礼。看到北秦伯这样做,以王良女相开始,所有的北秦国的法墨官员和北秦的军方大员们,都抽出自己的兵器,高举兵器,对着军队行礼!无论从哪方面说,现在的北秦还没有那种贵文轻武的习俗,向士兵军队行礼,是再正常不过了,想也是知道,正常情况下,北秦的军队如同不存在一样,北秦的官员正常根本不可能看到北秦的军队! 所以,对于这样一个看见北秦军队的机会,不要说外国人,就是本国官员,也是见者不多,有机会在眼前,就要好好的把握,不要错过了。何况,打了胜仗的北秦军值得尊敬! 战鼓就像是雷神的车驾一样隆隆驶过,在郁郅喷泉广场的最西边停了下来,然后小心掉头转向北,面向政宫大殿的前面。战鼓阵的后面紧跟着从彭卢军校抽选出的一批加紧训练出的小熊步军,他们年青,却显出了十足的威武,三百名身穿绿色北秦军服而没有着装军甲的小熊学员举着三百面北秦小号的国旗,迈着整齐的正步,列成一个长方形,就像是一块完整的铁板。钉了掌铁钉的大皮靴子在青石水泥的郁郅广场宫前发出大响,一步步的狠狠砸下。 他们也许小,也许不大,也许没有穿军甲,他们甚至没有提长枪,只是在身上配着一把长弧刀,对于他们来说,还有点大了,这帮孩子,一个个都是十五岁以下。这可是正步!踢正步最见功力,当时的军队走路是踏步,震动而不见得带响,北秦的士兵走的却是专门训练的正步,这种正步就是用脚掌狠狠的在地上下砸着,三百个人,一个声音,这叫一个震憾。 彭卢的军校生们在北秦伯的注目和刀礼下走过,走到战鼓队东边转向噼叭的立正站好。 彭卢的军校生们后面是五百北秦的步军刀牌手,他们身穿新式的步军甲,左手将大盾紧紧地靠在身体左侧,当到了国务院的殿门前,各各伍长一起大叫:“出剑敬礼!”五百个士兵忽然用右手从盾里抽出了一把北秦特别的短剑,这短剑结实可靠,能斩能切还能刺,向着北秦伯举出雪亮的短剑,他们动作整齐划一,手足同步,这种统一的力量让所有的人都害怕。之后是北秦的刺枪兵出现,他们一个个提着大枪,同样的军甲,踢着正步,三棱大枪尖让人的心里发寒,感觉已经给刺透了一样。这同样是五百人,到达政殿门前,各伍长大叫:“挺枪敬礼!”五百人一起转首,原本扛在肩头上的大枪在五百人却是一个动作,他们分三步,先两手抓枪,然后一下下垂,最后另手配合着向前微微一挺,顿时变成持枪向前而行了! 接着是北秦的弓手们,他们背着北秦普普通通的短弓和左右两边的梯形箭筒,挎着中打长弧刀和一把短打小削,也是五百人列着正队,踢着正步从北秦伯跟前走过。 北秦弓手后面是北秦的弩手士兵,五百北秦大黄弩手背着魏国的大黄弩和箭筒,也挎着大小两把的长弧刀,正步走过北秦伯和观礼的众官与外国群使跟前。北秦伯和北秦的官员也就算了,那些外国使者们立即眯着眼睛细细观察起来,北秦弩兵可是叫一个牛……赵侯一个战车部队就是全毁在了北秦的弩弓下。只是那支神狙弩珍贵非凡,北秦伯一向是一个闷*的人,怎么可能会把利器公而与众知。所以想要看北秦的那种狙杀十字重弩,那可是不行,这次拿出的是快要从正规军里逃汰的魏国大黄弩,这些弩放在中原,也是一线的武器,所以一样是够了的。只是这一点那些外国之使却是不可能知道,他们只是在狐疑着……这不是魏国的大黄弓么!魏国的大黄弓是魏**方改制韩国大黄蜂弩而成的,在威力是比大黄蜂小了一点,但是却比大黄蜂要轻一点,威力小吧,却方便步军的使用,可谓是远近闻名,只是制作这玩意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费钱很多,所以魏军对此并不重视,结果他们把大量的旧弩给了北秦,但北秦可是厉害,稍微一修,也就成了杀人的利器。现在诸国之使都看得很用心。 说北秦国用箭支打败了赵国,别的不说,但这弩肯定是很有用的,难道说,北秦军就是用这种看似很普通的大黄弩射败了赵国大军?肯定,北秦军对这批弩进行了一定的加工。别人不知道,可魏国却是知道的,特别是丞相。早前的时候,龙贾出售了大量的弩和弓还有箭支给了北秦,那个时候是保质保量的……说错了,量差了一点,不过当时的北秦也付不起那笔巨大的费用。可惜到后来,却是不行了,弩到底是少的,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魏国开始甩滑头,出售次品的旧弩,很多的弩机件都是坏的,三年弓,十年弩,就是在于弩的一些机件往往要不同的材料。这些材料凑齐要十年。可北秦有着墨家的优势,最后以低价吃下了这批弩,进行了改良,再给军队用。其实现在的北秦已经有了自己的自产弩。 北秦的弩有两种,一种是仿大黄弩,这种弩是民用品,有少量是出售到了自己本国之中。 还有一批是少量的铁臂弩,这是改良的弩,威力很厉害,数量也不少。还有就是目前北秦国主要生产的弩,铁臂木身弩,这已经成了北秦军的制式装配,以后的北秦军就会大量的生产这种弩,当然,至于说神狙弩,那是军事保密高机密的。一般人根本不知道这种弩的存在。它的特点是射程远,精度高,威力大,缺点就是太重,一般人不可能长时间抱着。 在诸国的外使中,燕国和赵国看得是最仔细的。尤其是赵国的苏慢,看得更是仔细。 苏慢再不知道,他却也知道,赵产将军的那批战车是怎么毁的!这件事已经给传神了! 只是……那些大黄弩就可以对付战车吗?苏慢不信,可他没有办法。正常情况,谁能知道北秦军方的秘密呢?北秦弩手们走过之后,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传来,就像刚才的那战鼓声一样震撼着大家的心,而贾裕,公孙贾,杜挚,屈完,苏慢,申馀,公子叄太子申,公良术,田婴等人却感受到一阵霸道的杀气隐隐袭来。这会是什么队伍?骑兵吗?但是却没有听到马蹄声?诸国外使们都不由地伸长脖子向东边望去,并纷纷开始猜测起来。 重的脚步越来越近,翘首张望的诸国外使终于看清楚了队伍。五百身穿皮甲胳膊上粗壮的可以跑马的彪形大汉手持一柄奇怪的长兵器走了过来。他们将八尺左右长的刀柄紧紧贴着右边怀中,锋利雪亮的双刃刀身朝上,已经高高地越过军士们的头,在空中形成了一片触目惊心的刀林。这群军士走得非常缓慢,也没有似前面那几个方阵迈着有北府特色的正步,而是不慌不忙地一步一步走来,如果不是他们走得如此整齐和凝重,估计众人会以为他们是一群扛着兵器出来散步的“疯子”。这就是北秦三军之一的无当军。他们虽然没有在战场上对战过,可是话说回来,他们却是经历了十足的军训,在飞蓬军出战的时候,他们却是在训练。 虽然北秦的飞蓬军牛气很大,一拉出来,几乎就可以打仗了。在北秦三军中,训练最离谱最**最残忍最无情的是北秦的红巾女军,很多女军都是放弃了身为一个女人的全部自尊尊严而训练的,有一些女兵甚至想放弃生命。好在的是她们还是撑过来了,已经可以成军。 除此之外,那就是无当军了,这支军队可是北秦伯的宝贝,他们的战斗力强大,体力过人,舞起刀来能刮起金属风暴!一旦上了战场,他们的威力会大到一般人难以想象的地步。 只是可惜,这一点外国的诸使却是并不知道。不就是一群长得比较雄壮的大汉吗?不就是扛了一件比较独特的长兵器吗?不见得有多厉害,而且还这么人五人六地走过来,比起前面那几队军士差多了。燕国上卿贾裕,秦国杜挚,楚国中大夫屈完心里不屑地暗暗想道。 但是秦国公孙贾,赵国上卿苏慢,韩国外相申馀,魏国丞相公子叄齐国公子田婴却呆呆地盯着这群走过来的无当军,他们发绿的眼睛里透出试图解析一切的目光。无当军在北府有崇高的地位应该有它的原因,似无当军这样一支体壮臂粗的大军,是不可能只用来装扮的,以北秦伯的才能,想也是知道,他不可能养一支只是看的军队,这支军队中的秘密自然是有的,北秦伯组建他们也是别有特殊的用意!可是这一切,他们这些外人并不清楚而已。 这个时候,围观的百姓们可不管外国诸使们是怎么想的,他们看到北秦军队里有这样雄壮的军队就不由一阵的欢呼。在北秦,不是每一个青壮都能成为一名北秦士兵的,这种选择根本就是一件高严格的事,而一旦成为北秦的士兵,就是一件非常光荣和实惠的事情,毕竟北秦士兵田赋地优待是摆在那里。最离谱的是北秦军队的那种荣誉,是一般人想不到的。 所以当这支精挑细选的粗胳膊出现在广场上,上十万北秦国民们立即发出排山倒海一般的欢呼声,他们能在如此近的距离里看到自己的军队中的精英当然觉得兴奋,心里的激动只能用欢呼才能抒发。听到排山倒海的欢呼声。王良等北秦官员将领已经习惯了。依旧非常安静地坐在那里。而外国使臣们就有些不习惯。这些北秦国民怎么这么热情呢?从北秦国开国北秦伯讲话,到了现在,他们狂叫了几次,吼了多少回,有多大的精力,就算他们高兴的无以复加,但这种狂热也不至于如此吧。在欢呼声中,北秦无当军走了郁郅喷泉广场左边,然后“腾”一声停了下来,一声喝令齐身向右一转,面向北秦国府政院。最后整齐地将长刀顿到地上,而刀柄末端和地面发出一声巨大地“咚”声,让众人打从心里就是一颤。 过后是伍北秦女兵,五百北秦女兵也列成方阵,她们也许没有之前的无当军强壮,但是却十分的俏丽,一个个身体曲线毕露,女兵们长统皮靴,皮质短裙,佩剑带刀,怀抱女式似的匣弩。这种匣弩没有人知道是什么,外形太隐秘了,它一发射,一次可以外抛出十支箭。 不过现在,在众人的眼里,她们感觉如同花瓶一样,北秦国民们并不知道,这支女军的强大,现在的这支女军完全可以杀**十倍于己的敌人!最离谱的是,她们还有清一色的手弩。 这支红巾女军的后面就是骑兵,这是北秦最常见地野战轻骑兵。他们一个个都是身穿皮甲。背着大弓和左右梯形箭筒,在他们的腰间是长弧马刀,雄赳赳气昂昂地策马过来。每骑之间相隔的距离几乎都一样。而五百匹坐骑发出的马蹄声极有节奏,就像是一首合唱一样。 看到这个模样,深知兵事的魏国丞相和赵国苏慢不由地眯起眼睛来,望着缓缓策马走过来的北秦轻骑军若有所思。而坐在前面一直在腹诽的秦国公孙贾等也不由变得凝重起来。随着无定河积尸堡一战,北秦骑兵的强大战斗力已经强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他们真的想要知道,这是一支什么样的军队,这支骑兵是怎么搞的,会有那么强的力量。这些北秦骑军感觉上很普通,在绿色毡衣下,你甚至看不清他们身上的军甲。而一切的恐怖就在这之下。 沉重的马蹄重重击打在青石地面上,也击打在众人的心中,尤其是苏慢两人更是心动如海。仅仅是三千的北秦骑兵,就把几万赵**兵****的压制起来,这种强大真是让人无话可说。诸国的使者们各怀心思,目不转丁地地看着眼前这让人生畏的铁骑,只是一个透出不舍的神情,一个透出贪婪的神情。当北秦骑兵也列到队形中,所有的检阅部队已经尽数在广场上走过,全部站列在广场的西侧,集结成一个长长的长方阵形。其实很多北秦强军都没有露头,这仅仅只是一个表面意义,让国民知道北秦军队的强大也就够了,北秦伯不想摆出太大的阵容,那样的话兵力会太多了一点,人也会多,消耗的财力与粮食也是不必要的。 就算是开国大事,北秦伯也是觉得,能省就省,尽量的减少这个损失!所以北秦伯也就是挑了那一点点的军队出来,做个样子也就算了,没有把北秦大规模的军队拉出来,那样就丢脸了。一直举着大剑的北秦伯这个时候放下了国王宝剑,收回到腰间的剑鞘里。他到了台下,一名北秦士兵拉出了北秦伯的爱马,一匹阿哈尔捷金马,北秦伯飞跳了上马,他只是轻轻一踢马刺,阿哈尔捷金马立即迈着雄健的步伐,向广场西侧小跑而去。北秦伯一口气跑到了广场的尽头,然后调转马头,从列队的队伍最西边开始,一拉缰绳,雄伟的阿哈尔捷金马立即迈着正步,缓缓地向东跑来。阿哈尔捷金马缓步小跑不但姿态优雅,而且非常平稳,只有一点轻微的起伏。看到北秦伯跑来,检阅部队立即沸腾起来了。 第六百七十六章:魏相不如北秦相 昂首挺胸的北秦伯左手拉住缰绳,而右手斜指向站立得无比整齐的检阅部队,在小跑中从队伍前掠过。(网站看到北秦伯跑来,检阅部队立即沸腾起来了。战鼓队最先擂响战鼓,用十二声惊天动地的鼓声回应曾华地检阅。北秦参阅的军队在北秦伯驰来的时候,同时将手向北秦伯高高举起来。并高声对北秦伯欢呼道:“万胜!万胜!”随着北秦伯的手指飞驰过一浪接着一浪,向东接力过来,一会就传到队伍的最东边,整个广场立即陷入一片如虹的声势中。 检阅完队伍后。北秦伯调转马头。疾步跑回到广场中间。默默地看着已经安静下来的受检阅的北秦军队。阿哈尔捷金马载着北秦伯在那里轻轻地转动了两下,很快就驻足个时候北秦伯就开口了说话了,他地声音非常洪亮,在已经安静无比地郁郅喷泉广场上传去很远。 “此时此刻,于北秦发展进程中,斯属必要者,我等之见解为,凡人生而平等,秉盘古上帝之赐,拥诸无可转让之权利,包含生命权、自由权、与追寻幸福之权。兹确保如此权力,立国与军于国民之间,我等,北秦国上下大军,为吾民之公正意向最崇高之正义吁求,北秦大军,卫戍我北秦利益,神圣不可侵犯!杀我国民者,我大军杀之,杀我商人者,我大军杀之,杀我妇孺者,我大军杀之,终我一生,卫戍北秦!”说完这些话,北秦伯大唱起来! “我————爱————杀————人————”这是只有士兵们才学的一首不见于世面的军歌。士兵们得到了严令,正常情况下,他们不会唱这支歌,因为影响不好,而现在他们开始大唱了起来。这首歌的歌词是,我爱杀人,心情好好,杀人之时,其乐融融,扒下人皮,以慰我衣,割下其肉,当以我食,得来人骨,以为我雕;我爱杀人,精神好好,刀枪所向,有杀无放,剑下无情,刃下无生,老弱妇孺,照杀无勿;我爱杀人,当兵好好,上阵在前,求**得生,非我之民,即我之敌,敌人非人,杀剐自由……这是北秦军秘密的禁歌。 这支禁歌在一般的情况下,只有军校生才真正的会,而在此,北秦伯大声唱出来了。 因为这是开国大典,北秦伯要在万民心中竖立起北秦国的形象,北秦不要仁义道德,最重要的是,在北秦下一步的开展计划里,是绝对容不下半点仁慈的,他这样让士兵们唱出这首歌,就是一个宣言,一个表态。同时也可以威慑天下的诸侯,让他们不要主动的找上北秦。 现在打仗不同于以往了,在过去打仗,对方会先一步的派人把战书送来,而现在,打仗往往都是偷偷发兵,生怕别人知道了自己的军事计划,这个军事上的保密也为人所重了起来。 孙子练吴兵伐楚,楚国都知道吴国会攻打楚国,但当时的吴军却大摇大摆的向晋国学习战车技术,这当然是假牙,可是楚人相信了,他们以为吴人会有个十年八年的才有力量攻楚,哪知道吴人仅用了三年就开始向楚国发兵,训练步军可比战车兵要容易的多了。同时,在秦国攻打魏国的时候,也是从来不出使者。打就打,还说个屁话。也是由此,北秦伯不得不小心,虽然他已经展示了北秦国强大的军事力量,但他并不想成为众矢之的,所以他要表明自己的态度,他要给别人一种北秦国是炸药的感觉,不要碰,一碰,就会炸的。表明北秦国的这种态度最好的方法就是北秦的军方态度,军队是什么德**,国家就是什么样的威力。 只有强军,才会有强国。秦皇扫过了****,也许我们可以说秦皇很富,但是国家富庶么?如果秦国的国家真的富足,民间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的不满而生出战乱来了。大汉强吧,可也是穷,到了大宋,大宋富,却是不强,明是强,对外从不妥协,更是没有丢人献眼的和亲,但结果也是亡了。富强,这是一个国家的态度。但不管怎么说,先要有一支强大的军队,你才可以大声说话。当北秦有了这么一支残忍野蛮凶横的军队时,一般国家想要占北秦国的便宜,那就要好好想想了。在当时,国与国之间打仗是很平常的。莫名其妙,有便宜的话,突然就打你了,你又能怎么样?只看齐王当位的时候其它国家就打过去,就可以说明一切了。 可现在北秦军的态度一展现,北秦伯有理由相信,那些外国使者们会把北秦军的印象传回去,那么就会在北秦不主动惹上他们的前提下,不会动北秦国。这一点是十分的难得。 回看众外国使者,他们也都呆了,为北秦军队这种**残忍霸道的军歌而震惊…… 燕国上卿贾裕感慨万端的说道:“北秦虽国……但仍是蛮味未除呀!”这话让楚国大夫不乐意了,屈完是楚国屈氏大家族的人,楚国的世族制一直强大的存在着,这种存在甚至强大到了左右楚国的地步,在楚国,昭、屈、景、黄、项五大部族始终是支撑楚国的主要力量,如果再算上王族芈氏,楚国的权力和财富便几乎被这六大部族全部分割。世族子弟在加冠前后的青年时期,在楚国的实际地位并不取决于官职大小,而取决于他在本族内所领封地的大小、继承爵位或被赐爵位的高低。青年贵胄的官职,最多只表示着他是否有了实际功业而已。 歌声一毕,检阅部队开始一一从西边退出郁郅广场,而郁郅广场上的北秦国民却更加沸腾,他们不停地欢呼,对着正在持剑向退场队伍致礼的北秦伯欢呼。燕国上卿贾裕、杜挚等人摇摇头,对此不屑一顾,虽然这段阅兵的仪式和北秦的这种狂热风气让他们永生难忘,但是他们努力地去认为这只不过是北秦伯和北秦在他们的面前进行的一场“秀”。只是一个表演,没有真正的意义,治国哪里是这样就可以的,宣扬王在法下,鼓励军队残暴,自大的抬高本国的小民百姓,不知道这样下去百姓是很难管的吗?如此治国,这个国家离崩乱也没有多远了,一切只不过是昙花一现罢了,不可能长久的,脱离了圣君仁人之道,哪有长久的天下。但是公孙贾、苏慢、申馀、公子叀8镉に们却陷入了深深地沉思中,从这些欢呼的北秦国民的身上,他们看到的是北秦人特有的自尊、自强和坚定不移的自信!同时,还有就是他们对北秦伯个人的崇拜几乎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地步,相信就是五帝时代也不过如此了。这一切,就是现在的北秦国……一想到这个国家的强大过程,同时这个国家还在强大中,所有的人头皮都是一阵阵的发麻。历史说明了,一个国家在开头的时候,国力上涨的厉害,锐气十足,有着强大的领土野心和进取精神,特别是现在的北秦国主还这么样的年青,年青的令现在所有的君主都发指!如果他是一个普通人也就算了,可是他不是的,这个人的才能兵法都得到了肯定,再也没有比它国出圣明之君更坏的事情了,而现在却就在他们的眼前发生了。可以想知,在未来,北秦还会更加的强大,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子,就是未知之数了。 早上的仪式算得上是结束了,只是还有一个小插曲。很快,北秦军兵出现了,北秦伯立于边上,一队队的北秦兵整齐的把五只比主旗杆要短小一点的杆子立在主杆的旁边。然后,再度的升旗,这时就没有大乐相随,反而大多数的人都渐渐离去,只是一队队的士兵搬来了一个个的大桌子,一个礼台就在这种速度下诞生了。而那升起的五面旗却是竟自不同。 一面是太阳鸟旗,那是一面图腾旗,上面的太阳鸟却是与众不同,它双翅展开,身后自是太阳,在他的三趾足爪上,抓着的是一个“卐”字图形,上面缠绕着一条大蛇!一面是两只雄威的大老虎,一面是三只憨态可掬的小熊。一面是镰刀斧头的大旗,代表北秦的国民。而最后的一面大旗,则是北秦的纯“卐”字旗。这是北秦国教妖教的象征符号,是教旗。 五面旗围护着北秦的国旗。这种隐喻的含义,北秦伯省去了。他急着进入北秦国家共治政务院。一场国宴就要召开了。北秦国家共治政务院已经进行了精心的布置,多余的东西都去掉了,而把空旷的场地给空了出来,光洁的地面,这是用北秦特有的花纹瓷砖重砌过的。 光洁的地面,上面复式的花纹,这种古代的鱼鸟纹真是太精美了,而那种光滑的瓷砖,更是显出了一种现代的高洁,不知道的都不敢下脚,也只有目前的北秦才可以弄出这样的地面来。所以就没有再铺毡毯,北秦官员都是直接进入的,他们的脚上大多都是皮靴和皮鞋。 一定要说明,皮鞋这玩意也许不如丝履布鞋要合脚舒适,但就气派来说,绝对是可以的。 想也是知道,在光洁的地面上,一双双铮明瓦亮的皮鞋皮靴真是让人无话可说,而且北秦的皮靴上面基本都会打上响钉,特别是军方的皮靴,都是如此,走起路来,叮当有响,可比那些配玉而行的玉石声要好多了。想也是知道,这里的关键就在于一个节奏。人配玉的时候,不要说走路了,就是身体动一下,就有可能发出响来,但是皮靴,只有你走的时候才会有响,而这个响显然是有节奏的,这更好的表现出军人的一种素质,是玉佩远远比不上的。 所以当贾裕、公孙贾、杜挚、屈完、苏慢、申馀、公子叀8子申、公良术、田婴等一众人进入的时候,就头痛了。他们一般都是丝履的,走路那叫一个轻软,看看……这是边上进行侍候的侍女才穿的鞋。那些侍女们一个个青丝绣花的丝履,走路轻软无声,她们推着小车的推小车,小车上放着酒杯,下面放着酒瓶,给立着的人一一上酒,让人可以端着酒杯说话聊天。她们才是穿着丝履的,而那些正常的北秦官员们,一个个衣装整齐,绣案有致,足下不是皮鞋就是皮靴,不走还好,一走起来,噼叭带响,那个声势,同时他们也是得意,一个个趾高气扬,虽说不是不可一世,那也差不到哪里去了。可是把外国的诸使们比下去了。 一队队的女兵进来,她们悄无声息,但却没有显出十足的威力,如同阅兵的时候,她们只是带着一把中式的长弧刀,在她们的**后,挂着一副精巧的手弩,仅此而已。她们把守了一切的地方,在这种宫中大宴的时候,女兵自然是远远的比男兵要养眼多了。最重要的是,她们守住了每一个楼梯口!因为这里是北秦国家共治政务院,在大殿里也就算了,但是在楼上,却有着很多事关北秦的一些机密。坦白说,北秦伯在考虑是不是要建一个专门用来宴会的宫殿,这个想法很好,但无论怎么说,也是要一大笔钱,北秦再牛,也不能正事不做先就筑这样的宫殿,想来想去,北秦伯只能感叹,时机还是没有成熟呀!不过慢慢来吧。 这时,魏国丞相公子叡臼窍胍和北秦伯说说话的,但哪知道,一入宫内,北秦伯就急急的向里面走,丞相再要上前,女相拦住他了:“请原谅,君伯要更衣!”丞相微微顿住,这才正式的打量北秦女相,叹服道:“女相大明,吘梦帕耍恨不能一见,现在见了,真是不负此生。”这话虽然有点吹过头了,但意思却有些的真挚。两人都是一国之相,自然有很多的感慨之处。女相也是回礼笑道:“丞相大名,才是良久仰而不能见的呢!” 说话,一名女侍推着车来了,王良眼睛一亮,从车边侍女的手上接过了一杯酒,对魏丞相道:“此是我北秦最新的一种酒,最大的特点是香而郁芳,芳中带甜,君伯起名香槟酒,曰以娱宾,这一批,可都是我们最新的酒,丞相不可不尝!”丞相哈哈大笑道:“女相说了,自当一尝!”说着也起了一杯,金**的酒液,不安份的气泡,看着那一个个小气泡从玻璃杯上跳着,公子叴笱龋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从没见过自己会跳的酒……”女相只是微笑,公子叢缓迷偎担当下先饮了一口,随之就大喜,一口而尽,连声道:“无上之妙……” 女相淡淡道:“还可以吧,只是这酒不多,只有今天供应,不过到了明年就会多了起来!” 公子叺溃骸氨鼻夭得女相真是……罢了,若是女相有意它顾,当可来我大魏,若女相大人愿意来我大魏为官,叺币韵辔蝗弥!”他说的也是真心话。北秦国如此飞快的强大起来,这自然有女相一部分的功劳。别看北秦伯好似很厉害的样子,他再牛也要人帮助他,不然的话,他整个人就会埋在那些无尽的琐事里面去。女相呆了呆,没有想到大魏国的丞相竟然要招揽她……她心里有点得意,也是感叹,道:“可惜丞相不知道我北秦的规矩,这魏国的官,我可是做不了!”公子叺溃骸罢馐呛我猓俊迸相叹道:“因为北秦的法律,北秦有法,北秦女不外嫁,北秦官……不外任……在开始的时候可以不当北秦的官员,但当国府的征辟下达后,当仕后而要转仕……我们北秦是不会放过的。”公子叺溃骸澳侵皇枪抑澳兀俊 女相会意,道:“不要别的条件,只要我接受了?”公子叺溃骸叭绻女相愿意,十万金,两座庄园,三千奴隶,五千亩田地,女相一言可得!”女相笑道:“我还不用作任何事?” 公子叺溃骸熬褪钦飧鲆馑迹碧子申道:“还请女相大人三思!”女相王良吸了一口气,最后还是摇头:“不是良不想,但是……公叔丞相昔日谏卫鞅为官,但没有成功,前丞相如此,后丞相想也不差,王良不是出身的名门,更不是名师的指点,只是布衣旧老秦而已,所以……还是不行!”公子呂弈危只能苦笑……在过去,公叔痤临**前让魏王用卫鞅当官,但是魏王没有听。现在公子呄胍请女相入魏国去当官,但是可惜,魏王却也是不同意。 想明了此处,公子呏荒芸嘈Γ他看似大魏国的一国之相,但那也就是一秀的事情,他要做的事情,小事,自然可以做主,而大事,就要看魏王的意见了,魏王同意,那就没有问题,魏王不同意,那就是不行。看似现在魏国他是当家人,庞涓且在他之下,其实那是魏王想要急着入住大梁王宫,大梁的富丽已经打动了魏王的心,自然是要入住的,这样享受起来也方便不是,不然魏国哪有这么容易放弃军事的道理。说我是一国之相……不过扯线之偶罢了,虽然和北秦女相同样是相……可我这个相,其实不如她那个样。 第六百七十七章:新的生命 的确,北秦伯对王良女相的那个放权简直到了无法无天的地步,但这话也是难说的,换一个人,北秦伯能这样轻松的放权?或者说北秦伯本人是一个废物,王良女相一手打拼了北秦的江山,那就是另一回事了。(网站主要是北秦伯本人是强势者,北秦军权尽在手中,这才是他可以控制好北秦女相的真正原因。可这也尽自足够了,仅是这样,公子吘拖勰讲还了。 又有女侍出来,她们把一盘盘的点心小吃放在布上的长案上,在长案的一边,是一批木制的漆盘。正在一些外国使者发呆的时候,只见一名北秦人用木托盘在长几上随意的取食,他取的并不多,然后离开长案,和边上的说说笑笑,一边说笑着,一边吃着。同时,有更多的北秦人开始这样做。也有不动的,他们会举着一杯酒,小口小口的泯着,然后一起说着事。 这些事一般都是小事,主要是谁家添了什么新玩意,哪个又要结婚了,还有谁要购入私车,还有的人抱怨说自己的钱不够花,少了一笔额外的收入。但说这种话的立时遭到了其它人的鄙视,北秦的官员薪水一涨再涨。从建国前,北秦的女相薪水为例,刚开始只有两千元,后来到了五千元,现在已经到了一万两千元的高薪了!当然,郁郅城里的东西品种也多了。 不管怎么说,官员的薪水只要不是真的不管不顾,总也是够的,但也有例外的,有的人家里人多,什么三大姑七大姨的都有,对于这种事,连北秦伯也没有话可说。四世同堂是美德,但北秦伯也不会为此加薪!家里那么多的人,只用一个人的薪水,怎么可以,自己找工作去!但可想而知,那些沾来的亲故要说一下子不理会,也是不能,所以这还真是让人头疼的事,不过这种事可是和北秦伯没有关系,北秦伯已经大方到家了,他顾着国力的收入,让手下人涨薪水,很多的墨家学员还不满意,认为太多了,可惜并不是所有的官员都是墨家。 正当这个时候,一人唱喝:“君伯驾到!”北秦伯早早就到了,他现在只是换了衣服…… 再说一次北秦伯吧,他这个人的恶趣味真是太浓厚了。没有人想到,北秦伯所谓的换衣,竟然是再一次的把熊皮套在了身上,整个人看起来,就如同一头真正的老熊一样,就见这熊一样的北秦伯晃着身子走出来,几个官员在他的身边……公子呄匀挥械惴4簟…王良一拍头,有点无可奈何的对公子吽档溃骸熬伯的个人……爱好……请勿见怪……”如此情况下,公子呉仓荒芸嘈Γ北秦伯的个人爱好的确是很怪,现在套个熊皮,也是正常。 穿着熊皮的北秦伯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几名侍女在他的身边摆入了小几案,再放上了食物。北秦伯对食物没有多大的心情,他是要喝酒,一口酒下肚,北秦伯开心极了。在他的身后,那墙上,是北秦伯自己的自画像,北秦伯用各种颜色的石头制成了颜料,再以毛笔把自己用油画的写实画法画了下来,当然有点美化自己的成分,所以画上的北秦伯英明神武,俊雅飘逸,孔武有力的身体,还有一张带有秀气的面孔!北秦伯就在这画下,得意洋洋。 在公子吙蠢础…这就是小人得志。想当初的那个人,现在得了志,也就是这样子。看出北秦伯的**情也就是这样子了,与他的才能无关。私德太差了呀!荧玉吃惊万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北秦伯莫名其妙换了一身的熊皮回来坐着。白雪郁闷一下道:“这是第二次了……”荧玉:“……”正两人发呆,一个靓丽的蓝色身影出现,这正是姬萍。 她到了北秦伯的身前,微微倾身……这个样子看在了两位当家夫人的眼里,荧玉道:“她是……”白雪道:“燕国的公主……但燕国不敢上前相认呢!”荧玉郁闷:“那她在这里……”白雪冷声道:“还用问么?我们的男人看上她了!”荧玉道:“那她怎么……”白雪轻轻一笑,道:“不一样的,告诉你,我们男人看女人看的是用处,是实力。我白门,有上百万的巨金,这是他娶我的目的!而你荧玉,身后就是一个秦国……虽然秦国比燕国……但就军力来说,燕国实不是秦国的对手,而且秦国也是在北秦的边上,两国既然不战,那么你的作用就远远不是那小小的燕国公主可以比拟的,所以我们的男人是不会只因为一个区区的燕国公主就娶她的,得到一个女人,并不是一定要娶她的,不是么?”荧玉咬牙切齿道:“正是!” 她在心里恨着,这就是现实,如果不是北秦不和秦国议和,她也不至于会到了这个地步。 对于荧玉来说,嫁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是一种悲哀,嫁了一个利用自己的人,这是更大的悲哀。唯一幸运的是,这次的婚姻对秦国还算是有利的。不多时,得到了命令的姬萍起身告退,她到了外头,只消一会儿,就有一支十人的乐队进来,开始演奏。但这个演奏很短,也是一小会的功夫,她们就出去,然后在宫外进行了大型的户外表演,这是表演给那些北秦的国民看的!相反,一些准备看舞乐的人却是发呆……北秦伯竟然没有再叫那些舞乐。 正当众人失望的时候,一连的脚步响了起来。带头的是姜王,然后是唐王,还有归附的楼烦王,此外,还有雪莉公主一行。北秦伯一挥熊爪,祈连王起身,少年的祈连王虽然是一个女人,但她更似一个英俊的少年,特别是她身上的麒麟王服,更是闪闪发光。在她的带领下,这批人到了北秦伯的身前。北秦伯一指身边的位子,雪莉公主过去,北秦伯抱住了她……这也许有点不堪,但北秦伯显然不是一个会考虑别人心情的男子,他只是向别人炫耀自己的白种女人玩物,所谓的雪莉公主,在北秦伯的面前,也就是一个器物,一个玩具!一个……连在公众场合下,都要受到轻亵的存在。她不能反抗,也不可以反抗,北秦整她这样的女孩的手段太多了,相对的,顺从,还可以得到点好处。北秦伯在她的身上实验了一整套的**手段,这个可怜的女人现在已经再没有了不顺的傲骨,她有的只是默默的逆来顺受。 当她表现出驯良的一面,相反,她的生活上可以好一点,也会有一点微不足道的自尊。 姜王姜明和唐王唐努依赛先后向北秦伯表达自己的忠心,北秦伯笑着认可了……这是当然的,姜王的妹妹依娜赛珍就是他的一个玩物,而唐王唐努依赛本身,何尝不是他的另一个玩物?所有的一切,都是在他的掌控之中,这两人要是反对,现在军队已经回复的差不多的北秦军,只会更容易的毁灭他们两个。和后世的那种扶持不同,北秦的占有**太强了,强到了顺昌逆亡的地步,想要反抗,不是不能,做好**的准备吧!要知道,强大的林胡单于的人头骨现在就成了一件器物呢!北秦虽然强大,但并不仁德,对于战败者,他们的残忍令人发指,一个活生生的人,上到老人下到小孩子,北秦伯可以完完全全的利用完。哪怕是每一根的骨头。这种最野蛮的残忍反而震住了一切的反对,所以……连楼烦王也出现在这里。 除了他们,还有一些小部族也是想要讨好北秦伯的……可是,正如北秦伯的霸道,想要讨好北秦伯,也要看你是不是有这个资格,一般的小部族,小戎族,北秦伯会理么?也就是如姜王、唐王、楼烦王这样的大部族头人,才有机会在北秦伯的面前说着颂词。这一幕就如同蒙古金帐强大的时候,当时的俄罗斯大公们就要来向金帐进行朝贡,然后他们会给蒙古人踢**,踢了**,他们就能回去当他们的大公什么的贵族,但要是不顺从,立时就是毁灭! 北秦伯可是和蒙古人不同,蒙古人是不会管理那些斯拉夫人,但是北秦伯却是不同,他已经在向这几个国家下手,和一般的附庸不同,这几个国家是彻彻底底的附庸,他们只有表面意义的治政权,而没有真正的军权和财权,这两样全在北秦国的手里,丫有半点不忿……想想看吧,现在的北秦军队已经大到了什么程度,仅仅是在祈连府,北秦就有近五万的大军。 小部族的归附让所有的人震惊……那些外国的使者们开始意识到,北秦是真正的强大。 附属国,在当时已经存在,并且有很长的时间了,比如陈、宋、蔡、卫、薛这样的存在,那就是老牌的附庸国了,他们的特点就是没有自主权,谁强就听从谁的。其它国家也就算了,宋就可怜了,曾几何时,宋国也是强大过的,可惜现在却是不行了。而鲁国,在过去的时候,鲁国一度的击败了齐国,可是现在的鲁国,自孔丘后,现在也成了一个老弱之国。 可看看北秦国,人家灭国……这个义渠也算、朐衍也算、禺支也当算,再加上林胡,现在还有了附庸国……别的不说,这种气派就是常人难想的……他们想不明白,北秦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一下子就强大起来了的呢?但事实就是这样的简单。战争上的超低伤亡,经济上的飞速发展,治国上的以法重商,如此一来,北秦的发展也就可想而知了,这怎么能是其它国家明白过来的呢!诚然,这就是一个北秦国的时代!看着北秦伯和一众的降国附庸谈笑风生……诸国外者心里都是酸溜溜的,一个小国竟然莫名其妙的强大起来……这玩意要怎么说呢。特别是赵国,苏慢现在才算是明白,赵国输的不冤。看得出来,北秦的军力已经强大无比,赵国不明所以,贸然的出击,现在成了这样子,只能说倒霉。遇到老虎却以为是猪。 说北秦长期以来的扮猪吃老虎也好,说赵国自己不开眼踢到了铁板也罢,反正就是这么回事了,可是……现在的北秦这么强大……时间再长下去……两国的实力越来越大……到时……苏慢在心里苦笑……别看他现在站在这里,不定几年后,他赵国就会成为那几个小附庸们一样的德**了。也许,赵国连他们也不如吧,苏慢敏锐的感觉到,假如真到了那个地步,北秦只会选择灭亡赵国,赵国怎么说也有五十年的历史,是中原大国,不灭的话,就会起反复,所以如果是自己就会灭,而北秦伯不可能比他的才智还要差。赵国不幸……天降北秦! 在他们的感叹中,又是一连的脚步声音,这种清脆的皮靴,是北秦的那种高跟皮靴所独有的,只有那些真正的有钱人才会穿并穿得起的。果然,进来的是一众的商贾!和别的地方不同,北秦的商人有着独特的地位,北秦伯对他们很优待,一向很宽容。比如现在,北秦伯甚至允许他们进入国政大殿。带头的是几位北秦特有的大商,比如白氏、郑氏、朱氏等,还有外国的卓孙氏、猗氏、刀氏、郭氏等。有的来的是家主,有的来的是族中的管事。 在这里面,得天独厚的,自然是卓孙氏和郭氏。这一点真是让人无话可说。卓孙家来的代表已经不知和北秦伯躺过多少回了,她的小腹明显比一般人的大一点……人所共知,卓孙无华已经怀上了北秦伯的孩子!只是北秦伯对此并不在意,他只是立刻叫人搬来了一张软椅。 卓孙氏一下子坐了下来,微微喘气,她在心里有点后悔,当她怀上了孩子的时候,北秦国的扁鹊提醒她,可以为她无危险的堕胎。但这是卓孙无华第一个孩子,焉有这样不要的道理?可是这才三个月出头,她就觉得身子的不便了,走路易累,胃口也不怎么好了! 郭秀儿脸红着坐在卓孙无华的旁边,她们两个人所共知,是北秦伯的**。别看北秦伯没有娶她们两个,这两人现在都有自己的小城堡,在郁郅也有自己的单间,而且还有不菲的产业,她们在众多北秦女子中是典型的独特贵族。这种轻松写意的单身生活不知羡慕多少人。 殿外忽然又响起了“北秦欢迎你”的歌声。北秦官员和贵族们更加的说笑了起来。 北秦伯也在笑,他哈哈大笑,不时****身边这个女人,又会****那个女人,最后还去听卓孙无华的肚子。这个不经易的举动让卓孙无华很感动,这个商场上的女强人流出了眼泪。 其它的人却有一点感触……是呀……北秦伯政治军事上的成功的确是无话可说,但他私生活上的倒霉却是不幸的事实。他打败了义渠的时候,第一个孩子流产了。他打禺支国的时候,非旦月勾、白露两位夫人流产,而且还**了!下手的更是他的正牌夫人!这种巨大的打击,也就是北秦伯人**凉薄了一点,抗击打力强,不然的话,一般人还真撑不住。 比如那位亨利八世。这倒霉孩子一生的梦想就是生娃儿,想要个男孩,他的确达成了他的梦想,但在这里要说明的,那个孩子并不是他想要的孩子,是最后没有孩子的一个无奈的选择。而他的那个比他还要倒霉的倒霉孩子,英王爱德华六世,这个可怜的倒霉蛋比他老子还可怜,九岁当位,可怜身小体弱,一直没有孩子,仅仅六年,也就是说十五岁,他就学习埃及的那个图特蒙坦法老去早逝。身为王室,却人丁单薄,最后没法子啦,只好让女孩当国王。于是伊丽莎白一世上位,这才扭转了国运。 北秦伯现在就是这样子的,他觉得如果自己真的那么倒霉,没有一个儿子,那就让郁芳当皇帝也是可以的,不定她就是另一个伊丽莎白呢。北秦伯并不介意自己的继承者是男是女,只要不是一个如同汉武帝那样的败家子就行了!不过饶是如此,他对卓孙无华的肚子还是关心的。此刻,公子吤挥腥套。还是过来了,看到公子吂来,北秦伯微微一笑,晃着他的熊爪子,道:“给魏国丞相看座,还有,把我的宝贝们带来!”一张椅子到了公子吷砬啊 公子呉裁挥锌推,一**就坐下了,坐下之后,他就意识到,其它的几个外使远远看着他的这个方向,显然期待着什么。可公子呉皇钡挠裘疲竟然发现自己没了说辞。北秦伯却是很从容的说道:“丞相大人,您府里的那个舞娘还好吧!”公子叺比凰岛昧耍说了之后,他脑子一懵……丫的太过分了吧……你就算是当了北秦伯,可是也不能乱打我的人的主意吧!北秦伯却是这样说的:“我手下的歌者还都行,乐也有人替我打理,但舞者却是少有大家,你那舞者的舞技真是天下无双,要是可以,请她来教教我北秦的几个姑娘。” 第六百七十八章:纵横捭阖 北秦伯的这番话有点下流的意思,可是话说回来,这也才显得亲切,一般人,谁会向公子卬讨要那样的美人儿呢!公子卬微微一笑:“送你都行!”在公子卬的心里,未尝没有想要姬微步的身子的意思,姬微步是郑国人,郑国灭亡,国土并入韩国。姬微步是在郑国灭亡后三年出生的。亡国公族带着她流落到了楚国。在楚国,她学到了祝由术,祝由术就是巫术,它曾经是轩辕黄帝所赐的一个官名。当时能施行祝由之术的都是一些文化层次较高的人,他们都十分的受人尊敬。早期的祝由术是从科学的角度发展来的,但随着文明的发展,反而是迷信思想占了上风,最后的祝由术变成了这种一类结合迷信思想的存在。祝由之术的招式主要有下阴、入魔、念咒和舞作等。随着时间的变迁,祝由术最后变得分裂。跳大神的跳大神,阴符下咒的阴符下咒,还有的成了后来的一种技击术,也就是武术的稚形。 中国的武学发展,离不开祝由术,可以说,象形拳就是从这个时候就已经开始起来的。 当然,中国早期武舞相通。有了武,自然也有舞,有了舞,也就有了武。而在此巫医分家的时候,祝由本身的力量也是其最大的医人功能受到了置疑,只有一些仍保持坚固传统的地方还继续着祝由术,面对大时代环境下没落的祝由艺术也要发展,如同沙漠里的骆驼刺,用最卑微的形态也要坚强的活下去,为此,不惜改变外形。从而,导致了歌舞团的诞生。 特别是在战国后期,一些大量的民间歌舞团出现,他们在当时的列国进行着最后的靡靡之音,那是贵族时代最后的一种放浪。在之后,进入到秦汉之乱,一直到汉武帝的时候,他们才渐渐的回复过来。姬微步一下子就带出了这样的一支舞团,利用这支舞团,她顽强的生存下来,但她的美丽与舞姿却也成了富贵之族的一种代价,在别无可选的情况下,她就到了魏国,投到了丞相的门下,在丞相的门下,姬微步过着平静的生活。总体来说,丞相算是一个年青的人,在他的这种年青和高位下,就算把身子给了丞相,也是可以接受的事,总好过给一个半百甚至七八十岁的老人为妾妇吧,再说了,万一遇人不幸,给上位者往下里赏人,那就哭都来不及了。姬微步总算是和丞相夫人关系较好,有了这一层关系,她就不用活成娼妇了。在一次的献舞中,魏王就看上了她,但是丞相打了一个掩护,把这事给按了回去。 可是话说回来,姬微步还是漂亮,时间一长,她的出身未来就要考虑了。公子卬一心的无奈,他的确是有心想要纳了这个女孩,但她是魏王看中的,万一哪一天出了漏子,那问题就大了。要知道魏王虽然好色,但他主动向人讨要的女人却是少,也就是说,他一旦真正的看中了,那问题就来了,公子卬自己用了而没有给魏王,魏王再知道姬微步的真正美丽,那一切就将不言而喻。上位者在女色上干得事多了去了,杀人夺妻再正常也不过。 所以当北秦伯提出来的时候,丞相公子卬心中一动,他却不好直接答应,怎么说他也是魏国的丞相,一下子就应下了,岂不是有种向北秦伯点头哈腰的态度,那还如何保住大魏的尊严!于是公子卬道:“但不知北秦伯要用什么代价?”说着他也笑了起来:“北秦伯凡事都言利,你要我身边的人,自然要给予一定的代价。”北秦伯哈哈大笑道:“小事情,我一会儿让人送上一些礼物,一定会合你的心意!”拿别的东西打动公子卬,不一定行,公子卬是大专家,但北秦伯相信自己手下的一些北秦的音乐章籍却是可以满足公子卬。 公子卬虽然有着种种的爱好,比如说他喜欢走狗携鹰的去渔猎,比如他喜欢看人比剑斗技,比如说他嗜好美酒香茗等口腹之欲,甚至于他喜欢各种新奇的玩意。但在这所有的一切里面,他对于音律才是真正的兴趣。公子卬对于别的东西虽然喜欢,但也可以将就,可是当他听人弹错了音律,走错了音弦,却是一点也容不了,一定要人改过来才肯罢休。 听北秦伯的话,公子卬虽然不明白北秦伯会给他什么东西,却也相信北秦伯出手,一定不会是凡俗之物,于是笑着说道:“那好,我可是……见东西才撒鹰,你的东西打动不了我,那可是不行!”北秦伯呵呵笑道:“那就这样说定了!”两人说着拿起杯子轻轻一碰,那经过北秦墨家匠师精心打制的薄杯顿时发出轻响,让人几疑怕碎。两人一个是当今的北秦伯,一个是大魏国的丞相,在他们两人的对话下,贾裕,公孙贾,杜挚,屈完,苏慢,申馀,太子申,公良术,田婴都围了过来,他们不便于太过靠近,但他们学着北秦官员那样,端着一杯酒,在旁边静静的听着,有的北秦官员在一起说笑,还有军方代表,他们更是在一起口沫横飞的说话,只是他们说话从不理会别人,一当有别人靠近他们,立时让开来。 太子申这时道:“北秦国于这边陲小地,发展成现在的一方伯国,想来北秦伯治国定有章法,不知北秦伯可有教之一二?”北秦伯微微一笑,太子申的确是一个人物,他是未来的魏王,如果不如意外的话。对于他来说,当然是要关心治国之术。北秦伯一指丞相公子卬:“要说治国,天下非我刘羲,丞相大人就有大才,何以舍近求远呢?”公子卬笑道:“在下才薄,有多少东西都已经教过了,正好也听听北秦伯的治国之术,北秦伯你建国日短,而北秦却已经有了这样的一番气象,真是赫然可敬!孔子说过,三人之行,尚可有吾之师,便算是童子,亦有长处可以师也,不是……北秦伯你揣着机密不宣而示吧!”北秦保密条例都是很严的,也是众所周知的,人人都知道北秦人喜欢保守秘密,就是不说,所以公子卬会这样说明。北秦伯淡然的说道:“什么宣不宣的,哪有什么秘密,我们北秦国,要说治国之术,不外乎两个字,‘求利’也!”太子申道:“求利?”北秦伯道:“就是如此,治国和做生意是一样的,有利,就做,无利,就不做,利大就做,利小就要考虑,小商者而中商,中商者大商,此如治国,小国可以成中国,中国可以成大国,还有什么问题么?” 太子申不服:“只是这么简单?”北秦伯道:“只是如此简单!”田婴笑道:“北秦伯只怕不言实处,要说重商治国,非我齐国不可,可是我们齐国却非是当今一等一的强国,前些日子……说起来丢人,可不是给各位打了不少的败仗么?”其实这话是不对的,齐国在一连的大战里面,虽然失去了一些地盘,但是并没有真正的损失实力。齐国的军力反而因为这种攻击而变得强了。事实上这本就是齐国的一种策略,利用这个方法来练兵。 齐国的问题不在于钱财,最主要的就是齐国的军队战斗力太差了。这也是孙膑别无它法的原因。如果说为了练兵,而自己和自己打,那不现实,也打不下来,但打那些小国,却是师出无名,再说也是会受到它国的影响。比如齐国打鲁国,赵国要过问,要打卫国,魏国要过问,打蔡国,楚国也要问罪,所以想来想去,齐国不好把战事扩大,不能引起别人过于的重视。在这个基础上,齐国就利用这次的机会进行练兵来积攒自己的实力。 田婴这里是在挤兑北秦伯。北秦变强是可以看到的。管仲当年富强了齐国,但齐国的军队整体实力还是弱的,哪如北秦伯这样短短的时间里翻云覆雨!所以各国现在都承认北秦伯的实力,能听他说说治国的精要,那就太好了。北秦伯笑道:“齐国虽然打了一些败仗,也丢了一些地,可就本君所知,损失的兵力却并不多,贵国的精锐军力已经在回防之中,一些屑小也不足道,不是么?”田婴吓坏了,他有军职在身,给北秦伯这样说下去,齐国的军事计划只怕要全部曝光了。公子卬却是道:“我们说的是北秦伯你的治国之道,北秦伯可不要把话题给引开了。”北秦伯道:“不是说过了么,不外乎商道也,我北秦立国,靠的就是商!” 那秦国的杜挚忽然插言道:“北秦国以商立国,国势强大,就如管仲于齐国之政也,而方今天下变法,不知北秦伯对于我秦国的变法,有什么看法?”这个问题就有点**了。 在外的荧玉不觉把注意力转移过来了。秦国的一切,都是她所注意的。北秦伯笑了:“杜大人一定是想要我说说秦法之不利!的确,在本君看来,秦法过苛了,动辄斩手剁脚,非治国正道,但除此之外,其它的,本君不好置喙,国情不同,当要区别对待。齐国以商治国,魏国重粜米之法,商农并重,韩国之政,理顺政康,清平吏治,而秦国……重农。” 公良术道:“治国之要,虽说有农商之别,有平抑之道,有侧重之术,可是话说回来,国以农为本,这是必要的,如国农而无耕,国无粮者,所须之粮,皆要进口它国,如同把自己的脖子放在别人的手上,这却如何可以自立强国?”公良术是魏国人,魏国虽然有很多的商人,对于商人的政策也很偏向,但说回来了,当年李悝变法的真正精要就是鼓励百姓种地,所以魏国的农事是十分发达的,国家重农,是一个必然,北秦伯提出重商,公良术自然是要问明的。北秦伯回道:“重农不是不好,但有一个问题!”公良术道:“愿闻北秦伯高论!” 北秦伯哈哈大笑,他也没有急着说话,只是淡淡的一笑,手上捧着杯子细细的轻嗅。 忽然两声狗叫,原来是北秦伯的宠物,两头硕大的苍猊犬出现了。这可是北秦伯好不容易弄来的天狗,淡金色的毛发,狗中的极品,在早期中国关于狮子的文章里,所谓狮子,就是这种天狗。狗头就如同金毛狮子一样。若然只是这两只苍猊犬也就算了,可还有两只老虎……这两只老虎自然是北秦伯的宠物,它们正常如猫一样在郁郅宫里是死活不会外出的。 老虎,其实就是猫科动物,是一样的,它们有着猫一样的习性。可以说,所谓的老虎只是大一点的猫而已。猫的一个特点就是恋家,它们住熟了一个地方,就不想要再动了。老虎也是一样的,它们霸着山头就是如此,这是两头出生下来就没有血性野气的老虎,居然害怕凶残的苍猊犬。苍猊犬的**与**是最正常的,它们最大的优点就是**,并且忠诚。 现在两只苍猊犬赶着两只老虎过来了,可怜的老虎看见北秦伯,吼叫着扑来,在北秦伯的脚下,张开虎嘴,舔着北秦伯的熊皮,北秦伯哈哈大笑,把自己的头从熊皮里露出来,抓着两虎的脖子,这两只老虎立时老实着趴下来,乖的不似话。在当进的诸国里,养老虎的并不少,但一般是养在园子里,可不是如同北秦伯这样不管不顾的当猫养。 几个胆小的都让开了,荧玉更是把身子缩坏了。只有白雪拉住了她,虽然白雪什么话也没有说,可她的从容让荧玉放松下来自己的心。北秦伯一边摸着老虎,一边拍拍两头苍猊犬的狗头,笑着说道:“重农的最大问题就是国力的回复太慢了!”屈完道:“国力的提升慢?” 北秦伯笑道:“当然如此,如果纯靠种田来提升自己的国力,想也是知道,那要等多少年,在本君攻打义渠国的时候,部族里有一半以上的兵,而以纯农来说,十农始可有足够的财力养一兵也,可重商就不一样了,农一年幸苦,商者却可得到十倍,百倍,甚至千倍的回报利益,这就是问题的关键原因。不是商业,本君的北秦是不会发展到这一地步的。北秦的田产有限,北秦会种地的人更是少,当然……这里要多谢谢赵国朋友,苏慢将军,多谢你们,我想我们北秦的农夫虽然少,可是得到了赵国朋友的帮助,至少可以把问题缓和一下……” 多数的众人都笑了起来,他们(电脑小说站 ://.)带着戏谑的笑意看着苏慢,同时在心里同情赵国。赵国的国力并不强,他们的民众大多数不去种地,而去当兵,在赵国,不是百姓不愿意从农,而是他们种的地会上缴到他们近乎全部的粮产,所以赵民宁肯当猎户,也是不肯去当农夫,可并不是说他们不想当农夫的。谁都知道,打猎会有一定的风险,会死于虎狼的口吻之下,而从农却稳定多了,可一切却都是没有办法的。现在问题解决了,北秦打败了赵国人,解放大量的赵国人,在北秦人的帮助和政策下,赵人愿意从农,并且他们本来就有一定的农业知识,于是大量的赵国转成了北秦的农夫,终于让北秦农夫不足的这个问题得到了彻底的解决。 别看北秦国的农夫就目前来说在众国之是少,可是北秦的先进农具和管理,让北秦的农业远远超过其它国家,可以这样说,在同等的条件下,一个北秦的农夫一人的劳力收获换算一下,可以抵得上外国如魏国二十人甚至以上的劳动收入,这种巨大的收入是离谱的。 苏慢可不是一般人,这人有点麻木,他只是微微一笑,道:“我赵国犯下了错误,已经赔偿了,还请北秦伯不要再见笑了。”北秦伯道:“好说好说,虽然我们过去是有点误会,但已经过去了,刚才本君说来也是一笑,同时也是真心的感谢贵国农夫对我国的帮助。所以就是这样子了,如各位所知,在北秦与赵国误会之前,我们北秦的国力有着很重的偏颇,农事不足,而牧业有余焉。要想解决这种情况,让我们北秦能够飞速的发展起来,这是离不开商业的!”丞相公子卬说道:“只怕非止是如此,贵国的商业能有这样奇迹的速度发展,怕是……离不开你们北秦国的纸元吧!”这句话才是关键!北秦伯心中一凛!果然如此,天下间谁也都不是傻子。想也是知道,谁能是傻子呢,一个国家里货币畅通无阻,发行足够,可以很好的满足国力的需要,经济如脉,通货如血。这就是商业的力量。北秦正是利用这个特点,才血气充盈,把国家的发展飞速的发展好。杜挚得意道:“我们大秦正是要请北秦国帮助发行我们秦国的纸元呢!”公孙贾脸都绿了,可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歪歪头,有心想说你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的,可最后还是放弃了。杜挚的品性就是这样,有动静就要跳。 第六百七十九章:陷坑 公孙贾虽然有气,但这件事也的确,他自己也不大忍得住,最后还是告诉了杜挚,他不说,杜挚也不会知道这一点,杜挚本人手上也有不少的北秦纸元,他对纸元也是很喜欢的,这种纸上有着油墨的香气,还有精美的图案,除了北秦,一般谁玩意有这东西,特别是北秦纸元由于北秦国的富足,呈现出了一种外放增值的特点,也就是说,北秦纸元的信用,使得它在外国,反而会更加的值钱。现在杜挚说了,再想挽回也是不可能了,公子卬的脸也变了。 他道:“秦国杜大人的话是真的吗?”北秦伯道:“有代价的!”只此一语,就让人再次的认识到北秦伯的特性。那就是北秦伯好利的特点,北秦伯开口必言利,来回要好处,总而言之,言而总之,都是要钱的。公子卬道:“不知秦国用什么代价换得北秦伯如此帮助秦国?” 北秦伯意有所指:“丞相大人这话重了,这是交换,利益的交换,怎么可以说是帮呢?秦国是大国,我们北秦只是一个刚刚兴起的小国,小国,帮得了大国吗?不能吧!”屈完哈哈大笑,道:“北秦伯真是谦虚谨慎,谁不知道北秦伯的大军所向无敌,立国以来,未尝一败也,此还算是小国吗?”苏慢也道:“北秦的军队战斗力非凡,自不是小国可比!” 其余人也是一一附合着,北秦伯如何不知道他们的心思,他淡淡一笑,道:“国大国小,岂可由兵事而言之?少梁之战以前,秦国和魏国打得不停,秦胜多而败少,是秦强还是魏国强?”公子卬笑道:“北秦伯这话是说我大魏的军力不行了?”北秦伯笑道:“哪里,魏国的强大谁不知道,在一连的大战里,魏国真正的精力都给分薄了,真要是全心全意的一对一,这胜负自然不用多言,如赵国一样,赵国要不是把军力放在中山的边上,又何尝会败于我军的手下呢?所以说我们北秦这次的胜利也是幸运的,不是我们北秦真正的实力。” 众人齐笑,心里都想:“你丫的就装b吧!”公子卬道:“其实话说回来,我魏国的钱币不足,也欢迎你们北秦的钱币充入,不知可不可以!”北秦伯道:“魏国富足,何以言钱币不足?”公孙贾呵呵笑着说道:“钱币富足,天下间,除了你们北秦国的钱源源不绝的可以造出来,谁的钱币不是真金真铜的铸造出来?钱币不足,我魏国时至今日的官员俸薪,还都是发五谷米粮的。”田婴也道:“说的是呢,我们现在的钱币也有贝币在于其中!说来说去,这都是钱币的不足所定的呀!”北秦伯悠然说道:“钱币乃是一国大事,诸国岂有放任于我的道理,把己国之经济于它国之手,焉有此理。”公子卬道:“那杜大人……” 北秦伯道:“这是有原因的,方才本君说了,秦国是付出了代价!”公子卬道:“什么代价?”北秦伯道:“府库!秦国拿他们的府库和向我北秦全面通商为代价要求我们发行钱币,我们发行的钱币,是要收得一定的代价,也就是说,秦国今后的府库由我北秦监管。各位,谁会把自己国家的府库放任到我们北秦的眼皮下面?一国府库哇,各位,这件事情,秦国是不顾一切了,再说,秦国还……”北秦伯说到这里,忽然手臂一伸,白雪就手一推,荧玉倾向了到北秦伯的怀里,北秦伯搂着荧玉公主,荧玉侧头,她强忍怒意……把自己当成一种商品来向其它国家进行炫耀,这对荧玉公主来说,无疑是一种巨大的羞辱。北秦伯更是不在意的用手指勾起,提着荧玉的下巴向上一扬,轻浮**的说道:“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各位也当知道,去年初本君就向秦公求女,可惜没成,直到今年才算是得尝所愿……如今两国一家,秦公就是我的大舅子,这点人情事,哪有不帮的道理?” 这话让人无话可说了……先是秦国以一国府库为代价,请北秦国帮助发行秦元,仅此这一点,就可以向人表明秦国的这种决心。想也是知道,一国的府库何等重要,把府库给别国人看,那等于向别国表明了自己国家一举一动的动向,这种把自己国家的政治经济放在别国的眼皮子底下,那叫一个残酷,一般谁人能受得了!至于说荧玉公主……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说实话,荧玉公主当然漂亮,只是那是从北秦伯的审美角度,从这个时代的角度上来说,荧玉手皮有点糙,她的脸上也不是特别的细腻,眉毛也浓粗了一点,虽然她的眼睛大,可皮黑更是一个不可抹灭的缺点。古时的美人儿,讲的是乌发蝉鬓、云髻雾鬟、娥眉青黛、明眸流盼、朱唇皓齿、玉指素臂、细腰雪肤、莲步小袜、红妆粉饰、肢体透香。 荧玉也不是不美,但她的那种美是健康,是活泼,是大方,是女性身上往往缺少的那种**和英气,偏偏对于北秦伯来说,一般的那种美人儿多了去了,可是漂亮女人里要说有自己特立独行的性格的就少了,有荧玉这样男性化一点的英气美女就更少了,再有她这样身份的,天下者能有几?纯粹是口味问题,这个问题和楚王好细腰,唐皇爱环肥的道理是一样的。 对于北秦伯来说,他喜欢的就是征服那些有英气男性化的女孩,所以北秦伯喜欢女孩穿男服,那样可以让北秦伯性奋的化身成一头野兽!楚国大夫屈完有点不敢相信…… 他转向了公孙贾,道:“秦国真的愿意付出如此之多……换取北秦纸元?”公孙贾见事情已经提出来了,索性道:“非是北秦纸元,而是由北秦国替我们秦国发行我们秦国的纸元。” 本来公子卬有心提出请北秦帮忙发行魏国的纸元,现在这话也是说不出来了。给北秦伯公主王姬什么的都好办,但是要说把国家的府库交由北秦国来监督,这一条就显然离谱了,这不是魏国愿意答应的。这比向北秦称臣纳贡也好不到哪儿去了,秦国可以不顾面子的变法图强,而魏国也这样做,那就有点离谱了!正当这个时候,忽然有吵声响起,显然有人大喊大叫。这让北秦伯大怒,不用他说的,只见一名北秦的值日军官迈步过来,一个敬礼道:“中山国使者要求晋见!”中山国曾经得罪了北秦伯,提出联姻,这一点大大的刺激了北秦伯。 在别人看来这也许难以理解,一国的公主与它国通婚,这是再正常也不过的事情了,相反,把本国的公主嫁到本国,那才算是离谱,这种是很少发生的,除非是为了恩宠的手下亲信大臣。这一点上,魏国的公主就姬给了公叔,如果吴起当年答应了魏国的小公主的婚事,那他也有可能问鼎魏国的相位从而继续在魏国的朝堂上呆下去。可大多数,公主还是作为一种外交的工具,各国之间都是相互通婚的。一般来说,真正的权谋之士,焉有为女色而动心的?但这也并非是没有作用的,信念至上,联姻自是无用。可是,天下官场凭信念做事者有几人?历来权臣多庸碌,他们就是相信这种血亲联姻,相信这才是割不断打不烂的。 再说了,当年晋文公死了,他儿子襄公立,当时晋国与秦国交恶,两军大战,晋军大胜,秦国全军覆灭,连当时秦国领军的孟视明、西乞术、白乙丙都给抓了起来,本来是要杀的,这三人是西秦大将,可惜。晋襄公的老娘是秦国的公主,这位老娘知三帅被擒之信,故意问襄公曰:“闻我兵得胜,孟明等俱被囚执,此社稷之福也。但不知已曾诛戮否?”晋襄公曰:“尚未。”于是他老娘就替自己的故国说话了:“秦、晋世为婚姻,相与甚欢。孟明等贪功起衅,妄动干戈,使两国恩变为怨。吾量秦君,必深恨此三人。我国杀之无益,不如纵之还秦,使其君自加诛戮,以释二国之怨,岂不美哉?”晋襄公初时不肯,但一来这是自己老娘和自己说话,二来他也动了心,两国相争,谁也灭不了谁,结下死仇,却是大可不必,于是诏有司释三帅之囚,纵归秦国。晋军大将先轸怒气冲冲骂晋襄公:“咄!孺子不知事如此!武夫千辛万苦,方获此囚,乃坏于妇人之片言耶?放虎归山,异日悔之晚矣!” 最后秦穆公三次兴兵,终于在最后一次,用此三人为将,大败了晋军,取得了胜利。 这里面,赫赫然有着秦国公主的背影,这一点是不可磨灭的。同样,西施灭国的故事就更不要说了,谁言女子无用焉?女子还是有用的。看看秦国公主荧玉,虽然七个不服八个不愤,心里充满了羞辱,可也只能由人在面前把玩。再瞧北秦伯的轻狂,其诸国外使们都起了用女色讨好北秦伯的心思。当然,这个讨好,是恶意的,绝对不是说什么两国友好。 穆公灭西戎的时候,西戎初时强大,穆公就赠送戎王礼乐歌舞之妓,于是戎王沉溺于声色之中,最后不再治国,国力下降,这才让穆公称霸了西戎。吴王夫差也是在女色的作用下,妄尊自大,大兴宫室,修筑姑苏台,更是左攻右打,年年有战,而不思回复国力,最后败亡。 可见到女色的重要。现在既然可以证明北秦伯这个人有大才,英明神武,知兵善战,对于这样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骄其心,堕其志,使其自甘堕落,沉溺于女色,怠于政务。 特别是苏慢,心里更是狂打主意,要知道,别的也就算了,但是赵国……那可是有的是美女呀!燕赵自古多豪杰,而邯郸自古出美女,兴歌舞,这是历史公认的。邯郸为什么出美女?主要是水土养人。邯郸整个地形是平原,但是这只是片面,细看邯郸是处于盆地的一个地方,夏天闷热,冬天相对不是太干冷,这种气候在北方的各大城市是很少有的,这是造就美女皮肤的好条件之一。二与邯郸的历史有关,邯郸自古是北方重镇,自战国就是北方大城市之一,又是赵国都城,这就让许多佳丽群集邯郸,她们大多后定居邯郸,这给日后邯郸出美女条件。从《寻秦记》里也可以看出来,当时赵国总是在外地搜罗美女到邯郸,如此种种,美女多了去了,特别是当时的中山国和燕国,这两个地方也是出美女的地方,赵国经常在中山抓女人,也逼燕国晋献美人,燕国和中山都有大量的美人,美人多的是!秦始皇第一个老婆就是赵国的公主,要知道当时楚国公主才是美艳惊人,可犹自不及赵女的明艳。 想要找北秦伯要他的女人……这显然不大现实,可是要给北秦伯女人,他还会拒绝么? 听到中山使者要见自己,北秦伯不高兴了。女相大人站了出来,道:“君伯,臣告退一下。”自然是说她要去办这件事。北秦伯点点头,道:“带两个兵过去!”女相点点头,就领人而去。这动静惊动了北秦的军方,祈连王、鬼车、囚隆、夏虫八、钟离小支、木河、巴庆东、景天、龙阳、令狐冲、葛洪、徐英子、铁胜男、巴主父、歧支虎、刘已、刘金吾、刘持白、刘兴波、息虎、陈麻、英飞、长更、公羊大、巴金、崇明河等一一过来,脸色都不大好看。所有外国使者们心里都是拔凉拔凉的发寒。只用看的就可以知道了。北秦军方的力量。 这些军官有一个明显的特点,往往是那些小年青看上去军官的位子大一点。而那些所谓年纪大的军官也是不老。一般没有超过三十多的样子,一个个都是在壮年!如此的一个将军集团,一个武官势力,北秦军的军方力量的强大也就可想而知了。如此强大的一个军方力量,真可说是让人胆寒!这些人一个个都是将才呀!可惜,全是北秦伯的人。刘持白更是愤怒的说道:“君伯,此大喜之日,竟然有人给我北秦添乱?”鬼车直言:“战争!” 几个将军跟着说:“战争!”其余的所有将军们都叫了起来:“战争,这是对我们北秦的不敬,给他们战争!”北秦伯放下了身边的杯子,微微一笑:“中山人的确是不成体统,但是说到战争,那也太过分了,女相大人已经去了,你们从建国开始一直领兵打仗,都累了,现在要做的是休息,一天到晚的打仗,你们不累,本君还累了,一天到晚打仗,我们很累了呀,(电脑小说站 ://.)我们的国力不足了呀,打仗,去玩去,天天说打仗,这是你们说的么?”几个将军嘿嘿笑着,最后离去。但他们却并没有表现出不战的悲伤,而是已经说起如果要打,要怎么打了! 战争,感觉就在眼前。丞相公子卬沉吟一下道:“看来传言不虚,中山国真的得罪你了?” 北秦伯换上了一副面孔道:“欺负人,他们看我们北秦立国时间短,以为我们是可以随便手拿把掐着玩的,觉得可以对本君提条件,我女儿才一岁多点,他们就要提亲!当我是什么?不过他们也算是知道错了,只是这个惩罚么,还是要一点的,考虑他们太不知事了,于是本君就没有理会他们,相信他们明白了这一点,就会知道自己要怎么做!”苏慢眼神一动,道:“中山人的确是无耻又无知,如果君伯要动手,我大赵一定全力配合!” 魏国的大臣一个个都笑了……丫的还玩这一招?魏国打中山的时候,不是打下来了么?但后来的情况呢?赵人支持中山人反抗魏人,最后到魏人的控制力不足的时候,赵人又插手,逼得魏人最后从中山离开了,现在看来,北秦要消化自己占领的地方,一定是要时间的,在这个时间的问题下,北秦如果攻打中山,就会面临很多的问题,从军事上讲,打中山是很难的,大军团拉不开,中山人可以躲到山里去,军力少了又不是中山人的对手。中山人很能打的,就是这种游击战术,中山人现在又站立起来了,打中山,没有足够的后勤和军力,是不可能拿下的。赵人显然是想利用北秦兵力不足国方新建的这个特点要引北秦陷入这个泥潭。 只是你也不想想,北秦伯是什么人,岂会中这种小小的算计。事实上,北秦伯甚至对这个问题无视了。他没有再提这一点,而是对众人笑着说道:“各位的马都备好了,是么?” 申馀道:“劳君上挂心,我们各国的马匹都已经在练马师的看护下到了牧场,我们看过大赛场,果然规模庞大,看来君伯对于此**大会,极有信心?”北秦伯不言这个,反而问道:“马有没有瘦?”贾裕笑呵呵道:“如果是一般的马,自然会瘦,但是天天**料的良马,焉有瘦的道理,只是这比赛要快,不然天气回暖,这马怕是要乱。” 第六百八十章:拿女人换马 春天的时候,马一般会瘦,这是常识,因为天气的原因,饲料不足,马瘦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了。可是**的马却是不同,它们吃的都是掺着五谷的精饲料,营养那叫一个充足,完全不受天气的影响,是绝对可以出战的。在出战之后,天气一个回暖,立时可以对其中优良的马进行配种,真是太完美了。北秦伯听到此,大笑着说道“明天就进行大寒,下午吧,我们明天下午的时候进行大赛,还是那句话,不封顶,你们敢下多少,本君就接多少!” 屈完道“北秦伯真是太有信心了!”北秦伯微微一笑,道“马还是北方的好!”屈完微微一笑,暗忖“别人怕你北秦伯,我可不怕!你们北秦再强,还能隔着魏齐打我们楚国吗?”虽然从表面意义上讲,当时的北秦的确是可以从祈连府出兵打楚国,但那太远了,要绕道,路也不好走,更为重要的是,当时的楚国西面,有着夜狼国等大大小小的国家,而且这些国家还很有实力,加上地利的作用,就算北秦真的出兵,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不要觉得南方无马,中国古代,马到处都是,的确南方的马少了一点,但并不是说没有。 可惜的是在楚国与秦国之战,马就死了一大批,而楚国给占领之后,楚国的马都给拉到了北方,留在民间的很少。在项羽那疯狗的作用下,更是把南方的马席卷一空,和汉的长期拉锯战,更是把南方的马耗尽了,所以最后南方无马。可就算是南方无马,在当时的偏远南方,还是有马的。南宋的时候,自杞国就是向宋国出口他们的马,岳家军的马来源主要就是自杞国的战马!事实证明,岳家军的骑兵比金兵的骑兵差不到哪儿去。说到马,众人又开心起来,那苏慢更是道“北秦出良马,此点我们已经知道了,不知道贵国是不是可以向我国出售一批良马?”自打赵侯回到邯郸后,组建一支能打能战的赵国骑兵,就成了当务之急! 只是,这骑兵焉有这么容易的,想也是知道,在正常的历史上,赵国用胡服骑射变法,也要用二十年,在这二十年里,赵国一点点的把军力变强,这如何是一蹴而就的。 赵军看到北秦军的快骑飞射的威力,要建立骑兵,这别的不说,马就是重要。本来赵国有马,但这马用的地方也是多呀,不说后勤了,就是这如邯郸城各地要用的车子,没有马能行么?全用牛车,那不是让人笑疯了。在这个驷车横行的时代,马力是宝贵的。 从前,赵国有西部的边地,有句注山,有代地,在那里,马匹可以很容易的得到。 可是现在不同了,随着赵国对北秦战斗的失利,北秦如同一条贪得无厌的恶狗,狠狠的一口,把赵国活生生的一层血肉给咬去了,从现在的踯躅城到晋阳城,再到北秦军已经控制到达的代地,凡是产马的地方,都已经给北秦霸占去了。再想如同从前一样不要钱的弄马,那可就太不容易了,中山也许是一个好地方,但两国在交兵,想要和好,这等于是狼跑去对兔子说我不吃你了,可能吗?不要说中山国人不信,赵国人自己都不信。所以当赵侯回神要组建骑兵的时候,全赵国上上下下,只有三万左右的马匹。不要觉得古人是真傻b,赵人至少知道,北秦的骑兵正常都是一人双马的,一匹马可以赶路,另一匹用来出战,如果一支军队人人只有一匹马的话,那会出的问题真就是太多了,严格意义上讲,一人三骑才是最正规最低的配制。如此一来,别看赵国凑出了三万多匹马,但能用来拉出的骑兵……堪堪只有一万多。这是一个可悲的数字,如果是从前的赵国,努把力,十万匹马是不成问题的。可是现在……区区三万匹马,这已经是把赵国的底子掏空了,想要筹集到其余的马匹,这真是一个头痛的问题。所以如果北秦愿意向赵国售马,那就好多了,至少要让赵国的骑兵回复战斗力。 当赵军的力量回复了之后,就可以通过对燕的战争,让损失找补回来,也可以见证一下,骑兵的真正战力。一定要知道,在燕国,在燕山,燕国有一支王牌近卫军。那就是燕公的燕山铁骑。这支燕军的主力在六千左右。别看这数量不多,可绝对不是现在的赵国骑兵能对付的。如果不能对付燕国的燕山铁骑,真正的打败燕军拿走燕国的财产就成了一句笑话! 本来,苏慢提出了这个要求,是做好了长期奋战的要求。在他想来,马匹这种重要的战略物资,北秦怎么可能会给别人。可没有想到北秦伯一口就答应了,不过他说的很冷酷“不是我怀疑,但前段时间的一些事本君是知道的,你们赵国的确是穷的叮当响,你让本君怎么相信你会有足够的钱来支付你要马的钱?”苏慢道“公室虽穷,但些许前人的旧藏还是有的……”这就是说要拿国府里的珍宝了。别看赵国穷,丫正规也是三晋出来的,想当年晋国可是长时期的老牌霸主。说什么齐国称霸,秦国称霸,你霸来,我霸去,真正的霸,那还是要说晋国,看地图也是知道了,晋国一度的强大到了离谱加统一的局面。如果不是后来的晋国君主一个比一个废物加好色并且无能,最后家臣坐大,引出了四家大战,三家分晋的笑话,晋还是一个令人望而生危的庞然大物。小小的一个义渠,北秦伯都可以得到无数的珍藏,可想而知,那赵国再穷,它的库藏还能比义渠少了?价值一千万是不可能的了,但几百万想来是有的。不过这一般属于不动产,是藏的不动的,现在拿出来,那叫赵侯一个心痛! 只是……北秦伯摇头拒绝了“珍藏……那东西我们不需要!”苏慢急道“君伯不要急着拒绝,有很多都是夏商时的古物,非同一般呀!还有一些神兵利器……”只是他说的再好,北秦伯也是不肯同意,他只是竖起了一根手指,微微笑着说道“我不要那些东西!得到那些东西,对本君也许是多了一些玩物,但是对于北秦来说,不过是一些贵重的器物罢了!” 当然,北秦伯也可以得到后出售……只是那样一来,还要多加一层手续,而且一连的投入太多的古物珍藏,那玩意也会引起贬值的不是么!比如明中期的时候,当时,一副唐朝的画儿,都是地地道道的收藏品,会出售唐朝古画的,都是穷疯了的那种人。大量抛售骨董珍器,和大量抛售黄金,都是一样的会引起物价贬值。非智者所取也。苏慢的脸色差了! 如果北秦伯不要那些骨董,苏慢想不到赵国还有什么东西可以入北秦的眼。难道说,要拿赵国的金玉铜铁之矿来换?这种代价不是更大了么?北秦伯却没有把门封死,他道“虽然本君看不上那些什么的珍藏,但是……本君对女人很感兴趣。”苏慢道“女人?” 北秦伯微笑着点头,他说话轻雅,还喝了一口酒,在他的口里,他要的似并不是女人,而仅仅只是一些商品死物之类的“女人,本君要年青漂亮的女人,大量的,本君要十五至二十五之间的年青女性,一个女人,一匹马!不给老马小马,都是青壮的马,你给我,我要的女人,我就给你们,你们要的马!用女人换马,苏大人回赵国后可以考虑一下子。” 苏慢立时就答应下来了,他还没有意识到女人的重要性。一定要说明女人的重要性。 在草原可以最明确的知道这一点的优点。一个部族,哪怕再弱也不要紧,只要有足够的女人。十个女人和一个男人,会在一年后生出大约十个孩子,有一半成长起来也是五个人丁。可是如果是十个男人和一个女人,想也是知道,只会生出一个孩子,而且也有可能在制造的过程中重复性太多了而影响了结果,孩子生的不健康。没有男人也就算了,没有女人,那就是亡国灭种了。古时草原打仗,抢的就是对方的女子,抢光了对方的女子,对方纵然有男人,可要是抢不回自己的女人,等男人们死光了,还有什么留下来的呢?北秦伯要的是十五到二十五的,这里面等于是把赵国年青漂亮的女人给要光了,或者说灭了赵国也差不多了,有了这些女人,假如说是三万,在十年后,北秦至少会多出三万个家庭,多出三万个新生儿。 可古时的思想困顿住了苏慢,他想的是,只要那些大臣大官大富们出点血,一家掏出一点,再到林野间去找找,就可以很容易的得到无数的美女。山林里的女人是十分愿意走出来的。也许你会觉得怪,但走出的女孩可以得到城时的生活,而在山林里,一家嫁就是一家人,一个女人要给对方从公公到爸爸到哥哥到弟弟做老婆,这种离谱是常人难想的。但也是一种当时的社会悲剧。野林地里的男人,女人少呀!城里女人多,自然是一夫多妻,山林里女人少,自然就是一妻多夫。这种事情再正常也不过了。如果是一个正常并有自己一定姿色的女人,她会想要把自己的身子嫁给那样的一家人吗?且不说她还要做很多的家务活。只要一年,她就会老得不成样,**下垂,脸色蜡黄,嘴里都是腥臭味,女性的**也会松的可以塞入男人的拳头。只要随便一招,大量的女人会不要钱的到城里来,然后……苏慢如是想着。 解决了这个问题,众人的谈兴有点淡了下来,而一些美好的北秦美食上来了,大量的美食让一些人立时围了过去。北秦伯做样子的过去挑了几样小吃,然后在一边吃着。只见白雪过来,微微道“你要那么多的女人……想做什么?”北秦伯道“你还不清楚,我们的北秦缺少很多的女人么?”白雪道“一匹马换女人……他们轻轻松松可以给你找来十万人以上!” 北秦伯哈哈一笑,搂着白雪,一边把自己的醋虾仁给她吃,一边道“我们只给我们给的起的马匹,如果他们真有那么多的女人,我们就有足够挑选的余地!当他们集中那么多的女人时,我们要多少,想要多少,是我们的事,还由他们么?加上时间!”白雪道“时间?” 北秦伯道“无错,时间是我们最大的帮手!我们北秦别的都好说,就是缺少时间,有了足够的时间,我们就会消化掉我们之前吃掉的,有了我们足够的力量,不说别的,就说到了今年的七月,在那个时候,我们的一些军队就会训练达半年以上,在此基础上,我们就有力量再进行一场大战了!”白雪拿着竹签,飞快的插着北秦伯盘子里的醋虾仁,这些肥嫩的虾尾实是太鲜美了,一边吃,一边道“明年……又要打仗?今年的财政支出很大,你要知道,我们虽然在征讨禺支的时候发了一点财,但是我们的支出是一样的庞大……再超支两年,我们就要回到一穷二白的时代了!”北秦伯明白她的意思,从禺支国得到的钱财,如果正常的使用,不要说三年了,用上十年,也是有余的。可惜,北秦伯又是扩军又是打仗,修城铺路,结果一切的一切下,是北秦钱币如水一样的花出。在这样的条件下,北秦也许富足,但再多的金山也是吃不住这样的花费!只要很短的两三年,北秦的钱就空了。 一来,北秦定饷太高了,二来北秦的军队各种抚恤也多,还有就是北秦的马匹军器,也是一笔庞大的支出,不打仗也就算了,一打起来,各种武器的损耗,都是惊人的。北秦伯的目光闪动,他意味深长的说道“不会有问题的,我们的军队主要费钱就是军器的昂贵,在两年后,我们的军器就会降下价来,到了那时就好办了。还有一点,虽然我们过了七月的(电脑小说站 ://.)时候一定会再打仗,但是这一回,我们计划用兵的数量会很少!”白雪道“多少?”北秦伯道“如果正常的话,不会超过一万!”白雪惊讶的说道“区区一万,你能做什么?” 北秦伯方自要说,却是止住了,他回过身来,果然,荧玉过来了,她的食欲并不高,道“你替我杀了杜挚!”突然的一句话,北秦伯好玄没有反应过来,他呆了一下道“你说什么?” 荧玉道“我要你杀了杜挚!”北秦伯摇摇头,他微笑着拧了一下荧玉的脸,荧玉虽然不愿,但她提醒自己要讨好北秦伯,更何况她现在有求于北秦伯,要北秦伯替她杀人,摸一下脸也不会少一块肉。却听北秦伯道“不行!”荧玉怒道“为什么不行?这件事,你做下了,我二哥只会高兴,不会有人怪你的!”北秦伯竖指道“利益,杀他,我有什么好处?” 荧玉瞠目结舌“没有好处……你就不会杀人了?”北秦伯想了想道“也不尽然,有的时候我心情上来了,就会想要去杀人,但并不是说,我就可以随随便便的去杀一个可以给我带来利益的人!你知道么?”荧玉更不解了“我国的杜挚如何给你利益?”北秦伯笑道“你知不知道,你们秦国大批的官员贵族们都在我们北秦的国土上购置土地?我们北秦进行农业投资管理法,他们投资出钱出人,然后由我们北秦出技术耕种,得到的钱,以利益算法,他们得到九成,而我们得到一成,这里面,人,钱,都是他们出的,而我们只出一个管理者。我这样说,你是不是明白了?”假如土地一年收获十万元,那么管理者可以得到一万元,这一万元里,北秦可以得到七成的收入。对于管理者来说,他可以得到三千元,三千元的年薪,这并不算低。要仅仅只是这样也就算了,问题是,这些人种下的食物等等,一般情况下都要紧着北秦来收购,这机样北秦可以得到外国人开垦出的田地所产。说来说去,这仅仅只是一个数字上的游戏。北秦收获的所得远远大于自己的支出,这就是利。 荧玉又气又怒道“是不是所有的我大秦贵族都是这样的?”北秦伯摇摇头道“当然不是,有的人喜欢,有的人不喜欢,不过绝对是大多数人。但此点你是没有办法告他们的,他们没有背叛国家,也不会有人承认此点,你想要以此来罪责他们,是无济于事的。” 荧玉不甘心,道“我的陪嫁不菲,难道也不能让你替我杀杜挚?”北秦伯道“人家好好的,你为什么一定要杀他呢?”荧玉道“他老是阻碍我大秦变法!”北秦伯道“他是什么人,一个闲官罢了,卫鞅是什么人,他是大秦的左庶长,你想要说一个小兵阻止一个将军打仗吗?”荧玉一滞,说不出话来,北秦伯笑了道“杀不杀人,不要急,如果……” 第六百八十一章:又是一个义女 “其实本君也是知道,公主你嫁给本君,心里一定是心不甘,情不愿,想也是知道,宣姜如何真心想嫁卫宣公,还不是给强娶为新台妇的,再如你们秦国的前人公主孟赢,她给楚平王霸占,心里也是冤气冲天的吧,所以你嫁给本君的心情,本君还是可以理解的!” 北秦伯这样说,荧玉也是觉得怪,有的话知道了,可也未必要说出来。比如你霸占了一个美人儿,你要说的是没办法,我就是爱上了你,情不能自禁什么的,何至于把事情说的那么透?再装b还不是要对方的身子。荧玉道:“那你……”北秦伯接口:“娶你吧!和你们秦人的意思一样,现在的秦国想来是不会再想和我们北秦交战的了,而我们北秦也是一样的,我们也不想要和你们秦国交战,联姻是一个好办法,与你我的感情无关,大家都是聪明人,所以我们用聪明的方法说话,你觉得如何?”荧玉道:“那你要怎么说?”北秦伯竖指道:“利益!”荧玉道:“我的嫁妆……”北秦伯无耻道:“你嫁给了我,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你把我的钱给我,这世上哪有这种道理?”荧玉呆了呆,忽然毅然决然的说道:“好,我把我的身体也给你,你今天晚上就可以得到我!”能说出这样的话,荧玉也算是豁出去了。 北秦伯还是摇头:“你既然已经嫁给我,你的身体迟早就是本君的,还是我的!” 荧玉怒道:“你耍我吗?”北秦伯笑道:“当然不是,本君要的是你把你的心都交给我!” 荧玉道:“好,我把心给你,只要你好好疼我爱我,要我怎么对你都行。”她本就是得到了口提命授,自然知道自己要怎么做。蛊惑北秦伯是她必然要做的事情。只是这种事要慢慢来,要用自己的身子小心引诱。可怜荧玉舞剑会,弓**,做一些事实也会,就连甩飞刀也会一点,可要说拿腔作调,燕语莺声,侬声蜜语,讨好献媚,那她可就不行了,说个讨巧话也说的这样硬梆梆的。这让人如何能信?北秦伯看向白雪,白雪抿着唇,露出了微微浅淡的笑意。北秦伯是什么人,白雪却是知道的,她对北秦伯的了解,虽然比不上女相大人,也是仅在于女相大人之下了。北秦伯笑笑,从怀中取出一物给荧玉道:“这是当年夏姬的不传之秘!你学了,用上面的招术服侍于我,你可愿意?”荧玉一看,不是北秦的文字,是古文字。 这个文字荧玉是看得懂的,她一看之下,不由脸蛋儿都红了,一股怒意在心头,要不是顾着这场合,她只怕是要把自己手上的东西撕成粉碎了。传说夏姬不知怎么的,学了一些不健康的东西,什么老虎大崛腚、丹凤骑白龙、玉猴攀大树、坐享其成、旱地大拔葱、金钩倒挂、脸脸相贴日探月、暗渡陈仓、**二口含日月等等,其**污秽实是令人发指。 荧玉怎么说也是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儿家,可不是那种****,如何受得了这个? 对此,北秦伯只能摇头:“你没诚意!”白雪飞快出手,夺下了那本羊皮册子,转入自己怀中,淡淡道:“好了,别欺负人家,你当人家都和你一样的么?杜挚大人出使北秦,又是有送婚之任,无论出于哪一条,也不当由我们北秦杀之,你要杀他,当选在杜挚大人在秦国的时候,或是他出使其它国家,不然我们北秦不好接过这个口子!你以为如何?” 白雪说的是国家政事,这一点却是让人无话可说的。想明此处,荧玉转换了话题:“你说替我们秦国发行纸元,这是怎么回事?”这件事是秦国的国政,荧玉虽然是秦国的公主,可还没有触到这种情况。北秦伯道:“这是你哥哥向我提出的,你有意见?”荧玉虽然不知道,可也是知道这件事的意义,如果没有十足的好处,哥哥是不会下这样的决定。再说,假如这件事是真的,那么就算秦公不对任何人说,也不可能不对卫鞅说,既然卫鞅没有反对,那就是这件事真的在大大的好处了!想明了此点,荧玉却仍有点不放心,她要问过北秦伯才好。一直以来,北秦伯算无遗算,假如说秦国要在北秦伯的身上占便宜,那还真有问题。 “我秦国的国政会因此而大好?”荧玉问。北秦伯道:“那是当然,一旦这件事成了,你们秦国的财货就会畅通无阻的流通起来,再加上我们北秦投资在你们秦国的生意,一切会让我们发大财!”荧玉讶然:“发大财?我们?”“发大财”是次要的,“我们”才是主要的。 北秦伯笑了起来:“那是当然的,秦国会富足起来,也好方便我们北秦的生意,这有什么错么?这可是双赢,谁都有好处,秦国越富,我们北秦在秦国的投资回报也就会越高!” 见荧玉还是不明白,北秦伯却无意多解释,他直接把不明白的好奇宝宝丢下了,自己去和其它人说笑。不一会儿,北秦伯发现了女相大人,女相正在一角静静的看着。北秦伯过去道:“怎么不去和人说话?”女相道:“你认为谁会敢贸然的和我说私下的话?”北秦伯一滞,女相又道:“不过这样也好,你看,他们各自成群,这个方法好,一个宴会,就可以把臣子们的人际好交关系给弄明了,就算不是真正的明白,可大致却也算是了解了,君伯的法子果然**独到之处。”北秦伯微微笑了起来,这也是西式的法子,西人比较直,用这个法子就是用来接近下面的臣子,而也可以由此了解手下人的人际关系。人际关系是十分重要的。 在太平天国的时候,洪秀全,他最大的爱好除了娶王娘,就是把每一个手下的名字写下来,在一块板上面,然后画连线游戏,一般人不懂这个,但是洪天王懂,利用这个人际关系,他巧妙的利用了北王等人,先一步除了权势滔天的东王杨秀清,再过来除了北王一伙,最后干脆逼走了石达开,把天国的政治经济大权全部的收回在自己的手里。所谓人各一张脸,脸下心不同,要知人的面容易,知道他们的心可就难了。这样的一个可以自由走来走去说话聊天的宴会,却是可以把所有人的大致人际关系给弄清了。比如军方就不大和别人说话,他们只和自己人说话。法学官员也在一起说话,政官们有的自己和自己人说话,也有的和法官们说话,还有的是那些独特的人群,比如说……燕国的公主,姬萍。此时的姬萍一边选着食物,一边小心吃着。她的胃口并不大,只是喜欢好吃的东西,所以她总是选很少的食物,然后换着吃,在她的手上,一直有一杯香槟,她现在算是爱死了香槟这玩意了,没吃几口食物,就要喝酒。一直到贾裕到了她的身边,在姬萍的身边,还有一个剑手,正是易弦高。 “公主殿下……”贾裕这样说。但姬萍却是很平淡,她对这个过去的称呼已经有点麻木了,不,是很麻木,对于过去的这处身分,她是真的一点也不在意了。假如她还是在燕国,以她目前的年纪,早就成了某某人的女人,不是国内的贵族,就是别国的妃子,这都不是她想要的东西。权利,是比美**欲更要强大的一种存在。“这样的叫法还是停了,不要让人听见,这对你,对我,对大家都不好!”姬萍这样说,也是在情理之中,贾裕明白,自然知道这里面的意思。一旦触怒到了北秦伯,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北秦伯就是一个狗脸的,说变就能变,他能前一刻和你温柔敦厚的说话,表面的和蔼可亲,但下一刻,他就能下令杀人。 “国君想念公主,臣此来,就是有目的,只消时机,向北秦伯一提,想来北秦伯必然会放过我们!”贾裕这样的说着。姬萍道:“不必,我不想回燕国!”贾裕不解,他也算是花丛老手,如何看不出姬萍还是一个处子之身,她头角上柔发带卷,眉有杂色,脸上更是有着只有处子才有的微微绒毛。既然身子是清白的,为什么不回燕国呢?就算是燕国守旧,但对于当时的风气来说,也不至于会计较身体清白之说。就连汉时儒家文明的时候,那赵飞燕也非是处子,还不是一样凭着*技迷得汉成帝不分左右的娶她当了皇后,当下道:“公主平安无恙,何不思归燕?”姬萍看左右无人,轻轻一咬食物,略带含糊的说道:“今日回,它日归,何苦?”贾裕更是不明白了:“公主还想回来?公主不是真的喜欢这地方了吧?” 姬萍暗自一叹,没有再说话了。贾裕还是不大了解,直到易弦高狠狠踩了一下他的脚,贾裕才算是明白了一些,他微微一颤,手上一抖,自己的盘子都几欲掉了下来,道:“北秦有攻燕之心?”想也是有可能,过去的北秦和燕国相距太远,那是不大可能打过去的,可是现在不同了,北秦已经占领了北方,大量的北秦军兵已经到了代地,在这种情况下,北秦的兵力自然是可以打杀过去,难道……北秦军真的有攻燕之心吗?姬萍小声道:“义渠是几年亡的?禺支离北秦远了去了,又是怎么亡的?还有赵国,只一战,你看赵国现在成什么样子了,就算是赵国没有亡,林胡安在?楼烦如何?燕国的时间……不多了……” 说到这里,姬萍不由打了一个哆嗦,因为一个北秦军官无意间的看向这边一眼,然后就回过身了,只是如此,姬萍也是吓得不轻……越是在北秦呆着,她就越是怕,北秦的地盘她是知道的,如此庞大的国土,可见北秦人的野心,或者说是北秦伯的野心。当赵军战败了之后,姬萍已经有好几个晚上做梦的时候梦见了最糟糕的事情,那就是她看到北秦伯的军队打到了蓟城,占领了燕蓟,她看到了燕国的国土已经给北秦军全面的占领了。这种事不是没有可能,北秦军强大到变态的战斗力太让人后怕了。北秦伯战无不胜,这已经成了铁律。 在北秦的时间越长,姬萍就越是害怕,她深深的知道两国的力量对比。按理说燕国是一个老牌的大国,但燕国却是一个甘于守旧的国家,这个国家的守旧已经到了常人难想的地步,国家里最大的一座城也就是燕蓟,而所谓的这个燕蓟也是一座好不到哪儿去的土城。整个燕国,唯一可以说似样的,也就是蓟城的燕宫而已。除此之外,燕国的真正实力,连赵国都是不如。而北秦,这种飞快发展的速度真是太惊人了,城一座座的筑,一座还没有筑好,另一座新城的起建就已经拿上了议程。路不停的修,一条条的,没有停顿,教育、学馆,开个不停,这种新鲜的活力是燕国所没有的,也正是这种力量,使姬萍相信,假以时日,北秦必然会成为天下可知的强大国家,得到天下的霸权仅仅只是时间问题!留下来,才真正的对燕国有点用处,而回燕国,不说北秦伯同不同意,回到了燕国,她又能待多久? 最明显的一点,不论她是以什么方式回到燕国的,只要北秦伯愿意派出一支军队把燕军大量的消灭杀死,对燕民进行劫掠,在这样的情况下,燕国最后的选择只能是把姬萍再原封不动的送回来,(一路看小说网,电脑站|\.1|6|/x/s.c|o/m)以缓解北秦国的怒火。这就是其可怕的原因。和其它国家不同,燕国在面临强大的时候,它的选择也只能是这种妥协。目光一转,姬萍看见了一个蹑手蹑脚的女孩。 这个女孩十分的秀美,一身的紧身皮衣,让她本来略显青涩的身子却有着几分的玲珑之美,女孩足上踏着一双长统皮靴,她的脚不大,纤纤小小的,这就显出这个女孩的不凡。一般的女孩,哪有能力可以穿这种细小的皮靴。这种小皮靴出乎规格预料,只能特别的生产。能特别生产这种小皮靴,这得是什么人?女孩的头发却很平常,简简单单的扎起来,一个卫官上前:“你是谁?”女孩呆了呆,道:“哦,我是来参加……国宴的……”卫官吃了一惊! 首先他可以肯定,这个女孩一定不是郁郅宫里的女官,郁郅宫里的人曲指可以数。 最早的郁郅宫的女子,有白门白雪身边的小清,小雪。阿奴、媛媛、小爱是北秦伯身边提拔上来的人。钟离氏、婉儿、舒儿、柔儿是北秦伯从齐国带回的美女。这些人一个个都是有号的。此外,还有新加入的嬴颜、嬴果、嬴盈、嬴凉、嬴环、嬴台、甘阳、杜芳诸多新加入的,这些人都是卫官所知道的,可这里面却没有此女。于是他道:“你的请证!” 女孩手呆呆的从皮衣里摸出一张纸卡,卫官看了之后,道:“大人是彭卢女官?” 彭卢就是北秦的龙门,从那里面出来的一个(电脑小说站 ://.)个都是超牛b的存在。女孩点头,再度从腰畔拿出了工作证和身份证。卫官头上滴出冷汗,道:“真是对不起……”待要告退。 女孩却是拦住了他,道:“我想见君伯,君伯呢?”卫官忙着替她指引。北秦伯也看到了女孩,微微一惊,再一想,大笑着上前来。两人相见,女孩待要行礼,北秦伯却是扶住了她,忽然以熊爪插在她的腋下,竟然提抱起来转了一个圈儿。女孩伸手,扒开了北秦伯头上的熊嘴,这才知道真是北秦伯,道:“君伯?”北秦伯在她细绒秀发上熊掌一拍:“叫君父,你是我的义女!” 女孩终于露出了一丝不自然的笑道:“君父!”北秦伯哈哈大笑,用熊爪拉着她走向了食桌,道:“饿了?”女孩道:“不饿。”北秦伯哪管这些,道:“胡说,小屁丫头都没怎么长肉,个头倒是大了,看看你屁股,一点也不翘!”女孩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北秦伯拿过一张餐盘,在里面胡乱放着一些他中意的食物,末了,还从旁拿过了一杯酒。女孩轻轻吃着。两人在众人侧目下轻轻的走到了一边。女孩道:“新式连发机弩已经可以量产,到七月,可以产出三千具以上,这是成品,效用和实用都很出色,我们把它定名为鹰式四号!”北秦伯大喜,他伸手替女孩擦去嘴边的油渍,道:“做的好,慢慢吃,小心一点,别噎着。” 目光一转,卓孙无华、郭秀儿两人相并着就过来了,如果是过去,来的最多也就是卓孙无华,但是现在不同了,北秦伯已经把郭秀儿吃了,这女人就是这样子的,不碰她就羞,碰过了之后,什么羞人的都敢来。郭秀儿小北秦伯都吃过几亿了,还怕个屁,自然要过来。 北秦伯扬起熊身,解释道:“这是我义女。”卓孙无华、郭秀儿笑道:“哪能误会呢,只是看这姑娘可爱,来认识一下而已!”北秦伯还没说话,女孩说话了:“我是君父的义女,纪嫣然。” 第六百八十二章:北秦的精装大戏 纪嫣然,北秦伯的义女……北秦伯总是喜欢用女人替他掌握自己的一些权利,北秦伯认为在忠心这方面上来说,女人的确是比男人还要好,如果你给予的感情投资多的话。男人是野心动物,他们的野心总是随着权利与**不断的变化,而女人是感情动物,想也是知道,如果武则天爱情生活完美,那她也不会走上吃力不讨好的女皇道路。纪嫣然把自己介绍一下后,北秦伯发话了,他的发话就是一种表态:“这是本君的义女,她很单纯的,你们不要欺负她!”表态,这就是一种保护。卓孙无华几人眼睛都放出光来,那说不出的羡慕与嫉妒是不言而喻的。北秦伯有一个义女,这谁都知道,那位义女现在是堂堂赫赫的祈连王。 现在,祈连王正和唐王、姜王等人一起说话,她神态从容,有的时候还有点爽郎,女孩一头男性化的打扮,身上的麒麟纹服说明了她王者的身份!北秦伯竟然给她一个王的身份,哪怕这个王有点说不出来道,但也是一个爵位,在北秦,就算是王良女相,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伯爵,独祈连王是王爵,她是北秦唯一的一位王爵,仅此点就可以表明北秦伯对这位义女的珍爱之情。当然,更可贵的还是一份那说不出的信任!只有信任,也只能是信任,这才是祈连王登上王位的一个原因。北秦的州府里,只有祈连府有一个王!说难听点,这就是一种变相的分封!祈连王是王,不定哪一天这个纪嫣然的女孩又是一个王爵! 很快的,女孩就给北秦伯的一班女眷围着,呵护倍至。只见卓孙无华和郭秀儿不要钱的把身上的首饰给纪嫣然,愣是把这个不大知外面世界的女孩给吓傻了。北秦伯离开这里,到了比较腼腆的秦国陪嫁诸女的身边。此时,嬴颜、嬴果、嬴盈、嬴凉、嬴环、嬴台、甘阳、杜芳正和杜挚说着话,这位杜挚浑然不知道刚才荧玉公主竟然请北秦伯下令杀死他。 “见过北秦伯!”杜挚手足乱舞,过去的那份自傲再也没有了,有的只是恭敬,谦卑。 秦国的贵族在秦国给没收了大量的土地,从正常的情况下,在秦国重农抑商的思想下,贵族不贵,已经成了可以想知的事。北秦却是在这个时候向贵族们提供了一个机会。一定要说明,在目前,秦国的贵族手上还是有一批不小的资金,这笔资金从某种程度上说,会渐渐的让贵族们坐吃山空,除了一部的贵族们得到了封赏,更是得到了宝贵的军功。只是这种事情太远了,从目前看,秦国哪有要打仗的样子,军队的新军才刚刚的组建,从军队的训练开始,没三年是不可能打起来的。于是,贵族们在公孙贾等的蛊惑下向北秦进行购地。 北秦的从农者少,地却可以利用水车等物而开发起来很多的农田。北秦的农田有了水车的帮助,就可以很容易的扩大农田的范围。仅杜挚一人,就在北秦购下了一万两千亩的田地。 最疯狂的是公孙贾,公孙贾通过向北秦金行进行抵押贷款,所购得的田亩已经达到了十万以上。可以说,现在于北秦国占田最多的就是公孙贾大人。现在的公孙贾自然是不要说了,在和北秦的一些金行家们说话,可惜的是,那些金行家们已经得到了上级的命令,不可能没有限制的让公孙贾进行这种大规模的购地活动。他们正在劝说公孙贾把钱财转到生意上来。 的确,秦国可以不能做生意,但是却是可以在北秦做生意,北秦愿意吸收一切的外来资金,只要发展自己本国的商业工业农业,为本国的经济做贡献,那就什么都不在意。 看了公孙贾一眼,北秦伯对杜挚道:“不用多礼,听说这里面有你的家小?”杜挚大喜,道:“芳儿,芳儿……”一个文静的女孩过来,她长得十分的端正。这种大家的气度可以看出,女孩的优秀,北秦伯也是很满意,他已经想自己是不是晚上招宠她!杜挚道:“快见你的夫君!”杜芳道:“杜芳见过夫君!”北秦伯眼睛一转,就看见其它几个女孩都有不喜之意,后宫……真是一个问题。北秦伯忽然意识到,如果仅仅一个钟离氏,怕是不能镇住这些娘们。 一挑杜芳的下巴,这种当众的轻浮让杜芳有些不自然,北秦伯端详一下,笑道:“果然是一个美人儿,”再对众美女道:“几位也是一等一的美人儿,秦国果然是出美女呢!”众女下身迎礼道:“大王过誉了!”北秦伯摇摇头,只是一笑,道:“这两天郁郅宫里过的如何?” 杜芳没好说话,一个女孩道:“好是好,新鲜也是新鲜,虽然好玩,但是我们进出不自由!”她说话后,另一个女孩微语怒意的说道:“嬴果,怎么和我们的夫君说话的?” 嬴果道:“我是说实话的。”北秦伯微微笑着说道:“没有什么的,说真话好,说真话才对,本君不是那种听不得坏话的人,有话就要说出来,周厉王不让国人讲话说话,结果如何?可想而知。有话就要说,有什么事情说出来,我们说的解决,那就一切都可以解决。既然你们觉得这样的生活闷,可以说说,你们喜欢什么?”万万想不到北秦伯如此开通,如此明理。 杜挚还没有说什么,几个女孩就叽叽喳喳的说了起来,有的说喜欢骑马飞驰,有的说喜欢拉弓引箭,有的说喜欢在林野里游猎,有的说自己喜欢养小动物,还有的说自己爱读书。 凡此种种,不一而同。北秦伯一边笑一边听,在无形中,他给这些无知的小女生一个极好的映象。似她们这样的陪嫁女,一般来说,下场是很惨的,能有现在的这种生活,不得不说是一种莫大的幸福,特别是,北秦伯是一个年青强壮的人,自然不会亏了她们,有的时候,作为滕妾,甚至一生都不会体会到做女人的感觉。想北秦伯总不至于性无能吧!女孩们越说越高兴,几个其它国家的使者也悄悄的围上了来,想要听听北秦伯的话,和女人一起说话,往往能使得男人不知不觉的把真话说出来,对于北秦这样一个严于保密的国家,北秦伯的每一句话都是弥足珍贵的。听完了几个女孩们的抱怨,北秦伯却是淡然一笑。 是的,也就是如此,女孩么,还都是年青,她们大多都是喜欢那种开放的生活。而北秦伯本人,也是很喜欢这种感觉的,他自然而然的笑道:“好办,容易,似这样一直生活在郁郅宫里,的确是不好,本君也有想过,的确如你们说的,老住一个地方,又不能随意的外出,谁不闷啊!本君也觉得闷哩!而且本君国事在身,有的时候还要外出,这时自不可能把你们都带上,想来到时你们的日子就更难过了,既然你们都这样说了,那么本君就下定决心了!” 性情跳脱喜欢出猎起行的嬴盈说道:“那夫君是要起建新宫了?”北秦伯道:“然!” 这句话一说,整个气氛顿时一变。诸国的外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流露出的尽是喜意!北秦伯……终于要步吴王夫差的后尘了!小国就是小国,小戎族就是小戎族,北秦国起来的是快,现在有了一点成就,北秦伯也要翘尾巴了。一位新王,一个强国的君主,怎么可以再住郁郅宫那样的小地方,看来北秦伯有意要起建新宫,如果北秦要建新宫室,那结果是可想而知的,北秦一定会要大兴土木,调动足够的人手,这样就会影响北秦的国力。 也就是说,北秦应该是不会再有什么样的大军事行动了!想到了这里,他们自然是高兴的了。在他们高兴之余,北秦伯道:“本君想过了,你们喜欢那种生活,而我们也的确是在郁郅宫住了很久的一段时间。所以在大宴之后,本君会下令在白于山修筑一座新宫。” 嬴氏诸女笑着说道:“山上如何起宫?”北秦伯也觉得好笑,山上当然起不了一座华丽的大宫殿,当然,也不是不可以,真建的话,以北秦的财力物力,并不是问题,加上北秦的技术,这会成为一座时代的华居。可惜的是北秦伯并不是一个如此浪费的人,治国的时候有时就和居家过日子一样。量入为出,有多少收入,才好花多少钱,没有理由一块钱真就当十块钱花。本来北秦伯会说只是建一座大屋子而已,还能真的起建一座大宫殿么?但看周围人的那种表情,误会就误会吧,只要这个误会是个美丽的误会就行了。只一笑,北秦伯就对此了之。正当众人喜乐的时候,姬萍来了。一身蓝军衣的姬萍自然是美得动人。 在众人侧目下,姬萍对北秦伯道:“舞剧已经安排好了,可以安排诸人进驻了!” 北秦伯呵呵笑了,不经意的说道:“刚才燕国的那个人和你说了什么?”姬萍脸上一冷,道:“君伯大人何必明知故问焉?”北秦伯抽身动了两步,两人适时的拉开众人。北秦伯道:“看来你拒绝回去了,他们如果一定要你回燕国,本君也不会硬拦着!”姬萍眼睛跳舞似的说道:“君伯大人说的是真心话么?”她的声音小小:“可我觉得,只要我回燕国,君伯就会铁面无情的向我下手,然后日后以此为理由,攻伐我大燕!”北秦伯回首道:“你还觉得你是大燕国的人?”姬萍脸上不自然道:“君伯……我是燕国的公主……”北秦伯哼了一声:“那又如何?”姬萍道:“君伯,你要的东西太多了,多到可能会撑坏你的地步,我知道我人微言轻,但我想说,君伯,你想要向我大燕动手,还是想想先解决其它的问题吧!” 北秦伯一拉姬萍,两人走到了一处的窗台前,从这里犹自可以看到远方国民的狂欢,他们笑语不断,放浪于街。看了一会儿,北秦伯道:“你觉得本君会攻燕国吗?”姬萍道:“君伯不会攻燕国吗?”北秦伯摇头道:“当然不会,我对燕国有着难言的亲切,不然……” 北秦伯说到此,手一伸,抚在姬萍的脸上,把种种轻浮放浪尽显无遗,更是恶毒道:“你以为你的身子还可以保到现在吗?”姬萍脸上全无血色,她的尊严与自尊再次受到了羞辱。 “大人要臣的身子,拿去就是……臣……早就当自己是一个死人了!”听姬萍这样说话,北秦伯只做一笑,他的手微微一个下滑,在姬萍的胸前一捏,如花的蓓蕾顿时一个刺痛,她一下子把下唇咬住!眼睛一下子湿了,几欲盈眶而出。北秦伯这时才道:“你的身子本君要的时候就会要,不要的时候,白给也不会有人要!拿你的身子换本君不攻燕国?告诉你,我们北秦国一切以国家利益为先,如果国家需要攻打燕国,那本君就会下达这样的命令,如果打燕国没有利益,那本君自也不会攻燕。说到底,攻不攻燕,不在于本君,而在于燕国!” 姬萍似是明白了,随着胸口的刺激,她的头脑也飞速的动了起来:“君伯是说……燕国强,北秦自然不会攻燕!”北秦伯冷冷道:“这就是原因了,当然,本君会给燕国机会,本君的大军会在一定的时候先一步攻打东胡,这样一来,燕国如果够聪明,他们知道怎么做,可如果燕国继续麻木下去,那本君也不会放着一块肉在眼皮下不去吃,这一点你拦不了,就算是夏姬、毛嫱复生,也是不能改变本君的意志!”姬萍无话可说,她咬着牙…… 燕国……只要别的国家没有真正的攻打他们的本国国土上,燕国谁会在意外边的事情? 到了小吃一顿的时候,北秦伯带头,带着众人去看北秦的歌剧了。北秦歌剧院原本是北秦的政殿,而北秦的政殿原本是北秦伯的居宫。北秦伯放弃了自己的居宫,把最华丽的居宫改成了北秦的政殿。而现在,空出来的政殿就改成了北秦歌剧院。一辆辆国府的华丽官车出现,纷纷载着各个官员使者上了车,驰向了一直建立却没有开放过的北秦歌剧院。 身为一个国家,文明是最重要的。北秦的文(一路看小说网,电脑站|\.1|6|/x/s.c|o/m)明很多,当时的文明除了文字,还有就是各国的风俗习惯,这个风俗里有的就是歌舞。劳动人民用歌声缓解自己的疲劳,用舞蹈渲泄自己的情绪,让人的感情大河奔流一般的。所以歌舞一向是文明中的文明。周公作《周礼》,提出的就是礼乐治天下,礼给提上来,但还同样的有乐的地位,由此可知音律的作用了。 想也是知道,一个国家,一个文明,没有自己的歌舞曲艺,那种可怕,会是什么样的。 可曲乐是一种文化文明的积累,是古代的文明一个精华,没有时间的积累,如何会有现在的这种成就!北秦的历史太短了,北秦伯要想建立自己的文明,就要在自己的文明中拿出自己的特色文明。于是,北秦伯把一些健康的流行歌曲拿出来了,同时,他还要打造一个时代大剧。这就是歌剧,利用歌剧文明,完全的取代地方的曲艺。北秦伯要把那些方言生存的基地,地方戏曲给完全的毁灭。北秦伯不容许自己的国家里有太大差异的方言! 是的,北秦伯痛恨方言。中国的一个最大的问题就是文明太多了,这个文明一多,就形成了地方上的特色,方言之重,是十分难想的。楚人说楚语,听到楚语就认同彼此。乡党主义是绝对要不得的,地方主义更是不容许存在!上海人瞧不起内地人,港台人瞧不起大陆仔,新加坡之类的杂毛更是瞧不起中国!中国这么大,却偏偏分裂成了朝鲜、日本、越南、缅甸、外蒙古、俄罗斯外部的人、整个马来地区……全是地方主义最后形成的分裂呀!而这里面最重要的就是语言。 不多一会儿,在北秦伯的命令下,大车们来到了北秦的歌剧院。方自一下车,就可以看出来了,北秦的剧院就有着这样的高大的圆顶建筑。似这样高高大大的建筑,就会有着良好的回声效果,一小点的声音就会放大。本来这种设计就是给政殿的用途。因为当时设想北秦伯会要主持朝会,在朝会上,北秦伯的讲话总要让官员们听到,可是没有想到,政殿变样了,而且北秦伯本人更是基本不上朝。所以现在这里就成了地地道道的北秦歌剧院。 古中国的建筑一向是土木砖结构,在战国时代,贵族们用砖木作房子,而主体,还是木质。而北秦的歌剧院却是用石材建筑,一来巨石建筑觉得宏大,二来是远远的比以木砖结构要省钱。由于北秦建筑的工队已经可以使用大量的滑输组和运石料的工车,所以就更省钱了。 北秦歌剧院气势恢弘,高大挺拔,但除了一些主体的雕刻,却并没有细致的雕刻。 第六百八十三章:郁郅国家宾馆 歌剧院雕刻不足,山藤来补,大量的山草鲜花等物密布起来,将整个北秦歌舞剧院布置的十分秀美。北秦伯带头,拾阶而上进入剧院内。这是一间可以入座三千人的大剧院,在左右的墙壁里,有着放音洞,在那里面可以入座乐师,这些乐师可以在那里面的音室里奏乐,这样就可以让音乐传达到会场。可这并不是最醒目的,这座歌剧院真正强大之处,在于镜子。 镜子是一件十分经典的东西。当时的镜子全都是用铜打磨的平滑之镜,最好的镜子,也有淡淡的黄光。而北秦的这种镜子可是地地道道的玻璃镜子,那反光的效果是不言而喻,离谱再更离谱的。从外间借来的一束光,一面面的镜子交相反射下,整个歌剧院一下子全光了。 所有的人有心说话,但北秦伯却是不置可否,他面上没有多少的表情,自己坐到了一个位置上去,然后拿一张面具戴在了自己的脸上。其它的北秦人员也俱都是如此,大约上千面大大小小的北秦官员和法官坐了起来,还有的就是其它的大商们掏钱进来的,和北秦伯一起看这场北秦第一幕的歌剧。当大多数人寻号就座的时候,舞台上开始出现了一个铁皮的喇叭。 一名女子上来唱歌了,她唱的是《军人本色》。“风平浪静的日子,你不会认识我,我的绿军装是最普通的颜色,花好月圆的时候,你不会留心我,我的军帽徽在远方默默闪烁……” 随后,北秦歌舞剧院里的文工歌手们一一上台,唱了《北秦军进行曲》、《北秦国民中央军军歌》、《野战军之歌》、《北秦军魂》、《黑夜的力量》、《精忠报国》、《铁骑兵之歌》、《北秦军团在前进》、《我们的北秦伯》、《爱国者之歌》、《神圣的战争》等。到了快晚上的时候,真正的精装大戏就开始上演了。而在此,一批批的侍者们拿出了食物小吃特别是茶瓜子给诸人。 在一片的宁静之中,大戏上演。先是一段的旁白,上面说了一下当时的国局时情。之后是开幕,幕布拉开,出现了古代的人物,那是大商的宫廷。宫廷里一个老人,他悲叹着选择自己的后人,而犹豫不决,然后,他的儿子们一一亮相,摆足了造型,唱了几段歌曲,从容而下。北秦伯默默的看着其余的观众,果然,这种别开生面的歌剧一下子就抓住了他们的心。 而且最特别的是,这是一个歌剧院,在歌剧院里有着一种大众的气氛,人会在不知不觉间沉迷进去。看过电影的都知道,在电影院里看电影和你自己在家里看dvd是不一样的。 第二幕开始,年青的帝辛在祭庙的时候表演了托梁换柱,之后外头九牛发狂,帝辛出去,倒拽九牛,最后,商王决定,把王位传给帝辛。这一段用上了**。那就是纸扎的假人牛和粗纸的假柱子,这种形象主义十分的精美,让人击赞不绝。所以,在第三幕的时候,帝辛就这样顺理成章的登上了大商的王位,一道道两侧用火光对镜子照出的光打在帝辛的身上,那叫一个王霸之气狂飞乱舞呀!北秦伯微微笑着,他知道北秦的歌剧成功了。而且是大成。 从形式主义上讲,戏剧的出现是一种必然。但这种必然却有着太多的分类。在中国,有、昆曲(源于江苏昆山,明中叶后开始盛行,当时的传奇戏多用昆曲演唱。)、高腔(是对一种戏曲声腔系统的总称。)、梆子腔(是对一种戏曲声腔系统的总称。)、京剧、评剧、河北梆子、晋剧、蒲剧、上党梆子、雁剧、秦腔、二人台、吉剧、龙江剧、豫剧、越调、河南曲剧、山东梆子、吕剧、淮剧、沪剧、滑稽戏、越剧、婺剧、绍剧、徽剧、黄梅戏、闽剧、莆仙戏、梨园戏、高甲戏、赣剧、采茶戏、汉剧、湘剧、祁剧、湖南花鼓戏、粤剧、潮剧、桂剧、彩调、壮剧、川剧、黔剧、滇剧、傣剧、藏剧等。这些戏曲戏剧有着严重的方言。 北秦伯不是不同意只有多剧种的存在,北秦伯反对的是……方言。趁着天下只有所谓的诗歌,而不能成剧的时候,先一步选推歌剧,然后推广北秦话,利用北秦话,统一语言,灭绝方言!要推广北秦话,让语言真正的达成统一效果!时间一点点过去,在一片的歌语中,北秦伯悄无声息的借口小解,离开了歌剧院。他带着少数的随从,回到了国务院。 北秦国家共治政务院里一个人也没有,只有守卫的士兵。北秦伯的出现让守卫的士兵们惊恐万分,北秦伯对几个士兵温言款慰,待一片的平静之后,北秦伯步入宫内。平滑的宫内经过了一点的清洁。多余的桌椅已经收拾过了,宫内一个人也没有,静静的。 北秦伯轻轻一叹,忽然从宫内传来了脚步的声音,北秦伯一看,那是皮靴的足音,是女相。北秦的女相一脸的疲惫,她呆呆的看了北秦伯一眼,道:“你怎么来了?”北秦伯也觉得莫名其妙:“这话正是我要说的!”女相道:“不知怎么的,我没心情听那些歌,就抽空离开了,君伯也是主动离开的?”北秦伯点点头,他款款移步,到了女相的身边,两人都发出了一声的叹息,也不知道这声叹息是为了什么。两个人的美梦,这一刻都成真了。 北秦伯要的是身分地位,是自己的权利,是自己的国家!这一切,从感觉上似轻轻松松的就到手了!但这里面却有很多灰暗的凶险,只是这一切都挺顺利的,让北秦伯可以平安度过。女相大人在北秦伯的支持下,掌一国之权,从开始的戎国,到现在立足于坚石,成为天下有名的第一女相,可以说再开记录。天下间的女子也许有出名的,但如女相这样的,却是无。这一刻,他们两人都生出了一种疑在梦中的感叹!这似是一种不真实,但却存在。 虽然没有说话,但两人却是不自觉的走着,他们两人从前面的宫门一直走,到了后宫,这时,北秦伯才发现,女相刚才在这里面干什么,她在看地图。北秦的国家地图。 广大的地图上,一片的红光,那红,正是北秦国的范围。地图上有一个个的小点,那是北秦一座座起建的城。一只只的小旗插在上面,旗是代表着北秦的一支支的军队。这就是北秦国的机密!这面地图平常一直是埋着的,只有北秦女相等少数的高级官员才可以来这里看。 女相最喜欢看的就是这个,看到它,女相就感觉这是自己的未来,是成果。 女相没有男人,更没有孩子,她有的,就是自己的事业,她的事业,就是北秦的发展! 这张地图,就是女相大人的工作成绩!不要觉得北秦伯很厉害,打下了这一片的江山! 在高祖刘邦得了天下分封功臣的时候,列第一功的就是萧何。当时臣下反对,但刘邦坚持。他认为打仗将军虽然重要,但打仗要的钱粮、财富、人丁,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萧何提供的。他被称为大汉“开国第一侯”。北秦伯把权力下放,国家的一切基本上都是由女相治理,北秦伯只是提出了方针,真正管理的还不是女相?她虽不是诸葛亮,但实质上也是鞠躬尽瘁。一时间,两人微微的叹息,这嘘唏之声发出,女相不由得掉了眼泪。 北秦伯拿出手巾……这有点可笑,北秦伯还穿着他的熊宝宝皮衣,这手自然不可能从熊爪子里突出来,所以他的手是从熊嘴里伸出的。王良女相不由得一笑,差点喷出了鼻涕来。 擦了一把脸,女相的脸上再度闪现了灼灼的光辉,她目光凝视着地图,道:“下面会如何?”北秦伯道:“大征战,大发展!我们北秦要想雄立于天下诸侯之上,我们就要疯了一样的再度进步!”女相道:“如何进步?”北秦伯道:“对于我们北秦的军力,你感觉如何?” 王良女相沉吟一下道:“天下无敌!”北秦伯点头,道:“正是如此,那你觉得……天下间,现在可以说是我们对手的,那些势力,谁算得上是我们的对手?”女相大人自然而然的说道:“这还不明白?中原强,而边戎者弱,那些林胡什么的,听赵人说的强,可是实际上却是不堪一击!楼烦国也向我们不战而降,他们想要保持自己的实力,那是不可能的,在我们北秦的管理制度下,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北秦伯道:“所以我们下一步的大发展就是北方!”说着,北秦伯在整个北方一划拉,北方……无边无际。那里,一切的反对力量都不存在,北秦伯道:“现在这里,北方大多数的敌人,都是一些野人,我们的对手就是他们!” 女相笑了起来:“这是战争吗?我们何至于打这些不开眼的东西!”北秦伯道:“你这话就不对了,我们打下这些地方,那就是我们的地盘了,中原的地方是好,可我们要打,现在的实力足够吗?现在我们北秦有着种种的问题,我们要发展,就要有一个发展的空间,这个空间本来是成问题的,因为我们北秦的国土一旦真的大了起来,就会出现管理不到的地步,当一个国家无法进行快捷的管理,那就出问题了。好在的是我们北秦已经正式开始了信鸽的传信工作,有了信鸽,传一个消息从最西的祈连府到现在的代地,不会超过五天!所以我们可以放心大胆的对北方进行圈地占领,把那些部族的野人统统抓起来,有国灭国,有族灭族!” 王良一下子就明白了:“奴隶!”北秦伯道:“的确如此,我们北秦现在最要的是什么?就是人力,想要人力,靠我们自己生娃?驴年马月!所以我们要把一些多余不必要的劳动力给解放出来,替换他们的,就是奴隶,而且这不是一般的奴隶,是真正的奴隶,他们不会有节假,不会有人权,不会有解放的时间,他们只是死狗一样的存在,我们会把少数的人归划到我们自己人中,更甚至于,女人会成为我们的财产,而男人一律阉割为终身奴隶!” 王良女相一怔……北秦伯这回说的话太严重了!一直以来,北秦伯对于奴隶是很开放的,北秦最初的前身是东骑,什么是东骑?全是一些奴隶组成的存在。北秦伯宣布,分民四等,这第四等就是奴隶一类的平民,北秦伯允许自己治下的奴隶拥有私产,并对他们课十比二的税率。北秦伯还下令,每个奴隶的最低的月俸为五个布币。要知道当时的钱最低的是铁小钱,而布币,是绝对算大的钱币了,小铁钱相当于一毛两毛的,币布相当于一元两元的,刀币是十元二十的,金饼子是一百上千的。所以奴隶的待遇是不错的。可惜一切成空。 现在北秦伯下令,要搞真正的奴隶,这让王良女相侧目而视!但北秦伯却很坦然。他微微一笑,说道:“过去我们是穷国,但一个国家光有穷人行吗?我们说北秦无贵族,这可能吗?一个国家,想要真正的管理好了,只有分出阶层来,这是必然的一件事情。国家的最高管理者,自然是我们,在我们的下面,是我们国家的官员,是军队,除此之外,我们还要有庞大的富商大户,这些大户是我们的重要财富,但他们不是最主要的。因为我们国家走的是商业道路,所以国内的商者,不仅要有这些大商,我们还要发展出一批中小的富户,同时我们还要建立起我们自己的贵族,贵族是我们最坚定的拥护者,这是不可改变的,我们要做的就是让我们的贵族层成为真正的贵族层,是真正的精英,国家就是这样子,当一个国家的贵族层出现了无能者,那等于贵族不再贵,而如果我们保证了我们国家的贵族精英,那国家的贵族就是真正的贵族,否定贵族是没有意义的,存在是必然的道理。想要把一个这样的国家建立起来,在短时间里,我们要想提出一批的中小富户和精英贵族,那就要订立一个完善的制度,同时我们还要有我们的社会最底层。现在才仅仅五六年,很多的奴隶还是奴隶,一旦过了这个时间,我们哪来那么多的奴隶来补上这个最底的基层?当下层的基石没有了,我们这些上层还可以站得稳吗?奴隶是必然的,现在我们就要趁这个机会,大量的捕奴,人权,那些野人是不必要的,对于我们来说,他们和狗没有区别,不用对那些没有一点文明的野人客气。所以他们会成为终身制的奴隶,这样,我们可以在短时间里把他们消化掉,然后再进行一步步的调节,最后使得那些野人为我们流出最后一滴血泪,用他们的尸骨让我们北秦真正的强大起来,让我们达成完美的社会基础!不仅是这里的奴隶,还有中山国,还有东胡!” 说到了这里……北秦伯顿住了,他回头对女相道:“还有很多,敌人太多了,够我们打上两到三百年的,相信到了那个地步,我们北秦已经可以真正的强大到无可动摇的地步!” 女相感慨万端的对北秦伯说道:“你怎么说服墨家的人?他们能同意你的意见?” 北秦伯轻轻的笑了,他淡淡的说道:“这一点并不是问题,墨家……你觉得他们现在还可以离开我们北秦国吗?他们离不开了,我们再打一个招乎,那也就够了,谁也不会在目前的北秦闹事,墨家不是没有底线,但那个底线你知道。”女相明白:“善爱百姓,善待国民!” 北秦伯道:“这就是墨家的思想,所以本君才(一路看小说网,电脑站|\.1|6|/x/s.c|o/m)会同意把政权交给他们,这是一群不喜欢贪污腐败的人,他们的思想也许僵化,但并非是傻子,只要我们北秦国对内保持仁政仁善,他们是不会有别的问题的。”王良道:“但是明天你还是要说话,是不是?”北秦伯只是一笑。 王良笑了起来,她忽然转身,从一角落里拿出了酒瓶,又取出了酒杯,北秦伯接过了酒杯,两人举杯相对,发出轻响,然后饮下,酒液在杯中不断的转动,北秦伯舒了口气。 女相又看了看,道:“听说你要在白于山大兴宫室?”北秦伯回笑道:“不是,只是我打算从魏国进口一批红木,在白于山最多也就是起一座大屋而已,不过会用一些新的玩意儿,你觉得如何?”女相摇头:“大屋……宫室……这两者的区别……”北秦伯呵呵笑道:“而且本君已经决定了,把郁郅宫改成郁郅国家宾馆,你觉得如何?”王良顿时明白了:“你呀……真是死要钱!”可想而知,当郁郅宫变成了郁郅宾馆,那得多赚钱!北秦伯对于钱真是……没法子,谁让北秦伯是来自改革开放的新中国呢!那是一个经济挂帅的时代。钱才是最重要的东西。一文钱难倒了英雄汉,治国更要钱了,北秦伯不想当卖马的秦琼!北秦伯要钱!! 第六百八十四章:捕奴计划 晨光来临了,东方现出了一片柔和的浅紫色和鱼肚白。接着,黎明的玫瑰色彩,天空的种种奇妙的颜色,全显现出来了,野草和菖蒲原先黑森森的,这时也显出了一片油油的绿光。 朝霞在东方发光,一行一行的金色云块好像在等待太阳,就像群臣在恭候皇帝一样。还不到日出的时候,天刚有点蒙蒙亮;那是一种美妙苍茫的时刻。在深邃微白的天空中,还散布着几颗星星,地上漆黑,天上全白,野草在微微颤动,四处都笼罩在神秘的薄明中。 一只云雀,仿佛和星星会合在一起了,在绝高的天际唱歌,寥廓的苍穹好像也在屏息静听这小生命为无边宇宙唱出的颂歌。在东方,青铜色的天边,显示出它的黑影;耀眼的太白星正悬在这山岗的顶上,好像是一颗从这黑暗山坳里飞出来的灵魂。天空无际的苍穹在不知不觉中发白了,群星一一消失。接着一片霞光四射,只一眨眼,如轮的旭日跃升而出。 阳光普照大地,这是北秦国建国成功之后,最新崭新的一天!自这一天起,北秦国真正的雄起于中原的北方世界。在这美好的一天里……北秦的朝钟第二交的敲响了!这个时间有点不对,北秦的朝钟是巳时,也就是现在的九点钟,这个时间十分的宽裕。但现在还是辰时。 仅仅是辰时正,朝钟就敲响了。这说明了北秦伯等不及了!一个个北秦官员看大戏看到了深夜,虽然他们知道第二天要大朝,但是没有想到会这样的急,在这急切的钟声下,他们向北秦国家共治政务院而来。一辆辆的官车,还是迟了,来的快的反而是北秦的军方人员。 军方的人是和官员们绝然不同的,军方一向有着严格的纪律,而文官们却已经习惯了这种朝九晚五的上班时间。北秦国家共治政务院进行了一番的小巧布置,在这里面有着一张张的长桌大椅,大大小小的官员和军方人物在左右坐下,这是北秦政法系统和军方人物同一个地方一起开会的头一次,是北秦正式开国的一种代表……没有人知道,下面会发生什么情况。 现在的北秦伯已经脱掉了他那身滑稽可笑的熊皮,也许没有人想明白北秦伯为什么没事干喜欢在自己身上整个的套张熊皮,但无论如何,在这个大朝会上再套着熊皮,那是不成样的。所以现在的北秦伯就去掉了这熊皮,换回了他威严的装扮。他重新戴起了自己的那顶珍贵的喜怒哀乐四面盔,又穿上了错金缕丝花鸟胸甲。左右两肩也着装上了吞肩兽,鳞片的护臂到了上臂,左手戴着圆形臂盾,右手是一戴臂刃。在腰间,扎上了一条凤凰展翅错金腰带,连接着三面的鱼鳞甲。两腿是左右护胫,两个兽头护膝,金属薄片的鞋面。就连他的背后,也是一条玄纤的织羽披风,上面绣的就是北秦的国旗,镰刀斧头,太阳金乌。 北秦伯一手拿着他的国王宝剑,另只手是一支权利象征的权杖。在他的身前,放着一支支柱顶起的青铜缶。这也就算了,在北秦伯的下方位,一边坐着的是女相王良,她似没有换衣,还是一身的白,不过如同才穿的一样,白衣如雪,上面绣着白泽图案。 北秦伯不大管事,可是王良女相却是一向管事的,而且她就是一个工作狂,再也没有比女相大人更勤于工作的人了,所以她现在的威望十分的足,于是一个个北秦的官员一一落座,所有的人都知道,北秦伯有命令要直接下达。正常的情况下,北秦伯下达的命令很少,可当他下达之后,就是很重要的决定,北秦伯的每一个决定都是决定性的。因为他总是正确。 可以说,北秦国可以走到现在的这个地步,全都是国君的功劳,女相的做事能力是可以肯定的,但问题在于……如果没有一个方向,再能走,也是徒劳无功的。有了正确的方向,再有正确的力量走过去,那才能达到现在的效果。故而当这两个人出现在一起的时候…… 这两个人可以下达任何一样的命令,当然,他们坚持。谁也不知道北秦伯会下达什么样的命令,所以他们静静的等着,到最后的人都来了,看看时间,堪堪是巳时,还是九点钟。 北秦伯一挥权杖,杖头的铜击打在了他身前的缶上,一下子就发出了一声悦耳的响。 “各位……”北秦伯抬头:“中午的时候,本君还要去**,所以本君说话会很快,这次的会议也要保密,没有事不能乱说出来,明白么?”众人道:“臣等明白!”北秦伯点点头,再度一抽权杖,发出了又一声响……感觉挺好的。北秦伯笑了,在这余音之中,北秦伯道:“诏……”现在北秦伯是真正的国君了,他说话下达命令,要行诏令了。一边的女相一点手,她的随身书记立时摊开了一张纸,疾速书写着。只听北秦伯继续说道:“诏……即日成立北秦第一集团军,任命军长刘兴波,编第四、第五和第十一军团,句注山第十八野战师团、林胡第十九野战师团、楼烦二十野战师团于其下,第一集团军总指挥行营大帐暂时驻于代地一片,令下之后,第一集团军要全军全力进行军训,要于今年七月之前,训练完毕!” “诏……即日成立北秦第二方面集团军,任命军长刘持白,编第三军团、第十二军团,第一野战师团、第二野战师团、第三野战师团、第四野战师团、第五野战师团、第六野战师团于其麾下,第二集团军总指挥行营大帐暂时驻扎于晋阳城下,第二集团军同样,要全军全力进行军训,要于今年七月之前,把部队训练完毕,要保证军队随时可以出战,不得有误!” “诏……即日成立北秦第三方面集团军。任命军长刘步老,编第十军团、第十三军团,第七野战师团、第八野战师团、第十二野战师团、第十三野战师团于其下,第三集团军总指挥行营大帐暂时驻扎于祈连府武威城下,第三集团军要全军全力进行军训,要于今年七月之前,训练完毕!此外第三军团要注意听从祈连王的号令!刘步老将军也可以向国府通报命令!” “诏……即日成立北秦第四方面集团军。任命军长刘而已,下编第八军团、第九军团、第十野战师团、第十一野战师团、第十四野战师团、第十五野战师团,第十六野战师团,第十七野战师团于其下,第四集团军总指挥行营大帐暂时驻扎于北定城下,第四集团军同样,要全军全力进行军训,要于今年七月之前,把部队训练完毕,要保证军队随时可以出战!” “诏……即日成立北秦禁卫军、羽林军、御林军三军。每军编制一万人。原第七军团编为北秦禁卫军,军长刘迟重,原第一军团编为羽林军,军长刘已吾,原第二军团编为御林军,军长徐英子。禁卫军驻彭卢,羽林军和御林军驻北山大营!希望在七月的时候大军能就位!” 说到了此处,北秦伯没有完,他继续一击缶,在清响的余韵中道:“诏……任命刘金吾将军为北秦国防部部长!主理北秦的军事行动!刘部长,你对这个任命有什么问题么?”(电脑小说站 ://.) 刘金吾站了起来,行了军礼道:“金吾一切以君伯的命令从事!”北秦伯点点头道:“没法子,我们北秦合格的军官少,不是不想要让你带着军队,而是有能力的人要身处在更高的地位,从前打仗,那都是小事,现在你处在一个新的部门,本君希望你从新开始,你打仗打得好,现在你的身份很快的就会曝光,在目前的情况下,我们不能把你这样漏给外面的那些家伙知道,所以要对你进行保护,而对于我们北秦来说,在哪里都有仗可以打,一会儿你可以去问女相大人,在她的那里,你会知道你接下来和今后要做的事情,明白么?” 刘金吾心里说没有芥蒂那是不可能的,但北秦的军事管理制度就是这样的严格,他的军职说拿就会给拿掉,这是一点也不带含糊的,所以只能接令!在军令下达了之后,北秦伯的表情也缓和了,现在的刘金吾有点一枝独大的样子,如果再这样一直的重用他,别的人一定会心生不满,一切还是为了北秦的安定,当然,北秦伯也觉得,是时候把他收一收。毕竟现在的北秦国还不必要继续的那种大战!既然没有那些大战,猛将就可以收一收,以后再用。 “金吾明白,金吾一定会遵从君令,在新的工作上做出新的成就!”刘金吾信誓旦旦! 北秦伯笑了一下,道:“金吾的这种态度很好,相信一会你就会高兴起来的!不过我们的事情还没有完,诏……北秦国定爵为王、公、侯、伯、男、子!此为六级贵族爵制,每级分成三等,各爵的例钱由女相到时宣布,现在大家都知道,我的女儿虽然亲,但她的身上关系重大,祈连府至关重要,不容有失,所以特情之下,封其为祈连三等王!女相大人劳苦功高,所以封赐为三等伯爵!此外爵位号会有女相大人发布下来,各位一般都会有爵显在身!” 众官员大喜……这才算是耗出头了,都说北秦无贵族,这怎么可能,一个国家岂能没有贵族,就算是现代的社会主义国家,还不是有一大票的所谓***,那何尝不是一种贵族,更不要说那些在职的国家干部了,一切还不都是一样的。贵族,一个国家的精英阶层,这是一定要的,光看到了贵族剥削下层,就不想想没有贵族,上位者怎么管制下面的百姓。 现在北秦伯既然封了最重要的两个,一个陈勾成了祈连王,一个女相,现在也成了伯爵!这表明其它公爵什么的显然是没有了,可是总有其余的,哪怕是捞一个小子爵也是好的。 在欢笑中,北秦伯道:“诏……从今开始,正式任命,愚饰邪为我北秦最高法官,决定全国的刑狱,上到本君,中及百官,下到草民,无不在我北秦最记法庭内决断!任命善愈为我郁郅城的**官,着……任弗为我北秦立法局,朴鄙、令考其起建我北秦军法处!” “诏……陆承轩为我北秦的吏部部长,何然为我北秦的外商部部长,猗梁为我北秦内商部的部长,皇甫慕云为我北秦国商部的部长,皇甫朝云为我北秦民商部的部长,谷涉为我北秦的农业部部长,冉冉为我北秦副食部的部长,陈规为我畜牧部的部长,而畜牧部要分为牛、马、羊、驴等有司进行分类管理,张烈为北秦轻工部的部长,梁错为我北秦重工部的部长兼我北秦国家级兵工厂总厂长,左震河为北秦重工部部长同时兼任北秦建筑部部长。北秦财政部的部长还是本君的夫人白雪,夏柔则为北秦的文化部部长,桑纹锦任为北秦教育宣传部的部长,杨坤硕、铸石子、黄雷任为我北秦内务府部的各级部长,至于国防部大家都知道了……” 这回可算是正式的任命了,一连的任命下来,一个个的北秦官员无不是喜色满面,不能自己。在他们的欢笑声中,北秦伯道:“还有一件事情,本君要在这里说明了,在今年后,我北秦会长时间大批量的向北方进行捕奴运动!”桑纹锦一下子就反应过来:“捕奴?” 北秦伯道:“是的,捕奴,我们北秦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会大量的捕奴,这些捕来的奴隶会是真正的奴隶,他们没有现在的工资待遇,没有之前我们提出的十年保护政策,他们会在捕来之后,进行阉割,我们北秦在今后的一些重要的体力劳动都会着落到他们的身上,对于他们,可以随意处置,当然,为了我们的工作,所以还是可以让他们吃饱一点,但是我们可以对他们随意的处罚,杀也好,干什么也罢,总而言之,他们没有人权,他们只是动物,是野兽,他们不会比我们的狗好到哪里去,不,我们对狗一向很仁慈,奴隶不需要仁慈,要让他们不如狗,就是这样了,各位,有什么意见吗?” 北秦伯的这些话让人震惊,桑纹锦道:“我是不是可以这样认为,之前君伯对此定下的法令,要进行修改了,还是说君伯要乱法?”北秦伯定下的奴隶待遇问题,很得人心,但是北秦伯现在说这种话,这是一向崇尚人人平等的墨家人难以接受的。只是有一点错了…… 也许崇尚人人平等的确是墨家的思想,但那已经是过去的式了,在北秦强大到了今天的这个地步,每一个在北秦当官的,都有了对北秦的一份认同,所以桑纹锦虽然站出来,但摆平她却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北秦伯当即就道:“不同人,不同的待遇!” 桑纹锦道:“那君伯这样说的,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意思?”北秦伯一挥权杖去击打青铜缶器,在一声响亮的脆响下道:“说明一点,这次不是说那些中原的奴隶,中原人还是保持从前的政策,这一点是不会变的,对于文明人我们要文明的对待,但是……地图呢!” 几个侍从把北秦纸制的地图抬上(更/新/最/快 :///|.1|6||x|s.c||)了来,北秦伯指着北秦国的北方道:“看见那是什么?” 陆承轩道:“是北方的边界!”北秦伯道:“的确是北方的边界,在那里,从前有林胡人,现在已经……那个就不说了,还有楼烦人,现在也归顺了我们,之后,现在剩下的就是北方!在那边的人,大多数都是匈奴,还有一些林间的野人,那些大大小小的部族野人,对的,本君要的那些奴隶就是那些匈奴人和那些野人!”桑纹锦道:“如果他们向我们投降呢?” 北秦伯道:“这是军方的行动命令,告诉你们,是因为他们的处置最后由你们决定,所有的奴隶会由军方进行挑选,只有必要的人才会没事,正常的情况下,那些低能,没有智慧,身体发臭的野蛮食人野兽我们是不必要把他们当**类来看的,全部杀死也是正常,不过我们不能杀他们,我们北秦需要把一些体力劳动的简单工作解放出来,所以那些奴隶就会是代替品,他们会由我们国府向商人各地或是权贵进行出售,所有的奴隶都是终身制,他们都要进行阉割,对于这些野蛮人,我们只要用一代就可以了,也许有点**,但是这不是和你们说道理,而是下命令,无论你们同不同意,军方都会按这一点进行处置,从七月之后,我们北秦的军方就会向北方地区派出大量的军队进行捕奴,这是一定的事情,不会改变!” “可那些野人没有得罪我们……”桑纹锦的话惹来了一片的笑声。北秦伯冷冷道:“那些野人的确是打不到我们这里来,因为相隔的太远了,可我们北秦的发展总会到那里的,等那些野人看我们的生活好,食物多,来打我们么?野人不是人,我们打他们,是为了……” 第六百八十五章:强国的态度问题 “野人不是人,我们打他们,是为了……解决我们未来的麻烦,这是我们北秦的利益,讲仁义,不是不可以,但正如本君说的,在国家利益面前,一切其它的因素都要靠边!那于北方的部落野人,没有受降,没有妥协,没有商量,没有和平,他们统统都要死,要为我们北秦当牛做马,流出最后的一滴血泪,这一点是不会更改的!”北秦伯再次的申明这一点。 “不知道这批野人大至会是多少?”说话的是夏柔。北秦伯目光一瞪:“野人不是人,不管有多少,一百万也好,两百万也罢,哪怕是一千万,一万万,他们不是人,国策是不会变的!北秦有法,北秦有律,但北秦的法律不是用来实施仁爱同情的,这不是议会,这是命令!”北秦伯少有的表现出了他的强势。要知道在从前,北秦伯很少会如此霸道的下达命令! 狠狠的在青铜缶上一击,于清亮的声音下,北秦伯道:“也许你们会觉得本君下达这样的命令很**,很不仁道,那些野人生活在已经很苦的环境里,我们为什么还要去打扰他们?可是本君告诉你们,这个命令并不是本君一个人的决定!”他的话落,女相清了一下声音道:“的确如此,这个命令得到了我的认可,我们一起研究了这个命令,我们确定这个命令会给我们北秦带来数不尽的好处,想必你们也是知道,我们北秦国现在的发展了吧!” 在一片沉静中,女相道:“表面上看,我们打败了一个个的对手,我们取得了难想的胜利,我们成功的建立了我们的国家,我们现在已经成功的有了自己的一切,身分,土地,房子,还有未来的钱财。那么,我们没有危险了吗?居安思危,这是我们一定要小心注意到的,越是平静,就越是有着我们看不到的危险,这些危险不是没有,只是我们还没有看到而已!看不到,却并不是代表它们不存在!我可以告诉你们,我们北秦最大的问题,就是我们北秦的军力不足!也许有人会要说,我们小小一个北秦,哪要那么多的军队,养那么多的军队干什么?在此我支持君伯的一切命令与想法,我们北秦不能缺少对军队的投入,北秦以武才得以立国,各位没有接触到我们北秦的军方事宜,那是一回事,但并不是可以轻武的理由!” 北秦伯道:“今后,我们对军队的投入还要加大,可是我们现在的军事编制,一共有十三个步军团的编制,二十个野战师团的编,大大小小,我们的军力一共要二十万才可以勉强算是把我军的正规军给建立起来,这样我们北秦才可以真正的拍自己的胸口说我们已经成了天下强国的一员,如果我们不能成为强国一员,那我们还能这样安安心心的过日子吗?” “祈连府,这是我们北秦的黄金之路,在祈连府,就是放上一半的军力都是够的,我们现在只能用一个集团军来保护我们的这片利益!仅此一点,我们就要一笔不菲的军费,而对于我们北秦来说,军费是一方面,真正厉害的是我们的人力不足,我们有大量的人手要去修城筑路,这批人少数也在十万以上,把这批人解放出来,我们就可以投入到军队的建设中去!” “而我们的那些劳力工人够了吗?不够,本君再次说明,不够,不够。从我们北秦的国情来看,我们北秦有一定的农场,有牧场,我们北秦的食物方面已经完全可以做到自给自足,我们有足够的食物,同时我们还要向其它国家进行长时间的购粮计划,我们要大量的粮食,得到了这此粮食,那我们要做什么?就是吃,什么人吃?不止是我们,我们还要把大量的奴隶给用上,用他们给我们创造财富,钱是一个好东西,我们北秦的强大离不开商业。” “所以可以说明,我们北秦是一个商业为主,农牧业为辅的国家,那么这个国家稳不稳呢?当然不稳,我们缺少粮食,从目前来说,我们还不少,可是时间长了,我们就会少了。” “粮食不足是一个小问题,我们北秦国的军力强就行了,我们军力强,我们就可以要别的国家出售粮食给我们,这是两国的友谊,如果他们拒绝了我们的友谊,那就是他们选择了战争,而我们要大声说出战争两个字,我们就要有这个底气!坦白说,我们北秦军队的战斗力如何,大家都知道,但我们北秦国强吗?这还是另一个问题。打仗打的是什么?是后勤,是武器,是军备,是盔甲!所以我们要建立一座纯工业的钢铁城市,我们要把我们北秦的重工业建立起来,之前我们打林胡,你们也许奇怪我们为什么一定要打这个小小的林胡,现在我们可以告诉你们,在林胡和楼烦的后面,有一块地方,我们叫它白云之地,那里有非常庞大到无以复加的铁矿藏。本君已经决定了,会在那里新建白云之城,那是一座钢铁之城,本君会要用那里,武装我们北秦的军事力量,在两到三年里,我们会有无数的大型工厂,我们会生产出无数的铁来,有了优质的钢铁,我们就会制造出许多的武器和甲具,到了那个时候,我们北秦就可以真正的说我们强大起来了,这个天下才真正的有我们的一席之地!北秦的官员们,不要被你们现在取得的一点点成绩而迷住了眼睛,我们现在才是一个小小的伯国……” 说到了这里,女相忽然道:“等等,周国已经向我们加封,君伯,你现在已经算是公爵了!”北秦伯回神过来:“公?你是说本君现在可以称公了?和秦公一样?”女相点头!北秦伯想了想摇摇头道:“朱夷吾!”朱夷吾道:“臣在!”北秦伯道:“请封是好的,但封大了就是另一回事!”朱夷吾忙着说道:“臣也是这个意思,臣是完全按君伯的话说的,可是周室说了,赵侯且不是君伯的对手,如何以侯而称之,自当为公!”北秦伯哼了一笑,道:“宗周现在只怕对本君不满,你再去,送上一些微不足道的礼物,总而言之,现在称公算是早了,饭要一口口吃,本君是伯爵,自然要升侯爵,然后再升公爵,最后才能称王!” 北秦伯深深吸了一口气,道:“本君这次拒绝封公,那是因为王公俱都不在北秦的眼里,我们现在的国家是伯国,但今后会是侯国,公国,王国。可是我告诉你们,我们北秦,最终将会成为一个庞大的帝国!”帝国两字,如同一句魔咒一样!愚饰邪惊道:“君伯,欲称帝焉?” 帝,这是古代大功于国的君王称呼。人说三皇五帝,可见于此了。从三皇开始,然后到五帝,五帝中,由打着黄帝开始,一直到舜帝之后,是一个时代,此后,就由禹结束帝者的时代,进入人王的时代。从严格意义上讲,从这里我们可以看出来一个时化。由皇到帝,由帝到王,至于周,已经不敢叫王了,叫天子。甚至在周时已经发生过了一次的共和,这样下去,真的出现共和国,也不足为怪,要知道共和国一点也不奇怪,早先的罗马,不也一样是共和国的时代么。只是共和国的发展有限,一个国家想要强大,一定要进行帝制!特别是古代!北秦伯已经决定,自己怎么说也是要捞一个大帝当当的。不然岂不是白来了这里! “对,称帝!”北秦伯大声的说道:“总有一天,本君会称帝,到了那个时候,我们北秦的国土大到用信鸽也要飞很长的时间,我们的国家会强大无比,任何人要和我们作对,我们都会如吹起尘埃一样的把他们打败毁灭!到了那个时候我们的国家就是帝国!那将会是我们的时代,帝国时代的到来!早年,大商的时候,帝辛就有这样的思想,可是他最后还是没有成功,不然,他真的一统了中原,他就成功了,建立了帝国,可是周分封了天下,天下再乱,而我们,在这个时代,不能光想着自己过自己的小日子,我们还有远大的未来要发展,驻步于前,不是本君的作风,想要在这里混吃等死的,趁早滚蛋!在我们北秦,战争远远没有结束,捕奴,会让我们国家强大,未来,我们还有无数的战争,看这个地图……” 北秦伯手在上面一划,大声道:“看这里,看这里,这有如此之大的国土,全是我们的,全都是我们的……”北秦伯指划的是那一片在未来叫俄罗斯的地方,可想而知那得多大! 北秦伯大叫:“这都是我们的,而现在,这里只生活着一些部落的野人,他们身上长着长毛,过着野兽一样的生活,有着浓重的体味,甚至他们还会吃人,所以他们只是动物,而不能算是人,我们不把他们杀光,那些地方不会是我们的,本君的心意再也不会更改,我们会长时间的向北方开拓……为什么我们要那么多的地方?本君可以告诉你们。现在我们北秦的孩子出生率很高,一家人正常生孩子,一下子就可以生出五六个来,人口这样的增长,而我们的地方却是没有增长,到了那时,我们哪来的地养他们?而有了那片的土地,我们北秦就可以把我们国家的人数堪定在一万万左右!这是我们后世子孙的地般,本君要拿下,还有谁有他牛的意见!”“铛————”这是北秦伯在说完话后,用权杖重重击在青铜缶上的声音。 北秦伯喜欢这种感觉,他过去看书,知道嘉靖皇帝最喜欢的就是这样。嘉靖是明朝一个奇怪的皇帝,他喜好道教,在自己的宫里修仙,他也不上朝,总是在后宫里面听大臣们朝议。当臣子们的朝议有问题或是他很高兴的时候,嘉靖就会击缶来表达他的心情。这样一来,他表达了他的意思,而又没有说话,给人一种仙风的感觉。北秦伯当然不喜欢修仙,不是真的不喜欢,而是这玩意假牙,北秦伯可不想胡乱吃什么金丹。或者说他只是喜欢击缶这种形势! 清悦的缶声让朝堂一片的宁静。北秦伯表明了他的野心,**,但这却是一个国家的臣子们喜欢的,他们当然喜欢自己的君主有作为。一个帝国时代,仅仅这四个字,就可以打动他们了。只是……这里面表明了北秦伯的一种态度!是的,态度。在此之前,北秦伯一直标榜自己仁慈善良,是一个好人,他打其它国家,都是别的国家打他的。而在这里,北秦伯撕下了他的伪装,因为这里都是北秦伯自己的人,他要对这些人说自己的实话,要把北秦未来的真面目给自己手下的臣子们看,北秦伯要通过这一点来竖立他们的大国心态! 心态是一个很重要的东西,一个大国的臣子,要自高自傲,要瞧不起他国的人。用一句话形容,大国强国的国民臣子,他们不介意别国的愤懑,相反,当别国人用一种嫉恨的眼光看着他们,那才是他们的骄傲。正所谓令教万人切齿恨,休教无有骂我人!强国就是这样的,北秦伯要让自己的官员们知道自己的作风,自己的做法,省得再缩手缩脚的,只要官员们竖立了这样的思想,国家就会更见的强大。而中国也有大国思想,但那畸形了。 如魏国,魏国强大的时候,向各国索宝,把那些奇珍异宝收起来,自得其乐。他会因为别的国家向其称臣朝拜就反赐下无数的珍宝吗?当然是不可能的。明朝的时候,禁海,明明开海有的是钱赚,但由于万恶的儒家文明,最后好好赚钱的生意给弄得亏损严重达亿万白银。 皇帝因此而停了海事,进行禁海!原因竟然是不要再让那些小国朝贡了,因为小国朝贡,大国要表现大国的风度,要给赏,这赏还不可以给轻了,这是大国的态度吗?简直离谱。 甚至可以说,真正的大国风度,就是天山童姥的作法,每年要求下面的小国上贡,然后赏赐?骂一顿得了,骂的越凶,没事,不骂了,大军派过去,烧杀掳掠,甚至夷国灭族,那样的作法才是一个真正的大国的态度!可见儒文化把好好的大国做法给歪曲到了什么地步了。北秦伯就是要让自己的臣子们明白,大国,强国,对那些野人,对那些弱小的国家,做出任何事情,都是一样的。文明只对文明人来才有效,对于那些野人,哪里用得上讲文明。 经过一番简单的处理。北秦伯表明了态度:“从今以后,我北秦国民,在对外之事上,先看实力,有资格向我们说话的,我们理会一下,有好处的,我们理会,大国强国,我们与之建立交往(电脑小说站 ://.)和商业的交流,学习他们先进的东西,但是对那些野蛮落后的野人,不用当他们是人!全抓来当奴,落后就要挨打,我们不能给他们机会,只有他们当中优秀的人而又愿意归顺我们,才可以活下去,不然的话,全部给我们当奴而死!现在,谁还有意见!” 国防部的官员先出来道:“臣附意!”他们一个个高兴的都不成样子了。说的好听是国防部,但是谁真的要一天到晚的进行防守?所谓的防守,就是进攻!对于那些的那种小打小闹。当众人到了白于山**大会的会场时,才明白北秦国下了多大的本钱。那是用一块块大石砌起来的外墙,四边呈椭圆形,大大小小的坐位错落有致。 赛场是如现代体育场一样的跑道,用木桩和绳子把跑道给划分开来,跑道十分的干净,没有所谓的石子等破坏物。在中心的场地,是障碍物赛场,这是一个全面的比赛场地,一共八格的跑道,骑士们已经出来了,他们带着自己的马,在边径的小道上溜着马,让马放松心情,好在一会儿发挥最大的实力,一个个的外国大臣们和本国的骑师马师说话,通过他们的嘴,评定着这里谁的马最好,最有希望得到胜利……不要说的这自然是阿哈尔捷金马的天下。落后的野人,自然是先进行攻击的好,万一让他们长出了翅膀,反而是不好!同时,由于这个会,北秦对于之后的一些残暴罪行也进行了默认,再也不会有人对那些在战争中死于北秦军方手下的平民有多置喙了,这一点纵是墨家也是选择了不理会。桑纹锦最后在自己的房里贴上了一句话来形容她的心情……未见则不知……不知则不罪!以此来赎自己的良心。而随着战争的罪恶,*教终于全面的在北秦开花了。无数的士兵在杀戮中失去自我方向,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只能选择*教,信仰*教,他们会说:“第三天帝,我是为你而杀人……”之类的话。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现在的北秦伯在说了一大堆的话后,匆匆离开了北秦国家共治政务院,而上了车,向着白于山而去。白于山,那里正是北秦国的**大会。北秦的**大会可不是一般 第六百八十六章:赛马大会的背后利益 阿哈尔捷金马……天马,可以说,这是世界上最好的一种马。一些权威专家认为阿哈尔捷金马集合了几乎所有普通马的弱点,这种误解源于用寻常的尺度去衡量非同寻常的马。阿哈尔捷金马身体呈管状,胸部窄、背部长、肋骨架浅,趾骨区长而不显,后区略窄但强健有力,臀部略长,肌肉发达,呈正常倾斜角度。耆甲高、长且肌肉发达;肩部长,弧度良好,肩内清洁;毛皮亮泽且皮薄。马尾短而顺滑。头部结构紧凑优美,与整体结构和谐;脸颊宽;鼻梁直挺或略弯,鼻孔大、薄而干燥;两只大眼睛炯炯有神;两只长耳线条优美且间距略宽;头部与细长的脖子呈四十五度角;脖颈略高且几乎与身体垂直;额毛与鬃毛都不是很长。 嘴角线一般高于肩胛骨是这种马的另一个特点。同时它腿部长,肌肉精练强健,两前腿紧凑,前臂膊长;后两腿长,飞节高;马蹄略小、坚硬,形状规整,蹄后部低,球节部有少量毛或无毛。其他马品种前系部略长,后系部倾斜,但是阿哈尔捷金马的后系部并不短与前系部,反而较前系部倾斜一些。阿哈尔捷金马的举动和姿态风格很独特,当它行动时,转动头部、灵敏的耳朵、后躯等部位时,姿态另人着迷。当它前进时富有弹性和活力,快步时也有如自由滑行,奔跑从容且舒缓,跳跃时有如猫的轻盈。但这种马最大的一个特点还是它的耐力。阿哈尔捷金马最神奇的战绩是在一九三五年,用八十四天时间完成了从阿什哈巴德到莫斯科的四千三百公里行程,全程包括三百六十公里几乎没有水源的沙漠地带。 这样的成绩无人能比。现如今,阿哈尔捷金马被公认为历史最悠久的马种之一,许多研究人员干脆认为它就是历史最悠久的马种。在现已查明的世界二百五十种古老马匹家族中,阿哈尔捷金马名列第一。中亚马史专家证实,阿哈尔捷金马自古以来就被视为最美丽的动物,其画像经常出现在中亚地区各类考古文物中,甚至在已发现的公元前的壁画和器皿上,“精灵般的神马”与今日的阿哈尔捷金马也丝毫不差。大败家子汉武帝花费了巨大的代价得到了这种马,但可惜的是……这孙子把这种宝贵的马进行杂交!在杂交之后……阉割! 北秦伯可不能干这种猪都做不出来的蠢事。北秦伯把马分成两种,一是最优秀的良马,它们的日子会好过一点,在圈养中,这些优秀的**给挑出了来,成为北秦的种马,这些优质的种马每天吃的是这个世界上马能吃到最好的东西,北秦伯下令用苜蓿、羊油、蛋类、大麦、炸面包圈等食物来喂马,吃过之后它们就要**,把自己的优良品种传给下一代。 还有一种就是那些给选出要当战马的存在,战马是不能当老爷一样养的,驯马师们每天训练它们奔跑数里地,用粗食大麦喂养,夜晚用毛毯包裹住马的身体。在北秦伯的命令下,驯马师坚持这样的方法直到多余的脂肪消失,肌肉变的硬如坚石。驯马师通过检测马脖子和大腿来评定是否合乎要求。在这样的预备之后,马匹就有了不可思议的耐力和速度,除非骑手指示停止,马可以不知疲倦地奔跑下去而体力照常。而精心喂养、营养丰富的马则无法忍受如此严峻的突击考验。目前北秦挑出了四百匹左右最精良的种马进行配种,而大量达四千匹以上的新一批的阿哈尔捷金马则会成为战马饲养,好在这并不是对祈连山天马进行破坏。 在祈连山,这种天马的马群大大小小约有十万左右,之前说了,阿哈尔捷金马的最大破坏是匈奴,那帮匈奴孙子打破了禺支国,得到了全部的阿哈尔捷金马,禺支人只带着少量的阿哈尔捷金马跑了,最后这批阿哈尔捷金马全部成了冒顿的马。虽然匈奴也是会放牧的民族,但对于阿哈尔捷金马,却并没有体系的照顾,杂交也就成了一个必然,加上匈奴人的好战成性,当匈奴人到达了汉朝的时候,已经不可能再维持整支军团都是阿哈尔捷金马的待遇了。只有匈奴人中的将军头目才可以有那么一匹阿哈尔捷金马!可以说,匈奴是对阿哈尔捷金马的野生马群最大的破坏者。而现在,这股野生马群继续着生存,北秦虽然抓捕了大量的阿哈尔捷金马,却没有泽涸而渔,还是给马群留下了足够的种子,目前,北秦已经在白于山建立庞大的马场,只要假以时日,十年之后,这里四千多匹的阿哈尔捷金马就会变成十万计的战马!到了那个时候……全天下最奢侈的骑兵战队就会实现,想也是知道,纯阿哈尔捷金马的骑兵!北秦军队得到了这种马……一日一百里会成为最正常的行军速度!骑兵会在真正意义上超过步军的行军速度!看到这批精挑细选出的阿哈尔捷金马,北秦伯怎么能不自豪! 看到北秦伯的出现,那几位贾裕,公孙贾,杜挚,屈完,苏慢,申馀,公子卬,太子申,公良术,田婴,刀老大,郭量,郑重,猗源等巨富大商都出来了,还有一拨人,就是北秦伯的家眷。现在北秦伯的家眷可以说是越来越多了。十几个女孩们都出来看着**! 北秦伯先来到魏国丞相的身边,道:“丞相大人感觉我北秦的**如何?”丞相感叹一下,道:“马的确是不错,这西域的良驹果然不同凡响,只是我们魏国的马也不差的!”魏国这次带来了十余匹良马,其中多是魏王的私爱之物,的确是不错,一匹匹马肥肥大大的。赵国等其它的马都是不少,一匹匹俱都是良马,可惜的是,这里面的马真正对北秦有一定影响力的还是燕国的马,而赵国虽有马,却不及北秦的马,燕国的一匹黑色的良马却是不凡。 北秦伯道:“那好,我们先到看台上去!”众人相随,大家到了石台,铺陈了席位,北秦伯看着台下的战马,七匹各国加上北秦的良马给牵出来,绕场而行。这是给各人看自己的马匹。北秦方面拿出了一块的活动木板,在这个木板上面,有着活动的木块。木块上有着一个个的名字。上面书写着各国的国名和参赛的马匹。一名北秦的书记官笑着过来,向北秦伯行礼,北秦伯挥了一下手,表示随意。那书记道:“大赛就要开始,本来按常理,我们当要开出**,接纳赌注,只是话说回来,这并不是赌客相博,而是各国相比,开出**的话,未免有未赛先轻的概念,所以君伯的意思,大家凭自己的信心,**,有多大的信心下多大的注,我们君伯的意思,每注一百万金!也就是说,各位只要赢了,就可以得到一百万金,如果输了,那就以各位压上的金数而抵,不会追加赌金,所以请各位放心……” 这时,溜马溜到了北秦的**。这是一匹高大的黑马,它的身上武装齐全,赛鞍是用于速度赛的极品,极轻小,重量不超过两公斤,笼头、空心衔铁、缰绳、马鞍、鞍腹带,马肚带,马蹬铁,马鞍垫等等也都是北秦墨家的出品,就连它刚去下的马衣也是呢织的。这可不是一匹普通的马,这马的身上已经压上了北秦国承诺的一百万金巨款!相当于一个二流国家一年的税赋加全部的乐捐。正在这个时候,这匹马忽然一个回头,对着一匹赵马叫了一声…… 场面有点尴尬……没有人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苏慢叫来了一个马夫,问了几句笑道:“贵国的那匹马是公马吧,我大赵的这匹是一匹母马……”屈完哈哈大笑:“这样可好了,那我们就看看这匹公**不会向这匹母马徇私!”说着别有用意的笑。众人纷纷侧目而视……均在心里暗忖:“楚人果然是沐猴而冠,不登大雅之堂!”只是这话要换北秦伯说的话,就是另一回事了。谁让楚国虽大,但这些年的表现……唉!自打楚庄王后,楚国就再难出英主了。 一个国家,大小是一回事,国家的态度是最重要的。美国人给欺负了,立时这个第一二三四五的舰队就派过去了,几万军队也随时准备过去,同时一批不要钱似的导弹也可以进行清理了。而中国人的国家大使馆给炸了,中国人只会说抗议!当中国人在印尼给那些野猴子疯狂的屠杀强j的时候,我们的国家还是那句话:“抗议!”这种态度,虽然中国是一个大国,但国际上的地位……还是让人看不起,一些南方的小鼻屎样的国家都敢拿军舰撞我们的渔船。这就是一个国家态度。楚国已经不是过去那个强大的楚国了,所以没有人会重视楚国。 而北秦现在如日之方中,越来越强大,更有着败赵的积威,所以么……强者不是罪。软弱才是真正的原罪!屈完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北秦伯也不在意,他只是哈哈一笑,对苏慢将军说道:“大赛之后,苏大人有没有兴趣成马之美吗?”苏慢道:“固之所愿!” 公子卬道:“北秦马虽好,我大魏的马也不差,本相代我大魏押二十万金,押我大魏马胜!” 余者纷纷的加价!不消一会儿,金数达到了五十万金。可就算是如此,北秦也是吃亏的。 北秦赢了,也就是这五十万金,而其它的任何一匹非北秦马赢了比赛,就会出现大发的情况,那发财叫一个离谱。从这里就可以看出来,北秦的这场马赛,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国家都来。从表面意义上讲,北秦是吃亏的,而且这个亏还不小,想也是知道,一百万金,一个输,那头都痛了。如果在早前几次北秦的马展现了自己的实力,那么后来的那些国家虽然知道了厉害,但在利益之下,也不会真正的下大金注,反而会以小博大,输了不会是多少钱,而赢了,北秦方面还是一百万金的巨额赌注。这从哪方面来说对于北秦都是不公的。 可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因为北秦要借这个机会来把诸国的注意力吸引到北秦的马上。由于北秦的军备计划要全面的把战马换成阿哈尔捷金马,那也就是说,北秦本国的一些落后的马,就没有用了,想要处理这些落后的马,杀了显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而当挽马,也是一个损失,最好的还是用来换钱!北秦不缺少农耕用的马,没有必要把战马变成耕马。 战马的价钱五到十倍于普通的挽马,一匹做农活的马只要二、三十刀,但一匹用于代步行进的马就会是上百刀了,如果是遇火不畏见乱不惊的战马,那就会达到千刀!也就是说,最少可以当十金以上!同样,战马也是分级的,一些上乘的优质马没有百千金是想都不要想的。带着北秦战马的光环,相信骑兵的作用会在列国形成军事竞赛。到了这个时候,北秦就可以大把的向列国出售本国的战马!所以说,这次的**大会的真正的意义重大,当然,如果说用赌的方式赚头少,那也是不确实的。真正来说,北秦**可以大把赚钱的方子,那就是外线的投注。 这些参加**大会的人永远不会知道,在他们来北秦的时候,北秦也同样的派出了很多的使团,有的使团甚至是商团变的,他们到达各国,在各国行商的同时,开盘放赌。由于有着北秦国家的后盾,没有赖赌一说,所以北秦的那些人就可以利用当时国人的爱国心里赚钱。 本国人还会不押自己的本国马么?再找几个托,跑来跑去的说:“自己国家的马岂有败的道理,就算是**,我们也不能输了国家的面子,要代表国家押自己本国的马胜!”而中国人一向是好赌的,赌是人类的一个天性,是不会断绝的,在这种思想下,外围会有源源不断的钱财流入到北秦所谓的使者团!这也是北秦的一个作法,那就是以使当商! 用使者当商人是最省事的一个方法了,可以得到国家的帮助与保护,在国家的名义下,可以有自己的生命安全,只要不是出大意外,那行商是绝对没有问题的,在这个道路问题和治安问题居高不下的中原,这种行商太有商业价值了,以至于在后来,列国都发现,北秦人往往会因为莫名其妙的小原因到处出使,有的时候,一个国家要跑三次,其实这个使团里的全都是北秦的商人。这些商人也并不是真正的北秦人,而是其它国家的中小商人,在北秦重商的思想与利诱下,加入了北秦的国籍,从而可以利(更/新/最/快 :///|.1|6||x|s.c||)用对本国熟悉的这个特点,大发倒爷财。 后世用一个形象的词来形容他们,北秦倒爷!一个原本不入流的中小商人,在到北秦之后,发大财了,一下子富丽堂皇的回到本国,大把撒钱之后,再疯狂的赚钱,将本国的财富一点点的圈回到了北秦国,正是这种商业思想,使得中后期,中原的力量越来越弱,以至于北秦的统一进行的顺利无比!可以说中原几无真正意义上的大战,这却是后来始料不及的了。 所以,从表面上看,北秦的这次**大会好似是赚不了多少的便宜,最多也就是说北秦人仗着自己的马好,欺负其它国家的马而已。赚钱,那也是可以给列国控制的。可是没有想到,北秦的商业思想并不是二元空间的,而是三维特点。他们利用这个楔机,给自己创造着更多难想的财富。大赛结束,北秦人在**大会上只赚到了一百多万,远远没有达到国家最初的要求!但在外线,北秦人却得到了整整四百万以上的巨金!这才是真正的大手笔! 要注意一点,北秦人得到的赌金并不止是四百万,但如果你赚的太多了,也就可能会一点也不乘下,北秦人真正赚到了千万金以上,但这里面的钱,北秦人大多拿来行贿了,还有一部分的钱,是用来在当地进行大采购,这种大采购在表面意义上讲,是刺激了当地的消费,其实是对当地的原材料进行大搜刮,北秦人采买的多是野茶野菜和大量的木材石料,还有很多的陶土等物,甚至于北秦人连当地的树皮也要,这些东西运回北秦之后,会变成源源不断的北秦商品回充到各国的土地上。在这个基础上,北秦人仍拿回了四百万金……这是怎样的一种令人发指的商业行径!可惜,在当时,人们的注意力给转移了,转移的原因只是北秦伯的一句话。正在众人看**的时候,北秦伯很突兀的说了一句:“我们今年会有一次军事行动!”这话吓得众外国大使们眼睛都绿了!北秦伯刚刚打败了赵国时动兵那好,穷兵黩武吧! 可是没有,北秦人收兵和谈了。而在过了一年之后,从正常的角度上讲,北秦的国力回复的还不到位,但北秦已经又有力量进行一次新的战争了!这一次,北秦的*尖…… 第六百八十七章:威胁论 经过了休养半年,北秦虽然从根本上没有回复过来,这个回复指的不是别的,而是指武器。武器自然是足够的,因为北秦的武器损耗比较低,相比起来,别国的武器损坏了十件,北秦军只要把损坏的*尖用磨石磨磨就可以了。可箭支却是成了问题!北秦是一个以弓箭为主要武器的军事思想单位。每一场大战,北秦军最主要的武器就是箭支,在和赵国的那场大战里,北秦军前前后后射出了两百万支以上的箭,进行回收了之后,有一百三十余万支还可以用,但这并不是说北秦的箭支就够了,打仗的时候,没有人会给你机会去回收箭支,射出的箭支就没有了,如果打得激烈,一场大战,在人数足够的情况下,几百万箭很容易就会射出去,在过去,这个效率还会受制于人的体力臂力,而现在,北秦弩具的先进,会导致这个箭支的需求量更加的庞大!可到目前,北秦仅仅是刚刚回复了三百万支箭。 三百万支箭,不足以让北秦军有足够的信心打一个大国!但这一点并不是其它国家明白的,其它国家只知道,北秦国的军队战斗力强大的那叫一个令人发指,谁?谁是北秦军下一个的攻击目标!苏慢没有说话,但他的脸都绿了!赵国,最有可能的还是赵国!天呐,北秦完全有能力再次的打败现在的赵国。不要看赵国现在又有了十余万的大军,可是元气已经伤了。目前的赵国,精兵七万余,杂兵五万多,加上地方部队,还是有二十万以上,如果再努点力,拉出三十万大军是正常的,如果举国动员,就是四到五十万人也是有的。 可现在的问题是,赵国的武器短缺,军械不足,钱也不多,粮还可以算有,可也紧巴巴的。同时,赵军对于北秦已经产生了畏惧心理,这个心理不是一年半年就可以平复的,没有三年是不行的。假如北秦再攻打赵国,赵国哭都来不及,不要说可能的失败,赵国还败得起吗?就算是失败了,那时的赵国也是伤痕累累,再不堪战了,到时,其它国家一起过来,眨么眼的功夫,其它国家就会如同分晋的一样,把赵国给瓜分了。赵国是对晋国的参与者,自然是知道这个厉害的。苏慢的表情太明显了,他再掩饰也是掩饰不过来的。北秦伯自然看出来了,他只是轻轻一笑,自然而然的说道:“放心,我们北秦已经与赵国解除了误会,自然不会再打,一直以来,都是别的人先一步打我们,我们只是迫于无奈进行还击罢了……” 北秦伯说着说着又无耻了,他意气风发的对苏慢道:“赵国与我们北秦是一衣带水的友好邻邦,我们两国的友好已经得到了证明,在已经得到的友谊下,我们还要加大这种友谊,所以本君才会在你们国家财货乏虞的情况下同意你们以人换马!”可能是知道女人换马这玩意好说不好听,所以北秦伯有意无意间,把“女”字给省略了。苏慢大大的松了口气:“北秦伯真仁义之君也!”说北秦伯仁义……忍住!苏慢心里说:“我还是回家再吐好了!” 公孙贾却是这里面人中少有的一个聪明人,他只一想,道:“君伯是不是想要惩罚中山之国?”中山国向北秦伯求娶还没有长大的郁芳公主。说求娶也是过了,但结亲的意思却是表明了出来。哪知道这竟然是北秦伯的一个逆鳞,大怒之下的北秦伯立时发怒,驱逐了中山使者。后来中山使者又派来了使者,北秦伯犹自是不肯原谅。从这个角度上来说,北秦伯要攻打中山国,也是可想而知的了。众人也附合了起来,苏慢更是一口应同。 如果是从前,谁要打中山国的主意,赵国是第一个反对的,可是现在的赵国已经没有在中山国问题的上话事权了。燕国?丫连赵国都打不过,如果北秦意属于中山国,燕国又有什么能力阻止?得罪了北秦国,在这个经常可以联盟作战的时代,北秦只要表明了意思,拉着赵国一起打燕国,燕国一边哭吧,到时赵国就可以在燕国的身上狠狠的咬下一口肉来。 至于魏国……现在的魏国还在忙着它的工程,在魏国两个大工程搞完之前,屁也放不出来。所以,这正是北秦国攻打中山国最好的时机,同时也是中山国拼了命的向北秦示好的原因。因为在这个时间段,对中山国也是很重要的。现在的几个国家都没有力气攻打中山国,这对于一直处在众国欺压下的中山国来说,是一个难得的喘息之机。可是……偏偏在这个时候,北秦却表现出了与众不同的可怕战斗力与吞并能力。义渠什么的其它戎族都给吞并了,现在赵国大败,整个北方更是给北秦穷凶极恶的霸占了去。在这样的情况下,中山就如同一个反抗强j的少女才缓了口气,又遇上了一个更强大的超级色狼。而且,不久之后,北秦的一部军马就会隆重的到达代地,一旦到了代地,北秦军一定会加大对那里的投入,这不难会让人产生不好的联想,北秦伯之所以要表明自己要动兵,就是要把诸国的注意力给引开。 “不是中山!”是也不能说是,北秦伯当然说谎了,他一指北方,笑呵呵的说道:“是那里!”有知道的说了:“匈奴?”北秦伯点头:“可以说是吧!”公孙贾对此有点了解,道:“匈奴的确是可恶,他们躲在草原深处,如同一匹饿狼一样,动不动的就出来咬人,让人防不胜防!我大秦也是苦匈奴久矣!不过……”不过,公孙贾后面的话就没有说了。 贾裕却是说了:“匈奴的确是可恶,然彼之蛮夷,不开化,他们战斗的确是来去如风,可也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就军力来说,还不及东胡之国!我大燕也遇到过,每每如匪一般,一触即溃之!”公孙贾哼了一声,却没有哼出大声来,但心里却是鄙夷的无以复加! 燕国就是燕国,他们总是觉得自己了不起,行高于人,瞧不起别人,当然,这个瞧不起自然是不敢瞧不起那些大国强国的。燕国瞧不起所有的国家,但他们却是不敢在大国强国面前流露出自己的自傲!可是说到那些外胡,燕国不可一世的贵族气派又显白出来了。 北秦伯对于贾裕这种态度也是反感的,我们北秦也是由外胡进化而来的,你这样说谁呢?再说,整个中原文明,最早的时候,还不是一样的,若然非是黄帝一统中原,进行了真正的中华民族的部族大融合,哪有现在的中原文明。所以说,中原文明并不是真的就那么了不起,它的来源是一种积极的力量,是包融别的文明的精髓才有的一种文明。现在的一些野蛮戎胡也是从中原文明里分离出去的,谁比谁高贵了,真高贵周幽王死在谁的手里?笑话! “匈奴并非是一般的戎胡蛮夷!”北秦伯这样说,他的表态就是定论,一下子让贾裕说不出话来,瞪了他一眼,北秦伯道:“现在的草原戎胡,一般来说,建立国家的有之,建立势力的多了,还有很多其它的,可是这里面,匈奴人的军制是最完美的,这是一个与众不同的部族,他们的力量虽然强大,但文明却很弱,这样的一个存在,他们只知道打打杀杀,在这打杀中,他们已经过了四百多年了,四百年的时间里,他们建立了自己的军制,这一点才是最可怕的!”说着北秦伯问那贾裕:“贾大人知道这匈奴人的可怕是可怕在什么地方吗?” 可怜贾裕一个平庸之极的贵族,如何会知道这种事,他呆了呆道:“自然是……” 北秦伯却不等他说完,就对魏国丞相道:“丞相大人知道么?”公子卬微微一笑,却对身边的太子申道:“这点小事,我国太子就知也!”太子申知道这是公子卬给他众国大臣面前争面子的机会,这有助于提高他的威信,当下就道:“匈奴野蛮暴虐,屠戮地方,且无根基,不知所在,纵战而胜之,却难以除根也!根不去,害复生,是以我中原只能被动防御,实为可恨之!”他一边说一边看公子卬,公子卬的不住的点头,在这种鼓励下,太子申把话一连的说完,说了之后,他自信满满,再看北秦伯!北秦伯点流露出了赞许之意。 他道:“太子说的不错,无根,匈奴人最大的特点就是没有自己固定的地方,他们游牧四方,忽尔西边,忽攸东方,来无影,去无踪,前些年,秦国曾经打败了匈奴,让他们平静了几年,可是现在他们又冒头了!诸位可知这是什么原因?”众皆摇头。公子卬道:“请教北秦伯的高见。”北秦伯摆了一下手道:“高见不敢,其实说白了很简单,我们都给困在了中原罢了,而在我们北方,还有很深很大的一片草原子!在那里面,有大量的野兽,我们一般给吓住了,不敢往里深入,其实那帮匈奴人就在那里面,他们靠着那些草原,养足了自己的精力,当没事的时候,就会过来打劫,而受了伤,就会退回到草原的深处。在对面,有大量的野人,这些野人性情野蛮,是匈奴最好的兵源,还有那些草原的散户牧民,往往也会是匈奴人的一部分!正是这样,有着广阔的这片天地,所以匈奴人和老鼠一样,打败并不难,我们一支正规一点的边军就可以打得他们到处跑了,可是这样下去却是不好,他们是战斗的部族,一直学习战斗,长时间不消灭他们,他们就会越来越强,虽然他们不开化,却总有一天会成为我们的麻烦,万一哪一天我们中原的文明出现了内乱和衰弱,说不定就轮到他们到我们的头上来当家作主了!此丑类譬如榻上冰蛇!我们现在不动他们,但当我们睡着的时候,他们却是醒来了,咬我们一口,那就万劫不复了,各位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公孙贾却是迟疑了,道:“可是,此丑类匈奴飘忽无定,仿佛隐藏在天际云海,往往在毫无征兆的情势下遮天蔽日的压来,败之易,追之难,君伯可是有什么办法?”说到匈奴,在这里,燕、赵、秦三国,都是受其苦良多,特别是赵国和秦国,在早先,匈奴袭击的对象是秦国,从正常的历史上,匈奴在和秦国的交锋中,随着秦国的强大,没有办法,只好跑到了北方,去搞赵国,哪知道赵国别看给秦国打成了小扁扁,但就是在赵国的晚期,也是名将倍出,李牧且也就不说了,司马欣也是一员大赵的良将,这两人在北地代郡支起了大赵的天空,把匈奴人给扁得妈妈不认得,一直到赵国灭了之后,匈奴才吞了林胡等那些小戎胡强大起来。可转么眼又让秦国打成了再一次的小扁扁,最后没有办法,只好苦苦等着。 一直到秦国亡了,匈奴才又再次的出头,可以去欺负欺负把自己手下大将几乎已经杀得精光了的刘三痞子。可现在,却是不同,在早前,秦国打西豲的时候,莫名其妙的赶巧了,结果把匈奴小说整理发布于w.l6xs.cm打成了小扁扁,大批的匈奴人战死,还有一批给大型的进行了阉割,最后放回了匈奴营地,但却成了部族的负担。由于秦国出人意外的表现出其**的一面,匈奴给打怕了,于是他们就转道提前的开始了北迁。在这个过程里,又让北秦国给打了一顿,最后只是在赵国占了一点点微不足道的便宜,最后离开了,到草原深处休养。 草原人的生命力是顽强的,仅仅只是很短的时间里,匈奴人又蠢蠢欲动。不过现在的匈奴已经不敢再向北秦动手了,他们还是看着中原,只是不能再向下面扑去,因为在现在,北秦已经组建了强大的机动骑兵,北秦的骑兵,战马吃的比匈奴好,马具比匈奴好,兵器也是比匈奴好,就是士兵,也在强大的军功和奖励上比匈奴士兵更有战斗力。 所以别人对匈奴没有办法,北秦伯有。他冷冷一笑,道:“匈奴是一个有可能在未来威胁到我们北秦的一个存在,对于这样的存在,我们不希望它继续存在,所以我们北秦会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把主要的精力都放在北方,我们不仅要对付那些凶残的匈奴人,还有那些对匈奴人的支持者,对于这些率兽食人的人间丑类,我们北秦不介意多花一点时间和精力,哪怕是让我们的军队流出血来,我们也是要还大地一个清平的世间!”说到这里,北秦伯一脸的正义。不知道的看到北秦伯的这样子,还以为他是一个多正义的人。但北秦伯的话却是让各国人都感到毛骨悚然!最感觉到害怕的还是燕、赵两国!燕国也就算了,赵国新败,更是明白到北秦国的可怕,当北(更/新/最/快 :///|.1|6||x|s.c||)秦伯的那话一说,更是让人惊惧!在这里,北秦伯首先提到了威胁论,这个威胁论就是说,在我认为你有可能伤害到我的时候,我不介意先发动战争,把你除去,对于这一点,现代的社会里,美国人用的很熟,而且这也是他们一贯的借口。 北秦伯讨厌美国人,一帮子杂种竟然成了气候,这真是生物学的一大讽刺。如果把马杂交,只会得出四不象,**越来越差劲,现在中国的那些和驴子一样的中国马就是例子,这是中国人大量的杂交加阉割文明的产物!而人却相反,往往杂种会比纯血统的人更优秀。这当然是假牙,西人和我们东方人不同,我们东方有我们独特的祖先,我们东方的血统最是高贵,这一点是不容置疑的,可惜,由于这个五胡那个十国的,还有满清的问题,中华现在的血已经严重的稀薄了,想要在十八亿中国人里找出真正的中国血统,很难。 光是五胡时代,中原的汉人就十去其九。结果,现在小小美国猴子竟然也比大部的中国人优秀,这真是北秦伯难以接受的,可是现在……北秦伯再也无法容忍外胡来乱我华夏的衣冠!小小匈奴,不消灭你们,还想在日后真的过来娶我中华的公主?为了北秦的奴隶需要,为了北秦未来的发展,为了北秦的资源,为了北秦对土地的渴求,为了北秦资本主义的血腥资本,北秦伯必须要挥动屠刀!当然,杀匈奴人是一回事,但要说明,不然的话,别的国家很容易会盯着北秦国的,给别的国家这样一直盯着可不是一件好事,哪怕彭卢城外满林子的尸体。还是挡不住有新鲜的尸体加入其中。在这气氛微妙的时刻,一声哨声响了。 众人这才算是回过神来,刚才他们都给北秦伯带着思路走,一点也没有想起这是一场比赛!北秦伯笑了起来,道:“大赛开始了……”八个赛道都给清出来了,赌彩也已经下了,很多的人在外头**,观台上有数千的观众,白于山**场,果然是一片的热闹…… 第六百八十八章:法庭的故事 放下**场的故事,在北秦主城,郁郅的街头上,一大批人赶着集,由于北秦的开国大喜,很多商家趁这个机会推出了新的产品。比如用树根粗物制成的小活动人儿,还有那种小陶人,特别是小陶人,北秦是一个喜好军事的国家,在这个军事沙文主义的国度里,常常可以看到小孩子们拿着竹剑你劈我砍的打着玩闹,还可以看到几个斯文的孩子拿着小陶人行军布阵!他们小屁孩似的竟然玩着打仗游戏。这一切,无不让两个人瞠目结舌。这两个人自然不是别人,正是随着魏国丞相公子卬一起来的年青俊才,说两人年青有点过了,因为这两个人何止是年青,根本就是年青的过分。在当时,没过二十,那就是小孩子。人说嘴上无毛,办事不牢,大多数的人是在十五岁后才开始长胡子,在二十岁左右,才可以有一嘴不算错的胡子,但这两个人,一嘴的小绒毛,光净净的,特别是苏秦,要是打扮,都可以装伪娘。 两人昨日里就已经随着众人玩闹过了,当然,公子卬参加的大会,他们是不够格参加的,这是一个必然,带他们进入到北秦的郁郅就已经不错了,真的他们自己来,哪那么容易,何况公子卬还给他们一笔不算少的钱花,没有钱的话,他们两个在北秦能干什么?早找一地打工去了,哪还能如现在这样人五人六的逛大街。看着眼前的热闹与浮华,两人都心生感慨。 “人虽多,然不及于乱!”苏秦感慨万端的指着街上的行人,道:“你看,来去者分左右而行,购物者排队以论,大街干净不染纤尘,虽有喧闹,却有尺度,如此治世,北秦伯神人也!”张仪呵呵笑着指着一个牌子道:“非神人,此法家之功也,我虽不识上面的字,但我知道,这上面定是罚钱之意,你看这上面的数字!”牌子上面是北秦的数字,也就是阿拉伯数字。一定要说明,阿拉伯数字并不是阿拉伯猴子发明的,而是印度阿三们发明的。 一定要承认,那些印度阿三还是很聪明的,他们的聪明大大的,狡猾的。正是他们,发明了害人无数的罪恶佛教!也是他们,最后把可恶的佛教传到了中国来,而最后,在五胡等外夷的屠刀下,我们善良傻b的先祖们开始信教了!从而导致了这一邪教的流传开来。 可惜……阿拉伯数字是印度阿三们在公元三世纪才发明出来的,最初还只有前几位数,后来才一一完善的。现在北秦伯毫不客气的进行了拿来主义。于是,阿三们的伟大发明,阿拉伯数字没了,反正这些阿三在正常的历史上使得这一文明还不是从印度数字变成了阿拉伯数字,既然他们不介意阿拉伯人把这个数字的名字给占走,那么现在北秦拿走他们也不会有意见的。反正一帮野猴子要数字也没有用,还不是当这个那个的殖民地。 由于阿拉伯数字的先进和易学,聪明如张仪者自然而然的就学会了,一定要说明,我们中国人在当时是很牛b的,比如这个张仪,他和苏秦一样,都是过目不忘的牛人。别的也许难一点,可是阿拉伯数字,他们却是已经牢牢的记住了!苏秦也笑了,道:“北秦这一点十分的好玩,罚钱……坦白说,我觉得这一手其实比秦国的法律还要严!” 原来两个人在进入郁郅之后,虽然小心小心再小心,可还是给罚了两次钱,一次是随地吐痰,一次是随地乱丢东西!一下子二十大元就这样没了,没来北秦也就算了,现在的他们可是深深的知道这二十大元是什么意思,如果全部的买米,买来的米粮足够可以吃一整个月! 张仪好一点,这家伙家里有钱,虽然现在不及从前了,但也不至于穷到家。可苏秦却是地地道道的穷人。他能学习那叫一个不容易呀!事实上,正是他受不了嫂子对他的冷言嘲讽,才立志要做出一番的事业的。现在他还不至于到那个地步,但对于钱的珍贵,他已经是知道了。钱钱钱……苏秦不是一个儒学者,这人阴得很,以他的聪明,在这钱的作用下,已经开始意识到,自己的出路了,想要钱呀!在这时,苏秦一下子就起了很重的功名之心。 张仪犹不自觉,他一下子跑到一个摊位边,给自己的侍妾绯云买了一串手珠。苏秦看了笑道:“此人眼骨珠,你真敢给她戴上?”张仪却喜欢,道:“虽**,但却美也,你看看上面的雕纹,这纹路之细腻,也就是这郁郅才有的吧,我在它国看过,无一可有这里的精美多样!”说着抬头道:“我听说北秦有法,北秦伯重民爱民,这些人眼,是北秦征讨其它地方的战利品,北秦人死了之后自然是登遐,焉有用本国人做此事的,这都是敌国人,我们入乡当随俗!”苏秦摇了摇头,却是纳闷:“我听说北秦的战斗并不多,不过是打了义渠、禺支、赵国,最多算上林胡,这也没有多少的大战,可这么多的骨器……北秦哪来的那么多的人骨可用?”张仪心里也有点发寒,但却是笑道:“关我们什么事,反正这东西已经买了,焉有不要的么?走,我们到别的地方看看去!”岔开了这个话题,两人继续游走。 话说,这两人到了一处地方,只见这里门前人并不是很多,但却有一些人莫名其妙的就进入里面。本来两人并不在意,可突然有一人的声音道:“达努儿真是蠢,竟然犯事了……也不知道他会怎么判……”另一人道:“算了,听听看,看国府会怎么判罚!”几人说着就向那大石的官邸而去,门口处的北秦兵一目可明。苏张二人这才算是明白,这是北秦的法庭。 两人本就是好事者,一看那几个戎胡模样的人也大摇大摆的进去,自然也就拾阶而上。 本来他们还有点担心门口的北秦兵会阻拦,可看来竟然是没有。于是两人放宽了心,肥着大大的胆子,往里面走入,经过了一条长廊,两人半摸半跟着,到了一间大堂,里面有二十余排的北秦长凳椅子,坐着一半以上的人,两人不敢打扰余众,只在一边的角落坐下。 不多时,一个人喝道:“全体都有,起立,恭迎善愈**官!”所有人一下子都起来了。 只见斯斯文文的善愈从后门的一角中走出,他身上穿着官袍子,脸上戴着一副透明的玻璃镜,此人好斯文,北秦伯曾经装过一次斯文,他看了就学去了,自此之后,正常情况下,他都会在脸上戴着一副玻璃镜。在他的手上,捧着的是一部北秦第六版的《法典》!北秦的《法典》最初有两百多条令款,现在已经增加到了六百多条**令,近万条的小条款了,法律之多,令人张目结舌。但却也让北秦的律法系统了起来。人民的力量是无穷的,众人的智慧是绝对强大的。从理论上来讲,三个臭皮匠绝对比不过一个诸葛亮,但三个臭皮匠却可以累死诸葛亮!一个诸葛亮治不了蜀国的天下,但如果有一批肯动脑筋的臭皮匠,那就可以了。 当然,法律条文详细了也是好,但问题在于……这《法典》也太重了,虽然有纸,可是架不住记录的内容多呀,北秦开展的是白话文风格,没有简化的一说,所以字也比简牍要多。 “嘭!”厚重的《法典》就是一个作用强大,那就是这本《法典》摔在木案上的时候,会发出的大声!善愈就位,却没有坐下,而是保持着站立,在他的身后,是北秦伯的雕板印刻的巨大画像。墙上还有些个北秦的文字!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天道无情,始可公正,律法无情,才可正义!张仪苏秦正看着出神,忽然一个人出现,他是后来者,呼出了一口气,然后在两人侧边坐了下来。这人二十多岁,也算是丰神俊朗之人,见苏张二人都是俱佳的相貌,也是吃惊,微微一礼,苏张二人也忙着回礼。张仪道:“兄台请了!” 男人回笑道:“说话可以,小声一点,两位都是外来的士子?”苏秦道:“正是如此!” 男人笑呵呵说道:“那可好,我也是外来的,在下齐国田安,两位小兄弟是……”苏秦道:“洛邑苏秦!”张仪回道:“安邑张仪!”田安大喜,道:“我是临淄人,不想我等三人都是大邦大城之士也!”苏张二人也是感叹不已……这个感叹却是给北秦国的。想想北秦国才成立多久,这么一下子就吸引到了各国的士子入了北秦。看这田安,他的身上自然而然的有着一股齐国稷下的风骨。可以想知,身为士子,又是在齐国的临淄,丫你说不是稷下的谁信? 张仪健谈,道:“田兄一定比我们早来了!”田安笑道:“言早不敢,多不过两年吧!” 苏秦笑道:“那也不算晚了,可是比我们早多了,我们才来的呢!”田安道:“那你们可要小心,这里什么都好,就是什么事都要钱,不过文风却也开放,生活也是丰富,我家中还算有些薄产,可现在也要教书自肥,不然这郁郅真是住不下去了!”张仪指着上面的字样道:“田兄,那上面说的,是什么个意思?”田安感慨一下道:“那上面是北秦法律的精义之所在。说的是法律之为物,不会因为任何外在的力量改变,行贿也罢,感情冲动也罢,法不存情。譬如天道,不会因为大旱就主动下雨,也不会因为对方是恶人就打雷劈死他,往往劈死的只是一个无辜的人。因为天道是没有情的,不会赏善罚恶,在它的眼中,众生一律平等。当然,法律就不一样了,法律在人的手中,所以我们可以用来赏善罚恶,但是话说回来,法律是死板的,我们虽然用来进行赏善罚恶,可也不能随着性子乱来,有的时候,法律也会有错,那也就只有学习天道一样错下去,一切唯法,这样才可以真正的竖立法律的威信!有了威信,这样的法律才可以真真正正的长久存在。这就是法律的精义!法本无情!” 说了一大堆,关键就是“法本无情”这四个字!苏张二人感慨一下,苏秦道:“田兄的这话……莫不是法家学子?”田安苦苦一笑,道:“哪里是法家,我如果是一个法家,早就当官了,可惜……错学了门路,这北秦,最恨的就是儒家,偏偏……我现在算是转入到了法家的门下,天天在学馆里补修法学,来这里听法,也是一种学习,我当官是不想的了,只要能通过法学的考试,到时当一个律士,那也很高兴了。”张仪如同好奇宝宝一样的问道:“田兄,这个律士是什么呀?不是官吗?”田安道:“这算是一种公职,但不是官!” 他解释起来:“北秦的法律很多,而且时时的进行大小的修改,当然不是乱改,只是完善法律,在这个过程里,法律的条文就会越来越多,现在的条文已经六百多条**令,上万条小法令,你想,这么多的法令,一般的北秦国民如何会明白过来?所以这就要靠我们律士了,我们的作用就是专门学习法律,通过我们对法的知道,帮助那些国民,从而也可以得到一笔报酬。不过律士虽不是官,也是公家体系,一旦我成了律士,就可以用我的公职年份向金行贷款,而且我有公职,国府也会帮忙,这样我就可以有自己的公宅了!假以时日,我就可以地地道道的脱贫致富了!现在最红的律士,一月下来的收入就可以达到万元左右!真是……”说到这里,田安忍不住的脸上流露出了羡慕的神情!北秦的一些大商们花个十万百万的,也许容易,可是对于那些社会底层的普通人来说,大多都是月收入几百的,田安通过教书,有上千元的收入,这也算是不错了,可是还不是万元收入。万元户……可不容易呀! 还是北秦伯的那句话,北秦,什么东西都有,想要过好日子,那真是太容易了。但是,这一切的一切,全都要钱,有钱,就可以过在东方六国都享受不到的好日子,但没钱…… 说到了这里,一些必要的仪式也结束了,善愈发话了:“闲话少述,完事后再说,来人,带被告达努儿!”命令一下,不旋即,那达努儿就给带了上来,这达努儿大约四十多岁,他一出现,在座台的几个妇人子女一发儿叫了起来,说不尽的凄苦!达努儿想要说话,但却给打了一棍子,那带他的武官喝道:“你是带罪之身,这是法庭重地,非令勿言!” 达努儿给带到了一个站台前。上小说整理发布于w.l6xs.cm面有一块小牌子,上面写着“被告人”三个倒霉字。 善愈清了清自己的喉咙,道:“各位,这里是郁郅法官,对本法庭有不满的人,可以行司法程序,到国家最高法官那里申诉!但在本法庭,本法官的话就是法律,一切由本法官说话,本法官为此地最高的存在!现在开庭!首先要谢谢各位**来的陪审员,你们的到来会见证到我们北秦的公正,还要感谢各位报馆的记者,希望你们的文章是如实的报导,而不要有自己的臆测,胡乱的猜测,我们北秦已经出台了相关的处罚法律条文!现在开庭!” 众人平静下来,善愈道:“现在,由检控官发言!”一名北秦的检控官站了起来,义正辞严的说道:“尊敬的郁郅**官,您从来没有判过有错的案子,向您致敬。各位陪审员,感谢你们的到来,你们将再一次主持我们北秦的公正!各位来听证的北秦国民,你们也将知道一件罪恶的事情,现在,我们的面前,这位达努儿先生。他是一个普通的北秦民,在过去的几年里,我们国府一直对他进行关照,我们对他的照顾无微不至,我们也没有对他有任何的苛待!但是,他却在明明已经知道了我们北秦的法令下,知法犯法,并且严重的进行隐瞒!各位,这位达努儿先生是一个牧民,虽然我们北秦有一段的时间劝牧为农,但一定要说明,我们是劝,而没有任何的逼迫行为,所以,我们国府包括各级官员,并没有对达努儿先生有任何的不周道,一切,只是他咎由自取!在国府的明令下,这是牧令官的文件,他被允许拥有三千只羊,五十匹马,十头牛等畜类。但是,到我们突击检察后,发现,此人严重偷牧,私自把羊扩大到了五千余只,马一百余匹,牛达到了三十多头,最最离谱的是,在国府的明令下,他竟然还偷偷的饲养了不允许饲养的山羊,严重违反了我们北秦的法令,现在,我请求传召本案的第一证人,当地的牧令官!请法官大人允许!”善愈点头:“本法官允许检控官的所请,传召,让证人牧令官进入法庭出庭作证!” 第六百八十九章:北秦的科举制 一个僵紫色脸的老男人进来了,他在几个警卫的陪同下到了对案的空台前站立,检控官拿着一本《法典》一本《*经》对牧令官道:“请您对这两部经书发誓,证明你的证言公正无误,全是事实!”牧令出席这种场和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他已经抓到不少的私牧罪犯,当即把两只手一手一个按在两本经书上道:“本人以北秦的法律之尊严、*教之信仰发誓,我所陈述的一切都是事实及事实之全部,绝无虚言,如有所违,当受法律的治栽,死后不上天庭。”检控官露出了微笑,他后退回到了自己的席位道:“那就请你说明你的证词吧!” 牧令官缓了口气,说道:“从当发布了明令之后,我按从前的行事,每年冬天雪化之后会对所有的牧场进行堪查!我们堪查的有两点,一是牧场里的畜牧的数量是不是合规模,二是牧场的草地情况是不是健康可以持续放牧!但是……”说到这里,牧令官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检控官道:“牧令官,你在检查的时候发现了什么?”牧令官道:“是的……我发现了……” “我发现了很多的不对,我发现达努儿的草地上草皮严重不健康,有的地方上明显给吃的连草根都没有了,我当时的第一个怀疑,是达努儿是不是私放牧了山羊,因为我们草原的羊一般不会吃草根,只有山羊才会这样,因为随着我们北秦的发展,我们已经发现草原羊在正常情况下,肉会有一股的腥膻味,而山羊的味道会轻很多!当然,我也知道,贸然的怀疑一个人是不对的,也许并不是山羊吃的,而是兔子,因为兔子也会在草地吃草,它们一般在地下打洞,从洞里面把上面的草从根部拖到地下吃掉,对草场也会有影响,但我检查了,在达努儿的牧场上,并没有特别的兔子洞,我甚至到了别的地方,还是没有!而且……” “而且什么?”检控官问!牧令官苦笑一下回答:“如果是兔子,那虽然会有一定的影响,可影响是有限度的,但在之后,我检查了达努儿的牧场,可以确定,他的牧场有过度放牧的迹象!”检控官道:“牧令官,你是一个合格的牧令官吗?”牧令官道:“当然,我本人就是放牧出身的,学了放牧的法令知识后,给征召到国府学习后出任官员,我的牧场现在有我的弟弟打理,这是不会错的!”检控官道:“那你就给大家说说过度放牧的危害和放牧山羊的错处!”牧令官点头应承,然后一脸的悲痛,道:“身为一个牧人,我也和大多数的牧人一样,我也想要看着自己的牧群多得牛羊数都数不完!但是不行的,根据伟大的君伯教下的……”这里面提到了北秦伯,自然惹得人更加的注意起来!只听牧令官说了下去…… “在一块地皮上过度的放牧,结果和在一块地上不停的种粮一样,地力会给用尽,草场上的新草没有长成,就会给吃掉,长时间下来,草地上没有草,土地就会露在太阳与空气下,水分就会从土地里流失,而失去了那些的水分,土地就会沙化,最后就有可能变成沙荒之地!所以我们要对牧群进行最合理的管理,让每块草皮上都定下合格的放牧数,这样,是为了可以长长久久的进行放牧,我们得到牛羊,而又让大地保持着草皮,永远郁郁青青!可是山羊却是会吃草根,之所以有人会想要放牧山羊,是因为山羊的腥腻比草原羊要低一点,而这一点却是绝对错误的,在草地上放牧过度,会对草地有着严重的影响,其罪恶之处,不压于滥砍滥伐树木!所以,达努儿的罪行,是不可饶恕的!因此,我向官府报备,由国府的巡捕带军狗进行突击检查,最后发现了达努儿果然进行着罪恶的放牧!”牧令官说着眼都红了!他一指达努儿:“达努儿,我老早就说过了,过度放牧是对我们后人的犯罪,是对国家的犯罪,是对北秦的犯罪,是对君伯的犯罪!是绝对不容许原谅的!你当罪该万死……” “镇静……镇静……”善愈**官用惊堂木拍了拍,道:“牧令官,本庭希望你可以控制一下你的情绪,达努儿是什么罪行,都由我们的法律来决定,不是谁说谁就可以定罪的!” 当牧令官赤红着脸淡定了下来之后,检控官道:“辩方律士有什么话说?”一个律士出现。他在达努儿的身边,听到了话才站了起来。苏秦和张仪一下子就明白了,原来这个人就是田安想当的律士。律士站了起来,道:“我请求和达努儿说几句话,请大人暂且休庭!” 善愈道:“检控官有什么话说?”检控官犹豫了一下,最后道:“我没话说!”善愈道:“那好,就这样,暂时休庭!”话音甫一落,他就站了起来,回转到里间去了。 有的人站起来到外面去,有的人没有动。苏张二人正听得津津有味,这时却正好休庭。 张仪道:“这是怎么回事?”田安微微一笑,解释道:“律士现在有话说了,看来之前达努儿不知道实情,或者说他知道自己犯法,所以不敢对律士明言,总而言之,现在的情况对达努儿很不利,如果强行进行无罪辩护,那是不可能的了,所以在正常的情况下,律士会劝说达努儿进行有罪承认,如果达努儿表现好,那么会从轻发落,也许只是当奴,他们的草场会受到一定的管制,但如果达努儿发疯了,他拒绝认罪,而强行进行无罪的辩护,那么那个律士可能会放弃他!”苏秦道:“这和休庭有什么关系?”田安道:“这件事要暗地操作,律士会要暗地里问达努儿的态度,在达努儿决定了之后,律士会有自己的决定。如果律士还有机会打赢这场官司,那律士会继续打下去,如果机会的胜算不大,那律师就会向法官进行陈情,他会放弃这次的辩护,到时……达努儿就算完了,他只怕会要当一辈子的奴,希望不会连累到下一代吧!”说到这里,他不想再解释了,道:“我去买点茶,带你们两个人的份!” 看着田安的离去,苏张二人嘘唏不已。苏秦道:“真是不可思议,没有想到北秦的司法竟然如此……”张仪道:“也未必,苏弟没有看出来么?”苏秦道:“怎么说?”张仪一针见血道:“北秦的法令里,这些牧人,只许定居而牧,只能在自己的牧场里放牧!”苏秦一下子就明白了:“这是为了方便他们管理!”张仪道:“我知道的事情虽然少,但于这牧业一道,还是知道的,如果地方够大,一户牧民游牧起来,可带的牧群会很大!非定居而牧可比!” 苏秦笑道:“只是那样一来,游牧居无定所,却是不利于北秦的管理!”张仪道:“不知道他们对那些游牧者会如何处置?”苏秦笑道:“田安大哥回来后,你问他就可以了!” 说话间,田安已经施施然的回来了,他回来不说,却是一拍腰间的铜壶。这只铜壶是地道的北秦产品,最大的特点就是壶口用了软木塞子。除了软木塞子,壶嘴的外壳加了镙纹,可以拧上一只云龙雕花的盖子。由此可见,田安其人为什么会觉得自己的钱不够花了,他对于一些的东西,却是再喜欢不过了。比如杯壶,不见得非要用铜壶,却也可以用葫芦的。 一只葫芦自然是比铜壶要便宜的多了。就算是葫芦不好,也可以用北秦最常见的皮袋子。在所有携带式的水具里,铜壶是最贵的,而皮袋子是最便宜的。田安拿起了铜壶,用盖子倒入了水,道:“我在外面打了一壶的热茶,你们尝尝!北秦的东西,我最喜欢就是茶了!” 苏秦与张仪各自喝了,不觉喜笑,张仪道:“此茶我在东方喝过,听说很贵!”这东西并不是在东方喝的,而是在丞相府里喝的,自然是贵了,丞相说的,区区一斤就要五金之数。 田安笑道:“两元一杯,我这一壶,三元五大角吧!”苏张二人再度动容!两人都惊呆了。茶什么的,贵是当然,但这种茶,在魏国,起码也要五金,而在北秦,却仅仅只是十几个铜布罢了!北秦人拿这么便宜的东西到外国去扫钱,难怪这北秦可以在短短的时间里疯了似的发达起来呢!田安似是看出来了,道:“是不是觉得这里的东西和东方是两个价儿?” 苏秦道:“现在我们算是知道北秦国怎么会如此的富足了!”田安摇了摇头,道:“这就是我一直待在北秦不回齐国的原因,在齐国,在魏国,这些东西都是贵得要死,反而在北秦才可以有这样的生活!北秦的物价虽然贵,但相对来说,还是可以接受的,而在东方……算了,你们可能不知道,在边关,到处都是死人呢!主要就是防止走私,可就是这样,走私还是屡禁不绝!以我之见,北秦必然会大出于世!啊……他们议好了……” 不多会儿,善愈回来了。果然,达努儿的辩护律士拒绝了替达努儿进行辩护。在这种情况下,达努儿开始咆哮公堂,这一点果然是犯了忌,北秦法庭的尊严如何容人践踏!于是,达努儿给判处了重罚,不仅他的牛羊在规定数内给削减了一半以上,同时达努儿也给抽走当奴五十年,这等于是宣布了他的死刑!达努儿大吼大叫,但是却是一点用也没有! “太蠢了!”田安迈步出了法庭:“那个达努儿,还真不是一般的蠢,他以为国府对他们好,他们就可以稍有放纵,可他们不知道,一切有法,他们只要犯到了法,谁都会处罚的!最离谱的是,他得罪了律士,如果他听从律士的话,主动认罪,再表现的态度好一点,那么最多也就是二十年的当奴,他的身体,活过二十年,至少可以回家养老,何至于现在……” “可怎么说也是二十年呢!”张仪道:“换了谁,也受不了当奴二十年吧,虽然他的身体也许可以支持过二十年,但是二十年后,万一死了也是正常,对于他说,当奴二十年和当奴五十年,没有多大的区别的!”田安冷冷哼道:“焉有如此便宜他的道理!当奴二十年,就是当奴二十年,你们不知道我们北秦的律法,法出无二,他死了,他可还有儿子!父债子尝!如果达努儿聪明一点,他就要尽可能的活下去,还要更好的表现一二,把刑期减下去,如果他不能做到,比如说他十年后就死了,那就意味着,他的儿子要替他去当那剩下四十年的奴!” 张仪苏秦倒抽的吸了口凉气!这北秦的法,虽然从表面上比秦法松多了,可这种松,其实还是有着自己自身的那种残酷性!苏秦感叹:“他可真倒霉……”田安道:“已经法外开恩了!你们不知道,他的这种态度,只是一个轻重问题,如果必要,就是判他无期徒刑也是不在话下!”张仪道:“无期徒刑是什么意思?”田安道:“就是关起来,一关一辈子,但不牵连下一代!”苏秦道:“这不是好事么?”田安冷笑:“两位是外人,不知道这里面的事!” 苏秦笑着说道:“还请田兄赐教!”田安犹豫一下,最后道:“这只是我听说的,你们可以听,但不能往外说出去,你们说出去了,就会连累到我的身上,二位能保证么?”张仪笑着说道:“左耳听,右耳出,只记心里,不在嘴边!”田安微微一笑,道:“那我也就直说了……”他放低声音,用几欲不可查觉的声道:“他们虽会给关在牢里,但却会给扁鹊馆带走!” 苏秦道:“那又如何?”田安摇摇 w.l6x s.c头,道:“扁鹊馆的教学里,有一样是解剖学,要解剖活人,这活人从哪里来?”说到这里,他再也不会说下去了,只是纵然如此,只这一句话,也是让苏张二人心里拔凉拔凉的。这两人都不是傻b,所谓的活人解剖,哪有不知道的。 正在两人感慨之际,忽然街边上出现了快马,尖锐的哨声把人众排开,快马之人大叫:“国府新令,国府新令……”田安喜道:“看来又有明令下来,走,看看去!”苏张二人正要瞧热闹,当下就过去看了,只见快马到了街头,在布告的木栏上把米浆一糊,就将明令贴了上去,随之就离开。而一个说书人清了清嗓子,迈步过去,大声道:“君伯有诏,国府有令,治国之道,在于人才!北秦新起,上下从新,官员不够,吏员不足,农令有缺,牧令难实,国君特旨,考试取才,三年一考,不问出身,但有所学,即可参考。今年缺才,一年两考,三月十五,进行初考,八月十五,二次大考,寒间有士,别国有才,胸有沟壑,才学满车,不问品德,不问出身,但有雄心,均可参考,只有一条,儒者除外。特地声明,此考为初,别有不同,国君重视,亲自阅卷,点评显学……我的妈呀……这是要招考官员?” 一定要说明,当时的官员,可不是一般的!在古时,从汉起,当官,看的不是别的,而是举荐!在汉时叫举孝廉。它规定国家每二十万户中每年要推举孝廉一人,由朝廷任命官职。被举之学子,除博学多才外,更须孝顺父母,行为清廉,故称为孝廉。在汉代,“孝廉”已作为选拔官员的一项科目,没有“孝廉”品德者不能为官。中国文化以孝治天下,所以称孝廉。而春秋呢?那是一个贵族的时代!贵族,当官的全都是贵族。 一个国家,往往最后都是给国中的贵族们把持着国家的大权!秦国就是如此,这也是秦国反对卫鞅军功制的原因,它打破了贵族世袭的这一特点。所有的国家,出身最重要。只要你有一个好的出身,就可以有机会一飞冲天。比如秦异人,他在赵国当人质猫不叼狗不啃的,可是谁能想到,有朝一日他竟然会成为天下最强国家的君主。秦王嬴政也是如此,他在邯郸当一个蒙童的时候,又怎么会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会回到赵国进行大屠杀?他们虽然高贵,=但在开始却是起点很低,只是他们有这高贵的身份,一旦翻了身,立时就会不凡起来。 到了魏武帝时,陈群创立九品中正制,由中央特定官员,按出身、品德等考核民间人才,分为九品录用。晋、六朝时沿用此制。九品中正制是察举制的改良,主要分别是将察举之权,由地方官改由中央任命的官员负责。但是,这制度始终是由地方官选拔人才。魏晋时代,世族势力强大,常影响中正官考核人才,后来甚至所凭准则仅限于门第出身。于是造成“上品无寒门、下品无世族”的现象。一直到大隋的时代,隋文帝开创了科举制,而一代天才,隋炀帝完善了它,使得科举真正的诞生了! 第六百九十章:三个人的决定 所以说,科举,在这个时代,比秦国变法,废除奴隶制废除贵族特权,还要来的石破天惊!从黄帝时代,用人还有一点的讲究,但当到了夏商时,贵族风气形成了。有史料记载,在夏国的初时,贵族阶级初步的诞生!而到了夏末,更是此靡风大盛!当到了商时,中国已经完全的进行入到奴隶制度!有了奴隶制度,就有了奴隶主,也就有了大地主大奴隶主大贵族的出现。这不是那些小资产的贵族,而是真正的大贵族!到了周朝,周在定下了礼制,把贵族的制度彻底完善,这个制度一直到汉朝还是存在的,直到陈群的九品中正制出现。 可就算是如此,也是没有用的,当时的贵族力量还是大得没有边去,中国历史上的大改革家曹操,就有心改变这一特点,但是他的努力全废了,出于对曹氏改革的这种愤怒,大贵族阶级司马氏成功的利用了广大的贵族阶级把魏篡成了晋!历史进行了倒退……一直到隋朝的时候,才真正的把这种制度给落实下来,可是这种制度还是出现了问题,贵族进行最后的反攻倒算,一个个的造反扯后腿,大隋好好的天下,最后就是这样给亡了,一代英主杨广也给李唐把名声给抹臭了。由此可知,在形成既定的风气与事实后,想要改变,那是一件多难的事,就这个难度来说,不压于一次的修仙逆天!想要改变,总要付出足够的代价。 卫鞅在秦国变法,结果他虽然成功了,却要付出自己生命的代价。董胖胖和王莽进行政治上的变革,没有成功不说更是遗臭万年。中国革命,更是一下子死去了两万万的同胞。 好在的是,这里是北秦,北秦立国的时间实是太早了,它太年青了,这个年青就是北秦最大的优点,开科取士,北秦伯一下子拿出了这个东西,虽然这东西厉害,但最妙的是,别的国家学不了。是的,北秦没有贵族,这一个才区区五六年成立的国家哪来的什么贵族,就算是有,也没有长成那种可以和北秦伯意志相对抗的大资产大封建的那种势力,何况现在的北秦伯如日之中天,出口虽说不成宪,但在北秦,他的意志不容动摇,不要以为北秦就真的处在法制之下,说王在法下,那是给别人听的,给别人看的,北秦伯现在手里头还死死捏着两个最关键的要害部门,一个是保密局,这个保密局表面上是一个保密的机构,但实质上有自己的情报系统,和后世的东厂、西厂、绵衣卫、中统、军统、蓝衫社什么的都是一样的。 同时还有一定的武力机构,其部门的主管是已经在北秦法政系统消失不见的刘熊。 看过前文的人都是知道这个刘熊是什么人,此人是北秦伯的一零一忠狗!据说他的妻子就是北秦伯玩过后赏他的,有的时候刘熊还会用自己的妻子去献宠,他对北秦伯的忠心真是已经到了无话可说的地步,也是由此,他才可以手掌保密局这样的一个重要部门。他最大的作用就是对内的作用。北秦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通常都是让保密局下手的,在这一点上,就连星斗暗卫也是比之不上,因为星斗暗卫的主要发展方向是其它的国家,是外国的谍报系统。 所以,在目前,至少是目前,北秦伯可以在北秦作任何他想要做的事情,他想怎么做就可以怎么做,只要他做的在要求之内,北秦伯当然不是一个不知轻重的人,故而对于科举这种事来说,北秦可以大大方方的去做,任谁也是管不到北秦伯的身上,更不会引起动乱。 说不引起动乱是假的,但这并不是北秦的动乱,而是在当时的士子们引起了一个大动乱。 在周朝的时候,国家的大官,主要还是由贵族的传承。因为当时的文明,文化,文字,学问之内的东西,全都在贵族手里。之所以很多人捧老孔的臭脚,就是因为他并非是一个真正一无是处的人,之前说了,老孔不是东西,但人总有可取之处的,他做下的恶虽然大,可在当时,他是第一个正大光明把贵族掌握的学问大大方方的向广大的私人寒门弟子进行传授。在那样的一个大环境里,他给别人学问,就等于给别人知识,力量,文明,就是说给了那些人可以改变自己寒门的一个机会,一些中产阶级就开始从这个角度来,追寻着自己的贵族梦!要现在的话说,什么最重要,那就是前程。有一个光明未来的好前程,这才是最重要的。孔子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把这个或者说希望给了他的弟子们。 天下,说到底,还是穷人多,寒门多。从正常的途径,一个寒门的人,再怎么努力,也是不可能有出头之日,而在当时的大争之世,从军却是一条出路,打出来的富贵,也是可以的么。白起可不就是例子,他就是起于军伍的一个小兵,最后一步步升上来的。 但天下间有几个白起,一个个学白起拿刀当兵打仗,最后的结果还不是一个死。打仗,特别是冷兵器的战斗,死人太多也太可怕了。那些年青人并不是傻b,他们学了学问,不是当兵的。而当官……这就有点难度了。天下官位太少了,贵族却偏偏太多了,想要在贵族里面抢上一口饭吃,哪那么容易。可是……北秦横空出世了,一下子把科举搞出来了。 也许在目前,知道这一点的也没有什么了不起,但很快,这就会引起一场轩然大波。 在大多数人看着文贴的时候,苏秦、张仪、田安呆呆的发怔。田安是一个没落的贵族,正是因为他没落了,所以才会到秦国想要找一个出身。不过幸运的是,虽然家族不怎么地了,可是到底是贵族之家,还是有一点薄田和收入的。这里说他家道中落,是说他离开了国政的朝堂,当不了官了,而在当官这一方面也是有学问的。以田安的能力,要说当官并非是不可以,但他们这种士子,总要有一个好的位子吧,寻常的那种粗浅小吏,怎么可能看得上眼。 田安之所以在北秦,只是因为他是一个贵族,这一点很重要,什么是贵族,就是对生活的享受,他们的生活品味是很高的。齐国也许好,也许热闹,但话说回来了,齐国的书没有北秦的多,读物也比北秦的少,说到夜生活,北秦也是一样的很丰富,舞是少了点,但是满大街开放的姑娘,可以谈恋爱呀!田公子身边就有四五个相好的妹子。同时北秦的伙食更是没有话说,加上居住的环境,北秦的居住环境好,讲的是天然之道,树前屋后,郁郁葱葱,花香不断,空气就不要提了。加上北秦官员的福利的确是好,正是如此,田安才会不计较其余,只想当一个律士定居。他也想当官,可惜,他是一个学儒出生的。可是现在……他可以通过一次考试,而看看自己是不是有机会当官?小心肝那叫一个“呯呯”的跳! 苏张二人更是发懵。张仪还好一点,他高兴,可苏秦就有一点反应不过来。这里要说一下,苏张两个人并不是同一个时期登上了政治舞台的,此二人没有打过擂!事实上,张仪是最先当官的。张仪此人,最先游学于列国,他很年青的时候就开始跑官了,可惜,他最初的目标是东方各国,这人是一个势利眼,谁的国情好,他就去哪个国家,他先去魏国,失败,魏国总是会放弃自己国家的人才,于是此君去了齐国,他和齐威王见面,但一定要说明,此君当时太年青了,虽然嘴皮子会说,但齐王却不敢用他,一怒之下,张仪就去了楚国,在楚国他得到了一点点用,但很快就玩完。张仪这才发现,楚国虽然大,但并不是一个大一统的国家,国中有国,太麻烦了,于是他只好回到魏国,可惜,生活不如意,家里的钱不多了,为了生存他去了赵国,因为赵国的物价比高昂的魏国要低,这也是赵国的一个方法。起码肉会便宜一点。可很快的,在当时,秦国一下子堀起了,认识到秦国的强大,张仪就动心了,可开始的时候,商鞅在,此君一言九鼎,张仪认为自己还不是时候,就等,一直到商鞅死了,张仪见后续的秦王有雄心,这才进入秦国,从此一发不可收拾!一直到秦王死后…… 在张仪死后,苏秦才开始露面。此人和张仪不同,他比较稳重,在张仪到处跑官的时候,他回到了鬼谷学习,学成了之后,当时的张仪已经光芒万丈了。他先去各国跑官,可惜没有成功,郁闷之下他回家里,在此时,他的功名心还并不强。可当他的嫂子对他进行……于是男子汉的心气给逼了起来,正好,张仪离开了秦国的朝堂,苏秦几经反复,最后在燕国得到了他的梦想,借着燕国的帮助,他的政治主张得到了别国的接受。这里要说一下,得谢张仪,此前秦国借着张仪的才情,把六国玩弄于股掌之上,几乎每一个国家都得到了秦国的痛扁。 正是有了这个前提,所以六国这才顺势而为的接受了苏秦。最后,成就苏秦六国封相的牛b局面。可惜,当时秦国大气已经成了,张仪虽不在,司马错却是出现了,大秦将才累累,六国之间又是勾心斗角,最后还是失败!一直到苏秦给无知的山野异人刺死。 可是现在,他们两个人都动心了,本来就如是,这两人并非是没有当官的想法,只是一般来说,他们再有才,也要机会,你有才是一回事,你没机会就是另一回事了。宝剑终老于匣中,这也不是什么怪事。张仪可以仗着自己有点贵族的出身去跑官,但苏秦却只能把自己的学问学到了顶,才有他真正的出头之日。出身不足,那就只好在才能上比过别人了。 可是现在却有一个大好的机会……三人的眼睛都发红了!不多时,在三人之周,也围了七七八八的士子们。他们的眼睛都是红的。气氛很诡异。在北秦当官并没有什么不好,虽然缺点多多,但总也是个官吧!正当这时,一人打破僵局,对那看护官府布告的一个书员小吏道:“这位大人请了。”那小吏回礼:“不必多礼!”他的一表态,众人这才发现,他只有一只手。这人神情态度一看,就是一个军人出身的人,看得出来,他是北秦老早的一批军人,虽然手臂在战争中没了,可是他却当了书吏,这自然是因为他是一个军校生了,生为军校生,自然是学了北秦文字,这也是军校出生的士兵的一个出路,北秦缺少真正识字的人。 士子不敢得罪这个看起来太过于年青的人,道:“此布告上说的考试……可是贵国的文字我们都不会呀!”书吏小官道:“几位放心,我们北秦考试,不是虚言其事,你们士子大多都是外地人,虽然会有多国语言,但不通我们北秦语言不识我北秦文字,这是情有可原的,没有什么关系,我们会在考题上写出周、魏、齐、秦四国文字,你们不至于在这其中一国的文字都不会吧!至于书写,我们考试只论实学,不论其余,你们会什么字,就用什么字,齐、楚、魏、韩、赵、燕、秦等,都可以。我们会自行翻译以达君听。完考后一月内发榜!中者**官位!”苏秦道:“有什么官呀?”书吏自傲道:“我们北秦任官,一切唯才,你有多大才,我们就给你多大官!”另一个士子讽刺道:“怎么北秦有那么多的官位空着么?” 书吏傲然道:“你知道北秦有多大-α-p.1~6~kxs.&qu;?”……一片的冷场!的确,北秦国有多大?在这里的人,大多数都是知道几个地方,比如说北定,比如白于山,还有的就是传说的西域。 北秦向大众发布了北秦的地图,但在这个地图里,北秦的地方上也只是标出了郁郅等几个地方。如果过去书吏这样说话,一定会惹得人耻笑连连。小小北秦,你有多大的地方? 但现在不能这样说了,北秦多大?不说别的,光说说北秦从赵国割去了多少肉。仅从地面上来看,北秦几乎把赵国一半的地给扒了去,所幸的是赵国的大部国民没有失去。 失去的地方多是赵国的边戎,这些地方从前也不是太安稳,真正让赵国痛心的是失去了代地!代地本来是代国,后来给赵国灭了,这个地方的地理位置十分的关键。从这个地方,赵国可以从两个方面威胁到燕国,也可以从前后挟击中山国,同时也是一个牧马的兵源,当地有着不错的城和不少强悍的士兵,这么好的一个地方,现在没有了。所以再看看地图,谁也不好说明北秦的国土到底有多大了!也幸好如此,如果给他们看到北秦伯自己画下的北秦国的国土范围,吓不死一万人也有八千,这厮赫然的把整个俄罗斯带着西伯利亚都算在自己的国土里面了。只是那里太大,还有太多的小部族和一些自以为是的小国,都是野猴子。 北秦人爱吃的东西很多,其中有一样是驴肉。在开国之前,东骑人就是用驴这种畜力的。 北秦伯就说过,驴子好,可以吃,可以喝,吃的是驴子肉,喝的是驴子奶,驴奶比马**要好吃多了。人总是以物取人,觉得马**可以喝,其实那味道叫一个难喝,酿酒都凑合。但驴奶却是可以。而驴肉就更是有名了,北秦伯说了,天上龙肉,地下驴肉。众所周知,北秦伯是一个老牌的饕餮,其人好吃是出了名的。当然,不知道为什么,他不爱吃当时很多人喜欢的、猩猩唇……北秦伯觉得吃那东西有种和类人猿……那个的感觉。总之恶心。 不过北秦伯喜欢吃人肉,特别是美女的肉,摆一个人头,边看边吃,那味道太美了。同时还有一点变态的,北秦伯喜欢吃猴子脑,还有用未足月的婴孩包的饺子。……这个也有点变态了。那好吧,北秦伯总有正常的食物,驴肉就是一样。所以北秦的牧场里有国府专门出资要办的养驴场。很多的北秦女子就是骑驴出门的。而驴肉,也是很风行的。 驴行天下就是一间专门吃驴的店铺。苏秦、张仪、田安三人,便就到了这里,这里的消费不算太贵,比较符合三人的经济能力……可想而知,在北秦生活好了有多不容易,一切都要钱呀!一杯杯的酒倒入了白色的陶杯里,三人一起碰杯,大口痛饮。这是三蛇酒,味道很有点冲劲,北秦农庄喜欢养蛇,一来取了蛇毒出售,二来蛇群比较好放养,再说蛇这玩意吃的还不多。所以……劲酒下肚,三人都喷出一股冲人的气味。不约而同,三人齐喝道:“来……让我们三人……开创我们的未来……”历史改变……苏张二人……到北秦参加科举了! 第六百九十一章:各国的反应 **大会结束了,在北秦伯的心意下结束了,前前后后七天的大会,出了一件很有趣的事。在马赛大会上,一匹**死了。它当然不是给杀的,也不是失蹄而死的,而是炸肺! 动物在狂奔的时候,肺会急速的张动。如果过于频繁,毛细血管承受不住,那么炸肺也就是情理之中了。显然,一匹坚强的赵马忍受不了北秦阿哈尔捷金马的高傲与自负,在一次比赛里把自己的肺都跑炸了,马重重的摔在了地上,骑师的脖子在贯性作用下扭断了。至于马,更是当场断气,殷殷的鲜血不要钱的把跑道染红了。一匹优秀的赵马,可惜…… 在当时的几匹马里,最好的自然是北秦人精心挑选出的阿哈尔捷金马。阿哈尔捷金马的优点这里就不再多说了,总而言之,在其它马都是一米五到一米六的时候,一匹一米八到两米左右的阿哈尔捷金马,真是没话可说了,实力的问题,是怎么都不可能改变的。 除了阿哈尔捷金马,就是一匹燕国的良马,这匹马的优点也是不容置疑的,有一次的比赛,它只落后阿哈尔捷金马半个左右的马身,当时它尽了自己的全力。但在那突如其来的比赛里,这匹马竟然给一匹并不出奇的赵马超过了。那匹赵马急追阿哈尔捷金马。在最后,它没有成功!烈马!北秦伯亲自跑下了看台,他抱着马,然后感慨万端,最后他要求给这匹马立碑,以障显它的精神。碑文上写着:“你也许输了,但你成功了!”很多的报纸相继进行了连篇的报到,从这一连的比赛已经说明了一点,那就是在天下各国的马里,北秦马天下第一。 这时,众人都意识到北秦马的优秀。综合前述,他们意识到,北秦的骑兵厉害,与这些优质的马是有大量关系的,于是他们一个个都要求向北秦购入良马!可惜的是,北秦伯太无耻了,他坐地起价,就是不肯松口,最后一个国家卖了两匹,以示公平!一匹马五十万金!北秦伯收人家一百万金!好在的是,在这方面,北秦伯愿意用它国的物品来抵价。 毕竟其它国家不是北秦国,没有北秦国那么多充足的货币用于支付,在支付力不足的情况下,以物易物成了他们能接受的一个条件,但这里面却有着巨大的损失!因为地方的问题,物价是有浮动的,比如胡香,在西域,那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玩意儿,但在东方,随随便便一点点就可以换成好多金子了。结果北秦用当地的价格收取当地的东西,然后转到北秦…… 在此这种无耻的商业诈欺下,北秦人得到了大量的财富,不仅把花出的一些钱补回来了,同时把一部的军费问题都解决了。当然,各国也不是没有收获的。每个国家都有自己的收获。 但这种收获仔细说来,还是有问题的。其中,赵国最明显,赵国开始改革军制,他们开始学习北秦军,开始武器统一,把大量的戈、矛、剑、戟、殳、铍改制成了北秦的刺*! 在这里出现了一个好笑的问题,北秦的*是三棱刺的*,但赵人却是乱改,他们没有意识到三棱刺的厉害,而是觉得圆润一点好,于是只是把他们的铍中间加厚了一点。多了一个放血槽。赵人放弃多余的武器,大力的制作这种新的赵铍。当然,这里还有一点,那就是赵人觉得,这样的确是比较省钱,天可怜见,赵国现在真的很穷了。至于军甲其它,赵人有点犯难,为了支付战争的赔款,赵人把大量的铁矿物资都拿去抵帐了,搞得现在赵国境内铁都不足了,以铁山而多的赵国却是落到了这步田地,却是让人意想不到的。除此之外,赵国还加大了骑兵的建设。在许多赵国士兵的心里,最可怕的也许并不是北秦军向他们举步杀来。 事实上,在他们的心里,北秦重装甲的牛骑兵才叫一个可怕,一想到那种银光闪闪重甲奔行的大牛……赵军上下的心里拔凉拔凉的。可要说赵国自己装备这种牛骑,显然不现实,赵国本来就是一个农耕不足的国家,这个农耕不足,除了农夫的问题,农具也是一个原因,赵国没有足够的牛!牛不多的情况下,赵国难道要强征百姓的耕牛?要说向北秦购买…… 向北秦买马还可以,买那种战牛?可能么?赵侯问问自己,他有这种武器会同意买么?就算是马,他也是觉得头痛,天知道会不会把马的问题给谈下来。好在的是,苏慢带回的消息让他感觉满意,只是要女人!于是赵侯大叫:“给了!”说了这句话,他就重重的咳嗽! 除着积尸堡大战,晋阳大战,一连的北秦与赵之战,北秦人称无定河之战!赵侯的身体一下子就不行了,这不仅是生理上的,还有心理上的。在心理上,赵侯一下子承受了从没有过的重大的压力,这种压力几度的让他喘不过气来,由这种心理因素引起了他的内分泌失调,不要以为只有女人才会内分泌失调,男人也是一样的。武子胥一夜白头,就是内分泌失调造成的。在这种情况下,赵侯没有一下子完全的垮下来,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在重嗽之后,赵侯道:“北秦马真有那么厉害?”苏慢只能苦笑!他输光了所有带出的钱。事实上那笔钱并不多,前前后后只有十五万金,但对于赵国来说,这笔钱现在绝对是一笔不菲的巨金!苏慢输的这已经算是少了。还有一个输的少的是秦国,其实秦国基本没有**,只有杜挚不开眼的下去赌了两下子,公孙贾也赌了,但两人都是以私人的名义赌的,秦公有令,不许他们参赌。故而这两个国家算是好的了,齐国输出了四十多万金,魏国更是输了七十万左右,楚国最离谱,输了两百二十万左右……这让人侧目……想不到楚国的屈大夫赌瘾那么厉害,当钱不是钱!不过好在的是,这并不是问题,楚国有的是钱,这个钱虽然不是金,但楚国在这一连的平稳发展中,有着不少的蚁鼻钱,多的要命,楚人一直怕本国的蚁鼻太多了,所以总是往其它国家输入本国的钱币,他们一定会愿意承认这笔赌款! **是次要的!赵侯说道:“马到手了就成,是不是那种北秦马?”苏慢道:“是的,不过除了这些北秦马,北秦人可能会在下批的马上动手脚!”赵侯道:“你是说……”苏慢道:“北秦人有可能会把接下来的马给成阉马!”赵侯不以为意,道:“不要紧,弄来了北秦的那种良马就可以了,我们本国还是有马的,可以挑出好的马进行配种……”赵侯并不知道,阿哈尔捷金马是不能乱配的,乱配,会影响马的血统,第一、二代也许好点,但是之后的么…… 齐国的反应就有点特别了。田婴大说大叫:“北秦的军队,那走路可是与我们不同,一个个士兵走起来哇……响呀……震得我耳皮子麻麻木木的,他们的军服也漂亮,和我们的衣服完全不同,我看了,绝对方便,可以更好的利于他们战斗!”齐王却并没有听出什么来。他的目光投向了孙膑。孙膑点头,话没有说,但是意思到了。田婴道:“军师……大王,这是怎么了?”齐王哼了一声道:“北秦伯真是不愧为北秦伯……他竟然藏拙!!” 田婴吃惊道:“这还算是藏拙?”孙膑道:“以管窥豹,也可算是知道一鳞半爪的。从这里,我们已经可以知道北秦军的纪律严明,凡军队之纪律严明,那必然是铁军,是善战能打之军,所以如我说的,他们的战斗力一定是很强的!北秦伯果然是北秦伯……” 齐王不由觉得大感失望,叹道:“这……这……这当如何是好……小小北秦都可以这么快的强大起来,何以我大齐……”孙膑淡淡的笑道:“大王觉得沮丧么?”齐王摇摇头,道:“只恨寡人没有北秦伯这才,不能强我大齐之军,不能够问世称霸!”孙膑笑道:“大王错了,大王要一统环宇那自然是不可能,但要说称一时之霸,却也并不难!”齐王道:“快请军师教我!”孙膑说了他的意思:“一切还在于魏国,北秦虽强,但北秦远矣,要到我们大齐的边境,他们还不能够,从这次的大战中就可以看出来了,北秦人也有力所不能及也!” 田婴道:“赵军前前后后二十多万大军都打不过北秦,为什么说他们力所不能及也?” 孙膑道:“战争,只是政治的延伸。打仗,为的还是争地争人口争地盘。但争到了,吸收不了,管理不了,那反而会受罪。北秦只是一个新起的国家,它再强,可它的致命缺点就是时间,它的时间太短了,你们看,北秦人之前是东骑,他们第一战灭了义渠,虽然灭了义渠,可是他们也是问题多多,首先一点就是人才不足,若然非是人才不足,当时的北秦刘羲何至于到我大齐来求贤求才?为了得到治政的人才,北秦伯甚至放任了墨家到他的领地上去。由此可知,如果不是这些人,仅仅是人才管理上的危机,就足以让北秦伯焦头烂额了。” 田婴道:“他还缺钱,我知道,他起家之初的时候给了魏国丞相一笔财宝,要借丞相的力量卖出去!” 孙膑道:“此也是其中一个原因,但还是不够,为了钱,他甚至匆匆忙忙的要去打禺支国,这是一个军事上的冒险,如果失败,他的国家也就不会成了,而是回散成一个低落的小部族,但是北秦伯的军事天赋成就了他,也让他渡过了那次的危机,正是有了庞大的财力,北秦国才有了现在的实力。而赵国……又打了一个大大的败仗,虽然赵国败了,也败得很惨,其实北秦也不是没有损失的,或者说他们没有损失,但他们知道他们有可能在继续的放肆下有很严重的损失,这才是北秦收敛的一个原因!这样一个捉襟见肘的北秦,虽然军事力量强大,可是打败了赵国之后,我料他们至少要三年才可以缓回来,三年之内,他是不可能在中原动武的!就算他们有军事行动,也不会大,只能是小规模的军事行动……” “那我们的称霸……”齐王犹豫着。孙膑道:“当然是打败魏国!只要我们打败了魏国,表明了我们的实力,大王还是可以当成霸主的!”齐王道:“可是我们还是没有得到北秦的军事情报!”一边的田忌不快的说道:“北秦人太凶残了,他们的军营不允任何人靠近,我们手下的一个人甚至装扮成了一个妙龄的美女……你们猜她现在怎么样了?”田婴叹了口气……谁都知道的,那个女间给士兵们抓了起来,然后送到了郁郅宫,听说会被吃掉…… 孙膑道:“这才对呀,如果我有一套如北秦伯这样短时间里就可以把军队练得如臂使指的方法,我也会用这样的法子把军营看管的严严实实的,这样的训练计划一泄露,就会不好。自打魏国吴起的选兵之法传出后,列国都有了一批素质不错的强兵,这都是吴起的选兵法泄露而造成的。只是除了魏国,谁也没有办法打造出那么样一批的铁甲!不然,满天下都是这种魏武卒了。”选出魏武卒也许不难,古人的素质高,只是简单的一下子,就能选出很多强兵。但想要打造上到脖颈到下小腿的大号两面挡甲,那可就不是一般国家可以承受得了的。 一句话,当年为了打造魏武卒,整个魏国,刚刚强大的魏国,差点没有政府破产。 这些年来魏国一直努力,一点点的打制重甲,这才有了现在的规模。此点,是其它国家比不了的。齐国也许富足,但要用这种法子……那显然不行。吴国当年要打楚国的时候,吴王有意要练车兵,因为楚国是一个战车大国,孙武子拒绝了,说楚国一个御手一般都有十年的车龄,我们现在想要练成车兵,没有十年是不可能的,十年的时候,大王你等得了么?最后就改练省钱的三栖步军(能上山能爬树能泅渡能跑步,机动力相当于工农红军。)。 齐王道:“没有北秦的练兵之法,那我们如何打败魏国?”孙膑笑了:“还是学习,学习北秦国,大王觉得,北秦军打赵国的特点是什么?”齐王道:“骑兵?”骑兵。齐国有,也不少,但-α-p.1~6~kxs.&qu;是战斗力么……有点对不起读者。孙膑摇头:“骑兵不提,我们齐国的骑兵受制于地,所谓骑兵也不过是骑在马上的步军,战斗力平平,还不如下马的战斗力强!我说的不是骑兵,而是北秦人的弓弩之箭!”齐王这才算是明白过来:“的确如此,北秦军的箭很厉害!” 孙膑道:“臣之所以让大王不断的采卖弓弩,就是因为要正面打败魏军,在短时间里是不可能的,但是如果利用好弓弩箭,那借着地利等兵法,我们就可以真正的打败魏军了!” 在孙膑的意见下,已经收拢到五千多具的弩,齐国犹不自足,继续进行了购弩大计! 但是可惜……魏国的反应就有点不好了。从理性的角度来说,见到北秦的强大,魏国该有所触动!但许是魏王的态度,又或许是庞涓的态度。特别是庞涓,庞涓只承认北秦伯是一个兵家,他带兵打仗也许可以,但如果说北秦伯的练兵之术或是别的比魏国的强,比魏国的先进,那就是离谱的了,自打庞涓接手魏国的军队后,军队的主要管理就在他的手上。 假如魏国上下承认了北秦军事上力量的先进,那等于是在抽庞涓的脸,这是庞涓的才能不足,你丫不是兵家么,你不是很牛么,怎么我们魏国的上将军就是这个德性?连一个小小的北秦国都比不了。这也许很怪,堂堂的魏国难道还看不到北秦国越来越大越来越强的实力吗?可就是看不到。魏国仍处在天下霸主的梦境里,在他们没有经历真正军事上的失败之前,魏国上下都是不会认为自己不如人的。魏国现在的情况只是因为国际形势不好。 不过一切正在改善,只要魏国修好了长城,把秦国挡在外面。再把大梁修好,到了那个时候,魏国解决了一切多余的问题,国家就有了足够的力量,可以继续战斗。在接下来,丞相公子卬提出要进行军事改革失败,在提出要大量的引入北秦纸元,甚至提出,学习秦国,开放魏国的国库,利用魏国的国库,向北秦请发魏国的纸元,用这种方式来让魏国的经济更上一个台阶。这是一个很好的方法,但魏王无法容忍自己的国库敞开来给北秦人看。魏王不同意这一点,但他同意了加大对北秦纸元的引入,从这一点上来讲是承认了北秦纸元的作用。 韩国也进行了一定的改革,但是……楚国和燕国,却是默默无声,继续沉默着。 第六百九十二章:第一次大考 各国的反应并不在北秦伯的意里,它国也许会变,也许不会,但是由于北秦的国家构造,所以想要学习北秦,那是很离谱的。赵武灵王也许可以学习秦国的变法,但在赵武灵王学秦国变法的时候也是折衷了,他没有没收贵族的土地,只是在赵国的国土上进行着他要的变法。 北秦的法是法墨并重,军事当先,它有军国主义思想,有商业资本思想,轻贵族的权利,而重视金钱的地位,当然,还有一点就是北秦的军人荣誉!至于法,即将开始的科举更是其它国家想学都学不了的。别的国家想要科举,不把举国上下的贵族杀他个十去**是怎么都不可能的。唐朝是实行了科举。但终唐一朝,能在科举里出身来的寒门士族,凤毛麟角。 真正的所谓科举,一直到了宋、明之时,才得以真正的兴起!才真正摆脱了贵族阀门的影响。就算如此,宋的前期也有浓重的官荫制度。而明朝……说到明朝也许可笑,明朝的确是科举,但那些傻b的儒人们,胡乱的进行乱政,在这个乱政之下,国家给文人们完全的毁了,明朝是亡于那些儒生乱国之下。武人乱国是自相残杀,文人乱国比武人更可怕! 武人打过之后,总算让中国还有一支武力强大的武装力量,但文人……大明后期的军事力量可以说明一切的问题。现在,北秦伯要建立北秦自己的科举!那就是……后话再说。 在**大会之后,送走了余人,北秦伯向天下发令,他接受周室的加封,去伯称侯。 由于乎,北秦伯又变成了北秦侯……这个升级游戏真是好。本来周室是要加封北秦伯北秦公的,但北秦伯没有接受,他觉得饭要一口口吃,要慢慢来。所以北秦伯把自己加封成了侯。他还风趣的对女相王良说道:“如果我们打下了整个中山国,那就可以称公了!” 女相也是回笑:“是不是灭了燕国就可以改口叫王了?”北秦侯意气风发:“等到我们把北方的那些小猴子搞定了,再把燕国赵国等其它国家灭了,我就是北秦大帝!到了那时,我们就是北秦帝国!”女相道:“小猴子?”北秦侯道:“就是东胡、朝鲜、秽貊、临屯、真番这些微不足道的存在!”真的,北秦侯这样说是一个必然,他们的军事力量对于北秦来说,真的是微不足道的和菜一样。这里面,实力最大的是东胡,东胡早前也就是一个部落小联盟,包括了当时族属相同而名号不一的大小部落。主要活动在当时燕国(在今北京一带)的北部和东北部,也就是今西辽河的上游老哈河、西拉木伦河流域。东胡从有史记载以来,一直是一个强大的部落,和中原的燕国和赵国的接触比较频繁。不过后来给燕国打败了。但在燕国打败他们之前,他们还是很强大的。只是他们的这种强大是针对燕国……天可怜见,燕国是目前战国国家里最弱的一个国家,弱到了极点。举国只有十万左右的步军,骑兵除去边军,只有一万,一度的,燕国的主要军力只有五六万人!这种弱是可想而知的。 秽貊是又称貉、貉貊或藏貊,古文献称之为“白民”,“毫人”或“发人”。秽貊族是由秽人(肮脏的野人)和貊人(穿着兽皮的野人)汇合而成,以农业城栅为特点,不同于游牧族。战国时期,秽貊族从事农业和渔猎业,黍成为秽貊人的主要食粮。此时的秽貊族才刚刚的进入原始社会晚期,过著定居生活。这样的力量是可想而知,比肉还要面的对手。 临屯、真番都是小国中的小国,国力弱的平平。在燕国的时候,有一个叫卫满的,公元前三世纪初,燕人卫满因为造反不成功率千余人入古朝鲜。古朝鲜准王任命其为博士,将其国西部封地百余里与卫满。后来卫满联合古朝鲜的部分反对国君的势力进攻国都王俭城,准王自海路亡命于半岛南部的马韩地区,卫满即位后,设立了裨王、相、大臣、将军等官职,完善了古朝鲜的政治体制。顺便把临屯、真番等小国给灭了。 此外还有一个辰氏的部族联盟,仅仅只是一群联盟,就也是一群野人而已! 北秦侯没有理由觉得自己会收拾不了这些猴子们。他已经打定了主意,到时全抓来当奴隶。过去的时候,北秦国缺少国民,少人,所以要解放奴隶,现在北秦人丁已经堪堪的够了,自己生已经可以满足北秦的发展,没有必要再这样无休止的把奴隶变成自己的国人,如果是人才也就算了,那些大多数都是傻b的野人?丫配当北秦的国民么?全部去死吧! 去伯称侯之后,北秦侯就又要忙了,他先一步要抽调一批人手给自己建立新的宫室。 好在的是北秦侯要的并不是那种大的离谱的那种宫殿,而是和郁郅宫差不多的一个大院子似的存在。只要可以住一两百人的华丽居室也就够了。北秦侯管这叫白于山别宫。简称白宫。这件宫室由原木(全部从魏国进口。)和北秦人烧出来的玻璃为砖筑成,由于并不是那种离谱的大宫,唯一的问题就是建在山上,所以大约会到十月才能完工,但这却也算是够了。 处理了这件事,北秦侯开始进行北秦的三月大考。时间是三月十五!当到了三月十五的时候,北秦设立的考场已经云集到了四百人。本来北秦侯是想要在其它地方一起大考的,但由于开国大典,所以大多数的人正常都在郁郅,所以只要在郁郅进行开考就可以了。 北秦侯没有想到,如此突然,也会有四百多人要参加考试,最后不得以,又加了几个临时的考场,这才算是把人安排完。苏秦张仪几个年青人一一进了考场,他们发着呆,给分到了隔离的小间里,在那里面,北秦的考官们发出了一册册的试卷。案上,还有北秦准备的笔。 用北秦笔,这让一小部分人不大习惯,北秦的笔都是硬笔,和当时的软笔头不同。不过从当时的社会上来讲,大多数人并不是用笔写东西,而是用刻刀,所以虽然是如此,但那是次要的,反而他们会写字,字丑点是没有关系的,总比用刻刀要好得多吧。 发下了卷子,考官们发话了:“拿好你们的卷子,你们要先在这里……对,就是这里,是这个地方,不可以写错了,这是规定……一定要写好!写上你们的名字、年龄、性别……就是你是男的女的!还有你们的所属国,有学派的写你们的学派!写完了之后,你们要回答问题,把题目写完,如果是觉得自己不会写的,就不要去写了,说一遍,并不是你们全写了就可以当官,写得好,哪怕你们只写了一题,也有可能当选,写的不好,就算是每一题都写了,也不会得到录取!所以不要回答你不会的题目,对于我们题目上的字有不懂的可以问,我们会有足够的翻译官告诉你们我们的题目,考试时间是一个整天,中午我们有饭菜送上……”解释了一通,他回过头,只见北秦陆部长的夫人夏部长出现了。 夏部长是北秦数一数二的大红人,她的丈夫是负责北秦官员升迁的吏部部长陆承轩。而夏柔本人也是负责文化一类的部长,北秦歌舞团文化报馆印刷局之类的都是她的负责。由于此,加上她的弱性,所以这个总监考就定在了她的身上。中国人有很多的恶习,认亲结党是一个最大的毛病。古人把同期的考生叫同年,把监考官叫成了恩师。北秦侯觉得,如果换一个弱势的官员比较好,本来他想要桑纹锦来做这件事的,但最后还是省了,换上了夏柔。 “怎么样?”夏柔虽然在性情上有点软,可是却有一定的分明之处,大是大非观念很强,她本人对北秦侯那种杀伐风气很是反感,但这是北秦的大势,并不是她一个女人可以左右改变的了的,但对于这次面对天下士子取士为官,她还是很重视的。一个考官道:“孩子们都很好,还有很多外国的士子,这一切都要进行记录,以确定我们十月的真正大考!” 夏柔点头,本来她对北秦侯的这一方法是反感的,不是说法墨并重的选才取才的么?现在搞这一套又算是什么?但北秦侯反口一句话:“你们墨家现在能拿出合格的官员吗?” 这让夏柔万千的无语,她为此找过了桑纹锦,但她也没有主意。虽然北秦得到了广大墨家的支持,但是话说回来了,北秦要的官员数量太大了,很多的地方都要能够用事的人才,中国人就是这样子的,凡事都要有人带头才可以做好,要有一个说话的人,也就是说要有官员,但偏偏墨家的有能力者已经给北秦的官场分光光了,现在北秦又一下子多出了广大的一片的土地,更多了近五十万赵民百姓归入了北秦的治下,这么多的庞大力量,是墨家现在承受不了的,墨家拿不出这么多人来,也许有个三五年可以,但北秦侯哪会愿意白白的浪费三五年,三五年,都更再冒出一个北秦国来了。在这种情况下,墨家只好用上最后的手法。 那就是放任大批觉得自己学的好的人进入考场,进行考试,天知道会不会成功,但无论如何,北秦都要大量的官员。“你觉得我们这次的考题如何?”考官犹豫道:“这不好说,下官觉得,这处考法别开生面,全看上位者如何取才而已,有其好处,自也有其不好的地方。” 夏柔可不是那种一心烧饭做菜的那种居家女人,她的家里已经有了一定的仆妇,加上她已经生下了一个孩子,正要把精力放在工作上,此时的夏柔再非是当年的那个纯墨家学子了。 听监考官这样说,她的美目中反而呈现出了一抹笑意:“你说的有理,说说看,好处在什么地方,坏处又在什么地方?”监考官道:“好处是方便灵活,遇到可靠的人才,立时就可以发现,到时加以提用,但这全是因为这次阅卷是君侯才可以。以君侯的才情,他用人做事想是不会出错的,也能把事情做到最好,但这并不是一个形成的制度,我们北秦讲的是法制治国,没有制度是不行的。不是每个人都是君侯,万一到时出现了问题,就会影响一个考期,今年是特殊,我们北秦有两场大考,这次的大考影响力度不大,但下官觉得,这种选官之法太过于惊人了,到了今年的十月,一定会有一次真正的大考!而如果有一次失败了,影响是三年,这三年里,受到影响的是我们北秦无数的学子,下官一想到他们到时可能的失望,这心理就……”夏柔点头,承认道:“鞭辟入里,说的好,你们考官是负责此事的人,体会一定很深,大考结束之后,你们写一份详细的陈情,把一切说说,我会递到女相那里的!” 监考官有点不大相信:“这件事会到女相大人那里去?”夏柔不由得笑了:“这是君侯再三说的,一定要这样做,所以此事非轻,不要说你,连我也要拿出陈情,用君侯的话说就是计划书,女相到时会递到君侯的手里,我们北秦没有世家大贵,想要当官任事,就要从天下选才,没有门第定出身这一条,而要选好人才,不让那些庸庸碌碌之辈进入我们北秦任官,君本书转载16文学网αp.16kxs.m侯定选出这个方法十分的好,我们可不能把这个方案给执行坏了!不是如此,君侯不会要求阅卷的,你回去好好想想!”监考官感动道:“下官知道了!”夏柔又道:“你们几位也听到了?”那几位就是其它的几个考官,北秦为了大考动用了很多的会北秦文字的官员,他们都可以说是北秦才学之士,是极度厉害的高手,自然体会得了这里的用意…… 这次大考,考题是北秦侯和女相两个人拟定的。先是陈情题,陈情题就是让考生写出自己会的东西。然后是测试题,上面有大大小小的题目,有的是问五谷为哪五谷,你所知的耕种方法,你自己耕种一块地当如何耕种,你是不是会做木工,你会什么木活,是修修补补,还是别的,你会冶炼么?你对放牧么,如何养好牧群,你是不是会养一些特别的动物,你知道几种对动物有用的牧草,你是不是会种牧草,你会不会肥田,你知道治病么?你怎么看病,生了病你要找巫师还是扁鹊?这些是详细生活农政科目,还有商业的,你会经商么?经商的手段一般是什么,你怎么看商与国的关系,你怎么看北秦的商业,简述东方六国的商业特点。 甚至还有考地理的,各国的地理特点,甚至要求人画出各国的一些简略的地图,要求越详细越好。此外还有算学,出了一些算学,北秦侯的算术也好不到哪儿去,从加减乘除到一些他勉强会的一元二次的方程式,天知道多少人会这些玩意。当然,还有一些要点的东西,比如说你如何治理一县,如果管理一村,你觉得管理村子你要如何做,给你两百人,你是不是可以在短时间里建立一个村子?在三年里发展成为乡镇,在五年里升到县城?你对这一连的管理有什么系统的归划没有。你理想的管理方式是什么?同样,还有军事,不过这里面的考试就有一点隐约了。北秦的军事已经形成一定的套路,有自己的训练场,有后勤基地,有大量的学生军不断的充实到各军之中,北秦侯下这样的题目只是要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人才。 如果真有军事上的人才,那北秦侯也不会死板,正所谓,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一时间,北秦硬笔在纸上沙沙的声音响个不停,两百多个考生在这种别开生面的考试下,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写着他们心理得意的学问,当然,他们不是每题都会,但这个时候,考官们就会告诉他们,不用写,不会就不要写,你没写什么事都没有,但如果你写了,那就会出问题,会倒扣分!也就是说,两个人考试,都写对了十题,但有十一题,一个不会没写,另一个不会瞎写,结果要扣这个瞎写的分,本来两人是一样的成绩,但后者算是完了。 考官们还大声说着北秦侯的命令,不懂没有什么,别紧张,如果你学的东西好,得到了北秦官方学馆的承认,那就可以免费的在北秦生活下去,等着明年再考,但瞎写的,这属于不懂装懂,要不得。现在的北秦侯出口成宪,他的话不是法也差不多是法律了。在这样的命令下,考生们考得算得上是放轻松了,而且在他们考试的过程中,北秦国府不断的送上小吃与茶点,让考生们字没写多少,肚子全饱了,考试呈现出了一片的祥和气氛。 第六百九十三章:无奈的后宫 深夜,女相仍在工作着。在她工作的时候,北秦侯也少见的在工作,事实上两人是在一起的。北秦侯很少来到北秦国家共治政务院,但他有的时候也会来,比如说这个时候。也许是开国大典的那天晚上,当时的北秦侯来到了这里,和女相一起畅谈,一般来说,北秦侯是一个放手的掌柜,可是现在的北秦侯也不介意多花出一点点微不足道的时间和女相一起商讨政务。因为这是很重要的事。北秦方自开国,有很多的事要做,这一点就和北秦刚刚从东骑吞下了义渠的时候,也是一样的忙!北秦侯甚至跑东跑西,累得和狗一样,现在如是! 不过好在的是,现在的问题虽然多了,但缓冲也多了,治小国可以随性,但治大国就不同了,虽然现在的北秦也在一种很剧烈的动荡中飞速的发展,不过这是不对的,用句形象的话说,这是还没有真正的上轨道。一些大企业开始的时候,老板为了公司为了自己的事业累死累活的和狗一样,但当事业成功之后,他不需要再亲力亲为,只要把公司交到下面一个可靠的人去管理,自己在幕后,也是一样可以。因为这个企业帝国已经形成,它有着自己的维护力,不再是从前的那种小破船样子,一个浪头就可以舟毁人亡。北秦现在从一条小破船变成了一船有一定战斗力的战船,好吧,它的战斗力还很强,但还不足以傲视天下。 北秦侯现在正想要把北秦建立成一艘庞大的航空母舰,还要有它的分舰队,子舰队。不如此,谈什么雄霸天下称绝七海?军队,还是军队。“暂时是这样的庞大,但会有所精简,我们先尽力把一个集团军弄成最少两个步军团,其它若干个野战师团,最关键的是步军团,一个步军团里要有一个重装甲骑兵团!从前我们不搞,主要是因为这玩意费钱,但是现在不同了,一支军队的强大,和多军种的配合是分不开的。再如从前那样一杆刺*打天下是不可能的了,我们要分工细类,以一个伍为编制,要有一排十个刀盾手,三十个刺*兵,十名弓手!此外还要有后勤的工兵一千人,为了加强攻坚能力,我们到时可能还要加增独立的弩炮营和弩营。只有打造出一支战斗力强大的步军团,这才是我们建立集团军的目的!” 北秦侯说的很动情,步军,才是战争的真正王者。的确,骑兵也许强大,但骑兵的强大永远是建立在步军的软弱上,只要步军意志坚定,那骑兵根本就不足为道。历史上匈奴人捏着十二万大军,愣是对李凌手下五千后勤辎兵无可奈何。看到骑兵强大,就会觉得一定要有骑兵才可以对抗骑兵,这显然是错误的。一支真正的军队,骑兵的作用永远是辅佐。的确,用一支骑兵和敌人战斗,会可能性的占上一点便宜,但如果对上一支真正意义上的强军,骑兵也就无可奈何了。从战斗的角度上说,弓骑兵算是可以,但如果弓骑遇到的是射程远大,重甲护卫的弩兵呢?结果就会变成另一种形势!重弩的威力几近于火*,伪清时,他们用几万的骑兵去攻打洋鬼子的火*兵,结果全都傻bb的给杀死,虽然从**的角度上来说是悲壮,这其实不过是一种愚蠢!如果是别人,可能不会明白这一点,但是女相自然明白。 在她的面前,有着完整的弩炮的威力还有重式军弩的威力与编制,这两支部队一旦建立,对于成规模的步军来说,无疑是一场灾难!想也是知道,在当时已经讲密集方阵战斗的时代,一发发连石重矛的弩炮和穿透力强,射程远,精度高的大型弩,那威力还了得!可这一切都要强大的技术运用才可以,不是说随便学学就可以学会的。这样的部队一建立,就会成为宝贝。只是这真的是很要钱的!女相苦笑,人力的问题才得到缓解,北秦侯就提一个个方案。 在北秦侯的方案里,总是会把北秦好不容易聚拢到的一点余力给用出去。无论是多余的财力还是人力。可偏偏这种使用结果都会带来让北秦飞速发展的结果,这种明确的大局观就连女相也是自叹弗如。“先集中一两个军团吧,我们的财力没有问题,我们的人力也没有问题,但是我们军工厂的生产力却是有问题,可能我说的不够明白,君侯,你知不知道,我们北秦建立才多久?”北秦侯道:“这个有点短我当然是知道的,可是……”女相摇头。 蓦然,她竖起了三根手指:“从我们北秦真正的建立常规的军队开始,我们只有三年的时间,这三年的时间里,我们用兵不断,几乎就没有停过,之所以我们到现在没有事……这得谢君侯你的指挥太好了,每场战斗我们损失的兵员都是微乎其微的,这种事在平常简直是难想的,可就算是这样,我们的兵员没有得到重大的损失,可是我们的武器装备呢?扩军太快了,而君侯又是要用我们的制式武器,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的武器等都无法装备全军,我们的生产力跟不上,但这也并不是生产力的问题,而是我们几乎没有一年是休整的,我们的工厂生产的武器总是飞快的用光了,箭支也是很难以存住,因为我们时时刻刻的都在打仗。幸好的是我们之前在祈连府有着一定的军工设备,这让我们可以把祈连附近的军队自己武装,不然的话,我们的军工生产会陷入一个难想的境地!而以我们现在打仗不停的样子,没有三年,是不可能把军工完全建立起来的!”北秦侯微微一笑,道:“这个问题不是正在解决么?我们不是要建立白云城么,那里的墨家人都看过了,在那里有着庞大的铁矿藏,我们会在那里建立一个完整的军工场,规模也好,人员也罢,都会是现在难想的,到时,不要说我们现在这里的几万兵马了,就算是供应一百万大军的武器,也是可以很容易生产出来的!” 女相笑道:“也还是要时间……”北秦侯皱眉了……好一会他才道:“我紧赶慢赶,给我们北秦找时间,可是没有想到,现在我们还是要赶时间!”女相无奈的摇头:“君侯你做的已经很好了,天下再也没有哪一个人有君侯你这样的能力了,做不到不是因为我们不努力,而是我们的起点太低了!”北秦侯点点头,他也是知道,北秦从一个以奴隶为主的部族起家,能在短时间里有这样的一番作为,这已经难能可贵了!不过……对于雄心壮志的北秦侯来说,还是不足,有的人总是觉得不足,这也是一个必然,因为世界是相联的,你解决了一个问题,就会因此而衍生出新的问题。就如同一个本来饥肠辘辘的人在得到了温饱后,不免想要换换身上的旧衣,换过了旧衣后,就想要女人,要更多,人都是这样子的,北秦侯也是如此。 打败了赵国,变成了强国,北秦侯还有着鲸吞天下的野心。他现在要为自己这个野心而努力!可是天下不是说统一就统一的。打天下也不是那样的容易。这是一个纷乱的大争之世,是一个地道的乱世,在这个世界里,北秦也许强,但却太年青了,北秦侯当然可以杀伐天下,一直打下去,打到天下只剩下他一个人了,但那个时候,他的治下再也不是一块完整强大的帝国,而将会成为一个焦土之国,到那个时候,天知道会死上多少华夏的子民。 假如现在是宋明清的时代,北秦侯不介意杀伐天下。把天下的读书人反抗者杀他个精光,好还天地一个没有儒的天空。可是现在不同,北秦侯没有必要那样做!想到这里,北秦侯道:“既然一口吃不成胖子,那我们就慢慢吃,相信三年后,我们就可以有了不同的发展!” “但……”王良女相一下子按住了北秦侯要取阅文件的手:“君侯你一向不是一个勤政的人,现在这段的时间却非常勤政,这点不好,臣以为……君侯该为我们北秦的下一代考虑了!臣觉得这才是重中之重!”下一代?北秦侯愕然!他道:“白雪说了什么么?” 女相哼了一声,不咸不淡道:“白夫人一句话可也没有说的,坦白说你不去找白夫人,她不定得多高兴呢,你当年可是强娶的人家,你当天下你娶的女人一个个就都爱你不成?” 这句话说的重了点。的确,现在北秦侯身边的女人也许不少,可真正全心全意喜欢他的,也就是一个小狐,白雪只是要归附于他,说到感情,不是没有,但却是不能和当年的白露相提并论。还有荧玉,北秦侯这两天享受了两个嬴氏的女子,果然热情火辣,但他到底还是没有碰荧玉!这是一个很微妙的关系!荧玉一定不喜欢自己碰她,但这种事却是迟早的! 可能是觉得自己的话重了,女相叹了口气。她知道北秦侯其实并不是一个快乐的人。北秦侯缺少感情,曾经他得到了一点,但却失去了。现在的几个夫人,真是不能让北秦侯有点感情上的寄托,正是这种感情上的空泛,这让北秦侯渐渐的喜欢上了和女相在一起。两个人有共同的话题,有着超凡的智慧,甚至还有那么一丝的暧昧!可是王良女相却是拒绝了北秦侯。两人之间,有公而无私。在这种代价下,女相大人用自己全副的精力替北秦侯打理他的江山!也由此,北秦侯越发的不敢对王良起亵渎之心。甚至,北秦侯在心里尊敬她。 北秦侯深吸一口气道:“既然如此,那本侯回宫了!”女相平静道:“不送!”北秦侯摇摇头,无奈的一叹……纵身为万千之尊,可仍有不得己意之事!冷幽幽的月光下,北秦侯回宫。 进入郁郅宫,里面显得有点平静。北秦侯本以为里面没有人,但夫人白雪却盘着腿坐在北秦侯令人制的沙发上,在她的身上,那是玻璃几,上面放着全玻璃的酒具。白雪一边看文件,一边喝着小酒,她总算不是空腹喝着,边上还有几块奶油蛋糕!正厅!这里是北秦侯最喜欢的地方,北秦侯喜欢坐在这里,喝着茶,品着酒,吃着小吃,看着北秦现在有什么新的小道消息,或许有的时候,北秦侯会自己在边上的案台上,自己写东西。北秦很多的教材知道就是北秦侯自己写的。但看来,白雪也是比较喜欢在这里的。因为这里是郁郅宫的门面。 从外表看,这里小,但这里的布置却是寸土万金!在这里的东西一般都是贵的吓人。 同样,这里的享受也是一极的。白雪现在就是,一肘支着软垫子,身子微微后靠,食物酒品就手可及,在镜子的反光折射原理下,正厅里光明大亮,不仅其它的国家,在宫室里要点上无数的油灯。在北秦,只要三五盏灯,就可以很亮了!天下目前只有北秦有镜子。 北秦侯自然而然的进来,已经成了阉人的白崇恶现在算是耗出头了,可以不用再做那些打扫的贱役,只要在郁郅宫里听着各个女主人和北秦侯的吩咐就可以了,现在他出来,替北秦侯脱靴换鞋。做完这一切,他低着头和孙子一样的退下。北秦侯换上了软鞋,大步入了宫内,软软的往沙发上一躺,不用他说的,媛媛过来给北秦侯端茶。北秦侯随口一喝,道:“对了,钟离呢?最近不见那丫头?”白雪在对面不闲不淡道:“当然不见了,你不知道,她怀你孩子了么?”北秦侯一个错愕,有点不知所措。孩子是他的,当然不会有问题,只是一切来的却有点突然!想到这里他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白雪道:“三天前!” 不待北秦侯问,白雪道:“本书转载16文学网αp.16kxs.m放心,这件事情秦扁鹊已经查过了,的确是真的,不是假的。” 北秦侯道:“那丫头人呢?”白雪道:“我已经下令让她放弃一切的事物,专心的养胎!一切等孩子出生了再说!”北秦侯不以为然:“才多大呀,就这个不行那个不能的!”白雪冷笑一声:“这事不大?身为北秦可能的长子,这事不大?你要知道,你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你还没有一个真正的孩子!你那个女儿难道真的能继承你的位子,我可以告诉你,你想要把君位传给她,我就杀了她,要么你杀了我!”一般来说,这样的话未免有点大逆不道。 但在白雪说来却是理直气壮。要知道刘郁芳是猗涟的孩子。一但这个女儿长大了,知道自己母亲的事情,那么可想而知,她会做出什么来,或者说她做任何事都是可以理解的。在宫廷的内部争斗中,从来没有什么道理可言,只在于谁的权利大,谁就可以大声说话。 如果刘郁芳将军作了北秦的女主,假如到那个时候,刘羲不在了,她要替自己的母亲血仇,那么她母亲残害白露月勾的事就会反过来说,变成了她猗涟才是真正的受害者,这种事情一向是如此。再说了,宫廷内部,这是家事,却又和政事相关,形成了这种错综复杂的局面。从表面意义上讲,北秦侯自然是明白这点的,他也会在未来进行改变,了不起提前共和。这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话说回来,这还是次要的,主要还是在于北秦侯是不是有一个自己的真正后人,那才是问题的重点!现在钟离怀了个孩子,这孩子虽然不是正出,但也是次要的,重要的是她是一个与世无争的女孩,所以她的孩子可以有很大的塑造性。 比如秦国的嬴虔,他并不是独孤夫人亲儿子,但独孤夫人对他与自己的亲儿子一样。 于是,在秦献公死后,公子虔自己明明有机会当国君,但在种种计算下,他还是放弃了。 他的能力帮助到了秦国,他的做法成全了现在的秦公,可见这个人的重要性! 钟离的孩子生下来后,钟离会成为这个孩子的庶母,在死后得到一个追封,这是她最好的结局。而她的性情也将使她会得到白雪的关照。在北秦的郁郅宫里,别的不好说,就实力来讲,白雪夫人的力量是最强的。小清、小雪都是她的家奴,还有梅姑,这个女人也是从方方面面的帮到了白雪,作用比当年的石娘还要大,并且,她比石娘年青,还可以在*上满足北秦侯!这一点是十个石娘都比拟不到的!北秦侯最讨厌的也是这一点,家里还要这样的争。 但当他成为北秦侯后,这种事就已经成了注定的事了,任何一个君主,都会有着这样的问题,想不通,北秦侯也就懒得想了,他的雄躯一动,就到了白雪的身边。 “以后家里的事你要多费点心!”北秦侯不喜欢这种事情,所以他和他平常的做法一样,放权,他把后宫的事情全部放手到了白雪的手上,这也是一个无奈的选择! 第六百九十四章:狼进羊圈了 我们看电影电视,很多帝王感觉很牛b的,但却往往有一个严厉的后宫之主,这些后宫人物把持着后宫,干下了很多的事情,这非是无因的。最关键就在于,在这个帝王的后宫里,女人的心思太复杂了,想也是知道,女人心,海底针,在现代社会,想要了解一个女人的心是那样的难,更惶论古时。在这个环境下,帝王如果把自己的精力放在后宫里,那才叫一个怪,所以才要有一个管理后宫的人物出现。虽然这会造成后宫的种种不利,但…… 现在连北秦侯也无力脱免!他也不想面对种种让他厌恶的事!听那些女人因为一两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在自己的耳边抱怨,这是北秦侯最恨的事了。当北秦侯把这个命令说给白雪听后,她再**也是知道这担子的重量。这是一个微妙的局面。接手,她会成为郁郅宫说一不二的实权人物,但也有可能会出现问题!得到的越多,往往付出的也要多。 白雪现在是得到了北秦侯的任命,但这也是一种付出,你做的好,那不要说了,但你做的不好,那可就完了。到时,白雪可能会失去自己的官位,也许更多,如果她到时有了孩子,祸及自己的孩子也是一个正常!她深深的知道,北秦侯并不是一个良善的人。如果到了他出手的时候,他是一点也不会手软的!比如猗涟!她失势了,现在的结局是让人绝望的。白雪正常都会觉得,杀死猗涟反而是对她的一种仁慈!她一点也不怀疑北秦侯关着猗涟是饶她一命,那仅仅是为了让她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这样的一个人,反脸的可怕,是可想而知的。 她正想说话,拒绝也好,接受也罢,但此时,脚心一暖,北秦侯已经抱着她的一只足脚放在自己的腿间把玩了起来。白雪早就习惯北秦侯的这一特点了,当没事的时候,北秦侯就喜欢手里把玩着妇人的秀足。她的眉头略微的皱了一下,这种把自己的身体当成了北秦侯的玩具,感觉真的是非常的糟。但她不能拒绝,想了一下,她道:“桑部长又要求追加教育经费!这事你知道么?”北秦侯道:“该花的钱就一定要花!”这话让白雪微笑。 她最欣赏的就是北秦侯的这种商人的本质。在北秦侯的身上,的确是有这种东西,商人的特点就是,追求利益!不该花的钱,不花,但要到了花钱的时候,就要花,不管怎么样都要花起来。但是……白雪微启朱唇道:“这上面的钱加的太多了!君侯!” 北秦侯道:“多多少?”白雪道:“我们去年的统计经费,是两百万万!今年可能会达到三到四百万万,但是军费却是过于的超支,今年的军费达到了三十万万!而且根据计划,我们明年还要追加到五十万万,从老早之前的十万万一下子到了现在的五十万万,如果我猜的没有错的话,达到百万万,也是很正常的事,我担心到那个时候,我们会不会有一千万万的收入!”北秦侯道:“大约不会,我们能达到四百万万就会大至的保持下去了吧……” 这已经很了不起了,四百万万,大约四千万金的财赋。这个庞大的数字在其它国家是难以想象的。因为其它国家不是没有钱,而是说他们的钱大多变成了贵族的私物、封地、藏金等其它方试,北秦不仅有着庞大的商业体系,更是利用先进的商业和纸币系统从东方六国圈钱。一般来说,这种方法是很容易给看出来的,所幸的是,北秦赚的钱也会大至的花出去。 在这种微不可查的循环消费下,北秦国无耻的利用自身强大的商业体系有计划有规模逐渐的吸取天下其它国家的财富。从货币的角度上讲,北秦是达不到四千万金这个数字,但北秦有完善的纸币,可以把到北秦的货物货币花,如此,才可以不遗余力的进行着资本的积累与扩张。这就和美国人撒点军火单子,就借着朝鲜战争,让日本人从废墟上站了起来。 各国不足的货币体系浪费了很多的财富,可是北秦却能把一切能露出的财富都收拢起来。就算是这样,北秦还是总觉得钱不够花!因为北秦本来就是一个贫穷的部族,现在的一切都是一点点的建立起来的。花钱,是一个必然……但可惜的是……在现在,北秦周边却没有足够富庶的国家让北秦侵略,中原不是不可以,但中原却有足够多的军力!和中原陷入死战,那是北秦侯不想要的,那么一来,北秦侯只好进行最卑鄙最无耻的奴隶交易了。 “那军费?”白雪问!北秦侯道:“军费最后会在一百万万左右打住,我们经过了计算,最后的职业军人也就是二十万的满编制度,不会再有多余,而且……” “而且?”白雪说着腿抽了一下,想把自己的脚抽回来,但北秦侯抓得很死,她一动北秦侯就加力,白雪无奈,只得道:“而且怎么样?”北秦侯脸色阴了下来:“而且到七月之后,我们就要进行捕奴行动,到时会有大批的奴隶进入到我们北秦的市场,北秦没有奴隶,但北方却有大量的奴隶!那些奴隶会成为我们的手下,他们不会拿一个布的钱,就要替我们劳动到死!因为他们,我们大量的工厂可以换掉那些员工,失去家业的员工可以集中起来,进入到大工厂的建设,我们北秦的军工厂会更快的建立起来,到时,我们的军队就会真正的成型!” 军队成型,是一个术语,一支军队,最好不要有太多长时间的人。军队只要那年青的一批,老兵不是不要,但老兵老了,往往会失去热血,换一批血,反而有必要。同时也可以藏兵于民,北秦可以把大量的老兵给予一批奴隶,让他们建堡建庄,成为北秦的中产阶级。如此一来,国家就会强大而又稳定。现在的北秦侯不过是勉强做到上一半的军队齐编满员,之后是让军队真正的满员,然后是合理成套的退役制度。要让军队成为精英团体。 “七月……”白雪微微笑了:“七月的时候还要再进行一次征兵吧!”北秦侯点头,道:“我们现在有很多的练兵场,一次可以训练十万人的士兵,当然,素质有点低了,想要把军队的素质提上去,还要很多的时间,有五年的时间话,我们的军队就会全都达到第三军团的那种战力!”白雪道:“那时会攻秦么?”北秦侯摇头:“怎么可能……秦国在短时间里不是我们要攻打的目的,我只要一想到秦人唱着‘赳赳老秦,死不休战。’就一个头两个大。一个国家民心不死则国之不灭,秦人的国心太强了,所以在短时间里不会是我们攻击的目标!” “民心强?”白雪坐正了身子:“秦人一向血勇,你等他们民心软下来,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北秦侯微微笑道:“等卫鞅变法成功!”白雪一惊:“卫鞅大才,他要是变法成功了,秦国的国力一定会上去,那时我们还会有机会吗?”北秦侯道:“就是要等他的法成功!农耕之法虽然可以强国,但一来时间慢,二来让民麻木于其中,你看着,只要秦人一直这样耕种下去,早晚有一天,国人不会再关心现在的国情,他们只会在秦法的约束下关心自己田里的出产罢了!在这样的地步下,他们哪有力量和我们进行战斗!农可使国稳,亦可使国富,然却会让国家进入到疲软之局!到了那个时候……就是我们入主秦国之时!”北秦侯说着,身子欺上来。白雪意识到什么,道:“不要……”北秦侯哪里管那些,一手把住丰腴的玉兔,大嘴就要印上!白雪移动头部,北秦侯一口咬在她的耳垂上,白雪顿时身子软了下来。 北秦侯手往下走,待要脱白雪的裙衣,白雪道:“荧玉!”北秦侯顿住,看没有荧玉在,道:“你提她做什么?”白雪忙挣自己的身子,哪里挣得掉,只道:“你娶了她多久?也不碰她?”北秦侯冷冷道:“你觉得那丫头喜欢我?”白雪也冷声道:“我当年就喜欢你?” 北秦侯一滞。白雪道:“你娶她可不是养在府里,你是有大用的,早用好过晚用!你该知道这个道理!”北秦侯道:“你……你……”白雪道:“你是想利用你和她的孩子将来入主秦国?不是么?”北秦侯哼了一声,捏着白雪的下巴道:“女人最好不要太聪明!这话你可不能乱说!”白雪扬着脸道:“我是不想乱说,只是你也当是知道,我如果笨了,还怎么替你做事去?”北秦侯阴阳怪气的呵呵笑道:“夫人,牙尖嘴利可并非是一件好事呢!” 白雪秀目半阖道:“君侯要惩罚妾身么?”北秦侯微微笑道:“那是自然!”白雪道:“有件宝贝,不知夫君想不想要!”北秦侯一怔,白雪道:“这件东西也许会让君侯放过臣妾!” 北秦侯手恶毒的到了白雪的娇嫩处,道:“什么东西,你不妨说说看。”白雪道:“那东西在荧玉的房间里,你去看了也就知道了!”北秦侯不快道:“你这是变着法儿的要把我往荧玉的房里引啊!”白雪道:“爱去不去,不过你若是要去,先到自己的房里,在你的房里,有一件东西,你把那件东西给荧玉公主吧!”北秦侯犹豫了一下,在白雪的脚心一挠道:“也罢,那这一次就且饶过了你!”说罢起身而去!看着北秦侯离去,白雪的脸色才稍荠! 暗处,梅姑上来,白雪道:“东西摆上去了么?”梅姑自然的点头,道:“已经放上去了,可是……”白雪微微笑道:“你我情同姐妹,有什么不解的,说也就是了!”梅姑道:“夫人服侍君侯的机会并不多,虽然君侯对夫人十分好,但夫人总是这样疏离,现在更是把君侯往荧玉公主那里推,这样……”白雪微笑着招手:“过来!”梅姑上前,白雪抱住梅姑,道:“梅姑,你自己和我说,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梅姑身子打了一个冷战……在积尸堡住过一小段的时间,梅姑自然是知道北秦侯的为人,他**好杀,每隔一段时间,就要虐杀一两个人取乐,是恶魔中的恶魔,虽然在大多数的情况下,他表现的和正常人一样,但那永远是表面。 回到了自己的居处,北秦侯好奇怪宝宝似的看,在他的屋子里,一直有三个女孩在。 两个是小爱和阿奴,还有一个就是服侍北秦侯自己的媛媛。当然,北秦侯也有召其它的女子来侍寝!现在么……一个人也没有……只是一想,北秦侯也就明白了。在郁郅宫的女人里,钟离氏是一个举足轻重的人。阿奴、媛媛、小爱、姜婉儿、舒儿、柔儿都是围在她的身边的。只是好在,钟离氏对于权势一点也不上心,正是她的这种品性,白雪才很放心的容她。 一个如钟离氏这样没有野心而又单纯的人是很好的,万一除下了她,反而会引发不可预计的变数!现在钟离氏既然怀上了孩子,那么阿奴、媛媛、小爱她们就一定会关注爱护她。 毕竟,在郁郅宫里,有着不详的阴云,北秦侯的女人难产那是最大的阴云。几个女孩在一起也是当然的。想明了这一点,北秦侯觉得可以接受,他也不是真正穷凶极恶的变态。只见在自己那一向整齐的榻上,有一方多出的木匣。打了开来之后,北秦侯呆了一下,这是一只珠玉枕。那是一块晶莹碧绿的蓝田玉,两端各镶嵌了一颗红得像火焰一样的珍珠。 让本侯拿这种东西讨好荧玉公主吗?北秦侯不大怎么乐意,但想想也无不可。横竖这种东西对自己一点也不重要,北秦侯喜欢的东西并不是这种玉石器物,他真正喜欢的是那些人骨之物,相比起来……北秦侯忽然想起自己手上新得了一批白种女奴,大约二十人左右。北秦侯想想觉得也许是要用这批人来洗澡……自从北秦侯的玩具星斗大磨完蛋了之后,北秦侯就想要给自己找一个新的玩具,他已经让人打制铁娘子,有了铁娘子,北秦侯就可以享受人血洗澡的那种美感!封建的古代有什么好?那就是你有了权力,就可以干这种丧尽天良的事! 从道德上讲,这当然不对,但是话说回来,在古时,有道德这种东西吗?北秦侯不觉得有,既然没有这种所谓的东西,那他用用几个不值钱的奴隶的血来洗澡也没有什么**之说。 放下了多余的心,北秦侯抱着珠玉枕到本书转载16文学网αp.16kxs.m了荧玉的房里,在荧玉的房里,也是点着几盏油灯,借着镜子的反光,光线十分的明亮。正当这个时候,北秦侯发现有轻微的玉响。只见两个女孩正对坐在一方棋盘前对弈。一个自然是那皮肤发黑的秦国公主荧玉,另一个却是甘阳。 在到北秦这里的陪嫁女子中,人丁不旺的甘氏也千辛万苦的找了族中的一个美女送上了来,此女不愧是甘氏之女,琴棋书画都是不错的。当北秦侯出现时,两人才惊觉过来。可惜,甘阳虽然行礼,却没有太大的惊惧,她们还不大了解北秦侯,不知道他**令人发指的一面,或者说她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当真,以讹传讹本就是不足为奇的事。北秦侯只略微一看,却是吃惊,对甘阳道:“是你要输了?”甘阳有点脸红……她自诩世家出生,对琴棋一道也有研究,可是没有想到却是会成为这个样子。感情一直以来,为人所不知的荧玉公主竟然有这样的一手好棋。她的棋术是从父亲秦献公那里学来的,此后自己研究,也和景监对局过,就实战的经验,可是比甘阳这样虽然学了,却闭门造车的要强!在这方寸之间,甘阳却是败了。 荧玉轻轻松松的利用边角的作用,围杀了甘阳的一路手筋,这个影响下,等于甘阳一个角给扒空了。在此局面下,那是不可能胜的了,就算是北秦侯,也是没有法子。荧玉微微侧身,行妇人的礼节道:“夫君也要来对局一二?”她的心里现在是如七八只小鹿乱撞一样。 荧玉并不喜欢北秦侯,从嫁到北秦侯的手里,给北秦侯一下子强j了那也就算了,可是北秦侯一直没有碰她,这让她有种日子一直这样下去就好了,但这显然不可能,看来,北秦侯还是来了,想也是自然,既然自己都到了北秦侯的府门上,哪有再走人的道理,她就是想跑都跑不掉,北秦有着严格的户籍管理制度,她一出城,就会给城卫知道,住个旅馆,也会给登记上自己的姓名。现在的荧玉手上有三面牌。一是身份牌,一是尊位牌,还有一个是北秦侯给予的商铺管理的位子,虽然作用不是很大,却已经把她定死在了北秦,想要逃出秦国,她连郁郅都走不了!而现在……一直想躲的事来了,北秦侯到她的屋子里了! 第六百九十五章:庞大的北秦领土 北秦侯进入到荧玉公主的房里,这简直和狼进入羊圈是没有区别的。怎么不让荧玉提心吊胆。北秦侯只是淡淡的一笑,脱去了软鞋,踏上了蒲团,把甘阳就手往怀里一揽,一边感觉她的小腰,一边道:“好棋子,好棋盘!”棋盘是木质的四角木棋盘,盘面是镶嵌了打磨的铜镜面,平滑不说,光可鉴人。那每一个棋子都是玉石磨制的,北秦侯看得流口水。 荧玉忙道:“若是夫君喜欢,就送予夫君了!”这副棋具虽然很好,但却并不是荧玉最珍贵的,荧玉最爱的棋具是父亲秦献公生前的棋具,已经在丑恶的陪葬制下和秦献公一起入了坟。现在的这套棋具,仅仅只是荧玉的爱好而已,棋盘是在齐国随手买的,棋子是用本国的蓝田玉打磨的。虽然也算是贵重了吧,却非是不可失去的东西!北秦侯笑了一下道:“来而不往,非礼,夫人给我这么好的东西,我也有东西给夫人!”说着拿出了木匣子。 荧玉本无心,看了之后却是大惊失色。她一把抱过道:“珠玉枕?”北秦侯不知道,问:“这东西有什么来历?”荧玉眼泪都出来了:“这是我公父生前给我娘求亲的信物……” “那是怎么遗失的?”北秦侯问。荧玉道:“前几年是我们大秦穷困的日子,国府募金,我娘把它献出来了……可是没有想到……”没有想到会落入到北秦的手里。北秦侯道:“看来这件事是白家的所为,是白雪替你找回来的,你有机会,去谢一下白雪!”荧玉道:“我会去谢她的……”说着又要流泪。北秦侯微微笑道:“好了,东西到手,不会跑的,下棋吧!”在甘阳的臀上一拍道:“去拿酒!”甘阳很想问拿什么酒,话到口边最后还是回去了。 不多时,甘阳拿来了暗色的枣集酒。她拿得很小心,生怕手上的玻璃器破碎!这东西她现在算是知道有多贵了,那叫一个离谱。就算是在甘龙的府里,也是没有几件器物。 北秦侯随手拿过饮了,荧玉也就手拿起一杯,然后看着北秦侯手势,这是让她先手,于是荧玉大大方方的出手,一枚棋子立时就占上了星位。北秦侯就手拈来,想都不要想。几手棋过,荧玉立时显出她秦国人好杀的性情,一枚棋子落在了北秦侯一角的下方。北秦侯当即还以了颜色,就听着静静的落子声,荧玉带着她的不屈,发出了一股子狠劲,向北秦侯进攻。 北秦侯只是淡淡一笑,荧玉的棋力也许可以,但她和古代的棋手一样,善于绞杀,却不精于布局。布局的学问到了宋代才开始兴盛,在宋时,一批批的国手高手出现,他们一个个精于棋道,同时发现了如果过于计较于一路手筋的绞杀,反而会落入下乘,相比起来,布局得当,有大局观,才更好的可以胜利。围棋,就是这样一步步成长起来的。 明亮的油灯,蒙上了一层淡蓝的细纱,虽然光线会暗了一点,但在镜子的反光下却十分的柔和。反光的棋子在北秦侯和荧玉两人的手上,来回的落在棋盘上,发出“叮叮”悦耳的响声,人说大音稀声,这种简单到极点的声音就达到了那种效果。北秦侯也好,荧玉也罢,两人都没有说话,甘阳细细看着这局棋,边上北秦侯平静如水的坐着,荧玉却是秀眉微颦,光洁的额头上打起浅皱,不知不觉间,她把全部的精神投入到了这局棋里。以她的棋道,自然不是北秦侯的对手,但北秦侯下的并不是斩尽杀绝的棋,而是指导棋。和象棋不同,象棋这东西,往往一步也是不能让的,错了一步,就会输,古时“一子错,满盘皆落索”的说法并不是指围棋,后来代指到了围棋上,说的主要还是指象棋!所以围棋可以下指导棋,但象棋不可以,下象棋一步有失就会导致全部的失败,但围棋却是可以手下留情。 猛然,荧玉大子攻入到了中盘。北秦侯暗自摇头,她该先退守自己的边角,甚至她放弃了,自己也不介意指点她一下,当下一个尖,对在荧玉的角盘上。荧玉这才发觉,她只略微一想,就对拆一下,北秦侯想也不想的连,两人在一角上下起了手筋,手筋转向了中原战场。忽然,北秦侯跳了一步,这一步跳得莫名其妙,荧玉大喜,立时落子,打吃,将一粒北秦侯的棋子吃了,北秦侯看也不看就手下在边上,荧玉一时兴奋没有看出来,继续要追击,北秦侯跟着两步棋一补……顿时,荧玉傻眼了,北秦侯不知不觉间,利用几个旁布的棋子,把这一团的大棋都给圈住了。也就是说,现在荧玉的这一个大角的二十余棋全在北秦侯的掌握之中,要杀就杀,要灭就灭,可以说,到了这一步,棋到了一半,胜负已经出来了。 北秦侯心里摇头,他并不想这样急着下手的,但荧玉显然不太聪明,她太急着想要胜利了,结果不知不觉的逼得北秦侯下狠手,要知道北秦侯本人并非是一个软蛋,他也会不知不觉的出死手,这真是一种无奈的选择。荧玉咬着下唇,下不去手,再下,也是没有用,到了这一步,她再怎么下,也是不可能挽回自己的败局,至少是这一个小角,当这个角上二十个棋子一输……也就意味着这个角的全部失败!给人围成这样的死棋,荧玉学棋一年之后,还没有遇到过。正当荧玉下不来台的时候,甘阳突然起身,微微一礼道:“我去准备点心!” 没等荧玉明白过来,甘阳就出去了……荧玉顿时心慌意乱起来,她如何不知道,这是甘阳主动的退下,指望她回来,那八成是不可能的了,当然,也不是说她不回来,也许她还会回来,这就要看情况了。甘阳一走,北秦侯叹了口气,忽然很突兀的说道:“是不是住郁郅宫闷?”荧玉心道:“还好,没有上来就扑!”能这样说话,总算是个好的开始。 荧玉道:“听说夫君已经起建白于山宫城,那时就能择着蓝天白云青草牧场!”北秦侯道:“对,十月大概就可以竣工了!”荧玉当北秦要大兴土木,不由吃惊道:“这么快?”她以为要三五年呢!北秦侯懒散的说道:“那么久,还有什么意思,再说,我们整个郁郅宫里人并不多,除了入住的人员,再加上侍卫,并不要许多人!怎么你以为我们会建一座真正的大城在那里?”北秦侯摇头:“那种一建三五年给少部分人住的东西我们北秦是不会建的!” 荧玉心里暗恨,感情北秦侯并非是那种平淡的人!他白手兴家,取得了现在这样的成就,竟然还是一点也不放纵自己……但这样说的话又有点不对,仅仅只看郁郅宫的繁华,就能见出北秦侯对于个人生活水平的追求……其实她是高看北秦侯了。如果北秦侯是一个地地道道有着历史局限性的人,那他也会和所有的人一样,大兴土木来庆贺自己的胜利。 但北秦侯是一个生活在二十一世纪的人,在那个人口澎涨土地减少的社会,房屋的问题真是……而在这里,对于北秦侯来讲,一间庞大到无以复加的古代式宫殿,好看是好看,但那叫一个费钱!同时房间大了,管理的人也会多,北秦侯觉得这真是一点用也没有。再加上他从历史上也是知道,君王住的越是高大奢华,就越是会离手下人越远,这对于统制是很不利的,开国的君主还好一点,但是后来的君主一个个都是笼中之鸟,住在远远的城里面,两耳听着外面的事,可怜无比!康熙傻b和乾隆傻b为了了解外面,不遗余力的到外头去玩,浪费国家的财赋。可到了晚年,这两个人还不是一样的昏聩!一点用也没有。 “叮叮”的响声,棋子一一落入到了棋盒里。北秦侯收起了棋盒,放回原位……他并没有把棋带走,荧玉也好,棋具也罢,都是他的。正如他娶了白雪,他要白门的钱,娶了白雪就成了,但娶到白雪之后,并不是说他就要把白门的钱拉到自己的口袋里,反正,拉不拉都是他的钱,只是一个名目问题,北秦侯并不在意的。他转过头来道:“既然你觉得闷,大考之后,我们就出去走走!”说到大考,荧玉立时叫了起来:“大考,这很有意思!” 北秦侯道:“的确,就和你二哥进行求贤一样,只是他求贤太笼统了,而这大考,可以让那些士人们有合适的成为我们的助力!”不过这个方法却是不可以学。因为秦国和北秦不同。秦国当初根本就没有士子愿意入秦,所以要先招人,再征辟选择为官者。而北秦出于其经济文明的双重发展,是以飞速的前进着。所以有很多的文士入秦!在这里要说一下,士子们不愿意入秦,为什么?秦国一到天黑就一片黑,没有所谓的夜生活,也没有书馆等文化设施,一切粗浅的不成样子,同样的,也不搞歌舞表演。而北秦却一到晚上就灯火通明,男男女女且歌且舞,还有很多的娱乐活动,正是如此,士子们愿意到北秦来,哪怕北秦的军队吃人,但在这里,士子们可以得到更多更好的新玩意,可以得到富足的生活,其民风之开放,更是让无数士子喜欢在这里,没有事干,逛逛街,看看歌舞,提着灯笼迤逦而行。 而且北秦还有很多的读物,学馆也很丰富,只是没有儒家一类的学馆罢了,可文风却是很好,是以北秦有条件和财力进行这种大考,而秦国不同,最严重的是,秦国的这种求贤是偶一为之的,就算再有,可似秦公这样发求贤令的,却是再也不会了。贵族可以容忍秦国招揽一批人,但却不容秦公没有休止的这样下去,秦国这么多的贵族,找来的人不给官做,那成什么样子?仅一次的求贤,秦公就要在国内进行大搬迁,将一批实体官位给提高架空,这样才算是让自己可算中意的人有了自己施展的空间!相比北秦庞大的地盘,北秦可以从从容容的安排那些官员!一个良好的官员体制远远比随便抓着人用要方便来的多。 荧玉却是没有体会到两国间的差异。她只想着让秦国也进行这样的变法……但下一刻,北秦侯的话转移了她的注意力:“五月的时候,我们就可以在秦国替你们秦国用你们的夏税发行秦元了!”荧玉立时道:“秦元?秦国的纸元?”北秦侯点头道:“的确,因为要有金行的支持,这样才可以调控纸元,你想必知道,纸元和铜铁不同,铜铁会有不足的问题,但纸不会,只要印就可以了,所以发行到外面的数量要有一个控制,如果控制不好,那就会出现问题!”荧玉对这个问题不是很明白,道:“会出现什 w.l6x s.c么问题,发行钱还要控制,钱不是越多越好么?”北秦侯摇摇头道:“你错了,钱之所以叫钱,是因为它值钱,你自己想想,我们北秦的纸元,说白了,就是在一张纸上印上图案而已,在这样的情况下,怎么可能会真的和铜铁为真正的比值?也就是说,除去实质的作用,纸元不过是印着花儿的纸罢了!” “但……但……但你们北秦……你们……”荧玉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北秦侯傲然一笑,道:“钱之所以为钱,就是贵重稀有。铁和铜还有黄金都有这个作用,所以才会成为钱币。但正是因为它们的实际作用太大了,也就形成了钱币不够花的现象,当钱不够花了,就会影响国家的财富,而纸元,是铜铁的一个代用物品,也就是说,你有多少的真正财富,才可以发行多少符合这财物的纸元,当然你也可以多发一点,但如果没有限制的发行,当钱成了俯拾即是的时候,那它还能算是钱吗?所以我们才要知道你们秦国的国府,知道你们的税入,这样才好根据你们秦国的真正情况发行纸元……毕竟秦国的纸元和我们北秦的纸元是有兑换功能的,假如秦国的纸元出现了混乱,也是同样会影响到我们北秦的!” 荧玉松了口气,她至少知道,北秦是不会在这方面对秦国下暗手的,于是道:“那可好,能发就发吧!”北秦侯道:“我也是这样想的,秦国越富越好!”荧玉在心里诧异……一般只有想着自己国家富庶才好的,哪有想着别国也富的道理?她哪里知道,北秦已经通过一连串的砸钱运动,把秦国的商业大商的把握在手里了,当然,秦国的国府还是掌握着一些的产业,这是秦国的国有资产,但除此之外,秦国大量的商业渠道都落入到了北秦的手里,也就是说,在这种商业掠夺的交流下,秦国越富,北秦也就越富,北秦现在已经在秦国的动脉血管上插了吸管,秦国的财富越多,北秦吸纳的越多!在这样的条件下,秦国的富足只能便宜到北秦。 北秦侯说了想秦国越来越富的话后,这无耻的人开始行动了,他的手略微加着力,在几次的试探之后,荧玉咬着牙,让自己的身体松了下来,她的身子一松,北秦侯很自然的就把她拉到了自己的怀里,一只手毫不客气的塞到女孩的怀里……想了想道:“大考之后,我们巡游一下,你想不想去?”荧玉整个人都僵住了,可她还是回过神来,忍着蓓蕾的娇嫩在北秦侯的手里来回刺激,道:“巡游?”北秦侯点点头,道:“我们北秦的疆域很大,你知道么?” 荧玉还真是不知道,北秦的疆域大?大到哪里?在荧玉的心里,也就是从无定到郁郅,有数的几座城罢了,还有就是北秦打下来赵国的领土!但北秦侯却并不是这样想的,现在的北秦就疆域来说,是庞然大物,甚至很多北秦明明没有占领的地方也是北秦的地盘,在北秦侯的眼里,不过是块肉而已!拿下那些肉也只是迟早的事了。“不信?”北秦侯笑了:“跟我来!”这可不是一时的冲动,北秦侯并不介意让荧玉知道他的野心,知道北秦侯的这份野心,对于秦国甚至对于中原来说都是好的。只要他们知道北秦的国力军力是要用来向着北方的,想必就可以安心了。荧玉不想跟着去,但北秦侯强迫她……荧玉一想,跟着去好过现在就给北秦侯**,也就随之而上了,两人一下子就回到了北秦侯自己的居处,反正现在没有其它的人,一进入北秦侯的居宫。北秦侯就阴险的把门关死!荧玉一下子跳到角落…… 忽然一块蒙布落下,她一回首,赫然发现了一副极大的地图。在荧玉呆呆看着地图的时候,北秦侯来到她的身后,环手抱住了她,在荧玉的发际一嗅,得意道:“感觉如何?” 地图上……一个堪比中原的大地图……上面有两个字……北秦!那就是北秦的领土! 第六百九十六章:落榜 这是多么庞大的领土!它的庞大简直超过了荧玉的所想!这和份地图相比……秦国的国土……也就是一块大一点的鼻屎!从北秦往上,蒙古、外蒙古,一直到整个的西伯利亚,往上的一切都将是北秦的领土,往西,一直到用现在的话说叫乌拉尔山脉!这还是北秦侯怕吓到了人,不然他还会更过份,在北秦侯的这份地图里,北秦侯淡然的抹去了俄罗斯这块地方,事实上,北秦侯根本没有想过,在他的治下,这个世界上还会有白俄,所有的那些白胡都会成为被阉割的奴隶,终老此生。这,这个庞大到无以复加,比得上三个楚国再加上中原的地图,这上面的一切,都将是北秦未来的领土!荧玉第一个反应就是:“不可能!” 说完了这句话后,她才意识到自己的蛮腰已经落入到北秦侯的怀里,荧玉有一条极细而且没有任何赘肉的蛮腰,细到了无以复加!北秦侯从前没有注意到,现在可是就在手中。两侧的腰极大的内陷,而在她的小腹处,女孩的腹肌充满着弹性,就手感而言,一点也不比臀部差!顿时……小北秦侯一下子就充血了。一根大棒顶在了荧玉的身后……这种突兀的感觉总算是让荧玉的心回复了过来,她有点发呆,道:“这么大的……全都是……这……怎么可能?”北秦侯笑道:“怎么不可能?你知道现在这里住的都是一些什么人?” 荧玉这才知道,这感情还没有打下来呀。但她仍是惊讶,这个惊讶不在于别的,而在于这份地图!她道:“这么大的地方……得有多少人……”其实人并不多……北秦侯自己知道,在这广阔的土地上,大多都是野人,大点的部族群有万人,那就已经是很牛b到了极点的,还有小部族,甚至还有原始人也是不足为奇,那些披着兽皮的山顶洞人,虽然这些人是老祖先,但北秦侯对他们可没有一点的仁慈!他冰冷的说道:“七月之后,我们北秦就会正式向北方进兵!到了我们收复这些土地的时候,不仅土地会成为我们的地方,他们也会成为我们北秦的奴隶!从上到下……全部都是……”荧玉感慨万端:“是呀……这么大的地盘……” 北秦侯笑道:“在过去,你们秦国也有这样的机会,秦穆公霸西戎,可惜,你们的注意力始终是在中原……的确,中原文明最富庶,也是最发达的,争霸中原者可得天下,但……中原虽大,争的人却是很多,这么多人都在一起争中原,想要笑到最后,可是不容易!” 荧玉也是暗恨,如果秦国的国策不是争霸中原,而一开始就是开拓西域,那么一来,比如说禺支国,哪里轮到北秦的插手。如果得到了禺支国,那秦国对西方的认识就会多,到时,占领的领土就会更加的多。忽然间,她想到了楚国!楚国最初的时候仅仅只是一个向周天子进贡茅草的小国,但楚人自励自强,把周边的小国一一的平灭,将那些野人一一的打服了,使得现在的楚国强大无比,就地盘来说,是整个的江南,肥大的不得了。当楚国强大之后,就算中原人怎么瞧不起楚人,怎么把一些蠢笨人的故事安插在楚人的头上,可是不能否认的事实,现在的天下,楚国已经是一支独秀的最强之国!在扫平了其余的势力之后,现在的楚国才开始向中原问鼎,可惜,这个时候的楚国已经安逸了下来,但从长策来讲,是没有错的。 这个长策就是,不问中原,先扫边角。这个道理现在看就和棋理一样。先一步把身后扫得个干干净净。秦穆公扫平了西戎,就觉得自己扫平了,扫干净了,这未免太偏狭了。 在更西,还有禺支,还有不尽其数的小国!北秦攻打禺支国,顺手消灭的小国就有无数。最小的国家只有几十上百个士兵,小的不能再小,但这也是国!扫平了这些,北秦没有撤走,而是继续占领着。现在,北秦就土地上说,是另一个楚国,不,在活力与进攻进取的精神上,比楚国还要强大!一张如此庞大的地图,已经说明了一切!当北秦全面消化这样的土地!得到那些奴隶……把多余的人手空出来,那个时候,北秦的国力会到一个什么样的地步? 强!太强了!荧玉忽然流下了眼泪……就是这样的强!就是这样未来可怕的北秦国……在这张地图面前,荧玉丧失了全部的反抗力……她知道,对于秦国来说,只有她先一步生下一个真正的男孩,才可以真正意义上替秦国从北秦身上谋取到真正的好处!不知不觉间,她的衣服一件件的消去,荧玉真想大叫出来,但她紧紧的咬着自己的下唇……我是不是要把这个地图告诉二哥……我要不要把这一切告诉中原……引得他们注意力转到这里面……但是……但这怎么可能?北方寒冷,一般谁想要北方,那是蛮夷之地!太荒凉了! 没有人会听这件事的,而且,现在的北秦太强了……赵国已经给打得不行了,魏国会动手么?不会,齐国……更不要想了……燕国有可能,但在燕国的上方,是东胡人。 现在还不是燕昭王的时代,秦开也还在天知道哪个女人的……不,是哪个男人的蛋蛋里面,还没有出来,甚至那个男孩都没有出来,也许那个秦开的爷爷现在也仅仅只是一个愤青的少年!东胡,在这个时刻,是强于燕国的,在目前,燕国只能对东胡采取守势!能指望这样熊包的燕国吗?当然不可能!所以……不会有人对北秦指手划脚,他们只会看着,北秦出兵,把那些他们认为不值一提的国土一一的占领,在他们的眼光里,北秦会如同楚国一样的强大起来!当北秦真正意义上占领了这片强大的国土之后……这意味着什么? 再也……永远……也不会有哪个国家可以从根性上说消灭北秦国!这庞大无边的国土就会成为北秦的战略纵深,在这样的广大领土上,北秦会战无不胜!到了冬天,还会有可怕的西伯利亚寒流对北秦形成天然的保护。也许,在这里,在北方,的确是很冷,会不好过,但并不是说没有好过的地方,加上北秦有足够的保暖设备,这样的话,北秦就能在这片土地上站住脚!一个帝国……就会真正的形成!这将是真正意义上的帝国!在古时,一直到伪清,沙俄的政权从来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强大过,俄国军队也不强,很多的俄军是三五个人用一支火*。但俄国一直存在着,拿破轮子的没有消灭他们,希特勒也没有。是俄国人自己消灭了自己。现在,北秦将目光放在这里……它将会成为北秦国最后庞大到无以复加的后方国土! 巨大的痛楚贯穿了荧玉,她忍不住向前一扑,双手张开,抓住到地图上……那庞大的北秦国的地图!“滴滴”的声响……血滴在了地上……一滴滴的,很快就汇成了一小滩…… 北秦侯弯腰……他张开嘴,一口咬在荧玉的脖子上……荧玉大痛!她只觉得自己要给吃了……北秦侯……是吃人的……他经常吃人……他总是吃人……北秦人……吃人……我会给吃掉?这种恐怖的念头一起,荧玉的皮肤都战栗起来。但北秦侯仅仅只是一咬,就放过了!他更恶心的是一舔,没有血……北秦侯只是咬咬而已!咬过之后……荧玉忽然一阵的巨痛! 在这巨痛中……她失禁了!北秦侯没有介意,他反而上了**,猛的将荧玉抛起,随后如人形巨兽渴求血食一样扑上,荧玉这下回过神来了,叫道:“不要……”美丽的脸上到处都是泪花。北秦侯却是道:“生孩子……你生孩子……给我生孩子……只要你生了孩子,不管男女……他(她)就是北秦侯!”荧玉顿时把剩下的话吞回去了……她再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国家考虑!国家的利益高于一切……再也没有什么会比秦国的利益更高! 在这国家的利益下……荧玉上当了!她永远不会知道北秦侯为什么一定要立她的孩子当继承人!一切。只是为了篡夺秦国的天下!北秦侯是不可能这样做的,没有口实,但他和荧玉公主的孩子却是可以。只要操作合法。现在的战国就和日后的西方一样。在西方,国王们一般大多都是亲戚,有的时候,本国的直系君主没有继承人,就会从其它血缘近的人方面提一个上来。既然秦国日后的国君继承会出现问题,那么以这种血缘的名义占领秦国,也不奇怪吧!在这种邪恶的想法下……北秦侯发疯了!是夜……一个花朵初张蕊的荧玉显然是满足不了北秦侯的。于是白雪夫人很及时的让甘阳几个嬴氏部族的妾室去陪北秦侯! 风雨过后,大考也算是结束了,北秦侯要开始阅卷了!北秦侯并不是一个人阅卷,他是和女相一起阅的。北秦侯在这方面不相信别人,他只相信女相!看过之后,北秦侯震惊了…… 苏秦……张仪……北秦侯先是发呆,然后掐了掐自己,大笑道:“苏秦……张仪……哈哈哈哈……我终于也有王霸之气一抖的时候了……哇嘎嘎嘎……”女相怒道:“你发什么疯!” 北秦侯这才意识到除了他,可没有别人知道这苏张二人的历史背景……他平静下来,道:“看中两个大才,这下可以发达了!”女相一听,笑道:“真有这种事?我看看?”两人对手看卷。女相犹豫一下道:“张仪这个人的试卷有点轻浮自夸,而这个苏秦又有点妇人之仁了……”北秦侯先发了一会儿愣,这才赫然明白。原来是如此!在历史上,苏张二人的确是出名,也的确是有符合本身才学的能力,但这是有历史原因的。纵然天才也不是一下长成的。 张仪在出名前,的确是轻浮了一点,他早早的就有了小妾,以风流自居,走南闯北,想要成就功业,但一直是失败,最后他到了赵国隐居,等到了机会,也就是商鞅死掉了,秦国再度表现出缺少大才的时候,他开始进入到秦国,这才一举而功成,替秦国打下了无数的胜战。一直到了秦武王继位,这才退出了政治舞台。而苏秦可并不是一个有着妇人之仁的人。 在历史上,苏秦本来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学问者,他本人对于善恶没有太大的兴趣。 可是当他的童年好友张仪发达了之后,苏秦想要在张仪手上跑官,但张仪拒绝了。大怒的苏秦开始自己闯天下,他自负自己也算是有点才学的,但走哪儿都是一个碰壁。失望之失,苏秦回到了家里,在家里,受到了嫂子的冷落,十年的羞辱下,苏秦过去的一点天真与良善全都丢到野外喂狗去了,他想要的只是建功立业。可惜,现在两人还没有自己的经历。 张仪还是那个轻浮的浪荡少年!苏秦也是一个怀着仁善之心的青年!两个人的年青让他们还没有历史上的那份学识!北秦侯看了看,觉得虽然这两个人不是历史上的那种人,但他们两个却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年青,可塑性强,只要稍微的加以培养,就会成为日后的历史强臣!在过去的时候,北秦并没有力量招揽到如卫鞅这样的名士,但随着北秦表现的这种生命力与活力,越来越多的有识之士会想要在北秦一求发展!这是一个建立士子梦想与未来的地方。不要觉得天下都是如卫鞅那种执大国牛耳的人,大多数的学子们只想要治一方! 治天下虽然好,但谁有那种力量,能治一方足矣。一方管理好了,才会有机会入朝堂管理天下。特别是那些苦于出身的寒门之士,北秦侯相信,会有越来越多的寒门之士到北秦来。 w.l6x s.c 北秦侯把苏张两个人的卷子挑出来,道:“这两个人暂时不要公布他们的名字,发榜之后,着人秘密让他们到北山去见我!”这话一出,女相立时呆了!北山……那是什么地方? 北秦的军训大营,这个地方的保密级别不会比彭卢军校差到哪里去,在正常的情况下,一般的平民如果接近到这样的军营里,立时杀死,不会有一句话的解释。哪怕是一条流浪狗,也是不会放过的。士兵们会毫不客气的杀了吃肉!这同样意味着,如这样的军事大营,一般人是不会进入的,也就是说,在北秦侯的心里,苏张二人到了北山大营……是不是还能活着出来……这就要有一定的变数了!女相知道这并不是北秦侯要害此二人,而是下了狠心。 要么彻彻底底的收复此二人,要么……人间蒸发!北秦侯不会容许这两个把战国搅得天翻地覆的人脱出他的掌控之外。一个张仪,让东方六国吃尽了苦头,上到国王,下到大臣,在张仪的手上如同小丑一样来回的给他耍着玩,堂堂的楚王傻bb的跑到秦国去当俘虏。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张仪纵横列国之间,左右逢源的结果,军事上没有达成的事情,张仪全都做到了。同样的另一方面,苏秦更是左右着东方六国的一切,六国大封相,天下绝唱,当真是要谁生谁生,要谁死就谁死,绝对没有二话好讲,大才到了这个地步,可想而知他的厉害了。这样的两个人,和*已经没有区别了,北秦侯怎么可能放过这样的两个人出奔到其它国家里去!“下令,让星卫们把这两个人的家人全都搜罗到我们北秦来!” 控制人是次要的,先一步把其全部的家人都控制在手里!身为一个未来人,北秦侯深深的知道这里的重要性!苏秦!张仪!乖乖的给我做地区的ceo吧!现在的这两个人,还不能放在朝堂上来,如此的人才,一定要好好的磨砺一下,才可以大用之!下达了命令,北秦开始发榜文。三月十五日,北秦发布了榜文,上面是入选的大大小小一百多个人员! 这真是有点离谱。开科哪有一下子取这么多人的道理,但这也是没有办法,北秦太大了,要的官也多,在这个基础上,多要一点人也是一个必然,只要达到了要求,就立时委以官任。 小的有村、有镇长,有农令、牧令,还有一些小的城主之类,北秦要的官员太多了! 这就是实学任官的好处!而苏秦和张仪……两人呆呆的看着榜文,发呆!没有他们的名字!田安拉了两人一下,他却是中榜了,只是没有想到自己交的两个朋友却是没有中! “罢了,回头喝酒去,不行的话……十月再考吧……”田安说着。张仪大怒,道:“北秦不识真才也,罢了,它不用我,我也不用它,老苏,我们明日就回魏国去。不在这北秦呆了!我看,丞相府可比这里好!”苏秦却没有那么大的火,只是笑道:“算了……” 第六百九十七章:远古的恶魔 成固欣然,败亦不悲。此时的苏秦虽然也有功利之心,还没有到后世那种不择一切手段的地步,在历史,他为了出名,豁出自己的老白脸,勾引了燕文公的女人,这才成功的得到了自己的一个良好契机!但现在,他还有点超然。想也是知道,他的老师并不是一般人,而是鬼神莫测的鬼谷子,那可是一个地地道道的老人精!当然,他更有一股出尘于世的味道。 苏秦也是在这种味道的影响下,暂时还没有入世之心,可以说,应考,只是一时的兴起。 张仪却是愤愤不休,但他只是嘴上说着,三人在酒馆里大喝一通,田安怕刺激两人,最后咬牙忍痛的付了酒资,扬长而去……他要去法皇厅报到……在北秦的国务院里,有一个厅室,原来叫最高法庭,后来北秦侯觉得不好,不够气派,新国新气象么,下令改名,于是就叫成了法皇厅。之前说过了,皇的主要用意是德,是公理,是大义!北秦的法令是王在法下,自然是要叫法皇厅了,不然怎么管得住王?皇天厚土,也就是这个意思!皇天,就是指公理的天!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所以这个名目就叫法皇厅,这是北秦法官的最高执行处。 先报个到,然后……等着国府的通知……田安这样想着。他没有想到的是……在他走后,一队的蓝衣军官们出现,这些蓝衣的军人当即带走了张仪和苏秦两个人。众人上了一辆蓝色的官车,扬长出发。张仪酒喝多了,还有点晕晕的,苏秦却是醒着的,他却不能反抗。 出现的北秦军官们一个个都带着手弩,二十步内,逮谁杀谁,跑是跑不掉的,就算是他手上有剑,也是不可能反抗。苏秦的剑术不错,比张仪强,鬼谷门下,一向都要学剑术的。 车马辚辚,不过北秦的路好,车也不怎么颠簸,所以张仪还没有酒醒。张仪是好酒之徒,他的小妾曾经劝他戒酒。张仪笑着说把一块肉放在酒里,再把一块肉放在旁边,看看是酒里的肉先烂还是外面的肉先臭!不过好酒的张仪没有想到北秦的酒是好,但后劲大,因为酿造的技术高明,酒的纯度很高,就算是一些甜的低度酒,也有一定的后劲,哪怕是香槟也是会醉人的,所以张仪就这么糊里糊涂的醉了过去。直到一阵风不知不觉的吹进来,让张仪散乱的头发飞到了自己的鼻子里,张仪这才惊醒,一张脸红扑扑的,先自是发呆,好一会才看见一张苦笑着脸的苏秦。苏秦似笑非笑着对他道:“现在醒了?”张仪点头…… “这是哪儿?”张仪叫了起来,他们当然是在车子上面。苏秦撩起了窗帘的一角道:“你自己看?”车外风景如飞一样的,但张仪还是看出了……他们出城了!“这是怎么回事?” 就在张仪大叫的时候,车外一个人叫道:“闭嘴,不杀你们!”张仪一下子就缩回去了。他是一个聪明人,虽然听出对方的话里并没有真正的恶意,但还是有一股久居上位杀伐决断的气息……这什么人呀?他用目光问苏秦。当时苏秦也喝了不少,头也有点晕,可话还是听到了的,就说道:“他们说我们涉嫌间谍之罪,要抓我们去协助调查!对了,他们说他们是保密局的人!”张仪顿时倒抽了一口冷气!他这才明白为什么苏秦会这样老实。 苏秦的剑法张仪知道,别看丫文文静静的,但打起来,十个张仪也不是一个苏秦的对手,张仪喜欢酒食与华服器物,而苏秦却是一个苦学的出生。其剑法虽然不是超一流,但也是准一流的,假以时日,达到一流剑手的水准是一点也不难的。鬼谷门下,体学双修,不仅要学习教的课本知识,也要修剑术。庞涓把孙膑给“膑”了,这里指挖膝盖骨,就是废他的武功。 这和我们看武侠小说里面断人的手脚筋是一样的。由此可以知道,鬼谷一派的剑术高明了。正常十几个人,都不可能是苏秦的对手!可现在苏秦却很老实,坐着不动,不反抗。 而他的腰间,剑还垂悬在那里。当然,这是因为出动的是北秦秘密单位,保密局。 北秦的保密局赫赫有名,所有的人都知道,北秦在执行一种名为保密的制度,也就是说,北秦人认为可以必须要的秘密,全都要进行保密。从先进的武器,到农具,到军队的管理制度,这种种的一切,都要进行保密,甚至一些生产的工厂也是要进行着保密!其管理制度之严,是令人咋舌的。很多北秦人自己就是死在这条制度之下,但每个北秦人却都拥护这条制度。因为北秦有着种种先进的东西,这是北秦可以大量肆无忌惮的通过商业行为掠夺它国财富的根本原因,万一别人学去了,那可就不好。身为一个现代人,北秦侯深深的知道,什么景泰蓝,瓷器,丝绸,茶叶,这些原本中国的东西却全都沦落到外面去了。我们国家的一切都给别国抢去研究发展了。丝绸我们比不过日本朝鲜的,茶叶日本也比中国强,景泰蓝……丢人的中国国家干部带着工厂的领导领着日本“友人”进行“友好”的观光,还允许他们拍照!把所有技术泄了个精光!瓷器最可笑,中国的名字就是资器,但现在中国瓷器却是世界的二流水准。日本瓷远比中国的瓷器还要贵重。一套日本普通的骨瓷大约三百多,国产的仅要一百多!保密局就在北秦侯的这种愤恨下产生了,北秦侯把这件事全部的交到了刘熊的手上。刘熊是北秦侯的忠狗,他的忠心已经到了北秦侯睡他的女人,他却感觉光荣。 也是由此,保密局有着十分强大的能力,它也成了一个不为人说的部门,但大致上,一般的北秦人都是知道这个部门的。知道,却不说,就是因为这个部门有的时候可怕的很,就如同伏地魔一样,连名字都没有人敢于说出去。他们最大的一个权利,可以自由杀人! 但这一点最高法庭也就是现在的法皇厅是不承认的。他们不承认北秦有这样的部门和组织。但这只是一个说法问题,没有人知道保密局的这个单位是什么地方,其实上,所有的人都知道,这是一个类似于军方情报的组织,说白了和军方有关系,北秦的军方独立一系,他们不会干涉到民政法律,除非有必要。这个必要就是对国家有影响。正是保密局的这种风气,一直没有触及到法皇厅的底线,所以这才继续存在着。如上所说的,保密局现在抓两个人…… 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情,是不会有人多说一句话的。所以苏秦只能老实的坐在车上。 张仪松劲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再说什么都是次要的,不知道……还能不能活下去。 车子平平稳稳的奔行着。不知过了多久,大约是傍晚时分,车子停下了。这里是北秦位于郁郅城偏向西方的一座小山头,名叫北山。北秦打下了郁郅后,没有多久,就在这里设立了北山大营,这个大营最初是用来驻扎大军的,把军队放在城里,这是一个最坏的主意,军队一定要远离人群,保持他的独立性,才可以不受到腐化。在一个国家里,什么都可以腐化,就是军队不可以腐化,它是一个国家的杀毒软件,假如这个国家真的出现了问题,军队稳,国就稳!于是,北山大营从建立初始就稳定的建设着,一直到北秦准备要进行西征…… 西征的时候,北秦上下,只有骑兵,当时没有确定的步军,所谓的步军太少了,在那个时候,北秦侯发了疯,进行了一次动摇全国的大征召,一下子把北秦推到了绝地,要么一飞冲天,要么就此消亡。不过北秦成功了,就此而飞了起来。那个训练出西征大军的训练场地等也一并的保留了下来,为北秦不停的训练后续的军队。这就是北山大营。 北秦车特有的侧边车门打开,一个蓝衣军人在外头,和其它有袖章号的不同,这个人身上除了素蓝的军服,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唯一特殊一点的,也就是他手指上的一枚黑色的戒指,还有就是他腰间的长弧刀。从样子上看,他有点瘦,脸色有点苍白。两边都是北秦的卫军,如果有知道的一定会惊讶,因为现在的这些军人对这个蓝衣军人十分的恭敬,没有一句多言。换了别人,无论谁,这个证件腰牌都是要掏递一下的。苏秦上前道:“这位大人……” 那人摇了一下头,几近无感情的冰冷之意说道:“君侯要亲自见你们两个人!跟我来!” 苏张二人先是一怔,继而大喜……原来,他们的名字不在榜文上,是另有重用!毕竟两人心知肚明,他们知道自己是清白的,也和北秦没有什么交集。而现在北秦侯却要单独的见他们两个人,这自然不是别的原因。张仪也好,苏秦也罢,两个人都有一定的自负,一般来说,普通人是不入两人的法眼,他们自觉自己拿不到榜首,也当无差,岂有连入榜的名字也没有,正是如此,两人才觉得这考试名不符实,而大失所望,现在看来,并不是他们两个的错,也不是北秦的错,纯是一场的误会,只是北秦要对他们两个人另行重用。 不管是哪一种,那都是好的。在这种心理下,两人坦然的进入到北山大营……简称北大营。北大营,一向是好进不好出,此二人犹自不知,一下子进入到虎穴狼窝了!走在军营里,两人忍不住的好奇,左右观望。只见一队队的北秦兵排得是整整齐齐,他们行动一般都是成行成伍,错落有致,一点乱子也没有。这样的军队,别的不说,就军阵来说,是没话讲的。 难怪北秦兵打遍天下无敌手,他们的战斗力会是这样的强大,甚至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但就是这样的军队,他们的训练却是如此的严明。北秦的强军,果然天下第一…… 蓦然,一声大吼叫了起来:“丢人现眼,表现太差了,你们怎么回事?尽给我丢人!你你你你你,出列,军姿一晚上,饭不用吃了!其余的人去洗一下,然后吃饭,饭后,还是这个地方,把你们的马扎带上,我们上课,听到了没有?”“嗨————”士兵们大吼! 大批的士兵开始离开四散,不多时,他们走的没有多少人了,人虽然多,但行动起来,却是非常的快捷。少数的士兵受了罚,留在操场上不能乱动。还有的军官聚在了一起,他们说说笑笑,议论着一天下来军训的得失。时间是傍晚,所以士兵们要休息了。北秦军的训练量是惊人的,他们从早训练到傍晚,没有休止,在十点前,他们会学些文字和知识,然后就会过早的进入到梦乡,没有足够的睡眠,第二天是十分难过的。站军姿到晚上……这意味着站军姿的人要学会站着睡觉。对于士兵们来说,几乎每个士兵都有这样的经历,唯一的问题就在于,晚上会不会有人给他们送食物,送食物不是不可以,但给发现了…… 虽然时间很短,但就是这么短,也体现出了北秦军队的训练与东方六国是截然不同的。 在东方六国的训练里,先是训练士兵的体能,但这是从选兵的角度来出发的,也就是说,在选兵之后,军队并不会针对此进行专门的训练。他们大多是把士兵分类的编排起来,那些选来身体高大好的,自然是精兵,瘦弱的,就是校人一类,是后勤辎兵。然后他们会对士兵们教授一些武器的用法,再训练队列,队列的训练十分的简单,只要自己知道自己的 w.l6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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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在他们两人的石盆里面,用来洗澡的赫然是血!是地地道道的人血!这两个人,就是躺在这血里面,用血来洗澡!其中一个人看见苏秦、张仪,露出了微笑,但他一脸的血,看上去别提多么的狰狞了。这种笑也是让人心里发毛,却听他道:“不要害怕,不杀你们,本侯就是北秦侯!”这人就是北秦侯?人说北秦侯凶残变态,喜战好杀,这说的还是轻了的。 苏秦、张仪现在确定,这就是一头不知从哪里跑出的太古恶兽!酒池肉林已经算是大恶到家的罪了,而北秦侯竟然用人血来洗澡,这样的罪行只有最凶的恶魔才做的出来。 第六百九十八章:张仪、苏秦的面试 两人**自己的怨怼,但这一点并没有放在北秦侯的心上,他哪里会在意这两人的心思。 就现在来说,苏张二人已经是他手中的肉,想跑,丫也得我同意不是!“哈哈……”北秦侯大笑起来,看到别人害怕惊惧,北秦侯总是感觉完美。他笑着道:“不要怕,这没有什么,有机会你们也可以这样玩玩的!”苏秦摇头。张仪却是有点心动,但是想想,还是算了。 我是人!不是恶魔!张仪坚定一下他的道德底线……不过如果北秦侯逼我这样干,那也只能干了,我的小命要紧……张仪这样想着。北秦侯却不再多言,而是道:“再加两个!” 女兵们应声。她们身上穿着皮短裙,外衣却是一件小披,小披的后尾,剪出了两条燕尾。 这些女兵是从北秦女军里挑出来的,她们是北秦侯今后的专门女卫,名叫燕支卫。北秦侯在下一步的军队改革,就是把三军五卫分离出去,成立自己的直属机动部队,在北秦侯看来,卫军没有必要那么多,只留下一支忠心耿耿,上***下*护卫的女兵也就够了。 女军的战斗力也许低了,但一来可以随便的睡,二来可以给她们先进的武器!对于女兵,远远比男兵好控制。她们的天性注定了她们比男人反而更适合当护卫。现在的女燕支大约一百多人,还不够多,主要是忠心的程度。愿意为北秦侯当燕支卫的不是没有,但忠心到随时随地接受北秦侯的恩宠,这一条就有点过了。可一经加入,那却大大的不同。她们生老病死,都会由北秦侯管理着,可以说,从某一角度上,她们就是北秦侯的家人。 现在,女燕支把一只铁人器物打开。里面……一片的血迹!另几个女兵带来了两个女孩。 这是两个白种的女人,最大的二十多,小的也许只是二十出头,以现在女人容易早熟的观点,八成没有到二十。两个女人有点昏昏的,其中一个给推入到了那打开的铁人器物里面去。然后,女兵们把铁人器物合拢起来,这一合上,苏张二人才赫然发现,原来那合门却是有着尖尖的长刺!一经合上,长刺立时刺入到铁人器物里的女子体内。一声不大不小的叫声响起,这女人给北秦的邪恶扁鹊们下了药,神智上呆呆的,不然她们不定要怎么反抗。 叫声只持续了一会儿,人就再也没有了动静。女兵们等了一会儿,把铁人器物用绞轮转的盘移到了北秦侯石盆的上面,然后只听“哗啦啦”的水声。死去白种女人的血从打开的铁器口子里不断的流下来,这血是热热的!顿时,石盒里面的血水更见浓稠了!北秦侯似是迷醉了!等到血没有了,北秦侯挥手。铁人器回到原位,女兵们把里面已经千疮百孔的死尸掏出来,**力士抬走。然后……女兵们把第二个女子塞入到那个铁形人器里面去…… “苏秦……张仪……”北秦侯说话了,这话让两个大才之士吓的倒抽冷气!北秦侯身后的那个人开始在北秦侯的后面擦背。北秦侯一面享受一面说话:“你们两个人的卷子是本侯亲阅的,本侯很喜欢呐……”苏张二人嚅嚅喏喏,只恨自己没事干跑到了北秦来……天知道下一步两个人的处境会成什么样子。北秦侯继续道:“因为本侯觉得你们两个人有大才,决定造就你们两个一下,但是么……你们太年青了,所以要先磨砺一下,而且,光看你们两个的卷子,也并不能说明什么,还有,在这里见你们,只是一个巧合,本侯并不是有意吓你们,再说这也没有什么的,不是么?”苏张二人连声称是,北秦侯却是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当北秦侯洗好了,几个燕子拿着净水替北秦侯把头发冲过,将血给洗去,然后就上毡袍。 北秦侯对两个人道:“自己跟上来!”苏张两人呆了呆,只得随之而上。北秦侯坐在一副抬椅上,不消一会儿,他们到了一个小甬道。道头是死的,只是一个小间样子。 北秦侯下来,进入里面道:“进来!”苏秦张仪跟上,方一进入,就听“咯吱嘎嘎”的声音,他们身处的这个小间也往上面动了起来。这竟然是一具原始的电梯。梯子直上,又是一个小门,北秦侯打开了门,这里面是一些的衣服,在这里,北秦侯开始穿衣,不多时,一衣绸衣袍服的北秦侯就人五人六的出现了。现在的北秦侯威风俊郎……但有谁能想得到,在之前,这禽兽是在用人血洗澡呢!出了这间挂满衣服的地方,才是北秦侯的办公室。 这里是北秦侯在北大营的办事所在。由于北秦侯上次使用星斗大磨享受虐杀它人的乐趣给墨家破坏了,所以北秦侯就在自己的军中布下了这个机关,来玩更变态的游戏。虽然从道德的角度来说北秦侯这样做真的是和禽兽没有区别了。但是话说回来,一个国家要的不是正人君子,要的就是北秦侯这样的禽兽。对于一个国家来说,国王如果老实善良,不好色,不花心,真真正正的勤政,只怕反而会把国家治坏了。那崇祯就是这样的人物,这厮号称大明三百年最勤政的皇帝,为了节俭,他还在自己的龙袍上打补丁,虽然说有点造作,可也表明了他的态度。可他的国家却就是亡了。说秦始皇暴虐,丫你项傻b别等人死了才反,有种你当时就反一个看看!秦始皇这边死了,那些牛鬼蛇神才一个个的冒出来。最冤枉的是隋炀帝!这倒霉孩子手下所重用的几个臣子,没有一个是不反他的,杨素,反!杨玄感,反,宇文化及,反,李渊大舅哥,反!手下的大臣都反了,他能怎么样?只好亡了! 是以,北秦侯从不觉得自己变态是一件错事,他变态,国家才会这样的强大!当北秦侯坐好了之后,一点手,苏秦张仪也跟着坐下,两人呆呆的看着这间室!从郁郅城出来,意外不断,他们不停的前进,不停的深入,这种前进与深入,使两人已经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了,一切的感觉都如同一场梦一样,但偏偏这样的梦还没有醒来。他们如同在沙漠的旅人,全然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可以继续活下去。当他们稍定下来,立时打量周围的一切,北秦侯默默点头,这两个人不愧是人才,到了这种地步,还知道审时度地。 地上铺陈着军绿的毡毯,房间很大,看上去是在一间不小的石室里面。这里有软榻,有坐椅,有长案,有短案,还有一排不小的书架,上面摆放着只有北秦才有的书籍!另一墙下,是一只刀架,上面摆放着四把不同型号的长弧刀!北秦的长弧刀一般就是分成四种,一种太长了,是太刀,约五十斤重左右,不是一般人拧得起来的。然后是大刀,这是最长见的刀,很多武士都喜欢在身上别一把这样的刀。此外是中式的短打,这刀不是很长,但却一样适用。长弧刀的一个缺点就是刀身的问题比较窄,所以打斗过于激烈的过程里会折断。 而这种北秦的短打不同,正常是不会断的,还有就是小削,有一个半的巴掌长。 灯点着在,那是用玻璃点着的琉璃灯,这种灯十分昂贵,在苏秦、张仪看来,这东西怕是这屋子里最贵的东西了。北秦侯的前身,有一只陶香鼎,一缕缕细不可查的轻烟散发着沁人的香气,冉冉于空中弥散,这香气让两个刚刚吸过血腥气的人忍不住的大吸着。 这也就是苏秦张仪这两个意志过人的历史强人了,一般人,只怕是会当场吐出来。 北秦侯端正而坐……这一点很难得,正常情况下,北秦侯一般都是喜欢用自己的屁股去接触椅子,他可没有跪坐的习惯……但问题在于影响力。这个影响是双方面的,在北秦侯影响他身边的人,把桌椅搞出来后,北秦侯自己也是时不时的去学学跪坐。当北秦侯习惯下来后,他赫然发现,原来这跪坐也是有学问的。大多数人用椅子的时候,会有一种坐不住的感觉。可是跪坐不同,当你习惯了跪坐,你坐着的时候,就会平心静气,什么也不会多想,让你的精神力反而的可以集中一点。这也是僧人们参禅,也是要用盘膝坐的原因。 从现代的科学角度来分析,当你是用屁股坐的时候,只要稍微觉得不舒服,起来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而如果你是跪坐,那么想要起来,起身,就不会那么的容易。于是,在尽可能的懒人心理下,你会一直跪着,了不起活动一下。这和站军姿一样,刚刚开始,十分钟你都站不了,累得那叫一个要死,可三个月的新兵连下来,正常站一两个钟头动都不动是再正常也不过的事情了。意识到了这一点,北秦侯也愿意在尽可能的时候去跪坐! 现在他就是跪坐,纸门拉开,梅姑小跑进来,开始煮茶。北秦侯始道:“我们先喝茶,然后吃饭,吃完了之后,我们来说说你们下一步的去向!”张仪抓抓头,他实是不喜欢这种感觉,一切都给北秦侯牵着走,这种感觉是智者最厌恶的。一般的才智之士,大多都是玩弄它人的智力来满足自己,这也是智者老是要弄玄虚的原因。比如诸葛亮,他出主意的时候,一般只会说你要怎么做怎么做,但他不会告诉你这到底是什么原因,是什么理由。 同样,那些大侦探也是如此,把案子完全侦破了,才会把案子说出来,想要从他们的嘴里知道提前完成的线索,那叫一个难。张仪一向聪明,并且还有急智,但现在他却给北秦侯这样带着走,苏秦的性子稳一点,还能忍住,可他却不行了,道:“好教君侯知道,我家中还有一个小妾,这……太晚了不回去……要不……”北秦侯哈哈笑了起来:“你那个手机访问:.16[x]s.m小妾可是叫绯云?”张仪大惊……他这才清楚的感觉到北秦保密局的厉害!原来,人家并不是只抓他一个,而是把一切都算计到了!就听北秦侯道:“听说她很漂亮,所以我就叫人也去请了!” “君侯……”张仪急着叫了起来!无情未必真豪杰,怜子如何不丈夫。绯云是张仪身为一个贵族,最亲也最近的一个家人。这绯云从小就是张仪身边的侍女。她和张仪一起长大,出落的那叫一个水灵,自是不必多说,张仪现在的家业有点败了,他遣散了很多的家人,独独是这个绯云,不旦没有遣散,反而自行主张的娶了她,不要看张仪没有让她当自己的正妻,但这在当时贵族等级森严的时代,已经是无上的恩宠了!北秦侯听张仪叫的急,摇了一下头,道:“放心,不杀她,也不会有人占她的便宜,她一切好好的,只会在一个地方等你!” 张仪抓着拳头,最后坐了回去,想想也是的,没有真正的必要,北秦侯自也不会过于的为难自己。苏秦也是松了口气,他是替朋友担心,真怕北秦侯莫名其妙一声杀,好朋友就命归黄泉!苏秦自问自己也有一肚子的才学……可惜这一切都给刚刚北秦侯用血洗澡的一幕吓回去了。茶香攸起,北秦侯只把手那么轻轻的一挥,梅姑就给两个大才子一人一杯。 本来两人自没有多大的茶兴……但不得不说……北秦侯的茶叶和烹茶的手法太好了,他们面前的杯子里满满的茶香,这种天然的香气是他们从所未有的,当下两人立时就喝了。 当烫烫的感觉入口,随着化成香液流入腹中!苏张二人各有一种火流入腹,让整个胃都痛了起来的感觉,但那种从自己肚子里翻沸上的香气,却是让两人说不出的受用!身上十万八千根毛孔都要张开了!二人齐想:“北秦侯好享受,这样的东西他也能享受……”此二人如何不知道,同样的茶,放在东方六国,没有一百金以上的钱,那是想都不要想的。随着北秦的茶叶在东方打开了市场,什么吴茶蜀茶楚茶的,都要靠边站了。而且,北秦成功的把茶叶市场给做大了。不要怀疑这一点,在当时,茶叶是一种严重的 w.l6x s.c奢侈品,只有极少数的贵族可以享受到,所以流传的很慢,除了山野的隐士自己采茶,那就是真正的贵族才会喝。 至于那些市井的平民……正常情况下,他们根本不知道茶是什么东西!这就好似一个农民正常不会去问一艘豪华游艇是个什么玩意一样。但现在,在民间,也兴起了一股茶情茶趣和茶热。北秦人投资的茶馆里,有种种果点和说书人,成了平民们解决的最佳场所。 虽然茶还是那么贵,但几个人凑钱,买上那么一点茶,泡开了反复的喝,茶叶是贵,可是水便宜,几个穷汉们也能好好的乐呵一下了。风气就是这样形成的。此举一下子把茶叶市场扩大提高起来……然而,有谁知道,这些价格昂贵的茶叶,它的原型是秦国没有人要的野茶!那些和废草一样不值钱的野茶,略微加工一下,北秦就可以从东方六国里疯了似的圈钱。 喝过了茶,苏秦、张仪两个人总算是缓和了一下,他们看着北秦侯,不知道他下一步要干什么。北秦侯却是看着外面……从他的这个角度可以看见外面。感觉天色完全暗了下来,北秦侯叹了口气,摇摇头,感觉他有着太多的烦恼一样,抬起头来,北秦侯笑了:“张仪是你?”张仪道:“在下就是张仪!”北秦侯道:“你的卷子写的好,但太大胆了,你上来就说,要灭赵国,灭燕国,不过你总算是有策略的,你提到了要远交而近攻,不算失当!只是你对我们北秦还并不是很了解!”张仪听了不解,他自觉自己的答卷没有问题:“请君侯的高论。” 北秦侯道:“你说灭赵国,这是好的,你看到了的一定是赵国会越来越弱,两国的国力相比,只要假以时日,我们北秦总有力量可以一次灭赵,在灭赵的情况下,我们自然是要灭燕,当然,两者不能同一进行,我们要灭赵,就一定要讨好燕国!和燕国交好,才能对付赵国!是不是?”张仪道:“或许是君侯觉得……应该再加上一个中山国?” 本来张仪也有想写中山国的,北秦和中山的外交是明眼人都看出来的。哪怕不是明眼人,就算是那瞎子,光用听的,也可以感觉出北秦侯对中山的恶意……在这样的情况下,写北秦要攻打中山,未免有点那个了,你写这东西当别人就看不出来么?再说了,此时的中山虽然回复了一定的国力,还并不算真正的强大,只是刚刚中兴而已,就国家战力来说,完全不是北秦军的对手,说丫的是北秦军的对手,小小的一个中山国,它配么? 第六百九十九章:开西域都护府 想到了这里,张仪就没有写了,当北秦侯指出他的缺点的时候,张仪一下子就想到了这里,但他是不认同的。可北秦侯并没有指谪这一点。他大大方方的承认道:“中山国迟早会是我们北秦的肉,打中山,也是迟早的事,甚至可以说,无论是攻燕也好,攻赵也罢,都要先一步拿下中山,这是军事要地,不能容于它国之手,拿下了中山,特别是灵寿和中人,这样北秦的军力才可以放心的对付赵国或是燕国!可……我们是不可能先一步攻打赵国的!” 苏秦道:“君侯信人,是不是因为与赵国之约?”北秦怎么说和赵国签下了约,现在要再起战端,没有一个好的借口,是不行的。但北秦侯还是摇头,张仪不解了。北秦侯笑道:“这就是你考虑问题不周的地方,你的才学有了,大局观也有,但你没有看到细微处!” 张仪是真想要知道,他道:“明明赵国国力亏虞,军力不振,君侯要称霸天下,不趁此良机灭赵,何也?”北秦侯道:“因为赵国刚刚经历了一场大败,现在的他们虽然不是强大,但却不会愿意再和我们北秦野战了,不打野战,他们就会守城,而全国也会动员起来,强行攻打赵国,只会给它人做嫁衣裳,此是其一!其二,前次的大战之后,我们北秦占领到了赵人好一片广大的土地,为了守住这些,我们自然是要进行驻军的,可是我们北秦说到底,只是一个新兴的小国。虽然我们的军力强大,但人口基数还是不足,不能和中原大国相比,所以兵力不足成了一个必然,为了补足我们的军力,我们只好大量的任用那些赵国的降兵!” 说到这里,北秦侯没有再说了,也没有再说的必要,如果是一般人,说话不透也许麻烦,可对于张仪来说,听到这里已经足够了,他完全可以明白这里面的意思。是呀,赵国的兵才刚刚变成了北秦军,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打,只怕反而会生出乱来,虽然赵侯在过去的时候过于热衷于打仗了,但他仍可算是一个英明的主君,不是跑出了北秦侯,赵国还好好的呢! 政治力量不足呀!这一点是很关键的。战争,说到底是政治的延续。目前来说,北秦的政治信用还没有完全的破产,想要毁约,也要抓一个最恰当的时机,而不是现在匆匆的打一场没有准备好的战斗。不要小看中原,一旦北秦真的打赵国打狠了,其它的国家感觉到危险,一定会出面帮赵国的,北秦再强,还没有想到要和那么多的国家一起开战!这一点是北秦容不下的。张仪这才算是明白到自己的错处了。他恭敬道:“得君侯一席话,张仪受益非浅!” 北秦侯微微一笑,指点了张仪,再对苏秦道:“你在长策上说,北秦有一步棋走的好,就是控制住了西域,你说要控制好西域,就要恩于民,对当地的人好,要拉拢利用那些西域胡人,以达到我们北秦在祈连的最大利益,看来,你对祈连有一定的了解?”苏秦道:“不敢,只是我在大街上,看到来来往往,多以胡货,且品种繁多,花样丛新,让人惊叹不已。我也看到一些散落的商队组织着,要出发到西方行商,带着大量的丝绸器物,夫国之战,首在于国力,国力强,则国强,国力弱,纵有一时之强,徒然也,譬如秦国,兵虽血勇,但对上大魏,十余年的征战,却没有一点的功用,最后国力不济,占的一切都还回去了。北秦虽然地处偏北,离中原矣,但手握着西域之路,必然财源滚滚,有此路,则君侯之国,必可长昌!所以对于北秦来说,占牢了这西域之地是至关重要的!这是在下的浅见,君侯勿怪!” 北秦侯哈哈大笑,手更是不停的击案,赞叹不已的说道:“苏秦,好一个苏秦,眼光之长远,果然非常人所不能及!祈连王,你觉得呢?”祈连王!!苏秦大骇!他回头看去,只见从那北秦侯出来的小门里,又一个人出来。这人赫然是陈武。也就是祈连王!祈连王现在可是不同了,怎么说也是北秦唯一一个王么,她恭恭敬敬向北秦侯行礼,在北秦侯的身边坐下,身上犹自散发着血腥味,笑道:“君父说过,宁失郁郅,亦不可失西域!先生有此见识,大才!”这话说的苏秦一怔!北秦侯竟然也看出了此点?苏秦热血上涌! 知己呀!天下什么最难得,那就是知己!苏秦朋友不多,张仪算是一个,但除此之外,朋友就少了,这就形成了他略微孤僻的一个性格特点。听到了北秦侯的肯定,这种心有戚戚焉的感觉真是太好了,让苏秦生出一股对北秦侯的亲切之心。这种感觉也许很难理解,但就是如此。在一个班级里,好学生和好学生玩,坏学生和坏学生玩,而天才……只能孤独。 刹那间,得遇一个知己,这种感觉,真的是很好。但是可惜,北秦侯并没有真正的肯定苏秦,他旋即就指出苏秦的不足与错误:“可你的想法却太天真了,你说对那些人友好,要一视同仁,要关爱他们,给他们田地,让他们享受到国家的利益……你……这是妇人之仁!” 妇人之仁?这话摆明是骂人不能成就大事了。苏秦脸色顿时苍白了。北秦侯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继续说道:“外人就是外人,胡人就是胡人,我们北秦是人我们北秦人,这两点是决然不同的。我们没有必要对那些给我们征服的人以友好态度,他们是我们的奴,他们将继续当奴,从他们的爷爷开始,到他们的父亲,到他们自己,到他们的儿子,到他们的子子孙孙,永世不变,本侯要的是,他们的孩子孙子出生下来,就要知道自己是我们的奴隶,他们的低下是不会改变的!他们,将会成为我们永世的奴才!我们会在他们小的时候进行奴化教育,让那里只要不是我们华夏血裔的猴子们学习,让他们学管理,学理财,他们会成为仆人,劳工,成为一个管家,但永远不会是主人,不会有和我们平等的地位!我们占领那里,我们要的是征服,不是做好人!本侯有没有告诉你?这个世界上的人种?” 苏秦发呆,然后道:“这点在下听过,世上有皮白者,也有皮黑者,不竟相同,还有皮肤发红的呢!”北秦侯也是惊讶,鬼谷子就是牛呀,足不出户,那些有色人种他丫的竟然知道?知道就知道,北秦侯道:“所以本侯再次和你说明了,那些黑人也好,白人也好,天生下来就是给我们当奴隶的,我们是黄种人,我们是黄金人类,我们是这个世上最完全的人种,没有必要把那些不同肤色的人当成是人类,他们是低等动物,你知道狗吧,狗很听话,也很忠心,但是你能当它是一个人类么?你能想象和狗一起居家过日子?公狗和女人,或是男人和母狗一起生活?自然是不可能的,那些杂种肤色也是一样!我们没有理由当他们是人类!” 这种论点北秦侯还是第一次发出,过去北秦侯为了国家的安定,没有说这样的话,但是现在不同了,他可以大声说出来,当然,只限于这里,有些事是只能做,而不能说的。至于说让那些人当奴,既然英国人可以把阿三**好职业仆人,我们华夏人还不如古人么?这就和印度的种姓制度一样,只要形成了规矩,一千年如此,一万年亦是如此。 “当然……这只是一个比喻……本侯这样说只是为了让你明白!对于那些不是我们的人,我们没有必要客气,你自己想想,当一个孩子生下来,我们告诉他,你生来就是一个奴隶,他会怎么想?他会学到任何为我们服务的学问,但不会成为一个武士,不会成为一个学者,他们只是管家,只是仆人,”北秦侯喝了一口茶继续道:“一代代的传下去,永远的传下去,当他们生下来后,就成为我们的奴隶,一切形成了传统,形成了规矩,那他们就是我们的奴隶群!对于他们,我们只要给一点点的好处,就可以让他们全面的臣服在我们的手下,当然,那里的经济工厂一切的一切,都要捏在我们的手里,这一点是最重要的……” 奴化教育,这是征服一个部族最好的方法。不过也有不足。北秦侯道:“当然,肯定会有不服气的人,肯定也会有不满的人,但那都是次要的!”北秦侯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手那么轻轻一挥,便如扫去自己面前的一片浮尘一样,感觉那些抵抗力量是如此的微不足道:“我们有最强的军队,我们会定期的对那里进行管理……把身体强壮和聪明的外胡全都挑出来杀了,我们要他们生下来矮小,蠢笨。不要担心那里会有我们对付不了的敌人,祈连王掌管那里的军事,会对那里进行攻杀,她会在我们管制下的周围,时不时的出去打打猎,把多余的外人清除掉,我们军队的战斗力是可以放心的,那么,苏大人,你觉得如何?在祈连府外,我们再开一个西域都护府,由你去管理那里,你要做的就是向本侯汇报你的成绩,杀人,越多越好,要让我们的人更多,我们的移民会过去,大约先有一万,姜国的羌人会渐渐的融入到我们的族群,你要多加的利用那些羌人,一定要告诉你,我们给你的帮助有限,军队方面,祈连王会帮你,这样说吧,我们出生了多少个我们的北秦人,你就要负责让那些外胡少一点,在人口方面,我们一定要让那些外胡比我们少,至少也要达到一比一!不如此,西域都护府很难维持!你有没有信心接受这个考验?可以告诉你,这是一个长期的任务,大约要十年……还有一点,也许是本侯刚才忘了,我们已经派人去请你的家人了。” 苏秦的家人主要是他的老子和他的三个兄弟。他的父亲叫苏亢。他的哥哥是苏昌,但苏昌是资质最低的,苏亢让苏昌随自己学习经商维持家业。在苏亢经商的时候,有一次受了魏国的气,他找到了当时的丞相公叔痤……可惜的是,公叔痤是什么人,大丞相事多了,怎么可能为了他一介小商而去计较理会。虽然苏家是经商的,可是话说回来,并不是大商,还是在洛阳混的,想也是知道,周室已经没落了,谁还会把他一个洛阳的小商放在眼里,于是丢人现眼了一回。苏亢觉得这并不是别的原因,而是他的家里没有一个官身,于是他渴求自己的后人里出一个大官,当下他给三个求学的儿子立下了规矩:若不能成名入仕改换门庭,死后不许入苏氏宗祠!没有等得多少年,洛阳国人便对苏亢刮目相看了——苏家三个儿子竟都是学问非凡,成了洛阳名士!这便是纵马原野的苏氏三兄弟——苏秦、苏代、苏厉。 只是现在这三人还是小,苏秦才刚刚从鬼谷门下出来游学,苏代和苏厉还在读书。 苏秦如何不知道北秦侯的用意,战国时人才流动性太大了。你不要这个人才,他就会跑路。魏国不用吴起,他不就跑了么。可严格意义上讲,当时的魏国并没有先炒吴起的鱿鱼,而是吴起先炒魏国。但是北秦侯却是不容许有人违逆自己的意志。他现在摆明了要用苏秦,万一这孙子不想干了,或是闹了什么别扭,转屁股就跑了,天下这么大,就算是北秦侯也有顾之不及的地方,比如赵茗跑了,北秦侯到现在也是连个影儿也没有见到。 以家人为质,这样就好多了。在秦国的时候,大将出征,自然是要把自己的家人丢在咸阳。章邯就是这样子的,可秦二世杀了他们的家人,逼得他们反了,不然的话,为了自己的家人,章邯只能死手机访问:.16[x]s.m拼到底,焉有降的道理。不过那都是次要的,重要的是……苏秦有点不大相信:“君侯的意思是说……”北秦侯哈哈大笑:“不错,你为西域都护府的都督!目前只有你一个!在西域,你政权兵权一把抓,十分的重要,能干的多好,就看你的才能!唯一的问题就是远了一点,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个雄心?”苏秦热血上来:“有!”说了之后又有点心虚:“我不是要干一辈子吧!”北秦侯再度大笑!他不怕苏秦不做,只要他做就可以做好。 怎么说也是历史强臣,总不会差吧!北秦侯相信就算是出了问题,也会有刘而已的第四集团军稳定一切不和谐因素!想到这里,北秦侯很大度的说道:“干好了,你就可以回来,你去,本侯会给你我们北秦全部的机密,你要在那里建立我们北秦的制度,我们会给你人才,官员,你自己也要抓一抓,不行,可以让第四集团军帮助你,第四集团军有六个野战师团,任何不稳定因素你都可以解决!大量的杀人,不要怕杀人,仅管杀,我们会有一个助理团帮助你,你要的就是把整个西域全部划到我们的手下,那些地方荒芜了也不要紧,为了西域的安全,只要边上有出现强大有力的政治军事力量,不管是什么国家,打!打穷他们,抓他们的奴隶,没有钱,给商人全运回北秦来卖,搜刮那里的一切,这里本侯可以放话,你怎么刮地皮都可以,回头算本侯一份!”苏秦张目结舌!祈连王笑着对他说:“君父的意思,你可以发财,我们主要是要西域的稳定,为了西域的稳定,人少一点比较好,在西域,有大约三百万左右的人口,可能还会更多,我们会全面帮助你的!必要时,本王会亲自出战!” 苏秦正色道:“十年之内,臣给君侯一个稳定的西域!”北秦侯点头……西域,这个问题给敲定了。一直以来,北秦打下了禺支国,但也就是占领了祈连山一代,可以说,并没有真正的深入到西域,只是现在的西域比较的听话而已,可是现在不同了,北秦的军力加强了,北秦又要打仗了,第三集团军按编制会有两个军团和六个野战师团,如果不打,这么庞大的一支军队岂不是浪费了么?所以,有了这样的军力,北秦侯不介意把整个的西域全部的拿下! 张仪急急着说道:“那我呢,我呢!”张仪绝对是一个功利主意者。这却是有原因的。 张仪的父亲是魏国大将吴起手下的一名千夫司马,十年后又做了统辖万卒的将军。张家从此成为新兴贵族。再后来,张仪老子弃武从文,做了魏武侯时期的一个下大夫,主司盐业。 哪知道问题出来了,往往这世上最害人的不是别的,而是在政治斗争中站错了队。张仪的老子成了公子罂政敌中的一员。后来公子罂即位,成了魏惠王,张仪老子一党便惨遭涂炭。虽说是职位最小的“党羽”,老头子还是被放逐到离石要塞做了苦役。没有三年,就死了。那时侯,张仪的母亲还是一个漂亮的**。张仪才只有三岁!大难临头,别无它法,张氏到山里去隐居避难了,总算是运气好,让他们成功的避过了这场政治风暴。 第七百章:北山之雪 两年后,在张仪母子避祸的幽静的山谷居然撞来了一位云游四海的白发老人。老人在山溪边遇见了唱着《诗》采药的小张仪,问答盘桓了大半个时辰,老人便带着小张仪找到了张家简朴幽静的庄园。老人说了他的名号,张仪年青的老娘竟是喜极而泣大拜不起。老人只说了一句话:“此子难得,乃当世良才也!”便带走了小张仪。倏忽十三年,张仪没有回过家,年青的老娘竟然也没有到山里找过他。张仪出山归家,原本年华丰茂,看上去不到四十岁的年青老娘却已经是白发苍苍的老妪了。张仪心痛不已,决心搁置功业在家侍奉母亲颐养天年。 但已经老了的老娘反过来,逼着张仪出门游学,张仪哭道:“母亲半世辛劳,独自苦撑,虽是盛年,却已老境。儿决意在家侍奉母亲天年,以尽人子孝道。”他老娘正色道:“论孝道,莫过儒家。然则孟母寡居,孟子却游说天下。孟子不孝么?孟母不仁么?你师名震天下,你却不识大体,拘小节而忘大义,有何面目对天下名士?”最后,老娘主持了张仪的婚事,让他和自己身边的小丫头绯云成亲,随张仪一起出外游学!张仪重新振作,先是见苏秦,然后两人一起结伴游学,现在苏秦要成为大官了,他还空着,虽然张仪知道肯定有自己的份,但是……这种事就是这样,一旦事到了临头,就会方寸大乱。要知道张仪苏秦才刚刚出来游学。 现在就当大官,就有了自己的功业,简直等于指望买彩票发财,这种要时间机遇和运气的玩意,竟然一下子就买中了一等大奖!正常人谁能撑得住!想也是知道,范进中举人疯了。 北秦侯微微笑着,张仪自沉觉失态,在苏秦的拉扯下,才算是明白过来,道:“张仪失态了……”北秦侯道:“男人大丈夫,建功立业,是人之常情,有什么好奇怪的,本侯既然拉你们两个来了……这个……把话说难听算了,你们听从本侯的命令,为本侯做事,建功立业,自然是不在话下,只是你们来了想走,这个么……本侯只好再洗回澡了……” 只是这一点已经吓不住苏张二人了。苏秦道:“既来则安,只要君侯说话算话,重用我们,我们自当为君侯建功立业,成就北秦不朽之基!”张仪道:“君侯用我们,我们自当为君侯效死,君侯对我们的重用,我们当以国士报之!”北秦侯点头道:“好好好,张仪,你家里还有人么?”张仪道:“还有一个老母!”北秦侯道:“一会你把地址留下来,苏秦你也是的,你们两个人的官位都不会低,在北秦会有国府给予的公家居室,会有仆役、马车、车夫等。你们居家于内,外事于地,但却可以安心于后,不必为家人担心!至于张仪,苏秦说到了西域的问题,所以本侯就让他去解决西域的问题,而你说的是我们北秦下一步的攻略问题,既然如此,那你就准备一下,在北大营住上三个月,到七月的时候,你随大军出发,替本侯把中山国从地图上抹掉!”这话说的霸气十足,张仪是一个聪明人,立时听出了这话里别样的意思:“君侯的意思是说……抹去……”北秦侯道:“对,中山之地,将会成为中人府。但是……” 张仪心里知道,问题就在那个但是上面!就听北秦侯犹豫之后道:“张仪,你是一个善良的人么?”张仪顿时知道戏肉来了。北秦侯既然要他随军,把中山国给抹平掉,怎么可能还会让他“善良”?当下,张仪斩钉截铁的道:“臣心如铁!”北秦侯拍案道:“好!” 说到这里,他低语:“中山国的人,听话的就留用,但是不听话的,有一杀一,如果你个人觉得,所有的中山人都不听话……那就没有中山人了,你明白本侯的意思么?” 张仪的心里发寒……北秦侯……果然不是一般的好杀!他强忍心里的惊惧道:“臣明白!” 北秦侯说了**的话,又开始装b:“当然了,我们北秦一向热情好客,爱护世界和平,这种**的手段是尽可能不用的,若张仪你想要发善心,那也好,本侯不介意给你一点权利,但你管理出现了失误,这个责任可就要由你来担,不是本侯吓你,这次的行动你的任务算得上是军方的,也就是说你出了错,就要上军事法庭,在军事法庭上,一向是轻罪重判!而北秦的法令是王在法下,本侯都在法下,所以到了那个时候,就算是本侯,也是救不了你!” 张仪道:“臣知道!”北秦侯哈哈大笑:“好好好,那就上酒,上肉,我们一起吃吧……” 张仪高兴的太早了……他并不知道北秦新发布的一个命令!很快的,张仪给抽到了军训的操场上……发呆中……怎么回事?张仪渐渐的想起来了,北秦侯任命他当中人府的府令。 可是……现在酒醒,却给抓到军队里来了……正在发呆,一鞭子抽在张仪身上,张仪大怒,抬头……看见一张死板的脸……从脸型上看,只是一个十多岁的少年,张仪不知道,北秦的小熊从来没有大的,正常都在十几岁,小的十二岁,大的十七岁算是到顶了。现在,站在这里的,赫然正是一名小熊。一定要说明,北秦的小熊可怜哇!当年北秦侯没有少折磨那些小熊,所以军校成立后,一期的小熊狠狠的操练着二期的小熊,二期如是对待其余。 所以小熊们军训的时候,一向是十分的刻薄加恶毒!“你傻b看个啥?大官了不起?告诉你们,当大官,要我说了算,我说你们军训合格,你们才可以拍屁股去当大官,我说你们不合格,看见没,吃屎都不行!而且别想跑,你们会一直在这里,当然,想要不干可以,立刻滚蛋,俺绝对不拦着……”无良的小熊恶狠狠的说。张仪还在发呆……怎么回事? 无良小熊看过来了:“俺记得你,你和君侯见过面,是不?嘿嘿,告诉你,在这里,俺最大!君侯也管不到这里!看你是没有醒酒哩……来人,给他醒酒!”两个笑呵呵的小熊助手过来,一桶早晨的冷水浇到了张仪的头上。张仪大叫起来:“哎呀……冷……”众小熊哈哈大笑起来。一个人却是过来抱住了张仪,道:“快换军衣……快把身上的脱了……” 无良小熊大叫:“你……你……过来……”张仪看着这人的背影才发现……是田安! “你是几号?”无良小熊问。在军队里军训时,没有名字,只有军号。田安道:“九四一六。”无良小熊点点头,道:“你很有爱心么,你知不知道这里谁最大?是俺!知道不?” 田安苦笑:“知道……”无良小熊大怒:“哟荷……你小子还笑……你笑啥子?是俺好笑?还是你好笑?你笑个啥子?俺不信治不好你个小白脸蛋子!站好了……站好……后腿绷直……你绷直了吗?手放在腿边……这里……就这样放着?俺一拉就开了,你个啥意思?没吃饭?俺可以拉屎让你吃,你吃不?俺再拉你的手开了,你就给俺去吃屎!你孙子听明白了冇有?呵呵……俺现在想要看你笑了,你有种再给俺笑一个……”好一会,无良小熊整治了田安,看着抖个不休的张仪,不屑道:“孙子,还抖啦,俺怎么觉得……你这样子是尿裤子哩……来,俺看看你的jj,是不是真的尿了哩……脱!!”地狱……张仪欲哭无泪…… 北秦新兵训练营……号称世上最黑暗的地方之一!但也得益于这种严格到家的训练,北秦的军队训练飞快的进行着。一支支军队在这种紧张的训练下飞速的发展着。在军队里,什么都是假的,只有强才是真的,当你融入整个军队的时候,士兵已经正常离不开自己的家了。 军队也许残酷,也许野蛮,但就是这样,它就是如此的古怪。不了解它,你会给它吓住,但当你自己成了军队的一部分,那种归属感是用语言无法形容的,很多的士兵不喜欢当兵,可到了脱军装的时候,一个个哭得跟什么似的。就是因为在这个世上……军队最大的特点,那就它的喜怒是那么的直接。人,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去获得肯定和认可! 解决了张仪与苏秦的问题,北秦侯回到了郁郅宫,一份新的计划提出来了,那就是北秦侯的大巡游。自打北秦侯建立自己的国家以来,他的精力都是放在打仗等方面,他还没有机会和时间去好好看看自己治下的这片土地,现在,天下都安定下来了,北秦侯有理由觉得,自己要看看自己的这片国土!四月,祈连王带着苏秦一起先行一步去祈连府了。而在这个时候,北秦侯也提出了自己的计划,并于四月三日正式出发。这一次,他带上了几个新宠,以荧玉公主、定阳小狐为首,还有嬴颜、嬴果、嬴盈、嬴凉、嬴环、嬴台、甘阳、杜芳、唐努依赛、雪莉公主、依娜赛珍……还有梅姑。这一点落在白雪的眼里,她只能发出轻轻的叹息。 北秦侯……也真是不容易……真的不容易。事上几人能明白北秦侯的这番苦心? 北秦侯第一个孩子,是月勾夫人的孩子,但可惜,当时北秦侯在打仗,于是孩子因为人为的因素流掉了。北秦侯的第一个孩子就这样没有了。之后,北秦侯远征禺支国。他浑然没有留意到后宫的阴云……结果,在他远征的时候,悲剧再一次的发生了……两个孩子全都流了,两个北秦侯深喜的女人,也这样离他而去……生命在此显得是那样的脆弱!脆弱到了……北秦侯现在无法容忍自己面对着钟离氏越来越大的肚子,于是他离开了郁郅宫,同时,把他认为不稳定的因素也给带走了。因为荧玉小狐她们有点抱团,万一这个秦国的公主也得到了什么任务,要坏自己的孩子……悲剧就更大了。因为无论荧玉做下了什么事,在正常的情况下,北秦侯都不能对她怎么样,北秦侯还要利用她稳定住秦国,只有一个安稳没有战乱的秦国做为北秦的后方,北秦才可以鲸吞整个北方!于是,北秦侯把这些人都带走。 当然,梅姑是例外,只是因为随着时间……梅姑对北秦侯的照顾已经起到了春雨润物细无声的地步。什么是照顾人,不是北秦侯说我渴了,你去泡茶,也不是北秦侯说我累了,你去按摩。而是当北秦侯不自觉的感觉到渴的时候,会有一杯茶温度适中的等着他,当北秦侯脖子酸的时候,会有一双手主动的替北秦侯轻轻按着,当北秦侯**上来了,梅姑会主动的替北秦侯用他想要的方式解决问题。这就是春雨润物细无声的最高服侍境界。 梅姑本来就是干这个的,现在只是服侍的对象从女主子换成了男主子,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本来这些事是钟离氏做的……但钟离氏要干的事太多了,她又要替北秦侯管郁芳公主,又要替北秦侯生孩子……所以现在只能由梅姑补上了。好在的是,北秦侯喜欢这感觉。 北秦侯先一步到了东胜城……在过去,这里驻扎着第四军团,更多的仅是两个野战师团,就是这薄弱的兵力,却有着与之不符的强大战斗力,在长达两年的战争中,北秦利用庞大的后勤与战斗力,生生的打垮了曾经还算得上强大的林胡人。林胡人本来失败后可以躲到林子里面去,但也随着北秦雪橇的出现而灰飞烟灭。大批林胡人的骨头成了北秦侯的胜手机访问:.16[x]s.m利树,在郁郅宫里成了让人望而却步的战利品。而现在……它再也不是边防城市了!城里只有少数的民兵,还有一些骑兵,卫护的是北秦的三百只燕子。漂亮的燕子一下子就吸引了城里的注意力,北秦侯乐呵呵的问了城令,虽然大批的军队走了,但城堡留下了,曾经的军营也军转民,变成了百姓的居房。一座规模不小的教堂立着……*教的重要在北方很明显。 这座教堂是最奢华的建筑了,投入北秦的北秦边民用虔诚的信仰掏钱出力,修筑了这座教堂。随着战争的残酷性,越来越多的北秦士兵为了抛弃自己的善良来到了这里,听这里的才人、能人胡说八道。他们劝这些善良的士兵,敌人并不是人,小孩子也不是小孩子,打也好,杀也好,都是可以的。今天的小孩,明年就可以拿刀上战场了,那些女人也是一样,不抓回来替我们下种,给那些敌人下种来对付我们么?相反,你对那些女人的行为并不是犯罪。 因为你在那个的过程里放出了你的负面情绪,这样你可以有更好的精神和力量投入到对敌的战争中,只是要记住,只有敌人的女人才可以,北秦自己的女人不行,还要,最漂亮的一定要留下,献给君侯……士兵们就在这种催眠下进行着越发**的战斗。或者说……杀戮。 是的,对这些外胡并不是战斗,双方根本不是一个水平的位置上。那些披着兽皮有着夜盲症的林胡野人,虽然身体也算得上耐风雪,可完全对付不了北秦的盾甲铁器。 还有就是北秦军那几近于射不完的箭支,一支支的箭支全都是带着毒的。林胡就是这样给磨光了,在他们的面前,北秦的军队就是一只大磨,他们的任何攻击只是徒劳…… 现在,北秦的军队已经远远的踏过了东胜城,到了更北方……连榆林都给占领了。再也没有林胡人说自己是林胡人,所有幸存的林胡人一律说自己是北秦人。当有林胡人发现林子里有幸存的林胡人,他们会开开心心的叫他们过来,然后给上一刀,抓着他的人头去和北秦军商议自己可以得到多少钱!林胡……彻底不存在了。楼烦也是如此……一切都不存在…… 北秦侯没有在此多做逗留,他继续向北,到达了北假山……这里也就是常说的五丈原。地势的险要是不用说的,可惜,现在这个时候,没有任何一个势力可以在这里布置军队,所以北秦军大大方方的占领这里了。在北假山驻扎着一支军团,那就是北秦第一集团军的第五军团。这显然已经不是当初刘兴波的那支第五军团了,军团长是刘阿保。他是北秦三期的小熊。山上还有一点残余的积雪,第五军团就用这里的雪擦着自己的身子…… 当看到北秦军队这样的时候,荧玉也好,整个秦国的滕妾团都呆了……她们在这里自然是明白外面的寒冷,而在这样的冷天下,北秦的军队却这样的磨砺自己的意志……不久,他们看到更惊人的一幕……北秦侯也大方的脱光了自己的衣服,和士兵们一起玩闹了起来,最最离谱的是,他们之后还打起了雪仗!这让女孩们跃跃欲试,可惜,她们还是不好意思。 第七百零一章:三年之许 一个个北秦士兵光着身子,他们赤着脚,踩踏着山上的积雪,来回奔跑,一块块雪团飞起,北秦侯毫无上位者的尊严。因为这是在军队里。当然,也并不是说他没有尊严,至少士兵们把雪团丢向北秦侯的时候都没有什么准头。只是这场面却着实有点壮观,几千个男人都光光的,可以看见大**在他们**来回的摆动,此时气血已经活开了,所以北秦的士兵们并不怕冷,他们这样一直到天黑,足足玩了半个多的时辰!最后才列队穿衣。 只听一声声哨响,北秦军方特有的竹哨响了起来,尖锐的竹哨让士兵们飞快的站好成队。 荧玉等人万万没有想到,刚刚看上去还杂乱无章的北秦军队居然用极短的时间就把军阵给列好了。他们每个人都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这种速度之快,几乎是一个呼吸间的事。 北秦侯也穿回了衣服。一件件绸披把他精壮的身子掩盖回去……荧玉发现身边的几个女人都在对着北秦侯吞口水。女色固然喜男,但男色何尝不也是吸引女性?和北秦侯欢好过的女子,一个个都是知道,北秦侯的能力是超凡的。正常情况下,他都会在身边摆放两个女子。 而且这些秦女特别喜欢那些强壮的男人。她们本来就是出生在尚武的秦国,一般那种瘦瘦文弱的男子大多只是她们嘲弄的对象。现在看到无数壮男之后,忍不住的春情荡漾。 回到了营地,这时可以看出,这个新起的营地还是可以的,这是当然,在未来,这里会驻军超过两年以上。但这并不是北秦人自己筑的,而是一批民夫筑的,这些民夫其实就是北秦军出境抓的任何非北秦人,他们有小部族人,有草原上的散落户,也有其它的。可无论是什么人,现在他们都在这里,替北秦人干着无休止的活儿,有太多的活要他们干了。 它们就是军队的奴隶!事实上,唯一比较可以称道的就是,他们能种地,在北秦军的领导下,这些野人强迫性的学习着种地。当然也有人放牧,这是那些表现好的野人。第五军团并不是王牌军团,所以这个军团的人数并不多,大约四千人,没法子,北秦军队一下子铺排的太大了,要每个军团都有人,有的军团还要满编,这真是一件别无它法的事情。 十多万的赵人……只是堪堪的满足了北秦一部分军队,有的赵人还要发到远远的祈连府去当兵,那里的北秦人太少了,而十万赵军的降兵里,也不是个个都适合当兵的,真正可以说的,也就是三万人。目前的北秦军,先把第二集团军满足了,然后才论其余。 第二集团军,有王牌的第三军团,还有新编的第十二军团,此外还有从一到六的六个野战师团。这是一股强大到没边的力量。但北秦侯必须要这样,第二集团军面对的,是中山国,是赵国,甚至还要顾到燕国。没有如第二集团军这样的强力军队,北秦如何给新占领的赵地赵民以保证。那占下的赵国领地又怎么算是真正属于北秦呢?想也是知道,秦人为了河西打了多久。所以北秦对于占领地,就是要么不动,你要动来,我大军直接打过去。 整个第二集团军三万多大军,加上后勤一共五万!这股兵力在其它国家里算得上少,边军的力量么,可对于北秦来说,一个不好,这就是可以毁城灭国的强大战斗力。 在目前北秦的四大集团军面前,实力最弱的是第三集团军,刘步老的手下只有两个新编的步军团和四个野战师团而已!但幸运的是,他的旁边就是郁郅,随时可以得到郁郅的军事力量,所以虽然战力不及,可却能慢慢的把军力兵员一点点的提上去。也就是说,北秦军方要注意的就是两个方面,一个是第二集团军,一个是第四集团军。也就是卫戍祈连府的军队。 但其实,还有一支军队要注意,那就是第一集团军。这是一支立马就可能行动的军队,他们会是北秦军方第一步的行动!那就是面向北方的捕奴运动。和之前打林胡人一样,这绝对不是一场战争,那些北方的野人根本不是北秦军的对手,也许还有那有一定组织能力的匈奴人,但匈奴人也是人,他们也要水,那些草原上的散户,那些野人,就是他们的水,借着这些水,匈奴总是不会灭绝,可是现在,北秦侯要对那些散户野人动手,这就意味着,北秦军要把匈奴人的水抽干!没有了那些供匈奴人呼吸的野人散户,他们就是出水的鱼! 也许匈奴人有一定的战斗力,但只要给北秦军发现了他们,他们是不堪一战的。 几块草木堆成的火堆燃烧了起来,平常,士兵们会用干牛粪。那样的话,会有一股子怪味。虽然现在北秦军强大,可军队还是要过着这种坚苦的生活。这些草木是为了北秦侯而采集来的,就算北秦侯不在意,北秦侯的女眷却不好将就。甚至为了顾及到北秦侯不喜欢滥砍滥伐,他们只采集干草和灌木丛。火光起来,一只全羊在士兵的手上烤着。 不过士兵们可并不是嘴馋。北秦军方什么都不好说,但是食物一定让人满意。不仅会有足够的食物让士兵们吃的饱饱的,还会让他们吃好。光吃单一的食物,比如面食或干粮米团,那是会缺乏营养的,会有夜盲之症,北秦军方要求,士兵们尽可能要吃五谷之外,还要吃大量的野菜和肉类。此外士兵们还有供应的茶和糖果,甚至他们都有牙刷和牙粉。 不过虽然如此,北秦侯还是要问问:“这里食物缺么?”军团长刘阿保呵呵的笑了起来,少年的脸上出现了一抹红晕,但他说的话却**无比:“怎么会缺少食物呢,我们有一万多只羊,两千多匹马,二百头骆驼,四十多的牦牛。军队还可以发动那些野猴子(北秦军对那些野人的蔑称。)打兔子。不过我们一般不会打狼,当然,除非他们撞到我们这里来……就算食物真的不多了,只要我们出去,那些野人多的是,我们可以吃他们!”北秦侯看己方几个女孩露出了害怕的样子……想也是,看上去小年青一个的刘阿保,说起话来却充满着**。 北秦侯不会在意那个,他问:“后勤的食物够么?”后勤食物,也就是发来的五谷粮米,还有野菜之类。刘阿保道:“足够了!”北秦侯摇摇头,道:“本侯知道肉食的足够,但这并不是你们不去吃那些五谷的原因,你们一定要记住,肉好吃却不能老是吃,也要吃五谷,野菜,知道么?”刘阿保道:“一切听君侯的话。”北秦侯满意的点头,道:“女人够不够?” 这个问题让北秦侯身边的女子们窃窃偷笑起来。刘阿保道:“够了,我们总能抓到那些野人的,有些野人娘们还真是水灵,不过没有君侯的女人好!不然,我们一定敬献!” 北秦侯哈哈大笑,他一点也不顾忌的说道:“不要急,现在只是一些野人,但往北,会有一批生活在极冷处的白夷,那里的女人会好一点!不过大军深入,就要做好防寒的工作了!” 刘阿保一一领命,回去开始睡觉。北秦侯也开始再度享受他的女人。夜色已经降临,墨色的天空布满了棋子似的星星。一颗颗亮闪闪的星斗,镶嵌在黛色的夜幕上,像熠熠生辉的宝石。淡淡的弯月,隐隐地悬在天之一隅,酷似笑弯了的眉……这是春情勃发的一个晚上。 北秦侯连御了三女,在杜芳用嘴替北秦侯把大**舔净了之后,北秦侯翻过头脸,就扎到了小狐的娇嫩深入。小狐在心里感动着……她如何不知道,北秦侯这是在帮她!小狐是一个十分聪明的女孩,她默默的发现,北秦侯一般很少派出大军出去,他只在荧玉和她的肚子里派兵,荧玉显然给折腾的不轻,现在轻轻睡去……也许是装睡,但是小狐没有。而北秦侯也想搂着小狐入睡!秦女的身材的确是不错,屁股弹性惊人,腿儿也是无限的美好,只是她们的皮肤略微差了一点,相反,小狐的皮肤却是与众不同,那种细滑与鲜嫩是难想的。 终于,北秦侯派兵了,十以亿数的大军进入到她的体内,小狐忙把身体放挺,寻个垫子放在身下,生怕流出来了,她并不是想和和荧玉争功,但能生下一个宝宝,可不是好么。小狐深深的知道,随着岁月的流逝,她总会有芳华不在的一天,而天下间什么都会缺少,独美女不会,以北秦侯的性情,越来越多的美女成为他的身边人,这简直可以说是一定的。 当时,北秦侯纵然是铁,也不可能顾全到所有的女人,没有一个孩子在身边,那是多么的闷呀!但突然,军号声响了!几个女人给吵的犹豫的抬起头来,荧玉伸手就摸到,却听见北秦侯怒叫:“你发什么疯?”原来荧玉抓错了宝,将北秦侯的大**当兵器抓着还要拔刀! 这玩意一拔,纵然是北秦侯也吃不消。荧玉大羞,道:“怎么回事?”北秦侯光着身子道:“孩子们训练呢!”荧玉莫名其妙:“这么晚了训什么练?”北秦侯微笑道:“所以才要练,你想,一支军队如果在晚上突然遇到了突袭,会怎么样?”不要觉得战国时没有袭营一说,这种战法已经出现并且常见。只是这需要胆大的将军带着敢死的士兵才行,大营并不是别的,那扎下的叫一个结实,乱打是会出错的。可一旦成功,那就不好,威力大至不可思议,往往可以打得敌军溃不成军。李秀成年青时就带着六个太平军打突袭,一下子踹了清军一个营。 可是现在不同,北秦军竟然专门针对于此进行军事训练。在深黑的夜里这样训练,一旦士兵们习惯,到时,他们会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一听军号,就自动的组成军阵。战场上的那种容易崩乱的局面是再也不会出现了。北秦侯按回荧玉:“看来你不累……咱们接着来……”荧玉大恨,却再也无力抗拒,只消数击,她就溃不成军,最后醒来…… 新的一天到来了。营地里热腾腾的,士兵们已经吃过了饭食。只甘阳一个人陪着她。 荧玉起身道:“姐妹们么?”甘阳细声细气道:“夫君看姐姐累得紧,就和其它的几个姐妹一起去玩了。”荧玉不屑道:“能有什么好玩的?”甘阳小嘴清冷道:“杀人!”荧玉一呆。 甘阳道:“夫君和小狐她们几个姐妹和一队士兵去玩,主要就是杀那些野人,这里有很多的野人,还有一些游牧者,隔三差五的就会有,他们就是去射杀那些人。”荧玉对此有点麻木,她看出来了,甘阳对此不满,甘阳从家里学的是一些儒学,对这种杀生取命是反感的。这也是她不去,而留下来照顾荧玉的一个原因。其实荧玉也就是被北秦侯玩狠了,哪用得着伺候。自己睡醒了也就没事了。主要是甘阳本能的讨厌这种事。荧玉还知道……甘阳也不喜欢北秦侯……在讨北秦侯欢心的时候,她和荧玉自己都是被动的。不似杜芳,为了北秦侯什么都干,连那种事也……想到这里,荧玉觉得自己要提醒甘阳一下:“阳阳……你不喜欢……” 甘阳犹豫了一下,道:“你看见胜利树了吗?”荧玉听说过,却没有见过……说来也许可笑,但大多数的情况下,荧玉只在自己的居宫里,并没有往外走过。也就是说,整个郁郅宫,她还没有到过全部的地方。胜利树是一棵全部用人骨制成的人骨树!它充满了北秦邪恶的人骨艺术,主体是用人粗大狰狞大约五十七块脊椎骨,系扎在一起,成了树杆,一根根的肋骨成了枝杈,黑色的头发绑在枝枝杈杈上,还有一条条大腿骨上臂骨和小臂骨,形成了枝条,在枝条上,立着一颗颗的骷髅头。有十八个骷髅头,暗喻着九九之数。这是北秦人骨艺术的一个巅峰。甘阳到底是一个在大院里生活的女孩,她受不了这个,当她无意间看见胜利树之后,就立时陷入到恐怖与惊惧之间。透过北秦侯温文尔雅的外表,她看见了魔鬼。 “那是次要的……”荧玉虽然不知道胜利树,但是却知道其余:“这里是北秦,我们现在生活在他的羽翼下……答应我……你有千般的想法,不要流露出来!不然对你不是好事!” 甘阳点头:“我知道的……”两人说着抱在一起。到了中午,北秦侯回来了,他带回了四个人的人头。这一切都是次要的,重要的是,北秦侯要起身上路了,他并无意在这里呆上两个晚上。荧玉收拾了一下,小狐关心的上前问:“好点了么?”荧玉点点头,却是不想再多说了。小狐回手捶了北秦侯一拳道:“你看你昨天做的恶事!把荧玉害成这样!” 北秦侯哪里会在意这点小事,搂住小狐道:“下次轻点,现在我们上路了!”车驾赶来,北秦侯带着众燕支卫到了营口。刘阿保过来相送。不过他真正的意思一句话就可以表明了。16小说 w.16kxs. 文字版首发 “君侯,我们什么时候可以上战场?”原来是要求战!北秦军队里,任何军队都是这样,求战之心十分的迫切!因为北秦军虽然有着充足的薪饷,但同样尊重士兵的战利品权利,正是打仗会有这样的好处,所以士兵们十分的渴求战斗!北秦侯笑道:“这要问你们的军团总长。”刘阿保只能苦笑。北秦侯拍了拍他的肩膀:“想打仗,那是好事,也会有机会的,你们不想打都不行,我们北秦不会白养军队,要军队是干什么的,就是要打仗。我们说和平,那是对其它人说的,总有一天,你们会尽情的打仗,但饭要一口口的吃,我们要慢慢来。” 北秦侯一指北方:“首先,要用那些野人磨砺你们的战斗意志,之后才好论及其余。这世界大着呢,有的是仗给你们打。但本侯要说,你们的军队训练还是不行,就算是现在行,到时新兵一补,你能让你的军队拿出第三军团的战斗力吗?”刘阿保道:“那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得到补足的士兵?”北秦侯道:“三年之内,军队就会全面的补足,到时,我们会有一连串的大战,你想不打都不行,但是你们要在这里磨上三年,能信心等着吗?” 刘阿保敬军礼道:“能,不要说三年,就是十年,我们也能忍!”北秦侯道:“你才多点大,你能忍十年,你的孩子们能忍十年?有的兵都快三十了吧!他们在这冰雪天里,一直过十年?不要说了,三年的时间,本侯会把军队给你补足,然后你们要把所有的匈奴北胡全都消灭干净。”刘阿保道:“三年,我等君侯的兵员和命令,一定完成任务!” 第七百零二章:仁慈只对国民 出了北假山,那就是阴山老林。很多时候,都会有一些部族借着阴山老林来躲避一些不好的事情,义渠一族曾经就躲在这阴山老林里面。这里胡骑混杂,但现在却没有多少人。 北秦军队前不久在这里进行了一次的扫荡。大批原本在山里的原驻民就这样给清理出来杀了。对于北秦军来说,人命永远有价值,不说那骷髅头骨的价值了,就是卖到菜人馆里也是一笔收入。军方吃人也许便宜,但一些人肉嗜好者来讲,这就难了。所以人肉菜馆总是生意很好,但菜人却总是那么少。本来那些人还可以借着深山躲避,但是现在不同。 北秦在各军放养了军狗。这种和狼杂交出来的大狗忠心是一回事,嗅觉更是牛到了不行。无论藏在多深的洞里面,北秦军也可以把他们找出来,然后一一……于是,现在的阴山老林再也看不到人了。不过也并不是都是坏,至少这里多出了几条路,这是北秦建筑师们修的。 由于时间紧,本来预定是要修三条路的,但目前一条也没有修成,不过也并非是一点建树也没有,至少北秦人们把路基给打下了,两边,也种下了一些的果树。光是路边的果树就可以养活一些北秦人,他们可以住在路边,每天要做的就是看护树,树上的果子就会成为他们的私产,当然,他们是不会指着这果子吃的,这么多的果子,一到成熟季,根本是吃不完的,所以路边的人可以自由的采摘,只要不撇折枝条就行了。北秦侯看着地,对身边的女人们道:“过去我们用石条铺路,当然,一些小路可以用烧出的砖块来铺,但那都不好,我们现在用水泥!水泥的地面要平滑多了,而且速度也快!不过时间还是太短了,大约要两三年,我们才可以把这里的路面全部砌好!到时,我们的车子就会更好,不会再有一点的颠簸。” 荧玉问:“水泥是什么?”北秦侯很想告诉她,就是我们当垃圾一样从你们秦国进口来的那些泥巴!不过他是不会说这种事的,只是一笑,道:“一种器材,你想进到秦国去?” 荧玉当然想了:“我们秦国也要起建新都,能有那种材料当然好了!”北秦侯点点头……水泥其实就是生石灰加点小工,不过他是不会这样说的:“那是我们北秦好不容易发明出的一种东西……要钱的!”前面都是废话,最主要的还是最后一句,要钱!荧玉好没气的回头。 北秦侯揽着她……说真的,北秦侯很喜欢她的蛮腰,更喜欢她那硬硬的,充满着韧性的臀部,不知什么时候可以玩玩她的小**……但这好像不大容易!北秦侯不想吓坏了这个丫头,饭要一口一口的吃,慢慢来吧!想到了这里,北秦侯哈哈大笑起来:“你们秦国不会没有钱的,告诉你,如果没有错,你们秦国今年的岁入会在三十万金以上!”这话一出口,荧玉大喜:“真的?”三十万金是一回事……但以上……那就弥足珍贵了。 荧玉在接触北秦的时候,最最重视的,就是北秦的富裕。这种巨富已经达到了难想的地步。她在白雪那里知道一点,北秦目前可以动用的资金达到了千万之巨。这是以金的数量恒算出来的。如此一笔巨金,荧玉觉得自己快要疯了。秦国穷太久了,一直以来,国府中有十万金,那就算是很富余了。而北秦有千万金,这还不算富吗?但白雪表明,国情不同,所以国家的财富计算是不一样的。北秦的方法看着钱多,其实也有种种的不足,比如说,国家的财力如何,一目可明。别看这帐面上的钱多,但很多都是要花出去的,而且有的并不是正当的收入,是北秦通过战争劫掠来的。同样的,这些钱也基本上都有去处。 白雪解释,北秦钱多是一回事,但北秦太年青了,要想发展建设北秦国,就要不停的往基建里砸钱,没有钱,怎么起城,怎么修路?而且北秦还在作别的国家没有做到的一步,那就是国人治病免费,这个免费怎么免?是国府替国民支付了!教育也是一样的,现在的国家,教育不是没有,但如北秦这样进行全民教育的,可以说天下间只北秦一家。教育也好,城建也罢,这两样在短时间里,根本就是无底洞,前前后后就有六百万万的支出!再加上军费和国府的行政费用,帐面上的钱仅仅只够北秦花到明年。幸运的是,北秦的钱如同流水一样。 真正算起来,北秦的富税在四百万万到五百万万之间。这也不小了,在其它国家里,可以算是魏国两到三倍的收入了。但收入多,支出也多。秦国就不同了,别看秦国收上来的金只有三十万。但粮是没有算在内的,如果把粮折价,秦国会再多二十万金,秦国没有国民的教育,所以国府的支出里没有这笔巨款,秦国也不似北秦,十几二十个城一起筑着,秦人目前只要是建新都城而已。和北秦国府花钱筑城不同,秦国的筑城是国民自己主动的当丁,他们还自己带食物到工地上吃,秦国到底只要负责国民的吃食就可以了,这得省掉多少钱? 最重要的是,秦国的士兵基本是没有薪水的,给国府当兵,还要钱?你当大爷来了! 秦国的兵,除了打仗领军功之赏,不会有其它的,最多给当兵的食物也就够了,很多的国民自觉起来,是自己带着武器和盔甲去投军的。这就给国府又省下了一大笔!由此可以观之,秦国虽然得到了三十万金,这个钱数比北秦是小到了无话可说的地步,其实上这笔钱也大多是北秦商人出的税钱,税再低,也架不住量大!所以秦国才会有这么多的收入。而这笔收入对于秦国来讲,是真正的纯收入,属于走道白捡的一样。一下子得到了这么大的一笔钱,荧玉是真心的为了自己的国家高兴。她知道,有了这笔钱,秦国就可以提前把五千的新军练起来,不,不是五千,秦国完全有能力把兵力扩大到三万!这还仅仅只是这一年,以后会更好的……不过虽然高兴,但当她看到北秦侯那戏谑的笑,就明白了……秦国在发展,北秦何尝不也是在发展?一直以来,北秦之所以让诸侯侧目,关键就在于其国发展的速度太惊人了。 是呀……秦国在发展……北秦又何尝不也是在发展着!秦国在强大……可北秦岂不是更会强大!仅仅只用看着的,荧玉就知道,北秦的军队战斗力远在秦军之上。秦军的战士并不是说怕死不敢战,他们也是血勇,但就军事的素养,那可就差得多了。比如北秦军队列整齐,他们的军容严谨,反应更是一等一的迅速,而且他们还有精良的武器,同时有高昂的战意。 齐国有钱,但军队没有战斗意志。魏国虽然也算是强,但却是每况愈下。赵国刚刚给北秦打残了,燕国不用算,楚国更是老矣,秦国虽然年青……可从军事的角度上讲,在北秦之下!如果不是如此,秦国也不至于把荧玉给嫁过来了,因为北秦不想和秦国打,但秦国也无意和北秦争,两个国家打,只会是一场得不偿失的错误!北秦这么强……要怎么办才好? 车子静静的走着,出了阴山老林,眼前豁然开朗。一片青草碧连天的大草原景象展现在众人的眼前。但就算是这样的路,仍有北秦人种下的树路。车子继续走着,前方……北秦军已经开过去了,北秦下一步的目的,就是白云山城。不多时,北秦侯就遇到了一支开出来的巡游部队。北秦侯叫他们过不一问,立时知道,这是第一集团军的第十一军团。 目前第十一军团的军团长是蛟武。蛟武可不是一般人,他是根正苗红的军校生。此人参加过西征,随着祈连王回到了国府,经过肯定,他给提拔到了新编第十一军团担任军团长。 当年西豲覆灭,最后一支逃难者落到了鬼车大禽兽的手里,此君带着他们到了东骑,但大多数人都死了,最后活下来的没有几个,蛟武就是那批孩子中的一个,弹指光阴,现在那个曾经的男孩变成了北秦的一个军团长……不是世界变得快,是小孩子成长的太快了。 不仅是第十一军团在此,还有一支林胡第十九野战师团也在这里。因为这里太重要了。 这里就是白云山城。所谓的白云山城在现代,就是白云鄂博。白云鄂博铁矿于一九二五年由地质学家丁道衡发现。白云鄂博,蒙古语意为“富饶的神山”,历史上是当地蒙古族牧民的神山圣地,每年农历五月间,数百里之内的牧民聚集于此,举行盛大的“祭敖包”活动,并召开“那达慕”盛会。其铁矿储量九点五万万吨,还蕴藏着铜、石英石、莹石、磷灰石、软锰矿等多种矿物。这个白云山城的建立会让铁料不足的北秦得到一剂强心针! 不多时,第十一军团的军团长蛟武、林胡第十九野战师团的师团长刘达尔(林胡人,原名达尔马彦,达尔巴彦很早就归附北秦,早早的就参加了北秦军,在英飞的军队里打了很多仗,他能做现在的位子,是他杀的本族人多,事实上他已经自觉是一个北秦人了。)、重工部的两位部长梁错和左震河都一并的出迎。远远的,北秦侯就停下了大车……由于白云山城的起建还是很短,所以只是把城的廊扩给建出来了。这里将会成为北秦军方的一个重要基地,所以一定要大建特建。其中一个营区十分的大,那里是预定的奴隶市场!其余,有北秦军方要的,可供五万人居住、训练、生活的大军区。还有一部的民区。这个民区是北秦人来入住的,还可以用来奖励那些归顺的铁杆归顺者。北秦侯看了城建工作后表示:“人少了。” 左震河道:“那是人太少了,我们的人力还是不足!”北秦侯点点头,对刘达尔道:“你是新编第十九野战师团的团长?”刘达尔一个敬礼大声道:“见过君侯!”北秦侯自然而然的一笑:“左大人已经提出了他的要求,你能做到么?”刘达尔道:“做得到,只是……” 北秦侯道:“你说!”刘达尔道:“我们师团是骑兵,自然可以出去对战,兄弟们也不会有怕的,但是我们出去,万一匈奴人来袭击,那就不好了,匈奴人滑头,不大敢和我们正面战,但打偷袭,却是讨厌!当然,我们相信第十一军团,可他们是新组建的军团,战斗力不行,万一有了闪失,末将觉得不好,末将和蛟军长也是这样说的,蛟军长很同意末将的观点,我们联名给军团总长请命,军团总长的命令还没有到,所以我们才没有加大行动!” 蛟武承认道:“刘师长尽力了,只要是骑兵速度可以达到的地方,那些野人都给抓来了,可就是这样,也只有几千人,人力还是不足,而且我们还要分出人来放牧,不可能把全部的人都放在工地上,能动工的,目前最多只有两千多人,人力不足,让君侯见笑了……” 北秦侯对这种态度鼓励道:“这样好,有问题就要说,不然我们上面怎么知道?你们就是我们的眼睛,你们把问题反映上来,我们才会知道要怎么配合你们,既然这样,你们的要求就要变一变了,本侯看,可以再给你们一个师团,刘师长,你觉得如何?”刘达尔道:“这样最好,末将在英师长的手下,就是这样学习的,我们当时就是两个师团,轮流出击,我们战斗力强,敌人打不过打不跑打不累我们,但我们却可以轮流休息不停的打他们!”北秦侯哈哈大笑:“这么说来,你是在英飞的军里学习……嗯,英飞的确是个人物!” 刘达尔道:“但君侯没有加封他!”北秦侯一怔,随即道:“不是不加封,而是不好封,他的个人财产已经很可观了,本侯没有对不起他,而且他的指挥得当,已经给调到军校讲学了,不久,他就会成为你16小说 w.16kxs. 文字版首发们野战军的总长。野战军总部就会建立,他会正式到国防部去,这也不算封赏吗?”刘达尔呆了呆道:“可是……”北秦侯道:“你说打仗?人怎么可能一辈子打仗,老的不退下,你们这些年青人怎么出头?嗯?”刘达尔不说话了,他还不是很明白,但大至的意思却是理会了。英飞也许不会领军,但他却会成为北秦二十支野战师团的野战总长,这就不算低了。从地方到庙堂,一步步的发展,这是一个必然。在地方部队也许是好,但北秦侯是不会允许其独大的。再说英飞现在已经三十多快四十了,四十的人,也许算是身体好,可总是不如年青人强。不要怀疑这一点,北秦军的训练度十分的高,没点体能,怎么当得下来。年青的军官可以凭着身体素质统领全军,但人一老了,那就会出问题。 当然,有些文人也是领军,只是那种事太少了,大多数的文人是不可能当好一个将军的。 事实上,刘金吾立功太大,所以现在刘金吾到了朝堂上,英飞是灭林胡等地的主要战斗力,他的能力是如此的出众,自然也是要入朝的。入朝,是地方部队的将军最后的归宿。 几声的鞭声响起……这批的奴隶给几个监工用鞭子抽打着。北秦侯远远的看见了。 左震河道:“君侯……”他的脸上扭曲着,显然下面的话不大好说。北秦侯却是明白他的意思了,道:“左大人有话可以直说的。”左震河道:“人力已然不足,是不是可以对他们放宽一点?”北秦侯点手叫来蛟武,道:“监工是不是你派出的!”蛟武道:“正是!” 北秦侯道:“那些奴隶你们一般怎么看管?”蛟武道:“我们按上方的指示,让他们工作,努力工作的,会有**的权利,不老实的人,当然就要用鞭子狠狠的抽了!”北秦侯道:“食物方面如何?”蛟武大声道:“管他们饱!”北秦侯对左震河道:“左大人还有问题吗?” 左震河道:“有的人是有家庭的……”北秦侯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抓来的这些人,肯定是有家小的,但现在他们的家小都给分开,不能干活的一般人死啦死啦的。女人会成为军妓,也会成为**权中的一种赏赐。至于小孩,由女人看着,一到大了,就拉去干活,这是北秦的管理方式。可一家人难免会闹点事的,北秦侯当即道:“**!奴隶,不配有家!” 蛟武看着脸色有点发白的左震河道:“遵命!”北秦侯说完,对左震河道:“左大人觉得本侯**了?”左震河道:“君侯莫不是忘了左震河是一个墨家?”北秦侯道:“但左大人有一点错了!”北秦侯说着指着那些奴隶道:“本侯的仁慈,是对本侯的国民,而不是他们!” 第七百零三章:北方的野望 对北秦侯的这番话,左震河不敢认同,他据理而争:“北秦出于东骑,东骑起于义渠,君侯,你莫不是忘了,你正是吞并了义渠,你拿着义渠人当东骑人,这才有了现在的北秦国!为何厚于彼,而薄于此呢?”北秦侯道:“本侯兴起时,兵丁不过千百,民亦难以过万,从哪儿说,我们都是弱势,想要灭义渠,自然是不可能,只有同化了之。而今现在,时移势易,我们北秦有民近两百万以上,这些奴隶能有什么价值?他们没有文明,没有文字,和狗一样,我们哪用当他们是人?他们就是奴隶,身为一个奴隶才是他们生存的价值!左大人,你不要觉得本侯**,你回首大商时代自己想想,当时的奴隶会有现在的这种生活么?他们没有衣服,光着屁股,几个人一伍的给綑起来干活,吃的东西七天拉不出一泡屎!而现在,本侯虽然奴役他们,但他们却可以吃的饱饱的,相比起来,本侯已经仁慈到家了!” 说到这里,北秦侯拍了拍左震河的肩膀:“老左,你是一个聪明人,我们北秦现在要发展,奴隶是一定要的,我们要这种奴隶,不然,我们就要自己想办法来找人力,到了那时,我们就会花钱,而这个钱,本来可以用到更好的地方去,比如多开几个工厂,多修几条路,多种一些树,还有,你知道我们打下了赵国的土地吧,现在黄河也在我们的手上,对于黄河……”北秦侯摇头叹气,好一会才道:“那班无知的人,把河道两边的树砍伐良多!” 北秦侯手那么一划:“如果我们不加紧对上游的河道进行保护,那就会有大量的泥土流失到河里,下游的淤泥就会越来越多,河*就会越来越高,假以时日,你自己想想,会出现什么事?大水一发,天地**,中原两岸的百姓会死伤多少?我们的钱是要用在这方面的!” 左震河一阵的无语……北秦侯的这个计划他也是知道的,关于治政上的事,他自然会明白。比如北秦侯提出的种种环保观念,在墨家学派里引起了一个**。对树木的看重,更是在北秦法学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也是出于此,北秦在一些看上去并不重要的地方往往会花下很多的钱,相对来说……将来可以确定会越来越多的奴隶……真的不值得花费那么大的心血。说到底,北秦侯这样做虽然不仁道,但没有触及到墨家的底线,那就是对中原百姓**。北方,那是匈奴,那是草原的大大小小的散户牧民。这些人从春秋时就对中原进行侵扰,干下的恶事数不胜数,北秦侯这样做,无可厚非……只是道理是两边说的。 在中原人的眼里,北地的胡人对中原的侵犯那是不消说的了,可在北地胡人的眼里,他们吃中原人的亏那就更多了。毕竟在两个文明的碰撞中,他们是处在落后的一方。事实上,从黄帝时代开始,中原文明就是天下第一,一直领先着。直到秦末以后,匈奴的堀起,才造成了中原文明与北方草原文明的长久对立!可是在此时……那些草原人真是和野猴子没有区别。不要看他们一个个凶巴巴的,但其实,在北秦军面前,他们只是一群动物而已! 这就好比老虎狼什么的厉害,可如果相同数量和人类军队战斗,那失败简直是必然。 各自为战,永远比拟不了集体配合的战斗。而且,这是中原铁器文明的时代!那些草原胡人,能人人有一把小刀子就够了。左震河不说话了,梁错却是很兴奋:“君侯!” 北秦侯道:“工厂先建,什么时候可以开工?”梁错道:“再有两个月,厂房就会出来,还要有人开采,这样会影响城建的速度……”北秦侯道:“那是次要的,建立这个白云山城,本来就是要满足我们北秦的军队需要,所以一切以你为优先。不过,你们这里的保密制度十分的重要,一会儿,刘熊和我的义女纪嫣然会来,他们两个会帮你把这里完全的管理好。你只要负责工厂的事就可以了,我们要建立北秦第一支也是世界上最先进的一支连弩军队!” 梁错大为振奋:“连弩大军……不知君侯要的是什么样的弩?”北秦的弩梁错是知道的。 比如神狙弩,就是梁错主导制成的。北秦侯道:“部队进行了改良,会生产神狙六代弩,你知道六代弩么?”梁错摇头……他接手的是把神狙弩制做了出来,但改良…… 北秦侯道:“这样说好了,神狙一代你知道吧!”梁错道:“这臣自然知道,君侯手上的那支双孔鸟嘴就是神狙一代!”北秦侯道:“但那弩毛病多多,不可能列装,所以我们又制了二代,二代的特点你知道?”梁错道:“二代也是知道,我们去了一孔,加大的重量,但扳杆却有一定的影响,上箭很麻烦!”北秦侯道:“所以后来改用了齿轮组的三代弩!” 梁错道:“三代的确是好,可是太重了,而且当时我们又发现可以采用连发的弩槽,所以就又加以改进,最后就是四代弩。”北秦侯道:“的确如此,四代弩只要上弦,就会有箭支自动落入槽里,加快了上箭的速度,配合齿轮组,射程远,威力大,速度也算可以,于是,这就成了我们北秦量产的最新神狙弩,可是这样的弩,还是有其不可改变的缺点!那就是……”梁错自然是自家知道自家事,当下就道:“太重了!”北秦侯哈哈大笑。 “没错,就是太重了,这样的弩,只有少数的士兵可以玩弄,大多数的情况下,使用时,要蹲下来才能用得动,想要站立端着它射,一般没有人能坚持下来。故而,在你们停手后,彭卢进行深入的研究,他们先是造了五代,可惜五代实不堪实用,射程也落下了一大截。但不久前,他们就把六代给拿出来了,六代的可以很好的用,在一息间可以射十箭以上!” 这里一息大约是一个深吸,再加一个吐气,差不多一分钟。一分钟十箭……这真是很牛b了。近代的步*,也就是这个效果了。把弩设计成*的效率……除了射程的穿透力差,别的已经所距无几了。北秦侯决定大量的生产这种六代的军弩,为自己的军队用。 不是墨家,北秦是根本走不到这样的一个地步的。而现在,北秦的科技在墨家的帮助下,一步步的发展。至于研究……一批原本苦劳的工匠们静下来专心研究,劳动人民的伟大力量现在就发挥出来了。当其它国家还在用蹶张弩为最先进的弩时,北秦的弩已经进入到了机械齿轮的时代。这种进步是常人难想的。也是北秦墨家发展的一个特点,是其它一切学派都比不了的。但并非止是如此,北秦侯道:“此外你们还要生产大力神四号机,雷霆王五号机!” 这话别人听不懂,但梁错却是明白。神狙弩是北秦的特色弩,这就不要说了。大力神其实就是指抛石机。抛石机的原理并不复杂,很随便的杠杆原理。只是目前北秦还用不上。所以就没有用了。但饶是如此,北秦仍是抽出了工匠对此进行研究,做出来的抛石机在确定性能后,一般留图库存。既然用不上,也就不用生产了。不生产,就是最大的保密。 而雷霆王就是指弩炮。这是一种可以发射长矛、碎石的重型移动式大弩!从这里就可以看出,北秦至少有四种抛石机的图纸,而且一种比一种强。弩炮也是如此。只是这些东西一时的用不上,所以就没有用了,而现在,北秦国力上升,军力上升,已经可以制造这些武器了。而不在别的地方生产,就是在白云山城,这就说明还是要保密。可是北秦的路却是好,一旦需要,大军立时可以把东西送过去。北秦要生产的不是那种用用就坏的消耗品,而是一部部可以长久使用的武器!同时,这里还有一个用意,北秦侯要用这些武器在那些北地的胡人身上试试……这当然有大炮打蚊子的感觉,不过……北秦侯喜欢!就是要用北秦最强大最令人发指的军队去打那些还没有学会打仗的北地胡人,在他们形成自己的草原文明前,灭绝他们!杀光他们!大秦打遍了天下才对付匈奴,但那时匈奴已经大到一口吃不下的地步。 而现在,北秦稳定了东方,看着东方各国互掐,他却利用生意把东方的钱先一步拢过来,集中精力,灭了北地所有的敌人,再挥兵南进,继而一统中原!一时间。北秦侯激昂万千。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白城内外,惟馀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帝试比高。须晴日,看红妆素裹,分外*娆。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竟折腰。惜炎黄蚩尤,略输文采;唐尧虞舜,稍逊风*。一代天骄,大商殷辛,只识跨象征东夷。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唱完此词……北秦侯一阵的失神…… 郁闷中……我他牛的把中国的未来变得不成样子了……这样子下去……中国还会是中国吗?只是这个念头很快就过去……变吧变吧……北秦侯相信,不管中国未来怎么变,只要不是他知道的那两千年历史,那就行了。北秦侯不喜欢那兴亡交替。他更不喜欢二十四史! 二十四史……这看似中国的历史,其实是二十四部亡国史!中国要继续那样的兴亡交替么?不!北秦侯要变,要逆天,他不要中国再给儒学僵化,也不要有魔佛的存在,北秦侯要的,是一个强大盛兴……恒强的大中国!中国要永远的强大!只要强大……什么诗词歌赋,不要!什么四书五经,不要!什么对联唱曲,不要!什么地方文艺,不要!只(手机 阅读 1 6 xs . c m)要……强大! 带着这种心情,北秦侯很高兴的和梁错说着兵器工厂的事。在余兴未消下,他又和蛟开、刘达尔商议一下他们未来的军事动向。北秦侯表示,要以白云山城为主,向前深入。 在修筑白云山城的同时,可以修一些的小堡,总而言之,要继续的深入,掌握草原并不难,你只要知道每条河流就可以了,掌握水流,就可以在草原生存,大军就可以进入,然后就可以征服!北秦侯表示,要充分的利用那些草原奸,要利诱他们给北秦出力,只要文明武力都高于那些草原胡人,那么征服他们只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此外,对于那些草原的散户绝对不能有一点的仁慈之心,遇到了,就要征服,不顺者,眼神不服者,立时诛杀! 白云山城只是第一步,北秦军要持续不断的向里面深入,有一杀一,把那些敌人通通消灭!北秦侯的话让他们很高兴,和北秦侯讨论军事是一件学习与成长的事。一直到深夜,这才罢休。北秦侯在白云山城休息了三年,这三天里他自己还出去,居然运气的遇上了一队匈奴兵,这是一支一百人的匈奴兵,而北秦的兵力只有十人。可那百人的匈奴兵竟然不敢战斗,而是跑!因为这种事情已经不是一回遇到了。匈奴人遇到了北秦人,两边战斗,可问题在于,即使是一百个匈奴兵,也很难吃掉十个北秦兵。正常的战斗,北秦兵会骑着马,先跑! 在跑的时候,北秦人可以自由的向匈奴人射箭。这正是蒙古军队最牛b的背骑倒射。 不知有多少军队就是毁在蒙古军队这样的攻击下。北秦军就会利用这一点,杀得匈奴兵没有脾性。弓箭,他们及不上北秦军,只是一跑,他们的马就会没有力气,他们也会死上一批人,有的时候会死十到二十人。接下来,北秦军会下马,向同样跑累的匈奴人迎战!北秦兵有着精良的铁甲,这一点是匈奴兵比不上的,和北秦军正面拼杀,一百个人也打不过十个北秦人。于是,意气风发的北秦军就这样追上去,他们一连射杀了三十多个匈奴兵! 不过从这也可以看出来,匈奴虽然还是躲在草原深处,却对北秦军兵害怕了!只是他们并不知道,北秦并不是他们想的那种,只是占着这里就算了,北秦军会一直向里面不断的深入!一直到把最后的一个匈奴人抓来当成奴隶!看着匈奴人狗一样的逃走……北秦侯有点郁闷。但匈奴人也是同样的郁闷,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在北方的生存空间里多了一个东骑,现在又变成了北秦,这个部族的战斗力强大不说,还十分的**。劫掠他们,就一定会受到惨重的伤亡,北秦人射出的箭支支都是带毒的,而他们的箭射回去,往往只能打得对面发出一声铁皮响。他们的箭很难射中北秦兵。匈奴人眼看着北秦人在草原上大杀特杀,没有对手! 对于这种事,匈奴高层想要采取措16小说 w.16kxs. 文字版首发施,但最后没有成功……他们给北秦军和林胡人的战斗打怕了。当时的匈奴战斗力不是强,纵然是林胡,也可以在偶尔的时候欺负一下匈奴人。 匈奴的崛起说白了,是中原人帮忙的,什么楼烦人,林胡人,东胡人,都给中原的军力打软了,而匈奴是趁着这个机会才强大起来的。现在林胡给提前消灭,匈奴当然怕了! 哥们我也不比林胡强到哪里去,怎么可能和北秦的军队硬拼……只是……这未来的日子不好过呀!在这种惊惧的心理下,匈奴时时刻刻的盯着北秦兵的动向。他们如何不知道北秦军大跃进的到白云山城来筑城,只是他们不敢管!而在这个过程里,北秦军表现出来的穷凶霸道更是让他们害怕。几次小规模的试探,他们已经再小心不过了。但恶梦只是刚开始。 四月十七日,北秦侯带着他的燕支卫和众美人儿迤逦到了楼烦。由于林胡奇迹华丽的覆灭,心惊胆寒的楼烦正式向北秦投降。楼烦王把权力交出去,自己和家人入住了郁郅城。 原来两万多的楼烦战士给缩编成了楼烦二十野战师团。虽然人数下去了,但战斗力却是有增无减。不要小看这一点,在这里,楼烦人并不多,他们主要对付赵人的*扰,还要时不时的和林胡人掐架。在常年的大战中,楼烦越来越强,特别是他们的骑战……只是当他们目睹了林胡与北秦之战,信心丧失。而北秦军长时间持续稳定的战斗,这种军力与国力,让楼烦人意识到自己打不过,打不过,而对手又是北秦,北秦的风声是很明显的,他们从来不是仁善之辈,敢于向北秦军递刀子的,一般都给杀了。而北秦把目光投过来的时候,反抗基本是徒劳的。他们不吝于杀那些手无寸铁的人,他们还吃人,于是楼烦只好选择投降!不过现在的楼烦人很开心,甚至可以说是很高兴!北秦侯到这里本来可以算是有危险…… 第七百零四章:欲灭中山 虽然北秦侯带着少量的兵来到了楼烦,可是这并没有危险。一定要说明,北秦军的整军计划,那就是掺沙子。在新成立的楼烦军里,有一部分的林胡人,还有赵人和原先的北秦人。 每支**都是这样的。对于新编成的楼烦第二十野战师团来说,连师团长都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北秦人。试问这样的楼烦拿什么反抗?最有特点的是,北秦已经全面的接管了楼烦的**权力……一定要说明北秦人的方式,他们会把当地的人进行选择,然后把自己认为有问题的人……不罪而杀,杀了之后,换上自己相信的人。这是一个必然,不要觉得这多此一举,你不这样做,才是**。不杀人,如何立威?现在威风立下,官员定位,政工管理都上了路,特别是那些楼烦的平民,一下子生活质量翻了一倍!很多的楼烦人每天起床,就是看着自己的身份牌。不要小看这一点,小牌上面清清楚楚的刻着他们的名字,上面还有北秦的字样,背面有他们的“正”字,他们的年龄,姓名,都给北秦的官员登陆到文档上面去了。 有了这个身份牌,他们就是北秦人!虽然他们还有一个楼烦王,但那只是一个名号,除了北秦国府多给一笔钱外,什么都没有,楼烦人现在成了北秦人,他们在北秦的政策下,学习定居放牧,在这方面,他们十分的主动。一直以来,楼烦都想要给自己身上脱去蛮夷的皮。 事实上他们本来就是周室分封的子爵国,光荣是不容侵犯的。定居,也是楼烦人渴望的。 如果不是因为无休止的战争,他们已经建立了自己的农耕文明。现在好了,老百姓们可以按自己的心意过好日子。家家户户都发达起来。北秦国府的金行分行也开起来了。 在这种情况下,北秦侯的到来引起了轰动。一个个楼烦人跑出来,他们向北秦侯唱起了赞歌,唱着祝福的曲。没有死的长老和新任的官员大宴北秦侯。北秦侯很给面子,他还到民间走动。在这个过程中,有一点小**曲,有刺客要行刺北秦侯。其中一个刺客给北秦侯当场扭断了脖子,剩下的几个死的死,伤的伤,北秦侯**了多余的,只留下一个活着的,北秦侯下令把这个人绑在他的车顶上面,由那些兀鹰和乌鸦去叼食。而这个刺客还是活着的。 本来楼烦长老们还觉得这会引起北秦侯的愤怒,君王一怒,血地千里,这可不是说笑的。 可北秦侯却很大度。他只是有兴趣看着那个人怎么死……北秦侯并不介意这是谁,也不想知道这是什么人,不管是什么人,北秦侯觉得来刺杀自己,这真是一件有意思的事情。 可怜天下最好的弩,能够达到狙杀效果的弩,也就是北秦才有。在北秦燕子们的护卫下,基本上不可能有人能远距离狙杀北秦侯。而近身刺杀……这更成了笑话!现在这就是刺杀北秦侯的下场。在近距离里,两兀鹰一口口的从刺客的身上撕咬着肉。北秦侯看得哈哈大笑。 虽然在笑,北秦侯也觉得,自己有点大意了……看来,燕支卫要扩大一些。不能光顾着好看,光顾着可以给自己随时的玩弄,必要的,也要有些能力出众的人才可以。虽然北秦侯武功高强,但人总有老的时候,万一哪天自己不行了,给人刺杀了,那可就成了笑话。 一辈子捉鹰,反叫雁叼瞎了眼,那不是**沟里翻船么!不过现在他也不能太急。 事实上,当北秦侯走后,楼烦开始自查,大约五百多人给牵连到了,结果给判了无期…… 在北秦判无期徒刑绝对是比死刑还要残忍的一件事。表面上无期徒刑只是当奴,但其实是会给拿到扁鹊学馆里进行活体解剖!人世间最郁闷的死法莫过于此了。只是大多数人并不知道这个秘密。北秦……真的是有太多太多的秘密了。闲话不多说,北秦侯之后到了句注山。 在这里,狐族的力量很大,这是有可能**的,但狐族们并没有反。这也是有原因的。 狐族的要求一向很少,他们要的仅仅是一个机会。现在,他们得到了这个机会,北秦往句注山下开始投资,又是建城,又是修路,又是建工厂,在这些的投资下,可以看出,句注山的未来一片的光明。他们的生活质量一下子就提上去了。借着呼沱水,狐族还可以从农。 北秦侯觉得很满意。在这种心情下,他最后到了代城。代城大约有三万左右的人,城里有六千人。北秦侯看向东方……那里是燕国……一直以来。燕国就是北秦国要攻打的目标之一。但距离不够。北秦侯之所以一定要打中山国,也是为了可以把后方稳定住,有了一个安定的后方,这才是北秦可以攻打燕国的路口,当然,还有东胡。不过东胡……只要一个步军团和野战师团,就可以打败了,别看东胡的地盘大,但战斗力却是平平。而且东胡有一个致使的缺点,那就是穷!这是真的,东胡真的很穷。在古时,燕国有一个大将,子之的,他之所以手握燕国的大权,主要就是他得到了东胡人的心。这说来可笑,但就是如此。 子之戍边,大征东胡人,然后许下了重利,有了农田和利益,东胡人给绑在了子之的战车上,最后打败了燕国的**,一度的篡夺了燕国的江山。可惜后来的子之放弃了这一点,反过来更残酷的剥削东胡人,他的**不想再替子之打仗,这才失败。不然,他就可以改朝换代,也不会再有后来的燕昭王了。北秦侯打义渠的时候,为什么可以让大量的义渠人反水,他们不当义渠人反过来当东骑人,为的还不是利益嘛!所以只要北秦侯把打义渠的方法倒过来再用一遍,在东胡进行一次**,让广大的穷苦人民站起来,成为拥护北秦侯的,那就可以了。老百姓,真的是很好哄骗的。当北秦侯认真的看着东方的时候,刘兴波来了。 在代城,北秦军入驻了强大的中央军第四军团。这个军团本来是刘持白的部下,但刘持白升任第二集团军的总长,所以第四军团就调拨到了刘兴波的部下,成为目前第一军团里少数有战斗经验并强大的一支**。刘兴波先敬礼,然后说话:“君侯!”北秦侯回敬一个军礼,道:“这里的生活怎么样?”刘兴波笑了起来:“劳君侯费心,没多大的事,主要是维护这里的安全,只要谁过来,我们就打过去,第四军团果然战斗力强大,这些天,附近的山匪们全给杀光了,燕国有点**过来转转,我们打出去,他们立时就跑了,一点战斗力也没有。” 北秦侯道:“不要小瞧燕国人,他们的战斗力不俗,你没有看到他们的骑兵?” 北秦侯并不知道,燕国虽然有骑兵,但却是少。燕国的军力分布,一支在令疵塞、居庸塞,主要防备东胡。另一支大军在武阳城,处于燕长城的西北端,主要防备齐、赵兩国。 但这里面骑兵却是少,只有燕国的燕山,才有着六千骑,号称燕山铁骑,是燕国举足轻生的一支大军。这样的部队,如弱燕国,一向是藏起来当宝,焉有拿出来到外头的道理。他们的**和北秦军不同,马匹没有马蹬之具,没有打马掌,骑兵的速度有了,但战斗力…… 说白了,这是一支贵族**,一支贵族骑兵,看上去威风,但实际效果是另一回事。 自家知道自家的事,别人看燕国的骑兵威风凛凛,但却不知道,燕国养着这支骑兵,却是用不起。所以这支**已经变向的坠落成了燕公的仪仗队。只是样子货而已。刘兴波手上有一千骑兵,他自然是知道自家的战斗力,想要试试燕国骑兵的战斗力,可没有遇上。 见刘兴波摇头,北秦侯笑了:“以后会遇到的!”说着话,刘兴波号令**让开带路。 第四军团回营。和往常一样,大军驻扎在城外,军营里一般只放一月的食物,月尾,会从城里起运出来。刘兴波带北秦侯进入代城。代城令也出来,这个代城令是匆匆上任的,原来的赵国官员给北秦军一刀斩了。北秦侯不喜欢用其它国家的官员,而且代城令也不是自己主动投降的,是在接到赵侯的命令,这才出降的。这样的人,说不定就带有**任务。为了安全一刀杀了省事。这个官员太小了……看上去一定是一个退伍的小熊。北秦侯看得出,他的手少了一只,脚也有点跛。不过那是次要的,一切慢慢来,对于小熊出生的军人,北秦侯很关照。代城里的人并不多,本来,这就是一个看上去大,其实人少的城。它唯一重要,只在于它是北方屈指可数的一座城!却并不是说这就多么的繁华。但这附近的人全部算上,就有小十万了,这些人几乎个个都是能战之兵,从老到六十,到小的十岁,人人都有一手好骑技!北秦侯感叹,这里真不愧是大赵骑兵的故乡,但是可惜,现在这里成了北秦的地盘。 “食物供给有点难!”代城令诉苦:“但这不是我们的责任,而是赵国太穷了,道路要加紧修,晋阳还好一点,但是我们这里……”代城令摇头!北秦侯道:“你给女相上奏,让国府对修路一事加快,把代城到晋阳之间,还有通向我们这里,一定要修出一条快速的道路来。” 代城令道:“这样不会影响国家大策吧!”北秦侯大为欣慰。从这句话里就可以听出来,代城令是想要自己想法子修路可是说解决现在代城的问题。他显然从**里学过大局观,知道国家的财力物力都有一个使用的方向,能顾及到国家,这人是一个人才。北秦侯道:“你这样想很好,这事要两手抓,你自己要想办法把这里管理好,让人人有足够的食物,没有吃的,什么也发展不起来,有了食物,然后就可以大量的发展起来了!至于修路,你大胆上奏,这条路有很重要的战略意义,对我们北秦下一步的战斗有帮助!”代城令大喜,道:“有君侯这句话就成了……”说完他有点感慨:“我要不是残了……还能再替君侯打仗就好了!” 北秦侯道:“你喜欢打仗?”代城令道:“不是,可我觉得,打仗比当城令要容易,我这里管理的事太多了,一天到晚的头痛……”北秦侯道:“所以,这么困难,这才是你战斗的地方!”代城令两眼放光,咬牙切齿道:“君侯放心,我们军校出来的,不会给君侯你丢人的!” 北秦侯点头。他问刘兴波:“你来这里,有什么动静没有?”刘兴波道:“中山国派人来了,向我祝贺,还给我二十个美女……”北秦侯笑道:“你怎么做的?”刘兴波道:“我留了备案,上报了国府,国府批令自行处理,那女人们,我一一开了苞,然后给下面的人了……”这就是说当军妓!刘兴波嘿嘿笑道:“当我没见过世面呢,一般货色也好拿出来献!” 代城令道:“也给我送了,他们很怕我们!”北秦侯道:“我们**战斗力量强大,你们这里一压就是一万大军,他们不怕才是怪!”当时的国家,一般虽然有边军,但数量少,除非是要打或是有战争关系。不然,如代城这样的,只要派出三五千人也就够了,而北秦军的战斗力是可想而知的,经过与赵一战,天下皆知,这一万人几乎相当于赵国的五万大军。 有这样的一支大军从后面盯着,中山国难怪感觉吃不消!而在此,北秦侯明显的表明了自己的恶意,虽然这个恶意的表达有点借题发挥的,可北秦侯从来不是一个正常人,这样的反映也在情理之中。北秦侯笑道:“本来还想给你们加加担子呢,看来免了,不然他们更吃不消!”代城令起身,向北秦侯告退……北秦侯再度赞许。这个代城令真是一个人物。 由于代城令现在是城令了,也就是说他不是军职了,当北秦侯说到军事方面的事后,他就要避嫌了,这种**上的觉悟是很厉害的。府门一关,只剩下北秦侯和刘兴波少数几个人。 至于北秦侯身边的几只燕子,那是不用担心的。刘兴波道:“听君侯的话说,大战会由二集团军发动?便宜刘持白那家伙了!”北秦侯摇摇头,道:“不是的!第二集团军的战斗力的确是我们目前最大的,可他的对手,并不是中山国这样的小国,我们没有必要和他们认真!而且第二集团军虽然有第三军团在,但第十二军团同样是一支新编的军团,起不到大用。他们要盯着踯躅府,更要看着晋阳,两个要点,哪一个也不容有失,至于第一到第六野战师团,也要打乱重编,军团调整很大,他们内部也有剿匪的任务,赵国的匪徒很多,短时间里,他们是不会有精力的。再说了,打一个小小的中山,焉有用我大军的道理。这次的出战,人数不会超过一万,只有五万左右!我们这次不是打仗,而是杀人去!”刘兴波道:“君侯会不会大意了?”他忙着道:“我不是说君侯的不是,中山国和赵国对峙多年,实力不可小觑!” 北秦侯摇摇头:“什么实力……他们不过是利用地型和赵国的**而反,说到真正的战斗力,根本不值一提,当然,他们的地利还是不错的,可是本侯要在这里试试我们的新式战法,要让那些中山人知道我们的厉害。总而言之,我们不可能把几万**扔在中山进行长时间的战斗,为了战斗,为了胜利,中山人可能会死光!”说死光,不如说北秦侯决定把人杀光。这样会影响占领计划,但北秦侯并不在意,想要把人杀光,哪有那么容易。 北秦侯只是要用杀,来吓住那些血勇不屈的中山人!现在的北秦,再也不是从前那种小国了,大国有大国的态度。小国要不停的拉拢可能拉拢的力量,但大国,却有力量对一切反对势力进行**。中山想要反抗北秦的统制这是必然的,那已经强大起来的北秦侯不介意举起屠刀,对中山人进行一场灭绝人**的**。为什么会这样?因为北秦侯讨厌儒家。 中山国的亡国是亡在儒家之学上,北秦侯觉得,既然你丫的学儒……虽然现在没有学,但还是死光了比较好!其实说来说去,北秦侯只是要给自己的杀戮找一个借口,他就是要杀人!给墨家的那些人说对了,北秦侯迫不及待的要张开他的獠牙,他要杀人,要吃人。 刘兴波体会到北秦侯的意思,他却并不惧怕,自然而然的说道:“这么说来,我们要做的就是……”北秦侯道:“守住我们的后方!你知道为什么历史上这个中山国一直难以灭掉么?”刘兴波摇头。北秦侯道:“因为中山国虽然谁都有力量灭,可想灭它的太多了!” 第七百零五章:娶不起妻 魏国、赵国、燕国都想要灭了中山国。这样一个小国,能生存到现在没有给完全的灭了,并不是中山国的国力有多强大,虽然这里面有中山人血勇自强的一部分原因。可话说回来,列强互斗也是一个主要的原因。中山国本来是臣服于燕国的,但后来赵国兴起,从燕国手里把它夺去了,此后赵国一直想要灭了中山国,不过没有机会。当机会到了的时候,几个大国乱打,把魏国引出来了。当时的魏文侯出了名的用人不错,军事糟糟,他只看到中山国可以打,却不想想打下来容易占牢了难,结果他还是打了。虽然打下来了中山国,可是…… 在赵国的纵容下,中山国复起了,魏国最后因为赵国,从中山撤军。而在这个时候,赵国再想灭中山国,可中山国得到了燕国和齐国的帮助,开始修筑长城,赵军碰了个头破血流,初战不利,这才导致了赵侯把目光转移到了北秦的身上,只是他没有想到,北秦并不是肉包子,而是带着倒刺的铁板,冲上去的结果是丢了半条命。虽然现在赵国暂时没有力量吞中山国了,可是大胜赵国的北秦……却继续对中山国这块肉动起心思起来了。不过如前一样…… 赵国没有灭成中山,是因为魏国,魏国没有灭成,是因为赵国,而在这里面,齐国和燕国一起**手,所以想要以大军入侵,这样的占领,显然没有意义。中山人会自动的躲到山里,他们可以有大量的百姓支持,拿着武器粮食,和北秦军打游击,一旦你不行了,露出了破绽,他们立时发动,顿时就可以让青天变色。想要真正的把中山国拿在手里,只有别出它径。 “有大国干扰,这会对我们攻下中山有一定的困难,但这个困难是暂时的,因为占领敌军的地区,纳入我们的治下,这是一种占领方式,但把所有的中山人杀光,只消一点,他们就真正的完了!”北秦侯残忍的说道:“中山国过去可以坚持,是因为燕国和齐国能支援他们武器,但却支援不了他们粮食。真正支援中山反军粮食让他们一直生存的,是那些中山人!而我们把那些人杀光,你觉得那些躲在山里缺衣少食的人会躲几天?”刘兴波感慨万端:“末将现在算是明白了!请君侯放心,有我们在,燕国一根鸟毛也别想送到中山国去!只是看着兄弟部队有仗打,我们却……”北秦侯哈哈道:“你盯着燕国,就是给前线**的帮助!” 五月间,北秦侯带队进入了晋阳。早早知道消息的刘持白已经离开了踯躅府,在晋阳等着了。晋阳十分重要,甚至可以说,比踯躅府还要重要。所以,第三军团就驻扎在这里。 但这已经不是从前的第三军团了。原第三军团先是到了北定城,后来立国变动,正所谓计划赶不上变化,变化赶不上北秦侯的一句话。在原先的计算里,这支军团会到北定,然后,北定的第一军团会到祈连府替回第二军团。可现在第一军团和第二军团都回到了郁郅府,第三军团也给调到了晋阳。为了增加其它军团的战斗力,第三军团又惨遭了一次**。 坦白说,下面的官军对这种变化很反感,老是调来调去的,北秦侯过去也是如此觉得,但到了他管理国家的时候,才会发现这麻烦真不是一般的多,有的时候,上面也不想这样,只是给计划变的呀。现第三军团的军团长是师泰。第一野战师团和第二野战师团在附近剿匪。 还是那句话,赵国的匪太多了,过去的赵国政府不管,但北秦军却不会不管,对于这些匪徒,北秦军的态度是顺昌逆亡,只要不出来,大军赶到就是杀!零星的战斗是不会计算在内的,这也是看上去,国家没有事的样子,可实质上,哪可能没有事呢!北秦没有匪,但赵国却有。并且,魏国的匪更多!这说起来是个笑话,但却是真的,魏国就是这样。他们不大管那些匪,只要匪徒们给魏国好处,魏国就允许他们借着魏国的地盘休养生息。 北秦侯看了晋阳城,城里一片的平静,各种叫卖声十分的热闹。晋阳令是一个墨家子,道:“自打我们占了晋阳,现在可以说,晋阳真正的控制在我们的手里了!”北秦侯当然明白他的意思。打晋阳,当时晋阳的赵国百姓给北秦军杀得一干二净,后来北秦从外引入了野人,这才算是充实了这个城,当晋阳给充实了之后,还有管理上的问题,而直到现在,晋阳才算是管理到位。占领一座城也许容易,但控制管理,那就是另一回事了。不是北秦注重官员的自我培养,有着墨家学子的帮助,是根本不可能会达成现在的成果。北秦侯回身问:“赵国的反应如何?”刘持白道:“他们来到了晋阳,和我们通商,有的赵人可能恨我们,但有的不,他们只在意自己能赚到多少钱,生意上来了,晋阳现在也就运转开来了!” 北秦侯点头,这里要说一下,北秦对军方的控制如下,一般是估算出军方的军力与所需。然后拨付他们的经费。把大量的金铜运来运去,真的是不利于给部队发薪。现在晋阳活泛过来了,也就是说,这里的市场回复了,有商品出现了,可以用钱买到东西了,那也就能管理好**了。北秦侯道:“盯紧赵国,他们要有异动,你们就去敲打他们一下!” 这一点并不难,刘持白立时笑了:“君侯放心,我们有六支野战师团,够他们瞧的了!” 六支野战师团,只要渡过了汾水河,北秦军就可以对赵国的腹心中部进行毁灭**的打击。 说白了,现在的赵国等于一个少女把不堪之处放在北秦的眼皮下,得罪了北秦,只要派出一支兵马,往里面一**,赵国就精彩了。这是赵国绝对承受不起的代价!偏偏……赵国败了,偏偏北秦不是学儒的,所以这两国的合约才全签得这样惨!其实这也是赵国对北秦的不了解,假如赵国真的了解北秦的底子,那他们真的压一压,北秦最后还是会选择接受。 考查完毕,北秦侯对一切很满意,他开开心的放了心,于五月十二日回到了郁郅城。刚刚入了郁郅宫,没想到女相王良就匆匆的来了。北秦侯安顿疲劳的诸女下去安竭,对女相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荧玉顿步……但女相没有说话,最后她还是随着众人一起下去了。 女相这才开口:“没想到娶个秦国公主也不是一件好事!”说着她笑道:“你该好好教教她,我已经下令,关了她四个过来的滕臣!”北秦侯道:“这很自然,是秦国的坐间?不是坐间,他们老老实实的,那才是个怪呢!”女相点点头,道:“罢了,当初就是知道的,不过你得提醒她一下!”北秦侯默然……女相道:“算了,我打听过了,荧玉公主是一个狂热的爱国公主,她和一般人不一样,对秦国的感情很深,指望你三言两语在短时间里变成我北秦的国后,那显然不现实,我替你多费费心好了!”北秦侯感动道:“那就真的多谢你了!” 说到这里,北秦侯坐了下来,他的骨头发出了一连的响……王良女相这才意识到,一路巡游,北秦侯何尝容易?而且,她更是知道:“君侯接下来是不是要去祈连府?”北秦侯点头道:“那是自然,不去不行!”女相道:“算了,你去哪儿我不管,你这次出发,我想过了,你带的卫军太少了,你还是要多带一支军马才对!”北秦侯道:“好,这一次把禁卫军带上!” 禁卫军也就是北秦第七军团。北秦侯因为军事改动,把第一军团、第二军团、第七军团改编面了御林军、羽林军、禁卫军三军。北秦侯虽然表示带禁卫军,但一个禁卫军一万人,北秦侯当然不可能带一万人的甲杖。他已经决定只带一千人,这已经足够了。 女相再叹!北秦侯忍不住了,道:“女相,你到底叹什么?”女相道:“赵国、魏国、齐国、楚国、燕国都表示,要和君侯结亲!”北秦侯眼皮一翻:“还想打老子女儿……不对……本侯对这件事情发过火,没有人会再想找这个不自在,就算要找,也不会一发儿的来,是本侯?”女相笑了起来:“君侯说对了!就是君侯!看来他们是看准了,君侯好色!” 北秦侯犹豫一下,狠狠道:“小瞧本侯,拒绝,全部拒绝!”女相点头,道:“说的好,要收就全部收,要拒绝,就全拒绝……但我觉得,君侯收下比较好!”北秦侯冷冷道:“你当我是什么?”王良道:“我不当君侯是种马,君侯也不必装自己不是种猪!”北秦侯一下子笑了起来,道:“说说理由!”女相道:“还用说吗?这是一个态度问题!”北秦侯莫名其妙,道:“你说这里面别有深意?”女相道:“就是如此呀,虽然说结亲并没有真正的实质意义,但你愿意结亲,至少人家会相信,或是说,你表达了一个愿意与诸侯相好无事的态度。” 说到这里,女相坐着盘腿,用力的捶打自己的腿……北秦侯从微露出的足踝看出……女相大人的脚浮肿了……这八成是长时间坐而形成的一种职业病。女相道:“我们北秦起家,不管我们嘴上说我们多爱世界和平,但我们是打出来的天下,这一点不容置疑,而且我们北秦**的战斗力现在可以夸称天下第一,魏人不服气,那是嘴上的,我敢说,庞涓现在一定一门心思算计着怎么和我们打仗!当此之时,君上表达了,我们北秦虽然会动武,但动武的方向是北方,这无疑是一步妙招,它表明了两点,一是我们无意于中原,而是志在北方,二是我们的军力既然用到了北方,就不可能用到中原!天下大争,时移势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今天你强大,明天你就没落,天下变化的太快,相信诸侯们会尽可能的把心放在我们北秦只是昙花一现之上。只要静在一旁等着,我们就会如那好战的吴国,自取灭亡!” “只是在此时,我们还是要向天下的诸侯表达出我们的善意!而娶那些女人,是首善之选。这一点,我已经说服了国会,大臣们都同意拨一笔款子,我们可以用北秦式的方法兴建一座大点的居宫,让那些女人入住!”女相道:“新娘子送上门,洞房我们造,君侯还有什么意见?”北秦侯郁闷中……好一会他扶着长弧刀站了起来,抽出了冷森森的刀子,道:“本来以为我建立这样的一个国家,已经可以算是强大了,竟然还有人要以其意志强加于吾身!” 王良没好气道:“得了吧,给你娶女人你还这样……”北秦侯道:“我要的,我的大军不会去取吗?”女相气坏了,站起来指着北秦侯道:“刘羲,你搞清楚,我们刚刚起步,你现在得罪了他们,到时候,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轻者,他们不再和我们通商,重者,现在就联合起来,向我们北秦发兵,虽然这个可能微乎其微,但你敢赌这个可能么?”说到这里,女相身子不由晃了一下,几欲跌倒。北秦侯忙着扶她,但女相反而推开他:“你听清楚了,现在这个国家,已经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为了国家的需要,你就要娶那些女人!” 北秦侯叫苦:“可是本侯现在的女人够了呀,那么多的女人,玩玩也就算了,这一下子娶到家里来,这不是让我家事不宁吗?我还如何管理这讨厌的后宫?白养着她们吗?要钱的!” 女相气的脸都青了:“君侯……你该不是……不想花这笔钱才不想娶她们的吧!”北秦侯道:“可不是么,我娶了她们,就算是有了住的地方,但女人的事你不是不知道,这帮娘们,一个个要吃要穿要戴的,我现在身边的女人还好,但是六个国家呀……你想想,她们这些女人,再加上一个女人身边大大小小十几个的滕妾,我得娶多少?也就是说,我一下子得多养一百多个人!我养燕子可以当护卫,那些个公主什么的,能干什么?只是那个一下子……还不如燕子呢,这就好比你住旅馆,住完就走人了,至于把整个旅馆背在身上吗?” 女相这才算回过味来,她重重呸了北秦侯一口,道:“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想要让她们不吃白饭,有那么难吗?你当她们没有嫁妆?这些国家如果全都嫁女,除了赵国,一定会个顶个的比富,相信除了赵国的侯女,不会有一个让你白花钱的,再说,你不是还有一个能干的夫人么?”这个能干的夫人,自然不会说荧玉,而是指白雪。北秦侯也是自得,强娶白雪虽然不堪,却是北秦侯的得意手笔,一下子人财两得,发达到家!可惜妹妹死了,不然的话,姐妹双飞,那该是多美的事!北秦侯道:“罢了,那你就和白雪商量这件事,本侯可说明,这件事我不会管的,我……我……我这就准备去祈连府!”说着躲开了女相。 女相摇摇头,再度跑着回国务院同白雪商量大婚之事。原来各国都知道北秦侯好色,既然如此,这真是再好也不过了。战国时代,这是一个公主不值钱的时候,各国的君主生女儿主要就是用来搞外交的,是为了**需要!北秦新起,而且战斗力强大,还有什么保密制度,赵国之败,就是败在对北秦不了解,盲目出兵,才有大败的。而再也没有比嫁个公主过去为国争光更好的了。这时并不叫和亲,中原人么,自家打架,自家的家务事。 和白雪商议最后,两人决定,在洛水上游,修筑一座水晶琉璃宫。反正对于其它国家来说,玻璃值钱,可对于北秦来说,却是能量产的玩意儿,用这种昂贵的东西筑一座宫殿,相信可以满足列国贵女的虚荣心!而且可以便宜!白雪算了算,全用玻璃,和工程的前后,大致要两到六百万元,这个价格吓死一万人。北秦的公房一般是二十到四十万左右,超过五十万,那就是很了不起的房子了。但居住的宫室不同,按北秦侯现在的身家,没有一两个万万都不好意思说。这笔钱北秦并不是拿不出来,但现在却只用几百万解决,真是太容易了。 回到宫中,白雪问到北秦侯的去处,原来北秦侯去陪钟离氏了。听到这里,白雪恍惚间,觉得一股酸意在心头。她无心多想,只得回到了自己的居处,刚翻了两页书,就听到不远处的笑声。原来是几个秦国的贵女说笑着出游路上的见闻!白雪再叹,与我无关! 这时,梅姑来了。她的头发****的,白雪道:“回来了?”梅姑过来跪坐下来:“夫人!”白雪道:“叫姐姐吧!”梅姑道:“姐姐!”白雪笑问:“路上玩得好么?” 第七百零六章:命不相同 梅姑随便说着,态度让白雪感觉到满意。说到后来,白雪道:“他对你如何?”梅姑脸红了一下道:“我还是愿意服侍小姐!”白雪却摇了摇头,她知道梅姑说的是真心话,越是接近北秦侯,就越会对他这个人感觉到害怕,那种如山岳压下来的气势一般人是难想的。与其说是白雪给逼得嫁给了北秦侯,不如说是她害怕,这种害怕是随着了解而加深的。虽然北秦侯表现的温文尔雅,但当他揭下了自己的面皮后,一切只会更加的狰狞。虽然梅姑不愿意,可她已经放在北秦侯的身边了,为了未来,白雪只能选择在这条路上走下去! 当然,白雪有自己自傲的地方,那就是她自身的财力,和她本身的理财能力。 长时间的下来,白雪已经在家学的影响下成了一个优秀的人才,一个可以跟上北秦侯经济头脑的人才,正是这一点上,她是无可取代的,无论她生不生孩子都是次要的,不过她可以慢慢等着……想来,自己也的确是要想一个孩子比较的好。不多时,北秦侯却来了。 白雪没有想到他会进入自己的房间,不得不说,郁郅宫的女人太多了,在开始的时候,北秦侯对白雪夫人的确是恋恋不舍,可时间下来,已经没有过去的热情了。看了北秦侯一眼,白雪活动自己的身子道:“怎么不去找那些凤妞儿?”这是对秦女的一种称谓。秦酒,又称凤酒,所以白雪就管秦女叫凤女,反正这样是一个代称,而且好听,传出去也没有什么影响。 北秦侯叹了口气道:“她们不累啊,要休息一下的。让我睡一会儿!”白雪脉脉无语。 北秦侯真的睡过去了,时间轻轻的过去,如同流水一样。不知多久,北秦侯张开了眼睛。他的鼻间仍是白雪身上特有的香气,似乎女人就是这样,不管身上用什么香,但有一股香是她们独有的。这是不会改变的。天已经黑下来了吧!北秦侯知道,现在八成是半夜了。 白雪还在看文件,北秦的文件很多,很多的东西都要处理,各种行文也是很多。事实上,北秦可以这么快的把事情工作好,纸张的辅助工作是功不可没的。这一点上,是当时的简牍文明无法比拟的。可惜,北秦偏偏对纸张的管理十分的严苛,到目前为止,外国不是没有想要做纸的,但还没有人可以如北秦这样把纸给做出来,但也有成功的,不过那些纸质量虽然上来了,但还是有着种种的问题,发**,干硬,泅水,不利于书写,甚至连擦**纸也是生产不出来。故而,北秦纸还是一枝独秀的领先着。北秦侯道:“你在看什么?”白雪冷声道:“你若是好了,就从我腿上下来!”北秦侯知道,道:“腿酸麻了?”他笑笑嘻嘻的抱着白雪。 白雪犹豫一下,没有反抗,北秦侯顺她的手看那文件,道:“是不是军费的预算?” 白雪道:“真不知道做这种东西有什么用,反正军费会再度超支的!”北秦侯只能苦苦一笑。北秦的军费一直偏高,但这是战国时代不可避免的一个问题。刚开始,北秦的军费是达到了三十余万金,**币制后,北秦的军费一度的达到了十万万以上。但这还仅仅只是开始,后来币制再度**,划分出了铜金的对比,纸元再度调整。军费一下子就达到了八十万万。现在,更是达到了一百万万以上!好在的是,国府的收入是四百万万有余,而且还有上千万万的战争掠夺收入,这才缓减了国府的财政。北秦侯道:“预算是多少?” 白雪叹了口气,道:“我们打算拨出五十万万,这里面主要是**的薪饷和预计士兵战死的抚恤,告诉你,我们的财政没有破产,得益于我们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大规模的伤亡,不然的话,这个国家玩完算了!”北秦侯知道她的意思,他讪讪的道:“再拨多五十万万吧!” 白雪道:“一下子就要上涨到两百万万,在其它国家就是两百万金,真不知道你的**是怎么搞的,要这么多的钱!”北秦侯道:“已经很省了,主要是我们的**还没有建立完善,不然的话,就会省下一大笔钱了。这笔钱是暂时增上来的,军费最后会维持在两到三百万万左右,不会有太大的变动,但是随着奴隶的贸易,我们的生意会更进一步,而且……” 北秦侯把手放在白雪的怀里,揉搓着那对樱桃,轻轻道:“你知道仙药计划吧!”白雪摇着身子道:“知道一点……那种花田……可以赚钱?”北秦侯冷冷的笑道:“当然可以,那种东西……一旦提炼出来,治成药丸,给那些**人吃,他们会慢**中毒,到时,他们会食欲不振,精神萎靡,除了吃药,什么都不想,一切都是假的,只有药是真的,为了得到我们的药,他们会不择手段的去偷,去抢……不过这件事是机密中的机密,和你说,你知道,但不能由你传出去,这种东西不能见光,你也不可以图新鲜去尝,本侯向保密局下令,本国人,谁吃、售、藏、持有、都是杀头的大罪!”白雪身子一震!北秦一般没有杀头之罪,但在这里北秦侯却明确的提出了杀头之罪。感觉到白雪的震动,北秦侯道:“这种东西毁人意志,吃这种东西后,人会变得禽兽不如,为了区区药,连父子亲人都不会放过的!” 白雪道:“那你还生产这种东西?”北秦侯道:“这是给别的国家吃的,这是给那些外胡吃的,你看过我们北秦的世界地图吧,你看到了,外面有那么多的国家,想要纯凭武力打败他们,谈何容易,所以我们要慢慢来,把这种毒药自己生产,然后给那些人吃,当他们给我们的毒药控制住了之后,就可以任我们鱼肉,我们国家要发展,但也要**别国的发展!对了,我房里有一件好东西,你等着。”北秦侯说完之后,跑出去,没有一会儿他就又跑回来了。这回,他的手上多了一只木牍的棋盘。白雪道:“这个是……”北秦侯道:“跳棋!” 由于北秦已经有了玻璃器,随之而来的,就是不值钱的玻璃珠,大量的玻璃珠成了不值钱的东西,但却是可以用来制成跳棋,加上北秦也可以生产硬纸板,于是,跳棋诞生了。 在北秦侯的**下,白雪放下了公文,开始学习下跳棋,只是两下子,她就学会了。 下跳棋是很简单的,规则也是一样的简单,这就是一个比着走路的游戏,而且十分的考验人的斗争能力。也就是说,光想着自己怎么走是一回事,你如果不去理会别人,那就注定要吃亏,在你走的同时,要想法子让对方走不了。这样一来,对智力的要求就多的多了。 下了两盘后,白雪就明白了:“国家都在发展,我们北秦在发展,别的国家未必不在发展!君侯的意思是说,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些国家,它们的国力不见得比我们北秦差到哪去,就算是差了,也不会太远!我们不那么容易占领他们!”北秦侯摇头:“如果只是打败他们,那自然是容易,但是本侯要的并不是这点!”他猛的扑在白雪的身上,开始解她的衣服,道:“本侯是觉得,这个世界这么大,从中原来说,有一个战国,都要打杀不断……” 说到这里,北秦侯发出一声**,他舒服的叫了出来,但白雪的眉头却紧紧的皱了。她紧紧的咬住下唇,却让北秦侯一口**了上去。一番的唇舌交战,北秦侯一边耸动一边道:“北秦不可能永远强大,万一时移势易,其它那些与我们肤色不同、毛发不同、文明不同、语言不同的人发展强大起来……你觉得他们会怎么样?”白雪道:“我……我……我不……” 北秦侯嘿嘿笑着,他把速度放快,在白雪不住的**中道:“这个世界,虽然大……这个世界……虽然……但……人种么……只留一个……就好了……我的心意……就是要立下国策……在我们强大之后……保持下去……把其它的外胡……全都……杀个精光……一个不留……慢慢的杀……不停的杀……当这个世上……只剩下我们……北秦人……到了那个时候……纵然北秦……国怎么个乱……纵然内战……成什么样子……可是……打来打去……也只会是……自家兄弟内斗……无论如何……北秦……无外侮……” 白雪没有想到北秦侯有这样一个野望,没有想到北秦侯的心里有这样的算计……她觉得大脑不够用了……这个世界多大……她自然是知道的……但是她没有想到的是……北秦侯竟然想的是要把这个世上的其它人种全部杀光……只留下统一的华夏一脉。这个想法…… 忽然间……她想不下去了,一股灼人的烫意打在她的深处,一直疲惫的神经再也支持不下去,她睡过去了……北秦侯从她的体内把分身抽出。嘴角里露出若有若无的笑。这是他最近才有的一个想法。所以他一边拼命的保密,一边拼命的发展种种疲弱它国的计策。 在西征的时候,北秦侯得到了罂粟。罂粟花开的美丽,但却有毒,可以用来提炼鸦片。 北秦侯当即就定下了心意,他下令把这种东西拿回去种,划分出了一些实验田。等到可以生产之后,北秦侯就要大量的种植这种东西,这些东西给制成类似于鸦片的糖果,然后这种食物会以药的形式给那些外国人吃,给那些西方人吃,让他们一个个着迷于此,让他们一个个把自己国家的财富掏出来,变成自己的财产,到时,外胡没有能战之军,没有果毅之士,没有能干的人,等到他们不行的时候,大约是一百年,也许两百年,在这个时间里,北秦会强大起来,不知道会不会成功,带着自己的国策,一批批的北秦军人会踏上远征的敌国土地,而那里,不会有什么敌人,只是一些**的瘾君子,那样的情况下,**会很容易吧…… 在近代,外国人给我们中国两次可耻的鸦片战争!而现在么……北秦侯要提前给他们自己的鸦片战争!北秦侯要让那些所有的外国人……全部灭绝!这就是北秦侯新近起的野望! 想到了这里,北秦侯更加的亢奋,他一招手,叫来了外头的梅姑,没有一句多余的话,北秦侯就这样压上去了。一直到天亮的时候,北秦侯才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在北秦侯再度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正午。梅姑立时把水拿来了,北秦侯回头,白雪竟然还在。她已经让人准备了一些食物。北秦侯一边洗漱一边听梅姑说着,原来白雪今天没有上朝!白雪对北秦侯道:“会扣我的工钱的!全勤奖励也没有了!”北秦侯讪讪道:“你还缺钱?” 白雪气的用脚踹他!北秦侯道:“好了……我吃过再闹……”一连三日……北秦侯都在白雪夫人的房里……昏君不过如是,他每天就是吃,吃了就和白雪欢好,然后就是睡…… 北秦侯的目的白雪知道,白雪不说,北秦侯也不说。白雪想要孩子,而北秦侯也觉得,有必要给白雪一个孩子,无论这个孩子是谁,但有了这个孩子,白雪在郁郅宫里的话事权会大一点,既然北秦侯已经把后宫的事交给了白雪,他也要让白雪好做一点才是。假如白雪没有自己的孩子,那未来的事真是不好说,上位者的家事是最让人头痛的。过去的北秦侯对这种事不在意,但现在他却是在意了。一连三个孩子的死……还有什么教训会如此深刻! 到了五月十六日,新的消息来了……白于山的别馆起建立一新了。还假一点时间,就可以入住了。当下,北秦侯带着荧玉、小狐几女一起去看这白宫。白宫宫如其名,从上到下,都是漆成了白色的白漆,房里散发着一股染色白漆的味道。这里起用到了大量的玻璃器。 “还不能入住!”北秦侯断然拒绝了众女的要求!他道:“这房子虽然起好了,但是太新了,那些漆有严重的味道,要等它们自行散去才好办!”话毕,带着失望的众女,北秦侯去**靶了!白于山下有一个很棒的靶场。这个靶场本来是北秦侯用来玩的,在北秦侯走后,这里就给装修一下,让那些自诩箭术好的人来**箭。还可以赚钱。要知道**活物总是那么的不大如易,而有这么一个靶场,却是可以方便一下的练习箭术。随着来白于山赌马的人越来越多,有些人会在闲瑕之余,来这里玩乐,虽然酒色茶之类是不可少的娱乐,但北秦同样是一个好武的民族,于是这种**箭的靶场就更加的盛行了起来。在靶场,北秦侯幸运的遇上了卓孙无华和郭秀儿……这两人就是北秦侯的**,现在更是遇上了,接下来的事就可想而知了。 天下的事,就是这样的不公平,有的人治国,就是吃喝玩乐,把大权全都交到下面去了。 但也有的人不同,他们殚精竭虑,费尽自己的心血,忙于政务,关心自己国家里的每一点事。五月间,鲁国攻打齐国,随后,卫国亦攻之,甚至赵国也出兵攻齐!这是一次小国的合纵。但却是极为的失败。赵军战果最大,但得到了便宜后,赵军带着得到的财物收兵走人。 在这一战中,赵军再次实验了骑兵的战术,取得了十分卓绝的成果,打得齐军顾首不顾尾。但随着赵军暗自收兵走人,这就让鲁国和卫国成为齐国的怒火渲泻口,两国死伤无数,投向了魏国,在魏国的出面下,齐军才退去。齐军退回之后,齐王封驺忌为相。 六月时,韩国的韩昭侯入秦,和秦公修两国之好,以韩姬妻之,但秦公拒纳。不过两国的关系还是可以的。秦与韩两国修好,一方面是之前韩国与秦国也是有矛盾的。现在秦国变法,韩国变法,两个国君都有点自己的意图,双方不约而同的修好。秦国的目的还是魏国,而韩国的目的则是宋鲁蔡三国。这三个国家在小国里也算是大了,但还不入韩国的眼,现在的韩国,有十万新军,韩侯觉得,假以时日,吞下此三国,韩国就会成为天下睹目的大国。 同样的,为了彰显自己的霸权,加上魏国替卫鲁小国劝住了齐国,所以魏国的霸权回温,鲁、卫、宋、郑君(郑国以灭,这是郑氏残余的小部族,只有封名,而无实权矣。)一起向大魏王朝拜……虽然对于这些小国来说,北秦崛起来了,但是在这天下的棋盘里,还是魏国处中原而独强,只要魏国没有大败的局面,那它的霸权就不可能会动摇。到了七月……又是一场大婚开始,但在这时,北秦侯却带着随员千多人,出巡祈连府了。 第七百零七章:秦太子杀人案 六国嫁女,非同凡响。但北秦的态度却让人感觉……不过夸称天下第一的北秦的琉璃水晶宫正在起建之中,北秦出这么大的手笔,也的确让各国无话可说了。只是北秦侯却驱车到了祈连府,祈连府十分的远,加上路上的风景,一切的一切,至少也要半年后,北秦侯的车驾才会回到郁郅城。对此,主持大婚的女相表示,这也是北秦侯的无奈之举,宫室未兴,无颜见众国的佳丽。于是北秦侯先就躲一下子了。当琉璃水晶宫起建好了,大约也就是半年的时间,到了那个时候,相信北秦侯就会回来了。在此,女相当即做主,把众国之女先一步安排到白于山的白宫。白于山的白宫已经起建好了,十分的华美。虽然从大小来讲不足,但是……这是一间以木石为主和琉璃器组合成的居处。从大来讲,小了,但从住的舒适来讲…… 在这里,饿了,有吃的,林间,有种好的各种果树,还有一个北秦侯亲自设计出来的庞大花园,有两口大井,可以打出甜美的水,有一个用瓷砖起建的游泳池。一定要说明,游泳池等于一个文明的程度,北秦修出的这个游泳池从豪华和作用来讲,是超过了这个时代的。 水清的可以看见里面的一块块瓷砖,这是一个利用白于山地泉修的泉水,不用清理的,自然而然的会变干净,唯一的遗憾是这并不是温泉。但北秦侯却在一边砌出了一座跳水台。 此外还有一些给剪了翅膀筋的仙鹤等鸟禽在内。从自然的美感来讲,这里就是一个世外的仙境。让众国的美人入住,这真是费了不少的心。女相在这里发挥了一下北秦说瞎话的本事,硬是把这里的起建费用说成了一个天文数字,这才罢休。当众国回去后,王良女相发出国府诏令!注意,这并不是北秦侯的诏令,而是女相以北秦国务总府领发出的诏令。在这一刻起,北秦已经不由自主的进入到一个资产共和的时代。北秦国再也不是国君说什么才做什么的一个国家,而是一个大臣们自己就可以**控国家的一个整体机构。但这里面还是有玄机的。 虽然北秦侯放了权,但是大权还是牢牢的在女相和国防部的几位大人物手里捏着在。 但这都是对北秦侯死忠的一群,也就是说,如果北秦侯要收权,也是那么的容易,北秦是走共和的道路,还是仅暂时的共和,之后权利回到北秦侯的手里,国家回复到**的道路,就是另一回事了。未来充满着未知。七月的诏令……北秦宣布中山国对北秦的侮辱,而向中山国出兵。但值得讽刺的是,北秦出兵的人数仅仅只是五千人。这里面就是北秦的三军。 即红巾军、无当军、飞蓬军。这是一支用新式武器打造出来的**。此外,是两千的后勤辎兵,而在这一场的战斗里,出彩的并不是无当军和飞蓬军,而偏偏是北秦的红巾军和后勤辎兵。这一次的大战,有一个幕后的总管,这个人就是张仪。年青的张仪,在三个月的训练里,受尽了新兵可能受到的羞辱,他满怀着暴虐的羞辱心,向中山人倾泄着自己的怒火。 同时,北秦的第一军团,也开始陆续的向北方进行攻击,盛大难消的捕奴运动,正式开始。转眼之间,时间到了九月……在这一个月里,秦国却是发生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这件事说大不大,但在秦国,特别是在如火如茶的变法时的秦国,这就大了。没错,这就是当时最著名的秦国太子杀人案!这件事的起因是变法中的废井田。而废井田,就是一种变相的从秦国老世贵族里剥夺他们的多余田地,一拆一迁、集中成村、开垦路界、重新分地,人力财力大折腾,引出的利害冲突可当真不少。也是受到秦国世族最大攻诘的一点。 贵族一一失去自己的大量田地,但也有例外的,这是卫鞅的法也暂时无法触及到的。 那就是太子封地。秦国在春秋时期的传统做法——太子一旦明确,无论其年长年幼,都有一块储君封地。但太子自然是不可能自己管理自己的封地,也就是说,会有别人来管,这个管理者就是白族,白族是秦国孟、西、白三族之一的老牌贵族。卫鞅的新法令非但要废除井田,而且要取消公室贵族的封地——新法令规定,公室贵族必须对国家有大功方能封爵封地,不能仅凭贵族身份享有封地。这样一来,太子的封地自然要被取消,白氏部族作为太子封地所享有的特权也将随之烟消云散。于是,封地就改成了隶农的田地。在当时,卫鞅也考虑到了自己最好不要得罪太子,和秦公关系好,是一回事,但得罪太子,那大可不必。 于是卫鞅下了一道令,就是太子的封地如常,但封还是要分封出去的。只是不归原来的贵族管理了。这样也是一个法子,在卫鞅想来,隶农的种田积极**可比那些贵族的隶农要强多了,生产的粮食自然也会是多,用心种田,得到的粮食自然是会多一点,最少也会是三石的粮。有的达到四石也不足奇。运气的,甚至可以达到五石。把粮一交,就可以看出新法的好坏了,但问题偏偏就出在这里。到了九月收粮的时候,收上的粮,却变成了沙砾土石。 当然,也不是全都是沙砾土石,倒也有些麦子,但不到三成……这里有个很明显的错处。 这是给太子交的赋粮,就算是新国民有再大的胆子,也不可能在这方面动手,但是可惜……永远不要忘了,现在的太子仅仅只是一个初具血勇的少年,这个少年才不过十二岁大小,学的更是迂腐的儒学。因为他的两个主要的老师一个是甘龙,一个是公孙贾。 还有一个公子虔,但问题在于,嬴虔是一个没有多大耐心的人,所以对于太子的管教大多是听话就行,其它的,放任,你也不能指望如嬴虔这样的人当好一个心理学专家不是。 于是太子的心就不大怎么牢靠。他读的是忠君爱国的君君臣臣的思想,看到好好的谷赋变成了沙砾土石,这种积在心里的愤怒也就可想而知了。大怒之下,太子难免就会过失一二。 他杀人了。这是一个少年,又是身处在权位之上的少年冲动犯下的一个错误。在当时的大国里,这再正常不过了,但问题在于,这是一个**的时期。秦国的法律是十分的严苛,在这种严法之下,国民的生活是紧巴巴的,没有外来的刺激也就算了,但这个刺激一上来,就会出现问题。特别是现在的秦民刚刚开始变法,身上那好斗的野**还没有除去。 所以,这件事也就闹大了,更何况这里面还有一些贵族们借题发挥。于是新国民进行了最激烈的一种反抗,那就是“交农”。在这个农耕文明的时代,这简直堪比现在的股市停止!这个损失和影响是难以言述的巨大!比**还有严重。是当时农人对官府的最强烈的****,就是将所有的农具都堆积到官署中,官府不答应所请,便永远不再耕耘。春秋战国之世,哪个国家若有一次“交农”发生,那就是这个国家的最大耻辱,天下会视这个国家丧失了天心民心,便可以大起盟军,任意讨伐。这比一两次战争的失败更能动摇国家根本。百年以来还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交农”,何况,这还不仅仅是“交农”,很多的新国民还大叫着要“反出秦国”!这对于素来稳定的秦国腹地老秦人来说,简直是天崩地裂般的乱象。 顿时,秦国的变法就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这是两年的时间里,秦国贵族们对变法最大的一次反击运动。以孟西白三族老秦人的执拗,不真正公平地处置滥杀事件,根本不可能平息他们的怒火,然则,这件事大大棘手处,在于是太子犯法。且不说太子只有十二、三岁,尚未加冠成年。更重要的是太子是国家储君,秦公目前承认的就这一个儿子,能杀掉太子平息民愤么?虽然还有一个嬴疾,但他是地地道道的庶出,而且他还有一个毛病,那就是长得丑,这个丑不是一般的丑,几乎不能见人。秦公自打他出生后,基本不认他,把他丢在樗里,由他自生自灭,得到了嬴山的照顾,这才算是活了下来,后来随着太子一起到了栎阳,现在住在嬴虔的府里,问题就在这里,他太丑了,一个国家的公子,可以丑,不能太丑了。 在这种情况下,卫鞅匆匆赶到了栎阳西门,至时,已经是夜色苍茫。官道上哭声动地,火把遍野,向栎阳城西门呼啸着卷来。西门外的空地上,一百辆兵车围出一个巨大的马蹄形场地,向西一面的官道敞开着。兵车上的甲士持矛背弓高举火把,兵车外围是两千铁甲骑士,一手火把,一手长矛,惶惶不安地等待着。火把海洋汹涌而来。当先一排巨大的火把下是几百名白发苍苍的老人,身前长龙般的白布上,血写着八个大字“民不畏死交农请命”! 老人身后,是难以计数的少年和女人,她们拉着长长的执绋,顿足长哭,哀声遍野。 少年女人身后,是分别用木板抬着三十多具尸体的青壮年,每具尸体上都覆盖着一片黑布,旁边是一束用红绳捆扎的麦穗和一抔装在陶盆中的**土。尸体之后,是三位红衣巫师。 他们手中的木剑指向苍茫夜空,长声嘶喊着代代相传的招魂古调:“壮士归来啊——恋我禾谷!魂魄何去啊——卧我**土!”这是老秦人安葬战死沙场的勇士时招魂专用的词调,今日孟西白三族巫师用在了无辜死者的身上,竟分外凄厉壮烈。巫师之后,是浩浩荡荡扛着各式农具的男女老幼,他们不断愤怒地高喊:“官府滥杀,天理何存!”“交农请命,讨回公道!”“秦不容民,反出秦国!”一时间人人悚然动容,鸦雀无声,只有各种旗帜在风中啪啪抖动。在这种情况下,卫鞅抱着穆公的镇秦剑带着国府卫队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但这种场面是卫鞅也无力违反的。而恰恰在这个时候,公子嬴虔来帮他了。可在此时,卫鞅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在这里要说明,嬴虔是生怕卫鞅镇不住场子,所以带着一卫的大军来了,万一事情出现,**就是了,这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说到底,这**的,仅仅只是白氏一族,其它部族虽然也有起哄,真的真刀真枪的打起来时,他们只会四散而去。 可没有想到,卫鞅忽然策马上前,高举穆公剑,大喝道:“来人,把嬴虔拿下!”嬴虔整个人都懵了……他呆了呆,才怒喝道:“卫鞅,你疯了,我是嬴虔!”卫鞅翻脸不认人,冷然森语:“拿的就是你!拿下!”嬴虔气坏了:“我犯何罪,你要拿我?”卫鞅道:“你官居何职?”嬴虔道:“太子傅,怎么了?老子从前还是左庶长呢,为了你,老子当这个太子傅,怎么,这也是错?”卫鞅也觉得不忍,但是到了这个地步,他也是没有办法。 正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说白了,这件事那么大,杀太子,那太不现实了,卫鞅执法不近人情,但触及到国家统制的最高层,那层看似薄,却不能触犯的禁忌之时,他只能选择找一个替罪羊!在过去,嬴虔也许重要,可是现在,他的兵权已经给一点一点的扒下来了。 秦国现在正在训练的新军,也由不得他指挥了。可以说,在不知不觉间,嬴虔已经给淡出了秦国权利的中心。但这一点上嬴虔还没有注意到,这太正常了,而并非是嬴虔没有想到。 和庞涓一样,嬴虔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武职,他是一个武将,讲的是带兵打仗。现在老子是没有事了,要到了打仗的时候,老子不上谁上?嬴虔现在只是抱怨自己没有仗打,他还没有意识到**上的危机。或许他自己也能意识到,但他太自信了。因为秦公的上位是他撑起来的,不要说他不犯错了,就算是他犯了小错,秦公还能和他计较不成?只要自己身子正,就不怕任何的歪门斜道。在这个基础上,秦公干什么,嬴虔都支持。比如变法,嬴虔连自己名下的封地也都不要了,要知道嬴虔身为长公子,他的地可并不是小数目。 可他这样挺的卫鞅,翻过脸来,就要拿他……嬴虔呆了。他再清楚卫鞅执法的恐怖了。 七百个人头,说杀一股恼子全都杀了,秦公的**,说打就狠狠的打了。秦公甚至因此而死!而现在,自己却要落在他的手里?只是……不明白呀……我做错了什么?我要当罪? “不知其罪为何?太子杀人,你不知道吗?”卫鞅问。嬴虔大吼:“那小兔嵬子杀人,关我鸟事!”卫鞅回喝:“你是太子傅,不关你鸟事,关谁的鸟事?来人,去羁拿公孙贾到案!” 一队飞骑而出,直入栎阳。嬴虔道:“你……卫鞅……你乱来……老子要面君!” 卫鞅冷冷道:“本左庶长凭公断案,直论事非,一切有法,一切依法,该什么罪,就是什么罪,不会纵容你,也不会苛待你!”嬴虔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卫鞅……你好……老子瞎了眼了……老子……哈哈哈哈……”火光中,公孙贾给抓了起来,他本来还要叫冤……但当他看到嬴虔也给抓了起来,再多的话也说不出来了。公孙贾顿时瘫了,尿水失禁而下。 眼看替罪羊有了,卫鞅心里松了口气,得罪了公孙贾……不知道北秦侯会怎么样……但卫鞅知道,北秦侯这个人无利不起早,处罚了公孙贾,北秦侯并不会出头,只是有些对不起一直支持他的公子嬴虔。心虽不忍,却也是别无它法,卫鞅冷着脸,即行抚案,就着一张搬来的木案上书写了起来,新老国人们眼巴巴的看着,不多时,卫鞅起身,把写好的文告交给景监道:“念!”景监展开手中从北秦进口的北秦纸高声宣读:“秦国左庶长卫鞅令:太子犯法,与民同罪。依据新法,尚未加冠之少年犯法,不加肉刑。太子乃十余岁少子,免去肉刑。然太子所为,触法太甚,违背天道,处罚如下:其一,太子须亲为白村死者送葬;其二,白村送葬用度与死者遗属之抚恤,全数由太子府库承担;其三,夺太子封地,年俸减半;其四,太子颁行《罪己书》,将其违法作为昭告朝野,明其痛改之心。此令。左庶长卫鞅。” 人群相互观望,似有缓和,却仍然愤愤不平。老白丁伏地哭喊:“太子身为储君,如此滥施刁蛮,国体何在啊?!”卫鞅厉声道:“将太子傅嬴虔、公孙贾,押上来!”士兵们押着两名太子傅上来。那嬴虔脸色铁青,冷笑不止。公孙贾却是脸色惨白的死人样。 第七百零八章:父子歧路 卫鞅指着木笼高声道:“父老兄弟姐妹们,他是太子左傅嬴虔,他是太子右傅公孙贾。太子无教,太子傅难辞其咎!”景监看向卫鞅,卫鞅面无表情,他只能悲声一叹,随即就高声宣令:“太子左傅嬴虔,处劓刑,另奏国君罢官削爵!太子右傅公孙贾,处黥刑,流陇西山地!”虽然景监和嬴虔的关系很好,但是到了这个地步,他也是别无它法,在和卫鞅一起工作的时候,他已经意识到,秦国的一切都在卫鞅的手里,别人可以出事,但是卫鞅不可以出事,如果卫鞅撑不了这一关过去,那么旧势力反扑,卫鞅的下场是可想而知的。 而到了那个地步,秦国的变法也就等于废了。现在的法已经有了不错的见效,但是万一出现了反复,在这一连串的影响下,秦国的国情会更加的糟糕,甚至可以一觉回到少梁前。所以卫鞅是不可以死的,在变法没有真正的定型之前,他是不可以有问题的。相对的来说……在很早之前,秦公就已经对嬴虔有了忌惮之心,更是已经下手了,没见嬴虔的兵权给一点点的削了么?现在骊山大营兵权没了,北地大营的兵权也没有了,连训练新军也没有他的份。 嬴虔以为打仗的时候就会再用到自己,但到了那时,训练新军的是车英,想也是会知道,这带兵的会是谁,到时只要派一个随便的什么人,领功劳就成了,当然,这要新军的战斗力上来。而现在秦国,已经开始准备扩大训练营,要加训出三万的新军。只是这却与嬴虔无关。 但这里面的**意义老百姓们是不知道的,只见那些伏地痛哭的老人们唏嘘站起,纷纷点头:“公道难逃啊!”外围的人群*动起来,高喊:“割鼻子!刺字!”“活该!”“报应!”“此等人做太子傅?杀了才好!”车英一挥令旗:“行刑!”一名红衣行刑手手持一柄雪亮的短刀,身后跟着一名手端盛水铜盆的武士,大步来到嬴虔的身前。嬴虔愤然长叹一声,咬牙闭目。 在如同白昼般的火把照耀下,万千人众骤然无声,喘息可闻。雪亮的短刀冰凉的搭上了嬴虔英挺笔直的鼻梁——只听一声雄狮般的怒吼,嬴虔满面鲜血,喷溅数尺之外! 与此同时,公孙贾身前的行刑手,从硕大的木炭火盆中抽出一根烧红的长条烙铁,骤然贴上公孙贾细嫩的面颊,尖锐凄厉的吼叫中一股人肉的焦臭随风四散……万千人众无不悚然动容,女人少年惊恐地蒙上了眼睛。于是这件事,从表面上看来,是给平平稳稳的压下去了。 但太子还在。而且,在这个时候,秦公还在巡视新都工地。秦国上下现在正准备着,只要再过一年,秦国就可以有富余的粮食,进行这新都的起建工程了。所以把工地看好,这是很重要的,得到了消息,秦公没有法子,只好第一时间往回赶,但无论他怎么赶,也是迟了。 在秦公的心里,现在并不是得罪嬴虔的最好时机。这几年下来,他平平稳稳不动声色的把嬴虔手里的权利都给拿光了,但这并不是说就可以向嬴虔翻脸。新军还没有训练好,老**里基本清一色都是嬴虔的手下,虽然秦国的军令执行的很严,可也未必不会生出乱来。 万一急着向嬴虔动手,要么一下子杀了他,要么这件事就会压下来,而一有机会,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这种隐患才是最要命的。从此,反对变法的大军里就会多出一个人来,那就是嬴虔!一想到嬴虔会**……秦公一个头有两个大。一回宫里,他先去见公子虔,但嬴虔已经闭门谢客了,虽然他出来给面子的和秦公说话,但话没有两句,他就装晕了。 离开了嬴虔的府里,秦公心里一片悲凉!一直以来,他和嬴虔的心里都有刺,问题是他们两个一直在淡化着,本来秦公以为,假以时日,就可以处理好两人的关系,嬴虔是一个聪明人,到时他就会成为自己可以利用的一个对象,君臣兄弟和和美美的。但现在…… 秦公很无奈,无论如何,他都是不可能用卫鞅的命来换回兄弟的感情的,秦国还需要卫鞅,这个时候**卫鞅,秦公自觉自己还没有脑残。转过脸,秦公冷脸道:“那孽障何在?” 黑伯道:“在太后的寝宫里候见呢!”秦公自然知道这是什么原因,他怒道:“那孽障也知道怕!”一拂袖子,大踏步而上。太子嬴驷一个多月来神思恍惚,骤然消瘦。闻得公父回来,更是惊恐。黑伯宣他在孝公书房等候时,他忐忑不安地跑到国府后院,默默地流着眼泪跪在太后面前。太后长叹一声:“好吧,你就在这儿等吧,但愿你小子还,还有一条活命……” 嬴驷吓得六神无主,一直跪在太后的正厅动也不动。来到**院,秦公吩咐黑伯守在寝宫门口不许任何人进来,便匆匆走了进去。进得正厅,太后不在,只有嬴驷跪在厅中。秦公明白,这是因为他的罪太大了,所以太后也不好出头,这也是太后给他面子,可秦公到底是火气大,他为了这个国家费尽了心力,每天看不断的批文,学习北秦文字,一边担心着北方的邻邦更加的强大,一边渴求着自己国家的飞速发展,前些时,夏季的商税算是收上来了,一下子有三十多万金,加上粮米五谷,估计可以发行两百万以上的秦元。只要三两年,就能达到数千万的秦元收入,国强有望,一片的大好,于是他就跑到新都工地去**一下子,提前体会一下大国新都的感觉,可是没有想到,好心情没有过去,儿子就给他闯出了这么大的一个祸,一想到自己兄弟几近于反目,国局差点崩溃,变法几乎夭折,秦公的**中怒火骤然蹿起,大喝一声:“逆子!”上前抡圆胳膊就是两个巴掌,打得嬴驷嘴角顿时出血,面颊肿起,秦公怒意不休,又一脚将嬴驷踹翻,就手从旁捞起一个陶瓶就要往嬴驷头上砸去。 头破血流……嬴驷咬着牙,不哭,不喊,不躲,不跑,反倒清醒了一般,默默地爬起跪在地上看着狂怒的公父。一瞬间,秦公一脚踢倒他,顺手捞过一个青铜烛台向嬴驷扑来。 只两下子,嬴驷就跪瘫在地上,再也不能坐起来了。到了这一步,秦公犹自愤恨难消,他回手就从腰际抽出了长剑,想也不想的向嬴驷劈斩下去!嬴驷心里狂惊:“公父……真要杀我?”忽然剑上一阻,独孤夫人面沉似水道:“渠梁,可也!”却是她用柱杖架了这一记! “母后……”秦公嘶喊一声,手中青铜剑“咣啷”掉在青砖地上,双手捂脸,泪如泉涌,浑身颤抖。白发苍苍的太后默默地双手扶住儿子:“渠梁……”竟也是泣不成声。 “母后,渠梁有负列祖,不孝……”秦公大袖裹住脸,使劲一抹如泉泪水,扶母亲坐在石礅上。“渠梁,驷儿虽有大错,但他年少无知,你罚他教他可也,但不能伤残其身。你……你可就这一个儿子!”太后拭泪唏嘘,目前的太后,并不知道嬴渠梁的私事。那位嬴疾之事,只有屈指可数的几个人才知道,现在还没有传开来。或者说,不是没有人知道,但那是私生子,见不得光的。发作了一通的秦公总算是平静下来,他回过脸,看向那一地的血人,毫无怜悯的冷冷道:“嬴驷,爬过来。”嬴驷好不容易才起身,脸上多出一个大疤口,血不住的流着,他也不擦,好不容易感觉自己的身体里有了一点体力,立时跪回了起来,默默地膝行而前,红肿的脸上没有眼泪,也没有惊慌。独孤夫人暗叹了一声,偏过脸去,不忍再看。 “嬴驷,你身为国家储君,私刑滥杀老秦望族三十余人,几使秦国倾覆,新法夭亡。战国天下,可曾有你如此太子?!如果不是卫鞅,而是我这个国君在栎阳,不杀你这个逆子,何以面对天下?何以面对为秦国流过无数鲜血的老秦人?”秦公粗重地喘息着,强压**中怒火,冷冷道:“自今日起,废去你太子爵位。给你一卷通国文书,你要以游学士子身份,在秦国山野游历谋生。看看秦国千里河山的变法,想想你的作为!你,好自为之了。” 嬴驷重重地叩了一个头,他摇摇晃晃的站起,向太后、父亲深深一躬,头也不回地走了。 “驷儿……”太后喊着站起来,眼见嬴驷那么摇晃着身子去了,摇头拭泪,“又是个犟种……”“母后,教他去。我像他那么大,已经随公父打了两年仗了。”秦公对着太后说道。 “君心无常,伴君如虎。”这句古老的典训顽固地钻进了卫鞅的心头。听说秦公回来了,但卫鞅却是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一下子得罪了这么多人,饶是卫鞅胆大,却也是感觉到了惧意。“想什么呢?”瑶姬过来问,虽然两三年过去,但她的美丽反而更加的照人了。 卫鞅的心里一暖……无论外面的事有多么的忙,可是他到底有一个自己的知心人。 一把将爱妻揽在怀里,卫鞅把事情大致的说了一遍,最后叹道:“早知道老三发展这么快,我到他那儿去了!”瑶姬是知道老三是谁的,那就是北秦侯刘羲。想到北秦侯的帮忙,这才使得她和卫鞅到了一块去,瑶姬道:“那你现在是不是就想改换门庭了?” 卫鞅在爱妻的唇上一**,淡淡笑道:“焉有此理,我过去不投他,现在更不会去了!” 瑶姬道:“你就是这样傲气!”卫鞅苦笑,道:“刘羲家大业大,一切都成了规模,我是救国的,他的国家又没有事,我去多什么事呢?再说他手上有一位天下间独一无二的女相,我去在一女子之下,哪有那样的道理,再说我在秦国的基业已经成就了一半,只消时日,就能见我变法之功效,到时就能闻达于天下,世人就会知道我法家不二真理学说!我只是担心……这个秦国……”瑶姬道:“那看秦公怎么论处,真要杀你,我陪你一起……” 便在这时,秦公却是来了。卫鞅没有反应过来,秦公已经踏步入了屋内。一看卫鞅的屋子,秦公欣然:“本公还是第一次来左庶长的房间呢,没想到如此整洁,左庶长不愧是高洁之士!”说话眼光一转,看到了瑶姬。秦公一怔,指瑶姬道:“这是……令妹?” 不怪秦公会这样想,毕竟当时结婚,没有什么手续,而在卫鞅的家里,瑶姬整装换束,本来可以通过女子发束判断婚否妇人,但由于北秦文化的涌入,所以女子大多都喜欢扎马尾小辫。在这种情况下,秦公有了这样一个微不足道的误会。不得不说,这个误会是微不足道的。所以卫鞅本来是要解释的,但话到口头,很随兴的就道:“君上请入内……” 一切就是这样,他发生的那么自然,没有一点的龃龉。无论是卫鞅也好,秦公也罢,还是瑶姬,都是没有在意的。瑶姬去煮米酒,这是卫鞅极喜欢的一个生活习惯。他有的时候顾不上吃饭,就喝米酒。这玩意和稀饭类似,还有酒味儿,十分的香甜美味。 “此次西行,看到了陇西北地两郡有了起色,我委实高兴。这两座屏障安稳,乃我秦国万幸也。左庶长,这正是变法的威力啊。”秦公这样说,但隐意是,卫鞅,你不要担心,你在秦国的变法已经成效了,我是不会因此而怪罪你的,你是没有罪的,或者说你是有功劳的。 卫鞅微微一笑,自信十足的道:“君上,二次变法完成,秦国将有更大的变化!”他说的也是隐话,意思是,秦国的变法还没有完成,你要是还想变法,我们可以继续下去! 秦公目光闪动:“哦?准备好了?”卫鞅当即:“君上,这是第二批法令。单等君上定夺颁行。”秦公大度自然的说道:“左庶长先大要言之,若无不妥,即行颁发。” 卫鞅拿出了进口不易的北秦纸道:“二次变法的大要目标有五:其一,秦国地广人稀,土地荒芜甚多。而毗邻的魏、赵、韩三国,则多有无地可耕之民。秦国要鼓励三晋穷苦民众来秦国定居,开拓致富。此乃激赏移民之法令。”“好!有十万户迁入,秦国就成了第一流大国!”秦公拊掌大笑。“其二,秦国无统一治理全国的官署体制,封地自治、部族自治与国府直辖之郡县同时并存,导致民治混乱,国力分散。本次变法,要建立国府统一治理国家每一寸土地的权力范式。具体而言,就是建立郡县制,将国家权力分为国、郡、县、乡、亭、里**。取缔一切部族自治与封地自治。如此秦国上下统属,如臂使指,国力当大有增强。” 秦公更喜,笑着道:“好!此乃天下一大创举也。李悝、吴起、申不害,谁也没想到!” “其三,秦国民俗蛮荒,大损秦人身体。举家男女**一室,三代四代不分家;西北部民众冬天寒食,多有恶疾;栎阳国人粗朴脏乱,城内秽物如山,导致国人腹泻多发,六国商贾亦大是为难。凡此等等,非但弊端丛生,难以管制,且大不利于吸引山东流民定居。本次变法,要强制民户除夫妇之外,男女一律分室而居;男子年满十七岁便可成婚,独自立户,不得与父母同户。还须强制取缔寒食陋习与脏乱痼疾。如此清理,一来移风易俗,使民众文明彰行。二来使户口增加,税源扩充。”秦公沉吟一下,然后道:“这件事较为麻烦琐细……然则,还是要做。秦国应当效法魏、齐、鲁、北秦民俗,使秦国甩脱西蛮称号,文明起来。” 在这里,秦公承认了北秦也成为一个先进文明的国家。虽然北秦的民风开放,也是从一个戎胡变出来的,但北秦有一整套的法令,对于婚嫁等法都有明确的标注。纵然秦国,也是不及于此。卫鞅心里明白,道:“还要统一度量衡,杜绝商人欺诈与官吏伤农。北秦已经规定了统一度量衡,我们可以直接采用,公开悬于各县府,供工商民众校准。丈量土地以六尺为步,百步一亩,步过六尺者罚。如此可使农工商百业,公平竞争,百业兴旺。” 在秦公与卫鞅商讨着变法的继续问题时,两个少年踏步出了栎阳!一个少年身上有着一股子的草腥药味,另一个少年整个一个畸形。畸形少年怀捧着大包,跟在伤者少年的身后。 “太子哥哥……”畸形少年说话。伤者少年回喝道:“我说了,不要再叫我太子,我不是了!也许公父会认回你,你以后就是太子了!”畸形少年道:“你不是太子,我也不是太子,我是不会当太子的,只有太子哥哥才能当太子……”然后把他的鼻涕给倒吸回去。 第七百零九章:嬴驷的出路 “疾……你是我永远的弟弟……”伤者少年说。畸形少年嘿嘿笑了起来,他把大包提着道:“太子哥哥,你真的不让我跟着你?”伤者少年道:“不……是我的错事,不是你的错事……你没有必要跟着我……我要离开栎阳,而你跟着我……”畸形少年低头道:“我知道我会拖累哥哥……”伤者少年哈哈大笑……他语音悲凉,道:“秦不容我,我不留情!让我看秦国的变法……休想!我已经决定了,离开秦国!我要到外面去……”畸形少年道:“那哥哥……你要去哪儿?”伤者少年道:“无论我去哪里我都不会留在秦国,但……我还是会回来的……” 残阳如血……伤者的少年就这样踏出了他人生的步伐!这个少年就是废太子嬴驷。 在正常的历史里,嬴驷在秦国的山山水水里游浪,他学习秦法,对秦法了解至深,当他因为秦孝公死,而给拥立为君后,虽然出于私愤,杀了卫鞅,但他却没有废除秦法,反而借着杀卫鞅的这个契机,把秦国国内的守旧残余势力,一股恼的全部清除了。只是现在不同了。 在原来的历史里,秦国的公主荧玉还是在秦国,小小少年没有去处,只能在秦国来回的游荡。这是少年思考的一个盲区。嬴驷虽然好强,**子也是一股老秦人的犟,但话说回来,他还是一个少年。想也是知道,他的全部家人都在秦国,他能往哪儿跑?可是现在不同了。 在这个历史时空里,他的姑姑荧玉嫁到了北秦去了,那是一个奇妙的国家,嬴驷对北秦有过很多的好奇与幻想。特别是北秦侯,嬴驷很好奇,当今天下,身上光彩最多的,就是北秦侯了。对于北秦侯说法不一,有的人说北秦侯善良老实,是一个仁人。他治民之仁善,那是常人难想的。最穷的一个北秦人都可以衣食无忧。但也有人说他残暴不仁,说他喜战好杀,还有的人说他是一个情痴,说他如何情深。自然,还有一点,那就是他的能力,北秦侯以武起家,带兵打仗,从来就没有败过。这样一个富于传奇色彩的人物……是他的姑夫! 在这样的想法下,嬴驷决定去北秦,他要看看,北秦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他一直听人说北秦的好话……这点当然了,公孙贾也好,甘龙也罢,他们就瞎说事,说秦国的法并不好,但你说秦法不好,总要有依据吧,而在此,北秦就出现了,北秦也可以说是变法大军的一员。 因为实质上讲,北秦是一个新起的国家,他并没有贵族,也没有进行贵族的分封制,从这个角度上讲,他就是进行新法,而不是贵族的分封法。北秦的**体系中,更是引入了数量庞多的法学士子,当时整个齐国临淄会点法的士子几乎都接二连三的到了北秦。 这些士子们和墨家士子们一起,打拼出了现在的北秦**体系,这样一个特立独行的**体系,难道还能说是贵族的旧试分封制吗?当然不是。不过对于北秦的**,甘龙和公孙贾也说不清,当然,他们就算是清楚,也是不可能直说的,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就和太子瞎说,反正你太子爷也不可能到北秦去看看的。如果在说北秦的时候加上一些可能大概之类的,那就更没有问题了。反正就算是出了问题也是以后的问题,和现在没有关系。只要能打击到秦国的变法,旧势力是不会有任何顾忌的。在这种种怀疑的揣测下,嬴驷前往北秦。 顺着泾河,嬴驷一路苦行,他走的脚下流血起泡,走得衣衫褴褛。可在他的信念下,他坚持着走下去。白天,他对着日头走,晚上,他会用木棍赶狼,会烧火,看着星星。 同时,他的行囊里还有一些北秦的书籍和报纸。这成了嬴驷路上最大的乐趣所在。 在半上昼火烧一般的太阳下,一切生物好像都躺了下来,默不作声。秋老虎发作了。 一挥头上的汗雨。嬴驷继续赶路,走了两步,脚下一痛,看见自己的鞋子竟然破了。嬴驷苦笑一下,赤着脚,在这道路没有修整的路上是不好走的。他只能从已经破烂不堪的衣服上再撕下一块布来,绑在自己的腿脚上。如此,他可以继续行走了。走过不久,他忽然精神一振!泾水河……他看到了泾水河了……嬴驷大步踏了过去,他要给自己洗一洗。 正当他抄起水的时候,对面传来了几声的笑语。隐隐的,他看到了几个背篓的女孩。 那种皮短裙……嬴驷见过,正常只有北秦人才会穿。那是北秦女孩的衣服。这种短裙只到大腿,几乎一迈步,小**都会露出来,在中原来说,太露骨了,只有民风开放的北秦女孩才会穿着,北秦女孩们觉得什么漂亮,她们就怎么穿。能有这样的衣服,那对面就是北秦! “对面……对面……”嬴驷大叫了起来,在他的叫声下,几个女孩回看过来。嬴驷先抄了一把水让自己嗓子润一下,女孩们却是笑了:“呀,我们刚刚泡脚,他却是喝水……”说着就嘻嘻哈哈笑了起来。嬴驷却不理会那些,他叫道:“对面,是不是就是北秦国了?” 一个女孩**莺的嗓子唱歌也似的叫道:“小哥儿,不要游过来!”嬴驷还真有游过去的想法,他叫道:“为什么不可以游过来?”对面女孩道:“你没有经过关卡,这样过来,没有身份牌,没有居住证,是会给巡游的民兵**的!”嬴驷悚然而惊!他一下子想起了自己从北秦报纸上看到的一些消息。知道北秦的关卡制度。也知道北秦和其它国家不同。 在其它国家,只要你不是入城,那么你过境,正常是不会有任何问题的。但在北秦,却是划出了明确的国境线,北秦国的法令明言,要入北秦国,只能在边关的卡哨上行走,不然的话,就是私闯北秦国,等同于侵略北秦国,这是对北秦的战争,是要回击的。任何没有证明的乱入北秦的人,一经发现,没有证明,没有身份牌,不是北秦人,那就是可以杀的了。 嬴驷知道,也不敢乱来了,他一边用泾水抄起来在自己的身上解除自己的热火,一边道:“请问姑娘,边关要向哪边走?”姑娘们说了方向,嬴驷道谢,在女孩们的笑声中,继续上路。由于听到了女孩们的话,嬴驷心气很足,一直走着,到了傍晚时分,才算是到了。 这是一个边关的桥。人们排着队进出北秦。这样的桥北秦有五座。每天都有大量的人进出北秦国。这仅仅是秦国与北秦之间的。嬴驷收拾自己身上的东西,在众人侧目的情况下排队。好在的是,在这个时代,猫狗鱼虾,什么都有,有那些鲜衣怒马的大商贵族,也有他这样比乞丐好不到哪去的平民百姓。进入北秦,并不是一件难事,嬴驷已经从报纸上知道了,只要达到要求,就可以进入北秦。但身上一定要有钱。北秦有两条对外地进入北秦的管理法。 一条是进入北秦的人一定要有一技之长,要有本事,没有本事,你进北秦干什么? 二条就是在北秦的外国人,身上要有钱,没有钱,就要给抓起来当奴,除非你能解决这个钱的问题,在北秦什么都好办,就是身上不可以没有钱!如果想要生活,你可以找工作,但你想不工作乞讨,只会给抓起来判罪!哪怕是手断脚断的也要处罚!这很有点不近人情。 但却是在情理之中。北秦国府解释说,如果是北秦军人,那有国家的补助,是不会有问题的,不是军人,也可以找工作,不然就离开北秦吧!嬴驷自觉自己一身的本事,也有点文学水平,还可以看懂少数的北秦文字,怎么说也算是可以进入北秦并找工作的了。 至于说到钱,嬴驷一路苦行,早就算在内了,他过的再苦,也是尽可能的不花钱,所以他有着大约五十新秦元,四百个秦国小铁钱,二十个老魏刀,还有两张最后的宝贝,两张百元面值的北秦纸元。如此,怎么说都够他到郁郅城了吧,见到了姑姑……一切就好办了。 关卡还要继续着。到了嬴驷的时候,北秦边卡的官员皱了一下眉。也就是嬴驷才用水洗过,他的衣服虽然破烂,但是身上还算是干净,脸上的伤也好了很多,只是一道长长的疤无法消除,这让他本来英武的面孔上有点狰狞的感觉。但北秦并不在意这一点,北秦尚武,你长得再漂亮没有本事那自不消说了,但你长得英武点,反而是好。官员点点头,道:“你是哪里人,什么身份,为什么要入北秦,欲何为焉?”嬴驷看着另一边…… 那里都是长期出入北秦的人了,拿出单据凭证就可以自由的进出,容易的多了。 可是他这里全都是第一次进入北秦的,那自然会管理严上一点。嬴驷道:“我是齐国的游学士子……”官员目光一亮,道:“士子?会字?会不会北秦字?算了,自己拿去填写!” 说着话,拿出了一张齐国文字的单子。嬴驷还真学过,只是齐国的文字不是太好,但写也是没有问题。他小心看上,上面有姓名、**别、年龄、出生日期、父母、家庭住址、特长是什么、所从何学、人生经历等。嬴驷想了想,最后拿起笔,那是一支北秦硬笔,嬴驷从前在荧玉那里就学着用过,荧玉光笔给了他十多支。但他现在写的不是秦字,而是齐国的文字,不免有点别别扭扭的,我姓什么?叫田驷算了!反正我是齐国人嘛!**别……不看北秦报纸还真不知道,男!年龄么……不能让人小看了,十三,接下来……麻烦大了……编吧! 好不容易,嬴驷把表格填好了。官员抽空拿过来看……他的脸攸的转冷:“你学的是儒?” 嬴驷道:“儒家的经义,没有学全,但学了一点……”官员的脸色缓和了下来,道:“看你也不是学得多的样子,一来你小,二来么,你这个字……扭得不是一般的厉害呀……” 嬴驷道:“这个……儒学……”官员摇头,道:“你除了儒学,还会什么?你学儒,有老师么?”嬴驷哪会说甘龙、公孙贾,当下道:“我是看书自己学的!”官员用教训人的口气道:“看你入世不深,我就实话和你说好了,儒学乃大**恶之学,我们君侯最厌恶的就是儒学,北秦有法,儒家**不得入境,我们不允许一个儒生入内,你知道么?”嬴驷呆呆道:“我……我……我不知道……”他心里却是问……这是怎么回事?如果儒学一无是处……那甘龙、公孙贾教我的……为什么都是儒学?而且儒学也并没有真的一无是处呀…… 只是这些话他暂时只能压在心里。北秦官员松了口气,道:“你说你是自学,那就是不从学于儒,只是因为兴趣而看的,自己学的,是不是?”嬴驷点头道:“是……是……” 北秦官员道:“你可要记得,本官看你有点才学,想你一定还有别的本事,你年纪也不大,自有出路,你会武么?”嬴驷道:“我能骑会**!也会剑法,但剑法不好!”官员突兀道:“你杀过人么?”嬴驷脸一沉……他现在已经后悔自己胡乱杀人了,道:“杀了……”说出之后,一心的悔意。官员脸色却算是缓和过来:“杀过人,那好,我们北秦喜欢杀过人的强者,当然,不要觉得会点剑法有点本事就可以在北秦乱来,如果有人乱来,他会发现自己会很惨的,你杀过人,会骑**,看来你的确是有点门道。这样好了,你这样的人才,我们可以特别让你提前拥有北秦的国籍,你有问题么?”嬴驷道:“没有问题!” 官员又道:“你入我们北秦上面是说你要求学?”嬴驷道:“正是!”他还不想招出自己姑姑的事,他要给姑姑一个惊喜!官员道:“求学……有点难,要花钱的,你带了多少钱?” 嬴驷说了,官员摇头:“这点钱,你会过的很辛苦的。当兵吧……”他看似很随意的说道:“你年龄不大,可以考军校,运气好的话,考中了,出来就是军官!这是你的证明书,拿着它,进入北秦后,你可以在任意一个城里办身份证明,有了身份证明,你才有当兵的权利!自己去看着办吧!”嬴驷感激的点头,就是这样,他成功的进入了北秦国。 此时的嬴驷还并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幸运。从正常的角度来讲,他是不可能一下子就得到国籍证明的。这要边卡的官员看中了他才可以,如果是按部就班的话,他要先有暂居证,然后再有工作证,最后还要加一个保人,这样,他才可以申请北秦的国籍。现在的北秦已经不是一开始的那种国家了,想要得到北秦的国籍,哪那么容易。北秦可是在进行精英治国的。是绝对不会容许一般的废柴或是儒家人士跑到北秦来现世捣乱的。由此可知,嬴驷的这个北秦的国籍证明得来的是多么的不容易。得到了这个证明,嬴驷并不在意。 当然,他只是淡然处之,没有过于刻意的去重视。一入北秦……他就呆了。 这里是北秦与秦国的交接,地面上,一下子就铺陈了水泥,这些水泥坚固的在地面上,平平整整的,让嬴驷整个人一下子就呆了,他长到现在这么大,还没有看过这么大的一块石头……他不知道水泥,再好的石铺路面也是有间逢的,可是这北秦的路面却是没有。 一辆辆车来回不停的跑着,得益于这路,车子没有什么吱吱呀呀的声响,顺顺当当的就跑起来了,甚至有一种跑着要飞的感觉。嬴驷大步向内走去,他的心里自豪万分!北秦,我来了!走了不多久,他就看到了一间挂着钱币样的大店铺。嬴驷翻开了自己随身的一张介绍北秦新玩意的报纸,顿时明白,这是北秦的金行,在秦国也开始建了,但和北秦的金行有点不同,不过大至还是相当的。想到了这里,嬴驷进入金行,很快的把身上的钱全换成了北秦的纸元,然后继续上路。肉包子一元钱三个……糯米肉粽两元钱一个……茶叶蛋好吃,但要五个大角才一个!面包什么的还好,可无论如何……这里的食物太贵了!嬴驷感觉自己身上接近六百元的钱不够花了。那么多的铁钱,竟然只换成了这点纸元!嬴驷觉得自己太穷了。 读书……看来读不下去了,当兵?嬴驷想起了边关官员的话。考军校……那是什么意思?嬴驷不明白,这是只有军方才知道的一个机密,不是看嬴驷有很大机会考上,官员是不会多说的。但这也是嬴驷的一个机会,不然,嬴驷怀疑自己到不了北秦! 第七百一十章:嬴驷当兵 嬴驷一路步行,好不容易到了北定城,这里是北秦南方一个大城,十分的华美,在这里,商贾云集,往来的豪客不断,有的一看就是刀客,刀客是北秦这两年里新出的一个武士品种。随着长弧刀的出现,这种利于砍劈而比剑轻便的武器得到了一些武功不强的人的喜爱。 很多半调子的武者换上了兵器一个人带上两到三把的长弧刀,行走左右。他们一般的工作就是给商队做护卫。嬴驷很容易就和城里的一个刀客打熟了,那是一个老秦人,几句话下来,什么东西也就出来了,乡音在这里也成了一种武器。但那刀客道:“小弟,你还是去快点,置上一套衣服的比较好!”嬴驷不解,问:“为什么?”刀客呵呵笑道:“会有人罚钱的!” 果然,一个袖上有章的人带着几个随人过来,指着嬴驷道:“衣冠不整,有损市容!罚钱,你的身份牌!本地人还是外地……”嬴驷道:“我是刚来的,但我有这个……”他拿出了证明书。“这玩意……”罚钱者顿住,道:“看来你是第一次来,年纪不大,不过十元钱还是要罚的!”嬴驷现在算是知道十元钱并非是小了,可也没有法子,只好掏出了钱来。 袖章男人对刀客道:“白刀子,发财了?”白刀子呵呵笑道:“还好,杨大爷给钱痛快!” 袖章男人道:“听说你护完商,又接了回来的商路,就这么回了?”白刀子道:“不然咋地!那祈连府虽然大,可比不上这里繁华呀……”袖章男人摇摇头道:“你个**人,你知不知道君侯已经跑到祈连府去了?”白刀子道:“哪都一样,人家大人物,哪是我可以见的!” 袖章男人道:“谁让你见,是说发财,君侯再到祈连府,你觉得会没有战事吗?说不得就要打上一仗,你知道我们在祈连府放了多少大军?你在那里,就可以跟着杨朱大爷,就是捡捡破烂也可以呀!那些西胡人一点也不经打,你却*乎乎的跑回来了,你自己在那里抢一点战利品,回来就是一个堡主了!”白刀子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跳起来道:“妈呀亏了!” 袖章男人哈哈大笑,方欲离去,又停下对嬴驷道:“快去城令府把身份给办了!这是罚单,一个时辰里不会有人找你麻烦,但你要在这一个时辰里把衣服更新,不然就要罚二次钱了,二次罚钱会要加倍的!”说完正式离去!白刀子叹着气,对嬴驷道:“小老弟,来,我带你去换衣服,但你得自己掏钱!”嬴驷却习惯了,仅仅是很短的时间,他知道北秦人事必言利。随着白刀子,他给自己找了一套普通的,大约二十元不到的衣服。这是因为现在天热,衣服还不必那么厚,所以这种夏衣会便宜一点。但鞋子就不能省了,嬴驷给自己找了一双新的草鞋,和一双木底凉鞋,他收好草鞋,穿着凉鞋,这一共花去了他二十五元钱。 在城里他要穿凉鞋,在外头,他可以穿草鞋。之后,嬴驷去城令府,把身份牌给办下来了。随后,白刀子请他喝酒。嬴驷不敢不从,他还要从白刀子嘴里知道更多的事呢。 叫了一些浊酒,两人喝了起来,然后白刀子就后悔的说他不该那么早从祈连府回来。 “谁知道那荒凉的地方还有这样的商机呢……”白刀子几乎哭了几来。嬴驷问:“怎么个荒凉?”白刀子说道:“当年北秦侯打西征,过去的路上,杀狠了,禺支国亡了之后,给杀的十不余五六,我是和杨朱大老爷拉的佣兵团一起去的,路边上,都是死人,有的是给钉在十字架上,有的是给埋在地上只露个死人头,还有的,给狼咬的不成样子,一脚踩在地里,不留神都会冒出截肠子来。到了地头,我领了钱,寻思一下,就随着回转的商队回来了,但我错了……唉……”嬴驷道:“白大哥,你哪里错了?”白刀子道:“我不该回来的!” 嬴驷道:“可白大哥不是说那里荒凉的么?”白刀子道:“刚才的那个人不说也就算了,他一说,我这脑子才算是转过来,感情杨朱大老爷拉着我们并不是为了那护商的钱,他们是想要跟着**后面捡便宜,要是得到了**发下的任务,那就更好了!”见嬴驷不明白,白刀子道:“这样说吧,杨朱大爷手上有几百个兄弟,这点人力,撒在西域,那是不会有什么成就的,但是话说回来,我们北秦并没有放弃那祈连府,君侯把他的女儿都封成了祈连王,**祈连府,就是要守住那里,并且在那里留下了大量的**。可是我们北秦的**那是什么**,**是要吃人的,不吃人能叫**?打仗是一个必然!可是我当时吧……觉得不会立即打起来,怎么说刚刚打灭了禺支国,留下的**的军甲器物什么的,都要补给不是?可是现在看来是我错了,君侯对此十分的重视,他在七月的时候去西巡了,就是看祈连府发展的怎么样了,我这个狗脑子,就是忘了我们北秦国发展的速度,有这近一年的时间……祈连府就算发展不壮大,可至少会让**有了再战的能力!到时就会兴兵,兴兵就会打仗,而我们佣兵团,就可以跟着**的后面,打打便宜仗,得些战利品,那里的东西,一运回来……” 白刀子越说越气,最后只好喝闷酒。嬴驷踌躇一下道:“北秦……我们北秦,不是才和赵国打过的么,现在就又要打?”白刀子没有说话,嬴驷身后的一个酒客回身笑道:“那是去**啦!从去年末结束的战斗,到现在,已经过了足足半年多了,有这半年,我们北秦已经算缓过来了,说起来,我们北秦就是这样怪,打禺支,那战斗力,根本不在话下!” 白刀子道:“是是是,你打过西征,了不起,行了吧!”那人哈哈大笑:“不错,老子当年就是豁出去打西征,所以老子现在可以快快乐乐的过日子,哈哈……”嬴驷道:“这位先生,既然打得好好的,怎么没在军中呢?”那人讪讪一笑,不自在道:“我到龄了!” 白刀子道:“北秦**里一般不会有过三十的人,他过三十了,领了一笔大财和一批奴隶,得到了一块大号的空地,起家立堡,现在是一方堡主了!”那人又哈哈大笑起来。 嬴驷动容……他真的动容……仅仅只是打了一场西征,这个人就有了自己一方的基业。相当于一个贵族。打仗能有这样的厚利?可秦国……为什么做不到?正在这时,外间童音响起:“快报……快报……我北秦大军与中山军首战呕夷水,大军首战得胜,两万中山军不堪于战……快报……快报……我北秦大军与中山军首战呕夷水,大军首战得胜,两万中山军不堪于战……”酒店中一文士叫道:“我要一份,拿来!”报童飞步过来,文士掏出了钱,道:“还卖报呢?你不是要考军校么?”报童道:“赚完这最后一笔钱,我中午就去!” 报童离去,文士看着报纸。边上的酒客道:“解先生,快与我们说一说!”解先生看着报纸,不由失笑摇头:“这些东西,可看的价值不大!你看,通篇下来,只说中山国对我国的欺辱与轻慢,我大军征讨,他们不降,出来迎战,结果就败了。这里面没有敌我两军的军力对比,我们除了知道中山国两万大军战败,但擒了多少,死了多少,战斗打到了什么地方,我军出战的兵力是多少,战损如何?全都没有……”一边的店老板笑道:“那都是机密,哪有在报上说的道理,这它国人层出不穷,真把东西写实了,不是泄漏了本国的机密么!” 还是一个酒客道:“随他们去,反正呀,我们打仗,不吃亏!”与他对饮的酒客笑道:“你是楚国人吧,何言我们?”那人道:“我已经领到了北秦的国籍证明!你再乱说,朋友归朋友,官司却是要打!”对面人道:“开不起玩笑……你花了多少钱?”酒客道:“说来你不信,我已经把家产全部变折,一发儿的到北秦来啦!”对面人道:“你家里可有不少钱!” 那人道:“话是这样说,但楚国国内的争斗却是太多了朝不保夕,我们商家要的是什么?平安,与稳定,不然哪有可能这样发财?楚国地方是大了,但偏远的地方日子太苦了,赚钱都没有地方花,富贵的地方……就不要提了,我现在把钱都折出来,先存在金行里,就等着……嘿嘿……”他言下之意,对面人却是了解了,道:“你是说……这中山一战?” 那人得意道:“说来我也是犹豫着,本来我是想把这财砸在祈连府,可后来一听……”这时,他的声音一下子小了起来,小的只有他和他对面两个人听。对面人一惊:“你说真的?”那人点点头,却不说话,只是喝酒!对面人在脸上擦汗,道:“竟然这样……”那人道:“我也是赌一赌,天知道是不是真的,反正看情况吧!”对面人点头,嬴驷发了回呆,起身离去。 在他的身后,白刀子已经醉了过去。嬴驷在大街上来回走着,他才吃食过了,所以也不饿,只是猎奇的看着。左右,是一排排的房子,北秦的房子间间相俟,以大石、砖条、瓦片、和少许的木为主。在房前,正常都有一片的花草绿圃。在北秦的街道上,两边都种下了各种的树木,林木荫荫。地面……平滑的不成样子,那是水泥砌成的。车子在上面跑得没有一点的声响,只听到马蹄那清脆的响声。商店与食肆层出不穷,忽然嬴驷一顿……好大的一面琉璃!透明的……在里面陈列着好几件华丽的衣服!嬴驷看得出来,这和自己光顾的那家小店一点也不同,上面还有小标价……九千九百九十九元……嬴驷头晕。北秦侯怎么想的呀,你干脆说一万元得了!只是一件衣服这样贵,那未免太离谱了吧!门一阵的铃响,一个华丽的少女跳着脚从门里出来。这样子一看就知道是一个大商的家人。在北秦,商人的地位非同寻常,是地地道道的有钱人。正如北秦侯的话,在北秦,没有所谓的贵族,有钱的就是贵族。 这名少女一条短的不能再短的丝薄的短绸裤,**部翘翘的,**却不怎么大,她的年纪还是小了点,头上扎着白纱的丝巾,脚上,是一条金丝的高根凉履。最明显的是两条长腿亮人的刺眼!嬴驷一生哪里见过这种光景……他一滞,鼻血都流下来了!身后的一个妇人出现,她道:“走呀!”女孩道:“娘,那*子好好笑!”嬴驷脸都红紫了!他擦着鼻子就要离去。 但那妇人却是顿步,道:“孩子,等等,擦一下吧!”她芳玉的手上多出了一张毛边的软纸。嬴驷呆了呆,忽然想起自己的母亲!但他没有母亲的,摇了摇头,嬴驷就要离开。 “这孩子!”妇人上前,按住嬴驷,给他擦脸!女孩不乐意了:“娘,你干嘛对他这么好!” 妇人回身道:“就不该过于宠你,你这样子还想要当女军?”嬴驷低哑着声音道:“多谢……我……”他本想说自己的本名,最后还是改口道:“田驷有机会,一定报达!”妇人道:“你叫田驷……看你的样子,要参加军考?”嬴驷道:“正是,我还是第一次参加!” 那女孩笑道:“看就是外面来的土包子,你多点大,还想要多考?军校,考不上,就没机会了!”妇人道:“瞎说,他还可以当兵的!”嬴驷道:“这两者有区别么?”妇人道:“考中了军校,固然是一步登天,但军校的训练时间长,苦头可是大多了,不过也有幸运的,考不上军校,但是可以当兵,如果你运气,打仗立下了大功,和上级的军官处的好,也能从军官的身上学习,到时,未必不会有出人头地的一天!”嬴驷道:“那……姑娘也要考军?” 女孩哼了一声道:“我可不是考军,我是要当女军,我是要当燕子的!小样的,你不知道燕子是什么意思吧!那是我们北秦侯的亲身卫队,到时,我就可以天天看着君侯了……” 嬴驷心里顿时对北秦侯充满了酸意……在北秦……连一个普通的小娘……都对北秦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面对这样的世界……北秦侯的心里,能容得下姑姑么?这样说来,姑姑的日子岂不是过的很惨?嬴驷绝对不会相信,北秦侯见到这个小女孩会放过不吃的。 男人都是好色的。这一路走的不大容易,但还是到了征兵的报考处。嬴驷急着离开那妇人,一路到了队伍中排队报考。考官如常的拿出了一张表格给他们填写。嬴驷如常的填了。 真是奇怪……我不远千里,从秦国到北秦来当兵?嬴驷觉得好笑,但笔下不停。 收了表格后,嬴驷和一群和他一样的男孩们给拉到一起,一批批的检察。他舞了一路剑术,又**了两轮弓箭,得到了赞赏,就给叫到一间房里,十余个孩子都在。一名军官道:“现在,都有了,把衣服脱了,全部……”他说的冰冷无情,没有一点的余地!孩子们有的犹豫,最后还是一一脱了。但嬴驷却很为难,他已经不敢想自己是怎么脱的了,古人是不会把身体这样自由的露给别人看的。军官命令他们做出几个动作,还看了他们的后门,这让嬴驷感觉到一阵的羞辱!不过总算是结束了。军官说了一个让嬴驷能接受的理由:“身体都合格!” 原来是看他们的身体!也对,有的人身体有暗疾,比如说身上的皮肤病,还有长瘤子的,这都是不能要的。但考验还没有结束……想要当北秦最好的军校里学习,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嬴驷领到了一张地图……上面是军校的地址!还有一张证明书!“你们可以丢了地图,但不能丢证明书,如果丢了,不用再走了,直接回头,你们一定要检察自己的证明书,到达军校的时候,会有人查你们的 证明书,没有,**会当场格杀你们!考不上可以,但丢了命就不好了,你们只有三天的食物,但你们要走七天的路,你们不会有武器,除了这把小刀,走到军校,你们就是学员,七天后,走不到的,就取消资格……时间……到点不候!”考官们说完了之后,他们一一离去。最后一个考官回头:“给你们一个建议!不要结党而行!这一路上,最后还是要靠自己!一个人比一群人会好一点!除非你们真的很相信对彼此的信任!” 嬴驷庆幸自己是吃过后来的,他默默的不说话,独个的出了门。而他的身后,还有很多人在议论着结伴而行……毕竟,三天的食物,走七天的路……那不是一般人能吃的消的!就是三天的食物,也是勉勉强强的,当嬴驷出了门的时候,他看见那个女孩哭着从门里出来! 第七百一十一章:好兵嬴驷 女孩失败了……嬴驷走过去,他还没有说话,女孩已经叫了起来:“滚开,别理我!” 女孩的母亲出来了,喝道:“阳阳,怎么说话的!”嬴驷道:“没有什么!”妇人笑着说道:“你考上了?”嬴驷点点头,他道:“我要按命令自行到军校,这样才算是真正考上了!” 这一条才是最考验人的,嬴驷深深的相信,仅是这一条,就会让之十七八的人涮下来。 妇人道:“那你路上可要小心,我们不能帮你了,不然的话,你就会失去资格……”嬴驷笑道:“夫人放心,我一定会成功的!”那女孩道:“才怪!”嬴驷淡然一笑。妇人摇摇头,道:“等你毕业了,有机会的话,来北定看看我们,我们住在西门望角街二十八号!”嬴驷道:“我知道了,我会记得的。”他没有问那个女孩的名字,也没有再行多说,只是离去了。 女孩不乐意道:“他竟然成功了……”妇人道:“他成功了,你不服气么?”女孩道:“哼,我不知道当燕子这么难的,她们……她们……她们要我……”妇人眼神凌厉起来道:“之前就说了,当燕子,那是在北秦侯身边亲卫,不仅要可以随时为了北秦侯去死,还要有抛弃女**尊严的必然觉悟,你当这是当妃子么?”女孩明白了:“娘……你知道我会失败,才让我来的么?”妇人柔和的笑了:“*丫头,那个男孩就不错,他现在说不定就可以当上军校生,出来就是一个军官,再打上两次胜仗,可就是一个将军了,你若是当了将军夫人,岂不是比当燕子强多了?”阳阳的女孩道:“呸,他那个穷样子,也能当将军?”妇人只是淡淡的笑。 且不说这边的议论,嬴驷却没有那些想,他出了城门,就按图而行。除了地图和证明书,他还得到了一个号码,这让其它的人不会帮助他,只能他一个人走着。走路到彭卢军校。 路上很辛苦,嬴驷一连遇到四次,有团伙的学生想要打劫他的食物。但嬴驷利用自己的脚力甩开了他们……在这里一定要感谢嬴驷之前的苦行,在来北秦的路上,嬴驷已经吃过了很足的苦头,所以他很精于行路,在路上,他还用刀杀了一头狼,切上一块狼肉烧烤好了之后,他丢下自己带不动的狼肉,就这么样的,他顺顺利利的到达了军校!还没有到,他就看到了北秦巡兵!快马劲风,北秦兵一下子就到了近前,一指标牌道:“军事禁地,来这里,证明书何在?”嬴驷把自己小心翼翼保管的证明书拿了出来。带队的军官看了之后,道:“你叫田驷?”嬴驷点道:“我是齐国来的!”军官道:“不管是哪里,现在都是我们北秦人了,不过,你来的一路上,就没有遇到困难么?”嬴驷道:“有,地图是错的!” 军官来了兴趣:“哦,是这样的么?”嬴驷道:“没错,是错的!按地图走,只会偏移开来。”军官笑吟吟道:“那你是怎么走到这里来的?”嬴驷道:“太阳,我看太阳走路!地图给的方向是错的,但可以用太阳来修正!”军官点头,道:“小子,你不错,七天的路,你只走了五天,好了,跟我来吧,你来的早,就可以多休息两天!”说着,这队士兵带着嬴驷进入到北秦军机密中的机密,鼓卢军校。在路行去,嬴驷只觉遍体生寒! 一棵棵树上,错落有致的,大大小小,都有着尸体骷髅,向人们诉说着这里**森森的死气。军官道:“今后,你们学生会在夜里在这里巡营,你知道么?”嬴驷吓了一跳,现在白天看已经很可怕了,还要晚上看?军官呵呵笑道:“小子,这点胆儿,也当兵?娃儿,知道什么是兵么?”嬴驷道:“打仗!”军官摇头道:“不是,军人不是光会打仗的机关人,我们军人是服从命令的士兵!上面一个命令下来,要命也要去干!比如上面下令让你吃屎,你怎么办?”嬴驷大叫:“这怎么可能?”但那军官道:“可必要的话,你就要吃!装什么嫩,娃儿,你想想,当年勾践还不是吃屎复国的?他当年不吃夫差的屎,他能回越国复国?” 嬴驷心里觉得恶心,但也觉得这个军官说的有道理!到达了军校……嬴驷更是懵了! 这哪里是一座军校,根本是一座纯军事化的城!如此庞大的一座城……里面……全都是军人!而北秦更是把这整座的城打造成了一个军事的学校!一时间,嬴驷大大的生出北秦的先进想法!说什么卫鞅的变法厉害,但和北秦一比,根本什么都不是嘛!看看这里,来来往往的军校生……忽然一声声大喝响起:“一二一,一二一……”一队北秦的学生兵跑步着。 嬴驷在心里算着,这队学生兵跑了整整三天!而在这三天里,大批的学生兵们来了。 只是嬴驷记得没有错的话,从北定来的人,少了很多,考的时候,大约有上千个,但到达这里的,只有两百多!由于嬴驷来的早,所以他得到了一间不错的居处,可以选择自己的睡榻,这一点很重要,同时,他也可以及早的了解一下这里的规矩。在军号声中,嬴驷和一大群的入学者给拉起来。看着数千的学生兵站在广场上,嬴驷还觉得懵懵的。 “全体都有,立正!”说完之后,嬴驷和其它的学生兵一起学着站好。带头的一个军官**森森的道:“站好,站好,不会立正,没学就不会了?猪,一群猪!肚子给我吸回去,你们……”他指着身后的一批军官:“一人带一伍!让他们看好!”几十个军官一起到了队伍里,很快,他们一人负责一伍,管起人来。待每个人都站好了之后,他们也跟着立正站好! 之前的那个军官叫道:“一会儿,我们副校长大将军刘迟重大人会来,知道怎么说话吗?要说将军大人好!”连说了几遍,又让学生兵们**练了一遍,然后立在一边。北秦人的速度是非常快的,很快,车声响起,一辆车在**场外停下,一身蓝色戎装的将军服,刘迟重来了。 军官大喝:“全体都有……立正……”刘迟重到了放着大喇叭的讲台前道:“士兵们好!” 在教育之后,所有的学生兵们一起大喝:“将军大人好!”刘迟重点了一下头,道:“很好,精神很足,希望本将军下次来的时候你们还有这样的精神!现在,先欢迎你们成为我们北秦彭卢军校,第九期的学生兵!第九期军团长,人数!”第九期军团长大喝道:“报告将军大人,参考兵员三万两千零六人,实到两千六百一十一人!请指示!”众学生兵都倒吸一口冷气,如此庞大的落选率……这真是……在过去,北秦的军校生是十分的轻松,但是现在不同了,在第七期后,北秦军方对学生军的要求更加的高了。没有参加完成考试,一率刷下来。 刘迟重挥了一下了,第九期军团长立正站回去。一连串的姿变化,让所有学生兵们眼前一亮。这……就是北秦军人!人如同机械一样……难怪会如此的强大……只是……北秦人是怎么把人训练的和机械一样?嬴驷发呆。刘迟重道:“能站在里这,证明了你们都是个男人,但是,想要成为一个全格的军人,不是那么容易的!在这里,我要告诉你们,你们未来的训练,只会十分的坚苦!在这里我要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你们知道,我们在七月的时候,向中山国宣战了,在这里,本将军要告诉你们,我们首战,用五千兵,大败中山军两万之多,现在我们大军已经开到了鸿上塞,鸿上塞,指日可下也!”鸿上塞就在呕夷水岸边,呕夷水则是赵国与中山国的边境,鸿上塞为代郡进入中山的唯一通道,地势险要。 已经很难说鸿上塞是谁先起建的了,一说是中山国,一说是燕国,还有一说是赵国。 但已经不可考了。总而言之,这是一座立在呕夷水旁边的军事要塞。如果没有大军攻下,那么,它就是一座关卡,幸运的是,这座关卡也许厉害,但随着中山军先发制人的野战失败,大量的中山军堆积在鸿上塞里,北秦军只要掐断了鸿上塞的补给,拿下它,只是时间问题。 所以刘迟重会说,鸿上塞,指日可下!两万的中山军,在野战上,打不过北秦的五千之兵,这说起来有些难以置信,但却是一个事实!不过北秦军强大惯了的,也不会把中山军放在眼里,特别是这次领军的人是一个积郁奋发的狂人。大败,已经是一个必然的事实了。 刘迟重道:“现在,本将军就是要告诉你们,打中山,我们是赢定了的,你们呢,得到了大好的良机,会在明年一月后,进入中山国实习战争!所以,你们接下来的训练会十分的刻苦,现在本将军要问问你们,你们有信心耗过这训练吗?”众学生兵大喝:“有!” 刘迟重大叫:“你们的声音太小了,我听不见!”学生军们扯着嗓子吼:“有————” 刘迟重点点头,回头道:“先发装备,下午就开始训练,从严从重!”第九期军团长大喝:“遵命!”然后对所有的军教官和学生兵道:“将军大人发话了,要从严,从重,你们听见了没有?”众**喝:“听明白了!”第九期军团长道:“那好,发装备,吃中饭,然后训练!” 装备是四套的军衣,军鞋,负重的背包,还有军甲,此外还有武器等。嬴驷眼都绿了,他是知道的,这些的武器装备是多么的不容易,北秦军的武器竟然如此多和强大。一个人有大刀小刀,还有工具刀等物,长枪盾牌就不要说了,居然还有弓箭……但……他们先不可能接触到这些武器。因为之后的训练,有一个月以上,他们用不到那些武器,只能用那些负重。 军姿,这是最要人命的东西。在**里,有的是整人折磨人的法子,一个个的口令下来,嬴驷发现自己已经无法**思考了,他每天体会的就是听从命令,他的身体已经不是他的了。就算是这样,他还是犯了很多错,有两天的,他的饭给纯洁了一会。也就是说,没有肉。 同时他还站了很长的军姿。立正、稍息、向左转,向右转,向后转,向左四十五度转,向右四十五度转,敬礼,起立,坐下,跨立,齐步走,正步走,跑步走!还有其它种种。 嬴驷用惊人的意志力克服学习着。他努力学着平常自己想不到的东西,他觉得,自己活得越来越充实,这是他学儒学时体会不到的。学儒时,他根本不明白,也很难理解,似乎他学的总是让自己很难体会和认同。但在**里,却是得到了改变,他知道自己学的都是有用的,这样训练下来的**,会完整的让人难以置信。甚至他们一个伍和其它的伍合在一起,也会形成一个**,这种**的凝聚力和整体实力,是自己平常难以想到的。这远远比秦国逃兵连坐法还要先进!它的文明更高,而约束力也会更强!学习,学习,嬴驷把自己全部的精力用在了北秦军的学习中。到了十一月,嬴驷不仅得到了一支奖励的军用弩,还得到了一匹马。上官问嬴驷想不想要加入骑兵部队,因为嬴驷的骑**都很可以。嬴驷最后想想还是拒绝了。因为骑兵虽然厉害,但经过了学习后,嬴驷知道,步军比骑兵更加的正规。 过年了,新的战报传来……一直给北秦军围困的鸿上塞失守了……但北秦军在这时做了一件很残忍的事,屠城!屠城不是第一次发生,也不是第二次发生,但在鸿上塞,当时的中山军达到了一万余,连本来的守军加上之前加入的败军,一共一万余,北秦军明明答应不杀,可在入城后,北秦军收缴了中山军的武器,随后就开始大**。凡军人一率给**,死尸给制成了军粮!鸿上塞**发生的时候,燕国就在边上,他们派出了一支商队,想要给中山军进行补给。但这支商团从上到下给北秦一支骑兵部队全部拿下,和在中山的方法一样,北秦军先**使商团放下了武器,解除了武装,随之就是一场**!北秦侯在这里露出了残忍之牙。 “过年了……”军校的训练虽然严酷,很多人受不了,退出了军校,他们将会下到地方部队,但不会有什么高升的希望。可嬴驷撑过来了。他完成了在粪池里闭气一息,完成了亲手活体解剖,完成了生吃人肉。此时的嬴驷虽然还是一个少年,但他的心理已经强大起来。 但就是年夜,嬴驷给军校高层叫去了!进入到军校的管理大楼……嬴驷整理了一下军容,先敲了敲门,然后道:“九期学员,九四五二七前来报到!”里面传出了一个声音:“进来。” 嬴驷呆了一下,他没有记错,这是说话次数不多,但却已经深入他心底的那个第九期军团长的声音。嬴驷别无多想,他拧开了门把,几步进入,然后关上门,走到了屋子的中央。 第九期军团长安稳的坐在里面,他伏着书案,看着一份份的文件,放下了手上的文件,第九期军团长抬眼打量他:“田驷,你的表现很好,在这一期里,是出类拔萃的,你知道么?” 嬴驷挺**立正敬礼道:“这都是教官的指导,军团长的训示,同学的帮助!不是田驷一个人的功劳!”第九期军团长道:“礼毕!”嬴驷收了手,第九期军团长道:“谦虚是好事,但你的努力也是大家看在眼里的,**里容不得沙子,你是龙,你就有角,你是狗,你就有那条尾巴!你是骡子,你就没有种!”嬴驷发呆,道:“军团长,骡子是什么?”第九期军团长哈哈大笑,道:“我忘了,你还是一个小孩,骡子,就是驴和马**的产物,不能下种,但是干活比驴子还要好!”说到这里,他挥一下手,端起茶杯道:“和你说这个干嘛……” 放下了茶杯,第九期军团长正色道:“总而言之,你这段时间的表现是得到了你教官和承认,也是得到了妖教教士们的肯定,你愿意入教吗?”如果是过去,嬴驷一定不会在意这种教派,但是妖教不同,嬴驷知道两点!一是妖教的**,这对升迁有好处,会得到重用,二是妖教的教意好,人当自立以自强,唯自强始能不息!他立时道:“愿意!”第九期军团长点头,道:“这样好了,那我就做你的保人,凭着我的证明,你可以要求妖教士给你洗礼,入册,然后你就是一个妖教子民,但你也要记住,就算是入了教,你还是一个军人,我们还是要以效忠北秦侯效忠北秦国为己任,我们军人不参政,但是我们要保护国君,保护这个国家!这个,你明白么?”嬴驷道:“是,学生明白!” 第七百一十二章:学习残忍 第九期军团长轻轻用茶盖刮着茶杯……发出了瓷器的悦耳声响。过了一会道:“军内的军报你看了么?”嬴驷可是一个聪明人,他隐约猜到了,道:“是……《北秦野战军报》上说的事?”第九期军团长道:“你对这种事怎么看?”《北秦野战军报》详细说了北秦军进入鸿上塞的一些事,特别是关于大**。文章指出,鸿上塞里是中山军的精英部队,对于这样的部队,有三条理由让他们全部死光,第一,他们的战斗力很强,是中山可以拿出手的大军,败于北秦军的手里,那叫正常,但并不是说他们的战斗力就不行,而是有着种种的原因!在这个基础上,杀掉他们,会一下子减去中山军可能存在的反抗,而且这样的人万一当了奴隶后,会有着种种的问题,甚至会有可能**主人,把这批军人当奴隶,是对北秦国民的犯罪!第二点,北秦军这次出征的人少,但战争打得却是慢,从七月出兵,到现在,才堪堪到了鸿上塞,而代城,虽然在北秦军的手里,可那里也同样驻扎着大军,也就是说,北秦军的后勤还是有着一定的困难,在这样的情况下,能得到这样的一批人肉,对于大军的安全,是一个保障,虽然杀光他们吃人肉,这不仁道,但敌人不是人,为了北秦征讨军的安全,这是可以接受和必要的,所以北秦军有理由,有必要的杀光他们,并吃他们! 还有最后一点,打下了鸿上塞,这种屠城有利于对中山军的威吓,当然,这可能会起到反作用,但打仗并不是请客吃饭,我们不能因为有着这种可能就不去做,所以杀掉他们,同样可以起到威吓的作用,也就值得北秦军去这样做了,杀,也是一个可以接受的选择! 这种说法残忍血腥无耻到了极点,也把战争的残酷表露的无遗。之所以发这种报,就是要对**进行**。让一个善良的人去做这种惨绝人寰的事,有可能让人精神受不了,但时时刻刻进行这样的鼓吹,就会把**的残忍**带动起来。免得一些意志不坚定的人在这个**的过程中会手软!会精神崩溃,这种事情,虽然少,但却已经发生过了。在积尸堡下,就出现了因为害怕撑不下去而发疯的北秦兵。这个世上总有些人的意志是薄弱的。 听到第九期军团长这样的说话,嬴驷一个立正,响亮的回答:“报告军团长,我坚绝拥护这种作法,为了我们北秦军人和北秦国家的利益,任何事,都是可以做下的!不管是屠城也好,杀人也罢,我们**,是国家的利器,我们是刀,我们不要仁慈之类的想法!如果想着仁慈,那干脆连肉也不要吃了!”第九期军团长摇摇头,他略带着微笑,道:“你说的有一定的道理,但也未必会有你这样坚定的人不会动摇,什么东西都是有一个度的,就好比我现在面前的这个杯子!”第九期军团长用手上的盖子在杯口上敲了两下子道:“如果我这样一直的敲下去,这杯子虽然不至于裂开,但却一定会受到损伤,表面看上去也许是没有事的,可有一天,我拿起来的时候,它就自动的四分五裂了,你想必也知道,一把刀子,用的时间长了,它虽然是金属铁的,也会钝口,也会有缺口,你说是不是?同样,再坚定的意志,也有动摇的一天,只在于你的承受力而已!所以,要解决这个问题……就要有一样特质!” 嬴驷道:“学生不大明白!”第九期军团长道:“这样说吧,你的成绩很理想,你的评论也很优秀,我们拟定的实习学生军的名单里,就有你。但是我们并不确定,你能不能经历战争的残酷!喜欢蝴蝶么?但我们军人的使命却往往是毁灭美丽,看到敌人一家人其乐融融,可我们却是要杀光他们,从大人,到老人,老妇人,到孩子,甚至……孕妇!做这种事情,有时我也会觉得是禽兽,甚至是禽兽不如,但是我们是**,有的事,一定要做!因为我们的确是伤害了敌人,可我们实质上是为了我们自己的国民,我这样说,你明白么?” 嬴驷有点懵……他真的有点不好说话,一时间,他想到了那个叫阳阳的女孩,如果有一天,自己在战场上,拿刀对着这样的一个女孩,自己是不是还可以劈下那样的一刀?自己真的可以做这种事么?禽兽不如,真是禽兽不如呀……但身为一个军人……嬴驷咬牙:“田驷愿意接受任何的考验!”第九期军团长一拍手道:“好!我就知道没有看错你!你愿意接受考验,那就来吧!”说着,第九期军团长拉动了一个绳子,这根绳子通向另一个方向,会摇动一个铃儿,果然,不消一会,门就响了,然后一个皮裙高靴的女军官进来。第九期军团长一指嬴驷,对那个进来的女军官道:“带他去参加考验!”女军团道:“跟我来。” 嬴驷对着第九期军团长敬礼,然后随着女军官而行。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大楼,女军官道:“你知道是什么考验么?”嬴驷摇头:“回长官的话,不知道。”女军官道:“罢了,你去,”她顿步,来到了一个房间,一拍嬴驷的腰间,道:“你的刀在。”嬴驷道:“在!” 女军官道:“从这个门里进去,里面有一个小孩子,你杀了他,然后用他的肉做一顿饭,吃完之后,这个考验就算完了!”嬴驷整个人都呆住了……如果是在**里,他也许可以做到,如果是杀红了眼,他也是行的,但是现在……他给带到了一个房前,就这么直接的让他进入房间去杀一个他从前没有见过也不知道无冤无仇的孩子……还要自己动手吃人…… 女军官平静的看着他道:“你可以拒绝,然后一切都没有事,你就能回到你的营房,等着继续的训练,但是实习就不用去了!你自己想,时间不多!”嬴驷一滞,他可是知道,在北秦**里讲的就是一个效率,是不可能给他太长的时间想的,所以他道:“多久……” 女军官告诉他:“十……九……八……七……六……”数到六时,嬴驷再也忍不住,他苦训了这么久,要的就是这个实习的名额,可以到前线看看,老秦嬴氏,都是爱打仗的。 一进门,嬴驷看见轻轻的哭声。一个小孩在里面哭……他大约三到五岁左右的样子,脸上鼻子都是泪和鼻涕。灯点着……那是奢侈的琉璃灯……但在北秦却很常见。可这该死的灯光却让这个孩子毫无遗漏的出现在嬴驷的面前。杀……他……吃……他……嬴驷的头有点乱了!只是一个孩子……我要这样做吗?孩子止住了哭……呆呆的看着嬴驷。嬴驷也呆呆的看着这个孩子。从没有哪一刻,嬴驷觉得时间是这样的难熬。第一次……嬴驷觉得自己无法忍受北秦军这种残忍刻薄到极点的训练方式。做这样的事……还能算是人么?只是…… “十……九……八……”正在嬴驷发呆的时候,外面又响起了女军官那近于麻木到极点的声音。这也有时间**?嬴驷一顿,他徒然间,目放凶光……已经到了这一步了,行百里而半九十,焉有在这个时候放弃的道理?想到自己过去几个月里经历的麻木岁月,嬴驷一下子跳了起来,那孩子也精明,他也跳着跑起来。嬴驷当即在后面追着,房间不大,孩子到底只是一个孩子,嬴驷还是抓到他了,甫一到手,孩子就软倒在地上,仅仅只是一小会的追逐,他的体能就用光光了,你不能指望在本作品里一个小孩子可以解开基因锁!但孩子哭了,他大叫:“不要杀我……不要杀我……阿大……阿娘……快来救我呀……”嬴驷只觉得自己泪都要下来了,他抽出了自己的兵器,此时,他的脑里如同火在烧一下,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觉得“沙沙”声的动响……再一看,那个孩子倒在地上,脖子里不住的往外滋血。 “……二……一……”门开了,念完了倒数,女军官出现了,她进来了。看着地上不住抽搐的小孩,原本死板麻木的脸上也掠过了一丝不忍。回头对嬴驷道:“你是不是觉得不好受?”嬴驷呆了呆,道:“我……我……”女军官哼了一声,忽然上前一步,用她的高根一下子踏在孩子咽喉骨处,顿时,孩子的脖颈碎断,当场死去……嬴驷一瞬间,只觉得面前这个女人冷血无情的令人发指……这还是一个人么?她怎么可能如此无情的对一个已经快要死的孩子下这样的手?尤其可怖的是,她还是一个女人!这个女军官很漂亮,可嬴驷却觉得……她丑陋无比。但他的心思女军官没有理会,她看嬴驷的手上刀子,道:“你可是觉得我很无情?”嬴驷忙言不由衷道:“不是,长官做的好,学生没有话说!” 女军官却显然看透了他,她径自搬了一张椅子,在死去孩子的身上撕下一块布,小心把她的皮靴擦净了,然后道:“我看了你的记录,你上过活体解剖,而且自己亲自动过手!” 嬴驷道:“是……”心里却道:“那也没有你令人发指的冷血强!”女军官道:“你心理现在一定很怪我,不过这却是你的错,你知道你刚才怎么出手的么?你一刀下去,割断了他的声带和血管,但是他还有气在,你这是让他不得好死,我虽然出手,但却是让他死点结束痛苦,都是死,你是想要一个痛快,还是想要让人活受多点罪再死?你觉得我残忍,却不知你比我还要残忍!”嬴驷一呆,说不出话来。女军官道:“还有,你心理是不是在同情这个孩子?那你就爽快一点杀了他,你腰上有军刺吧,那东西你们一向不爱用,是不是?但你知不知道,你用刀子,那太小了,不见得能一下子切下他的头,但你用军刺,从孩子的眼睛里下去,或是从他的下颚,都可以直**入大脑,或者从他的头顶上下扎,真是没有把握,你也可以刺他的心脏,你活体解剖学到哪里去了?明明可以一击至死的,却会弄得血流到处都是!你**的吗?”嬴驷好玄没气坏了!但他却找不到理由反驳!女军官最后道:“还有,你现在的力气是不是可以提起这个孩子,你知不知道,把他倒提起来,用力的抡起来,将他的头抢在地上,这样的话,他会在第一时间死去,一点痛苦也没有,或者说他的痛苦只会有最短的一下子,他还不会体会到足够的痛就会平静下来没有知觉,但你却没有……” 说到这里,女军官长长的叹了口气,道:“这个考验分两部分,各自五十分,一是你的决断力,你很失败,仅仅杀一个单独的孩子你就这样畏首畏尾,如果是在战场上,你面对的是一个家庭,有老人妇女和孩子,甚至是女孩,还有那怀着身子的女人,你还怎么可能会下得了手,或者说你怎么可能完成上面交给你的命令,所以你的上半部分考验很失败,我只能给你二十分!下面你要用他的肉做食物,这是考你的承受能力,如果你的承受力强,这可以弥补你前面的错,我希望你得四十分以上,不然,你不合格!我想你现在明白了,动手吧!” 听完了女军官的话……嬴驷呆了……他又呆了。但在这时,他也想到了教官们的话,显然,那些平常看起来比他们大不到哪儿去的教官,一个个也都是经历过良多的,他们大多都杀过人,也很手辣,都不是善碴子。对于这种克服心理上的缺点,人都有自己的方法。 有的人会在压抑在心里,事后向妖教士们倾诉,有的会用自己的方法解决。嬴驷深深的吸气,然后吐气,如是者三,嬴驷张开眼睛,他看见女军官对他赞许的目光。嬴驷平静下来之后,已经发现这里有着足够的厨具。他拿起一把斩骨刀,顺手拖过孩子的尸体,开始清理起来。虽然对着尸体会很让人难受,但此时的嬴驷心理已经强自的平定了下来,他还和女军官说话:“长官也经历过这个?”女军官笑了:“我是女军出身的!”嬴驷想了想道:“听说女军训练很严?”女军官点头,道:“对,我们女**有着种种的问题,很多的时候,训练是你们难以想象的!我是训练失败,这才改成了文职,不然,我是不会离开**的!” 嬴驷现在轻松起来了,他一刀剁下孩子的头道:“我也听说女军的训练很残酷,但不知道多么残酷,长官可以说说么?”女军官道:“你为什么想要问这个?”嬴驷道:“是这样,我考军校的时候,有一个朋友也想考,不过她是一个女孩,想要当燕子,不过没有成功!” 女军官冷冷一笑:“现在的小女孩真是异想天开,她以为当君侯身边的人是那么容易的事么?当女军,要签下婚书,也就是说,自己将来就算是结婚,也要国家的允许。再也不能由自己自由决定,不要说结婚,就算是和男方处一下,也要打报告,向上方奏明,可以说什么权利都没有,同时还要进行严酷的体能训练,女军训练的时候,基本都是光着身子的,所有的尊严、体面,都荡然无存!而燕子……那是从女军里选出的,是愿意为君侯献身的,一经成为燕子,就不再是普通女人,而是会成为君侯的女人!不仅要护卫君侯的安全,也要有时刻为君侯侍寝的觉悟,光长得漂亮,有用么?而且……燕子是终身制的,一旦当了燕子,是不可能会变成妃子夫人的!想要走这条路线……真是愚蠢!”嬴驷道:“这样还有人愿意当?”女军官道:“当然愿意!一人当了,全家都光荣!你是不会明白这种感觉的!” 嬴驷真的不明白,道:“北秦侯……君侯他顾得过来吗?”女军官笑了,他看着嬴驷换了把刀切肉片道:“顾不顾得过来,那是次要的,制度却是要形成。再说,燕子的数量并不多,不会对国力有太大的影响,而女军也并不是说不能结婚,还是可以的,只是要得到允**许罢了!君侯也许好色,但并非一无是处,在北秦,能够这样的也只是君侯一个人,在东方六国,却是人人都可以,只要他是一个贵族,不是么?”嬴驷无语,这的确是真的。 一个贵族,家里的女人成百上千,那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了,而北秦侯身边的燕子,也就是两百多!除此之外也就没了,从哪方面说,北秦侯的做法都算是中规中矩的。只是嬴驷不大明白,北秦侯这样做,就不怕下面的人学他?可见嬴驷也有不知道的,他不知道,北秦国连男子娶妻也有严格的规定。有多大钱,有多大的地位,才可以娶相应的妻子! 第七百一十三章:奴隶制的开始 比如**,一个军人可以娶一个老婆,立了功,打过仗,那你可以娶两个,如果你的官位高,薪金足,可以娶三个,如果你是一个将军,那你的钱足够你娶四个了,但有一条,如果你的身份不够,就不能娶多的老婆。假如一个富人,没有足够的钱,他可以娶老婆,但不可以乱讨小妾,如果他讨了,就要交妾税,当然不会很多,但每年收一次,这玩意也不小了。而且一个小妾,怎么可以够,到时就会形成种种的问题,如果觉得妾老了,要休,好,这官司一打,一笔瞻养费就出来了,这却是天文数字。甚至**妻妾也是可以上告的。 想要平平安安的娶妻纳妾,最好的就是有爵位,有军功,有妖教的许可,除此之外…… 在这种情况下,北秦的女子有着别的国家难想的女权。不要觉得这不多,但在这种女人等同于货物的战国时代,这已经很高了。绝对不是一般国家可以比拟的。在这番残酷的谈话里,嬴驷做出了五道菜,清一色的肉。他当着女军官的面,在做出之后,淡然的吃着这些肉! 在他的旁边,就摆放着那颗孩子的人头!那孩子眼睛失去了神彩,但脸上的扭曲仍是可以看出来。吞下最后一片肉,嬴驷对女军官道:“长官,如何?”女军官看着嬴驷麻木不仁的脸上,露出了赞许的微笑,道:“你的表现可以,但是你和我说话了,这对你的精力有一定的影响,不能全算你的功劳,所以,四十分,刚刚好,算你及格!”嬴驷激动道:“多谢长官!”女军官摇了摇头,道:“我问你,你是不是真的想要这个实习的机会?” 嬴驷愕然道:“那是当然!”女军官道:“你知道这次的实习是什么?”嬴驷道:“打仗!” 女军官露出了冷笑,道:“你错了,我们北秦军的战斗力强大无比,你只是一个学生兵,焉有要你打仗的道理,你去,只是杀人!”嬴驷呆了,道:“杀人?”女军官道:“没错,只是杀人,你们这次去,只是替前方的**处理他们不想要处理的东西!前方打了一个报告回来,说在战斗之余,由于要**那些俘虏,这会对**的注意力有所影响,所以建议后方再派部队,但是我们的部队一般都处在休整集训之中,所以能够拿出的兵力有限,最后,国防部的几位**决定,从第八到第九期的学生军里抽调些人,大约五百左右,你们的任务不是别的,就是杀那些手无寸铁的人,所以,才会有这个考试……是不是不想去了?” 嬴驷苦涩道:“我不知道……”女军官起身道:“我建议你还是去,知道我们北秦的第三军团么?”嬴驷道:“知道,传说他们的战斗力是我们北秦军最强的!”女军官道:“第三军团的战斗力,你知道是怎么练上来的?”嬴驷摇头,然后又道:“听说是打西征练出来的!” 女军官道:“西征之战的确是训练人,很多将才人才都是从西征里出来的,但我要告诉你,在西征之前,当时的第二军团和第三军团是连你们现在这样的学生军都比不上的**,在西征的过程里,是两支野战骑兵师从外地抓来大批的游散牧民,让两支军团这样的**,这才一点点打出第三军团现在的战斗力,所以,参加实习,就是练习杀人!不是杀军人,更多的是那些平民!”嬴驷难以接受:“我不是那么明白!”女军官冷冷一笑,道:“军人,天下哪那么多的军人,一个平民,拿把刀就是一个兵!所以杀民,就是杀军!” 对于女军官的话,嬴驷还是不大理解,可那都将是次要的了,真正重要的,是未来的路。 在开国大典的时候,也就是三月间,北秦侯发布了一条法令,他正式宣布妖教为国教。 七月的时候,诸国嫁女,北秦侯躲到了祈连府去。这是一种连北秦侯都要无奈的选择。 想也是知道,楚国的小公主、赵侯的女儿、魏王心爱的小女儿、齐王心爱的妹妹、韩国的小公主,还有燕公送来的一个女孩。这里面也就是燕公送来的女孩不是嫡亲的公主。 但这是有原因的,想也是知道,燕国已经有一个女人在北秦了。送这个女孩,仅仅只是一个过场,是用她来顶姬萍的名,实质上,真正的用意是,燕公把女儿嫁给北秦侯。这是燕国在给自己找回面子。但在这个时候,北秦侯却别无它法的离开。在离开前,他颁布下了明令。北秦国由北秦侯发布的明令很少,可一发布,那就是说,不会再改变了。 这条明令就是北秦侯宣布,今年,为妖王历元年!他自命为妖王,自然要定年号。北秦侯没有从古礼定年号,而是以开国年为初,定下了妖历。也就是说……现在妖皇历元年过去了,新的一年到来了(电脑 阅读 .),这就是妖皇历的二年。一月十五,嬴驷踏上了前往中山之路。 风轻轻吹着。带起一片已经枯掉的残叶。在北秦墨家学馆的内院里,有一个练功的地方。 在这里,地上竖立着一支支的木桩。呈梅花形,这就是武学中最著名的梅花桩。梅花桩出自梅花拳,也算是武术拳种之一。兴盛于明末,清乾隆年间流传较广。布桩图形有北斗桩、三星桩、繁星桩、天罡桩、八卦桩等。桩势有大势、顺势、拗势、小势、败势等五势,套路无一定型,其势如行云流水,变化多端,快而不乱。后来成了各家各派都会修学的一种方式。它最大的特点就是对下盘的练习。武术里,练上盘是很容易的,但是练下盘却是十分的难。老年的武术家说年青人,一般都是你的下盘不稳。 或是说,梅花桩一年,胜过马步十年。练得了十年的梅花桩,那不要说了,至少拳架子不会倒。这里,扎下的就是用来练梅花桩的木桩……只见一道白影飞冲而起,跃上梅花桩。 随后,切破的风响起,一把发出蓝光的剑闪着寒光在空中起风,青色的发丝随风飘摆。 水镜就这样一身的素服踩踏着这梅花桩,练习剑术。这些时日,她就是这样练功过日子。 由于积尸堡的刺激,水镜有点情难以堪,在那心神失守的日子里,她给北秦侯盗去了红丸。之后的水镜情绪很难稳定,北秦侯有心霸着她,和她时时欢好,但水镜皮薄,死不入郁致宫,到了最后,北秦侯只能选择放过她,为了弥补,北秦侯把心意梅花桩教给水镜。 在这个时代里,由于马步还没有那个,所以一般的武者,再怎么勤于练武,但是下盘的功夫还是不足,要知道下盘的功夫是非常重要的,这在于一个长久的力战。如果下盘的根基好,打起来也就会很省力。比如,你可以更倾斜着身子出招而不至于担心身体失去平衡。 虽然只是一个梅花桩,但水镜的剑术在这下盘的配合下,以一种肉眼可及的速度飞速的上涨起来。在开始的时候,她还要看着下面一步步的练习,自己也不知道摔了多少跤。 而现在,她却是起舞如信步闲庭,游走于林间小径,说不出的轻松写意。时而的起跳乍舞,如同慧星袭月,又如苍鹰扑兔,身形旋转,如同嫦娥思凡,把力与美刻画到了极致。 “嗡”一声颤响,长剑当歌,带出如水的弘光,一抹悲**之色,无论多少的烦恼,只看水镜的剑舞,就会愁意全消!特别是进入到无我之境的精神空间,水镜的脸上无悲无喜,如同圣女一般,配合这一手无双的剑术,再加上她踏着这梅花桩,就似在朵朵鲜花上起跳的蝴蝶一样,只是手上却拎着一把剑。“喝!”水镜轻咤,手上的剑扬起,击打在一枚挂起的魏刀钱上,发出了轻响,自觉得满意,水镜收剑,一步两步三步,一双无可挑剔的秀足上白色的丝履惊鸿在白色的裙角下乍光一现,随之而收。那蓬白雪似的长裙如同云雾一样,让水镜的落地似一个仙女从云朵上下来一般,那种美丽,真是再也无法用语言诉说。 水镜落地,心境还沉在那种在梅花桩上起舞的空灵之感。不消一会儿,她张开了美目。 却见桑纹锦就在她的身前。现在的桑纹锦手上捧着一杯的清茶,脸上略显的有些疲惫。 水镜微微一笑,道:“师姐!”桑纹锦摇摇头,道:“你真是成仙了,那混蛋竟然不带你去祈连府,算他没眼光,我看,满个郁郅宫,也没有你好!”水镜的脸上不自然的笑了一下,道:“他的学究真是天下,随随便便教了我一套步法,布下了这梅花桩,竟然就让我的武技大进!”桑纹锦也是同意:“的确如此,你现的剑术,已经可以说是我们北秦墨家之首了!” 水镜道:“可我学到了这里,我才觉得北秦侯本身的强大……他怎么可能会想出如此之多的方法练习武功,他本人的实力又达到了什么地步!”桑纹锦道:“你莫不是还沉浸在从前的失败里?”水镜初到东骑的时候,不可一世,打败了陈武,也就是现在的陈勾,更是祈连王。只是当她挑战北秦侯的时候,北秦侯一招就夺下了她的剑,她的一身剑术,在北秦侯的面前,发挥不出点,连一招剑法也递不出去。这个打击对于水镜来说,真的是十分的大。 水镜听桑纹锦这样说,也是笑道:“不是我还沉浸在过去的失败里,而是登上了山,才会更明白天的广阔与伟大!”桑纹锦不乐道:“我才不信他就真的这么厉害!”水镜淡然一笑,道:“他说了,等我练好了这路梅花桩,他再教我一篇煅炼筋骨的**,到时我的剑法就会登上一个新的高度!”桑纹锦长长一叹。水镜知道她不想自己提北秦侯,便道:“师姐似有不好的事在心头?”桑纹锦犹豫片刻道:“国府通过了奴隶法案!”水镜一奇……奴隶法案? 见水镜不明白,桑纹锦道:“我们过去的奴隶,一般来说,最多干上十年,他们会努力刻苦,拼了力的干活,这样的奴隶有自己的工钱,有自己的收入,很快,他们就会变成我们北秦人……而新的奴隶法案……再有的奴隶不会是这种领薪的奴隶,也不会有过去的那种良好待遇,他们除了可以吃饱以外,甚至连**权也……”说到这里,桑纹锦脸红了一下子道:“总之这批奴隶会劳苦一生,没有任何原薪水……他们是真正的奴隶!”水镜呆了一下道:“这是为了什么?”桑纹锦一字一句道:“因为这是北秦侯的示意!这是他的命令!” 水镜呆了一会儿道:“这种事情我是不会知道的。”桑纹锦叹气道:“罢了,回头我再说……”正说着,几个学生进来了。他们有男有女,先向水镜行礼,然后对桑纹锦道:“老师,你看见那些奴隶了么?”桑纹锦道:“什么?奴隶已经进城了?”一个女学生道:“人市都拉起来了,就等着卖人!那些奴隶商,真不当人子,他们把人的家庭拆散了卖!” 桑纹锦怒气冲冲道:“岂有此理!”跋腿而去。水镜犹豫一下,也提着剑跟了出去。 郁郅城里新起了一座市场,那就是人市(电脑 阅读 .),已经有很多的大商巨富和工厂主跑来,看着买人。在过去,他们用人,都受到了奴隶保**的**,现在却是可以放开了一切来买。 不仅止于此,一些过去是奴隶,但已经发家致富的人,比如说是包工头,也来采买这些奴隶。工地上都是体力活,对于壮劳力的奴隶特别的需要!不多时,奴隶商们来了,他们带出着用绳子系着的一个个反绑的奴隶,这些奴隶有男有女,男的壮,女的年青,没有老人,但却有孩子。接下来,就是挂牌了。和秦国的人市不同,这里的奴隶一个个昂贵非凡。 最便宜的一个奴隶,也要五十元,普通的奴隶二百元到三百元的,比比皆是。还有很多**,**就更贵了,一般都在上千元左右。但这并不贵,这是属于一次**的投资,买下了一个**,也就是说,训练好了,以后就不用付钱了。一下子,人市就火了起来。 一个**凄惨的叫道:“孩子……我的孩子……”但买下了她的主人儿鞭子抽她,就如同平常他抽家里的驴一样:“**,走,你没孩子了!”女人在地上,狠心的主人拖着她,地上,她的手膝在地上磨着,很快就出现了血。不多时,她给丢在一辆驴车上,得到她的主人哈哈大笑,连声道:“发了,发了……”余人一看,果然,此女虽然伤心难过,却是一副娟好的眉目。顿时,采买奴隶的市场就更加高了。转眼间,大大小小的奴隶竟然就空了…… 奴隶商和几个管理的官员都有点懵……没有想到北秦的奴隶市场这么一开……竟然这么火!顿时,所有的人都眉开眼笑了起来。只是也有例外的,匆匆赶来的桑纹锦和水镜来迟了。只见一片的叫声,还有一个男孩在场上没有人叫,他哭得一脸的脏,眼泪鼻涕到处都是。 于是,没有一个人愿意买他。这让奴隶商有点为难。一个人道:“这样好了,你便宜一点,我买了!”奴隶商大喜,道:“那好,我贱卖了,你给四十就成!”那人笑嘻嘻道:“三十!” 奴隶商一咬牙:“三十五!”那人呵呵笑道:“罢了,让你也赚一点!”说着就要数钱! 两边交付以毕,这人一挥手,道:“带他走,我们回!”几个人上前,拿着一条脏毯子包住了那个孩子,一并的离去。桑纹锦咬着牙,不说话。水镜不解,道:“怎么回事?” 桑纹锦回首道:“你知道那个人是谁?”水镜哪里会管其它人是谁,当下的摇头。 桑纹锦这时叹道:“他是活人菜馆的掌柜!”水镜再*也是明白了……那个孩子……会给买去……就是当成了菜人……果然,几个富人笑着向活人菜馆的方向而去,看上去,是要定吃的了。活人菜馆人肉是有,却并非都是新鲜的,新鲜的人肉味道特别,远非陈放的旧肉可比。很多北秦人当过兵,更是吃惯了人肉。桑纹锦泪都要出来了,道:“你去,立刻去见北秦侯!这种惨无人道的事一定要禁止!”水镜有心拒绝,但最后叹气:“好!”她也不多说,却是去了北大营。水镜的身上有着军职在,她可以利用自己的军职要一辆军车,这样的话才可以追赶着北秦侯。而桑纹锦却是径直去见女相。此时的女相还在忙着。桑纹锦不费力的就在国家共治政务院里寻到了女相。她……正在睡觉! 女相的身体不是很好,她有时会这样突然的睡去。桑纹锦立时叫醒了女相,见到桑纹锦,女相苦笑了一下,道:“让你见笑了!”说着拿起已经凉了的苦茶就口边喝着,喝过之后,原本疲惫的脸上总算是恢复了一点的容光,只是细看的话就能发现,她的白头发更多了。 第七百一十四章:桑纹锦失势 “我不见笑,我想请女相大人一件事!”桑纹锦怒喝着。女相却是一脸的平静,她挥挥手,几个小秘书就过来,把女相大人的办公空间给彻底的隔开了。然后女相才道:“淡定!” 桑纹锦怒道:“我怎么可能淡定,你说的容易,你到没到过奴隶市场,你有没有看到、听见、见到那些给拆的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人的哭声叫声?我们北秦是什么?是禽兽之国吗?”女相要死不活的说道:“桑部长,你言重了!”桑纹锦道:“言重?那是你没有看到我看到的!”女相平静道:“那桑部长,你看到这些奴隶是怎么获得的么?”桑纹锦一滞。 女相道:“这么说也许过分,但就是如此,我们北秦的**,在前方辛辛苦苦的打仗,好不容易抓来的战俘,可能你看那些人给拆的妻离子散觉得可怜,但是我要告诉你,他们的男子,给把刀就能杀人,他们的女人,十年可以生下十个以上的孩子,虽然会有五到六成的孩子死去或早夭,但一样会有一个可观的数字!一不留神,他们就会形成一个战斗力。特别是那些匈奴人!”桑纹锦道:“他们都是匈奴人吗?”女相道:“匈奴是一个代称,不是指是不是匈奴人,你看的也许只是一个质朴单纯的牧人,一个野人,但匈奴人只要拉他们到自己的队伍里,一年不到,他就是一个匈奴人,对于这样的人……你觉得我们要仁慈的对待吗?” “管理,我们可以加强管理……”桑纹锦有点无力了。虽然她也是一个强势的人,但是在女相的面前,却是感觉到十分的无力。女相更加轻淡的笑了:“为了满足我们缺少的官员数量,我们三月和十月进行了两次的大考,就是这样,我们还有很多的军校生给强制的转成了文职,我们的管理人员不足呀,事实上,如果管理的人员真的那么足,那我们在中山国,也不至于那样的动手了!这样,你拿出五千墨家学子给我当官,我就满足你这个要求!” 桑纹锦更是无语了……墨家已经在用最快的速度教导学子了,但是这哪是一朝一夕的事。说白了,墨家缺少足够的学子,北秦缺少官员!这个缺额之大,是现在北秦难想的。由于管理人员的不足,北秦只好采取了一种**的方法,那就是在中山国进行大杀特杀,与其管理不到位而引起种种的问题,那么还不如把大量的中山人直接**,如此一来就可以解决这个官员不足的问题。既然没有那么多的百姓,那自然不用官员来治理管理了,一切可以慢慢来。这虽然残忍,却也是一个实际可以解决问题的方法。北秦不是没有人才,但速度慢了一点罢了,只要假以时日,就可以凑出足够的官员,在这个时间可不等人,避免麻烦,杀人! 女相见桑纹锦无语,她又笑了,道:“桑部长,你看见那些奴隶的不公平待遇,的确是一个理由,但那并不影响我们北秦的利益,君侯说的好,一切,讲的是利益,有好处,那自然是好,但是没有好处,我想我不会干的,君侯也不会干的,而你们墨家,虽然兼爱,但也不是连冰僵的蛇也会去爱吧,我们北秦的小学课本里有一节文章,叫农夫与蛇,我记得你是负责教育的,这个故事你不知道吗?”是的,现在从事奴隶贸易,是可以得到大钱的。 而要给奴隶那些这个权那个保护的,无疑会要反过来的,倒支一大笔钱。北秦国已经过了那种起步的阶段,现在要走的是,资产扩大化道路,北秦要把国民都变成富人,但一个国家肯定要有一群默默工作的底层人物的,不然那可怎么行。我们看一个国家干净,那是因为总会有人管理那些最肮脏的活儿,道路和干净,就必然有清洁工,家家户户的干净,就有倒夜香的。这是不可避免的。国家也同样需要这些。为了让原先的北秦国人站起来,富起来,成为北秦坚定不可动摇的一个阶层,那就必然的要有一群低下的人去工作! 就算是号称战斗民族的斯巴达人,也是一样有着希洛人当他们的后勤辅兵!汉武帝的对匈奴大战,那浩大的远征,虽然取得了胜利,但是在那些出塞骑兵胜利的背后,是五十万步军在运送粮食。淮海战役里,也是无数的小独木车推着食物送上了前线战场,这才让**八十万大军反败在了**六十万之下。一方有着足够的补给,一方没有,强弱不言可知了。 待到了桑纹锦退下,女相犹豫一下,对身边的女秘道:“去请国防部的白部长和柒部长来。”在女相的命令下,很快的,一身蓝色军装的白舆、柒金茧就进来了。两人一脸的笑意。 此时,白舆也好、柒金茧也罢……已经彻底的给北秦的这种生活腐化了。他们手掌着国家的大权,这就和玩经营游戏一样,看着国家越来越强,越来越大,静下心来,细微的一个体会手中的那烫人的力量,什么疲劳都会不翼而飞。此二人已经是志得意满,并且,北秦侯下令进行的秘密研究也快出来了。在这样的条件下,两人喜不自禁,就等着研究出来,好得一个爵位。听到了女相的招唤,这可是不能拒绝的。那可是北秦的第二号人物。 两人进来,女相也没有摆架子,但她已经不用做这种多余的事了。自打北秦女相在北秦侯征西的时候,搬倒了大夫人就注定了女相的地位不可动摇。想当年,猗涟大夫人何尝不是一方人物,谁不得给一个面子。可随着北秦侯立女相位,一切就不同了,当女相开始搬动猗涟后,她就是北秦国真正独一无二的第二实权人物!轻轻一指,女相只说一个字:“坐!” 白舆、柒金茧两人呆了呆,然后老老实实坐下,白舆道:“这个大人……我们……” “和你们的本职工作无关!”女相先这样说,然后微笑着道:“两位进入国防部也有日子了吧!”白舆、柒金茧道:“有一年多了。”女相道:“那工作还好吗?”柒金茧笑道:“劳女相挂怀,好的很!”女相点点头,她的身体忽然向后仰了过去,默默的,之后道:“我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你们知不知道?”白舆、柒金茧顿时一起发呆!女相嘴角抽起一笑道:“算了,不说这个了,我听说你们墨家开过不少的小会,是不是?”白舆、柒金茧两人再怔!女相一点也不容的道:“我知道的不多,至少前几次的小会我一次也不知道……” 这下可让人发毛了……女相的这话意思,也就是说,前几次不知道,那就是后面的全知道了!都知道北秦女相是一头吃人都让人不知道怎么回事的母大虫,感情真是如此。在不知不觉间,墨家里竟然有了北秦女相的人……一个学派进入到朝堂上会必然的变质,这是迟早的事情,但就目前的这个速度来讲,却也未免有点快了。但墨家人上交的公费越来越少,却是一个不争的事实。在早前,官员的薪金还不是那么多的时候,墨家都能交出上百万元的巨款,现在的墨家,官员人数那么多,有先前的墨家学子,也有后来的入学者。但交出的公费却还是数百万左右,也就是说,到目前为止,墨家的人数增加了,但交的钱却是少了。 这还是国府的官员薪金一涨再涨的情况下。(电脑 阅读 .)现在的北秦女相的月薪已经达到了三万五,其它的官员薪金过万的也是不少。如此犹自是少!可见墨家的本质已经变得多大了。 在过去,陆承轩和夏柔都会上交大笔的钱,但是现在去……这两人几乎就不交钱了!美其名曰要养孩子,虽然这是事实。 白舆道:“女相大人,您……”女相见这两人都有点毛了,当下笑道:“不要气,我也是刚刚遇上了一件不顺心的事,你们知不知道刚才桑纹锦来找我了?”白舆、柒金茧顿时在心里大骂桑纹锦,没有个屁事来**相的麻烦!却听女相道:“事情其实也没有什么,你们现在接触到国务的越多,对我们北秦的战事怎么看?”柒金茧道:“战局一片的顺利,燕国有救援的心思,但让第一集团军给吓回去了,赵国根本不敢动,魏国更是当什么也看不见!” 白舆也是兴奋了起来,道:“情报上说,中山人跑遍了几个大国,听说还要找楚人想办法,真是说不出的可笑!”由于为了让国防部慢慢上轨,所以越来越多的一些情报交到了国防部的手里,这也让白舆、柒金茧由开始被糊弄的感觉到现在越来越可以把握到时局的快感! 各国的反应无不在北秦谍报员的探查之中。每年,都会有一批优秀的北秦学生兵给划到情报里面去,他们不是进入了保密局,就是加入了星斗暗卫。加上各商队的配合,和北秦对商务的掌握,北秦的情报也越发的强大起来了。中山自打受到北秦的攻击,向北秦派出了两批使者,下场是不言而喻的。北秦军不打也就算了,当北秦决定要开打的时候,那立时就是暴风骤雨的狂浪而击!说白了,那就是灭国!哪有一句的客气。到现在为止,除了赵国主动先打北秦军,其它无不是北秦先主动的出击,当然,话不能那么说的。虽然打中山是北秦先动手,但也占了一个理字,北秦侯大吼出,中山人欺我**!君辱国耻!大仇不得不报。 有这一条,也就什么都可以说得通了。话说北秦侯的丫头才一岁大,你中山国就跑来提亲,这也的确是太不上道了。所以现在北秦军打过去,其它国家无话可说……赵国还要休养,魏国还要建筑,齐国现在和北秦的关系好,没必要找那个不自在,只有燕国有心,但是燕国的军力却是太那个点了……北秦往代城一放一个军团,彻底让燕国哑炮了! 在这种情况下,中山国也不好讲话,说到底,北秦派出来的只是一支微不足道的偏师,只是五千多的兵力,人数来讲,少到位了,在这样的情况下,诸国还没有形成那种惧怕! 而且这次的战斗时间很长!过去北秦军打仗,飞驰往来,快的惊人,往往会在很短的时间里就取得非常大的成就,可是同在却是不同。从七月出兵,到目前为止,才打了两场大战。 先是打了一场野战,中山国以为北秦军少,就用两万打北秦的五千之军,也是要看看北秦军的真正实力,结果死伤了足足七千人,**彻底垮了下来。大败的中山军大步后退,北秦军也没有采用狂猛的打法,而是静静的等着,当中山军等不了了,自动出来战斗,这才一举杀败了中山军,随后攻下了鸿上塞!虽然说北秦军进行了令人发指的野蛮屠城。可是话要说回来,毕竟这是一座军事城堡,里面的真正平民并不是太多,最多是一些小商贩子可怜了。 随后,北秦军是慢慢的进行,战斗也没有真正意义的打响!中山军正在向赵国乞和,要求和赵国一起出兵对抗北秦军。在这个问题上,赵国却是拒绝了。不是赵军不想答应,而是在这次的战斗里,北秦的第二集团军死死压着赵国,不让赵国乱动,赵国一乱动,北秦军几个野战师团立时就可以杀到赵国的腹地,那时赵国的损失之大……在这可能**的威胁下,赵军不敢动!这也是北秦才可以打的仗!古代战国,之所以无法灭国,就是怕我打这个国家的时候,另一个国家从边上来捡便宜。但北秦却是利用军力的强大而达成这一点,先灭中山国。 女相听白舆、柒金茧两人的确是关心到了战局,她扶了一下自己的眼镜,这种改良生产出的墨镜会让女相的眼睛舒服一点,她道:“那你们对我军在中山的杀戮怎么看?很多人死呢……”中山的战局并不是真的停了下来,而是北秦军一步步的前进着。这一步步里,每一步都带着渗人的血渍,很难说北秦军在做什么,但****的空白地却说明了一切。 杀人,就是杀人,只是这种事是不会有人在意的,一个个的村庄和镇甸就是这样在北秦军的屠刀下消失了,所有的财物给洗劫一空,一支支商队从后面过来,收购士兵们的战利品,大量的人肉成了食物,成了军粮……这是高层才知道的秘密!不会有人知道这里面暗藏的**云。但这也的确是锻炼人,这让原本还有一点良知的白舆、柒金茧二人已经心如铁石了。 假如你每天接到的死亡消息都是这样的,那你也会麻木的。毕竟,一切仅只在纸面上。 所以白舆、柒金茧很麻木道:“这是**需要!”而且柒金茧更是放言道:“并且我们正在研究一些新式的武器,一经成功,会成为我军的秘密武器,作用巨大!也会更加的方便我军杀人!”女相对两人的态度满意,她道:“那你们对我们北秦的奴隶法案有什么看法?” 白舆警惕道:“这是政事,我们国防部是军职,两者已经不相关了!”女相道:“不要紧,说说,这里没有什么硬**的要求,只是我想听听!”既然女相这样说话了,所以白舆只好道:“说实话,下官觉得,这很正常,我们北秦的人力太缺乏了,能用奴隶来解放一些下层的劳力,这对我们北秦是一件好事,可以让我们北秦的发展更快起来!”女相笑了:“你们不觉得这有违你们墨家的仁道么?”柒金茧道:“话说回来,他们是奴隶吧,是北方的奴隶吧!君侯有说过,那些北方的奴隶野人,如果我们不收,那就会成为匈奴的水,是他们的兵源!” 女相鼓励道:“所以呢!”白舆明白过来接口道:“所以这也是军事,我们当进行这种方法,可以削弱我们的敌人,同时又可以加强我们的自身!”女相点头,道:“墨家还是有点东西的,所以说君侯慧眼如炬,很好,我想,桑部长是一个很好的人,但她的心太软了,再让她掌着你们墨家的权柄,不利于墨家的长久发展,如果你们再要开会,可以好好论一下!” 于是,在女相的这次推动下,又一次的墨家大会召开了,但这一次却是出人意外。 其一,水镜给桑纹锦打发追北秦侯去了,所以她不能站出来挺桑纹锦,因为水镜的身后是北秦侯,她只要撅着**说句讨好的话,就能得到北秦侯的支持,但现在水镜不在…… 其二,桑纹锦的这种风气也的确是让一些墨家人不满,你自己一个人清高也就算了,何必得罪不该得罪的人?甚至有的墨家官员们也想要购买奴隶,有桑纹锦这样挡手,那自是不好。在这一番的权利斗争中……桑纹锦落败,她失去了领头的职责,甚至**的交出了她管理的墨家公费,这笔公费立时给陆承轩管理……实质上也是落入到了夏柔的手上! 第七百一十五章:褪皮的张仪 对于北秦军来说……中山国是一个**的地方!这里最让北秦军讨厌的就是这里的道路。现在的这支出征的北秦军,是集中了北秦的五卫三军,他们等于是北秦侯的卫军。但是军事整改,三军的编制没有变,但是卫军却是变成了辅军,五千余人在呕夷水的上游,和中山军大战了一场。那是一场滑稽而又不对称的战争。或者说那并不是战争,而是一面倒的**。中山国发扬了大无畏的精神,他们集团着,吼叫着,把北秦军堵在一个河谷地里。 从兵法的角度上讲,这真是妙。至少这证明了中山军是研究过北秦军的战斗经验的。 他们深深的知道,北秦军的骑兵往来如风,冲杀无敌,箭**如雨,是中山军绝对难以应对的。所以在这个河滩的谷地,土地松软,正常骑兵是不可能冲击起来的,而却利于中山军的冲杀。要知道中山国也有很多的骑兵,但他们自知在骑兵上可能不是北秦军的对手,于是采用了步军战法,以两万打来犯的五千之兵,怎么算也有机会胜了。而且…… 对于要求并不多的中山军来讲,他们要的只是一个机会,和北秦军说话的机会。自打北秦侯发火,几乎就断了和中山国的往来,就算是两国还有点那么微不足道的商业邦交,可是北秦军的战斗意图也是不可避免的暴露了出来。也是由此,北秦军对于这次的出兵没有掩饰,而是大大方方的站出来,打过来了。可战果却是那样的出人意料……当中山军向北秦军冲来的时候,北秦女军开始布阵,然后放箭!一支支箭**得并不猛,并不是那种乌云盖顶的砸下来,却是可怕的细水长流,一支支的箭,让人躲都没有法子躲,北秦用的是弩,这可比弓的精确**还要高,就是这样,中山军一下子就垮了。不是说中山军没有盾牌,而是不多。 也不是说中山军没有弓箭,但是弩少,而且弩的质量、**程、**速,都是不可能和北秦军相比拟的。如此一来,他们面对人人铁甲的北秦军……失败是必然的。这支北秦军并不是仪杖军,并不是表演的**,他们更不是那种装样子的**,他们是训练严格的**。 北秦先进的训练和武装,已经让这场战争处在了一种极不公平的两端!于是,中山军败。 一支**,无论多么的英勇,通常的情况下,兵力损伤达到了七成,却无法撼动敌军…… 那样的结果就已经注定了是失败!何况,无定河之战刚刚过去,北秦军威名鼎鼎,声威赫赫,岂是现在的中山军可以比拟的,自打中山公姬武复国,到现在为止,也才是仅仅的二十年,这二十年并不是一直没有事的二十年,而是一直处在战斗中的二十年。公元前三百七十七年和公元前三百七十六年,赵军两次攻打中山国,打得都很激烈,中山国死伤惨重。 正是由于这个损失太大了,所以中山公由此下令开始全国筑长城。也就是这个长城,让中山国在之后抵挡住了赵国的攻击,以至于赵国虽有强兵,而难下中山!由此可见,中山国的兵力、财力,都在一个缓和的阶段,假如给他们时间,他们一定会强大兴盛起来。 但是可惜,北秦国不给他们这个机会,而且北秦军这次的进兵更是卑鄙无耻残忍冷酷的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随着中山军的前战失败,自觉弱国的中山军对北秦军大惧!别看他们抗过了赵国的攻击,但是赵军的战斗力却是深入他们的心的,而强大的赵**队在北秦军面前轻描淡写的灰飞烟灭,这种强烈的对比让中山军产生了强大的恐惧感!要知道,在当今天下,北秦军是打出了正大光明吃人的一支**,他们不仅吃人,而且还用敌人的骨头制作艺术品,没有经历战争,看到那些艺术品也就算了,可能会觉得好玩,新鲜,但当你的大军面对这样的一支**,这些敌对的士兵面对北秦大军……那种自己会给制成器皿的恐惧…… 总而言之,一战之败,中山军竟然再无勇气进行战斗了。而北秦军就这么不紧不慢的跟着他们的身后。失败的中山军丢失了粮草甲具,他们跑着回到了鸿上塞!期翼在这里守住。 随后,北秦军就到达了。从理论上讲,北秦军有足够的能力攻下来,但是行军参谋张仪拒绝了。他提出更残忍的战术。那就是从四处搜罗中山人,然后往鸿上塞里赶!于是北秦大军四出,把周围只要算是中山人的就统统的抓起来,将一些年青漂亮的女子留下充为军妓,其余人等赶到了鸿上塞……在这里要说一下北秦军的军纪,在军纪里(电脑 阅读 .),虽然军妓会影响士兵的战斗力,但是北秦军的军法规定,一个士兵,一个月只能上两次!每个月士兵要找军妓那个的时候,都会登记,就算是将军也是如此,将军可以有四次机会,也可以把将军的女人单独放,但同样的道路,每一次都要登记,所以北秦军里没有士兵军官滥**的场面,他们的**保持着纪律和战斗力。同时,他们还通过这种军妓,满足个人的生活问题。 有的时候,一批的军妓给玩过的,所以有了新货,那老货怎么办?自然是要嫁人的。**里的光棍眼巴巴的等着那些姐们给涮下来,然后有光棍的士兵们分了!在军营里,军妓也许低贱,但还没有到真正的贱役。在北秦,军妓也算是一种过渡**的职业。愿意娶军妓的男人,也多的是!想也是知道,就算是女人不堪,但是给**清点出来的货色,再差能差到哪去?一个个都是皮光肉滑的。得到了充足的女人,北秦军军心稳定了下来,他们驻扎在鸿上塞外,静静的等着,一直等到……越来越多的人进入到鸿上塞。鸿上塞的人越多,就意味着里面的粮食越少,粮食越少,但是人越多,那也就意味着,这城不会守太久的。 讲仁义的中山人开怀的接纳了在城外的中山国民,但下场却是本来够一万人的吃食,却是再也不够了。再想要管制,也是管制不少,军粮不管怎么管,也是刷刷的往下降。 在这个时候,中山公却并没有派出援军!因为他也是知道,北秦真正的大军没有动! 在代城,北秦第四军团不仅在这,而且楼烦二十野战师团也出现了在武阳之前!面对北秦军的威吓,有心助上一助之力的燕国也哑炮了!而北秦二集团军的第四野战师团、第五野战师团、第六野战师团都运动到了中山国近灵寿府的方向,只是没有出兵进入。这可是地地道道三支野战师团,将近一万人的骑兵。灵寿府一经发兵,就有可能给顺着呼沱河水而下的北秦军骑兵吃个精光,了解了无定河一战,中山公太了解北秦军的强大战斗力了。 现在的中山国可以拿出的有十多万人,但真正的精兵也就是三万多点,骑兵有两万,可这两万骑兵撒出去和北秦的三支野战师团碰,只怕转眼间就会没影了。为了保持实力,中山公选择了忍。而且,在他想来,鸿上塞虽然给北秦军兵临到了城下,但那怎么说也是一座关卡,哪有说攻下来就给攻下来的道理,怎么说也有不少的兵力吧!于是他一边不动如山的等着,一边派出使者四处游说!希望其它国家能帮忙,赵国兵败,不就是找到了魏国说和的么。 但是在这里,他却等来了一个个失望的消息!先是赵国直截了当的拒绝了。赵国还欠着北秦国一**的外债,还要发展自己的军力,自己都没有顾好,哪有力量和北秦军反脸,上次败那么惨,还想再败么?不过赵国也不好说死了,在赵国的心里,那自是希望中山国和北秦两国死掐,我们赵国是啃不动中山国了,但你北秦军虽然战斗力强大,可如果一座座城的这样啃下去,只怕也未必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让这两个国家狗咬狗去,就算最后便宜到了燕国的头上,那也不打紧,燕国是软蛋,只要赵国回复了国力,一打什么都会回来的。 没有所得的中山国把目标放在了魏国的身上,但是魏国……丫不知道北秦国有多么猛么,再说,人家虽然强大,但没有入侵中原的意思,和我们魏国的关系也算好,你小小的一个中山国算什么东西,也好意思要我大魏国出面?就你们中山国还想要北秦侯的女儿? 还是没有所得的中山国求向了齐国……真不好意思,我们齐国太远了,够不着你们中山国,说和?这难办,怎么说我们齐国虽然和北秦国的关系好,但是你不知道么?听说北秦侯跑到祈连府去玩了?啊,不知道啥是祈连府?就是北秦国西边的一个府城,太远了,我们跑过去,大约要半年,回来,还要半年,一年的时间,你们能不能等?不过话说回来了,让我们齐国派大臣跑一年的时间去替你们中山国说话……这意思……我们齐国是不是太贱了? 中山国又派使到了燕国!燕国的态度好,行,好,唇亡齿寒,这道理我们还能不知道么!但是……我们最多帮帮忙……真的帮不了太多,毕竟我们的军力不及北秦国,人家没有用全力打你呢,他代城的兵马不动,我们怎么帮你?我们一动,北秦就可以后动了,到时我们燕国就被动了,我们这样说你能明白不?明白最好,其实,人家也没派多少兵马打你们,这点人就抗不过去了?加把劲儿,我们燕国在一旁精神上支持你们**万恶的北秦国…… 中山国之后找到了韩国……我们也是想要帮忙……但是话说回来,我们也要够得上手吧!说话的是申不害,他从多处多个方面证实了,韩国有能力出兵,但是,韩国没有理由出兵!第一,韩国从来没有和北秦国有过哪怕一丁点的仇隙,事实上韩国刚刚嫁一个公主过去,两家还是亲家呢!第二,从军事的角度上来说,韩国的兵力有,十万大军,说来也不算小了,可是这支大军却不能一下子派出去吧,从这里到达你们中山国,要经过魏国、赵国,这里面不可预知的因素太多了,你让我们韩国出兵,这什么意思?亲娘老子也不值得我们这样冒险吧!再说,就我们刚刚得到的北秦国报纸,那上面说北秦国这次出兵的军力也就是区区的五千军马而已,(电脑 阅读 .)如果说五千兵马你们堂堂的第八大国都支持不住,那我们韩国也不必**手了。 最后,中山国找楚国……楚国没有一点的反应!当然,还有一个国家的,那就是秦国! 不过中山公理智的没有再去碰了。想也是知道,秦国人会怎么说,要知道北秦国的第三方面集团军就是布在秦国的边境上。北秦与秦国说交好说的比谁都好听,但是秦国的北大营一直就没有撤下来过,兵力也是常规的五万,没事往北大营装着五万大军,你秦国什么意思还要说么?同样,北秦也布下了第三集团军!两个军团加四个野战师团,此外北秦在郁郅还有三大亲卫军,那就是由原第一、第二、和第七军团改成的三支大军,这上来也是不小了。 所以秦国也是不可能会向北秦国动手的。一句话,当北秦国吞并中山国的时候,天下侧目!不是天下的战国没有帮忙的意思,而是北秦军一方面出动的兵力太少了,而另一方面,北秦用来防范它国的军力更多!如此一来,其它国家是想要**手,也要有个口袋缝儿不是! 只能靠自己!中山公正在奋发惕励,他想要进行全国大召,和北秦军拼了!但此时已经是十月多了……时间不等人。北秦军从七月出兵攻打中山国,在八月初,两国交兵,中山军兵败退回到了鸿上塞,而在这鸿上塞下,北秦军耐心十足的等了两个月……两个月,也就是六十天。近三万人在这城里,但北秦军放出消息,宣称城里只有一万多点…… 一万多人的粮,三万多人吃……这个结果可想而知。本来士兵会吃到明年春天,雪化了,中山国就可以拉出一支援军来,但现在雪还没有化开,鸿上塞的粮食就光光了。没有粮食的中山军向北秦军发动了决死的反击。北秦军布成了方阵,当中山军冲出城的时候,两千多的北秦军开始轮流的放箭。并且,一部分北秦军大声的进行**骗,他们要求中山军放下武器进行投降,只要投降了,就有饭吃,并且不会死去……最后的一根稻草从天而降,压断了中山军的脊梁。收缴了中山军的武器,北秦军进入了鸿上塞,关上了城门……然后…… 血淋得到处都是。一只只的军锅就这么的给支了起来,一具具死了的中山人尸体在短短的时间里给腌成了咸肉,用以军粮!大量的白骨给装了车,交由第一集团军的第四军团装车带走!天上犹自飘着雪,张仪默默的站在鸿上塞的最高处,仍不大敢相信,这一切是他的命令!他前前后后的几道命令,人命贱的和地上的雪泥一下,一文不值!那么多的人就因为他的主意而死。张仪,你罪该万死!但是……张仪……你……死不悔改!眼光冷冷一扫…… 张仪看的是身边的亲卫,那几个亲卫是在北大营和他一起训练的,在训练结束之后,给分到了他的名下当他的侍卫!耻辱!张仪在训练的时候种种丑态都给这些亲卫看见了,现在……却要他们在自己的身边……张仪永远不会忘记一次他给罚当众弹自己的小jj,他也不会忘记自己给命令全军**场光着身子**奔!耻辱!一直以来,张仪都在抹去这一点…… 看来,自己这几条命令一下,亲卫的眼神果然变了。哼哼,我张仪就是要你们知道!我不是正常人,再敢用从前那种嘲笑人的语气和我说话,我就要你们的好看!想了一下,张仪又觉得无趣……自己说到底,只是在拿这些战败者进行发泄而已!看来自己还是轻佻了一点! 能这样想,张仪进步了很多。这时,他看见这支**的将军来了。于是张 仪上步到前。 一个标准的军礼,张仪也会行这种军礼了,虽然他付出了一生难忘的代价!那名将军回了礼,然后做出了一个手势,两人就继续顺着雪和血和泥的这样的道路走着。“我们的下步是什么?”将军问。张仪道:“先要休整,我们没有必要急着战斗,现在我们的食物军粮可以供我们吃上三年,我们下一步,就是想办法拿下唐城!唐城在中人城的旁边,中人城在从前虽然受到了毁灭**的打击,但是地利却很重要,我们要拿回到手中,这样,就可以稳固住我们的战果,而不至于担心打到一半,给别的人来摘桃子!” 第七百一十六章:模范军的表演 将军阴森森的道:“你是说燕国……他们敢来摘我们的桃子?”张仪道:“将军大人不可以小看了燕人,他们的战斗力也许不行,但野心不小,而且自高自大,可同时,他们也非是一无是处,必要的话,还是可以给我们造成一些小问题的,比如,在中人的边上,就是曲逆城!大人当知,燕人在那里零零总总,一两万总还是有的!”将军沉着声音道:“这就能对付我们了?”张仪道:“话不是这么说的,将军,燕国如今就似那苍蝇,将军大人想必也是知道,苍蝇这东西,不是蚊子,它钉不了人,但是趴在我们的食物上却恶心人,您说是不是?” 将军呵呵的笑了起来,道:“说的也算有理……”张仪微微笑道:“总而言之,我们不用急的,时间对于我们有利,越是时间足,中山国就越是会乱动,他们的动作越多,就是越会把他们本来不足的国力用得精光,现在我们控制得当,外交又占着优势,其它国家如非必要自是不会因为小小的一个中山国来得罪我们北秦国,到时,就看着我们北秦军春雨润物的灭了中山国,实不相瞒,主要就是我们北秦军从前打仗太猛了,往往大军一出,就是斩杀良多,弄得现在天下忌我们,所以我们不得不低调一点,这样慢慢打,打到了明年的这个时候,相信我们就可以坐在灵寿府说话了!”听张仪这样说,将军也是满意,道:“我说怎么国防部行文,要给我一个参谋,我还奇怪参谋是什么玩意,果然,我得张参谋,胜得一万大军呀!” 张仪暗诽:“老子就值一万兵么?”只是这话却也不必说,看见这个奇怪的将军高兴,张仪也笑了开来,试探着问道:“将军大人似乎有点小心!”将军道:“那是当然的,好几年了,这才又是我领军,只恨我错了前次,现在正要立下大功,把过去失去的补回来呢!” 说到了这里,将军回头对着张仪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怪?”张仪连声道:“不敢!” 将军却是淡然的摇了摇头,然后叹气道:“我若是你,就一定会想,为什么这一次的战斗,不是由囚隆、夏虫八、钟离小支、木河、巴庆东、景天、龙阳、徐英子、铁胜男、巴主父、歧支虎他们之中选一个,而是由我一个外来人统领这支原先的五卫三军呢?你看看他们,一个个都是青鸟级别,而我,仅仅只一只大鸟,比他们小了两级!”张仪道:“君侯一定另有重意!”将军却是摇头,道:“你错了,这是君侯对我的隆恩!”张仪明白了:“君侯让大人领此大功好濯升大人?”将军道:“所以你说,如果我不立下大功,怎么有颜面去见君侯!” 张仪心里佩服,道:“大人真是……不过大人呀,所谓**速则不达,想要立功是好,但我们也要慢慢来,不然,纵有百战之军,也有失败的一着,我们军少,一点也败不起!” 将军道:“你说的不错,那我们下步的战斗就是……”张仪微笑道:“先行休整,然后让第四军团入驻,之后,我们可以发兵前往中人,在去中人之前,我们兵下唐城,借以攻打中人城,不过这行军么,易于缓,最好是走的越慢越好!”将军道:“我军战斗力强,行军也是专门练过的,如何可以越走越慢呢?”张仪淡然道:“杀人!”将军更是直接道:“你说!” 张仪道:“我们大军一路过去,就一路杀过去,除了少数低眉顺眼老实的人,当成我们的奴兵,而我们的本部军马,就可以把辎兵给解放出来,将军大人看出来了吧,我们的辎兵也是一等一的精兵呢!”将军道:“这一点本将军自然知道,我们北秦本来就有专门的辎兵训练!这辎兵训练好了,用处非凡,其它国家对辎兵却是轻慢,与我**队的差距就越大!” 张仪道:“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有大批的奴兵,替我们做事,而我军主力,就能更好的投入到战斗。而同样,这些奴兵多起来,我们还可以抓大量的中山人,我建议,我们抓到足够的敌人,全部带上,用来攻唐城!”将军道:“你是说,我们在路上尽可能的杀掉所有对我们有威胁的敌人,在唐城附近,我们抓足够的敌人来替我们攻城?”张仪道:“正是!” 将军点了点头,他抬步**离,忽然又道:“对了,不多久,在明年,有一支学生军会来实习,你安排一下!”张仪发懵:“学生兵?实习?这是什么玩意?”将军笑了,原来张仪也有不知道不了解的事,他也不装b,直言道:“张参谋,你觉得我们北秦军这样打过去,会有问题吗?我是说,我们会打败的问题。”张仪立时道:“这怎么可能?”没有在北大营训练过,张仪还不敢说这样的话,但是经过那段非人的训练,张仪已经可以确定,北秦的军队无论是在质量和其武装的财力上,都是天下无敌的,这样的军队,又是在他张仪的谋划下,焉有失败的道理!那可真就是滑天下之大稽!将军无奈的一叹,道:“所以国防部决定,让第八期到第九期的小熊到我们军队里体会一下,说白了,就是……西征的打法!”张仪道:“西征的打法?”将军笑了道:“不知道?不要紧,你可以去问问夏虫八,他们是知道的。” 夏虫八可是打过西征的!张仪却是不想要知道,但他还是去问了……得出的答案真是**血。感情,就是让那些新兵们来见血的。到了二月十六日,新兵们总算是来了。 从车上下来的新兵一个个十分的兴奋。但是在这些新兵里,嬴驷却是深深的知道,他们并不是真正的来这里打仗,只是为了杀人而已!列队,站好,很快,新兵们就站了成伍。 一支支新丁,看上去全都似娃娃的样子,但却很有气势。张仪看得暗暗心惊,这就是北秦军的纯军校生么?一直以来,他看到的都是由军校生和普通士兵组在一起的军队。而这种纯军校生的军队,却是没有见过,现在一见,真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特殊感觉。算了……反正……他们只是杀人的!张仪很快就清理出了一个场子,一个再常见也不过的村子了! 北秦军已经解除了村民的武装,两百二十七个村民,给堵**在一个广场上。张仪出面。 对着北秦的学生兵道:“去,杀!”只是这两个字!嬴驷再无多想……杀吧!北秦学生兵们就是这样的迎上去,对着那些手无寸铁的百姓使出了自己的刺枪!一支支北秦的刺枪与短剑交相的飞舞,血液与断肢不住的抛起,在他们杀的时候,囚隆、夏虫八、钟离小支、木河、巴庆东、景天、龙阳、徐英子、铁胜男、巴主父、歧支虎等高级将领们一个个的出现…… 这就是北秦的最强武力,北秦小熊……杀的真是干净利落!铁胜男立时道:“大人,应该让我们女军的士兵们来这里看看,好好学学,这才是我们北秦军的战斗方式,不愧是我们北秦的军校尖子生们!”的确如此,在北秦小熊**过的广场上,没有一具完整的尸体,每一具尸体都**的不能再**,有的身上中了枪,有的肢体给砍的妈妈不认得。而最出彩的,是这一切发生的是那样的快,快的和闪电一样,只见北秦的小熊们这样过去,他们只是略微的一顿,之后留下的就是这样的尸体。说到底,古代军队比的不是别的,就是杀人的效率! 杀人越快,杀人越多,就越是厉害!于是,这支五百多人的北秦学生军,成了模范军。 北秦军抓到成百多的中山国民给他们杀,最大的一次,北秦军布下了一个大围场,让两千中山的俘虏民众和这五百的小熊对搏,而这样的对搏结果是可想而知的。整个战斗,就是一场有计划,有效率,有速度的快速杀人表演。只见那飞快的速度中,一个个的中山人倒下!**尸铺的到处都是,一个个的中山人哪怕是扑的跳了起来,手伸的再长,也是无法奈何北秦一个士兵!最好的一个战果,是一个中山人撕下了北秦学生军的一张面具,也就是这样了。 五月十日……拖拖拉拉和老头子便密一样的速度,北秦军总算是到了唐城之下…… 唐城的将军是吕嘉,他带着四千中山精兵**守唐城,由于知道北秦军的野战能力,他最后还是没有选择出城迎战,这说起来也是有点丢脸,却是一个无可奈何的选择!唐城是中人城的最后屏障,在之前的战斗里,晋国的军队已经毁了中人城,也就是说,中人城是防外不防内。因为中人城对来此西南的攻击防御给晋军毁得不成样子了,而在东北方还有一定的防御能力,也就是说,中山人利用这中人城防守着北方的敌人。而为了守卫住这个坚固的中人城,中山人就又起固了唐城,以唐城为中人城的屏障,北秦要想拿下中人城,把整个中山变成自己嘴巴里面的肉,那就要把中人城拿下,这样才可以杜绝其它国家从中人城的插手! 为了守卫唐城,吕嘉信心十足,他相信,中山公一定会派出大量的军队来支援的。 假如北秦军派出了一两万大军,那玩意不好说,中山国的唐城真的有不好守的危险,也有可能会逼得中山人躲回到山里面去,这种事也不是不可能。横竖早前中山人就是这样做的。 但同在的北秦军前前后后仅仅只是五千余。当然,还有一支军队,大约两千多人,这是中山国的败类军团,他们放弃了一切,沦为了北秦军的附庸。守住唐城……等候援军! 北秦军扎下了大营……不消一会儿,北秦军的一支千多人的大军扑出去,他们不是光这样的出去,而是牵着一条条的军**。在北秦军来的时候,唐城的守将吕嘉已经传告四边的百姓逃入到了山里,不要露面,以免遭到北秦军的攻击!百姓也相信了这一点,毕竟北秦军的恶名真是不好说!可是现在不同了,北秦军并不是**b的那种上山,他们是带着军**上山的。有着这些的军**,那些没有多少军事知识的中山人立时受到了北秦军的打击。 当然,也有少数的中山国猎户出现和北秦军反抗,但是可惜,他们面对的是北秦军。 北秦军有着重甲和硬弩!一旦猎户对北秦军进行袭击,立时派出弩手反击。那些猎户没有军事知识,他们那单薄的攻击力在北秦军的打击下那叫一个可怜加可悲。一支支的中山人民给北秦军从附近的山里赶了出来,他们一个个枯荣悲色,不知未来何在!有败类立时投降了北秦军,他们变本加厉的反过来残害自己的同胞,没有希望,人就变得更加的绝望和疯狂。 一些曾经当过兵的中山兵给败类们挑出来,北秦军立时下令把他们绑在树上,用火烧**,或是放军**活活咬**,其惨忍之处,让人难以言述。还有一些中山女子,英勇的向北秦军进行反抗,北秦军把她们敲掉了牙齿,绑在门板上,进行大规模的轮*,甚至还用上了北秦的军**!最后英勇的中山妇女给活活折磨**。就是这样北秦军还是不罢休,一些败类残忍坏到极点的北秦随军扁鹊把一名名的孕妇给活生生的剖腹,用她们肚子里的婴孩和胎盘做成药和食物!美其名曰,大补啊! 北秦军在唐城下犯下的罪行罄竹难书其万一!随之,是五月十六日的总攻城!这一天…… 一片血红色的云突然出现……仿佛印证了这一天的悲情!而随之,北秦立时开始进攻! 大批大批的中山人给北秦军逼着向唐城攻来!他们竖起云梯……北秦军的残忍与**让中山人的精神已经陷于麻木不仁之中,他们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一切就是这样的进行着,就见着铺天盖地二十余架的云梯就这么样的搭上来了,大量的中山人随着一起上来。 “叭啦……”一支箭支从弓上掉下来,守城的中山军泪流满面……口中喃喃道:“天呐……”吕嘉大吼:“混蛋,拿起你的箭!”下面一个人叫道:“大将军……救命……” 这个声音惊动了其余的人,大家伙儿一起的大叫了起来,一个个的大叫着:“救命……” 吕嘉泪流满面:“杀……给我射……北秦人上来了。大家都是**……”在这样的巨吼声中,一个个的北秦**叫着从下面冲上来,在他们的身前,是一个个的中山人!中山人,和北秦人,一起的向唐城涌入!一个士兵抱着**。还有一个士兵向下射箭,但却给另一个士兵抱住大声悲号:“那是我爷爷……”哭的哭,叫的叫……整个的城头全都乱了! 之后,北秦军就是这样攻上了城头,城头上,北秦军一上到城头就开始大杀一切,他们披着铁甲,拿着锋利的武器,这让中山军吃苦连连,一个个的中山军大叫着反扑。 过于气愤的中山军大叫不断,他们进行着殊**的反抗,这种精神下,北秦军失败了。 好在的是首批的北秦军仅仅只是两百人,这两百人为了上城,又要分散,自然是形成不了战斗力,而且中山人的反抗也太过于坚决了,这种坚定不移的反抗精神让北秦军也是受到了一定的影响,**了十几个北秦兵,余下的北秦兵下了城头。可是张仪却仍命令越来越多的中山人随着云梯向上冲……不多时,就见到漫不见边的中山人向着城头扑去!发现都是中山人,城头乱了!越来越乱……乱的一发不可收拾。在关键的时候,张仪再度派出了士兵! 突然,只听一声大吼,只见一支北秦军分成了小队,四散的冲到了云梯下!张仪一开始没有注意,之后脸都绿了:“搞什么鬼,谁带的头?”原来刚才一支北秦的模范军冲上去战斗。嬴驷一上城头,立时大叫:“向我集中,向我集中……”向他集中的不仅有一起上来的北秦军,还有敌军!嬴驷提着盾连连挡格,在这个城头上,用刺枪是不合适的,但却可以用军刺!这时,嬴驷发现了军刺的一个好处,那就是军刺的穿透**的刺击力真是无话可说! “用军刺……用军刺!”嬴驷大叫,越来越多的士兵用上了军刺!在五个北秦小熊布成了一个小小的阵后,威力一下子就形成了,越来越多的小熊和北秦兵趁这个机会攻上了城头,在城头形成了战斗。这时的战斗,就可以看出北秦军的强大之处,没有反抗力的中山军如阳春白雪一样的给消融了。吕嘉万万没有想到一切会是这样子,他还有很多的守城利器没有用上呢,但是现在却是成了这样!就在他惊呆的时候,一把尖锐的军刺从万众军中伸出来,狠狠的扎刺在他的身上!血……顿时不要钱的从他的身体里流出来了…… 第七百一十七章:身份曝露 激战后的城头一片的狼藉,到处都是横七竖八的尸体。这一场大战,北秦军也**伤达到了一百五十多人,这在北秦军的**伤里,是十分的难得。主要的一百三十余人,是之前攻击损伤的。幸运的是,这些伤者大多都可以救治的回来,主要是由于从高处跌下来震伤的,北秦随军的扁鹊们一个比一个无良,但在救治本国士兵上却是尽心尽力,于是**亡的人数大大的降低,而伤者,也就是休养而已,相信不多久,他们就可以回到战场上去。可就算是如此,这种场面的战斗,对于从出征后打得轻轻松松的北秦军来说,这都是一场难得的血战! 张仪对着执法卫队的夏虫八道:“让入城的士兵们小心一点,先把军人杀光,然后再行劫掠,所有的东西都是我们的,”夏虫八领命而去,张仪又对囚隆道:“囚大人去安排一下,让后进的商队们小心一下,不要急,我们会把唐城的东西安排进来的,唐城不亚于中人,我们要在这里进行一些基建工程,这里至少要入驻一支千人以上的兵马!”囚隆也去了。 张仪松了口气,对将军道:“大人觉得还有什么遗漏的?”将军道:“还有,就是擅自进入战场,那些学生军的奖罚!”这的确是一个难题!嬴驷带着学生军上了城头,从军法上讲,这是自行其事,无组织无纪律,但从军功上讲,他们成功的打败了守城的大军,甚至就领头的嬴驷来说,他更是手刃了守城的中山军主将,这个功劳从哪说都是不小的。真要大罪嬴驷,还真是有点说不过去。张仪深深知道这一点,他一耸肩,笑嘻嘻道:“将军大人,我可以替大人出谋划策,但是我不可以替将军大人管理赏罚,这是将军大人才有的权利,如果我来这样做,那么将军大人的威信就会受到了动摇,将军大人以为如何?”将军对此也是头痛!他不快道:“快想办法,一路上本将军对你言听计从,这种小忙你也不帮的吗?” 张仪松了口气,道:“将军大人都这样说了,张仪也就不客气了,不过这主意由张仪出,但是却要由将军大人定计!”将军大人微微一笑,道:“由你!”张仪道:“这件事,先行计过,通报到国防部,让他们决定何赏何罚,我们这里么,先不做处理,不过还是可以先以罪论!” 将军道:“如何一个先以罪论?”张仪道:“学生军在我们军后,但由于他们的表现,所以各军都对他们过于的放纵了,这让他们可以轻轻松松的到军前而不被人所查,他们只是以为学生军和从前一样,是看热闹的,没有想到他们突然的冲上去了,所以这件事全军都有责任!拿下唐城,为了防止我军上下自高自大的情绪,所以我们要对军官进行一次全罚。” 将军微微动意,道:“的确是如此,我们孤军而战一国,取得了这样的胜利,的确是会有人过于的自大,看来这的确是要小心处理一下了!顺便……叫那些小子们到本将军的面前来。”张仪笑道:“遵命!”将军的用意自然是要教训一下胜利而轻骄的将领们,但他也要对那些年青的小学生们进行一下暗示。毕竟,这是北秦的优秀种子,天知道他们里面是不是会有一些的未来将才,对他们好一点,对于北秦更有利,对将军的未来也是更好。 傍晚十分,一群斗败的公鸡似的学生兵们给叫到了原先的将军府,也就是现在将军大人入住的府邸!摘下了头盔,一个个小学生兵头低头丧气的。在这些学生兵们丧气的脸上,却也能见到暗自的得意。正当他们呆呆站的时候,一声大喝响起:“将军大人到!”条件反射的,四十八个学生军们一下子挺胸立正!蒙着面具的将军也踏步进来了!他威严的一扫众人…… “稍息!”将军的话并不重,这让众学生军们定下了心!嬴驷大声道:“向……将军大人……敬礼!”四十八个学生兵“叭”的一起敬礼,嬴驷道:“礼毕!”众人毕礼,这才齐齐的踏步,进行了稍息这个军令!将军大感叹服!有礼,有节,进退有据,这就是北秦菁英! “你们,谁是……伍长?”嬴驷上前一步,一个砸脚靠步,大声道:“报告将军大人,是我!”将军大人看向嬴驷……忽然间……他的眼中掠起一丝的精光!过了一会儿,他道:“你叫什么名字?”嬴驷道:“学生田驷!请将军大人指示!”将军平静一会道:“你是伍长……军无令不行……你们这个伍……倒是很听你的话……这种违反命令的事,他们也愿意随着你去做,是不是你要带兵攻打郁郅宫,你们也会相随?”这问题问的太重了,几近于谋反。 无论在哪个时代,谋逆都是最大的罪,大逆不道,一经犯了,那就是十**无生之局。除非你能把这个天给彻底的反过来!不过在北秦……还没有谁敢有这样的胆子!小熊们更是给**教育着,一天到晚的学习忠北秦侯忠北秦国的思想教育。将军的这番话,所有的小熊脸都白了。独嬴驷还可以支持,他本就是秦国太子,虽然**洗得他脑子发涨,但还有自己的心意,当下道:“报告将军大人,我们只是不想再当扫**的了!”将军道:“什么扫**?” 嬴驷道:“我们是军人,我们虽然小了一点,但我们也是军人,军人是打仗的,不是光杀那些没有反抗能力的小民!我们要打真正的仗!”将军点了点头,道:“田驷,告诉本将军,你们的这个伍,当有多少人?”嬴驷道:“五十人!”将军道:“现在多少人?”嬴驷道:“四……四十八人……”将军道:“那两个人呢?”嬴驷说不出话来……五十人冲上城头,但却有两个人**了,虽然从正常的角度上来讲,这个损失并不算什么,但是**人就是**人! 将军再问:“你知道那两个人不**,他们毕业后会怎么样?”嬴驷更是说不出话来。 将军道:“他们最次,可以当一个和你一样的伍长,也就是说,在他**前,他会有五十个手下,两个人,是一百个人,而治理地方,也会成为一地的长官,有可能将来会成为村正、乡正、就是当一地的城令除此以外是有可能的。不过这样的两个人现在**了,是你的命令!小子,你觉得本将军手下的士兵**绝了么?你自以为是,自作主张,导致你部下两员**亡!伍长田驷,你现在还有何话说?”嬴驷无语……所有的士兵也都无语了! “现在本将军宣布,你们虽有功于军,于国,但也有过于军,于国,所以到底如何,本将军也不好算这笔糊涂帐,本将军已经上报到国防部,你们的未来,由国防部来决定!”说完这一切,将军大人挥手,道:“你们下去吧……”在众小熊们低头丧气的下去时!将军大人道:“伍长田驷留下!”嬴驷呆了呆,只好立正站好,其余小熊看着伍长,由替补的排长领着,一一而下!接下来的时间里,他们就要品味着不知喜乐悲伤的感觉中度过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当嬴驷站得几乎没有感觉的时候,一个亲卫过来:“将军大人要见你了!”嬴驷随着卫兵而行,将军现在回坐在二层的楼上,他的目光看着窗台的下面。卫兵向将军行礼,道:“将军大人,人已带到!”将军淡淡道:“下去吧,二层楼上,不得有人!” 等到二层楼上没有人了,将军回身坐下,看着站立不动如松的嬴驷,眼中掠起了精光。 “伍长田驷,坐下!”将军信手一指。嬴驷没有客气,在北秦军中的他已经明白了解北秦军的一些风气,比如说,上官要你坐,你就坐,要你站,你就站,听命令就行了,一切就是这么的简单!正襟之后,嬴驷端坐。这种坐是两腿分开四十五度,两手放在膝上,胸口挺立,就算是这样的坐着,也是只有士兵才有的精气神!将军长长的叹了口气,道:“军队真是锻炼人……没有想到……你什么时候来北秦的?”嬴驷万万没有想到将军大人会这样的和他说话,这种说话就似是两个有了解关系的人在拉家长!嬴驷道:“去年……八月……” 他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了……他进入北秦的时间太短了!正当嬴驷这样想着的时候…… 就见到北秦征中山大将军竟然亲自起来,拿着一瓶落桑酒倒在了一只玻璃杯里。落桑酒有种微微的涩意,各人的口味都有区别的,将军大人就喜欢这种有涩味的酒!这样的酒能让他想起很多的事情,或者说是让他不至于忘了从前的一些事。人总是善忘的,有的人经历了苦难,但当他得到了富贵的时候,他就会想方法忘了那些的苦难,看着那浅碧色的酒液…… 嬴驷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但顷刻间,这种感觉就荡然无存了。缘只在于将军的一句话。 “太子殿下真是不简单,竟然悄无声息的从秦国跑到北秦国来,而且还当上了兵……” 嬴驷一下子站了起来,一张脸顿时变得惨白……不要看嬴驷现在混得好,但问题在于,他是秦国的太子!如果他的身份暴露,他还能当现在的这个伍长么?显然不能!而他的下场会是如何?嬴驷在北秦军里面,深深的知道,北秦这个国家机器,看上去对内十分的仁善,但如果因此认定北秦是一个仁善之国那就大错特错了,北秦的国策十分的极端,认定你的自己人,那什么事都没有,法律也很宽松,大部分的情况下,国民都过得十分的心满意足。 但当有问题发生的时候,就会出现种种残忍之极的事了。比如嬴驷自己就知道,他是怎么来到这里实习的……有的时候,在梦里,嬴驷还可以看见那个给自己做成了五盘菜的小男孩!这就是北秦国,这就是北秦的国家机器!嬴驷知道,别看自己学了很多的军事知识,但是要在这里给识破了身份,那他就算是完了,他是不可能从这里跑出去的,不说别的,就是那北秦的军**就会让自己的行踪变得一清二楚!更离谱的是,他根本就跑不出去! 想明了此点,嬴驷又坐了回去,他强自镇定,喝下一杯酒,然后道:“将军大人……你……” 将军却哼了一声,打断了嬴驷的发言,就见他伸手,把脸上的将军面具给摘了下来…… 那是一张年青的脸,面孔十分的英武,在上唇,还有一上翘的小胡子……这胡子更让将军看得英武。北秦军方的带军人物,没有一个是老东西。不对……嬴驷再次发觉……这人面熟……只是这样一个人物……他怎么记不得呢?“太子殿下是不是不记得我了?”将军微微一笑,有点自我解嘲的意味在里面,他道:“也是,过去的时候,我只是一个小小的侍卫头领,太子殿下和我见面的次数也是不多,自然是不会记得我这样的小人物了!不过当时的太子殿下可是一个大人物,我就算是想要忘记,也是忘不了的!但我没有想到的是……” “我竟然会在这里见到太子殿下……”将军苦笑:“看来太子殿下杀了人之后,是暗自的来到我们北秦来了!”说到杀人,嬴驷一下子跳起来:“你……怎么知道……”将军回到自己的案前,不一会儿,他拿出了几份报纸,道:“这上面都有,我们在秦国有很多的商人,他们把所见所闻回传过来,这些采风的人以此写成了文章,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太子殿下你竟然会杀给你交粮的国民?”嬴驷拿过来就看……他认识的北秦字已经越来越多了……这报上写的清清楚楚,满打满算的都是关于太子杀人事件。上面说得很清楚! 太子嬴驷不由的惊讶起来,北秦对于自己的事情竟然这么的详细……也就是当时没有照相技术了,不然几张相片一照,立时把一切曝光。对于太子杀人,北秦的报纸说法不一,但大体上都是对太子不利的。有的人说,胡乱的杀交粮的国民,这样的太子可以杀了然后再行鞭尸!也有的说太子是不是大脑有屎,怎么可能会看见粮里出现了沙砾就相信这治下的国民干的,难道说秦法现在这么严苛的情况下,那些小民敢和一国的太子开这种玩笑么? 想也是知道,太子给人蠢弄了!他糊里糊涂的杀了人……给人当枪使了。几纸报纸,把秦国的内政揭得干干净净!也让太子嬴驷心里生出的寒意达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一直以来,太子嬴驷虽然离开了秦国,他也隐隐觉得自己杀人是有点不对,但是他还是觉得,那些贱民竟然敢以次充好,这的确是取**有道,公父这样对自己,有点过了,说白了,太子没有完全的认罪!可是现在……一切却是不同了!是呀……区区的小民敢和他堂堂太子玩这种花招么?而且,报上粗略的介绍了一下秦法的严苛,试问在这样的严法之下……秦民还有那样的胆子玩花活?这不是刚刚开始变法,而是在渭水大刑和渭南刑君两大刑案发生之后的事! 秦民已经严重的领教到了律法的无情,在这无情的律法下,秦国发生着天翻地覆的改变。 不是说没有反抗的力量,但那都是地下的汹涌,还不敢涌到地面上来,在卫鞅和秦公两双灼灼的目光下,什么事都是瞒不过此二人的。结果,却有着秦民献粮,而粮里面却掺杂着沙砾!如果说秦民没有这个熊心豹胆,那么这件事的背后就必然有着看不清的黑手! 报纸给嬴驷愤怒的揉成了一团……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成了一把枪……自己的心……自己的身……全都给人彻头彻尾的利用了……他甚至可以想象得出,这是谁的手笔……能这样的利用自己,那只能是了解自己的人,能够这样的了解自己……这样的人答案不言自明……在军中的学习让嬴驷有了很高的推断能力……甘龙!这个名字一下子就出来了!只有甘龙,甘氏一族,他们才有这样的能力!当然,公孙贾也有这种可能,但由于他本身也是受刑者,所以公孙贾是不可能做下这种事的,公孙贾一向精明,他要做这种事情,一定会把自己先摘出来,焉有连自己也给黥面的道理!黥面不是一般的刑,对于公孙贾这样的贵族,一个黥面,他的这一辈子就等于是完了。至于公子虔……嬴驷流下了泪来! 看着流泪的太子……将军摇了摇头,他静静的给嬴驷又一杯酒。嬴驷一口喝下,道:“将军大人到底打算拿嬴驷怎么办?”将军却是笑道:“田驷……你也真是会想……你在这里的事和你的手下全都随军,国防部会有命令下来,看到时候会怎么样了……” 第七百一十八章:太子懂事了 嬴驷纵然是再*可也是明白了,将军大人是在帮他,不然的话,将军大人一句话,他嬴驷就完了,而现在的意思,显然,是将军大人会帮着他继续隐瞒他的身份,这让嬴驷又惊又喜,只是他还是不大明白,道:“大人……将军大人为什么?”将军却是摇头:“你还是没有记得我……不过我也不会在意,反正当时的我在太子殿下眼里只是一个小小的侍卫头领,事实上太子可还记得,我在秦国的最高职位?”嬴驷摇头不知。将军道:“我是送嫁的将军!” 说好听一点,是送嫁的将军,其实就是一个滕臣!是随着荧玉公主一起嫁到北秦去的。 当时还有两个人,一个是公孙贾,一个是杜挚。这两个人却并不是滕臣,而是出使,完事后,拍拍**两人就走了。在他们走后,送嫁的人却是要留下来,这位就是了。嬴驷忽然觉得丢人……秦国……竟然把一个这样的将才给了北秦国!从这一路上来看,将军大人指挥打仗有章有法,十分的从容,这是什么?大将风度!而这样的一个人,一个领军灭国的将军,秦国却当成了滕臣给荧玉公主送嫁,也就是说,是秦国把这个人送到了北秦的手上! 只是嬴驷也不是*子,他深深的知道,在北秦国,水最深的就是军方,这是一个**的系统,十分的严格,一般人,就算是荧玉公主在北秦侯的耳边狂吹枕边风,也是用处不大! 也就是说……将军可以能够领军出战,这说明他有着不错的背景,或是说特别的原因。 嬴驷看着将军,将军很平静的看着窗下,一股冷寒的风吹进来……带着丝丝的**味……知道的都知道……这是北秦军在**战俘……一些中山人在哭,在叫,但当北秦军觉得不爽,就会把他们也拖出来杀掉!北秦人杀人,已经开始麻木了。在过去的时间里,北秦军已经**超过十万的中山人……这才是最可怕的一点。别人还没有什么知觉,但人却是这样的在北秦军的**下减少……走过北秦军行军的道路,两边的土都会比较的高一点,那是投降的中山国奴兵们替北秦军挖坑埋下的尸体。北秦军不仅杀人,还十分注重环保。 尸体不能不埋的,万一出了瘟病那可就不好了,而北秦军有着足够的人肉军粮,为了省事,北秦军砍下了人头,把尸体给埋了!人头的骷髅会成为北秦人家里的装饰品…… 将军回头,道:“你知道我叫什么?”嬴驷摇头。将军微微一笑,道:“我叫十五!不过公主赐我可以姓嬴,所以我现在的名字是嬴十五!”说到十五,嬴驷算是明白了:“我知道,你是姑姑身边的那个人……”十五曾经是追随北秦侯的一个大将,但,在北秦当时还是叫东骑的时候,十五想家了,他就回到了秦国,他本以为自己回国是一个正确的决定,但却是错的。回国之后,他还是一个小兵,那时起,十五就想了,我是不是错了,我爱国错了吗? 但为什么,我在北秦,是一个将军,但是在秦国,我却还是一个小兵呢?甚至连嬴山也是不大理他了,而嬴山的身体越发的差了,已经卧病于家里了,再不能动。于是,十五就近乎的给遗忘了。但是幸运的是,十五后来遇上了荧玉公主,由于十五替荧玉公主出了头,所以荧玉承他的情,就把他要过来,做自己的随员。在当时,这无疑是一种羞辱。堂堂的男人,不是上战场,不当一个正规的兵,而是在公主的身边听命……看上去这工作也算是光鲜,但却是注定了其陪嫁的命!可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荧玉公主风回路转,还是不得不嫁到北秦来,于是,十五离开了北秦国,却又再度的回到了北秦国。但是……他却觉得没有脸面见人。 想也是知道,当时的几个哥们,一个个的都成了将军,一个个的都有大好的身家。 最明显的是陈麻,在十五走后,陈麻顶了十五的位子,而现在,陈麻成了第二集团军的人物,更是一等一的上级军官,家里的财产就不要说了,还有着三处的小堡,这都是打仗来的财富,陈麻现在屁事不干,每个月也有二十万以上的最低收入!可想而知,这两个人的差距!那可以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十五觉得无地自容!甚至……北秦侯都不见他! 但是接下来的事却是风回路转让十五惊喜不定。首先,十五给国防部一纸调令,在荧玉的随员里最先的给安排到了彭卢军校里学习军事知识。要知道彭卢军校是北秦军机密中的机密,一般来说,军官升官要在这里进修一下,小兵要官,也会在这里进修,但那都是根正苗红的北秦人。而十五却是不同,他的大秦背景太深了,更明显的是,他是荧玉公主的随员! 本来以为自己也许会好一点也就算了,可是没有想到,原来北秦侯给他的是一个跳板! 只要从军校里学习出去了,立时就是一方的军官!十五高兴的都哭了出来,他把全部的心力放在了学习上,终于,在自己学得飞快之时,又是一纸调令,国防部命令他接收新编成的北秦伐中山国特别先遣军!也就是说,北秦的五卫三军给编成了三军人马,和两个辎兵团,一共五千人,全交由他十五来指挥。当然,这也不是全权的,在军中,还有一个二号人物,那就是张仪,十五就是这样和张仪一起搭了班子,要在中山国建立自己的功业!这也是十五的心愿,他自感自己当年离开北秦是一个错误,北秦侯对他不怪罪,一回来就给他机会,让他可以领军打仗去建立功业,这种大恩大德,十五是忠心耿耿的。经历了良多的十五,戒骄戒躁,他不徐不疾,听从张仪的计谋,调整全军上下,轻轻松松的打仗,使得战斗这样的顺利。北秦侯现在是远离了郁郅,跑到了祈连府,但是十五觉得,北秦侯这是在等着。 从北秦侯到祈连府,再到北秦侯可能的回来,到了那个时候,相信中山国已经给打下来差不多了,到时,自己就可以正式的晋见北秦侯了。只是……话虽然这样说……但是…… 但是十五还是一个秦人。他虽然替北秦侯卖命了,可嬴驷与他并没有什么过节。 还有一个方面,十五再次回到北秦国,得益于的是荧玉公主,十五觉得自己欠了荧玉公主,能有机会报达,那自然是好的,所以,他对这个荧玉公主关心的嬴驷就上了心。只是他也是在报纸上看到的消息。这件事情荧玉甚至动员了北秦的商人们去打探,可是没有想到,嬴驷是走山路小径,偷偷****的到了北秦国,这让人谁能想到!结果他莫名其妙的到了十五的手下,也是十五叫他们过来,不然的话,哪能一下子认出这个少年就是当年的太子! 说了自己的经历之后,嬴驷也觉得惊心动魄……大好的机会,十五离开了北秦国,从一个将军跑到了秦国当一个小兵。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精神?但是对于这样的一个人才,秦国是怎么对待的!嬴驷当即道:“秦国对不起将军!”十五却是摇了摇头,他现在是看开了,地位不同,想事情也就不同,秦国的一切……已经成了过去的事情了。十五道:“秦国并不是对不起我,只是生不逢时罢了!”嬴驷不大理解:“将军这话是什么意思?” 十五笑了起来,道:“你来到北秦后,是不是只看了军报,没有看北秦的其它报纸?” 嬴驷讪讪道:“我识的北秦字还并不多,光看军报已经很费心力了,很多的时候,我都是听读报的,我们的训练太苦了,一空下来,整个人也就松了……”对于这一点,十五也是明白,道:“罢了,你不知道,但报上说你,对秦国的变法有看法,是不是?”嬴驷道:“我本来觉得吧,老世族们为秦国流血流汗,是秦国的支柱,而卫鞅变法却是……大大伤害了老世族,而且新法刑人太苛,所以我觉得新法的不对,但是话说回来,自打我给利用了之后,我也觉得新法可能并不是一无是处,不过我想,比北秦的法一定是差的,我觉得我们秦国是要变法,但不必变卫鞅的法,而是要变北秦之法……”说着说着,嬴驷就觉得兴奋了起来。 十五连连摇头,道:“你错了……”嬴驷不解:“我哪里错了!我就算是一个无知的,可是我来北秦也有日子了,我知道,北秦的训练、武器、装备都在我们秦国之上,远远不是秦国现在可以比拟的。还有一点,秦国太穷了,但是我在北秦,看到的,人人都富足,这里的人各家都有余财,这样的管理制度,难道不先进?难道不好?”十五叹气,道:“你还是错了,你只是一个小孩子,不要觉得在北秦的军队里学了一点就知道一切!” 嬴驷不服气,道:“我不知道,将军可以告诉我,让我知道哪里错了!”嬴驷听自己的公父说新法好,新法好,但是他身边的都是老世族,一个个的老世族跑过来告诉他新法的坏处,而嬴驷自己出门,也是可以看见一个个的伤残受刑者,好好的一个国家,到处伤痕,嬴驷自然觉得新法不好,他想要问明新法的好在哪里,但是秦公一天到晚国务缠身,哪有功夫理会嬴驷,自然是不会理他的了,什么都问我,要太子傅干什么的。可是太子傅公孙贾是不可能教他真玩意的,而嬴虔又没有多少的耐心,结果就形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嬴驷的确是痛恨自己给当枪使了,但他还是不觉得秦国的新法好在哪里!十五叹气道:“你不知道的太多了,你知不知道,北秦是怎么建立起来的?”他是随北秦侯一起打天下的,那最初的艰苦岁月就有他在一边的功劳。嬴驷也是知道一点,那一是在北秦军史报里面的记载,一是天下众人的传说,他道:“我知道,是北秦侯自己带人一手一脚打出来的天下!” 说到这里,嬴驷对谁不服,但对北秦侯建立这番的功业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他自问自己就做不到,他相信自己的公父也没有这个本事,天下人都知道,北秦侯天纵其才,天下无双,其治国、兵法,都是无人可出其右,而且这个人还不尚奢华,建的宫殿给臣子用,他只住边上的小宫殿,仅此一点,天下大多的君主都是比不了的。只看魏国就知道,魏文侯也好,魏武侯也罢,宫室是层层的扩建,如何比得上北秦侯的这种务实精神…… 只是可惜北秦侯对儒家的厌恶实是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不然天下间会有无数的声音给他****。不过对于北秦侯来说,儒家的****,他只会吓得从女人堆里跳起来。 听了嬴驷的话,十五道:“所以……太子殿下你没有发觉吗?你口口声声的那些贵族,那些世族,在北秦国里,是一个也没有的!”嬴驷呆了,这一点是他没有想到的。现在的北秦有官有将,但你能说这些就是贵族了么?不是!贵族,那是要有封地的。可是北秦也许会有你的产业,但那绝对不是封地!北秦国府赏赐的东西,都是规定的,比如说封堡,那是说一座二百人左右的一间小城堡,绝对不是一座真正的城,而是一座类似的军事要塞样的城堡。 围着这个城堡,你可以有一批的奴隶,替你工作,而这里面的收益是你的。但这绝对不是说,这地是你的,这只是国府封给你的产业,产业和封地是不同的。在秦国,封地是不用纳税的,但是北秦国的产业,纳税是天经地义的事。仅一个纳税,就说明了一切!封建社会,最大的特点就是封建,那是一个大地主管小地主,小地主管更小的地主的时代。 贵族,就是指那些有封地的领主,这才是贵族。封地……只向领主纳粮交税,但是产业,利益归于物主,但是必要的税,还是要交,这一点,没有任何的区别。在封建社会里,有种种的特权。后世甚至到了读书的功名身份可以免差役税赋。那些功名在身的人发财就置地,他们的田地是不用上税的,可是北秦……所有的土地……都要上税!甚至官员的收入多了,也要上税!收个人财产所得税。当然很少,但却不会免去。人人都要纳税,有收入就要纳税。 十五把税权的理论解释过后,道:“在北秦,你得到什么,都会纳税,但是贵族不会!在北秦,当兵可以建功立业,可是在秦国,只有贵族才有这样的权利,普通平民立下的功再多再大,也是小兵当到老,退役之后,基本甚至什么都没有,这些,太子殿下你想过没有?” 嬴驷现在明白一点了,道:“将军是说,秦国的法并不是不好,而是我看错了?”十五道:“你明白就好了!”嬴驷道:“可是北秦重商,商利十倍于农,所以北秦之富也是十倍于秦,这难道不是北秦法之先进所在吗?”十五更是摇头,道:“太子殿下可知道如何经商?” 嬴驷又顿住了。十五道:“经商,非是一般的那种小买卖,而是一种计算之学,老秦人也许可以看懂几个钱,也许可以明白几个货币的价值,但那些计算之道,他们行么?他们会字么?他们懂记帐么?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大多数的秦人,都是目不识丁,在这样的情况下,你要兴商,你拿什么让老秦人兴商?会商的秦民只是少数,如此一来,只是吃亏罢了。现在秦国并非是丢了商法,而是把经商的权利大多的交到了国府的手中,国府有着秦国最顶尖的力量,这样才不至于受到太多的骗!一切只能慢慢来,在秦国,首先要解决的是国民的吃饭问题,在这一点上,卫鞅有功无过,你却因为种种和世族的亲近,而偏见于他,却是你的错了!”嬴驷道:“那重刑伤人如何说?我在北秦的时间虽然短,但是我知道,北秦行的劳役法,没有**刑和肉刑,这一点还不比秦法强多了?”十五笑道:“你能发现这一点,那好,将来就由你去改变了!只是现在来说,秦民大多好勇斗狠,而国府的心力不足,不可能进行大规模的管束,所以在目前,卫鞅重刑之法虽然不对,却是可以避免很多的麻烦!” 嬴驷道:“将军是说,这是一个暂时的过渡?”十五道:“我才学有限,只能知道这么多,不过北秦国对秦国一向的友好,并无恶意的交战,如果你将来成为秦公,可以注意这一点,加大两国的交流,那岂不是好?”嬴驷悲声道:“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只想在北秦当好我的伍长,也就够了,太子……我现在已经不是了……公父几有杀我之心!” 第七百一十九章:天宫城的丑恶 十五听嬴驷这样说话,不由又是好气又是好笑,道:“你胡乱杀人,你不知道老秦人热血冲动,刚刚才变法几年,人人都压得厉害,你却去杀人,几使新法毁灭,到时一切如旧,你看秦国还有几年好活!”嬴驷道:“将军何出此言?”十五道:“北秦侯虽然有意与秦国相好,为了这个目的,还娶了你的姑姑,更是立誓,让你姑姑的孩子出生后立为世子。只是这一切都建立在秦国的自强之上,假如秦国不是现在的这样,而是变得和那赵国一样的软弱……如果你还是北秦侯……你觉得你要怎么做?”这句话就如箭一样扎在了嬴驷的心上! 是呀……北秦侯说的,弱者就是原罪之一。秦国奋勇自强,那不要说了,北秦也无益得罪这样的邻居,会付出很大的代价的,北秦不想要付出那样的代价。可如果秦国自己不争气,软弱的一沓糊涂,到了那个时候,北秦侯就是想要留手也是不能。在国家的利益前,一切靠边站!能灭掉秦国,北秦为什么不灭?嬴驷苦笑:“嬴驷……今日……始知自己之罪也……” 看着嬴驷再度流下了悔恨的泪,十五觉得这样也够了,道:“罢了,你擦下眼睛,回头去休息,这些时间小心一点,面具最好常戴着,我会用把这件事告诉公主的,到时看她如何救你!”嬴驷一惊,道:“可是……”十五明白,道:“你放心,北秦侯不在郁郅,他人在祈连府,山高水远,够不到你!不过你还是要小心,我是秦国的滕臣,和公主纵有交往,也不会有事的!”嬴驷这才略微的宽心,退了下去。看着嬴驷退下,十五长长出气…… 六月……发生了很多的事情!中人城到底给北秦军攻下来了。北秦的大军从五千几近未损,反而多了四千多的忠心中山奴兵。这些中山国的奴兵已经杀自己人杀疯了,他们抛弃了一切的自尊,忠心的为北秦军打仗。中山公世子尚白羊带着五万中山国的精锐大军,在唐城和北秦军进入了对峙阶段。而学生军中的一支四十八人,踏上了返回郁郅的道路。 祈连山天宫城,这是一座平均城墙三丈高的大城,它代表了西域文明的一个高峰,但是它现在落在了北秦人的手里。大量的禺支人为此而**,现在这座城里有着六万余的姜人,禺支人却是全都成了奴隶。在城里,处处可以看到大量的白种人奴隶,一些趾高气扬的姜人手上牵着绳子,一个个的白种女人几近光着身子的给姜人们当**一样的牵着……没有一点的尊严。一进入这样的城,水镜立时有一种想要吐的感觉。这真是一座**之城…… 但水镜并不知道,这已经好多了,在早前,这里的统治者是祈连王,祈连王是什么德**人所共知,她喜好虐杀,整个城里往往都是一股子的腥味儿,后来北秦的委派官员来了,这才好了一点,随着北秦官员的系统建立,最后才似样子了一点。一直到苏秦来了,这里才真正的大变样子了,可以想知,这里从前的**已经到了什么地步!在大街道上的**几乎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好在现在没有那种事了。时不时的,一两颗人头说明了一切。 叹了口气,水镜觉得自己大脑有点跟不上,这一路上,她看得很清,商路不断的修筑着,时不时的可以看到在两边的十字架……一具具的**尸挂在上头,那是破坏商路的马贼们。 几股庞大的马贼让北秦军消灭了个精光,北秦骑兵规模的打击,没有一股马贼能受得了。 那些草原的散户更是又遭到了一次的**,匈奴人刚刚露了头,就给北秦两支机动部队开过去打,一连打得匈奴人**伤累累。水镜还看到了唐国和姜国,两个国家可怜的在北秦人的治下……他们刚刚建立的一点权利全给北秦第四方面集团军整编的点滴不存。国家进行北秦式的教育,进行北秦奴化教育!管理已经初步的见效了。由于水镜的车是北秦军方的官车。 得益于此,一路上都有军兵护卫着,这让水镜驱着车子就这么一路的开到了祈连山城。 虽然北秦国有着种种的管制,但水镜的级别是与众不同的,她可以有权利这样的到达于此。下了车,从城门处一通报,水镜就这么的进入到城里来了。大街上十分的平静,很难让人想到之前的这里有过一场那样的杀戮。而现在,一切都已经平静下来了。不过能达成这样的效果,还是在于北秦军强大的战斗力。不过这里并不止有一支北秦军队,还有杨朱的八百龙佣兵团和教庭的护教骑士团。说白了,这就是两支强盗团,他们在北秦军的支持下,打劫所有非北秦的敌人外胡。那些一个个在祈连府边上的小国都遭到了**的洗劫。 这种的劫掠越是重,祈连府也就会变得越繁荣。商人们是更多的,很多商人在一起,用自己的护卫们也组成了临时的佣兵团。祈连府,是一个充满着钱与**的城市,在这里,一切的废话都是没有用的,实力才是最重要的。当然,还有两个,那就是对北秦侯的忠心,对妖教的忠心。因为还没有走到几步,水镜就听见了:“烧**他……烧**他……” 又是一个不信妖教的人给抓住,也许并不是他不信妖教,而是他受到了打压与暗算! 水镜不管这些的丑恶,她是径直往天宫城而去的。不得不说,水镜姑娘虽然经历了长徒的跋涉,但是清丽容光不减,一个个好色男子呆呆的看着水镜……但是水镜的身上却显得太从容了,天知道这样的一个女人有着什么样的背景,所以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得罪她! 特别是一些有心人,他们已经发现了,这个女人这样迤逦于步行祈连山城里……走的方向……赫然是天宫城!那是祈连王的居城!如此一来,还有谁敢对这样的一个人物下手! 天宫城……一如从前的华丽,水镜也是打过西征的,对这天宫城也是了解一二的。 还没有进入天宫城,水镜就听到里面传出的音乐……是的,这一听就是里面的竖琴。在天宫城的正厅里,有一方玉台,在这玉台上,放的是一张弓角扬琴。现在,这张琴就在演奏着。玉台上放的是一张弓角扬琴。水镜方待要入内,就见一个少女转向自己。水镜一怔,那少女已经道:“姑娘可是要入宫?”水镜从容的道:“你是谁?”那少女却喜道:“你是水镜师姐!”水镜顿时明白:“你也是墨家人?”少女激动道:“我是宁珂……”水镜知道,宁珂的身份很是特别,是蔡国的贵女。蔡国亡了之后,才加入到了墨家,保住了**命。 在墨家里,有很多身份不同的人,一部分是穷人的工匠技师,一部是武士游侠,一部是儒家等其它学派的人,后来加入了墨家。在这里面的人里,那些贵族出身的最遭人鄙视。 宁珂就是这样的一个女孩!水镜本就是墨家的高足,自然是相识的,只是时间变化……几年下来,水镜的气质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平胸小丫头了,而是一个美如仙子一般的清丽人物。宁珂脸上却没有了过去少女的天真,而是有了几分成熟。两人都有了变化,又是在异域,这才会相互错认,不然的话,彼此一眼也就可以认出来了。水镜心里升出了暖意,笑吟吟道:“原来是你,怎么,有事?”宁珂一针见血道:“水镜师姐,你是不是要见北秦侯?” 水镜轻轻转了一下身子,长剑在鞘中发出了一声的轻响,水镜道:“你说你什么事吧!” 虽然身体已经给北秦侯得到了手,但是水镜却并不喜欢别人把这件事提出来。宁珂却是不加理会,直接道:“求师姐救救玄奇师妹!”这句话算是让水镜动容了……玄奇……水镜是知道的。在墨家,自打夏柔早早的结婚了,有着四大美女,水镜当时是算不上的,但是这个玄奇却是当中之一,当然,桑纹锦也是其中的一员。不管怎么说,玄奇的清丽脱俗,是人所共知的。在神农大山的时候,追求她的也不知道有多少,这也是一个原因,总之玄奇在墨子**后,就离开了神农大山,一边修学习剑,上边上山采药,侍奉家中老人。由于老百里的身体越发的不好,特别是风湿**关节炎,这毛病一发作起来,可以说让人生**两难。 **的伊凡雷帝发关节炎心情不好,结果一下子把自己儿子给活活打**来活动自己的筋骨。由此可知这病发作起来的那种痛苦了。为了给老百里看病,玄奇进入到北秦。但她却没有能力支付给老百里看病的费用。墨家的医术治不了百里老人,北秦可以,但要钱…… 于是玄奇就替北秦侯来到了祈连府,管理这里的商业市场,让这里不至于形成恶**竞争。 出现竞争那是一个必然的结果,但却是不能让这个竞争成为恶**的。一直以来,北秦侯都说祈连府重要,祈连府重要,宁失郁郅,也不可以失去祈连府。主要就是商业的原因。但商业要想发挥到最大作用,就要有厉害的人物进行管理,不然的话,商业一样会出现种种的问题,因为不良的制度而毁了商业的道路,这种事情太常见了。而这绝对是北秦侯所不容的。 只是水镜却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宁珂会说这样的话。当下水镜道:“你胡说什么,玄奇师姐会有什么事?”宁珂道:“要害玄奇师姐的不是别的人,就是北秦侯……”门卫处的十余卫兵一起侧目。宁珂大叫:“老娘说错了吗?北秦侯,你快出来,把师姐还给我……”说着,她的眼泪都流出来了!水镜心里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不安,她猜出几分道:“玄奇师姐进宫了?”宁珂立时道:“自打君侯一月到了这里,就没有干过好事,天天打师姐的主意,师姐几次给招入宫里,都是想尽了方法才逃出宫来的,但是这一次,她进入就没有出来了……” 水镜心里略微的宽心了一下道:“那也不能说君侯害玄奇师姐吧!”宁珂道:“可是,师姐每次进宫,都不会超过半个时辰,现在却已经超过了半个时辰!”水镜明白道:“这是玄奇吩咐你的?”宁珂用力点头,道:“这**……拿了我的身子不够……还打师姐的主意……” 水镜只觉得心里发寒,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宁珂流泪道:“北秦侯好色下流,四月里,他借口大宴,我替师姐挡酒,后来师姐给祈连王拉着走了,祈连王又暗示一众的商家用公事把师姐拦住,北秦侯那个色棍折磨了我整整七天……后来每次他想打师姐的主意,我心知自己身子算是完了,就替师姐挡了,但是他还是不肯罢休……现在还是要打师姐的主意……”原来北秦侯想要动玄奇,但是玄奇一来精明,二来每有不堪的时候,宁珂就过来帮忙,让北秦侯一直没有机会下嘴,大怒之下,北秦侯就把主意动到了宁珂的身上。 在北秦侯想来,你宁珂不是护着玄奇么,我先得到了你的身子,到时你就不会再那么在意了,这是一个心理战术。只是宁珂虽然失去了自己的清白,却还是一力的维护着玄奇,**活不让北秦侯得手,这让日渐好色骄狂的北秦侯忍无可忍,于是就干脆的用了强! 这门前的卫侍虽然不堪,但也并非是一无是处,宁珂的剑术一对一还可以,但想要闯宫……她自问没有那个本事。只是没有想到,在最绝望的时候,水镜来了。这也算是无巧不成书了,水镜和一般的人不同,她在北秦侯的心理举足轻重,这些侍卫也许可以拦宁珂,她没有什么身份,但是却不能拦水镜,特别是水镜身上还有着军职在身。她是北秦侯的亲卫。 只此一条,这里的人不能拦水镜。听明前因后果,水镜气得脸都白了,过去的北秦侯也许好色,但还没有到这种无耻的地步,可是现在北秦侯已经达到了不择手段的境地。只是这也是身处高权位者的一个变化,任谁来了,也是这样,也许比北秦侯还要不堪,就北秦侯本身来说,他至少可算是比李自成要强多了。水镜当下道:“宁珂,你随我来!”宁珂大喜。 就见水镜带着宁珂闯宫,侍卫位呆了呆……他们也不是*子,自然看得出来,水镜手上的官牌,那可是北秦侯的亲卫官牌,这种身份,焉是他们可以插手管得了的。在他们的愣神中,水镜两**踏着步子进入到了正厅。在正厅里,一个**女正在起舞,手上拿着一支枝条。 高案前,祈连王呆呆的看着,给突然闯进来的水镜吓了一跳。舞女却是还在跳着,音乐也还是在响着,四个舞女在弓琴边演奏着。此时的祈连王正在喝葡萄酒,看到真是水镜,忙跳脚起来,道:“是水镜大姐呀……”在边上的陪臣们都呆了……他们可是见识过祈连王的狂傲,没有想到堂堂的祈连王会和突然进来的一个仙女这样说话。不过这个世上的人并不是*子,他们只一想,就立时明白了,这样的一个美到极点的女子,不消说了,一定是北秦侯的女人,也只有北秦侯的女人,而且还是那种很得宠的,才会让这位祈连王都要客气。 水镜冷冷道:“不敢,君侯何在!”祈连王眼睛眯了起来……水镜姑娘虽然得父侯的宠爱……但是话说回来了……她对父侯的感情可没有那么深吧……莫名其妙从遥远的郁郅跑来,这么突然……但她不可能是为了军事!如果是军事,那信鸽会把一切消息提前的带到的。 “父侯公务缠身……”祈连王睁眼说瞎话。水镜怒喝道:“那玄奇何在!”祈连王眼睛看向宁珂,但宁珂却是冷冷的回瞪过来。祈连王哼了一声,道:“金刀武士何在!”一声应响,一个光着身子的大汉站出,手上提着大刀。祈连王道:“动手!”宁珂和水镜只当是祈连王要使**的手段,哪里知道那金刀武士挥刀一斩,就把那个跳舞的舞女斩**。一颗美丽的头颅就是这样的从那细巧的颈上掉了下来。这种突然发生的事让宫内水镜宁珂两人措手不及! 只是……接下来的事却是让两人发呆……只见几个侍女过来,一个侍女捧起了**者的头,开始替那**人头梳起头发来了。另有武士搬来了一张长案,几个疱人过来,把无头女尸就着长案放好,然后下刀开始用其肉做菜了……祈连王冷眼看了一下道:“这是本王一会儿要吃的菜,两位有没有兴趣一起尝尝?”宁珂是知情的,冷声道:“你吃?你只好杀人罢了,你这桌菜,只怕是给那个混蛋吃的!”的确……这正是北秦侯喜欢的吃食方法! 第七百二十章:北秦侯骗水镜 水镜面沉似水……她道:“这是真的么?”祈连王道:“你听她的,不信我的?”水镜道:“我相信事实……可我的确是知道,你喜欢杀人,但你不是那么的爱吃人,吃人吃出这样的花样,只有他了……”说到这里,水镜只觉得自己泪都出来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竟然会流下眼泪。祈连王咬着牙,道:“水姑娘……我只问你,我们过去的关系还可以吧,你和父侯的关系,更是大家都知道,说起来,我们都是一家人,我当你是姐姐……” 水镜道:“北秦侯在哪里!”祈连王道:“你何必逼我!”这句话不啻于已经承认了一切。 水镜只在心里发凉……在过去……北秦侯老是在水镜的耳边说他自己多善良多仁慈,说自己就算是作恶也是一时的……其实……说白了,北秦侯就是一个残忍的恶魔!宁珂回过神来,道:“我想起来了,他一定在花香后园!”那里……正是北秦侯关了宁珂七天,在那七天里,北秦侯把宁珂里里外外的玩弄了,宁珂就是**也会记得自己是在那里遭的罪! 果然,祈连王的脸色当场就变了!水镜道:“你还记得路么?”宁珂流泪道:“我**都记得!”祈连王还要多说,水镜一下子就抽出剑来,道:“你有兵,你可以拦我,但你要拦我,就要杀我!”祈连王顿时说不出话来。虽然北秦侯对她也是十分的宠溺,但是那也是有度的。 北秦侯宠爱祈连王是一回事,但他对水镜的喜爱更是人所共知。祈连王再大一个胆子,也是不敢得罪水镜。相对比起来,祈连王最怕的就是失宠,她生怕有一天北秦侯不是这样的宠她,祈连王外表风光,可是她却有一颗寂寞的心,在她的心里,自己是没有亲人的,唯一的两个亲人,一个是北秦侯,一个是月勾,但是月勾已经**了,现在她最亲的人就是北秦侯。 也是由此,祈连王丧尽天良,都不会背叛北秦侯。这是一种心理上的**,一般人是难想的。所以祈连王拳头捏得紧紧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神情恨意无穷,却是无法下令阻拦! 宁珂带着得意的笑,领着水镜向里走。天宫城很大,但也并不是那么的离谱。过了后殿,就是中院,然后是左右的马场,接下来,是来回的长廊,然后是一座水池。在水池之后,就是后园,这个后园里没有一棵的树,而是一个大型的花房,种的全都是花朵。所以也叫花香后园。宁珂是不会忘记这里的,她就是在这里受的辱,在这后园里,有一间精致的小房间。 那本来是一间很粗的房,后来北秦侯来了,在他的示意下,这里装修了一下。木石的结构,来回的纸屏风门,说不出的典雅与细致。只是北秦侯装修这里却是用来做丑恶的事。 记得刚刚从这屋里出来的时候,宁珂每吐出的一口气都饱含着一股的腥味……那种不堪的记忆,再度重现……尤其是她再度站在这里的时候。不用看的,就能听见里面一个女人的**!宁珂再度流泪,她一步冲上前,猛的拉开了门。几个燕支卫在门口处,但是她们却是看到了祈连王……连祈连王也只能沉着脸跟着在水镜两人的身后,她们又能如何? 水镜踏步入内……一股子香味……这是有**作用的香!北秦侯发了呆……他听出了女人的脚步,可是没有想到进来的会是水镜……一个激灵,十亿大军就这么在失神下冲到了玄奇的体内。而玄奇在这种**下更是“唔唔”哼个不停。她的脸已经花了,嘴上给****的堵住,手脚都给绑着起来……北秦侯就是在做着男人所不齿的**之事!特别是玄奇…… 失去清白的身子也就算了,但是给北秦侯这么多大军一冲,她顿时有种生不如**的感觉!一时间,世界末日来了也不及此刻的冲激更强烈!在这种绑缚之下,哪有什么**可言。 宁珂拔出刀就向北秦侯扑去,北秦侯抽身上开,宁珂本想追着过去再刺一刀……但一想,要刺北秦侯,这真是比上天还要难。当下回手,斩断了绑缚玄奇的绳带,两女抱头痛哭! 水镜把牙咬得都响了,她脸色铁青,一个回头,到外面去了。北秦侯把身上衣服拢了下,对祈连王道:“这是怎么回事!”祈连王道:“水镜大人来了,于是宁珂姑娘就……”北秦侯道:“怎么不提前和我说?”祈连王道:“我也是她进来才知道的!”北秦侯摇摇头,无奈道:“你把这里的事处理一下!”说着迈步出去。祈连王来到宁珂和玄奇的身边。玄奇神****,宁珂泪流不止,对祈连王道:“滚出去!”祈连王不语,只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却说北秦侯,这**奔出没有多远,看见水镜立在花圃丛中。北秦侯当下向前而行。 一声龙吟响动,水镜一下子就抽出了自己的长剑,对着北秦侯的脖子就削下去。北秦侯虽然纵情于声色,可是他的武功反而不降反升。“人体三节律”玄妙无比,正常情况下,一个人两三个月才会有一天大**。北秦侯通过双修,让自己的身体一个月里有二十天以上都处在大**上,这种作用力是一般武者难想的,他每天随随便便打一套拳,胜过别人苦练上三天三夜。所以虽然水镜的本事上涨了,可是北秦侯还是很容易的屈指就抓住水镜的剑。 水镜的脸上变色……她出剑也有试北秦侯的武功之意,本来如她所想,色是刮骨钢刀,可是没有想到北秦侯现在的这种气度,武功分明是又上了一层楼……已经到了北秦侯这种地步,又如他这样荒**好色,他的武功竟然还会进步?真是世无天理了呢!北秦侯虽然挡住了这一剑,可也是知道,水镜剑法的厉害,真给她一剑削实了,自己**了,那笑话就大了。 一用力,北秦侯夺下了剑,水镜也不惧北秦侯,冷冷的看着他。北秦侯把水镜的剑放回她手中的鞘里道:“好了,我不是有意的,玩玩而已……”水镜道:“你是不是人?你说玩玩?你那样对我的师姐师妹,就是玩玩?”北秦侯道:“可是我好话说了一千遍,她**活不答应,我这才用强的,她要是答应了,我封她一个九嫔之一,皆大欢喜!”水镜美目一张:“何谓九嫔?”北秦侯深吸了一口气,知道水镜对这种事不大了解,便道:“荧玉是大夫人,也是我们北秦的国后,其次,白雪为二夫人、小狐为三夫人,蝶姬为四夫人,二夫人到四夫人是三夫人之级别,此下,是九嫔,我虽然宠幸无数,可是九嫔之位,一个也没有正式颁下,虽然六国嫁女,就算是如此,回去一家一个,也还有三个空位,本侯和玄奇说了,九嫔之礼以待之,她这都不要,还能怪我么?”水镜气得冷笑:“九嫔,你要娶的女人真多!” 北秦侯拉水镜的手,水镜向后一步避开,北秦侯叹道:“按礼制,九嫔之下还有二十七世妇,八十一御妻!不是我要娶多的,而是制度使然,你自己看见了,我已经很克制自己了,那六国之女,根本就是他们强行推过来的,本侯说难听的确是好色,但你当我什么玩意都要么?那玄奇还不是你们墨家的好姑娘,我动她的心思,总好过我随便乱来吧!” 水镜指着小屋道:“那……还不算……乱来?”北秦侯正色道:“你当知道,这是给逼的,她如果答应了也就没事了,这是她自己造成的!”水镜几乎气破了肚皮,道:“你为什么就一定要强迫人家?”北秦侯理直气壮道:“我身为北秦侯,位高于人,喜欢一个女人,要一个女人,难道还有什么不行的么?还是说,她心里面有别人?可没有,既然没有,为什么不能是本侯?好!本侯老丑无力,那自不会提这样的要求,可是本侯年青力壮,她这都不答应,所以说这是她自己找的,却不能怪我!”水镜道:“我只当你是讲道理的!” 北秦侯冷冷道:“我已经讲理了,我如果不讲理,早一年前就用强了,何至于拖到现在!” 水镜给气得说不出话来,北秦侯叹气,道:“罢了,我再给多点她们时间,让她们好好想想,你看这样行么?”水镜本**张口,却是顿住,面对北秦侯……她再多的话也说不过北秦侯,反而给北秦侯一语一言的压住,没有法子,谁让北秦侯的武功权力都在她之上,这种无形的力量是纵如水镜这样超脱的人也是无可奈何的。她只能回口道:“你就不能放过她们么?”北秦侯偏过头,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回脸装深情道:“好,你入郁郅宫!” 打**水镜也不会愿意入郁郅宫的,水镜立时摇头!北秦侯只能长叹,道:“不是我不答应你,是你先拒绝我的!”水镜莫名其妙:“你为什么一定要逼我入郁郅宫?我已经是你的人了!”北秦侯笑了一下道:“那是因为虽然本侯得到了你,可是你却总是要离我那么远……” 这话让水镜的心里充满了一股的喜意。只是这却不是水镜能接受的理由:“你还是放过玄奇吧!”北秦侯摇头拒绝,他回笑道:“你知道本侯为什么一定想要她入宫?”水镜没好气道:“你的下流无耻还用说么?”北秦侯大义凛然装b骗起女孩子来了:“不是的,我是为了国家!”能把这种事情和国家大事扯在一起,也就是北秦侯才有这样的脸皮和本事了! 水镜当然不信,但北秦侯却是一流的好口才,他已经想好了词,立时就道:“无论我怎么说,你八成也是不信的,这样说好了,你知道本侯的后宫现在都是些什么人?”不待水镜说,北秦侯就道了:“现在本侯的宫里,有着白雪一股力量,又有荧玉一股力量,还有新嫁入的六国公主,那些女人迟早会要见面的……到了那时,我们就会遇到无数的力量,本侯是一个要做大事的人,怎么可能把力量放在这些后宫琐事上面?之前猗涟乱宫的事你也不是不知道,再发生一次两次,你让本侯情何以堪!”水镜更加莫名其妙了:“这和玄奇有什么关系?”北秦侯笑道:“说起来,郁郅宫的力量总体分来,就是两股,一是秦国和白雪,这两股力量不是小,但也大不到哪儿去,白雪一直有公职在身,后宫的事情她不可能一力管起来。梅姑也好,钟离也罢,她们不是不能管事,但你指望她们能管得了那些眼高于顶的六国公主么?本侯要一个公平、有力量并且智慧聪明的,可以主持后宫政务的女人,本来这个人非你不可,但你怕那些俗务,所以你不肯入郁郅宫,是不是?所以我想来想去……就看中了玄奇!” 说完之后,北秦侯自己都佩服自己……天才,这种假话都能说的这么真!我真是服了自己。水镜却是真给糊弄住了,道:“你说的是真的?”北秦侯道:“你现在说你愿意入宫,本侯立马放过她!”水镜长叹一声,道:“那你不要再做这种事了,我替你劝她!” 北秦侯心里笑疯了,嘴上却是柔声道:“我就知道你是知道我的……”说着就要占水镜的便宜。但他身上的那种味道却是太重了,水镜厌恶道:“不要碰我!”北秦侯只能顿住! 水镜本要去劝玄奇,忽然回身道:“你怎么现在吃人那么疯?”北秦侯张了张嘴,在这方面……他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水镜道:“你吃的那个是什么人?”北秦侯忙道:“都是从西域抓来的奴隶,她们一般是有家庭的,我们都问,她们同意给我们吃我们才吃的!” 水镜不解:“她们会同意给你们吃?”北秦侯在此道:“她们总要为自己的家人着想吧!” 水镜道:“我知道你不正常,你吃人……这种恶事你还是少做的好!”北秦侯忙道:“你放心,我一般一个月不见得吃上一次哩……”这也是句假话,但北秦侯也没有办法,他总不能说自己七八天就吃一个人吧!想想北秦侯觉得,吃人这个习惯真的不好,看来是要戒戒了。 没有一会儿,水镜出来了,祈连王也出来了。北秦侯把自己的衣服又收拾一遍。 水镜出来后道:“你让人走开,让她们姐儿两静一静。”北秦侯连忙应允。然后拉着水镜在后园小径上轻轻走着道:“你这次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水镜没心没肺,一点也不知轻重的说道:“是桑师姐让我来的!”北秦侯摘下一朵花给水镜,水镜伸手打掉,北秦侯只好捏在手里道:“她那个女人就是多事,从前夏柔多事,现在是她多事……”这个多事是指麻烦,夏柔从前是一个良心大大的人,会发一些善心,但自打她小孩生出后,妇人心立时变了。 现在的夏柔已经基本全面的靠向了北秦,对于北秦国政里的一些野蛮与残忍基本做到了视而不见,比如说奴隶制度,她就无视了,甚至她还打算买几个奴隶!毕竟,花钱请奴隶,那个价格真是有点贵了。虽然她的工薪长了,但北秦国的物质生活却未免太丰富了,总是会让人觉得钱不够用。只是桑纹锦还是会发善心。水镜一说,北秦侯也就明白了。 “奴隶制度势在必行,这不是我说不行就不行的!”北秦侯这样说,他的手不知不觉搂在了水镜的腰上,心里大感满意,没有白把梅花桩给她练,果然,这腰更有弹**了,想必这下面也更紧了,一会儿一定要尝尝,然后再教她瑜伽,之后就可以品尝她身体的每一处的美妙!可怜水镜哪里知道北秦侯教她武功的真正目的,却是懵然无知。“你也知道,政事一般已经不是我说了算了,北秦的**我虽然可以说话,只是如果我说的一无是处,你觉得那些臣子们会同意?北秦人越来越有钱了,人有了钱就会懒,有的人就不会再想那么勤劳的工作了,所以奴隶制是一种必然,一来可以加强国民工作的积极**,不好好工作,就会给奴隶取代,二来也可以把一些重劳力解放出来,我们的土地空闲太大了,把奴隶投到南方,空出来的失业人就可以到北方去占领土地,这是国策,不然,我们打下的地方大,却没有人住,那算是什么?仁政,仁政,仁政就能治理好国家了?笑话!你也是的,听她说就跑来了。” 水镜哪想到这么多,她只是看到奴隶太惨了,才会听命令来了,想了一下道:“那我回去对师姐说!”北秦侯道:“说起来,你那个师姐,就是装b,我看她是没有尝过男人的滋味!不如我们这次回去,你把你师姐……”水镜大怒:“你真是太无耻了!现在还想着打师姐的主意!”说着抽了北秦侯一记耳光,北秦侯抱住她道:“那好,我现在只打你的主意……” 第七百二十一章:破晓的黎明 公元前三百六十一年,秦与魏两国在少梁发生一场大战,秦献公中箭,并于年尾**去,同年,秦孝公即位。于此同时,一个小小不起眼的东骑部在秦国泾水河边立族成功。 公元前三百六十年,不甘心承担少梁之败的魏国会盟六国分秦,魏军先攻破栎阳城,后兵至雍城。与此同时,秦**队先一步大破西豲犬戎,其后大军回击,而魏军虽至雍城,攻城不克,乃退。同年,东骑小族兴起,并即刻起兵攻义渠,至次年三月兵破大牛首,义渠灭。 公元前三百五十九年,东骑部族全灭义渠!东骑正式立族,秦国封东骑刘羲王,称东骑王。同年,东骑王刘羲赴魏,魏王封男爵,故称北信男君,并以狐女当公主嫁北信君。七月,北信君携美人狐姬赴齐,得法学士子近百人回东骑!东骑开始法墨齐头的变法。史称“法墨新政”。北信君归国不日,齐王田午“病**”,史称齐桓公,其子因齐立。新君即位,根基不稳,魏国与赵国借机休兵,进而联手韩国进攻齐国,不克乃归。韩国胜齐开始自号小霸。 公元前三百五十八年初,卫鞅在秦与秦孝公会面,秦国决意变法!三月,秦国正式宣布开始变法,同月,东骑大军两万余开始向禺支族进发,进行了不宣之战,对外称是反抗禺支的侵略。十一月,即妖皇**前两年,东骑军征讨禺支国成功,庞大的禺支国给东骑接连攻破了敦煌城,又在七日后攻破了祈连山天宫城。占领禺支国后,东骑人开始大索白种奴,到了十二月中旬,东骑人带着超过三十万的男女奴隶和四千五百辆牛马大车踏上了回程,可活着到达东骑的男奴只有十万多,六万多的白奴惨**在路上,同时,禺支国给一分为三,一为后唐国(当时叫唐国,但为了和曾经的唐国区别,所以正确叫法是后唐),一为后姜国(当时叫姜国,但为了和曾经的姜国区别,所以正确叫法是后姜)。还有一部为东骑直领地! 公元前三百五十七年二月,东骑国大胜禺支国,胜利回军,秦军**下东骑,对峙三月,结兄弟之和。五月,周天子以王姬侍嫁东骑王,东骑定号北秦,北信君得封伯爵位。七月,赵国出兵攻打北秦,至十月九日,双方于无定河边大战,是日赵军大败,二十万兵尽没。 公元前三百五十六年元月,北秦克赵,下晋阳,五万赵军疫。二月,赵周游于魏而乞降。 公元前三百五十六年三月,北秦国行开国大典,正式立国于天下,以妖教为北秦国教。七月,北秦侯发兵五千,下令以不敬之罪伐中山!诏天下新元,定历妖皇**。六国嫁女,北秦侯西巡。北秦军攻打中山,中山国出战,两万大军不克,败,北秦军进而取鸿上塞! 妖皇历二年五月,北秦军攻克唐城,六月,攻克中人城,半个中山国在手…… 此时,却是郁郅宫。宫门外一片的宁静,只是一会儿,宫门就开了。从里面走出两个少年。能从郁郅宫里走出来的少年都不是正常的少年,北秦侯也不会允许一般的少年这样走进走出的,所以,这两个很自然的,是女扮男装的。一个人不是别的,赫然是荧玉公主,另一个是与她关系好的甘阳。只是进出郁郅宫,那是没有一点问题的,两人自然的出来了。 一个门卫道:“公主,要用车么?”甘阳道:“我们自己走走,不会出事的!”说退了门卫,两人匆匆而出。只是自然的,会有人暗中跟上。荧玉公主怎么说也是北秦侯的女人,焉有让她到处乱跑的道理。身为一国之后,荧玉的特权也算是多了的,所以她可以这样的出门。 甘阳道:“公主,他们不会放心我们两个出来的!”荧玉点点头,道:“你不要管,有的地方我们还是可以进的!”说着,便大步而行!甘阳随后跟着,两人虽然着了便服,自也有便服的卫士暗自跟着。却说这两人走东走西,信步闲庭,乍一看上去,真是没有事的样子。 荧玉还挑了一只骷髅的面具,只是她嘴上却小声道:“北秦就是喜欢搞这种东西……” 甘阳更是敬而远之!但她羡慕的看着一辆装饰豪华的马车蹄蹄哒哒的从身前走过,道:“不过北秦的马车越做越漂亮了……”荧玉一语道出其中的关键:“那是当然,你看他们的地!”现在北秦的地都用水泥砌上一层,所以地面十分的平滑,车子走起来一点也不颠簸。 最离谱的是,墨家的一些**们竟然在炼钢技术的成熟上,把弹簧这种东西给做出来了。 之后的墨家**更是做出了专门制弹簧的车床,现在北秦可以做大大小小多种多样的弹簧,这些墨家的**工匠们把车上装上了弹簧,车子走起来,软软轻轻的,别提多舒服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车子再好,可是也要钱,这些车等级也出来了,似那种有琉璃的车就是要比那些蒙皮的车要贵一点。荧玉现在的官车也是那种琉璃车,这种车秦国没有进口,她也舍不得给秦国,但是她并不知道,北秦另有走私的渠道,暗中,早有商部的人把这些**的车出口到了秦国,当然是给那些贵族们用的。以至于,不久之后,秦公更是亲自花钱买上了一辆车,送给了卫鞅!这却是后话了。此时的荧玉与甘阳两女,在这街道上,往来漫步。 不一会儿,两人进入了一家酒楼。这间酒楼有一个名字,叫天上食间。天上食间是北秦建筑学上的一个高峰,这座食楼一共五层,在目前来说,可以说是当时技术的最高成就。 正是一层层的高,所以最高的一层,那个价格也往往是最贵!荧玉有钱……这位不劳而获的公主自然是有着足够的钱财,虽然北秦侯是一个小器的人,但给她的钱,还是够她花用的。就见她大摇大摆的上了楼,和甘阳从容的坐下。不多时,一个少年却是上来了。 在楼下,一个北秦人叹了口气,回身对边上的伙伴说道:“夫人搞什么,见一个小男孩罢了,也要这样小心?”另一人道:“不是一般的小男孩,你看他的架子……他是一个当兵的!这么小的男孩……不会是真正的军人,只有军校生!”前面的人看了道:“怎么搞的,一个小小的军校生怎么可能会和夫人扯上关系?”两人面面相觑。忽然其中一个道:“对了,现在领军在中山打仗的那个叫什么?”盯梢的人立时明白了:“嬴十五……你还记得他的档案?”另一人道:“他是早年追随君侯的人,后来自行回国,但混得不怎么好,反而随着送嫁队伍又回到了我们北秦,后来君侯念及到从前的交情,让他在军校学习……” 盯梢人道:“嬴十五的身份一定会有人一直盯着他的,你看看我们周围,也许我们可以明白一二……”另一人左右看看,用胳膊捅了一下盯梢人。两人一看,果然,在另一棵的树下,也有两个人看着上方,虽然不大明白他们是什么人,但其中一个人却是上前了。 见到此人上前,那两个人也紧张起来。手都放在怀里。过去的人道:“二期零四八七!你们老板是谁?”这两人呆了呆……其中一个道:“四期零五二四!老板看来都一样。” 三人相互的笑了,开始交换情报。不一会儿,二期零四八七回来,道:“是几个后辈,他们就是盯嬴十五的人,嬴十五把一支四十八人的伍调回到了郁郅。那上面的人叫田驷,是那个伍的伍长,听说是不服从命令,但却也立下了大功,所以回来由国防部发落他们!” 盯梢人冷冷笑道:“如果是普通的学生兵,岂有跑来见夫人的道理,就算是带着嬴十五的信,也不用这样偷偷****的吧,我看其中有鬼,这件事得告诉老板!”二期零四八七立时点头。的确,他们都是保密局的人,对于****,那是绝对不容出事的。 “你真是胡来!”荧玉在没有人的时候,开始说话……这最高一层,说话声音也要小。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这里没有监听的铜管。看到太子嬴驷,荧玉气得不打一处来! 在嬴驷杀人之后,这件事就传开了,特别是北秦,北秦在秦国的消息网最大,也是最灵通的,关于秦国的一切,北秦都可以得到详细的资料。所以嬴驷杀人这样的故事,自然是各大报纸都会刊登的消息。现在的荧玉也是养成了看报的习惯,可是没有想到,突然一天从报上看到了这样的消息。这个消息如晴天霹雳一样,荧玉几乎忍不住的回国!但最后还是忍住了。一来她回不了国,二来她就是可以回国,她回去又能做什么?但是太子嬴驷的失踪,却更让她头痛,为了打探太子嬴驷的消息,她派出了自己能调动的一切力量。 也就是说那些在秦国经商的商人。可是还是没有得到任何的消息。那是荧玉最难度过的消息。不过好在的是,报纸真是一个好东西,在上面至少不会有嬴驷的不利消息。也就是说,嬴驷没有事,至少没有**,这是荧玉最大的安慰。而现在,突然的,嬴十五写了信给荧玉,要她见一个北秦的伍长,这件事有点突兀,还有一点诡异,不过这都是很淡然的。 也就是说,你可以对这信当真,也可以当没有这回事。想来想去,荧玉觉得嬴十五还没有那个敢戏耍她的本事,就出来一见了,一见之下,全都了解了,感情,自己这个能耐大的太子爷,竟然跑到北秦国来了,还不知怎么搞的,混成了一个伍长,还是北秦军校出来的! 荧玉骂他一句,心里百感交集……她不知道万一嬴驷的身份曝露会怎么办!不过……想也不会出太大的事,只是荧玉也知道,虽然从两国的关系是没有什么,可是北秦是十分注重保密制度的,北秦人会不会因为保密的关系而下令杀嬴驷,这却是绝对有可能的。 北秦国视失密为极大的损失,北秦侯也是三令五申,一定要做好保密的工作!一想到这里,荧玉哭的心都有,甘阳道:“公主,我们快一点,不能过于招摇,吃完就要走了!”荧玉静下心,道:“不行,你得离开北秦,再这么呆下去,你的身份迟早要曝露,北秦人在查密之上无人可比,我每次出门都会有人盯着,我现在见到了你,你必入他们的眼,他们一定会对你进行调察,十五虽然可以挡住一部分人的目光,但是不可能让他们察不出来你!” “公父要杀我,我还能往哪里跑!”嬴驷长叹一声,道:“反正我也不怕了,就在这里好了,北秦人查到了我,那就查好了,他们还能杀了我不成?现在卫鞅变法,秦国强,北秦人查出了我也不会杀我,秦国弱,我纵回国,也不屑于做一个亡国之君!”荧玉气道:“你说的是什么话!”甘阳道:“太子,公主为你担心**了,你竟然却说这样的话?”嬴驷道:“我也没有办法,我不管,我现在是全伍之长,我这次出来,是以将军的名义给姑姑你送信送礼的,其余我还是要回军营的!”荧玉怒道:“怎么到了这个地步你还是要这样不听话呢?” 嬴驷不快道:“姑姑,你不知道,我们学生军,在国府是有备案的,每次出来,都是要登记的,一旦到点不归,那就是大事,时间略微一长,抓回来就要受罚,如果逃兵……” 那结果不说也是人所共知了。荧玉平静下来,她顿了一顿,对甘阳道:“你怎么看?”甘阳哪里会想明这些事,但是她知道,道:“公主,这里不是秦国,而是北秦国……”嬴驷把中山国缴来的错金刻画铜板交给荧玉,行了一个军礼,就这么的离散去了!荧玉抚着头。 嬴驷的任**,他不肯,也许他的确是真的有苦衷不能离开北秦,但那都是次要的,重要的是,他在北秦,而荧玉并不知道如果嬴驷的身份外泄,北秦的应对!虽然满桌子的酒菜,但是荧玉却食之无味。想了想,她站起身来,对甘阳道:“结账,我们走!”甘阳道:“去哪里?”荧玉淡然道:“国家共治政务院!”不旋即两女出了天上食间,向国家共治政务院而去。 只是她们并不知道,北秦保密局那可怕到极点的工作能力。从北秦侯立族之后,他就开始着手保密制度,为了完善并加强这一制度,北秦侯无时无刻的不在这方面进行加强。 在北秦国强大的后面,无时无刻不有着保密局和星斗暗卫的影子。每年,都有五到六百人加入到这两个组织里。到目前为止,保密局里已经有两千人以上,星斗暗卫的人基本不大怎么变化,但是他们却有着极强的武力,同时这个人数没有变是指在北秦国的基数人口不变,而在东方六国,一张无形的情报大网正无时无刻不扩张并细密着。仅以秦魏两国,已经再无秘密可言了。只是一个小配合,保密局的人发现了荧玉和太子的接触,就是这样的一个小小的会面,都引起了北秦保密局的注意,于是,很快的,各种资料就汇集到了刘熊的面前。 他先看嬴十五的资料……真可以说是跌宕起伏……他现在一定会比较小心细致了吧! 从他在中山国打的仗就可以看出来了,仗打得那叫一个慢。但成果却是喜人的。 北秦军前进攻击的背后,但凡是打过的地方,基本不会有任何的反叛或**……那是当然的,北秦军把当地的人进行了严重的梳洗,正常的人都给北秦军杀光了,从前的中山人可以在危难来临的时候躲在山上,军队一般也不会和平民过于的纠缠,但北秦军不会,强大的北秦军会带着他们那嗅觉无敌的改良品种的军**在一个个的山头把那些可怜的中山人挖出来,然后杀掉。正是因为这种稳键的行军与战术,虽然残忍了一点,但一来这里是中山国,中原不会太在意,二来这是冷兵器时代,残忍是再正常也不过的事了。还有就是,这次的埋尸工作很到位,没有大量的尸体给人看见,未见则不知,不知也就不以为怪了。 “你们说的都是真的?”刘熊问!他身处在保密总局,一家北秦报馆的地下。保密工作总是难以见到人的。一个盯梢的人道:“绝对不会有错,我们看见那个学生兵给公主礼物!” 刘熊道:“大风大浪的嬴十**会莫名其妙如此突兀的给荧玉公主一件小礼物,他的目的既然不是给荧玉公主送礼物,那就是……送礼物的人……发鸽子信,让军校那边把他的详细资料拿过来,要详细,一只鸽子不够,十只!总而言之,我要详细……” 第七百二十二章:第一夫人和女相 又是一份的公文处理了,女相咳嗽了起来,她一手抚案,一手拿着一方纸巾掩在口上。 松下手,女相觉得舒服多了。她张开美目……却是一怔……不知什么时候,她有了咳嗽的这个毛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有了咳血的病。纸巾上嫣然一片,女相自嘲的一笑…… 自打刘羲任用女相为官之后,她开始是尽心尽力,后来就是全心全力了,每天十二个时辰,她只休息两个时辰,有的时候还不到,女相每天的饮品是苦茶苦酒,她要的就是用来提神。在这样绝对的劳苦之下,她的身体日复不如一日。直到有一天,她开始咳嗽,但她总是忍住,哪怕喉咙再痒,她也忍着。于是,当她忍不住的时候,她就会轻轻的咳,直到现在。 “自他牛的自找!”女相少有的说了一句粗话,随手丢在了**桶里……但旋即……女相回身,她知道北秦保密局的厉害,国家共治政务院里每个官员的**篓子他们都会进行检查。如果北秦侯知道我的病会怎么样?我也许要找一个**人!北秦侯曾经说北秦就干脆的任用女相制算了,但是女相不是这样认为的。女人不是不可以当官,如果有女人有才能,有本事,那当官也没有什么的,她们可以做好,就如同自己现在这样,天下谁能说北秦女相不合格?只是女相自己知道,能达到自己这种程度的人太少了,在目前,还没有谁可以如她这样总领这个庞大的北秦国,在未来,北秦还将更加的庞大强大,仅仅是维持她做的事,就已经很不容易了,谈何说找一个能够接手她工作的人?想到这里,女相真的是没有办法。 这时,女相的文秘进来了。女相飞快的把手中的纸巾塞到手中,道:“什么事?”文秘道:“大人,荧玉公主要见您!”女相道:“要叫大夫人!”文秘道:“嗨。”女相叹气:“让她进来吧,还有,你们到外面去!”文秘领命而去。她来到外间的荧玉面前,道:“大人请您入内!”但拦住了甘阳道:“女相大人没有容别人进入!”其实在这里,文秘可以允许甘阳进去,但她也可以拒绝,这是文秘这种小人物的权利。她现在选择了拒绝。甘阳气苦。 但在这个时候,荧玉没有心情多事,她急着要和女相说话,对甘阳道:“你在这里等着!” 如此一来,甘阳再也没有多话的权利了。却见文秘也没有陪同,那文秘匆匆走到外间,不多一会儿,就到了一间静室。室内一个男子,抬目道:“怎么回事?”文秘道:“安全总长大人,我有事要汇报!”男子淡然道:“你说!”北秦****部是目前北秦明目上的一个情报组织。这个部门主要是针对大大小小的安全事宜。比如它也有监察百官的能力,也有保密局的功能。但这只是一个样子货,因为保密局也好,星斗暗卫也罢,都是不能见光的。 如此一来,北秦就要一个样子货来表明,北秦还是有情报组织的,不然,北秦国也不好解释,发给国防部等北秦国家机要组织里的那些机密文件是哪里来的。神秘也许好,但与其让人这样不断的猜下去,不如竖立一个转移的目标,这样可以让保密局和星斗暗卫们继续从事他们的秘密工作。秘密单位就是这样,非旦是他们的工作成绩要保密,就算是他们的存在,也是最好的不为人知!但是……饶是如此,可谁在意目标的想法?****部到底也是一个明目的部门,当然想要由明转正,从样子货变得有自己真正的行政权利!这也是必然因素。 ****部自打三月成立之后,就一直在加强这种工作,他们利用职能的之便,大力的在国家共治政务院里培养自己的人,鼓励那些低层的文员加入他们。现在,成果出来了。 女相的文秘也是没有选择。她不知道保密局在哪里,她只是听说过,她更不知道星斗暗卫的存在,那几乎没有人知道。于是,她最后的选择只能是****部。“总长大人可能不知道,但女相大人的身体一直不好,开始的时候,她就有隐咳的毛病,但是今年,她的咳嗽就越来越多了,特别是五月之后,女相大人的咳嗽更加的厉害了,我担心大人的身体……” 听着文秘的话,安全总长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女相大人咳嗽而已,这能自什么大事…… 但仅仅是一瞬间,他就回过味来了……不对,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试问北秦国里,对北秦侯来说,谁是最重要的人?也许有人会说是白雪,也有人会说是荧玉,但是安全总长知道,只有女相。北秦国说来说去,到底是谁在抓把,是谁在处理那些每天多的不胜其繁的公务?不是北秦侯,而是女相,这个女人一天工作八个时辰,她的头发现在已经花白了。 也就是说,虽然小题大做了一点,但女相大人的一切,的确是关系到了北秦国的安危! “你的担心很有道理,这绝对是一件干系到国家安危的大事!”安全总长这样说着:“我会想办法让女相大人做一次身体的康检,我们希望女相大人的身体没有事,不过也不能急于一时,毕竟我们现在只是刚刚知道了这件事,你可以回去,我们会对你的行为进行奖励,但要求是,你不能说这件事情,你能做到么?”文秘立时应允了。她本来就是关心女相的身体。 很难形容现在的北秦国,北秦的国民也许崇尊北秦侯,但他们更是从心底里的爱戴女相。 文秘走后,安全总长通过铜管叫来了自己的手下,他挥笔疾书,道:“发鸽子信,到祈连府!”手下一看,脸都绿了……上面写的是“女相病,速归”五个字。“大人……” 安全总长挥手:“让你发就发,没有消息我能让你乱发?”手下一喜,道:“嗨!” 女相并不知道她的病情也快瞒不住了。她在等荧玉。荧玉一身男装的就这样进来。女相自然而然的就手一指,荧玉虎虎的坐在女相对面的皮椅上……这真是独特的北秦式的办公场所。荧玉过去从没有想过,办公还有这样的。把所有的人集中到一起,有别于东方六国的丞相开府,更能把整个国家的力量集中起来做实事。特别是椅子,北秦的椅子真是太好了,老人也许已经习惯了跪坐,但是年青人绝对是喜欢椅子而多过跪坐。比如现在的荧玉,她就喜欢坐着,过去的荧玉能一跪两个时辰,但习惯椅子后,她能有半个时辰的跪坐就不错了。 现在天气热,女相大人素手替荧玉把茶倒好,荧玉也的确是渴了,而不得不说,苦叶茶的味道不好,但卖相却是太棒了。那种深沉的颜色,还有茶本身暗郁的香气,真是没话可说。所以不知情的荧玉立时就喝了,一口饮下,不饮不知道,一口喝下之后,荧玉的眉眼狂跳,好一会才透出一口气……女相这才淡然的道:“是不是很苦?”荧玉很想说你耍我!但女相却捧着相同的茶,神色一点变化的也没有,就这么喝下。荧玉道:“你……不觉得苦?” 女相微微一笑,道:“我很少用我的职权下令要下面的人替我做什么,而这种茶,是我让他们特制的,早前他们上来的是苦蜜茶,但之后,那已经不足以提我的神了,我只好下令让他们想办法弄一种苦味极重的茶,所以就有了这种茶,虽然它的确是苦,但我已经习惯了,你也许不知道它的好处,那就是提神……”荧玉道:“怎么女相大人很累么?” 女相露出了疲惫的神情道:“我也是一个女人!”这话让荧玉一下子没了要来对付的底气。 她本想在女相的面前摆摆自己的威风,但现在看来,这真是多余。从哪儿说,她也不好这样的对待一个工作上认真尽职的女相。一时间,两个女人陷入到了一股**一样的沉静之中。 只是荧玉沉静着,而女相则一篇篇的看着文件,时不时的,她就会对那些文件进行命令批示,还有的文件仅仅是要她签名的,女相签名不是光写上自己的名字就可以的,她还要盖上自己的私章,还有公章,此外,她还要加盖北秦侯的印章。说来也许离谱,但就是这样子的,北秦侯把自己的印章大大方方的交到了女相的身上。正常情况下,北秦侯手上只有自己的私章,所以北秦国大多数的情况下,都是处在女相的公章加私章加北秦侯的公章,这就是北秦国能开出的最高国府令了。一边处理了几份的公文,女相这才空出一口气。 “夫人来这里,不是没事看我工作吧!”女相抬头。荧玉道:“女相大人每天都是这么忙么?”女相道:“每一份公文,代表一座新城的起建,代表一间工厂的建立,代表一个农庄的成立,代表一条律法的完善,代表大罪者的处**,代表一支军队的建立,代表一间学馆的成立,代表一位官员的任命,代表我们北秦国的国力更上了一层台阶……所以事情虽多,但是我却喜欢!”北秦的事越多,反而证明了北秦的国力在不住的上扬着。荧玉知道这一点。 在秦国,卫鞅的左庶长府越大,他的权利越大,秦国的变法不就越来越好了么?这个道理是相通的。她清了一下心神,道:“白雪是财部的部长。”女相道:“怎么了?”荧玉道:“而我负责的算是什么事?”女相笑了,道:“那是不一样的,白雪从父辈手里接过了白氏商号,对于商业钱财有独特的能力,所以她的担子会比较重,你虽然是我们北秦的第一夫人,但是你的能力还不足以做白雪做的事,再说我们北秦在秦国的投资并非是少数……” 说到这里,女相微微顿住,但其意却是不言自明。想也是知道,女相的意思是光秦国的投资部分已经够你花用的了,难不成,你觉得你是第一夫人,就可以替下白雪?国事岂可有私焉,在此,女相是给荧玉面子了。荧玉醒悟了一点,她没好气的一笑,道:“我虽然学识不大,连北秦字也没有学全,真有点愧对北秦第一夫人这个尊号,但我荧玉也不是追名逐利的人,北秦国大,财务上的事也的确不是我能力所及的,我自更不会心存妄想!” 女相毫不客气道:“夫人这样想就最好了,不知道夫人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事?” 荧玉道:“我虽然管的事不多,但我既然管事了,就要把我管的事做好,我只管我管到的事,不知这样算不算对!”女相微微颌首:“的确如此。”荧玉道:“但是,我现在所及的,却并非是我北秦与秦国商务的全部!”女相一下子就明白了。北秦侯表面上是让荧玉管北秦与秦国的生意,其实不过是找个事让她做,免得她没事干乱来。要知道北秦在秦国的生意,有着种种不为人道的秘密。比如说,北秦从秦国大肆的进口那些秦国到现在都不知道的野茶、野菜、陶土、石灰之物,这些最基本的原材料便宜的令人发指的到了北秦国,却变成了种种的奢侈品反销到了秦国,北秦在变相的挖着秦国的财富。但这却是一个双赢。只是这里面的秘密却是不能揭开的。这就好似西方国家在中国投资,看上去我们中国人赚到钱了,地区的经济搞活了,但其实大头还是在西方的国家里面。只是我们自己不知道。 再比如日本的动画事业这么的发达,但其实,日本的动画现在百分之**十的都是在中国完成中间画,最复杂的工作都是在中国完成的,那是最累,但拿钱却是最少的工作。看上去中国的动画工作者拿到钱了,但是大头还是在日本公司的手里。秦国不知道,他们会念着北秦的好,觉得北秦人每年都来收刮那些破烂,给他们赚点小钱,可这一切揭开来…… 那结果是不言而喻的。所以荧玉并不知道……这种隐下的交易,她只知道,北秦在秦国的房地产的投资,在秦国的酒家食肆的投资,在秦国的马场和副食加工厂的投资,在秦国收购羊角皮毛的这些收入。这些的生意有点公平**,是荧玉能接触到了,可就是这,已经很惊人了。但现在的荧玉也不是*子,在这一点点的交易里,她渐渐的知道了,北秦在秦国的一些手段,当然,她还不清楚,只是她却知道,一定有一支暗地里的交易存在着。这支交易,从秦国把那些不值钱的原材料进口到北秦国来,再加工成奢侈品转换到了秦国去。 女相知道这一切,但她不能说,想到这里她也觉得头痛,当下不快道:“不是我说,夫人,这种事情是君侯定下的,你想要知道详细情况,可以去问君侯!”荧玉冷笑道:“只是说来可笑,我虽然挂着第一夫人的名号,但在郁郅宫里,我却算是什么?就算君侯回来了,到了那时,只怕他的心也会落到水晶琉璃宫里面去!”乍一听荧玉这是在吃醋,女相却是不会这样认为。她想了一下道:“这样好了,我发信,让君侯回来,这样可行了?”荧玉道:“这是次要的,重要的是,态度问题!”女相不解,道:“夫人的这话是什么意思?” 荧玉道:“我很想要知道,北秦对于我们大秦……”女相忽然在几案上一拍,冷声道:“夫人!请记住,你现在不是秦国的公主,而是我北秦的第一夫人!”荧玉跳脚站起来:“你们有当我是第一夫人吗?这种藏着掖着的,算是什么意思?不想让我知道,就不要让我知道,给我知道,又不给我知道全部,我荧玉不受这个气!”女相叹气:“夫人,我说了,这都是君侯的命令,你不满意,我可以替你叫君侯早点回来,想来君侯在西方也玩有日子了,回来也是当然的,有什么事,你们两个当面说,我听说君侯对夫人也是很满意的,夫人在榻上轻浮一点,那不是什么事都可以解决了么?”说到了这里,女相也懒得在荧玉的面前留口德了。荧玉气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她何尝听不出来女相的这个意思,女相暗喻你不会哄北秦侯的开心,北秦侯自不会给你全权,你要是在榻上装下风情,那不什么事都解决了么!只是这种事哪是她荧玉能做到的,硬挺着身子由北秦侯胡来已经是她做到的最大限度了,想她荧玉岂能如一般的妇人见识。好一会,荧玉道:“北秦与秦国结兄弟之盟好,这件事女相大人总是知道的吧!”女相点头,微微一笑道:“不错,这的确是我知道的,那又怎么样?” 荧玉道:“兄弟之盟,是什么意思?”女相淡然道:“夫人可以放心,我们北秦也许在向中山国动武,但在我们的国策里,暂时还没有向秦国动武的意图,更没有任何的恶意!” 第七百二十三章:六月里的大事 荧玉道:“那好,我还真想听听北秦的国策,实话说,我们秦国的国策是变法自强,夺回河西失地!进而恢复穆公的霸业!但不知道北秦的国策是什么!当然,若是觉得我不适合听,那也就算了,我也是不会计较的。”女相沉默片刻道:“看来夫人是有事想要和我说……但是不确定我们北秦的国策态度,是不是?”荧玉震惊……北秦女相名不虚传,几句话一说,她就敏锐的把握到了自己的真实意图……北秦女相……真的是太可怕了!可笑自己还当他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如女相这样的人物,哪里来的是普通呀!正当她这样想的时候…… 女相又咳嗽了起来,她如常的用一张纸巾掩口,之后顺手就塞进自己的包里。积下血色的脸瞬间又恢复成了苍白,但女相仍是那样的从容,道:“夫人想要听我们北秦的国策,这其实多余,我这样说好了,秦国强大,那我们就是友好的盟邦,是兄弟之盟,大家彼此友好往来,但秦国的国力衰弱,自己不行了,我们北秦出兵,那是再正常也不过的了。想必夫人你自己也是知道,秦国就有想要攻打我们北秦的一次意图,但是之后,秦国收兵,不是因为秦国不想打我们北秦,而是秦国没有能力打,是我们北秦自身的强大!所以,国与国相交,一切看的是实力。从这个角度上讲,我们和秦国的关系,只要秦国不是软到了和赵国、中山国这样的水准,而是有着坚强的力量民心和国力,那我们两国的关系是不可能变的!” 女相说明了两国的特点。这让荧玉放了一下心。她直言道:“女相大人,我也是有点不大吃准,但有件事,我不问明了不行,说到底,我也是秦国的公主!”女相点头道:“那好,你说……等等……”女相顿住,她起了身来,到报架前。在女相的工作地有一方的报架,从那上面,有着关系到北秦的种种消息,《北秦官报》、《北秦民报》、《北秦法治报》、《北秦商报》、《北秦农报》、《北秦郁郅报》、《北秦外国报》、《北秦军报》、《妖教子民报》、《第三天帝天庭报》分类排放着,这都是会记录北秦国大小事的政务有关的报纸,一般人最多看五到五份报,但女相会看这上面的十份报。并且分类编排着,以便于日后的查询。 “秦国的太子杀人之后……给放逐了……”女相的话让荧玉的心下沉……这都能联想到?“听说夫人你让商会的人查了太子殿下的下落……坦白说,我们也在查……”女相一份份的报纸翻看着。她把报纸放回报架上,再度回身坐下,用手掩着自己的嘴,忍住了要咳的感觉,道:“说来奇怪呢,就我们得到的消息,不止是我们在查,秦国也是在查,说到底都是秦国太子,哪有真的放逐了之后就不加理会的道理。听说秦公有两个孩子,但另一个孩子庶出不说,还丑的惊人,大秦国上下如果真的让那个孩子当了国君,想必会惹出一连的笑话……所以这个太子在日后,如果秦公不行的话,还是有机会继位的……说起来,这一点上比我们北秦侯好哇,我们这个君侯,太不幸了,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孩子……不……钟离氏生下了一个男孩,是吧,但是钟离氏是一个下人,孩子也算是庶出,除非君侯没有继承人,不然轮到谁也不会轮到他的……他还太小,天知道将来会怎么样,说跑题了……” 女相大人一句一句把荧玉的心剥离的点滴不剩:“太子是不是在我们北秦国?想必你发现他了,夫人是不是担心我们知道太子在我们北秦会对太子不利?想想也是可能,怎么说夫人也是太子的姑姑,太子在秦国杀人犯事,现在跑来想要见自己的姑姑,托庇于姑姑的身下,也非是不可理解的,这么说来……夫人是见到了太子,知道太子就在北秦……也许就是在郁郅……是不是?”荧玉再冷静也是呆不住了。她永远也想不到,北秦对秦国政局的关注已经到了如此的地步,秦国的一举一动,都在北秦的眼下。只是任谁也没有想到,太子竟然跑了。 这也是一个幸运,秦公回来就责罚了太子,太子便衣轻服出了宫,又很快的走上了山野小径,最后莫名其妙的钻到了北秦国里面,这有着太多的巧合,可就是这个巧,让太子嬴驷躲过了众人的耳目,一直到了现在的这个地步!不然,走正常的程序,嬴驷早就给查出来了。 当嬴驷到了北秦之后,其它的人还在找着,只是当他们在秦国找嬴驷下落的时候,谁又能想得到,嬴驷已经在北秦的军校里面进行着种种的军事训练。看荧玉的样子,女相笑了:“看来我说对了……太子殿下的确是在我们北秦,夫人还是说的好,可能夫人还不知道我们北秦的调查能力,现在我们已经知道了太子殿下进入到了北秦,我们只要通过入境的记录,很容易就可以查到符合特征的人,也许会更容易,我们只要查一查这段时间,一个月左右,和夫人交往的人里有没有一个少年,就可以知道太子殿下的真正下落!还是说,夫人不信?” 荧玉只觉得嗓子眼发干……她太大意了,她太小瞧北秦已经建立起来的这种完善的制度了。她仅仅是露出了冰山的一角,但是女相却从这一角窥见到了整座的冰山!“你们……想要对他怎么样?”荧玉颤着声音问。底牌全失,荧玉进退失据。女相淡淡道:“这我不知道,不过我可以给夫人一个保证和一个建议!”荧玉道:“你说……”女相喝一口苦茶,然后道:“我可以用我北秦第二人的身份向你保证,我们不会伤害太子殿下,我们目前的国策没有必要和秦国翻脸,我们还是一衣带水的友好邻邦,更重要的是,我们的战略到达秦国,还有五十年,想必那个时候,连太子殿下都老的要换了!所以说我们和太子没有必要的联系。” 荧玉道:“那建议是什么?”女相笑了……荧玉从来没有见过女相这样笑。从前女相的笑是温柔和煦的,那是一种如春风一般恰似温柔。可是现在女相的笑却充满了恶意,还有种种的不怀好意,甚至可以说是**!但这种笑只是一下子,随后女相就道:“其实说来,刚才的保证是我下的,根据我们北秦的国策,这样是没有错的,我们会好好的对待太子,让太子过得舒服满意,然后开开心心的回秦国去。不过这只是我的看法,也就是说,如果没有意外的命令,那就是这样子了,可我的上面还有人的,我可不知道君侯的想法,天知道君侯会要怎么做,如果君侯回来,觉得不能对太子客气,那会发生什么事,可就是两说了。再说,秦公现在还算是一个年青的人,他的身子还好吧……这样的身子……这样的年青……再讨几个女人也是意料之中的吧,以他现在的能力,想要女人还不是再容易不过了,到时再生几个,想来也是无防,真正说起来的话,一切仅仅只是在于君侯的态度……你明白么?” 战国时,**的太子到别国,再给别国拥立着回到本国当国君,那是再正常也不过的事了。春秋的几位霸主里,齐桓公就是这样的一个,襄公之醉杀鲁桓公,公子小白奔莒国,后小白归国,为齐桓公。晋文公重耳蒙难的时候,出奔到了齐、卫、郑、秦、楚,中原的几个大国都玩了一个遍,最后回到了晋国,当了国君。最近的,比如秦献公,老献公早年**在魏国,后来还不是魏武侯主持,放他回国的。这才有了秦献公。也就是说,这种**的如太子嬴驷这样的,说来是微不足道。一切只在于北秦侯的态度问题。觉得这个太子有用,那自然是好,可以好好的利用,但是如果觉得这个太子不好,那早点下杀手,也是未可知的。 荧玉拉住女相道:“那……北秦侯会是什么态度?”女相不快道:“再更正一下,夫人,你要叫夫君!”荧玉咬牙,道:“我还没有习惯!”女相冷冷道:“夫人最好习惯!”荧玉道:“叫我怎么习惯,那……夫君没有多久,就跑到西域去游玩,他在我身边的日子如此之短,反过来叫我习惯?”女相冷冷道:“可是就本相所知道的,君侯走时,你很高兴……” 荧玉道:“你们监视我?”女相笑道:“那就是说这是事实了!”荧玉道:“听说夫君对女相大人也是一往的情深……”女相道:“我之清白,勿须向夫人言表!”荧玉道:“女相大人当然是清白的,只因我那个夫君,是人间禽兽,世间的**!”女相脸板起来道:“你不妨声音大一点。”荧玉咬得下唇出血道:“我嫁一个不喜欢的人,发点怨言,有错么?换位而言,若女相大人是我,女相大人会如何?”女相一滞……无论她如何替北秦侯说好话,但北秦侯是一个大**却是不可否认的事实。见到女相也说不出话来,荧玉这才有着微微的快意。 女相沉寂一会道:“罢了,我们说这种事情毫无意义,你要说太子在哪儿,就说,不说,我也会查到的!”荧玉道:“罢了,他就在北大营!”女相一惊:“北大营?他混到军队里了?” 荧玉道:“我就担心这一点!”女相明白她的意思。嬴驷要是进入到北秦,在哪儿都好,但是他进入的是机密部门,也就是说他触及到的北秦机密太多了,这样一来,就是北秦侯都不好处理他!女相立时叫道:“来人,来人!”荧玉小脸煞白的坐着,一动不动。 一个侍卫听声冲了进来,女相大喝:“去,把国防部的刘金吾总长叫来,这是我的命令!” 叫国防部的总长,也就是女相大人才有这样的命令式口气。侍卫听了,跋腿就跑。 女相继续咳嗽……荧玉想了想,最后还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女相这次咳嗽的比较凶,纵然她再小心的掩饰,可是荧玉还是看到了那纸巾里的一抹嫣红……女相大人咳血了。古时,咳嗽出血,这基本上等于**亡的到来……荧玉惊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女相的病……不轻! 刘金吾来了。他有点不习惯自己现在的工作,但女相的大叫,让他有些吃不消,他再度感觉到战场的那种紧张气氛。先是立正敬礼,还没有说话,女相就冷声道:“你们国防部管不管军校的事?”刘金吾道:“管……”女相大吼:“你们这就是这样管的!!”血红的沫子喷出来了。刘金吾整个人几乎*了。荧玉也呆了……没有人见过北秦女相这种样子! 正当荧玉看着,女相回首:“看什么,没看过?”荧玉整个人向后缩去。刘金吾道:“女相……保重……”女相伸出手……五根手指细得和鸡爪一样,好一会道:“去北大营……有一个年青的人,他是秦国太子……”刘金吾道:“怎么可能?”女相瞪着他。荧玉道:“他是从前线退下的实习学生兵的伍长……”刘金吾知道从前线退下了一支军马,也知道这是一支立功又犯罪的军马,一支学生兵,在一个胆大的伍长带领下,打了一场胜仗,虽然胜了,但私自行动,无组织无纪律,都是大错,所以前线的军方不知道如何处理这种事,就把这事拖到后面来了,由国防部处理,国防部先让他们住到北大营里面去,等着后面的事。 说白了,就是把事情拖一下子,然后处罚一下,把那些学生兵们往狠里多训上一段的时间,也就是了。可没有想到,会出现这种事。秦国太子,竟然会混到北秦军校生,还是一个伍长。这件事大了,要查!慧星袭月,瓦釜雷鸣,六月惊雷,晴天霹雳。在六月里,北秦发生的事情太多太多了。秦国太子的身份给暴露了。女相大人重病。同时,还有中人的战事。 中山国在这个时候,是一个危难的时间里。在之前,赵国和魏国从中山先后撤兵,但是魏军虽然全部的撤离了,可是赵国还占着不少的地盘。虽然由于赵国和北秦军的一场大战,这让赵军失去了对石邑的控制,从而让中山国从战略防御转到了战略进攻上来。 可是风雨雷电,北秦国仅仅是一年,在前年的时候,北秦与赵军开战,赵军大败。 因为这一战,中山军大踏步跃过了呼沱水,占领了石邑,这让中山国的国力恢复迈了坚定的一步。只是仅仅的半年,七月间,北秦又宣布了对中山国的讨伐!一方面,中山国想要趁赵军力量不足的时候,把中山的国土全面恢复,但同时中山国又害怕北秦军的攻击。 好在的是北秦只派出了五千兵马,这在当时其它国家想来,真有点笑话,区区五千大军,能做什么?这个时候,仗打到了现在的这种地步,再不是过去打仗那几千人可以唱响的规模了,每一战,没个三五万人不要说了,那算是什么战斗?十万二十万,那才算是真正的大战! 可是北秦说要攻打中山国,却仅仅派出了五千大军,这五千军马还并没有主力部队,北秦的几支主力大军都没有动,在如此的情况下,中山国以为北秦是装样子的,在这种掩饰下,中山国只调了两万大军回击,在中山人想,两万人怎么也是够了,可是他们小看了北秦军,结果两万大军失败,更是连鸿上塞也丢了。在此,中山国还是没有真正的反应过来…… 因为北秦军的攻击太慢了,他们的行军速度更是慢的一个离谱……只是现在,中山人算是完全明白了,北秦军走的慢,行军慢,这是有本身固有的原因,那就是杀人!一路上,中山人给北秦**规模的扫荡,这与其说是行军,根本就是杀人,杀这种已经农业化的中山国人!大量的中山人给北秦军**,一支支能战斗的部队在北秦军面前消失,躲藏在山里的人也给北秦军带着军**而没有的放过。所有的中山人,除了加入北秦军的行军大营,是根本不可能逃过北秦军这一路的**。在北秦军的行军路上,呕夷水的两边,积满了累累的中山人的白骨。**者无数的掩埋在地下,默默的没有人知道。这种缓慢的杀戮中山人没有真正的意识到其厉害,而当北秦军攻下了唐城,这才算是让中山人惊醒了,可是这时的中山人已经来不及了,得手的北秦军顺势的攻下了中人城!成功的从北方,把中山人给逼**了。 于是,在六月里,中山公不顾一切的集中了十万他所能拿出的全部军力攻打唐城。 唐城是中山人修成的一座用于守卫中人的城,但由于国力的原因,没有护城河,所以让北秦军飞快的攻下来了,但这城绝对是高大的,至少从坚固上来说,不会次于积尸堡! 第七百二十四章:自古帝王皆好色 不是中山要打唐城,而是唐城的地理位置太重要了。从唐城打灵寿府,步军以龟速行军最慢也就是五天,要是骑兵,快马的话,两天就可以了。姬武复国,定都灵寿府,可以说,中山国的一切国力财力都在灵寿府,而且现在的姬武年岁大了,要他再次失国,那种打击是难以言喻的。所以中山公不顾一切,集中大军,他要打下唐城。唐城在手,他还有一点可以和北秦说话的权利,如果没有了唐城,那就什么也不要说了。灵寿府从此就会暴露在北秦军的眼皮底下,那样的话,北秦军想打就打,想杀就杀,来去自如,中山则永无宁日。 一时间,原本轻闲的北秦军立时忙碌了起来!不说军方的动向,光是那些鸽子就飞个不停。飞的最多的方向,就是西域的祈连府,其次就是北秦的郁郅城。不过北秦伐中山大军还是那么的轻松。士兵们饱餐战饭……全都是人肉……这支禽兽大军吃的都是不服从的中山人。只有一小部分忘本的中山人选择了做北秦军的忠**,他们得到了大批的封赏,可以拥有相当的奴隶,过去的族人在他们的眼里只是奴隶。这些人住在原本中山人开好的田地里,起建着自己的新家园,从此之后,他们将会成为北秦人,生活在北秦的中山国。 大量无良的中山奴兵羡慕的不得了,他们在北秦军的指挥下疯狂的如同蚂蚁一样的工作。用着北秦军的铁铲等用具,把唐城坚固了倍,还在外间挖了土墙。北秦分出两支千人的兵力布在左右,布成了一张箭网。伐中山将军嬴十五检阅全军。最后满意的点头。 张仪更是**笑连连……嬴十五道:“参谋大人笑什么?”张仪冷声道:“我笑中山人不识实务,在此种情景下,不想着收兵到山里,还敢拿大军出来和我们大战,这真是找**!” 嬴十五笑道:“这话怎么说?”张仪道:“这还用说吗?如果他们躲到山里,虽然会实力大损,可是由于他们是躲在山里的,兵力还存在,所以我们要消灭他们,并非是那么的容易,是要花上一定的时间,可不那么容易。但话说回来了,他们自己打上来,却是不知道,我们现在的兵力虽然还是三万(近五千五主军,新收的三千中山降兵和一万多中山降兵的奴军,三万是不足,但是这是古代的常法,叫号三万师,就相当曹操起二十万军队,却敢叫八十万一样。),可是这么长的时间下来,我们已经驯化了我们的奴兵,现在的中山奴兵战意高昂,他们都看过我们杀过的地方,那么多容出来的良田,只要他们打胜了,就可以得到那些良田,这些中山人会拼了命的和自己人**拼,再有我们足够的兵器,也就是说,我们的兵力(这才是真实的军力)在两万以上,这一万多的奴兵,就是中山军最大的绞肉机,他们会大量的**在这里!”嬴十五道:“话是这样没有错,但是我们的奴兵达到了一万多,在这里的北秦军只有四千多,我们能控制他们的军心吗?”想到自己一路行来犯下的那些罪孽,嬴十五也觉得不好。他很担心北秦军会**不住这支建立起来的奴兵。这些的奴兵中真正铁杆的是三千多的早期奴兵,后来是急于人力的关系扩建的,同时也是人肉太多了,光自己军队吃,是吃不完的,所以需要一部分的嘴巴来替北秦军吃,不然会有浪费粮食的这个问题。 虽然唐城离灵寿的距离,可是中山国的国力还是成问题的,为了补足武器和装备,特别是粮草,才恢复国力的中山国拿出了全部的力量。七月二日……他们到达了唐城。 此时的唐城下有着错落有致的土墙,这形成了一个兵法上的瓮口。这是中山国给的时间。北秦军是在五月拿下唐城的,又是在六月的时间就拿下了中人城,然后,北秦军有足够的时间,用上了十多天的时间,在一万多的奴兵的工作下,把土墙砌得坚固无比。中山国也算是带了一些的攻城器具,但是中山公最大的打算是用人命去一一的填着。苦战开始…… 七月间,北秦侯从娇傭无力的水镜身上起来……他现在真是有一种从此君王不早朝的感觉。这段的时间,在祈连府的日子里,北秦侯是纵意于花丛。唐努依赛和依娜赛珍先后怀上了孩子,这是北秦侯最骄傲的,有了这两个孩子,姜王也好,唐王也罢,都要老实一点。因为这两个孩子无论是男是女,只要北秦侯一句话,他们就会是新王。 但还有更重要的,在水镜的劝说下,玄奇已经算是成了他北秦侯的人了。在之后,北秦侯还品尝了玄奇和宁珂两人动人的**。用一切荒**无度的来形容也罢,都不足以表明北秦侯此时的放纵心里。他真是有一种不想回郁郅的念头。想也是知道,在郁郅,北秦侯觉得自己是种马,是要满足那些其它国家送上来的美女。这美女的确是好东西,但是这要自己去搞。 曾经一个浪子说过,女人这种东西,送上门来的,是最不值钱的。北秦侯当然相信那些其它国家送来的公主一定是美得很,一般的丑货他们想必也不好送上门来,不是每个丑女都敢当钟离春的。无盐女历史上也就是一个而已。与其在水晶琉璃宫“交粮纳税”,还不如在祈连府寻芳问艳。特别是干女儿更是配合,这个祈连王是唯恐北秦侯不好女色,下令让西域各国进贡各种特色的美人儿,北秦侯把那些中意的就玩了,不中意的就吃了,魔王的生活也不过如是。特别是……在他刚刚有点厌倦的时候,水镜*丫头又一头的送上门来。 北秦侯在水镜的背上爱不释手的抚着,那种平滑让北秦侯再次的奋发而起。正当北秦侯第次提枪上马的时候,水镜醒了,她敏锐的感觉到北秦侯的凶器……顿时,她身子一闪,让开了,道:“不要……太多了……”北秦侯涎着脸道:“又说多,你哪次不说多?多几次就不多了!”水镜摇头,轻轻一个字:“疼……”北秦侯难过的抱住水镜道:“那罢了,谁让我疼你呢……你多睡一会……”水镜又摇头:“我要练功……”北秦侯忙道:“等一会……” 水镜要练的是北秦侯教她的瑜伽……也是北秦侯真的疼她,水镜本来就漂亮,再一练瑜伽,还没有练完,北秦侯就要暴阳了。到时少不了再要女镜的身子,当北秦侯懒洋洋的出到玉宫里,果然,新鲜的人肉就上来了。这是一种新的取肉方法,把活人绑好,用刀割开皮,然后用剜刀把一条条的精肉丝从人的身体、胳膊、手臂、大腿、小腿还有身上一条条的切剜出来,再用煮好的沸汤直接烫熟,其肉鲜美香嫩,然被食者几不下于活剐,其残忍程度,历数王者,翻遍史书,无有如北秦侯这样丧尽天良的。但是北秦侯喜欢啊,他禽兽无比的大吃人肉,几个侍女提心吊胆的演奏着弓琴。用尽人间最黑暗的描写也形容不了北秦侯的**与黑暗,他喜好食人,杀人,**那些受刑者,做下的恶事罄竹难书。但同时他高高在上,是这里的祈连王的义父。 在北秦侯吃的时候,祈连王来了。看着她的神情,北秦侯一边喝着葡萄酒,一边招手。 祈连王勉强笑了一下,走向北秦侯。北秦侯哪里会想到其余,只将这个知心会意的义女一抱,哈哈大笑道:“好女儿,什么事不高兴?”祈连王道:“我哪有不高兴的道理……” 北秦侯揽着自己的这个名义上的女儿,这些日子以来,祈连王对北秦侯的服侍可以说是无微不至,女孩那种拿出全部心意侍奉自己的亲近之情,北秦侯满意的很。正所谓无心插柳柳而荫。北秦侯也没有想到过当年那个拖着鼻涕光着脚丫满山乱跑的脏丫头会成长到现在的样子。女大十八变真是一点不假,在早先,祈连王身上哪有一点女孩家的气,十足的男孩样,也没有人当她是一个女孩,但随着祈连王到了西域,再加上她的头发长了起来,衣服华丽起来,这么一看,竟然越发的有了一股别的女人没有的味道,那就是英气。大多数的女人无不是女**味的,有着女**独有的柔美,但祈连王的身上却有一种名为刚强的特质,这种特质让她虽然是女人,但却显得那样与众不同,并且这种特质越发的强大!而她最让北秦侯满意的,那就是孝心!天可怜见,北秦侯对她的那是一种什么心态,是地地道道的利用。 但这个女孩却把自己的亲情信仰一切都凝聚在北秦侯的身上。所以北秦侯现在越来越喜欢和她一起亲近。不过……这并不是北秦侯容许她骗自己的原因。北秦侯本身就是一个大骗子,他就是靠骗起家的,他可以说是天下第一大骗子,但也由此,他不容别人骗他,特别是自己看重的人。拍拍祈连王那天下第一弹**的臀部,北秦侯道:“说实话,到底怎么回事?” 祈连王把头贴在北秦侯的胸上道:“儿臣伺候父侯,这些日子,是儿臣最快乐开心的时日……”她说的是真心话。在她给发落到祈连府的时候,她以为自己给北秦侯派去戍边,天知道今后北秦侯还会不会记得自己这个女儿。所以她在祈连府一点也呆不住,借口黄天主教之**,她就跑回来了,直拖到了开国大典后,她才回到祈连府。但是没有想到,半年多,北秦侯就自己巴巴的跑来了,在她这里和她一起,两人吃喝玩乐,有的时候一起虐杀活人,这让祈连王觉得自己真的给北秦侯当成了女儿,虽然在北秦侯看来,他只是躲清静而已。 可饶是如此,这些日子仍是祈连王觉得快乐的日子。她觉得只要北秦侯在她的身边,她每天只要可以见到北秦侯,那就有一种家的感觉。这是她这种小的时候失去了双亲才会有的珍贵感受。而北秦侯却恶意的利用了她最珍贵的感情,但这种事情谁能说的清呢! 北秦侯抱着女儿,是不是把她“上”了?北秦侯为自己的想法有那么一丝感觉到了可耻…… 北秦侯深深的知道,祈连王对自己是纯正的父女之情,但自己却因为这两年丫头漂亮了,有女人样了,就想那样的主意……一时间北秦侯也是感慨万千。我平常不是这样的人呀,可是我现在怎么这样一点克制力也没有呢?北秦侯对此深思……他很快的就知道了这一点,那是因为在过去的时候,他仅仅只是一个人民大众的一员,从前他不好色,也是因为他要发家治业,而现在他的好色,很明显,他已经有了足够的权位,有了足够的财富,他有了资本! 当一个男人有了如他这样的权利和富贵,又有着这样的一个历史环境,再好色,再黑暗,那也都是可以理解的嘛,天下间比北秦侯无耻的多了去了。中国古代,皇帝好色无耻的,一个赛一个,这里不是分昏君明君的,所有的昏君明君,在这个问题上,表现的都一样。 比如唐玄宗李隆基,又称唐明皇,年轻时便迷恋自己的姑母太平公主,到了晚年更是荒**无度。见其弟十八子寿王李瑁的妃子杨玉环美貌绝伦,便不顾公媳之间的礼数,纳入宫中霸为己有。此时杨玉环刚满二十二岁,唐玄宗已经五十六岁。唐玄宗在宫中呼儿媳为“娘子”,礼数实同皇后。唐太宗李世民,够明君了吧,在大唐武德九年的“玄武门之变”中,诛杀太子李建成、齐王李元吉,迫父退位。在登上了大唐帝国皇帝的宝座后,便将李元吉之妻霸为己有,这位弟媳妇即隋炀帝之女杨妃。之后,卢江王李瑗谋反,李世民将其诛杀后,又将其妻纳入后宫陪侍左右。清太宗皇太极,在伪清历史里,这是唯一一个可以说是明君的人。 但事实上,爱新觉罗皇太极改国号为“清”后,先是娶了自己姑姑博尔济锦氏,生了三个女儿;接着又娶了博尔济锦氏年仅十三岁的侄女,后被封为永福宫庄妃,生了顺治帝福临和三个女儿;后来还娶了博尔济锦氏另一个二十六岁的侄女,也就是庄妃的亲姐姐,生过一个两岁即夭的儿子。至于北秦侯刘羲的好色,在北秦侯想来,也是有历史原因的。 北秦侯的本名叫刘羲。他是姓刘的……这一点就可以证明这个姓的好色了。汉惠帝刘盈,汉朝开国皇帝刘邦的长子,其亲妹妹鲁元公主嫁赵王张敖后生有一女张嫣,张嫣本是刘盈的嫡亲外甥女,但在刚满九岁时便被刘盈选入宫中做了皇后。好吧,有历史学者认为这是吕后一手操控的,因为汉惠帝很少和自己的外甥女一起睡觉。可还有别的姓刘的皇帝。最明显的,南朝宋孝武帝刘骏,他二十四岁时杀兄篡位,是中国古代最好色的皇帝。刘骏的乱**始于他的四个堂妹。他的叔父荆州刺史刘义宣一共生有四个女儿,由于个个花容月貌,刘骏便把她们一齐召入了后宫。更不堪的是,刘骏连其生母路太后也不放过,其龌齪不堪实在令人发指。 《魏书》对此曾专有记载:“骏**乱无度,蒸其母路氏,秽污之声,布于欧越。”刘骏**后,刚刚继位的儿子刘子业(另一个乱**的无耻之徒)就指着刘骏的画像说:“这家伙太好色,不择尊卑。”但宋武帝刘子业也同样的好色,刘子业的姑母新蔡公主刘英媚本已嫁给宁塑将军何迈为妻,但刘子业因贪恋新蔡公主的美色,硬是不顾姑侄名分,强行从姑父手中将自己的姑母纳入后宫。刘子业还有一个同母姐姐,也就是已嫁为**的山阴公主,刘子业也将其召入宫中,做了同吃同住的夫妻。北秦侯老刘家都是姓刘的,过去不当皇帝,这罪恶的血统不得醒,而现在……北秦侯离皇位也不远了,只要他的国力蒸蒸日上,当皇帝还不是…… 当下,北秦侯打定主意,逮个什么时候就把祈连王给“吃”了。女儿父亲一起欢好,这也是天人之乐么!不要觉得这荒**了,北秦侯觉得,真按周礼,那才是真正的荒**。 中国大周朝的《礼记》里面规定了,天子就可以合法地拥有一百二十一个妻子。计:国后一人,每隔半月陪天子**一夜;夫人三人,每隔半月三人共同陪皇帝**一夜;九嫔九人,也是每隔半月共同陪天子**一夜;世妇二十七人,每隔五天,抽签抽出三人陪天子**一夜;女御八十一人,在剩下的十四天中,每天由五个或六个人共同陪天子**一夜。 北秦侯觉得自己现在是知道周武王怎么**的了!铁人也经不起这样的榨汁呀!正当他喜乐时,北秦侯却看到了祈连怀中的纸……北秦侯皱了下眉,他知道祈连王身上不会随便放这种东西,将手伸进去,祈连王的胸不大,但很结实。只是北秦侯拿出的是那几张打卷的纸条子。北秦侯现在明白祈连王为什么这样抱着他了:“是不是郁郅出事了?”祈连王小孩撒娇一样不说话。只是抱紧着北秦侯。北秦侯摇摇头,打开其中的一张……北秦侯的脸色暗下去了。再看一张,北秦侯“叭”的捏碎了手上的一枚玉扳指。最后,北秦侯看剩下的一张…… “女相病,速归”、“秦太子在军中,速归”、“女相**,速归”。北秦侯拉过祈连王道:“这样重要的消息,你竟然拖到现在?你拖了几天了?” 第七百二十五章:西域走廊的安排 祈连王大叫道:“我哪里知道,这又不是一天来的,最先来的是那张,说女相病了,她身体早不好了,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再说有秦扁鹊,能出什么事,还不是**不了,后面又连接的来信,前后也不过两天,父侯要为此怪我?”看女儿的那脸……北秦侯再还生得出什么气。天知道怎么回事,这个丫头从过去一脸男孩样现在变得……这种勃发的英气,北秦侯看到她就想起了传说中一个个的女英雄,比如花木兰,比如穆桂英。当然,花木兰是真的吧,但穆桂英却是历史的假牙。世上是没有穆桂英这样一个元帅的。那是戏剧人物。 不过不管怎么说,北秦侯却喜欢那种人物形像……而在这一点上,祈连王却很好的达到了这一点。只是这还及不上国家大事重要。本来北秦侯的确是沉入到大国之梦中,但现在,他才意识到,自己的这种安稳是建立在女相的劳苦功高之上,是女相每天工作八个时辰才有他北秦侯这样的安逸生活,不然的话,国家早就生出乱子来了。一个国家,岂是那么好管理的,想要管好一个国家,绝对不是三言两语的事情,一定要有人进行看着,管着,把种种问题解决化解,如此,国家才会稳步的前进。北秦侯一直以来只看到了国家的和平发展,稳定的进步,但是他忽略了女相在后面的心血。所以北秦侯决定回郁郅,但在此之间…… “丫头,不要这样,”北秦侯捧起祈连王的脸,道:“去,让苏秦、刘而已、令寒洛他们来。”苏秦是北秦国要开的西域都护府的都督,是一个热手之极的人物,北秦在西域的下步战略计划全是围绕着他的身上进行展开。他目前要做的就是,熟悉一下军伍,同时他自己也要进行一定的军事训练,好便于北秦第四集团军对西域的攻击。刘而已自打离了中央,一直在祈连府整军备武,把军队训练充足,宁可军队等装备,也不能让装备等合格的军队。 至于令寒洛,他是祈连府的府令,是北秦屈指可数的几个地方大员之一。北秦侯叫他们来,就是要有吩咐,也是意味着北秦侯会离开祈连府!祈连王带信来,也就是要把这事告诉北秦侯,她也是知道会这样,但这又能如何,国家大事,她也没有办法,她也可以真的把这件事往下压,说到底在祈连府她的名义地位最高,但她不会,也不敢。如果这件事真的拖长了,让保密局或星斗暗卫捅到了北秦侯的耳边,她就要失宠了。祈连不怕一切,就怕失宠。 怏怏不乐的祈连王叫了几个人去传令。之后,叫来了歌舞。不得不说,这些白皮的舞娘还是可以的,此都是西域各国畏惧北秦而进贡的美人,供北秦侯食用和**乐。看着这些神情有点麻木但脚体透香的美人起舞,北秦侯却是没有多大的兴趣。祈连王美目连转,叫来了一个七八岁的小萝莉。这些白种女人长大了的确是……但小的时候却不错,一个个粉雕玉琢的,北秦侯对此还算满意,大多数的情况下,北秦侯宠幸的白种女人并不多,但有两次都是**。 祈连王看中了这一点,就让西域各国进贡了一批七到十二岁的萝莉,当时北秦侯很喜欢,说萝莉的几大好处,比如声清、体轻、而且易于推倒。想也是笑话,北秦侯要推倒的女人,焉有敢不从的。进贡的**大到百多人,北秦侯把几个次的一般玩了也就忘了,其中几个给他吃了,还有的给剥下了皮,制成皮具。比如手套皮包之类的。还有的……就连北秦侯也不知道了,但有七个女孩,却是最漂亮的,乖巧可人,我见犹怜,所以她们幸得没有事,可以长时间在北秦侯的身边用以在必要的时候成为北秦侯玩女人的调剂品。 现在祈连王一招手,就叫来了一个最乖小听话的可人儿,只是微微朝案下一指,女奴就明白了,当即就跪了下去,北秦侯正自不快,忽然下面有动,他一看,也就明白了。当下也不理会,由得那小奴捧出小北秦侯,细细**弄着。在这**声**下,苏秦、刘而已、令寒洛先后来了,每来一个,北秦侯就让人上置酒案席位。最后一支乐舞退下后,北秦侯身子微抖,**的女奴忙小心尽力,那**嗟声入耳可闻,将北秦侯的十亿大军全都吞咽下去。 女奴潮红着唇,从案下钻出,退回到**群中。只是不会有人多看她一眼。这些日子来,北秦侯在这天宫里荒**的一面,已经让人习惯了。而且这里的大人物们一般谁都会有美人。 最迟来的苏秦,他的身边也有四个女奴。并且个个都姿色不凡。现在的西域,如同一个无力的娇女,北秦人向西域各国要什么,他们就要给什么,他们薄弱的军队在北秦军面前一无是处。所以这也是北秦军可以在这里站稳的原因,大军远征,而不至于有怨言。 “国中出了一点事!”北秦侯闭目缓和,然后道:“所以本侯要回去了!”北秦侯话一出口,苏秦、刘而已、令寒洛三**惊。最先说话的不是别人,而是给派来为府令的令寒洛。 “君侯!”令寒洛急道:“国中大事,不知是什么事?”北秦侯目光一扫,道:“都是小事,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祈连府的报虽然来的迟,但真有大事,焉有你们看不出的?我们最大的事也就是伐中山之事,出了一点小岔子,没有关系的,但是本侯还是回去的比较好,已经有人说本侯乐祈连而不知郁郅了!”这句话是墨家的一些人说的,令寒洛道:“不敢!” 北秦侯道:“什么敢不敢的,本侯是乐不思郁郅了,所以本侯错了,错了就要改,所以本侯决定回郁郅,就是这么简单,叫你们来,是本侯不想不告而别,有的话还是要对你们说的!”众人齐道:“听君侯的诏令!”北秦侯懒散道:“什么诏令,说说罢了,只是让你们知道,我们现在的大好局面来之不易,你们不可懈怠了。”三大臣道:“臣等必不负君恩!” 北秦侯不置可否,而是叫来了刘而已:“想不想回去?”刘而已想了下道:“末臣想立下大功,把西域的事完成之后,再回去。”北秦侯道:“那样最好,你能这样想,可见你的忠心,不过你要记住,打西域,现在不急,我们要休整好自身,才可以向西方用兵,光有骑兵,只能攻而不能占,有了我们的步军,才可以把我们打下的地盘占住!你知道么?”刘而已道:“这正是末将在做的,末将手下,骑兵不愁,会马的人多,但步军还成问题,不过现在我们祈连府已经有过三十万的姜人……末将觉得……”北秦侯打住他道:“有的话你知道,但不必说出来!”刘而已顿时明白北秦侯的意思,向下退去。这时,北秦侯再叫苏秦。 “你觉得这段时间的训练如何?”北秦侯问。苏秦老老实实道:“北秦军的制度,天下无双也!”说着,眼中就掠起了兴奋之色。北秦侯道:“你对这里是不是已经了解一些了?” 苏秦道:“虽还不会详细,但大至却是了解了。”北秦侯哈哈大笑,他拍了一下苏秦道:“本侯信你!”这一句话就可以让余者羡慕不已。不过苏秦还是从容,只是他内心激动,表面却是看不大出来。北秦侯再道:“现在的军事力量,能不能开西域都护府?” 苏秦道:“不够,骑兵还可以,但是我们的步军战力虽强,可西域太大了……”余下的话就没有说出来了。北秦侯明白他的意思,西域一直是一个问题,西域的最大特点,就是太大了。所以他道:“要占住西域,最大的问题就是控制好这里的农牧,此为不二法门,你可以请令寒洛大人帮忙,本侯回去,也会加大对此地的投入……你觉得要多少兵力,可以控制这里的地盘?”苏秦道:“以目前的人丁国力,我们要五万人,所以现在的兵力不足,我们至少要再加两支步军团。”北秦侯道:“给你,刘而已!”刘而已道:“末将在!” 北秦侯道:“你想想办法,到时我们建立第五集团军,西域,绝对不可以丢!”刘而已道:“嗨!”北秦侯对苏秦和刘而已道:“第四集团军的力量虽然大,有六个野战骑兵师团,但是你们的主要力量,是保护住我们的西域走廊,这条道路十分的重要,现在我们管住了匈奴的**爪子,但不意味着他们就真的伸不过来,所以这一点上,我们不可以有一点的大意!刘而已,你对看住西域的走廊有什么看法?”刘而已道:“光用骑兵盯着,路太长,根本不可能盯过来,末将觉得,出去,把在西域走廊放牧的散户们杀光,不容许有一个部族在走廊百里内放牧!”北秦侯断然道:“百里不够,你放心的用兵,在西域走廊上,只要有出现的部族,特别是北方的部族,只要出现你就给我杀,抢来的牛羊奴隶都是你们的!你有多大的嘴,你就吃多少饭!”刘而已眼睛发红,道:“君侯放心,我们三年前杀过,现在可以再杀!” 三年多前,北秦军出征禺支国,一路杀过去,之后大量的戎胡入北秦,成了北秦的国民。 但时间会过去的,北秦得到祈连府后,最重要的一件事,那就是修路,在这条远远长长的路上,一些曾经的散户牧民们又出现了。古时的这种游牧民族就是这样,只要西域的走廊还有这些的草,他们就会赶着牛羊过来,这是挡都挡不住的。北秦的军力有限,可以顾得了北方,但对有着贺兰山脉的北方,却不大能顾得上。现在北秦侯发话,等于是让第四集团军的六支野战师团轮着班的去杀人劫掠。一句话,北秦侯宁可西域之路多费一些钱粮去修,也不想让那些散户牧民在这路上站住脚,万一他们形成了势力,到头来还是会出事。 令寒洛道:“等一下,君侯……”北秦侯道:“令大人有什么看法?”令寒洛道:“臣是文臣,杀人我不管,但是修路,这却是干系到了我们祈连府的开支问题,我们祈连府也要承担修路的钱,虽然有国府的拨款,但这种方式太慢,反而有些牧民在草原上放牧,可以让我们的筑路队得到足够的食物,这是好事,请君侯细酌!”北秦侯一想也是,就问:“我们的筑路队现在有多少人?”令寒洛道:“光我祈连府的,常规人就有两千以上!他们已经修了两年!”北秦侯道:“人是少了点,不过不要紧,我们会有大批的奴隶,用奴隶替换这些劳力,让他们改行去种地放牧,至于你说的让那些牧人放牧以粮,不是不行,但要按我们北秦的法令,要让他们定居放牧,凡不定居的,杀!令大人,这件事上,你可不能出错!” 令寒洛道:“定居不是问题,但要有牧令官,不然我们这里拿不出手!”北秦侯问:“祈连府的牧令农令不够吗?”令寒洛苦笑道:“开始的时候,那些人不大信我们的牧令和农令,但是两年丰收后,这些人一个个都是宝,平民哪里肯放,都在自己庄园里面当神仙供呢!” 北秦侯明白,这言下之意就是那些得到农令牧令指导生产的人得到了自己难想的好处,现在是不想要放人了。想也是知道,这些农牧令一个个都是宝贝,他们精于北秦的农具耕作,也精于合理的放牧知识,还精于副食品的初步加工,在这样的情况下,这些人一个个都是点金的神仙,他们代表着北秦国在地方上的力量。现在要顾到整条的西域走廊,这人是难办! 说来说去,一句话,北秦国还是缺少那些实学的官员,那些可以拿出来用的人太少了。 “想办法……”北秦侯道:“本侯回去会再想办法,你也要想办法,不然只能杀人!” 交待到了这里,北秦侯道:“王儿过来!”祈连王过来,北秦侯抓着祈连王的头道:“这丫头**子不定,喜欢乱来,你们三个人都比她懂事,要多帮帮她,政事上,能搭手就搭手!” 祈连王却是不在意,她的本**也是不想管那些无聊的政事,有别人替她做,她高兴还来不及呢!众人看向北秦侯和这个不似女儿的女儿,齐声道:“臣等谨遵君令!”北秦侯道:“那就这样了,有事就发信,我们一起,把祈连府治理好!”众人应喏。只是大家谁都清楚,这里面的风雨。拉过了苏秦,北秦侯道:“你觉得祈连府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什么?” 这声音很小,同时北秦侯边说边拉着苏秦走。苏秦会意,小声道:“姜人……”北秦侯道:“说的对,姜人太多了,而他们还叫姜人……这不好……”苏秦犹豫着不说话。北秦侯道:“不要怕,你说!”苏秦道:“听说君侯回来的时候,到过姜国!”北秦侯点头。苏秦道:“君侯在姜国留下了一个……”北秦侯道:“不错,那女人是姜王的妹妹,而且她怀上了本侯的孩子!”苏秦道:“君侯这不是让臣下难办么?”北秦侯冷声道:“难办?你怕什么?” 看着北秦侯的脸……苏秦如同吞下了一大坨的冰疙瘩……那种砸在胃里的冰寒让他几乎叫了起来……北秦侯盯着他!苏秦终于道:“臣明白了……”北秦侯冷声道:“你真明白还是假明白了?”苏秦哆嗦着道:“臣是真明白了!”北秦侯笑道:“你怕什么?是不是觉得本侯很残忍?”苏秦说不出话来!北秦侯叹道:“当时一切为了禺支国,为了祈连府,为了……所以做一些权宜之计,你自己看,姜王识相,他会知道怎么做,两年的时间,你把事办好,本侯送你一句话,攘外……必先安内!”苏秦忙道:“君侯教诲,臣百**不忘!” 北秦侯点点头,道:“知道你和张仪有什么共同之处吗?你们两个人都是聪明人,用你们这样的聪明人很好,有的话我不用说你们也就明白了,要用好这份聪明,不要聪明反被聪明误,不要聪明过头了,好好做,本侯在郁郅等你的好消息!”说完一切,北秦侯正式回国。 七月十日,北秦侯明目里带着新纳的宠姬玄奇、宁珂两夫人,实际上,却是飞马带着少许的卫队先行一步,十月二日,北秦侯堪堪赶到了郁郅城,而在这个时候,唐城大战已经宣告结束。这是一场平淡无奇却真正意义上,奇中有奇的大战,只是这样的战斗,一般人是看不出来的。起先,是中山大军狂攻唐城,小小的唐城一下子成了第二个积尸堡。 大战持续了十余日,城下积尸无数。近三万余的中山大军战**,唐城残破,六至七千的中山奴军给打残了。本来,在此时,唐城可以说是岌岌可危,可就是在这个时候,北秦的北秦第一野战师团、第二野战师团、北秦第三野战师团相继出现…… 第七百二十六章:中山之战 北秦伐中山的战事,让各国从平常心看待了北秦国。这一场战打得中规中矩,没有再出现那打赵国时的离谱现象。北秦军和赵国的战斗,打得那叫一个莫名其妙,转眼间,赵军就败了,一会儿的功夫,五万大军就这么的没了。这让人对北秦军有了一种神化的效果,使得天下侧目。不过这场大战,虽然结果是北秦军的胜利,但总算是正常多了,这至少证明了,北秦军队也是人类组成的军队,而不是别的什么。当然,这里面有着并非是北秦侯亲自领军的效果。那,这是一场怎么样的大战呢?细说起来,这一场大战的真正功臣,并不是别的…… 这场战争中,出光出彩的,其实是那些中山国临时组建起来的奴兵。这支奴兵的数量最初在一千,后来到了两千,然后达到了三千。一直到攻下了唐城之后,奴军的数量才得到了一次的扩充,一直扩大到了万多人。那么,这批奴兵是怎么出现的呢?那是在北秦军进入中山国后,一次次**中的幸存者,是这些人,他们背叛了自己的国家,选择投向了北秦军,最后,他们变成了现在这样的一支军队,他们服从于北秦人,听北秦军的话,任事于劳苦的工作和战斗。在这场战斗里,中山国十余万大军对着并不大并且没有护城河的唐城猛攻了十余日,在这种残烈到极点的攻城战里,三万多的中山军战**城下,整个中山国的大军士气低靡。而北秦军的主力没有损伤到,可这些奴兵,他们忠勇于前,甚至和敌人抱着头从城头下掉出,他们打得精彩,**得壮烈。这种事情,连北秦军都莫名其妙并不了解其原因。 明明是中山国人,明明是受到侵略的一方,为什么他们会反过来帮助北秦军进行战斗呢?从战术上讲,北秦军仅仅只是利用他们,是拿他们当炮灰,一万多的中山奴兵英勇奋战,**伤了六至七千人,这种巨大的损伤下,他们竟然还能继续战斗?在城下督战的中山公想不明白。 正是这支中山奴军的抵**反抗,北秦军可以实力无损的守住唐城,然后利用信鸽的快速军情传递,让北秦三个野战骑兵团在中山**力大损的情况下一战而破中山国十余万大军! 理由,理由何在?中山奴们为什么会要和自己的国家这样的舍生忘**的拼杀? 当然,这是绝对有理由的。第一个理由,就是北秦军本身的强大。北秦军强大,这是现在已经人所共知的了,但北秦军多强大?这一点就算天下各国都有感觉,但这个感觉一定不会深,中原最强的概念还是深深的在诸侯国的心里面不去,就算是赵国败了,但问题是赵国虽强,也只是一个穷赵国,在天下的战国里,它的实力并不被几个大国看好的。比如说齐国,给别的国家打,愣是没有什么事。别的国家最多也就是占占小便宜,仅此而已。魏国天下独强,现在还是强着在,赵国再说自己能打,可它的确是不敢和魏国野战的,几次的野战,都是以赵国失败告终,而且那还是有韩国在一边帮忙的结果。所以北秦虽然打败了赵国,让天下侧目,可到底没有到离谱的地步。各国只是结好北秦国,而不是联盟防范。 但中山国却是深深的了解到了北秦军的厉害。想也是知道,这个时期的中山国处在一种极端的衰弱中。不要怀疑这一点,在中山武公复国后,就面临着不休的战乱,魏国不甘心失去中山国,打了个不休,魏国走了吧,赵国又打中山国,想也是明白,如果不是中山国再不堪战,何至于给赵国逼得修筑起了长城,修长城,本身就是一个国力下降保守的象征。 而打得中山国喘不过气来的赵国,在北秦军的面前,如同纸老虎一样,一打就破,赵军在北秦军面前的野战打败了不稀奇,可败得这样的离谱,那就足以说明问题了。而之后,中山国出动的两万可以说是精兵的大军,用的也是勇猛过人的赫启将军,赫启将军以勇猛和不怕**著称,和赵国的战斗里,很多一线的赵军官兵一听到是赫启,立时手软脚软。 可就是这样的大军,在五千北秦军面前,.1.c居然败了,而勇猛的赫启将军冲在前方,却是最先给北秦的弩箭射**了。中山人完全想不到会变成这样的结果。失败!引起了恐慌!败军退守在鸿上塞,好不容易回复了军心战意,出来打打吧,还是老样子,中山军根本就冲不到北秦军的面前,有一次冲到了近前,北秦军当面的军队大刀一挥,雪亮的刀片子把冲得最前最勇的中山人劈成了几段,好几个腰斩的中山人士兵在地上大叫,于是,中山国的军队完全的垮下来了,再也没有了军心战意。而在这个时候,北秦军的另一个特点露出来了。 这就是中山国人投向北秦的第二个特点了。那就是北秦军的残忍。残忍居然也是一种力量,但这却是再真实不过了。残忍,也是武器,也是一种力量。比如现在村里,有某某手狠的,那他就可以成为一个村民扎帮的对象。在旧上海,一个够狠的人,就能当老大,就会有一群弱者拥在他的身边,于是,一个帮会形成了。残忍,就是这样子的,只在于你怎么用。 北秦军在中山国用的这种残忍,就实际程度来说,可以称得上令人发指。强*,杀戮,灭村,灭镇,屠城,虐杀,活埋,扒皮,抽筋,开肋,食人……但凡人间用语言记录所有的**,北秦军都无一不漏的做了。恐惧、害怕、绝望……那些害怕要**的中山人部分的投向了北秦人,这是开始的作用。可在这里,出现了问题,北秦士兵的生活好哇,他们兵力少,所以补给十分的充足,每个士兵都有肉有茶有糖,还有少量的酒。同时北秦人招揽到了那些奴兵后,虽然没有给他们钱,但却让他们吃到了饱食,很多懦弱胆小怕**的中山人因为最后倒向了北秦人,结果他们得到了北秦军队玩剩下的女人,得到了北秦军吃剩下的肉食,得到了那有着丰富盐的食物,还有很多北秦军多到不想要的毡衣,这就是文化的厉害。西洋人打到了美洲,印地安人一边和西洋人战斗,一边却喜欢他们的文明和生活。最后的一击,北秦军队把一些空余下的耕地分给了**忠的中山人。 因为北秦军队并不是地主,他们也许会分地,但那都是次要的,他们更多的是领钱和薪水,除非是退伍,士兵才会得到奖赏的田地和财富。于是中山投降的人发现,当他们越是向北秦人效忠,得到的就会越多。而他们得到的,这绝对是中山公给不了的。没法子,国力不同,现在的中山国的国力可以说低到了离谱,长城是那么好建的?而北秦没有建长城,北秦有大把的北秦元,有大量的用不掉的毡布,有多的吃不掉的肉,除了牛羊的肉,还有那些人肉!更有着种种的调味和茶点。时间越是长……中山降奴就越渴望让自己变成强大的北秦人。 这一点上,就和现代社会大多数的人渴望变成美国人一样,又好比抗战的时候,中国汉**对日本的忠心。日本的科学家实验,大多数的中国汉**对日本的忠心远远大于日本人。他们在中国汉**面前放日本军**犯罪的电影,中国汉**看得一个个眉开眼笑。正常的日本人最多得到七八十分的忠心,但中国汉**却可以达到九十分以上,并无限接近一百分。 这件事说起来丢人,但它就是事实,事实是怎么都不会变的。就好比现在一样。 目睹了北秦人那种悠闲的生活方式,那种富足的安康,还有那强国大牌的作风气派,每一个中山国人都想着要变成北秦人。而在这里,还有一点,那就是北秦军队的行军中,居然敢于猎杀闻名天下的中山狼。别看这中山国声名赫赫,一大半却是因为这中山狼! 老猎户说,这中山狼都是妖狼,狡猾赛过千年老狐,凶残胜过虎豹。它认人记仇,遇上落单的路人,绝不会一下子扑上去将人咬**,而是跟着你周旋挑逗,直到这个人筋疲力尽心胆俱裂,才守在你身边慢慢撕咬消受;若有人打杀了狼崽,中山狼便会跟踪而至,日复一日的咬**你家的猪羊牛鸡,再咬**你家的小孩女人,最后才凶残的吞噬主人;更有甚者,中山狼能立聚成群!寻常时日,你无论如何看不见狼群。但若有孤狼遇敌,这孤狼伏地长嗥,片刻之间便会聚来成百上千只中山狼,连虎豹一类的猛兽也吓得逃之夭夭。河西高原的猎户以剽悍出名,可是却不敢动这中山狼。魏国占据中山国几十年里,中山狼就是中山国的霸主。 老人说,早先晋国的权臣赵简子曾经以狩猎为名,率大军三次杀狼,中山狼一度不见了踪迹。可中山国复国后,这中山狼也神奇的复活了。只是中山狼这回却是遇上了北秦军。 北秦军的可怕就在此了,他们见狼能毫不客气的杀戮,而每当中山狼想要报复的时候,北秦军**却是会报警,狼群有几次和北秦军打过,北秦军们拿出盾器,挥着短剑,将一头头的狼腿打断……可怕就是在此,北秦军早早就学了杀狼的手法。对狼,你绝对不可以斩头,而是照着腿打,一刀下来,那腿一废,废一只腿,这狼废了一半,废两只腿,狼就完了。 无论多少的狼,北秦军利用这种手段,总是可以轻轻松松的把狼给**,而那些狼对于北秦这种武装精良的铁甲军兵,却是无可奈何。大多的时候,北秦军就会成群结队的拧着他们的军**出去打猎,北秦的军**忠心而且战斗力强,这种大狼**让中山狼吃尽了苦头,可以说,只要北秦军打过的地方,狼也好,中山人也好,基本都给搞定了。同样的,中山降兵们对狼有着妖一样的怕,他们可以逃离北秦军,但那就意味着,复仇心切的中山狼会向他们报复!可只要和北秦军在一起,中山狼一点办法也没有,它们根本靠近不了万恶的北秦军。 如此一来,北秦军强大不可侵犯的一面就深深的入了中山降兵的心。当然,这里面还有妖教的功劳,自然,大批的中山人进了妖教,成了教民,会在降兵里面高上一层。北秦军也好,妖教也罢,双双的许下了,打败了敌人后,北秦军会承认中山国的降兵们是北秦人,让他们入北秦的国籍,给他们女人……给他们田……给他们钱……给他们房子……还有那低的税制!这些看起来平平,但对于已经起复于复国灭国之间的中山人来说,这却是太幸福了。 还是那句话,占领一个地方,对于那些贵族自然不好讲,但是对于那些小民百姓,你只要先用刀子让他们知道谁是他们的主子,再用一点点好处,就可以很容易的得到他们的认同。 老百姓永远都是最好骗的,特别是这个没有义务教育制的中山国的小民百姓。骗他们效命,真是太成功了。这种成功让中山公震惊……十万大军呀,就算是再不堪战,可是对手是谁?并不是万恶的北秦军,在北秦布防的两个地方,并不利于大军的攻击,北秦军在两侧只是放箭,放火。正面承受中山大军压力的,偏偏就是那最不堪战的奴兵,但是这些奴兵……却已经成了最铁杆的北秦**。他们的忠心**战甚至得到了北秦军的敬意,嬴十五甚至下令,让北秦宝贵的随军扁鹊给那些伤者的奴兵们治病。发现很多士兵得到了救治,中山奴兵更疯狂了,他们不眠不休,**守于城头,不让一个中山军上城头来。好不容易一个中山士兵扑上了城头,立时遭到红眼的中山奴兵上来拼命!中山国的大军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面对明明没有护城河的唐城,硬是拿不下来。唐城并不大,更不强,不然的话,北秦军也不会那么快攻下来,可就是这样的唐城,却****的挡住了中山公的大军。中山公听到北秦军的用兵,本以为自己一攻,中山奴兵立时反叛,可现在看来,实情给了他老大的一个耳光子。 假如仅仅是这样,那也就算了。可是北秦军在通信方面,也是远远的高于中山**。 在当时,国与国之间的通信,还是用马,而鸽子,这种鸟,用来通信的,并非是没有,可是却没有哪一个国家会如北秦国这样飞快速度的把这个通信的渠道给建立起来。北秦已经有了很牢固的通信网络。当北秦军这样慢慢的打过来,同样的一个好处,那就是鸽子们也会更容易记住它们的道路。所以嬴十五放出了军用的信鸽。而这些信鸽带着嬴十五的军令,先一步到了代城,之后代城的信鸽又飞到了晋阳。消息飞快的到了刘持白的手里。 而当刘持白把军力部署好了之后,国防部也来了信鸽,着令他的骑兵们出动。刘持白立时让已经整装待发的一野、二野、三野出发。大军渡过汾水,插向了呼沱水,从上而下,由侧面,狠狠的打在了已经垂头丧气的中山军的侧翼。鸽子信飞了三天,可北秦的大军出发只用了七天,加起来,也就是十天,当中山公兵临城下的时候,他想不到北秦军也动了。 从正常的信息渠道来讲,北秦军在发现中山大军,再行反应,没有一个月是不可能的,可北秦如此反复的调令,结果一切只用了十天!当中山军狂攻十日之后,就轮到北秦三个最强的骑兵师的进攻。这种进攻对于中山军来说不啻于一场惊世的灾难。想也是知道,中山军又疲又累,军心又不稳,**伤也是惨重,在这样的情况下,受到了北秦骑兵的洗礼…… 铺天盖地的箭雨如一层云一样把整个中山军给砸晕了。一定要说明,中山国是有一支精良的骑兵的,但这支骑兵的数量并不大,只有一万多点,大约在两万不到的情况下。 因为还是那句话,你也许有足够的马,但是养骑兵,无论从哪方面来讲,都是费钱的。 中山的精兵是这些骑兵,这些骑兵一向是用来打反击的,可是这时他们却给北秦军射昏头了。北秦军早早的就走上了骑射的道路,这种事他们驾轻就熟。同时,会带兵的嬴十五这次根本不用张仪说,就亲领大军出来了。两千大军,一千的无当军,一千的女军,女军在后面不要钱似的射箭,无当军在前破阵。休养十足的无当军力大无穷,一把把北秦双手把刀抡得如风一样,任何一个挡在北秦军面前的中山军立时就给一刀两断!比唐斩还要能斩。 受到这样的打击,结果是不言自明的,中山公带兵逃跑,十余万人**伤累累,四万人给北秦军俘虏,少数可以活下来,大多给北秦军处**,随即的,北秦军大军一围,立时就…… 第七百二十七章:吃肉与喝汤 试想一下,古代的军队打了胜仗,会怎么样?我们现在有一个形象的说法,叫报捷! 一匹快马,一个骑手,手里举着一面旗子,说明他驿兵的身份,快马不休,蹄翻新泥,在闹市、人群、有人的地方,大声的疾呼:“大捷……大捷……”然后是我军怎么样怎么样,打了一场什么样的仗,打败了敌人多少,取得了什么样的胜利,斩首多少级……大至如此了。 这就是一副古代军队打了胜仗后最生动的一个表现,接下来的,就是献俘,把抓到的俘虏拿去在天下臣民面前献给国君和那班正常情况下不会出来的大臣们看。然后万民欢庆。 不过战国时代,还没有发展到那个地步,但是报捷却是必不可免的。按理说,北秦军打了胜仗,该有报捷吧!没有!北秦军不搞报捷,北秦侯更是明令杜绝了献俘。而且北秦侯十分厌恶献俘,美女当然是算了,这是要立即献上来的,北秦侯说过的,你们抢女人可以,但要把最美的给我。这是在古时最常见的,也是一个必然。不过献俘这种表面工作,这种自夸自炫的东西,北秦侯一点兴趣也没有,他正常都不会祭祀的。在北秦,北秦侯也许会主持祭礼,不过那却是不同的。北秦侯会祭**难的战士,会祭妖教供的华夏先祖,会祭第三天帝…… 但那都是用纸扎的花或是别的什么的,北秦侯绝对不会用真正值钱的东西去祭礼! 他更不会去祭拜什么天地鬼神!而这一习惯也给北秦国的法政军等系统学去。墨家学子对此大为赞同,认为这是北秦侯的节俭风气。于是,现在北秦军明明在前方打了大胜仗,但回报的,却只有两样。一是鸽子在天上用第一时间把消息传出去。另就是一匹快马把军情送回到郁郅城,那可是详细的军情。不过却不会有任何的张扬。这些发出的消息会到国防部的手里,国防部的**们认可了,觉得可以发出去了,才会把这些东西整理一下,给那些报馆的人,让北秦的报馆通过报纸这一形式,最后才会让北秦的国民们知道,当然,文字处理的东西,会进行一点的加工,无疑,这都是对北秦**方有利的文章!说到底,北秦军方做事情太野蛮了,有点不大能让国民们真正的接受。吃人杀人,虐俘什么的,这玩意真不好说。 但写在报纸上就不一样了,那上面就成了中山国人和北秦军进行了殊**的战斗,中山人御狼和别的什么方法层出不穷的对付北秦军,北秦军当然又要“**伤惨重”。天知道北秦军是怎么承受这种无休止的“**伤惨重”。如果相信报上说的话,北秦军在一场战斗里大约会**伤一半以上的战士,两战一打,这支军队就可以不用存在了,可这支军队一定会发扬钢铁的意志继续战斗。总而言之,用报纸的话说,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北秦军才会杀俘!虽然北秦军总是给敌人罪孽的手段逼得不得不这样干。 从报纸上看,中山国**多是野蛮粗俗的,他们无知加愚昧,同时他们进行着种种的算计,制造大杀器,计划大阴谋,意图对北秦不利,报纸上登出了,中山世子对北秦国那个才三岁大的郁芳公主别具用心,也说了中山国决定利用中山狼发动狼灾来对付北秦国。这样的一个无知**到了无以复加的国度…… 当然,也有一批是在中山公统治下的劳苦大众,他们渴望着,并且等到了大救星,那就是我们伟大的北秦军队。那些中山底层的百姓非常踊跃的投向了北秦军,他们在中山**下,只求北秦军给他们一口吃的,他们一些老父母抱着三岁大的女儿,求北秦军的士兵们享受,只为了换一块面包!在国防部和报馆笔者的功夫下,中山国给无限的妖魔化了,北秦军给无限的光明化了。每个北秦国民都义愤填膺,他们再也不会对那些传闻感到兴趣了。说什么北秦军残暴,都是假的,北秦军吃人,.1.c假的,北秦军虐杀活埋,假的。老百姓只相信报纸上的北秦军,那只冻**不拆屋,饿**不掳掠的北秦军……感觉这有点岳家军的样子! 不得不说,北秦侯无意间建立的这个文笔系统,让那些无良的北秦军方和官方利用的无以复加。鸽子把消息飞快的带到了郁郅城。信息站的人接到了消息,第一时间送到了女相的办公厅。此时的北秦女相的确是病了,也的确是**了,但她还在工作……正应了那些人的担心。女相大人是北秦国的第二号人物,不管她怎么样了,她都有一定的权利,想要她放下工作,只有北秦侯来说话。现在北秦侯的确是往回赶,但在这之间,女相还要工作! 北秦国家共治政务院,女相大人的办公厅,一名文秘进来。女相正躺在榻上,她现在虽然病了,可躺着也要处理公文。两个文秘替成了她的手脚,一个把公文念出来,女相听了进行批示,由另一个文秘撰写盖章。当新加入的文秘把消息报上时,女相一直闭着的眼睛张开了。“我军大胜……现在我军兵围灵寿府……好……好……”女相欣慰这个消息!同时她也感慨万端:“过去一直觉得中山国还是有点份量的,怎么打仗打着,成了这个样子?” 不得不说,女相的感慨是有道理的。从去年七月开始打,北秦军的进度那慢的叫一个令人发指,大军拖拖拉拉,比黯然**掌还要郁闷难受的行军,除了之前打鸿上塞有点彩,之后的战斗,郁闷的不行。整个大军就是在这种小孩鼻涕似的,上去了又下来,下来了,又给吸上去,然后又下来了,是这么样的一种缓慢……拖拉的气氛里,慢慢的行军,慢慢的走。从打破了鸿上塞后,北秦军一直拖到了五月,浪费了两三个月的时间,才把唐城给拿下来。拿下了唐城,其实已经快六月了,到六月的时候,北秦军顺顺利利的攻下了没有足够防御条件的中人城,形成了关门打**之势。燕国、齐国的军事力量,再也进入不到中山国来。 当然,要说齐国还是可以帮上一点的忙,但那要绕一个不小的圈子,会进入到赵国的范围。现在的赵国很**,齐国还不想要成为赵国的目标。于是……中山没有任何的臂助了。 在北秦之前,不是没有国家想要打中山国,但一一的失败了。这里面固然有中山国人自己的反抗,但更多的是国际势力的制肘。怎么说赵、魏、燕、齐都围着在,谁想吞中山,都不大容易。可是现在不同了,北秦军出手,兵力少的离谱。人家打灭国大战,没出个十万八万的军队,都不好意思见人,北秦军居然拖拖拉拉的扯出了一支五千的军力。但就是这样不起眼的军队,北秦军完成了一个军事上的出其不意。都以为这五千人一定起不到太大的作用,可就是这五千人,打掉了中山国两块的援助。燕国给北秦军隔开了,除非他们想正式和北秦军打起来。齐国也无意得罪北秦军。怎么说从样子上看,北秦军的军力并不大,五千人而已! 谁会相信北秦军五千人就可以灭中山国呢。但是就是这样的效果,突如其来,北秦军达成了一个战略的合围。随着中山公的十万大军给北秦军瓦解消灭,他只能引领着极少一部分的残军逃到了灵寿府。而在这个时候,北秦军的獠牙全露出来了。三个野战师团的出现,不仅包住了中山国的大军,让中山国真正的精兵瓦解,还把灵寿府给围住了。 中山公现在可以尝尝骑兵围城的滋味了,那就是,你在骑兵的盯住下,根本没有能力跑。 守在城里,只能坐吃山空,而且守也不一定能坚固的守住,但不守,出来,那是把自己放在骑兵的铁蹄子下面。中山的骑兵早就让北秦军在第一时间的空袭下打碎了,打光了,再也没有了,现在只有几百骑,这样的骑兵,没有马蹬,没有马鞍,没有马蹄铁,它们怎么和北秦的铁骑斗?处理了降兵的问题,北秦军施施然的围上了灵寿府。中山国的灭亡,只是时间问题了。女相放下了心里上的一块石头,道:“去,让国防部的人来……” 本来,这种事,她是会自己去的,可是现在女相不是病了么,自然不好再乱跑,所以不就去山,而请山来就女相了。文秘自然不会多话,很快的,几个国防部的要员就来了。 以刘金吾大将带领下,刘三省、刘省言、白舆、柒金茧一一进来了。女相哈哈大笑…… 刘金吾众**叫:“不要!”女相果然又咳了起来。文秘高叫:“秦大师……秦大师……” 秦扁鹊一身白衣,从外间进来。因为前段时间北秦侯的鸽子信来了,上面的话很严厉。“秦扁鹊在哪?” 虽然北秦侯是一个很和气的人,对秦扁鹊的那个客气也别提了。重话更是从来没有过的。 只是这不是给逼出来的么。北秦侯也是没有办法,他不在,只能这样施压,让秦扁鹊重视注意。别一天到晚在你的那个实验室里写书修文搞解剖,我们国内的大员的身体也是重要的嘛!一句话,北秦侯离不了女相,至少现在还是离不了的。女相若是出了事,北秦侯真是没有一个可以替换她的人。北秦进行的是法墨并重。也就是说,法家和墨家一起上。 法家有法家的代表,有法家的势力,墨家也有墨家的代表,墨家的势力。这两家都是北秦国最大的显学之一。从治政来说,法家理法,墨家治政。法家的一丝不苟和墨家的清廉之风,都起到了对北秦至关重要的作用。可是这两者并不是结合在一起的,能把这两者结合在一起,目前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北秦侯自己,北秦侯是一个懒得**可以拖蛆的人,他只会有心情泡妞打仗玩虐杀,要他正正经经的处理国政公务,那叫一个不可能。所以北秦国的一切,真正意义上,全都是这位女相大人在维持。不是女相,北秦就算是有北秦侯指明了前进的方向,也绝对是不可能走到现在的这个地步的!所以北秦侯怎么也都离不开女相。 在祈连府,北秦侯不是因为秦国太子的问题才急着回来,真正让他回来的只是女相。 秦扁鹊深深的知道这一点,再说了,他在北秦生活的那叫一个乐无边,每年,各地的扁鹊馆会把一些特别的病人,给秦扁鹊送来,秦扁鹊最大的爱好已经不是给病人看病了,他更渴望看到新的病症,并把它给解决掉。同时,秦扁鹊在活体解剖上也技术大进,他已经真正意义上站在了中华医学的巅峰!这一切都是北秦侯给的,当然,他还不能骄傲自满,在他的笔记里,还有很多的研究,还有很多的医学要继续下去。好在的是,现在的秦扁鹊还年青的很,他可以轻轻松松的使用他那多到让人吃惊的时间,比如现在,悠闲的给女相大人看病。 “乖来,张嘴……说啊……张大点,啊……好!”秦扁鹊看着女相大人的嘴,然后把脉,过了好一会儿,他道:“说过多少回了,你现在不能激动!也不能忙碌!你咋个不听呢?”女相分辨道:“我没有激动……”她说着又要咳!秦扁鹊摇摇头,道:“拿针石来!”给女相一点也不客气的扎了两下,炙了好一会,这才收了针,道:“把药拿来!”然后对女相道:“你不老实养病,君侯回头骂的可是我!”女相苦笑道:“我真的没事!” 秦扁鹊道:“是呀,你要是不劳累,那就可以好了,但你这样劳累,信不信你活不过十年!你还年青,这样拼命干什么!大姐,你还没生娃呢。”女相叹气道:“我连男人都没有,要什么娃儿,再说了,现在年青不努力,那我老了,还可以干什么?” 秦扁鹊道:“男人还没有**光,你一个人撑得起这片天么?”女相笑着挥手一指众臣道:“这不是还要有劳诸位同仁了……”秦扁鹊道:“你真不休息?”女相摇摇头,动作很轻,却坚定不移,然后道:“国事为重,金吾将军,你们都坐!” 原来刘金吾几人紧张着女相,一个个都围在她的身边,听女相这样说话,他们才在皮椅软座上坐了下去。一个文秘拿着凉茶给几人喝,女相道:“住手,几位大人喝不惯我的茶,你拿酒来!”女相大人的茶是苦叶茶,这玩意真不是一般人可以习惯的,但是女相大人也是会喝酒的,她喝的不多,一般的情况下,女相大人会喝苦艾酒,但她真正喜欢的是香槟酒。 不过香槟酒还要酿,现在没有足够的,所以女相大人的意思就是让他们拿苦艾酒来。 这种酒虽然是用加强香味的葡萄酒加烈酒加芳香植物混合制成的,可味道还是说得过去的。五位**举杯饮了,忙着谢女相的酒。女相只是一笑。她的酒是最不好喝的,但却是目前她的这屋里唯一可以拿出来让人喝的。“把前线的战报,给几位大人看……”女相吩咐着。 刘金吾最先看,然后给其余的人看。这几个人都是老军伍了,自然是知道一切。女相问:“几位大人怎么看这件事?”刘三省看了看刘省言道:“战斗既然顺利,就这样下去好了,嬴十五说来也算是我们的老人之一,早年就追随过君侯,虽然走了错路,可是君侯还是很看重他的,这次给他的兵少,但是仗打得这样好,却是难得,由于时间拖得长,所以我们的箭支供应也就跟上来了,从这一场大战下来,我们的大军暂时没有必要去攻坚城,中山国人定都灵寿府后,也有二十多年了,这些时间,灵寿府不是没有给别国打过,到现在还存在,就可以说明一切的问题了,所以我的意见是——围,而不打!”刘省言道:“下官也是这样看的!” 刘金吾道:“我们军队少,能打到这样的地步,军力还没有什么损耗,已经是很难得了,这出歌剧我们唱响了前面和中间,这最后,就不要出乱子了,我觉得,两位部长说的都很好,不过我们也不能光注意这片面的东西,我们还要注意其它……”女相饶有兴趣绞结着手指坐躺着的道:“你说!” 刘金吾道:“首先,我们要让报上说我们的好话,这些自不消说了,还有,我们要派出使者去,因为中山国的力量并不小,别的不说,石邑就在中山国的治下,但是由于现在中山军的失利,我觉得赵国可能会不安份,自打割地赔款之后,赵国的力量是弱了不少,但那是国本,却非是赵国现有的军队,虽然我们打败了他们,可是赵国到底还是一个大国,军队也还有十多万以上,加上地方部队,凑巴、凑巴,说二十万也是正常。现在赵军的力量在房子,如果我们不抓紧,赵军有可能会趁势而下,拿下石邑,横竖有呼沱河水挡住,赵国也不会在意我们的态度,因为动起手来,我们只会慢于赵国!” 柒金茧道:“赵国前年吃了那么大的败仗,**伤无算,还敢向我北秦动手?”刘金吾道:“不是他们向我们北秦动手,而是占我们的便宜,向中山国动手,向石邑动手。石邑本来有足够的军队,但我们打败了中山国的大军,所以现在的石邑相信不会有多少的兵力!赵国如果要拿下石邑,也不是在我们的手下拿的,而是在中山国手里拿下,他们可以从这一条理来堵我们!” 女相冷声道:“拿石邑不是不可以,但这笔账我们要记下来,到时我们就可以随时和他们翻脸,不过说还是要说的,态度放自然一点……传朱夷吾来……”叫来了外相的朱夷吾,女相道:“这次出使赵国,让他们安分一点,我们吃肉是我们吃,可没请别人喝汤!” 第七百二十八章:在没有君侯的日子里 “这次出使赵国,让他们安分一点,我们吃肉是我们吃,可没请别人喝汤!”女相对朱夷吾吩咐,她躺在榻上,声音发轻,但一个音节一个音节,却是清清楚楚的:“他赵国要是觉得自己强大了,那我们就再玩玩,要是赵国知情识趣,他们打齐国也好,打燕国也罢,我们北秦绝对不会说二话!”朱夷吾道:“这是自然,中山国是我们北秦打下的,我们努力的劳动所得,焉有让它人占便宜的道理,相对的,他赵国要有本事打下燕国,我们也绝对不会分汤以食的!”刘金吾哈哈大笑道:“朱大人这话可是错了,到是我们非旦要分汤,还要吃肉!” 女相笑了,她的声音虽轻,却是压倒了一切,道:“金吾大人不要计较这种事,朱大人是外相,对外人说话,自然可以随情,不用在意其余,不过赵国野**难驯,指不定会出什么不好的夭蛾子,这样好了,朱大人你门下也有人,指个精细的人替你出使也就是了,赵国新败于我国,对我们来说,已经可以不用再郑重其事的客气了……但是……金吾将军……要通告第二集团军,让他们小心一点,赵国虽然给我们打败了,可它们到底也是一个曾经的大国,这国家的底子还是非常厉害的……”说到这里,女相大人要缓一缓……当气匀了,她才继续说道:“一野、二野、三野已经出动了,那就让四野、五野、六野也动动,第二集团军要好好把身子晃一晃!” 白舆笑着说道:“那想必是没有问题的,我们最近的箭支供应主要是三个大头,一是前线的大军,一是北方的捕奴队,还有就是囤积在第二集团军里面。而在第二集团军里,一到八野,光老牌的野战师他们就有六个,无论军队也好,武器也罢,都是最好也最齐备的!” 女相道:“确切的数字,给我确切的数字!”白舆道:“我们前前后后供应了一百六十万支箭在前线部队,这一百六十万支箭里,有二十余万支是在打鸿上塞之前的战斗里,主要的箭支是在唐城,相信以唐城的战斗,箭支虽少了不少,可二十万支左右,还当是有的!北方的战斗箭支可以反复的使用,我们拨去了五十万支,在第二集团军里,有三十万以上的箭支!” 女相问刘金吾:“这个数字有问题没有?”刘金吾道:“箭库打光了,我们现在剩下的箭支不会超过三十万支,不过以目前的形势,想必也不会再打起来,所以赵国不会和我们真的翻脸,至于箭支的问题,一些小战斗还是可以的。再说了,中山国战事一完,我们就可以回收那些用过的箭头!所以我们目前是不用担心箭支的亏虞问题!女相大可放心行事!” 这一点是实际的,为什么北秦军打过了与赵军的大战,就能再打这中山国之战,要知道北秦军的规模越大,这对箭支的需要量也就越大。北秦军方估算过了,北秦军要想满意二十万大军的全部用箭量,还是以中型的战斗来算,每年的箭支一定要在一千万支左右才算是够。 假如没有这个数量,就意味着北秦军要用白刃战去填补!北秦军一点也不畏惧白刃战,以北秦军的铁甲装备和武器,那当真是东风吹战鼓擂,这个世界谁怕谁。可北秦军方却是花不起这笔钱。北秦财部算过了一笔账,他们计算,一个士兵,从他战**后开始,要给他的怃恤,还有家中的减免,种种福利之下,北秦军前前后后大计要花二十万左右的北秦元。 不要小看这二十万元,这个钱数说多不多,但说少也绝对不少,对于那些家庭来说,绝对是一笔不错的收入,可以让那些北秦参军的士兵们去拿命拼了,他们没有后顾之忧。而一支箭支,最多五个大角,特制的箭头会贵一点,大约要两元钱左右,如此一算,这箭支的花费也就可想而知的了。所以北秦国**不起人,但花得起箭支。而且箭支是可以反复使用的,北秦军的箭头质量好,是铁的,用过之后,只要不是撞击在硬物上,是绝对可以收回来继续用的,就算是箭头损到了(更新最快://.),也能回炉重修,那也是省钱。现在中山之战结束了,在没有大战的前提下,可以抽出一批至少五十万支的存箭。北秦军的箭支问题,不在箭头,而在箭杆。 女相笑出声来……笑了一会儿,她道:“没想到我辛劳这么久,我们北秦国还是过得紧巴巴的……”刘省言道:“女相说的哪里话,我军的战力强大,后勤十足,这也就是我军了,女相可以问问其它国家,哪一国的后备箭支比我们北秦国多!”白舆道:“还有一点,女相大人,我们北秦缺少的并不是铁,不是箭头,而是箭杆子!也就是制箭杆的木材!” 女相道:“等等,自打前年君侯就提过这个问题,还没有解决?”白舆道:“已经在解决了,我们向东方和秦国大量的进口那些的灌木和直木,用来制箭杆,我们自己也种下了大量的易生树,用来做箭材,主要是我们还没有选定好林,只要时机成熟,我们就可以在不影响林木的情况下,大肆的铸造箭支了。其实我们可以用竹杆来代替的,但竹比木轻,竹杆的箭支比同类的木杆箭支飞的要慢,要近,是不可能和木杆箭比拟的,除非是一般的猎户……” 女相听了后道:“我军也不可能一直与敌军野战,有的时候我们也要在山林里打仗,再说了,我知道我们北秦步军的正面箭战,那都是近距离的射击,这样的话,我们对弓的要求就低了下来,既然如此,我们对箭的要求也可以低下来,我们重要的就是箭头,箭杆的问题可以放开,传令,就大量的制作我们的箭支,把木杆的箭支用于远射箭,在战阵上的箭战,都用竹制的箭杆!我们的竹林够材料么?”听到女相的问题,白舆道:“太够了!” 女相道:“那就这样定下了!回头就加工竹箭杆!我们的铁箭头可以供应上去吧!”白舆道:“没有问题,这个问题一解决,我们北秦军可以增加年五百万以上的箭支!”女相欣慰的说道:“那就好,这样定下来吧……金吾将军,你们注意一下,立功的军将们,一个个都要赏,要奖,现在大战即将结束,让前线的军将们拿出一个议案,再让我们的人去问问,看看,到底中山国现在成了什么样子,剩下的中山人还有多少,是不是要加大杀戮,或者说我们现在就可以停止了!进行安抚工作!”文秘一一记录下来,随之去发鸽子信。 秦扁鹊道:“女相,你现在可以休息了!”女相皱眉:“有没有搞错?这还有很多的事要做呢!”第一机要文秘道:“大人,还有的工作都是各地的工厂等小事,我们可以处理的!”女相犹豫道:“不行,我还是老样子……不过军议还没有结束……”正这时,又有人进来了…… 秦扁鹊还没有看清是谁,就先叫了起来:“就是你们这样多事,才让女相不能休息……” 那人一呆,道:“女相,你没事吧!”秦扁鹊也怔住了,干笑道:“这个……我可不是说夫人……”感情进来的是白雪夫人。和荧玉这样手拿着并不重要的权利的不同,白雪手握的可是北秦的财政大权,这个权大的可以说是近乎没边了。只用看的就可以知道,光一个商部就拆分成了四部门,外商部、内商部、国商部、民商部。而权力大到极点的,总管国家金行财赋税入的财部,却由白雪夫人一个人管着,这当然有白雪本身的才能,更多的是北秦侯的信任,很多的时候,信任这才是最重要的,北秦侯信任你,才会让你居此高位。 高位不是不给人坐,要看信任,这样的位子,可不是一般人可以担任的。女相能担任天下第一大臣,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就是北秦侯的信任。北秦侯对白雪也是一样。但不同的是,北秦侯不能一下子就相信白雪,他非把白雪摁到**,才会真正愿意相信她。 这一点说来也是挺俗的。和一些人用联姻来把自己看重的人拉拢成自己人一样。一个人才,不结成有血缘关系的亲人,那是不可能去相信的。其实这种姻亲并不是真正的牢靠,可人们都相信这一点,至少北秦侯就是在不知不觉中相信这一点,当然,他并不知道,他只是打着人财两得的想半强娶了白雪。也是由于他强娶了白雪,才会愿意给她那样大的权利。 不过白雪夫人是一个好人,她一点也不介意秦扁鹊刚才对她的态度,反而礼貌的向秦扁鹊微笑点头,然后径自在女相身边坐下……也就是她才有这样的胆子和资格。坐下后,白雪夫人道:“夏税已经收上来了,居然有七百万万之巨,不过商家们只能暂时支付其中的三百四十万万多,余下的,要在年尾收回尾款,算秋税了!”夏税,实质是就是指商税。 北秦是一个北方之国,这个北方之国的农业,不能说不发达,但有限度。表面上看北秦农田开发出了数以千万亩,但这却是要两说的。目前北秦的田亩已经达到了五千万亩! 可问题就在于,这五千多万亩田真的可以全都种粮食么(更新最快://.)?我们看到土地田亩就想当然的以为这很多,其实离谱。古代君主一赏就是十万几十万的赏,为什么,就是他们真的有很多的田产。假如国府手中没有大多的田产,他们怎么可能会大方的往下面去赏?换句话就是说,国府封赏到下面的田亩越多,也意味着国府手中的田亩更多!北秦有五千万亩的田,但真正用于种的,只有一千万多点是粮食。其余的,有的要养地,有的要种牧草,有的要种药材,有的要种蔬菜,还有的要种大量的水果。还有的是经济植物,比如说花,比如说……罂粟。 就算北秦的农业得到了北秦国正确理**的管理,北秦国的农业才可以正常的发展。 中国的夏税一般是指隋唐以后,有的农家种小麦,有的不种,农作物的生长季节不同。 可在北秦国,收的一般是秋税,北秦人喜欢等农人把田亩的产数算清了,才上赋,而且正常不会收实物,北秦有足够的钱来让物资流动起来,可比实物要方便多了。在这个基础上,北秦的夏税,就变象的成了商税。因为在五六月间,那些从西域经商的人会回来。 他们大抵也就是在五六月间回来,正好,可以完税。但在这里有点小问题,就是他们往往要在东方才可以把利益最大化,所以收上来的夏税,商人们往往会拖一下子,北秦国府绝对会给这个方便之门,商人们会在东方六国把利益最大化后,来北秦交税,说起来也许离谱,但这却是事实,所以北秦国可以从从容容的等着收钱。一下子收到了三百多万万,这仅仅只是夏税,如何不让白雪高兴!之前说了,在去年,北秦估算的税赋仅仅只有四百万万,可是没有想到现在会多出三百个万万。回头一笑,白雪对那些国防部大员们道:“你们的军费又着落了!”听到这话,国防部大员们自然是开心无比。从开始,北秦军五十万万的军费算是到顶了。可是现在北秦的军费已经达到了一百多万万。而且会可能增加到两百万万以上! 这样的一笔庞大支出,绝对是其它国家难想的。也就是北秦这个横贯了东西方这个金融枢纽才可以聚拢如此离谱的庞大军费!但白雪并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她刚刚说军费的着落,翻脸就无情道:“可是就我所知,你们军部的财政很成问题,我知道你们很多的军队并没有满员,很多的军团里其实只有几千人,在这样的情况下,领足额的军费,各位不觉得过分了么?”刘金吾道:“夫人可能错了,我们军方并不是仅仅只为军人的开支,还有武器等的开支,其实对于我们军方来说,就算满员,也没有必要这么多钱……我们北秦步军团约十三个,满员也就是十三万,野战骑兵团二十个,也就是六万,算成二十万人,薪饷也就是月五百,老兵增加,不会超过两千,我们全按一千元算,也不过两千万元。所以夫人,兵员的满员问题真不是我们军方的问题!真正的开销,是我们军队里武器的损耗,是战马的食料,是训练的场地,及其它的费用。换句话说,军费足,我们可以让军队更可能的进行训练……” 白雪皱眉道:“士兵的薪饷只是两千万……而你们的军费却是达到了百万万之巨……” 刘三省道:“这些钱都是有去向的,一来我们要向士兵们采卖他们的战利品,不论他们缴获的是什么。夫人也知道,二十万大军,薪饷只有两千万,这真是太少了,那为什么我们的士兵会有那样强的战斗力呢?就是我们给钱,士兵打仗有财发,可以得到战利品,而且士兵们的武器,军甲,马匹,训练,食物,这一桩桩,一件件,才是大头所在,同时这里面还有以往为了北秦战**的先烈们,我们应允给他们的家庭抚恤,这是怎么都不会少的。” 刘省言道:“夫人如果不信,我们可以公开我们的账薄。”白雪道:“好,我立时让人查账!最多一个七天就可以查好,一切如实,我立时拔钱给你们!”五大臣道:“我等问心无愧!” 女相道:“好了,好了,一点点小钱,也好叫么?夫人,你的意思我们都知道,但你错了!”白雪皱眉道:“我怎么错了?”女相微微笑着说道:“夫人是不是觉得,我们北秦花钱,总是这样的大手大脚,赚得钱多,但花起来也是惊人的?所以想给我们自己省省,是不是?” 白雪是聪明人,一听女相这样说,就知道这里面一定另有深意,当下问道:“女相这样说,是不是有什么原委?”女相道:“当然,只因你还不大了解我们的君侯,我们的君侯是一个见不得钱的人,财赋如果少了,他会想办法去抢,财赋如果多了,他就会嫌多,怎么着,也会要花掉的,你不信,等君侯回来就知道了。别看今年我们收获的如此之多,但到头来,只怕还是要花光光的!”白雪怒道:“我说怎么回事,每年的钱都卡得紧紧的,我们北秦已经算是极有钱的了,可竟然总是这样的缺钱!原来是出在这里……可这又是什么原因?” 女相道:“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我想君侯总有自己的原因。秋税大概会有多少?”白雪道:“那会少点,能有一百万万,就已经很高兴了!”女相叹气道:“看来我们的农事还是努力不够,商税如此远远高于农……这还是我们国家的农情与众不同呢……”的确是如此,北秦国由于农田务农的少,肉比五谷还要便宜,从农的可以发大财。 第七百二十九章:中山殇 一座农场,一年可以得利五十万上下,也许会是三十万,但是从牧,正常十万到顶了。 不过话说回来,从牧的十二三人也就够了,可以管很大的一块牧地。而务农,那就要几百人,管理以万计亩的农田。区区两个人,一个牵马,一个在后面播种,就可以轻轻松松的耕种一百亩以上的田产。而一个农庄,正常规定的比例是两百人。由于北秦的农具先进,不要什么壮劳力,仅两个大脚的丫头,也可以和大人一样的耕种。这一点上,是别国难想的。 也难怪北秦国不仅对军事保密的无以复加,那些马拉的曲辕犁等的铁农具,也是要保密。生怕给别的国家知道了。北秦的农田是绝对不会容外人进入的。但……还是不足……相比中原万万亩的肥田,北秦还是显得农产不足,特别是楚国,有的地方生产两季水稻,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了。而这种先进的农业文明,在春秋战国的时候,吴越楚国就已经达到了。 可北秦的农者如此发财,但上交的税还是少……白雪想了一下道:“我听说楚国有一年两耕的稻种,唯一的问题是这东西要大量的水,我们北秦有先进的水车,也种过少量的稻田,所以我想派人到楚国进口这种两季的稻种,然后在实验田里试一下,可以的话,我们的农产可以提到三成以上,这样就能达到秋税过百万了!”女相温柔的笑道:“秋税百万是小,而我北秦从此可以国无粮忧,此才为大也。而且我军新下了中山国,中山国本就有很好的农业基础……夫人,奴隶生意现在怎么样,失去原先工作的人多不多?”白雪笑道:“当然多了……” 白雪当然会笑,这些多出来的失业者一点也不会影响到北秦国的国力。相反,这些给替换下来的人,他们可以得到的太多太多了。女相道:“夫人打算如何处理?”白雪道:“我意和他们定立契约,给他们借贷钱粮,让他们有能力买下一些便宜的奴隶,在我们北方的地面上开耕种田,建立农庄,女相意下如何?”女相道:“这个法子好,那就这样定了……” 失业者不可怕,可怕的是失了业,但却没有能力换份新的工作。北秦一些从事于劳力的工作者们给奴隶替换了,这当然会形成一种不好的影响,可是北秦国却开办了种种针对的措施,这种应变的手段之快,明显就是有先备后手的,所以一切都是这样的容易。 从农者可以得到的好处这么多,足够他们向国府进行借贷,然后用大量的奴隶,从失业者一下子变成中小地主,相信那些失业者一个个都更想着失业吧!而他们发达了,就会形成新的上税专业户,国家有越来越多的人上税,国家才可以富足起来。北秦人口并不多,除了大量的商户们纳足够的税,普通穷人虽然也会纳税,可都少得可怜,对于北秦国来说,太少了。而让这些人发财,再让他们交税,这就好多了,只是从前北秦国总有太多的劳力工作要人做,不得以,而在奴隶贸易开始之后,北秦就可以解决这一问题。明太祖朱元璋得天下而对抗自己的阶级。对同样的起义军进行**。在这里也是一样的,北秦国虽然从少数的奴隶开始,可是现在这些奴隶还活着的无一不是发大财的,他们也想要过着奴隶主的生活。 为了北秦的继续跳跃发展,北秦需要一大批奴隶用他们的血泪和汗水浇灌北秦之花。 从表面上看,白雪的到来是给女相增添了一些事,但是,事情就是在这样微不可查的气氛中变化了。在不知不觉之中,一个个的大员们离开了女相的办公厅,几个文秘也细声下来。 渐渐的,轻轻的*声响起来了,女相睡去了。白雪没有说一句话,她轻轻站起来,向外走去。几个文秘也小心着,她们一个个都是软底的鞋子,为了女相,她们牺牲了自己的加响钉的皮靴。 到了外间,几位文秘向白雪行礼,白雪道:“(更新最快://.)让她好好休息一下,不过这也不会太久!” 白雪说的是,仅仅半个时辰,女相就醒了,她一醒来,就大叫来人,然后她命令文秘们给自己喝苦叶茶,提起了精神之后,她又投入到了工作里。在女相生病的时间里,她的工作时间不会比自己平常多出半个时辰以上。也就是说,她每天的睡觉时间从两个时辰扩大到了两个半时辰。诚如众所周知的,北秦侯不在,没有人可以管束到女相,就算是白雪,也只能…… 攻打中山国,这是北秦侯不在的时候北秦在北秦侯的命令下发动的一次对外侵略战争。 这场战争,在开打之前,北秦军方已经知道了很多的事情,他们知道中山国年年的劳苦,军力国力都到了一个极限,赵国两次攻打中山国,逼得中山国修起了长城,这让中山国的国力缓和了一点,可是那一点微不足道的力量是绝对不可能和北秦军相比拟的。 七月中,中山国组织了一次突围,数千的中山国兵战**,他们一点也对抗不了北秦军的封锁。可总有幸运的,在几千人的掩护下,三名飞骑快使快马到了赵国,他们在别无选择下向赵国投降。中山使者表示,竟然拿出举国以献,投效赵国。求赵国出兵攻打北秦军。 中山使者还是有文才的,他们列举了很多个例子,证明北秦的狼子野心,他们还说了唇亡齿寒的故事。还有假道伐虢的故事。他们表明,万一让北秦军吞下了中山国,那么中山国就会成为北秦国所有,到了那时,整个赵国的上方,就是北秦国的势力范围。 凭良心说,中山人说的有道理,北秦的野心人所共知,谁能不信呢?再者一说,赵国上下都有一股子心气,想要打败北秦国!这个国耻,谁没有呢?但问题就在于……赵国现在不敢打,投鼠而忌器。他们的顾虑实是太多了。这里面一方面是北秦军前次的确是把赵国打狠打痛了,这种惨痛是一般人难以想而明知的。只有当事人赵国才清楚这种惨痛。 可不要小看赵国,这点教训,赵国还是吃得下的。说来,赵国建立也才五十年而已,这段时间,特别是在这种大争之世,赵国有着一般人难想的**与毅力。诚如北秦侯自己料想的,这样的国家,根本不是北秦军一次可以打败的。仅仅只是一年多,失败的赵国又招起了大军,哪怕负债累累,可是赵国仍是马**不倒架,现在的赵国别看败得惨,谁敢找便宜上去试试?燕国刚刚给扁了一顿。整个赵国还是有近十万的精兵战力,更有新组建的两万多赵国飞骑。从哪儿说,赵国还有战斗力的,更何况赵国还有若干的地方部队,加在一起,拉二十万人,还不是和唱一样的。 这就是大国的力量,刚刚打了大败仗,**一转,又是二十万人出来……只是这军队惨了一点,比如说甲具不齐,武器不够,很多的军队用不起那些戈、矛、戟、殳,但赵军大换血,他们更新了大量的赵国铍,更是不惜血本从北秦进口战马。赵国的骑兵……远远超过了燕国。想也是知道,燕国总共才六千骑兵,赵国竟然已经发展到了两万……但这两万非北秦军战力的两万。北秦的骑兵,战斗力之大主要就是看那弓箭。赵军虽然有了很不错的骑兵,但弓箭却不到位。比如说赵国的骑兵用的是角弓,而不是北秦那种大量的骑兵弩。 再说赵军的箭支也不足,比不得北秦军射箭射得和不要钱一样。同时由于马匹的器具不齐备的原因,赵军要想骑射,一定要把马停下来,然后才可以射之,不然就不可能有什么准头。而北秦军却可以利用马蹬的作用,左扭右扭,从各个的角度向敌人进行射击。并且箭的射程也好,准头也罢,都是远远在赵军之上。赵国上下都是领军的强人,哪有不知道的道理,他们深深的明白,自己虽然建立了骑兵,可要是说和北秦的骑兵血战,那还不大不是现实。 不过,这都不是真正的原因,真正的原因,就在于北秦军的布防程序!古代的军队一般集中在一两个大营里,分布错落有致,但北秦军不是这样的,北秦的第二集团军竟然是压在赵国的前线上的。说是休战,但军队却是放在那里。而且更令人发指的是,北秦军的第二集团军有足足六个野战师团,这六个野战师团全都是北秦最早成立的王牌部队,是北秦军的老底子了,那战斗力叫一个厉害,绝对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而且……北秦军的王牌大军,第三军团和北秦军新编的第十二军团就分落在赵国之上(更新最快://.)。特别是晋阳,赵国竟然失去了晋阳。 北秦军只要抓着晋阳,以其庞大的军力,可以让赵国损失惨重。这就是北秦军形势上的优势。形而势在其上。中国古代的统一大战,正常基本都是由北向南,历史上只有明一朝,是从南往北打统一中原的。从这个角度上就可以看出来,北方地利的重要。而且还有一点。 在古时,军队打仗,绝对不是和现在这样的打法,而是集中起来,大军直捣过去。 如之前的赵国攻打北秦,一拉就是二十万,虽然分路,但目标统一。可是北秦军打中山却是表现了一个不一样的战法。那就是,表面上,北秦军在唐城下面和中山国对抗,可真正唱响决战信号的,是北秦军那突如其来飞如电下的第一野、二野、三野三支王牌野战师团。 这是一个经典的配合战斗方式。古代军队配合是相当难的,分路出击,往往取不了太大的好处。虽然说用兵以聚散为常为上,可这玩意不是一般人玩得了的。卫青和霍去病打仗,两人分路出击,打出了一个大汉的大彩,让匈奴吃尽了苦头,也是少有的一次真正意义上打疼了匈奴。可后来明朝的时候,打建州女真时,明军五十万大军分路出击,反过来让女真分路击破,一时间惨绝人寰。这证明了分路出兵有意想不到的结果,可能是好,但也可能是坏。兵法上也说了,以正合,以奇胜。只是古代的军队,很难达到这种高难度的思想要求!想要达到分兵的这一技术**用兵,一定要有一支如臂使指的军队,普通的军队,是绝对达不到这样的效果的。 在抗日战争中,**党的军队打游击,聚散离合,到了后期,指战员们甚至不大清楚自己手下到底有多少兵,他们往往派几个人,带一两支枪,就拉出一支的队伍。而且这些队伍十分的听话,真正意义上达到了聚散离合。所以**党的军队可以利用游击战这种形式,狠狠的打击日本侵略者,打的时候一**人拉出来,打过之后如细水进沙,再也找不到了。日本人唯一的报复,就是拿老百姓出气,可也是无法根绝八路军他们。可是**却是不行。**的军队正常都是领薪饷的,虽然领不到多少,军队也是拉丁拉来的,那个士气也就不要说了,在一级级的军官管理制度下,从众心理会让**在一起,可想要学**党打游击,军队只要一散开来,立时就散得不成样子了,哪里还能形成战斗力!这也是在内战的时候,**虽然武器精良,装备先进,可惜却是打不过**的要点。例如淮海大战,**利用多路分进合击,用一部分军队挡住拖住**主力,却集中自己的主力专注于**的一支进行完整消灭。 所以,看看赵国想要帮助中山国得怎么办吧,他们先要征收粮草,事实上他们真的没有多少,再说他们出兵,武器也是不足,军械不足,箭支不足,好吧,这样也是可以出兵的…… 那么,赵国出兵的方向何在?是到中山国去帮助中山国打北秦军吗?天可怜见,如果赵国这样做的话,那也就意味着,北秦军会从晋阳出兵,从赵国的腹部杀入,那里有一个精税的步军团还有三个野战骑兵师团。这样的力量足够让赵国腹心尽失!现在的赵国想要自保已经很难,再失了腹心,赵国就算是拿下了中山,也会因为这种巨大到极点的损失,沦为二流国家。纵然军力再强,可是国力不足,如何养军,如何治军?养不起军队,不要打,自己先就垮了。那么,好吧,赵国不打中山国,那么,赵国怎么办?打晋阳?这也是个方法。 可是话要说回来,赵国打晋阳……晋阳是什么地方?那是赵国从前的根基,智氏打了老久的,都没有啃下来,由此可以见出,晋阳的坚固。北秦军上次拿下晋阳,根本不是硬攻,而是巧取豪夺,是用暗算的手段,既然北秦军已经祭出了这个法宝,自然会有防备,赵国如果想要拿下晋阳,也只能用兵力硬拼!可想也是知道这会怎么样。城里,会有北秦一万的精兵,让赵国根本不可能一口吞下。而北秦还有三个野战师团,一下子派出去,赵国非头大不可。同时,在中山的骑兵也可以抽调出一支,往赵国一攻,赵国哭都来不及。 吃一錾长一智,已经交出足够的学费的赵国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他们是千想万想,最后还是拒绝了。不是他们不想帮中山国,给燕国吃也好过给狼子野心的北秦军去吃吧! 可他们没有能力,这才是最重要的,赵国的国力根本不足让他们打一场大战。特别是把北秦军彻底的得罪!一想到六支野战师团杀到赵国的腹地,赵国上下都会哭的。 中山国三人众求救无望,奋然**。赵国的宫殿上,流出了外人的血……随后不久,到了八月,中山国****撑着。他们很快的就耗尽了粮草,之后,中山国开始学习北秦军,他们吃人。见到中山国吃人,北秦军知道中山国的战力不足了,粮食不足了,当下就发动了一场攻击。这是由奴兵们进行的攻击,但却失败了。虽然中山国出现了亡国之相,但中山公和世子公主等人,一起铁血**守。中山公甚至下令,把自己不能战斗的妻妾杀了,用以佐士兵之粮,士兵们的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可是这时,北秦军却不想打那种无意的战斗,他们不攻了。 横竖下来,北秦军的军力只有一万多,奴兵也只有七八千,攻城失败,损失了两千多。 不过有三个野战的骑兵师团盯着灵寿府,中山人是跑都跑不了。时间一直拖到了十月……中山国有兵不堪饥饿,终于选择投降。他们悄无声息的抓住了中山公一家,打开了城门,迎北秦大军进入。十一月……北秦侯从祈连府回到了郁郅。正好,嬴十五令人带着中山公的家小送到了郁郅城。北秦侯毫不留情的下令处**了中山公一族,独留下了中山公的女儿儿媳数人,以为自己的**乐,未几数日,除中山国公主外,余者尽数发为立功士兵为妇! 第七百三十章:北秦侯亲政 “起雪了,起雪了……”几个行人欢乐的叫了起来……雪,在十一月六日的郁郅…… 雪花悄然地飘落着。那飞舞的雪花,一朵,又一朵像是漫天的蒲公英,又像是无数幼小而不可名状的生命,在苍茫的夜空中颤动、沉浮、荡漾。神情是那样怡然,变幻是那样神奇。风雪突然袭来。灰色的阴云低低地压在地面上,移动着,布满了天空。大雪纷纷飘落下来。 漫天飞雪,白刷刷,雾蒙蒙,天地不分。大雪堆积,山增高了,地加厚了。路边山坡上那密密麻麻的荆棘枝头,凝结着洁白的雪絮,毛茸茸的形同鹿角,交错织成各种各样的图案,玉树银花,美丽如画。在这雪下时,从外间传来了马蹄声。一队百多人的队伍出现了。 城门卫兵冷眼看着,他们永远不会担心有谁敢来冲撞北秦的国都。马蹄声越来越响,来人看得出,很急。但……当马队到了百步左右,还没有减缓速度,这就有点不对了。几个卫兵不由的**上了兵器。不过对方真不是*子,虽然风雪,可也没有带一百个人就敢冲城的。 忽然……门卫的眼睛亮了起来……当先的一个人,一身的戎甲。厚长的披风在他的身后微微扬动着。猛然,他从马上跳下来了,那马奔着,在他的手上,绕着那人一个圈,然后停了下来。其后的人也各自放缓,勒马而停。最先的一个人,很自然的将手中的马缰绳一丢,一个女子冲上,接过手去。卫兵们这才看清……感情这一队百多人的,竟然全都是女兵! 整个北秦,可以有能力,带着这么多的女兵跑的,能有几人?卫兵再看,那些女兵们一个个都是穿着蔚蓝色的军大衣,在她们的身下,灰色的紧身裤绷出了完美的下身弧形,扎细的腰间,一把把精良的长弧刀挂在上面。刀身的包装粗丑,但这却是典型的北秦名刀的风格。 以刀剑论,越是包装的好看,往往不怎么样,说锋利,那没有问题,可是用来打仗,不要多久,刀身就会脆断。这些兵器,本就是一种装饰,而非是可以用来战阵的兵器。 真正的兵器,在铸制好了之后,往往并不会开锋,相反,真的开锋了,也意味着这件兵器会出问题,要么是打过就要收藏,要么干脆就是不用,只是收藏。真拿开过锋的兵器打仗,那可不是一般的离谱,除非你的兵器是纯铁的。因为纯铁的兵器虽有好上锈的这个特点,但却是可以磨的。所以铁制的兵器是战场的兵器,钢制的却不是……这些女兵的兵器,无一不是最好的兵器,不然不会做粗丑成这个样子。而这样的女军,却有着精美的高统皮靴。 “君……”门卫吃惊的说不出话来……怎么能想到,北秦侯会是这样飞马而来的。 北秦侯……回来了。八月之后,北秦侯踏上了回郁郅的路,经过了一些车马,北秦侯在路上享尽了新得的美人,不过心却渐渐的急了起来,最后,他带着少数的女兵,提前回来了。 见门卫认出了自己,北秦侯拿出自己的身份牌,(更新最快://.)道:“要确认么?”门卫立正站好,对手下的门卫兵大叫:“立正……站好……向君侯……敬礼!”看着门卫兵的敬礼,北秦侯觉得满意,看来自己的大军已经很有样子了。这让北秦侯开怀,他道:“礼毕!”门卫放行。 就见一队人风雪而行,一把把声音响了起来,渐渐的传到了整个的郁郅城……“君侯回来了……君侯回来了……”顿时,明明已经躲在家里了,还是有着不断的北秦人从自己的居处探出头来,笑着看着这位北秦的国主,北秦侯。北秦侯向他们点首回礼,很快就看到了几位北秦国的大员们,他们听到了消息,一下子就跑出来看了,毕竟说北秦侯的慌话,天下目前还是没有的。北秦侯见到了郁郅令革离,还有桑纹锦、杨坤硕、铸石子、黄雷众人。 看到其它人也就算了,但是看到桑纹锦……北秦侯的嘴角掠起一丝不易觉查的微笑。 若有人说这个世界上最甜蜜的毒药是什么,那无庸置疑,一定是权利。品尝过权利的甘美,就再也不可能会忘怀。多少意志坚定的人在权力的面前,迷失了自己的方向。孙坚英雄一世,为了个玉玺,身败名裂,李自成也算是一个枭雄,但在美女和皇位面前北都找不到了。 这一点对于桑纹锦也是一样,她本来也许可以自清自高,发挥一下她善良的本**。可是当她的权利因为她的善良给剥夺了之后,她也变了……这个世上什么都会变的,纵然是今日沧海,也有可能变成千万年后的桑田。现在的珠穆朗玛峰,在历史,还不是一个海沟地带。 所以现在的桑纹锦这样的离开了北秦**的中心,一下子全面的沦为了教书的,这让她有点情难以自堪。所以现在的桑纹锦听到了北秦侯的回来,也跟着其余的人一起出来了。 北秦侯风度翩翩的向他们点首,虽然一路的风雪,但从他的脸上却看不到多少的尘意。 更让人醒目的是北秦侯的装扮,他头上是青色的竹束发,身上更是一整副用竹片的青色竹甲。这是为了轻便,北秦侯才着的一件甲具。武功再好,也怕菜刀,北秦侯带着的人并不多,为了安全计,他还是给自己置了一身的青色竹甲,从防护力上看,八成没有什么作用,但是这美观,却是了不起的。特别是北秦侯行止间,那扎在腰间的竹叶轻轻碰响,似音乐一样的节奏好听。这是北秦侯在靖绥州府路过时,由府令叔保敬贡的。由于北秦有着很强的尚武气息,所以一些军用品就很受欢迎,但铜铁之物还达不到可以让民间成甲的富余,这一点上北秦国也是做不到,北秦的铜铁除了民用的铁锅和菜刀,主要就是满足于军用。 可是聪明的北秦人民却聪明的把**的竹子给编制起来,形成了竹甲,在此时,南方的国家里,很多的小国都用这样的竹甲,越国的军队用的还是藤甲。这种甲极大的满足了一些喜欢打斗的人的需要,特别是一些雇佣的兵士们。在刚刚入行的那些游侠武士们,他们没有足够的财力得到铜铁的甲具,却是可以弄一套竹甲,经济实惠。北秦侯的这一身,更是漂亮。 事实上,北秦侯也很意动,他觉得,在一些辅兵里,用上这些的竹甲,也就够了,没有必让非要用大量的铜铁甲具。北秦侯招呼了众人,微笑着对革离道:“本侯不在的时候……郁郅没有事吧!”革离当然不会说有事了……只是他看了看桑纹锦。革离也是一个墨家的出身,对于桑纹锦的事再了解不过了。如果说有事,只能是桑纹锦。她的权利给扒得差不多了。 还有一点,那就是女相的事,不过这干系不到他革离的身上,至于中山国的战事…… 这是北秦军方的事情,和郁郅城乃至郁郅府都是一点关系也没有。两者之间是根本扯不到一块儿去的。猛然间,北秦侯一个回首,对革离等众人道:“本侯回来的消息不要告诉别人,还有郁郅宫,也不要说!你们各归其政,桑大人,你带路,女相现在在公在私?” 桑纹锦心下一个跳动道:“在办公!”说到女相,连桑纹锦也是敬佩不已。虽然她知道自己的失势极有可能是这个女相从后面推动的,因为她的权力也好,她对墨家人的影响也罢,都可以让她达成这样的目的,特别是她现在和国防部很近,北秦新成立起来的国防部**于法墨**之外,自成一个系统,进入的就成了他们的一员,军方的势力,就是这样独大。 几个大人物自行散去。由于风雪,行人也不多,桑纹锦叫上自己的官车,载送北秦侯。 其实也没有几步路了,两个街口,他们就到了北秦国家共治政务院。下了车,桑纹锦在前带路……北秦侯把斗蓬罩在自己的头上,但很多的官员们已经知道了这是北秦侯…… 不过既然北秦侯不表露自己的身份,他们也不会说什么。此时,北秦国家共治政务院显然进行了一番的修整,墙壁石柱上,多出了很多的浮刻画雕。北秦侯看到了,却当没有看见。 也许北秦是不慕虚华,但是美,却是不能阻挡的。这是国府内杨坤硕等人不声不响令人装修的。看见的人当没看见,知道的人自己知道,也就成这样了。不多时,两人就到了女相的办公厅。门前还有门卫,一般人是不可能进入的,只有女相的诏令,还有她的文秘可以带人进出。当然,特别的也可以,比如白雪夫人,荧玉夫人,秦大扁鹊。但那也是屈指可数的。 北秦侯就这样的一下子冲进来。他一进来,就看见女相强自的要起来,她整个人在榻上,显然刚刚得到了消息,正自穿好了衣服,还没有套上鞋子,可是北秦侯却是出现了。 “君侯……”女相还没有说完话,北秦侯一个箭步的冲上去,一把抓住女相道:“躺回去!”口气纯是命令式,一点也不容置疑。女相犹豫了一下,给北秦侯按回到榻上。接下来,北秦侯一把抓在女相的脚上,皱眉道:“你的脚都肿了……秦大扁鹊何在……叫秦扁鹊来……”同时叫左右的文秘:“替她除去官衣,让她好好躺下!”说完,北秦侯转身站立。 桑纹锦看着北秦侯,这个岁月没有怎么留下痕迹的男人现在一脸的忧伤!他也会忧伤? 曾几何时,桑纹锦觉得北秦侯是一个残忍极端的男人,他不知仁慈为何物,一心的杀戮。 北秦侯的良政只是为他自己提供一个可以供他肆意杀戮的后方集团。有一个安稳的国家,北秦侯就可以更加畅意肆为的杀戮天下人。是的,北秦侯治国不杀国人,但他杀戮天下人,却是一点也不会手软!不要看到北秦表面的风光与华丽,但这下面,是北秦侯****的杀戮。是北秦侯的这种残忍与杀戮,才造就了现在的这个强大的北秦国。现在,北秦侯达成目的了,他的本来面目也就露出来了,比如说他在北方大抓奴隶,在中山国大杀特杀…… 可是现在不同了,这个北秦侯还是对一些人发自真心的担心,比如女相……女相绝对是一个**,可也就是这样的一个**,北秦侯对她又是尊敬又是重用,是什么原因让北秦侯对女相这样的看重?不是女相的美貌,比女相美貌的人多了去了,也不是女相的才智,她的才智不是少,可比她多的也不是没有,真正的唯一原因,就是女相为北秦侯做事。 这话说来有点离谱,但却是事实。在北秦,很多人当官,但他们不是为了自己,就是为了它人,要么就是为了北秦,可只有女相,是真正意义上为了北秦侯!因为女相的这种态度,所以北秦侯对她十分的看重,有了女相,北秦侯可以不操劳于政务,而游手好闲,玩闹四方。 衣服的悉娑声响起,只一会儿,文秘们就把女相按回到榻上。之后,秦扁鹊也来了。 一见到北秦侯,他就诉苦:“君侯,可不是我不尽心,是女相大人不听我的话,我要她休息,她却就不休息,这讳疾弃医,我也没有办法吧……”北秦侯道:“先生用心,女相现在的病情如何?”女相道:“不要紧的……”秦扁鹊横回她一眼道:“女相操劳过度,臣以为可以让女相休养,完全放下工作!不然其疾难愈也!”女相惊喝:“这怎么可能!” 北秦侯道:“她要休息多久才可以全愈?”秦扁鹊摇头,道:“如果是君侯三个月前,就在此,那么女相大人休养两三个月,虽不全愈,也差不多了,但是现在,就算是休养了半年,也不可能去根!日后一旦操劳再度过度,那就有可能突发卒**!再也救不回来的……” 女相不服叫:“哪有那么重的……老娘……”方要说几句狠话,却是又剧烈的咳嗽起来了。北秦侯面铁如铁,回头盯向女相,女相捂着嘴,血又出来了!秦扁鹊道:“快让她漱口……汤药何在……快……”文秘们七手八脚的工作着。北秦侯冷声道:“诏!”一个文秘呆了一下,立时的回头,伏在案上,奋笔疾书起来。“……女相王良……大功于国……然其大病,事关生**,君恩如下,带薪休养,约时半年,以观病情!再行任职!尔其钦命,钧其所哉!” 女相道:“……国事……国事……”北秦侯目光森冷道:“原班女相文秘佐政,本侯亲政!” 女相顿时无话可说了。北秦侯自己亲政,也就是说,北秦侯把国事自己抓了。在过去,北秦侯是把国事交到王良女相的手里,而现在么,却是他自己抓权,这就是说……北秦侯要开朝议政了。门外间几声倒抽的冷气响起,几个随跟上来的官员都听到了这件事情。 但有人自行的进来了,是白雪,她看到北秦侯,道:“夫君回来了!”北秦侯点点头,对白雪道:“你做的很好!”白雪摇摇头,还没有说什么,北秦侯道:“我听说了,你很多次帮女相入睡……”白雪说不出话来。这种事不是没有人知道,但是说到北秦侯的耳朵里…… 不得不说,白雪也震惊北秦侯的耳朵众多,没有一定的情报组织,可能这么厉害么。 桑纹锦道:“君侯,是要在此办公?”北秦侯道:“当然不是……”他别有深意的看了桑纹锦一眼,女人心里的权利**一下子就在北秦侯的眼中浮现了。北秦侯也不多说,对文秘们道:“你们先着令,叫人把女相大人送到自己府里,然后多让人去照顾,秦先生!” 秦扁鹊道:“臣在!”北秦侯道:“先生自己不要亲至了,隔三差五的,看看女相的病情,也就是了,但女相的身边一定要人照顾,先生以为如何?”秦扁鹊道:“我有女徒朝君,可以为之!”北秦侯道:“那样=^=^=^=^=^=^=^= 最好了,女相至府后,等天气好转,送女相大人至白于山白宫别馆休养,那里还有住人没有?全腾空,让女相入住休养!”文秘均从命。北秦侯又道:“在一楼后殿给本侯支一榻,把文件都移到那里,你们几个文员,处理好之后,立时过来听令!” 文秘们顿时纷纷而出,开始叫大号车马。女相千不情,万不愿,但是正如之前说的,北秦侯不在,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她想要怎么工作,她就可以怎么工作,但北秦侯回来了,一切就变了,北秦侯说什么,就是什么,北秦侯要怎么做,就怎么做,这点却再也由不得她了。 但是这并不是北秦侯的抓权,而是没有办法,北秦侯不想理政,可是女相却硬生生的给病了,在此,北秦侯也是没有办法,只好牺牲一下自己的闲余,来劳苦工作一下了…… (我也很想写主角回去,只娶一个妻子,爱情专一,取消苛政,废除恶刑,大爱天下,兼爱众生,讲文明,懂礼貌,甚至会扶老奶奶上街,但这样的一个人回到古代,要么当最低下的贱民,要么在短时间**去,所以,我只能让他**,拜托要咒我的书,多少也要动点脑子好不好,也许现在还有甚至很多人喜欢小白文,那我告诉你们,静静的走开,因为我老实人**2只为成年人写书。这里是成年人的乐园。) 第七百三十一章:一洗轻尘 在北秦国家共治政务院的一楼后殿,那里一般没有人会进入,只有女相,但自打女相生病了之后,只有特别的几个文员会进去打扫一下卫生,除此之外也就没了。现在一下子涌入了很多的人,他们搬的搬,整理的整理,很快的置下了一张书案,一把大椅,一张软榻,一只煤炉子,还搭上了一个铁皮的烟管。随后,一名名女性的文员把牛皮夹子的文件公文一一送到了这里,她们还叫来了人把女相的报架也移到了后殿。北秦侯要在这里理政,就要理政。 这是一个别开生面的时代。在过法两政官员在这里工高的是女相,所以他们还可以平心静气,但是现在北秦侯回来了,一下子就住到了后殿,连郁郅宫也不回…… 到了点,一个个官员签名退朝,还回家去,但走早的一看……哇……过去到点就走的,竟然留下了这么多人,很多人没有走,他们只是要了一点茶水,继续工作!走的人这才意识到……天,北秦侯回来了,而且就在他们的身边。北秦侯在郁郅宫是什么也看不见,而在这里,却是不同。只要北秦侯一出来,就可以看见一切!走的人后悔了,有的人出了国家共治政务院,回头亦是不能,但没有走的就回到了原位,自己嘴里说着原来自己还有什么什么样的事没有做完。真是让人看了好笑。不过毕竟北秦侯在,所以也没有人笑起声来。 很快,坐着的北秦侯在前殿接听几位大员们的说话,国防部的人没有出来,说话的是法官们,这些法官们一一向北秦侯说着北秦的一些法律政务,他们很少可以和北秦侯这样说话,这是一个好机会。北秦侯一边听,一边下指示。不得不说,北秦侯做事真是一点面子也没有给,他往往听人说不到半句话就有了主意,而且他的主意不容置疑。比如一个法官向他说一件事情,但是显然,北秦侯之前听过,他并没有兴趣再听一遍,当下就制止了他的话。 还有一个人提出的一条新法令,北秦侯的态度更是大声的拒绝。有一个官员提出了要行大祭,北秦侯反问,我们北秦之前没有行大祭,国家发展好好的,现在国家发展好了,没得事干行什么大祭,你是法官还是礼官?多什么屁话,当即叫其退下。还让左右察他是不是儒家。北秦侯是非常厌恶儒家的,他认为儒不成事,却可以败事。一个官员,不论他是什么人,如果给查出来,他是一个儒家,或是说他的儒化很严重,那么好了,他的仕途算是到家了。 最后北秦侯笑着问已经轻闲下来的北秦第一**官,愚饰邪。成熟的愚饰邪表示,的确是有一部分的人有儒化现象。“诏!”这是北秦侯回到郁郅之后,下达的第二条诏令:“北秦国家安全部,通报要情,及时到位,有功于国,其功必赏!然,国中儒化,生死大事,竟然不查,此……功过相抵,令北秦国家安全部,彻察儒化官员,各职部均应配合,不可纵容一个儒化官员,也不能放过一个儒化官员!另……赏安全总长万元奖金!以资勤勉!” 安全总长一下子跳了出来,感激道:“臣万以难报君恩……”心中的狂喜……那就不要提了。别看北秦侯在诏令中定他了一个儒化失查之罪,那是乱安的,真正是怎么个回事,北秦侯能不知道吗?儒化的问题太明显了,这并不是北秦侯的失察,也不是别的什么原因,根基在于,很多的法学士子和墨家的士子,都是学儒出生的。北秦影响着这些文人士子的学术观念,但同样的,那些儒家的文化也在影响着北秦的官员层。一定要说明,儒学是十分并非常具有欺骗性。从通常的角度来说,儒学对于一个人的个人修养,还是有一定的帮助,如果我们平心静气下来,仔细的看着,儒学的确是有其吸引人的之处。文人的真正风骨,那种儒雅,还是很有特色的。但可惜的是,天下间真正可以达到儒学要求的那种人……太少了。 而以一个学派来说,儒学治国……那种惨痛,是我们现在都理解的,历代信儒者,信出了一个二十四代亡国史。信儒而亡,比比皆是,打天下的都是武夫,那些文士们嚷着治国不可无儒士,开始的时候,开国之君治理着很好,他们用实学,务实,让国家兴盛起来。 可是当国家平静下来之后,儒风大起,国家也就要亡了。独儒,就是独出了这样的结果。 北秦侯可以容忍一个人学儒,也可以容忍一个人做人有儒风,但他绝对无法容忍一个人在治理国家或任其公职的时候也去发挥自己的儒义,那是绝对无法容忍的。北秦侯绝对不容许自己的政治里有这样的邪恶种子!儒家三大恶,一好虚名,二好虚荣,二好虚利。 好名,就喜欢那所谓的名声,为了名声,他们不顾一切。明朝的时候,有的大臣为了得到名,不管不顾的和皇帝对着干,皇帝说什么,他们都要反对,因为在他们看来,反对皇帝可以让天下的读书人相信他们的正直,这种求名简直到了病态的地步,用通俗的话说,就是装b。而且是装嫩b。结果大明国给老天爷往死里劈。小冰河时期的天灾就不要说了,什么金虏、流民,造反的势力,层出不穷,最后让整个大明毁灭在这样的时代里,叫你装b。 好荣,一个个为了当官已经到了麻木不仁的地步,他们只想着自己的荣华富贵,而不顾着什么大义。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那些想当官想上进想疯了的人,他们可以慷慨激昂的言而无信,坚定不移的背信弃义,大义凛然的卖主求荣,义无反顾的厚颜无耻。五胡时代,一个个的儒士们开始了这种背叛,到了明朝,儒人们已经习惯到了麻木,可以国在抗日期间,之所以有那样大的汉奸,这就是儒文化造成的。提倡礼义的儒文化会造成这样的结果,只怕是孔老二自己预想不到的。但这就是这样,你种下了自以为善的种子,但得到的只是恶。 好利,这一点最明显,我们用最形象的比喻来形容,那就是伪清。之所以在中国文坛上有很多的人吹捧大清的文化,说那些康乾盛世的狗屁话,究其根本,就在于清朝是中国历代王朝真真正正的让儒文化彻底独的一个朝代。儒文化之独,再无过于清了。康乾盛世并不是文明的盛世,而是儒文化的盛世。但清朝,也是中国历代以来,**最大的一个朝代。 因为当时的当官者全都是伪清统制者们吹捧的重德而轻才的八股取士之才。他们说着仁义道德,但却当了一个比一个更贪的贪官。他们一个比一个的贪污,以至于康熙和乾隆这两货面对如画的江山默默无语,他们相继的默认了这一点,并且继续让自己的官员继续这种贪婪。正是这种儒人的好利贪婪,让伪清政府打破了明太祖的胡人无百年运之言,(电脑小说站://.)他们吸华夏的膏脂,一直到了列强并起,这才打破了中国的僵局。只是这种巨大的代价……大到无以复加…… “安全总长……”北秦侯顿了一下道:“你叫什么来着?”安全总长囧了,没有想到北秦侯竟然不知道他的名字。不过一想也就释然了。北秦侯一向不理国政,而他的任职是因为女相的亲自点选。北秦侯知道北秦国家安全部,但却不知道安全总长到底姓甚名谁。 “臣叫谢伯因……”谢伯因这样小心的回话,最后加了一句:“臣是魏国人……”北秦侯笑道:“魏人好,本侯喜欢魏国……”谢伯因傻傻的道:“我也算是秦人……”这种近似卖嘴皮子的话并没有让北秦侯发怒,他笑着反问道:“这是怎么算的?”谢伯因道:“臣是河西人,秦视河西为秦土,而河西现在却在魏境!”北秦侯道:“你是哪国人不重要,但你现在是北秦人!”谢伯因立时道:“正是,臣是北秦人!”北秦侯道:“谢伯因,你叫什么是次要的,本侯是要记住你,本侯要你知道,查儒化事件,不是一天两天,更不是一年两年,而是时时察,世世察,北秦国不灭,就要永远的查下去,你只是一个先头兵,本侯希望你去职的时候,可以自豪的对你的继任者表明你的功劳,可以骄傲的告诉他,北秦国在你在的时候,没有儒者!”谢伯因道:“微臣领命!” 桑纹锦道:“君侯……”北秦侯回笑道:“什么事?”桑纹锦道:“女营已经安置好了,后殿也搭好了,君侯有什么吩咐?”言下之意却是说明,天色不早了。北秦侯闻弦知雅意,道:“好了,各位臣工,真要有事,回去起明日大朝上奏。今后起,本侯亲政,三日大朝,不朝时,你们有事,也可以入殿相奏,你们平时怎么在女相的手下做事,在本侯的面前也是一样的!”众臣领命。桑纹锦更是笑道:“君侯还是回殿的好,君侯在这里,他们都不敢退朝还家了。”北秦侯哈哈大笑,让众臣离去,带着几个文秘回转到了后殿。 后殿已经布置好了,那北秦国最大的秘密,北秦的世界地图给封着在。北秦侯看过之后,见多出了一只大木桶。北秦侯不解。白雪一边替他把那些公文、文件整理分类,一边道:“君侯回来的急,这身子总不能不洗吧!”北秦侯是一个讲卫生的人,白雪也是的,所以北秦国的风气也是讲卫生,卫生习惯不容易养成,但是一旦养成了,那正常人也不喜欢自己一天到晚脏着身子,也不想身上有着不好的异味儿。所以别的不好说,但郁郅城里,大多数人都养成了洗澡的好习惯。北秦侯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但白雪却注意到了,她使人到郁郅宫里拿来了一只大号的木桶,给北秦侯洗澡。果然,不一会儿,就有力士进来,他们提着一只只的热水木桶,给添加着热水。木桶很大,连加了二十多桶,这才算是可以了。众人退下,只留下了白雪,白雪当然不是想要君恩,但这是不得已的,而且她的确是想要孩子了。 想也是知道,钟离氏已经把男孩生下来了,小郁芳也是越来越大,这样下去,那还了得。 而白雪无后,虽然她权利大,可是一旦她身死,那她还能留下什么?中国人就是这样子的,总想着给自己留下些什么,白雪也是不例外。说话间,小清和小雪也进来了,她们是地地道道供白雪支使的郁郅宫的丫头们。因为是白雪,所以叫来了她们,而不是其它人。 北秦侯知道白雪的用意,自打北秦侯开始好色,他也开始练习呼吸吐纳术。也就是说白了的**。一定不要小看这一点,中国古代的确是有着上乘的**。知道汉武帝么?汉武帝曾说过:“能三日不食,不能一日无妇人。”武帝的后宫之大,现在人是难想的,在南齐人王俭的《汉武故事》里记载道:“元朔中,上起明光宫,发燕赵美人二千人充之,率皆十五以上,二十以下,年满三十者出嫁之。掖庭总籍,凡诸宫美女万有八千。建章、未央、长安三宫,皆辇道相属。幸使宦者、妇人分属,或以为仆射,大者领四五百,小者领一二百人。常被幸御者,辄住其籍,增其俸,秩比六百石。宫人既多,亟被幸者数年一再遇。挟妇人媚术者甚众。选三百人常从幸郡、囿,载之后车,车上同辇者十六人,充数恒使满,皆自然美丽,不假粉白黛绿。侍尚衣轩者亦如之。如此之多,达到一万余千的妇人,武帝正常能天天换着花样的玩,并且一个都不放过。当然他也是图新鲜,再漂亮的被宠幸过的,往往也要过几年才有可能再被汉武帝宠幸一次。但这也是了不得的,谁守着一万多个美人,能几年就轮一次,这一般人谁受得了?也就是武帝了,而武帝却是可以做到,因为史载汉武帝“善行道养术(指**),故体常壮悦。”他会**,所以才可以这样强大!而所谓的**,大多也就是一个要点,那就是呼吸之术,调和阴阳。和北秦侯会的人体三节律是一样的。 虽然白雪做了准备,可她还是小瞧了北秦侯。北秦侯大大方方……他在祈连府的生活让他在的能力和皮厚上更进了一步,当下把小清和小雪就幸了,眼看着水桶里变成了粉色,女孩鲜嫩的幼体容不下北秦侯的强壮,自然的破开了。两小丫头本来就没有经历多少男人,给北秦侯一上,立时就搞定了,最后白雪只好自己迎上了。她现在后悔起来,郁郅宫里小那么多,自己怎么就只叫了两个小丫头来呢,现在只好自己消受了。在水桶里,也许会好点,但这种感觉真是也好不到哪儿去,水虽然会起到一个润滑的作用,但也会起到让水入体的那种难爱。女人一般都不喜欢在水里,至于肮脏的海里的更是没有!一连要了白雪两次,北秦侯仍是没有感觉到自己要出的意思,他犹豫了一下,手指轻轻捅到白雪的后面。 白雪身子一震……她可是知道北秦侯的种种恶癖。不过这种恶癖并没有在她的身上摆弄过,现在看来,北秦侯动心意了,她回头,想要拒绝,但最后的话还是说不出口。北秦侯也是犹豫,不过看白雪这种雨带花娇的样子太诱人了,所余不多的良心立时丢到了百慕大三角。 狠狠的,北秦侯刺入到白雪的身后,那种炙人的胀痛,是让她难想的。不过幸好这是在水里……北秦侯不由想起了月勾,他第一次采月勾的小**也是在洗澡时……往事如烟! “是不是想要孩子?”北秦侯问!白雪的美目立时亮了起来,她回转粉颈,吐出了自己的香舌,北秦侯一口叼住,猛吸爱妃的津液,就要痛苦的工作了……在此之前……欢娱一下吧!接下来,北秦侯痛快的享受了白雪未曾开垦之地,然后转移目标,将自己的十亿大军,化成一股灼热的洪流,射入到她的体内。早就缓过体力的小清小雪拿来了药油和毡毯。 北秦侯穿回了一套绸衣,看着两个小侍女为白雪上药。然后白雪行动不便的穿上了小衣,躺在了榻上。小清小雪清理一切,北秦侯叫来了外人,把水和桶清除掉。女相的文秘们进来。 北秦侯看出她们都有累的样子,道:“留下一个即可,其余的人可以回去了!”一个文秘道:“但君侯不要我们为其解说公文么?”北秦侯道:“总有一个是总揽的吧!”那文秘道:“正是奴家。”北秦侯道:“那好,你留下,余人退去,天色不早,路上小心!”女文秘们欢喜的告退。北秦侯并不是一个良善的人,她们给女相工作还好,但是给北秦侯工作……真是怕工作到一半的时候,北秦侯兽性大发,要知道她们是不能反抗的,所以心理上很不乐意。 整理发布。 第七百三十二章:议政茶香 第一文秘大大方方的留下来了,她虽然也是一个女的,但是她的相貌却是中可,相信北秦侯身边美人多多。哪里会看上她这样的中人之姿。凭着这份的自信,她留下来了。北秦侯坐到自己的椅子上去,厚皮的羽绒大皮靠椅十分的舒服,只有北秦高官才可以用的起。 这样的一把椅子,能要两到三千元的北秦元。除了收入过万的官员,一般人真是用不起。 这还是单张的,要是大号的三人连座的那种沙发,没有七八千元,不要开口说话。如果是一套组合的,以大带小,一万多都是正常。北秦侯坐着十分的舒服,这时,梅姑来了。 白雪看到梅姑心里想哭,梅姑呀梅姑,你怎么才来?你要是来了,就可以先一步让北秦侯泄火,也不至于开了老娘的后面,现在弄得先一步钻到榻上去了,还不是不良于行!不过现在说什么也是晚了。梅姑先是惊讶白雪怎么莫名其妙的跑到榻上去了,哪知道她的女主人才经历了一番的挞伐。不过她的迟到也是有理由的,现在钟离氏有了自己的孩子,她等几人都要带看这个孩子,原本的郁芳公主的性子就野了起来,郁郅宫里的人多,但郁芳公主可是与众不同,这个丫头性子野,喜欢到处跑,北秦侯对她还是上心的,也没有人敢于真正的管她,结果梅姑给这个丫头拖累,到了现在才把北秦侯喜欢的茶具拿来,可不是迟么。 也不多说话,梅姑向白雪行礼,然后就开始给北秦侯研磨茶叶,北秦侯喜欢香茶而品,这一点已经人所共知了,但在之前,月勾的茶艺无双,自打月勾的死,让北秦侯的茶性淡下了很多,所以很多的时候,北秦侯是喝葡萄酒的。虽然说多喝葡萄酒对人的身体没有坏处,反而有好,可是老是一嘴的酒味,那也不好。在那个时候,梅姑就上心了,她在白雪的吩咐下,潜心学习茶艺,现在算是可以拿出来试手了。甚至她有一整套先进上手的茶具。 北秦侯已经发泄了一次,心情不错,问梅姑:“宫里都好?”梅姑不答,反问:“君侯要哪种茶?”北秦侯想了一下,道:“蒙顶吧……”梅姑立时点起了制好的木炭,开始烧水。 北秦侯无奈,他看向白雪,白雪不说话,身子侧着,反回了北秦侯一个白眼……那里面的意思不要说了,北秦侯理屈……大多数的女性都不喜欢那种事。没有办法的北秦侯回身对那个姿色平平的第一文秘道:“本侯疏于国事,有什么大小事,你大致的说一遍吧!” 第一文秘向北秦侯行礼,然后指着一方不知怎么多出来的托盘道:“第一件事,就是自打我伐中山大军于七月攻破了中山大军,完成了唐城大捷,周天子使人贺,送来了符文诰书,封君侯晋位为公,女相大人已经使人备好了新的公章,自即日起,君侯就可以去侯称公了!” 北秦侯哈哈大笑:“上来就升官……那感情好……”也是,从北秦国打败了赵国的时候,周室就要加封北秦为公国,但是当时的北秦侯喜欢玩游戏一样的步步升级,反正北秦国会继续的发展壮大,所以他就让周室给改一下,只称侯。由于当时的北秦展示了其自身的军力,就算是北秦侯派人到周王室的面前指鼻子痛骂,宗周也不会有半点的反抗,何况是小小的拒封呢。所以当北秦一取得大捷,周室立时就把备好的符书授印送来了。可是现在的北秦国富了,周室的印章未免小了,周王室缺铜啊……女相收了印,加了点铜,把印章改了一下。 原北秦侯的大印继续用,等着北秦侯回来,才好更改,不然改了公章,可私章不改,那成什么样子?北秦侯点头,道:“那好,你明日……明日上午你不用来了,下午把本侯的私章着工坊改过!”说着北秦侯拿下了他的私章,那也就是一枚铁的戒指。这戒指是圆的,沾了墨,一滚,就成了印。这是古代权位者弄出来可以随身带的刻章,也是戒指这种东西的起源原因。不然的话,谁没事干弄个东西套手指头上呢。第一文秘接过,道:“君侯的意思是,从现在起就去侯称公了?”北秦侯笑道:“明天发诏令吧……”他一秘就写了起来。 当文秘把大致的诏令写好,北秦侯看也不看的就补上一章,反正第一文秘一众人等都是女相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自然不会有错。那大印真是不轻,北秦侯也就是力大,看向第一文秘,他记得这些文秘也有上年纪的,但大多也就是十多岁到三十岁间,没有大力的,天天用这种大印章,也真是吃力了。这样,还没有到新的一天,北秦的第三封诏令就下来了。 而且这三封诏令是一天定下的。在北秦史上,可以说是少有了。除了开国的那天,要知道这并不是女相的假令,而是北秦侯的亲令,这种意义非同一般。诸侯国对北秦放心的一点也就是,北秦国的国政在女相,北秦侯一般不管事。在北秦侯真正管事的时候,也是北秦侯带兵出战的时候,那时北秦侯东打西打,打出了现在的天下,可是当北秦侯开始理政,这种风向就变了。现在的北秦侯已经不是从前的北秦侯了,牵一发而动全身,地位不同,代表的意义也就不同了。北秦侯还没有意识到,他只是亲政,就会产生一连的反应。 不过目前还没有到那个地步,以后文中再行解说。现在的北秦侯听第一文秘进行汇报这段时间也就是一年里来北秦的大小事宜,有的时候,白雪还会提点一二。北秦侯精神铄铄,神采奕奕,细细的听着,一点也没有不耐烦的样子,让白雪松了口气。她知道北秦侯讨厌这种大小事,特别是那些细碎的事情,正是出于这个原因,(手 机阅 读 1 6 . c)他大大方方毫不客气的就把权柄大印什么的一股脑的交到了女相的手里,这固然是他相信女相,但也是他不想理那些琐碎之事的原因。可现在看来,北秦侯到底还是会坐得住的,不会生出不耐烦的心思而乱来。 她哪里知道,北秦侯虽然讨厌琐碎的政事,但是那是一种建立在长时间从事一种工作的讨厌上,如现在这样一小会的拿出精力,北秦侯还是可以做到的。再说北秦侯自有自己的算计,哪里是她能想到的。……“现我北秦有大小食肆酒家两万六千余,工坊厂房七千六百家……其中大商者八十四家,助理兵工六家……”北秦侯道:“助理兵工……是郑、郭、卓孙这三家,还有其它的?”第一文秘道:“还有墨家联合工房,白氏一家及……纪大姑娘……” 说到纪大姑娘,她明显的一顿。因为这个纪大姑娘不是一般人,她是北秦侯的一个义女。 北秦侯无耻下流,他只收义女而不收义子,他有两个义女,一个人所共知,就是陈勾,又号祈连王,对北秦侯百依百顺,北秦侯在祈连府的时候,她更是恶性相助,北秦侯喜欢什么,她就贡奉什么。用现在的话说,她是属于弄臣奸佞的。北秦侯好色,她就让西域各小国进贡美人,北秦侯喜欢白肤的,她就让西域上贡少小的,有的甚至给北秦侯j死,死后当即吃肉,她还命令一些女子给北秦侯献舞,当她们舞过之后,趁着身上的血液流动,一刀断首,然后做成菜给北秦侯吃。总而言之,北秦侯的心本就邪恶,在她的推动下,更是漂得没边了,用中世纪的毒妇女伯爵来说祈连王,她比女伯爵还要女伯爵。 不过这位祈连王可以如此的放纵邪恶,和北秦侯对她的宠溺是不无关系的,北秦侯对她真是好到了没边了女相,女相得封的是伯爵,这是北秦国最高的爵位。而她,屁事没有怎么干,就得封了祈连王,而且还封于祈连府,虽然她只是虚封,祈连的一切,还是上交到国府中,和她没有关系,只是得一个名号罢了。可这种宠爱还用得着以语言来述说么? 而北秦侯另一个义女就是纪嫣然。但这个纪嫣然却不大为人知,她正常是住在彭卢城。 而且,她不是住在外城,彭卢分内外城,她是住在最好核心的内部,可以说是重中之重。 能入住到内城的,都是北秦国最重要的工匠技师,他们虽然得到了北秦国最完美的保护,也得到了最繁荣安定的生活,他们每个人,在北秦的国府帮助下,都可以得到良多,人人都衣食无忧,他们的孩子也可以在出生后得到他们的帮助。唯一的代价就是,他们不大可能出内城,每次他们出城,都会得到北秦军方的批准,和北秦军队的护送。可纪大姑娘是个例外。 其实纪大姑娘并不大,现在也就是十六岁。可以说是花季少女。只是任谁的记忆里,当年一个脏着赤脚的十岁小女孩变成了现在的马尾头发扎辫的白衣少女,都会感叹,纪小姑娘变成了纪大姑娘了。她就是这样的来到了郁郅城。现在她可以说是郁郅城里的小女孩们的头。 这位大小姐在郁郅府开办了一家兵工厂。无论从哪里说,这也没有什么,但却由于她北秦侯义女的身份,生生从其它的商家嘴里抢了很多的生意,这一点上让一些人颇有微辞。 不过这并不是什么大事。诚如北秦侯自己说的,在北秦经商,相互的竞争并不是问题,在其它国家里,这种竞争可以说是再正常也不过了。唯一的问题只在于……是不是公平。 只要本着公平的原则,生意是永远也做不完的,和气才可以生财,虽然大家对纪大姑娘的出手表示出了不满,但是她怎么说也是北秦侯的义女,虽然抢了生意,那也没有什么,她毕竟不是用不正当的手段去强夺。自己的产品质量比不过,那也是无话可说的。但她的身份却是北秦侯的义女……这一点上就有问题了,虽然她目前没有乱政,可是没准以后呢? 天知道她未来会变的怎么样。第一文秘这样说纪大姑娘,并不是别的意思,她是持中的,她只是表达了女相曾经的担忧。女相最初就担心她会扰乱北秦的政法,还令人查了一下,不过没有什么事,这才搁下了,但是她还是提心吊胆,生怕出事。万一出事,那就不好了。北秦侯对她的宠爱不下于祈连王,真出了事,等于是拿北秦侯的心往火上烤。北秦侯果然听出这个意思来了,他当即道:“这丫头……”他让纪嫣然来到了郁郅,是让她替自己管理好北秦国的武器军工,但没有想到小丫头没事干自己又开了一门生意。这可真是…… “明天让她来……”这样一说,第一文秘松了口气……北秦侯果然是北秦侯……和女相一样,往往什么事,你说出个意思来,他剩下的什么都知道了。刚这样想,她也给绕进去了!北秦侯转口道:“看来这事情还真是不少,这样好了,本来本侯……是打算让你明天放假一个上午在家里好好休息的,但是……”第一文秘闻弦知雅意,她陪着女相工作也不是一个晚上了,当下道:“那微臣就遵从君侯的君令!”北秦侯点头,赞道:“不愧是女相用出来的人……你叫什么?”第一文秘道:“臣名刘烨。”北秦侯并不意外,在北秦,特别是民间,十个人里有七到八个都可能是姓刘的。北秦国姓刘成风。那些早期的奴隶一个个都让自己姓刘,有的人给勒令姓别的,有机会就改了。他们喜欢姓刘,北秦国的刘姓是国姓。到了后来,北方的一个个戎胡归于北秦国,从中原礼,要有名姓,这帮子胡人有笨的不说了,那聪明的一个个都让自己姓刘。但北秦侯却觉得可怜。姓刘的越多,这意味着百姓里真正有知识的就越少。只有奴隶才不会在意自己姓什么,或者说他们觉得自己要姓什么。 他看向这个姿色中等的年青女人,忽然觉得她顺眼起来,道:“你是奴隶出生?” 刘烨吸了口气道:“正是!”北秦侯笑道:“早期的奴隶……看来你当年只怕是和女相一起看过花园?”刘烨再次承认:“如君侯所言!”北秦女相在北秦还是东骑的时候,是以给北秦侯养蜂而得入的,她有一个大号的花园,北秦当时还是东骑,很多的小孩子,有的小孩是女孩,她们干不了重活,其中有的就加入到花园里。北秦侯感叹,道:“看来你的才学什么的都是女相大人教的?”刘烨道:“女相大人天恩,刘烨万死也难报万一……” 北秦侯默然。的确如此,她刘烨只是一个小小的奴隶,虽然是北秦侯买下了她们,但是让她们有机会进入到北秦的国政中心的,还就是女相,这种恩德,放在中原,可以让无数有心仕途的人发疯。但却无巧不巧的落到了刘烨的身上,自打刘烨的学问知识越来越多,她也更深的意识到,自己的这一切,得来的是多么的不容易。不是女相,她什么也没有。 也就是这个原因,她不顾一切的把女相的病情传出去了,她宁可自己的歇业,也要让女相休息。“你是一个知恩的人,但是现在最好报达女相的方法是帮助本侯把国政处理好,这样女相就可以放心的休息……你以后有空就多女相……”刘烨感动无比。 北秦侯哈哈一笑,道:“那好,我们继续……说说军务吧……”刘烨也不推托,她把自己知道的军事上的事情一五一十的细说,还有女相的种种打算。这时,茶水响了。北秦侯站起来拉住刘烨的手柔声道:“一起喝茶!”这可是大恩,刘烨动容,她不动声色的推开北秦侯的手,在下首坐下。北秦侯自然高高的在几案前小坐。这茶具是连着跪榻的。虽然茶道文明兴起,但北秦侯在这方面觉得从古礼好,茶礼的古礼,就是跪坐着喝的。这样可以积茶于腹,更好的感受茶的清香甘美,而不是粗俗的解渴。中国历史学术性最强的《红楼梦》里妙玉解茶,也是骂宝玉里说:“一杯为品,二杯即是解渴的蠢物,三杯便是饮牛饮骡了!” 梅姑转首把檀香点上,再用沸水把茶具大小冲泡一遍,然后将壶中的初泡茶汤倒入公道杯中,再把公道杯中的茶汤均匀分到闻香杯中。这是让茶的初香位于众茶具之上,人未喝茶,已经沉入这无尽的茶香中了。不消会儿,梅姑把泡好的茶倒入公道杯中均匀。将公道杯中的茶汤快速巡回均匀地分到闻香杯中至七分满。把最后的茶汤用点斟的手式均匀地分到闻香杯中,然后取品茗杯倒扣到闻香杯上,将品茗杯及闻香杯倒置,使闻香杯中的茶汤倒入品茗杯中,放在茶托上。如此,这茶才算是好了,可以品了。北秦侯大喜,他已经有日子没有品味到这样的香茶了,先捧玉梅姑的玉颜狂亲,再笑道:“好宝贝,终于可以再尝这美味了……” 整理发布。 第七百三十三章:治国之富 北秦侯是一个好茶的人,他如果不好茶,也不会自己弄出这茶了。手机快速阅读:.1 . 文字版首发正是他先把茶弄出来了,这才有了现在北秦如花似锦的茶叶市场,这让广大的中原人中国人早早的先于隋唐把茶叶文明兴起来了。历史上的秦汉,不是没有茶,但是少,只有少数的贵族才会喝的玩意。可是现在不同了,茶叶终于形成了自己的一种文明和风尚,甚至已经有了很多的喝法。 梅姑学的茶是从北秦侯和白雪身上学到的一点,再加上了她自己的捉摸,如此,终于形成了这样一套和后世很似的茶道文明。清水,反复的冲泡,香气上冉,再品茗下腹。这种从内而外透出的茶香味道,让人心清静雅,平和的如同一潭秋水。再也无法用语言形容这种意境中的东西。从北秦侯回来,他见到了女相而**的郁闷,终于随着洗澡的解乏、得到白雪后园的发泄、加上这舒心爽意的茶香。北秦侯觉得自己现在算是可以宁静下来了。他觉得自己现在才算是再度有了家的感觉……家……这是北秦侯一直想要的东西,但是不知什么时候丢了。那是……在月勾、白露死时,突然而生的一种感觉!北秦侯相信,再也不会有比那更糟的事了,因为这件事的愤怒,以至于北秦侯不顾旧情,把猗涟大夫人圈禁了起来! 北秦侯深深的知道,与其圈禁,不如杀了猗涟会让她好过。但北秦侯气不过,他真的恨上了猗涟,想他北秦侯好不容易身边得来的两个人,一个月勾,一个白露,两人都是那样的爱他,这是真正的爱,两个女人都对北秦侯付出了真心!那可是真正的真心,不是北秦侯的强权所得!别看北秦侯现在左一个女人,右一个公主,可是白雪也好,荧玉也罢,这两个人谁能是真心的爱他?所以北秦侯总是那么显得无聊,他的成就越是大,他就越是感觉孤独。 圈禁要比死亡还可以的真正原因就是寂寞。这种寂寞是最要人命的东西。对于北秦军队来说,关士兵的禁闭也是一样的要命。很多士兵宁肯给罚军姿,也是不想要关禁闭。 难过的不过孤独,痛苦的无过于寂寞。人类取得大的成就,往往也伴随着寂寞。人们说天才不幸,这不幸就在于他们不被其它人理解,不能让同时代的人接受。爱因斯坦最大的悲哀就是当时代人人都知道相对论,可是没有人能和他探讨这一理论,他们基本上都不了解。 中国有一个大才子叫唐伯虎,这个人算得上有点才学的。他的许多诗都让后人赞叹不已,其画也是闻名不休。可是事实上,唐伯虎这个人却是一个可怜虫。他虽然号称诗画双绝,但是他的诗……这点我们不要说了,哪怕是看影视剧的都会知道这人的诗,什么桃花庵里桃花仙,什么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而他的画作……真正让唐伯虎留传后世的,那并不是唐伯虎的生意。唐伯虎真正在当时用来养家糊口的,是他画的春宫!一个当时的大才子……居然要靠画春宫才可以养家糊口,他不是有才么?可为什么没有人用他们?还是不了解! 伯虎兄一生画作无数,可是这里面有《骑驴思归图》、《山路松声图》、《事茗图》、《枯槎鸜鹆图》等风雅的画作,也有《王蜀宫妓图》、《李端端落籍图》、《秋风纨扇图》等隐含春意春情的画后的老唐只能穷困于贫屋之下……谁都知道他有才…… 但……那又如何?有学问是一回事,别人了不了又是另一回事了。达尔文在出外游海的时候,遇上了一个食人族,他觉得与其给他们食物,还不如给他们知识,让他们脱离愚昧。 于是达尔文从该族中选了一个男孩,养到了有学识之后让他回去建设自己的族群。可当达尔文再次来的时候,食人族的族长和族中长老告诉达尔文,我们把那个人吃了!达尔文很吃惊的问为什么?他们回答,这个人回来之后尽说一起听不懂的话,但他不会打猎,也不会做活,不吃了他,我们这种食人族哪有多余的食物给这种吃白饭的人吃?这……就是不被人了解的悲哀。而作为一个穿越者,北秦侯……变态是变态了点,无耻也无耻了些……也许还有点残忍,说来说去还是变态。可他无疑是孤独的!没有人真正的了解北秦侯! 在月勾和白露死后,真正可以说对北秦侯有一定的了解并爱他的,更是少。就目前,爱上北秦侯的,无过于定阳小狐,但是话要说回来,定阳小狐和北秦侯之间永远有一层膜!这就是定阳小狐并不是在北秦侯发于亩时相随的月勾,她是亲自随着北秦侯一起走过那最初艰难的岁月,两人的了解与感情不问可知。再说白露,她是给北秦侯强j之后,随北秦侯到了东骑,然后目睹北秦侯的发展,最后彻底爱上了北秦侯!北秦侯觉得她们两个人的感情才算是真的,是真心爱他的这个人,是他刘羲!可是定阳小狐却是在北秦侯已经成了东骑王才对他有了兴趣,而在北秦侯成了北信男君后,这个定阳小狐才一点点的喜欢上北秦侯。 纵然现在她再怎么喜欢北秦侯,可若没有北秦侯身上那层权位的背景,以定阳小狐的心性,她怎么可能会喜欢北秦侯?或者说她喜欢北秦侯的机率会小一点,至少不会是现在这样的。所以北秦侯会觉得现在的定阳小狐对他的感情虽深,但说起来甚至比不上猗涟。 别看猗涟现在不怎么样了,身体也弱了很多,给圈禁着,人已经疯了,可是话说回来,北秦侯对她的感情一点也不少,正是由此,她坏死了北秦侯的第一个孩子,北秦侯最后无视了。他的这种无视就是不舍得猗涟。但猗涟当他的这种原谅成了是一种放纵,于是…… 可是现在……北秦侯在这间广大的宫殿里,却是得到了白雪的献身,梅姑的香茶,虽然这并没有什么,但在北秦侯刚刚从外地回来,他得到的这些,却无比的让他感觉到温馨。 白雪侧着身子在外,看向北秦侯,她很少看到北秦侯这个样子,这种满足……好一会,北秦侯张目,他又品了一茗……这下要打住了。茶这东西,就是如此,一杯是品,二杯是饮,到了三杯,也就失去了原来的那种静雅的写意了。回到原位,北秦侯开始问政。他先问了财政,这方面没有问题,秋税刚刚收过,东方回来的商人也把夏税补上了,充足的财赋让北秦的国力足足的,何况还有六百万万的旧积财……但是显然让女相之前说中了,当国家有了余财后,北秦侯的想法就是把它们花光光!“诏,拨付五十万万元,用以筹建北秦机械军团!” 一下子北秦侯就要用去五十万万!白雪身子一动,后面就痛,她还是叫:“一下子拨出五十万万,君侯,我们的钱是这样随便花的么?国防部的批钱我可是一个小角也没有短过,可现在还要追加钱?一追加就是五十万万……”北秦侯笑了,他跑到白雪身前抱她道:“五十万万,花得值呢!”白雪怒道:“哪有值的,你一下子就加到了五十万万,现在的军费都一百多万了,你还要加还要加,这五十万万加上去,离两百万万也不远了!我们北秦正常的岁赋是四百万万,今年得到了这么多的好处,是有原因的,不是明年我们还有这样的收入!” 北秦侯正色道:“这一点你可以放心,我们明年还会有如此之多的岁入。钱这东西是王八蛋,你当它是宝,它不值钱,你随手花出去,它才是个东西!”本来北秦侯不会对白雪说这些话,但是他现在的心情好,对白雪的态度也不自觉的温柔起来,细说道:“国家军费的钱是多了一点,但你忽略了很多事,军队的钱多,士兵军人们就要花钱,他们就会间接的养活很多的工厂,会让很多的肉类得到解决,北秦国的从牧者太多了,肉食也太多了,没有这批吃肉的,我们自己消耗不了,而运到外国去出售,也不会太多,它也有时间的问题。此外,这笔钱现在是到位了,而我们北秦机械军团是要成立的一个新部队,花的钱猛了一点也是当然的,不过很快我们就可以补回这一切……到了明年,本侯没有算错,我们的岁入可以达到八百万万以上!甚至有可能达到一千万万,这样……我们北秦的军费还算是多吗?” 白雪认真道:“你可不要骗我,我们哪有这么多的岁钱?我们北秦的收入主要是商人,还有是农牧场,我在这里面都算仔细了,我们是不可能会有那么多的钱的!”北秦侯道:“但量却是会增加。我们过去用的国民们会越来越有钱,他们的财多了,就会增加那些商人、工厂、农场、牧场的收入,他们的收入增加了,可以收的税也就多了。而且我知道,我们北秦还有一笔税入,那是国家经商的,没有税,只有纯利,对不对?这笔钱你可以不算么?” 白雪哭笑不得:“但是我们的花费也不少,安置那些失业的人的贷款,已经达到了一百万万以上!一个人我们要给他们地、房子、器具,还有其它的种种……”北秦侯道:“中山是不是打下来了?”他问刘烨。刘烨立时道:“已经拿下来了,但是我们的大军还要在中山进行一下清理……”说到清理,刘烨嘴皮子一哆嗦。她处理这些事自然是知道,所谓的清理是什么,那就是杀人,把北秦军不相信的人杀了,把那些标定出来有危险的杀了,把贵族杀了,把那些桀骜不驯的人杀光!一个个的山头都要清理,还有那些闻名天下的中山狼,北秦军为了给迁入的移民们有一个好的耕种环境,是一定要把那些害人的狼给杀光的。 “所以说……”北秦侯转过头就对白雪说道:“钱这种东西,就要是把它花出去,我之前说过了,钱要流通起来才会有价值,我们只要花在实在的地方,而不是那些虚处,就可以收回我们的付出。比如我们给士兵,士兵们有钱,他们会怎么做?一般来说,他们会寄回家里,也有可能他们会自己花出去,他们花出的钱和他们寄回家的钱到了哪里?当然是一样要花出去的,你不要只看到我们北秦在东方和西域这两边捞取钱,这都是虚的,随着时间,这里面的钱会越来越少……”白雪打断道:“怎么会越来越少?”北秦侯不屑道:“东方六国有什么?他们有的太少了,书籍、茶叶、美酒、玩具、新式的家具、皮衣、皮靴、我们北秦的新陶(这里指北秦制出来比较粗的瓷器,你不能指望这东西比得上骨瓷,但绝对比当时的陶要好。)、还有那些贵重的琉璃器……最大的还有我们的毡衣!你也发现了吧,丝绸是好,但是穿得起的人太少了,大多数人反而愿意进口我们便宜又多的毡布和呢布。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最多的是我们的东西卖到他们的国家去,而他们能回报给我们的太少太少了,这样长久下去,你觉得会怎么样?本侯告诉你,我们会渐渐的把他们的财富吸光,而这种生意持续下去,他们就会越来越穷,他们的国民的生活会越来越低下,而他们的贵族也会越来越穷奢极欲,最后……”北秦侯觉得自己不要说了,他看白雪张大的嘴已经明白她知道了一切。 商业的倾销,这种经营理念,虽然白雪是商业的天才,她还是没有想到这一点。通过商业的动作,能达到这种离谱的效果。的确,北秦国的确是花钱很大手,在过去的时候,修路筑城什么的都要花钱给奴隶人工,现在随着大量的奴隶涌入,这笔支出可以剩下了,但却是可以转入到别的地方,北秦国可以一方面无休止更大的进行更多的基建工程,同时加大教师的收入,收大对教育的投入,加大学馆的普及,加大官员等士兵的薪饷。如此才可以把本国的市场给建立起来,让本国人也可以渐渐加大对本国的产品吸收。过去的时候,北秦国生产的东西,大多是让东方国家去卖的,可是现在要渐渐的变了,北秦人也有钱了,北秦国从根本上已经让本国的百姓脱离了食物的问题,食物已经不是问题了,北秦国完全有着当代战国最先进的菜篮子市场,多的商铺里,有的是各种各样的食物,有五谷还有其余。 这些食物的种类之丰富,已经到了其它国家难想的地步。所以再要从食物方面决定北秦国的财富,那已经不现实了,北秦国有多余的钱了,他们有理由也有能力追求更好的生活。 比如他们可以给自己添加一些新的家具,给自己的家里装上铁炉子,用上北秦国产的北秦煤,在窗上装订上透明的玻璃窗,用上精美的食器,有把老纪氏的菜刀,甚至有匹上好的良马。还有的,会想着给自己积钱借贷买房子,要多买几个奴隶,光棍想着要女奴,北秦国的男人十分的骄气,他们不会娶女奴,当然也有的真的喜欢上了那些女奴也是无话可说,不过大多可以用女奴来发泄一下自己的**。这也是物质文明与精神文明的双重飞跃。 北秦侯深深的知道,中国人十分的刻苦,而中国的封建社会对百姓却十分的残酷。 在中国的历史上,封建统制者,一般不会想着让自己的国民过好日子,在他们来说,老百姓能有口吃的,那就谢天谢地想要过好日子,有田有地有老婆有房子……那还要贵族干什么?那些地主贵族就是要剥削劳动人民的劳动所得。在大杀戮之后的开国,因为人口的稀少,那的确是会让小民百姓过一点好日子,也就是可以吃好一点点而已。但是话说回来,只要时间发展下去,大地主大兼并就会开始,每每都是这样,地主家的地多的种不了,而很多的流民给夺走了最后的一块地。统制者们就是这样不想让自己的国民过上哪怕一点的好日子。秦国虽然在卫鞅的变法下强了,可是他们富了吗?秦国的耕种军功制,还不是变着法儿的让那些老百姓把多出来的每一分粮食以大义的名义交出来。老百姓把种出来的粮食自己留下仅够家里吃的,而把其余全都上缴到了国府,换来的,仅仅是一个面子工程! 所以秦统一的时候,国家虽然统一,但国府却破产。秦皇一死,连政府信用也破产了。 北秦侯抓着白雪纤细秀骨的足脚在手上把玩,动情的对她说道:“夫人啊,我们北秦,不仅要让我们的国民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还要给他们更好的生活,让他们人人富足,让他们有自尊,有自信,有自己多出来的财富,小器是要不得的呀……” 整 理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第七百三十四章:聪明人的选择 脚步声响起,北秦国家共治政务院的地面都是装修铺了瓷砖的,在前殿铺陈了厚厚的毡毯,而在这匆匆布起的后殿,却没有,所以燕支卫那金属鞋根可以很清楚的在地面上留下悦耳的声音。(全文字小說閱讀盡在拾陸k文學網)进来的是葛兰,这是一个出身于东夷部族的女孩,早前在嘲凤卫任职。组建燕支卫时,她在这里面任事。担任三百支燕子的首领。女孩年纪不很大,但脸上却有一种沧桑感。 是的,她的经历太多了,在很小的时候,她的身子就给齐国的大户堵住强j了,她的父亲带着几个家人,想要报仇,但结果只是给当成野人,让两个齐国的武士,轻易的就追上了,然后杀掉!她父兄用一头野猪换来的发锈铁箭头并没有起到作用。当她和同族的族人赶到的时候,能看见的,只有残破的尸体,和已经给斩断的大弓!从那时起,她就挑起了部族的大权。在长迁中,她和其它人一起,随着东夷的迁徙大军,一路辛苦的走到了东骑,这才算平定下来。和其它的人不同,葛兰的心是麻木的,这种麻木到了不仁的地步,但她还要活下去。 现在的葛兰为的仅仅只是活着,这让她自己过着近乎于自虐的生活,北秦侯组建燕支卫,这种工作她却接手了。为了接下这个工作,她向北秦侯自荐了枕席。这太正常了,北秦侯在享受了她还算不错的**后,就把燕支卫交给了她。北秦侯对她……一般是不会瞒什么的。 看到她的眼睛,你就会明白一切。葛兰平淡的道:“桑纹锦大人求见!”北秦侯匆匆入宫,在现在,这国家共治政务院里,只有燕支卫和一些侍卫把守,而随着北秦侯的入住,只有燕子卫们说了才算。桑纹锦之前出去了,那是没有关系,可是现在她回来……就要燕支卫的通报了。白雪微微笑道:“她来了……她竟然……也动心了?”说着看向北秦侯。 北秦侯的精神都在白雪的美足上,这个时代没有上好的指甲剪,所以白雪的脚趾是用磨的,所以脚趾的脚趾甲一片片都十分的圆润。配合那脚形,让有恋足癖的北秦侯爱不释手。 “她动了什么心?”北秦侯现在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白雪道:“还不是女相大人示意,把她的权力削去了不少……她在墨家的地位也……”北秦侯道:“这个呀,我已经知道了,在路上就知道了,反对奴隶新制,是不是?”白雪和女相的合作愉快,两人甚至可以说有很不错的私交。因为女相是一个不大注意自己的人,白雪对她很有关照,再加上白雪家里有钱,有的时候会帮她,给她好处,那些小东西十分到位,这种时候,她自然要说话的。 “奴隶新政没有问题,一切都在我们的控制之下,没有任何不好的影响,桑纹锦纯是多事的!”白雪声音有点大了。她深深的知道北秦侯的好色,天知道他会不会为了得到桑纹锦的**而乱政。君主亲政,也就意味着会乱政。大明朝时,天启皇帝也许不堪,但在他当位的时候,国家还是可以坚持下去的,而相反,那位勤政的崇祯上位后,禁海、免税监,最后举国无余财,更是鼓励大臣擅杀将领。明后的将领们都说,天启如父,有什么委屈,皇帝可以给他们当家作主,而崇祯……本来当时的内阁之臣明明还是有一点作用的,但崇祯把阁臣换成了东林党,于是国家就全完了!指望一帮全儒化的东林文人?拉屎都会便秘! 但这也不能怪到那些废物的头上,说来说去还是君主本人。是崇祯乱来,才会无视既定的法规法度。这些一乱,那还了得吗?相对的来说,现在北秦侯就是一个例子。表面上看,北秦侯尊重礼法,表示自己在法下,可是话说回来,他北秦侯能犯什么法?说他在法下,只是一个表面的东西,秦始皇不也在法下,但他愿意,他一道诏令就变成了在法之上! 也就是说,目前的北秦,北秦侯一句话,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开国君主都有这样的权力威能,那就是出口成宪,此点绝不是一般人能比拟的了的。北秦侯何等样的人物,白雪一张嘴,她肚里的肠子几条北秦侯立时就可以知道,他哈哈一笑,抱着白雪的美足揉着道:“罢了,让她进来!”在白雪的足心搔了几下笑道:“本侯自有分寸之说!”白雪道:“痒……” 桑纹锦进来了,脸上有些尴尬。桑纹锦的尴尬是可想而知的。自打北秦侯回来,她就开始不要脸的跟着了,在北秦侯没有怎么理会她的时候,她又这样跑来……这也就是权利动人心了,非是如此,哪能做到这个地步。北秦侯道:“桑大人来了,什么味道?这么香?” 桑纹锦虽然尴尬,但还是道:“是食物……是臣从天上食间带来的食物……”这件事情如果传出去……那可就笑话大了。众所周知,桑纹锦是一个勤俭的人,她的勤俭已经到了自虐的地步,据说她从不下馆子,也不会吃过多的肉食,一个月里,她最多吃两次肉,其余的时间,她大多是自己煮菜吃。她把自己的钱大多的存在了公款里面,但是她这样的勤勉,得到的是什么?墨家一会,她的权力就没了。财权丢失,墨家的大会上她也没有多少的发言权。 在她失权后,墨家开过几次小会,也没有她的份,除非是绕不开了,不然,没有人理会她。在墨家的学馆里,也不大有人愿意和她说话。最离谱的,竟然有几个人用递纸条的方示,暗示她是不是有儒化的思想?如果她愿意从儒学,他们可以帮忙!桑纹锦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她是地地道道的墨家,不过她的墨家思想出于儒,所以也会有点迂腐之处。但这绝对不是意味着她是一个儒士,儒者在当时代和傻b废物是一个意思,在北秦尤其如此。 北秦侯的手离开了白雪的脚,白雪一个眼色,梅姑忙着把她的脚用毯子包起来…… 北秦侯把食盒拿出来,看了看笑道:“不错,不过本侯现在还不是那么饿,先捂着,过一会本侯饿了再吃……”桑纹锦道:“那好……那好……”她丢人现眼的把食篮放下寻布罩于其上……北秦侯摇头失笑……没有想到桑纹锦在权位之下,会变成这个样子……想想当年见到的那个麻衣竹屋……一切竟然变得那么遥远。北秦侯感慨万端,他上前一步,在桑纹锦的小臂上一提,道:“我们前面说话。”桑纹锦感觉松了一口气……她更是受不了其余人的眼光。过去她一定会甩开北秦侯的手,但现在却把个小臂由北秦侯这样把握着…… 虽然隔了衣服,可是下流的北秦侯却好色的在她的手臂上轻轻捏着,但此刻,桑纹锦只能忍受着这种羞耻!到了前边,估计大声说话,后面听得也不大清了,桑纹锦才要挣扎。 北秦侯由她挣了出去,一副问公事样子的问道:“十月大考,那个时候本侯已经到西方去了,大考怎么样?”事情已经由鸽子信传到了祈连府,所以北秦侯事后也知道了个大概,桑纹锦心里明白,但她还是道:“大考很顺利,自大考之后,东方有更多的士子们来到我们北秦,就读于各学馆之中,但是他们当中有很多儒子借名目而入内,臣以为我北秦儒化之风由此而始之!”北秦侯道:“儒化是一个问题,你是管教育的,你也有责任!” 桑纹锦气苦道:“奴隶之制,是我有错……”她紧紧咬了一下唇……认错……她并不这样认为……但是她知道,北秦要进行奴隶制是必然之事,而且虽然从奴隶的角度来说,他们的生活是苦不堪言的了,可是话说回来,自打进行了奴隶制后,北秦国民却是一个个喜笑开颜。就算是那给工厂开了的工人们,也都喜笑着,因为国府有令,只要他们空下来,就到国府失业办去报到,到时会给钱给地给房子,总而言之,他们什么都会有的!每一个失业者都会发大财,所以失业者并不在意,国家一派的欣欣向荣,桑纹锦很难理解,但她至少明白到,在奴隶制的这个问题上,她是错了的。她想到了,这个世上,总会有一些政策,是利于一部分人而不利于另一部分人的。这种事情避不可免。问题只在于,你是哪部分人。是受利的,还是不受利的。在奴隶制下,受益的是原北秦的国民国人们,而倒霉的自然是那些给抓回来的奴隶。要损及本国人的利益去便宜那些奴隶……桑纹锦觉得自己还不是那么的傻! 现在北秦仅仅只是商业资本主义的初期,一定要有给北秦国这巨大财富而承受贫苦的人。光是在东方六国,是绝对达不成这样的效果的。所以一定要加上那些其它地方的奴隶们。 有发财的人,就有吃苦的人。西方的堀起,不仅仅有西方人的自己进步,还有整个美洲的灾难,是那些给杀得几乎尽绝的美洲人、印地安人、非洲人,是他们的苦难让西方的富足上了位,而当然,在近代,还有中国!马克思视资本主义为血腥的主义,不是没有道理的。 因为的确,在资本主义发展的过程中,一定要有一个资本累积的过程,这一过程,用和平的方式,是绝对不可能进行的,只有掠夺,只有挤压,只有剥削,原始资本,大多都有着血淋淋的血腥味!可桑纹锦身上中国人的那种善良……却是这种制度的最大抵制者。 北秦侯冷声道:“只怕你还不知道你错在什么地方!”桑纹锦顿住!她真不明白。她虽然看出来北秦国在奴隶制下,的确是有很多的人反过来过上了好日子,同时,大量的体力劳动者从体力上解放出来,基建工作也可以得到缓解,让大量的奴隶来干这种事,真是再美好也不过了,可桑纹锦觉得以北秦国目前的财力,完全可以达成这一点,她不知道…… “我们北秦国现在比东方六国如何?”北秦侯问。桑纹锦不得不承认:“我们富多了!”她很想说,我们有钱了,我们可以做到更好!但是北秦侯道:“你觉得那些多出来的钱我们要做什么?”桑纹锦呆了一下,北秦侯道:“你是不是觉得,我们的钱多的可以让那些奴隶也可以过过好日子?”桑纹锦不语,她的神态说明了一切!北秦侯冷声道:“愚蠢,这个世界上最蠢的就是你们这种,手上有两个钱,就要搞什么共c……”他很快的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结果是自然的。桑纹锦还是不明所以,但她给共c两个字吸引了一下。 共c主义很早就有了。早在西方,就已经有了共c主义,有些有资产的资本家进行了共c主义,他们在自己的产业里进行这种共c主义,发同样的工钱,但是最后无一不证明了这是一种不可避免的失败!我们中国也搞过所谓的共c,大锅饭,结果也是失败。手里有了两个钱,就搞共c,那是失败中的失败!共c主义不是自己搞的,它和武侠小说里内功的修行一样,功力到了,才可以,功力不到,强求只会走火入魔。当资本累积达到了一个无可复加的程度,也就是社会的生产达到了最高峰,那才有可能去共c。而不是指现在! “国家还不富,我们还有很多的路要修,还有很多的城要建,还有太多太多的事要做了,我们的财力有限,所以我们不可能把有限的财力用去改良那些奴隶的生活,我们要做的是把国家的力量集中起来,让我们保持最强最大,我们要建立更加强大的军队,富足我们的国人,那样,我们才算是真正的强大,而不是现在的这个样子!所以关于奴隶的事,你就不要管了,本侯觉得,你关心一下你的本职工作比较好,我们国府会在未来加大一步对教育的管制力度,我们不仅要让大量的人有自己的教育,还要达到义务教育,义务教育,就是让六至十二岁的孩子免费进行学习,他们要学会我们定下的基本教育制度,然后才可以选修其余的学问!” 听到北秦侯的话,桑纹锦心里拔凉拔凉的。她如何不明白这是北秦侯的暗示。以后别的事就不要管了,只管好自己的教育,那就够了!“君侯……”桑纹锦再也忍不住……她这时恨不能抽自己的嘴。丢了面子不顾一切的在北秦侯身前转,她为的是什么?如果这样稀里糊涂的回头继续当她的部长,那可真是傻到家了。一时情急,桑纹锦竟然拉住了北秦侯! 她从前是绝对不会主动这样去拉一个男人!北秦侯顿步,脸板得死死的,缓缓道:“女相蒙病,本侯亲政,事情良多,桑部长,本侯很需要人来帮助本侯执政!本侯忽然发现……” 北秦侯回身,他的手恶毒的环上了桑纹锦的细腰,脸上却是人模狗样的认真道:“女相大人虽然忠心任事,可问题在于她太过于相信自己,什么事都自己做,身边虽然安排了几个文秘,但还是不够,缺少良才替她做主,所以么……她才会病倒,如果不注意到这一点,那么本侯也是会累倒生病的。所以本侯需要良才辅臂。如果……”北秦侯的手已经顺着桑纹锦的腰落到了她的臀部……桑纹锦的汗毛全都竖立起来。北秦侯道:“你可以考虑考虑……” 桑纹锦道:“君侯……”北秦侯却抽回了手,他淡然大方却含有无比的霸道说道:“罢了,现在逼你们不好,我们明天再说这话,明日大朝,本侯会亲自问你,你想好了再回答!” 桑纹锦失魂落魄的回去了,而北秦侯却是志得意满的回到后殿。白雪不信道:“这么快?” 这一语双意,知道的自然知道,不知道的也不会听出什么来。北秦侯不由惊叹白雪的聪明能干。“她还没有拿定心意……她……”北秦侯想要解说什么,但是他说不出来。白雪道:“聪明人才会做蠢事呢,君侯可以放心,以她的聪明一定会接受这种蠢事的!此人虽失之迂腐,但并不是说她的才能就差了,我们要的只是她给我们提供她的才智,而并非是她的决断!”北秦侯点头,道:“本侯真是应该再疼疼你……”白雪生怕他再乱来,叫道:“你还是忙正事要紧!” 北秦侯嘿嘿一笑,回到位子上,对刘烨道:“好了,把今日的公文一一拿来!”刘烨拿来,北秦侯看着,一边问刘烨如果是女相会怎么做。两人细数明说,不消一会儿,很多公文就处理完了……北秦侯看着不断消下去的文书道:“怎么我们处理的这么快?”刘烨道:“我也觉得快了点,平常女相大人做事,都是小心再三,为一个公文会想上好一会,但是君上却是不加多想……”北秦侯哈哈大笑,心里却是发酸……他可是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七百三十五章:逼迫荧玉 女相处理公文,总是会想到多处,她会想北秦侯会怎么个心意,她又会想,国府同仁们会是一个怎么样的想法,这件公案一下去,对下面的影响又当是如何。1 小 说 .1.0文字版首发还有其它的种种,这种顾虑就和我们看偶像剧一样,我们会觉得那些偶像剧离谱幼稚的离谱,一个小鸡b大的小事,都能扯得无限大!主人公毫无意义的左右为难,不知所措,其幼稚无知,简直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还有一个说善良女人的故事,更是脑残到了极点,为了刻画她的善良,中国女性的妇女美德,她要面对公公婆婆的刁难,丈夫的不忠,还有丈夫小孩子的存在……然后这个女人要傻bb的把这一切处理好,以此来歌颂这种美德。真是恶心幼稚到了极点。 如果北秦侯遇到这种傻b女人,一定会虐待虐待再虐待,这种所谓的善人,就是天生下来让人欺负的,与其让这种人活着存在,不如死了干净。女相考虑问题会多,是她想的多,但是北秦侯不同。北秦侯只会想到,这件事对国家利还是不利,是不是合乎法度,对与不对,两个选择,不是a,就是b,哪会多想那么多的事!这样一来,自然是快了。要知道女相上面到底是有人的,而北秦侯上面,却是只有他自己。处理了良多的公务,北秦侯想明了女相的苦,道:“她就是心太细,想得太多了……”这种感觉,北秦侯是完全可以感受到的。 小的时候,北秦侯写很多的同学硬是写不出来,北秦侯写出来的所以他不大明白。 当你不会的时候,你就是写不出来,写不出来的人,怎么会理解写出来的人的那种轻松? 同样,写出作文的也会觉得写不出来的是脑残,大脑怎么长的,一点也写不好! “女相劳苦,明日大朝之后,我们她!”北秦侯对刘烨说。刘烨立时点头!北秦侯笑了:“你也累了,坐下,不要老在我的旁边!”刘烨看公文不多,对北秦侯道:“君侯要不要吃了再工作?”北秦侯点下头道:“拿来桑部长拿来的是什么吃的!”刘烨拿过来。已经凉了!梅姑上前道:“要不要我热一下?”北秦侯摇摇头,对梅姑道:“拿瓶酒还就可以了。”梅姑点头下去,北秦侯立即就吃了起来,他自己是不可能吃太多的,所以他吃过之后,把余下的赏给了刘烨吃,和北秦侯一样,她也没有吃。北秦侯剩下了很多,足够刘烨吃的八成饱的。刘烨也不会在意北秦侯吃过的问题,自然而然的吃下了。她吃完之后,梅姑已经拿回了酒,给北秦侯送上,北秦侯倒入了美味的葡萄酒,就喝了起来。 那梅姑收下了食篮。轻轻的呼吸声响起……白雪睡去了。北秦侯微微一笑,把白雪蹬下的一截毯子给她盖回去!刘烨有点发呆……北秦侯的无耻与邪恶……别人可以不明白,她是女相身边的人,对此焉有不知的?这样一个邪恶的人,对自己家人,却还有一份善心,这可真是少有。北秦侯小声处理着那些的公后处理军机要事,北秦侯看过之后,对刘烨道:“压下,明日大朝处理!”刘烨忙着拿过一边。那是张仪上奏的关于中山国的再治理问题。 内容太多了,北秦侯自己是不会有心情看的,这是国防部送上的,和政治有一定的关系。 把事情做得差不多了……天是二更……这正是太早了,女相往往会工作到四更到五更,她会在这时睡上一个时辰,然后在下午的时候,会抽时间半工作半睡的睡上剩下的一个时辰。 就是这样,女相大人就是如此每天只工作两个时辰。早先的时候,她两个时辰还是可以连着睡的,但是后来,她连这两个时辰也要拆开来,不然的话时间是不够的。这种工作到深夜的习惯,彻底打毁了她的生物钟!让女相的身子一步步走向毁灭。如果不是北秦侯,她真的是难过了。活动一下身子,北秦侯舒了一口气,他犹豫了一下,对刘烨道:“你早点回去,明天小心!”刘烨领命,她略微一收拾,立时就走。在她走后,白雪张开了眼睛。 北秦侯道:“刚刚醒的?”白雪点了一下头,从榻上起来。北秦侯道:“怎么了?”白雪怒道:“女人私事你也管?”北秦侯顿时明白她是要小解。这时小清小雪处理完一切,都下去了,还有那梅姑也退出了,只他们老夫老妻的两个人,还有燕支卫分班守在外边,北秦侯无耻的立时没边了,涎脸笑道:“我陪你……”白雪又羞又气,道:“我……那有什么好看的!” 北秦侯强自要看……白雪当然可以跑,但她真是憋得受不了,只好由北秦侯,好在马桶很大,白雪小衣一解,往上面一坐,北秦侯根本看不出来。他只能无耻的在边上细听着。 白雪拿手捶他:“你这样哪有君主的样子!”是呀,哪个君主会没事干跑来贴着马桶听女人小便!但偏偏就有一个,无耻没边的北秦侯。想也是知道,在祈连府的日子里,这个禽兽强j,杀人吃人,什么邪恶的事没有干过,更何况这一点点的小事呢。所以在白雪看来北秦侯很下流,焉知他在祈连府老这样干过,不然的话,只是强j那些,正常的方式,又怎么可能会把人活活j死。要是一群人玩米,那还是有可能的,北秦侯一个人,能达到这样的地步,已经不是一句简单的变态可以形容的了。北秦侯哪会在意她的小拳头,皮厚着摸美人的小腿道:“心肝儿,自己夫妻,还在意那哪么?之前一下,只怕来不了孩子,我们再来一会儿!”白雪也是真想要孩子,道:“你还行么?”北秦侯哈哈大笑。 就见北秦侯听水声停了,就拉白雪道:“叫你看看我成还是不成!”白雪羞道:“你急什么,且让我擦了净再说……”北秦侯更发的无耻道:“老子就喜欢这原汁原味的!”一个女人显然是满足不了北秦侯的。北秦侯在白雪身上发泄不休,最后还是从外面找来两只燕子,按在**进行解决,最后才一泄如注,填满了白雪。待到两名燕子用嘴替禽兽天下的北秦侯清理干净了小北秦侯,这天居然亮了。东方发白,报时道声,太阳出来了……新的一天来了。 一大早上,别人没有来,但是刘烨却来了。她仍是昨日的工作服,大大方方的出现。 北秦侯诧异无比,道:“你没回去睡?”刘烨道:“随女相工作多了,已经习惯了!” 北秦侯拉着她在她身上**,反正现在边上没有人。刘烨不大习惯,但她不敢反抗。 北秦侯道:“你身体也有点虚呀!”刘烨道:“是,从前参加过女营的训练,但加入国府公干后,就停了,所以这身子……”北秦侯点点头,道:“那你怎么跟得上的?”刘烨笑道:“我们文秘不是一个人,我虽然是第一文秘,但是我们却是可以有替换的,所以我大多是在工作时和中午补睡的!”北秦侯这才明白。不过他是不会斥责刘烨上班时间睡觉的。 似她这样一个天天陪着女相工作到夜里,第二天上班睡觉,这是再正常也不过的事了。 北秦侯可不是那种迂腐的人,怎么可能会不包容这一点,他道:“你们辛苦了!”刘烨道:“为了北秦国努力!”北秦侯哈哈大笑,这是北秦的标语,看来还真是有了一点的作用。 不多时,梅姑来了,她给北秦侯带来了早点,北秦侯随意的吃了,再过漱口。然后看起了报纸……这时北秦侯感觉到了辛苦。苦哇……每天从早到晚,一日一日复一日的,女相就是这样的工作着,她的这个病,哪里是自己的病,是生生累出来的。看过关于中山国的战报,北秦侯道:“女相真是辛苦……”却见葛兰进来。北秦侯大方道:“怎么回事,出了什么事?” 葛兰的脸色有点不一样,所以北秦侯才有此问。那葛兰道:“公主要见君侯。”北秦侯道:“哪个公主?”葛兰道:“是荧玉……”北秦侯顿时明白:“太子……”他轻轻喃语,笑道:“现在才来,她的性子算是有所进步了,让她来吧……”看了白雪一眼,道:“我们出去说话!”白雪累得不轻,没法子,她留下来,自然是得到了北秦侯的圣宠,可是这也是要付出代价的,想要得到恩宠,可这种事不是一个人用力的,白雪再小心,也是吃不消的。 到了正殿,北秦侯几步到了骷髅宝座上坐下,在宝座左右,分放着国王宝剑和权杖。 北秦侯自然而然的抓起了权杖,他轻轻在手上把玩,就见那荧玉公主一身男装的进来。 这种样子让北秦侯想起了齐国的小黑皮,北秦侯笑了起来,道:“过来说话!”荧玉吃惊……北秦侯去年七月走的,到了今年十一月才死混回来,这一年多没有见,北秦侯更显得放纵自然了,但同样的,常于高位,在祈连府让祈连王不住的捧着,这种居上位让北秦侯现在已经有了君主的王霸之气。所以他现在简单一句“过来说话”。里面的命令口气不容置疑。 荧玉上前,走了几步,北秦侯没有看她,他的注意力在看自己的权杖。权杖分两部分,下面采用老树之根雕花镶刻而成,但上面却是镶着一个铜球,两者楔合在一起,这是北秦国的权杖。北秦侯把在手里,用拇指转了两圈,在荧玉欲说没有说的时候,北秦侯道:“再近点!”荧玉气得不打一处来,但她没有办法,只能再上前两步。北秦侯这时张开眼睛望向她:“你也许听错了,但你再离我这么远,那什么话也不用说了!”荧玉别无它法,只能上前。 北秦侯拉住她,将她按在自己腿上坐着,荧玉大不为喜,北秦侯揽住她的腰,另只手袭上她的胸,道:“什么事?是不是太子?”荧玉绝对不喜欢现在这样,但她还能有什么办法呢?诚如北秦侯自己说的,如果不是太子的事,她何至于跑来受这份罪。忍着胸口种种的不适,道:“夫君如何对待太子?”北秦侯无耻的把手从她的胸衣钻进去,感觉手上的那团玉兔,北秦侯道:“放心,不杀他!”这一句话让荧玉松下了一半的心,连着问:“那……夫君要囚禁他?”北秦侯笑了,他先抽回手,在手上吸嗅着来自荧玉酥胸上的芳香,道:“那要看夫人怎么对我了!”荧玉一滞,违心道:“我……我……我自然唯夫君之命是从……” 北秦侯淡淡一笑,牵着荧玉的手到了小老弟之处,他邪恶残忍到了无以复加的对这位性情刚强的公主道:“夫人说的好,本侯正好有一点不舒服,在这里,你来舔舔它……” 荧玉赫然从北秦侯身上而起……她简直没有想过北秦侯能无耻到这种地步!永远不要觉得这种要求简单。它实是邪恶到了无以复加。战国时代,很多的美女,性文化也开展了起来。 但是说到房中事,古代妇人无过于夏姬。在中国历史上的美女中,倾国乱世的,就是夏姬。普通人一般只用最正常的老汉推车,而夏姬却是愿意学习多种体位的,什么“老虎大崛腚(动物**式)”、“丹凤骑白龙(女在上男在下)”、“玉猴攀大树(男站立女上身)”、“坐享其成旱地大拔葱(男坐在下女坐在上)”、“金钩倒挂(男站立女躺在床沿双腿扬起钩住男人的脖颈)”、“脸脸相贴日探月(男女側身面对躺着**)”、“暗渡陈仓(女側身躺着后背对男人)”、“**二口含日月(男女均口j)”等十八种花样。这种东西厉害,一般人根本受不了。当时的人心性单纯,受不了这个刺激,夏姬十五岁**,和异人(可能是穿越者)学习到了这本事,此后她先和自己的庶兄欢**,三年后,哥哥在她肚皮上精尽人亡。 此后夏姬嫁夏御叔,俗话说,男人是犁女人是土地,有耕坏的犁却没有耕坏的土地。五年的纵欲生活,使夏御叔又成了一个子蛮:形槁骨瘦,整个一死人幌子了。夏御叔知道自己的日子离死不远了,他拽着夏姬的手紧紧不放,他舍得死却舍不得离开夏姬。之所以这种**厉害,就是在于它的羞耻,一般女人哪堪学这种丑恶的东西。但……偏偏男人喜欢。 北秦侯要荧玉公主给自己那个,这就是邪术的一种,荧玉正统公主,哪里吃受得起这个。 就算是说当年不幸给老头楚平王霸占的孟嬴,虽然身子给楚平王得了,但说到底,她也没有给楚平王吃过大老二,北秦侯这样,如何让荧玉公主自堪?如果是下位的小女也就算了,要干什么就干什么,哪有废话的,北秦侯当年采**,也是没有敢动自己的正妻,而是先在月勾身上开刀,引得余人最后一一满足自己。不过这个公主么……那可就难办了!现在逮到了机会,北秦侯这个**中恶魔,色中**鬼如何可以放过,他当下道:“那好,夫人不愿意就算了!”他说的轻描淡写,可是荧玉却如何能一步离开?她的眼睛大大的,几欲滴下泪来。 北秦侯叹气道:“只是要你舔一舔,本侯是你的夫君,此我夫妻之事,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荧玉痛声道:“如此非礼,夫君就是这样尊重我们夫人?”北秦侯不死不活的道:“那也好,你拒绝也就是了,本侯不会逼你!”荧玉道:“那就是拿太子开刀?”北秦侯阴:“我可没有这么说!”荧玉道:“刘羲,你就一定要这样羞辱我吗?”北秦侯笑道:“本侯只是想要得到你的全部……全部!”他翻手一握,道:“你知道什么是全部?全部就是……” 荧玉道:“这里是大殿,夫君……请给荧玉一点面子吧……”北秦侯朗声一笑,他从位子上起来,环着荧玉的腰道:“你觉得我们北秦如何?”荧玉道:“富足强大!”北秦侯道:“但本侯一直没有和秦国动武,你知道是为什么?”荧玉不能说话。的确,北秦国力虽然强大,但荧玉也觉得,北秦如果攻打秦国,未必可以打破秦国,她想了一下,道:“夫君不想成为第二个魏国!”北秦侯笑了道:“你真聪明,魏国从文侯起就开始强大,到了武侯的时候,国力也是强大的,虽然武侯赶走了吴起,可国势还是平稳安定的,但在武侯死后,现任的魏王自高自大,却是没有一点的成就,关键就是自武侯死后,你们秦国一直和他们魏国纠缠不轻,魏国每有动兵于它国的意向,你们秦国就会趁机会打过去,让魏国吃尽了无尽的苦头!现在,魏国国力下降,体会到了这种不便,所以他们开始修筑长城……所以本侯觉得,如果没有一举灭秦的能力,那就不要和秦国相斗,免得和魏国一样陷入泥潭……” 整 理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第七百三十六章:女相劝政 赳赳老秦,共赴国殇,血不流干,**不休战。这就是现在秦国的老秦精神。不投降,不屈服,就算是和敌人妥协,也不会放弃复仇。因为有这种精神,北秦侯深深的知道,可以打败秦国,却是不可能灭亡秦国。每一个老秦人都是如此,除非是杀!但就算是杀,北秦侯也不可能确定自己能杀光这些老秦人,他做不到这一点,同时,北秦侯更是知道,秦是开创了中国文化的源头,出于这种种的原因,北秦侯不想灭秦,就算是灭秦,也是要原原本本的把整个秦国吞下去,而不是打得山河破碎,那样拿过来也没有意思了。真正让秦帝国灭亡的,其实是商鞅的变法。等到秦国用商鞅变法,让国人的心变得麻木于田地中,那样才可以…… 只要老秦精神存在一天,用武力夺取秦国的天下,那就不现实!北秦侯只能等下去。 “秦国会富强,只要秦国强大,北秦就不可能去和秦国敌对!”北秦侯说到这里,他对荧玉道:“所以太子的事情,你不能说我逼你,无论你给不给我你的全部,我都不会杀太子……而且,只要秦国派来一使,我立刻放人!你信不信?”北秦侯这样软下来,让荧玉觉得好受多了,她紧了紧身子道:“如此,臣妾把全部给夫君,也给得心甘情愿了!”北秦侯哈哈一笑,道:“那好,我们晚上再说,嗯,下午的时候,本侯见见那个太子,看看他还要点什么……” 荧玉大喜,这下她算是真感激,虽然她也明白自己为此要付出的,但是话说回来,北秦侯却是表达出了足够的善意。他看太子就是一个信号,有了北秦侯的这话,和他看过太子之后,至少太子是绝对不可能受苦的了,当然,虽然太子并没有受什么苦,一样的只是囚禁,或是说软禁,可荧玉没有看到。似太子这样的人绝对是一张王牌,用于国际上是很有用的。 但这一点……在北秦国强大的情报系统上,竟然还没有让秦国知道。不过这消息也快按不住了。只是如果北秦国愿意,仍是可以装样,秦国只要没有切实的证据,是没有办法的。 关键还是态度,态度正确,那就没有问题。北秦侯对秦国的态度表明了太子不会有事。 荧玉怀着忐忑不安的心,回去问郁郅宫里的人,北秦侯所谓的要全部……那个全部是什么意思!这一点上,郁郅宫里的人自然是有知道的,她也好准备一下。只是那远是她所能想到的**。不提早早来的荧玉,在荧玉走后……门外进来了提前入国府的臣子们。 这些北秦国的臣子们也一个个都是人精,他们看北秦侯要亲政,所以一大早的就来上班了,要给领导一个良好的印象,可是没有想到荧玉公主比他们略微快了一点,考虑到荧玉公主,臣子们到了,却没有入内,一直到荧玉公主板着脸出来,他们这才大步入殿。 当这些人向北秦侯行礼的时候,北秦侯笑道:“大朝在点,时间到了才会大朝,现在还没有到时间,你们自便,吃过早饭的么?没有就去吃!”说着北秦侯径自回了后殿!这一套还真是行,臣子们放下了心来,看得出,北秦侯在工作方面还是一个大方的人,并不是那种苛刻的人。于是放松下的大臣们开始去吃早餐的吃早餐,寻在职的官员签到,还有的去煮茶。 有的人就是如此,喜欢一大早的在餐后泡上一壶热茶。这一点看来是古今相通的。 时间到了巳时,白雪从榻上起来,换上了衣服,漱过了口,又吃了一些早点。当她如其它臣子一样出现时,所有的朝臣们已经位列于两班了。北秦侯高高在上,见所有的人到齐了,拿起权杖,就那么一挥,杖头的铜击打在了他身前的缶上,一下子就发出了一声悦耳的响。 北秦侯道:“宣布诏令!”刘烨站出来,如常的似在女相手下一样,把昨日定下的诏令给宣布了,然后北秦侯道:“自即日起,本侯应宗周封请,去侯称公,为北秦国公!” 本书转载16文学网αp.1.m 众臣一并大喜道:“恭贺国公!”北秦公哈哈大笑,道:“好好,本公从一介平民,步步高升,现在位于天下之公,下一步,我们就要问鼎于王!”这话过去说也许有点那个,但现在北秦公说起来,那是再自然再正常也不过的了。众人一并贺喜。北秦公点点头,道:“女相大病,此后工作由本公接手,不过国政繁多,本公也……经常不理政,所以朝政就有点疏乎,桑部长……”北秦公叫起了桑纹锦的名号。桑纹锦一惊,道:“臣在……” 此时的桑纹锦心里还是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北秦公昨天的意思那用脚趾头都可以想明白。在过去,北秦公还会顾忌一下墨家的态度,开始对墨家的尊重与讨好,现在已经完全不必要了,进入北秦国的那些墨子们已经完全的北秦化了。他们已经习惯了在一个这样稳定的国家里工作,在这里尽自己的心情施展自己的才能,这种感觉就如同一只本来束着翅膀的大鸟,现在飞上了天空。体会到了飞的乐趣,还能让鸟儿们留在地上吗? 墨家已经失控,投向了北秦国,或者说是北秦公。如此一来,北秦公就可以不顾别的,打着桑纹锦的主意,至少北秦公做事还算是地道,他把目光放在桑纹锦的身上,而不是那些已婚的妇人。比如夏柔,北秦公就不打主意,还有已经有对象的屈娴……还有车芸,北秦公也不打主意,可谁让她桑纹锦自命清高呢,现在的桑纹锦没有男人,没有男朋友,可却让她的美丽暴露在北秦公的野心下,有的女人是事业心重,桑纹锦也许是的,也许不是的,但她就是没有男人,不是没有追求过的,但她都是不假以辞色,可是现在……北秦公看上她了。 就听北秦公道:“昨日本公请你为本公的辅政,你觉得怎么样?”辅政?北秦公的辅政? **的权位……一下子从一个只管教育的部长变成整个北秦国的辅政!在北秦公的身边!官面上的事就是这样,好上不好下,桑纹锦知道只要自己答应了,那就算是女相的病情好了,她仍有自己的一份辅政之功,北秦公是不会薄待于她的,问题只在于……她要付出的代价!现在的桑纹锦多出了两个熊猫眼,她昨夜里的确是回想了一夜,可到了现在,她还是觉得……自己无从的选择。北秦公冷冷一笑,他再清楚桑纹锦的心理了。想要一下子击碎她的心,自然不是那么的容易,可是话说回来,一旦这一步迈出……那一切也就不由自己了。 “桑部长……你不想答应么?那就算了,本公再找其它人……”北秦公现在可没有心情让她这样磨下去,北秦公相信,两条腿的男人阉了就可以有,三条腿的**更是加工改造一下就行!小样,还怕你这样拖下去!再怎么拖,已经注定的事情是不会变的!就如这大势,北秦国的大势已经成了,除非桑纹锦退隐于深山,但这层名利心……她能受得了? 这样的人不是没有,可北秦公相信不会是她桑纹锦。历史上的隐士一般都是不得已而隐的,他们不是因为改朝换代,就是因为自己的**得不到施展,可如果有机会让他们一展所长,谁会不愿意呢?特别是现在,北秦国正在大跃进的这个**的时代,这个开创的时代,北秦国日新月异,这种发展是平常想都想不出的,离开这样的**环境?桑纹锦没有这个毅力。下了这样的决定,北秦公毫不犹豫的把戏唱到了最**。答应,还是拒绝…… 桑纹锦绝对执礼……她的脸色苍白……道:“臣尊诏令……”北秦公大喜,道:“那好,白日里,你与刘烨一起,整理公文,觉得问题不大的,你们自己决定,本公的印章你们都知道,晚上把不能决断的事情告诉本公,明白了么?”所有的人都侧目而视……放权,又是放权。本来有的人还想着看桑纹锦的笑话,小样,国公开出这样的条件要你的身子,你倒是再清高一个看看呀……可是北秦公开出这样的条件与命令,一下子就把桑纹锦和刘烨给提上来了。众臣们都知道,北秦公要刘烨,那绝对不是她的美色,刘烨并不是一个美女,她的年岁虽正好,但她并不美艳,相反她长得还很平凡,这种平凡真是太一般了。由于她给女相任职,北秦公要用她,只能是为了更好的顺理朝政,与男女关系无关。可是桑纹锦…… 桑纹锦从来就是一个大美人,她的美丽人所共知,她的那种孤芳自赏,是没有人比得了的,但是现在她的这种孤芳自赏却仍一样的要成为北秦公的猎艳目标。得不到的,才越会动人的心,桑纹锦越是孤傲,越是这样的自以为是,她就越是成为北秦公的目标。但一下子分到了女相近乎一半的力量……那种权力,足可让人羡慕到**!桑纹锦也是大喜……北秦公给的并不是一般的辅政力,而是有着一定的决断力!虽然现在还不知道这个决断力是多少,但这却是可以看表现的。想也是知道,她们的决断好,北秦公就会放手,如果自己做的不好,那北秦公就会改掉,这主要是看她们自己的表现……桑纹锦会表现差吗?只是平常没有机会罢了!桑纹锦相信自己有足够的才学管理国政,这身子……舍就舍了吧…… 匆匆的,大朝结束,北秦公丢下了桑纹锦和刘烨到了后殿去工作,自己带着燕支卫去看女相王良。王良身为女相,住的一点也不远,离北秦国家共治政务院十分的近。 女相的门前很多的礼物,北秦公来的时候吓了一跳。有鲜花,有食物,还有不知名的礼盒。从屋子里很快就出来了人,一个是女相的管家,这是一个四十余岁的大妈,她和她的一家子都住在女相的府里替女相做事,男人当马夫,替女相大人养马,还有一个小妹,替女相做着打扫一类的工作,同时也得女相的便宜,可以去上学堂。管家是听女相的命令来的。 她可不敢抬头和北秦公说话,一直把个头低着。一个年青的黄衣少女从屋里出来。北秦公问:“这外面是怎么回事?”那黄衣少女道:“管家说了,那是听说女相病了,从外来的送礼的国民……”不待北秦公说话,那少女又道:“这是昨天夜里送来的,管家已经叫人了,一会儿会送到国府仓库去!”北秦公笑道:“收就收了,也不是重要的物什,堂堂我北秦的女相,收点东西,收得不么?”黄衣少女道:“女相大人的房子虽然大,但真收了,也是装不下这么多的!”管家也大胆说话了:“放这儿还压坏了草坪……”北秦公哈哈大笑。 几人把门让出来了,北秦公迈步向里走道:“女相回来后怎么样了?”黄衣少女道:“睡了,醒着还叫着公事呢……”北秦公顿步回头:“现在醒着睡着?”黄衣少女苦笑道:“醒着,女相大人有病,已经无法正常的入睡了,总是睡下就醒来,**回去配药了,看能不能让女相好好睡一下……”北秦公心中大痛……他知道,有的时候一个人的生物种乱了,那就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想到这里,他道:“你是……”黄衣少女盈盈笑道:“我是秦大师的徒弟,我叫朝君!”北秦公点了下头,正式入到女相的房间。终于,北秦公看见休息一夜的女相。 女相很气苦,她斜着躺在榻上,窗子开着,玻璃窗外,阳光明媚。北秦公道:“开着这窗,这么刺眼,还怎么睡觉?”女相冷声道:“你当我是猪么?我已经睡了一夜啦!”北秦公冷笑道:“你当我不知道么,你昨天睡的一点也不到位!”女相气短道:“都是睡觉,哪有到位不到位的!”北秦公叹气,拉过一张木椅坐在女相的榻边,道:“本公要的,是你把一切的国政都放下,全心全力的睡上一觉,不,是一年,你要好好的把身体养好了!” 女相轻声道:“已经习惯了工作的,不工作……我……”北秦公道:“我已经让刘烨来辅政,帮助我,你觉得她如何?”女相目光亮起来道:“此人的确可用,我也觉得她只做我的文秘屈才了,所以我才重用于她,而且我觉得……”她方自要说下去,北秦公已经道:“打住,你暂时不能说公事,告诉你这一点也是为了让你安心,同时我还让桑纹锦辅政。” 女相哪里会不明白北秦公心里的那些丑事,当下指出道:“你打上她的主意了?”说着一叹,不待北秦公说话,便道:“凡事有度,君侯,你打她的主意犹可,但是有的事是不能乱来的!”北秦公明白她的意思,道:“放心,本公明白,我已经去侯称公了!”女相冷声道:“那可要恭喜国公了,只是国公你位子越高,我觉得你的**也就越大,过去的你焉敢这样打桑纹锦的主意?”北秦公在女相面前总是无奈,道:“本公知道分寸,凡事有度,好色有止,只要不过那层度,就可以。本公打她的主意,但绝对不会打那些已婚臣妻的!” 女相叹道:“但愿国公能牢记于此!”有的君主,位子大了,会不顾一切,看到喜欢的女人就强抢,君夺臣妻,古来就有之,太正常了,但是它绝对不是一个好事。自古以来,君主好色不是不可以,但是发展到了夺臣下之妻的,那就太多了,也太丢人了。在中国古代,君臣犹如父子,因而不论是君夺臣妻,还是臣享君妃,都属乱**的行为。北秦公道:“这是当然!”他说的轻浮,让女相不甘心,她只得道:“国公……不是臣多嘴,其实以国公的才能,抢了几个臣下之妻都不算什么,但这却是会助长国公的**,国公的**一向能自控,但随着国公的权位高大,臣只怕国公会到那愚蠢的一步,秦穆公雄霸西戎,谁能说他是一个**(自打北秦公发明这个词,很多人就喜欢这样用。)?但他老时,大权常在手,发下一道昏令,致使秦国内乱日衰,只要国公控制自己的**,抢几个臣妻,都是小事,可国公一定要记住……国家平静安宁,那才可以享受这些,如果国君为得臣妻而落得江山不稳,那可非是福也,只怕国公威名会全部丧尽……”北秦公感动,他忽然挥手,道:“你们全都下去!” 在北秦公的命令下,所有的人面面相觑,最后一一退下。北秦公抱住女相道:“其实本公……对女相你也是……”女相自嘲一笑:“臣这种病体白发,国公也看得上?”北秦公**要多言,女相叹道:“只要国公把国家治理的平平安安,不要本相再替国公理政……” 第七百三十七章:治国定新都 “只要国公把国家治理的平平安安,不要本相再替国公理政……那本相辞去这缚身之职,由国公品尝,也无不可……只是……”女相戏谑道:“相信那时臣已经年老色衰,齿落牙脱,鸡皮白发,形容枯蒿,到了那时,国公还有那种乐趣么?”北秦公微微笑道:“会要那么久么?”言下自豪之意毕现。(本书转载1k文学网 .6.)北秦公自高自大,才大过人,他的本事人所共知。而北秦国在他的名下,蒸蒸日上,这是人所共知的,他说这话,说的那真是再理所当然不过了。 女相却是不给他面子,知道北秦公的,天下无过于女相了,她目光冷冷一凝,嘴角一抽,笑道:“北秦国现在的确是小有国力,可是只不过是国赋丰足一些罢了,我们北秦的国民多吗?虽然我们有近三百万的国民,但是人口的分布却是错落有致,祈连府有五十万余,西域走廊有三十万左右,郁郅一带北地有一百多万,亲占的赵国之地有五十万左右,余下的,在中山一些人,北方一些人,加起来,也就是刚刚过于三百万人!不知我算得对不对?” 本来中山国有足足一百万人,但是北秦军刚刚进入中山国,就杀了二十万以上,之后又出兵攻打中山,前前后后,中山人死了四十万以上,而且现在剩余的中山人还在进行着大屠杀,也不知道现在的中山国还有多少人,就算是有剩下的,能活命的中山人不会超过二十万人。其中超过十万是地地道道年轻的中山妇女,北秦国如此庞大的人口,其中女子占了一百六七十万以上,不要小看这个数字,觉得少了,其实这里面大多都是那些年青的女子,还有就是那些年青的壮年男子。北秦之所以会有这些壮年男子,是因为北秦的人口构成里有很大的一部分是戎胡人,这些戎胡人就是如此,他们的传统就是,老人到了年岁,就会自己去死,在戎胡人里面,只有年青的男子,没有用的老人,部族是不要的。北秦立国开始,才不过几年,十年都不到,在这时间里,有的人是有点老了,可是话说回来,这里面的人还是小。 于是现在的北秦国就是这样子,人丁以那些戎胡人为主。在这里又经说清楚了。戎胡人绝对不是胡人。他们也不是匈奴人。中国古时的戎胡人,是指那些心向农耕文明的戎胡。 戎胡的称谓最早来自于周代,周人自称“华夏”,便把华夏周围四方的人,分别称为东夷、南蛮、西戎、北狄,以区别华夏,中原的华夏人统共的称其为……戎胡。 在和中原文明交往的时候,这些戎胡人接近了解中原文明,心中生出了向往,他们一个个的想要成为中原那样的文明,这里面,最大的影响,就是他们渴望着,从放牧转变到农耕。 戎胡的放牧生活,凄惨无比。这是用语言很难形容的。他们生活指靠于天,群居在一起,时时刻刻要看天生活,天气好,他们会多点生活,天气不好,一场雪灾,牛羊就可能会死个尽绝不剩。还有不知什么时候会发生的狼灾。想也是知道,上万头的狼行于野,遇到的小部族……那可以说是……死个定定了。这就是早期的从牧生活。而农耕文明,却是别有不同。 虽然从农耕来说,得到的肉食会少了,可是却能有很丰足的五谷米粮,这些想要如封建那样聚集起来,也许有问题,可是光是自己吃,可一点问题也没有。也就是说,只要君主贤明,那么积下足够的粮草,是绝对不会有事的。丰足的粮草本就是国家兵戎的关键。有了丰足的粮草,就可以建立职业军队,强大自保,进行征伐它国之战。这种力量,是戎胡人羡慕不已的。所以说这些戎胡人并非是不可教化的。只是在历史上,赵国、燕国、秦国这些存在,秦国算了,最后同化了西戎,但是赵国和燕国却是时时刻刻,羊圈里丢羊羊圈外补,把那些戎胡之国当成自己的肉,自己国家受到了损伤,就从那些戎胡人里着补回来。戎胡人的力量越来越弱,直到最后不堪于战,让匈奴给吞并了。所以那些戎胡人并不是给匈奴一力吞并的,想也是知道,在秦末时,匈奴初时的力量还不如东胡,冒顿完成了军事改革后又用自己的财宝女人和骏马向东胡换取渡过艰难困苦休养整军的时间,当一切条件成熟之后,他才一力灭了东胡的。 很多人觉得匈奴一直那样强,是错的。戎胡,这些心向中原文明的已经开始文明化的部族,最后便宜到了匈奴人的头上。北秦公讨厌匈奴,但却会对这些心地良善,忠勇果敢的戎胡人另眼相待。这才是北秦公会吞并他们而不是胡乱的大杀的原因。这种同化效果是明显的。 最明显的就是义渠人,过去的那些义渠人已经成了地地道道的东骑人。他们绝口不提自己的义渠事,而以自己是一个北秦人自豪着。原本义渠人身上的种种美德一一在北秦得到了彰显。这些戎胡人才是北秦国的真正主体构造。北秦公明白这一点,他更明白女相的意思。 “我国人是少了一点……”北秦国的人口和中原一比……那真是少得不成话。中原的人口,达到了四千多万,也许更多,这四千多万,在秦统一之后,变成了两千余万,在楚汉之后,也就是汉朝的时候,变成了几百万……人口下降到了这个地步,可以说是中原从来没有过的,但就是这样,匈奴仍是没有力量吞并中原,而是选择蚕食。从这一个角度来说,我们就可以知道,所谓匈奴强大的真正面目是什么样的一个情形了。弱,无以复加的弱! 也同样的,北秦国这三百万人口里,却因为北秦公渴望的那庞大的国土面积……而不足。 人口密度不足,这也是北秦国难以把兵力征足的原因,别看北秦国张嘴四个集团军,闭口二十万大军,有二十万大军么?乱来的话会有,可是如那些经过训练有强大战斗力的部队,北秦的兵绝对不会超过十万。主要就是真正经历过大战的兵少。现在的北秦国,打西征有两万人,这两万人还有一万多在役,还有其它的野战部队,现在北秦军只有五六万真正的精兵。 占领如此之多的地盘,北秦国当然会有消化不良的反应。强大只是外表上的。正是了解这些,女相才会说明实质的话。北秦公觉得难堪了,他不大好意思,最后道:“地大人少,是不是?”女相道:“你还好意思承认?”北秦公道:“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现在时代不同了,你不要以为战争还是如从前那样,打起来十几万人二十万人的拉出去拼,那才叫大战!真正的战争,打的是军队的战斗力,是武器,是后勤!兵越多,麻烦反而也会越大……” 女相也是体会到了:“国公指得的……我国攻伐中山国之战?”打中山,北秦国前前后后可以说动员的只是五千大军,这五千军加上后来加派的三支野战师团,也不过是一万出头。 除了北秦国,天下哪个国家打中山这样的国家会仅仅只用区区一万多人?魏国早年有着魏武卒,打下了中山国,也是付出了数万人的代价。哪里能如北秦国这样轻松如意。 女相也是明白……她顿了一下道:“我知道你在白云城不是瞎搞……”北秦公道:“那些事你就不要管了!”女相道:“就算是我不管了,那也是一样的,国公你拿下了中山国,下一步就是要攻打东胡和燕国了……不知国公打算怎么打此二国?”北秦公道:“现在不可能打,国力没有问题,但是官员……要三年的积蕴!”女相笑道:“两年……只要国公决定,在此二国继续推行奴隶制!”如果推行奴隶制,那自然,东胡人就会倒霉了。别看东胡强大,这个强大是相对的,对于燕国来说,东胡是强大,可是对于北秦军来说,所谓的东胡二十万大军,只不过是挨宰的羊而已。他们那简陋的骑术,那一般的国力,那平平无奇的战法,也就是欺负欺负没有什么战斗力的燕国罢了。燕国在东胡一线,一直以来都是勉强支持着。 这样的弱燕,哪里堪于战?当秦开在燕国稍微变法,就打得东胡找不到牙。这样的东胡,又算得上是什么强?北秦公自然不会把他们放在眼里。他想的却是官员的问题:“打下东胡和燕国是不会有问题的,但是拿下整个东胡也就算了,可这燕国……却是大大的不同!” 女相精神上来了道:“燕国地大而偏,是我们北秦真正的立都之所在!”北秦公笑着道:“女相觉得燕国哪里适合立都?”女相一听北秦公的意思,就明白了,北秦公瞧不上燕蓟。 燕国自来贫弱,除了五六百年将宫室营造得很是气派之外,商市民居都无法与变法之后的中原战国相比。蓟城的街区大都简陋破旧,石板砌的房屋极多,偶有高房大屋,不是官署,便是外国商人开的客寓。在这里要说一下,真正的历史,并没有燕国,比如燕国有大小燕山,这燕山是先有燕山之名,其后才有燕国之号。今日我们所说的战国七雄的燕国其实并不存在,历史上只有一个叫郾的国家。后来秦灭郾,为避嬴姓才改名燕。不过由于燕国已经给人叫顺口了,所以我们现在写战国,自然就是写燕国了。反正诸位只要知道,燕国就是郾国,郾国就是燕国,那就行了。女相道:“国公看上的……是燕山?” 燕山,位于中国河北平原北侧。由潮白河谷到山海关,大致呈东西向。长三百多千米。属褶皱断块山。海拔在四百到一千米。北侧接七老图山、努鲁儿虎山,南侧为河北平原,高差大。滦河切断此山,形成峡口——喜峰口,潮河切割形成古北口等,自古为南北交通孔道。在军事中很有地位,古代与近代战争中,常常是兵家必争之地。 最明显的,在历史上,伪清就是从喜峰口入关劫掠。而历史上袁崇焕卖国,关键就是,在当时,蓟燕等边关这些险地有着明国极多的大军,居险而守,扼守要道,蓟燕的防卫可是戚继光生前布下的,伪清根本没有力量进行突破,但是袁崇焕却把当地十多万的明军给调得只余下了三万多。而关键的蓟门一线天天险,袁崇焕把军队调走,他带着整个辽东的大军看着一千米外的伪清大车小车的通过了天险,然后……回家睡觉之余,等朝庭的救求诏书,这么做的目的是要朝庭赞同他的与伪清议和的方案!要知道,明朝从来没有在外事上屈服过。一直到亡国! 拿下了燕山,就是一道天然的关口!在这样的地方起国都,也的确是一个好地方,至少不怕别人可以轻松的打下来。北秦公摇头:“不是……燕山虽好,但为关可,为都……” 女相又道:“那是督亢了。”选择都亢原因非常简单:督亢地太肥、太美、太富、太诱人了!督亢地的中心为督亢泽,上有督亢沟水注入。该水“上承涞水于涞谷……东经涿县郦楼桑里南……又南迳督亢泽”。上述水泽及与之配套的支渠,即为督亢地的灌溉系统。督亢引水工程能灌溉田百万余亩,为利十倍。对比北秦的田地,相当于上千万亩了。 《诗经韩奕》中有这样的描述:王锡韩侯(周王赐封韩侯方国),其追其貊(即赐那追,又封那貊)》,奄受北国(韩侯尽享北方诸国)。因以其伯(因为以其为侯伯),实墉实壑(于是筑城,又把渠挖)。实亩实籍(于是整治田亩,厘订税法),莫如韩乐(无处能比韩国更为安乐)。孔乐韩土(韩国最称乐土),川泽吁吁(河流、湖泽,广大无数),鲂鱮甫甫(魴鱼、鲢鱼,肥大甫甫)……这里的这个韩国,当然不是战国的韩国,而是指春秋的韩国。公元前十一世纪周天子分封的诸侯国,周成王的弟弟给封为了韩国。疆域在今山西河津东北。西周、春秋时期被晋国所灭。后来便宜到了燕国。这个督亢,是燕国的粮仓,相当于秦国后来的郑国渠造成的奇迹。正是知道这种好处,秦皇才会垂涎三尺。 可是北秦公还是摇头,道:“督亢是水田肥地,种粮食而已,把国都立在那里,岂不是笑死人了?”没得糟蹋了这上好的肥田!女相道:“那……”北秦公道:“不是蓟,在蓟城之边右!”女相道:“另起一城?”北秦公道:“打破蓟城,把蓟城和右边连在一起,筑成大城!” 那里……也就是北京的现职!北秦公心里得意……老子有一天也可以坐镇北京城了! 女相道:“那可是好大的手笔……”北秦公道:“手笔再大又当如何,我们建得起!” 女相轻声道:“东胡……只怕他们不会愿意……”北秦公冷声道:“他们会愿意的!”女相轻叹。两人各自嘘唏,感叹着北秦国日后的国局。沉默之后,女相明白,道:“国公亲政,不可学**劳!”北秦公道:“是……”女相又道:“桑纹锦可以处理小事,但不能决断大事!” 北秦公点头,女相再道:“刘烨只是一般的女孩,你不要欺负她……她会帮你很大的忙!” 北秦公道:“你放心,本公一定听你的……”女相道:“但愿罢,你岂会是听人话的……我只是不想一个大好的姑娘白白的便宜到你的身上……你色**天下……何必要对一个本是平常的女?”北秦公不快道:“我可没有下手!”女相哼了一声,不在这个问题上和他计较!道:“我养病是小,但是……国公你没有回国,什么话都好说,可你回来了,那就不同了,东方六国还等着你给一个交待呢!”北秦公道:“我下午就去见见她们……漂亮么?” 女相没好气的一笑……她虽然没有得到良好的休息,可是话说回来,到底脱离了公务,现在的身体不说,可心情却是放宽了一些,道:“便宜你了,最美的……是齐、楚两国的美女,但我瞧,你只怕会喜欢那个韩国的小侯女。”北秦公问:“那个韩国的小侯女怎么特别?” 女相道:“那是典型的一副良家女孩,你最是喜欢折腾这样的好女孩……”北秦公大喜! 果然是如此。北秦公喜欢天下的美女,在这些的美女里面,一般那种美艳的,不过是平平的,漂亮女人对于北秦公来说,太正常不过了,而那些纯情端正的美女,才更得北秦公的心意。事实本就是如此,生在现代社会,经过了国家和党的良好教育,北秦公对于那些骚首弄姿的大波妹没有太大的性趣,就算现在北秦公放浪了,也是玩玩而已,不会对那些艳女动情。他中意的是那些纯情的美女,那些端正的,这是在军队里养成的良好习气。一听女相这样说,北秦公道:“那可要好好见见了……”女相长叹:“罢了,你去吧……”北秦公抓着女相的手道:“放心,本公会好好处理国事的……”女相还是那句话:“但愿吧……”她可不信北秦公。 整 理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第七百三十八章:会见秦太子 踏出了女相府门,北秦公下令:“传诏:三天后女相迁白于山别馆!”随员的葛兰道:“可是白于山有人呀!”北秦公一下子想起来了,笑道:“诏令六国公主入郁郅宫!”葛兰再道:“但郁郅宫小了呀……”北秦公怒道:“挤!”说完,翻身上马,微一催喝,马飞奔而去。(本书转载1k文学网 .6.) 葛兰别无它法,只得对身边的燕子命令了,把北秦公的命令传回去,自己领着五十余骑飞身追上。就见北秦公一行直出了郁郅宫,向着北山大营而来。在这里,北秦公要见一个人。 马踏惊雷,马蹄飞响,不到下午,北秦公就飞马到了北大营,一路匆匆,他连口饭也没有吃。见到了北秦公来了,门卫焉有阻拦的道理,不消一会儿,刘已吾、刘步老众人就来了。 “见过君侯!”诏令还没有到,他们如常的称呼北秦公。北秦公虚手一抬,让他们免礼,然后道:“本公已经去侯称公,以后称国公即可!”众人领命,心中都是感觉到北秦公的不凡。这才多久,侯爵位就过去了,不要多久,只怕就要称王了,到了现在的这个地步,如果这几个人还是不知道北秦公称王的野心,那就可以去死了。这时,刘迟重道:“国公此来,可是阅兵?”北秦开国大典上的阅兵有点小打小闹,本来北秦公也是想要大搞的,但是最后还是免了,他生怕给有心人看出自己军队里的秘密,所以小规模也就够了,还可以省钱装低调。 虽然从现在的角度来说,北秦公再装低调,这个用处已经不是那么大了,但也并不是说没有用处的。北秦公道:“不了,本公便装而来,大家简衣简从,随便看看也就够了……” 众人听北秦公的命令,当下也就不大张旗鼓了。北秦的军队最重视的就是训练了,大人物一来,就让下面的小的停止训练,这种事北秦公认为是绝对要不得的,除非必要,他从不坏规矩。当下,几人小心,换了布衣军装,随着北秦公在营中检阅。这军营已经不是从前的那种草皮军营了,而是修铺出了一条条的水泥路……两边种上了花果之树,空气里有着草木清香,还有一眼眼的水井和渠道。北秦公有种漫步云端的感觉,特别是在身边满是喊杀声时。 再也没有什么比军队的军号和训练声更好听的了,这是北秦公一个军人还剩下的东西。 他小心看着自己的这几支部队。在北秦打中山的时候,调去的是三军五卫等部,而北秦一直保存的三支王牌主力,却是没有动。这三支王牌主力,一支是禁卫军、一支是羽林军、还有就是御林军三军。他们的前身是北秦中央军第一军团、第二军团和第七军团。每军编制一万人。原第七军团编为北秦禁卫军,军长刘迟重,原第一军团编为羽林军,军长刘已吾,原第二军团编为御林军,军长徐英子。不过徐英子才能不够,要在中山大战中学习一二,现在的这个代理,却是刘步老。本来这三军里,禁卫军是要驻扎到彭卢去的,但是军队改制,新的武器下发了,军官和士兵们要习惯利用新武器战斗,所以要进行新的训练。同时在这里的,还有羽林军和御林军。所谓的新武器,就是神狙弩。北秦军方发现,神狙弩的威能巨大,所以要大量的改编军团,就先利用这三个军团来编制,仍以一千骑九千步军算,但是九千步军里,有三千的刀盾枪兵,他们背着盾,提着枪,跨着刀,是弩兵的前盾。其余五千,俱都是弩兵。不看这支军队,你绝对想不到,北秦国的军费开支怎么可能会如此巨大。 真正说起来,北秦军的步军,编五万,就要五万万到十万万的北秦元。而骑兵多了一点吧,也不会超过一百万万。那么,大头到哪儿去了,这里面还有好几十万万的北秦元的花销。 现在知道了,就是这里,这三支共计一万五千的新弩兵,一万五千的神殂重弩,想也是知道,一旦成军,成型,带给这个时代的军队,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威力!只要北秦军布阵布的好,在箭支充足的情况下,根本没有任何一支军队可以和北秦军在正面搏杀。 以血肉之躯和强弩对抗,那不叫找死,叫吃屎。这世上自杀的很多,自己吃屎的少,但和北秦军这样的军队对抗,同级的冷兵器下……那真是和自己吃屎没有区别了!看到军队的这样训练,北秦公相信,除非是热兵器,并且还是那种后装填的步枪,才可以和北秦军的弩营对抗!不然的话,一般小虾米,凭什么和北秦军对打!“军队的武器不同,战斗方式也不同!”北秦公道:“你们……觉得部队这样着装了,要打的话,会怎么样?” 刘步老道:“国公明鉴,末将觉得当占高地,结大阵,以硬催之,待敌懈怠,再以骑破之,随后步军掩杀!”北秦公点头道:“还可以,但中规中矩了一点!”刘迟重道:“末将觉得,国公此举定有深意,想来是不会让此军单独而战的!”北秦公回首笑道:“你很聪明!” 说过之后,北秦公指着众军道:“此军一成,正面无敌,但是话说回来,我们北秦用的是最新的弩具,用的是机关器巧,虽然有铁臂之弩,但是弦却是一个问题……一到阴雨天,就会有影响,好在我军用的是羊肠,虽然有影响,但影响也就是十之二三,可中原其它的军队,他们的角木之弓只怕会损折到十之七八。可问题就是如此。大战之争,有的时候还就是要靠步军的白刃冲锋,我军的军甲大盾,别人也会的,总会有大号的,可以抵挡我军的橹车,到时,这弩营也就算是没有用了!”刘已吾吃惊道:“那我们还编练这样的军队?” 北秦公哈哈大笑,他道:“当然,我们不能因噎废食。因为敌军有大橹,我们就不要这些弩营,这怎么可能!我们还会成立新的重器营,现在已经拨下了款,只等着白云山城的好消息!”众将都明白,北秦公在白云山城大量的筑城,关键就是要在北方,建立一个大号的兵工厂,让军队里的武器可以更快的生产出来。同时,也是要生产出一些特别的武器。 比如说冲车,还有弩炮,投石车,武刚车等。这些重器物无不是冷兵器时代不可缺少的攻城武器,想要打天下,不是军队野战力量强大就可以的。想那伪清的战斗力也算是平平,但是明军和顺军的战斗力都是更差,平白的便宜了伪清,就是这样,伪清仍是拿南明无可奈何,一直到大量的汉奸投敌,替伪清把大炮造出来了,后来的伪清攻打南明,根本就不是伪清自己打了,而是那些伪清的汉奸走狗,是他们用火炮灭了自己的华夏衣冠。战后,伪清把大量的火炮给封存了起来,到了大麻子康熙的时候,他又拿出来打仗了。打仗的时候,康麻子觉得这武器太厉害,当时的清军火器受到明朝的余波影响,有很大的进步,甚至连发机枪都出来了,但是康麻子这个大号的傻b蛋子觉得这会影响伪清的骑射,就下令把研发机枪的人发配与披甲人为奴,把火炮给埋到地下去……到了伪清末期,左宗棠收复新疆没有火炮,就下令把前人埋在地下的火炮启出来用,竟然还能用,并且还有很高的价值! 现在自然是不可能生产出火炮的,北秦还没有那个本事,但一些先进的攻城器却是必不可少的。不然,野战的军队再厉害,攻城却是不足,毕竟北秦公的目光太长远了,他看的不仅是没有什么墙亘的北方草原,还有燕国,还有中原!北秦公深深的知道,在那些地方,有着大量的坚固的城。对于这些城,古代战争最好的方法就是围!这无疑是一个愚蠢到极点的方法,但也是别无它法。因为当时还没有其它有效的攻城器具。在此时,攻城的主要方式就是两样。 一个是云梯,一个是撞木。士兵们就是踏着云梯去攻城,也就是这样,众人抬着撞木去撞城门。这种愚蠢的方法让攻城,特别是那些高大的城,成了一个大号的难题。一直到蒙元时代,蒙古在襄阳这样的坚城下也是束手无策。直到回回炮的出现,加上襄阳自己断了粮,这才算是解决了战斗。 回回炮以前,一发石弹,正常只有三五十斤,三十斤是正常的,打出去有威力,但不大容易奈何城墙,但是回回炮可以打出几百斤重的巨石,那威力可就大不同啊大不同。 几十斤发石的弩炮可以对付夯土的墙,但奈何不了大条砖石的城墙。北秦公说三年,其实也有等这些攻城器物的原因,有了这些的攻城器物,北秦公就可以顺风顺水的攻打蓟城。 对于燕国来说,有数的大城就是那么几个,对于当时的战国来说,灭国,主要最大的战斗,就是打下对方的都城。比如魏国攻打赵国,兵锋一路就是向着邯郸去的,打韩国,也是奔着新郑。而孙膑击魏赵赵,打的何尝不是大梁!都是奔着对方的国都打下去。也由此,蓟城一定会十分的坚固,哪怕这是一个再小的战国。可是只要有了北秦那些的重攻城器…… 北秦公**中。他笑了一会儿,对手下的军伍们道:“秦国太子安在?”刘迟重明白北秦公的意思,当下道:“禁中,不过在后山,与军营别开,也没有让他再接近我们的军伍!” 北秦公道:“他怎么混到军队里来了?”刘迟重道:“只是巧合……”北秦公哼了一声。 虽然仅仅只是一个巧合,但是很多的相关人都给扣了薪水,有的人甚至给免了职,也就是说,调离了原来的岗位,这可是不小的损失。同时他们的工作记录也会给记上一笔,这意味着他们未来的仕途会发生很大的麻烦,终此一职到老,怕是最正常不过的事了。 “带路,本公要见秦太子!”北秦公下令。众军将们领路,他们一小会儿,就到了后山。 之前说了,北山大营说的北山只是一个小山包,这个山真是一点也不大,不过虽然不大,但是勤劳的北秦人还是在后面搭了一个园子,这个园子是军屯的,是用来给士兵们种点野菜的。要知道北秦军不缺粮食,也不缺肉食,少的就是蔬菜,而野菜显然很好,天然干净。 秦太子嬴驷自打自份曝露之后,就死心的在这里住着,每天的时候,他会打一套军体拳,然后会看北秦给他的一些北秦的小说家越来越多了,写东西也是越来越快了,对标点符号的掌握也是越来越精深了,同样,写出来的小说也是越来越好看了。正好,可以帮嬴驷打发一下多余的时间。就听:“国公大人到!”北秦公已经先于众人进入到了这间菜园子。 现在冬天,菜园子里没有工作,只是一洼洼的菜地。从一排无数的屋子里,只奔出一个人来,虽然就是他一个人,但是嬴驷深深的知道,走,是走不掉的。身在北秦军方的他是知道的,这里四面都是北秦的地盘,他不走,还可以过这种轻闲的生活,如果他的行为激怒了北秦军方,那结果……而且这里有北秦国最好的军狗,这帮狗东西一个比一个神,士兵们若是丢了东西,拉着狗一会儿就可以找到,北秦军狗鼻子那可不是一般的厉害。就算是嬴驷跑出去藏在林子里,他也是跑不过军狗的,更是藏不过军狗,哪怕是有条河流…… 所以他就这样一直住着,北秦军方没有虐待他,吃的都很好,还有人替他管理他的生活。比如替他打水洗衣服。一个太子该有的他也许没有,但是一个太子不该有的,他也不会得到。 事实上,嬴驷已经开始习惯这样的生活了,只是在梦里,他仍是能回味起自己学习的地方,鼻间仍可以嗅到那战斗的血腥味。有时,嬴驷还会看见给自己吃下的那个小孩子…… 他的精神有点问题了。但还不至于发疯,直到现在,北秦公来了。嬴驷奔出来了。 只一看,他就知道,来的一定是北秦公。北秦公的样子很特别,小白脸,总是要刮脸。 和当时的人不同,北秦公不喜欢在脸上留下那种胡子,所以北秦公的样子让很多人看不惯,但是这世上就是如此,上有所好下必从焉,北秦公不喜欢留胡子,很多人也去了胡子。 什么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一套已经没有多少人在意了,你到大街上北秦军方的士兵们上街,大多都是把头发剃了。想也是知道,头发长长的真是一点也不方便,一旦你剃了头,就会立刻体会到这里的好处,你不用再感觉头皮痒而不能抓了,也不会因为头发有怪味而生虫子了,更不可能会每天的给自己束头发,省事多了。所以……胡子也就是如此。 北秦在这方面很自由,想刮就刮,想留就留,谁也不会多嘴,除非是那些东方来的人。 看了北秦公一会,嬴驷上前要行礼,北秦公一把拦住了,道:“也算是亲戚,不用行礼!”嬴驷顿住,心里升起了一股暖意。他有想过自己会给囚禁,能在这样的环境下囚禁,已经算是不错的了,而现在北秦公来了,还表明了善意,嬴驷觉得自己也许会给放出来,最不济,日子会更好一点。加上嬴驷也是一个傲气的人,北秦公一扶,他也就起来了!张口就道:“我想见姑姑!”身后几人都露出不悦的表情。嬴驷太过份了,这样和北秦公说话?北秦公却没有在意,他只是点头:“可!还有什么要求?”嬴驷反而呆了,没有想到自己的要求会这样的容易。北秦公继续道:“我们会告诉秦国方面,正式告诉他们,你在我们北秦,如果你要回去,我们立时可以让人送你回国!”这话更是让后面的军将们大惊,刘已吾道:“不可呀……” 其余人纷纷叫了起来。刘步老道:“国公忘保密之法了吗?”北秦公道:“本公知道,但是……”他想了想,这事还真是讨厌,有的事情,你可以在心里算计,但是偏偏不好说出来。 葛兰大声道:“几位将军,这是国公和秦国太子说话,你们住口!这还轮不到你们来插嘴!”葛兰一介小官,向众将军说话,这谱端得大点了,几个将军们都呆了,北秦公道:“住口,怎么和将军们说话?你们都下去!”葛兰心里知道北秦公的用意,大礼一过,带着女卫下去。众将军呆了呆,但北秦公发话了,谁也不敢惹北秦公不快,也自随着下去。 嬴驷深深施礼道:“嬴驷让北秦公为难了!”北秦公再度道:“一家人,不说那些废话了,你觉得我们北秦的法制怎么样?”嬴驷道:“只窥一斑,难见全豹!”北秦公道:“但对军事,你已经了解很多了吧!”嬴驷不好说话,他最后只能默认,这是他否认不了的事实! 整 理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第七百三十九章:对秦太子的长策 “哈哈哈哈……”北秦公不怒反而笑了起来。手机轻松阅读:αp.整理作为一个把保密定在立国之初起时的国家,发生了这样大的泄密事件,北秦公居然还能笑得出来!笑过之后,北秦公道:“这件事情,本来你其罪当死!这一点,换了其它人,是怎么都免不了的,但是对于你,却是可以免了……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嬴驷发呆,他哪里知道北秦公这变态是怎么想事情的,只能呆呆的说道:“这个……我不知道……”北秦公竖起一根手指道:“其一,是因为你是秦国太子。我们北秦和秦国交好,这是国策,在短时间里是不会改变的。杀了你的确是可以保密,关着你也可以达到这一点,但是这会伤害到我们两国的交情,本公觉得,对比我们两国的交情,这是可以付出的代价……”嬴驷感动……北秦公如此大度,他忙道:“嬴驷……” 话犹未完,北秦公就打断他了:“你错了,光是这一点,本公只会软禁你,听说你还有一个弟弟,软禁你,并没有触及到秦国的底线,又可以保证我们两国的关系,你说是不是?” 嬴驷无奈道:“正是如此……”北秦公微微笑起来道:“所以这第二点,就是你的姑姑!” 嬴驷失声道:“北秦公是看在我姑姑的面子上才放过嬴驷?”北秦公装深情大情圣道:“正是如此!”嬴驷纳闷,他和姑姑是见过面的,从哪儿看,北秦公也不似是一个如此深情的人,更何况,荧玉也不象是在北秦公不在的时候思夫的样子!北秦公续道:“只是我对你姑姑的感情……却远远超过了你的姑姑对本公的感情……”嬴驷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北秦公说的没有错,荧玉凭什么喜欢你北秦公,你北秦公变态下流,坏事做尽,不是你们北秦国打败了赵国,炫耀了你们的武力,让秦国上下担心,为了两国的邦交,为了秦国积蕴力量可以伐魏国,秦国吃饱了没事干把秦献公老货最喜欢的宝贝公主给你北秦公! 这种政治交易下的婚姻,若然说有爱情在里面,那才叫见鬼了!只是……只是北秦公却有一点,他早早就显露出了他对秦国公主的野心,北秦公曾当众人面说他喜欢秦国早前的孟嬴公主,可惜恨不相逢。由此表达出了他对秦女的渴求,现在他得到了荧玉公主,不管怎么说,他的确是对荧玉算不错的,至少表面上是这样。所以北秦公这样说,也没有不对的。 只是他喜欢荧玉公主,但是荧玉公主却是被迫的屈从于他。不过这事是没有法子的。 北秦公却是逮着机会装b:“看在你姑姑的面子上,本公想来想去,还是算了!不过军营你不能再待了,你也知道,你在我们军营里,也学到了很多的东西,本公想,这些东西已经很够你们拿去用了!”嬴驷道:“这个……”北秦公道:“你不想拿回秦国变法?” 嬴驷道:“北秦公真的许嬴驷回国变革军法?”北秦公道:“当然可以,本公觉得,这也许可以算是一个契机,能更好的加深我们两国的合作。卫鞅变法你知道吧!”嬴驷不快道:“当然知道……我……我……”北秦公道:“你还恨卫鞅?”嬴驷道:“卫鞅是北秦公的朋友?”北秦公摇了摇头,道:“兄弟之情,不及大国之恩!”北秦公和卫鞅也的确是算有点交情的,但是这点交情在权利与富贵,和大国的政治之间,淡薄的如同一张湿透的纸一样。 嬴驷不说话,北秦公微微一笑,扶着腰间的长弧刀道:“你想有朝一日回国后,杀了卫鞅?”嬴驷给叫破心事,只好道:“若是北秦公不愿,它日我有机会……就放他到北秦来!”在这里,嬴驷并不是一个傻子,他清楚的知道,北秦的法律自有自己的体系,卫鞅也有卫鞅的法学体系。这正如申不害也有他的法学一样。指望申不害到秦国帮卫鞅的忙,那是不可能的,这一点就和卫鞅是不可能到北秦来帮北秦公的道理一样。因为……现在的北秦,已经没有其它人的位置了,小猫小狗的还好,如卫鞅这种大神……北秦是容不下的。 就算是北秦公要容他,最后的结果也是把卫鞅白白的养起来,让他慢慢的老死,卫鞅余生,最多给北秦公出出小主意,以卫鞅的才学,他能忍受得了这样的待遇?错过了,就没有了。假如卫鞅早早的入了北秦,加入了北秦,那么,北秦现在的**官必是他卫鞅无疑。 只是可惜,这个世上,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但是时间逆流却是不行。卫鞅当初选择了秦国,而没有瞧得起北秦国,假如时间多拖长一点,也许卫鞅就会乐意于北秦。可时间偏偏就是不够,北秦公急着要一批可以替他做事的人,卫鞅也无意再花时间去等人…… “不必……”北秦公在这一刻表明了他对兄弟之情的看法……也不过如是!同时北秦公还很记仇:“你要杀他就杀吧!”北秦公这样说,嬴驷呆了呆,他不知道这是真的还是假的。不过北秦公把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那也就是说明了,北秦公无意于再囚禁他了。如果秦国没有派人接自己,那自不消多说,但是如果秦国要以他为太子,让他有一日回去继任秦公,那么北秦公是不会阻止的。嬴驷道:“嬴驷谢北秦公的这番恩情,如嬴驷归国,定有厚报!” 北秦公不置可否,道:“那都是后话,现在说也没有意思,你收拾一下东西,今日就到郁郅城去入住,在城里好过在这里!而且你有空的话,也可以多陪陪你的姑姑,本公接下来要处理很多的政事,只怕抽不了太多的时间陪她……”嬴驷低一辈的道:“正所愿也!” 北秦公点点头,道:“那就这样定了,葛兰!”他一叫,葛兰自也就来了。北秦公道:“备上车马,带上两名侍卫,送太子殿下回郁郅,给他一间公馆!”顿了一顿,无耻的北秦公道:“费用从国后的月薪出!”葛兰道:“这样不好吧?”北秦公冷声道:“这不是你要问的!” 葛兰无奈,但她也无意多言,当下去传令起来。北秦公安排这里的一切,给诸将定心。 羽林军军长刘已吾道:“国公,我还是不明白,我们北秦国以保密为第一,我们的军事里有太多的秘密了,这些给那秦国小子知道了不少,甚至还让他专门的学了,他一回国,必然会大兴此术,如此一来,我们北秦军优势的一面就会荡然无存,于我北秦大业不利呀!” 众人也都称是。北秦公定下了保密制度,这个制度开始不怎么显眼,但是人都是聪明的,特别是古人,而且是有着小农思想的古人,对于自己的东西,这种自私是一般人难想的,一旦他们发展保密可以让自己得到那么多的好处,这保密,也就形成了铁链一样的效果。不要人说的,人人自发的进行保密,保护着自己的美好生活。而军方自然也是的。在这些军方里,带兵的人都是知道,他们也学到了,从种种的了解中,他们知道,在东方六国,和现在的秦国,哪怕是夸称天下强兵的魏武卒,就兵士的训练来讲,也是不及北秦国的。 北秦公自己也说过,唯强兵方可出良将,将军本事大,那一般是自己的兵不行,只要手下的兵嗷嗷叫,本事大,打起来厉害,就是头猪都可以带好军队。罗马雄起之后,厉害无比,在他们征服的过程中,遇到的敌手屈指可数。其中一个厉害的对手,就是迦太基名将汉尼拔。 在坎尼会战上,汉尼拔发挥骑兵优势,采用两翼包抄战术,重创罗马军队。罗马军士大部分阵亡,万余人被俘,而汉尼拔仅损失六千人。罗马的军团的阵式无敌天下,历战无数,鲜有败绩,在经过了坎尼会战后,惊恐的罗马帝国征召十七岁以上公民入伍,甚至将奴隶编入军队,重新组织军事力量。最后,罗马利用国力打赢了扎玛决战。从这里可以看出来,汉尼拔是一个会打仗的人,他比大多的罗马将军们会打仗,但问题在于,他的士兵不行。 戚继光打倭寇的时候,也是觉察的明府兵不行,没有战斗力,最后只好选择从民间募兵。 当戚继光练出了戚家军之后,这才开始和倭寇进行战斗。并得以大胜。再好的将军,面对豆腐一样的士兵,也是没有用。兵是将的胆,将是兵的魂。没有魂,僵尸一样可以杀人,但是没有胆,老虎也不敢吃驴。所以北秦军方上下都明白,北秦军最重要的就是北秦军的士兵训练比其它国家好。也就是说,北秦军的军纪比其它国家好。强大的纪律造就了强大的军队。北秦军队之所以强大,就是因为北秦公一手建立起来的训练制度。这一秘法有不少给太子嬴驷知道了,只要这位太子回国,这将不在是秘密,秦国也会用这种方法训练自己的军队。 到了那一步,秦国的军队就会飞升上一个台阶。或者说……秦国的军事素养会跳跃性的前进一步。秦国的军队,是经过了司马错、白起等一系列的大将训练发展出来的。这是秦国一步步走出的,可是现在,在嬴驷的带领下,就可以跳跃飞进。这正是北秦军方最怕的! 北秦公冷声道:“你们觉得本公是傻子么?”众人道:“国公自然不是!”北秦公道:“那本公的决定,自有用意,你们勿庸再言!”刘迟重道:“但是这到底会让秦国的国力……” 北秦公笑道:“三十年内,我们不会有机会和秦国开战。”刘步老沉声道:“国公志在天下,我们总有一天……”北秦公道:“向秦国动手,就一定要动兵么?”刘步老不解道:“国公志在天下,不动兵,焉有得天下之机!”北秦公道:“本公就有算计,可以尽可能不动兵的拿下秦国!”说到这里,北秦公阴声道:“这是国家的长策,与这一长策相比,这嬴驷的泄密事件,也是一个机会,是我们可以利用的机会,你们现在不明白,以后会明白的,只是本公不可能把这国之长策和你们说下去!”刘已吾不大相信:“国公真有方法不动兵的拿下秦国?” “你们知道,想要钓鱼,总要下饵的!养猪要吃,总要让猪肥起来,我们在秦国的生意与收入,其实并不多,不能长远,因为关键就是秦国的穷,只有我们把秦国养得肥了,我们才可以得到更多。”北秦公叹了口气道:“和平的拿下秦国,是我们的长策,对于秦国种血气方刚的国家,我们不可以纯用武来对付,纯用武的话,秦会成为我们的泥潭!魏国如日之方中,却是栽在了秦国之下,而我们北秦,却是绝对不可以犯这种错误!动兵,是下下策!” 坦白说,北秦公要想和自己的手下把话说清楚,真是不容易。从前北秦公总觉得,这上级领导和下面的人说话,总是弯三绕四的,曲意多折,让人不知其意之所在,话之究里。说话也总是用着隐语暗意。刚刚开始的时候,北秦公不大明白,要说就说么,装什么嫩b。 可到了他自己当领导的时候,北秦公才算是明白,原来这是真的,真是不可以乱说的。 北秦公对秦国的情况,了如指掌。现在的秦国血勇方刚,民心强硬。只是问题在于秦国的贫穷。但穷并不是弱。抗美援朝战争时,美国猴子和我们伟大的中国,相比起来,谁穷谁富,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但美国猴子在朝鲜战争中,却是和我们打在了三八线上,不分胜负。最后美国猴子不愿意再进行这种无意义的战争,因为这场战争除了让美国猴子们花钱,他们得不到好处。美国猴子是一个商业国家,是一个为了利益才会打仗的国家,是不可能打这种打下去,只花钱,却没有好处的战争。而当美国猴子努力之后,得出的结果去是…… 现在也是如此。秦国的确是民心坚固,这一点上和抗日之中国一样,无论北秦国的兵力怎么强大,硬打起来,只会形成泥潭。到头来,北秦国就会陷入这样没有太多好处的战斗。 秦国的原材料就可能会受到限制,对北秦商业工业的发展会有很大的影响。而且秦国还穷,打秦国,得到的财富绝对不足以支付北秦国的付出,北秦军队打仗,那可是死要钱的。 万一强大的北秦给这个民心坚固的秦国纠缠住,那可不好,北秦公可不想自己的国家成为第二个失败的日本,倒霉的美国,和现在的这个错误的魏国。就算是要打,北秦国也要发达到了可以似美国猴子那样用导弹炸羊皮帐蓬的富足。而现在的北秦国,只是发展中国家。 这个说法也许可笑,毕竟,北秦国有着天下最富足的赋税收入,仅一条西域的商路,就可以让北秦国上下笑翻天,而大力通商,让北秦国的商业已经超过了齐国。只是北秦还是年轻了,国内的底气还是不足,一个老牌的国家有着的是年青国家比不了的底子,所以北秦公不想要在目前得罪那些东方的六国,而是要给那六国一个交待。想到给六国交待,北秦公更想那些美丽的公主!好色心起的北秦公当下打马惊雷,飞去如风,带着卫队,用最快的速度回到了郁郅城。到了城下,天居然还没有黑下来,北秦公哈哈大笑,得意非凡……然后大恨。 原来回到了城中,北秦公发现自己的**很痛!一直骑马,北秦公回郁郅的时候,腿上已经给……不过好在的是,北秦公的大腿已经起了厚皮,想要磨破,却也没有那么容易。只是话要说回来,这大腿好了,可**却还是疼的,在马背上,那**骑马骑得,有时不会比坐硬板凳好到哪里去,还是杠的痛。想明了此点,北秦公回头对葛兰道:“我们出来……为什么不乘车呢?”对于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葛兰也是不能回答。好在北秦公没有在此多留,而是继续催行,回到了国家共治政务院。这个时候,官员们已经下班了……但是…… 在北秦国家共治政务院的后殿里,工作还是在继续着。灯火点上了,后殿多布上了两张几案,分放着文件。上面坐着的自然是桑纹锦和刘烨。而原本的用来休息的卧榻给加大加宽了。榻前左右,多出了几张轻纱蒙的屏风,却是白雪顾忌到了北秦公的邪欲,叫人抬来的,到时,北秦公工作到了一半,性趣上来了,也可以有地方遮羞挡耻。北秦公的长案之上,左右坐着白雪和荧玉。荧玉麻木的看着一些文件,白雪手持算盘,“噼噼叭叭”的算着。 不过在那榻上……的确是还有一个人的。北秦公一步冲进来,几人纷纷抬头,道:“国公回来了……”北秦公点头,道:“今天有什么公务?”白雪道:“哪天不都有事……” 整 理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第七百四十章:荧玉悲剧的开始 白雪道:“哪天不都有事……不过却也没有什么大事,只是中人城张仪参谋和嬴十五来了通报,说得到的中山国美女公室给发往郁郅城,献给夫君。手机轻松阅读:αp.整理”北秦公大喜,他最爱美人,当下看向那卧榻,道:“这床榻还要再加大一点……”白雪道:“夫君发令让白于山上的人下来?”北秦公点头道:“那是让女相去养病的……怎么了?”白雪道:“水晶宫还没有起好呢!” 北秦公大怒,回头对刘烨喝道:“这是怎么回事?”刘烨道:“若是工程起好了,公主们也就搬过去了,哪有还留在白于山的道理?”北秦公冷声道:“这事是谁负责的?”荧玉道:“是郁郅宫的总管,白崇恶!”北秦公大喝:“那个贱奴?这到底是怎么搞的?一座区区的小别馆离宫,怎么可能这样慢?人都是死的么?”白雪道:“人却不是死的,我去看过,因为这事追加了一笔拨款……”北秦公气急败坏:“岂有此理,岂有此理的一件事,竟然……” 他正要发怒大叫下去,一声音道:“啊……啊?”北秦公一听就看到了,是在榻上…… “谁?下来!”北秦公大吼!一般来说,北秦公的脾性是不错的,但是他还是发怒了! “我……我……”一个俏生生的影子出现。北秦公满腔的火一下子消散了十之七八。 这人原来是纪嫣然。北秦公垂手道:“你这丫头,怎么来了?”纪嫣然莫名其妙:“不是君……啊公父叫我来的么?”北秦公呵出了一口气,上前一步,手抓着纪嫣然的马尾发辫把玩着,道:“本公找你来?什么事?”纪嫣然歪着头由北秦公玩她的发辫道:“我哪里知道,是你燕支卫的人叫我来的……”北秦公叹气,道:“我竟然忘了!”刘烨道:“是兵工厂的事!” 北秦公顿时醒悟,道:“死丫头,本公让你替我管理白云山城的生产,你怎么乱跑乱玩?你在郁郅城里玩乐也就算了,那都是小事,你没事干搞工厂也得了,但你为什么要以势坏商?”纪嫣然道:“我哪有……我是正正经经做生意的……至于说我搞这个,也是无聊么,公父让我管理白云山城,可是那里一切都自有其法,流水生产,物勒工号,按图制造,哪有我多事的事,只要隔三差五的到下层问问,了解大致的情况,也尽够了!” 北秦公怒意全消,他竟然哈哈大笑起来了,将个女孩儿就手的抱起来,转着圈子道:“小丫头,够聪明,能做到这样的地步……”纪嫣然羞的不好意思,北秦公放下了她,在她的脸上一亲,不由**意大动,若然不是身边几个妻妾文员,他只怕已经剑出及履了。放下了纪嫣然,北秦公微微侧目……果然,桑纹锦也就算了,不会多嘴,脸上阴云不休,刘烨是文秘出身,装着看不见,能力一流。但白雪和荧玉都别有用心的看他!北秦公哼了一声,在纪嫣然身上拍了拍,道:“记得……你从前学公父画图,现在还画图么?”纪嫣然道:“画!” 北秦公道:“带在身上么?”纪嫣然摇头,北秦公走了两步,到了自己的位子上,顺手往旁边一抓,就把荧玉的手抓住,荧玉一惊,正要说话,可是想到自己的应允,还是不好抽手,由北秦公抓着,就见北秦公摸了两下……荧玉的手比一般的女孩要粗,骨骼也张开来了。 下流无比的北秦公不由下面硬了起来,这**人把荧玉的手往自己的下面一放。荧玉脸一下子就红了。好在这个时候,油灯已经点起来了,镜子反光,明亮无比,可光还是暗黄的,不是日明白亮,加上荧玉发黑的肤色,却也不大容易看出来。荧玉心都顿住了,一只手儿触着那恶物,北秦公一边抓着她的手,一边在自己的下面磨着。纪嫣然道:“我怎么会知道公父回来的这么快,这图纸一物,哪有随时带在身上的道理?”北秦公道:“那这样好了,你明天把你的那些图纸拿来,我还有,你的工厂停下来,那些普通的工作,接下的,完成算了,但是其它的细碎活却是不必了。”纪嫣然笑道:“知道了,我主要是没有事情干,公父有事让我解乏,那可不是好么!”北秦公点头,道:“你下好好玩,早点回去!” 纪嫣然莫名其妙的来了,现在又无可奈何的离开。她方自一走,白雪就哼了两声。 北秦公如何不明白她的用意,但这**人哪里会在意这种小事,当下只是装成不知,反而就手,拉着荧玉,荧玉反抗了一下,最后还是顺着北秦公的意,自动起来了,给北秦公拉到自己的怀里,北秦公得意的笑,现在是秦太子在手,要荧玉怎么样都可以。他邪恶的一笑,手在荧玉的后面摸下去道:“这后面洗了么?”荧玉不说话,咬着下唇,几乎流出血来。 她的这个样子,反而让北秦公更是起兴,他的手干脆顺着荧玉的衣裙进入了她的下身,竟然直接用手在衣内抠弄。真是多丢脸,北秦公就怎么做,所有的仁义道德,他全都丢了。 荧玉的身子不堪的扭动,北秦公道:“太子已经到了郁郅,明天你就可以去见他!但是……”荧玉道:“但是……”她想说话,但每个声音都由于北秦公的指上的作恶与入侵而颤抖着。北秦公面有得色道:“太子的生活会有人看着,他已经触及到很多的北秦机密,能给得到这样的结果,是本公一力坚持的结果,但今天,军方对此很反感,你见他,和他说话,但你要知道,什么可以说,什么不可以说……你明白么?”荧玉点头,泪流出来了! 白雪忽然拉着北秦公,道:“好了,不要这样欺负人!”北秦公哈哈一笑,放下了荧玉,对白雪道:“说说水晶琉璃宫的事情!”白雪道:“这事我不是太清楚……”北秦公哼道:“别和我说那些个废话!”白雪管理国家财富,在北秦每一个工程,都是要计算的,追加二次的拨款,这样的大事,她岂有不知道的道理。白雪只好道:“主要是引泉……” 北秦公莫名其妙道:“什么引泉?”白雪道:“这件事我们问过了,白崇恶说,夫君对白于山上的那眼水泉很感兴趣,是不是?”北秦公道:“的确如此。”白雪道:“白崇恶说了,要在洛水上游修筑水晶琉璃宫,别的好说,但总不可能少了这水吧,不说要建一个活动的流水池子,可也要有一个能让国公自由洗澡游水的所在吧!于是他自主在图上多事了一条线,要引洛水入水晶宫……是这方面要动用余财,光是宫室,那早就可以完工了……” 原来郁郅城用了引活水,建立地下排水设施和水管,进行全城自由的供水系统。在白于山上,也是引了一眼泉水,当作水口,修出了一眼的游泳池。白崇恶原先是一个恶贼,选择了北秦公后,北秦公不相信他,先把他给阉了,然后当奴数年,这两年里才翻过身。 北秦公本来想发怒,小样的,白崇恶,竟然学习起赵高来了,这样虽然是拍我的马屁,但这种阉人,北秦公能信过?可是不管怎么说,白崇恶的确是想要把北秦公命令的事做好。 想也是知道,这水晶琉璃宫虽然是北秦公下令让六国公主住的别宫,但北秦公自己也是要住的。白崇恶拍北秦公的马屁,知道北秦公的喜好,就想要在原来的施工地图上改一下。 这施工地图,那能是一般人改得了的?你这样只是改一条线,那干系到的其余,可大了多去。比如说一座园林就要重改了,挖开的河道,这树也是要再种上的,两边就要多加几座水车,水力工程这玩意可是要钱,国府水车要再进行投入,余下的,还可以改成果林花园,甚至再多浇出几亩田来。这般大的改动,追加的施工费用,是可想而知,也是理所当然的。 白雪道:“虽然白崇恶是好心,但这到底是拖长了工期,夫君的意思是什么?”北秦公犹豫一下道:“他的好心是一会事,但他误了工期,就是罪过一个工程,一年的时间,他竟然还没有好?当罚,要人打他三十棍!”白雪摇头道:“三十棍,我们北秦的军棍打三十,那可不是要人命么!”北秦公道:“那就打二十!”白雪道:“让人打他半死,总要留他一命吧!” 北秦公体会到妇人干政了,不过他喜欢,道:“那就这样定了,刘烨,拟诏令!” 刘烨飞快的把诏令拟好。北秦公满意的点头,开始复阅几人的批令。看了一会儿,桑纹锦小心着人拿出了热好的食物,北秦公当即就吃了起来,他大为开心,对桑纹锦道:“这几条政令决断的不错!好!”桑纹锦大喜,北秦公道:“刘烨。”刘烨道:“臣在!” 北秦公想想道:“本公这两天下了很多的命令,很不方便,你手边可有称心的人,给本公拟诏定令,省得再让燕子们跑来跑去的传令,还有可能会错!”刘烨想了一下道:“会北秦字就可以,不必非要从国府里找吧!”北秦公犹豫道:“这有什么问题?”刘烨道:“请国公恕罪,国府的文秘书员,都是我们北秦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国中大小事,都要这些小文吏从中帮忙,国公抽一人,影响都会很大,要是过上几年,那也许会好一点!” 北秦公道:“也是……我们北秦……说来说去还是底子太薄了!”白雪道:“可以让商紫君来试试!”北秦公道:“商紫君?”他几乎忘了商紫君何人。白雪道:“商紫君是周国的陪嫁女,平日里照顾蝶姬公主,她人很有机变的才学,自己入了北秦国后,就开始学习我们北秦字,现在的北秦字,大多已经拦不住她了,宫里,往往就是她看那些报纸书籍,看了之后,就对宫人们说那上面的故事,一字字说的,须臾不差呢。”北秦公奇道:“你说她随蝶姬公主嫁到我们北秦,这才不过三年的时间,她就能学好我们北秦的文字?还可以” 白雪道:“她本就是才女,在周国的时候,就精学了四国文字,周文字,燕国文字,魏国文字,赵国文字,俱都拿手,夫君要用人,可以用她!”北秦公想了想道:“那就用她!” 白雪道:“那可就好了。”北秦公点下头,道:“商紫君……我还真玩过!”白雪摇头。 她可是知道的,北秦公岂止是玩过,根本就是虐过。当时北秦公强行玩了可以算的蝶姬公主,后来不过瘾,就把来找寻公主的商紫君也给玩了,想也是知道,北秦公此人,到得狠处,什么事都可以做得出来,商紫君苦不堪言,一连做了三天的恶梦,才算是好。此后,商紫君一直小心躲着北秦公,竟然教她成功,渐渐的从北秦公的身边淡去,可怜北秦公也是女人太多了,哪里会在意她一个小女子,自然是过眼成烟云的忘却。可惜,白雪不知道,她无心一说,又让商紫君再入魔掌。此时,北秦公得意到极处,魔性大发,拉着荧玉,对众人道:“你们且先工作,等到了完事,再来叫我!”桑纹锦和刘烨领命。只是暗自同情荧玉。 白雪冷冷哼了一声,但转念一想,北秦公变态,由他折腾荧玉也是好,省得他来折腾别人。当下不再多事。荧玉吃吃道:“就……就在这里……”北秦公道:“我们做一行要爱一行,现在是工作时间,没看见桑部长和刘大秘都在工作?我们时间紧,你就不要闹了……” 荧玉道:“我也要查账呢……”北秦公道:“你真能管过多少,先来管我!”荧玉还待再说,北秦公无耻道:“你明天还要不要见你们秦国的那位太子了?”顿时,荧玉的死**给点中了。就在余者工作时,北秦公却在朦胧的纱屏后,将个荧玉剥成了小白……不,是小黑羊……这不剥还不知道,一剥下荧玉的外衣,北秦公正式发现,小黑皮只是脸面手皮黑了点,但那身体,特别是一双美艳的身躯,那长长的长腿,让北秦公忍得下面坚硬如铁。 “受不了了……你后面洗了没?”北秦公问。荧玉大羞,哪里能用语言细说。自然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的。北秦公却是不理会,凑过鼻子去闻,荧玉再也说不出一句话,只能闭着嘴。由北秦公无耻下去。好个北秦公,指抠嘴舔不休,最后扬枪上马,狠狠刺入。纵然是荧玉的坚忍,也是不由哼了出声。怎也想不到,北秦公能变态成这个样子,喜欢后门多过前门。 一连无数棒下来,北秦公志得意满,好在他没有疯了头,知道对于自己来说,当先重要的,是让荧玉把娃儿生下来,不过在那之前,还是要先种上娃儿。北秦公不由感叹自己的劳苦命,想也是气苦,没有想到,北秦公虽然纵意花丛,但不知怎么回事,他的孩子却是少。 北秦公可以说是**无度了,但怀上孩子的几率,却是真一点也不大。缓了口气,北秦公转回了枪口,这让荧玉好受了些,只是泪水却是把榻给染得湿了。北秦公看到,心里也不由得痛了。暗叹一声,北秦公在她脸上舔着,将那自己不愿看到的泪舔去,只是想要北秦公从此不再玩荧玉的后门,却终是不舍。这正是既怕把玩具弄坏,但要说不玩,又怎么忍得住! 当一股灼人的烫意打入荧玉身内,北秦公抓过软枕,道:“不要乱动。”给荧玉垫在身下。 荧玉知道北秦公的用意,只得停住。只是她停下来,但北秦公却是停不下来,无聊的北秦公看着外面工作不休,却也没有什么事,只好转手玩荧玉的脚。荧玉的天足甚美,原本以为这满天下乱跑的足脚上,定然有着老茧厚皮,可是不得不说,荧玉公主却真是得天独厚,一双天足美到精致,北秦公忍不住口舌就上来了,这样还不罢休,又把龙阳在荧玉的脚心上玩着。他玩了个不亦乐呼……竟然连桑纹锦和刘烨把公文分理完了也不知道。到了最后,北秦公脑子里不由想起了祈连王和纪嫣然,两个义女让北秦公再也忍不住,他急着把十亿大军继续注入到荧玉的体内。荧玉万万料不到,北秦公抓着她的脚都能玩出花样来,这心里气苦真是不要提了。可惜她不会现代的词汇,不然骂北秦公变态等语,自不在话下。 舒爽过了的北秦公得意非凡,带着一股的**味,他出来,看桑纹锦和刘烨把公文理好,轻咳了两下,装样道:“好了?”二女道:“好了!”北秦公哈哈大笑,道:“一一呈上来!” 一连把数篇的文章批完,北秦公指示出几个错误,道:“以后就按本公的命令这样办,刘烨,天不晚了,以后你可以在外搭床,如果晚了,可以在这里睡!”刘烨笑道:“臣只怕……” 整 理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第七百四十一章:公主多了要争宠 “臣只怕会坏了国公的心情!”刘烨哪里肯在北秦公这里入睡,光是听北秦公那不断的声音,就可以让人发疯了。(全文字小說閱讀,盡在ap.1.(1..文.學網)她刘烨还想着有了足够的钱,离开国府,到时找一个心上人,不知谁会是自己的良人,刘烨不想着国府里的工作人员,更是不会理会那些公职在身的人,她和所有的北秦女孩一样,想要找一个将军男人。北秦的将军们,大多都是年青的男孩们。 不过这里面,大多都是吃人强j的爱好者,在这样的情况下,这些军将们一个个都很变态。想要找一个合适的,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北秦公不置可否,没有加以理会,由得刘烨自己而去。白雪过来,道:“那明日……”北秦公道:“怎么?”白雪道:“几位公主可要从白于山下来了!”北秦公道:“那又怎么样?”白雪叹道:“郁郅宫太小了……” 小小郁郅宫,住三五十人,这就差不多了,要说住两三百人,那是不可能的,所以郁郅宫会小。这里面的人住着郁郅宫本来的人,可以算是恰到好处,但六国的公主前前后后有数以百计之多,这还是精简过的,原本的那些滕臣劳役都有了安置,这里的都是六国公主的亲近之臣,还有很多的姐妹,这些女子多达百数,再怎么挑选,也有三十多个,是绝对不可以免去的。这么多的人,那还了得一座郁郅宫,焉有能安置下来的道理! 北秦公气得骂道:“都是白崇恶这猪头发傻,胡乱坏事,一座小小的水晶琉璃宫,糊弄一下那帮个东方六国,如此小事而已,他还真要起出一座仙宫不成?”白雪道:“可夫君到时不也是要入住的?”北秦公道:“但是……但是我现在……哪有时间跑那么远的地方去住!这里的国事,哪有分得开神的!”言下之意也是感慨,如果他的女相没有事,北秦公自然是可以慢慢等的,到时,水晶琉璃宫住得舒服,北秦公说不得还要夸奖白崇恶会来事…… 白雪道:“那……她们从白于山回来,想必心急着见夫君,到时一定会快的,只怕明天……”北秦公明白,白于山,慢走三天,但是要快车赶路,最多一天。谁让北秦公这个大猪头做茧自毙,没得事干已经把整个郁郅府的几条主要干道都修建出来了。这些主干道基本都是条石铺就,水泥填缝,路面平平滑滑,车子可以在上面平平稳稳飞速快捷的跑动。 从昨日北秦公下达了诏令,那些六国公主们知道消息,现在只怕是已经上路了,再有跑上马不停蹄,说得快,只怕明天就能到了!北秦公看向后殿……他心中一动,道:“你说把后殿改改,再多置办几个地方,可不可以?”白雪明白,想了想道:“钟离她们几位妹子都没有问题,只是荧玉公主的几位姐妹……”荧玉叫道:“她们也没有问题的!”北秦公道:“那就这样了,在后殿给她们暂时住着。烦!整出这么多的事……”白雪笑吟吟道:“却也未必,说到底,还是夫君要求太多,现在有了这么多的姐妹,也省得夫君再乱来了。”其实是更方便北秦公乱来,想到自己的宫室居然要让出来,北秦公一个头有两个大!他虎虎的发火,道:“不行,得让白崇恶加快一下!郁郅宫里不要那么多没有干系的人!”白雪领命。 处理了一夜的公务,北秦公自不可能再行早朝,他拉着荧玉白雪,左拥右抱着睡到了第二天。不多时,他就得到了,六国公主已经快到郁郅的消息。没有想到来的这么快。想必……她们一个个都是夜行,也就是说她们连夜的行路,换人不换车,人停车不停。北秦公知道,这并不是六国公主喜欢他北秦公,而是全由得政治的需要,同时也有后宫之争…… 别看北秦国的宫室小了,但是北秦的国力却是蒸蒸日上,所以她们更有必要用自己的狐媚来吸引北秦公的注意力,让这位开国之主把精力转移到内事上来。北秦公知道,这些女人怕是都怀着西施的目的,一个个的想法子见到自己,迷惑自己,让自己兴建华丽的宫室,浪费国力,但现在么……一切还是要看自己的心意。好好的睡上一觉,北秦公让荧玉去看太子。 得到了北秦公的同意,荧玉满腹的心酸,她强忍着身体上的不适,去见太子嬴驷。 而北秦公……他舒舒服服的叫上桑纹锦,桑纹锦满心不快……但却不能拒绝。北秦公一大早上的,就白昼**,一朝君王意,快活帝王心。委屈旧情事,坏绝女儿心。当北秦公让桑纹锦昏死过去时,钟离氏终于抱着北秦公的新人儿来了。这可是北秦的长子。 北秦公抱着孩子,钟离氏道:“孩子早上爱睡……”北秦公摇头摆脑,但眼角眉梢还是带着喜意,低头回看,又是一个粉玉雕成的孩子。不过那却是一个女孩儿。北秦公笑道:“还记得公父么?”那女孩原本在咬自己的手指,听北秦公的话,哇的哭了。扑在北秦公的怀里。北秦公连连拍着她的后背,心里欢喜无限,笑道:“哭什么?”北秦公的大女儿哭道:“公父不要我们了……”北秦公也觉得不好意思,自己喜欢玩。刚刚知道这个女儿的时候,他抱着玩个不休,逗着女儿玩,没法子,当时北秦公可以得到三个孩子,但活下来的…… 所以北秦公对刘郁芳公主很客气,也很痛惜。只是时间太短了,北秦公如同一个玩过了的玩具的男孩,很快就把女孩丢在一边,自己去追芳逐艳,纵意花丛。所有好色的男人都是一样的德性,他们也许有父心,可是他们却更加的好色。古龙大师就是如此,他的女人多多,但是古龙大师却更看重朋友和兄弟之情。他认为两条腿的女人好找,但三条腿的兄弟之情却是更加的可贵。可克服自己三条腿的**,就能更加的懂得友情的重要。只是再次面对这个女儿,北秦公不由感觉一丝丝的惭愧呀!女孩大了不少,想想也是,小姑娘三岁了。 抱着女儿安慰了好一会儿,可这女儿就是不想下来,北秦公也不在意,就当身上多一块香肉。看后殿改着,小清,小雪,阿奴,媛媛、小爱,钟离氏,婉儿,舒儿,柔儿,嬴颜,嬴果,嬴盈,嬴凉,嬴环,嬴台,甘阳,杜芳等人叫那些下人仆役提出了画屏,把后殿分割成一块块的小空间,却是热闹多了。北秦公气得想要笑,这样他纵欲是方便了,只是这人多了,却也有不便的地方。这里再想要办公,可是不成了,当下北秦公和刘烨商量,又把女相的楼上办公厅开放起来,北秦公转回头又在楼上办公了。待到了正午,北秦公好容易让女儿从他的身上下来,由钟离氏带人把她拉着下去,北秦公草草的吃了一通,回到了郁郅宫。 重新的郁郅宫虽然给清理了不少,但却不可能免去北秦公的居住。这是绝对不容变的。 葛兰入内,北秦公道:“来了?”葛兰道:“几位公主等侯国公的宣召!”北秦公道:“宣!”葛兰道:“先宣哪国的公主?”北秦公一滞,道:“全都叫来吧!”在北秦公的命令下,不多时,十八名公主依次的进来。这每名的公主一个个都带着两名的侍女。她们小心翼翼,拼命的掩饰自己的好奇心,不敢抬头,只是看着脚下的毡毯,只有胆大的,才看向北秦公。 北秦公觉得好奇,指那敢看向自己的公主笑道:“你是哪国公主?”那公主不敢说话,她身边的侍女……也是女官一级,是侍奉公主的下人,正常的时候,她们比公主还有才学,是经过严格训练的,她们在公主出嫁的时候,都会得到国内的提点,也是方便替公主们说话。 这女官就道:“这是我们魏国大王的掌上明珠,柔公主。”北秦公明白,这是此女没有封地,所以用名来称其谓。比如小狐,魏王封定阳,所以小狐就叫定阳公主,但是这位魏国公主是外嫁的,哪用得着封地名号,自然只有叫名了。换而言之,此女名叫魏柔。 北秦公可不是一个端庄的人,他大大方方的走过去,手往前伸,轻浮放浪的一挑,点起魏柔的下巴。魏柔万万想不到北秦公会如此……就见北秦公那小白脸的骗人样子,心里缓和起来。外嫁公主最怕的,往往就是陪老头子。天知道一个不小心,嫁成一个老头,那才是芳华少女最担心的。看到北秦公,魏柔一喜,竟然笑了。她的声音微微发出,其余的公主都看过来,眼中无不闪出嫉妒的神采。北秦公道:“你笑什么?”那女官还没有说话,魏柔就道:“我见过大王!”北秦公微笑:“小丫头,我可没有再去过魏国。”魏柔道:“就是上次,你去魏国的时候,我见到的,我还看见你和人比剑呢!”现在的北秦公身份不同了,自然不好说他是在魏王驾前献技,要改口说是比剑。北秦公也是明白了,道:“你定是偷偷去看的。” 魏柔点头道:“夫君怎么知道?”北秦公哈哈大笑,把魏柔一抱,魏柔只觉得呆了。北秦公抱她打个转道:“魏王怎么会想到把你嫁来的?”魏柔吃吃的道:“我哪儿知道……” 这话说的天真,却是再自然不过了,身为魏王之女,可以说比周天子的王姬还要尊贵,可是还能如何,照样不知道自己未来的命运。一旦到了国家有需要的地步,就要有所选择。 随着魏王一句话,魏柔也就嫁出去了。魏王过去不爱她吗?当然不是,魏王的确是当魏柔是掌上的明珠,可也是由此,魏王要确定把这个明珠送到一个合适的地方。新近堀起的北秦,就是魏王最无奈的选择。不然的话,旁支的公主,要么不是对魏国尽心,要么就是美貌不足,不能吸引到北秦公。北秦公好色天下闻名,魏王没有办法,只好把这个目前魏国最美的公主嫁到北秦国来。北秦公叹了口气,道:“白于山的别馆住的怎么样?” 魏柔道:“好是好,但是我们总想看水晶琉璃宫,老是说快好了,快好了,就是不见好……” 北秦公无奈,道:“手下人办事不力,我已经让人拿鞭子去抽他们了,相信快好了,现在没有办法,我们北秦的女相病了,所以白于山别馆就要给女相养病,本来你们是要住到水晶琉璃宫的,但这不是没有成么,就先委屈一下子好了,等水晶琉璃宫好了,你们再去入住,现在先住郁郅宫,本公已经把此清理过了,一会儿,你们自己挑选居室,一切都是暂时的!” 魏柔还没有说话,一女道:“夫君,我们也并不是要住多好,水晶琉璃宫大气,我们看过样图,但是我们姐妹们求的,并不是住的多好,只要能伴随君侧,什么地方都是一样的!” 北秦公“哦”了一声,他在心里算计着,然后问:“你是谁,把头抬起来?”那女子抬起了面目……北秦公果然给雷到了……在这个女人堆里,那自不可能有恐龙,而是一个个的美人,此女不抬头还好,一个抬头,顿时把北秦公给雷到了。只见她削肩细腰,长挑身材,鸭蛋脸面,俊眼修眉,顾盼神飞,文彩精华,见之忘俗。她是楚肃王熊臧的女儿,现任楚宣王熊良夫的妹妹。为了和众诸侯修好,楚国本意是要和秦国结好的,但是秦公不近女色,熊良夫一怒之下,就让下面的人学人凑热闹,把妹子改嫁到新兴的强国,北秦去了。 楚庄王称霸一时,但是晋国国势犹不可忽视,晋、楚双方形成南北对峙、各霸一方。宋国执政向戌倡议弭兵,奔走于晋国执政赵武和楚国令尹子木之间,使晋、楚、齐、秦、宋、鲁、郑、卫、陈、蔡、曹、许、邾、滕等十四国于宋召开弭兵大会。结果由前述十国签订盟约,规定除齐、秦等大国外,小国须既朝晋又朝楚,霸权乃由晋、楚二强平分,尊两国为共同霸主。史称“向戌弭兵”。晋亡之后,楚国有心中原,但是此时的楚国已经老朽。 所以在给魏国一顿胖揍之后,楚国又起了和秦修好的心思,原本秦国也是一方的强国,是大国,但是在秦穆公晚年的时候他发疯了,此后,秦国的国势日见衰退,为了秦国的安稳,秦哀公就嫁出了孟嬴,和楚国修好,楚国觉得现在楚国也不怎么强了,就想和秦国修好,哪知道秦孝公是一个疯子,居然不要女色,楚国上下本来看不上北秦公的,就这么的,却还是便宜了北秦公。对于这种送上门的便宜,北秦公可是十分的喜欢……诚如听说来的,这个楚国公主真是漂亮。北秦公当即分开众人,来到她的身前,手在她腰上一比,惊叹道:“楚国细腰,名不虚传!”众女张目结舌,想不到北秦公轻浮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一点的庄重也没有。 “你叫什么?”北秦公问,此女太中他的意了,北秦公**心再起。没法子,这世上有的女子就是这样,长得漂亮,让男人动心。“臣妾名偃连。”楚国公主说。北秦公想了下道:“这偃连二字可是有什么用意?”楚国公主的女官在旁边道:“我楚国善舞,我国公主本身也极善于此道,舞动之时,有‘偃蹇’、‘连蜷’的效果……”北秦公惊叹不已……这样细的腰,楚国的美人,不舞也美。他笑道:“这么说来,偃连二字就是出自‘偃蹇’、‘连蜷’中来?” 偃连公主道:“正是!臣妾能舞《大招》,若是夫君想见,臣妾一定献上!”北秦公看过的古书多了去了,道:“《大招》?是不是二八接舞,投诗舞只。叩钟调磬,娱人乱只。” 偃连公主道:“夫君见过的吗?”北秦公摇头,他微笑道:“但本公听过,楚国的舞很出名!”这是当然的。楚国南郢之邑,沅湘之间,其俗信鬼而好祠,其祠必作歌乐鼓舞,以乐诸神。巫舞在楚国一直长盛不衰。偃连公主道:“那是当然,不过我们民间舞乐虽然出名,可是我们楚国宫廷乐舞不同于民间乐舞,表现场面要大得多,当然也就要豪华得多。” 北秦公顿时明白了,道:“你的随员可以演舞?”偃连公主道:“愿为夫君以献!” 北秦公笑道:“那是自然,不过也不必急于一时。”偃连公主略感失望。边上一女子笑道:“楚舞以媚,失之技巧,若论天下舞,岂有过于我大齐的!”在众女之间的比拼下,这齐国的公主也是忍不住的抬起头来,大声的说话了。反正北秦公是一个好色的人,他好色,就没有理由对美人发火。相反,男人有的时候是喜欢女子们这样争宠的。这位齐国的公主显然就深深的明白这个道理,她的哥哥,太子因齐就是很喜欢看自己的后妃一起吵闹,有的时候,太子殿下就专门制造一点小矛盾让她们吵,而他自己在一边看热闹,就和在稷下听相声一样。 整 理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第七百四十二章:燕国再谱刺秦曲 北秦公笑着问道:“你是齐国公主?”齐国公主笑盈盈下拜,道:“臣妾田盈,愿与大王好!”这话说的……那叫一个大胆。(全文字小说阅读,尽在.1.(1.文.学网)在战国时代,民风是十分开放的,这种开放,在我们现代还要开放,开放到了,野合是十分合理正常的事情。要知道,著名的开国皇帝刘邦,本人就是一个开放的产物。刘邦的老娘并不是一个正统的女人,生活十分的放浪,所以刘邦的老爸,刘太公并不喜欢她,对刘邦,也不是那么的在意,甚至怀疑刘邦是不是他的儿子。 这一点十分的重要,所以我们看到,刘太公往往说我没那个儿子,刘邦也说分我一杯羹的话。不是父子无亲情,而实是父子之间,没有那么多的情。有的,只是一个名份罢了。谁也说不清的。刘邦给自己说谎,曾经吹这样一个牛皮,那就是他老娘有的时候做农活,古时女人做农活,那是再正常也不过的了。刘邦说有龙于其上,和他老娘**!一方面暗示自己是真龙之子,但刘邦老娘漂亮到哪儿去,至于有龙和她那个么?自然不是的了,而是说有野男人和他的老娘于野地苟合。所以,古时的人们,野合成风,只要两情相好,就可以于野地苟合。在《新大秦帝国》里,秦国的男男女女相意了,就到林子里去,也就是如此了。 对于那些古人来说,主要并不是说野合,野合不是罪,只要不及于乱就可以了。陈平的道德差并不是说他的盗嫂,而是说他盗的是自己的嫂子,如果是别人的嫂子,那就一点事也没有了。其实这件事上,陈平的哥哥都不在意,陈平嫂子对陈平好,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还不是儒家闹的,说白了,能是多大点事呀!田盈这话说的那叫一个大胆,不过在此时,却很正常。 北秦公也不会在此事上在意,他真正在意的,只是这个田盈还是不是稚儿。到底是他的女人,北秦公自己找上去的,那一般的货色自然是不会在意,可是田盈却是嫁到北秦公身边的,要是她的红丸不是在北秦公的手里,那可就不一样了,北秦公会气的……不碰她一下! 这等于有人先一步给北秦公戴帽子。真是岂有此理,北秦公并没有因为这句话开心,他只是勉强一笑而已。不过……田盈却落落大方的,北秦公想了想,觉得还是尝过她的味道再说,于是道:“齐国的乐舞我也是看过的,的确是不错,本公听说上古的万舞,齐国也会,不知是不是真的?”田盈大喜道:“若夫君愿意,臣妾可以为夫君编此大舞!”万舞,上古的大舞,那是商国国力到顶盛的时候,研发出的一种大气的雄舞。万名男子豪情而舞,动人心魄,这是一种炫耀,是对国家的一种体现,这种舞是商国的一种阅兵舞。不过到了齐国的手上,却是进行了改良,变成了男女共舞,其中女子是花朵,男子是绿叶,相辅而成。 只是这种舞……太费国力了。北秦公不置可否,只是一笑而已。他的话没有说,意思却是流露出来了。一边细细甜甜的声音道:“献舞于君前,不如承欢于膝下!”田盈大怒,道:“姬芳,你说什么?”姬芳不是别人,正是燕国的公主。这位公主可不是正支,而是出于旁系。北秦公就见此女身量未足,形容尚小,但也算得上眉目如画,与姬萍大有相似。 “燕国公主?”姬芳道:“臣妾见过夫君。”北秦公哈哈大笑,把姬芳揽住道:“好好好,本公就喜欢你这样的女人!”姬芳在北秦公的怀里,脸上掠过喜色,眼中闪的却是厉芒。 猛然间,慧星袭月,白虹贯日,一把淬毒的短刃于寸间之距向着北秦公刺来……原来她要的目的就是行刺。北秦公武名天下,人所共知,想要行刺北秦公的不知道有多少,但是却鲜有能成功的,更是少有能接近北秦公的人。在北秦国内,行的是很多的编民管理。 入北秦,要有公民证件,一般的人根本不可能进入到北秦国。而居一地,要行走,是绝对要有证据的,也就是路引,中国自唐时开始发展路引制度,路引源于唐太宗贞观年间。传说丞相魏征梦斩泾河老龙,唐太宗李世民受到牵连而被阎罗王传讯到了地府,当阎罗王问明情况后,知道李世民是一个贤明的君主,他不但文韬武略,而且安邦定国,创造了唐朝开元盛世局面即“贞观之治”。于是决定放李世民还阳。临行前,阴天子委托阳天子把鬼国护照“路引”带回阳间,发给善臣善民,使他们死后凭此路引进入鬼国首都——丰都,可以免受地狱众鬼欺凌和刑罚折磨。所以自唐以后,路引就像圣物一样被流传了下来,从无变动。这自然是假牙,但路引是这样发展起来了。 但真正发展壮大的,是在明朝,明朝年间有这样一项规定:凡人员远离所居地百里之外,都需由当地政府部门发给一种类似介绍信、通行证之类的公文,叫“路引”,若无“路引”与之不符者,是要依律治罪的。“路引”实际上就是离乡的证明。明朝是里甲制或称保甲制,“以一百十户为一里,摊丁粮多者十户为长,余百户为十甲。甲凡十人。岁役里长一人,甲首一人”。明代法律规定“农业者不出一里之间,朝出暮入,作息之道相互知”。路引在明清最为时兴。北秦国的发展,边关制,国民制,还有这种证件路引,想要在北秦国内犯事,一旦出了事,那跑都没有地方跑。 想也是知道,你一犯了事,官府立时拿人,左右一认,什么底子都要掉出来,进入北秦,就是这样难,而偷偷进入北秦,那等于是在找死。也许过上一段的时间,北秦的官府**了,可以有偷入境的现象,但那绝对不是指现在。这也是北秦公可以带着五十骑就能满国内的到处跑,他敢这样,他放心,就算是北秦国内有不法份子,这些人想要集中就是一个问题,集中了起来,也是不敢闹事,而且这类的人也多不到哪儿去。只是……想要行刺,总有法子。 比如现在,北秦公抱着姬芳,几能想到,这姬芳竟然是要行刺!谁能想到一国的公主会干这种事,而且她的武功还真是不错!这么短的距离,她的发力竟然不小。北秦公又惊又怒。 在姬芳亮刀的时候,北秦公发现了,但时间太短,电光火石,弹指刹那。但她还是小瞧了北秦公。武道是很难以言述的。在姬芳明明以为对方是万万躲不过去的时候,北秦公居然还可以做出反应。练武,有三大我们目前可以知道的境界。其一,说白了,就是以脑控手,以手发力。练武,就是让人出拳的速度加快,其二,是追求同步,大脑下达命令的同时,人的反应就上来了,反应一起,拳脚立时就上去。还有第三,那就是身体的反应。在大脑还没有反应的时候,身体先就进行了反应。这就是武学中所谓的拳在意先。武学里面,意在拳先,和人交手,想打的时候,就会出拳,看到对方,就用拳头打过去,而拳在意先,拳头打出去了,才知道自己出拳了。一些篮球玩得好的,一个三分投出去,在球出手的时候,就知道会不会中。不是他们看到了自己球入篮中,而是球在意先,他们的身体先一步知道了。 姬芳觉得这一寸之距,北秦公是一定躲不过的,只要杀了北秦公,北秦国就会陷入内乱。 别看北秦国现在的强大,那是北秦公一力兴起的。而现在么,却是大不同啊大不同。 一旦这孙子死了,一个发病的女相就会站出来,但是女相的病是人所共知的,别的事情可以保密,但北秦女相恙情的保密却是再也拦不住的。女相劳累,到时也会早死,只一个长不大的小男孩,又能怎么样?到时,北秦公的手下各自争权,几个军将们野心一生,什么大好的局面,全都完蛋了。到时,北秦国就会返本归源,回复到野蛮的戎族局面 杀北秦公……灭北秦国……北秦国灭……世上就再也没有北秦这样的存在了。可惜…… 从前北秦公就有一个习惯,那就是穿着胸甲,现在的北秦公自然不可能没有事干的穿着甲衣,却是因为他有了更好的条件,可以穿更轻便的甲衣。在北秦公的衣服下面,穿着一件软甲。软甲,是用金属切丝,再以锤击圆润,用以丝编起来。当然,一层是没有用的,上好的丝甲会编成三层,这个费钱就巨了。当年的吴王僚就是穿着这样的三层丝甲。 越王允常使欧治子造剑五枚,献其三枚于吴,一曰“湛庐”,二曰“磐郢”,三曰“鱼肠”。鱼肠乃匕首也。形虽短狭,砍铁如泥。公子光苦苦求得,以为珍器,后与了专诸刺杀吴王僚。 姬芳所用的剑,就是这把臣杀君,子弑父的凶器。欧冶子用了赤堇山之锡;若耶溪之铜,经雨洒雷击,得天地精华才成就的。鱼肠剑既成,善于相剑的薛烛被请来为它看相,薛烛的相剑本领尤如通灵一般,他感受到了鱼肠剑中所蕴藏的信息,因此回答道:“鱼肠剑逆理不顺,不可服也,臣以杀君,子以杀父。”燕文公为了向北秦公报耻雪恨,精心布下了这场杀局,他拿出珍藏的这把鱼肠剑,从韩国刺客团里把近支的公族女姬芳招出来,示以此剑。姬芳得剑,日夜爱之,她学了十年刺客之学,每日的苦练,让她保持着童女似的身形,惹人搂抱。是以,姬芳就把这柄短剑,藏于小臂之中,她算准了,一旦北秦公搂抱于她,就可以抖手拿出,飞刺北秦公。从理论上说,在这种短距离里,是绝对可以刺死北秦公的。 但是可惜……不得不说,燕国太守旧了!燕公觉得鱼肠剑好,又杀过吴王镣。所以他寻来了此剑,以燕公之尊,寻一柄剑,也不过是花几个燕女金玉的小事而已。得到了此剑,燕公又叫来了姬芳。在韩国有一个叫稽让的剑师,这人是地地道道的凶人,没有人知道其人,他虽为剑术大师,可是为人却是不大好,是一个地道的杀手刺客,手下的弟子也是其门徒,臭名昭著的韩国刺客团便是他的手笔。他曾经立言,除韩国人不杀,天下无不可杀者。 这个人不仅替本国的族人训练杀手刺客,也替其它国家训练一两个刺客。所有的国君都一样,有些阴暗面的事,总要人去办。燕公在位之前,先君就令人从旁支选优秀的人才进入稽让的手下接受训练,这一方面是稽让和各国打好关系,二来也是可以从中捞上一笔钱财。 这不,燕公觉得可以用了,就叫来了在稽让手下的姬芳。这些人都是进行催眠训练的,一个个以刺王杀公为己任,只想着杀那些个牛人,好学专诸要离扬名立万。只是稽让的手下都是要利钱,却并非是别的。只有他替别人训练的人才是要扬名。姬芳就是要扬名…… 用鱼肠剑,刺杀北秦公,再创一个专诸的传奇!一个刺客,毁灭一个国家!天下还有比这更牛b的事情吗?但有一个问题姬芳没有想到,燕公也没有想到。姬芳只看到了北秦公没有穿胸甲,但北秦公却穿着内甲,这是姬芳的失算之一。在姬芳的心理,就算北秦公穿着丝甲,那也是不怕的,鱼肠剑,是经得起考验的,当年吴王镣的三层甲还不是一击而破! 可此三层的内甲非彼三层内甲。吴王镣穿的,是合金的铜丝编就的三层甲,而北秦公现在穿的,却是墨家工匠们在北秦公建议下用木炭高炉炼成的钢丝。这些钢丝的三层甲岂是过去的铜丝甲能比的?合金的铜铁鱼肠剑可以刺破吴王镣的三层甲,却并不能洞穿北秦公的三层钢丝甲。这种甲薄的一毫米,三层也就是三毫米,相当于一件衣服而已。北秦公衣服厚,穿上也是显不出来,结果现在就出效果了。姬芳一刃下去,只是刚刚触及到了北秦公。 北秦公就知道了,他身上的甲当下就挡住了,加上姬芳用的力气小,北秦公遇刺之后,身子一弹,姬芳就给弹开了。但弹开的,仅仅只是她的鱼肠剑。北秦公大喝:“贱人……你敢……”姬芳大喝,手上不停,再刺北秦公。两人贴得着实太近了,这种近距离下,北秦公有长弧刀也是拔不出来。同时,姬芳手紧紧抓住北秦公后背的衣服,这让北秦公推都推不开她。北秦公伸手抓住了姬芳的手,同时,北秦公大喝:“贱人!”手上发功运力。 姬芳飞速的把鱼肠剑回手,一丢。在此之后,她的玉腕立时就给北秦公捏得断开。 人的小臂骨有两支,北秦公一捏,可是两支骨头碎断开来,那痛楚,绝对不是一般人可以忍受的。但是这个疼痛是有一个传递过程的,在姬芳出手的时候,她还不至于受到这种痛楚的影响,所以她的头一控,就用自己的嘴咬住了鱼肠剑柄,头向前伸,用一种吻的姿态,向着北秦公抹来。北秦公看得分明,鱼肠剑上发出绿油油的光,这一定是从植物里提出的剧烈毒药,这正是韩国刺客团的拿手毒要,见血封喉,一旦见了血,再强壮的人,哪怕是一头牛,最多十息,就可以要命了。哪怕是抹不断北秦公的脖子,只要见了血,那也够了! 一般人是绝对躲不过这种距离的攻击,北秦公大怒……他小瞧了这个刺客的坚忍。 “哼!”北秦公打鼻音发出两个音节,借着这个辅音,身体一震,一股暴发力出来。北秦公竟然飞快的抓着姬芳给捏断的手臂打在了姬芳的头上,姬芳的头一偏,哪里还可以再抹北秦公的脖子,她不顾一切的转头,可北秦公却趁着她的头偏着的时候,身子与她一贴,就是一震!人体武学,最大的力量,就是身上的靠打,这种靠打由于北秦公没有拉开架式,不能发挥出十足的威力,但却是可以让姬芳受伤,她方自凝聚的力量,顿时泄了一半。叫北秦公抓着她的身子,用力的抛了出去。可姬芳受过的训练太过于厉害了,厉害到了…… 就见姬芳向后一飞,身子一扭,用上了拔腰之术,先翻了两个筋斗站住,然后连看也不看的,就扑向了北秦公。北秦公大怒:“贱人尔敢!”哪知道,他正要下杀手,却听旁边一声娇喝,一个女孩扑上去,和那姬芳对打了起来。她用的,也是一把短剑。两柄短剑一时间发出数响。在过去,两三百年前,鱼肠剑的确是一等一的宝器,可惜,在时间的作用下,现在的铁剑器也是可以和过去的那些铜金之剑相比了,而且这时的铁剑也是合金的铁剑。 整 理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第七百四十三章:旧人相识不相知 古时,男子出门,有两样君子之器,其一是玉,玉声带响,君子走动的时候,以此响来提醒别人。而另一样,就是剑了。剑这个东西,行走天下要,代表身份也是一样的重要。 同样的道理,女子也会佩戴玉器,女人天生就是喜欢那些金玉之物,这是天**,是怎么都挡不了的。而剑,女孩们也是一样的会佩一些短剑,比如说女剑。这种小剑,本就是女子身上不可缺少的一样东西。可以修指甲,可以削衣服上的丝边,可以用于……作用多多。 所以现在两个女人在这郁郅宫的正厅里这样的打起来了。而其余的公主侍女们,也都分散到了左右。葛兰与几个女侍卫都抽出了剑,北秦公退后一步,看着两个女子的短斗。 这正是一场精彩的搏击,就见两个女子在小范围里用极短的招术对打,响声不断。两人用的竟然都是一家的功夫,也就是说,那个女孩也是师从韩国刺客团的技。这种武技,追求的就是短平快,招术看上去繁复,其实都是一些小招组合在一起的。两人水平相近,竟然不分上下,可由于两人的招术,所以北秦公也不大确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只能退开一步。 就听一声响,那是刀子切在骨肉上的声音。姬芳一步退开……一只断手从中而落,跌在了地上。出手的那名女子也是顿住,她松手,自己的女剑落在地上,她本人张开手,退到一边。北秦公大讶,没有想到这个女人这么的谨小细心。怕自己误会,这么的知机……不过…… 北秦公现在的注意力还是放在了那姬芳的身上。此时,姬芳右手给北秦公捏碎了,她是用左手不习惯的和那女子动手,这样一来,她的本事虽然在那名女子之上,可是动手却是落入了下风,最后让那名女子飞快的出刀,一下子削下了姬芳的手,连着那把鱼肠剑一起落地。 两手俱废……姬芳还有什么选择?但这是一个残忍的时候,人们不单对别人残忍,对自己也是一样。过去的韩国,有一个猛人,他就是聂政。聂政行刺了韩相侠累,韩相侠累刚刚回到自己的府内,持兵戟而卫侍者甚卫。但是聂政提着剑冲上去,一路杀过去,到了堂前,刺**了侠累。左右大乱。聂政大呼,把身边的人杀了数十,然后自知自己再猛,但也是逃不出去了,只能选择倒剥下了自己的脸皮,抠挖了自己的眼睛,再剖开自己的肚皮,扯出了自己的肠子,这才**去。想想看,能活生生做到这一点,天下能有几个人?日本人武士道,剖腹还是怕疼,要给自己安排一个断首人,在自己剖开了肚子**不掉的时候,一刀断头,免去痛苦。而聂政先自剥自己的脸皮,再抠自己的眼珠,仅此两点,天下就没有比他狠的了。 但是这样人是不会立刻**的,他居然自剖自己的肚子,肚子剖开一时**不掉,他就扯自己的肠子,连内脏一起牵动,最后就是这样**掉的!这份狠,那叫一个厉害…… 姬芳也是狠,身为一个刺客,就是要够狠,她虽失了自己的手,不能**,但是却可以嚼舌。只是一下,她就咬破了自己的舌头,但可惜,她面对的是北秦公。北秦公的反应是何等的快捷。北秦公一个进步,就到了她姬芳的面前,一把就拉住了她的下巴,可还是迟了一步,姬芳已经咬破了自己的舌头,但是却没有咬断……咬断自己的舌头,那也并不是说就一定会**的,只是会疼,那之后的流血才是**亡的原因。不过古时的医术有限,所以人一咬断了舌头,就好似只能**了一样,但这是不对的。而且……姬芳并不是咬断了舌头,只是咬破。 北秦公拉下了她的下巴!外间的燕子们这才涌了进来,几柄剑抽出来,北秦公道:“不要!”众燕子们收了剑,北秦公姬芳抢扑没有成,她转头要抢地,但给众燕子们拉住。 也许姬芳有点不小的力气,可是众燕子们也不是白给的。北秦的燕子们是从北秦女军中精心挑选出来的,虽然美丽是一个很重要的因素,但她们也是经过女军的训练的,在燕子卫里,更是学了一定的技击之术,北秦公教她们一定的擒拿。这些小手段在此时代绝对可以说是无上的绝技,两个女燕子拿肘转腕,一下子就制住了姬芳。纵然姬芳再怎么**。 但是人就是人,在人还是人的时候,她就要受到人体关节等等的**,这是怎么都免不了的。拿下的姬芳喘着气……她的眼中首次流露出了惊惧,显然,她没有想到自己连**也是不能……这样的结果是她没有想到的。古时也有在嘴里藏毒一说,但是……至少在这个时候,姬芳的嘴里是没有毒的。大多在嘴里藏毒都很假牙,只有服慢药才是正常。正常快速致**的药,会出意外的,一旦发生了意外,那时哭都来不及了,所以姬芳没有用。她信心十足。 假如北秦公不抱她,不是看她的身材好,去搂之以抱,那姬芳会隐忍下去,她会忍到**!可是她不想要那样,在她想到,机会到了,那也就够了,反正是**刺,杀了北秦公,她就**,这是必然的。想有求生心,那也不必来杀北秦公了。可这样的近距离,她还是失败了。 她的目光现在看着一个人,北秦公也是看着那个人。那个丢了女剑退在一边替北秦公出手拿人的那个女人。“臣妾韩莹……”韩莹没有说下面的话了,内容很明显,我是韩国的侯女。事实说起来也是可笑,但就是如此。韩莹和稽让学过剑术。她精于女剑,精于短击。 事实上,韩莹并无心救北秦公,她只是顺手。或者说她没有杀北秦公的心思,在这样的基础上,她就帮了北秦公一把,给北秦公留一个好印象,那是一件双赢的好事。想也是知道,在诸国的嫁女里面,燕公是恨北秦公的,他自高自傲,得知了姬萍受制于北秦公的手下,那个恨就不要提了。而北秦国的越来越强大,更是让燕公愤愤不平。这个不平说来好笑,但就是如此。一直以来,燕国都是这样的存在着,是一个老牌的分封诸侯国。上来就是公爵,最重要的是这个国家的历史悠久,长达六百年之多。这么长的时间,燕国除了得到齐国的帮助,让国力增大了,并没有任何突破……而且难堪的一点就是,它的国力在当下,已经成了诸侯的最弱国。和赵国一样,燕国也有外戎胡的入侵,比如说是东胡。东胡历来强大,这也是占了燕国贫弱的便宜。假如燕国和赵国一样的好战成**,并有着大多的精良士兵,那东胡…… 可惜,现在的实情就是,燕国可以制止东胡,只是这只是一种抵御,好吧,燕国也可以占到一点的便宜,但是那是因为双方都没有认真。东胡要和燕国做生意,燕国也可以利用这一点得到太平。同时,东胡的其它方面也有着各种的势力,这让东胡也无力全面的攻打燕国。 不过在正常历史上东胡最后还是打了燕国,并且打败了燕国,一直到秦开,才扭转了这种不利,而且,东胡现在并不是最强的,现在的时间是公元前三百五十四年。而东胡在历史上最强的时候,是公元前三百二十年的时候。他们的兵力从十万一直增加到了二十万以上。 秦开在燕昭王时,用自己精心训练的骑兵等战术,攻打了东胡,并且取得了胜利…… 东胡的战斗力可想而知的低下了……但那都是以后,现在的燕国不是!现在的燕国,天下大乱,燕公也有雄心,可惜的是……燕国老世族们却不是这样想的,他们原本就认为燕国**涉足中原,只可固守燕山辽东并相机向胡地扩张,象当年秦穆公一样西进称霸。说白了,世族们觉得在燕国挺好,不需要进取中原,一到中原去,那可就麻烦大了。燕国的战斗力低下,何必在中原扯大旗,反过来在北地经营,这种封闭的生活,悠然自得,那岂不是好? 这在世族中称之为“北图大计”,他们反对任何形式的变动。虽然燕公也有一颗不息的战心,但是当他面临这样的臣子……如之奈何?这就和雄才大略的隋炀帝杨广,一身的雄心壮志。所谓的千古一帝唐太宗,除了把隋炀帝在世的时候定下的治国长策拿过来用,他自己有什么东西?当然,他比隋炀帝还要炀,杨广杀兄弟,他也杀,杨广只是杀了兄弟,唐太宗还抢弟媳。但唐太宗有听话的臣子们,所以他成功了。可隋炀帝的身边,却都是乱国的贼子,一个个都是野心家,最后大隋反而亡了国。燕公就是这样……他有雄心,有壮志……可是他面对的是燕国几百年里积下来的这样的一批老臣,这让燕公心力交瘁而无可奈何。 面对北秦公,他无力抵挡,最后,燕公只能孩子气的想了一个办法,派人行刺。 从这里我们可以看出,燕国的公族们一直以来,都有这样的传统,燕国的太子丹与其说是想要报复嬴政而派人刺杀,还不如说是泄自己的私恨。所以太子丹并不是变法兴兵强大燕国,而是选择愚蠢的刺杀。刺杀,杀的是私恨,就如同燕公的选择一样。在历史上燕公没有这样做,是他没有机会,而现在他有一个理由和机会可以让他初登公位而无所建树的郁闷得到缓解一下。只是他自信满满,却是选错了目标……没有人想到北秦公会这样的强大…… 这时韩莹出手了。韩莹是韩侯的女儿,身为一个女儿,最大的悲哀就是有一定的才能,却不是一个男孩。韩国现在的局势十分的危险。现在的韩国可以说已经强大起来了,自打申不害带着韩国的军兵们打了齐国一个小胜仗,韩国就已经给称之为劲韩,表示现在的韩国已经是大不同啊大不同。韩国甚至自傲的自称自己是小霸……这也许有点马不知脸长,但马脸也是脸,小霸也是霸,如魏国等军事强国不大怎么鸟韩国,但不再出兵相犯,却是一个不争的事实。所以其它的国家,那些个小国,就人人自危,担心韩国吞其自肥。当然,这也是魏国老大哥一直以来抽不出手来,所以才会对韩国放任,自己**上的屎多,当然要擦的了。 所以,如小霸之韩国,在现在的诸侯国里,十分迫切的需要一个……盟友!秦国是不现实的,韩国有过对秦国的小打小闹,而且韩国也是三晋之一,秦国攻打魏国,出于种种原因,秦可以弱魏而韩国绝对不会同意秦国灭魏,甚至如果秦军打下了河西,就意味着韩国会大面积的和秦国接壤……没有谁是真正的*子,也没有谁是真正的**,既不是*子,也不是**,韩国人瞧不上楚国,再说楚国和秦国的关系比韩国要好,韩国也不可能指望魏国。 这种心理很矛盾,魏国魏就会有可能吞韩,但魏国给秦国打弱了,就意味着秦国也有可能向韩国下手。至于齐国,出于以往齐国搞笑的军事能量,韩国也不大抱希望。燕国……更是太远了!那就只有赵国,而一直以来,赵国都是韩国的友好邻邦,韩国和赵国一向都是交好的。从《寻秦记》里,我们就可以看出,韩国与赵国喜欢相互的联姻,那个晶太后可不是大美女韩晶么。可惜项少龙种马多次,却是没有上成晶王后。但从哪方面都可以说明…… 韩国,也是出美女的。韩国美女便如碧玉一般,虽然少见那种国色天香,却是自有独到之处。她们细致,婉约,心细,绝对有其独到的魅力。这个女孩也许不是很漂亮,但她娥眉青黛、朱唇皓齿、玉指素臂、细腰雪肤这些拆折开来,也许分不出什么,但是合到了一处,那是那恰似一江春水的温柔。整体……这是整体的美感!北秦公不由想到,白雪认为他会看重韩国美女,这话说的真是不错。从哪里说,这个韩莹都很如他的心意。北秦公不再敢随意靠近人了,道:“你是韩国公主……你叫韩莹?”韩莹低头不语,一副恰到好处的羞。 韩莹会是一个害羞的人么?当然不是,她只是摆出了自己一副最好的相貌。这个女孩,才是嫁到北秦来最花心思的女孩,她用自己的心计算着一切。北秦公并不在意这种算计,相比起来,北秦的战略步伐到韩国,还太远了,只要时间,收伏这个小妖精不在话下。 想也是可以明白,时间是一切的敌人,当韩莹在北秦的时间定下来了,她再也离不开北秦了,那就再也不可能改变了。北秦公道:“……你剑法不错!”他这样说也是有用心的。 刚刚受了一次的行刺,安知这不是一个陷阱,是韩莹和姬芳设计引他的,姬芳失败了,韩莹的出手是一个多余,只是可以表明一下韩莹自己的心意,可是话说回来,韩莹到底是出手了,北秦公不能没有一点的表示。韩莹低着头说道:“臣妾这点微末之技,不及夫君的万一!”她也是话里有话,那是说,你提防我那大可不必,我的剑法虽然有点,但真正说起来,却是不及姬芳的,这点的本事,怎么可能比得上你堂堂北秦公呢!同时她还隐晦的指出…… 如果是行刺北秦公,如果是一个连环的陷阱,那么,一定要安排韩莹这样的身手来偷袭,她的本事低一些,再用姬芳来刺。这个连环的行刺么,可不就是要一环套一环,同时一环比一环要强。这才是最合理的解释。北秦公心节顿消,觉得有道理有道理,这小丫头的确是知人心意,如此一想,那才刚刚平复下的**心再度荡然而起,这个好色之王当即在韩莹的肩头拍了一下,道:“好,你今就是随本公伴驾!”韩莹大喜,心里如二十个和尚砸十八个钟,人人抢着来的喜悦,开心道:“臣妾遵命!”她的高兴同时也是余者的不幸。魏国公主魏柔、楚国公主偃连、齐国公主田盈都用异样的眼神去看她……想不到这里面美色的众位公主没有得到北秦公的心意,而为了北秦公出手的小小的韩莹却是得到了伴驾的机会…… 也就是说,这位北秦公喜欢女子武多过文。他喜欢有点技击术的女子!这让几个公主十分的难过。楚国的公主还可以射射箭,齐国的公主能跳跳舞,最惨的是魏国的公主……除了漂亮,一点本事都没有,是一个基本上没有用的花瓶。三人面面相觑,不由看向了一个人。 那人向北秦公拜倒,道:“奴家赵致,参见北秦公!”北秦公听声音耳熟,他看向此女……身子骨比一般的女子要高大许多,北秦公微微动意,笑道:“你是……”那赵致道:“北秦公忘了……”说到这里,她顿时滞住,虽然她见过北秦公,但却是没有露出过真面目。 第七百四十四章:灭国大罪 当时的北秦公好色已经开始了,他的霸道也流露出来了,赵致不想多事,自然是少露真面的好。所以北秦公事后知道了,也没有放在心上。他当时在齐国,得到的美女多多,自然不会在意一个小小的赵致。但是没有想到,赵致现在竟然会到他的面前。在过去,赵致是在齐国帮手,可那是一时的,事后她拍拍**回赵氏的武馆修习武技了。但是没有想到,赵国遭逢了大变故,这个变故之大是令人难想的。为了向北秦国表示善意,这也是没有法子的,所以在诸侯嫁女的时候,赵国也不落于人后。这是当然的,现在的天下,哪一国的国主后宫里都有其它国家的女子,多多少少都要沾亲带故。这一点是当时必不可免的…… 只是大多的情况下,四周的女子们都是一般的。她们真正出于国主亲支的少。旁系的少女,那只是一般,而且当时会有这样的一个现象,那就是比如秦国嫁女,在陪嫁的滕妾里,居然还有其它国家的女子,有的时候,一国娶女,另一个国家会送来陪嫁的滕妾,这种事说起来怪,但却也是理所当然的好笑。现在已经不是春秋时的那种打断了骨头还要把筋连住了。 在此时,国君的婚事已经开放了很多,有的时候,国主并不一定要娶公族的贵女,不一定要是各国的女子,自己在外头找一个,也不是不可以。想也是知道,现任的魏王的宠姬狐姬可不就是一个部族小女么?再有那个秦献公,他也没有理会魏武侯给他的女人,而是自己在秦国的西戎部族里挑了一个。可不就是现在的独孤夫人了。只是北秦国兴起了,并且如此强大,各国急于和北秦公拉关系,这才把家里的亲族旁支的往北秦公的身上塞。 赵致是赵国的公族旁支,虽然是旁支,但也是赵氏一族,她长得还可以,为了保护赵侯的亲族女,只好也一并儿嫁过来。若然非是如此,北秦公是不可能发这样的大财。“哈哈哈哈……”北秦公大笑了起来,拉过赵致道:“你是那个……和我们一路去齐国的赵致?” 赵致勉强一笑道:“北秦公还记得小女子吗?”北秦公得意道:“只是没有想到当日一见,今**居然就是我的人了!”赵致连忙道:“奴不敢,奴是我赵国公主的陪嫁滕妾,这位才是我赵国的公主……赵柔殿下!”北秦公“哦”了一声,仔细一看,笑道:“果然不错,的确是一个……”方自说到这里,那赵柔忽然抬头,眼中放射出愤恨不休的神采…… 北秦公一滞。众女齐齐暗笑。赵国无奈,只有好说歹说,把这位姑奶奶给送到了北秦。 赵柔的名字里有一个“柔”字,但却是大大的名不符实。她的**情刚烈,十二岁的时候就敢和一个小内侍私通。可惜那个小内侍却是司人,是没有小蛋蛋的。中国古时阉割,刚刚开始,只是割蛋蛋,这是很文明的,不像明朝的时候,医学进步,又出了李时珍这样的牛人。 结果太监小蛋蛋给割了,居然还可以开花结果和宫女私通。于是皇帝一怒之下改了。 太监就不再光割小蛋蛋,还要再割小**,本来阉割不要插羽毛的,后来却是要插了。过去的太监,一个个力大无穷,体力过人,而明清的太监,由于有了那样残忍的一割,所以要用烙铁狠狠来那么一下,于是太监走路就伤了腿,只能蹶着**弯着背小幅度的迈步走路。 当时的和赵柔私通或者说给赵柔逼着私通的小内侍虽然有着小**,可是没有明时的医术,小老二还是一个残废,那事干不成,可这位赵柔公主的爆脾气却是出了名的。 “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本公?”北秦公问。他一发话,那赵柔还好,边上的旁支女道:“公主,快快行礼……”赵柔道:“有什么了不起的,大男人欺负一个女人,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赵致和那个赵族旁支女一起下跪道:“请北秦公原谅,我家公主年幼无知……” 赵柔道:“不必这样客气,人家行刺么,才会给这样对待,北秦公而已,我又不行刺他,了不起强*,他还能吃了我们不成!”言下之意暗讽北秦国上下吃人。北秦公大讶……这妞不是一般的强悍呀!赵致还没有说话,另一边的赵国旁支道:“请北秦公恕罪,奴愿代替公主,千百倍的伺候北秦公!”她有意咬住了“千百倍”的这三个字。北秦公目光闪动。 要知道北秦公的恶名传扬千里,他的种种恶行人们大多也知道了,关于北秦公好色,更是传得到处都是,甚至民间还传出北秦公的一些玩女人的方法,这方法也许并不多,比如口舌侍奉什么的,这些都让人不堪,但是话说回来,却也让一些人心动。只是这心动的正常都是男人,而女人么……大多都是厌恶这种拿女人不当人的玩法。只是这些女子们并不知道,错只非是北秦公而已。因为北秦公现在的名气大,所以才会这样的传北秦公。事实上,当时的男人们已经很会玩女人了,秦二世在位的时候,设技出了花样百出的方法玩女人。连一向对女人方面见多识广的刘邦见了那些器具,还没有问明怎么个玩法,就不由得打从心底里赞叹:“他真会玩!”这样的敬语。不愧是花中的前辈。其中有绳缚的二百多种玩法,一百多样的器具辅助玩法,还有很多的秘戏,这个旁支女说这样的话,其中含意就是把自己畅开来,任由北秦公的玩弄。说这种话,胆气很大,北秦公也觉得佩服,他道:“你叫什么?” 那赵女道:“奴名一个倩字!”北秦公喃喃道:“赵倩……真是……巧……”葛兰在一边大声道:“国公,这个女人怎么处置?”北秦公道:“宣召商紫君来。”现在的商紫君已经成了北秦公的秉笔秘书。也是负责替北秦公书写诏令的草诏的。北秦公口中宣诏,由商紫君写下来,这是草诏,然后由国府重拟诏令,旧的手稿存根。此时商紫君正常是在国家共治政务院,北秦公也没有想到来郁郅宫而已,却是遇到了这样大胆的行刺。当下,命令传召商紫君。 郁郅宫和国家共治政务院很近的,不消多一会儿,这时北秦公正拉着赵致问话,同时一双眼睛打量那名赵倩,她的头低头,脸上的皮肤羞红的几**滴出了血来。另一边的赵柔却气虎虎的,如果可能,她甚至会想要刺北秦公一剑。但是倒在那儿的姬芳却是比什么都说明问题,所以这个胆大的丫头还不敢那样的犯相。直到踏着皮靴的商紫君进来…… 只是,商紫君到了外头,却停步了。郁郅宫的大厅里,铺陈的是白色的毡毯,她的皮靴好是好,但是脱下来却是一个难。北秦公走过去,对她道:“诏……”商紫君立时从身边抽出了硬牛皮制成的牛皮夹子,打开来,里面有纸张和笔。北秦公下流的**了**商紫君**的胸口,商紫君却面无表情,当她的身子不是她的一样,北秦公道:“燕国嫁女……大逆不道,送嫁为虚,行刺为实,其仇之大,其罪之重,当以重责。罪女拿下,永世为娼,为娼妇尔,无需手足,断其四肢,与军中奴!”在北秦公的话完后,商紫君的眉角跳了跳,最后落笔。 一道诏令算是完了!而这道诏令是对一个女人的处罚。这个女人的处罚可以说达到了残忍的一个新高度,北秦公竟然下令,把她斩弃四肢,送与军中为娼。想那姬芳也算是芳华惊艳了,可是现在……北秦公忽然又道:“对了,她可能会咬舌,一会儿牙齿也要一个不剩的拔掉!”这句话一出,所有的公主们都跪下来了,唯一不跪的就是赵柔。但也是脸儿白了,腿儿发软,就差别人一拉,她就跪下来了。那赵致和赵倩一起把赵柔给拉了下来。 都说北秦公残忍,但是谁会想得到他能狠毒到这个地步……但是他们还是错了,天下人都错了,在北秦公没有力量的时候,他会装孙子,可是现在的北秦公却是不会如此,他会报复!“诏……”北秦公又道了。商紫君不敢抬头,提笔继续书写,她一边写,一边用美目飞快的扫过其余,只见周围的那些公主一个个都吓坏了。北秦公这是要报复……但用得着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宣诏么?只是这并不是她商紫君所能想到的,所以她只好继续写下去。 “燕国大逆,**图谋刺,罪在不赦,无情可悯。着令,由国防部,出灭燕大计!” 商紫君心中赫然……灭燕……纵然燕国已经不堪了,纵然燕国已经不如过去了,可燕国还是一个一方的大国。但是谁能想得到,北秦居然有了灭燕的想法。如果是过去的时候,北秦和燕国并不拉壤,想要灭燕,谈和容易,可是现在却是大不同啊大不同。北秦国不仅把赵国地地道道的打成了小扁扁,近一半的赵国给北秦国拿下了。这还不足,但是北秦公又下令伐中山国,这小小的中山国给北秦军彻底的拿下来了。中山国就如同一把锁,拿不到中山国,中山就会成为北秦军攻打燕国的后伤。无法解除后顾之忧的北秦军是谈不上灭燕的。 可是现在中山却在北秦军的手里,这也意味着,北秦国已经有能力,有条件向燕国出兵了,至于是不是可以灭掉燕国,这还要看战局,只是就目前来讲……燕国真的有能力和北秦军战斗么?燕国这边行刺了北秦公,北秦公居然转过脸就要灭国,这种狠辣,真是常人难想的。写完了诏令,商紫君心中一动,道:“国公,这件事……姬萍大人……”她只开个头,就再没有说下去了。北秦公顿住,他有想过这个问题,但还没有重视。只是还没有真正的注意到。“诏……”北秦公下第三道诏令!商紫君却是打了一个哆嗦,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姬萍是北秦公的爱将,北秦公还没有得到她的身子,玩而已,北秦公觉得迟早会让这个丫头自己撅着**迎上来的。看来时机……快要到了!在过去,姬芳本不算是真正的嫁女,姬萍到了白于山一趟,但是最后还是耐不住**子,最后还是回到了自己的任职中工作…… 其实姬萍心里何其的苦恼,她的烦恼万千无限,从一方面说,她渐渐的融入到了北秦国中,也渐渐的习惯了北秦的这种越来越适合顺心的和平生活。她喜欢这种生活,这样的生活比那幽静冷漠的蓟城要欢快的多得多。燕国的一切都有一种**沉沉的感觉。在《秦时明月》里,高月公说胡扯说什么燕国的生活那叫一个好,其实**屁,燕国的百姓过的那叫一个生不如**,日子也是一天比一天的惨。老百姓们穷的拿穷当宝,那种所谓的欢快是野民们才有的篝火野合大会,说白了就是燕国的一种露天无遮拦大会。他们在燕国的生活很苦,只能借着火堆,用一次次的野合的**,来让自己麻木,只有这样,才可以离开自己这样的生活。 说白了,这种野合大会是一种精神上的快乐,而不是一种物质上的富足。燕女也是这样练习出来的,她们看起来小小年纪,但是在**上却极有野**,正应合了田忌的话,再是不堪,也是鼓着全部的勇气,撅着**向后面奉迎着。田忌就是喜欢这种美女,可惜一赌成输,把美人儿输给了北秦公的手上。从种种的理由上看,燕国不是不好,燕国也有好的,但就生活的质量,与生活的自由,这种种的比较来说,哪里能和北秦国这样如日之中天相比! 一个人背离自己的祖国,其实是很容易的。科学家留在国外不想回国,因为国内没有满足他们的条件,现在穿越者越来越多了,还不是穿越有好处。这就好比那些个修仙的人,成了仙后,也没见人回来过。因为答案很简单,假如你飞升到仙界后,回过头来一看,地球的环境和大便一样……这人会愿意跑到大便上生活吗?自然不会。环境决定一切!姬萍在北秦的生活,已经让她变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北秦人,自由,富足,开明,还有她的事业。 只是……说来说去,她还是一个燕国人。姬萍很感慨,她也有想过回头帮燕国变强。 燕国强大起来,那是姬萍的一个梦想,但梦想与理想可不是一回事,理想可以用自己的努力去实现,也就是说这是有实现的可能**。但是梦想那只能在梦里才能实现,就好比你可以用你的努力考上某个名牌大学,但是你怎么都不可能变成超人**外穿的到天上飞。 姬萍是一个理**的人,她的这种理**是和北秦公学的,和北秦公学的越多,学的越广,她在北秦看书读物知道的越多,那颗理智之心就越是清楚。燕国就是燕国,是不可能改变的。 燕国的公族势力太大了。历史上,燕国不是没有改变,那是什么情况下?是在燕国内乱,最后燕昭公光着**在光秃秃的蓟城登位,国中的贵族大臣给杀得个七零八落,所剩无几。 如此的情况下,燕国才可以招贤引士,振作变法。可是现在呢?一个个的老东西根深蒂固的,燕国拿什么变?根本不可能变。这就好比一只绿头苍蝇想要爱美,但苍蝇就是苍蝇,它永远不可能美丽。它不是蝴蝶。根本不变,什么都不能变。我们中国现在算是玩了,儒文化已经可以说是根深蒂固,毛太祖搞**杀文人,愣是没有一点办法,祖国山水一片红,也只是红了那一点点的时间,现在一切,随着**开放,还是一味的尊孔。真是搞不懂。 结果我们现在的国家,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可以和美国**战朝鲜大战越南的中国了,而是一个给人炸了大使馆,却只会说**,给人在印尼大**大强*,但我们中国还是****。中国软弱了,也许不好,但这是事实,我们要开放,要和平,要团结,要……要什么都是别的,而现在么……国人的骨气已经不重要了。要得只是表面的官样文章!北秦公对此深恶痛绝,为了解决这一点,他不惜毁了中国文化的种种,他不要儒家,不要毛笔字,不要地方戏剧,不要……“诏……天地有律,国公有令,姬萍大人,功大于国,特此加封,充华宫嫔!”诏令官向着姬萍下达了如下的君令。姬萍莫名其妙,也是心中大骇……还是给…… 易弦高一直于姬萍之下,道:“请问大人,这充华宫嫔……是什么意思?”诏令官笑盈盈的道:“好教娘娘知道,国公爷分封后宫,列国后一名,夫人六名,宫嫔九名。姬萍娘娘得国公之喜,是三等的宫嫔,号为充华,今后呀,娘娘就是充华宫的娘娘了……” 第七百四十五章:充华宫求情 北秦公在郁郅宫里分封后宫。北秦公定国后一名,夫人羲和日夫人、常羲月夫人、姜嫄大夫人、简狄燕夫人、庆都计夫人、常仪悦夫人六名,宫嫔淑妃宫、淑媛宫、淑仪宫、修华宫、修容宫、修仪宫、婕妤宫、容华宫、充华宫九名。另有美人、才人、良人不等。他封荧玉为北秦的国后。位列于一等之尊。月例五万北秦元。这个么……北秦公还是有点小器的。之后,北秦公封白雪为羲和日夫人,蝶姬公主为姜嫄大夫人,封玄奇为庆都计夫人。还有一位,是定阳小狐,北秦公宠爱的把她封为常仪悦夫人。列二等,月俸两万北秦元。 北秦公只封了四位夫人,空出了两位。他把余下的封成了各宫。他封魏国公主魏柔为淑妃宫。楚国公主偃连为修仪宫。齐国公主田盈为婕妤宫。韩国公主韩莹为容华宫。更是加封了燕国的公主,但这里并没有提她的公主号,只是以姬萍之名封成了充华宫嫔。 在这里要说一下,北秦国信奉的是第三天帝。这第三天帝就是帝俊。中国古代,帝俊和帝喾是同一个人。《帝王世纪》云:帝喾刚出生时,自道其名为“俊”,“俊”与“俊”同音且近形,所以二人当同为一人。史传后稷乃帝喾元妃姜女原所生,而《山海经大荒西经》言“帝俊生后稷”,此亦可证喾与俊同为一人。还有其它种种,都可以说明这两个人是一个人。 把帝俊和帝喾分开,帝俊有羲和、常羲两个夫人,她们一个人替帝俊生了十个太阳,一个替他生了十二个月亮。而帝喾的妻子史载有姜嫄、简狄、庆都、常仪等。北秦公自命天帝之子,拿这些贵人的名号为自己的夫人妃号,其心志可以略微的表露一下。说自大也好,说狂妄也罢,但说来说去,北秦公觉得三个夫人少了,还是六个好,所以明明常羲和常仪是一个人,但北秦公把它拆开来用。反正北秦公不要脸惯了,这种事他不是第一次做,也不会是最后一次,只要可以利用,那就用吧!北秦公之后把钟离氏、梅姑、姜婉儿、卓孙无华、郭秀儿、兰宫圆封为美人,将商紫君、嬴颜、嬴果、嬴盈、嬴凉、嬴环、嬴台、甘阳、杜芳几女封成了才人,小清、小雪、阿奴、媛媛、小爱、舒儿、柔儿、雪莉公主等成了良人。无耻的北秦公还空下了四个夫人位,四个宫嫔位,表示自己还没有满足。不过北秦公没有封赵国。 这很明白,赵国的公主赵柔太过于刚硬了,这样的一个女孩,这样的无知,北秦公哪里会哄她,当这是言情小说么?男人要顺着女人相互哄着玩?学琼瑶腔?那未免太过于可笑了。北秦公一个名份不给,这样就能让她在郁郅宫里见人低一头,什么身份都没有,那种可悲,自有后宫里的女人们去对付她,北秦公相信,要不了多久,这丫头就会自己撅着**过来求饶了。就算她自己真**,到时北秦公也会给她十足的厉害,让她知道自己的…… 华灯点起,后殿的一间宫室给镜子反出无数的光来。一道道的光,让北秦公可以在这光中心情的工作。批完了几道奏本,外间商紫君道:“夫君,白总管回来了!”这白总管自是白崇恶无疑了。现在北秦公很多的妃子都是在后殿里,这并不好,北秦公正等着呢,他身子一舒,服侍的嬴颜、嬴果立时给北秦公活动肩膀。北秦公爽着身子,道:“宣……” 时间虽然短,可是这短短的几天理政日子,让北秦公的威风更进一步,他的霸气几乎是吹着人的。只是这是一种心理感觉,是长时间一点一滴的种在人的心理上的。白崇恶一下子感觉到了这种感觉,他吃吃的进来,没有站住,就跪下来了,身子抖个不停。想也是知道,这个白崇恶什么都不怕,就是怕北秦公。他本是太行山上的大盗,可惜最后给魏人抓了,最后逃奴到了北秦。实指着落一个好,哪里知道北秦公下令把他给阉了。之后的白崇恶只能苦苦的生存,从最低等的杂役开始。由于他阉的与众不同,是北秦公的命令,连根儿去的。 所以,**着羽毛白崇恶给烙了铁,下面一层皮给粘住。走路和所有的后世太监一样,撅着**低着头,和孙子一样。“奴婢向国公请罪……”他哆哆嗦嗦的说。可怜无比。 北秦公一边看案左右桑纹锦和刘烨呈上的奏本批示着,一边道:“水晶宫好了?”白崇恶连连嗑头道:“回国公的话……好了……只是加上了各种的油漆,按国公的话说,最好要缓上两天,才好正式入住!奴婢已经让人准备了两百支禺支香日夜点着,一定会尽早的把味道去尽,最多七日,就可以入住进人了。”北秦公哼了一声,道:“一件小小的事情,你搞成了这样,你说,要怎么罚?”白崇恶苦笑,他给奉命抽了好一顿的鞭子,背上的皮都绽开了,也就是北秦的扁鹊们太过于牛**。现在北秦的医术已经达到了领先其它国家二十年以上的地步,白崇恶的伤在山里,不死是不可能的,但在北秦,了不起重伤,想要死哪那么容易。 只是这伤还是个伤,总也是个苦,白崇恶苦笑,他只能道:“奴婢愿给国公再抽一百鞭子!”北秦公冷笑,看着他这种奴颜婢膝之相,暗自寻思……只怕历史上的赵高也是这副人模狗样。不然,怎么会让始皇看走了眼。如始皇这样的人,看错一个人是小事,但是看错了一个近臣,那可就是大事了。卫鞅给秦国定法,说过,主昏可以有法,臣依法,则秦不会弱,而臣弱也不要紧,只要秦国有法,国君维持法纪,这样就可以不会衰败。国势日盛。 只有一种情况可以出大事,那就是昏君与权**同时出现,一起乱法。昏君不维法,权臣不守法,法不成法,那秦国也就可想而知了。秦始皇并不是一个昏君,可惜他有一个好儿子。 历史上比秦二世更**的不是没有,但也是极品中的极品。这样的人,在盛朝可以弱国,在晚时,可以亡国。如二世这样的,本不至于亡国,不过是玩女人而已罢了,可是话说回来,当时还出了楚项羽这杀千刀的畜牲。所以秦国也就不得不亡国了。真是没有法子呀…… “你是奴婢……就去管奴吧……”虽然北秦公知道阉人坏事,但是这阉人在某时还是可以做事的,而且他们真正做事,往往会因为某些的条件比一般人更加的尽心尽力。北秦公不可能因噎废食。因为北秦国里面,阉割的人少的可怜,形成不了势力,就算白崇恶再怎么努力,也是没有用的,北秦的办公环境决定了他这样的人,想要过好,只能死抱自己的大腿! 哪怕是他北秦公死了,不见了,他白崇恶也只能继续在北秦忍辱偷生,而不可能学赵高那样呼风唤雨,更不可能指鹿为马。白崇恶吃惊道:“管奴……”北秦公哼了一声,道:“你去,拿着国府的批款,到奴市上,想办法采买上一批奴隶,他们先修些路,然后从小堡建起,等我北秦拿下了燕国,有一个大工程要你完成,你有两年的时间,你好好去办吧!” 白崇恶不知是喜是乐,磕头道:“奴婢叩谢国公大恩大德……奴婢磕谢国公大恩大德……”说着连连的磕头。北秦公淡淡道:“下去吧,明天到国家共治政务院去见羲和日夫人,她会给你拨款,你拿批条去金行提钱,然后办事去吧,对了,办这些事,要人手,你可以到北山大营,从那里调四个伍的卫军,同样,这也在羲和日夫人那里!”白崇恶再三的磕头,然后退下。在北秦国,一般人是不会磕头的,也只有如白崇恶这样的奴婢,才会如此。 放下笔,北秦公活动一下身子,把身后嬴颜、嬴果拉到自己左右腿上玩着,对桑纹锦道:“桑部长,本公有意封你为常羲月夫人,你意下如何?”桑纹锦再好的涵养也吃了一惊,手一歪,纸上多出一条丑纹。北秦公身上的嬴颜、嬴果两女身子扭动着,显然用身体语言**着。常羲月夫人,那可不是一般的位置,在北秦公的后宫里,这可是地地道道的三把手! 假如北秦公没有得到桑纹锦的身子,那也就算了,用这种重利以**之,的确是…… 可是现在北秦公已经得到了桑纹锦的身子,桑纹锦也让北秦公吃了不止一次,可北秦公却还要如此的封赏她,一下子把余下的两个夫人位给用去一个,桑纹锦自然是……说不出话来。她的嘴唇抽*动着,平静的脸上也难得的有了几份动容。现在的桑纹锦除了权力大,名声算是玩了。很多的墨家子们都绕着她走,在众墨家人的眼里,她桑纹锦就是一个卖**上位的。有很多人指谪桑纹锦为了权利不顾一切。这让桑纹锦异常的痛苦。但是她忍着。 可北秦公却是看到了,他一下子就拿出了仅在白雪之下的夫人位号给桑纹锦,这就是对她的一种保护。也许北秦公无耻下流,但他还是很重情的。当然,北秦公也有自己足够的理由。这个理由就和当年他不想废除猗涟一样。猗涟虽然犯了事,北秦公也知道了,但事已经犯下了,北秦公又没有真实的证据,再说猗涟是吃醋吃的,北秦公也没有办法,他容忍了。 在这一切的背后,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猗涟大夫人也是一个美人儿,好色的北秦公不舍得就这么的放弃了她,可惜的是,人就是这样,有了一次的放过,放过往往却是成了纵容。 猗涟再犯事,可就大了,如此,北秦公才容不下她。也就是说,只要不触及到北秦公的底线,北秦公是一个很恋旧很宽容的人。他得到了桑纹锦的身子,那自动喷香的肉身让北秦公迷恋不已,北秦公早就决定不可能放过桑纹锦了,这样的一个知**美女,北秦公觉得给一个封号成为自己长久的粮食,也是好的。看着桑纹锦的犹豫,北秦公道:“你不愿意?” 轻轻一语,君威就出来了。人说王霸之气,那都是假牙,说什么雄躯一震,霸气乱放,全都是个假。只是话要说回来了,北秦公现在的威不是他的威,而是他身处的这个地位,这个权利,才有他现在的威风。这就好比,假如你见到了国家**,你可以自高自大么? 到了那个地步,装孙子都来不及。桑纹锦自高自傲,可并不是不知底细,她只好低头……最后才淡淡的吐出了两个字:“遵命……”北秦公没有哈哈大笑,他在处理这些公文的时候,稳重了许多。所以,北秦公只是淡然如清风一般的笑了一下,在两名秦女的**上捏了一下,道:“拿酒来!”嬴颜、嬴果从北秦公腿上下来,扭着**把苦艾酒拿出来。北秦公坐着不动,由着这两个女孩倒杯的喂给他喝。好一会,外间再有响动,还是商紫君。 “国公,充华宫奉命前来候驾!”北秦公听闻目光一闪,笑道:“让她进来!”商紫君道:“充华宫还带了一个剑手!”北秦公微怒道:“那一起进来也无妨!”他说无妨,却是轻轻招了一下手。葛兰立时上前,和两三个女卫燕子把四下封住。不多时,充华宫就进来了。 充华宫自然是指姬萍。她神色复杂,盈盈一礼……北秦公这时长声一笑,简短道:“怎么?现在会奉诏而来了?”姬萍给封成充华宫……她是很犹豫的,她给逼了三次,第一次,她不想奉诏,第是第二次,她奉了诏,因为她知道这是躲不过去的。可是她却是不想见北秦公!北秦公一直任她的自由,现在要收她,她自然不想要……可是……很快,北秦的小道消息出来了,燕国的公主竟然行刺了北秦公,这个消息就如同晴天霹雳一样,打得姬萍头都转不过来。当下,充华宫就接下了充华宫之位,然后在北秦公的又一次诏令下,洗净了身体,来见北秦公……只是……这次易弦高也是跟着来了。现在易弦高就说话了……他直视这个曾经和自己一起在魏王白玉宫门前比剑的人道:“奴下是想谏言……燕国实无刺国公之心!” 北秦公冷声道:“你用什么身份说话?你凭什么说奴下?你有什么职在身?”古人有一语,臣下之臣非臣,奴下之奴非奴。也就是说,周天子封出的国家,他们国家的大臣并不是周的臣子,奴隶的奴隶,也不是别人的奴隶。易弦高以燕国人的身份,进入了北秦,然后加入到了姬萍的门下,自愿成为姬萍的家臣。或是家奴。所以说他是和北秦公没有关系的。 充华宫想要说话,但还没有说,易弦高就道:“我主姬萍为国公封为充华宫,自然是与国公成了一家人,那奴下也自然是国公爷你的奴下了!”北秦公哈哈大笑:“好一张利嘴,你的剑法如有你的嘴这样利,想必行刺的,就不是那个姬芳了……”易弦高道:“姬芳行刺,是姬芳行刺,她是公室的旁支,不能算在公室的头上,更不能算在燕国的头上……”说着,他“咚”一个响头就砸下去了。要知道,地后殿现在也铺陈了地毯,厚得紧,想要砸出这样的响来,可以说是用了很大的力气,如果是硬地面,这会儿纵不是头颅裂开,也是血头涂面了。就算有着这厚地毯,也是让易弦高头昏乎乎的,不知道东南西北。定了神,这才看到北秦公在喝酒。他喝了一杯,然后向充华宫道:“你过来!”充华宫不敢拒绝,只好过去。 北秦公推开嬴颜、嬴果二女,环抱住充华宫,淡淡笑道:“美人,你曾经猜本公会攻燕,你说说看,现在本公是什么心意?”充华宫道:“姬萍别无所求,但只有一点……只要夫君放过燕国,臣妾会全心全意,侍奉夫君……”北秦公道:“给你的诏令看了么?上面只说你是姬萍,而不是燕国公主姬萍!”充华宫悲容道:“夫君……臣妾已经知道与夫君之缘,但臣妾总是燕人,臣妾生于燕,长于燕,臣妾求夫君了……”充华宫深深的知道,她在北秦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在打义渠的时候,北秦公就天天叫着打义渠,当手下军心战意上来了,大军一发,立时胜利。打禺支时候,也是造势,说禺支人先打北秦,禺支人莫名其妙,但北秦人就是这样说的。而到了赵国,北秦人也说赵国先打北秦国。打中山国的时候,北秦公也造势,说中山人想要求娶北秦公的女儿,是对北秦公、对北秦的种种羞辱,又发兵灭了中山。 现在么……北秦国又开始说燕国对北秦公本人进行无礼的行刺,这可不就是意味着一场新的战斗的开始么,行刺大事,还有什么比这个罪更大?行灭国大战,条件太充足了。 第七百四十六章:刺杀时代的到来 以北秦军的实力,灭燕,并不是问题,北秦有着当时代最先进的**,当时代最先进的武力,还有这强大的力量。北秦如此强大的力量,灭一个燕国,从军力来说,是没有一点问题的。只是问题在于,北秦的国力不足,北秦还没有足够的官员,这才是要拖延的时间。 但这个问题一点也不大。对于北秦来说,培养这些专业的人才,仅仅只要两年,也就够了。所以北秦公可以大大咧咧的宣扬他要进攻燕国,他也可以说这样的话,从战争的角度上来算,打仗,可不也是一样的要动兵调武的。这个战争下来,可要足够的时间去算。 打从公元前三百六十年开始,充华宫姬萍就落入到了北秦公的手里,她在北秦一直生活着,到现在为止,已经是六年的时间了。六年的时间,可以让一个十岁的女孩当孩子他妈了,可以让学生王超变成天下第一人,可以让刚出生的马变成千里良驹,可以让一个刚刚上学的**孩儿变成为一个了不起的小学者。充华宫目睹了北秦的一切种种奇迹,她相信北秦有足够的力量达到灭燕的目的,也许不是现在,但北秦公既然说了这话,他就有一定的把握。 义渠不是这么打下来了么?禺支不也是给伐没了么?中山国在诸侯的夹缝中艰难的生存着,可那又当如何?面对着北秦的强大力量,区区一点点的兵力,多花了一点点的时间,中山国就亡了?燕国、赵国、魏国都做不到的事情,北秦国就这样在北秦公放手不管的情况下,这么轻轻松松的完成了?充华宫了解着北秦国,但她同样也是了解燕国,所以她对燕国的未来一点也不抱希望:“夫君……”充华宫再度叫,她的身子扑伏倒在北秦公的身前。 “大胆!”北秦公赫然发怒了,他一下子起身,充华宫张目结舌的看着他……北秦公很少会这样的发火!北秦公冷冷喝道:“你以为这是什么?本公一时兴起,要玩的吗?这是国策,是已经定下来的,你那个燕国挡得不是本公的路,而是我们北秦的路!北秦不是我一个人的国,北秦是现在所有北秦人的国家!北秦灭燕,已经成了定局,出兵灭燕,也是不会更改的,不要说你们燕国那个**的燕公真的派人行刺,他便是真把你们燕国全部的美人财宝拿到本公面前,这个决策都将不容动摇!”灭燕……在北秦来说,已经成了定局,这是不会改变的。充华宫悲痛不已……泪水……不自觉的从她的眼中流出来……她就那么跪伏在北秦公的脚下……一切好不凄凉。但那又如何?这是必然的结局,是怎么都不会更改的。 “喝————”龙吟忽起……就见剑光一下子扬动,在这里,易弦高奋然出剑。他别无它法。事实上,易弦高来的时候,就有了这个心思。再刺北秦公。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杀北秦公,都是挟制北秦国的最佳方法。北秦国之所以这样的支起,有两条支柱,一个是北秦女相,一个是北秦公本人。但相对来说,北秦公是真正的支柱。杀了女相,了不起北秦公只能如同现在这个样子过下去,自己亲政,但杀了北秦公,只余下一个小子,和北秦公的一个丫头,这样的力量,是不可能支住北秦国的,至少也可以让一直不断进取攻占的北秦国停滞下来。想让这个一直征战不休的北秦国这样的停下来,只有杀北秦公!也许……燕公想出行刺北秦公的方法,有点过激了,但是话要说回来,这条路也许难,但却是唯一的路。 刺北秦公!易弦高在刺出这剑的时候,想到了他的**。易弦高的**是燕国公族姬燕平,他少年就与常人不同,出外求剑,常布衣行走,不似公卿身份,而与一众野民来往,有一次为友人出手杀了二十名燕国贵族,后来自首,当时官员要杀他,在刑前,他拔剑出来,以指敲击,慨然而歌,并面无一点惧色。后因他的公族身份,把他放了,在燕国的名气大的是不得了。姬燕平的武功高强,他却不大爱收徒弟,事实上,在天下的名剑之中,姬燕平的徒弟并不多,易弦高算得上是一个人物。他深得姬燕平的心思,这就要学习自己的**。 也就是说……他要学自己的**,和姬燕平一样,面向不可避免的道路,走自己的最终一步。这一步也许无奈,但却是没有法子的。刺!此时,易弦高的剑术再次长进了,如果却也盱现在复活,也必不会是他易弦高的对手,那厉害叫一个……想也是知道,他练了经年的剑术,在北秦更是得到了长足的进步,只是,这里并不是别的地方,他要刺的又是北秦公。 北秦公大袖一卷,把易弦高的剑卷在了自己的袖子里,他心中冷哼,手腕一发力,带开了易弦高的剑。充华宫大叫:“不要……住手……”只是这个时候,哪里还能停住! 自打知道易弦高到了这殿内,北秦公就意识到了。一个时代到来了,这就是刺杀者的时代,也是北秦公将要面临的一个生活。他已经隐约的意识到易弦高会要刺他!这是一种下意识的直觉。所以此时易弦高暴发刺向自己,他不怒反喜,北秦公并不怕别人刺他,他的武功很高,除非是多人持弩**他,又是高手,不然的话,是不可能对北秦公造成真正的伤害的。 但这并非是一件好事,只有小心拿贼的,焉有千日防贼的。在今天以后,北秦公相信,自己会遇到不间断的这种行刺行为,别看北秦国的管理好,制度严,可这并不是说就不会有事,北秦公相信,如易弦高这样的人,会层出不穷,会有越来越多的人要刺自己。 战国,这是一个刺客的时代,有太多知名的刺客在这个时代扬名了,仅此一点,北秦公就知道,会有无数的刺客盯着自己,想要自己的命。过去北秦没有强大的时候,也就算了,但是现在北秦已经强大起来,他们的力量会越来越强大,别国会打从心里惧怕北秦国,他们怕北秦的军事力量,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根基浅薄的北秦公。北秦国主要就是北秦公,北秦公一死,这个国家也就到头了,就算国家不会亡,可至少的,国家不会再有现在这样的暴发力与进取精神。其野心也不至于这样的大。想也是知道,秦始皇一生遇到的知名行刺,达到了四起,不知名的,更是不知道多少起了。为了防范行刺,始皇帝进行了一系列的方法。 其一,始皇帝不容许别人肆意的靠近自己,他视可以靠近自己为一种权力,不是一般的近臣,不可以随意的靠近自己,一定的距离里,有一定的规矩。其二,他要求自己的属下和所有其它人,不可以佩剑在自己左右,上朝的时候,也不许朝臣佩剑。但剑也是一种君子器,所以朝臣们都选择佩木制的假剑。其三,始皇本人常年在自己的衣服下面穿精制的两层铁甲。 注意,这是铁甲,而非是那种丝编的软甲,并且这是两层铁甲,防御力远远的超过了丝编的软甲。一般的高手,全力一击,是不可能刺透这样的甲具。防范就是已经达到了这种程度。厉害吧!可就是如此,还有大大小小的刺客时时刻刻想着要刺秦始皇。因为他威胁到了别人,秦国的**是别国无力抵抗的,那他们只能用这种台面下的方法解决,这是没有选择的。就好比现在,易弦高知道燕国是不可能挡住北秦的大军,他现在更是已经清楚的知道,北秦公和北秦国已经把灭燕定为了国策,是不会改变的,他能怎么办?暴起行刺。 易弦高还是记得自己是一个燕国人,为了燕国,他别无选择,他只能如此,这是他来的原因和目的!充华宫其实也隐约的猜到了,但是一切发生的太快了,快到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事情就已经发生了。可惜易弦高面对的是北秦公。轻微的声响发出,一声声如崩断的乐弦……那是北秦国不为人知也不被人在意的武器,手弩,精小的手弩有着种种的缺点。 手弩的第一缺点,就是**程近,二十步,就是这个了。超过了,就不容易致死了。它的第二缺点,就是威力小,对比起来,相当于明时的三眼。甚至还要再弱一点。第三个缺点就是造价十分的昂贵,一把精巧的小型手弩,相当于两支普通的大号军用弩。这注定了这种武器虽然出现,但只装备少量的人,不可能大规模的列装,但对于北秦公的近卫燕子们来说…… 北秦公的燕子是女孩,再严格的训练,她们也是有着先天上的不足。北秦公之所以选择燕子卫,主要就是可以让这些年青的,经过训练的军中之花,时时刻刻的可以为他自己开放,成为他的私宠,讲白了,可以让**的北秦公有放纵的机会。北秦公很喜欢享受这些对自己忠心耿耿,视为北秦公提供**服务为一种爱国的表现的燕子们。她们努力把身体练的健康,让自己美丽,随时撅着**让北秦公可以自由的刺入,至于替北秦公护卫,这才是第二的。 但就是如此,手弩就能加大对她们的能力。燕子们可以用这种武器,很轻松的打败敌人。 因为燕子们的弩箭上淬有可以让人麻痹的毒药。中了燕子们的箭支,会在十息之内,麻药发作,让人意识迟滞,手足不听使唤,最后瘫软倒地。所有的燕子们都用淬毒的武器。 她们甚至还有一些毒粉。北秦的医学研究有一部分给应用到了**的军事上……对于这种事,秦扁鹊是知道的,但拿北秦公那么多的钱,他自己生活富足,可以进行自己喜欢的科学研究,所以他的医学良心已经消失了很多,不会那么的*正直。正常谁会是仁人君子? 看着易弦高这样倒下去,充华宫大叫:“不……”但已经没有用了。易弦高一身的箭,有大大小小歪七竖八的七八支箭。这要不了他的命,但是可以让他再没有反抗的力量。一身的剑术修为,在这里,给布置好的燕子们,一击而中!也是易弦高先给北秦公打了一下子,不然想要这样的**中他,只怕也不是那么的容易。北秦公默默的看着他,道:“拉下去……” 充华宫道:“夫君……”北秦公回首道:“你没有看到他刚才做什么?”充华宫哭得说不出话来,北秦公看她雨打花浇的样子……这心中本来的**消失了很多。任充华宫本人多漂亮,可是此刻她的脸上都是眼泪鼻涕的,北秦公可不是一个好脾**的人,他的女人已经多了,哪里会在意小小的一个充华宫,还要为她的心思而想,当下,这个残酷的君主大手捏着充华宫尖小的下巴,不顾她的悲苦,强迫她仰面而对,看着她的泪脸冰冷无情的道:“燕国的灭亡,已经是时间问题了,你不防想想你现在想要做的是什么,是 (更/新/最/快 :///|.1|6|||.c||) 替这个已经注定会灭亡的燕国说这些没用的废话,学这个*到家的剑客拿刀行刺,也许你也可以学学,但本公觉得,你最好想想,怎么样让本公高兴,让本公下令让你们燕国的公族可以尽可能的多活几个,不然的话,等到了时间,只怕你们燕国的公族会屈指难数了!”说完这些话,北秦公不顾充华宫的悲泣,大声道:“来人,请充华宫回去吧!”他没有心情再要充华宫的身子了…… 充华宫给拉了下去……几个燕子们围着易弦高。北秦公知道燕子的想法,她们不想要搬这个大块头,微微一笑,北秦公道:“叫几个力士来,抬他到秦扁鹊的扁鹊馆去,给他们医学用!”燕子们心里害怕,但还是这样去做了。她们不是*燕子,虽然她们会在北秦公一声令下,就脱下裤子皮裙,让北秦公自由的**入,可是她们却知道,这个易弦高的下场。 北秦公要把他,这样一个强壮的男人,送到扁鹊馆那个让人又爱又怕的地方去。在扁鹊馆里,有很多神奇的事情发生着。北秦的《北秦扁鹊报》经常会报导一些疑难的病症,说明这种病的病理和病因,和治疗的方法,同时也会说明北秦的扁鹊们进行了什么样的手法。 北秦外科名动天下,很多的病人就是这样,奇迹的给救回来了。但这里面却有着常人难想的代价,这个代价就是,北秦扁鹊馆里那些一个个技术成长快,医术牛**的医师们,都是给这样的足够的活体解剖来练手,练出的医学外科功力。一个大男人,就要给活体解剖了。 北秦人常常自豪的说我们北秦法律公正,没有残忍的死刑和肉刑。北秦国人视此为先进。 六国的移民也庆幸自己来到了这样的一个国家,一些老秦人更是躲避卫鞅的恶政,而进入到了北秦,他们疯了一样的爱这个没有肉刑和死刑的国家。没有肉刑也许也许,没有死刑,未必未必。北秦的那些死刑者不叫死刑者,他们会叫无期徒刑,但这个无期徒刑并不是真正的劳役一生,而是在北秦扁鹊馆需要的时候,拿去练习做实验。这才是真正让人可怕的。 北秦公一句话,这个易弦高就要面临此种下场了。燕子们不敢多话,她们只是做事,处理了一切,北秦公来到葛兰的身边,轻轻道:“快马加鞭,通报水镜,让她快点带着庆都计夫人来!”葛兰道:“嗨……”北秦公点点头……他已经意识到,自己要加大一步对自己的保护。燕子们虽然有种种的能力,可是她们近战不足,这是不可避免的,而水镜却有一身的好武功,有了水镜在自己的身边,北秦公就会安心很多……其实……他也想给水镜一个名份! 不得不说北秦公其实还算是一个恋旧的人,他喜欢的女子一经喜欢了,就会有一份的留恋,并非是说北秦公真的就那么无情无义。如果他真是这样,也不至于会对猗涟那么宽大了。 一阵夜风吹起了……北秦公处理公务差不多了,他仰身一靠,道:“心情给充华宫坏光了……”桑纹锦这时正经的说道:“要不要宣其它的宫室来侍寝?”北秦公道:“有你不行么?”桑纹锦微微一个浅淡的笑,表情不多的道:“夫君忘了,今日您已经要了臣妾两次身子了!” 北秦公点点头,想了下道:“罢了,让修仪宫、婕妤宫、容华宫都过来吧……”如此,北秦公**欢快的**就这样开始了。有了后宫就是这样好,北秦公觉得,这些后妃们一个个争着向他邀宠。这种感觉在目前还是很新鲜的,每个女人到了榻前都成了妖精,她们无所不用其极的向北秦公讨好,哪怕是她们不喜欢的小**,也是刚刚开始,就疯狂的学习,总是顺着北秦公的心意,所以目前北秦公对这样的生活很满意,而且还有中山要来的美人……虽然无聊,但勉强就这样过吧! 第七百四十七章:丞相购书小记 冬日风雪,总是如此,大雪纷飞,六出漫天。1 小 说 αp..c整理在北秦的风雪还好,但是中原却不好,中原人格外的怕冷,特别是这个大梁城的冬天特别冷,雪下的有两尺多厚。早晨起来,风门都推不开。而天上大块大块的乌云,像瓦一样,堆叠在一起。鹅毛大雪还在继续下着,看起来老天爷真要把天地间的空间填满。那山上地下全盖上一层厚厚的白被子,天地连在一起,白茫茫地看起来怪美的。只是苦了那些平民,一个个的国民百姓,躲在自己的家里,不肯出来。 大梁,现在已经可以算是魏都了。每年,魏王都会兴驾而来巡幸,看着这里的工作进程如何。大梁,每次的进来,都能感觉到一片繁华似锦的美丽。这里有着临淄都不及的人气。街面上,人们比肩往来,花红柳绿,不出的热闹,道不尽的景色。最好的,就是冬天。 冬天来了,地上的土都给冻上了,也就是,不能施工了,魏王就会借这个机会乘着可以隔绝风雪还带着大火炉的北秦出口型造父牌华丽的大车出游大梁。丞相也上过这车子,但他只坐了很少的一会儿,就离开了,因为两个原因。一是丞相自己也有车子,另一个就是…… 魏王会在兴起的时候和狐姬**。如果是在宫里,丞相可以远远坐着,细细品看魏王的春宫,魏王也不会在意这一点,反而问丞相有没有新奇的花样什么的,丞相也会一一细。 无耻的**魏王就会更加的兴奋。不过魏王也许……但他还算是长情,此时的狐姬如果细看,已经可以在眼角看见一些想拦都拦不住的浅纹,但魏王对她衷情如一!所以和北秦公不同,北秦公放浪无耻,喜新恋旧,比起来,绝对是不如魏王的长情。但……魏王虽然长情,可也有其好色的一面,他只是看不惯那些庸脂俗粉罢了。魏王喜欢的……姬微步。姬微步是已经亡了的郑国公主。她有着惊人的美貌,同时,她坚持用一种去皮的秘药洗脚,她有着当时最美的小脚。魏王隐隐知道丞相骗他,但他并不在意。如姬微步这样的美人,自不可能随便的给人。所以魏王不急,慢慢来。只是话要回来,别的东西给也就给了,但是姬微步…… 现在有叫《心灵鸡汤》。身处在丞相的这个位子上,高处不胜其寒。每个与丞相交往的人,难得真心,丞相表面上对上斡旋,对下周旋,对官言礼,对士言义。对魏王,丞相是极尽投其所好,而又做得雅致有趣。魏王晚睡晚起,他也晚睡晚起,纵有军国急务,也绝不在魏王睡觉的时候去打扰。魏王精于玩乐享受,对珠宝鉴赏、狩猎游览、宫室建造、音律品评、美酒美食、美女美色、猛犬珍禽等等等等,都有高深造诣。对名士,丞相则是“义”字当先,谦恭豪爽,不惜降尊纡贵地结交。但……这是丞相的真面目吗? 每个人都会给自己留下最真实的一面。有一个美国**,她以给男人**赚钱,但是她却有一间不容任何人进入的房间,一次警察行动,要进,结果她死死不让,被警察活活打死在门前,打开门后,警察对此进行了调查,发现……原来这是这个**从前一个死去男友的房间!还有的一个**,和男人怎么玩都可以,但她不接吻!明清的缠足女人,也是如此。碰什么,不要碰她们的裹脚布。丞相也是这样,他的心灵净地,就是爽心悦目的看姬微步的舞,然后和她发出自己的苦闷牢骚,向她自己的不幸。但这并不是别的意思,丞相没有碰她。在丞相现在的心里,曾经有心纳为妾室的姬微步已经升格成了自己的亲人。 对于丞相来,她就如同一汪清澈的泉水,丞相想要保护她,但绝不是占有她。只是…… 想要达成这一点殊不容易。不要觉得这怪,这是事实。姬微步要美有美,要才有才,这样的一个绝色,也就是他丞相了,一般人谁能保护得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就算是姬微步有了自己的喜欢人,只要达不到要求,丞相也是不会同意的。只是这天下间,能给姬微步一个美好未来的,哪儿去找?向丞相要姬微步的人多了,魏王是一个,北秦公也是一个。 丞相也有过把姬微步给北秦公的意思,只是他不确定。丞相确定北秦公是一个才子,是一个能人,这一点他怎么都无法否定。不是他北秦公牛b,能白手在这短短的时间里打下这样的一片江山?但北秦公的人品……他的私德……这一点就让丞相不满。人所共知,北秦公好色下流,荒**得没边,把姬微步给这样一个人,丞相怎么甘心。明明已经许出,但北秦公既然不催,他也就装聋作哑了。可是现在看来……却是不行了。魏王再三的暗示,他要姬微步,丞相想来想去,还是决定,把姬微步给北秦公!这一点来也是不怪,给北秦公,只是为了国家!给魏王,是为了魏王自己,魏王也许不怎么开明,但他是一个大度的人。 只要明了此点,魏王是绝对不会有什么异意的。为了摆脱魏王的这门心思,丞相故意落后了车位,让魏王先行,他则是让御车慢慢驾车,在车里,他静静的坐着……丞相的车也是北秦进口的贵族车,这车的车窗用了透明的烧花琉璃。从里面可以看出外面,但从外面,却很难看清里面。而且边上还有车帘。丞相是秋天换上的这部车,仅此一车,就要十万金。 这还是以旧换新,北秦人出产的车子已经换了三代了,现在的这一代,漂亮的没话。 丞相苦笑,只是这钱也是没话的。他的手上,抱着放着木炭的暖手炉子,在他的对面,那个俏小生薇的姬微步就抱腿坐着,练舞乐的就是练舞的,她的一颦一笑,一举手一投足,都是美的恰到好处,让人赏心悦目。“魏王……”丞相道……他觉得脸皮有点红。 姬微步收回目光,不解的看向丞相。丞相轻咳了一下,道:“魏王再次向我讨你了,你觉得如何?”姬微步低下头……她的表情虽不大,但一切均已经明了。丞相长叹:“你也不小了……”姬微步张目道:“十八!”丞相道:“所以……你……嗯……你觉得北秦如何?” 姬微步难过道:“不是魏王……就是北秦公……丞相不要我……就一定要在此二人选一么?”丞相终于露出极苦的笑来……他的笑比哭好看不到哪儿去,向前一伸手,丞相抓住了姬微步的手,长叹道:“丫头……妹子,你就如同我的妹子一样,如果可以,我都想把你揉进我的身体里,来保护你……可是不行啊……我虽然是一国的丞相,但万人之上,还在一人之下,于魏国之中,我不能多次的拒绝魏王……我现在已经不能再保住你了……其实六年……这已经很好了……但你现在的美名已经传遍天下……我纵再保,也是保不住的……” 姬微步难过道:“我不是夏姬……”丞相叹道:“得到你的,只能是一国之君,不然的话,我把你给任何人,最后的结果都是……所以从前你和那个小花匠的事……我才……”姬微步咬着下唇,一句话也不出来。当时是公元前三百五十七年,北秦征伐禺支国回来了。 姬微步那时十五岁,十五的姑娘,情窦初开,和一个朴实的少年花匠相恋,但这事让丞相知道了,二话不,立时打死了那个花匠,姬微步哭过了一场,也就过去了。表面上看这也许不地道,丞相没有**之美,但是话要回来,姬微步的美丽,怎么可能是一个小小花匠能保护得了的?丞相其实是帮了她。姬微步过去不知道,现在也是明白了:“我知道……” 丞相叹道:“一国之君才可以保护你,真正的保护你,我不是国君,我不能再保护你了,大梁之行后,你们准备一下,我会修书给北秦公,北秦公也许……他……”丞相想想北秦公的美德……真是乏善可陈,但就是这个人,却成了一国之主……这种事情,丞相当年遇到北秦公的时候,怎么可能会想到他能一飞至此。时也,运也,命也,势也!这真是不清。 想不清北秦公的道德,丞相只好北秦公的个人,也许俗,但人不就是俗物么,再美的仙子样的人物,还不是要拉屎撒尿,纵是明星的美足,时间长了还不是会臭。丞相道:“北秦公也许不是良人,但是此人年青壮年,虽好色却也算是重情,以你本身的美貌,再有我修书,他定然会……会珍重于你……”姬微步道:“我知道,当年他就一直盯着我的脚……” 到这里,姬微步的脸红了。丞相松了口气,从车边的暗箱里拿出了北秦的香槟酒,这酒可好,不是他丞相,一般人是不可能从北秦得到这种最新的酒,就是北秦国自己也是少得可怜。北秦的技术再好,可是葡萄有限,酿酒也是要时间的,还能放个屁就能出来了。 只倒了两杯,丞相就把酒收回去,其中一杯给了姬微步。这种酒,大魏王他都没有献,却就手给姬微步,可见丞相对姬微步的疼爱。看了看外面……雍容典雅魏国总栈! “停!”丞相下令,车子停下,同时,随行的丞相府家丁和客卿也都自停下。街上的行人并不多,少得可怜,但是这雍容典雅大号的外面,却来来回回,总都是人。车门打开,丞相下来了。从那商栈里自行奔出一个人,向着丞相点头哈腰,丞相认得,这是商栈的一个老人了,丞相道:“你不是在安邑么?”那人叫白景,笑道:“回丞相大人的话,我们这是回来结算年今,这下面的伙计们可都眼红着等着收利钱过年呢!”丞相微微一笑道:“又赚火了吧!” 白景道:“那还不是托了丞相爷您的福气么!”丞相心里冷笑,如果你们的身后没有北秦公,我都有吞了你这肥羊的心思,无奈何,这雍容典雅大商号是北秦公和白门女公子一起开的。一位北秦公,已经是一国之主了,那位白门女公子,也是成了堂堂的羲和日夫人。 北秦国的消息来报,北秦公列了六夫人,这羲和日夫人是六夫人之首!刘羲啊刘羲……你真当自己是帝俊转世么?不过能白手兴家到这个地步……这北秦刘羲也许真的是…… 丞相不想再多想了,多想也没有用,他温和的笑道:“还要恭喜你们女公子现在成了羲和日夫人,虽的秦女之下,但实质上却是真正的第一夫人!”白景喜不自禁,脸上开花朵似的道:“哪里哪里,还不是国公爷的厚爱……”这白门也真是奇了,明明白圭死了,老王八死了,却便宜了两个女孩,本来这两个女孩是不可能有大作为的。国中无大,不好经商,白门的没落已经是可以预期的了,哪知道这突然间杀出个刘羲。先是娶了白氏双姝的妹妹,办下了这雍容典雅的大商号,开始也没有什么的,商号的货量都小,只是些新巧的玩意。 可是随着时间的变化,一切也都变了。白露虽然死了,可是北秦刘羲转脸就强娶了白雪。 得到了白雪,刘白的联盟继续存在着,而本来的雍容典雅大商号也露出了獠牙,生意越来越大,让别家都不大好喘气。但是一来白门的经营真是太厉害了,他们竟然懂得放利,把一些生意传出去,带动了一些本对他们敌意的人,另一方面北秦国国势日益强大,已经不是一个戎胡之国了,再也不好明目张胆的下手,所以就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雍容典雅大商号已经成了天下间一号奇商,隐隐取代了猗氏,成为天下最富。可怜就是猗氏,年收入也是要大量的交到北秦国去,不然的话,这生意是根本不可能做下去的。谁让西域之路在北秦的手里呢。就是这样,这个商号成了列国公卿最喜欢的淘宝地,他们总是在这里找一切他们喜欢的东西。西域的珍货,北秦的技术产品,美食之具,还有……一些只有北秦才有的书籍! 书啊书啊,如果是纸,肯定值不了什么钱,但是书么……这就死要钱了。诚如北秦公自己的,造出来纸卖,那是傻b,北秦隐忍到了现在,造纸可以扩大了,但也不卖白纸,而是卖书!的四书五经,这些北秦公最恨的儒家书籍在列国售卖!很多人不大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北秦公明明痛恨儒学,却会大量的向东方六国出售这些儒家的书籍! 但是丞相却是知道的,正是因为儒家文化的垃圾,所以无耻下流的北秦公自己不要,却会拿到东方来卖,一来总会有那儒家的傻b们掏钱买,这些儒人的钱不赚不傻子么。但丞相更知道,北秦的市面上,是不会有一本儒家的书的。儒家的书在北秦不是没有,只有图书馆。但是北秦的图书馆会在儒学书籍前面打上“歪门斜仅以资料参考”这些字样! 儒家的书在北秦的图书馆,只许内看,不许外租借出,更是不许抄记!这种书在北秦各城的图书馆里,都是蒙尘的。丞相当然不会看那些儒家的书,北秦也不可能会只出售儒家书。 丞相问:“有新书么?”这话问的,在二十一世纪,就和那些看网游的租书者们一样,一到租书店,就问到新书了么!白景笑呵呵道:“有有有……”他压低声音道:“我国新出了一本奇书!请丞相过目。”丞相大喜,带着几名家人随之而上,众购物的客见是丞相,自然不会多言,由他而入。商栈十分的大,在内里过了小院,这才看到一处货库。这里面放着的都是运来的货物。白景叫人拿书,不多时,七八就来了。丞相大惊:“这么多?” 白景道:“当然多了,现在齐国的家都跑到我们北秦国去了,他们可受国公的欢迎了,国公给他们一座大院,让他们自由发挥,尽情书写,然后他们可以按出售的书赚钱。” 丞相喜欢,笑道:“有何好书,拿来瞧瞧!”白景拿过,丞相一看,有宋国人顾申的《游山访仙》、齐国人徐仙的《搜奇志》、北秦新人写手刘好古(北秦国一个退伍小兵。)的《祈连府一年记》、著名家竹公的《浣西纱》、山野隐士知名不具的作品《林间小爱》,更是生动的描写了各国男女的野合故事,并且于这野合中发生的爱情,作者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把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写的生动活泼……还有北秦公的大作,分别是《仙剑奇侠传一》、《仙剑奇侠传二》和《仙剑奇侠传三》。只是苗族给写成了蚩尤遗族,分别记录了景天、李逍遥、王小虎三代的恩怨情仇,只是时间给放到了周春秋的时候,别开一家的文风。 。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第七百四十八章:魏王的反省 一看到北秦公刘羲的名字,丞相就注意起来。(全文字小说阅读尽在拾陆k文学网)无耻的北秦公经常窃后世的文学为己用,所以,他的作品一经发表,就会很出名。而北秦文风已经深入到了东方六国,虽然对于北秦字么……但横列字的方法,段落的起用,标点符号,这都是北秦独有的风格。而北秦公的文笔,更是开始了别开生面的白话文运动。中国由简牍文明而发展出了文言文,但文言文虽然语句优美,语藻华丽,合辙压韵,抑扬顿挫,但其缺点就是话费力。后人想要看前人的东西,要学会断句。结果一篇小小的短文都能扯出乱七八糟的事来。比如儒经里的“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就有多种断句。一是“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一是“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这简直就是猜迷,北秦公对此深恶痛绝,所以发明了白话文运动。 这种事情,也就是北秦公才有力量可以进行,因为简牍文明受制于书写的载体,竹简制作不易,每一片竹简都要劳力,很多的竹简都是要反复用的。所以写字自然是求简了。 可是纸出现了,中国发明出了纸,可是守旧的恶习让中国人自以为是的继续了文言文风格,一直到宋时明清,才出现了白话文,但白话文仍是处于低地位的,那自不要脸的一个个还是当文意深远而自命清高。清时一个文人往往有多种叫法,从字、号、别号、笔名、学名、籍贯算起来,非得叫那个最生僻最没人懂的才叫有学问,真是莫名其妙到了极点。 北秦公要提前搞新文化运动,再也没有比这个时候更好的,反正他有纸!反正写的都是在北秦国,他们有足够的纸来写这些,但是……要按北秦公的规矩!要改掉文言文的不良恶习,要用白话文,要分段落,要用标点符号。虽然这让人开始的时候不习惯,但他无疑是先进的,是更符合文化传播理念的。丞相就是一个着迷化的人。他本就是一个喜欢猎奇的,不一定是打猎新巧就是猎奇。看书也是如此,特别是北秦公刘羲的大作。 《仙剑奇侠传》名动天下,这是一个很难写历史故事的时代,北秦公一时无聊,就写了这个故事。这是北秦公为了抛砖引玉,他没办法呀,现在的人大脑很难和北秦公对路,写写的都太短了,北秦公要教教他们,让他们知道怎么写好一篇上佳的文章。这就和现代中央利用凤凰卫视一样。凤凰卫视开播之后,十分的受到各地的欢迎,中国的很多电视台没有想到电视节目还可以这样做的。于是,到了现在,一个个的卫视纷纷出马,带动了中国的电视事业。近代的白话文革命也是如此,梁启超、鲁迅这一个个星光灿烂的文坛大家们,他们用白话文,引导了整个潮流,最后彻底的让中国离开了文言文的时代。北秦公写出了《仙剑奇侠传》,也是为了让手下的那些家们怎么写。北秦公相信中国人的智力十足,自己开一个头,他们接下来就会自己唱去了。当然,这《仙剑奇侠传》是要改一下的。 比如历史背景放在了春秋之初。第一部是春秋时,景天一家三代的故事,没有了千年,但也可以改一下的。反正这个时候,瞎而已,谁会计较故事的真假。龙阳太子国灭身亡,转世成了景天,二十年的等待,也许没有千年震憾,可是那种真絷的感情是不会变的。龙葵妹妹找到了哥哥,引出了一曲仙侠之歌。只是故事变动了一下,蜀山给改成了蓬莱、方丈、瀛洲三大仙岛,最大的b不是电视里的邪剑仙,还原到了魔界的尊主。在这里北秦公很鄙视电视剧里瞎改,好好的一个魔界最强给改成了一个牛头小丑,甚至心给人偷了也是傻bb的不知道,北秦公对此深恶痛绝,所以他尽可能的表明了景天这个反面教材。有才无志。 明明有一身的本事,他无心复国,无心于别的,反而醉心在自己妹妹和一众的莺莺燕燕之下,只想过着游云飞仙的生活,最后在蓬莱、方丈、瀛洲三岛来回游玩,隐居过日,放弃了尘世的烦恼。也算是一个别开生面的结局。这个故事里,没有赵氏托孤的那种惨烈,没有你争我夺的那种世家大战,没有豪情万语,粪土诸侯。有的只是景天的懒散,好色。 失去前世记忆的景天见一个爱一个,先是着迷于唐雪见,又迷上了女鬼妹妹,最后连五毒兽也不放过,表现了人类人性的一面。最后在一连的事件之后,和魔尊重楼打一架,然后装输,骗重楼替他出马,把邪剑仙除了,然后飞剑于蓬莱、方丈、瀛洲之间,好不快意。 第二个部就不同了,重走经典游戏《仙剑奇侠传》的故事。在这个故事里,李逍遥也没有和电视一样,老婆全家死光光。不过北秦公重趣味的留下了两个结局,一个自然是赵灵儿结局,一个是林月如结局。北秦公再开文坛之先河,一下子搞出了两个结局。 不过在第三部里,北秦公还是写明了,以第二个结局为准,赵灵儿当然要死,然后么,就是假的赵灵儿那个画魔的出现,然后王小虎悍然的登场了。一曲真正的人妖之恋。 在北秦公的故事里,《仙剑奇侠传》三个故事,各有不同。第一个故事讲的是一个普通人的人性情爱。第二个讲的是李逍遥的三角恋爱选择。第三个就是受到禁忌的人妖之恋。 北秦公自己写了一个大致的细节题纲,然后让手下的写手们替自己写。有北秦公前面的作品,可以放心的写,写了之后,再改就是。如此一来,这三过百万字,但却的飞快完成。这就是北秦公牛b的地方了,他有钱有实力,人也多,一群人争先的替北秦公完成这故事的骨肉,那可不就是太容易了么。所以这本书也就这样的出来了,一经出来,北秦公就拿出来骗钱。有北秦公刘羲的名字,这书就不可能差到哪儿去。老厚的书,让丞相惊讶,在这种种的猎奇心理下,丞相当下拿走了,相信不要多久,这书就会火起来。 上了车,丞相把众书往一边放,然后坐下来,就看了起来。当车子悠然自得的进入到大梁新宫的地方,丞相才恋恋不舍的把书本放下,好大的手笔。真是大气!上来就神仙人,道尽妖魔两道间,魔界至尊重楼和仙界的至强天蓬一起比武,最后得胜的天蓬大喜,喝醉了酒,重楼不服气,大叫:“我们下次再比过!”就飞走了。不在意的天蓬高高兴兴的闯到了广寒宫在嫦娥的**睡觉,最后惹下了大祸。第三天帝一怒之下,罚其下凡,于是…… 龙阳太子出生于春秋时的姜国。但姜国很快就不行了,一对相恋的兄妹最后别无选择。 哥哥力战身亡,妹妹跳入魔剑池里,与剑同体,魔剑出,天地昏,血雨下,灭苍黄。 ……之后的故事丞相还没有看,一个呀……看着这厚厚的书,丞相惊讶不已,这个北秦公,这个刘羲,脑子怎么长的。可怜丞相并不知道无耻的北秦公用拿来主义,拿后世人的文化结晶古为今用,他只是改改内容罢了。放下了书,丞相出了车。车子立时开走。 不能让别人看见姬微步,当车子送回姬微步后,才会再回来。丞相知道,和魏王一起,不是那么简单一下子就可以把事情办完的。早有内侍在等着。丞相上前,内侍献礼,丞相道:“罢了,大王在等,快快带路。”内侍领命而行。他们进入到了大梁新宫。这个新宫才刚刚建成,而且只建了一部分。除了主殿和一些宫室外,其它就没有了,在原来的计划里,这魏宫还当有一座人工湖,一曲百截的长廊,还有四个以上的园林子。同时还有一座加大的狐姬苑,这都没有建成,主要是这些太过于费工时了,所以一时只能压后。再一个,要建,也是要等着完美的时候才好,不能急着建。走过了华丽隆重的广场,边上就停着魏王的大车。 在魏王的车边,还有一队队的魏宫红衣武士,红衣红甲,金瓜玉斧,长旌飘扬,好不威风。当到了三阶九十九级的宫殿台阶下,一名宫娥盈盈一礼:“奴婢奉王命问丞相大人安好!” 丞相道:“谢大王厚意。”那内侍弯腰行礼,向后退步的离开而去。内侍离去,丞相在宫娥带路下向内行,踏过了九十九级台阶,走过白色的雕花玉柱,在光可鉴人的北秦瓷地砖铺就的大殿上,丞相看见了魏王。还有魏王身边的那个狐姬。狐姬在王座上左右摸摸,好奇的很。魏王却是离开了王座,他站着,站在王座的云台上,看着下方左右,见丞相来了,一挥手。随着他的挥手,宫娥盈身半弯着退下。而魏王接口就道:“丞相上来!” 丞相先行一礼,礼……不可废。他行过礼后,从云台的一边上来。这上台有讲究的,正前,只有魏王本人可以上下,左右,是供内臣与大臣们上下的,或是允许他们从这里走。 上得台来后,魏王感慨万端:“丞相,自治政以来……”丞相道:“五年了……”魏王笑了笑,回身对丞相道:“五年……五年……五年……”他一连了三个五年,却是让人不大知其所意。丞相道:“五年,我大魏国蒸蒸日上,这都是大王的恩德!”不要觉得丞相这话恶心人,但事实如此,你再有才,领导的马屁不拍,那就完了。魏王淡然一笑…… 五年时间,他轻轻道:“这五年来,本王日夜歌舞,寻新猎奇,国事……都是丞相在做的……”丞相道:“为我王分忧,这是臣下的责任,臣……责无旁贷!”魏王却摇头,顿了顿,他道:“北秦发出明诏,燕公派人刺他,所以北秦要保留对燕国进行报复的权利……” 丞相道:“这件事,臣也是知道了。”这话真是怪。丞相早早的知道了,他呈报上去,魏王知道。但现在魏王却显然给触动到了。魏王步下云台,丞相举步跟上。摸了摸殿中女人像的雕柱……这是北秦国传过来的,魏王听了,很喜欢,就也做了。只是北秦的柱是石的,而魏国用的是木。回转过身,魏王道:“这五年来,变化真是太大了,过往几十年,甚至上百年,也不会有现在的这种变化,丞相知道这种变化是怎么来的吗?”丞相微微一凛,道:“北秦!”魏王欣然道:“不错,就是北秦……一切的变化,一切的根源,就是北秦国……” “寡人在位经年,经历的事情也多了,可是加起来,也没有北秦之国的变化快,变化大……才是五年的时间,一个戎族之国,竟然变得让天下侧目……你……这天下的霸权,还在我大魏吗?”听到魏王深沉的话,丞相也是长声一叹……怎么能让人想得到,当年的那个连名字也没有的人竟然会弄出这样大的动静。整个天下的局面都让他给搅动了,甚至于……现在的天下,北秦国就算是叫出来称霸,也没有人反对。人人都给北秦军那可怕的战斗力给吓住了,北秦从开始以来,以弱胜强,其种种都是奇迹的诞生,却让人无话可。 “大王……”丞相决定给魏王壮壮心,免得他真的一时想不开,便道:“虽然北秦强大,但仍有不足!”魏王叹道:“不足,刘羲立国才几年,就有了现在的这种局面,寡人也是想要不足,行么?”丞相心中一动,道:“我王,是不是……中山?”魏王身子一震,丞相知道,给自己中了,原来让魏王这样多愁善感的真正原因,就是中山!中山中山……真是…… 人中山国是一块肉,也有人中山国是战国的第八大战国,但第八战国,那是一个笑话,真正的还是一块肉,只是要吃的人太多了,没有谁有能力一口吞下,这才成就了那第八战国之名。能吞中山国,要的是实力。中山国的灭亡原因很多,但细数起来,儒化是一,秦强而吸引了各国的注意力是一,同时,赵武灵王变法强国,也是一个原因。当这种种的原因加在一起,就让赵国有能力吞下了中山国。只是历史变了。中山国在最危难的时候,本来可以支撑过,但天不幸出现了北秦国,北秦要想攻打燕国,把整个北方囊括在自己的手里,建立一个真正的北方帝国,就一定要打下后顾之忧的中山国。也许中山国难打,但是北秦军打下来了。由于北秦军出兵只有五千,所以整个中山战役并没有得到过于的注重。 列国按惯性思想,以为北秦只是占占便宜就算了。哪知道,就是五千兵,打下了半数的中山国,拿下了中人城,把燕齐的道路给断绝,吸引了中山大军之后,北秦铁骑再次出动,最后就是这么飞快的把整个中山国给拿了下来!中山国一下,意义深远。不旦让北秦国的国力国势与威望再上一个台阶,让天下侧目,让诸侯畏惧,更是达到了向燕国动武的条件。 现在北秦军更是叫出了要向燕国动武的倾向。因为燕公派人刺了北秦公。这理由太充足了。还有比这个足的理由吗?秦皇还不是一样借题发挥,借着燕丹使人刺杀而灭的燕国。 可是这却是中山国呀……在中山国给北秦攻打的时候,没有人想到北秦军真的能吞下中山。所有的人都以为,北秦不可能一口就吞下来,他们觉得北秦军力不足,北秦的国力不支。 想想也是,打败了赵国,够你偷笑了,还不休养生息?但偏偏就是如此,北秦就是打下了中山,这个快慢的结合,让所有的诸侯包括魏国,都是反应不及,他们眼睁睁的看着…… 中山国这块号称战国第一大肥肉就这么的落入到了北秦国的口里!魏国想要吃,也吃到了,但是最后吐出来了,赵国想要吃,咬一半了,最后没有啃动,围着中山国,齐、魏、燕、赵来来回回的动着心思,可是没有想到,一群人咬了一嘴的毛,反倒上北秦这个斜插一道的把整个中山全都吞了,这种感觉,也就是诸侯们没有玩过网游了,不然他们就知道给人抢怪的痛苦。一群诸侯打b,把好好的b敲得快没血了,但是没人想到,最后一个突然杀出的北秦过来,两棍子把老b敲死,把最大的怪给抢了,经验装备啊……那种自己付出了努力却看着别人收获的感觉真是太糟了!也是由此,这件事让一直无所政务的魏王触动很大,他给震到了,他觉得…… 我大魏国,还能算是这个时代的霸主吗?从魏文侯开始,到武侯,怎么到了我这里,都他牛的称王了,却是竟然不能再霸下去了,霸权由我而失,这种感觉让一向自我感觉良好的魏王情何以堪!“中山国至我手中,由先君镇之(魏文侯拿下中山后让魏太子也就是武侯镇守过。),而到了寡人的手里,却失了中山……这难道不是我大魏霸权已失的现象吗?” 。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第七百四十九章:计算北秦公 “我王……”丞相行礼,然后道:“我大魏霸权尚在!”魏王却不怎么高兴,道:“丞相,寡人听好话多了,现在想要听实话,两代先君打下了中山国,可是在寡人的手里,却是失去了,这难道还不明问题?先君在时,我大魏武名威扬,但是……寡人方一即位,就有了浊泽之败……”浊泽之败,是赵国和韩国一起攻打魏国。(全文字小說閱讀盡在拾陸k文學網)当时魏武侯死去,魏王刚刚登位,就和公中缓争位,公孙颀自宋入赵,自赵入韩,在他的游下,韩赵两国共伐魏国。 这一点很正常,在古时,有不伐者,比如人家先君死了,我们不能伐,这是大义,是不能触犯的。但是这种礼仪规矩在战国,已经丢光光了。在战国时,最正常的就是哪家国君死了,新君登位,其它国家一定会过来打。齐王登位的时候,三晋伐之,北秦立国,赵国来伐,至于秦献公死了,魏国也来打过。那么自然的,魏王登位,韩国赵国来凑这个热闹,也就不足为怪了。在当时,这是对新任国君的一个考验,你是一个有才能的,还是一个废物,这一刻就可以看出来了,你干得出彩,这一生你都会得到国家的实权,但是你干得不好,臣子们就有可能骑到你的头上来,瞧不起你。当时一战,魏军大败,魏王更是给围了起来。本来那时魏王就算完蛋了,可是韩赵两家也闹矛盾了,中了魏国的间计。魏人使计于韩,了很多的好话。赵国灭了魏国,会变得无比强大,到时韩国就有危险了,但是相对的,魏国虽强,但有赵国拉着,不可能会灭韩国,此之所谓,三晋在可以鼎立,而失一国,其三国必将并回于一国,只是这个国家只怕不大可能是你韩国。因为当时韩国弱嘛!所以留住魏国,对韩国有利。于是,当赵国建议:“除魏君,立公中缓,割地而退,我且利。”韩国却是拒绝了,:“不可。杀魏君,人必曰暴;割地而退,人必曰贪。不如两分之。魏分为两,不彊於宋、卫,则我终无魏之患矣。”赵国不听,骂你装什么嫩b,都是来打人家的,这回当好人来了,你丫的什么意思。韩国不高兴了,怎么你赵国还没有灭魏呢,就开始对我呼三喝四了,这要是给你得到了魏国,还有我大韩的活路吗?当下只余了少量的兵力,主力离开夜去。我们走了,你赵国不是牛b么,我看你一个人是不是可以搞定魏国!韩国一走,赵国也毛了,魏国到底强大,韩兵一退,我的军力不足,再困下去,可就是把魏国真往死里得罪了,于是也退兵了。 因为这个原因,魏王之所以身不死,国不分者,二家谋不和也。这可真是运气到家了。 但这也让魏王的心头有了阴影,由此,魏王招贤,得来了庞涓,次年,魏国复仇,先败韩军于马陵,再败赵于怀。重振了大魏的雄风。只是可惜呀……次年,就败给了齐国一场,五年,又有了石门大败。也就是,魏王当位,魏国经历了很多的败仗。只是这些败仗都没有伤筋动骨,而且魏国有庞老总和公叔痤两个人,时不时的也打胜仗,就算是败了,损失也是不大,毕竟当年文武二侯打下的底子太强了,魏国的元气太厚了,吴起留下的武卒也够劲。加上庞涓,想要打败魏军,也许可能,但是想要从魏军身上占到真正的便宜,打大规模的歼灭战,那就是另一回事了。可以,魏国的武卒和庞涓,就现在来讲,没有谁人可以败而破之。这是魏王的喜,但……武卒却并不多。吴起走的时候是七万多,现在于庞涓的手里,魏国的武卒有二十万左右,但问题在于这个数字是虚的,经过细选,魏军的武卒真正数目只有十多万,在十六至七万间,这个数字的兵力是大,是多,但是费去的钱粮也是多呀!也就是,这个军队就是这个数字,经不起太大的损失,一旦损失大了,魏国在短时间里是不可能培养回来的。 魏国武卒,不是一个时代练就的,而是从文侯开始,经历了整整三代人的努力,由吴起开头,从三万到五万,从五万到七万,最后一直到现在,有庞涓一手扩大到了号称二十万! 这是一个积累。一旦损失,魏国上下哭都哭不出来。由于魏国的这种精兵政策,魏军的主力就是武卒,其它的地方部队软弱的不成样子,几乎没有战斗力,打仗全靠武卒,要争霸,魏国打败北秦军就可以了。只是魏王不敢……在北秦没有向魏国表明出他的敌意前…… 魏王不敢,他不敢想魏军和北秦军这两支当世最强的军队对碰会怎么样。他知道,北秦也是忌着魏军武卒,才会对现在的魏国客气的,假如这两个国家对碰,那绝对是天下诸侯都喜闻乐见的,最好魏与北秦碰个两败俱伤那才好呢。正是由此,魏国不会轻易对北秦不利,毕竟已经有了一个极为痛恨魏国的秦国在一边了,纵是大国,也吃不消连连的两面开战。为了表达善意,魏王还把心爱如明珠的魏柔公主嫁到了北秦公的手上。同样北秦也是一样对魏国客气,北秦军也是不想在目前得罪魏国,但是……这是两个强国,彼此防范的种子已经种下。 在五年前,魏王从来不会想到,那个给他小丑一样献技的戎王刘羲会成长到现在的这个地步,这是怎么搞的,一不留神,一头大老虎就在身边这样成长起来了。可是现在…… 魏王却对北秦感觉到了惧怕,他甚至感叹,觉得魏国的霸权已经遗失了。可想而知,北秦都拿下中山国了,这个国力涨的没有边了,如果北秦军真的攻打燕国,并且在未来灭了燕国,那意味着什么?那意味着,北秦不霸而霸!也就是,到了那个地步,北秦公本人再自己不称霸,别人也会当他是霸主,这是不可避免的。老虎自己不是虎没有用的,头上“王”字写着呢。北秦拿下了燕国,雄霸整个北方,如山一样压在诸侯国的心头,那时,他不霸谁霸?魏国的霸权必将名不符实,那时起,就成了一个笑话了!魏王感慨万端:“寡人当位,败战连连,虽有胜焉,但北秦雄起,现在北秦灭了中山,已经有与我大魏分庭抗礼之形,一旦北秦军真的有力量吞并了燕国,那时,纵我大魏,只怕也要低头让位了……” 丞相心道:“可不就是么!”但他却不能这样,想了想,丞相道:“我王,是不是觉得北秦军的军力强大,而不可战胜?”魏王有些沮丧道:“北秦军用五千兵马,就灭了中山之国,这难道还不明问题吗?在过去,北秦军用几万人就打得赵国找不到北……而现在更是只用几千兵力就吞灭了中山国……此点,我大魏能行乎?”丞相长揖而礼,然后道:“大王错了!” 魏王不解:“寡人何错之有?”丞相道:“臣是,王兄只看到了北秦出动了五千兵马灭了中山国,但是并不知道,北秦军真正出动的兵力!”魏王沉吟道:“这个寡人也是知道,北秦人后期又增加了一些骑兵!”丞相拍掌道:“非止是如此,王兄,北秦军攻打中山国,并不是这一支军队,在北秦军派出这支五千之军的同时,他们还防范了燕国,还要盯住赵国,这些零零总总,北秦灭中山国,非一军之功,而是他们几支部队一起配合的结果,因为这些别的我们看不到的军队,燕国不能明目张胆的支援中山,齐国也不好动手,赵国给死死压住,我大魏么……也没有那个心思理会,所以,北秦军才可以灭中山国。其实中山国的国力如何,我王知道,不是我们几个国家你扯我拉的,换了谁谁谁不都可以吞了它?不是中山强,只是诸国一多,众强相分,这才便宜了中山国,现在北秦军并不是打败了中山,问题的关键不是他打下了中山,这并不足为奇,换了别国比如我大魏也是一样的,主要是北秦采用了新战法!” 这里到了军事,魏王可是一个门外汉,道:“新战法,是骑射之术?”北秦的骑射已经让诸侯们都了解了。现在,以赵国带头,齐国,秦国,魏国,还有韩国,都开始了加大对骑兵的投入,以期能建立一支如北秦军一样来去如飞的骑射部队。虽然他们还是不大了解北秦军骑兵的精要,但他们已经在做了。只是在他们练骑兵的时候,北秦已经在练牛骑和重装甲骑兵了。现在各国,赵骑三万精兵,齐骑五万,但战力比赵军么……差多了,韩国练了两万骑兵,本来韩军想要练一万,但听了骑兵的效用,又加大投入,多练了一万骑兵。 就是魏国,也有五万多的骑兵,只是这些骑兵,真正起来,也就是赵国的骑兵强一点。 因为赵国是交了学费的,他们是从战场上向北秦军学习的。只是他们败得太快了,如果他们把战事拖长一点,也许他们就可以发现北秦军骑兵的要诀。可是现在的赵国,他们只是学会了,在马身上挂两条绳子,还是没有发现北秦军马蹄铁的效用。也是,正常谁能那么细心的发现呢。可是……丞相却摇头:“非也,臣的并不是骑射之术,此术现在天下皆知,臣也不会拿此而言!”魏王道:“那北秦军的新战法,是什么?”丞相道:“分散聚合!” 分散聚合!这话给北秦公听到了,一定会大吃一惊。丞相就是丞相,他的大才并不是笑的,对于军事,他的确有着独到之处。一下子看出北秦军的军事行动的一个要点。 但魏王却是犹自不大明白,道:“分散聚合!丞相,这是何意焉?”丞相道:“我王,我中原大国兴兵,聚十数万众,一力而伐之。正所谓奋军千万,直捣毗亢。此用兵之力焉所在!但北秦军不同,他们出兵,却先后分成多路,各路军马配合,往来互击,左右打之,让人方向不明,攻无定所,赵军之攻北秦,屯兵于积尸堡下,北秦军却多面击打,往来挟击,最终打破了赵军。这就如同,兵多一方如牛焉,而兵少一方则如人也。人牵牛走,牛随人动,解牛一刀,纵牛体大力大皆强于人,却也要饮恨于人之刀下,为我毡上之肉也!表面上看,北秦军攻打中山国只拿出了一支军队,但是负责帮助,掩护,助攻,吸引,其它部队俱都是在的,以此算来,北秦并不是拿五千攻打中山国,而是用了数万。只是那些其它的部队都盯人去了,防止如燕、赵等国的插手,这才从从容容的拿下了中山,大王还不明白吗?” 魏王明白了,他又不是傻子,道:“寡人明白了,北秦军出兵,不是汇军千万,一力而杀,而是多路配合,分军而行……”丞相道:“我王明鉴,北秦军中,将者林立,北秦公正常会指引一将专门负责全部的战事吗?没有,北秦公用兵与别不同,不寄望于单独一将,而指其余诸将的配合。打仗,不是比兵多,而是比指挥。庞上将军虽强,但惜一人哉,虽有余将,但却不及北秦公的军队素质,北秦公的将军,几乎都是他一力培养起来的……” 魏王顿足:“来去,还是北秦公的兵家之术!可恨……”北秦公是兵家,人所共知。 如果北秦的军队是一个将军打的,可以间之。将军打仗,打得越好,越强,离死也就不远了。孙武子打了一个天大的胜仗,再也不敢用兵了。白起胜仗是多,终其一生,无一败也。但他的下场……其余历代的英雄们,能打仗的,一个个都不是好下场。岳武穆一身的本事,打得金太子哭着叫妈妈再爱我一次,可他的结局……兵家是虎,小虎犹自可,虎大必要除。这和大剑是一个道理,大剑是组织的工具,对于这种工具,不管好不好,用一段时间就不能再用了。 只是问题在于……北秦公本人就是兵家。他不是北秦的将领,而是一国的君主。这玩意让人怎么离间?北秦的军队是他一手建立的,他是北秦军队之父,之师,之祖!北秦的每一个士官将军,都要进行军校的洗脑教育,他们忠于北秦公,就如同忠于自己的父母一样。 丞相忙着对魏王行礼……这礼行得也太多了,但没有法子,魏国可不是北秦,要讲规矩的。别看魏王大度,你规矩他对你大度,但是一切唯心,只要魏王觉得你不是那么恭敬,态度就是另一回事了,所以丞相一直都是小心的。既与魏王亲密,但却也不会不讲礼数。 “大王,北秦公虽然兵学天人,但是……”丞相抬起头来,他的脸色很是古怪道:“北秦公少年而成事,心气有点虚浮,其人好色,大王不可不知!”魏王听到这里,哈哈大笑起来,道:“寡人知道,北秦公立下了后宫,他还真会想,什么羲和日夫人、常羲月夫人的,他还真当自己是帝俊的转世神人……”最后神人两字出口,魏王又郁闷了一下…… 北秦公的才学神人也不为过吧……从北秦公给自己后宫的封号来看,这人就是把自己当成了帝俊了!羲和、常羲是帝俊的妻子,而姜嫄、简狄、庆都、常仪是帝俊的人格化身帝喾的妻子。这可不是就等于在自己是帝俊天神了么?这个北秦刘羲,想当神仙想疯了! 丞相道:“大王明鉴,就臣所知的,北秦公对于女色的要求,是越来越大了,他给自己的亲卫挑选的,都是清一色的美女,前时,又收纳了一批中山国的美女,此人性好渔色,已经渐渐的加深,只怕假以时日,就会沉迷其中,不可自拔!我王当知,夫差有霸,然为西施亡!”魏王明白了,道:“丞相的意思是,要给北秦公再找一个西施?”丞相笑道:“天下哪有那么多的施夷光,毛嫱倾国,天下独一,夏姬乱国,惜不在来,这美女,虽然有之,可想要寻到那倾城倾国的,却是不易。”魏王道:“这个……”丞相道:“当然,这美女还是要找的,只是也未必非美女不可,大王也是知道,臣与北秦公是好友,对于其人,臣还是知道一二的,这个人喜新好奇,一般的女子,纵然再美,他也不会过于的放在心上,想要以女子惑其心志,必要与众不同者!”魏王身子一动,回冷声道:“你是你那个舞女?” “臣无有它意!”丞相大礼。魏王盯着他半晌,好一会才道:“罢了,你的对,一般的女子,的确是打动不了刘羲……寡人听……他酷爱……”丞相上前一步道:“菊与莲也!” 魏王哈哈大笑起来……北秦公的人与众不同,品味也是别有不同。从小道消息传来的,北秦公喜欢菊与莲。这当然不是花,而是指女人。北秦公喜欢女子的后院**,还有把玩她们的芳莲之足。来这个爱好自然是变态了一点,但是高位的人喜好就是不同。 中国人从来不乏变态,北秦公本人也是这样的觉得。在中国,同性恋是很风行的。 此时的天下,也有大量的同性之好。由于贵族得到了大量的女子,在野地民间,女人就少了,女人少了怎么办?解决的方法多了去了,有的用动物,有的自然就是同性恋了。到了魏国的时候,还出了一个龙阳君,在战国都是大大的有名。而同性恋在中国,也并不是贬意。 中国有很多关于此的,比如断袖分桃的故事,还有三国孙策与周瑜的爱情!这玩意来恶心,但却是事实。史记,孙策见到周瑜,当天他们就一起睡觉,而且经常一起睡觉。最后这兄弟感情好的要一块儿讨一对的姐妹当妻子。到了明朝的时候,明国的上上下下大臣们,都是同性之好,他们一个个喜爱着三扁不如的一圆,洪承畴甚至因为清人给了他一个小清倌的少年而投降。人是庄妃,屁,人家是好女色的那口子么?一定要明,洪承畴喜欢男人!北秦公是绝对不可能接受男色的。既然喜欢男人都是正常的事情,那北秦公觉得,自己在这个时空涎生而发展出来的变态性好,也就是再正常不过了。 。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第七百五十章:庞涓三策 “臣之舞女,别有不同,大王可能爱之色,但她足之美,便是北秦公极之喜也,臣觉得,献北秦公此女,好过于大王,但还要由大王发话,如果大王真的中意此女,那臣再另就别类,也是可以的。(全文字小說閱讀,盡在ap.1.(1..文.學網)”丞相好一,总算是把话挑明了。不错,姬微步的事,是我骗了你,但那也是没有办法的。现在么,我是可以把她给你,但是大王你要选择了。如果把姬微步给了你,那自然,就不可能再找到如她这样的美足女子给北秦公,显然,一般的美女是不可能迷住北秦公的。他喜欢菊与莲,丞相手上有莲,但没有菊,想要把这样的女子找出来,可真不容易。 失了姬微步,再要找到如这样的女人,那可就不大容易了。假如没有夫差亡国,也许这件事就算了,但是魏王最近感觉到的刺激却是太大了,特别是当小小北秦国流露出了要伐燕国的消息,小小的北秦要伐燕国!以一国之名,征伐其它诸侯,这是谁的职责,是霸主! 也就是,按正常的程序,北秦公要伐燕国,得要向魏王请示,然后由魏王决定,是不是伐燕。这是霸主的作用与意义。如果不问而伐燕国,那置霸主的地位于何?真当这个名号是虚的么?只是,北秦伐燕,凭的是实力,魏国不服气,却也是不敢真正的撕破脸来和北秦国开战,只能在表面上维持一个两国友好的态度。战国就是这样,强者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不受到别的拘束,而弱者就要看别人的脸色行事了。魏国的确是霸主,但是就他目前的实力,他管得了韩国和赵国,但他管得了北秦吗?事实上,魏国的所谓霸权,已经失去了。这几年,各国变法,按理国内有变,有政,这是要问过霸主的,要魏王啊,我们国家要这么着,您看可不可以,要不要两句话?领导,冒号。但是,这段时间以来,谁问过魏国了?关键不是别的,而是这些国家都看出来了,你魏国就算是不满意,但现在已经不是魏武侯想打谁就可以打谁想踩谁就踩谁想扁谁就扁谁的时候了,你魏国也要顾着一下自己的发展,哪有精力管到其余,一个大梁工程,再加一个长城工作,就可以把魏国的精力耗尽了,这两件事没完,魏国没有力量打别人。所以没有人会再理会魏国,自然是要自行其事的了。 韩国趁着魏国刚刚和秦国打了一顿,进行变法,国家强大,魏国现在已经不可能再如从前一样的欺负这个小弟弟了。韩国的十万大军,魏国要打韩国,不是一朝之事。而赵国,不要提了,赵国已经不在魏的眼里,但赵国的边上是北秦!在魏国的侧面,是齐国,齐国虽然经历着风雨,可是嵬然不动,齐国的几支大军在没有出动的情况下,众小国竟不能范。 诸国都在强大,都有了动作,但是都没有问过魏国,魏国静极思动,加上北秦军取得的成就,让魏王的心动了。一个女人而已,魏王不会在意,他道:“你立时尽快把那个女人送给北秦公,同时,我们还要到越国采买到足够的美女!北秦刘羲第一个女人听是越女……” 丞相笑了起来道:“的确,那也是臣送给北秦公的!”魏王道:“送,给他送各色的美女,寡人要他迷于女色之中!”丞相道:“臣谨遵王命!”魏王缓了一口气,道:“天下争霸,我大魏独强,现在北秦崛起,各国都有动作,也都在看着我大魏。在过去,我大魏一直没有大的兴动,那是因为我大魏要移都起工,耽误了很多的事情,但是现在么……”到这里,魏王道:“寡人听秦国已经把借的旧粮全部还清了?”丞相点首,道:“的确如此……” 魏王咬牙道:“没想到那个喂羊的果然有点门道,他去秦,竟然让秦国在短时间城就这样摆脱了困局!”丞相忙替卫鞅好话……真是好朋友,丞相这时还不忘友,道:“非是卫鞅一人之功也,就臣所知,北秦人在秦国投入了很多的钱,两国还进行了货币一体,北秦元和秦元相互兑换无阻,所以秦国的财政才会有现在这么大的起色!”又是北秦!魏王大怒:“我大魏就产不出纸来么?”随着纸元的盛行,这种代替大量的铜铁的钱币以其无可争议的先进性让北秦最大限度的吞食着天下的财富,魏国深受其害!大量的铜铁跑到了北秦人的手里。 魏人用自己的铜铁钱向北秦的金行换取北秦纸元。用这种纸元经商,真是太方便了。 所以魏王十分迫切的想要把纸给搞出来,一想到搞出了纸,魏王就可以自己印钱,那种美感真是不要提了。不要觉得魏王这么聪明懂得造假,在钱币不足的这个时代,造小钱是很正常的。国家有的时候,会强令一些大商造钱,以代替他们的捐输,所以如果魏国真的出了纸,那魏王自然会想着要把它变成钱来花了。可丞相只能苦笑着摇头,道:“回我王的话,此技术是北秦机密中的机密,北秦这些机要的工房和军营一样,不要打探消息了,就算是接近,也是死罪,多问一句,立时拿起来,我们根本不可能从北秦得到任何的这方面消息。当然,我们也会自己研究,可生产出的纸,最好的也是发黄发绉,不要写字了,就是擦**,也是比不上北秦的毛边纸……而且这纸上印东西……我们更是从没有过……” 魏王长叹,道:“我大魏今后有了好东西也要进行这种保密制度!”丞相连声道:“臣遵王令……”只是大魏保什么个密,那就是另一回事了,连丞相自己也不出来。这只是魏王发泄之言,丞相不当真,一切如是。发泄过后,魏王道:“丞相,寡人日思夜想,我大魏要想重振霸业,打一仗,是必然的!”丞相心中了然,这是在问他魏国的财富是不是可以打一场大战了。魏王静极思动,看着其它国家你做你的,我做我的,没有人再理会魏国,表面魏国还是霸主,其实它霸个屁呀。 正所谓北秦国不霸而霸,魏国却是霸也不霸!一切凭的是实力,你有实力就可以大声话。比如北秦打败了一个个的对手,更是灭了中山国,所以北秦在发出向燕国保留报复的权利后,所有的国家都看着北秦的态度。燕国自高自大,一时间还没有明确的反应。 而在此,魏国要振兴自己的霸业,不然,等到了北秦灭了燕国,那就真的成了新一代的霸主。相对的,就算是北秦打败了燕国,只要魏国也取得同样类似的胜利,了不起两国称雄,也好过魏国到头来反着要舔北秦国的**。这也算是魏国给自己把面子找补回来的一个方法。同时,魏王真心的想要看看,大魏国的实力如何,是不是真的就不再称霸了! “好!”丞相赞歌不断,道:“我王圣明,我大魏,的确是该打一战了!至于钱粮,请王兄放心,如今,河西长城已经筑成,省下了大量的工程,如大王愿意,把大梁王都的工程缓上一下,那我们绝对有能力出兵打这一场战!不过兵力最好不要过十万!”魏王自信道:“十万够了!”到这里,他踌躇一下,道:“丞相可猜出寡人要攻哪里?”丞相笑言道:“无它,必赵国无疑!”魏王哈哈大笑,道:“丞相怎么觉得是赵国?”丞相自信笑道:“其一,赵国给北秦打过,国力已经再不同于以往,过去的赵国就不是我们大魏的对手,现在更不是我们的对手了,其二,赵人大胆,竟然敢攻打我魏之藩国卫。不仅攻取了卫国的漆(今长垣北)、富邱,并还敢于直接驻兵。这分明是不把我大魏放在眼里!我王伐之,理所当然也!” 魏王也露出愤恨的神情,道:“此赵国无理也,竟然在大败之后,还来攻我大魏之藩属,真当我大魏之霸是假的了!”丞相应声,顿了一下道:“只有一点!”魏王道:“来一听!” 丞相道:“上将军!”魏王狐疑道:“上将军如何?”丞相道:“王兄想要伐赵,但是……” 魏王莫名其妙:“上将军又不是一个傻子,伐赵有大利,他焉有拒绝之理?”丞相微微一笑道:“臣弟愿与大王一赌,上将军之意,必不是赵!”魏王哈哈笑道:“也好,就看上将军如何决断!我们明日就回安邑,大朝向诸臣问政!”两人笑之余,又去游了湖。 到了次日,两人就少有的,飞快的离开了大梁,回到了安邑,方自一回,立时大朝。 此时的安邑已经不是过去的样子了,因为北秦商业的原因,让原安邑的商人们不是跑到了大梁,就是移居到了北秦,把商业的重心转移了,也让魏王越来越不中意安邑。走在长街之上,除了兵器店铺照常兴隆外,绝大部分商号酒肆都关了门。街巷之中,风扫落叶,行人稀少,萧瑟清冷中弥漫出一片狂热躁动。不断有一队一队的铁甲步卒开过各条大街,高喊着“振兴大魏!报效国家!”的号子,和着整齐威武的步伐,满城轰鸣。安邑的外国商铺几乎全部封门停业,几条外商云集的大街几乎通街冷落,没有一家开业者。北秦商业战争的号角,在没有人知道的时候,已经正式吹响,目前受到影响的,只是魏国的河西,但魏人仍不重视。 魏王宫内。绿树掩映的小殿周围环布着游动的甲士,殿门口两排甲士的矛戈在午后阳光下森森闪光。魏国君臣正在这座极少起用的密殿里举行秘密会商,参加者只有君臣五人:魏王、太子魏申、丞相公子卬、上将军庞涓、上卿大夫龙贾。魏王一扫往日的慵懒散漫,肃然端坐,手扶长剑,目光炯炯,仿佛又找回了初登王位时的勃勃雄心。太子魏申和丞相公子卬也破天荒的一身华贵戎装,甲胄齐全,显得威风凛凛。上卿大夫龙贾一派富贵的相貌,肚子比平常高出不少,衣纹上的织绣更是细碎繁华,花中有花,花中藏花,此一件华服,也不知要多少钱才可以拿下来。相比之下,倒是庞涓真正的战将的布衣铁甲显得颇为寒酸。 “诸卿,”魏王咳嗽一声,面色肃然地环顾四周:“上天垂象,西方太白之下彗星径天,天下将要刀兵动荡,归于一统。大魏巫师占卜天象玄机,确认我大魏上应彗星径天之兆,将由西向东扫灭六国,一统天下。月余以来,我大魏朝野振奋,举国求战。我等君臣要上应天心,下顺民意,奋发自励,五年内逐一荡平列国,完成千古不朽之帝业。大战韬略如何?诸卿尽可谋划,本王定夺而后行。”这番矜持沉稳的话刚一落点,丞相霍然起身道:“我王天纵英明,决意奋发,臣以为乃国之大幸,民之大幸,天下之大幸也!灭国韬略,臣以为可由太子申、臣与上将军领十万精兵先灭赵国,再下韩国,以此为基,伐齐攻楚,乘势席卷之。如此不需十年,五年便可大功告成,一统天下!”完便是大大的一礼过遍众人。 在北秦想泡女相却严重失败的太子魏申这段的时间心情不好,和谁都是对着反来,听了丞相的话,冷冷一笑道:“丞相可知魏国有多少甲士?”丞相张口就来:“上将军辖下有国府精兵二十五万,我大魏于河西守军十五万,再征地方守兵可有二十万,当六十万有余。” 失恋的太子冷冷道:“我大魏处众国之中,二十万兵战力不足,守之勉强。河西之军不动,需得防着秦人报复,算来算去,我们大魏只有二十五万大军,只是这二十五万大军,有五万于安邑王城,一支三万在大梁新都,算来算去,我们只有十七万人马。这十七万人,一要防着北秦军队,又要盯住楚国齐国,我们可以拿出的兵力,最多也只有十万,十万人,可以灭赵韩吗?”丞相一副笑脸:“然则,太子的上上之策何在?”他是好心提醒太子。 虽然,从理在讲来,并不是我大魏出兵的好时机,可是没有办法,打一战,是必然的。 太子魏申二十多岁,口气却仿佛久经沙场:“自然有长策大计。父王,儿臣以为,以魏国目前状况,不宜谈笑灭国,赵国虽败于北秦,元气大伤,但这两年赵人奋发惕厉,军心战意极强,不是一战可以亡之的。而齐国在旁,韩楚于后,我大魏没有力量行吞灭之举,儿臣以为,打败赵人,夺回卫邑也就够了,使人一书,让赵侯请罪,收他些钱,大家也就过了。” 丞相暗自点头,虽然太子话不大客气,冷冰冰的,**的,但这话却着实有着道理。 只是太子并不知道魏王的心,各人有各人的算计,太子想的是魏国的实际,而魏王想的就多了,用形象话是政治要求!政治有的时候会出很搞笑的事。魏王心不在此,纵丞相也是别无它法,就听魏王道:“军旅大战,还是先听听庞上将军、龙上大夫如何主张也。” 多年磨砺,庞涓是深沉多了,和这些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贵族大臣议事,他从来不抢先话了,只在魏王点名或涉及自己时寥寥几句适可而止,绝不再滔滔不绝地企图服这些贵族膏粱。将近数年没有打大仗,魏国君臣都在忙建造大梁迁都大梁。他这个上将军的威名权力在魏国朝野也渐渐黯淡了下来,庞涓自己也郁郁寡欢,很少和朝臣应酬,若非师弟孙膑被他逼逃到齐国,庞涓真想离开魏国到齐王那里去了。听到了魏王点了自己,他从容笑了一下。 “我王,”庞涓坐直身子正色道:“臣有三策,可供定夺。”“哦?竟有三策之多?”魏王惊讶,却哈哈大笑道:“上将军快请讲来。”“上策以灭韩为先。韩国于我大魏之后,时有制肘,韩国现在变法而强,但国力有限,实际来,并不是我大魏的对手,申不害法家学士,只会变法,于兵事平平无奇焉,韩国虽然练就了强兵,但强兵却仍不及我武卒战力,我大魏国要东向中原,就必须先除掉这个背后钉子。韩国无兵家,亦无名将,我大魏正好伐之,但若耽延不决,三五年之后,韩国的国力上来了,我大魏要回头封堵,必将大费气力,甚至可能时势逆转。愿我王三思。”“嗯哼,”魏王不置可否地点点头,道:“那中策如何?” 太子却几乎忍不住要大笑出来,生生憋出了一个响亮的喷嚏。丞相只是微微一笑。只有红光满面富态十足的前河西将军现在的上大夫老龙贾目光一闪,一丝不苟地正襟跪坐着。 庞涓没有理会他人,侃侃道:“中策以先灭齐为要。这几余年来,齐国与周边的小国纠缠不休,国力业已有损。目下齐国国内将相不和,齐国之兵也不善战,我大魏之铁军完全可一击而下。轻者可以大败齐国,夺取他们的土地财富,同时可以鼓动余国,随我大魏一同出兵,运气好的话,就可以把此齐国一发儿灭了,得到灭齐之富足,我们大魏就可以据齐地以为后方,从而得到足够的钱粮长时间的与天下诸侯争霸中原,再假以时日,我大魏的国力将增强数倍,可为扫灭天下奠定根基。是为中策。”“嗯哼,下策如何?”魏王依旧不置可否地点点头。庞涓犹豫了一下,最后只得道:“臣的下策是灭楚。因为楚国与魏国接壤最长,东西横贯数百里。吞灭楚国,地土增加十倍,民众增加两倍,魏国当成名副其实的天下第一大国。楚王芈良夫志大才疏,耽于梦想,数十年国事荒疏,国内一片松懈混乱。我大军所指,必当所向披靡。然楚国广袤蛮荒,臣恐难以在短期内化为有效国力,故此列为下策。” 。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第七百五十一章:中原大战 此时,魏王也好,丞相也罢,两人的心里真是天翻地覆。在他们的心里,庞涓也许比不了孙膑的深谋远略,也比不了北秦公雄才大略。只是庞涓怎么说也是一个兵家,一个兵家该有的,他都有着,不必别人相比。只是此时他们都觉得……失望。两人也不是*子,庞涓说要用兵,说了韩国,说了齐国,更是说了楚国,却是只字不提赵国。赵国明明已经给北秦军打得半残了,又在卫国一事上向魏国挑衅,这是百分之一百二十的找**,不打赵国?他庞涓的眼睛瞎了吗?“如此说来,上将军的主张想必就是这上策了?”魏王罕见的认真。 “臣以为,先灭韩国方应上天彗星之象,方可根除魏国后院隐患。”庞涓心念一闪,抬出了西部彗星,这在他是从来没有过的。“父王,”太子上前一步,正色拱手道:“儿臣在北秦曾以天象请教北秦公过,北秦公明言,天象自有定,虽然一些天象与人间有些微的关系,也不过是海上的潮涨潮落,就算是到顶了,也是天旱小事,与天下无大关碍,该发生的,无论怎么样尽人事,都是不能改变的。比如天要大旱,注意三年旱,不会因为人之自虐求雨而早降一滴之露,比如天要大雨,也是如此。天象之说,虽有成法道理,却与人间无关。” “太子差矣!”庞涓在军国大计上从来不会对谁让步,更何况太子这种饭袋。但要驳斥这个酒囊饭袋,就不能回避天象,因为这正是魏国君臣振奋的根源。庞涓平静地说:“天象示兆,亦在人为。人为不力,天象可改。韩国正在蒸蒸日上,我大魏如何能坐而视之?世间从来没有永恒不变的天象。臣再次提醒我王,这是大魏消灭韩国的一次良机,愿我王深思。” 魏王对于用人恪守一条铁则——庙堂运筹,当用贵相大命之人,庶务臣子尽可从宽。 魏王迷信,他使人看过庞涓的命相,是“先吉后凶”的苦恶相。魏王便将他定在了“做事可也,谋国不策”这一格上。太子恰恰相反,天命福厚,是“可谋国,不可做事”的一格。 正是因为太子的这种福缘,所以魏王才会选立其为太子,让他接自己的位子。有这样的太子,可不就是天生的**人。“丞相以为,究竟如何开战为好?”魏王最后还要是靠着丞相来决定战略。“臣以为,太子眼光远大,所提先败赵国,夺回卫邑乃用兵良谋。” 丞相可是一个精明人,得罪谁都行,就是不可以得罪这个太子。他在魏王身边多了,深深的知道,这个太子有多得魏王的宠爱。“龙贾上大夫,你过去镇守河西多年,乃我大魏继吴起之后的名将,长期与秦国相持纠缠。你以为目下我大魏该当如何?”魏王以少有的谦恭有礼,笑着问这位富贵十足的上大夫。只要有庞涓在场,魏王总要给其他将领很高的褒奖。 龙贾虽然改任文事,但他的官位是上卿大夫,说白了,就是候备的将军,只要一个需要,挂帅带兵那是再正常也不过的事了。国家设上大夫这种职位,就是用来方便带兵的。因为原本要他们治政的工作已经移交到了丞相府,所以现在的上卿大夫就成了后备将军。当然,这有点荣誉感,不是一般人可以得到的,因为龙贾在河西干得太**了,让人不大好说话。 龙贾虽然发了大财,他贪墨了下不知道多少河西的军饷,又从北秦拿来了不知道多少的好处,本人在北秦还大力的进行一些见不得人的走私生意,所以现在他乐于闷声才可以发大财。每隔几天逛雍容典雅大商号是他最大的乐趣,所以现在他为人圆滑多了。 “我王,老臣实言,韩国近年来变得越来越嚣张了。与我军相持的边境地段,韩国的士兵开始越发的自高自大,非是没有一定的实力,焉能会如此?韩国的新郑,到了现在,还是常有隐隐喊杀之声与战马嘶鸣,夜间还发现有车辆秘密进入,可见申不害一直打练新军,他苦心练就这样的一支军队,难道仅是为了自保?我王,韩国与赵国不同。赵国的大军已经让北秦军打得半残了,而韩国大军在新郑城外训练,实力一日高过一日。实话说,老臣不觉得,这些韩国的军队仅仅只是在那看着的,他们时刻有自强之心,一旦韩国强大,总有一天,他们的目光会放在我们大魏的身上,到了那时,我们再打,可就没有现在的这个便宜了。” 龙贾说的这个便宜,不问可知,就是庞涓说的,韩国虽然练兵,强兵,但是韩国的军队有两个大大的缺点,一是没有一个兵家统筹,二是军队里没有知名的将领,军队是出来了,但是经不起战场上真正的考验。这样的军队,给经历过战争杀伐的两个将军带着,自然有一定的威力,可惜……现在的韩国却不是赵国,赵国有很多可以打的将军,他们也许并不出色,但是到底是久经战阵的,这一点是韩国比不了的,韩国自分晋之后,从来都是一个普通的战国,国中没有知名的大将。现在申不害变法,强的也是国力,而非是军力,军队只是足了兵饷,听了调动,这与战斗力却是相差甚远。是一支看上去光鲜,但没有经历血火考验的军队,如此军队,是可以看轻的!也是现在的魏国能吃下来的。 “老将军也,”太子大笑:“人老多疑,也在情理之中。你说,哪个国家不训练军马?可建立、训练一支野战步骑大军,谈何容易!我大魏新军自文侯武侯到今日,快一百年才形成稳定战力。韩国虽然是富铁之国,可他们的军队也就是欺负欺负一般的小国,和齐国那种软兵打能占占便宜,但如何能是我大魏的对手。以军力来说,韩国再有三十年也上不了道!上大夫以为如何?”龙贾面如寒霜,铁一样地沉默。太子魏申掰着指头,一副深思熟虑的样子:“父王,儿臣以为儿臣还是以为,我大魏的战略重心,在赵。先打卫邑,以试赵军现在的实力,如果赵军强韧,那我军夺回卫邑,顿兵于前,逼其认降,也就算了,如果赵国果真已经给北秦军打光了国力底气,那我大魏自可继而一口气荡平赵国。北秦军败赵,而我大魏亡赵,则可不让北秦专美于前,得此大胜,天下侧目,我军再回师新郑,突然灭韩,如此,可以让中原动荡,让齐宋小国一起向我大魏请降,甚至可能让秦国不战而降。” 从来没有领过兵,更没有上过战场的太子申,却有如此振振华辞,庞涓终于是忍不住了。他冷冷一笑:“太子切勿轻言兵事。赵人世代积累的将门,国中战将如云,虽有对北秦之失,但却也有残余的精兵,加上赵国和北秦接触之深,对骑兵重视,他们的骑兵战力一定已经上了一个新阶,不是必要,我大魏不必和赵国结下**敌,我大魏之优,在铁甲步军,想要攻打赵国,只怕一时间难以见效!臣听闻,北秦的骑兵袭扰之战,最是高明,以少量之兵,能坏十万军心,赵国在北秦人身上,就是惨败于此,我大魏在没有**清北秦军事要点之前,绝对不可以和赵开战,就算是我们拿下了赵国的全土,那就等于是和北秦国全面的接壤了……” 说到这里,庞涓终于把不打赵国的真正原因说出来了,那就是……他惧北秦。但这是可想而知的,北秦打败了赵国,那样的精彩大战,纵是庞涓如何的自负,他也是不敢夸下这样的海口,特别是他得自赵人口中北秦军的骑兵战术,这种战术的强大远远超过了庞涓的所想。 魏国的所长,是车马步兵。强大的车兵卫护步军,而步军正面迎战,魏国无惧天下。 只是魏国的车兵已经给证明不是北秦强弩的对手,一旦交战,北秦强弩铁骑一出,他能如之奈何?该**的北秦保密制度,庞涓派出了过百的密探,但都如鸟飞云中,再不知踪也。 北秦刘羲……这个人一开始就让庞涓感觉不安,此人一年灭义渠,其惊才绝艳让庞涓惊惧不已,非是如此,庞涓当年也不至于那样的花费心思对付他了。虽然失败,但庞涓只是感慨一下,他有想过刘羲会来报复,只是北秦却没有,但那是刘羲不想报复吗?不是的,而是北秦的国力军力还不足以强大到那个地步。当然,现在北秦军是有力量报复了,可是话说回来,北秦的军事行动要建立在于国有利的局面上,现在的北秦不想和魏国开战,这才让两边停下来了,但是如果魏国**b的跑去和北秦接壤,那不是把自己摆在了火山口上。 天知道什么时候北秦人觉得实力足了,就打过来了,就如同北秦军早先莫名其妙攻打义渠一样。而现在,北秦已经在为攻打燕国造势了,庞涓太了解北秦了,他们打禺支的时候,就先进行了一番的宣扬,打赵的时候,更是如此,现在要打燕国,还不是老样子。当北秦的报纸说哪个国家对北秦国不利的时候,往往也就表明了北秦军下一步的军事思想。对于这样的一个国家,避之唯恐不及,现在还要主动的和它接壤,开什么国际玩笑?日本跑到中国的边上那是老天爷安排的,狼主动的跑到老虎的眼皮下干什么?这可不是在犯*么!庞老总以一个兵家的角度认为,与其把赵国这样的灭了,不如留着它,多少还可以与北秦隔上一层,只要赵国在,北秦就不可能和魏国全然的撕开脸面,魏国就有更多的时间休养,谋取对魏国有利的时机,比如说等北秦锋芒过去,或是等魏国重新的强大起来!而不是现在跑去和对方接壤! 正所谓恋爱大过天,比天还大的,那就是失恋了。失恋的太子大怒,戟指庞涓赳赳高声道:“上将军,人言你恐惧北秦,我道是假,原来是真乎?北秦国不过是打过几次胜仗,其国有几多之兵,看似强,实则也不过是平平,只看其不敢相犯于我大魏就可见知了,尔身为大将,位在上将军,却长他人的志气,尽灭自己的威风,莫非这就是上将军的师门兵法!” “太子,”魏王正色呵斥:“大战在即,你是寡人的太子,这是我大魏的上将军,你如何能对上将军如此讲话!”丞相心思何等灵动,立即向庞涓深深一躬:“太子殿下失言,上将军幸勿介怀。”庞涓现在最不鸟的就是丞相,丞相一直在从他的手上分他的兵权,庞涓深而恨之,如何领他的人情,只是“哼”地打鼻音喷出一声的冷笑,竟然不加以理睬。 魏王沉吟有顷道:“上将军,寡人觉得还是打这个不老实的赵国好,韩国么……安守于本份,这个师出无名啊……而赵国先有北秦之所败,已经不堪了,却又相犯我卫邑,天下谁人不知卫国是我大魏的属国,这摆明了是不给我大魏面子,你说若寡人灭赵,危险何在?” 庞涓不假思索道:“赵韩皆地处中原冲要,他国容易救援,我军有陷入两面作战之可能。此为最大危险。此外,也须提防秦军从背后突袭河西。”“救援?哪个国家救援?”太子申见父王有意采纳自己主张,这有点爱情失意而事业发达的意思,不由精神大振,道:“燕国?楚国?还是韩国?方才驿馆来报,楚国特使匆匆来到,显见是有求于我。燕国教东胡缠得自顾不暇,又得罪了北秦国,只怕着北秦军什么时候就打过去了,而韩国,现在由申不害领政,此人法家之士也,哪里是一个兵家,既无大战的经验,也无领军的实学,儿臣看韩国他们只有幸灾乐祸,谁个会来救赵国?”“太子不要忘了,还有一个齐国。”龙贾突然插了一句。 “齐国?更不可能!”太子放声大笑,道:“上大夫差矣!齐国非但不会救赵韩,反而会帮我灭赵韩,而求分一杯羹也。我王思之,齐国素来远离中原是非,当年分秦,齐国还不是置之度外?齐王新近是有振作,但他主要是在忙着国内整肃吏治,救赵国而开罪我大魏,对齐国有何好处?齐国那些软兵,愿意与我强大的魏国为敌么?田因齐可是猾贼得很也。” 庞涓实在想起而驳斥,思忖再三,还是咬紧牙关忍住了。他已经看出,攻赵,已经给定下来了,至少在魏王的心里是如此,既然已经成了定局,他再行置喙,又有什么用?丞相突然站起,声泪俱下:“大王,赵韩不灭,魏氏祖宗在天之灵难安哪!统一三晋,威震天下!” 魏王不耐烦地挥挥手,丞相装出悻悻的样子坐回。魏王站起来,缓缓踱步到庞涓案前伏身对他道:“上将军,军国大事还是要靠你来谋划,没有你柱国基石的名将统兵,说什么也是个空。本王以为,秦国和齐国两面都要防备,方可放手在中原大战,上将军以为如何?” “但凭我王号令,庞涓虽肝脑涂地,亦当报效国家。”庞涓心下稍有舒展,觉得自己也只能这样了。“好!”魏惠王慷慨激昂,“本王决意展开中原大战,完成大魏一统大业。自今日起,我魏国大军兵分三路:西路由朱仓将军率河西守军,一力对华山、桃林、洛水诸要塞防守,秦军妄动,立即痛歼。东路由太子申和公子吢示十万,抵御齐国援兵。中路大军八万,由上将军统帅,半月后对赵国大举进攻,务求一战灭赵!”这里说来说去还是装样子。 河西军还是老样子,按兵不动。魏国十万精兵本就是在防着齐赵等国,也是个不动。 说来说去,真正动的,还是上将军庞涓的这八万精兵,这才是戏里的主角。但是…… 有些事,知道是一回事,说出来,却是大可不必了。四人轰然应命:“臣等谨遵王命!” 大魏的战争机器再度开起来了。眼看着大军将动,魏王激动万分。由于看清了北秦军的用兵方式,所以魏王也现学了一把。本来,以魏国的态度,那是奋起二十万大军,直着那么的狠捣过去,一下子拿下邯郸,那也就等于宣布赵国完了,只是现在么……学学北秦公。 先一步把四边可能**的看着,然后一支精兵北上,直接攻打邯郸,有上将军庞涓领军,再加上兵力得到了精简,行军速度也会飞快的提上去。不要小看这一点,二十万人一天下来,最多也就是五到十里的路,但是八万人,一天走上二三十里,也是正常,如果加快一点,就是走四十里,也不是没有可能。正此时节,楚国的特使也来了魏国……之前太子就提过楚使。 楚使来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攻打秦国。在过去,秦国穷,一个穷帮帮的国家,打也没有意思,就和戎胡一样,所以当年楚国齐赵等都对魏王发的分秦大会兴致不高。但是现在不同了,秦国变法了,由于这个变法,起到了成效,秦国有钱了,富了,不仅还上了周国的全部高利粮款,还发了大财,向北秦定下了很多的武器。这样一来,楚国就不大甘心了。 要说明一下,现在的巴蜀两国,是墙头草,他们表面上是归附于楚国,但楚国和其它的小国一样,对此是放纵的,并没有进行真正的实际占领。而现在么……楚国有心要拿下秦国,一旦把秦国拿在了手里,巴蜀两国,就会如同婴孩一样,和现在的卫国一样给楚国包着,小样,这下可就老实了吧,得到秦国,利大如此,楚国焉能不为?只是楚国的军力却是不足。 于是,楚国把目光放在了魏国的身上,魏王哈哈大笑,当即同意了,只是这个同意…… 第七百五十二章:楚王的算计 楚国自吴起之后,就没有什么大的变化了。三十多年前,吴起逃出魏国。楚悼王正在苦苦寻觅大才,立即将吴起接到楚国,拜为令尹,总揽军政大权,谋划实行变法。三年,新军练成,国力大增,之后,吴起采取了“先内后外”的谋略。平定了百越、服苗蛮、吞蔡、陈两国,使楚国势力骤然扩张到淮水以北,直与韩国魏国遥遥相望。于是,三晋联兵,与吴起大军在淮北展开激战,两场大战,吴起全面击溃三晋联军,楚国大胜。可是,就在这样的节骨眼上,做了二十一年国君的楚悼王**了。随着他的**,吴起也走上了最后的道路…… 人**政消,当吴起**了之后,一切回到了原点。楚国也一下子平静了下来,再不闻所谓的变法之声了,一切还原到了重前。只是,在三年前,突然有慧星出现,飞坠入地,这就又引起楚王心里的动荡。 古代是一个讲天象的,古人对天象十分的关注。当时,有占候师和占星师两种。起大风,有大灾,潮涨起落,天上的星星变动,这都是占学家们关注的,他们把这些事和人间的事连系在一起。坚定的认为这里面有着不可动摇的关系。这种想法在当时是十分的有市场。 同样的,那些君主也受到了这种的影响。楚王芈良夫(历代的楚王们觉得熊姓不是太雅,就用了芈姓,这是楚国公族的大姓。)就是其中之一。他招来了占师问卜,得出了……天下有变之局。也就是说,从天象表明,秦国当强。事实的确是如此,在卫鞅入秦之后,秦国就开始一年好过一年了,而北秦的商业介入也让秦国跟着发了点财,小日子越来越好。 北秦国进行了严格的边关制度,让大量的间探很难入北秦,就算入了北秦国,有保密制度,也是很难打听到什么消息。但是秦国就不同了。秦国很开放,特别是卫鞅的变法,禁止本国人经商,但是却让它国人士自由经商,开放国门,这是比现代中国改革开放还要开放的一种政策。秦国的强大,让楚国感觉到了不安,原因就是巴蜀两国。一定要说明,巴国和蜀国虽然向楚称臣,但是还有着自己的主权,说白了就是墙头草,现在楚强,自然是向楚称臣,可是一旦秦国强大了,那秦国就有可能会从楚国手里把巴蜀抢去,一旦给抢去了,那……秦楚两国的实力天平就会倒转过来。秦国变法,最担心的就是楚国会打过来,而不是魏国,但是一直以来楚国都没有动静。不过,现在可不同了。 秦楚实力的变化会让现在楚国的防线出现动摇!楚国的都城是郢,在巴蜀之下方。打下了巴蜀,就是汉水防线,一旦秦国有可能拿下了巴蜀,楚军就只能靠着汉水防线而**守了,这汉水一方面是楚国的天然屏障,但同时,也等于是秦国的屏障,有着这样的汉水,秦军固然不大那么突然打楚国,但同样的道理,楚国也不大有机会再夺回巴蜀,也就是说,楚国有可能会失去竞争中原的机会。或者说,从此开始,在面对秦国,处在了军事上被动的一方。 所以,在这个时候,楚王芈良夫就打起了攻打秦国的主意。在他想来,秦国还上了周国的粮,这就是说,秦国自己也有一定的粮。可是秦国刚刚还粮,就算他们有余粮,这个数目也不会大到哪儿去。说白了,现在的秦国虽然有变强的样子,但是却还没有达到真正可以无视群雄的地步!楚国完全可以利用这一点。那就是秦魏的关系。魏国只要占着河西,那魏国就是秦国的**敌!这两个国家必然要有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这是怎都不会变的。 楚王觉得自己可以利用这一点,于是他就派出了使者,要求请魏国和自己一起出兵一同攻打秦国。为了请动魏国,楚王花费了巨大的代价。楚王同意,灭秦之后,秦国的土地,楚国只要三分之一,魏国拿三分之二,同时,楚国出兵十万随着魏国一同,并且听从魏国的号令。为了取信于魏国……因为之前楚国这样动不动的撤兵走人,背信的不是一次两次了。 所以,在别无它法之下,楚国把淮水以北的六城给魏国抵押。魏王先是惊讶,然后么,他笑呵呵的同意了…… 送上门来的肉,魏王是绝对不会放过的。在这一点上,魏王和前面的文侯武侯一样,都是逮到好处就上前咬,不会管什么战略要求的。魏国就是这样,不在乎别的,只要好处! 但别的好处不好说,可楚王这个好处送上来,那是地上白捡的,农民工自己从地里刨出来的,与人无关。所以魏王心安理得并且十分高兴的收下了。只是楚使却是不知,再度踏上了齐国的道路。齐国一如从前,没有怎么变,不过出于之前北秦公的话,所以现在么…… 齐国尽可能的在城里多种了一些树,虽然这很少,可也是让齐人感觉好了一点,特别是齐王。除了北秦国之外,齐国是第二个大大地看重商人。只是力度上比北秦要差了一点。但就商业来说,两国各有千秋。北秦之利,在于北秦有着一条黄金一般的丝绸之路,但是齐国却是近海,也是有着种种的利市。最妙的是,齐国的娼馆天下一绝,绝对不是一般人能比拟的了的。齐市、魏市、北秦市,大有不同处。北秦市多有华巧奇物,还有西域珍货,突出的是新与奇此二点。魏市风华侈靡,多以酒肆、珠宝、丝绸、剑器名品为重。而齐市则平朴实惠,主要是鱼市、盐市、铁市、布市四大类。总的说来,论新奇,北秦第一,论奢靡风华,魏国称雄;说实惠便民,就都不大如齐国了。齐王甚至为了繁华市场,下达了强制的规定:要求朝臣入宫,非有紧急国务,必须步行穿过齐市;运输车辆与紧急军务,可走旁边专门设置的车道;朝臣入宫,须得向齐王禀报街市遇到的逸闻趣事。主要就是要齐国的权贵们投入到齐国的市场中,让齐国的生意越来越发达,越来越繁荣。这一点,就是北秦,也是暂时无力进行影响。可以说,在商业上,能和北秦国较量的,天下也就是齐国才有这样的本事。 自齐王因齐登位,不到五年,齐国已经是生机勃勃,虽然外国有战,可是竟然对齐国没有多少的影响。这时候的齐国,朝堂大臣有驺忌、田忌、邹衍、晏舛、段干朋等名臣名将,地方大臣更是清明勤政人才济济。然而更令齐国雄视天下的,却是他们的稷下学宫。 历经二十余年精心培植,稷下学宫已经是名士荟萃,精英云集,视人才为国宝的齐威王,每每说到稷下学宫,便是豪气勃发:“稷下学宫收尽天下英才,齐国岂能不一统天下!” 只是有一点美中不足,在稷下学宫里的,多是讲客,还有一些名家大师,可却有很多的学子进行了比较,最后毅然选择去了北秦。在北秦,学儒的正经是不会有什么出息的,特别是北秦进行了一次反儒运动,北秦公对儒学的厌恶简直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对此,儒学者们每每称北秦国为禽兽之国,北秦公为禽兽妖邪!他们对北秦国的吃人食人等恶习口诛笔伐。 但纵然是如此,仍有一些法、医、农、百工学等士子,最终的选择还是北秦国。到过北秦国的人,都会得到一个也许小,但生活无忧并且有着未来美景的官职。北秦在这些微不足道的小士子们的帮助下,飞快的发展。用一句形像的话来形容,齐国的士子多是名士大师级的人物,而且以儒、道、阴阳等学派为主流,但是如农、医、法、墨等实学的任事士子们,最后却是在稷下积足了路费,就飞快的向北秦而去。这些人不善长清谈的论战,他们更喜欢实学,北秦重实学,而齐国么…… 就比如现在,齐国更看重的,还是论战!这一点就可以看出两国的区别了,在北秦,你说的再好,没有用,会来事才是重要的,北秦的科举,也无一题是考策论,而是考任实。 比如说你要当官,当什么样的官,你有什么样的才学,你会的真正是什么。这点才是重要的。说那些义理大道,在北秦是没有市场的。北秦公讨厌那些说教的,他只要做事的。 不过目前,这点区别,还没有入人的眼中。齐国又来大家了。一个是孟子,他自北秦公在稷下论战失败了之后,就离开了齐国,在各国间游学,曾经他想要入北秦寻北秦公再辩一次,可惜,他虽是儒家一代宗师,但是北秦禁儒,所以他连进入北秦的资格也是没有。 失意的孟子在燕国和魏国转了两圈,又来到了齐国。而这次,要和他论战的,也是一位名士,他就是宋国尸佼。此际,两人争锋,一起对辩,此次,孟轲比上次要成熟的多了。 他言谈犀利,语带机锋,由此可知,败于北秦公之后,他的才学不降反升,对自己的学说更有信心。唯一遗憾的是,他想要在北秦说败北秦公,但北秦公连面都不想要见。因为这是理念不同。儒家的理念是仁义。孔曰成仁,孟曰取义。但是话说回来,北秦公却是大不同。 北秦公喜战好杀,他相信人为天下至恶。一味的忍善,只是变成比小人还要恶心的伪君子。北秦公宁可自己的国家小人横行,也不要伪君子大行于世。北秦公要的是自尊自信,而不是儒家的仁义道德。北秦公认为人善被人欺,马善给人骑,女人善良了,可以自由强*。 所以北秦公要什么,也不会要儒文化。他要灭绝禁止儒家学说。根本就不是一路人,说再多都是废话。对于北秦公来说,你孟子怎么宣扬你的学说都可以,但只要在北秦国,在北秦的土地上,就不会给你生存的土壤,只要你是学儒的,就要离开北秦国的国土。当然,如果哪一天北秦军打到了齐国,那齐国也不会有儒家生存的土壤!只是这场风暴,暂时还不为人所知。儒家的诸学子们还不知道,在未来五十年里,一场可怕的反儒风暴已经静静的酝酿起来了。在无知中,儒生们继续着论战,他们和尸子门下吵成了一团…… 于是,这场论战就是这样的结束了。其实现在也有类似的这种场面,那就是**的议院。 一个个的议员大叫着,吼喊着,打架,吵嘴,你骂我,我说你,种种笑话闹剧层出不穷。 齐国的论战虽然没有达到这个效果,可也是差不多的了。众士子们一个个随着自己的学派下叫着满脸通红。孟子一方面在儒家之中竖立了自己的大师地位,他再不是五年前的那个小年青了,而是一个大师风采的人物。但是却也得罪了很多人。学霸之声不绝于耳。 听完了相声,齐王笑笑呵呵的和自己的臣下一起回宫,路上,齐王忍不住好笑,问驺忌田忌:“卿等以为,孟夫子如何?”驺忌:“孟夫子学问还算可以,就他的嘴,真是会说,现在北秦公不在,也没有人能说过他了,如北秦公在,肯定会说,他的嘴能教天下的学童。” 齐王哈哈大笑,道:“果然!”田忌摇头道:“可惜他只是能说而已,在我看来,不过如是,我们现在要的可不是这种光会说的,我们要的是真正的实学人才!”齐王沉默一会…… 这里是他们君臣的小秘密,那就是齐国一直以来,想要打仗。练兵有日子了,在齐王看来,经过了长时间的练军,齐国的军队已经有了一定的战斗力,齐王十分渴望着能打上几仗。 想想也是,在训练军队和购买军械的方面,齐国已经花费了巨大的代价,如果这样得来的军队,这样的武装,不去打仗,那太过于可惜了。齐国一直在等着一个机会,一个大打一战的机会,只是目前看来,齐国没有这个机会。他们只能羡慕的看着北秦国打仗。 “北秦公要打燕国?”齐王问。田忌道:“消息确定,燕公的确是派人刺了北秦公,而且刺了两次!”齐王晒然:“北秦公剑刺不入,难道燕公不知道么?”田忌道:“我们知道,但是燕公却非是眼见啊!”齐王点头,道:“那你觉得,北秦还可以打下去吗?” 这个问题连驺忌都可以回答:“臣以为不会,北秦军才打下了中山,他们连连动兵,就算他们的军力跟得上,可是打下的地方总要兵力镇守吧,总要进行治理吧,过于的冒进,这个危险北秦公身为兵家,不可能不知道的!”齐王感叹,道:“没有想到北秦会到这个地步……” 众人都说不出话来了。虽然北秦远在北方,但那种无名的压力,已经隔着赵国和燕国向齐国逼来。短短的时间,赵国失败,中山被下,北秦现在已经是不霸而霸了。如果北秦再拿下了燕国,天下就真的是唯他称霸了。齐王一心想要回复一下齐桓公姜小白的霸业,这下可就头痛了。纵然当时的相会,也是不可能会想到,北秦会发展成这个样子,简直脱节加离谱。 别的不说,就是北秦国的这种发展的速度,太过于雷人了,已经达到不可思议的地步。 换了谁,也不会想到,当年的一个小小的戎胡之国,竟然在短短的时间里发展成这样。 回到了王宫,齐王落座,他沉默一会儿,对侍者道:“传楚国特使进宫。”楚国特使已经在临淄等了三日,听得齐王宣召,忙不迭带了礼物入宫。齐王淡淡笑道:“特使大人,此次来我大齐,不知有何以可教本王?”楚国特使惶恐拱手道:“齐王在上,这是楚王特意赠送齐王的礼物,敢请笑纳。”身后侍从捧过一支铜绣斑驳的古剑递上。齐王身边侍臣接过。 齐王笑道:“先请上将军看看了。”侍臣捧到田忌面前的长案上。田忌乃名将世家,对珍奇兵器可说是见多识广,然对面前这支不到两尺长的短剑剑鞘却极为眼生,沉吟间右手一搭剑扣轻轻一摁,便听“锃嗡——”一声振音,剑身弹出三寸,顿时眼前一道青光闪烁,剑身又无声缩回。田忌惊讶之极,拱手道:“我王,此剑神器,但惜哉……臣却不识得。” 齐王知道楚国这是出血了,不由笑道:“特使大人,此剑何名啊?”楚国特使道:“禀报齐王,此剑乃楚国王室至宝,只可惜我楚国也无人识得。楚王赠与齐王,以表诚意。”齐王心道:“自己送上门,真是便宜!”心里高兴起来,便悠然道:“好,本王收下慢慢鉴赏。那,楚王是何诚意也?”“禀报齐王,我王请高士夜观天象,见西方太白之下彗星径天,秦国当有极大灾变。我王之意,**与齐国结盟,合兵灭秦。”田忌听了不由冷笑:“如何灭法?”。 楚国特使道:“两国各出二十万兵马,齐国为帅。”田忌问:“齐秦相隔,走哪条路?” 楚国特使道:“楚国借道于齐国,出武关灭秦。”田忌不屑的一笑,驺忌在旁淡淡地问道:“对齐国有何好处?莫非齐国可以占住一块飞地?”楚国特使对答如流道:“灭秦之后,土地转补,楚国划给齐国二十座城池。”齐王很是意动,但是摇头叹息:“齐国多年无战事,只怕粮草兵器匮乏不济也。”楚国特使慷慨大方的道:“我王已经料到此点,愿意先出军粮十万斛,矛戈五万支,良弓五万张,铁镞箭十万支,资助齐军!” 第七百五十三章:齐国在行动 田忌听到这里,不由惊讶地睁大眼睛,这简直搞笑,见过傻子,没有见过这样傻子的,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问道:“噢?何时可运到齐国?”楚国特使利落的道:“结盟之后,一个月内运到。(本书转载1k文学网 .6.)”驺忌正色问:“还有所图么?”楚国特使拱手道:“一则,魏国若向楚国发难,齐国需与楚国联兵抗魏。”驺忌、田忌不敢擅专,一齐拱手向齐王道:“我王定夺。” 齐王大笑:“好!楚王一片诚意,本王允诺。丞相与江乙大夫商谈盟约。”一片笑声中两方皆大欢喜。随后大摆酒宴,驺忌本著名琴师,亲自操琴为特使奏了一曲。楚国特使想不到如此顺利,高兴得心花怒放,开怀畅饮,被四名侍女扶回驿馆后,还醉醺醺地合不拢嘴。 楚国特使一走,齐王三人大笑不止。君臣三人对楚王的“奇思妙策”感到惊讶,实在想不到竟有如此愚蠢的“灭秦大计”。对楚国特使的连环出使,齐王的秘密斥候早已经探听清楚。楚国先行联魏攻秦,又怕魏国不可靠,于是再找齐国这个制约力量。楚国的如意算盘是:灭秦利大,魏国齐国必然参加,楚国要得大利却又战力不足,就得先期付出(抵押城池、援助兵器粮草)以促成联盟;一旦灭秦成行,楚国既可收回抵押,又可在分割秦国中争得更多的土地人口。于是乎,魏国高兴地接受了抵押,先将六座淮北城池拿了过来。齐国自然也高兴地接受了援助,先将大批兵器粮草拿了过来。可齐王君臣清楚极了,齐国完全可以签订一道盟约,但绝不会在魏楚出兵之前主动出兵。而楚国魏国的盟约绝不会顺利成行,因为魏国绝不会卖力气成全楚国的美梦;不管魏楚盟约以何等理由何等形式散伙,楚国的六座城池都是永远不可能收回去了。那时候,齐国更主动,非但将接受的援助名正言顺地留下,而且要谴责楚国背盟,使齐国耽搁了其他行动从而蒙受损失,甚或还可以进一步要求楚国赔偿。 楚王的这种愚蠢,如何不教齐王君臣开怀大笑?不过好在的是,一国君主发蠢虽然会有极大的损失,可问题在于,楚国太大太富了,一点点小小的损失,只是毛毛雨而已,相信交过这笔学费,也好让楚王学会做王!可怜可叹,自打楚悼王死后,楚国就再也没有聪明王了。 齐国君臣正自高兴开怀,恰在这时,宫外马蹄声疾,驻魏国密使夤夜回国,紧急求见。 密使带来了惊人消息:魏国上将军庞涓率领八万大军进攻赵国!不要小看八万兵,这可不是一般的八万兵,精兵和一般的地方部队是决然不同的。这个消息使齐王君臣方才的兴奋消失得干干净净,骤然之间茫然无措。魏国这步棋走得匪夷所思,究竟有何图谋? 不理睬仍然弱小的秦国,也不理会国小兵少的韩国,而是要去灭赵国,难道是要真的以为赵国败在北秦军的手下,就可以随便的吃下了么?赵国绝对有战斗力,这一点不容置疑。 虽然赵军败在了北秦军的手下,但那只是一个意外,或者是北秦军太强了,北秦公太厉害了,而绝对不可以赵国弱小。赵国累世将门,国中将军无数,虽败在了北秦军的手上,但现在的赵国奋发惕厉,反而有着一股极强的战心,只是不敢再挑战北秦军罢了,魏国真的吞的下?就算是之前北秦军把赵国打得那样的惨,可是北秦军也没有继续打下去了,一方面自然是北秦军的军力到了极限,但另一个理由何尝不是赵国仍有着可怕的战斗力。 可是……赵国到底败过了,现在的赵国的确是不如从前了,如果魏国真的打败了赵国,那就是,魏国可以把赵国吞了,吞下了赵国,那魏国的下一步简直用脚趾可以想到,那就是灭韩,韩国一灭,就变成了晋国的复生!自打晋文公称霸,晋国就是中原的老牌霸主。 秦穆公打败了晋国,仍是不敢兵向中原,而是要反向西戎去求霸业。就是因为晋国实是太过于强大了。无论是韩、赵、魏,这三个国家都想着三晋统一,回复到三晋的霸业!如果让魏国的这个目标实现,三晋重新统一了,那齐国还能安宁么?对剽悍善战的赵国动手,这无疑是最强大的魏国要对天下战国正面宣战了。一时间,齐王君臣吃惊的不出话来了。 良久,齐王问:“如此突然,辞何在?”“没有辞,不宣而战。安邑城民情亢奋,叫嚷要一统三晋!”齐王和驺忌、田忌相互对视,都现出困惑的目光。正在此时,又是马蹄声疾,东阿令差人急报:魏国十万大军开进巨野泽北岸草地,统兵将领为太子魏申与丞相公子卬。齐王惊愕得不出话来,怔怔地看着驺忌和田忌。田忌断然命令道:“晓谕东阿令,严加防守,外表如常,随时回报军情!”又对特使下令道:“立即从小道返回安邑,及时回报魏军攻赵情势!”两使匆匆离去后,田忌回身转奏道:“我王,丞相,田忌以为魏国此举绝非寻常,是要一战灭赵!巨野泽十万大军是在防备齐国救援赵国,我不动,太子申等也不会动。” 齐王骤然感到了沉重压力。齐国正在迅速强大,和魏国的决战在齐王的心里是迟早的事,但他没有经过战事,这等次军事的赌博,胜了自然是好,败了就找地哭去,所以齐王虽然知道,并推动着这一切的发展,但他打内心里希望这种决战尽量迟一些发生,他总想着让齐国能够更加强大一些,决战能够更加胜算一些。要知道,魏国毕竟是天下第一强国。 更重要的是,战国之世,一旦打大仗,各国都会趁势卷入,企图火中取栗,非但不能指望有真正的盟友,还必须有能够同时对付其他国家联兵合击的军力。唯其如此,延迟和魏国争霸进而统一六国的正面决战,对齐国极为有利。齐王想不到的是,魏国竟然先动了手。虽然是对赵国开战,但已经骤然嗅到了齐魏对峙的浓烈气息,统一三晋之后必然是齐魏大战,不想打也得打,否则就是亡国!作为一国之君,齐王虽然对这场大战早有预料且没有放松准备,但大战就这样在意想不到的时刻突然迫近,他还是感到大大地出乎预料,以至于仓促间想不明白了。“魏国如何要陈兵巨野?料定齐国一定要救援赵国?”齐王感觉到了困惑。 田忌发出了苦笑,他身为名将,在孙膑的**下,已经有了一定的战略眼光,当下道:“我王,不是我们齐国一定要救赵,而是唯有我们齐国才有这个力量可以救赵。防住我们齐国,魏国就可以放手灭赵了。这和北秦灭中山国的时候,先派兵出代城防住了燕国之兵,又盯住了赵国,不让两国插手,这才从从容容的拿下了整个中山国的道样的……” 齐王点头,关于北秦灭中山已经给炒作的很熟了,对此,在众人的讨论下,和向孙膑的请教中,都让齐王了解了很多,也算是有个明白的,道:“已经如此了,,该如何应对?” 驺忌在旁略一思忖,道:“臣以为,无论如何,当立即进入大战准备。粮草辎重和大军应当秘密集结,以免措手不及。至于如何打法?要否救赵?臣尚无定策,请上将军谋划。” 田忌沉吟片刻道:“臣也赞同丞相之意,即刻集结大军粮草以做准备。赵国虽败于北秦,但并不是弱国,魏军攻赵,绝对非是一日可下。如何应对,容臣回去细细思忖一番。” 齐王大笑道:“罢了,你回去还是问先生,寡人随你一起去问!”这先生自是指孙膑无疑。 山林绿水,轻车出了临淄,齐王随田忌一起去见那个名人孙膑。如常的,孙膑日复一日的在亭里听着瀑布的声音,感觉自己膝上的阵痛。他就是要时时刻刻的体会这种痛,才能不忘记自己过去的耻辱……时间长了,孙膑有的时候甚至会觉得算了吧,一切都过去吧…… 都是师兄弟。有什么放不开的呢?庞涓出身寒门,父母夭寿而亡,从小被经商的叔父抚养。叔父常年奔波在外,叔母与堂兄弟们歧视他欺负他,使他饱受寄人篱下的痛苦与屈辱。 六岁那年,有一天吃饭时,小小堂弟恶作剧地向他的饭盆里撒了一把土。庞涓忍无可忍,大嚎一声,将小堂弟猛然一推,小堂弟却恰巧撞在了廊下石柱上,惨叫一声,顿时鲜血满面。 叔母闻声赶出一看,回转身抄了一把菜刀,疯狂地向庞涓砍来。庞涓拼命逃跑,叔母发疯追赶。追到一道悬崖边上,庞涓躲在一块大石头后面,呼哧呼哧喘息着高喊:“再要过来,砸死你!”疯狂的叔母愣怔了一下,虎吼一声,挥舞着菜刀冲了上来。庞涓大怒,把眼睛一闭,奋力一推那块年久松动的大石,只听轰隆隆一声,大石夹泥带土地滚了下去,无巧不巧,恰恰将叔母压翻在地。庞涓愣愣怔怔地走到叔母面前,狞厉地吼叫着:“叫你欺负!叫你欺负!老天杀你!”捡起掉落在旁边的菜刀,照着叔母连连猛砍一阵,又朝着鲜血淋漓的叔母啐了几口,慌忙逃窜了……及至鬼谷子骑着老虎出山玩的时候,在深山里发现庞涓。 当时的庞涓已经是一个在山林里生活了一年多的小野人,爬高蹿低地与鸟兽争食。 孙膑还记得,当老师有一天带回那个浑身长毛的“大猴子”时,那“大猴子”的目光让他浑身都起鸡皮疙瘩。后来,当他知道了庞涓这些身世故事后,孙膑内心不禁生出一种深深的同情。从此,孙膑没有与庞涓师兄争过任何一件利事,也深深理解了师兄酷烈的功名之心。 相比之下,孙膑却是望族出身,七代之前的祖先便是赫赫有名的孙武。孙武功成隐居后。临终前给他的后人留下家律:“但凡孙氏后裔,建功立业者,得止且止,贪功者丧身。” 孙膑就出生在这样一个家族,有着不肯埋没自己却又明智散淡适可而止的传统家风。 但孙膑还是一个人,是人,就有自尊。在孙膑看来,你庞涓想上位,要怎么样,都随你。 这是真心的。甚至于,你庞涓想要建功立业,要我隐居在幕后帮你,也无不可,师兄弟么。但问题在于,你不该如此的算计我!逼得我吃猪屎……孙膑自觉自己一生不该受这样的罪!庞涓触到了孙膑的底线。你可以算计我,可以利用我,但……你不能这样的羞辱我! 膝盖……又痛了!孙膑微微张目……庞涓……我誓不饶你!他在心中发出呐喊…… “先生,齐王看望你来了。”前钟离氏的妹妹,小钟离氏出来了,提醒着孙膑……孙膑回头,小钟离氏推动车子,轮椅转了过来,齐王已经走过来深深一躬……他已经知道孙膑在这瀑布的亭子下的用意了,道:“先生何必自苦。”孙膑拱手作礼,但却不答齐王之所问,而是平淡的道:“病残之躯,不能全礼,我王恕罪。”齐王豁达地笑了,摆摆手道:“先生不必拘于俗礼。从今日开始,先生不必对任何人作礼。”眼睛一瞄,却看见了旁边的新奇之物。 那是一只大号的托盘,放在石桌上,上面有泥土和石块,还有很多的苔藓,此外还有很多的小物什装饰于其上,齐王不由惊讶笑道:“敢问先生,这是……观赏么?”田忌走过来一看,也大为惊讶,道:“先生何时所制?”孙膑微笑道:“闲来无事,我指点两个使女堆砌的。” “我王,先生做的是魏国山川地形!”田忌兴奋地指点着。齐王仔细一看,恍然大悟:“先生在揣摩战事?”“习兵之人,陋习也。”孙膑谦逊地笑答。齐王当下也不再客气,开门见山,谦恭求教道:“先生,魏国已经大举进攻赵国,同时在巨野泽北岸屯兵八万。先生对此有何高见?”孙膑胸有成竹,他淡淡一笑,意在情理之中道:“噢,终究是开始了。” 孙膑不愧于战国第一兵家,他丝毫没觉得突兀,侃侃而谈道:“魏国攻赵,是吞并天下第一步。赵国大败之于北秦国,损兵达十数万之巨,魏国咬住这个时机,显然是想一举灭赵。以赵国目下之将才之兵力,就野战绝非魏国对手。近日之内,赵国必然要向齐国求救。” 齐王急巴巴的道:“齐国当如何应对?”孙膑微微一笑反问:“敢问齐王之志若何?” 齐王眨眨眼睛道:“先生此言何用意焉?”孙膑淡笑道:“齐王若仅止满足于偏安东海之滨,则赵国可任其自生自灭,由它去吧,齐王若是志在天下,则赵国存亡事关重大,不可不查,不可不慎也。”到这里,孙膑笑着顿住了。齐王拊掌大笑:“东海一隅,窝得人心慌也!” 孙膑点了点头,指出道:“齐王须知,赵为大国,可使魏国增加六百余万人口、一千余里国土。赵国一灭,两强相呈。这自然是兴起的北秦国与现在的魏国,只是北秦已经明诏天下,视燕国为己物,天下可以干涉的只有魏国与我齐国,魏国必无意得罪北秦,两强相争,无益也,而北秦公更是军略的大家,不下燕国,是绝对不会兵向中原的,那么一来,魏国的重心就会是韩国,拿下了韩国,三晋复生,纵北秦灭燕国,也是可以与之分庭抗礼,而不落之于人,到时,两国要想交兵于中原,就在于齐国了,到时,我齐国只怕会成为北秦与魏国的战场,至此,我齐国主权便将荡然无存,存亡也在两大国操控之间,不亦悲乎……” 听孙膑的话,齐王眼前赫然开朗……他只想到了魏国的强大,却是没有想到如此之深远。北秦国要报复燕国,这等于就是在,燕国是我的肉,别碰!换而言之,也是让其它国家小心一点,我的目标是燕国,与你们没有关系,关好自己的裤裆,不要没事干把小弟露出来了!而同样的,魏国则是发言了,你北秦不是要灭燕国么,可你没有灭赵国吧,现在好了,赵国是我的了!我要吞了赵国,你北秦也不了什么!如此,北秦得以雄居于北方,魏国得以称霸中原,一切从魏国独强,变成了两强存在!而赵、韩两国之不存,秦国变法不过初有成效,能真正影响中原大战的,也就是富足的齐国了,但是这样一来,齐国就孤单了。因为以齐国的力量,固然可以对中原大战有所改变,但是北秦和魏国都是极聪明的,齐国的这分实力只怕会成为两强相争的一块肉,这两个庞然大物的强国很有可能会共分齐国,以至齐国虽处夹缝,却是休想求存,它就会如一块布一样,给两个强国撕成两片,这绝对不是齐王要的结果! 齐王大礼一揖,然后道:“先生之言,洞察深彻。上将军荐举先生为齐军统帅,筹划救赵之战,恳请先生万莫推辞。”“赵国,一定要救!”孙膑依旧是淡淡微笑:“臣致力兵学,自当为祖国尽忠效力。然则,我王需听臣一言。”齐王连声道:“先生但请讲来。”孙膑不无遗憾道:“臣亦想统军,但是臣肢体残损,提兵战阵之间,不能激励士气,反遭敌无端嘲笑。是以臣之见,还是当以上将军为统帅,而臣自甘愿为军师,一力筹划,击败魏军。” 。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第七百五十四章:惊天霹雳天雷出 田忌哈哈笑道:“我荐举先生,因只有先生才敌得庞涓。手机快速阅读:.1 . 文字版首发先生却反来荐我,岂有此理?” 孙膑则同样笑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此之谓也。”齐王思忖有顷,点头同意道:“先生之言,出自肺腑,亦较为周全。自即日起,田忌为三军统帅,孙膑为齐**师,即刻办理兵符印信,进入大战准备。”田忌、孙膑慨然应命行礼道:“臣等谨遵王命!” 三日之后的深夜,赵国特使急如星火般赶到临淄,向齐国求救。齐王心有定计,对特使,出兵事大,需要和臣下们认真商议,请特使在驿馆等候几日。却是不想三日之内,赵国连派三名特使请求齐国救援。最后的特使还带来赵侯的亲笔国书,答应魏国退兵之后向齐国割让十座城池。虽则如此,齐王还是到了第十日才正式回答赵国特使,齐国决定出兵援救赵国,但齐国大军与粮草辎重的调集需要时间,赵国至少要坚守一个月,齐军才能抵达。 齐王的是再正常不过的话,大军行动,一定要粮草先行,打仗不带粮,数万大军,吃什么,喝什么!再者了,当齐军和北秦军一样,出征没粮就吃人的么?所以赵国特使虽然焦急,也是别无它法,只得连连答应,留下一名联络斥候,又急如星火地赶回邯郸报信去了。 这时,赵国正陷在惊慌动荡和全力激战之中,邯郸城已经岌岌可危。在七大战国的初期,全面强大的次序大体是:魏国、楚国、齐国、韩国、赵国、燕国、秦国。赵氏部族在晋国时期,是四大部族(智氏、赵氏、魏氏、韩氏)中最为悍勇善战的一支。四大部族中,唯有赵氏历代为将,执掌晋国兵权,具有久远的军争传统。但是在赵魏韩三族联合消灭了最强大的智氏,进而三家分晋之后,赵国却始终没有涌现出像魏文侯魏武侯那样英明的君主,更没有进行像魏国、楚国、齐国甚至韩国那样的变法,所以被一个一个的变法之国甩在了后边,成为稍强于燕国与秦国的二流战国。若非赵国的民众勇武好战,赵国真是连二流都算不上! 现在的赵国国君赵成侯赵种是赵国前期最有为的君主,曾对燕国和中山国造成巨大压力,几次几乎就要吞灭中山国。但赵种有一个最致命的缺陷,就是性格的激烈褊狭,不善于采纳良谋,不善于与邻国斡旋。赵种当位到现在,他有两个最大的失误,一次,是他和韩国一起联手,几乎就把魏国给瓜而分了,但最后闹小性子,失败了。还有一次,就是什么都不细了的情况下,鲁莽的就向北秦宣战,结果在不知彼的情况下,让北秦打了个全军覆没。 这两次,一次是赵国没有把握住强大的机会,一次是赵国自己走向了毁灭,十数万大军一灭,赵国上下哭死!不是如此,魏国也不至于这么的就杀上门来!表面上看赵种带着赵国始终在气势汹汹的南征北讨,但是国土民众却几乎没有增加。所以是失败中的失败! 现在的赵国,在支付了大量的战争赔款,损失了大良的士兵精壮,还丢失了无数大好的土地。国力已经降到很低的一个低点了。而赵国又没有久经风浪的栋梁大臣与著名将领支撑局面,新提拔起来的苏慢个外臣,本身更没有名气,而魏国却恰恰选择了这个机会,向赵国发动了猛烈进攻。别看赵国还有十多万的大军,拉拔拉拔,凑二十万也正常…… 可是,这却是赵国真正的底子了。之前的赵国给打败了,他可以拉出这样一支二十万大军,让北秦虽然打胜了,却是灭赵而不能。可是现在的赵国,底气用尽,这样的一支军队如果打光了,那真是女将军变成,声清体弱易推倒。谁都可以上了她!再无自保能力了。 魏国八万大军在庞涓率领下分三路北上。第一路右军一万五千,从渑池北上,渡过少水,从南面逼近邯郸。第二路左军两万人,从魏国北部的离石要塞向东开进,避过晋阳,再从北面压迫邯郸。第三路中军四万五千,由庞涓亲自统领,从平阳东渡汾水,攻克赵上党要塞,从西边直逼邯郸。半个月内,三路大军势如破竹,连克沿途二十余城,将邯郸北西南三面围定,只留下东面缺口。而邯郸的东面,恰恰是汹涌的漳水。所以,邯郸给围死了! 大军新到,没有立刻攻城的,赵种犯这个错误,但庞涓可是不会,他歇兵数日,待军心战意足了,攻城的武器到位,这才下令攻城。魏国的步兵历来强于骑兵,所谓驰名天下的“魏武卒”,的正是魏国步兵。攻城作战,步兵是绝对主力,正是魏武卒的用武之地。 赵国就骑兵来,自是比魏国的骑兵强上一点,但是野战,特别是中原的野战,打得还是步军,可是赵国和魏国相比,步兵则相对较弱。可守城防御战,主要依靠的恰恰是步兵。 两相比较,魏国以其特长,攻击赵国所短,邯郸城的艰危自是必然的了。庞涓乃兵家名士,早在出山之前就对列国兵力、特长及弱点了如指掌,胜算在胸,不急不躁,让士兵们养足了精神再从容攻杀。魏军将士在举国狂热中已经滋养出傲视天下的**和勇气,人人热血沸腾,个个狂野躁动,完全不将赵军放在眼里。特别是经历了对北秦战争失败后的赵国。 当三百多面牛皮大鼓开始沉雷般轰鸣时,魏武卒方阵也轰隆隆开动了。方阵以一百人为一个方队,配备一架大型云梯,形成一个进攻单元。每十个方队组成一个独立方阵。 邯郸城西面的城墙最长,魏军主力展开了二十个方阵共计两万武卒,作为第一轮猛攻。 纵深地带的四十个方阵也已经排列就绪,准备做第二轮第三轮的连续猛攻。按照庞涓的谋划,三轮猛攻之后,邯郸必破。西北南三面城墙同时猛攻,赵军必然从没有魏军的东门逃走,这是庞涓专门留给赵军的逃亡路径,也是“围师必阙”的古老兵训。庞涓其所以照搬了这条古训,在于他不想四面围定而让赵军做绝望的困兽死斗,城池反而难破。给赵军留下一条退路,实际上是瓦解赵军斗志的妙着。但是,庞涓又绝不能教赵国君臣的残兵真正逃跑,那是后患无穷。他已经在漳水西岸和东岸埋伏了三万精锐武卒,专门对付漏网之鱼。 庞涓相信,由他置定的灭赵谋划是严密得当的,赵国一定会被一举吞灭。这是庞涓出山以来真正的灭国大战,也是他庞涓跻身一代名将的成名大战,绝不能有丝毫差错。庞涓站在与城墙等高又可自由推动的云车楼台上,见军兵到点,旗号就位,心中大喜。猛然劈下令旗。 在庞涓的命令下,大鼓立时轰鸣,早已经整肃排列在方阵之后的两万名二十石强弩手骤然发动,向邯郸城头的女墙垛口万箭齐发,使城头守军不敢露头。与此同时,魏军方阵在震天战鼓中隆隆推进。瞬息之间,云梯靠上了城墙,震天动地的呐喊声骤然响彻原野。魏军武卒迅猛有序地爬上云梯,杀上城头。这时,寂静无声的邯郸城头,却骤然立起了一道人墙。 一场残酷激烈的浴血攻防战开始了。公元前三百五十四年末,魏国悍然发兵攻打赵国,齐国则应赵之请,出兵救援赵国,著名的桂陵之战开始了……时历,北秦妖皇纪元二年正! 又是一个新年……“轰”一声巨响传来,大地震动,飞溅碎石土无数!人远远的站着,也可以感觉到耳鼓膜的阵阵发麻,一时间,周围的声音都小下来了!这里是彭卢。 彭卢,从北秦开国之前还是东骑的时候,就是北秦军重点中的重点,在彭卢城外的林子里,林林密密的挂着无数的尸体,这些都是列国的游探,不管是什么人,哪怕是怀孕的妇人,只要有想私入彭卢地的意图,立时杀死。只有拿着批令的北秦军人才可以出入这里! 而在此,北秦军刚刚试验了一件新式武器,那就是……火药!北秦在北秦公的命令下,已经开始生产并研究火药,几个方士从事这里面的研究,他们已经找出了威力最大的配方。 现在,就是用这些东西制成了的武器,北秦军方就在实验这批武器,看是不是可以批量生产。在火药的爆炸地,十几只羊儿和牛马倒在地上,无一存活。近处的牛马羊身上还有大大小小的铁片。这是用铁打成的外皮包装,北秦公相信,这是世上最早的手雷!威力真是…… 可惜,时间还是短了,北秦公把火药搞出来,但并不是他可以搞出大炮。战争之神……现在还不是我可以拥有你的时候。北秦公摇头叹气。一边拍着自己的女儿。刚才的一个爆炸,他的女儿纪嫣然这个小妮子一头就钻到北秦公的怀里。也许她有给吓到了,但也许不是! 只是北秦公并不在意,他只是拍着女儿的芳背,感觉那曲线的柔滑……这是一个不用的秘密。北秦公对自己的女儿有心不是一天两天了,而聪明如纪嫣然也觉得,把身子交给北秦公是一件很划来的事!如果是早前,她一定不愿意,可是时间能改变一切。现在的北秦公有着天下侧目的力量与权位,他还那么的开通。纪嫣然再天真也是知道,如果她把自己给北秦公,那她就能平平安安的生活下去,但如果她不答应,那也由不得她的意志做主! 好在北秦公年青力壮,纪嫣然觉得,这也是一个不错的决定。于是……她就这样的顺从了。就如现在,北秦公要占她的便宜,她一定会送上门来,让北秦公享受,直到北秦公点明了要她!国防部大员之一的刘三省上前一步,道:“国公,还有什么不对的么?”这个天雷计划,是北秦军十分重要的一个计划,一旦成功,北秦军就会有一件十分恐怖的武器,刘三省和国防部所有有资格知道这一军事机秘的官员都相信,这件武器一经成功,就可以让北秦军的战斗力狂升一级。要知道北秦军的战斗力已经很牛b的了,再升一级。那还了得?但就是这样!谁敢这个时候突然出来的这种热兵器会达不到此效果?可想而知,这种武器一到战场上,它的破坏力与它巨大的声响,会给战场上带来多大的作用!这一点绝对不容小觑! 北秦公拉开纪嫣然,哄了小女儿一会儿,与其哄,不如占便宜……但这种事众北秦官员已经麻木了,北秦公的恶好他们已经习以为常。和一般的国主不同,很多的人会女色误国,但是北秦公却不同,他也许好色,但他不会误国。这是北秦公给人的信心!现在的北秦公已经很好色了,而且好色的几乎没边了,他身边时时刻刻的围着燕子,一个个都是美女,更离谱的是,这个不要脸的人竟然对自己的义女也是……但对此谁也不会去! 北秦公上泡国府官员,下泡身边的燕子,他什么事干不出来?大惊小怪反而才是个怪! 哄了女儿,北秦公才抬头,道:“这件事的保密如何?”刘金吾道:“请国公放心,绝对不会有一点的泄露,这些都是我们最机密的军事机密,断然不会有失。所有的东西都是分开生产,由我们彭卢这里生产火药,而从白云城把铁模制好,到明年冬天,我们大约可以有二十万只天雷!足够我们灭燕的了!”原来,北秦军方已经拟定了,在妖皇历的四年,发动灭燕的战争!这个仗,并不好打,因为所有的国防部高官们都明白,北秦不仅是光要对付燕国……还有东胡!北秦公已经下了决定,连东胡和燕国,一发儿吞了,要涨先涨个够。 对于新生的北秦国,虽然北秦发展商业,运用纸币,打通了西域的商路,进行科学的管理农牧业,并发展奴隶生意,可时间还是短,目前的北秦止步于前是最好,可以徐徐图之么。 事实如此,北秦的发展与强大,对比东方的国家来,太快太强了,这种效率与速度是他们想不到的。所以北秦明明可以放慢下来。可是北秦公心里还有一个野望!一切的战争,都是围着利益!北秦公曾经过,要看见大海……是的,作为一个国家,北秦不靠海! 没有海,这是北秦公无法容忍的。他很想要吃海鲜,如果在这里等着运来的海产吃,那真是太慢了!所以北秦公要打下燕国,要接近大海,当然,吃小家子气了一点,北秦公真正想要的,是他要打造一支无敌的海上舰队!这一点是很重要的。此外,盐业也遇到了问题。北秦国想要盐,现在的盐池出产不是没有,但要经商,要出售到外面,那就有点不足了。 蜀国有很多的盐,但是北秦国够不着,总不能和秦国翻脸吧,不然的话,打下来,也是飞地。魏国失中山国的教训可就在旁边。故而,打到海边,就很重要了。要知道…… 北秦公有很多的秘密,其中的一个,就是晒海盐。这个时代,海边的盐还是以煮为主的。 这个效率真是太慢了,相比起来,北秦公可以教人制成盐田,可以大量的晒盐,这个方法可比煮海盐要方便快捷的多了。这就是知识的力量。但这要有海,没有海可是不行。 算来算去,燕国都是要灭的,北秦公觉得与其如此,就拼一把,了不起吞下燕国后,好好的休养生息,不进行大规模的战争了。让国家消化之后,再做它图。所以,打燕国,还要再加上一个东胡,这是一口夹生饭,但**的好,夹生就夹生,夹生也要把它吃下去! “哈哈哈哈……”北秦公得意的笑,二十万天雷……这个数字并不大,在情理之中。自打白云山城可以进行工作后,北秦的产铁就上来了。有了祈连府和白云山城的铁,北秦摘下了缺铁的帽子,更何况,北秦有大量赵国抵押来的铁,这足够北秦军进一步的扩张了! 正当众人开心检阅北秦新一代的学生兵的时候,一飞骑至,手上拿着一封快信。 “魏国攻打赵国,齐国出兵救赵……”听到此消息,北秦公眼睛眯了起来……孙膑……你……终于要报仇了么?微微一笑,北秦公回身道:“杨朱是不是从西域回来了?”刘金吾一怔,随即道:“是,回来了,不过他的人在北定,有的人发了财,要回家,有的人要休息,杨朱人手不足,要重新召兵,然后再回西域……”北秦公点点头,道:“今夜在此休息,我们明日回郁郅,天雷要进行量产,目前只有我们的军校出生的兵可以配给这种武器,让他们好好学学,免得到攻燕的时候,手忙脚乱的!还有……让杨朱到郁郅城等我……” 。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第七百五十五章:诸夫人归位 入夜,北秦公四肢敞开,躺在石砌的澡池子里几名燕子辛苦的把水提来,给北秦公冲下,白茫茫的水汽一下子就升腾了起来。(全文字小说阅读尽在拾陆k文学网)北秦公拍手,叫:“让嫣然来……”不片刻,纪嫣然进来。北秦公隔着水汽,看不清,但仍可知道,她没有换衣,道:“你没换衣?”纪嫣然道:“公父不是叫我么?”北秦公哈哈大笑,道:“看你洗没有……过来一起洗……” 这话当真是不要脸到家了,纪嫣然犹豫一下道:“公父真要女儿一起洗么?”北秦公道:“自然,你不愿么?”这后一句话,可是冷下来了!纪嫣然忙道:“女儿愿意……”北秦公哈哈大笑道:“好好好,我的小宝贝进来……”纪嫣然心里一叹,知道自己躲不过去了,但这事对于她来说,是注定的,就算她躲过了这一回,下一次也是不可能再躲去的。 不一会,女儿就把衣服除了,只余一件红色的小衣,北秦公大喜,盯着女儿就这么玉步轻摇的跨入到澡池中来,不待纪嫣然站定,北秦公就站起把女儿抱住到池下。他细细观看,好个女儿,一身的皮肤,黄色的,细嫩如春天的清丽。北秦公一把摘下了纪嫣然的小衣…… 一对嫣红的蓓蕾立时出现在无耻的北秦公面前。北秦公怔住了,这一刻他真的觉得自己无耻,竟然要坏这个小娘的身子……但这种内疚转眼就没了,我会给她一生的荣华富贵。 这样一想,北秦公觉得理直气壮多了,他喝令:“上酒!”自有燕子卫把木托盘上来,里面自有陈放的美酒。北秦公拿起酒杯给女儿喝,纪嫣然轻轻饮了,北秦公道:“我儿,愿意永远和公父在一起么?”纪嫣然不敢说话,脸低垂着,北秦公抱住她轻轻亲了起来。 不一会,水池里激烈起来,北秦公大吼:“给我!”纪嫣然止不住的缩着,但她就如同一只在狼面前的小羊。想要在这澡池里安全,那是如何能够,最后让北秦公抱住身子,一下子挺入到她最妖嫩之间。纪嫣然立时叫了起来:“公父……疼……”北秦公激动的身子一抖,他颤声道:“不要叫我公父,要叫我爸爸……”纪嫣然轻轻叫了,北秦公大喜,立时与之欢好。良久,北秦公一声虎吼,不要钱的把大量子孙后代给注入到女孩的圣杯之中!然后,两人一起软倒在澡池子里……看着水中一点点化开的血色,纪嫣然眼泪流了出来…… 北秦公揽住她道:“女儿,怎么了?”纪嫣然抬起脸,小女孩泪眼朦胧的道:“我这样,还算是你的女儿么?”北秦公“嗤”地打鼻音里喷出一个笑来,他一边在女儿身上爱抚,一边得意道:“你当然是了,谁敢说不是……公父就杀……恩,我北秦无肉刑,无死刑,那就无期徒刑!”无期徒刑就是给扁鹊馆拿去练手,**解剖,比死刑还要惨!这件事,知道的并不多,但是纪嫣然如何不知道,她不由破涕为笑,抓把水擦了脸,道:“女儿不是担心这个……女儿……女儿到底是公父的义女……要是几位夫人娘娘……”北秦公这才知道她怕什么!还是后宫的事!北秦公现在有一个国后加六个夫人,还有九个宫嫔。此外还有若干的美人。以纪嫣然的身份,给北秦公当女儿的,如果做北秦公的后宫,那给的后位就不能小了。 但是……这里面有很多的政治需要,而且纪嫣然是北秦公的女儿,哪怕是干的,也不好这样广而告之,说这是我的新夫人什么的,那可不是太丢人了么。所以纪嫣然的意思是,我们以后的关系要怎么算。把身子给干爹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但是这后事要算好。 北秦公一边摸着心爱的小娘一边道:“怕什么,你要怕了,公父可以封你做公主,你是本公的女儿,给公父做一生的公主,可好么?”纪嫣然脸红道:“只要公父不忘了我……” 北秦公哈哈大笑,知道这个小娘算是到手了。他志得意满。这一个月来,北秦公治理国家,一切顺手的很,几乎没有什么大事,他反正有两个强大的辅助器,一个是桑纹锦,一个是刘烨,有了此两女替他帮手,正常没有什么事是难到他的。而前时,水晶琉璃宫终于起成了。北秦公君令,让淑妃宫、淑媛宫、淑仪宫、修华宫、修容宫、修仪宫、婕妤宫、容华宫、充华宫全部到水晶琉璃宫入住。相信凭水晶琉璃宫的美丽与奢华,也够这些小娘们玩上一会的了。再让众美人、才人、良人分成两批,在水晶琉璃宫和郁郅宫轮流。而九宫嫔妃随自己的命令招她们来。一般他只招一个宫嫔,十天左右一换。玩的就是这个新鲜感! 当然,几位夫人和国后还是要住在郁郅宫里的,这样,原本的后殿就可以空出来了。 只是这天雷研究成了,北秦公一时兴起,就拉着一直想要偷吃的干女儿来这里快活。 现在么,回去之后,正好可以和自己的宝贝女儿多玩上一会,岂不是美哉。北秦公越想越是兴奋……完了,现在的北秦公已经开始放浪自己了。这是一个可怕的毒药。所有的开国之君,都是有才华的。但是后来却往往会变得不堪!秦穆公雄才了一生,但晚年却发疯要活埋自己的大臣。始皇一生的英名,可也是要寻仙问药。还有那个李世民,晚年的时候连连杀子。朱元璋,别人办不到的事,他办成了,他是首个以南打北的君主,更是一个英雄。但是他的晚年杀人特别是杀那些个大臣就和割草一样,唯恐杀的不够多。北秦公开国时雄才大略……但是现在北秦的国势越来越稳,北秦的实力越来越强,同样的,北秦公对自己也…… 只是这些事正常,北秦公是不会在意的,老子在这个时代光**打拼,好不容易到了现在的这个地步,不过是在私生活放纵了一点,那又算得了什么?我又不是秦皇汉武唐明皇! 想那秦始皇有宫嫔供他玩的达到了万人,这也是秦皇在统一天下后身体迅速不行的一个主要原因,**操的呀!六国的后宫全给他拿到手了,自然是要大玩特玩,这一玩,就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身体,特别是他工作还很卖力,这劳与逸没有达成结合,最后身体垮了! 汉武帝有上万以上的妃子,这些女人和秦皇不同,秦皇不一定玩过所有的女人,但武帝却是把身边的女子大多玩过了,在武帝一生中,他玩的女人超过了万人以上,并且远远不止。 最厉害的是唐明皇,这个人把后宫给生生的扩大到了三到五万,最高峰的时候,就是五万,如此之多,虽然他再怎么宠爱杨贵妃,这偷吃也是再正常的了。仅一点就可以说明了。 后宫的女子,正常是穿开裆裤的,也就是说,她们要时时刻刻准备着方便君王临幸她们。 有的时候,君王走过路过,咦?看见个小娘,不错不错,好了,你,就是你,过来,**撅起来,不要啰嗦,完事后就可以走了,然后么,这位君王就这样,把随便拉来的一个宫女这样了之后,扭**就走了,他不会记得自己做的事,这件事也就会过去,除非这个宫女怀上了孩子。这就是古代君主的后宫生活。北秦公不会那样,北秦公觉得自己比起那些君主,这样已经是很小心了,他都小心成这样了,放纵一下又有什么关系!横竖北秦公觉得,既然有宋孝武帝刘骏、宋前废帝刘子业这些可能的祖先,他做的真是太圣洁了!至少北秦公没有乱搞自己臣下的妻子!是呀,不过是个女儿,还是干的,干女儿,可不就是用来干的么! 实验了天雷,兴高采烈的北秦公带着燕子卫和女儿回转郁郅。到了郁郅宫,宫里清静了。 但北秦公并不是一个清静的人,他寻了一下,在郁郅宫里,水镜竟然护着玄奇回来了。 由于玄奇给封成了庆都计夫人,所以她要入住郁郅宫。一见到她们,北秦公再也忍不住了,又唱起了凤求凰,好容易把玄奇、水镜、宁珂给搞定,刘烨来了。北秦公命令她等一会儿,然后一边玩着玄奇的身子,一边对水镜道:“我已经让你的师姐当了常羲月夫人,又让奇奇(一边的玄奇哭笑不得……)当了庆都计夫人,你呢,愿不愿意给我当个夫人?” 北秦公问的很认真,这让水镜有点感动……因为她不是傻子,她知道,不是北秦公真正喜欢的女人,北秦公是不会拿出夫人之位许之的这几位夫人,羲和日夫人是白雪,北秦公不仅重视白雪,更是因为白雪能帮到他。常羲月夫人是桑纹锦,这一方面是桑纹锦可以帮到北秦公,另一方面是桑纹锦的女性气质太完美了,北秦公馋她不是一天两天。还有姜嫄大夫人蝶姬公主,北秦公并不看重这个蝶姬公主,但她却很有政治意义,可以让北秦公的底子超然一点,有利于北秦日后的中原战略。庆都计夫人是玄奇,她和定阳小狐的地位,政治意义并不高,但北秦公却是喜欢她们。可这里面是有原因的。玄奇的身份是墨子的名义弟子。 得到玄奇,有她的才智,会给北秦公很大的帮助。而定阳小狐,也许她已经没有了利用的价值,她曾经的价值就是给北秦公争取时间。北秦公是为了她的这番的深情,才给她的高位。而水镜……水镜知道,自己才是真正没有可以给利用的。她的才能可以说近于无。 除了水镜自己的美貌,还有她墨家小妹子一点,她什么也没有,但北秦公却要立她为夫人!“我不当!”水镜简短的说。北秦公哈哈一笑,把这个可人抱在怀里,无论是从祈连府回到北秦,这么长的路,玄奇的脸上都有了风尘,可她仍是如一。北秦公觉得,瑜伽真是没有白教。北秦公道:“傻瓜,不是白封你当夫人……有两点你要去做事的……”水镜哼了一声,道:“你折腾我们够了,让我们起来吧。”北秦公摇头,道:“你不答应,就不要想起来了!” 水镜犹豫道:“我真不想做多余的事,我只做你的近侍,这就够了,你是不是担心我会影响你?”她指北秦公玩燕子的事。北秦公哪里会在意那一点,他道:“那些事不要提了,你还是我的好近侍,随身在我的身边服侍,还不好么?这燕子们还要由你来真正的统属,你的剑术好,燕子们要分分级,她们的近战太差了,而后宫之中,你学的练骨之法,要教给那些丫头们!”水镜道:“是那些平衡的瑜伽之道?”北秦公道:“的确,你也发现了,这功夫练起来,可以长葆青春,你教给她们,让那些公主什么的好好学学,不要一天到晚无所事事!” 水镜最后还是依了……于是,北秦公最后的一个夫人立下来了,就是简狄燕夫人水镜。 后宫的建立,从此诏示了北秦国以墨家为第一显学。天下的显学多多,儒墨道法四家。 但在诸国之中,儒道士子远远的多于墨法两家。法家也就算了,随着诸国变法,法家不断的上涨着,而墨家……却有点消沉。特别是神农大山出现了大裂变。墨家分裂之后,更是不成了,但是现在北秦墨家却是一飞冲天!北秦公更是狂娶墨门的女弟子!他的六个夫人,三个是墨家子,由此可见一斑了!让六夫人定位,北秦公心怀大喜。墨家不争,北秦公喜欢墨家的女子,就是这个特点。经历了猗涟之事,北秦公对后宫的争宠深恶痛绝。三个墨家女子是不会争宠的,白雪心胸大度,更又新怀了孩子,地位稳如山岳,蝶姬公主是一个傻子,更谈不上争宠了。还有一位是定阳小狐,北秦公知道,只要自己对她好,她就不会生妒。 活动了一下身子,北秦公换上衣服,步出后宫,到了大厅。就见刘烨立在那里,看着北秦公的酒柜。北秦公道:“要喝什么?”刘烨吃了一惊,忙道:“微臣只是并无酒兴……” 北秦公自边上坐下,道:“是出了什么事么?”刘烨道:“嬴十五将军回来述职!” 北秦公大喜,顿了一顿道:“他来了?”刘烨道:“正在外间候着,他已经到了,但不好直来见国公,听说国公来了,臣想国公也定然是想要见的,就带他来了!”北秦公感叹道:“当年他离开了我……没有想到最后还是回到了我的手上……罢了,你去让他进来!”刘烨遵命而下。北秦公来到酒柜前,顿了一会儿,不由想起从前的事。北秦公能记得的从前事并不多,但关于嬴十五还是有点的,只是他没有想到,当年那么多的秦国人,却独他在北秦腾飞的时候,选择了回转秦国,现在他总算是回来了,还立下了大功!北秦公笑了…… 当北秦公把酒拿出来,倒上之后,嬴十五在刘烨的引领下进入到了郁郅宫。到了门口,嬴十五换上鞋子,大踏步上前,一个立正敬礼道:“臣嬴十五,见过国公,国公千世永昌,万寿无疆!”北秦公哈哈大笑,点手道:“坐坐坐……”嬴十五点了一下头,然后正襟而坐。 从他的一举一动来看,北秦公知道,他在北秦的军队里一定经过了严格的训练,这让北秦公感叹良多。从这一点,北秦公就知道,嬴十五对自己当年离开秦国,是后悔的。他在北秦学的不少,但是回到秦国后,却没有得到重用,这让嬴十五后悔不已。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又有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之说,人性自私。北秦公对嬴十五大度,但秦国却是另一回事! 现在,嬴十五给当成了陪嫁的滕臣到了北秦,什么脸面都没了。这就好似,嬴十五拿自己的热脸对秦国,但是秦国还之的却是冰冷的**!带着这样的一颗后悔的心,嬴十五在北秦刻苦学习,北秦公发现他的刻苦,立时给他机会,让他带兵打中山国。为了防止他出错,还让张仪随行,张仪的急进,加上嬴十五经历苦难的稳重,果然,两人配合得当,在北秦军信鸽的作用协调下,他们完成了对中山国的攻占计划,以北秦军之威,竟然没有人敢多事! 北秦公道:“中山之战,你做的好!”嬴十五正色道:“一是有张仪参谋的帮助,二是有兄弟部队的配合,三是有国防部充足的后勤补给,四……”他的嘴唇抖动了起来,激动的道:“是国公给臣机会……臣纵是万死……也难报之以万一……”说着而已……嬴十五竟然在虎目中流出了泪来。不是嬴十五感慨,而是他经历的真是太多了。不是回到了北秦,他嬴十五将永无出头之日!身为一个男人,没有了事业,这种打击,是难以想象的……北秦公点点头,赞许道:“好,你现在已经有了一个将军的样子!感觉如何?打仗好不好玩?” 整 理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第七百五十六章:史无前例的强军 北秦公的说话方式让嬴十五哭笑不得打仗焉有好不好玩的道理,战火不休,血雨连天,死尸枕籍,恶臭钻心……一人以上观其下……无有不恶!在战场上,哪有什么欢快的事。(全文字小說閱讀,盡在ap.1.(1..文.學網)但对于将军来说,就是不同了,那是功勋,是战功,是一次次的成功!嬴十五行礼道:“微臣有现在的成就,全是国公爷你的恩德!不是国公爷,臣绝对不会有这个机会……臣是知道的,北秦大将连连,打中山国,这是白捡的功劳,而国公选定了我,这是对臣的天大恩情……” 北秦公微微一笑,一指面前的酒道:“干了它!”嬴十五不做多想,也许,这会是一杯毒酒,君主以毒酒杀臣,这种事是很常见的,但是嬴十五不会在意。他自己知道,北秦公的武功天下第一,他如果起心要杀自己,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就算北秦公懒了,不想自己动手,下令让人杀他也尽可够了,所以嬴十五大口饮下,酒是好酒,一嘴的余香,让他食指大动,真想再喝一杯,而北秦公似看出了他的心,拿出酒瓶在杯中再度注入新曲…… 嬴十五拿起杯子,这次,他小心的喝了一点,然后放下。一杯可以急饮,但是两杯却是大可不必。到了这时,北秦公问:“你回郁郅多久了?”嬴十五道:“十二天了!”北秦公问:“这么些天,你不会什么事都不干的吧?”嬴十五道:“臣细看军情的军报,对军事不敢有任何的懈怠!”北秦公道:“你能有这样的态度很好,你知道我们北秦下一步的军事计划吧!” 嬴十五立时道:“现在军方的大小官员都是知道了,这件事谁能不知道呢,燕公无礼,大胆,竟然敢行刺国公,此是君仇,也是国仇,仇大大如天,非灭国不可以洗之!我们要让燕国知道我们北秦军的厉害!不过中山国才刚刚平定下来,张仪都督主持中人府全部的事,也要时间,所以很多的军队不能调动,三军五卫调回,第二集团军协助防御,可三军五卫还是要休整重编才可以继续战斗!”北秦公问:“三军五卫将会组成新军,你觉得,谁当军头比较好?”嬴十五微微一怔,他低下头道:“臣……臣……臣觉得……不好选定……” 北秦军三军五卫,有囚隆、夏虫八、钟离小支、木河、巴庆东五大卫首。景天、龙阳、徐英子、铁胜男、巴主父、歧支虎三大军首。这些人都是北秦公身边出来的,北秦公不会同意让这些军头们相互争的,假如伐中山之战让他们之一当头,那一定会乱,所以北秦公立起了嬴十五。但现在,仗打过了,别的不说,徐英子要回头当御林军军长。那就是说…… 三军五卫可以腾出来了。北秦公道:“三军五卫要进行新的训练,他们是我们北秦的卫军,卫戍才是他们的要责,只是这支军队从开始,一直没有什么战事,这一点十分的搞笑,所以本公把他们投入到战场上,磨砺一下,只是这仅是一个开始,中山实不堪为敌也……”北秦公知道,在历史上,很多的戎胡在中原不利的时候牧马南下,当他们面对什么禁军卫军的国家最高部队的时候,那些衣鲜甲亮的国家最高部队却和一群羊一样。羊就是羊,就算装上了最精良的盔甲,也敌不过恶狼,那些装备精良的部队只是其打劫的下一个目标而已!北秦公坚决不会要这样的军队来卫戍,所以他要时不时的把身边的军队派出去战斗,不打仗的军队叫什么?那就是羊,只要打过仗的军队,这样的人才可以放心,譬如刀,要时时去磨,再好的强军,不打仗,时间不要多,十年就可以废了!所以要勤加练兵。 嬴十五道:“国公的意思是……”北秦公道:“我们北秦的战还有的要打,本来刘金吾是最好的人选,但是我们的国防部绝对不可以空虚,军事的行动,要建立在国防部的统筹之下!他的战功最大,只有用他了,可是还有很多的战斗……”嬴十五低下头,一会儿道:“我北秦以武起家,虽然我们的国年小,资历低,根基还有点浅薄……只是话说回来……” 嬴十五把头抬起来,眼睛精光四射,道:“我们北秦,不怕战,不惧战,要战就战!” 北秦公喝道:“说的好!就是如此!我们北秦不怕战,不惧战,谁要战,我们就和他战!” 他正说着的兴起,外间叫道:“公父……”却是小公主刘郁芳冲进来了,北秦公无奈,只能道:“来,公父抱……”小丫头一下子就冲到北秦公的怀里……北秦公感觉好笑,这个女儿,虽然和北秦公的见面少,北秦公不是常常可以见到她,但是她却不怕生,一见到北秦公就很粘人,北秦公很喜欢这个女儿,特别是她渐渐大了,在她的眉宇间,和猗涟有点相似。 女儿扑到了北秦公的怀里,就抱着北秦公不说话,小脸垂在他的胸前,静静的闭目…… 北秦公苦笑一下,这个女孩太小,和小肉球一样,抬头,他继续道:“不要顾忌这些,我们继续说……”嬴十五道:“国公,刚刚说到了,不管是谁,我们都要和他打下去……” 北秦公道:“对,这就是我们北秦的精神,不管什么,不用怕,我们不妥协,不谈判,我们只管打下去。现在燕国得罪了我们,我们就要打他,不管什么理由,我们就是要打他们!只是,怎么打,这就是一个问题了,我们不怕问题,但是我们要知道问题所在,然后,全部予以解决!”嬴十五是聪明人,一下子就听明白了,当下就道:“微臣明白,灭燕是一步大棋,绝对不容轻视!”北秦公道:“说说你对灭燕的看法!”嬴十五道:“那微臣就实说了……” 北秦公笑着道:“你说!”嬴十五道:“臣以为,灭燕,先要灭东胡……”北秦公点头。 北秦要灭燕,这是确定一定以及肯定的,是绝对不会更改的!但在这里有一个策略问题! 燕国的北方,有一个强大的部族国,那就是东胡!东胡,是中国春秋战国时期强盛一时的北方民族,因居匈奴(胡)以东而得名。东胡在成国之前,是一个部落联盟,包括了当时族属相同而名号不一的大小部落。这个部族国一点也不可以他们一直强大…… 现在已经投向了北秦国的林胡……林胡已经消散融入到了北秦国里面。还有楼烦,楼烦王放弃自己的权利,也是加入到了北秦国。这一点,让东胡震惊不已,在北秦国里,也来过了东胡的使者,只是北秦国并没有客意的着重,对于北秦军方来说,戎胡人都是不堪一击的。 虽然东胡也可以说是强大,但问题是……他们还是戎胡!戎胡就是戎胡!北秦由东骑变成了一个战国,再不是戎胡,戎胡就是戎胡,这一点是永远不会改变的!在北秦把义渠、林胡、楼烦给吞并了之后,东胡就开始戒备北秦。所以,北秦星斗暗卫已经传出了资料,东胡已经调出了超过五万以上的常备军,一个戎胡国常时间备下这样的一支军队,是十分吃力的。 之前说了,戎胡国国力低下,他们可以在大召之后,拉出十好几万的大军,但那都是部族民,而并非是常规军队。在中原疲软的时候,牧民的戎胡可以欺负欺负中原人,可是当中原认真起来,拉出大军和他们正正规规的打,任何戎胡都会吃不消的。若然非是儒家的独大,中原是断然不会出现亡国于胡的这种离谱的事情!晋国的时候,世家大族,军队软得比豆腐不如,好不容易国家里出个将军,一旦立下了功劳,皇帝就要杀死大臣,以防其不臣之心! 于是乎晋失中原!好在的是,汉统南下,可惜,到了宋时,元蒙彻底的把中原给灭了。 中国儒学独大,有三个时期是最高峰。一个是宋时,出了朱熹这个死不要脸的提出了所谓的理学。这是儒学的白银时期。然后是明朝,明朝的时候,儒学再次强盛,已经到了离谱的地步,如果不是儒学,明朝就已经达到了资本主义。但因为有了儒学,先是禁海,再是毁商,让明朝明明已经达到了进入资本主义的时代,可却偏偏一直进不了,最后让伪清给灭了。 明朝的时候,是儒学的黄金时期,但这还不是儒学的高峰,儒学的真正高峰,是伪清。 在伪清的时代,读的是四千本四库之书,是地地道道的儒家经典,读书人只要学那些垃圾就可以当官了,而伪清的官,只要会贪污,那就可以了。这个时期是儒学的传奇……不,是神话时代…… 只是……这个时期不在战国!战国没有儒学的市场,战国时代不是没有儒学,儒学自然是有的。但它的影响力是十分的低的。比如说赵国,燕国,这些有边戎的国家,是没有儒学的。当然,赵国没有一点的儒,燕国却是受到了一点的影响,所以燕国的国力就不如赵国。 而在此,真正给儒学影响的,还有,那就是齐国,齐国倒霉就是和鲁国沾了边。鲁国因为孔老二的儒学,都要亡国了。儒生们看着儒学在鲁国没有出路,最后就到了齐国。齐王田午当时正好要一些会文的人替他捧臭脚,理由当然再明显不过的了,他的名声不好,田午是弑上而立的,自然要洗洗名声了,就利用了儒家。结果儒就在祸害完鲁国后,来害齐国。 历史上,魏国经历了两败,但也并不是魏一蹶不振的理由,真正的理由是……在魏王移都到梁之后,孟子到了魏国,虽然儒学没有在魏国立足,但是却给魏国很深的影响!儒学讲仁义,但一个国家绝对不可以讲仁义,一个国家如果以仁义治学治国,为国家的主导思想,这就是一个国家的最大悲剧!政治家会讲仁义,但他们不会在国家里提倡仁义。仁义永远只是一朵假花,再美,也是假的,和毒品一样,你吸了毒,觉得好,觉得迷人。中毒深的,不可自拔!但那永远都是假的,毒品就是毒品,吸的多了,就是会死。带来的那种幻觉,也是假!幻觉,本来就是假的!假的就是假的,假永远不会是真的!好在的是……北秦不信儒! 北秦国没有儒学,北秦更不会容下儒!所以北秦国一点也不在意东胡国的东胡国,不过尔尔。表面上看,东胡聚集了五万的常规军,但是这股的兵力还是有问题。东胡的军队是骑兵,可就算是骑兵,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五万的常规军,东胡人不敢进范北秦国。 在样一来,东胡受到的国政财力的压力,就是大的不堪以言之!对于东胡来说,三万常规军还好,五万,一下子多出的两万,那叫一个要人的命!按理说,不打东胡,这是最好! 但有的时候,战争,往往不能全从战争的角度上思考,也要从政治上思考。打个比方,北秦要打东胡,最好就是这样吊着东胡国,让他们自己国力丧失的差不多了,再发兵攻之! 这是付出代价最小的一个方法。可现在,嬴十五道:“有了假道伐虢的前例,现在的世人,大多都是知道了唇亡齿寒的道理!在东胡国里,现在也有一些的读书人,微臣看军报,在东胡有不小的市场,可见东胡虽然也是一个戎胡,但比起一般的戎胡,无疑要先进强大得多了!当然,纵是如此,他们也不可能是我们的对手!我们北秦伐燕,对于东胡来说,就是这样,过去,东胡经常侵略燕国之边,可见对于东胡来说,燕国不怕,他们怕的,是我们北秦国。我们北秦如果灭了燕国,还会容得下东胡的存在吗?想也是会知道,东胡会怎么选择,所以我们一旦进攻燕国,东胡一定会向我们进行袭击报复!这一点是不容置疑的。在这个基础上,微臣觉得,我们可以集中第一集团军的战斗力,先一步打掉东胡国!这样一来……” 说到这里,嬴十五自信道:“我们说不定还可以利用东胡,就如同我们从前利用其它义渠或楼烦等一样,东胡虽有一定的力量,可是绝对不可能是我们北秦国的对手!第一军团倾力一击,东胡一定会亡!”北秦公一边抚着自己的爱女,一边问:“打东胡国,你觉得,需要多少的兵力?要打多久?”嬴十五道:“一到两万人,以两万人为佳,有一万以上的野战兵团,加上半个左右的步军团,相信在一年内,我们就可以把东胡国给吞并掉!”北秦公道:“你对我们的战斗力估算得很十足了!现在你想想,如果我们要打下去,如何打?” 嬴十五道:“多路并进,杀东胡的牧人,让东胡人乱来,他们大军一动,就是露出了破绽……”北秦公道:“你不怕东胡人大召反攻我们吗?”嬴十五自信道:“我们北秦军不怕野战,野战,他们东胡人一点也不是我们的对手,我们的军队,可以四散开来,而如臂使指,但东胡人却是做不到这一点,他们要么集中起来和我们打,但结果是我们在正面击败他们,同时拿下他们的后方线,而我军的骑兵天下无敌,战斗力强大,可以无视后勤,远伐其后方!东胡越是集中,反而是帮助我们更尽快的打败他们,拿下他们,把他们吞灭掉!所以,无论是怎么样的,我们都可以打败他们,无论东胡怎么选,这都将是一个失败!除非他们现在就向我们投降,而且是无条件的投降,但想来,东胡人是不会答应这一点的!放弃自己的权利,比什么都困难,不是每个人都有楼烦王那样的理智,所以,我们只要等军力一足,就打过去!” 北秦公点点头,他叹了口气,低头看自己的女儿,女儿眼睛不知何时睁开了,忽闪忽闪的看着自己,北秦公笑了,他在女儿的脸上戳了一下,软软的,女孩“咯咯”的笑了,把头往北秦公的怀里转着,北秦公呵呵笑着,然后道:“国府要准备新武器,这次我北秦军的主力是禁卫军,禁卫军一万人,加上三军五卫,还有要从第一军团抽调两个野战团加一个军团。” 三军五卫大约是五千以上,禁卫军是一万人,两个野战团是六千人,还有一个军团,那就是达到三万以上的大军。从哪儿说,这都是一股极强的大军!虽然从兵力上说,用三万多的兵马灭东胡加一个燕国,这感觉上有点离谱,但对于北秦军来说,却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北秦军的战斗力一向是令人发指的。从赵国给北秦击败之后,天下侧目,再也不敢小瞧北秦国这一点就可以看出北秦的强大。这种强大并非是北秦军士兵战斗力的单一方面,而是还有着其它的种种!比如说北秦军的武器精良,这是它**队远远比不上的。北秦军的士兵有着足够的后勤,有着暖和的冬衣,有着足够的野战经验,他们不惧严寒,渴望战斗。 更可怕的是,从北秦立国开始,北秦军队在战场上还没有失败过的。此之种种,足可以让北秦军傲视一切,无所畏惧!三万人……此时的三万人,绝对不是西征时的那股强大战力,而是比西征军还要强大的兵力!如此精良的强军……嬴十五不由觉得眼睛热了起来…… 整 理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第七百五十七章:你方唱罢我登场(秦国也来凑热闹了) “三军五卫要一个新的总统领,这一点是不会变的,但攻打东胡和燕国,也要一个总帅,统筹一切!”北秦公悠然的道:“一会儿,你提一个名字给国防部议议,你带着他们,你有发言权,事成之后,这位新统领就会承你的情……禁卫军将会交回到徐英子的手上,也就是,徐英子也会听从你的命令……三军五卫和禁卫军都会听你的调动,那么,军队的配合就不大会成问题,征燕将军……就是你了!”轰然一声如雷闪击而下!嬴十五整个人呆住! 一开始,他有点担心北秦公会拿下自己三军五卫统帅的军职。手机轻松阅读:αp.整理这一点是不可能变的。 古代军队的管理已经十分的严格了。国府出兵,要有兵符印信。什么是兵符印信?兵符,是调兵的权利。将军印,是将军的名号之位,还有信,那是授职权力。三样,调兵符、将军印、青简信,这三样可以明一个将军的全部的权力。嬴十五奉命带兵征讨中山国,灭了中山国,在一切完事之后,他带兵回来,也就意味着,他就要交回军权!嬴十五意识到这一点,所以他略微的有些不甘心……想想也是知道。在东骑的时候,他本有一飞冲天的机会,但是他放弃了。回到秦国,一个从前统兵的将军却反而成了一个小兵头子……无名的羞辱让他难过……好在的是……老天再度给了他机会,想不到自己会成为荧玉公主的陪嫁滕臣回到北秦。更可贵的是,北秦公给他机会,让他带兵!所以,嬴十五还想要继续的带兵立功! 统领大军,而且是统领如此之多的大军……嬴十五觉得自己发财了……这可是灭国之功!虽然嬴十五已经立下了灭中山国之功,但中山国那算什么?才刚刚的回复了自己的国家,国力都低下的不成样子!历史上的中山国在二十年后才开始发达起来!在二十年后,中山国发达了,才会步入儒化,中山人儒化之时,赵国开始变法,最后才灭了中山国…… 所以在目前,中山国还是一个小国,小国就是小国,灭中山这样的小国,并没有什么! 而燕国,那就是大不同啊大不同!燕国是老牌诸侯,国弱势不弱。时人眼里的七大国——魏、楚、齐、赵、燕、韩、秦,其中唯有燕国是周武王灭商后直接分封的“公”字号老诸侯国。自打第一任国君是周武王的弟弟召公奭开始立国传代,一脉延续六百余年竟未失政。 在燕国的眼里,楚国是蛮夷部族出身的,低贱!秦国是养马出身的,也是低贱。齐国吧……那的确是天下第一的大国,但可惜啊,现在的齐国已经不是过去的齐国,老姜家死光光了,姜太公给子孙赚上的一切,都失去了。田乞杀姜而自立为国君,至今已经传了六代,世人称为“田齐”。所以现在的齐已经不是过去的齐了。魏赵韩三国,原是老牌诸侯晋国的三家大臣,势力坐大后,三家共同瓜分了晋国。至于北秦国……哈哈哈哈……如果不是燕公打从心底里的瞧不起北秦公,又何至于会派人行刺呢?就是燕公瞧不起北秦公,又觉得打吧,在国力上又有点不及,这燕公才会忍不住的派人行刺!不要觉得燕公就是一个傻子。一定要承认!北秦国虽然势大,可根基就是一个浅!只要杀了北秦公刘羲,那北秦就会成为一个笑话! 北秦自北秦公而立,北秦公在,北秦在,北秦公亡,北秦立时就会烟消云散!燕公派人行刺北秦公,这是一件十分地道的事。从政治的角度上,这绝对是正确的,也是最明智的,是以最少的代价得到最大收获的一个方法,但是可惜,要杀北秦公,真的是一件不大容易的事情!虽然燕国失败了,但必须明,燕国的这个决定是正确的,失败,只是一种无奈,而非是不正确。 “征燕将军……”嬴十五激动不已……北秦公抱着女儿站了起来,他的脸色认真道:“攻燕是你的功,只是有一点……”嬴十五道:“嬴十五愿听国公的教诲!”北秦公道:“这个功太大了,打下这一仗后,短时间里,是不会再有太大的战事!所以,这之后,你就要放下兵权,首先,你要替本公主持军校事宜,再有一点,完事之后,你可以选择,要么入国防部,要么……你就替本公戍边!”嬴十五坦然道:“这一点,微臣已经料想到了……” 北秦公点点头……北秦公是以武起家的,他是很了解自己的手下军力。北秦公手下有名将无数。这些人都是北秦公一手**来的。假如北秦公对他们放纵,迟早有一点,他们会成为北秦国的内乱之机!所以北秦公在国力稳定之后,很小心的重用自己的手下,他一方面用小熊之军来抑制其余,同时北秦公加大军队的训练,采用铁打营盘流水兵的这一点,让北秦的军方没有那种兵祸。兵祸给稳定了,北秦就差别于军将了。刘金吾立下了大功,他立时给冷藏到了国防部。这固然是一种防御其坐大反乱,但其实也是一种人才储备,赵武灵王的时候,赵国名将辈出,其中乐毅就是赵国压轴的名将,看起来赵国不用,但是谁敢小瞧他的存在?人才,也是一种储备,一个国家里,要有老中青三代的储备,才可以防备万一。 原本,刘金吾手上的第三军团也是上交出去了。除非大事,一般是不会再用其为将了。 嬴十五灭了中山国,但这并不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也不会有人在意。而且这里面分功的人太多了。有以张仪为首的有囚隆、夏虫八、钟离小支、木河、巴庆东、景天、龙阳、徐英子、铁胜男、巴主父、歧支虎,这么多的人一起分功,也就好话了。可灭了燕国…… 再有一个征燕将军的名号……这一切足可以让嬴十五的将军结束!将军,立功立到够就好了,没有必要立个不停!善战者不战!孙武子名动天下,他也只带兵打了一仗。孙膑一生号称大家,他的成名战,也不过是打了两战而已!北秦立国,也就是两战!一是北秦打败了义渠,二是北秦打下了禺支。这两场战下来,才算是有了现在北秦国的基础!再刘金吾,刘金吾带兵,也是打了两仗,一是他打了禺支国的一战,二是他打了和赵国的一战! 妖皇历三年一月,北秦公命令嬴十五为征燕大将军。大军调动,但并没有出兵,一切就如同一个笑话一样!北秦国一切如常,没有大的具体方针。主要不是别的,而是北秦军需要的武器装备。食物,反而个等而次之的问题。可是这时,秦国却先是忍不住了! 早在去年,魏王曾经秘密和秦公在杜平地会晤一面。但两边没有达成协议,魏国长城都修了,如何还能放弃河西?如果放弃河西,那长城不是白修了么?魏长城是花了很多的钱的!为了彰显武力,魏国小小的动兵,打了宋国一下子,但很快的,宋国就回兵拿回了失地。 早在秦公登位之后,秦公就对国家大事加以关注,他特别是小心着情报,所谓英雄所见略同。秦公对于情报的看重是一点也不小,他让手下在各国准备着消息,并且小心于魏国。这一点是十分正常的,秦国对于魏国的一切都是了解至深的。所以,当魏国的举动如此之大,秦国又怎么会不知道呢?唯一的问题只在于,楚王的上蹦下跳!楚国太想攻秦了,但…… 这却是一个笑话!听明楚和魏齐的外交,秦国的君臣笑成了一团。外交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哪有好处还没有见到,就把大把的便宜往外面送的?在战国这个大时代里,这种方法无异于用肉包子打狗!笑过之后,秦公立时招来了卫鞅……这一段的时间里,秦公很少见卫鞅!这是有原因的。自打荧玉公主出嫁之后,秦国发生了很多的事,其中一件…… 那就是卫鞅的大刑。大刑,秦国多了去了。可这次的大刑,却是太子弄出来的。这件事情已经达到了一个可怕的境地!一个不好,秦国的一切就会完蛋!为了保住秦国的变法成果,卫鞅再一次的不近人情,他刑了两个人,一个是上将军嬴虔,他把他的鼻子给劓了。也就是割了。长公子嬴虔,是一个国字方脸相貌堂堂的美髯男子,十分的有英雄气概。他常以自己的相貌而自恃。可惜的是……这样的一张脸,却是再不复存了!而且卫鞅还是用一个可笑的理由刑他,换而言之,这并不是法律的公正,而仅仅是用他来给太子当替罪羊!用现在的话,学生杀人,难道反过来是老师的罪么?而现在,卫鞅就把这条罪名扣在了他嬴虔的头上!本来,这罪名也是可以变通一下的,比如,斩手剁脚,他嬴虔也认了……可是…… 可是卫鞅偏偏死扣着刑律,以劓刑来处之,这等于是不给嬴虔面子。想想,嬴虔为了支持卫鞅的变法,付出的能是少么?他交出了自己的私田,自己的封地,自己的财产,但是他换回来的是什么?是劓刑!嬴虔觉得不带这么玩的,他一怒之下,鳏居了!以此为仇! 还有一个是公孙贾,公孙贾给抄没了家财,罚去牧羊了!而且,他的脸上还黥了字! 现在不是提公孙贾的事,而是……嬴虔!不要小看嬴虔,秦公能登位,就是这位嬴虔的功劳,没有嬴虔,秦公不一定可以登现在的君位。是嬴虔的死力支持,秦公才可以得到君位。秦公登位,苦难连连,在这个时候,也是嬴虔死力的支持,兄弟同心,才把一切完成。 就连秦公要变法,也是嬴虔的无条件支持。为了支持秦公的变法,嬴虔丢了自己的左庶长的职位,丢了自己的封地,丢了自己的财产!所以,嬴虔对秦国一切来,是有功无过!哪怕是对卫鞅,他也是功劳多多。可惜,他并不是一个国君,这是一个封建国家,封建国家就有其不可逆转的缺点!其中之一,那就是……法难责及于上!别看现在秦国变法,叫着王在法下,但王真的可以在法之下么?当然不是的。一切还是有原因的。比如秦公! 在渭南出事的时候,秦公自己替下面的人揽罪,论罪,哪里能是一个打**可以解决的呢?但卫鞅只能这么决定。在这次太子犯事,明明是太子的责任,可是却要怪罪到嬴虔的头上。想也是知道,在嬴虔的心里,如何能觉得公平?法律啊法律,贵在公平。假如你做不到绝对的公平,那有的时候玩玩手段也是可以的。卫鞅做不到绝对的公平,但又执迷于公平,在这种事上卫鞅错了!只是卫鞅是一个自负的人,他的自负让他觉得自己没有错。聪明人往往会犯可怕的错,卫鞅就是如此。他觉得给他一切是的秦公,而不是嬴虔,所以他向嬴虔下手,并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而当嬴虔出事了之后,问题就来了!世族们一下子就闹起来了。种种的压力,卫鞅没有想到,自己努力的一切,几乎就要完了……人死……政消!秦国的地方势力借着这次的事发难,一下子让卫鞅明白了国内居然有这么多的势力要搞自己,他觉得他可能支持不住了。 在原来的历史上,卫鞅是通过娶了秦国的公主,才避开了这个政治危险。但是现在,秦国的公主已经嫁到北秦国北秦公刘羲那个下流无耻的贱人手上。所以……卫鞅真的有点惨了!在这种关键的时刻,秦公决定……或者是卫鞅的决定。卫鞅有一个妻子,她是瑶姬。 瑶姬是洞香春的美人儿。在原本的历史上,她给卫鞅抛弃了,后来卫鞅娶了秦国公主,更是把她给忘光光了。而现在么,卫鞅带着她,到了秦国。古代的婚嫁制度十分的松散,卫鞅虽然和瑶姬在一起,只是两个人却是过着秘而不宣的日子,这是一个平平静静的日子! 所以,秦公就打起了这里面的主意。他提出,由他娶卫鞅的妻子,反正卫鞅的妻子平常叫卫鞅是哥哥妹妹的。有的夫妻之间,称谓为兄为妹,这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袁承志还叫他的老婆为青弟!可见于此了。而且当时的男女关系是很乱的,君娶臣妻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而且,在日常生活里,卫鞅和瑶姬一向是兄妹相称,这就形成了一个可怕的误会,你可以瑶姬是你老婆,但是也可以不是,是我妹妹,反正当时不要兄妹生活在一起,就是乱来,也是不就没人知道的事。把自己的妻子嫁到了秦公的家里,这固然不是一件好事,而是一件丢脸的事情,可是这却是一个没有办法的选择。一来这可以保住卫鞅,二来可以让卫鞅和秦公达成更好的和睦,也许男女双方有些不舍得,但是,男人永远是以事业为重的,再了,天大的爱情,头几年过去,这感情也就淡了,这是不可避免的事情。为了卫鞅,为了许多的种种,瑶姬做出了选择,她和卫鞅继续以兄妹相称,嫁入到秦公室中,这样一来,卫鞅就成了……也是如此,卫鞅在秦国稳定了下来。也许,这很难让人想象,但当事情发生了,却也不必觉得奇怪,这个世上就是如此,再离谱的事情也是正常的。 人与人的感情,本来就是可以变通的。也是如此,秦公和卫鞅虽然还是一如从前,但是两人却是刻意的避免了见面。只是秦国的内政,还是一样的发展。可当魏国的消息来了,一切就不能不重视了。魏国出兵攻打赵国了……这是一个机会,是个不容错过的机会。 过去,秦献公的时候,他打魏国就是这样,当魏国动兵于中原的时候,秦献公就巴巴的带兵打过来。魏国痛恨的就是这一点。比如少梁之战,就是如此。少梁之战,就是韩国和赵国又一次的联合行动,然后秦献公就巴巴的过来占便宜,因为魏国大军给韩、赵两国牵制住,所以才会有丞相和公子卬出手带兵的机会。而现在,秦国已经恢复了不少的实力。 就粮来,可以支持三万大军战斗六个月以上!如果是六万人,可以打上三个月!这怎么都不算少了。在过去,这可是一笔肥财!但就军力来,秦国的兵力能拉出的精兵还是少点。可战斗还是要打的!因为现在的河西军已经再不是从前的河西军了!卫鞅进入到国府…… 秦公抬头,他温和的一笑,君臣之间,不必多言。两人分边坐下,黑伯让人上了米酒。 “魏国的消息大良造已经知道了?”自打秦公娶了卫鞅的“妹妹”,就借机加升他为大良造。本来,在秦国,最高的官位,是左庶长,但是卫鞅变法么,定下了二十级的军功制度。战国初期为秦的最高官职,掌握军政大权。同时又为爵名。毕竟左庶长的话,还有其它三个庶长来牵制。老鞅在变法之前,秦国有四种庶长:大庶长、右庶长、左庶长、驷车庶长。四种庶长都是职爵一体,既是爵位,又是官职。大庶长赞襄国君,大体相当于早期丞相;右庶长为王族大臣领政,左庶长为非王族大臣领政,驷车庶长则是专门执掌王族事务;四种庶长之中,除了左庶长可由非王族大臣担任,其余全部是王族专职。老鞅变法之后,秦国官制仿效中原变革,行开府丞相总摄政务,各庶长便虚化为军功爵位,不再有实职权力。现在的秦国,大良造这个官是最大最牛b的! 卫鞅道:“臣已经知道了,魏国静极思动,这头老虎,是想要吃人了!”秦公饮酒,然后道:“他是看出了赵国的便宜……”着恨恨的咬牙!卫鞅心里明白,秦公在意的,是北秦打残的是赵国,要是北秦打残的是魏国,那可就好了!但不要脸的北秦,一方面厚脸皮的和秦国交好,另一方面却又是和魏国好,两边的占便宜。卫鞅微微笑道:“回君上,赵国的便宜,不会那么好占的!”秦公呵呵笑道:“的确是如此,本公以为,赵国虽败于北秦国,但还有一定的实力,而且赵人有战心,一定会从北秦军身上学到一些的!”卫鞅心里明白,道:“君上明鉴,正是如此,魏人此次攻赵,也是我秦国的大好时机……” 。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第七百五十八章:求救于楚 “君上请看,魏国攻打赵国,兵取之向,自是邯郸无疑,而他们要攻打邯郸,只有两个……不,三个国家可能会帮助赵国!一个是楚国,楚国太远,要打,的确是有机会,可是楚国是不会出兵的,现任的楚王熊良夫是前王之弟,他的中心是图谋全面控制巴蜀,却并不立志于中原!其人志大才疏,从他异想天开让拉着魏齐一起攻我大秦就可以看明白了!现在魏国既然出兵攻打赵国,那就是,短时间不会出兵攻我秦国,而熊良夫见魏国已经出兵了,就会觉得魏国攻我秦国之心不诚,心中有了顾忌,自是不可能会打我们秦国的主意,非是不愿,而是不想一个人面对我们秦国!另一个可以对付魏国的,就是齐国,而臣以为,会摸魏国这头大老虎的**,必是齐国无疑!”起国家大事,卫鞅真是侃侃而谈,信心十足! 秦公觉得很有道理,他细细体会一下,笑着道:“大良造之意……是孙膑!”齐国收了孙膑其意何在?庞涓!在浊泽之败后,魏王心里怕怕,就招将军,得到了庞涓,重用之,果然,老庞替魏王打了很多个胜仗,什么韩、赵、卫、宋,一个个都给老庞打成了小扁扁。手机轻松阅读:αp.整理庞涓始成天下名将!唯一一个可以让老庞觉得不好对付的,就是孙膑,当然,现在再加上一个北秦公。不过北秦公和庞涓是没有仇的,而且现在的北秦公富贵了,发达了,手下战将如云,随便挑一个,也就可以了,哪至于什么事都要自己亲征的道理。所以北秦公打赵国的时候,就觉得自己余生怕是没有多少机会正面的上战场了!现在老庞再次领兵,气势汹汹的打赵国。 假如齐国要想出兵,自然是要对付老庞,能对付老庞的,自然是孙膑无疑,也只有拥有孙膑的齐国,才能有这个力量对付庞涓!卫鞅自然点头。秦公想了想道:“大良造你……还有第三个国家会有可能帮助赵国……这个……”卫鞅点头道:“不错,就是北秦国!” 秦公不大明白了,问:“北秦会帮助赵国?可是赵国就是给北秦国……”卫鞅哈哈大笑,他进一步指明道:“天下人都觉得,北秦打了赵国,臣请问君上,北秦当时败赵,那……他们想不想灭赵呢?”秦公道:“自然是想的,如果有机会灭它国,岂有不灭的道理!只要灭了,又能守住,自然是要灭的,只是当时的北秦怕是没有力量灭赵国!”卫鞅道:“正是如此了,臣再请问,北秦之前,有中山之国,这中山之国一直很难彻底灭了,是什么原因呢?” 秦公道:“燕国无力灭中山,赵国有能力,但魏国不让,魏国占了中山,可地方太远,是一块无益的飞地,最后魏国还是失去了中山!而赵国一时间没有打下来,最后给北秦打败了,也就没有力量再打中山,最后白白的便宜了北秦国!来去,是他们自己想要去咬,结果谁也没有咬成,譬如黑狗争骨,而白狗得食,反而便宜了北秦国!”卫鞅道:“就是这个原因!只是过去的那块骨头是中山国,现在却是变成了赵国!”秦公顿时明白了,道:“赵国现在的国力是不行了,他就如同中山国一样沦为一块狗骨头……魏国自是想要吞掉赵国,但是齐国必然不会答应的,不要齐国不会答应,就是北秦国也是不会答应!” 这真是一件太过于可悲的事了,赵国怎么也是想不到,现在的赵国竟然成了过去的中山国。中山国好听一点是第八大战国,难听了,就是一个有点成就的肥肉。赵国过去是强大,随随便便可以拉出二十到四十万大军来。可是现在的赵国在北秦军面前却损失的太过于惨重了,二十万大军就是这么的没了,非止是如此,还丢了近一半的国土!更不要提那些国民的损失了!这些损失,让赵国这个本来还可以算得上强的国家一下子就弱下去了。 不要看赵国现在又拉出了二十万多的兵力,但是这是一个国家的最后底气,也就是,现在的赵国弱一分,就是弱一分,补不回来了。国家穷一分,就是穷一分,也是补不回来的。 如果赵国没有给北秦强占那么多的国土,那赵国还可以再拉五万左右的壮丁,可现在……赵国可怜哇……曾经有四十多万的军队,现在……可怜!这个世上,强弱的变化,就是这样的飞快。以吴越争霸,吴国小国,打败了楚国始成大国,打败了晋国,才称霸。 刚刚称霸,越国小国,就打败了吴国,更是把吴国给亡了,越国也称霸!大国小国,莫不是这样的来回变化。三家分晋,赵国取财,韩国取地,魏国的便宜最小,但魏文侯要的是晋国的老旧的那些人才!所以魏国却是最先称霸!魏国霸吧,可是浊泽之战,差点步了晋国的后尘,让韩赵两国给瓜而分之。这强弱之间,是多么的微妙呀!赵国过去也算是强了,可现在的赵国……也算成了是弱,成上魏国嘴里可能吞下的肥肉!秦公看三国流眼泪,替赵人担忧,道:“可是齐国可以出兵助赵,但那北秦国……他们才打的赵国,再,北秦和魏国交好,怎么可能会贸贸然的出兵帮助赵国呢?他们用什么理由出兵?”的确,以北秦公的为人,的确是不象会为了赵国而得罪魏国的!卫鞅道:“君上,北秦当年没有灭赵,不是不灭,而是不能!如果有机会,他们还是会灭的!赵国有六百万人口,上千里的土地,上哪儿找这样的便宜啊!得到了这样大的一注人力,北秦的国的人力会翻上两到三倍!那时,北秦就真的可以不霸而霸了!就算他再怎么自己不称霸,他也是名正言顺的北霸之国!” 秦公道:“你是,不论如何,北秦也会想办法让赵国不给灭了?”卫鞅道:“正是如此,毕竟现在的赵国空前盈弱,魏国如果打得好,很有可能打下赵国的!这是齐国和北秦都不会容许的!”秦公悠然道:“这下可好了……如果有齐国和北秦的插手,这就意味着魏国的军力不可能及时的回头西顾,这也就是我们秦国的机会!”卫鞅也兴奋起来:“君上的是,现在的河西已经不是从前的河西!当年魏国公子卬、龙贾两人联军,打秦国,临去的时候,留下了十六万的河西之军!诈称其为二十万!这支军兵当时也算得上是精锐,可是现在却是不同了。” 秦公对此十分的了然,笑道:“北秦人利用他们给自己开石,十六万的魏兵,现在合格的,只怕只余下六七八万了!”卫鞅直言道:“六七八万人,直直撒在秦魏之间,这就如一只巴掌,怎么都捂不过来,如果我们要出兵,以三万人计,要面对的敌人最多不会是一万!” 秦公哈哈大笑道:“魏人无知,修筑长城,却是处处不防,我大军实可以自由攻击!只是这目标何在?”卫鞅问:“那不知君上意属于何焉?”秦公的眼中流露出了向望的神情,道:“少梁……公父是在少梁遇害……本公复仇,就要定在少梁,非如此,不足以彰显我秦国之正式的崛起!”当下,君臣就定计出兵。只是……秦公道:“不知何人可以将将!” 将将,就是统帅的意思。卫鞅难过道:“本来长公子是可以的……可是……这都是臣的错!”秦公哪里肯让卫鞅错之,当下道:“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大良造再也休提,我们现在的是谁可以将将出兵……”本来这种事国君一言可以定之。但卫鞅却非是一般人,他很容易就明白了。在目前秦国的军方中,公子嬴虔算是完了,不会可能出将的。秦国的旧军,基本上都是嬴虔的部下,秦国现在对于这支旧式军队实是不大怎么信任!万一在这支旧军给调动的时候,嬴虔突然来上那么一两手,问题可就大了,就算是如此,那些军将们,秦公也是不大放心。所以可以任用的人就少了,而能够用的,又是在卫鞅和秦公都相信的,只有一个人。 那就是车英。但现在车英是卫鞅身边的人,也就是,秦公要卫鞅提出来。闻弦而知雅意,卫鞅自然不会挡手下晋升之路,当下道:“车英可以为之!”车英可以为之,但这话不能由秦公提出来!卫鞅,是最好的。秦公立时扮演了他的角色,第一时间道:“好,就是车英!”罢,两人就开始于秦国出兵进行着计划,算着攻击的路线,出兵的时机等等。 在秦国决定凑这个热闹的时候,赵国的使者终于到了郁郅城!在魏军向赵国动武的时候,赵国上下都知道,和魏国打,是绝对不智的,经历了三水之战,赵国的元气大伤,虽然现在赵国有三万精心训练的骑兵,有五万精兵,还有三万旧代的精兵与邯郸的兵力,加上地方的部队,有二十万以上,但这就是赵国的全部了。赵国总不可能不管不顾,把全部的军力都投入到和魏军的对战吧。再者了,就算是和魏军对战,到野战,赵军也是没有多大的机会可以胜之!如此一来,岂非是一定会要亡国了?求援,这是赵国上下承认的唯一出路。 于是,果然的赵侯派麛皮飞骑求救于楚。楚王正郁闷呢,刚刚当了一回二百五,这楚王的心里也不好受。他提议攻打秦国,哪里知道,魏国把他许出的六座淮北城池拿到了手里,齐国也把他许出的粮食给收下了,可他还没有把兵力调动呢,那头魏国却悍然发兵攻打赵国了。明明好,大家一起攻秦国的么,怎么魏国却先一步打赵国了呢?你魏国这个时候打赵国,那还有什么道义好讲?你还有什么诚心是要和我大楚一起打秦国的,这不是拿我楚国开玩笑么?一想到这里,楚国那个气哇。找魏国理,魏国了,不是好你们楚国先出兵的么?你们不出兵,那就不是我们魏国的错,我们魏国兵多的是呀,河西将军朱仓不是在的吗?你这头出兵,他那头也会出兵的!想还城?不行,这可是抵押!是你们许出的,你们打了秦国,我们魏国没有跟上,那好,我们还你城,好么,现在什么事都没有,你反过来要城,这不是摆明了反口?小样,还玩这一招?不行了,只有楚国出兵攻秦,而我们没有出兵,那样算我们理亏,我们才会还城!不然错的就是你们。 楚王一气,再找齐国要粮,齐国也叫了起来,搞什么玩意,明明好一起灭秦,你们不出兵,反过来叫我们还粮,我们为了出兵,调集了多少兵力,准备了多少的物资,我们下发了多少的兵器,这都不要钱的吗?还好意思要粮,先赔我们的精神损失费和物资损耗再! 于是,楚王明白,自己付出的一切,得到的,是个空!这个时候,楚国是很想报复一下魏国的。一切就是魏国,你魏国收下了我们楚国的城,却是反而出兵打赵国,只想着自己吃肉,却是无视于别人,瞧我们楚国,戏弄我们楚国,这个仇是一定要报的!不过…… 楚王是有心出兵的,但他的大臣们花样可多了。楚国有四大世族,屈、景、昭、项。 当年,吴起之死,和王尸粘在一起,太医们愁眉苦脸地折腾了三天,竟还是无法分开楚悼王与吴起的尸体,若要分开,便得零刀碎割。太子芈臧觉得这是楚国的奇耻大辱。三月之后,太子即位称王,这便是楚肃王。一即位楚肃王便秘密筹划,将吴起训练的八万精锐新军调回郢都,一举捕获参与叛乱的七十三家贵族大臣的家族两千余口,以“毁灭王尸,叛逆作乱”的罪名,将两千余口贵族一次全部斩首。那是楚国历史上最大规模的一次屠杀。 可就是变动大到了这种地步,而屈、景、昭、项却嵬然不动,稳如泰山!这是为了什么? 因为军权,楚国的军权,就是在这些世家大族的手里面。不要小看这四大家,仅仅一个项氏,就可以在未来掀起惊天巨浪。此四家轮着在楚国执政,他们手掌大军,如万波浮舟,纵浪大如山,我自潮尖不动!现在楚国可以当家的,就是执圭景授代理主政。而景授却是一点也不想动的,于是他就授意自己的门下,也就是楚国的将军景舍来出面话。 景舍带着的是楚国的军队,楚王要打仗,谁来带兵?自然是景舍,所以别的人话他可以不听,但是景舍的话,那是要听从的。景舍也没有拒绝,而是从战争的角度劝的。景舍赵国虽然给北秦打败了,但烂船还有三斤钉,赵人一向的勇于战斗,而魏国,已经有好几年没有打仗了,在打仗之前,也是给秦国人一顿揍的。如果不是秦献公死了,不定得怎么样呢,这样的赵国哪里是可以一下子攻下来的呢?何况边上还有齐国和赵国后面的北秦看着在。楚国要找便宜,当然不是不可以,但不能立马就发兵过去,万一魏王恼羞成怒,把兵力一收,回头和我们对掐起来,赵国会帮助我们吗?只怕不会,我们出了力,却不会得到任何的好处!到好处,楚王自然是要的,他也是想要找回面子,他要向世人证明,我不是傻子! 虽然,之前我犯了傻,但是我把场子找回来了,我就不是傻子了!于是他问景舍,我们要怎么办?景舍答应赵人,我们答应他们出兵,但是我们要时间,我们要调集军队,要进行休整,还要出兵,还要调集粮食。这都是不可避免的,所以在此之前,赵国自求多福吧。我们可以许一个日子,骗赵人死守,当他们打得个两败俱伤的时候,嘿嘿嘿嘿哈哈哈哈…… 楚国上下发出了周星星的笑声。只是得意必然忘形,既然楚王傻b,那他就是一个傻b。 不得不,在外交的时候,政治家一定要会演戏。你不要具有奥斯卡的最佳男主角的演技,至少也要有金鸡百花的实力。可惜楚王的演技只是一个跑龙套的水准,吴孟达的好,跑龙套的也是一个角色,可惜楚王连这都演不好。赵国使者麛皮一下子就认出了楚国的心思。 麛皮回到赵国后,就把楚国的一切给赵侯听,他指出,想要楚**队及时的出现,帮助赵国,是绝对不可能的。当下,我们要退兵,要向魏国称臣,要求和,要……只是这一点……赵侯拒绝了。赵侯就是如此,他的性情太过于刚烈了。向魏国低头,并没有什么,但是赵侯受不了向魏国称臣,在魏国的大军面前称臣,这和投降有什么区别?魏人肯定会提出一步步无礼的要求。战国时代,可不是后世的儒学的天朝大国,你投降了,人家就不打你,就册封你,还给你公主财帛。西夏连年出兵攻打宋国,又连年向宋称臣,又连年的去向宋拿赏赐! 可这是战国,你示弱了,就要付出代价!你投降,可投降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这个代价之大,简直到了离谱的地步,是一般人所难以想象的巨大!赵侯不能示弱!特别是在…… 。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第七百五十九章:太子语…… 昔日吴越争霸,吴王夫差三年雪耻,一朝灭了越国。(全文字小说阅读,尽在.1.(1.文.学网)越王勾践逃回了会稽,残兵五千余。 失败是必然的,面对失败的国家,吴王有两个选择,一是个灭了越国,毁其宗祀,把整个的越国并入到吴国。很难想象,吴王最后没有选择这一点。但是,就算是如此,越国保存,也是付出了惨重的代价。越王勾践自己吃屎,那都是次要的,这一点也不足道!后世人牢牢记住了这一点,但那仅仅只是越王的出身,而细实起来,越国付出的,是那些国民们! 吴国在打败了越国之后,拿走了越国全部的钱财,当然,这里面不会放过民间的。但这还是轻的,吴国拿走了越国所有的年青妇女!用来给自己**乐!很多越国的百姓家庭四分五裂。以至于,越王下令,让女孩过十岁就要成亲,而那些成亲的对象多是老头,因为青壮不足,大多给吴国抓了苦役或是战死沙场……光是老百姓们就到了这个地步,你勾践吃点人屎算什么?真正可怕的,是国家付出的这种巨大到极点的惨痛! 现在就是这样,赵国也到了这一步。而且有了越国后来咸鱼翻身的前例,赵国如果示弱,不要赵国所有的钱财不保,美女不保,军队难存,他赵侯一家大小的命也是再无保证了。 这里还要一下赵侯赵种的性情,他的性情前文已经了,就是这样一个刚硬的人。北秦国没有把他真正逼死,所以他最后妥协了,但是魏国,由庞涓带着的这许多的大军,摆明了不是来问候你老母,而是要灭你全国的,那还有什么好的?只有打了!哪怕是打不过! 就在这个时候,秦军动了。楚人一点的反应也没有,而秦军却是动了。和老献公在位的时候一样,魏国一动,秦军就动了。他们打的主意和从前也是一样的,一来,是要试试秦军新练的三万新式步军的战斗力,二来是要看看魏国的反应,看看这个魏国,还是不是那个强大可怕的魏国!同样还有一点不用大家都明白的,就是秦国也不想魏国吞下赵国! 此战,秦军以车英为帅,用山甲、黑被、景深等新一代的新国民系的秦军将领为将。 第一战,打在元里。这是一个从栎阳到魏长城的最直线距离。秦军就这么直冲冲的杀过去。他们飞快的在魏军全然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渡过了洛水,然后直攻元里。清晨,夜渡的秦军向守卫长城的魏军发动了突然袭击。几年没有打仗了,这段的时候,魏军也松懈下来了,全军上下都没有打仗的准备,结果秦军突然杀到,一下子就打了魏军一个措手不及! 当魏军反应过来,四千魏军战死,余者尽逃而不知其所踪。但魏军却着实的点燃了烽火。 打下了元里,等于把魏长城拦腰切断,但这还不够,想要彻底把这条封锁秦国的长城打碎,光切断是不行的。只要魏国再加一点力气,就可以修复这里了,所以秦军继续攻击。 飞快行动的秦军一面摆出了攻打合阳的样子,但秦军的主力,却是直插少梁……少梁! 公元前三百六十二年秋,秦国和魏国在黄河西岸的少梁山地,打了一场罕见的恶仗。 是役,魏军在军事上大败,死亡人数是秦军的一倍,从理论上是绝对算输。可是也是这一战,现在的北秦公刘羲在当时射了老献公一箭,此后,秦献公中箭倒下,回到了栎阳,没过完冬天,就死了。所以,这是一场公公有理,婆婆有理,两边都自己胜了的法。 这是秦国心里的痛!因为这一战,秦国打空了国力,把一切的一切都打光光了。士兵的军粮都成了最粗的黑豆,一个个拉屎都要用棍子往里抠!而最后,黑豆都没有了。国家就到了这样的一个地步!为了保存实力,秦国和魏国订下了和约,老献公打了一辈子的战,得来的土地,秦孝公一股脑子的全还回给魏国了。二十年的仗……白打了!现在,秦军终于可以再来了。秦公曾言,二十年后,我会拿回来。现在不过区区六七年,秦军就再度杀回来了。 得知秦军的消息,魏王不置可否,他没有怪罪丞相。现在的河西军,天都知道他们已经烂到了什么地步。将军朱仓立时放弃了雕阴,把魏军的主力带着往回打,秦军打到了少梁,也就不敢再动了。因为魏军的兵力集中了起来,急切间是不可以下的,所以秦军只有按住兵马,静观其变!魏王一见如此,也就松了口气。秦国虽然出兵了,但这只是几万人,秦国没有如从前那样搞大召,一拉就拉出二十多万人,所以魏王觉得几万人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毕竟,河西军再烂,可也并不是没有精兵,六七万还是有的。朱仓回兵守住了汾阴,和少梁相对。但少梁以北,却是全丢给了秦军。好在的是……那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反正河西本来也就不怎么富裕。丢了也就丢了,没有什么大不了的。退守汾阴之后,魏军可以从容的利用洛水防卫秦军。一方面,魏国两万精兵开到了合阳,秦军虽然占领了不少的便宜,但也就是到此为止了,这是秦国自卫鞅的变法后,第一次的军事小尝试,秦军取得了一个不小的便宜。过去的秦国要想达成这样的结果,没有十几万的兵马不要话,而现在秦军仅仅只是动员了三万余人,这已经让秦军上下都感觉到了满意了。但此时的魏国上下,却对此无视中。不是魏军不想夺回失地,而是…… 相比起少梁以北的失地,对于魏国上下来,邯郸的吸引力更大,魏王竟然无视秦军拿走了少梁这一响当当的事实,不理不顾,全心的盯着邯郸的战事。以古战争的法则,以现在赵国的实力,只要拿下了邯郸,就可以传檄而定整个的赵国,拿下邯郸,就等于是拿下了赵国!拿到了赵国,就是得到了赵国六百万的人口,上千里的土地,这怎么不比少梁以北的那些山地为主的河西地要强得多了?魏国统治河西不是一天两天了,那里的油水早就已经让魏国吸得干干的了,哪里还有什么好处,给秦人拿去也就拿去吧,反正就是秦国的土地。 可是……邯郸却是一定要拿下来。见到庞涓不理会秦国的军情,而是继续的攻打邯郸……赵国上下都慌了起来。求救,求救,一定要求救!没有外援,现在的赵国根本支持不住魏军的攻击!赵侯当即叫来了丞相太戊午、上卿大夫苏慢、太子语、公子緤、公子范、蔺丛武等议政。就连其余的部将芈选、斜届、屈呈、却加、武夷、仇倚、仇前等也一并来了。 一时间,众将荟萃,赵国的群英云集。但众人之脸色,却尽是一片的愁云惨雾!战斗打到现在的地步,赵国已经尽力了,可这魏军在城外死命的进行攻城,庞涓不愧是名将,扎营也好,攻击也罢,每每都让赵军众将感觉到了那股可怕的压力。那种感觉,就好似你一旦犯下了一个错误,就会立即给庞涓抓住,精神的打击真是要命。别看庞涓的兵力只有八万,但是他还有三万以上的宋国仆从军,不要觉得宋国就比赵国真的弱到哪里去了,和大国比是差了一点,但并不是宋国就真的一点也不行。宋军士兵的素质还是可以的,有了魏军的配合,达到十一万的魏军根本不怕赵军出逃。可怜赵军在如此大的打击下,勉强支持。此时,使者麛皮再度出列,要求赵侯请和!丞相太戊午怒斥道“现在已经不是请不请和的事了,而是亡不亡国!”这话的重了,但却是实话。赵侯又吐血了,他把血隐在袖子里,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差了,过去的心劲气儿也都消磨了,回看众人,对苏慢道“上大夫,你有何见教?” 这是给点到名了,苏慢也是没有办法,他出列道“臣以为……当求援兵来救!”公子緤打鼻子里喷出一个笑,道“这事还要你?”赵侯怒道“你闭嘴!”公子緤立时住口! 苏慢深吸了一口气,道“我们可以求一下齐国!”赵侯道“立刻派人去!”丞相太戊午道“只是齐国,只怕不够!”无怪太戊午对齐国没有什么信心,齐军的战斗力真是一个低下,这是人所共知的,当年齐桓公九合诸侯,那么牛b,居然不敢和楚国开战。要知道齐桓公可是霸主,什么是霸主,就是最强的一个国家,他带着那么多的小弟国家,拉那么多的兵,居然还是怕楚国! 由此可知齐国的战斗力是多么的低下,是多么的让人不抱希望,就连国势每况愈下的鲁国,都可以数次的打败齐国的军队,这真是让人无话可了!让齐国和魏国打……这种感觉真是…… 但是赵国的君臣却是没有选择,他们只能这样!却听苏慢又幽幽的道“其实……”赵侯道“上大夫,你有话就要全出来!”苏慢这时才道“臣觉得……除了齐国,我们还可以……求求……北秦国!”余人一惊……北秦!对于赵国的朝堂来,如非是必要,是尽可能不提那个边上的国家!现在苏慢却……北秦!要知道,赵国搞成现在的这个样子,还不是北秦国害的。无定河边,积尸堡下,赵军二十万大军几乎全军覆没。晋阳一战,五万赵军给北秦军活活冻杀,然后割下了鼻子!这些给北秦俘虏抓走的赵国丁壮,北秦军一个也没有还回来。这前后一算,超过二十万以上的赵**队让北秦给吞了。损失的赵民超过了五十万以上!国土达到了一半左右,战马的出产地几乎丢光了,连北方的代地,也没了…… 这是谁造成的,是北秦国!是北秦把赵国逼到了现在的这个地步!如此的北秦,赵国上下恨不能食其肉,寝其皮。但是不能,北秦军的战斗力太可怕了,可怕到了离谱。赵军既然不能野战,那谈何报仇?只是对此,公子緤不大信,他当即就叫了起来“北秦,就是北秦把我们大赵害成现在的这个样子!还要我们去求北秦?真是岂有此理!”他骂完了之后,却见太子赵语抬起头来,眼睛里放出了精光道“父侯,儿臣以为,上大夫这话有理,我们的确是可以请北秦出兵!” 这时,丞相太戊午也回味过来,出列揖礼道“君侯,上大夫言之有理,我们的确是可以请北秦国出兵襄助!”太子语这时道“的确……北秦也不会愿意见到一个强大到极点的魏国!”太戊午道“君侯,一切很明显,如魏国之所想,就是三晋合一,旧时晋国一家独大,不容于旁,纵有秦穆公一时人杰,也是不敢于大晋而争雄,这才退而求其次,霸西戎!就算是现在的魏国,也没有过去晋时的雄心霸气,有晋一日,晋国就是不霸而霸!谁称霸都是次要的,在中原,一切由晋国了算!这个**力太大了,但也由此,是其它国家不能同意的。” 赵侯明白,他如何能不明白?就连他赵国,也是想着能够灭其它两国,而霸旧晋之天下!但是天下现在已经没有了他赵国的一席之地,现在的赵国,在魏国眼里,也就是一盘菜的了。 其实,如果赵国愿意,并非是不可以和魏国野战,但是……要注意一点。如同前文,赵国的底气都给这一连的失败下掏空掏光了。十余万精兵的损失,足可以让赵国的实力下降一个档子,失去小半个赵国的土地,让赵国本来还算不错的战略纵深也没有了,人口的损失,财力的损失,让赵国已经没有新的可战男丁了,强自招兵,只能招来泥腿子,那绝对不是士兵!就算是给把刀子,也不一定可以杀人,而适龄的战士,更是不足。更可怕的是,赵国在北秦的威逼下,已经掏空了国库,积下的铁石也给北秦搬走了,现在的赵国,哪里还有富余! 到了此时,赵国的实力一个损失,那就道道的损失,想要补回来,真不知是驴年马月,其它国家会给赵国这样漫长的一个时间么?吴越争霸,吴国给了越国二十年。二十年,可以收割二十次的庄稼,可以让呀呀学语的孩子成为一个士兵,可以让一个还在她妈肚子里的小女孩成为另一个孩子的妈。这样的时间下,越国终于恢复了元气,最后灭掉了吴国。可那是因为吴越偏安于中原,赵国后面是巨龙北秦国,前面是凶虎魏国,还有燕国齐国在边上拿着刀叉碟子等着占便宜。 如此一来,赵国哪来的时间去恢复元气?赵国只能这样,尽保着国力不失罢了!也就是勉强支持了。所以,在这种情况下,赵国要学会无所不用其及!哪怕是北秦,也要求一求了。 只是在这里,苏慢提出道“北秦公这个人与别有不同,他贪财好色,无利不为,我们不用一定的代价,只怕是打动不了他!”公子緤不听犹可,一听到这里当即大叫了起来“可笑,我们赵国已经让他们北秦给掏空了底子,哪里还有的财帛与北秦?如果北秦公是一个好利至此的人,那我们给什么好处都是白给,何况现在的我们也没有什么可以给的了!” 苏慢幽幽道“不是没有,我们还是有的……”赵侯道“什么?什么?”苏慢句道“我听公主性子很倔,在北秦已经得罪了北秦公,纵然有赵致和赵倩两人也是帮不到多少,北秦公立宫室,有楚、齐、韩、魏诸女,可没有我赵氏之女……”公子緤道“柔姐姐一生哪吃过这种苦楚,这根本就是难为她,难道要她自己脱光光的**那个**棍?” 赵侯冷森森道“当初本侯也觉得不对,只是国中没有适龄的公主,所以也只能是她……不用她,不足以显示我赵国的诚心,但柔儿太让本侯失望了……”赵柔公主一向骄性恣意,突然间把她嫁到了北秦国去,这位娇女自然是会闹出事来的。苏慢看了太子一眼,道“所以现在只有……太子殿下的珍宝了!”古时,用来形容家里的男孩子,叫千金,不要笑,这是真的,而叫女儿是以珍宝,所以又有如珍似宝来讲。赵侯是用尽了本事,他没有女儿了。 而太子,现年十八岁,他在小的时候,就有了孩子,两个小女儿还是孪生的。一个叫赵雅,一个叫赵妮,是太子殿下的珍宝,太子赵语性情稳重,对这两个女儿却是太过于珍爱了。现在,她们也是赵国自无定河之败,赵宫里唯一的笑声来源!苏慢竟然把这个主意打在了太子女儿的身上。但这里有一点,就听公子緤 “吃惊 “的道“什么?雅雅和妮妮?” 到这里,公子緤看向太子!太子此时脸色就如同刚吃了十斤大便一样,那叫一个难看! 公子緤心里暗喜,他心思太子之位已经有日子了,当下装模作样道“可是雅雅和妮妮才七岁……”她们是太子十一岁学会做男人的杰作,这种事不足为奇,在战国贵族家庭里,屡见不鲜。七岁……真是太小了!而苏慢不话,他真是感觉到难以言齿!却是邯郸的守将芈选上前一步,道“君侯……北秦公刘羲……最是变态,也许……也许……”他看着边上几人射来的目光,悄悄吞了口口水,退回去了。赵侯问不话的蔺丛武“蔺大夫,你觉得……这事怎么样?”自打蔺丛武失了封地随着赵侯,赵侯就升他的官,让他在邯郸里一步登天! 。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第七百六十章:荧玉的郁闷 赵侯点了蔺丛武的名,蔺丛武自然不会假客气,当下,蔺丛武正色道:“微臣以为,此事可行!北秦刘羲,此妖邪尔,人之不欲,其好也,人之所恶,其喜也,人之所恨,其乐也。1 小 说 αp..c整理他立妖为教,去善施政,现在天下变法,除楚国之外多废奴隶,他却从北地捕抓奴隶,大兴人市,此人明显与天下人都不一样,白了就是不正常,这样的人,非出此极邪之术,不得以成之。” 赵侯不话,他掩起了袖子,轻轻的咳了起来,一抄袖子,看着殷红点点,赵侯心知自己时日无多了。这几年,赵侯已经觉得自己身子不成了,特别是打北秦一战,他的身体日不如一日,一直以来,他打强着精神苦苦的支持,但这个支持,别人不知道,他自己焉有不知的?别的不,便是他的身体,也是不住的酸痛,往往走路的时候,都是疼痛不休,特别的是夜寒之时,那种痛苦更是让人有想要去死的感觉!猛一击案!赵侯道:“太子~~” 太子语心里明白,因为赵雅和赵妮并不是赵侯的女儿,而是孙女,白了就是他太子赵语的女儿。本来这两个女儿太子十分的喜爱,当然,这孩子她娘是没了。太子语是不可能会让一个小小的内宫女当自己的太子妃!可两个女儿却是深入太子的心,现在却是不行…… 一切都是赵国的国情,是赵国的国局,太子出列,道:“父侯,儿臣之女,就是赵国之女,理当是为了赵国而牺牲!儿臣对父侯之意,绝无它见!”赵侯盯着儿子,虎目泛出了泪光,他忍痛道:“罢了,此事就这样定下了……传外相麛皮……”在赵侯命令下,外相麛皮领命而到,一入赵宫,看过左右的赵国文臣武将,立时下拜道:“臣麛皮参见君侯!” 赵侯大声咳嗽,他努力道:“麛皮,本侯命令你出使于齐国,请齐国出兵救我大赵!” 麛皮躬身道:“臣谨遵命……”罢,起草国书,备下礼金,然后风火出发,前往齐国。 目送麛皮的离开,众人这算是明白了,真正的重头戏这才算是来了。果然,赵侯缓和了一下,对下面众人道:“蔺丛武!”蔺丛武出列道:“臣在!”赵侯吁了一口气,道:“本侯命你……带赵……雅……赵妮……入北秦……向北秦求援!”蔺丛武不敢抬头,道:“臣遵命!” 天色渐渐明亮,树林里开始浮现淡淡的雾气,草木间的湿润凝成乳白色的薄纱,顺着风缓缓漂过来。地上的青草被几行凌乱的脚印踩进泥里,露出嫩白的茎杆,有两只蚂蚁匆匆出没其间。偶尔,会有一两滴露水自枝叶间滑落,滴在脸上,带着清晨特有的、轻微的凉意。 一大早的,荧玉夫人就起来了。从妖皇元年初,荧玉嫁到了北秦国,到现在为止,已经是北秦三年了。长达三年,荧玉由一个风风火火的少女成了一个成熟稳重的妇人,纵然是北秦这种富贵的生活,还是有一种不可抑制的勃发英气四散着。北秦公的女人很多,但男儿英气的,除了荧玉夫人,再也没有其它可以比拟的了。北秦公的喜好,的确是菊与莲,但…… 虽然北秦公是一个大变态,可那是生活上的,而在北秦公的心里,他对于女色的喜好,还是英气的女孩。女人多了,但美态却自有不同之处。北秦公之前是一个军人,他喜欢的就是那种英气勃发的女孩,那种软软的女人,北秦公玩玩罢了,只不过是尝一个新鲜,并不是真心的在意。之前了,北秦公的一个爱好,就是喜欢女子男服,他要的就是女儿家男服后的那种英姿。这里面,能和荧玉公主一较长短的,真是没有几个。别看北秦公的新夫人水镜剑法厉害,可她也不是英气女孩。 此时,荧玉夫人一身玄色的国后礼服,披风后是大红的玄鸟。一双短小的皮靴紧紧的裹着她的小脚,老牛皮镶骨的大宽皮带扎在她小小的蛮腰上。北秦公在她的身上没有少注入大军,可是她的肚子一直没有什么动静。倒是白雪夫人怀上了孩子,到现在为止,北秦公的枪法可以明是一个差。北秦公的女人中,猗涟生下了刘郁芳,而月勾和白露相继死了。 特别可惜的是几个孩子,都死掉了。后来,钟离氏怀上了一个,是儿子,北秦公取名刘累!卓孙无华也有了孩子,但也是不幸的流了,除此之外,北秦公勤加耕耘,可是除了白雪和掳来的那个雪莉公主意外的怀孕,北秦公的其它姬室竟然再没有了动静……荧玉有想过生下孩子,但是一直没有机会。不过荧玉对北秦公并没有多少的感情,所以没有怀上孩子么……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现在却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她不得不去做,那就是北秦的酒王,香槟酒!自打北秦酒师们在北秦公的指导下,把香槟酒给搞出来了,这种酒的市场一下子就发达了。天下葡萄并不是到处都有,一直到唐朝,葡萄酒也是酒中的极品,而在千年帝国的罗马,下下的为了葡萄酒而发疯。 整个西方的文明,很大的程度,有着十分高明的葡萄酒流行。香槟酒是葡萄酒中的酒王。 荧玉进入到的是北秦国府的酒窑,这里面有着北秦国积下的无数美酒。而香槟酒,更是此中的极品。荧玉打量着这一切,叫来了司库的官员,司库立时拿来了帐本。看过了这上面的数目,荧玉道:“这,这,这,还有这些,略去!”这些酒种,是北秦价格十分昂贵的几种。 司库道:“国后娘娘,这可不行,这是国公下的命令,我们一向都是这样办的!”荧玉道:“秦国那么穷,为什么要出口这种贵酒?”司库道:“秦国的国府是不会采买,但是秦国的商人,还有我们本国的商人,还有秦国的本国贵族,这却是要的,而且由于我们和秦国的交情,所以也会有商人来秦国倒买一些,要知这些酒在山东六国,怕是会更贵!”荧玉道:“那就全发到山东六国去!秦国不要这种奢侈品!”她再傻,也是知道这种东西于国无益! 司库道:“这却是不行,每年的商品外出,都有何大人的定令,这件事是何大人发话拟定的,若这酒卖不出去也就算了,但是每年出售到秦国的酒,都是可以卖光的,所以……” 荧玉道:“又我管对秦商业,怎么我的话就没有用?”司库道:“可是大事一方,还是由国府商部来决断,这不是臣下能做主的!”荧玉咬牙,道:“那这些事,还由得我么?”司库道:“话也不是这样,娘娘,您出于秦国,想要关照秦国,这是自然,只是北秦一切有法,各职有司,娘娘想要帮助秦国,不是不可以,但却不能伤了我北秦的利益……国公过,凡事,利益为先,如果不售酒对我北秦有利,那自然是不售的,只是现在却并非是如此……” 荧玉哼了一声,道:“还有,我听了,北秦的茶多是秦国的野草,我们采买回低价到底的野草,略一加工,就成了北秦茶,赚十百以上的巨利,这哪有生意之诚信?”司库道:“这可不是小人能理会的!”荧玉叹气,道:“罢了,你忙你的去吧,打些酒,送到秦国!” 吩咐一切,荧玉闷闷不乐的出了酒窑,只见外间阳光出来了。但她的心还是死沉沉的。 这种感觉很难,在北秦,荧玉公主天天看着北秦国用这种奇迹的速度,不断的发展。 在郁郅城外,一座专门的游乐之城竟然给起建来了,郁郅城很快就要扩建一倍之大! 如此飞快的发展,让荧玉越发的感觉到北秦和秦国的距离。她有些想不明白,卫鞅那么大的才能,可是为什么北秦国的发展却比秦国要快呢?明明北秦只是一个从基层发展出来的,而秦国却有着三百万秦人的底子呀!但两国的发展,却是明显的,秦国落后了。荧玉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爱国者,她一心想着秦国好,但是却见到自己不愿见的。荧玉公主想要嫁给一个为秦国出力的人,她的信念是爱秦国,胜过一切。但天意让她只有嫁到外国去,才能更好的符合秦国的利益。正当她悲叹的时候,风起了,吹动了风铃。这让荧玉惊醒了。 抬步,荧玉带着身边的几支燕子一起出了北秦酒库,直向着北秦公国家图书馆来。 未几,果然的,就看见秦国太子在几个北秦侍卫的陪同下,在图书馆里,见到荧玉,嬴驷大喜,上前见礼道:“姑姑!”荧玉微微一笑,道:“看什么书呢?”嬴驷道:“看《法经》。” 荧玉赞许道:“这是我大秦卫鞅出师之学,他就是带着这《法经》到了我大秦,开创变法!”嬴驷道:“是呀,我现在觉得,过去的儒家经史真是的没有什么用,哪怕一本闲书,也是可以有一定的作用。”荧玉笑道:“你前时不是看各种的兵法书么?”嬴驷道:“前时我遇上北秦公了,我和他话,他学兵法是好,但是再好的兵法,也是要有国力去发展,而一个国家的发展,就离不开法制,唯有法制,才可以让国家安稳,并有足够的财富来支持军事的发展!军队是最费钱财的,没有国力,发展军事,兵,那都是假!”荧玉大讶:“那混……那……夫君会和你这些?”她得嘴快,好在还是把“混蛋”和“贱人”两个字给咽了回去。嬴驷道:“北秦公天纵之才,以短短的时间让国家发展到现在的地步,有太多的东西让我学习呢!”看着太子一脸孺慕的样子,荧玉道:“你就不想回我们秦国?” 嬴驷沉默了,好一会道:“北秦已经把我在这里的事出去了,但是公父却是一直没有派人来……”荧玉知道自己错了,忙道:“罢了,一切会好的,你安心看书!”嬴驷点头。 踏出图书馆,荧玉心情更加的郁闷了。忽然,街边的报童大叫:“卖报、卖报、最新消息,中原大战,秦国出兵,攻下了少梁……”荧玉大惊,忙叫来拿了一份。这是《北秦郁郅报》。细细一看,荧玉心里发寒。这报上面,详细了秦国的出兵。在北秦的时间也不短了,荧玉深深的知道北秦人的一些小手段。比如北秦人自己的军事行动,报上只会的很笼统,让人云山雾里,你看的是结果,但是你看不到真实的消息,甚至有的消息本就是假的。 北秦军的兵力数字,军队的番号,怎么打的仗,用的是什么战法,全都没有。北秦人的报纸不会在北秦的军事上面多加置喙。而在外国的军事行动,北秦的报纸是大报特报,甚至还进行分析。就如现在,秦国新军的种类,兵力数字,何人为将,用的战法,行军的路线,魏军的损失,一一如实,这都是北秦情报人员的功劳,但当这一切出现在报纸上,这就是一个消息!一个暗示。它清楚的告诉荧玉,秦国的军事行动,在北秦人面前,一点秘密没有。 一方面北秦人自己守秘,但另一方面北秦人对它国的秘密却是十分的着迷。收了报,荧玉想哭哭不出,想笑也觉得笑不起来。但她的心情的确是好一点了。目光闪动,就见一名燕子向她行来。荧玉站住,就见这燕子向荧玉行礼,道:“国公有召,请国后娘娘去见!” 荧玉哼了一声,道:“带路吧!”的确是要带路。表面上,北秦公下令自己亲政,但他亲政后,却没有几次大朝,相反的,他一如从前,只是从前他把国事全部放手到女相的手里。而现在,他虽然失去了臂助的女相,因为女相在白于山养病,可他却是提升了桑纹锦和刘烨。 刘烨也就算了,她本就是女相身边的人,但是桑纹锦,荧玉打心里瞧不起。什么人呀,还不是靠下面的洞洞去魅惑上君!早知道这样,当初又装什么清高呢!并且她爬得还真不慢,一下子就从一个失宠的臣子变成了常羲月夫人,论尊贵,竟然仅在白雪之下。这也是北秦公的一个执政特色了。他竟然放手让自己的女人替他从政。看看北秦公的女人,羲和日夫人白雪、常羲月夫人桑纹锦,两人一个管财,一个理政。姜嫄大夫人蝶姬公主可以不论,最近庆都计夫人玄奇却是又加入到执政团中,和刘烨、桑纹锦一起处理政务,甚至,商业四部都要看这位新夫人的脸色。简狄燕夫人水镜更是把整个郁郅宫和北秦公的防卫近军拿管上了。 只是荧玉自己还是不行!她太过于忠于秦国,这让北秦公一直不能让她碰触到北秦的政治中心。由于有了这么多的夫人帮手,放浪的北秦公果然一如从前,一点也不肯老老实实的坐国家共治政务院,他不是去去彭卢,就是玩玩游乐园,有的时候,还会去白于山马场。 表面上看他是去马场,但是北秦公已经不再赌马了,马会成了北秦国家一个收入来源。 北秦公在白于山看的是女相。虽然女相病了,要休养,但是北秦公仍是会到那里,和女相进行谈话。只要他有时间,更多的时候,北秦公会在郁郅宫里**,他真是一点顾忌也没有,发起疯来无人可比,特别是新得的那些中山美女,北秦公玩得她们很惨,有两个给北秦公活活死,其后,北秦公更是下令把她们做成菜吃了!这正是荧玉想不明白的地方。 北秦公刘羲,他的道德,他的品性,他的勤政,他的贤明,拍马也是不及自己的哥哥嬴渠梁,但是为什么,北秦的发展却是比秦国要好要强呢?不明白,真是不明白呀!本来荧玉以为北秦公不定在什么地方呢,可是没有想到,北秦公竟然就是在国家共治政务院。 后殿,北秦公笑笑呵呵,见到荧玉,忙着过来,荧玉已经麻木了,北秦公行为再怪,她也是见怪不怪。将荧玉一抱,北秦公松开来,道:“你对司库的话本公知道了!”荧玉大怒,道:“夫君知道了,那好,臣妾也是想要知道,为什么北秦可以在秦国如此贱价的收购野茶,仅仅只是加工,就可以加以十百倍的巨利!还有那些土石,也是如此!”北秦公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道:“看你纵是再小心,有的事还是瞒不住你……你的不错,的确是这样!” 荧玉气的不出话来。她渐渐知道了北秦每年从秦国身上赚来的财富,当即就恨的咬碎银牙。想着那些茶、土、石就这样的在北秦转了一个圈,就成百上千倍的反利到它国。 特别是那些莹白带彩的北秦瓷器。北秦瓷器十分的精美,如同玉一样,相比同类的那些黑粗的陶器,要高贵好看不知凡几。但这却是从秦国进口的陶土。同样的陶土,秦人只能烧出普通的陶,只有北秦才能加工成瓷器。而瓷器和陶器的价格差别,那叫一个离谱! “不要在意那种小事了,你来看看,这是西域来的上好美玉,你看看,多漂亮?” 。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第七百六十一章:死人的衣服 地上陈铺着无数的玉块。手机快速阅读:.1 . 文字版首发(m)这么多的玉,荧玉在蓝田也是少见,这都是从西域得来的玉。 “怎么会这么多玉?”荧玉问。北秦公哈哈一笑,回手一指一个清瘦的男子,道:“是这位杨朱先生敬献的。”杨朱微微一笑,道:“国公有召,杨朱怎么会不来呢?这些都是不值钱的玩意儿,所以夫人可以放心,不值钱的。”北秦公道:“的确,这些玉都是次品!但胜在量大,杨朱先生的一番美意,本公还是要敬谢的!”杨朱微微一笑!这是杨朱到西域之后,带着私兵劫掠的大批,由于很多的财富都给国府抽去了,他们能拿的,就有学问了。 不是不给你,但要看你怎么拿。比如说这里的玉。杨朱把那些玉的原石给装车,上千辆大车全数拉回到北秦,然后一一剖开挑选,得到了好玉数千块,这些玉可以加工成最精美的极品玉器,到时赚的那叫一个多,而还有很多的块玉,却是普通的玉,有一些的小瑕疵。 北秦公有召杨朱,这个不要脸的一股恼的送给北秦公。但偏偏北秦公也是一个不要脸的。 这两个人,一个送并不值钱的东西当礼物,另一个却是就喜欢这不要钱送上门来的好处。 倒是荧玉道:“这些玉,能有什么用?”玉质不纯的,能有什么用?北秦公微微一笑道:“你太不会做生意了,你刚才说我们北秦贪了秦国不少的好处,但你要知道,我们得来的每一点都不是白得的。生意的学问,就在于你要发现,会发现,才可以发展,才可以发财!” 说到这里,北秦公一指自己案上的一支精工的北秦笔,道:“你看,这支石墨纸包笔,纸和石墨都不值钱,但是我们加工一下,就会成为我们不可缺少的笔具,就能赚到钱。茶也是一样,你们秦国的野茶,苦涩难当,只有我们北秦才有整套的技术去加以改良,这并不是我们北秦占秦国的好处,而是技术上的生意往来。这里说的全是生意,秦国不做生意,那怪得谁来?好了,我们说这玉,这些玉做成精品美玉,自然是有着种种的问题,但是我们何必一定要那样?既然是玉,就有用处。我们可以把它们打磨成一块块的玉片,然后以金为线穿之,做成礼物,国后,你是国后,不能没有礼服,但是我们北秦一向穷,这就是本公的心意,本公决定,用这些玉加些金线,打制一套金缕玉衣,你觉得意下如何?”北秦公说得洋洋自得,浑不知荧玉气得已经把嘴都给气歪了!就听荧玉道:“夫君真要赐臣妾玉衣?” 北秦公无知的说道:“你不喜欢么?”荧玉后退一步,盈盈下拜,道:“臣妾谢过夫君赐死!”北秦公张目结舌,道:“什么……什么赐死?我还没有玩够你呢……”这话就更难听了。 好在这位国公一向无耻,别人算了,但杨朱却是当成了没有听见。倒是桑纹锦从外间进来,微微一礼,道:“夫君,这缀玉面幕和缀玉衣服都是人死后的敛服。是给死人穿的……” 金缕玉衣是皇帝和贵族的殓服。按死者等级分为金缕、银镂、铜缕。古代皇帝和贵族死时穿“玉衣”(又称“玉匣”)入葬。它们是用许多四角穿有小孔的玉片,用金丝、银丝或铜编缀起来的,分别称为“金缕玉衣”(帝王级)、“银缕玉衣”(诸侯王级)、“铜缕玉衣”(公侯级)。古人认为玉是“山岳精英”,将金玉置于人的九窍,人的精气不会外泄,就能使尸骨不腐,可求来世再生,所以用于丧葬的玉器在汉玉中占有重要的地位。玉衣的起源,可以追溯到东周时的“缀玉面幕”、“缀玉衣服”。北秦公并不清楚,他只是觉得这金缕玉衣贵气。 但这的确是死人才会用的器物。古代的金缕玉衣十分的昂贵,一件金缕玉衣,要两千多枚的玉片,一千克以上的金丝,一百个以上的工匠,打磨两到三年,才可以成一件! 汉初,刘邦一生打拼,积下来的财富,也就够他打制两套金缕玉衣。到三国时,曹丕下诏禁用玉衣,因为这太费钱了。当然,这里面还有一个小秘密。由于中国古代贵族的土葬传统,让盗墓者成风。而盗墓中的极品,摸金校尉,就是老曹本家发明的。曹阿瞒刚开始起家,穷的那叫一个令人发指,他为了搞钱,为了发展军队,就办起了摸金校尉,对于摸金校尉来说,那些用金缕玉衣的死鬼是他们最好的目标,每搞到一套,真是……曹丕自然是深深的知道这一点。 他一想到,如果自己死了,或是其余后人死了,那身上这头装着金缕玉衣下葬,转头就给扒下来,不旦失了财,尸身肯定要受到践踏,这是曹丕不能接受的,最后他选择不搞金缕玉衣,这也是摸金校尉们的传统,自己摸金,自然是不想自己也给别人去摸金了! 北秦公听桑纹锦说明了,反而哈哈大笑,他对荧玉道:“何必计较这种小事,本公看这里的玉很多,一套怕是太多了,就搞上两套,本公也穿,本公总不能赐死本公吧?”荧玉道:“这种事大不吉,夫君也能接受?”北秦公不屑道:“什么吉不吉的,凭什么死人才可以穿,本公就要做出来,活着的时候穿!再说了,这种东西下葬,这是摆明了告诉盗墓的人,来吧,我身上有金缕玉衣,快来盗,拿到你们就发了!你觉得本公会干这样的事么?所以说呀,这种东西,死人未必能穿得住,没得还要糟蹋了尸身,再说我们北秦正常哪搞这种盛大的陪葬,有钱没地方花了?还要埋到土里?真傻!本公决定,就是活着的时候穿!然后拍卖!” 荧玉嘴唇**道:“拍卖……”北秦公道:“是呀,你想,这是我们穿过的,如果拿出去拍卖,一些有钱的王八蛋一定会拍买下来,这样,这些玉明明是次玉,我们却是可以变成天价,这可不是发财么?”荧玉瞠目结舌,没有想到北秦公为了钱不要脸不顾面子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但不得不承认,这却是一个十分可行的法子,变这些普通的玉为宝。这些玉,几乎就是半玉半石,比石头贵一点,不会超过二十万元,这二十万元,并不多,也就是一栋北秦公寓的价格,但如果给制成了金缕玉衣,当然会有点人工手工的费用,可成本再高也就是百万左右,但这样的东西拍卖起来,没有数千上万万的钱财,是绝对拿不下来的。 也就是说,北秦公用几百万的东西一下子就可以翻成十倍甚至百倍的利。之前荧玉还有点小瞧北秦公,现在看来,北秦的商业发达果然是有其道理,遇到这样一个死要钱并且精于搞钱最重要的是连一点脸面都不要的国君,想不发达都难。那杨朱更是敬佩不已,连竖大拇指道:“国公果然是国公,真是厉害,这些玉块,不会超过二十万,但国公一来,只怕会上升到上万万,如此巨富发财,也就是国公才有的这个本事!”说着摇头,他没有法子,这是只有北秦公才有的法子。 一般人,就算是制成了金缕玉衣,你有那个贵族的身份给这个玉衣涨价么?所以杨朱只能佩服。北秦公用他一贯无耻的大笑道:“杨兄弟,你也是发财多多呀!”杨朱也是得意,他的个人存款已经达到了上万万元以上,换算金,也就是上百万金以上。不过他的开销也大,搞私家兵团,这个养雇佣军,可不是一般的费钱。光是军队的食物,每个月,就要上十万元。 私军光是食物么?当然不是,还有武器马匹,还有训练住宿。也就是说,如果杨朱没有生意,坐吃山空,两三年,他就要玩完了。想要在傭兵这方面发展,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好在的是,北秦尚武,北秦的外边,有的是机会赚钱,所谓是鱼吃虾,是鲸吃鲨!你能吃到什么,看你的本钱本事。杨朱刚刚开始,是吃一点小便宜,在祈连府,很多的军人娶了当地女人,因为在祈连府这个新开发的地方容易置产,轻轻松松就可以盘下大片的土地,买上几个奴隶,就开始开庄建堡,这种北秦式的发展让堡主一下子就能成为中产阶级。可以说是一生无忧了。 于是,杨朱就招到了几个退役的军人,还有很多当地想要当兵,但没有机会的人,把自己的私军先一步扩大,再战斗,再训练,如此反复,一些不行的士兵死在了战场,而剩下来的,却是发大财了。不要小看杨朱的雇佣军。虽然在战斗力方面,也许比不上北秦的正规军,可是他们的凶性却是一点也不下于正规军,一支军队,别的是次要,重要的是敢于战斗的精神。哪怕是面对比自己多,也要团结的去战斗,这方面傭兵们做的很到位。如此一来,杨朱的雇佣军就算是打出名气了,可以说,除了后来的妖教骑士团也就是现在的天妖屠神骑士团,就是杨朱的百八龙佣兵团了。在北秦历史的私军,最有名的有五支,它们是百八龙佣兵团、天妖屠神骑士团、妖皇骑士团、割头骑士团、君焉骑士团。而这五支私军团里,妖皇骑士团、割头骑士团、君焉骑士团是后来北秦公传位于后,自命为妖皇上帝,才相继成立的。 也就是说,现在最有名的,就是百八龙佣兵团和天妖屠神骑士团。而这两者之间,杨朱的百八龙佣兵团是第一支真正意义上的民间武装力量,并且是得到北秦国府承认的。北秦公甚至给他们虚应的北秦荣誉军职,北秦公允许他们在战死后,进入北秦英雄墓地!他们死后,身份将会成为北秦国家军人!在后来北秦国的几次危机中,就是这些私人的私军,他们保卫国家,出尽了心力,让北秦长存于世!别看杨朱一个商人的样子,他其实也可以算是一个将军。 荧玉对这些并不动心,她懒洋洋的道:“罢了,你要怎么样就怎么样好了!”北秦公大笑道:“那好,就这样定了!”随即一挥手,燕子们飞进来,几个女孩吃力的把大块的玉石纷纷抬下去,一出后殿,自有杨朱的手下力士上前接手帮忙。有燕子领路,带他们把玉拿下去。 后殿里,桑纹锦回来了,刘烨也进来了,北秦公到了自己的案前,商紫君出现在北秦公的身后,外间简狄燕夫人水镜露个头,转眼就走了。不多时,庆都计夫人玄奇拉着常仪悦夫人定阳小狐进来了,几个女孩叽叽喳喳的,替北秦公决定着北秦的一些政务,北秦公很平静的由她们闹着,他只是叫过了荧玉,让荧玉坐在他的身边。荧玉不解这是什么意思,但还是从命了,在北秦,北秦公就是天,就是地,就是法律,就是一切。荧玉可不会犯傻,得罪北秦公。只要想想太子她就要学会老实。好在的是,北秦公对她真是不错,荧玉清楚的知道,很多女孩给北秦公玩得要死不活,这个禽兽在兴致上来的时候,根本不是人,哪里会顾及女人的感受,想怎么做就怎么做,荧玉也吃过类似的苦,只是她知道,北秦公对她的关照。 既然北秦公如此的对她,她也不是一个真傻,去惹那个不自在。荧玉知道,在嫁到北秦的一些人里,比如赵国的几个丫头,赵侯的女儿,赵柔,一个不服八个不愤,现在北秦公根本不理她,每天罚她去洗衣服,如果不是有赵致和赵倩帮着她,赵柔的手皮只怕都要全脱了。其它的如魏国公主魏柔、楚国公主偃连、齐国公主田盈、韩国公主韩莹都封了宫嫔,也算是有了一个好的身份,可以有使唤的丫头宫女,可赵柔三姐妹却是什么也没有。这并非是她们的国家不行了,而就是她们得罪了北秦公!想也是知道充华宫的那个姬萍。 姬萍其实就是燕国的公主,只是燕国已经给注定要灭的了,在这个基础上,北秦公哪用对她姬萍好,但北秦公就是对她姬萍好,让她当了充华宫。而赵柔三姐妹,连个良人都不是。 嫁到了北秦,得罪北秦公,这可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么!北秦公对北秦的掌控,如臂之使指,如赵柔这样的,在北秦公的眼里,真是和一只小小的蚂蚁没有区别,要杀她,只是轻轻一捺的事情,至于治她,更是容易,现在,北秦公只是让她洗整个郁郅宫的衣服,这已经够了!荧玉是有心想要帮一下赵柔,但是最后还是放弃了。那是北秦公的女人,关她何事! 梅姑出现,给北秦公和杨朱上了茶,然后退下。北秦公做势自请。这一般人只怕还要装样子,但是杨朱却是有着一份诗人的洒脱,他大大方方的端茶而饮。连声称赞,然后放下茶杯,恭敬道:“不知国公令人传召杨朱,是何用意?可是有什么事要杨朱去办?”北秦公微微笑道:“在商言商,本公只是给杨先生介绍一笔生意而已!”杨朱心里微微一动…… 这个杨朱,自有一套学说,他的学说思想是天下大同,人人平等。但儒家对此人进行了刻毒无比的攻诘,在独儒之后,更是不遗余力的打击此人。以至于……现在的后世,已经很难找到杨朱在世的学问作品了。甚至,孟子专门就杨朱的思想进行了断章取义的攻诘。《列子杨朱》篇有“杨朱曰:“古人之,损一毫利天下,不与也;悉天下奉一身,不取也。人人不损一毫,人人不利天下,天下治矣。”哪怕再没有文言文知识的人也可以看懂这里的话。 但是,孟子刻毒的把“损一毫利天下,不与也”这句给单独摘出来,以此攻诘杨朱。 “不知,国公大人给杨朱介绍的是什么生意?”杨朱小心的问。北秦公微微一笑,道:“杨先生你做什么生意,本公自然就给你介绍什么生意!”杨朱讪讪一笑,道:“杨朱手下,小打小闹,让国公见笑了!”北秦公摇摇头,道:“你错了,一会儿,你就会明白了……” 杨朱顿时明白,此中另有深意,但是北秦公不说,他也不急,相信以北秦的效率,自不会让他傻等,只见北秦公饮过一口茶,推给荧玉道:“夫人尝尝!”荧玉不想喝,但最后还是喝了。一口饮下,只觉口齿间有余香。她心中的感叹更多了……这就是秦国那种苦涩的野茶,但是那些在秦国的野草茶,到了北秦,却是可以加工出这样的香美之味……真是…… “紫君!”北秦公道。紫君,自是指商紫君,她立时站侧面一步道:“国公!”北秦公道:“让赵使进来吧!”商紫君点了一下首,立时对传话的燕子道:“宣赵国使者晋见!”燕子大步出去,不消一会,一连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国公有令,宣赵国使者晋见!国公有令,宣赵国使者晋见!”声音连绵,这北秦公也算是有点威势了。北秦公拉着荧玉,低声道:“今晚由你侍寝!”荧玉应了一声,北秦公见她无知无觉的样子,有些好笑,道:“就你一个人!” 整 理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第七百六十二章:长策难以变之 荧玉还是应了一声,只是这下她很快的反应过来了,回头张目结舌道:“这怎么可以……” 北秦公变态,更是一个魔头,一个女人在北秦公的面前,那是给折磨的不像话。手机轻松阅读:αp.整理&l;一般来说,荧玉已经深深的领教了,假如有三到五个女人,那还可以好一点,但如果是一到两个女人,那对女人来说,无疑是一场末世的灾难。一想到北秦公要自己和他疯上一整个晚上,荧玉哪吃的消,她**给北秦公采上一次,一连痛上了三天多,是以她最怕北秦公了。 北秦公哈哈一笑,摸着荧玉略显粗糙的手道:“夫人,你该有个孩子了!”荧玉想到这就气,道:“你自己没有本事,你怪谁?”北秦公微微一个苦笑……他又如何想这样!北秦公虽然不是项少龙,但是属龙的,似他这样的人,孩子那叫一个难得,现在搞得,北秦公都怕要不了两年,自己就不会再有孩子了,一想到自己辛辛苦苦打江山,到头来可能没有子嗣继承,他真是连哭死的心都有。好在钟离氏生下了一个男孩,但是她的出身真是太卑贱了。 也许你会觉得,出身卑贱没有什么,但是这个时代,却是天大的事情,如果北秦公真的没有孩子,那这个儿子有可能接位,但是结果还真就是不好说的。要知道,钟离氏虽然得北秦公的宠爱,但她仅仅只是一个美人而已。虽说是母可凭子贵,但北秦公还年青,他既然已经有了孩子,就不可能不会不再有孩子,在未来,可以想知,北秦公会有很多的孩子。 当然,现在感觉少了,可也架不住北秦公的女人多呀,只要他北秦公努力,中奖机率低,可他不是能多抽几次的么。只要一位有身份的有了孩子,那立马就没有刘累什么事了! 似钟离氏的孩子,这就是庶出,庶出就是庶出,怎么都比不过嫡亲的。这也是没有法子的。这是政治需要。你可以说政治丑恶,说政治怎么怎么不好,但是这就是政治,为君者必需要遵守的规矩。只要你还是一个人,就要遵守这个法则,不然的话,就会遭到规则的排斥。 当其时也,赵国使者蔺丛武进来了。他不是一个人进来的,还跟着两个小小的女孩儿。 北秦公看得一怔!其余人也是怔住。其实……蔺丛武也是怔住了。在这间后殿里面,有着一个个的美人儿,看上去,这些美人儿竟然是在工作着,这真是一件从没有见过的事情。 难道说,北秦国竟然是用女子为政?北秦公真是乱来,还是这里面有什么玄虚?其实这并不是北秦公用女子执政,而是用女子为自己的一个小内阁罢了。在东方,执行的是丞相开府制度,国政一般由丞相或是令尹一手抓着,就是秦国,现在也是用大良造一手抓权! 其实这一点,北秦也是如此,只是北秦更直接,在东方,有很多的官员,其实是没有用的。比如说那些礼仪的官员,那些祭祀的官员,那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不任于实事的,这太多了。但是北秦国没有这些杂七杂八的,北秦以实学为官。在北秦国家共治政务院里,有大量的官员,已经形成了一整套的治政制度,他们把国事凝聚起来,交由北秦公的小内阁来处理过滤,大多数的事情,北秦公的小内阁已经可以决定了,只有少数的事情,北秦公要发决断。这种的治政方式,无疑是比东方更加的先进,他把丞相开府制更加的精深一步。 所以这也许有些让人难想,但的确是这样子的,目前的北秦国,内阁就是由女相秘书长刘烨、常羲月夫人桑纹锦、庆都计夫人玄奇、常仪悦夫人定阳小狐,本来还当有羲和日夫人白雪,但白雪怀上了身子,她很重视这一点,所以现在正常都是住在郁郅宫里,很少出来。 就连北秦公要临幸她,也要跑一趟郁郅宫。不得不说,北秦公对这些夫人真是很看重。 于是,蔺丛武成了第一个看到北秦国小内阁的人。他呆了好一会,才向北秦公行礼。 “外臣蔺丛武,参见北秦公!”他先弯下了大腰,然后犹豫着,最后跪下了……战国的时候,出使它国,在正常情况下,是不至于这样下跪的,这是一种辱人的礼节,只要稍微讲点面子,是不会有下跪之说,下跪,是下人跪上人,是仆役跪主人,但没有外臣跪它国国君的道理,这正是臣臣非臣的道理。可是国情不同,现在的国情,赵国是在求人,求人,就要低头,就是要会装孙子,你都求人了,还死硬着头,那可真是死鸡硬撑脖子,没得救了。 “何必……这么大的礼!”北秦公有点懒洋洋的,他仍是抱搂着荧玉公主,在蔺丛武的面前做出了一副轻**放浪的样子,涎着脸皮道:“你身后的那两个小娘皮是怎么回事?” 这两个小女孩,自然是太子赵语的太子赵语,和其它所有的贵族一样,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学习玩女人了。在古代的那个大时代里,能玩的东西真的是不多,而女人,无疑是贵族们最耐玩的一种玩具。很多的小贵族,在小的时候,就开始学习玩女人,当他们十多岁的时候,小开始硬了,他们就会进行尝试!太子赵语自然也是如此,这并没有什么奇怪的。所以,太子很成功的,在他十一岁的时候,居然就有了两个女儿,这就是赵雅和赵妮。 赵雅的性情活泼一点,见了北秦公后,眨着眼睛的看他,然后左摇右顾。那赵妮却是小心的性情,低着头,时不时的偷看着周围。这也没有什么,但此二女却是一对双胞姐妹花。除了此点之外,她们还是一对北秦公本来就是一个变态,或者说他是变态,可原先也没有变态到这个地步,只是在祈连府给宝贝女儿祈连王惯得坏了,那祈连王心性凉薄而且残忍,在她的心里,只有她的公父一人,余者皆是可杀。这样一个给北秦公完全教坏的女孩儿,为恶起来,本就厉害。特别她还是一个女的。人说女性善良,其实未必。青竹蛇儿口,黄蜂尾后针,两般皆不毒,最毒妇人心。且不说吕后如何处置那戚后成为人彘,单说一个现实的例子,有一个女人,和自己的丈夫过着平静的日子,后来她们有了一个女儿,有一天…… 那个女儿死了,警察最后查出来,原来凶手是这个母亲。身为母亲,为什么要杀自己的女儿?要说明,她可不是武则天,武则天为了权力杀死自己第一个女儿,但这个女人杀死自己的女儿,仅仅只是因为她觉得,自己的丈夫爱自己已经不如从前那样了,她竟然觉得自己的女儿是她和她丈夫情感之间的问题所在,于是她设计把自己的女儿杀死!这是多么的莫名其妙和一种难以言述的残忍。而这,也就是女人残忍的地方。祈连王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她为了北秦公的享受,要求西域的地方国主国王们向北秦敬献美女,一面给北秦公**,一面给北秦公食用,她见北秦公喜欢白种成年的白种女人体毛会长,皮肤会粗,体味也会重。)了,就让西域国进贡白种的很多给北秦公玩死后就做成了菜吃掉。 正是在祈连府,北秦公给养得坏了,他坏到,已经不可救药的地步。现在看到两个可爱迷人的虽然不是白种女人,但在这个时代,白种人根本就没有进化好,在人种的素质上,她们远远比不上中国人。那些白种也许可以,但和赵雅和赵妮一比,就成渣了。 见到北秦公的眼睛都直了。这让蔺丛武感觉……虽然蔺丛武觉得他该高兴,但是他高兴不起来,他只觉得悲痛莫名。这个悲痛莫名可不是无名的剑法,而就是一种纯粹的心情。 小国的悲哀,就在于此了。曾几何时,赵国也是一方大国,也是有带甲二十万以上的常规军,和二三十万的后备兵源,赵国的兵力也是足足的,赵人还有过二十万的战争潜力,可是现在,赵人的底子给损耗的光光了,也就是说,现在的赵国,只是一个二流的国家!他们也许还有很强的战斗力,但是没有后续的力气了,不要小看这一点,日本军队在中国还很强大的时候,却要面对无条件投降,因为他们已经没有后勤资源了!国力才是一切问题的关键。赵国没有钱,没有粮,没有足够的丁壮,就算是有那些年青的壮丁,也不是一支真正意义上的军队,他们连最基本的旗号令语也是不懂,指望这些连队都站不好的军队能怎么样?所以现在的赵国,面对魏国兵临城下,他们只能选择,战,或是降。降就等于是死个定定了,赵国是分晋之一,他们对老主子怎么做的,心里再明白不过了,一旦投降,他们的下场是可想而知的。 “微臣奉赵侯之命,出使北秦,求北秦公发兵救我大赵!”看蔺丛武跪下来的说话,北秦公收回了看赵雅和赵妮的目光,语音发冷的说道:“大赵?怎么,蔺丛武,你觉得赵国还是一个大国么?”蔺丛武忙道:“非也,我赵国已经不再强大,请北秦公……”北秦公摇摇头,道:“救赵,赵国还没有亡公知道,庞涓出兵打你们,但邯郸坚城,非一日可下,你们还没有到那个地步!”蔺丛武吃惊的说不出话来……他哪里知道北秦有着信鸽,虽然北秦公远在此郁郅,可是他要愿意,庞涓打赵国的战法立时就能在三天后知道的一清二楚! “北秦公……”蔺丛武擦了一下眼角泪痕,道:“人说北秦公是天下兵法大家,北秦公觉得,我赵国邯郸能守得住?”北秦公笑道:“遇上别人也就算了,但奈何是遇上了庞涓,不出半年,你们赵国的邯郸就不会守得住了!”蔺丛武再惊,邯郸城里的食物与水,还有兵员的消耗,的确是仅有半年的量,一过了半年,邯郸的守卫力量就会降得不成样子。通商,和北秦通商的结果就是,赵国的一切,北秦现在已经了了如掌指了。此行,蔺丛武出使北秦,还没有谈什么,一切都全在北秦公的掌握下了。想到了这里,蔺丛武道:“北秦公……” 他什么话也没有说,但纵是杨朱也觉得他说了很多,蔺丛武用一股悲怆的语音**了他无限的深意。北秦公摇头失笑,他道:“秦国出兵,对你们已经是一个帮助了,奈何魏国这次的决心很坚定,是铁了心要灭你们赵国,你们自己想也是明白的,按理说,我们北秦也可以在这个基础上占占你们的便宜,发兵攻你们,相信你们不会有机会的,可这样一来,就违背了我们的合约,当初已经签下了协约,那就要守公虽有想占你们赵国的便宜之心,但这信义二字,本公却是不会忘的!”蔺丛武苦笑……他**嘴角道:“北秦公大利之前还要顾守与在赵国的约定……”蔺丛武说到这里,后面的话却是说不出来了!他能说什么? 北秦公却是没有放过他,顿了一顿,道:“魏国野心太大,不顾我们的和平,本公一向热爱和平,喜欢宁静的生活,奈何……其实本公也有想过帮助你们赵国,只是……”蔺丛武道:“不知北秦公介意什么?”北秦公道:“魏国怎么说也是中原霸主,而魏国和我们北秦的邦交关系也是十分的好,我们北秦和魏国有很深的生意往来,所以本公很犹豫呀,如果魏国真的攻下了你们赵国,那魏国是不是还会替你们赵国遵守和我们北秦的条约合同?” 蔺丛武眼睛放亮,立时道:“断然不会!签下的约,是我们赵国,与他魏国何关,魏国一向霸道,如何会遵从这样的条约,北秦公哇,我赵国一向守约,听从条约,可是赵国一灭,尔北秦在赵的一切利益就没有啦!”北秦公道:“就是这个了,所以你来求本公出兵救赵,这是不可能的!北秦要攻灭的是燕国,所以我们北秦暂时不想和魏国决裂!这是长策!” 长策,就是一个国家的基本政策。卫鞅给秦国定下的长策,就是自立自强,先把国家的国本给恢复起来,再占回河西,休养生息,积聚力量,以便日后吞灭天下。张仪在秦,定下的长策就是远交之,近攻之。张仪为相的时候,和燕国修好,和齐国修好,和楚国修好,但就是不和三晋修好!汉武帝的时候,把消灭匈奴定为长策,此后几十年里,汉朝的政治就围着这个中心点围绕着。治国,当有长策,这个长策,相当于我们现在的形容的五年计划或是十年计划。只是这个长策还要更加的长。北秦的长策就是先北后南,北方没有靖平,北秦国没有必要攻打南方。在北方,还有东胡,燕国,这些够北秦国攻打的了,而中原…… 一个国家,比如北秦,力量再强,也是经不起多线的战斗,国虽大,好战必亡。这话严格说来,也并不是没有错。国家是一定要打的,但如何打,这就有学问了。二战的第三帝国,打是错误吗?不是,只是西特勒错误的估算了错了敌我力量的对比,估错了国际上的形势。 当时的苏联正在进行残酷的大清洗,德军的进攻,让苏联停止了内清,从而尽快的从内耗中缓和了过来,德军的进攻反而从根本上帮助了苏联人。假如当时德国不是急着攻苏联,而是全心全意的把英国给吞了,那么,等当德军回过头来的时候,苏联一定会更加的虚弱。 而德军明明没有吞掉英国,北非的战争还在继续,希特勒却惹上了国疆巨大的苏联。 这就是一种不自量力的好战。国家好战没有不对,但是没有军事的统筹,那就是错误了。 任何军事家都是知道,多线开战,这取败之道。两线作战,是为兵家大忌!既然北秦的军事目标是燕国,那北秦绝对没有余力打魏国。想也是知道,觉得魏国是纸老虎,那才是真傻。魏国的常备军达二十万以上,河西有七八万军队,地方部队有二十万以上,再征召一下的话,哪怕是再拿出二到三四十万,也不是问题。也就是说,武器充足,魏国可以拉出超过六到七十万的庞大军力。强大到了如此的地步,也难怪魏国可以称强道霸。唯一的问题只在于,幸好魏国虽强,可魏国的精兵有限,真正可以如臂使指征战四方的,还是魏国吴起当年训练出来的铁甲武卒。一定要注意,铁甲武卒是很费钱的,魏国的国力财政大量的都是花在这铁甲武卒上面,所以铁甲武卒自然是精锐的,战斗力也是强大的,可地方部队的战斗力么……那就低下的一个令人发指了,没有铁甲武卒带头,他们就几乎不会打仗了。 北秦公在此明言:“我们北秦,绝对不会和魏国正面开战!这是长策,不会变的!” 整 理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第七百六十三章:杨朱出兵 北秦公虽然说:“我们北秦,绝对不会和魏国正面开战!这是长策,不会变的!”但蔺丛武却是大喜……听话一定要听全,北秦公说的是……蔺丛武道:“北秦公,你是说……不和魏国‘正面’开战?”北秦公很满意他的聪明,还真怕他听不出自己的言外之意呢,他笑着点了一下头道:“你也不算笨,赵国的确不当灭,你们赵国和我们北秦签下的约,还要守下去,这样亡了,那些约也就成了废纸,这也是不利于我们北秦的利益,所以……”蔺丛武道:“还请北秦公示下!”北秦公微微一笑,无耻的笑了起来,道:“那两个小姑娘是谁?” 蔺丛武见北秦公转回了话题,心里恨得痒痒的,但是他也没有办法,只好道:“此是太子的两个爱女,太子见她们还算乖巧,就献与北秦公的膝前,好向北秦公学一下本事!”北秦公笑得嘴都合不上,道:“这可真是要多谢太子殿下的美意……”说到这里,北秦公意味深长的道:“赵使回去,和太子细说,哪天他要是遇上了麻烦,可以和本公来公看在他的这番深情厚意之上,一定会帮衬到一二的……”蔺丛武听到这里,打从心底里发寒。(全文字小说阅读尽在拾陆k文学网){) 现任的赵成侯赵种有三个儿子,长子便是太子赵语,次子是公子赵緤,三子是公子范赵城。赵侯对三个儿子都很器重,每有亲出,便由长子留邯郸监国,两个小儿子随军征战。时间一长,次子、三子便成了军中大将,而太子赵语则时常执掌国政,顺理成章的做了太子。 公子緤一向勇武过人,他打从心底里瞧不起太子赵语,觉得太子软绵绵的,不配当赵国的太子,平常也没有对太子有多么的客气。本来,在军中,还有三公子的,可是攻打北秦国的时候,公子范和赵侯一起,都吃了败仗。这军人一打败仗,那头可就抬不起来啦,现在的赵**队里,公子緤威望深重,公子范吃了败仗,已经不能比,赵侯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 也就是说,太子虽然是太子,可是他**下的位子,未必是稳的,只是这种事是赵国的机密,知道的人不是没有,但是少,也不会有人把这王家的事情不要钱的到外面乱说。可不想,远在郁郅的北秦公竟然知道这一点,还说出那么意味深长的话来。但这也是有原因的。 公子范经历了一场失败,对军事了解多了,人也成熟多了,他要是当政,对北秦不利。 公子緤没有经历对北秦的战斗,心里只怕还在嘲笑父弟打了败仗,他要是当政,怕是会不自量的向北秦犯相,北秦当然不怕,但这是一场无益之战,北秦不想打。政治就是这样子的,有的时候,一场战你不是不可以打,但是打了没有好处,那就没有必要打了,这不是示弱,也不是软弱,而是为了更大的利益。北秦目前的兵锋磨砺着的是要对付燕国,而不是目前的赵国。北秦军方更是无益于在此时和赵国打。公子緤是一个蠢人,他就可能做这种蠢事。 而太子么,他的性情比较稳重和隐忍,就他的才能来说,可以说是平平无奇,也就是这样的人,反而是利于北秦国的需要,所以北秦公觉得,保住太子比较好,哪怕北秦国到头来还是要灭赵,无论从哪儿说,赵国,由太子这个怂人熊包当政,对北秦是有大利的。 蔺丛武听北秦公有劝退之心,他可有点急了,你收了太子的女儿,只说这屁话管什么用,就算是你将来表示会力挺太子,可是赵国若是亡了,那又当算是什么?蔺丛武道:“可是国公大人……外臣……”北秦公把声音加重道:“本公说过了!不和魏国翻脸,是我北秦的国策,这是绝对不容变的!所以……杨朱先生,请替我送客吧!”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别人不知道,杨朱哪里还有不明白的道理,他微微一起,向北秦公告了一个退礼,微微后退两步,转身拉着蔺丛武道:“这位大人,我们出去说话!”蔺丛武总算不是笨蛋,当下就随行了。 他出去之时,眼看着两个燕子迈着肉光致致的小腿,燕子裙摆出无限的风情……蔺丛武当然不是看美女,他还没有那个闲心,想想也是知道,自己国家都快要亡了,哪还有心情看女人。真正看的,是两个燕子拉着的小女孩……那是赵雅和赵妮……蔺丛武觉得这有点肉包子打狗的意思,可是国局到了这个地步,他又有什么办法?谁能想到魏国如此突然的就打来了呢,一点道理也不讲,但国与国间,就是如此,讲道理,谁还会成为当世的战国! 一连步出了国家共治政务院,蔺丛武才站住了脚步,他心中稍定,忽然回想起来。杨朱! 杨朱大大有名,这一点不容置疑。早在杨朱到北秦国来发财的时候,他在齐国的稷下就已经停驻了很长的时间,当时,墨家的钜子禽滑厘还是健在的,禽滑厘来到了齐国,就遇上了这位特立独行言高于人的杨朱。于是禽滑厘就上前问道。“如果拔你身上一根汗毛,能使天下人得到好处,你干不干?”杨朱回答道:“天下人的问题,决不是拔一根汗毛所能解决得了的!”禽滑厘又说:“假使能的话,你愿意吗?”杨朱默不作答。无为而治、逍遥游,都存在于理论上,而杨朱却有其实践,只是被世人不屑而已。早先杨朱盛极一时,却也无人质疑。证明当时大多数人比较认同这一观点。拔一毛?为何不拔?无意义的事情,拔来何用? 历史上一代大智者杨朱没落于群雄中……消弭……没落……最后成了儒家的反面教材。 可现在,杨朱活得好好的,他自私自利,发财富贵。一抹的自高自傲出现在他的脸上。 可以说,除了北秦公,他杨朱无所惧也!蔺丛武立时一躬到底道:“蔺丛武失眼,竟然没有认出杨子!”杨朱哈哈大笑,挥挥衣袖,道:“不要多说,我们一起,先去吃茶,然后吃饭,慢慢谈来!”蔺丛武知道其后必有下文,也就不再多说,随着杨朱而行。就见…… 一辆豪华大车轻轻而来,车上一个男子御者,一身的军服。这军服和北秦的军服有点相似。但却也有不同之处,车身上,有插着团龙图形的大旗,还有另一面“八百”字样的字幡。 蔺丛武傻的不知所以上了车,不由惊叹连连。杨朱很平淡,从车暗厢里拿出一瓶酒。 蔺丛武见到水晶琉璃的透明酒器,不由感叹此君的奢侈。的确,现在的北秦国是奢侈很多,但杨朱不同,他不是官员,他是一个商人,只是经营的种类不同。给蔺丛武倒上一杯,道:“大人要吃些什么?”蔺丛武道:“这个……”杨朱知道他也说不出所以然来,只是微微一笑,拿起一把手杖,在车对面的壁上一敲道:“去驴行天下!”回头对蔺丛武道:“说来惭愧,我现在很想要吃驴肉哩!”蔺丛武自然相允,话不多说,两人到了驴行天下的菜馆。 杨朱不要这里的酒,他自有好酒,只叫了上好的几样驴肉烧菜,又随兴叫了几块白色的面包,笑道:“吃吧!”蔺丛武吃过之后,感叹连连:“北秦之富,如此之焉……”杨朱道:“怎么大人现在不为国而急了么?”蔺丛武忙放下食刀,对杨朱道:“杨子不要戏我,国公大人请杨子送我,必有言与我请杨子先生道来,能救我赵国,蔺丛武感激不尽……我赵国也必会有厚报其上!”杨子哈哈大笑,他笑毕之后,道:“恕我杨朱直言之,我看你们赵国……”见蔺丛武一脸的紧张,杨朱也替他可怜,便不再逗他,直言道:“国公大人是不可能为了你们赵国正面出兵和魏国打仗的,你想必也是知道,燕国派人行刺了国公,国公震怒,现在整个北秦国,上上下下都在准备着,积蕴力量报复燕国,哪里有多余的力量为了赵国和魏国死掐,不错,北秦军的战斗力的确是天下第一,但是你可知道北秦军的训练是多么的严格?这其中的花费又有几多?打魏国,便宜赵国,这里面不见北秦之利,就算北秦公同意出兵,军方也不会同意出兵的,所以想要北秦公同意出兵救赵,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蔺丛武心冷了半截,道:“如此说来,就是北秦公想要救我赵国,也是不能了?”杨朱同情的看他,道:“这是国策,只要是有识之士,都看出来了!说白了吧,你们赵国、韩国、魏国都很弱智,这是北秦公说的话,就是说你们智力低下无能!想当年,赵国和韩国明明有能力把整个的魏国给分了,但是你们两家却莫名其妙的收兵走人,最后让魏国回复过来!用兵之上,你们两家也是很傻,打来打去,也不见到什么好处,小便宜占个不停,可是真正的肥肉没有吃到几块!其实魏国虽强,但蠢笨无比,东打西打,也不见得灭了你们赵韩两国,现在总算是有点心气儿,算得上是有不错的运气了,可就算是这,也是临时出来的主意!” 蔺丛武苦笑,国无长策,再没有比这个更倒霉的了。但这是说赵韩等国没有长策吗? 当然不是的。其实每一个国家都有自己的长策,但是想要在长策的基础上维持下去,却是不能!比如说魏国,魏国在魏王登位后,一直想要闯出一点名堂!可给秦国干扰了。假如魏王大方一点,河西要么守住,并且全力打秦国,不至于搞得被动,要么就丢了河西,全力把中原搞下来,那也是可以的,但是魏国什么都不舍得。舍得舍得,不舍怎么得?什么都想要,最后的结果也往往是什么都得不到!赵国也是的,赵国的国策就是先一步拿下中山。 可是现在中山在谁的手里?一想到这里,蔺丛武想哭……大赵竟然会落到这步田地! 但这是北秦的错吗?凭良心说话,蔺丛武觉得这并不是北秦的错。是赵国先一步攻打北秦的,是赵国对中山一直没有攻下来的,虽然这里面有着种种的原因,但是没有坚持下自己的本国长策,这就是一个错误!蔺丛武道:“可我赵国……”杨朱笑道:“要救赵,不在于北秦,而在于齐!”这话一出,蔺丛武立时心动,道:“我们也派人请齐国出兵了!” 杨朱微微笑着道:“所以说,北秦出兵,只是一个辅助,蔺大人你又何必这样的心急呢?” 蔺丛武道:“可是邯郸……”魏军的战斗力极强,还带上了很多的大型攻城弩。这种弩威力极强,可以射到城头上,一发矢,箭如云,城上根本不能站人。而下面的魏军就会蚁附而上,此外还有宋国的兵马帮忙。赵军的士兵经常在城头和魏军厮杀,城中的箭支有限,不可能不要钱的就那么往下射。还有滚木檑石,也是不多。这个城守的叫一个难啊!所以赵国才会跑东跑西的,四处求人,现在不得已下,连新仇人北秦也求上来了。可见赵国的军情之紧急已经到了何种地步。这还是庞涓怕兵力损失大了,他用疲劳战法,拖着赵人。但是这样一直下去,赵人必将难以自守,邯郸失陷,已经是可以看出来的了!要不然,以庞涓兵法大家,他早抽梯子走人了,何必还在这里等着,他围着邯郸三五天的打上一次,就是等一个最好的时机,好一战而下!庞涓的用兵,就如同狼一样的狠厉,因为有孙膑,就觉得庞涓是傻,那你自己才是傻。庞涓在历史上两次败给齐国的孙膑,关键不在兵法阵战,而是在孙膑掌握了军事上的先机,齐军是由孙膑一个人说话的,而庞涓,老人家真是可怜,上面还有一个大魏王呐!他也是别无它法,以胜败论英雄,英雄绝对不是英雄!而往往失败的…… 李牧失败了,他是英雄!赵括(历史上的赵括并不是一个傻子,而是一个悲情的英雄,他只是打了个败仗,但是并不能说他就没有才能,他最英雄的地方就是,当他失败了,全军给围住了,他深深的知道,以此败之罪,足可以让他家毁族灭,但他没有选择投降求活己命,而是带着赵军死战了半个多月,直到全军吃光了最后的一粒粮,然后突围,中了箭,死前才遗言手下投降的!)失败了,他也是英雄!冉闵失败了,他是英雄!杨再兴失败了,他是英雄。还有岳武穆,他虽然也败了,可谁能说他不是英雄!当然,大屠夫项羽是一个例外! 现在的邯郸,在庞涓的手上,就如同五指捏螺一样。只是想要一下子吃到里面的螺肉,还要花一点的功夫。杨朱在此说道:“蔺大人,说一千道一万,北秦国绝对不会出兵的,但是在下却有一支军兵!”蔺丛武头有点懵……他呆了呆,道:“这个……请恕在下不明白……” 杨朱微微而笑,心里得意之极,也是的,普天之下,谁能如北秦公这样大度,会容忍自己的治下有一支私人军队!也就是他北秦公才有这样的度量了!当下他道:“可能蔺大人不知道我们北秦国,在我们北秦国,有一种军队,不受国府管制,他们是私人领军,以战利品和劫掠物为生,我们称之为雇佣军团!”蔺丛武哪里会信,但他却是明白了,心道:“人说北秦公刘羲死不要脸,果然是一点也不假。他表面说什么不得罪魏国,又要干涉此点,就干脆推出这一套,搞什么雇佣军,说来还是在暗示我,要出兵,给好处!”只是,蔺丛武能求来兵就不错了,哪里还敢多余其问,便道:“这雇佣军要怎么个雇佣法?” 杨朱哈哈大笑,道:“那可好,我们可以慢慢谈了……”说罢,两人就议了起来。这杨朱也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便宜送上门,自然不会客气,蔺丛武也是急求援军,一应的条件,也都自答应了,不多时,两人就议了个七七八八,在订好了条约之后,不到三日,杨朱就点兵聚将,带着过千的八百龙们飞冲向了新的战场!过去他们战斗的是远西的西域,现在么…… 此时,北秦公却又开始放浪无行了,他眼看几个聪明夫人把大小事干得那么好,丢下一句话,就抱着荧玉去了。常仪悦夫人哼了一声,她在秦国的时候和荧玉关系好,但是到了北秦,那就是另一回事了,见荧玉如此受宠,忍不住把一封公文丢下道:“我们做事,他却荒唐,真是好没道理!”庆都计夫人道:“那也是国事,羲和日夫人有了身子,国后却没有,夫君这是为了平衡后宫!”常仪悦夫人冷声道:“你自然想他那样啦,谁不知道你是给……” 常仪悦夫人正说着,边上常羲月夫人大喝道:“住口!”常羲月夫人虽然名声差了,可她在北秦后宫中却是十分的独特,六大夫人,墨家占三,三夫人以常羲月夫人为首,自然有威! 整 理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第七百六十四章:为了政治而付出的一切 北秦公设一国后,国后之下,有六大夫人。1 小 说 αp..c整理姜嫄大夫人是傻子可以不计,但是余人里,桑纹锦、水镜、玄奇都是墨家子,而且此三人中,以桑纹锦为首,她虽失了墨家的超然地位,可是在北秦公的后宫里,却是一个实力派!特别是……现在的白雪夫人有了身子,一天到晚只在郁郅宫里,在这后殿中,那就是她一言九鼎了!其实,北秦公之所以要了她,就是看重她的才能,桑纹锦的缺点是善良,但善良的人,并不是没有才能,北秦公去其善良,而取其才能,所以,她才可以稳定自己的后宫!桑纹锦不喜欢北秦公,不会争宠,她只会任事! 当然,如果北秦公心情上来了,要她了,她也只有乖乖的撅起**等着北秦公的临幸。 这是她得到北秦公给她权利的代价。得到,就要付出,付出,才可以得到!桑纹锦不后悔!听她的发威,让定阳小狐安静了下来。玄奇拉了她一下,道:“好了,好了,都是女人……” 刘烨也道:“是呀,夫人,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君不见猗大夫人之变?”定阳小狐哼了一声道:“用的时候,甜言蜜语,不用的时候……”桑纹锦现在语气松了下来,道:“你要恩宠,自己去要就是了,你自己送上门去,还怕他不要么?他是什么人,你自己还能不知道?”定阳小狐道:“真的成么?”桑纹锦摇头道:“你既是怕,又怪他不宠你,但他只是一个人,一个脑子,国事之虞,他还要寻欢,你自己不送上门,他怎么知道?”定阳小狐道:“那我……” 玄奇道:“现在最好不要……”定阳小狐应了一声。玄奇忍不住,对她道:“不是别的原因,这件事是政治事,与男女喜好无关!”定阳小狐道:“政治,已经联了姻,还有什么政治?”玄奇“啊呀”一声长叹,决定不话。政治这种东西,太丑恶了,想要细细解分明,却是哪里能够,再了,政治其务,焉有能细明白的,这种东西,就是只可意而会之! 倒是那刘烨没心没肺道:“荧玉公主如果没有一个孩子,那我们北秦日后如何插手秦国?”桑纹锦气道:“这事是可以的么?”北秦公已经定下了和平演变,吞秦计划。这个计划太过于雷人,也有点不靠谱,但这个世上的事就是这样,如果可以有完全的把握,那还是政治么?政治上的事情,本来就是风云变幻,谁也不可能掌握全部,北秦公只是尽其人事,听其天命!正所谓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你只有播下了种子,才会有收获的希望,是不是会有收获,这是另外一回事,但前题是,你得先播种。 想要和平的把秦国吞了,就要先有一个有秦人血统的儿子!这个儿子一定要是荧玉生下的才可以!所以此时的北秦公带着荧玉回到了郁郅宫……荧玉低着头,她感觉很无奈,但她只能接受这个事实。她是北秦公的妻子,是北秦的国后,她就要时时为着北秦公而服务。 **,是她第一个要尽的义务,比九年制义务教育还要义务!纵然不愿,也是要做! 荧玉用工作的态度应付着北秦公,想着这个,她就挺尸了,任由北秦公拉着。一到宫里,北秦公喝退了余人,直接抱起她,气呼呼的进入宫室,往榻上一丢,就疯解自己的衣服! 荧玉咬牙给自己去除衣服。这是白天,但白昼**,本就是北秦公的一大喜好,想要拒绝,怎么可能。更无耻更变态的事情,北秦公都做过了,何况于此!可由于积极兴的不同,她的动作太慢了,当她脱到一半的时候,北秦公已经把自己脱得光光了,一身的腱子肉,北秦公就这么跳到了荧玉的面前,荧玉本来还想是不是要她再吹一吹,但,北秦公下面早就一柱擎天,当真是比擎天柱还要威震天。她紧张的摸,那种烫人的坚硬,让她的心一下子毛了起来。虽然荧玉不喜欢北秦公,但女人就是女人,如果不喜欢就没有性…… 那日本还会有**师吗?女人就是女人,就算心里不喜欢,但身体也是会背叛自己的心! 现在的荧玉已经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大姑娘,可不是那些十二三岁的小丫头,还懵懵胧胧的。她早给北秦公教育得知道了。此时,她的心里也不由的渴望了起来。无论北秦公多么无良变态,但他的能力还是惊人的。在荧玉的感觉里,这畜牲就不是一个人!她本以为北秦公一定会如常的狠狠刺下来,但是却没有……这让荧玉微微诧异,她美目张开,惊疑不定的看着北秦公。却见北秦公少有认真的看她……细而浓郁的眉,大大的眼睛,细微如燕剪的睫毛,直直的鼻子,不大不小的棱形嘴,还有那圆润的下巴!特别是荧玉的头发,那是多么的乌油发亮,北秦公喜欢她的头发,还有她身上那与一般女孩绝对不同的麦色皮肤,这可是健康肤色。正常有这个肤色的都是大妈级的人物,而如荧玉这样年青的美女,几近于无。 北秦公在心里赞叹她的美丽,他伸手拨开她额前秀发,端详着她得脸蛋,感受着身下温热,偏又带着丝般柔滑地清凉地身子,轻轻吻了下去。额头、脸蛋、耳垂、樱唇!荧玉在不知不觉中接受了一切,这是北秦公少有的一种名为温柔的东西,北秦公一般来,很少会温柔,他对白雪却是很温柔的,除此之外,享受到这一点的就不多了,现在这无敌的法宝对着荧玉用上了,果然也是起到了作用!不堪**刺激的荧玉不由自主的移动着纤细滑嫩得玉臂,时而揽住他地脖子。时而搂住北秦公的蜂腰!她见过的男人身体不在少数,荧玉本来就是一个性子比较野的丫头,但是……她不得不承认,从来没有哪个男人,会有北秦公这样完美的身体。北秦公的身上,一块块肌肉均匀的分部着,有的地方是棱型,给人坚硬的力感,有的地方又充满了圆润,让人感觉他的温柔。特别是他的胸,两块宽大的胸大肌,这是男性在正面给女性最大杀伤力的武器。但这都是次要的,当一个女人认真注意一个男人的时候…… 那才要命!荧玉不想看北秦公,她不想承认北秦公的优点,这人变态下流,荧玉想自己怎么可能去喜欢他……在《喜剧之王》里,张有一个法子,一个男人哪里不好看,你就不要看,看他可以接受的地方。当然,在荧玉这里要反过来了。北秦公的胸肌不看,看他的上面,但北秦公的肩上厚厚高升的,如熊一样的宽肩……这更要命!就如同女人一样。 有的女人好看,但看女人不是那样看的,还要看她的大臂,是不是有肥肉,看她的腰肢,是不是纤细,看她的手,特别是她的脚,这些真正的细节,才可以决定这个女人是不是真正好看的美人。光要脸好看,整容得了!于是荧玉想看男人恶心的腋下,那里一定有很多的腋毛,一定会恶心!可……荧玉看到的却是如眼睛蛇一样翅张的大排肌。这显得北秦公的腰更细了。荧玉的呼吸一下子不能自己,她紧紧的咬住了自己的下唇。北秦公没有在意,他的精神都给荧玉美得惊人的健美身体迷住了!北秦公先吮她酥酥润润得胸部,两手却是向下,爱抚着荧玉异常修长结实,腻润有力地大腿,荧玉忍不住,抓着北秦公的头,想要推开。 她的胸痒痒的,从没有过的感觉。北秦公莫名其妙的让她动情了,女人一动情,那可麻烦大了。可是北秦公并不知道这一点,他这人就是贱,只随自己的心意,过去么,上来就进入,也没有什么情调,因为北秦公的女人多,他就是图新鲜。但是现在北秦公知道自己不能这样一直的拖下去,一定要搞,搞大荧玉的肚子,一个字,干!干大她的肚子!北秦公要的不是别的,而是他和荧玉的孩子!孩子并不重要,但是这关系到了北秦的国策! 吞并秦国,是北秦公的理想,武力对付秦国,那是下下策,秦国的国运长着呢,难道,自己要死打硬拼?一想到老秦人的那种倔牛犟劲,北秦公能一个头有两个大!也许,北秦公可以杀,但这怎么可能,这都是中华开国的老祖先呀,北秦公可以大大方方的杀那些中原人,可是对于这些老秦人,他下不去手!虽然,由于北秦公的出现,秦国一统天下,只怕是不可能了,但北秦公觉得自己可以让秦国融入到自己身上,由自己带着他们一起统一天下,却不失为一个良策!历史上有一句话,叫汉承秦制,在楚汉相争里,胜利的与其是刘邦,不如是秦国的残余力量。是巴蜀的力量,是秦川的力量。刘季是先入主巴蜀,再攻打秦川,以此为后方基地,和楚项羽争霸天下,并且唱着笑到了最后。他的手下虽然是那些老兄弟,但是手下的士兵,那些最基本的力量,还是秦国的余焉,包括后来定下的律法,也多是秦法改成的。这就是汉承秦制。秦汉一家。现在刘季是不可能出来混世了,不过北秦公却是可以先一步提起这面的大旗!刘季可以,我也可以。 只是令人感觉可笑的是,想要完成这一切……先要把荧玉公主的肚子弄大!没有一个秦嬴氏的小孩子,怎么和平演变,怎么并吞秦国?荧玉的小肚了……北秦公深深的看着,那个小脐窝,不出的可爱,怎么就是不怀孕呢!我明明不是项少龙啊?战斗!北秦公眼中闪过坚定的神采,这就是一场战争,一次不行,两次,两次不行,三次!就不相信,这荧玉公主的身子好好的,一块肥田,一年不长粮,两年不长粮,可架不住我不停的耕耘!一射不中,我两射,三射,直到中了为止!刘健寅想到此,雄心大振!他俯就下身,对着那动人的小肚脐舔了起来,虽然是美人,但荧玉公主的肚脐里还是有一点的异味,只是北秦公不在意! 他舌动如蛇,反而更加的性致高昂了!荧玉却是吃不消,小肚脐给北秦公那样的**,几块女性特有的小腹肌不住的蠕动。她更用力的推北秦公的头!但这无疑更糟!北秦公头一低,直接钻到了她的两腿间!女孩最**的娇嫩一下子全在北秦公的嘴下三寸舌间。 “不要!”荧玉终于叫了起来,可是北秦公哪里会容她,竟然抱住她的腰,向上一提,用心的吻起来。种种的不堪一下子上了心头,荧玉只觉得头轰了一下子,再也没了知觉,当她感觉回来时,心不停的跳着,而北秦公翻动她的臀丘,寻那**绽开的地方。“不行……真的不行……”荧玉哭叫了起来,但这如何管用?北秦公要玩**那也就算了,可现在这样,让北秦公扒开雪丘就地观察,纵是女孩再厚的面皮,也是吃不消的。但北秦公真是着了迷。 他先用手指往里一捅,然后闻闻,笑道:“你洗过了?”荧玉道:“没有,今天没有……” 北秦公道:“反正不臭!”竟然反身抱住荧玉,荧玉知道他要再玩**,道:“把花油拿来!”北秦公道:“哪那么麻烦的!”张口吐舌,如电光毒龙钻一样向那鲜红嫩眼而去! 荧玉:“啊……”了一声,心道:“他……他……他竟然这样……”蓦然反应过来,两腿如练过风神腿一样的**,但北秦公紧紧抱住她的细腰,整个脸都埋在她的粉丘上,直向里面戏弄着。终于,荧玉放弃了,女儿家一切的矜持与自尊,在这一刻,荡然无存,点滴不剩。 她哭出声音来了……可听到她的声音,北秦公也是不放过,直到北秦公自己满足了,这才松开,就听荧玉语带哭腔道:“你是疯子……你是疯子……”北秦公莫名其妙,在她臀上一拍道:“老子这么爱你,还他牛的我是疯子?叫你知道厉害!”当下一击,直入已经涅滑的菊园,北秦公大感满意,他先在里面玩着,感觉荧玉的身体不住的发烫,心里也是得意。 小妮子真是没有见过世面,这样玩玩就吃不消了!不过想想,北秦公也觉得自己变态了。 但是……自己会这样……只怕是真的喜欢上她了……唉呀……没有想到,当年她要杀自己,但自己反而莫名其妙的最喜欢她?这算不算是贱?也难怪一些女人男人就是下贱! 北秦公缓回口气,抽出下体,抚上荧玉的脸,温柔道:“好了,别哭了,你看,鼻涕都出来了!”荧玉忙用手擦,她真怕北秦公这个死不要脸的连她的鼻涕也吃!可这回北秦公没有,他只是端正了身子,然后缓缓的从底下深深**去,托起了荧玉圆润光滑地臀部,感受着那里得丰满、细滑、结实和绵软……荧玉反而松了口气,心叹:“总算是正常了……” 这一想,她也就忍不住的情动。终于,邪火在两人之间重新燃起,荧玉嘴里咬着青丝。咬牙承受着北秦公地侵入引发得不适感,一声声似水若梦得呻吟声中,额头上沁出了细微得香汗,但那双手却越抱越紧,也不知哪儿来得那么惊人得力气。不消一会,呻吟越发婉转,细腻而缠绵。甜腻得沁人骨髓,让人心旌摇荡,挺拔地双峰,幽深酥滑,暗香浮动得**,纤细得小腰,浑圆得臀丘。修长得粉腿,燃起了北秦公性致一下子飞升无限,当即狠狠加快劝粗,他本就有呼吸之法,可以让自己在剧烈动作下保持一颗不动之心,这样一来,荧玉如何受得,这**起来,但却落不下去,只一会儿,北秦公就又送她上了云端,几次三番,荧玉泄了无数,却不见北秦公交粮,她不堪伐挞,偏又到了一个从未想象过得奇妙境界。看到荧玉公主婉转**拼命挣扎的样子,北秦公感觉到从来没有过的兴奋和刺激。 他现在已经极度的不缺女色,甚至可以是女色泛滥,但是,把一个对自己没有爱情的女人玩到现在这样不堪挞伐而这样尽力挣扎的,却是从未有过,这无疑让北秦公原本就变态的血再度的沸腾了起来。而这种**和心理的感觉刺激得北秦公的男儿本色不住发抖,几乎就要喷出去了,他连忙深吸一口气,把那种冲动压了下去。看著荧玉公主麦色的女神般横陈的玉体,北秦公突然心中冲动,一下跨上了荧玉的娇小的身躯,骑坐在她**裸的美丽,然后用力的抓住了荧玉那双柔润娇嫩的白兔,将他那雄赳赳的男儿本色夹在她的沟壑中,不停地来回**。“啊……”荧玉不由自主地呻吟着,只觉得两胸之间被北秦公放了一根硬硬暖暖的东西,不停地**磨擦著。磨得她心里怪怪地,然后方才她的下面太酸痛疲软了,所以她不想动,只是静静的由北秦公**,然而,紧闭眼睛的她,身体上的感受却更加的强烈。她觉得那个东西**得更快了。于是她更用力的挣扎着,要借身体地动作来驱走那种怪异的感觉。荧玉身体的有规律的扭动,把阵阵前所未有的快感送到北秦公身上,让他刺激的大叫起来,忍不住的双手越抓越有力,男儿本色**越来越快,那种畅快感觉使他很快就到达了快乐的顶点。不久,北秦公知道不好,他再度回到那个曾经的小肉屋里。顿时,北秦公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觉得一阵无比的痛快。他感觉到自己已经被荧玉那温暖柔软的身体紧紧的咬住了,那种紧贴甚至让他可以感受到她身体内肌肉的**。他忍不住得意的低头看了一下两人身体紧密结合的地方,这让北秦公性情大快,微微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姿势,对她发起了猛烈的冲击。荧玉却觉得自己累得快要死了,也不知道多久,突然间,她似乎感到一股炙热的热流冲进了她身体,撞击着她内心的最深处,她感到脑中轰的一声,然后…… 。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第七百六十五章:天命难违 话赵使再次来了到齐国。(本書轉載拾陸文學網)上次,齐国已经同意了援助赵国,但要时间,所以这次赵使再来,就是催齐出兵的。齐王当即招来了众臣。这不是立即出兵,反正出兵是肯定的了。于是也就不用田忌和孙膑,再此二人带着大军在等着在,哪里有空余跑东跑西的。 邹忌在此主张不急,赵国并不是一个弱国,可以等等,我们要救赵国,没有理由跑去和魏国打生打死,我们应该等着魏国和赵国拼成个两败俱伤才好再动手!按理,这个主意之策,但这无疑是书生之见。兵事岂有纸上之轻谈?段干纶立时反对,他指出,等赵国和魏国拼个两败俱伤,这里面有着太多的疑点了。一,赵国已经给北秦打成了小扁扁,现在的赵国还能算是一个强国吗?就算是过去的赵国,也是不可能会支持住魏军的打击,当魏军都是吃狗屎的吗?二,等两方两败俱伤,什么时候,能确定是一定的吗?我们的行军速度可以及时跟补得上吗?这显然是不可能的!既然如此,这里面就有着太多的不可能了。 还有一点,万一,在齐军拖拖拉拉的时候,魏军攻下了邯郸,怎么办?到了那时,赵国等于给灭了,而魏军,可以躲在邯郸城里,齐军远来,在城下小个便回去吗?还是要攻城? 这可不是天大的笑话么!段干纶指出,邹忌算得是好,但打仗不是请客吃饭过家家,这是国之大事,生死之事,绝对不容轻而忽之的!谁小瞧了这一点,谁就要吃亏上当!所以,立即发兵,发兵后怎么办,这就是孙膑的事了,段干纶表示,用人就要不疑,用孙膑,就要全部的相信,把仗全交给孙膑去打!因为齐军的战斗力低下,如果由国府指挥,而不重视孙膑,吃败仗是一定的,只有孙膑才可以运用好兵力,打败不可一世的名将庞涓!这话打动了齐王,齐王当即同意了这一点。的确,庞涓威名六国,自魏有庞涓,这才让魏国继续之前的神话,继续霸之!谁不服,打!而在阵战中,还真就是没有和庞涓对抗的人物! 如果魏国是一头老虎,那庞涓就是那虎牙,打掉了虎牙,老虎就只能伤人,而不能吃人了。得益于此,孙膑和田忌得到了放权,他们可以凭自己的心意打这一仗!临淄郊野平静如常。连绵军灯接延伸向远方,融会在漫天星斗之中。如果不是偶尔的战马嘶鸣,谁也想不到这片山地里隐藏着十余万大军。在这片军营的中心地带,一杆大纛旗迎风舒展,斗大的一个“田”字隐约可见。大纛旗下的幕府大帐里灯火通明,两个身影清晰地印在幕府墙壁上。 “先生,明日我军直扑邯郸,和庞涓决战,给先生复仇!”田忌慷慨激昂,意气风发。 孙膑则坐在轮椅上微笑着道:“将军以为,我大齐军战力与魏军相比之……孰优劣之?” 田忌沉吟,脸上不大好看,只能叹惜曰:“我大齐军力孱弱,虽然练有技击之军,惜呼兵少也,只有万余卒,一对一搏杀,可不落于人后,但列阵而战之……想来还是不如魏武卒。” 孙膑点头,微笑道:“将军有此自知之明,不错。此之一战,对我军而言,有四不利。” 田忌忙请求教曰:“还请军师明言!”孙膑也不和他客套,直接道:“齐军战力较弱,阵战难敌魏军,为其一;我军长途奔袭,魏军却可以逸待劳而击之,此为其二;我军前后十五万,其中精兵八万,魏军十九万,精兵在庞涓手上也有八万,而敌众我寡,为其三也;直扑邯郸,魏军十万之众借地利而卡在巨野要道,少不了要冲杀损伤,到了邯郸,损余之下我们的兵力更少,到时,战也难堪,此其四。将军以为然否?”田忌抓散了头发,沉默了良久,无奈点头,心有不甘道:“这么来,以军师之意,此仗我们竟然是不能打了?” 孙膑笑了,他摇摇头,弹一指发出辟甲之响,淡然平静,胸有成竹道:“那倒也不是。如果我们打都不能打了,那我们还来这里干什么?等着给人笑话么?我的意思是,这一场战,我军战力不足,所以不能和敌人死打硬拼,列阵而战,只能智取为胜。将军以为如何焉?” 田忌的心气又上来了,捏着拳头道:“纵然智取这胜,我们也得到邯郸打仗也。”孙膑摇头微笑把个手指晃动不休:“不一定。”“不一定?”田忌哑然失笑,又抓了自己的头皮,道:“这……救赵……救赵……我们不去邯郸,却要如何才能救赵?”孙膑摇头反对,指出道:“将军,此战纠葛甚多,不能以常法谋划,须得出奇制胜。这个‘奇’字,就在于我军不赴邯郸寻战,魏国攻邯郸,这是必然,却并非我大齐之必然,庞涓于邯郸城下,我们却并非一定要去邯郸城下!打智者之战,讲的是以强击弱,我们和邯郸庞涓部下的精兵相比,必然是弱的,但是魏国主战部队全在魏武之卒,而其余者却是实不足虑也!地方部队更是已经到了没有魏武卒配合,就不堪与战的地步!所以我们发挥的空间很大,这一战,我们的目标不是别的,而是打此巨野一战!”巨野,是魏国太子和丞相领兵的地方,他们以此守卫齐军。 孙膑指出的很明显,那就是,无论从哪方面讲,我们怎么救赵国,这支巨野的军队是一定要打掉的,打掉了他们,我们才有多余的力量与军力去打邯郸城下的庞涓主力。不然,这支军队一纠缠,我们就会和这两支军队形成交织,到时死得就会很难堪!在正规的历史上,孙膑是以计诱此军到了北方,然后他飞军直下攻打大梁。然后引动了庞涓回援,再伏兵击之。 但是现在历史变了,孙膑的心也不一样了。他有了一点的……贪功!因为在这个时代,出了一个名叫刘羲的人,北秦公刘羲,兵法大家,无论这个人是多么的死不要脸,但他带兵打仗,无一有败,有战则胜,胜而无敌。多少敌人,他都是那么轻描淡写的打败了,这让他的头上有着一层抹不去的光彩。兵家是最实际的,不管你有多少的才,打胜仗,才可为上焉! 想那赵括,读了那么多的兵书,虽然他纸上谈兵,但是他没有自己的才学吗?显然不是的,他只是一个年青人,年青人,犯冲动的错误,这简直再正常不过了。而以此就赵括无才,是一个夸夸其谈的人,那未免太过了。国民d的将军杜律明是美国人都承认的名将。 在东北,杜律明逼得林b苦不堪言,东北的局势全是杜律明走了之后,才变得恶化的。由此可以知道杜律明的厉害。 但是在淮海之战,杜律明指挥战斗,八十万人败于六十万之手,这是他的无才吗?显然不是的。而是蒋老总坐着飞机来替老杜指挥!这才导致了后的失败!美国专家,毛伟人和老蒋最大的区别就是,老蒋可以坐着飞机到前线指挥军队,而毛伟人只能坐在家里等着前线传回的捷报!北秦公用战功证明了他的才学,但是孙膑却不一样,他空有兵家之名不是一天两天了…… 可是,到现在为止,孙膑竟然没有真正的打过一次仗,所以此时的孙膑有心打大一点。 他要一战而功之!所以,他的目标把引走巨野之军变成了打掉巨野之军!结果都是一样的,引走了巨野之军,以魏军地方部队的战斗力,大梁简直等于不设防,打掉了魏国的巨野之军,大梁还是一样的不设防,唯一的问题只在于,打掉巨野之兵,齐军的损伤不能太大! 第二日清晨,为争取战略主动,孙膑出手第一颗棋子,为了示敌以齐方将帅无能,冒粮道被市丘魏军截断之险,孙膑故意以不懂军事的齐城、高唐(今山东高唐东)二邑大夫率军一部先攻人多兵众的军事重镇平陵(今定陶东北)。孙膑自己命田忌收拢卫宋两国的军队,随主力一起埋伏在了定陶之地!魏军轻易的击败了来犯之敌。这时,出了一件事! 大战胜利之后,魏国丞相公子卬主张收兵继续坚守。但是太子魏申不干。这个失恋了的太子一心要在战场上扬名立万,什么北秦公,什么庞涓,什么孙膑,都给我闪到一边去吧! 他坚持要出战。丞相对他,你出战有什么好处吗?你不打,什么事没有,你是太子,但是你打输了,这却是你的罪过了,因为我是不同意出兵的!可是太子在此时十分的坚决。在此,就可以看出轻重了,不要觉得丞相很牛了,可太子到底是比丞相更和魏王亲一点。所以太子坚持,丞相也没有法子,在此基础上,太子匆匆的带兵杀向了齐军。正好,遭到了齐军的围击!齐军的战斗力也许不强,但是这些年来,齐军从各国收购武器和箭支,加上他们自己做的武器箭支,齐军这次带上了足足一百多万的箭,这下子发出威力来,岂是小可! 而魏国出战的军队,虽然也有武卒,但是主力不在,真正的主力在邯郸城下!所以魏军遭到了一个失败。总算是丞相领军,没有太过于倒霉,大军溃败之后,还收拢回了两万余人。 齐军旗开得胜,心中胜喜之,孙膑带兵出发,没有追击魏军的残兵。而是直下到南方,打魏国的襄陵。襄陵一战,魏军再败,这次孙膑利用了齐军的士气,襄陵守军不堪与战,最后让齐军拿下了这里,得到了襄陵,齐军进行了十足的补给,并且兵力从出发的八万,一下子扩大到了十二万以上。这些兵,是宋国和卫国的兵马。小国就是这样的可笑,宋国明明有一支军在庞涓的治下服命,但是现在齐军势大,宋国又向齐国派出了军队帮着打魏国! 这种一个国家派出两支军队自己打自己的事情,也就是在这个战国的时代,发生于弱国之中!也许离谱,但是却是正常的!拿下襄陵,为的不是别的,而是让宋卫两国死心的跟着齐国,这样,可以从魏国身上割下一块肉来。大国争霸,小国没有什么作用,但是他们在一边,也可以证明谁强谁弱,这是一个不变的定律!打下了襄陵,坚定了属国的决心,于是…… 孙膑露出了真正的獠牙,他和田忌领亲卫大军,飞骑快车前往大梁。而余人之众,全部北上,前往桂陵设伏。孙膑老办法,采取多竖营帐,多布军旗,以六万之军装成二十万人的样子,向着大梁发起了进攻!因为兵再多,可拉出来到城下打的,也就是那么点,所以这是绝对可以骗过的。而大梁……由于魏国的强大,自浊泽之战后,数十年来,魏国本土没有过战争。一支军队,经历繁华,一两年就会完蛋,如果军纪再坏,一个月就可以完蛋了。 李闯的军队也算是能打的了,并非是一无是处,可是在进入北京之后,那战斗力退步的叫一个厉害!而魏国的军队也是如此。长期的安宁富庶和“大魏无敌于天下”的自信,大梁的三万多守军已经被风华商市将悍勇之气淘洗得干干净净了,他们也许有着整齐威武的甲胄,寒光闪烁的兵器,但那仅仅只有对庶民国人凛凛生威罢了。事实上,他们基本上没有经历过刀兵,没有打过仗,是一群穿着兵服会排队的平民!在刀兵连绵的战国时代,竟有如此一支“老爷兵”,倒是确实罕见。只是这却也怪不了他们,他们是卫戍新都的军队,正常情况下,谁会没事干把别的边军或地方军队调到这里来?没有经历战火,那是想当然的了! 当阑珊的夜市灯火还在满城闪亮的时候,魏人浑然不知情,而城外突然战鼓如雷喊杀连天,齐国大军恍如天外飞来的一般,竟突然出现在大梁城下,还没有等大梁之兵反应过来,齐军就先一步发起了猛攻,如此的情况下,大梁城内的惊慌失措可想而知。要不是大梁有天下最宽阔坚固的城墙,有用之不竭的长弓硬弩,大梁城几乎要真正的陷落了。可就算是如此,整个大梁也懵了!给敌军打到了大梁城下,这怎么都是十年以来,从没有过的事情! 从黎明到午后的大半天之内,大梁守将一连向安邑魏王派出了六次快马特使求请援兵。 大梁,魏国在建新都,军辎重地。哪怕是安邑丢了,也不能让大梁丢了,那代表的是魏国的未来,是绝对不容有失的!在此,孙膑无耻的又玩了一个小花招。他在攻打大梁的时候,开始大烧木柴,制造烟雾,同时不停的减少军帐,给魏军一个齐军在攻城的过程中,死伤惨重的样子,但是齐军还是在攻城!在天下大国的军旅中,齐军以技击之士闻名。也就是,齐**卒的单兵技艺非常出色,长矛投掷、剑术搏杀、弓弩箭法、徒手格斗,都堪称一流。实战之中,攻城一方的团体冲锋,往往被防守军士的种种反击所分割,恰恰更需要单兵的勇猛精神和技击能力去突破。这种单兵的强大战力,让没有战阵经验的魏军全然懵了! 这时,魏王的节奏也给打乱了,他绝对不容大梁丢失,于是,向庞涓接连发出十道紧急王书,下令紧急回救大梁。此时的邯郸城外,庞涓也陷入了苦战,在战斗顺利的时候,忽而倏来,一支全新的骑兵杀出来了,他们来去如风,往来自由,魏军的骑兵全然不是对手,兵多了,这支骑兵掉头就跑,兵少了,他们立时散开,左右击之,乱箭攒射出似落雨一样的效果,让魏军死伤连连。攻城的这个过程里,宋国的辅助兵死了一万多,魏军的主力未伤。但是给这支突然杀出的骑兵攒射,竟然倒下了两万魏军。因为只要中了箭,立时就是不好,每一支射出的箭头,赫然都是带着毒的! 庞涓立时猜出这绝对不是赵国的兵马,赵军的骑兵他已经见过了,也有这样的战法,可是他们的马不好,箭射得也不好,怎么都比不上这支骑兵的精勇,顿时,他想到了……北秦! 当即,庞涓派出了使者到晋阳问罪,可是北秦军方矢口否认。北秦军方的人甚至明言,有本事杀光他们,但他们绝对不是我们北秦军的序列,我们北秦做下的,我们绝对不会不认! 庞涓没有办法了,北秦军的战斗力强大,就算是庞涓自己也不想惹上北秦,更何况,两国交战,没有魏王的王命,还真是不好贸然的向一个国家主动开战,打胜也就算了,但败了呢?现在的魏国和北秦关系好,把这个好关系打掉了,只怕这非是庞涓能担当起的。就在他左右为难的时候,魏王派人来了。一接到魏王的王命……庞涓老泪纵横……天啊……我庞涓……就是想要一个灭国之功……可怎么就这么难哇!痛苦之下,庞涓狠狠地一拳砸在了大旗杆上。不偏不倚,令旗“扑”地落下,恰恰罩在庞涓头上。庞涓大怒,一把扯下令旗,却将头盔连带扯落,顿时长发散乱,狰狞可怖,左右护卫不由惊恐地后退。庞涓无力却又大吼的叫着:“三军撤退!回救大梁!” (第十七卷结束了,下一卷,是亢龙有悔篇,秦歌一曲进入大结局时代,欢迎各位支持到今,老实人将会一如既往,邪恶到底,只有更邪恶与更黑暗,黑暗的大旗,老实人是会一直竖立下去的!谢谢各位观赏,元宵节快乐。) 。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第七百六十六章:桂陵之战 “三军撤退!回救大梁!”庞涓嘶声怒喝,眼中又涌出了无可遏止的泪水还是那句话,天呐,我庞涓就是想要一个灭国之功以全我兵家之名,怎么就这么难呐……天……不理之。(全文字小說閱讀,盡在ap.1.(1..文.學網) 就在庞涓大军悻悻撤出邯郸,星夜奔赴在回师途中时,器宇轩昂的太子申和丞相公子卬也率败军赶到了邯郸城外。两人望着漆黑的旷野和肃杀的邯郸箭楼,竟不知道如何是好。 表面上看,邯郸是给打得不轻,但是城墙还在,上面还飘着赵国的大旗,而原本在这里攻打的庞涓及其主力却是不见了!这不由让两人腹疑起来!邯郸城内的赵侯君臣却吓坏了,以为庞涓回师,连忙计议如何趁着夜色逃出。如果太子申和丞相公子卬的兵力未损,他们一定会尝试攻一下子,如果他们有那个胆量并能够真正的猛攻一下邯郸,也许赵国从此就提前消失了。 奈何两人手下的兵力全都是败兵,这正是王八对绿豆,谁也不比谁的眼大!而失了踪的庞涓主力,就更成一个不可捉摸的问题了。没可奈何之下,两人害怕赵**队出城袭击。 于是,两万残军尾随着庞涓大军的路标,逃窜一般的南撤回师。而此际,偏偏又出现了一支尾随的骑兵,对着太子残兵狠击猛打,这下可太出人意表了,太子不顾一切的逃亡,丞相组织反抗,但败军心散,没有军心战意,什么仗也是打不了,再加上他们潜意识里竟然以为庞涓已经兵败了,不是兵败,为什么他不在邯郸城下呢?不是兵败,那这支追杀出来的骑兵就算是什么呢?看这支军队,丞相不大确定,这到底是北秦军,还是赵国编练的新式骑兵! 只是怎么样都是没有用的了,最后,两万大军失散,一支整整十万人的大军,先是让孙膑狠狠一砸,砸得四分五裂,逃兵无数,只余了两万人,到了邯郸,却又给莫名而出的骑兵一阵的狠击猛打,就此分散,回到安邑,这支军队上上下下里里外外,不足两千,几近于没。 从灭赵的角度来说,这是一个失败,并且已经失败,魏军的太子与丞相之军已经不足以再支持庞涓,他们的兵力给打散了,收拢败兵就是一件花时间的事情,而齐军却是得到了这个先手。就算魏军要继续打下去,也要庞涓回头,先把齐国给收拾了,不然的话,他凭什么打赵国?但是打齐国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也许齐国地处于平原,是很好攻击的,可是齐国有足够的粮草,可以和魏军一座城一座城的打下去,魏军呢?这连环的耽误下,魏军的粮草不支了!所以,庞涓可以用来计算的兵力与战斗已经不多了,他要抓住时机才可以雪恨! 庞涓……恨呐!在庞涓得到了魏国的高位后,他就开始了自己的军事生涯,替魏国打仗,向北,他占领了赵国两座城,然后又挥师向韩,迫使韩国与魏国结盟,接着对周围的宋、鲁、卫等国进行军事恐吓,这些小国惮于魏国的实力,纷纷入朝魏国。这一系列军事行动使庞涓迅速蹿红,成了魏国最著名的年轻将领,职位也升到了武将的最高级别——将,也就是全**队总司令。当公孙痤死后,魏国国内无人能挑战庞涓的权威。直到新丞相公子卬的出现。 但是现在……一切都变了!如果不是邯郸城里莫名其妙杀出的那支战斗力超强的骑兵部队,严重的破坏了庞涓的进攻部署,使庞涓没有能成功的打下邯郸,最后功亏一篑。那庞涓就可以占到先手,他至少可以先把赵国吃下来,纵然大梁有失了,也是可以说话的。 但是有了那支骑兵,这就注定让魏军无法全心的攻打邯郸,赵国在邯郸集中了六万以上的步军,其它地方还有很多的骑兵和步军,庞涓无法速下!哪怕是魏武卒的战斗力有多强也是另一回事!邯郸不灭,再搞丢了大梁,那庞涓就真的头大了!而且……这里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来真正打明了旗号救赵的,是齐国。齐国能这样灵活用兵的,庞涓再笨也是能够想到,那就是孙膑。只有孙膑,才会这样天马行空的用兵,批亢捣虚、攻其必救! 庞涓知道,这是兵家才有的大手笔,这是智慧。但庞涓别无它法,这一切是他自己搞出来的。他对孙膑的那个得罪已经不是得罪了,而是一种刻毒到了无以复加的迫害!在孙膑装疯后,为求自保,他跑到了猪圈里面去,和猪一起抢吃的,还把猪屎涂在自己的身上!注意……这个时候,他还没有吃屎!而庞涓不信,他跑来看孙膑,看见孙膑在猪圈和众猪们做玩捉迷藏的游戏,内心也颇有一丝伤感。看了许久,庞涓也没有发现破绽,脑瓜一转,想出一个计策,对孙膑道:“孙膑啊,如果您真疯了,你就吃两口猪屎让我”这句话非常损。 不吃,就是你过不了你自己那一关,你就是装疯,真正的疯子,就算是不吃,也会下意识的在这种强迫的命令下,把猪屎往自己嘴里送……可想而知,当时的孙膑为了自保,他是怎么做的!看见孙膑真的半嚼半吞的吃猪屎,庞涓高兴了,他开怀起来,对养猪的农人道:“好好伺候这位人猪,喂胖之后不许宰杀。他吃你多少,我百倍赔偿,务必使逆臣的丑恶嘴脸和可耻的下场为更多人熟悉,务必使这个猪圈成为爱国主义教育的大课堂。如果做得好,另外还有奖赏。”农人对长官的指示心领神会,对孙膑与猪为伍一事进行了大力宣传,每天来参观,接受爱国主义教育的人络绎不绝。把孙膑的名声给完全的践踏到了顶点……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仇恨?这种仇恨已经大到了什么地步?我们很难想象。人常说**之辱。但是如果给你一个选择,你愿意选择孙膑的这种受辱方式?还是韩信的受辱方式? 大梁,城周长达三十余里,城墙高而厚实,大梁城中的居民多达三、四十万,与以人口众多著名的齐都临淄不相上下。丞相公子卬利用大梁周围得天独厚的水利资源,将众多的河流连缀成一个完整的水陆立体防御体系。庞涓是一个兵法大家,他一面派出信兵打探大梁的情况,一边稳定的行军,回援大梁。他不相信齐军可以轻易的打下大梁城来!他算对了。 所以说不要小看庞涓他是错误的。但是无耻的孙膑在这里又下了一个机关。在大梁的城下,大梁兵给孙膑用冷暖两击的打法,摸不清详细。孙膑时而,会让一些歪瓜劣枣上前骂阵,让魏人看看这就是齐国的精兵!一方面又突然的派出技击兵打一下下,让魏军知道知道齐军的厉害。不至于出城和齐军决战!这样一来,果然镇住了魏军。但这只是大梁城里的魏军,魏军的情报飞快的传到了庞涓的手里,庞涓先怔后喜!孙膑啊孙膑,纵然你天纵其才!可是……可是……强将难为弱兵,你齐国的那些软蛋兵,能有什么用?也就是欺负一下大梁里的那些老爷兵,但是想要和我庞涓手下的魏武精卒对抗,却是不能!于是…… 心急的庞涓不顾一切,他带着亲卫的五千精兵,向着大梁急行赶来。对于庞涓来说,在大梁及附近的地方军队已经够了,是绝对可以对抗齐军的,一切所需要的,仅仅是一个指挥官!所以庞涓丢下了数万的大军在后面慢慢行着,这是魏武卒的一个缺点,那就是行军速度慢。但是庞涓手下还是有点战车兵和骑兵的,这里的五千人,足够了!于是,庞涓就这么…… 桂陵,在今日山东省菏泽西部的山原地带。桂陵山地是魏国的边缘地区,西南距大梁二百里左右,东北面一百余里便是齐魏交界的巨野泽,东南数十里便是济水。庞涓大军回师大梁,若从魏国境内的安邑折向大梁,非但要走一个大大的“弓背”,且大军急行驰驱在繁华本土,速度更要减慢许多。而从赵国入齐的巨野大道经桂陵到大梁,非但路程缩短三分之二,且在人烟稀少的边境山塬可兼程急行,速度自然快了许多。所谓兵贵神速,庞涓不回军则已,回军则必须追求否则便会两头功劳全落空。孙膑十分清楚其中奥妙,料定桂陵山地是庞涓大军回救大梁的必经要道。这片山塬林木茂密,山道狭长,齐宋卫联军共计十万之众埋伏在这纵深三十多里的两边山塬上,丝毫不露一点的痕迹。他们有足够的时间埋伏。 一路之上,庞涓怒火中烧。齐人无耻之尤,不敢救赵,还偏要在天下诸侯面前,做对抗大魏国的盟主,这分明是趁火打劫,想要夺取大梁的财富。想自己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一次的灭国大战,如此的扬名之机,竟然被如此鼠窃狗盗的手段破坏,真真将人气煞。如此宵小之辈不彻底吞灭,魏国岂能安宁?庞涓有何脸面做魏国上将军?虽然从军略上,这是一种兵法的运用,但是庞涓却不能承认。夫战者,以正为主,奇为辅!什么是正?就是两军对垒,堂堂正正的一决胜负,你打我拼,就看两方将领对军队的指挥控制能力。而如齐这样的…… 庞涓认为是一种小人行径!丢人现眼,是死不要脸的一种表现!其实孙膑也是别无它法。 你庞涓手下的是天下精兵魏武卒,步战之力,天下无双!齐国是有技击军,但是一来人少,二来战斗力如果列阵的话,也同样不是魏国阵战的对手。庞涓在鬼谷门下,可不是吃白饭的,这种阵战他可以说是无敌于天下,就算是孙膑,也只是勉强相平之,要打阵战,孙膑如果没有同样素质的强兵,是想都不敢想的。他只能利用谋略!只有国家的军队不行,才会更明显突出将军的作用!这一点就和三国时的诸葛亮一样。刘大耳的兵战力一点也不强! 但是在新野,诸葛亮却连连用计打败了魏**队。这就说明了,当你的兵不行了,才会更渴求将军的指挥才能。白起年青的时候用兵以奇巧险而著称,但到了后来长平之战,他却不能再发挥这种策略,而是一打打了三年!韩信在刘邦手下带兵的时候,也是计谋连出,败敌无数,但是面对项羽的时候,他不得已的,只能把军队用最愚蠢的四面合围之法。我们现在说这个方法好,但是这个方法费去的钱粮和人力物力都是难想的。这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笨法子。可是在军事上,就是这种笨法子才是真正管用的,才是最好的法子!是把危险降到最低的法子!所以,庞涓用的是堂堂之师,而孙膑用的,只是一种鬼蜮伎俩。是不能上台面的。 可是这是一个以胜败而论的大争战国时代,你再怎么牛b,说没有用,打胜了才行!马服子赵括那么大的本事,学了一肚子的兵法,但是他打了人生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败仗,历史就把他订在耻辱柱上!在现代教科书里,他也成了地道的反面教材!可以此就说他没有本事吗?显然不是的。庞涓没有才情,更是不可能!他的才能,远非一般人可以比拟的! 想想北秦公刘羲,也算是厉害了吧,如果不是刘羲得到了孙膑的提点,他必然会大意,如果不是北秦公刘羲个人的武力好,他已经死在庞涓借赵杀人之计下了!所以,绝对不能小看庞涓,一切只是运气使然,是种种命数,逼得庞涓落入到了桂陵的这个陷阱里面…… 巨野距离大梁只有两三百里地,魏国铁骑两三个时辰就可以冲到大梁,齐军纵然攻破大梁,也要使他吐出嘴里的肥肉。庞涓作为名将,对桂陵山地本应有一定的警觉。然则,此刻他已经完全被愤怒和骄傲淹没了。再说,这片山地也并不算特别的荒凉偏僻,谷地道路也不算很狭窄,铁骑通过并不算很艰难。兵家常识,只要骑兵能稍微展开,一般就不是最佳的埋伏地点。大约在庞涓的心目中,也没有特别留意过桂陵山地。所以,他在进入桂陵山地前下的唯一命令是散骑队形通过谷地。所谓散骑,就是骑士不再做五骑一列的“成伍”并进,而是根据山间地形相对自由地选择道路前进。这是骑兵通过山谷最快的方法。 命令下达,魏军的五千铁骑战车在三十多里长的山谷中全面撒开,山道、山坡遍布飞驰的骑兵,马蹄如雷,山鸣谷应。夕阳暮色中,庞涓先锋骑兵轻车军兵深入到了桂陵山谷。 突然,山腰战鼓如同晴天霹雳在头顶炸响。滚木礌石排山倒海般从陡峭的山坡涌下,铁镞箭尖厉地啸叫着,如急雨般飞来。山谷中奔驰的马队顿时拥挤践踏,人仰马翻者不计其数。在魏军尚未清醒的时候,齐军汹涌的洪水呼啸着呐喊着从两面山坡猛扑而下。在这种狭窄险峻的山谷作战,铁甲骑兵无以奔驰腾挪,被齐国弃马步战的八万大军压在谷底,根本无法伸展。面对漫山遍野的被动挨杀,庞涓骤然间清醒过来,大吼一声:“全体下马步战,冲出山谷!”经过两个时辰的激烈拼杀,庞涓军虽然精猛,但弱在兵少,他的主力不在身边,虽然他带的是五千大魏国最精良的铁军,但是人数少就是少,没有其它部队的配合,就是会出问题!结果他的兵折损大半,好在的是魏军的精勇真是一点也不带吹的,他们竟然终于冲到了桂陵山地的出口。但孙膑用兵,就如后世之韩信,大军不出则已,一出,就要杀个干干净净! 在这桂陵山口,孙膑用足够厚势的兵力把庞涓堵死了!庞涓只见到遍野火把,刀矛闪亮,箭如骤雨,他的残部堪堪给封堵在山口之上。这时,庞涓才意识到了一切!原来,孙膑的一切目的,是在他的身上,孙膑打的一切算盘,都是为了让他出动把庞涓给吸引住,利用庞涓愤恨的心里,把他引出来,然后包围他,对于魏军来说,打败了庞涓,那就是胜利!以两国的国力和军力来讲,齐国拍马也是不可能打过魏国,齐军只能打出一个局部的胜利! 庞涓苦战拼杀,最后无力突围,下令投降了!孙膑给推着小车到了庞涓面前,庞涓不服,道:“竖子,欺我之心,不为胜算!”孙膑挥手,命令人把庞涓带到单独的一个军帐中!庞涓无惧,道:“你杀了我吧!”孙膑阴森森冷笑,道:“师兄,我可想你了!”庞涓咬牙,不发一言!孙膑看着庞涓,心有定计,微微一笑,道:“师兄到了这一步,也不算是难,要是如今身死,这……”庞涓身体抖动,孙膑道:“若然我说放了师兄,师兄以为如何?” 庞涓大吃一惊,回身道:“你说什么?”孙膑微笑道:“我说放了师兄,只是要看师兄肯不肯走了!”庞涓道:“我昔日那样的对你,难道你就不记恨我?”孙膑哈哈大笑起来了…… 整 理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第七百六十七章:送孟子 齐军回走,庞涓带着残余给放回的千多兵丁无力的回转到了大梁……桂陵之战,齐军大胜!当然,也可以说是一个小胜这场战斗里,是齐魏两国一个小小的碰撞,它没有我们想象的那样惊天动地!魏军的真实损失微乎其微。1 小 说 .1.0文字版首发真正的损伤,是太子导致的那数万损失。 整个桂陵之战,魏军前前后后损失的兵力仅仅是六万!不要觉得多,本来的历史中,这个数字会更少。只有不到三万!齐军的损失也是不小,达到了三万!但是这一战的影响却是不轻。魏国从没有在军事上败的这样的难堪,败,就是败了!而且,这并不是唯一的战争…… 在魏国和赵国、齐国缠斗的时候,西方的秦国和南方的楚国趁机向魏国下手,秦军先是在元里大败魏师,并取得了西河之地上的重镇少梁(陕西省韩城西南),只是很快的,就又伐韩,占领了上枳、安陵(今河南鄢陵北)、山氏(今河南新郑东北)三地,并在那里筑城,这样秦国势力就像一颗钉子一样插到了韩魏的中间。这将使得韩国和魏国再也不可能联合到一起,对两国联军起到一个重要的军事作用!而楚国的景舍也出动了,占领了睢、濊之间的一块地盘。所以,这一场大战,秦军吃到了真正的大肉,楚国得到了一点小便宜。 这两个国家得到了一些的实惠!而齐国从理性上讲,没有得到真正的好处,可是他们却是得到了名!附属国宋、卫转而拜齐国为大哥。这让最重面子的中国人,齐王开心的不能自己。北秦人由于在准备军力,积蕴力量,攻打燕国,所以基本没有怎么动。可就算是这样…… 还是不要小看魏国。一直以来,总有人小瞧魏国,北秦都不敢碰魏国,想想魏国的实力! 魏国历经文候武侯两代国君积攒下来的雄厚家底不是桂陵一仗就能消耗光的。魏国最盛时号称有武卒二十余万,苍头二十万,奋击二十万,厮徒十万,车六百乘,骑五千匹,合计七十万。其中武卒是正规常备军,是魏军中的王牌军。奋击是带甲步兵,仓头是青巾裹头,没有装甲,属于民兵,厮徒则是干杂役的,负责搬道具。换言之,如果老魏国发疯了,他可以拉出五十万以上的大军,而且他还可以在国内留下二十万的后备军,这一点就可以看出。 魏国的国力,真正可怕到了什么地步!这能是说笑的么?魏国立时在朝堂上大议了起来。 庞涓自缚,向魏王请罪,魏王在此表现出了如公叔痤说的明君大度,他亲手替庞涓解缚! 放过了庞涓,真正的目的是为了太子!因为这一战里,谁都知道,真正的错误是谁犯下的?太子!太子本来好好的,但是他轻动出兵,自觉高人一等,他手下明明不是主力的精兵,却是盲目自大,结果轻军突进,遭到了齐军的埋伏,这个失败才是真正惨重的!因为在这里的战争主动权在太子,只是这里面有太多的不好说了。第一,太子是魏王的儿子,魏王对他还是很看重的,而且太子并非是一无是处,他也是有才能的,只是人格上有点缺点而已! 另一个特点,就是丞相公子卬。丞相是和太子在一起的,魏王把军队交到太子手里,但是还派出了丞相,就是要丞相帮助太子,可是丞相显然没有帮到,封建社会就是这样,丞相管不了太子,可是他却也要为此而负上责任,这也许不公平,但封建社会哪里来的公平! 就连现代社会也是充满着不公!更何况是这个古代。所幸的是,这个魏国没有卫鞅其人。 所以魏王一言以蔽之,把一切就这么轻描淡写的揭过去了。可就算是如此,战国有一点和现在不同,他们打了败仗,就要找原因,就要学习进步!赵国败给了北秦,立时就开始学习北秦的骑射技术。而魏军在这里遭到了失败,也要考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说来几个方面给提到了。一是齐军的用兵,这里不妨提提孙膑,齐军不足惧,惧者,孙膑尔! 但还有一点,那就是北秦军!庞涓认定有一支北秦军出现,他指出,如果不是这支北秦军,那么他至少可以把邯郸城给攻下来。的确,赵军的战斗力根本不是魏军的对手,两军阵战,赵军不是个儿。在赵国给围困在邯郸城里的时候,竟然突然杀出了一支强大的骑兵,这种骑射冲杀的战术,明显就是北秦军的风格,庞涓自然是指谪到了北秦军的头上! 事实上这也说的通,只有北秦的那种强军,才可以对无敌的魏军造成一定的干扰!魏王大怒,他当即就想要挥兵攻打北秦北秦,你再强,一个新兴之国,你能有多少的底气,你的兵战力再强,又能有多少兵丁?诚然,北秦立国太浅,北秦组建正规军,号称二十万,现在才只有十之七八,还没有完成满编。此其一也。北秦的后备军还不足,国力低,人口更是不可能和魏国这样人丁达千万以上的大国相比拟!这要是一打起来,就算是魏国失败了,可一样是能够给北秦造成巨大的损失!也正是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北秦上上下下,在北秦公的意思下,都是不想要和魏国死打硬拼,只要北秦不和魏国死打硬拼,保持现在的这种态度,魏国也无意于去惹日之中天的北秦国!怎么说北秦公都不是一个普通人,把北秦公得罪狠了,那后果对魏国来说也是不好受的。毕竟,对于魏国来说,魏国虽然强大,可是…… 魏国得罪的人却是太多太多了。所以,虽然明明觉得这里面有北秦军搞鬼,可没有明确的证据,所以还不能和北秦正式的翻脸。魏国派出了朱鼎、范华夫两人为正副使,出使北秦国。北秦公很大度的接见了他们,在问到出兵的这一问题上,北秦公断然否认,但是他说明了一点,那就是国情不同。北秦公的确是没有派兵帮助赵国,可是北秦国里有一条规矩! 在北秦有两支不受国家支配的军队,一支是天妖屠神骑士团!这是妖教的私军!一支是八百龙佣兵团!这两支军队会接受北秦国府的命令,但是……却是不会归于北秦国府管理! 所以,这两个军队会出兵也是正常的。北秦公命人去查,最后朱鼎、范华夫带回了消息。 竟然是赵国花费了巨大的价格雇佣八百龙佣兵团帮助赵国打仗!北秦公表示,这件事是私军们自己的事,他们是靠打仗赚钱的。北秦公说,你要打他们可以,我们北秦不会过问,但是话说回来,你们只能在北秦国外和他们打,而他们收入,是要给北秦上税的,他们纳税,属于北秦的保护,再说这种私军没有道德观念,他们除了不会攻打和危害北秦国,其它国家,不管是谁,只要给钱,他们就会帮你们打仗!所以这与道德无关。北秦公还表示,你们魏国喜欢的话,可以雇佣他们!他们接,还是不接,都不会由自己决定,这是由他们自己决定的。 这种说法有点牵强,北秦不止一支私兵团,但是过千数的,却是少之,只有两支这样的私军团,也是赶巧了,杨朱带兵回来了,是给赵国赶上了,这真是缘,妙不可言!朱鼎、范华夫带着北秦公的话和收到的资料回到了魏国,魏王知道,却也无法!毕竟……私兵的八百龙佣兵团只有区区的千多人多一点,难道真的为了这千人和北秦国计较么?只能按下不提! 无论如何,这一战是把一向自高自大的魏国给打醒了,这让魏王开始过问朝政了!魏王并非是一无是处,公叔痤素有相人之能,他说魏王算是明君,这话可不是白说的。失败后的魏国暂时没有力量反击,只能一边募兵,一边训练,一边准备着如何对齐国进行报复! 而齐国,却是沉浸于欢乐的海洋里。在齐国,少有的不开心的,就是孟子!孟子是儒家,儒家最最反对的,就是兵家。儒家讲仁义,反对的就是兵!在儒家想来,最好的就是自己发展,不管其余,他们天真的以为中原富强,远敌自降!一心向往着五帝时代的末期之政。 在齐国决定打这场战斗的时候,孟子口出非言,对此战不报好感。齐国许多重臣元老都借此对孟子生出莫名其妙的非议,这些人中以丞相驺忌为甚,公然对齐王说,孟子是迂腐过时的老古董,齐国最需要孙膑这样的兵家大才。就连稷下学宫的名士邹衍、慎到、淳于髡、田骈一班人,也说了许多贬损孟子的话。“孟子!北秦之拒也!北秦,今始之强也!由此可知,孟之儒无益于国也!”再加上齐国现在的胜仗,孟子的儒学就更加的不堪提教了。 孟子很清楚,驺忌这样的权臣反对他,是怕他受到齐王重用。驺忌等也很清楚,对孟子这样名满天下的大师,要么不用,要么重用,绝不会打发他一个中大夫之类的闲职了事。 孟子一旦重用,纵然不免去驺忌的丞相官职,也会分掌丞相的一大半权力。对于驺忌这种琴师出身的士子,一旦失去丞相官职,就等于从贵族阶层永远退出,甚至还有杀身之祸。 孟子觉得,这种将一生根基立在一顶高冠上的所谓名士,其实很可怜,也很渺小,和他们共事一堂,很是龌龊。稷下学宫的邹衍非议他,是怕他做了学宫令而夺去自己“天下学帅”的地位。其他诸子跟着反对,则是畏惧孟子的学问辩才淹没了他们在稷下学宫的光彩。 纵然是坦荡磊落的尸佼,也不认为他能治国理民,而只能治学。如此一片蜚声,显然是伸展无望的征候了。孟子对齐国的一片热诚,也渐渐冷了下来。虽说齐王对这些议论还没有任何表示,然孟子已经看到齐国不是久留之地了。和他的祖师孔老二一样,他也政治投机失败了。孟子最后决定……三日后,齐王率领群臣诸子,在临淄城外的郊亭为孟子隆重饯行。 “百官诸子入席——”司礼大臣一声高宣,结束了熙熙攘攘的赞颂和关照。齐王在祥和的乐声中拉起孟子的手,并肩走进大石亭,其余百官诸子都在亭外一圈帐篷下的长案前落座。乐声终止,齐王高声道:“孟夫子至孝大贤,乃天下楷模。今日为孟夫子饯行,来日愿孟夫子早日回齐!”不知道的算了,知道的心里都好笑,这个齐王,就借用孟子的贤名给自己赚名声了。孟子却是很认真,在齐王身边拱手笑道:“多谢齐王君臣盛情,孟轲永志不忘。” 齐王举爵敬道:“来,为孟夫子高堂康健,干!”孟子抱爵环拱,一饮而尽,表示了向齐王君臣的深深谢意。刚刚入座,上将军田忌从紧挨石亭的帐篷下站起,拱手道:“夫子今日要走,田忌有一事不能自解,尚请夫子赐教。”孟子笑答:“不敢言教,但尽所能。” 田忌恭谨道:“楚国献来一剑,百官诸子无人能识。素闻儒家辨物诘古,博大渊深,当初孔夫子曾为列国解过不知几多疑难之物,是以敢请夫子辨识此剑,为天下解惑。”这是暗里非难孟轲。齐王拱手道:“多劳夫子了。”“敢请一观楚剑。”孟子不惧,一点也没有推辞。 田忌一招手,内侍用大盘托着一支古剑呈到孟子面前。盘中古剑约有二尺许长,青铜剑鞘上古纹斑驳,有金石古器的神韵。孟子拿过古剑,左手一掂,右手一按剑扣,但闻一阵清越振音隐隐而起,青光乍闪,古剑滑出剑鞘一尺许。随着剑身完全抽出剑鞘,一道清冷的光芒在亭中闪烁不定。亭外遥观,恍若一面铜镜的反光。群臣诸子不由一阵惊叹。孟子端详剑锋有许,又以手指轻弹剑身,青扬的金声嗡嗡绕梁。孟子又用一方白丝巾细细地拭抹了一遍剑身,若有所思地将古剑放回大盘。全场不禁屏息。孟子肯定地道:“此剑乃前次时行刺北秦公的鱼肠剑,确系古剑神品。”齐王微微一笑,道:“烦请夫子详加拆解。”孟子从容道:“要说剑器,须说源流。铸剑术源于黄帝时之蚩尤部族。蚩尤以天赐铜料铸剑三千,曾屡败黄帝大军。相传蚩尤部族所铸最有名的剑,是弯月形的‘蚩尤天月剑’,惜乎此剑湮灭后世,听说后在北秦公的手里,但秦国以为公主陪嫁,又回到了北秦公的手里,也不知道真假。三千多年后,吴越大山中有神工巧匠欧冶子,善以铁料辅以铜、金铸剑,遂使铸剑术成为一门极深的学问。春秋时又有吴国神工干将、楚国神工风胡子,两门派比肩而立,铸剑术此时达于登峰造极。此三人先后为天下铸成十口名剑,每一口均是稀世珍宝,兵中神品。”十大名剑,现在人不问而多有知者,一曰干将,二曰莫邪,三曰龙渊,四曰太阿,五曰工布,六曰湛卢,七曰纯钧,八曰胜邪,九曰鱼肠,十曰巨阙。其中后五剑分为大三、小二,称大刑三、小刑二。即湛卢、纯钧、胜邪,均为长剑。鱼肠、巨阙,则为短剑。前五剑为雌雄、三名神剑。干将、莫邪为雌雄剑。太阿、龙渊、工布为三名剑。田忌脱口而出道:“楚国特使私下说,这口剑是干将。” “非也。”孟子摇摇头笑道,“此剑断非干将,有三不是。其一,剑形不是。干将为雄剑,英挺雄长,当有三尺左右。此剑短而稍宽,不足二尺,乃小刑之象。其二,剑锋不是。干将莫邪者,乃夫妇合炼而得名之雌雄剑。妻子莫邪投身入炉,而使铁汁大出。剑成后,雄剑剑锋有纹络斑痕,那是雌剑血泪洒于雄剑所致。眼前古剑虽有纹络,然却在剑身,不在剑锋,且通体有纹,故非干将也。其三,剑音不是。剑为百兵之神。举凡名剑,皆有灵性神韵,遇大奸大恶,则鸣于鞘中;剑鸣通于琴鸣,一旦出鞘,则先声夺人。干将莫邪之振音,不同于任何名剑;匣中警示之鸣,宛如寒风过林,悲鸣低啸;剑身出鞘,则锵锵然若萧萧马鸣;若指弹剑身,则其振音低沉悠长,宛若长夜悲凄。而眼前古剑,则振音清越,余音明朗绕梁,与干将大异。”邹衍忍不住高声问:“夫子认定此剑为鱼肠,可有来历佐证以明之?” 孟子再度抽出古剑:“此剑,形制短小,为其一。振音清越,为其二。但根本之点,尚在剑身纹络。名剑除干将莫邪有血泪斑外,其余八剑均有不同纹络,且皆在剑身。龙渊纹络如高山临渊,太阿纹络如流水微澜,工布纹络则如大河巨浪。诸公请看,眼前古剑之纹络屈襞蟠曲,酷似鱼肠,此剑鱼肠之名,正根据纹络之形而来。是以,孟轲断定此剑为鱼肠古剑。” 众臣齐声附和:“孟夫子博大渊深,佩服之至!”孟子高声道:“儒家教人,文武并进,六艺皆精,何来只通礼乐之事?”石亭外的孙膑遥遥拱手作礼…… 整 理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第七百六十八章:离间之计也 石亭外的孙膑遥遥拱手作礼,笑道:“曾闻孟夫子射技超人,敢请夫子一展风采。(全文字小说阅读尽在拾陆k文学网)(m)” 众人知道孙膑久在魏国,而孟子也在魏国多年,孙膑的话断无差错,不由齐声附和:“愿睹夫子射技!”齐王却是大有疑虑,孟夫子虽为大师,毕竟一介书生,如何能精通箭术?他猛然警觉,是否有人要给孟子难堪?心念一闪,他对孟子笑道:“夫子高才,何在乎鼓勇小技,莫与彼等当真便了。”孟子本当婉辞,但他最是要名,听到齐王的“小技”二字,分明是瞧不起自己,觉得自己不行。心念及此,孟子霍然起身道:“齐王并诸位大人,孟轲今日献丑了。”说完果断把宽大的布袍一撩,信步就走出亭外,场中顿时发出一片欢呼之声。 郊亭外本是专停车马的空场,田忌立即指挥兵士将车马转移,让出一条宽阔的箭道,树起一座高大的箭靶。齐国群臣诸子一齐兴奋得夹道而立,护卫军兵也站在高处观看,整个箭道被密匝匝包围了起来。齐王则站在亭外高出人群许多的王车上,饶有兴致而又不无担心地观看这场文人弯弓。孟子来到人群夹道之中,向前一瞄,靶大而近,顿时心下冷笑,知道这些得胜的武人一个个都小瞧自己,也不想想,自己游学出身,如果没有一点本事,走在这盗匪横行的战国,早给人宰了,竟然敢小看自己,说不得要亮亮本事了,也好叫他们知道自己的厉害!当下笑道:“上将军,如此能叫射技么?换最小箭靶,摆至一百八十步。” 全场惊讶得鸦雀无声。谁都知道,给孟子摆的箭靶是射箭初学者用的大靶,比真人还要高大,而且只摆了六十多步远。尽管如此,能射中三箭,对普通人来说,也是个难,而对于孟子这样的儒学废柴,这在众人的眼里相当于中国人在民国年间比美国人还快的登上月球。 稷下学宫研修实用学问的废物,又有几个能射箭、击剑、驾车?所以一闻孟子要求最小靶,而且要一百八十步,所有人都不禁惊讶失色。要知道靶、一百八十步,那是军中神射都极少使用的,寻常被称为神射者也不过“百步穿杨”。一百八十步,意味着射手必须具有开二石强弓的力量,必须有久经训练的极好的目力,这样的射手,在几十万大军中也是寥寥无几的。齐军长于技击,对神射箭术极为推崇,自然是人人知道其中难度,一时间难以相信,却又不敢言声,全场静得空山幽谷一般。也不知孟子是装b还是在吹牛! 田忌稍有沉吟,心下冷笑,他可是对孟子一点好感也没有,你自己找死,可怪不得我,他当下断然命令手下道:“延长箭道!换神靶!”命令一下,官兵人群自动地哗然后撤,箭道骤然开阔,远处齐兵们也换上了小小箭靶,远远如猎场上的一只兔子般隐隐 一名军吏捧上一张长弓、三支铁箭。孟子掂了掂,笑道:“请用王弓兵矢。”军吏困惑道:“此乃军中最好弓箭,小吏未尝闻王弓兵矢。”孟子大为叹息,摇头摆脑,感叹道:“齐为大国,兵械却如此贫乏,何以强兵哉!弓有八种,箭有十二类。王弓力强,远射战车与皮革。兵矢以精铁为镞,长羽为尾,远程射杀才不致飘飞。如此军国之利器,岂能无备焉?” 孟子本人虽然迂腐不堪,但是他学问的确是多博的,只是错将了儒家,才致如此的废物。但他到底也算得上是一代古时的相声大师,那嘴皮子一个叫厉害,口吐莲花也不为过也。 此时,他信手拈来,一番评点,军中将士闻所未闻,一时人人咋舌,对孟子肃然起敬。 齐王高声道:“夫子,请用本王弓箭。”说着摘下王车上的长弓与箭壶。田忌上前接过,装作恭敬地捧给孟子。孟子向齐王遥遥拱手作谢,接过弓箭一掂道:“此弓乃唐弓,此箭乃杀矢。唐弓力道厚重,宜于射深。杀矢杆重镞锐,远射稳健,亦算良弓名矢了。上将军,战阵攻杀,仅王者有利器,可是无用也。”他逮到了机会,就要臭显一下自己的学问! 田忌好笑,但礼不可废,只得深深一躬道:“谨遵教诲,齐军当重新改制军器配置全军。” 孟子不再多说,脱去宽大布袍,露出紧身白布衫裤,两鬓花白的头发衬出沟壑纵横的古铜色面孔,现出一种少年老成的威武稳健。他背起箭壶,执弓试拉,似乎觉得弓箭尚算差强人意,便搭上长箭,缓缓开弓。强劲的唐弓倏忽间满月般张开,孟子双腿前蹬后弓,纹丝不动地引弓伫立,瞄一眼已经很少见他射箭的弟子,对他们殷殷叮嘱道:“射艺之本,在于力神合一,常引而不发,直练至视靶中鹄心其大如盘、其近在鼻,方可引弓满射。” 话音方落,嗖、嗖、嗖,三箭连发。长箭带着尖厉的啸声,飞向隐隐约约的兔子般的小小箭靶,穿透了靶心。最后一箭穿过靶心时,隐约可见的小木靶轰然倒地,激打起一阵尘土。 全场惊愕有顷,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喝彩声与欢呼声。齐**兵欢呼雀跃,齐声大喊:“请孟夫子为齐军教习!”孟子穿好长袍,他强把急促的呼吸给压了下来,装出一副神定气闲地向官员军兵微笑拱手。齐王已经兴奋地下了车,向孟子一躬到地道:“夫子艺业惊人,何其深藏不露也?夫子请进亭入座,田因齐有话。”孟子进入石亭落座,朝臣诸子也都复归原位,凝神聚目于齐王。齐王郑重拱手道:“夫子深藏艺业之学,田因齐深为感慨。今郑重相求,若夫子放弃仁政礼治之道,即在我齐国任丞相之职,统摄国政,不知夫子意下如何?” 田忌微微一笑,当即表态,慨然道:“孟夫子若能为齐国丞相,正当其所。”驺忌见了,不落于后,也上前道:“我王以孟夫子为相,上顺天心,下应民意。”只是这两人嘴上是这样说,心里那个腻歪!想也是知道,和孟子这种好为人师表的伪君子面前一起当官……那个恶心!但这是齐王的意思,只能顺着来,不能逆之!先应下来,再徐徐图之!而且,齐王自己也说了,要孟子弃仁!仅此一条,就可以让孟子知难而退!但这也是齐王给孟子的一个台阶。 齐王欣赏孟子的才学,他也想要用孟子这个人,但是孟子的儒学,却是不为各国所接受的!如果孟子弃了儒学,他自然是可以为官,但儒家么……嘿嘿!可是孟子出来混的,打的就是儒家的名头,如果他为了齐国的官而放弃了自己的学术观念,那可就真的是一无是处了。 果然,稷下学宫的诸子们大为惶恐,轰轰嗡嗡地各抒己见议论起来。只要孟子一言…… 天下显学,就可以正式宣布,再也没有儒家这一学派!但孟子死鸭子嘴硬,他心里想得不能再想,可是他却只能喟然一叹,道:“孟轲之不能放弃仁政礼治,正若齐王之不能放弃王霸之道。道不同,不相为谋。孟轲宁肯不任齐国丞相,亦当固守孔夫子为政大道。” 尸佼站起高声悲叹道:“夫子之道,崇高美好,然却远离当今时世,实则以良善之心倒行逆施。若以此道为政,纵有一时之安,百年之平,却会殃及万世万万民,毁国亡种,莫过于此。尸佼愿夫子久远治学,莫为卿相!”慎到也拱手高声道:“申子术法强韩,卫鞅法学强秦,北秦公刘羲之法墨新政之北方称强,夫子若也能像上三者之为政,可使弱国强大,儒家自有再生之根基。然空言复辟井田,犹如水上浮萍,何以为政治国?只怡它人笑尔!” 孟子露出了一种悲天悯人的微笑,道:“韩国之强,染血无数,治标而不治本,它日一朝身死,看其法焉有存者!秦国变法,实乃苛政之变。苛政猛于虎,必不长久矣!北秦刘羲,人间禽兽,率兽食人,无恶不为,纵有一时之强,必遭永世之骂名!我儒家自求大同之境,为万世立极,虽明知不可而为之,然我心无怨无悔。只为给人世保存一缕良知,我儒家子弟,宁可杀身以成仁,舍生以取义,而绝无苟且之辈。”说罢,他缓缓起立,悲怆的走出石亭,来到筵席帐篷中间的大红地毡上,从田忌手中拿过一口长剑。众人不禁大为惊愕。 “齐王并诸位大人,请听孟轲一曲,以为分别大礼。”说罢,孟子踏步舞剑,大袖飘飘,剑光摇摇,俄而长歌,歌声中充满了一种悲壮幻灭:“礼崩乐坏兮瓦釜雷鸣……高岸为谷兮深谷为陵……痛我生民兮遍地哀鸿……念我大同兮恍若大梦……天命何归兮四海漂篷……” 众儒家弟子们人人肃穆,低沉苍凉地和声跟着孟子唱着:“天命何归兮,四海漂篷……” 歌声反复,化成天地间悠远的回声。儒家……这是世上最美的欺世之花。他的义学之正,理学之美,言辞之清雅,行高于旁人,的确是让人称慕。可惜的是,儒家的一切只是建立在最虚无的浮华之上。它无耻的利用了我们中国人的善良,而善良,却往往会涎生出最丑陋的罪恶!好心会办成坏事。打个比方,一个老人疼爱自己的孙子,对孙子做的一切,都估而息之,认为孩子还小,可以慢慢教,直到这个孩子在外边杀人放火,无恶不为!老人觉得自己疼爱孩子没有错,那这个错,是谁的呢?儒人们只看到了自己的这种儒善,但是却并不知道……有光明,就有黑暗,有善良,就会有丑恶!这个世上,最邪恶的丑陋,只会长在最善良的地方。儒家的文学越是提倡善良仁义,而它带来的后果,却是相对的更加的邪恶! 离开了齐国,腐儒孟轲来到了魏国。他的这次,政治投机目标放在了魏国的身上! 中原进入了纷争不息的争霸大战中,在这个时期,能占便宜的,只有边缘的国家。比如楚国,占一点小便宜,秦国,也是闷声发大财,而曾经不可一世的北秦国,却是悄无声息。 桂陵之战,虽败,却反而在国中上下激起了一股同仇敌忾的血气。这种感觉,就好似一个一向自高自大的人,突然给一个自己平时瞧不起的人冷不防的抽了一记耳光,那个恼羞成怒就不要提了!从魏惠王、太子申、丞相公子卬、上将军庞涓,到军中将士与安邑大梁的国人,无不痛骂齐人鼠窃狗偷、孙膑“废人”阴险狠毒。总之是惊人的一致——魏国不小心遭了一次暗算,齐国其实差得很远。这一点,是事实!精明开朗的魏人觉得,魏国没有错,灭赵是应当的,回兵援救大梁更是应当的,坏就坏在孙膑阴毒,竟然卡在半道上偷袭! 这时,魏国开始动了!话还要说齐国。自打齐人打胜了一次,齐王就有点高兴的找不到北!于是,齐王就更加的宠任田忌、孙膑两人,视此二人为黄金组合,专以兵权委之。 驺忌就开始害怕起来了。一定要说明,驺忌是一个自荐官员,也就是说,他自荐,而他成功了,所以他现在坐上了这个位子,而也由此,对于自己幸运得到了这个位子,他就深深的恐惧自己会失去这个位子!想也是知道,驺忌本来仅仅只是一个琴师,如果不是齐王用他为丞相,那他就什么也不是,会还原成一个贱役之人。也就是说,他现在的一切就会失去! 所以他最怕的,就是有别人来取代他。过去他和田忌好,那是因为田忌不可能成为一个治政的人才,但齐王提出了黄金组合之后,他惊惧的发现,如果田忌和孙膑这样的默契配合,那么他就有足够的才能当这个相位。一下子,驺忌害怕了起来。他好不容易得到了富贵的贵族之位,在齐国,这并没有什么了不起,想要把自己的位子定下来,没有一二十年是不可能的,所以他绝对不会容自己的位子给别人拿去!现在的驺忌已经不是从前的琴师了…… 和所有的从政贵族一样,驺忌自己也开始养起了门客。他手上有一个人,名叫公孙阅。公孙阅可不是一个无名之人,他本来是魏国元帅庞涓谋士。原为齐国人,因齐国内乱而投奔魏国。在与楚国决战时,向孙膑请教。后来帮助孙膑,把庞涓的阴谋告诉孙膑。 离开魏国后,他出使到齐国,正好,和邹忌碰上了。庞涓在魏国已经开始失势,而且由于他和孙膑的原因,在庞涓那里日子越来越不好过。于是他就投入到了邹忌的门下,怎么说,这位过去的琴师现在可是齐国的丞相,官可不算是小了。邹忌对他很信任,就和他一起商量,要对付田忌、孙膑。因为在他看来,自己虽然帮了孙膑,可是孙膑打了庞涓,这让他的饭碗动摇了,没有什么比坏人饭碗更过分的。于是他就支持此点。 恰好,出于对孙膑的忌惮,魏国方面,上将军庞涓使人以千金行赂于驺忌之门,要得退去孙膑。驺忌是正中其下怀,于是就让公孙阅假扮作田忌家人,持十金,于五鼓叩卜者之门,说道:“我奉田忌将军之差,欲求占卦。”卦成,卜者问道:“何用?”公孙阅道:“我家将军,田氏之宗也(指田忌),兵权在握,威震邻国。今欲谋大事,烦为断其吉凶之卜。” 卜者大惊,这可是想要造反。古人不是傻子,于是他道:“此悖逆之事,吾不敢与闻!” 公孙阅只是为了他知道而已,就借机的对他道:“先生既然不肯断卜,那就算了,只是这件事不要说出去就可以了!”公孙阅方才出门,驺忌差人跑来,将卜者拿住,说他替叛臣田忌占卦。卜者道:“虽有人来小店,实不曾占。”驺忌就借着这个机会入朝,以田忌所占之语,告于齐王,又把卜者拉出来为证。齐王虽然贤名,也是没有办法,很自然的会怀疑。 于是齐王对田忌就起了忌惮之心,命人每日使人盯着田忌,观察他的一举一动。这样的事情自然瞒不过领军的田忌和孙膑,田忌有军事上的直觉,而孙膑更是可以分析,什么事,一猜也就全中了!当下,两人合计,知道兵家在齐国难混,怕就是怕这个离间计。北秦公当年就有过明言,兵家是虎,主可御狗,而惧虎。在这种木秀于林的时候,为防风来摧之,只好大隐于世了!反正两人也不是太在意那些权位的事情。于是田忌当即上朝,向齐王借托病之名,辞了兵政,这才让两人得以保全。而孙膑也跟着一同的把军师之位给去了! 庞涓听到齐国退了田忌、孙膑不用,大喜道:“吾今日乃可横行天下也!”哪知道高兴没两下子,觉得已经用不着田忌、孙膑,或者说虽然离了田忌和孙膑,但齐王还是要…… 整 理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第七百六十九章:北秦军的灭燕计划 因为去了田忌和孙膑,所以这让齐王觉得,自己要努一下力,让自己的军队还要继续打下去,要证明自己的才能!没有孙膑,没有田忌,我田因齐照样打天下!一样可以打胜仗!此之所谓,国器不得授予私人也国家的军队,不能光指着两个人打仗,这是不对的,在这一方面,不得不说田因齐是正确的,但是他并不知道,他的国家里只有这两个才是真正可以打仗并且是会打仗的。(全文字小说阅读,尽在.1.(1.文.学网)因为齐国过去一向不注重兵家,现在临时找可以代替田忌、孙膑的大将,哪那么便宜啊! 妖皇历四年四月。两声清音响起。郁郅宫里,两个新生命诞生了!只是北秦公却并不高兴!因为这两个孩子,全都是女孩!北秦公把这两个女儿,一个起名为静香,一个定名为雪若。放下这里的心事,北秦公把心思全放在荧玉的身上!由于北秦公的辛勤劳动,荧玉终于怀上了孩子!北秦公的国事却是越发的上轨了,一切变得让北秦公又可以轻松起来了。 只是,北秦公永远不是一个可以闲得住的人。他转眼就到了后殿。这时,后殿给清空了。 北秦公高高的端坐在上位,在他的身侧,左边坐着的是产后的白雪夫人,右边就是病情大好,可以每天有半天的时间来工作的女相大人。长时间的休养,让女相的身体已经缓和多了,在这时,女相强烈提出工作!北秦公想了想,最后还是宠爱的答应了她!但是北秦王仍然不许她过长时间的工作,可现在的事情,女相不得不介入……因为惊心动魄的一刻来了!北秦国即将发起灭燕大战了!灭燕可不是说说的! 姬芳一刺北秦公,易弦高二刺北秦公,已经让燕国和北秦势不两立了!只是燕国一直以来,拿不出大量的军力和北秦对抗,又由于北秦一直没有大的军事动静,所以燕国也就麻木了。燕公觉得,北秦人只是说说而已,就算是北秦人不是说笑的,是要真的打,可是他们还没有打过来么!你永远也无法想象,会有燕国这样麻木不仁的国家!在明明知道北秦有可能打他们的时候,他们竟然没有大的变化,一切还是如常!不过想想近代战争国对日本军队的麻木反应,也就可以明白一二了,世上真有这么在大战来临之前还麻木不仁的。只要眼前不打仗,也就可以了,全国人民要的就是一个安逸,现在的燕国也是如此,燕国一向安逸,不喜欢战争,他们早先的强大,还是齐桓公帮他们打下的,不是齐国的军队,哪有现在强大的燕国,可笑燕国从前没有大变,现在也是没有大变,他们不想要动,安逸。但是北秦却是没有停止对燕的计划,北秦的星斗暗卫甚至抄来了几份燕国的朝议,燕国的大臣们也纷纷说着,北秦国不可能打来!北秦也没有打来!他们说的很精彩。 最明白的一个理由就是,以上卿贾裕为首,其下是亞卿支祈无、长大夫秦随、上大夫伯前、中大夫席令及五大夫都支持的一个观点。那就是北秦原本的力量太小了,小到了并不足道。与北秦薄弱的人丁来算,北秦的国土却在这短短的时间城扩张的太快了。以正常的角度上讲,北秦想要消化这些占领地,至少也要花上二十年的时间,这才算是可以站稳了! 君不见,魏人拿下了秦国的河西,几十年过去了,都是没有安稳么!占领一块地方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如果打下来的地方可以轻易的守住,那战国早就给灭得不成样子了。 现在七大战国,打打合合,还不是玩似的。打人家也就是图占便宜而已。燕国人认为,北秦嘴皮子硬,就算是真要打,这也是二十年后的事,天知道二十年过去北秦会成为什么样子,因为这样的小事就扩大军备,积极防御,那也太搞笑了,燕国穷弱,国家的财力都是在这些大贵族手里捏着,他们谁都不想盲目的花上这笔可能不会支出的钱去进行军备。只是…… 北秦国却并非是一般的国家!如果打下来的地方随意的管理,采用道家的那种休养生息自然治世的方法,的确是要二十年的时间,但是北秦国却是大不同啊大不同。北秦讲的是法制,而且并非是单一的法制,还有墨家的帮助。是法墨之政。北秦对所有的占领地的百姓进行管理,那叫一个残忍不讲理。顺之者昌,逆之者亡!可一旦顺从了,占领地的百姓立时就可以在一两年里得到丰足的好处!这一点才是最要命的!赵国的原民已经成了北秦的死忠国民了,而中山国有民百万,给北秦军杀死了四十多万,剩下的人有二十多万逃到了山里,可是剩下来不足四十余万的中山人却是从此过上了好日子,中山国也成了北秦的中人府!虽小,却坚,一样可以稳如山岳!中山人分田分地领农具,有家有田的,谁还想要造反? 所以,仅仅是两年,北秦军虽然在管理上还有一定的不足,但是却已经有了实力可以拿下燕国!从软件上讲,也许还是不足,可是从硬件上讲,北秦是没有一点问题的!只要打败了燕国,整个北方就会成为北秦的占领地!北秦的人口就会一下子达到七至八百万! 北秦的本国现在有人三百万左右,燕国也有四五百万人,还有那些东胡人!全都拿下来!北秦就会在人力上和魏国持平!虽然以地方来说,会分薄北秦的兵力,可是北秦北方独霸却是一个必然的结果了!北秦的军方人们都看到了这一点,每个人的心都飞腾着!等待着…… 中原大战。让北秦上下都十分的渴望加入,军方甚至提出了一个计划,就是拿下魏国的离石要塞。但是北秦公还是拒绝了。因为北秦的时间太短了,和魏国直接交恶,这是下下策! 北秦的正规军二十万不到,就算是再小心,也只能拉出三十万人的军队。可是如果北秦这样做,那就意味着北秦国家在军费上会可能破产!这个危险太大了,是北秦公不能容许出现的!所以无论怎么样,不可以和魏国交恶。和魏国打,那是两强相争,最后便宜的只能是别人。北秦公可以派出一个佣兵团去帮帮手,但那是为了赵国不灭,好让北秦国自己灭。 北秦国的军队不是不能打,但是不能真正的大打出手,真要是学东方六国那样一仗拉出十几万二十万人马的打下去,北秦公哭都来不及!现在的情况就是掌国下棋,北秦公下棋,就要先把自己的一个小角给霸住,然后才可以慢慢的向中原发展,如果他上来就抢中原,最后可能会耗尽了兵力,而什么也得不到!北秦公本人不仅精于棋道,更是精于兵道,自然是不会犯下那无知的错误!掌着一国长策,这才是最重要的。不能学魏国,哪有便宜就打哪儿,地盘占多了,却是陷入了四战之地,并且还把周围的诸侯全给得罪了。迟早过去占的地都要吐出来。所以说国策是很重要的。 明朝的国策就是在某种程度上的闭关自守,最严重的一点就是禁海!人说朱洪武三大仇人,元蒙、大臣、还有大海。朱元璋禁海影响了明国,导致了明国的最后灭亡。明的农田比宋多,但是赋税却因为禁了海而只及南宋的四分之一!因为明朝坚持禁海,最后明末的时候,海盗横行,国库不足。 明成祖开海,他可是没有禁海之说,派出了郑和七下西洋,开通了海域,国家还不是得到了富足,明朝才可以屡行对蒙元的大战!成祖始可远征塞外!可一禁了海,国家立时就穷了起来!一直到嘉靖的时候,又进行了部分的开海!但崇祯这个傻大b相信东林党,又全禁了!所以崇祯朝是最缺钱的! 明朝在此前,还算是有钱的,天启再穷,也能搜到钱,可是崇祯相信东林党,国家一下子就穷光光了。国策!治国要讲长策。开海有好处,禁海就是傻b政策!秦国的治国长策是耕战,外交政策是远交近攻。而北秦的治国长策,就是先一步把整个北方给拿到手上!由北可征南,这一点最可怕。它是北秦公早在泾河立族的时候就定下的国策!并且他一直这样做。 梅姑如同从前一样,给众人拿上了三明治,两片面包夹一块咸肉!又倒上了葡萄酒! 北秦公的小内阁刘烨、常羲月夫人、庆都计夫人、常仪悦夫人、宁珂、商紫君居左边。国防部的几位军要大员,以刘金吾为首,其下是刘三省、刘省言、白舆、柒金茧,还有新晋的一位大将嬴十五居右,两边分布落坐!按北秦国的规矩,开会前,小吃一下下! 有的人吃,有的人不吃,但是大家对拿上来的葡萄酒却是满意的,只是有点酸!但这是不可避免的。当然,如果以铅作杯子,也许会好一点,可是那是在找慢性中毒!北秦公更喜欢看着透明的琉璃杯里,那酒液如浪般的晃动!吃过之后,女相说话了:“我们原来拟定的计划是什么?”虽然女相很少问政了,可是她的威望还是一点也没有变。本来刘烨是想要说话的,可是这并不是她能说话的。说话的是刘三省:“回大人的话,我们本来是要拟定十一月的时候,大雪出兵!”说着他微微一笑!北秦人无耻。自打刘金吾在晋阳发现了其它国家的这种不擅于雪战的弱点,北秦军方就喜欢围绕此点来拟定战斗。别的不说,打林胡的时候,那些林胡人就是因为御寒的手段低下,结果大雪的时候,躲在家里,没有抵抗力,结果让北秦军踏雪而来,一个个的割开了脖子!北秦军上下都喜欢这种战法,自己虽然会受点罪,可是却好过热血的拼杀,这样也可以让北秦军省点力气。利用天气,这也是兵法的一种! 女相问:“那现在怎么定?”刘三省道:“这要看国公的意思,因为之前我们要训练士兵,要积蕴粮草,还有箭支等物。可是现在,我们的白云山城已经解决了大部的问题,而且我们国防部觉得,冬天大雪,反而会对行军不利,我们现在已经再不虞给养的问题了,我们的军粮足足的,我们的箭支也足够了,两百万支箭,相信全部的燕国都不是我们的对手,而且我们还把重武器加到了三军五卫的身上,我们有足够的攻城之器,臣觉得,就算是现在出兵,也尽可够了!”北秦公想了想,道:“女相大人怎么看?”他还是有着喜欢让女相决定的毛病。哪怕是女相现在病还没有全好!可是女相也是喜欢任事,她一触及到政事,精神还真是就好了,如她说的,现在适当的接触到政事,对她的病情反而会有好处! “这要看情况,刘金吾大人,你觉得燕军的战斗力如何?”女相问。刘金吾道:“回大人的话,我细查了燕国的资料,还有种种各方面呈上来的军情,燕国的问题并不难以应对,臣觉得,燕国就和我们当初打的义渠一样,是一个典型的南农北牧的国家!而这也是其强大所在!”北秦公问:“你觉得燕国强大么?”刘金吾忙道:“臣不是这个意思,臣是说,燕国有强大的可能,但是现在的燕国,他们的主力部队还是那些老旧之军,真是太丢人了,他们的边军战斗力还算是有一点,可也就是那一点点了,这还是他们大量的任用那些东胡人为兵的结果。臣相信,只要我们用上一些分田的手段,我们立时就可以瓦解燕国的边军!” 女相道:“此点是不是对东胡也一样有效?”刘金吾道:“是的,臣觉得,东胡也是一个向农之戎,他们也想要过安定的生活,从牧之苦,非常人难想,东胡人想要田地,可是燕国的田地,好的都让贵族占了,那些普通的一些地,产的粮并不多,臣觉得这当然有他们不会种的原因,可那地也是要好好的养养了!那里天气冷,所以一年只一熟种!如果我们推行我们北秦的农法,就可以让他们安居而乐业。东胡不足惧也!但是……”北秦公笑了:“要听的就是你说但是,你”刘金吾道:“那臣就说了,臣反对我们近时出兵!” 女相道:“这里面有什么问题么?”刘金吾道:“现在的燕人大多在弄田,以燕人的战斗力,我们大军一出,东胡就不行了,我们的军力太强,其必不是我们的对手,到了那个时候,燕国一定会大行征召,到时,南方的田地就白种了!或是没有人去种!我们打下了燕国,就会要面临燕国的一次失产!这对我们的粮食危机是很大的!现在如魏等国,向我们北秦出口粮食很少了,中原大战,谁会把自家的粮食出售呢!我们北秦也要改变不停的吃人这一恶习!”北秦公冷冷道:“怎么,你觉得吃人是恶习么?”刘金吾知道错了,他怎么忘了…… 自家的这位主君恰恰是一个喜欢吃人的人!刘金吾忙道:“不是,臣是说,吃人没有不好,可是我们从前吃人,那是我们为了节省粮食,而我们北秦现在粮食的出产也上来了,自家粮食足足的,不吃,会影响粮价,食人不是不好,可是对现在不虞食物的士兵们来说,吃多了也是会恶心的,臣觉得我们实没有必要再那样大吃特吃了,杀死的敌人也未必吃,可以炼成尸油么!”北秦公哈哈大笑,道:“尸油,也好,也好……”见北秦公高兴了,刘金吾才缓过一口气。时间越长,北秦公身上的君威越重。从前,北秦公和小熊们一起说笑玩闹…… 可惜,现在那种事是一去不复返了!北秦公是北秦国三百万国民的心中偶像!是神圣不可动摇的国家主人!所有的人,都只能仰望这个白手兴家一力开创了北秦的男人!那句话说的好,北秦公就是一个不霸而霸的人。只是北秦国身边没有几个小国,或者说有小国,比如说中山国那样的,但却是让北秦国一发儿的灭了!北秦公不要那些小国!北秦要的是大一统! “拖迟进攻燕国,那燕国就可以平平安安的种地,这样一来,我们明年七月的时候出兵,就可以顺便把燕国人替我们种下的粮食收割了!除非是燕军敢和我们野战!”刘金吾说到这里,发出了冷笑!的确,现在的天下,能和北秦**队野战的,有几?纵然庞涓号称阵战无敌,可是北秦国只要几万的骑兵师团一调,那魏军又何足道?骑兵只有骑兵才可以对付! 北秦的骑兵在技术和训练装备上都是目前最强的,也就是说,他们无敌!这威力相当于英国坦克第一次走向战场!那种威慑力是说不出来的强大!一千佣兵,庞涓竟然不能对付! “国公大人怎么看?”女相问北秦公。北秦公一挥手,道:“国防部已经提出了意见,就接受。七月攻击,那我们现在可以调派军力,也可以传达会战的策略了!”刘金吾道:“会战?”北秦公哈哈大笑,道:“就是如此,我军这次的战斗,要打出一次连环大战,这场战斗的中心,是燕国,不拿下整个燕国,我们是不可能收兵的!一口气吞下燕国,这也许有点吃力,但是我们北秦需要这个燕国,哪怕是吃下了燕国,我们在未来十年,二十年里不能有大的军事动作,也是要吃下来!燕国,是一口夹生饭,但是夹生就夹生,我们也是要把它吃下去!”女相感叹道:“这才几年……我们的军队就要打整个燕国了……”北秦公也是感慨! 不过现在不是多**的时候,北秦公问桑纹锦:“国府备下的至燕官齐备了么?” 常羲月夫人道:“不足,我们要再进行一次科考,再加上一批学前班的士子,这还差不多!”北秦公想了一下道:“虽然我们说打燕国,但是燕国很大的,我们有可能会要打到明年到后年,所以时间可以放缓一下!”常羲月夫人笑道:“那样感情好,其实主要的就是农令官和牧令官,还有一应的法官,有这些日子,相信可以培训出来优秀的官员们!” 刘烨道:“财力上也没有问题,一切只看国公怎么打这一场战了!”刘省言道:“我们这一年里尽看别人打仗了,下面的军官求战信连连,很多的军官还写了血书,想要打仗呢!” 北秦公笑道:“打是必然,不过我们也不必急,现在定下好怎么打,就可以了!第一、二两个集团军是不是真正的齐装满员了?”柒金茧道:“装备是齐了!”白舆跟着道:“人也是齐了!但第三军团和第四军团,还是有些的不足!主要是匈奴人太精了,他们躲得远远的,我们前方的军队很难捕到足够的奴隶,这就很难让一部分的北秦人投军来!”北秦公大怒,道:“可恶的匈奴人,罢了,匈奴人不够用,那我们就用东胡人,我们可以先一步……” 整 理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第七百七十章:灭燕的前奏曲 听了北秦公的话,对北秦军分部种类了如指掌的刘金吾道:“国公,我们北秦的军队,第一集团军里的野战师团并不多,只怕不能对东胡发动最好的攻击!”北秦公看向嬴十五,微微一笑,道:“这件事情本公已经有了定计,此次的征战,各地的军队大体不动,主力以禁卫军为主,这件事要下行文给刘迟重,让他准备好,至于其余的兵么,攻打中山的三军五卫已经退回来了,三军如常,五卫军已经学会了重型武器的运用,一发儿上战场。(全文字小說閱讀,盡在ap.1.(1..文.學網)再从第一集团军里面抽调两个野战团加一个军团。你们议议,是让哪两个野战师团出动为好?” 第一集团军有三个军团和三个野战师团。对匈奴的打击已经起到了很卓越的成效。北方一地,很难再见到匈奴兵了,因为北秦军在这方面进行的手段是非常残忍的。大军行动,匈奴兵根本没有力量和北秦的军队进行野战,之前说了,胡人在这个时刻,包括匈奴,是最嬴弱的,他们一点战力也没有,欺负一下小部族也就算了,想要和北秦血火打拼杀人食人严格训练高薪厚酬的大军对抗,那真是狗屎香蕉和大刀放到了一起,你不拿狗屎恶心人,也不拿刀去砍人,但却偏偏拿着香蕉学猴子一样的打架!这叫一个自寻死路!在北方,北秦公为了边防,布下了两个军团,三个野战师团,一万八千步军,还有一万一千的骑兵,骑兵中有两千是新武装的铁甲重骑!这股战斗力叫一个令人发指! 可以说,北方连一个牧民都看不见。穷凶极恶的北秦军扑过去,见人抓人,反抗者杀,所有的牧民,不管是什么人,只要不是北秦国籍的,立时当奴,拿回人市上换钱。管你什么一家人两家人的,父母分离,子女离别,有的人给卖到田地里当农奴,有的给当了牧奴,有的给当了苦力,还有的当了有那些人,给人肉菜馆拿去,当成菜人用以吃食! 至于这些人的牛马羊之物,也全成了北秦军的战利品。如此的一种战法,匈奴人根本没有力量对北秦有一丝一点的反击能力!所以,现在北秦公可以大大方方的抽调两个野战师团。 有两个军团和一个机动的野战师团,再加上地方的民军游骑那就更是一点问题也没有了。北秦公说要调的步军团,不要说了,一定是代城的步军团,而野战师团,这就要议案了! 打仗,在北秦军方看来,就是领功。北秦国以军事武功起家,对军队的训练有一整套的方法,军队的训练十分的严苛,战斗力十分的强大,那些军将们也是不停的看着北秦军方下发的军事教材,哪怕是头猪,现在也会排演军阵了。唯一问题是北秦周边没有可以正面对抗的对手! 北秦公小心,他深深的知道,军队可以凝聚起来,但是军队打天下,却治不得天下。北秦公是军人出身,他可以建立一个军事的集团,并把牢牢的抓在手里,可是北秦的政治力量却是那么慢。就算是北秦已经进行了全民的义务教育,可是这教育,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想要北秦有源源不断的后备基础人才,没有十年以上的教育,是绝对不可能达成的。更何况……很大的人才,最先选择的,还是军方,他们都是进入到了北秦军校里。军方有前途! 所以北秦军方往往不得不以军事化的命令从军队里抽调人来勒令其退伍,而改任地方之官。说军力,北秦军方完全可以打下整个燕国,甚至北秦公愿意的话,他也可以和魏国死拼,以他的军事能力,他完全可以打败魏国……只是,到那个时候,他能得到的是什么?满目疮痍,哀鸿遍野,死伤无数,尸骨盈野,文明毁之一旦,人民杀戮一空。难道这就是北秦公要的么?那样的话,北秦公和后世那些蛮夷的胡人又有什么区别?北秦公在北地做的一切为的就是防止儒学对中原的毁灭,为的就是在戎胡强大之前,先一步把所有北方的戎胡给征服,从而免去日后中原的胡祸,他做这样的事,自己又怎么能去做那些恶事!北秦公也许无良,也许变态,也许凶残,也许禽兽。可是北秦公拍着胸脯,觉得自己还是一个炎黄子孙! 这才是北秦公在军方发展这么先进的情况下,却死死的控制着军方,不让其胡乱的咬人。 打仗,不是不打,但是要在自己有能力消化的时候,才会进食,北秦公不想闹出太大的坏事。打仗,要打,就要打灭国大战!一口气把你吞光光的,让一切的战乱损失以一个阵痛的方式短痛结束!而不至于长痛起来!和赵国一战,是一个无奈之举。如果赵国不先打北秦国,北秦公至少要三到五年的积累,才会和赵国打。不过那时就是灭国之战了! 现在么,赵国给打成了二流国家,比燕国还要弱上一点点,但在军力上,赵国却不输于燕国。别看燕国没有受到战乱的影响,可是燕国的军队却是差到了极点!而且还有一点…… 在北秦没有打赵国的时候,赵国虽然国大,可是赵国同样有着一些的边患。而现在却是不同了,林胡给北秦融合了,楼烦举族降了北秦国。曾经的中山国,也成了中人府。赵国现在和北秦定了和约,在赵国最最危险的时候,北秦竟然没有一点的军事打劫行动。这一点让赵国感慨万端!虽然这是因为北秦国上上下下要积蕴国力,用来一次灭燕,这里还要加一个东胡。北秦做事,争分夺妙,打赵国的便宜,以近乎于给北秦搬空了的赵国,真是打下来也没有多少的好处,还不如由它这就是北秦的长策!换了魏国,看见有便宜了,立刻就扑上来了,哪里管这之后的事情,只看见眼前的利益,真是大蠢!北秦公最恨的就是这点。 所以北秦公治国,一切要以长策为准!要有大方向,大局观!从政治的角度上讲,大局观,这是最重要的一点!现代官场,骂人最深的一句就是说某某同志没有大局观!在一定程度上,得了这样一个评语,这辈子就晋升无望了,只能在基层干到死了!所以大局观,是很重要的!北秦坚持了大局,维持长策,这就让赵国等于去除了边境之危了。如此一来,赵国就可以把全部的力量凝聚起来。相比起来,燕国虽然不似赵国这样给北秦军打成了小扁扁。 可是燕国的北方还有一个东胡。虽然说由于北秦的异军突起,东胡加强了军备,也停止了向燕国的入侵,燕国却不能大意,他们还要加强边防。因为燕国的国策,长策,也就是北图大计!燕国老世族们一向的守旧,他们认为燕国不宜涉足中原原的那些曾经的国家,现在还有几个是原创的?都成了山寨版的国家了。替的替,换的换,争霸中原,只是让家族势力坐大!相反,燕国几百年来虽然一直没有什么进取的精神,可是话要两分来说,燕国不是好好的么?现在的几个国家里,谁的国祚有燕国的长远?如此的国祚,还不够你燕国臭屁的了?正所谓一饮一啄,自有天定,何必强求呢?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处众之所恶,而不争,故几乎道!燕国要的就是上善若水,任你中原风吹雨打,我只北方坐观不动!我燕国只要固守燕山辽东并相机向胡地扩张,想要称霸学当年秦穆公就好了,何必一头钻进中原这个沆瀣之地。称霸北方,这在燕国的世家大族中被称之为“北图大计”。而燕国的贵族势力,可以说是在诸国之强盛的!这一点纵然是燕公也是无力反抗!所以虽然北秦发话了,但是至少…… 北秦的边军力量没有加强,北秦新设的雁云府不算,而新设的北代府,中人府,都是那样的平平,特别是中人府,居然还收兵了,北秦大军走人了。北代府也是一片的宁静,那里的兵丁不多,不少,没有添加!从这些得出的军情上看,北秦不足虑,只是说说罢了! 于是,燕国的注意力还是放在他们对东胡的身上!燕国的六万大燕边军一动不动的守在北方!四万燕军的主力在易水边地,地方军不算,燕国真正可以拿出的实际精兵,不过十来万!这十来万除了北地的六万边军还有一定的战斗力,其余的都是老旧的车战旧兵,对北秦军方来说,他们一点也不足道。而在燕山,虽然有一支燕人自夸的铁骑,可是这支燕山铁骑却仅仅只有五千人,燕公听说骑兵的战斗力后,又加了五千,算成了一万。纵然如此,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在北秦军方上下看来,打败这样的一个孱弱之燕,那真是太容易不过的了。 几人一番细说,北秦公点名:“嬴将军!”这个嬴将军自然是指嬴十五!嬴十五激动不已,他知道,自己一生最重要的时刻就要到了。当下站出道:“微臣在!”北秦公笑了一下道:“你不必紧张,国防部总长,想必你已经知道了伐燕之计!”刘金吾道:“我们已经接到了国公的批令!”北秦公问:“以嬴十五为总帅,有问题么?”刘金吾道:“没有问题,但是此战,分路多多,我们一方面要打击东胡人,还要打燕国,表面上我们是伐燕,但实质是我们是连东胡一起打的,所以我们觉得,最好再加一个副帅,不知道国公以为如何?”北秦公沉吟一下,对嬴十五道:“你觉得如何?”嬴十五想了一下道:“我北秦多路进兵,分进合击,虽然有我一个人指挥全军,但恐有不足,若有一人帮助我,的确是一件好事!”这却不是嬴十五大方。而是嬴十五深深的知道,这一次的灭国大战,功劳太大了,无论从哪方面说,分功是最好的一个选择。与其在最后给众人逼着分功,倒不如他自己大方一点!北秦公制衡之术,他是知道的,既然知道,又何必死霸着功劳呢?最妙的是,他的确是要一定的助手! 所以,他大大方方的把权力分出一些。横竖目前的北秦军十分的纯朴,就算是有争功的心思,可是在军队里有种种的情报组织,如果真乱来,给国防部知道了,那可就不好了!而且还有北秦公,国防部知道了,会进行一定的调解,可是北秦公知道了,他可是眼里渗不下沙子的。北秦公也想明白了,道:“这样好了,国防部觉得谁合适?”刘金吾没有说话。 刘省言轻声道:“微臣觉得,这件事绕不开第一集团军,那就任命刘兴波将军吧!”北秦公不置可否,而是继续问手下们:“可以么?”刘三省道:“臣附议!”刘金吾也道:“臣附议!” 北秦公道:“十五将军呢?”嬴十五道:“微臣也没有意见!只是刘兴波将军镇守北代府,北代府新立,不容有一点的失误。”北秦公会意,他笑了笑,道:“十五说的有理,如果刘兴波出兵了,那代城如何?你们想来也知道了,齐国人在这一战打得很精彩,围之魏而救其赵,批其亢始捣其虚,用兵大家,不过如是!” 嬴十五之前说话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不过他到底是新近崛起的大将,一下子就听明白了,道:“国公是说,刘兴波将军出兵,会让燕军有机会打我北代?”北秦公没有说话,刘金吾道:“虽然微臣不相信燕国有人有这样的军事才能,但是庙算必先算其败,才可算计其胜之所在!我军既然有这个错误,就不能不小心,不能把希望寄托在相信敌人打不过来的这方面!”北秦公想了想,道:“记录!” 一边的商紫君立时起笔于簿!北秦公道:“调……第二集团军第五野战师团、第六野战师团至北代府!调第一集团军第五军团和第十一军团各抽两千人至北代府。任命第五野战师团长更为临时军长!此令,三月后执行!”商紫君书录完毕,众国防部的大员们立时遵从。 北秦公再道:“命令,嬴十五为征燕将军!刘兴波为征东胡将军,命令,调禁卫军、三军五卫、第一集团军第四军团,第一集团军第十九、二十野战师团为征燕大军!命令……奋先营、射声营、射先营为后备军!此共计三万两千人战兵,再发后勤之军牛马辎兵八千众,凑成四万大军,嬴十五,怎么样,这些兵可算是够么?”四万大军,这里面有三万两千的全战兵!这一点是十分的牛b的。四万大军……北秦军最风光的时候,也就是用两三万的战! 何况,现在的北秦军,战斗力比之平常更加的强大了!他们已经训练了足够的时间! 嬴十五道:“微臣必不负君恩!”北秦公点点头,道:“你们国防部知道要怎么做?”刘金吾微微一笑,回看向白舆、柒金茧。白舆道:“微臣会在最短的时间里把我北秦国内的进兵路线给堪定下来,然后会把粮食运放到行军路上,我们会把一切安排好,一定会让各路大军用最短的时间开入到战场上去!”北秦公点头,道:“那就要快,这件事办完之后,由女相决定,但不可用一些琐碎的事打扰女相,只此一事例外!本公不管你们怎么做,总而言之,本公要看到,我们在七月出兵,在明年,本公要看你们拿下整个燕国……” 国防部的大员们退下。他们要开始拟定行军的计划书。现在的北秦在北秦公的指导下,已经有了一整套的战略战术。在打仗前,他们就会开始拟定作战的计划。北秦军自打发出要报复燕国的消息之后,就一直收集燕国的消息。可以说,燕国的一切都瞒不了北秦军! 在知己知彼的情况下,北秦军就开始进行了战略模拟。北秦军方已经拿出了一个草案。 真的一下子把整个东胡和燕国全拿下来,这是不可能的,或者说这事没有绝对的把握,如果强求这一点,会让整个战略战术变得僵硬,而失去北秦用兵的那种机动和灵活!所以北秦军就定下了,打跑东胡,全力灭燕的战略!东胡和那些戎胡一样,北方那么大,他们打败了,就一定会往北跑。当东胡给打跑了,那也就是说,东胡无力干涉北秦军的灭燕计划。 在这个时间差里,北秦军就可以从从容容的打下整个的燕国。打这种大国,最容易不过的了,只要一支精兵攻下了蓟城,那么大城不多的燕国就会失去一半以上的力量,如果北秦军把燕国的公室拿在手里,那燕国就等于失去了反抗的力量。到那个时候,只要传缴以定,燕国就可以完完整整的拿在手里!就算是北秦军不用这一招,燕国也是没有力量可以反抗! 那些贵族,他们的家族私兵,就算是人多,也不可能如正规军的那样进行严格的训练。 所以燕国根本不足虑。北秦军方上上下下都有着十足的信心!现在,北秦再不是那个草草而立的戎国,而是一个强大的大国!这样的一个大国,打仗干什么的,都自有自己的成算。按部就班,一切就可以达到了!北秦公不急着打,而是可以把政权交给自己的女人们! 整 理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第七百七十一章:琉璃宫 白雪幽幽道:“打下燕国……还有东胡……甚至还有其余……这一切的一切,我们可能会花掉几乎全部的钱……”北秦公笑道:“那只是小意思,我们会把一切赚回来的,正所谓千金散尽还复来。手机快速阅读:.1 . 文字版首发钱就是要花的,钱不花,就不算是钱!真的不行,我们现在的民间已经很富庶了,我们可以用国府的名义,向国民们借!”白雪又好气又好笑道:“借,我们拿什么借?再了,这天下间,哪有国府向自己的国民借钱的道理?”北秦公道:“借钱是小意思,我们可以售土地换钱!”白雪道:“燕国的土地?”北秦公得意一笑,道:“燕国的土地多了去了,我们北秦是商业之国,可以把一切能利用的变成我们的钱财!燕国公族几百年了,相信也会有一些余财,再加上……都亢……整个燕国都会是我们的,以此来换算军费……” 到这里,北秦公已经不用再下去了。相信所有的人都可以明白!北秦军的军费支出也许很大,可是北秦军的商业却能把占领到的一切变换成钱,北秦是不会打什么仁义之战的!燕国公族六百年积下的财宝,这一切的一切,足可以使北秦把军费着补回来了!桑纹锦道:“不仅止是燕国的土地,还有,打下了燕国,我们就可以得到海,夫君最想要的,就是海!” 白雪心中一动,道:“是为了盐么?”北秦公点点头,道:“我们要保护盐池,不能光顾着打盐,而乱来,盐池的盐产量已经给定性了,我们短时间里不能再扩大,可是海却能给我们数之不尽的盐!食物,我们不缺,可是国民却不能不吃盐!”白雪喜道:“若是盐,仅凭着盐为名目,我们就可以向国民大量的集资。如果我们肯放放手,那些商人会为此争破头的!” 北秦公道:“还有,我们要加大发展丝织布业。此点是我北秦的一个弱点,我们虽然有大量的毡布,可是我们还要其它很多,光是从东方进口丝绸,这太费钱了,如果我们能自己大量的生产,就可以省下很多,我们在郁郅府虽然也有丝织布厂,可是产量太少,不算足也!本公决定,打下的燕国,大量的兴办此丝织业,这可是一宗极大的生意,我们要生产出足够的紈﹑縠﹑罗﹑綺、紗、帛﹑縑﹑锦等,一句话,东方六国没有的,我们要有,他们有的,我们更要有。我们要尽可能的做到,在生产上完全的自给自足!同时我们要加大工业的进程!” 白雪道:“那农业……”北秦公道:“农当然也要重,可是我们不能一昧的重农,我们不可以让农人种地而少食,五谷之食不够,我们就要想办法让国民们多吃肉,多吃菜,我们不一定要光种五谷,五谷太伤地力,我们可以把果菜和五谷交替着种,让农部拿出章程……” 白雪不,自有桑纹锦和刘烨记录下来。然后她们一一送上各种的文件,北秦公看也不看交给白雪。白雪回嗔他一眼,看了起来。女相叹气道:“我什么时候可以恢复工作?”北秦公道:“这你要问过秦大扁鹊!”女相苦笑。她自然是已经问过秦扁鹊的了,但是秦扁鹊却,她只是表面上好了,病根还在,由于她伤的是精力心气,所以想要病愈,可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常仪悦夫人看出来了道:“夫君是要走了?”北秦公道:“怎么这样?” 常仪悦夫人道:“只怕你是想要见那些狐媚子了!”北秦公微微一笑,道:“谁是狐呀?” 常仪悦夫人怒道:“只会笑我,不理你了!”也不理会手中的文件,拂袖而去。北秦公怔了一下,道:“这可不好!”原来他看常仪悦夫人这样子,想到了好妒的猗涟。庆都计夫人看出来道:“那这样好了,夫君如果要外出,带上小狐妹子就是了!”北秦公想了想道:“那也好!只是本公怕你们几个忙不过来!她……她却是大识不明!”庆都计夫人道:“可是她是真心对夫君的!”北秦公的脸色一个难堪!庆都计夫人也知道错了话,再不多言…… 北秦公知道,庆都计夫人的意思是,只有定阳真心爱北秦公。而这里的其它人,基本上都是北秦公半强搞到手的美人儿。羲和日夫人是北秦公强娶的,人家根本连拒绝的权利也是没有。常羲月夫人也是北秦公利用权势威逼的,不然人家哪里会上北秦公的床。姜嫄大夫人根本就是一个傻子!简狄燕夫人和庆都计夫人也都是北秦公各施手段才弄到手的! 只有常仪悦夫人,只有她,是为了北秦公而付出良多。她现在这样吃吃醋,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了。北秦公想明了此点,也是笑了,他也许不够大量,但有的时候,他还是大度的。 “那就这样好了,由她伴驾水晶琉璃宫!”北秦公。自打他分封了九大宫嫔后,只是匆匆的品尝这诸国的美女,美女,可不是随便尝尝的,而是要小心的品味。只是这段时间,北秦公政务缠身,他一会儿要替荧玉下种,一会又要过问军事的进展,一会又要问白云山城的军工生产,还有各军的兵员数量和训练,还有,北秦又进行了一次科举!效果还是不怎么好。由于北秦的全面禁儒,这让很多的士子们裹足不前,不肯进入北秦国。北秦的基础国民是文盲,无论怎么解决,这都不是一时可以克服的。想要足够的文化人,至少要十年! 这样忙的情况下,北秦公自然不好在耽搁于女色之上。北秦公太容易分心了,特别是他当了国公。身为一国之公,北秦公在北秦有着对女色予取予求的权利。谁都不敢干涉他! 桑纹锦曾经自命清高,但下场如何?最后还不是在权利和地位面前,走入到北秦公的榻上,乖乖的撅起了**接受北秦公的宠幸!纵然不喜,那又有什么用?玄奇为人孤傲…… 老墨子名义上最后的一个嫡传的弟子。还不够她牛b的了,可她牛b再大又当如何? 北秦公要强j,就是把她给j了,她又能怎么样?老百里还要靠北秦的扁鹊馆免费治疗呢!不是北秦公,她连药都出不起钱!在北秦公的威迫下,她也是一样,最后屈辱的选择了顺从。顺从,她还可以得到一个尊贵的身份,可是拒绝……想也是会知道,丧心病狂的北秦公能做出什么事!纵然是和北秦公很不合拍的水镜,这要是在现代社会,北秦公就是强j她一百遍呀一百遍,也是搞不定这个有自主意见的小姑娘。而现在么……她也是一样默认了自己和北秦公的这层不堪的关系。反正,也就是那么一回事!她倒是记得北秦公的一句话。 生活就像强j,既然不能反抗,那就享受好了!现在也就是这样子了!她不能拒绝北秦公对她的**欲,那就顺从!一切也就是如此。齐僖公的女儿,宣姜。给卫宣公这个老**棍看上了,纳为新台之妇,宣姜愿意嫁给这个鸡皮鹤发的老不死么?当然不愿意,可是不愿意又能如何,她已经到了卫宣公的手上,不能拒绝,那就接受。结果不也是活得好好的么!宣姜为卫宣公生了两个儿子,寿和朔。她没有寻死觅活,还不是君夫人太后当得好好的。他的儿子还抢到了卫公之位!生活本就是这个样子,纵然一时的难以接受,最后还是要认命。 美女多了是一回事,可是北秦公却没有时间享受……本来这禽兽在祈连府疯狂的变态着。但是女相偏偏是病了,所以这禽兽只好回来任于公务。但是,女相的病越来越好了。懒得**拖蛆的北秦公为了省事,把一个由他的后宫组成的小内阁搞出来了。有了这个小内阁,再有女相白雪这些政治上的能人,北秦公就可以施施然,撒开手,再去过放纵的生活! 虽然灭燕很重要,可是北秦公在开国之前那么辛苦,现在也算是把国家的班子给建立起来。用北秦公的话,如果这个时候,还是什么事都由他来干,那他要那么多的大臣们干什么?拉屎么?北秦公之所以不远万里跑到齐国去,千辛万苦的拉来了法学士子们,建立了这一连套的政治班了,就是用来给自己省事的。现在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只要国家的长策大方向不会出现问题,北秦公不觉得还会有什么问题。人治大国如烹小鲜,但在北秦国却是一个例外!北秦没有贵族,北秦的一切是北秦公一手建立的。这就好比法则!北秦公建立法则,他是这个法则的最高话事人,当这套法律建立之后,他就可以安心的依靠这套政治系统了。 四月,北秦公放下了让他忙了半年的政事,放开手,来到了目前北秦最奢华的水晶琉璃宫。水晶琉璃宫秉承了北秦建筑的一贯特点,并不是那么的宽大,而是锦绣,繁华!还有建立在洛水之上的那湖光山色的美丽。这种人文自然景物,才是北秦公最最喜欢的。 水晶琉璃宫并不大,但是建立了四十九间宫馆。除了九大宫嫔的宫馆外,还有一间室内的游泳馆,这是白崇恶费尽心力拖延了工期而成的心血结晶。池水是活动的,水也很干净,还有多层的网子,可以隔开外间的水草和鱼虾。这让这里的水十分的清澈。整个水晶琉璃宫的主体用了大量的琉璃砖,其实就是指玻璃。因为如果是真正意义上的琉璃,那才叫一个费钱,纵然是目前的北秦国,也是支持不起这样的浪费!各种透明玻璃和毛玻璃的砖砌成了这座看上去比东方六国的宫殿要小得多,但就奢华来是无以复加的水晶琉璃宫! 这就是一座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其富丽令人发指!但这并不花费很多钱。当玻璃量产后,能贵到哪儿去。可是这里宣扬了一个居住的理念。我们一定要承认,古人的居住其实并不好。 在当时,一间房通常会分成前屋和后屋。前屋是用来睡的,也是可以见人的,而后屋,是用来换衣服啦,洗澡啦,还有撇大条的!古人把马桶堂而皇之的摆放在后室,不用的时候加一个盖子。无论我们怎么美化那盖子,可是这种东西,仍是不好。而北秦公在新居里的设计中,加入了冲水马桶。他下令筑房要先打地基,打下地基的时候,就埋下排水管,还有排放粪水的管子,这些在用过之后,用水可以顺着砌出的马桶冲到屋后的化粪池。 然后,这些废物就可以用粪车运走,一来,可以肥田,二来,可以赚钱。城里的这些东西在农家,可就是不可多得的宝贝。城乡关系可以通过于此紧密的联合在一起!这样一来,至少房里是清香了许多。北秦还是一个著名的花之国。北秦人在北秦公的命令下,不喜欢胡乱的砍树,但他们喜欢种花种果树。北秦国每年都有数不尽的果子用来食用和酿酒。每年都有数不清的蜂蜜大行于市!所以各国的公主们一下子就喜欢上这里了……除了北秦公不在这一点!这让公主们有点郁闷。北秦公只是在郁郅匆匆的和她们欢好,除了**,几乎没有别的,所以公主们都很渴求和北秦公能有一次近距离的接触!而现在么,机会来了! 北秦公还是第一次来这里,他的身边只带了两位夫人。一个是燕子卫的首领,简狄燕夫人水镜。一个就是常仪悦夫人定阳小狐。当然,那位简狄燕夫人一般是不会理事的,燕子卫一般还是由副卫首葛兰管理着。这里其实就在白于山之下。往北,有丰茂的草场,雪已经完全化开,草地上长着朵朵奶油一样的小黄花。往南,有一排排民家的农庄,还有几个小堡。 在水晶琉璃宫新建的时候,北秦公耍了一点小手段。他盘下了这块地盘的其余土地。 果然,水晶琉璃宫一建,立时有一些商家在此购地建庄。也就是别馆。北秦公借此就小赚了一笔。他都不要多手的,在水晶琉璃宫还没有建立成的时候,这周围已经给一家家一户户的大商们包围住了。一些商人们在这里还修出了一条商业步行街。这让水晶琉璃宫虽然远离了城市,可是在这里,却如世外天堂一样,要什么就有什么。有一点是可以放心的。 在北秦,没有山匪马贼。北秦公对此是最痛恨的了。北秦占领一块地方,第一时间就是要打击那些人。北秦有着严格的户籍管理,想要反出为盗,谈和容易。只要给北秦军发现了,不要正规军,仅仅是一伍的民兵,往往也可以解决一切!正是如此,这里十分的宁静! 可是这里的这份宁静随着北秦公的到来,完全的打破了!北秦公带着超过两百名的燕子。 这些燕子是北秦公的标志。她们一个个美丽青春。超短的皮裙,修长的大腿,秀美的皮靴,精神的小马甲,红丝缎的绸披风,还有她们迎风招展的燕子飞的旗号。女燕子们一个个腰带军刺手弩,斜个腰上,一边挂着一面小盾,另一面插着配合短弩的箭支。她们有着一个统一的发式,马尾!浅蓝色的丝带扎着她们的头发,两条不受力的带子叫风随随便便的摆弄着。北秦公并不知道这里面有多少是他享受过的,但是他知道,这些女人的处l只会给他! 坦白,到了现在的这个地步,北秦公自己也觉得自己很坏,堪比电影《勇敢的心》里那些征收**权的英国贵族了。只是……既然治下的百姓们没有太大的意见,女孩们愿意向他献身,北秦公又何必装清高的拒绝呢!一定要承认,得到一个几乎没有什么了解的女孩的新鲜**,对于一个男人来,真是太美好了!只要北秦公愿意,他就可以拉过一个燕子…… 只是现在却还不必!路上,北秦公已经吃了三只美丽的燕子,女孩的清嫩让北秦公满意。 可是燕子们身上少了一样,那就是高贵的出身。而现在,那几个国家的公主们,就等着北秦公的临幸呢!一到水晶琉璃宫,以淑妃宫为首,五个有品级的美女带着一群跟班的莺莺燕燕们就出来迎接了。女孩们一个个脸上都带着春情的笑意,她们不是傻子,当然知道北秦公来到这里的意思!不仅是她们,北秦公还看到了很多的大商,他们都是住在这附近的。 不仅是他们,还有很多的庄民和堡民!北秦是很开放的。他们都好奇的看着……这个一国之主!国王和自己的子民住得这样没有神秘感,在列国都是少有的,区别只在于,北秦公和他的女人们住在水晶琉璃宫,这个居住的环境比他们要好得多了。而且,在这里还有两个伍的北秦兵丁护卫着。一个妖教的教士出来了。北秦公先让宫嫔们退下回宫里去。他先是接见这个教士。此人是一个小小的才人,级别并不算高,但他的年纪却不小了! 。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第七百七十二章:难得的轻松 这个才人大约四十甚至五十岁,一大把胡子,他很虔诚。(全文字小說閱讀盡在拾陸k文學網)一身黑色的教师袍子!妖教的教徒分学人、才人、能人、大能、大妖、圣、大圣七个级别。他们通过身份牌和穿着来辩认。最简单的就是看穿着。学人穿着的是灰衣灰袍,才人穿得是黑衣黑袍,能人穿得是蓝衣蓝袍,大能身穿藏青色的衣袍。后成的基本上没有,妖教的教主黑天也不过是一个大能。北秦公算是高的,可他不受妖教级别的约束。在妖教里,想要升级是很不容易的。这是北秦公提出的,北秦公一向认为,想要升级,不能容易。轻轻松松的就升级,未免太过于儿戏了。这一点,就和治国一样,在治国的时候,给予的封赏也不能太过于厚,滥赏是自取灭亡之道。 北秦公问了他一些事,这是一种亲民的感觉,北秦公很少会这样做秀了,因为没有必要,可是现在北秦公心血**的,就这么和他攀谈了起来。现在妖教在北秦已经很兴盛了,由于北秦的国民大多都是北地的戎胡人,这些人无知无识,比狗聪明不到哪儿去,没有一个信仰给他们,是不可能控制住他们的。光靠杀,并不是最好的方法,但妖教就成功了。这是北秦公得意手笔之一。义渠能在最短的时间里转化成北秦的国力,这里面最大的程度就是妖教的作用!永远不要小看宗教的作用,一个教派,可以维持一个帝国!特别是一个独一神教。 罗马帝国,最初是希腊多神的崇拜者,罗马猴子们正是从消亡的古希腊文明汲取力量,他们建立了类似于斯巴达雅典和马其顿那样的强大步军团,对希腊诸神进行了修改,比如宙斯给叫成了朱庇特,然后开始强大。但是这只是开始,之后,罗马人遇到了麻烦。 欧洲是一个多民族的地方,几万人就是一个小国家。多民族,语言、风俗、传统、文化都是不同的,罗马虽然用武力统制了广袤的土地,但却无法让各地的小民百姓顺服于罗马的统制。想也是知道,这些民族文化不径相同,甚至语言也不同的多民族,想要统一,是一件多么难的事。而在此,越来越多的起义层出不穷,让罗马帝国筋疲力尽。在这个情况下…… 太阳神(太阳神是希腊神话里的那个太阳神,就是指阿波罗。)的崇拜信仰者,罗马皇帝,君士坦丁大帝,发现自己的国家里,那众多的子民,多少有一样是很类似的。那就是,不管多少的人民族人种,他们大部分,特别是那些喜欢造反的泥腿子,都是信耶稣的! 因为耶稣死了,死人最大,这个名为基督的教派竟然如雪球一样,在耶稣死后越发的强大起来。于是君士坦丁大帝就利用这一点,他颁布了米兰诏书,宣布基督教成为罗马帝国所允许的宗教。并且给死去的耶稣加上了神性!基督教的前身,是犹太教,犹太人有神经病,他们的《圣经》里细了变态的上帝怎么耍他们,老是让他们受苦,所以这个教有很深的局限性,而耶稣就不同了,他是给很多的基督教徒加工过的一个神化的人,人们愿意相信这个给钉在十字架上的傻b,不管怎么,当时的人变态,看到耶稣这样自残,就相信了他。 可那都是次要的。重要的是,明明当时的罗马帝国面临着起义和暴动,但是这一个教派,就生生的让罗马维系了下来!北秦公也要立教,他令可失去中化儒家文明的传统,也要一个西方帝国千年的传承!有夏以来,夏四百五十年,商五百五十年,周六百余年,儒生夸大,是八百年,可是那也是进步呀!只是为什么到了汉时,却只有四百年,而且是两汉加一块儿!之后的王朝一次次的出现问题。纵是唐宋明这三个华夏大国,也是没有过三百年。 宋朝,涯山之后无中国!那是怎样的一个悲剧!好不容易,大明站起来了,中华民族再次屹立在世界前方,中国的技术大多都是在世界居领先地位的,可是儒学……儒家学一次次的从中华民族身上吸血,好好的一个中华民族,就是这样给变成了清后的东亚病夫,而且就是在北秦公的现代社会,还是有着大量的儒文化!伟大领袖**为什么不顾一切的搞**!就是点明了,要搞孔孟之儒,但我们现在,孔老二和迂腐孟还是我们的圣人,这些满口仁义的傻b他们圣个屁呀!不要,不要,全都不要!北秦公不要那些! 他宁可要一个以妖为名的妖教!只要这个教派是导人自立自尊自强的。人,不能指望别的,只有自强不息,而自强不息,这正是中华民族炎黄子孙的最大根本!是我们血脉里传承出来的!北秦公一边听着教士的发话,一边暗暗的下定了决心,在未来,哪怕是把中原的读书人杀光了,他也绝对不会容许儒家的存在!中华民族,自我之后,千世万年,永远无儒! 儒家文化主要讲的是仁义。但那是我们华夏的精神么?中国有礼仪之大故称夏,有服章之美谓之华。这是什么?是仁义吗?以仁义标榜我华夏,何其可笑!礼仪,是一种手续,是一种态度,但绝对不是仁义之!北秦公在心里激动着,他如同一个普通的人一样,和教士笑,然后他还到民间走去。周围的百姓轰动了,他们自发的带来了丛柴,点起了来。 火光赫赫,一个个的男男女女开始进行了北秦式的晚会。他们一个个的开口高唱。有的男子唱着军歌,也有女人唱情歌,他们两边一起互答问唱,竟然还有大商的旧曲。长歌动人的心弦!最后北秦公也一展长音,唱了起来:“沧海笑,淘淘两岸潮,浮沉随浪几今朝,苍天笑纷纷世上潮,谁负谁胜处,天知晓……江山笑,烟雨遥,淘浪淘尽红尘俗事知多少,轻风笑,静如寂寥,豪情万丈,要衣锦晚照……苍生笑,不再寂寥,豪情仍在痴痴笑笑……” 云淡风清……北秦公真是感觉到一种平凡人的轻松。他带着几分的醉意回到了水晶琉璃宫。水镜小心的扶着他,到了水晶琉璃宫中,只见到一个个的公主呆在那儿等着呢!见到北秦公有点了醉意,公主们立时让手下的人一一去准备醒酒的热茶。五六个杯子摆在那儿,让北秦公哭笑不得!他随意取过一杯,吃下了,再默默的运一下自己的气……在这里要气功。 很多的人气功不存在,这是错的。有的人气功是假牙,这都是错的。所谓的气功,并非是不存在,而是存在的,只是没有我们意想中的那么神奇。那么,什么是气功?有两种,一是呼吸的吐纳之法,这是有学问的,规律的节奏的呼吸可以使人的身体有莫名的好处! 比如跑步,你尽可能的只用小腹呼吸,那你的耐力一定会比用胸起伏呼吸的人要强。 而有的时候,呼吸可以调节到血液的流动,这难道还不能是一种气吗?只是这是呼吸法,而并非是内功。还有一种所谓的气功,其实是一种发劲的方法。人体是很奇妙的,往往可以利用身体筋骨的反应和作用力而发出强大的力量。只是这里面也要呼吸来配合。 这也是一种气功!狙击手在开枪的时候,要闭气,这就是为了让身体保持不动的状态。 这其实也是如此。北秦公练过气功,他当然会用了。几个呼吸,刺激一下**道,立时,他就回醒过来。身上薄薄发出一层汗,空气里多出一股酒味,这是北秦公利用汗腺把酒精给排出来了。当人体的酒精含量降到一定的程度,自然就醒过来了!“痛快……”北秦公哈哈大笑,他看也不看,就手一捞,就抓来一个公主,看也不看,就往身下按去……那个公主不敢反抗,她也是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朱唇轻启,把那阳刚之物纳入红唇玉齿之中。粉色的香舌,也随之而动,北秦公闭目享受一会儿,才道:“你们都在等本公?”众女吃吃的不出话来,一个个的女孩,只敢用斜眼看着在北秦公身下的那个女孩!却是不知是羞是嗔。 北秦公感觉自己硬了,当下推开那个公主,这时他看清了,原来是一直贴近他的淑妃宫的魏国公主……魏柔!女孩一直没有细看,由于她是魏国的公主,魏国是天下最大,所以各国的公主都要让着她,也不敢和她作对,在北秦,这是有政治原因的。只要北秦公不表达出他的态度,所有的人就要按规矩排队。这个规矩就是各国的国力。的确,北秦公现在相信了。 魏柔的确是魏王最心爱的女儿!她有着细柔而不失端正的面目,她的神情有种优越于人的清丽,这种恬静淡雅真让她的身上有着几分的与众不同。只看她的脸,一点也不会发现,原来她刚才替北秦公用了口舌侍奉,她一定学过,毕竟嘴上的功夫不是一次就能玩好的。 这样一个人,北秦公不由兴奋起来,这个**人虽然也玩过了魏柔,但那是囫囵吞枣。 现在么,北秦公拉住她的手,往身前一带,自己扭**坐到一张拼着的鹿皮软榻上。 “自己坐上来!”北秦公的声音都柔和了起来。魏柔的脸这下止不住的红了,她刚才就红了,只是一下子就调整了过来,但是现在……她不话,话是没有用的,在北秦,北秦公最大!所有的女人,对北秦公,只有讨好,没有拒绝。得罪了北秦公,就只有学赵国的那三个丫头了,一天到晚的洗衣服,每天那手指头都肿的和萝卜一样,可怜兮兮的。魏柔可不想也学那个赵柔,这是拿自己的未来开玩笑,侍奉北秦公是必然的事,反正这一生就是这一个男人了,不讨好他,还能得罪他么?魏柔表面清纯,但也是有点心计的!她在郁郅宫的时候,就和定阳小狐几个打听学习,深深的知道北秦公的邪恶。出于那份害怕…… 她轻轻的解开自己的腰裙,清美的下体顿时露出来,萋萋的芳草,让北秦公倒吸一口冷气。女孩微颦秀眉,抓着北秦公已经坚硬的分身,玉牙咬红唇,不堪的坐了下来!然后打嗓子眼里发出颤栗的呻吟。北秦公也舒爽的发颤,他的手一下子就摸到魏柔的臀后,顺着那沟壑,摸到那个小眼,然后就……魏柔更加的不堪了,整个人干脆不管不顾的软在了北秦公的身上。北秦公享受着这个公主……这场面真是怪!只听一声微哼!看不下去的水镜提着剑转身走了。葛兰也感觉吃不消,这位主君现在越来越不要脸,从前还有点顾忌,现在是一点也不顾了。把死不要脸进行到底!只是……既然有了上古的昏君,北秦公也不算什么的! 燕子们却是习以为常了,莫名其妙的就给北秦公拖到一边做,她们还有什么放不开的。 只是这些公主们……真是……好不尴尬呀!特别是韩国公主韩莹,在这所有的几个公主里,她的家庭教育算是比较出色的,她生活的环境还不是这样的变态,所以她看到的,吃惊也是最大的。只是她最想不到的是,那个看上去如仙女一样的人,竟然会在北秦公面前这样! 我是不是也要这样?父侯的命令,言犹在耳!“女儿呀……你要记住……你此去嫁的是一个不世的奇人……你要放开一切,迎合他,你对他的好,将来一定会对我们韩国大有益处!” 想到这里,容华宫韩国公主韩莹的腿心不由酥软了起来。一股不受控制的潮液从中而出。 韩莹可不是一个傻b丫头,她小心看向其余,修仪宫楚国公主偃连把腿挟紧了!婕妤宫齐国公主田盈在绞动自己的手指。唯一正常的是充华宫姬萍,她却是目不斜视,只是她的脸上永远带着一抹的忧伤……这一点韩莹可是明白的,充华宫姬萍的剑手刺杀北秦公,此其一,而且韩莹也知道,所谓的充华宫其实就是燕国的公主,那个姬芳反而是旁系的。姬芳是燕国派来行刺北秦公的,原因就是当年北秦公抓了这位充华宫。燕公为了报复,就派人刺杀北秦公,这个举动多少有点孩子气,可却让北秦已经在部署攻燕国的计划了!虽然韩莹在北秦的时间并不算很长,可是也有一年了。一年的时间,足够可以生下一个娃娃的了! 所以韩莹与一众人都了解北秦国的实力,不别的,就是这座看上去并不大的水晶琉璃宫,就不是东方任何一国可以起筑好的!最令人发指的就是北秦民间的富庶。韩莹知道,自韩国开始变法,韩国的确是开始变的富强了,但是就算是如此,那也不过是尔尔。小民的生活只是一般的好。甚至有的人还是处在贫穷之中。韩国所能做到的,也就是保证律法的公平。 但是北秦的国民却是不同。在北秦,几乎人人有骑,女人可以骑驴,骑新的骡子。男人清一色的骑马,还有孩子们,学着骑牛!人人都有代步的工具!北秦的驴马相当于现代的自行车!而且,北秦的国民一般身上都会带着大弓的箭支,他们个个在腰上都有一把大小不一的长弧刀。北秦人好武成风,他们每天勤于工作。然后就是练习武艺。北秦人顿顿食之有肉,很多人甚至不喜欢吃肉,而是爱吃五谷,北秦的五谷居然比肉还贵。最离谱的,是北秦国的国民人人都是干净整齐的衣服,从外表上看,他们一个个最次的,都是中产之家! 北秦国怎么会这样富足的?这真是一个让韩莹她们不解之迷。但是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她们也不会知道。但这一切却造就了北秦公强大不可抗拒的形象!所以北秦公一声令下…… 那个美得似仙一样的小娘子魏柔就百般不堪的去满足北秦公的**欲!她的心情是怎么样的?她是不是会害羞,这都是次要的,只要她满足北秦公!而北秦公……他真的……不是人! 在和魏柔欢好的时候,北秦公竟然还有精神和余人话,他最先对韩莹道:“你还带着你的那把女剑么?”韩莹一时不知道什么话好。北秦公道:“本公给你带来一把剑,来人!” 燕子们把北秦公的东西抬了进来,是一些小玩意,有的是花香的精油,有的是玉器的饰物,有的是绫罗绸缎,有的是北秦的天然植物精油的化妆品!还有就是一把不大不小的剑。 剑给呈到了韩莹的面前,韩莹一抽,就叹赞不已,这样的一把剑,真是寒光射人。这是难得的好剑!韩莹道:“多谢……夫君!”北秦公哈哈大笑,道:“你们自己挑吧,那瓶花香精油是给魏柔的……”婕妤宫齐国公主田盈不平的道:“夫君不公,只怕这瓶花香精油是此次礼物之中最贵的吧!”北秦公道:“你想要,本公再送就是了,何必计较此些微的事?” 。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第七百七十三章:七月出兵 北秦公道:“你想要,本公再送就是了,本当一人一样的,但有的东西却是不可能人人满意,所以本公挑着选的,你们不满意,我们明天逛逛大街,本公听教士说了,这里有一条步行的商业大街,我们可以到那里,你们在那儿看到了什么,本公替你们拿下就是了,何必现在计较此些微的事?”北秦公说着,忽然大笑,在魏柔身上一拍道:“小妮子,咬人?” 魏柔的声音几欲哭出来了道:“夫君……臣妾……真的……受不……了……了……”北秦公哈哈大笑,男人最喜欢听这种话的了,他当即看向众女笑道:“下一个谁来?你们姐妹感情想是不错,就没有人想要救救她吗?”听了北秦公的话,修仪宫楚国公主偃连大叫:“我来!”她说着就自解罗衫,田盈有心和她一争,但还是犹豫了一下,结果偃连立时就脱得只余上半身的小衣,那细的惊人的蛮腰立时露出来。(全文字小说阅读尽在拾陆k文学网)北秦公惊得说不出话来!这可真是…… 好细的腰呀!北秦公口水都快要流下来了,他放过了不堪挞伐的魏柔,拉过了偃连,就狠狠刺入她的体内。偃连抓着头发,往嘴里一咬,竟然当打仗一样,和北秦公拼了起来。就见她不住的吸动自己的小腹,要给北秦公厉害看,北秦公也是不惧,她越是抽吸小腹,北秦公动的就越狠,最后偃连到底女孩,哪里吃的住,给北秦公杀的连声娇呼,却是受不了了。 不多时,一个个的公主玉体横陈的倒在北秦公的身下,而北秦公高举战旗,一点沮意也没有。轮到充华宫姬萍了,姬萍轻轻一掠秀发,不顾北秦公那上面沾着其余女子的体液,一口含住,用嘴唇香舌戏起来了,北秦公还真没有想到她有这一手,当下北秦公也开心了起来。 猛然,姬萍红唇张大,狠狠向前一吞,直到里面,北秦公的尺寸并非小,这一下哪还了得,姬萍自己也是难受,但她是知道,这样对男子却是舒爽。当下死劲的吞咽自己的喉咙,利用自己喉头的新嫩之肉,来回蠕动。也就是她姬萍了,在她几欲感觉到闭气而死时,一股激流终于如愿以偿的进入到她的食道。姬萍不敢咳吐,她死命的吸气,将出来的全部吞下! 北秦公把身体从她的嘴里拿出,看着姬萍闭气憋红的脸,他却是一点喜意也没有。摇了摇头,北秦公叹道:“你这是何苦……”姬萍不说话,她只是眼睛红了。好一会儿,一滴泪就这么的下来了。北秦公哼了一声,拂袖而后道:“这改变不了什么的……你真是……” 真是怎么样?北秦公没有说。他进入到自己的宫门。在这里,可是大了。这是水晶琉璃宫的主卧室。可以透过毛的玻璃看到外边,而外面却难以入内,天是黑的,北秦公不喜欢这样,拉上了帘子,见两个夫人简狄燕夫人水镜和常仪悦夫人定阳小狐双双躺在一起! 小狐的身体不是那么的强,在经历了长途之后,回宫就睡下了,水镜却是刚才进来躺下的。北秦公已经发泄过了,也就失了再来的性致。只是他现在也养成了不独睡的习惯,身上如果不抱上一团软玉温香,那真不是一个滋味儿。水镜是刚刚躺下的,北秦公不想打扰她。 当下,北秦公就抱住了小狐。小狐动了动,睡醒了过来,见到北秦公,张嘴就笑了!北秦公也笑了,轻轻一搂,道:“是不是还在生气?”小狐黯然,一会儿道:“为什么你可以有这么多的女人,而我只能是你的众多之一呢?”北秦公不好回答这个问题,他只能在小狐的臀上一拍,却是几乎没有用力,道:“你一个人,吃得消我么?”小狐不服气,道:“我还要嘴,还有后面,不信对付不了你!”北秦公失笑起来,他道:“那你后不后悔跟着我?” 小狐说不出话来,她流出泪来,对北秦公道:“你一定要答应我,哪怕有一天,我老了,丑了,你也不要嫌弃我!”北秦公这才深深的感觉到小狐对他的感情!一般给北秦公**的,顺从之后,对别的大多不在意,只有小狐才会如此的在意。北秦公感动了,虽然这只是一点点。他一边用手指抠入小狐的**中,一边意指水镜道:“看见了没有,我教了水镜一点本事,你以后和水镜好好学习,你练得好了,就会达到长保容颜的功效!本公可以保证,只要你练得好,你六十岁,本公也要你!”这是实话,瑜伽练到极处,六十岁的人看上去也不过是四十多岁。而且瑜伽可以保持人的体形,纵人人老了,皮肤也不会皱,身形也不会走样。 北秦公相信,纵然是那时的小狐真的老了,自己也会愿意吃吃她的!小狐喜极而泣道:“你说真的?”北秦公笑道:“假的你就吃了我!”小狐道:“不……我喜欢给你吃了……要是哪一天,你不要我了,你不要不要我,你吃了我吧!”北秦公几乎叫了起来,他抱紧小狐,道:“胡说什么?我会不吃你么?我现在就吃你!”小狐不说话,只是回抱北秦公…… 吃……爱人爱到了吃!纵然小狐知道了北秦公是一个大变态,是一个吃人的疯子,是一个妖王,可是当一个人真的爱上一个人的时候,那也是一种变态。不问题理由,不问情因,不问是非,不问曲直,只是一味的这样爱着,这种爱,其实也是一种变态!女孩睡着了…… 她似是放下了心,轻轻的再度睡去了。北秦公也睡去了,只是这一回,他紧紧抱着小狐。 蓟城,燕国的国都!虽然是国都,但却有点寒酸,不过燕国人已经习惯了。一轮明月升上来了,四个男女牵着四匹堪为不错的马,在蓟城的街头上走着。他们已经看了好一会儿了。 蓟城国人居住的街区大都简陋破旧,石板砌的房屋极多,偶有高房大屋,不是官署,便是外国商人开的客寓。月亮尚在山头,城中已经是灯火寥落,行人稀少了。与咸阳、大梁、临淄的繁华夜市相比,蓟城的夜晚的确是一片萧瑟。加上燕山清风毫无暑气,竟使人在盛夏的夜晚平添了几分寒凉。行客四人满腹感慨,信马由缰的在蓟城转悠,最后来到一家客寓门前,见风灯上大字赫然——洛燕居!名字却真是另致。只是这四人想到的,却是另一个燕! 此燕非彼燕!燕燕有相异。两女争一夫。简狄生而玄商!这四人想到的是,一个无良之人在身边留下的自全国选来的优秀美女,她们身穿皮短裙,足踏高跟靴,身带军刺短刀,还有手弩相随。那正是北秦公的燕子们!只是这里却并非是说家长里短的地方,他们也着实是走的有点累了,就冲着这个名字,抬步进了这家店。萧瑟夜晚竟有客人投宿,店中顿时一片欣然。片刻之间,店东便出来相见,却是个年过六旬的老人,虽白发苍苍却矍铄健旺。 几句寒暄,老店东得知带头的这个男子竟然是一口洛阳的故里俚语,顿时倍觉亲切,立即亲设小宴为四人众洗尘。老人数十年未回过洛阳,殷殷请来人详说洛阳变化。及至听那人说现在的洛阳在北秦国的支持下,国内的生活是好转了,周天子的生活也是好过多了,至少他可以吃到足够的肉了,老人却感慨唏嘘:“赫赫王城,今不如昔,我辈愧对祖先了。” “敢问老人家,可是老周王族?”来客知道,洛阳国人大抵都是周室部族。除了少数经商的殷商后裔,类似之人极少。老人显然不是殷商后裔的那种商人,倒很有可能是因某种变故逃离洛阳的王族子弟。老人却是沉默不语,良久,慨然一叹:“洛阳蓟城,俱都式微,周人气运尽了。”“燕为大国,如何式微?愿闻前辈教诲。”来人一副很想知道的样子,连忙恭敬的向老人请教。“先生当知,我大燕国乃周武王始封,召公奭为开国君主。目下,卫宋之不振,宗周之难宁,我大燕国便是天下唯一的姬姓诸侯了。若大燕国气象振兴,周人或可有望。然燕国也是唯知避守一方安乐,而不思振兴天下,现在国君乱来,听说得罪了强邻之北秦大国,也不知什么时候就要来报复了,天可怜见,不知怎么回事,这北秦也成了大国,所以现在城下的臣子们都惶惶不可终日,偌大蓟城,竟无一中流砥柱……当真是一言难尽也。” 四人中的带头人惊讶的看着老人,更加相信老人绝非寻常商人,思忖问道:“方才入城,见国后为燕国祈福而归,人皆赞颂。前辈以为如何?”老人粗重的叹息了一声,道:“那是我国贵族宋氏大家的奇女子,可是惜乎……埋没燕山了。宋竹衣大义高才,嫁我燕公,可入宫以来,国后多方求贤不成,反与权臣扞格,竟至一筹莫展。燕公不加理会,国后更是举步唯艰了。国人唯知其贤,不知其难也。说到底,还是黄天不佑人啊……”燕之贵族有宋,宋之家族有女,女好剥竹之衣,最爱那透明之节!以喻女子之贞,虽然美丽,却是脆弱! 店仆送来燕国名吃胡羊葱饼,四人就着热汤,大咥。食之以毕,四人聚于一室,各自拿出了自己的牛本册。上面夹着北秦纸,开始一一对录!“造阳之兵,三万!”“易城之兵一万!”“摩笄山之兵,一万……”“武阳之兵两万!”“夏屋、曲逆、阳城堪兵三万……”“居庸关之兵五万!”“蓟城堪兵两万!”“燕山铁骑一万”“燕铁女军六千。”“燕公国后宋竹衣美人……” ……顿了一顿……一人道:“这一条也要写上?”另一人道:“此条不重要么?”唯一的一名女子道:“我觉得重要,上面一定会要的!”最后他们看向带队者。那带队者微微一笑,道:“快剥于轻纸之上!不过多几个字!”余人不再多说,他们拿出一张薄如蝉翼的纸,小心用北秦的石墨笔写下了这一一的信息。仗还没有打,燕国大大小小的兵力分配,已经让这些间探们打听的一清二楚了。这里面自然不可能全都是精兵。燕国堪于战的精兵并不多,大多都是以兵的形势存在的民,战斗力低的那叫一个令人发指。可是也不能大意。燕国很奇怪。 在燕国,一向提倡礼!燕国一向觉得自己继承着宗周之礼,可它偏偏是与戎胡杂居最严重的一个国家。在燕国的边线上,有着大量的东胡它戎人,所以燕国的边民和那些戎胡一样,有着类似的生活习俗,还有着同样的尚武之风。燕国的边将宫戬戍边的时候,一时兴起,在当地的猎户中选取失偶的健壮女子成军,这就是燕国强大的铁女之军!这只是无心之得,此后,燕国就开始渐渐的加大在戎胡人中选取兵丁,这些兵丁战斗力比一般的燕军要强大。 它们是燕国的大燕边军!此外燕国还有燕山铁骑。燕山铁骑是燕国最精锐的一支骑兵。 本来,这支燕国的军队战斗力是不行的,只能当虚头,可是燕公听说骑战的厉害,就重视起来,给这支军队一下子加了五千骑,这可不是虚的,而是从边戎征召来的,全都是精锐的战兵,无形的让燕山铁骑的战斗力一步跃上了一个台阶。时间还是短,这支军队还没有堕落下去,所以他们的战斗力还是可观的。只是……大多的地方部队却是鱼腩。别的不说,武阳,本有着两万的燕国大军,可是北秦一个野战师团就吓得他们全缩回去了,其军竟然是一点都不堪于战!事实上,这些燕兵早早的就给赵国扁得不轻,战斗力低下,那是理所当然的。 北秦军打败了赵国,在普通燕军的心理上,更是高不可攀,这些家无恒产的小兵们可是一点也不想要打仗。燕国的兵,基本上没有粮饷,只是给口吃食,吃的也不怎么样。大多的小兵们都没有家庭,所以往往一打,他们自己就软掉了!只能缩在城里死守着。不把他们逼急了,这些燕兵是不会开打的。当然,他们也不是好得罪的,燕人尚武好勇,只要利之所在,他们的战斗力就非常的强大。赵国打燕国,往往烧杀掳掠,最后激怒了燕军,于是…… 洛燕居后园,有一座土丘石亭。山风凉爽,碧蓝的夜空星斗满天。啊,天帝之车北斗星已经略微偏西了,除了玉衡光芒四射,其余六星竟是那样混沌不清;尤其是居于枢要的斗魁四星,竟是暗淡昏黄。四个人到了这里,面面相觑,微微发笑。一并儿亮出了四只的鸟笼子,不消一会儿,就听见“噗啦噗啦”的振翅之声,四只鸽子飞上了这溢静的夜空…… 北秦对燕国的侵略,在燕人兀自不知的情况下,唱响了首轮的序曲!战国的格局,又要给打破了。本来北秦决定在妖皇历五年攻打燕国,但是北秦公自己低估了北秦的国力。他没有想到,仅仅只是妖皇历四年,北秦那些能干的出奇的臣子们就替自己把征燕的一切工作搞好了,北秦公计算了一下,如果攻燕顺利,那也要三个月以上,而这些时间,北秦的官员们就可以凑齐了,换而言之,北秦已经有力量对燕国进行初步的管理了!既然硬性的条件足够了,北秦公也就不必再拘泥于定性的时间,在妖皇历七月时,他决意开始攻打燕国! 战争的号角最先的却是从东胡吹响的。七月时,北秦军动了!首先,北秦军把第一集团军第十九、二十野战师团给调到了北代府的且如城中。稍一休整,北秦这两个野战师团就充当起了开路先锋,一发儿的杀入到了东胡地区。东胡已经形成了一定的势力,他们有自己的土城,有自己的聚集地,有大量的士兵,可是他们却是遇到了一直磨刀霍霍的北秦的铁骑兵! 有了北秦第十九、二十野战师团开路,征东胡将军刘兴波立时起兵,带着已经武装到牙齿……据说北秦军的士兵每个人都下发了金属的牙签!这支可怕的第四步军团!现在就这么的向着东胡而行。一万大军,九千精武的步军,一千凶焰四射的重甲骑兵。最离谱的是,北秦军的马多,北秦的步军竟然都是骑马的。这本来是北秦财政很难承受的一点,但是幸运的是……他们打的是东胡,而东胡地处大多的是草原,战马根本不要带粮,只要吃着草儿就行了。因为北秦的步军并不要马来战斗,他们只是用马来代步,是为了给自己节省体力。 所以不用冲锋的马儿只要吃草也就够了。如此,北秦军唱响了对东胡的战争。而到了这个地步,燕国居然还是处在一种无视的状态中!他们除了加紧自己的边关外,什么事也不管。 北秦要灭燕国,就要断绝后路的危险,这是北秦军打东胡的原因。但是燕国对此选择无视。根据北秦星斗暗卫发回来的情报,燕国的公族世族们还弹冠唱和,互言以庆…… 整 理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第七百七十四章:人丁总算开始兴旺了 燕国的愚蠢是让北秦人很难相信的,但他们就是这么的愚蠢,这和他们的智商没有关系,而是他们的政治体系!要说明,燕国目前是天下最弱的一个国家,这个称号,并不是虚的! 但在历史上,燕国也有一次强大的机会。(全文字小说阅读尽在拾陆k文学网)&l;那是在第一次六国伐秦。伐秦之后,国尉子之带着大军回到了燕国,他的声势日益壮大,无人可比拟。为了自保,燕王哙玩起了政治手段,把王位让给子之。燕王虽然让出了王位,但是暗中,却是指点太子平。为了夺回燕国的王位,太子平联合将军市被攻打子之。子之也不示弱,调动国家正规军迎战。市被不敌,竟阵前反水,投靠子之反攻太子。在当时太子奋力的反抗,最后选择向齐求救!而齐…… 在那个时候,孙膑田忌已经给逼走了。齐国没有这两号人了,但是齐国的国力却是最强的。虽然失去了孙、田二人,但齐宣王还是想要显摆一下自己的武功,他不敢在失去孙膑田忌的情况下打完好的燕国,可是已经内乱的燕国却是愿意打打的。于是齐王派招牌将领匡章起五都之兵打着“拨乱反正”的旗号向燕国席卷而出。在此……子之却是犯下了一个错误。 子之的精兵主要是来自于边地的东胡兵,子之以许田赏得而得到了他们的军心。这个田从哪儿来?从燕国来,可是子之为了坐这个王位,他反口了,许下的好处全都没了。士兵们帮子之打败了敌人,但是却迟迟不见自己的好处,一点也没有。子之也没有想过什么。 也是,封建社会,上位者正常有几人可以为那些小兵兵们着想。现在什么好处都不给,反而还要他们离开自己的家为子之拼命,这怎么可能!加上齐军占了大义的名份,这场大战的结果就可以想象了,并不是齐军就真的那么的强,而是燕军一点战意也没有。结果…… 齐军不出两个月就攻破了燕国首都,子之被剁成肉酱,燕王哙也脑袋搬家,大量的公族贵族遭到了兵祸的屠戮!在这个时候,齐兵开始发蠢了!齐王要想统治燕国,这是一个机会,但是他错了,你买东西,总要先花钱吧,不花钱,白拿,还要抢钱,觉得好处都是自己的。 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齐**队在燕国烧杀**掠,把象征着燕国政权的宗庙、重器全给拿走了。攻打燕国本来是一件好事,结果却是成了这个样子!新任的燕王就是燕昭王,当下立心要血耻复仇!终于有了历史上乐毅五国伐齐的故事!而为什么燕昭王可以强大燕国呢? 一方面固然是燕昭王选贤任能,千金市马骨,就是此獠留下的美名!只是问题在于…… 之前的燕公就不想要强燕了吗?当然不是的,主要是当时的燕国,国家里面,全都是那些老旧的公卿,燕公要做什么事,都会给受到监管。封建国家的特色就是……臣下之臣而非臣!天子最大,天子封地,裂土而王者,形成一个个大大小小的国王,这些国王也就是诸侯,他们再分封,把国家分封到下面,给自己的家老大臣,这样一个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关系。 这就是封建王朝的特色了。所以一个国家这样的分封下去,开始还好,但是到了后来,地方上形成了势力,那就不是你这个国王或天子能说的算的。周天子想要中兴周室,结果怎么样?还有谁卖他们的帐?燕公也是一样,燕国的国土都在那些公卿的手上,若然非是如此,子之当位,又何必向公族妥协?结果好了,齐国来了,一痛乱杀,公族十不余一,就是有剩下的,也形成不了势力了,这让燕昭王得到了一个可以自由自在使用自己王权的机会。这!才是燕国可以强大的原因!也就是说,在目前,燕公虽然并不是一个傻子,可是他的身边那些公卿们! 不过这也怪不到那些公卿们的头上,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这是千古不变的常理。燕国现在安乐着,哪里会看到死亡!就算他们看到了,只要北秦的大军没有正式的踏足到燕国的土地上,那就没有事! 按照常理来说,得罪了北秦这样的一个国家,你该小心才是!最少,你得派出一队使者……可是在这里,燕国贵族们又扯皮了。一方面他们的确是想要派出使者细说分明的。 但是燕公派人行刺啊,这可是大事,燕公自己当然是不认的了,反而说这是北秦的不是! 可是贵族对此是没有办法的,他们只能选择相信自己的国主。但是刺杀一事是怎么都绕不过去的,那就要派人去解释呀!但是……派谁去?北秦公刘羲……那是个什么人?他吃人,杀人,残忍无情。孟子说他是人间禽兽,率曾食人的丑类,是人世间最不该存在的妖魔! 到这位爷面前说话,结果会是什么?北秦公的种种暴行在中原哪怕是在燕国都是人所共知的。人们对此津津乐道,说笑话一样,齐国的稷下学宫还在此开过几次相声座谈会,说北秦公这个人,当年来齐国的时候,温温尔雅,可是怎么能干出把千多人串在杆子上在人的惨叫中进食的恶行?他只是为了那些的惨叫可以帮助他的食欲!这种人,还不是禽兽吗? 很多的儒生大斥其为禽兽之犹所不如也!一个人到了禽兽不如的地界,杨朱也就是得了一个禽兽之名!北秦公达到了儒生骂人的一个新高!禽兽之犹所不如!哪个贵族敢和愿意出使到这样一个禽兽之犹所不如的人面前?地位小的,自然是可以强迫其去,但是北秦公败赵国,灭中山,声威之盛,如日之中天!正所谓大河之前,小舟难自径,只有派出一个大人物! 但燕国的大人物都是那些醉生梦死的燕国公卿,他们权高位大,怎么可能会愿意冒险! 于是扯皮了,反正政治扯皮,这在哪儿都是常见的。燕公静静的听了几天的茶话会,心情居然开朗了很多。他也觉得这种茶话会很好,可以活跃一下燕国死气沉沉的这种气氛。 就是这样,这件事最后不了了之!说派人去北秦,但是一个人也没有派出去过。不久之后,北秦人发出要报复的消息,可是北秦的军队一动不动,平平静静,老老实实,一点也没有战斗的样子!原来是大话欺人哉!燕国的君臣们哈哈大笑,对此彻底的无视了!一直到…… 北秦军方打向了东胡,这让燕国又起了一点小动荡!北秦伐东胡!朝堂上不是一点反应也没有的。有的人说,这是北秦要打我们燕国的前奏。可是也有人说了,打我们燕国,那为什么还要先惹上东胡?东胡的战斗力弱吗?别人说弱可以,我们燕国可以说弱吗?边军在东胡面前吃了可不是一次的亏了!北秦人也当是知道这一点,就算是北秦自恃着自己的军力战斗力强大,可是打我们燕国是打我们燕国,这和打东胡有什么关系?两者根本是扯不到一块去!吵闹的最后,是燕国单方面决定,加强一下边军的警报也就是了,国内不要大动,看着吧,也许北秦和东胡打打也就完了,两个国家打仗,和我们燕国没关系,由它去吧…… 所以,当北秦军动作幅度这么大的时候,燕国的反应几乎是没有,除了燕军在烽火台上加紧了巡视,加紧了边关,边军一个个的都竖立起来了,其余的,竟然就没有了!居庸关更是平平无奇,燕国连多一点的军用物资都不发给,一切如常。得到了这个消息,远在水晶琉璃宫的北秦公坐不住了!在这三个月里,他成功的在淑妃宫、充华宫这两个他心爱的宫嫔的肚子里种下了种子!北秦公高兴连连,自打钟离氏的刘累出生,白雪和雪莉公主分别生下了刘静香、刘雪若,北秦公已经有一男三女了。现在不仅国后荧玉的肚子越来越大,淑妃宫、充华宫又怀上了,这证明北秦公族会越来越壮大!北秦公为此高兴,他甚至创造了一首歌。 “我不是项少龙,我**有活力,我老婆生宝宝,她们越生越多……”北秦公最大的爱好就是唱着这样的歌,玩着后宫数不尽的美女,整个水晶琉璃宫,整天都有一种男女的性味在弥漫着。再多的花香,也是止不住这个气味……听到攻击开始,北秦公止不住了! 坦白说北秦公并不要去前线,那味道太浓了。谁不知道他北秦公是一个兵家,而且还是一个大变态,他到的地方,那后果……北秦公想想很怀念自己从前可以上战场的时代,可是现在,北秦公已经给自己养足了手足,那些人会替他打仗的,他再不需要到前线去了。 千金之子,不坐垂堂,白龙鱼服,为尊者忌!北秦公现在的身份很特别,他是北秦国家的支柱,他再也没有理由到前线去了,北秦的军队不是小羊,他们是狼,是虎。特别是,当北秦公到达前线之后,反而会遭到敌人的抵抗。这一点不容轻忽!打义渠,打禺支,打赵国。 天下已经视北秦公为妖孽。他杀戮天下,是人间的禽兽!北秦公的这种压力,不出现在敌人面前,会对敌人有一股威慑力,但他出现了,反而会起到负负得正的反效果!所以北秦公只好在失望之余,回郁郅宫去等消息。在郁郅宫里,可以得到最快的消息。由于淑妃宫、充华宫怀了身子,北秦公留下了她们,而是带着修仪宫、婕妤宫、容华宫三宫的美女回城。 在队伍里,还有三个仆妇一样的存在,那就是赵柔三姐妹。她们现在成了北秦公的使唤丫头,什么衣服役活都要她们干,可怜三个美女,现在却有点形容憔悴。但是那怪得谁来。 三人正用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目光看着两个女孩。北秦公的马车上,两个小小的,不到八岁的双生小女孩,她们是赵柔的侄女。赵柔自己也逗过她们,她们本该在太子语的膝下! 想到太子语对此两女的那种疼爱,可是现在,她们两个却是到了那个**人的面前。为什么,为什么一切会变成这样?但是她们什么也说不出来。赵柔现在心里愧恨交加。如果不是她自强自傲,讲着什么自尊,在北秦公的面前犯相,何至于把她的两个侄女都拖累进来? 现在她的身边,有着赵致和赵倩,几个人姐妹一家亲,还好过,但大人的事,哪里轮到几个小孩子的身上,人说北秦公禽兽不如,真是一点也不假。可是那又如何?北秦公就算是禽兽不如,可是他是北秦公,是这个国家的首领,在这里,他一句话,天是黑的,天就是黑的,鹿是马,鹿就是马,这是北秦公的地盘,小瞧北秦公开始,就是她们三人的错误! 一到郁郅宫,北秦公就叫来了商紫君,问女相的事,问完之后大怒,原来北秦公一走,女相又自己给自己加强工作,北秦公没有办法,他也不好打商紫君。但身为一个男人,北秦公还是有别的手段的,他当即把商紫君按下,狠狠从她的后面没有润滑的要了一次后花园。 血流出来了,商紫君咬牙忍住,北秦公这才放过她,然后前往国家共治政务院。商紫君叫来几个女侍,拿着一方白绢在臀沟一夹,就跟着出去了。紧紧的追随在北秦公的身边。 一入女相的办公所在,女相正看着种种的批文,见到北秦公突然出现,她失了一下神,然后跳起来,叫道:“刘烨,一切由你管了……本相累了,回去睡觉了!”头也不回,擦着北秦公的肩而离去!北秦公哭笑不得,问刘烨:“女相怎么回事?白雪不过问吗?”刘烨小声道:“羲和日夫人要看孩子……”北秦公顿时僵住!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原来白雪的母性天性这样的强。虽然她失意的没有生下一个儿子,可是她对女儿也是一样的关爱。既然白雪这样的关爱女儿,那把政事一推,也就是常情了。至于女相……白雪可能以为还有桑纹锦! 反正这是给了女相机会,她就是一个工作狂人!北秦公也是无奈。他再到后殿,果然,白雪在里间逗弄着孩子,而桑纹锦却是在整理种种的情报和部分文件。见到北秦公进来,桑纹锦一下站了起来,北秦公手往下虚按,竖一指于唇前!桑纹锦顿时会意,也就不再多言。 北秦公往里面走去,后殿的人并不多,几人见到北秦公,更是大话也不敢说!到了内里,就听见梅姑道:“呀,小公主吃包饱了!”白雪的声音道:“真是的,这孩子,怎么吃这么少!” 梅姑咯咯笑道:“不少啦,是夫人的奶水太多了!”白雪娇慵无限的道:“我这还叫多?你该看看雪莉公主,她的奶水那才真是叫多,一天哺了四次奶,还能挤出两大杯来呢……” 梅姑道:“可还鼓鼓的呢!要不,再挤出来?”白雪道:“算了,还没有涨到让我感觉难受……”这时,轻轻的呼吸声响了。白雪轻笑道:“这丫头,女孩家,怎么睡觉呼吸这样响!长大了还得了!”梅姑道:“二小姐小时不就是这样?”白雪听说到了白露,难过道:“别提她,你一提……我心里难受……”梅姑忙道:“是婢子的错……”白雪抱她道:“你没错,都是那个贱人,娶了我妹妹,却不好好待她……若是他早点废后……何至于……” 声音嘎然而止……原来北秦公已经出现了。在过去,白雪说这话也许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可是现在北秦公的声威日重一日,白雪一见到北秦公,就能自然而然的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的那股威势。北秦公可不是一个软蛋男人,白雪深知此点,自然,积威日深,变得现在见人就怕了。北秦公长叹一下,道:“孩子我”梅姑大着胆子道:“国公也真是的,怎就不愿看着孩子?”北秦公在她的下巴上一撩道:“小孩子和鼻涕虫一样,长大了才好的,我看他们做什么?”说着看了一个小女孩,赶紧道:“抱去睡吧!一股子奶味!” 梅姑抱着孩子退下,白雪待梅姑走后,道:“不好意思,夫君大人,我身上就有一股子的奶味,想来夫君大人是不想见我的,那臣妾就退下了……”北秦公不要脸道:“混帐,一点也不知道体谅为夫,我一路回来,不知道有多渴,还不过来让我解解渴?”白雪张目结舌道:“你胡说什么……”北秦公却是不理不顾,身后自有燕子守卫,这不要脸的强扯下了白雪的胸衣,两个大号的玉兔立时露了出来,北秦公一把抓住,果然是白色的汁水而出,北秦公笑道:“这么多,涨得必是不小,为夫不帮你谁帮你?”一口咬住,大力的猛吸! 这可要了白雪的命了,只觉得全身的力气都给这一吸抽走了,好容易,一边的胸脯酸软下来,北秦公又狠狠的叼住了另边的一支!再度的发力猛吸……这下……白雪却是倒下了! 整 理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第七百七十五章:向东胡开战 北秦公便如吸血鬼一样,抱住软倒的白雪,在她的胸前狠狠的吸动,他一个男人,气力强大,这样一吸,那力量岂能是小?白雪说来也只是一个女人,哪里堪受得这样的刺激!北秦公在她下面一摸,果然是潮了,他早就来了劲,又恨白雪懒骨头不理国事,只管女儿,当下就提枪上马,开始战斗白雪几度求饶,北秦公都不罢休,直到最后,北秦公满意的喷射出来,白雪已经连一动也不成,就连她的手,也只是神经性间接的发出阵阵的**! 北秦公御女无数,这回全力对付白雪,可是把她久旷的身子给幸御的太狠了!性福过了线,就是一种折磨。手机轻松阅读:αp.整理这就好像强j到了高氵朝,那时就是享受!放下了白雪,北秦公那是意气风发。他欺白雪不能再动,扯过被他强下的衣服把她包住,自己再抱着白雪,就这么大步的走了出来,白雪想要说什么,最后也是无力再说。只怕又惹这贱人发火,到时自己受累。 北秦公回到后殿坐下,桑纹锦就抬头,她的眼睛无视了白雪的惨状,道:“夫君,前线发回信报,刘兴波将军出发后,发现刘达尔的第十九野战师团和胡不归的第二十野战师团在东胡营地杀戮过重!”北秦公不以为意,他要的就是自己的军兵血腥和残忍,要的就是他们喜战好杀并且变态!北秦公道:“这很正常,难道和这些野人计较其余吗?随他们打!本公……”他正待要说下去,桑纹锦的固执精神又来了:“我不是说良善,而是说利益!” 北秦公微微一怔,这才发现桑纹锦在进入小内阁后,的确是有些的变化,当下道:“什么利益?”桑纹锦道:“如果杀这些东胡人没有好处,那我也不会再多说,夫君大人给我的教训,桑纹锦时刻牢记在心……”北秦公的脸色难看了起来,放下白雪道:“你说下去……” 桑纹锦知道北秦公不高兴,但她仍是说道:“杀那些东胡人,是一个浪费,我们并不是要救他们的性命,而是我们要奴隶!”从前反对奴隶的桑纹锦现在谈到了奴隶,北秦公感觉到了兴趣,笑道:“你说把东胡人变成奴隶?这的确是一个好办法,可是我们北秦的军力有限,你一定要知道,虽然现在中原争霸战已经打响,齐魏两国争霸,而并不是说,他们就看不见我们北秦!上次我们发出一支奇兵打得魏国没有吞下赵国,魏国一定是记恨在心,只是他们没有机会报复我们而已,魏人一向有便宜就占,我们和魏国之所以保持了这么长时间的和平,不是别的原因,而是,我们一直没有给他们机会!这一点才是最重要的!而如果我们派多了兵力到东胡去,那时我们前方的兵力就会出现空虚,魏国有机会,很有可能会打我们一下,我们和中原不同,我们比他们富足,打入我国领地,对我国的影响至大!所以我们在东胡的兵力就是那么多!指望这些兵力在打胜仗的之余,还要捕奴,那怎么可能!” 桑纹锦笑道:“国公大人忘了两点!”北秦公呵呵笑了起来,他也来了兴趣,如果桑纹锦真的有好主意,他也不介意听她的。北秦公在桑纹锦的身边咨情的坐下,把她的细腰一环,道:“说来听听!”桑纹锦有心挣扎,但还是放弃了,她的身子已经里里外外让北秦公玩过了,还装什么样,当下她道:“国公大人忘了佣兵团?”北秦公道:“可是杨朱发了财之后又回祈连府去了呀!”桑纹锦笑道:“但那是大的佣兵团,还有一些走镖送货的小佣兵团呢,一些商团的护卫,这都是存在的呀,我们可以发出任务,让他们参与这个计划,我们还可以让商人出动,我们北秦有着庞大的商人队伍,这些商人团体本身就有一定的武力。” 桑纹锦进一步指出道:“我们北秦的商人,在四到五月,会从祈连府回来到郁郅,而从四五月到六七月,会到山东进行商业活动,然后在七八月里,他们再打点一切,回到祈连府。现在正好是七月,我们有很多的商人在这里,到祈连府虽然有生意可以做,可是在东胡,一样的是有生意的,这个生意就是奴隶生意,还有军队战利品的生意,我们可以放权,如此一来,我们就有很多的人替我们处理后面的事,而且在必要的情况下,我们还可以得到很多的护卫,这些护卫在必要的时候可以强征成军,对我们在东胡的战役很有好处,夫君以为如何?”北秦公大喜,从政以来,桑纹锦总算说了一句有大用的话。如果不是北秦公刚刚在白雪的身上狠狠发泄了一次,他必然不会放过对她的奖励!得意之下的北秦公立时发布了命令! 诏令一起,天下大乱,北秦军正式进入到了东胡,开始对东胡的征战!这是北秦第一支的战力,主帅是刘兴波,带着的也是他麾下第一集团方面军的一个军团和两个野战师团! 军令下来,带来的就是血腥。北秦军唱着:“当兵的本来胆子大,命里头注定了咱啥也不怕,这份军粮吃定了它,吃饱了老子杀胡儿,嗨!吃饱了老子杀胡儿。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任他胡人铁骑刀枪砍,死了也不过变泥巴!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龟孙子且休把口夸,比一比战场上把胡杀,嗨!谁要是孬种就c他妈!一二三四,五六七八。”踏上了草原…… 秋未至,草已肥,风吹草低,见死尸!北秦军兵过,人畜两不留。看着远处还满是白雪的山峦,刘兴波不由自主地摸着腰间的一把短刀。这是自己从北代城出发前,一个狐族小妹悄悄地送给自己的。摸着冰冷而精制的刀把,那张艳如桃花的脸又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她临行的嘱咐也浮现在自己的耳边:“此为小奴身请巧工打造的雌雄双刀。雄刀随大人远征,保佑大人能平安凯旋归来。雌刀伴在妾身身边,期盼人间黄泉绝不分离。”女孩的心思,刘兴波完全明白了,如果自己回不去的话,她就会用那把雌刀随行自己到黄泉之下。只是…… 刘兴波回看自己的行营大军,这怎么可能!唯一不满的是,前锋上的刘达尔、胡不归杀性太重,所过之后,什么都不放过,也不知道自己的快骑能不能把军令传达下去。从现在开始,自己就要分一部军马看管那些牛羊和奴隶了,直到后来的那些商人到自己的面前,和自己谈生意!这也是一种军事策略!这时,副将走了过来,轻声说道:“大人,下面烧好了热水,大家正等你用晚餐。”刘兴波闻声转过头,看着这位副将,摇摇手说:“不打紧,不着急。我们先边走边聊。”说罢,走在前面,而副将紧跟在后面,恭敬地答道:“是,大人!” “如果没有这些胡人乱国,你最大的愿望是什么?”刘兴波边走边问道。“回将军大人,我希望能和贱内男耕女织,孩子识些字,当个律士,大家平平安安就好了。”副将老老实实地答道。刘兴波不由停下脚步来,回头看了一眼副将,叹道:“你倒也不是一个贪心的人。”刘兴波知道,很多的北秦士兵都有着无尽的英雄长情,不过这里的士兵是指士官一级的兵,他们大多都是从军校里出来的,满脑子建功立业思想。但是自己身边的这个副将却是朴实无华,也不知道他是真这么想还只是这么随便说的。 想到这里,刘兴波转过身着远处的北方,默然许久才幽幽地说道:“可惜你这个很简单的愿望现在无法实现。”副将低着头似乎在强忍着什么:“大人,这也许就是命吧。不过老天爷还算厚道,我虽然不能和内人过平静的生活,但是我可以为了北秦和将军大人一起为了我们的未来打拼着!”刘兴波听完副将的话,摇摇头继续说道:“这场战斗不会一会结束,我们未来的道路还长着呢,你是军校出生的,没想到你竟然已经成婚了……却不知……”说到这里,刘兴波觉得鼻子有点酸,眼睛有点雾气……他深深的知道这一习俗!在北秦,能够当兵是一个肥差!特别是在军校里去的学生兵们,一旦中了,那就是一个肥得不能再肥的差! 很多的人就是在这个时候抓男人。一看到对方当上了军校生,立时给两家强办喜事。 就算是不能圆房,但是可以把婚约定下来,还找来律士签定法律很多进入军校的男孩们,身上已经有着一个妻子了,他们虽然小,可是对那种男女之事也充满着向往。 但是……从军校出来之后,他们就要到部队里去服役,在这个时间里,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每一个北秦小熊的战死都是一个极大的损失,但北秦军就是这些小熊们支立起来的。 别人不好说,可是刘兴波深深的知道北秦军的一些军事策略。打完了东胡,打燕国,打完了燕国还要肃清北方,秽貊、真番、临屯、朝鲜、辰氏部落联盟。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要扫平的!或者说,在北秦军的计划里面,他们就是北秦国的一个奴隶来源!这样一个个的打下去,就算是北秦的强军,也是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可以全部的平定!这样一来,不知会死多少的北秦兵……刘兴波的这种思想是给北秦公传染的,打仗,但却不喜欢自己死人。不过对于这些未来可能的战争,北秦公却是很有自信! 纯粹靠军事的战斗,那显然不现实,可是诱之以利,那就是大不同啊大不同。北秦公深深的知道,在发现非洲之后,有多少的非洲奴隶给抓走,那么多的非洲人,却是让欧洲人抓猫逮狗一样的,抓了一批又一批。这些奴隶虽然生不如死,可是现在欧洲却有着大量的黑人,这些黑人是怎么来的?想也是知道,是给从非洲抓来的。还有那些其它的奴隶,是的,捕奴队。在商业化下的捕奴队,也许黑暗,也许血腥,也许变态,也许残忍,但是却无疑的有效! 无论那些深山里的奴隶藏得多么的深,也是没有用,为了钱财,那些吸血的捕奴队会丧尽天良的去把他们一一的从深山里拖出来,每一个野人都是北秦未来的奴隶!文明的高下,决定了谁是奴隶谁是主人!所以,先一步,是要打败他们。这一步达成了,后面的事从理论上说是最难,但在北秦公看来,却是最容易。任何事情,都怕利益,只要有利益,就会有人去干,不要说的去干!北秦公很容易的就能想到,把东胡、秽貊、真番、临屯、朝鲜、辰氏部落联盟全部抓来当奴隶,扣除战争的损失,至少有一百万以上的人!这得多发达呀!这还不算那些北方的那些部落联盟。 这个时候,天上一轮皓月慢慢地爬上了东边的山头,银白色月光在瑟瑟的寒风显得更加冰冷,而许多山头上的积雪在流苏般的月关一照,顿时显现出跳动的亮光来。夜里,却是战斗的开始。整个哈西木部族大营惨叫声、呼喊声、求饶声、牛羊声还有大火燃烧帐篷的噼吧声,随着野风呼呼地向大帐卷了过来。听着这些声音,老族长的心就象被刀割地一样,但是他的族民已经给杀乱了,他也没有法子,部民们集中不到一块儿,敌人的铁骑却能恣意的纵横。 老族长只能无奈地听着这一切,今天白天本是自己的寿日,谁知晚上就发生这些事情。 听着这些声音,老族长心里明白,哈西木部族很难看到明天的太阳了。太阳终于在浓浓的血腥味中摇摇晃晃地升了起来,曾经映红天空的火光变成了数百股还在冉冉腾起的黑烟,满地的尸首说明这个一千多人的大营被北秦突发而至的铁骑兵们杀得七七八八了,满地策马游动的全是杀气腾腾的北秦野战师团的兵军,他们游戈在哈西木部族大营里,用胜利者的目光巡视着一切,看到形迹可疑的人或者没有死通透的尸首,侧身展臂就是一刀。经历过昨晚浩劫的哈西木族人在北秦军的长弧马刀下瑟瑟发抖,就象秋风中的枯叶,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睁着惊恐的眼睛看着这些哈西木部族的新主人。林胡第十九野战师团的师团长刘达尔撩起襟袍的下摆,将已经变成黑色的马刀刀刃搽拭一下,然后插回刀鞘,而这个时候,坐骑已经慢慢地踱到了大帐前面,一名守在大帐前的北秦军军士马上上前牵住刘达尔的坐骑。 刘达尔顺势翻身下马,快步走进大帐。刚到帐厅,只见早就进大帐来打理的手下马上迎了上来,并汇报道:“大人!我们已经将残余的敌人全部活捉,按您的命令,我们这次没有大开杀戒,真是不习惯这样的温柔,现在所有的俘虏都听候大人的发落。”这个人说着舔自己的唇角,显然,他是想要一过杀瘾,把那些俘虏全部杀掉,就如同前段时间那样的一样! “混帐!”刘达尔发火了:“就知道杀杀杀,杀有什么好?一个小角的钱都没有!我们要他们变成钱,不然我们来这里打什么仗!光拿你们自己的那份军薪,没有战争的肥财,你们退役了想要干什么?当没有出息的佣兵么?”说着他道:“看好了,不要让他们死了!后面会有源源不断的商人们来替我们清理这一切的!至于女人,看仔细了,逮到漂亮的女人,全都给我看好,老子要一个个的查着,要是有够姿色的献给国公……嘿嘿嘿嘿……” 第二日,飞快的商队们来了!刘达尔没有想到他们会来的这样的快!不过来了就好! 处理好了一切,刘达尔引兵继续上路,没多一会儿,他们就看到了一个烟柱!刘达尔明白……那是楼烦二十野战师团发出的信号……他们遇到袭击了!这是通知的方法!“跟上!” 一声令下,刘达尔带着骑兵们用一种平稳的速度跟进着上去!越到关键时刻,北秦军越是稳当,有训练的就是和没有训练的不同。当北秦军到了的时候,正好看见一场大战! 胡不归显然是撞上了东胡军的主力部队。看对方,至少有一万骑以上!所以胡不归带着本部人马飞退,他们在飞退的时候,采用了成吉思汗时代蒙古骑兵的歹射法。所谓的歹射法,就是背射。在骑着马的同时,转身向后面放箭。你技术如果高,甚至可以干脆的转过身来,朝敌人射击!东胡军也在射箭,但这里就可以看出歹射法的厉害了。北秦军在跑,而东胡军在追。这个过程中,北秦军会借着马力使他们的箭射的比东胡人远。东胡人追得越紧,遭到北秦军箭矢打击的狠度就越强!一箭打在脸上,立时倒下!何况北秦人一向阴毒,箭支上正常都会用毒,只是在于轻重的区别。现在的北秦军在毒药方面已经走先了一步,北秦军量产的军用毒药,中箭了之后,半天的时间,就会发烧生病,会成为战斗的损员之一! 所以,胡不归虽然带兵撤退着,可是他并不危险!相反,一一倒下的,是那些追击的东胡军兵。刘达尔哈哈大笑,也许东胡的骑兵相比中原的步兵会难对付一点,可是这仅仅只是一万的骑兵,从烟尘和数量上看,一点也吓不住北秦军!刘达尔大喝:“上,我们也杀!” 整 理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第七百七十六章:向前,向前 刘达尔一声令下,北秦军立时换马,然后拉上弩弓,上了箭支,一打马,飞一般的冲出,从斜刺面向着东胡军就是一个抛射。(全文字小说阅读,尽在.1.(1.文.学网)(飞如雨点一样的箭支打砸在东胡人的身上,正在飞奔的东胡人一一从马上掉下来,中了箭,再想要挟紧马身,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从这个万军之中落马,下场可想而知,再小心,也有可能给马踏到,顿时惨叫声无数!东胡军死伤累累!而看到这一切的胡不归大喜,道:“绕跑,绕跑……”说着打出了旗号,由他带着兵军们,开始划出一个弧线来了!刘达尔看得分明。叫道:“转过去,转过去……”顿时,他也动了,两个军队你弯我绕,顿时在跑动中形成了一个夹角,还没有等东胡人明白过来,一通的箭就射来了!又是无数的东胡人倒在了地上!东胡人开始收兵,但是北秦军却反杀过来。 在战斗时,刘达尔还是不放过机会,向手下的军兵下令:“发信号,发信号,让军团长大人带兵来,敌人不会这点人,他们一定有后手!我们要一直打下去,一定要有援兵!” 几骑走开,到了一个高坡上,逮着空地就放干粪,然后点燃起来,不消一会儿,长长的狼烟一飞冲天,高高直直,孤烟一柱。 看明了一切,东胡人开始后撤。但北秦军咬上去了,他们跟在东胡人后面,向着东胡人冲击。一把把的长弧马刀亮出来,撕割着一个个东胡人单薄的**,长得再高,再大,身上的肌肉再多,也是没有用,北秦军涂了毒的长弧马刀一割,就是开始放血。在这个草原上,意味着的就是死亡,你就算是战时不死,战后也会因为生病或是感染而死!和东胡人的这种损失和北秦军方比起来简直没得比!一个个生前的好汉成了死鬼,他们活着的时候也许是大碗酒大块肉,也许会很勇猛,可是那是从前,而不是现在,现在他们正在受苦,正在死亡! 东胡人面临的是天下最精良的铁骑兵,他们的马比不过北秦军,他们的武器比不过北秦军,他们的甲具更是没有可比性,除了他们的人数,但是他们的军事素养和训练程度又比不上北秦军,如此一来,这场战斗也就可想而知了。打仗,并不是比人多,比力大,而是比谁能更有效的杀对方的人!在此,北秦军明显占着上风。带队的是东胡小王子,他是怎么也想不到,明明是自己先发起攻击的,可是战斗却是打成了这个样子自己的兵,能在马上的,不超过三千人了,这是怎么回事?只是几轮而已,他们的兵就是这样给打下了马。 在此,东胡小王子看得很清楚,北秦的一个士兵给射中了三箭,但他依然在马上活蹦乱跳的,这种离谱的事让他彻底懵了。于是他怕了,想要退了。正当这时,一声长号响起。 这是上古的牛角才可以吹出的长音。小王子知道是怎么回事,是东胡王和大王子来了! 北秦军这时停住了脚步,小王子如蒙大赦,不敢有一刻的停留,飞马来到了东胡军主力前。现在的这支东胡军大约有着十万多人。自打知道北秦军发起了攻击,东胡王就知道不好。 十万大军,这是目前东胡能拿出的全部的精兵。现在的东胡还没有到历史上的那个最强时期,那个时候,东胡有控弦二十万!这当然是说说的,所谓的控弦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他们有兵,有弓,有箭,但是弓是一般的弓,射程并不远,箭支也并非是铁箭头,只能说他们有部分的铁箭头,每一支用旧的铜或铁箭头都是他们的宝贝!东胡看上去强大,也有一定的铜铁武器,只是他们的国力也就是这样子了,欺负欺负燕国也就算了,但是在一直打拼血战的北秦军面前,那就差了不是一个层次!他们的兵主要是骑兵,同样,他们的兵也是没有足够的马具,到现在为止,他们还没有学会打马掌,马蹬也是不好,最多用条绳子!这种软的马蹬只是上马下马时用,而不会骑用,万一从马上跌下来,这种软马蹬会把人的脚缠住,那时可就会死了。 这样的他们,纵然是骑在马上,也不是北秦军的对手。可是这一点他们不知道!东胡王御驾亲征,他摆足了信心。在他的王驾下,是国师白兰,然后是他的爱子大王子!在大王子之下,是东胡王的三大爱将,他们是青天将军、鹏鹰将军、烈风将军!三个男人都是东胡男人中的极品。一个个身高力大,各有自己的特色绝活。东胡王最强大的火焰之军就在下面,他们是少有的,可以穿着统一衣服的军队,是东胡王手下精兵中的精兵。自打得到北秦的消息,东胡国内上下都对此很重视,在国师白兰的提议下,东胡王不顾自己国家的承受能力,极尽心力的扩充自己的军队,把好好的两万多的常备军一下子扩大到了五万人马! 人吃马喂,这对戎胡出身的东胡来说,是把东胡的国力压到了最低点!他们最怕的就是北秦军打来,为此,他们不止一次的派出了使者要和北秦人说话,但是结果却是很失败! 他们没有钱,他们在北秦待不了太长的时间,他们要和北秦人做生意,但是北秦国府却没有答应。从种种迹象上看,东胡人的反应都比燕国强,可惜,他们知道是一回事,能对此反应的就是另一回事了,他们的国力太弱了,弱到了不堪的地步。这样的国力在北秦军面前真是不够看的。可是东胡王相信自己的军队不会是如同中原那样的软,这里是他们的地盘,他们相信北秦人如果鲁莽的冲到这里,会遭到毁灭性的打击。可是东胡人并不知道,在星斗暗卫的作用下,大批东胡居住在燕国的边民,在北秦种种利诱之下,拿着北秦国府给出的田地、牛羊、钱财、房屋,然后一股脑的把他们所知道的全都说出来了。东胡的国土已经给制成了最详细的沙盘,还有精细的行军地图,所有的水源和营地都让北秦军知道了。正是如此,北秦军才可以自由的长驱东胡国境。 意识到北秦军的进兵路线竟然隐隐直指东胡的主居城……红都!东胡王震惊了,也怒了! 北秦兵灭了中山国,现在摆明了是要灭我东胡国。这个时候,东胡王刚刚自封为王。 当然,这个王是一个戎王,和北秦公是一点也没有可比性。东胡在中原人的心里只是蛮夷。而北秦已经是正式的一方战国了!可是东胡王不是这么认为的,他认为我们也是一个国家!我们有自己的国城!我们有自己的军队,我们也有自己的官员,我们自己的军队,我们自己的族民,我们甚至还有属国!那些生活在草原上的小部族,哪个不是向我东胡称臣的! 而现在,北秦却想要打我东胡,这是对我东胡的一种侮辱!忍屎可以,但忍尿不行! 忍屎有括约肌夹着,忍尿,脆弱的**会裂开得尿毒症的!所以东胡王一怒之下…… 打!打是有理由的,东胡也有自己的情报系统。他们得知,北秦的出兵,并不多。 特别是的部队只有几千人。几千人就敢问鼎我东胡国?东胡王的怒是可想而知的。 想到了这一点,他当即点兵聚将,再行大召,把国中可以算是精壮的男子全部带上!他要和北秦进行一场大战!北秦太大了,北秦也太年青了,这样的一个国家,想要一下子吃掉我东胡,那不是开玩笑么?不过想到北秦国令人发指的国力与军力,东胡王还是要摆一下谱。 如果能够吓住北秦军,让他们自行退开,那就妙绝了!其实说起来,东胡王绝对不想得罪北秦国,只是给逼得,不防一下子,谁知道北秦军会不会突然兵临城下,如吞林胡和楼烦一样拿下东胡!东胡虽然算强,可是也怕了北秦这样一个好战成性的强邻!他们是真的怕了! 只看一点,北秦军的军力分布。其它的国家兵力一般是集中分布在国内的几个要镇里。 要打仗的时候,才会一发儿的调出来。可是北秦的兵力居然是全散开在边境的。好似北秦深怕谁谁谁要打他们的似的,同时北秦自己也是时不时的找别人的碴子!这样一个蛇一样的国家,逮着机会就想要咬人,东胡怎么可能不害怕!只是再怕,这战也是要打的! 东胡王手下五万主力军,五万征召来的兵。十万大军,不打是不可能的!他拉出了自己强力的大军,他相信,只要给北秦一个深刻的打击,让他们知道自己不是好惹的,就可以相安无事了。也是北秦打得太顺了,一直没有对手……那好吧,我要看看你北秦到底多强大! 时值正午。北秦军中很多的士兵们都饿了,但是北秦军的福利太好了,这些士兵一个个从后包里摸出了面包啃了起来,没两口,又开始吃水,面包遇水而涨开,顿时,一个个北秦兵都觉得自己一身的都是力气!他们相信,吃过之后,就有力气!这一点十分重要! “战!战!战!”北秦兵叫疯了,他们一点也无惧于这十万大军,兵多怎么样,你一下子冲得过来吗?你冲不过来,我们就比机动力,北秦野战兵一向是一人三马,有的甚至四马,哪怕东胡这些兵丁!两轮一跑,东胡军就会软下去,到时,北秦兵就可以反向冲杀了! “嘣嘣嘣……”北秦兵开始自由散射,他们真是战斗不息!看到北秦军如此猖獗,东胡王大怒,他一连派出了自己的三大将军,带着东胡四十七部兵力打杀过去。喊杀声顿时震天! 可这时,北秦兵却是发出了冷笑,掉**就走。东胡王深怕有埋伏,怕北秦兵有花招,忙令兵马止住,可是他们停下来,北秦兵却是打马又回来,东胡军的弓箭射得根本没有北秦军的远,北秦的军兵用的基本上都是弩,这是利用齿轮上弦的,所以几乎不费体力,一支支箭远远的扎透了东胡兵的身体,他们只有一小部分才有皮甲,只有将军,才会幸运的在皮甲上挂几片金属,似样的盔甲,几乎和没有一样。大多的士兵,还是披着皮子当甲,那种皮子能有什么用?还不是一箭就给摞倒了!死伤累累的东胡军当即就返身杀来,可是北秦兵又跑开了! “无耻!”东胡王气的胡子发抖,他打一辈子仗,也打过燕国,这种战术是他用过的,对于燕国那些车兵步军来说,十分的有效,只有一些弩啊、燕山骑呀,才会对他们形成威胁! 可是现在,他赫然看到,北秦人竟然用这种胡风味十足的战法,并且北秦军用的更出神入化。反过来杀东胡军,这让东胡王情何以堪!他气的咬碎了牙,大声下令:“杀光他们!” “轰轰隆隆……”东胡人一下子发动了,十万大军一起奔动,那种天地都在动摇的感觉真是很雷人的。北秦兵们也毛了,他们在自己长官的命令下,飞快的完成了一次训练中常做的动作,换马,然后打马如飞,开始跑路了!一追一跑,就是看效率和速度!东胡王有心停止,可是他停不下来,又或是说,他想要追上去,可是还是追不上,只一会儿,他的大军就跑得一个形也没有了,而在这时,一连的军号声响了起来,这是北秦军的铜号,是用簧片震动发音,声音可比牛角号要好多了,还有一种节奏的悦耳!只见一面军旗高高竖着…… 刘兴波大将军来了,刘兴波,他的将军号就是征东胡将军,他摆明了,就是冲着东胡人来的!当他看到了长长的孤高狼烟,立时带兵过来了,大军一到,就吹军号整训队伍。此时,北秦军给东胡人上了一课。一定要说,这是上一课。北秦军用行动告诉东胡人,什么是真正的军队,就听这个军号响了之后,一个个的团长、大队长、中队长呼喊叫喝,扯旗传令,转眼之间,本来长长的行军的北秦军兵,在一瞬间就布下了三个层次的防线,随后这个防线越来越完全,三个伍为纵,余为横,北秦军就这么在东胡军的面前,把一个长浪的墙样军阵拉出来了。打这种对攻的硬仗,还是要看北秦的步军。骑兵打硬仗,那个损失大的…… 而现在,却是要硬碰硬了!刘兴波小心的看着对面,只一会,来人传报,刘达尔和胡不归来了。刘兴波眼皮没动的道:“让他们过来!”刘达尔和胡不归是骑马来的,战场上不讲繁文缛节,那种东西一点用也没有。为了时间和效率,骑马是必然。到了刘兴波的骑前,两人也没有下马。不过却是很恭敬向刘兴波行军礼,刘兴波随手还了一个礼,问:“东胡军的战斗力如何?”胡不归道:“有点强,但不是对手!我们一个师团,可以对付他们两万到三万人!”刘兴波点了一下头,他知道这话的意思,绝对不是说一个野战师团就真的可以拼下敌人的两到三万人。毕竟北秦军一个师团只有三千人。这里胡不归的意思是,他们可以利用战术。要知道,东胡人虽然也算是有一点的文明和战法,可是他们想要和北秦军战斗…… 刘达尔道:“将军,我们是不是先歇下来,一会儿我们也好追杀!这硬碰硬的,有将军出马,可是追击敌军,却是我们的责任!”刘兴波哈哈大笑起来:“好呀,我这边还没有胜,你们就想着要抢争功劳了!”刘达尔吃吃的说不出话来。别看刘兴波年青青的,他可是北秦公的嫡系,是军校出生的,那可是……不过刘兴波却不会在意这种小事,他只是一笑而过,道:“想要全部休息……不行,我们的骑军少,要牵制他们,懂不懂,就是逼得他们不能拿出全部的力量,如果他们看到我们没有骑兵,就会全力的压上来,而有你们在侧,那就不一样!这样好了,你们两军,自各留一千兵马,余两千上前,进行牵制作用,当敌军败退之后,你二人再以休养之军追击!”刘达尔道:“一千人追击,会不会少了?”刘兴波没有说话。 胡不归喝道:“咋个是一千人,还有我,我们两加在一起可不就是两千人了,再说了,追击的话,敌人谁看后面,目力所及,一千人的追击队伍,已经够了,当我们前边追累了的时候,后面的余兵也就可以跟上来了,只要我们运用微妙,敌人是奈何不了我们的!打仗还怕啥!” 刘达尔大叫:“我才不怕,我只是不想无畏的损失,一会追击,我会让你看到我的武勇!” 两人争着,刘兴波却是不快,喝道:“不成体统,你们在本将的面前就是这样子?下去整理你们的军队,出了错,本将不上参死你们!”两人知道刘兴波是在紧张时说气话,不敢反驳,只得下去,就见刘兴波大叫:“传令,前进,进攻,向前,我北秦军,天下无敌……” “向前,向前……向前……”传令兵们一个个大叫着,互打出了旗号,几面旗帜来回的翻动,北秦长浪的军线上所有的士兵们都得到了军令,同时,军号再度长长的吹动! 整 理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第七百七十七章:牛骑,又见牛骑 “向前,向前,向前……”九千北秦军在调整着,三声之后,就是一个声音!向前!! 徐……而如林!林……似不动……不动……如山……而山移……向前!这就是北秦军整个向前来的气势一座山,一堵墙,虽徐徐,却坚定不移!就是这么的向着东胡人的面压来! 东胡王与众兵只觉得一口气给堵住了一样!看着远处,北秦军的一条长浪黑线,向自己逼来……这是……怎么回事?步军排成这样,这不是找死么?东胡王不能接受这一切,他抽出了自己的铜长,长刀向前指:“儿郎们……为了我们的未来,为了苍天青神……杀……” “乌啰啰……乌啰啰……乌啰啰……乌啰啰……乌啰啰……”东胡人发出冲锋的叫声。(本書轉載拾陸文學網) 一把把兵器亮出来。有的东胡人用的是制式的刀剑,有的却是用木与骨结合的刺,还有的是用大棒子!大棒在北方的武器里很流行,只要有力气,就可以用,一棒砸下去,管你用的是什么武器,哪怕是中原的良剑,也是可能一击而胜。砸不断你的兵器,也要砸得你头烂,就算是你的头不烂,也要你的手腕子断!他们策动战马,向北秦军扑上!这时,箭是不必要的。东胡人看得很清楚,北秦军的甲具太好了,他们的箭不是没有,但是弓太差了,到了近前,还不如策马上前杀,而用弓箭,却是不必,还不方便!再说,铁的箭头,能省着用就省着吧,以后日子还要过呢!东胡人穷,舍不得拿积下的铁箭头子这样的用掉!但在这时…… 北秦军方面开始射箭了。一支支的劲弩狠狠的从北秦军的军阵里射出,那是北秦换装的弩手们。过去的时候,北秦军给第五排换上了短弓,方便战场上的射击,而现在么,全是齿轮改良的制式军弩。如果不是为了这批量产的弩,北秦军早就发达了。真当北秦军那无数的军费是白使的!军队的换装就是这样的快和离谱!劲箭一下子射得东胡人叫一个惨! 中了箭的,一下子就倒下去,有的是人倒下去,转眼就给万马踏成了妈妈不认得。 还有的是连人带马的下去,同样的,也不会有他们的妈妈还认得出他们的样子来!在这种军弩的射击下,北秦军的弩箭战术变态强悍到了令人发指。这就好似拿着ak的和拿手五四的比对射,谁吃亏是一目了然,北秦军明显是苏联打日本,就是欺负你武器不是自动化! 这种程度的打击,就看到东胡人的冲锋浪线给打得一下子乱了!但……万一让东胡人真的冲过来,那当面连人带马的冲击力却是强!这种冲击力,正常是不会有人挡得住的。哪怕是守温泉关的那三百斯巴达光猪男!不过,对此北秦军早有了无数的算计。北秦军方敢于用步军打你的骑兵,就想到了这一点!过去的时候,北秦军会用斜盾战术,但这样一来,第一层次的士兵死伤率大的惊人,往往人就是这样给活活压死的!但是现在……北秦军有了新武器!那就是北秦的拒马盾!第一线的,自然是北秦的盾兵,过去盾兵会死伤不轻,可是…… 发明。人的最大聪明就是发明创造!北秦军的一些匠师中一个无名的人,发明了一个方法。那就是在盾后,加一个支架。这样一来,第一排的士兵可以把盾支在地上,人躲在盾后,这样一来,马压上去,有了缓冲,就不可能一下子压死人。了不起断几根骨头,要死哪那么容易!再经过战阵的排演,北秦已经掌握了这一战术。现在立时就用了出来!一面面的盾立起!东胡人不管不顾的冲,一下子跳撞上去。前一排的北秦兵几乎给埋了,可是也就是到此为止了!由于北秦军拉开了阵式,前排一倒,后排立时迎上,一支支阴毒的刺枪带着旋转的点扎过来,刺入之后,扭动着手腕的拔出。**“噗噗”的血箭。血……顿时染红了大地! “杀……”北秦军大吼,开始回击。小样的,当你骑兵的速度给拖下来了,那骑兵是什么?死人!在北秦列阵的步军面前,全都是死人!一支支的箭用一种稳定的速度射出。中箭者无论是人是马,都是无一例外的倒下来了!东胡人冲击的是北秦军三分之二的防线…… 但这更糟。在给北秦军一定的伤亡之下,东胡人的损伤更是惊人。最前的东胡兵简直就是在送死,他们百分之一百的毫无生理,后面的人就看运气了。此时,有盾牌支着,北秦军还有战力的一下子跳起,挥动短剑战斗。在说一下短剑,不要小看北秦的剑短,剑短不是问题,阴毒实用才是最重要的。短剑不易折断,可以刺,短剑宽,可以当刀用,北秦兵用这种短剑把东胡人的肢体头颅给切得东一块西一条的。后二排的北秦步军更是“呀呀呀”地抛出了标枪!这下乐子大了,后续的东胡人倒的不成样子,而见到这种战法好,北秦人又是一声令下,再度抛出了标枪,于是,东胡人的战斗力下来了,“杀……”一支支的刺枪再度出现! 东胡人开始倒下,他们的兵器很难伤到有臂盾和军甲的北秦兵,但北秦军的几种武器都可以打击到他们,而且,北秦的远程打击还在看似微弱却持续稳定的继续着!第三排的北秦兵也上来了……终于,这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有不愿这样死的东胡人跑了! 要知道在这一次的攻击下,东胡的直接伤亡一下子达到了七千!这是一个绝对离谱的数字!这个数字说明了,攻击北秦军步兵军阵的最前方的东胡人几乎死光了。此外还有大量的伤者!后面的人看到前面的惨状,而且后面也在遭到着持续的打击,这哪还有战力可言! 一句话,东胡人根本损失不起这样的战斗。他们都是东胡最精良的兵,是最年青,最英武的青壮,他们的死,每死一个,都代表着东胡人的实力具体的下降了一级!前方的这些人死了,就意味着东胡人近五万的族人失去了他们的亲人!这样的打击那还了得!可他们一退……北秦军却是站起来了。一个个的北秦兵们从死去的东胡人的尸体下钻出来,刚才的短距离战斗,近千名的北秦兵死伤了,可是他们还是站出来了,他们还要继续打,因为东胡人的军心战意,在刚刚那一个暴发下,就已经没了。这说来可笑,但就是如此。戎胡之国总是这样,他们打顺的时候,一个个以一当十,勇不可挡,但是他们打败了,立时兵败如山倒! 因为这些戎胡们没有明确的纪律,他们没有法律,只有压迫。就算是他们有,那也是微不足道的。他们的兵基本也都是靠着前面的勇士带着,这是一个典型的冷兵器勇士时代。而北秦早已经进入到了战略谋算的时代。两相比较,胜负不言可知。吕布再勇,又当如何?他其实还不如高顺张辽!项羽装b又能怎么样?跨下之夫的韩信一样可以把他逼得在乌江自刎!死了还不让你落全尸!打仗,不是光有蛮力的,欧阳锋武功那么高,但还不是给黄蓉利用计谋抓了起来!东胡并不知道,他们面对的北秦军是一个多么严密先进的军事组织! 以部族打群架的那种战争模式和北秦军开战,他们也就是占占燕国这样孱弱国家的便宜了!说什么戎胡厉害,那都是假牙!中原自己放下了武功之心,才给他们的一点便宜。只要中原稍有振作,立时叫他们好看!霍去病百骑破千,万骑封狼居胥!冉闵一声令下,百万胡奴丧华尘!更有那岳武穆,率军集体吃人,吃得堂堂正正,吃得金国几欲失去中原! 说什么蒙元骑射无敌,明太祖朱元璋人品虽差,为人小器自私,贪财好色,忘恩负义,刻薄寡恩,可就是这么个东西,还不是一样凭竹竿子带一群叫花子打得蒙元驱尘北上! 戎胡,从来不曾强大过!只要中原不讲儒!任何时候,只要中原不讲儒文化,不讲仁义,中原的军队就可以打得他们和狗一样!中国最大的汉奸群就是儒生,最**的就是儒生,最无耻的就是儒生,最下流的也是儒生,最软骨头的是儒生,最会搞内斗的还是儒生!所幸…… 北秦……无儒!“杀……向前……”刘兴波目眦欲裂!虽然……明明知道对这样的对手,打胜了是一个必然,可是当这一切呈现在他的面前,他还是激动的不能自己!这就如同从前,北秦公和女相明明算定赵军必败,可是当赵军真的在他们面前败下去了,他们两个也是高兴的几乎失态!太高兴了,打赢了赵国,北秦算是立国无虞了!同样,打赢了这一仗! 刘兴波头上那征东胡将军的帽子,才能算是实至名归!所以他下达了命令!北秦军开始……反击!一支支箭稳定而不断绝的如同流水一样射向东胡人,只要他们在箭的射程之内。 一个个在地上打滚的东胡人给踏步上来的北秦士兵就手一枪刺死在地上!他们踏着尸体,向前,向前,再向前!“大步向前,刺杀!!”北秦军徐进如墙,但是当进攻的速度一快,就形成了波浪。因为直接指挥前线部队的,是前方的一个个的伍长,他们只对他们的伍下达命令,然后顾全左右。有的伍快了一点点,有的慢了一点点。但这种波浪对进攻却是有好处的。而这种下到伍长的指挥方式,也是灵活到无以复加的。这种阵战,再也没有比这样的方式更强有力的!北秦军就是这样,大踏步子,全线形成了一伏波浪,似着海啸惊雷,对东胡压来!各伍长都是大声的发令,长枪平指,大踏步的冲了过去,太阳愈发的偏西,在平原上,这阳光更是无遮无挡的,这时,东胡军发令了:“收兵,收兵,整军再战!” 是的,要收兵了,要整军了。因为这个时候,一目可知,北秦军可以保持完整的军队,但东胡却是完全的乱了。大量的一线精兵冲击时战死,这些剩下的也都成了没头的苍蝇。 有的东胡兵想要反击一下,占回一点的便宜,有的东胡兵只想要跑,根本无心战斗! 这种乱七八糟的情况下,他们面对北秦军的下场只能是死亡!尸体一具具的扑倒在地上,很多的士兵为了跑,向自己人开刀,有的人跑时给马带下去了。叫声,吼声乱成了一团。 当军队变成这样子的时候,哪怕东胡王是一头猪,也是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和北秦军开打,而是在找死!所以他不顾一切的下达了这样的命令。这个命令一下达,会让军队更乱,但是他没有办法。东胡王真是可怜,他并不知道,在正在战斗的战场上整顿集结军队,在中原来说都是一个技术性的细活儿,而他仅仅凭着这种原始的发喊就想用威望把军队凝结起来,整军再战…… 这真是比劝唐僧还俗还要难!想那女儿国的国王那么惊天之艳与一国之富贵都劝不了唐御弟的向佛之心,你东胡王凭什么一发话,你的兵就和北秦军一样的素质可以排队站好? 不过……不要紧,如果身为东胡王,这么快就玩完了,那也太不象话了。烂船还有三斤钉,老不定还有一个他东胡王手上还捏着一支赤卫军!但……又是这个但字! 此赤卫军虽然有赤卫两个字,只是说他们是红衣军,是东胡王最亲的精锐卫军,和我们伟大的党曾经的那支洪湖赤卫队可是一点关系也没有,所以不可能缔造战争奇迹和军事翻盘的神话!当他们出动的时候,刘兴波却是火大了!丫的,真当哥们没有骑兵?哥们不旦有骑兵,而且……还是重骑!不旦是重骑……还是……牛骑!北秦无敌军,重金属装甲牛骑兵! 日红……如血!大地……苍茫!有这一段时间的战斗,北秦重甲骑兵们已经给那些来之不易的战牛披上了征战的白甲!这是为了打东胡,北秦公才下令给驻守北代府城的第一集团军第四军团换的装!这是一支……万人大阵一冲破,千军万马可横行的重金属装甲骑兵! 北秦的牛骑兵,在这个时代,相当于二战时的坦克!无论哪一支的骑兵,也没有牛骑兵的冲击力强,冲击力,这是北秦牛骑无敌的一个标志!早在义渠的时候,北秦公就领教过牛的冲撞!那叫一个厉害。虽然说西班牙的斗牛士可以一剑扎死一头牛,不过一来那牛要斗上一会儿,二来这牛没有装甲。而现在,北秦军方精心训练这种专门用于战争的牛,哪个敢学斗牛士,小样的小在它们的蹄子前,不冲你一个尸骨如泥都是怪事!现在牛骑又更新了一下。 牛的犄角上照常例,绑上了尖刺刀,牛的胸前绑上了外刺的甲,哪个胆大的敢往牛肚子下钻钻看,骑士们提着冲击的刺枪,还要提两把大号的长弧马刀,在冲入敌阵之后,刺枪的冲击效果没了,就横开刀来,杀人溅飞血,不比傅红雪差!“牛骑冲阵……牛骑冲阵……” 北秦军大吼起来……每个人……都想看……看看能践踏的敌军尸骨如泥的重金属装甲牛骑!“牛骑,牛骑,我们的牛骑……”先是原义渠人叫了起来,再见牛骑!那心里的激动! 跟着,大众思想所有的人一起叫了起来:“牛骑,牛骑,我们的牛骑……牛骑,牛骑,我们的牛骑……”东胡人害怕了,他们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现在一切已经迟了!北秦军的防线一下子让开,一个豁大的口子张牙舞爪的露出了来。在阳光下,白亮的甲骑出现……牛……巨大的战牛,负重力强的重装甲牛,连同牛上的铁人!从头到尾,全是金属。北秦重金属装甲牛骑的重金属三字可不是白叫的,这叫一个费钱,现在,虽然费钱,可是效果出来了!面对这样一群移动的坦克,这种划时代的冷兵器,东胡人一下子全懵了! 我们是打仗,我们不是来被杀的!这是东胡人的心声!我们要和人打,我们不和这么赖皮的打……不带这么欺负人的……东胡人害怕。最明显的,是一个东胡部族兵说了一句庞龙歌里的台词:“哎呀妈呀……”三千年的时间,但却是一模一样的台词,历史总有它惊人的巧合!说出“哎呀妈呀”之后,这个人才一拉马首,拍马就跑,打仗?别开玩笑了! 换到了现代社会,我给你把冲锋枪,你去给我把那辆虎式三型的德国坦克干掉 这就好比两个同量级的仙人打架,一个刚刚摸出把飞剑,另一个直接用出了东皇钟砸下来了!东胡军一下子败了,可是……东胡王看不清,所以他们的反应慢了,反应慢,那是找死,在轰轰隆隆中,北秦的重金属装甲牛骑就这么雷死人不赔命的冲过来了……杀! 整 理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第七百七十八章:齐国找扁 妖皇历四年的八月二日,北秦军在保康镇打响了北秦入侵东胡的第一战!并且开始了对东胡部族的大屠杀!到了八月二十六日,关键的一战暴发了东胡反应已经算是非常快了,可是他们虽然聚集起了过十万的大军,可大战之王子战死,东胡王重伤,十万大军竟然败于北秦不到两万之军下,北秦牛骑更是一战名扬整个天下。手机轻松阅读:αp.整理时有“骑兵最强,北秦铁牛,试问天下,谁可能敌”之语。赵国随后肯定了这一点,是呀,北秦的牛骑太强了,不是他们后来用上了牛骑,我大赵不可能那么容易的就败了!其实我们赵国也是很强的…… 甚至还有人呼吁,北秦太过份了,怎么可以私自研究这么大威力的大杀器,很多的国家一一派出了使者,想要找北秦出让几头种牛,结果北秦国把吃不掉的肉牛当战牛狠狠骗了列国一把!虽然,北秦国还不算最强,可是,中原现在乱成一团,不能达成军事联盟对北秦进行制裁。而相对的,由于中原这一连的战斗,经济受到了一定的影响,反而在这方面对北秦的需要大了。所以,北秦军攻打东胡国一事,让中原人彻底的无视了!在很多的中原人心里想的,北秦公好呀,想当年这北秦公刘羲就说了,我只要北方果然是在图谋北方! 说到做到,北秦公大哉天下!只是……儒生们要骂了。孟子叹惜,北秦刘羲,禽兽不如……这是孟子提到北秦公的开篇必说的话。就好像皇帝的圣旨,上面开头一定要有奉天承运,皇帝昭曰之类的一样!孟子感叹,东胡干你屁事,你不去和他们发扬你们北秦的特长,和他们通商,让他们渐渐的归化于中原的文明,却偏偏去兴兵打人家,这真的是太不对了! 孟子指出,东胡国也许对不起其它国家,比如人家和燕国有点小不愉快。可是东胡绝对没有惹到你北秦。明明没有得罪你,你为什么打人家?嗯?一个人莫名其妙就打了另一个人,这是一种什么行为?义之不存,理之不占,什么都没有,就这么打人家。孟子感叹说刘羲啊刘羲,你等着吧,总有一天,别的国家也会这样对你的!当孟子在魏国说了这番话的时候…… 魏国的臣君上下齐齐的高喝:“彩”不过……这魏国刚刚喝完彩,它们自己也出事了。怎么回事?齐国打来了!哈哈!原来上次齐国在孙膑的艺术指挥下,调动了魏军,让魏军变得团团转,最后庞涓和先锋甚至给抓了起来。不过在当时,孙膑放了庞涓。本来,孙膑是绝对不会放的,可是在这里,有一个历史原因。当时的庞涓甩开了大部队,只带了五千骑而追来,在当时的庞涓想来,只要我到了大梁,利用大梁之军和地方部队,就足够缠住你,当我后续部队一到,孙膑啊孙膑,这次不要说吃猪屎了,就是吃狗屎也救不了你! 可是结果,他中了孙膑的计,给孙膑集中优势的兵力把他给围住了!最后还给抓了! 当时,孙膑强逼着庞涓吃了马屎(此为本人杜撰,本人不是阎崇年那个汉奸,在没有历史依据的情况下凭着个人对满清深情和他自己的奴性说假话,玩历史无根据的猜想然后放了他!算是收了一下利息。但是孙膑不能杀他,杀了他,或是抓着他不放,那会怎么样? 那会让魏国真正的精兵,在庞涓的儿子侄儿带领下追杀过来,以魏**队的战斗力,一旦他们真的较了真,真的扑上去和齐军死打硬拼,纵然是孙膑,他也只好学学**红军的战斗方法,打游击了。想也是知道,当时的魏武卒阵战无敌,那玩意能是吹的?你阵势玩得再好,军阵排的再精,可是实战的拼杀,齐军吹死了老牛皮,也不可能是魏军的对手。 孙膑就是看出了这一点,所以只是对庞涓稍加以侮辱,然后就放了他!丢了脸的庞涓控制了军队,他是一个精细但多疑的人,他会怀疑,小样的,孙膑你敢逼我吃马屎,不对,这里面一定有花样,你孙膑最爱玩花花肠子了,当年就是在我面前吃猪屎骗过我跑路的!现在这样做……哎呀……我明白了,小样的,还玩这一手,你一定是在前面布下了陷阱,想要诱我在盛怒之下追上去,是不是?哼,我庞涓虽然生气,但是生气归生气,我怎么说也是一个上年岁的老男人了,当了这么久的上将军,这点度量还是有的!你想要我上当,我偏不! 庞涓没有追击,孙膑就那么拍拍**,不沾上一点灰尘的走了!当庞涓意识到自己又上当的时候,他虽然生气,可是却不行了,大军已经回来了,他要见君,光是请罪,求饶就是一大堆,搞不好他还要交出兵符印信呢,脱罪就不错了,再强带着大军乱来,罪上加罪。 到了那个时候,魏王一道诏令,使人驱车来斩自己的头,他还能真的造反不成?他庞涓几个儿子侄子是在军中,可是自己的家小亲族却在安邑呢!他不能,所以只好算了…… 不过庞涓也不是好对付的,小样,对付我,我也来用计!不要以为你会用计,我也会的! 庞涓用计,果然成功,齐王没有想到孙膑打仗这么出彩!这让北秦公的话应验了!兵家是老虎。君主觉得自己可以控制住狗,但是控制不了老虎。在春秋和战国,有太多的臣反主客位,齐国更是如此,田陈代姜齐!所以在这个基础上,齐王立时多心。而孙膑无愧于兵家,知到了危害,立时就和田忌说明,田忌对孙膑言听计从,再说了,他的心愿也算是达成了。 田忌打完了这一仗,就算是有了一个功劳在手,这一点就相当于我们现在流行歌曲,一个歌手,只要唱红了一首歌,他(她)就可以红上很多年!正所谓一招鲜,吃遍天!我们国家对演艺人员是很宽容的。哪怕你胡乱劈腿,也一样有很多的这个迷那个迷的迷你,为你说话,不像韩国和日本的可怜虫,一天到晚的混不下去,搞自杀!田忌现在就是这样子的。老子有那么一个战果放在那儿,虽然说是借了孙先生的功劳,可也有我一份苦劳的,不是么?这就好比孙武子其实也就是打了一战,但人人说他是兵圣,丫的有个不服的么?你也拿三五万大军打败人家楚国二十万大军破国灭城古人之征战,几许人有孙武子的那样牛b,之少是前无古人!只是可怜白起……百战百胜一生无败的战神!他的死也就算了,但最最可惜的是后来儒家独大,把他给搞臭了!搞臭了还要恶毒的咒人家千年,这样对待一个国家的大将,战神一样的名将,公平吗?昧着良心说话,再一次鄙视儒学! 不说废话,说主流,主流就是,虽然孙膑和田忌上交了兵权,哥儿俩个心情好。孙膑开心,哈哈,我报了一个小仇,先让他吃口马屎,唉,我还是没有达到先祖的境界,不然我一定找块猪屎带着。用马的,便宜丫的了,当利息算了!田忌也是开心,有先生就是好,虽然没有兵权了,可是也没了危险,安全第一,而且,和先生在一起,感觉我大脑都聪明了许多,吃嘛嘛都香,牙齿好,胃口好,您瞧准了,蓝天……这个……以后再六必治吧! 可是……齐王也是在郁闷中!他虽然怀疑了田忌和孙膑,但是这两个人一交权,他也不好过。想想也是的,这人家刚刚打了胜仗,我就解了人家的权利,知道的是他们两个自己交的权,不知道的还当我逼的呢,当然,这也的确算是我逼的,可是我当一个君王我容易么! 而且……现在情势大好!盘口这么好……嘿嘿,小卫国和小宋国都向我看齐了。这两个国家,凑巴凑巴,也有近十万的军队,我一下子免费得了这样的两个打手,是不是可以再向魏国显一下武力呢?如果成功,只要成功,那我不就是可以从魏国的头上把霸主的帽子拿过来戴了么?魏国呀魏国,从文侯到武侯,不带这么你一家老戴着的!这霸主的帽子也该我戴戴了!可怜我其实只是想过过当年九合诸侯的齐桓公称霸的那种感觉而已……我的野心真是一点也不大! 在这种思想下,齐王得意了,他翘尾巴了!这很自然,从前齐王也就是这样的人。在他刚刚搞定了他老子,让他老子齐桓公田午成功的“病”死之后,他就沉浸在了美色与乐舞之中!每日里听曲赏舞,品酒泡妞,真的觉得精神世界空虚了,还可以去齐国的德云社,稷下学宫去听听相声!这真是太美妙了。所以现在刚刚打赢了魏国一个小仗,只是占到了一个小小的便宜,他就又得意起来了!打魏国,没有孙膑和田忌,我田因齐照样打胜仗!这样才可以显出我大齐的威风与厉害。 其实齐王错了。这个错误很可怕。他觉得齐国可以和魏国叫板了,但是错了。可以说,桂陵一战,表面上看起来,齐军打得出彩而漂亮,但是实际上,这是孙膑用尽了算计打出的一个战。看历史,桂陵之战由于司马迁的精彩解说几乎成了孙膑一个人的超级大秀场。 但是……魏国大梁的雄伟,齐军不可能给予实质性的威胁。这只是魏人自己吓自己罢了。这就好似美国人炸了日本两颗原子弹,日本降了,但如果日本不降,美国猴子们短时间里也没有多余的投下去!如果不是北秦出动了一支袭扰的骑兵,邯郸也给攻下来了。齐军在平陵的进攻,对大梁的佯攻都是假的,目的只有一个,让庞涓轻视齐军。只有这样,庞涓才可能抛弃平时正常的行军准则,狂妄地钻进孙膑布置的陷阱。说来孙膑只是在算这一步。 如此情况下,孙膑的胜利,与其说是胜利,其实这里面带的险情,真是一点也不轻! 就是在这种错觉下,齐王悍然的向魏国发动了又一次鲁莽的战争,而且,这一次的指挥,并不是孙膑,将军,也不是田忌。而是年青的田婴(历史上是不是这个人我也不知道 可是在这里,齐国犯下了一个错误。他们还是小瞧了魏国,在魏国看来,你齐国虽然抢了我魏国的小弟,但我魏国称霸三代,不是说笑的,别的没有,小弟么,目前还是有一个的。这个小弟是谁?就是韩国了。此时,魏国虽然刚刚扁了赵国一顿,三晋的脸皮撕下了一半,却是没有撕完。所以当魏国厚着脸皮和韩国说话,韩国没有选择的只有答应。申不害是一个明眼人,他看出来了,魏国是虎老雄风在,别看败给了齐国一次,根本没有伤到元气。这就好比你拔一根镙丝钉,可能会毁一台机器,但是伤不到变形金刚!人家是玩火种的……又扯远了。反正韩国虽然变了法,小腰杆挺得也算是直了,可要分跟谁比。现在的劲韩,可以在那些小国面前摇摇尾巴,可是在魏国面前,还是小弟弟啦!魏国对韩国有三个优势。第一,韩国的新都新郑距离大梁太近了! 刚刚经历一次的失败,魏国的主力大军就在大梁边上!得罪了魏国,上来咬你,怎么办? 第二,韩国虽然有点小富乍强的样子,可是国中没有良将,没有一个知名的武将,没有一个出色的兵家。申不害一手把控着全国的军事,可他本人只是一个法家,法家不是兵家!虽有孔明智多近妖,但历数天下,在时间的长河里,如孔明这样的人间变态有几个?虽然说孔明没有成功他的事业,但要小看孔明,说自己比他聪明的,只怕是现代博士生也没有几个吧!而魏国,庞大哥还在呢,魏王大度,不愧明君之名,竟然没有动他,庞涓仍然是魏**方的一哥!所以,要反抗这一点,申不害还要想想,自己是不是可以和庞一哥对抗! 第三点,魏国强大,不是短时间可以推动的,韩国在短时间里得罪魏国,是大不智,申不害意识到了这一点,在选择题下,可以选择的答案已经很明显了。换了谁都会这样选择的。 虽然韩国不信魏国,刚刚想要吃赵国,吃了赵国的魏国会要吃什么?还用问,当然是韩国。好么,赵国得罪了,而且赵国也不行了,成了三流国家。可怜赵国本来是一流国家,和北秦打一仗,成了二流国家,给魏国打一顿,现在成了三流了……所以赵国没有条件更没有资格再和魏国相提并论!于是,在这种种的条件下,魏国张开了手臂,韩国小弟弟一下子乳燕投林的扑到魏国的怀抱里来了,两个国家说了一顿三晋兄弟是一家的废话后缔结了盟约! 有了小弟,情况就是大不同啊大不同。魏国又回把目光投向了河西……少梁已经失去,拿不回来了,一段的长等于废了。可是……魏国还是不想和秦国开打。因为河西等于是给魏国关自动的放弃了,那里的财赋很少,魏国已经看不上了,而且有赵韩夹着,管理不便。 所以,魏国只是命令朱仓再修长城,就不加理会了。而把精神继续放在东边……说起来,齐国向魏国的霸权挑战,这一点才是不可原谅的。小样,才吃了几斤米饭,就敢和我大魏叫板!这是魏国上下的想法。别看齐国富,可是齐国的军事力量,魏国从没有放在眼里过。也就是欺负欺负一些小国,仗着自己有钱,如此而已。要说军事,一边玩泥巴去…… 可是一个玩泥巴的小孩子现在和魏国叫板,魏国上下都要给他难堪!魏王是明君。公叔痤相人之能不是吹牛b的,他举荐卫鞅,魏王没听,这是另一回事,但公叔痤也说魏王是明主。看就明白了,庞涓这次算是栽了,可是魏王对他是好言安慰,军事还是让他管着! 如此的一个度量,一般人谁比得上?所以,不要小看魏王。在失败之后,魏王意识到自己的不足,所以他第一时间就抓住了韩国,他知道,韩国,就如同一个性格倔强的小媳妇,虽然性子有些强,可是不会反对!韩国只会答应,果然,韩国答应了,老实的继续当魏国的小弟。如此,魏国就稳定了后方。在此时,齐军杀来了。不是一家的齐军,而是三家。 齐军,宋军,还有卫军。三国联军,二十万人。齐军十五万,宋军和卫军凑了五万。 虽然宋、卫两国可以拉出更多的兵来,但是……一下子把牙膏挤光了,这是神经病才干的事!一口气把整块大号的巧克力吞下去,齁不死你!齐国不干缺德没谱的事!五万人,也够了!就是这样,齐魏发生了第二次**的碰撞!这一次,魏军也拉上了韩国弟弟。劲韩不愧是劲韩,韩国三下五除二,就把宋卫之兵打得落花流水。那些拉来的软蛋兵如何比得上韩国苦心训练的强兵!而魏国更是不在话下,积怒的庞涓几下的冲锋,就把近半的齐军打得找不到北,最后,齐军和手下的小弟们撒腿就跑,转眼就不见了,让魏韩两国瞠目结舌…… 整 理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第七百七十九章:攻燕…… 齐国经此一役,小马乍行嫌路窄的豪气顿时被压了下去。(本書轉載拾陸文學網)而且齐国已经没有了再战的勇气和力量。一来齐王拉不下脸再去求孙膑和田忌。好在这个时候齐王并不是袁绍,不至于自己丢了面子就要杀人。另一个重要的原因是齐国一下子死伤惨重,兵力大损,几年的心血丢了一半多,再和魏国叫板……巧孙膑也难为无兵之战呀!所以现在齐王得出一个结论:齐国在老牌的霸主魏国面前仍然显得有点毛嫩。所以……向魏国继续服软就成了当前的话题! 齐王有心向魏国求和,但又担心魏国狮子大开口,魏王喜好金珠玉宝,这是天下出了名的,齐国再富,可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呀,想来想去,就请来了在齐国出使的楚国将军景舍。 齐王出尽了法宝,婉转向景舍提出了要求。景舍是一个善良的人,当然,善良的人也要居家过日子,出使,有风险,但也是一个机遇,可以发财!齐王这么舍得给钱,他只是话,递个消息罢了,就可以得钱,何乐而不为焉?再了,这是一件可以扬名的事,要是成功了,也可以显示一下自己的才能,这要是传回到了楚国去,还不都得对他另眼相看啊! 于是景舍拍胸肯定,出发到了魏国,他口才居然真的很好,口若悬河,奔流不绝,大河滔滔,顿失上下,三千里江山,一浪冲之,那叫一个口吐莲花。事实上,这里要提一下稷下学宫。来齐国,一定要去稷下见识一下,听听相声,对口才很有好处的。景舍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在稷下学得很不错,特别是儒学。一定要明,儒学很简单,仁义就可以了。 什么经世之学,不要,骑射之术,不要。人家孟子是有一手,但那是一个例外。孟子学了,别人不要学,你学得和孟子一样,还要孟子干什么?儒家就要有儒家的本份,那就是开口称仁义,治世无政功,所谓无错就是功,半部论语可治天下!在此,景舍发挥了自己的相声天赋,向魏王提出了齐国不想再战的意识,当然他的措辞是极度的优美,什么为了爱与正义,为了世界的和平,什么不忍看见老百姓在战火中煎熬等等。代表月亮请求魏王考虑到魏国战火四起的国土。魏王虽然不是妖,可是也怕唐僧,听景舍这么一……他也要考虑一下这里面的政治因素。那就是,景舍代表的是齐国,但是这孙子本人是楚臣!一个楚臣跑过来替齐国这么卖力的话……这本身意味着什么呢?一个可怕的念头出现在魏王的脑海里。 齐楚联盟,这还了得!齐国是大国,楚国亦是大国!魏国连连用兵,国力有点下降,虽然打齐国一个狠,可是自己本身也是付出了代价。而且,这世上还有一样东西,叫做联想! 此联想与现代的联想集团无任何关系,只是魏王本人的一个联想!他想到的是…… 那个在北方张牙舞爪气吞山河攻打东胡如打狗一样的北秦国!一方强国,北秦!就是它了!这个北秦,魏国越来越不能小看它了,强大的东胡,十多万人,这并不算差了,而且是骑兵!可是北秦只用了两万不到的军力,一下子就把这支大军给打残了!这种战斗力真是…… 而在此,魏王通过在北秦的一些不多的坐间得知了,最近的这段时间里,北秦公的身边一直跟着三个女人,那就是修仪宫楚国公主偃连、婕妤宫齐国公主田盈、容华宫韩国公主韩莹!容华宫的那位不管了,可是……可是……这修仪宫和婕妤宫就是那两位楚国和齐国的公主呀!聪明的魏王忽然想,这是不是北秦耍的花招。北秦这孙子太坏了,莫名其妙耍花招,派出了一支骑兵,害得我没有把赵国给吃下去!现在这是不是又拉着楚国和齐国联合起来了! 一想到这样的两个国家联合到一起,纵然是新胜的魏王,也是一个头有两个大!在魏国的国力已经开始下降的情况下,为了避免进一步的损失,和打肿脸充胖子的行为,魏王同意了景舍的要求,只是要求齐国将桂陵之战中被俘的魏国器杖送回。这是要回了面子! 正当此时……又一个消息传来……不是北秦开始攻燕,而是……赵侯赵种连气带病,积劳成疾,最后死了。死的十分的委屈。赵侯死前,太子请北秦名扁鹊秦大扁鹊入赵行医,但是北秦的秦大扁鹊开口就是十万金的出诊费……可怜这个时候的赵国上下,哪怕是赵侯的妃子们集体批发给北秦国,也是不抵这个费用!盛怒之下的赵侯大口喷血,与世长辞…… 赵侯赵种病逝。死后谥号成!在赵成侯死后,他的儿子太子语得到了丞相等人的支持,顺利的登上了赵国的君位!但是……现在的赵国问题多多,穷不了,军队有三分之一给二公子緤掌握着,偏偏这三分之一的赵兵都是赵国残存的精兵,三分之一兵力可以打另外那三分之二,而且公子緤向来骄横,不大瞧得起自己的太子哥哥,大有听调不听宣的样子! 于是,魏王要约赵国新侯在漳水会盟立约。太阳刚升起来不久,又红又大。新雪将世界覆盖得一片洁白,将远山的轮廓勾勒出了一条柔和而起伏的耀眼曲线,将所有可以望见的树木都变成了巨大的或玲珑的银珊瑚。漳水上面还弥漫着薄薄的晨雾。阳光是那么灿烂,晨雾被渲浸得像一片展开的透明的红纱,几乎是静止的,经久也不飘散。雪地辐射着眩目的彤辉。 早晨醒来,魏王的心情很好……和韩国谈好了,小弟很管用,帮着哥哥把齐国老**揍回去,中原霸主还是中原霸主……只是……秦国在自己的**后面捅了一下。好在没扎进去! 但是魏王没有办法,他不是一个傻大b,他也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或者是魏国从前积下的错误,那就是,东打一块,西打一块,有便宜就上,有好处就拿!结果,魏国的地盘管理起来很不方便,而且,还得罪了很多的国家!魏王什么都清楚,所以他更明白,秦国的动静。随着卫鞅的变法,和北秦国的商业投入,秦国虽然给北秦不停的吸血,可是他也在北秦的这种跳跃式的富强下占到了一点的便宜。假以时日,秦国就会更强…… 而河西,这件事秦人从来就没有放下过!“赳赳老秦,共赴国殇,宁断头颅,不折脊梁。赳赳老秦,共赴国殇,不复河山,死不回乡。天下纷扰,何得康宁;秦有锐士,谁与争雄。以血还血,以眼还眼。血不流干,死不休战。”老秦人用这首赳赳战歌取代了《无衣》,就可以明他们对失去的故土是多么的不肯甘休了。魏王有的时候都会纳闷,先君啊,吴起啊,你们发什么神经,要么彻底灭了老秦丫的,要么就不要动人家的一亩三分地了。搞得现在我跟欠人债的一样,天天捅我的**。所以魏王觉得,要化开和赵国的仇恨,全力对付秦国。 魏国的三千铁骑和临时增调的七千步卒共一万之众,漫山遍野,旗幡飘扬,场面蔚为壮观。魏王十二章的王爵礼服,端坐在北秦国特别为魏王打制的一辆豪华王车上面。明亮的阳光与王车镶嵌的极品珠宝交相辉映,使车中的魏王天神般灿烂威武。辚辚隆隆的车声和马蹄声、鼓号声、脚步声,魏王知道,这是赵国的人要到了!“魏王万岁!”四面山头上的魏**士鼓壮声威的大喝起来:“万岁!万岁!魏王万岁!”魏王哈哈大笑,心情更好一点了。 大队人马轰轰隆隆向这里而行,打手远望,可以看见赵国的三千骑兵在前开路,赵国新侯赵语没有乘车,而是骑着一匹还算不错的马匹而来。若不是那一件翻飞舒卷的红蓝斗篷和那面随他飘移的“赵”字大旗,魏王举目还真是难以找到他的准确位置。赵国现在…… 魏王想来想去,还是把剩下的话咽下去了。是呀,赵国是寒酸了,可是那是谁造成的? 的确,赵国本来是一个一流的国家,是东方战国的一员,谁也不可能小瞧赵国,就算是比上不足,比比那个老旧而守的燕国,比那个一向不怎么样的韩国,赵国还是蛮强的嘛! 就算是齐国的军队,想要在野战中打败赵国,那也是并不容易的一件事!可是赵国现在呢,和北秦一打,失尽了国本,一个一流的国家成了一个二流的国家。可那个时候,赵国虽然穷得底掉了,可是北秦总是让赵国维系着最后的一层面子,赵国虽然穷,可是仍在努力振奋着。在赵国正在恢复国力的时候,却是魏国的出击给了他一击。当时,赵国为了恢复自己的国力,在齐国的授意下,向卫国发动了进攻,卫国虽然已经不堪了,可是烂船的这三斤钉还是有的。赵国也是没有办法,就是想要发点洋财罢了。好吧,你魏国赵国侵卫。 卫国是你魏国的属国,那你可以出使么,你么,卫国是你魏国的,赵国那么弱了,还能不给你魏国面子?而你出兵,那就出好了,可你看看你是怎么打的,对卫国的赵军士兵不屑一顾,狠狠的就直朝着邯郸来了。结果倒好,邯郸一战,赵国真是连最后的一条内裤也打出去了!赵国,最后的一层面子给魏国扒下来了。为了自保,赵国不要脸面的到处求饶! 求楚,求齐,求北秦!赵国好不容易支持下来,这是谁害的?魏国!赵国现在肯来…… 还是因为赵国太小了,已经不堪为大,所以赵国要找一个……难听一点就是主子! 赵国没有找北秦,在北秦面前,赵国上下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小姑娘。别的国家只是想要强j一下赵国,但是北秦却是想要把赵国这个大姑娘整个的吃到肚子里去!所以,新立为君的赵语想来想去,最后别无它法,他还是来了。虽然这有点丢脸,但,国本都没了,还死要面子?那赵国可就真的是一点希望也没有了。赵国新侯这一点好,他能忍,忍常人之所不能忍!为了国家,他连两个自己在十一岁时学习玩女人时搞出来这么有纪念意义的女儿都送到北秦公的手里,何况其余焉?所以赵语来了,他就是这样轻骑随众而来,却是一点也没有过去他父亲的那种意气风发之态。怎么能想到,上次在魏国大会时,赵国怎么会想到有一天他们会沦落到现在的这个地步!只是现在也是一个学习的机会,学习……弱国的态度! 赵侯骑着马,到了魏王的面前。魏王一身的王黼,赵侯却是普通的旧衣,在他的腰际,一条白色的孝带结扎于其上!见面之后,赵兵退开,只赵侯上前,向着魏王,微微一礼…… 魏王眼睛眯着,他看出来了,这是诸侯向霸主行的敬礼,这让魏王心情越发的好,可是他却要忍住自己的喜悦,而是装出一副样子,回味似的道:“旧时逢泽共猎,赵侯音容犹在……可是没有想到……天不假年啊……”赵侯脸上无悲无喜,揖上一礼道:“魏王言重了,人自出生,就是步向死亡,世上岂有不死之人,纵是在下之躯,也有一日会追随父侯而去……” 魏王不由心叹,敬服道:“赵侯之风虽不及乃父之刚烈,却自有一股沉稳之气,现在的赵国,正是要这股风气,赵国有福,得汝为侯,振兴之日……有望!”在这里,魏王了假话。他承认赵侯的才情不逊于他的父亲赵种,可是……赵种的时候,赵国是一个强大的赵国。有常备军二十万,地方军十多万,还有近二十万的战争潜力。任谁都不容忽视!可是现在…… 赵国已经沦成了三流的国家!举国只有十余多万的兵马,而这里,还缺粮少饷的。 特别是,在赵国的边上,不是虎,就是狼,魏国也好,北秦也罢,这都是有意于赵国的。 特别是北秦国,这一点魏王自己都不消,赵国上下只要是个有文化的人,哪个不知道呢! 可是就算是他们知道……那又能如何?两国的国力与军力差得太远了。过去的赵国打不过北秦,现在更是不行了,军队没钱,武器不足,士兵疲劳,还有很重的恐北秦症,这样的军队守卫国家,真是一个笑话!只是北秦目前的注意力在东胡,可是前不久,他们知道,东胡又败了,北秦人无耻的研究出了大杀器,牛骑兵,天可怜见,要是哪一天自己在战场上遇上了这种牛骑,那还了得!这个北秦刘羲真是无耻,天下还有拿牛当兵军的!无耻之尤! 赵侯笑了,他浅浅的一笑,拱手笑道:“那赵语就谢魏王的吉言了!”魏王哈哈大笑起来! 笑过了之后,魏王挥手,有手下拎出了一箱箱的器物,魏王看着码高的箱子,对赵侯道:“再也是废话,事情已经发生,再你我两方之过错,于事无补,现在天下动荡,中原纷乱。你我到底都是三晋一脉!纵然我们彼此之间有时私斗,可是我们的目的都是一样,我们都是想要光复昔日大晋的雄风!想当年……晋风乍起,中原之地,戎胡起乱,我大晋东征西讨,终于归顺的归顺,死的死,使此中原大地全为我华夏之民所有也……” 魏王一边着,一边看着赵侯的脸色,赵侯还是那副死人妖的样子,没有什么表情。 魏王继续道:“是以,我大魏一直就想要三晋归一,是你与韩归于我大魏之一,还是其余,都是……次要的,现在天下间动荡不休,我三晋是一荣俱荣,一损之俱损也!齐、楚、秦俱为是大国也!若我三晋不能齐心合力,此天下就再不复为我所有也!”赵侯目光露出冷电的神彩道:“无论如何,我赵国无益天下争风,我只求一丝的气运罢了!”魏王道:“好!爽快!”赵侯反给吓了一跳!魏王道:“现在你赵国疲弱,如何争风,莫不如小心些,但有个事,我大魏替你当家作主,不知道赵侯你意下如何?”赵侯也是高兴起来了,他淡淡的笑着道:“那好,我赵国唯魏国马首拭瞻!”魏王大喜,几下分,把一切谈定。之后…… 之后就是结盟立约。自有手下拿来了用火烧成青皮的青简,还有人牵来了一头肥牛! 一会儿,他们会左右执其牛耳,再由左右一起刺刀,杀牛之后,取其血,书下合约! 两个人笨手笨脚的把牛杀了,以血涂字,在烤青的青简上!烤过的青简不会滑不沾字,而是字易而入内,十分的完美!字书成而约成,两人都哈哈大笑起来了。正当其时,一个信兵匆匆跑来,魏王一见,不由不快道:“何事如此惊慌,这般的模样,成何体统?” 那内侍一下子就跪在这乱石砾的地上,大声道:“回大王之命!北秦军正式开始攻打燕国……”魏王和赵侯面面相觑,都是惊呆了……北秦……开始攻打……燕国了…… 。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第七百八十章:灭国警钟长鸣 攻燕,北秦国在妖皇历五年二月,雪犹未止的情况下,悍然出兵,向燕国而来!这一刻,烽火台起火,火光一路回传,一直到了燕蓟城!观哨的燕兵看到了,惊得大叫:“打来了,打来了,北秦打来了……居庸关火起……北秦打来了……”虽然上层人物对一切保持着一种麻木不仁,可是下层的燕国百姓却是知道,他们的国主燕公向北秦派出了刺客。(本书转载1k文学网 .6.)(m)燕民们时时刻刻的提心吊胆,生怕某一日,北秦大军就打过来了。很多的事情,在国家来说,反而不及民间的信息传的快。北秦的迅速堀起,有太多的传奇和故事让人细说了,特别是北秦公本人! 北秦公本人就有神灵护佑的这个说法,他更是武功高强,夸称天下第一。这一点,没有人细说。武林的那些剑客们自然不会和北秦公计算这个名声,北秦公是一国之主,跑去向北秦公挑战,那是找死。北秦公是一国之主,他也不可能仗剑天下游。可是……北秦公一力搏三百,剑扎不入,锤击不伤,却是让人传说的神话了!加上北秦国那一连串的惊人战役…… 北秦在燕国的国民心里已经妖魔化了。想想也是,一年灭义渠,远征禺支国,兵克林胡,楼烦自降,对赵一战,生生把一个一流的中原战国打成了二流的国家!燕、赵、魏三国都啃不动的中山国,北秦一支五千兵马就那么轻轻松松的拿下来了。而且,北秦在休养之后…… 又出兵攻打东胡国了。东胡……燕人可是一点也不陌生!在东胡面前,燕国一直是很吃力的。为了守卫住边境,燕国加增了居庸关。燕军在居庸关前修筑了一连的长城以卫。可就是这样,东胡仍是可以利用一些空荡闯入进来,而燕军根本很难的进行有效抵抗。因为燕国的主流军队还是以战车为主的,而东胡却是清一色的游骑兵!为了对付东胡,燕国也建立了骑兵,但是这种边军的骑兵数量并不多,和东胡比,无论是骑术还是射术,都是平平! 他们能做的只是勉强防住东胡人。不过随着北秦的堀起,北秦国的那种侵略精神让东胡人害怕。东胡人开始收敛起来了,特别是当北秦打败了赵国,那大军直插到了边境线上。 和燕国人不同,北秦的野战师团一向都是不缺人,他们打个不停。只要一有机会,就会出边境寻衅。这在东胡人来说,是少有的。东胡人受到了北秦军方的打击,仅仅只是几个小小的碰撞,立时就知道了北秦军的不好对付!北秦人简直比东胡人还要野蛮,他们见到什么都抢,哪怕是一只羊!明明北秦已经很富了,可是北秦还是喜欢抢掠。反抗的人一律杀死。 北秦的这种作风让东胡人更加的害怕,他们加大了常备军力,同时,也不敢再向燕国犯边了。燕国得到了和平,但是这个和平却是北秦国的崛起而带来的,这真是一件说不出的讽刺!当北秦进攻东胡的时候,燕国的边军就呆了,他们第一时间害怕起来,可是他们回传的消息,燕国的国内几乎没有反应。只有燕国的国后到祭坛上去为燕国的国运祈福!但是…… 祈福,这是祈求就能求来的么?结果,北秦军在妖皇历七月出兵,八月就和东胡军进行合战,结果北秦牛一出,天下无敌手,东胡人大败特败,主力不复存在,此后,北秦军**,但是在这里,北秦军改变了他们的军事策略。对于东胡的那些并不算多的贵族,北秦人全抓起来当奴,但是却把那些穷得连裤子都要合穿的东胡穷鬼们进行了拉拢。匆匆的,北秦军临时组建了一支东胡第二十一野战师团。这支特别师团的堪合兵数暂时不限,北秦利用他们对整个东胡进行了一次席卷!东胡王病重而死,大王子登上王位,当即以国中白兰族的美女向北秦求和,不过北秦国的军略长策已经定下来了,北秦人一点也没有客气,大军狠狠的打过去,东胡人远遁而开,再也不敢和北秦争峰,当整个东胡都给北秦军占领之后…… 北秦军开始了对东胡的第三阶段!瞧,这就是北秦军战略的可怕之处。北秦先要的是战略上的主动权,也就是说,北秦军要打败了东胡军,然后才好进行第二阶段的温和手法。 当东胡王的十万余大军给北秦铁军打狗一样的打败,东胡算是失去了战力,也就是说,北秦军可以在东胡的国土上纵横无忌!这时,北秦军开始对东胡人进行拉拢了,他们从东胡降者中抽取兵员,只许了微利,东胡人就发疯了。因为东胡人很穷。一般来说,在北方,秦国、赵国、燕国,全都过得不好。秦国有西戎义渠之乱,赵国有中山、林胡、楼烦之乱,还有燕国,也是给东胡人死死的缠住了!这三个国家都是穷光蛋。在穷境面前,秦国变法。 赵国本来算是好一点,可是赵国却是给北秦打成了二流的国家,其国的力量虽在,但残余的战争潜力几近于全失!还有就是燕国,燕国下面是齐国,齐国目前还很温和,虽然和燕国也有些小纷争,但还没有到一定要动刀动枪的地步!燕国太穷了,穷的,只有女人和盐! 燕国的盐和女人,是燕国最大的一笔财富,燕国的国内,**成风,野合更是比比皆是! 每到了晚上,就是燕国国民们的无遮拦大会。这也是燕国国穷,但却不及于乱的原因。 虽然燕国的穷,可是燕人却是很爱那回事,当时的燕国就和非洲一样,越穷越要生,生下了养不起来,就卖掉!在如此庞大的淘汰率下,燕国的女人很够水准。虽然寒冷和贫穷让燕国的女人皮肤差了很多,可是一旦**出来,都是难得的精品。燕国就是以这些女人当成国家的一种资源输出!赵国齐国都很需要庞大的燕女!说燕女是次要的,重要的是…… 燕国真的很穷!从燕国上上下下可以够看的城就一座蓟城就能说明一切了。而且这座蓟城更是只光辉灿烂了一个燕宫!那是燕国历代苦修成的豪华宫室!然而……舍此之外就无了! 从这里可以看出燕国的穷。但是……凡是就是有这个但是!但是东胡比燕国还要穷! 东胡也好,燕国也罢,都是典型的,只富贵族,不理平民的死活!燕国虽然穷,但多少有少量的黍谷和野菜,加上当时还很丰富的野生动物资源,所以燕国的小日子比东胡勉强好一点,而东胡……就更穷了!穷到这种地步的东胡,是可想而知的,在燕国和东胡,全都是穷光蛋!他们穿的,大多是草编的鞋子,身上披着皮与粗麻等交织的破布,每一块布上面都有七八个补丁。他们的食物是干巴巴的盐和一块块的腌肉,一口五谷粮对他们来说…… 那是名为幸福的东西。想想可笑,虽然可以吃到肉食,但为何会如此珍重五谷呢?想想就明白了,当你大多数的时候吃的都是肉,还是少盐的那种,而菜,也是野菜。野菜有好的,但并不是都好,大多的野菜有一股子的树皮草腥味,又酸又苦还又涩。这样说,每个人的嘴里,正常都会有大大小小的烂疮,不吃五谷,就会长疮!而野菜的味道……不是不想用调味料,那玩意哪里是这帮穷得臭的家伙可以用的起的!东胡就是穷到了这个份上! 我们现在很难理解,为什么草原的牧民们会有想要从农的这个想法!主要就是这个生活真是太苦了!那绝不仅仅只是一时半会的苦,是整个一生的苦!他们最最想要的,就是学农! 北秦打到了东胡,当即发布了名令,服从北秦命令的,就可以有好日子过,会分到田地、牛羊、房屋、农具等等。并且他们交的税也是很低的!东胡人立时就降了。他们在微薪的条件下加入到燕国的军队里,也是为了多吃点五谷,肉也许好,可是光吃大白肉,谁受得了? 东胡一地,北秦整编出了两万多的东胡骑兵!他们只是暂时的,还要大浪淘沙。那个浪……不是残余的东胡人,他们已经再也没有战斗力了,只是一味的躲避,浪就是燕国! 北秦军以东胡军为先锋,许下了各种的好处,然后,就见这些东胡人在利益的许诺下,疯了似的求战!到了冬天的时候,初雪将退,北秦上下觉得时机成熟了,就下令攻燕! 攻燕分成了两部分,一部,是以在东胡的刘兴波军团为主,攻打燕国的边军,致令燕军的主力边军无力回援。而另一支,就是以嬴十五为主将,带着禁卫军和三军五卫军,奋先营、射声营、射先营,还有后勤之军牛马辎兵八千众,两万余人!向着蓟城直取而上! 在东胡之战打响的时候,嬴十五就已经带着大军到了北代府的府城代城。在这种时候,燕国稍有点脑子,也当知道大事不好,可是燕国再一次的选择了无视!因为在燕国君臣的心里,这该是刘兴波一路军马的后军。古时代仗,先出一军,然后再派一支后路军,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了,而燕国就是这样想的。他们浑然没有料到……这支主力军就是在等着!等什么呢?等着东胡之战的胜利,当东胡之战胜利后,他们就会南下,一举灭燕。如果不南下,就牵制不上燕国的边军,燕军的精锐就是在边军,假如不理会这支边军,而是放纵,那么嬴十五出兵打蓟城,就会有可能引动燕军的边军回击,然后其余各路的军马一起围上,北秦军就会出现麻烦。当然,这个麻烦也有可能不是麻烦,可是北秦军自然没有必要给自己添加危险。 能掌握着兵法的主动,就要掌握住,能分弱燕军,就要分弱。虽然北秦军是猛虎,是雄狮,可是狮子扑兔,也要倾尽全力!哪怕燕国的军队再弱,北秦军也要拿出雷公打豆腐的精神,一举吞灭。北秦军完全不怕吞不下燕国。因为北秦军有着十足的灭国经验。 一般来说,当时的灭国之战,都是十分的愚蠢。比如吴国打楚国,打到了郢都,是吴国不能灭楚吗?当然不是,而是吴国没有意识到怎么做可以灭楚。当时的奴隶社会十分的严酷,如果吴国在楚国解放奴隶,大封贵族,那么,吴国就算不能全灭楚国,至少可以把一个强大的楚国先一步的给分裂开来,一个分裂的楚国显然对吴国更有利益。但是吴国的军队上下都给楚国的财富迷住了,他们只知道抢,不光抢楚国的国府,还抢楚国的国民,不光是抢,他们还强j,不光强j楚国贵族的女人,还强j楚国百姓的女人。如此作为,怎么可能在楚国立足?还有魏国,魏国自吴起打下了河西,一点仁政也不施,不给原驻民一点好日子过。 所以,河西一直有问题,河西不能经营好,秦国就天天的想着。占领一地,往往不是想着进行治理,却是想要大抢特抢,大杀特杀,大j特j,这自然是不好进行全面的占领了。 在历史上,齐军应燕军的之请进入到了燕国,好好动作,是十分可以把整个的燕国拿下来,可是最后的齐国却是采用了最糟的一种方式,虽然抢了个饱,却是得罪了燕国,又不能占领燕国,可以说是大大的失策了。如果齐国能利用好占领燕国,那燕国的财富还不是一样的落到齐国的手里,只抢了钱,却是没有抢到国,还大大的得罪了燕国,本来齐国和燕国的关系还是可以的,可因此两国却是结下了死仇!真可谓是得不偿失了!北秦军在居庸关的烟火点燃了之后,看到烟火的除了燕国,还有北秦的征燕将军嬴十五!看到了烽火,嬴十五开怀大笑,他等到了现在,等的就是这一刻,当下,他喝令道:“大军……出征……” 轰然令下,北秦军开始动了,各军开始拔旗出发!刘迟重高声大喝:“禁卫军……出发……”景天唱道:“飞蓬飞……先锋出发……”铁胜男道:“女军……出发……”巴主父道:“无当军……出发……”囚隆道:“囚牛卫,随我出发……”夏虫八道:“狴犴卫……随我出发……”钟离小支嫩羊的声音道:“嘲凤卫……出发……”木河大叫:“毕方卫,随我出发……”巴庆东叫:“陆吾卫……我们出发……”鬼车大笑道:“孩子们,不要落后,好好打杀,我们出发……”令狐冲高叫:“射声营,带上你们的弓,我们出发……” 最后是葛洪在吼:“不要输给射声营,我们射先营跑步出发……”旌旗无数,就这么摆开来,如同旗龙长浪一般,直向着燕国的蓟城而去!未几,北秦人的军歌就唱响了…… 嬴十五看见烽火那是一个高兴,起军拔营的出发了。向着燕国的国都,蓟城,出发! 只要北秦打下了蓟城,只要北秦拿下了燕国的公族,最后的这里,只能选择向北秦军投降!当然,他们真不投降,北秦军的刀也不会迟疑,北秦公会杀光了他们!北秦从来不怕杀人。不过想来这八成不可能。北秦军的到来,之后会有一连的策略,分田地,大投资,相信燕国不会有那些不识相的跑到北秦军的面前来找死!北秦公坚信,只要让最底层的那些穷鬼过上好日子,那燕国就会成为自己的肉!至于燕国的那些个贵族……北秦公实是不想再留着他们。这些贵族,在北秦公看来,大多都是在这个世上用来制造大便的,这过这一点并非只有他们才可以,北秦公相信那些穷人过上好日子后,会比这些有钱的贵族更会制造大便! 烽火台……火起!燕国的人大叫,燕宫里也热闹起来了。燕公本来正在听曲。音乐,是燕公不多的一个爱好之一,历代的燕公都是乐律大家,他们对古乐尤其的热衷。正是这种良好的家庭素养,所以姬萍才会精于韵律之音,历代的燕公的治国也许比狗好不到哪儿去,但是在这些个人的休养,还真是没有话说。一些古老的典籍,他们无不了如指掌,一些旧的礼制知识,他们也是一个比一个的精熟。不过燕公本人,最爱的就是这些怀旧金曲…… 人说这是一个礼乐崩坏的时代。因为这个时代,没有人讲礼了,旧的乐章也没有人理会了,而燕公,是一个坚定不移的旧乐爱好者,当然,想要看那些气势磅礴的大乐,是不可能的了,可是点选一些精小的舞女,看着她们未发育成熟的身体那样的**舞动,配合那些老旧的音乐,对燕公来说,这是人生的最高享受!正当这时,大钟响了起来……一声,两声…… 燕公赫然而起,他知道,大事不好了!燕国的贵族是比燕公要懒得多的,他们一个个都是慢拍子,所以有事,他们都会等到朝会的时候再说,敲钟聚朝,这真是少之又少! 整 理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第七百八十一章:国局的无奈 在燕国,国家如果发生了什么事,最先知道的一定不是燕公,而是那些的贵族。(全文字小說閱讀,盡在ap.1.(1..文.學網)&g;燕国的贵族全都是一些老人精,他们几百年来,已经腐化的无以复加。虽然说,这样的贵族,总有一些精明的吧,可惜,在落后的制度下,纵然是有聪明的人,也是给同化了。环境的力量是我们无法想象的。在南京大屠杀里,五个日本猴子压着一千多人去枪毙。结果那些人一个反抗的也没有。因为他们都是聪明人,他们觉得,第一个站出来的人,一定会是死的一个。 所有的人都想要当聪明人,他们都不想死,结果他们得到的是给五个日本猴子压到了刑场,让小日本当猪一样的全部枪毙!其实,虽然说他们也算是聪明人,可那样的选择,不如说是连猪都不如。就是猪要挨宰了,也要反抗个不休呢,但他们却不会反抗。燕国的公族,从某种程度上说,就是已经麻木到了这个地步!只是再麻木,可他们还是这个国家的最高统治者。现在他们来到了这里,要把北秦入侵的这个消息告诉燕公。朝堂上,以上卿贾裕为首,其下是亞卿支祈无、长大夫秦随、上大夫伯前、中大夫席令及五大夫等。比之从前,还多出了两个人,这两个人虽然很少临朝,但是他们却也是燕国老世族中的一员!只是他们的工作不大相同。他们是燕国世族中的将门一族,燕国的将门也许多,但是现在少了,这两个是少有的两家,一个是宫信,一个是子兰!此二人可以说是燕国能拿得出手的将军! 燕公来了,他扶着自己的长剑,那是一把好剑,头上的珠串动个不休。在女侍和内侍的来回服侍下,燕公登上了软席上座。合服整襟的正坐下来。女侍立在后面,内侍待在左右。 金瓜武士和斧铖武士威武朝堂。几名乐师上来,开始细细小奏朝乐。当朝乐停止住了之后……燕公头上的珠冕也静止不动了。燕公用眼左右看看自己的臣子,心中唉叹……老子我一心治国的报负都是给你们这帮孙子毁了的……但这话他可说不出来。表面上燕国虽是他的,可是国中贵族占地达到了七成,好在的是燕国的贵族们很善良,他们还没有给中原的那种气氛毁了,他们还是愿意围绕在以燕公的中心为基础,保持这个国家的稳定与团结。 所以贵族们也是会上一点税的,这在其它国家是很难得的。只是就算他们上税,让燕国维持着国家的体面,可那也是不足的,所以燕国还是穷,国家还是不足。一切就是这么的死气沉沉,没有一个士子愿意入秦,但他们也不会想到燕国去呆着。除了燕国的穷,在燕国也不会有发展!这就是燕国了,死气沉沉的燕国,燕国的一切,主要是由燕昭王在位后才开始改善的,而在燕昭王之前,燕国真是乏善可陈。自建国以后,燕国与中原各地来往甚少。 燕国的文化也较中原落后,在春秋初年的外族入侵中更是险些亡国。前七世纪时,山戎先后南下攻伐郑、燕、齐等国,结果燕桓侯时被迫迁都临易以躲避山戎的侵扰。燕庄公时山戎对燕国大规模侵略,庄公不敌,向齐国求援。凭借齐国“尊王攘夷”的军事帮助才得以避免亡国的厄运。燕惠公在位的时候想要改革,仅仅是提拔一下下层的官吏,可这都不行。 在上层贵族的反对下,燕惠公竟然不得不逃往齐国避难。诸大夫拥立新君燕悼公,并对要复立惠公的齐、晋联军采分化瓦解的策略,使得齐国承认了燕国拥立新君的现状。 仅由此就可以知道燕国的世族势力已经达到了什么样的一个地步!国君的废立,他们都可以自行决定,也难怪后世的燕国公都无所作为了。而燕文公,就是处在这样的一个环境下! “诸位,大钟聚朝,就这么无话可说么?”燕公不快的问。身为国君,他还算是可以发发威风的。听到燕公的发话,上卿贾裕道:“回主公话,这个……居庸关起烽火……” 上卿贾裕说到了后面,但后面的话不要说了,燕公自己知道……居庸关本来是防东胡的,可是燕公自己知道,东胡正在和北秦打仗,从战争的态势来看,北秦可能占上风,燕公不喜欢,可是他没有办法,他听说北秦的铁骑很厉害,他也有铁骑,相信不比北秦的少……这一点他算对了,北秦的两路大军,骑兵的数量的确是和燕国相差不大。只是这里面的质量就是另一回事了!但是……那都是次要的,重要的是……燕公最担心的事发生了……北秦…… 竟然真的打来了!天呐,怎么会这样……燕公倒抽一口凉气,两膝不由自主的一硬,居然能硬起来,就这么的一弹,一跳,他整个的人就这么的向后砸去,一下子连同他身后的两个侍女都倒下了,这时,燕公的礼全都没了,他慌乱的站了起来,道:“什么?怎么回事?” 上卿贾裕叹了一声,北秦军打过来,受到最大的非难,那就是燕公。派一个人去行刺,小事尔,能有j巴的大事,这世上派刺客的多了,有成功的,也有没有成功的。知名的有专诸刺王僚,要离刺庆忌,聂政刺侠累等等,还有若干个不知名的。但一国国君派人刺另一国的国君,这可就少见了。毕竟,就算是太子丹刺秦,那太子丹也并不是燕王!只是,无论是怎样的一种情况,刺一国的国君,就要面临那未来可能到来的报复!之前北秦叫了两声,燕公不在意,叫骂是叫不死人的,可是当北秦派出兵来了,燕公就慌了!他没有想到…… 真是没有想到,他怎么可能会想到北秦真的会打来呢?从形势上看,北秦的政治经济农业中心是在郁郅府,这是北秦最先投入的地方,是北秦经济最发达的一个地方。而北秦后来在攻赵灭中山中占领的地盘,如踯躅府,中人府,北代府,这都是新占领的地方,燕公认为,北秦想要积蕴力量打过来,没个七八年是不可能的,天知道七八年后各国的国情会变成什么样子。所以燕公的心是不怕不怕啦,我离你比较远,不怕不怕不怕啦!哪知道北秦居然硬是打来了,从北秦打东胡的时候,燕公就小怕怕了,打东胡,那不是也可以打我燕国? 只是燕公又一想,那么远,打东胡后,北秦焉还有力量打我大燕?所以他虽然提着一颗兔子的心,可并不算是真的害怕,只是他的潜意识还是在战栗的。现在,一切成了真…… 那个小器自私加变态的北秦公,竟然真的打过来了!他真的要报复!燕公怒!他怎么可能不怒?北秦禽兽,你辱我之妹,我派人刺你,那是天经地义,你禽兽命大不死,竟然还要报复于我大燕,当真是岂有此理!“可恶……”燕公当即就叫喝了起来,一下子抽出自己的宝剑,信手一劈,长剑发出龙吟之响,剑一下子卡在红木的几案上!燕公怒目而视群臣! 这一刻,燕公身为一国之君的威仪毕露!不得不说,燕公的相貌很好,虽然在正规的历史上,苏秦这个皮厚胆肥的家伙敢给他戴绿帽,但那真是没有什么了不起,反正燕国的民风就是这么的开放,一到夜里,燕国无人不**,谁谁谁不都是这样子的。在燕国,三条腿的蛤蟆好找,十二岁的处*女……几近于无!这也许好笑,但却是真的!只有那些长得漂亮给提前选中的女孩才可以幸免。不过不要以为燕国的**是坏,那是一种无奈……燕国穷,衣服不足。 而燕国的夜晚,又是那么的寒冷。想要好一点的渡过这样的晚上,搂着一个人对拥而眠是最好的一个选择。而大多数的情况下,没有人是真想要玩男色的。燕国的男人正常都是头发滥如草,衣服破如网,三月难洗澡,大条不擦腚!所以他们要女人。而女人的体温上比男人要低一点,所以她们也想要男人,**的释放可以得到一定的热量,这可以助于安睡。 只要别给人逮个正着就行了。燕公现在还不至于戴那顶帽子,所以不会有人在这方面笑他,他的君仪凛然,威风还是在的。众臣见燕公发威了,当然要配合一下,他们虽然以欺负燕公为乐,但那是一种心照不宣的游戏,不然的话,把燕国的君主欺负狠了,正的不当这个燕公了,那燕国就会生出内乱,燕国一乱,那就会有可能亡国了,失去了国,他们这些个贵族也就贵不到哪儿了!所以他们要拥着燕公,要以燕公为国家的象征!不能不给面子呀! 发了一下火,燕公又平静了,他本来就有才华,只是……这该死的燕国世族!燕公吸了一口气,道:“北秦攻我大燕,可知敌多少,兵多少,何人领军,其目标何所在焉?”一说话,就可以看出燕公还是有料的。众臣也是满意,燕公这一刻的态度还是好的。为君者就要有这样老婆当面偷人戴了绿帽而面不改色的精神状态!只是……国君是威风,但是臣子们却是一问三不知,他们只是看见了烽火,知道了北秦军打来了,知道了要发生战争了,可是…… 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他们不知道敌人是多少,敌人的详细兵数,更是不知道敌军的统兵大将,北秦的保密制度可不是白说的!那叫一个严,而且严格的简直令人发指!燕国算是一个少凑热闹的了,可是燕国往北秦派出了四十多个坐间,可是给知道杀死的就达到了三十以上,想要在北秦活动并保住自己的身份,那真是谈何容易!燕公见一问三不知,也不再气了。 这是燕公意料之中的事情。他缓缓坐下,淡淡的说道:“我大燕有武阳之兵两万,造阳之兵,三万!此为五万人也,从地方调军,可再得三万,此八万人也,边军有五万,加摩笄山之兵,再得一万,仅居庸关前,我大燕就有兵六万余,南方的各地镇兵,加起来也有五万以上!想我大燕二十万大军,何惧于小小的北秦……”他说的自信十足,敦不知下面的臣子可不是这样想的。那赵国的军兵岂不是强大,可是二十万的赵军官兵,却是在北秦军的面前,溃不成军,连败不堪,最后屈辱的投降议和,生生的从一个一流的主权国家变成了一个二流的国家。更是在与魏一战中,现在成了一个三流的国家!好在的是赵国底气足,三流就三流,纵然是三流,实力也在宋卫之上!可是,那是赵国,赵国经得起,燕国呢?燕国的国情…… 真是……不堪入目!想也是知道,老旧的燕**队,怎么可能会是精勇善战的北秦军的对手。亞卿支祈无更是直言:“主公,我大燕兵力一向不及中原强大,北秦可以败赵,亦可败我大燕,当今之计,最好是请齐国发兵襄助!”燕公皱眉不悦……齐国……不错,在早前,燕国的确是和齐国有些感情。想当年,燕庄公时山戎对燕国大规模侵略,齐桓公不辞劳苦,带兵帮助燕国,又送了燕公五十余里土地给燕国,这样说来,两国是很有感情的…… 可惜时移势移,一切都在变化着。就在二十年前,齐国发兵攻燕,夺取了燕国的桑丘。 七年后,齐国再次攻打燕国,燕国好不容易才在林营(林狐)击败了齐国。就说前两年,齐国又再次的侵掠燕国易水之地。如果不是当时的韩、赵、魏出手,不定会怎么样呢!在这样的情况下,燕国请齐国发兵帮助燕国打北秦?燕公觉得支祈无的脑子里是不是有屎! 想想也是正常,支祈无的身上有很重的戎胡血,虽然是燕国的老贵族,可是燕国一向胡华不分,也不好分,人穷志短,分不清!可是想到自己的臣下居然有这样的极品,燕公真是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回目臣下,燕公的声音抑扬顿挫,节奏有力:“彼来之,我击之!” 说完定句,燕公再度回坐。刚才他跌了个仰八岔,但现在却没有人笑他了。就听燕公喝令:“敌之来,我必迎战,非如此,不显我大燕之威,则敌见我之弱,必会变本加厉,是以我大燕不得不战,亦不可能不战!此战,必要胜!胜,定要果!诸位爱卿,你们,谁愿为本公分此重忧?”宫信和子兰就是等着这个机会,双双出例道:“臣愿为我主分忧!” 燕公哈哈大笑,道:“好,好,好……疾风可以知劲草,板荡方始现识良臣!有二位爱卿助我,何愁北秦不破,敌军不退,此战,定要北秦禽兽知我大燕的威风!好叫天下人知道,我大燕,不是赵国,不是中山!更不是东胡小戎!”众臣一并赞声高喝。当下燕公以宫信为主将,子兰为副将,抽出了各地的兵马,以十万军马,五百战车,辅兵六万,共十六万人,号称二十万!向居庸关而去,以御强敌。这个出兵数字远远大过燕国国府能承受的数字。 可是燕公没有办法,不如此,他没有信心,在出战前,宫信和子兰要求燕公把燕山铁骑给他们,但燕公不舍,最后抽出了三千骑给他们,余下的七千铁骑,却是说什么也不肯动了。 不过……虽然是如此,可是燕国还是要派人求助于四方。齐国,不好求,但是还有余下的。北秦军的战斗力强大,燕国也是知道的,燕公表面上豪情万丈的表示要打,可是他的心里并不是那么的乐观。一个有为的君主,有思想,有才能,只是过去的时候,他并没有得到机会。假如燕公真是没有才学本事,那任燕姬怎么推荐苏秦,他也不会在意上心的。 事实上,燕公后来明明知道苏秦和他老婆那些子的事,可是他还是装不知道,这就可以看出此君的本身才能,只是天可怜见,一个人的才能再大,可是当他的手下都是一帮废物的时候,他能怎么样?隋炀帝杨广年少聪明,才干过人,一身的才情。可是当他当了皇帝的时候,他面临的是什么?一群的野心家。而那个崇祯帝,虽然这人废物了一点,可是话说回来,当时的明朝的文臣真是……崇祯临死前说,朕非亡国之君,奈何臣皆亡国之臣!有明崇祯年,用的主要是东林党的文臣,后世人曰,此明时的文臣,人人皆可杀之!如果他们全都死了,那大明也未必会沦落到后来的地步。燕公虽然不至于那样,可是他却也是如此,或是说差不多。燕国的官位,权利,都在那些元老世族的身上,想要用一些年青的人变革,那根本不可能。陈布雷曾劝老蒋对付四大家族,弄些钱来,不然打不过老共,国家经济垮了,那还了得? 但是老蒋死活不干,他是真的不干吗?根本不是的,他是没有那个力量。不动四大家族,他还可以支持一段的时间,动了四大家族,他老蒋立时就要完蛋!所以老蒋也是无奈! 整 理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第七百八十二章:丞相的妙语 话说宫信和子兰二人领着大军,着部下有武阳将军高黑、造阳将军隰朋、燕山将军开方、后军总管速买。(全文字小说阅读尽在拾陆k文学网)(m)再有车兵大将宾须无。也算是兵精将广,提十万余众,相信一般什么人,还真不是燕国的对手。一下子拉出这么多的人,燕国也是倾尽了全力,务求一战胜北秦。 如果胜了,自然是好,可以与北秦议和,胜利了之后议和,相信北秦也愿意踩着这个阶梯而下,但是话说回来,万一败了,那乐子可就大了。只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燕公只能如此,他现在留在身边的有两万卫戍蓟城的精兵,还有七千燕山的铁骑,这是他最后的实力,燕公算得很清楚,如果败了,立时撤出蓟城走人,相信北秦追之不及,到时看看国际上有什么朋友可以帮助自己。反正给别国攻破都城,燕国不是第一个,还是有机会复国的。 当年楚国给攻破了郢都,不是还是好好的,吴国也打下了会稽,越国还不是复国了! 有前例在,燕公还有一丝的希望,说这种希望是一种佼幸的心理也好,说燕公的想法天真也罢,但是他真的没有别的选择了。正当宫信和子兰开往居庸关,前方传回来了信报! 在居庸关,的确是有一支北秦大军在攻击,可是那并不是主要的,真正重要的是…… 北秦的北代府,也就是北代城,又一支大军出来了。也就是说,北秦军是分两部军马而来的。宫信问子兰:“我意先伐此军,尔意如何?”子兰道:“善!彼之近也,如我军不伐灭此军,则我虽援居庸关,可是彼军却能于我军之后袭之!相反,我军先行伐灭彼军,纵居庸关失守,我军亦可挟胜利之师再与敌一决高下,此方为进退之道!”两人达成了共识,当下无视了下面的意见。一面向蓟城发出了信报,一面转折方向,对着嬴十五大军而去! 早春,一场灭燕之战,就要打响!公元前三百五十一年的初春,即妖皇历五年初…… 虽然北秦伐燕,但是中原却是管不了……在这一年里,秦国人在行动,秦军卫鞅领着已经证明是有战斗力的秦国新军,攻打魏国,拔下了固阳!秦国一点点的吃掉了河西!面对于此,魏国当然是不肯罢休的,所以魏国上下在摩拳擦掌的要反击秦国,并在为此积蕴力量。也由此,本来魏国想要再敲打一下小齐国的,可是最后却是不了了之!因为魏国有了自己的军事目标,所以当燕国的使者来到了魏国,魏国的接待是不闲不淡。其实,魏王还是有点心动。但是心动虽然会行动,却不代表心动就一定会行动!魏王只是接见了一下燕使。 燕使哭了一把鼻涕一把的泪,可惜,他的毅力也就是这样了。这就说明了求人要花功夫。想当年人家申包胥求秦国,那两对招子是生生的哭瞎了!这才叫一个心诚!可是这位燕使,哭过之后,就没了,是呀,已经哭了,还能怎么样?天下间优秀的人很多,但并不是每一个都可以如申包胥那样的。所以他一下去,这人走……茶也就凉了!本来给说动了的心,又平静下去了。不过魏王到底是心动了,他叫来了太子和丞相,庞涓么……暂时要练兵! 庞老总要一雪国耻!而且庞老总在这个时候,的确是和《新大秦帝国》里那样的,想要扁秦国。想当年秦国那么弱,可好扁了,一打就扁,只是庞老总觉得可惜,当年领兵的是丞相和龙贾,这两个人,在庞老总的眼里,虽然有点那什么的,可都是废物点心。本来庞老总对龙贾还是看上眼的,哪知道龙贾自和丞相打了仗之后,那关系叫一个铁!感情叫一个深! 既然庞老总的热情那么高,要打秦国,要把过去的不愉快放回到秦国身上,那么魏王也无意于多事。最重要的一点,庞老总因为一些原因,感觉不大好见人,不叫他是最好的了。 魏王对丞相道:“燕国使者求的也挺可怜的,燕公这倒霉孩子,怎么派人杀北秦禽兽那个东西!不过这北秦也真是的,贪心不足,吃了中山国,犹自不罢休,现在连燕国也要吃,这样下去,是不是哪一天会吃到我们大魏的头上?”太子因为在北秦想要泡女相不利,因此而生气,也跟着道:“说得不错,丞相,北秦禽兽虽然是你的朋友,可是此人野心太大,他立国这才短短的时间,打东打西,这也就算了,在我大魏攻赵的时候,还要耍那些上不了台面的花招,真是欺我大魏无人焉!现在燕国求援,正好一显我大魏的霸主之风!现在赵、韩两国都是我大魏的小弟,齐国也知道我们的厉害,命令他们做一些事,相信也并不难,北秦国现在如日之中天,假以时日,一定会成为我大魏的死敌,趁这个机会,我们集合诸侯,会盟天下,发兵攻打北秦,以北秦薄弱之兵力,一定会失败,到时,我们就可以裂其国,分其地,如此,岂不美哉?”如果说燕使的话没有打动魏王,太子的话却是达到了要求! 只有丞相心里明白,暗道:“只怕你是想要逼北秦国把那女相献上给你!”不过想也是不可能,只能说太子天真!这个主意想的是美好的,就如同当年公叔痤给魏王逼得没有办法,掏出了一个六国分秦一样,有的时候,蛋糕好看,但并不是可以吃的!魏国现在虽然还可以算是一个霸主,但是……丞相摇摇头。魏王不满,可是他知道,儿子有点眼高于顶,说起来,他并不是一个傻子,他知道对齐一战,他的儿子太子申扮演的是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所以魏王很客气的问丞相:“安知丞相之见!”丞相行了一礼,然后道:“我王,全盟天下,我大魏的确是有这个实力,但是来的人里,楚人可信乎?”魏王说不出话来,楚王前年才给魏王涮了一把,生生敲却他六座城池,焉有再理会他的道理?只怕自己打北秦,他楚王发兵从后面夺回自己的六城倒是真的!丞相继续说道:“虽则现在三晋在我,韩国和赵国,都听我王号令,但是……韩国尚可,只是不会真心替我王卖命!”丞相说的是卖命,而非是卖力!魏王有心,自然也是听出来了。是呀,打北秦,就要给韩国好处,不然的话,得到了北秦的土地,对韩国来说,那却是飞地,如何占领,如何管理?想要说动韩国,就要学楚王那样和韩国进行置换,只是自己已经涮了楚王,和韩侯说这话,万一韩国再涮自己呢? 虽然这个可能性很少,但是万一成立的话,他魏王可丢不起这个人。要不说中国人好面子呢。你瞧,魏王聪明,涮了楚王,把楚国的六城给弄到了手。可是转过脸看,哈哈,还是韩侯聪明,原来聪明如魏王也会傻bb的上当受骗。前年骗了楚王,现在给韩侯骗了,这真是天理遁环,抱应不爽啊!所以魏王不敢冒险。中国人的特点就是死要面子。丢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丢面子。丞相不罢休道:“再说赵国,我王以为……这赵国的国力,现在还可以和北秦对抗吗?”魏王几乎没有笑出来。赵国,已经成了一个三流的国家,焉有和北秦之强而对的道理,现在的赵国只剩下了十几万的兵力,这点兵力一旦打光了,赵国就真的没有了。 不仅如此,北秦是一个十分小心的国家,在北秦和赵国之边,北秦占尽了上风,最重要的,是晋阳在北秦的手里,中山在北秦的手里,这一切,让赵国成了给束住手脚的狗!而北秦却是一头虎。一条狗本来就不是虎的对手,再束住了手脚,它还敢去和北秦动手吗…… “北秦公和齐王的关系好,两人私交还算是可以,和齐国现在的大将军田婴也很好,不知道,我王请动了齐国,是这齐国和我大魏一起出兵打北秦国呢,还是打到一半,齐国和北秦联手坑我大魏!”丞相再出一语,这话让魏王一下子打消了念头!丞相兀自不罢休的道:“昔日智伯之事,我王不可不鉴!”智伯太自大了,拉着魏韩一起灭赵。但是话出狂言。 赵国反过来联合魏韩两家,把智伯给灭了,分光了智氏的土地和财富!魏王拉着几个小弟和齐国一起打北秦,安知会不会变成齐军和北秦军打魏国!丞相不死不休道:“北秦于我边境,安排大军,铁骑无数,我军纵胜,亦是惨胜,当我军之惨胜,这霸位可还存么?” 最后,丞相深深的一躬身道:“我王,与北秦战,实是两败之局,魏,虎也,北秦,虎也,两者都是虎,我大魏身处中原,北秦却有居上而下的地利,目前北秦与大魏关系良好,我大魏何必在此时得罪北秦?诚所谓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我大魏过去结仇无数,实是没有必要再结北秦一国!再者说了,我大魏近年遭到的是齐秦之害。齐国孱弱,不堪与敌,我大魏稍加威逼,足矣,万一再把那个孙膑给活活的逼出来,却是大大的不利,反而不美,是以,我大魏目前的敌人,就是秦国!自卫鞅这个叛徒入秦,秦国的国力蒸蒸日上,此是不容忽视的事实……现在的秦国,已经练就了五万左右的新军,战力已经证明不凡,但兵犹少也,正是变法之初时,我大魏要打,就打秦国!”魏王点头,对太子道:“学着点,我立的每个丞相都是有真才实学的,你当时要听丞相之言,不轻敌冒进,也不至于会犯下损军的大错了!” 丞相连声道:“太子天纵奇才,只是年青,一点小错而已,微不足道。反而失败是成功之母,相信太子经此一役定然已经成长不少,我王休虑也!”太子也装模作样道:“哪里、哪里,父王所言甚是,本宫还要向丞相大人多多请教,多多学习呢!”两人虚与委蛇一番,然后太子道:“丞相大人,本宫一事不明,还要请教!”丞相心叹:“倒霉孩子事情多!”嘴上却是要客气,微微一笑,尽显一国丞相之风采,从容淡雅的道:“太子殿下请说,臣知无不言!” 太子笑道:“秦国以妹许北秦禽兽,此禽兽爱如珍宝,听闻曾三月不离身的宠爱,直至其怀孕。而且北秦和秦国是兄弟之邦。两国过去虽然有过一些的龃龌,可是近年的关系却是大大的加强,北秦人在秦国投入无数的资财,秦国商业,十之俱都为北秦之财也!如果我大魏全力攻打秦国,安知侧翼的北秦不会动手打我大魏?到时我大魏还不是一样受难于敌?”丞相呵呵大笑起来,笑过之后,丞相道:“太子殿下可见到公主的家书?”太子一怔。 魏王却是露出了笑,道:“北秦禽兽虽然无耻下流,他立秦国的公主荧玉为后,只是除此之外,六夫人中只一个傻子的蝶姬公主,余者都是一般的出身。而真正的九宫之中,我儿魏柔却是排在了第一,为淑妃宫。柔儿许来的信件,也说明北秦禽兽虽然下流,但是对她还是很是宠爱的,只是她现在怀上了身子……”说到这里,不由笑了起来。虽然荧玉公主也怀了身子,可是魏柔也在也有了,这将来的北秦世子,还真不好说是谁!如果是魏柔的…… 一想到这里,魏王舔狐姬脚丫子的时候都会笑得咬自己的舌头!不得不说,魏王和女婿北秦公都有很重的恋足癖。狐姬的美,很大程度上是她的脚秀气。虽然现在狐姬的年岁大了。可是漂亮的女人不少,但脚能漂亮的如狐姬这样的,可是少有!这点非常的难。女人身上,脸漂亮容易,手也要漂亮,这就少了,而脚也漂亮的,就更少了,脚很容易受伤,色斑的什么,还有疤痕,更重要的是,足跟的老厚皮。想要天生一双美足,那可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正所谓不会欣赏女人的看脸蛋儿,会看女人的先看腿脚。现代社会证明了,脸蛋儿的整容容易,身体的就难了,而手脚上的,就更难了!汉宫选美人,有一条就是要看脚型,是要用白色的丝绸包住足脚,观那形状是不是美妙,可见这脚之重要了。所以丞相笑道:“臣已经置办了一份嫁妆,既然现在赶上了,臣就立时以淑妃宫的滕妾为名,嫁到北秦国。”这个理由十足。要知道,很多的时候,诸侯嫁女,会有很多的花样。比如说,这个国家嫁一个公主,从另个国家出滕妾,都是有的,还有的,去年嫁了公主,公主怀孕了,就立时再嫁一个滕妾,这是因为怀孕的公主不能侍奉男人,所以要再嫁一个过去。有的甚至隔个几年再嫁,丞相的理由十足,自然是可行的了。 魏王虽然不舍那姬微步,可是也别无它法。只笑道:“那好,就由丞相安排……北秦禽兽真是好运!”丞相微微一笑,道:“再好的运,也是无妨!”魏王道:“丞相何出此言焉?”丞相道:“我王是不是担心……北秦会强至与我大魏为敌?”魏王不语。国与国之间,谁说的清呢! 如果不是丞相把事情说的这样明白,让魏王知道这件事的风险与难度,只怕他是不会管自己的女儿在北秦是什么样的,而是会悍然的发动对北秦的侵略。要知道,目前来说,天下的国家里,论及国土,除了楚国,就是北秦国了。相比楚国那种国中有国,北秦可是一个大一统的国家,纵然有一两个小小的属国,也是微不足道的!这个国家也就是时间短了,国力没有统合到一起去,国家还没有发展起来,不然的话,那还了得?如此庞大的国土…… 丞相却大笑起来,笑过之后,才道:“我王……”丞相深深一揖,礼多好说话,然后道:“北秦刚刚打过了东胡,东胡多大?是一时能灭净的?不能!现在北秦又在打燕国,我们就当北秦可以拿下燕国,拿下燕国之后,北秦当要如何?我王需知,北秦刘羲是一个十分讲究占领的人。北秦的旗中有熊,北秦人尚熊,北秦公也是如此,我王可知熊的习性?” 魏王摇头……他已经给丞相带着走了,丞相道:“狼行千里,虎据山头,但熊霸其地。熊居之地,纵是虎豹,也退避三舍,而莫敢相犯!北秦公打下燕国,自然不是抢一把就走,他非旦是要打下整个的燕国,还要把整个燕国拿在手上!要占住燕国,燕国是一方大国,但是燕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穷!燕国除了都亢左右有点肥田外,余者皆不足为道。北秦拿下了燕国,那就是说,北秦的边疆又要大上无数,北秦的土地多了无数,北秦北方的防线也长了无数,还有燕国的穷困,北秦不拿燕国也就算了,如果北秦拿下了燕国,那臣可以料定,北秦在短时间里是绝对不会再有余力攻伐其余的,这段的时间,至少也当是十年,我王,可有信心在十年里强大我大魏,使我大魏无惧于十年后的北秦?”魏王虎目放光,胖胖的身子也横了起来,威信十足道:“丞相之言,我心壮哉,魏罃一定全心强魏,不负我大魏霸业!” 整 理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第七百八十三章:爱拼不一定会赢 魏国定下了长策,当即不顾本钱的把美人儿姬微步包装一新,吹吹打打,用盛大的礼节,带着无数的丝绸珠玉,乘着奢华的大红礼车送到北秦而在这时,北秦公却是得意洋洋的带着姜嫄大夫人蝶姬公主、常仪悦夫人定阳小狐、修仪宫楚国公主偃连、婕妤宫齐国公主田盈、容华宫韩国公主韩莹、美人卓孙无华、郭秀儿、兰宫圆、梅姑等踏上了前往前线的路上。(全文字小说阅读,尽在.1.(1.文.学网) 从嬴十五发鸽子信后,北秦公就高兴的决定要去了。他并不是要指挥战斗,而是要去燕国,占领燕国,就要得到燕国,北秦公深深的知道,随着北秦的发展,想要再进一步,就要转移北秦的政治中心!郁郅府的发展已经到了一个小极限,如果不把国家的重心转移开来,那对北秦会很麻烦的。而燕国……就是这个宝地!燕国是一个十分好的地方,那里的农业也许落后了一点,但是却并不是真的。主要是燕国的人不大会发展。农业只要有心,并不难。 北秦有先进的农具,有精良的科学管理,想要开田,那速度叫一个神速,可以飞快的开田。北秦能开出三千万亩的田,这个牛皮可不是吹的。现在整个北秦的田达到了五千万,而燕国可以开出更多的。只有不会管理的人,没有不好的地方。一块地方,哪怕是荒了一点,也可以经营管理好,燕人真是……太丢人了。那可是中国的北京所在!现在的燕国北方,地不是很好,山多,要大量的修路,还要建城!同时,还有很多的森林,和现在风沙的北京可是大不同啊大不同。北秦公相信,在自己的才能和墨家的支持下,是绝对可以管好的。 特别是……北秦公有一个心愿,他要在蓟城,重建北京!想当年北秦公进入故宫,这个不许碰那个不让摸的,小样,很了不起么!北秦公要自己重建一个紫荆城!这不是住不住的问题,而是源于一个游戏!身为一个民族,一个文明,开创一个时代的君王,总也要留下什么东西是可以雷一下后人的。 秦始皇留下了万里长城,明清留下了北京的紫禁城!北秦公是不会建什么狗屁的长城的。 小学时北秦公看课本说美国猴子在卫星上看到了中国的万里长城,这是扯蛋!美国人根本不知道这回事,是我们中国人自己给自己脸上贴金。而且修长城这东西,北秦公觉得没用。 北秦公是一个实际的人,事实证明了,长城在中国的历史上根本没有挡住外胡的入侵。 既然如此,那它也就没有再出现的必要了。北秦有马,有足够的铁骑兵。罗马猴子没有修长城,不是一样千年帝国!北秦也是如此!不要长城!既然不筑长城,那就修宫殿。 当然,北秦公有自己住的意思,可他并不是一个傻b。一个君主如果真的住那样的地方,那才是命运的悲剧!那是自己把自己围在城里。反而不得自由。我没自由,我失自由……算了,不唱了,书归正传,北秦公要的是建立一个华居,可以用来入住,这是偶然的,同时可以卖门票的,是给后世人看的一个东西不是我们北秦修不出来这种东西,而是我们筑出来了,可是我不住!在希腊文明里,人们记得最多的是雅典,而不是斯巴达。在艺术文明里面,斯巴达是贫穷的,只有雅典,才有种种的哲学与艺术!北秦公现在就如同一个快乐的孩子一样,他把一切丢下,带着自己的美人,带着三百名燕子,飞快的驱车上路了!当他得知魏国的举动后,大为高兴……看过本书前面的人都是知道,无耻的北秦公是一个和魏王一样的恋足癖,古时男女倒头睡觉,就是为了方便玩足。 北秦公很喜欢姬微步的美足,可惜,过去他是没有本事搞到手,但是现在身份不同,品味也高了,他就有这个本事,可以让丞相大人干巴巴的上赶着把美人儿给他送上门来! 在北秦公得意洋洋的时候,战场开始了……一场血红的大战就这么的开放了,如花一样。 当燕军遇到北秦军后,宫信和子兰立时排军布阵,把军阵排布开来。北秦军也是毫不客气的把军阵拉出来。九千的北秦步军当前站立,一千重骑在后面进行装甲。飞蓬军换上了马,带足了箭支,一下子绕边的跑开了。无当军提着大刀,时刻准备上前。女军最可怕,她们一一提着连弩,走到了步军的后面。五卫军开始把拖车放下,将那些弩车弩炮组装起来。后勤的北秦辎兵们把一块块石蛋拿出来。北秦步军的第五排除了拿弩带箭,又一人一个,在**后面挂上了网纹的铁铸天雷!一声声的号令叫唤个不休,旗帜不停的挥动,北秦军向燕军表明了一下,什么叫艺术的军阵排演,不是别的,就是一个快字,太快了。宫信看呆了…… 子兰知道他的心意,在他的耳边轻语:“如果当年宋襄公的兵有这样的素质……他再仁义也不会败了……”宫信大吼:“咄,废什么话,全军准备……战斗……”叫得声音太大,以至于一下子就有点哑了!燕军在动,和北秦军相比,那速度慢的一个惊人…… 古代的军阵,首先,步军在外,第一层是大号的橹。可怜燕军比赵国还要穷,赵国还能有点次货的橹车,燕军连橹车也没有!不过燕军有战车。步军是分开的,在中间,空出来的,就是战车的位置,战车也是排好了,一支支的车軎都上了。时刻准备冲锋在最前线上!虽然赵国的战车给北秦步军用弩射光光了,但燕军是不会相信的,也不敢相信。世上那有那样的弩!全都是幻觉!其实,世上真没有那样的弩,只是北秦有那些精准的弩,加上优良的弩手!是这两者的结合,才可以达到神话的战果。箭支射的是马,这就足够了。普通弓手对战车射,他就是瞄着马射,也是不一定就能射中马的! 北秦的神狙弩却是可以达成这一点!射得又远又准。可是,弩手如果没有胆量在战车的前面射击,那也没有用。面对千乘百车的冲杀过来,不惊慌的瞄准射箭,如此,才可能达成那样的战果,仅此一点,就不是正常可以达成的。北秦军方也是觉得佼幸。不过现在不必那样想了!北秦军已经有了弩车,射得比神狙弩更远,弦的弹性张力更强,全机械的上弦方式,不要说马了,车都能打碎!同时,弩车上还有精良的瞄准系统!只是这一点燕军并不知道! 步军排好了,燕军开始向前。大胆,见到这一幕,北秦军也怒了,想要阵战,我们北秦还没有怕过谁呢!自打北秦公排练出了北秦的步军方阵,北秦的步军就一直开始这样的强大起来,他们几乎就没有失败过。最初,北秦步军是清一色的枪兵。但后来发现这对于防守不利,又加了大盾,然后在打禺支的时候发现远程的打击力度不足,又加上了第五排的弓和标枪。如此一来,北秦的步军方阵渐渐的达到了一种完美!现在的北秦军的心理,真是东风吹,战鼓擂,这个世界谁怕谁!“向前……向前……”北秦军发出了大喊!燕军也喝起来:“杀,杀,杀……”两支军队,谁也不怕谁,都向着对方前进……可是随着前进…… 燕军的士气开始下降了!这是一个必然。一定要说明,燕军是很穷的,人穷志短,马瘦毛长!燕军的士兵,最好的,穿着皮甲,大多数都是麻衣布服。看着那灰灰蓝蓝白白黑黑的燕军,的确是让燕军自己也笑不起来。在方今各战国里,魏国火德,旗帜服饰红色。韩国木德,旗帜服饰绿色。赵国火德为主,木德为辅,旗帜七分红色三分蓝色。齐国讲天子德性(也就是火德),旗帜服饰红色。后来田陈代姜齐,田氏觉得光火德不足,又加了金德,两色一起,就变成了紫色。而楚国本无德,后来信土德,旗帜服饰土黄。在诸国之中,论理,燕国的军服是最最漂亮的。燕国出于宗周,可是这个宗周太不争气,燕国认为火德已经不行了,要反其道而行之,于是燕国临海,就近水德,在燕国看来,水是蓝色的,于是燕国的旗帜服饰就是蓝色。但是燕国太穷了,所以他们的衣服总是这样的灰蓝不堪,时不时的还要破开。 结果远远观之,就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北秦是一个新兴的国家,北秦公是一个务实的人。北秦的军服,只有一个条件,方便打仗!所以北秦的野战布军服就是青绿色的。 这种森森然如同一移动森林似的大军,的确是比燕国的那些花巧要好看的多了。而且……北秦军方有一个特点,那就是临战的时候,会戴上面具。一片片制式的面具,青铜的平滑,那种优雅与森冷,形成了一种诡异的无情风格。再加上北秦军那制式标准的武器…… 这样比较,就是一群叫花子和一支正规军。天可怜见,燕军也是正规军,正规的不能再正规了,只是人家穷了一点,但是穷就是穷。这就好比穿得破烂的穷小子在一个锦衣玉服的小姐面前自卑的抬不起头来一样。就算是两个情敌,一个穷,另一个富,那穷的也是…… 中国人有一个不好的习惯,那就是……仇富!看见有钱的人,就要抢,就看不过眼,就觉得对方一定是坏蛋,不是贪官,就是恶商,不然你哪来那么多钱。但那是在解放后市场经济下形成的不良惯性效果!而在封建社会,特别是这个用周礼把等级观念刻入人心的时代!有钱就是有身份,有身份就是有钱,这种人就是人上人…… 所以在这个时代,如果看到对方有钱,那就会在心里产生一股……敬畏!燕军有点毛了! 特别是,他们知道,这对面是北秦军。北秦禽兽的大军。北秦公禽兽不如,暴虐天下!他杀人成性,吃人无数,以残民为乐,**之欲,无有尽绝。这样的一个人……他的大军……还是从没有打过败仗的那种……就算大人物不怕,可是这些小人物却是心里怕怕的。 但,到了这一步,哪里还有停的可能性,打就是一个字!没有多余的话,除非一方投降! “向前……向前……向前……”北秦军控制着节奏,以一种稳定的速度,如海啸排来。 燕军也是不甘示弱。这时,北秦军嬴十五发出了将令,停下!北秦军停下了。鬼车策马而来,道:“征燕将军,我们为什么停下!”鬼车的性子,嬴十五是知道的,他不会在意鬼车的这种质疑,而是道:“我军这次有弩车弩炮,要想此二物发挥威力,宜稳而不宜速进,我们现在停下来,安置好了弩车和弩炮,这样的话,敌军来了,我们就可以给他们厉害……” 说到这里,嬴十五看着对面道:“如果我料不错,敌军一定是老式战法……”鬼车道:“那当如何?”嬴十五哈哈大笑起来:“那样的话,他们一定会觉得,可以用战车冲开我们的军阵,而当他们用战车冲的时候……”嬴十五又发出了止不住的大笑!鬼车道:“我听说上次是用弩直射的……”嬴十五摇头,他道:“上次是王牌的第三军团,现在还有吗?” 第三军团是打过禺支的,是经过西征考验的,更有大量的小熊,所以才可以。一般的军团,是达不到那种的纪律和效果!北秦公打无定河一战,是十分小心的,动用了精良的第三军团,里面的王牌有两个,大多数人看中的是北秦的重金属装甲牛骑兵。但还有一个就是神狙弩手。不是这些胆大神技的神狙弩手,是不可能达到那种奇迹也似的战斗效果! 但是,现在的这支军队,却是给稀释了的军团。北秦经历了一次次的扩军。旧的第三军团已经给拆得不成样子了,现在哪一支军团也说不出可以达到过去第三军团的那种战力。这种战力一方面是北秦军制形成的,一方面也是北秦公的刻意营造!他需要一支王牌军!而这支王牌军也不负盛名,达到了北秦公的种种要求。看着敌军到了近前,嬴十五笑了起来。 “杀……”燕军驻步,这时,要看战车的了,北秦的军阵这么整齐。在兵法上面,是不可以打的,所以要打乱,不能用士兵的血肉填,就只能用战车。虽然燕军有骑兵,但是小器的燕公只给了三千,就算是拉上其余的骑兵,也是不足五千,没有训练过的骑兵,能发挥出几多的战力?那可真是大不必!所以,宫信和子兰一致的决定,不用!如果打胜了,回去的时候,给燕公看看这支完好的军队,相信会更好。在宫信的命令下车兵大将宾须无一声的令下,带着五百乘的战车,向着北秦的军阵冲来。虽然在目前看来,战车已经落伍了…… 但,就是这落伍的战车,还是有着某种不可替代的威力。那一支支锋利的车軎在快速转动的车轴作用下,绝对是不可以小觑的。如果觉得这种战车没用了,小瞧它,那得到的后果将是惊人的。中国的历史之所以淘汰了战车,一是其使用的昂贵。中国的路不好,战车走着走着,往往就会出现一些个的问题,一部,崭新的战车,用过几次,也就旧歪歪了。其修理费用,训练御手的费用,使战车的作用渐渐从战场的主旋律里退了下来,而成为观赏物。 还有一点,那就是环境的限制,只有在平原开阔地界才可以最大限度的使用战车。而在这时,两边交战,一方发现自己的战车不好,往林子里一钻,你哭去,还能赶着战车钻林子? 最早的魏武卒就是因为战车排不开来,所以用人扎堆无意间搞出来的。可是……在这里,两军相遇之地,却是地地道道的平原开阔地,也是最好的使用战车的战场。燕军发现北秦军没有战车,那他自然是要大用特用的,就是要北秦军知道知道老牌的世族国家的厉害,那就是……虽然我们别的差,可是在战车上面!哼哼,我们的御手训练的绝对合格!可不是赵国那些二流子的货色。至少,这一点上,宫信、子兰、宾须无的意见是一致的,他们相信战车。 打仗的时候就是这样,就好比你玩街机格斗游戏,玩熟了一个人,就是对他有信心! 魏国的军队对他们的魏武卒有着十足的信心。这些老牌的国家还是死一样的相信战车的威力。的确,从正常的角度上讲,战车冲阵,再也没有比这更绚丽的战法。那种轻车破阵,横扫千军,是多么的让人回肠荡气加荡气回肠呀!可惜,他们遇到的是北秦军,这不是同一个时代的军队,而是用墨家高科技,北秦公刘羲的现代军事训练而达成的一个划时代怪胎!小瞧北秦军,那绝对是一个错误。虽然现在的北秦军没有当年第三军团那票变态的神狙手,可是…… 北秦军有九千名步行军,这九千名步行军里,有一千八百名是持弩的。这些弩都是改良的军用弩,也许比不上当年的那种神狙弩强,可是也只是弱了一点点。同时,他们还有北秦最新产品,连弩车,还有弩炮!仅是这两样,已经可以让燕军后悔这么冲动!冲动……是魔鬼! 整 理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第七百八十四章:最后的天雷 北秦的弩兵们一句话也不说,他们只是一一的把弦上好,然后自然的,一支箭从上方的箭槽上掉下来。1 小 说 αp..c整理(m)端着弩,各伍的第五排排长看着前方,准备下令。而同样的,连弩车里,一支支的刺矛给放入箭槽里,士兵转动把手,利用齿轮组的运用,把紧绷的弩弦缠上。还有一颗颗的铁球,这玩意看上去小块大的,但它狠毒无比,当此一击,无有生者。不是炸弹,可也不差了!特别是打敌军的重器,可惜燕军太穷,连一楼车也没有,宫信他们都是站在自己的戎车上面。北秦军只好在肚子里骂,穷鬼!其实,燕国真的穷么?那才是个怪! 燕国燕山以南以农业为主,以北以牧业为主,燕山地区和冀东地区同时兼有农业和牧业。大至东部沿海有渔盐之利,北部出产马牛羊,南部盛产黍稻粟菽,山地有铜鉄矿冶,水利工程,在幽州南界有督亢泽、督亢陌,在北京永定河流域有陶井,在燕南长城有易水堤防,在燕下都有运粮河。燕国在冶金手工业中主要的是冶铁手工业和青铜手工业。可惜…… 这一切大多都是在贵族的手里,燕国这么不声不响的,其实是有钱的。这也是当这些公族们在子之之乱里,给杀光了之后,燕昭王可以那么容易的就强大燕国的主要原因!公族没了,他可以收回那些国有资产了,这样才可以算是有钱,公族不死,贵族不死,他燕昭公哪来的钱,哪来的地?却也算是齐国帮了他的忙! 北秦没有贵族,所以北秦国的治政十分的快,国家飞快的发展,一般人比不上的。秦国否定了贵族治,用卫鞅的法,秦国也在飞速的发展,只有燕国,一场内乱,国中的贵族死个七七八八的,国家才可以正常的发展,这不能不说是一个时代的悲剧!很多的穿越文写中国从一九零零年就开始堀起,真是笑话。那个时候,大多数的中国人比狗聪明不到哪儿去,虽然有很多的时代青年,甚至有留学回来的,可是那又有什么用?中国的根还是那些旧人。 当北伐打烂了旧军阀,抗日和内战打光了那些旧地主老财,中国才开始从重的焕发了生机。可是因为文革的没有执行好,儒文化没有彻底的消灭干净,我们国家现在又开始滋生儒家的余毒了!这不能不说是一个悲哀!时代要进步,就要流血,国家要发展,光是黄老是不行的,儒文化也是不行的,只有套用卑斯迈的话,铁和血!这是一个必然,只是没有人去正视!可是,北秦在用这一套,北秦公要用,铁,和血!他们现在就用了,这铁和血…… “嗖嗖嗖……”“嗡嗡嗡……”支支的弩车上把弩箭标定好的射出。还有一枚枚的铁弹! 一匹飞进的马给一矛扎个了透心凉。穿透力太强了,连后面的御手也给射死。顿时,翻车了。而另一边,一辆战车也倒下了,一枚铁球打过去了。北秦一百五十部的弩车弩炮一起开火,那叫一个精彩。同时,北秦的一千八百名弩手也开始标定对象放箭。一放完箭,看也不看,只管转动把手,然后再瞄,再射。速度快,箭更是射得又劲又狠!一辆辆的车倒下! 纵然是无敌的战车,但……终究是要马来拉动!这就注定了失败!马倒下,车翻了,就是这么的简单!北秦军开火个不停,让燕军吃尽了苦头。也许五百辆战车很多,但是…… 北秦军的射击太狠了,只有两部战车用惯性冲到了北秦军的前面,但是北秦军的前排只是把盾放下,然后打开盾后的支架,那就行了。车子撞在盾上,几个士兵倒了霉,但却是可以接受的损失!嬴十五遗憾的看着这个损失……伤到了十多人吧,会有几个死去,真是大意! 可是对燕军来说,这就真的太难接受了,五百辆战车,就打出这么个结果?这简直比拿绝代佳人去给狗熊糟蹋一样罪恶!不过事以到了这个地步,还有什么好说的?嬴十五大声命令:“向前……继续向前……射声营,射先营,准备……到你们了……”此时,这两个纯大弓的兵营已经各自扩大到了一千人。鬼车的奋先营还是五百人。却是很难提上去。 可是那已经是次要的了,真正重要的是,这两支纯大弓的兵营,那箭射得又快又多,其效率叫人发指,当真是射箭不花钱,想怎么射就怎么射。而燕军也没有后退……这简直是必然的。当然,有的燕国将军会想要退,看到北秦军这么变态,的确是厉害,心里就怕了,不想打了,可惜这场大战的指挥是宫信和子兰。一定要说明,这两王八蛋是贵族。贵族怎么样? 很明显,贵族带兵的一个特点,就是他们正常不会拿底下小兵兵的命当一回事!他们只是看结果!这真是一个糟糕的选择!在这两王八蛋的眼里,好么,北秦军是厉害,可是那又怎么样,不过是五百辆战车,没了就没了,哦,还逃回来几十辆,那是次要的,重要的是…… 燕国的大军是十万以上,而敌军的兵数却是两万不到!在这样的情况下,燕军有什么理由不打下去。老子兵多呀!至于这样打下去会死多少人,那就是次要的了。说难听点,打仗有不死人的么?死人太正常了,只要死到最后,我们哥俩可以打胜就行了。这个想法在士兵来讲是很无耻的,拿哥们命不当命,还想我们给你卖命?吃屎但是贵族却并非如此! 小兵兵而已,没有了,再征就是了,只要打胜了,那就可以了,在南方,挤挤还可以再拉三万多兵,想来就算是这里的兵打光了,其它部队照样到居庸关去打败北秦侵略者。想相也就明白了,北秦人说是强大,其实也就是这么回事,他们人少,兵力不足,这是北秦最大的弱点!要你吞赵国,要你吞中山,快活了吧,兵力不足了你下面的日子怎么过! 于是乎……宫信和子兰他们,自然而然的忽视了士兵们的想法,他们不知道,军心已经不稳了!在燕军队伍乱乱的和北秦军相互靠近的时候,北秦军方面开始大吼:“杀,杀,杀……” 这太过分了,燕军也在各军的军官带领下回喝,这就叫输仗不输阵。虽然从现在看来,我们打不过了,可是这并不是说我们就怕了你们,我们还有要继续打下去的雄心!我们是不怕的,我们要打到底!不死不休!只是这也是燕军的军官的话,而不是那些穷鬼士兵的想法! 北秦军下达了军令,从一个个的伍中传出……“第一排,出剑!”一排的士兵们从盾后抽出了短剑。短剑狠,短剑毒,可以刺,可以斩,不会断,还耐用。北秦军野战必用武器之一!“第二排,挺枪!”第二排的北秦兵一下子把刺枪斜上的挑起,北秦的刺枪更毒,一枪刺下,放血加毒,有死无生,只要刺到了身体,还想要活,那真是做梦!“第三排,挺枪向前!”“第四排,枪尖向上……准备战斗……”“第五排,上弦,准备射击!”“第五排的,不要用天雷,没有命令,不许用!”伍长们把命令和嘱咐一一的说出,北秦的方阵杀气冲天! 正在这时……北秦军先动了……射箭!左右两个营,一个是射声营,一个是射先营! 两营的弓兵们早已取下长弓,并细心地将一支支长箭**身边的泥土这是为了快速射击预作的准备,整理好长弓与箭矢的弓兵,两营的营长令狐冲、葛洪冷酷地下令:“射击!”两千张弓发出整齐地一声“嗡”,箭镞像下雹子一样在坡下洒落,溅起一片紫色的尘霭,那是混合了泥土与鲜血的效果,一阵阵声嘶力竭的惨叫过后,战场一片静寂,唯余“呼呼”咽气声,**轻微的抽筋声。少顷,射声营和射先营的士兵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欢呼。“开张大彩……开张大彩……”其余的北秦士兵们敲击着自己的臂牌,发出响亮的欢呼声。 可以看见,燕军上前的一块,倒下了无数……都是贯穿伤,长长的箭矢穿透了大多数连最简陋的护甲也没有的燕国士兵。有数根长箭甚至穿透燕国士兵的身体,更倒霉的是一些骑马的军官,箭支不仅射死了他们,还扎入战马腹中,让他们连人带马一块钉在地上。 箭很长,一米五的弓张满了,需要九十厘米的长箭才能相配。这种长度相当于一把斩马剑长度。两千支羽箭照顾这个千多人的小方阵,久经训练的弓兵近距离射击,几乎没浪费箭矢,这些本来可以算是军中勇士的燕国士兵们,有的不幸的身上都扎了数十支箭,几乎在瞬间就使他们咽下最后一口气,没留给他们过渡痛苦。燕军完全没有想到还有这一出…… 于是燕军也乱七八糟的回击着,可是北秦军的甲具很足,连一个辎兵的身上也有披甲。 何况现在这战场上的战兵,他们一个个都是铁甲,次点的箭休想射动他们,而且他们的铁甲下居然还有皮甲,就士兵来说,北秦军的武装真是不要脸到家了。纯粹是欺负燕国穷! “嗷——”燕赵多有慷慨悲歌之士,果然不出所料,这些受到刺激的燕军不可能丢人现眼的一下子就跑,真那样的话,纵然是弱燕,也给打得不成样子了!哪里还能苟存到现在? 这些吃了亏的燕国士兵们在一个个军官的怒吼下,发出狼一般的长啸,跋腿就冲上来。 “轰”地一声,最前排的士兵重重地将一人高的大盾举起来,狠狠地砸在地上,三角形的盾尖深深扎入土中,第二排的枪兵立刻将长枪加在大盾上,眨眼间,坡上出现了一个浑身充满金属刺的刺猬。第四排的北秦军兵在燕军冲来时,按长官的命令,高抛着砸出一次标枪! “射击,自由射击……”目睹一切,嬴十五心里很笃定。他也是一个有经历的人了。经过了几次的战斗,特别是在中山的历练,现在的嬴十五虽然是面对十多万人的燕军,可是他已经感觉到了胜利……这种胜利与他的指挥无关,他只是尽可能让自己的士兵减少不必要的死亡……是的,北秦军在军事建设上已经甩开了余人,远远的走在了前面。用野蛮和高科技,加上信仰的力量,和军事的足够训练,嬴十五真的想不出,哪还有和北秦军这样精锐的士兵! 鲜血、残骸、尸首、断刃,不断地投入大地的怀抱,在刺耳的兵刃碰撞声中,夹杂着将士们的咆哮、惨叫。整个平原像一口鼎沸的大锅,喧腾不息。战斗的场景说得慢,其实变幻的快,只数次呼吸间,首先突入的燕**兵像被大海吞噬的河水,不知不觉中分散在北秦士兵的阵型中。没有足够训练和战场经验的燕军在精擅集团作战的北秦步兵面前,像婴儿般无助,或者说想成熟的麦草般,被成片、成片地砍倒。特别是北秦军的箭,如同下雨一样,连绵不绝。这时,北秦军的军号响了起来,弩车又开始发火了,弩炮也打起来了。 一支劲弩飞射,把一连五个燕军的士兵给串在了一起。后面的燕兵摸摸前面的士兵身上的弩杆,然后叫了起来!五个人一起倒下。有个士兵跑着跑着,突然顿了一下,一低头,看见自己的胸口上莫名其妙的开出一个大洞,但他竟然不知道这是怎么开的。还有的人有甲,连人带马的飞起来,在空中洒下一滴滴连绵的血雨。大地震动……大地震动……骑兵出现! 跑开的北秦飞蓬飞出现了,无耻的向燕军的侧翼开始射箭。燕军的三千铁骑开始反击,他们拿出了双手大剑,在马上用这个,很牛b的!但,北秦飞蓬军号称流氓军,是典型的我可以打你,但你不可以打我,我可以射你,但你不可以射我。他们拨转马头,掉头就走。 燕军大怒,不要脸,身为一个老牌的公国,生活在义礼之下的燕山铁骑,当然不肯善罢干休了,他们立时追上去,可是在此时,突然,一个丑八怪,脸上戴着链子的丑人扑出来,身后跟着一票的小弟,他们拿的几乎都是重兵器。这个当前的丑人用的赫然是半角钻云枪! 不要小瞧了半角钻云枪,这把枪厉害无比,前刃可以刺击,侧刃可以当小枝切割,还有半角,那是可以当大刀劈的。正所谓一枪在手,天下我暂时还没有,可是你们的命却是我的啦!“杀,杀,杀,孙子,杀,杀,杀……妈b,过来,死,死,死,给我去死……”这个持着半角钻云枪的丑人大叫着恶心人的骂词,他力大无穷,竟然真是没有人是他的对手。 这人就如同一只铁拳一样,砸得燕军的铁骑顿住。骑兵失去了冲击力,可是,北秦的重甲骑兵出现了,这支骑兵有一千人,他们就是要先冲冲燕军的这支骑兵,小样你停下来了,这不是找死么?善良的北秦军决定成全。助人为快乐之本,送人上天是北秦士兵最爱的好事! 也许北秦的铁甲重骑并不是如牛骑那么的牛b,可是若然小瞧了重甲骑兵,那却是一个错误!重甲骑兵,在大规模的战场上,他们永远是骑兵之王!燕军的骑兵一下子就给北秦军打烂了。骑兵不行了,余众杀出。残余的燕军一点再战的心思也没有了。一个小小的遭遇战,打成了这样,没天理,不玩了,我们回家去,这是所有燕军的想法。他们无法忍这种战斗! 一句话,不公平!北秦军从头到脚的那种铁甲,这让燕军的心里拔凉拔凉的。一剑斩上多出了凹痕,而对方一刀劈下,死啦死啦的,掉手掉头的,不应而同,只是减员的那个快。军心一下子就散了,军心一散,焉有战斗力?北秦的奋先营在鬼车禽兽的带领下追杀上去,不肯罢休。但是重骑却是扯马停住。全军在一个喘息之后,高声如浪,枪指燕军:“杀……”再度冲出。女军开始射弩,北秦人下雨一样的射箭,但燕军也真是厉害,把北秦军利用人多的优势包住了。北秦军的阵式不住的变动,最后形成一个圆,把重器和女营给包了起来。女营并不是不干活的,女人们一支支的箭不要钱的射着。别看燕军打得这么凶,可是北秦军守的却是稳如泰山。直到嬴十五用王牌了:“天雷……用天雷……两次投发!” 北秦第五排的士兵们从自己的**后面拿出了用铁制成网状的手雷,上面一个火绳子,点上了,北秦兵们大叫着丢了出去。过了一会,突然“轰”如天崩地裂一般。 燕军中飞起无数的雷火烟雾,一个个的燕兵给炸得飞起来。他们死的定定,脸上身上全都是一块块的铁片,这上面都有毒。无耻的北秦人永远不会放下他们的毒!死去的燕军死了,可还有没有死的大叫,他们痛啊……身上不住的打滚……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事?燕军全然的懵了,这是怎么回事?在他们的惊讶中,又有东西从北秦军的军阵里扔出来了…… 整 理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第七百八十五章:得尝所愿 很难说这是怎么回事,但是可以肯定,这场战争,燕国输了。不能说燕国没有反抗,也不能说燕军打得不出彩,大多的燕国士兵拿了了自己的**命死打硬拼,可以说,如果是面对赵军或是齐兵,他们已经赢了,可是……他们遇上了北秦军。北秦军那**不完的箭也就算了,那冲击力强,又来去如风的北秦骑兵也算了,可是你整出热兵器,这个修改器太强了。 燕军可以说是在发懵的情况下大叫,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叫什么。然后有的燕军丢下了兵器转身后跑,有的燕军开始弃械投降。还有的发疯了,哈哈大笑着,但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笑。更有那跪在地上,向上天求饶的。嬴十五也呆了。不止是嬴十五,还有北秦军的大小军官们。可以说,北秦军包括嬴十五都想到了天雷的厉害,可是他们没有想到的是…… 在战场上,天雷的这种效果,威慑力远远的大过其破坏力!一个天雷,最多炸死五六个人,炸伤**个人,可是,它造成的惊吓,却是不可避免的!一支没有现代军纪磨砺的**,特别是古代的这种**,最重要的就是军心,军心一垮,就和老婆变心一样,无可救药了。 大量的燕军投降,少数反抗的燕军给北秦多到令人发指的弩兵进行重点打击!战斗很快的结束。只有少数的战车兵,还有一定的骑兵,和幸运的步军跑了,而大多的燕军却是死的死,降的降。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事情。但他就是这么的发生了。燕军绝大多数,竟然连跑的力气也没有了,他们如同失去了一切一样,只是呆呆的看着北秦军,北秦军要他们干什么,他们就干什么!嬴十五张了张嘴,最后摇头失笑,回身对左右军将道:“这样就胜了……” 接下来就是北秦的整改了,一个晚上,北秦大多数的兵士们都没有停止。北秦军先下了燕军的武装,然后把燕军中的贵族们一个个的请出来,之后,北秦军残忍的**了他们。 随军的妖教士们开始上前和燕兵说话,他们开始诉苦大会,北秦妖教的少数教士们把嘴皮子都说破了。他们说我们是你们穷人的**,我们伟大的北秦公本来好好的,不想要理会你们,但是你们**的国主燕公无理无由的派人刺杀我们的北秦公,企图抹杀这世界上最后的自由与正义!我们国主本来是要报复的,只是找燕公一个人,但是我们后来听说了你们的日子过得苦,所以我们决定,帮助你们走上自由与富裕的道路!你们每个人都会得到足够的田地,会分到足够的房子,会有牛羊,会得到无数的无数,只要你们选择相信我们的国主,相信我们的北秦,加入北秦来,成为一名伟大光荣的北秦国民,你们的付出会得到回报,不会有苟捐和重税,我们北秦会让你们生活在鲜花、牛奶与蜜里面!然后妖教士们逼着燕兵唱赞歌,伟大的北秦,伟大的天帝,你的光亮先照在国主的身上,然后是我们的身上,我们的心与国主在一起,我们永远向着你,天帝与我们同在,我们北秦将会胜利而幸福,我们的敌人将会全家死光光,伟大的北秦,伟大的国主,伟大的光,与我们同在……同在…… 燕兵们开始不信,后来迷茫!但随着事件的深入,燕兵们愤怒了!北秦最高的税率也就是课十比二的税率。而燕国,最低的是十税三,其余的会达到十税五到十税六!这是多么的高!特别是在北秦当兵的,居然是课二十比一的税。没天理。不患穷,而患不均。凭什么北秦的税率低成这个样子,而我们燕国却是那样子。就算是这样,我们燕国的好田好地都给贵族拿去了,而我们的田地都是差得不成样子,这才没有人抢,不公平,不公平…… 还有的燕兵向妖教士说起自己家人给贵族抓去的故事,一个燕兵流着泪说自己的妹妹每天都是一嘴的尿味,因为他的主人老爷小便从来都是要她吃下去的。还在一个士兵说,自己的妻子嫁给自己的时候,肚子已经不知道多圆了!他们细数燕国贵族的无耻与下流,他们歌颂北秦公的伟大主和仁慈!只是几天的功夫,燕军再次拿起了武器,他们大吼着:“要田,要粮,要女人!”的三项基本原则,冲向了蓟城!北秦军如同放羊一样,由他们在前面跑着。 果然,燕军后续出兵,可是让这支燕军一打就散了,大批的燕兵们开始为了自己的美好未来而打算着。燕国的国土田地大多都是让贵族占着的,少数才是燕民自己的。很多的燕人都是无业的人,他们是破产的小手工业者,是从前的种地的,地给收了,没有地了…… 现在,他们要拿回他们的一切!他们大叫着北秦军的口号。本来这有点难度。那就是劫掠!北秦军如果一个控制不住,在燕国的行军路上,见人就抢,见好处就拿,看到大家,就冲进去洗劫,那就完了,但是现在,北秦改变了一下,他们不动那些穷鬼,而是利用他们。 北秦的目的就是要在燕国进行一场革命。似燕国这样的一个老牌的贵族,一定有着种种的不堪,贵族和平民之间要说没有毛病,这简直比小布什热爱中国一样不可思议! 妖皇历五年三月二日!一路的行动,一路的宣传。在开始的时候,还有燕人乱来,想要劫掠。反而是北秦军制止了这一切,北秦军的这种讲文明懂礼貌让燕国的百姓震惊!一路上,北秦军不进百姓的门,他们睡觉只钻自己的兽皮睡袋,不吃百姓的食物,只是打下了一城,就杀光那里面民怨极大的贵族,然后搬走了国府的粮。如果太多,北秦军还会分给百姓一点。 有的时候,他们还会帮一些百姓做一些事情。这样下来,当他们走到了蓟城之下,燕国已经灭了!所有的燕国穷鬼都发了疯,他们大叫着:“欢迎欢迎,热烈欢迎……”北秦军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来到了蓟城。本来燕军还要把守的,但是……燕公却要跑路,燕公一跑,燕门立时散开,一些燕民反制守城的燕军,迎接北秦军入城。入城之后,北秦兵军拿下了燕宫,但是……很快的,北秦兵就从里面有条不紊的退了出来。重新列队。然后……一个北秦军官到了宫门前,开始大叫传令。想要进入燕宫玩的,拿钱就可以了。一个中产家庭试了,居然真的行。北秦人不抢燕国的燕宫,反而这样让燕民可以花钱进入看玩,这大大满足了燕民的心!就是这样,北秦拿下了整个的燕国,剩下的事情,就是收尾了,可是…… 并非一切都是这么的和平,贵族们反抗了,那些看上去强大的贵族,可以左右燕公的贵族们反抗了,他们聚起了家丁士兵,分发兵器,可是结果,北秦军兵毫不客气的把他们杀个干净,一点也不放过,**的全家抓起来。北秦兵拿他们当奴,由随军的法官一一宣判。 四月五日……北秦军两路都进入到了燕国,居庸关易守,燕公与逃亡的公族给反判的燕军士兵抓了起来,送到了北秦公的手上,那些地方上的小国王如朝鲜、秽貊、真番、临屯一一向北秦派出了使者,甚至逃得远远的东胡人也是向北秦求好!整个的燕国一下子落入到北秦的手里,北秦不霸而霸。四月十二日,北秦公刘羲来到了蓟城,燕民进行了盛大的欢迎。 北秦公下令着派官员对燕国进行管理,并且宣布一连的法令和命令。其中一个,就是要扩建蓟城,要扩大一倍以上。改蓟城名为秦燕京城!分燕国为燕北、燕南和燕中三府。 四月二十五日。天子致北秦公为北方霸主!五月,北秦公发明诏,立自为王,号北秦王! 只是北秦王并不知道,此时他在天下中原列国之间,已经有了一个绰号,北秦禽兽! 北秦王并不在意别的,他自行其事,发出命令,抓北方列国野人当奴,来修秦燕京城。这一点得到了燕民的欢心,他们高兴不用服征役。因为以往这类的活计,是国府征发徭役的,百姓们不怕缴粮纳赋,最怕的就是出徭役。现在北秦捕奴从工,却是省去了燕民的徭役,这怎么能不让燕民感怀于心,这证明了北秦王是真心的爱护他们。同时,看在允华宫的面子上,北秦王下令处死燕公,但是赦免燕氏一族,命燕公幼子承燕公爵。由于燕公行刺北秦王,故降两爵,为燕伯。史称小燕伯。北秦王的这种作法更是让燕民欢喜。 虽然自己国家给灭了,但是他们并不想燕公的一族就这么给斩尽杀绝,虽然北秦王占领了燕国,但是他在燕国的国民心里,居然得誉了美名,这真是说不出的讽刺!秦燕京城要建好,还是要花时间的,但是北秦王却已经决定,在秦燕京城建好了之后,移都秦燕京!得到了燕国的子民,北秦再一次的扩军。北秦王建立第五集团军。任命军团长为嬴十五。下编第十一、十二两个步军团,加第二十一、二十二、二十三这三个野战的骑兵师团!同时,北秦王觉得第一集团军的兵力不足,给第一集团军又加了第二十四、二十五两个野战师团! 当这一切的命令完成之后,北秦王搂着新纳的修华宫姬微步,一边贪婪的玩着她那**的小脚(北秦王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深宠此女,传说她光是给北秦王**脚玩,就能自发的**!)一边唱着一支歌儿:“花起钱来如流水,钞票离我远去不可留,每日伤我心多烦忧,抽刀杀人血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明朝清风四飘流……由来只有我抢钱,有谁听到我花钱,国王两个字好辛苦,是要问一个明白,还是要装作糊涂,钱多钱少难知足……” 为了打东胡、打燕国,北秦国吃了一口夹生饭,夹生就夹生,夹生也要把它吃下去……现在吃下去了,钱花得也差不多了。为了着补回损失,北秦公命令第一军团的军团长刘兴波继续带兵攻打北方的小说整理发布于.16.m小戎胡们,就是要钱,要好处,总之穷疯了的北秦王什么都要。山货、东珠、皮货、还有其余,他什么都要,要那些戎胡们一一献上来,不献的,立时打去,有一杀一,抓来的壮丁全部当奴,由此,北秦暂停了对中原的步伐。而同时,北秦还集了一批燕国贵族,和东胡的奴隶,有的东胡人过上了好日子,在燕国得到了土地,虽然目前来说,这还只是少少,可是他们依然高兴。这和秦始皇欠士兵们钱一样,不是不还,一点点还。 那些投向北秦的人得到了好处,也许不是他们意想中的多,但是却是不断的给着。老百姓真是一种善良的动物,他们只要国府愿意,还是会忍受的,特别是北秦一下子减免的那些税赋,而同样大批的良田也分下去了。燕国的一切都稳了。最妙的一点……齐王派人来贺! 并且,在过去齐王一直和燕国有些小毛病,齐王这回也是老实了,勒令自己的国民不可渡过易水,去得罪北秦国。太强大了,谁让北秦一下子吃掉了整个燕国。其实也有人看出来了,北秦国的国力达到了一个极限,吃得这么多,消化起来真的是很难受。不过想到北秦**那令人发指的战斗力,各国谁也说不出话来……能怎么说?听说北秦国的**里,不仅有重金属装甲的牛骑兵,还有可以**死远的弩具,更有那**个不停的大弓快箭。最最离谱的是……北秦有一个神秘武器,传说这件武器一出,立马飞沙走石,天地为赤且日月无光。 那可是北秦国传说中的大杀器,厉害得不得了,燕国十万大军,给北秦军两个大杀器一丢,立时溃烂十数里,威力相当于原子弹!哪个还敢再惹北秦国?这个北秦国也真是的……怎么尽是搞这些怪里八唧的东西,弄得其它国家心里好怕怕。好在的是,北秦国总算是撑到了,从北秦王占领燕国后,虽然下发了一连的诏令,但都是国内的,北秦王总算没有说谁谁谁个国家欺负我们北秦了,也没有说哪个、哪个国主派人来行刺我了。这是北秦王自己搞不动了,所以他不说那些个话了。但是,北秦也不是没有动作的,大量的奴隶云集到了秦燕京! 秦燕京城,开始扩建了!二十万人筑秦燕京!在秦燕京城里,北秦王下令筑起了王城内城。那就是紫荆城,这座内城不仅有着十米的高墙,还要有着五十二米宽的护城河。城墙四面各设城门一座。紫荆城位于都城正中,中轴线穿过宫城正中,也就是穿过紫荆城中三大殿、三大宫。紫荆城正门为正南门午门,午门是宫城中最高的门座,朝中大赦、献俘等重大仪式都在午门举行。其北门为神武门,东门为东华门,西门为西华门。这座宫城分为外朝、内廷两个部分。外朝是北秦王办公的地方。北秦王决定,举凡国家的重大活动和各种礼仪,都在外朝举行。外朝由***、端门、午门、太和殿、中和殿、保和殿组成的中轴线和中轴线两旁的殿阁廊庑组成。内廷是北秦王和他的那些宠妃夫人们生活的地方,包括中轴线上的乾清宫、交泰殿、坤宁宫、御花园和两旁的东西六宫等宫殿群组成。其余种种,就不一一赘言了。 纵然是不花人力钱,修筑这样的宫城王都,那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快马而来的羲和日夫人白雪遗憾的告诉北秦王,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北秦会出现轻微的粮食紧张! 北秦王大怒:“无粮,吃肉。燕国靠海,我们当兴办海军,我们要建船,我们之前已经在培养船工,我们有船坞,从前建小船,现在我们要筑大船……”白雪没好气的尖叫道:“我们还有钱吗?”北秦王大吼:“借!”白雪吵架似的道:“北秦无乐捐,这是谁说的?” 北秦王摇头道:“不是乐揖,发行国债……”白雪囧了:“……国债?”真是没有听说过。 北秦王肯定道:“就是这样子嘛,我们没有钱,但是有钱的多了,我们可以借,以国家的名义……”说到这里,北秦王问:“你说,我们把大船建好,再把三燕之地建设好,你说说,这个地方,我们是不是可以把借的钱还回去?”白雪认真想了想道:“的确是可以,只要我们建成大船,就可以把我北秦的货物用更快更大的速度运到南方去……”北秦王哈哈大笑,指着东边道:“还有呢,在那里,有一个岛国,那里面的人全都是野人,我们全当他们是奴隶,在那里,有大量的金矿和银矿,我们得到那里的金银,借出的钱,三年内就可以还清了,不过,我们还要借钱,我们要不停的借钱,我们要用最快的速度发展起来,我们要用别人想不到的速度发展起来,这就是我们北秦的未来,看吧,我们借钱了,可是总有一天,我要告诉他们,我们商业之国借钱,是多么牛**的一件事……哈哈哈哈……我得尝所愿……” 第七百八十六章:秦燕之治 十月,天下大定,燕国的残余势力都给北秦军尘土般的一一消灭,有了燕国的百姓帮助,燕军的残兵们再没有了生存之地。大量的燕国士兵投降之后,立即吃到了饱食,美味,虽然在士兵的食物上北秦军花费了巨大的代价,可是由此得来的就是士兵归心。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这种陋习目前还没有出现在我们伟大的华夏子民身上!有了士兵的帮助,燕国飞快的平定。只是……由于种种的原因,想要在燕国执行农庄制度,还是有些困难的。 这不是北秦不想,而是不想让燕民产生出误会。乱夺人产,这是燕民们现在最怕的。 想要进行农庄制,就要整顿田亩,就要置换田,而在这里,燕民害怕的事情就太多了。 北秦王最后的决定是让那些没有地的开田,把已经有了的田下发出去,以一人两百亩授田。此外,北秦王许诺,会把房子、牛羊一一的给他们。降了北秦的东胡人也得到了大量的授田。有得到的,就有失去的,大量的贵族给……不过北秦王不想要那些贵族。这些贵族不是没有聪明人,但是现在两边要有选择。选择贵族,那穷人们怎么办?选择穷人,就必然要动贵族的地,而动了贵族的地,还指望他们给北秦王效力?想明此点,北秦王毫不客气的下令,把贵族罚为当奴。北秦无死刑,那就……当苦力为新的秦燕京去添砖加瓦吧…… 停不下来的北秦王随着大军跑到了碣石山外。在那里,他直向了海边!北秦王找到了一个黑色的悬石,他大步登上,只见沧海横流,无尽的美感!一直以来,北秦王最鄙视的就是穿越者盗后人的诗作,这种行为死不要脸,北秦王觉得比自己的**乱行为还要死不要脸!特别是有一些人,最离谱的盗着,甚至百而千的盗版后人的诗作,什么东西!不过,看到这海,肚子里没有诗文的北秦王还是生出了歌以咏志,歌以叙怀的豪情!他忍不住,还是盗了…… “东临碣石,以观沧海。水何澹澹,山岛竦峙。树木丛生,百草丰茂。秋风萧瑟,洪波涌起。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汉灿烂,若出其里。幸甚至哉,歌以咏志。”念完之后,北秦王不甚自喜……不容易呀,不容易,自打十年前自己立下心志,可是没有想到,今天,自己真的达到了这一步,燕国,整个燕国在我手中!北秦王哈哈大笑唱了起来:“大地在我脚下,国计掌于手中,那个再敢多说话……夷平燕国是谁,那个北方称霸,谁人战绩高过孤家……高高在上,诸君看吧,孤之江山美好如画,登山踏雾,指天笑骂,舍我谁堪跨……今是始,人在此,夺了万世潇洒……顽石刻,存汗青,传颂我如何叱吒……”北秦王正高兴的唱着,后面却传来女孩儿们呤啷乱笑的声音。伴驾而来的羲和日夫人白雪、简狄燕夫人水镜、常仪悦夫人定阳小狐、修华宫姬微步、修仪宫楚国公主偃连、婕妤宫齐国公主田盈、容华宫韩国公主韩莹、充华宫姬萍、众美人钟离氏、姜婉儿、卓孙无华、郭秀儿、兰宫圆、梅姑、商紫君、嬴颜、嬴果、嬴盈、嬴凉、嬴环、嬴台、甘阳、杜芳,还有良人小清、小雪、阿奴、媛媛、小爱、舒儿、柔儿和抱着孩子出来和北秦王一起散心的雪莉公主乱笑成了一团……虽然北秦王的歌不错,可是这是一首港味十足的歌,那种怪音怪节让众女吃笑不已。 北秦王回喝:“好笑吗?真的好笑吗?”卓孙无华放下逗雪若公主的手,回笑道:“我的大王,您这江山越大,可是您这**子怎么反退回成了小孩子一样?”北秦王大怒,道:“便要叫你知道知道寡人是不是小孩子!”说着就要扑来,卓孙无华虽然与北秦王欢好无数,可是哪吃住这样,要知道,在这里有无数的姐妹,如果北秦王在这里办她,那个乐子可就大了! 卓孙无华要跑,哪里跑过北秦王,北秦王一个起跳抱住她,感觉她的细腰与那无半点余脂的小腹,北秦王的**一下子就如钢似的硬起来,卓孙无华立时求饶,北秦王哪里肯依,眼看就要野合大战,却是听到一声轻微的**……这一声如同一根羽毛挠到了北秦王的痒痒。原来姬微步想要捡枚白色的贝壳,可是叫淹上来的海水浸到了足。前文说过,姬微步用药洗足,她的足脚最是**,走路如同小刀轻割一般,正常吃不得刺激。给这海水淹到了,自然是要叫出声的,北秦王看见,大是心痛,连声道:“爱妃勿动……”自己过去,把个女孩无骨也似的横抱起来。白雪见了,吃味道:“大王对修华宫的宠爱真是无人能及……” 北秦王得意的大笑。他当即下令在海边行宴。看着大海,北秦王对白雪道:“我们北秦要建造大船,也要打造一支精良的海军,我们要组建我们的海军。你看看能不能挤出一些钱来!”白雪干脆道:“可以,只要大王卖了我们,一定可以得到不少钱的!”北秦王哭笑不得。 抱住白雪道:“夫人,何必这样,动不动就说卖你们……”白雪也是怒了,把只打捞上来的大虾一丢……当然,那是虾壳。忿忿不平的说道:“你打东胡和燕国,花了多少钱,我们前后动用了达到四百万支的箭!得到了的地盘,我们还要花力量去整理,还要再进行恢复发展的投资,燕国的财物,你又不让动,然后你又要建立秦燕京,光奴隶就要抓二十万!为此我们才发行了国债,这才缓得了三十万万元的再生产资金,可是你又要开办海军,我们还要造船,还要增加新的第五集团军,你说说,我们现在哪里还有余钱?我北秦是富,但是也经不起你这样花,我告诉你,钱,就算是再多,也是很容易花出去的!我们没钱了!” 北秦王道:“可以再发一次国债!”白雪气得说不出话来,北秦王道:“不仅是我们国内发,我们也可以向国外发,现在我们北秦如日之中天,国势日强一日,一定有人愿意看到我们这样,愿意和我们打好关系,愿意在我们身上投钱。山东六国有的是钱,他们的钱都放在自己的家里面而不肯拿出来,只是看着自己的钱多却是找不到可以花钱的地方。我们北秦帮助了他们,但是我们没有拿光他们的钱,他们还有钱,他们会出钱的,这就是我们的后续资金!只要借给我们钱,他们就会和我们搭上连线,我们就可以利用这一点,最后,他们就会渐渐的。一点点的……到我们北秦来,到秦燕京来!你一定还记得我们的五月招商会!” 白雪眼前一亮……在北秦的经济出现问题的时候,北秦王从禺支国远征回来,吓退了秦国。这主要是秦国的国力不足以支持秦国进行大规模的战斗,是典型的麻杆打狼两头怕。 在那时,秦国的退让,北秦开始投商,从禺支得来的好处大发利市,终于让北秦摆脱了急速扩张带来的资金断链。这玩意说起来邪**。在二战的时候,德国人打得好好的,可是突然,**之间,德国的马克不值钱了,各个国家只要求德国用**金支付。这给当时的德国带来了沉重的一击!德国的失败,不仅有战略上的错误,还有其它种种的原因! 现在北秦打下了东胡和燕国,看起来北秦花了很多的钱,几乎让北秦国府的钱用光了。 因为北秦执行的是赤字经济,每年的所得赋税,都是投入到了国力的生产与建设上面。 非是如此,北秦能有这么快的发展速度么?不过这个发展也是出了一点问题。在开始,北秦的经济与政治中心是郁郅府,连带到其余,在地方上重视的是祈连府的建设。打下了中山后,利用中山和晋阳等,连上了北秦,让北秦在当地用很短的时间就可以积下足够的粮草支付北秦不多的军力进行一场这样的灭国大战!可是,虽然打下了东胡和燕国,但这两个穷鬼的国家却是拖累到了北秦,北秦的财赋从郁郅到燕国,太远了,这就造成了种种的不便,而燕国却又要大兴土木。这不仅仅是秦燕京,还有学校,筑路,基层的建筑,这都是要人力与物力的。想也是知道,这有多难!这也是北秦王要**的一个原因。把国家的重心放在燕国,让秦燕京带动整个燕国的发展,这样可以把北秦的国力一下子翻上三到五倍! 但在这个发展的阶段,北秦却是承受不起过大的战争了!而想要加快这个发展的计划,就是招商引资。招来大商,自然就会让燕国活动起来。如此北秦就可以在燕国立稳了。 正当两人细说着财政经济的问题时,边上一个声音道:“大王,臣妾有点意见!”北秦王回头,是不知何时埋在他身后的商紫君。商紫君是一个才人,她本来是姜嫄大夫人蝶姬公主的滕妾。但是姜嫄大夫人蝶姬公主是个漂亮的弱智,但再漂亮,也是弱智!北秦王**致上来的,就打她一炮,但和她却是没有什么感情的,只是为了顾忌一下周国的想法。说到底,周国还没有灭,而且她的出身高贵,可以提高一下北秦王的身份。真正起到作用的,是商紫君。 早在北秦外相朱夷吾出使周国的时候,就议到了北秦的国号,当时有想要叫刘国,有想要叫别的,最后还是选定了北秦之号!现在的商紫君更是成了北秦王的贴身秘书,她的这种才干也在一点点的表现出来。此女每言必有中,北秦王听她说话,立时来了兴趣。 商紫君道:“齐国居海,而富,燕国居海,而穷,此何也?盐!燕国煮海落后,全都把持在世族之手,臣妾相信,只要我们利用好此点,就足可得到大利,此之一也。其二,渔也,我北秦可以先造小船,以小船捕鱼,得财可以结网养鱼,这样更是可以养活边境之民而可使其富……”北秦王道:“结网养鱼,你怎么知道的?”商紫君道:“大王所作之著,紫君须臾不敢忘怀!”北秦王大为欣慰,道:“你能看下寡人的那些手记,也好,继续说来,你还有何议?”商紫君道:“国商于燕,而不如商商于燕!”北秦王奇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商紫君小心道:“燕国虽然穷,但并非一无是处,东胡也穷,可也不是真穷,燕胡之地,林木广有,土田没修,道路虽不靖,可是山林总有奇珍!我们如果只是一味的自己下力气,却是难也,但是如果我们发新的大行招商令,请商之利,允许他们在燕国投办厂房,再出让如皮靴、瓷器等名目的我北秦独有之不重要的技术项目……”北秦王道:“你忘了我北秦……” 商紫君截口道:“保密制度,但是这并不.手机看小说访问.16 .难。我们可以许诺,只要商人来北秦投资,虽然技术在我们手里,但那是次要的,商家求的是利,技术是不是专一在我们手里,这并不重要,他们真正怕的是,我们许他们之利,得不到保证,还有就是我们让他们投下了钱,但是却又用我国的商品去挤压他们,这是他们所惧怕的,可是我们北秦有法,我们可以从此想办法,让商部的官员们议议,几方面合作,拿下这个问题,到了那时,大商就会纷纷的来到我们三燕,如此,我秦燕之地就可以终归我所有。如用臣妾的这个法子,臣妾相信,不要五年,最多三年,我们北秦就可以回复一定的实力,到时,再吞赵国,把北方彻底分离,到了那时,我北秦霸业,将会无可抵挡!而在那时,我王就要再做一件事……”北秦王明白。 白雪却是说了出来:“具霸之实,而不称霸!”北秦王道:“正是如此!不称霸!”说到这里,北秦王感慨不已,指着商紫君道:“屑小女子,却有大才,夫人以为如何?”白雪夫人道:“重赏!可入阁!”北秦王摇摇头道:“小了,传诏令,加封商紫君为淑媛宫!” 当下,北秦开始了对燕国的大开发。北秦先是搬来了几条可以施行的法令,先要加强燕国的农业,无农不稳,这话可不是一般说的。北秦宣布了农业保密之法,然后燕民们看到了可怕的一幕……北秦的马拉着曲辕的犁用一种惊人的速度在田上犁垦着。老燕民叹道:“见识了……这样快的种地……得种多少田呀……”于是,燕民们视北秦国府传下来的农具为宝,而在这种情况下,北秦农具先进的消息才开始正式的传到了中原,由此可见北秦保密制度到了什么地步。虽然有了一定的泄秘,但是北秦很快就补上了,燕国民众也自发的遵守此法。 他们用的时候就看住四边,然后把用后的农具洗净保养好!在不忙的时候,燕民开始在北秦来的农令官的号令下进行副食业。如在郁郅一样,三燕的燕民们开始对生活满怀着信心,他们入妖教,勤耕种,爱当兵,忠禽兽!东胡人也形成了一座座新的东胡农庄。因为东胡人是没有田地的,他们的田都要指北秦王给,北秦王把田以农庄制的给他们,让他们一个个开怀不已。东胡民乐,三燕民乐,北秦开始大治天下!不过……这并不是北秦王的工作! 北秦王是一个懒散人,他也许喜欢做大事,比如策划天下,或是下一些不好定断的决定。 可如果让他一桩桩,一件件,处理那些国家大事,那却不是北秦王愿意的了。所以他很自然的……又要出巡!这个**人无耻下流的又想起了自己的女儿。他要先一步到郁郅,先去宠爱一下自己的干女儿纪嫣然,然后携美到祈连府去,再行荒唐!算盘挺好,可惜…… 北秦王的国后荧玉公主生下了一个大胖小子,北秦王大为欢喜。当然,北秦王并不是一个喜欢小孩的人,哪怕那是他自己的儿子,所以北秦王忍着那股子*臭味看了看自己的孩子,就丢到一边,不理了,反而把荧玉叫到一边,品尝一下她身上的*汁和白雪身上的,有什么不同。不过,北秦王在此立下了世子,给这个儿子取名为刘川,才小小的年纪,北秦王就任其为太子。这下郁郅府的朝官们可就反对起来了。为了这个,吏部大臣陆承轩竟然突发**的心脏病,卒死了!北秦王郁闷!但王命不可改,北秦王表示这是自己的家事,他强令让刘川当太子,同时提拔张仪回郁郅担任吏部大臣。一个奇迹诞生了,一个小小少年,张仪,一下子成了北秦国府的当朝重臣!北秦王胡来,也没有人管,不过上位的张仪却是小心翼翼,一连任命了几起大事,让北秦的朝臣们稳定下来,感觉北秦王真是牛**,随便拉来一个少年,居然都有大才!只是张仪的**子却是有点傲,北秦王意识到了这一点,立时下达了命令。 第七百八十七章:选择上策 北秦王命令张仪虽然当官,可是他的年资不足,要时时刻刻向当朝的几位重臣请教,特别是文化部的大员夏柔夏柔是陆承轩的妻子,夫妻两个常常一起讨论政务,对于张仪的工作有着十足的了解,张仪对此本不以为意,哪知道几句话一说,却是心悦诚服,一口一个大嫂,却是动了那根花花肠子。手机轻松阅读:αp.整理 夏柔虽然是寡妇,可是她还年轻,北秦的化妆品让她年青,水镜传出的瑜伽术也消除了她身上的赘肉,其风韵让北秦王也心动不已,张仪虽然有妻子了,可是他的妻子连庶出也算不上,是一个平民之女,在他家里早前是张仪的侍婢,相比夏柔,自然是差了很多,特别是在北秦风味的生活下,让资历深的夏柔身上有着严重的小资情调,这种东西对于张仪这种少年方刚是十分具有吸引力的。但是,这些事对于北秦王来说,仅仅只是一些鸡毛狗血的事情,北秦王是不会管的。他要的是去祈连府! 北秦王去祈连府要干什么,狗都知道。朝臣们立时不让,拉出一件件的大事阻拦北秦王西行。同时,北秦王的后宫也开始闹事,她们虽然随北秦王到了秦燕京,但是那里太次了,燕宫也是居住不适,没有郁郅宫和水晶琉璃宫住的舒心爽意。这是后宫与朝臣们的联手合作,加上种种的法令,却是让北秦王无可奈何,他只能呆在郁郅宫,每当火气来了,就拿后宫女子出气,却是让那些女子们一个个爽翻了天。在这时,也是妖皇历六年,魏国向秦国出兵了! 经过了一年的休养,魏国的国力回复了不少,一想到大魏国给秦国在后面不停的掏着**蛋子,就如同给不时的鸡j一样,让魏国上下都恼怒不已。早前就是如此,魏国每次的振作发力,都是给秦国缠住了,影响了魏国的中原大业,要不然,以魏国之强,何惧于秦焉! 由于之前北秦的退让,所以曾经的定阳,后来是在魏国的手里。秦国攻打魏国,特别是打下了少梁,之后大军抄尾,把定阳也收在手里。秦国得意的笑。这是有理由的,老献公打下来的地盘,秦公一把手丢光光了,可是现在,秦国拿回来了,秦公大有狂呼一声,我胡汉三又回来了的气势。但是他们小看了魏国!在一年的时间里,秦国虽然又有了收入,可是军队的建设不是一年两年,而是要一个时间的积累。想也是知道,大魏是老牌的霸主,别看北秦现在不霸而霸,可是北秦现在吃撑住了,是人都知道,北秦现在忙着搞国家的基层建设。 燕国和东胡,一下子扩地这么大,那些的田要开,路要铺,桥要架,还有一些水利工程,至于政治基构那些的,还有围剿那些燕地的马匪流贼,更是不得了的多。这些事,焉有可以放下的,北秦没有力量再染指中原了。所以,北秦北方不霸而霸却还不算是霸,而魏国,仍然是中原理直气壮实力犹存的第一霸主! 齐国已经服软了,向魏国再次低下了曾经高贵的头颅!魏王现在要教训一下的是秦国。小样的,别以为变个法,就小蛇穿马甲,冒充乌龟!哪怕你是乌龟,我一样可以打碎你的龟壳!于是,魏国发兵!攻打秦国!魏王带着三晋小弟,韩国弟弟兵多,出三万,赵国弟弟现在怂了一点,出一万,可那也是四万人了,而魏国,一口气出十万,加上河西的驻军的残部,哪怕是不算那些瘦人校人的后勤兵,这依然是一支二十万人的大军! 而这回,这二十万里面可是有着十万魏国的主力,阵战无敌将庞老总亲自替魏王带兵! 如此威猛势大,秦军一看,大事不好,前方的军队进行了一下初步的抵抗,一万多秦兵战死,对秦国的打击不可谓不大!秦国上下立时慌了,当即就找来了卫鞅。在秦国对魏国的军事行动里,卫鞅其实并不是一个支持者。此前,卫鞅一度的表示,魏国势大,不是这样轻轻敲敲打打闹闹就可以搞定的。对于魏国,零敲碎打没有用!我们不是北秦国,我们的武器也好,战力也好,和北秦的军队差很多,打这样的战斗,对我们国府的后勤压力是十分的巨大。但是,秦公从前就没有发达过。 在秦公小的时候,他经历的就是那些的艰苦岁月。老献公嚼着黑豆带着他们兄弟两打仗。 有的时候,一连三天三夜的不合眼也没有什么,军队里吃不到足够的食物也是正常。至于兵器的不完整,也是次要的。可是现在不同了。秦国在卫鞅和北秦的帮助下,一点点的站立起来,秦国的军队现在武器已经是人手一把,不是断的了。大部的主力精兵也是人人有甲了,还有,他们也有了足够的食物,这让士兵打仗可以后顾无忧。秦国在这样的情况下,秦公有理由觉得,我们已经强大了!所以他一次次打着魏国的主意,看见魏国给别的什么什么国家骚扰了,他就过来凑个热闹,有的时候还要给卫鞅一点好处,让卫鞅带兵!但是…… 魏国再次给搞火了,毕竟魏国之前有文侯武侯两代人的努力,加上现在前丞相和现丞相的帮助,这让魏国有着足够的实力,这边大梁的工程一停,那边魏国就可以向秦国发难了。 仅仅一年,魏国就可以出动十万大军打仗,这种国力是怎么样的一个强大。别看北秦强大,可是北秦吞灭了燕国和东胡,花费的心力和国力那叫一个恐怖!这就是一个基础国力的原因了。没有足够的时间,国力是很难一上去的。北秦想要消化燕国的力量为己用,这怎么都要时间。可是魏国却是太强大了,两代人的努力可不是说笑的。七十万的兵员,这个储备就足以让只有十万大军的秦国灰心。想也是知道,秦国再怎么努力,拉来的有甲兵只有十多万,六万多是老旧的军队,五万算是新建的新军,这新军还是太嫩了,打打已经不堪战的河西军还可以,但是如果说要打精武的魏武卒,那可就是另一回事了,何况是庞老总领军。要知道庞涓号称阵战无敌,只要是在两军阵前的正规野战,他就没有败过。秦国的车英不是没有才能,但要分和谁比,真当中原的人才死绝了吗?怎么说庞老总也是名牌大学鬼谷出身! 这种深厚的文化与学识,是秦国车英这样的野鸡出身比拟不上的!所以秦军一下子就败了。秦军现在的失败,彻底让秦公明白过来了。原来万里长征只走了一步,原来看上去已经开始衰落的魏国还是这样的强大。本以为虎老了,可是老虎伤人却是最重最狠!只是这时说什么都迟了,魏军来了。庞涓是一个兵家,他打仗可不是想当然。现在的局面是,秦军霸去了大部的河西,这是在抽魏国的脸,按兵家的方法,新占之地,必不稳也,可速而下之! 于是魏军出兵,如同潮水一样,飞快的打破了秦军薄弱的防线,一下子就包围了定阳! 三万秦国新军给围困于此。在这里,魏国犯下了一个错误。从目前的角度来看,秦国的新兵还是可以的,但是在魏军的武卒面前,表现的并不足道。所以魏国上下,包括庞涓,都不在意,但是秦国却是在意的。秦军有心发兵,但是却怕激怒了魏军,想要和魏军打,那就要大召。可是经历了献公之事,秦公深深的知道,这是一种何等样的错误。一次大征,可以让秦国一夜回到变法前。那是秦公绝对不容许的,可是他也没有办法,只能苦思! 现在的秦国,有太多的事,很多的事都是在进步和发展中的。一方面,新都正在营造,两年前秦国就开始营造起来了。秦国,需要一个新都!而另一方面,就是军队!秦军的军队,重点是在新军,新军打光了,那等于没了,这批新军是秦国上下的宝贝,都是一水的小伙子,这要死了,那得多可惜。在这个基础上,秦公请教于卫鞅,到底眼下该如何做! 卫鞅大才,这话可不是吹的,他略微一想,就道:“现在有上中下三策!”古人说计谋,一般都会这样。但是秦公不管,三策,还带选着的,国士无双呀,卫鞅了不起,不愧是我的大良造,是我们秦国的贴心小棉袄。秦公当即就问:“哪三策?”卫鞅道:“上上之策,是由君上出面,向魏国请罪,归还我们占的土地,向魏国低头,承认魏国的霸主地位!表示会响应霸主的号令!以此换魏国退兵!”秦公一滞,他大大的不舍,这里有很多的现实困难。 一,他秦公要和魏王见面,这本身就有一定的风险。二,河西地,是老献公打下来的,当年为了保住秦国,秦公在登位之后就把已经占下的河西地全部还给了魏国,现在要再还一次,这让秦公的心里情何以堪。这就好似,你写打了几万多字,电脑算了,文字丢失,那就再打,好不容易又有了几万字,可是电脑又要坏,打下的文字又丢光了!作者再多的灵感与思路也是吃不消这种打击的!还有第三点,这件事做下来,他秦公得丢多大的脸面? 见秦公不语,卫鞅道:“还有中策!”秦公大喜,道:“中策为何?”卫鞅道:“大召,举国为战,不如此,我们不能撑过这次的大战!但是……这一仗要是打下去……”卫鞅余下的话就不说了。如果大召,秦民自然是会来,但是刚刚变法而积下的底气,却是会…… 这种后果是想都不敢想的。一夜回到解放前,这种事情我们现在能接受么?同样,秦公也是不能接受!秦公是一个有为之君,他并不是一个昏君,现在事情摆明了,本来魏国并不动秦国,是你秦国自己主动打魏国的,他们魏国才会翻脸上门,战争的起因是秦国打河西。 从这方面说,这并不是一定非打不可的灭国大战,秦国是可以避免大行征召的这种损失! 秦公,在有选择的情况下,是绝对不会选择大行征召这个主意的!他还没有脑残到那个地步。看着秦公的神色,卫鞅算是明白了,他想了想,道:“那就只有下下策了!”秦公本不想问,一策比一策糟。上策了了,本以为中策会好一点,哪知道中策比上策不堪,难怪上策那么逊,还是上策,真是比中策要强!但是这好奇心还是有的,他便就问:“那下策……” 卫鞅道:“一句话,求援!”秦公一想,这倒是实在话,打不过人家,求援兵,这是很正常的。魏国打赵国的时候,齐国不是响应了?只是齐国开了一个好头,然后就烂尾了,是典型的太监习气不正之风。秦公问:“那当请谁可援?齐国吗?”卫鞅摇头,道:“齐国才给魏国打败,现在齐国是知道魏国的厉害,正常情况下,是绝对不会出兵的,哪怕是孙膑带军,齐国真心帮助我们,从我们派人请援,再到他们出兵,齐国人可是很会拖延时间的,到了那时,我们只怕是在雍城里!” 秦公也是失笑,真是如此,赵国求齐国,求了两回,时间的间隔达到了半年之久! “楚国也不可信……”秦公自己说道:“楚国一向不讲信用,更有侵我秦国之心,他们是气魏国,不然,楚国也会来凑这个热闹的,只是现在魏军已经有了防备,所以可以放心的攻我大秦,那大良造你说的那个国家……莫不是北秦?”卫鞅正色道:“正是北秦!天下间,只有北秦可以钳制魏国,北秦横扫北方,现在北面不霸而霸!方今天下,楚霸南,魏霸中,北秦霸北。楚国有霸名而无霸实,更是老败在魏国手里,不足道。可以说,在实力和名气上,只有北秦才可以吓住魏国!”秦公怒道:“北秦禽兽暴虐天下,贪财好色,无耻下流,每必言利!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听我们的所请,出面得罪魏国,他两面三刀,在早前就讨好魏国,现在更是不会得罪魏国,他们北秦自己也不好受,吞了那么大的燕国……哼……” 关于秦公对北秦王刘羲的事……卫鞅现在也是知道了一二!北秦王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卫鞅是再清楚不过了,现在,这个**人达到了他事业的高峰!只是……他的名声却是毁了。 孟子骂北秦王说他禽兽不如!后来不知怎么的,天知道是谁起的头,人们叫北秦王的时候,就会说他是北秦禽兽,此语成风,成了北秦王的一个绰号!有好事者言,说北秦禽兽,可孟子曰,北秦刘羲,禽兽亦有不如。那么说北秦王禽兽不是骂他,是夸奖他。禽兽总比禽兽不如好么!这样一来,各国人物细下暗说北秦王,都言北秦禽兽而代之!北秦王的名声就是这样臭了!可是说这话的人里多少都嫉妒北秦王的成就。秦公就想成就北秦禽兽这样的功绩!但是却不能。听秦公的话,卫鞅道:“话不是这样说的……”秦公愕然! 卫鞅侃侃而谈,道:“北秦王做事一向是有自己的手段,他不会把事做绝,打燕国的时候,听说北秦王有神器,可发雷鸣,由此可知北秦王是一个把自己的实力底子藏得多么深的人了。他之所以停下来,一方面固然是他吃多了,但如果因此觉得北秦无力焉,那就错了!北秦在郁郅之军可少了?没有。北秦在晋阳之军可调动了?没有。北秦在踯躅府的兵力调动了?还是没有!中山国虽然打下了,但是张仪在那里组建立了中山地方府军。北秦在边境上的力量仍然强大,并没有因为吞燕而有所变化!不是北秦没有力量动,而是他们不想动!” 吸了口气,卫鞅道:“北秦现在是有力量,但他们不想作多余的动作,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但诚如君上所知的,北秦王是一个无利不起的人,我们请他们帮助我们,一定要花费相当的好处,所以,这一条的成功性不大,可是如果成功,也的确是可以解决这件事!” 秦公摇头,他静了一会儿,道:“大良造,你为什么北秦发于野,却是可以这么快的强大起来……我们一心强大,却是比不过北秦禽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卫鞅想了一下,从案几边上摸出一张纸,拿起一支北秦笔,给秦公道:“君上会画画么?”秦公笑了一下,道:“这个……”卫鞅别有深意道:“请君上随便画一个东西。”秦公略一犹豫,画了一个小鸡吃米图!然后给卫鞅,卫鞅看了一笑,秦公不解其意,只见卫鞅又拿起一张纸,信手涂鸦一番,画得不成样子,再给秦公道:“请君上如方才一样再行作画!”秦公一看,道:“这上面都满了,还如何作画?”卫鞅叹道:“就是这个原因,北秦王建立北秦国,是在一张白纸上画画,他可以把自己的心意表达出来,但是,我大秦就不同了,大秦的贵族很多,又有部族的迁挠,这当然是不好再行作画,而君上,我们之所以慢,就是因为我们在这上面作画!” 他扬着那秦公画不下去的涂鸦之纸。这……就是秦国!秦公明白,他叹了口气。卫鞅不说话,好一会,秦公才道:“大良造,替本公约见魏王,本公不在,由大良造监国……” 第七百八十八章:送上门来了 公元前三百五十一年,即妖皇历六年,魏国攻打秦国。1 小 说 αp..c整理(秦国不敌,秦公一看形势不好,马上和魏王在彤(今陕西华县西南)碰了一次面,表示服软并将前些年辛苦攻下的西河之地还给魏国。一来,秦国的国力已经开始恢复,魏王对秦国过去的那种惨烈好战而慑,觉得如果不战而得到河西,足可以让自己牛b一下下了。所谓上战伐谋,下战伐力。能用计谋不动刀兵的拿到河西,这十分的重要,而且秦公这个后起者和齐王一样的向魏王低头…… 中国人的劣根性发作了。那就是好面子,虚荣。中国的男人往往比女人更死要面子。所以,当秦公低下了他那高贵的头颅,魏王也就算了,他如同一个长辈把秦王给骂了一顿。 在这里,魏王是为了找回面子。几年前,史记是公元前三百五十五年,也就是北秦军用一种软绵绵的态度攻打中山国的时候。魏王和国势渐渐稳定的齐王一起会田于郊,魏王听说齐国小弟弟现在国势日强,政治也开始清明,军队在一连的战斗下得到了加强,为了向齐国示之以强,他大大的展示了自己的实力。不仅展现了自己的兵威,还有自己的财宝。 魏国三代的积强而富,魏王本人又是一个好财的人,所以富得有点不像话。平常魏王在魏宫里也没有显摆的机会,现在正好向齐王摆一下子。齐王却是稳重多了。想也是知道,在稷下,有很多的相声演员表演,齐王的心态已经很持重了,再不是当年的那个小年青。 魏王看齐王穷巴巴的来了,就问:“因齐小弟怎么这样子,你们齐国很富的呀,咋个也没有什么珠宝摆出来?”齐王说道:“没有,我们齐国穷呀……”魏王不信:“齐国重商如此,怎么可以说是没有钱呢?你们靠海,光珍珠就可以捞无数了,北秦刘羲可以装穷,他发国日短,你齐国继承姜太公之后,累世的积富,说自己没有钱,怎么可能?我们魏国分于晋,得到的财物都很少,我们的国家也小,比不了楚国,可是寡人尚有径寸之珠,瞧瞧,照在车前后各十二乘者十枚。在我面前说你们齐国没有钱,没有珍宝,你耍我呢?”齐王摇头,道:“齐国没有钱,奖励垦荒、更新兵器、开办学宫、赏赐将士,何处不用金钱?所以我们齐国穷啊……”魏王睁大眼睛,一副匪夷所思的样子大摇其头:“齐王何须搪塞?就算你们没有钱,可是你们可是齐国呀,姜子牙那个老不死的最会算计,他一定会给你们一些镇国的玩意!” 齐王笑道:“镇国之宝?不知魏王所指何物?”魏王哈哈大笑:“什么珍珠器物,无瑕之玉,上古之器,镇国的宝鼎,夏时玉刀,月光宝盒,轩辕神剑,玲珑玄黄塔,大禹量天尺,东海的定海神针,老子的手抄《道德经》,传说中的太乙金鳞舟……”齐王摇摇头道:“很多东西田因齐闻所未闻,不是魏王您这样说,我都不知道,我们齐国没有这些国宝。” 魏王轻蔑笑道:“齐国怎么说也是富甲天下,别的没有,姜太公当年的打神鞭、玉虚杏黄旗、封神傍,番天印也没有留下?”齐王依旧微笑:“盟主,那都是神话传说,是假牙,我们没有,在田因齐看来,我们也许有国宝,但是我们的国宝不一样。”魏王一怔:“噢?还是有嘛,是什么,是不是嫦娥飞天前留下的罗袜?寡人很喜欢美足的……”齐王爽朗笑道:“都不是,田因齐以为,国宝者,国家栋梁之才也。田因齐不才,数年来寻觅这种国宝,筑起稷下学宫召集天下名士,也才堪堪觅得几位可称镇国之宝的人才。目下的齐国,南有大将檀子镇守,南部十二小国对齐称臣,楚国亦不敢北犯我边界。西有郡守田盼镇守高唐关。北边有能臣黔夫镇守滕城,民众安居乐业,燕国七千民户迁入齐国,我增加人口十万。临淄都城有仲首做司寇,齐国盗贼消失,夜不闭户。”魏王脸色尴尬,知道错误,很是丢脸! 这是历史上少有的精彩对话。首先,魏王的小家子气表现充分,国君在外交场合会谈,居然象家庭妇女一样,比起手饰来了。惠王依一般女人的心理,要知道其它女人的秘密,就先透露点自己的小秘密,然后一付小女人的聪明劲:“你哪能能没有呢?”齐王只好顺便给他上课。人才是最大的财富,这在不仅在今天,就是在上古也应该是基本的常识。但人们最容易忘记的往往就是常识。中国人多,人才也多,所以人才不值钱,也是有道理的。唉! 从那时起,魏王感觉很丢脸,觉得自己矮了田因齐一头,所以他一直想要找个机会找补回来。现在秦公到了他的面前,魏王摆开长辈的架子,把秦公骂了个狗血淋头。小样子的,毛还没齐呢,和我们老魏叫板,丢人现眼,现在是给你一个教训,不然的话,非要你好看。 这也是我了,我心地善良,换了别人,不定怎么得理不让人,哪能如我这样轻轻的放过你,下次记住了,毛没齐,不要出来飞,小屁孩子,摸我们大魏的**,不给你两下子,你真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一痛的骂,魏王赶狗一样挥退了秦公,然后哈哈大笑,回军安邑! 回到了秦国的秦公也在笑,一顿骂而已。小意思罢了,主要的是,自己的三万多大军回来了。虽然打下的一切又丢了,可是……军队还在,从这一面可以看出,魏国的强大,吃一錾长一智!秦公暗暗的决定,下次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要魏国的好看。现在么…… 回到了栎阳,咸阳快要骏工了。秦国人按下了心头的心事,开始着手准备着迁都计划! 然而,在赵国退兵的时候,出事了!赵国的先君赵成侯有三个儿子,长子是太子赵语,次子公子緤赵緤,三子是公子范赵城。赵成侯生前对三个儿子都很器重,每有亲出,便由长子留邯郸监国,两个小儿子随军征战。时间一长,次子三子便成了军中大将,赵语则时常执掌国政,顺理成章的做了太子。可是……当赵成侯死后,次子赵緤就表露出不服太子赵语的意思!为了抓军权,保住自己的位子,赵侯语这次就亲自带兵,跟着魏国的后面捞捞军功! 可是没有想到,赵緤敢于造反!国君继承一事上,总是会出乱子,这种事很平常。当年若不是公子嬴虔一力支持嬴渠梁,他自己也是可以坐国君的。想大魏王当年不也是在这登位上纠缠连连还遭遇到了浊泽之围的么!现在赵緤造反,那是再正常也没有的了。而在赵语带兵出去的时候,他并非是没有料想此点,他是知道的。所以他也有后手!那就是三弟公子范赵城。赵国精于带兵的,不是一个赵緤,还有一个是老三弟赵城。在正规的历史上,赵语就是联合这个三弟,打败了赵緤,这才保住了自己的君位,失败的赵緤只有逃跑到了韩国! 但是现在,历史已经变了。曾经强大的赵国已经空了,国无余财,兵员不足,战力低下,伤病连连。在这样的苦楚下,赵緤还是要争。烂家也是要争的。君侯的位子只有一个,怎么可以放过!野心家就是野心家,有机会就是要上,不会因为别的就放过!三国时,老袁头死了,他的几个败类儿子不顾大局,明明老曹大军压境,他们还是要打,要内哄,这就是原因所在!而当时,赵緤也是如此,他就是要君位,他要君位的理由就是,他瞧不起赵语! 赵语为了防止万一,他带走了一万精兵。兵不多,所以不会影响赵国的残余力量。一万人,真的起不到太大的作用。留下的兵力由赵緤和赵成几人主管。在这里,赵緤造反了!而本来赵语留下的赵城却是没有起到应有的作用!这一点不怪赵城。因为赵成侯在位的时候,最大的两个败笔,一是没有和韩国妥协一下,分了魏国,二是在并不知情的情况下,鲁莽的攻打北秦国!前者使赵国丧失了强大的机会,后者让赵国由一个一流的战国,成了一个二流国家!而随着父亲参与此战的赵城,因此受到了连累,在军中的威信大失。赵语用他,奈何兵将不服。而赵緤又素有勇名。在此,赵緤造反成功。赵緤成功之后,不服的赵城进行了一次军事冒险,他本就是一个富有冒险精神的人。于是赵城以残余的兵力夜袭邯郸城。 可是他手下的士兵出卖了他,当赵城准备十足,星夜袭城的时候,赵緤布下了强弓硬弩和大军,赵城击城不成,给射成了刺猬,壮烈而死。历史出现了一次惊人的巧合。本来,在正史上,赵城在赵语登位三年,也是要造反,也是袭击邯郸,同样的身死。只是这回,他的死,并不是死在赵语的手上,而是二哥赵緤的手里。这不能不说是老天爷的一个玩笑…… 失去了国家……赵语反击赵緤,但是他的兵并不是赵緤的对手,而这时,赵緤已经先一步派出了使者,到魏国去了!魏国是天下霸主,赵緤要想取代赵语,就要付出代价,就要向魏国低头,就要得到魏国的承认。只要魏国承认了,赵緤就可以自由的坐着君位,可以向自己的大哥下样手。胜利者杀失败者,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了。而赵语失败,也是不会有转机的。 公子光杀王僚成了吴王阖闾,他当时就怕王僚子庆忌!可是话说回来,庆忌是一个将军,是带过兵,打过仗,可以抓飞鸟,扳犀牛的猛人。吴国三军人人惧之。所以公子光要对付庆忌,就算是庞忌的勇名,也是一样的死了,没有成功的夺回自己的王位。历史不是《大争之世》,庆忌没有给穿越者附体。自然也不会便宜赵语了。而和赵緤相反。赵緤有着将勇之名,很得赵国一些军将的心,而赵语虽然正统,但是没有兵权,哪里还有话事权! 没有办法的赵语只好勒残部兵马于魏赵边境,等着消息,同时也派人去魏国安邑。小弟出了事,按理说,魏国要管,可是怎么管,这就是另一回事了。魏王召来了自己的臣下,丞相道:“赵緤强而赵语弱,我大魏虽强,可也没有必要为了这点小事而计较。以臣之见,收容赵语,也就是了,只要我们收容赵语,那赵緤一日不宁,就只能对我大魏低头。”庞涓反对:“此当其时也,赵国现在上天不顾,倒霉连连,我们正好趁这个机会,杀其人,夺其国,收其地,得其利!”太子反对:“上将军说话不对,赵国现在已经疲弱到了极点,打赵国,其一,会损及我三晋之情,我大魏之所以确定回我大魏的霸权,主要是在我们拉回了韩国,又结好了赵国。可是现在我们趁机会灭赵,韩国会怎么想?”庞涓道:“怎么我大魏还要韩国的脸色?” 太子正色道:“韩国之兵现在还可言弱么?韩国有精兵过十万,有骑兵两万,其军不容小视,此外韩国还有十余万的地方军,举国二十万众,我大魏如果打韩国,必要花费近十万左右的军力,齐国新服,秦国刚降,心还不稳,这时我们出了乱子,两方万一生出乱子,前面的仗就白打了,那怎么得了?” 魏王听取众人的意见,最后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下令承认赵緤的君位……他表示同情赵语的遭遇,他会给赵语划出一地养兵。但是赵语却是无法接受。 赵语深深的知道,得了君位的赵緤是不会放过自己的,就如同自己也不会放过赵緤。 现在魏国准许了赵緤的立位,这就意味着,魏人只是要安稳住自己,魏人不想把自己手下的这一万人惹出事来,加以一定的时日,当自己养不下自己的兵后,魏人就会向自己下手。到了那个时候,只怕自己的手下为了一条好的出路,就会把自己绑起来。表面的安宁只是一时。危险在后面。魏人同意了赵緤的立位,就是和赵语的敌对!于是,赵语只好走人了。 他正好是在赵魏的边境,一得到了消息,不管三七二十一,带兵就冲向了赵国。只是赵国要想反应抓住赵语,可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而赵语更是无意和自己兵对战,他打着另外的主意,也就是北秦!在和北秦的交往下,赵人吃尽了苦头,其中丢人的一幕,就是赵语把自己十一岁时和宫女乱来搞出爽乐后的结果,两个小女孩送给了北秦禽兽。有了这层关系…… 赵语就这么的到了北秦。他大大方方的在北秦军方面前丢下了军队,带着少数的随从,来到了郁郅城。向北秦王求救。北秦王没有想到会出这种事,他正好给朝臣们困住,这些朝臣,越来越讨厌,老是干涉他的事情,让北秦王感觉到那些不自由的皇帝的苦恼。比如,北秦王要立太子川,就遭到了众人的反对。朝臣们反对的理由是,立刘累就可以了,一来刘累是长公子,二来,北秦并不是秦国之北秦,而是北秦刘羲之北秦,两秦虽有同,但却是两回事。如果立了刘川为太子,那么北秦和秦国就会有一定的联系,这样一来,万一哪天,秦国利用太子的血缘,吞并了北秦,那可麻烦大了。这并非是不可能的事情,只是朝臣们没有想到,北秦王是想要利用太子的血脉动吞并秦国,这就是一个仁者见仁的事情了。朝臣自保,担心北秦给吞并,而北秦王却是一个进取之君,他却是倒过来打着吞并秦国之心! 后来北秦王想要去祈连府,可是朝臣们和北秦王的后宫已经意识到,北秦王上次去祈连府干的事,吃人杀人,还有胡乱的行**。什么坏事,北秦王就干什么,祈连王是怎么样北秦王高兴,她就配合北秦王。所以,祈连王这样的人是不能和北秦王在一起!两方加力,北秦王也没有办法。正好,赵语来了。赵语来了之后,就去见北秦王。北秦王先让赵雅和赵妮见赵语,见到了两个女儿,赵语眼泪汪汪的。之后北秦王出现,听赵语的诉苦,北秦王感慨万端,想不到赵国会如此的多灾多难,于是北秦王道:“赵国如此之不幸,莫如寡人替你灭之?” 赵语惊得说不出话来,他是要请北秦王帮助他复国,可是北秦王说的却是灭赵。好在北秦王这个人虽然无耻,可还算是讲情义的,他很大方的拍拍赵语的肩,对他道:“放心,虽然本王灭赵,可是赵国之爵位仍然保留下来,本王现在就任尔为赵侯。不过本国女相也不过是一个伯爵,新降的燕室也是燕伯之位,赵国也就降两级,为赵男君如何?” 赵语迟疑好一会,最后还是同意了,不是他不同意,而是他没有选择的余地。他到了北秦国,他的一切都在北秦王的掌握下,离开魏国容易,想要离开北秦国,那却是不能了…… 第七百八十九章:逆天的诏令 赵语现在后悔已经迟了,北秦王已经下令,把灭赵方案进行议案趁着众人论此的时候,北秦王带着简狄燕夫人水镜、常仪悦夫人定阳小狐、修华宫姬微步、充华宫姬萍、长公主刘郁芳,北秦王义女纪嫣然以视赵的名义出途转道,折往西就,前往了祈连府!一路上,北秦王驱车如飞,由于这么长许的时候,两边已经修筑好了驰道快路,所以北秦王可以飞快的前进。(全文字小說閱讀,盡在ap.1.(1..文.學網)在这个时候,再也没有力量可以让北秦王停下来。最后羲和日夫人白雪宣布作罢。 到了祈连府后,祈连王大为高兴,再次拿出积下来的无数美女取悦北秦王。同时,积下了足够的实力,苏秦开始发威了,他带着第四方面集团军在军团长刘而已的帮助下,先一步诛杀了姜王姜明。再改立姜明之妹的儿子,姜昌为王。只是却借此,把姜国的大权全部收回到北秦国府上。唐王见状,知道不好,也交出了自己的权力,北秦王许唐王之女有继承权。 姜国和唐国从开始就是一个梦,表面上看,北秦王给了他们独立自主一国的权利,但那都是假牙。主要是北秦的力量还达不到这里,所以才会要借助此二人,现在北秦的力量如日之中天,再也没有什么顾忌了,自然是不会再给面子了,政治上的事情,就是如此的无情。 整顿兵马后,苏秦再请刘而已出兵攻打西域,西域大败,北秦军劫掠无数,大量的白种人给抓起来当奴,无数的文明给毁灭,西域之国就此沦丧。苏秦在此开始着手建立西域大都督府,同时北秦王下令,组建北秦西域府兵。目前北秦只有两个地方有府兵,一个是中人府,一个是西域都护府。当然,这只是国府行政军事力量还不发达的一个过渡手段。大量的金银与财货到了北秦的手上,这笔钱让北秦处于危难的财政得到了缓解。同时,西方的一些野蛮国家开始知道东方有一个强大的文明和一个强大的国家。 这让北秦的生意越发的好作了。很多的使者开始到祈连府求见北秦王,北秦王一一见了,只是此人小气,正常不会大方,总是向使者们要钱要好处。而自己却是正常不予以赏。 可就算是如此,生意却是兴旺起来,这让北秦的生意几乎翻了一倍,在此,西域的这条丝绸之路如同一条吸金管,把西方源源不断的各种商品和金银吸纳到了北秦的手中。到了北秦妖皇历七年,玩疯了的北秦王带着肚子有点大的两个干女儿,纪嫣然和祈连王回转郁郅。 堂堂的北秦王竟然把自己干女儿的肚子搞大了,这还了得?回国后的北秦王更是狂兴大发,他遇到了给抓起来的旧时逃奴,赵茗一家人,赵茗生有一子一女,却是让北秦王大怒,他虐杀赵茗夫妇,更是把其尸体烹煮吃掉,连那白骨也用铁丝固定,摆在自己房里时时把玩,还对两个可怜男孩女孩进行奴化的其行事的残忍与变态,当真是令人瞠目结舌,再也无法用语言表达,非止是如此,更为离谱的是,经羲和日夫人白雪的检查,北秦王竟然连才八岁的亲生女儿刘郁芳也不放过,这简直就真的不是人了。身为一国之主,行为却如此****,这件事让那些闲得没有事干的一些北秦议员们,一些由富贵闲人组成的议员,他们叫个不休,主要就是叫,我们的国王,怎么可以是这样的德性! 但是再丑陋,再丢人现眼,再下流,再无耻,哪怕是无耻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北秦王还是北秦王,北秦国是北秦王一手打下来的。有的议员感叹的说道:“人无完人,大王英明神武,武功盖世,世上无双,双无二略!可是纵然如此,他还是有缺点的,人无完人,人无完人……”另一个议员叫了起来:“不对,我们的大王早前并不是这样的!大王起于穷时,他爱妻子,虽有疑之罪,然不忍罪之,可见大王的品性是多么的善良……我认为,大王之所以变得现在这样,是受到了不好的影响!”北秦的议会由上中下三层主成。上议由白雪夫人总领议长,中院由刚刚死的陆承轩的夫人夏柔为议长,杨朱会成为下议院的议长! 一想到自己的男人居然能无耻到这种地步,羲和日夫人白雪当然是大怒,她甚至想到了自己的女儿,万一自己的女儿到时给她那个无良的老子看上了,那还了得!一想到自己的男人把女儿刘静香摁在**,羲和日夫人白雪就忍无可忍!“查,这件事情一定要查!查到底……” 夫人发话了!这是一个必然的结果!这种事太丑恶了。天下间丑恶的事不少,但是能比上这样丑恶的还真是没有几个,说北秦王刘羲丧心病狂都是轻的。就连白雪也是一迭骂北秦王人间禽兽!对于北秦王室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追究北秦王的责任,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要迁怒!动不了北秦王,也动不了那些女孩。女孩们都是受害者。怎么还能处罚她们?现在可不是后世儒家的时代,女孩失了贞,就要上吊。一个清朝的女孩上树玩,一个男人走过,无意间看到了她的开裆裤,女孩回家,就自杀了。以全自己的名节,好在的是,现在北秦国可不讲这些,在战国时代,这个著名的野合时代,同样是不讲这些的! 此时,北秦国最强大的,除了女相,就是白雪夫人,夫人一怒,血流飘杵。在白雪夫人的强令下,答案查出来了。北秦王虽然现在过的生色犬马,可是他从前的确是很清正的,也没有现在这么让人张目结舌的变态。一切的一切,都是从北秦王从齐国回来的时候开始的。 从齐国回来后,北秦王就下流的开始打墨家的女孩们的主意,而此前他并不是这样的。 打到了禺支国后,北秦王日复一日的好色,最后一发不可收拾。所以,从这里就可以看出来,北秦王的变坏,是在齐国,那么,齐国是怎么回事呢?北秦的情报组织查出来,在齐国,有一个华英宫,这是齐王行**大合交的地方,北秦王在这里面待过。于是议员们得出了结论。北秦王是给齐国带坏的。想当年,齐国就搞过这种乱l的事情,那就是文姜! 文姜是齐国国君齐僖公的女儿,以才华著称于当世,所以被称为“文”。《诗经郑风有女同车》:有女同车,颜如舜华,将翱将翔,佩玉琼琚。彼美孟姜,洵美且都。有女同行,颜如舜英,将翱将翔,佩玉将将。彼美孟姜,德音不忘。诗中不仅赞扬了她的容貌像木槿花一样美丽轻盈,还称颂了她的德行如玉般温润。可事实上,她就是一个乱l者。她的对象就是她的胞兄,世子诸儿。如此一个**的国家,如此一个放纵的国度,难怪带坏了北秦王。 于是,在议员们的大吼声下,一个秘密法案就这么的给提交上来,那就是灭齐法案。只是这件事是一个绝对的丑闻,在这件事越闹越大的时候,北秦王意识到了……随着北秦国的越来越发达,北秦的生活越来越丰富,北秦的官员也好百姓也好,他们已经不满足于现在这样平静的生活,他们要刺激,要热闹,北秦王给了他们这个机会!人无聊了,就要八卦,就是如此!只是…… 北秦王不喜欢。北秦王不喜欢,他就要解决这一切,在此,北秦王立时叫来了秦扁鹊。 秦扁鹊来了,北秦王当即就问,是不是血亲就不能欢好!秦扁鹊不能答。北秦王在恼怒之下,说道:“血亲婚姻有什么不好,难道把自己的女儿嫁给别的国家就是好了么?”在这里,北秦王发火是有理由的。谁说血亲不能通婚?古埃及就是进行这样的婚嫁制度。 埃及第十八王朝共历十四位国王,统治了三百四十八年(公元前一千五百七十年到前一千三百二十年,相当于中国的商王朝时期)。 阿蒙霍普特一世是十八王朝第二位君王,他娶了姐妹阿赫霍普特二世为后。 第三王图特摩斯一世也是娶姐妹阿赫摩斯为后。第四王图特摩斯二世跟他的异母姐妹哈特舍普苏特(阿赫摩斯王后所生)结婚。这位哈特舍普苏特王后日后成为十八王朝的第五王,她可能是埃及历史上第一位女王,跟一千多年之后的艳后克里奥特佩拉遥相呼应。 图特摩斯三世跟他的异母姐妹尼斐鲁拉结婚。他十七次远征西亚,大大扩大了埃及的版图。有人把他与亚历山大、拿破仑并称为三位最伟大的征服者。 第七王是阿蒙霍普特二世,他与同父异母姐妹美丽塔蒙结婚。 第九王阿蒙霍普特三世先是与平民出身的泰伊结婚,后来泰伊王后要他与他们共同的女儿塞塔蒙结婚。不但母女共嫁一夫,而且是生父娶亲生女儿。 第十王阿蒙霍普特四世是个敢做敢为的人,他的宗教改革动作很大,但是最后失败。他先是与外国公主结婚生了六个女儿,后来他先后与长女美丽塔吞、三女安凯塞帕吞结婚。其中长女取代母后被封为“伟大的王后”。 第十一王斯门卡拉继位后,与前王后美丽塔吞结婚。美丽塔吞公主先是嫁给父亲成为王后,后来又嫁给叔叔成为王后。斯门卡拉成了侄女的丈夫和哥哥的女婿。 第十二王图坦哈蒙是斯门卡拉、阿蒙霍普特四世的弟弟。他娶阿蒙霍普特四世的三女儿和王妃安凯塞帕吞为后,也就是说,他娶了侄女为妻,成了哥哥的女婿。 埃及法老胡夫,就是那个金字塔盖得最高最大的那位,胡夫是埃及古王国时期第四王朝的第二位国王。胡夫的父亲斯尼弗鲁跟同父异母姐妹海泰斐丽结婚,生了胡夫。后来斯尼弗鲁跟自己的女儿尼斐尔特卡乌结婚,生了尼斐尔玛阿特。站在胡夫的角度看,他的父亲既是他的父亲也是他的舅舅,同时还是他的妹夫。他的母亲既是他的母亲也是他的姑姑,同时还是他的庶外婆。尼斐尔特卡乌既是他的妹妹又是他的庶母。还有那位埃及艳后…… 克里奥特佩拉。她又称克里奥特佩拉七世,她的第一任丈夫是她的弟弟、埃及国王托勒密十三世,两人共同执掌政权。托勒密十三世去世之后,弟弟托勒密十四世继位,克里奥特佩拉又与这位兄弟结为夫妇并共同执政。彼可,吾为何不可?北秦王这样愤愤不平的想着。 眼看着女儿一天天出落的美丽。这就出同自己种下的鲜花,经历了耕种和浇水施肥,好么,花开了,却要给别人摘走,这算什么逻辑?特别是,这个女儿在当时,如果按例,是要嫁到外国进行政治联姻的,是要和外国那些老头子好的,大好女孩,便宜那些老头子,这让北秦王大恨,他宁可自己睡了自己的女儿,也不能让她们成为秦国的孟嬴,成为那新台之妇。于是他下达了始无前例的命令! “让商紫君来!”在北秦王的命令下,淑媛宫商紫君挟着牛皮册小跑过来。北秦王脸色不大好。淑媛宫商紫君低头不敢看他。自打北秦王和自己的义女……甚至和自己未成年女儿劈腿事件暴发之后,所有的人都避着北秦王,这让北秦王大怒。“拟诏!”北秦王对她下令。 商紫君不敢说话,她低紧着头,拿着笔,打开了本子,飞快的写着。北秦王道:“……” 商紫君等了半天,不见北秦王发话。想想也是,北秦王自己不要脸,可是不要脸也是有限度的,这么张口下令,让自己和自己的女儿在一起,这真是有点那啥的……商紫君道:“大王?”北秦王怒道:“干什么?”商紫君不说话,只是低头。北秦王松了口气,道:“这样好了,诏令!上古之德,同族同**,兄弟姐妹,同婚同亲,父与女好,母配子亲,姐连弟尚,兄至妹及。天地定礼,人伦有亲,旧时之废,今始有新,周礼天下,各自有分,疏不间亲,亲不离疏,吾今有悟,定立王德。自即日起,北秦王女,非亲不嫁,无亲不尚!此至钦哉!” 商紫君脸都绿了,她手抖着把一切记录下来,北秦王的话翻译一下,就是说,在古老的时候,那还是部族的时代,大家都是**居人类,谁理谁是兄弟姐妹呀,还不是大家一起好。父亲和女儿一起好,母亲和儿子好,姐姐和弟弟好,哥哥和妹妹好,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不过后来周王室定下了礼法,定下了人伦之道,把父父子子什么的搞出来了。周礼更是起到了教化人民的作用,这很好,秦国的一个麻烦就是好多人在一个房间里,乱l是很正常的。山东六国觉得这很野蛮。不过现在看来,北秦王另有新见,北秦王认为,人伦是要讲的,但是不一定要算在王室内,北秦的王室是一个特殊的存在,不用遵遁这种礼制,北秦王下达明令,要求在自己的诏令下,北秦的王族,在这里,北秦王玩了一个文字手法,他明示,是非亲不嫁,无亲不尚。非亲不嫁,是指女方出嫁,是指女孩儿,无亲不尚,尚是给予的意思,也是一个出嫁的意思,换而言之,北秦王的这个非亲不嫁,无亲不尚,只是说女方。 北秦王的意思就是,北秦王族的女孩,只能嫁亲族,可以嫁给兄弟,也可以……是他! 商紫君吃惊无比,她的手不停的抖着,看也不敢看自己本该是漂亮而现在却因为激动写得丑得惊人的字,对北秦王道:“大王……不可……此诏不可发……”北秦王哼了一声,回喝道:“为什么不可发?”商紫君道:“周礼已定,周礼天下,历时几百年了,而此前道德的传统也有无数,大王,从黄帝尹始,人伦已经定立,大王此令一下,必将天下大乱,天下各国,必以我北秦为敌!不肯罢休呀……” 北秦王喝道:“扯蛋,谁会来惹我北秦,我北秦不霸而霸,雄于北方,天下间谁敢相难?天下间不许的事情,别人不做,我偏偏要做!不肯罢休,哼,寡人倒要是软蛋齐国,还是臭屁魏国敢来找我们的麻烦!老子娶自己的女儿,干他们屁事,有本事他们也娶自己的女儿呀!”商紫君道:“大王三思,大王三思……此事……还要问过夫人们……”北秦王道:“问什么夫人,在国我是王,在家我是主,我说了算,诏令,加封纪嫣然为修容宫,加封刘郁芳为淑仪宫……”商紫君呆呆的,看着诏令……两个女儿封成了自己的宫嫔……天真的塌了!看来,北秦王的性子就是这样,越是反对他的意见,他的反应反而越大,想明此处,商紫君不敢再说,只好把诏令记下传出,此令一传,整个北秦国都懵了,特别是上层! 国后荧玉也不能再坐着了,她一下子起来,果然,白雪也来了,由此二人打头,带着常羲月夫人等六夫人九宫嫔,当然,那两位新封的不算,来找北秦王,一见到正在看书的北秦王,众人一起跪下,道:“臣妾请大王废除我等!”北秦王又惊又怒,他当然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想明此处,北秦王不甘于伏的性子上来,大喝道:“全起来,说道理,说赢我,可,不然,否!”国后荧玉跳起来就道:“你的女人还不够多吗?什么不好搞,连自己的女儿也要,你还是不是个人?”白雪道:“你现在纳了郁芳,将来是不是也要纳静香,你是想我们母女……”说到这里,这位一向以坚强著称的夫人竟然止不住的泪下!北秦王长叹一声。 水镜在旁道:“人伦有定,大王,你这样是不对的!”北秦王道:“这都是不是理由,本王告诉你们,国家治的好,本王就是和自己的孙女一起上床也没有关系,国家治不好……” 第七百九十章:和平时代的到来 (记住我们的网址北秦王道:“这都是不是理由,本王告诉你们,国家治的好,本王就是和自己的女儿,孙女,重孙女一起上床也没有关系,国家治不好,哪怕寡人和尧舜一样的圣名天下,也是没有用的!为国君者,不为天地所拘,一切行止,只看治国政绩。(本書轉載拾陸文學網)国政是寡人的本事,此私人小德,那能算得了什么?自古以来,唐尧不慈,虞舜不孝,商汤放逐君主,文王被困囚里,武王出兵讨纣。这些人没有一个在道德上是完美的,一切还不是以成败论英雄!为王……在国不在家,在利不在德,在公不在私,在大不在小,只要寡人治国好,一切都是次要的!” 中国古代最夸称的是尧、舜、禹三人,给后人叫成了圣君,后世的儒人觉得,这三个人是最好的帝王。但事实上,这三个人都有严重的缺点,一个个都是心计倍深的人。先唐尧,唐尧是黄帝的后代,为上古五帝之一的帝喾的儿子,本名放勋。 帝喾去世后,并不是唐尧当位,而是他的哥哥挚继承其帝位。挚对唐尧十分的好,在他十五岁时,挚就封弟弟为唐侯。唐尧到了唐地,就开始算计哥哥,他一方面与百姓同甘共苦,发展农业,妥善处理各类政务,把唐地治理得井井有条。不仅受到百姓的拥戴,而且得到不少部族首领的赞许。可是他另一方面暗中派出大量的人手去毁坏诽谤他的哥哥,并且进行无以复加的中伤。帝挚九年,发生了大旱,后羿射日就是出于这个时代。唐尧设计利用这场大旱,逼得哥哥率官员到唐,将帝位禅于他。 但是……唐尧当位后,表面上示仁于帝挚,把他封到了莘邑,是为莘侯。帝挚四十一岁即帝位,在位执政虚记十三年,于十二年禅位于弟弟唐尧。到了帝尧六年,唐尧下药使帝挚伪病死于莘邑宫中,终年五十八岁。如此,唐尧的天下才算是安稳了。 篡夺了哥哥的帝位,这就是我们口中的大圣人唐尧。而他也不怎么幸运,野心家在中国一向是辈出的。在他之后,就是虞舜!舜已孝行闻达,为尧帝所用。他擅耕做、精于制陶,因此上能取悦于尧,下能威服万民,曾经使他居住的地方一年成聚,二年成邑。三年成都。尧帝喜悦,为拉拢这个能臣,把两个女儿嫁给了他。成就翁婿之亲。 舜以仙道之迷尧帝。尧上当沉迷修仙,不思政务,舜以驸马之亲趁机把持政权达二十八年,等到尧垂暮之年,想要取回大权交给儿子时,舜羽翼已成,权柄在握,尧已大权旁落了。舜囚禁了尧和太子丹朱,先是摄政。然后授意群臣促请他登上帝位,夺得权力后,他把忠于尧的四位大臣共工流放到幽州,欢兜流放到崇山,三苗驱逐到三危,鲧流放到羽山,后来又找个藉口杀了他,四罪而天下服,从此地位稳如泰山。 及至舜帝在位时,天下发了大水,中原几成泽国。舜帝十分的清楚,在当年,唐尧就是利用大旱,哥哥失德,逼得哥哥下野。虽然现在他流放前朝四大重臣,已经把持了朝廷,但这大水却成了他坐稳江山地一个考验,不然,下面的人就会要他!想要让天下臣民心服,他必须治水。而治水。只有出身水利世家的禹才擅长。舜迫不得已只得起用了他。 禹地父亲鲧死在舜手中,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舜帝杀人父用人子,也怕禹会起了反心,所以任命他为卿后,总想找他的岔子。禹如履薄冰,小心谨慎,治水时三过家门而不入,让舜帝找不到他半点过错。可惜,舜帝千防万防,却没想到禹别辟蹊径,到底还是夺了他的权。 到了晚年,禹更是醉心于自己的权利。传禹年老的时候,曾经到东方视察,并且在会稽山召集许多部落的首领。去朝见禹的人手里都要拿着足够的玉帛,仪式也十分隆重。但有一个叫做防风氏的部落首领,到会最晚。禹王大怒,认为怠慢了他的命令,当场就下令把防风氏斩了。只是迟到杀人,由此可以看出禹已经骄狂权霸到了什么地步。在禹晚年的时候,他的精力不足了,想要传位给自己的儿子,可是他的手下有个叫做皋陶,曾经帮助禹治理政事。皋陶死后,皋陶的儿子伯益也做过禹的助手。伯益的力量很大,想要得位。 禹表面上伯益啊,你放心,我一定传位给你,你回家里耐心一点,我老了,要死了,也就是这些时日了,我一死,天下就是你的了!伯益听了很开心,就等着。结果,在这段时间里,禹命令他的儿子联盟各部,再一一剪除伯益的手下亲人,当大权在手的时候,一并发难,从此,把位置名正言顺的通过律法传承了下来。确定由启做自己的承继人。 什么仁仁圣君,其实还不就是那么回事!一个个都是**权术心计的,只是后世有儒人加以日复一日不断的美化罢了。只要你的国家治理的好,那一切就不成问题!就是这样简单!北秦王自认自己的私德是不怎么的,可是他是一个国王,身为一个国王,只要国家好,他就是再**,那又算得了什么呢?一个国王不好色,那算什么?反正国家好,我就乐! 北秦王强行的下令,把这道法令推行下去,天下哗然,人人曰其为北秦禽兽。禽兽之名,大行于斯!就此,臭名昭著的血亲婚令就此发出。北秦王彻底坐实禽兽不如之名! 妖皇历七年,秦国迁都,从栎阳迁到了咸阳!注意,咸阳并不是这就建好的,在历史上,咸阳之后经历了几次的扩建,光秦始皇时,就扩了三次之多。其余各朝不论,所以此时迁都,只是一个大致的都城,而并非是后来那种漫长连绵的大国都城!可是北秦国的秦燕京就慢了。 这一年,北秦开始进行攻赵的准备。攻打赵国,有几个原因。第一个,是在妖皇历元年,北秦和赵国打了一仗,此后,北秦和赵国开始了一次不平等的通商条约。这个条约吸干了赵国的血,也是由于这个原因,赵国成了二流国家,本来赵国该有的战争潜力给这个条约不住的吸走。但同样的,这个条约也给了赵国一个机会,一个接触到北秦国的机会。赵国恨北秦,但赵民不,赵民在北秦得到了无数的好处,很多的赵民向北秦而去,北秦在打下的赵地开始进行北秦新法,这些法令是一点点的推进式进行,赵民在受到不断的好处之后,无比的热爱着北秦。是北秦给了他们好日子,是北秦让赵人过着美好的生活。而并非是赵国。 有了这些基础,北秦大军一动,赵国就会举国欢庆,而且赵语在北秦王的手里,北秦国师出有名,这一点十分的重要,这意味着面对不利的战局,赵军的将军们会有一个不算是背叛赵国的选择。对于这些赵人来,赵语的登位是名正言顺的,投降了赵语,是一个求生的选择。不能不,六年前的战争,让赵国的心胆给北秦人打光光了,赵人害怕和北秦开战。 唯一可以的,就是魏国。但是北秦国一经出兵,魏国能反应过来么?还是,中原之霸,会愿意和北秦对抗么?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问题。答案是不会。真的不会,不是别的原因,是魏国没有这个条件。对于魏国来,和北秦对打。魏国是夷然不惧的。也是,你要有七十万的大军,这么强大的力量,你也不会怕一个打起仗来只会派三五万兵力的北秦国。 可是问题在于,北秦人十分的精于外交。你北秦的名声差,这是真的,北秦王的臭名顶风都能臭上十万里。似他这样的人,在哪朝哪代,都可以钉上耻辱柱了。以中国的儒法而论,不要浸猪笼了,就是先扒皮,再点灯,也是不够的,可是他偏偏是王,北秦王。 北秦王的私德差劲,但外交不错,北秦国和齐国的关系好,齐国还不知道北秦的秘法,也许齐国知道北秦国的内部对北秦王的这种私德的迁怒,但是谁会在这种事情上较真呢? 北秦国和楚国虽然没有建交,可是北秦却和楚国也没有仇。至于韩国,容华宫韩国公主韩莹也是很得宠的,而且最近,韩莹也怀上了孩子。可以,北秦国的敌国很少,赵国是一个,但没有其它的了。如果魏国站出来,要和北秦国作对,那么,北秦是一个大国,魏国就要想想和北秦动手的后果。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一旦北秦真的要和老魏开打,那么结果很容易料见,那就是……魏国会如至尊宝一样,一转眼,小弟全跑到对面去了! 所以,打赵国,北秦**方上下,都把魏国插手的可能给抹去了。公元前三百五十年,也就是,妖皇历七年,九月十三日。北秦王一声令下,由第二方面集团军的军团长刘持白带队出发,攻打赵国。赵国的又一个新侯赵緤一经获悉,第一时间派人向魏侯哭诉…… 魏王刚刚意气风发的教训了秦国,这还没有过一年呢,赵緤来了。不,是赵緤的使者。 这位使者一脸的涎笑,嘴巴左右最大角的张开,脸而挤皱在一起,如同一朵开放的狗尾巴花。他先把魏王的威势夸的天下少有地上无双,然后又国主赵緤的忠于之心,最后献上无数的宝物……天知道是怎么来的,赵緤愿以魏王为父,行人伦大礼!魏王瞠目结舌。 不得不,儿皇帝这时算是诞生了。可是……魏王却不能专。他又召来了自己的臣下。 魏王于堂前正问:“赵有请,欲去不欲焉?”请是求的意思,是赵国来求我们啦,我们是去呀,还是不去呀!庞涓想要话,但是最后还是没有。丞相想了想,叹了口气,也没有话,就连太子……也是长叹出气。只闻气声,而不闻一语,魏王怒了!全都是气声,这是在用嘴放屁吗?“尔等连此之小事尚不能决,寡人如何指望将国事托负于卿等?” 庞涓道:“我王休怒,臣自然是想要战的,只是……”魏王道:“上将军担心面对北秦之军,战不能胜?”庞涓自信道:“臣无此虑,臣自带兵以来,除了遭孙膑小儿用计,未逢一败也!北秦王名头虽大,恶名也,臭名也,臣不惧,更不会怕,只是……”魏王道:“只是什么?”庞涓拱手为礼道:“只是大军出战,这个粮草……”魏王当即道:“丞相?” 丞相无可奈何,先行礼,然后叹道:“大王十二年,天有星昼坠。此后我大魏战乱连连,用兵无数。先是桂陵一战,前后动兵,二十余万以上,战时半年之久,此时之日,我大魏花费了粮草无数。大王十七年,秦国犯我河西,少梁重镇丢失,我军在那里一切的粮草器物全部丢失!大王十九年,齐国与诸小发兵攻打我们,又是一笔不菲的钱粮,休息一年后,我大魏起大军攻秦,虽然未战,但是我们消耗了足够的粮草……大王啊……我大魏虽然大,我大魏军虽然强,可是大梁未有完工,就差最后的工程了,少梁又要再筑长城,这些的花费,大王,不是臣丧气话,北秦吞燕是吃胀着了,我们大魏何尝不也是陷于这连绵的战火中?” 魏王黯然,国家的力量不足,这是确定的,一场大战连番的下来,国库里的粮草几乎都打空了,现在……魏国要休养生息,不能再为琐事而费心!魏国一次出兵,十几二十万人,这么多人,人吃马嚼的,得要多少钱?就算魏国是粮山,这时也是面临着不足。太子长叹道:“只是可惜……我们不发兵……不知道那些属国会不会生怨来……”丞相这时松了口气,太子也不想再行出战。当下他道:“太子可以放心,其一,北秦强大,非比一般,本来赵国就是北秦打残的,而且北秦现在拥的是赵国的前君赵语,占了大义名份,打赵是在情理之中!其二,我大魏并非是一点反应也没有,那样的话,真是会弱了我大魏名头,臣以为我大魏当发一军,但是大军行慢,坐看,只等北秦得胜,立时收兵走人,如此非是我大魏没有发兵,而是我大魏发兵迟了!” 庞涓冷言道:“自欺欺人,丞相以为此举可以瞒过天下人的耳目吗?”丞相道:“自然可以欺骗得过!”庞涓哈哈大笑,道:“丞相以为天下人是傻子么?”丞相冷笑道:“上将军只怕是不知道,北秦距离赵国,十分之近,北秦骑兵速度更快,北秦军又占大义之名,本相可以料定,北秦军一发,立时就可以取赵于手!就算我大魏发兵,兵从大梁走,也是来之不及!实情如此,谁会我大魏没有用心救赵!”庞涓哑口无言!的确是如此!魏国要救赵,不能发大军,而是要发边军,这样的话速度才会快,可是边军战力不足,而发主力大军,从调军到筹集粮草,都要时间,有了这个时间,以北秦军的战斗力和大义之名,赵国又是给打破了胆的,拿下现在的赵国,真是太容易了,可怜赵国虽然给北秦军打成了二流国家,但是它现在这种随手可摘的局面却是魏国打成的。如果不是魏国之前打赵国的那一下子,北秦军是不会这样顺利的! 就国而论,现在的魏国也好,北秦也罢,两个国家都是一等一的大国。问题只在于政治的体系!魏国动兵,一下子就是十好几万,这样的话,对于粮草的负担自然是很重的。可是北秦军打仗,一般就是几万人而已,用兵十分的讲究。兵力分散开来,这样兵力不会集中,会让军粮的负担减轻许多,所以,北秦的国力底蕴虽然不如魏国,但在战斗方面,却是比魏国还要能打!而魏国现在却是不支,只能坐看北秦吞赵。这是一个无奈的选择…… 未及年末,北秦军顺利的攻下了赵国邯郸。大将苏慢战死,蔺丛武开城投降,迎北秦军入主邯郸。此战后,北秦灭赵,国力再度扩展,但却并非是一件好事。第一,赵国有很多的中山狼,中山国的中山狼死了,可是赵国还有很多,北秦军立时开展了一连的打狼计划。 另一点,赵国是一个十分大的山野之国,在野,有很多的力量,其中在太行山,有大量的山匪与盗,北秦王是绝对不会容忍这种事情的,他当即命令北秦第二集团军全力剿匪。 如此一来,北秦在赵国彻底停滞下来,开始了文治之功。从北秦立国,到现在的吞并之战,北秦战斗连连,而中原也在一连的战斗中累了,整个天下都累了,休养生息成了天下的主题。在这个时间里,北秦一跃成了天下至霸,但是北秦的态度超然,一般不理会中原的一切,所以,魏国还是天下名正言顺的霸主,加上北秦王的名声太臭,只好超然物外了…… (骂我吧,骂我吧,我竟然创作了一个这么邪恶的主角……我只能……当皇帝的没个好人,只有更坏,没有最坏!反对帝制,我们现在的这个国家来之不易,人民万岁,不用有那样的皇帝!) 。 (记住我们的网址 第七百九十一章:杀孟母 公元前三百六十一年,秦国与魏国这两个国家在河西的少梁地一带发生一场大战,秦献公中箭,并于年尾死去,同年,秦孝公即位。1 小 说 .1.0文字版首发于此同时,一个小小不起眼的东骑部在首领刘羲的带领下于秦国泾水河边立族成功。一个传奇的时代开始了,那就是刘羲开创的新时代! 公元前三百六十年,不甘心承担少梁之败的魏国会盟六国分秦,魏军先攻破栎阳城,后兵至雍城。与此同时,秦**队先一步大破西豲犬戎,其后大军回击,而魏军虽至雍城,攻城不克,乃退。同年,东骑小族兴起,并即刻起兵攻义渠,至次年三月兵破大牛首,义渠灭。 公元前三百五十九年,东骑部族全灭义渠!东骑正式立族,秦国封东骑刘羲王,称东骑王。东骑王刘羲以楚国大商猗梁的女儿猗涟为正式夫人,以白门大商白雪的妹妹白露为侧夫人,同年,东骑王刘羲赴魏,魏王封男爵,故称北信男君,并以狐女当公主嫁北信君。七月,北信君携美人狐姬赴齐,得法学士子近百人回东骑!东骑开始法墨齐头的变法。史称“法墨新政”。北信君归国不日,齐王田午“病死”,史称齐桓公,其子因齐立。新君即位,根基不稳,魏国与赵国借机休兵,进而联手韩国进攻齐国,不克乃归。韩国胜齐开始自号小霸。 公元前三百五十八年初,卫鞅在秦与秦孝公会面,秦国决意变法!三月,秦国正式宣布开始变法,同月,东骑大军两万余开始向禺支族进发,进行了不宣之战,对外称是反抗禺支国的侵略。十一月,即妖皇纪元前两年,东骑军征讨禺支国成功,庞大的禺支国给东骑接连攻破了敦煌城,又在七日后攻破了祈连山天宫城。占领禺支国后,东骑人开始大索白种奴,到了十二月中旬,东骑人带着超过三十万的男女奴隶和四千五百辆牛马大车踏上了回程,可活着到达东骑的男奴只有十万多,六万多的白奴惨死在其余的给吃了。),同时,禺支国给一分为三,一为后唐国(当时叫唐国,但为了和曾经的唐国区别,所以正确叫法是后唐),一为后姜国(当时叫姜国,但为了和曾经的姜国区别,所以正确叫法是后姜)。还有一部为东骑直领地! 公元前三百五十七年二月,东骑国远征大军大胜禺支国,胜利回军,秦军蠢蠢欲动,有吞并东骑之心,然刘羲突然回来,秦公信心动摇,两军相对,僵峙三月,在周国的作用下,秦国与东骑结成兄弟之和。五月,周天子以王姬侍嫁东骑王刘羲,东骑受赐,正式订立国号,“北秦”,北信君得封宗周之伯爵位。七月,赵国在赵侯的冲动下悍然出兵,攻打新生的北秦国,至十月九日,双方于无定河边大战,是日,北秦援兵至,赵军大败,二十万兵尽没。 公元前三百五十六年元月,北秦伯刘羲以一支偏师袭取攻赵,偷袭之下,攻占了赵国晋阳,赵军援兵五万反击晋阳,天降大雪,赵军冻而不能战,北秦军借天寒而出兵,五万大军全疫于北秦军下。二月,赵国周游于魏而乞降。三月,北秦国行开国大典,正式立国于天下,北秦伯刘羲订定妖教为北秦之国教。同时招开北秦赛马大会,大发利市。及至七月,北秦侯发兵五千,下令以不敬之罪伐取中山国!同时诏立天下元,定历妖皇纪元。强国堀起,山东六国齐齐嫁女献于北秦侯,北秦侯避事而西巡。但北秦军继续如常的攻打中山国,中山国举步为艰仍坚持出兵两万迎战,然两万大军不克,败,北秦军趁胜进兵,围城困敌,继而袭取鸿上塞! 公元前三百五十五年,即妖皇历二年,秦太子因获罪而遭流刑,偷入北秦国,进军校为兵,五月,北秦军攻克唐城,六月,北秦军顺利攻克中人城,半个中山国在手。七月,灵寿府出兵迎战,十万大军强攻唐城。北秦军以骑兵突击而袭,中山军大败,北秦军顺利攻入灵寿府,中山国亡,北秦国攻下整个中山国。同年,秦太子身份暴露,北秦女相生病沉疴! 公元前三百五十四年,即妖皇历三年,北秦侯刘羲在祈连府荒**无度,然闻女相之病,速回郁郅,北秦侯亲政。六国嫁女,燕公使女姬芳氏刺北秦侯,又有燕国剑客易弦高二刺北秦侯,北秦侯大怒,誓不罢休,欲报此仇,当下筹集大军,积资蕴粮,以备攻打东胡行灭燕之计。同年,赵国在齐国的作用下,向卫国开刀,获罪于魏,魏国大怒,桂陵之战暴发。 公元前三百五十三年,即妖皇历四年,魏军攻打赵国,赵国求于楚,楚不能及,赵国次求齐,二次求齐后,齐王任命田忌为将,孙膑为军师,首开天下军师参赞军务之制,行围魏救赵之举,击败了魏军。借助中原大战的机会,北秦积足了力量,分兵两路,先攻东胡。 公元前三百五十二年,即妖皇历五年,齐国胜魏国,庞涓反使离间计,齐王疏于田忌孙膑,再使大军攻魏,魏军反击,齐军大败,齐王求楚将向魏求情,两方罢战!借此时机,北秦攻击燕国,两路大军上下袭之,燕国不能敌,蓟城破,燕国灭,北秦得燕国,不霸而霸。 公元前三百五十一年,即妖皇历六年,魏王大军攻秦,秦不能敌,秦公会魏王,退还河西地,魏王乃回。赵国退兵,赵緤反,赵城死,赵语不能归,求于魏,魏安于赵緤,赵语无奈,折返求向北秦王!北秦王借机巡游,西巡祈连府,幸女儿,及腹有孕,始得回,而名恶! 公元前三百五十年整,即妖皇历七年,北秦王怒发血亲婚令,名恶天下,遗臭万年,同年,北秦王出兵攻打赵国,赵緤求魏,魏无力救之,虚应其事,赵亡,赵緤逃往韩国…… 经历了连绵的战事,诸国都感觉到了疲劳。秦国屡次偷袭魏国,但是魏国稍微一认真,打下的地方全都还回去了,所有的努力全都成了无用之功。秦公意识到秦国的力量还是太弱了,当下秣马厉兵,积蕴力量,准备着向魏国发动最强的一击!楚国远离中原,受骗上当于魏齐,一国之力,又无心对秦下手,更是偏安于南,不思进取。韩国虽然努力变法强军,也打出了小霸之名,但是对比魏国的铁甲战阵,自知不敌,韩国上下,继续追随在魏国的身后。 齐国,虽然齐国变法有成,军力也有所增强,也打胜了桂陵之战,但是此战魏军并没有伤到筋骨,实力仍是十足,而齐王大意之下,次年一战,得来的便宜全赔回去了。齐王意识到魏军的强大,不敢与敌,魏国继续称霸中原。虽然魏国称霸中原,可是,在这一连的战事里,都是有魏国有着关系,魏国的国力也是感觉到了不足,不得以停滞了下来,回复国力。 最后就是北秦国,在这些年里,北秦国东打西打,国小的时候,发大财可以,但是其国愈大,其治也愈难,现在的北秦国西到西域都护府,东到辽东之远,北方虽大,然大亦难治。吞下了燕国,吞下了东胡,吞下了赵国,这让北秦的国力也伸展到了极限,没有时间的消化,北秦也是无力再行大战,于是,所有的国家一起,进入到了一个和平的时代,但是…… 这个时间仅仅只是六年,六年的时间,第一个按捺不住的,就是魏国。不过本书的主角是北秦王,所以先北秦国。由于时间的积累,加上北秦施政的顺利,当然也有一些问题,可是,北秦女相的病却是好了,她再度出马,将一切的问题一一解决,北秦的秦燕京也顺利完工。巨大的秦燕京充分显示出了北秦国的国力。北秦王在秦燕京筑起了紫荆内城,只是可惜,他并不是自己住进去,而是把整个国府的大官们全都搞进去,北秦王自己的居处还是那样的平平,北秦王最厌恶的,就是独居大。紫荆城的庞大只住北秦王太可惜了,光是拿来赚门票也是少,索性,北秦王就拿来当新的国家共治政务院,反正这事他也不是没有干过。 事实上,北秦王在紫荆宫外,又修了一个他真正自己住的地方,那就是长乐宫。 长乐宫布局呈长方形,四面筑有围墙。四面建宫门各一,唯东门和北门有阙。宫内有殿堂四十余屋,还有六座小山和多处水池,大小门户近百,宫内的主要建筑物有前殿、宣室殿、温室殿、清凉殿,此为北秦王的居处。又有栖凤殿、高阳殿、蟾桂殿、风铃殿、燕纹殿、甘露殿、定婴殿,为六位夫人的居处。还有淑妃宫、淑媛宫、淑仪宫、修华宫、修容宫、修仪宫、婕妤宫、容华宫、充华宫为九大宫嫔的居处。此外还有柏梁台、天禄阁、石渠阁,为北秦王的后宫内阁议政之处。除此,还有麒麟殿、金华殿、承明殿、高门殿、白虎殿、玉堂殿、宣德殿、椒房殿、昭阳殿是北秦王的美人、才人、良人和王子公主的所在。虽不失华丽,可是比起紫荆宫,那可就差得远了。北秦王虽然顶风臭上十万里,但是他对国内的臣子,那可是好的没有话。谁建了劳民伤财的紫荆宫这样的存在,不得是自己住,偏偏北秦王这个变态,看着好,但是自己不住,反而让北秦的官员大臣们入住,这真是莫名其妙! 不过那是次要的,现在的秦燕京由于大了,可是比过去的时候气派多了。昔日燕国的治政,整个蓟城只有一个燕宫可以。但是北秦王治政,不仅大修商业步行街,还办了很多的瓦园,供人表演民艺之曲。还有各种的酒楼食肆,更是多的无以复加。在此外,还有一些特别的存在,比如北秦妖教的大教堂,现在也在秦燕京出现。盛大的歌剧院,露天大舞台,宽绰的宫外广场,看到这个广场,北秦王几疑自己回到了旧北京…… 此外还有墨家大学馆、法家大学馆,农家大学馆,扁鹊大学馆,秦燕京厨师大学馆…… 一切的一切,都表明了,一个强大帝国的出现,这就是北秦国……只是没有人会去细心的注意,城外那堆积如山的白骨,那是北秦奴隶的尸骨,太多的奴隶就这样死了,二十万的奴隶,活下来的不到一半。修秦燕京时,人死的太多了,后来又在北方抓奴十万,三十万的奴隶,完成了工作之后,只活下来了十万多,近二十万的人就是这样死了。可是等着那十万人,还有其它的工作!奴隶,人市,大行其道,北秦出现了很多小团体和大团体的雇佣军,他们在北方肆意捕奴,抓捕那些没有北秦身份证明的奴隶,用来卖钱。六年的时间,北秦大军的第一方面集团军先是悍然的把整个北方的小国一一荡平,捕来了六十万以上的奴隶,一一消化在北秦庞大的国土上,以北秦现在过千万的人丁,区区六十万的奴隶,真是远远的不足。 由于北秦第一方面集团军的东顾,让久不见的匈奴又出现了,只是现在的匈奴可怜了许多,他们小心的露个头,仅仅只是想要让他们的羊和马吃一点草罢了,可是消息传到北秦王的耳朵里,北秦王大怒,严责了刘兴波,勒令其迅速平敌,不容有失,新一轮的捕奴运动又开始了,同时北秦王意识到,北方的森林给那些杂种的戎胡破坏的很厉害,他们烧一地,种一地,然后又去烧林,北秦王怒不可遏,下令严查,并且下令保护森林,不许肆间的毁林。 六年的时间,北秦军方的海军已经成立,但是年青的海军现在只能生产一些中型的船只,北秦只能勉强的制造一些大船,北秦王决定,不急着造传中的神舟,什么宝船,那对于现在的北秦来,太离谱,把飞剪船造出来也就够了,先用那些中等的三桅船出海,用北秦的弩机打鲸,鲸鱼身上都是宝,北秦又多了一项的发明,那就是鲸蜡。北秦国还得到了无数吃都吃不掉的鲸鱼肉,鲸肉的味道与牛肉相差无几,十分的美味,牛在北秦也不是常可以吃的,所以这种肉十分的受到欢迎,还有北秦军方的捕鲨,鲨鱼别的不好,但是鱼翅那个好呀。 北秦王计算再过几年,也许他就可以有力量远征东瀛,到时,把那里的金银全部采光……男人全部奴光……女人全部抢光……进行北秦式的三光政策…… 美好的生活是建立在一步一个脚印上的。北秦王目前最爱的是看见那海上一艘艘的北秦渔船扬帆出海,捕捞那无穷无尽的海鲜。北秦军还用上了后世才有的晒盐之法,盐多的到处卖,现在天下间最富的盐商,必然是北秦无疑,在这个基础上,北秦国的富足也就可想而知了。钱一多,北秦王就发烧的不能混了,他先一步下令强军,在原军团的基础上,每个军团增加二千兵的重器军,就是操控连弩车,弩炮的特别部队,北秦军还用上了可以推动的武刚车,这让北秦步军可以从沉重的大盾下解放出来,北秦的步军更加的坚不可摧。 现在,北秦军方积下的箭支已经达到了两千万以上,只是一时还没有时机用上。做完了一切,北秦王回头,觉得钱还是太多了,再花,他先是批下了新一批的造船计划,又下令在邯郸城建立一座行宫。不要觉得北秦王钱多,他也是没有办法,北秦王移都秦燕京后,郁郅宫和原来的国府就有点多余,国府还好,但郁郅宫和水晶琉璃宫那么华丽,却是不用,多可惜。北秦王下令出租,天价竟然也是住客如云,人人都想过过昔日北秦王的日子。 现在,郁郅宫改名成了郁郅山庄,水晶琉璃宫成了水晶别馆。甚至它国的王子公主们来北秦专门就是要住住这里的生活,品味一下这里的日子。北秦的大考已经成了北秦国每年士子们翘首以待的目标,很多齐国的士子也来北秦,可还是那个老话,儒生滚蛋!在这悠闲的岁月里,北秦王下达了一个臭名昭著的命令,那就是刺杀计划,北秦王给人刺杀过,但他却也会刺杀别人,这个人就是……孟母。孟子现在骂北秦王厉害,他禽兽不如什么的还不罢休,逮着北秦王的一家三代从上到下,北秦王生儿子没**,生女儿自己睡,哪怕就是一堆屎也没有北秦王这样臭烂的。北秦王过去大度,不和他计较,但是孟子这样骂下去,北秦王却是受不了了,屎可以忍,有扩约肌,但是尿不可以忍,北秦王知道孟子讲孝道…… 于是北秦王就下令,杀孟母。实话,北秦王对那个教出圣人的孟母一点好感也没有。 有个故事叫孟母三迁,后世人叫这是美德,是孟母的美德,但北秦王却十分的讨厌。见到不好的东西,明它,改变它,管宁遇到坏事,他用自己的行为教育别人,孟母掉**跑了,却教儿子仁义道理,这种避恶的方式成就了孟子现在这样的学霸风气,所以孟母要杀! 。 第七百九十二章:人工湖太难造了 管宁种田,邻人的牛跑到了他的地里来,管宁没有理会,而是用自家的草和菜让牛吃的饱饱的,然后放回去,此后,看牛的就再也不敢把牛乱放了。手机快速阅读:.1 . 文字版首发管宁住的地方打水混乱,每到打水的时候,百姓就争强,结果管宁自己买了n个桶,大早的把水打好,排次的放在那里,此后,百姓们按规矩打水,再也没有争吵过。这就是一个文化人有修养的人真正要做的事! 而孟母呢,孟子的母亲姓仉,父亲名叫孟激,字公宜,是一位怀才不遇的读书人,他为更大的发展,光耀门楣,抛别娇妻稚子,远赴宋国游学求仕,三年后,带给孟母的是晴天霹雳般的噩耗,从此家庭不幸的孟母开始性情变态了。孟母自己的家庭不幸,她就把一切放在自己的孩子身上,在自己的孩子身上进行她那种所谓的教育,结果,她就教出了这么一个食古不化,迂腐不堪,不知变通,不晓大义,遇到自己解决不了的,对答不上的,就耍他的大牌作风,中国古代明星耍大牌,孟子开亘古之先河!相信就算是现代社会,一个明星最丑恶的一点就是无理的耍大牌,并且还不近人言。和尸子论辩,孟子竟然要求齐王杀人! 学霸到了如此的地步,你这孟子是什么人?一天到晚的要开井田,复周礼,进行他的那一套小农思想。百姓的田一多,他就斥为大地主,大财主,是大户,是人心不古!在经济还不发达的古代搞共产制度,文革已经证明其失败了。这是一种没有经过实践的纯理想主义,幼稚到了极点! 北秦王不喜欢,在过去,北秦王容忍也就容忍了,可是现在的北秦王不是无聊么。 在北秦王打赵国的时候,他遇到了一个曾经的旧人,她叫赵茗。当属下的兵士们告诉北秦王,这个赵茗的存在,北秦王很开心,可是他看到的,却是赵茗和她的男人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这个打击对北秦王太大了,特别是,她居然还生了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大怒之下的北秦王当即下令,把那个曹春初的男人处死,不,是拿去**解剖,同时,北秦王还要向赵茗下手,这一点不得不北秦王的残忍,他先是把赵茗不停的强j,一直到她的死亡…… 可就是这样,北秦王也是不解气,他将赵茗做成食物,全部吃掉,又把赵茗的骨头连接在一起,放在自己的居宫里面,同时把两个孩子收下。北秦王大多数的时间就是折磨这两个孩子,长时间的心理变态让北秦王越发的变态,不过也让两个孩子老实了。给北秦王**过来了。人有奴性,君不见中国人在清王朝之下,**的那个奴才样,直到现代还是很浓的么! 那个阎崇年的还是一天到晚的想要给那些清人捧臭脚,心想着要生活在大清的社会里! 这就是人的奴性,这是很自然的。赵茗留下的两个孩子就是给**服了。北秦王把男孩给阉割了,然后教他剑法,成为自己的一个护卫,而女孩,北秦王则是收了当自己的**隶。 既然她的老娘逃了,就由她来补上吧。所以,在这**坠落的生活里,北秦王不可避免的给腐朽了。人绝对的权力使人绝对的腐化,这句话真是一点也不假。有的时候,你明明知道这是不对的,可是当时你就是那样子了,放不下,丢不掉,只能如此。北秦王就是这样。 他如何不知道自己变态?他又如何不知道自己已经快疯了?他又如何不知道自己…… 他什么都知道,可是他却改不掉。这就好似有的小孩我明天一定要好好学习,上课专心,可是时间一到,没有三分钟的热度,他还是做不到,做不到就是做不到。在北秦王身处的这个环境,这个娱乐少的环境下,北秦王只能这样不住的追求着那份名为变态的刺激! 他只能时而杀杀人,时而折磨折磨人,时而干些坏事,化他人的痛苦为自己的快乐,毕竟他总不可能一直**吧,那样的话,不是北秦王玩女人,而是那些女人玩他。一个男人沦为了种马,这也是一种悲哀。 北秦王是北秦王,是一个王,他如何会让自己落到那样的田地,所以他就是这样,他坏了,坏得无以复加,除了他的治国,在所有的私德上,北秦王比狗屎都不如。而在道德良心上,北秦王更是早丢到白恶纪去了!正是如此,北秦王悍然的要下令刺杀孟母!可是…… 当孟母死后,北秦王却是感觉到一阵的空虚,乏力。北秦王不是没有玩的,可是少,北秦王喜欢出海,但是他更知道,万一不幸,遇到了海啸,龙圈,旋涡,那他可就哭死都来不及,所以在大船没有造成之前,北秦王是不会上船出远航玩的,他只能在近海看运气,杀鲨鱼和鲸鱼,可那太少了,海洋的霸主那种巨大鲸鱼可不是那么好找的。所以北秦王的生活…… 真是无聊。这话也只有北秦王,一个生活在古代,没有电脑,没有电影,没有电视…… 虽然有女人,可是到了北秦王的这个地步,大多数的女人他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在这样的条件下,他还有什么乐趣?难道没事干就只能**吗?那他北秦王也太悲哀了一点,可是他又能怎么样?一切,只能这样继续下去,只看是在北秦王死前结束他的这种种疯狂好,还是北秦王的疯狂最后毁了自己的帝国时代。不过目前么,还是没有问题的。 杀了孟母,只是一时的郁闷而已,之后北秦王就解脱出来,而在此,他得到了一个消息。 这个消息是韩国传来的,那就是……昔日燕国的第一剑客,姬燕平想要谋刺北秦王!这绝对不是一个小事。昔日北秦灭了燕国,燕公死去,而独独就是这个姬燕平下落不明,听他先是逃到了齐国,然后去了赵国,通过赵国他又来到了魏国,后来更是又去了韩国…… 这个消息,就是这样从韩国传来的,听,他与赵国的剑客,赵恨两人准备联手,找个机会行刺北秦王。这让北秦王高兴起来,不要以为北秦王现在几乎成了种马,成了禽兽,但是有人体三节律的原因,北秦王的武功已经达到了深不可测的地步,虽然不至于如刘志恨那样不死,可是他的身体好的那叫一个惊人,纵是他日日纵欲,也是平常。事实上,纵欲只要不是一夜七次狼,一天搞上那么几次,是一点事也没有的。汉武帝就是不可一日无女,而清代的大学士,纪晓岚也是这么个东西。这两人都活得很长,所以可以证明这纵欲于人无害。 正是如此,北秦王的武功高强,他自不怕两个半大的老头。赵恨听他已经五十多了,而姬燕平也是五十多,快六十了,这样两个老东西,又不会保养之道,就算他们会点养生的呼吸法,或是运动法,可那也是没有用的,老东西就是老东西,身体还可以如年青人一样有活力有暴发力么?老人也许有暴发力,可是那是以秒来计算的,北秦王怎么可能怕两老不死的!只是……等了半天,此二人再无消息,这真是让人郁闷之中。可是北秦王并不知道…… 自打北秦王灭了赵国之后,一个针对他的阴谋已经开始了!只是还没有到时机罢了。 阴谋见不得光,所以北秦王并不知道这个阴谋的全貌,可它还是存在着,只是等着那虚无飘渺的机会罢了。现在的北秦国,就是这样,北秦一切良好,北秦王撒手不管,国事一概由女相王良和一班的后宫内阁管理,北秦王只是出出决策性的意见,和一些大的方向。 至于中原,北秦王的确是想要染指,但是他不想现在动手。中原经过了这段的时间已经积蕴到了足够的力量,只在于,谁先忍不住跳出来。枪打出头鸟,这话一点也不错,在这种大家都在休养生息的时候,谁要跳出来,谁就是众矢之的,是要给围攻的,哪怕是霸主! 用北秦王的话,这就是高筑墙,广积兵,等你们打,打得都不行了,我再上来! 现在北秦王八个集团军,五十万大兵,那可不是吹的,只是战争么……少了一点,抓那些野人奴隶真是不算是战争,这一点上让北秦的士兵们很是郁闷,只能实战学习里拿涂白粉的刺枪对打了。不过北秦王的心并不急,这不,已经有人跳出来了,那就是魏国! 虽然因为赵国给北秦灭了,这让魏国多少有些失分,可是北秦自那以后就闭关自守,除了做生意,中原的事一向不插手,虽然中原也没有多少的事,可是北秦的交外大臣们已经奔走相告,我们北秦的国力已经到顶了,我们现在要做的是生产发展,是经济挂帅,来我们北秦做生意经商的,我们欢迎,想要我们插手你们内部政治的,对不起,我们是不会管的。 一些小弟们本来觉得魏国不大可靠,想要抱北秦的粗腿,可是没有想到等来了北秦国的这个表态,如此一来,那还了得,只好回头抱魏国的大腿,魏人上下也高兴起来,看看吧,北秦虽然这次灭了赵国,可是这也证明了,北秦是小国乍起,抖两下现在就完啦,他们已经没有力量再称雄了!哈哈哈哈哈哈……大笑过后,魏王笑吟吟的接受诸侯的大礼! 公元前三百四十四年,也就是北秦的妖皇历十三年。魏国要彰显自己的霸权仍在,就招集宋、卫、邹、鲁等众小诸侯会盟,看小弟们到齐了,魏王很高兴,为了显摆,他就带着众人到了周国,这也是一个态度,看看,现在的天下,天子虽是天子,可是一切要以我为尊! 在对周天子进行羞辱的时候,周天子忍不住了,欺负人不是这样欺负的呀,他就暗示了一个态度。我大周是不行了,那也没啥,周室不兴,不是这一年两年的事情,可是你们魏国也别得意。在当年,我们周的发源地,现在是给了秦国,秦国在这些年里,是一年比一年强,你看着吧,总有一天,你们会吃到秦国的厉害,虽然我们周国不同了,但是秦周是一家,秦国人会替我们教训你们的!这话当然不是的,而是一个暗喻,我们中国人暗喻很厉害,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动作,都可以表达很繁杂的意思。比如我们有的时候,端起茶杯,其实就是在,滚吧,我不想和你话了!所以,这个意思表达出来,魏王感觉到了…… 怒,魏王真的很生气,秦国算什么东西,当年要不是秦公嬴渠梁巴巴的来抱我的腿,我早就把他打成小扁扁了,你周室居然还想要指着秦国强大,呀呀呸,白日做梦!生气的魏王当即就发火了,秦国不是富了么,不是强了么,我去看看他现在有多富强,我要知道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可以强大,卫鞅小儿不是变法么,嘿嘿,我就要看看你们的成果。当下,魏王喝令魏军准备,和众小国的联军一起,组成了多国部队,要好好的给秦国一个厉害看看。 同时,这里面也是有用意的。此时的魏国自高自大,手下小弟也多,魏王忍不住想要看看,我现在打狗,你后面的那个北秦国是不是会出来!或者北秦王你自己看看,你是不是够格可以和我叫板!魏国在秦国身上吃过亏,但那是次要的,而在谋国计算方面,却是从没有胜过北秦国,现在魏国看的真正敌手,也是北秦国。可是北秦国现在一副闭关自守的样子,魏人不知道底细,就拿秦国来开刀。反正秦国一向两面三刀,从前魏国和中原开打的时候,这个秦国总是要来添乱,现在就要看看你秦国到底怎么样,不能解决你,至少我可以知道问题是怎么回事,但如果可以解决你,那就意味着中原我就可以使劲的攻打了!有了这个心思,魏王当即就行动起来,在他的号令下,大军徐徐的向秦国而去,这事自然是瞒不过秦人。 秦公虽然一直努力的治国,也有成就,可是他没有想到,魏国甫一出手,就这么大的排场。十二个小国呀,蚊子再小也是肉,这十二个小国就可以凑出近二十万的大军,魏国再伸手,再拉出一二十万是一点问题也没有。这就是四十万大军,纵然秦国底气很足,新军给练到了八万,可是那也是不足的。从几年前,秦军的新军损伤惨重,只有三万左右的残兵。 后来的这几年里,秦国再小心,再努力,也只能抽出这八万人,可是这八万人,人人都是精兵!这样的精兵,战力是可以肯定的。只是……魏国的先头部队是十二个小国,还有很多的魏军隐藏于其后,这股力量,同样的,秦公郁闷的发现,如果和魏国开战这么的打下去,结果只怕和七年前一样,一战回到解放前。这哪儿行!魏王怎么偏偏又盯上我们了? 我们秦国最近一直很老实呀,魏国去了周国,会不会是在周国出了什么事,可是到底会是什么事呢,现在国家出现这么多的问题,我要怎么办,我是不是可以求援?求援的话,求谁好呢?北秦国,北秦一定已经回复了实力,可是听北秦王现在很变态,找他…… 秦公一心想着这个问题,结果,他饭量也减少了,晚上还总做噩梦,最后,秦公无奈,只好下达了命令,让秦国全境修守战之具,准备硬着头皮迎接魏国的进攻。毕竟他没有办法。可是,卫鞅却是一个脑瓜灵光的人,他当即找到了秦公,对秦公表示,现在北秦伪装自己,不露真面目,就算我们求得了北秦王的帮助,可是以那个贱人的性情,我们秦国不打是血流成河,是绝对不会善罢干休的!现在事实已经表明了,单独如我们这样的一个秦国,不是强大的魏国的对手,与其等魏国打过来,我们不如主动一点解决吧!秦公就问了,我们要怎么样解决才好!卫鞅道:“我年青的时候就在魏国做事,对于魏国的一些人事,我还是知道的,想当年魏王就自高自大臭屁的不得了,现在想想必然也会是如此的。我可以试着去和魏王,使离间之计,诱使魏王把战略转移,这样一来,我们就好过多了……”秦公在别无它法之下,只好同意了卫鞅的方法。于是,卫鞅专门挑了一匹马好,马不停蹄的赶奔魏国与魏王见面。 听到卫鞅来到了魏国,魏国朝野上下皆惊。魏王到是没有什么,可是丞相却是十五个小桶打水,七上八下!现在总算是以国使的身份来见魏王。走在魏国的朝堂上,卫鞅感慨万端。 曾几何时,我也想过,我在这上面走着,可是我没有想到的是,我在魏国不能走在魏国的宫门前,而现在我成了秦国的大良造,却是可以堂而皇之的走在这里,命运之,虽然虚无飘渺,但是也有其独到之处。很快的,卫鞅就给带到了魏国的朝堂上……这朝堂已经不堪了,很多东西给移到了大梁,魏国要迁都,就是这一段时间里了,谁让人工湖太难造了呢…… 。 第七百九十三章:卫鞅的舌辩之术 新魏王宫在大梁,比安邑王城还要大两倍安邑的王城经历了三代的增建,几乎每代的魏王都要加筑。1 小 说 .1.0文字版首发按理说,魏国不当放弃安邑的,这未免太过也可惜,特别是安邑还有一座禹王台。这就更有地利之相了。但是……大梁的城池规模与街市气势却比安邑大得多。梁地处丰腴的平原,北临黄河,南依逢泽大湖,水路陆路四通八达,便成了中原地带最大的物资集散地。魏国当年之所以没有将大梁作为都城,仅仅是因为韩赵魏三家分晋时,魏氏势力范围内的南部平原尚是贫瘠荒芜的原野,大梁还只是一座小城池。而当时的安邑却是魏氏的势力中心,地处黄河汾水交汇处,农耕发达,城池坚固,自然便做了都城。不想自魏文侯起用李悝变法,尽地力之教,全力在黄河南岸发展农耕,大梁大大地得了一回天时地利与人和,竟是迅速富庶了起来。随着农耕兴旺,工匠商贾也纷至沓来,大梁便在一百多年间蓬蓬勃勃地变成了水陆大都会,重筑大城池,工商云集,店铺林立,形成了天下第一大市——魏市。 魏国要移都大梁,别的好说,但是这王宫是绝对不可以小的。特别是……在安邑有一个湖心岛,魏王深喜之,不忍弃。王者的威就是如此,魏王喜欢,他就要再建,不仅要建,还要建的比安邑人工湖要更大,更豪华!这样一来,加入的人工真是多少都不够,结果,工期一拖再拖。大梁的城修好了,宫室也十之**俱全了,但这个人工湖,却是迟迟难以骏工! 在这段时间里,秦国移都,五年而成,号曰咸阳!咸阳于渭水北阪。雄峻的北阪好像一个巨人张开了双臂,将渭水揽进了怀抱。北阪塬根至渭水河道,是宽约三四十里的广阔谷地。历史上秦始皇每每总是在渭水大刑,杀人入水,渭水为之赤,就是因为方便,近。 自咸阳城成,秦国就立于不败之地,在山东,就算是他们攻破了大散关,攻破了武关,进入关中腹心,这块依山面水纵深宽阔的谷地,也完全可以展开兵力凭险据守,至少可以从容不迫地向北阪撤退,进入北边的山塬地带再行周旋。咸阳地利,可贵于此。咸阳,处处向阳,一片大明大亮,都是太阳,既有阳刚之美,又有渭水之柔,两相宜合,千年的帝都! 相比起来,魏宫就显得过于奢侈而不尽务实。不及得咸阳宫了。但是……还有一都,那就是秦燕京。只是秦燕京的建造端得是令人发指,三十万人起工于事,二十万人操劳而死,他们的血与泪,始成了这座六年而成的大都。都中林木郁森,花开不败,香气终年而不散之,城外,森林郁郁葱葱,无有尽绝,虽然北秦伐木砍了不少,但是北秦的建筑多有利用土石之功,所以树木的运用,并非是如那些传统的中国都城那样离谱。一座中国城,往往要把方圆的林木砍伐一空,但是在北秦,却是可以得到减缓,除了门、窗等些微,北秦的建筑都是用石条,水泥,城砖而起筑的。中原用大木为支为柱为梁,但北秦却用石柱以支。这就是北秦的秦燕京。虽然用到了这些的巨石,感觉一定会很累,可是北秦墨家更是变态,在北秦王的启发下,他们运用轴轮之术已经到了孙猴子的地步,那叫一个千变万化,纵万斤之石,一样可以搬来调去。正是如此,秦燕京才会这样飞快的建好。可是,明明有这样先进的器物,可是北秦国仍然是整死了二十万的奴隶,虽然这些奴隶是北秦军方从北面那些山林里抓来的奴隶,甚至还要北秦王逼那些小国穷鬼们晋献的奴隶,可是也是人,却就这样活活累死在秦燕京下。后世人感叹的说“秦燕京……秦燕京……无论名字还有城,都是这么的美……但是……你的美却有着太多太多的鲜血了……”说这话的诗人给北秦情报组织抓起来,后病逝于监察给事厅。事实上,此后,秦燕京又进行了数次的整修和增建,北秦王更是在此又加建了一座空中花园用来供自己与天下佳丽**乐。但那已经是多年以后的事情了,而现在么……却是卫鞅的舞台! “外臣卫鞅,参见大魏王……”卫鞅深深一躬,这个礼并不轻,纵在秦公面前,他也是拱手小礼,焉有现在这样把整个腰都弯下去的道理!魏王不置可否,他在心里还算计着……卫鞅还真是有一点才能,他不是只会喂羊啊!要不怎么说呢,这个秦国可不是在他的帮助下强大了么?老公叔当初真是没有看错人。虽然魏王这样想,但并不代表他知道自己错了。 假如历史的车轮倒退,魏王也许会给卫鞅一个大官,但还是会立公子卬为相。在魏王看来,卫鞅可以替代,但是丞相公子卬却是不能替代,公子卬的才能他看在眼里,大魏国能支持到现在,甚至可以说霸业重兴,这不能不说是丞相的功劳。公子卬可并不是如《新大秦帝国》里那样的一个废物!那只是作者的一个创作需要。贵族阶级是古代人类的一个精英团体,也许当这个帝国走向了毁灭时,贵族会腐化,坠落,可是现在却并非是如此。一定要说明,魏国在经历了公叔痤后,出现了一段时间的不稳,而正是丞相公子卬,才让大魏顺利的把魏国的霸权保持下来。这一点,魏王是不会看错的。因为如果听公叔痤的话,用卫鞅,那卫鞅一定要变法,法家么,不变法干什么?可是魏国并没有到非变不可的地步,魏国不想变法,变法是逆天,哪怕是轻轻的变动,魏王觉得魏国足够强大了,不要再变,相反的,如果真要变了,那在这个变法的过程里,死人是一定的。那时反而给魏国平添出没来由的乱来。 魏王不变法,自不要用卫鞅,可是,在此,他就该从公叔痤的命令,杀死卫鞅。因为卫鞅对于魏国真是太了解了。从卫国出来,卫鞅先是在外求学,又在稷下待过,有了出身学识,他再到魏国,在魏国,卫鞅付出了很多,他也得到了很多,公叔痤的时代,卫鞅几乎参与了所有的魏国政务。这样一个对魏国的朝政了如指掌的人,魏国却把他给放到了国外去…… 这是一种何等样的泄秘。而现在,这个结果就到来了。本来魏国想要教训一下秦国,也就是打秦国一下,秦公是没有办法的,他只能打,老秦人只会打,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可是现在秦国有卫鞅,对魏国了解至深的卫鞅有办法,他就这样施施然的来到了魏国的朝堂! 苏秦张仪纵横时代,可以口舌退兵夺城,天下公卿掌握中。那叫一个可怕。但是…… 并非是他们两个才有这种本事的,还有,就是卫鞅,在历史上,苏秦和张仪策士无双前,卫鞅已经向人展示了他的这种外交的才能。他有两个大手笔,其中之一,就是现在。使魏。 正当魏王心里感叹的时候,庞涓侧席而视,语音清冷道“咦?这不是当年的中庶子么?” 本来庞涓是要统率大军的,但是他还没有到那个地步,众小国的军队还没有调齐,军粮物资也要时间,大军只是在准备着,就等着时机一到,就打秦国。古时行军打仗那叫一个慢。这一点,在之前已经说过了。所以庞老总才可以悠闲的坐在这里,他也是一个怕,怕魏国给说的不再动兵了。这种事前已有之,毕竟,庞涓壮年已过,他已经不再年轻,身为一个兵家,一生之中,没有一次灭国拔都之功,这让庞涓情可以堪之!可惜,当年庞老总对北秦王下手阴了点,北秦王曾经说过,不与庞老总共存一个青天之下,可见其恨意滔天。不然的话,他庞涓就去投北秦王,至少,以北秦的军力,可以捞一个灭国之功。当然,庞涓只是想想! 北秦的军方自成系统,怎么可能由他去当面。只是他在心里感慨,别国也就算了,可是北秦国……北秦国真是灭国连连,其它国家灭一国,比吃炒热了的隔年冷屎还要难,可是北秦王就中原来说,先克中山国,再下燕国,然后回过头来,就吃了赵国,如同轻松的下棋一样。虽然北秦也是吃撑了,可是这是有区别的。所谓的吃撑了,是指北秦的国力扩张到了极限,其国力的资源不足以再进行扩张战略,而并非是说他们没有自保的能力。 就是这样,北秦国吃饱了,休养足了。而魏国,在整个中原劳碌不小,却没有什么可得。 庞涓的心里十分的郁闷,现在这一腔的郁闷全冲着卫鞅发作起来了。可是卫鞅是谁?他在公叔丞相府时就不在意这种小事了,听庞涓的话,只是淡然轻笑,道“上将军有礼!” 庞涓指斥卫鞅当年中庶子,对他羞辱,可是卫鞅却是洒脱的回之以礼,这种对比顿时让庞涓感觉低人一等,卫鞅回礼,他反而更觉怒,只是他也不是政治傻子了,吃了那么多的亏,最基本的察言观色,却是会的。这下,他可见到了,那就是魏王脸是晴转多云,趁着没有打雷下雨,庞涓深吸一口气,不复多言。魏王见到庞涓老实了,这才松气。可不是么,怎么说卫鞅也算是魏国的旧臣,现在他主动上门,我们多少要摆一下大国的谱,这样小器巴啦的,没得丢我们大魏国的脸面。就听魏王平和的声音道“卫鞅,你不在秦国为官,来我大魏……” 卫鞅深深一礼,把礼数周全到了无以复加,然后道“我主秦公听闻大魏盟主会于天子前,深得天恩,是以由外臣来前恭贺大魏霸权更盛,国势无俦!”太子在旁道“陈腔滥调,未见新意!”意思讽刺卫鞅拍魏王的马屁!魏王也觉得这话老土了一点,我大魏国现在如日之中天,还用得着你说么?所以他的脸上也不大客气,便道“卫鞅也算是曾经的魏人,不过现在你代表秦国而来,相信只怕是为了……本王那无敌大军吧!”卫鞅自信道“秦自服于魏,一向勤礼有加,无罪于魏焉,何以当魏之伐也?是以我主秦公并不在意魏国大军,魏国聚大军,可以攻齐,可以攻韩,可以攻楚……何以非要攻魏呢?”这也是有学问的,因为在魏王招天下十二国的时候,韩国、楚国、齐国,都没有来。而秦国虽然没有来,但是却派出了代表,总算是给足了魏国面子,从这个角度上讲,五十步是可以笑百步的。 是呀,你魏国招集诸侯,韩国没有来,楚国没有来,齐国没有来,我们秦国吧,虽然没有来,可是我们派代表了,至少这个态度是到位了,而且我们也是怕么,万一我们派人多了来,给你们误会我们侵略你们,这可怎么说呢?现在卫鞅手心手背全是理,除非魏王学北秦禽兽死不要脸,不然他还真不好找个理由来说道。这也是魏王想要打秦国的主意,而秦国立时就知道的原因。可是卫鞅这话里还有一个意思,那就是挑拨离间。但这个意思是一个若有若无的。 也就是说,这句话的作用只看听的人了,变数太大,只是无心之柳,是不是可以成荫,那就是另一回事了。魏王一下子给噎住了。这时,魏国的一个大臣出来了,这人叫惠施。 惠施,宋国人,战国时政治家、辩客和哲学家,是名家的代表人物。公叔痤死的时候,魏王招见惠施,年青气盛的惠施急去安邑,以为自己可能会给封成丞相。他走了一程又一程,途中,一条大河挡住去路。惠施心里记挂着魏王和魏国的事情,心急火燎,结果,过河时,他一失脚跌落水中。由于惠施水性不好,他一个劲地在水里扑腾着,眼看就要沉入水底,情况十分危急。正在这时,幸亏有个船家赶来,将惠施从水中救起,才保住了惠施的性命。船家请惠施上了船,问道“既然你不会水,为什么不等船来呢?”惠施回答说“时间紧迫,我等不及。”船家又问他“什么事?这么急,让你连安全也来不及考虑呀?” 惠施说道“我要去做魏国的宰相。”船家一听,觉得十分好笑,再瞧瞧惠施落汤鸡似的失魂落魄的样子,脸上露出了鄙视的神情。他耻笑惠施道“看你刚才落水的样子,可怜巴巴的只会喊救命,如果不是我赶来,恐怕连性命都保不住。像你这样连凫水都不会的人,还能去做宰相吗?真是太可笑了。”惠施听了船家这番话,十分气恼,他很不客气地对船家道“要说划船、凫水,我当然比不上你;可是要论治理国家、安定社会,你同我比起来,大概只能算个连眼睛都没睁开的小狗。凫水能与治国相提并论吗?”一番话,说得船家目瞪口呆。 现在的惠施头上有着公子卬,可他却已经在魏国展露了自己的头角,见卫鞅答辩无敌,连魏王也给说住了,当下就插了进来,道“邦交有礼,大良造,你秦国之礼,可有焉?” 惠施先一步点明卫鞅的秦国官名,意思是说你的官位现在不小了,再说邦交的国礼,那就是说,你官这么大,这邦交之礼,可不能小了!这也是一个为难,但却恰到好处。 卫鞅早就等着这句话了,可见惠施年青了,也不想想卫鞅是什么人,这种事情他怎么可能没有想到,自然是张口就来“邦交之礼在此,请大魏王过目!”说着,从怀里取出一丝织的轴卷,呈进而上。这可引得魏国的好奇心了,这是什么东西,让卫鞅以秦国第一把执政的大位来送呈?内侍拿过,转承敬上。魏王漫不经心的打开来,先是随便看的,然后越看越认真,后来竟然从内侍的手里亲自拿过,捧在手心上看,这就更令人好奇了,谁也不知道秦国卫鞅这样送呈上来的写的是什么!好一会儿,魏王放下了文告,脸上表情怪异到了极点。好一会,魏王道“……彼见我之大军兵威,是以行此献媚之计,当本王就会上当么?” 卫鞅长揖到底,然后动情至深的道“外臣本魏臣,奈何魏之不用,而就秦……”这是说,我对魏国有感情,但是魏国不用我,我才去秦国的,可由此能见出,我不是甘心去秦国的,我对魏国还要感情! “……方今之世,天下之霸有二,北秦北霸,然北秦人少地大,曰霸而无霸,徒具其勇也,不足道!”这是说北秦虽然大,也有不霸之霸的名声,可是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还是比不上魏国! “……魏国地大物博,人口众多,兵强马壮,气势如虹,中原至尊,魏国霸主,号令天下,莫敢不从……现在的魏国代表了我中原先进生产力和先进文化的发展方向……然……以魏国之尊……天下共王号者却有四,楚国、齐国、北秦先后称王,与魏齐名,这实是大大的不敬……”说到这里,卫鞅算是说到了魏王的心! 第七百九十四章:魏王称夏 早前,魏王在卫鞅的小议下称王,积文武之威,使成魏惠之王。(全文字小说阅读尽在拾陆k文学网)可是在魏王称王之前,楚国早就称王了。从前楚国称王,齐桓公姜小白还会盟了诸侯来打楚国,逼楚王去王号,但那有什么用,后来楚王还不是再把王号续上,谁又能奈何得了他们。此后,吴国小国也开始称王。 好在的是,那只是一个时代的笑话,称王多了,可是有实名的谁有?蛮夷称王,不足为道。越国也是王,越王和吴王狗咬狗,现在这两个国家,吴国再不复存,越国也是躲在山林里面,说王,徒增笑尔。可是楚国还是称王的,在楚国称王之后,齐国也开始称王。 齐桓公田午,就是称王的,只是这个王得不到承认,但是此时,齐的确是有王的传号。 而楚国更是老牌的王爵,连天子也是捏着鼻子承认了,不承认也是没有法子的。魏国正是在这个基础上,才称王的。可是……那是有日子的事了。人都是有野心的。魏王称王之后,虽有不利,可是现在国给魏国打败了,魏国骗了楚国,楚国还不是干瞪眼,能有什么办法? 所以魏王有理由觉得,现在的天下,自己是可以在称王的基础上再进一步,想想也是,就连那个发于亩的刘羲都能在短短的十数年里,由一个小小的部族头领,成就一国之王,还是北方无可称议的霸主!只是北秦王不称霸,安于北,但他也是北方之王!北方,说白了,就是北狄蛮夷之地!不开化,别看北秦发展起来了,可是北秦现在有点那个闭关自守,加上北秦的保密法,虽然坐间活动很厉害,可是魏国知道的也还是很少。再说,北秦霸北,何如魏国霸中原!中原才是天下所重之中!是中国的代表意义,是真正的华夏之地!是国家的中心!魏国霸中原,是天下的盟主!这一点不可以小瞧。魏王的确是可以要求再多一点! 见到魏王眼角狂跳,卫鞅心里发笑,脸上却是无限的忠诚,道:“……秦国地处西垂……一向贫弱,自得大魏王上次的教诲,我主秦公现在洗心革面,现只求偏安西部为一小国尔,我等不求闻达于诸侯,卫鞅虽变法,不过是教那些秦人一些礼仪知识,不至于使其野兽无行。是以现在秦国仍然贫弱,不足为大……外臣听人言道,杀鸡如何算大丈夫,踩虫怎么算男子汉?唯其与狼共舞,方显英雄本色,如大魏国攻秦,实是犹如以牛刀宰鸡,拿大锤砸虫。打胜了,是理所当然,名不扬,威不显,秦人性野,好战成性,若是打的时间长了,陷于秦,又会影响到大王辉煌灿烂日月之光般的无敌形象。我主秦公愿请大魏王……更上一步,我秦国愿贺大魏之喜,而大王也可观齐楚之变,谁不归顺,则以兵加之,如此则威加海内,霸业可成。” 丞相摸了一下自己蕴出的美须子,笑道:“更进一步……大良造之更进一步……其意若何?”卫鞅大笑,道:“天下有王,然王有贤愚!国号有尊,可尊亦有上下之别呀……” 魏王道:“换国号?”这可是不行。卫鞅自然不会这样的愚蠢,只得道:“自然不必要,大王所在何国?何地?”魏王道:“自然是我大魏之国之地了!”卫鞅道:“非也,现在虽然是魏地,可是曾经,这里却是我华夏发源所在!中国有礼仪之大故称夏,有服章之美谓之华。现在的魏国,正是当年大夏之国的发源之地,大王宫外,那座禹王台,难道是假的么?魏承夏泽,此当其时也,我大秦上下,愿贺大魏王尊为夏王!”“叭嗒……”文轴落在地上…… 魏王手抖着松掉了文轴,他脑子里全都是两个字……夏王……夏王……那可是中原第一个名正言顺的大王朝呀!中国一向尊古!说什么五帝,那太离谱了,魏王纵然是大象的皮厚,也是无颜于此,可是……大夏就是不同了。不仅是不同,而是大不同啊大不同。现在是周,虽然周已经不怎么的了,可是也还可以算是周,在周之前,是光辉灿烂的大商文化,而大商么……这个就是给周拿下来的,别看现在周王室不怎么的了,比鼻屎强不到哪去,可是魏国说要称霸,这个霸其实还就是周王室给的,这是一个大义的名份!魏王纵然是强,他可以去欺负一下宗周,但是要说杀光周室,他还没有这个胆子,天下的笔杆子都会骂他的。 魏王可不想自己和北秦禽兽一样变成大魏禽兽。那可是不好。毕竟是臭名,谁能如北秦王刘羲一样视名声如粪土!北秦王视名声为粪土,现在么,他可不是名声和粪土一样臭了么!中原各国无不以骂北秦王为人生的一大乐事,是人生的一部分,是生活。就如同我们现在要刷牙洗脸一样正常,士子们骂北秦王就和每天都要吃饭一样,是必修的功课。这一切的种种,在魏王看来,他可是吃不消。北秦王不要脸,他的事迹已经给记录到青史里了,这是注定到遗臭万年的,魏王可不想自己学北秦禽兽一样去遗臭万年。所以残害周室,取而代之,他不能做,同样的,他要以商为号,也是不能。那等于是要灭周,这样一来,夏就合适了! 而且,夏是中国历史上有名号的真正一个王朝!是王朝时代的开始!与其说汉人是我们的自称,其实,夏才更确切!华夏华夏,美的是华,大的是夏。华夏的定义也可以说是,美丽强大的中心之国!魏王的心真是动了!心动……不如行动!太子最先反应过来:“儿臣恭请父王晋夏王位!”丞相犹豫……登位为夏王……这不等于是把自己竖立到天下的面前么?魏国有这个实力称夏王吗?万一天下群起而攻之,那不是坏了么?卫鞅果然是厉害,只此一招,就让魏国一下子陷于不利之境!只是……和一般人不同,丞相是一个精于政治之术的人。若然非是如此,他也不会在魏国的朝堂上打压战功无数的庞涓易如反掌了。 看魏王现在的这个样子,再说什么都是次要的。人就是如此,有的时候,你见到了不好的一面,但那就如同一只无俦大轮向你压过来一样,不可阻挡!谁要是在这里挡路,那就是自取灭亡。政治就是这样,在中国的政治之中,不可能随着自己的心意去做,要顺流而下。 有的时候,办一件事情,要九曲六转,该进的时候进,该退的时候退,这就是政治! 魏王已经心动,再说旁余的话,都是没有用的!满朝的魏国朝臣都在看着,有的观望,有的不解,还有的迷糊着。可在此时,外间却有司官进来,道:“启禀大王,外间十二国使者于朝外求见!”魏王一怔,道:“什么事?”却听见外间无数的声音大喝:“夏王、夏王、夏王、夏王、夏王、夏王、夏王、夏王、夏王、夏王、夏王、夏王、夏王、夏王、夏王……” 声浪如层层**海涌,无以穷尽!魏王呆了呆,起身离座,下了到外,径自向外走去。 外国使节纷纷高呼:“夏王,夏王……”魏王发了会懵,反应过来,终于嘴一咧:“哈哈哈哈……”的这样笑了起来。公元前三百四十三年,魏王自称夏王!自尊于天下诸侯之上! 在此,秦国第一个上来抱大腿,但是,秦国的方式是只喊口号,不行动。也就是说秦国把夏王叫得震天响,夏王说什么,秦国就好好好,但是要秦国做什么,那是不可能的。当然,以当时的情况,魏国也不会要求秦国做什么,毕竟魏国还是要小心一下秦国的。只是…… 当魏王等着各国的反应时,出了事。秦国自然是上贺表的,就连那个臭名昭著的北秦王刘羲也上了一道贺表,向魏王恭喜。这让魏王眉开眼笑。谓左右曰:“此天命所在也,连北秦禽兽也贺之,可见我大魏如日方中之势也!”众臣皆曰:“然!”假如都是好事,那后面的故事也就没有了。经过了休养生息,齐国的国力已经回复了,而且齐王消除了之前的误会,因为孙膑打了一仗,就间疑之,这是不对的,齐王决定,只要魏国这个对手还没有除去,那对孙膑,就不能急于下手,他向孙膑请罪,又求情于田忌,得到了两人的释疑,又任用两人秘密练军养兵,所以现在齐王觉得自己也算是有力量了,现在的齐国的力量比起过去不知强了多少,齐王有理由相信,自己有力量,得罪了魏王,却一样可以无事!士可杀不可辱,何况君王焉?齐王自诩我也是王,你想当夏王,我还想当五帝呢,自然不会鸟他了。 楚王也没有理会魏王。什么东西的一个魏王,欺骗了我六城,现在还要我贺你当夏王?夏你妈d个头呀!有本事你来惹我,来打打看,我楚国别的没有,可是有长江之天险,有坚城铁兵,打阵战是不行,可是打守战,却也未必怕了你们!所以楚王也没有理魏王。想也是知道,我楚国第一个称王,我都没有叫夏王,你占了个禹王台,就叫夏王,马不知脸长! 在魏国的心里,这是可以理解的,本来么,卫鞅说了,就是要看这两个国家的反应。 现在结果出来了,也是正常,所以,按正常的程序,魏王是要发兵攻打齐国,魏王有理由相信,有众小国的帮助,他再抠抠掏出二三十万大军,凑个五十万人,先一步灭了丫的齐国,那样可就好了!中原之霸,自然是魏国,北秦吞了个燕国就吃不下别的了,可是魏国可以,魏国可以吃了齐国,再回师打楚国,楚国的地般那么大,而战力也是比不上新兴的北秦,自然是一块软肉,是要打的!哪知道……一向乖巧的小弟弟韩国也不卖魏国的帐了! 韩国的想法是:想当初,我们大家都是从老晋国一起爬出来的兄弟,大家开始都是侯爵位,好吧,你们魏国有大运,有文侯武侯,两代国君的努力之下,现在你魏国称王,本无不可,实力为先么,可是到了此种地步,你魏罃竟然犹不知足,想当初我和老赵种一起联军,把你困在浊泽,差点就灭了你,是我们韩国先一步退军的,然后赵国退兵,这才有了你魏罃现在的风光。这些年里,我们韩国为了你们魏国,打生打死,你们还时不时的欺负我们,况且,在几年前的战斗里,你和齐、秦、赵、宋、卫打得不可开交,在那个时候,是谁先站出来帮助你们的,是我们韩国!好么,吃干抹净不认帐了,觉得自己现在了不得了,不仅继续支使我们,还要骑在我们的头上,比我们长一位就不错了,现在还要当夏王?真是岂有此理! 这本来并不是一件大事,只是一个小事,从这件事来看,把它剖开了,只是韩国小弟弟感觉你魏国不地道,你风光了,自由了,觉得了不起了,不想想你现在一切谁来的,不说给我们一点好处,却只想着骑在我们的头上作威作福,这还了得!在这个时候,魏王给了台阶,说韩国小弟呀,你们辛苦了,这些年来亏得有你们呀,我们三晋是一家,我们魏国发达了,你们韩国还差了去吗?再许一些空言,那就什么事也没有了。可是魏国自傲大了,不仅没有觉得自己不对,反而认为韩国不对!魏国的看法是,韩国在这些年里一直强大,韩国练就的那支新军战斗力十分的强,如果韩国不支持魏国,那么魏国在攻打齐国的时候,就要小心韩国从后面刺上一刀,从前的韩国不可怕,而现在的韩国却是已经有能力威胁到魏国了。 韩国的新军是十万,在历史资料里,齐军马陵之战,用的也是十万大军攻大梁。从前齐军攻不下来,可是这时的齐军却已经有这股实力了。而韩国多不多,少不少,十万大军也算是有的。自然是可以达到和齐国一样的效果!所以,在魏王的心里,这个战略要改改了。 攘外必先安内,赵国没了,可是韩国还在,魏国无心和强大的北秦大战,谁都知道两强相争,只会两败俱伤。如果魏国和北秦都是刺头,如同巫妖一样,势不两立,那是明知道会同归于尽,也是要死拼到底的!可魏国并没有想得罪北秦,北秦更是小心的不去刺激魏国。 有实力可以自保,又有一个良好的态度,所以魏与北秦,虽然有着一些可能的敌意,但却并非一定要打!两国是平安无事!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北秦的声誉很好。比如秦国,他的声誉就不好,经常打魏国,看到魏国来了吧,又低头哈腰的。从这一点上看,秦国的这种态度和小日本有点像,小日本身上有着秦的血缘,这话真是一点也不假。秦孝公打不过魏国,就低头,有实力,就打过去。但秦国低头还要自尊,不称臣,不纳贡。而日本也是如此,日本自傲为天皇,向中原低头,但是不称臣,不纳贡,以天皇自尊。中原强,老实,中原弱,立时就打过来,想要占便宜。但北秦国没有这样,魏国在中原的计划中,北秦只有一支微不足道的雇佣军,除此之外,就一点军事行动也没有了。所以魏国在朝议时,总会略过北秦。 北秦虽然强大,但在魏国的心里,没有危机感,可是韩国就是大不同啊大不同。想当年吴强越弱,可是最后越国却是灭了强大的吴国!三晋是一家,魏可吞韩,但同样的,韩国也可吞魏。魏国要迁都大梁,大梁离新郑是很近的,有了上次齐国的那次军事行动,魏国上下对大梁很是看重,当然要着重的考虑到这一点!所以,一个军案就提出来了。那就是,欲得天下,要灭楚,要想灭楚,先拿下齐国,有了齐国的财富,魏国才可以再练三十万军,到时,百万大军过长江,灭了楚国,天下在手!多美好的一个军事构想,只是要想达成,就要一步一步的来,要灭齐,就要除掉后顾之忧,那就是韩国!灭韩——灭再灭楚! 这就是魏国的军事谋划!魏王决定先向韩国发起进攻。由此便引发了著名的马陵之战。 攻韩的方略是太子申、丞相公子卬两人联名提出来的,归结为“灭韩震齐”四个字。先灭掉最弱的韩国,以此来震住齐国,挟灭韩大战之胜,与齐国,定不平之约!以不平之约,来弱齐,弱了齐,再灭齐,一步步来,把强大的齐国逼到死路上,然后,就可以再攻楚国,至不济,也可以在中原独强! 有了上次齐军攻大梁的经验,魏国已经吸取了教训,毕竟,魏人可不是傻子,这次魏国全力攻灭距离最近的韩国,魏国大梁和韩国都城新郑相距仅仅一百多里,且全部是平原地带,如果用风驰电掣的骑兵,只要半个时辰就可赶到,就算不是骑兵,用步军,也不会超过两天,这段时间里,齐国胆敢再攻大梁,魏国就可以一举歼灭,收一箭双雕之功效,同时可以报仇。若齐国不敢来救,那韩国一定不是魏国的对手,魏国灭韩后立即向齐国宣战,齐国必惧,可趁机定下不平之约,弱了齐国,再一举灭之。 “灭韩震齐之要旨,在于诱齐发兵!”太子申振振有词。“齐国若故伎重演,则正中我下怀!”丞相公子卬兴奋补充。魏王听了军议,真是直觉得老怀大慰,我大魏……称夏有望! 第七百九十五章:韩国攻略 对太子和丞相这两个魏国仅在魏王之下的大人物的军议,大臣们异口同声,赞颂备至。(本書轉載拾陸文學網)(m) 魏王更是大为快慰,太子申虽然经历了失败,可是现在看来,他能有如此的长进,这是魏王做梦也没有想到的,顿时觉得对庞涓的依赖减轻了许多。他大手一挥道:“太子、丞相良谋若此,本王深感快慰。本次灭韩大战,就以太子申为主将,丞相与上将军辅之,报我大仇,兴我大业!”在这里,魏王甚至没有征询一下庞老总的看法,而庞涓也始终一言未发。 庞涓清楚极了,也痛苦极了,却什么也不能说,什么也不能做。他老了,他真的开始老了,他的身体再不如过去的雄壮了,他的精力也感觉到了一些的不支,而太子已经开始有了一定的成熟,虽然在他看来,太子还是比狗聪明不到哪儿去,可是魏王对太子的要求一向不高,能有一点点鼻屎大的个人秀,魏王就很开心了。所以,庞涓已经意识到,如果不出所料,要不了多久,他长期坐的这把上将军的椅子就要让出来给那个后辈了!庞涓瞧不起丞相,他觉得丞相有才,可是军略就差了十万八千里,相比起来,太子比丞相更加的怂包。说白了,他就是一个酒囊饭袋。魏王任命太子申为伐韩主将,则使庞涓感到了莫大屈辱。 这样一个“统帅”,自己这个上将军岂不是成了一个只能领命作战的前敌先锋?战胜了,主要功劳肯定与自己无缘,战败了,罪责则无疑将由自己一人承担。这种尴尬,庞涓还真是第一次遇到。自己出卖朋友好不容易保下的这个上将军居然要变得名不副实,庞老总情何以堪?太子申那个失恋就发狂的酒囊饭袋,打了个败仗还要装自己是“名将”,骑在自己的头上拉屎,这样一来,这仗还能打好么?军权贵专,号令贵一,所以才有“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典训。这是人人皆知的常理。庞涓身为名将,平日更是厌烦庸君权臣对军旅兵事的干预。而今,最厌烦的事恰恰在最要命的时候无端落在自己头上,且还不能反对,当真令庞涓吃了一只沾满大便的苍蝇一般。难消胸中这块壁垒,老庞涓回到府中就“病”倒了。 安邑没有秘密。魏国也没有吸取北秦的经验,不讲什么保密之法,所以,就在魏国确定灭韩大计的同时,消息已经沸沸扬扬地传播开来了。这一年里,魏国的朝野一直很亢奋,先是十二诸侯来朝,之后是魏王自号尊为夏王。这让韩国商人大为惊慌,立即快马飞报新郑。 韩国丞相申不害接到急报,冷冷一笑,立即进宫。现在的韩国已经不是从前的韩国了。 在过去,韩国是有力量,可是那不过是平平,而魏国一直的强大,在魏国和齐秦赵联战的时候,韩国意识到魏国的强大,只要魏国不惹韩国,韩国就是听话的小弟弟,魏国也无意于得罪韩国。可是,这六年下来,韩国的新政已经稳定了,丞相申不害的地位不动如山。 在此,申不害有理由觉得,韩国已经开始强大了,韩国给人叫成劲韩,叫成小霸,虽有韩假魏威之嫌,可是韩国自己也是有一定的力量的。你过去魏国打我们,那是一回事,现在我大军练成,你魏国还想要这样的欺负我们吗?不可能!申不害觉得,既然魏国来了,那韩国就要和魏国好好的玩玩,申不害一向自信十足,他相信自己训练出的军队,纵不比北秦强军,也不会差到哪儿去!挡住了魏国,韩国就可以从此站立起来了,甚至借这个机会,取代魏国,成为天下新霸,也未可知也!这事和韩侯一说,韩侯也是兴奋,他立马的同意了!从政治的角度来说,这个想法是一点也没有错的,但是,这却并不是政治,而是军事,也许,韩国有了一支在申不害看来已经算是强大的军队,但,这并不足以现在就去和魏国相抗,只是,这个道理,申不害是不知道的,而申不害虽然不知道,却也没有去乱问人,他一向自负,在政治上,他对了,可是他不知道,这是军事上的事,这远非是他看看兵书,就可以了解的事! 从第二日起,新郑开始了大规模的防御准备。大捆大捆的箭矢、长矛、刀剑,无数的滚木礌石,专门用来焚烧云梯的牛油火把以及大筐的干粮干肉,被运上四面城墙囤积起来。 新郑本来是春秋时期郑国的都城,城池不大,却有两个极为突出的特点:一是城墙宽阔高峻,且全部用石条和特制大青砖砌成,女墙箭楼更是全部用石料筑成。二是城外有一条宽约三丈的护城河,水源引自城外流过的洧水,滚滚滔滔,与寻常护城沟河的小水细流相比,的确是难以逾越。从春秋时起,新郑就享有“深沟高垒,金城汤池”的威名,除了围困,从来没有被真正攻克过。就是韩国当年打郑城,也是费去了无尽的力量,吃了不少的苦头,这才得到了这座他们一直想要的城,在韩国的眼里,这才是他们韩国想要的一座都城。 因此,得到此城后,韩国立时就用最快的速度迁都于新郑,看重的也正是新郑雄踞沃野而又易守难攻的长处。而今,韩国已经变法十余多年,国力也好军力也罢,皆大有增长,在申不害和韩侯的心里,现在的韩国纵然攻灭别国力不能及,可若然要固守自保,却是游刃有余。这一点,纵是面对魏国,韩国君臣的信心也是不移不改,这正是申不害的信心所在。 变法期间,丞相申不害强行取缔了旧贵族的私家武装,纳入国府统辖,将全**马整编训练为十万新军,四万分布在周边要塞,三万驻扎在新郑城外,一万驻扎在新郑城内。还有两万,是韩国的宝贵骑兵。驻于宜阳铁山。虽然申不害并不是一个兵家,可是他却非常的自负,申不害自认“一理通,可百理明”,又认为“法家为主,杂学深广”,所以纵是兵事,申不害觉得自己纵无北秦禽兽之能,也无孙膑用计之奇,可是也算是颇为通达了。 再者说了,这韩国新军的整编训练,可全都是他申不害事必躬亲,严格督导而成的。 他申不害军政一把抓,硬生生的将本国的一支支新军,训练得有了“劲韩”气象。这怎么说都是不容易的。只是可惜,韩国没有带兵名将,所以韩昭侯没有人用,只能对申不害能牛耕到底的信任有加,这样一来,申不害便自领上将军,权兼将相,以此来统摄国政。 申不害认为,现在韩国的变法已经完成,剩下来要做的就是吞灭几个小诸侯,开拓国土增强实力,然后相机而起,好与大国抗衡。不管怎么说,目下韩国毕竟太小,又夹在秦、魏、楚、齐几个大国之中,就国土上来讲,没有纵深可供回旋。这一点上,韩国甚至不如秦国。 秦国有广阔的陇西纵深,纵始是丢了关中也不至于亡国。韩国则不同,新郑一失,敌军铁骑一夜之间便可踏遍腹地,逃无可逃,只有亡国灭族。而现在的魏国骑兵也不是从前的那种软脚虾了,经历了北秦雇佣军的事件,庞老总也意识到了骑兵的这种机动作战的能力,所以他训练了一批很精良的骑兵,当然,这并不是真正的骑兵,而还是骑马的步军,但区别在于,这支骑兵在长途骑马之后,不会丧失太多的战斗力,可以随机的出现在战场上,并利用追击杀敌。所以面对这种骑兵兴起的局面,韩国不得不小心从事!自守迟早完蛋! 为了韩国的强大和未来,军事的扩张是一个必然也只有这样的一个选择。不然的话,韩国虽然可以勉强的维持,但是总有一天是会给它国灭了的。历史上,变法失败后的韩国就是走上了这种得过且过的日子,一直到给秦国灭了。可怜为了拖延时间,韩国人还向秦国敬献了郑国渠的水利计划,想要拖住秦国的国力,但那仅仅只是几年而已,秦国修成了渠,还是一样的,把韩国给灭了!并且韩国是第一个给灭掉的。现在,申不害经过了自己的深思,对韩昭侯提出了“吞并周陈,开疆拓土,十年大国称王”的方略。陈国是一个小国,周国会有麻烦,但韩国不在乎这一点,相信对于魏国来说,韩国灭了周国,只怕是一件好事。 陈国且不说了,一支兵马就可以灭之,问题是宗周,周国就如同一堆狗屎,虽然恶心却是可以肥田,是谁都想灭,但谁也不想要沾上那个恶名!申不害认为这是天予不取,反正魏国不灭周,那就便宜我韩国好了!所以韩侯大是欣然,就对申不害更加的放心了,下令让申不害全权筹划总领。申不害成算在胸,他计划两年时间灭周,吞并周室的三川地区;这样可以让韩国有了周的产粮地。虽然这个时候周国已经不行了,可是周国的粮草还是十足的,周地还是很有一些上好的农田的,若非是如此,当年的秦国也不会向周国借粮。一个国家的粮,周国竟然借得起。虽然周国的军事力量几近于无,可是农业还算是发达的。得到了周国的粮,韩国就可以借力再一年灭陈,毕竟陈国比周国还要不堪。只要吞并淮水北岸的山原要塞就可以灭了陈国。到了那个时候,等候着时机,看着几年后,再想办法从齐楚两大国的夹缝里抢得宋、薛、邹、鲁任何一两个小国,到了那时,韩国就成了地广三千里的大战国,不旦可以向魏国叫板,还可以和楚国眦牙,连着齐国也可以打打主意,运气好,天下由韩而定,也非是不可能的,但是……洞房之夜得了便秘,就在申不害雄心勃勃地将要开始动手时,魏国却是和韩国闹翻了,起因却只是小事而已,申不害觉得既无奈,也是没有办法,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魏国就是要打韩国,来就来了,打吧…… 对于魏国枉称夏王并厚颜无耻的行径,特别是干扰了韩国既定的军事方针,申不害大是愤然,对韩侯慷慨陈策,道:“魏国的军事力量强大,当此之时,我们韩国不得不先行放弃灭周灭陈大计,不过以我大韩一国之力要打倒魏国,这是不可能的,想要保住我大韩,并打败魏国,一定要大家联起手来,这次魏王想要称夏,实是恬不知耻,我韩国不贺,他们就来打我,可是却没有打齐打楚,北秦一向置身事外,其心颇测,我们不能惹他们,但是我们可以联合齐楚两国,有此二国,我大韩一定可以抵御魏国。而一旦战争形成了胶着,到了那个时候,心急河西并休养了十足的战力的秦国也会插手其中,真到了那时,只怕北秦也会下来分一杯羹,到了那个时候,魏国就会由盛而衰,然后天下如三家灭智一样转攻魏国,魏国必不能支,到了那时,我们韩国就可以挟战胜之威西进灭周,南下灭陈,则更为顺利……” 韩侯大喜,道:“若是如此,则是天佑我韩国了……”申不害大笑,继续鼓舌道:“……由此而观之,魏国现在攻我大韩,也未尝不是件好事。此中之关键,就在于我韩国是不是可以顶住魏国前来的攻势。只要我们的新郑不陷落,那韩国的霸业大计,就功成泰半!” 韩侯频频点头,当场赐申不害北秦生产的出口华丽纹章甲胄与绣金斗篷一领。 申不害当即向齐国和楚国派出紧急特使,请求与两国结成盟约,共同对付魏国。楚国暗恨魏国,当即答应,不过由于楚国并无心真正的出兵插手,只是许下了钱粮兵器之许,但楚国承诺,只要齐国到时出兵了,那么,他们楚国也会发兵的。而齐国却是出现了问题。 齐王现在再度信任了孙膑,他当即置罢了韩使,来问孙膑。孙膑听了之后,问齐王:“我们齐国现在强大了么?”齐王自信道:“当然强大了。”孙膑问:“那大王可敢与北秦开战?” 齐王哑口无言。但他想了想,道:“北秦禽兽虽然无耻下流,可是他最近一直将养国力,听说此人现在腐化的厉害,所建的宫室华丽无俦,其军队一直勤耕于北方,大量的捕奴,不会插手到我们这里来吧?”孙膑暗叹了口气,北秦就如同一个大老虎,这头老虎最令人发指的就是他的长策之谋。北秦攻城灭国,一向是只打一个。目标明确,在目标下,他们不会沾上别的旁余。表面上看什么事都没有,可是容易发难,一下子就打得你灭国了。 打中山国的时候,北秦突然以一个莫名其妙的借口发兵,那就是中山国向北秦王的小女儿求婚,表面上看北秦禽兽是想要自己享用自己的女儿,可实际上,在最初,那个女儿只是一个小孩,北秦王当时只是以那当成一个理由,一个借口,就是这么的简单!打燕国的时候,也是一个巧合,就算燕公不是突如其来的派人行刺北秦王,北秦王一样会找任何一个借口打燕国的。这一点就如同北秦王当年打禺支国的一样!禺支国并没有侵略北秦国,可是北秦需要打禺支国,一切只是为了丝绸之路,是为了禺支国积累下的钱财,仅止是如此而已! 可是北秦人做的太隐秘了,这让其它的中原国家没有真正的重视!在这里要说明一下。在中原诸侯的眼里,除了赵国,其它的燕国啦,中山国啦,都可以算是蛮夷之地,是后来中原文明扩大了,才形成的,而并不能算是当时的文化正统,只有齐魏这样的中心地带,才可以算是中原,这才是中原的意思,是国家的重心所在!所以齐国要和魏国打,魏国也想灭齐。 孙膑是一个兵家,并不是一个谏臣,他已经提了醒,齐王不在意,那他就不会再提了! “那我大齐比之现在的魏国,又当如何?”孙膑问。齐王想了想道:“总不会一战之力也没有吧!”说到这里齐王发表了自己的见解,道:“现在的天下,北秦的国势最强,但是北秦却十分的小心,如果他暴露太大的野心,那么天下必会群起而攻之,想要对抗北秦的野心,就要统一中原,统一中原之所在,就在于我大齐和魏国,魏国虽然强大,可是现在的魏国却无疑已经犯下了众怒,是以,我们现在攻打魏国,一定有机会胜利,先生胜过魏国,过去胜过,现在我们齐国的力量比过去还要强大,只要先生出力,我们一定可以胜之……” 孙膑点头,道:“打败庞涓,此孙膑的心愿,上次之所以放过庞涓,实力所不能胜也,而这次,孙膑必然会……”想到这后面的话影响形象,孙膑吞回去了,然后道:“可是齐国的力量虽不如魏国,但我仍有胜算可以胜过魏国,只是这个损失必不会少,相对的,韩国近年来强大了不少,如果我们和魏国打得两败俱伤,那么到了那个时候,只会便宜韩国……” 齐王道:“那么……我们不救么?”孙膑笑呵呵道:“救是当然的,不过既然魏国要打韩国,那我们也不必急着去救,齐王可能小看了韩国,申不害虽然不是兵家,可是他训练士兵还是有一套的,韩国的新军不容小觑,我们要救,也要等到韩国和魏国真正的拼个两败俱伤,也许韩国达不到这点,可是话说回来,韩国却一定能让魏国的总体力量下降,这样,我们齐国再出兵,胜算就更可以大了!”齐王大喜,欣然受教。当即就这么决定了。 第七百九十六章:庞涓的战争艺术 转过脸来,齐王向韩使表达了自己的歉意,他说了一通齐国的苦,齐王说最近北秦越来越强大,这是一个事实。(本书转载1k文学网 .6.)北秦兴郁郅,在北秦的重商计划下,魏国的河西商人纷纷跑到了北秦去发展。这给了魏国一定的损失。现在也是如此,北秦占领了燕国,兴建了秦燕京,随着秦燕京日复一日的强大兴盛,并且变得无与伦比的华丽,一些齐国的商人也是不由自主的跑到了北秦去。甚至可以说……在齐国发展的时候,盐市都给北秦拉低了。齐国是煮盐,北秦国是晒盐,北秦的产盐量远远的大于齐国,满足了北秦国的需要,还可以大量的输入到中原。 这让依靠海煮盐发财的一些齐国商人吃尽了苦头,赔了不知多少钱。所以对于秦燕京发来的那无形的威胁,齐国的压力真的是很大。这个理由绝对说得通。此点让韩使也是没有办法。不过齐王到底是一个大度的人,他当即的表示,虽然不可以和韩国缔结盟约,但齐国和韩国一向友好,本着人道主义的原则,齐国一定不会坐视韩国民众的兵灾。只要齐国有了余力,齐国一定会尽心全力的帮助韩国!请韩使回去后放心,齐国是一定站在韩国人民的这边! 很快的,申不害就等来了两路特使的回报,虽然这答案并非是完美,可是申不害却觉得安心。这才是理所当然,这就是国与国的关系,真要一口答应帮忙,那才是个怪。历史上秦国出兵帮助楚国,还不是申包胥哭瞎了眼睛的缘故,人家哪有上来就发援兵的,要看形势! 在韩国看来,他们已经寻求到了最佳结果,三国盟约其实已经可以算是达成了,虽然韩国并不想打这一战,只要魏国不攻韩,那么韩国便可以从从容容的继续进行灭周灭陈大计。 只是齐国却恰恰相反,是希望大战发生,方能趁机再度打败魏国,所以不能与韩国达成盟约。申不害对这种邦交诈道深知就里,岂能一厢情愿地自顾做梦?既然不能求退于魏,那么打就是了,因为无论如何,齐国是一定会救援韩国的,此乃铁定。就好比北秦禽兽禽兽不如一样。因为齐国选择的并不是韩国利益,而是想要寻找机会压倒魏国所决定的必然路径。 申不害当了丞相好多年,自然会搞政治秀,他立即向韩国臣民公布了“与齐楚结盟抗魏”的大好消息。这让韩国人心里有了底,加上变法的作用,让韩国人有点抖了起来,也不是那么的怕曾经的大魏国,国民们抵抗魏国的斗志倍加高昂,新郑城弥漫出大战将临的紧张气息。 可是古代打仗,变化多多,目前的各国都没有北秦国的那种特点,制定了作战的计划,当一切的条件成熟后,大军就打过去了。哪有什么多余的。军队的一切都是保密,使敌知其调动而不知其所目的。北秦攻打燕国的时候,一支军出现在了东胡,一支军到了北代,燕国天真的以为这是打东胡的第二梯队,却是不知道,这才是攻燕的主力军队。魏国的军队虽然多,可是魏国的军政却是给魏王弄得有点混乱。本来,魏国的丞相是最大,可以总管一定程度上的军政。但丞相是魏国公族,魏王不得不小心,所以对此有限制,而庞涓么,也没有得到魏王的全面放权。由此,魏国的军事就成了魏王的一言堂。他的政治玩得好,军权也抓在手里,可是他并不知道,这并不是他的长处,所以他这头气昂昂地宣布了太子申为灭韩统帅,但心中总觉发虚。而太子也是的,他得到这个位置是高兴,可是高兴过了他也怕了起来。 正在这个时候,庞涓的府里有一个门客,叫徐生,这个徐生知道庞老总的心病,就跑去求见太子,太子本不欲见,他也是心血**了,想见见吧,毕竟,这个徐生也算是一个士,是一个有文化的人。在当时,大多都是不识字的野民,一个人,如果有文化,如果文化程度还高,是很容易得到上位者的重视!太子就见了这个布衣徐生。见到了来人,太子就问了。 “先生你要见本宫,有何见谕?”徐生道:“听说太子此行,是将要讨伐韩国也。我这里有一套百战百胜之术,不知道太子你是想听啊,还是想听啊?”太子大喜,笑道:“先生真会说相声,何必说两个想听,本宫当然想要听了来……”徐生笑道:“太子殿下,你想想,目前在魏国,除了魏王,还有比你更尊贵的人吗?在魏国,谁的前途可以比你还大?” 太子想了想道:“我现在就是太子,除了父王,谁还能比我更尊贵,我未来是魏王,还有谁的前途能比我更大!”徐生拍的道:“就是呀!现在太子你将要亲自领兵去攻打韩国,如果太子殿下你走运,打胜了,你还是太子,不会比这更提升一步,大王也不可能会因为这个就主动的让位给你,所以说你打胜了,可你却并不会得到任何的好处。可是万一太子殿下你踩了狗屎不走运,打了大败仗,那将会如何呢?所以说太子殿下你这次最好不要去打这个仗,最起码的,你不要亲自领军,如果你亲自领军,打了胜仗,你不会是魏王,打了败仗,更是丢人,反正没有你的好处,只要太子不亲自领军,那胜也好,负也罢,都与太子无关,算起来,这就是太子殿下的最好选择,用了此法,百战百胜者也,不知我这样说,太子殿下以为如何?”太子大叹,也是松了口气,想明白了,便高兴道:“太好了!我这就听你的,去向父王请辞,还是让上将军带兵出征好了。”徐生道:“太子殿下,您虽听了我的话,可这毕竟是大王的命令,太子可以请辞,但是一人无有力焉,太子殿下还是想想找一个有份量的说客去和魏王说,这样比较好,也可以显得公正一些。”说完这话,徐生就找个借口走了。 太子想来想去,就去找丞相,他和丞相的关系还是可以的,两人一块儿也能玩到一处。 听了太子的话,丞相何等机警,而且他也意识到这是一个机会,他也不大吃太子带兵。 现在太子主动退下,那可不是好事么,于是就去见魏王说客。魏王虽然也反悔了,可是太子的命令已经下了,而且他也是想要给太子一个功,因为他的其它儿子都大了,如果太子这样平平无奇,将来会在他的身后会有些的麻烦,魏王自己吃过这个苦头,他当然想计算好了。所以虽然意动,还是难舍。见魏王沉吟不语,丞相自然是心有灵犀,一脸肃然地提出:“夏王,太子虽然英明神武,天纵奇才,有管子之智,庆忌之勇,经历一败后,现在身上又有了前丞相公叔之稳重,可是不管怎么说,不管太子殿下再怎么了不起,他只是人,他并不是北秦禽兽,北秦禽兽剑扎不死,锤击不伤,可是太子并不是这样的人呀,想我大魏的太子,身系一国上下之安危,实在是不宜前敌涉险。臣窃下以为,这灭韩大战,还是要以庞涓为主将,再由臣来辅之,太子么……挂名统帅,总监诸军,但不进行实际的指挥,不知夏王意下如何?。”魏王大叹,果然还是丞相能老成谋国呀,还是寡人想的轻了,于是欣然赞同,明下王书改变部署:“灭韩战事改由上将军庞涓负责统领,太子申统帅,总监诸军。” 王书下到上将军府,这才使庞涓有了一个台阶。虽说这“统帅总监军”的名头闻所未闻,“统领”的职分也颇为含糊,实在是兵家大忌。然则事已至此,魏王在热昏的朝野共识下,明摆着教他做实际主将,让太子这个“名将”做只立功不受过的统帅。有何办法? 现在想来,庞涓只有接受,要不就归山,可现在的富贵却是再也没了,如果自己不领军,万一太子打了一个大败仗,魏国翻不了身,那庞涓岂不是一辈子无法和孙膑再行较量?好在的是……军权是回到了自己的手里,这也就是说,他还是名正言顺的上将军,魏王还是看重他的,既然如此,就让我老庞,再为魏国打这最后的一场战吧……经过了一番的思想斗争,爱国情操伟大的庞老总还是决定复出了,他带病出征,重新的挑起了这副千钧重担。 一回到中军幕府,庞涓立即精神大振,将诸般龌龊丢在了脑后。经过一个月夜以继日的准备,庞涓终于发出号令,魏国主力大军秘密向韩国进发。庞涓不愧是天下少有的名将,他对各国地形要塞及军力部署,历来非常清楚,哪国稍有变更,他便在那幅秘密地图上做出记号。对于韩国这般土地狭小的国家,他更是了如指掌。因为魏国本来就有灭韩、赵的野心。 庞涓的进兵方略是:第一步,先派出一万精锐步卒秘密堵截洧水上游,使新郑的护城河变成一条干沟。失去了护城河,新郑就会如同一条离了水的鱼一样,可以更容易的对付了。 第二步,就是派出五万步军的骑兵,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衔枚疾进,突然郑城外的三万韩军与新郑之间,发动猛攻,将三万城外韩军一举击溃。相信有魏武精卒的这五万人打三万韩军,应该是一点问题也没有的。失去了城外的兵力,新郑就成了一座孤城! 第三步,就是派出六万多的重甲和武卒,死死的扼守新郑城外的三条要道,狙击一切有可能从韩国周边要塞赶来救援的四万步骑大军。步军最大的特点是守,庞老总如此调兵,不要说区区的四万韩国新军,就算是韩国人把十多万的地方部队全部都调上来,也是没有用的。 最后一步,庞老总决定亲自统率征调来的五万众小诸侯的弱军和五万魏国主力,共计十万大军,从东北两面泰山压顶般猛攻新郑。小国的兵虽弱,可是庞涓却能利用自己的强军督战,以此来打击韩军,一可以减少魏军的损失,二可以消磨一下那些小诸侯的实力! 为了避免混乱,庞涓没有教太子申与公子卬独当任何一面,而只请他们以三军统帅与副统帅的尊贵身份,高车驷马地随同中军前进。庞老总不介意他们分功,甚至占大头,他只要他们不分自己的兵权,让自己专权治军。这样做,正中丞相公子卬的下怀。只是太子申还有些不甘心,但被丞相公子卬一番附耳低语,说得大展眉头,也就不再要求独当大任了。 三天之内,各路军马一一齐备,大军行止有序,二十万大军,庞涓艺术的指挥着,按部就班,一步步把韩军的出路全给堵死了。可以说,庞涓的外围作战全部顺利完成,已经达到了对新郑的围困,现在,他只要做好准备,把器物齐备,就可以对新郑发起攻城计划了。 申不害有些慌乱了。他没有想到洧水断流,更没有想到城外驻军被一举击溃。更要命的是,周边要塞驻军的来援要道,竟也被全部卡死了。突然之间,新郑变成了一片孤岛,城内的一万多军士成了唯一的支柱。明摆的大势,如果齐国楚国没有主力大军前来救援,新郑就是砧板上的一块鱼肉。在此之前,申不害完全没有料想到事情会变得这样…… 申不害并不是一个兵家,他只是一个法家。他带兵,只是打被动战争,这是一种没有打过仗的人想当然的战争!打仗不是请客吃饭,是要应变,是要机动,是要掌握战争的主动。 北秦王战争,一向是占据着战略的主动,也就是说,当赵国打他的时候,他先就进行了反击。打仗,就是这样,一定要有先手,不能让自己在那里摆着,由敌人来攻,这是下下策。 可是申不害相信自己的城防,他以为有护城河有大军于外内有粮草,就可以支持下去了,但是他错了,庞涓这个兵法大家很轻松的就在这一套的城防系统里找到了缺点,然后轻轻松松的就这么的把一切的城防给破坏,这让得新郑成了一座地道的孤城,由得魏军自由攻打。 “庞涓竖子,当真狠毒!”申不害站在新郑城头,遥望原野上连绵不断的红色军营,就像秋日里火红的枫林,不禁佩服庞涓的用兵狠辣,竟觉得颇合自己胃口。因为申不害自己也是一个狠辣的人,当年他在韩国进行变法,为了得到权利,也为了推行自己的法学,大杀老贵族,直杀的千万人头落地,甚至引出了墨家的政侠,可是韩国的百姓一片的叫好,政侠们这才作罢。申不害相信变法要果决,一个决定下去,就要飞快的做好!他的术学本来就是讲治政的效率。所以看起来,庞涓这种用兵飞快的战术,让申不害感叹……此人虽好,却非我将,如果我大韩也有一个这么样的将军那该是多么的好呀……韩国没有名将,申不害借以得到了军权,可是现在他深深的懊悔,如果韩国有一个类似于北秦王那样的将军……唉…… 申不害知道,在目前,特别是现在,一切只能靠自己了。本来,任何一座都城里都不可能驻扎主力大军。所谓城防,更主要的是城外要塞与城外驻军。城内驻军只能对付小型攻击,更主要的功能是防止内部动乱。城外大军与城内驻军相互策应,才是全面防守。从这一兵家典则出发,申不害在城外驻扎三万大军,是兵家正道,是真正的城防力量。但……申不害还是小瞧了魏**队的战斗力。他万万没有想到,魏军竟然把一部的魏武卒训练的可以骑乘烈马,这支精锐的步军骑兵飞快的到达了平原,然后他们下马战斗,在马上,他们披着甲也不会影响体力,所以他们可以自由的在平原上发挥自己强大的战力,本来也算是可以的韩军竟在一夜之间被分割击溃。在这里要说一下,也许申不害练兵很厉害,可是韩军大多数经历的阵战很少,这一点上绝对不如魏军。打打文弱的齐国或是别的还可以,但是面对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经历吴起庞涓的练兵之法而成的铁军,那就不堪一击了!北秦王说过,训练的兵和没有训练的不一样,杀过人的兵和没有杀过人的不一样,吃过人的兵和没有吃过人的兵不一样。北秦王要求的真正精兵就是,训过练,打过仗,杀过人,吃过人,这才是真正的精兵! 可是韩国的士兵最多训练过,却并非是打过仗,很多并没有杀人,更不可能吃人了。 所以,韩军给魏军就这么容易的杀败了。韩军一败,那可是大大的不妙了。原本座落在新郑城西南两面的洧水,如今既阻挡了韩军的突围之路,也阻挡了其余援救之路。东北两面的三条大道也全部被堵死,且还有十万魏国大军的猛攻,纵能冲出重围,显然也是自投罗网。 为今之计,只有依赖新郑的城墙和城内充足的粮草,做拼死一战了。 (我反对食人和血亲近婚,不过我也很开通,对于食人,我认为人性自私,在必要的情况下,人是会食人的,历史说明了一切,可能有人不注意,但是查一下吧,在世界食人史中,论规模,论数量,论不可思议的离奇理由,鲁迅都承认,中国吃人是最厉害的。至于血亲近婚,我当然反对,不过,万一,真的出现,那种事情,我个人觉得,两方情愿下,可以不要小孩,社会也许需要道德,但,抛开这些,还有人情在的,不能因为社会的道德就拆散两个相爱的人,毕竟他们或她们的结合,只是两个人自己的事,干别人屁事!如果我身边有这样的事,我会坦然接受!如果说会影响下一代,我得说,地球上人太多了,少点人是给真正的后代积富!) 第七百九十七章:孙田的再次联合 虽然情况种种的不利,可是好在的是,现在的韩国算得上富足,国中经过了积备,别的不说,粮草是足足的,这般的死守,相信会给庞涓极大的麻烦。(全文字小說閱讀,盡在ap.1.(1..文.學網)如前文说的,围城容易,可是想要攻城,正常来说那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其中历史上的当权者对于墨家讨厌的原因在这个地方就可以显现出来了,墨家十分的善于守城,为了弭兵,墨家不要钱的技术出让,把各种守城之法大行于世,这让后来的那些大国灭国时,一个个头疼无比。这样一来,只要是强国,就讨厌墨家,也难怪墨家最后的消沉,不会政治投机,这怎么成!而另一方面,为了防止韩国准备的十足,所以庞涓不会给申不害留下喘息机会,他的大军一到,立即下达了命令,进行猛烈的攻城之战。 魏国发动的第一波攻势,是在五万强弓硬弩的掩护下,五万步卒全力冲到城下,填平护城泥沟。护城河虽然断水,但仍然是两丈多深三丈多宽的泥泞大沟,云梯无法推进,是全面攻城的最大障碍。在雷鸣般的战鼓中,魏武卒的强弓远射发挥出强大威力,密如骤雨的羽箭封锁了女墙的每个垛口,自打北秦崛起,北秦身上的每一场军事战争都会受到各国的关注,北秦的军事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第一是北秦的铁骑厉害,北秦骑兵左攻右打,前扑后续,两面夹击,相互配合,所以各国开始学北秦那样建立和重视骑兵。还有一点,就是北秦军战斗喜欢射箭,而且射起来和不要钱似的。这一点也得到了各国的学习,魏国现在就很注重这些的武器,本来弓弩是辅助的战术,但现在却也变得很重要了!现在魏军全力的射箭,箭如雨下,这些魏国大黄弩射出的箭支令韩军根本无法抬头,他们只有看也不看的偶然推下的几根滚木,轰隆隆砸下,反倒滚入护城河替魏军填了沟。魏军五万步卒分为三个梯队,人手一张大铁铲,猛扑沟边铲土填沟。半个时辰轮换一次,不消几个时辰,大沟便被填成了平地。 此时日近暮色,庞涓下令休整一个时辰,扎好营寨半餐饭食。到了天黑时,魏军展开第二波夜间猛攻。但见火把无数夜比昼白,一身戎装的老庞涓手执发锈的长剑,顶盔贯甲,站在距城墙不到一箭之地的一架云车上,亲自指挥各国大军攻城作战。太子申与丞相公子卬两位统帅,则站在远离城墙五箭之遥的云车上观看战况,津津评点,犹如市井看社火一般。 夜幕下的广阔平原上人喊马嘶,火把连天,鼓声杀声震天动地。新郑城头也是灯火连绵,韩军盔明甲亮,人人奋勇做殊死搏斗。申不害命令运来大批猪牛油脂,分装于陶罐地摆在女墙之下。火把下魏军攻到,韩军立即将油脂陶罐狠狠砸向云梯。在陶罐油脂炸开,溅满云梯和魏军步卒的刹那之间,能够持久燃烧的牛油火把也随之摔下,轰然一声,烈焰飞腾,魏武卒连连惨叫着翻滚摔落。随后密集的滚木礌石从城头滚砸压下,将云梯拦腰砸断,将魏军士兵砸死在城墙之下。魏军虽有强弓硬弩,但这种远射兵器在夜间攻城中却难以使用,否则会误伤自己士兵。毕竟,箭矢再多也有限,射出去又收不回来,如何能无限度滥射? 此夜攻了两个时辰,魏军上下对新郑城无可奈何,庞涓无可奈何,只有下令停止攻杀。 这下,申不害的心情大定……他深深的知道,这样的攻城,开始的时候,最是难,一旦熬过去了,那后面的事也就好办了。他现在要做的就是,等齐楚两国的援军消息…… 当夜,韩国外围要塞立即派出多路特使,飞骑驰向临淄和郢都,催促两国发兵救援新郑。 接到求救急报,楚王主张立即起兵五万,袭击魏国骗去的五城。但江乙却是却力主不能妄动,应当和齐国同时发兵,否则,万一齐国不动,楚国将陷于危险境地。江乙使魏与齐,受了两国的骗,回来的时候,给众人讥笑的不行,他心里无奈,这明明是楚王的计谋,他只是一个执行者,现在却算在他的愚蠢之上,这真是岂有此理。可是他却不能和楚王说话,好在楚王知道他的事,没有怪他,想要当令尹是不可能了,但当一个大夫还是可以凑合的。 现在楚王想要发兵夺走自己给丢的城,江乙却是反对,主要就是要报复齐国。怎么说来,齐国才是会最担心的,而并非是楚国,楚国实是没有理由这样的急。秦国不动,韩国若灭,魏国没有后危,到时,刀兵必会向齐,而非是楚,就算是楚国,楚国有长江防线,怕个毛啊!楚王猛然醒悟,立即改变主张,一面答应出兵,一面派特使入齐探听齐国的真正意图。就等着齐国出兵后,他才出兵是不是可以从中捞些的好处。至于韩国的死活,他楚王的兴趣真是并不大…… 韩国使者和楚国的使者双双到了齐国,天下的重心也凝聚到了齐国的身上,这让齐王心里又是欢喜,又是害怕。他知道,这是齐国历史上最重要的一刻。到了这个时候,齐王深感自己的才智不足,他只有不顾一切的求教兵家的孙膑。孙膑和田忌虽然因为齐王的猜忌而失位。可是现在齐王知错了,又重用他们,齐王先一步的封孙膑继续当军师,并且说你不仅是我们齐**队的军师,也不是一个田忌的军师,还是我们齐国一国的师,是我田因齐之师。 为了彰显礼遇,齐王下令给孙膑以上大夫规格建了一座八进府邸。府邸的右跨院是一片十多亩地大的园林,竹林茂密,池水清澈,假山石亭,分外幽静。不过孙膑是一个不喜欢富贵的人,他总是认定,富贵的生活会让一个人的心志坠落,所以他就又在竹林中建了几间茅屋,大部分时光便都在这座园林度过,正院府邸反倒空了起来,仅仅成了聚合少数几个喜欢孙膑兵学的稷下学子的场所。孙膑本人还是一如往常的深居简出,极少与官员来往,除了使女钟离大春推着轮椅在竹林漫游,便沉浸在茅屋书房里,或刻简或读书,倒也悠闲自在。 经过一场人生巨变,孙膑性情大变,双膝成膑,更是绝了他的将相雄心。虽然小小的报负了庞涓一下,但大仇还并不算真的报了,孙膑知道,自打他羞辱庞涓之后,本来不对自己在意的庞涓是绝对不会放过自己,所以自己也只能消灭他庞涓,失了那份的富贵闲心,孙膑的心转化成了散淡的隐士情怀。他现在真正的寄托是两件大事,一件是整理先祖兵书,然后站在先祖的身上,写一部自己的兵法,《孙膑兵法》,好用心传世扬名。另一件,就是打过庞涓后,去北秦专心的治学。虽然深在院中居住,可是孙膑却十分的了解北秦国。他深深的了解北秦国现在的发展一定是日进千里,一定是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峰,在这样的条件下,北秦国在日后一统天下,已经不是一个问题了,那样,自己也可以脱离名利,静心的养老了。 不过在那之前,他还是要与庞涓再打一场大仗,一抒胸中块垒。他料定,庞涓决然不服上次的失败,这就如同魏国朝野上下也同样不服。任何事情都可以退避三舍,唯独在兵学战阵的较量上,孙膑绝不让步。且不说兵法战阵之学是他生命的全部意义,就说自己是兵圣孙武的后裔这一条,孙膑也不想给祖宗丢脸。他之所以还没有隐居北秦,就是在等待这次大战。打完这一仗,他就该离开齐国,到北秦去养老余生了。正这时,齐王来了。 齐王为示亲热拉着田忌直接来到园林时,孙膑正在茅屋中读《吴子兵法》。“先生对吴起兵法,可有评点?”齐王笑问。孙膑淡淡笑道:“除北秦王之外,吴子为距今最近的一代名将,其一生与诸侯大战七十六次,战胜六十四次,战平十二次,而未尝败北,自然是堂堂正正的兵学大家。然则,吴子惜为时势所限,只精武卒杀阵,而尚无大规模的步骑野战,其兵法主旨也多在于强军之道,却缺少战场谋划之道。究其竟,其时攻防之战粗朴简约,军旅要害在于精兵,而不在良谋。吴子兵法所短,正在于良谋不足。吴子久为魏国上将军,此精兵传统已植根于魏**队,正与庞涓所长不期而合,亦正与庞涓所短不期而合。时也,势也。” 说罢,孙膑不禁感慨叹息。田忌笑道:“先生之意,步骑野战,奇谋可抵精兵?” 孙膑大笑道:“若有精兵,自然更佳。”齐王见使女上茶后已经退出,落座拱手道:“魏军已经大举攻韩,先生有何见教?”孙膑丝毫没有感到惊讶意外,淡然笑道:“方今天下,以国情军力总体而言之,北秦第一,魏国第二,齐国第三,楚国和秦国相平于第四,韩国可以算五……但诸国之间,真正的实力相差的并不大。现在的魏韩大战与过去的魏赵大战不同。其一,现在的韩国虽小,诸国列尾,可是它们的战力却强于赵国。其二,魏国与新郑相距不过百余里,但与邯郸相距却有四百余里。其三,此次魏**中帅权不定,莫名其妙多出一个总领监军,真是画蛇添足,多此一举,相信庞涓必太子申之掣肘,虽然他们的对手申不害不精于兵法,但是却精于法家,兵家与法家略有相通之处,申不害本人也是一个极有才能的人。有此三不同,齐国一定要发兵救韩,而且能再胜魏国,为齐国大出奠定根基。然则……我大齐却一定不能……急……于……发……兵。”孙膑虽然不假思索,但却说得很慢。 齐王听得很明白,特别是最后的四个字!他点头会意道:“先生以为,发兵时机当如何确定?”孙膑发出儒雅的淡笑,从容道:“以臣预料,申不害虽只有万余兵力,却足以抗击魏国三月左右。其时韩国消耗殆尽,魏军亦急躁不安,齐国、楚国同时出动,当可大胜。” 齐威王拍案定策,大喜道:“好!就以先生谋划。此次当以先生与田忌统军。”孙膑的眉角不可微察的轻跳,然后不咸不淡道:“我王,上将军才是全军的统帅,而臣,只是军师。” 齐王一滞,脸色顿时不大自然起来。田忌恼道:“可是先生之才,十倍于我,先生过去怕自己无甚威信,现在如何还用此托辞?”孙膑道:“带军琐事,残缺之人以无力之为也,上将军虽无谋略,然经验丰富,可以为之,更有前时配合,无有虞焉,何以不可?” 齐王勉强应了,不快的回去。见齐王走,田忌长叹:“先生何必如此?”孙膑道:“言之有疑,然不言就无疑焉?北秦王所言不差,兵家如虎,国主岂有不疑之理?反正都是要疑的,我还是愿意如上次我们两一样的去打仗!”田忌摇头,却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回到王宫后,齐王招见了丞相帅哥邹忌。齐王道:“田忌,直人也,用计不明,人愚不智,寡人本意示好于孙膑,奈何偏要推荐田忌,此二人果有私焉?”田忌是公族,从理论上说,他的兵权大了,是有取代齐王的可能,可是这个人在运筹帷幄方面有着不可弥补的缺陷,所以虽然他有威信,但是……齐王却是认为,他不够格当这个统帅,这是齐国与魏国的一场国运大战,打的是国家的未来,怎么可以轻忽?齐王甚至会想,孙膑是不是想要利用田忌夺下君位,这样田忌是齐王,而他孙膑就成了太上王!政治就是如此,永远可能的把人往坏里想!这是为君者最常的一种想法,与器量无关。邹忌说道:“田忌在军中素有威名,可以为将。再有孙军师辅之,必无大碍,其人虽然不善筹谋,但实战经验无人能及。若大王有所担心,可以使田婴、田盼为副之……”齐王一想也对,就听从了邹忌的建议,传下了命令,任田忌为全军的主将,军师孙膑佐之,再以田婴、田盼、袁达、独孤陈等为副将。准备出兵大计…… 邹忌推荐田忌为将是有原因的。邹忌的“忌”是主动语态,是说邹忌这个人心眼小,比较爱嫉妒别人。田忌的“忌”是被动语态,是说田忌这个人为人不谨慎,比较爱招人嫉妒。 邹忌嫉妒田忌的原因是……邹忌担心田忌靠才干和功勋爬到自己头上。田忌是贵族出身,他不当官都可以过得富足美满,而邹忌是一个自荐者,是一个贱籍乐士的出身,他如果失去了自己的官位,那他就一夜回到解放前,从前怎么给人吹拉弹唱他以后还要这样过。 所以他的门客公孙闳给邹忌出了个主意,就是让邹忌推荐田忌为将,如果取得胜利,则邹忌身为丞相,有推荐之功。这一点就和明朝末年,武将打胜仗,功劳是那些只会玩小男孩**的文臣的,这叫统筹策算之功,是谋略之功。但如此打了败仗,那全是将军的不是! 所以明朝的时候,文武相对和仇寇一样不能两立。武将不信文臣,文臣鄙视武将。 邹忌推荐田忌,就是要拿这份的大功。你在前线打得再好,也是给我添砖加瓦!但是……嘿嘿……如果你把仗打败了!那你田忌就很有可能会战死前线,就算没有死,回来了,也要受到处罚,这几种,无论是出现何种结果,他邹忌都将是获利的一方。齐王一定会用孙膑,而孙膑必然要用田忌,所以这是一个顺水的人情,挡是挡不住的,于是,邹忌就采纳了这个建议。当然……相比战争的胜利,邹忌更愿意看到的是田忌干脆的死在魏国的刀箭之下。 出兵的议案给决定下来,韩国特使松了口气,得到齐威王“稍做准备,即发救兵”的确定答复,未敢停留,星夜回韩,放出久经训练的信鸽进入新郑(战国时已经有了信鸽,只是没有普及,只是当时少数的国府和贵族才用,不是北秦独有这时的新郑,已经顽强抵御了一个多月,军民伤亡两万有余,国人军兵疲惫不堪,士气也是渐渐的低落了下来。 申不害得到信鸽传书,立即向新郑军民宣布了“齐军将不日出兵救援”的这一最新消息。 新郑军民看到了守城的希望所在,自然是精神大振,士气重新高涨。好在新郑城内粮草兵器倒是充足,只要有人作战,再挺一段也非难事。申不害抓紧时机补充新兵,将城内上到五十岁以下而十五岁以上的男子,全数征发为军卒,居然又添了一万之众,与剩余的五千多精兵混编,新郑城头居然又是旌旗招展,盔明甲亮,军卒密布,没有一点山穷水尽的样子。 庞涓没有想到事情会这样子,他开始顺利,但他的确是小看了申不害,申不害打仗也许不行,但是他却是一个坚强犹如丘吉尔一样的政治强人,定下的心,百牛拉不回,万死不回首,明知不可为,也要为!是死猪不怕你开水烫,鸭子死了,也要嘴硬到底!在庞老总这样暴风骤雨的攻击之下,韩国竟然支持了过来。 是以,现在的庞老总非常恼火,这回更是见到了新郑城头骤然威风抖擞,仿佛向魏军挑战一般。庞涓不禁大怒,登上云车高台,仔细观察半日,不禁哈哈大笑。 第七百九十八章:再攻大梁城 庞涓观敌料阵之后,回到幕府大帐,召集众将下令:“新郑已经是孤注一掷,回光返照。手机轻松阅读:αp.整理城头虽然旗帜鲜明,但兵却是有老有小,此必是城中余子!我料其再无余焉,传本将军令,我大军明日开始轮番猛攻,昼夜不停,一举拿下新郑!”部署好兵力与攻城方法,魏军当夜偃旗息鼓。大军要好好的休息一个晚上,到了明日,好进行大战,誓要攻下新郑城! 此日清晨,太阳尚未出山,魏国大军列阵。庞涓登上高高云车,遥遥可见北门中央箭楼垛口的申不害,两人俱都是大红斗篷,彼此之间,相互看得很是清楚。庞涓抽出锈剑,将个长剑遥遥指向箭楼,高声喊道:“申不害,本上将军敬佩你硬骨铮铮,是个汉子,已经下令不对你施放冷箭,我与你堂堂正正地见个高低,如何?”申不害哈哈大笑,长剑直指:“庞涓,本丞相一片孤城,无法像孙膑那样与你斗智,就与你硬拼一场,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庞涓听申不害用孙膑嘲笑他,顿时脸色铁青,龙有逆鳞,孙膑就是庞涓的逆鳞,他当即大怒,令旗如老婆被第三者勾引的腿一劈,战鼓骤然雷鸣而起。魏军开始了猛烈进攻。全军分为四轮,每轮两万精兵,猛攻两个时辰便换上另一轮。如此保持每一轮都是精锐的生力军。新郑守军本来就兵力单薄,加之又是新老混编,不可能同样轮番替换,只有全体在城头死守,进行着绝望的死战…… 几个昼夜下来,新郑城头的女墙,已经被一层又一层鲜血糊成了酱红色,血流像淙淙小溪般顺着城墙流淌,三丈多高的城墙,在五月的阳光下猩红发亮。面对城下震天动地的喊杀声,韩国守军个个血气蒸腾,杀红了眼,喊哑了嗓,只能像哑巴一样狠狠地挥舞刀矛猛烈砍杀。所有的弓箭都被鲜血浸泡得滑不留手,射出去的箭,如同醉汉一般在空中飘摇。 所有堆积在城墙上的滚木礌石砖头瓦块,都带着血水汗水以及黏黏糊糊的饭菜残渣滚砸下城墙。刀剑已经砍得锋刃残缺,变成了铁片,也顾不上换一把。每个韩**士,无论新兵老兵,全都杀得昏天黑地,血透甲袍。后来干脆摔掉甲胄,光着膀子,披头散发地死命拼杀。但不消片刻,每个人又都变成了血人,就连他们白森森的两排牙齿也变得血红血红…… 新郑的民众,更是老**女一齐出动,向城头搬运滚木礌石。最后又开始急拆民房官署,将所有的木椽、砖头、瓦片一齐搬上城头,充做滚木礌石。眼见繁华街市被拆得狼藉废墟,新郑民众的一片哭声变成了恶毒的咒骂,最后连咒骂也没有了时间,只有咬牙飞跑。街道、马道、废墟、城头,累死压死战死哭死者不知几多,尸体堆满了巷道,却是谁也顾不上搬运。 韩国宫里的官吏、内侍、宫女与所有嫔妃,在太子率领下也气喘吁吁地出动了。十余万人口的新郑举城皆兵,只有韩侯一个人没有出宫了。这位贤名的国主害怕了,他的心理压力在这种气氛下到了最低。人人都是有心理底线的,韩侯的心理就已经快到了那层的底线。 申不害已经没有时间在箭楼指挥了,奔跑在各个危险地段,脸上又脏又黑,胡须头发散乱纠缠,双手挥舞着带血的长剑,到处连连吼叫:“杀!守住!齐国援兵就要到了!到了——”仿佛一只被困在笼中的猛兽。除了那件早已经变成紫黑色的“红色”斗篷,他和每一个士兵已经没有任何区别了。城下的魏**阵中,太子申与丞相生平第一次见到如此恶战,就连丞相当年打秦国的时候,都没有经历这样的惨事,毕竟他打雍城的时间很短,就退兵了,而现在,却是两个多月。丞相还好,太子却是经常面色煞白,心跳不止,连连呕吐,常如孕妇般被护卫军士扶回大帐坐月子。高台上的庞涓却是恶气难消,这是他军旅生涯中所遇见的最大的硬仗恶仗,已经死伤了两万精锐武卒,新郑城竟然还是没有攻破,当真是不可思议。不过庞涓也是知道,这一方面是韩国的确是变强了,但是……也就是如此了。庞老总看出来了,今日是最要紧的关头,再咬牙猛攻两个时辰,韩国人的意志必然崩溃,绝不能给申不害一丝喘息机会。 看看西下的落日,庞涓高声向三军下令:“晓谕三军,猛攻两个时辰,今夜拿下新郑!” 高台四周的传令军吏立即四散飞马:“猛攻两个时辰!今夜拿下新郑!”魏军士气顿时大为的振作,一个冲锋大潮喊杀涌上,可是冲到城下,血糊糊的云梯搭上血糊糊的城墙,立即就滑倒在城下。纵然侥幸搭住,士兵刚踩上去,脚下就滑跌下来。加上城头守军不断用长钩猛拉云梯,砖头石头不断砸下,半个时辰中竟没有一副云梯牢牢靠上城墙。大军恶战,任何荒诞神奇的功夫都派不上用场,纵然有个别人能飞上城墙,面对汹涌的死战猛士也肯定是顷刻间化为肉酱。这里需要严格的配合与整体的力量,去一刀一枪地搏杀,而不是任何奇能异士的一己之力所能奏效的。庞涓作为久经战阵的大将,自然深知其中道理。 他接到三次无法攀城的急报后,愤然高喊:“停止攻城。”一阵大锣鸣金,魏军武卒一下子全瘫倒在了城下旷野。城头韩军,也无声地伏在城墙垛口大喘气,连骂一声魏军的力气都没有了。夕阳残照,萧萧马鸣,战场骤然沉寂下来。城头烟火弥漫,缓缓飘动着血染的战旗。 城下也缓缓飘动着血红的战旗,烟火弥漫在茫茫旷野。到处都是鲜血,到处都是尸体,到处都是伤兵,连兵刃的闪光也被血污掩盖了。申不害站在城头箭楼,庞涓站在阵前云车,两人遥望对视半晌,各自都伸出长剑互相指向对方,但却都没有力气再高喊哪怕一声。 新郑宫殿的廊柱下,韩昭侯木呆呆地伫立着。几只乌鸦扑棱棱飞来,惊得他打了个激灵。 骤然的沉寂,使他觉得阴森可怖,连那昏黄的夕阳也扑朔迷离起来。仗打了这么长时间,他始终没有迈出宫门一步,但心里却很清楚,新郑将要湮灭了。一国防守,连太子嫔妃宫女内侍官吏都出动了,这仗还打得么?面对魏军,能撑持这么长时日,已经难得了,韩国亡于一场恶战,也算对得起列祖列宗了……突然,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响起,在死一般寂静的大殿竟像雷声一样。韩侯不禁一阵恐慌,难道魏军破城了?抬头盯视宫门,却见一个长发散乱的血人披着一领滴血的斗篷,缓缓向他走来。仿佛白日见鬼,韩昭侯伸手一指,面色煞白,骤然软瘫在廊柱下,语不成声。“臣,申不害,回来了。”血人嘶声低语,软软瘫倒在门柱下。 韩侯两腿发软,靠着廊柱长嘘一声:“丞相……辛苦,你了。”“君侯,庞涓,攻不动了。一片,血城。云梯,没用了!”申不害突然放声狂笑起来,嘶哑得像是惨嚎,森森然在大殿回荡。韩侯一阵发抖,久久沉默:“丞相,这仗,不打也罢……”申不害却突然站起,带着一身血腥,赳赳走到韩侯面前嘶声喊道:“如何?君侯害怕了?不能啊。齐国快来了!他们就是要等韩国人鲜血流干,才肯发兵!君侯,三天之内,必有救兵!要挺、挺起来!你是韩国君主,君主!”韩侯依旧木然沉默。“君侯……到城头,抚慰一番,将士们。”申不害连眼泪也没有了。韩侯费力地倚着廊柱,站了起来,叹息一声,跟着申不害,走出了空旷的宫殿。 新郑城头。夕阳将没,旷野中血红的魏军营寨和血红的新郑城融成了一片,在血红的霞光下弥漫着红色流光,荒蛮而又迷离怪异。士兵们都变成了血人,全部躺在城垛下昏睡,分不清是死人还是活人,也没有一个人站起来迎接君主。韩侯想说话,嘴唇却只是簌簌抖动着,一个字也吐不出来。他步履蹒跚地走到垛口前,费力地扶住女墙,手却胶粘在温热的糊糊中,猛然缩手,却见双手沾满了黏稠的淤血!他惊叫一声,骤然一阵恶心,猛烈地呕吐起来…… 原野的血色军营,化成血海巨浪,向他迎面扑来!他大叫抬头,火红的霞光又燃成漫天大火,向他烧了过来!惊骇低头,血兵们竟然一个个站了起来,僵硬地向他逼来…… 太阳落山了。暮色苍茫,城头上的韩军也好,原野上的魏军也罢,两边双方都是一片的死寂。就在这时,突然,响起了一阵急骤的马蹄声,顿时撕碎了这原野军营的惨烈寂静。 庞涓霍然警觉,执剑冲出幕府。战马人立嘶鸣,骤然停顿间骑士已经滚下马来扑倒在地:“上将军,大梁危机!王命急救……”特使从怀中摸出已经被汗水浸湿的一卷竹简,昏倒在地。庞涓一时也不知是怒是喜,但他的声音是怒的,当下大喝道:“三军拔营!回师大梁!” 庞涓该是怒的,他现在就是怒火中烧。即使是在攻打韩城最激烈的时候,他也没有忘记齐国援救的可能。事实上,在他的内心,孙膑才是真正的对手。他把与孙膑再次较量,看得比攻韩重要一百倍,纵然灭了韩国,天下也不会因此而赞颂他,因为韩国太小,申不害也不通军事。齐国孙膑则不同,孙武之后,名门高足,同门师弟,又有桂陵大败庞涓的煌煌战绩;只有孙膑才是庞涓真正的对手,也是庞涓面前的“龙门”。打败孙膑,庞涓才称得上真正的名将。否则,庞涓在天下永远都只是一个二流将领。人们说起庞涓,只会说,哦,原来是那个败给了孙膑的庞涓……高傲而又雄心勃勃的庞涓,岂能如此屈辱地断送自己?这个孙膑也真是利令智昏,竟敢故伎重演,难道真的当我庞涓是白痴不成? 正在拔营之际,又接快马急报,楚国八万精锐大军,由寿春扑出,目标同样是大梁。 庞涓没有片刻犹豫,立即“命令”太子申与丞相分兵三万,南下截杀楚军。太子与丞相当即接受了。他们很清楚,孙膑并不好惹,上次太子就吃过了孙膑的苦头。所以这块硬骨头还是丢给庞涓去啃吧,对于丞相来说,打别人不行,但是楚国……楚国真是安逸的太久了,丞相相信,只要自己在,打败楚军,并不是一件难事,真要是不行了,还可以调四周的地方部队来么,再说,就算是这样还败了,往大梁一呆,以大梁的坚城,楚国小样能奈我何? 庞涓也乐得支走这两个大权在握的人上人,这样他就可以利利索索地与孙膑大战一场。 一个时辰后,训练有素的魏军兵分两路。庞涓自领十万精锐的大军全速疾进,直扑大梁。 田忌、孙膑、田婴、田盼、袁达、独孤陈率领十万大军向魏国杀去。桂陵之战后,经过这些年的休养生息,齐国的国力军力更加的强大。反映在军队上是,齐军的武器更加精良,装甲更加牢固,粮草更加丰盛,士兵的体魄更加强壮,训练也更加充分,格斗技巧也更加成熟。技击军更是达到了六万之多!总而言之,齐军的战斗力与以前相比至少更上两层楼。 孙膑制定的作战方案几乎和桂陵之战中齐军的作战方案同出一辙:放弃远在韩魏前线的魏军,直指魏国防守空虚的首都大梁。但需要注意的是:同样是攻击大梁,引魏军回救。 桂陵之战时,齐军采用的是佯攻战术,庞涓虽然耐着性子想要攻破邯郸,但在回救的时候过分的低估了齐军的实力,所以才钻进了孙膑布置的埋伏。庞涓上当之后,他还会像以前一样不管大梁的安危一心进攻新郑么?还会再次被齐军的假相迷惑么?显然不会了,庞涓要报前仇,他本人更是成名多年的将领。同样的错误不可能重复再犯,所以再与齐军交锋过程中必然慎之又慎。只是……现代的科学已经证明了,同样两个人,智力的确是有高下之别的。 再说一遍,鬼谷同学期间,做脑筋急转弯的时候,庞涓能转两个弯,孙膑能转三个弯。 所以孙膑这次进攻大梁是玩真的。于是十万齐军对大梁展开真正并正式的激烈的攻击。魏国在与韩国的交锋中,损失也很大,大梁城中成年男子都被送上了韩国前线。此时大梁的防卫比桂陵之战时更虚弱,而齐军实力比桂陵之战时更强,所以,齐军对大梁的威胁性更大。 魏王担心大梁有失,急忙唤庞涓回救。其实他完全可以率领大梁军民多抵抗一段时间,以保证庞涓攻破新郑,同时也可以消耗齐军的力量。此时的齐军其实处境也不妙,如果魏王坚守大梁,如果庞涓攻破新郑之后再谨慎地回救,齐军获胜的几率不大,但是可惜的是……孙膑已经摸透了魏国君臣的心态。魏王狂妄自大,不可一世,特别是称夏王之后,更是不把天下诸侯放在眼里。魏齐的第一次交锋以齐国的告饶结束,魏王打心眼里看不起齐军,此番齐国进攻国都大梁,更是触动了魏国的禁忌。魏王根本不想劳神费力地守城,只想调回庞涓,一仗就把齐军打垮。魏王回救大梁其道理与一战期间法军死守凡尔登一样,并不是从军事的角度考虑,都是心理因素使然。不过在这里,魏王犯下了一个错误,他又发出了一道王令。 魏惠王调集魏国境内的地方武装,并下命令给南下的太子,要求以太子申为上将军,以庞涓为将军向齐军发动反攻。这个人事配置是有问题的,太子申军事不行,和庞老总一比就是一个外行,但他却要却担任庞老总的上级,这叫做外行指挥内行。魏王这样的目的或许是为了锻炼太子,培养接班人,但却为魏军的失败埋下了祸根。当时有人看出了这个问题,提醒魏王:“战争是一国之大事。太子年纪尚浅,对军中事务多不熟悉。对方的田忌、田盼都是沙场老将,孙膑更是诡计多端。两军交锋,魏军必败,太子会被俘虏。”但魏王执意不听。也就是说,魏王并不觉得楚军是自己的对手,关键是齐军,他放过楚军,因为楚军一时到不了大梁,既然如此,那就可以把兵力集中起来,由太子主导,打败齐国!只要打败了齐国,楚国不要打,自己就会退兵的。可惜,这仅仅只是魏王从政治上考虑的问题,魏王,算得上是一个政治家,却,并不是军事家! 齐军没有等魏军回到大梁,已经撒丫子走人了。这个事情可以说是孙膑的有意安排,也可说是齐军不得已而为之,至少庞涓的理解是军屯兵城下久不得进,由于前线魏军回救,齐军担心被内外夹击,主动退却。魏王和太子申更是认为齐军怯懦,不敢面对强大的魏军。 魏军开始了对齐军的追击,漆黑的原野上,魏军的铁甲骑兵风驰电掣般向北追击,步兵则从距离骑兵数里之遥的另一条大路兼程疾进。天亮时分,追到济水南岸,齐军堪堪渡河北窜。再次登高远望,庞涓已经清楚了,齐军的撤退路线是顺长垣、东郡北上,进入齐国境内的东阿。这条路大约七八百里,在东郡之前没有山地。而东郡到东阿的二百余里中,只有一片小山,也不足以设伏偷袭。但这一切……却正是孙膑想要看到的。 (《道德经》有云:大道废,有仁义;智慧出,有大伪;六亲不和,有孝慈;国家昏乱,有忠臣。有光明,就有黑暗,有黑暗,才能反衬光明,现在写书的主角一个比一个善良,这样下去,大道必废,人间必伪,六亲必疏,国家必乱。我愿作那苏格拉底,就算是最后死亡,也要刺激文明,使人间,还有真正的正义!正义,是平衡!因为黑暗,才要有光,因为有光,才有影子,有黑暗!现在写书的都写光明,我就写黑暗!我就是中国的萨德侯爵,至于萨德侯爵是谁,查百度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第七百九十九章:庞老总之死 庞涓思虑停当,下令军吏清点齐军留下的军灶。(全文字小說閱讀盡在拾陸k文學網)&l;不消片刻,军吏回报:“军灶六千有余。” 按照军中定规,一灶可供三十人的战饭,六千多军灶,说明齐军攻击大梁出动了将近二十万大军。这正是齐**队的常数。庞涓不禁冷笑,别看齐军比魏军多了几乎一倍,但还是经不起魏军的强大冲击。这一点,大约齐国人自己也知道,否则,何必仓皇逃窜?孙膑纵然善于运筹,仗还得兵士来打,只要追上齐军,两军正规野战,孙膑的任何计谋都会无从施展。这正是庞涓的兵法,正战,无敌!打光明正大的野战,他庞涓真是从没有输过! 庞涓当即下令,就着齐军军灶埋锅造饭,半餐之后,携带三天干粮干肉,一气追击。 太阳出山时,魏军渡过济水。两个时辰后,齐军旗帜遥遥在望。魏军士气大振,呼啸猛追。但……奇怪的是,魏军总能看见旗帜散乱的齐军,却硬是无法追上他们进行包抄。 庞涓自然无从知道,前面“逃窜”的,恰恰是齐国善于骑射技击的三万精锐的骑士。 为了这场大战,孙膑可谓处心积虑。当他对田忌说还是采取上次打法时,田忌伸出舌头把脑袋左右的摇摆。面对庞涓这样的沙场宿将、兵家名士,他庞老总岂能如狗一样愚蠢的再次钻入孙膑的圈套?孙膑却胸有成竹的道:“关键就在这里呀!我敬爱的庞涓师兄虽然熟读兵书,但他的性子却是不好,有些刻板过分。此次,教他觉得自己是在按照兵法行事,而我齐军却反其道而行之,诱他入伏。此之正所谓——兵不厌诈也。唯其故伎重演,才能激怒庞涓追歼齐军。” 虽然孙膑说的有道理,但是田忌还是有些忐忑不安,这种感觉一直到他亲自率领三万精骑将庞涓引诱过了济水,田忌才大大松了一口气,不禁对孙膑的谋划更加由衷感到叹服。 这次攻击大梁,孙膑做了不同于上次的安排:五万骑兵,两万步兵,旗号营寨打出十五万大军的声势;同时在新郑大梁之间,遍布装束成庶民模样的斥候,随时回报魏军动静;魏军回援的前一天,两万步兵已经撤离,另外两万二流骑兵也提前两个时辰撤离;三万精骑由田忌亲自率领,诱敌深入。沿途路径与各种细节,孙膑都一一做了精细部署。部署妥当,孙膑便坐镇伏击山地,秘密调集齐国境内没有出动的步骑大军,专门在夜间向这片山地兼程进发,做好充分的伏击准备。这一点上,孙膑也是无奈,齐军虽然强了一点,可是那是在对比自身,如果说军队的真实战力,除了北秦强兵,还同有哪个国家可以和魏军武卒正面打野战。战争就是这样,国力不足,军力不振,这才可以看出名将的作用!这才要看指挥的艺术。孙膑虽然用计厉害,其实他也是很无奈! 追击到当天晚上,庞涓大军已经越过长垣,发现齐军的灶坑锐减到四千。这分明是齐军逃亡很多,兵员大减,只剩下十一二万了。庞涓一声冷笑,下令继续猛追,第二天午后,魏国追击部队已经进入大河东岸的濮阳地面,再往前不到一百里,便是东郡山地了。此时庞涓有些犹豫,清点齐军灶坑,却只剩下不到两千。此时前军骑兵恰又俘获了两百多名溃散伤兵,还有几百名叫花子似的溃散齐军步卒前来投降。经过魏军缜密讯问,方知齐军因攻大梁不下,而军心动摇,现在齐军沿途逃亡严重,只剩下了七八万人马,步卒们都走不动了,齐军几乎就要崩溃了。 “你们的军师孙膑可在军中?”庞涓威严地问一个百夫长。“军师与步卒同行,一个百人队轮换抬着。上将军率领骑兵掩护。”百夫长很沮丧的吸着鼻涕说话。庞涓兴奋无比,他高声下令:“后军五千,留守辎重。全军轻装疾进!”片刻之间,魏军甩下各种车辆云梯帐篷炊锅等,全副轻装,向北猛追,决意要在东阿之南截住齐军一鼓全歼。庞涓派出五十名军吏在路边奔驰穿梭,向大军高喊:“擒杀孙膑、田忌者,赏万金,封千户!”魏军士气大振,呐喊呼啸着:“擒杀孙膑、田忌!杀”卷起漫天烟尘,在广阔的原野像滚滚沉雷向北压来。 孙膑的大军,此刻正埋伏在齐国边境重镇东阿以南百余里的马陵山地。这片丘陵地带,当时尚是卫国土地。由于卫国弱小,夹在魏齐两大国中间奄奄待毙,所以对任何“假道”大军都无力干预,只好听之任之。这片山地,不是险峻高绝的兵家险地,寻常人甚或连名字也叫不出。从地形说,西南是平原,穿出山地又是平原,山前山后没有大河,全部山地只有二三十里。这种半山半原的丘陵,对于闪电般的精锐铁骑,实在算不得险地。但是孙膑看中的,恰恰是它貌似平庸这一点。他当初被齐国特使秘密救回的时候,走的就是这条山道。 对地形地貌有着本能敏锐的孙膑,本来躺在车中,过山时却爬起来看了整整一个时辰。 兵贵山水。河流高山从来都是兵家必须刻骨铭心的,看得透,用得好,一条河流一道山原,足可抵十万大军。孙膑留意到这片看似舒缓的马陵山地,实则是外圆缓而内险曲。 山口是舒缓的小山包,大道宽阔,可是越往里走越是狭窄曲折,两边山势也随之高了起来,加之山体土多石少,所以林木特别茂密。孙膑熟悉庞涓,也知道他手中有老师赠送的一幅“天下山水图”,庞涓不可能不知道这片山地。但是,庞涓肯定没有亲自走过这条山道。 这是孙膑特意查过的。山中学兵时,两人一起游历天下,但都是名山大川,如何能走遍每片山地每条河流?知名不知实,恰在知与不知之间。孙膑利用的就是庞涓这种缺陷,料定庞涓会因为知道这片山地而不会过分小心。更重要的是,孙膑将庞涓进入山道的时间挤在了晚上,使齐军能够最充分地发挥这种出乎意料的地形战力。日落之前,孙膑秘密增调的十多万步兵已经全数到位,北面的出口已经被堵死。封堵南面山口的骑兵,也已经等候在十多里之外的密林中。他要将庞涓的十万人马,全歼在这条默默无闻的马陵道。上次的桂陵之战,并不足道,只是证明了在计谋上,庞老总不如孙膑,可是打来打去,孙膑打赢了庞涓,却并没有打败魏军。魏军的强大战力真是太大了,想要吃掉足够的魏军,正面战是不可能的。 可是,如果利用好现在的这一地利,就有可能一下子坑杀魏国的十万精兵,这十万兵里,有大部是魏国的武卒,如果这支军马给齐军吃掉,那意味着什么?魏国的大军中,武卒也并非是全部的精兵,这批出征的武卒偏偏就是魏国的精兵中的精兵,若然非是精兵,庞涓岂会**?他庞涓训练武卒,这士兵的好坏岂有不知的,打仗,自然是要带自己有信心的强兵,可,这样的一支魏国的强兵,还是庞老总自己精挑细选出的魏国战兵,一旦被消灭,甚至是全歼,整个魏国的实力一下子就会下去,这种打击,不仅是军事上的,还有心理上的,这是地地道道的双重打击!一个曾经强大的魏国,会突然变得和齐楚一样,甚至在短时间里还比不上齐楚! 到了那个时候,天下必将群起而攻之,魏国的霸权必将会丧失干净!也就是说…… 这将是齐国或其它的诸侯国家开始中原争霸的时候了。 但,这仅仅只是从战术上来讲,从战略角度,孙膑却并不想这样,因为,这中原,有魏国,才有平静,如果魏国失霸,这虽然会给齐国机会,但更可能的,却是给北秦国机会,长时间以来,北秦国神秘而强大,这个国家表面上看起来老老实实的,但其实,它一直在盯着中原,只是中原有盟主,魏国强大,七十万大军并不是说笑的,如果魏国发起同盟,而北秦真的乱来,中原的力量,拉出一百万人,都是正常,这就会让北秦打了仗,但得不到好处。面对一百万人的战争潜力,这就是一个泥潭,聪明如北秦王,怎会如此愚蠢不智的踩进去!孙膑深深的知道北秦王卑鄙无耻,打仗一定要好处,没有好处,他不打,但如果有机会,你以为他不会打过来么?北秦王看到燕国最弱,他就灭燕,看到赵国不行了,他就灭赵,中原出现了空缺,北秦王为什么不来趁火打劫?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所以打败魏国,最大的好处可能会落到北秦手里,但一来这一切没有人重视,二来,孙膑等不及要报仇雪恨了。虽然,孙膑隐约的提出,北秦国兵力的问题,暗指北秦这几年来一直蕴兵,其国兵力众多,所图非小,但是,齐王却并没有放在心上,在齐王看来,北秦有那么大的国土,要兵多一点也是正常。 楚国不也是有五十万大军么,说百万也是可能。可是现在的楚国正常也只能拉出二十万的常规军。反而魏国却能拉出七十万,这当怎么算?北秦也许可以拉出五十万,但北秦国的国土,从某种程度上,比楚国还要巨大!兵多经不起地分,所以北秦的兵力也是不足。 无人看着北秦,他们只看中原……孙膑心想,就让我打完这最后的战争吧……然后…… 马陵。所谓峡谷,两山夹一沟,但马陵峡谷中央比较宽阔,正好能容纳十万人,好像是专门为魏国准备的好坟场。为了对得起魏军曾经有过的辉煌,孙膑对坟场进行了精心的布置,峡谷中间的树木几乎都被砍掉,只在路中央剩下一棵,这棵树的存留有它的特殊目的。 砍下的树被用做路障,排列成马蹄铁形,树木的后面还塞满了齐军的车辆。整个工程完美无缺,无懈可击,主要目的是确保魏军进去之后就跑不出来。坟场是好的,死亡也不能差,为了能让魏军痛快地享用坟场,齐军同时也在做另外的布置。齐军在马陵峡谷两旁的高山之上,依据地形布置了一万多支弩。弩这个东西的优点是力道大,射程远,准确度高,缺点是比较笨重,装卡弩箭比较费力。弩的这些特点使它成为伏击的首选武器。而一万支弩,这正是齐国这些年来辛辛苦苦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有的还是从魏国进口的大黄蜂细腰柘木弩! 夕阳将落,高山顶上的孙膑看见南边原野上漫天烟尘暴起,不用斥候回报,也知道庞涓大军到了。不消一刻,便看见前边“逃窜”的齐国骑兵,散乱的旗帜和毫无章法的乱兵洪水般汹涌而来。将近谷口时,田忌的护卫军马连中军大旗都丢了。一时间,齐军丢盔弃甲,兵器遗落,惊慌失措地拥进了山谷。眼见到齐军如此的演出,孙膑不禁露出了笑…… 长,太阳虽已经落山,原野的景色依然遥遥可见。一片暮色中,可见旌旗招展杀声震天,庞涓大军如排山倒海般的压来。接近山口,前军骤然勒马,一片战马嘶鸣响彻原野。 庞涓飞骑赶到前军,长剑一指:“前方是马陵道,穿谷而出便是开阔平原。我军入谷,两骑并行,前后相随,宜快不宜慢。出谷后立即展开,截杀齐军!点起火把,入谷!” “点起火把!两两入谷!”前军主将高声下令。骤然之间,火把照亮了广阔的原野。魏军铁骑井然有序地高举火把,走马入谷。太子申、庞涓率领着魏军以必胜的信心在马陵峡谷中走着,当然他们不知道孙膑已经给他们布置好了坟场。马陵的夜啊,静悄悄,渴血的死神在四处跑,可爱的魏军啊,就要睡觉。山风吹拂,高山顶上的孙膑见了不由哈哈大笑…… “庞涓哪庞涓,你也有今日也!”孙膑发出了他的心声!上回吃屎,这次可要你的命了! 田忌的精锐骑兵一进入山谷,立即从事先开辟好的小道,分东西两路反身出山,加入堵截南山口的骑兵大军。一万多齐国步兵立即接替了“逃窜”,丢盔弃甲地向着深山里逃去。 魏军入谷,不断清理着道中丢弃的兵刃与木石障碍,遥遥可闻前方的马嘶人喊,对追上齐军深信不疑,便只顾急急赶路。火把照耀下,却见山道越来越窄,越来越崎岖难行,堪堪两骑并行就塞满了山道。山弯频频,竟将大军分割得前不见后,后不见前,长蛇般在谷中穿行。大约半个时辰,庞涓的中军精锐进入崎岖险道,后军也已经进了山口。庞涓已经觉察到这山道崎岖狭窄得大出所料,然则大军已经进入,现在只有尽速通过,断无后退之理。 他断然下令:“全军下马,人马并行,尽速出谷!”刚刚传出命令,前军斥候急报:“前方道旁有异情,前将军请上将军速往!”“何事?”庞涓冷冷问。“在下,不敢说。”斥候面色涨红。庞涓心中一动,道:“岂有此理!领路我看!”说着带领十多名护卫壮士匆匆向前。 山坡一棵大树下,立着一个高大的草人,草人脖子上吊着一块大木牌,火把围照下可见赫然大字——庞涓死于马陵道!庞涓一怔,随之挥手哈哈大笑:“雕虫小技耳,继续行军!” 一阵山风呼啸而过,庞涓却油然生出一片迷蒙,一丝恐惧。突然,晴空惊雷,战鼓遍山轰隆,喊杀声从两面山头如潮水般压来。庞涓未及下令,箭镞已漫天激雨般啸叫飞来。齐国的弩箭非常配合,庞涓看完之后,它们就到了,向魏军送来了死神的问候。先是向火光之处射了一阵,确保庞涓死后,便开始纵横飞舞。但庞涓并非是给射死的,箭的确是给了庞涓不轻的伤,但是他的甲好,庞涓怎么说也是魏国上将军,身上的甲自然是不会差了。如果还是从前的魏国甲,那庞老总是死个定定了,但是现在他身上穿着的是北秦三层的将军甲! 最底一层金属的丝编软甲,中间是上好的犀皮甲,外间是铁甲镶片的。所以防护力是十分的强!可箭还是太多了,积伤成重,重伤之下,庞涓已经是奄奄一息了,看着山谷中被打蒙了的魏军将士各自为战的搏杀,两边齐军射箭如雨,更把那草扎的火球一一推下,魏军士兵前后不得出,只能向上冲,但,这种高度,却是如何能够,纵有勉强上去的,也给齐军杀死,尸体滚落下来,这不是战争,这是屠杀!一丝泪水涌出了老庞的眼眶。十多年精心训练的这支铁军,将全军覆没,他自己也将带着永远的仇恨和无尽的遗憾离开人世,建功立业出将入相的勃勃雄心,就这样顷刻间随风而去了。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一道闪电从脑海掠过,他瞬息间洞察了孙膑的全部谋划,连最后置他于死地的计谋也计算得如此精到——引诱他到山坡孤立处,集中强弓硬弩向火把圈子齐射。孙膑耶孙膑,你可谓用心良苦,做得干净彻底。我庞涓若要有你如此铁石心肠,当年你受难的时候,岂能容让你活到今日?现在……你,终于成名了,你是踩着我庞涓的尸骨成名的…… 此刻坐在车中的孙膑看到这一幕不知有何想法,是冤仇得报的喜悦?是兄弟残杀的无奈?还是对兵者,国家之凶器的敬畏?庞涓不知道,他也无心多想,只是抽出了甲带上的短剑,用尽全力,猛然插向自己的腹中。“孙膑……我是自杀……你没有……杀成我……”切腹自杀……也是中国的古礼,古代将军,打了败仗,就是这样的自杀以谢亡军!谢君主!谢天下!庞涓,名将,不负名也!世以成败论英雄,庞涓虽然败了,但是,他其实是当之无愧的一国上将! 一夜激战,太阳挂上山头时,马陵山地沉寂了下来,齐军的欢呼声响彻山谷。魏国最精锐的十万大军,就这样被全部歼灭在这片平淡无奇的山谷里。打扫战场的时候,齐军找到了刺猬一样的庞涓,也找到了藏在尸体之下仍然活着的太子申。齐军获得了完胜。这一战对魏国的影响是致命的,魏国最精锐的军队,最顶尖的战将,以及国家接班人(由于孙膑和田忌回国时发生了叛逃事件,所以太子申于齐国被杀,好成为转移民众视线的棋子,本来,太子申其实是不必死的,太子申的死,真是很冤。)毁于一旦。魏国的百年霸业也由此轰然倒塌,周围忍了许久的齐,楚,秦纷纷下手,使魏国一下就从超级大国几乎沦落为二流国家。自从失去膑骨之后,孙膑连续欺骗了庞涓三次,第一次是装疯,逃出魏国;第二次是示弱,在桂陵将庞涓俘虏;第三次还是示弱,在马陵将庞涓杀死。“马”是孙膑的吉祥物,帮田忌赛马,孙膑敲开了命运之门;马陵一战,孙膑的人生达到了顶峰。 第八百章:胜利者的悲歌 马陵道大战的消息迅速传开,各国顿感轻松,天下各大战国几乎都是弹冠相庆。(全文字小说阅读尽在拾陆k文学网)马陵之战,使魏国用雄厚的财富与漫长的岁月堆砌起来的最具威慑力的精锐主力毁于一旦,魏国唯一一个极有统兵才能的上将军庞涓,也死于非命。从此,这个超强战国,在龌龊的内耗中日复一日地衰落下去,使战国初期形成魏霸中原的格局为之一变,为北秦全面侵略中原统一天下的新局面拉开了序幕。 秦燕京……是北秦的国府新都。而长乐宫……是北秦王的居处。在享受了几名新搜罗到的野人处*女之后,北秦王把这些女子无一例外的发到外面当奴,她们可能是也可能是别的,甚至进入活人菜馆,但不会和北秦王有关系了,北秦王要的是新鲜,是刺激,得到了她们的第一次,北秦王就再也没有性趣多看她们一眼,除非是一些特别的货色,北秦王会留下多玩玩,甚至……吃掉,哦,有的时候,会用来洗澡。在这时,军报到了……马陵之战! “庞涓……死了……”北秦王喃喃的道。他不由发起了呆。曾几何时,庞涓想要杀北秦王。 但是他没有成功,庞涓是一个人物,但他在历史上却是一个丑角!孙膑啊孙膑……其实……你不必这样绝的!对于孙膑来说,只要他打败了庞涓,那他就可以胜了,失去了大军,已经老迈的庞涓会怎么样?会承担上失败的罪名,到了那个时候,庞涓会怎么样?你又何必一定要杀他,而你为了杀他,居然精心的布下了这样的一个局,这是一个百死无生之局! 历史上,人们只看到了孙膑的才学,只看到了他的战略,可是没有看到他打仗的时候,出的这种策略是一种怎么样的阴毒!情报上还有一条……孙膑亲手斩庞涓之头,悬于车上。 都是师兄弟呀……北秦王感叹着。也许北秦王是一个大变态,他性情残忍,他人格都不正常了,可是北秦王却是一个重人才的人。他自己就有这样的感觉,如果是给他选择,他宁肯要庞涓这样的人才,这人第一是忠心,第二是正直。也许有着一些忌才的小毛病,但那是魏王的错,你魏王如果英名,何至于会出那些错。而孙膑……孙膑呀孙膑……也许你是一个高人……也许你才情高的别人谁都比不上,但是做一个人,你很失败,你以为你完美,可是你其实在做人方面,不如庞涓!杀人……不过头点地!你们又是师兄,就算当年吃了屎,可那是多少年的事了,你至于如此不休吗?何必呢?何苦呢?于是老刘羲忍不住的再度的叹气!卓孙无华从后面道:“怎么你老叹气?”北秦王回头,卓孙无华怀里还抱着个孩子。北秦王看了之后就皱眉! 卓孙无华知道北秦王严重讨厌小孩,哪怕是自己的小孩。北秦王觉得小孩就和狗一样,不,是鼻涕虫。这种想法很怪,但北秦王就是讨厌他们,不论是男孩女孩。开始的时候,北秦王抱过刘郁芳,但是没两下,他就不理会了。后来刘郁芳越来越大,北秦王才中意了她。 于是卓孙无华就把女儿丢到了后面去。北秦王现在有十多个孩子,人丁总算是兴旺了。 除了废后猗涟夫人给北秦王生的郁芳公主,现在北秦王依次有钟离氏的儿子刘累,他是北秦王长子,但不是太子。荧玉的儿子刘川,他是北秦王的册立太子。白雪的女儿刘静香,她是北秦王的次女,雪莉公主的女儿刘雪若,北秦王的三女。魏柔的儿子,刘执。祈连王的女儿,刘兰芝。韩莹的儿子,刘深。姬萍的女儿,刘勤勤。桑纹锦的女儿,刘红玉。定阳小狐的女儿,刘细君。卓孙无华的儿子刘海。郭秀儿的儿子,刘浪。玄奇的女儿,刘燕然。 最近的,是刘郁芳,在公元前三百四十二年,也就是妖皇历十五年,与国同年的北秦王的女儿刘郁芳,也是淑仪宫,替北秦王生下了最小的一个女儿,目前这个女儿看上去什么事都没有,北秦王没有觉得她是一个白智,也没有畸形,所以北秦王很高兴,就给她起名叫刘解忧。这解除了北秦王的一个烦恼。万一王室生出了不好的孩子,按北秦的律法,是要人道毁灭的。无耻的北秦王甚至已经打算等她长大了,再把她也给吃了!女儿和重孙女一起服侍自己,北秦王想想都要开心,所以她叫女儿解忧!在后世的历史资料里,北秦王刘羲的一生中,他一共娶了自己七个女儿,十六个孙女,二十八个重孙女。以至于人们无法对这个一代君主加以任何全面的置喙。用后世墨学大师百里冰的话说,上天是如此的神奇,它竟然把最美丽的才学和最丑陋的私德完美的结合到一个人的身上,你会感叹他的事业成就无人能及,也会惊讶他人性上的丑恶无以复加! 此时,北秦王坐回原位,卓孙无华挺着胸坐在北秦王的怀里,两人如常的进行了…… 北秦王就那么自然的打开卓孙无华的胸衣,一口叼住那紫色的葡萄,开始吸取里面甘甜的汁水。算起来,卓孙无华是高龄的产妇了,但出奶还是不错的。北秦王有一个毛病,那就是不生就算了,生过孩子之后,不是夭折,北秦王正常不会让那个姬室再生,北秦王把这也定成了法,所以北秦王的后宫里,正常没有女人有特权再生,就连白雪想要再生一个儿子,北秦王都拒绝了,他的理由太充分了,北秦王认为,女人一生损身体的一件事,就是生孩子。北秦王认为老子老婆多,所以生孩子这种事一人一个就好了么,没有必要每个人都生个不停,如果这样的话,你们一个个的身材走样,体貌变丑,这让本王以后还怎么临幸你们?特别是生一个孩子,下面那么松,北秦王更是讨厌!虽然北秦王喜欢走后门,可是正门也是要入的,老是入后门,时间长了,没了那分新鲜感,那可不是太糟了么!所以前门要有,后门也要有,但要以前门为主,不可能因为自己喜欢后门,就不走前门,这是不对的! 被北秦王吸着身上的水分,卓孙无华心里却是一片的幸福。她是妖皇历前一年跟得北秦王。她还记得,北秦王那熊皮样子,现在北秦王也常常穿熊皮,真是不知道北秦王怎么会这样怪!可付出的感情,却是真的!为什么喜欢北秦王?只因……他的强大吧……“呀……”卓孙无华叫道:“没了……”北秦王道:“还有一支……”说着就不放。卓孙无华哼了一声道:“也不怕撑着……”北秦王哼哼着不说话,只是很力的一吸!卓孙无华立时全身打颤! 喝饱之后,卓孙无华抱着北秦王问:“为什么老是叹气?”北秦王郁闷了一下道:“有一个本王很敬佩的人……私德有差!”卓孙无华哼了一声,在北秦王耳边咬他耳垂道:“尽晓得说人家,大王的私德就好么,连自己的女儿也……”北秦王嘿嘿笑道:“这点寡人不是下了血亲婚令么,以后这就是合法的,是正义的!”卓孙无华道:“可怜臣妾生的不是女儿……”北秦王怔了一下,道:“不行,你年纪不小了,就算是年青,也不能再生,生孩子真的伤身体,没事生那孩子干什么!想要女儿,到外面领养一个就是了!”卓孙无华想了想道:“那我在同族中选取一个?” 北秦王知道她的心意,卓孙无华是怕自己老了,吸引不到北秦王,想要找个女儿,到时也好和女儿一起服侍北秦王,对此北秦王一点也不反对,当即道:“这样很好,就这样吧!不过丑的可不行!” 说了一阵话,北秦王想来想去,还是不放心,便叫来了商紫君。商紫君很奇怪,她随着北秦王,就是不想要小孩,有了孩子,也要打掉。不过这是她的选择,北秦王不在意,他支持商紫君不要小孩,那些鼻涕虫样的小孩,自己已经够了,要那么多干嘛?当下道:“去着人宣朱相来!”商紫君领命而去。北秦王拉着卓孙无华又上演了一出龙凤交颈,这才罢休。此时,朱相也从紫荆宫中出来了,直入到了长乐宫。北秦王叫来了朱相,道:“外事宁,朱相想必是静惯了的!”这段时间,北秦国的外交基本上是没有。一向都是别国巴巴的到北秦国来,而北秦却是很少出访到外国。至于那些北面的小国,北秦哪里需要和他们建交。 开始北秦国对他们是命令,后来就是直接的出兵。弱国无外交,北秦王根本不会对那些戎野的小国一点客气。能打就打,能杀就杀,能抓就抓,能奴就奴。给什么人权,那当真是笑话!所以外相之职,几等于无了,他们外事的只是随着消息,一一看着,或是配合北秦的商业,至于政治上的事,却是少沾的了!见北秦王有此发问,已经上年岁的朱夷吾道:“大王有任命,敬请明言,任何事,老臣都将替大王去办妥……”北秦王点点头道:“齐国的事……” 朱夷吾立时明白了,这条消息太重要,是同步到达的,当下他道:“大王要老臣使齐?” 北秦王道:“是这样,这一战,魏军全面失败,相信不久,魏国就会陷于四面之境!可是齐国……孙膑打赢了这一战,却未必是好事,齐王对他是不得不用,却并非是真心想用,现在打完了庞老虎,孙膑么……你去问问孙膑,当年我们说的事,他应不应,他应了,我就诚心以待,他不应,只要他不留于齐,寡人就要杀他!”朱夷吾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但是北秦王却是明白,齐国必不会再容兵家,孙膑的未来,真是难定。正常他要走人,可是他肚子里却真的是有才学的,得到了孙膑,北秦才可以正式的在国中兴兵家之学。北秦王自己说自己是兵家,但他不尚治学,现在正好可以得到孙膑,却是能弥补此点。 但如果孙膑不来……他的才学就无法益于北秦国,那么他这个人,也就没有必要存在了! 杀他,只是一个最简单的理由,不为我用,又无其它势力罩着,杀!说什么杀士是恶名,北秦王现在还有名吗?什么丑事臭事他都干了,也不差这一点了!当下,朱相就去办了。 而关于自己现在的处境,孙膑也是知道了。兵家是虎,君主是人,人可以御狗,然难以御虎。狗不听话,杖击而死,虎不听话,如之奈何?如果强加管束,这虎可是张口就能噬人。试问,君主正常如何容虎?打赢了庞涓,天下再没有可以对付孙膑的名家。北秦装模作样,与人无害的样子,齐王不以为意,到时自然要向自己下手……齐国……如何还能再待下去?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这种下场,可想而知! 孙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要回去,回去等着一道诏令来取自己的性命么?如孙膑、孙武、张良这样的聪明人,在自己安危一事上,最是小心,断不会出错,所以他们最后都可以保命。 孙膑既然意识到了自己的问题所在,他就有了自己的心思。在回家的路上,齐军因得了胜仗,全军上下,喜气洋洋,敲锣打鼓地向临淄返回。这时田忌,田盼都在兴头之上。只有孙膑一个人闷闷不乐。他不为自己,而为田忌。不得不说,这哥俩感情很好,虽然不是背背,可是,却是真实的男人之间的友情!田忌问孙膑为什么不高兴。孙膑却反问田忌:“将军对干大事有信心么?”田忌道:“愿闻其详。”孙膑道:“将军最好全副武装地返回齐国,分派疲惫老弱的士兵来把守‘主’这个地方。‘主’地道路狭窄,车辆只能依次通行,碰撞摩擦而过。即便老弱士兵在此防守,也能以一当十,以十当百,以百当千。将军背靠太山,左有济水,右有距防,然后率精兵劲旅直抵高宛,只需一支轻兵就可以冲进临淄的雍门。如此,将军便可将齐君控制于掌,而成侯邹忌必定逃跑。否则,将军就回不了齐国,回则……必死。” 这个计划太大胆,太超前,有严重的叛国嫌疑,完全出乎田忌这个老实人的意料。田忌是堪比老实人12的老实人,就道:“有这个必要么?何况大家同是忌字辈,成候邹忌为什么老要重复着陷害我呢?再说,我回国后,了不起立刻请辞,如上次一样,放弃兵权,这还不够么!”田忌觉得自己无欲则刚,所以拒绝了。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怕个毛啊! 田忌不听孙膑的建议,往国内走去。知道田忌之命怕是难保,孙膑长叹,留下一信,说你要是还能保住命,就来北秦见我,虽然兄弟一场,但是你自己要寻死,这个么,哥们儿不能奉陪了。同时孙膑叫来了自己的仆从,也叫来了钟离大春。钟离大春是北秦王的宠妾钟离秋的大姐,比妹妹长得那叫一个丑,相貌更是平平无奇。孙膑对她道:“你愿意随我一起走么?”钟离大春不肯,她说:“仆妇是一个齐国人,俺要回齐国……” 孙膑对她道:“可惜我现在身无长财,回国后,你也不要回我的府邸了,等到了齐王哪天去了,换了国君,你就去见新齐王,对他说……”说完之后,钟离大春回齐国,孙膑前往北秦。路上,孙膑遇上了星斗暗卫带来的朱夷吾。见到了孙膑,朱夷吾上前道:“吾乃北秦外相,我主大王命我来问先生,从前一晤而定下的诺言,先生是不是要遵守?”孙膑笑道:“这是自然!” 此后,孙膑进入北秦,静心的教书治学,成为北秦兵学之祖!这就是后话了…… 话说国内的邹忌听说田忌在孙膑的帮助下不费吹灰之力就获得了对魏的大胜,眼睛有点发红,酸水开始溢出,便把当初给他出主意的公孙闳找来,道:“田忌不但没有战死沙场,还取得了完胜,回国之后,必然会加官进爵,他的地位就会超过我,你说这该怎么办?” 公孙闳道:“此事好办,交给我好了,我管保田忌进不了临淄大门。”公孙闳找了个嗓门大,咋咋呼呼的下人拿着十金到大街上找人算命。那人来到街上找了个支桌算卦的,把十金往卦桌上一放,大声嚷道:“我是田忌的下人,我家主人为齐国出征,三战三胜,震动九州,想成就大事,烦劳你算一下能不能成功。”算卦先生看见桌子上的十金,眼睛睁得老大,这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巨额预测费用,按照预测业内的不成文规则:怎样赚钱就怎样算。 算卦先生本想假装一起一卦然后装模作样地告诉对方:卦象大吉,大事可成,再把十金揽入怀中,从此销声匿迹。这样作对算卦先生来说是件轻松容易的事情,因为算卦是个很专业的事情,预测者和预测师之间存在着严重的信息不对称。但是,算卦先生转念一想又发现这里面另有商机,只要略施小计将会得到更多金子,并且还有官府的表彰,可谓名利双收,对自己以后的预测事业发展好处多多。这个买卖做起来很简单。算卦先生稳住下人之后,回头就向官府报了警。官府一听田忌竟然要造反,便派人将那个下人抓起来扭送到了齐王面前。 那个下人在齐王面前按照事先安排一五一十将田忌的造反动向向齐王做了汇报。齐王听后没有立即表态,但还是给予算卦先生以重赏。这个风波被还在途中的田忌听到了,此时老实人田忌已经解散了齐军的主力,只率领本部人马往临淄赶路。田忌很担心,这个阴谋虽然弱智,齐王虽然英明,但所涉及的问题过于**,齐王“宁可错杀千人,不可漏掉一个”的可能性不是没有。齐王虽然没有明确表态,但是事情无疑对田忌是不利的,一旦入临淄,便成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最后田忌决定率领仅剩的一点兵马冒险进攻临淄。但是……事到如今,悲剧已经注定! 第八百零一章:灭齐的议案 田忌的部队到了临淄发现齐王早有防范,临淄城大门紧闭,城上士兵严阵以待,四方的勤王军队也已经开拔。手机轻松阅读:αp.整理田忌见谋反罪名已经成立而又无成功的可能,只好遁着孙膑走的方向和留言,带着亲从人马,前往北秦国。战争中的英雄本应该享受风风光光的凯旋仪式,结果却是不光彩地逃离故国。历史中总是充满了这样的讽刺。此后,北秦王以替孙膑和田忌正名的名议,开始了正式的军议。在早前,北秦国已经有了一次的军议,那就是伐齐之罪。 北秦国的一些人物认为,我们的国主北秦王刘羲本来是一个好人,他善良,解放奴隶,勇敢,一力搏三百,正直,为了国家四处奔走,大度,能举国托于女相王良!可是,现在我们的大王因为从你们齐国回来,变得道德沦丧,好色成性,下流无耻。虽然他还是很能治国的,可是他身上的这些臭名,却是你们齐国给搞上的,这是一条大罪,不能不罪及! 现在好了么,两罪罚一!想想田忌,想想孙膑,这两是什么人?齐国的大恩人,他们有前方替齐国流血流汗,但是回国了,还要蒙受这样的不白之冤,其天理公道何在?其正义大道何存?这世上还有天理了吗?还有道德吗?还有王法了吗?还是,我们的国家,我们的华夏,就是要这样,把给我们立下功劳的人,罗织上一个个的罪名,加以杀戮?这是不对的!绝对的不对! 现在,北秦国强大的不行,共拥八个集团军。每个集团军定两个步军团,四个骑兵团。 一个步军团堪定实战兵一万两千人,一个野战骑兵团堪兵三千人。也就是,一个集团军就是整三万人的定量。而这,仅是北秦的边防军系统。北秦的军队现在可以细分成卫戍军,边防集团军,再就是四林两卫军。四林,是北秦王家御林军、北秦王家羽林军、北秦王家长林军、北秦王家绿林军。两卫,是北秦王家禁卫军,和北秦王家近卫军。四林,是北秦王出征时的国家代表军队。两卫,禁卫是卫戍秦燕京,近卫是卫戍北秦王出征的近卫部队。 除此之外,还有三军五卫。三军不动,扩大到了一军万人。五卫取消,原五卫并入到了三军的军官系统中,只有一个卫军,那就是北秦王的燕支卫。还有就是北秦的特殊部队。独立营军。过去,北秦国有奋先营,后来又添了射声营和射先营。鬼车由于身体的原因,旧的奋先营已经取消,但北秦国却把射声营和射先营扩大并改名成了左弓卫射营和右弓卫射营。 一个营的营兵的数量也给堪定在了五千人。北秦还加了神机营,神火营。神机营是北秦的重器部队,有大量的重弩、弩炮、投石器、攻城冲车等。神火营是北秦的火器军,可以**地埋炸药,可以丢天雷。现在北秦的步军的重骑兵里,已经全面换上了牛骑,而重骑兵里也有了一部的在野战军里。所以,北秦的边防集团边有二十四万常备军,四林两卫有六万人。 三军和左右弓卫是五万人,神机和神火两营是一万五千人,每营有三个大团。全北秦在册的正规兵是三十八万人。但北秦有很多的府。每府皆有一定数量的府兵,还有地方的民兵。 加起来,北秦的实际兵数可以达到五十万人以上。虽然对于一个过千万的国家,五十万兵,并不过分。二十人养一兵,在古代,这是最合格的一个兵法。可北秦军的装备和器物,却真是没话可,特别是优厚的军饷。长时间以来,北秦军方一直向北方的那些野人步步逼近,一点点的把他们从他们生活的野林子里抓出来,让他们当奴,北秦这六年来在北秦国土上流血流汗死去的奴隶不尽其数。东北的那些小国更是千里无人,旦要是有人,立时就给北秦军和雇佣军们上前抓了,用来当奴,所以,北秦现在出现了一定的桎梏!北秦国需要一场战争。你齐国不是打了胜战么,现在正好,可以给我们练练手了。一时间,随着议会的军议,国防部的大员们除外,北秦第一集团军刘已吾、第二集团军刘而已、第三集团军刘持白、第四集团军刘兴波、第五集团军刘迟重、第六集团军刘步老、第七集团军崇明河、第八集团军姜君集、北秦王家御林军、北秦王家羽林军、北秦王家长林军木河、北秦王家绿林军巴庆东、北秦王家禁卫军囚隆、北秦王家近卫军夏虫八、飞蓬军景天、龙阳、无当军巴主父、歧支虎、红巾军徐英子、铁胜男、燕支卫钟离小支、左弓卫射营令狐冲、右弓卫射营葛洪、神机营英飞、神火营嬴十五远的近的,竟然同一时间,用马跑的,用鸽子信的,全都递来了请战书。 国防部总长刘金吾没有想到事情会搞得这么大,只能一句……军心可用!但……到底怎么打,要怎么出兵,还要北秦参谋部来决定。几位高参们如苏秦、张仪、还有新硬拉来的田忌孙膑全都傻眼了!有的人高兴,打仗,好事呀,但有的却是郁闷……比如孙膑田忌。 为此,两个人手拉着手来到了长乐宫。长乐宫布局呈长方形,四面筑有围墙。四面建宫门各一,唯东门和北门有阙。宫内有殿堂四十余屋,还有六座小山和多处水池,大小门户近百。但是已经给秦燕京和紫荆城雷到了的孙膑田忌却是再也不会吃惊了。一眼看不到头的秦燕京,高大的一座城一样的秦燕京的内城紫荆宫!无论是哪一个,都是吓死一万人。 是的,这就是累死无数人修筑起来的北秦建筑。明明有着先进的工具,有着正常科学的指导,还有足够的人力,若然非是北秦的这些建筑真的太过于劳民伤财了,哪至于把三十万人累死掉近二十万人!人累死了,现在才有的这个美丽富饶样的北秦国都!六年的心血,岂容小觑。但这里与别有不同,这里是长乐宫!是北秦王住的地方。这里,有着北秦的小内阁。 紫荆宫是北秦国家的办事总处,每天都可以看到天上鸽子飞个不停,呜呜的鸽哨无以尽绝,带来了各地的消息。这些消息在紫荆宫由女相王良领导的张仪、苏秦、刘烨等一批的文秘进行先一批的挑选,有的女相大人一笔挥下,就由她来决断了,但也有的,她不好拿主意,这时就会送到柏梁台、天禄阁或是石渠阁,这里是北秦王的六位夫人为主的小内阁。 女人们会在自己决定之后看着,她们会问北秦王!如果女相觉得夫人们的意见有问题,她也会再来见北秦王。事实上,女相大人渐渐的在放权了,她的身体时好时坏,这是不得已的事情。幸运的是,苏秦和张仪两个人却是一点点的成熟起来。他们安置好了中人府和西域都护府,有了信鸽一事,加上北秦的大军,相信是不会出问题的。这个帝国稳如泰山! 所以苏张二人于两年前回到了秦燕京,并成了女相的左右手。很多人戏称此二人为左右相。而女相大人显然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来继承女相之位,刘烨做事还可以,决断力却是不成。 北秦王在石渠阁接见了两个人。孙膑和田忌看见北秦王,不由一阵的恍惚……上一次,他们见到北秦王,那时的北秦王神情恭敬,态度小心,可是现在,这个男人大大方方的坐在一张靠榻上面,他的身边似乎已经离不开女人了,北秦王的女儿刘郁芳一身白色的素纱,坐在北秦王的怀里,把个才生过孩子的酥胸由得北秦王把捏着,奶水都湿透出来。只是北秦王和他的女儿都不在意,很多的时候,他们父女两个人就如同一个人一样,北秦王已经习惯女儿对他的这种亲呢,而刘郁芳也习惯和自己的父亲这样的亲近。刘郁芳已经长大,她的危机感越来越强。 此时的刘郁芳已经知道一些自己的事,她知道自己的母亲当年犯下的事,早在四年前,积郁的猗涟大夫人终于一命呜呼,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北秦王去见了那个已经死了的女人,还带着刘郁芳一起去的。刘郁芳看到了一个皮包骨头的女人。她无法想象好色的父亲怎么会和这样的一个皮包骨头一起,还生下了自己,想到自己是这个皮包骨头的女儿,刘郁芳吓得连连作恶梦,现在虽然好了,可是一想起曾经的事,刘郁芳就吓得瑟缩起来,不**样。 只有在父亲的身边,特别是当她的父亲叫着自己,然后狠狠进入到她的身体,刘郁芳才会感觉到那种真切的安全。所以对刘郁芳来,在父亲的身边,是她最爱的一件事情! “我们好久没有见了!”还是北秦王打破了这份的寂寞。他打出了一个响指,阿奴上来敬茶。田忌和孙膑双双坐下,看着金色的茶汤,上面发出的那种香味简直让人难以想象!曾经他们也喝北秦茶,可是没有想到会香到这个地步!茶里加了东西,虽然已经可以不再是真正意义的纯茶,但这就是一种生活的方式。西方猴子,这里指英国的猴子,他们就喜欢在茶里面放香料,往茶中添加各种香料,在中国古时的宋代就已经开始了。这种添加香料的饮茶习惯曾饱受现代人的诟病,他们认为往茶中添加香料,反而使茶叶本身的香味被香料遮盖,因此认为,这是“俗人”干事情……北秦王就是一个俗人。他从不在意别的,只在意自己的喜好!他愿意,就当街对一个秦燕京的女孩一起去开房,他愿意,一声令下,就把几个女奴放进铁处*女里,榨出她们的血,用来给自己洗澡,有的时候他还借此和自己的义女祈连王在血里欢**,理由是这样的话血会让一些地方更加的润滑!虽然这不要脸,这下流,但是祈连王不在意,北秦王也不在意,他们只在意自己的喜好。所以北秦王在茶里加香料。 理由只是他喜欢。只要自己喜欢,就可以,这是君王的权利,北秦王很喜欢这种权利。 绝对的权利使人绝对的腐化。北秦王已经在这种绝对的权利面前腐化了。所以现在的北秦王无论从哪方面看,都和当年出现在孙膑和田忌的北信君是大不同啊大不同!田忌嚅嚅喏喏道:“这茶好香……”边上几个燕支女孩不由得笑了起来。北秦王的脸色转冷:“好笑么?他是田忌大将军,魏国的庞涓尚败于其手,庞涓之能,几逼于本王之患,现在田忌杀庞涓,这是替本王报仇,是寡人的恩人,你们是想要笑话寡人的恩人么?”顿时,几个女孩咬唇掐腿,一下子就让脸上的笑消失了。田忌看着北秦王,心里感叹。北秦王好色人所共知,但齐王也是一个好色的人,只是齐王虽然好色,可是他却没有威,女人们在齐王面前很放得开。 除非齐王真正的发火,而齐王也许会对女人发火,但他正常不会,有事最多也是让女人们出去,只要女人们不是傻bb的在齐王面前给他不自在,那是什么事都不会有。可是现在,这些女孩却十分的敬畏北秦王。是的,不是怕,而是敬畏。是一种下层人物对上层神明的那种敬畏,这种东西,田忌也好,孙膑也罢,都是很少见的。君威,这正是一个国王该有的威。 “田将军喜欢这茶,那就让人多送点,不过茶是茶,只是泡茶的法子不大一样,一会儿,寡人叫一个会茶的侍女去教一下将军!”到这里,北秦王想了想道:“两位现在的生活住房问题已经解决了,可是身边怕是没有什么伺候的人吧,我们北秦有法,想要泄欲,可以买几个女人,但是那些花钱的雇女可是不能动手的,但你们要是花些手段让她们自动投怀,那就没有问题了……”北秦王一边,一边呵呵的笑了起来。孙膑轻咳一下,道:“我二人……” 北秦王打断道:“伐齐之事?”孙膑一滞……当年的北秦王……哪里敢这样打断他孙膑的话!真是……一切都不一样了!治国十数万众的北信君一下子变成了一个千万之民的北秦王,现在天下列强,可是最强的一个国家,谁敢不是北秦国!攻义渠,夺禺支,败赵国,吞中山,之后一连伐灭了燕与赵,赫赫的威名,这就是北秦王刘羲!哪怕再多的人叫他北秦禽兽,可他的功绩政绩,就是摆在那里,无论哪个霸主,也是做不到他的这种成就! 孙膑给北秦王呛的没有出后面的话,可是田忌是个浑不愣,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当即就接着道:“大王,我们是想要明……我们两个来到北秦……”北秦王道:“难道不是齐王所逼?”田忌愤慨道:“当然不是,齐王也算得是一个明君……”到这里,这浑人也是开了窍,拍马道:“不过尚不及大王……”“呵呵……”北秦王笑了,他旁若无人的低下头,在女儿的嘴唇上亲了一下,抬起头漫不经心道:“那田上将军是怎么跑到我这小小北秦来的?” 田忌再傻也是听出了北秦王隐隐的怒意。现在的北秦王脾性有点阴阳怪气,再无当年的凛然正气,这让田忌不喜,他正要话,孙膑却是怕他言多有失道:“邹忌!”田忌大叫道:“是邹忌这个小人!” 北秦王微微笑着,道:“的确,听这个人是一个乐工,抱着那啥的,见齐王自荐,就这货色居然就给封成了相!真是莫名其妙!孙先生,你现在是心不在政,不然,我北秦以相位待之,又有何妨?你与田忌将军如天作之合,打败了庞涓,这样的功劳,邹忌居然能离间你们在齐王心里的地位,真是不知道……这是齐王太‘英明’,还是邹忌这个人太本事……” 田忌急急道:“大王欲要攻齐焉?”北秦王犹豫了一下对女儿道:“我有过这话么?” 刘郁芳吃吃笑道:“父王好似没有过!”北秦王笑道:“看来我还没有老,寡人没有过这话,也没有下过这命令……”田忌道:“可是现在秦燕京……”北秦王道:“这事我也听了,不过田将军可能搞错了,在我们北秦国,并不是本王一个人的北秦国,而是我们北秦的北秦国!这件事情先是由议会提出的,他们……本王道德沦丧……那个什么的……”北秦王自己也不好自己那些不要脸的事!当然,他还能做的出!他又做了,他摸着女儿的胸尖子,用手指捏着把玩道:“之后关于两位将军的事么,也是事实,不过不管怎么,军议已经提出,国防部已经开始研究灭齐方案……”田忌道:“先生怎么?”他问孙膑。 孙膑道:“我无意于此事!”田忌道:“先生无意于此,而齐国是我之邦国,虽齐王邹忌有负于我,而齐国不曾,还请大王放弃攻齐计划!”北秦王遗憾道:“不是本王不帮你们,而是这是议会提出的,北秦是法制之国,不是本王一个人的算,这和齐国不同,本王……” 。 第八百零二章:伐齐定计 我们北秦和齐国不同,你们齐国是国王最大,齐王的一切才是最重要的,而在我们北秦,国家有下面的人去做,寡人只要做好自己份内的那部分事就可以了,如果这样的事情件件都要寡人去处理,去让寡人去做,那寡人养那些官员干什么?”北秦王似笑非笑的着。手机快速阅读:.1 . 文字版首发 对此,孙膑等也知道了,北秦国府有两个政治特点十分的奇怪,一,就是对官员采用厚薪政策。北秦王总是会过问官员们的薪水是不是够花,高层的不要了,但低层的却是一定要问,而官员的生活要安排到位,他们的私产,他们的车,他们的房子,他们的生活,都是北秦王关心的。二就是北秦官员的任事,北秦王给了官员高薪,他的要求就多了,一是官员尽职尽责!北秦王不喜欢已经领了足够高薪并没有生活之虞的那些官员,这是北秦王绝对不容许的。所以相比其它的国家,北秦的官员们哪怕是一个小吏,生活上也是无虞的。 可建立在此的,就是北秦王的放权,他从不喜欢管那些小事,比如国内有受贿的事,有监察给事厅负责,搜罗到证据之后递交到法庭,然后进行公审。这并不是完全的,有的一些人会考虑钻法律的空子。除非是必要,真到了让北秦王忍无可忍的地步,北秦王就会出动保密局或是国家安全部,甚至星斗暗卫。至于攻齐,在北秦王看来,这是国家政治体系的事,还轮不到他管,再了,北秦王并不希望看到一个强大的齐国。这不符合北秦国的利益。 打败了魏国,齐国的军力是保存的,田忌回临淄的时候,已经把自己军队的主力给遣散了,这是田老总无力攻临淄而只能夜袭的主要原因。想也是知道,现在最大的城是大梁,齐军十多万人,近二十万以上的主力军,打大梁都能围而攻之,真的就打不下临淄吗?主要的原因是田老总手上已经没有那么多的大军了,他的兵力不足了,只能采取夜袭。所以,田忌败了,可是齐国的军队主力还在,而且是齐国打败了魏国,一定会有各小国来抱齐国的大腿。 一场马陵之战,魏国的损失最重,王牌部队和王牌大将俱都亡了。别看魏国国大,号称七十万大军,真正主要的还就是老庞手上的那十多万的精兵。这是魏国的机动精兵,有了这支部队,魏国可以在自稳守足的情况下肆意的攻击它国,现在这支部队没了,魏国的军事力量一下子就降下去了,这可不是降一两个层次,而是一下子降到了很低的地步,就算是死了这十万人,魏人元气大伤,他的实力还多少有点,但问题在于魏国得罪的人太多了…… 如果放任下去,魏国的国势会一天不如一天,而齐国就会接手魏国开始称霸。北秦要的是无霸中原,这样北秦就可以打压中原,可以肆意的掠夺中原,一点点的吸走中原的元气。 当中原没有力量时,北秦就可以吞掉中原。不过,这并不是现在。北秦王现在只是想要看看攻齐会怎么样!打齐国,是一定的,占领齐国,就要看情况了。孙膑道:“这样来,大王是不会理此攻齐之事了?”北秦王道:“寡人正想着过段时间把王位传给太子呢!” 田忌不解道:“大王春秋正盛,何以想要逊位?”北秦王道:“就是有这些无聊的事烦啊……孙先生,你自己,天下还有寡人的对手吗?”这个法新鲜。孙膑却是明白了。 他处心积虑,终于杀了庞老总,开始的时候他是很兴奋的,后来还亲手斩下了庞涓的头。可是没过一会儿……他就郁闷起来了,他开心不了。打赢了对手,但是他却感觉到了空虚。是啊,他了解庞涓,正如庞涓也了解他一样,只是孙膑对庞涓的了解更深一层,而且孙膑算计庞涓,在心胜一筹,相比起来,庞涓性格上的缺点和其它的种种,就成了自己的弱点,有此弱点,他如何可以是孙膑的对手?但如果这世上还有谁比庞涓了解孙膑,那就没了。死一庞涓,虽是敌人,但是也是一个知己,庞涓一死,世上了解孙膑的人就少了一个,孙膑怎么能不感觉到孤独和寂寞?打败了庞涓的背后,却是深深的孤寂。北秦王也是如此。 早前北秦王刘羲还是一个普通人的时候,他有着深深的危机感。他虽有无敌之勇,但是人是会老的,在这个古代想要过上安逸平静的生活,是不可能的。就算是你投了一个名主,但是中国的传统是富贵不过三代,立功少了发不了财,自不了由,享不了福。但立的功多了,又会功高震主,落得现在孙膑的下场,这不能不是一个人生的大悲剧。于是自强的刘羲就决定,老子自己打天下。开始的时候,他图秦国的政治清明,老秦人都是直肠子,不会玩花活,这样他刘羲就可以想办法君子欺之以方,可以从容的立族,然后发展。秦国有很多的战略纵深,往西,可以打禺支,刘羲打了,往南,可以下巴蜀,不过会有楚国干扰,往北可以打义渠,刘羲第一个就是要灭他!那是一段**燃烧的岁月,北秦王披坚持锐,冲锋在前,生生的打下了一个天下!然后以此为根基,北秦王一连的打下去,一直到打败了赵国…… 那个时候,北秦王有一种轻松的感觉。打败赵国,北秦立国成功,强大的北秦国没有余忧了。唯一的问题只在于,以后打谁?此后的战争如同戏剧一样,中山国,不堪一击,东胡,不足为惧,燕国,在政治工作到位的情况下,摧枯拉朽的就拿下了!赵国,回头过来一口就吞下,轻松简单到了如人饮水的地步!到了这个地步,天下间可以和北秦较一日之长短的,也就是魏国了,魏国的国雄势大,两国本来是平等的。为了战略的优势,北秦王甚至不称霸。 不称霸是有好处的。称霸却并非是有好处。这个道理也许很难让人明白,但是现在已经不是称霸的时代了。霸主,其实就是盟主,周封天下的第一霸就是姜子牙。它的权利是什么?一,是可以代替周天子,仲裁各国的纠纷,相当于国家的判官。另一个,就是征伐的权利。 霸主的权利就是可以自由的伐他想要打的那个诸侯国。当然,要安一个罪名才好下手。 可很多的时候,那些小诸侯会没事干的跑来找你,霸主呀,我这个这个怎么了,那个谁谁谁欺负我了什么的。麻烦的要紧,北秦王哪里会想要管这种屁事,自然是不称霸的好了。 魏国是霸主,所以他没有少为这些理由打仗,吴国争霸主,连整个国家都打穷打空了。 齐桓公当霸主,跑到北方替燕国打仗,屁好处没有,还白给了燕国五十里地!由此可见,当这个霸主并不是一件好事。但霸主也是一个实力的象征!魏国有实力,他就是霸主,北秦不称霸,但是他是不霸而霸。谁都知道你北秦王不称霸,但在北方,谁敢你不是霸主?北秦王发下一句话,谁能当它是放屁?北秦王一句话,千万人头落地,这可不是白的。 甚至,在马陵之战的时候,北秦王要是派人跑过来对齐国一声,因齐啊,魏国打仗,你们就不要插手了!北秦王当然不会这个话,但是如果北秦王了这个话,那齐国十有**不会出兵了,他不敢,北秦王的军事力量太强了,相当于另一个魏国,只是北秦王摆出了一副大象的态度,虽大,但它不喜争战,不打。可要因此小看它的力量,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当魏国败了之后,随着十万大军的消失,随着庞涓的死,魏国的一线部队全完了。这支部队的覆灭相当于……罗马与波斯战争,在那场战争里,罗马人五个军团攻打波斯,波斯帝国君主沙普尔二世用三十万大军迎战,全歼了这五个罗马军团。罗马皇帝听闻这一消息,呼喊着那位罗马将军的名字,以头撞墙,连呼“把我的军团带回来”。自此以后,罗马的扩张终结,并逐渐退出印度、越南,阿克苏姆帝国乘机崛起,并垄断了印度洋贸易近乎一千年。 据,罗马人当时只有二十二个军团,这二十二个军团统治着一亿多人口。每个军团约三千五百人,这五个军团的全军覆没,让罗马的军力顿时减少四分之一。随后,罗马开始分崩离溃。五个军团、约一万八千人迎战波斯三十万军队,竟然全军覆没,这是罗马人不敢想象的失败。这一失败导致了世界格局的变化,最终成为改变人类历史的一百场重大战争之一。 而魏国的失败,相当于这场的战斗!中国春秋战国,是一个十分奇妙的历史。秦得天下,与其是他们自身的努力,不如这里面也有天命的帮助!首先,挡住秦国东进的晋国亡了,但不幸的是,魏国的强大兴起,魏国的强大有着太多的发展机遇!它至少有三条道路可以选择。上计为向西发展,吞并秦国,占据关中,如此则进可以攻,退可以守。可惜这个策略太务实,太没有轰动效应,为虚荣的魏君所不取。中计是魏国继续结好赵韩,三家联手出击,将秦楚齐击破之后,再解决内部问题,由于魏国最强,最后的胜利将属于魏国。但这个策略的注意点是魏国在分赃时要本着公平公正的原则,务必保持三家的团结。可惜贪婪的魏君根本舍不得放弃一点既得利益,无视赵韩两国的需求,最后导致三家破裂,因卫国而起的几场战争便是最好的例子。下计是魏国远交近攻,对外怀柔秦、楚、齐、然后关起门来一心收拾韩赵,吞并韩赵之后,魏国势力剧增,对秦、楚、齐三国将形成压倒性优势,获得最后胜利的几率将大增。但骄傲的魏君不愿降低姿态结好秦、楚、齐。魏国过分地追求霸主形象,而忽视了土地城市的得失。只要对方告饶,魏国一般就会住手。结果军力国力丧失…… 现在魏国已经不在和北秦处在同一水平线上了,齐国也是不堪足道,那些软蛋的齐军,不是孙膑,能有这种成就么?这边打了仗,那边就要害统军的大将,这可不是自寻死路么。 北秦王有理由教教齐国。齐国如果因此而强,那还好,北秦王可以在余后有的玩了。 如果齐国弱下去,中原就会从过去由霸主拧成的铁板变成四分五裂,到时,北秦就可以蚕食中原!这就是现在北秦的国策!在动这些小国家之前,北秦王无意让魏国继续受到损失。 孙膑与田忌的苦求没有成功。北秦王摆明了就是要利用他们两个,此二人虽然对于齐国还有感情,但是在这件事上,齐王伤人太深了。最后北秦王给了一个中可的话,那就是可能的话,他就不灭齐。灭齐,这口气也许牛大了一点,但是话回来,北秦王灭了中山国,灭了赵国,灭了燕国,灭了东胡,灭了北方小国,现在如日之中天。这样的北秦国,是有资格灭齐的这话,北秦王愿意,他就可以。只是北秦王不能。治国是一门学问。北秦王如果灭齐,就会让北秦如同从前一样,一下子吃撑住了。这几年来,北秦国的发展虽然大,但还没有完全的消化赵燕带来的问题。在北秦,太多的工程不住的上涌,修桥铺路,扩建城市,这一切的一切,无以尽绝。赵国的地面上,还有一些小匪盗,太行山的匪大帮已经没了,小的流匪还是有的,没有十年八年,根本别想肃清。北方,还有一些游牧民族,现在北秦王的手上已经积下了三个匈奴单于的头骨酒杯,但问题是匈奴还是存在着。整个北方,北秦国就用去了整整两个集团军。六万人的北秦军加上一些民兵,这个数字几近十万。一听到哪里有戎胡游骑,就立时杀去,如此都不能根除。北秦国只能慢慢的发展,一步步的修着星罗密布的小堡,然后向着北方深深的推进!要达到全部占领北方的这个修堡计划,需要整整三十年。 军议继续着,国防部一步步的谋划着。北秦国的军力布署,在西域都护府和祈连府,有一个集团军。西域走廊,放着一个集团军,秦与北秦的边界上,放着一个集团军。与魏国的边境上,安排一支集团军。秦燕京前燕齐边界上,安排一支集团军,在远东地段,那些三辰府左右,有一支集团军,而上方的北方,则有两支集团军!攻打齐国,正好可以让距离秦燕京的这支集团军向前开一点,何况北秦还有十万的精英部队。打齐国,真是再容易不过的了。 现在,北秦的边防集团军战斗力强,国府直接调派的大军也是战斗力强。举国皆精兵,这可不是魏国这样只养了二十万武卒就觉得了不起的国家可以比拟的。现在十万武卒死光了,魏国只剩下余众不多的武卒,还要防卫大梁,还要守卫地方,可用之兵那叫一个惨! 再也没有谁,能反对北秦的这次议兵。正当北秦在准备出兵的时候,齐国来人了! 由于这些年来北秦有点闭关锁国,除了商业上的事,很少外国人可以到北秦国来,北秦的边关更是锁死了文化生活之类的交流。北秦国只是不停的吸取中原人的血汗,而没有参与到政治中来。加上北秦国的保密制度,齐国也好,魏国也好,对北秦的了解都是单方面的。 白了就是不足。知道的少,这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可是,现在齐国却不得不派人来。 虽然齐国还没有收到北秦要打齐国的消息。孙膑和庞涓知道也是片面的,这个消息只存在于紫荆宫,出了紫荆宫整个秦燕京的人是没有人知道的。北秦已经形成了惯例。文人议军的不是没有,但他们只是猜,百姓们是不知道紫荆宫的事情。国家保密法已经在此基础上处置了不少的人,现在还有不少的一批在北方修城!这样一来,谁敢出去?所以秘密没有泄。 那齐国为什么派人来?是邹忌。田忌和孙膑走后邹忌独掌齐国的大权。但是当邹忌听田忌和孙膑两个人逃到的是北秦国,他立时就坐不住了。因为邹忌知道,在从前,北秦王刘羲还是一个小小的北信男君的时候,曾经拜访过孙膑,而且他和田忌的关系也是非常好。 田忌曾经把自己喜欢的两个燕女送给北秦王,而孙膑在兵法上,也是指点过北秦王,这几个人之间的私交甚笃!时间的流去,可是邹忌却是知道北秦王这个人,他从来不怕人才多,如孙膑田忌这样的人才,他怎么可能会放过?就算北秦王不用他们,可是以他们的私交,邹忌非常担心田忌和孙膑借助北秦王的力量再重返齐国政坛,对自己的地位形成威胁,这时,有一个名叫杜赫的门客向邹忌自荐,我可以保证田孙二人永久地留在北秦国。 。 第八百零三章:太阳神行宫 北秦王哪里有心情理会这样一个小人物,他立即找来了女相,女相悠然的来到了宣室殿。1 小 说 .1.0文字版首发 北秦王这次可没有搞小姑娘,他在静静的看书,只是如同寻常的,他的案前放着香炉和清茶。还有一杯是酒。病好之后的女相喜欢上了喝酒,特别是一些的低度酒,如同饮料一样。 女相喝了酒,北秦王把酒瓶都给她,女相就自己倒了起来。北秦王合上书,放在案前。 女相顺眼看了下,书名是《骗你一万年》。是一个骗子的辉煌人生。这是北秦新一代的家的手笔,北秦王很少会关注。“那人叫什么?”北秦王问。女相轻轻回答:“杜赫!”北秦王不屑道:“名不见经传,小人物而已,他什么?”女相道:“他齐国的丞相很不想田忌和孙膑回去,而大王是一个识人才重人才的人,得此二宝而不可自失,如果大王能用此二人,要看住他们,这样一来,他们回不了齐国,丞相大人一定会在某此方面襄助一下北秦的利益,同时,我们北秦也可以得到孙膑与田忌这两个人!”北秦王不置可否。 女相也不话,只是喝酒,北秦王看着皱眉,道:“你喝多了!”女相放下杯,笑道:“大王想要怎么处置他?”北秦王道:“这个……寡人也觉得有点为难……他是儒生么?” 女相道:“然!”北秦王奇道:“他敢自己是儒生?”女相傲然道:“他住的地方全是监听装置,他就是放个屁我们也可以知道,他带在身上的书也是儒家的经义……大王您知道,北秦的市面上是没有儒家书的,他带来的,只能是我们卖到外面去的!”北秦王哼了一声,道:“你现在是不是明白这些儒生的德性了?”女相不语,过了一会叹道:“没有想到,这个人满口的文才,但是他明明知道田忌孙膑的冤枉,却是这样的帮助邹忌谋害他们……” 北秦王冷然道:“儒人视兵家为举世大凶,巴不得天下间的法墨兵三家死尽死绝,天下就他们儒学一样,只是儒学的这种德性……罢了,你先关着他,让他每隔一段的时间给邹忌写信,到我们出兵时,就把他拉去北方砍树修城!”女相不同意:“他一身的才学,会教坏他人的。臣以为可以送到扁鹊馆去。”女相的意思是拿去给的那些个小扁鹊们**解剖。北秦王不同意,道:“不,这种贱人就要折磨他们,你的只是一时之痛,割去他的舌头,他不会我们北秦文字吧,让他怎么传学……就这样定了!”女相点头要走,北秦王叫住了她。 女相道:“怎么,大王还有事吗?”北秦王笑道:“没,只是本王想要告诉你,你年纪也不小了,该想想自己的终身大事了……曾前我们没有时间……但是现在……”女相一抚秀发……一片的雪白……不知什么时候,女相的头发已经是发如雪! “狼牙月,伊人憔悴;我举杯,饮尽了风雪;是谁打翻前世柜,惹尘埃是非。缘字诀,几番轮回,你锁眉,哭红颜唤不回,纵然青史已经成灰,我爱不灭,繁华如三千东流水,我只取一瓢爱了解,只恋你化身的蝶。你发如雪,凄美了离别,我焚香感动了谁,邀明月,让回忆皎洁,爱在月光下完美,你发如雪,纷飞了眼泪,我等待苍老了谁,红尘醉,微醺的岁月,我用无悔,刻永世爱你的碑……”这如雪》是北秦王拿来主义创造出来向女相表达爱慕的歌曲,在北秦很有名,但是,女相从来没有应过!可至少,对于北秦王的这番心思,她却是知道了的! 但是,知道归知道,王良女相虽然知道,这却并不是她想要的,听北秦王这样的相逼,女相无力的一笑:“臣年老色衰,大王还记挂着微臣?”北秦王动情道:“不……你随寡人一起打的江山……这江山……有我的一半……也有你的一半……寡人现在知心人太少了……每日里无所是事……若是有你……那寡人……” 女相吃惊的看着北秦王……此时的女相已经不复当年的年青,她的眼角已经起了浅纹的细皱,加上她的身体不好,人更是有了些老相,皮肤也是发了黄。她本以为北秦王对自己息了色心,可是没有想到,她一直以来的拒绝却是让北秦王想要得到她的色心更加的欲炽欲旺!只是,这到底是色,是情,是欲,还是,因为得不到,才是最好的?女相虽然也感动一点北秦王长年不息的执著,但,她绝对不想要成为北秦王众多女人中的一个,她是北秦女相,独一无二的女相!顿了一会儿,女相轻轻道:“大王,您不是最喜欢处子的么?还有那些**……大王日日新鲜,何必掂着微臣?” 北秦王黯然一会道:“她们如同一杯烈酒,吃一杯,是新鲜,寡人也就是叫那份的新鲜,可是人能光喝酒么?寡人现在年纪已经有点大了,虽然寡人的身体好,可是你知道寡人的……几个夫人除了那个傻子,其它的一个个心里都对寡人有成见,觉得寡人是疯子,是变态,她们几人能真正的了解寡人,怎么会明白寡人心里的那份寂寞……荧玉还是爱秦国多过北秦,更是甚于爱寡人,寡人暖了她这么些年的心,她都……白雪一天到晚怕寡人打她女儿的主意……哼!桑纹锦她们都是敷衍我,如同死人一样,寡人很怀疑她们是不是对寡人有哪怕一丝的感情……其它诸宫都是如此……她们爱的是寡人的权力,是寡人的地位,而非是我!只有女相你……我们是一起走过的……过去你如何对我,现在还是这样……其实到了寡人现在的这个地位,什么权位都是虚的,国本已经打下,制度也已经建立,北秦的未来只会更好,可是寡人寂寞啊……”到最后一句……女相王良也是动容了……她也感觉到北秦王的这份孤寂。 过去为了北秦国,北秦王一直努力,他身心投入到工作上,那还不觉得。可是现在不同了。北秦王有了完好的议会制度,有了健康的政治系统,还有国防部,北秦王不要管的,国家自己就可以自由的运行,这是北秦王的心血。没事干的北秦王现在就只剩下了寂寞! 想想也是,如北秦王这样的人,他每日里觉得的,竟然就是寂寞!他是穿越者,他建立了自己的权势,可是这一切能有什么用?他的心是冷的,没有人了解他,人人都是用一种别样的目光看他。有的人觉得北秦王高不可攀,有的人觉得他是神圣不可侵犯的,有的人觉得北秦王天下第一,还有的人觉得北秦王是人间禽兽,甚至禽兽不如!可是谁能深入到北秦王的心里,感觉他的那份孤独和寂寞?一个未来人,穿越到了这里,纵然他有的多,可是……千年的文化形成的代沟,是怎也填不平的。北秦王生在红旗下,长在新中国,和这些古代人,是绝对不同一个时空的,虽然处在一起,可是,高处却不胜寒。没有暖心的人啊。 天下间最锋利的两把剑,不是轩辕剑,不是蚩尤天月剑,不是玄屠剑,不是阿鼻剑,更不是清萍剑、诛仙剑。而是一柄寂寞与一柄相思!北秦王高处不胜寒,现在就是这样的感觉! 有这种感觉的在历史上还有一个人,那就是武则天。听到北秦王的话,女相也是惊不住的动容。她不动心,是假的,时间几乎没有在北秦王的身上留下痕迹,而女相却是已经显老了,到了这个地步,北秦王对她痴心不改,这就明了北秦王的真心。女相就算是再坚强,她也是一个女人。女人就是女人,除非是性变态,喜欢同性,那么她是不可能会不动心的。 正当北秦王大喜,想要过去摸女相的手时,女相大喝:“不……”北秦王怒了:“你还不肯相信我?”女相深吸一口气道:“大王要让王良青史留名……”北秦王道:“你已经做到了!”女相道:“臣以才事君,非以身事君,臣以功事君,非以色事君。现在臣可以得到青史的美名,但如果臣应了大王,这美名就要变成臭名了……”北秦王大怒,一拳把身前的几案打碎开来,碎木横飞,燕支卫们一下子就跑进来了,北秦王正自大怒,戟指喝道:“谁让你们进来的,滚出去!” 少有见到北秦王发怒,众燕支卫立时退出。北秦王恨恨道:“不错,寡人是臭名远扬,寡人现在一臭万里,将来还要遗臭万年万年万万年,所以女相你就看不上寡人么?”女相听北秦王话间恨意不休,知道不好,北秦王真的怒了! 其实女相也是动了心,只是……她是一个女人,现在来的很不容易,她一心与男子比高低,现在的成就已经很完美了,如果她不从北秦王,她就是后世的圣人!以女子兴一国,这就是她的圣!但如果她成为北秦王的女人,那她的功绩就会大大的逊色,变得不堪,蒙上了名利的色彩……这是女相不想要的!但是君王现在有怒,这可不是一件好事!历史上,大商帝辛要对付国内的贵族势力,他就宠爱了一个苏氏族女,而原来的姜氏皇后就给搞死了。 帝王杀女,这是很正常的事情。王良是臣,北秦王是君,他可杀臣,王良是女,北秦王是男,他一样可杀她,到了北秦王的这个地步,他做任何事都是可以的。只在顷刻之间,王良就有了主意,她道:“大王若要幸臣,臣总不能就这样脱光了由大王幸之?若是如此,大王你自己,有意思么?”北秦王本想有意思,得到你就是最大的意思,可是话甫一出口,他又犹豫起来,这样推倒了就上,的确是大煞风情了!就问:“那女相的意思呢?” 女相沉默一会,当北秦王忍不住了的时候,女相道:“臣年以老,得大王深恩,臣也是感怀于五内,便惜了此身事君,那也没有什么……但我北秦国事繁多,还有很多的事要做……大王忘了么?”北秦王道:“伐齐?”女相道:“不论其余,伐齐之后,我北秦鼎定天下,天下不霸而霸,为得先手,伐齐是第一步,然后伐韩,此两战之后,中原无霸!而我北秦就可以休息下来,等着中原再行征战,打疲了,打累了,再由我北秦出来摘果子,到了那个时候,臣要大王在极北之地兴一大宫,而臣,可以带着这不世之功,前来与大王好……大王意下如何?”女相在这里出了一个难题。她先一步把本来拟定的伐齐给加了一条,伐韩。 伐齐在北秦国来是信手之举,轻轻松松,容易的和捅傻b一样,没困难的就可以扎进去,除非你那玩意是纸条做的。而加了一个韩国,这就很微妙了。从政治上,韩国刚刚给魏国打过,国力低下,不可能是北秦军的对手。赵国与韩国更是夹着魏国,正是这个国际形势,让魏国的国防面积增大,对魏国来,是很不利的。现在魏国已经不行了,更不可能顾忌到此,北秦军南下,就是摘韩国北上的这个桃子,吃了它,北秦就可以压住魏国。 这样一来,虽然从某种程度上,北秦国帮助了魏国,但是另一方面,北秦国也是在魏国的脖子上结了一个绳套,从此以后,魏国想要做什么,就要看北秦的眼色了。这对魏国来,是一个饮鸩止渴的办法,但魏国没有法子。不喝,渴死,喝了,虽然中毒,但一来毒发未必会死,二来到毒发还是有一个时间的。但这是魏国自找的。魏文候的对内对外政策堪称魏国政策的范本,对内重视人才,通过改革发展经济和军事,对外联合赵韩,对齐楚秦三国分化瓦解各个击破。此魏国所以霸也。但魏文候一死,魏武侯,魏惠王开始抛弃这个政策,他们的做法使得魏国人才流失,卫鞅去秦,孙膑奔齐。同盟瓦解,赵韩交恶。外交四面受敌。 王良是要用一场大战,打出一个完美的北秦霸业!携此不世之功,北秦王要纳她,也就可以解释为女相立下了不赏之功。这个不赏之功是什么?就是赏无可赏。当然,女相现在是伯爵,北秦王可以封她当侯,当公,王,但北秦王不想要这样,爵位不能这样滥赏。 那么,北秦王在别无它法的情况下,把这位不赏之功的女相纳为自己的一个宠姬,这也就得过去了。在历史上这种事很常见。钟离大春就是这样自荐为齐王妃妇的。还有一个花木兰,在传中,皇帝发现了她的女儿身,虽然这个花木兰并不是天香国色,并不漂亮,不然她也不可能在男兵里面混得人不知,鬼不觉了。可是皇帝爱新鲜呀,没玩过这样有特色的女人。于是下旨,征其为妃!而花木兰并不想陪皇帝,她在自己一是父亲,一是她的心上人的坟前,自尽了。不管怎么,女相的这个主意是十分的不错,北秦王也是动意了! 他道:“你是,你总揽这一切的战局?而本王替你我修一座宫室,为我二人婚用?” 女相腆着脸点头,北秦王抱住女相道:“你放心,寡人这就去办这件事!”女相如逃也似的离开了宣室殿,在短时间里不敢步入北秦王的长乐宫。而兴奋的北秦王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他理解为,纵然是北秦的女相,她也是害羞,不好意思了。于是北秦王命令他的忠狗……白崇恶见驾。白崇恶是北秦王的一条忠狗,他给北秦王的感觉是赵高式的人物!如果这个人用的好,那自然是没有问题的,如果北秦王控制不好他,那就会出现问题。不过在目前看来,或者就北秦王看来,这个白崇恶老实的和狗一样,所以北秦王是很放心用他的。 因为和后世的那种制度不同,北秦国……只有白崇恶一个阉臣!北秦王并不喜欢阉奴,白崇恶是他唯一收过的,此后虽然北秦国阉割了不少人,但是却统统罚其为奴,而不是用以为宦!没有其它的小太监,一个白崇恶是形成不了危害的。这一点白崇恶也是知道,所以他自然是要会装孙子了。如果不是,他怎么可能在这北秦王的身边混下去。一见到北秦王,白崇恶就跪了下去……他的身体由于长时间的弯腰跪拜,已经佝偻的驼背了。此时他道:“奴婢见过大王……”北秦王不耐道:“不要废话,寡人有一件事情要你去办!”白崇恶自然是高兴的,就道:“臣谨遵大王之命!”北秦王叫来了商紫君,要她立文诏,道:“寡人要你到秋日湖……”秋日湖就是贝加尔湖,早三年前北秦国大军就打到了那里,北秦王自然不可能延用这个贝加尔湖的叫法,他接到前方的回报,就发命令,定其为秋日湖。因为当时北秦军是秋日打到那里的。“……兴建一座行宫……”白崇恶立即低头道:“奴婢遵命……” 北秦王道:“你知道这是一座什么行宫吗?”白崇恶摇头,道:“奴婢一切听从大王的诏令!”北秦王道:“越大越好,寡人下令给第六,第七,第八三个集团军,命令他们全力配合你,抓捕北方的野人生奴,全给你当奴工,先定五十万人,按最大的规格修,这将是一座奇迹的圣宫!”商紫君在旁道:“大王……”北秦王喝道:“你不同意?”商紫君早就学会了察颜观色,见状道:“臣妾不是这个意思,臣妾是……如此劳民伤财,虽然我北秦财力是绝对没有问题的,但是大王这样做,总要有个名目?名不正,则言不顺……”北秦王哼了一声,想想道:“那就这样好了,此是祭祀太阳神的……”商紫君道:“这个理由不务实,不行!” 北秦王想想也是,祭祀太阳神……妖教的祭品都是假牙,现在莫名其妙要花费如此巨大的代价修筑一座行宫,这不是太离谱了吗?难道,老子要娶女相,这是用来造出来的新房!这就更不行了,北秦王大怒之下道:“寡人有钱,这笔钱就由寡人出,总而言之,要让北方的那些屑小敬畏我北秦的强大,我们需要一座展示我北秦国力的建筑,不如此不足彰显我北秦的国威!这一座行宫,胜过一百座一千座小堡!”商紫君道:“如果这样,大王也就不必掏全财了,这的确是有意义,国府与大王各付一半……”北秦王:“……” 。 第八百零四章:秦夺河西 计划又变了……本来好好议定的伐齐,变成了伐齐,再伐韩!这样一来,本来只要出动第五集团军,现在又要加上第四集团军了。(全文字小说阅读尽在拾陆文学网)甚至还要一些府兵和民兵当后援,原本五万的出兵计划一下子变成了十万人的出兵计划!成本大了一倍,一些粮草之事也要加大加剧了! 正当北秦这边准备着的时候,秦国却是先出兵了。还是老样子,打魏国的河西之地…… 魏国兵败,这个损失的恶果一下子就显出来了!一听到魏军败了,秦国就开始谋划。 卫鞅更是明白,在秦国,变法小道,打仗胜了,那才是最主要的!于是他对秦公道:“现在魏国已经败于齐,虽然齐军收兵,但是楚国却还在攻打魏国,魏国的主力纠缠于东,而难以西顾,在这个机会上,我们如果出兵攻打魏国,魏必不能自守,到时,他们就只能迁到大梁,如此一来,魏国的政治中心就会东移,而我大秦就可以据河山之固,东乡以制诸侯,此帝王之业也!”秦公深以为然。使公子少官率领新鲜出炉的秦国五万大军逼近西河,讨伐魏国。 秦师出咸阳,望东进发,警报已至西河。守臣朱仓知道大事不好,忙使人告急文书,一日三发。魏王失军,大恸之下,也是别无它法,只好大集群臣,问御秦之计。现在庞涓不在了,丞相就是一言堂,他上前道:“此秦人之不可信也,欺我魏无军,然却是可以让其知道我大魏的厉害,臣请领军,大破秦于阙下,彰我国威,使诸侯不可小视我魏!”丞相话,老庞又不在了,群臣自然欣然同意。魏王没有办法,只好拜丞相为大将,亦率兵五万……可怜,魏国什么时候只率这点兵马的,但现在也没了主意,只好以五余精心集来的武卒来救西河,丞相领兵进屯吴城。那吴城是吴起守西河时所筑,以拒秦者,坚固可守。秦军到来,当即攻城,丞相与之野战,三战三胜,秦军竟然不能胜。丞相却是不徐不急,而是调来了一批精良的战马。魏军的骑兵不行,虽然经过了这么多年,可还是不行,魏国是农业大国,国里的农民大多都是种地的,哪有功夫骑马,不是从小骑马,是不可能练成上好的骑术的! 但是,魏国却有自己的法子,他们利用马和步军的结合,创造了一支快速反应部队,这虽然是步兵,但是步军就是如此,他到了哪个地方,就可以发出狠狠的战力,是经济又实惠的一个兵种,眼看魏军有了良马,秦军的失败快成了必然,五万秦军战死的竟然不下两万,残余的秦兵士气低落……没有想到,经历了马陵之败,魏国的步军武卒竟然还有这样的战力! 这种事情是秦国之前没有想到的。可是秦国却又不甘心这样的失败,于是卫鞅就要出来了。提议出兵的是他,失败了,这个责任也是他的。所以卫鞅要有解决的方法,那就是…… 自请为将!要知道,在早前,并不是卫鞅领军,他是大良造,可是现在摆明了,秦国的军方将领给丞相公子卬打怕了,他们不敢战了,这个丞相就是这么牛b。庞涓是厉害,所以庞涓遮住了丞相公子卬的光芒。他又是魏国的公族,如果不是必要,魏王是不会让他领军的。 这就和齐王忌田忌是一个道理。谁都知道田忌是老实人,但问题在于,田忌也是老田家人,是齐国的王族,他抢王位,是名正言顺的,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因为田忌有这个夺位的条件,哪怕是他没有行动,齐王也是不可能不去小心他的。硬件条件足够了,软件还成问题吗?防患于未然嘛。历史就是这样,上位者也是如此。所以田忌打了大胜仗齐王就要搞掉他,而魏王也是如此,他一向不喜欢在军事上用丞相,可是现在没有法子了,他只能用了丞相,这不用不知道,一用效果就出来了,丞相光芒万丈,打得秦国没有了办法!秦国的将军都不敢和丞相对战! 所以……秦公别无它法,他只好同意了卫鞅的所请。而且卫鞅也有辞,他我和公子卬是好朋友,我最了解他,虽然在打仗上,我可能不如他,但是公子卬这个人是一个性情中人,针对这一点,我就可以利用,只要我利用好了这一点,就可以打败他,魏国有两根柱子,一根是庞涓,他已经完了,公子卬就是另一根,现在我再为君上你除去他,那么…… 秦公听进了卫鞅的话,他相信卫鞅,就任命卫鞅带着三万援兵来支持秦军,并接管全部的秦**队。此时出了一件事……那就是楚国还在攻打魏国,魏国正在对付楚国,而齐国又派田婴来占魏国的便宜,所以魏国的东部十分的危险。魏国是在两面作战,从兵法上讲,这是兵家大忌!是不对的!丞相公子卬深深的明白这一点,他来到这里,打败了秦军,心里却急着想要回到魏东,去打败那里的楚军。虽然他打胜了,但是他也付出了代价。五万的武卒和秦国的新军死磕,死了近一万人。这个数字在过去也许没有什么了不起,但是之前却有了十万武卒的死,这让魏国元气大伤,十万大军,这可不是着玩的,要有这十万人,魏国何至于如此。现在的武卒可精贵着,死一个就少一个,所以魏国是损失不起!公子卬也不想和秦国这样的耗下去!在这里,公子卬决定和秦国修好,先让其罢兵,以后的事再。 从军事的角度上来讲,这是对的。丞相做的决定也是对的,没有错,特别是丞相听到秦国的大良造来了,这就更让丞相心有戚戚焉!他觉得熟人会好话一点。这样更可以促成两个国家的和平,之善举!兵法也了,能不打,是最好的。于是他就决定修书……但在这个时候,卫鞅先送书信来了。 正当丞相想要修书的时候,守城将士报道:“今有秦相国差人下书,见在城外。”丞相公子卬命缒城而上,之。上面写的……不是秦国冲锋的进行曲,而是卫鞅的一首怀旧布鲁斯。 “尊敬的大魏国大丞相我最好的朋友公子卬大将军阁下,其实我更愿意称呼你为阿卬。” “命运和我们开了一个小小但不失残酷的玩笑。我们长大了,相见了,我们年青时的梦想都实现了。” “……然而,这些欢喜叠加起来都无法抵消今日形势带来的难堪。不错,你是魏国的丞相,现在更是成了大将军,统领着千军万马;而我……也成了秦国的高官,可以如我的心愿,执一国的牛耳……但我们现在却要承担着巨大的责任。这使我们无法像人世间绝大多数久未谋面的老朋友那样,在宽松的气氛中回忆过去的美好时光。遮天的帅旗,如雷的战阵使我不得不抑制住十多年来对老朋友你——的相思之情。即便在写此信的时候,我也不敢敞开心扉尽情宣泄你我曾经那光辉灿烂的友情……今天的我还是昨天的我,但又不是昨天的我……” “如果我感怀往事,相信你一定不会介意的。想当初我们同是在魏国长大的快乐男孩大好青年,我是老相国公孙痤的管家,你是相国的座上常客,相同的志趣将我们吸引到一起。从你的身上我找到了自己的影子,从我的身上你也找到了你的影子,我们一起探讨太阳下的所有话题——政府的组织形式,国际间的不稳定因素,头上的灿烂星空,心中的道德法则,人的一生该如何度过,还有……邻家的阿娇多看了谁一眼,等等。渐渐地我们心中升起了一座断臂山。” “十多年来恍如隔世,我们终于又相见了,然而相见的时间、地点、形势没有一点是为老朋友相见准备的。这狗娘养的战争使你与我成了将要决一死战的敌人,我不知道这是做伟大人物的幸运,还是不幸。不……看在伟大友谊的面上,让狗娘养的战争见鬼去吧,让什么大良造,大将军统统见鬼去吧。我决不相信人间的友谊银行会破产,在我们生命尚存,力量还在之际,我们见一次面吧!我相信,看在伟大的友谊面上,我们的君主,政府会原谅我们的。不知道我的一片眷眷之情……朋友你感受到了没有,如果不想让老朋友失望的话,请到秦营来做客,这里的每一顶帐篷,每一扇门,每一张桌子都欢迎你的光临。你过去的朋友现在的朋友未来的朋友——卫鞅敬上!” 公子卬看完信,被感动得不出话来,当下就道:“吾意正欲如此。”哥们我也是这么想的呀!遂厚待使者,答以书道:“老鞅……你好……没有想到你还没有忘了我们过去的友情,举齐桓故事,以衣裳易兵车,安秦、魏之民,明管、鲍之谊,此卬志也。三日之内,惟相国示期,敢不听命。”他决计赴秦营与阔别好久的老朋友相见。手下不少将领劝丞相小心谨慎,不可感情用事,但丞相以国事为重,一来,他相信卫鞅是自己的朋友,不会这样无耻的害自己,二来,他觉得自己打败了秦国,这证明了魏国还是有战力的,你秦国得到了便宜,就算了吧,我们魏国也不追究了,这是一个双赢的局面,丞相想不通会有不对,就带了几名随身的护卫便向秦营走去。 卫鞅得了回书,大喜,他没有想到事情会这样的顺利,或者丞相是这样的天真,高兴的道:“吾计成矣!”复使人入城订定日期,言:“秦兵前营已撤,打发先回,只等会过元帅,便拔寨都起。”卫鞅还送上了旱藕、麝香给丞相,道:“此两样东西是秦地所产,旱藕益人,麝香辟邪,聊志旧情,永以为好。”公子卬深深感觉到了卫鞅的深厚友情,高兴的无以复加,答书谢之。卫鞅假传军令,使前营尽撤,公子少官率领先行。却暗暗吩咐,一路只射猎充食,但大军却是在狐岐山、白雀山等处,四散埋伏。约定的日期是日午末未初,卫鞅和丞相一起到玉泉山下。只听山下放烟为号,便一齐杀入,将来人尽数拿住,不许走漏一人。 或许年轻时的卫鞅也曾经相信过什么伟大的友谊,但……坎坷的命运已经将他心中的脉脉的温情挤压干净。现在他很清醒,世界上从来没有什么伟大的友谊,有的只是伟大的利益,尤其在两军阵前。所以那封煽情的书信压根儿就是一个温馨的陷阱。但是……生在安乐窝,长在贵族家的丞相不这么看,这个涉世不深的魏国将军,没有经历过太多的坎坷,一切走来都是那么顺利,在卫鞅的谎言面前完全垮了。为将的准则完全拜倒在伟大友谊的甜言蜜语之下。 到了约定之期,侵晨,卫鞅先使人报入城中告诉丞相,道:“大良造先往玉泉山伺候,随行不满三百人。”丞相公子卬十分相信,亦以輶车载酒食,并乐工一部,乘车赴会,人数与卫鞅相当。卫鞅在山下亲身相迎。丞相公子卬见人从既少,且无军器,坦然不疑。相见之间,各叙昔日交情,并及今日通和之意。魏国从人,无不欢喜。两边俱有酒席,公子卬是地主,先替卫鞅把盏。三献三酬,奏乐三次。卫鞅使军吏席上报时,即命撤了魏国筵席。 灾难在公子卬回家的生了。卫鞅最后的良心不忍当着公子昻的面将其拿下,而是派一小队人马紧跟公子昻的车队,在半路将其抓获。秦军随后开拔,一路向魏军大营杀去。 卫鞅吩咐将公子卬上了囚车,先递回秦国报捷。却将所获随行人众,解其束缚,赐酒压惊,仍用原来车仗,对他们道:“只主帅赴会回来。赚开城门,另有重赏;如若不从,即时斩首!”丞相带的都是自己的从人,这些都是一些家奴小辈,人人谁不怕死,尽皆依允。 然后卫鞅让力士乌获假作丞相公子卬坐于车中,由另一力士任鄙作护送使臣,单车随后。 城上认得是自家人从,不疑有它,就即时开门。而秦军在乌获和任鄙和带领下如饿狼般的向魏军士兵扑去,凶恶之状委实恐怖之极,魏军的脑袋对秦军士兵的意义非同小可,是以人人争先,只恐被别人抢去。群龙无首的魏军被生猛的秦军杀得大败。背后卫鞅亲率大军,飞也似赶来。城中军民乱窜,卫鞅纵军士乱杀一阵,就这么轻易的拿下了坚固的吴城。 河西将军朱仓得知主帅公子卬被虏。自忖西河难守,只好弃城而走。这事他干过,为了保住有生力量,是再正常不过的了。但也由此,这让卫鞅可以带着大军长驱而入,直逼安邑。 魏王没有想到事情会这样巨变,不由大惧,只好让国中唯一的一个已经堕落的富贵老将,现在的大夫龙贾前往秦军进行商情。见到了老朋友的龙贾,卫鞅厚着脸皮和他结义的事情。卫鞅、刘羲和龙贾一起在魏国的时候进行了一次结义,龙贾是大哥,当时的龙贾是最有权势的人,卫鞅次之,而刘羲……只是十年河东十年河西,现在的一切情况却是调过来了。龙贾在魏国虽有富贵却没有了权势,养老而已。而卫鞅在秦国却意气风发,一展所长,执整个秦**政的牛耳。至于北秦王刘羲……那就不要了。龙贾见到卫鞅,也不好意思叫他二弟,只好厚脸皮拉关系,卫鞅现在是得意洋洋,对龙贾道:“你看到了吧,想当年,他老魏不能用我,我也是没有办法才出仕秦国。好在秦公英明神武,有伯乐之识人之才,知道我的才干,这才尊我为卿相,食禄万钟,今日更是以举国之兵权交付于我,这么大的信任,我要是不灭魏国,只怕有负秦公重托。” 龙贾本来是不会赘言的,可是,由于他现在安逸了,时间的积累,阅历的丰富,加上他习惯性的商人化思维,让他在这一刻人品暴发,原本不堪的口才也上来了,当下口舌如簧,道:“我听‘良鸟恋旧林,良臣怀故主。’当年的确是魏王不对,魏王没有重用足下,但是……你到底在魏国生活过,对于你来,魏国就相当于你的父母之邦,是第二故乡,老公叔更是对你……你现在想要灭魏,你怎么忍得下心?再者了,现在的魏国虽然失势,可是并非一无是处,在河东,我们一样可以拉起过四十万大军的兵马,在河西,我们还有十万余的军队……我们这样一直打下去,我们魏国固然不好受,但你们秦国只怕也是不好受!大家有个台阶,算了吧?多少给北秦王一个面子?我们三人当年怎么也可算是兄弟哩!”这话对着现在的北秦王,龙贾是不敢的,可是对卫鞅,他还是可以的。 卫鞅沉思半晌,他知道龙贾的是事实……杀敌一万,自损三千,打到了这里,秦军的损失也是不轻的,虽然魏国剩下的兵都不算是精兵,基本上没有战力可言,但是话回来,那也是十多万的人,如果真的这样死打硬拼,其损失自然不在话下,秦国和魏国死拼下去,这也没有多大的意思,能拿到好处,就拿了,于是他对龙贾道:“若要我班师也不是不可以,只要将河西之地,尽割于秦方可。这本来就是秦国的国土,你们当年抢了,欺负秦国这么些年,秦国和你们打仗,打来打去,为的也就是这一点,只要你们还了河西,就什么事也没了!” 龙贾只得应诺,回奏魏王。魏王别无它想,只好从命,即令龙贾奉河西地图,献于秦军买和。魏王使人放丞相公子卬。但卫鞅接图受地,却言公子卬已降,然后奏凯而归。 。 第八百零五章:明令伐齐 魏王听公子卬降于秦。(本书转载1文学网 .6.)一怒之下,就把公子卬的家人尽数斩首,独失了公子卬的夫人,叫北秦星斗暗卫带走。只是这到底是小事,略过不提。而公子卬听自己的家人给魏王……伤心失望之下,他只有降秦,秦公爱之大才,就留为军用,以其为将!魏王失了此战,知道河西不堪于守,只好不顾大梁的未完之功,迁都大梁。自此为众人称为梁国。 秦公嘉奖卫鞅之功,把他封其为列侯,也就是卫鞅定下的二十级军功的最顶!由他攻取魏国土地商地等十五邑,赐为卫鞅的食邑,也就是封地,号为商君。后人就改称其为商鞅! 风云际会,这正是一个风云际会的时代。失了河西,战场上连连失利。魏王无奈,大魏国风雨飘摇。在这个时候,魏国出了一个臣子,这人就是惠施!当魏国如日中天,与四方鏖战不息的时候,他默默无闻,当魏国霸权失落,威风扫地的时候,他才抛头露面,收拾残局。马陵之战魏惠王吃了个大跟头,老头子一怒之下要倾魏国之兵找齐国玩命,找惠施问计。 惠施道:“我大魏国从前强大的时候就已经给齐国打败了,现在我们不仅失去了十万最强的精兵,更失去了上将军庞涓,如今……更是连丞相也……现在河西失去,我们可以把过去河西的兵调过来,可强军已失,我们现在只是勉强的和楚国开打,至于齐国,我们却是没有力量和齐国拼了!而且,秦国是一头吃饱的恶狼,他们现在不打我们,只是暂时吃饱了,一个河西可以让他们消化一下,但只要机会成熟,他们感觉又饿的时候,还是会再打来的,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还要不管不顾的去打齐国,臣请问大王,这样可行么?”魏王捶胸顿足大恸道:“我不甘心啊……”惠施道:“请大王想想,为什么现在楚国死劲的打我们,齐国也和我们过不去?” 魏王还是想不明白,或者他根本不愿去那样想。惠施无奈道:“大王啊……就是你的那个夏王呀!”魏王这才算是明白了过来,道:“那我去夏王称就是了!”惠施道:“不行!这还不够!”魏王不快道:“寡人已经去夏王,还不够,那你该当如何?” 惠施道:“请王于齐!”魏王不乐意,齐国打败了魏国,魏国现在认齐国为王,那岂不是自认倒霉,认输了?这面子丢的那叫一个大!魏王不想要!惠施劝道:“我王啊——楚王他就是一个小心眼的人,当年您称王,他就来打我大魏,在他的心里,天下最好就他一个王。但是天下怎么可能就他一个王呢?所以他受不了,现在大王称夏王,他自然是与大王不死不休。可是虽然大王去夏王号,这个王还是除北秦王外就与大王焉。楚国够不到北秦王,也惧北秦国,这口气自然是要发作在大王的身上,但是如果我们尊齐为王,那么天下间就会多出两个王。齐楚两国之间本来的历史遗留问题就很多,当年齐桓公就带着诸侯大军去对楚国进行人身恐吓!而且齐军虽然打败了我们,可是现在孙膑和田忌都走了,齐国的将军中没有楚国害怕的人,我们尊齐为王,楚国一定不高兴,而齐国也会想要当王,在此基础上,两个国家就不会好起来,他们的注意力就会从我们魏国的身上移开,到了那时,我们就可以摆脱目前的窘迫之境,先以恢复国力为先了!” 魏王也是一个英明的人,听了这话当即大喜,立刻同意了,哪知道这个时候出了一件事……北秦国起意要攻打齐国…… 公元前三百四十年,即北秦的妖皇历十七年……北秦国打出了两个口号。第一,北秦的官方议会和北秦王的后宫内阁认定,北秦王在当年去齐国的时候,沾惹上了不正风气,这才是使现在的北秦王臭名昭著的主要原因!这个道理有点类似于拉不出屎来怪茅坑。你们北秦王刘羲天生大变态,无耻下流,禽兽不如,怎么搞得反是我们齐国的错,我们齐国好好的,没有任何这种类似的事,就算曾经有一个那啥的事件,可那也是姜齐时的丑事,干田齐屁事! 不过事非不在公道,正义只在权力!谁的力量强,谁就可以大声话,谁的势力大,就可以用歪理压人。儒家理学有个朱熹这死不要脸的,要女人这个那个的,要自洁,开口“天理”、闭口“道学”,可是他勾诱两个尼姑作为宠妾、就连孀居的儿媳也被他弄上了手。 此人的道德如此,可是后人还是恭恭敬敬的叫他朱夫子,是朱圣人!圣你妈那个b哟! 要么就学北秦王,把无耻进行到底,要么就当一个真迂腐的圣人,这样一套做一套……居然也能成圣人? 但它偏偏就行!就是行!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朱熹就是圣人,就是伟大的朱夫子。朱元璋还要抱他的大腿我是你后人,我姥姥也姓朱,我也姓朱,我们全家都姓朱! 因为他有权力,他的权力就是后世千万指他的名为学的那些儒家学子,他们要竖立这个圣人,来抬自己的身价。这就耶稣死后给造成了神一样,孔丘明明是一个教书的政治投机失败者,可他的后人门生要披他的那层皮,要美化他。哪怕孔丘拉泡屎,那也是圣人之屎!要细而嚼之,怀而揣之,津而吞之,感而思之!北秦国现在如日之中天,你齐国不对,就是不对!这和男人出去花心,老婆上门骂狐狸精是一样的,错的是第三者,不是男人。北秦王没错,那北秦王为什么这样道德败坏呢,他为什么如此的无耻下流呢?你齐国干的,是你们齐国把我们的国王变坏的!你们那个华英宫是假的么?大王到你们齐国你们是左一个女人右一个女人的送,这也是假的么?所以,你们齐国不对,这是我们讨伐你们齐国的一个理由,虽然它并不充分! 从理论上讲,这个理由是牛角安在马头上,绝对牵强的,但是北秦国抬出的第二个理由就太充足了,以至于让齐国上下的百姓到官员甚至是齐王自己都集体失声……污名害贤,滥罪功臣,涂抹忠良,迫害英雄!那两个基督受难式的受害者,一个是老实人田忌,一个是残疾人孙膑。齐国对魏国的几次战斗,全都是这两个人打的。他们两个对不起一万人,对不起魏国,造成魏国现在的情况,可是…… 他们却是齐国的英雄!身为英雄,难道我们就是要这样的对待英雄吗?两个胜利者,他们得到了战场上的胜利,可是,当他们回国的时候,却是遭到了污陷,中伤,迫害! 孙膑是一个残疾人,他本来可以当齐国的将军,但是他不当。这明他没有野心,并不是一个野心家。田忌在回齐国的路上已经把大军的主力解散了,但是齐王却不给他一份申明!不肯承认的我相信你,结果让田忌不敢正大光明的回临淄。当田忌不肯束手就缚的时候,他就这样给戴上了反贼的帽子!北秦国甚至第一时间排演了歌剧,饰演田忌者唱道:“有日月朝暮悬,有鬼神掌著生死权。天地也,只合把清浊分辨,可怎生糊突了盗跖、颜渊。为善的受贫穷更命短,造恶的享富贵又寿延。天地也,做得个怕硬欺软,却原来也这般顺水推船。地也,你不分好歹何为地?天也,你错勘贤愚枉做天!哎,只落……” 当北秦国把这消息发布出去的时候,天地震动,齐国懵了……我搞个孙膑田忌干你屁事?魏国也懵了,这是怎么回事?北秦王是要为孙膑和田忌报仇么?这两个国家立时有了反应。齐王是害怕了,他叫来邹忌痛骂,邹忌委屈道:“田忌星夜以兵下城,此不是谋反是什么?大王,北秦王刘羲一向卑鄙无耻,下流好色,其人之禽兽不如,有口皆碑,他的话能相信吗?这是因为他要利用孙膑和田忌两个人,甚至这两个人就是这样站在北秦的背后,这就是摆明了要对我大齐下手呀……”齐王顿足道:“我失孙膑,如何拒敌?”邹忌道:“可也不必这么绝望,我们可以使人问之,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然后我们才好做下步的决定。” 齐王以为善,当下就命令正在和魏国开打的田婴、田盼领兵回来,先固守国门,然后再派出正使使北秦。要知道,之前的那个杜赫只是邹忌自己派去的一个人,不是正规的使者。现在算是要去问这是怎么回事了,在齐国看来,魏国是一只吞人的老虎,北秦虽然是老虎,可是一向温驯,更是没有和齐国白脸过,这算怎么档子事!如果可以解释清楚,那就好了! 魏王大喜……这可是真的大喜……哈哈哈哈……魏王得意,虽然在孙膑打败了庞老总,魏王很生气,但是他再生气,可是来奇怪,他没有气孙膑。不是孙膑打魏国,孙膑打的是庞涓,这是孙膑和庞涓的个人恩怨,错只在这件事情牵扯到了两个国家上。可无论如何,这是孙膑与庞涓的事,就连魏王本人也不得不佩服孙膑的才能。一口气吃掉了整个魏军,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孙膑做到了。老魏恨的是田因齐……田因齐啊田因齐,你不过是一个小儿,在我面前装大瓣蒜!一想到当年田因齐在魏王面前用那居高临下的口气教训着自己,魏王气得就不打一处来。我岂不知人才的重要,当我们魏国和你们齐国一样?你们齐国好听是人才多,可实际上,最大的人才不过孙膑和田忌,现在好了,自己把自己的人才赶走了,你比我好不到哪儿去!魏王承认,自己搞走了喂羊的,那是他的一个失误。当他知道喂羊的用了那一系列的战术方法,知道自己错害了丞相一家,魏王痛叫:“悔不听老公叔之言……” 注意,魏王痛恨的是这一点,是喂羊的不讲道义!因为你喂羊的学孙膑,正正规规打败魏国,那无话可,能什么呢?哪怕是用计也是正常,不会有什么问题。错只在你手段太阴毒了。你利用的不是人性的弱点,而是丞相的感情,那兄弟的感情,骗抓了他,然后又囚禁起来,再骗魏王人已经降了。激得魏王杀了丞相的家人,丞相无可奈何之下,降秦。 魏王由此而失兄弟之情,失兄弟之义,更是失了一个魏国的好丞相。他情何以堪之? 一定要明,丞相公子卬这个人在魏国的名声是十分的好。公子卬少年时就以其才情出名了,他豪待手下门客,其学识广博,天才纵情,天下少有,可以是当今天下战国第一贵公子,最为人称道的是,他的贵胄品味第一名号。公子卬喜好声色犬马,讲究衣食住行、鉴赏交游、宫室建造、狩猎行乐、食不厌精、脍不厌细。逢春必循古风,踏青和歌,与民间少女篝火相偎;行猎必驾战车、带猎犬、携鹰隼,祭天地而后杀生;每饮宴必有各等级铜爵千尊以上,使每人爵位席次丝毫不差;每奏乐必《大雅雅》,乐师有差,必能立即校正;每入王宫遇魏王狎昵美姬,视而不见,谈笑自若;收藏古剑,品尝美酒,鉴赏妇人,更是精到之极。他不仅在魏宫里有好评,在百姓心中,也会骄傲的,看,这是我们的丞相…… 而卫鞅却用卑鄙的方法抓了他,逼降他。没有人怪公子卬,但人人都会记恨卫鞅! 其实战国时代都不讲道义的,但那也有一个底线。如果你是一个君王,如同北秦王,他就可以全然的不讲道义,还可以颠倒黑白,曲折是非。因为他是王,他有这个权利。但卫鞅不是,他就会受到其它人的诟病,别人就会看不上他,会恨他。不然的话,历史上他巴巴的求魏国收容,但是魏国却是死活也是不肯,就是要看他给秦人处死!没法子,人品问题! 所以魏王恨喂羊的,但不恨孙膑,听到北秦王打出孙膑的旗号,想要伐齐,他可乐坏了。 但在这个时候,惠施来给他泼冷水了。因为惠施的才情,所以魏王给他面子,让他入宫了。魏王就是这一点好,他总会让他最近亲的大臣有着一些特别的权利,比如可以进入魏宫向他私下奏事。惠施一来,魏王已经穿好了衣服,坐在席位前,这是表示对惠施的尊重。 惠施坐上来,与魏王相互答礼,然后道:“大王可听了,北秦意要伐齐?”魏王很高兴,他立即就了自己的这股喜悦之情。惠施听了连连的摇头,道:“大王你怎么可以高兴呢?”魏王问:“我为什么不可以高兴,齐国把我们打得这样惨,却又赶走了孙膑和田忌,他们自取其祸,得罪了北秦国,这可不是自找的么,现在不用齐国来找我们的麻烦了,尽等着北秦找他们的麻烦吧!”惠施摇头道:“大王啊,北秦是什么国家?从少梁之战的时候,那还没有国呢,仅仅一年,就多出来了一个部族国!仅仅五年的时间,这个国家就可以正式的立国了!又过了五年,这个国家吞掉了中山国、赵国、燕国、东胡北方诸夷!它吃掉了这么多的国家,您怎么还可以对这样的一个国家听之任之呢?再北秦王刘羲,他是一个什么人?这个人道德败坏,贪财好色,无耻下流,更是信口开河。他的话根本不能信,他干的事也是无不极尽之猥亵!他连自己的女儿都拉上了床,这样的一个国王,他有着这样的一个国家,大王你自己,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存在?他看上了燕国,燕国亡了,看上了赵国,赵国亡了,现在他了齐国,万一他要是灭了齐国呢?那还了得……” 魏王这才悚然而惊!的确,北秦王和他的北秦国,就是这样的存在,现在北秦王看上的是齐国,他要打齐国,如果他哪天兴趣上来了,看上的是魏国,那怎么办?可是魏王也的确是不想管这个事,北秦打齐国,魏王解气呀,就算于长远不利,可是魏王现在高兴,他道:“北秦国强大,我大魏又势不如前,这种事情,哪里是我们可以管得了的?”惠施道:“示王于齐,修好于楚,结盟以韩,共谋抗北秦!”魏王道:“那北秦攻打齐国……我们……” 惠施也没有办法,只好道:“齐虽不如北秦,但亦有战力,相信可以坚持,时机一到,我们可以上前细分由,劝同两家罢兵,我大魏再想要如从前那样指使天下是不行了,可是公道任事却还是可以的!”惠施隐晦的指出了魏国的一个错误,那就是魏国过去常常以势欺人,处事一点也不公正,所以魏王虽为霸主,可是得不到其它国家的信服。只是这层意思不好明,惠施知道魏王的脾气,这种事直未必是好,但有魏王自己领悟,却是不知行不行。 话齐国派出了使者使北秦国。虽然听了北秦国大,可是使者也是惊呆了。,水泥青砖的地面,郁郁葱葱的路树,田园累累,鸡犬不绝。街道之上,行人来去,莫不是骑马纵横。北秦之国,竟然多有牛马,还有很多的果子,北秦人都面带红光,他们衣衫整洁,皮靴带响,身佩长弧刀,腰插手弩。一国之大治,莫过于此了。还有很多的蓝衣巡兵,来回维护秩序,问人查证,态度却很亲和。使者心道:“如此严苛,难怪它国难以间也!”就这么的,他给北秦的官员轻轻松松的带到了紫荆宫里。庞大的紫荆宫,更是雷人了…… 。 第八百零六章:上古名剑现 紫荆宫,也许可以叫紫荆城,但是紫荆城也好,紫荆宫也罢,那恢弘的大气是免不掉的。手机快速阅读:.1 . 文字版首发 高大的城墙,巨大的机关门,朱红的漆彩,琉璃的瓦当,浮雕如画,细微连绵,石兽峋山,分罗星布,树绿有新,艳果无数,鲜花夺目,芳香满怀,时有小桥,碧水粼粼,青萍起沫,白鱼吐珠,或有鸟鸣,又见芳踪,长廊不尽,假山争奇,黄河九曲,不知穷尽…… 这就是北秦的紫荆宫。这是一座大有大处,小有小节,细微处可以观其妙,弘大处能知天威,穷北秦之奇,尽墨家之巧,集天下之富,觅海内之珍的华宫。也许,它比不上圆明园,但从这个时代来讲,至少在正常发展的五百年内,没有可以比得上这座雄伟瑰丽之宫的了。 而这样的一座居宫,却并非是北秦王的居宫。北秦王累死无数奴隶,建好了它,但是却把它交给自己的文武百官们去住。这座居宫庞大到了无以复加,在这红墙黄瓦,画栋雕梁,金碧辉煌。殿宇楼台,高低错落,壮观雄伟。朝暾夕曛中,仿若人间仙境的华宫里,有着大小达到八千七百间的房间。北秦的国府重臣们全都是住在这里面的,他们在里面生活,在里面办公!这世上若皇帝对臣下好的,莫过于此了。相比之下,北秦王却居小宫,号长乐,仅此而已。长乐宫看上去也有不少的宫殿楼阁,亭台宣室,但和紫荆宫一比,那可是……狗屎丢到恐龙粪里,不能比的。 齐国使者当然是想要见北秦王。但是……北秦王是出了名不见客的,他只见他要见的人,齐使是先到北秦王的长乐宫去敬礼,但北秦王根本不见他,于是他就来到了紫荆宫,要见女相。来去,还是北秦女相当家作主。这也是北秦国与其它国家的一个大不同之处。 女相在东则的奉先殿见了齐国使者。女相大人居高位,左右摆放着两只独立的铜鹤,下首,一只螺纹香炉静静的吐着香雾,那冉冉升起的香雾淡薄到了微不可查的地步,这足可以证明女相大人燃的香贵到了什么地步。香,有烟为下,无烟为上。但再无烟也是不可能的,只是大小而已,女相身前的这只螺纹香炉最是散烟,没烟都可以露出烟来,可这样的烟却还是很淡……放下手中的笔,女相道:“你就是齐使?”齐国使者哭笑不得……外交看实力! 他跑到这里一看,别的不,光是这座紫荆宫就……相比起来,齐王宫可以比成鸟巢了。 就算是稷下学宫,也是微不足道的存在。国力相差到了这等地步,两国还可以有共言之处吗?不是一个等级的,哪里还有可以话的权利!这,就是北秦王在这些年里,默默消化得到的齐、赵、中山、东胡、辽东、辰氏部落族群的成果了吗?如厮强国,纵天下亦难敌也! 这是齐国使者的念头,他不敢不言,行大礼……本来这个礼当是给北秦王行的,但现在……大礼过后,他才道:“外臣解辉,见过北秦女相……”女相从容道:“免礼,事!” 如此话,解辉真是……他郁闷了一下,道:“外臣奉我主齐王之命前来解误会……” 女相道:“我北秦已经发出了明告,你们还有什么问题吗?”解辉道:“不是这样的,外臣要见孙膑先生和田忌将军!”女相轻蔑一笑,道:“对功臣如此,这是我们最厌恶的,孙膑大才,田忌忠臣,齐王不能容,还要加以罪名于其身,天理何在,道德何存?伐齐一事,已经定下来了,不要本相,就是我们大王,亦改之不得!”解辉道:“大王亦不能改?” 北秦女相心里道:“那死不要脸的一门心思要老娘嫁过去,他怎么可能会改!”这里要一下,北秦不是讲保密么,为什么伐齐一事却是这样容易的泄露了出去?当然是北秦王故意使人的,是发明告的。为什么要发明告?这叫造势,又或是叫蕴大势!老曹打孙吴的时候,蕴大势,把自己的军队前前后后,从每一个辎兵算起,包括到了农夫,算成了是八十三万有奇,不得不,差点就成功了,孙吴的确是想要投降的。但是当时出了妖人诸葛亮。 假如没有诸葛亮,那投降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在历史上,秦国攻打齐国,大军调集,还没有打呢,齐国自己就投降了。齐国,是没有经过反抗,主动投降的。这就是大势了。 当时秦一统天下,所有的国家消灭的七七八八,天下间没有了对手,大军再一调,反抗只是失败。不过那是蕴天下的大势,而在这里,北秦王蕴的是个人的势。把这个势造足,再打个胜仗,然后这指挥打仗的人就可以立大功了。不然,偷偷摸摸的打了胜仗,人家还不知道怎么搞的,不明白。自也不会有名了,善战者无赫赫之功。但现在北秦王要的不是善战者,他要的就是赫赫之功,是要给女相王良的。有了这个功,再娶她过门,北秦王这样美美的想着。所以他要造大势,也之所以……伐齐是定下来的,是不会改的。也许,目前的北秦军并没有力量吞下齐国,北秦王要把整个北方的草原,把那些个大小部族,那些在老林子里的野人,那些白种人,全都抓起来,他要一个在自己控制下的草原,他要把所有的地方都筑起城堡,让草原死都翻不了身,让中国的未来再也没有所谓的游牧民族。不是没有游牧民族,而是让那些放牧的有城住,有地方待,定居,可以管理!有违此令者杀!从此,中原无胡害!这就是北秦王的雄心,这样一来,就可以联通到西伯利亚,整个俄罗斯都将不复存在,中国会成为世界最大的国家……因为北秦王想要达成这些,所以他是两头使力…… 甚至可以,北秦王是在三头使力,他还在发展海军!正是如此,北秦国可以没有足够的力量灭齐,但是,北秦国也并不要一个强大的齐国。谁强,就打谁,打得他们都弱,然后弱弱相残,最后当北秦国的力量缓过来了,就可以蚕食中原,最后完成天下间的一家霸唱!打齐国是次要的,伐齐,真正的目的是弱齐,能灭灭之,不能灭,弱之。这就是整个伐齐策略的重点! “不能改……”女相冰冷的道。解辉很遗憾……他道:“我大齐与北秦本来……”女相点点头,道:“我也觉得很遗憾……不过你们可以放心,句真话,我们北秦有日子没有打仗了,你们不知道,士兵们很急,男人么,光训练,不打仗,他们当然不会满足。我们北方已经没有正常的敌人了,没有哪个力量有足够的兵力可以和我们正面对抗,所以我们想要看看,打败了魏国的齐国强军究竟强大到了什么地步,而且……”解辉道:“而且?” 女相长叹道:“军队不打仗,他们会忘了怎么打仗,我们北秦需要一场战争,你回去可以告诉齐王,如果齐国支撑住了,让我军达到了练兵的目的,那我们就会收兵,其实我们也并不是真心想要灭齐的,大家怎么也是一依带水的友好邻邦,现在你们的军队借着魏国得到了锻炼,也该帮帮我们,毕竟魏国已经没有那样的力量可以用于我北秦练兵了……” 解辉听了气的吐血。好么,练兵,拿我们整个齐国来练兵了,这算什么玩意?当初老魏强大的时候你们是怎么算的,怎么不和老魏玩玩,找老魏去练兵,好么,魏国给我们齐国打趴下来了,你们跑过来打我们齐国,这是罢明了欺负我们和魏国打累了……来去……你们还是怕我们齐国借着这一仗从此强大起来,你们北秦也太欺负人了。只许你们灭国称雄,你们都已经不霸而霸了,比称霸还要有实力,却还是这样的无耻下流!真是什么样的国王**来的什么样的国家!但……解辉虽然气,可再给他一个胆子,他也是不敢和女相犯相。 他只能道:“外臣想要见见孙膑先生和田忌将军……”女相微微一笑,道:“如果你是我,你会答应么?”解辉没话了,他带着万分的遗憾回国,告诉齐国要准备好,北秦军就要来了。齐王知道了,果然又惊又怒,他当即命令齐军全部动员起来,不仅拉出了二十万齐国的常备军,还把十多万的后备给拉上了,只是余下的地方军却不能动,那样的话,齐国就再没有一点的防备能力了,齐国刚刚打了魏国,不能不防着一点,这可真是意外的灾祸呀…… 齐王发下了一连的命令后,开始想和孙膑的话。孙膑曾经在打魏军的时候,过了北秦国,当时孙膑就隐隐流露出,北秦国可能会在齐魏交战之后跳出来捡便宜的意思。只是一来,北秦国打下了燕国后,一步也没有南下,只是死守国门闭关锁国。二来北秦国和齐国的正常邦交还算是可以的,齐王想不出任何理由北秦国会莫名其妙的打齐国!所以就怎也是没有信。现在想想,自己真是天真。 国与国之间的邦交,哪有什么正常不正常,只有利益。一个强大的魏国不是齐国愿意看到的,难道一个强大的齐国就是北秦国愿意看到的?仅此点理由,就足够开打了。特别是齐王现在已经深刻的意识到……一个国家打另一个国家,就算没有理由,也是可以找到的。 日本侵略中国,借口是一个小兵兵失踪了!周夺陈汤江山的时候,借口是大商帝辛的暴虐无道,荒**好色!真不知道生下一百个孩子的周文王和只有两个儿子的帝辛相比,谁更荒**。而大商征东夷,国家兴盛,又怎么算是暴虐无道了。一切还不是借口!日本想要侵略中国,大周想要占据中原,就是这么简单。齐王以为没有理由,但北秦一下子就拿出了两个。 最让齐王啼笑皆非的是,北秦王自己风流好色,下流无耻,搞自己的女儿,**天下,居然成了是在齐国沾染上的坏习惯!齐王现在算是明白了什么叫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想明了一切的问题,齐王带着丞相,道:“摆驾稷下剑宫!”稷下剑宫,本来是剑道馆,可是随着卫仲子的生病,中风,人现在抖啊抖的,馆主成了卫薄。这个卫薄牛b啊,早年就是一个大帅哥,人更是帅到了掉渣,他出一次门,轰动得比得上周董。据有一次他出门的时候,不小心掉了一根头发,结果整条街的女人为此打了个不停。官员派兵一查,不得了,连齐王的爱妃也在里面,顿时是不了了之!由此可以看出,卫薄的名声已经到了何种地步。 不过这个人为儒家不喜,儒生们对他攻诘就没有停过。只是齐王是不会理会的。想也是知道,假如齐王敢对他怎么样,第二天全临淄的妇女都会跑过来,向齐王宫丢臭鸡蛋。女人发起疯来是没有办法的,纵是齐王也是如此。不过齐王还是亲近卫薄的,特别是……出了那件事!到了剑道宫,守宫剑童立时通报。片刻之后,卫薄名义上的妻子蔡情出来了。 卫薄这个人爱剑胜过爱人,他追求人体的极限,不近女色。他有一个秘密,就是会让蔡情在他的面前跳**,卫薄自己把自己下面用绳子紧扎起来,当刚不能制,他就会在那时练剑,练过之后,一解绳,精可冲飞出两丈之外。一次射入池塘里,竟然打晕了一条水鱼! 日本的枪术大师,宝藏院就是这样练武的,但……在春秋时,就已经有人开始这样练了! 蔡情明艳动人,秀丽清婉,人间绝色,齐王也是心动,但是他不敢。君王一怒,血流千里,可匹夫有怒,五步见血,那也是不能轻忽的。由蔡情领路,齐王君臣到了后院静室。 室门是北秦的纸门,可见奢华,但是卫薄却是喜欢。蔡情尊请齐王君臣入内,她自己合服跪坐,守在门口。静室里一片的空旷,地面上雕画着伏羲先天八卦!文王有后天八卦,但那是后天的,是用来测易算经的。而伏羲的先天八卦,却是暗含了武家的步法,可融于武。中国武学的禹步就有这先天八卦象的原理在其中。从暗侧的屏风里,发出微响…… 这时,一声机括,墙壁上的十余盏油灯自亮起来。然后卫薄和两个男子就这样走出来了。 卫薄脸上多了修剪过的须子,人虽少了旧时的文气,却更多了一份的成熟与稳重。他蓝襟白衣,玉带斜钩,足下蟠龙纹的丝云履,怀中抱着天下名剑蔡愉。此点真可谓是一如从前。 他身后的两个人却都上了年纪,老了很多,此两人手上也是提着剑……注意,是提剑。 文人一般是佩剑,是把剑悬在身上,而武人,则是会用自己的手提着自己的剑,或是如卫薄这样抱着剑,再有的,会选择背剑,而不会选择悬剑,习剑的武人认为,这样是对剑的不尊重!卫薄抱剑行礼,两个老人也是如此。行礼,就要把手拿到前面来,这样剑就可以露出全貌!邹忌也算是一个见多识广的人,他一看到这两把剑,就不由得心动,然后叫道:“这是……这是……定光?照胆?”他叫的惊人,连声音都扭曲了!齐王大吃一惊,他见过这两个人,也知道这两个人是谁,但是他没有想到这两个人的手上竟然提着这样的上古名剑。 随着铁器时代的到来,现在人人一般都会提铁剑,铁剑的一个特点就是,比铜轻,也比铜硬。铜剑,要铸得宽宽厚大,这样才经得起用。如果铸成铁剑的大小,很容易就会折断,或是变形扭曲。这也是青铜时代,剑器短小的原因。所以我们中国人铸出了长铜剑,那真是叫一个不简单。而铁剑就硬多了,剑可以铸长一点,也轻了很多,一只手就可以拿动。 铜剑的剑柄是双握柄,铁剑的柄虽然也长,但并不是那么死长的。铜剑、铁剑,一目可明。 而随着文明的发展,冶炼技术的进步,现在铜剑日少,而铁剑日多。还用铜剑的,就难得了。比如,上古的名剑,不舍得丢了。这两个老东西提着的,就道道的上古名剑。 这个古,还不是一般的古,不是春秋百年,赫然是大商的名器。定光剑,太甲在位三十二年以四年甲子铸。照胆剑,武丁在位五十九年以元年戊午铸。仅此两点就可以明这剑的贵重。楚国送来了国宝鱼肠剑,和这两把剑一比,其经济价值,不可以里计。差得太远了。 邹忌道:“非常剑配非常人,二位先生是……”齐王微笑,那左边定光剑道:“赵国赵恨!” 右边的照胆剑道:“燕国姬燕平!”一下子见到这两个传中的人物……纵然是邹忌,也是懵了,他完全没有想到,国灭而无一点消息的赵恨与姬燕平竟然跑到了齐国来,不是在韩国的吗?想到了这里,他忙着还礼,然后面对向了齐王。齐王犹豫一下…… (预知后事,且听下回分解。) 。 第八百零七章:齐王的王牌 齐王犹豫了一下,道:“两位大师……”卫薄微微侧身点头。这时,赵恨开口,把事情诿诿道来。赵国赵恨,他少年时师于卫仲子,本身也有不凡的艺业,与人比剑,难有三回者,名动于稷下学宫,后归赵国后,一连屠杀了数股马贼,然后建立赵氏武馆。燕国公族姬燕平,他少年就与常人不同,出外求剑,常布衣行走,不似公卿身份,而与一众野民来往,有一次为友人出手杀了二十名燕国贵族,后来自首,当时官员要杀他,在刑前,他拔剑出来,以指敲击,慨然而歌,并面无一点惧色。后因他的公族身份,把他放了,在燕国的名气大的是不得了。北秦国灭燕灭赵,这两个大师极的极品人物大剑师却是一点动静也是没有! 他们失踪了?当然不是。姬燕平国破之后,隐于野,后来躲不下去了,他又不起泄露自己的身份,就逃到了赵国,在赵国,他找到了赵恨。此时的姬燕平并无报仇之心,因为燕国的燕公虽然死了,可是公族还是在的。北秦王虽然无耻下流,可是对燕民却是极好。在这一点上,姬燕平已经熄了报仇的心思。不得不说,他的这种情**是伟大的,是善良的…… 可是好景不长在,春风总会无。和平的时光总是那么的短暂,就如男女在一起说了几年的天长地久海枯石烂真正为的也就是那十几分钟的**……没有多久,北秦的铁军就打到了赵国,这是一个借赵国之名的内战,这本来也没有什么的,直到……北秦军抓到了赵茗。赵茗真是一个奇妙的人,一个人牵扯到的事还真是多。她和丈夫躲在赵国隐居,日子过得好好的,但没有想到北秦军竟然会这么快的打来,也没有想到,北秦军会占这么大的便宜。赵语本就是赵侯,北秦军借着赵语的名义打来,赵军更有无定河之败的前车之鉴,所以怕的要死,一下子就投降了,北秦军进步的飞快,让赵茗一家人跑都来不及。天可怜见…… 本来她们一家也是没有事的,只是,在关键的时候,一个曾经的囚牛卫的力士认出了赵茗。赵茗太漂亮了,当年的她更是让整个囚牛卫面目无光,她的画像也给传过,北秦王通缉她也不是一天两天,虽然十年,但是女人爱美的天**让她的美貌改变并不大,于是,她给认出来了,就要付出代价。赵茗就是这样给北秦兵抓了起来。赵茗是在赵国抓起来的,赵国里,赵恨的权力很大,他又是地头蛇,本来他是不想出面的,出面也是没有用的,可是那是……赵茗啊! 赵茗是赵恨心爱的一个徒弟,她死了,那也就算了,可是她没有死,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知道自己的徒弟吃过的苦,赵恨断不容她再受北秦王的控制。于是,赵恨带着自己的弟子出手,姬燕平也帮助了他,但,他们面对的是北秦的**。北秦军的强大与纪律是令人发指的,他们的武器和装备也是变态的可以。假如仅仅只是三五七个人,那还好对付,可是北秦军非常注重纪律,最少也是十个人,而且还可以组伍,你杀他们一个人,他们其它人就会叫,然后其余人一来,立时就成了一个伍!面对北秦军的一个伍,这可不是那种没有纪律乱打的伍,而是前盾后枪还有箭的伍,赵恨等人倾尽了全力,也是没有办法救人。反而借着这一战,把自己给暴露出来。于是,赵恨就呆不下去了,他,姬燕平和少数的弟子们躲入了太行山。通过打探,他们知道了赵茗的下场。一定要说明,就连写这本小说的我也觉得赵茗太可怜了。北秦王竟然在j尸之后还要吃了她,最后还要亵玩她的骨头放在自己的床边…… 再也无法用语言形容北秦王的这种**,这种举动让赵恨与姬燕平瞠目结舌。这哪里是一个人能干出来的?就算是传说中的史诗级大暴君复活,怕也不过如此。这样的一个人…… 赵恨发誓,要报这个仇,他要行刺北秦王刘羲。姬燕平也同意,他认定,自己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残忍的人,这已经超出一个人所能干的极限了!这根本就不是一个人能做出来的! **北秦王刘羲,就成了两大高手的决定。但是要杀这个北秦王刘羲,他们不得不小心。 不说**北秦王刘羲的机会,就说北秦王刘羲这个本人,他当年一力搏三百,武名天下传,更是可以剑扎不死,锤击不伤,如果弄不清北秦王的底,那不要刺杀,叫送死!可是北秦王动手的机率很少,特别是现在,想要看北秦王出手,知道他武功的秘密,谈何容易? 于是两个人就想到了一个人,那就是位于齐国的卫薄。北秦王表演剑扎不死,锤击不伤,卫薄正好在观武。于是两人又来到了齐国见卫薄。要求卫薄和他们一起想办法,刺北秦王刘羲。 听明了两位剑道达**师的话,和关于北秦王身上发生的故事,卫薄同意了,他立志刺杀这个暴虐的北秦王刘羲。但他表示,北秦王刘羲的武功太厉害了,他当年看过北秦王的演武,对北秦王的武功有很深的了解。齐王听到这里问:“北秦王的武功到底高到了什么地步?”卫薄道:“正面袭杀,是绝对不可能的,我们不可能从正面袭杀他……” 赵恨道:“北秦国盘察的很严,我们也不可能集众于北秦对付他!有一支人进入北秦国,不要多久,北秦地方就会知道,太行山的匪帮给剿得不成样子,从前躲在山里还可以,现在只要一露头,北秦军会带着他们那些军狗过来,藏多深的洞子都没有用……”这话说明了,带一支小部队进入北秦偷袭北秦王是不可能的。就算进去了,也藏不住多少时间。 邹忌现在知道了,齐王原来是要刺杀北秦王。他本想说不可以,君不见,燕公刺北秦王,结果如何?但是话甫一出口,就顿住了!齐王看出了他的心思,道:“丞相你错了,你想想,现在是我要刺北秦王吗?非也,是北秦**已经要摆明了打我们之势,在这种情况下,寡人刺他,他打,寡人不刺他,他也打,横竖都是一样,自然是要一刺的!”姬燕平捋着自己的须子道:“北秦禽兽暴虐天下,但他的根基虽然较从前兴旺了,可还是个浅。他的国后是秦国公主荧玉。太子是荧玉的儿子刘川,刘川虽然是太子,可是却并非是长子,北秦王的长子是钟离氏之子刘累,其次是魏国魏柔的儿子,北秦王的夫人白雪等想要立长子刘累为太子,后宫九嫔想要立魏柔之子为太子,荧玉虽为国后,却不能镇领后宫,以老夫等愚见,一俟北秦王之死,北秦必并陷入诸王子争位之局,到时,北秦国看似庞大,说不定分裂起来,也是可能的,纵不分裂,想要集一王权,也不容易,总而言之,刺杀北秦王刘羲,百利无害!” 邹忌想想道:“却也算是一个好计……”齐王恨声道:“吾与刘羲本无仇怨,奈何其逼人太甚,吾不得不行此计也!”邹忌道:“大王有此心计,自然是好,可是北秦王并非好刺之人,”看看卫薄,邹忌叹道:“如果是一般人,邹忌相信卫大师之能,一剑可克全功,但是北秦王……” 齐王眼睛灼灼的看向卫薄。卫薄道:“上甲!”赵恨和姬燕平下去,没有一会儿,两人提着一副三层魏国步人重甲而来。这是魏国的步人甲,是武卒的军备,十分的牛**,全铁甲。 齐国马陵之战的战利品,甲片发光,还很新呢。卫薄张目道:“北秦王好甲其身,但纵有甲,无过此坚也,大王以为如何?”齐王肯定道:“不错,一副魏人甲,弓弩难透,两副魏人甲……三副……纵是北秦刺枪攒刺,也难透入!北秦王纵然好甲其身,他也未必会有这样的防御!”卫薄傲然一笑,走到甲前,两者一步,突然出剑,电光火石,但闻金声,剑已归鞘……齐王还在发呆,邹忌也在发呆,过了一会儿,齐王道:“大师刺过了么?” 赵恨哈哈大笑起来,道:“大王,卫薄方才出剑,你没看见,可没听见么?”齐王离位上前,邹忌也是如此,细细观之,这魏人甲已经叫卫薄毫不客气的刺了个切口,全透而过! 全透而过,以刺死砍伤的道理,纵然北秦王是神,也是不可能活下来的。齐王骇然:“一步之剑,一步之剑……”传说中的一步剑法……卫薄已经练成了。这种剑法,当面刺你,你甚至还没有感觉到滋味,那一片的冰凉,甚至还有丝丝清甜的快意,可是随着时间的流失,生命已将不在!这就是一步剑法的威力。人说侠士匹夫五步溅血,卫薄是一步可成。他到了你的面前,你的命就不是自己的了。在一步之间,无论怎么样,他的剑都可以发挥出最大的威力。不要助跑,不要借力,一步发剑,就是一剑,纵专诸七年学剑的一刺也是不及!如果是卫薄替荆轲刺秦,那他一定可以成功,而不至于似荆轲那样失败而死。卫薄自信道:“正是一步剑法,卫薄愿以**命一刺卫我大齐!”刺出这一剑……无论成功夫败……卫薄都是死定了! 因为他刺的不是别人,而是北秦王刘羲。他要去的不是别的地方,而是秦燕京!风萧萧兮淄水已经够寒的了,他过了淄水,还要再过易水,正所谓是风萧萧兮淄水寒,再萧萧兮易水寒,无论如何都不复还!这是一种怎样的情**,一种多么感人的大无畏精神呀——齐王感动中……不过感动归感动,他还是要说话:“北秦王剑扎不死,锤击不伤……这个……”听到这里,卫薄露出了轻蔑的笑:“北秦王欺世盗名,他岂是不伤,他伤了……”齐王道:“可是……”卫薄道:“听说之后大王请北秦王欢好,北秦王欢好了么?”齐王道:“北秦王不好意思……他……他……”卫薄道:“他没有在大王面前与人欢好……也就是说,他并没有与人欢好!” 见齐王还有所不明,赵恨接道:“纵然北秦王武功再高,也不可能锤击不伤,人终究是人,而非是神,北秦王只是精于格斗之术,除此无它焉,他当年一力搏三百,就是因为他会挨打,这挨打,也是一门的功夫,不可小觑!”姬燕平更是指明道:“我们习武者,最忌的两样,便是那酒与色,俗语说酒色伤身,此话非假。虽然酒酌饮有宜,色适量而足,但那并非是说人受伤了还可以不忌,受伤之后,酒还好点,乱动女人,真是不知死活,北秦王必是没有碰女人,他只躲着,等自己的伤好!或轻或重,但不可能无伤!” 卫薄起身,双手展翅,然后道:“我一直练习这个动作,此举可以分开背肉,让打在背上的力量从身体的背部四散而开,这就是北秦王的独特技法,他以此消减锤击之力,但必有余震之伤,而非是他一点事也没有!更不可能是什么神灵护体!”齐王感慨万端道:“武学之术……竟然如此之奇?”卫薄轻笑道:“天下击技,自有奇妙,北秦王身着**甲,秦无业当年的一剑是刺在他的甲上,他才可以借力震开,这只能说北秦王运用劲力之巧,却并非是什么剑扎不死!”齐王俯身就前问道:“卫大师,你若刺北秦王,就有信心扎透北秦王吗?” 卫薄自信道:“当然可以,当年秦无业刺北秦王,是从上跃起而下焉!”邹忌不解道:“这有什么不对?由上始而下,借力之术,力可更大呀!”卫薄不屑道:“跳起来,再落下去,这就是一个慢,秦无业的力量再大有什么用?速度不快,北秦王就可以反应过来,自然就刺不动北秦王,可是我修一步剑法,剑诀就是一个‘快’字,天下剑术,唯快不破,我若出手,北秦王的反应一定跟不上,一刺必中!”说着他连出三剑。这三剑是用削的,可是如此,他的剑仍是快的不成样子,齐王和邹忌总算是看到了一-α-.1| | .&qu;点,可也就是那样,他们看到不等于他们可以看清,只是那微微的风痕,却是少见其踪。剑回鞘……卫薄突然发足跺地! 顿时,那三重的魏武步甲一下子四分五裂了起来……齐王看着这一幕……惊得说不出话来!人说眼见为实,耳听为虚,这话真是一点也不假!只是听说卫薄的剑法厉害,真见到了,才知道这个帅哥厉害到了何种地步!牛**的那叫一个不像话啊……魏国步人重甲之坚固举世所知,但是,在卫大师的面前,这三重叠在一起的重甲,竟如那北秦薄纸一般,这真是太厉害了…… 齐王擦汗。邹忌擦汗。君臣两人只擦去了头上的汗,身上的更是起了一层层的细毛汗。 姬燕平道:“大王现在可以放心了么?”齐王道:“话是这样说,可是……卫大师怎么近北秦王的身呀,卫大师的大名,北秦王也是知道的,面对大师北秦王如何会不小心?”卫薄自忖一下道:“北秦王也许会小心,但并不会太当真!”赵恨道:“北秦王一向自视甚高,觉得自己天下无敌……只要条件十足,卫薄一定可以成功,而且,我们还有一个暗手!”齐王道:“这是什么暗手?” 赵恨道:“这个么……我不能说,北秦的一条法好,就是保密!不过,这个暗手要在北秦王大朝才可以用上!”齐王道:“听说北秦王不喜欢问政,国事一向交由下面的人,和自己的夫人们处理……”姬燕平道:“但是北秦王还是会有大朝的。那时,他就会带着自己的全宫主要姬妾在紫荆宫的太和殿进行大朝!比如北秦国每年的科举,都会进行大朝,那些新科的士子们会在殿前向北秦王行礼,接受国府的任命官职……北秦王还喜欢开办歌舞宴会,他也会到紫荆宫里面去和众臣齐乐。北秦王特别喜欢泡自己的臣子,听说他追求自己的女相经年,仍是痴心不改,所以每每的借行办舞会之机,占女相的便宜……”对于北秦王的种种不堪,齐王听了也不是一回二回的了,但现在再听,还是有点吃不住,道:“北秦王这个人……私德真是……”众人心下一沉,也都是说不出话来。北秦国的国力蒸蒸日上,但这一切,却是北秦王这个私德差到了离谱境地的人办到的。这对自诩勤政的田因齐来说——不能不说是一个讽刺! 邹忌轻咳:“不知……我们如何让北秦王举行大朝?”姬燕平笑了,他放下自己的剑,然后指指自己的头。赵恨亦是如此。邹忌整衣下拜……好一会抬头道:“两位大师……”这二人名声之重广被天下,以二人之头,必可消北秦王戒备之心,再以此二人的名剑,定能让北秦王接见,如果运气好点,大朝可期! 齐王叹道:“只是如此,恐怕还不足以使北秦王开朝!还要一份我大齐的降表,和割让的土地……”齐王见二老命都不要了,自己也是要拿出一二来,但一旁的邹忌却是吓了一跳:“割地……割多少?”齐王好笑,心道这哪里由得我?当下道:“这要看北秦军能打到哪里……” 他在心里说了一句……希望……不要是济水……那可就太糟了!在古代,济水地位非常煊赫。《尔雅》中提到的四渎:江、河、淮、济,就是古代四条独流入海的河流,“济”指的就是济水。相传,在远古时代,**帝与蚩尤曾在河北作战,因蚩尤能十里吐雾,**帝打了败仗,退到太乙池王屋山的主峰天坛山上。**帝“清斋三日,登山至顶,于琼林台祷上帝破蚩尤。帝遂敕王母降于天坛”“王母乃召东海青童君,召九天玄女,授破蚩尤之策。**帝依命杀蚩尤于冀,天下乃无不克,海内安然”。从此,每年八月十五**帝都到天坛上设坛祭天,故名曰天坛山。而且这个济水就在临淄的上方。 如果北秦军真的打到了济水,那和兵临临淄城下,没有什么两样。齐王现在很后悔,过早的搞走了孙膑,但他不觉得自己有错,一切是命运使然。现在田婴和田盼领军,可是齐王并不相信他们能打败北秦军。卫薄,就是他最后的一个希望,只是希望自己不要用到他……不过如果真到了那一步,那么,自己的这一番布置,却是可以用上了! 第八百零八章:盘外的棋子(海上浮舟) 公元前三百四十一年,即妖皇历十六年……秋!北秦国府……注意,这是北秦国府,而不是北秦王的意思,更不是北秦王的命令!北秦国府宣布!伐齐。伐齐的总元帅,是北秦国新近任命的北秦国家级兵马大元帅,特别猛禽将军,孙膑男爵。在北秦军里面,军衔从菜鸟开始,一级级向上,分别是小鸟、飞鸟、大鸟、老鸟、青鸟、银鸟、金鸟、猛禽,这一般就算是到顶了,再往上的,就是赤凤、鵷鶵、青鸾、鸑鷟、白鹄四大荣誉军功章,此外,还有一个传说级,那就是凤凰!北秦王一向小器,在北秦军里,最高的是刘金吾,不过是一个金鸟。 目前来说,金鸟中又加了嬴十五和刘兴波。但猛禽军衔,还是没有,孙膑是唯一的一个! 可是孙膑的军号并不是北秦军里打出来的,所以要加上特别两个字。北秦国最高的爵位是王爵,如祈连王,唐王,姜王,楼烦王,这都是虚的,此外还有赵男,燕伯两爵。可实际上,那都有些假牙,真正的也就是一个女伯爵王良女相。孙膑给加了个男爵,知道北秦王风格和北秦国的制度的,都知道这已经算是很不错了!总而言之,北秦国要孙膑挂名,为总帅军职,攻打齐国。这要说了,之前造势是给女相的,那为什么现在又要挂孙膑的名号呢? 那是因为,这是北秦王决定的,北秦王决心效法长平之战,长平之战里,白起名头太大,这货一挂旗,别国一看,是老白,白哥出马,不行,我们谁也打不过,不打,死守,不管怎么样,死守!而当时白起要的就是赵军出来和秦军野战,这样才好聚歼赵军。所以白起不能打自己的旗号。他用的是王翦的,可怜王翦也是一代军神一类的人物,但在白起在的时候,他只能唱配角。毕竟王翦不敢肯定自己搞过李牧,而白起纵横一生,硬是没有打过败仗。 现在的情况是反过来的,女相的名气不大,她领大军,这不现实,吓不到齐军,但是孙膑就不一样了。孙膑两次打败了魏军,他的名声如日之中天,这才仅仅几个月的时间,他的名还没有淡去,齐**方一听到自己的对手是孙膑,哪怕不是孙膑,也非吓死他们不好!同时还可以让齐军心里难过,从前是我们的军师,现在反过来打我们,而这还不是军师的错,是我们齐国的错,如此一来,这军心也就成问题了,可见此计之妙。 名义上是孙膑领军,但实际上,却是女相的指挥。如此,仗一打胜,消息一公布……孙膑头上的光辉至少有一部分是可以落在女相的头上,为了得到女相,北秦王花费了不少的心思!这次出兵,分两步走,第一步,是由女相带兵,从燕山大营出发,出动北秦王家羽林军,为什么是这支军呢?因为目前北秦王家羽林军的头领是北秦王从前的燕支卫首,葛兰。 葛兰是北秦军里少有的一个女子将军,她出身燕支卫,忠心是没有问题的。她是女人,更是会听从女相的命令。除了她还有神机营的一个团,但这个团将由营长英飞亲自带领。 再加上边境上的刘迟重的第五集团军。第五集团军三万人有奇,羽林军和神机营是一万五万人,加起来超过了五万大军。可怜北秦国从前出兵,正常都是两三万的,何时一次**出动五万大军?五万北秦训练有素的大军,这不是打仗,这是白捡的军功。然而,这仅仅只是第一步!燕山!女相看着如云的旌旗,整齐的部队,如浪的枪林,清一色的绿毡军袍…… 这就是北秦军,北秦国家的**!女相最初修学的就是兵法,现在……才真正的是她领军作战!只是……这样的一场战斗……女相苦涩的一笑,她摇摇头,身边的葛兰道:“将军……”是呀……叫我将军了……不是女相……王良忽然笑了起来。我担心什么呢?他既然不嫌我是个老太婆,那我又何惜这个芳华不在的身子呢?一捋雪白的秀发,女相大喝:“出发!”军号声连绵的响了起来,训练精良的北秦军分路排队,如几行蚂蚁搬家的开拔了。 在女相出发的时候,北秦王并不在长乐宫里,也不在紫荆宫里,他带着孙膑田忌一起到了……碣石山!碣石山,是北秦军的一个军校,在一众漂亮的过分的燕支女卫带领下,她们乘着车,转折了几个过口,在一连无数的检查之下,这才到了——大碣石海军高级军事学校。 下了车,虽然路长,但是却很平稳。加上北秦的车子都装有弹簧,所以十分的稳。车子更是软皮垫子,所以一众人的身体都是十分的好。北秦王的身边是离不开女人的,这回是甘阳、杜芳。甘阳、杜芳与一众的秦女是一起的,由于北秦王的后宫里,秦女的数量太多,所以北秦王不得不小心。也由此,他暗中下令,每每在**之后,让宫里的人做断胎的食物给她们吃。同时北秦王还注意分化她们,比如,他会时不时的宠一下甘阳、杜芳,因为她们两个不姓嬴。这个方法果然好。经过考验,此两女已经死心塌地的成了北秦人,甚至和嬴氏女们有了分立之局。可怜荧玉虽然聪明,但对此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只好听之由之了…… 甘阳、杜芳心里可都是高兴,杜芳且也算了,甘阳再不是从前的那个甘阳,现在此两女都想着生下一个孩子,好母凭子贵。现在她们老老实实的在北秦王的身后。从另一辆车上,商紫君下来,几个军官出现,一起向北秦王行礼。北秦王回之以军礼。众人抬步上前。 田忌如常的推着孙膑的新车,车子走得很轻松,未几,到了门前。手臂粗的铁枝边立柱,上面刻着左右相同的字样。大碣石海军高级军事学校!孙膑看着,道:“海军……”北秦王道:“正是!”孙膑心中一动,道:“老夫开眼了……于海上起一军……”北秦王微微笑道:“且休多言,我们走!”说罢着人带路,一路直上顶,到了山顶上,有一座大号的华居。 这是北秦大碣石海军高级军事学校的高级军官教员们住的地方。从这里可以遥望大海。 最最高的一个位置,那是北秦王的住房,有的时候,北秦王就会来这里,他是很重视海军的建设。海军的军官多以纯男纯女为主。一艘船上,要么光男人,要么光女人。不过女人很少,只有几百人,而余者数以千计,尽皆是男子。毕竟,冷兵器时代,海上大战,有的时候还是要跳船搏杀的,女子在这一点上真的是十分的不便。只有最坚强的女子才可以成为海军。而高级的海军,待遇是十分的惊人。北秦国法规定,海军到了外面,有自由的权利。 这个自由的权利是看对象的,说白了,到了外面,比如上了一个岛,岛上有人,看看是不是我们可以吃下来的,可以,就可以自由,不可以,就打量一下,记录下来,然后么…… 真要是可怕的国家,有足够的力量,那才会和你平等对话。和你正常的通商。可是能和北秦国目前相对的有几?所以北秦的海军每次出去,就是杀人,杀抢那些野人,那些土人。 由于人类天生对于一些发光物的迷恋,哪怕是一群野人,说不定也有很多的**金白银宝石玉器,打劫这些人,对于北秦军来说,那真是一笔不可多得的肥财。海外,就是发财,就是劫掠。这虽然感觉上野蛮,但是在古时,这就是所谓的海军精神。外国人总说我们中国人不是海上民族,一个信仰儒家讲仁义道德的民族,怎么可能会有所谓的海军精神?所以我们国家造船技术虽然次次的领先,在宋朝就有了神舟,在明朝又有了宝船。可是到了最后,禁海,毁船,烧图,沉沦! 假如你不是一个战士,上了战场只会发抖,胆小无能,给把刀也是杀不了人。但是你是个勇士,赤手空拳,一样可以打死老虎。武大郎想打西门庆,给一脚揣趴下了,武二郎棍子断了,抡拳头照样把老虎打死了。中国人在儒家教义下,再怎么聪明,再怎么能干,也不可能发展出海上文明的海军精神。说什么搏击风浪与天地争斗,都是假牙,大航海时代,说白了,还是钱,一切都是利益,就是烧杀劫掠!这才是真正的海上精神!扯别的都没用。 北秦国禁儒,更是接二连三,长时间的打击儒化风气,北秦王甚至派人刺杀孟母。北秦与腐儒誓不两立,自然是可以发展这个海上军魂了!嗅着咸味的海风,北秦王心情大好! 几个燕支女孩烧起茶来,北秦王一声令下,女孩们又搬来了一副精美的棋具。错金的铜板,木根花雕立柱,一股浸染莫名的香气,暗金的线格。两只木牍的棋盒摆上,里面是黑白两色的玉棋子。田忌支着大脑袋,如同一个孩子一样在边上坐下。孙膑轻轻拈起一子……带着几许的兴奋,落在棋盘上!田忌道:“好听……”真好听,清,脆,响,而且还干净。 接下来,两人开始对局。北秦王和孙膑。此二人多年前就对弈一局,当时孙膑就展现了一个兵家该有的头脑,棋下的那叫一个厉害。毕竟鬼谷子就很喜欢下棋,孙膑经常和**在一起,棋道再差,又能差到哪去?听着这音乐也似的棋音,不时品茶……北秦王感觉自己也不算太孤寂!这让他的心情好多了,他当即叫来杜芳、甘阳两女。她们都是三十左右,但勤练水镜传的瑜伽之术,身体美丽是不要说的,更是有一股现代模特才有的特殊气质。 北秦王一边**她们,一边轻闲。下了几手。孙膑提去北秦王一子,道:“大王的旁骛太多了。”北秦王不以为意,他只是淡然一笑,喝了口茶,道:“我北秦大军已经开始出发,先生不担心?”孙膑轻轻一笑,道:“老臣承认北秦的**战斗力非同凡响,也承认女相大人非常人,更有如此之多的精兵良将,积十年之力,发一朝之威,从哪儿说,都是齐**队所力不能及的,更何况……齐军在不久前还和魏军死战!”北秦王动容,想到了什么问道:“魏军是不是很厉害?”无错,北秦军甲天下,但,独是没有和魏国的**实打实的打上一仗!自然会关心一二。北秦军不碰魏国,怕的,也就是魏军的真实战力太大,打出一个两败俱伤,却是没由来的便宜它人,可心底,北秦王也是感叹不能和强军一战,看看是北秦军厉害,还是魏军厉害! 孙膑沉默,道:“老臣自杀庞涓后,心中常有愧意,然最大之愧者,是尽屠十万魏军……”他抬起头,眼中泛泪道:“那是老臣见到最好的一支**,老臣并没有见过北秦军在战场上的表现,请大王恕老臣说这样的话!”北秦王摇摇头,道:“你说的对……没见到,就不能下断语,我相信你说的,魏军一定是支很了不起的**……”孙膑犹带回味的道:“是呀……是夜……”是夜,孙膑下令乱箭齐发,但魏军重甲,箭尽难透,魏军甲厚重,光凭弩箭,是不可能让大批的武卒死去,而魏军更是死攻山头,孙(电 脑阅 读 .1 6 . )膑下令丢下了火油瓦罐,推燃烧的草球下谷道,再使人以火箭燃之。汹涌的大火把十万魏军分割成无数的小块,但是这还是阻止不了魏军的反扑,只是这时,魏军已经不能列阵,也不可能再有配合之说…… 用下了无数的心计,齐军再行从上而下的扑击阵战,就是如此,仍是给魏军拼死了三万多。想想都可怕。最离谱的是,所有的魏军都是死战而死,没有一个喊投降之类的话语,他们一个个,不顾一切的厮杀,血染大地,哭嚎动天,最后让齐军借着由上而下的地力、体力和这种冲刺力,把他们终于的全歼了…… 齐军先是围困,然后**箭,最后放火,所有的办法用光了,换一般的**,已经完了…… 可是,这是当世第一强军,是魏武卒,而且是庞老总带领的魏武卒,他们自强,他们骄傲,这可不是小保安的骄傲,而是一股强兵劲卒百死不惧的骄傲!但……一来庞涓不能再指挥了,二者是魏军的**排展不开,他们受到了战场上可能出现的一切的不公,居然仍干死了三万齐军,这种强大…… 无语,孙膑无语。齐军胜了,但胜的不光彩。无论是桂陵之战,还是马陵之战,都不光彩。但遗憾的是这是战争,它由胜利者说话。所以没有人会理会魏军的悲哀,无论他们死的是多么的不甘! 北秦王听完细说,再看田忌,也低头,不由叹道:“惜非吾儿郎……”多好的**,可惜不是我的兵…… 北秦王感叹之后道:“罢了,庞涓一生,虽有两败,但他的死,有这十万忠诚烈骨相随,就算是九泉之下,也可以带着他们再打仗,未知他现在正高兴的在九泉之下攻城拔寨呢!”孙膑笑道:“大王真会说话。”北秦王点点头道:“不是本王会说话,而是本王的愿望。庞涓,我也恨他,可是他的死……”孙膑叹气。北秦王回转话题:“先生觉得,我们北秦军不会打败齐军?”孙膑捋着须子道:“纵胜,难以深入,齐军之兵,由田忌训之,田忌你说!”田忌道:“我们齐国别的不多,就是甲具齐备,守械十足,弓矢无尽,想要攻破齐城无虞进军,难!”他长期理军,自然是知道,齐国有钱,**的甲具都很足,而齐国怕别人来攻打他们,齐地又多有平原,所以城池座座精良,特别是守城的器械,都很足,想要强行攻城,怎么说都不容易。 在大炮没有的时代,想要攻城,哪那么容易!大多的手段还是那种干巴巴的围城!魏强韩多矣可是看看魏国打韩国打成了什么样,最后还是没有成功,徒然给韩国增加一些损伤,也是无济于事! 北秦王问:“齐军会不会出来和我们野战?”孙膑如同听到了一个笑话一样,忍着笑道:“天下间与北秦王野战者,夫有胜者焉?”天间下和你野战的,有胜的吗?田忌哈哈大笑道:“大王之名,威震天下,田忌领兵,也是不敢和大王对阵,能守罢了,焉敢有战?”孙膑更是道:“大王发兵,五万之众,以大王之兵,齐军可有三十万,方能抵住,同样,三十万齐军,虽然不堪,但一是避战,二是守城,大王若想无后顾之忧拿下临淄,只怕还得加派大军才可使得!” 北秦王笑了起来:“不知道加派多少,才可以?”孙膑不语。田忌道:“不知道!” 北秦王道:“但是本王知道,看,这就是北王的**!”说着,他提子放在盘外!孙膑一惊,看了看,不明所以,北秦王笑道:“先生看看窗外,想就明白了……”孙膑咦了一声。 田忌推着车,让孙膑看窗外。这是大碣石山的最高居屋,从这里看外面,纵是大海,也是可以一目而明。一见之下,孙膑和田忌一起大叫起来……齐挂云帆济沧海……只见无数的船帆,连连绵绵,大大小小,前前后后,左左右右,将那整个海面都挤满了。田忌一眼看去,竟然不见头。孙膑恍然大悟,明白过来,知道北秦王带他来的意思,叫道:“海军!”北秦王哈哈大笑起来,他拿起了那枚盘外的棋子道:“不错,就是海军,寡人的禁卫军和左、右弓卫**营,连同一个团的神火营就是这枚海外棋子!”北秦王指尖上,这枚棋子如珠似宝,在阳光的反**下说不出的晶莹剔透。 孙膑看着这无数的船,心念激动不能自已……他又看到了军事上的一个新篇章!齐国的地图在他的脑子里不停的翻动着……海军,南下,济水断流……兵临临淄……这才是北秦王的天纵其才! 孙膑回身对北秦王行礼道:“大王海上浮舟此计,可胜孙膑三十六计也!”孙膑虽然承认北秦王的才学,但是,并不认为北秦王真就高到哪儿去了,在兵学上,孙膑是很自负的。可是,在历史的局限**下,孙膑并没有对于海战有太多的认知,也没有意识到,大海上,原来是可以开辟一片新的战场,而齐国虽然于诸国有富,但,大海的空虚,却是它自身不可弥补的缺点!当时虽有舟师,但,无论哪一国,也没有把舟师扩大到如北秦海军这样的地位,得了这支海军,北秦国在军事上,在地利上,远远领先于其它国家,这种军事力量,绝对不是一两年可以弥补和追得上来的。孙膑佩服北秦王,就是他这种放眼看世界的战略眼光!也是他真正承认,北秦王在军事上,拥有比自己还要强的眼光。虽然对于真像他并不明白。正常的穿越者,都有这个认知…… 第八百零九章:兵临城下 孙膑自谦,北秦王可不敢不知好歹。孙膑兄是一个古人,一个古人会受到历史的局限**,这并不是他本身的才学不足,《三十六计》光耀古今,《孙子兵法》和《孙膑兵法》自有独到之处。论天下兵法,姜子牙算一个,但他是拾前人牙慧,他是把商国的练兵知识总结了一下,加入一点他的体会心得,这就是他的《六韬》,这里面有详细的选兵,练兵,用兵的方法。 但这是大商五百年里积下的知识,不是姜子牙一个人的本事。老姜头窃国之识为己所有。认真说来,周代夏,就是一次大规模的劫掠。周处西垂,说白了相当于野人,不是中原之国,所以商国一直没有瞧得起他,周在西边打的地盘再多,在商国看来,不及中原重要。结果在这种轻敌而不重视的思想下,周国偷袭成功了。周人成功之后,看到商国的那种文明文化。 我们现在说周人知礼,定礼,其实那是一种自卑心理,知道自己不足,就开始学习这些。 因此,周王朝分封天下后,就一味的鼓吹舞乐礼章。周公旦更是从商制,编《周礼》,由此治天下,再定天下(中华文明,不可不说周与伪清,两者相似,以边垂之地,夺中原之华。但,周得中原,是学习,让自己同化于中原文化中,周礼定天下。可是,伪清不同,伪清窃国后,并不是因为中原文明的好,学习中原文明,而是强从中原文明,回到过去,回到历史,进行倒退,这是文明与历史大规模的倒退,正是这一点,是最让人无法容忍的!周得天下,崇慕中原文明礼仪文化的周人说我们从此开始学习做文明人吧,文明开始并继续发展!伪清是——不行,你们都要学我们,做猴子,当奴隶,不然,全部要死!还有,不许写诗作文借古讽今,这个不能写,那个不能写,不许再着汉家衣冠打扮的和人一样,要学我们,留猪尾巴,和猴子一样,我们旗人丑,你们汉人要打扮的比我们还要丑,我们旗人愚蠢,你们汉人不许学习,要变得比我们还要愚蠢!)。周从此过上了恬文嬉武的时代,这才有了后来的犬戎闹镐京!所以姜子牙可以帝师矣,他帮着周两代君主窃夺了大商的天下,可他并不算是一个真正的兵家。 他的隔世弟子张良学他的学术,也是帝王之学,但那里面张某人自己正常没带过兵。他和姜子牙一样,只是出主意。之后将学兴起,出现了司马穰苴。司马穰苴也并不能算是一个真正的兵家,他是一个将者,一个帅者,他做的只是严于律己,上下同仁,会管**而已。 所以司马穰苴在,**就有战斗力,他不在,**就原来什么样,后来还是什么样,人死军纪消,强军不再!他只会严肃军纪,进行正规的军事训练。直到了孙武子。他建立了一个系统的兵家知识,他说明了兵家的作用,并开创了新兵种,大兴步军,甚至连特种兵都发明出来,所以孙武子才是真正的兵家之祖。他提出了,兵家打仗,要先有足够的知识,要会训练自己的兵马,**达到了要求,才可以如臂使指,而达到指挥官的控制,这样才可以打胜。他还提出了兵家的理念,那就是为求胜利,不择手段。 当然,这里有一个道德底线,他最伟大的地方是提出了上战者伐谋,次者才是动刀动枪。 他说明了,善战者,无赫赫之功,从哪方面说,他都处在了一个兵家的军事顶点。至于吴起……他学到的是练兵治军的方法,庞涓沿用了这个方法。从这里看出,鬼谷子**弟是有侧重的。庞涓学的是带兵,治军,练兵的种种方法,但他疏于谋略。孙膑却是精于谋略,精于算计,精于……用计。他站在了自己先祖的肩上,把计谋给全面化了。孙武子的思想,孙膑的计谋,两者结合起来,那叫一个无敌。这绝对不是北秦王这个半调子所谓的兵家可以比拟的,哪怕他有两千前积累的知识。现代的科学已经证明了,我们现代这么发达的科学,还是无法搞清古人的一些技术。宋明时的一些瓷器之所以贵重到了无以复加,是因为我们现在还没有办法复原起来,我们烧不出来,独一无二。古代有太多的奇迹了,秦国的半两治病钱。 秦半两可以治人的骨骼,可惜现在没了。秦国的长铜剑达到了一个科技的巅峰…… 所以北秦王比不上孙膑。只是在这个时代里,孙膑并没有见到大规模的海上部队。中国古代的舟师不是没有,吴越就有很多的舟师,他们做船以战,穿越于湖泽,以船代马。吴国更是把水军进行了强大化。楼船、戈船、翼船、突冒舟师天下。其国强大到了,仅凭水军,就让楚军无可奈何。楚国大国,它的水军竟然不能抗住吴国的水军,在水战上面楚国吃了不少苦头。但是……就在舟师要有进一步发展的时候,吴国亡了!吴国亡后,其国的水上力量给越国吞并。而越后来也是不行了,大量的吴国船工到了楚国,楚国一跃成了南方舟师最强的一个国家,而楚国的水军强大了之后,却因为没有对手,而停步在此,不再进步了! 因为在战国的国家里,他们打来打去,船是重要,但对于一些军将们,不过方便运兵罢了。魏国的时候,吴起造了大兵船,一船可以运兵五百,可见其大,但那仅仅是用来运兵的。 中原没有想过光是打水战,甚至没有想过打水战,水军的局限太大了,不能上岸! 楚国也是的,他们要水军一是方便运输,一是可以布下汉水长江的天然防线。他们都没有想到其军事上的进攻意义。齐国也有水军,但是……孙膑深深的知道,那些水军有多少,而它们又在干什么,齐国的水军主力在防着楚国,或是已经不怎么动了。与其巡边防,不如去打鱼。相比起来,北秦这边不仅是建立水军,还把它无限扩大!北秦人自豪的叫它海军! 相比舟师之名,海军可要气派多了。从这里就可以看出北秦人的大气!你们的舟师只在江河里翻腾,而我们北秦的水军,是海军,是要搏浪击空,啸傲大海的**!看吧!大海,齐国看似的天然防线,在沿海地,齐军的兵力空虚到了令人发指!北秦军一去,就如大恐龙踩入了蚂蚁窝!齐军根本没有力量进行反抗!北秦军的海军计划一展露出来,其作用是惊天动地的。中国一向没有海防意识,在古代也不例外,虽然屡次建立庞大先进的海军,但之后都是……禁海,禁海!因为儒文化搞什么天朝上国,搞什么朝贡文化,他们只要朝贡,而不要商业。他们不希罕和外胡做生意,自然更不会在海事上专心!齐国是个海上大国,他们有很多的……渔船,但是你能指望那些渔船和北秦国的兵船战斗么?北秦海军再小,也是比齐国的渔船大,一拍竿下去,立时就是舟毁人亡,弩箭石炮,火药罐子,齐军拿什么抵挡? 北秦海军可以顺济水进入,一下子把齐国的大军给从中断开,也可以用小船偷入淄水,直取临淄。两种战法,无论哪种,都可以达到!战国……一个新的时代开始了。“叮……” 最后一粒棋子落入盘中……北秦王看着棋盘,叹道:“这次寡人输了!”孙膑笑道:“但是大王却打赢了……”济水一断,前方的齐军军心一下子就会散光的,军心出了问题,孙膑可以想象,三十万齐军只会向后退跑,北秦军从后掩杀,北秦军战力足够,甚至可以直下临淄!齐军在前方布下的三十万大军,因为海军的拦腰一击,从而成了笑话!北秦王输了棋无所谓,孙膑胜了,但却殊无喜意。北秦王看孙膑不乐,知道他在齐国经年,有了感情,轻轻一笑道:“寡人已经下了命令,一切看情况,如果海军顺利,齐军大败时……我北秦军不会滥杀!”孙膑一怔,田忌一下子拜倒:“田忌在此多谢大王天恩……”古人重面子,手机访问:.1[].m田忌这样的一个大礼,可以说在他一生中,都是少有的。他是谢北秦王不杀那些齐人……但是…… 北秦王轻轻一笑,他这个人,计谋也许不如孙膑,但是有一点却是孙膑也不及的。那就是政治!战争说到底,是政治的延续!所以说,战争是为了政治而服务的。是为了达到所要的政治目的才会进行的。北秦王要的政治目的是什么?弱齐!北秦没有把握可以灭齐,在灭齐不成的情况下,就要退而求其次,弱齐!打败了魏国的齐国威信十足,国力更强,这是北秦不愿意看到的。在正规的历史上,齐国在威王和宣王两代之后强大到了要秦、燕、魏、楚、赵等五国联军共同攻打。这固然说明了齐国的人缘在当时差到了何种地步,更可以说明…… 齐国的国力强大到了何种地步!齐国最大的财富就是有钱。魏王与齐王比宝,齐王只示以人,他无宝焉?那才是真正的见了鬼!人才固然是宝,但齐国几百年自老姜同志留下来的财富岂能是小?齐国的强大在于它的财富,只要有这批财富在,无论齐国经历几败,齐国都可以翻身,历史上,齐国给燕国联军打得只余两座城,但齐军田单反攻成功后,凭着临淄的财富,很快就又光大了齐国。那笔钱一拿出来,齐国就大治,就恢复了,可想而知,这个齐国发达到了什么地步。北秦军现在声势盛大的进行征讨,吸引齐国的军力全部到前线去……然后…… 公元前三百四十年,即妖皇历十七年……春。北秦大军以孙膑之名攻打齐国。北秦军过易水,与齐军对峙于徐州。徐州,历来就是兵家的必争之地,北秦军出动了大军,如果不攻徐州就径自而下,那么,徐州庞大的齐军就可以反用孙膑的计策,转攻北秦的国土!北秦的民富,而过于齐,这样一打,北秦的损失显然要大于齐国。在这个基础上,北秦军只能勒兵于徐州城下,田盼为主将,他居徐州城,指挥全军,田婴于城外,引主力,两军互为犄角。 在这个情况下,北秦军无力攻打徐州,只有先集中精力对付田婴的大军,但是田婴一到徐州城下,先引兵于战,利用六万多齐军的战死,换来了一个冬天的时间,在这个时间里,齐军发扬了一不怕苦,二不怕累的大无畏精神,硬生得的圈出了一个土冰墙。要知道齐军有几十万人,在城里的有三万余,在城外的有真正的主力二十多万。虽然死了六万齐军,可是还有十几万人,这些人日日不休,也是怕北秦军打过来。他们目睹了六万齐军的战死,从头到尾,齐军死死防守,竟然没有机会反攻。北秦军箭**得如同下雨一下,当齐军好不容易拼凑了盾牌和橹车,北秦军的弩炮发石和长矛也似的弩箭立时把其粉碎,齐军竟然一点办法也没有。 最后的齐军进行了反击,可北秦军先以骑兵攒**,把齐军的军阵打散,再用了牛骑左右一冲,然后就结束了……腥风血雨的战场,让女相王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不要自己下令,下面的**立时就把战斗解决了,这……就是北秦军强大到极点的战斗力。这是**专业的杀人手法。它标明了**不是打架,而是杀人,用最快,最有效,最狠辣的方法迅速杀人! 齐军的余部躲在了土墙里,他们不停的修筑着土墙。田婴时而感慨,这其实是孙膑教过的法子,非是如此,根本不可能筑起这样快的土墙,但现在对面的北秦军,打的,就是孙膑的旗号。不过,经战有时,齐军总算看到了北秦军的一个弱点。北秦军不喜欢用人命攻城,不喜欢用蚁附攻城的这种方法。北秦兵都是精兵,他们可不想用这样的精兵去白白送死,北秦军的阵亡抚恤金可是贵到了离谱。如果北秦军全部阵亡,国府只怕会一下子欠上十年都还不完的兵债!看到北秦军围而不攻,于是,齐军可以松了口气,但也仅是如此。 在徐州城,和徐州外的土城,虽然齐军让北秦军压着头狠打,可是北秦军却无法前进。 期间孙膑还对此进行了点评。他指出,如果是我,就绝对不会把主力放在徐州阻敌。我会利用徐州稍微的阻挡一下。最后,我会选择在饶安或千乘进行固守。孙膑表明,在徐州会战,这里的国防距离齐国远,而距离北秦军近。北秦兵比齐军少,这意味着后勤的压力小,而齐军不仅比北秦军多多了,还距离齐国远,这样一来,兵粮的后勤就会加大,打得时间越长,就国本的损耗来说,对齐国不利。可是如果利用徐州,死的兵不会是六万,以守来算,最多两万,就可以争取到死六万兵的时间。只要齐军主动放弃徐州,就可以省下四万齐军,这从哪儿说都是划得来的。 死两万和死六万?这还用选的吗?但可惜,这并不是孙膑的指挥。而是田盼和田婴的指挥。这两个人想的自然是要守土,是要御敌于国外的想法。而不吃重这种重军的思想。齐军明明在战力上比不如北秦军,为什么不用灵活机动的战法?而是这样愚昧的守战?再说饶安,饶安身后有河,齐军在这里,可以利用后面的河给自己进行补给,有了鱼来吃,齐军就可以守得更长时间,这样对齐军来说更为有利,最好是千乘,千乘的前面是**河防线,后面是临淄的支援,从哪儿说,这都是最好的决战地。如果利用的好,三十万的齐军,是绝对可以逼退北秦军的,北秦军说到底是五万,又是客场作战,死一个少一个,时间长了,是不可能和齐军这样死打硬拼的。 但,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次要的,重要的是,在这时,北秦军掌握着主动权。战争僵持,这种事在北秦军来说,不是没有,但并非一次也没有过,打中山城的时候,就出现过这种僵持…… 而现在,突然间,齐民们发现,在他们的外海,出现了帆影排空,舟形无尽的庞大水军 。 齐国上下都懵了!水军的建立是要钱的,是要时间的,他们怎么会想到,北秦军刚刚打下了燕国,就采用发行国债的方式,死活的把这个海军给建立起来,从北秦立国到现在十多年过去了,北秦海军受制于种种的原因,技术的积累还没有达到暴发的地步,但是一些三桅的大帆船却是可以建立起来了。这种船吃水虽深,但是能远航,能出游大海,特别是速度,绝对不是齐国的船能比拟的。北秦的海军共计有三十余艘大船,五百多艘的捕鲸船,八百艘的运兵船,两千多艘的快攻帆船。在整个海域,论水军,没有哪个国家可以比拟北秦的海军!齐国的水军吓得不敢出来,结果北秦军封住了海港,用火油烧去了齐军不多的海船,抢光了齐国的渔船,然后禁卫军和左、右弓卫**营,连同一个团的神火营下了船,进行登陆,他们利用小船,逆淄水而上,向临淄逼近。水军留下一部**,然后主力开始北返,进行最后的封喉一剑。 是的,攻打临淄并不是真正的致命一击,封住济水,这才是北秦军要做的。这一军事行动政治意义要大于军事意义,它意味着,齐国将会从济水给北秦军一切两半!而这时……胜负不言自明,北秦无论是在军事和外交上,都会牢牢占住上风。 临淄……齐王如常的坐在宫中……年前打败魏国的巨大喜悦已经荡然无存……齐王很想高歌一曲,不是我不明白,是这个世界变化的快!宫中出现了纷乱,目光微微一扫,齐王可以看见宫女们的那种兢兢业业,那种透到骨子里的战战栗。还有那些个没有鸡**的司人,也都是如此……大齐……竟然会亡?“碰!”一支铜鹤叫齐王一脚踢倒!这时邹忌来了。 “臣请大王南巡!”邹忌不是一个人,所以人多嗓子大,他说话是大,后面的群臣再跟着响应!这样一来,声音就会嗡嗡的震动。齐王脸面**沉的道:“南巡?避祸吧!”邹忌说着马后炮道:“大王啊……北秦军兵突然海渡,此诚前所未有之事,北秦王刘羲老谋深算,他大张旗鼓,就是吸引我军北上,而他引海路之军南下,袭我临淄,海快路慢,前军回援不及(根本就没有力量回援),我大齐……” “我大齐除前方的主力,现在临淄附近兵力不足,精兵寡少,主力不在,这样下去如何可以守城?请大王南巡,虽失去了临淄,而大王与社稷却可存保,大王再诏令全国兴兵勤王,相信魏、楚、秦等都可以伐北秦,此唇亡齿寒前例,北秦之强,已经天下无俩,诸国必可以共弃前嫌,援我大齐,则我大齐中兴有望……”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齐王发出裂人心肺的笑声,然后道:“寡人德薄此至么?中兴?寡人自登位以来,勤于政事,劳于心力,对众臣听命任从,终于奋此十年功,两败魏国,本以为霸业可成……可是谁想,北秦禽兽,竟然如此下流,前来无礼相犯,寡人岂能善罢干休?不!不!不!寡人要死守临淄!与北秦贼军一诀生死!” “大王……”众臣齐拜!淳于髡上前道:“大王,请问大王,大王死守临淄,大王死,谁可为王?”邹忌大怒道:“淳于髡大胆!”丑臣淳于髡道:“大王不立太子,难道大王死,让我们齐国绝吗?” 齐王道:“可立辟彊王之!”淳于髡问道:“太子如何王之?是才足?是德足?还是威足?”齐王不语,邹忌始知淳于髡之劝驾。国家危难,如果君主弱冠无威无信,那这个国家的下场,是可想而知的。众人等着,齐王张目道:“淳于髡……”淳于髡知道齐王醒悟,当下道:“微臣在!” 齐王道:“去仪杖,行南巡!”淳于髡领命,叫人开始准备……去仪杖,是把齐王出行的那些繁杂的仪杖丢掉,这样才好进行“南巡”。不然,北秦军虽然是步军,可是也有能力追上齐王。若逃之不就而王被掳,那无论是从政治还有军事上来说,都麻烦大头了,说不定,就要亡国!众臣忙着下去,准备着离开临淄。大军全派到北面去抵挡北秦军,临淄的**不超过两万,这点兵力在天下夸强的北秦强兵面前真是不堪一击!如果是别的国家**也就算了,说不定还是可以战战的,但,守卫齐临淄的精兵本少,余者都是少爷兵,根本不堪于战,逃跑是齐军必然的选择。 众臣退下,独有邹忌驻留伴王。齐王收拾一新,去王冠,配甲胄,扶长剑,踏快靴,对邹忌道:“速往剑道宫!”说着手卷一物,纳于怀中,邹忌不得知,也不复言。君臣二人登上快车,带着亲卫的技击骑军飞马到了稷下学宫。这里也是一片的乱,但幅度却并不大。稷下学宫毕竟名扬天下,相信纵然北秦军入临淄,也是不可能会乱来的。至少在这里是如此。路上,齐王的车前遇到了慎到,他方道:“大王……”齐王却是看也不看他,仍在车里,目不斜视的离去。 看着齐王离开,慎到摇头叹气,无奈回身,慎子与北秦在学术上一向交往甚密,北秦法学私多有良才是从慎子门下出的,齐王这是罪屋及乌,慎到如何不知?他的身边还有一些弟子,一个人道:“老师,还有一些儒人门生要求躲入我法学宫,如何?”慎到道:“多此一举,躲入我法学宫,才是大错,他们当北秦军会杀他们,却是大错特错也!”学子们不明白,道:“为什么?北秦王最恨儒学,我们听说北秦国常常搞反儒之事,现在入齐,以北秦王的凶名,焉有不屠儒之理?听说北秦王连孟子的老娘都给……”慎到叹道:“北秦王非常人,他做事全无礼法,但有一点……” 慎到大袖飘摆道:“他是不会现在屠儒的……”“不会现在屠儒……”这话的意境太深了,学生们不大明白,不过那都是次要的事了。重要的是,北秦军正在前往临淄的路上,他们风行无阻,也没有什么力量可以对抗他们,可以阻止他们。谁让齐国的精兵已经给调光了呢? 如果给齐国时间,齐国也许还可以再凑十来万兵,但……那要时间,北秦军已经兵临城下,哪里还有多余的时间给他们!齐国临淄的陷落,已经成了一种必然!无法阻挡…… 剑宫门开,齐王驱车以入,下得车来,自有蔡情引路。蔡情一身的武士劲衣,曲线玲珑。 在过去,齐王还会有心情意**一下这个天下第一剑手所拥有的美女,可是现在却是半点心情也欠奉。一入内间,卫薄与赵恨、姬燕平俱在!三人**,似是在等着齐王!见到齐王,三人道:“参见大王!” 齐王摆手,道:“休要多礼!”他一步跨着坐下,然后一把从怀里取出他带来的东西! 一声硬响,这是皮卷的地图册!卫薄千年不变的脸上也出现了激动……齐王……要用最后的一手了!这也是齐王给北秦王激怒了。一定要说明,齐王是一个英明的人,是一个果然的人,是一个明君,如这样的人,就是有担当。虽然从理论上讲,齐王不堪过,可是他是一个有坚强意志的明主。给北秦国逼到了几近亡国的份上,他也是豁出去了!不管了,你不让我好过,我就和你拼了,老子就是要刺你,你北秦王不是了不起么,那又如何?就让你看看我是怎么样刺你的!齐王决定,用卫薄,刺北秦王,北秦王一死,北秦必乱!天下安矣! 卫薄伸手,摊开了那皮卷地图……齐王肉疼到:“此我大齐济水以北之地图……”在古时,割地有割地的礼,就是献图。魏国割回给秦国河西,就要使人献图,在历史上,荆兄弟刺秦皇,手机访问:.1[].m也是用的献图!齐王按住图,把手握在图轴上,用力一抽……一声响!寒光乍现! 鱼肠剑!本为燕国购得,用于刺杀北秦王,但失败了。此剑虽古,却已经不及现在北秦的冶炼技术,所以,好财的北秦人将之**,为楚国商人所得,楚商得了之后,献于楚王,楚王使此为礼敬于齐王前。因为鱼肠剑是刺王的凶器,不吉,同时是一把短剑,不利于君子佩带,所以楚王才会大方的把这口名动天下的刺王之剑给了齐国。 齐王得到的时候也没有在意,只是想着自己的宝贝里又多了一件收藏品,但现在,齐国却是正好用得上了。鱼肠剑逆理不顺,不可服也,臣以杀君,子以杀父。过去姬芳以此杀北秦王,没有成功,这把剑北秦王转手卖出去了,不是北秦王喜欢的东西,他通常不会留下。 在北秦王的心理,鱼肠剑只是一把平常的剑,过气了,可是楚人花大价钱拿下来,敬献楚王,可是楚王又拿出来,给了齐王为国礼,现在齐王又拿出鱼肠剑,要再刺北秦王!正所谓鱼肠剑啊鱼肠剑,你刺了一个吴王僚还不够,还要再刺北秦王,一次不成,又要再来,这是多么深厚的感情。可能鱼肠剑也觉得上次没有刺死北秦王丢了脸,就在这命运的安排下再度出现在这里!卫薄抓着短剑,心态平和的道:“北秦王一向自负过人,他是不忌人带剑上殿的!”说着,他看向自己的剑,蔡愉剑。这是一支古剑器……名不大,但剑却锋利非常。 名师名剑,这是最常见的剑理,一个剑客,手上没有一支出名的剑器,真是不好见人! 赵恨和姬燕平也亮出了自己的剑。赵恨的定光剑和姬燕平的照胆剑!这两把剑名气大过事实,只是值钱,但没有实质上的意义!也就是说,拿这两支剑,已经不适合打斗了。 两剑陈此后,他二人再搬上了两只木牍。盒子打开,里面是两个人头。从样子上看,是两个再常不过的人头了,但面目却赫然是赵恨和姬燕平。这两个人看上去是与众不同,但如果只是两个死人头,那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这是齐王得知了赵恨和姬燕平有死杀之意,就在整个齐国里快速的寻找到了两个相似的人。活的话,精气神,一看就能看出是真是假,但是死人头的话,那就是另一回事了。再加上人头的自然扭曲变形,缩水,有个七八分相似,也就够了。如此一来,拿着这两支剑,就足可以证明这是赵恨和姬燕平。其实这对北秦王来说,意义不大,但是得到两支古剑,却是真正的好事。赵恨道:“有了这个,北秦王怕是会见你了……”齐王道:“卫师名动天下,他去北秦国,北秦王必会有警觉,就算他托大,可也必会小心,他会见卫师,但未必就能一击杀定了他!”赵恨和姬燕平一笑。姬燕平道:“我于野地里,发现了一种易容之术,野外有草,以数种方法,加在一起……就可以……” 赵恨道:“改头换面!”卫薄道:“本来我这次出手,把握并非十足,但是有两位大师和拙荆一起,但教我们进入了朝堂,我们一定可以**北秦王!”齐王大喜,道:“若有两位大师一起出手,那可就太好了!”赵恨与姬燕平一起大笑。姬燕平道:“能死得壮烈,大哉!” 本来,赵恨和姬燕平是想要用自己的头给卫薄见北秦王。再加上两人的长剑,还有齐王的地图,这样一来,无论如何,趾高气扬的北秦王都会见他们,最好是大朝,大朝的话,把握会大一起,但就算不是大朝,杀北秦王是定定的。区别只在于,如果不能逼出北秦王亲自见他,那就完了。一定要吸引到北秦王亲自来见。光是地图,不足以吸引北秦王,但是加上了两支古剑,那就是大不同啊大不同。甚至他们还可以更好的做到一点……献美! 齐王精心选了一批的美女,蔡情会在这里面,她们一起去秦燕京,相信这样大的**,一定可以吸引到北秦王。而且蔡情会剑舞,剑舞如之前说的,这是一个高难度的活儿,可不是人人都会的,对于这些新鲜的舞乐,北秦王还是有兴趣的,如此一来,真是想不出北秦王有什么理由会不见他们。纵然卫薄剑法天下无敌,可是话说回来了,这只能吓住其它的君王,可却不能吓住北秦王!所以别人可能不会见卫薄,但是北秦王却是会见他!他不怕他! 用了济水以北的地,再加两把上古名剑,还有一应的美女。以北秦王那种贪财好色开口必言利的**格,是一定会要见卫薄的,等的就是北秦王的接见!卫薄带着人向城外而行! 齐王带着数千的兵马美其名曰——南巡!出了城外,齐王才惊觉,谓之左右:“吾等退而何往?”在这里,齐国可以去的地方有宋、卫、鲁三国。鲁国和齐国关系一向不好,给齐国打得惨惨的,在齐鲁之间,还有一道长城,但现在全陷于齐手,跑到鲁国去,等于自取其辱。宋国犹有一定的实力,在春秋之时,宋国就有国力,宋本就是商族后裔。在周室德败的时候,宋就有一振雄风的念头。宋襄公的时候,宋的国力不弱,有很强的战力,其它的小国也向着宋国,可惜宋国给周国压着,一直不兴兵事,虽然国力强,但短时集起的**却是没有多少战力,特别是宋襄公还讲古老的兵礼!老的不打,弱的不抓,跑的不追…… 这样的兵礼,怎么可能打胜仗?结果他们给当时意气风发的楚蛮子打败了。楚国是十分好战的,特别是开始的时候,楚国一向自傲,楚人有一句话,叫不服周,不服气!所以楚国第一个称王。天下诸侯,楚国先王也!而且楚国还有一个传统,那就是……七年不战,辱! 楚国如果七年没有战事,那就是一件丢人的事。这是一个十分开明的治国方略,打仗是必然,不可以无战!还有一个就是卫国了……但是卫国真是没有前途。没前途呀没前途,所以卫鞅在魏国自号魏人,他不说自己是卫人,他说自己是公孙鞅,是一个魏人。这就是愿作强国一小民!当卫鞅吃了魏国的欺负,他大发雷霆,最后改口叫自己 卫鞅。魏人我不当了,我是卫人,我不是魏人了,我是卫国人!我是卫鞅!但这也说明了卫人没前途。卫鞅叫自己卫国人,只是一个气,是为了堵气,是为了到别国发展,不想背上魏国的名号,但就是如此,他也没有回卫国。就是没前途!所以齐王不会去卫国,也不可能去鲁国,更不会去宋国! 邹忌道:“我们可以到即墨。”即墨是一个好地方,是齐国的一个大城,到即墨去,是很有益的,那里钱粮丰足,是齐国的一个大后方,即墨足,临淄丰,可见即墨的好处是多么的大。但是淳于髡道:“不可!”齐王道:“为什么不可?”淳于髡道:“即墨陷岛!”这个地方在一个类似于半岛的地方。“如北秦兵至一封,则无路可退,徒然向海而自负无出也!” 只要北秦兵追来一个封堵,那我们除了面向海,自己把自己綑起来,是没有别的出路的! 齐王无奈:“然无可去也!”那就是没有办法了,我们没地方去了。打个地方躲着,看看是不是能刺得了北秦王,如果刺了北秦王,北秦兵一退,那就有生机了。淳于髡道:“不然,我们可以退守莒州!那里曾经是莒国的国城,就其城来说,也是十分的坚固,可以守之!” 齐王大喜,道:“善!”手下邹忌心嫉,忙补言道:“即墨亦不可失,可令一人为主,总领其军政,有即墨与莒州两面呼应,如此可以成犄角,如此更坚也!”齐王从之,立时让淳于髡去即墨,自己与邹忌引兵去了莒州,此后就在莒州静静的等着北秦军兵的退兵…… 话说齐王走了,北秦兵军就这么施施然到了临淄城下。一定要说明,随着北秦国力的发展,除了一些训练和真正粮草不足的情况,北秦军已经不再是那样的吃人了。那么北秦人不吃人,就这么算了么?当然不是的,北秦人不吃人,可以拿那些死者喂狗!北秦**有军狗,一个伍就有一条狗,平常由狗营看着,一打仗,无数的狗多的吓人,吃的肉自然是不可能少了。就是这样,北秦军的食物也是足足的,狗是一种杂食动物,不一定非要吃肉,你给他们吃面都行,所以也不一定要吃人肉,那多出的人肉怎么办?油,尸油,可以省点油钱。 不过说这个是次要的,重要的是说明……北秦军的文明进了一步。文明是发展的,随着国家的上升,文明是自然会发展的。经过了这么些年,北秦军兵已**明了很多,大多都扫了盲,有了文化,当然,野**失去了不少,可是纪律**却是得到了加强!北秦兵的精神就是军纪!他们的军纪不是将军带给他们的,而是整个北秦军的整体精神,是换了多少将都不会变的。因为这是一个法治的时代,北秦军里用的是一套的法律,不会因为一个人而有变化! 所以北秦军很快的就到了齐国城,临淄,临淄的兵进行了微弱的抵抗,但正如文中所说的,微弱!北秦军轻轻松松的就打破了临淄城,大军杀入城中。这时,临淄人惊讶的发现了…… 北秦军整齐有序的把齐军的武器收了,然后关在一处,北秦军兵处至之外,没有对百姓的打家劫舍,大军跑步声步步带响,皮靴踩踏着临淄城的青石地面,只是把齐国官邸和国府给看住了,然后一一的抄家。一定要说明这一点,北秦军没有动商,没有动民,在强大的军纪下,北秦人当着临淄人的面,把齐国的国府搬空了!之后北秦军开始征用这里的车子,有的百姓家里的车也给征用了。北秦军还冲到了齐市,将战略物资全部拿走,齐国的几家设在临淄的工厂之类,全给搬走,这是一次洗劫,他有方向,有目标,有对象,有计划,更有秩序!北秦军表现了一种大度,没有胡乱的打杀齐民,也没有乱冲民宅,更是没有齐民们最怕的强j事件!强j这种事在战国微不足道,战国野合的事情太正常了,可是要注意,野合。 中国是礼仪之邦,这个邦是指城,野合是在野,不在邦。当然,美女也是大多在邦,不在野。战国中期当兵的多是在野地里征的,光指城里的兵是不足的,所以当这些野兵冲进了敌邦,看见了大美女,野合……也就成了强j!而住在城邦里的人,却是学礼知礼并守礼的,他们觉得有礼而高于人,瞧不起那些生活野蛮的人。所以强j就成了一种城邦人最不能接受的侮辱!但……北秦军兵却并没有这样做,他们占领之后,就开始搬钱。在街面上,北秦军兵戴着发光的面具,穿着统一颜色的军袍,还有竖着面面崭新的军旗,他们就这样,不停的巡逻,整齐的脚步,标准的动作,这种有礼,严肃,让齐国的百姓在失去最初的害怕之后开始好奇。他们躲在各个的角落里看着来回不断的北秦兵。一个个的小话就说了起来…… “这就是北秦兵……”“好威武啊……我们齐国怎么就没有这样的兵呢?”“北秦王不是一个变态吗?他不是一个禽兽不如吗?怎么他会有这样的**?”“那是次要的,我听说啊,北秦兵吃人的,他们野蛮的很,稷下学宫的几位先生说他们烧杀**掠,无恶不作,可是他们为什么对我们秋毫无犯呢?”“你疯了?你想他们侮辱你妻,还是你妹?”“老天开眼了,北秦军不劫我们……”“可是国府给他们搬着在……”“那关我们什么事,是国府自己没出息,打不过北秦兵,和我们有什么关系?”“说来说去,都是大王不好,孙先生是我们齐国的军师,他替我们打了那么多的胜仗,可是我们去那样对孙军师!”“是呀,田大将军,那是多么直**的一个老实人呀,这样的人会谋反?真是打死我都不信!”“可是田上将军是带兵袭城了呀?”“都是国府的问题,听说是相邦想要杀田大将军,田将军为了自保而已……”“呸,这个伶人,竟然害我将军……”“人家现在当相邦很多年啦……”“算了,不算他们干什么,只要不伤害我们,那就行了……”“他们也许会在走的时候再害我们!”“看看吧……”“大家小心,散了吧……” 稷下学宫……轰轰隆隆,整齐的步子下,北秦兵进入学宫里面了,一队的齐卫想要冲出来,北秦军兵一声令下,他们不肯放下武器,大叫:“卫我学邦,死战不息……”北秦军带头的兵将冷冷道:“杀!”一个杀字,箭如雨下,顿时,把卫学士子和齐国的残余武士杀个干净。北秦军没了阻拦,就大步冲进去,开始一个宫室一个宫室的搜查!见到有用的,大叫一声:“这个人对我们北秦有用!”立时抓走,把他的东西也都搬上,遇到儒家**阳家的人,视而不见,北秦兵友好的道:“你们放心,没有你们的事,一会儿就好!”儒家学子兢兢业业的看着这一切,一直到北秦军走了。不多时,一个人叫了起来:“我是慎到,尔安敢无礼焉?” 北秦兵道:“法家大道,慎子大学,大王有令,厚请慎子入秦燕京!”说着把慎到和他的文集一切抓走,稷下学宫几十年来的实干的人才学者,北秦军方一口气抓了个精光。独留下了儒家、**阳家之类清谈虚名的学者不理,自行而去!老世贵胄的工匠们也是一样,遭到了北秦军的洗劫。齐国临淄有三十多万人,北秦军一下子就拉走了六万多人,其中两万人是工匠和学者,其余的都是从齐国官员和国府宫中搜罗来的美女,这些美女广集到了齐王宫,还有很多的精品绝色,现在一下子全都成了北秦国的战利品!当然,还有那些多得数不清的财宝! 北秦兵打开了齐国的国库,里面无数的金银且也就不说了,还有很多的最上乘的丝绸布匹。一只只箱子打开,里面白光光的,一把抓起,赫然是齐国最上乘的贝币。齐国的贝币是一个特殊的币种。有一般的小币,也有白色的这种贝币。这种最高级的贝币通体洁白,打磨的莹莹发光,更是有一种无可言语的手感。另一只箱子打开,是各种五光十色的宝石,还有一粒粒从海中采到的珍珠!这一只只的厚载财物的木牍箱子,全都成了北秦国的战利品!还有一些的骨董,都是夏商和西周时的宝贝,此外还有传说的一些精品铜器,北秦兵来者不拒,在一名名记录官员的笔下,这些东西全都上了册,然后搬出去。光这些东西,北秦军就搬了无数。 在齐宫里还有很多的东西,北秦军也没有放过,而且北秦兵还做了一些无耻的事,那就是他们把自己拿不了的一些东西,却又有一定的价值,那些家具之物,就全给了齐国的百姓。 最后,北秦军征用了方圆的无数良马牛车,足足装了三千多辆,这还装不完,只好让士兵们自己把包装走。可以说,这次的出征,比过去打西征得到的财富更多!不过…… 北秦军也遇到了一个小小的麻烦!卫薄带着两个**脸皱皮下巴无须的老男人和十名美**多姿的美女到了北秦军的面前。很快嬴十五就来了。一问之下,嬴十五才算是知道。这支上岸的北秦军是禁卫军和左、右弓卫**营,再有一团的神火营。嬴十五就是神火营的带队。 第八百一十章:最后的武功 囚隆虽然是北秦禁卫军的军长,但是他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武夫,相当于田忌,还要不如。 所以这个批挥的责任,就落到了有过大兵团战斗经验的嬴十五身上。嬴十五问明了情况,看着蔡情,谓下曰:“寻一女来!”要一个女兵,女兵来了,嬴十五命令她……检查这十名美女的身体,特别是蔡情。古时的美女,很年青的时候就会给**,十几岁就嫁人。古人在当时只是不讲给当面强j,所以出嫁了,不是处子,这真是一点也不重要。想想也是知道,西施和老范相好,当时范老已经四十岁,**金男人的年龄,对于一个山里的小綄纱妹,他会不动?动就动了,只要是美人就行了,西施明明不是处子,一样是得到了夫差的厚爱。 不要觉得这不可思议,在当时,一句“礼乐崩坏”可不是随便说的。是真的已经崩坏了。 可是北秦王不同……这个**虽然喜欢美女,但他的要求多一点,要处子,他喜欢**。 蔡情虽然美丽,她习剑苦修,随丈夫卫薄一起,但卫薄为了练剑,为了保持人体的巅峰,一直没有碰她!这是一个难得。要知道,北秦王碰女人,是他一来会点**,也就是控制身体的呼吸法,另一个是他会人体三节率,利用这个,他虽然每每的那样……但是他的身体机能却可以借着对女人的这种那个,而达到最高峰,也就是巅峰。三线最高么。可是卫薄不是的,他是利用自己的苦修才达到这个效果的,是利用自己的严于律己。这个说法就是,两个游戏人物,都是强,一个是自己在电脑桌前耗夜累出来的,但另一个却是开外挂得来的。 玩过《金庸奇侠传》的都知道,这个游戏最大的悲哀就是,用外挂武功高,不用外挂,再怎么练,也是给那些外挂者狂的结果。天道不公。莫过于此了。华夏民族又是胡害,又是儒毒,又是魔佛入侵。可是小日本屁事没有,国家里金山银矿的到处都是!没天理呀…… 说题外话了,总而言之,蔡情是处子。女验者是一个随军扁鹊。她把事说了,虽然那层膜没了,但,身体的反应,体毛的特点,还有腔道的干燥,无不表明,这是一个处子。嬴十五十分的意外,没有想到,这个漂亮的女人竟然还真是一个处子!卫薄微微一笑,道:“此齐宝也!”嬴十五知道自己的态度让卫薄察觉,这也没有什么,他索**就问了起来:“何谓齐宝?” 卫薄道:“昔齐王与魏王会,魏王以物宝示,齐王以人宝示。我大齐,正是以人为宝。” 嬴十五道:“以人为宝,吾亦闻之,然……是以才具而宝,此女有貌,仅此不足宝也!”我知道你们齐国以人为宝,我听说过,但那是人才,这个女人光漂亮,这不足言以宝!卫薄道:“亮剑!”蔡情从纤腰处抽出一支铁剑。嬴十**为所动,却见蔡情左右一分,带起惊**弘光!卫薄道:“此雌雄剑也!吴时名剑……”吴国善剑,越国也是善剑,但在越国剑之前,吴国的剑更有名。这雌雄剑就是吴国开发出来的一种武器。把两柄剑做成一副对剑的样子,看上去是一支剑,但是却能左右分开。这样一来,就可以表明,这样的一支剑,在左右分开后,会更轻便,是吴国宫中女子常用的一种剑舞。中国剑舞文化十分的残忍,这种舞法难度很高,一般要求女子先学习这种剑术,然后再学舞蹈,光学舞,没力气,舞不动剑是一回事,还容易自伤。吴越国中多有掩面女,就是在练习乐舞的时候,把自己脸给割了,有的削去了鼻子,有的连半张脸皮都削去了。剑利是一个方面,剑舞的时候一些特别的动作也是十分的危险。 其中有一个动作,难度之大,现在是绝对不可能见到了,叫剑真容!也叫见真容。 女子必是美女,在舞剑的时候以轻薄的绢帛覆面,然后一挥剑,要用剑擦着自己的脸面鼻子,把那层薄绢绸削下来。本来脸上蒙着那月朦胧鸟朦胧的东西,突然一切乌云尽去,于铁剑之下,一张如花的骄嫣露出来,这种惊于**的美,是我们现在很难想象的,而在当时,练这个动作?这其中的难度……可以让后世练**口碎大石的没事偷着乐了。现在就可以见到了…… 蔡情一剑挥之,剑上带起一丝轻绸,蒙在了自己的脸上,再一挥另只手的剑,又把面上的绢绸给揭了下来。只此两点,嬴十五张目结舌,再无多言,立时派人送卫薄去见秦燕京。 当然,嬴十五还要打个报告上去,说明一切,说齐国给我们在临淄这里一吓,齐国人就服软了。现在派出了一个叫卫薄的,带着十个美人儿,还有一些邦交之礼,来拜谒北秦王谋两国之好。 北秦军很快的就离开了临淄,战略的目的已经达到,再多留也是没有意思!齐国的**不堪,主要就是有钱,大搜齐国的财富,齐国没钱了,也就不堪了,所以,弱齐的目的已经达到,再做,就会得罪齐国的老百姓,这样,对于日后灭齐,齐国百姓的反抗,会形成不利的影响。北秦军带着这些的财物,前往济水。卫薄与众在于军中。当他们到达了济水的时候,北秦的水军已经在这里多时了,海上的行路就是比路上快,再张开船帆那个速度叫一个爽啊!接下来,北秦军开始等着,等什么呢?等着齐军的败退。是的,就是齐军的败退。在北秦军的海军开入了济水,这就注定了齐**队的失败。齐国的财物给装上了船,然后北秦军就这么的等着。 时间很快,没几天,卫薄他们就看到了齐军了。齐军就这样来了,只是这齐军有点怪。 怎么个怪?他们第一,没有甲具了,他们没有甲了。第二,他们是赤手空拳的!他们的武器都没了。但他们并不是俘虏,他们没有给俘虏,他们是自由的,在田盼和田婴这两个将军的带领下往回走着,北秦**在他们的后面,却并没有进行攻击!这就如同演戏一样。 但可悲的是,这个戏偏偏就是一场战争。济水一断,消息立时传到了前线,齐军就开始受不了了。按理说,这个时候要瞒住消息,可是哪里瞒得住?进军的是北秦军,你齐国不说话,不是说北秦军就不说话。北秦军乱**来的信箭已经说明了一切,军心动摇是次要的,还有一点,那就是北秦军兵临到了临淄城下!这一点问题就大了,你退是不退?不退,好么,你的主力在这里,我们后方的**就可以自由的对你们伟大的齐王进行追击,如果我们抓了你们的齐王,把你们的后方打烂了,你们前方的这些兵还能有战斗力吗?这是绝对不能的。 退兵成了必然,但是如何退兵,这就成了问题。在这时,北秦军先进的信息就占了无上的便宜,女相大人来了信。信上说,我们已经知道你们的事了,这真是十分的遗憾,你们没有想到,我们却已经达成了我们的战略目的,你们现在落入了下风。再怎么说其余多的废话都是次要的,让我们来说说解决的方法吧!方法一,你们不撤军,等着你们的兵受不了,营啸了,那时我们就不要打,只要去收尸就可以了!天呐,我是个女人,我可不忍心看到这种事!方法二,你们退兵,我们从后掩杀,你们这种退法,只会让我们杀得溃不成军……但是……天呐,老娘是个女人,我可受不了这样残忍的事情发生!方法三,你们呢,相信我,我是一个女人,我的心是最善良了,只要你们放下你们的甲具,和你们的武器,如果你们这样,我一定会留下来,细细的数你们丢下来的东西,而不会费心去追击你们……还要说一点,这是看在孙膑先生的面子上,不然哪有这么多的优待?你们说是不是?好了,此至,北秦女相。 田盼和田婴……在急得要死和别无选择下,这是他们最难的一个选择题。他们选择了三!或许,北秦王名臭万里,可,相对的是,北秦女相,在各国,在本国,都有很高的名誉,有很高的信誉,田盼和田婴不会也不敢相信名臭万里的北秦王,但是,却相信一向有良好名声的北秦女相! 就这样,他们算是用一种体面的方法退回来了,他们的兵力完整,但除了粮草,兵器甲具全丢了,他们还保留了他们的旗号,北秦军允许了他们留下这些东西。所以见到济河,齐兵们哭了,他们没有想到会成为这样的事。同时,北秦军派了一个伍,护送卫薄入秦燕京。 下了地,他们见到了田盼和田婴。田盼和田婴上前来,问明情况。卫薄把事情一说。两人都懵了。田盼呆了呆道:“王是以何等条件许和?”大王是什么条件议和的?卫薄道:“济北之土!”济河以北的土地……田盼听了,大叫一声,一口浓烈的鲜血就这么不要钱的吐出来了,还带买一送一的……又喷了一口。 田婴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见到田盼一嘴嫣红血盆大口的大叫:“主辱臣死————主辱臣死————啊————” 田盼叫出了帕瓦罗蒂的男高音,然后用刘翔的飞人速度,一头冲进了济河中……滚滚济河……堂堂齐国的大将军,仅仅只是在上面溅出了一个小小的水花,因为,在落入水后,田盼为求速死,大口吞水,身子发沉,不消一会儿,就浸到了河里,几个转,就再也不复见了!齐军上下大恸。是日,整个夜里,齐军都围在济河边上痛哭流涕……齐国一下子乍强而弱,不亦悲乎…… 田婴引残余的齐军回到了临淄,一见,还好,虽然……这个国府啊,大官啊,这些个地方给搬得空空的,老鼠都不想扎窝了,可是齐国的百姓却是什么事也没有。一些齐民见到了认识的齐兵,还招呼:“哟呵,哥们,回来啦?”没死的齐兵见到自己家里无事,也开怀大笑。田婴见状,使人去叫齐王,齐王未至莒州,一听北秦军已经撤兵,就开开心心的回临淄了。不过…… 想想也是知道,一下子看到几代积累的财富都给拿光光了,这齐国君臣的心是怎么样的,不言而喻。大恨之下,齐王也是别无它法,他一面下了诏令,把源源不断的后方甲器拿到临淄来,武装自己的**,一面进行了外交活动。希望让所有的人看看北秦之祸,要让中原团结起来。同时还让防楚国的齐国舟师调回来,不然,再给北秦军这拦腰一下子,谁受得了? 只是……不建不知道,一搞起来,齐王才算是知道了,原来建舟师是一件可以说的事,并不算太难,但那仅仅只是舟师,这舟师是与海军完全不同的,面对北秦海军,区区的舟师,完全没有战斗力,而如果想要建成北秦国那样庞大的海上之军,要的钱实不压于一个天文数字。因为舟师要的仅仅只是小船,可,海军的大船,却是另一回事了!无论是技术,还是材料,还有海上**的士兵和将军,这都是空白的,也是,在江河里的人,怎可以横行于海?江河之上的舟师,与纵横大洋的海军,那可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 如果齐国还有过去的积金,那也就算了,有钱什么事都好办,可是现在齐国哪里还有这种财富?给北秦人抢光啦!结果……齐王为了强齐,只好下达了一个错误的决定,那就是加税,他要加抽征税,用以建费钱良多的海军。不然的话,齐国的庞大海岸线,将会成为北秦军可以肆意攻打的目标。 同时,齐王听说宫中有财给北秦人散到民间了,立时就要征回来。而那些家财给北秦兵搬光了,女人也给抢光了的齐国官员借这个机会,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从百姓身上搞钱,顿时让齐民怨声载道,举国伤心,很多的齐民还说了,北秦军不抢我们,你们来抢,好出息呀!但,这却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五月初时,卫薄来到了秦燕京!秦燕京,秦燕京,庞大的秦燕京,美丽的秦燕京,雄伟的秦燕京,北秦王的秦燕京。这就是北秦国的一国之都!进入了使馆,卫薄等人等候传召。 听说卫薄带来了剑舞的美女,齐国的献土地图,还有两柄殷商时的古剑。北秦王大喜。 这样一来,女相大人就要留在济北多一段的时间,北秦王有点遗憾,但有美女名剑,还有济北之土,那北秦王也很开心了,他当即就下令,进行大朝!这个大朝本来按北秦王的**子,是不会办的。他只会在长乐宫见一下,也就是了,可是现在他要的是什么?是蕴势,是给女相蕴势,他要通过这个大朝向臣子们说明,看看,女相的功劳很大,打出这样的结果,很容易。为什么?因为这是齐国,齐国和燕国赵国都不同。赵国是穷光蛋,燕国是历史上的有名弱国,就没怎么强过。打败这两个国家,不叫本事。但是齐国就不同了。不管怎么说,齐国是打败了中原霸主,魏国的,十万魏国武卒尽丧于齐军手下。这就可以说明齐军的强大! 因此,女相的这个功劳是比伐灭燕国还要大的一个不世之功,是大功!而且当年打赵国的时候,也是女相在的,这件事是大事,要大办!大办,就要大朝,这就是一个态度的表现! “铛铛铛铛……”聚朝的钟声响了。因为事前已经通报了各官员们,北秦国的法墨官员在钟响后,就开始到前殿排队。北秦王带着自己的夫人们从南面的午门入,直进太和殿。 紫荆宫之南半部以太和、中和、保和三大殿为中心,两侧辅以文华、武英两殿,太和是北秦国大朝的时候用的,中和殿是国事有朝,女相会在这里主持朝会。保和殿是北秦王举行歌舞晚会时用的宫殿。文华殿是法派官员所处的位置,他们会在这里开法学的派系朝会,当然,这要女相批准,还要把会议记录,传达给女相。武英殿是墨家开小会的地方,规那个英国的伊丽莎白一世。伊丽莎白一世之前过的是封闭的生活,住在修道院里,这样的一个女人,她能有什么才情?她能做的,就是用人。一个国主,不要自己是天才,要会用人。项屠夫力大无穷,贵族出身,谈吐文雅,骑战无双。刘老三呢?一个玩老嫚的痞子。老嫚,指三到四十岁的女人。刘老三也就是刘季在当了皇帝后改名刘邦的刘三痞子泡不到一线的水嫩马子,只能搞那些三四十岁私生活开放的女人!还是他的兄弟看不过眼说三哥你不能这样,得了,兄弟一场,我妹子给你了。他兄弟就是曹参。那妹子就是曹女,曹女这个人也没有别的,就是长得有点对不起广大的人民群众,所以也没有男人。 老刘不干,曹参(曹参这种兄弟太难得了,为了老大,敢把妹子送人当小三,虽说妹子传说丑点,但是,这可是古代,很讲出身的这种时候!也难怪,刘邦后来杀兄弟那叫一个多,但,曹参却可以替萧何为相,当年妹子没白献!)说兄弟呀,你也不看看你是什么德**,还挑三捡四的呢?这么的,娶了曹女,但是暗娶,不是正娶,也就是说,老刘和她拼席子过了,但没有正式的娶她,这是为了想要娶一个好妻,我老刘怎么也要娶好妻,不然,我宁肯不娶。恰好,吕稚出现了,她和自己的家丁乱搞不道德的男女关系,有了……于是她只好找个就算知道但不会怪自己的男人,那就是刘邦。刘邦得了一个出身端正的妻子,也不会在意有没有那层玩意。一直到后来,他对自己的两个孩子都是半信半疑的。 这也是历史上,刘邦没有一点父子亲情,三次把孩子推下车的原因,他对这两孩子不亲,是有历史原因的!只是……这一点他也不能确定,吕稚的时间掌握的好,刘邦怀疑,却不能成立,科学技术差,滴血认亲不靠谱,dna技术还没有出来……又扯远了,总而言之,刘三痞子就是这么个德**。他们这些上位者,最出名的并不是他们的个人才能,而是他们的用人之才。用人才是王者的事!用对了人,自有人替自己管理,现代西方的贵族家庭都是把生意放下去让别人专业的管理,他们自己只管拿钱,就是这么简单。只是这些道理却并不是卫薄这样的一个武夫能明白的。龙不与蛇语,夏虫不言冰,盲人不识象,发财换老婆,这都是一个道理,没有共同语言呀…… 蔡情提剑道:“妾问大王安好!”北秦王大喜,**着自己的下巴道:“果然是一个美人儿!你有剑,你会剑?” 蔡情道:“妾不会剑,会舞!”北秦王哈哈大笑,大袖一挥,道:“且舞业观之!”蔡情抽剑起舞…… 起步一跳,挥剑如风,来回轻动,带出裂风之响。蔡情的身体曲线美妙,斜步扭胯,**圆腿长,或身矮,或身长,突然一喝,剑分为二,两剑回来,左右划圈,一团团的剑光,惊**夺目!就在这时……蔡情起手一剑,衣裙削去一片,薄薄的,一双白线修长的小腿曲线迷人的从衣裙里迈出步来,让人看花了眼。还有那给剑风带起的裙绸,飞扬扬,自上而飘落…… 蔡情左右舞动,最后一个仰身后弯的下腰,身子后仰成弓,那起伏如山包的**脯都给拉得平了!北秦王更是色形无状的惊叫击好道:“好……”如此美人,他立时就**奋起来,直想把她立即的就这么按在自己的身下,狠狠的挞伐一番,相信那不堪**神情**定是可以让自己**无比!一念至此,北秦王口水都快滴下来了。 薄薄的裙绸落在蔡情的面上,蔡情两剑齐动,顿时削起这片薄绸,先以剑风逼上天,再立起身来,以一足立,另一足弓蹶翘起,她的目光看着直前,而不是上方,两柄剑左右转动! 那薄绸立时给绞割得细碎开来,一片片,一丝丝,一条条,蔡情人就立在这些绸帛的碎花下,美不胜收!“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北秦王笑得放肆无比,更是开怀无比,他大叫道:“来来来……”蔡情回首,她给了卫薄一个微笑(卫薄低头无视)……轻轻隐去了眼角的泪花,毅然决然的向北秦王走去,北秦王推开了桌案,拉着蔡情坐在自己身上……蔡情清楚的感觉到北秦王下面的阳刚,她心里的羞怒真是难以言叙。只是她还是忍着,北秦王的手毫不客气的放在她的**上,食指、中指、拇指捏着蔡情的嫩尖,感觉女人不堪的身体,北秦王得意万分…… 他看向台下……卫薄……刺我……寡人就给你这个机会,看看你是不是要图穷匕见! “卫薄,上来说图!”北秦王说着心里好笑,图穷匕见……我看你怎么搞图穷匕见……不过可能不是在图里,而是在图轴里面,哼,无出此二者,卫薄,不过尔尔,我看你怎么个图穷匕见,哈哈,身为穿越者最直接的好处寡人终于看到了!北秦王是得意的笑,得意的笑,一边手捏葡萄,一边让卫薄上来……爱妻给敌人抱在怀里捏着……那个……卫薄这个时候他的心里是怎么想的?可惜我们已经不会知道了,事后北秦王也没有为此开记者招待会。 卫薄上前,抱着图,他看着北秦王……他的目光没有一丝的神采……这是……死志! 在这一刻,卫薄已经不当自己是一个活人了。周围的一切,也与他无关了,他不想别的。 只想着到北秦王的面前……发出致命的一刺!左右的朝臣们看着卫薄……卫薄上了台阶……卫薄行礼:“臣请大王阅图……”他把图轴反来放在北秦王的面前,这样正好可以是正对着北秦王。北秦王目光看着这图,图中是不可能藏匕的,看来,是在图轴上…… 北秦王感觉到了兴奋……卫薄却是觉得紧张,他忙着吸了一口气,然后让自己回复到心如死灰之状……北秦王心里算计着……拔轴,刺我,我就用这个女人挡……然后么……这个女人真是***,她的剑舞这么厉害,没有剑法在身怎么可能,以为这样就可以迷我五六三道么? 只是……这样死了美人真是太可惜了,如果不死,寡人一定要她知道知道寡人无敌**金霸王枪的厉害!罢了,杀了之后,先玩她的尸体,再将她吃了,也是美事……正当北秦王妙想时,卫薄道:“大王请看……”他慢慢的展图:“这就是齐国济北之图……” 图展开……北秦王一怔……怎么不刺啊?正这时,下方一**吼:“杀秦!”北秦王心道:“难道不是卫薄刺我?而是旁人焉?可是,除了他卫薄,谁人的剑术,敢来刺我?”可在这时。怀中美人一下子动了!她就是蔡情,蔡情现在是不可能用剑的,她用的只能是手,她用自己的手抓向北秦王那根东西……的下面!那是男人最软弱的地方,就算是再冷酷的男人,给那话儿搞上一下子,都是不可能接受的! 北秦王是何等人,焉有受这一害的结果。可是这个时候,身后一紧……赵致和赵柔不要命的扑上来,两人都丢了自己的执扇,一左一右的抱住了北秦王的手臂……这个抱,根本是抱不住的,北秦王提肩一抖手,就可以震开她们两个,她们两个是抱不住北秦王的,但…… 只要刹那,刹那芳华,刹那一瞬,只是那么一个刹那。“呛————”惊鸿电闪一般! 卫薄拔剑!上天真是会开玩笑。北秦王以为卫薄是要玩图穷匕见的把戏,也的确是有这个把戏,但是这个把戏的基础,是建立在北秦王不许他们带剑的情况下!到了那时,他们只有用这个图穷匕见的方法,其它人也就只好抢剑,而蔡情的剑也就要让出来给赵恨和姬燕平用。无论如何,这是必死之局。可北秦王自大惯了,他相信世上无人可以刺他,所以,北秦王从来不禁人带剑上朝,他让他们带剑。这些人要刺北秦王,就算是北秦王不让他们带剑,他们也是一样的要刺北秦王,总而言之,就是要刺北秦王!现在,卫薄拔剑了,名剑——蔡愉! 北秦王的眼睛都给这惊**的剑光刺痛了……他没有想到事情会成这个样子!原来是我的想法错了。 北秦王哭笑不得。我看见了图,就觉得是图穷匕见,可是我竟然没有想到这死人妖是自己佩剑的,他就是用自己的剑来刺我!从理论上,北秦王是躲不过这一剑,但这只是理论上! 北秦王下身一挺,他竟然把自己的小兄弟当剑,狠狠上击,撞在蔡情的手上,先保住自己的小蛋蛋要紧。蔡情就手一抓,可惜……这并非是人不可以抗拒的,蔡情就算是练过,可她是一个女孩,她没有练过鹰抓功,她能捏动蛋蛋,但却并不可能捏动jj。海绵体的承受力远远大过蛋蛋,本来么,它就是男人硬和强的象征!在符号学里,有一个宝剑,而宝剑,其实就是代指男人的小jj。男人的小jj一怒起来,的确是很阳刚,很硬气的!这是生物学! 而这时,卫薄的剑也到了!北秦王借着刚才的这个动作,他动了,他的动作并不大,他也大不起来,只是让身体微微的那么一侧!卫薄的剑,就只能遗憾的滑过北秦王的内甲,刺到一边去了。北秦王的内甲是三层的丝甲,这一剑已经刺透了三层的丝甲可是却贴着肉滑开。 在这里,卫薄小瞧了北秦王!从卫薄他们知道的情况来看,北秦王是一个好色的人…… 这一点十分的重要!因为这证明了北秦王是纵欲的。一个男人,武功再好,酒色伤身。 吕布给抓起来的时候,老曹叹气,说道:“惜非前勇!”是说吕同志不如从前了,不然的话,老吕同志是一定可以杀出去的。吕同志为什么不行了呢?女人,老吕有七个姬妾。 他一晚上干一个,一星期也是没有休息日的。如果是这样,那并没有什么。如果你会保养,会生活,这只会给你的身体添上一些的情趣,但是……吕同志还酗酒。酗酒就是无节制的喝酒。中国古时的酗酒,是五谷酿酒。这种酒喝多了,对人体伤害虽然不是现在这样的大,但在当时,也是没有什么好处的。而吕布不仅纵欲,还酗酒,所以他的武功下降,不及从前了。北秦王也好酒,但他喝的,一般来说,是以葡萄酒为主,这些酒是不伤身的,他喝其它酒也有,可是有节有制。说北秦王搞女人,这是当然并必然的,因为北秦王会控制自己,他来到古代后就开始学习**。在这个时代,可以学到正宗的**。仅仅是**,对北秦王的武功还是会下降的。但…… 北秦王还有人体三节率。他利用这一点身体一直是保持在巅峰状态,就算是他不练武功,他的武功都是在慢慢的自己进步。在卫薄看来,好酒好色无节制的北秦王,他名声这么差,连自己女儿也搞,卫薄觉得他的身体一定是不如从前了。再一个,卫薄评断北秦王,是看他十多年前在齐国的表演,卫薄以此来比,觉得自己现在和那时的北秦王比,一定不会输,他有信心,这个信心是对的。只是问题在于,北秦王的武功不仅没有如他想的退,而且还是进步。这一退一进之间,相差不可以里计。这么大的失算,怎么可能是卫薄所能料到的? 所以北秦王有点勉强,但他的确是避开了这一剑!只是这一下,那也是足够了!北秦王身子一扭,赵致和赵柔一下子就弹开了,他的身体也躲开了卫薄的一剑,抓着蔡情砸向卫薄。 纵然是电光火石,可是一切的问题都出来了。没有想到,也许想到过了,总而言之…… 卫薄行刺,第一击失手。后面的赵恨和姬燕平双双跳起来,卫薄一念之下,到底没有顺手杀了老婆再追杀北秦王,而是拉住了蔡情,然后,才要再揉身再上!只是,得了这一缓,又是一个迟,边上更有一声吼:“护驾!”就见忠君爱父的祈连王抽出工布剑扑上卫薄。两人闪电般的交了两剑,祈连王得北秦王真传,虽然武功远不及北秦王,但,她为了保持身材,也是经常习武,这身武功,却没有放下,自然不是卫薄一招可秒的。不过,蔡情却是提剑接过了祈连王!卫薄再要上前,只是,面对于此,北秦王并没有慌张。他只是冷冷一哼,就见惊鸿照影,一个白身出现,一剑堪堪挡住了卫薄。两人立时斗了起来。这个人正是北秦王的爱妃,简狄燕夫人水镜。现在水镜可不得了,她和北秦王学了梅花桩,学了瑜伽术,又学了一些剑术的道理,武功一日千里! 卫薄等人千算万算,还是小瞧了北秦王,北秦王身边,藏龙卧虎,岂是可以轻忽的?当下,祈连王敌住了蔡情的双剑,水镜敌住了卫薄。而在下面,赵恨和姬燕平双双跃过了金桥,要向上冲,这两老货的剑法,那自是不要提了,老辣的厉害,虽然在持久力上比不过卫薄,但却有一股老而弥坚的暴发力,说来,那也是一等一的剑手,何况是怀了死志的。可是这时,在殿下的两个一男一女的剑童发动了。两人一起喝道:“大胆!”双双抽出了自己的剑器,一个箭步纵跃,扑拦上了来。 一时间,四对人,捉对厮杀,从场面上看来,那两个十几岁的剑童竟然不可小觑,他们两个,一男一女,一左一右,敌住了赵恨和姬燕平,这两老东西虽然号称厉害,但是…… 那两个男孩是北秦王**教育下精心训练的两个超级高手,北秦王会很多的武功,他要教出几个孩子来,这真是再容易也不过了,北秦立国十七年,哪怕是十年的时间,也足可以让一个人的武功练到最高处!只要你练的对,练得会,就可以了!北秦王深深的感叹,人老不以筋骨为能,这两个人老了,老就是老,哪里是年青人的对手,在实力相当下,年青人最大的特点就是耐力,这两对人在一起相互的打下去,时间越长,对这两个年青的越是有利! 而……水镜显然比不过卫薄,可是她的根基好,卫薄想要败她,也不是一招两招的事! 唯一可以说道的,就是蔡情。蔡情和祈连王打着,祈连王的武功是很厉害的,但是…… 她生过了一个孩子,生孩子对女人是很伤身的,现在的祈连王的身手还没有回复到最强,可是她却是占着上风。燕支卫过来了,几女一把就拿下了赵致和赵柔。但是……这两女的身子忽然抖了起来,北秦王立时明白:“她们嘴里有毒!”由于捕鲸技术的发展,北秦有了一样新产品,那就是数量庞大巨多的蜡烛。蜡,就成了一样很好的东西,可以用来包毒。两女知道北秦国的可怕,所以在嘴里放了毒,这就是不顾一切要杀北秦王,在这里杀北秦王,无论成功失败,都是死,从这里可以看出人立死志这心气得有多大。北秦王离席了,他一拳连连抽在赵致和赵柔的身上,打得她们两个胃气翻涌,立时狂吐,北秦王道:“拿着棍子刺她们的嗓子眼,让她们吐,拿皂水灌她们的胃,让她们把一切吐出来,然后交给扁鹊们……”怎可让她们这样便宜的死去? 北秦王发出了冷笑。希望她们的毒不会太重。在这个古代,想要搞到氰华钾之类的速死之毒,可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加上她们两个给北秦国盯着在,想要搞到一些特殊的东西,也不是那么容易。最多是用来毒老鼠的砒霜,那玩意是不可能一下子速死的……这两个女人,不好好折磨她们个十年八年,再行吃掉,怎么可以放过! 解决了这两个女人,北秦王冷冷的不说话,他一张手,边上钟离小支把自己的手弩给了北秦王,北秦王懒散的上了弩箭……由此可知他的无耻下流,他明明武功很高,可就是不肯下手,非要暗箭伤人才可!只是现在动手交战的都是高手高手高高手,哪有心分,只要一分,以古剑法来说,立时就是身死,而众燕支女卫没有得到命令,只是亮出了弩,上了箭,拉开了弦,却是没有**出,这是在等命令!北秦王看不到自己的人有危险,也是想要多玩玩。 一支箭**出,他赫然是先**蔡情。北秦王的箭**得很精,拿捏的时间角度都是极好,蔡情的胳膊一下子中了箭,手一软,剑就掉了,她是利用两剑才可以勉强和祈连王支撑的,现在失了一剑,就再也不可能支住,祈连王绞住她的那一余剑,三下两绕,立时就挑开了,然后一步向前,一手切在她的颈上,真是让她嚼舌自杀都来不及!蔡情立时无可奈何的昏死……祈连王呼出了一口气,振奋了精神,她回过头来,看向水镜,见水镜隐隐不敌,没法子,这是卫薄的实力真的是太高了。 “呀!”祈连王大喝,扑向了卫薄,两个打一个,顿时让卫薄难受起来!特别是水镜和祈连王,两人对彼此都是知根底的,从前未识时,就交过手,现在两人的联手,那威力,可是一加一,绝对大于三。“呀……”卫薄也大叫了起来,他一下子运剑如风,剑影暴涨。他的剑速一下子提上起来,竟然打得祈连王和水镜两人都不支起来,北秦王却是知道,卫薄急了,他的这一急,是一个错,这样下去,他的体力就会源源不断的消耗掉!北秦王不再看她们打拼,他知道,卫薄之强,却不可久,以祈连王和水镜的剑术,是绝对可以支持过去的,所以,他现在看下面……正当他犹豫是不是要再**一箭的时候。突然又有胜负手分出,原来这一刻,北秦王的女剑童和赵恨打出了一个两败俱伤的对刺!赵恨在最后一刻手偏了,结果女剑童一剑刺在了他的身上,赵恨不怒,只是盯着她……脸上露出了不解的神情!女剑童微微一怔,却是想不出所以然来,那就不想了。 就见这女剑童回身又刺姬燕平,姬燕平发出绝望的大叫起来,这两个剑童的剑法都是那样的高强,他打一个还可以,两个联手,这种不公平纵然他现在人品暴发也是没有用的! 顿时,姬燕平先是给两人合力削掉了一只手臂,再合身对扑,一个配合,一人封死了姬燕平的剑路,而另一个人却是径自的把剑刺入到姬燕平的身体里,让他顿时失去了力量! 姬燕平倒在了地上……他嘴里吐出了鲜血……赵恨忽然大着声音字字喷着血沫子道:“她们是谁,她们的父母是谁?”两个剑童用畏惧的目光看向北秦王,北秦王大声道:“告诉他,让他死个明白手机访问:| .1| | | [].m!”女孩看向赵恨,有些不解……她可能是不明白赵恨为什么会留手,不然刚才的对拼当是两败俱伤,但她还是道:“我是曹盈,我的父亲是曹春初,我娘是赵茗……”赵恨不容置信。那男孩道:“我是曹秋道,我的父亲是曹春初,我娘是赵茗……曹盈是我的姐姐……”赵恨死不甘心,他凄然的大叫:“为什么,为什么……你们明明知道……你们……”曹秋道畏惧的看着北秦王道:“可他是主人……”曹盈接口理所当然的道:“我们要听主人的话!” 赵恨再吐一口血,他死了,死不瞑目的死了!他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事?是呀,赵恨不明白,在这个时代,中国把催眠术或是奴化教育什么的,叫祝由术! 北秦王的奴化教育他怎么会明白。纵然是现代人,也无法理解日本人那些**手段是怎么把一个正常的女人变成了一个****。这是打破心理的一种心理控制,人也是动物,人可以用对付动物的方法驯化动物,也是一样可以驯化人类。纵是人是人,可也是动物。 高级动物,也是动物呀……这个道理赵恨不明白,现代的其它人也不明白……中国后来的人更是不明白,他们只相信人是万物之灵,其实什么万物之灵?高级动物,这才是真相! 如果有比人类更高级的存在。那人又算是什么?人就成了鸡鸭一类的动物!曹盈和曹秋道就是两个给北秦王驯化的人。这一点并不难,只要你能狠毒的下心,你什么事都可以干得出来,北秦王狠不下心么?那是笑话,所以他很自然的就成功了。现在,北秦王一指卫薄。 不要他说的,两人扑上四个打一个,卫薄,你能撑到什么时候?北秦王这样****的想着。 “啊————”卫薄吐气开声。低乘的武功,会用这个方法来提升自己的力量,但高手不是。 可现在卫薄就给逼到了这一步。这就和跑步一样,跑步的时候,用**呼吸,大口的呼吸,会在短时间里跑得快,有力量,但是这个时间很短,想要跑步时间长,就只能用下丹田呼吸! 但是现在卫薄他……他只能这样的拼了!可是这是古代剑术的时代。古剑术,最讲杀伤力。如果是现代的剑术,打着打着,是要让的,是要拖的,是要利用力学的,是要把技术优势发挥出来的。可是现在不同,卫薄拼,水镜、祈连王、曹秋道、曹盈也拼。 卫薄连连的运剑,一下子把曹秋道、曹盈两人的剑打开,可是这样一来,剑势已经尽了。 水镜趁机而上,用剑缠住了卫薄的剑,祈连王狠辣无情的挥剑一撩……撩剑法,中国剑法里最**毒的招法。血光大起……卫薄的身子向后一仰……持剑的手已经从他的身体上离开了!失去了一手,卫薄再无胜算!他狠狠盯向北秦王,不顾其余,转身,一下子扑在北秦王的案上,一脚踏在其上,用余下的一手抓住济北的图轴!一拉,鱼肠剑……又见鱼肠剑! 卫薄踩着北秦王的桌案一下子跳了起来,他用那手狠狠的把鱼肠剑**向了北秦王…… 慧星袭月,白虹贯日,这一掷如同刺客的精神,风萧萧兮什么水都寒,壮士一去兮就是不复还。 北秦王哼了一声道:“你们退下……”他自己伸手大袖一卷,但没有卷住,北秦王只好身子一侧,这才让开,袖子却是给这一鱼肠剑尽数的破烂掉,碎的衣絮飞洒……鱼肠剑叮声夺在一泥塑的妖武士身上,微微的颤动……卫薄余势已尽,跌落在地上……北秦王哈哈大笑。 眼见卫薄行刺失败,北秦王喜意连连,这种事情,虽然是对北秦王的行刺,却是让北秦王,觉得有趣,可以打发一下,对于他来说,除了c**之余的乐,可,就在北秦王张口欲向卫薄说话的时候,卫薄却张口咬下了自己的舌头。他虽失败,却是不屑和北秦王多说一句话。北秦王大怒,胜利者,想要听到失败者的声音,这一愿望却是落空了,哪怕是卫薄放声的咒骂,也是会让北秦王得到不少的快感,别人骂他越凶,北秦王反而越是高兴!可是,卫薄太明白这层道理了,他果断的咬断了自己的舌头,连一句话的机会,也不给北秦王!北秦王便如胜利之后没得到奖励的孩子一样,这种失望,可想而知,他想了想,还是觉得,装一下**,便道:“卿本佳人,奈何为贼……”卫薄冷笑,不发一言,他也不能发言,只有血水不住的从他的口中流出。北秦王失意之极,看了卫薄再三,末了,道了一个字:“**!”“嘣嘣嘣嘣嘣嘣嘣嘣嘣……”一下子,燕支卫们把一支支的短弩箭尽数打在卫薄的身上,两百多支箭,一下子就把这个让临淄空巷的美男子打成了箭猪! 众北秦国的臣子们起身,如同看了一场精彩的武打片一样,开心的对北秦王道:“大王神武!”北秦王哈哈大笑,他目光一闪,道:“拿下此女,休教她死了,既然来刺寡人,就要好好让寡人刺回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众女卫上前拿下了蔡情……等待她的……史载,北秦王建有丧尽天良的人畜宫,圈养人畜,用以行乐,该宫人数并不多,具体如何,鲜为人知。然,据闻,宫中有一族,全为女,俱蔡姓,事实如何,却是不得而知了……不过,北秦王虐人一向喜欢罪及后代,这却是真的。 国防部长刘金吾在座上奏道:“大王,齐国这次也派人刺我们,我们是不是要以此而罪,加派兵力,一举灭齐?”北秦王摇摇头道:“寡人已经知道了,我们这次已经把齐国搬空了,如果我们现在就占领齐国,利处不大,没有必要,反而会让魏国回过气来。魏国有尚武的精神,而齐国不同,我们需要一个没有给我们赶尽赶绝的齐国钳制仍有尚武之风的魏国,所以暂时,我们不能灭齐!现在已经达到了弱齐计划,再要的,就是取魏韩之地,再打一下,让他们都回到一个弱小的地步,这样,才符合我们各个击破的原则,我们北秦的国力来之不易,那种打没好处的战,要不得!虽然齐王刺我,但寡**度,不去计较了,现在我们不去理会,反而和齐国好,齐王刺我失败,必然心虚,自然什么都会答应,齐国应了,那其它国家就没有理由再敌视我们!”刘金吾道:“但是我们打魏韩,不是一样会引得众人把目光放在我们身上么?”北秦王一指西面道:“我们是小打,他们才是大打!” 北秦王说的是秦国,秦国,会满足于吃是咬了魏国一口就算了么?当然不会…… 至于秋,女相收兵,回秦燕京,北秦王大礼而拜。之后,女相再度发兵,拿下了魏国的离石要塞,其后兵下袭韩,立下了不世之功……当女相完成计划,收兵回国的时候…… 北秦王立在长乐宫于西南方眺望……快回来吧……寡人……等着你……大婚… 尾章:两秦联邦 妖皇历十七年冬,秦国终是使来人,秦公嬴渠梁身体日复不如一日,终于想到了太子,使人来迎迎太子回国。因为秦公在位,只有两个儿子,另一公子疾相貌丑陋,兼又庶出,不堪之国,故迎回太子。 妖皇历十八年,北秦女相回到秦燕京,北秦王郑重其事的向女相当众求婚,女相情羞,急曰:“娶吾于何焉?”你娶我,把我放在什么地方?这是女相向北秦王要秋日行宫!北秦王大恸,以国事于女相,曰:“宫不成,吾不归!”秋日行宫不建好,我不回来! 妖皇历二十年!北秦王累五十万北奴之力,历时三年,近几四载,始成秋日行宫,他正有心回告女相来秋日宫完婚,然,秦燕京突有急报……女相旧疾复发,猝死!北秦王以国事于女相,女相又喜于工作,终累及病情反复,置死于奉先殿工作席前。血红于桌案。 女相死后,秦国秦公嬴渠梁也在病榻上缠绵五十日余后死,传位于太子,死前言向太子言明北秦王杀献公事,要其纵不报仇,也要传恨于下代!然太子驷无心于此,他登位之后,以谋反罪诛杀商君。 其后,秦惠王开始再度变法,他向北秦借款,使两秦财货于一,尽为两秦纸元,学法于北秦……使其猝时,国内与北秦无大异,民风相同,连秦国旧有的十月历也改成了北秦的十二月历! 北秦王闻卫鞅之死,大恸,诏令,改长乐宫名为未央宫,用以记念卫鞅旧友!后北秦王传诏,逊位于太子仲川,北秦王自立其为妖教的教皇,后往秋日湖宫,改秋日湖宫为太阳神宫。新北秦王刘川尊父王刘羲为北秦武功太祖妖皇大帝。 妖皇历二十二年,魏、齐、楚、韩四国相王,四国称王,其后,魏王、齐王、韩王、楚王四国联盟,共抗击两秦。两秦亦结成联盟,掀开了两秦联盟与四国联盟的争霸大战。 妖皇历二十三年,西秦伐魏。中原开始乱战之局! 妖皇历二十七年,西秦伐楚!北秦灭卫国。 妖皇历三十年,长公主也是淑仪宫的刘郁芳谋反,北秦王刘川请妖皇大帝令,圈刘郁芳。 妖皇历三十三年,西秦尽夺巴蜀地。 妖皇历三十七年,北秦灭齐。 妖皇历四十年,北秦王刘川逊位于幼弟刘好。北秦王刘好尊北秦王刘川为北秦武英太上王。 妖皇历四十四年,北秦王刘好灭宋国,鲁国。 妖皇历四十七年,秦惠王病猝,传位于秦武王。 妖皇历四十九年,北秦王刘好灭魏国。 妖皇历五十年,北秦王刘好灭韩国。 妖皇历五十一年,北秦王刘好病,不治而死,妖皇大帝传令立刘好之女刘圆圆,刘圆圆嫁妖皇大帝,尊北秦王刘好为北秦武成王。 妖皇历五十四年,秦武王举鼎,绝膑而死。 妖皇历五十五年,秦国臣民迎妖皇大帝与秦惠王之女栎阳公主之子刘嬴为王。 妖皇历五十六年,秦与北秦皆受妖皇大帝的号令,建成两秦联邦两国共和制度。 妖皇历六十二年,两秦联邦共和国去秦王与北秦王,尊妖皇大帝为国家共主,皇帝时代到临。 妖皇历六十五年,两秦联邦共和帝国灭楚,统一天下。 妖皇历一百零五年,北秦军至罗马帝国,所到之处极尽杀戮,兵锋所至,无一生还者。 妖皇历一百二十八年,一百五十岁的妖皇大帝猝于秋日湖畔。由于在妖皇大帝持政时,以内阁理政,后传位妖皇二世,以君主立宪,治世之国。 妖皇历一百四十五年,两秦联邦共和帝国统一全部亚欧大陆。 妖皇历一百五十二年,妖皇二世猝。立女为皇即为妖皇三世。至妖皇历四百二十七年,妖皇十七世,世界统一。妖皇历四百二十九年,两秦联邦的登月火箭发射成功。 两秦联邦从妖皇历六百年时,明飞速发展,进入自毁时代! 妖皇历八百年,两秦联邦发明高智能程序,人工智能彻底步家万户,但,这带来的,却是毁灭的开始! 妖皇历一千年后,由于人类迷恋人工智能,男人不喜欢女人,喜欢美丽温驯的人工智能美女和生化人美女,女人亦是如此,反人工智能法得到提出,但管理失败,人类喜欢智能程序,远远高于喜欢同类的人。 两秦联邦于妖皇历一千一百五十六年,开发研制了两艘举国之财的巨舰,一艘是大荒凶兽号,一艘,就是这艘半角钻云号,进行外宇宙开发,同时,秘密进行地球抛弃计划。 妖皇历一千二百四十七年,半角钻云号在宇宙与未知战舰进行宇宙大战,因为能量激流,造成穿越! 半角钻云号穿越后到达平行地球,沉于太平洋……此后的故事,详见本人新作,正在上传的《魔本是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