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铿锵红颜之风行天下》 第001章 重生 尉迟如风清楚地看到自己的身体被残忍地撕裂开来,她看到了姐姐惊恐的脸。如风惨笑,老爸的话在她耳边响起,“你再这样胡乱弄下去,有一天你肯定会把自己炸飞的。” 是的,今天她现在终于把自己炸飞了,幸亏实验室设在后院的树林里,要不然肯定会连累到家人。 老爸,你说人生无常,应该“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该忘记的事就不要老是纠葛,那我现在就要努力忘记你们了,我也该赶去投胎了,也许可以赶得上投在你们的身边。咱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如风没心没肺地想着,等着传说中的黑白无常来拘留她的灵魂…… ☆☆☆☆☆☆ “啊……哎呀……好痛啊……痛啊……啊——” “用力……用力……夫人,您再使劲点……” “啊……好痛啊……我不要……不要再生了……” 不断的痛呼声从房里传出,让在门外等候的书生摸样的男人焦急不已,白皙斯文的脸上已经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夫人,你忍忍啊,马上就可以生出来了。”男人朝里头喊道, “啊——我以后再也不生了!再也不生了!”产妇咬牙切齿地重复。 “好好好,生了这个咱们就不生了。”男人赶紧安抚道。 如风感觉自己躲在一个温柔的水箱里,眼睛睁不开,仔细听外边的叫喊声,才依稀感觉到自己似乎在某人的肚子里?要不然怎么会觉得有力量在把她往外推呢?如风一向很识时务,所以她顺着那道力量欢快地往前挤去。 终于,她重见了光明,感觉有柔软的东西擦掉自己身上黏答答的东西后,一身的清爽,她赶紧费力地睁眼看看。 哇塞!婴儿的小嘴张成一个大大的形,瞧瞧那红色的罗帐,桌子上红色的蜡烛,青山流水相间的半透明屏风,镂空花纹雕刻的朱红色窗户,焚着香的香炉里飘出淡淡的香味,再看看墙上悬着的一幅古典的水墨画,画中的仕女正在开心地扑蝶,旁边还有一个丫鬟似的人物。 再看看抱着她的老妪,一身的古装,就是脸上的表情吓人了点。 这不正是传说中的古代闺房吗?可是现在唱的是哪一出戏啊?她没有去阎王殿,反而跑到这来了。 伊呀呀地晃着自己藕节样的小手小脚,如风忍不住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自己重生啦!!!哈哈,不用等十八年,我尉迟如风就是一条好汉! “夫……夫人,是小姐,是个小姐!”产婆颤抖地看着怀中咧开小嘴笑得不见眼的小娃儿,着急地看着**的少*妇。 “是小姐?哇,怎么会是女的——老天爷啊,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妇人一点都没有生女儿的喜悦,反而哭天抢地。 门马上被推开了,男人闯了进来,经过如风身边的时候还刮起了一阵小小的凉风,让如风打了一个小小的冷颤。 “夫人,你怎么了?”男人着急地问,已经被汗水浸湿的手帕又往妇人脸上抹。 “呜呜……怎么又是个女娃儿,难道真的是天要亡我吗?”妇人长叹。 “女娃儿?”男人也蒙了,“怎么会呢?大夫明明说是个男娃儿的。奶娘,赶紧抱来给我看看。” 一再检查后,男人终于绝望了:“真是个女娃!” “呜呜……”妇人哭得更伤心了。 如风皱眉,这男的对她实行了性骚扰不说,竟然做完后还做出这副苦瓜脸,简直是太可恨了!她握紧小小的肉拳头努力往男人脸上挥去!可惜够不着,没关系,赶紧扯他的衣襟。 呼——总算拉回了他的注意力。嗯,他长得还真是不错,白面无须,一看就知道是那种斯文有礼、饱读诗书的样子,很好,第一印象还不错,那她就不计较他先前对她的“不敬”了。如风在心里打着分数,脸上绽开了笑容。 看着怀里婴孩,尉迟松暂时停止了自己的沮丧,瞧,小小圆圆的脸蛋儿,圆溜溜的大眼睛,黑葡萄似地惹人怜爱,小小的两片嘴唇,嘴角挂着的笑容更显得她异常的娇憨可爱。 “夫人,瞧瞧,我们的女儿多可爱啊!”尉迟松献宝似地把如风抱到林以蓝的前面。 哦,原来是她老爹。如风恍然大悟。 林以蓝停止了哭泣,泪眼朦胧地看着自己的女儿,滴溜溜乱转的眼睛,不安分的小手……是啊,多精灵的一个小娃儿,可惜偏偏是个女的,这不是要她的命吗? “这个消息要不要马上通知给爹爹知道?”尉迟松小心翼翼地问。 “通知?难道你就想马上娶小妾吗?”林以蓝用手一抹泪珠,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嗯,看来她老娘还算是有威风的。如风满意了,最怕看到动不动就哭哭啼啼的女孩,那她会心疼死的。 “夫人,你明知道我心里只有你的。”尉迟松赶紧温柔地表白。 “哼,算你识相!”林以蓝娇嗔丈夫一眼,一向精明的脑袋马上运转。 “告诉你爹,就说我生了个儿子。” “夫人,这——这行吗?”尉迟松搔搔脑袋。 “哼,不行也得行,在这个世界,做男的比做女的好,凭什么我生不出儿子你就得纳妾,我不服!”林以蓝疲惫的脸写满了坚定。 “夫人,你明明知道那不是我的意思。”尉迟松赶紧解释,自己的夫人醋劲极大,可不能惹她生气才行。 林以蓝看了丈夫一眼,再次声明:“老天都在帮我,这个孩儿比预计的早产十天,又那么顺利地产下,现在外边应该没什么人知道我产下女儿,所以我们就对外宣布是个男孩吧。”为了自己的幸福,就只好牺牲女儿的幸福了,不过也说不定,也许做男孩会更好呢。 “好吧,就听夫人的,以后这个孩子我们三人一起带大就行了,不假其他人之手。先应付这关再说,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尉迟松也坚定了一回。 于是,在如风的面前,她的父母就这样将她的性别给一锤定音了,从此将军府没有了二小姐,只有了一个小少爷! 如风笑笑,当男的也不错,嘿,女扮男装,是个很好的挑战!她一向爱刺激,玩的游戏也是危险的,所以她老爸老说她生错了性别。 嘿嘿,现在她也有一个名为“男”的性别了。 如风疲惫而睡,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期待。 慌乱中,没人注意到这个婴孩至始至终都没有哭过,也没人注意婴孩脸上诡异的表情。 ☆☆☆☆☆☆ 紫罗国的边境 “老爷,少爷来信了!”一个年约四十岁的士兵举起一封信喊着跑进了大帐里。 “真的?快拿给老夫瞧瞧!”大帐里一位满面灰尘的五十岁将军摸样的壮年男子急切地展开信,没有追究士兵的无礼,手在急切地颤抖着,哪有一丝平时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沉稳? “老爷,别担心,少夫人会生个小少爷的。”一旁的士兵感觉安慰道,双眼也期待地看着那张薄薄的信纸。 半响 尉迟槐阳终于忍不住仰头大笑:“哈哈……我尉迟家终于有后了!” 声音犹如洪钟,充满了得意和满足!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002章 成长 “娘,弟弟长得好可爱哦。”嫩嫩的嗓音从一个梳着两条羊角辫的精致女孩口中流出,她用圆润的手指头戳戳如风的脸蛋,感受那滑嫩的触感。 如风从睡梦中被惊醒,小手揉揉眼睛,看见摇篮外的小姑娘,猜测这就是她的姐姐吗?长得还挺可爱的嘛,眉目如画。她知道自己有个姐姐,叫尉迟如雪,和她前世的姐姐名字一样,也大她三岁。 不过她对自己动手动脚就不可爱了,如风用手把她的手扯下来,恼怒地努努嘴。 “呵呵,娘,你看弟弟……”如雪乐了,又伸出手指去逗如风。 “别动你弟弟,他不喜欢有人碰他的。”林以蓝轻轻地责了如雪一句。 如雪扁扁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趴在摇篮外边专注地盯着如风看。 如风很想逗逗她,但她是有心无力,婴儿的身体很脆弱,动不动就很累,特别是对于这个老是想自立的人来说。 而且每天的喝奶对她更是一种酷刑,虽然是由林以蓝亲自喂养,但那热热的,除了有点咸就没什么味道的人奶真的很不好喝,但她知道人奶对自己身体的好处,所以为了自己身体的健康,每天还是皱着眉头喝。 这还不是令自己最难忍受的,瞧,现在不就来了。 “相公,这不好吧?如风刚睡着呢。”林以蓝含羞带怯地推却道。 “有什么不好的,反正如风还小,她不知道的,而且我们又不是第一次了。”尉迟松安慰道,狼爪在林以蓝的娇躯上**。 “可是,我还是觉得怪怪的,要不咱们换个地吧。”林以蓝虽然气喘吁吁,可还是努力推拒丈夫的热情。 “你不是怕有人突然进来识破如风的性别吗?上次你还半途跑回来了,你想再次气死我是吧。”尉迟松皱眉。 “可是……”林以蓝还在犹豫,但丈夫的攻势又使她招架不住,最后只是半推半就了。 “相公,现在是大白天的,你……” “你……嗯,你轻点……” “啊,太深……深了!” 粗重的喘息声,**声,良久,一声闷哼夹着一个尖叫,然后,便是片刻的安静,半晌,一个压抑着呼吸的女声传来:“下不为例了!” 啊——啊—— 如风在心里大吼,“爹啊娘啊,你们进行得太快了,我还没睡着呢,能不能等我睡着了再进行啊,而且娘啊,你说这句话已经说了很多次了,可是每次都你都会忘记。天啊,难道你们不知道这种行为是很可恶的吗?简直在摧残我幼小纯洁的心灵啊。”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 某天,在她老爹又缠着她娘的时候,如风终于爆发出来了,她嚎啕大哭,声音震耳欲聋,惹得她爹娘兴致全无,以后每次都是这样,次数多了之后,她爹娘虽然不明所以,却再也没在她面前亲热过了。 如风稍大一点的时候,虽然可以被抱出去走走,但还是仅限于松林院内。而且大人们也不可能对着一个婴儿说这是什么朝代,这是哪里。根据他们的服饰,如风只知道和中国古代差不多,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如风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死,反而到了这里,但看到和前世父母容貌相似的现在的父母,她也觉得没什么好想的,既然老天给她那么好的机会,她当然要好好活下去了,活在当下是最重要的,有些事情就不用死死地追究了。 时间如流水,如风却觉得难熬,她不只一次向老天爷许愿,希望她明天一觉醒来就能跑能跳了,不用再被困在狭窄的摇篮或大床里。 显然,这只是一个愿望而已。靠人不如靠己,于是,她积极锻炼身体,终于在八个月的时候,做出了一个创举! 在父母的面前站了起来,还走了几步!比平常婴儿早了两个月,让她的父母惊喜不已。 从此,如风的活动范围扩大到了整个松林院。 很快,如风的周岁到了,抓周也开始了,她的爷爷还在边疆,但还是可以遥控家里的情况,所以他对这个唯一的孙子的抓周礼很重视。 烧香秉烛,金银七宝玩具、文房书籍、道释经卷、秤尺刀剪、升斗戥子、彩缎花朵、官楮钱陌、女工针线、应用物件、并儿戏物…… 这么多东西,如风看得眼花缭乱,要知道她昨晚可是研究了一整夜“怎么说话”的课题,所以她已经很累了。 于是,她颤巍巍地走过去,伸出小胳膊吃力起抱她爷爷的剑,再拿起一只毛笔,奶声奶气地开口:“就这个了。” 举座皆惊,她父母更是很没面子地大哭,还抱着她“宝宝,宝宝”地叫个不停,接着马上修书一封。 边疆的尉迟槐阳接到书信后更是惊喜万分,直道尉迟家后继有人了! 众人皆称,尉迟将军家的小少爷以后定是个文武双全的好男儿!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003章 爷爷 自从如风能走能说之后,她就很会表达自己的意见了。 “娘亲,请不要叫我宝宝,直接叫我的名字如风吧。” “好吧,宝宝。”林以蓝疼爱地摸摸她的脑袋。 ………… “娘亲,请不要把我打扮得像个年画娃娃,那样看起来很蠢。” “可是这样好看啊,我喜欢。” ………… “娘亲,你不要把自己嚼烂的东西给我吃,这样很恶心,我自己有牙齿。” 林以蓝无语。 “爹爹,你不让我出松林院,那你就别想和娘一起睡了。”这绝对是**裸的威胁! “那让奶娘跟着你吧。”尉迟松考虑一番,妥协。 很快,尉迟松和林以蓝就知道自己的女儿不同常人,她独立自主,懂事乖巧,虽然偶尔会做出一些惊人之事,但只要不是惹祸就好,所以夫妇俩对她很放心。 如风也在整个尉迟家混得那叫一个如鱼得水,四处趴趴走,要什么有什么,说什么是什么。 经过一段时间的摸索后,如风总算弄明白自己的处境了。 这里是所谓的紫罗国,它隋朝之前的历史都和如风熟知的一样,但这里没有唐朝,皇帝也不信李,如今整个中原地区分为四个国家,分别为紫罗国、春藤国、繁缕国和石楠国,这名字咋听咋怪异,但四国国力还算是相当的,只是偶尔打打小仗。 如风所在国家的皇帝姓为澹台,这让如风觉得自己的历史是白学了。 现在说说如风的家人,人口简单,就一个爷爷,父母和姐姐,其余长辈都死翘翘了,特别是和爷爷同一辈的几乎都是死在战场上,到了她爹这一代就剩下他一个了,所以她爷爷才那么关心尉迟家的后代。偏偏她老爹是一个读死书的书生,不肯舞刀弄枪,又娶了前任宰相的彪悍千金,多年来就只生下一个女儿,所以老爷子才下最后通告,这一胎再不是带把的话,她老爹就等着享齐人之福吧! 所以才有了如风她娘要如风女扮男装的由来。 而正在高兴父母放手的如风却在刚刚解放的时候,她爷爷回来了! 爷爷回来了,这说明什么?这说明这个家不再是如风最大!如风苦着一张小脸想着怎么讨好自己的爷爷,让他对自己有一个好印象。 天啊,这绝对是惊天动地的大消息啊!特别是对于尉迟松夫妇而言,更是要打起精神来应付,因此他们每天在如风耳朵旁念叨:“宝宝,你千万别跟你爷爷说你是女的,你一定要记得你是男孩啊。” 如风翻翻白眼:“第一百零一次了,我有那么蠢吗?我会记得的。” “希望老爷子不要怀疑什么才好。”林以蓝紧张地喃喃自语。 老爷子回来的那天,全家人都要到门口迎接,才三岁的如风也不例外。为了以防老爷子一时兴起去摸摸如风的小弟弟,林以蓝给如风穿上了厚厚的裤子,让如风走起路来是歪歪扭扭的,浑身重了很多。 这一天,从早上等到下午,总算等到了爷爷的马车。据说以前爷爷都是骑马回来,可是这次居然是坐马车?这下大家都紧张了,该不是受伤了? 当众人目光热烈地盯着马车出口的时候,首先跳出来的是一个大约六岁左右的小男孩,一身昂贵的淡青色锦衣,头戴银冠,长得那叫一个唇红齿白,粉嫩喜人,目光滴溜溜地乱转,看起来可爱极了。 接着老爷子才出来,一脸的威严之气,虽然已经是五十多岁了,一身常服,看起来身材依旧结实,是一个精神矍铄的老将军! 众人刚要上前迎接,马车又下来了一个小男孩,和前一个男孩相似的打扮,只是身上穿的是月白色锦衣,大约七八岁的样子。 如风看着眼前这个男孩,温润如玉的面容,清澈的星眸,泛着清幽的光芒,如天上繁星般明亮。年纪虽小,却依然透露出一股潇洒俊逸的气质。 一时之间,他们两个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但两人一下车就直直地来到林以蓝的身边,围着尉迟如风打转。 看着眼前两个英俊帅气的小男孩,如风有了强烈的危机感。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004章 头发 千万不要是什么爷爷的什么私生子的儿子啊,这样的话我就不是尉迟家的唯一小少爷了,那我就扮不了男装了!如风在心里哀嚎,难道我要做回姐姐那种大家闺秀吗? 事实证明如风的思想是龌龊的,想象力是丰富的,那不是侮辱尉迟槐阳对她死去的奶奶专一的感情吗? 所以当爷爷介绍说这是故友的外孙,只是暂时在尉迟家借住一会的时候,如风还在心里小小地内疚了一下。 听到这里,如风的心放回肚子里了,她一向喜欢看美的事物,包括人。所以从她每天揽镜自照半个时辰这件事来说,府里的人毫不怀疑自家小少爷小小年纪就是个爱美的主了。 如风骄傲地挺直小小的身板,站得那叫一个四平八稳,脸上带着甜蜜的笑容。 “看吧看吧,我就不信我比不过你们好看。”如风为自己加油,她对自己的信心可是很足的,虽然刚刚被他们两个小小地打击了一下。不过没关系,她心脏强得很,一向经得起打击的。 身穿着大红色的童装,小小的个子,才到林以蓝的大腿处。再细看她的脸,墨黑的眼眸上是又长又卷的睫毛,扑闪扑闪的,粉嘟嘟的小嘴儿微翘着,笑起来露出了玉米粒似的贝齿,白嫩嫩的皮肤,脸颊微红,两眉中间还点缀着一颗小小的红痣,看起来刹是可爱。 “尉迟将军,这就是你们家的小少爷?”六岁的小男孩仰起头问。 她家爷爷含笑地看着她,点点头。 “爷爷。”如风脆生生地叫了一声,这是宿命还是缘分?这个爷爷虽然和她现代的爷爷长得不太一样,但有着同样的威严,也是军人,一个是将军,一个是司令,同样的军人世家,只不过这个父亲不是军人。 “诶。”尉迟槐阳高兴地应了一声,要不是有外人在,他真想马上奔过去抱起自己的孙儿好好地亲一口,瞧那两个小脸蛋子多红啊,瞧那笑容多甜啊,真是怎么看怎么可爱,可惜了他前三年的岁月,如果一直伴在孙儿身边就好了。 如风当然也看出了自家爷爷对自己的喜欢,她刚想飞奔过去和他好好亲热一番,顺便奠定自己以后在这个家的地位,结果旁边的两只大灯泡竟然当着她的面在诽谤她! “好矮,那么小。”青衣男孩撇撇嘴,说出自己观察的结果。 “那是因为他年纪还小嘛,你以前也那么矮的。”白衣男孩反驳,轻易赢得了如风的好感。 “可是他好丑!圆圆的,胖嘟嘟的,你看,头发还那么少!”青衣男孩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叫了起来,声音尖锐,刺伤了如风脆弱的自尊心。 他的叫声把在场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在如风的头发上,只见如风的头上可以看见白白的头皮,稀疏的黄毛散落其中,微黄的刘海遮住了一点额头。 如风的脸快速地扭曲了一下,手马上往头上一抹,糟糕,忘记戴帽子了! 要知道如风自从看了爹娘和姐姐的长相后,对自己的相貌可是很期待的,所以等到她可以站起来的时候,她第一件事就是走去找镜子,结果她娘的梳妆镜太高了,她为了看见自己的容貌可是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爬上去看的。 对于自己头发的稀少,如风可是很避讳的,平时照镜子也是戴上帽子才照的,芝麻糊之类的也没少喝,只是没见什么成效而已。所以现在在大庭广众之下,尤其在自己刚回家的爷爷面前,被人大刺刺地提到自己的缺憾,如风不生气除非是天上下黄金了。 尉迟松和林以蓝也微微紧张了一下,他们很清楚自家女儿对头发的看重程度,整天就念叨着要让头发长出来,尤其看到如雪那头浓密的长发更是眼红得不得了。 如风摸摸自己的小脑壳子,扫了一下众人的表情,包括她爷爷带回的十几个护卫,发现大多都是眼露同情之色。 这怎么行?现在就被头发打倒了,以后我还怎么在外边混啊?如风一边看一边迅速地思考应对之策。 只见她很快就骄傲地说:“呵呵,那就是你见识浅薄了。”如风紧紧地盯着青衣男孩,面带微笑,“传说中世上最聪明的小孩小时候都是没什么头发的,没听说过什么叫聪明绝顶吗?聪明的小孩刚开始都是没什么头发的,那是上天给予他的补偿!哼,人笨就算了,还出来丢人!”如风面带微笑,说出来的话却刻薄不已。 “你胡说!我小时候有很多头发,但师傅说我很聪明,我识得很多字,我会作诗,你会吗?”青衣小男孩不服地嚷道,说着还拿起垂在胸前的黑发在如风面前秀秀。 “小三,我们是来做客的!而且你比这位小少爷还大,你还好意思比?”白衣男孩低喝道,敲了一记青衣男孩的脑袋瓜子。 “哼,我可是最聪明的小孩,你只是一般聪明的小孩,你以为你比得过我吗?”如风挑衅地挺起小小的胸膛,不甘示弱地回嘴。这会儿她已经忘记了她是一个快二十岁的成年人,难怪她现代的老爸会说她有天才的智商,三岁孩童的情商。 “要不我们来比一下?”青衣男孩也看这小子不顺眼了,凭什么说他笨啊。 “比就比!”两个小孩挽起衣袖,露出白嫩嫩的小胳膊,双手叉腰,眼对眼,鼻对鼻,一个下蹲一点,一个踮起脚跟,像两只要决斗的小斗牛,气得脸红脖子粗。 旁边的大人都笑了,连白衣男孩也扑哧笑了出来。 “好了好了,要比以后还有时间,我们先进府歇歇吧,赶了半天的路大家都累了。”尉迟府的女主人赶紧出来打圆场,好说好歹总算把这两个小孩一路嘟嘟嚷嚷地哄进了府里。 不过如风想给爷爷一个好的第一印象这个想法算是流产了,从此,两人的梁子算是正式结下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005章 比试 接风宴上,如风气鼓鼓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边扒饭一边从碗沿处看过去,猜测两个小男孩的身份。大的叫煜爵,小的叫煜宣。 能让爷爷态度恭敬地对待,绝对不是老友的外孙那么简单! 记得刚进入饭厅的时候,爷爷就下意识地让出主位给那个白衣男孩坐,可是男孩摆摆手,爷爷就只好坐在主位了。 一顿饭下来,她爹娘对那两个小男孩关注有加,夹菜夹到手软,往常这可是自己独有的照顾啊!现在他们一来,抢了她的风头不说,竟然还敢嘲笑她! “尉迟夫人,这位是你们的女儿吗?”煜爵看着一直静静地坐在一旁斯斯文文的尉迟如雪,轻声问道。 如雪飞快地抬起头来看了一眼煜爵,脸马上绯红了一片,又马上低下头去,让如风看得目瞪口呆,这……这也太容易害羞了吧? 林以蓝一愣,赶紧回答道:“是的,这是尉迟如雪。” “哇,姐姐比弟弟漂亮多了,瞧,那头发真漂亮啊,又黑又密!”煜宣马上意有所指地说道。 如风狠狠地咀嚼口中的饭菜,把它们当成她旁边的煜宣在嚼,没有正面回应。 煜宣见如风没有迎战,只好无趣地撇撇嘴。 吞下口中的饭菜后,如风抬起漂亮的脸蛋,笑眯眯地说道:“爷爷,您这次回来还要到边疆去吗?如风很崇拜您呢,在战场上叱诧风云,是一个威风凛凛的大将军呢。” 声音软糯娇嫩,让尉迟槐阳听了开怀不已。 “哈哈,真乖!爷爷这次回来就先不走了,好好教教我们如风,让你以后也和爷爷一样叱诧风云。松儿教得不错,已经会用成语了。” 尉迟松和林以蓝面面相觑,心里惭愧,这哪是他们教的啊?也不知道如风是哪里学来的,而且还那么会拍马屁。 如风一听,夹菜的小手停顿了一下,最后缩了回来。 我的妈呀,真是自己挖坑坑了自己。如风看着神采奕奕的爷爷有苦难言,自己并不想做什么将军啊,将军是好做的吗?一将功成万骨枯,自己要杀了多少人才能成为将军? 如风头皮发麻,脸上却没有流露出来,只是一个劲的傻笑。 “来,宝宝,吃这个。”林以蓝心里惭愧,于是给自己女儿夹了一口菜。 “谢谢娘。”如风甜甜地应道,心里叫苦不迭,这可是青椒啊!自己最讨厌的食物。 她眼睛一转,筷子一拐,直接把青椒夹到左边的煜宣,奶声奶气地说道:“宣哥哥,来,吃这个,吃了可以很聪明的,如风已经够聪明了,可以不用吃了。” 饭桌上一阵沉默,如风昂起脸朝爷爷处笑笑,让尉迟槐阳不好发作。 煜宣恨恨地看着那根刺目的青椒,决定从此像讨厌如风一眼讨厌它! “矮冬瓜,你留着自己吃吧。” 于是,那根可怜的青椒物归原主。 饭桌上还是一阵沉默。 如风眯起眼睛,放下筷子,摸摸自己光光的脑壳子,睨了煜宣一眼,道:“傻瓜蛋,你等着,吃完后我们比试一下,我会让你心服口服的!”不要说我欺负小孩就好,如风心里恨恨地想,td,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软绵绵的小猫咪。 哗然一片,尉迟槐阳等虽然想阻止,但连煜爵都兴致勃勃的样子,所以只好作罢,这样也好,就当磨磨如风的性子,让他不要那么急躁。尉迟槐阳转念一想,也就同意了。 很快,一顿接风宴就这样匆匆结束了,如风和煜宣的比试也吸引了尉迟府众多的人。 比试地点在尉迟府花园里,比试裁判是尉迟松和煜爵,观众无数。 阳光普照,虫吟鸟叫,微风轻拂,暗香浮动。 一红一青,一矮一高,一胖一瘦,对峙而视,背手而站。 “准备好了吗?”裁判一尉迟松笑意融融。 两张粉嫩的脸蛋相互望了一眼,异口同声:“好了!” “师傅说,我是他教过最有灵性的学生,你上过学吗?也许大字都不识吧。”煜宣挑衅地说道。 如风奸笑:“嘿嘿,我一岁开始识字,都是爹爹教我的,虽然没教过我作诗,但我想凭我的聪明才智,要赢你是易如反掌啊。”说着就把自己的小肥手翻来翻去地看。以自己高超的记忆力,要赢得这小屁孩是绰绰有余了。 煜宣气得浑身发抖,口里连忙叫道:“哥哥,叔叔,快点出题。” 众人暗笑,但也没说什么,这里是尉迟府,所以明里暗里支持如风的人是大大的有,呃,虽然他们对如风没抱什么信心,但输人不输阵嘛,气势是要有的。 尉迟松和煜爵对看了一眼,由尉迟松代替发言:“现在是春天,那就以‘春天’为题做一首吧。” 如风马上大笑:“哈哈,这太容易了,听我的。” 煜宣还在苦思,如风已经一步三摇地把诗念出来:“尉迟府里花满蹊,千朵万朵压枝低。留连戏蝶时时舞,自在娇莺恰恰啼。”如风知道自己家花园的小溪从外边流进来的,所以一会就背出了这首诗。 众人大惊,尉迟松更是张大嘴巴:“好好好!如风真厉害!” 如风得意地笑,看着脸色不佳的煜宣,跟我斗,还小了点! “或者我可以帮你再做一首,听好了。‘迟日江山丽,春风花草香。泥融飞燕子,沙暖睡鸳鸯’。”如风看了一眼满头大汗的煜宣,圆滚滚的小身子得意地抖动,差点没就地滚来滚去庆祝自己的胜利。 “你……你……”煜宣粉脸一阵红一阵青。 众人一阵佩服,林以蓝和尉迟槐阳更是惊讶不已。 煜爵轻轻地笑道:“小三,你输了,如风小弟弟出口成章,别说你,就是我也不是他的对手啊。”话语之间,流露出对如风的赞赏。 “好吧,这次算我输,我们再比画画怎么样?”煜宣见哥哥这样说,眼睛一转,赶紧再出一题,无论如何都要扳回一局才行。这画画可是自己的拿手好戏啊,绝对能赢那小子! “好!” 于是,画板被摆了上来。 煜宣肃着一张小脸,认真地提笔作画,笔落之处颇有大家之风,看得出受过良好的教育。 反观刚才一鸣惊人的如风,则拿着毛笔无从下手。她才跟她老爹抓了一年多的毛笔,画画还没轮到她学呢,哪比得上练了三四年的煜宣。 如风想了一会,干脆把画笔一丢,高声叫来一个奴仆吩咐。众人不解,不久,那奴仆给她拿来了一堆木炭。如风想都没想,直接选择一根坚硬的木炭,展开笑脸,拿出以前学的素描功力,开始画了起来。 不久,两人几乎同时放下笔,相视挑衅一瞪眼。 煜宣画的是眼前正在盛开的桃花,形神兼备,虽然画法稍嫌稚嫩,但还算不错。 “你以前画过多少次了?”如风看了一眼,取笑道。 煜宣没有回答,他看着如风用炭笔画出来的自己,活灵活现,仿若缩小版的真人。 “可以把它给我吗?”煜宣轻声道。 如风挑眉,知道自己赢了。 煜爵站在一旁浅笑,拍拍煜宣的肩膀。尉迟府里的下人们一阵欢呼,主人们虽然没有表现得那么明显,但眉宇之间的笑意还是看得出的。 自家的小孩真是天才啊!无师自通! 八个月能走,一岁吐字清晰,三岁吟诗作画,名声响彻整个越州,百姓云:生儿当如生如风。 从此,如风走上了自己的星光大道!也走上了自食恶果的路!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006章 提议 如果如风以为那次比试让煜宣对她言听计从,或者佩服得五体投地,那只能说如风的想法太天真了! 事实上,自从那次之后,煜宣对如风还是一如往常的嘴毒。 比如现在。 “矮冬瓜,我和哥哥要到越州城走走,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出去放放风?哦,忘记了,没有尉迟夫人的允许,你是不能出去的,可怜啊,有人长那么大连大门都没出去过。” 如风气极,煜宣的话说到了她的痛处,她的确长那么大还没出去过,尉迟松和林以蓝对她管得很严,基本上是看得很紧,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人家发现如风是女的。 “如风,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我跟尉迟夫人说说。”煜爵恰时抛出橄榄枝,赢得了如风的感激涕零。 “谢谢爵哥哥,那我等你好消息哦。”如风装嫩地连连点头,脸上笑成了一朵花。 七岁的煜爵处事已经是颇为沉稳了,说话也不急不躁,这让如风很喜欢。 煜爵走后,如风就在挨近门口的小客厅里乖乖地坐着,撑着下颚,望着那光滑精美的花瓶发呆。 等了一会,煜宣有些不自在了,他伸出腿踢踢如风的小短腿:“喂,矮冬瓜,你那个……那些诗是从哪来的?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过?还有我怎么不知道用木炭也可以画画的?”煜宣的脸蛋有些微红了,向自己的敌人示弱那是从未有过的事,但渴望知道自己未知的事物又让他不由得低下头。 如风一动不动,只是长长的眼睫毛眨啊眨。 煜宣马上有点不耐烦了,声音立马大了起来:“尉迟如风,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你耳聋了吗?”说着就伸出手扯扯如风的耳朵。 如风维持姿势,只是眼珠一转,直勾勾地看着那粉嘟嘟的可爱小脸,不禁起了想要捉弄的心思,于是笑道:“你让我亲一口,我就告诉你,要不然你别想,士可杀不可辱!” 煜宣愣住了,脸更红了,就不知道是气红的,还是羞红的? 两眼大眼瞪大眼地看了一会,渐渐地,煜宣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波光潋滟一片,嘴硬道:“那你可不要骗我,亲了马上要告诉我。”不就是亲一口吗?就当被蚊子盯一下好了。 如风笑着点头,像一只正要得逞的小狐狸。 于是,红艳如樱桃似的小嘴嘟了起来,如风奸笑着让煜宣蹲下,自己则毫不客气的一口含住了面前诱人的红唇,唇舌交缠,奶味十足。 “你们在干什么?”一声低喝声从门外传来,惊醒了正在勾勾缠的两人。 两人同时望向声音处,看见煜爵站在门口惊讶地瞪大了一双凤眼。 如风顺溜地说出口:“我们在表示友好,爵哥哥,我娘他们同意了吗?” 煜爵看着一旁正在脸红低下头的煜宣,皱了皱眉,说道:“同意了,我们走吧。” --------我是分割线--------- 三个粉雕玉琢的俊美小孩大摇大摆地走在越州热闹的街道上,引来了众多的视线。但看到他们身后跟着的几个剽悍大汉,就没人敢造次了。 到底是小孩子,煜宣一会儿就忘记了刚刚被哥哥看见的尴尬了,这会儿就兴奋地到处东张西望,惊呼声不断传来。 “有人还说自己经常出门呢,现在却像一个土包子一样大呼小叫,丢脸死了。”如风向来擅长落井下石,打击别人。 正在把玩着风筝的煜宣立马回嘴:“哼,谁像你?腿短还不承认,体力又差,现在还要我哥哥背你。” 正趴在煜爵背上的如风则很得意地说道:“你就妒忌吧,你想背还没人背得起呢,那么肥!” “你——你——我哪里肥了?从来没人说过我肥的,你才肥呢,小胖子,矮冬瓜!” 眼看一场无意义的唇舌之战马上就要展开,煜爵赶紧喝道:“够了!我们去吃点东西吧。” 煜爵看了看四周,随便选了一家酒楼上去,如风挣扎着下来,拉着他的手,走上了二楼。 酒楼的生意很好,只有一张靠窗的桌子空着,还是客人刚刚走的。 正要坐下,就听见了一个蛮横的声音:“站住!那张桌子是本少爷的!” 转头一看,一个方面大耳的胖子,一个尖嘴猴腮的瘦子,都是身穿锦衣的七八岁的小孩。身后也是一大堆随从。 煜爵试图讲理:“这是我们先来的。” “胡说,我管你是先来的还是后来的,在我们白少爷的地盘上,你就得让!”瘦子站前一步,毫不客气地喝道。 如风望了一圈,发现周围的观众都只是皱皱眉,但还是没人动一下,看来大家都打算袖手旁观。 煜爵皱眉,没遇到这么蛮不讲理的人。 一直忙得不见人影的小二这时终于出现了,只见他说:“公子们,还是让让吧,不久就应该有空位了。” 这话是对如风他们说的。 煜宣气了,除了如风,他还从来没有吃过谁的亏,这两天在如风那里积累的怒气让他一下子爆发了出来:“不让就是不让!”高扬着小下巴,一副雷打不动的样子。 白少爷也气了,往常只要说一句话,这越州城的人还不是乖乖地让出来,现在竟然还想反抗,而且长得还都那么俊,于是双方谁也不让谁,气氛一触即发。 如风看着看着,突然兴致勃勃地提议:“男人是用拳头说话的,强者为王,我们打一架吧。” 此话一出,谁与争锋? 旁边的小二和掌柜哭丧着脸,让如风有些不忍:“我们在大街上打,一对一,我在旁边做裁判。” 于是,接受提议的他们一起来到了大街上,开始了一场混战!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007章 离别 大街上,各成一派,两边的随从都在虎视眈眈,就怕自己的小主子出了什么问题。中间是煜爵和煜宣对着瘦子和白少爷,旁边是围观看热闹的百姓。 如风站在中间,还是一身大红色童装,她严肃地左右看了一眼,口齿伶俐地说道:“今天打这一架输赢都不许回去告诉大人们,做小孩也要有做小孩的尊严,不要动不动就回去找爹娘。”事实上,如风看出貌似这个白少爷身份也不简单,为了怕他们告到大人那里给自己惹来麻烦,所以才有此一说。 双方都点点头答应。 煜爵看了一眼兴高采烈的如风,无奈地笑了笑,搞不清楚为什么自己会答应这么荒谬的主意,不过看了一眼正在嚣张的瘦子和白少爷,又觉得其实这个主意也不错。 “那好吧,现在就开始!”如风一声令下,双方就开始纠缠在一起。 旁边的人也觉得没什么,孩子嘛,总会打架的,只要不出什么大事就好。 如风看着扭成一团的他们,兴奋了起来。她在一旁不断地转来转去,碰到机会就加进去踹上两脚,然后又马上若无其事地继续走,弄得旁边的百姓都惊讶不已。 煜宣和煜爵都学过一点武功,有点基础,所以如风不担心,但她没想到的是那瘦子和胖子竟然也不弱,而且他们打架的经验可比煜爵他们丰富得多,所以才没一会,煜爵他们就挂彩了。 如风愤怒了,也不顾自己才三岁的小胳膊小腿,就大吼一声,加入了战局! 旁边的观众看得眼珠子都掉下来了,没想到裁判做到最后也可以这样的。 但是护卫们很担忧,这些主子们都不是好惹的啊,还是看紧一点不要弄出什么人命才好。最后看了看天色,觉得太晚了,而且貌似主子们都没力了,所以就一人一手一个拉出了战局。 双方各自在自己的势力范围内蹬胳膊蹬腿的,谁也不服谁,两边护卫相视苦笑,各自带着自己小主子回去了。临走之前,小孩们还搁下狠话,“我们下次再战!” 煜爵的翩翩风度没有了,发丝上的银冠歪歪扭扭地斜挂着,嘴角有点泛青,洁白的锦衣上貌似有几个黑黑的脚印。他一被拉开就马上整理衣服头发,试图立刻恢复自己的贵公子形象。 煜宣白嫩的脸蛋红彤彤的,而且貌似有点像发酵的包子,眼眶有点青黑色,里面含着可怜兮兮的泪水,衣服被扯了下来,露出一小片白皙粉嫩的胸膛。 再看如风,脸上笑嘻嘻的,衣服完好,头发,哦,忘了,她几乎是没什么头发的,所以如果忽略她肉呼呼的小手上的几个大大的牙齿印,那她算是五个人中形象最好的人了。 白少爷和瘦子形象更惨烈一些,他们的脸上多了几条红红的抓痕,那绝对是如风的杰作!她是女的嘛,所以当然是拿出自己的手指甲来加入战局咯。 回家的路上,如风心安理得地躺在一个长得最好看的护卫怀里,看着坚持要自己走路的煜爵和煜宣。 “回去怎么说?”看他们脸上的战绩,看来是瞒不过去咯。 “哼,我们倒是没什么,你就惨了,尉迟夫人不会放过你的。”煜宣幸灾乐祸地抬起头看着如风。 如风不知哪里弄来了一根草,含在嘴里唧唧歪歪:“放心!我绝对可以安全过关的。” 而煜爵在那边下命令:“今天的事谁都不许说出去。” “是,少爷!”护卫们统一应道。 果然,回到尉迟府后,众人大惊失色,如雪小美女更是泫然欲泣,尉迟槐阳愧疚不安,但见煜爵和煜宣都不说什么,还神态轻松,也就放下心来。 别人的小孩不能骂,那自己的小孩总能吧?所以如风受到了各方的高度关注! 没想到他们还没开口,如风就神色坚定地对着尉迟槐阳说:“爷爷,从今往后,我要努力跟您学好武功,将来长大了之后要保护家人,保卫国家,保卫百姓!”说着还抡起小拳头做指天发誓状,几句话说得慷慨激昂,热血沸腾。 尉迟槐阳听了,深受感动,难得啊,昨天看他比试的样子,以为尉迟家又要多了一个无用的书生,正在想办法让如风跟他学武呢,没想到如风自己就嚷着要学了,这下好了,看来尉迟家又要多出一个将军了。 “那你是怎么跟别人打架的呢?”林以蓝没那么好糊弄,自己女儿的性子还不知道嘛,就一个没事找事的主,哪有热闹往哪凑。 如风收回刚才坚定的神色,改成义愤填膺的神态:“娘亲,刚才真的太可恶了,那些人仗着自己家里有几分势力,欺凌善良的小百姓,我看不过,就出手帮了一把,顺手做了一件好事。娘,不用表扬我了,我会骄傲的。”说完还挥挥小手以示自己的大方。 旁边的煜爵和煜宣听得嘴角抽搐,浑身颤抖,没见过那么……呃……不要脸的人,说得好像刚才的事他帮了很大的忙似地,要不是他的提议,他们那架估计还打不起来呢。 总之,这件事就算这样落幕了,至于如风在后来被自家爹娘关起门来教训的事,就不足向外人道也。 在尉迟府休养了两天,煜爵和煜宣也该继续自己的路程了,这次本来就是准备去轻州外公家的,路经越州才想着到尉迟将军府看看如风,现在既然已经看到了,也算是结下了深厚的友谊,所以也该走了。 尉迟府门外,送别的人一大群。 如风搂着煜爵的脖子,摸摸他的脸蛋,“深情”地说:“爵哥哥,你回去之后一定要记得如风哦,我会想念你的。”说着还啵地一声,把自己的嘴唇印在了煜爵白嫩的脸蛋上。 煜爵有些脸红,抱着如风还散发着奶味的香香软软的小身子,也有些不舍,要是如风是自己的弟弟多好啊,那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如风,以后你来京城的时候,记得来找我啊,我招待你。” 旁边的煜宣有些不悦地冷哼一声。 如风连忙滑下来拉着他的手,咧开一个大大的笑容:“宣哥哥,虽然我们之前曾经不愉快,但现在都要走了,以前的事就别提了,我会记得你的。唉,‘垂泪一别人千里,日后寒暖各自珍。慷慨自古英雄色,甘洒热血写青春。’宣哥哥,以后你回去一定不要忘记我啊。” 到了这个时候了,如风还不忘显摆自己的文学水平。 煜宣点点头,暗自发誓,下一次见面一定要赢过他。 看着逐渐远去的马车,如风正要欢呼自己的解脱,却发现自己的苦难才刚刚开始。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008章 学武 天蒙蒙亮,雾气重重,即使是春天了,还是有些微寒气。 如风缩着脖子,低着头从松林院走出来,一步三回头,就盼着她老爹给她求个情,可惜尉迟松无视她的哀求,直接回房找爱妻温存去了。 “看什么?还不快去练习!”尉迟槐阳响亮有力的嗓门打破了如风最后一丝想念。 “没想什么,爷爷,我今天肚子不舒服,能不能休假一天?”如风睁大大大的眼睛,可怜兮兮地说道。 “什么!昨天你就是用这个借口了,前天还说身子痒,再前天就说腿不舒服,你以为你是女人啊,那么多毛病!”尉迟槐阳不悦地吼道。 声音大得让如风身子一缩。 失策啊,因为从来没有成功过,所以就懒得找借口了,没想到老头子记得那么清楚,如风的脸皱成一团。 “好了,什么也别想,还是踏踏实实给我好好练,你是尉迟家唯一的男孙,尉迟家的将来就全靠你了,想当初,我尉迟家是何等的风光,紫罗国建国五百年来,尉迟家就一共出了包括我在内的六位将军,没想到到了我这一代却差点断绝,如果你再不学好一点的话我将来如何去面对我们的列祖列宗?”尉迟槐阳痛心疾首地说道。 “爷爷,其实不当将军也不错,我可以去做个文官什么的,说不好一下子就和外公一样做到宰相了。”如风撇撇嘴,不以为然。 “胡说!宰相哪有将军好!宰相就只是在朝廷上动动脑子,指手画脚的,哪有将军那么实在!上场杀敌,护我一方百姓,那是实实在在的事!”尉迟槐阳狠狠地敲了如风一记,训斥道。 如风摸摸自己光秃秃的脑壳,还是打算不和他争了,这代沟真的是太大太深了! ☆☆☆☆☆☆ “两腿平行开立,两脚间距离三个脚掌的长度,然后下蹲,脚尖平行向前,勿外撇。两膝向外撑,膝盖不能超过脚尖,大腿与地面平行。同时胯向前内收,臀部勿突出。这样能使裆成圆弧形。”尉迟槐阳拿着一根小竹子一边说着一边走,围着如风打转。 “都说了,要含胸拔背,勿挺胸,胸要平,背要圆。两手可环抱胸前,如抱球状。虚灵顶劲,头要往上顶,要感觉头顶如被一根线悬住。”如风蹲了一会,尉迟槐阳又不满意了,赶紧又把规矩说了一遍。 如风照做了,眼泪在心里可是哗啦哗啦地流,都怪自己一时糊涂,受那天打架的刺激,就想学武,期盼以后可以在林中自由穿梭,飘飘欲仙地出现在众人面前。 而且学会了武功,还可以救人,小说中“英雄救美”的狗血桥段可是自己最最向往的啊!想一想,玉树临风的英雄,姿势优美地救下一个妙龄女子,在半空中旋转个半天才落地。然后美女含羞带怯地低语要以身相许…… 砰!头一痛。 “你在想什么?露出那种傻笑。”爷爷的动作让如风马上回过神来,傻笑。 “你要记得,在这个世道,只有自己学好了,才可以保护别人,靠点小聪明是保护不了自己的,只有自己本事硬了,才可以让别人臣服于你!”尉迟槐阳语重心长地说道。 如风这次是认真听了,她现在可是女扮男装啊,如果本事不强一点,将来怎么在男性中突出?怎么在男尊的世界里挣得一席之地?怎么可以保护自己不受别人伤害? 想到这里,如风坚定地点头,双眼发亮:“爷爷,我明白了,从今往后我会努力学习的!” 于是尉迟槐阳很欣慰点头,庆幸自己的孙子总算是铁树开花了。 ☆☆☆☆☆☆ 如风现在虽然才三岁,但生活可是安排得满满的。早上六点起来扎马步练武,两个小时后和家人一起吃早饭,然后和姐姐一起在父亲的教导下上课,下午是琴棋书画轮着来,晚上是复习时间。 想如风在现代因为智商颇高,记忆力超群,什么时候那么勤奋过?但现在不同,在现代怎么也不会饿死,可是这里就不一定了。说不准谁得罪了皇上就抄家的抄家,流放的流放,而且尉迟府都是靠着爷爷在撑着,就那么几十亩地,还有一点俸禄,爷爷对士兵又好,常常拿自己的俸禄去救济别人,家人又没有一个会经营家产,所以尉迟府也就一个空壳子,就靠老实的管家撑着。即使大人们不说,如风也知道。 难怪姐姐和我的老师都是自己人来教!如风鼓起腮帮子气呼呼地想。 就这样,一晃三年过去了,如风六岁了。 这三年里,她那叫一个刻苦啊,乖得让人心疼,但有时又恨不得把她的嘴巴封住。 “管家叔叔,你再不给我的饭菜里加点肉,我就告诉爷爷你昨晚上和厨房里的翠娘幽会了。”如风双手背在身后,戴着帽子的小头颅昂得高高的,一只脚在慢悠悠地打着拍子。 “小少爷,您老人家千万别说,翠娘还没答应我呢。”三十多岁的管家苦着一张脸,翠娘是厨娘,自小给人家当童养媳,可是还没圆房对方就翘辫子了,后来就被赶了出来,在尉迟府做了十几年的厨娘,管家一眼就看中了对方,可惜磨了十几年还是没有磨成功。 “那你就给我加菜,天天青菜萝卜地吃,我嘴巴都要淡出个鸟来了。”如风很不满。 “可是小少爷,您前几天暗中偷袭府里的护卫,弄得他们各个躺在**休养,现在府里没了保护,老爷说要罚您七天不吃肉的,现在才过了三天而已。”管家试图唤起如风的记忆。 “天啊,才三天,我还以为已经过了三个月了呢,爷爷也真是的,是那帮护卫太不中用了,我锻炼他们的反应能力有什么不好,竟然还被罚!这世道做了好事还这样,还有没有天理啊!”如风仰头长啸,竟然还是罚自己不能吃肉?那不是让她生不如死吗?没肉吃就没什么好心情了,也没什么好体力了,爷爷这是在摧残祖国的幼苗啊! “管家,你给我加肉,我还可以免费教给你一个方子,让你对翠娘手到擒来。”想了想,如风突然神秘兮兮地在管家耳边蛊惑。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009章 上街 管家皱起的眉毛可以夹死一只苍蝇,他心里斗争了很久,还是拿不定主意:“小少爷,不是我不帮你,我帮你之后,就算背叛老爷了,这样怎么行?” “管家,你这话就不对了,我和爷爷是一家人,他最疼我的,这几天我不能和他们一起用饭,自己一个人可怜兮兮地躲在房里吃,估计他也心疼呢。要知道我才六岁啊,管家,六岁是长身体的时候,如果吃不好的话,少爷我以后出了什么毛病谁最心疼?还不是爷爷?他可等着我光耀门楣呢。”一顿话说得噼里啪啦地响,完了还利诱,“管家,不是我说你,照你现在的速度,可能少爷我都可以娶媳妇了,你还没搞定翠娘,翠娘现在二十几了吧,再晚一点就别想生孩子了。” 管家一听,眉头皱得更紧了,没一会就破釜沉舟地说:“好吧,小少爷,我相信你的能力,你打小就聪明过人。”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里,如风都可以吃到和平常一样的好饭菜。 “小少爷,您看,惩罚期过去了,小的也照您的吩咐给您加肉了,那您说的那个方子是什么?”管家一脸的谄媚,小少爷也真是,怕自己中途不肯给他加菜,愣是要过完四天才肯告诉他秘方。 如风喳喳嘴巴,拍拍自己圆鼓鼓的小肚子,貌似自己更胖了,于是问道:“管家,你看本少爷我是不是越来越胖了?” 管家赶紧笑道:“胡说,怎么会胖呢?是可爱,小少爷,您长得可真像观音菩萨身边的童子,可爱得紧呢。”尤其是额心的那一粒红痣,更是让少爷灵气十足啊,府里谁不喜欢这个少爷,呃……虽然有时候爱闹了一点。 “真的?”如风笑得把大大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浑然忘记了不漂亮的人人家才说可爱的。 “那本少爷就告诉你吧,方子就是生米煮成熟饭,你都可以和翠娘晚上幽会了,那顺便干柴遇上烈火,直接燃烧吧。还不行的话,就直接用上**啊,直截了当,直奔目的地,这样我就不信翠娘不肯和你在一起。”古人就是老实,被占了便宜后还不是乖乖地地被人负责。 “小少……少爷,是谁那么大胆教你这些东西的?”管家没有兴奋起来,反而被吓了一跳。瞧瞧,这些话是一个六岁小孩说的吗?虽然府里的人都知道小少爷不能用普通小孩的标准来衡量,不过也不能这么吓吧,小少爷可是三年没出过府了,府里的人又不会说这些,那他怎么会懂得? 如风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所以就直接挥手道:“管家叔叔,听我的没错,对付翠娘这种死心眼的人,你就得用极端手段,要不然等到你头发花白了,你还是处于妾身未明的阶段,你好好考虑吧,本少爷要重出江湖了。” 如风说完这一段话就一阵风似地跑出去了,这三年来,她每天起得很早,可以说是闻鸡起舞了,刻苦练武,刻苦练毛笔字,如风觉得她八辈子都没那么勤快过。而效果也是明显的,她现在不是已经把府里的护卫们打倒了吗?虽然她是偷袭的,但这也是一种能力嘛。 所以她现在对自己有一种膨胀的自信心,觉得自己已经是江湖的一流高手了。 如风跑去跟尉迟槐阳一说,他就同意了。 于是,这就有了如风戴着帽子在大街上一步三摇的场景,她的身后跟着四个护卫。 如风眼睛乱转,手里摸着自己怀里的二十文钱,感叹今时不同往日。以前她可是带着信用卡上街,一逛就刷刷刷地花个几千块,为中国的经济增长做了不少贡献,可是现在……如风皱着八字眉,才二十文钱,只能买几个包子或者糖葫芦,爷爷真当她是个六岁孩童啊?这么少的钱,塞牙缝都不够。 所以现在她只能看不能摸了,唉,什么时候她才能混到看到什么买什么,有人跟在后边付钱,有人帮她拿东西的那种境界啊,可惜自己不会做生意什么的,而且爷爷算是官员,更不能私自做生意,所以自己的零用钱才会那么少。 如风一边感叹,一边乱走,身后跟着郁闷的护卫,浑然不觉大街上的人都在看她。 “真是个可爱的娃,这么小还学人家皱眉,瞧那小脸蛋,真是漂亮,这是谁家的小孩啊?怎么从来没见过?”三姑说。 “是啊是啊,估计也是大户人家的孩子,看后面的几个随从就知道了。唉,放这么漂亮的小孩出来也不怕被人拐走了,要是我的小孩啊,就好好把他放在家里养着。看他那么可爱的样貌,长大了也不知道会迷死多少姑娘呢?”六婆说。 身后听到的护卫不约而同地暗笑:少爷被拐?哼,还不知道谁拐谁呢? 如风正在漫不经心地逛着,也没打算找麻烦,可是麻烦却找上她了。 一个披头散发的小姑娘突然拉住了她的衣袖,大概六岁的样子,楚楚可怜地哭道:“公子,救救我。” 如风的思绪一下子被拉了回来,看着在小姑娘后面跑的两个人,全身一下子兴奋了起来,哈,英雄救美的机会来了! 如风擦着双手,兴奋地看着那两个正赶到的人,口里则说道:“放心,就交给我吧。” “小子,你想管本少爷的事吗?”方面大耳,大约十岁,穿着上好的锦衣,身边还跟着一个瘦子,这场景怎么那么熟悉? “我们是不是见过面?”如风摸摸下巴,狐疑地说道。 “放肆!敢在白少爷面前满口胡言,我们什么时候见过了?”瘦子尖声道。 “白少爷?对,就是白少爷!三年前我们曾在大街上打过一架的,我记起来了。”如风高兴地打了一个响指,赞扬自己的记忆力。 如风一提醒,白少爷也记起来了,他这辈子还没吃过那么大的亏。 “哼,总算逮到你了,小子,三年前你在我的脸上刮了几道痕,让我被嘲笑了很久。今天你就别想走了,本少爷不揍你就是对不起我自己了。”白少爷狠狠地骂道,挽起袖子。他比三年前更壮实了一些,比如风高了一个头。 如风身后的侍卫马上上前一步把如风和小姑娘护在身后。 白少爷也不是傻子,他前几天犯了事,老爹把他禁足,今天是偷跑出来的,所以也没带护卫,本来也打算安分守己,可惜看见一个漂漂亮亮的小姑娘落单了,就忍不住调戏了一下,不就是拉拉她的小手,扯扯她的头发嘛,用得着跟见鬼似地跑了?人家他不漂亮的还不屑于动手呢?白少爷没想到的是现在竟然还碰上了如风,见如风带有随从,生怕自己不是他们的对手,所以就规定只和如风打。 谁都看得出这是不公平的,如风可比他矮一截呢。 可惜如风想试试自己的武功,顺便在小姑娘面前露露脸,所以就一口答应了。 于是,一高一矮的两个身影很快就扭打在了一起。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010章 惩罚 如风根据在爷爷那里学来的招式,一一打出来,所以她打得那叫一个淋漓尽致,可惜没等她得意完,白少爷就发起了进攻。 白少爷今天十岁,长得很壮实,虽然对文不感兴趣,但是武艺却是认真学的,所以很快如风就被他打倒了。 砰,白嫩的脸蛋上挨了一圈,多了一个熊猫眼。 啪,肉肉的小屁股被踢了一脚。 如风愤怒了,竟然小pp被一个男生给踢了,天大的耻辱! 小宇宙爆发了,如风像一头小蛮牛,蛮横地和白少爷扭成一团,完全是凭直觉来动手,以往学的招式完全无用。 旁边的护卫看了很着急,小少爷竟然被打了,而他们竟然还不能出手! 站在一旁的小姑娘也很着急,眼里含着泪水,要不是自己瞒着爹爹跑出来玩,怎么会遇上坏人,还连累那么漂亮的小公子挨打。 “啊——”一声惨叫传来,让本来热闹的大街定格了几秒钟。 “小少爷!” “白少爷!” “小公子!” 双方异口同声地疾呼,也不知道扭成一团的两人中到底是谁被伤了? 慢慢的,两个人分了开来,如风虽然是鼻青脸肿,但脸上挂着的奇妙笑容却让人知道胜者是谁了。 白少爷捂住自己的小dd痛苦地站起来,瘦子连忙去扶着他:“你这小子真狠,竟敢伤了我的宝贝,你等着,我不会善罢甘休的!小子,有种的话报上你的大名来!” 如风也有点愧疚,自己虽然不是货真价实的男孩,但也知道那地方的脆弱,唉,谁叫自己一时失腿呢,但她认为自己没错,她这是在帮助别人呢。 “我叫尉迟如风,我等着你来报仇!”如风得意地报出大名。 旁边的百姓“哦”的一声,原来盛传的尉迟如风就是长得这个样子啊,很漂亮的小家伙嘛,就是,呃……就是野蛮了点。 “很好,我叫白少钧,有一天必然会让你尝尝我今日的痛苦。”白少钧丢下自己的名字就在瘦子的搀扶下走了。 身后是如风古怪的笑容。 “谢谢如风公子相助。”小姑娘盈盈下拜,脆生生地感谢。 如风衣服凌乱,鼻青脸肿,虽然有损形象,但她还是很有公子风度地扶起小姑娘:“不用谢,能为美女服务是我的荣幸。” 小姑娘琼鼻妙目,妍姿俏丽,的确称得上是小美女,难怪被白少钧调戏。 “公子,奴家叫柳碧烟,今日要不是公子,我还不知道能不能脱身呢?”柳碧烟再次感谢。一般女孩是不能随便将自己的闺名告诉男子,但如风是自己的恩人,而且还是个孩子,所以柳碧烟也没觉得有什么。 “小烟儿,你直接唤我如风就行了,不用自称‘奴家’了,我听了别扭。”如风虽然全身都疼,但还是有心思和小美女聊天的。 “那好吧,如风公子,我要回去了,要不然我爹爹该着急了。”柳碧烟脸色有点飞红,就赶紧告辞。 做好人做到底,送佛送上天,如风把小美女送回客栈后,就高高兴兴地吹着口哨回家了。 “小少爷,你还那么高兴?也许你闯大祸了,那白少钧好像是越州城刺史的儿子。”其中一个护卫连忙提醒,刚才小少爷和柳碧烟在说话,他没来得及插嘴。小少爷如果有事了,那自己也逃不了。 刺史?那不是越州范围内最高的官吗?相当于现在的省长了。爷爷是一个正三品的将军,也不知道是谁的官大。如风想着想着,眉毛不自觉地耷拉下来,自己的那一脚应该不会伤到他吧?万一以后白少钧“不行”了,那自己不是真的惹祸了? 如风的脸蛋已经皱成一团了,英雄果然不是好当的! 果然,护卫尽职上报后,如风迎来了一场大大的风暴。 “好啊,尉迟如风,你行啊,没想到你乖了三年,结果一上街就给我惹出祸了,竟然还跟人家打架,还扭成一团!”林以蓝听到消息,马上揪着如风的耳朵恶狠狠地骂道,“以后你就别想上街了!”这次没有外人在了,所以林以蓝也不用关起门来教训如风了。 “娘亲,你轻点,疼,我这是英雄救美,你怎么能怪我?”如风歪着头,缩着肩膀,想尽量减少疼痛,该死的,她老娘的手劲还是那么足! 尉迟松只能在旁边无奈地看着,夫人教子向来不肯让他插手,说是慈父多败儿。 尉迟如雪只能乖乖地站在一边,为弟弟心疼,弟弟明明没做错嘛。 “爷爷,救命!”如风感觉到手中的力道加重,为了挽救自己可爱的耳朵,一见到爷爷出现在门口就赶紧叫道。爷爷一向疼他,总不会眼睁睁地看到娘体罚他吧? 尉迟槐阳瞪了如风一眼,气呼呼地呵斥道:“你还有脸叫?我教你武功是让你逞凶斗勇的吗?竟然还伤了刺史的儿子,还伤了不该伤的地方,你让爷爷怎么跟人交代?”同朝为官,现在刺史的表妹又是皇上的宠妃,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所以为了大家好,还是应该上门去道歉一番。 想着又烦躁地饮下一大口茶,他最烦这些了。 “爹,您看这件事能摆平吗?”尉迟松小心翼翼地问,在体罚如风的林以蓝也竖起耳朵听,到底是自己的心肝宝贝。 “这个得看白少钧的伤势了,管家,马上叫上大夫,备上好礼,我马上去刺史府一趟。”尉迟槐阳想想,马上就决定去看看。 临走前,还下了道命令:“把如风关在祠堂,今晚和明天的饭都不准吃,让他长长记性!” 如风哀嚎:“爷爷,你不能对我那么残忍,我身上还有伤呢?” “谁都不许求情!否则家法伺候!”远远的,尉迟槐阳的声音传来,斩断如风最后的想念。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011章 祠堂 夜色如墨,尉迟家的饭厅里,一改以往笑声不断,话语多多的局面,每个人都在专心地扒饭,一旁的仆人也是板着一张脸。 许久,终于有人打破沉默。 “爹,那白少爷到底伤得怎么样了?”尉迟松终于挨不过夫人的眼刀,再想想自己掐痕累累的腰侧,赶紧开口。 尉迟槐阳冷哼一声:“幸亏没什么大碍,要不然我不把那臭崽子打一顿才怪!” “那弟弟可以出来吃饭了吗?祠堂那里很阴暗呢,弟弟会怕的,他现在一定很饿。”尉迟如雪怯生生地看了一眼威严的爷爷,咬着嫩嫩的红唇,担忧着弟弟的处境。 “谁说可以的,难道我说的话是可以随便更改的吗?这次算他好运没有让白家的小孩出事,那万一有一天真的出事了怎么办?我这个惩罚已经很轻了,你们谁也不许求情!”尉迟槐阳冷眼一扫,众人瑟缩了一下,将军的气势真不是随便说说的。 “如风是尉迟家唯一的男孙,尉迟家的将来就靠他了,他虽然有点小聪明,但生性顽皮,常常捉弄府里的人我也没计较,但他实在是小孩子心性,冲动、任性,还经常口无遮拦,再这样下去,将来怎么成大器?所以只能趁着他现在还小就得好好磨磨他的性子。”尉迟槐阳语重心长地解释。 “你也知道他还小啊,所以如风是小孩子心性不是最正常的吗?”林以蓝反驳,自从尉迟槐阳老是逼迫尉迟松娶小妾后,林以蓝就不喜欢这个公公了,但还是维持表面的尊敬。 尉迟槐阳自然知道媳妇的心结,但他也假装不知道,尉迟家没有一个男孙继承怎么行? “如风是我尉迟家的小孩,所以我们不能以一般的标准去要求他,要从小就开始培养他的责任感,做错事就要受罚,这是天经地义的事,你们千万别去给他干嘛干嘛的。”尉迟槐阳警告道,扫了众人一眼。 无人应答,都在沉默。 ☆☆☆☆☆☆ 祠堂,在这里是一种最普遍的宗祠建筑,是供奉祖先神主,进行祭祀的场所,被视为宗族的象征,是族权与神权交织的中心。一般的祠堂正中间都会摆上十几个祖先的灵牌,还会奉上一些花果。 一般人对祠堂的印象是:这里是一个很严肃的地方,而且还**风阵阵,也许还会闹鬼。 此时如风面对的祠堂的确是阴风阵阵,除了正在燃烧的香,祠堂里面一片漆黑,但还是有一点点月光从门外照射进来。 如风按照要求跪在正中间,还好,爷爷还算是怜惜她,没有让她跪洗衣板,反而是还算软的垫子,不就是一个晚上和一个白天嘛,我受的了。如风轻松地想。 真是没创意,她现代的爷爷也是老是要她跪祖宗,现在的爷爷也是,都让她不耐烦了,如风撇撇嘴,摸摸瘪瘪的小肚子,好饿啊,特别是经过下午的一场激烈运动后。 如风两眼发绿地看着神台上的苹果和香蕉,这还要不要人活了?竟然在她肚子饿的时候摆上这个,这不是要她看得到吃不到,活活地被馋死吗?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在黑暗中的缘故,她觉得那个水果闻起来特别香,特别诱人! 如风努力忽视正在发出**的食物,专心把自己记得的诗词都背一遍。 还没等她背完,就听见一声小小的“弟弟”。 如风马上转过身去看看,发现了一个小小的身影。 “姐姐,你怎么来了?”如风也小小声问。 “弟弟,这里好可怕啊,那么黑。”如雪偷偷摸摸地进来,循着如风的声音才找到他。 “没事,这里祭拜的都是我们的祖先,他们不会害我们的。”如风安慰道,拉着如雪的手。 “给,弟弟,这是我在饭桌上悄悄拿的馒头,你快吃吧,一定饿坏了吧。”如雪心疼地摸摸如风还是没几根头发的脑袋,从怀里拿出一颗干硬的大馒头。 “你出来有人看见吗?”如风没有接上馒头,反而问道。 “没有,我是等他们都睡着了才拿来的。快吃吧,爷爷不会知道的。”如雪劝说。 如风忍住**,叹气,在现代的话,如果是那个姐姐拿来的,她二话不说马上吃,因为她知道姐姐一定是摆脱了爷爷或老爸的监视才给她送饭的,可是这个姐姐? 唉,还是别指望了。 所以如风突然很大声地说:“姐姐,我不能吃,我既然做错了事,还连累爷爷替我上门赔礼道歉,那我就应该受到惩罚!大丈夫做事,既然做了就要敢当,所以我不能吃,你还是快点回去吧。” 如雪一听,蒙了:“弟弟,你说什么傻话?你还那么小,肚子饿了怎么行,快吃吧,没人会知道的。” “谁说没人知道?老祖宗们在看着呢,我尉迟如风说话算话,说不吃就不吃,姐姐,你快回去吧。”如风催促道。 如雪还想再说什么,如风就接着道:“姐姐,你再这样引诱我犯错误,以后我就再也不叫你姐姐了,快走吧。” 如雪听他这么一说,忍不住掉下泪来:“可是你还那么小,爷爷怎么那么狠心啊?”平时弟弟饭量很大的,而且还很爱吃,现在叫他一下子不能吃饭,那不是存心折磨他吗? “爷爷算是心疼我了,还没叫我三天不能吃呢,所以姐姐你还是快点回去吧,我没事的,你还在这里的话,万一爷爷发现了,我可能还要加重惩罚呢。”如风说着只好心疼地替她抹眼泪。 那亮晶晶的泪珠在暗夜里尤其明亮。 “那好吧,我走了。”如雪把馒头留下,准备离开,生怕弟弟说的话成真。 “等等,把馒头带走,我不会吃的。”如风把馒头递过去的时候,真恨不得马上拿起来咬一口,平时怎么就没觉得它那么好吃呢? 如雪见如风说得那么坚决,只好哭哭啼啼地带着馒头回去了。 如雪一走,如风马上抹去额头上的汗珠,晕,怎么劝个人都那么累啊?现在爷爷该知道这个消息了吧? 如风想的没错,在如雪离开后,的确有一个黑影飞奔去向尉迟槐阳报告,此刻的尉迟槐阳听了黑影的报告后,正在抚着胡子满意地笑呢,孺子可教也,这是他的想法。 半夜,夜深人静,如风估摸着暗处监视的人也放松了,赶紧拿出怀里的馒头暗暗咀嚼,生怕弄出一点声音来。 唉,还是娘英明啊,在如风被押送来祠堂的时候,她娘就悄悄给了她两个大馒头,谁叫当时爷爷出门去了呢。 这晚,尉迟槐阳没睡,尉迟松也没睡,尉迟如雪更是哭了一夜,唯有孩子的娘睡了。 第二天,偏僻的祠堂院落突然热闹了起来,下人们一批接着一批进来打扫,几片落叶都可以扫上个半天,而祠堂里的如风脊梁挺得直直的,一动也不动地跪着。 如果有人上前仔细看的话,会发现她的眼睛是闭着的。 嘿嘿,跪着睡觉对如风来说是小cae,人家她站着都可以睡呢。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012章 寻师 晚上,如风是被人抬出来的,别人以为她是晕过去了,只有她自己知道是睡过去的。 饭厅里,饭桌上摆满了精致美味的菜,都是如风喜欢吃的。 如风正在慢条斯理吃着东西,旁边是坐着很心疼的父母和如雪。 “弟弟,慢点吃啊,你一天没吃东西了,不要吃那么快,免得肚子疼。”如雪边说着边帮如风夹菜。 如风看着如雪红肿的眼睛,忍住要叹气的冲动,明明自己已经吃得够慢了,姐姐还在那里咋呼个不停。 “没事,以后不再犯事就好,吃一堑长一智。”尉迟松怜惜地摸摸如风的脑袋。 “哼,要他不惹祸,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做娘的在冷哼。 如风只顾着吃,没有搭话。 “这次知道错了?”在一旁用布慢慢地擦着自己宝剑的尉迟槐阳突然慢悠悠地来了一句,眼睛瞟都没瞟如风一眼。 如风努力不去看那把亮晶晶的宝剑,吞下口中的东西才回道:“知错了,以后不会再犯!”再犯也不能犯到您手里,虽然这个惩罚对自己无关痛痒,但多了总是不好的,总要留点名声给人探听嘛。 “知错就好。”尉迟槐阳又慢悠悠地回了一句。 好不容易总算把肚子填饱了,如风接过如雪递过来的手帕擦擦嘴,完了之后才说出自己考虑的结果。 “爷爷,你的武功在江湖排名怎么样?” 正在擦拭宝剑的尉迟槐阳手顿了一下,才说道:“你问这个干嘛?” “我觉得自己资质不错,人也肯努力,那我为什么不跟武艺最好、学识最丰富的人来学呢?我想在同样的时间内,我会学得更多,知道得更多。”如风慢慢地说出自己的想法,边观察他们的反应,最主要是爷爷的意见,他是一家之主嘛。 “说得好像也有道理,难道你想出门去学艺?”尉迟槐阳放下手中的宝剑,把它递给一旁的管家,颇有兴味的开口。 “爷爷,即使我学到了你的全部本事,那我也只能达到你现在的水平,要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我就必须跟比你本事更高的人学,这样我才可以为我们尉迟家光宗耀祖。爷爷,我相信这是您希望看到的吧?” “嗯,说得不错!”尉迟槐阳抚着胡子,慢慢点头。 “我不同意!老爷子,如风还那么小,你就舍得他在外边受苦?”林以蓝连忙提出反对意见。 “是啊是啊,如风还那么小呢。”尉迟松也赶紧附和妻子的话,最主要的是如风可是个女孩呢。他和妻子打的主意是先让如风扮几年男孩,等如风长大一点,再换回女装,这样他爹即使愤怒也没办法,因为到时爹年纪大了不说,说不定他也没那么强烈的想法了,也许还会已经仙逝了。 对于尉迟松这个读书人来说,他觉得战争太野蛮了,也太血腥了,即使他真的有个儿子,他也不希望自己的儿子走上这条路,尉迟家世世代代为国家贡献牺牲的人还不够多吗?现在人丁越来越单薄,他认定是尉迟家杀孽太重的结果,所以妻子说不想生了,他也不勉强,反正对他来说,现在家人的平安最重要。 小时候,他爹上战场,他娘在家里每天都是以泪洗面,所以他才不想盲从爹的想法,始终坚持做一名书生。 “你们懂什么?你们那是妇人的想法。这样整天溺爱着如风,还不是害了他?如风天资聪颖,不找人来教就可惜了,可不能因为你们的不舍就毁了这孩子的将来!本来我也打算过两年就把他送出去的,现在既然如风主动提出了,我认为时候也到了。趁着如风现在年纪小,先打好基础,等以后学艺回来就可以进军营磨练一番。”尉迟槐阳打着如意算盘。 可惜林以蓝他们没有接受尉迟槐阳的苦心安排,反而心慌意乱,一想到如风这么小就要离开这个家,就担忧不已。虽然如风自小就表现得和一般孩子不同,有时候看起来还很成熟,但毕竟还是一个六岁的孩子,出到外边也不知道会不会照顾自己?不知道会不会遇到危险? 尉迟槐阳把下人都屏退之后,才接着说: “如风的师傅我打算找江湖上非常有名的无情剑,他不只剑法厉害,而且学识也丰富,可以说得上是上通天文下知地理。我尉迟家也有一套有名的剑法,不过是用在战场上杀敌的,据我看来,学会了无情剑的剑法,再学我们尉迟家的剑法,可以算得上是事半功倍。” 听到这里,尉迟松松了一口气:“爹,我虽然是一介书生,但我也听说过无情剑的大名。据说他性情古怪,杀人如麻,亦正亦邪,喜怒无常……爹,您就忍心让如风跟着去学?您就不怕如风最后也成了这个性子?” 林以蓝拍着胸脯:“听起来怎么那么像一个魔头,我不同意如风跟他学。” “胡说!那只是外人对他的误解,我见过他,谈吐非凡,彬彬有礼,而且对他的妻子情根深种,一个心中有爱的人怎么会是你说的那种人?”尉迟槐阳冷眼一瞪。 “好吧,即使这样,那您怎么知道人家肯收如风为徒?”总而言之,尉迟松就是不想如风出去。 “这我当然是有把握才说的,我当年帮过他,所以他应承了我一件事,要他教如风是轻而易举的。”尉迟槐阳有几分得意。 一旁的如风一直在兴致勃勃地听着,当知道她无情剑那么厉害后,眼中亮得吓人,起码把如雪给吓到了。 “爷爷,您就去联系无情剑吧,我来跟爹娘说说。” ☆☆☆☆☆☆ 松林院里 “爹,娘,如果我继续待在家里,那我肯定会继续惹麻烦,今天的事可能还会再次发生。最重要的是我是女的,我会一天天地长大,这样我的女性特征也会越来越明显,你们就不怕被人发现吗?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而如果我出去的话,十年八年再回来,到时我也长大了,回来的时候,可以再装扮一下,这样谁也不会知道我是女的。”如风停顿了下,喝了口水,她爹娘的反应还不错,在思考。 “再说了,我的本事高强的话,将来谁也不能欺负我了,即使我女扮男装。”最主要的是如风在尉迟府待腻了,爷爷不放她出去,她自己也要逃出去。以前是自己还小,现在已经六岁了,也算可以自理了,所以才提出寻师的。 经过如风的一番口舌劝说,尉迟松和林以蓝总算是勉强接受了。 于是,如风准备离家去学艺去咯!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013章 师父 虽说是同意了,但临走的时候,林以蓝还是眼泪直掉,尉迟松也是满怀的不舍。 尉迟家的大门外,哭声一片,惊得路人频频侧目,连流浪狗都不想靠近。 “娘,姐,你们就别哭了,我又不是一去不回了,我只是去学艺而已。”如风穿着一件灰色布衣,戴着一顶嫩绿色的帽子,背上挎着一个同色系的包袱,里面就装着几件换洗的衣服和一些细软,基本上尉迟家的家当都被她刮走三分之一了,想不要还不行,娘的泪水就足以淹死她。 “可是起码要外出几年啊,你叫我怎么舍得?你可是我身上掉的一块肉啊!”林以蓝持着手帕不断擦眼泪,尉迟松在轻拍她的背部。 如风恶寒了一下,忙小声道:“娘,爹,我走之后你们不就可以随意亲热了,再也不用顾忌我了,你应该高兴才对。” 林以蓝哭声一顿,惊讶地看着如风:“你胡说些什么呢?小孩子家家的,竟然跟为娘的说这些,这些年你都学了些什么东西!”脸却不由得红了起来。 很好,起码不再掉眼泪了,连忙去安慰另一个。 “姐姐,别哭了,等我回来,我就已经长成一个翩翩美少年了,你也成了大美人了,到时我武艺高强,为你鞍前马后,做你的护花使者,看谁敢越雷池一步,我就杀无赦!”一番鬼脸后,如风总算是把如雪小美人给安慰好了。 “师父怎么还不来啊?”如风走到尉迟槐阳面前,抱怨道。心里期待着她心目中的师父飞一般地来到她面前,然后像龙卷风一样把她卷走,省得爹娘看了难过。 尉迟槐阳背部站得很直,他伸出满是老茧的大手,轻柔地摸摸如风细嫩的脸蛋,叹气:“很快就到了,前几天接到他的飞鸽传书,说马上要来了。”说着顺便又帮如风整了整衣领。 “爷爷,你保重身体。”看着尉迟槐阳饱经风霜的老脸,想他一生征战沙场,几番历险,最后却被自己的儿子和媳妇欺骗,如风不禁升起了一点点愧疚。 “嗯,爷爷会的,爷爷还想等着如风回来继承家业呢。”尉迟槐阳朗朗大笑。 当如风还想和家人再说点什么的时候,前面走来了一个人,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一头纠结的乱发,一条一条,一簇一簇地黏在一起,像蛇一般缠绕着,两鬓有些花白;一身破烂的黑色麻衣,隐约露出麦色的胸膛,大概只比街边的乞丐好一点。 他低着头,胸前抱着一把没有剑鞘的剑。 剑,是好剑,锋利无比,泛着隐隐的寒光。 腰间挂着一个很大的葫芦,比别人要大上一倍,里面估计是空的,随着他的走动左右晃动。 他走得很慢,脚上穿着一双破旧的草鞋,露出了两个大脚趾,街上行人匆匆,但就愣是没人敢撞他一下,也没人敢对他指指点点。 有些人,即使外表再不堪,也有慑人的力量,让人不敢轻易挑衅他。 他就是这种人。 他,慢慢地走过来,经过尉迟府。 “无情剑!” 尉迟槐阳高叫了一声。 那个身影顿了一下,回头慢吞吞地走到他们的面前。 众人的嘴巴张得老大,眼睛瞪得老圆。 尉迟槐阳的语气平和,虽然有掩饰不了的惊讶:“这就是我和你说的孙子,尉迟如风;如风,这就是你未来的师父。” 如风嘴角抽搐,双眼几乎鼓出来。 这就是她心目中的师父? 没有潇洒如风的笑容,没有令人惊艳的轻功,没有彬彬有礼的外表,也没有潇洒俊逸的神态…… 什么都没有! 无情剑抬起眼来看了一眼尉迟槐阳,双眼无神,一身的恶臭味传来。 他听到尉迟槐阳的介绍后,把眼珠子转到了如风的身上。 眼神如刀! 犀利得让人心惊! 如风放佛是**裸地站在他面前,全身上下没有一点的隐秘。 如风捏紧包袱的带子,坦然面对他的瞪视,小小的身子在无影的眼刀下镇定自若,站得笔直。 “你,愿意,一起?”他一字一字地说,声音沙哑,吐字似乎很困难。 “我愿意和你在一起,也愿意做你的徒弟。”如风奶声奶气的嗓音坚定地响起。 “走。”他转身离去,身后跟着一个小小的身影。 “十年,再见。”傻愣在原地的人在他们走远后,突然听到了这一道悠远的声音。 “果真内力极强!”尉迟槐阳赞道。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014章 学艺 如风跟着刚认识的师父走了很长的一段路,师父走的不快,所以如风能一直勉强跟着,没有跟丢。 无情剑一路不语,如风也没有说话,只是埋头跟着。 前面一个高大的身影,慢慢地走,形似乞丐。 后面一个小小的身影,急急地跟,状似和尚。 奇怪的组合。 如风已经把帽子摘下来,疾步走已经让她全身冒汗,整个人似乎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了。 再看看头顶上的太阳,如风第一次讨厌它,真的是太热了,虽然才初夏。 她很想叫停,可是倔强的性子又让她开不了口,所以只好一直跟着。 终于,在经过整整四个小时的疾步走之后,她的师父终于停了下来,在荒山野岭的一个茶棚里补充水分。 如风一坐下来,就端起大腕公咕噜咕噜地喝下去,像一头饥渴的小蛮牛。喝完后,才有心情用帽子扇扇风,掏出手帕再擦擦汗,双眼四处看了看。 如风的脚在隐隐作痛,从小到大,还没那么受罪过。 茶棚里没什么人,就卖茶的一家三口和他们两个。 看完之后再看看她的师父,赫,吓了一跳。 只见无情剑正定定地打量着她,一瞬不瞬,很认真,很专注,他的宝剑放在右手旁。 “你,不后悔?”他的眼神透出一丝诡异。 如风摇摇头:“只要你是最强的,我就愿意跟你学。”做强者一向是如风的愿望,小时候她特别想跟欺负她的小孩打架,可是那时有她的姐姐看着,所以从来没有让她动手的机会。而且很多大人都知道她是某司令的孙女,所以总是告诫别的小孩不要惹她。 现在既然来到了古代,当然要把古代的特产——可以飞檐走壁的武功学好咯。 “你,受得住。”无情剑又说了一句就不再说话了。 喝水也喝饱了,馒头也吃了几个了,如风正打算背起包袱再次上路,就发现她师父突然单手把她夹起来,施展了如风一直想学却没学会的轻功。 可是如风一直不开心。想一想,你被一个人夹在腋下飞奔,像夹着一块无生命的物体一样,你会觉得快乐吗?会产生快感吗? 最主要的是,夹她的那个主人身上的味道足以熏死一头大象,那你还会觉得不用走路也是一种幸福吗? 所以如风现在很痛苦,却也不敢开口,因为一开口就是一口的灰尘和风沙。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如风肚子里的水都快吐完了,他们终于到了无情剑的老窝。 于是,如风知道无情剑在茶棚里诡异的眼神是什么了。 无情剑的老窝真的是老窝。 在一座山上,只有一条小径是通向山顶的,山顶上有一片空地,一侧是悬崖,另一侧就是下山的路,两旁是比空地还要高的大山。 空地上有一间很旧的木屋,屋外杂草丛生,长长青青的草几乎把门口都封住了。好不容易推开门进去,只看见里面是很简单的家具,全部都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这是你的家?”如风昂起头认真地问。 无情剑严肃地颔首。 于是,他们的新生活开始了。 如风有较为扎实的基础,所以无情剑没花多大力气就直接进入正题了。 第一步,认穴。 如风很聪明,一天就把人体的各个穴道认全了,还顺便知道打哪一个穴道可以让人最快倒下。 第二步,内力。 泡在一桶可以晕死人的药水里打坐,一天六个时辰,出来的时候,皮肤惨白得吓人。 第三步,轻功。 交给如风一本心法大全,背熟后,直接抓起如风就往悬崖下扔。 等如风心脏停摆了好几次后,声音也叫不出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又脚踏实地了,只是腰间多了一根绳子。 无情剑依旧面无表情。 很快,如风学会了轻功,并且逐渐有青出于蓝的架势。 第四步,剑法。 无情剑把剑法演练一遍,如风再试图复制出来,达不到六分像的,今晚就不必吃了,直接自己去挖野菜吧。 如此五年,师徒俩没说什么话,直到如风从外边捡回了四个小孩。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015章 偷看 那天,无情剑又犯了老毛病了,抱着他那把破剑对着悬崖沉思,半天都不动一下,如风也把他当成一道风景,一座雕像。 可是可是……为什么屋内米没了,菜没了,这些都可以忍受,但为什么连盐也没了! 再看看那个正在犯忧郁的师傅,和脚下活蹦乱跳的野鸡,如风决定亲自下山一趟。 吼一句:“师父,徒弟我下山去了。” 一个葫芦破空而来,夹带着强劲的力道,如风旋身一侧,稳稳地捉到了葫芦。 “放心,我会帮你买好酒回来的。”如风应了一声,脚下却似踩了风火轮,飞快地朝山下跑了。 这可是自己五年来第一次下山啊,能不激动吗? 于是,一激动,自己买了一大堆东西不说,最后提不了了,顺便就捡了四个小孩回来,充当童工。 “这是什么?”无情剑看着四个脏兮兮的小鬼,面无表情。 “人。”如风笑嘻嘻地说。 “你负责。” “好。”如风奸笑起来。 ☆☆☆☆☆☆ 五年后 植被丰茂,山峰叠翠,沟壑纵横,曲径通幽,鸟语花香,水流潺潺,将近傍晚之时,如风特意寻到一处极偏僻的清溪,轻解衣裳,黑发悠垂,想借着这清澈的溪水洗尽了身心的疲惫。 玉雕一样的肌肤,滑腻白皙,纤细的四肢,修长的身材,瀑布似的青丝掩住了胸前的春色。 掬起清水轻轻地濯洗,清水带着余香,在她身旁流连不去。 如风静静地享受,在这里只闻到野花的香气和青草被暴晒过的草香,耳听到鸟叫虫鸣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这里真是个大自然的氧吧。 “唉,这样的日子再过几天就好了。”如风轻叹,声音中性,略带低沉。 在水中静坐了一会,如风耳朵突然微微抽*动了一下,她邪气一笑,随即身子猛地拔地而起,带动一池的白色水花,一袭青衫裹住了如风**的身子,她身形疾闪,如一道青烟,手中的腰带如一把利剑,划出了一道优美的弧形,击碎了沉沉的暮霭,带着破空之声。 “啪”的一声,四道痛呼声从岸边的树林中传来,人影倒了一地,他们抬头一看,如风的裙裾在晚风中轻摇浅摆,如榴花般妖艳灿然一笑,清风卷起她的裙裾,似有一朵青菊在傲然盛开。 “好啊,你们四个小色鬼,又想偷看我洗澡,我这个师兄这次不教训你们一顿,我就不姓尉迟!”如风笑得灿若春花,眼睛却眯了起来,看起来有些嗜血。 “师兄,对不起,都是寒山的错,他说你是女的,要不然干嘛长得那么漂亮,我们不信,所以就想跟来瞧瞧。”醉竹马上爬起来,手指一转,指着地上那个穿着白衣的大男孩。 男孩无辜地眨眨眼,辩解道:“师兄,我只是随便说说,但他们却兴致勃勃,在他们的起哄之下,我才想到要来的,而且我又没要他们跟。” “寒山,不要把责任推到我们的身上。”黑衣男孩镇定自若地爬起来,弹弹灰尘,云淡风轻,放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但那偷偷瞄向如风的眼眸却泄露了他的不安。 “师兄,对不起了,人家只是一时糊涂嘛,不要生气了。”红衣女孩醉竹娇娇地嚷道,就要过去挽着如风的手臂,像往常一样撒娇。 如风快步一闪,脱离了她的掌控范围。 “师兄,对不起。”紫衣女孩没有多大的表情,直接道歉。 如风一一看过,见他们都低下头,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四人惴惴不安地跟在后边,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师兄平时很好说话的,但就是不准他们和他一起洗澡,平时多热也不会打赤膊,说是尊重在场的女孩子,本来这也没什么,但如风的美貌却让他们产生了怀疑。 不过,眼下,这件事该如何是好?师兄会不会勃然大怒,想到师兄整人的方法,众人齐齐打了个冷颤。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016章 下山 从小溪处回到木屋,现在的木屋旁边又多了三间小木屋,错落有致地散布在野草丛生的平地上,地上开满了五颜六色的野花,宛如童话里的景致。 如风不急不缓地走着,犹如漫步在云端,优雅、迷人。清风轻拂,裙裾轻摆,青丝飞扬,衣袂飘飘。 她的身后跟着四个穿着不同颜色衣服的年轻人,此刻他们正痴迷地盯着前面的身影。 “无论怎么看,什么时候看,师兄都那么优雅,那么迷人,那么俊秀!”红衣女孩醉竹一脸的迷醉。 “师兄如果是女的,那绝对是国色天香!”白衣男孩寒山斩钉截铁。 “师兄表面上儒雅,毫无咄咄逼人之势,骨子里却刚性十足,则更是俊男中之上乘。”黑衣男孩南山评论道,一脸的崇拜。 “龙章凤姿,天质自然。师兄外表雄雌莫辨,那他到底是男还是女?”紫衣女孩醉月喃喃自语。 “当然是男的!” “当然是女的!” 两道不同的声音传来,只有在说到这个,男女之间的界限才壁垒分明。 寒山和南山希望如风是女的,醉竹和醉月希望如风是男的。 走在前面的如风暗笑,她耳力过人,四人之间的对话全教她不动声色地听在耳里。这几年来,她自己一人住一间屋子,对外宣称自己是男的,自己的武功又是除了师傅之外最高的,所以其他四人都奈她不何。 在师弟师妹面前保持形象是很必须的,所以如风在他们面前一般都是优雅冷静的代表,偶尔的破功是她准备整人的预兆。她把当初师父在她身上用的招数全部都如法炮制用在他们四人身上,甚至方法更为进步,整得他们叫苦不迭。 要说这学艺的十年让如风学到了什么,那就是伪装! 人前一副优雅的模样,人后就龇牙咧嘴,无法无天。 这是师父对她的评价!可惜师弟师妹不知,即使看到了,也会自我催眠说那不是我的师兄。 回到木屋后,如风先进自己的屋子整理好自己,再走进无情剑的屋子,关上门,示意其他四人离远点。 屋内,无情剑正在看书。他现在已经有别于十年前了,衣衫整洁,俊容端正,拿书的样子就是一个学富五车的学者,只是眼中不时闪过的精光显示了他的不平凡。 “师父,明天我就要下山了,十年之期已到。”如风落座后才道,随手拿起一本书来看,是兵书。 如风很佩服自己的师父,对于她来说,尉迟槐阳、尉迟松等都无法让她产生佩服的情感,顶多是一种与生俱来的亲切和血缘上的牵绊,但无情剑不同,他博学、武艺高强,除去以前不堪的外表,他实在是一个彬彬有礼的长辈,由于内力高强,他除了两鬓有些花白外,身形高大健硕,腰杆挺直,完全不像一般四十五岁的中年男子。 所以如风对这个师父是完全的喜欢,无情剑不只剑法高超,还涉猎了医学、谋略、机关和看天像等等,完全可以称为是上通天文下知地理,和爷爷印象中的无情剑是重合的。 “一转眼,你已经十六岁了,这十年来,我冷眼旁观你的一切。我承认,第一次碰触你,我就看出你的女子身份。但我不以为意,你爷爷的嘱托我还是要顾着的。这十年,看你埋头苦学,完全把自己当作一个真男孩看待,我心中也颇受震动。”无情剑放下手中的书,凝视着如风。 “想当初,我也是六岁开始跟师父学武,师父说我根骨极佳,是学武的好料子,我也日夜苦练,但我也花了十五年的时间才达到你现在的水平。而你资质比我差点,但是记忆力非凡,学武也用功,能忍常人之不能忍,也懂得讲究方法,所以你只花了十年。这十年里你却还有心思管我的事,也有兴趣捡回四个小孩。说实话,我无情剑一生狂傲,自负自己是天纵奇才,也不得不赞你一把,特别是你还是一个女孩。”无情剑眼里闪着赞赏。 如风有些羞赧,自己身体里住的是二十岁的灵魂,当然会替自己着想了,而且现代那么多学习管理的方法,她当然懂得怎么学习最有效率。 无情剑话题一转:“虽然你现在的身手在江湖上已经难逢敌手了,但还望你以后能收敛一点性子,不要那么任性。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的江湖经验不足,我怕你会吃亏。”语气是语重心长的,眼神是疼爱有加的。 如风连连点头,认真听着,没有插话。看来师父是完全摸清自己的性子了,而且这也是师父第一次和她说那么多话。 无情剑起身拿出放在暗柜里的物品,把它们递给如风。 “你毕竟是女孩子,虽然这几年你刻意锻炼,身段也和一般男子无异,言行举止也丝毫不露一丝女孩子气,但本质毕竟是不能改变的,你现在才十六岁,是一个少年,没有喉结也可以解释,但随着年龄的增长,有些是一定要准备的。你现在手上拿的就是你……你师母女扮男装时的配置,只要不把脉,应该就不会有人知道你是女的。” 如风感兴趣地拿着手中的假喉结和一件可以使自己胸部变得平坦的小衣服,旁边还有一张纸是说明使用方法的。 “谢谢师父。”如风道谢,欲言又止,但最后还是在心里哀叹一声,没有问出口。 无情剑大概也知道如风心里的想法,没有再说什么。 “唉,你容貌如此俊秀,也不知是福是祸?”如风走出门的时候,无情剑在背后叹了一句。 如风脚步没有停顿,只是脸上绽开一抹笑容。容貌既是天生,用非人的手段掩盖自己又不甘心,那还不如大大方方地展示出来,是福是祸,最大的变数还不是在自己的身上吗? ☆☆☆☆☆☆ “什么?师兄你要下山了?”异口同声的惊呼声从四人口中传出。 “嗯,明天就要走了。”相较于他们的激动,如风显得很平静。 “师兄,是不是今天我们偷看你洗澡,你生气了?要下山?”醉竹没有了平日里的活泼,急声追问。 南山也一改以往的沉默:“师兄,你怎么罚我们都行,但请你不要走。” 醉月和寒山也连忙跟进。 如风摆摆手:“别胡思乱想,下山的事是早就决定好的,十年之期已到,我也该回去看看我的家人了。” “原来师兄是有家人的,我们还以为你和我们一样是孤儿呢。”醉月的语气有些失落,也有些欣喜。 如风含笑道:“我的家人也就是你们的家人,现在你们不也跟我姓尉迟了吗?还有,不要提出和我一起下山的想法,你们功夫还没学到家。再说,我回去之后,也许要从军,所以也不能顾着你们,等我安稳之后,我会再联系你们的。” 如风花了一晚上的时间才安慰好四个依依不舍的小家伙,在年纪上他们其实差不多,只是如风先入门,而且自觉自己活得比较久,所以老是在心理上觉得他们是小家伙。 挥手告别泪水涟涟的师弟师妹们,再和师父说了一些话,如风就踏上了回家的路途,开始了多姿多彩的新生活!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017章 回家 如风的脚步是雀跃的,肩上还是挎着一个包袱,不过脚步却快了很多,在无人烟的地方就施展轻功飞奔,所以才两炷香的功夫,她就已经到达捡回师弟师妹们的小镇。 这本来只是一个小镇,但由于东西南北往来的客商较多,所以也算是繁华之地。 这是如风十年来第二次下山,自从她第一次下山就捡回了四个小孩后,无情剑就不再“劳驾”如风了,所以现在如风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她到处东走西摸,看什么都新鲜,浑然不觉自己引起了多大的震动。 “那公子真俊,这里每天来来往往那么多人,老娘就没觉得有哪个长得比他好看。”路旁一个客栈的老板娘看着正在向他们走过来的如风,笑着对如风指指点点。 “也不知道他娶妻没?没有的话,咱们家二妞倒是配得上他。”说罢又掩口咯咯咯地笑,吓坏了她旁边的小伙计。 如风走到客栈门口,无意中看了一眼老板娘,见她对着自己笑,也礼貌性地咧嘴一笑。 咚的一声,如风回头,看见刚才的中年女人已经倒在地上了,她旁边的小二连忙叫嚷。 如风暗笑,觉得自己的魅力又大了。 她自从发育以来,就有自觉地锻炼自己的身体,她觉得一个男的太矮的话就不好看,也容易被人看出是女扮男装,所以就一直有意识地锻炼,以增高。 功夫不负有心人,她现在可是和小时候圆滚滚的形象有着天壤之别。 她现在的身高以现代的标准来说,就差不多是一米七,配上她消瘦的身材,倒也是一个翩翩浊世佳公子的形象。再加上她的一头浓密的黑发和额间的一点红痣,还有漂亮的脸蛋,简直就是潘安再世嘛。 不过就是有点女气! 这是如风唯一不满意的地方,自己板着脸还好,可是一笑就会泄露出些微稚气,再加上一张瓜子脸,就显得有点女气了。 唉,人长得太美有时候也是一种罪过啊。 如风无病呻吟,其实自己心里得意得要命。 因为来往的客商较多,所以如风在马市里也就可以轻易地买到好马。 不过,到底买哪种颜色的呢? 如风对着一匹白马和黑马左瞧右瞧就是拿不定主意,其实她更想要的是师父养在山里的那头白马,可惜师父不肯割爱,而且那匹马的年纪也有点大了。 说实在的,自己比较欣赏黑马王子,可是自己今天穿着一身白,貌似配白马比较好,而且哪天自己穿青衫,配一匹黑马好像有点不搭调啊。 “公子,您想好了吗?这两匹马奔跑速度都是一流的,体格健壮,都是好马啊,无论您买哪一匹都很划算,不过小人觉得白马更衬你的英姿。”卖马人一脸的谄媚。 如风皱眉,下了决定:“就买黑马吧。” 于是,付了银子后就直接牵着马走人了。 在问清越州的方向后,她一路策马狂奔,离家这么久,还是很想念相处了六年的家人,而十年来又从未和家里通过一封信,所以思念之情更甚。 师父真是不通情达理,连让人家通个信都不行! 如风一边在心里腹诽无情剑,一边又催促自己快点回家。 终于,经过三天的奔驰后,如风到达了越州城。 到达越州城城门的时候,天还没亮,城门也还没开,所以如风就先到附近洗洗脸,顺便让她的马儿也歇歇。 城门终于开了,如风牵着马儿走进去,真的近乡情怯,自己突然有点不敢面对家人了。 早晨的街道还是比较多人的,有卖鱼的,卖早点的,卖柴火的,还有来买菜的妇人……一幅热闹的晨市图。 如风左顾右盼,突然听见一阵惊呼声传来,马蹄声渐渐地传来,越来越大声,一道红影由前面疾驰而来,撞翻了不少路边的小铺子,马上之人也左右摇晃,惊恐地大声惊呼:“快让开!快让开啊!” 这还不要紧,最要紧的是马的前面不远处就有一个稚嫩的娃娃正呆愣在原处,旁边的人都在疾呼,也已经有胆小之人掩住眼睛了。 眼见那匹惊马就要踏到受惊不动的小孩身上,如风赶紧腰一扭,如一道白烟,迅速笼住小孩滚在一旁,同时右手运力扯住马尾,大喝一声,惊马前蹄高高扬起,马上之人大声惊呼,再向一旁倒落。 如风松开马尾,踏风纵身过去抱住了在空中狂叫的落马人,再飘飘然落地。 此时,街上围观的群众才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一阵沉默过后,爆发出轰然的叫好声,中间夹带着小孩的哭闹声。 如风凝目望去,看见刚才的小孩正在母亲的怀里哭闹,该是吓呆了,那妇人一边安慰小孩,一边感激地看着如风,如风摆摆手,这才准备去牵自己的马,已经有人帮她捡起包袱了。 如风跃上马后就要往家里赶,但刚才的落马人却叫道:“刚才谢谢公子相助,请问公子尊姓大名,也好让家父上门致谢。” 那女子也是一身的红衣,倒和她的小红马相得益彰,她的声音如黄莺出谷,煞是好听。 如风听了一阵舒畅,笑道:“举手之劳而已,小姐不必挂怀,不过那被你的马殃及的百姓你倒是应该去赔偿一番才是。” 红衣女子有些脸红了,忙道:“那是当然,应该的。” 如风点点头,就要回家,却发现自己不记得自己家的位置,也是,她以前就很少出门。 于是,如风只好轻声问道:“请问诸位,尉迟将军府怎么走?” 马上有一堆热心人七嘴八舌地帮忙,结果如风反而听不清楚,于是就随手指了一名小二模样的人答。 那年轻人脸红心跳,忙把路给说清了,还自告奋勇带如风去,如风摇摇头,道了一声谢,就策马而去,经过刚才的事件现在街上倒是一片空地,正好有利于如风策马。 众人望着她的背影纷纷赞叹,也猜测她和将军府的关系,倒是刚才的红衣女子茫然若失地站在路的中间,望着如风消失的方向。 如风的记忆力很好,方向感也强,所以她很快就找到了家门口。 门外正有守门的人在打扫,如风在尉迟府门前停住,看了看斑驳不少的屋檐,心里百感交集,反而不想说话。 直到那守门人望了鲜衣怒马的如风半天,才狐疑地问:“请问公子找谁?” 如风下马,忙笑道:“老福,不认得少爷我了?” 那老福一辈子都待在尉迟府,如风长大了虽然和小时候有很明显的差异,但此刻一见她额间的红痣,忙惊喜地说道:“是小少爷吗?” 声音的颤抖的。 如风点点头,握住老福的手也有些颤抖。 老福震惊了一会,才猛地往府内跑去,口里则大声叫道:“老爷,少爷,小少爷回来了!” 不久,清晨的尉迟府整个都轰动起来。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018章 叙旧 随着老福的叫嚷,尉迟府里的人全都涌现到了大门口,围着如风团团转。大家七嘴八舌地询问如风的情况,如风一一作答,笑容可掬,呵呵,总算回到自己的地盘了。 更多的人则是看着如风发呆,有些女仆已经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了,窃窃私语地讨论着,还不时地偷瞄着人群里的如风,脸蛋红彤彤的。 很快,下人们全部散去了,主人们上场了。 尉迟槐阳第一个来到,他大吼一声:“该干嘛干嘛去!” 人群散去,如风看着身上只穿了白色里衣的爷爷,他的头发比以前更为花白,脸上的皱纹也多了很多,但身体依旧挺直,保持一个军人的风度。 如风走过去,看着尉迟槐阳笑,然后猛地抱住他:“爷爷,如风回来了!” 尉迟槐阳老泪纵横,哽咽道:“回来就好,你不知道我们有多担心你,你那么小就离家了,也不知道过的怎么样?” 即使尉迟槐阳是一代铁血将军,但也不免担忧自己的唯一的孙子,毕竟十年未见了。 如风放开尉迟槐阳,刚要表达一番思念之情,身子就被人猛然抱住,哭声震天:“如风啊,娘的宝宝,你可回来了?” 如风吃力地转身一看,这不就是自己的娘吗?旁边站着的还有她的爹爹。 又是一番哭声,双方总算表达了各自的思念之情,大家把地方转到客厅的时候,尉迟如雪才姗姗来迟。 这时一看,才知道其他三人都是穿着睡衣就跑出来,只有如雪因为是未出嫁的闺女,所以只能先把自己打扮好了才能出门。 “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纤纤作细步,精妙世无双。姐姐,十年不见,你真的长成大美人了。”如风一副色狼样,直愣愣地盯着如雪流口水。 如雪是一个标准的美女,肤如凝脂,面如白玉,外边穿着一套白色纱裙,里面是湖蓝色的衬裙,称得上是花容月貌。 如雪掩口一笑,眼睛里流泻出明媚的笑意:“十年不见,弟弟还是这般油腔滑调,倒是水平不见低。” 于是,姐弟俩又是说了一番,其他人都回去穿衣去了。 一顿早餐,吃的那叫丰盛啊,林以蓝恨不得把越州城所有如风爱吃的小吃全都端上来,然后让如风全部吃下去。 如风把自己十年来的情况简单交代了一下。 “我可怜的宝宝,一定受了很多苦吧,那天我看你的那个师父就觉得害怕,他怎么穿成那样?”林以蓝爱怜地摸着如风的脑袋,忽然又笑道,“宝宝以前就嫌弃自己的头发,现在总算长出来了。” 众人都笑了。 如风摸摸自己浓密的头发,也笑道:“那时自己心里着急嘛,光秃秃的脑袋不好看,没想到后来我不理它了,它自己就长出来了。” 尉迟槐阳重重地干咳一声,见大家都看向自己,满意地说道:“如风,这十年来你都学到了什么?” 如风忙收起笑容,答道:“只是跟着师父学武,已经把师父所有的武功学会了,除了内力没有师父强,其他的都可以,师父说我现在的身手在江湖上已经是难逢敌手了。”当然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那就不必说了。 “那出去跟爷爷我比试一番再说吧。”尉迟槐阳率先走出去,如风连忙跟着身后。 见林以蓝扯住自己的袖子,担忧地看着自己,忙安慰道:“没事,相信我没错的!” 来到尉迟府的练武场,如风有些怀念,自己学武的基础就是在这里打的,想当初每天早上都要起那么早,自己是多么不习惯啊,现在也就习以为常了。 挥退了众人,尉迟槐阳和如风在旁边的架子上各自挑了一把木剑,一起回到场地。 “如风你可要竭尽全力啊,让我看看这些年你都学了些什么?”尉迟槐阳的神情很严肃。 如风也严肃地点点头。 两人持剑而立,突然尉迟槐阳一声不吭,就持剑杀来,一击就是如风身上的大穴,如风也不敢怠慢,忙在空中一个漂亮的回旋,落于数丈开外,避开了爷爷的一击。 “好!”尉迟槐阳大喝一声,随后剑又随影而来,如风也一声清喝,剑舞游龙,衣袂飘风,搏杀间竟似翩然起舞,意态悠闲,偏偏在与尉迟槐阳剑刃相交时又气势惊人。 如风除了和师弟师妹们喂过招外,就鲜少和别人打斗,就是师父也是难得一回。 尉迟槐阳毕竟是沙场老将,对敌经验丰富,剑法也是一击就中,力求一招克敌,没有什么花俏的动作,却十分耐用。 所以如风也不急着取胜,就那么和尉迟槐阳耗着,直到把尉迟槐阳的动作看了一遍才道:“爷爷,这就是我们尉迟家的剑法?” 声音不急不缓,就好像现在的打斗根本没有耗费她的半分力气!尉迟槐阳心里又惊又喜,手上招式不歇,于身形交错间回道:“是了!” “那还不错!”如风说了一句,招式顿时加快,剑招如狂风暴雨般直向尉迟槐阳扑面而去,让尉迟槐阳一时招架不住,不敢进逼。如风却大喝一声,剑似游龙,直往尉迟槐阳的心脏刺去,尉迟槐阳收剑回来,力图抵挡,却只觉得抵挡之力有如千钧,剑终是被震飞,如风的剑在快到尉迟槐阳心脏处时,却临时拐弯,刺到了尉迟槐阳的肩膀。 尉迟槐阳闷哼一声,如风忙丢掉手中的剑急忙奔过去叫道:“爷爷,爷爷,你怎么了?是不是我弄痛你了?” 守在外边的众人一听见如风的叫声,忙涌了进来。 尉迟槐阳捂住左肩摇头:“即使是木剑也是力道十足啊,要不是如风临时卸了八分的力道,我恐怕早就血溅当场了。”这话也道出了谁胜谁负了。 尉迟槐阳毕竟是六旬老人了,今天那么大的运动量也让他气喘吁吁了,旁人忙又是递茶又是擦汗,反观如风却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 尉迟槐阳却朗声大笑,道:“今日如风胜我,也是一件喜事,咱们如风总算是青出于蓝了,也可去从军了。”语气是欣慰的。 听到这话,在场的几人顿时脸一拉,面面相觑。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019章 提亲 如果尉迟槐阳不说这句话,尉迟松和林以蓝还真的以为自己有一个儿子,现在听尉迟槐阳这么一说,两人顿时苦恼起来。 苦恼的还有如风,她现在可是一点都不想去从什么军,自己刚从冷清的山上下来,就要马上进入一个都是男人的地方,这个紫罗国的花花世界还没见过呢?所以她绝对不甘心! 相互望了一眼,如风不敌自己父母的眼刀,忙走到尉迟槐阳身后替他按摩:“爷爷,如风才十六岁,从三岁开始学武,一直学到现在,除此之外,什么事情也没做过,很多东西也没经历过,您就这样让我冒冒然去从军?我怕到时我只会成为一名莽夫,爷爷,我想做将军,所以我还想多学点东西。” 尉迟槐阳享受如风的按摩,舒服地眯起眼睛道:“你师父就没教过你兵法?我可是特意交代他的。” 如风心里咯噔一下,说道:“爷爷,教是教了一点,但其实最主要的是,我才刚回来,还没想过那么快就离开你们呢,难道爷爷您就忍心让我一个人又孤零零地、可怜兮兮地、痛哭流涕地到那遥远的边疆去吗?” 见尉迟槐阳的神色微微动容,尉迟松忙帮忙道:“是啊,爹,如风这一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我真怕他像二叔、三叔、四叔一样一去不回了,那到时您叫我们该怎么办啊?” “对啊,老爷子,你真让如风去的话,我就认为你只把如风当成一个继承家业的木偶,根本就没顾虑过我们和他的感受?”林以蓝声音带着哭腔。 “放肆!胡说些什么呢?我有说现在就把如风带去边疆吗?”尉迟槐阳估计是面子上挂不住了,恼羞成怒了。 “就是嘛,爹,娘,爷爷又没说现在就把我送去,我等几年再去也成,现在又没战事。”如风忙说道。 尉迟槐阳冷哼一声,没有再说什么,让众人松了一口气。 如风也放松下来,这几天都是早出晚归,把越州城逛了一遍,还顺手做了几件好事。 这天,难得的,如风中午就回来了,刚一翻墙进来,就被如雪的贴身丫鬟香菱叫了去。 看着香菱一句话都说得结结巴巴的,如风忙道:“别急,慢慢说。” 香菱脸蛋红红的,不敢看如风,只是低头道:“小少爷,小小姐叫您一回来马上去找她。”话音刚落,人已经走得老远了。 如风摇摇头,她可以随便对外边的人乱飞电眼,可是一向不对府里的丫鬟出手啊,总是保持着该有的距离,也不随便乱笑,怎么这个香菱还是这副模样?唉,人长得好看就是没办法,难道真要自己帮脸蒙起来吗? 如风自恋地摸摸自己的脸蛋,思忖着。 ☆☆☆☆☆☆ “说罢,我亲爱的姐姐,有什么事要你玉树临风、风流倜傥、貌比潘安……(以下省略两百字)的弟弟效劳吗?我很乐意的,随时听候小姐您的差遣!”如风油腔滑调地把自己的台词说出,撩起衣摆,帅气地落座。 如雪扑哧一笑,愁容也散了些:“你啊,就会贫嘴,最近老是早出晚归,是不是去哪调戏什么良家妇女了?” “看,笑了吧,美女笑起来就是好看啊,真是如沐春风!”如风替自己倒了一杯茶,仰头就喝下。 如雪摇摇头,说道:“你举止其实可以更斯文一点的,对了,刚才你回来的时候知不知道爹娘他们在和谁说话?” 如风也摇摇头:“我很少从大门进,翻墙比较方便,省事!” 如雪叹了一口气,拿出手帕慢慢地揉着,无奈地说道:“估计又是哪一家来提亲了,自从我十五岁及笄后,提亲的人就一直不断,现在我都十九了,也算是老姑娘了,所以爹娘才那么想让我嫁出去。” 如风嘿嘿笑道:“那是姐姐你知书达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所以才那么受欢迎!” “可是那些提亲的人我一点都不喜欢,我不知道我还能抵抗多久,我想嫁给我喜欢的人。”如雪突然有些烦躁,在屋内走来走去,即使这个时候,她走起路来也是袅袅娜娜的。 如风呆了一下,没想到姐姐有这种想法,她还以为古代的女子都很认命呢。不过现在听如雪一说,才知道她的处境,唉,都怪自己没想过这方面的。 “那你有喜欢的人吗?我帮你!” 如风的话让如雪安静了下来,她幽幽地叹了口气,不语,呆呆地看着桌上的青花瓷碗。 气氛有些沉闷,如风知道这个姐姐有时候很倔强的,不想做的事就不做。 正当如风想说点什么的时候,门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姐弟俩一起看向门口,林以蓝率先走进来,看见如风也不惊讶,直到坐下后,说道:“你们知道今天有人来提亲的事吗?” 如雪慢慢地问道:“这次又是哪家?” 林以蓝冷笑一声,尉迟松给如风使眼色,可惜如风注意力都在林以蓝的身上,没有时间去顾及她老爹的暗号。 “哼,没雪儿的事,这次人家给咱们尉迟府的小少爷提亲来了!” “什么?!”如风一听,屁股直接滑到地上,嘴巴大张,帅哥形象全无。 “尉迟如风,你行啊,你厉害啊,才回来没几天,就给我招惹了六个媳妇回来!”林以蓝当家主母的形象全无,大吼道。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020章 传言 “什……什……什么?有六个人给我提亲?天啊,我才回来没几天,怎么就那么受欢迎啊!”如风的惊讶过后,心里反而喜滋滋的,要知道越州城有多少光棍啊,自己反而能得到那么多人的青睐,这是多么光荣的事啊! “你还笑,你还笑!尉迟如风,你还笑得出来?你就等着给我娶媳妇吧,我看你爷爷倒是挺热衷的。”林以蓝气得浑身发抖。 如风挑眉,问了一下她老爹具体的情况,这才知道原来来提亲的都是这些天如风救的女子,包括那天落马的红衣女子,她是越州城刺史的某个亲戚,这么说不就是白少钧的亲戚了吗? 尉迟松竖起大拇指:“如风,厉害!现在你出尽风头了,是越州城未出阁少女的梦中情人,传说中你文武双全,貌比潘安,心地善良……” 如风搔搔头,看来真是自己惹的桃花帐。既然这样,那就只好自己解决咯。 第二天,越州城传言,尉迟府的小少爷尉迟如风夜宿青楼,为了越州城某青楼的花魁还和刺史府的白少爷争风吃醋,最后还打架了。 整个越州城沸腾了起来,有人不信,有人信,传得沸沸扬扬,尉迟府的门口有很多晃来晃去的人影,从尉迟府的下人嘴里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后,众人就盯上了白少钧,结果也没见什么人影。 晚上,有人哭了,有人生气了。 第二天,传言还在继续,已经变成了尉迟如风对花魁一见钟情,现在已经在筹划着要把人家娶回家了。 晚上,有人又哭了,有人的怒气飙升了。 第三天,传言依然还在继续,听说尉迟如风被老将军打了一顿,还把腿打断了。 晚上,更多的人哭了,有人笑了。 以上是传言。 ☆☆☆☆☆☆ 真实情况是: 如风在第三天早上翻墙进府,打着呵欠,穿着像咸菜一样皱皱黑黑的白衣,睡眼朦胧,歪歪扭扭地准备回房睡觉。 没想到一阵疾风闪过,带着强大的力道,如风下意识向上一跳,没有被打到。 在围墙上看到原来是自己的爷爷,如风额际滴了一滴汗,此刻她的爷爷正拿着一根碗口粗的棍子,怒气冲冲地看着如风。 “小子,下来!”威严的声音如雷般响起。 “那你别打我!” “下来!” “为什么打我?” “我说,下——来!” 看在是自己爷爷的份上,如风乖乖地跳下墙去,还没着地,尉迟槐阳的棍子就杀了过来,让落在半空的如风很无奈,想闪过那棍子嘛又怕伤着爷爷,电光火石间,如风的腿已经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棒子。 “哎哟”,如风哀叫一声。 于是,院子里上演了一场你追我跑的戏码,旁边有无数的观众。 “爷爷,有话好好说,别使用暴力手段!” “爷爷,你停一下,有话咱们慢慢说!” “娘,救命!” “爹,救命!” “姐姐,救命!” “管家叔叔,救命!” ………… 众叛亲离,竟然没一个人替自己求情的,如风的心碎了。 “呜呜……你们都欺负我!我那么弱小,你们那么庞大,你们还有没有点同情心?”如风一边跑一边嚎叫,院子就那么小,又那么多人,想用轻功都不行,爷爷又打不得,后来实在跑累了,就瞄准一棵大树,咻地一下窜了上去。 “下来!”尉迟槐阳用木棍撑着身体,气喘吁吁地喊道。 “先说打我的理由,要不然我就打算在这里筑巢了。”如风抱着树干也嘴硬道。 “我打死你这个兔崽子,你竟敢给我上妓院!还夜不归宿,还争风吃醋,还……”尉迟槐阳喘了口气继续说,“我们尉迟家就是这样教你的吗?你师父就是这样教你的吗?我宁愿打死你都不愿意让你出去丢人现眼!” “爷爷,那都是传言!你孙子我可是清清白白的。”如风当然否认。 “那人家怎么传得那么绘声绘色?你别我以为我老了就耳聋了,我可是听得一清二楚。” “爷爷,您怎么会老呢?就是我老了,您也没老啊,您是那么有活力!”如风笑嘻嘻地说道,还有那么大力气打人,怎么会老? “你别给我嬉皮笑脸,我尉迟家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尉迟槐阳仍然怒气冲冲。 看着尉迟槐阳发怒的脸,还有比前几天貌似老了一些的脸,再看看一旁冷笑的林以蓝和担忧的尉迟松和如雪,如风心软了。 她幽幽地叹了口气,茫然地看着远方,成功地吸引了众人的视线。 “爷爷,还不是因为你想要给我定亲惹的,自小就听爹爹说做士兵或将军的娘子其实很辛苦,承受的压力大不说,还得对人装出一副笑容,夜里却悄悄垂泪,担忧自己的相公,平安回来还好,万一真的永远不回来了,那剩下的孤儿寡母的,那可怎么办啊?”尉迟府里的下人几乎都是世世代代的家奴,很多也跟着主人从军,现在一听,当场就有妇人垂下眼泪来。 如风再接再厉:“我现在才十六岁,功名未就,现在娶妻也是分散我的注意力,消磨我的斗志,而且万一几年之后我参军,有了什么不测,那我的妻子或未婚妻可怎么办?人家会怎么看她?我又怎么忍心让她为我伤心呢?” “那你也不能去妓院啊!”尉迟槐阳微微动容,语气也软了下来。 “爷爷,您想哪去了?我那天只是心情烦闷,随便走走,结果就碰到了以前的白少钧,他给我说上次救的姑娘就在妓院里,我心想就去看看,没想到那里出了很多事,就耽误了时间。爷爷,您相信我,我现在还是清白的呢,我练了一套师父的神功,需要保持童子身到二十岁,否则神功毁了不说,我还有性命之忧呢。”如风又叹了一口气。 “没骗我?” “爷爷,如风什么时候骗过您?”眼里微微闪着泪光。 于是,一场风波就这样平静下来,如风走回房的时候一瘸一拐的,流言就这样产生了。 从此没有人再跟尉迟如风提亲了,因为全都被拒了嘛。 如风回房后,第一件事是扑在被子里奸笑,第二件事就是马上飞鸽传书给师父大人对证词,以防被拆穿。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021章 读书 某天,在松林院的小客厅里。 如风翘着二郎腿坐在一张椅子上,无聊地啃着苹果,偶尔吼一句:“娘,你到底叫我来干嘛?” 等了许久,她老娘才怒气冲冲地回来。 “你怎么在这里?我不是叫你在祠堂等我吗?” 如风精准地把果核吐进垃圾桶里,邪笑道:“娘,麻烦您以后叫人传话的时候不要请小女孩去,她们见了我连话也说不清楚,我根本就没听清,所以只好来这里等你了。还有啊,有什么事非要在祠堂说,这里说还不是一样,虽然那里离我的住处是近了点。” 林以蓝气极,看着自己的儿子,啊,不,是女儿,这家伙长得真够俊的,虽然偶尔有点女气,但大多数时候还是英武的,真真的貌比潘安,风流倜傥,如果自己年轻个十五岁,他又是男的,那她绝对会死追他,那时就不会看上尉迟松了。 可惜……林以蓝摇摇头,很遗憾地想着。 “娘,你摇什么头?”如风吃完一颗,又拿起另一颗苹果用袖子擦擦,张口便啃。 “诶诶,你能不能洗过再吃啊?还有你坐好点行不行?”林以蓝忙阻止。 “没事,我在外人眼里可不是这样的,是在你们面前才轻松的。”如风满不在乎,而且这古代的东西多甜美啊,没什么污染,有什么好怕的。 林以蓝见状只好言归正传:“你爷爷现在是不会对你怎么样了,可是我怕他万一又兴起,要你去从军或干嘛的,那怎么办啊?所以你还是快点离家吧。” 林以蓝也有些无奈,自己这个女儿真是命不好,女扮男装那么辛苦不说,还要老是背井离乡去辛苦学武,现在自己又要赶她走,是不是自己当初做错了? 如风一看她娘的表情就知道她想什么,于是坐正身子道:“娘,你别又乱想了,我很感谢你当初那么决定,瞧,我现在过得不是很好吗?身为男儿身,在这个世界的确好走很多,我现在很自由。但如果我以女子的身份生存下去,那不就可惜了我的聪明才智吗?”如风自吹自擂。 “说是这么说,可是你到底是一个女孩,再这样下去,你以后怎么成亲生子?”林以蓝也有自己的想法,虽然如风现在是乐在其中,可万一将来哪天后悔了怎么办? “我不稀罕那个,谁规定女子一定要成亲的,姐姐不也没成亲吗?叫姐姐不要急,即使她不嫁,我也有办法养她到老。”如风一说完正经话就马上瘫了下去。 “唉,你姐姐的情况怎么和你相同?”林以蓝叹了口气,颇为这两个女儿烦恼。 “娘,儿孙自有儿孙福,您就别烦恼了。”如风丢完手中的果核,起身拍拍手就准备往外走。 “我还没说完呢,你这孩子!” “娘,麻烦您老快点说了,刚才些话你都说了很多次了,我很忙的,没空老是听同样的话。”如风高挑的身子昂首而立,真真是玉树临风! 林以蓝赞美归赞美,还是把该说的说了:“你爹建议你去书院读书,这样读个三五年才回来,到时也许很多事情都改变了,你也可以逃脱从军。” 如风一听,感兴趣地点点头,笑道:“这不是要我当祝英台吗?只是书院那里不知道会不会有呆呆的梁山伯?” 如风正在想入非非,林以蓝就毫不客气地打断她:“你想得倒美,你以为你现在很像女人吗?”林以蓝鄙视地看着如风的胸部和屁股。 如风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咪一样跳了起来:“娘,你别小看我,我的身材其实也很好的,只是迫不得已掩盖而已。”她看看自己平坦的胸部,再想到自己可怜的胸,就忍不住为它掬一把同情泪。 林以蓝不置可否地冷哼一声。 “对了,娘,爷爷同不同意我去书院啊?”如风高兴之余连忙问道,自己可以悠闲个三五年了。 “你爷爷虽然有些固执,但只要合我们三人之力,要说服他还不容易,你就放心吧。”林以蓝胸有成竹地拍拍胸脯。 “那就好,哈哈,我一定要去去过全国最好的书院,然后成为书院最好的学生,哈哈,那我尉迟如风不就出尽风头了吗?”如风想想就得意。 林以蓝毫不客气地白了一眼她:“就凭你那点小聪明!” 于是,经过一番努力后,如风未来的道路又定下了,尉迟槐阳听从儿子的意见,决定让如风去书院磨磨他的狂性,那里比如风聪明的人多得是。如风现在骄傲自大,他日上场杀敌恐怖还是不敌别人。 而且全国最好的书院是文武都教,这样也有利于如风的成长。 就这样,如风踏上了去读书的道路。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022章 强盗 如风现在非常郁闷,一个人赶路好无聊啊,刚开始她还有兴致爬下马背追追蝴蝶,摘摘小花,或者唱唱小歌,但时间一久,她又耐不住性子了,看着蓝蓝的天空,白白的云朵,绿绿的树,感觉好无聊啊。 路上的行人都匆匆忙忙地从她身边赶过,没有人多加停留,偶尔有一两个无意中瞥到一袭青衫的如风会多看两眼,但也没人说什么。 所以如风只好自说自话,她的马儿偶尔回应一两个音符,一人一马在短短的四天之内培养了很好的感情,如风还给马儿取名为“惊风”。 “太无聊啊,真的是太无聊啊,一路上什么都没碰到,即使是强盗也好啊,起码可以和我说说话嘛。”如风趴在马背上装挺尸,只是嘴里喃喃自语。 大概是如风太好运了,她抄了近路,根据她爷爷的地图指点,从这里走可以缩短半天的距离。只不过路的两旁都是树林而已,看起来有点阴森森的。 可是……可是为什么爷爷没说这里有强盗!如果知道的话,自己应该走快点才对。 看着前面嘈杂的人群,如风拍拍自己的惊风,自己则兴致勃勃地飞身前去,隐身在树丛中。 走近一看,原来真的是强盗。 强盗蒙面,骑着马,穿着黑衣,手拿亮闪闪的大刀,大概有二十个人,围成了个半圈。 被抢的人只有两个,还加一辆华丽丽的马车。 一个是书童模样的小孩,大概十四、五岁,此刻他很镇定地看着强盗,只是腿有点颤抖而已。 一个是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穿着最普通的玄色粗布麻衣,腰间佩剑,只不过用布包裹起来。如风只看到他的背影,不知道长相如何? 强盗在桀桀怪笑。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小子,留下你们的钱财,我饶你们一命!”其中一个头子模样的强盗发话了,声音洪亮。 那年轻人把腰间的剑解下,不语。 只是那布被解开后,一把泛着冷光的剑被释放了出来,那寒气即使你不靠近也能感觉得到,足以让人心里发寒。 年轻人身上的寒气也散发出来,他把手中的剑举起,一人一剑,似乎可以在眨眼之间就把你捅个窟窿。 所以强盗们不动,那强盗一看就知道经验丰富,脸上没露出惧色,都在严阵以待,等待头儿的命令。双方对峙着。 如风很着急,她都等累了。 眼珠一转,如风脸一蒙,脚尖一点,如一缕青烟,轻飘飘地落到圈子的中间。 “快打啊!真是的,急死我了,我还要赶路呢,打完了就快点让开,真是的,没道德,把路堵在中间,不知道人要走吗?这路又不是只有你们要走,天下又不是只有你们几个,你们到底还有完没完啊?啊,真是的,还说那么俗的话,什么此树是我栽,都不懂得进步,当强盗当了那么久,都不懂得创新,俗话说创新是进步的源泉,没创新就没发展……”如风一出来,就好像几百年没说过话一样,噼里啪啦就是一堆话,完全没有让人插嘴的余地。 强盗头子的嘴角抽搐,青筋暴起,却看出如风的身手不凡,所以还算是好语气:“小兄弟还是站到一边吧,我们就快好了。” “快好了?!”如风的声音高亢,“我等得都快睡着了,你们还不是在磨蹭?” “那我们现在让开,请小兄弟过去吧。”头子仍然好声好气。 “可是我现在又不想走了。”如风露在外边的眼眸滴溜溜一转,看着那穿着玄色衣服的年轻人。 一张酷哥的脸啊,粗浓的两道剑眉,如墨的眸子,挺直的鼻梁,薄薄的嘴唇,结实颀长的身材,脸上是没什么表情,只是眼里的厉色让人胆寒。 如风走近他,抽*动鼻子,闻到了他身上的血腥味,知道他受伤了。 那强盗头子大概还想说什么,如风就轻笑起来,身形一闪,直接把不远处的一棵腰粗的树木整棵拔起,不理会别人的惊讶,直接把树舞得虎虎生风。 众人正在呆愣间,就看见一道青烟似疾风,一转眼,强盗头子的脖子就被如风的刀抵住了,那刀很是熟悉啊。 一位强盗叫了起来:“那是我的刀!” 强盗头子的脸色还算镇定,只听见他道:“小兄弟厉害,今天是我们有眼无珠,我们现在马上就走。”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骗我?”和他一起坐在马背上的如风轻笑了起来。 “我们这里的人都不是你的对手,我王二虎虽是个强盗,但也从不故意伤人性命,只是抢人钱财罢了,说话也还算话。” 如风看着那个年轻人,见他轻轻点头,于是就放开了头子。 如风站在一旁看着强盗的离开,笑道:“真是莫名其妙的抢劫啊。” 这时,华丽的马车里传来了一阵呻吟声。 书童脸色一变,连忙撩开布帘,钻了进去。 一个绝色美人出现在了如风的眼前,震撼了如风的小心脏。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023章 美人 这个大美人大概十七八岁,一身月白色的锦衣绸缎,绣着金边,更衬得肤白如玉。她的五官分开来看不能算是绝美,但组合在那张瓜子脸上却有说不出的契合,让人一看就脑子里第一反应就是——此人很美!非常美! 每一处都那么风华绝代,足以吸引很多人的视线,让人怦然心动。 如风的小心脏激烈地跳动,她抚着左胸,呆呆地望着。 “少爷,您现在感觉如何?”书童清脆的声音传来,让如风震了震。 等等,她刚才是不是听到什么信息了?如风瞪大眼睛。 “你没听错,他的确是男的。”低沉的声音传来,犹如广播里的男主持声音那么好听,声线低沉、浑厚,说不出的悦耳。 如风转头一看,是刚才的年轻人,他正抱着他的剑倚在一棵树上,眼神清冷。 如风不信邪地钻进马车,推开一旁的书童,扒开美人的衣服,摸摸人家的胸膛和喉咙。 一连串的动作,别说是书童,就是被非礼的对象都没反应过来。 “哇,真的是男的,欺骗我的感情!”如风大叫,眼睛却眨也不眨地盯着人家白玉般的胸脯看,样子活脱脱就一小色狼。 所幸,书童的动作也不慢,大叫一声后就赶紧替他家少爷整理好衣服。 那美人慢了一拍才反应过来,本来就红的脸蛋更是可以拧出血来了,幽深的眼眸愣愣地看着如风。 “你有病?”如风突然呆头呆脑地问。 “你才有病呢?我家少爷只是偶感风寒罢了。”书童却大叫,狠狠地盯着如风。 “那他怎么会全身发热?”如风不解。 “你会医治?”一直沉默的玄衣少年问道。 “我不会,不过我有药可以医治。”如风突然发出一声急促的叫声,才一会,她的惊风就立刻跑了回来。 如风亲热地摸摸它的大脑袋,这才取下挂在马上的包袱,拿出师妹醉月给自己的瓶瓶罐罐,找出其中治风寒的药。 “呐,这是我师妹研制的药,你信得过的话就让你少爷服下吧。”如风递过去。 那玄衣少年走过来接过后闻了闻,点点头。 于是,美人服下药后,不久就沉沉入睡了。 最后,大家就一起赶路了。 通过交谈,如风才知道原来玄衣少年和美人是不认识的,只是在路上一起碰到了强盗,在共同击退敌人后,玄衣少年也受了伤,美人受了惊吓,感了风寒。除此之外,美人带来的护卫全部都因公殉职了。 后来因为要帮美人治病,就要抄近路,所以就从这里经过,没想到会真的又遇上强盗,幸亏碰上了如风。 本来是三人行的,现在又多了一个如风。 当然,这些都是书童小青说出来的,玄衣少年容忆影一直都在沉默地赶车,美人云天泽在沉睡着。 出了树林后,大概行了半个时辰,他们就到达了一个小镇。 一到小镇,如风就立即解下脸上的黑布,众人一愣,眼里闪着惊艳。 如风得意一笑:“怎么样?少爷我是不是长得很俊美啊,呵呵,我也是这样觉得。我刚才带上黑巾是不想让人劫色。”其实是自己忘记摘下了。 三人立即转移视线,不想看这自吹自擂的家伙。 于是,顺其自然的,大家一起找了家客栈住下,还请了大夫帮美人看病。 “如风,你准备到哪啊?”小青去张罗住处了,容忆影又不说话,所以只好云天泽也应付如风层出不穷的问题了。 “呵呵,我要到湘州城去读书。”如风随口回答,眼睛盯着门口,就期盼小二快点送吃的来,她都快饿死了。 “真的?我们也是呢。”云天泽颇为惊喜地说,他的声音清越,说不出的动人。 如风陶醉了一会才道:“哈哈,那我们就可以同路了。”想到可以和美人一起,如风就高兴。再想到有人陪自己说话,如风就更加高兴了。 不久,云天泽家的护卫又来了一批,各个面部肃然,走路也是悄无声息。如风吐舌,这样护卫竟然也打不过强盗?那说明那些强盗一定很厉害! 而且这是第一次如风见识到了排场,那云天泽用的东西都是极名贵的,喝茶的杯子是羊脂白玉的,温润透明。用的筷子是象牙筷子,住最豪华的客栈,里面的东西却全都不要,被子什么的都是自己带的,也是最好的,起码如风就觉得那触感极好。 看见云天泽吃饭都是皱着眉头的,如风估计他是不喜欢这里的饭菜,转念一想,也是,这里只是一个小镇而已,哪有什么好的饭菜? “你们家一定很有钱。”如风下结论。 云天泽看着如风没有羡慕或妒忌之色,神色如常,心里反而高兴,脸上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一时之间满室生辉。这一笑确实如百花盛开,春光破雪,实是是明媚之极。 如风呆了呆,说道:“好美!” 云天泽愣了下,又是一笑。 如风也跟着傻笑了一会,浑然不知那些护卫和小青心里的震惊。 反观云天泽的华丽,容忆影却显得很低调,话不多,穿的也是最便宜的衣服,住最便宜的客栈,他全身上下大概值钱的就是那把剑了。 而且他连无味的白菜清汤面也喝得津津有味,但看他样子,却好像新科状元在皇宫里吃盛宴一样,优雅、高贵。 三人虽然同行,但住却不住在一起,因为各自的消费水平不同嘛。 也因此虽是同样的客栈,同样的饭桌,吃的却不一样,住的也不一样,一个是超级富豪,一个是小康,一个贫民,奇怪的组合,却也相处融洽。 一直赶了几天路,一行人总算到达了目的地——湘州城。 ------- 推荐偶的另一篇文《桃花障》,谢谢亲们的支持。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024章 书院 湘州城位于南方,是紫罗国除京城之外最有名的城,因为这里书院林立,常年书香飘飘,朝廷里的很多官员都是在湘州城里求学的,全国很多知名人士也在这里学习过。 这几天都是城中各个学院招生的日子,所以就格外热闹。城门外不断有来来往往的行人和马车,不时看到三五成群的年轻人,他们都身穿儒衫,口沫横飞地谈论着什么。 如风无暇顾及这个,她在各个书院门前走来走去,却拿不定主意要选哪一个。 原来这湘州城虽然有十几所学院,但最出名的也只不过两所。 一所是文武都要学,但以文为主,出了很多文官,叫枫贤书院。 另一所也是文武要学,但以武为主,出了很多武将,叫洛林书院。 两所学院是全国最出名的,也理所当然吸引了众多的人来求学,但入门考试很是严格。 最奇怪的是两间书院正好是坐落在相对的两座山头上,中间只隔着一个宽阔的广场,此时两家都在忙碌地招生。 “如风,你在烦恼些什么?”陪同他一起来的云天泽好奇地问道。他身穿华服,头戴白玉冠,把瘦长的身材衬托出一股翩然之气,虽然绝美的脸蛋会让人误会是女人,但一看他的衣着和身材就知道是男人无疑。 尽管知道他是男人,很多人还是在偷偷地瞄着他,如风看见已经有人在脸红了。 云天泽看起来神色如常,对这些目光毫不在意。 现在如风没有精力想这个,她烦恼地皱起眉头:“我在想我该报哪一个书院?要知道这可是要学四年啊,万一报错了那我以后不是很痛苦?”她的目光在两边游移不定。 “你以为你是谁?现在是书院在挑选你,不是你在挑选书院。”容忆影冷哼道。 如风把胸一挺,昂首道:“我对自己有信心,要进哪个书院还不容易。”说罢看了一眼容忆影,“你呢?准备到哪一个?” “我试试洛林书院。”容忆影沉吟了会才说道,但神情很坚定。 “我是枫贤书院。”云天泽展开羽扇,悠闲地摇着。 三人一个冷峻,一个绝美,一个俊美,三种不同的风格和气质,吸引了众多的视线。 “啊?你们都确定了。”如风摇头晃脑,还是犹豫,爷爷想让她进的当然是洛林书院,爹爹想的是枫贤书院,洛林书院风气比较自由,那里的规章制度没那么严格,相比之下,枫贤书院就规矩多了,要遵守很多规矩,但它有一个好处,就是如果你在学完所有夫子教授的课程后,再通过一个考试,那你就可以提前结业了。 如风不确定自己会不会从军,也不确定自己是否从中途逃开,所以在犹豫着。 正在如风四处看的时候,一个男子从她眼前经过。该男子看不出年纪,你可以说他十八九岁,也可以说他二十五六岁,他一身素白的长衫,很简单的衣着,在他穿来,却犹胜锦衣华服。黑色的长发束成一个冠,披在脑后。五官完美之极,挑不出哪里不好,气质冷然中带着卓越。就如风的眼光看来,他可是一等一的美男子了,不,应该说是如风见过最最美的男子,极品啊! 他在人群中走,无人阻碍他,一路畅通无阻,还有很多向他行礼,他一律点头回应。广场中几乎所有的人都在看着他。 那气质,那姿态,那美丽,如风又捂住左胸,感受心脏的有力跳动。 人活着真是太美好了,可以看到那么美丽的人。 所以为了以后生活得更好,如风咻地一下跑到美男的面前,在众人的惊讶中,展开一抹笑颜,拱起双手有礼地问道:“兄台,请问你是哪所书院的?” 那男子微愣了一下,很快地回过神来,回答道:“枫贤书院。”声线醇厚,带着动人的磁性。 “很好,兄台,我也很快是枫贤书院的学生了,咱们后会有期。”如风欣喜一笑,又咻地一下跑回云天泽他们面前。 “你很喜欢他?”云天泽收起扇子,微微皱眉。 如风握起拳头,不答反说:“我一定要进枫贤书院。” 话音刚落,人已经钻进了人群里。 如风一边在人群里钻一边说道:“我要去报名,让让!” 很多人刚才已经看到那一幕了,所以想看热闹的人很快就让出位置来。 如风终于钻到了前台,这里有一片空地,空地前坐着几个人,他们也看到了那一幕,其中一位三十多岁的锦衣儒雅男子笑着说:“小弟弟,要进我们书院可要经过考试的,一文一武,只要你通过就行了。” “没问题,现在就考吧。”如风望了一眼美男消失的方向,信心满满地拍拍胸脯。 “那咱们就开始吧。”那男子朝他身边的老头使了个眼色,对方点点头。 于是,一场考试就准备开始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025章 考试 那老头身材很矮小,身穿一件宽大的灰色鹤氅,直掇是长衣而衣背上的中缝一直通到下面,斜领交裙,四周用黑布做缘边,用茶褐色做成袍子的式样,还用丝绦系住腰,如风觉得他整个人就跟个道士一样。 整个人也懒洋洋的,看起来好像很不耐烦的样子,眼睛细长,不仔细看的话,几乎不知道他是睡着了还是醒着。 他坐在宽大的椅子上,整个人显得更加矮小,此刻他向上瞄了一眼站着的如风,懒懒地说道:“那我就先说文试,所谓的文试就是我随意出一道题,你在一炷香之内做出就行了。” 如风很正经地站着,向老头恭恭敬敬地作了一个揖:“请先生出题。”她可不想人家对她有什么不好的印象,然后暗中给她使绊子,现在她要进入这间书院的决心可是强得很,一点错都不能犯。 那老者没有再看她一眼,直接道:“有三分水,二分竹,添一分明月。对对子。” 旁边早有一学生模样的人准备点上香,如风一挥手道:“不用点了,我已经有答案了。‘从五步楼,十步阁,望百步大江’。” 众人对如风的速度大吃一惊,那准备点香的人也停住了手。 那老头冷哼一声,又道:“望天空,空望天,天天有空望空天。” “求人难,难求人,人人逢难求人难。”如风不假思索地答出。 老者的眼闪过一丝亮光,很快就熄灭了,没什么人注意到。而刚才的儒雅中年男子则饶有兴味地看着如风。 老者再次冷哼一声,目光望向街道的方向,说道:“最后一对,‘白塔街,黄铁匠,生红炉,烧黑炭,冒青烟,闪蓝光,淬紫铁,坐北朝南打东西’。” 那点香的人看着如风,如风背手在后,也看着街道的方向,念道:“淡水湾,苦农民,戴凉笠,弯酸腰,顶辣日,流咸汗,砍甜蔗,养妻教子育儿孙。” 众人哗然。 “小子,还算你有两下子,叫什么名字啊?”声音还是懒洋洋地,却成功地让窃窃私语的人群静了下来。 如风恭敬地递上相当于这个时代的身份证,刚才点香的学生接过后直接递给老者。 那老者看了一眼,漫不经心地说道:“越州城的尉迟如风?传言越州城的尉迟如风八个月能走,一岁吐字清晰,三岁吟诗作画。你就是那个尉迟如风?” “回先生,正是在下。那是百姓对如风的不实赞誉,如风愧不敢当。”如风没想到自己的名声已经传那么远了,心里暗自得意,但表面上还是正经的谦虚着。 旁边有人“啊”的一声。 “是不是不实我很快就知道了,要知道很多人都是小时了了,大未必佳的人。”他斜睨了如风一眼,“当众作诗或词吧,我们枫贤书院满山都是枫叶,你就以‘枫叶”为题吧。” “是,先生。”如风一边做足礼节,脑子里也高速地运转,找出关于枫叶的诗句。 众人静静地等待着,人群中有几对眼眸的视线特别灼热。 “在下作好了。”过了一会,如风就马上回答。因为如风还不是书院的学生,所以只好自称在下。 人群骚乱了一下。 如风左手背在身后,右手屈肘放在小腹前,走一步摇一下念一句:“一重山,两重山,山远天高烟水寒,相思枫叶丹。”她的目光望着不是很高的枫树山,黑白分明的眼睛有些迷离,众人也随着她的视线望去,屏息地等着她的下阙。 如风转回视线,看着老者,心里暗念自己对不起李煜,这才把下阙念出:“鞠花开,鞠花残,塞雁高飞人未还,一帘风月闲。” 半响,无人出声。 “好!”中年儒雅男子带头叫好,其他人也纷纷赞扬。 “不愧是神童,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就作出如此不俗的词!” “就是啊,看来传言果然没有骗人。” ………… 旁人的议论全都影响不了如风,她很镇定地看着老者,作揖道:“在下作完了,请先生点评。” 那老者淡淡地说:“相思?你才多大?就思念女子了,如此思念的话,你为什么还来书院,干脆回去娶妻生子算了。”说罢还讽刺一笑。 如风也淡淡一笑:“先生,您恐怕误会如风的意思了,所谓相思不只限于对心爱之人的思念。爱情是情,亲情友情也是情,如风刚从师父处下山,现在又来这里念书,十几年来和家人聚少离多,现在看见枫叶,一时之间竟起了对亲人相思之情。所以就作了这首词,惹怒先生实非如风之所愿。” 如风表面功夫做足,心里则暗自腹诽那个老头子,真是没事找事,还不快点收了我去。 那老者哼了一声,却没再说什么。 中年儒雅男子却惊喜地说道:“你的文试过关了,现在请进入武试吧。” 如风心一喜,拱拱手道谢。 武试的老师是一个四十多的男子,长得高头大马,体型壮硕,走路却悄无声息,应该是个一流的高手,看来枫贤书院的实力还是很不错的。 “你只要在我手里走过三十招就行了。”武试的老师声如洪钟,朗声宣布道。 双方一起弯腰鞠躬,老师看了一眼如风就立马出手,拳头直攻如风的下盘,如风侧身一避,因为不想太过引人注意,所以只是使出五成的轻功躲闪。 脚步轻移,轻易地闪过老师的攻击,才刚在考虑要不要出手,那老师却突然停下来道:“你赢了。” 众人莫名其妙,而如风却只是含笑拱手道:“承让了。” 即使如风再三掩饰,但在双方对打的时候,如风的强烈气场还是让老师这样的一流高手感受得到,所以别说是三十招,就是完全把老师打败也没问题。 中年儒雅男子笑着对如风说:“恭喜你成为我们枫贤书院的学生,请到这边来,有人会带你去住处的。” 如风也高兴,于是她一个箭步跑到老者面前问道:“老头,刚才那美男是谁?”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老……老头? 没想到那老者倒也不在意,只是笑着说道:“你到时就知道了。”笑容里竟也有几分和蔼。 如风没有注意到这些,虽然心里失望,但还是很高兴,所谓来日方长,总会找到他的一天,到时就……就……暂时还没想到。 想到这,如风一蹦三尺高,刚才的翩翩书生风度毁于一旦,众人张大嘴巴看着如风蹦蹦跳跳地跑去找另外两个人比手画脚地谈论着什么。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026章 旧识 如风找到云天泽和容忆影,兴奋地指手画脚道:“看见了吧?哈哈,我准备就可以知道那个美男是谁了。” “你就那么喜欢他吗?”云天泽脸色有点不好。 如风赶紧解释:“我只是喜欢看美男嘛,我也很喜欢你啊。” 云天泽闻言,脸色好了一点,展颜一笑,见如风微愣,笑得更开心了。 旁边的容忆影抱着剑翻翻白眼,看着眼前这两个小白痴。 “我也要去报名了。”他说了一句。 “那我去为你加油!”如风从云天泽绝美的笑容里回过神来,赶紧说。 容忆影摇摇头:“不用了,我走了。” “真冷!”如风看了一会他的背影才道,转头对云天泽说,“你也去考吧,然后我们就可以是同窗了。” 云天泽摇摇头:“我不用考试,我是经过我们刺史推荐来的。而且,如风,你被蒙了。一般而言,枫贤书院有两种途径可以进去,一种是经过朝中四品以上的官员推荐,另一种就是经过考试,而所谓的考试也可以只要通过一样,你通过了两样不说,文试中考你的还是枫贤书院的副山长亲自出马,他刚才出的可是多年来未有人对出的对子,所以你的入门考试要比别人难上很多。” 如风愣了愣,但还是很高兴:“没关系,原来我那么厉害呀,哈哈……” 云天泽无语,没见过被人故意刁难还那么开心的。 不过,他眼睛一转,再次说道:“如风,你未来的日子会很热闹哦,你现在估计已经已经出名了,所以往后前来挑战你的人会越来越多,你的日子,恐怕……”最后,笑而不语。 “真的?太好了,热闹就好,呵呵,我在山上可是寂寞死了。”如风拍手而笑,没有理会云天泽有点扭曲的脸蛋。 她现在才猛然想起一件事,刚才……刚才她似乎好像豪放了点,又蹦又跳,似乎真的很破坏形象呢。 想到这,她赶紧安静下来,弹弹宽大的袖子,很快就恢复了优雅的形象,再不着痕迹地四处看了看,这里既没有师弟师妹,也没有美女在,都在书生模样的人,所以就算了,就当没发生过好了。 如风很会自我暗示,过一会就把这件事抛在脑后了。 她现在就准备去找个地方住,这可是头等大事啊,一个好的室友是至关重要的,只是不知道能不能一个人住一个房间? 枫贤书院坐落在枫叶山上,在半山腰,要走上书院就需要经过很长的石阶楼梯,那石阶是长方形的,两边有许多高大的枫树,偶尔有一两条小径,行到幽静处,还可能听到流水潺潺的声音。 泉清石秀,古树参天,茂林修竹,枫树满山,环境十分优美。 没有书院其他人的指引,如风和云天泽自己走上去,如风一路行走上去,看着周围的美丽景致,心情格外地好。 相对于如风的轻松,云天泽就有些气喘,他绝美的脸蛋因为运动而飘有红晕,细细的汗珠布满了饱满的额头。 过了一会,如风才发现,看看旁边有休息的石头,忙道:“很难受吗?要不我们歇一会?”真是大家公子,平时从不运动,现在爬一个山就累成这样了。 如风煞有介事地摇摇头,她身上挂着两个包袱,一个很小,一个超级大,几乎有如风的身高那么大了,那是云天泽的。 书院规定不准带上仆人,能进书院大门的除了学生就是书院里的人。在书院里,一切只能靠自己。 不过枫贤书院还是很好,以如风的观点,包吃包住还包洗衣服,两个人一间寝室,多好的待遇啊!还没上到书院,如风就对它产生好感了,更别提在路上偶尔见到的书生了,大多长得清清秀秀,或文文雅雅,让人看了赏心悦目。 “好吧,我们休息一会。”云天泽忙高兴地回答,慢慢地掏出泛着香气的手帕擦擦脸上的汗珠,还让如风把大大的包袱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个垫子,铺在石头上,这才坐下。 如风眨眨眼:“需要那么麻烦吗?我觉得很好啊,那石头很干净啊。”说完就一屁股坐在另一块石头上。 云天泽摇摇头:“我觉得很脏。” 如风嘟嘴,没有争辩,只是兴奋地四处地张望。 一路上,有三三两两的人从他们身边经过,估计都是来报到的学生,他们兴奋地谈论着什么。 如风刚开始还不注意这些,但迎面走来的两个人却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都是十九、二十的样子,一个身上穿着昂贵的淡青色锦衣,青底白线绣着朵朵桃花,头戴银冠,麦色的肤色,俊眉妙目,脸上线条美好,一双眼睛格外地有神,目光滴溜溜地乱转,嘴角挂着略带邪肆的笑容。 另一个穿着月白色的锦衣,上绣有清雅的竹子,温润如玉的面容,清澈的星眸,泛着清幽的光芒,如天上繁星般明亮,浑身上下透露出一股潇洒俊逸的气质,他的脸上此时绽放着温柔的笑容。 如风愣愣地看着,总觉得似曾相识。 “怎么?矮冬瓜,不认得我们了吗?”青衣的那个邪笑,手抬起如风的小下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027章 失望 如风愣了一下,忙把他的手拿开,脸上挂着热情的笑容:“傻瓜蛋,我怎么会忘了你呢?” 说着看向一边微笑的人,如风四处看了看,很好,没什么人,于是,她一个蹦跳,跳进了某人的怀中,嘴里则叫道:“爵哥哥,我好想你。”声音娇得如风自己都受不了。 煜爵身子晃了晃才站稳,笑道:“小家伙,你长大了,比小时候重了很多。”想了想,才有些脸红地说道,“我也想你呢,前些年去过你家一次,结果没见你。” “那是我出远门了,才刚回来不久呢,没想到就在这里看到你们了。”如风的确很高兴,能见到儿时的小伙伴,对她而言,的确是一件值得祝贺的事。 她的整个童年不是学这就是学那,很少有伙伴一起玩,所以对煜爵和煜宣就记得格外的清楚。 “两个大男人抱在一起,真不害臊!”旁边的煜宣有点酸溜溜地说。 真是的,同样的交情,怎么他对哥哥就那么好呢? “别理他,他吃醋了。”如风笑道,从煜爵的身上下来,唯恐抱久了被他发现不对劲。 “谁吃醋了?矮冬瓜,你不要乱说。”煜宣有些恼羞成怒地吼道。 “还矮?我已经不矮了好吧?”如风挺起胸来站在煜宣身边,准备比一比身高。 煜爵笑了出来:“你们两个还是一样的爱斗。” 如风和煜宣一比,果真,难怪煜宣还是叫如风矮冬瓜,因为煜宣长得高大,大概有一米八的样子,的确比如风高,而且他身材结实,宽阔的肩膀和厚实的胸膛都是如风比不上的。 “不过我这可是正常身高,不矮了。”如风本想讽刺的,但一见煜爵的身材也差不多,只好作罢。 煜宣捏捏如风的脸蛋:“矮冬瓜,你还是比我矮,但你的头发倒是长出来了,恭喜你了,我一直以为你以后会直接去当和尚了,毕竟那么方便,你的脑袋不用剃度都那么滑溜。” 如风翻翻白眼,不理那家伙,直接转向煜爵。 “爵哥哥,你们也是来读书的吗?” 一旁的煜宣看着自己的手,刚才滑嫩的触感放佛还在手中。 煜爵没有回答,反而看着云天泽道:“如风,你还没介绍一下这位兄台呢?” 如风这才想起刚才自己把云天泽丢到一边了,忙不好意思地说道:“抱歉,遇见两位故友了。” 云天泽微笑着摇摇头,若有所思地看着煜宣和煜爵。 双方一番介绍后,于是结伴而行,如风身上的大包袱也有煜爵帮背了,煜宣和如风一路斗嘴,云天泽忙着赶路,无暇顾及其他。 “矮冬瓜,你刚才还蛮厉害的嘛,竟然让你蒙对了,还进入了枫贤书院。” “傻瓜蛋就是傻瓜蛋,估计你连蒙都蒙不了。”如风叹气摇头。 “你——要不我们再比一比?!”某人愤怒了。 “不要,我现在不想,和手下败将比多没意思啊。” “怕输就直说嘛。” ………… 好不容易,在如风和煜宣热闹的说话声中,他们总算爬上了半山腰,这里的地势很奇怪,竟然可以凭空出现一片空地,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里就建成了全国有名的枫贤书院。 枫树山上,清溪茂林之间,隐存着一座雅致的庭院,青舍密密,屋宇麻麻,大门前悬挂有一副楹联,上曰“惟紫有才,于斯为盛”。 其实这是枫贤书院的小门,山下的那个才是大门,比起山下的那个高大的门,这个就显得更为小巧,也更为精致。 精雕细琢的朱红色两扇门,上面绘有花纹,单看那个锁就知道了。 那个锁是黄金打造的,被雕成了一条栩栩如生的金鱼,身上的鱼鳞看得一清二楚。 “书院一定很有钱。”如风在心里下结论,眼睛闪闪发亮。 小门的旁边有一间小屋子,里面有一个人大家拿出入学通行证才可以进去。 进去后,大家眼前一亮,书院内,大小院落,交叉有序;亭台楼阁,古朴典雅;佳花名木,姿态各异;碑额诗联,比比皆是。溪涧怪石嶙峋,附近镌有诗词若干,这些佳景妙处,亦是美不胜收。 总而言之,这些都充分体现了书院攻读经史、求索问道、赋诗作联、舞文弄墨的特色。 按照惯例,先由山长做开学陈词,然后再分宿舍。 在来书院之前,如风就大概听她老爹说了这个朝代书院的情况。在编制上,除山长外,还有副山长、助教、讲书、监院、首事、斋长、堂长、管干等管理人员。 书院的各项开支,主要是靠学田的收入。所谓学田,是指书院的田产。朝廷想表示对书院的重视,就拨些土地下来,有钱人家想资助书院,往往也这么做,而很少直接赠送银两。书院有了这些田,就有了比较稳定的经济收入。 现在看来,枫贤书院真的很受重视呢。紫罗国有三个公认的教学等级:官办的州学学生成绩优秀者,可以升入一般的书院,比如湘州城的麒麟书院等;在麒麟书院里的高材生,可升入枫贤书院或洛林书院。 所以如风是直接升入最高学府的,因为她从来没上过其他的书院,难怪现在聚在一起了,有很多人在打量她。 自从山下那场考试后,如风就拥有了比较高的名气了。 众人都被叫到了一起,一个个站好后,山长和副山长就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几个人。 看到那个伟岸的身影后,如风终于承认自己的如意算盘打错了,她现在失望极了。 呜呜……为什么那个美男要是山长?据说山长可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常常是半隐居的人物的,那叫她以后怎么和他同窗,怎么和他培养感情嘛?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028章 分房 一番的例行讲话,如风全然没入耳,她只是盯着那个挺拔的身影,思忖着怎么和他接近,这样的美男,不去“关照”一下怎么行? 脸被板正,煜宣的大脸和她相对,如风眨眨眼,意思是“干嘛”。 “认真点,你都快流口水,待会你打算和谁一间房?” “我可不可以自己睡一间房?”如风期待地问,如果入学的学生是单数的话,那不是有一个人自己睡?多么期望那个人是自己啊! “看你的运气咯。”煜宣状似不在意地说,“要是不行的话,我就委屈和你一间房吧。” 如风撇撇嘴,小声地反驳:“谁要你委屈?想和我同房的人多了去了。” “哼,本少爷纡尊降贵地和你同一间房,你应该感激涕零才对,竟然还不屑。”煜宣再次伸出魔爪捏住如风的脸蛋。 感觉脸上的肉被拉扯,如风赶紧把煜宣的手拿下,俩人在下面斗得不亦乐乎。 “下面的两位学生听清楚了吗?”如风他们还没反应过来,台子上的中年儒雅男子叫道,他是书院的监院,名字叫禾琨,主要职责是负责书院的行政、财务,以及稽察学生品行等工作,地位仅次于山长和副山长。 一时之间,众人的视线都随着禾琨望向这边,煜爵和云天泽就在他们身边挤眉弄眼的。 如风和煜宣赶紧分开,故作正经地看着禾琨,只是煜宣的眼睛有点躲躲闪闪,反观如风就很镇定,她中气十足地说道:“回监院,我正在问他问题呢,刚才听不清楚刚才您的问题,实在是书院的景致太美了,分散了我的注意力。” 明知是借口,可是如风的态度太过于理直气壮,再加上如风在今天考试中的表现,所以监院还是打算放他一马。 “哼,谁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一个声音传来。 寻声望去,来人方面大耳,膀大腰圆,穿着一件花色的锦衣长袍,如风定睛一看,原来是白少钧,真是冤家路窄,没想到在越州城和他打了三架,现在已经在湘州城了,竟然还能遇到他! 煜爵和煜宣已经不记得白少钧了,但如风可没忘,他们在上个月还在青楼打了一架呢。所以在双方对视的一瞬,都可以直接燃起火花了。 他的声音比较小,大家直接无视掉,因为监院开始讲话了。 “好吧,那我们继续,刚才说到分房间的问题,按照惯例,都是自由组合,今年入学的学生一共有六十个,所以正好两人一间。”禾琨笑得很和蔼,望着低下乱成一团的人。 很好,分房来了,如风立马举起手问:“监院,能不能有例外啊,我从小一个人睡,最主要的是和别人一起我会睡不着。” 如风话一出,很多人也纷纷提出意见,要知道能上枫贤书院的,不是家里有权就是有钱,有才的也不少,但有才的基本上家里也还过得去,要不然怎么能让他读那么多书呢?当然,也有几个是例外的,家境虽然贫寒,但成绩优异,所以可以免费入学。但凡能进入枫贤书院的人,肯定是心高气傲的主,和别人共用一间房,对这些少爷们来说,几乎是绝无仅有的事,所以如风话一说,几乎所有的人都吵了起来,纷纷要求自己独自一间房。 没想到姜还是老的辣,禾琨面带微笑:“大家不要吵了,往年的同学都出现这样的问题,但最后还不是好好的,等到你们结业的时候,估计还会想念自己的室友呢。就这样决定了,谁也不能有例外,如果你们自己不能决定的话,就抽签决定吧。” 众人嘟嘟嚷嚷,但也知道没办法。人家山长和副山长还在旁边看着呢,要知道现在太过出头的话,将来出了不了这个书院不说,可能还会影响自己将来的仕途。 “如风,我和你一间吧。”煜爵和云天泽同时出声,说完后相视一眼,惊讶地看着对方。 “哈哈,你们来迟了,刚才如风已经答应和我一间了。”煜宣很得意地宣布。 如风回过神来,白了煜宣一眼。 “如风,我和你一起吧。他们两兄弟正好一间房。”云天泽笑着看向如风,绝美的笑容闪闪发亮,吸引了旁边的一干众人。 很快旁边就有一个长得人高马大的肌肉男说:“这位兄台,我和你一间吧。” 云天泽赶紧摇头,期盼地看着如风,可惜如风的目光望着山长离开的方向,依依不舍,话说回来,她连山长的名字都不知道呢,郁闷。 既然不能自己一间房了,那和谁都随便了,如风没精打采地说:“你们自己抽签吧。” 想了想,又觉得自己真是好人缘,竟然有几个人要求和自己做室友,于是,她很快地高兴起来,热衷地参与这件事。 “来,为了不说我偏心,我们抽签决定吧。”如风当场折了一个树枝,分成三根,其中有一根是最短的。 “来,你们谁抽到最短的,我就和他同一间房。”如风手里握着三根小棒子,对着他们说。 “我才不要和哥哥一间房呢,那样多没意思啊。”煜宣自言自语,眼睛盯着那三根棒子仔细地看。 但三根只露出短短的一截,根本看不出哪一根是最短的。 于是依次来抽,煜宣最先,云天泽中间,煜爵最后一个,相互一对比,煜宣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的。 枫贤书院学生的住处都安排在一起,分属三个院落,院落之间隔着一道墙,每个院落有十间房。根据安排,如风、煜宣和煜爵、云天泽都不在同一个院落,但如风倒是和白少钧同了,所以未来的日子有得瞧了。 一进院子,如风就大声喊道:“我要最角落那间房子。” 白少钧连房子还没看清,就对着如风吼道:“那是我的!” “看谁快!” 话音刚落,两道身影倏地往最角落的那件房间跑去,剩下的人面面相觑,那间房子有什么好的,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抢手了? “哈哈……煜宣,快点来,这间房是我们的了。”如风站在门口叉腰狂笑,她跟前的白少钧狠狠地盯着她,“尉迟如风,我们的梁子又结大了,你等着瞧!”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029章 睡觉 煜宣无奈地走过去,看着她兴奋的样子:“你为什么偏要选这间最角落的房间?出入不方便不说,还靠近山体,也许会有些什么虫啊之类的爬进来的。” “你怕的话就和别人换!”如风撅撅嘴,带头开门进去。 一进去如风就马上寻找床铺,当她看到那一张大大的床时,脑筋立即动起来。 “宣哥哥,你从小到大是不是都是一个人睡啊?”如风换上甜蜜的笑容,那样子足以让人看了心跳加速。 “是啊,你问这个干嘛?”他眼睛一转,也看到了那张大床,笑道,“没关系的,我不打呼噜,不磨牙。” “我不是问这个了,我想问的是,你到底能不能……能不能一个人睡?”如风吞吞吐吐地说完。 “自己一个人?可是这里只有一张床,难道你想睡地下?”煜宣不可思议地问。 如风瞪大眼睛:“为什么不是你睡地下?” 煜宣理所当然地扬眉:“我有床不睡为什么偏要睡地下,又不是我提出的。” 如风语塞,想了想才道:“要不还是先凑合一晚吧,我明天就去拿一块板子,自己当床用,两个人睡还真不习惯。” “随你吧。”煜宣很不爽,自己已经委屈地和他一起睡了,他竟然还不领情。 当天晚上,如风试图跟小龙女一样,用一根绳子来睡觉,发现起困难指数太高了,于是作罢,乖乖地上床。 两人的床中央有一块空地没人占领,夜深人静,过了好久,如风幽幽地声音响起:“你睡着了吗?” “睡着了。”某人依然很清醒的声音。 “那陪我聊聊天吧。” “我说我睡着了,不聊。”有点恼怒的声音。 “可是我睡不着,我睡不着你凭什么睡着了,我要聊天。唉,你说我什么时候才能再次见到山长呢?还有他的名字叫什么,他会不会给我们上课呢?上课的那些老头子会不会很守旧呢?唉,读书好像不怎么好玩呢。”如风叹气,不过比起军营,读书虽然无聊了点,但是起码是安全的。 “我怎么不知道?你又不是女的,你干嘛那么关注那个山长?”不屑的声音。 “爱美无国界也无性别,我喜欢就行。” “那你怎么不看我?” 一阵沉默,许久…… 如风又幽幽地叹了口气:“唉,如果你有那姿色,我还用得着向外发展吗?” 煜宣气极,他整晚都烦躁不安,如风身上的幽香总是传到他的鼻子里,让他浑身不舒服。 “唉,我说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身上香喷喷的?”他终于忍不住了。 “也许你说的是这个吧。”如风掏出怀里准备的香包,递给煜宣。她晚上没有脱衣服睡,今晚她是匆匆忙忙在最后洗澡的,这种日子没法过了,想起今晚大家呼朋引伴去澡堂的情形,自己躲了今晚下次还能不能躲过啊?看来得找个借口了。 “你今晚怎么没有和我们一起洗澡?”煜宣忍不住问,大家今晚叫他他死都不肯去,所以大家就好奇起来,难道他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隐疾?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如风叹气:“唉,你有所不知,我自小跟师父学武,很是辛苦,经常是旧伤未愈新伤又来,我的身上现在已经有疤痕了,在它们没消褪之前,我是不会和你们在一起**的,而且我也不习惯和别人一起洗澡。” “真是怪毛病,又不是女人,那么爱美干嘛?”煜宣咕哝了一句,心里想这次和他同房,一定要好好整整这个臭美的家伙,想到小时候的比试,虽然现在已经不气了,但那时发过的誓还犹然在耳,如风这小子太嚣张了,一定要给他一点厉害瞧瞧。 当晚两人都没睡,第二天带着一个大大的黑眼圈爬去食堂吃饭,再看看其他人,大家都差不多的情况,估计大家都很不习惯和别人同睡吧。 如风很早就起来练武,所以还算是精神充沛,只是食堂里的东西太难吃了,让她心情大坏。心里寻思着哪天一定要出去补补营养,如风没想到的是,这个念头以后成为了她常常逃课的理由。 第一天就在混乱中度过了,没有上课,只是让大家相互熟悉,以及熟悉环境。 此时,如风传了信给师弟师妹们和家人,告诉他们自己的情况。 当天晚上,如风躺在自己搭的小**,卷着书院发的被子,安然入睡。 大**的煜宣反而这一晚又没睡着。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030章 错过 第二天,正式上课,学生们都穿上了统一的服装,都是同样的白色长衫,有着宽大的衣袖,走起路来颇为飘逸潇洒之感,头上一部分发丝绾成了一个发髻,再插上一根发簪,耳鬓处还留有一缕长发,背后也披着一部分发丝,标准的书生打扮。 但仔细一看,就可以看出大家家境的区别来。 比如白少钧穿的是白色的苏锦束腰袍子,这种衣料子在阳光下会反射出点点细碎的银光,让人犹如是银光中的仙人一样,走在路上不知道多潇洒。 当然,前提是这种衣服要让如风他们四个来穿,以白少钧壮硕的身材,加上大摇大摆的脚步,反而有点不伦不类,白白糟蹋了这身昂贵的衣服。 反观煜爵、煜宣和云天泽,肯定是家境富有,穿的衣服虽然没有白少钧那么的骚包,但简单大方的纹路,布料绝佳的质感,穿在他们身上更是锦上添花,让人赏心悦目。 现在大家一起走在去上课的路上,如风看着他们叹气,为了配上这些衣服,他们束发的玉环也用上了镶嵌宝石或玉石的高级发环,连腰带也是贵得要死。 不过看着文质彬彬中带着苍白的云天泽,温文儒雅中带着自信的煜爵,气宇轩昂中带着邪肆的煜宣,如风也觉得这些东西都值得了,穿出了那么多的帅哥。 “如风,一大早地叹什么气呢?”煜爵走到她身边问。 “你们三个真好看。”如风实话实说。 众人一愣,煜宣则得意地笑道:“嘿嘿,你现在才知道啊,前天晚上还有人说我姿色不行呢。” 如风补充:“我是说你的衣服。” 煜宣的笑脸僵住,愤愤地看着如风认真的表情。 “如风,其实你才是我们之中最好看的呢,看你打扮得,如果我是女子肯定也会喜欢你。”煜爵笑道,看着清新潇洒的如风,衣服虽不是最好的,但穿在如风身上却是显得他貌比潘安,风度翩翩,一路上不知道有多少人看呆了。 “嘻嘻,真的?呵呵,那是我天生丽质难自弃。”如风马上得意起来。 “你就吹吧,这有什么好夸耀的,肤浅,只注重外貌!”煜宣报刚才的仇。 如风停了下来,看了煜宣一会,眯起眼睛笑道:“你等着瞧,改天找一个无盐女在你面前,我看你还能不能神色镇定,还能不能有内涵地吃着东西。” 煜宣也看着如风:“我肯定能。” “好,记住你现在说的话。”于是,两人在眼神的厮杀中达成了赌约。 “如风,你的腰带是什么材质的?”一直默默无语的云天泽突然问道,打破了沉默。 如风摸摸自己的腰间,笑道:“我也不知道,是一个长辈送给我的。” “哦。”云天泽应了一声就没再说什么。 煜爵和煜宣也看到了,但也没问什么,只是煜爵疼爱地摸摸如风的脑袋。 如风翻翻白眼:“爵哥哥,你可不可以不要摸我脑袋了,要知道我已经十六岁了,不能用小孩子的方式来对我了。” “可是我依然觉得你还是那个可以让我背在背上的如风,而且入学的人中你的年龄也是最小的,所以当你是小孩有什么要紧。”煜爵有些无辜地说。 如风叹了口气,加快了脚步,小时候的事记那么清楚干嘛。 煜爵暗笑,也跟着加快了脚步,云天泽则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们的背影。 ☆☆☆☆☆☆ 走到所谓的教室,看着那些整整齐齐的红木桌椅,如风才真的感叹自己又要重新上课了,唉,人家在现代好不容易毕业了的说。 座位是分配好的,都是和自己的舍友一起坐,而且看座位的分配也可以知道那些人的家境了。看来,枫贤书院果然是一个讲规矩的地方。 如风坐在后边,那是她死活要跟人家换的,她可不想老老实实地跟着上课。她一要换,自然煜宣就要跟着换,云天泽看见了也要换,最后……最后大家就坐在最后排了。 课堂上,大家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手上拿着一本书,跟着夫子摇头晃脑地读。 这个夫子是教授经学的,大概六十多岁了,据说还是全国有名的夫子,可如风对这个实在没什么兴趣,所以跟着背了一会,眼皮就偷偷地耷拉下来,不久就拿出自己长期以来积淀的睡功,腰挺得很直,书拿得很稳,眼睛也闭得很紧,就这样进入梦乡了。 由于有书掩盖自己,夫子又在最上面不断地自己讲自己的,所以也没有人发现如风的情况。直到下课后,众人都走出去了,煜宣推了一把如风,如风才砰的一声倒在桌子上,继续趴着睡,隐隐有银丝从嘴里流出。 煜宣、煜爵和云天泽面面相觑,看了一会,终于认命地在原地等如风睡醒。 ☆☆☆☆☆☆ “你们怎么不叫我?真是的,害我错过了午饭,怎么办?我现在好饿了。” “你不是说书院的饭菜是猪都不吃的嘛,那你还那么抱怨干嘛?”煜宣回嘴道。 “可是那起码是饭菜啊,起码可以让我不再饿啊,你不知道人肚子饿了会很不舒服吗?我早上来上课不就是为了中午去吃午饭的吗?现在午饭没了,难道我不能说一两句吗?”如风很理直气壮,继续嚷道,“要在书院待上九天才有机会出去玩一天,平时这九天里还要每天上课,天啊,我命怎么那么苦啊——我的青春,我的时间都浪费在这里了。”如风一路念叨,神色哀戚,活像受了多大的委屈。 其他三人很无奈地看着她自导自演,摸摸自己的肚子,貌似真的好饿。 其实书院也只是每天上课半天而已,其余的时候都是由学生自己掌握。 但这天下午,四人齐聚在如风和煜宣的房间,没有心思来看书,肚子饿着呢。对于其他三人来说,饿肚子是很不可思议的事情,是非常少见的事情,现在书院又不能私自开伙,食堂又没吃的了,所以一时之间也没想出什么办法。 如风无精打采地躺在煜宣的**,想了一会,眼睛一亮,叫道:“等我一会,我半个时辰后回来,到时你们就有吃的了。” 说完就一阵风地不见踪影,徒留下他们的担忧的呼唤。 --- 因为最近老是有人问我更不更新,所以就在这里说说,我一般都是晚上更新,而且现阶段只有一更,如果我哪天不更的话,在十点钟之前就在留言区告诉你们,这样行不?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031章 分食 如风先奔到书院的厨房那里,拿起一些调料和材料就直奔后山。 如风经验丰富,身手极快,所以很快就在书院的另一面山那里捉到几只山鸡,数了数就放走了两只,独留下四只肥大的山鸡。 在小溪出把山鸡料理干净后,如风就用一张大叶子把山鸡严严实实的包裹起来,又在上面糊上厚厚的湿黄泥,团成一个大泥团,然后丢到刚升起的火中,便不再去管它,依次把其余三只都做了后,如风就不断地填柴进去,到最后她已经四处乱逛了,查探周围的环境,发现了几堆火的痕迹,如风暗笑,估计有人和她一样也挨不住饿,所以出来打野食了。 估摸了一会时间后,如风把裹了山鸡的泥团用树枝从火中拨出来,敲了敲,听了听声音,便高兴的说:“呵呵,差不多了!” 再等了一会,总算都弄好了,这才用溪水把火扑灭,拿出一块预先准备的破布来一一包好,就兴高采烈地往回走。 估摸到自己宿舍的位置后,如风先放下包裹,拿起一棵树枝跃上墙头,仔细一看,很好,没什么人,于是就跳下来拿起包裹就迅速地跃上墙头,再轻飘飘地落在地上。 如风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现在总算安全,根据枫贤书院的校规,有一条是不能在后山折腾那些小动物,所以如果被捉到的话就有点麻烦了。 如风大摇大摆地走进宿舍,一进门,只见煜爵端坐在煜宣的书桌上,云天泽半躺在如风的书桌上,那煜宣躺在**闭上眼。 话说这书院的宿舍其实蛮好的,一张可容纳两个人的大床,一人一张红木书桌,还有一个小窗子,此外还有其他活动的空间,所以如风觉得很好了。枫贤书院不愧是全国最好的书院,很有钱! 见如风推门进来,其他雕塑般的三人马山又活了起来,期盼地看着如风。 如风关上门后露齿一笑:“当当当,看,我给你们带回什么好东西来了?” 三人赶紧围上一看,紧张而期待地看着如风从背后拿出一个包裹,煜宣一把抢过来,把它打开,只见四个泥团乖乖地躺在那里。 “尉迟如风,你不会打算让我们吃泥吧?我再饿也不会吃的。”煜宣有些愤怒地看着如风,亏自己刚才还对他充满了期待呢。 其他三人也疑惑地看着如风,如风白了煜宣一眼。 她拿起一颗最大的泥团,用砚台重重地砸到泥团上,泥团应声裂开,露出一团深绿色的东西,还散发着阵阵奇异的香气。 三人都被这奇异的香发引来,煜爵问:“这是什么香味?” “叫花鸡啊!”对煜爵,如风还是很有耐心的,只是这个答案让三人一头雾水,如风这才想起,貌似现在还没出现这种叫法。 “叫花鸡就是叫花鸡啊,只是做法不同罢了。”如风很不负责任地解释,自己肚子饿了,于是她很快就把荷叶剥开,露出鸡皮色金黄橙亮的山鸡,立即,阵阵的异香直冲每个人的鼻端,刺激得大家口水泛滥,大有决堤之势。 如风露出满意的笑容,洗了手后不顾烫就直接撕开一块放入口中,满足地咀嚼。 看着如风的表情,其他三人都咽了一口口水,煜宣的手已经不由自主地伸向鸡腿的部位了,其他人也想跟进。 如风啪的一声打在煜宣的手上,叫道:“这是我的,不许抢,你们的在那里。” 立即,刚才还无人问津的三个泥团马上被几只手捉住,云天泽没有武功,所以最后拿了个最小的。 三人猴急地撕开荷叶,洗了手后也不顾烫手,直接撕开就吃,一时之间,整个房间充满了异香。 四人抱着山鸡大嚼不止,吃得是眉开眼笑,抹得满嘴满脸都是油。 “啊,这鸡子肚子还有蘑菇!”煜宣惊讶地叫道。 “你才知道啊。”如风白了他们一眼。 煜宣也不理会如风的白眼,直接把小蘑菇抓进嘴里,顿时他眼睛一亮,只觉得那蘑菇鲜甜无比,柔滑无比,清香中还夹着鸡肉的鲜美,他从来没吃过这种滋味的蘑菇。 其他二人见他的表情,也赶紧拿起蘑菇,顿时叫好声不断,看向如风的眼神充满了佩服。 四人之中就如风的动作还算过的去,其他三人还没这样用手吃过,所以都是有点忙乱,称不上什么优雅。 “如风,好好吃啊,我决定原谅你以前对我的不敬了。”煜宣很大方地说。 如风瞥了他一眼,翻翻白眼,谁要你原谅哦。 “如风,以后还能吃吗?”云天泽的洁癖不见了,只见他一手抓一个鸡腿大啃,双眼亮晶晶地看着如风。 美人都用这个表情了,如风当然满口答应了。 煜爵点评:“肉质细嫩柔滑,还含有山泉独特的清甜,实在是一绝,如果是哪家店有的话,那还不赚疯!” 没想到如风马上眼睛一亮,心里有了个想法。 接下来几天,只要下午没课,大家都不吃午饭了,等着如风的叫花鸡,如风去后山转悠,只是后边多了一个帮手——煜宣。 后来,由于香味实在是太浓了,所以又吸引了旁边宿舍的同学,于是共犯了又多了几个,最后已经发展到了他们的整个院落,不过还是要瞒着其他院里的,毕竟山鸡没那么多嘛。 白少钧一边捧着一只鸡,一边嚣张地叫道:“尉迟如风,我们小时候的第一场架就一笔勾消了,其他的再慢慢算。” 这话惹来了众多迷上如风手艺的人,纷纷对他怒目而视。 如风暗笑,她现在的生活好极了,吃喝不愁,同学友善,真是神仙过的日子啊!没想到当初在师父那里实践到的手艺那么地有用处! 只是,只是几天之后,副山长在课上说,最近他发现后山的山鸡啊,兔子啊,好像都少了很多,最主要的是书院的荷池少了很多荷叶子,叫大家找找原因。 有三分之一的人脸顿时垮下来。 从此,如风闲了很长一段时间,只是生活有点不自在了,想想有人老是用哀怨的眼神看着你,你会自在吗?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032章 学习 自从知道了叫花鸡的存在后,很多人对食堂的饭菜更为不满了,这时书院也开始了斋长的选拔,斋长,是指由山长在诸生优异者中选出,协助山长从事教学、行政、日常生活的管理工作的人。 别的如风没在意,但“协助山长”四个字如风可是听得一清二楚,所以她现在正在朝着斋长的方向努力。 “如风,你最近上课很乖巧哦,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啊?”煜宣好奇地问。 如风神秘一笑,偷偷地说:“呵呵,最近不是有斋长的选拔吗?据说是要品学兼优的学生,所以我一定要好好表现。” 煜宣冷哼一声:“是不是又是为了那个山长?”还不屑地看着如风。 如风也不怕他的鄙视,很爽快地承认了。 “记得啊,你们一定要投票选我。”如风一一望着云天泽和煜爵。 煜爵笑道:“放心,我对斋长的位置没兴趣。”这句话赢得了如风的笑容。 云天泽则道:“据说选斋长最主要的是看你的成绩,过不久会有个考试,到时谁第一,谁就有很大可能成为斋长。不过,如风你前一段时间老是睡觉,我看你这次很危险哦。” 如风于是扳着手指算了下,他们的课程包括经学、史学、文学、骑射、音学和武学等,算了算,其他的都没什么,但音学是万万不行的。 如风不喜欢学琴,也不喜欢吹笛之类的,连唱歌都是五音不全的,所以音学每次都是昏睡过去的,想到这,她不由得皱眉了。 此时,离考试还有二十多天了。 “你们谁音学学得最好?”如风马上眼巴巴地问。 她面前的三位都面带得色地挺挺胸,煜宣骄傲地说:“我的箫吹得最好。” “我的琴弹得还不错。”煜爵面带笑容。 而云天泽则扬眉吐气道:“我各方面都有涉猎,水平也不错。” “啊,你们都那么厉害啊。”如风皱眉,怎么就只有自己一人什么都不会。 “呵呵,我们都是从小就练习的,一般的子弟都是这样从小培养的,如风你爷爷是将军,所以他不注重这些是可以理解的,洛林书院就不用考音学,但他们要考兵法。” “那如果是兵法就好了。”如风暗叹,还是决定趁着还剩下的二十多天,打算临时冲刺一下,要知道以前很多学生最喜欢做的事就是临时抱佛脚了。 “哪样最容易学?教我。”考试只要选择一种乐器,只要完整地演奏出一曲就行了。 结果各人的理解不同,如风头脑里却马上有这样一副画面:一个偏偏佳公子带着一根玉箫闯天涯,玉箫还可以作为一样武器。 于是,她兴奋地宣布:“我决定学箫了。” 煜宣的脸高兴地扬起,这不是自己最佳的报仇机会吗? 煜爵和云天泽脸色则有点黯然,也不知道自己的失落从何而来。 接下来的二十多天内,如风非常地刻苦,她不仅要复习其他功课,还要努力练习吹箫,一个初学者要完整吹完一首曲子,那还是有很大难度的,所以如风就好像回到了以前学艺的时候,起得很早,睡得很晚,非常勤奋,连她一直盼望的旬假都不去理会了,一直都没有下山。 众人都惊讶于如风的改变。 “我还以为如风一直是什么都满不在乎,吊儿郎当的,原来他也有在乎的事情啊,而且还那么认真。”云天泽若有所思地说道。 “如风他一直不认真的话,那他的其他功课和武功怎么那么厉害,他现在的成绩一定是他以前努力得来的,现在这么努力也可以理解了。”煜爵微笑道。 煜宣没时间来评论,因为他也要复习自己的工作,此外还要教如风学箫。由于如风认真的表情,刚开始煜宣还有心思调笑或取笑如风,但如风很认真,对煜宣也很恭敬,怎么说都不会生气,有时候还为了讨好煜宣,跑到后山去做叫花鸡。 因此,现在煜宣完全心软了,决定把以前要和如风一较高下的想法都暂时抛下,先帮他过了这一关再说。 一个教得认真,一个学得刻苦,如风高超的记忆力这时候的优势已经完全显露了出来,她凭着高超的记忆力,很快就背熟了曲谱,也能勉强吹出来。 二十多天啊,书院的学生迎来了入学的第一场考试,这场考试的重要性谁都知道,考好了不仅可以在同学和老师的面前建立自己的威信,还可以为以后的学习生涯打下基础,因此大家都是使出了浑身解数。 经学是需要背的东西,有些需要理解的部分,如风也看了煜爵的笔记,所以这个完全不怕,史学更是谈古论今,这个如风完全不怕,文学更是她的拿手好戏,作诗论对不在话下,骑射也是以前在山上特意学的,因为师傅怕要要去从军,所以射箭必不可少,武学更别提了,以如风的身手,完全可以把老师打得趴下。 所以就看如风的音学了。 整个考试持续了差不多十天了,每个人的神经都绷得紧紧的。 考完后,有两天的假期,因此一考完,众人虽然觉得疲惫,但还是三三两两地下山去放松,如风他们也不例外。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033章 下山 “如风,你准备去哪?”煜爵轻柔地问。现在他们四人在下山的路上。 “这还用问吗?瞧他的样子,肯定是先大吃一顿,然后再大玩一通了。”煜宣鄙视地看着如风。 如风撇撇嘴,回道:“没错,我就准备这样做,你管得着吗?” “看看看,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这些天对我这么好,现在考试一过,马上就忘记师傅了。”煜宣高声道。 如风翻翻白眼,不打算和他计较了。 她转头问云天泽:“天泽,你说我们要不要叫小影出来,他应该也放假了吧,小影那么自闭,我怕他在书院一个朋友都没交。” 云天泽想了想,点头答应。 “问题是我们怎么和他联系呢?”如风思忖,都怪当初没有和他说好联系方式,唉,如果是在现代就好了,一个电话打过去,还不马上过来。 “没事,我有办法。”云天泽已经看到自家的小厮小青了。 看到小青,如风瞥了一眼云天泽,道:“原来小青还没回去啊,那他平时住在哪里?” “我们家在湘州城有一座小院,平时小青就在那里打点,如果今晚大家都不想回书院的话,可以到我们家住。”下山没消耗什么体力,所以云天泽还有力气和他们谈话。 如风眼睛一亮,笑道:“那太好了,我也不想回去,那小床睡起来的确是不怎么舒服。” “不舒服?那你怎么不肯和我一起睡?”煜宣嚷道。 “哼,谁知道你会不会有什么坏心眼,想占我的便宜?”如风斜睨了煜宣一眼,眼神充满了不信任。 “什么?我会占你便宜?你又不是女的。”煜宣的声音蓦地拔高,见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连忙低调下来。 如风神秘兮兮地低声说:“谁说男的不能占男的便宜?你们没听说过断袖之癖吗?男男恋可是自古有之的,我长得那么貌美,那么动人,我怎么会知道你会不会对我动什么歪心思?毕竟人不可貌相,很多人都是人面兽心的。” 煜宣还没来得及反驳,煜爵就严肃问道:“如风,你自小在山上长大,是谁告诉你这些东西的?” 如风得意一笑:“哼,我想知道的事有什么能难得倒我?” 见煜宣脸色铁青,似有青筋爆出,于是连忙补充:“其实我尉迟如风一向是很开通之人,对断袖之癖也没什么反对意见,只要是真心相爱的,我都会真心祝福。” “尉迟如风,我没有断袖之癖!收起你的胡思乱想!”煜宣低吼道,提起如风的衣领。 如风不慌不忙地拨开他的手,慢慢地说道:“别恼羞成怒嘛,我又没说你一定是断袖。你长成这样,即使是断袖,那也是不美观的,徒徒来残害我的眼睛。我觉得要断袖,起码要像天泽和爵哥哥那样的人,两人都长得那么好看,站在一起都养眼啊,不过我看天泽就惨了,他一定是小受。”说完就自己一个人嘿嘿地笑了起来。 云天泽虽然不知道什么叫小受,但看如风暧昧的笑容,料想也不是什么好的词语,于是一张白玉般的脸蛋顿时通红,煜爵也有点不自在。 如风没想到的是,她今天的这番话引起了其他三人心湖的涟漪,埋下了一粒种子。 直接行动是他们回去后,煜爵和云天泽就分开睡了。 让小青去请容忆影后,如风一行人就到了湘州城最大的酒楼吃晚饭。 包了一个厢房,天泽还是用着自己的碗筷,这家伙无论是在书院还是在酒楼,用的东西都是自己的,不好的就不要,所以他们这一桌点的都是酒楼最出名的菜。 容忆影很快地来到了,和煜爵煜宣介绍一番后,众人就坐了下来,等了一会,菜就开始逐渐端了上来。 望着那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如风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她叹道:“天知道我多久没吃过像样的饭菜了,等我成为斋长,我就努力让美男山长把书院的厨子给换了,该死的,书院的饭菜真不是人吃的。” “可你还不是吃了嘛。”容忆影淡淡地说。 如风撇撇嘴:“不和你说,你这家伙吃饭从来不挑的,吃白菜煮面和现在吃山珍海味的表情都一样,都是面无表情。如果想知道我们的饭菜有多难吃,你看看天泽就知道了,瞧瞧,才一个多月,就瘦得下巴都尖了,刚才小青可是心疼得不得了。” “书院那菜”,云天泽似乎被勾起了痛苦的回忆,一向表情淡淡的他也愤愤地说道,“真的是猪都不吃,青菜太老,肉又硬又少……” 见大家都惊讶地望着他,云天泽马上住嘴了,伸出他的象牙筷子夹了一块红烧牛肉,优雅地放进嘴里,然后才说道:“这才是人吃的嘛。” 如风连忙应和,煜爵一直在微笑,煜宣心里似乎有了什么困扰,没再和如风说什么。 一顿饭下来,大家吃得很尽兴,也谈得很尽兴,付钱的时候,煜爵和云天泽发生了争执,如风不耐烦了:“行了,这有什么,这次天泽付,下次爵哥哥付就行了,我们又不会只出来一次。”说着又嘀咕了一句,“只要不是我付就行,我很穷的。” 吃完饭后,已经夜幕降临了,可是也不能马上就去睡吧,于是就建议大家在湖边走走。 湖边有一些灯笼可以照明,众人沿着湖堤走,一路胡扯,如风却一言不发,众人觉得奇怪,要知道这种谈天的场合不会少了如风的声音的,煜爵忙问道:“如风怎么了?在想什么呢?” 如风修长的手指一指,看着湖里的灯光明亮的船,眼睛忽闪忽闪地,状似天真地问道:“你们知道那是什么吗?” 煜宣敲了敲她的头,呵斥道:“小孩子别问那么多!” 如风狡黠一笑:“别以为我不明白,那不就是传说中的花船吗?呵呵,男人的天堂啊。” 众人大惊,煜爵忙道:“你怎么知道的?”在他的心里,如风一直是个小孩子,今天他说的断袖之论已经让他头疼了,没想到现在又来了这么一出。 如风嘿嘿一笑:“我连青楼都去过了,这有什么好惊讶的?” 许久,煜爵才挤出一句:“你才十六岁。”想到那么稚嫩的如风落在青楼女子手中,煜爵就不知道是什么滋味。煜宣则阴沉着一张脸,云天泽一脸的沉思,容忆影依旧面无表情,只有小青惊讶地看着如风。 如风撇撇嘴,不以为然:“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种富家子弟,肯定是还没到十六岁就已经有侍女了,而我去青楼逛逛有什么不可以。”如风虽然没有问他们三人的身世,但知道一定是那种非富即贵之人。 除了容忆影和小青,其他三人的脸色都变了变,半响,煜爵才说道:“如风,不管怎么说,去青楼总是不好,你下次可不要去了,免得被老将军知道,那你就麻烦了。” 如风笑道:“这事爷爷早就知道了,呵呵,我现在还真有点想小烟儿,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小烟儿是谁?”这是煜宣木然的声音。 “是我们越州城最大的青楼飞仙苑的花魁,我跟你们说哦,她可是很温柔很博学呢,唉,可惜我没钱,要不然早就把她赎出来了,你们不知道那白少钧喜欢上了小烟儿,所以现在我还算放心的,因为有白少钧暂时在保护她嘛,等以后我有银子了我就去把小烟儿赎出来。”如风打着如意算盘,却不知其他人心里的滋味。 众人的心里有点复杂,如风在他们心里纯洁的形象也几乎荡然无存了,没想到如风这么小就已经和青楼女子有什么牵扯了。 煜宣和煜爵很气愤,总觉得如风的这种行为破坏了如风的纯真。 “一定是那青楼女子把如风教坏了。”兄弟俩不约而同地想到。 煜爵孜孜教导:“如风,下次不可再去了。”老将军是怎么管教如风的,按理说,如风去那种地方,老将军知道后应该勃然大怒才是,怎么现在如风反而还敢说出来? 没想到如风又来了一句:“唉,可惜我要练功,师父说在二十岁之前不能破我的童子身,要不然我今晚就应该去青楼走走,也许可以遇到一两个红颜知己,你们知道的,我那么玉树临风,随便往青楼那么一站,大家还不是围着上来。”神态是得意的。 众人心里一松,又忍不住笑了起来。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034章 怀疑 “如风,不管怎么样,你以后都不可再去那烟花之地了。”即使知道如风没做出什么越轨的事,煜爵还是觉得有必要再和他强调一下。 如风撇撇嘴,敷衍地应道:“好了好了,已经听到了,我们也该回去睡觉了。” “矮冬瓜,你一定要记住啊,下次再让我们知道你去那地方,你就小心你的腿!”煜宣恶狠狠地捏了一把如风的脸颊。 晕,这关他们什么事哦?如风暗暗翻翻白眼,装作没听到。 “怎么?想装作没听到?”煜宣一把搂住如风瘦小的肩膀,另一只手捏住如风的下巴。 如风忙道:“好了好了,已经听到了,宣哥哥快放手。” 又磨蹭了一会,煜宣才放手,然后说:“如风实在是太小了,还没发育呢,以后真的不能再去那地方了,瞧瞧你瘦小的身板,跟个孩子似的。” 如风心里一松,只要别把自己想到女人那方面去就行了。 “不过如风的皮肤真好,比女人的都还好,又滑又嫩,跟今天我们吃的豆腐似地。”煜宣突然话题一转,让如风的小心脏又颤了一下。 这一句话,把在场的人的视线都引到了如风的脸蛋上,只见他的脸蛋在烛火的映照下,竟显得分外柔和,微微散发着一层光辉,眼波流转间竟有一丝柔媚。 如风心一惊,忙大声嚷道:“宣哥哥真是讨厌,人家的皮肤好一点都被说,像你那样粗糙的皮肤被摸到了都刺手。你们怎么不去说天泽,他比我们更像一个女人。” 众人的视线又转向云天泽,云天泽暧昧一笑:“如风,那天你把我摸了个遍,我是男的女的你还不清楚吗?” 众人的视线又转向如风,如风也暧昧一笑,充满了回味:“是啊,那皮肤,那触感,唉,即使我没摸过女人,但也知道那是极品啊。” 小青急了:“如风少爷,你可别乱说,我家公子可是堂堂正正的男儿身。” “就是,只是如风,这么久了,你怎么就没在书院的公共澡堂洗过澡?难道你的身体就那么见不得人吗?”云天泽淡淡一句却让如风颤了颤。 煜宣的眼里也有了几分怀疑:“就是,如风从来没有打过赤膊,身上还带着香气,皮肤又那么好。” “你们就别逗如风了,没看见他的喉结吗?”煜爵见如风气得有些发抖,忙打圆场。 “呜呜……”如风用宽大的袖子掩住面部,挨着煜爵哭诉道,“明知道人家的身体丑,你们竟然还想看,那不是让我当众暴露在别大家面前吗?人家的心灵那么脆弱,万一造成无法弥补的伤害你们谁负责?” 煜宣不耐烦地把如风拉离煜爵,说道:“行了行了,就别扮可怜了,如风怎么可能是女子,世上哪有那么大胆的女子?” 如风娇嗔了他一眼:“讨厌,人家正说得高兴呢。”那样子娇媚至极,众人看了反而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云天泽忙说道:“行了行了,如风就别做那样子了,恶心。”说着缩缩脖子,做恶寒状。 众人说说笑笑,很快就回到了云天泽的别院。 说是别院,其实比一般人家的房子还要大,如风他们住进了西厢房,一人一间。 叫人把浴桶装满水后,如风忙把门闩好,挽起头发,摘下假喉结,这喉结有个缺点,遇到水就没用了,所以平时要很小心地保护。 除下衣服,露出**的身体,再把师父给的小衣服单独放开,那可是自己让胸部平坦的法宝啊,就是委屈了自己。 如风想想就觉得麻烦,在书院,到处都是男的,只有一些杂役是女的,但都是大婶级人物,搞得自己洗澡都很不方便,特别是来例假的那几天,更是跟做贼似地,当初那么努力学武现在终于知道它最大的好处了,就是可以偷偷地去后山洗澡而不被人发现。 像现在,只是可以大方地洗个澡而已,却可以让自己高兴个半天。 舒服地洗了个澡后,如风叫人把浴桶抬出去,然后就想睡觉,平时在书院可是睡觉都要小心啊,谁知道煜宣会不会突然来掀开她的被子。 在**,想着今晚发生的事,如风有些疑惑,最后怎么会说到自己是不是女的问题上呢?这么一想,如风就睡不着了,她爬起来,坐在梳妆台上,看着那铜镜,虽是黄色有点模糊的身影,但还是照得清楚的。 里面映着一个佳人的形象,还算是浓密的弯弯眉毛,黑亮似墨玉的大眼,挺直的鼻梁,不点而朱的红唇,有着诱人的弧度,摸摸脸上的肌肤,如风皱皱眉,不再照镜子。 心里暗叹,虽然自己举止都是以前刻意锻炼过的,但随着自己年龄的增长,身体上的一些女性特征只会越来越明显,有时候不经意间都会流露出一股柔软的媚态,这是自己很难掩饰的。 想了想,也许今晚会有人怀疑,于是打算夜探一番。 把他们的房间都查了个遍,终于在云天泽的房里找到了他们。 “好啊,大家在一起竟然不叫我!”如风暗忖,忙施展轻功飞上屋顶,小心地倾听。 “要不要叫如风来?”煜宣的声音,由于夜深人静,他的声音也不是很大声,要不是如风耳里甚好,可能还听不清。 “还是不要了,他不是要睡了吗?而且他还那么小,不好让他喝酒。”这是煜爵的声音。 “哥哥真的是,对如风比对我还好,以前我十六岁的时候你还主动邀我去喝酒。” “怎么,你是在吃醋吗?” “我会吃什么醋?哼,要不是知道如风是男的,我还以为你喜欢他呢?” 众人大笑。 “不过”,这是容忆影的声音,他的声音很低沉,慢慢的说,“你们不觉得如风真的有点像女儿家吗?学过武的人有时候感觉对更敏锐一点,我觉得如风真的有点像女的。” 如风一震,忙更小心,她知道自己的武功是这里所有人最高的,要不然她现在早就被容忆影发现了,但她还是要小心,特别是在这种时候。 煜宣哈哈大笑:“哈哈,说得跟真的似地,那家伙举止粗鲁,怎么可能是女儿家?” 云天泽轻笑起来:“我们来试一试不就行了吗?” “别太过分,小心如风生气了。”这是煜爵提醒的声音。 煜宣的兴致却被勾了起来,他兴奋地说道:“试探一下不行吗?只是玩玩嘛,那家伙平时那么傲,怎么也要好好整一整他。” 于是,一堆脑袋靠在一起,小声地谈论着什么,如风即使尽力听都是模糊一片,不是很清楚。 该死的,到底想出了什么方法?如风恨恨地想,既然已经听不到了,就还不如回去好好想一想对策。 这样一想,如风就小心翼翼地离开了。 当晚,如风还是和书院一样,穿着自己特制的睡衣睡觉,那睡衣比较特别,可以掩盖自己的身段。她知道,明天开始就是那伙人测试自己的时候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大家走着瞧咯。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035章 试探 第二天,难得没课,所以如风起得也比平时要迟一点。 穿好自己的青袍,缠好腰带后,如风就打开房门,没想到房门口已经有两位俏生生的姑娘在低着头等候了,她们手持着水盆和牙盐,见到如风出来,忙异口同声道:“如风少爷!” “这是怎么回事?”如风搔搔脑袋,疑惑地问,她在这里活了十六年,除了小时候,其他时间都是自己整理自己的,何曾有人服侍过? “如风少爷,我们少爷特意吩咐让我们姐妹俩来服侍您的,现在请如风少爷洗漱吧。”其中一位穿着藕荷色衣裙的少女说道。 “咦,我昨晚怎么没见过你们?你们叫什么名字啊?”如风摸摸下巴惊讶地问道。 “回风少爷,奴婢叫小荷。”穿藕荷色衣裙、梳着双髻的少女躬身回道,脸颊升起了两抹红晕。 “奴婢叫小夏。”另一位同样装束的,但一身橙衣的少女也脆声回答,眼睑低垂,有几分紧张地避开如风的目光。 如风一笑:“呵呵,两位姑娘在我面前不必拘礼,直接以‘我’自称就行了。来,抬起头来,让我好好认识一下。” 如风的举动竟像是街头无赖准备调戏良家妇女般,因是笑着说话,故而语气有些轻佻。 那两位女子抬起头来,如风却讶然,只见这两个女子笑吟吟地看着自己,肌肤白嫩,娇容美丽,唇间微染嫣红,细瓷的脸上都起了一片红晕,最主要的是,她们竟是一对双生儿! 要知道,她们本来就美丽,而如果有两个同样美丽的人的时候,那这份美丽就会生生地被放大一倍! 如风的兴致顿时被挑起,只见她笑道:“两位姐姐,你们谁是姐姐谁是妹妹?” 那小夏回道:“奴婢……哦……我是姐姐。” “那这位就是妹妹咯”,如风转向小荷,“说起来,似乎妹妹还要害羞一些呢,瞧着脸蛋儿,白里透红,真是天姿娇容啊!” 如风伸出手摸摸小荷的脸蛋,笑道:“小荷莫怪,我只是一时被迷住了,唐突之处还请海涵。” 那小荷忙摇头,粉颈似乎都染上了嫣红。 “哎呀,竟然忘记让两位姐姐进来了,你们辛苦了,真是我的不该,让你们累着了。”如风突然恍然大悟,拍拍自己的脑袋,忙就伸手去端起水盆。那两姐妹不肯,但敌不过如风的巧劲,只好空手跟进屋去。 如风婉拒了她们的帮忙:“这等粗事怎可劳烦两位漂亮姐姐动手呢,如风自己来就行了。”说着就喝了一口盐水,在口里咕噜一会才吐出,接着自己就胡乱抹了一下脸,还得注意不要把喉结给弄掉了。 那两位姐妹见帮不上忙,床铺又被如风整的干干净净,于是就准备把桌子擦一下。 “唉哟——”小荷的花容因痛而微微变色,泪儿闪在眼里,望着玉指上的一道红痕呆了一下。 如风忙回头一看,只见小荷的食指被桌子的棱角刮碰了一下,那肌肤娇嫩,竟被划下了一道红痕。 “我来看看。”一双皓白修长的手伸过来,五指纤纤,肤质竟丝毫不比眼前姑娘的差,就是手心处有些薄茧子。 只见如风握住人家姑娘的玉手,红嫩的小嘴一凑,吻上了那只玉手,轻轻柔柔地吹,嘴里还安慰道:“乖,不痛了不痛了,是这桌子的错,竟然那么不怜香惜玉,弄疼了小荷妹妹的手,真该劈了当柴才好,免得杵在这里碍眼!” 小荷粉脸顿时更红,忙抽回手道:“是我的错。” “怎么能是美人的错呢?天大的错都是别人的错!”如风忙道,疼惜地看着她的手。 “来,小夏,这药你拿回去给小荷擦擦,这么美丽的肌肤,有了瑕疵就不好了。”如风拉过小夏的手,把药放到她的手心里。 最后如风在两姐妹红彤彤的小脸的恭送下,出了西厢房。 如风从怀里抽出一把风流公子必备的折扇,大摇大摆地走着,准备去找他们玩玩。 如果细看的话,会看到扇子偶尔遮住的脸闪过一丝嘲讽。 能不嘲讽吗?如风暗叹,亏自己还对他们寄予了很高的期待呢,没想到这么拙劣的办法还想得出来?那两姐妹一看就不是奴婢的料,手都和姐姐如雪一样白嫩了,没有一点的茧子,凑近一闻,还能闻出高档胭脂水粉的香味。 想到还有一天的时间,如风又再次斗志昂然起来,干脆就趁这一天让他们都死心吧。 此时,在如风看不到的地方,围着一群人。 煜宣打了个呵欠,倚在墙上,道:“亏我今天起的那么早?如风这家伙怎么可能是女人?有女人这样子的吗?瞧他那色狼样!” “所以我说你们胡闹嘛。”煜爵站起来,掸掸衣袖,准备走人。自己本来就不信如风是女的,但还是跟来凑热闹,如今那心底最后一份希冀也破灭了。 “怎么会呢?见到如此美貌的女子,如风如果是女的话,应该妒忌才对,怎么还会处处示好呵护?”云天泽皱起一张绝美的脸,不肯死心。那两姐妹可是母亲送给自己的侍女,也算是见过一点世面的人,瞧瞧今儿个竟然还被如风挑逗得春心荡漾起来了。 容忆影也不肯死心,他依旧抱着剑,站得像一棵松树一样挺直,说道:“不管怎样,我还是比较相信我的直觉,我觉得如风就是有点不对劲。” 煜宣嘲讽道:“难道你是在妒忌如风那张俊脸吗?美男我可是看多了,但像如风那种雄雌末辨的美男,我还真没见过,也难怪刚才那两个女人被勾去了魂。” “要不我们还是再试上一试?”云天泽问道。 “恩,只要如风没有脱光衣服站在我面前,我都不相信他是男的。”容忆影附和道。 “奇怪……”云天泽围着容忆影转了一圈,嘴里调侃道,“小影啊,自我认识你以来,今天就数你说话最多,说吧,对如风有什么企图?” 亏得容忆影的肤色深,要不然非要闹个大红脸不可,只见他应都不应一声,直接杵在那里当松树。 云天泽也只是微笑,煜宣却又被勾起了兴致:“我们再想另一办法,我早就对如风好奇了,瞧他露出来的皮肤那么白嫩,我相信衣服底下的肯定都好,我倒想看看他到底藏了什么秘密?”说罢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准备去打劫。 不管甘不甘愿,四人还是又凑在了一起,一旁的小青望着那群无聊的少爷们,心里暗想:万一如风少爷真是女的,到时又那么多人看到他的身子,那到底该谁来负这个责? 显然,现场暂时还没有人深入思考过这个问题。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036章 表演 如风一路走去饭厅,那管家就马上端上了几样当地的小吃,如风想了想,还是打算吃包子和稀饭。 正吃了一会,如风就看见了他们四个走了进来。 如风点头示意,嘴里咀嚼着包子,实在是不好说话。 煜宣走了过来,帮如风端了一杯茶,嘴里则叱道:“真是的,我早就提醒过你不要一次性塞太多的,现在好了吧,都说不出话来了。” 如风的两颊鼓了起来,她吃包子之类的点心,一向都是想一口塞下的,所以有时候就会噎住,但总是吸取不了教训。而煜宣和他朝夕相处一个多月,当然知道她这个小习惯。 如风就着煜宣的手喝了一口清茶,把东西吞下去后才问道:“你们怎么也那么迟啊?我还以为我起得最迟呢。” 你的确是起得最迟的,煜宣撇嘴道:“呵呵,难得不用上课嘛。” 煜爵看着煜宣和如风默契的动作,心里有点说不出的滋味。 如风点头同意,说道:“你们今天早上高兴不?” 众人心里愣了一下,以为他知道今天早上的事是经过特意安排的了。 没想到如风却接着说:“我可是心情好,一大早就碰见了一对双生姐妹花,天泽,你真幸福,可以有她们侍候着。”如风语带羡慕。 众人的心放了下来,云天泽正想说点什么的时候,如风就接着说了:“不过我的好日子也快到了,过不久我的师弟师妹就要来看我了,到时你们就羡慕我了,呵呵,不是我自夸,我的师弟师妹们都是美人哦。”如风拍拍自己的胸脯,“看我就知道了。” 众人翻翻白眼,直接吃自己的。 吃到差不多的时候,云天泽再次开口:“如风,今天傍晚在凡仙阁里有一场歌舞表演,你要不要去看看啊?” 如风大眼一亮,忙不迭地点头:“好啊好啊,我想去。” 正高兴着,如风突然皱眉:“可是爵哥哥不是说不想让我去那里吗?” 煜宣接口:“哎呀,那不同,哥哥只是不想让你去乱搞,而今晚的歌舞表演可是高水平的,我们是带着欣赏艺术的心情去的,你想到哪里去了?” “哦,这样啊,那也好,反正只要可以去就行了,你们也去吗?” 众人点头,如风翘起嘴角:“小影,我没想到你也会对那表演有兴趣,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容忆影酷酷地点头:“你没想到的事多了。” “那倒是!”如风不以为意地点头。 ☆☆☆☆☆☆☆☆☆☆ 吃完早饭,云天泽就去安排看表演的事了,几人聚在一起,倒有说不完的事。 “如风,你这次考试考得怎么样啊?”煜爵见如风在逗那姐妹花,忙问道。 如风不情不愿的看了一眼煜爵,才走过来回道:“还能怎么样?除了音学,其他的我都没问题。” “那你对当上斋长有几分把握?” “能有多少,一定要尽力而为了,放心,我的群众基础还是很不错,我人缘那么好,应该不错吧。”说到这个,如风也有点不自信了,枫贤书院人才济济,自己虽然也很不错,但也不知道别人的真正实力如何,所以要说很有把握,那如风还说不出来。 “放心吧,你一定可以的。”煜爵本来是不想让如风和侍女们多亲近,可是现在如风一烦恼,他也不忍了,忙安慰道。 ………… 说了一番后,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众人要提前半个时辰去凡仙阁等候,所以早早就出发了。如风刚一下马车,马上就看了看凡仙阁的装修。 重重白色的纱幔,大堂里朱红色的大柱子,上面贴着金纸剪成的繁花,座位摆放都是有条理的,用纱幔隔着,各色的建筑材质上乘,老鸨也机灵不惹人厌,整个环境不显俗艳,反而有几分仙气在里头。 如风他们的座位在最前面,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嘛,视野非常的好,好到如风一坐下,就能看见旁边白少钧那家伙的脸在她面前晃悠。 “尉迟如风,我们真是有缘啊,这样也能见到!”白少钧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如风抬眼望去,和白少钧一起坐的人有几个都是相识的同学,于是礼貌地点头招呼,对方有点讶然,但还是点头回应,如风也不以为然,毕竟书院只是规定非放假时间不准出外游玩,所以现在在这青楼里见到同学也是有非常大可能的。 “如风,你知道今天最后出场压轴的人是谁吗?”白少钧摇着他的羽扇,得意地问。 如风眨眨眼,疑惑地摇头。 “哼,是我的情人舞烟姑娘,她可是为了我才特意申请来凡仙阁的。” 如风这才恍然大悟,难怪刚才见到这里的环境时有一种熟悉感,原来这里是越州城飞仙阁的连锁店。 “你确定她是为了你来的?”如风用扇子遮住半边脸,靠近白少钧低声道,“我记得上次你输给了我,舞烟姑娘是和我一起的。” “哼,那又怎么样?比才学比武功我是比不过你,但今晚比的可是钱财!”白少钧脸色白了一阵,到最后很快就红润起来。 如风皱眉,那的确是,唉,自己什么时候能有很多钱呢? 一手托腮,一手摇着扇子,如风却吸引了在场众多人的眼球,那些姑娘们有含羞带怯的,有落落大方的…… 煜爵他们再一次感受到了如风对女人的吸引力。 表演正式开始后,如风认真地欣赏,不要钱进来的呢,当然要好好看看了。 如风是看得津津有味了,其他四人却偷偷地看如风。 其实如风表面上装作不在意,心里还是有点忐忑的,都晚上了,他们到底想出什么办法来对付自己啊?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037章 舞烟 刚开始出场的都是热身的表演,如风在现代看了很多美妙绝伦的表演,所以对眼前这些软绵绵的表演完全提不起什么兴趣的,她其实欣赏的只是那些女子的妙姿和古典的韵味罢了。 即便如此,如风还是装作看得津津有味,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 旁边,煜爵和煜宣在交头接耳:“哥,看来如风真的不是女的,要不然他看见青楼的这些情景怎么脸都不红一下?而且,你看,他好像还乐在其中,真真是一匹色狼。” 煜爵苦笑:“我早说了他不是女的,你们非要说是。”语气有几分失落。 “哥,你该不会是喜欢上他吧?”煜宣马上惊觉。 煜爵心跳了一下,白了一眼煜宣:“你胡说什么呢?我只是觉得如风如果真是女的话,那我们就有一个绝世美女可以看了。” 煜宣点头附和:“那倒是,我们兄弟俩见过的美人还少吗?如果如风真是女的话,那的确是一绝,只是如风这样子,如果真是女的,那多别扭啊。” 说着煜宣又烦恼起来。 同样的,云天泽也在和容忆影窃窃私语。 “小影啊,看来我们失算了,你瞧如风,看见其他男人抱着一个女子东摸西摸的,竟然还脸不红心不跳,还照样看下去。” “他上次不是说过他已经去过青楼了吗?所以应该是见怪不怪了。” “可是即使真是这样,一个女人,怎么也得有点害羞啊?” …… 说到底,四人都不相信这个世道有如此大胆的女子。 如风不是没见到他们的私语,只是现场气氛很热情,人多嘴杂,她一时也听不清楚,所以索性就不听了,继续看她的表演。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的样子,重头戏终于来了,因为现场的气氛已经达到了**,狼叫声不断。有很多人谦谦君子的风范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就连如风都应景地站起来,把手伸进口里吹起嘹亮的口哨。 那口哨嘹亮得盖住了众人的嚎叫声,于是很多纨绔子弟也跟着吹起来,现场热闹地像是准备出场的是个什么明星一样。 不过如风转念一想,这舞烟的确是青楼界的明星,虽然可能比不上京城的那些花魁,但也不遑多让。 舞烟,其实就是如风小时候认识的柳碧烟,当时如风送她回客栈之后,不久她就和她父亲离开越州城,可惜中途她父亲病死,于是柳碧烟就被人卖进了青楼,几经波折,就到了飞仙阁里,被老鸨慢慢地**。 柳碧烟十四岁出道,以“舞烟”为艺名,卖艺不卖身,一出现就轰动了整个越州城,不只是因为她的容貌出众,而是因为她还具有高超的音乐舞蹈艺术修养。 她的舞蹈虚幻奇诡,超旷放达,千回百转,气韵生成,她起舞的时候,身体如花一般绽放,圆熟饱满,动作时急速,时缓慢,身体在舞境中虚实相生,终场的镜光水影,物我交融,让人惊艳、叹绝。如风当初去看的时候也是深深地迷上了。 所以柳碧烟虽然才出道两年,但在很多地方已经声名大噪,只是如风没想到的是她现在又来到了湘州城。 那老鸨出来主持场面,大家知道舞烟即将出场,所以都逐渐地安静下来。 如风捉住煜宣的手,不断地摇晃:“煜宣煜宣,舞烟真的跳得很好看,你待会一定要看啊!” “行了行了,知道了。”煜宣反而没有什么过激的行为,只是优雅地坐在梨木雕花椅上,脸上挂着一抹邪肆的笑容,眼眸慵懒。 如风咋一看,被震了一下,她还从来没有见过煜宣这么有魅力的一面,在她的心里,煜宣只是嬉皮笑脸,现在这么……呃……“男人”的样子,倒是让如风耳目一新。 只是舞烟快出场了,所以她也没再多想,只是专心地盯着台上。 精美的木板上,逐渐款款走来了一位白衣佳人,她天姿灵秀,穿着一袭白衣,裙边缀满了小巧的铃铛,走动的时候,裙边的小铃铛也会跟着响起“叮叮铛铛”的清脆悦耳声。当真是如风拂玉树,雪裹琼苞,兼之脸部表情清冷,真的是“冷浸溶溶”。 如风抚住胸口,舞烟真是符合自己心目中“小龙女”的形象!而且舞烟的眼浏览全场后,还是一样的清冷,但在扫向如风的时候,却是表情一暖,让众多的人对如风妒忌不已。 如风得意地朝白少钧看去,现在白少钧已经不记得以前调戏过的小姑娘了,但人家舞烟可是清楚地记得,所以白少钧要得到舞烟的欢心,看来是很难了。 悦耳的乐曲声响起,舞烟的表情一肃,身段飘摇,罗袖轻舒,身躯曼转,翻跃如风,令人眼花缭乱,清铃之声不断响起,悦耳悦目…… 舞蹈中的舞烟,表情不再清冷,反而充满了热情…… 众人都沉浸在舞烟高超的舞蹈中,而如风身边的煜宣和云天泽却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 一曲罢了,热烈的掌声几乎可以把屋顶给震塌了,舞烟亭亭一拜,临走之前还特意看了一眼如风,眼神有些哀怨。 如风干笑,觉得自己似乎惹上了什么债。 最后,今晚的又一**来了,今晚出价最高的人将可以和舞烟独处一室,独赏舞烟的美妙舞姿。 如风自己囊中羞涩,当然不会去凑这个热闹,可是云天泽帮她凑了。 最后,是如风自己一个人走进了舞烟的香闺。身后是其他男人,特别是白少钧又妒又羡的眼刀光。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038章 意外 如风在老鸨的带领下向后院走去,那老鸨大约四十岁的样子,虽然也擦脂涂粉,但五官姣好,风韵犹存,精明而不俗艳。 “如风公子啊,呵呵,妈妈我三十年来见过多少男子啊,但就是没见过像您这种的,长得真是俊俏极了,咱们舞烟真是好福气!”那老鸨挥着香气袭人的手帕,走路一扭一扭的,嘴里不断地赞叹,脸上挂着笑容。 如风跟着她身后,有意识地离她远一点,走路也是大摇大摆的,小说电视里说了,一般的老鸨见识多广,也许她会识破自己的身份也不一定,所以还是小心点好。 “呵呵,妈妈过奖了,如风只是恰巧生得这副皮相。倒是妈妈虽然比阁里的其他姑娘成熟,但仍然风姿迷人,又精明能干,当真是女人中少见的,如风佩服。”如风合上扇子,拱手道。 “哎哟,我的如风少爷啊!”老鸨脸上笑成一朵花,用手帕捂住嘴,“真是个嘴甜的小家伙,嘴里抹了油的,妈妈哪有你说的那么好啊,老了。” 明明暗爽了还这样说,如风心里暗忖,和我真像! “本来就是嘛,妈妈的阅历和懂得疼人,这是其他一般年轻女子所没有的。”如风又说道,两人一路相互吹捧,谁也不嫌肉麻。 终于到了舞烟的小院,由于舞烟身份的独特,所以她可以单独拥有一座小院。 到了小院门口,老鸨就收起笑容,道:“如风少爷,到了,您就自己去吧,祝您今晚愉快。” 如风拱手,微笑道:“谢谢妈妈。” 于是,分开。 门口有两个孔武有力的打手,门口还站着一个丫鬟,她见老鸨走后,就剜了如风一眼,气哼哼地走了进去,如风苦笑,也跟着进去。 “小倩姑娘,是不是在下得罪你了?”如风走到她身边,问道。 “哼,公子没有得罪我,倒是我为我家小姐不值,您倒好啊,来了湘州城也不吭一声,让我家小姐在越州城里痴痴地等,要不是无意中听说你来这里了,我家小姐还在盼着你了。”小倩一路走,嘴巴不停地说。 如风苦笑,那天只是想摆脱爷爷的逼婚,就随便进了飞仙阁,没想到就看了舞烟的表演,然后舞烟就出题,如风在文学这方面剽窃的功力非常厉害,三下五除二就把白少钧和其他一干人等解决了,结果进入人家小姐闺房的时候,舞烟就盈盈下拜,一番述说后,总算知道眼前的冷美人是自己小时候救过的柳碧烟。 如风当时有股冲动,当口就说要替她赎身,可是舞烟说自己正值青春时期,赎身的钱可是一个天价,然后如风才想起自己家并没有什么钱,所以只好作罢。 算起来,他们也只是相处了两天而已,第三天早上,如风觉得目的达到了,就回家了,不久就来到了湘州。 可是照眼前的情况来看,貌似那舞烟对自己…… 如风拍拍自己的脑袋,哎,其实她不想伤害舞烟的,怪只怪自己的脸,太帅了! 如风得意归得意,心里其实还是蛮头疼的。而且她现在也弄不清楚为什么云天泽会帮她喊价。 “到了,小姐在里面等你,你快点进去吧。”小丫头还是没有什么好语气。 如风进去后,就看见一张桌子,上面有一盏花型的灯,里面是蜡烛,舞烟独坐在窗边,头望着外面。 如风也跟着望出去,纳闷:“外边什么都没有,小烟儿你在看什么?” 如风撩起衣摆坐在舞烟右手边的圆凳上,慢悠悠地摇起折扇。 舞烟慢慢地转过脸来,看了一眼如风,冰肌冷肤,整个一个冰娃娃。 如风摸摸鼻子,咳嗽一声,这才笑道:“小烟儿,你还好吗?” “你说我还好吗?”冰娃娃吐出的语气也是冷飕飕的。 如风把折扇放到桌子上,用非常诚恳的表情说道:“抱歉,当时没来得及通知你,我就到了这里了。” “不怪你,只怪我自己。”舞烟深呼一口气,强自镇定道。 如风低下头,说到底都是自己忘记了。 一阵幽香袭来,如风抬头一看,正是舞烟,只见她的脸涨得通红,神情似乎有些急促。 如风愕然,忙叫道:“烟儿,你怎么了?” 那舞烟咬咬牙,一下子就倒进了如风的怀里。 软玉温香在怀,如风没有那心情,反而推开舞烟柔软馨香的身子,急声道:“烟儿,你做什么?” “我……我只是想和你亲近一下,怎么,难道你是嫌弃我的身份吗?”舞烟一改冰美人的形象,反而泪盈盈地对着如风。 如风一边推拒,一边道:“没有没有,你别乱想,我只是当你是妹妹。” “妹妹?可是我不想当你的妹妹!”舞烟说着就把头枕在如风的胸膛上。 如风左看右看,本来以她的功夫要甩开舞烟是轻而易举之事,可是她又不想这么做,现在左等右等,怎么就不见凡仙阁的打手?他们是怎么保护舞烟的? “小烟,我可不能**啊,我可是要保持童子身的,我师父会打我的。而且我也不想伤害你,你还是快点离开吧。”如风把头昂高,僵着身子。 “如风,我只是想和你靠近一点而已。”舞烟的脸蛋红通通的,眼里闪过坚决,只见她深吸一口气,纤纤玉手却猛地向如风的**捉去! 那动作完全是出乎如风的意料,所以如风察觉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039章 回校 “啊——”如风惊叫一声,忙弹开。 舞烟被轻甩在地,衣裙散落在地,她的脸涨得通红,看着自己的手。 如风的脸也红了:“你怎么能这样呢?” 舞烟自己站了起来,羞涩地看着如风:“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算了,算了,我就当没发生过好了。”如风摆摆手,脸上的红晕未消,在烛光下看更是魅惑众人,让人看了心跳加速。 舞烟手心都是汗,觉得自己似乎全身都着火了,如风见到这种情况,忙丢下一句:“我先走了,下次再来看你。” 说罢就从开着的窗户跳了出去,脚尖轻点树枝,不一会就离开了凡仙阁。 如风在大街上慢慢地走着,她也没去找其他人,就径直往云天泽的别院的方向回去。 大街上的人很少,偶尔可以看见人家门前一两盏亮着的灯笼,或者是路人提着的灯笼,如风在漆黑中行走,凉风习习,如风想起刚才的情形就惊出了一身冷汗。 原来那帮家伙想出的是这个主意!的确够绝!只是如风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舞烟会跟着胡闹? “谢谢师母相助啊。”如风轻轻地念叨,要不是自己昨晚探出他们想对自己进行试探,自己早上的时候就全副武装,今晚估计根本就过不了舞烟这一关。 想不到舞烟最后竟然亲自来这一招! 如风回到别院的时候,请人抬上热水,自己则解除衣衫,穿着贴身的内裤踏入木桶。 浴桶里,如风把玩着这根可以仿真的玉势,它和男人的下体差不多,粘在内裤上,正是师父给自己的。它和假喉结、小衣是一套的,用了这些,几乎可以成功地假扮男人。据说以前师母就是这样的,后来师父还上当了。 幸亏今天自己有准备,要不然真是被拆穿了。而且那舞烟是个没经验的雏儿,肯定不知道这根玉势,所以现在他们都知道自己是个名副其实的男人了吧。 如风把头闷在水里,憋了一会才拱出头,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 笑颜如花,当真是“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活生生的一个大美人。 第二天一大早,众人就赶紧起床赶去学院,如风一看,果然,他们四人都面色沮丧,如风装作不知,问道:“你们怎么了?没休息好吗?” 云天泽面容一整,如无其事地笑道:“如风昨晚过得可好?” “好啊,唉,不过最难消受美人恩啊,我怎么还没到二十岁啊。”如风摇头叹道,一副非常惋惜的样子。 煜宣有点咬牙切齿地盯着如风,心里愤恨:昨晚的安排都白费了,还平白让如风捡了个大便宜! 煜爵神情有点沮丧,在前面走着,一路都没有开口。 到了广场后,容忆影则冷冰冰地说了一句:“我先走了。” 如风在他身后叫道:“小影,我们下次休假的时候再聚啊!” 然后容忆影的步伐迈得更快了,如风看了暗笑,转而睨了三人一眼。 “来,天泽,我帮你背包吧。”如风接过云天泽的包袱,率先走进校门。 一路上,云天泽还是要稍微休息一会,众人也不急,慢慢地走,还不时和路上的同学打招呼。 放假两天,很多人都是今天早上才回校的,有些人昨天晚上也去了凡仙阁,知道如风的事,有人羡慕地拍拍如风的肩膀,笑着摇摇头,然后就走了,有些人则妒忌地盯了如风几眼,最后饮恨离开。 如风摸摸脑袋,看着煜爵他们,可惜现在他们没心情理她。 早上上课的时候,宣布成绩,如风一改以前打瞌睡的做法,精神抖擞地盯着禾琨,仔细地听着他的话。 “这次,是我们枫贤书院的第一次考试,诸位的情况我也大致了解了,现在我来宣布一下成绩。”说到这的时候,禾琨还特意望了一眼如风,那里面有着赞赏。 如风心跳如雷,接收到这一眼后,才放心下来。 果然,如风的成绩排在第一,除了音学考得稍微差点,只得了丙等,但其他的都是甲等,而且各科的夫子都对如风赞赏有加。 第二名是煜爵,第三名是煜宣,第四名是云天泽。 如风挑挑眉,看着其他三人平静的脸,只好压抑住自己的高兴,也装着一脸的平静。 上面的禾琨暗自点头:很好,胜不骄败不馁。 接下来就是斋长的竞选了,先是自己推荐自己,然后由禾琨和其他夫子来决定,美男山长也出席了这次活动。 如风一上场就吸引了众人的视线,要知道,在现代,如风的口才可是很好的,而且忽悠人的本事也很强,现代人五花八门的竞选台词多得是,再加上她本人长得俊俏,举止优雅,学习成绩又好,煜爵他们也在她的威胁下不准上台,所以如风最后以绝对的优势夺得了斋长的职位。 看着山长临走之前,如玉的脸蛋对着自己绽开一抹笑容,如风都快头晕了。 “走了,还看什么看?以后机会多的是!”煜宣扯了如风一把,没好气地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040章 来了 可惜如风还没有深入和美男山长接触,山长就要上京城了,要半个月才能回来,这让如风失望了好久。 一旁的煜宣见她无精打采的样子,笑着说:“如风,即使你的山长还在这里,他也不会和你接触太多的,毕竟书院很多事情都是由禾琨和副山长管理。” “那他平时主要干些什么?”如风赶紧问。 “你求我啊,我就告诉你。”煜宣痞痞一笑,整个人舒展着健壮的身子,在**邪笑地看着如风。 如风切一声,没好气地说道:“那我去找爵哥哥,他应该也知道。” “哼哼,去找吧,我等你。”煜宣胸有成竹。 如风的确不想去找,这几天煜爵对自己似乎疏远了很多,总是冷冷淡淡的,用复杂的眼光看自己,以前他们之间的亲热劲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如风几次试探,煜爵都不说出原因,煜宣又在一旁看好戏,而云天泽虽然和煜爵同房,但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所以现在如风可不想去自讨没趣,只盼望煜爵快点恢复正常才好。 “唉,你说你怎么就知道那么多事呢?我怎么打听都打听不出来。”如风像扫描仪一样看着煜宣。 煜宣神色自若,嘲讽道:“那是你没脑子,我和你不是同一个等次的。” “哼!”如风双手抱胸冷笑,“我这个没脑子的起码以前还把你这个有脑子的打败,而且你厉害的话,你干嘛不考个第一名出来。” 煜宣的脸铁青了一阵,才气哼哼地说:“那是我让给你的,第一名我才不稀罕呢。”一个枕头就砸了过来。 如风侧身一避,随手一个笔筒就扔了过去。 不一会,整间房间就乱了起来,如风跑到大**摁住煜宣,坐在他的身上,让他不能动弹:“说,待会这里谁收拾?” “当然是你了,本少爷还没做过这等收拾的事!”煜宣气喘吁吁地说道,刚才的气势已经不见了,他整个人趴在**。平时,的确是如风在收拾东西的,书院的宗旨是“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所以就少请了一批打扫工人。 “嗯——”如风拖长语气,手里用力,煜宣闷哼一声。 “我就是不扫!”大丈夫威武不能屈,绝对不能低头。 …… 如风气急,每次这小子打输了之后都不肯清扫战场,凭着一股倔脾气,愣是忍住疼痛,看来以后要想出一种方法制他才行。 “你们在做什么?!”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如风和煜宣转头望过去,是煜爵。 只是,他的脸色貌似不是很好。 还在猜测呢,煜爵就已经脸色不渝地走开了,一如他来时的突然。 煜宣和如风面面相觑。 “你哥怎么了?” “不知道。”煜宣脸上有着沉思。 “难道是更年期到了?不过会不会太早了?”如风自言自语,放开煜宣,认命地打扫起来。 如风正在烦恼煜爵的时候,禾琨又找到了她。 “举办比赛?”如风瞪大眼睛,语气有一丝兴奋,书院的日子实在是太无聊,没想到现在竟然还有比赛,哈哈,那她的好日子不就来了吗? “嗯。”禾琨一本正经地解释,“每年我们都会和对面的洛林书院举行一场友谊赛,双方都是各有输赢,说是友谊赛,其实双方都是很重视的,所以你一定要好好办。” 如风理解地点点头,她已经听说了,这两家书院根本就是冤家,各不服谁,都想做龙头老大,就像朝中文官和武官一样,谁也觉得自己最有能力,是这个国家的支柱。 文官瞧不起武官的鲁莽和粗野,认为他们只是四肢发达。 武官瞧不起文官的文弱和城府,认为他们只会指手画脚。 这就有点像我们现代的文科和理科一样。 “那我们要比什么?”如风赶紧问。 “按照往年的惯例,都是琴棋书画,蹴鞠射箭赛马武术,双方各占优势,虽然我们是文为主,他们是武为主,但大家都有很多是文武双全的人,所以比赛会很激烈,有时候我们琴棋书画还有可能会输,他们的也是。”禾琨接着说,“一个月之后就开始比赛了,你和对方的斋长商量个具体的事宜吧,等弄好了再告诉我们就行了。” 如风点头同意,看来大家都是综合实力很强啊,文武其实也就不那么明显区分了。 当晚,如风接到了飞鸽传书,看完后如风高兴地笑了。 煜宣好奇:“你笑什么?” “哼哼,我的师弟师妹们要来了,你说我能不笑吗?”如风得意地说道,很久不见他们了,只是信上没有说是几个人来,也没说是哪些人来,如风看了半响,估计是他们想给自己一个惊喜吧。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041章 叙旧 自从知道有比赛后,如风就把精力放在比赛的项目中,首先应该打好计划才行。 三天后,如风的师弟师妹们来了,如风收到消息后就一直兴奋难忍,好不容易等到下课,就想马上出校门。 “如风,不行,现在不是放假时间,你出去会被受罚的,你还是等放假吧,还有三天就可以了。”云天泽连忙阻拦。 “没事,我现在是斋长了,我就说去和洛林书院的斋长谈比赛的事情。”如风得意地扬眉,整个一小人得志的样子。 云天泽笑起来:“原来你想徇私啊!” “哼哼,非常时候用非常手段,能达到目的就行。”如风边说着边收拾一点东西,其实主要就是把她的钱拿出来。 “如风,你好穷啊。”煜宣饶有兴味地看着如风的陶罐,里面只有一些碎银子。 如风白了他一眼:“哼,我很快就有钱了。”其实如风下山的时候,包袱里有着一千两白银,那是师弟寒山做生意挣来的钱,可是在她回到家的时候都把它交给了管家,因为家里貌似还是很窘困的,只是父母和爷爷不知道而已。 所以她来书院的时候,身上除了学费就只剩下眼前的这几两银子了。 “而且,如果我很有钱的话,你们就会说是我爷爷贪污了,我这么穷,说明我爷爷是一个清官!”如风拿起那碎银放进怀里。 “如风,如果需要钱的话,就告诉我吧。”沉默了几天的煜爵突然开口道。 如风惊喜地看着他:“爵哥哥,你终于说话了,这几天你都闷不做声,我还以为你生我气呢?现在好了就好。”说完就给了煜爵一个大大的拥抱。 “呵呵,你像我弟弟一样,我怎么可能生你气呢?”煜爵也笑道,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 煜宣和云天泽对看了一眼。 “我也要和如风一起出去。”云天泽突然说道。 “那我要!”煜宣跟着开口。 如风摇摇头:“不行,商量个事哪用得着那么多人,人家会怀疑的,最多就一个人。” 于是猜拳,煜宣又赢了,看着他得意的样子,如风很纳闷:“为什么每次都是你赢?” “那是因为我是个赌徒!”煜宣半真半假地说。 如风对其他二人挥挥手:“我们去了,回来的时候给你们带糖,记得乖乖的啊。” 剩下的两人面面相觑,额头上隐隐有青筋暴起。 ☆☆☆☆☆☆☆☆☆☆☆☆ 一路顺利下山,来到师弟师妹们暂住的悦来客栈。 “行了,你去玩去吧,我和师弟师妹们有话要说,你在不方便。”如风对着煜宣说。 “为什么?我见见也不行吗?”煜宣抗议。 “我们一年没见,你去干嘛?等我们叙旧后我再安排一个时间让你们见面。”如风很诚恳地望着他。 “好吧。”煜宣屈服了。 于是,如风整整衣服就走了进去。 “师兄,师兄,这里这里!”刚一进门,如风就听到熟悉的声音,凝目望去,是寒山和醉月。 醉月还是一身的紫衣,安静地坐在那里,宛如静夜里的秋月,温柔而醉人。 寒山还是一身的白衣,性子比以前沉稳了很多,只是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咦,怎么只有你们两个?他们呢?”如风高兴地走了过来,撩起裙裾,坐了下来。 寒山兴奋地看着如风:“他们还没出师呢,怎么可以下山?等一两年后再说吧。”语气颇有点幸灾乐祸。 “师兄,好久不见。”轻轻柔柔的声音是醉月发出的。 “是好久不见了,师父还好吗?”如风的声音也放柔了,这个师妹是学医的,性格温柔,做事虽然有点温吞,但学医的天分却很好。 “很好。”醉月简单地回答。 “醉月,你学医有成了,恭喜恭喜!”如风笑道。 “没有。”醉月摇摇头,“只是师父说我与其闷在山里,还不如出去走走,然后长长自己的见识。” 旁边的寒山嘴快地插嘴:“其实醉月学得很不错了,只是缺少实践,所以师父就让她和我下山了。” “那你呢?”如风拿起小二递上来的碗筷,夹了一口菜,遇见吃的,她从不放弃机会。 醉月和寒山见状,连忙帮忙夹上如风喜欢吃的菜。 “我的武功也可以自保了,山上太无聊,师父就提前让我下山了。” 如风满意地点头:“呵呵,亏你们还记得这些都是我爱吃的,也顺便恭喜寒山了,你一向对学武认真,天资也好。” “师父说你的最好。”醉月插嘴道。 “怎么会不记得?我们四人都很想你呢,要不是师父不准,我们早就下山找你了,没有师兄在山上,哪有什么意思。”寒山抱怨道,“师父其实也想你呢,你下山了,他一天都不说什么话,我们又不敢和他说什么。” 说到这,醉月和寒山的眼里闪过一丝黯然。 如风挑眉:“干嘛这种表情,师父的性格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半天憋不出一个字来是正常的,只是我比较聒噪,所以他才和我说话。” “师兄,你聒噪?”寒山笑了起来。 气氛顿时一松。 “说吧,你们见了我准备去哪?”如风吃饱喝足才问道。 “难道师兄嫌弃我们吗?我们不能留在你们身边吗?”寒山沮丧着一张脸。 “难道你们想和我一样在书院读书?”如风不可思议地问,读书?多无趣的生活啊!要不是爷爷和爹爹坚持,还有军营那块大石头,如风还真是不想来书院。 两人连忙摇头:“不不不,不喜欢,我们是江湖中人,读什么书哦?太无趣了。”寒山连忙摆手。 “所以说嘛。”如风一副我早就料到的样子。 “师兄,今天我们走遍了湘州城,想想其实这里还是很不错的,而且师父说你也许需要我们帮忙,所以我们就打算在这里定居了,直到你要离开。”寒山很严肃地说。 如风默然了一会,想想才问道:“那你山下的那些生意呢?” “都在继续,我请了信任的人来管理,不碍事的,我打算在湘州城开家店,这几天我会去做一个市场调查的。”寒山认真地回答。 如风点点头,寒山一向有生意头脑,从如风十四岁的时候自己做了一双高跟的鞋子——当时如风为了防止自己以后长不高而做的,当时的寒山就从这里面看出了商机,把鞋子拿下山去卖,结果他不知道怎么搞的,就弄到了一百两银子,让大家对他佩服不已。 如风由此也特意地培养他的商业知识,灌输他一些现代的知识。寒山学以致用,很快就成为当地新兴的商人,所以如风才有钱拿回家。 于是两人再讨论了一会,约定下次见面的时间。 不久,时间到了,如风就赶在书院关门的时候和煜宣回去了。 晚上,如风躺在**,想着,明天,明天一定要去找洛林书院找人商量事情。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042章 找人 第二天,如风就和煜爵一起到洛林书院去找他们的斋长。 “爵哥哥,你说为什么不是他来找我,而是我去找他呢?”如风满怀不解,眼看着时间就还剩下二十多天了,对方也不急。如风不急是因为自己忙着师弟们的事,那对方难道也在忙着其他的事? “不知道,我们去看看不就行了。”煜爵含笑道,本来今天煜宣要来的,只是如风想趁机和煜爵联络感情,所以就推掉了,这让煜宣很不爽,如风割地赔款了一番才肯罢休。 “爵哥哥,不知道我们能不能见到小影?”如风想了想问道,容忆影也是洛林书院的学生,不过以他的性格,估计对这些比赛的时候不会感兴趣,所以要见到他,嗯,有点困难。 “也许可以吧,洛林书院不是很大,要找到他也容易。”煜爵安慰道,拍拍如风的肩膀。 洛林书院和枫贤书院相对,中间只隔着一个大大的广场,所以如风他们只花了十几分钟就走到了洛林书院的门口。 和书院门口的守卫说了一通,拿出枫贤书院的一个牌子后,如风他们终于可以进去了。 “没想到这边也那么严格,人家还说洛林书院很宽松呢。”如风嘟起嘴巴,把牌子收进怀里。 煜爵轻笑:“宽松只是相对而言,事实上哪一个书院都会检查进出的人的,为了学生们的安全嘛。” 如风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点头赞同。 如风和煜爵一路走进去,这也要爬一些石阶才上到人家的书院,一路上风景也和枫贤书院差不多,就是没有那么多的枫树。 枫贤书院多了几份小巧精致,洛林书院多了几分朴素大气。 路上经过很多学子,他们都穿着蓝色的衣袍,只有如风和煜爵身穿白衣,所以他们在人群中格外的抢眼,吸引了众多的视线。 如风拦住一位看起来很和善的年轻人:“兄台,我是枫贤书院的斋长尉迟如风,有事找贵院的斋长商量事情,请问我可以在哪里找得到他?” 如风的态度彬彬有礼,诚恳极了,那年轻人脸却一下子红了,他结结巴巴地回答:“……兄台,我们……我们斋长……”话还没说完,就一溜烟地跑了,还别跑边回头道,“你问别人去吧。” 如风愕然,看着煜爵,煜爵也讶然:“是听说过洛林书院和枫贤书院一向交恶,可是也没听说过这种情况啊。” 如风挑挑眉,看着路上的行人,正打算找另一个人来问路,就听见了容忆影的声音了。 “刚才有人告诉我,书院里来了两个枫贤书院的,而矮个的那个长得特别地漂亮,有些人被他的大眼睛一看,心就慌了,所以我就打算过来看看,没想到还真的是你们。”容忆影的声音还是淡淡的,夹杂着讽刺。 “小影,你终于来了,呵呵,我还以为不会见到你呢。”如风很高兴,“呵呵,看来我的魅力还是一样地强大啊,嘿嘿……” 见如风又准备自夸一番,容忆影赶紧转移话题:“我带你们去找斋长吧。”再让如风说下去,他自己就受不了了,这小子生得一副好皮囊,还那么得意,又不是女人,男人嘛,外表漂亮有什么用,能力强才是正经的。 如风只好闭嘴了,真是的,在枫贤书院,如风因为和大家混熟了,所以他们对自己也随便了,现在来到这里,大家对自己的眼光,一下子就让如风的虚荣心满足了。 说到底,如风还是对自己的这副脸皮很是满意。 “肤浅!”容忆影冷哼一声。 如风撇撇嘴:“小影,你就是见不得我高兴是不?”说着摇摇头,“真是一个心理扭曲的家伙,人是需要赞美的,这样我们才能做得更好,才能更加快乐。” “行了,如风,你就安静会吧。”煜爵见容忆影加快了脚步,忙提醒摇头晃脑的如风。 如风抬眼仔细打量了煜爵一眼:“爵哥哥,其实你也是很帅气的,是谦谦君子的类型,是为温柔的代表,是女子心中的王子,是未出阁少女的梦中情人……” “行了,如风,你就别说了。”煜爵赶紧叫停,耳根子却红了。 “我还没说完呢……”如风抗议道。 “到了,这就是我们的斋长!”容忆影冷冷地说道。如风赶紧住嘴,凝目望去,那斋长站在凉亭里看着他们。 洛林书院的斋长是一个大约二十岁的年轻人,名叫高越齐,相貌普通,却长得孔武有力,如风站在他面前简直就像只小白兔般无害。 如风目测了一下,他大概有一米九,身穿天蓝色的劲装,这是洛林书院的校服,这把他全身的肌肉线条都显露出来。 和枫贤书院的宽大飘逸截然不同,洛林书院讲究的是简洁大方,穿在身上也是别有一番味道。 如风这才打量容忆影的衣服,看着他线条分明的曲线,伸手准备去摸摸容忆影的胸部,叹道:“小影,你的身材不错嘛,凹凸有致啊。” 容忆影马上闪过如风的偷袭,狠狠地瞪了一眼如风:“谈你的事吧。” 旁边的煜爵也把如风的手拉了回来:“别动手动脚。” 那高越齐却好像没有见到这一幕,直接看着如风:“尉迟公子,我们开始谈吧。” “叫我如风就行了”,如风爽朗地说,“我直接叫你越齐吧。” 对方点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043章 商量 “不知道你对这次的比赛有什么意见?”三人坐在石凳上,容忆影拿着他的剑倚在凉亭的柱子上,如风先开口,笑着问。 “没意见,和以前一样就行了。”高越齐不假思索地说,这有什么好说的,枫贤书院和洛林本来就一直积怨极深,所以大家对这次的胜利是势在必得。 如风失望地望着他:“难道你就不想创新吗?老是和以前一样有什么意思?” 高越齐惊讶地看着他:“那你想怎样?” 如风看着煜爵,煜爵忙把怀里的一卷白纸递给高越齐。 高越齐疑惑地接过,翻阅了一番后,定定地看着如风:“这计划……很好,但是其他书院的人同意吗?而且如果真按照这个计划来做的话,我们会很忙的。” “难道越齐觉得很麻烦吗?我们就不说这个叫比赛,我们换个名字,就叫‘运动会’好了,湘州城所有的书院都来参加,人多热闹,多好玩啊!”如风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线。 “可是,这里的有些东西我怎么不明白?”高越齐不知是敷衍还是感兴趣,随手指了一个名词。 如风探头一看,笑道:“这个简单啊,接力赛就是跑步。”如风大概跟他们讲了一下接力赛的规则,还强调道,“记住啊,不准用轻功,否则就不那么好玩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如风就一样一样地讲这些运动的规则,其实如风的想法就是把一些内容加进来,比如跳高、跳远、猜谜、游泳、掷铅球等,然后再请湘州城的其他六所书院一起来参加,这样也可以减少枫贤书院和洛林书院的火药味。 “不过不知道他们肯不肯参加?”高越齐看起来有点跃跃欲试。 “爵哥哥,你看呢?”如风转头看煜爵。 煜爵本来都是安静地呆在一旁的,现在见如风问他,就温柔地说道:“应该可以的,现在大家的课业都不重,而且活动也少,能趁着这个机会大闹一场也是高兴的。” “可是,也许他们不肯和我们比呢?”高越齐皱眉,黝黑的脸严肃着,颇有威严。 “放心吧,我们出的这些运动很多都是大家可以玩的,其他书院只是学业上比我们弱而已,说到这些玩的,也许我们还比不上他们呢。”如风觉得这应该不是个什么大问题,他们和枫贤书院、洛林书院比,如果输了也不会有人说他们,但万一赢了呢? “好吧,我们就先那么定了,不过我还要跟我们书院的山长说说,如果同意的话,我们马上去找其他书院的人。”高越齐拍板定案。 大家分开后,煜宣看着如风:“如风,你怎么笑得那么高兴?” “爵哥哥,你有没有觉得这个高越齐很好玩?”如风笑道,在额头上红痣的映衬吓,大眼睛显得更加灵动。 煜爵恍惚了一下,才回道:“好玩?不觉得,他父亲在你爷爷手下做事,据说也是一位很有才能的少将。不过今日看他,虽然木讷了点,但眼神正直,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勇猛之气,以后应该是名猛将。而且……”煜爵停了下来,静静地看着如风,“而且一般的人看到你的第一眼,总会有点不同的反映,大多数人都会惊艳或恍惚一下,可是他完全没有,看你就想看一个很普通的人一样。” 如风嘿嘿笑道:“这正是我说他好玩的地方了,那大个子真逗,看来以后对他不能用美人计之类的了。” “难道刚才你是在对他用美男计吗?” “爵哥哥,原来你也会开我玩笑啊?”如风大笑,于是两人一路追着,很快就回到书院。 第二天,是高越齐来找如风了,他们花了一天的时间,把各个书院都说通了,由于时间还剩下二十四天了,所以大家都赶紧进行内部选拔,或者把那些运动规则给弄熟了。 “如风,听说今年的比赛和以往不同?”禾琨突然招来如风,诧异地问。 如风点点头:“监院大人,学生先前不是已经把计划书拿给您看了吗?当时您可没反对啊?”如风心里有点忐忑,现在大家都开始准备了,他再来叫停,那不是存心跟自己过不去吗? “呵呵,别紧张。”禾琨和蔼地微笑道,“我只是问问,山长好像对这件事挺感兴趣的,所以我就来问问了,现在准备得怎么样了?” 如风松了一口气:“时间是急了点,但我们现在已经开始着手准备了,只是有些事情可能需要您的帮忙。” 禾琨点点头:“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来找我,对了,你觉得这次我们书院赢的机会有多少?” 如风暗自撇嘴,说来说去还不是怕咱们书院丢脸。 “监院大人,只要学生们尽力了,学生想应该还是有很大机会的。” “嗯嗯,那我就放心了,我很看好你们的。只是这么多年了,我们都没有和其他的书院比赛过,这次看来会很热闹。这两天,你有时间的话就去找山长吧,你当上斋长那么久了,也该认识一下山长了。” 如风眼睛一亮,忙低头拱手道:“好的,学生记住了。”心里暗喜,但还是疑惑,那山长怎么提前回来了?不过这不关自己的事,只要能和他近距离接触就好。 出门的时候正好见到副山长,那老头一把扯住如风要行礼的手,叫道:“好啊,尉迟如风,你这两天干嘛去了?我的课也敢不上,看我不整死你!”说着拿着书的右手就往如风头上劈头盖脑地打。 “夫子,我是有事要办才出去的,可不是故意不上。”如风忙躲避那书本,也不敢用力,毕竟这老头可不会武的。 “难道我的课不好听吗?要逃课干嘛不逃其他老师的?” 听到这句话,本来一直安分在自己房里的夫子都探出头来,脸黑黑地看着他们。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044章 山长 如风向老头努努嘴,示意他看看情况,没想到老头只是放开如风,道:“你回去吧,下次再找你。” 如风点点头,一一向那些夫子打了招呼,这才离开。 一回到房间,如风就扑在**,拼命地捶打枕头。一旁在写着什么东西的煜宣惊讶地看着她:“如风,你又受什么刺激了?” 如风得意地抬起头来,笑道:“没事,我只是要准备去见山长了。”美男的庐山真面目就要看到咯。 “有那么高兴吗?说实在的,如风,你是不是……是不是有那个嗜好?”煜宣怀疑地看着如风。 如风撇撇嘴,把头埋进香软的被子里,闷声答道:“我喜欢美男!” “完了完了,真的完了。”煜宣把笔放下,在房内走来走去。 如风终于坐了起来,狐疑地看着他:“完什么?” 煜宣停了下来,看了一眼如风,心里更加难过,瞧如风现在的样子,黑亮的发丝有些散乱,圆圆的大眼无辜地看着自己,额间的红痣点缀在雪白的额头上,给他增添了几分女儿家的娇媚。本来如风就已经够美了,现在再这样一弄,更是美得惊人! 这样一想,心里更是愁苦,这几天他看哥哥的表情已经不对了,分明是对如风上了心的样子,现在一试探如风,就发现如风也喜欢美男,那万一他们两个真看对眼了…… 煜宣想到这里就皱眉,同时心里却有几分道不明的感觉。 如风睁大眼睛看着煜宣换来换去的表情,扑哧一笑:“呵呵,煜宣,你的表情很逗人嘛。” 煜宣也坐在如风的**,握住他的肩膀,想说点什么,但一触到掌下的肩膀又有了几分怀疑,见如风的眼睛在狐疑地看着自己,情急之下忙道:“你的肩膀那么软,不像我们那么硬。” 如风撅起嘴巴,不快地回道:“人不同人,你们这些肌肉男,看了就恶心,还是我这种好啊,看起来有点文弱,你不知道现在的女孩子都喜欢我这种类型的嘛。” 煜宣也没细想,就放开如风,叹了一口气,还是没再说什么。 如风咕哝了一句莫名其妙,就起身打理自己的头发了。 把自己弄整齐后,如风就自己一人高高兴兴地往山长的院落跑了。 如风他们的院落在书院门的右边,山长的院落在书院门的左边,要去山长那里一般都要走到大门口再向左拐,再要通过一条幽静的小路。 这小路的地上铺的是青色的石板,仅可容下两个人并排行走,如风瞧着,发现路边都有些荒草丛生了,稍稍掩盖了路径,但依稀能看出路形极为工整,在转弯处,还有示意的石跺,石跺花纹简洁细致,不似俗物。 如风一路分花拂柳,偶尔抬头环望四周,鼻子里闻着的是草木的清香,忍不住越走心情就越好。如风从来没想到,这边的风景会那么好,青山环翠,鸟语花香,一路行来,恍入画中,景随步移,让她惊赞不已,仿佛又回到了师父的住处。 又绕过一个弯,一幅美景顿入眼帘。 只见前面有一座小巧的庭院,红墙黑瓦,一任青藤爬满墙,庭院周围野花怒放,各种颜色争奇斗妍,里面隐约有炊烟正从院中升起,给眼前的美景平添了几分人气。 如风呆愣在地,这美景实在是太熟悉了,竟有七分像师父的住处!此时,如风才听到了一阵悦耳的琴声,似有若无,却又让人忍不住想跟着去听个真切。 想到这,如风就高兴了,忙走过去敲门,那门是山中藤条结的,每根都是大拇指大小,还带着绿意,透过藤条,似乎可以隐约看见门内的情景,但又不真切,在这里,琴声听得更加清楚了,如风虽然是个音乐白痴,但却很喜欢听别人弹琴或吹箫之类的。 在如风听来,这琴声可是极品,可以让人不由得引起共鸣,听之忘俗! 很快,门打开了,来了一个大约二十多岁的年轻黑衣男子,相貌仅是清秀,身材和如风差不多,眼里却看不出什么情绪,只见他很有礼貌地说道:“如风公子,请跟我来。” 如风讶然,边跟在他身后,边问道:“你怎么知道是我的?” 那男子也不答话,只是闷头走着,于是如风也不好再问。 如风跟着他穿过两丛竹子弯腰搭建而成的拱门,就看见了一座凉亭,那凉亭却是建在高处,一面靠山,下面是稳稳的石砖,上面才是一个亭子,亭子周围却种满了奇花异草。 最令如风惊讶的是,凉亭上面还留有几分的空隙,里面流出了一排清澈的水,水流的终点是一个直径有两米的池子,池子的水面挺着几朵白色的荷花,绿色的荷叶悠然地在水面漂浮着。好一个人造的瀑布! 如风再定睛一看,原来正是凉亭里有一个人在弹琴。 仍然是一身素白的长衫,黑发的长发束成一个冠,有一部分黑发披在脑后,如风看着他,完美的五官,用一个美男子的标准来看,你根本就挑不出他哪里不好,他的气质冷然中带着卓越。此刻专注弹琴的他却令有一番味道,冷然中竟矛盾地有几分激狂。 如风和黑衣男子静立了片刻,那琴声也逐渐停止,最后余音袅袅,终是平静了。 “你来了?”一个声音从高处传来,如玉石相击,动人之极。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045章 相处 “山长?”如风唤了一声。 “上来吧。”美男并不看如风,只是双手仍放在琴面上,轻轻地拨动琴弦。神态颇为悠闲,神情却很冷淡。 如风也不以为意,直接走上用木板做成的楼梯,不一会儿就走到了美男的身边。 如风在旁边站了一会,看着那把白玉为底的琴,发了一会呆,才撩起下摆坐在石凳上,一手撑着下巴,另一手轻叩石桌,眼睛专注地盯着美男。 “你看什么?”醇厚的男性嗓音响起。 如风闻之欲醉,回道:“看你。” 过了片刻,他才说道:“我有什么好看的?你这是对师长的表现吗?” “你这么好看,我为什么不能看?而且你只是书院的山长而已,又没教过我。”如风的语气颇为理直气壮。 “强词夺理。” “对你才这样的。” ………… “山长,好无聊啊,不过你这里的环境真是不错,有一种独特的意境,我怎么现在才发现这里那么美呢?” “这里不是每个人都能进来的。” “什么意思?”如风惊讶地问。 还是沉默,只有入清泉般叮咚的琴音断断续续地响起。 “山长,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了?可有婚配?”过了一会,如风又耐不住了,那黑衣男子已经不见了,所以她连个说话的对象都没有。 ………… “好吧,你不说我就叫你美男了,说实在的,当初我是见到了你才想来枫贤书院的。” “木问尘。” “奇怪的名字,那你到底几岁呢?那么年轻就当上山长了,我原先以为都是老头子才当的,但现在看你那么年轻,所以我认为你一定很能干。对了,你有没有超过二十?” 琴音顿时变得刺耳起来。 如风不为所动,继续说道:“别告诉我,你比我小,我会自卑的。” 琴音突然又缓慢了。 如风默念他的名字,过了一会才悠悠地吟道:“系门前柳影兰舟,烟满吟蓑,风漾闲钩。石上云生,山间树老,桥外霞收。玩青史低头袖手,问红尘缄口回头。醉月悠悠,漱石休休,水可陶情,花可融愁。” 琴音消失了,如风抓紧机会,说道:“你的名字是不是从这里面起的?‘问红尘缄口回头’。” 木问尘站起来,迎风而立,衣袂翩飞,伟岸的身材比如风高了一个头。 “有没有人说过你很聒噪?” 如风老实地点头:“有啊,我的师父。” 木问尘转身下楼,如风也跟在他身边,叽叽喳喳地说道:“你老是这么沉默,以后面部肌肉就会僵化,那样即使再美的人还是不好看的。不过话说回来,等我们年老的时候,你脸上没有皱纹,还是玉雕的一样,而我那么爱笑,肯定是满脸的皱纹了。”如风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自动自发地也跟着坐下。 这是一张竹子做的四方桌子,连他们坐的椅子也是竹子编织而成的,隐隐透着一股清香。 如风和木问尘相对而坐,坐在庭院里。 等了一会,就发现黑衣男子端了东西出来,如风一看,口水顿时流了出来。 清炒小白菜,翠绿色的叶子,看起来青翠欲滴,很清爽的样子,还有竹笋、白嫩的鸡肉……只是家常炒菜,可是色香味俱全,让人垂涎三尺。 “咦,我怎么没有筷子?”如风眨巴着眼睛看着木问尘。 那黑衣男子等了一会,才转身回屋去拿了一双碗筷递给如风。 如风感激地对他笑:“谢谢黑衣大哥。” 黑衣人似乎僵了一下,然后他才跟着坐下,先帮木问尘盛了一碗饭,然后才盛自己的。如风也没打算要别人代劳,所以她自己就很勤快地把饭打好了。 见木问尘开始举筷,如风也连忙跟进,虽然如风的吃相称不上粗俗,但也绝对不是优雅,因为她的吃相透出一股“狠劲”。 到了最后,木问尘和黑衣男子都停住了,看着如风一个人在那里“表演”。 如风把东西都一口气吃完后,才拍拍肚子,感激地看着黑衣男子:“黑衣大哥,你做的菜真的是太好吃了!你以前是不是厨师啊?天啊,天知道我尉迟如风有多久没有吃过那么可口的饭菜了,放心,我以后会报答你的。” 黑衣男子嘴角抽搐了下,但还是没说什么,只是沉默地把桌子上的杯盘狼藉收拾干净。 如风盯了黑衣男子半响,才回头看着木问尘。 木问尘也看了半响,才掏出手帕递给她,眼睛盯着如风的嘴唇。 如风会意,接过了就往嘴上抹,然后毫不客气地把手帕塞进怀里,嘴里还赞道:“真是香气如兰,像它的主人。” 木问尘白玉般的脸顿时僵了一下,微微红了脸,却不知是为了什么? “山长,我求你件事,你能不能把书院的厨子给换了?你不知道书院厨子做的饭菜简直是不堪入腹,要不是没得吃的,我才不甩他呢。你看,我之所以那么瘦,那么矮,都是那饭菜害的,要知道我可是正在发育啊,现在不补充营养,以后我会发育不良的。” 木问尘盯了她半响,才吐出一句:“你回去吧。” 如风看看天色,点头:“那我回去了,明天再来看你。” 说着一路哼着五音不全的小曲走了。 接下来的日子,如风白天就准备运动会的事,晚上都来蹭饭,大多数时候都是如风自己一个人自说自话。自从如风有一次拿了叫花鸡来孝敬黑衣大哥木潼后,木潼就没有对如风那么冷淡,但还是不怎么搭理。 如风摇摇头,真是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仆人。 煜宣和煜爵知道如风的事都很惊讶,两人相互看了一眼,然后死命地盯着如风。 “你们想干嘛?”如风小生怕怕地抓紧自己的衣襟。 煜宣一手敲过去:“想什么呢?” “对了,你觉得山长如何?”煜爵状似漫不经心地问道。 如风想了一会才回答:“如果说容忆影是愤世嫉俗的冷淡,那木问尘就是与生俱来的淡漠,在他心里,似乎很多东西都不看在眼里,很多东西都不会引起他的反应。” 煜爵和煜宣默然,久久没有说话。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046章 生病 在如风的努力下,枫贤书院的大厨走了,来了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大娘,那大娘虽然貌不惊人,但厨艺却比前任大厨好多了,起码能入口。 这是如风当上斋长后为大家做的第一件实事,要知道前任大厨可是作威作福了好几年,一直没有下台,据说是有什么人做后台,没想到这次如风一出马就成功了,所以众人都对如风感激不已。 只有如风知道,是木问尘受不了自己一日三餐的“问候”,运用手中的权力,直接把那大厨给赶走了,估计还因此得罪了某位大人。 所以如风最近几天都没去骚扰木问尘了,因为即使她想去也去不了了。 离运动会还剩下十天的时候,如风病倒了。 外边阳光明媚,如风的房子却一片低气压,众人围着如风团团转。 “呜呜……好疼……”如风低声喊道,整个人卷着一张棉被,满头大汗,脸色却是惨败如纸,眉头紧皱着。 “如风,你到底怎么了?”煜爵着急地问,一手不断地替如风擦汗,可那汗水还是不断地冒出来。 “煜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云天泽皱着眉头问。 煜宣虽然也是一脸的着急,却还是无奈地解释:“我也不知道,今天早上如风没去上课,我以为他又忙着去弄他的运动会了,没想到我中午吃完饭回来就发现他就这样了。” “赶快叫大夫来吧。”煜爵终于忍不住又重述了一遍。 “不要不要,你们敢叫大夫来的话,我就再也不理你们了,我说到做到!”本来一直在抽气的如风一听,连忙叫道。 “可是你现在这个样子……”煜爵也差点想吼了起来。 众人不明白为什么如风不想看大夫,生病了不看大夫想干嘛? “不要不要……”如风即使疼得难受,还是坚持说道。 煜宣不忍,忙安慰道:“好了好了,我们不叫,你现在这种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 天气那么热了,如风还偏要卷着棉被,不准别人拿开,可是汗又不断地流出。如风一向是个健康宝宝,这样虚弱的样子他们可是头一次见到,所以众人都紧张不已。 如风的肚子如同有一根棍子在捣乱,下腹坠涨,疼得她不断抽气。 “……我肚子疼……”如风好不容易说出口,“我一会就好了,这是……是旧疾,忍过去就行了。” “你都说不出话了,还能忍吗?”煜爵急着团团转,却也无能为力,自己又没有学过医,如风又不肯看大夫,可他现在这个样子,叫他们怎么放心得下? 如风有苦难言,这只不过是女性的痛经而已,自从她十五岁初潮来临之后,痛经就一直跟着她,只是那时情况还没那么严重,只要在第一天忍一忍就过去了,所以如风也没太在意。 可是这次因为自己这个月太过于忙碌,不注意休息,所以就格外地疼,那剧痛连一向能忍的她都受不了,最主要的是她发现自己有点头晕眼花,貌似是中暑了,所以只好睡着,天气热,还要盖棉被,就怕那股身上的“味道”会让别人发现。 “对了,我想喝红糖水……”如风想了想,总算想起这一条来。 众人一听,煜宣忙往厨房跑去,煜爵帮她擦汗,疼惜道:“你今天还没吃饭呢,要不要来一点。” 如风摇摇头,她感觉自己的注意力快不集中了,肚子疼着要死,被窝里又热又湿,更是让她浑身难受,这里又是大男人,她隐约可以闻得到自己身上散发出来的独特“气味”,生怕被被别人闻到,所以更是忙里面缩。 很快,红糖水来了,如风侧头去喝,可是一喝,就忍不住皱眉,因为那水是凉的,煜宣竟然还在说:“我见你冒汗,就特意把水冰过,现在好一点没?” 如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实在是太痛了,其实她恨不得眼前的人都给她消失,可是他们怎么会肯?现在肚子剧痛,就特别想现代的家人,想尉迟府的人,想自己以前的生活,总而言之,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事情都想到了,压力席卷而来,越想越委屈,就忍不住小声地哭了出来。 她这一哭,三人更是惊慌不已。 “如风如风,到底该怎么办?我们叫大夫吧?”煜爵低声唤道。 “唉,可惜我的药对如风完全不用。”云天泽头疼地在房里走来走去。 煜宣一直在看着如风,偶尔看着门口,心里不断挣扎,就想着要不要违背如风意思把大夫请来,那大夫就住在书院里,很方便。 “不要……你们……谁敢把……大夫叫来,我就……我就死给你们看!呜呜……我讨厌大夫!……呜呜……还有……今天我哭的事不许你们告诉……告诉别人!”如风忙叫道,头上的汗珠更是不断地冒出来,把她的黑发和枕头都沾湿了,一张小脸苍白得吓人,连一向嫩红的嘴唇都发白了。 “如风如风……那我们到底该怎么办?”煜宣一把捉住如风冰凉的手,狠下心来,“我还是去请大夫!即使你事后会怪我!” 如风本来就烦躁,这么一听更是甩开他的手,狠狠地说道:“不许去!” 煜宣和云天泽也看不惯如风现在虚弱如小猫的样子,都狠下心来:“去吧,我们一起担着。” 见煜宣真的打算出门,情急之下,如风忙叫道:“好吧,不过要请我大夫来,其他人我都不信!” ----- 今晚还有一章,会在十二点之前上传,等不到的亲就明天再来看吧。 对了,别觉得这个太夸张,偶的同学曾经痛晕过去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047章 发现 “如风,你想叫谁?”众人大喜,只要如风肯看病就行。 “去悦来客栈把我的师妹醉月找来,她会医治我的。”如风费力说完后就倒下了,只觉得全身很难受,胸闷烦躁、头痛头晕、倦怠乏力、面色苍白、四肢冰凉、冷汗淋漓、虚脱昏厥等症状出来了,现在她真恨不得死去。 不过,看来这次真的要被她知道了…… 煜宣一阵风似地离开了。 如风细声道:“我想喝热水……” 云天泽忙道:“那我去!” 房里只剩下煜爵和如风,如风几乎是半昏迷着,只是在努力让自己保持一丝惊醒。 煜爵紧握住如风的手,心情复杂。看见如风虚弱的样子,他心疼不已,这种感觉从来没有过,真是恨不得把那病转移到自己身上,也不愿意让如风如此难受! 煜爵心里恐慌,这是不是如风那日所说的“断袖之癖”?想到这,煜爵就浑身一阵颤抖,断袖吗?这词语代表着禁忌,代表着不正常…… 算了,也许这只是对如风的“兄弟”之情,煜爵自我安慰,一如这几天。 胡思乱想一会,云天泽终于走了进来,手上拿着一碗热水:“来,这是从厨房拿来的热水。” 煜爵看着云天泽额头上渗出的细汗,还有微微喘息的声音,内疚地说道:“应该是我去的,你的身体不好。” “没关系,能为如风做点事情我很高兴。”云天泽微笑,找张凳子坐下,专注地盯着门口,等待煜宣的回来。 煜爵接过热水后就轻唤着如风:“如风,热水来了,来,喝一口。” 如风紧皱眉头,任凭他怎么呼唤都不肯动一下。 ☆☆☆☆☆☆☆☆☆☆☆☆ 煜宣一阵风似的飞奔,留给了书院守门人一道绝尘而去的轻烟。 他一路狂奔,在大街上不知撞倒了多少人,但他毫不在意,愣是在平时三分之一的时间内来到了悦来客栈,一进门就一把揪住在柜台上算账的人的衣领,恶狠狠地喝道:“说!这里是不是有一个叫醉月的女子?” 那人被吓得面如土色,只能结结巴巴地指着一个方向。 煜宣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只见大堂的角落,有一个紫衣少女正在认真地替人把脉,瞧着这个架势,应该就是如风要找的醉月无疑。 于是,煜宣一把冲过去,就抓住醉月的手,一边解释道:“如风病了,他需要你!” 本来刚要挣扎的醉月一听,顾不得在等待的病人,就配合地跑起来,对她而言,没有什么比师兄更重要的了。 刚到门口,就碰见了回来的寒山,醉月也顾不得打招呼,直接说道:“寒山,师兄病了,我去一趟。” 话音未落,人已经跑在了大街上。 寒山反应过来,一惊,也连忙跟着跑,街上的行人纷纷让道,但醉月毕竟是女孩子,又未曾学过功夫,因此总是拖速度,煜宣正在烦恼,跟上来的寒山已经蹲了下来,醉月长期和他在一起,自然理解他的意思,也不含糊,直接趴上去。 于是,寒山和煜宣一路施展轻功,很快就回到了书院。 煜宣留下来和守门人交涉,寒山趁机背着醉月来到了如风的房间。 煜爵和云天泽见到他们,也大概知道了他们的身份,很是惊喜。 “师兄……师兄……”两人到达床边,看着如风的样子,心里难受得不得了。 如风听到熟悉的声音,精神一震,微微清醒了点,忙小声说道:“醉月,叫其他人出去!” 醉月不明所以,但还是遵从了如风的想法,把众人赶了出去,把门关上。 如风咬咬唇,轻声道:“待会不要把事情声张出去。” 醉月坚定地点点头。 如风颤巍巍地把右手伸出去,醉月一把脉,手一抖,震惊地看着如风。 如风苦笑了一下,看着窗口。 醉月忍住心里的诧异,会意地去把窗帘拉上,阻挡了一切的视线。 “师兄……”想了想,这个称呼似乎不对,醉月忙又住了嘴。 “就这样叫吧,不要传出去。”如风忍痛说完,脸部扭曲着。 醉月一看,忙过去把被子掀开,一股特殊的味道传出,如风和醉月都面不改色,只是醉月有了更深的怜惜,但还是马上帮如风细细地把脉,性别的事可以以后再说。 过了一会,醉月点点头,心里有数,只是没想到,她心目中的师兄会因为这个而痛成这样。 “能不能……让我立刻不……不痛?”如风忍痛说完,实在是受不了了。 醉月难过地摇摇头:“这很难根治,需要一步步来调理,我现在只能为你减轻疼痛。” 说着拿开随手携带的小包包,里面是一排排密密麻麻的金针,各种长度的都有。 醉月凝神,深呼一口气,平静心情,抽出金针,在如风的承浆穴、大椎穴、承山穴等穴道插下,斜刺捻转提插,神态专注。 如此弄了两炷香的功夫,如风的疼痛的确减轻了些。 醉月忙又把如风的衣服脱掉,先用拇指点按肚脐、气海、关元、中极、归来、三阴交,过了一会,用右手掌按揉下腹部,如此一套动作下来,已经是半个时辰后的事了。 如风也在她的按摩中慢慢地昏睡过去,只是,她的脸上不再是痛楚,只是轻轻蹙眉而已。 ----- 汗,昨晚快十二点的时候,偶的电脑由于我打字太快了,按错了键,又造成了死机,当时偶的心情啊……拔凉拔凉的,看着那两千字不能保存,呜呜……痛苦死了,大家千万不要像我一眼,文件还是写一点保存一点好。呜呜……偶要吸取教训!现在把它又码了一遍,总算是轻松点了,大家晚安!今天傍晚的时候,还有一章。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048章 黑夜 见如风昏睡过去,醉月松了一口气,自己也出了一头的汗。 门外,煜爵、云天泽和寒山在着急地等待着,三人的样子,引来了其他学子的注意力,但全教煜爵给打发了过去。 不久,煜宣跑了回来,急声问道:“哥哥,如风现在怎么样了?” “还在里面,都快半个时辰了,现在还没出来,也不知道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煜宣听着就想从窗户看进去,一看,见里面窗帘拉上,顿时不悦地说道:“我总算知道如风当初为什么要装上这个布了,原来关键时刻还能有这种作用。”要是在平时,把那层窗纸用力捅破就行了,可是现在?捅破了还有一层厚厚的布呢。 “放心吧,醉月的医术高明,师兄一定没事的。”寒山虽然也担心,但还是安慰道。 “可是她毕竟那么年轻。”煜爵还是觉得有点不放心,刚才如风样子吓坏他了,现在还在寻思要不要把书院里的老大夫找到。 寒山解释道:“醉月家里是学医的,她虽是女孩,但从小就跟着学医,后来跟了师父,更是努力,所以大家不要担心。” 煜宣接口道:“奇怪,你们师父是谁?怎么好像你们都很厉害的样子?” 如风就不必说了,武术考试上,她一举打败了武术夫子,让夫子差点羞愧得无地自容,自此,如风再也不用去上武术课了。而如今,如风的这个寒山师弟,本事似乎也不小,背上背着一个人竟然施展轻功起来,自己差点还跟不上。 要知道自己可是经过名师指点,从小努力练习的,所以现在煜宣对他们的师父好奇得不得了。 寒山真是有苦难言,他只能说:“这个不能告诉你们。” 众人也了解,这世上总会有很多世外高人,不想让别人知道也是正常的。 寒山知道他们想歪了,却也不会去纠正,说起师父和他们,唉…… 正当他们在外边急着团团转的时候,紧闭的房门总算是开了一条缝。 醉月走了出来,迎着他们期待的目光,镇定地说道:“先去打一桶热水来,师兄要洗澡,这样我也好再施一次针。” 煜爵连忙问道:“那他现在怎么样?如风怎么会这么恐怖的旧疾呢?” “好多了。”醉月也不多说。 “热水要重新烧过才行。”云天泽微微苦着脸,烧火这些事情他们几个完全不懂,可是现在这个时候厨房里又没人了。 但他的话刚说完,寒山却已经拿起院子外边的空浴桶,问清水的方向后就飞奔而去,过不久就双手搂着一桶水回来,最重要的是,那桶水竟然还冒着热气。 煜爵他们大惊,寒山已经抱着水桶进了房门,走之前还担心地看了一眼昏睡在被窝里的如风。 出来后,云天泽轻声道:“能用内力来为水加热,这门功夫在武林中似乎只有一个门派独有。” 寒山转头看着云天泽,他刚才也没注意,只是觉得这个男人很美,但身体似乎很不好,也没多加注意,没想到他现在却说出这一番话而来。 于是寒山微微笑道:“呵呵,师兄说了,这天下相似的事情多了,我师父和师兄也会这门功夫,难道他们也是那个门派的人?” 云天泽不语了,只是若有所思地笑。煜爵和煜宣相互看了一眼,没有再说话。 房间里,醉月把如风推推:“师兄,快起来洗澡了。” 长期的警醒,如风一听到“洗澡”两个字,就连忙清醒了过来,看见醉月和那桶冒着热气的水,忙感激地说道:“谢谢。” “师兄,我们之间还说什么谢谢呢。你快去把澡给洗了,然后就吃点东西。”如风摸摸肚子,感觉自己好多了,忙高兴地爬起来,闻着自己身上的汗臭味和那股独特的气味,忍不住皱眉。 醉月温柔地笑笑,道:“我出去了,我会叫他们不要进来的,我现在就去让寒山弄点吃的来。” “嗯嗯。”如风早就迫不及待了,忙急切地点头。 醉月出来后,就守在门口,对寒山说了后,寒山就飞奔下去了。 “醉月姑娘,如风怎么会有那么恐怖的旧疾?”煜爵见寒山不见了之后,忙问道。 醉月虽然不明白如风什么时候有这个旧疾,但还是说:“老毛病了,说来话长。” “那能不能根治?”煜宣接着问。 醉月老实地摇摇头:“要慢慢调理,其实也不是很严重,只是偶尔复发一次,以后就好了。” 见醉月不愿多说,其他人也不好再问,等如风醒了再说。 如风在房里的小浴室洗了个淋浴澡后,把该丢的丢掉,就把床单给丢进自己桶里,换上新的床单,顺便把棉被折叠起来放好,再从小柜子里拿出一瓶**,喷洒在空气中,总算把另一种气味给掩盖了。 做好这一切后,如风才打开门,对着他们笑道:“总算又活过来了!”虽然现在肚子还很疼,但身体舒适了,比起刚才的剧痛,现在的疼痛还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 众人大喜,如风吃过寒山买回来的东西后,精神就更好了,而寒山和醉月也该回去了,醉月临走之前要如风明天下山一趟,她再给她一些药,寒山却说:“师兄,我们的店铺的计划已经弄好了,等你好了之后,我们再商量一下。” 如风都一一笑着点头。 师弟师妹们离开后,如风看着虎视眈眈的三人,打了个呵欠:“哎呀,好困,先睡觉再说。”说着摸摸自己两只黑黑的眼眶。 其他三人气极,却也无奈。 晚上,如风肚子还是不怎么舒服,所以就起来上厕所,无意中看到了院子里快速闪过的黑影,她赶紧蹲下,幸亏自己走路轻盈,身上穿着的又是黑色的睡衣,所以倒是没有显露痕迹。 如风皱眉,再听到了屋檐上微微的声响,这书院最近是怎么回事啊?晚上总有人不睡觉出来瞎逛,可是师父说了,很多事情看见了也该当成没看见,特别是自己这种好奇的性子,更是要切忌,免得惹出什么祸端。 心理挣扎了好一会,如风才破釜沉舟地走回房间,盖上薄被,打算还是不要多管闲事了,毕竟小命只有一条。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049章 逼供 第二天,阳光依旧明媚,如风却觉得冷汗直流,当然,今日的冷汗和昨天的不一样。 三堂会审,逼供的来了。 “如风,你到底说不说你是为了什么那样子的?你昨天可把我们给吓坏了。”煜爵拉着一把椅子坐在如风面前,眼睛直盯着她看。 煜宣躺在自己的**,随意地翻着书本:“还能干嘛?他肯定是以前抢了别的男人的女人,现在遭报应了!” 云天泽微笑地坐在另一张椅子,把玩着如风的玉箫,那是云天泽送给她的,通体透白,如风很是喜欢,经常拿它来练习。 坐在自己小**的如风狠狠地瞪了一眼煜宣:“你就见不得我好是不?我哪招你惹你了?老是和我作对?” “哼,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煜宣毫不在意如风的话,依旧漫不经心地翻阅着。 煜爵暗笑,还不知道昨天谁那么着急地去请人呢?现在如风恢复正常了,煜宣也跟着恢复对如风的态度了。 “如风,说吧,免得下次还吓坏我们。”该做的还是得做。 还别说,煜爵一般都是温文尔雅地笑着,但只要他板起脸来,却不自觉地流露出一股威严高贵的气质,让你不由自主地回答他的问题。 如风撇撇嘴,眼睛一转,说道:“爵哥哥,你有没有和山长相处过啊?怎么你们板起脸来的时候怎么那么像?吓死我了。” 煜爵脸一僵,却不由得笑了起来:“又想转移我的注意力,如风,你就不能老老实实地回答我的问题吗?” 如风哀叹一声:“唉,不是我不说,实在是丢人啊,当时我学武未成,就爱出去和别人打架,结果有一次遇到了高手,我不敌对方,幸亏师父寻来,我才没有命丧黄泉,但也烙下了这个病根,每个月疼一次,疼过就好,对身体倒是无害。这次疼得那么厉害也是因为这个月太累的缘故。” 煜爵一听,就敲敲如风的脑袋:“你身为名门将军之后,怎可和那些逞凶斗勇的江湖人一样?这么不爱惜自己?” 如风只是傻笑,混过去就好。 煜宣却不让如风好过,嘴角勾起一抹邪恶的笑容:“哼,他那么喜欢打架,看我们小时候就知道了,哥哥,我们平生的第一场架还是他挑起的呢。” 如风白了他一眼:“对啊,你们估计不记得了,那白少爷不就是现在的白少钧咯?” 煜爵和煜宣有点惊讶,没想到世上竟然如此巧的事情,难怪那白少钧总是找如风的麻烦,而他们兄弟俩,因为只见过白少钧一面,所以也没认出来,而如风几次和他交涉,自然就熟悉了。 “难怪我总觉得他面熟。”煜爵笑道,“这男孩过了几年就不太同样了,认不出来也是正常的,只是如风和小时候倒是没有改变多少,所以我们一眼就认出你。” 一直静默不语的云天泽突然插嘴:“按我说啊,还不是如风额头上的红痣,谁的红痣生得那么正?活像观音菩萨额头上的样子,想不记得都难。” “嗯,天泽说的是。”煜爵点头附和。 “我觉得不是,矮冬瓜小时候又圆又胖,头上还没毛,现在总算是人模人样了。”煜宣想必是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摸摸自己的脑袋。 如风斜睨了煜宣一眼:“我是人模人样,不像有些人是人模狗样!” “你——你说谁?”某人大怒。 “谁发怒谁就是咯。”如风轻松应答。 煜爵见情况不对,忙打圆场,然后话题就溜到其他方面去了,如风暗松了一口气,总算不揪住她的问题不放了。 众人说了一会,就说到了九天之后的运动会。以前他们三人都任由如风自己折腾,三人都很少插手,除非如风自己叫到。现在一听如风的病情是由于太过于劳累,就商量着把事情接过来做完。 如风挥挥手:“没事,都准备得差不多了。” “还是我们帮忙好一点,你这小家伙什么事都揽在一块做,会累坏的。”煜爵不同意,眼神温柔地看着如风。 如风一阵鸡皮疙瘩,自从昨天那件事后,煜爵对自己就特别地温柔,瞧瞧,这眼睛都快要柔出水来了。莫不成煜爵真的对自己动什么歪主意?自己外表可是个男子呢? 如风斜睨怀疑的样子煜爵不是没看到,无奈之下只好苦笑,自己有时候也控制不了自己啊。 没有人注意到的地方,煜宣眼里闪过了复杂的神色。 而一直在把玩着玉箫的云天泽似乎没看到如风和煜爵的“交流”,依旧平静无波。 果然,有了他们的加入后,如风的确是轻松多,现在场地已经弄好了,裁判也由如风自己培训好了,现在就只剩下参赛员的选拔了。 琴棋书画、蹴鞠射箭赛马武术都是以前的老项目,所以不用如风亲自去做,煜爵他们就可以选出了,但其他一些新增的项目,如风就亲自把关。 唉,怎么说都是枫贤书院主办的,当然要弄好一点了。 如风拿起自己的计划表,打算明天就下山去办几件事。呵呵,斋长这个职务就是好啊,可以假公济私出去溜达溜达。 想到这里如风就扬起笑容。 “你奸笑个什么劲呢?”煜宣走进来,随意瞄了一眼如风。 如风数着手中书院给的银两,现在已经所剩无几,笑道:“煜宣,你说我能不能利用这次运动会赚到钱呢?” “哼,赚赚赚,你就想到这个,你以为赚钱是那么容易的吗?”煜宣一见如风的样子,就习惯性地去反驳。 如风也不计较,哼着曲子,一切等自己做了再说,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呢? ---- 今天只有一章了,我下午都是课,晚上还要帮同学上课,汗,星期四,偶最忙的时候。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050章开幕 如风又在书院忙活了一天,第二天才下山去,先去悦来客栈找醉月和寒山。 大概是预计到如风要来,所以今天他们都没出去,在房间里等着如风。“师兄!”醉月和寒山异口同声地叫道。 如风反手关上门,应了一声:“寒山,你的店开好了?” “嘿,我打算开个药膳店,师妹可以先替一个人看病,然后看他需要什么,我们再给他煮什么。”寒山先替如风倒了一杯水。 “嘿,你们决定就好,不过这大厨的人选?”开店最主要的是要厨师,寒山和醉月都不是擅长厨艺的高手。 “放心,早就弄好了。”寒山笑道。 “师兄,你还不放心啊,寒山跟个人精似的,这生意上的事他怎么会不懂?”醉月也在一旁温柔地笑道。 如风点头: “那倒是!” 再说了一阵的话后,如风他们就去看看那店面。 只是一个靠街的小院落,前面是店面,有两层楼,第一层大概也就能容纳得下十张桌子的样子,第二层是包间,后院有六间厢房,围成一个小院子。 现在虽然还有工人在忙碌,但如风看了下,这布置很雅致,连院子里的花草都没有损害。 “师兄,怎么样?”寒山期盼地看着如风。 “嗯,很好,对了,店名叫什么?”如风随口问了一句。 “风月药膳。”寒山很正经地答道。 “什么?”如风差点滑倒,“你这是什么名字?有这样的店名吗?” 一旁醉月也很委屈:“寒山说是取自我们的名字,我跟他说了,这样不好。” “改了改了,这名字怎么都会让我想到青楼。”如风挥挥手,强烈抗议。 “不行,我就是觉得这个名字好。”寒山也很坚持。 如凡定定地也看了寒山一会,直把他看的面红耳赤,如风这才满意地微笑:“一个好名字是很重要的,师弟,你就改了吧,叫‘食为天药膳’怎么样?” 寒山愣愣地点头。 醉月和如风交换了一个眼神,暗自奸笑。 如风再待了一会,提出装修的几个建议后,就准备告辞了。 把寒山撇开,如风悄悄地在醉月耳边说道:“醉月,你千万不要把前天的事说出去,任何人都不行,我以后会跟你说明原因的。” 醉月庄重地点头:“师兄,你放心,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嗯,我相信你。”如风拍拍她的肩膀。 告别他们后,如风就拿着斋长的牌子,跑回书院叫上煜宣,准备去逛逛湘州城。 “叫我出来干嘛,难得的假期,我想睡觉都不行吗?”煜宣懒洋洋地抱怨、 “我之所以叫你出来,是想让你看看我的手段,让你看看我是怎么赚钱的,哼,省得你老是嘲笑我!”如风双眼在街上看着,走进一家很新的酒楼,装饰雅致,叫“应天酒楼”。如风白了他一眼:“你以为我就想到吃的吗?” 如风叫来掌柜后,和他说了自己的主意。 他皱眉:“如风公子,老朽做生意那么多年,还从来没有听到过这个法子,有效果吗?” 如风自信地回答:“当然可以,运动会那天,一定有很多学子聚在一起,也许还会有湘州城的百姓,到时你们的牌子一出,肯定有很多人看到,看到了就留心了,这样也算是扩大你们酒楼的知名度,为你们带来客源。你们酒楼是新开张的,肯定还没那么多人知道,如果在我们的运动会那么一宣传,那不是很多人都知道了吗?” “公子说得也是,但 …… ”他微微迟疑着 “价格的事情好说,位置的好坏直接决定钱的多少。”如风直接道,故意往煜宣的头上瞄了一眼。 那掌柜也随着如风的视线看去,倏地眼睛一亮,道:“那就这样决定了,我就要中间的那块位置。” 如风笑道:“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啊。” “那就要最好的那块位置!”一锤定音! 走出酒楼后,如风拿着协议书,噙着笑容。 一旁的煜宣内心里有世佩服,但还是问道:“如风,怎么刚才那掌柜的望了我一眼就答应了呢?” 如风不负责任地微笑:“我怎么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其实掌柜的还是有些不放心,可是看到煜宣头上的发带后,就一口答应了,也不担心他们是骗钱的。因为单是煜宣头上的那根发带就已经是价值千两了,似银非银,似玉非玉,一看就知道不是俗物。 “我总觉得我好像上当了,”煜宣拍拍脑袋,还是百思不得其解。 就这样,如风走了很多家店子,拿回来了差不多二百两的定金,煜宣也在自己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做了如风一天的道具。 又连续忙了很多天,时间在须臾缝间悄悄溜走,人多力量大,枫贤书院几乎所有的学生都投入到了这次运动会中。所以很快就准备妥当,而众人期待已久的运动会也终于要开幕了。 运动会开幕式那一天,是个好日子,阳光普照大地,广场边的树木叶子绿的发亮,鲜花盛开,斑斓的蝴蝶在花丛中飞舞,微风轻拂,小鸟欢悦地歌唱………… 众人心情大好起来,如风一大早就起来整理了,穿衣,束发,对镜自照了半个时辰才算是满意。 一旁的煜宣睡眼朦胧:“如风,你能不能不要像个娘们那么喜欢照镜子。” 如风从镜子里瞄了一眼煜宣,哼道:“整洁的外表可以代表一个人的修养,你可以不必美衣华服,但你必须干净整洁。而且今天可是我们枫贤书院的大日子,也是湘州城的大日子,我当然要仔细检查一遍了,要不然待会在开幕式上会丢脸的。” “我说不过你。”煜宣认命地起床,随手把被子卷成一团,爬爬头发,扭扭脖子。 如风叹气:“真是个不爱干净的家伙,你就不能叠叠被子吗?” “反正今晚还要睡的,我叠那么整齐干嘛?”煜宣也很理直气壮。 “那你今天还要吃饭,你昨天干嘛还吃?”还是一样的对话,每天早上,他们总要说一遍,要不然大家都会心里不舒服。 有人来敲门,是煜爵。 “如风,可以了吗?今天我们可要早一点去。” 如风赶紧走去打开房门,看见了衣着兄光的煜爵。 煜爵看着如风,笑道:“一起走吧。” 两人就准备离开,不理会煜宣后面懊恼的叫声。如风最后一次去巡视会场,开幕式在半个时辰后就要开始了,现在应该逐渐有人来了。 木问尘和平时一样早起,做了该做的事情,再吃完早点后,就在凉亭里弹琴,木潼则在凉亭下边练剑。 只不过木问尘的心思没有放在琴音上,反而凝目向下望去,从这里望去,几乎可以看得见整个书院。 今天很不寻常,这一大早的,学生们的院落就热闹了起来,可以看见许多人不断地进进出出,大多数人都是穿着枫贤书院的校服,只有一小部分人穿着青衫,而且大家脸上都洋溢着笑容,木问尘望着如风的院落,怎么也看不到如风。 琴音停止,木潼也收剑,脚尖一点,飞上了凉亭。 “今天怎么那么热闹?”低沉的声音响起。 “主子,您不记得?今天是第一届湘州城书院运动会开幕式,是由我们枫贤书院主办的,到时将会有湘州城刺史、各书院的山长出席。”木潼恭敬呆板的声音响起。 “开幕式?又是如风的主意?”声音依旧毫无情绪。 “是,前几天如风公子就已经来邀请您了,昨天副山长也提醒您了。” “哦,我知道了,到时你提醒我就是。” “是的,主子。” 与此同时,如风他们已经在广场这里忙开。 广场很大,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上面是茵茵的绿草,本来没有边界的广场现在已经被那些阶梯式的座位给围了起来。那阶梯是一个月前如风订的,由湘州城三家最大的作坊共同赶制而成,看那阶梯后边的署名就知道了。每个阶梯只有六层。可以坐三排人,每排十个人,全场一共有八个阶梯,而每个位置卖两文钱,供不应求。当然,如果你不想出钱的话,你可以选择站着,毕竟阶梯之间还是有空隙的。 湘州城八个书院的守卫已经出动了,在维持治安,人群陆陆续续地涌入。如风巡视一圈,看见那各家店子的宣传布条已经在周围拉了起来,主席台上也弄好了,礼仪人员也各就各位了。煜爵站在她旁边,轻声道:“好像没什么问题了。” “嘿,希望一切顺利。”如风笑着点头。 煜爵把手搭在如风的肩上,轻笑道:“也不知道你哪来的鬼主意,非要弄这么一个开幕式,山长也任由你胡来,而那些商家也跟着出钱,真是不可思议。” 如风翻翻白眼:“这有什么好不可思议的?而且我这可不是胡闹,我可是很正经地办事的。”如风嘴里说着轻松,整个人却忍不住僵硬了一下,天,煜爵竟然把手搭在自己的背上,这可是第一次啊。 上午大概是八点的时候,如风估摸了一下现代的时间,就知道开幕式已经快开始了。因为主席台上坐满了人,湘州城的剌史坐在最中间,在和旁边的木问尘笑着说着什么。 如风瞄了一眼,小声地说:“是不是当官的都那么胖啊?你瞧,那刺史脸像脸盆那么大,腰上有那么多赘肉,身材比我们的山长都大了一倍。啧啧,,和我们俊美出尘的山长一比,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煜爵看着如风闪闪发亮的眼,无语。这小家伙,对木问尘是绝对的痴迷,他现在只要说一句木问尘的不是,如风就可以马上反驳出十几条自己不对的理由来。 远处,煜宣走了过来,露出一个潇洒的笑容,问道:“如风,你说今天为什呢来了那么多女人?” 如风随便看了一眼场外,果然,有很多女子来了,有大家闺秀,有小家碧玉,也有很多寻常的女子。 如风精神更好了:“这你都不懂,你不知道吗?每年枫贤书院和洛林书院的比试都会吸引一大堆人,在这里,如果你大出风头,那估计不久你就会收到某个富贵人家的邀请,有时候还会促成很多姻缘呢。要知道,能在这两家书院读书的学子都是有才或有财的,前途也无量,所以很多人就趁机来挑女婿了。所以啊,你们今天如果想有桃花运的话,就必须表现得好一点咯。” 煜宣皱眉,恍熬大悟:“难怪你今天早上那么早起,比平日还要注重打扮。” “哼,我又不是存的那心思,我只是想让自己高兴而己。”如风说着随意一瞥,然后脸色一变。 煜爵注意到了,忙问:“你怎么了?” 如风见云天泽走过来,就赶紧把他的白玉扇子抢过来遮住脸,这才心有余悸地说道:“糟糕,刚才我看见白少钧的表妹了,她以前来过我家提亲,后来被我爷爷推拒了,刚才她也看到我了。’ 三人笑了起来,煜爵笑道:“原来你还会怕这种事啊,你不是很乐于做这种事吗?” 第051章助威 好不容易,开幕式结束了之后,比赛也正式开始了,由于比赛项目过多,所以时间就分为三天,而比赛项目的时间也公布在广场一隅的公布栏里。公布栏的旁边还写着各个赞助商的名字,其中寒山的“食为天药膳店”也在其中。当然,这是因为如风暗箱操作的结果。 此刻,寒山和醉月也跟在如风后边帮忙了。 “师兄师兄,你这开幕式是怎么想出来的?怎么那么好玩啊,那个乐曲也挺好听的。”寒山走快几步,跟上了如风,嘴里不断地称赞。 的确,今天的开幕式让众人耳目一新,一是天气好的缘故;二是形式新颖,紫罗国以前从来没有过;三是在场的运动员都是年轻的男子,长得好看的不知有多少,勾去了不少姑娘的芳心;四是其他六个书院的人是第一次集体参赛;五是大家都想看看到底是枫贤书院厉害,还是洛林书院厉害,要知道,以前两家书院比赛的时候,能在场观战的人可不多啊,而现在,除了开幕式座位要点钱外,比赛可是免费观看的;六是据说今天还增加了很多项目,众人都好奇地来看了。 令如风无语的是,有一部分都是中年人,刚开始如风还不理解,后来见男子1000米跑步比赛时.一个穿着上好绸缎的中年男子也跟着那群年轻人大吼:“儿子,加油!儿子,加油!” 这时候,如风才知道,竟然还有家长特意从家里赶过来为自己家的孩子加油助威来了。 “斋长,斋长”,如风刚要回答寒山的问题,一个穿着青衫的年轻人就跑了过来。今天,凡是穿着青衫、上面印有某某布庄的,头上扎着白色逍遥巾的年轻人都是枫贤书院派出的礼仪队员和服务人员。 所谓的礼仪队员就是在开幕式或闭幕式的时候,专门为那些领导指引座位的人。而服务人员,就是指卖东西的人了。当然,他们都是身兼两职的人,这些人一部分是因为家里条件不是很好,本身是来书院免费读书的,如风差不多可以归为这种人了,因为她虽然是名门之后,可是家里确实是没钱;第二种人就是那种什么比赛都不参加的人,不是身体弱就是条件不够,所以就被如风抓来当这个了。 当然,如风会付钱给他们的,毕竟他们也要付出劳力嘛。 卖东西?不要以为不可以,别的人没想到,如风可是想到了,一般的小贩可不敢来枫贤书院这种知名的读书“圣地”来卖东西,可是这次运动会不同啊,这么多人,天气又热,总要喝个水吧?然后有些人跑来跑去的,总要饿吧? 所以如风就在广场周围的树林里摆了四个摊子,分别卖白开水、凉茶、包子和其他一些综合体。别说,生意真的很不错,成本又小,但买的人多着呢。 “怎么了?”如风微笑地问。给他摇着扇子。 “斋长,我实在是顶不了了,你去一趟吧,我们卖凉茶的那里,有很多女子都在问你的事情,严重干扰我们的正常工作啊。我看了看,其他摊子也是。”那年轻人满头大汗,脸涨的通红。 如风凝目望去,果然,不远处凉茶的摊子前站了一大堆的少女,衣衫五颜六色。见如风看着她们,纷纷含羞带怯地低着头,不久再抬头,然后再抛个媚眼,然后再低头,如此乐此不疲。 如风看了眼睛抽搐,但还是展开一个露出六个牙齿的笑容来,那笑容更是映着整张俊容唇红齿白,圆黑的大眼本来略显女气,但一笑就变成了月牙儿,手中摇着的扇子也让如风显得风流倜傥,鹤立鸡群。这个笑容当场就让不少少女抚着胸口,倚在贴身侍女身上做昏厥状,甚至还有个别激动的当场昏倒! 其实,如风身边的寒山长得也算俊秀,而且还要比如风高,但如风在气质和气势上就愣是高了寒山一个层次。 寒山也睁大眼睛看着如风,眼里满是崇拜:“师兄,你好厉害!” 如风收起折扇,敲了他一记:“发什么浑呢?你也跟着瞎闹吗?” 一旁的醉月跟着窃笑,如果不是知道师兄是女的,她也会受到迷惑吧。不过她左右转了一下,却发现那群女子各个都眼光不善地看着她,一惊,忙问道:“师兄,为什么她们那样看着我?” 如风忙看去,却发现她们还是各个含羞带怯。 醉月感觉不妙:“师兄,她们的眼光真的好可怕!” 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煜宣笑嘻嘻地说:“嘿嘿,小师妹,她们在妒忌你呢,你再不离你师兄远点,小心被他们分尸!” 醉月也是个心思玲珑之人,一听就明了,于是掩口笑道:“师兄,那我今天就不跟在你身后了,我去看看兰大娘忙得怎么样了?”兰大娘是枫贤书院新来的厨师,做的菜还不错,这次的包子之类的就由她来负责。 如风笑着点点头就同意了,煜宣脸上挂着一抹坏笑,吊儿郎当地倚在如风身上。 “矮冬瓜,你说为什么我长得那么俊,为什么仰慕我的人就没有你的多呢?” 如风撇撇嘴,把他的身子推开:“你在青楼那么受欢迎,你还计较这些干嘛?而且我相信只要你把你的身份亮出来,还不是可以招来一堆蝴蝶?”事实上,自从那次去了凡仙阁后,煜宣就隔三差五地往青楼跑,每晚回来都是一身胭脂味,而且这家伙还辩解道自己是去赏花的,可没采过花。 “我?我有什么好身份可亮的?不就是一个小官吏的儿子嘛。”煜宣身子又不死心地靠过去。 如风虽然不信他的话,却也没有和他吵,只是侧身一避:“行了行了,你再这样下去,明天就该传我们有那么什么断袖之癖了。” 想了想,如风突然道:“寒山,你还是跟着醉月去吧,今天人太多了。” 寒山刚开始不明所以,但一望醉月的身影,就发现有几个男的在偷偷地打量醉月,于是赶紧点头,就追上去了。 煜宣正在说什么,刚才的年轻人忙怯怯地插嘴:“斋长,你还没告诉我怎么做呢?” 如风这才道:“你直接和她们说我喜欢温柔体贴含蓄的女子就行了。” 果然,那年轻人回去说了一通后,那些自认“温柔体贴”的女子就乖乖地让开了,只是如风仍然处在她们目光的围剿下。 饶是如风脸皮厚也经不起那么多女子的虎视眈耽,于是就拉着煜宣一起去看比赛去,。 “矮冬瓜,你今天真是出尽风头啊!”如风正在寻找煜爵的身影,煜宣就在旁边肆笑道。 “彼此彼此!”如风拱手道。 确实,今天如风可是最出风头的一个,首先,她是枫贤书院的斋长,不看她的家世,单是看她极强的组织能力就已经受到各方面的注意力了,更别提她还有俊美的面容和温柔的笑容。所以在场的女子迷上如风也是意料之中的。 同时,煜爵他们三个也因为不同的气质和脸蛋受到了各方的关注! “煜宣,你说现在的女子怎么都那么大胆啊?怎么都成群结队地出现?”如风纳闷,她还以为古代的女子都很保守呢。 两人在人群中穿梭,耳边不断地听到众人大喊“加油”的声音,真是热闹非凡。 “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而且他们的父兄也想趁这个机会带她们出来,毕竟这里可是有很多全国家世不俗的人。”煜宣嘴角扬起淡淡的讽刺的笑容。 如风愣了愣,转移话题道:“小影呢?怎么今天一天都没见到人?还有爵哥哥和天泽也不知道去哪了?” “今天不是举行你说的什么田径比赛吗?据云天泽说,容忆影去参加什么比赛了。”煜宣回道,双眼也在寻找。 “他?今天参加比赛?”如风吐吐舌头,想不出那冷冰冰的家伙去跑步的样子。因为规定不准在田径比赛中使用轻功,所以如风还真想象不出容忆影跑得气喘吁吁的样子。 此时,一个高亢的声音传来:“诸位,下面就轮到枫贤书院和洛林书院的八圈接力比赛了,请大家让让啊!”那声音注入了内力,所以一时之间整个广场的很多人都听到了。顿时,人群都涌去了跑道的两旁。 如风笑笑,有内力就是好啊,要不然一个简易的扩音器怎么会有这种效果。 “枫贤书院和洛林书院呢,我们快点去看看”有人从他们身边经过,口里说着什么。 “就是,看到底谁更厉害!’又一堆人经过。 如风和煜宣相互看了一眼,马上也拨开人群,准备去凑这个热闹。 到了跑道一看,果然是准备开始比赛了,是八圈接力赛,所谓的八圈就是每个人沿着这个特定的跑道跑两遍,每个书院派出四人,现在如风一看,双方都在做准备运动。 都是一身的劲装,头发全部束起,上衣很短,下身是类似于现代的裤子,只是没有裤裆而己,小腿被丝绦缠着,脚下是易于跑步的靴子,看起来就很有“运动”的感觉。 枫贤书院的是白色的衣服,洛林书院则是蓝色的。 这个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如风发现里面竟然有容忆影和煜爵!而且好像那个洛林书院的斋长高越齐也参加了。 煜宣也看到了,也是一脸的震惊:“没想到哥哥会来参加这种比赛!” “是啊。”如风心有同感地点点头。再一看,晕,白少钧也来了。 不过这样一来,如风看比赛的兴致就更浓厚了。 只见她双手圈起一个圆,放在脸上,口里则喊道:“枫贤书院,加油!” 声音很大,顿时,众人的眼光都聚集在如风脸上,当然,也包括那些参赛运动员的,如风朝煜爵比了一个“v”字的胜利手势,口里喊道:“必胜!” 煜爵只是微笑,如风也对着容忆影眨眨眼,只可惜他只是淡淡瞥了一眼如风就把视线转开了。 如风暗笑,那家伙,是不是不好意思啊? 想归想,如风还是想自家书院赢的,于是忙大声喊道:“枫贤书院的赶快过来,大家聚在一起。” 这个时候,向心力都很强的,何况是和洛林书院的比赛。所以很快,如风身边就聚集了一大堆人。 没想到这时高越齐喊道:“尉迟如风,你不下来跑吗?” 众人的视线又转过来看如风,知道如风是枫贤书院的斋长,有好事者已经吹起口哨来了,想看两个书院斋长的对决。 如风摇摇头,知道自己如果不使用轻功的话,跑步肯定会拖他们的后腿.所以只能拒绝了:“不用了,我现在可是拉拉队的队长呢,要知道,参赛员的成功,有一部分来自于我们拉拉队的加油!”说着就把拳头举了举。 幸好那高越齐也没再说什么,因为比赛就已经开始了。 比赛是同时进行,有两个跑道,因为没有好的计时方法,所以就谁能最先跑完,谁就是胜利者,而裁判其实最主要的是看谁在比赛使用了轻功。 开始比赛的时候,如风就有组织的加油了。“枫贤书院!”如风的声音。 “加油!”其他学子的声音。 如此轮流着来喊,直把观场气氛炒着很热,于是一旁有些其他书院的人也跟着喊起来。毕竟如风是有组织的,所以洛林书院散开的加油声完全被覆盖了,整个场地就只能听到枫贤书院的加油声。 还别说,那些比赛的人经过如风他们面前的时候,洛林书院的人脚都要抖一抖。 毫无疑问,本来双方的实力就很强,但枫贤书院赢在了人气方面,所以最后枫贤书院赢了。 众人欢呼,如风更是跑过去一掌打在煜爵肩窝上,笑道:“爵哥哥,你好棒!” 云天泽这时才拿着水过来,倒了一碗给煜爵,微笑道:“是很厉害,跑得很快!” 另一边的高越齐走了过来,对着如风道:“这只是其中的一场而已,以后我们一定会赢回你们的。” 话一说完,人就离开了,如风对着他的背影撇撇嘴,无语。 再一看,发现已经不见容忆影的身影了;“小影已经不见了,他该不会躲哪去偷偷地伤心地哭了吧?” “你觉得有这个可能吗?”煜宣双手抱胸,讽刺道。 如风老实地摇摇头:“貌似不太可能。”双眼还在人群里搜寻,却猛然看到一个伟岸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如风一震:“我怎么好像看见山长了?” 再一找,踮起脚尖也看不见了,不由得一阵失落,要知道自己已经几天没去看过山长了。 “山长怎么会来?你大概看错了。”煜爵一副很自信的样子。 “大概吧。”如风也不确定,甩甩头,正好看到了一旁正在喝水的白少钧,忙道,“白少钧,我还不知道你跑步那么快呢,像一头蛮牛,冲得很快!”说着就向他竖起了大拇指。 那白少钧本来以为如风在讽刺他,可是看如风的表情又不像,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毕竟整个书院的人都知道他和如风可是死对头呢。 白少钧正在呆怔的时候,一个声音却打破了如风和他之间的沉默。 那声音如黄莺出谷,煞是好听。如果是旁人,如风会听得心里舒畅,但眼前的这个声音却让她头皮发麻,她偷偷地用扇子遮住脸,向煜爵挤挤眼,忙又转头过来,微笑道:“慕容小姐,好久不见了。” 这慕容小姐是谁?不就是白少钧的表妹慕容迎荷吗?正是如风回家那天,早晨在马上救下的红衣女子,此女在越州城也有一定的知名度,和如风的姐姐如雪齐名,分别为越州城的两大美人,如果说如雪是温柔静雅的空谷幽兰,那她就是热情似火的娇艳玫瑰! 刚才如风好不容易避开了,没想到现在又碰上了,只能说真是有缘啊! 第052章结仇 “尉迟公子,好久不见了,你还好吗?”只见慕容迎荷穿着一套火红色的衣裙,头戴金钮,眉似弯月,白皙如雪的肌肤吹弹可破,的确是一个娇娇俏俏的美人儿! 此刻,她杏眼含水,一弯秋水直盯着如风。 如风忙拱于道:“多谢慕容小姐关心,在下很好。” “尉迟公子又何必如此客气?上次还没谢谢你救了我呢,呵呵,说来我们还真是有缘呢。”慕容迎荷掩嘴娇笑,感激地看着如风。 此时,闲杂人等都被白少钧给赶走了,就为了给慕容迎荷一个机会。 如风忙推拒,决定把这件事给一次性解决了:“小姐不必放在心上,这只是举手之劳而己,当时那马惊慌,我是习武之人,无论马上是何人,我都应该相救的。” 慕容迎荷脸色白了白,还是挤出一抹笑容:“尉迟公子,你可以叫我迎荷就好,我们都那么熟了。”这话的意思就是如果如风喜欢迎荷,就应该叫人家姑娘的闺名,要知道姑娘家的闺名可不是谁都能叫的。 如风在心里做了个鬼脸,这名字当然不能叫了,叫了自己可就多了一个媳妇了。 她手摇着扇子,眼睛似乎随意地看了一下周围,可那眼光却有意无意地看着煜爵。 不远处的煜爵等三人不明所以地看着她,煜爵和云天泽是不明白,煜宣则是存着看好戏的心思,所以也就袖手旁观。 如风心里叹了一口气,柔声道:“这不好吧?姑娘家的名字怎么能随便叫呢?这让我未来的娘子知道了,我就惨了。” 说着就叹了一口气.眼神左顾右盼。 幕客迎荷的脸比刚才更白了,她的红唇颤抖,连声问道:“尉迟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已经有意中人了吗?” 白少钧比慕容迎荷更气:“尉迟如风,我表妹和你说话是看得起你,你竟敢惹她伤心,你不想活了是吧?还是你这小子还在想着舞烟?” 白少钧之所以给他表妹争取机会,一是因为慕容迎荷对如风有那意思,要不然也不会叫人去提亲;二是白少钧认为,一旦尉迟如风娶了自己的表妹,那以自己表妹的手段,尉迟如风就不可能去和他争舞烟了。 所以现在见自己表妹败下阵来,忙出声帮忙。 如风眼睛一转,严肃着脸道:“白少钧,你这就不对了,你明明知道我二十岁之前不能娶妻,现在如果我真的那个那个啥,那不是耽误了人家姑娘家的青春吗?要知道姑娘家的青春可是有限的,我怎么能拖累别人呢?” 这话一说,慕容迎荷却转忧为喜:“尉迟公子真是好心肠。奴家…………奴家才十四岁呢,四年后也才十八岁。” 说罢,身子一扭,手不断地抚着自己垂在前胸的小辫子,眼睛却不断地瞄着如风,那样子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如风顿时头皮发麻,现在紫罗国的姑娘十八岁也还算是年轻的,所以她的姐姐如雪十九岁了还没嫁,爷爷也没那么着急,但她没想到的是,这慕容迎荷还那么年轻! 如果这样也不行,看来只好委屈自己的师妹了。 于是,她心一狠,朗声道:“呵呵,看来慕容小姐也差不多和我家师妹一样的年纪呢,呵呵,可惜我家师妹就没慕容小姐一样知书达理,那小家伙野得很,是个不安分的主,但这有什么办法呢,谁叫我喜欢她呢?”说话的时候脸上的一片温柔的宠溺。 慕容迎荷好不容易红润的脸又白了,只是这次她放弃了伪装,直接呛声道:“尉迟如风,你这什么意思?难道你真的喜欢你的那个什么师妹吗?”说着要双手叉腰。 如风心一松,看来她真的如传言所说的,是一个热情似火的美人。 这样一来,如风就假装受到了惊吓,缩缩肩膀,惊道:“慕容姑娘!” 慕容迎荷这才发现自己的举动,脸顿时变得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的,忙赶紧把手放下,结结巴巴地说道:“尉迟公子!我…….我……” 如风忙啪地一声合起扇子,说道:“不好意思,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祝你在这里玩得开心。” 说罢抬脚就走,一闪神的功夫,如风已经跑到了煜爵他们身边。 “表妹,我不是叫你不要大声说话吗?你没听说过吗?尉迟如风喜欢的是温柔体贴的女子。”一旁的白少钧也才反应过来,捶胸顿足道。 慕容迎荷也是一脸的懊恼:“我怎么知道嘛。我一气就想大声说话,我不是故意的。”说罢就看了如风的背影一眼,瞪了一眼白少钧就飞奔而去,一直在旁边的丫鬟也赶紧追上去。 如风跑到煜爵他们身边,轻声道:“我们赶快离开这里吧,今天的比赛也快结束了,我们先回书院去。” 煜宣挑挑眉,忍着笑容离开。 其实,刚才的谈话内容,除了云天泽没有武功外,煜宣和煜爵都听得到内容的,所以也就知道如风为什么那么想离开这里了。 “如风,你真的喜欢你的师妹吗?”几人快步走了一会,煜爵终于开口。 如风转过头来,看了看云天泽,见他没什么不适,才回答道:“怎么可能?师妹就像我妹妹一样,我怎么可能会喜欢我的妹妹呢?” 煜爵一听,心里松了一口气,但转念一想,为什么我会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的路程,煜爵都在若有所思,没有再听什么人的说话。云天泽也光顾着赶路,调整自己的呼吸,当然也没力气发表什么言论了,所以一路上就煜宣和如风在说。 “矮冬瓜,你的行情挺好的嘛?连白少钧的表妹都迷上你了!只是为什么刚才你跟后面有鬼似的落荒而逃?”煜宣一边爬石梯,一边侧头来嘲笑。 如风拼命地摇着扇子,一手提着裙摆,翻翻白眼道:“关你什么事?你妒忌就直说嘛。” “哼,那种女人娶回来了也是个麻烦,估计连纳个妾都不行,青定吵得天翻地覆的。”煜宣听如风这么一说,忙叫道。 “反正我不喜欢她,那我为什么要耽误她的青春?还是早点说清楚为好。”如风皱皱眉,突然很认真地问道,“煜宣,你以后会娶很多妻子吗?” 如风的表情很认真,很严肃,所以煜宣愣了愣没有回答。 如风见状,转过身去,看着煜爵和云天泽认真地再问一遍:“你们呢?以后会娶很多妻子吗?” 三人把如风从头到尾瞄了一眼,煜宣才抚掌大笑:“哈哈…………如风,在我们紫罗国,哪个男人没有三妻四妾的?娶一个?怎么可能?” “你呢?”如风看着煜爵。煜爵思考了会,才轻声道:“如果是心爱之人,我只要一人足矣,只是…………”他皱皱眉头,没有把话说完。 云天泽掏出手帕擦擦汗,这才慢条斯理地说道:“我这身子,娶那么多干嘛?白白耽误别人的青春。” 如风色迷迷地看着云天泽嫣红的脸蛋,流口水道:“天泽,你长得那么美,大概嫁给你的女子都会自卑的,所以你也大概只能娶一个了,嘿嘿。” 云天泽斜睨了一眼如风,那样子真的是媚眼如丝,勾魂摄魄。 如风一震,直勾勾地看着他:“看看看,只是这么一眼,就胜却世间众多女子,你啊,该是活生生来气死别人的。你要是女子,那绝对是红颜祸水啊!” 云天泽看了一眼煜宣、煜爵,再看着如风,道:“说到红颜祸水,这个还轮不到我呢。” 如风挑眉,纳闷:“难道世间还有比你更美的女子不成?” 云天泽白了一眼如风:“你真把我当成女人了?如果说这句话的人要不是你,那可就危险了。”说罢展颜一笑,有着狡黠。 如风抖了抖身子,叫道:“算我怕了你成吧。不过,天泽,我师妹醉月的医术还是不错的,要不要让她替你瞧瞧?” 云天泽眼里闪过一抹黯然,但很快就释怀:“我这身子,从小到大不知看过多少名医,也无济于事。这是从娘胎带出来的病,只能用名贵的药养着,但倒也不伤性命。”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脸上是一片的淡然。 如风恻然,知道大凡久病之人,不是狂暴成性,就是像云天泽一样淡然处之。而云天泽能做到后一点应该也是经历了很多事情吧。 想到这,如风就对云天泽不由得产生一种强烈的怜惜感,莫不是这真的是天妒红颜? “如风,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问题来了?难不成你还想以后只娶一个啊?”煜宣的话打断了众人各自的思绪。 如风白了他一眼,认真地说道:“只要是我喜欢的,一个就够了。” 一路沉默无语,众人终于上到了书陇,如风看看天色还早,摸摸肚子,觉得饿了,于是在门口的时候说道:“我想去山长那里一趟,你们要不要去?” 云天泽摇摇头:“我回去休息了,你们去吧。” 煜爵和煜宣也摇头:“山长那里不是谁都可以去的,我就不去了。”说着两人闪得比免子还快。 如风呆愣在原地:这山长是什么妖怪吗?怎么个个都躲得那么快? 摇摇头,如风向左走去,走过熟悉的小路,终于来到了木问尘的住处。 木潼已经习惯如风的不请自来了,所以也就习惯有门不走,直接翻墙进来了。 “木问尘,在吗?”如风一进门就高声叫道。 木潼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手上端着一壶茶,冷声道:“小声点,死人都被你吵醒了!” 如风吐吐舌,跟着进屋。 屋内,很筒单的布置,一进屋,面对的就是一扇屏风,里面应该是床,如风从没注意过那床是什么样的,因为她的注意力被右侧那大大的窗户吸引住了。 那是一个很大的窗户,和别的窗户不问,因为那是一块半透明的玻璃模样的落地窗。这在现代很平常,但在古代就很稀奇了。 如风曾经仔细地看过,觉得那个不是玻璃做成的,只是一块可以看见外边的东西而巳,她想知道名宇,可惜木问尘轻描淡写地带过了,让如风饮恨不已。 此刻,木问尘正坐在窗户旁,他的前面是一副围棋,正在凝神下棋,夕阳从半透明的窗户洒下,给他镀上了一层金光,恍若俊美的神人。 如风一阵恍惚,口里叹道:“问尘,你真的很好看!” 旁边的木潼冷哼一声,如风瞪眼:“怎么?难道你不同意吗?还是你认为木问尘很丑?”如风不想叫山长,所以就“木问尘木问尘”地叫,反正正主都不计较,而正主的仆人倒是计较了。而如风对木潼的反对从来都是不重视的。 如风走过去坐在木问尘的对面,看着棋局,道:“只有寂寞的人才会自己和自己下棋。” 木问尘无动于衷,仍然在凝神思考。 如风无趣道:“我今天在广场那里见到你了,我还以为开幕式一结束,你就离开了呢,原来你还在啊!”其实如风也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看花眼了,但还是把它说出来了。 木问尘执起白棋的手一顿,但还是没再说什么。…… 而此时的如风注意力已经转移到了木潼身上去,所以当然没注意木问尘的动作。 “木潼,你就可怜可怜我吧,自从吃了你做的东西后,我吃其他的东西是食不知味啊,我现在肚子饿了,你可不可以去端一点点心给我?”说着就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木潼一向面无表情的脸抽搐了下,冷声道:“不是厨子已经换了吗?” “可是兰大娘的厨艺怎么比得过你呢?&qu;一个谄媚的笑容附上。 木潼哼了一声,帮木问尘倒上一杯香茶,把茶壶放到一边,见木问尘点点头,这才离开屋子。 如风高兴地拍拍手:“谢谢问尘!” 接下来的时间里,如风就一个劲地讲着运动会的事,她一个人滔滔不绝,木问尘却在下着自己的棋,如风也毫示在意观众的不合作态度,还是一直讲着,直到把一碟茶点吃完了,再看看时间,该去运动场收尾了,就告辞回去了。 如风走后,木潼收拾残局,看着主子没动几步的棋局,若有所思。 如风到了广场,把今天的输赢都做了统计公布在公告栏后,就招呼大家一起退场了。 回到书院,众人就赶紧问明今天的战况,当知道和洛林书院持平时,各个都磨刀霍霍,准备在明天的琴棋书画和后天的蹴鞠射箭赛马武术里一决高下!如风正要回房,却被院落里树下等候已久的白少钧叫住。 第53章心跳 尽管白少钧的话让如风有点不安,但身体的疲惫很快就战胜了如风想探究这件事的热情。所以她只是想了想,也没想到白少钧会用什么手段对付她,以前的白少钧也只是偶尔在课上刁难一下如风而已。 如风很快就把这件事抛在脑后,她快步走回自己的房间,屋内的煜宣已经脱得只剩下一条四角内裤了。 如风推门进去的时候吓了一跳:“煜宣,你怎么能这样呢?这里又不是澡堂,你脱得那么快干嘛?” 煜宣无辜的眨眨眼:“我热嘛,出了那么多的汗,而且这里离澡堂那么近。”说着就舒展着健美的身体,如风瞪大眼睛,仔细的看了一眼。 宽阔厚实的肩膀,紧窄的腰身,黄金倒三角形的美好身材,而且……而且煜宣竟然有六块腹肌! 如风睁大眼睛,眯起眼睛说道:“宣哥哥,你竟然有六块腹肌,你是怎么锻炼出来的?”说着就试探性的伸出手去摸摸。 哇塞!如风享受性的感受手下紧滑鼓起的肌肉,以前她在一些杂志上见过这种模特儿的身材,那时她就很想感受一下那肌肉,也曾经想让自己的爸爸脱下衣服让她摸一下——这一要求当然让尉迟爸爸严词拒绝。 没想到现在竟然可以摸到,如风满足的眯起眼睛,心跳却不由的加快了,要知道这可是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到**的男体呢,要不是自己脸皮厚,肯定会流鼻血不可。 煜宣也得意的炫耀自己的身材,见如风那么喜欢,就得意的说道:“怎么样?我的身体好看吧?你这矮冬瓜的身材这辈子就别想拥有这样的身体了!” 说罢还特意瞄了一眼如风瘦弱的身材,单薄的肩膀,不够宽的肩膀。 如风本来正在脸红心跳,这么一听,立马回过神来,只是手指仍然贴在煜宣的胸肌上,口里则反驳道:“切——你这身材,我还不稀罕呢,你见过白斩鸡没?没见过的话瞧瞧你这就是了,皮肤那么白,跟个姑娘似的!你不知道麦色的皮肤是男人健康有魅力的象征吗?” “哼,既然你不喜欢,你还贴上来干嘛?拿开!”煜宣恼羞成怒就把如风的手指抓起,一看,就嘲讽道,“还说我的皮肤白,你自己的也黑不到哪里去,瞧你这手,也跟娘们似的,白嫩嫩的,比我还白!” 如风反唇相讥:“你管得着吗?我这是书生型,配我书生的气质更显得风度翩翩。你一身的野蛮子气质,拥有一身白皮肤只会显得不伦不类!” 两人正要再说什么,就发现门口站了一个人。 煜爵正脸黑黑的看着他们。 如风和煜宣忙像做错事似的分开,如风忙迎上去,甜笑道:“爵哥哥,你怎么来了?”手心里却出了点汗,如风恼怒的瞪了一眼煜宣,都是他惹的祸!不穿衣服在自己眼前乱晃,结果害得自己现在心跳如雷。如风小心的偷瞄了一眼煜爵,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自己激烈的心跳声?这心跳声可比自己被师父丢下悬崖还要厉害呢? “难道我不能来吗?”煜爵没注意到如风的眼神,酸溜溜地看着煜宣的身体说道,为什么每次自己来都会看到这种情况? “小三,你还不快穿上衣服,即使是在自己房间也不应该**着身体,这样多不好。而且你别忘了,这房间不只只有你一个人,要注意点影响。”煜爵一向都是笑眯眯的,此刻板起脸来自然让煜宣和如风不习惯,所以煜宣也就随意披上一件衣袍,就急匆匆的走去澡堂了。 剩下的如风忙笑道:“爵哥哥,你坐,是要喝茶呢,还是要喝白开水?” 煜爵摇摇头:“我只是来问一声你到底还要不要和我一起去食堂吃晚饭。” 如风本来刚才在木问尘处吃了东西的,肚子也不是很饿,打算晚点再去吃的,可是看现在的情况,既然煜爵已经亲自过来请了,所以当然要去了。 去的路上,煜爵把手搁在如风的肩膀上,说教道:“如风,即使你和煜宣都是男孩子,你也不应该这么和煜宣在一起,总要注意点才好,免得传出些不好的事情来。” 如风还沉浸在刚才的震撼中,对煜爵的话也就只是嗯嗯啊啊的点头应道。事实上她根本就没听进去,只是觉得自己手中的手还留着煜宣身上肌肉紧滑的美好触感,没想到真正男子的身体也那么好,我还以为只有女子的身材才称得上是美呢。 如风见自己的心跳有点不正常,估计是自己没看见过什么男体的缘故,所以就懊恼自己前世家教太严,竟然没有亲自去摸过男人的身体。 这时,如风确确实实的忘记了,自己前世活到了差不多二十岁,那时她沉迷于化学的世界,以及和自己的爷爷作对,根本就没想到男人这回事! 所以现在她头一次见到男人这么健美的身躯,还亲自去“实地考察”了一番,也难怪她自己吃不消了。 如风的失神让煜爵察觉到了,他干咳一声,说道:“如风,你怎么了?好像有心事的样子。” 如风像是被人看穿了心思似的,忙走快几步,把煜爵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不经意的甩开,口里则急声道:“没事没事,我能有什么事呢?” 说着好像自己在说谎,就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不过转念一想,就马上把手放下,要知道自己从小到大说的谎还少吗?现在这么做不就是欲盖弥彰吗? 果然,煜爵注意到了她的不自然,怀疑的问:“如风,难道你——”煜爵现在对如风可是有着不同平常的关切,自然就清楚如风的表情变化,此时见如风脸蛋红红的,眼睛还不敢正视自己,说话的时候眼神乱飘,这么明显的反应自然让煜爵知道了如风肯定没有表面上说的那么无事。 想到这,煜爵看了一下左右,忙小声的试探:“如风,你该不会是喜欢上煜宣了吧?”问这话的时候,煜爵心里很复杂,不过有一点他自己是很清楚的,那就是——答案一定不要是肯定的。 如风像被踩到了尾巴似的,一跃就是离煜爵有三四丈,口里喊道:“爵哥哥,怎么可能呢?煜宣是男的,我怎么可能去喜欢他?”说到这里,她这才意识到这里是公共场合,幸亏现在周围都没人,所以如风马上跃回煜爵的身边,低声道,“爵哥哥,这种事可不能乱说,被人听到了会对我们影响不好的。” 煜爵心里酸酸的,如风这么大的反应只说明了一个问题:如风如果不是对煜宣有不正常的感情,就是对煜宣一点兴趣都没有。可是自己呢?对如风又是什么感情?看见她和煜宣亲近,自己会产生一种不舒服的感觉,而且一想到也许他喜欢的是自己的亲弟弟,心里更是难受的不得了,难道自己真的对如风有什么不正常的感情? 想到这里,煜爵也就没有心思去探究如风的事情了,他想着自己,只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沼泽里,想出来却不得其法。 正好,食堂也快到了,两人就没再说话,各自想着自己的事情。 如风心思散乱,也没注意到煜爵的突然沉默,和脸上的复杂。她现在都在想着煜宣,从头到尾想了一遍,从煜宣小时候和自己的不对盘,到现在还是偶尔的吵嘴,在想想煜宣那张带着邪魅的男性脸孔,和刚才几乎**的身躯,这些都说明了一个问题:煜宣,不再是小时候那个和自己事事作对的小男孩了,他,已经长成了一个男人了。 这个发现让如风心震了下,因为长大了就意味着以后他们都要娶妻生子,而且刚才煜宣娶妻的话还犹然在耳……心里真是百般滋味。 如风还在苦思,就被一个大嗓门唤醒了。 “小家伙,发什么呆呢?你要吃什么菜呢?今天的猪肝不错,要不要来一点?” 如风甩甩头,决定不去想,于是露出一个和平常一样的微笑:“兰姐姐,怎么一天不见,就感觉你比昨天还要年轻美丽三分?” 那兰大娘白了一眼如风:“你这小家伙,就会贫嘴,还开起我大娘的玩笑来了。” 如风忙讨好的笑:“我如风很少说假话。”是因为我经常说假话,如风心里腹诽自己,口里则继续道,“兰姐姐你就是貌美!这是谁都不可否认的事,大家说是吧?” 如风最后一句突然高声道,食堂里也坐了不少人,如风又一向都是焦点人物,所以如风的话大家也都听得清楚,此时见如风这么一说,大伙儿就忙帮忙应道,“就是”。 其实如风他们也没说假话,这兰大娘虽说是四十多岁的女子,可是她可能保养的很好,皮肤还是白皙,身材也苗条,样子看起来也就三十多岁的样子,而且她身上有着一股和平常的妇人不同的气质,所以要不是年龄上真的有差距,估计会在全是男子的书院引起很大的轰动。事实上,据如风的查探,这寡妇兰大娘已经得到了教音学的夫子的青睐。 这紫罗国的律法也没规定女子不得再嫁,所以新寡的兰大娘还是得到了正好妻子死掉的夫子的的喜欢,只是据如风看来,他们一个是落花有意,一个是流水无情。那夫子要抱得美人归,难哪。 “嘴里抹了蜜了,是不是因为我今天帮了你的忙?”兰大娘笑道,手里还是麻利的帮如风把饭菜装好。 “怎么会呢?人家可是真心赞美你的。”如风撅起嘴。 两人又说笑了一下,直到下一个同学来,如风和煜爵才离开。 找了个位置坐下后,煜爵疑惑的说道:“这兰大娘对谁都冷淡,但怎么就对你那么好呢?” 如风咬了一口猪肝,吞了下去才说道:“那是我人缘好呗,人见人爱。” 如风自大的样子让煜爵笑起来:“你这小家伙,就会自夸。” 如风疑惑的问:“为什么你们都喜欢叫我‘小家伙’,我有那么小吗?” 煜爵笑而不答,只是把如风喜欢吃的都拨到她的碗里,然后把如风不爱吃的都拿过来,特别是青椒,那是如风和煜宣深恶痛绝的菜。 如风也没在意,直顾着埋头苦吃。两人吃完饭,煜爵就顺便帮云天泽把饭带回去了。 ******** 第二天,是琴棋书画的比赛,比赛地点依旧设在广场这里,昨天空无一物的广场一大早就被如风他们摆上了桌椅。 今天是琴棋书画一起进行,因为人数太多了,所以要弄一天才弄完,特别是围棋这一项,要杀进决赛,然后再赢得胜利,一天的时间是很短的,也是要很费脑力的,所以围棋是一大早就开始了,安排在了安静的树荫下。 云天泽参加了围棋大赛,本来如风想让他参加音律的比赛的,但云天泽觉得音律有煜爵就够了,所以就去参加了围棋赛,如风这才知道原来云天泽的围棋水平是非常高的。 “天泽,你好好坐在这里,有什么需要就跟我说,输赢不重要,尽力了就行了。”如风考虑到云天泽的身体,就特意给云天泽安排一个很安静的地方,独占一隅。 云天泽微笑:“放心吧,不是还有小青在一旁吗?他会照顾我的,你就放心去忙你的事吧。” 如风这才看着一旁委屈的小青,笑道:“我忘记了吗,谁叫书院平时不准我们带小厮哦。那我走了,你好好努力,加油!”如风和云天泽击掌,就忙着其他事情去了。 小青看着如风远去的背影,小心翼翼的问道:“少爷,您不是一向都讨厌别人对您过于小心的吗?怎么这次……” 云天泽轻轻一瞥,小青就默然不语了。呜呜……少爷冷淡的目光好可怕! ****** 这次如风没有代表枫贤书院出战,一是因为她要忙着四方的协调,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二是因为她觉得自己平时在书院出的风头太多了,现在难得有机会就想让给其他的同学,反正自己以后也不会做官,所以还是不要挡住其他同学的仕途吧;三是她也明白自己的水平,就因为记忆力好,小时候被奶奶逼着背了很多古诗,但说到原创,自己水平还是不够的,万一到时出题自己记不了了,或者没有相应的诗句,那自己不是出糗了吗? 即使如风背了很多包罗万象的诗句,但她也不敢肯定自己会不会被难倒,所以索性就不报名了。 但出于对“书”的兴趣,如风还是特意关注了一下比赛的情况,这才知道比赛的裁判有六个,都是湘州城或其他地方出名的书香世家,其中一个就是木问尘,这是如风没想到的,她没想到木问尘会有那么高的文学造诣。 而且这次比赛规则是八家书院一起来,各占据一方,每家学院出战代表不限于人数,裁判出题,然后每队就写下诗句,再由裁判评出优劣,输的一方出局,如此下去,最后总会剩到两个,那谁笑到最后,谁就是胜利者了。 如风对自己书院还是有信心的,那么多人都去了,肯定可以赢。 如风正在和礼仪队员说着注意事项,煜宣就走了过来,拍拍如风的肩膀,道:“矮冬瓜,我也要去参加‘画’比赛,你为什么不和我说点什么?你和云天泽说了,和哥哥也说了,为什么就不理我?” 如风不自在看着她肩膀上的大手,想到他昨晚**的那一幕,顿时有些不自在,忙侧身甩掉他的手,道:“别动手动脚的。” 煜宣很委屈:“为什么,我们以前也这样的,那时你怎么不说?” 如风自己也委屈,还不是昨晚煜爵的话让自己不自在?不过她还没说什么,就看见她眼前的这个礼仪队员一脸的诡异。 如风纳闷:“你脸色怎么那么奇怪?” 那队员忙结结巴巴的回道:“没什么。”可是脸上的激动、兴奋和鄙夷是看得清的。 第54章救场 激动还不要紧,可是这鄙夷是怎么回事?如风非常纳闷。 煜宣也没注意那队员的表情,只是委屈的看着如风:“如风,那你待会去不去看我画画啊?我还等着一雪前耻呢!” 如风不耐烦的瞪了他一眼:“待会我全场都要顾,怎么可能只看你一个人的比赛,好啦,如果能够去看的话,我就一定去。还有,你能不能不要老是挂着小时候的事?都过去那么久的事了,你还记着,真不干脆。” 煜宣也有点恼怒了:“我不管,待会你一定要去看看啊。” “好了,好了,我一定去行了吧。”如风敷衍的点头,这才打发了煜宣。 转身,严肃的盯着那队员:“说,你刚才的脸色怎么那么奇怪?” “斋长,没什,没什么的。”那队员见如风靠近,赶紧后退一步,脸色紧张。 如风不信,又靠近,低声道:“那为什么今天每个人见我的表情都那么奇怪?”不要以为如风神经很大条,她今天一出现在公众场合,就发觉大家看她的表情不太对劲,刚开始她也没太注意,还以为自己太过于**了,可是现在连一向跟着她的这位都这样了,所以她只好努力问清楚了。 “斋……斋长,不是我不说,实在是……唉!”说着就叹了口气,表情状似很无奈,但还是跑了。 如风挑挑眉,看来那跑得比兔子还快的背影,转头一看,扫了周围一眼,只见那些接触到自己视线得人都连忙转开,然后在她转身的时候又窃窃私语。 如风无语,心里跟被猫挠了一样,心痒痒的,浑身都是好奇的因子,可就是没人好心来为自己解惑。 如风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特别是在接触到慕容迎荷哀怨含怒的眼光后,心里的好奇更是达到了顶点。只不过现在比赛开始了,所以想找人都不行,而且一个个都是支支吾吾的,不干脆,所以到了后来如风肚子里已经憋了火了。 如风在公布栏那里整理了资料,然后环视了一圈会场,见已经各就各位了,就坐在凳子上看着今天早上收到的一连串的飞鸽传书。 这是一封家书,爷爷照样是埋怨如风没有选择洛林书院,爹爹倒是很高兴,知道如风当上了枫贤书院的斋长后,更是对如风赞赏连连,要不是上次如风阻止,估计尉迟松已经来到书院看如风了。 而林以蓝则是含蓄的说了一通的话,话里的意思如风明白,不就是让如风好好想想自己的将来吗?自己毕竟是一个女孩子,女扮男装只是权宜之计,将来总要面对现实的,所以未来的路现在就要想好了。 想到这里如风就心烦,娘每次都在自己以为是男人的时候来信,然后一句话就打断了自己的妄想。 再看看姐姐的信,很简短,只是表达了对自己的思念,然后就抱怨家里又谁谁来提亲了,自己一个都不喜欢,喜欢也没来。 如风皱眉,自己三番五次的试探,如雪就是不肯透露男方的名字,真是不干脆,和自己前世的姐姐差多了,唉——女儿家的心事真是难猜。 不知不觉中,时间已经过去了,兰大娘给如风送饭来了。 “兰姐姐,谢谢你。”如风很是惊讶,没想到她会给自己送饭。 “没事,我也只是无聊,今天的人很热情啊,往年的这个时候大家都是不吃午膳的,瞧,都沉浸在比赛的氛围中了,谁还记得吃东西。”兰大娘一屁股在如风身边坐下,动作利落,却又有一种潇洒的味道。 如风笑道:“姐姐,如果不是知道你不会武功,我还以为你会武功呢,动作那么利落。” 兰大娘只是嘿嘿的笑了一下,看了一下广场,黑压压的四堆人群,看起来很热闹。 “对了,你觉得你平时身边的那几个男娃,你最喜欢谁?”兰大娘眼镜望着远处,状似不经意的问。 如风埋头扒饭,听到这句话愣了一下:“姐姐,你这话怎么那么奇怪?我当然都是喜欢的啦。” “哦,就没有一个特别喜欢的人?”她含笑的问,眼睛紧盯着如风的眼睛。 “你的笑容很奇怪。”如风咽下口中的饭菜说了一句,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兰大娘嘿嘿直笑:“小家伙,你还太嫩了。”说完就走了,一如来时的突然。 如风看着她的背影,觉得今天大家都好奇怪,就剩下自己最正常了。 吃完饭,如风还稍微打了个盹,树荫下,微风轻抚,绿草清香,然后双手趴在桌子上忙里偷闲的打盹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啊!尤其是大家都在忙的时候。 醒来后,比赛还没结束,反而越来越热闹了,琴赛那边是仙乐飘飘,棋赛那边是一片安静,人群中也只是有交头接耳的声音,书赛那边是一阵接一阵的叫好声,画赛那边也算是安静的。 如风想了想,伸了一个懒腰,打算去瞅瞅,免得人家说自己这个斋长不尽责,连比赛都不关心。 先到棋赛那里去,看了一下,一共有两队人马在比赛,想来快要决出最后的两位了。如风看到了云天泽,他还算是游刃有余,棋局上白子占了一大半,虽然脸上出了很多汗,但有小青鞍前马后的伺候着,所以也没什么大问题。 反观他的对手,则是脸色苍白,冷汗流了一地。 如风悄悄地站在人群身后,也顺便听到人家的悄悄话。 “瞧,那枫贤书院的云天泽公子好威风啊,上一局就把人家杀得片甲不留,这次本来早就可以赢了,可是他偏偏慢慢的折磨人家,估计也是想把人家杀个干净。”一个女子的声音,语气听起来很专业的那种。 “就是,而且那公子好生美貌,你说这种人看了也舒服啊。” “就是太美貌了点,不过他脸色好像不太好,据说是身体不好,真让人家心疼。” ………… 如风瘪瘪嘴,说到最后,她们已经讨论到云天泽最喜欢的女子该是怎么样的了。 如风摇摇头,想来云天泽已经拥有一大批粉丝了。 再去琴赛那里瞄一眼,如风不是很感兴趣,只是看煜爵还安静的坐在台上微笑,而台上也只剩下三个人了,再看看听得如痴如醉的人群,和那些脸蛋通红的女子,如风皱皱眉,看了看就走了。 书赛那里只剩下枫贤书院和洛林书院在比赛了,双方你来我往,佳句随时丢出,众人就一片热火朝天,台上吟诗的时候,底下就安静。 如风谁都没看,就看了木问尘了,见他端坐在中间的位置,双眼就看着桌面,偶尔还望天,神情没有不耐,也没有高兴等情绪,但他偶尔丢出的评论又让大家心服口服。 如风陶醉地听着木问尘如玉石相亲的嗓音,不过这种机会不多,因为他很少开口。如风站了好大一会,有些泄气,于是就直愣愣的盯着木问尘,好不容易木问尘看向了这边,如风赶紧挥手,木问尘却只是随意一瞥,像看着一个陌生人,很快就转到别的地方去了。 如风嘟起嘴,木问尘也太冷淡了吧,给自己一个笑容也好啊。不过话说回来,貌似自己还没看过他的笑容呢。 受到打击的如风再踱过去看煜宣的比赛,见他神态认真,眼神专注,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和平时的吊儿郎当截然相反的气质,如风倒是惊讶了一会。 不过想到煜宣小时候就已经显露出画画的天分和对画画的热爱,所以也就不奇怪了。 同样的,煜宣的粉丝也不少,如风刚刚受打击了,也只是盯了一会,她个子比较矮,也没看到煜宣在画什么,倒是大家都评论他们的画法,执笔的手势等。如风郁闷,很快就离开了赛场,回到了公告栏出。 双手托腮,看着地上的树叶和一些垃圾,如风想了想,大家都没空,那就自己来扫了。 这样一想,如风就来了兴致,抓起旁边的扫帚就扫了起来。呼——总算不无聊了。 ********* 与此同时,书赛上,枫贤书院和洛林书院的学生们都在台上绞尽脑汁的想诗句,双方都出动了全院的精英,就为了赢这一场比赛。 洛林书院的心声:哼,昨天的比赛我们持平,今天一定要赢,你们不是说我们洛林书院粗鲁吗?只要我们在这一项上赢了你们,你们这堆软脚猫还不服?看以后你们还敢不敢在我们面前嚣张,说我们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武夫! 枫贤书院的心声:该死的,昨天比赛持平,今天一定要赢啊,也不知道其他三场比赛怎么样了?不管如何,先把“书”的这项保住再说,如果输了的话,天,以后怎么面对那群莽夫?怎么面对书院的同窗,怎么面对山长?可是,为什么他们今年会派出那么多人来,而且各个都不俗,其中还有一个特别厉害?呜呜……斋长,我们好怀念你的文思敏捷,出口成章,不过你现在在哪里啊?你知不知道我们想的好困难? 当然,这只是他们心里的小九九,表面上,大家还是摇着羽扇,状似云淡风轻,表面友好一片,可是各个的大脑却在高速的运转。 比赛还在进行,却一直无法把另一方压下,双方僵持着。 于是,洛林书院的一个年轻男子出列,道:“这些诗句也太平常了,都难不倒我们,我这里有个想法,可以迅速决断胜负,你们看如何?” 一个头发花白的裁判也觉得这场比赛太久了,于是说道:“你说说看吧。” “好,我这里有一诗句,不是普通正规的诗句,本来也只是做来好玩而已,现在拿出来让大家看看,如果你们枫贤书院能在规定的两柱香内做出一首风格差不多的诗句,我们就认输。”说着就挥毫奋笔疾书,很快,那张纸被拿到了枫贤书院的桌面。 台下的观众也拿着另一张纸传递,纷纷赞叹,或冥思苦想,或看好戏,或着急的看着枫贤书院。 枫贤书院的人看着那张纸上的诗句,脸上面露惊讶,已经有人开始苦想,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一炷香已经到了,看着开始点燃的最后一炷香,众人顿时都着急起来,却是越着急越想不出,扇子都被捏得扭曲了,额头上汗珠不断的留下。 刚才那年轻男子悠闲地摇着扇子,坐在凳子上,喝了一口香茶,讽刺道:“怎么?你们枫贤书院不是号称是全国最好的文书院吗?怎么现在区区一首诗却难倒你们了?看来传言也不过尔尔啊。”此话一出,对方哄然大笑。 枫贤书院得人气急,狠狠地瞪了一眼对方,却无计可施。 有人却突然眼睛一亮:“叫如风来啊,他肯定行的。” 有人反对:“不是说如风不会参加吗?” “都什么时候了,如风肯定肯的。” “那也是,可是,如风斋长在哪?” 这话一出,众人就站在台上拼命地望,有人眼尖,手指一指:“在那!” 顿时,刷刷刷的几百只眼镜都看向手指指着的方向。 顿时大家都一脸的黑线,只见众人期待的人正在拿着一把扫帚兴致勃勃的扫着地上的垃圾,说是兴致勃勃,因为那人扫就扫吧,为什么还要前翻后滚、上跳下跃的做着各种动作,而且姿态还那么优美?有谁见过扫地还用武力的嘛? 裁判席上,刚才出声的老者问旁边的木问尘:“我一年没来湘州城了,什么时候你们枫贤书院出了这么个人了?他真的那么好吗?可以挽救枫贤书院的败势?” 木问尘费力的想了一会,本想不回答,但对方的身份不同,于是说道:“他,是个很好玩的人,你会出乎意料的。” 另一边,如风脸黑黑的看着刚才对自己神秘兮兮的礼仪队员:“我不去,反正其他三项估计都会赢,那让你们赢这一场有什么要紧?而且你刚才都不肯告诉我原因。” 那队员脸更黑:“斋长,大局为重,你还是去吧,这一场我们从来就没输过,如果这次输了,那我们枫贤书院赢再多也没用!” “我还是不去!”如风挑高眉毛。 队员哭丧着脸:“斋长,你去吧,我到时会告诉你原因的。”只是你不要杀了我就好。 于是,在队员的拉扯下,如风来到了比赛的现场。台下有人尖叫起来,几乎都是女的。 台上的同学一见如风,就犹如见到了亲人那般亲切,拥着如风来到桌子面前,道:“斋长,就是这一道题,他要我们做出一首风格一样的诗,我们还没见过这样子的诗句。” 如风看了一下那诗,习惯性的皱眉,因为那是一首宝塔诗。题目为《夏》,内容如下: 绿浓景佳 色彩艳处处花 草原蝶飞池塘鸣蛙 日来人声沸夕阳彩霞挂 百鸟鸣唱绕梁笙歌燕舞繁华 树荫之下纳凉处欢声笑语品西瓜 洛林书院的那年轻人微笑:“我还以为是哪个大不了的人物呢?原来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哈哈,手上还拿着扫帚,哈哈……看来枫贤书院真的没人了!” 没有人看到,只知道下一秒如风就出现在他的面前,鼻对鼻,眼对眼,如风俯身,沉声道:“千万不要小看任何一个无名小卒,因为有时候你打败成名的人,却会转眼败在无名小卒手上。” 说完就没再看那小子的脸色,悠哉的踱回自己的大本营,手抬起,道:“笔!” 马上有人惊喜地送上笔,如风抓起笔就在纸上龙飞凤舞,过了一会,一首诗就出现了。 冬 雪冷冰封 雪飘飞舞苍穹 原驰蜡象青山寂空 风寒梅花舞雪地映青松 日高不暖地冻萧萧千里寒风 莫道严冬寒瑟瑟雪地嬉闹见英雄 刚要欢呼的人群立马就蔫了,如风双手背在身后,微笑道:“刚才好像是你考我们,那我现在考考你们,只要你们在三炷香的时间内做出一首和我风格差不多的诗句,就算你们赢,怎么样?” 那男子也知道如风厉害,但此刻已是骑虎难下,于是只好答应了。 如风展颜一笑,一手提着衣袖,很快就在纸上写下两首诗,题目同样是《夏》。 有人开口读出:“‘曲涧跳珠碎,丛山迭翠浓。竹新敷影薄,闲看倚枝筇。’第二首是‘筇枝倚看闲,薄影敷新竹。浓翠迭山丛,碎珠跳涧曲。’咦?这两首诗有什么联系吗?” 如风依旧微笑:“你把第一首从后面读起,这是回文诗。” 那人读了一遍,大惊:“真的是倒着也是一首诗,妙啊!” 这次轮到如风他们坐着看戏了,那人汗水在流,三炷香过去了,还是没想出。 裁判席上,那老者捻着胡子笑道:“的确是出乎意料啊!” 木问尘看着那人得意的笑脸,眼里快速的闪过一抹光亮,但很快就消逝,脸上依旧面无表情:“所以我说对了。” 当裁判宣布枫贤书院赢得比赛的时候,人群中顿时爆发出一阵欢呼声。 如风却高兴的看向木问尘,却见他和旁边的老者搭话,都不理会自己,顿时就有点委屈,望了半天,估计是如风的怨念太深了,木问尘突然回头看了一下如风,点点头。 只是点点头的动作,却让如风高兴地忘乎所以。 旁边的同学都在缠着如风,如风心里高兴,也就耐心回答。 过了好一会,如风突然醒悟:刚才那队员呢? 于是把人揪到一个角落,如风恶狠狠地问:“这下你该说了吧?” 那人捏住自己的衣领,哭丧着脸:“斋长,我对你没兴趣,我喜欢的是女人,你还是去找煜宣去吧。” 说罢抱头就走。 如风静立在风中,一片枯叶落到她的身上,她的心真的是拔凉拔凉的,原来……原来大家……大家竟然以为自己有断袖之癖! 难怪大家的表情那么奇怪!如风总算是恍然大悟了。 只是……只是到底是谁传的不实谣言??? 第55章挡住 “如风,你今天怎么那么奇怪?我们赢了,你不高兴吗?”煜宣很奇怪的问。 如风气冲冲地走在石阶上,闻言瞪了一眼煜宣:“你今天没发现什么不对劲吗?” 煜宣摸摸脑袋,不解:“没发现啊,有什么不对吗?不过倒是大家看我的眼光怪怪的。” 如风白了他一眼:“总算你没糊涂!” 云天泽慢慢的走着,脸色有点苍白,想了想道:“我看见你刚才好像是威胁一个同窗,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肯定是大事,要不然如风怎么气成这样?”煜爵看起来心情很不好,不断地把玩着手中的玉箫。 “有人在传……传我有断袖之癖!”如风一口气说完,眼却在观察他们的反应。 三人一齐睁大眼睛,惊讶的看着如风。 如风装作沉重点点头:“现在几乎整个书院都知道了,而且大家还猜测你们中谁是我的爱人。” 煜爵严肃的问道:“谁散布的流言?” 如风不解的摇头:“昨天去吃饭的时候,路上明明只有我和爵哥哥两个的,所以我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听到我们的对话?而且还能那么快就散布出这样的流言。” 云天泽只是初初惊讶了一下,然后就慢条斯理地说:“断袖就断袖吧,反正这在紫罗国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只是对以后的仕途有影响罢了。” 煜宣笑道:“如风和我扯上关系,那你说别人会怎么猜我们,我看啊,别人肯定猜如风是兔爷,嘿嘿,谁叫你长得那么矮!” 如风挑眉:“难道就不能是你吗?我武功比你高。” “可是我长得比你高,比你壮,年纪比你大,怎么说你都是下面的那一个。”煜宣得意的拍拍胸脯。 “得意个什么劲,光长个子不长脑子,我替你悲哀。” 两人又一阵嬉闹,不断的在石阶上跳跃,路过他们旁边的学子都眼光暧昧地看着他们,有个别的人还眼带羡慕,只是没人敢明目张胆的鄙视,毕竟今天他们四个可是立了大功呢。 “你觉得会是谁?”云天泽见煜爵走得慢,就知道他有事要问。 煜爵扬起一抹笑容,只是笑意没有到达眼底:“还会有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当然是他了,真是幼稚的手段。” 两人相视一眼,在对放眼里看到了同样的意思。 如风也没怎么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她只是生气众人对她的隐瞒而已,不就一个流言嘛,犯得着遮遮掩掩的,还弄得这么神秘让自己不好过。她现在知道了,也没想象中的生气,反正要清除这个流言也不是难事,只是自己懒得动手而已。 当然,她不计较,不代表别人不计较。 ***** 第二天,是最后一天运动会,分别是蹴鞠、射箭、赛马和武术。 因为昨天洛林书院输的一塌糊涂,所以今天可是夹带着一股一雪前耻的怒气而来,那些人气势惊人,其他六个学院的人一看,心就凉了半截。 不过,第一第二名争不了,第三名可以吧? 和昨天一样,如风也没参加任何比赛,也只是做着她的本职工作,比如说什么时候是谁和谁比赛,在哪里比赛,在哪里可以买到东西等等。 今天都是运动性的比赛,所以云天泽也没事,他自己不肯休息,非要跟着如风出来凑热闹。 如风盯着整个人很帅气,但脸上表情很酷的容忆影,对身边的云天泽说道:“天泽,你看,那小影今天好看吧?我还没想到他这么热衷比赛呢,唉,看走眼了,我原先以为他是那种别人的事与我无关的人呢,没想到他那么勤快地替书院争气。” 云天泽看着容忆影,表情淡淡,道:“他想做的是将军,而在这些比赛中可以累积他的名气,让更多的人看到他,知道他,这样对他以后的仕途有好处的。” 如风咋舌,没想到容忆影那么有爱国热情,不过,她眼睛一转,看着云天泽:“那你呢?昨天你去参加棋艺大赛,是不是也想做官,为将来打下基础?” 云天泽微微蹙眉:“我只是一时的兴趣,小时候没人和我玩,我就自己和自己下棋,久而久之,就颇为精通棋艺了,这次也是想试试自己的棋艺,没想到会拿个第一回来。” 如风翻翻白眼,看来他的童年真的是满寂寞了,不过说到下棋,就想起了木问尘,他也是喜欢自己和自己下棋。 “如风呢,你以后想做什么?”云天泽突然问。 如风一顿,过了会都没回答。 她自己想干嘛?爷爷当然想她做一个赫赫有名的将军,爹和娘估计是想自己快点恢复女装打扮,然后找个人给嫁了,最后生儿育女,一辈子也就那么过了。 可是自己呢?如风很少想过这个,她目前也就是想在书院混个三四年,然后就摆脱爷爷的期望,最后也许去江湖上走走,或者去哪里玩玩,看看山,玩玩水,一辈子也就那么过了。 老实说,来到这个世界,她总觉得自己多活了一世,比别人幸运,所以总是想随心而活,可是又觉得现在还有一些义务要尽,所以从小就努力学习这里的一切,就为了现在更好的尽责,至于履行完自己的责任以后呢?还真没有个具体的想法。 “如风,如风……想什么呢?”云天泽担忧的看着陷入沉思的如风,眉毛皱的那么紧。 如风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的这张绝美的脸蛋,赞道:“真是漂亮!” 云天泽白了一眼如风,也不管别人的眼光,就直接敲了如风脑袋一记,道:“你啊,不想回答问题的时候就喜欢转移话题,不好的习惯!” 如风鼓起腮帮子,再吐出一口气,不满的看着他:“你们还不是一样?尤其是你和爵哥哥,更是其中的翘楚,比起你们,我是望尘莫及了。” 云天泽微微一笑,道:“我们还是去看蹴鞠比赛吧,这场比赛有煜爵和煜宣参加。” 如风眼睛一亮,差点忘记了,今天的蹴鞠比赛应该会很有看头啊,因为有很多认识的人在里面吗,比如说煜爵、煜宣、白少钧、容忆影和高越齐,所以不去加油就说不过去了。 于是两人就一起走去比赛场地。 蹴鞠活动其实就是现代说的足球的雏形,而足球在中国的历史,可追溯至黄帝时代。但鉴于中国男足的表现,所以如风在现代对足球也没什么兴趣。 现在这里所说的蹴鞠,一般都是世家子弟的高雅活动,穷人也根本不会去学。而如风自己虽说在家学了三年的琴棋书画,但大多数时间都在学武,所以对蹴鞠也是一窍不通的。 不过她还是临时补了点大概的知识,知道现在还没有充气足球,球场分为有球门的和没有球门的两种。不设球门的球场比赛时双方各派六人,以连人带球进入对方底线为胜,球场设裁判员一人。有球门的球场,仿照一年十二个月,共设十二个球门,在球场东西遥相呼应,每个球门设守门员一人,比赛双方人数相当,有裁判长和副裁判长各一人执法。 几天的比赛是有球门的,所以上场人数众多,看热闹的人也多。 球体很重,所以双方比赛的时候更是像用身体在打仗,不过如风对这些没多大兴趣,因为她觉得没现代的好看,但她看的是人而不是球,每每球在自己人手中就拍手欢呼,进球更是抓住旁边的云天泽的手直摇晃,让一直在旁边守着的小青看了记恨不已。 云天泽表情一直淡淡的,但看向如风高兴得发亮的脸的时候,就会闪过一丝笑意。 “天泽,没想到煜爵他们的球艺那么厉害,还有那白少钧,虽然他老是和我作对,但不可否认的是,他貌似很厉害!”如风看到白少钧的身体灵活的在人群里钻来撞去,想到如果自己在里面,那自己的小身板还要得了吗? 比赛进行得很激烈,身体不停的在碰撞,脚下不断地滚动着球,人们的眼睛紧盯着那圆圆的球体,有叹息的,有欢呼的…… 如风觉得里面最有实力的就是煜爵和煜宣了,因为他们配合的很好,看来已经合作过无数次了,而白少钧、高越齐很勇猛,一般人都不敢直接和他们硬碰硬。 刚开始,如风还看得兴致勃勃,但过了快半个小时后,她就没兴趣了,就琢磨着去其他地方看看,比如武术。 想到这里,她看了一眼云天泽,见他全神贯注,就打算自己去了。 在如风慢慢转身的时候,场中的球体“呼”地被人顶到了半空中,然后一个身影跃了上去,横腿一踢,带着众人的惊呼声,直直地飞出了球场,朝观众中间飞去。 如风已经感觉到了有东西的袭击,只是旁边人太多,第二个是在她准备动手挡的那一刻,有一个温热带着香气的身子扑在了自己的身上! 慢慢地,慢慢地,像放慢镜头一样,随着如风的急切转身,那个身子慢慢地滑了下去,一股温热的**溅到了如风月白色的衣衫上。 看着那红色的点点,如风顿时慌了,她抱着云天泽软倒得身体,惊叫:“快叫大夫!” “少爷!” “云天泽!” ………… 人群慌乱了起来,旁人不断的欢呼,如风看着惨白如纸的云天泽,这才有了真实感,眼泪不由得流了下来:“天泽,你没事吧?” 说着句话的时候,如风都不相信他会没事,因为他的脸惨白,嘴角有些血迹。 云天泽勉强睁开眼:“没事。” 煜爵和容忆影冲了过来,拨开了哭哭啼啼的小青,查看了一会,容忆影道:“应该没什么大事的,只是云天泽的身子比常人的弱,所以才会吐血。” “怎么会没事呢?都吐血了,该死的,那球是谁踢得?”如风突然想到这个问题。 煜爵脸色阴沉沉的,没有了平日里的和煦:“是白少钧,这一脚估计用了很大的力道。” 如风抬起眼,在人群里搜索,却见白少钧怔怔的站在人群的外边,表情呆滞,如风看着他,心里涌起了愤怒,心里恨恨的想:白少钧,你这次一定逃不了了! “大夫来了!”随着一声呼喊,众人马上散开了一条道,煜宣手里抓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那老人正困难地吐气。 煜爵低喝:“小三,放开大夫!” 那大夫重新脚踏实地,虽然还是惊魂未定,但还是很快就回过神来,秉着职业道德,连忙上前为云天泽把脉,此时,云天泽已经昏迷过去了。 那大夫凝神了一会,不断地摇头,弄的一群人心里也跟着七上八下的,小青更是泪水涟涟。 如风忍耐的看着那大夫,真恨不得醉月也在这里。 过了好一会,大夫才道:“这位公子原本心口就有淤血,现在猛然被撞,也只是把那口淤血吐了出来,虽然现在看对他的身体是不好的,但用长远的眼光来看,这位公子反而是因祸得福。” 众人一听,全都呼了一口气,如风要不是因为云天泽的脑袋躺在自己大腿上,那她也想像小青一样瘫软在地上。 第一次有人为自己受了伤,这种感觉,真的不好受。 大夫开了药后,如风他们就找来担架,把云天泽担回寝室去了,如风留下来照顾他,其他人继续去比赛。 但后来的比赛,枫贤书院的学生明显的没有刚才勇猛,白少钧更是心不在焉,煜爵和煜宣也是分散了注意力。 所以半个时辰后,枫贤书院就落败了。 但洛林书院没有欢呼,枫贤书院貌似也没有在乎失败。 容忆影跟着上山,道:“那白少钧是不是故意的?” 煜爵想了一会,道:“应该是吧,他本来就和如风不对盘,此次也是想瞄准如风,本来以如风的身手,断不会轻易受伤的,但没想到的是,云天泽会替如风挡了那一球。” 煜宣表情复杂:“没想到云天泽那小子动作还那么快!” 容忆影沉默了。 第056章 看望 如风坐在云天泽的旁边,看着他沉睡的脸,脸色苍白,两片薄唇微微张开,隐隐能看到里面雪白的牙齿,再往上看,长长翘翘的睫毛安静地垂下,如风想了想,羡慕极了,就想伸手去摸摸。 刚要动手,身后就传来了小青低喝的声音:“你想干什么?” 如风一转头,看见小青清秀的脸蛋愤愤地瞪着自己,忙双手举起,离开床边。自从云天泽主动替如风挡了一球,小青就看如风不顺眼了,所以现在他看如风都不是用“看”的,是用“瞪”的。 见如风离开,小青这才满意地上前,把脸盆里的毛巾拧干,然后慢慢地擦拭云天泽的脸。 如风想了想,轻声道:“我出去一下。” 小青头也不回地点头,如风也不以为意,知道这小厮现在对自己恼怒得很,毕竟他家少爷是因为救自己才受伤的。 如风使劲狂奔,在路上正好碰到了煜爵三人。 “如风,跑那么急去哪?”煜爵和煜宣忙伸手拦住。 如风脚步停了下来,回答道:“我要去找我师妹来看看,要不然我不放心。” 说完就脚下生风,一溜烟就跑了,很快就消失不见。 容忆影看着如风背景,赞道:“好俊的轻功!” 煜宣白了他一眼,转身和煜爵继续走。 如风一路施展轻功,到达街市才快步地走,所以很快就到了醉月和寒山开的“食为天药膳店”,由于这几天如风拼命在运动会上打广告,所以现在的生意虽然新开张,但生意还不错。 刚一进店,就看见醉月在为一个女子把脉,一边还轻轻地说着什么话,如风松了一口气,疾步走过去,叫道:“师妹!” 醉月抬头,一看是如风,眼睛顿时一亮:“师兄,你怎么来了?不是没空吗?” 如风摇摇头道:“你现在跟我上书院一趟,我有事找你帮忙,还有,带上你的药箱。” 醉月楞了一下,看着如风:“师兄,是不是你生病了?” 如风翻翻白眼:“不是我,快点吧。” “哦,好,你等会,我去告诉寒山。”说着就给眼前的客人道歉,然后才走入室内。 在如风等待醉月的时候,里面的小院全部都是女眷的地方,此刻正隔着一层帘子在议论纷纷。 “你们看,前面门口那个就是尉迟如风,据说这次枫贤书院能保住‘书’赛的胜利都是因为他。”一个很惊喜的声音,带着刻意压低的音调。 “是的是的,当时我陪我哥哥去看了,我哥哥说尉迟如风是难得一见的人才,在诗词方面无人能及,而且他文思敏捷,几乎不要想多长时间就答出来了,你们不知道,当时洛林书院那个狂傲的书雅公子脸色多难看。”说着痴痴地笑了起来。 “不过,据说他有断袖之癖,我是听别人说的,只是不知道是其他三位才子中哪一个了。”另一个声音有着遗憾。 “什么?难道煜爵,煜宣和云天泽也是断袖吗?”不可思议的声音。 “不可能!他们怎么可能是断袖,一定是有人妒忌才说的?”斩钉截铁的声音。 “可是我听说今天云天泽为他挡了一球,现在吐血卧床了。”有人迟疑地说。 “听我说,这些都不对!他们四大才子只是有兄弟之情而已,人家如风喜欢的他师妹,也就是这家店的醉月。要不然我今天怎么会带你们来这里?”一个貌似很权威的女子开口了。 此话一出,大家似乎都松了口气,又纷纷赞美如风的什么什么英姿。 另一角,有个丫鬟模样的人轻声道:“小姐,真的是尉迟如风。” “我眼睛没瞎!”慕容迎荷嘲讽地瞄了一眼旁边那堆白痴的女子。 “那小姐你还笑得出来?”丫鬟怯怯地问,刚才小姐明明很愤怒,很伤心,所以才想来这里找醉月的。 慕容迎荷轻轻笑了起来:“只要他不是喜欢男人就好,只要他还喜欢女人,总有一天我定会让他拜倒在我慕容迎荷的脚下!” “小姐就是厉害!”丫鬟低头顺眉地迎合。 “哼!” 。。。。。。。。。。。。 “师兄,什么事那么着急啊?”醉月跟在如风后边,擦擦汗才问。 如风看她泛着红晕的白皙脸蛋,忙放缓脚步,怎么说醉月都没有习过武,跟不上自己的脚步。 “其实也没多大的事,只是想请你去帮云天泽看看,今天他为我挡了一球。”如风一手提着药箱,另一只手伸了出来,握住醉月的手。 “师兄,那你有没有伤到?”醉月见如风摇头,忙问,“是那个看起来病怏怏的公子吗?不过以师兄的修为,区区一球应该伤不了你才对啊。” “的确不会伤到我,只是当时人多,我要避开的时候,他已经扑过来了。”如风也很无奈,她宁愿自己受伤,都不愿让云天泽替自己受伤,怎么说自己的身体状况都比他好。 “师兄,不必自责,想来一球应该没有那么大的威力才对。”醉月见如风皱眉,忙安慰道。 “大概吧。”如风低喃,虽然那老大夫说没什么大碍,只需好好休养半个月就好,但自己还是心里内疚,所以才把醉月找了上来。 如风一路牵着醉月的手走过广场,走上石阶,两个姿态自然,旁若无人,旁人却看得分明,纷纷感叹:谁说尉迟如风是断袖的?瞧人家两口子多亲热啊! 而醉月没有如风那么神经大条,她一向都不想惹人注意,只是每次和师兄在一起都会引起别人的注意,这两大药膳店突然来了很多年轻女客,纷纷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她也不明白是什么只道大家看不惯女大夫,但近日和师兄上山,一路上大家异样的眼光是以让她羞红脸。 只是她从小就对师兄非常仰慕,小时候师兄也常常牵着她的手走过崎岖的山路,现在大家都大了,如果是西欧那个真的是男子,那自己可能真的不肯让他牵,可是现在知道师兄是女子,就觉得没什么了。 所以两人的姿态才那么自然,倒是引起别人的想入非非了。 起码在广场上的白少钧就狠狠地盯着如风的背影,让他一边的小喽啰不敢出声。 走到半山腰的校门口,如风和门房打了招呼后就可以带着醉月进去,但转头一看,见醉月气喘吁吁,就心疼道:“都怪我没有估计到你的体力。” 醉月想掏出手帕擦擦汗,却一时找不到,如风就把自己的递过去,在醉月额上擦拭,醉月看着如风那张雌雄莫辩的俊美脸蛋,明知道她是女子,可是在那张脸那么专注的凝视下,本来就红的脸变得更红了。 如风见状,哈哈大笑:“哈哈,逗你的。”这一笑,心情倒是好了一点。 “讨厌!”醉月接过手帕,娇嗔了一句。 “如风,你在干什么?”好听的男声传来,如风转身一看,是木问尘。 他站在左边的小径出口,仍旧是一袭素白的衣袍,宽袖衣衫衬着挺拔的身姿,一手背在后边,一手放在前面,黝黑的眼珠子盯着如风,毫无情绪。木问尘的身后站着面无表情的木潼,也是盯着如风。 如风愣了愣,很快就回过神来,高兴地说道:“没什么,准备道天泽那里,山长你呢?很少见你出来哦。” 木问尘的眼睛转了转,看到如风和醉月紧紧相握的手,冷声道:“在书院里拉拉扯扯成何体统,你身为斋长岂不明白这个道理?” 如风一听,忙把醉月的手放开,然后把她放在自己身后,道:“这是我师妹醉月,醉月,这是我枫贤书院的山长木问尘。” 然后俯在她耳边悄悄道:“他是不是很好看的男子?只是不知道他几岁而已,也许已经四十岁了也不一定,毕竟他老是板着一张脸。” 话是很小声,醉月想笑不敢笑,只好憋着,眼睛不断地瞄着木问尘的脸,见他冷冷地盯着自己,那眼力的杀伤力不逊于师父,于是忙低下头。 如风再面对木问尘和木潼的时候,脸上就绽放着很虚假的笑容,他无视于他们僵硬的表情,尤其是木潼可以杀死人的眼光,笑道:“山长,没什么事的话我就走了。” 说着就抬脚往右走去。 走了几步,就发现木问尘也跟在自己身后,于是疑惑地转身道:“山长,您跟来这里干什么?” 木问尘的表情淡漠,口里却说着关心的话:“我听说有人在蹴鞠比赛里受伤吐血,所以就来看一下。”他这话一出,本来一直面无表情的木潼脸上立刻闪过了一抹惊讶。 如风这才笑道:“呵呵,那跟我来吧。” 对于如风前后莫名其妙的态度,木问尘也没有说什么。 如风很快就恢复了以前的态度,走到木问尘旁边,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末了还颇为苦恼地说:“唉,我现在的心里内疚得很,你说,云天泽身体那么差怎么就肯为我挡球呢?我真恨不得那球就打在我身上,也不愿意天泽吐血啊!” 说话的时候,如风的脚步就慢了下来,木问尘的脚步和如风一致:“没事,你们是同窗兄弟,我相信如果云天泽有难,你也会替他挡的不是吗?现在那云天泽替你挡,想必是他把你当成他的好兄弟,所以你也不必多想。” 如风想想,也觉得对,于是睁大眼睛看着木问尘:“山长,你好像是第一次和我说这么多话,我本来一直以为你有语言方面的障碍,还一直想让我师妹帮你看一下,现在看来不必了,你很正常嘛。” 这话让木问尘和木潼的额上隐隐跳着青筋,所以就导致了本来想过来打招呼的学生现在都绕道走了,这倒让如风他们耳根子清净了不少。 “不过你说话的声音很好听,如果你能再多话一点就好了。”如风惋惜地叹道。 闻言,木问尘的表情又恢复了淡漠,只是眼里隐隐闪过一丝笑意,而木潼手上的青筋也跟着起舞了,狠狠地盯着如风的后脑勺。 醉月看着旁边散发出杀气的木潼,心里凉凉的,暗自叹道:“师兄,怎么那路那么远啊?你跟一个冰块怎么会有那么多话说啊?可怜我在后边难受地煎熬着。” 到达云天泽住的院落后,木问尘制止了其他的问候,直接跟着如风走进云天泽和煜爵的房间。 房间里,云天泽已经醒了,煜爵、煜宣和容忆影都在,见到木问尘的那一刻,除了容忆影,其他三人面部表情复杂。 如风略显低沉的中性嗓音很快就打破了这怪异的气氛。 “来,这就是云天泽了,我身边的这位就是我们的山长木问尘了,他是来看天泽的。” 静默了一会,煜爵和煜宣忙俯身鞠躬:“见过山长。” 云天泽作势要起来,木问尘摆摆手,于是云天泽只是说:“谢谢山长来看学生。” 木问尘眼只是淡淡地扫了他们一眼,道:“不必多礼,你们就当我不在好了。” 如风撅起嘴,看着他:“你这么一个美男站在这里,我们怎么可能当你不在?我们又不是瞎子!” 煜爵敲敲如风的脑袋,温柔笑道:“不许这么和山长说话。” 如风吐吐舌,忙拉过一旁静立的醉月的手,喜滋滋地说道:“来,天泽,这是我的师妹醉月,医术很厉害的,让她帮你看看吧,要不然我不放心。” 云天泽看着文雅的醉月,摇摇头:“算了,就不劳烦醉月姑娘,我的身体自己清楚,再说了大夫也说没事。” 如风沉下脸:“难道你不相信我师妹的医术吗?” 云天泽忙摇头,苦笑:“我只是不想麻烦你们罢了,也罢,来吧。”说着就拉起衣袖,露出了雪白的一截手臂,上面光滑如玉,竟然没有什么手毛之类的,只是由于太白了,就看清了下面的蓝色的血管,倒有点吓人。 如风突然走过来,捧住那手臂,赞道:“真是好一截玉臂啊,天泽,你的手怎么比我的还好看?” 云天泽哭笑不得,一直在旁边的小青也拍掉如风的手:“如风少爷,你就别说这种话了,比你的好看有什么大不了的。” 如风瘪瘪嘴,无语。 醉月安慰性地拍拍如风的肩膀,就准备替云天泽把脉,没想到云天泽手一缩,躲开了醉月的手。 众人一愣,云天泽忙道:“抱歉,我不习惯女子碰我。” 醉月想了想,知道现在很多人瞧不起女大夫,算来也只有师兄对自己那么看重了,于是就拿出一块薄而不透明的手帕,递给如风。 如风白了一眼云天泽:“真是迂腐,我师妹都不介意了,你还那么小气。”说着就小心地用手帕把云天泽的手包住一圈。 云天泽脸红了,不好意思地笑笑。 醉月把手搭上那手帕,笑道:“云公子不必介怀,你救了我师兄,我还没谢你呢。” 说着就凝神起来,还看了一下云天泽的脸色和舌苔,问了一些问题。 如风本来在旁边看的,也没有理会身后微妙的气氛,但木问尘的话让她转过了身。 他道:“如风,我出去了,你不送送我吗?” 如风一愣,哪有人这么快就走的,但还是起身把木问尘送出去。 “这么近的距离还好意思让我送?而且你来看病人都不送点东西,即使不送果子,送花也行啊,你那里那么多花,要不然送钱也可以,我可以拿钱去买。”刚出了院落,如风的话匣子就打开了,不知道为什么,在木问尘的面前,如风就特别多话,而且说起来也无所顾忌。 木问尘听了后,半晌才道:“你很缺钱吗?” 如风不好意思地摸摸脑袋,低声道:“是啊。”前世从来没有缺过钱,来到这里其实用钱的地方也很少,只是如风有时候觉得有钱挺好的,可以买很多新鲜的东西。 木问尘微微一笑,只是那如昙花一现的笑容很快就消逝了,如风无缘一见。 “那要不要我给你……”,顿了顿,木问尘继续道,“给你买东西给云天泽?” 如风怀疑地看着他:“你会有钱吗?”在如风心中,木问尘是不是人间烟火的人,身上怎么会有那么俗气的银子? 木问尘认真地点头:“真的有,在我的怀里。” 话音刚落,如风手就已经伸进去了,是伸到了木问尘胸前,使劲**。 木问尘难得惊讶地瞪大眼睛,看着在自己胸前作乱的手。 而身后的木潼宝剑已经出鞘,蓄势待发地盯着如风不知死活的贼手。 第057章 澄清 身后的木潼宝剑出鞘,蓄势待发。 如风听到了那剑的声响,却不理会,只是在木问尘胸前摸了一阵,总算让她在暗袋里摸出一锭像银子一样的东西来。 如风顿时笑了,看着手中的金子,小巧可爱,两个中指大小,造型很像一个小娃娃,于是惊异地问道:“为什么这个金子这么像娃娃?” 木问尘把胸前的衣服整理好,看了看四周,道:“没什么,只是一个小玩意罢了,你喜欢的话就拿去用吧。” “不行”,如风忙摇头,“这么可爱的金子我怎么舍得拿去用?还是给其他的吧。” 此话一出,木潼的刀眼就飞了过来,如风指着他道:“你没有,他肯定有!” 木问尘点点头,于是木潼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掏出一小袋银子,如风抢了过来,打开袋子,在里面掏出一小锭银子出来,再把袋子还给木潼。 “你不拿多一点吗?”看着如风满足的笑容,木问尘道。 “不了,已经够了,而且我怕我再拿,木潼就想和我拼命了。”如风摇摇头。 木问尘转身轻瞥了一眼木潼,木潼马上低下头,后退了两步。 “问尘,你今天怎么对我那么好?还说了那么多话?”如风不解,要知道以前都是自己在一旁自言自语,木问尘很少搭话的,怎么现在突然变了一个样? 木问尘专注地凝视着如风,一言不发。 如风看着他的眼睛,黑幽幽的,像一个漩涡,几乎可以把人吸进去,现在那眸子里,就有一个小小的如风了。 如风顿时心跳加快,她抚着胸口,直愣愣地盯着木问尘。 木问尘眼光一闪,轻声道:“如风,做我弟弟可好?” 身后的木潼身体顿时僵硬起来,头蓦然地抬起,眼睛睁大。 如风似乎没听到木问尘的问话,答非所问道:“你的眼睛偶尔会变成蓝色的,刚才我看到了一道蓝光。” “你愿意做我的弟弟吗?”木问尘继续问。 如风看了看离自己不远的院落,轻轻摇头:“你是我的师长,我不要做你的弟弟。”想做也没办法啊,自己是女的,万一以后木问尘知道自己的身份,那自己会不会死无全尸啊?如风一看就知道眼前的人痛恨别人的欺骗。 而且眼前的人年龄不详,身份不明,这样冒冒然就做了他的弟弟,以后他把自己卖了怎么办?如风越想越有可能,脸皱成了一团。 见如风的脸皱成一团,木问尘看了他一眼,就丢下一句:“不做就算了。”说罢就拂袖而去,不肯再回头。 如风嘟起嘴吧,人家还没想好呢,这么个美男本来可以把他变成自己人的,没想到自己不领情,现在还把人给气跑了,这下麻烦了,不过算了,过几天等自己有空再去找他解释吧,大不了真的做他的弟弟,反正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他总不能吃了自己不成? 等如风回到云天泽房间的时候,煜爵和煜宣就忙问道:“不就送了一下吗?怎么去那么久才回?” 如风把手中紧握住的金子塞进怀里,再扬扬手中的银子,道:“我找他要钱去了,瞧,这是天泽的营养费。” “就这个?”煜宣怀疑地问,“就因为钱的事去了那么久?”他见如风的脸色不对劲,完全没有得到钱的那股兴奋劲,反而像受到了井下一样,所以才抱着怀疑的态度。 如风撇撇嘴,白了他一眼:“知道你厉害了,的确还发生其他事情。” “呃……山长好像真的对如风蛮好的。”煜爵摸摸下巴,开口道。 如风见云天泽正躺在**看着自己,忙道:“师妹,他怎么样了?” 醉月正在桌子前写药方,低头回答道:“也没多大的事,我只是把药方改一下,这样云公子就可以缩短一半的时间,不要躺在**那么久了。”说着就看了一眼如风。 如风和醉月在一起生活了几年,自然知道她的意思,也只是点头。 “那我就送我师妹下山了,顺便把药抓回来。”如风见醉月已经写好了,就开口道。 一直在一旁静坐的容忆影也开口道:“既然天泽没事,那我也下去了。” 煜宣拉着如风的衣袖,追问道:“你还没有说山长还和你说了什么事呢?” 如风收回踏出门槛的脚,惊讶道:“你怎么那么关心这件事?” 煜宣嘴动了动,道:“算了,你去吧,早点回来。” “好吧。”如风大方地点头,就跟了上去。 煜爵和煜宣相互看了一眼,再看看如风。 “等他回来再说吧。”煜爵叹道,煜宣点头。 **云天泽的眉毛难得地皱了起来,一旁的小青狠狠地咬咬牙。 。。。。。。 如风他们一路也不怎么说话,容忆影本就是少言寡语之人,而醉月在陌生人面前也很少说话,所以如果一向活泼的如风也闭嘴的话,那就只能沉默了。 快到广场的时候,如风才道:“小影,你以后真的想去参军?” 容忆影奇怪地看了如风一眼,道:“嗯。” “难怪你当初要去洛林书院,只是我还是希望不会有战争。”如风叹了口气,真害怕自己会上战场。 容忆影的表情僵硬:“迟早会发生战争的,现在四国中就有三国在蠢蠢欲动,各自都在暗自戒备,只是缺了一个导火线罢了。” 如风不语了,战争真的离她好远,在以前的时间里,自己所在的国家和平,在这里,也是十六年来没有打过什么大仗,也没见识过,所以即使如风从小学习兵法,即使自己有一个将军爷爷,她也没多大的真实感。 在广场那里和容忆影分开后,如风就赶紧问醉月:“师妹,云天泽的身体怎么样了?” 醉月看了看周围,小声道:“师兄,云公子的身体的确是从小就不好,也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这是因为他的娘亲在怀他的时候就被下毒了,所以云公子生下来就有病,其实这种病也不是什么很大的病,但它的阴险之处在于让人没什么力气,身体虚弱,做什么事都做不好,因为中毒的人会精血不足,所以云公子才会上个台阶都没有什么力气。而且我刚才还特意注意了一下,这云公子在前几年又被下了一种毒,然后经过名医诊治后,就变成了现在的样子,身体还不错,只是全身使不上劲……” 如风听得头昏脑胀地,忙打断道:“师妹,你就直说吧,天泽的身体总体是怎么样的?” 醉月温柔一笑:“师兄,别急嘛,云公子是性命无忧,但身体比常人虚弱三倍,只能一辈子用药吊着。不过我总觉得他的身体没那么简单,我的行医经验不足,所以也暂时看不出什么玄机来,但从表面看是这样没错。” 如风拍拍胸脯,松了一口气:“只要没有生命危险就好,我还真怕那一球伤了他性命,那我就要内疚一辈子了。”想到这,如风又想起了白少钧,那家伙三番五次和自己作对,以前自己不理会他,没想到现在他倒是变本加厉了,这次竟然敢在众目睽睽之下用球打人! 走了一会,醉月突然道:“师兄,我劝你,劝你还是少和云公子来往吧。” 如风惊讶,知道醉月不是乱说之人,果然,她继续说道:“师兄,根据我爹爹留下来的笔记,云公子中的这种毒,只有在皇室或权贵之家才会用到,因为那毒药的制作需要很多名贵稀有的药材,一般会出现在争权或夺财的戏码里。这样看来,云公子的身份只怕是不简单,那大户人家的阴毒我不是不知道,可怜我爹爹当初就是……”说到这里,醉月的眼睛就红了。 如风忙安慰道:“好了好了,不想了,都怪我,现在引起了你的伤心事了,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了,反正我会注意不要去招惹那些人的。” “嗯嗯,事情已经过去很久看,我还是做一个江湖郎中好了。”醉月见如风着急的样子,就破涕为笑。 如风怜惜地看着她,知道醉月的父亲以前是紫罗国做好的御医,可惜一场阴谋,她的父亲也跟着送命了,要不是有很多人的帮助,估计醉月早就被斩草除根了。 以前醉月还老是想着报仇,但几年下来,这仇怨也被如风说得差不多了,这世界就是这样,一个平民百姓,要去找那些权贵之人报仇谈何容易,只怕到了最后也只能搭上自己的一条小命罢了。所以醉月也就遵循她父亲的遗嘱,好好地活下去,不要和皇室扯上什么关系。 如风把醉月送回店里,也没看见寒山,所以就很快告辞,自己去抓药了。 回到广场,这才发现比赛已经结束了,枫贤书院也只赢了一场赛马,令人意外的是,射箭那一场竟然半路杀出了黑马,让麒麟书院的人夺取了冠军,吓掉了众人的下巴。但总体而言,枫贤书院还是这次运动会最大的赢家,所以禾琨看到如风的时候,是笑眯眯的。 如风翻翻白眼,能不笑吗?自己这次只挪用了一百两银子,可是收回来的却有两百两银子,因为那些什么赞助费都够了,当然,咳咳……如果禾琨知道如风从中私吞了三百两银子的话,估计就不会笑得那么开心了。 “如风,你真是我们枫贤书院建校以来最出色的斋长了,这次举办活动竟然没有让书院掏钱,而且还为书院赚到了钱,真是厉害!最主要的是,这次我们枫贤书院可是大大出了风头,有了你们这琴棋书画四大才子,看以后洛林书院还敢不敢小瞧我们。”禾琨拍拍如风肩膀,笑眯眯的说道。 “什么?四大才子?不会是说我和煜爵他们吧?”如风差点想把手中的药包丢出去。自己这水平还叫才子? 禾琨依旧笑眯眯的,副山长那老头也不知道从哪冒出来,脸上笑成了一朵大大的句话:“如风,当然是说你们了,平日里你们四个就喜欢在一起,真是人以群分啊,都那么优秀,尤其是你,如风,这次要不是你,我们书赛可就丢脸了,嘿嘿,真不愧是我的学生!” 如风挥挥手:“行了,夫子,您就别夸了,我都不好意思了,对了,我要回书院了,天泽还等着我拿药回去呢。” 禾琨忙道:“那你去忙了,我们已经去看过云天泽了,真是个好学生,为你挡了一球,看来你们之间的感情很好啊。” “如风忙点头,知道禾琨话里的试探,看来他们都知道那流言了,现在正好是澄清的好机会,于是,如风清清喉咙,苦恼地说道:“是啊,我们是好兄弟嘛,只是不知道是哪个人把我们之间纯洁的兄弟之情弄成了断袖,真是气死我了,难道男人与男人之间就不能有纯洁的兄弟之情吗?为兄弟两肋插刀是应该的,对吧?像监院大人和副山长大人一定也是好朋友,你们现在勾肩搭背的,难道你们也是断袖吗?” 禾琨涨红了脸,跳了起来:“怎么可能是断袖?”心里嘀咕,副山长多大了,我多大了,就是我想断袖也不会找他啊,要找就找……找山长那样的,或者眼前的如风也不错啊。 “所以说嘛,那些人真是胡说八道,如果被我师妹听到了,肯定会伤心的。”说着如风摇摇头,挥挥手中的药包,叫道:“我走了。” “如风,记得明天的闭幕式啊,那可是你想出来的,你得出来支持一下。”禾琨忙提醒道。如风点点头,留给他们一个后脑勺。 半晌,背后的禾琨开口道:“你看出如风是断袖吗?我看不像,虽然他长得貌美了点,但我看英气很足嘛。” 副山长抚着胡子,摇摇头:“怎么可能是断袖?他可是我教过的最有灵气的学生了,以后我们枫贤书院还等着他在朝廷上出一臂之力呢。” “可是他是将门之后,看来不会做文官了。”禾琨叹息道。 第058章 闭幕 如风提着药包一路飞奔,话说自从她轻功有成后,很多时候都不肯好好走路了,偏要用轻功,这可比马车还要方便,也不枉她当初差点被师父扔出心脏病来了。 一回到云天泽的房间,如风把药包递给小青,并详细说明怎么煎药后,如风就自己一个人扑在煜爵的**闷笑。 煜爵和煜宣本来有一肚子的疑问,现在见如风这个样子就更加好奇。 “矮冬瓜,说,你自己一个人在偷乐什么呢?”煜宣走过去,直接扯如风的衣领。 如风还是闷笑,直接捶打着枕头。 煜宣不高兴了,手下一用劲,那衣领就滑了下来,即使如风里面穿着白色的里衣,但还是露出了一小截白皙的脖子和背部一小部分。 如风还没意识过来,煜宣他们却呆了一下,那脖子看起来滑腻白皙,完全不像男子拥有的肤色,比起云天泽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煜宣心里一震,手却不由自主地往那脖子摸了一下。 如风“啊”的一声叫了出来,转头恼怒地看着煜宣:“你干嘛呢?非礼啊!” 煜宣不像平时那样辩驳,只是站了起来,清清喉咙道:“刚才山长和你说什么呢?你脸色不太好。”心里却不安,如风刚才皮肤的触感比一般女子还好,难怪哥哥会对如风上心。 如风坐了起来,整理一下衣领,对煜宣扮个鬼脸:“看来我们之中有断袖之癖的人是你,连我的便宜都占了。” 煜爵盯着如风上下滑动的喉结看了好一会,眼色黯然。 云天泽躺在**虽然离如风离得远点,不明白煜宣做了什么,但听到如风说道的话,再看到如风的动作,还是猜出了大概。 于是就解围道:“如风,说吧,他们还在等你的回答呢?” 如风一想到那事,就头疼地说:“山长,他说想当我哥哥?” “什么?!”煜爵和煜宣异口同声地低吼。 如风被吓了一跳,跳离他们几步,讶然:“干嘛那么吃惊?” 煜爵和煜宣相视了一眼,煜宣忙低声道:“我们只是惊讶罢了,那你答应了吗?” 煜宣这话一出,本来还在思索的煜爵和云天泽都一齐的看如风。 如风一派自然:“我没答应,山长连什么底细都没跟我说,虽说我没什么好让人图的,但也不能随便认个哥哥回去啊,免得到时爷爷饶不了我。” 煜爵和煜宣心口一松,暗暗舒了一口气。 煜爵道:“不想答应就不要答应了,你有我们两个还不够吗?我和小三都是你的哥哥。”说这话的时候,心底却在苦笑,自己并不满足一个“哥哥”的身份啊!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如风还那么小,而自己……唉,一团乱啊。为今之计也只能先当如风的大哥了,其他的以后再慢慢谋划。 云天泽也连忙跟进:“就是,如风有我们就行了,做不做哥哥也无所谓。” 如风自然点头,笑眯眯地问:“你们谁知道山长的来历吗?我问别人都只知山长文方面造诣很深,而且貌似家有薄产,但多一点的就不知道了。” 煜爵走过来,揉揉如风垂在背部的发丝,道:“山长的来历神秘,很少人知道他的家底,所以你问了也是白问,反正你知道他不会对你不利就行了,其他也少管一点。” 如风瘪瘪嘴,望着一向消息灵通的煜宣:“那宣哥哥呢,也不知道吗?” 煜宣心神有点混乱,但反应机敏:“如风也就有求于我的时候叫我‘宣哥哥’,平日里就‘喂喂喂’地乱叫。” “那你到底知道不?”如风不耐烦了,顾左右而言他,有鬼! “知道也不告诉你,走了,天都快黑了,我们快点去用膳吧。”煜宣拉起如风的手臂就想离开。 云天泽却道:“如风,你还没说你刚才为什么发笑呢?” 如风一听,忙挣开煜宣的手,笑道:“知道刚才我回来听到一个消息吗?” 见他们三人都不明所以,如风就更得意了:“嘿嘿,知道吗?我们四个现在已经出名了,被誉为什么‘四大才子’,副山长得意得不得了。” 三人一听,表现如常,如风不满意了,道:“你们难道不觉得我入选了很不可思议吗?就我这水平,还才子呢,丢死人了。”如风没说出口的说,貌似自己还是四大才子之首,貌似的因为自己会武吧,而且还是枫贤书院的斋长。 煜爵微微一笑:“如风何必自谦?你的才学是有目共睹的,怎么能说自己水平不够呢。要知道你昨天可是很威风啊。” 如风皱皱眉:“反正我就是觉得有点名不符其实,但算了,捞一个虚名也好,嘿嘿,以后我走路都有风了。”如风想想就笑开了,即使不是自己的真实才学,那又怎么样?怎么说都是自己脑袋里的东西。 煜宣见如风高兴,自己也高兴,忙道:“那我们该去吃饭了吧?” 如风却跑过去,拉着云天泽的手,很严肃地说:“天泽,差点还把这事忘记了,我郑重地警告你,下次别那么鲁莽地跑去给我挡球之类的了,你知道自己的身体,可经不起折腾啊,不像我皮粗肉厚,就是一百个球扔过来也没事,你不知道你吐血可把我们大家吓坏了。” 云天泽本来还有点不高兴的,但见如风眼里的认真,再看他拉着自己的手,也就不由自主地点点头,道:“知道了,当时也是一时情急,忘记如风自己会武了。” 如风这才满意地点头,再来那么一次,小青非把自己给撕了不可。 煜爵大步走了过来,拉过如风的手,道:“走吧,一起去吃,然后再把饭菜带回来给天泽。” 于是,三人一起离去。 云天泽躺在**看着他们并排的身影,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眼里闪过不可捉摸的情绪。 。。。。。。 次日早上,是运动会的闭幕式,这个闭幕式就是颁发奖牌之类的,凡是在这次运动会进入前三名的个人都上台受到湘洲城刺史的嘉奖,所以也算是个露脸的机会。 只不过洛林书院的人很不高兴,这个从他们整体散发的氛围就知道了。 反观洛林书院,枫贤书院的人则高兴坏了,禾琨他们表面不露声色,心底则是高兴坏了,看来这次没人会反驳枫贤书院是最好的书院了。 而同样得到消息的尉迟家的人就心情复杂了。这里说的复杂是指尉迟槐阳,尉迟松当然高兴,但尉迟槐阳是武将,当然希望洛林书院好,但如风又在枫贤书院,而且还是如风主办的运动会,所以他心情复杂。 此外,闭幕式上,朝廷还派了圣旨下来,大意也就是说这次湘洲城的运动会举办得好,出了那么多人才,以后可以多多举办,还奖励了一些什么云云,让那胖胖的刺史乐坏了,讲了半个时辰还不停止。 如风他们这次是出名了,但日后却有麻烦。如风这才知道全国有多少人在盯着枫贤书院和洛林书院。 闭幕式上却又一个插曲,如风在最后的时候突然朗声道:“这次运动会的举办成功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今天是枫贤书院主办,明年就到其他书院了,现在活动也快结束了,所有就想以一个游戏来纪念我们这次活动。” 众人愕然,游戏? 煜爵和煜宣在下面颇有兴味,如风鬼主意一向比别人多,人也很能折腾,比如这次运动会还多了什么开幕式闭幕式的,说得是一套一套的。 其实如风也没别的意思,就是让枫贤书院和洛林书院得人混在一起,然后分成两队,做“解开千千结”的游戏,那是她前世上大学时,心理课上的老师教学生做的一个游戏,规则如下:众人手拉手围成一个圈,每个人记住自己左右手拉的人,然后跑开,混乱,位置改变了后,再把刚才自己的左右手拉的人找到,手拉在一起,这时就会发现大家都会混在一团,所以为了恢复刚开始的圆圈,就必须穿啊穿,最后总会回到原来一个圆圈的位置。 如风讲了比赛规则后,两队就分开了,众人手拉着手,看着自己的左右手,有些是自己同书院的,有些是死对头,本来不想做的,嫌太幼稚了,但看坐在上面的刺史大人和诸位非常感兴趣的山长,也就只好硬着头皮来了。 煜宣左手拉着煜爵,右手拉着一个不知道谁,嘴里低声抱怨:“哥,我们这是干嘛?幼稚死了,如风在搞什么鬼?” 煜爵颇为自得其乐,笑道:“闹闹也无妨,反正没事嘛。” “可是他们像看猴子一样看着我们,你说会不会是如风故意整我的?昨晚我好像抢了他一块牛肉。”煜宣突然似有所悟。 煜爵暗自翻翻白眼,小三也不知道想哪去了,怎么他一碰到如风就尽干那些幼稚的事?连抢菜都作出来了。但他没有再说什么,因为游戏已经开始了,众人刚开始不以为然,但见分开后,再拉着自己左右手的人的时候,竟发现已经混成一团了,看来要恢复像刚才那样的圆圈难了。 因为有另一组做比较,所以就急了,怎么说都不想输嘛。 于是就各自出主意,该怎么穿,从哪里穿,纷纷献策,现场闹成一团。 刺史高兴地看着地下那闹成一团的学子,笑着招如风过来,问道:“风,你确定他们能解开吗?” 如风瞥了一眼坐在一旁的木问尘,见他看着下面,瞄都不瞄自己一眼,心里不免有点沮丧,难道他生气了? 心里这么想,嘴里却恭敬地回答:“回大人,如风能保证只要他们没有牵错手,一定可以解开的。” 那刺史笑眯眯地看着如风,脸上的肥肉更是挤在一起了,比弥勒佛还要和蔼:“如风,你真是年少有为、一表人才啊,要是我的女儿晚出嫁两年就好了。”说着语气颇为遗憾。 如风的脸差点没黑下来,晕,就他这姿色,他女儿该不会遗传了吧?幸亏嫁得早,要不然岂不是要遭殃了? 如风擦擦汗,道:“大人缪赏了,如风愧不敢当。” 那刺史再和如风说了几句就没再说什么。如风退了下去,偷偷地看着木问尘。 可惜木问尘耳观鼻,鼻观心,愣是目不斜视地看着下面已经闹成一团的人群,这些连其他学院的人都招惹下来了,纷纷在旁边指指点点,出谋划策。 如风撇撇嘴,小气鬼,这样就生气了?不就是自己不肯做他的弟弟吗?做弟弟有什么好的,还不如做…… 如风愣了愣,也不明白该做什么才好,按理说,这次算是木问尘对自己头一次的主动示好,自己应该顺着杆子往上爬才对,但弟弟?还是算了吧,有天自己恢复女儿身,那不就是麻烦了。 如风看着木问尘挺直的鼻梁,高贵好看,没有一丝赘肉,这样的人应该是意志力刚强得人也应该是不愿被骗的人。 凡人再看看老是跟在后面的木潼,却正好见木潼看她,而且……而且眼里还有着一丝幸灾乐祸。 如风眼睛瞪大,好啊,这木潼怎么会露出这种表情来? 没等她想明白,下面的游戏已经进行到结尾了。 欢呼声不断,赢的那一方相互拍手,此时哪记得你是不是自己的死对头,如风见差不多了,就趁机说道:“这个游戏的名字叫‘解开千千结’,其实生活中每个人心里都有许多‘结’,但其实只要我们共同努力,或许许多心结是可以由此解开的。比如说给你以前讨厌的人见面一个微笑,他会记住你的‘恩惠’,时间长了,你们说不准会变成好友,你自己也不再烦恼。” 如风的话点到为止,众人却明白了,这明明说的是枫贤书院和洛林书院的心结。 闭幕式成功结束后,如风受到了煜爵的表扬,心里高兴得很,就准备去找木问尘聊聊。 然后……结果……她终于知道为什么木潼会幸灾乐祸了,因为……因为她根本就进不去他们那里嘛,那小路明明就在眼前,可是自己怎么走都不行,已进去就会自动出来。 如风总算明白木问尘那句话“这里不是谁都可以进的”,敢情这里有机关啊。 第五十九章断袖 如风总算明白木问尘那句话“这里不是谁都可以进的”,敢情这里有机关啊。 如风转悠了半天,才想起问门卫。 那门卫看了一眼如风,平日里如风经常出入,他当然认识如风,但他语带同情地说:“尉迟公子,你会不会和山长吵架了?要不然山长怎么会不让你进去呢?” 如风暗自撇嘴:“你觉得山长可能和我吵架吗?” 门卫想了想,摇摇头。 如风见门卫不知道什么,就望了一眼那小路,走了。 。。。。。。 亭子里,木潼奔过来说道:“主子,尉迟如风在路口转悠了半天都没能进来。” 木问尘点头,难得开口道:“知道了。”说着就双手背在后面,远眺,却发现如风已经走到自己的院落了。木问尘顿时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没想到如风这小家伙竟然那么没耐性,这么快就回去了。 “主子,以后他来的时候还需要让他进来吗?”木潼请示道。 木问尘却答非所问:“木潼,难道做我的弟弟不好吗?” 木潼震了一下,低头答道:“做您的弟弟是那小子的福气!”可惜那小子身在福中不知道福,真是该打的小子! 木问尘不语了,道:“下次他来的时候就让他进来吧。” 木潼睁大眼睛,却不敢再问什么。 。。。。。。 如风郁闷地回到房间,摊在自己的床铺上,煜宣正在埋头写着什么东西,神态专注。 如风想了想,问道:“煜宣,你在干什么呢?不去画你的画吗?”前段时间煜宣老是往外跑,如风问起就答出去画画,可是每次如风都没见到他的画,因为他把那些不满意的画都丢了。 煜宣没回答,奋笔疾书了一会后,就点点头,走了出去,过不久才回来,见如风瞪大眼睛看着自己,于是笑道:“你今天不是去找你的山长了吗?” 如风也不理会他的嘲讽,问道:“为什么山长那条小路会有机关?我进不去啊。” “这又不是什么稀奇事,山长为了防止别人打扰,所以那里就设了五行八卦。”煜宣随意地答道,为自己倒了一杯水。 如风想了一会,点点头:“说得也是,山长长得那么好看,万一有人去劫色怎么办?” 煜宣一口水差点喷出来:“会有人去劫他的色?谁有那么大的胆子?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说着就瞄了一眼如风的身材。 如风挺挺胸,道:“我自己会保护自己的,我除了怕你晚上化为狼,趁我睡着的时候兽性大发,其他的我都不怕!”见煜宣瞪着自己,如风就嘿嘿直笑。 煜宣很藐视地看着如风:“你有人家姑娘柔软的身躯吗?有人家温柔的情怀吗?都没有的话,我怎么可能去动你?” 如风也不辨解,突然神秘兮兮地说道:“煜宣,你最近有没有察觉我们书院有古怪?好像晚上的时候很多人在飞来飞去,吵得我差点睡不着觉。”其实如风一向是一只睡猪,睡着了就很难醒来,如风她武功高强,所以睡着的时候只要有些什么不对劲的声响,她还是很容易被惊醒。这是被无情剑小时候训练出来的,即使在睡着的时候也可以保护自己,为此如风有两年的睡眠质量极差,最后差点没被逼疯。 煜宣停止了喝水的行动,走到如风身边坐下,很认真地说:“如风,这事不关你的事,你晚上千万别跟着瞎掺和,你就好好睡你的觉好了,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如风瘪瘪嘴:“可是我已经知道了,也不知道这是在干嘛,从我进书院以来,就一直没安生过。” “反正你记得我刚才说的话就好,这没你什么事,你千万别好奇。”他知道如风的性子,很喜欢看热闹,所以才警告。 煜宣的神态认真,如风也不敢疏忽,知道有些不该自己知道的事自己就不应该掺进去,于是连忙点头道:“放心,我不会的。” 煜宣这才点头,笑道:“矮冬瓜,该去吃晚饭了,走吧。” 如风这才知道已经到傍晚,沮丧地说:“今天这么一天就过去了,时间过得好快啊,我过去瞧瞧天泽。”自从云天泽为自己挡了一球后,如风和云天泽的关系更加亲密了,隐隐有超过煜爵和煜宣的交情了。 所以煜宣很是妒忌:“哼,你老是挂念着云天泽,那你还是搬过去和他住算了。” 如风很正经地点头:“我也想啊,可是小青不肯,这几天他留在书院照顾天泽,碰都不肯让我碰一下,真是护主心切。” “没良心的白眼狼,就想这么抛弃我和哥哥了,想当初我和哥哥还和你一起打过架呢。”煜宣敲敲如风的脑袋。 如风侧身躲过,说道:“别学爵哥哥的动作,对了,我们该怎么处罚那个该死的白少钧呢?竟敢暗算我!”如风抡起拳头,故作恶狠狠地说道。 刚说完如风就走了房门,正好看见白少钧也走出房门,两人的视线在空中对视,烧得劈里啪啦地响。 煜宣漫不经心地搭上如风背,笑道:“走咯!” 如风见那白少钧瞪着自己,于是笑笑,收回视线,拳头却不由自主地握紧。现在她好后悔自己当这个什么斋长啊,连厌恶一个人都不能明显表现出来,免得对自己不利,不过转念一想,如果自己不是斋长的话,现在就不敢近距离和木问尘接触了,唉,真是有得必有失啊。 到云天泽房里的时候,煜爵也在写东西,看见如风来了,就道:“来了就好,我们一起去吃饭吧。” 如风点点头,大步走过去,在床边的凳子坐下,看着云天泽:“你好点没?” 云天泽颔首:“好多了,只是整天待在**很闷。” 如风看着云天泽粉白的唇瓣,想了想,说:“等我们都吃完饭了,我就带你出去走走。” 一旁的小青叫道:“这样会不会不好啊?” 如风翻翻白眼,回道:“待会我就去问问那老大夫。”心里不由得叹道,这云天泽的身子真的很弱啊,不就一个球嘛,好吧,即使那个球用了内力,可是他的身体也太脆弱了点吧。不过如风却更加感动了,人家那么破的身体都肯替自己挡球呢。心里暗自下决心,以后一定要好好对待云天泽。 云天泽含笑地看着如风沉思的脸蛋,一旁的煜爵忙说道:“如风,该走了。” 如风这才反应过来,和煜爵、煜宣一起走了。 煜爵一路心事重重,煜宣皱眉思考,如风也不想打扰他们,就随意望望,想着木问尘,决定明天再去看看,也许他今天出去了呢。 打饭的时候,如风顺便和兰大娘说了几句,见她似乎睡眠不足的样子,就随口说道:“姐姐,你晚上做贼去了,有黑眼圈咯,小心皱纹!” 兰大娘举起勺子就准备拍打如风:“小兔崽子,竟敢咒我有皱纹?” 如风嘿嘿直笑,指着后面的煜爵:“你打吧,然后再用这勺子给爵哥哥盛菜,我完全没意见。” 煜爵仔细地看了兰大娘一会,这才说道:“如风胡说,你还年轻着呢。” 这话说得兰大娘又眉开眼笑的。 后边的煜宣暗自翻翻白眼,哥哥什么时候学会如风的油腔滑调了?真是近墨者黑。不过看着煜爵和如风站在一起的背影,自己就心里不舒服,想来是害怕哥哥真的有那种……那种嗜好吧?这样一想,愁又上心了。 如风一边吃饭,一边想着该怎么报复白少钧而不让人知道是自己做的,所以煜宣什么时候把青椒夹到自己碗里都不知道,煜爵本来想阻止,但被煜宣阻止了。直到如风感觉嘴里的辣味,这才回过神来,又是一番吵闹,倒是把刚才想的内容给忘记了。 吃完饭后,如风就跑了一趟医馆,回来的时候就扶着云天泽到院子里走走。 夕阳西下,虽然没有早晨那么有生气,但也是别有一番美景,而且凉风习习,也吹散白天的闷热。 云天泽身上披着一件深蓝色的披风,小部分身子都靠着如风的身上,看着门口道:“我们去书院里走走吧,这里没什么意思。” 如风担心地看着他苍白的脸:“你可以吗?” “嗯,可以的。”云天泽闻着如风发丝上的香味,有些陶醉。 于是,两人就慢慢地走出了门口,小青没跟来,因为是晚上了,所以小青就下山了,白天才能上来。 煜爵站在房间里面,看着他们的背影,嘴巴抿得死紧,过了一会,才一拳打在墙壁上。 煜宣从暗处走出来,表情阴睛不定,哥哥,难道你真是那样的人吗?如风……如风……我又该如何对付你? 。。。。。。 如风和云天泽在书院里乱走,一路闲谈,倒也自在。 渐渐的,夜幕降临,天也快黑了,如风轻声道:“我们走吧,免得待会天太黑了看不清路。” 云天泽扶着如风手臂,轻轻地应了一声。 说到要回去,两人这才发觉,原来已经走到上课这一边了,离宿舍比较远了。 如风心里着急,但云天泽却颇为享受,还是一样的速度,如风也不敢催。 没想到他们在经过一处小树林的时候,却听见里面的声响。 如风和云天泽立马停住了脚步,悄悄地静听。现在不是深夜啊?怎么那么快就有动静了?如风想不明白,心里也暗暗戒备,毕竟云天泽不会武功呢。但随之而来的声音就让她知道是自己多想了。 “想死我了,宝贝!”然后是一阵衣服磨擦的声音,偶尔还有撕裂声。 “别……别那么快,人家……人家还没准备好呢,死鬼!”另一个声音推拒道。 “那么久没亲热了,我当然猴急了,想死我了!”猴急的声音。 “别那么快嘛,啊——啊——”娇滴滴地声音。 “你推我做什么,你以前不是很喜欢我这样做的吗?难道你喜欢上别人了?比如那个小白脸尉迟如风?”那个粗野的声音恼怒地说道。 “哎呀——你明知道人家心里只有你一个嘛,你干嘛扯到斋长去。” “可是我见你看他的时候,眼睛都发光了,反正我不管,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接下来就一阵儿童不宜的声音了。 …… 如风不忍再听下去,拉着云天泽就准备走,云天泽却一动不动,黑亮的眼眸闪着不明的光芒。 如风全身发毛,想起了小时候自己听到自己爹娘亲热的声音,眼前的情景真是熟悉啊,可是却更加恐怖。 再听了一会壁角,如风不耐烦了,一再地扯云天泽的衣角。 云天泽拉住如风的手,这才慢慢地、小心地向前走。 如风这才发现云天泽的手出了不少汗,全身的温度也比刚才升高了,想了想,应该是受刚才那声音的影响吧。 快到院落的时候,云天泽突然暂停下来,轻声道:“如风,你说男人和男人之间真的有爱情吗?” 如风联系到前世的知识,也低声道:“真的,因为世俗不定,所以他们爱得尤其辛苦,比男女之间的恋情还要深刻、动人。”如风没说的是,她以前看过一篇研究,里面说古代的女子基本上都是“无才就是德”的奉行者,所以和男子几乎没什么共同话题,而那些男子朝夕相处,有着共同的兴趣爱好,共同的志向,都能相互理解,所以很容易发生同性恋。 当然,这点如风还拿不准是不是真的。 “那你赞同断袖吗?”云天泽又问,正在调整自己的呼吸。 如风晃晃脑袋:“当然赞同,爱就是爱了,哪管得住同性不同性,断袖不断袖的。”当然,如风更喜欢的是,那断袖的两人都是美型的男子,这样也好赏心悦目啊。可惜自己也不懂感情,前世没来得及尝试,这一世又太小了。 “那——那你会断袖吗?”如风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云天泽突然问道。 如风第一反应是:“不会!”自己怎么可能喜欢女子呢? 如风的斩钉截铁显然让云天泽愣了一下。如风忙补充道:“应该不会吧,我目前还没那倾向。” 云天泽不语了,放开如风的手,就径直地走了。 如风瞪着他的背影,嘴巴鼓起来,怎么那云天泽看起来脚步很稳定的样子? 想了想,摇摇头,就一溜烟地跑回自己的宿舍了。一进门,看见煜宣躺在**翻书,就忙跑过去,坐在**,神秘兮兮地凑在煜宣旁边,说道:“煜宣,知道刚才我和天泽在小树林听到了什么吗?” 煜宣用书一马推开如风的脸,虎着脸,不高兴地说道:“别闹,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 如风愣了,摸摸脑袋,委屈地说道:“你怎么了?不高兴吗?我什么时候惹你了?” 煜宣翻过身,不理会如风。 如风撇撇嘴,真是的,小气鬼,但自己心里却像藏了个什么似的,不吐不快,于是无视煜宣的冷屁股,压低声音说道:“煜宣,我告诉你,刚才我们在树林里听到了声音,是欢爱的声音,最最重要的是,嘿嘿,那是两个男人发出的声音,不过我没听出他们是谁,只是觉得有点耳熟而已。”而且娇滴滴地那个,简单让如风毛骨悚然,如果是同学,那貌似没有哪一个同学有这样的声线啊。 本来不动于衷的煜宣马上转过身来,捉住如风的手臂,问道:“真的?” 如风很肯定地点头:“真的,是两个男的!真没想到书院会有这些事情发生,呵呵,断袖哦,我还没断袖呢,他们就先搞出来了。”而且那销魂蚀骨的声音真让人受不了,没想到男与男之间的床事也可以那么激烈,真是大开眼界! 煜宣敲了如风一把:“想什么呢?笑得那么**贼!” 如风白了他一眼:“你用词真恶心!” 煜宣兴致来了,跳下床说道:“咱们去看看吧。” 如风点点头:“好啊好啊!”刚才和云天泽一起,就怕被别人发现,所以都不敢怎么看,现在和煜宣在一起就好了,他也有武功,逃走也方便啊。 于是,黑暗中,借着一点点别人房里的烛光,两个偷窥者施展轻功慢慢地接近小树林,还没到,就听到了声响,想来已经进行到最后的尾声了,所以异常灶激烈,低吼声不断地响起。 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慢慢地蹲下,正听得津津有味的时候,突然,有人捂住了如风的耳朵,如风刚开始以为是煜宣,后来才发现是煜爵,吓了一大跳,想来自己看得太专注了,竟然让煜爵靠近了都不知道。 煜爵拍拍如风的肩膀,再扭住煜宣的耳朵,指指回去的道路。 如风和煜宣都明白煜爵的意思,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跟着回去了。 刚进屋,如风和煜宣就看见了一脸铁青的煜爵,两人对视了一眼,知道肯定要挨训了。想到这就耷拉下脑袋。 第六十章流言 煜爵看到他们的样子,又气又笑,无奈之下,只好道:“算了,我也不说你们了,只是要小心不要被别人看到,还有这种事最好不要宣扬出去。” 煜宣和如风连连点头,惊讶地看着煜爵,没想到那么容易就逃过一劫了。 煜爵顿了顿,也只是轻叹了一口气,说道:“早点睡吧。”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过了一会,煜宣看着如风:“断袖哦。” “你是吗?”如风狡黠一笑,上下扫描煜宣的身体。 煜宣捏捏如风的耳朵,把脸凑到如风的耳朵,轻声道:“如果我断袖的话,对象一定是你。” 如风不知为何,脸突然有点发热了,她第一次那么明显地感觉到煜宣散发出来的所谓的男性气息。所以她下意识地用力一推,煜宣没防备,一下就被推倒了。 “干嘛呢?不就是开个玩笑吗?”煜宣歪到一边,很不满,却突然若有所思,暧昧一笑,重新凑近如风,“你该不会真的是对我有什么企图吧?” 如风高声道:“去你的,如果我断袖,要找也是找山长断袖啊!你,就算了吧!”语气很不屑。 说实在的,如风一时之间忘记了这里的房间隔音不好,现在又是晚上,也忘记了隔壁宿舍的人都有武功了,所以当隔壁的人突然传来说话声的时候,煜宣和如风都愣了。 隔壁的人说:“斋长,我支持你找山长断袖,不过不要残害我们其他人就行。” 如风认出来了,是平时很活跃的一个同学,非常好吃,武功还不错,和如风的关系很好,他们的相识起源于如风的叫花鸡,现在如风把他介绍到醉月和寒山的“食为天药膳店”了,因为那里有叫花鸡出售。 于是如风也高声回答:“就你那熊样,免费让我残害我都不屑!” 煜宣奸笑着,声音放低:“哼哼,这次看你怎么办?如不容易断袖的流言刚消除,你现在又制造出新的流言来了。” 如风拍拍胸脯:“没关系,清者自清,只有愚者才相信流言。”这话说得很大声。 隔壁的人回答了:“好了,别说那么大声了,咱们明天备战,这几天运动会可把我给累惨了!” 如风连忙应道,于是收声,煜宣准备睡觉,如风准备好衣服,和平时一样,溜到了后山的小溪去洗澡。 如风借着月光,在冰冷的水里洗着,唉,天气越来越凉了,再冷点的时候怎么洗啊,不过由于这里的冬天特别冷,所以每年都可以回去过冬,这是如风非常满意的,大冬天的上课多没意思啊。 不过话说,现在也该放假了吧,放假了就可以回家了,想到这,如风就开始想爹娘了,想到现在的爹娘,又开始想现代的爸妈,想她的姐姐,想着想着就开始有哭的冲动了,所以如风赶紧命令自己止住,快手快脚地把澡给洗完了。 第二天,气氛非常得好,上课的时候,不断地有人偷瞄如风,脸上还笑眯眯的,如风一如既往地打着瞌睡,对周围的**环境一无所知。 煜爵皱眉,转头看了眼煜宣,见煜宣在偷笑,想着估计也没什么大事,所以也就不提醒如风了。 上课的夫子也感觉到这股微妙的气氛了,见大家没有听讲,于是准备不动声色地走到如风的面前。 亏得如风坐在最后,所以煜宣一见,就马上一只手拿书,另一手偷偷地伸到桌子底下,拼命地戳如风的大腿。 如风以为又是煜宣在捉弄自己,即使有动静,自己也不愿醒来。 煜宣想再动作的时候,却看见夫子在直直地盯着自己,于是只好收回手,嘴却在书本的掩饰下,不断地小声念叨:“夫子来了,夫子来了!” 如风心里一惊,就赶紧睁开眼睛,不断地眨眼,试图让自己马上清醒过来。 正好,夫子走到她面前,沉声问道:“我刚才问的问题,哪位来回答一下。” 如风正襟危坐,其他人也假正经,有人嘴角含笑,知道这是在考验如风呢。 如风拼命地回忆,怎么也想不出刚才夫子问什么问题了,想到这,就斜眼看着煜宣。 煜宣不敢动,夫子在看着呢。 夫子看着如风,道:“尉迟如风,你来回答一下。” 就知道会叫我,今天运气真不好,被抓包了。如风心里嘀咕着,慢吞吞地站起来,歪着头看着夫子,朗声道:“夫子,学生怕自己理解错误,所以请您再说一遍题目好吗?” “可以是可以,可是你要在我数十声的时候就回答出来。”夫子心知肚明,如风刚才肯定没听课,所以就想小小地刁难一下。 “好吧,您说吧。”如风的声音有气无力,但看到了白少钧幸灾乐祸的眼神后,心里气极,立马就精神抖擞。 “好,我的问题是为什么说‘心佛众生三无差别’?什么是佛性?”夫子笑看着如风,一大把年纪了,现在唯一的乐趣也就是让那些年轻学子折折娇气、傲气,挫挫他们的威风。 如风脑袋里迅速地运转,看来这是新课,自己虽然已经早就把课本看过一遍了,但时间久了,还是记得不是很全,看来现在只能靠自己总结了。 “时间到了,如风,你回答吧。”夫子得意地说,胡子一翘一翘的。 如风轻咳几声,道:“所谓‘心、佛、众生,三无差别’,就是说我们的心和众生的心、佛的心,都完全相同,没有差别。外显虽然有佛、菩萨、罗汉,有天人,世间的人,有畜牲道种种水族、飞禽、走兽……的不同,但佛性完全相同,而且不会变形、不会减少、不会消失,可说是万古如如、永远不变。这就是佛性。”如风说话的速度适中,清晰有力。 此刻见夫子的脸色还是没有变好,于是又接着说:“佛性可以起慈悲、智慧、神通的作用,来救度十方众生,对十方众生布施恩惠;但在他心里面,并没有‘我在救度众生,我在布施恩惠’,那种人我彼此的念头。这也是佛性……”说道最后,如风已经侃侃而谈了,有一发不可收拾的架势。 经学的夫子最怕学生回答问题的时候唠叨,所以赶紧道:“行了行了,回答得太好了,如风你坐下吧。” 如风这才满意地坐下,丢给白少钧一个得意的眼神,让白少钧恨得咬咬牙。 如风坐下来,又开始听着夫子讲怎么成佛的问题,讲就讲吧,为什么还一直看着自己,想着不能睡觉了,于是就开始神游,想到了西游记。这么一想,兴趣就来了,就在纸上乱画,打算把西游记给默写下来,只是这毛笔字真是不好写,虽然字小,可是写起来却很不方便,于是又动起了脑筋。 夫子大跌眼镜,没想到如风也有这么认真听课的时候,于是越讲越有信心,也不顾课内的诡异气氛了。 下课后,如风就到处去找鹅,想自己制作一只容易写的笔,可惜找不到,煜爵和煜宣就叫住自己了。 “如风,别瞎转悠了,你今天没感受到有什么特别的事?”煜宣笑嘻嘻地问。 如风想了会,决定等放假的时候找自己的师弟寒山帮忙,自己现在不能下山了。 “嗯,的确,如风,你最近是不是又做什么事让大家那么关注你?”煜爵也接着问。 正说着,就有人过来说道:“斋长,我佩服你的勇气!”说完就走了。 如风一头雾水,眨眨眼,不解:“我没做什么啊?” 煜宣笑道:“应该就是昨晚你说的事吧,嘿嘿,据我得来的可靠消息,大家都说你想和山长断袖呢。” 如风撇撇嘴:“算了,我不管了,流言总会有过去的一天。” 煜爵紧盯着如风:“真是的流言吗?” 如风打个呵欠,踮起脚跟拍拍煜爵的肩膀,道:“爵哥哥,你就别担心了,我又不怕别人说。” 煜爵在心里嘀咕:可是我怕别人说啊,为什么不是传我和你的流言? 煜宣在一旁漫不经心地说道:“谁叫如风自己说自己想和山长断袖的呢?” “真的?”煜爵皱眉,停住脚步,抓住如风的手臂。 如风被吓了一跳,急声道:“爵哥哥,你干嘛呢?” “如风,你真的……”煜爵说不下去了,看着煜宣探究的眼光,只好作罢,“算了,我不问了。” 说着就大步走开了,煜宣留下来瞪了一眼如风,也走开了,和煜爵不同的方向。 如风嘟起嘴巴,真是莫名其妙的两人! 流言的速度是很快的,更何况有人在其中推波助澜,有人联想到如风当初开学的时候,似乎就是因为山长才进入枫贤书院的,这事很多人都知道,如今想来,无风不起浪,也许这次的流言是真的呢? 当天下午,木潼就得到了消息,他看着那正在弹琴的主子,欲言又止,表情是少有的挣扎。 木问尘一曲完毕,闲闲地拨着琴弦,问道:“有事就说吧。” 木潼想了想,才低声道:“主子,现在书院有一条流言,跟您有关的。” “跟我有关的事还少吗?我不是说过叫你不要理会的吗?”木问尘冷声道,面无表情。 “主子,这条流言还关系到如风。”木潼低头道。想来也是自己多事,本想不理会的,可是下山买菜的时候,偏偏被自己听到了,怕主子后知后觉,也为了提醒主子小心如风,所以还是打算冒着被主子冷眼直瞪的危险说出来了。 木问尘沉默了会,道:“说吧。” “是,主子!有人说尉迟如风喜欢主子您,想跟您……跟您搞断袖。”话说完就紧缩头皮,闭上眼睛,半响不见动静,忍不住自嘲,自己什么时候见过主子生气了?主子是那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主,怎么可能会因为区区一句话就动气? 木问尘修长的手指停止了运动,若有所思地看着下面的书院,过了一会才问道:“是从哪里传出的?” 木潼轻声答:“据说是尉迟如风自己说的。”心里暗笑,看来如风这个闭门羹是吃定了,看他以后上门自己不打断他的腿,竟然敢觊觎自己如神明般的主子? 木问尘“哦”了一声就没了下文,手指飞动,重新弹奏了起来,这次的曲子很轻快,让人听了很愉快。 木潼的眉毛耷拉了下来,想来这次对付不了如风咯! 。。。。。。 云天泽和煜爵的房里。 如风在和云天泽闲聊,煜爵出去看书去了,小青在一旁收拾东西。 过了一会,趁着小青出去洗衣服,云天泽就抓紧时间问道:“如风,据说你喜欢山长?”神情紧绷。 如风惊讶地看着他:“没想到你也听说了,唉,还不是昨晚惹的祸,回来的时候就和煜宣那家伙说了一下,没想到传啊传,就传成我喜欢山长了,而且据说我还想和山长断袖。”如风也很无奈,想着书院生活又恢复了单调枯燥,所以现在一有流言,还是那么大条的流言,就马上积极起来,以狗仔队的速度来传播,现在整个书院人人皆知自己喜欢山长了。 “那你的想法呢?你真的……真的断袖?”云天泽紧追着问。 如风点头:“喜欢山长是一定的,他那么好看,那我为什么不能喜欢他,只是断袖嘛,那是说着好玩的。”说完就随手拿起一旁盘子里的苹果,这是小青带上来的,今天小青对自己特别好,要不然如风才不敢碰云天泽的东西呢。 看着如风咔嚓咔嚓地吃着苹果的样子,云天泽有心无力,见煜爵进屋了,只好打住这个话题,说起其他的事情。 不久,云天泽的休息时间到了,如风见煜爵不是很高兴的样子,也不想去碰壁,于是就想起了去找木问尘的事。 想到就去做,由于昨天下午不能进去,所以今天如风也没抱什么希望,但她没想到的是,这次她很顺利就进去了。 虽然木潼来开门的时候还是阴沉着一张脸,但如风还是很高兴,找到木问尘后,就直接道:“昨天你们去哪了?我都进不来。” 木问尘正在看书,见状就放下书本,回答道:“先不说这个,如风,你今天有事吗?” 如风讶然,见木问尘的态度比以前好那么多,忍不住受宠若惊,道:“山长,你今天怎么对我那么好?” 木问尘没有回答,直接看着一旁的木潼,吩咐道:“你去拿些如风喜欢吃的糕点来。” 如风一听,更加惊讶了,见木问尘黑如宝石的漂亮眼睛盯着自己,就忍不住一阵心慌,想到了那条流言。 木问尘紧盯着如风,说道:“你今天找我有事?”眼里闪过一抹蓝光。 如风手在桌子上**,摇头道:“没事没事。” 再一看木问尘的眼睛,忍不住补充道:“山长,你的眼睛有时候真的可以看见蓝光呢。” 木问尘这次回答了,没有像上次一样逃避过去:“我的母……母亲有一双蓝眼睛。” 如风恍然大悟:“怪不得呢,你是混血儿,难怪那么聪明,那么好看!”想来他的母亲应该是石楠国的人,石楠国在紫罗国的北部,那里的人普遍生得高大,高鼻深目,五官深刻,其中也不乏有蓝眼睛的人,只是如风一次都没见过。 木问尘看着如风白皙漂亮的脸蛋,想着眼前的这个小家伙才是真正的好看呢。不过转念一想,脸又沉寂了下来,莫不是小家伙是因为自己的脸蛋才对自己那么感兴趣的?这样一想,木问尘就重新拿起书本来看了。 如风见状,也不以为意,一是因为,木问尘经常不理自己,二是因为木潼很快就端来糕点了,所以如风就和往常一样自得其乐了。 当天晚上,如风是和木问尘一起用饭的,她还说了书院最近两天发生的事。如风走的时候,心情是愉快的。只是,从头到尾,她和木问尘都忘记了上次木问尘要如风当他弟弟的事情。 此后的日子,如风是上午上课,下午和云天泽聊聊天,傍晚就去木问尘那里蹭饭吃。 渐渐的,云天泽的病好了,身体比以前也好了一些,小青也下山了,流言由于当事人的无动于衷,也渐渐地止息了。 趁着放假的时候下山,如风找到了寒山,跟他说了笔的事情,然后再随口说了一句想自己写小说,寒山就捣鼓了出了书店的计划,如风趁着有空,也帮忙出主意。 不久,寒山就告诉如风,她要的自来墨笔已经做好了,可以在纸上写很小的字,而书店的事也准备得差不多了。 如风兴致勃勃地把脑子里的故事都写出来,上课的时候再也没有打过瞌睡了,让很诸位夫子满意不已,虽然每次要如风回答问题的时候都要重复一遍。 第六十一章放假 放学的路上,四人行,虽然穿着同样颜色地方衣服,但其姿色各有千秋,文雅高贵如煜爵,绝美温柔如天泽,貌比潘安如如风,邪魅不羁如煜宣,让众人炫眼不已,看得目不暇接,连周围的风景都生色了不少。 “如风,最近忙什么呢?上课那么认真!”由于煜爵和云天泽坐在如风和煜宣的前面,所以上课的时候,煜爵很少能睦到如风在后面捣鼓着什么。 如风扬扬眉,得意道:“我在进行一项创作!” 一旁的煜宣嗤笑一声:“创作?他在浪费墨水。” 如风瞪眼:“你管得着吗?你妒忌我的写作才能!” 云天泽展开折扇,慢慢地摇着,不加入他们的斗争,四人之中,他一向都很安静,偶尔才插一两句,但都是精辟之语,或者他插话后,就意味着这个话题的结束了。 如风嫉妒地瞪着云天泽的折扇,扇柄和扇骨都是用象牙制成的,须知象牙质地细密坚韧,便于雕刻,并可染色,是非常名贵的制扇用料。云天泽富有已经不是新闻,也曾经因此遭过贼,但此刻如风妒忌的不是他的象牙材料,因为还是有一些富人可以用得起的,如风妒忌的是云天泽折扇上面的绘面。 那是煜宣的作品,自从参加了“画赛”后,煜宣的作品就在湘州城出名了,很多人都来求画,但煜宣什么都不缺,人也懒,所以没有一个人成功的,于是就有了“白金难求煜宣画”的说法。 当时如风从此看到了商机,就磨蹭着要煜宣给她画画。本来煜宣很高兴的,还颇为得意地准备大展身手,结果无意中听到如风要拿去卖后,脸色立马就变了,死都不肯画。当时云天泽正好躺在如风的床铺,颇为悠闲地摇着眼前的折扇,煜宣一气之下,就拿了云天泽的折扇,在上面画了一幅树下如风仰望小鸟图,里面的男子和如风七八分的相像,意为“欲求而不得”。 这让如风看了气极,偏偏云天泽还颇为喜欢,都深秋了,还老是拿出来摇,宣称里面的如风画得好哇。 想到这,如风气哼哼地说:“天泽,别摇了,免得惹来小偷,瞧你,这扇子真是值钱!”如风再看看那扇子,人家柄梁上、中、下部分还嵌有雕花玳瑁,卷云勾莲琥珀及雕夔龙嵌玳瑁护托,下面还吊着一个玉石扇坠。啧啧,这把扇子的价值真的够一个普通人家吃上那么一两年了。如风看的真恨不得抢过来才好。 “呵呵,要不就送给你?”云天泽第五十一次提出。 “别送!省得他拿去卖了。”煜宣阻止。 “不要!我自己写小说去赚钱。”如风很有骨气地摇头。 一旁的煜爵很无奈,怎么他每次问问题,如风和煜宣都会扯到其他方面去?明胆他刚才问的是如风最近在忙什么,没想到现在就马上谈到扇子的问题去了。 回到宿舍的时候,如风眼珠子一转,兴冲冲地偷跑出了书院,回来的时候手上也拿着一把扇子,在煜宣眼前晃悠。 这是一把麦秆扇,以麦秆编成扁带,如脸盆大小,用竹片两面夹之为柄,麦色金黄而润,轻灵便捷,中心贴五色绫缎为一小圈,一侧绣着一幅书生狂傲图,另一侧用白线绣着“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几个小字,字体俊逸洒脱,一看就知道是如风的字迹。 “怎么样?这扇子好看吧?”如风得意地在煜宣和云天泽面前炫耀。 煜宣嗤之以鼻:“就你这扇子,也才几文钱,炫耀个什么劲哦。” 如风高兴地笑道:“我是穷人,我当然要用符合我能力的扇子了,这扇子虽说是用麦秆做的,那瞧着这精美的程度,最主要的是,这图,这字,可是全国著名的、跳舞最好看的明星舞烟给我绣的呀,瞧,这身价不就出来了吗?” “你又去找舞烟了?你不是说不去了吗?”云天泽突然沉着脸问。 如风摇着扇子,答道:“我这不是偷偷去的吗?晚上舞烟肯定没空,但白天就有了,所以我就找去了。唉,我在湘州城就认识那么几个女的,本来想找我师妹的,可是她拿针炙的针可以,拿绣花针就不行了,想当初在山上的时候,还是我帮她缝的裂缝呢,手艺比我的还烂!” “不管如何,以后那地方你还是少去为好。”云天泽强调,煜爵也正好出来听到,附和地点头。 如风撇撇嘴,想当初还是他们把自己拉进去的呢,现在就忘记了。 “听到了吗?”煜爵亲昵地捏捏如风鼻子。 如风推掉他的手,皱皱鼻子,嚷道:“知道了知道了,别捏,待会捏塌了,这么挺直的鼻梁塌了可惜。” 众人齐笑。 自此,云天泽摇着他的富贵扇,如风摇着她的麦秆扇,倒成了校园的一景。 书院快要放假的时候,寒山的药善店和书坊已经开得红红火火。 食为天药膳店针对的客人是中层阶级人士,最出各的招牌菜是叫花鸡,按如风的手法,再在里面放入鸡丁、瘦猪肉、虾仁、熟火腿丁、香菇丁等,香味浓郁,原汁原味,营养丰富,深受众人喜欢,起码枫贤书院的学生就喜欢在放假的时候买一只回去吃。 因为如风在书院里发了优惠券,可以打九折,所以放假的时候,很多学生都愿意到“食为天药膳店”去吃一顿,虽然价格有点贵,但这里的人多是有钱的主,也不在乎这点小钱。 现在冬日里又推出了火锅套餐,生意更是蒸蒸日上,已经开了一个分店了。 而博雅书坊则开在离枫贤书院和洛林书院不远的地方,挨近食为天药膳店,两个店只隔了一条街。博雅书坊有两层,装饰以淡雅为主,一楼卖书,各种各样的都有,还兼卖笔墨纸砚,当然你交上一定的押金,你也可以租书,按天来算钱;二楼设有读书室,分有男女两室,女的那间比较小。 紫罗国的大家闺秀都颇为知书达理,学的东西也多,所以也有女子出来买书的,只是看书的比较少,其实寒山设有女子读书室主要是为了方便如风和自己、醉月见面,他们经常在那里讨论问题。 博雅最大的特色是那里的笔很新奇。 有鹅毛笔,经过处理后即可削切笔尖,使用时要先沾墨水才能书写。鹅毛笔杆能吸附墨水,在书写时能因毛细作用而有持续供水的效果。这个如风喜欢,因为如风写的字小,所以她的笔是乌鸦毛做成的,为此煜宣还嘲笑她会倒霉的。 有铅笔,用水冲洗矿物石墨,使石墨变成石墨粉,然后同硫磺、松香等混合,再将这种混合物在条,外边再用两条木条对好、粘合,就成了简易的铅笔,虽然比不上现代的好用,但也颇和如风的心意。 这两种笔推出后,不久就受到了学生们的欢迎,因为上课记笔记很方便。 还有一大特色是,那里有很多小说,比如《西游记》,非常地火热,当然,那是连载小说,因为如风还没写完。此外还有很多通俗小说,言情小说更是少女们的最爱,如风脑子里很多经典的桥段,她每每就是把大致意思告诉寒山,寒山再找人把故事丰满,然后一本小说就出来了。 因此,根据分成,如风得到了两层的利润,成为了一个小富翁。为此,如风在煜宣面前是大大地扬眉吐气了。 “嘿嘿,现在咱家也有钱了,煜宣,我请你去‘食为天’吃叫花鸡好不好,我出叫花鸡的钱,你出其他菜的钱。”如风数着自己钱庄里的钱,高兴地说。 “哼哼,难得我们一毛不拔的铁公鸡今天要拔毛,那我可要叫上他们两个才行。”煜宣也不在意,放下手中的画笔,审视了一番后才回答。 如风挥挥手,大方地说:“去吧去吧,我本来就要叫上爵哥哥和天泽的。”事实上,她还想叫上木问尘,可是怕他们三个不自在,所以就打消了这个主意。 某天,在木问尘家吃饭的时候,这时天气已经转冷了,如风看着眼前的饭菜,叹道:“我马上要回去过冬了,唉,会有好长时间不能见你了,怎么办?我会想念你的。”说着还转过去看着木潼,道:“我也会想念你的——想念你的菜。” 木潼嘴角抽搐,木问尘的表情一滞,拧眉道:“你要回家?不能不回吗?” 如风摇摇头:“不行,已经八个月没见家人了,而且还要一起过年。”如风没说的是,家人从上个月开始就来信问自己什么时候回去了,想着他们兴奋盼望的样子,如风也就归心似箭了。 “哦。”木问尘应了一声,就没了下文,重新举起筷子吃饭。 如风很失望,本来还想问他是否回家过年,想趁机知道多一点他的事情,因为这几个月以来,如风都没有什么机会了解,木问尘的家世,一是因为木问尘平时就不多话,都是如风在说;二是因为如风也不想问,其他人也不知道,只知道木问尘家应该很有权势。 唉,还有十天就要回家了,自己还没知道他家在哪里呢,家里还有些什么人呢,真是失败!如风心里想着,吃饭也心不在焉,没有了平日里的“狠劲”,这让木潼侧目。 离开的时候,如风恋恋不舍,一再地磨蹭,没有理会木潼频频的暗示。 “……山长……”如风颇为扭捏地唤了一声,见木问尘专注地看着自己,心跳顿时加快了,“问尘,我……我……”话不是说不出口。 如风的这个样子别说木问尘,就是木潼都没见过,所以两人就很好奇地看着如风。 如风眼睛一转,道:“木潼先出去啦。” 木潼本来还不肯,但见自己主子看过来的眼神,忙走出去,但还在门口细听。 如风见木潼走后,压力顿减,一口气说完:“问尘,我可不可以抱你一下?”说完就直愣愣地盯着木问尘看,不放过他的丝毫反应。 木问尘很是惊讶,眼睛快速眨了几下,认真地盯着如风的眼睛,半响,才道:“可以。” 如风顿时喜出望外,生怕木问尘后悔,立即冲过去狠狠地撞进木问尘的怀里,双手环住他的背部。然后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股说不出的清香,带着一点点檀香的味道钻进了她的鼻子,让她心神一颤,再细细地感受着这个宽厚的怀抱,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 两人依偎了好一会,如风不主动离开,木问尘也不催,只是慢慢地,木问尘的手在如风的黑发上摸了几下。如风一震,手臂揽得更紧了。 此刻,她觉得自己是以一个女子的身份来做这个动作的,在木问尘的怀里,她感觉到了自己的娇小,感觉到了他的高大,这给她带来了一种安全感,这种感觉很陌生,所以她也不知道如何反应。 “你,好好回去过年吧,我们很快就会见面的。”木问尘轻声道。 如风点点脑袋,又继续在他怀里磨蹭。 而此时门外的木潼却双手抱头,跑到院子里的一棵树上不断地撞,心里在不断地呐喊:天啊,他们的那个姿势!断袖啊,断袖啊——这下该怎么办?原来主子一直都不近女色是因为他喜欢男人! 晴天霹雳!这个认知让一向沉稳的木潼华丽丽地被雷到了。 呜呜……都是……都是如风的错!找到了一个发泄口,木潼很快就振作起来,打算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全面抗敌,不让如风和主子有任何身体上接触,坚决把主子从歧途上拉出来。 这样一想,木潼全身又充满了斗志,自从“退休”后,他已经很久没那么兴奋过了,他又重新找到了生活的另一个目标! 而不知情的如风此时还沉醉在木问尘难得的温柔里,不知道已经有人把自己当成有毒的细菌来看了。 那天晚上回宿舍的时候,如风是飘回去的,连澡都忘记了洗了,只知道自己很高兴。 煜宣皱眉看了她半天,不久就撇撇嘴,打算不理会她了。 随着放假时间的临近,如风他们相当于期末考试的测试也开始了,一个个忙着天昏地暗,痛并快乐着啊!毕竟每考完一科就意味着离回家的日子又近了一些。 别看书院里的学生平时大都是很沉稳的样子,其实他们很多人都是第一次离开家那么久,所以就格外的想念,也就归心似箭了,所以准备起考试来,虽然嘴里抱怨连连,但还是很有干劲的。 在忙碌中,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如风这十天也没有时间再去木问尘那里一趟,因为她平日里忙着写小说,所以她考试的准备就要比别人花多时间,更别提她还要保住自己第一名的位置了。 再一次的,如风感谢自己高超的记忆力,因为这让她省了很多时间。 十天后,是回家的日子了。书院里的学生都忙着收拾行李,这个时候,成绩不用考虑了,早点回去才是真理。 住宿区里忙得热火朝天,同窗之间打着招呼,看是不是同路的好一块儿回,山下书院的大门口,挤满了各式各样的马车,那是来接送的仆人。 如风趁着有时间,就忙里偷闲地路去木问尘那里,说了一通告别的话,总算心满意足地走了。 回到宿舍,看到煜爵和煜宣,又开始伤感起来,唉,会有两个多月的时候见不到他们了。由于煜爵和煜宣住在京城,要往北上,和如风完全不同路,所以如风在这里就表现出伤感了。 煜爵和煜宣也好不到哪里去,见如见那依依不舍的眼神,心都柔软了一块,尤其是煜爵。 “好了好了,别难过了,我们应该很快就见面的,如果我们能争取去轻州外公家的话,到时经过越州,我们就去看你好不好?”煜爵摸摸如风脑袋,感觉好像又回到了如风三岁时候的情景,那时离别的时候,自己还能把小小的如风抱在怀里,现在……十三年过去了,如风也长大了,他想抱还得如风同意呢。 煜爵这样一说,如风心里就好受了点,想来还是有机会见面的,也就放开了,立马转到其他话题去了。 煜爵和煜宣看着如风兴高采烈收拾行李的样子,面面相觑,无语,刚才那伤感的样子哪去了? 回家的时候,如风带上寒山和醉月,总要带回去给家人看看嘛。而且她和云天泽、容忆影有一大半的路是相同的,所以可以一起走。 云天泽照样是华丽丽的排场,身后有很多黑衣人,如风和醉月、寒山、容忆影一辆马车,寒山和容忆影轮流赶车,本来容忆影是不肯和如风一道坐马车的,他想骑马,可是现在天冷风大,所以只好被如风拉了进去。 当然,偶尔如风还是到云天泽那里去奢侈一下的,大家一路说说笑笑,赶车也不觉得辛苦。 众人一路无事,偶尔有不长眼的毛贼也被如风和那群黑衣人打发了。直到到了岔路口,众人才分开各自走。 第六十二章报复 和云天泽他们分开后,如风他们一步步地接近越州城,越州城地处南方,冬天并不太冷,而坐了几天的马车,如风就不耐烦了,非要自己骑马不可,弄到后来,他们三人已经丢弃了马车,全部改为骑马了。 但即使这样,速度也快不了多少,因为醉月的身体不是特别好,又没有内力,所以隔一两个时辰就要休息一趟。而且醉月秉着医者的精神,在住宿的时候,她还要为人看病。 如此一来,速度自然不快,所以现在,本来只有两天的路程,却走了三天还没到。 如风有些不耐烦了,这样慢吞吞地走不是她的风格,而且她心里还有别的计较。 “师兄,是我不好,都是我拖累了你们。”醉月很内疚,秀丽的脸上一片不安。 如风笑着摇摇头:“没事,你们慢慢走吧,救死扶伤是好事,只是师兄我要提早回城干一件事,现在离越州还剩下半天的路程了,我就快马加鞭地赶回去,做完我要做的事后,我再赶回来和你们汇合,然后再一起进城。” 寒山和醉月不解,如风却道:“别想了,反正这种事不好让你们知道,这样吧,明天的这个时候我就在城门口等你们,有突发事件我们再信鸽联系。”如风说着再交代了一番,“寒山,醉月的安全就交给你了,我先走了。” 再说多几句后,如风就骑上马,策马而去。 寒山看着如风离去的身影,转头看着旁边的醉月,道:“师兄到底有什么事需要提前回去?” 醉月也不解地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你怎么会不知道呢?你不是师兄的……”后面的话寒山没有说出口,可是他的脸色却不是很好。 醉月嘴角含笑:“是师兄的什么?”眼里却闪过一丝怒气,“你有话就直说!” 寒山恢复平常的样子,摸摸下巴,轻笑道:“不就是师兄的心上人吗?” 醉月看着他的笑脸,沉声道:“我和师兄就只有师兄妹的感情,其他的什么都不是。你不要乱猜,反正师兄的心上人绝对不会是我。”说罢就转身走进客栈。 寒山精神一震,紧随其后,追问道:“你真的不喜欢师兄?那你以前和醉竹怎么老是看着师兄脸红?” 醉月没好气地回答:“你烦不烦啊,我和醉竹怎么想关你什么事?” 寒山止步站在醉月的房门口,嘴角噙着一抹愉悦的笑容:只要师兄不喜欢醉月就好,这样我还是有机会的。 如风一路策马狂奔,硬是缩短了一半的时间回到越州城。她趁着城门快关的时候才进去的,而且头上还戴着一顶斗笠,把脸遮了大半,腰间还挂着一把连鞘的破剑。 进城之后,她没有回将军府,反而去找了一间不起眼的小客栈住下。因为她的形象打扮都像一个江湖人,所以也没有人注意到什么。 如风休息了一会后,蒙上黑纱,就趁着夜色,悄悄去了飞仙阁,在后院抓到一个龟奴,用布蒙上他的嘴巴,压低声音道:“别慌,说,白少钧今晚有没有来这里?我现在放开你,你敢叫的话,我就一刀捅死你!”说完还来一个恶狠狠的威胁。 那龟奴全身颤抖,慌忙点头,如风这才放开他,只见龟奴低声道:“昨晚没来,今晚也是一直没见到人影,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来不来。” 如风见得到自己想要的,也就放开了他。然后她再如法炮制,抓住了其他几个人问后,终于知道白少钧今晚刚来,现在正在房里寻欢作乐。 如风于是只好在飞仙阁的外边耐心地等待着。 一个人坐屋顶上,夜里的空气清冷,还带着寒冷,看了看乌黑一片的天空,如风摸摸自己身上单薄的衣裳,现在才是夜里的八点钟左右,还早呢,估计那白少钧没那么快出来,于是就打算回将军府看看。 认准方向后,如风施展轻功,在路上飞奔,很快就回到了将军府。 如风也没打算进去,在门口转悠了一会,下定决心,避开府里夜巡的侍卫,先到爷爷屋顶上去看看,小心地揭开一块瓦片,半眯起眼往里看了看,就看见十个月没见的尉迟槐阳正在伏案写着什么东西,他的身上披着一件厚厚的棉衣,还不时地咳嗽几下。 如风看着爷爷花白的头发,心里有种酸酸的感觉,想了想,就把瓦片小心放回原处,接着再去看爹娘。 烛光下,林以蓝在绣着什么东西,尉迟松在看着书。 过了一会,如风正打算离开的时候,林以蓝突然开口:“如风明天就该回来了吧?” 尉迟松应了一声:“嗯,最迟后天早上就该到了,唉,人家只要五天就可以回来了,她倒好,现在七天了还没到,那刺史府的白少爷不是和如风一个书院吗?人家前天就回到了,也不知道她在路上磨蹭些什么?” 林以蓝拿针撩撩左鬓的发丝,说道:“不是说她的师弟和师妹也会跟着回来吗?人多,估计就在路上耽搁了。”尉迟松点点头:“嗯,大概是这样。如风啊——”他长叹一口气,“如果真是我们的儿子就好了,那么优秀!可是她毕竟——唉。” 林以蓝也连连点头:“可惜生错了性别。” 两人一起长叹。 如风撅起嘴巴,一气之下就干脆不看了,真是的,自己是女的有什么不好,值得让你们那么唉声叹气的吗? 如风心里气嘟嘟的,但还是没忘记去姐姐如雪的房里,里面灯光还亮着,如风小心看下去,却发现房里只有如雪一人,她正在画画,旁边一个侍女丫鬟都没有。 如风凝目望去,因为有点远,所以看不太清她在画些什么,现在也已经收尾了,如雪正站在桌子前欣赏,如风赶紧跑去另一边,正好在画的上面,所以看得比较方便,但距离也不近,只知道是一个男人的模样。 “莫不成是在画我?”如风心里沾沾自喜,但很快就自己否定了,自己只是她的弟弟,她怎么可能半夜三更不睡觉就为画自己弟弟?用一般的理论来推断,这一定是在画她的心上人。 想到这,如风的两眼放光,更加专注的望去,却只能模糊看到一个头束金冠的年轻人,长身而立,手摇折扇,五官看得不是很清,但却很有神韵,如风总觉得有些面熟,此刻她真是恨不得自己钻进这个小洞好去看清楚才好。 如风正在凝神的时候,突然传来了一声模糊的女声,“小姐,夜深了,您该睡觉了。” 如风见如雪很慌忙地应了一声,过了一会才把画卷收起,然后拉开床底下的一个箱子,把那画卷放下去,这才慢吞吞地脱衣睡觉。 如风见状,就把瓦片放回原处,看了一眼后那树上的阴暗处,然后小心地避开府里的侍卫,直接到飞仙阁等候。 如风走后不久,一条黑影就钻进了尉迟槐阳的书房,沉声道:“老爷,刚才有一个蒙面人在屋顶上查探,先后看了老爷和少爷,小小姐的房间。看样子他对我们府里的地形很熟悉,而且武功奇高,我估计他已经发现我了,可是他没有声张,我看他没什么恶意,所以就没和他交手。” 尉迟槐阳若有所思:“我们这里是经常有人来光顾,是那些人吗?” “回老爷,不像是那些人,我看他的身形,是个年轻人,看身形倒有几分像小少爷,可是小少爷不是还没回来吗?而且我想去追,他就把我摆脱了。”黑影继续答道。 “算了,你出去吧,该来的都躲不过。”尉迟槐阳长叹一声。 黑影闻言,迅速地消失了,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如风刚回去不久,再等了一会,就看见白少钧醉醺醺地出来了,他的旁边有一堆人簇拥着。 如风撇撇嘴,这家伙,还说怎么怎么喜欢舞烟,可是还不照样来这里寻欢作乐?真的不可靠! 一路跟随,等到一个偏僻处的时候,如风就放倒那班侍卫,然后给白少钧套上一个布袋,接着就像打沙包一样对着白少钧一阵拳打脚踢,打得那叫一个淋漓尽致,那白少钧想挣扎,却也只能闷哼几声,他根本就不是如风的对手。 如风觉得打够了,就把布袋打开,露出了白少钧猪头一样的脸,如风探了探,还有气,唉,摸着他红红绿绿的脸,如风摇摇头:第一次打人,看来力道还是控制得不好啊。 然后她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凑到白少钧的鼻子底下,晃了晃,这样依次让其他人都闻了闻,然后把他们全部都拖出巷子外边,还把怀里事先写好的一张白纸贴到墙上。 如风动作迅速,目标明确,做完这一切后,很快就扬长而去。 回到客栈后,如风美美地睡上一觉,天亮的时候在大堂下边吃早餐,再边听着八卦,心情异常地愉快。 “听说了吗?刺史的儿子白少钧昨晚从青楼回来遇到仇家了,被人暴打了一顿,哎哟,那脸啊,我估计连他亲爹都不认识了!”这不,离如风不远的桌子上,一个中年大叔说道。 “是哪个仇家啊?怎么有那么大的胆子?”有人问道。 那中年大叔很得意:“问我就知道了,我今天早上起早,正好经过那条巷子,把那白纸上的字都看了一遍,原来那白少钧在枫贤书院就不安分,有一次在街上还调戏了一个漂亮姑娘,结果人家姑娘有靠山,当时就撂下狠话说会来报复的,没想的现在报应就来了!现在据说刺史大人很震怒了,却又无可奈何,连人都抓不到。” “切,白少钧调戏姑娘的事还少吗?我们越州城漂亮一点的姑娘见他都得绕道走,唉,你说我们越州城的刺史大人人也不坏啊,怎么就生出那么一个不争气的儿子来?” “宠出来的呗,就那么一个独苗,能不宝贝吗?这不,连枫贤书院都是靠他老爹的关系才能进去的。”一个似乎颇知道内情的人插嘴。 顿时,大堂里的人就七嘴八舌地讨论了起来,把白少钧干过的事都说了一遍,如风摇摇头,摸摸自己头上戴着的斗笠,看来那白少钧真的是色性不改,都喜欢调戏人家姑娘家。 如风正准备退房离开的时候,就听到有人说:“知道尉迟如风不?” 如风正要站起来的身子一顿,又重新坐下,竖起耳朵仔细听。 “怎么可能不知道?尉迟如风不是尉迟将军的孙子吗?说起来,他爷爷也和刺史一个品级,大家都是大官,可是人家尉迟公子就是不一样,从小有才名,现在到了枫贤书院,还为我们越州城的人争了面子,得到了‘四大才子之首’的称号,你说人和人的差别怎么就那么大呢?”一个大嗓门朗朗说道。 “就是,而且尉迟公子长得还那么好看,真是神仙似的人物,他对人一笑哟,哎呀,全城的姑娘都被他笑晕了……” “就是就是,而且人家还乐于助人……” ………… 如风听不下去了,即使她喜欢人家的夸赞,但也不要那么夸张好不好?那个被说得此人只有天上有的完美的人真的是自己吗?不过心里倒是很愉悦就是了。 所以本来她准备出城去等的,但现在她决定离这里远点。 出了城门后,如风到城门外的小树林里吹了声口哨,她的马儿惊风就跑了出来,如风亲热地摸摸它的脑袋,要不是怕别人认出这是自己的马,她才不想和惊风分开呢,毕竟在书院的时候,她就一直把它养在书院专门养马的地方,也只有射箭或骑术课的时候可以见到它,这次回家,惊风可是乐坏了,一路狂奔。 在离越州城不远的一个小镇,如风等到了寒山和醉月。 “师兄,你到底回去干了什么事啊?”寒山连连追问。 如风不胜其扰,道:“没什么,不就教训了一个人吗?没多大的事。”话说得那叫一个轻描淡写,也不管越州城现在传得如火如荼的谣言。 寒山碰了壁,就只好摸摸鼻子,策马来到醉月身边,讨好道:“醉月,你待会进城记得戴上面纱啊?” 醉月也不耐烦,应道:“知道了,你烦不烦啊?都说了几遍了,你以为我有痴呆症还是以为我还是三岁小儿?” 如风朗笑,看着醉月阴沉的脸蛋:“哈哈……醉月,你有没有发现你对谁都很温柔,可是最近老是对寒山发火?还有,寒山……”如风转向寒山,道:“而你呢,据说是八面玲珑,精明狡猾,可是老是搞不定醉月,你们的情况是不是人家所说的‘欢喜冤家’?” 结果醉月沉默下去,寒山却开始傻笑。 过了一会,醉月突然道:“师兄,我看煜宣公子和你才是真正的冤家呢?”语气竟没有了以前的温柔文雅,反而是充满了调侃。 如风摸摸脑袋,想这煜宣,道:“去你的,我和煜宣?我们是仇人!” 醉月只是微笑,寒山却迷糊着:“可是煜宣公子和师兄都是男的。” 如风大吼一句:“赶你的路,别多话了!”说着就率先扬鞭策马,醉月和寒山赶紧跟上。 在中午的时候,如风他们终于回到了越州城。 如风回城的举动是招摇的,她一袭淡青色锦衣坐在马上慢慢地走着,有内力护身,所以没有了其也人冬日里的臃肿,人也更显得修长潇洒。 今天天空晴朗,如风沐浴在冬日的阳光里,浑身金光闪耀,宛然天人下凡,面容俊美,让人移不开眼睛。而她脸上还挂着笑容,纷纷和其他人打招呼,虽然一年没见,但还是有人认得她的,也由于如风在枫贤书院闯出来的名气,所以即使她不认得别人,别人却知道她,要知道如风额头上的红痣就是最好的证明。 所以此刻的如风很忙,脸上的笑容也一直没有停过,更是有姑娘不时把果子往她身上扔,估计是看了那个什么掷花盈果的典故,现在是冬天没什么鲜花,所以那些姑娘就纷纷往如风身上扔果子和手帕。 刚开始如风还以为受到了攻击,后来见扔的都是年轻女子,而且还一副兴奋的样子,如风的名字还被人叫唤,如风眼睛一转,也就明白了。 想到这,如风就打开怀里折扇,悠闲地摇了几下,不着痕迹地举扇半掩自己的俊颜,微微一笑,向旁边的寒山看去,眨眨眼。 街上围观的人群越聚越多,不少妙龄姑娘看得怦然心动,忘情地跟着如风的马,蔬果和手帕不断地掷向如风。如风不敢消受,只好不断地闪避,优雅地以扇子抵挡扑面而来的蔬果。 刚开始如风还乐在其中,但到了后来就发现实在走得太慢了,于是就不动声色地在马上轻挪身体,避开砸向太阳穴的西红柿,笑道:“寒山,你在面前开路吧,我想走快点!”正说着话,几片瓜果迎面飞来,如风闪身躲开,不想身后一位少女,扔出一个苹果,差点砸歪如风头上的银冠。她赶紧伸手正了正,心中暗自叹息,这果子真是如流弹漫天飞舞,姑娘们的热情简直是太过于恐怖,不,她们会不会太过于饥渴了点?真是“最难消受美人恩”,如风现在总算是有深切体会了。 一旁的寒山紧紧地抓住缰绳,低声道:“师兄,你真厉害!”那些瓜果也砸到了他身上,所以他只好下马牵着如风的马,在前面开路。而一直紧跟在身后的醉月则干脆下马行走,故意离如风远点,免得那些少女把自己给砸扁了,毕竟自己又不像师兄和寒山有武功护身。 好不容易的,如风终于回到了尉迟府,看着远处的那几个大字,如风和寒山都松了一口气。再等了一会,醉月才赶上来,额头上竟然有着汗珠。 醉月擦擦汗,道:“师兄,你的确是太受欢迎了。” 如风微微苦笑:“我现在才知道太受欢迎也不是一件好事,刚刚真是寸步难行。” 寒山怀疑地看着如风:“师兄,我怎么觉得你是故意的?” 如风得意一笑,道:“现在估计全城都知道我尉迟如风是今天中午才从书院回来的了。” 醉月和寒山狐疑,但眼前有一个问题却让他们更为着急。 “师兄,你家快到了,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寒山问道,这可是第一次见到师兄的家人呢,不知道他们好不好说话,那个传说中很严厉很威严的大将军会不会很凶?他们对自己和醉月的态度又是如何? 如风看着他们的两个紧张的表情,再看看尉迟府门前的黑压压的一片人群,翻翻白眼,安慰道:“你们又不是丑媳妇见公婆,怕什么?再说了,他们也知道你们的存在,我早就写信来告诉他们了,你们都是我的师弟师妹,有什么好怕的,而且在师兄家过一个年也是应该的啊!” 醉月再次擦擦汗:“师兄,我还是紧张,你说他们会不会嫌弃我们江湖儿女的身份?” 如风更无语了:“怎么可能,要知道我也算半个江湖人呢,嫌弃你们不就等于嫌弃我自己吗?别多想了,我们赶紧回去吧,免得他们等久了。”说着就率先骑马去了。 尉迟槐阳等人看见如风,果然很高兴,纷纷虚寒问暖,寒山和醉月了受到了大家的热烈欢迎。 第六十三章宝贝 一顿接风宴足足吃了两个时辰,如风被林以蓝围着,纷纷问她书院的情况,寒山则被尉迟松围着,两人在一起谈笑,醉月和如雪也在小声地说着什么话,面带笑意。 尉迟槐阳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捻捻胡子,觉得分外地悦目。 如风被林以蓝缠着无力,只好道:“娘啊,放心啦,你儿子我怎么可能吃得了亏?要问什么等有空了我再去松林院和您慢慢说也不迟啊。” “你嫌我唠叨?”林以蓝捂住嘴巴,眼神受伤地看着如风。 如风再叹了口气,说:“娘亲啊,您想到哪里去了,好了,我和爷爷说说话了,您看爷他一个人坐在那里多寂寞啊。”心里想着自己家没有“食不语”的规矩真是失败,瞧这饭桌上多热闹啊。 尉迟槐阳微微一笑:“你们说吧,等吃完饭如风再来书房一趟,我有话和你说。” 如风点头,心里猜测着爷爷会和自己说些什么。 一顿饭热热闹闹地结束后,如风就跟着尉迟槐阳走进了书房。 两人坐下后,尉迟槐阳看了如风一会,这才疼爱地问道:“在书院还好吧?” 如风微笑:“很好的,爷爷。” 尉迟槐阳点点头:“我知道你在枫贤书院做得不错,对你的事也有耳闻,只是爷爷以为你会去洛林书院的。” 如风微微撇撇嘴,知道尉迟槐阳对这件事耿耿于怀,毕竟他以前是洛林书院的学生,只是没读完就去从军了。 “爷爷,在枫贤书院读书,如果哪天有用得上我的地方,我也随时可以上战场的。”当然,如果不用上就更好了。 尉迟槐阳沉默了会,突然问道:“你在枫贤书院,晚上的时候,有……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 如风讶然地看着他:“爷爷,您这是什么意思?” 尉迟槐阳似乎很难启齿,皱着眉想了许久,还是没有回答。 如风心里有点惴惴不安,也不知道爷爷会跟自己说些什么?尉迟槐阳陷入沉思,如风也不敢打扰,只好随意地浏览书房的布置。这里面大多数都是兵法之类的书,和一般人的书房没什么两样,顶多就是墙上的剑和弓箭多了点。 “唉,本来不想让你卷入的,所以才千方百计想说服你进入洛林书院就读,没想到你还是进入了枫贤书院。”尉迟槐阳好像下定了决心,目光清明坚定地看着如风。 如风眼光闪了闪,问道:“爷爷,难道枫贤书院有什么古怪不成?” 尉迟槐阳点点头:“嗯,有这样一个传说,据说枫贤书院的那座山上有一个宝贝,据说此宝贝有着与众不同的魔力,能实现人的一个愿望……” 尉迟槐阳还没说完,如风就大笑出声:“爷爷,这种荒谬的传说你也信?”又不是神话故事,怎么会有那么玄妙的事?如风觉得自己是不是来到了什么神话里。 尉迟槐阳也没在如风大笑,严肃地说:“刚开始谁都不信,也不知流言是从哪里传出来的,当时大家也以为只是一个笑话而已,没想到被我们皇上知道了,竟然还真的派人去找,这样才引起了各方人马的注意。” 如风低声道:“那爷爷你相信世上真的有那么一颗能实现人的愿望的宝贝吗?” 尉迟槐阳也低声道:“我不相信。” 如风笑了,不过转而又疑惑地说道:“那爷爷,你和我说这件事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既然爷爷都不相信那个无稽之谈了,但说出来又有何意义? 尉迟槐阳叹气:“只是提醒一下你而已,目前争夺那宝贝的人马有很多,也许还包括其他国家的,我怕其他国家会借此发生事端。其实……”他停顿了下,看着如风的脸,继续说道,“那宝贝是什么很多人也不知道,但这四个国家的皇室知道,当初之所以能够四分天下,估计和这个宝贝有关系,所以皇上才会那么重视。” 如风愕然,没想到还有这一条猜测,所以引起了别人的觊觎,所以晚上的时候,枫贤书院才会有那么多的黑影出来闲逛。 “那它为什么会出现在枫贤书院?”如风赶紧追问。 尉迟槐阳答道:“它一直都在,只是最近几年消息才被人放出来。” “那爷爷你告诉我这个干嘛?难道你也想要我加入夺宝的行动中?”如风有些疑惑。 “胡说!我巴不得你不要掺和进去呢,我把这件事告诉你的目的是让你在书院的时候小心点。还有……”尉迟槐阳不说了。 如风翻翻白眼:“爷爷,你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还有就是你要小心保护煜爵公子和煜宣公子。”尉迟槐阳一口气说完,眼睛盯着如风。 “为什么?”如风愕然。 “你就别问了,反正你在保护他们的同时要记得保护自己就行了,好了,你该出去了,爷爷想自己单独相处一会。”尉迟槐阳似乎不胜其扰地挥挥手。 如风见状,只好一头雾水地走了出去。走到客厅的时候,发现寒山正在拿出礼物给爹娘他们看。 如风微微一笑,打算不再想煜爵和煜宣的身份问题,反正他们肯定是那种人上人,看来他们一起出现在枫贤书院的目的就是为了那个宝贝了。 如风现在对这些不是很感兴趣,所以就干脆不想了。 下午的时候如风再到松林院去,林以蓝还要问自己问题呢。 “如风,你在书院有什么不方便的吗?”林以蓝拉住如风的手,紧张地问。 如风摇摇头:“放心吧,娘亲,没人发现的。” 林以蓝却很难受:“可是我听说你和一个男子同房,那你的闺誉……” 如风撇撇嘴,自己快十七年的时间里没有穿过一次女装,也很少把自已当成女孩来看,而且她还上过青楼,都这样了,还有什么闺誉好说的? 不过该安慰的还是得安慰:“娘,别担心啊,和我同一个房间的人就是小时候来过我们家的煜宣啊,没事的。” 尉迟松本来一直静听的,听到这,突然插嘴说:“是那个和你比试的煜宣吗?前几年他和他哥哥还来过呢?是顺道来找你的,只是当时你还在无情剑那里,所以他们很快就走了。” 如风点点头,煜爵已经和自己说过这件事了,在他们重逢的时候。 林以蓝却突然笑道:“如风,虽然你外表是个男子,但终归是女子,你在书院那么久,那里全部都是年轻男子,而且还是全国出类拔萃的男子,难道你和他们朝夕相处就没有一丁点的想法?” 如风看着自己娘亲八卦的脸,无可奈何地说道:“娘,你到底是想让你女儿做什么?” “没什么,不就是趁着你还年轻,你就趁机和一个男子谈谈情,这样对自己也好啊!而且我看那煜宣和煜爵都长得很好看,你近水楼台,完全可以先得月的,我对你有信心。”林以蓝暧昧地捅捅如风的身体。 如风摇摇头,看来今天什么也谈不出了,索性就去睡一觉吧。 想到这,如风就说道:“爹,娘,我要走了,困死了,我要睡觉了。”话音未落,人已经飘出去了,无视于背后林以蓝的叫嚷。 如风回来的消息很多人都知道了,这则消息很快就盖住了白少钧被人殴打的事情。而如风也开始忙了起来,因为每天都会有很多人递上自己的名帖。 如风看着桌子上的那一堆“名片”,再看看一旁悠闲地喝着茶的寒山,没好气地说:“寒山,我不是说不要理会这些名帖吗?你怎么还老往我房里送?” 寒山无辜地看着如风:“这又不是我的主意,是管家让我送过来的,他不敢,所以就让我送来了。他说这些人毕竟都是越州城有头有脸的人物,所以他觉得你还是看了再做决定不迟。” 如风头皮发麻,刚开始她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所以接到名帖的时候,在爷爷的要求下,就兴冲冲地跑去了,结果一去一看,竟然发现每一家几乎都有一个或几个的妙龄女子在场,然后在场的长辈就一个劲地说着自己的女儿、侄女有多么多么地好……活生生地就是一场相亲大会。 如风现在怕极了那些女子露骨的爱慕眼神,总觉得是自己在造孽,要是以后人家姑娘非要嫁给自己怎么办?自己可没有办法让对方幸福,所以回来的时候就决定不再理会那些请柬了。 寒山却继续说道:“师兄,我知道你不想去那些老一辈的人家里,也不想去那些什么世交的家里,但这些可不同,这可是越州城了名的诗社的邀请呢,人家也只是想请你去坐坐,放心,那里一定不会有女子的。” 如风还是摇头:“我不去,不想去,我只想睡觉。”顺便把家里的剑法练熟了,昨天爷爷才把剑谱给自己,到现在还没来得及看呢。 “哦,那难道白少钧的邀请也不去吗?”寒山笑道。 如风愕然:“他的邀请?什么意思?”如风揣测着白少钧的意图,没有发现寒山已经走出门去了。 第六十四章邀请 如风当然有理由这么揣测,因为白少钧最近和自己的关系都很紧张,甚至到了“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可是现在他竟然主动示好来邀请自己去参加什么赏梅大会? 不就看个梅花吗?还偏偏要去那城郊的“落梅别院”,那里荒山野地的,冷清得不行,白少钧怎么会在那里邀请自己?而且即使他真是想对自己不利,也不会这么明目张胆地邀请自己去啊。 如风凝神思考了会,还是没猜出白少钧的意图。 如雪轻移莲步走进如风的书房,见如风在望着那堆请柬发呆,就轻声道:“弟弟,想什么呢?” 如风抬起头,见是如雪就笑开了:“姐姐,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和醉月在研究什么皮肤养生之道吗?”所以回来几天了,她都没和如雪好好谈过。 如风凑近如雪仔细打量了一下,道:“姐姐的皮肤真好,滑嫩白皙,看来真的是研究出心得来了。” 如雪笑着捏捏如风滑不留丢的脸蛋,状似含怒道:“好哇,调戏到你姐姐身上来了,你这小滑头,真的是越长越俊了,说我皮肤好,你的才好呢,要不是你是男的,姐姐我真是妒忌。” 如风左顾右盼,咦道:“姐姐,你的丫鬟呢?怎么只有你一个人来了。” 如雪叹气:“唉,你还有脸说,你不知道自从你回来后,我们家的丫鬟就无心做事了,一个个逮到机会就往你的院子里跑,香菱也是,你嘛,现在又是无心之人,所以为了不耽误人家,就没带她来了。” 如风抗议:“谁说我是无心之人?” “看看看,你都快十七岁了,对男女之事一窍不通,整天虽然在外边风流快活,但你现在还是个孩子心性呢,说到要你情动可就要费劲了。对了,如风,你过二十岁后,可否就收了香菱为侍妾,我看她对你一往情深,香菱又是和我一块长大的,也是知根知底的人。”如雪说着就期待地看着如风。 如风没好气地撇撇嘴:“难怪你今天有空来找我了,原来是想替我做媒来了。”心里却一阵地恶寒,晕,没想到自己的姐姐也来凑热闹了,最近爷爷虽然不再说什么传宗接代、婚姻之事,也没接受媒人的提亲,但还是积极地安排“相亲大会”,就希望自己先把一个订下来。 “那你说说你的想法,到底肯不肯?”如雪紧追着问。 如风眼睛一转,悄声道:“姐姐,你别说我,我起码还是男的,以我的条件,也不愁老婆,可是你了?你是不是有心上人了,要不然怎么我们越州城的男人你一个都看不上?”如风这么问是想起了那天晚上看到的画。 如雪沉默了,紧抓着手中的手绢,咬咬唇,本来因为涂上胭脂而显得鲜红的唇瓣现在也已经脱色了,可见她多用力。 如风一阵不舍,忙轻拍她的手背:“姐姐,不想说就不说了,唉,还是那句老话,你就挑一个适合自己的男人,反正即使以后你不想嫁,我也会养你到老的,以后尉迟府是我当家。” 如雪看着如风的脸,轻声道:“不是我不想说,可是人家摆明了对我没那意思,我怎么好眼巴马地自己送上去?” 如风一听,有戏了,忙开口劝道:“姐姐,你还没开口你怎么就知道人家不喜欢你?” 如雪苦笑:“我就是知道,算了,不说这个了,我累了,先回去了。”说罢就急匆匆地离去,却像是被如风说出了什么心事一般。 如风看着她袅袅远去的身姿,皱皱鼻子,怎么家里的人只要一遇到不想说的事都会用自己累了作为借口?不过幸好,总算把那个什么侍妾的事搪塞过去了,如风舒了一口气。 想来想去,如风还是打算去参加那个什么赏梅大会,她倒想看看白少钧会搞些什么鬼出来。 第二天,天气寒冷,微微下了点小雪,一出门手脚就冰冷一片。 如风穿上厚厚的棉衣,虽然以她的内力完全可以不必穿那么厚的衣服,但如风却另有计较,因为在冬天,如果她穿的衣服够厚的话,自己就完全可以不必穿师父送的那件小衣,而且喉结也可以不戴,因为如风会系上围巾。 如风顿时感到神清气爽,全身上下舒适无比,再穿上小衣的话,还真怕自己以后胸部平平,虽然师父说不影响什么,但谁知道呢,能不穿还是不穿的好。 所以如风一路心情颇为愉悦,骑上她的惊风就单枪匹马地出城去了。大概是因为天气冷,所以一路上人还是比较少的,只是如风偶尔会看见有些华丽的马车和自己同路,刚开始如风还明所以,但这时她听见有人在叫她了。 “是如风公子吗?”如风赶紧让马停下,转头一看,一个书生模样的从马车的车窗探出头,他拱拱手笑道:“如风公子,我是博林诗社的社长向景博,有礼了。” 如风点点头,微笑地回礼道:“原来是大名鼎鼎向社长,如风也这厢有礼了。” 向景博微微一笑,邀请道:“外边寒冷,如风公子如果不嫌弃的话就进来一起坐如何?本社长久仰如风公子大名,所以想向你讨教一番呢。” 原来是想向自己挑战的呢,如风暗想,脸上却面带笑容:“向社长,如风一介粗人,骑马就行,讨教不敢当,等到白少钧别院如风再好好向社长讨教一番如何?” 向景博想想也对,又说了几句话,也就缩回头去了。 如风微微一笑,策马而去,一路上不再停留,即使有人叫自己也当作没听到。 中途如风还为了看风景还从另一边绕远路去“落梅别院”,就为了贪看那青山上薄薄的一层薄雪,然后摘上几枚野果尝尝鲜,所以等她赶到落梅书院的时候,时间已经差不多了,如风几乎是最后一个来到。 一下马,如风就看见别院的门口站了一大堆人,站在中间的正是穿着毛茸茸披风的白少钧,如风一边迎上去,一边打量那大衣,这是一件色泽纯正、柔滑无比的红色火狐狸大披风,听说整件披风是用狐狸腋下的一点毛皮制成,做成这样一件披风,不知要死多少的狐狸才制得成呢。 啧啧,如风暗叹,要是在现代这不就是犯法吗?白少钧这小子真是有钱,这件衣服是全国最好的衣服店售出的,全国仅有五件,如风本来不知道的,这还是寒山回来说的,还把那件披风描述了一番,最后说越州城的白少钧花了一千两白银买的。 再看看其他人的衣着,非富即贵,都是身穿上好的裘衣,只有如风穿着普通的棉衣,是如风仿照现代做的军大衣。 正想到这呢,就看见白少钧笑眯眯地迎上来,说道:“如风,你来了,就差你一个了。”说着还捶了如风一拳。 如风心里苦笑,承受着左肩上的痛感,看来好戏来了,一个平时和你水火不容的人突然对你笑脸相迎,你能不怀疑吗? “我应该还没迟到吧,呵呵,中途绕了点路,所以就迟了点。”如风赶紧解释,一边还对其他人点头微笑。 “没事没事,反正也没迟到。”白少钧忙道,脸上还是堆满了笑容,如风看着其他人眼里不怀好意的笑容,心里暗叹,看来这真的是一场鸿门宴了。 果然,互相介绍一番后,如风苦笑,原来都是那些给自己递上名帖的人,自己就刚开始见过几个,而且还是几个和爷爷爹爹有比较好交情的人,其他这些都一概回绝了。想来是这番举动得罪了他们,所以现在联合起来准备给自己一个下马威了。 一群人也大概有三四十人的样子,相互簇拥着热热闹闹地往里面走去,如风本来想看看旁边的景物和布置的,因为据说这里的风景非常不错,可是和她攀谈的人太多了,因此如风也没时间多看。 众人先到大厅去,那里边暖烘烘的,显然白少钧是想让人放松下来,休息一阵,然后再去赏梅。 如风看了一下,大厅布置得很简单,只是两边都有座位,是那种矮矮的桌子,要盘腿而坐,两人正好一桌,如风看了看旁边暂时还没有人和自己同坐。 如风刚刚坐下,就有人叫道:“无忧公子来了。”如风看见大家的视线都望向门口,面露期待和紧张之色。 如风好奇心大起,也跟着向外看。 不久,一位仆人带进来了一个人,此人头戴书生巾袍,一袭薄薄红衣,如玉树临风,他越来越近,仿若一股柔和的春风缓缓的袭近,如风这才明白原来这世界上,真的有如此美的男人,美得如画中人儿一般,他有一张艳若桃李的芙容脸,眼睛细长,媚眼如丝,眼波流转之间,被扫过的人群更加安静了,无一人出声。 一开始,如风以为是一位美女假扮的,可看真了,才知道,这是名男子,且不说他的喉结,单从他走路的姿势和他的高度,如风就知道,这是个男人。 如风仿若在欣赏一幅走动着的仕女画一般,而他行走之间还若隐若现地露出胸膛的一小片白皙的皮肤,红衣衬着白皙的皮肤,更显得动人,美艳不可方物。 如风看着他缓缓走近,心想,这天底下原来还有这么的男子,而且长得竟然比云天泽还俊美! 这种美和云天泽是同一种类型的,也是那种阴柔的绝美,可是云天泽身上还有着的是世家公子的高贵气派,这点足矣让人可远观而不可亵玩。但眼前的男子美则美已,身上却带着一股妖娆的气味,如风去过青楼几次,知道他身上有一股风尘之气,再联想到他的名字,就知道眼前这位就是风华绝代的梨园“无忧”公子。 无忧公子是近几天在越州城掀起的一股飓风,传言中他唱功厉害,演技出众,最主要的是他才华横溢,容貌绝美,是从京城来的名优,据说艳丽名满天下。 如风虽然一直窝在家里练习剑法,但该知道的事寒山和管家还是回来说的,前几天如风就知道了这无忧公子的事情,据说现在越州城很多富贵人家都以请到无忧所在的戏班子到自家唱戏为荣,而且还有人拿自己的容貌的无忧相比。 当时寒山说的时候,如风也没在意,不就一个男人嘛,自己是女人还和他计较什么。只不过如风没料到的是,在这里会碰到无忧。 想到这,如风看向白少钧,只见他眼里闪过一丝的得意,嘴角噙着笑意。 如风一凛,看来这个无忧是针对自己的。 果然,只见白少钧笑道:“无忧公子,你就和我们越州城鼎鼎有名的才子尉迟如风一起坐吧。” 那无忧朝着如风笑了笑,明明只是一笑,却有着女子的风情无限,笑完就准备不客气地坐在如风的身边。 须知,在封建社会,等级观点还是很保守的,而尉迟家是全国有名的“将军府”,一共出过六名将军,对国家忠心耿耿,为紫罗国的稳定立下了汗马功劳,所以尉迟府在百姓的心目中是有很大威望的。 如风是将门之后,虽然现在尉迟府人丁单薄,但如风是威武将军的唯一孙子,本身就是一个世家子弟。而无忧公子即使再名满天下,但还是一个优伶,地位低下,所以白少钧让如风和无忧一起平排而坐,就蕴含着羞辱之意,此时,在场的众人就一齐瞪大眼睛看着如风怎么处理,还有人交头接耳,眼睛流露出的是看戏的味道。 如风刚开始还没想到这一层,后来瞄到白少钧挑衅的眼神,脑筋一转,这才想明白过来。 不过如果白少钧想看自己发火或不自在的样子,那是白费心机了,如风来自现代社会,对那些等级分明的规矩本来就没放在眼里,更何况在她的眼里,无忧公子就相当于一个现代的演艺界明星,所以她反而很兴奋。 “来来来,这边坐。”如风连忙招呼道,一把拉着无忧的手。 无忧微微一愣,很快就回过神来,含笑地坐下。刚坐下,如风就转过头来笑道:“我是尉迟如风,你叫我如风好了,无忧,我可以这样叫你吧?我前几天刚听过你的名字呢,据说你唱戏很厉害,我最佩服那些唱戏的人了,因为我觉得很难学,而且我五音不全,就一破锣嗓子,想学都没法学。” 无忧一听,第一反应就是如风在讽刺他,可是看到如风兴奋的眼神,真诚的表情,就怀疑起自己的判断了,他还没想好要说什么,听就见如风又叫道:“哎呀,天气那么冷,你怎么能只穿一件薄薄的衣衫呢,难怪你的手那么冰冷!” 话音还刚落,如风身上厚厚的青色棉衣就解了下来,露出了里面的宽大的青色毛衣,自己动手披在无忧身上,把无忧显露出来的皮肤遮好。然后再倒一杯热茶,递到无忧手上,笑眯眯道:“喝吧,这个是暖身子的。” 众人齐齐地愣住了,事情什么时候变成这样子的? 无忧也愣了,想他从小就是跟着戏班子长大,不断地学习一切该学的,从五岁开始,就已经开始展露才华,容貌也隐隐露出绝色来,在班主的**下,十三岁就开始唱戏登台,现在十六岁已经是名满天下的名伶了。 这次来越州城巡回表演,刚一入越州城,自己的确取得了很大的成功,也很快打响了自己的名声,但几天后,就有人拿自己引以为傲的容貌和一个叫“尉迟如风”的人比较。自己不服气,细细打听之后,才知道尉迟如风的事迹,当时自己也是充满了不屑,想来不就是尉迟如风的身世比自己好吗?如果自己有那样的家世,那自己…… 所以当白少钧找自己来的时候,自己本来就准备给他一个下马威,所以才穿上红衣,好好地打扮了一番,当看到众人对自己的注意后,自己就更有自信了。 来到近处,这才看到所谓的“尉迟如风”的长相。 看来是中等的个子,身上穿着一件和其他棉衣不同样式的青色棉衣,再细看他的脸,心里一震,果然是俊美! 宜男宜女的脸蛋,最引人瞩目的是他黑溜溜的大眼睛,额头上一点红痣,脸上挂着如春风般的笑容。这是一张纯净而充满灵气的脸,没有大家公子自傲,虽然略带了点稚气,但这反而给他增添了几分魅力。 即使自己不想承认,但也不能否认眼前这位的确是一个很出色的人,难怪越州城的很多少女把他视为自己的佳婿。 看着他脱下自己的棉衣给自己穿上,再看着他递过来的热茶,自己心底的冰冷似乎也随着身子变得暖和起来了。 第065章 夜诱 “谢谢。”无忧接过如风递过来的热茶,愣愣地说了一句。 如风笑着摇摇头,仔细地盯着无忧的脸,两眼放光:“无忧,你长得真漂亮啊。” 无忧很快就镇定下来,展颜一笑,更是艳光四射:“呵呵,如风,我是个男子。” “男子也吸引人啊,长得好就是好咯。”如风漫不经心地应和道,眼睛瞄了一眼白少钧,再不动声色地看看其他人,发现有不少都被无忧吸引住了。啧啧,那副嘴脸,比起自己的肯定猥亵了不少。 白少钧坐在上位,大声道:“如风你今日可真是艳福不浅啊,有如此美貌的无忧公子相伴,我真是羡慕!而且你还那么怜香惜玉。” 如风把玩着桌子上的青花瓷小杯子,扬脸看着白少钧,笑道:“只要你白少爷愿意,你也可以像我一样。”如风突然对眼前的一切厌烦起来,这些有什么意义呢?浪费时间,还不如回去把剑法给学了,然后再审视一下自己的武功。 这样一想,以后的时间里如风都是随意地笑着,随意地应和,和众人一起出去赏梅的时候,如风开口就吟了几首诗,让白少钧的计划胎死腹中,也让其他眼高于顶的人震了震。 “如风公子出口成诗,文思敏捷,果然是名不虚传啊!”刚才在路上遇到的向景博拱手佩服地笑道。 如风身上穿着自己的棉衣,望望天,真希望现在马上能回去,所以只是应道:“呵呵,过奖过奖。” 再此后,凡是想刁难如风的,都被如风四两拨千斤地通过,众人无趣,白少钧更是瞪了一眼如风,恨不得把这嚣张的小子煮了吃才好。 天色渐暗,如风走近白少钧,说道:“白少爷,天色渐晚,未免家人担心,我想回去了。” 白少钧一瞪眼:“如风,难道你还记挂我们之间以前不懂事的恩怨,我这次可是真心想和你和好的,你连这个面子都不给我?” 如风仔细地观察白少钧皮笑肉不笑的样子,暗叹了一口气,看来今天 还不行啊,现在真是后悔自己干嘛来这个地方,无聊死了。 但嘴上还是得应道:“怎么会呢?以前我们都是开玩笑的,同时越州人,当然得一家亲。”说着如风自己心里都觉得恶心。 白少钧果然被恶到了,瞪大眼睛看着如风道:“就是就是,如风,你那么急着回去干嘛,反正你有无忧公子相伴,我们这些人想有都不行呢。” 有人也哄笑起来,如风浅笑,看了一眼无忧美丽的脸蛋,道:“我和无忧一见如故,所以就多聊了些。” 现在的无忧穿上白少钧带来的红纱衣衫外罩银狐小袄,在满林子的随风轻摇梅花映衬下,也更显得艳丽,虽然艳丽用来形容一个男子不妥当,但如风想不出其他的词可以用来形容眼前的丽人。 如风虽为女子,也不禁为无忧赞叹,如果这无忧是女子该是多么倾国倾城啊,但他是男子,所以如果以一个男子的眼光看来,无忧长得也未免太女气了些,如风觉得自己还比他要男子气呢,想到这,如风笑了。 “笑什么呢?”无忧问道。 离如风十步之遥处,那株开得最盛的梅花树下,一丽人盈盈而立,玉手微抚着梅枝,回头朝如风浅笑。 众人都被吸引,纷纷愣住了。 如风也笑道:“‘一笑倾人城,再顾倾人国’,无忧如此风采,如风倒也无词可赞颂了。” “呵呵呵.....如风真是最甜,谁不知道尉迟如风的惊才绝艳啊,现在竟然说无词了,这不是想我无忧羞死吗?”举止之间竟然有些小女儿娇态,有人看了已经流下口水愣愣地看着了。 身形修长,风流倜傥,面如美玉,眼似清泉,唇角带着温和微笑的少年,和一个正在娇笑的美丽人儿,他们身后是一开得正艳的白梅,如此美景佳人,让旁边的众人看得如痴如醉。 如风却一阵恶寒,晕,怎么现在才看到无忧的这一面呢?刚才还以为他只是长相女气,没想到原来他的举止也有点女性化,不过这无忧的文采也真是没话说,和自己也颇谈得来。 于是众人又调笑如风和无忧,如风连连摇头,无忧只是笑着,一直到了晚上,如风还是没能脱身,只好又留下来吃了晚饭,一顿饭下来,如风也把人给认得七七八八了,吃完饭再想回去的时候,众人又不肯,非要来个秉烛夜谈,索性,在场的人都是有些真才实学的,谈论着一些如风没听过的话语,或者论论政事,所以如风倒是觉得很有趣,也就没坚持要走。 “唉,我听说春藤国和繁缕国对我国不满,现在好像在边境又蠢蠢欲动了,不知道会不会打起来?”向景博摇头叹息。 “希望不要打起来才好,免得惹来更多人伤亡。”有人皱眉。 “打就打呗,难不成我们紫罗国还怕他们不成?”估计有人喝高了,声音大的吓人。 “就是,反正我们紫罗国以前都是胜仗居多,更何况我们还有尉迟将军等一群经验丰富的将军呢。”有人附和道。 “话可不是这么说,打仗毕竟对双方都不利。”有人反对。 ........... 如风突然觉得这群人也没什么不好,虽然今天处处为难自己,可是后来不是好了吗?想来不是所有的富家子弟都不懂得民生疾苦的,也其中也有很多可爱之人,他们有时候比普通百姓更关心国家大事。 这时,有人问了:“如风,你爷爷有没有说什么?会不会打仗啊?”此话一出,所有人都静了下来。 如风谨慎地摇头:“我现在不知道,我还不是军中之人,爷爷不会对我说这些的。”而且如风自己也清楚,爷爷年纪大了,身体也不是很好,如果再有战事的话,还不知道能不能上战场呢。 “哦,这样啊。”众人应了一声。 有人则问“如风,你们将军府一门忠烈,那你以后会不会从军?” 无忧也看着如风,眼睛发亮。 如风点点头,沉声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只要国家有用的着我的地方,我肯定要去的。”当然,如果用不着就更好了,唉,还是现代好啊,相对于要和平很多,在这里随时可能打仗。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如风说得没错,来,大家干一杯。”有人高声叫道。 众人回过神来,又纷纷喝起酒来,喝到酣处,白少钧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舞女,在大厅中央又唱又跳的,众人看得津津有味。 无忧突然在如风耳边轻声道:“如风,我还以为你会去做文官呢。” 如风摇摇头,老实说:“其实我什么都不想做,我想做的是一只游山玩水的闲云野鹤,或者仗剑而走,快意江湖也行。” 无忧眼露羡慕,道:“我也想呢。”看着如风俊美的脸蛋,眼里闪过亮光。 如风低头喝茶,她不会饮酒的,这一屋子那么多男子,万一待会自己喝醉了,撒酒疯之类的事指不定真的干得出来,出丑不要紧,要紧的是千万不要显露出女儿身,所以她现在是滴酒不沾,谁劝都不行。 不过想了想,如风觉得自己应该把师父逼酒的功夫学会才对,免得某天真的被人灌醉。 如风沉思着,没有看中央那搔首弄姿的美女。 突然,一阵激扬的乐曲声传来,和刚才软绵绵的音乐完全不同,如风抬头一看,只见无忧身上还是穿着他的薄薄的红衫,抬起剑舞来了。 无忧貌似女子,但跳起剑舞来却有了阳刚之气,但他行走转身之时,露出的大腿和胸前的肌肤,尤其是那一双媚眼老是似有若无地看着如风,旁边的暧昧眼光......这些都让如风觉得不自在和厌烦。 隐约间,如风觉得白少钧的诡笑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看来前面会有个陷阱给自己跳了。 果然,晚上不能回去了,天黑路滑,所以只好留下,所幸落梅别院很大,所以也可以每人一间房,如风也不敢洗澡,生怕被白少钧搞出什么鬼,而睡觉的时候,考验来了。 微暗的烛光下,无忧一身薄衫,露出细致的锁骨和胸前大片的白皙肌肤,只在头顶挽一个松髻,用紫色丝带系着,乌黑细长的发丝披泻下来,更衬得肌肤如雪;好看的柳眉下嵌着一双深邃的眼睛,目光流转间还映着迷离夜色,凤眼媚似桃花,睫毛长长,一眨一眨地显得魅似惑。 如风暗叹,世间难再有这等绝色之美的人了吧。 可是走近一看,却看清原来无忧身上还化妆的,身上也有着一股说不出的香气。 如风恶寒,她最讨厌男子化妆了,没想到远看无忧那么漂亮,近看竟然还化着妆。 “无忧,这么晚了,你还不睡吗?”如风首先打破沉默。 无忧媚笑:“如风公子,慢慢长夜,我怎么可能睡得着?所以就想找公子你聊聊天。”说着就挨着如风,呼吸似有若无地喷在如风的脸上和颈项处。 如风打了一个冷颤,鸡皮疙瘩连忙争先恐后地竖起。 无忧又挨近如风,身子几乎整个挂在如风身上,浑身上下香气袭人。此时无忧还比如风高半个头,但此刻他就有办法把他自己的身子几乎都挨近如风怀里。 如风连忙推拒,喝道:“无忧,你不要离我那么近,我不习惯。”调戏女的还行,真遇到男的,如风可就不想了,尤其是这个男的还想调戏自己。 无忧低笑出声:“如风,你就别推拒了,难道我不美吗?我虽是男儿身,但身子也是销魂的。” 此话一出,如风赶紧一闪,立马离无忧有三丈远,嘴里嚷道:“无忧,你当然美,只是我喜欢的是女人,所以......”如风现在真是百般不是滋味,浑身不自由,想来,如果是云天泽、煜爵和煜宣做这种动作,相反可能如风还化身为女色狼,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当然,如果是木问尘就更好了,如风想着绝逸出尘的木问尘真有如此媚态,那如风说不定就恶狼扑羊了,哪有现在的唯恐避之不及? 无忧眼里一暗,又近身,不依地嚷道:“如风,你嫌弃我不成?既然还走神?”说着就掏出一块香喷喷的手帕状似擦泪。 如风忙又离远了些道:“无忧,我们白天不是好好地嘛,你现在怎么这样子?” “如风,难道你也嫌弃我这身子吗?”无忧又挨近。 “没有没有,只是我真的没有那爱好,我喜欢的是女人。”如风忙义正言辞地又说了一遍。 “如风,只要你肯尝试一次,你会发现,其实男子的身体也销魂。”无忧魅惑地舔舔嘴唇,身上的香气沾染了如风的身子。 如风一震,忙又离无忧远点:“无忧,不管怎么说,我的童子身二十岁之前是不能破的。”其实如风更想把他i飞,可是念及白天俩人相处的融洽,也就没有动手,只是忍耐着,所以也只好弄出以前的说辞来。 无忧媚笑起来:“呵呵呵.......如风,你骗谁不好还骗我,哪有这门功夫啊?而且我是男子不是女子。”好说歹说地他就是不信,身子和如风如影如随。 如风按捺不住,该死的,竟然敢吃我的豆腐?如风受不了,正要发火,却发现自己全身一阵燥热。如风头脑一凛,知道无忧的香气肯定有问题。 “你对我做了什么?”如风捏住无忧的手,沉声道。 无忧眼泪闪闪:“只是一点助兴的东西,如风,难道你真的一点都不喜欢我吗?那你白天为什么还对我那么好?” 如风耳朵微微抽*动了一下,察觉到门外有人在偷听,而且武功还不低,再远处,就发现是一群人,估计也在偷听,如风想了想,知道这是白少钧设的局呢。 于是,马上小声说:“无忧,是不是他们叫你来的?” 无忧点点头:“你怎么知道?” 如风抹了一把脸,摇摇头:“你出去吧,我真的对男的没兴趣。” “你不试你怎么知道没兴趣?” 如风沉下脸,不语,只是手上用劲,无忧顿时痛得差点掉眼泪,只好道:“好了好了,冤家,你以为我想吗?还不是他们威胁我的,要是我今晚没在你房里待上半个时辰的话,我就有麻烦了。” “真的?” “嗯,不骗你。”无忧恢复正常的声调,正经地说。 “那现在也差不多够半个时辰了,你该走了。”如风无奈,只好道。 无忧点点头,委屈地看着如风,撕得一声,顿时把衣服扯破,无忧一边做着这个动作,一边还呻吟出声。 如风有些恍惚,只好强自镇定,暗中把师妹给自己的清心丸吃下,这东西可以解很多**,由于如风有时候要往青楼跑,所以为了防止青楼的什么药,就常备着。 那无忧见如风对自己不动声色,而且自己身上的香气也对他不起作用,再看如风对自己嫌恶的眼神,心里顿时一阵黯然。 “如风,你是不是得罪白少爷,就是他叫我来的,我走了,你以后小心点。”说着就看了一眼如风,见如风沉着脸,只好黯然离去。 如风握紧拳头,那该死的白少钧,看来还要再揍一次才行,太可恶了。 见身子一阵发热,忙又不敢生气,后半夜,如风打坐练功,一夜没睡。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众人对如风暧昧地笑,如风也笑着和其他人打招呼。 “如风,昨晚睡着好吗?”白少钧可恶的脸出现在如风面前,脸上有着黑眼圈。 如风轻笑:“好啊,刚开始睡不着,无忧还过来和我说话呢,他走后我就练习飞镖,后来累了就睡着了。”如风一副神清气爽的样子。 白少钧咬咬牙,没说如风练习飞镖的时候顺便有几枚把自己的一名属下给弄伤了。 如风再看看其他人,诧异道:“咦,你们怎么好像都睡眠不足的样子,说,昨晚偷偷玩了什么不告诉我?” 向景博苦笑:“昨晚不知道怎么回事,老觉得外边有东西在叫,窗外黑影重重。” 有人附和,惊魂未定。 如风惊叫:“该不会是鬼吧?毕竟这里荒郊野外的,这里附近是不是有什么坟山啊?” 众人赶紧看向白少钧,白少钧连忙摆手:“怎么可能有鬼?不可能!” 如风撇撇嘴:“算了,这里那么荒凉,我还是赶紧走吧。” 说着就牵起自己的马,一看没了,赶紧道:“我的马呢?” 众人一愣,他们的马也不见了,而且马车上的一些东西还被翻乱了。 如风打了个冷颤:“算了,我还是快点走吧,这鬼地方不能呆了,一夜之间马全部不见了,对了,你们昨晚听见马叫了吗?真的是莫名其妙?”说着左看右看。 众人此刻也觉得阴风阵阵,一阵不安。 如风马上道:“我还是先走吧,这地方太诡异了,昨晚那么大的动静,我们大家都不知道,哎呀,今天我爷爷找我还有事的,看来我得走了,放心,我会回去告诉你们家人,让他们来接你们的。” 说完就一副见鬼的样子,一溜烟地跑了,见状,这下有武功的人也跑了,徒留不会武功的人在缠着白少钧抱怨。 此时,如风并不知道,越州城已经有了流言在传播。 第066章 好戏 一大早,在如风回去的路上,全国的三处地方也有人在关注着越州城。 京城里,薄薄的白色雾霭笼罩在上空,,把重重叠叠的宫脊飞檐烘托得朦胧淖约,庄严而神秘。 煜爵和煜宣看着手中的情报,煜宣皱眉:“哥哥,如风竟然和一个优伶晚上在一个房里待了半个时辰,那优伶出来的时候衣衫破损,有人还听到呻吟声,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如风真的是断袖?” 煜爵黑着一张脸,把手中的纸张揉成一团,心里又气又喜,气的是如风竟然和那优伶做那种......那种事,喜的是如风如果喜欢的是男子,那自己不就有机会了吗?可是人家的想法又会如何?如风又肯不肯? 煜宣看着煜爵的表情,兄弟那么多年了,当然明白他的想法,心里不禁有些涩涩的。 “哥哥,你和我说实话,你真的喜欢上如风吗?他是男的。” 煜爵回过神来,望着煜宣苦笑:“我喜欢又有什么用?如风的想法还不一定呢,他的红颜知己那么多,现在又只是把我当成哥哥,再说了,家人那边的事还不知道该怎么做呢。” “哥哥,我劝你还是放弃如风吧,他不适合我们,更不适合你。现在大哥对我们猜忌,所以你更要小心为上,免得让如风陷入风口浪尖里。”煜宣的神情很严肃,也不知道在劝自己的哥哥还是在劝自己。 煜爵低下头,轻声道:“过完年我们还是去一趟外公家吧,顺便去看看如风。” “哥!”煜宣低呼,“这个时候我们还去外公家干嘛?我们现在最主要的是要布局........” “别说了!”煜爵打断他的话,“我们在京城反而引起他的猜忌和怀疑,还不如到外公那里慢慢地商量。说实话的,小三,我其实并不想要那个位置。” 煜宣黯然:“我知道,可是我怕他并不是一个有容忍雅量之人,我们现在做的只是保命而已。算了,不说这些了,哥哥,你想去就去吧。”煜宣挥挥手,摊在椅子上。 ☆☆☆☆☆☆ 云州 云天泽坐在**,看着手中和煜爵手中相差无几的情报,沉思着,一旁的香炉里余香袅袅,让整个暖房散发着清雅的香味。 小青小心的推门进来,手里捧着一只白皙透亮的白玉碗,里面却是黑漆漆的中药,中药里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气味,一般人闻之欲呕。 小青轻手轻脚地走到云天泽面前,轻声道:“少爷,该吃药了。” 云天泽把手里的纸张递给小青,自己接过来白玉碗,眉头都不皱一下,一下子就喝完。 小青拿过纸张,也没打算看,就直接走到火炉旁,毫不犹豫地把它扔进去,直到烧成灰烬才走过来拿走那个空碗。 “去叫人把那个优伶教训一顿,我看他还拿什么来**如风!”小青正欲离开,却听到云天泽低沉的话,声音里透出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阴狠。 小青一震,掩住眼里的伤痛,回头弯腰,小声地道:“少爷,您真的对如风动了真格吗?” 云天泽一瞄,沉声道:“我的事什么时候要向你报告了?” 小青的腰弯的更低了,忙恐慌道:“对不起少爷,是小青逾越了。”说完就快步地退下去,只是脚步有些慌乱。 云天泽面无表情地看着重新掩住的雕花梨木门,不久,精致绝美的脸上闪过一丝怒气。 ☆☆☆☆☆☆ 湘州城枫贤书院 木问尘看着手中的情报,半天没有说话,木潼站在他的身后,也是板着一张脸。整个空间就只听到早晨鸟叫的声音,清脆悦耳,活力十足。 许久,木问尘才出声打破沉默:“木潼,我们明天就动身去越州城。” 木潼的表情龟裂了一下,很快就重新板起脸:“主子,现在是非常时期。” 木问尘冷冷说道:“让他们找吧,我们走后,他们才会全部出动。” 木潼还是没动,只是口里说道:“那您也应该回京城的,干嘛要去越州城?”尤其是越州城还有那个可恶的尉迟如风在,真是可恶,那尉迟如风怎么就偏偏喜欢男人呢?那不是让主子......想到这里,木潼不敢想下去了。 木问尘表情一暖,眼里闪过一丝温柔,轻声道:“越州城更吸引我。”心里却有些怒意,还没到一个月呢,那小家伙就四处惹麻烦,现在竟然还惹上了无忧,虽然知道他们还没发生什么,但心里还是不舒服,谁知道会不会一个不注意,就发生点什么。 想到那小家伙平日里的叽叽喳喳,和他的音容笑貌,木问尘决定还是提早去越州城,也许........也许就为了那一抹温暖的笑容吧。 “主子,据说尉迟如风的师妹醉月也跟着去了,而且尉迟家的人还很喜欢她。”木潼貌似在自言自语,身体挺得很直。 木问尘眼睛一眯,道:“你还想说什么?” “主子,如风是男子。”沉默了一会,木潼还是打算顺着杆子往上爬。 木问尘横了他一眼:“哼,不用你来提醒。” 那您还想打什么主意?木潼撇撇嘴,不过自从如风闯入了他们的生活后,主子的表情好像丰富了很多,也没再整天抚着他的白玉琴了。即使现在抚琴,也大多是轻快的乐曲,这样一想,也许如风那小子没那么不可取,可是让他眼睁睁地看着英明神武的主子陷入禁忌之恋,那他根本就做不到。 “还在瞎想什么,还不快去准备!”木问尘好听的声音拉回了木潼飞远的思绪。 木潼忙道:“马上去。”是吧,一关注到那小子的事,主子总是特别心急,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暗度陈仓的,怎么一点苗头都没有?等自己察觉的时候,就已经是这样子了,现在最好的情况是,如风那小子明显还没对主子有什么不对的想法,只是.......木潼眉头皱了起来,那小子貌似很多次都望着自己的主子发呆,就差没有流口水了,而主子呢?竟然还肯让他看,要是在以前,那看的人早就被打飞了。 木潼走后,木问尘手中一用劲,那纸条就变成了白色的粉末从他修长的大手里流泻出来,彷佛在诉说着冤屈......... ☆☆☆☆☆☆ 如风一路施展轻功,偶尔会停下来慢慢地走,唉,看来自己的惊风要过一段时间才能现世了,还委屈了自己现在自己走路。 如风一阵嘀咕,想到刚才那群人发白的脸就好笑世上哪有那么多鬼,而且还偏偏让自己遇到,不过古人对鬼的确忌讳的。 等到如风回到越州城的时候,已经快近中午了,如风随意地走进城门,她现在出城进城几乎都不用出示自己的“身份证”,因为大多数人都认识她了。只是今天的情况很奇怪,如风思绪着,怎么一路上大家看自己的眼光都那么奇怪?尤其是那些少女们,以往都是眼光灼热,眼冒红心的,怎么现在个个都是一脸的哀怨,最令如风觉得毛骨悚然的是,如风发现一路上貌似有男子再向自己抛媚眼! 晕,女子还好说,怎么现在连男子都上来了? 如风摸摸自己的脸蛋,难道自己的这张脸皮真的那么吸引人吗?要不然怎么现在连男人都吸引过来了? 算了,虽然不知道那些女子干嘛,不过没人来打扰就好,如风转念一想,就打算不理会这些了,为今之计就是马上回府,昨晚一夜没回,也不知道爷爷怎么想了?唉,爷爷是一个容易想歪的人。 如风加快脚步,正在想着呢,就发现自己被人拦下了。 是一个小姑娘,还是一个冷着脸的小姑娘。 “如风公子,我家小姐有请。”小姑娘的声音冷冷的,像现在的天气一样,就差没结冰了。 如风挑眉:“小倩姑娘,你家小姐不是在湘州城吗?怎么回到越州城了?” “小姐想回就回,如风公子,你到底去不去的?”小倩冷声道,不屑地看着如风。 如风摸摸鼻子,不知道自己又哪里得罪这位吃了火药的小姑娘了,所以只好好声好气地说道:“好吧,请带路。” 说完就从怀里掏出折扇摇摇,唉,赶了那么多路,真的有些出汗呢,而且昨晚还没洗澡呢。 于是,在某些人眼睛的睽睽之下,如风跟着一个小姑娘,大方地踏进了飞仙阁的大门。 现在不是白天吗?如风公子就那么快进青楼了?不是说他喜欢的是.......吗?有人暗想。 一路走到舞烟的小院,小倩退下后,如风走进人家姑娘的香闺,一进门就看见了舞烟,还是一个冰娃娃,甚至有冷气加强的趋势,如风看着已经离开的小倩,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仆人,就好像木问尘和木潼。 如风干咳几声,轻声道:“小烟儿,找我有事吗?有事你就直说,凭我们之间的交情,我一定会为你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如风说的那叫一个气势,那叫一个男子汉气概。 舞烟却幽幽地叹了口气,望着如风不语。 如风在她哀怨的眼光下,不自在地摸摸鼻子,忙小心地坐在黑色滑溜的圆凳上,轻声道:“怎么了?你什么时候回越州城的?” 过了一会,舞烟才开口道:“我给你绣的扇子呢?” 如风看着手中的折扇,不好意思地笑道:“那麦秆扇不能折,不容易带,所以今天就没带在身上。”而且现在是冬天,有谁会带着一把扇子到处跑的?当然,除了如风。 舞烟冷哼了一声:“我昨天下午回来的,只是我没想到,我一回来,你就.......你就给了我那么一个大的惊喜~!” 如风愕然,忙问道:“什么惊喜?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哼,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昨晚去哪了?”舞烟冷冷一笑,如春花般动人,却让如风很不自在,看来事情大条了,要不然怎么很少笑的小烟儿会突然笑起来? 想归想,如风还是老实回答:“我昨晚去白少钧的‘落梅别院’了,唉,不瞒你说,昨晚我累了半个晚上,活动量有点大了。”说着就打了一个哈欠。 舞烟的冷气更足了,她盯着如风。 如风被她看得不自在,忙道:“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舞烟突然大声道:“你为什么要喜欢上一个男人?世间有那么多美好的女子,你怎么就偏偏喜欢上一个男子?” 舞烟的神情有点激动,但如风比她更激动,她从圆凳上跳起来,叫道:“谁说我喜欢上男子的?我怎么不知道!” 舞烟见如风的表情不是作假,也抛去其他的想法,忙道:“今天我就听说你昨晚在落梅别院和无忧公子共处一室,而且......而且还发生暧昧关系。”说着白皙的脸蛋就有些微红。 如风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说道:“可是我们明明什么事都没发生啊,而且怎么可能你会知道这种事,还那么快!” “可是有人说看见无忧公子出来的时候衣衫已经撕裂,身上还有红痕。”舞烟赶紧补充,只要如风不喜欢男子,她就放心多了。 如风慢慢地深呼一口气,坐了下来,想了想,很快就抚掌道:“原来如此,是白少钧那厮陷害我的,难怪我今天回城的时候大家看我的眼光那么奇怪!”如风气极,没想到湘州城断袖的流言刚刚开始消灭,今天的越州城就开始流行了,而且还更加浓烈。 如风突然说道:“小烟儿,我得回去了,指不定我爷爷在家里正在准备大刑伺候我呢,我得赶紧回去解释。” “那你快回去吧,我相信你,只要你不喜欢男子就好。”舞烟忙道,冰山气质消逝的无影无踪。 如风突然直直地看着舞烟,半响不语,舞烟被如风直直的眼光盯着忍不住低下头,却掩不住脸上的红晕。 没想到如风却认真地说道:“小烟儿,我这辈子不会娶任何一个女子的,无论她的身份高低贵贱。”语气坚决,神情坚定。 舞烟很快就反应过来,脸顿时煞白,嘴唇有些颤抖,她冰雪聪明,当然明白如风的言下之意。 如风不忍,却觉得快刀斩乱麻最好:“小烟儿,你好好想想,你永远是我的妹妹。” 说着不待她反应,就直接从窗户跳出去,往尉迟府的方向疾行。 舞烟奔到窗口,望着如风逐渐变小的背影,原来,原来他一直明白自己的心意!妹妹......妹妹.......我不想只是做你的妹妹啊,一时之间,舞烟泪下如雨。 在舞烟伤心落泪的时候,刺史府里的慕容迎荷却忍不住得意地笑。 她在房里踱步,笑道:“表哥这计谋用得好啊,这下看越州城还有哪个女人肯嫁给如风,如风是我的,别的女人谁也别想妄想!看来现在得找个机会到尉迟府了,只要尉迟将军答应,如风还会不从吗?” 一旁的粉衣小丫鬟也满含笑意,但她还是提醒道:“小姐英明,只是奴婢听说刚才如风公子进了舞烟的房里呢,那会不会他对舞烟........” 慕容迎荷冷哼一声:“哼,那舞烟只是一个妓女,身份低下,尉迟府是名门世家,怎么可能容下那名青楼女子,想来如风只是同情她罢了。再说了,有了我,如风怎么可能还会去找她。” 小丫鬟忙应声和道:“就是,以小姐的美貌,如风公子一定会迷上小姐的。” “那当然,当务之急就是对付如风的师妹,他们青梅竹马,我就怕如风对她有感情。”慕容迎荷盘算着,俩人又凑到一块商量计划。 ☆☆☆☆☆☆ 如风一路疾行,很快就回到了尉迟府,站在紧闭的大门口,如风有了不祥的预兆。 如风想了想,就转过围墙处,就想跃上墙头,一道声音却阻止了她的行动。 “师兄,你爷爷叫你不要爬墙,请走正门吧。” 如风一看是寒山,就忙笑道:“寒山,我爷爷有没有听到那流言?” 寒山的表情痛苦,他看着如风:“师兄,你好自为之,唉,我也是身不由己啊。”话说完就飞上墙头走了,还丢下一句:“师兄,我劝你还是走大门,要不然老爷子会更加生气。” 如风一听,叹了一口气,唉,爷爷怎么那么冲动呢?都不听人家辩解,不过话说,自己的确喜欢的是男子,想到男子,如风的脑海里就一一闪过煜爵、煜宣、云天泽、容忆影的脸,最后定格在木问尘那张完美的俊脸上。 如风吓了一跳,抚着胸口,摇摇头,不再想了,现在还不是春天呢,怎么就想起男人来了?还是先经过这一关吧。 想到这,如风就小心翼翼地走到大门口,轻轻地把耳朵贴在门上,里面貌似很安静,有人,不过不多。 如风鬼鬼祟祟的举动自然引起了街上人的注意,大家都听到了今天的流言,所以还有人特意跑到这里看好戏来了,也不顾这寒冷的天气,看来八卦的力量是无穷的、巨大的。 如风轻轻一推门,门没关,所以如风很轻易就推开了。 如风探头探脑,府里安静得不可思议,往常自己回来的时候,总会有很多人和自己说话的,没想到现在竟然那么冷清,凝目望去,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连守门的福叔都不见了。 有古怪!如风确定。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如风整整衣服,摇着折扇,大摇大摆地踏进门去,心里却暗暗警惕。 如风刚进门,一阵奇怪的风就从如风的头上袭来,如风忙蹲下,举起折扇,灌入内力,挡了这一击,再旋身飞到庭院里。 如风这时才定睛一看,原来是管家叔叔,只见他身穿黑色劲服,手上拿着一根长剑,虎目直盯着如风看,褪去了憨厚和蔼的面貌,管家的脸显得很冷峻,散发着高手独有的气质。 如风忙堆起笑容,干笑道:“管家叔叔,有话好好说,何必动手动脚呢,那多伤和气啊!” 管家的脸冷冷的,声音也是从未有过的冷:“小少爷,老爷的命令我不敢不从,您还是先过了我这一场吧。” 话音刚落,一声轰然巨响,大门关了起来,也堵住了外面人士的窥探。 “那我的武器?”如风试探性地问。自己的这把扇子刚才在他的突然袭击之下,已经坏了一半。 管家却不管不顾,没再说话,人却如旋风般地围了过来,如风慌忙之中忙举扇和他斗在一起,场内人影忽分忽合,管家手持银剑,剑光闪闪,如银蛇般忽吞忽合,而如风的扇子已经不能用,所以也只能仅凭两双肉掌,掌风呼呼,但一时之间,竟与管家斗了个有来有往。 如风不敢大意,管家二十年前是江湖上有名的用剑高手,他的武功大气而辉煌,剑法周密,无孔不入,不知不觉的,就会把对方裹入其中。 如风对敌经验很少,只是武功比管家高,但管家对敌经验丰富,而且内力也许还比如风强。所以如风完全不敢大意,她手上也没有武器,所以只能专心致志地对付着。 如风的武功偏于阴柔,柔韧而绵长,如针尖一般,直刺入管家的攻击之中........俩人忽上忽下,一个偌大的庭院被两人的气场笼罩着,暗处,有很多双眼睛在看着。 俩人激烈地争斗,如风刚开始有些手忙脚乱,但他很快就镇定下来,凭借着轻灵飘逸的轻功,成功地躲闪管家的攻击,还寻找了机会,试图把管家一击即中。 “啪”的一声,缠到一块的人分离了开来,如风和管家相对而立,如风含笑地拱手道:“承让了。” 管家退后两步,脸色发白,说道:“小少爷果然是师从名师,老奴佩服。” 暗处有人刚松了一口气,却发现有一个熟悉的苍老的声音道:“伏强阵!” 三个字锉锵有力,震白了一干人等的脸。 “老爷!” “爹爹!” 第067章 受伤 饶是如风武艺高强,也禁不住脸色有点微微发白,不会吧,伏强阵? “爷爷,你听我解释,我昨晚上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如风忙高声叫道。 尉迟槐阳却不管不顾,声音沉沉地说道:“你先过了这一关再说吧。” “爹爹,如风会受不了的。”这是尉迟松的声音。 “爹爹,如风不会做出什么事的。”这是林以蓝着急的声音。 ............ “放心,有醉月在,死不了的,还有,谁都不许出声,要不然如风出了事情看你们怎么办。”尉迟槐阳警告道。 众人默然。 如风知道今天这一次逃不了了,所以自从伏强阵的人出现后,她就盘腿而坐,调息内力。她今天早上回城用了轻功,这已经消耗了一定的内力,刚才还和管家斗了一场,虽说表面上是自己胜了这一场,但自己还是消耗了很多内力和体力的,如今又要对付伏强阵......... 伏强阵,是尉迟家最有名的阵法,由十五个人组成,这十五个人的武功只有江湖上的二流高手的水平,但十五个人一起施展出来的剑法,威力却增强到十倍不止。 它最辉煌的战绩就是在几场大的战场上,将敌方派来的第一高手一网打尽,从此名声大噪。此外,二十五年前,当今皇上在争夺皇位时,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让爷爷站在他一边,结果在对付紫罗国第一高手时,伏强阵再次出动,把当时人称“不败之神”的高手打成重伤!拜这件事所赐,无情剑很快出头,成为了现在江湖上的第一高手。 从此,伏强阵成为了江湖上的一个神话,名声隐隐超过了少林寺的十八铜人阵。 在如风看来,伏强阵之所以能超过十八铜人阵,是因为它的血腥,没错,就是血腥,因为它一出现基本上被围的那个人不死也会重伤,如果主人下命令要死人的话,那那个人就只能死了。 这些都是师傅无情剑曾经告诉如风的,而且当时无情剑还说就是他自己,也许也只能勉强和伏强阵打成平手。 如风当时虽对伏强阵有很大的好奇心,也曾经想让爷爷把伏强阵弄出来,可是当时爷爷说还没到时候,而且伏强阵也不是随便可以出现的,只是没想到现在如风会无意识中享有这份“殊荣”。 想到这的时候,如风虽然心里有恐惧,但更多的是挑战的兴奋。 “爷爷,如果我死了记得到紫罗国最大的钱庄把我的钱取出来啊。”如风调息完毕,站了起来,高声说道。 “哼!”暗处传来了一声冷哼。 “爷爷,让我回去换件衣服吧,我的衣服太厚了,不好打。”如风又叫道。 如风见自己的爷爷没什么反应,就赶紧施展轻功迅速地回到自己的房里,然后把衣服换上。过了一会,换上一件青衫的如风才又重新出现。 这次如风不再说话,因为那些黑衣人已经把如风团团围住,摆出了阵法,气势惊人,伏强阵,果然名不虚传!但是这份气势就已经足够震撼人心了。 如风凝神,打算全力以赴。只见她负手而立,衣襟飘飞,宛如天地被她踩在脚下的情景,如风此时的气势如彩虹一般的耀目、灿烂。此时的她,才是真正的她,一个宛如一派宗师的武林高手。 “喝!”如风一声清啸,声音直入云霄。 越州城的某处,有人听到了,和旁边的人低声道:“是不是尉迟府准备选继承人了?” “嗯,应该是。”旁边应答道。 于是相互对视了一眼,不再说话 ,心有灵犀地往尉迟府飞去,和很多人的目的地一样。 如风一声清喝,衣衫鼓胀起来,一道银光闪过,如风的手中赫然多了一件利器,这是一把银剑,似玉非玉,似银非银,似铁非铁,剑身修长柔软,在如风的手上却像有了生命力一般,坚硬而耀眼。如果有人眼尖的话,完全可以看出这就是如风平时的腰带。 黑衣人相互对看一眼,一句话也没有,就出手向如风袭来,他们的动作飞快,迅速而悄无声息,十五个人各就各位,组成了伏强阵,此阵术如蚕丝绕颈一般,把闯入阵中的人一层层的包裹,如果不熟悉此种阵法,就会束手束脚。 如风手中银色的剑光忽明忽暗,好像被此阵的蒙面人缚住一般,展露不出它的光华。如风心里由一开始的慌张,变成了现在的平静,她虽然感到一阵阵排山倒海的压力随之而来,却不慌不燥,灵活地使出自己所学的剑法,顶住压力。 渐渐的,过了上百招之后,如风对此阵法越来越熟悉,剑上光华愈来愈胜,如浪涛拍岸,又如惊雷震空,层层斩断蒙面众人的包裹,可这阵术确实厉害,那彷如盘丝般的缠绕,无穷无尽,永远都斩不完,裂不断。 看来,这阵势如果想要破,需要相当的功力,如风与这帮人陷入苦战。她知道这些蒙面人的所列阵势是打算慢慢地消耗自己的功力,所以看起来,现在大家相斗之下尚为平手,但如风知道,时间一长,自己迟早会落败。 两百招过后,如风已经感觉到自己的功力渐失,隐隐有力不从心之感,剑势也缓慢下来。如风心头一凛,此阵师父曾经和自己研究过,但现在现场施展起来却没有想象中的容易,而且现在自己力气逐渐衰竭,看来是孤注一掷的时候了。 如风想到这,一声大喝,手中那银色的剑,剑光陡涨,如水银泻地一般,无孔不入地向围在她四周的那群蒙面人攻去,将那如缠绕一般的攻势层层斩断,那群蒙面人攻势更急,如风情急之下,暴露出破绽,一把利剑朝自己所认定的方向刺去,划出一道彩虹。 啪!如风趴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脸色苍白。 啪!黑衣人集体退后几步,其中被如风刺到的人手捂着胸口,可是他的长剑剑尖上却又着鲜血。 两败俱伤! “退下!”尉迟槐阳走了出来,黑衣人一下子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如风!” “师兄!” ........... 众人惊呼,本来在房间里的人这下都出来了。 林以蓝扑在如风身上痛哭:“如风,如风,你伤得怎么样了?” 尉迟松拉开林以蓝,说道:“快让开,让醉月来看看。” 醉月一手搭在如风的脉搏上,仔细听了一会,然后才从身上拿出一瓶药,把药丸塞进如风嘴里,这才严肃地说道:“内力衰竭,气息紊乱,身上还有伤口,所幸性命无忧。寒山,你来把师兄抱回房里。” 众人一听,都松了一口气,脸色也好转了些。 尉迟槐阳也松了口气,看了一眼管家,管家点点头,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如风被寒山小心地抱回房间,醉月看了众人一眼,轻声道:“你们出去吧,我要为师兄自己检查一下身体,还有处理伤口。” 如雪的脸色惨白,颤抖地说道:“要不要我留下来帮你?” 醉月摇摇头:“师兄伤在屁股那里,你不能看。” 如雪脸一红,林以蓝却尖叫道:“我要进去看!”尉迟松也紧张地点头,扶着林以蓝看着醉月。 醉月脑筋一转,知道他们的想法,忙坚定地说道:“那就伯母进来吧,其他人都在外面等着。” 说着就和林以蓝一起进去。 ☆☆☆☆☆☆ 门外 尉迟松恨恨地瞪着尉迟槐阳:“爹,你怎么能那么狠心?如风再做错事也是你的孙子啊,你怎么就让伏强阵来对付如风?更何况如风还不一定做那些事,你怎么就不向如风求证呢?” 尉迟槐阳的脸色也不好:“我是愤怒如风的胡作非为,可是我也是为他好啊,要想真正成为我们尉迟家的当家人,就必须在伏强阵下走过两百招,如今如风不仅走过两百招,最后还刺伤了阵眼,想来如风的实力的确不错,看来无情剑教得好啊。” 说到最后尉迟槐阳的脸色就露出了得意,“看来如风比年的我还要厉害,而且他是不是身上穿了什么宝物?要不然也不会只伤到屁股啊?” 尉迟松气得浑身颤抖:“爹,你就关心这些,我......我......唉!”他长叹一声,无语中。 尉迟槐阳瞄了一眼自己的儿子,道:“你放心,如风不会有事的,那伏强阵也就只发挥了八成的实力,要不然如风今天不会只伤到那么一处了,而且如风那么大了,对敌经验少,这次伤害对提高他的功力都很有效。松儿,现在残酷点对如风的以后是有好处的。” 尉迟松黯然,心里想着:可是爹啊,如风是女的,她本来不必那么辛苦的。有一瞬间,尉迟松就想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可是看着尉迟槐阳得意欣慰的脸,他就说不出口了,如果爹知道如风是女的,那他说不定会气成什么样子,而且夫人和自己......... 唉,没想到当年只是一时冲动撒了个谎言,现在却让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自己的小女儿被自己和夫人整成这样,少小就离家,辛苦学艺后,回来了还要去念书,现在还要经过这个什么破阵,如风的生活比起如雪......尉迟松看了一眼一旁绞着手帕的如雪,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爹爹,你看着我做什么?”如雪眨眨眼,不解地问,自从知道如风没生命危险后,她的心就放下了一半。 “没事。”尉迟松摇摇头,自己的女儿其实都是失败的,大女儿死都不肯嫁出去,小女儿又变成男不男、女不女的,将来她们两个可怎么办啊? 在尉迟松忧心忡忡的时候,寒山虽然也紧张,但知道醉月的实力,所以也还算镇定。 正在踱着脚步的时候,却发现庭院上方奔来了一道人影,人影很快就来到众人的面前,轻飘飘地落地,如同一片落叶落到了地上,可见来人武功之高。 众人定睛一看,寒山已经兴奋地叫了出来:“师父!” 其他人一听,都缓下劲来,尉迟松和如雪不敢置信,没想到当年那肮脏的乞丐模样的无情剑会变成眼前这个儒雅的美中年,而且刚才那架势还恍若仙人,让人不敢有半分的不敬。 无情剑双手负在身后,淡淡地扫了一眼寒山,没有应声。 寒山眼神一暗,低着头不敢再说什么。 尉迟槐阳迎上来,道:“你来了?” 无情剑点点头,跟随尉迟槐阳进入一间房,这才回答道:“不是你通知我来的吗?” 尉迟槐阳抚着胡子,笑着点点头:“我以为你赶不上。” “差点就赶不上了,只能说明我运气好,正好在附近,还可以碰上难得一见的伏强阵,不过说来如风的运气也很好,可以有伏强阵做陪练。”无情剑露出一丝微笑。 尉迟槐阳从暗格里拿出一坛酒,给无情剑倒上一杯,“来,这是我珍藏了三十年的好酒。”浓浓的酒香顿时盈满了整个房间。 无情剑一饮而尽,赞道:“果然是好酒!” “哈哈,我们已经好久没一起喝过酒了。”尉迟槐阳哈哈大笑。 俩人沉默地喝了一会,尉迟槐阳才出声道:“今天一定很多人来观战吧。” 无情剑点点头:“是很多,不过不是已经被你打发了吗?” 尉迟槐阳露出笑容:“是啊,不过不容易啊为了除去一些暗探,我才出了那么一招,现在人家也只是知道如风被我打伤在家,伏强阵的消息不会传出去的,说来还要谢谢帮忙呢。” 无情剑沉默了会,说道:“我是看在如风的面子上。” 尉迟槐阳苦笑:“我们几十年的交情还比不上你和如风的师徒之情?”话是这么说,他的心中却是开怀不已。 “不过,”尉迟槐阳颇为苦恼地说,“你什么时候让如风练那什么童子功了?搞得我想让如风早点成亲都不好办,现在又传出那什么断袖流言,真是气死我了!” 无情剑低笑起来,只是喝着酒没有说话,没想到如风的谎言那么有效,而且他这个好友英明一世,糊涂一时,最后却被自己的小辈们欺骗,想来是风水轮流转咯。 “对了,”尉迟槐阳又道,“如风身上是不是穿了什么宝物,竟然刀剑不入,而且他手中的银剑也不是凡品,说起来就是因为这两件宝物帮了如风很大的忙。 无情剑皱眉思考了一会,才低声道:“她身上的东西是我妻子的,至于她手中的剑,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她是从哪里得来的,想来是有一番奇遇才得到那把宝剑。” “哦,知道了。”尉迟槐阳应了一声,若有所思。 房间内,俩人各怀所思地喝着酒,表面上其乐融融。 ☆☆☆☆☆☆ 房内,林以蓝紧张地拉着醉月的手双眼通红:“醉月姑娘,无论你待会发现什么都不要声张行不?” 醉月点点头,轻声道:“放心吧,伯母,师兄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我不会乱说的。” 林以蓝放下心来:“那就好了。” 醉月小心地褪下如风的裤子,露出上半部的伤口。如风一震,伸出手抓住醉月的手:“谁?” 醉月忙道:“师兄,是我和伯母。” 如风一听,强撑起来的精神顿时涣散,眼前一黑,已经坠入了黑暗之中。 醉月松了口气,仔细看向伤口,那伤口就是一个血洞,如风在刺伤阵眼的同时也暴露出了自身的破绽,在胸口和屁股之间,如风很坚定地选择了牺牲屁股。所以现在如风的两瓣光滑浑圆的小屁屁就在林以蓝和醉月的面前展露了出来。 林以蓝倒抽一口冷气:“我可怜的如风,怎么伤成这样?那么大一个洞,一定很疼。” 醉月虽然见惯了各种各样的伤口,但由于如风是自己的师兄,关心心切。再加上那鲜红的血液在白嫩的屁屁上显得更加触目惊心,所以冷不丁地,醉月还是被吓了一跳。 “伯母,别多说了我们还是清洗伤口吧,幸亏没毒,您去拿清水过来。”醉月忙吩咐道,自己则找出各种各样的伤药。 不久,俩人齐心协力,总算是把伤口处理好了,为了不影响伤口的愈合,所以如风在未来一段时间内,都要趴着睡觉,而且还要把伤口露出来。 ☆☆☆☆☆☆ 醉月出来的时候,知道无情剑来了,忙跑过去找到无情剑。 尉迟槐阳关心地问道:“如风的伤口没事吧?” 醉月口里答道:“没事,只是要卧床半个月,伤口有点大,最主要的是,师兄现在几乎没什么内力,身体很虚弱。”眼睛却直直地看着无情剑。 “师父!”终于,醉月唤了一声。 无情剑冷淡地点点头,推开眼前的杯子,起身说道:“看来伏强阵的确霸道,把我的徒儿都弄伤了,我现在就去看看他。” 尉迟槐阳惊喜地应道:“好好好,我也一起去。” 无情剑头也不回地说:“还是算了吧,我要和如风单独说说话。” 尉迟槐阳也不在意,定在原地,喃喃自语:“没事,只要如风没事就好,也许还会因祸得福呢。” 无情剑的脚步很快,醉月勉强跟在身后,崇拜地看着前面的无情剑,可是......可是师傅为什么对我们这么冷淡? 无情剑走进房里,丢下一句:“你先不要进来了。”说完就关上房门。 醉月惊喜地看着寒山:“寒山,师父和我说话了!” 寒山点点头,心里涌起一股喜悦。 ☆☆☆☆☆☆ 无情剑走进如风的房里,看着林以蓝:“你先出去一下吧,我为如风疗内伤。” 林以蓝畏于无情剑的气势,很放心地退了出去,因为如风和她说过,无情剑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不过走之前,林以蓝还是把如风裤子拉上,然后才掀开蚊帐,怎么说自己的女儿还是一个黄花大闺女呢,不能随便让人瞧了去,即使那个人是如风的师傅。 无情剑见林以蓝走后,这才在旁边的凳子上坐下,在如风额头上探了探,再把脉,然后才拿起如风的手输入了一些真气。 如风缓缓醒来,痛呼一声,睁开眼睛才发现是谁。 “师父!”如风有气无力地叫了一声。 “感觉如何?”无情剑轻声道。 “全身晕晕的,有气无力,胸口有点疼闷,屁股更疼!呜呜......”如风又呻吟了一声。 “你呀,谁叫你要让你爷爷抓住把柄,要不然他也不会狠下心来用伏强阵来对付你。”无情剑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柔和,起码那是对外人而言。 如风翻翻白眼:“师父,我怎么觉得你的语气很幸灾乐祸?看见我受伤你很高兴是不?你很有成就感是不?我就知道,你一直在妒忌我比你学得好。” “胡扯!”无情剑弹了一下如风的额头,又严肃地说道,“你现在伤口的位置不好,所以你给我老实趴着,我给你传一些内力让你精神点。” 如风反对:“师父,让我慢慢好吧,内力来之不易,你自己留着用吧。” “别多话,我又不像你,整天打打杀杀的。”无情剑重新板起脸。 如风撅起嘴,没有再说话,只是闭上双眼,慢慢地引导体内真气的循环。 过了一会,俩人才张开眼睛,如风的脸色也好了一点,没有了刚才的惨。 “来,这本内功本来就是要传给你的,我三十岁的时候遭到了一次意外,内力全部失去,当时我生不如死,绝望的时候你师祖才给了我这本书,现在交给你了,你重头练起,练成之后,你的内力应该会上到八层的。”无情剑丢给如风一本书。 如风讶然:“不会吧,那我不是能提高两层?嘿嘿,那我的武功不就是算进步了?呵呵,我还以为我要提高需要费很大的力气呢,没想到只是受一次伤就好了。”说到最后已经沾沾自喜了,显然是那种伤口还没结疤就忘了痛的人。 无情剑微微一笑:“嗯,你要这么说也行,不过接下来你就不能出门了,所以你还是好好躺着吧。”语气有些看戏的成分。 如风撇撇嘴,知道自己的师傅很乐意看到自己吃瘪的样子,而且自己一向很好动,不能出门的确是对自己一个很大的惩罚。不过如果武功能增进的话,那自己也是可以耐得住寂寞的。如风一直以来都对自己的武功颇有点自视甚高,这次和伏强阵下惨败,还伤到了自己的小,简直就是一件很伤自尊的事。 虽然说伏强阵很厉害,但如风还是感觉到伏强阵没有使出全部的力量,否则自己就不止屁股破一个洞了,但如果伏强阵不是自己家的而是敌人派来的。但自己也许就没命了,因为他们如果在剑上涂抹上毒药,拿自己不就是没命了吗? 所以,总体来说,自己的武功还不够高! “在想什么呢?皱眉头皱得那么厉害?”无情剑敲敲如风的脑袋。 如风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师父,你怎么没告诉我师母的那件小衣竟然刀枪不入?要不是我在打斗的时候无意中发现,我还不知道呢。”也幸亏它的功能,替如风挡了很多次危险,要不然如风不会轻易地可以退出阵法,而且还伤了阵法的阵眼,弄个两败俱伤,面子上大大地好看。 无情剑冷下脸:“你现在不是已经知道了吗?而且我哪知道你那么笨,现在才发现?” 如风恨得咬咬牙:“师父,你真刻薄!” 无情剑冷哼一声。 如风想了想,忙问道:“师父,醉竹和南山呢?” 无情剑看了一眼外面,说道:“还是山上,我没让他们下来。” “是不是因为你嫌山上太冷清了?不是我说,师父啊,你就对他们好一点吧,老是冷着一张脸,死人都会被你吓跑!”如风的语气语重心长。 “哼哼,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真的丢尽我的脸,幸亏你爷爷没有告诉别人你伤了屁股,要不然我都不敢行走江湖了,况且你爷爷还只让伏强阵只发挥八层本事。”无情剑嘲讽道。 如风气急:“我容易吗我?伏强阵那么厉害,有本事你去挑战啊!师父,不是我说你,你嘴巴那么坏,不安慰我就算了,还对我冷嘲热讽,难怪师母现在还躲着你!”如风脑袋发晕,就不管不顾地说出口来。 “啊———”一声杀鸡般的惨叫声从如风的口里逸出。 众人大惊,正要往里冲,却发现无情剑气呼呼地走了出来,很快就消失不见。 众人愣住了,这是怎么回事? 如风的叫声持续传来:“醉月,快来帮我止住伤口!” 此后的几天,如风都安安分分地养伤,顺便把那本内功倒背如流,日子过得很算是有滋有味。 只是祸从天降,三天后的一个晚上,有人来探访了如风了。 “如风,你伤到哪里了?”木问尘紧张地问。 第68章 养伤 “那我来看看。”木问尘听罢就伸出手去褪下如风薄薄的裤子。 如风感觉一凉,整个人马上惊醒过来,发出一声压抑的惊叫声:“不要看!”话音刚落,人已经随手拿过一旁的薄被盖在屁股上。 木问尘为如风的动作吓了一跳,忙道:“我只是想看看而已,我带来了全国最好的伤药,你伤在这里不好擦,让我来帮忙吧。” 如风忙摇头:“不行不行,男男授受不亲,不能看就是不能看,你要看的话我就跟你急。” 木问尘难得地呆愣了一下,此刻是深夜,本来屋内是漆黑一片的,可是木问尘来到后就掏出怀里的夜明珠,把整个床铺照得还算亮堂堂的,刚才他一时情急之下脱下了如风裤子,也只注意到如风白嫩的pp上那个很红肿的伤口,等他想细看的时候如风就已经不顾疼痛地盖上簿被了。 所以,一句话,木问尘还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如果真有觉得不对劲的话,也只是觉得如风的pp很漂亮而已。 “如风,我们都是男的,让我看看有什么要紧?”木问尘试图说服如风,只是脸有点微微发红。 如风舒了一口气,刚才她还以为木问尘会发现什么不对呢?毕竟男女的屁股应该不一样才对,看来木问尘应该不常接触女体,而如果此时来的是煜宣,那自己的私密也许就要暴露了。 想到这,即使屋内很暖和,如风额头上还是出了一点冷汗,一部分是被吓的,另一部分是刚才扯痛伤口了。 “不要不要,就是不要,如果你敢趁我不能动弹的时候占我便宜,我一定不会原谅你的,然后我们就绝交!我尉迟如风说到做到!”如风很认真地威胁道。 木问尘本来也是一时冲动就褪下如风裤子,现在如风一说,也就没坚持了,毕竟伤口的位置不太好看。 如风见木问尘不语,以为他还不甘心,就再次强调道:“如果你敢看的话,那你就要全身脱光光地让我看个够,然后我再摸个够,要不然你就不要看!” 木问尘的脸立马热了起来,忙道:“算了算了,不看了。” 如风这才松了一口气,如果今晚来的是煜宣,那她也不敢说这样的话,因为煜宣那家伙也许会打蛇随棍上,如风斗他不过。 如风见木问尘那么纯情,心里有些高兴,也就笑道:“这个位置可不能随便让人看的,算了,不说这个了,山长,你怎么来了?” 木问尘见如风转移话题,也没在意,此刻他的眼前似乎还晃悠着如风的pp,想到这,脸上又是一阵发热,忙回答道:“我要来越州办事,在路上听说你受伤了,所以就赶了过来看看你。” 如风一听,甜甜一笑:“谢谢山长来看我。”只是心里纳闷,怎么受个伤都能传到那么远去? 木问尘从怀里掏出一瓶瓷白色的药瓶,递给如风道:“这是伤药,效果很好,每天涂三次,七八次的样子就会好了,而且还不会留下疤痕。” 如风一听,忙惊喜地接过来,想她一个女儿家,如果能不留下疤痕当然高兴了,毕竟醉月都不能保证她的药能使如风不留下疤痕。 “我的师妹和师弟你把他们怎么样了?”如风想到醉月就忙问道。 木问尘不在意地说:“没事,只是点了他们的穴道而已。待会我走的时候再帮他们解开便是。” 如风看着木问尘,此刻她是上半身都撑起来的,所以能直视木问尘:“看来你的武功很高嘛。对了,木潼呢?” “在外边。”木问尘有些不悦地应道,却又不知道自己的不悦是为了什么,只希望如风的注意力全在自己身上才好。 如风应了一声,看着眼前的情况,自己薄被下可是只穿了一条透明的裤子呢,木问尘那么一个大男人就杵在自己的床边,想想都万分不自在。 木问尘都没想到这个问题,只是问道:“平时都是谁帮你擦药的?” 如风想了想,才道:“是我娘。”当然,偶尔还是醉月帮忙啦,只是如风不知为何,没有把醉月的名字说出口。 木问尘点点头,掏出一条素白的手怕,在如风的额头上擦擦汗,动作轻柔,神情专注,如风做梦都没想到,平时冷冷淡淡的木问尘会对自己有那么热情的举动,难道是许久不见了,所以他很想自己?如风有些得意了。 但木问尘这番举动也让如风的脸顿时红了,她仔细看了看,在夜明珠的光芒映衬下,木问尘完美的五官显得更加俊美,黑如宝石的眼眸蛊惑人心,全身散发着不可思议的魅力。 如风摇摇头,决定不再想这个,于是轻声道:“你要在越州城待上几天?” 木问尘想了一会才道:“还不确定,看事情办得如何。” 如风点点头,想不通他一个枫贤书院的山长还要来这里办什么事,而且连年都不过了。如风在思考着,木问尘也没有说话,一时之间,两人都沉默了,安静的房里就只能听见木问尘看着衣着单薄的如风,说了一句:“你的腰太细了。” 如风顿时心一紧,忙干笑道:“呵呵,饿瘦的。”说着就赶紧用簿被把全身裹住,心里暗自庆幸木问尘那么大年纪了还是只呆头鹅,也庆幸自己穿了小衣,因为怕爷爷来看自己,所以即使睡觉也是全副武装,要不然估计又要露馅了。 木问尘也只是怜惜地说道:“你爷爷怎么下得了手,还把你刺伤了。” 如风摇摇头:“是我自己惹他生气了。”虽然自己也很无辜,但对别人也只能这么说了。 “那你说说你的什么事惹他生气了?”木问尘的眼睛炯炯有神,直直地盯着如风的眼睛,显然是不达目的不罢休。 如风见他全身的气势施展了出来,知道他势在必得,忙老实说道:“白少钧约我去他的‘落梅别院’过了一晚,当晚有人在我的房里和我谈了一会话,没想到第二天我回来的时候,全城就盛传我有断袖之癖,我爷爷气急之下,就用了手段来教训我,所以才弄得这副模样。” “可是这个教训也太大了些,你的内力几乎全无。”木问尘静静地说道。他没告诉如风,那个引诱他的无忧公子昨天被人暴打了一顿,脸上还被下了毒,估计没有一两个月是不能出来见人了,这件事还在越州城可起了很大的轰动,而凶手还没找到呢。 如风没想到木问尘能够察觉得出自己的内力情况,于是惊讶地回答:“还好,因祸得福,我师父也来了,所以我的内力等我的伤好后,就可以重新练习了,会恢复的。” 木问尘若有所思:“你的内力和武功都不错,真想见见你师父。” 如风干笑:“嘿嘿,你是见不到了,我已经把他气走了。” 木问尘摇摇头,微微一笑,摸摸如风的脑袋道:“很像你做的事,好了,你好好养伤吧,等你伤好了,也许我会传授你一样功夫。” 如风被木问尘的那抹动人心魄的浅笑吸了住,所以也没追问那功夫是什么,只是喃喃自语:“山长,你笑起来真好看。” 木问尘一听,赶紧板起脸,说道:“那我走了,你好好休息吧。” 如风回过神来,脸上露出高兴的笑容:“呵呵,山长,这是你第一次和我说那么多话呢,我还以为你一直都那么惜言如金呢,原来你也有多话的一面,呵呵。” 木问尘一听,脸顿时沉了下来,敲了如风一记,就走出门去了。 剩下如风看着他高挺的背影,心里暗骂自己,真的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不是生生地把人给气走吗?难怪师父也被自己气走了,自己真是不懂说话的艺术! 如风在懊恼的时候,醉月河寒山忙跑了进来,见如风还好好地待在**,就松了一口气。 “师兄,你没事就好,如果你出事的话,我怎么跟师傅交代?”寒山懊恼地说,“那人的武功很高,估计还会比师兄你高一点,所以我根本打不过。” 醉月也点头:“是阿,我连撒毒药的时间都没有。” 如风笑着点点头:“放心,只是一个我的故友,他不是有意这么对你们的。算了,不说这个了,寒山你快点去休息一下吧,我看天也差不多亮了,你辛苦了。醉月就留下,我有些话和你说。” 这几天怕出什么事,都是醉月和寒山在守夜。其实如风很想让他们不要那么麻烦,因为尉迟府的守备没那么差的,而且爷爷也不会让那些人得逞的。只是寒山和醉月死都不肯,坚持要看着如风,让如风又感动又笑,笑的是他们对于师父真的是太言听计从了。 寒山看了一眼如风,在醉月的瞪眼下,疑感地走出去了。 “师兄,那个人是不是男的?好不好看?他有没有看出你的身份?”醉月颇有兴味地问,脸上是一点担心的表情都没有。 如风瞪了她一眼:“你变坏了,师兄的事也敢问。来,请帮我把这个药涂上。”伤口还真有点疼呢,刚才在木问尘的面前是强忍着的。 醉月一听,忙走过来扶住如风躺下,沉声道:“师兄,你也太不小心了点,你先是被剑气所伤,然后再被刺入一剑,伤口本来就好得缓慢了,你还老是折腾它,怎么都不肯老实地躺着养伤,看现在又撕裂了吧。” 如风苦笑,任由醉月唠叨,只是把手中的药瓶递给醉月:“用这个擦。” 醉月接过,先看了一下,才打开盖子,闻了闻,眼睛一亮,忙道:“师兄,你有福了,这瓶伤药可是剑伤刀伤的疗伤圣品,用药珍贵,极其难得,在江湖上可是有极高的评价的,只是一般人都买不到,而且也不知道从哪里买,看来那人的身份不一般啊。” 如风趴在**,乖巧地任由醉月涂上药,自己则默默地考虑着木问尘的身份,为什么?为什么自己身边的人貌似都不太简单呢?偏偏自己又不愿直截了当地去问,唉,如风长叹了一口气,算了,当务之急还是先养好伤,然后再把自己的内力练回来吧,现在自己全身无力的样子还真是不习惯,人总要有所仪仗才能自信十足。 这一夜就这样过去了,府里的很多人都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再此后的几天,如风都一心一意地看书,对外界的很多事情都是采取“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态度。因为在她养伤的这段时间,尉迟槐阳拿了很多书和资料来给如风看。 如风的伤好得差不多后,就开始练起内功,按照书本的要求,闭关了整整半个月,其中不见任何一人,每天就只从一个洞口里拿饭吃。 半个月后,如风出关,眼神熠熠有光,尉迟槐阳等人早就在门口等着了,看了一眼如风道:“是不是内力长进了?” 如风笑着点点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道:“我先去洗个澡再和爷爷说吧。” 洗了澡后,如风又恢复英姿飒爽的模样,她看了眼进来的寒山,道:“这是师父给我的内功心法,你收好,如果有一天你遇到我的这种情况,记得照练就行了。” 寒山不肯接过,拒绝说道:“这是师父给你的,不能要。” 如风摇头:“它对于我而言已经没用了,我已经背下了,你还是收着吧,师父给我就是给你,即使你再不喜欢练武,但武功高点总是好的。” 寒山有些不自在,他自小心思活络,总是不肯好好练武,老是想走捷径,要不是师兄强迫,也许今天自己的武功会更差。 如风突然狡黠一笑:“呵呵,练好武功也好保护醉月啊。” 寒山惊讶地睁大眼睛,随即恼怒地看着如风:“师兄,你不正经!” 如风嘿嘿一笑:“春天快到了,人也该**咯。”说罢就扬长而去,留下寒山在原地气恼,再无意中看到醉月疑感的眼神,脸陡然一热,忙急匆匆地跟着如风去了。 如风来到大厅,说了一下自己的情况后,尉迟槐阳就放过如风了,他转移话题道:“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这些天谁都不要乱走,大家要一起吃个团圆饭,这可是十年来加氏第一次在家里过年呢。还有,差不多元宵节的时候,就会有两位贵宾临门,到时如风可要好好招待一下。” 如风不解:“爷爷,不是你有贵客吗?干嘛我留下来招待?”自己可没兴趣陪什么老头子,年轻人还差不多,不用打什么官腔。 尉迟槐阳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呵呵,因为是你的同窗好友啊。” 如风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惊喜地说道:“难不成是煜爵和煜宣?他们要来了?” 尉迟槐阳还是笑而不语,没有人注意到的地方,一旁吃饭的如雪突然全身震了一震,半晌才举筷,只是神情再也与以前不同。 如风踏进松林院,看见林以蓝在小客厅里慢慢地喝着茶,忙问道:“娘,你找我干嘛?”自已可是很忙的,今天就是大年三十了,街上很热闹,家里也很热闹,到处都是张灯结彩,而很多事都要请示过自己,爹娘和爷爷根本就是甩手了不管了,幸亏有醉月和寒山帮忙,要不然自己非要忙死不可。 话说回来,如风还惦记着木问尘的事,自己疗伤闭关的这段时间,木问尘一次都没有来看过自己,也不知道忙什么去了?难不成他还在生自己的气?自己也只是随口说说嘛,如果他真那么小气,那自己以后可要说说他才行。 想到木问尘,如风又一阵烦躁。还有另一件烦躁的事,前几天,慕容迎荷又派人过来,话语中隐隐有结亲的意思,而爷爷也不表态,如风还真怕爷爷会突然给自己弄一个媳妇回来。 林以蓝斜睨了一眼瘫在椅子上的如风,嘲讽道:“你嚷什么嚷?整天就知道到外边去惹是生非,这次要不是你爷爷理亏,把你打伤了,否则你还得要脱一层皮不可,竟然给我们搞出断袖的流言来,让我们尉迟府的脸都丢尽了,我和你爹倒是无所谓,有所谓是你爷爷。你瞧,前几天又给我们招惹一个女人,唉,你不回来也烦,回来了也烦,真不知道拿你怎么办才好。” “好了好了,娘啊,您到底叫我来干嘛?”如风忙截断她的话。自己要是不喜欢男人,估计她才要烦恼呢。 林以蓝一听,忙神秘兮兮地拿出一封信,问道:“前些天你闭关,有人给你送来了一封信,我看了一下,是一个叫‘天译’的人写的,如风,那封信很暖昧哦,说实话,你和他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如风接过信,气嘟嘟地说:“娘,你侵犯了我的隐私权,竟然愉看我的信。” 知道说了也是白说,但无疑地,这封信却让如风高兴起来,她抓过信后就一溜烟地跑了,也不理会林以蓝背后的叫声。 第69章 来访 如风紧捏住信,走到自已的房间后拆开来看。看了一遍后才知道所谓的暖昧是什么,不就是里面说的一句“甚思念你,尤其想念我们在书院的生活。” 晕,不就那么一句吗?娘估计以前连情书都没收到,要不然怎么那么一句她就认为是暖昧? 如风再看了一遍,然后执起笔回信,先把自己对他的思念说了一通,然后再把自已这段时间发生的事简略地说了,当然,被木问尘看见伤口的事可没说,连伤口的位置也没说清楚,免得丢人。此外,还把煜爵和煜宣要过来过元宵节的事情说了,最末还问他的身体怎么样了,还加上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如风写完后,才封口拿给门房。 晚上热闹得很,正好过年,办了几桌子的菜,因为怕菜太快冷了,就做成了火锅的形式,下人们才三桌,如风他们一家包括醉月和寒山就有一桌,吃完后还有醉月调的凉茶,不上火。 如风想来想去,都觉得这样安排是很好的,还省了很多人的功夫。 而尉迟槐阳表面不说,但心里其实还是非高兴的。 大年初一,到处都是鞭炮声,街上铺满了鞭炮的残余体,如风一大早就兴冲冲地跑到爹娘和爷爷那里,拿了红包后才心满意足地吃着素斋饭,这里有个传统,大年初一一天都要吃素斋饭,让如风很不耐烦,不吃肉心情就不好了。 “姐姐,你最近怎么心情那么好?”如风吃了一口青菜,皱眉嚼了嚼才吞下去。 如雪轻启红唇,未语先笑:“弟弟,你怎么知道我心情好的?” 如风头也不抬地说:“这两天你吃饭都比平时多,而且走路还带风,肯定是发生了什么让你高兴的事了,是吧?醉月。”如风转而问向一旁安静吃着东西的醉月,寒山一大早就不知道哪里去了,如风也不管他,反正他过几天就要和醉月回一趟师父那里,然后再去湘州城看他的生意。 醉月抬起头,柔柔一笑:“师兄,你不要问我,如雪姐姐都不肯和我说什么心事的,她呀,什么都闷在心里。” 如风点点头:“那倒是。”这个姐姐是个大家闰秀,比起现在的姐姐如雪,如风更喜欢的是前世的姐姐,因为那个姐姐稳重温柔,对自己超级好。而现在这个姐姐,的确是什么都闷在心里,如风想问她心里有谁,她死都不吐出一句话。 如雪看了看他们两个,捂着嘴笑。“你们两个不愧是师兄妹,那么默契。”显然地,她把醉月和如风的关系复杂化了,如风于是抛了一个媚眼给醉月,醉月低下头,双臂耸动了一下,看得出在笑呢。 “对了,”如风转移话题,“我待会去上街,这段时间闷死我了,我一定要出去透透风,你们要不要一起去?我可以当你们的护花使者哦。” 醉月马上摇头:“我不去,我还有一些药没有研究完,而且今天还有几个病人没看。 如风失望地点头,知道醉月来了这里后,就变成尉迟府的专职大夫了,于是她把希望寄托在如雪身上。 如雪也马上摇头:“我不能去,娘会说我的。” 月如风一看如雪的花容月貌,点头称是:“的确,姐姐那么貌美,如果上街的话,的确不妥,会引起悲剧的,比如有人为了贪看姐姐的容貌,不小心也许就被马车撞啊之类的。” 如雪白了一眼如风:“弟弟,你都十七岁了,还那么油腔滑调的,将来怎么娶媳妇?” 如风撇撇嘴:“娶什么媳妇哦,当我二十岁再说,我现在还没玩够呢。” “那慕容迎荷也不要吗?人家可是越州城的第一美女哦。”如雪认真地问,她也知道慕容迎荷对自己的弟弟有意思,因为很多次她都主动发出邀请,如雪去诗会的时候都会被她旁侧敲击地询问如风的情况,但如雪随后就拒绝了这类的聚会,整天都不出门。 如风嗤笑一声:“哼,姐姐也是和她并排的第一美女啊,我呀,现在视富贵如粪土,视美女如浮云,清高得很呢。” 醉月冷不丁地插了一次嘴:“难不成师兄喜欢的是男子?前些天我还看见很多妖艳的男子在尉迟府的门口徘徊呢,估计也不是什么正经人家的男子。师兄,你今天出去的时候可要小心点哦。”说完还狡猾地笑了一下。 如风恨得咬咬牙,都怪自己被她知道了真实身份,想当初,这个小师妹可是对自己很仰慕的,现在她知道了自己的女儿身身份,就偶尔出言调侃自己了,唉,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那天自己怎么就挨不过经痛呢? “对了,爷爷有没有说什么?”如风赶紧问如雪。 如雪摇摇头:“爷爷倒也没说什么,挨近年关,他事多着呢,怎么有空听这些闲言碎语?只是现在很多人都猜测你男女都喜欢,而且这些天门房的福叔都收到了几封信,当时你在闭关,我和爹娘就擅自做主地看了一下,虽然很多都没署名,但还是看得出很多都是男人的信,弟弟,你这张脸真是招惹很多人啊。” 如风暗暗心惊,摸摸自己的脸蛋,再一次感叹人长得太好看也不行啊,瞧,现在麻烦惹来了一大堆。 一旁的醉月见如风的样子,赶紧小声道:“如雪姐姐,你就别赞师兄了,他呀,尾巴已经翘起来了。” 如风也不恼,只是嘿嘿直笑:“嘿嘿,你怎么知道的?我就是高兴怎么了,人长得好看也不犯法,我应该高兴地享受自己的俊脸才对。”如风可不会故作谦虚,自吹自擂一向是她喜欢做的事。 吃过一顿热闹的早饭后,如风就整整衣服,穿上一件貂皮大衣,就大摇大摆地出门了。 这次如风逛街也不用带上侍卫,也不用心疼钱了,因为她自己已经有了蛮多钱,当然,这其中很大一部分都是寒山的功劳,唉,有个会赚钱的师弟就是好哇,如风得意地暗叹。 一路上,如风戴着一顶毡帽,所以周围的人也没怎么认得出如风,一般人都只认为是一个赏家子弟出来游玩而已。 如风后来嫌人太多了,不好玩,路过飞仙阁的时候,定住了一下,在考虑要不要上去和舞烟说说话,打声招呼,或者帮她赎身也行。不过想起最后一次见面的情景,如风又犹豫了,那天自己那么说,她会不会生自己的气了? 如风还在考虑的时候,就已经被眼尖的小倩拉上去了。 “如风少爷,还真巧啊,我刚从外边回来就看见你了。”说着望了一眼飞仙阁。 如风无奈,只好跟着上去了。心里暗暗苦笑,看来自己扮得还不成功,起码就让小倩给认出来了。 接过舞烟递过来的茶,如风道了声谢,看着舞烟有些消瘦的身材,微微黯然,别人她可管不着,但舞烟,如风并不想她受伤害,也许是因为小时候的一面之缘吧。 “你的伤好了吗?”许久,舞烟才淡淡地问道。 如风点点头:“好了。”但一说起来,如风还是觉得那里隐隐作痛,显然是心理作用了。因为这个伤,如风三分之一的假期都浪费在**了。 “哦。”舞烟淡淡地应了一声,面上不带表情地望了一眼如风,继续说道,“你去看了无忧了吗?据说他被人打了,现在好像还没好。” “什么?”如风大吃一惊,“我已经很久没出门了,都不知道这件事,是谁干的呢?”虽然无忧那天参与了整件计划,但如风知道这些他有时候也是别无选择的,再加上无忧美丽的脸孔,所以如风倒是真的担心他。 “现在大家都想知道是谁,但想来不外乎是妒忌引起的,或者其他的什么原因,唉,我和他是同一种人。”说着别有意味地扫了一眼如风,再低下头来喝茶。 如风有些无语,看不惯舞烟的自怜,想了想,才真诚地说道:“烟儿,我替你赎身吧。” 舞烟摇摇头:“还是不要了,我现在还不想走。” 如风急了:“可是这里是个鱼龙混杂的地方,你长期待在这里很不安全的。” 舞烟低下头,眼里闪过一丝亮光,抬头已经恢复了平静:“你别说了,我不会答应的。”她见如风还想说什么,忙又补充道,“等想走的时候,我再告诉你吧。” 如风听了后才放心地点头。 两人不着边际地谈了一些话后,如风就告辞准备去看看无忧,可是被无忧的小厮告知,无忧公子现在一点都不想见到如风,最后如风只好无奈地留下手中的礼品才离去。 从无忧那里出来后,如风不再想逛街,很早就回去了,此后的十几天如风都没再出去过,不再理会任何人的邀请,反而安静地待在家里,专心地练习尉迟宗的剑法。 尉迟槐阳看到这种情况后,很开怀地点头称赞,然后交给如风做的事就更多了。 这种情况持续了十几天,在此期间,寒山和醉月已经离开回师父那里,而如风一直逗留在府里,直到煜爵和煜宣的到来。 煜爵和煜宣才到城外,尉迟府的人就已经在大门口等待了。由于这次煜爵和尉迟打的是顺便过来看看同窗的名义,所以如风一大早就被要求起来站在门口等待了。 中午的时候,煜爵和尉迟才终于姗姗来迟,两人骑着高头大马,煜爵一身贵气的白色毛皮长大衣,整个人显得仪表大方,高贵威严;煜宣一身红色的狐皮大衣,衬着整个人唇红齿白,嘴角挂着的一抹漫不经心的笑容,更是显得他邪肆风流。 他们的身后是一堆的护卫,两人的隆重出场显然震撼了很多人的小心脏,吸引了很多人的眼球。 如风一见到他们就笑开了:“爵哥哥、宣哥哥。”有尉迟槐阳在旁边看着,如风还是规规矩矩地按着礼貌的称呼来。 煜爵眼睛一亮,一个帅气的翻越下马动作,而后走过来和尉迟槐阳打了声招呼,这才拍拍如风的肩膀,惊喜地说道:“如风,好久不见了,长高了。” 煜宣慢吞吞地翻身下马,闻言不着痕迹地翻翻白眼:“还是那么矮!” 如风怒瞪,她的确长不高了,不过这个煜宣也不要明白地说出来嘛,像煜爵多会做人啊,第一句话就说得如风心花怒放。 煜爵和煜宣再和其他人寒暄两句,尉迟槐阳就说道:“那这些天就由如风带你们玩了,我老了,就不掺和进去了。” 如风忙应声,把煜爵和煜宣带到了事先准备好的客房,说是客房,其实比如风房里的摆设还好,这是尉迟槐阳特意准备的。 煜宣一看到床辅就躺了下去,懒洋洋地说:“矮冬瓜,帮我倒茶吧,爷累了,唉,哥哥等不及,为了早点见到你,愣是快马加鞭,我们来早了一天。” 煜爵瞪了一眼煜宣,看着如风,温柔说道:“别理他,如风,听说你受伤了,现在伤口怎么样了?” 如风在心里暗自嘀咕,怎么好像大家都知道自己受伤了?不过口里还是回答道:“早就好了,过年的时候就已经全部好了,没事。” “伤到哪里了?”煜爵关心地问,眼睛扫视了如风一圈。 如风嘿嘿一笑,不语,她当然不会说自己伤到哪里了,多不好意思了。 煜宣在一旁叫道:“肯定是伤到难以启齿的地方啦,要不然他早就显出来让你心疼了。” 如风瞪了一眼煜宣:“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煜宣哼一声:“我偏要说,说,尉迟如风,这些天有没有想我们啊?还是你已经玩得忘记有我们了?”煜宣话里有话。 如风扮了个鬼脸,看着煜爵道:“哼,我才不想你呢,我倒是想爵哥哥了。”说着就讨好一笑。 煜爵微微一笑,眼里闪着笑意。 “哦,那我们怎么听说你才回来没多久就和别的男人沾染上了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煜宣一口气把一串话说完,中间都不停顿一下。 如风撇撇嘴:“你听说的事情还真多,而且嘴巴真脏,什么话都说得出。,还诬赖我。” 煜宣正要反驳什么,门口就传来轻轻的敲门声,如风挑挑眉,这个时候谁会来? “进来!”如风看了一眼煜爵和煜宣才应道,而后者也马上坐了起来,没有了刚才的随意。 进来的是尉迟如雪,她手里捧着一壶冒着热气的茶,身穿一件粉色的衣裙,外罩一件白色小袄,脸上露出羞涩的微笑,看起来是明眸皓齿,明艳动人,和平时的素雅大方完全不同,显然是讲过精心打扮的。 如雪看了房里一眼,立刻就低下头,有些结巴地说道:“他们……他们都没空,我正好经过就顺便拿过来了。” “哦。”如风应了一声,也不怀疑,只是转头看了一眼煜爵和煜宣,说道,“来,姐姐,我给你介绍两个人,不过你应该也知道了。” 如雪点点头,脸上出现了一抹红晕,但她还是抬起头向煜爵和煜宣福了福身子,轻轻地笑笑。 煜爵和煜宣也只是礼貌地点点头。 如风觉得气氛有些不对,正想炒热一点的时候,如雪就退出去了。 如风关上门,纳闷地拍拍头。 煜宣重新躺回**,笑道:“矮冬瓜,看不出你还有那么一个天仙的姐姐,和她一比,你也只能当一个小厮。” 如风绽开一抹笑容,忽地扑上去,冷笑道:“好哇,我现在就让你看看我这小厮的实力!”说罢,两个就闹成一团,一旁的煜爵自己倒了一杯茶,无奈地摇摇头,可是看着眼前这一幕,脸上有了温柔的笑容。 当天晚上,一顿丰盛的接风宴让大家吃得很开怀,气氛融洽至极。 第二天,正好是元宵节,如风和煜爵、煜宣约好,晚上要出门去玩一玩。如风是十七年来从来没有出去看过花灯之类的,而煜爵和煜宣则是想去凑热闹,最后在府里一说,林以蓝和尉迟松也打算去了,连一向不出门的如雪也表示要去看看。 如风读过辛弃疾写的一首词,“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园,风萧声动,壶光转,一衣鱼龙舞。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在现代,元宵节早就没有以前那么热闹,很多传统也已经消失得差不多了,所以来到这里,如风就打算一定要去亲身感受一下所谓元宵节的气氛,特别是那句“宝马雕车香满园”,明摆着当晚一定有很多漂亮的小姐和公子嘛,所以如风一定要去看看。 这不,才到下午,大家就已经开始打扮起来了,就等着天黑出去看看了。古人夜生活还是很少的,所以大家都是兴致勃勃的。 第70章 偶遇 大家打扮妥当后就聚在门外,看着大家焕然一新的装扮,如凤笑道:“想来今晚我们几个都会有很多艳遇了。” “整天就想些不正经的。”煜爵敲敲如风的脑袋。 如风摇摇头,叹道:“你们家里妻妾成群,所以不知道我孤家寡人的苦楚,晚上没个人暖被窝是件让我不待见的事。” “你尉迟如风要人暖被窝多容易,只要你在大街上喊一声,保准有一大堆人来,男的女的都有,任君挑选。”煜宣嗤笑道。 如风望着煜爵和煜宣:“可是比不上你们家里的美娇娘啊。” 煜爵尴尬地说道:“我和小三都还没娶妻呢。” 如风撇撇嘴,有意无意望了一眼身着粉红色衣裙的如雪,此刻她正在偷偷地瞄着煜爵。 “可是,即使你们没有妻子,你们也有了侍妾之类的,唉,可怜我一个通房一天都没有。”语气有点泫然欲泣了。 煜爵和煜宣闭嘴不谈,只是煜宣摸摸鼻子道:“如风妒忌我们就直说,还有,如风,你要是女的,我就只要你一个,其他的我都不要。” 如风讶然:“这算不算表白?” 煜宣拍拍如风的肩膀,露出笑容:“可惜你不是女的,所以……哼哼。”后面的意思不言而喻。 如风白了他一眼,正要说什么就被人打断了。 “该走了!”林以蓝和尉迟松走了出来,两人身上穿着大红色的冬衣,一脸的喜气。 众人应了一声,也就加入了逛街的大流。 今天是元宵节,没有宵禁,所以虽是晚上,但街道上处处挂灯,还建立了高大的灯轮,灯楼和灯树,所以到处都是灯火通明。街上行人攘攘,接踵而至,热闹非凡。正是印证了“接汉疑星落,依楼似月悬”的诗句,可见元宵节之热闹。 元宵节,是一元复始、大地迎春的花的夜晚,天上明月高悬,地上彩灯万盏,人们观灯,猜灯谜,吃元宵,或者一家人出来走走,也是其乐融融的一件事,比如说如风一家人。 刚开始大家海在一起走着,如风脸上露出欢悦的笑容,颇有兴味地看着街上的各式杂耍技艺。煜爵走到如风身边,欲言又止。 如风漫不经心地问道:“爵哥哥,你要和我说什么?” 煜爵叹了口气:“如风,我不知道你是真的聪明还是假的聪明,我想说的事你还不清楚啊?” 如风讶然地抬头看了一眼煜爵,轻声道:“爵哥哥,你有话就直说嘛,我猜不到的。” 煜爵想了一会,见如风盯着自己,就道:“如风,家里的那些人,其实我一点也不喜欢,只是没办法才接受的,如果今生有一个我真心喜欢的人,我想我会只有她一个的。” “真的吗?”如风看了眼如雪,朝她眨眨眼。 如雪不明所以地看着如风,但还是走了过来,站在如风的另一边。 如风眼尖地看着煜宣在街上买风车,于是说道:“我去看看煜宣在干嘛。”说着就钻了过去,煜爵欲叫住,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说自己的心意,心里顿时一片乱糟糟的,唉,如风为什么不女的?要不然今日也不会有那么多烦恼了。 如雪却心里暗暗感激如风的心意,想来自己这几天的表现弟弟是看在眼里的,本来自己打死都不会主动去接近男人的,但想来自己已经快二十岁了,再不抓紧机会的话,自已以后就得随便嫁给一个男人,那还不如不嫁呢。 如风走到煜宣身边,拍拍他的肩膀道:“煜宣,你觉得你哥哥和我姐姐怎么样?般不般配?”语气流露出几分得意。 煜宣拿起小孩子玩的风车,用手拨了拔,再看了一眼不远处貌似相谈正欢的两人,难得附和道:“郎才女貌,的确不错!”心里却暗暗舒了口气,如风看不出自己哥哥对他的心意,反而把自家的姐姐推给哥哥,想来哥哥的希望应该破灭了,这正是自己想要的结局呀,所以就对如风就格外亲热起来。 于是,在煜宣和如风的刻意安排下,煜爵和如雪就走到了一起,而如风则和煜宣到处玩去咯。 如风性子喜欢热闹,所以专往人多的地方钻,煜宣也差不多,所以两人玩得很是开心,对街上少女含羞带怯的表现视而不见。 如风几次望着煜宣,终于有一次问出口:“宣哥哥,你对山长了解多少?”在如风的印象中,煜宣好像蛮了解山长的,所以才这么一问。 煜宣正在鼓掌的手停了下来,他皱眉看着如风:“你问这个干什么?” 如风想了想,转而问道:“那你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吗?我刚才好像看到他的背影呢。” 煜宣摇摇头:“我怎么可能知道山长在哪里?不过他不可能在越洲城的。你呀,看花眼了。”说着就不再理会如风,对正在表演吞火的杂技抱以极大的热情。 如风撅起嘴巴,这个耍杂的有什么好看的?还是去看看别的吧。想着就推开人群,一个人闷闷不乐地走了。 刚才,如风的确看到了一个和木问尘很相似的背影,可是等如风正要叫的时候,她就已经看清楚那人的模样了,不是木问尘。 想起那天晚上木问尘说会在越州城待,可是又没说待上几天,而且自从如风见到木问尘后,就一直等着木问尘来找自已,但到自己伤好了,木问尘还是没有出现,所以这些天如风都很郁闷,不断地懊恼自己那天晚上不该说他多话的,都怪自己一时心直口快,把人都气跑了,也不知道他现在去哪了,是不是已经回到了枫贤书院? 想到这,如风也没兴趣继续看元宵节的节目了,就想着回去好好睡一觉,然后再慢慢地思量以后该怎么办,还有,见到木问尘的时候该如何说?想来自己如果道歉的话,他应该不会介意才对,那他们就能恢复以前的相处模式了。 这样一想,如风的心情就好一点,她抬眼看了看,辨别自己家的方向,却无意中发现人群中有一个熟悉的白衣身影。 如风一惊,心里顿时涌起了一股喜悦,于是忙拨开人群朝着那个身影的方向挤去。 可是街上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如风心里又急,眼睛不断地看着前方,也不管旁边人的想法,眼看身影快不见了,如风一急,顾不了那么多了,就施展轻功,在人的肩膀上踩来踩去,很快,她终于看到了那个白色的身影,于是伸手抓住了那个身影的肩膀。 “问尘!”如风叫了一声。 那人回头,瞪了一眼如风,怒道:“公子,你认错人了!” 如风一惊,忙放开对方的肩膀,笑道:“不好意思,认错人了。” 那人哼了一声,转身就离去了。 如风连忙又在人群中搜寻,一连抓了几个身穿白衣的人的肩膀,可惜,都不是自己想看见的那个人。 如风回头看着身后还是拥挤的人群,心里茫然若失,口里泛着一股涩意。这种感觉很难受,几乎让她产生一种恐慌的感觉,觉得自己的心吊在半空中,不上不下的,特别难受。 如风没精打采地往家里的方向走,行走一处人少的地方,却发现身后有一声熟悉的呼唤:“如风!” 如风蓦然回首,就看见了木问尘一袭白衣,站在一颗灯树下,正看着自己,眼神深邃,眨也不眨。 如风的心仿佛在自己猝不及防的时候猛然被狠狠地捶了一下,“众里寻他千百度,募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姗处”。此刻看到他的脸,如风心里顿时涌起了一股委屈感。 如风忙跑过去,委屈地看着木问尘:“你怎么都不来找我?我找了你好久。” 旁边被如风自动过滤的木潼此时重重地咳了一声,如风一听,忙打招呼道:“木潼,原来你也在啊。” 木潼嘴角抽搐,人家他一直都站在主子的身边好不好,在那么亮的灯光下,他竟然没看见自己那么大一个人杵在这里吗? 木问尘看了一眼手已经自动攀附在自己手臂上的如风,淡淡地扫了一眼旁边的木潼,道:“你去吧。” “主子!”木潼讶异地叫了一声,见木问尘的眼里含着利光,于是只好委屈地离开了。 如风欢呼:“哈哈,木潼走了就好,那就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真好。” 木问尘看着如风的笑脸,伸手捏捏她通红的脸蛋,问道:“冷吗?” 如风摇摇头:“我有内功呢,不冷的,倒是你,穿那么薄的衣衫,你不冷吗?” 木问尘摇摇头:“我也不冷。” 如风见旁边有卖帽子,就买了一顶毡帽把自己额头上的红痣遮住,这才故心地搂着木问尘结实的臂膀东游西逛。 “问尘,你这么久没来找我,是不是生我的气了?”喜悦褪去后,如风就开始秋后算账。 木问尘摇摇头:“没有,我再次去找你的时候,听说你在练功,所以就没去见你。” “是哦。”如风摸摸头上的帽子,不好意思地笑道,“我当时闭关练习内功,现在已经好了,还比以前增进了不少哦。” “我看到了,等回到枫贤书院我再传授一门武功给你。”木问尘不等如风问清楚就连说道,“刚才你在人群里找我吗?” 如风想到这,又开始委屈了:“是啊,我还以为是你呢,所以就一直找一直找,你是不是一直都跟在我身边看我的笑话?” 木问尘微微一笑,转移话题道:“我们去吃汤圆吧。”说着就指着旁边的一家酒楼。 如风恍惚地说:“你笑起来实在好看,以后常常笑给我看好不好?” 那微笑就好像深夜里悄然绽放的昙花,令人惊艳不已。 木问尘点点头,又微微一笑,答道:“好,你喜欢就好。”说着就和如风一起走进这家灯火通明的大酒楼。 两人神态自然,都是发自内心的举动,如风没注意到她和木问尘亲呢的举动在世人眼里是多么惊世骇俗,如风帽子下俊美的脸蛋不断地笑着,而木问尘一脸的宠溺,显然地,这似乎都是恋人间的行为,但此时,如风和木问尘都是男装打扮,所以路人都是频频侧目,纷纷交头接耳地议论着。 如风现在心情舒畅,自然没理会,而木问尘一向都不在乎别人的看法,所以两人是目中无人地走进了酒楼。 要了最贵的雅间后,木问尘看着如风:“你想吃什么?” 如风看着菜单,嘟起嘴巴:“怎么都是汤圆?” 如风这个女性化的举动,可是旁边的小二却不动声色,就好像没看到一样。 木问尘也把头凑过去,轻声道:“元宵又叫“汤团”或“汤圆”这些名称与“团员”字音相近,取团圆之意,象征全家人团团圆圆,和睦幸福。所以元宵节一定要吃汤圆的,你看看你喜欢什么口味?” 旁边的小二此时笑容满面地说道:“两位客官,小店有各种各样的汤圆,比如说姐妹探员,其制法是以糯米、大米磨浆,取粉制皮,用枣泥、白糖、桂花做馅。其色泽雪白、晶莹光亮、小巧玲珑、香甜味美;还有芝麻枣泥汤圆,做法是先将大红枣煮熟去核擦泥,猪板油去膜用刀拍碎,两者加白细砂糖搓成馅心,和水磨糯米粉做成小汤圆,芝麻炒热核白细砂糖研成细末成炒面,将煮熟的小汤圆在沙面中滚一圈即刻,吃时油润绵软……”小二滔滔不绝,似乎想一下子就把店里的汤圆都介绍个遍。 如风可没耐心听这个,忙挥手道:“就要这两样了?问尘,你呢?” “就这两样吧。”木问尘应道,于是小二满意地退下了。 如风双手托腮地看着木问尘,笑眯眯地说道:“问尘,你来越州城要办的事办好了吗?” “好了。”木问尘点点头,眼睛一瞬也不瞬地看着如风。 如风的脸蛋被看得有些微微发红,所以她低下头,一手在圆滑的桌子上画着圈,轻声道:“你来看我,我很是欣喜呢。” 木问尘皱眉:“可是你那天晚上看见我的时候,好像受到了很大惊吓,不断地想把我赶走。” 如风一听,有些尴尬地摘下帽子,道:“我当时……当时觉得太突然了嘛,而且我当时衣衫不整,当然会不好意思了。”其实当时如风满心思都是怕被木问尘发现自己是女的,所以就没顾着其他了。 想到这,如风赶紧补充道:“你走了之后,我想起来就很高兴啊,可是直到现在才看见你。”说完才鼓起勇气抬起头看了一眼木问尘。 木问尘微微一笑:“算你说得有理。” 在他们交谈的时候,汤圆很快就端上来,如风和木问尘吃完后,就准备去逛逛。 “走吧,我们去猜灯谜,看对联。”如风颇为豪气地说。 木问尘自然不会反对,两人在人群中穿梭,很快就到达了猜灯谜的地方,这里有五光十色的灯笼,上面贴有灯谜,很多书生模样的人都摇着扇子站在灯笼前指指点点,也有人携着不知是情人还是妻子,在人群里招摇过市。 如风和木问尘的组合自然就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如风看着灯笼正要猜的时候,就看见灯笼的另一边却恰好是熟人! 人生何处不相逢,如风笑着招手:“姐姐,爵哥哥,你们也一起来啊?” 如雪站在煜爵旁边,看着木问尘,眉头微微皱了起来,而煜爵却是愣了愣,看着木问尘,没有和如风打招呼。 如风讶然,看了木问尘的侧脸一眼,却发现他只是盯着灯笼道:“你不是要猜吗?” 如风纳闷,再看一眼已经回过神的煜爵,道:“我们去对对联吧,把这里留给爵哥哥和姐姐。” 木问尘闻言只是点头,任由如风拉着住前走。 这一路上,如风遇见了蛮多熟人,显然丑化过的无忧公子,清雅动人的舞烟,还有艳光四射的慕容迎荷和嚣张跋扈的白少钧…… 记得白少钧看见木问尘的时候,本来高昂的头马上低了下来,结结巴巴地道:“山……山长。” 木问尘淡淡地点头,白少钧正要说什么的时候,如风已经把木问尘拉走了。 如风疑惑不解地看着木问尘:“问尘,你说刚才他们看我们的眼光为什么那么怪异?” “你会在意他们的眼光吗?”木问尘反问道。 如风顿时煞白了脸,此刻她才知道大家为什么要那么看自己和木问尘,原来一直都是如风搂着木问尘的肩膀走路的,如风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男装,被人这么一看,原来……原来自己和木问尘在别人眼里简直就是演断臂山嘛! 惨了惨了,明天越州城的八卦流言自己又要高居榜首了,如风的脸顿时皱成一团,她倒是不在乎,可是自己的爷爷可是在乎啊,上次的流言可是让自己的pp开了个洞呢!那这次会如何? 而且……而且最重要的是,木问尘毫不在意地任自己拉着走,今天晚上又对自己那么好,难不成他喜欢的是男人?毕竞现在自己可是男人的身份啊? 如风的心里顿时下起了大雨,心拔凉拔凉的。 第071章 收假 如风正在胡思乱想的的时候,木问尘已经盯了如风好久了,见如风脸上表情变幻不定,忽白忽红,现在眉头已经皱得死紧了,显然有什么东西在困扰着他。 木问尘淡定的脸顿时闪过一抹失望,定了定神,轻声说道:“如风,你别急,在大家的眼里,我们就像两兄弟一样,不会有人想歪的。” 如风抬头看着木问尘好看的脸,顿时涌起了一股失望,果然,帅男不是已经死会 ,就是同性恋!原来如此!木问尘长得那么好看,要才有才,要貌有貌,要人品有人品,可是平时也不近女色,整天就躲在他的破屋子里弹琴,原来……原来人家喜欢的竟然是男人! 真是晴天霹雳啊!如风顿时头晕目眩,这么个极品男竟然喜欢的是男人,而自己又恰好是个假男人! 呜呜……没天理啊……为什么? 如风表情悲戚,大大的眼睛不断地瞄着木问尘,每瞄一次脸就沉下一分,到最后俊美的脸蛋已经是乌云罩顶,风雨欲来了。 木问尘不明所以,只是隐忍地说道:“如风,我们还去不去对对联啊?” 如风撅起嘴,用力地踢了一下地上不知谁丢的糖葫芦,闷闷地说:“没心情了,我想回家了。” 木问尘心里叹气,眼里的情绪几次翻腾,明暗不定,最终还是归于一片平静,于是如玉石相击的好听嗓音响起:“那我送你回去吧。” 如风无精打采地点头,一路上也不攀附木问尘的手臂了,正自顾自地胡思乱想。 木问尘几次欲言又止,想问清如风到底是为了什么变成这个样子,但最后终是化为一声长叹,什么话也问不出。 很快,尉迟府到了,人流也逐渐稀少,如风低着头闷闷地说了一句:“再见。”话音未落,人就已经转身准备踏进门口了。 木问尘忙快手地抓住如风的手臂,轻声道:“如风,我有话和你说 。” 如风微微抬眼,委屈地瞪了一眼木问尘,道:“说吧。”心情沮丧得不得了,向来是因为知道木问尘是同性恋吧,这么好的男人,哎,广大女性同胞没福气啊。 “如风,明天就要去另一个地方了,我们要见面,也只能等到半个月你开学后才能见面了。”木问尘一口气说完,紧盯着如风的反应。 如风果然那不辜负木问尘的心意,整个人跳起来叫道:“什么?你要走了?我们才相处没多久呢?” 木问尘耐心解释:“我还有事要办,都留在越州城已经够久了,不能再拖了,没关系,等你开学后我们又能见面了,到时候我叫木潼做一些你喜欢吃的才,这样好不?” 如风瞪着眼,回道:“能不好吗?你有事要做,我当然不会留你,好吧,那我们就半个月后再见吧。” 两个相对视了一会,如风见木问尘没什么话要说了,就准备和他说再见,没想到木问尘再次拉着她的手臂,轻声问道:“如风,你的伤好了没?有没有留下疤痕?” 如风顿时面红耳赤,偷偷地瞄了一下左右,小声地说道:“好了好了,放心放心,没事的。” 木问尘一时之间也找不到什么话来说了,他本就不是擅于言辞之人,今晚说那么多话已经是反常了,所以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如风朝自己挥挥手,然后很快就消失在门后。 木问尘站立了一会儿,才转身缓缓地离开尉迟府的门口。 他没看见的地方,如风其实正在墙头那里看着木问尘离去的方向,手里拿着一棵挡住头部的茂盛树枝,表情很不高兴。 煜宣从暗处走出来,阴沉沉地说:“怎么?咱们的如风少爷舍不得情人吗?” 如风差点摔倒,从大石头上跳下来,瞪了一眼煜宣,道:“什么情人不情人的?你干嘛突然出声吓我?” “哼,要不然你的表情这么那么舍不得?”煜宣冷哼一声,神情忽明忽暗,眼神闪烁。 如风把手中的树枝扯光叶子,闷闷地说道:“我今天在街上碰见了不愉快的事,所以心情不好,你别惹我!” 煜宣叹了口气,走过去摸摸如风的脑袋,安慰道:“矮冬瓜,别愁眉苦脸了,这表情不适合你。对了,你说我大哥和你姐姐有没有可能?” 显然地,煜宣转移话题是有效的,如风决定把刚才莫名奇妙的郁闷抛在脑后,专心对付眼前的问题。 “煜宣,我今天晚上在猜灯谜那里看见爵哥哥和姐姐一起呢,想来他们今晚的感情应该增进不少。”如风想起当时的画面就很有成就感,脸上的郁闷也一扫而光,“看来我还真有当媒婆的命,他们两个看起来多相称啊,简直就是俊男美女的完美组合。” 煜宣见如风不再阴着一张脸,也就舒了一口气,只是对于如风所说的不敢苟同,但表面上还是应和道:“希望如此吧。” 哎,只希望哥哥不要陷得太深,如风……如风毕竟是男的啊。 煜宣仔细看着如风,一般的身高,就是脸蛋长得好看了些,尤其是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给他俊美的脸增添了几分女气,额头上的一点红痣,更是添了几分灵气,乍一看,也许会觉得他是女的,但仔细一瞧,那平板的身材,突起的喉结,都无不在说明这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哪儿,更何况,上次试探,人家舞烟还切切实实地抓到了男人的“**”,所以想自欺欺人都不行了。 不过,为什么哥哥会陷进去?而且看似山长和如风的关系也不简单。 煜宣正在思考着,却看见如风绽开一抹大大的笑容,道:“嘿嘿,爵哥哥和姐姐回来了,我们去看一下吧。” 煜宣全身一震,心神一阵恍惚,但很快就回过神来,心里却暗叹:原来如此,难怪看过美女无数的哥哥会对如风另眼相看! 如风也没注意煜宣想什么了,就拉着煜宣的衣袖跑到刚进门的煜爵和如雪庙前,嘿嘿地笑了一声,道:“你们回来了?” 如风没想到的是,眼前的两位主角脸色却不太好,如雪只是看了一眼如风,就低头说道:“我先回房了。” 煜爵见如雪走了之后,看了一眼疑惑的如风,叹了一口气,眼里闪过一抹黯然,双手负在身后,道:“我也回房了。”说完就昂首向前走去了,没有再回头。 如风莫名其妙地摸摸脑袋,疑惑地看着煜宣:“煜宣,怎么今天大家都那么奇怪?” 预选的脸色也不好看,他神情莫测地看了一眼如风,摇摇头,也离开了,剩下如风呆怔在原地。 正想着呢,林以蓝和尉迟松也回来了,他们的脸上本来是笑着的,但是一看见如风杵在门口,脸顿时阴沉下来。 如风忙委屈地说道:“爹、娘,你们怎么了?” 林以蓝狠狠地捏了一把如风滑嫩的脸蛋,道:“你明天就有好戏看了,哎,希望你不要太惨就好。” 如风一头雾水,把求救的眼光望向尉迟松,尉迟松心软,所以脸上笑得温文:“没事,应该会没事的,别担心啊。” 如风一听,就更加担心,通常自己的这个爹爹说没事的时候,事情就会很大条。 当晚,如风几乎一夜没睡,早晨起来和尉迟槐阳一起练功时,精神不振。 尉迟槐阳一套拳打下来,这才看了一眼如风道:“昨晚做什么去了?” 如风打哈哈:“没事没事,就是昨晚吃太多了,所以没睡着。” 尉迟槐阳哼一声,没再说什么,这让如风松了一口气。 但如风松气松得太早了,吃过早饭后,煜爵和煜宣就匆匆地走了,而如雪也没出来吃早饭,如风知道事情有点不对了,但眼下又不好直接去问如雪,所以只好等到去书院的时候再问了。 饭后,尉迟槐阳给如风布置了很多事情,让她忙得脚不沾地的,也就忘记了如雪这件事情。终于,累了几天后,林以蓝才松口说,是有人向尉迟槐阳报告如风在元宵节当晚和一个男人举止亲密,有失体统。 如风恍然大悟,难怪爷爷给自己那么多事情做,还提早让自己熟悉军营里的事。不过她自己也有点理亏,所以就一直默默地忍受着。 大概是鉴于如风的良好表现,到去学校的最后几天,如风终于清闲下来,却也不再有兴趣到处玩了,乖乖地呆在家里看书写字,和尉迟松一样,过得清闲的生活。 到了去书院的日子,如风一反常态,很是兴奋地打包行李,告辞了依依不舍的家人后,就独自一人踏上了去书院的道路,当然,还是骑着她自动回来的惊风。 越州城的枫贤书院里 木问尘沉声问道:“我们出去那么多天,这里有什么动静吗?” “回主子,书院都被翻了一遍了,但他们还是没找到什么。”木潼毕恭毕敬地回答道。 “哦,那查出各方的势力了?”木问尘表情冷峻,右手轻叩桌面。 “属下无能,还有一方势力没有查出。”木潼低下头去,声音低沉,隐含着一丝羞愧。 木问尘皱了皱英挺的剑眉,说道:“原来这世上还有你们查不到的事情,看来还要继续观察才行,不过我们这次出去也算是有所收获。”他沉思着,脸上一片平静。 木潼松了一口气,主子没有怪罪下来就好。 木问尘那突然问道:“学院是不是快要开学了?” 木潼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回答道:“是的,还有三天的时间。” “哦,这几天你准备一下,把如风平时喜欢吃的东西都做一些出来。”木问尘赶紧吩咐道,语气有些微微高昂。 木潼不情不愿地应了声,心里却在腹诽如风,却又对眼前的情况毫无办法。 在去湘州城的路上,云天泽半躺在舒适宽敞的马车里,手中翻阅着一本精装的书,偶尔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马车外路过的风景。 他的对面,小青正忙活着,他从小几底下拿出一只晶莹剔透、造型奇特的水晶茶壶,再拿出一只拳头大小的水晶杯子,然后从茶壶里倒出一种带着腥味的黑色**,再转身从一侧梨木的暗格里拿出一只小瓷盒,打开盖子,从里面拿出小瓷瓶,倒出一粒泛着青色的药丸,把它放进黑色**里,晃了一晃才递给云天泽。 “少爷,喝药的时间到了。”小青轻声道。 云天泽伸出白皙的手,拿起杯子轻轻地饮了一口,微微皱了下眉,这才缓缓地问道:“确定我们能在路口碰上如风?” 小青咬咬牙,沉声道:“是的,少爷,如风公子的路程都掌握在我们手里,所以一定可以在路口遇到他的。” “他真的是自己一个人上路?”云天泽一口气把杯子里的**喝完,才又出声道。 “是的,煜爵和煜宣并没有和他在一起,他们只在越州城待了一天就走了,去了轻州。”小青想了想,诱导,“少爷,如风公子在元宵节那天晚上和木问尘举止亲密,您看……” 云天泽喝道:“够了!这事我已经知道了,不要你再次来提醒我,如果你真那么闲的话,我倒是有地方让你去忙。” 小青忙跪下,磕头道:“对不起少爷,以后我再也不了,请您别赶我走。” 云天泽扔开手中的书,掀开窗帘,过了一会才道:“下不为例!” 小青如蒙特赦,赶紧爬了起来,眼睛,却不由得染上了阴狠之色。 还是在去湘州城的路上 煜爵和煜宣骑着骏马,不急不躁地赶路,他们的身后有几个护卫不紧不慢地跟着。 “哥哥!”煜宣叫了一声。 煜爵让马放慢,侧头问道:“有事?” “哥哥,只要我们再快一点就可以赶得上如风了,那我们要不要……”他询问地看着煜爵。 煜爵若有所思,过了一会才回答:“算了,迟就迟吧。” 煜宣愣了愣,神情复杂地看着煜爵:“哥哥,你……”后面的话没有再说下去。 煜爵好像没看到煜宣的表情,目视前方,问道:“小三,你说我们在枫贤书院的日子还有多久?” 煜宣笑开了:“哥哥,其实枫贤书院的日子也蛮好的,很逍遥,只是,这件事很快就要落幕了,以后恐怕很难有机会再那么过了。”说着语气还有着明显的遗憾。 煜爵请叹了口气,道:“是啊,事情也快结束了,相信用不了多久了。大家,都等不及了吧。” “哥哥,你到底下定决心没有?”煜宣见煜爵沉默,只好又问道。 煜爵的脸沉了下来,脸色不渝地说:“小三,其实你可以自己做的。” 煜宣忙摇头:“哥哥,我不合适!”说着又补充了一句,“我自己的本事我知道,可是我想你做,不只是我,很多人都希望你去做。” 煜爵见旧话重提,心里有些烦躁,扬起马鞭就痛抽了下马屁股,马嘶叫一声,撒起蹄子就狂跑。 煜宣也赶紧跟上,看着前面那个背部挺直的身影,似乎可以承受着无数的重担,但又似乎不堪一击。煜宣心里一阵黯然,哥哥,你逃避不了的,即使今天我不逼你,别人也会逼你的,而与其匆忙上阵 ,不如自己首先占据主动的地位。 如风的 日子颇为逍遥,就是赶路吃饭休息,偶尔还在路上救下一两个被抢劫的人,只是这次,如风也没什么心思和别人攀谈了,就一个劲儿地想着自己的心事。 直到在上次回来分别时的岔路口遇到了云天泽。 如风高兴地跳下马,钻进云天泽华丽丽的马车里,旁边的侍卫也不阻拦,就是小青脸色有点不好看。 “天泽,好久不见啦,你好像变得更好看啊,脸上也有点血色了。”如风笑眯眯地说,毫不客气地抓起茶几上的精美点心,然后再大口地放进嘴里。 云天泽替他倒了一杯茶,递过去笑道:“慢点吃。” 如风呜呜地点头,吞下口中的食物后才说道:“你们家的点心真好吃。” 云天泽依旧笑着,柔声道:“那你多吃点吧,反正我不喜欢吃这个。” 如风一听,也就毫不客气了,她肚子正饿着呢,而且这个点心的味道实在是太好了。 “哈哈,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补充能量后,如风才有兴趣谈笑。 “那是我们有缘嘛。”云天泽接口。 “没错!不过小影就没和我们有缘,这次都没碰上他,假期里也没和他联系过,唉,他都不肯告诉我地址,想写信给他都不行。”如风叹道。 “没事的,到了湘州城后就可以看见他了。”云天泽安慰道。 “那倒是。”如风又笑开了,说起了其他事。 两人一路相谈正欢,两日后,终于又来到了湘州城。 如风看着半山腰上的书院,很自觉地帮云天泽拿行李,高兴地说道:“我们终于回到书院了!”心里是喜悦的,盘算着今晚就可以去看木问尘了,想到木潼的手艺,如风又是一阵高兴。 云天泽看着如风高兴的样子,脸上的表情也不禁放松起来。 第072章 笑容 回到书院后,如风四处走动了一下,和其他的同学打招呼,大家寒暄了一阵才开始整理东西。如风看着已经积满了灰尘的房间,哀叹了口气。 呜呜……为什么煜宣还没来?要不然也可以把他抓来当劳动力啊?比如说拖地之类的。 如风正在抱怨的时候,就发现云天泽已经站在她的门口。 如风讶然:“天泽,你不收拾房间吗?” 云天泽挑挑眉,理所当然地说:“我等煜爵来收拾啊,平时我们的房子都是他收拾的。” 如风羡慕地看着他:“天泽,我们的房子都是我在收拾的,煜宣就只坐着当大爷。” “那你以后就不用收拾了,我可以把小青叫上来帮忙的。”云天泽忙道。 如风忙摇摇头,开玩笑,这小青现在对自己似乎有什么意见,平时见面都是板着脸,跟第一次见面时的热情完全不一样,现在把他叫上来,那不是存心自己找白眼吗? “不用了,这点事我还是可以做的。”如风婉拒了,又说道,“天泽,要不,我还是先去帮你打扫吧,你身体没我那么强壮,还是先帮你弄好吧,我们这边不急。” 云天泽也没推拒,直接点头。如风把门关上也就跟着去了隔壁的院落了。 劳动中…… “来,如风,这时小青调的蜂蜜茶,你来喝一口,据说可以养颜的。”云天泽见如风在卖力地擦着桌子,就把一杯蜂蜜茶递给如风,那杯子晶莹剔透,里面的茶水看起来诱人至极,如风忍不住**就点了头。 刚要接过,云天泽就摇摇头:“不行,你的手脏,我来喂你。” “好。”如风看着自己手中的抹布,顺从地点点头。 云天泽绽开一抹笑容,喜滋滋地把杯子凑到如风的口边,轻声道:“喝吧,喝吧。” 如风边喝边想,怎么这语气这么像要害人的巫婆? “啪啪啪”的击掌声从门口传来,如风和云天泽转头一看。 煜宣倚在门口,嘴角挂着一抹邪笑:“呵呵,哥哥,挺甜蜜的两口子嘛。” 煜爵黑着脸,看着如风和云天泽,不发一语。 如风也黑着脸,看着煜宣,怒道:“你这小子,怎么说话的?”说着就扑了过去,把手中的抹布往他的脸上磨蹭。 “啊——你这肮脏的家伙,你敢把它抹到我的脸上,我就跟你没完!”煜宣忙窜了出去。 如风也追了出去,两人也没施展轻功,纯属体力活。 剩下的云天泽和煜爵沉默了,过了一会,云天泽才道:“你回来了?” 煜爵默默地点头,没有再看云天泽,只是把自己的行李放好,然后再接着如风的工作干。 云天泽默默地看了一会,才转身看向院子里那两个跳跃着的身影,眼里的光芒让人无法捉摸。 如风最终不敌煜宣的体力,喘息着说道:“算了算了,我认输了,你赢了!” 煜宣笑开了,他赢如风的次数一向很少,所以就咧开嘴道:“那你就快点跟我回去干活,真实的,自己的屋子不扫反而来扫别人的,你行啊!” 如风脖子一梗,道:“别忘了,那屋子也有你哥哥在住。” “可是我看你倒是干得挺开心的啊,快跟我回去吧!”说着就揪起如风后面的衣领,把如风生生地拖回去了。 如风凄厉地向着云天泽和煜爵的方向求救:“爵哥哥,天泽,救命啊!” “嘿嘿,你就乖乖地跟我回去了。”煜宣桀桀怪笑。 此番表演逗笑了一干人等。 云天泽看着他们消失在门口的背影,小声道:“这样的日子我们还能过多久?”声音低低的,几乎几不可闻。 傍晚,如风跑到了木问尘那里。 “呜呜……问尘,我今天被人欺负了。”如风拉着木问尘弹琴的手作势要哭。 木问尘脸上绽着笑意,看得出心情很好,道:“谁敢欺负你啊?” 如风嘟起嘴巴,摇摇他的手臂:“是煜宣,他让我做了一下午的清洁,我们的宿舍被我擦得很干净了。” 木问尘拉起如风的手,看了一会才道:“需不需要我帮你去教训他?” 如风瞪大眼睛:“你可以吗?” 木问尘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道:“只要你想就可以。” 如风盯了他一会,还是看不出什么,于是撇撇嘴道:“算了算了,我以后再自己报复回来算了。” 如风和木问尘在凉亭那里看了会风景,最后才下去吃晚饭。 “木潼,好久不见了,你的菜还是那么好吃。”吃人嘴软,如风一向都不吝惜好话。 木潼板着脸,没有回答。 如风也不理会,直接看着木问尘,说道:“问尘,你吃饭的姿势真好看!” 木问尘夹菜的手顿了下来,道:“你还是快点吃吧。” “嘻嘻,你会不好意思吗?”如风嘻嘻一笑。 木潼僵着脸,道:“快吃吧,再不吃就凉了。” 如风这才乖乖地进食。 吃到差不多的时候,木问尘突然道:“如风,晚上的时候睡熟点,对有些事不要太好奇。” 如风默然,看了木问尘,直觉的,她很信任木问尘,可是这件事到底要不要和他说呢?看着他深邃的眼睛,和美好的脸孔,如风终于下定了决心。 “问尘,是不是关于什么宝贝的事?” 木问尘和木潼一惊,看着如风状似无事的脸。 如风苦笑:“难道不是吗?” 半晌,木问尘才道:“是尉迟老将军告诉你的?” 如风点点头。 木问尘沉默了会,才道:“不管如何,你还是不要管这件事吧,把你牵扯进去并不好。” 如风没有点头,因为爷爷要自己保护煜宣和煜爵,所以如果他们有危险的时候,自己还是会出手的。 “问尘,你说,那个所谓的宝贝真的那么重要吗?值得那么多人来抢?”如风想起了晚上屋顶上的那些声响,还有经常在书院某个角落发现的血迹,有一次如风在草地上躺着晒太阳的时候,竟然还看见了一截断掉的手指,和一只眼珠子,当时她差点连胆汁都吐出来了,从此以后,她再也不会在书院的哪个角落或哪个草地上逗留。 木问尘沉着脸,道:“这世上总会有很多贪婪的人,对这样传说中的宝物自然会不择手段地去抢,很正常的。” 如风摇摇头,又忍不住担忧地问:“问尘,你你不是很危险?”毕竟这里是他的地盘,所以别人要找宝物,一般都会想到他这里的。如风想到这,忍不住四处看了看,总觉得那树林或草丛中随时会跳出一个人来。 木问尘看着如风,道:“放心,我没事的,都那么长时间了,要有事早就有了,不会等到现在的,我现在只怕的是,这件宝贝会引起战争。” 如风讶然,想不通木问尘为什么和自己说这些深入的话题。 却见木问尘继续道:“如风,如果有战争,你会去参战吗?” 如风低下头,毫不犹豫地说:“当然要去,即使我自己不想去,我爷爷不会答应的。”事实上,这次尉迟槐阳就想如风退学,然后去军营磨练了,他总觉得如风不像一个男人,身上没有男子汉的气概,所以总想把如风丢在战场上磨练一番。 当然,如风暗忖,如果自己身上真有爷爷所谓的男子豪气,那自己的爹娘可就要担心了。 木问尘弹起,把一个鸡腿夹到如风碗里,道:“去就去吧,男人不经过战场上的磨练就不像一个男人,你去也好,只是我怕你受不了那血腥。” 如风惊喜地看着碗里的鸡腿,忍住流口水的冲动,刚才木潼一个劲地盯着那个鸡腿,害得她都不敢打它的注意,没想到现在是木问尘把它夹给自己了,嘿嘿,木问尘真是自己肚子里的那个啥,太懂得自己的心意了。 想到这,如风就给了木潼一个挑衅的眼光,激得木潼拿着筷子的手直冒青筋。 木问尘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也只是摇摇头,眼里有着醉人的笑意。 如风回过神来,突然道:“难道问尘以前也去打过仗吗?” 这次木问尘没有搭话,木潼大声说:“那是当然,当年主子领兵把那……”眼里有着兴奋。 “木潼!”木问尘淡淡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木潼马上像蔫掉的酸菜一样蔫了下来,小声道:“……落花流水。” 如风哀怨地看了一眼木问尘:“你为什么不让他继续说下去,这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木问尘淡淡一笑,不语,而如风就发呆了,忘记刚才要问什么了,只是直愣愣地看着木问尘。 如风回过神来,丢脸地摸摸自己的眼睛,真实的,被色诱了,而自己还轻易地上当了,真是的,平时不笑的人笑起来怎么就那么好看呢?像自己也经常笑的,也笑起来很好看的,可是因为经常笑,所以大家都习以为常了,也就不值钱了。哎,早知道以前就装作冰山一座,说不定自己还能把木问尘勾引上,然后让他爱上自己,爱到即使自己是女的,也不会介意的,这样就可以把他的性向扭转过来了。 如风这样想着,就忍不住嘿嘿直笑。 木问尘摇摇头,知道如风又不知道想到哪里去了,哎,这小家伙,还小着呢,如果再大一些,再成熟一些就好了,那自己就可以…… 如风再次回过神来,道:“问尘啊,我问你一个问题,如果我是女的,那你会不会就不劝说我上战场了?”她的话打断了木问尘的思绪。 木问尘看着如风的脸,道:“如果你是女的,我会把你藏起来。” 如风顿时脸上如火,忙低下头去,在她看来,木问尘这句话就像情话了,她真恨不得自己现在就告诉他,自己就是女的。 头一次,如风有了强烈的女性自觉。 木问尘转而说道:“可惜你不是,所以就没有假如了。”看着如风低下头的头颅,木问尘眼光闪了闪,道,“如风,你还是不要上战场吧。” 如风总算是把刚才那奇怪的感觉压下,闻言,则问道:“这是不是我说了算,要看我爷爷的。”自家爷爷是铁血政策,在家里,如风几乎很少能说得上话,唉,如风又暗叹了一声。 一顿饭吃了很长时间,如风总算是心满意足了,打算告辞。 木问尘想了想,道:“我送你出去吧。” “好哇!”如风高兴了,连忙挽着木问尘的手。 木潼在后面看了嘴角抽搐,表情阴森森地盯着如风的后背,看来,主子真的是被如风这娘娘腔的家伙给迷住了,瞧,现在英明神武的主子已经变成了一个青涩的小子了,如风那小子想干嘛,主子就顺着他的话说,虽然这样的主子有人气了不少,但……但是总看不惯嘛,所以呀,还是以前那个冷冰冰的主子好。 如风后脊背凉凉的,麻麻的,于是说道:“问尘,有人在说我坏话了。”其实如风早就感觉到了木潼不善的眼光,她的感觉一向都很敏锐,特别是这段时间,自己的功力又见涨了。 木问尘沉下脸,树荫的阴影打在他的脸上,阴暗一片,所以如风没察觉。 “放心,有我在,不会的。” 如风笑笑,道:“今晚竟然有星星呢,现在是春天了,以后这路两旁的草啊花啊,也该长起来了,我喜欢他们,绿绿的,让我看了心情很好。” “会长起来的,快了!”木问尘附和道。 两人一路闲谈,短短的路愣是走了十几分钟。 “我回宿舍了。”如风看着木问尘,小声地说道。 木问尘的眼闪了闪,摸摸如风的脑袋道:“回去吧,明天再来。” 如风翘起嘴:“可是明天就要上课了,唉,真想逃课。”话说完才知道眼前的这位是枫贤书院的山长,所以马上掩口。 木问尘也没说什么,只是捏住了如风的手腕,过了一会,才放开道:“回去吧。” 如风点点头,也没在意木问尘的举动,只是脸上有些发烧,觉得被捏住的手都要发烫了,于是赶紧挥挥手就转身离开了,不敢再回头。 木问尘看如风走进听到院落了,这才往回走。只是脸上,忍不住绽开了大大的笑容,幸亏是天黑,要不然非要吓死人不可,想一想,一个一年到头还没笑的人,这次突然有了这种大大的笑容,这还不吓人吗? 木问尘回到房里的时候,脸上的笑意还没褪下。 木潼把茶壶放下,忍不住问:“主子,您笑什么?” 木问尘看了一眼木潼,道:“没什么,只是心情突然变好了而已。” 木潼默然,只是脸色有些僵硬,难不成如风和自家主子的好事将近了? 如风回到宿舍,煜宣还没睡,见如风回来,白皙的脸上还微微发红,于是嘲讽道:“怎么,终于回来了?” 如风看着煜宣,这才想起要问煜爵的事,于是也不计较他的嘲讽,道:“宣哥哥。”很甜蜜地叫了一声。 煜宣顿时从**跳了起来,叫道:“叫得那么甜,一定没好事,有话就快说,我不理会你的甜言蜜语的。”哥哥才会吃你那一套。 如风撇撇嘴,顿时觉得无趣,于是说道:“煜宣,你说你哥哥最近是不是心情不好?要不然怎么今天见到我都不高兴,是不是因为和我姐姐的事?你不知道,你们走了之后我姐姐的心情也不好,你看这是不是和爵哥哥有关?”说到这件事,如风就颇为烦恼,来学校的前几天,爹娘老是抓住自己来问煜爵和如雪的事,可是自己怎么知道他们的情况嘛,那天自己是和木问尘一起的,他们的事很少参与。 煜宣的脸沉了下来,道:“你还是不要多管闲事,我哥哥如何他自己清楚。” 如风委屈地看着他:“我还不是担心他吗?他以前都不是这样的。” 煜宣受不了如风的表情,忙道:“唉,过几天就好的,没事,你快去洗吧,该睡觉了。” 于是,如风只好乖乖地跑去后山去洗了一个冷水澡。 晚上,如风不知道是过度劳累还是精神太好,竟然怎么都睡不着,可是为了明天的精神,所以如风还是闭上眼睛,假装自己已经睡着很熟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如风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发出了沉稳的呼吸声。 不久,寂静的房里有了动静。 “如风……如风……”煜宣轻叫了几声。 如风那边没动静。 “如风……”煜宣又轻叫了一声。 清澈如水的月光从窗户下照射下来,如风的被子动都没动一下。 于是,很快,煜宣窸窸窣窣地弄了一会,很快就推开门出去了。 此时,如风赫然坐了起来,皱眉思考了一会,想起爷爷的叮嘱,还是打算去看一下。 于是推开被子,把未雨绸缪准备好的黑衣和面罩戴上,不动声色地离开房间。 在路上,如风侧耳倾听一会煜宣的动静,这才悄悄地跟在他的身后。 第073章 太子 在路上,如风侧耳倾听一会煜宣的动静,这才悄悄地跟着他的身后。 如风一路隐藏自己的行踪,悄无声息地跟在煜宣后边。 现在是初春,天气还有些微微寒冷,高高的夜空上只有一轮弯月和几颗星星,呼吸着夜空中淡淡的青草香,如风一面忍住打呵欠的冲动,一面在心里腹诽煜宣干嘛这个时候出来。 一路拐弯抹角,穿着树丛,穿过庭院,然后煜宣总算是停住了。 如风一看,原来是枫贤书院的藏书阁,藏书阁只有两层楼,平日里也只开了一楼给学生和夫子借书用,二楼则是一只关闭着,通往二楼的那把锁也生满了铁锈,现在二楼估计也积满了灰尘了。 不过,如风看了那阴影重重的二楼,觉得这里的确像是藏宝的地方,人家少林寺的藏经阁不是有很多武林秘籍吗?只是有很多高手在看着而已。 只见煜宣先在楼下望了望,然后才纵身跳上去,最后再小心地推开门,身如轻燕,不发出任何多余的声音。如风暗叹:原来煜宣的身手也那么厉害呢。 如风想了想,还是打算跟上去,于是脚尖一点,提起真气,一跃而上,轻轻地落到木质的地板上。此时,如风弓着腰,这才发现地板上有些铃铛,门窗上也有些小小的发声物体,想来,只要你的力道重点,整个二楼就会响起来。 如风看了一眼里面正在四处摸索的煜宣,知道煜宣肯定打探了很久才有那么熟悉的动作的。而且如果如风没看错的话,那个门口的阵势也蕴含着五行八卦,现在如风也没打算进去,因为她不太懂这些,而且里面还不知道有什么陷阱呢,反正她知道里面的煜宣很安全就行了。 不知过了多久,等待的滋味不好受,如风双眼紧盯着周围,有时候见到一两个不长眼的人也跳了上来,如风都是先下手为强,悄悄地把人给解决掉,然后再把人放到没有铃铛的地上,所幸来人的武功都不是特别高,只是轻功厉害点,而如风一出手就是无色无味的迷药,所以还可以解决得掉。 当然,如风现在并不知道自己的武功如何,经过假期里的一段密集的训练,如风的身手大有长进,而至于长进到何种地步,无情剑和尉迟槐阳没说,如风也就不知道了。 终于,在如风出其不意的手段解决了两个人后,煜宣终于小心翼翼地从里面出来了。 一路小心谨慎,两人总算一前一后的跃下楼阁,往宿舍的方向跑去。 就如风以为可以回去睡觉时,前面赫然出现了三个黑衣人!穿着打扮和如风差不多,都是那种见不得人的装扮。 “把你怀里的东西留下!”其中一个黑衣人喝道。 如风见状,身形一闪,小心地跃上旁边的一颗树上把自己隐藏起来。趁此机会,如风也想了解煜宣的武功到底高到什么地步,虽说平时打闹他总是不及自己,但万一是他有意隐藏实力呢? 所以还是看过再说,贸然出头说不定还会坏了人家的事呢。因为刚才如风就发现自己身后还跟着人,只是他貌似没有恶意,所以如风也不打算理会。 在如风思考的时候,几人已经是一言不合地打了起来。 只见煜宣双拳呼出,如惊风暴雨般向黑衣人攻去,黑衣人三人手持长剑,一起攻击煜宣,在煜宣有点手忙脚乱的时候,黑暗中顿时又闪出了两名黑衣人,如风一惊,定睛一看,原来是来帮煜宣的,于是放下心来。再一查探,这才肯定原来跟踪自己的就是他们了。 那三名敌人(如风已经把他们当成敌人了)武功不弱,气息沉稳绵长,不急不躁,颇有一代大师的风范,如风暗暗咂舌,想来这宝贝很是诱人,要不然怎么会吸引这些高手来抢? 看了看,如风觉得不对了,煜宣手中没剑,那两名黑衣人武功虽然也不弱,但他们要保护煜宣,而且那三个敌人还是死不要命的那种,配合也很默契,所以煜宣让俺们渐渐捉襟见肘,左躲右闪,狼狈之极,有一次煜宣还差点被人刺伤。 如风见状,按捺不住了,生怕煜宣受伤,于是连忙闪身出去,帮一个自己人躲过一击,同时喝道:“我来也!” 如风或闪或纵,衣袂如风,身形如魅如影,凌厉的掌风同时朝三人扑过去! 那三人猝不及防,生生露出一个缺口,让煜宣很快就逃出剑影,躲在一边。 如风用肉掌和他们厮杀了会,败势微微显露,正想拿出自己的兵器时,站在煜宣旁边的黑衣人就把自己手中的剑扔过来,道:“剑给你!” 如风大喜,侧身闪过一剑,一个旋身,已经稳稳地把剑接住。如风顿时如虎添翼,一把剑使得虎虎生风,直把无情剑的剑法使出来,一时之间,如翔凤当空,长剑蜂鸣,森森剑招将那三人卷入光影之中。 这样一来,煜宣和两名黑衣人就站在旁边看如风自己一个人在斗了。如风也不觉得苦,反而全身都兴奋起来,她手握剑柄,剑声铮然,剑芒层叠地幻出,若流光溢彩一般,团团飞舞,先将一名敌人的长剑格开,身形变幻间,右脚猛然踢出,正中另一人的胸腹,那人猛然后退,如风手中常见忽然变换方向,从自己肋侧闪过,刺入从后面扑来的一人胸中! 那三人转眼之间便露出败势,相互看了一眼,不甘心地瞪了一眼如风,转而很有默契地逃逸而去。 如风不甘心,正想要追,身后的煜宣猛然道:“不要追!” 于是如风只好不甘愿地停下,她还没打够呢,此刻她望着煜宣,正在思考如何是好,就见煜宣道:“我们回去吧。”此话一出,显然已经知道如风的身份了。 于是如风只好把手中的长剑还给黑衣人,不甘愿地跟在他身后。 “你怎么知道是我?”如风问道。 煜宣脚步放缓,和如风并排走,道:“我怎么会认不出你来?别说了,我们回去吧。” 回到宿舍后,点上一盏小灯,昏黄的烛光下,如风把衣服换好,才低声道:“刚才我们在外边打得那么激烈,里面的人怎么都睡着那么死啊。” 煜宣躺在自己的**,揉揉肩膀道:“你不知道吗?江湖上的人都知道,枫贤书院的学子院落是不可以进来打斗的,有事出外再自行解决,所以大家都不会担心。” 如风讶然,兴趣大起,原来如此,难怪自己每天晚上听到有人从自己屋顶上经过,有人在院子外边打斗,但就是一次都没听到过有人在自己屋顶上打架,原来如此!于是如风很感兴趣地问道:“怎么会有这条规矩,谁那么牛啊?” 煜宣眼里一片复杂,轻声道:“这个你就没必要知道了。” 如风顿时失望地撇撇嘴,讽刺道:“难怪你那么想回来,原来这里是一个避风港。对了,你刚才有没有伤到?”到最后语气已经转为关心了。 煜宣摇摇头,笑道:“幸亏你出现及时,对了,你的武功是不是增进了很多?” 如风默默地点头,刚才的兴奋现在已经转为疲惫,忍不住想睡觉了。 煜宣却很有精神,道:“你是怎么增进武功的?” 如风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关你什么事?我就是不说!”说着就拉起被子盖住身子,准备睡觉去,现在已经是三更半夜,天都快亮了。 煜宣见问不出什么,也就不再理会了,吹熄了烛火后,房间又恢复了平静。 等了一会,如风还是睡不着,于是只好又问道:“怎么你今天只带了两个人啊?要是我没出现,那可怎么办才好?” 许久,就在如风以为煜宣不会回答的时候,他开口道:“我怎么知道对方那么聪明?没有完全上当?差点就功亏一篑了!” 如风听后没有再问什么了,拉高被子,准备进入睡眠状态。 至始至终,如风都没问煜宣找到了什么,而煜宣也没问如风为什么要帮自己。 如风躺在**,脑子里还想着刚才的武打场面,学武十几年,如风早已由以前的不得不学,到现在的喜欢武艺,而假期里,尉迟槐阳让如风练习自家的尉迟剑法,还有最后和付强阵的对打,都让如风的武艺大增。 据爷爷的说法是,普天之下,能有付强阵和你对打,这已经是一份很大的殊荣了,多少习武之人求而不得,就是以前的自己也不行啊。 这话说得好像爷爷有多羡慕自己似的,也好像自己沾了多大的光似的。 而最后,这份殊荣又让如风屁股那里多了两个洞,肩膀也被刺了一剑,但如风的进步也是明显的,明显到她已经可以在付强阵下安全逃离了。也为此,如风还一直想和无情剑对打,看谁比较厉害,呃……这是不是所谓的“白眼狼”?学会了更高的武功后,就想把自己的授业恩师给踩下? 所以今天晚上,即使是三个高手的围攻,也奈何不得如风半分! 第二天早上,开始上课。 如风精神不振地打着哈欠,口里咬着一张烧饼,耷拉着肩膀,无精打采地跟在煜宣后边,准备去教室上课。 云天泽走过来关心地问:“如风,昨晚做贼去了?精神很不好哦。” 如风把口中的烧饼拿下,点点头:“是啊,做贼去了,刚梦到一个美女,我还没亲下去,就醒了,唉,扫兴!”说完又塞回去叼着,,也不顾旁人的眼光。 云天泽脸黯了黯,闷声道:“你什么梦不好做,偏做这个。” 如风连表情都懒得做,昨晚她运动过后,很疲惫,可就是睡不着,最后把自己气得要死,可睡不着又有什么办法。 煜爵在旁边不阴不阳地说:“他除了想这个还能想哪个?一脑子的不正经。” 如风没搭话,吸吸烧饼,一股咸味进了口中,她觉得怎么这条路那么长啊? 煜宣猛然回头,一把把如风口里叼着的烧饼扯下,丢到一旁的垃圾桶里,嫌恶地说道:“你这家伙,一块烧饼你都含了多久了还没吃下?你不知道枫贤书院的烧饼是最好吃的吗?又酥又脆,还有肉,你竟然还不想吃!浪费人家兰大娘一番心意!” 那语气有正经就有多正经,好像他平时是个从不浪费粮食的乖乖牌似的。 如风翻翻白眼,看着垃圾桶里的烧饼,上面还有芝麻呢。 “我不喜欢吃的东西,它再怎么好我也不想吃。”如风撅起嘴不满地说,想起今天早上兰大娘看着自己的黑眼圈时,眼里闪过的不明情绪,最后不由分说地把一块烧饼塞给如风,说让他好好补补。 “好了好了,别说了,到了。”煜爵叫停。 如风于是不敢再说话,煜爵最近对自己又开始阴阳怪气了,真不明白,表面上温文尔雅、体贴入微的好好先生怎么闹起情绪来就那么难办呢?如风咂咂嘴,觉得这是一个值得深究的问题,不过不是现在,现在她要补眠。 由于是刚刚开学,看来大多数人的作息还没调整过来,所以课程上昏昏欲睡的人大有人在,如风更是其中的翘楚,所幸夫子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上学期的成绩,如风又是第一。 正在如风神游于外太空的时候,教室里顿时像炸开了锅一样吵了起来,还把如风给吵醒了。 如风抬起头,摸摸嘴角,忙探头问道:“煜宣,发生什么事了?” 煜宣的表情郁郁的,沉声道:“过不久太子要来枫贤书院了。” 如风也愕然:“太子?太子?”显然的,在如风的脑袋里,那号人物还在天边,觉得也许以后自己都不会接触到,但现在这么一说,太子纡尊降贵地枫贤书院,那绝对是个大大的消息啊! 难怪那么多人谈论!如风下了个结论。 “不过,他们的表情怎么兴奋啊?”如风不解地问,撑着下巴。太子来就来呗,除了给大家增加麻烦外,还能有什么? 煜宣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如风:“你还不明白?你不是老是自夸你很聪明吗?” 如风看着他:“你不说我就去问爵哥哥了。” 煜宣忙道:“好啦好啦,我说。他们兴奋是因为,见到太子,如果还能在他面前表现一番的话,那最后对他们进入仕途就很有帮助,甚至能一步登天。” 如风听罢,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自己一向都不关心这些,甚至有逃避的嫌疑,所以刚才没往那想也是正常的。但其他人不一样啊,来这里读书,绝大多数的人都是为了今后的仕途,跟自己是完全不在一个层次上的。 不过,太子来了,意味着麻烦也来了,看来要好好的收敛才行,免得被太子抓住把柄什么的,这样自己的小命可能就玩完了。 想到这,如风忙侧身面对煜宣,问道:“太子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煜宣扬起一抹嘲讽的笑容:“怎么?你也想得到太子的青睐吗?” 如风瞪了他一眼:“你才想呢,我是为了别的事问的。” 煜宣的脸色这才好点,漫不经心的回答道:“传说中,太子温柔敦厚,宅心仁厚,办事稳妥,又精明能干,能礼贤下士……总之,一切好的形容词都可以冠在他头上!” 如风看着煜宣垂下去的眼睫毛,像微微震动的翅膀,很好玩,正想伸出手去摸摸的时候,就见煜宣不再出声,于是忙说道:“完了?” 煜宣点头:“完了。” “他那么厉害啊!”如风叹了一声,想来自己太不关心国家大事了,竟然连自己及国家未来的主人都不了解。 “你不问问他来干嘛吗?”见如风在那里当雕像,煜宣又不甘寂寞地说道。 “哦,来干嘛?”如风兴趣缺缺,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据说是另外三国的使者派人来为太子的生辰贺寿,然后就想顺便和我紫罗国交流感情,于是就各国派出使者,到我们枫贤书院和洛林书院来交流了!”煜宣一口气说完,等着看如风的反应。 如风这才反应过来,道:“这么说,这貌似也许有我们的事?” 煜宣点点头,前面的煜爵和云天泽也回头,不约而同地称是。 于是,如风开始在心里哀嚎。 第074章 请假 煜宣点点头,前面的煜爵和云天泽也回头,不约而同地称是。 于是,如风开始在心里哀嚎。 呜呜……看来又要抛头露面了。 对了!如风突然想起一个问题,于是赶紧又问道:“太子殿下什么时候来?” 煜宣鄙视的看了一眼如风:“你就不会在睡觉的时候听别人说点什么吗?刚才那么多人已经说了。” 如风扭过身去,不再理会煜宣,改而问煜爵:“爵哥哥,你说,太子什么时候来?” 煜爵轻声道:“快了,还有十五天就来到湘州城了,因为是临时决定的,所以比较匆忙。” 如风点点头,双手托腮,在想着事情。 云天泽忍不住问:“如风,在想什么呢?” 如风喃喃自语:“看来我们快要全面劳动了。” 三人不明所以,如风翻翻白眼,不打算解释了,因为这里就有两个人是不会动手的,他们平时连自己的被子都懒得叠。 下午的时候,是蹴鞠课。 太阳暖洋洋的照射下来,春天的暖风缓缓的吹着,书院里的草木都一点点的吐出嫩黄色的新芽,一眼望去,是一片嫩黄和嫩绿的天下,空气中有着一种醉人的香气。 阳光美好,空气美好,人也美好,多么好的天气啊!如风感叹道,此刻,她和云天泽懒洋洋的躺在旁边的长椅上,一人一张,愣是把人家休息的地方都占据了。 如风双手在后脑勺上,双手一抖一抖的翘着,嘴里还叼着一根纤长的青草,那是她好不容易找来的,不容易啊,这个时候很多草还没长高呢。 云天泽在长椅上铺上他厚厚的被子,然后整个人优雅的侧卧着,眼睛紧盯着还没长满草的空地上的比赛。 两个人如此嚣张的举动也没有引起太子的注意,在枫贤书院,谁不知道啊,尉迟如风从来不上不用考试的蹴鞠课,而那个美得跟女人似的的云天泽身子柔弱,几乎是风吹就倒,上次为尉迟如风挡了一球,还吐血了,所以让他来上蹴鞠课,那不是把人家往死里整吗? 所以此次两人一起出现在蹴鞠课上,然后再在旁边躺着,也没有人会去抗议,连夫子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如风不喜欢上蹴鞠课的原因是她讨厌和别人产生身体的碰撞,生怕别人觉察出自己的身份,但这不妨碍她偶尔来看看别人踢球。 如风看着场中的同学,都很年轻,白色的劲装贴身穿着,一个个矫健的身影在跳跃着,奔跑着,充满了活力! 再仔细看这场中的煜爵和煜宣,如风发现他们的身手很灵活,煜宣动作敏捷,如一只豹子;煜爵防的滴水不漏,在跳跃间又有着一股说不出来的霸气,像一头正在储存力量的狮子! 反观那白少钧,那家伙一身的蛮力,横冲直撞,倒让他得了不少好处。说起白少钧,自从那次在“落梅别院”分别后,他就很少来找自己的麻烦了,一是因为自己在家的时候很少出门,所以想找都没法找。二来,二来如风就不知道原因了,只知道这家伙现在见到如风都是冷哼一声,然后就离开了,没有像以前一样,还会丢下一两句威胁的话来壮壮声势。 如风对此虽然很不解,但也没打算去深究原因。 “啊——好舒服啊!太暖和了!”如风突然一声大叫,然后又赶紧合上嘴巴,生怕那根青草给掉下去了。 正在认真关注比赛的云天泽慢条斯理的望了如风一眼,道:“是很舒服啊,我这里更舒服哦,我们把两张长椅合并,然后你就可以和我躺在一起了,这辈子很柔软的。” 对于云天泽的**,如风不为所动,开什么玩笑,云天泽那被子据说里面塞的是什么毛,金贵得很呢,万一自己把它弄脏了怎么办?那最后肯定是自己来洗了,那不在自找麻烦吗?而且和云天泽那漂亮的家伙躺在同一块被子上,那只不定自己会干出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那不是毁了自己好不容易清白起来的名声吗? 想到这里,如风又想起了木问尘,嗯,貌似很久没见了,看来今天晚上得去一趟他那里。如风暗自思忖,浑然忘却自己昨晚刚去过的。 想归想,如风还是很有骨气的拒绝了:“我不要!我习惯以地为床,以天为被,这才是一个豪爽男儿的作风啊!”说这话的时候,如风也不怕云天泽心里纠结,因为云天泽确实和豪爽两个字沾不上边嘛。 云天泽也没有再要求,只是突然问道:“如风,以后你想做什么?” 如风想也不想地回答:“纵情山水,或者找个好地方隐居起来,偶尔再出来祸害人间。” 云天泽沉默了会,突然道:“那你对伴侣的要求呢?” 如风突然奇怪他为什么问这个,但还是老实回答:“我不要女的,女的太麻烦了,还是找个男的好,有共同兴趣。” 云天泽一喜,坐起来看着如风道:“那我和你一起吧,如风,我也可以的。” “你?”如风怀疑的看了一眼云天泽,道,“我不是说你的身体情况,那不是很大的问题,大不了我们带着一个就行,但是你家人同意吗?”看云天泽的样子,就知道家事不俗,这样的人能和自己一样抛开身份地位去游历人间吗? 云天泽脸暗了暗,说道:“只要我可以,就是可以。” “你娘会担心你的。”如风一针见血的指出。 云天泽这人好像对谁都很冷淡,当然,这里不包括如风,而如风知道,云天泽是一个孝子,他很多次和如风单独谈话的时候都会谈到他的母亲,如风看他的描述,再加上云天泽自身的美貌,就知道云天泽的母亲也一定是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 最令如风印象深刻的是,云天泽对她的母亲有很深的感情,往往他的母亲的来信都会让他一天的心情变得很好,或者有时候知道自己母亲生病了,云天泽也会跟着难受,那几天都会闷闷不乐的,让如风直呼他有“恋母情结”。 果然,如风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云天泽果然僵了僵,过了一会,才道:“应该没问题的。”他看了一眼如风,眼里闪动着莫测的情绪。 如风此时的注意力已经被场上的比赛吸引住了,比赛进入到最后阶段,紧张而刺激。因为后来回想起来的时候,如风才知道云天泽当时做出这个决定是多么的不容易! 比赛结束后,煜爵和煜宣跑过来,如风赶紧跳起来,把自己的位置让他们,再递过擦汗的汗巾,谄媚的说道:“两位大爷辛苦了,来,坐这边。” 煜宣擦着脸上的汗珠,故意把发梢上的汗珠甩到如风身上,道:“这么殷勤,说,有什么事要求我吗?” 如风嘿嘿直笑,避过煜宣的射击范围,看着一旁正在喝水的煜爵,露出甜蜜的笑容:“爵哥哥,有件事我需要你的帮忙。” 运动似乎让煜爵的心情好了很多,因此他露出一口漂亮的白牙,说道:“说吧。” “嘿嘿,明天开始我会身体不舒服,需要请加三天,所以需要你去跟副山长说一下,记得,一定要是晚上哦。”如风左右摩擦右手的说道。因为如风请的假太多了,所以副山长都怀疑如风说谎了,可是如风就想到让煜爵活煜宣帮忙去说明,当然,煜宣那家伙,就别指望了,不帮倒忙就好了,所以还是煜爵比较可靠。 煜宣愕然:“可是我看你现在很好啊,面色红润,中气十足,你怎么知道自己明天会发病?” 如风手扶着额头,状似虚弱的说:“我就是知道。” 煜爵虽然不解,但还是笑着说:“好吧,我今天晚上会去说的。” 如风这才喜滋滋的跟着回宿舍,殷勤的把煜爵的外袍和云天泽的被子都给提回去了,让其他三人看了又气又笑,如风每次有所求的时候,都会为他们做一些事情,把他们弄得心里很不舒服,但无所求的时候,他就懒得跟条蛇,一个人躲在**看闲书,或者弄他的小说,连饭都是煜宣或者煜爵打回来的。 傍晚的时候,如风有兴冲冲的跑到木问尘那里。 还没开始吃饭,木问尘一反常态的没有在下棋或看书或弹琴,反而在如风面前走来走去。 如风一口塞下个小馒头,大嚼一番后才吞下,木问尘看着她的吃相,忍不住摇摇头,这样粗鲁的吃相?不过看起来很可爱就是了。 他心里下了一个结论,欲言又止。 如风不耐烦了,傻子都知道木问尘有话要说,于是很好心的说道:“问尘,你有事和我说吗?” 木问尘坐到如风身边,轻声道:“如风,你平时在哪里洗澡的?” 如风顿时把他们的距离拉长,警惕的看着他:“你干嘛问这个?” 木问尘忙把声音放柔:“是这样的,我听说你从来不和其他学子一起洗澡,所以就想问问。” 如风端起桌上的小馒头,跳到另一个座位上,说道:“你从前从来不问的,怎么现在突然问起?” 木问尘有些无奈的笑笑。不再接近如风,转而说道:“是这样的,我觉得如果你不方便的话,可以到我这里来洗澡,或者来我这里睡都行,我这里还有一间空房。” 如风看着木问尘期待的脸,眼睛睁得老大,诧异的问道:“问尘,你是不是生病了?要不然今天说话怎么那么奇怪?我自己在书院住的挺好的。”呃……虽然洗澡是有点不方便,每次都是天黑才去,而且还是冷水漂,但冷水漂对身体有益啊,而且自己是习武之人,这点冷算什么,瞧自己到现在还不是健康宝宝一个? 当然,在来那个的时候,如风就会偷偷的溜下山去找间客栈或者去醉月那里洗热水澡,这就是为什么如风要常常请假的原因了。 木问尘有些急了,白玉雕砌的脸有些微微发红,想了想,才道:“我只是觉得平时我这里太安静了,木潼和我都不是多话的人,而有你在这里就有生气了许多,所以才想要请你过来的,而且我是山长嘛,这点事情没什么的。” 这话说得那叫一个诚恳,正在门外壁角的木潼差点泪洒满襟:呜呜……什么时候主子变得那么通情达理了?还嫌自己吵,生生的把自己活泼的性格变成现在如风所说的“木头人”,他容易嘛他?这还不是遵从主子的要求。没想到现在主子过河拆桥,竟然嫌弃这里没生气! 嘿,这样的说法让如风同意了,眼睛一转,说道:“好吧,那我就在这里住上个三天。” 木问尘忙道:“为什么只有三天?” 如风理直气壮的回答道:“因为我会假装生病三天,而且长期住在你这里,我就会和同学脱节,那么叫搞特殊,所以我才不要呢。” 木问尘沉默了,过了半响,才说道:“好吧,你喜欢怎样就怎样吧。”声音有一丝失望。 如风也不好意思了,人家这是为自己着想呢,只是自己想歪了而已,想想啊,木问尘有断袖之癖,自己贸贸然的住进来,指不定什么时候他发现了自己的真实性别,那他一气之下把自己赶出去,以后再也不能进来了,再也不能见面了,那岂不是得不偿失?所以呀,这事还得慢慢来,改造木问尘的性向观念是要有时间的。 如风想着,就露出一个微笑。 木问尘也想通了,只要如风高兴就好,于是说道:“你明天为什么要请假?” 如风撇撇嘴:“我就是想请!”语气很不负责任。 木问尘摇摇头,看了一会如风,眼神炽热而专注,让如风口里的小馒头差点吞不下去。 大概是看到了如风的不自在,木问尘很快就回到自己常坐的座位上,拿起一本书就开始看。 一时之间,整个房间里,只有如风喝茶的声音,偶尔夹杂着木问尘翻书的声响,安静而温馨。 很快,煜爵他们就知道如风为什么要请假了,因为副山长下命令,全体动员把整个枫贤书院清扫一遍,哪个角落都不能放过! 三天的时间里,整个枫贤书院哀嚎一片,灰尘满天,大家干的热火朝天。 云天泽嫌弃的拿着手中雪白的手帕,在自己的门上擦着,另一只手也拿着手帕捂住自己的鼻子,嘴里抱怨道:“如风那家伙,也不通知一声,他怎么知道今天开始要打扫的?而且这三天还不能以任何理由请假?”补充一下,那个门,云天泽已经擦了一早上了,可是只有一块地方可以照出人影,其他地方是什么样的还是什么样。 想起副山长刚宣布这件事时,有人当场就说自己身体不舒服,结果立马有两个大夫跑过去帮他看诊,于是那作假的家伙还被臭骂了一顿,其血淋淋的结果让其他人望而却步。 就连云天泽想说身体不舒服也不行,因为副山长很和蔼的说:“云同学,我觉得你的身体绝对可以胜任像擦擦桌子这样的轻活的,要知道,多运动,你的身体才会好啊!”说得很语重心长,可还是让云天泽的脸一直阴沉到现在。 煜爵正在院子里面把那些废弃物装上车,听到云天泽的话后,忍不住说道:“那小家伙总是那么古灵精怪,他想偷懒有什么办法?”煜爵和别的同学不同,他没觉得做这些有什么不好,如风就经常称赞他有“实干精神”。 其他同学大多都养尊处优,平时打理自己就够委屈了,现在还要打理整个书院,但人家夫子都亲力亲为呢,所以个个都把怒气怨气化为力气。于是常常可以看到书院的大道上,有人扛起一堆垃圾,嘴里“啊啊啊——”地乱叫,然后“砰”的一声,垃圾被丢进垃圾堆了。 此时,如风正在凉亭上写的自己的西游记,因为这几天寒山催稿了,所以不得已只好请假了。 而木问尘正在弹着他的白玉琴,嘴角扬起一抹微微的笑容,手中的曲子倾泻而出,曲调轻快温和,犹如这春天的风一样,让人全身都轻快起来。 三天后,如风扛着自己的行李出现在煜宣他们面前,没有想象中的白白胖胖,反而是一脸憔悴。 煜爵他们吓了一跳,赶紧问:“如风,你怎么了?山长虐待你了,不给你饭吃?” 如风有气无力的挥挥手,道:“唉——一言难尽啊!”语气充满了哀怨。 第075章 吃饭 如风无力地挥挥手,道:“唉——一言难尽啊!”语气充满了哀怨。 煜宣扬起嘲讽的笑容:“你有什么好一言难尽的,我们才倒霉了,你看,身上全部是汗味。” 如风眼睛随意一瞄,看见宿舍里是窗明几净,地上也干干净净,再看看煜宣,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不由得嘿嘿一笑。 “嘿嘿,你们是为了迎接太子才要做的嘛,我将来又不打算做官,所以做不做都无所谓了。”心里却暗自高兴,早就听说副山长和禾琨的手段,想来煜宣他们一定是要做事的。 煜爵瞪了一眼煜宣,再次问道:“如风,你的脸色好像不太好呢,这是怎么回事?” 云天泽也皱眉,绕着如风转了一圈:“看起来好像还瘦了一点。” 如风翻翻白眼:“才三天怎么可能瘦!唉,离开了你们我吃什么也不香啊,还有,我这是赶稿赶累的。” 众人恍然大悟。 煜宣捶了如风一拳道:“你说是写你的那什么小说写累的,我还可以理解,但你说是因为想我们才脸色不好的,我就一个字都不信!” 如风又是一笑,这煜宣真是可恶,说话咋能那么直接呢?多伤感情啊! 煜爵打圆场:“好了好了,如风回来就好,大家快去吃早饭吧,快到上课时间了。” 如风忙感激地对煜爵笑笑,很快放下自己手中的行李。 路上,云天泽走到如风身边,轻声道:“是不是那个什么山长欺负你了?” 如风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怎么可能呢?我只是因为要赶稿,所以心情不好,心情不好就不想吃东西,所以气色才不好的。” 云天泽状似不经意地说:“可是我看你心情不好的时候,反而吃更多的东西啊。” 扶风嘴角抽搐,道:“我不和你说了,我哪有那么能吃。” 云天泽只是笑笑,拍拍如风的肩膀,看着前面的煜爵和煜宣两兄弟,他们正在谈话。 课堂上,如风这次没有打瞌睡,而是捧着一本书,只是心思涣散。她想起了那三天在木问尘那里的生活,其实一切都挺好的,吃的是美食,睡的床也和云天泽的有得一拼,据木潼说是木问尘特意为自己准备的,而自己整天不是在写文就是在吃东西,偶尔和木潼、木问尘谈谈话。 到这里为止,一切都挺好的。不好的,木问尘不知道为什么,老是看着自己,眼神那叫一个炽热,可是他的表情又是淡淡的,一副仙风道骨,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所以如风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而每次自己发现他在看自己的时候,就会把他看回去,结果他马上就收回视线,义父若无其事的样子。 这样的“我看你,你看我”的游戏让如风很不自在,再联想到木问尘的性向,就更是百般不是滋味,因此如风才会越来越憔悴。 不过有一个好处是,木问尘曾经说过要教给自己一门功夫,本来如风已经忘记了,可是这次木问尘又旧话重提,于是如风很高兴就答应了。而且还颇为惊喜,因为木问尘要教给如风的是她在武侠小说里看到的“传音入密”的功夫,这功夫好像已经失传了很久,如风没想到的是木问尘竟然也会! 当然,现在如风还没练成,所以以后得天天到木问尘那里练习,因为在宿舍里很不方便,会被人打扰的。 煜宣探过头来,轻声道:“想什么呢?” 如风把视线从书上收回,看了一眼正在讲得陶醉的夫子,也轻声道:“我是想今天中午吃什么。” 煜宣翻翻白眼:“只有你会想这些无聊的东西。” “就你高尚,整天忧国忧民!”如风讽刺道。 煜爵从前面回过头来,说了一句:“不要吵架!” 如风和煜宣对视一眼,刀光剑影一片,这才不甘心地重新把注意力拉回到书上。 下午正好是放假时间,如风他们一行四人打算去街上吃东西补补。肥水不流外人田,如风当然建议到“食为天”吃东西了。 寒山和醉月看见如风很是惊喜。 “师兄,你来了?”醉月很高兴地迎了上来,寒山赶紧去找一个雅间给他们。 如风摇着她的麦秆扇,笑眯眯地说:“来了来了,还给你们带来几个出手大方的客人。” 醉月看了一眼如风身后的二位丰神俊朗的兄弟和一个绝美如仙的男子,笑着打了声招呼。 其他三人对醉月已经很熟悉了,也纷纷寒暄了一番。 寒山走了出来,让如风他们快点进雅间,因为如风四人的出现已经引起了其他客人的注意了,而且门外还有很多女子准备进来,把路都堵了。 煜爵会意,忙拉着如风跟着寒山上去了。 如风摇着扇子,不经意地回头,果然发现门口有些女子在看着他们,忙一笑道:“原来我的魅力还没失效嘛。” 煜宣冷哼了一句:“骚包!” 云天泽瞪了一眼煜宣:“那是如风的本事。” 醉月跟在后面,露出苦笑。 几人坐定后,其他三人在点菜,如风拉着醉月和寒山说话。 “最近还好吗?”如风赶紧问。 寒山委屈地看了一眼如风:“师兄,你来书院那么就,怎么现在才想起来看我们?要不是我飞鸽传书给你,要你交稿子,你是不是已经把我们忘记了?” 如风忙干笑:“我怎么可能忘记你们?你们可是我在湘州城唯一的亲人了。” 醉月噗哧一笑,笑颜如花,让寒山闪了一下神。 旁边本来在专心讨论菜单的三人此时不约而同地哼了哼,如风不明所以,看了他们一眼,就又转过头来说道:“对了,这次你们回去,有没有看到醉竹和南山?” 醉月点头,“看见了,醉竹的功夫很有长进,已经有师兄十五岁时候的功力了,可是脾气也很暴躁,老是拿不会武功的南山出气,而南山也快学成了,他最感兴趣的是看天象占卜破阵,师傅说他也该下山去历练了。” 如风欣慰一笑:“呵呵,那就好。”只字不提醉竹欺负南山的事,眼睛一转,看着寒山,“你的武功呢?可有长进?” 寒山顿时脸红了,搔搔脑袋:“最近太忙,太忙……嘿嘿。” 如风瞪了一眼:“你赚那么多钱干嘛?学好本事把自己保护好了才是真的,免得赚了钱没法花,最后便宜了我和醉月,好了,我今晚就不回去了,我留下来和你喂一下招。” 醉月和寒山忙高兴地点头。 据此,如风知道了寒山最近有涉足了其他生意,而醉月的医者名气也已经逐渐大了起来,很多大户人家的女眷都乐意让她看病。 一旁的角落里,其他三人也在窃窃私语。 煜宣语气颇为不是滋味:“哼,如风那小子,我们不是他的亲人吗?我们对他那么好!” 云天泽语气也酸酸的:“人家那是他的师弟师妹,有十几年的交情,我们哪能和他们比?” 煜爵苦笑,道:“先不说这个了,你们有没有发觉,如风和醉月、寒山相处的时候,就像一个老妈子,事事操心,对他们关心得不得了。” 煜宣和云天泽赞同地点头,酸溜溜地看了一眼如风的背影。 如风谈完事后,也就转过身来,朗声道:“点完菜没?我饿死了!” “饿死你最好!”煜宣一个硬质菜单飞过去,暗含内劲。 如风伸出食指和中指轻巧地夹住,笑嘻嘻地说道:“你们点了就该我点了。”于是对着菜单就是一串菜名。 寒山笑眯眯地记下了,这才和醉月一起出去了。 见他们关上门后,煜爵才说道:“如风的武功又长进了。” 如风嘻嘻一笑:“还好还好,比某人强一点。”那个某人大家都知道说的是谁。 煜宣气呼呼地瞪着如风,他记起了前几天晚上被如风救下的事,所以也没法反驳。 云天泽一手轻叩在桌面,轻声道:“如风正值少年,才十七岁,有着高强的武艺,虽说身材没那么强壮,但脸蛋长得好啊,做男人好看,做女人也好看,而且还很聪明,学习成绩很好,人又亲切开朗,家世也不错,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和夫婿的好选择啊” 如风忙地点头:“没错没错,我就是觉得我很优秀!”虽然她不明白云天泽为什么会突然说这个,但人家在赞扬自己嘛,而却也说得很对!简直是太对了! 煜宣做出呕吐的表情,这是跟如风学的,嘲讽道:“真不害臊!厚脸皮的家伙!” 如风很委屈:“可是天泽说得很对嘛,你就心眼小,见不得人家比你强!” 煜宣回嘴道:“哼,你又懒又好吃,上课老是打瞌睡,仗着一点小聪明欺负我们,还外带欺骗书院,而且还爱说谎,每次请假出来都是为了吃东西,可是每次都不帮我们带点回去,不能同享乐。还有,有事求我们的时候就嘴巴如蜜,什么好话不要脸的话都可以说出口,但没事求我们了,就把我们甩在一边,连吃饭都不肯去,非我们去帮你买。还有还有,你老是仗着自己武艺高强,每次都是宿舍欺负可怜兮兮的我,用暴力手段威胁我帮你买饭!”一口气说下来,几乎都没有停顿,让端菜进门的寒山吓了一跳,师兄有那么多恶习吗? 如风涨红了脸,刚要过去教训一顿煜宣,就看见寒山目瞪口呆的样子,只笑道:“寒山,把菜端上来吧,刚才的话你当他在念经。” 寒山应了一声,不着痕迹地瞪了一眼煜宣,把菜端上来后就赶紧下去了。 门关上了,煜宣又道:“还人前人后两副嘴脸!” 如风气极,反而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于是只好挤出几个字,道:“以大欺小!不要脸!” 煜爵笑了起来,看着煜宣和如风的斗鸡眼,道:“好了好了,该吃饭了。” 如风委屈地挨近煜爵:“爵哥哥,你看我有那么多缺点吗?” “没有没有,如风,这些只是一点小缺点,可以忽视的,没事,其实你很优秀的。”煜爵赶紧安抚道。 如风这才得意地朝煜宣扬扬下巴。 云天泽却在此时道:“如风,以后你想和个什么样的人在一起?” 如风怔住了,看着云天泽,见他很认真地看着自己,于是忙低头道:“我可不可以谁也不娶?”语气可怜兮兮的。 煜爵看了一眼如风低垂的头,平静地说道:“现在说这些还为时过早,来,我们开始吃饭吧,免得待会饭菜凉了。” 云天泽看了一眼打圆场的煜爵,眼里高深莫测,却不再说这类话题,只是道:“如风!” 如风挑挑眉,顿时明白他的意思。 于是就把他的白玉碗拿了出来,仔细地帮他盛好汤。 煜宣又说道:“如风,我和哥哥认识你那么就,你都没对我们这么细心过,真是不公平!” 如风瞪了一眼:“天泽身体不好,而且还为我挡了一球,我乐意为他服务!” 云天泽看着碗里色泽金黄的鸡汤,细语:“这种日子不会太久的。”语气有一丝失落。 煜爵和煜宣不着痕迹地相互对视一眼,没有说什么。 如风则把筷子伸向喷香的鸡块道:“开吃咯!” 于是四双筷子一起开动。 几天后,太子来了。 枫贤书院顿时紧张有序地开始忙活起来,如风没有他们的紧张不安,只是她很好奇太子这个人,所以还算是比较期待,而且到时候她将会代表迎战对方的“书”这一块,如风对此还算是有把握的,最近他为了写小说,攻读了很多书,要自己做一首出来也行。 不过,如风皱眉,总觉得煜爵和煜宣这两兄弟最近有点不对劲,两人老是神秘兮兮地凑到一块说着些什么,而且脸色也不太好。 还有云天泽,最近也很沉默,如风发现他吃饭也不多了,好像瘦了。 还有木问尘,最近自己去学“传音入密”的时候,他一脸的冷漠,让如风有些不安。 第076章 驾临 太子驾临的那天,天气格外地晴朗,太阳很暖和,柔软的枝条迎风招展,广场上的鲜花盛开,花团锦簇,好不美妙! 如风看了下脚尖,地上很干净,而现在所有的人都肃然地站在书院的大门口,等待太子的驾临。 如风和煜爵他们三个站在书院夫子的后边,所以还算是视野良好。 如风偷偷地瞄了一眼冷着一张脸站在最前面的木问尘,唉,他怎么又回到了他们刚开始相处的表情了?刚才自己和他打招呼,他都只是淡淡地点点头,让如风的一腔热情当场遭遇了冰水,整个人的心情也不好起来。 如风再仔细看了看木问尘的侧脸,线条美好性感,犹如雕像,紧紧抿住的两片唇瓣有着自然的红润光泽,但他全身散发出来的气息却令人不由得感到一股冷意,可是明明现在很暖和啊。 如风再看看自己右手和再过去的煜爵和煜宣,两兄弟这几天都不对劲,老是严肃着一张脸,煜爵还老是对着自己欲言又止,想逼他说出来嘛,他又不肯,而煜宣现在也没心思嘲讽自己或者和自己打架,因为他好像有很多事情要忙,老是神神秘秘的。 如风再看向自己的左手边,云天泽站在这里,由于挨得近,如风闻到了他身上熟悉的香味,似花香,但又比花香少了一分甜腻,是一种很奇怪的味道,似花香,但又比花香少了一分甜腻,多了一分清爽。刚开始如风很不习惯一个男人身上比自己还要香,但看到云天泽美丽的脸,就觉得那香所已经和他浑然一体了。 云天泽最近也是眼光复杂地看着自己,默默无语,让如风也很无语。 最近到底怎么了?怎么这些男人都那么别扭?如风真想仰头长啸,最近自己真的有点寂寞呢,都没人陪自己玩,所以只好隔三岔五地溜下山去寒山对打,不过话说回来,寒山最近的武功进步了很多,想来都是自己的功劳啊。想到这,如风的心情又好过了一点。 如风脑袋里转了很多念头,但实际上时间也没过多久,但她已经忍不住了,忙把身体的重点从左脚换到右脚。其实以前她练武的时候,蹲马步不知道蹲了多长时间,那时她都没叫累,只是现在觉得无聊,所以才觉得时间过得特别慢。 可恶的,那个太子怎么还不来?如风隐约知道,他们的异常应该是因为这个太子的到来,所以还未见面,如风就对太子没什么好感。 煜爵和云天泽大概是察觉到了什么,所以他们两人同时转过脸来看着如风。 如风见他们注意自己,心里大喜,忙摆出一副委屈的表情。 煜爵眼里闪过笑意,拍拍如风的肩膀,嘴巴开合道,“忍一忍就过去了。”当然,他的声音没有发出来,只是如风读懂了他的唇语。 云天泽也朝如风眨眨眼。 如风顿时身体和心里都好受多了,原来自己这么容易满足啊,只需要那人看看自己就好。 很快,煜爵和云天泽又恢复了正经的姿势,如风又开始发呆了,她看着站在最前面的木问尘的头发,想到最近几天练习的“传音入密”,一时兴起就想和木问尘说话。 于是,如风努力凝聚内力,试图把声音凝聚志线,然后再传达室给木问尘,可惜直到她都满头大汗了,木问尘那边还是没什么动作。如风正在泄气的时候,突然听到一丝细若蚊鸣的声音传来,内容是,“你还没练成,不要乱用。” 如风一惊,差点就直直地摔到地上去了,正欲张嘴,突然发现这个场合很严肃,于是只好闭上嘴巴,刚想又凝聚内力时,此时刚才的声音又传来,“你安分一点,这个功夫很费内力的。” 于是如风只好老老实实地站着,不敢再乱动。不过现在如风可算是明白了,木问尘的功夫可比她自己高多了。 在如风胡思乱想,开始觉得肚子饿的时候,太子一行人终于姗姗来迟了。 前面是身穿盔甲的威武士兵,中间被众人簇拥的是太子,如风还没看到太子是个什么样的人,就要跟着跪下了。 “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众人一起喊到,如风嘴巴张了张就是没出声,然后她发现她身边的两位也没有出声,而且跪得也和自己一样不诚恳。 等到那个高贵的太子殿下叫“免礼”的时候,如风很快就站起来也,她微微抬眼看了一下木问尘,发现他并没有下跪,因为他已经站在所谓的太子旁边去了。 真好!如风羡慕地想着,不用下跪呢。 “这就是枫贤书院的学生吗?”很久之后,一个低音男声响起,如风记得这是太子的声音,想来是介绍完那帮使者了。 “是的。”木问尘清越的声音跟着响起,语气不卑不亢。 “都是一表人才啊!”太子哈哈大笑,可惜貌似没人敢跟着笑,所整个广场就只听见太子一个人的笑声。 疯子!如风心里腹诽。 “咦,对了,这里的哪四个是所谓的‘四大才子’?”太子笑过之后又问。 木问尘看着如风他们,道:“你们出来见见太子吧。” 于是夫子们让开一条路,如风他们得以“重见天日”。如风低着头,只看见绣着金线的精致靴子,她不敢随意抬头,开玩笑,万一被他说自己不分尊卑,那自己的小命还在吗? “抬起头来吧,不用紧张。”太子的声音又响起。 如风这才慢慢地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太子。一身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衣袍,他没有穿正式的官服,反而是看起来很休闲的样子,紫色衣袍,上面绣着祥云图案。 比如风高半个头,看来皇家的基因不错,这太子长得还算俊秀,起码白皙的皮肤就和如风、云天泽的有得一拼!不愧是皇家出来的啊,吃得那么好,不好也难! 如风发现太子的目光温和,一副敦厚的样子,脸上的笑意一直挂着,此刻,他正看着如风。 太子看着如风道:“这是尉迟将军的孙子?说来尉迟老将军是我国大名鼎鼎的武将,谁知竟出了个舞文弄墨的孙子,我本来还好奇着呢,不过现在看来你的确是一表人才,就是太秀所了点,哈哈,和尉迟老将军威武的气概完全不同啊!不过据说你很有学问,所以以后当文官也挺好的,嗯,很好。 事实上,太子的态度很和蔼,眼里的笑意很温和,闪着诚恳,看起来像是在真诚地赞美如风,可是如风就是不喜欢他,但场面话还是得说。 如风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脸上有些腼腆地说道:”谢太子缪赏,草民愧不敢当!” 太子微微一笑,道:“无妨,待会和各国使者交流的时候,本宫就知道你的实力了。” 刚一说完,他的注意力就转移到了其他三人身上。 不知为何,太子就只是和云天泽说了几句,然后和煜爵和煜宣点了点头,如风这才知道云天泽是云州首富唯一的外孙,他们祖上曾出过一个大官,用现代的话来说,他们家还是全国著名的慈善家。 至于太子为什么对煜爵和煜宣那么奇怪,如风就不知道了,也不想去探究。 不经意间,如风和木问尘的目光相撞,木问尘沉静地看了如风一眼,很快就转开了,让如风是失望不已。 此时木问尘开口道:“我们还是先回到书院去吧,这里谈话不方便。” 太子点点头,于是大家就一起打道回府了。 走的时候,那些使者特意凑了过来,他们穿的衣服和紫罗国的差不多,人也长得差不多,除了右楠国的有些人长了蓝眼睛,而且他们的身材比一般人的高大,说话也直率些,但如风就是喜欢他们。因为他们的蓝眼睛让如风想起了木问尘那双深遂的眼里偶尔闪过的蓝光。 此刻,如风他们一堆学生走到最后,有些使者也退到了后边和学生们一起走,想来,这个场合不算是很正经的场合,毕竟人家都说是来交流的了,而且这里又不是京城。 不过显然地,有些人对如风很感兴趣。 那个高高个子,如风只到对方胸膛的人认真地看着如风,蓝眼睛闪着好奇的光芒,道:“小个了,你今年满十五岁没?” 如风的嘴角有些微微抽搐,道:“我已经十七岁了。” “可是你长得很小,像个娃娃,很好看。”那人又认真地说道。 如风的脸微微发红,也认真地看着对方的眼睛,道:“你也长得很结实,身体看起来很好。” “那当然!”对方露出自己强壮的胳膊,道,“我过几天还会和你们洛林书院的人比武。” 如风恍然地点点头,难怪他看起来就像一个武夫嘛,不过很好玩就是了,所以回书院的路不算很长,很快就到了。 回到宿舍后,如风瘫倒在**,卷着被子,煜宣皱眉地坐在他的桌子前。 煜爵和云天泽很快就跟了进来,四人聚在了一起。 “如风,刚才你和那石楠国的使者说什么呢?笑得那么开心?”云天泽走过来坐到如风的**。 如风想了一下,笑道:“也没什么,他只是说我长得好看。” 煜宣阴阳怪气地接口:“你忘记说了一句,对方还说你长得很矮!” 如风瞪了他一眼,辩解道:“他只是说我看起来很小,这说明我保养得好,不像你,才二十岁的年纪就已经是三十岁的模样了。” 这次煜宣没有再回嘴,只是看了眼煜爵,让如风也没有了战斗的兴趣。 “对了,你们说,这次所谓的交流,我们一定要赢对方吗?”如风突然想起,于是连忙问道。 煜爵沉稳地点头:“嗯,此事虽说是看起来很轻松的交流,但大家还是要全力以赴的,免得丢了我们的面子。” 煜宣仰起头,看着煜爵,道:“事实上,我们已经丢了面子了。” 煜爵漆黑的眼眸看着煜宣,道:“我无妨。” 煜宣于是不再说话了,只是阴沉着一张脸。 云天泽眼睑低垂,看不出他的心思。 如风心里涌起了一股烦躁,因为她觉得她身边的每个人都不简单,而且看起来比平时陌生了很多,于是只好沉默下来,抱着枕头发呆,想着下午比赛的事情,想起夫子们的紧张,如风就显得很轻松了,因为她觉得自己有很大把握胜利,前提是把前人的东西抄袭下来。 沉闷的中午很快就过去了,中午的那餐,很丰盛,如风却没什么胃口,但还得在食堂里应付别的同学,因为大家都来为如风加油鼓气,连夫子也过来说了几句,大意就是这次在国际友人面前扬扬我们枫贤书院的脸。 如风全部笑脸相回,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下午很快就到了,虽然有太阳,但这样的天气,晒太阳反而觉得很暖和,所以也没人在意太阳的暴晒。 各就各位,一干重要人物,包括使者的头头,还有一些如风不知名的人士和知名的人士也一一坐在中央的位置上,今天下午比的是“琴棋书画”,这是四国最传统的比赛项目,所以没得选,如风虽然觉得不耐,老是做那两首歪诗有什么意义哦,但她还是不能反抗。 一上场后,刚才还说说笑笑的使者介就露出了真面目,一个个都是严肃正经,如风这才真切地知道这场交流不是闹着玩的。 如风被安排在第一场,据说是夫子们是看在如风以往百战不殆的成绩上才做出的安排,就想一炮打响枫贤书院的名声。 果然,上场后,如风挑战三国使者,一首首堪称经典的诗句和对联从如风口里源源不断地流泻出来。在众人的眼里是,如风出口成诗,思维敏捷,文采出众,又兼之风度翩翩的书生外表,对方又没什么还手之力,这科就是一幅赏心悦目的画面嘛。 所以毫无悬念的,第一场交流,紫罗国就拔得了头筹,包括太子在内的国人都有露出了一丝微笑。 第077章行动 如风下来的路上,就朝木问尘那里望了望,然后再向太子微微一笑,点点头。 看到木问尘眼里对自己的赞许,如风觉得太子那个竹笼向向简直就像灰尘那般可以随意抹去。 回到自己的的座位后,第二场是煜宣,所以还可以看到云天泽和煜爵。 煜爵拍拍如风的肩膀,小声道:“如风,很厉害!”眼里有着疼爱。 如风扬扬下巴,说道:“是我记忆力好。” 煜爵没有理解如风这句话的内容,所以只是笑笑。 如风见云天泽很关注场上的比赛,以为他很紧张,就道:“天泽,没事的,不用那么紧张,我看好你的。” 云天泽古怪地看了一眼如风,没有说话,让如风只好无趣地低下头,玩弄自己的手指甲。过了一会儿后,见大家都注意场上的比赛,如风也忙抬起头看着,其实如风对煜宣很有信心,他小时候就很有天赋不说,人也勤奋。 果然,漫长的一个时辰过去后,在如风的pp坐疼之后,四人的画画终于完成了。 如风不懂欣赏画画,但耳濡目染之下,还是可以认出一些染料的,眼前的这四幅图色泽鲜艳,不易退色,采用的应该是矿物颜料,而画画上不是婉约的江南水景,就是磅礴大气的高山流水图,看得出画工了得,线条流畅优美。 但如风私心觉得煜宣的最好看,因为他大量果断使用了大面积的石青、石绿、朱砂,整幅画面能让人精神为之一振! 那些评委说了一大堆如风不懂的专业词汇后,就宣布是春藤国和紫罗国拨得头筹,平列第一。如风一惊,看着春藤国使者脸上掩不住的笑意,再看看煜宣脸上的平静,心里暗暗皱了皱眉。 煜宣下来后,煜爵悄悄地握了握煜宣的手,两人交换一个眼神,煜爵就接上上场了。 如风露出一个笑容,看着煜宣,道:“宣哥哥,你画很好看,我很喜欢。” 煜宣勉强露出一个微笑,道:“对方的画技的确比我熟练和流畅,我胜在有新意而已,今天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如风看不惯他有些落寞的样子,在如风的心目中,煜宣一向是嚣张的、神采飞扬的,所以她赶紧说道:“可是我觉得有新意更重要,你有天赋,只要给你时间,你的技巧可以练得比他更好,而他就不一定有你的新意的。”于是又说了一大通关于创新有多么重要,多么伟大的话,总算把煜宣哄得开心点了。 这时时间也差不多了,煜爵也开始要表演了,如风他们忙屏气凝神地听着。 这次煜爵选择的是古琴,如风闭上眼睛,感受那磅礴的乐曲,听到第一声,如风就隐隐感觉到有一股肃杀之气,正要认真感受的时候,就发现琴声已经转为柔和,犹如静夜里的轻快的夜曲声,如风正有睡意的时候,琴声陡然一转,刚强有力,仿佛看见了眼前的这一幅画面:波浪汹涌,浪花激溅;海鸟翻飞,鸣声入耳;山林树木,郁郁葱葱,如入仙境一般。 如风心里微微一震,一种奇妙的感觉油然而生,耳边响起了大自然那和谐动听的音乐,心底却觉得异常的熟悉。 对!没错!如风猛地睁眼,这首曲子貌似要木问尘弹过的!虽然有些不同,虽然如风对音乐几乎是一窍不通,但眼前的这首曲子和木问尘经常弹奏的一首曲子很是相像,给她的感觉是一样的。 想到这,如风就很想看看木问尘的表情,唉,她真恨不得自己的传音入密马上学会,这样就可以听听木问尘的看法了。 接下来还有其他三国的演奏的,但显然的,听了煜爵的琴声后,其他的大家都心不在焉了,于是到最后煜爵毫无疑问地赢了。 如风的眼神复杂地盯着煜爵,煜爵不明所以,他看着如风:“你怎么那么看着我?” 如风想了想,只好摇摇头:“没事,只是没想到爵哥哥深藏不露,竟然能弹出那么好听的曲子。” 煜爵微微一笑,平静地说道:“胡乱弹奏的。” 如风看不懂他眼里闪过的情绪,于是只好不再说话,乖乖地看着云天泽和别人的比赛。 但说实话,如风对围棋一点兴趣都没有,所以她很忆僦在等待中睡着了。 煜爵和煜宣相互对看了一眼,眼里闪着无奈,所以两人只好不动声地把如风围在中间,让如风顺势挨近一个人的肩膀上。 煜爵微微调整如风的头部,看了看周围,大家都没注意到这里,这才放下心来。他不带表情地看着台上的云天泽,想着刚才自己的表现,会选那首曲子,应该会有点冒险吧?希望“他”不会质疑才好。 煜宣看着如风不自觉地挨近哥哥,再看看哥哥看向如风的温柔表情,心里一阵酸涩,这样的场景,以后还会不会出现?而自己是不是要一直这样作为旁观者看下去? 如风是被吵醒的,现场一片吵闹,如风忙搜索眼前的煜宣和煜爵,问道:“怎么了,怎么了?” 煜爵看着他,把如风额前的头发拨了拨,道:“云天泽晕倒了。” “什么?”如风大叫,惊讶地看着他,道:“他现在在哪里?” 煜爵眼睛看向某一点,道:“他已经被送走了,你瑞暂时看不到他了。” 如风担心地说:“他怎么会晕倒呢?是不是太阳太大了?” 煜爵忍住心里涌起的难受,安慰道:“应该没事的,只是下棋的时间太长了,所以他体力不支才晕倒的。” 如风这才知道,原来自己已经睡了五个小时了,想来这棋下得可真久,难怪云天泽会体力不支,毕竟那是很耗体力的。 煜宣在旁边淡淡地说道:“是春藤国赢了。” 如风不服气地撅起嘴巴:“可是我们还是比他们多赢了一场。” 煜宣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如风睡得通红的脸蛋,继续说道:“谁知道洛林书院会不会赢呢?看来这次春藤国野心很大啊,进步了那么多。” 煜爵漠然,扶起如风道:“回去吧,都散场了,接下来没我们什么事了。” 如风求之不得,抬眼期待地看着煜爵:“爵哥哥,真是不能去看云天泽吗?” 煜爵眼里一片漆黑,灿若星子的眼眸闪了闪,道:“也许是的,毕竟他的身份特殊。”最后两个字格外说得用力。 于是如风只好失望的跟着煜宣和煜爵宿舍去了。 -- 煜爵和煜宣站在云天泽的房间在。 “哥哥,准备好了吗?我们已经滑退路了。”煜宣坚定地看着煜爵。 煜爵终地叹了口气:“都到这个地步了,即使我们不想也没有退路了,我们去吧,天快黑了。” “哥哥,你放心,我都安排好了。”煜宣拍拍煜爵的肩膀,眼里闪着自信。 煜爵点点头,正要说什么的时候,煜宣又说道:“要不要把如风收去?” 煜爵马上反对:“他能去干什么?” 煜宣看着煜爵:“哥哥,你还想不开吗?”说着看了一眼四周,继续说道,“上次是如风救了我,他的武功奇高,诧异一连轻松对付三个一流高手,有他在,我们会多很多胜算。” 煜爵还是皱眉:“不行,太危险了。” 煜宣苦笑:“哥哥,你没对谁那么心软过,只有如风。”他紧盯着煜爵的眼睛,道:“只有如风,再说了,他是男的,而且凭我们去过他们家那么多次,哥哥,他已经被我们卷进来了,现在已经由不得他抽身了。” 煜宣还想再加一个理由,但他相信自己的哥哥也明白地看出来了,所以说不说都无所谓了,大家已经心知肚明,只是没有捅破而已。 煜爵最终妥协,道:“保证他的安全。” 煜宣沉默了一会才说道:“我和你一样,也不想他出事。” ** 如风一个人闷闷不乐地回到宿舍,倒在**,连饭也不想吃了。正在烦恼怎么见云天泽的时候,就发现煜爵和煜宣推门进来。 煜宣把如风拉起来,说道:“如风,跟你说件事。” 如风从来没有见过煜宣那么严肃认真,于是只好收起颓废的表情,也认真地注视着他。 “今晚跟我们一起去一个地方吧。” 如风默然,知道自己不可以拒绝的,于是只好默默地点头,心里闪过一阵不安。 煜爵看着如风,道:“你小心点。” 如风勉强露出微笑:“放心吧,爵哥哥,我武功那么高强,一定可以保护好自己的,也顺便可以保护好煜宣。” 煜宣瞪着他:“到时会有专人来保护我的,放心,还有,其实我的武功了没那么差的。”还是忍不住辩解了。 如风做了个鬼脸,气氛才没有刚才那么凝重。 ** 晚上,天上没有月亮,只有几颗稀稀落落的星星,大地一片寂静。 如风身的穿上上次的黑衣加面罩,小心冀冀地跟在煜宣后边。刚开始他们先在汀州城绕了几圈,最后在如风晕头转向的时候,才直奔目的地。 如风心里暗叹:这不知道目的的事干起来就是没有安全感,比做贼还糟糕。人家做贼的起码还知道今晚要去那谁懂我的户人家踩点抢劫,而自己只是稀里糊涂地跟着人家的屁股后边,然后在别人叫自己出手的时候出手。 这简直就是典型的跑龙套或小喽罗角色嘛,自己什么时候沦落到这种地步了? 不管如风心里是如何想着的,她还是得乖乖地跟在煜宣后边,而她的后边,也还有一串人,前面也有一串人。 如风眼观四面,耳听八方,她的内力还算是深厚,所以夜里视物也不算很困难,而那个跟前跟后的黑衣人貌似也很厉害,行动迅速,组织力强,这让如风想起了云天泽的那些家丁,也是这般训练有素。 行了大概半个时辰后,他们总算到了城外一外树木里,煜爵手一挥,黑衣人迅速散开,然手一个普通中年人模样的人拿着一些工具在漆黑的树木里找找寻寻。之所以说他是普通人,是因为如风感觉到他没有内力,但看起来在其他方面本事还挺大的,可以让煜宣那么看重。 如风现在还没有什么事,凝视看了看四周,貌似也没有什么危险,但周围还是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氛。 如风的眼睛扫视了树林一周,生怕有什么猛蛇之类的跳出业,而且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这里,太安静了,唯一发出声音的就是黑衣人走动的声音,但在静夜里听起来,也实在是太安静了。 如风猛然一惊,灵光一闪,忙把煜宣拉过来,道:“煜宣,有没有发觉这里很安静,很不对劲?为什么没有虫叫之类的声音?” 煜宣的表情在黑夜里看得不太清楚,但他附在如风耳边的声音却很清晰:“因为这个林子本来就很奇怪,里面据说从来就没有什么声音的。” 如风这才微微入下心来,她看着那些黑衣人的动作,没有问他们在找什么。 很快,地上出现了一个密道,如风讶然,煜宣眼里闪闪发亮,当场就派人进去,不知过了多久,在煜宣不耐烦的时候,终天有人出现了,刚才那个中年人手里拿着一颗发光的珠子给煜宣,煜宣忙用事先准备的面料盖好。 惊鸿一瞥,如风看到那颗珠子有自己拳头那么大,不是夜明珠发出的带白色的荧光,而是蓝中还紫的美丽光芒,如风还没来得及想它是什么材料做的,就在刚走出树木的时候,一群比自己这方更多的人冒了出来,虎视眈眈地盯着如风他们! 第078章巨变 如风叹了一口气,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哪那么容易让我们取出宝贝的?这世上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事情多了,只是没想到煜宣会是那只可怜的螳螂。 想到这,如风就望了一眼煜宣,见他神色镇定,也就放下心来。 “待会记得抓住机会就跑,小心不要伤到自己了。”煜宣附在如风耳边轻志道。 如风点点头,道:“你也要小心点。”见他没有叫自己的名字,自己也不敢说出他的名字了。 煜宣露出一丝笑容:“放心。” 两人在说悄悄话的时候,那方的首领已经不耐烦了,一声令下,紧接着,拨剑出鞘的尖锐声此起彼伏,严峻如山,剑拔弩张的对垒局势一触即发! 没什么好说的,如风知道这场对打已经是势在必行,她抽出自己的银剑,划破长空,沉闷的空气中顿时闪过一道亮光。 众人一惊,已经被如风的剑所吸引。 如风的脚微微颤抖,声音却很沉稳,带点微微的嘶哑:“我今天会不会真的要开始杀人了?” 煜宣听罢,如果不是因为这种严肃、攸关生死的场合,煜宣真的想大笑出来,但随即涌来的却是一阵苦涩,是自己让如风陷入了这种困境啊。 可惜煜宣还不得及说什么,对方听到信号,就已经挥剑杀了过来。 如风无奈,为了活命,只好举起剑就刺,和以前一样,如风也没有使出那些绝情的招数,她专往人家脆弱的部分攻取,都是为了让对方无再次战斗的能力。如风一边注意着煜宣的战况,生怕他有危险,一边与敌人纠缠,动作迅速,锐不可挡。 煜宣身边还有黑衣人保护,他自己也举剑刺杀,下手果断,没有如风的仁慈,他毫不犹豫地在下属的帮助下,把自己的泛着锐利光芒的剑尖送进了对方的喉咙。 如风在身边看着一半的敌人,不断地有人倒下,又不断地有人替补上来。 如风暗暗思忖着,这样下去可不行,虽然已经解决了一些敌人,但是自己这方的人也剩下不了多少了,要全身而退,还是比较困难的。 再看看对方的首领,正在双手拖拳地看着场中的争斗,他视线的绝大多数的时候都紧紧地盯着煜宣看,如风皱眉,自己即使武艺高强,也经不起很久的车轮战,体力和内力终有耗尽在一天,那时只怕就是自己和煜宣的死期了。 为今之计,只好先行突围,杀出一条血路,这样才有可能冲出去。 想到这,如风暗暗注意煜宣的位置,手中冷寒的剑光骤然一闪,尖锐的啸音呼啸而来,紧接新着,波涛汹涌的光影如倾盆大雨般倾泻而来,直指周围的敌人。 啪啪啪,一圈的敌人被如风剑气所伤,很快就倒下了,如风见状,赶紧侧身飞过,腰一扭,很快就来到煜宣身边,和他平排。 “你没事吧?” “你没事吧?” 两人同时问道。 “没事!” “没事!” 又是同时答道。 如风微微一笑,精神好了很多,但溅到身上和周围浓重的血腥味,却让如风越来越不舒服。眼看自己这边的人越来越少了,如风内心着急,手中的剑势更凶猛。 此时,对方首领一跃而起,身体犹如一支毒箭,直直地往如风的后背刺去。 煜宣不经意间看到,忙叫道:“小心!”身体却不由自主地挡在如风的前面。 如风大惊,只觉得一阵寒气袭来,忙奋力地旋身,按住煜宣,把自己的后背对着剑势,让敌人有隙乘,全身却蓄满全身的内力。 电光火石之间,煜宣已经发出一了声绝望的悲鸣。 啪的一声,首领不敢置信地跌落在地,还没等他明白过来,如风指尖的一枚飞镖已经悄无声息地射进了他的喉咙。 如风没有再看那瞪大眼睛的男人,自己不能再妇人之仁下去了,否则这样下去害死的只是自己的煜宣! 于是手中的剑不再留情,一招一式都透着无情,招招致命。 煜宣从震惊中回神,见如风没有受伤,心里一阵狂喜,见如风那么神勇,也就放下心来。 但无论如何,敌人还是太多了,总感觉怎么杀都杀不完,自己却渐感无力,手脚不似先前灵活迅捷,而敌方的攻击似乎绵绵不约,越发的凶狠猛烈。 正在思忖间,又一批黑衣人从天而降,见他们没有丝毫犹豫就把眼前的敌人射杀掉。 如风一阵惊喜,看了一眼煜宣,他也正好看着自己,长期的相处让如风和煜宣很快就明白对方的意思,于是且战且退,两个带着剩下的几个自己人很快就逃入了密林。 “如风,还有力气吗?”奋力地走了一阵,煜宣忙问道,气喘吁吁的。 如风也是气喘,身体疲惫至极,但还是镇定下来,调整呼吸,道:“我还好,对了,刚才那些人是哪里的?” 煜宣摇摇头:“不知道,但我知道不是我的,因为我的一部分人马已经去了另一个地方了,可是没想到我的行踪还是让人给发现了,估计是出了内奸,不过现在不要说这个了,反正我们现在暂时逃出来了。” 如风侧耳倾听了下,道:“没那么简单,他们在我们打得疲惫的时候出现,摆明了就是想渔翁得利,估计过不久就会追来。” 煜宣望着剩下的五个黑衣人,把怀里的东西拿给如风:“拿回去亲手交给哥哥,我们分两路,这样胜算大一些。” 如风蠕动嘴唇,想说点什么,煜宣却坚定地看着如风:“听话,你快去吧,这对哥哥很重要!而且哥哥那边知道我们这里出了问题后,一定会派人过来接应我们的,所以我也会没什么危险,现在分开也只是以防万一。” 如风于是不再犹豫,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浪费时间,接过手中的盒子,把它揣进怀里,就往一个方向走。 两人终是分开了。 如风自己一个人在密林独行,还是晚上的那片密林,一点声音也没有。如风身休疲倦,抬头望了望天,原来不知不觉中,自己已经走了一夜了,难怪会体力不支。 如风想起了煜宣,他们一堆人的目标那么大,应该危险系数也比自己大。摸摸怀里硬鼓鼓的盒子,如风想不通为什么煜宣为了这个盒子连命也不要了。 停了下来,如风脱下身上的黑衣,露出里面的青衫,再看了下方向,跟着启明星一直走,不知道过了多久,如风终于走出了密林! 来到大道上,如风施展轻功,很快就回到了越州城,一路上没有遇到什么危险,一切也都好,除了身体的疲惫,和心里的疲惫。 现在她还是担心着煜宣,自己没遇到危险,那煜宣的危险不是很大? 如风整理了下自己的衣着,加快脚步,在人群中穿梭,此时正好是早八九点的样子,街上还没有太多的人,如风想走快点,但已经是有点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不经意间,如风却看见云天泽站在自己的面前! 如风一阵惊喜,忙叫了一声:“天泽!” 云天泽微微一笑,在前面走着,如风跟上去,和他并排走,一边问道:“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应该在书院吗?”云天泽看着前方,道:“我昨天晕倒被送到了这里。” “哦,那你好多了吗?”如风关心地问,看云天泽的气色似乎不太好。 云天泽答非所问:“你怎么弄得那么狼狈?” 如风一听,尴尬地离云天泽远点,怕自己身上的血腥味沾染上他,忙道:“没事,一场混战,我和别人打架了。” 云天泽突然问道:“如风,你喜欢我吗?” 如风虽然不解,但还是毫不犹豫地回答:“当然喜欢!” “像喜欢木问尘一样喜欢吗?”云天泽的语气没有惊喜,只是脚步停了下来,静静地看着如风。 如风的脸霎时就红了,低着头道:“这个.....这个不能比较的,喜欢有很多种,我喜欢你,是因为你是我的朋友,我的同学,我的兄弟,而那个...那个木问尘,山长...山长...呃...是我的师长,这两种感情怎么可能相同呢?所以当然不能比较啦。”说道最后语气又变得理直气壮了,头抬起来看着云天泽。 云天泽眼里闪过一抹失望和复杂,他闭上眼,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眼里已经重新恢复了平静,犹如一汪平静的湖水,再也起不了半点波澜。 如风心里着急,担心着煜宣,就忙道:“算了,我要快点回去书院了,天泽,我们下次再聊吧。” 云天泽拉住如风的手,叫了一声:“如风!” 如风不明所以,正要问的时候,却发现身后有几个人在鬼鬼祟祟地看着自己,心底一惊,忙道:“天泽,这里不安全,我们还是快走吧。”此时,如风才发现自己似乎来到了一个僻静的胡同里。 云天泽见状,忙拉住如风的手,不断地走,左拐右拐。 如风一边走,一边问:“天泽,你的手怎么都是汗?” 云天泽只是说道:“你不是说这里很危险吗?还不快走!” 如风看那几个人越跟越紧,忙道:“来不及了。” 云天泽去不管不顾,就是一直走,两人终于在一个转弯处停下,如风看看周围,没人,于是把怀里的东西拿出来,递给云天泽,着急地说道:“天泽,你拿给煜爵,我去引开他们。” 想想又不行:“不行,你自己一个人我不放心,一出个岔子可怎么办?可是我现在的内力不足,怕保护不了你。” 云天泽定定地看着如风:“你放心把它给我?” 如风头不断地探出去,见那几人已经快到这里,就忙道:“你快点走吧,从这里出去很快就是大街,然后你拿给寒山就行,这里很近的,他会帮忙的。”说着就不由分说地把盒子塞进云天泽手里,把他推到另一条胡同上,召见接着就闪身走另一条胡同。 果然,那些人追着如风,如风数了一下人数,还好没有跟着云天泽,事实上,如风也隐约知道,云天泽身边应该有高手保护的,所以才那么放心。 但令如风奇怪的是,那些人也只是跟着如风,却没有动手,饶是如此,如风还是花了很大的力气才把他们甩掉。 擦了一把汗,如风不顾酸软的腿,就连忙往书院赶去。 * 枫贤书院里 木问尘站在凉亭里,迎风而立,眼睛望着远处。 不久木潼飞身上来,站在他的身后,沉声到:“主子!” 木问尘伟岸的身躯微微一晃,很快就镇定下来,身躯紧绷道:“说吧,如风有没有危险?” 木潼低头,说道:“没有,放心,主子我们的人终于在最后的时候赶到,一路护送如风进城,直到他在城外遇到云天泽。” “云天泽?”木问尘玩味地说着这个名字,身躯放松了下来,道:“他的身份查明了吗?” 木潼恭敬地上前一步,把手中的密函递给他。 木问尘展开一看,不一会便把手中的密函化为灰烬,脸上沉了沉。 木潼此时便道:“主子,既然如风已经没事了,那您也该休息了,您已经一夜没睡了。” 木问尘转头看向木潼,问道:“你可知道云天泽的身份?” 木潼不解,此时一只灰色的鸽子飞来,木潼忙取下一看,道:“主子,如风那小子已经把“它”给了云天泽,我们要不要拿回来?“ 木问尘露出一丝苦笑,沉声道:“现在拿也不容易了。” “为什么?凭我们的实力....”木潼不服。 “我说过不要介入这件事,我只是要你去保护如风。”木问尘打断了木潼的话,过了半晌,才又长叹道:“罢了,终归会有一着的。” 话说完,已经飞身下去,走进里屋。 木潼呆愣在原地,握紧拳头,如风,我们的梁子又结大了!眼光不经意地扫过地上的粉末,忍不住好奇:云天泽的身份?他还会又什么特殊身份吗? ***** 如风好不容易回到枫贤书院,悄悄地翻墙而入,回到了宿舍。 忐忑不安地推开门,看见煜爵和煜宣都在里面,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 “你们没事就好!”如风松了一口气,倒在**。 煜爵和煜宣也松了一口气,煜爵走了过来,看着如风道:“你也没事就好,我们真怕你出事呢,怎么那么久才回来?” 如风正要回答,就看见煜宣的背部**着,上面包扎了一圈的白布,忙跳起来道:“煜宣,你受伤了?” 煜爵苦笑:“我去的不及时,让小三受了点伤。” 煜宣不在意的摇摇头,道:“没事,对了,如风,你昨晚替我挡了一剑怎么会没事呢?”说着就干脆把上衣全部褪下,刚才有人进来,匆忙之下才把衣服拉上来的。” 如风露出一丝微笑:“我穿有一件刀枪不入的宝衣,你还说呢,你怎么就那么不自量力的替我挡剑呢?我是去保护你的,不是让你来保护我的,而且还差点帮了倒忙”当时情况虽然混乱,但那人要偷袭我不是那么容易的。”毕竟自己曾经受过了师父和爷爷的特殊训练,所以敌人要想在混战中偷袭,就要做好我如风出其不意打败的准备。 不过想起那一剑,虽说有小衣护着,如风还是觉得背部一阵隐隐作痛,那人的功力不错,再加上自己的反应时间不够,所以还是受了一点点的伤,不过如风没有说出来,免得他们要看。 煜宣恍然大悟:“难怪你没受伤?不过你当时把那人打死真是干得漂亮!”心里却不是滋味,当时不知道自己中了什么邪,竟然会毫不犹豫地替他挡剑,瞧,人家还嫌弃自己麻烦呢? 如风心里顿时恶心了起来,横了他一眼,道:“你别说了行不行,这好像是我第一次坚决地杀一个人。”以前都是杀动物的。 煜宣于是默然,没有再说话。 煜爵静静地听着,过了一会,才道:“对了,如风,我要告诉你一件事,希望你不要伤心,刚才我的人来报,说云天泽是夫藤国的二皇子,也许以后我们会和他为敌了。” 如风一听,本来因为太累,还准备调息的,闻言马上就跳了起来,急切地问道:“你们有没有收到那个盒子,就是煜宣交给我那个盒子?”眼神是从未有过的急切。 煜宣吓了一跳,不解地说:“不是在你那里吗?我当时给你带回来了。” 如风顿时觉得浑身无力,瘫软**,半晌才道:“可是我把它交给云天泽了。” 第079章决然 如风一路跑出来,其实她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才好,只是继续在书院,她就觉得自己没办法面对煜爵和煜宣,毕竟这是自己亲手把东西送给云天泽的。 如风苦笑,不用云天泽费尽心思来拿,她自己就自动送上门来了。 她现在什么也不想去想,但毫无疑问的是,她很想见云天泽一面。 在大街上继续走着,茫然若失,有点浑浑噩噩的感觉,如风苦笑,这大概是自己前世十九年和现世十七年所没有经历过的事,所以自己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所以现在自己才那么难受。 这个世界,果然不简单啊!如风感叹,觉得自己过去太一帆风顺了。 如风感叹的同时,眼睛却是毫无目标地移动,猛然间,被人撞了一下,如风惊醒了过来,摸摸有点疼痛的腰间,看了看那撞上自己的身影,是个小孩,眼光流转间却不经意的发现小孩消失的方向有一辆普通的马车。 这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风吹过,车帘微掀,马车里露出的竟然是小青的侧脸! 如风浑身一震,拨腿就跑过去,马车此时也跑动了起来,如风什么也没想,就施展轻功跑去,一路上撞到了多少人也不在乎,眼里只有前面的那辆马车。 眼见自己速度受阻跟不上,如风迅速地往周围看了看,就毫不犹豫地把路边的一匹马抢过,抽剑斩断马僵,纵身一跃,人已经稳居在马上。 马的主人赶紧喝道:“小贼休得偷马!”闪身便扑了上来。 如风自知理亏,回头道:“借我用用,回头还你!”话音未落,人已经用手中柔软似腰带的剑一抽,马匹吃痛,一声嘶叫,冲向前去,只留下身后马主人的咒骂声。 如风不管不顾,只顾着盯着前面的马车,人群慌乱了起来,前面的马车飞驰,后面的马也跟着奔跑。 渐渐的,马车和马都出了湘州城,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少,如风心里着急,最后咬咬牙,终是弃马施展轻功,犹如一缕青烟,狂奔了一阵,终于赶上了马车。 “停住!”如风一声大喝,站在路的中央。 “嘘...”马夫一身低喝,两匹马的前蹄高高扬起,训练有素地停住了。 如风头发有些散乱,眼神清亮有神,手里拿着自己的软剑,大声道:“云天泽,你出来!” 马夫是个看起来坚毅的汉子,他还是老实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似乎没有看到如风在前面一样。 许久,车帘微微一动,小青的脸露了出来,嘲讽一笑:“如风少爷,你不要不自量力,你打不过我们的。”说罢就做出一个手势。 随着他的手势,路的两旁很快就出现了几十名灰衣大汉,各个虎视眈眈地盯着如风,气势惊人。 如风不为所动,看都不看一眼,只是紧紧地盯着小青的眼睛看:“我要见云天泽!” “我们家少爷不会见你的!”小青恨恨地瞪了一眼如风,咬咬牙,眼里闪过一抹怨恨。 如风眯起眼睛,抚抚被风吹到脸上的发丝,扬起一抹轻笑,青衫素颜,衣袂翩飞,竟生生有着令人颠倒众生的惊艳,可他明明是个男人,而他手中拿着的软剑此时泛着柔和诡异的白光,却又增添几分嗜血。 画面诡异得让人有点不安! 周围的灰衣大汉此时不约而同地向前跨进了一步。 如风继续轻笑着,道:“小青,需要我说出你内心深处的秘密吗?”语气意有所指。 小青不为所动,冷声道:“让开!看在你和少爷同窗一年的份上,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如风拿起手中的剑,轻轻地摩挲,道:“小青,你是不是很讨厌我?甚至恨不得我去死?而我尉迟如风虽然称不上花见花开,人见人爱,但也有不少人喜欢,她们看我的眼光,和你看....” 后面的话如风没有说出来,小青脸色顿时一震,声音软了下来,道:“如风少爷,让开吧,我家少爷不会见你的。” 如风收敛住笑容,讽刺道:“是不想见,还是不敢见?做都做了,有什么不敢面对的,怎么说我们都相识一年多,还是....”如风眼睛一转,道,“还是你家少爷已经卧病在床,现在已经归西了?” 小青顿时气得七窍生烟,道:“我家少爷才没死呢,他还好好地躺在马车里!” 如风长剑一指,硬声道:“云天泽,你出来!” 小青的脸上满是懊恼,责怪自己太过于轻易上当。 不久,小青缩头进去,一个清越动人的声音跟着响起:“你还是回去吧!” 如风默然不语,只是紧紧地抿住唇。 “你想要哪颗珠子?”云天泽道,只是隔着一层车帘,却让如风觉得很陌生。 如风咬咬牙,说道:“那本来就是我的。” “这不能给你,而且这是你亲手塞进我手里的。” 如风再次沉默,说不出反驳的话,半晌,才涩然说道:“是我太轻易相信人了。” 气氛一片沉默,只剩下风轻轻吹过的声音,树叶唰唰地响。 如风想起以前和云天泽一直以来的生活,打破了沉默,道:“你一直在骗我们,骗我!”心里却是涩然,嘴里很苦,比小时候师父为了帮自己筑基时,强迫自己所喝的草药还要苦上一百陪! 云天泽终于行动了,一只白玉般的手伸了出来,撩开门帘,露出了一张绝美的脸庞,此刻,他正看着如风。 如风也看着他,两人的眼里都闪着复杂的光芒。 云天泽轻叹:“我们再也回不去了。” 如风看了一眼云天泽,说道:“你的身体从来都是好的。”语气不肯定,因为此时的云天泽面色红润,没有了以往的苍白,却更加美得惊人。 云天泽没有反驳。 如风心一抽紧,终天冷下心来,自嘲一笑,冷声道:“你说得没错,我们再也回不去了,把珠子还我!”话音刚落,人已经像一缕青烟飘了过去,手中的软剑注入了内力,变得冷森耀眼,像一支最锐利的箭直直地刺向云天泽。 云天泽似是毫无所觉,撩住车帘的手动也未动,眼睛直直地盯着如风。 如风眼神坚定,带着不顾一切的绝望,却还未靠近云天泽,周围的灰衣人就一拥而上,让如风不得不半途转弯,迎战那一群灰衣人。 刀光剑影,鲜血四溅,身体翻转,衣角翻飞,灰衣和青衫相互纠缠在一起,金属相碰的声音刺耳地响起,树梢上的叶子响得激烈,沙沙沙地也哀泣。 如风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冷静过,以前她和别人对打时,总会紧张,会不安,即使她很有自信的时候,脑子里也会乱想一通,但此时,她的脑袋昊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想,手却很熟练地使出自己所学习的一切,空洞地挥舞着手中的宝剑,一个个身体倒下了,带着腥味的**喷上自己的脸,自己的手,可是自己却无所觉。 无意中,视野里出现了云天泽的那张脸,毫无情绪,直直地盯着自己。 一个闪神。 热血,喷溅而出。 右臂一阵麻辣,火烧般的辣痛感吞噬了自己全部的感官.... 很痛,却又不痛,因为手里的宝剑还在不知疲倦地挥舞着。 ........ “你就那么想要帮那两兄弟拿到珠子吗?”云天泽一声呢喃,却清晰地传入了如风的耳朵。 如风浑身是血,眼睛已经变得通红,她的声音沙哑,却有力:“没错!” 云天泽似乎浑身一震,手里蓦地丢出一个盒子,道:“都给你吧!” 盒子斜斜地射入刀光剑影中,如风精神一震,正要去抢,却现在更多的剑伸到了盒子处,杀红眼的人,手中的长剑,毫不留情地一剑劈下! 如风呆呆地看着那颗即使在白天也散发出阵阵幽幽蓝紫光的珠子,在自己面前,破碎.... 更多的剑收不住剑势,那颗大家都梦寐以求、独一无二的珠子终是变成了粉末。 众人呆愣了,如风看着手中的长剑,身形一缓。 一阵更强烈的刺痛传来,肩膀一痛,手中的长剑毫无声息地落在黄土地上,变成了一根软绵绵的腰带,如风的身躯晃了晃,终是倒下了,尘土飞扬,昏黄一片。 只是不甘心啊.....如风看了一眼云天泽震惊的脸,跌入了黑暗中。 ** “少爷,该走了,后面也许有追兵。”小青的声音重新响起。 云天泽望着倒在地上的身影,面无表情,静若雕像,刚才的震惊似乎只是如风的幻觉。 “少爷!”由绐至终都静坐的车夫出声道,扬起马鞭,马车绝尘而去,从如风的身边险险地擦过,又是朦胧一片飞扬尘土。 尘土散去,地上只余下如风倒下的身影,还有她的腰带,还有地上的暗沉血水,证明了刚才刀光剑影,曾经发生过。 马车走后,不久就消失在路的尽头。 树丛两边却突然闪出一抹身影,身材凹凸有致,可以看出是个女人,她把地上的如风一抱,捡起地上的腰带,就往回去的路飞奔而去。 * 醉月按照惯例,此刻正在食为天里,替最后一名客人把好脉,推荐了他吃什么药膳后,她看了看店里,没多少人了,高峰期过去了。 于是站起来,和掌柜的说了一起,就做准备回后院去休息休息,却发现店里忽然闯进了一个人,一个红衣女人,头戴着面巾,让人看不出来本来的面目。 醉月此时也无心关注女人的外貌问题,出于医者的**,她首先看到了女人怀里的人,熟悉的衣服,熟悉的发饰,手臂无力地下垂,纤长的手指血迹斑斑,青衫上一片暗黑色。 醉月的心剧烈地跳动起来,心里涌起一阵强烈的恐慌。 “师兄!”她尖叫了一声。 不多的客人在**,掌柜镇定下来,马上想指挥小二把如风抬下,寒山却一阵风似的从后院冲出来,看到眼前的情况,二话不说,及轻手轻脚地把如风抱在怀里,冲醉月喊道:“你慌什么慌,快到后院来,还有,快准备好热水之类的。” 醉月顿时惊醒过来,回过神的时候,手里已经多了一根腰带,认出这是师兄经常系在身上的,再一看,红衣女子已经不见。 没有时间多想,醉月以这辈子最快的速度向后院冲去。 先喂如风吃了一颗药,这才记得把寒山赶出房门,然后,醉月敛神镇定,把手搭在如风的脉象上。 好一会儿,手才重新颤抖起来,心里却舒了一口气,还好还好,送来及时。 可是看着雪白背上青紫的一块,肩膀上的一个血洞,右手臂上深可见骨的伤口,还有全身上下没哟被小衣服覆盖住的细微伤痕,醉月的手忍不住颤抖起来。 不是没见过更恐怖的伤势,可是眼前的人是自己的师兄啊! “师兄!”哽咽地叫了一声,在她身上擦拭的手却不敢微停下。 在擦到脸的时候,却发现师兄蹙眉,眼角却缓缓地留下烫人的泪珠,醉月心里又是一酸。 处理好伤口后,醉月整理好情绪,拉开门出去。 门刚打开,就发现一阵旋风卷到了如风床前,来人仔细地看了一会如风,这才走了出来,关上门,严肃地看着醉月:“他伤得怎么样?” 醉月见过他,没有了平时的淡雅出尘,现在的他眼神焦灼,神情有些慌乱。 “没事了,身上小伤口无数,手臂上有一剑,肩膀上也中了一剑,只是剑上抹上了浓烈的迷药,所以师兄才会沉睡不醒,另外,师兄内力衰竭,五脏六腑有一定的损伤,要好好休息几个月才行。”醉月镇定不来,缓缓地说道。 寒山如释重负,这才说道:“谢谢山长关心我家师兄。” 木问尘也恢复了镇定,淡淡地说道:“我把他接到我那里去养伤。” 醉月和寒山连忙阻止。 “不行,师兄现在不宜移动,而且只有我才能更好地照顾她!”醉月毫不犹豫地拒绝。 “可是你们这里很吵,不利于养伤。”木问尘犀利地指出。 醉月一窒,终于妥协道:“等师兄醒来,如果他愿意的话,你就接他去。” “好!”思忖片刻,木问尘答应了。 此时,木潼才有些气喘吁吁地赶来,道:“主子,您跑得好快!”话音刚落,却遇到木问尘森冷的眼光。 木潼忙低下头去,看了一眼醉月和寒山。 两人识趣,醉月去药房了,寒山去准备如风要用的东西。 见四下无人,木潼才道:“那云天泽确实厉害,手下高手如云,把我们的人都伤了个遍。” 木问尘冷冷地说道:“我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那么不济事了?” 木潼忙慌乱地低下头,答道:“那事不是刚过吗?以为没什么危险,便撤了下来,只留下三个人跟着,本来想着也够了,谁知道那云天泽原来还没离开湘州城,又正好碰上了如风,然后就打起来,他们正要发出信号的时候,就遭到了攻击,所以.....” 木问尘打断了他的话,硬声道:“你去受罚吧。” 说罢不再理会木潼,直接走进如风的房内。 木潼惨白着一张脸,看着眼前关上的房门。 如风一直昏睡着,两天后,她醒来了,却是不言不语,眼里平静无波。 第80章 醒来 如风一直昏睡着,两天后,她醒来了,却是不言不语,眼里平静无波。 “师兄,该吃药了。”醉月小心的捧着一个白色瓷碗,看着如风,眼里有着喜悦,师兄终于醒过来了! 如风眼珠子转了转,看着醉月,不发一语,只是伸出双手把碗端过来,一口气喝下,眉头都不皱一下。 醉月一愣,这药很苦的,记得在山上的时候,师兄最不耐烦喝药,每次喝药都是拖拖拉拉的,完了还要自己给她蜜枣,这时候的师兄最是孩子气,而且她还总是嚷着要做成药丸子才好吞,只是有些药要制成药丸需要花很多的时间,所以估计药丸还没制成,人就已经死了。 而没想到这次师兄那么爽快,连讨价还价都没有。 醉月和寒山对视了一眼,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担忧。 而如风却已经倒在**,躺着直挺挺的,眼珠子睁着,表情木然,要不是眼睛偶尔眨一下,还真以为这是一具挺尸。 醉月觉得很不对劲,赶紧拿出如风的手,仔细的把脉。 完了才疑惑的看着寒山:“没事啊,一切都好好的。” 寒山皱皱眉,叫了一声:“师兄,师兄!” 如风动也不动。 “坏了坏了,师兄不会是出了什么问题吧?”寒山在房里踱步。 醉月横了他一眼,道:“哼,你不相信我的医术吗?” 寒山忙赔笑:“我不是说身体上的问题,是心理上的问题。” 醉月一想,也就点点头,说道:“山长和煜爵、煜宣今天怎么还没来?他们都不知道师兄今天醒来吧?” 寒山哼了哼,没好气的说道:“他们来不来有什么关系?每次都是山长一来,你就紧张,不肯让他和师兄独处一室。煜爵和煜宣一来,你也紧张,而他们兄弟两就只会看着如风发呆。” 醉月刮了寒山一眼,这个呆子怎么会明白自己的心理?师兄是女的,自己可要替她保守秘密,所以当然不能让山长和师兄独处了,免得他掀开如风的被子来瞧瞧伤势。 说曹操曹操就到,木问尘和煜爵、煜宣先后的走了进来,前后不差多少时间,三人脸上都有喜悦,只是木问尘的表情较为内敛,仅仅是紧皱的眉头松开,表情比较放松。 而煜宣就不在意了,他扑了上去,叫了一声:“如风,你可醒来了,我们担心死了。” 如风依旧不言不语,只是睁着眼。 一旁的煜爵觉得不对,就把手伸到如风的眼前,晃了晃,结果如风眼都不眨一下。于是就忙说道:“如风,如风,你还好吧?”见如风毫不动静,就看着醉月,“这是怎么回事?” 醉月也不解:“师兄刚醒来不久,一醒来就是这个样子了,我们也不知道。” 煜宣一听,也只好握住如风的手,拼命地摇摇:“如风,如风!不会是中邪了吧?” 此话受到屋子里的几个人的白眼,寒山说话有点冲:“你才中邪了呢,师兄不会有事的。” 一直静立的木问尘看了看,袖子一拂,煜宣踉跄几步,离开了床前。 木问尘坐在床前,把如风抱起,把枕头放好,让她半躺着,这才开口说第一句话:“如风,没事了,云天泽现在已经追不到了,珠子也被毁了,所以大家白忙活了一场,谁也没占到便宜。” 这话好像很有效,如风的眼睛眨了一下,众人大喜,煜宣这次没有靠近如风,只是道:“如风,没事的,我和哥哥都不怪你,是那云天泽太阴狠了,欺骗了你。” 然后如风的眼睛又恢复了呆滞。 煜宣一愣,不解的看着煜爵。 煜爵想了想,才道:“想来云天泽还是对我们有情的,要不然也不会把珠子给你了。” 如风的眼又眨了一下,众人又是一阵喜悦。 醉月拍拍胸口,道:“这样就好了。”寒山也微笑的点点头。 可是接下来,无论他们说什么,如风都没反应了,就只是呆呆的把眼睛睁着,众人又是一阵担忧。 木问尘想了想,说出了今天的第二句话:“你们先出去吧,我和如风说说。” 寒山和醉月虽是不满,但摄于木问尘身上的威严,再看看眼前的情况,也只好不甘愿的退下。 煜爵和煜宣对视一眼,很有默契的退下了,只是走的时候,两人都回头望了一眼如风。 木问尘见人都离开后,就半抱着如风,如风全身一僵,木问尘低笑道:“小家伙,别装了,说吧,心里有什么委屈?” 如风不自在地动了动,却被木问尘紧紧地抱住,温暖的气息袭来,如风熏然,半晌才说道:“不要抱着我。” 木问尘此刻却很无赖,没理会如风的话,只是抱着更紧了。 如风见状,更是委屈,顿时哇哇大哭起来。 ****** 煜爵、煜宣、醉月和寒山都在门外等着,其中以醉月的表情特别不安,似乎想随时冲进去,跟她平时沉静的性格有很大的区别。 不久,众人就听见了如风的一阵哭声,边哭还边嚷道:“呜呜……哇哇……呜呜……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呜哇……呜哇……”然后似乎是哽咽的声音,还有低语声,几人拉长了耳朵都没听到木问尘说了什么,只听到如风的声音更大了。 四人舒了一口气,只要如风肯开口就好。 “你当然没事了,你又不是我,呜哇……人家的武功……都……都没了……”这几句说出来,声音似乎又加大了,“呜哇……这是人家花了十几年的功夫练成的,说没了就没了,你说我能不伤心吗?” 很好,最后这几句话是一口气吼出来的,没有断断续续。 “呜呜……醉月说什么真气受阻,我连运气都不行,师父给我的书有什么用?呜呜……呜呜……我心里难受死了,你还笑,你还笑!”然后又是一阵捶打的声音,最后是如风的痛呼。 听到这,醉月刚想冲过去,就听见如风的声音继续,道:“呜呜……没了武功,还不如让我死了算了……呜呜……你别拦我,你们谁也别拦我……让我死了算了,没武功有什么意思,那可是我辛辛苦苦练成了,说没了就没了……呜呜……记得……记得去找云天泽报仇!”说到最后,语气似乎有点阴狠了。 木问尘又是一阵低语,如风的声音顿时充满惊喜,道:“真的?你没骗我?” 过了不久,四人正在好奇,就听到如风道:“好吧。” 听到这里的时候,房里顿时没了动静,正在思考要不要打开门的时候,门就自己开了。 木问尘抱着如风出现在众人面前,如风身上已经披了一件白色衣袍,她把脸埋进木问尘的怀里,一手搂着木问尘的脖子,另一只手臂受伤的手放在怀里。 木问尘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四人,道:“再不说话我就走了。” 如风闷闷的声音这才传出来,道:“谢谢大家关心我,醉月、寒山,我去山长那里养伤去了,你有空再去看我吧。” 醉月和寒山应了一声,醉月开口道:“嗯,我每天去看你一次,反正也不远,师兄开心就好。” 寒山忙点头,道:“是啊是啊。” 煜爵和煜宣对看一眼,煜爵开口,声音低沉,道:“去吧,养好伤了就来找我们。”眼里却隐藏着担忧和黯然。 煜宣褪去担忧,调笑道:“是啊是啊,我还想看你哭一次呢。”只是低着头说话。 如风哼了一声,把脸埋的更深,还磨蹭了一把。 木问尘脸上淡淡一笑,不再看众人,脚尖一点,就跃上了屋顶。 寒山望着他们很快就消失不见的影子,疑惑的说道:“这个山长抱师兄的姿势怎么那么奇怪。”寒山没说出口的是,像抱一个女人的姿势。 醉月不语,眼里闪过深思,半晌才道:“估计是怕师兄的伤口裂开吧。” 煜爵和煜宣闻言,眼里同时闪过深沉的黯然。 ****** 如风躺在木问尘宽广的怀里,使劲的嗅了嗅,笑道:“你身上真好闻。” 木问尘的手臂抖了一下,如风感觉到了,嘻嘻一笑,这才说道:“不许让人家看到我,要不然多没面子啊。” “这关面子什么事?你现在有伤。”从语气里也听得出木问尘的愉悦。 如风摇头:“反正就是不许让别人认出是我。”这是面子问题。 木问尘笑笑,只是把如风楼的更紧,脚下生风,在屋顶间跳跃,抱着一个人却似乎没有影响到他的速度。 如风感觉到手臂上吹过的风,不用看也知道现在的速度有多快,于是心里喜滋滋的。 枫贤书院里,大家只看到一团白色的影子从自己身边刮过,待一细看,就已经不见了。 回到木问尘的家里后,如风被放到她睡了三天的大**,还念念不忘的提醒道:“你记得要教我武功哦,其实我只要达到我以前的水平就行了。” 木问尘点点如风的鼻子,轻声道:“答应你的事不会忘记的,你现在好好养伤吧,等你的伤口好了,我就帮你打通真气。”其实木问尘没说的是,是他把如风的真气封住的,就为了让她好好养伤。 如风打了一个哈欠,翻了个白眼,这才说道:“知道了,你真啰嗦,我记得你以前很少话的。”心里却是甜滋滋的。 木问尘没有说话,只是让如风平躺,然后帮他盖好身上的被子,道:“快睡吧,有伤的人要好好睡觉才行。” 如风却不肯,伸手拉住木问尘的衣袖,道:“木潼呢?怎么见天没看到他黑色的身影?他不是一直跟着你吗?”他以前都是对自己看不顺眼的,今天怎么没有出现给自己脸色看? 木问尘收拾床铺的动作顿了顿,道:“你找他干什么?” 如风撅起嘴巴,道:“我貌似很久没有吃东西,他煮的东西好吃。”现在她都是喝药,哭死了。如风现在才发觉,刚才吞下去的药味,现在还在自己的嘴里泛着苦涩。 木问尘思忖了一会,才道:“那明天你就可以见到他,我叫他回来。” 如风应了一声,又补充道:“如果他是去干正经事就不用叫他回来了,正事要紧。” 木问尘拍拍如风的脸,道:“放心,没事的,你快睡吧,等你醒来,也许他就回来给你煮饭了。” 如风这才心满意足,但过了一会,木问尘正要离开的时候,如风又小声叫道:“别走。” 木问尘摇摇头,怎么觉得这小家伙生了病后特别的粘人? “还有什么事吗?”木问尘干脆坐在床边上。 如风想了想,终于开口道:“问尘,云天泽现在怎么样了?” 木问尘的脸上顿时闪过了一抹阴霾,顿了顿才道:“放心,他狡猾得很,说不定已经回国了。” 如风叹道:“毕竟同学一场。” “可是他伤了你。”木问尘的这句话声音很低沉。 如风愣了愣,苦笑:“起码我还没死,只是是谁救我回来的?” “小家伙,你不打算睡觉了吗?”木问尘低声道。 如风努努嘴,道:“不问清楚,我睡不着。” “你呀,太冲动了,不知道是不是陷阱就跟着人家的马车跑了,这次要不是因为命大,你就见不到我了,救你回来的是一个红衣女子,只是醉月没有看清是谁。” 如风纳闷:“红衣女子?到底是谁呢?”如风认识的女子中,最爱穿红衣的就是自己的另一个师妹醉竹,还有刺史府的慕容迎荷,可是看情况都不像啊。慕容迎荷有没有那个能力把自己拖回来暂且不说,单是醉竹,如果是她的话,就没必要隐瞒,而且似乎她现在还没能下山,师父的命令她是不会违背的。 木问尘摸摸如风的脑袋:“别想了,该知道的总有一天都知道的。” 如风想想也是,又打了一个哈欠,道:“那我先睡了。”说着就闭上眼睛。 木问尘出去后,如风重新睁开眼睛,表情严肃。 如风想起那里珠子,好像是被自己打碎的,也好像是其他人打碎,但这不是重点,如风担心的是,那粒珠子会不会是假的?毕竟自己以前的电视可没白看,可是她又不想和木问尘说,唉,云天泽……如风暗暗的叫了一声,把头埋进枕头里。 第81章 坦白 第三天,木潼就回来了,和往常一样板着一张脸,只是…… “咦,木潼,你走路怎么奇怪?”如风坐在**,看着木潼离开的背影,一时忍不住就开口道。 木潼的背影一僵,顿了顿,才道:“没事。” 如风摇摇头,看向一旁的木问尘,道:“问尘,你说木潼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啊?为什么这次回来后态度那么奇怪?” 木问尘翻阅着手中的书,皱皱眉,才抬起头来看如风,问道:“什么态度?” 如风摸摸下巴,道:“他以前都是对我不耐烦的,现在对我很好,我想吃什么他就给我做什么。嗯,态度好的吓人。” 木问尘莞尔一笑:“别胡思乱想了,你还是快点睡觉吧,到时间了。” 如风瞪了他一眼:“可是我现在不想睡觉了,对了,”如风突然大叫,“天啊天啊,我都没有请假,我好像已经很久没去上课了。”虽然自己一向都不在乎上不上课的问题,可是如果让自己的爹和爷爷知道的话,那自己不就惨了? 木问尘慢条斯理地说:“别急,你不用去上也不会怎么样的。” 如风一想,拍拍胸脯道:“说的也是,你是山长,到时你帮我说说就是了。”如风可不怕别人说自己走后门,而在枫贤书院,谁不知道尉迟如风和山长交好?所以还不如不掩饰呢,光明正大的摆出来才好呢。 想到这里,如风又想起了一件事,忍不住问道:“问尘,你说煜爵和煜宣怎么都不来看我一下?” 木问尘翻书的动作停住了,他放下书本,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来到如风面前,摸摸她的脑袋,问道:“小家伙,你真的不打算午睡了?” 如风摇摇头,不解的问:“我现在还不想睡,对了,你为什么要叫我‘小家伙’?”脸上却不由得一热,为这个亲昵的称呼。 木问尘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如风的脸,这才道:“你比我小。” 如风点点头,没再问下去,改而问:“你还没说煜爵和煜宣为什么没来看我呢?我很想他们呢。” 木问尘的眼黯了黯,最后才道:“你想见的话我会叫他们来的。” 如风连忙点头,于是木问尘出去了下,过了不久,煜爵和煜宣就走了进来。 “爵哥哥,煜宣,这里这里!”如风连忙招手道。 煜爵和煜宣含蓄的点点头,走了过去,规规矩矩地拖了凳子在如风面前坐下。 木问尘见状,就道:“我先去书房,你们慢慢聊,不要太久,如风还要休息。” 煜爵三人都忙点头。 见木问尘出去后,如风才埋怨道:“都两天了,你们都没来看我一次,你不知道养伤多无聊,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发呆。”而且自己还要防着别人看出自己的女儿身,根本就没有在醉月那里那么方便。 煜爵和煜宣苦笑,煜宣开口道:“我们也想来看你啊,只是这里没有山长的允许,我们进不来的。” 如风恍然大悟,点点头,道:“我明白了,对了,我只要再躺多几天,伤口就好的差不多了,那时我就可以和你们一起上课了。”说着苍白的脸蛋上有了一抹兴奋地红晕。 煜爵低叹了声,道:“如风,我们有事和你说。” 煜爵和煜宣的语气和表情都很严肃,如风有了不好的预感,有点不安的问道:“是什么?是不是因为我把珠子给了云天泽那件事?那个……对你们损失很大吗?”话说着已经低下头了,这件事一直都是如风心里的刺,即使自己天性乐观,可是毕竟辜负了煜宣对自己的期望,还让他们的努力白费了,所以如风一直都想避而不谈的,但现在终于还是说出来了,该说的还是得说,这的确是自己的不对。 煜宣忙笑道:“没事没事,反正现在珠子已经被毁了,如风,毁的好啊,省得它还惹出更大的麻烦,接下来,没有了珠子的介入,大家就只能凭真本事了。” 头一次,如风觉得煜宣痞痞的笑容很是顺眼,可是她还是忍耐不住脱口而出:“那万一那个毁掉的珠子是假的呢?” 煜爵和煜宣一愣,如风不安的盯着他们。 半晌,煜爵才说道:“不会的,珠子的光芒是独一无二的,普通的珠子哪会在白天就可以看得见光?而且,云天泽虽然现在已经不是……不是我们的朋友了,但他应该不会给你假珠子的。” 如风不解,疑惑的问道:“为什么他不会给我假珠子?他不是春藤国的二皇子吗?既是皇子,基本上都想以后当皇帝的,我虽然不懂这些,但我也知道,有了珠子,他会有很大胜算的。” 煜爵低低叹道:“如风,不是每个人以后都想当皇帝的,而且……对于有些人来说,有时候,在某些时刻,有些人会比一些东西更为重要。”他的眼睛里闪着不可捉摸的情绪。 如风听得迷迷糊糊,刚打算问清楚,就听到煜宣说:“如风,谁说是皇子都想当皇帝的?有些人其实并不想当的,只是没办法,被逼着而已。” 如风眨眨眼,默然,她一向对这些都没兴趣,生怕卷进去,于是转移话题,道:“你们刚才想和我说什么事?” 说到这,煜爵和煜宣的脸色就严肃了。 煜爵收敛起往常一贯温柔的笑脸,严肃认真的看着如风,道:“如风,我们这次来是想告诉你,我和小三准备回京城了,以后可能很难就回枫贤书院了。” 如风愣了愣,道:“可是现在不是假期。”其实心里已经预感到什么了。 煜爵叹了口气,道:“如风,我和小三是真心想和你做朋友的,其实以你的聪明,你也应该知道我和小三的身份不普通,可是你一直都没问,我们也没说,可是经过这件事,我们的身份也曝光了,所以我们也该回到我们正常的生活去了。” 如风低头,捏着被子的一角,低声说道:“难道你们一直都觉得过去一年的生活不正常吗?” 煜宣苦笑,他拍拍如风的手背:“对于我们而言是不太正常,可是我和哥哥都很高兴,这段时间我们都很快乐。” 如风继续低着头:“你们都走了,云天泽也走了,枫贤书院就只剩下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可怜兮兮的,以后吃饭上课的时候都没有人陪我了,我想偷懒的时候,没有帮我买饭了;我在上课打瞌睡的时候,也没有人帮我放哨了,我没有了同桌了,也没有室友。” 煜爵和煜宣对看了一眼,看着如风的样子,也忍不住难过起来。 煜宣一把抓住如风的手,道:“如风,你不是说什么‘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吗?我们虽然分开了,但是我们还是可以经常联系的,到时即使你不想和我们联系,我们也会去打扰你的。” 煜爵眼皮一动,把煜宣的手拉开,自己抓住如风的手,点头道:“是啊,而且以我们如风的身份和性格,肯定能找到其他好朋友的,到时你不要忘记我们就好。” 煜宣不满的盯了眼自己的大哥,摇摇头,打算不计较了,大哥的心思,自己这个做弟弟的还不知道吗?可是……看了一眼低着头的如风,唉,还是不要想这个了,再想到门外的那个人,哥哥,唉,就更不必想了。 如风抬起头,眼睛有点红了,不舍得说道:“你们不在了,我也不想读了,没意思。” 煜宣的口又下意识的反驳:“你以为你很厉害吗?说不读就不读了。” 如风哀怨的望了一眼,直到煜宣忍不住把视线调转,这才说道:“我们同床共枕一年,你还不明白我尉迟如风的本事吗?” 煜宣的身子一抖,看了眼旁边的煜爵,道:“你别胡说,我们只睡过一个晚上,之后你就自己睡了。” 如风撇撇嘴,沉默了会,突然问道:“爵哥哥,煜宣,你们现在很讨厌云天泽吗?” 煜爵和煜宣默然了,过了好大一会儿,煜爵才说道:“如风,我们和你不同,我们不会轻易地就放入自己的感情,所以这事你应该问你自己才对。” 如风一手抱着手,道:“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很难过就是了。” 煜爵叹了口气,柔声道:“你小心点,别碰到自己的伤口。” 如风摇摇头,把手放下来,看着煜爵和煜宣,道:“我们以后还会见面吗?” 煜爵和煜宣不约而同地点头。 煜宣最快的说:“只要如风以后和你爷爷一样当上大将军,那我们就可以常常见面了,或者你把我家妹妹娶去,那也常常见面了,不是我说,我家妹妹虽然才十三岁,都是长的可是天香国色啊,从小就是美人胚子一个,你看我就好,像我煜宣那么英俊潇洒的人怎么可能没有一个貌若天仙的妹妹?” 煜宣夸夸其谈,到最后才发现如风的脸色不太好,而身边自己的哥哥就更不好了,眼里的冷光几乎可以把自己冷死,于是连忙干笑两声,“嘿嘿,如风,你就当我没说。” 如风缓缓的点头,说道:“我的确是不想读书,我当初是为了不让爷爷把我送进军营才进书院的,可是现在你们都走了,我也不稀罕在这里读什么书,所以我可能找个什么地方去玩玩。”当然,前提是自己家的爷爷肯放人才行。 煜爵和煜宣一愣,道:“你不想从军吗?”这话是煜爵问得。 如风苦笑:“爷爷很想我继承他的衣钵,也希望我们尉迟家能再出一个将军,好让我们几百年的名声不要在我这一代毁掉,而我虽然不想去,但如果需要的话,我还是会上战场的,毕竟国家有难,匹夫有责。”如风说出自己的真心话,虽然她对紫罗国这个国家没有太深的感情,但她自己在这里生活了十七年,这里有自己身体上血缘的亲人,还有自己的朋友,所以如果真的发生战争的话,自己一定不会逃避的,该自己去做的,还是得做。 煜爵深沉的看了一眼如风,道:“如风,你也许不必另外找地方了,因为如果我们猜测的不错的话,边疆,快要打起来了。” 如风闻言,一愣,这才想起,自己的爷爷,似乎很久没来过信了呢? “我爷爷现在在哪里?”如风脱口而出。 煜宣答道:“他现在已经去了边疆了。” 如风默然了,看来,那珠子真的是一个导火线,或者是一个很关键的事件。 煜爵拍拍如风的另一边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如风,我知道尉迟将军对你有很大的期望,所以你有你的责任,我们也有我们的责任,明天我们就得离开这里了。” 如风张了张口,却还是问不出口。 煜宣一笑,道:“你还真憋得住,真的不想知道我们是谁吗?要知道,我和哥哥可不是随便把自己身份风透露给人的哦。” 如风翻翻白眼,道:“其实你们的身份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皇亲国戚之类的,因为能和云天泽为敌的人,身份不会低到哪去。”更何况自己的爷爷还叮嘱自己保护眼前的两位。 煜爵笑笑,道:“就知道如风聪明,我和煜宣分别是紫罗国的二皇子和三皇子,我们两的母亲是皇后。” 如风心神一震,虽然早就已经想明白了,但还是不可避免的伤感,皇子——唉,又是皇子。 于是自嘲道:“想不到我出来读一趟书,会遇到那么多皇子,那你们的名字是真的吗?” 煜爵和煜宣松了一口气,还真怕如风和自己生疏起来呢。 “这是我们两个的字,都是真的,放心,这名字基本上也就只有你能叫了,以后。”煜宣长叹一声,想拍拍如风的肩膀,又怕弄到他的伤口。 此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不久,木潼呆板的声音传进来:“两位公子,如风喝药的时间到了。” 煜爵和煜宣很有默契的站起来,道:“如风,我们还会联系的,放心。” 如风心惊胆战地说:“其实你们可以不必联系我的,真的。”说着还强调性的点头。 两人莞尔一笑,拉开门走出去了。 如风看着他们背光的身影,心里涌起了一股涩意,都要走了。 第82章 恢复 煜爵和煜宣走的那一天,如风去看了,当然,她没能出去,是在木问尘家里看的,因为木问尘把她抱上了凉亭。 在凉亭,可以俯瞰整个书院,所以书院可以看到煜爵和煜宣走出宿舍到门口的那段路。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如风的眼里有点酸酸的,真是不舍啊,就好像毕业了要和同学分开一样,最紧要的是这两位同学身份还那么高贵,以后要去看他们都还不一定能看呢,人家可不是阿猫阿狗都可以见的,身份摆在那里呢。 直到他们下山了看不到后,如风也没收回视线,还是愣愣地看着。 木问尘低声道:“看够了?” 如风拉拉身上的青色衣袍,再想到木问尘现在抱着自己的姿势,脸有点微微发红,这个可是经典的公主抱呢,不过,“你不累吗?这么抱着我。” 木问尘轻笑了起来,自从如风说很喜欢看他的笑容后,木问尘就偶尔淡笑一下。 “小家伙,你可以再吃胖点没关系。” 如风以前想不到平日里很斯文冷漠的木问尘会有一身好武艺,而且……如风捏捏木问尘的手臂上的肌肉,嗯,还有一身好身材,肌肉结实。 木问尘全身一颤,抱着如风的手臂紧了紧。 如风嘻嘻一笑,试探性的说:“我可是男人呢。” 木问尘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当然,这个如风没看到,只听到他说道:“你确定……确定你是男人吗?” 如风怒了,大声道:“别以为你比我高,比我壮,武功比我好,就可以这样随意侮辱我身为男人的尊严。”话说完还挣扎着要下来。 木问尘的手臂又收紧了点,把如风从凉亭上抱下来,微笑道:“那为什么你前几天要和别的姑娘家一样大哭?” 如风的脸顿时红了,想起那件事她还觉得丢脸呢,唉,自己怎么就那么沉不住气呢?一听说自己受伤,内力衰竭,运气的时候真气受阻,就以为自己的武功没了,一是过于伤心惊讶就很丢脸的大哭,当然,如风承认当时是因为在场只有木问尘一人,她可不怕被他看到自己的丑样,再一个原因是因为云天泽的事,所以就想趁机发泄一下。 昨天和煜爵、煜宣见面的时候,还担心煜宣会把这件事拿出来取笑自己呢,不过看来是自己度君子之腹了,人家可没意思,是自己小气了。 可是如风没想到木问尘会拿这个来笑自己。 于是,如风脱口而出,道:“问尘,你是不是有隐疾啊?” 木问尘脚步一顿,横扫了一眼正在小院子看似认真拔草,而实际上双眼乱瞄的木潼,这才说道:“怎么说?” 如风表情懊恼,忙不迭的说道:“没事没事,口快而已,谁没有个隐疾啊?” 木问尘也没细问,只是把如风放在**后,才道:“快睡觉吧。”说着就帮如风把外袍脱下,这几日都是如此。 如风把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掀起来,摇摇头:“为什么你老是要我睡觉?我整天躺在**都快发霉了,你还要我睡,我哪睡得了那么长的时间?” 木问尘微微一愣,摸摸如风的脑袋,不解的问:“我以为你很想练武,所以才想你快点休息好养伤。” 如风一窒,忙笑道:“说的也是,不过,问尘,你可以现在就把那些什么心法啊什么的一大堆都教给我,我很聪明的,学东西都很快哦。” 木问尘挑挑眉,敲敲如风的脑袋,道:“别乱想了,除非你养好伤了,要不然就不要妄想我教你。还以为我不清楚吗?教了你之后,你就会不顾伤势去练了。” 如风嘟起嘴,为自己小声辩解:“我才不会呢。” 木问尘没再搭话,只是看着如风的右手和右肩膀处出神。 如风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神色一黯,道:“问尘,你说我的右手是不是要废了?都五六天了,可是它的伤口是结疤了,但一动还是很疼,好像根本用不了力似的。”今天早上自己试图端起一杯茶,可根本就端不上来,当场就打碎了那只杯子,引来了木问尘和木潼。如果真的废了的话,以后自己不是成为独手怪了吗?想想就不方便。 木问尘忙道:“不会的,无论如何都会治好的。” 如风点点头,脸上微苦:“醉月也是这么说。”前几天醉月每天上来两次,就为了帮自己后背来涂药,现在伤好了一点,就每天一次,醉月也安慰过如风,说一定会没事的。 木问尘也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只是抚着如风的头不语。 如风想了想,决定先不想这件事了,自己该庆幸捡回了一条命呢,眼下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说。 “问尘,我不想读书了。”如风软软的说道,木问尘抚着自己脑袋的动作很舒服。 木问尘闻言手上的动作一顿,把如风的脸扳了过来,道:“为什么不想了?” 如风低下头:“没意思,大家都走了。” 木问尘深吸一口气,平静的问:“那你想去干嘛?”就那么想离开枫贤书院吗? 如风脱开而出:“去从军也好过呆在这里。” 木问尘一震,马上到:“别想!”声音有点大。 如风讶然,抬起头来看着他,记忆中,他好像很少用那么大的音量说话,即使不高兴的时候,也只是声音压低,然后全身就会散发出“生人勿近”的气息,这样气势也就出来了。 木问尘见如风惊讶的看着自己,忙清清喉咙解释道:“首先,你的伤还没好,武功还没恢复。”说着这里的时候见如风不以为然,又继续道,“如风,其实,战场并不是那么好玩的,那里,并不适合你。” 如风点点头,表示赞同:“是的,战场上肯定很血腥,很恐怖,那里不是谁都可以承受的。”见木问尘面露满意之色,如风又慢悠悠的说道,“但是,没有谁天生适合战场,而且我记得不是谁说过,没有经过战场历练的男人就不算男人吗?” 木问尘的脸色很不好,他定定的看了一眼如风,道:“你真决定要去吗?” “这是我的责任,逃避不了。而且,我不信你不知道,现在我国和春藤国的关系已经紧张起来了。”这事是醉月告诉自己的,消息是大街上传来的。 木问尘站起来,双手背在身后,看着窗外,那里可以看得见整个院子,木潼正在花丛中拔草。 “真的要走吗?”他再次问了一遍。 如风默默的点点头,虽然不知道木问尘为什么不想自己去,为什么会管自己的事,那就是坚决的点头了。还有近日来,没收到家里的一封来信,也让如风稍感不安。 木问尘叹口气,道:“过段时间再说吧。” 于是两人有默契的不再谈论这件事情,而如风的生活也开始变的忙碌起来。 她现在虽然没了武功,但全身的小伤口已经好了,连那天晚上替煜宣挡的一剑也好的差不多了,现在她才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这件小衣只是刀枪不入,但只要那人的内力够强大,又是直接刺过来,剑已经接触身体后,自己还会被伤着的。 只是习武之人,一旦没了内力后,身体有时候会比从未习武的普通人还不如,所以现在如风只能勉强走动,行动还算自由,只是整个右手都不能用力而已。 但如风还是有很多事情忙得,她现在除了吃饭睡觉就是读书,读那种她以前很不喜欢看的书,都是书院的,还借来了夫子的笔记来看。 木问尘和木潼不明所以,只有如风知道自己在打什么主意。 在如风读书的时候,木问尘也在看书,如风偶尔好奇的瞄一眼,就看见他在读医书。 如风见他偶尔还和醉月讨论问题,于是终于忍不住问道:“问尘,你准备学医吗?” 木问尘摇摇头,淡淡的说道:“没有,我只是好奇的看看罢了。” 如风“哦”了一声,没有再问下去。 半个月后,在醉月和木问尘双管齐下,之所以把木问尘包含在内,是因为他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上好的伤药和一些强身、对内力恢复有作用的药,所以如风恢复得很快。 木问尘见如风好得差不多了,就把她的静脉打通,于是如风就可以继续锻炼上次师父给自己的内功心法,有了一旁木问尘的帮忙,如风仅仅花了十天就把内力练回来了,把她高兴地一塌糊涂,虽然她也因此掉了几斤肉和得了一双熊猫眼。 “问尘,我又有武功了。”如风高兴地手舞足蹈,木潼在一旁鄙视的看着如风,这段时间,两人的关系只是有了一点点进展而已,木潼不再对如风冷眼相看,只是也不热情在哪里去。 其实木潼很委屈,自从知道是自己因为如风的缘故才提早结束惩罚,于是就准备对如风好一点,热情的一点,可总是不行,因为每次他想热情的时候,主子就会在旁边冷冷的看着。 现在自己也看开了,主子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断袖就短袖吧,反正主子不断袖的话,估计也是孤老一生,那还不如找个人陪着呢,呃……虽然那人是个男的,不过那又怎么样,主子那么优秀,那么英明神武,有个男的陪着也没什么,这只能说明自己家的主子更加优秀而已。 木问尘含笑道:“知道了,瞧你高兴的。” “嘿嘿,你不知道没有内力多不好,我想上凉亭还要爬个半天,有了内力,我只要轻轻一跃就上去了。”如风笑道,眼睛都眯了起来。 木问尘看着如风脸色红润的样子,捏捏道:“还是瘦了,记得今晚多吃点。” 如风微微转开头去撇开木问尘的大手,现在的木问尘越来越爱对自己动手动脚了,而自己也越来越不敢面对他了。 如风看向一旁的木潼,叫道:“今晚我要吃红烧狮子头,还要吃清蒸排骨,荷叶粉蒸肉,还有再来一份鸡汤就行了。” 木潼苦着脸,正想说什么,就听到自家主子皱眉道:“怎么都是肉?挑食,木潼,你再加两碟青菜,还有一碗青椒。” 话说完,如风的脸也苦了起来。 晚上,吃饭时间。 如风的手抖了抖,苦着脸道:“问尘,你说我的右手还好不好得了?” 木问尘认真的点头:“不是已经有长进了吗?一定可以的。” 如风放下筷子,拉起衣袖,露出光滑白皙的手臂,上面有一条长长浅浅的伤痕,因为那时伤口很深,已经见骨,肉也翻了起来,再加上倒在黄泥地上,有了沙子和土混进去,而且从哪里回到醉月那里还有经过一定时间,所以事后木问尘和醉月怎么用药都清不掉,如风自己本人没觉得什么,木问尘和醉月心里却觉得心疼。 此时,木问尘望着那一截藕节似的手臂,眼镜迅速的瞪了一眼木潼,木潼一惊,赶紧低下头去,不敢再看。 木问尘这才清清喉咙道:“如风,你以后不要随意把胳膊腿啊之类的露出来,这样不好,而且,你的手腕不要随意给别人捏住。” 如风一愣,忙问:“为什么不能给别人捏住?”如风记得自己貌似在木问尘碰自己手的时候可没拒绝。 木问尘严肃的说道:“因为那是习武之人的脉门所在,当然不能随意给人捏住。” 如风一愣,道:“可是我的脉门不在那里啊,在别的地方呢,我的武功和一般习武之人的都不同。”这也是无情剑一派,几百年来为什么每次都只收一个徒弟,却能在高手如云的江湖上占得一席之地的缘故,在如风师父这一代,更是夺得了江湖第一高手的称号。 闻言,木问尘虽然心里有些尴尬,但还是没表现出来,只是重复道:“反正你以后注意点就是。” 如风点点头,想了想,没说的是,也只有很亲近之人才能肆无忌惮的握住自己的手了,想到这里,如风偷偷地瞥了一眼木问尘的俊脸,脸不由得一热。 第083章从军 接下来的日子很平静地过去了,如风的手经过醉月的针灸,还有持续的锻炼,现在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只是暂时还不能太用力,所以如风只好锻炼自己的左手。 现在她还是在木问尘那里住,只是她开始上课了。 现在的课堂气氛和以前不一样了,大家都知道枫贤书院的四大才子,现在已经走了三个,就还剩下如风一个了,所以看如风的眼光总是很微妙。 而他们三个的身份也没暴露出来,只是他们在追问他们为什么要退学的时候,如风只推说家里有事,久而久之,就没人再问了。 但奇怪的是,他们三个走后,如风的人缘比以前更好了,和她打招呼的人不计其数。如风虽然不明所以,但也没有跑去深究,她现在要做的事多了。课堂上已经不会睡觉了,反而很认真地看书,让各科夫子看了频频点头。 此外,整个书院都弥漫着一种兴奋和恐慌的气氛。 “如风,如风——”放学后,有人在大声地叫如风。 如风停下脚步,左手抱书,转过头看着来人,道:“有事吗?” 来人是一个很清秀的大男孩,他不好意思地默默脑袋,道:“如风,我问你个问题。” 如风微笑地点头:“杨伟,你问吧。”心里却忍不住坏心地笑了,杨伟?他父母是怎么给他取的名字的? “如风,你会不会去从军啊?”此话一出,如风**地察觉到路上行走的同学都不约而同地顿了顿,甚至有些还光明正大的停了下来。 “为什么这么问?”如风微微一笑,阳光直射在脸上,更显得她肤白如玉。 杨伟愣了愣,半晌才回道:“你是尉迟将军的孙子,难道你真的不去从军吗?我知道你的骑射课成绩很好的,而且你的武功也很高,但大家都说你以后会去当文官,所以不会去从军的。” 此时,另一个同学也凑了过来,说:“是啊,你是尉迟将军唯一的孙子呢,也是尉迟家最有名望的将军之后,如果你不去的话,那你们家不就没有人继承......” 如风稍稍伸出右手打断他的话:“记住,将军这个职位不是我尉迟家的,它又不会世袭,所以我不一定能当上将军,大家都是各凭本事,有能力的就上。” 那同学愣了愣,没有再说话了,可是不知何时,如风的身边就围了一大群人。 杨伟却在这时说道:“现在朝廷已经开始在各个地方征兵了,我打算不读书了,我要去上战场杀敌,该死的,春藤国竟说我们伤了他们的什么什么东西,要我们赔偿,然后以前的陈年旧事都拉出来说了,我看这仗非打不可了。所以我一定要去从军!”说完还握紧了拳头,朝空气挥了挥。 如风皱眉,过了一会才道:“你家人同意你上战场吗?”据如风所知,眼前的这位同学可是朝中二品官员的小儿子。 杨伟一愣,挥动的拳头放了下来,道:“男子汉大丈夫,理当为国效力,这是天经地义的事,为什么要经过家人的同意?” “那难道你不怕家人担心吗?”如风又问。 杨伟坚定地说:“我家里还有大哥二哥三哥,所以有他们尽孝就可以了,我身为紫罗国人,凭什么让春藤国的人欺负我们边境的百姓?而且我杨伟虽然没有惊天动地的才能,但也同样能为我国效力!” 一段话说的慷慨激昂,旁边的同学都被他的语气感染了,各个握紧拳头好像马上就可以冲上战场去杀敌一样。 如风微微一笑,道:“那你们能处理好家人的关系就行了,我走了,该去吃中饭了。” 杨伟连忙拉住如风的衣角,道:“你还没说你去不去从军呢?” 如风身子一扭,不知怎么弄的,整个人就脱离了杨伟的手,如风嘻嘻一笑,道:“我当然会去了。” 有人愣住了,杨伟却很高兴,跟了上去道:“那我和你一起去吧。” 如风没想到的是,这个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有人常跑来问自己。如风纳闷,难道自己从军真的是一件让大家都很惊讶的事吗? 然后,几个月没见面的容忆影也出现了。 在食为天药膳店里,如风和他相对而坐。 “听说,你要去从军?那你的学业怎么办?”容忆影开始开口。 如风不答反问:“你呢?最近忙什么呢?哎,他们都走了,你都没能见上一面。” 容忆影看了一眼如风,道:“我早就知道他们和我不是同一类型的人,他们不是普通人,所以我们迟早会分开的。” 如风看着他简朴的衣着,再看他优雅的举动,摇摇头,道:“你也不是普通人。” 容忆影微微一笑:“我是个普通人,只是我有个不普通的师父罢了。” 如风没再问下去,容忆影却接着道:“我会去从军,你哪天去?我们要不要一起?” 如风看着他,道:“我可能要一个多月后才去。”因为还有些事要做。 容忆影点点头:“我等你就是了。” 如风颔首同意,真的是物是人非,记得前不久自己还和他们三个一起在这间房里吃饭,没想到才过了没多久,他们就全部离开了,然后把什么都带走,只给自己留下回忆。 容忆影看着如凡恍惚的神情,低声道:“我们书院很多人都会去从军。” 如风被他的话拉回思绪,忍不住问:“那你们的学业怎么办?” 容忆影奇怪地看了一眼如风,道:“我们又不是枫贤书院,来洛林书院的人大都是想去从军,以后做武官的,现在要打仗了,大家当然会去出一臂之力,对自己的将来也好啊。” 如风这才理解地点点头。 “咻、咻、咻”,院子里,如风不断引弓射向一百多步远的箭靶,她的身后是一袋子的箭,现在正乖乖地躺在翠绿的草地上,再身后是一张石桌,上面放着一壶白开水,还有一个青花瓷碗。 远处的箭靶一看就是临时草制的,几个箭靶随意地插在地上,箭靶各具形态,高低不同,唯一相同之处就是靶心皆是中空,虽然如风不停射箭,但靶上却没有插上一支箭矢。 再次拉弓、瞄准、放箭.....几支箭正中空心。 如风微微一笑,放下手中的弓,走到身后的石桌上倒了碗水,昂首就喝下,用衣袖擦擦嘴角后,却发现木问尘站在一旁看着自己,目光深沉莫测。 如风愣了愣,道:“你不是在书房看书吗?是我吵到你了?”以如风的眼光来看,木问尘的生活很规律,但及其枯燥,因为他把自己的闲暇时间都用在看书、下棋和抚琴上面,很少出门,真的比一个真正的大家闺秀还大家闺秀,当然,这话如风不敢和他说。 木问尘盯了如风半晌,道:“听说你真的要去从军?那你的学业怎么办?不要了?。” 如风擦了把汗,道:“是要去了,我不是和你说了吗?我的学业,我自有办法,我不想再读下去了。” “他们就对你有那么大的影响力吗?让你为了他们,连书都不想读了。”木问尘的语气如常,只有如风听出他蕴含的微微怒气。 如风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这其实,也不关他们的事,他们,只是我的一个借口。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我本来就不是很想读书。再说了,现在的这种情况,即使我不想去,我爷爷也会叫我去的。”前几天,如风刚收到信,两封。 尉迟枫阳叫自己马上去边疆找他,从军,语气中有着急之意,好像恨不得如风马上就过去。 尉迟松和林以蓝则要求自己继续读书,千万不要去从军,否则就跟如风没完,让如风自己看着办。 如风听了他们的话,就自己看着办了。 “那你有没有想过,你——”木问尘还是没有说出口。 如风甩甩手臂,揉了揉,道:“我的右手臂已经好得差不多了,都快一个月了。” 木问尘瞥了如风的手一眼,道:“这个我比你清楚,要不然你以为你能在这里射箭吗?” 如风吐吐舌,道:“怎么样?我的射箭技术不错吧。” 木问尘哼了一声,撇动嘴皮道:“也就这样,在战场上,敌人又不会像箭靶一样乖乖地站着不动等着你来射。” 第084章亲吻 “那你准备什麽时候去?”木潼望了一眼如风的背后,轻声问道。 如风头也不抬地回答:“过几天就走了。”木潼于是识相地退下了。 身后,传来了木问尘的声音:“如风,我们到凉亭处谈谈吧。” 如风讶然地回头,高兴地点头:“好好好!”这几天木问尘好像都不太理会自己,整天都是用一种如风说不出的眼神来看着自己,现在他能主动和自己说话,如风当然高兴了。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上凉亭,如风望着前面高挺的背影,宽阔的肩膀,颀长的身材,坚毅温和的气质,生气的时候有着威严不可侵犯的气度。 很好的一个男人,如风偷偷地想。 可惜,似乎是个同性恋,真是令天下的女人饮恨啊!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如风的脸几乎皱成了一团,每次只要想到这个,她都会不高兴。 如风和木问尘坐并肩站在凉亭上,看着书院的全景。 绿树掩映中的房子,自己曾在这里度过一年多的时间啊,如风感叹。 “真的要去了?什么时候走?”木问尘开口道,打破了沉默。 如风愣了愣,这才回答:“嗯,三天后就走,这几天要整理一些东西。”其实最主要的是,要等醉竹和南山下山,他们两个准备到湘州城来找自己,而且师父也飞鸽传书说,要自己等等,要不然如风早就在今天走了。 木问尘看着如风的脸,心中有千言万语想要对他说,但此刻,自己却偏偏说不出口,只能看着他感叹。 “问尘,你想说什么就说吧。说起来,这次一走后,我还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呢?而且,我也很舍不得你。”如风见木问尘欲言又止,半天都没再开口,只好自己出声了,要不然两个人相互望个半天都没说话,那不是浪费时间吗? 木问尘把手伸出来,搂住如风的肩膀,道:“放心,你一定会活着回来的,到时,我有话和你说。” 他的眼睛赤漆如墨,眼里有蓝光闪动,娇艳异常,如风心神一震,很少看见木问尘这样魅惑的时候呢,所以不由得怔怔地点头,说不出什么话来。 “还有,你去了军营后,要小心保护自己,万事不可强出头,保重自己最重要,我会等着你回来的。”木问尘再次沉声道。 如风一一点头。 木问尘突然一把把如风抱进怀里,很紧。 如风的脸埋进他的怀里,在他的怀里,如风才觉得自己似乎很娇弱,他的温暖,他的强壮,都让自己有软化在他怀里的冲动。 “如风,一定要保护自己,我等着你回来。”木问尘又说了一遍。 如风不厌其烦地点头,承诺道:“我一定会活着回来的,放心。” 半晌,如风才又问道:“问尘,你……你是不是喜欢我?”声音很小,幸亏木问尘耳力过人,所以轻易地听到了。 他把如风抱着更紧,道:“喜欢,我从未那么喜欢过一个人。”声音是满足的。 如风的鼻子有点酸酸的,不知道是高兴还是心酸,自己现在不男不女的,问尘到底是喜欢自己这个人,还是喜欢作为男人的如风,呜呜…… 真是难办,想问又不敢问,刚才问出那句已经是自己的极限了,现在再问…… 但如风还是出声道:“我也喜欢你呢。” 木问尘似乎很高兴,把如风放开,抬起如风的头,然后在如风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立马把自己的唇贴了上去。 先是小心翼翼地试探,慢慢地**,就这样弄了半天,两唇相贴,相濡以沫…… 如风呆了,愣了,几乎毫无反应能力,只觉得自己全身都是僵硬的,脑袋已经变成了一堆浆糊,手和脚都不知道怎么放,只能感觉到自己的唇瓣上传来了惊人的热度和昏眩。 木潼也呆了,他很受打击地站在花丛里,看着他心目中英明神武,无所不能,英俊潇洒的主子,抱着一个矮他大半个头的人狂亲,好像在吃着什么美味。 两人都是长相俊美之人,一白衣,一青衫,春风吹过,衣角翩飞,白色和青色纠缠在一起,很唯美的画面。 可是,可是前提是那个矮个子不要是男子,也不要穿男装啊! 木潼很难让自己接受这样的事实,虽说早就明白主子和如风那小子有不正常的感情,也强迫自己接受了,可是想象是一回事,亲眼看见是一回事,差距太大了,两男人呢,呜呜……我英明的主子啊!打击太大了! 木潼蹲在墙角画圈圈,心里哀伤着,眼睛却还是眼都不眨一下地看着他们。 瞧,原来一直以为主子是一个很冷漠的人,没想到,主子原来那么热情,把人家尉迟如风抱在怀里啃了个半天,人家尉迟如风刚开始肯定是被吓得呆住了,所以一动也不动。但许久过后,如风开始挣扎,主子不肯,又是抱起来狂亲一通,期间,如风还是一直挣扎着,怎么都不肯乖乖地不动。 强抢民女!啊,不,是强抢民男啊!主子,千万不要犯错! 木潼正准备出去提醒一下他们的时候,就发现如风不知怎么的,挣脱了木问尘的怀抱,可是他自己也从凉亭里掉了下来。 于是木潼马上跑过去…… “如风——”木问尘大叫了一声,也连忙往下跳,使出千斤坠,加速降落的速度,终于在差不多到地面的时候接住了如风的身子。 如风把他推开,自己站了起来,整理衣服,然后冷哼一声,就进入屋子里。 木问尘连忙跟上去,木潼愣愣地呆在原地,双手还伸着,然后主子从他面前走过,看都没看他一眼。木问尘赶在如风关上房门的那一刻把自己塞了进来,忙问道:“如风,你怎么了?” 如风哼了一声,转身坐在床铺里,不语,只是双拳紧握。木问尘跟了过去,看着如风,也不知怎么办才好,半晌,才出声道:“如风,你不是也喜欢我吗?” “我是说喜欢你了。那又怎么样?” “那你怎么不喜欢我亲你?”木问尘问,脸上有微微的红晕。 如风没察觉到,只是把自己的脸端在木问尘的面前,道:“我是喜欢,可是你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吗?” 木问尘看着如风光洁额间的红痣,弯弯的眉毛,浓密的睫毛,大大的黑眼睛,还有挺直的鼻梁,红润的嘴唇泛着光泽... 这些都无一在说明如风的美丽,这种美丽不分男女,可以说长在男人身上也行,长在女人身上也行。 木问尘精神恍惚了一下,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上眼前的小家伙的呢?而且自己又是喜欢上他的什么? 他说不出来,只觉得如风的一切都那么美好,无一不美好,都是那么令人眷恋...... “发什么呆呢?”如风挥挥手,嘟起嘴巴。 木问尘赶紧回神,道:“如风,有什么不对吗?” 如风气了,她指着自己的嘴巴,喊道:“疼死了疼死了,你看,都肿了!”嘴唇处一阵接一阵的刺痛,都无不在说明眼前人的粗鲁。 呃……其实粗鲁也谈不上,如风暗想,只是他不觉得他亲得太久了吗? “你讨厌我的吻?”木问尘受伤地看着如风,眼里闪过伤痛。 如风哀叹,摇摇头道:“我没说不喜欢,可是你不觉得你亲太久了吗?你看,人家的嘴唇都疼了。” 然后如风瞄了一眼木问尘的嘴唇,他的更惨,都出血了,是如风不小心咬的。 “你到底会不会亲吻啊?”如风又问道。 然后,然后木问尘呆住了,脸“腾”的一下就红了起来,衬着白玉般雕刻的脸更加地好看,还有一点点的艳丽。 如风呆住了,看着木问尘,过了好大一会儿,才出声道:“问尘,你好好看。” 木问尘的脸更加红了,忙道:“别胡说!”语气有点刻意的粗鲁。 如风咯咯咯一笑:“问尘,刚才该不会是你的第一次亲吻吧?”心里却在偷笑。 木问尘逐渐恢夏了平静,他捏捏如风的脸蛋,道:“就会调侃我。” 如风嘿嘿一笑,把木问尘的手握住,道:“我喜欢你这样,人家我也是第一次呢,所以我不笑你了。”只是,如风即使没有经验,也在现代看过一些书啊,电影什么的,所以知道有舌吻这一说。 可是她看今天木问尘的举动,就只会双唇相贴,刚开始如风还会脸红心跳,但久了之后,如风就觉得木问尘抱住自己的力量太大了,而且亲得也太久了自己的嘴巴都疼了,似乎还破皮了。可是看木问尘沉醉的样子,又不好说出来,但后来实在是很疼,于是又想推开他,没想到木问尘反应很激烈,估计以为如风想反抗,于是更是用力,最后如风不得不咬了他一口,并趁着他呆愣的时候跳开他的怀抱,没想到的是,一跳就跳下去了。唉,一团乱啊。 木问尘仔细看了一下.果然发现如风的嘴唇都红肿起来了,于是忙愧疚地说:“是我不好。” 如风放开他的手,摇摇头道:“一回生两回熟,以后会好的。” 木问尘一听,就笑开了,他怜惜地看着如风嘴唇,想摸又怕他疼,想了想,才从怀里掏出一瓶药,道:“要不要擦上这个?” 如风摸着剧痛的唇瓣,道:“不要,待会我把它舔了怎么办?” 然后又看着木问尘出血的嘴唇,道:“你的怎么样?” 木问尘安慰地摇头,道:“没事,只是没想到你的牙齿那么锋利。” 如风把木问尘拉下来坐,然后自己挨近他怀里,道:“下次等我好了之后,我再教你什么是真正的亲吻。”说得很是得意。 当然,如风是有资格得意的,因为她觉得木问尘的吻技几乎是没有什么技术含量,鼻子都撞着自己疼,而且行动也粗鲁了一点,没有刚开始的温柔,下次如果自己来的话,一定会比他好的。 没想到木问尘听了之后,脸就有点铁青,但还是没说什么,只是搂着如风不语。 如风不舍地说道:“唉,我去边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呢?我们什么时候能再见面啊?” “没事,我会去看你的。”木问尘连忙说。 “你以为我是回家吗?军中之地,哪是你能来就来的。”如风反驳道。 木问尘眼里闪过一丝黯然,是啊,那是军营啊。 “如风,你一定要活着回来啊。”木问尘又重申了一遍。 如风把木问尘抱着更紧,道:“放心,我会保住我的小命的,我还想多活几年呢。”心里却在犹豫要不要告诉木问尘自己的真实性别,木问尘,为什么会喜欢上自己呢? 木问尘却只是想着,如风这次一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自己又不可能劝他不去,看来只能多派点人保护他了。 一时之间,两人都是默默无语,满怀思绪。 此后三天,两人的感情又进了一步,只是如风不敢再出门了,在自己的嘴唇没消肿之前,她都不肯出门,每天还要忍受着木潼对自己的异样眼光,还有收拾行李……所以,她很忙。 第085章赶路 如风是很忙,可是木问尘似乎也很忙,整天不见人影,如风急了,终于在吃晚饭的时候,逮着了木问尘。 “问尘,你最近怎么那么忙啊?老是要出去。”如风赶紧问道,要知道木问尘很少出门的,出门的时候也是带着木潼去,可是这两天出门都是独自一人,所以如风就很担忧。 此话一出,连木潼也是竖起耳朵来听。 木问尘本来想坚持食不语的规矩,但见如风好奇的眼神,知道不能善了.所以只好放下筷子道:“最近的确是发生了一些事,你去军营的时候,要多加小心。” 如风眨眨眼,应了一声,知道木问尘也许不想自己知道太多,所以也就没有再问了,只是:“问尘,我明天就要走了哦。” “嗯,路上小心点,去到军营的时候,也记得不要太过于争强好胜,还要特别注意安全,不过有你爷爷在,应该没有什么问题的。”木问尘说着就有点放心了。 如风撇撇嘴,没说话,有爷爷在才是最不放心的呢,爷爷一定会让自己当冲锋枪的。唉,有个将军的爷爷,就意味着自己的孙子必须比别人更加热爱冒险,更加勇敢啊。 木问尘当然不理解如风的想法,此刻见如风一脸的无奈,就皱眉道:“如风,你怎么了,我刚才说的你都记住了。” 如风无精打采地点头。 木问尘想了想,掏出手中的一个漂亮的蓝色瓶子,然后递给如风道:“这里面有两粒药丸,可以在你中毒或者受重伤的时候吃一粒,这样才能有得救的机会。” 如风双手接连,好奇地看着蓝色瓶身上的画面,只是一棵树而已,却长得很有精神。 木潼在旁边补充道:“这药丸很珍贵的哦,所以如风你一定要好好珍惜啊。” 如风点点头,扬起笑容:“谢谢问尘。” 木问尘微微一笑,叹息般说道:“只要你平安回来就好。” 当天晚上,木问尘突然走进了如风的房间。 如风一惊,直到闻到熟悉的味道后才放下心来。于是坐起来,卷着被子,小声问道:“问尘,你有事吗?”都夜深了,他还进来…… 如风的脑袋马上有了不好的想象,而且全是儿童不宜的场面,最后还被自己的想象给吓着了,都被吓得脸红了。 木问尘直直地走到如风的床前,坐下后,才一把把如风抱住,把他的下巴搁在如风的颈项上,柔声道:“如风,我今晚来是想和你说一件事。” 见他的话气严肃,如风提起的心又放下了,而且还有一点点失落,唉,还以为是问尘来找自己诉情的呢?毕竟她明天就要走了。没想到是说其他事,肯定不是关于感情的,毕竟有谁用那么严肃的语气来谈情说爱? “如风,我今晚就要动身去另外一个地方了,有急事要我去做,本来想留下来送你走的,没想到只拖了两天,这次再也拖不下去了,刚才又有人来催,所以我只好来跟你道别了。对了,要不我把木潼留给你,让他跟着你去军营?”木问尘突然提议道。 如风还没从木问尘现在马上就要离开的想法中出来,就被他的后一个建议给吓着了,于是连忙道:“不要不要,我不要木潼跟着,他还是跟着你比较好,可以照顾你呢。”木问尘又不会自己煮饭,所以一定是木潼在照顾他了。 “可是你不是喜欢吃他煮的东西吗?而且他也有武功可以护着你一点。” 如风还是反对,先不说木潼自己愿不愿意的问题,就是她自己也不想,因为那毕竟是战场,万一木潼有个什么不好的意外,自己将来也不好面对木问尘啊,所以还是不带了。 “我这次去,会和容忆影,还有我师弟师妹们一起,所以不用木潼跟来了,还是让他在你身边吧,毕竟他伺候你那么久了。”如风很是坚持。 木问尘于是不再提,此时,外边又传来了一声鸟叫声,他皱了皱眉,道:“我得走了,你一定要多保重,最好战争快点爆发,或者就干脆打不起来,这样,你就可以快点回来了。” 如风吃吃一笑,道:“嘿嘿,我也想啊。” 木问尘摸摸如风的脑袋,正想再交代点什么,外边的鸟叫声更加急促了,于是只好叹了一口气,道:“等你打完仗回来,我们有什么事就再说吧。” 如风应了一声,道:“好的,男儿志在四方,我理解你的事业,你也会理解我的,对吧?所以有事等我们下次见面的时候再说!”到时,一定要把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他,如果木问尘喜欢的是自己这个人,那就皆大欢喜,如果他喜欢的是身为男人的如风,那自己一定要把他的观念扭转过来,非要他爱上自己不可! 木问尘此时正要抽身离开,如风硬是抓住不放,非要狠狠地在木问尘的嘴唇和脸颊上咬了一口才放开。 木问尘看着如风在黑夜里闪闪发亮的大眼睛,苦笑了一下,道:“小家伙,我下次一定会讨回来的。” 如风嘿嘿直笑,没说话,扑上去又是啃了一下。 当晚,木问尘和木潼离开了,偌大的一个院子,就只剩下如风一人,听着窗外的虫鸣声,如风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 她想了很多,有过去的,未来的,有关于男人的,关于女人的。 唉,自己来到这个紫罗国到底是为了什么呢?是什么原因让老天爷把自己扔到这里来的?这类的问题,如风想了不下百遍。 其实,如凡也曾想过告诉木问尘他的真实性别,可是,那样的话,自己也许就不能再去从军了,因为如风觉得没有哪一个男人肯让自己的女人去做那种危险的事情,到时两人一定会争吵,那这样就不好了,还是等感情深一点再说吧,现在才刚刚开始呢。 算了算了,既来之则安之,未来怎么样,就靠自己去做了,也许做一个将军也挺好的,这样也有成就感,也不枉费自己穿来这里了。 如风托着下巴思考着这个可能性,过了一会,她突然跳了起来,晕死,这个世界到底有没有说女子不能上战场啊。万一自己以后的身份被拆穿了,会不会被砍头?自己的家人会不会受到牵连? 想到这的时候如风残留的一点睡意也没了。 半晌,如风拍拍大腿,看来,自己还是得和煜宣和煜爵搞好关系,最好他们两个中有一个当上皇帝,那自己可就是安全多了。如风势利地想,嘿嘿一笑,打算睡觉去了,凭自己的聪明才智,以后这种问题应该会解决的。 于是,呼呼大睡。 第二天,如风背着一个包包,这是她按照现代的旅行包做的包包,比较习惯,也很方便。 枫贤书院里,夫子们和学生们都出来相送了。 “如风,一路保重啊。” “斋长,一路保重啊。” ...... 如风一一挥手,唉,人缘好就是没办法啊。 杨伟和如风站在一起,也跟着挥手道别。 下山的时候,如风好奇地问道:“其他人不是早就上路了吗?你怎么到这个时候才去呀?”其实,枫贤书院很少有学生去从军的,洛林书院的才多。 杨伟笑嘻嘻地说道:“我就是想和你一起去。” 如风摇摇头,没再说什么。 下山后.就看到了容忆影和寒山、醉月。 接过书院牵来的惊风后,如风向他们介绍了一番,杨伟这个人开朗活泼,和如风的性格有点相像,所以如风还比较喜欢他,而他也其他人相处得比较好。 这次行动,寒山是不去的,因为他最近开了很多店,生意蒸蒸日上,所以如风不让他去。 醉月是要去的,还是以军医的身份去,这事已经让刺史府的刺史开了证明,是木问尘去办的。之所以可以让女大夫去,是因为,据说尉迟将军的军医部那里,有一个女大夫,是跟着她的父亲一起去的,还帮了很多忙,所以人家现在也没说不要女大夫。 如风扼腕,怎么就没问清楚要不要女兵呢?弄得自己昨晚还乱想了一通。 所以路上就只是如风、容忆影、醉月和杨伟一起了。 告别了依依不舍的寒山后,如风最后望了一眼枫贤书院,最终还是扬鞭策马。 一路上,大家闷头赶路,如风不时和醉月说说话,说的最多的是。 “醉月,你还可以吧?”由于醉月没有习武,所以如风总是下意识地关心她吃不吃得消。 醉月点点头:“放心吧,师兄,我没事的,最只是不会武而已,其实我的身体也很强壮的。” 于是,又加快速度。 从湘州城到边疆,快马加鞭的话,需要五天的时间,像她们这种半途还要休息的话,需要六天或更多的时间。 一路风餐夜宿,快马赶路,四人终于在五天后赶到了离边疆最近的一个城——黑州城,从这里到军营,还需要一天半的时间。 如风和醉月都很兴奋,因为在这里可以看到许久不见的南山和醉竹。 本来大家是约好在湘州城见面的,可惜他们两个半途发生了不知什么事,所以只好约在黑州城见面了。 第八十六章重逢 四人很快就找了一家客栈住下,容忆影依旧坚持要了间下房,如风他们三个各自要间上房。 如风放下行李后,就到隔壁去敲门:“醉月,是我。” 得到应许后,如风才推门进去,看到醉月正在整理东西,于是问道:“醉月,你的大腿没事吧?” 醉月脸一红,虽然知道师兄是女的,可是十年来自己的观念里,都是认为师兄是男的,现在师兄还问出这种话…… “发什么呆呢?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如风不解。 醉月忙道:“没什么,因为我事先已经把大腿那里包好了,所以没有磨破皮。”说着就给如风倒了杯凉茶。 如风双手接过,喝了一口后,走到窗边,看了看下面的街道,道:“这里可真多年轻人啊。” 醉月温柔一笑:“师兄,店小二说这几天都是那么多,全国各地赶来了很多从军的年轻人,要不是我们好运,我们还找不到地方住呢。” 如风点点头,的确,大家的运气是比较好的,刚好有人退房,然后如风他们就来了。 “师兄,你说南山和醉竹什么时候来啊?”醉月见如风陷入沉思,想了会才问道。 如风收回视线,叹道:“放心,很快的。我回房去了,先休息一会,然后洗个澡就可以去吃晚饭了。” 醉月点点头,把如风送出房门。 叫店小二把热水送上后,如风围着那一桶热水转了几圈,店小二被如风的动作吸引,也没有立即退下,反而问:“客官,您有什么吩咐吗?” 如风又仔细看了一下,是几块木板围成的木桶,木桶内很光滑。如风伸出一根纤长的手指摸了摸上方的边缘,然后再看看,还好,没有污迹。 一旁的店小二瞪大眼睛,气愤地瞪着如风,哼,刚开始还觉得这位小公子长得犹如画中的人物,就对他有好感,还抢着来服侍他,没想到,他原来那么计较,要知道自己所在的同福客栈可是全黑州城最干净的客栈,可还没有客人嫌弃过呢。 如风微微一笑,看着店小二:“小二,你说这个浴桶上一个洗过的人是谁呢?是个男人还是女人?是个健康的人还是有病的人?他会不会有什么脚啊,牛皮癣啊之类的?你说我这样冒然踏进去,会不会被染上什么病?” 如风的语气很正经,店小二却张大嘴巴看着如风:“客……客官,我们这里的浴桶每次都刷得很干净的。” “可是万一我有个什么万一怎么办?”如风很无辜地眨眨眼。 店小二结结巴巴地说:“客……客官,要不……我……我还是帮你换一个更干净的桶来?”一向机灵的脑袋现在也不灵光了,略黑的脸上还浮上了一抹红晕。 如风莞尔一笑,道:“算了,也知道你们辛苦,下次注意点就行,好了,你可以下去了,谢谢你。”说着就掏出一点碎银递给店小二。 店小二忙摆手道:“不用了不用了。”说着就一溜烟地跑了出去,好像后面有什么东西在追一样。 如风微愣了下,嘻嘻一笑,感觉郁闷的心情好了很多。正打算关上门来洗澡,就发现她左边隔壁的杨伟走了过来,奇怪地说道:“如风,他怎么慌慌张张地?还差点撞到我?” 如风微微一笑:“没什么,只是和他开开玩笑而已,好了,我要洗澡了,你先下去找小影吧,待会我再和师妹一起下去。” 杨伟笑道:“你们的动作真慢,我都已经洗好了,唉,这几天赶路可把我给累坏了。” 如风一笑,道:“以后我们从军,大把累的时间还有呢。” 杨伟点点头,兴奋地说:“那倒是,不过我一想到我是一个士兵,我就好兴奋,可以上阵把那些敌人打得落花流水。” 如风把他推了一把,道:“好了好了,你还是快点下去吧,我再不洗水就凉了。” 待杨伟走了后,如风咕哝了一句:“怎么这小子不是我们尉迟家的子孙?要不然我就不用在这里了。” 如风摇摇头,把门和窗户关好,把灯点上,然后脱完衣服了还在思考杨伟为什么那么喜欢打仗?难道打仗就真的那么好玩吗?瞧他那个兴奋的样子。 如风想起了紫罗国几百年的历史,好像在隋唐末期,天下大乱,那时死了很多人,生灵涂炭,天下一片漆黑,礼教之类的几乎全面崩溃,人吃人的事时有发生,只是后来就有了四只强悍的军队,经过多年的征战,就建立了现在的四个国家。 可是如风发现,建国以前的很多历史资料都没有了,有的话也是只有寥寥数笔,可以窥探一丝历史的痕迹。所以现在这里的人学习的历史都是从六百年前开始的。 而且自从建国后,四国之间很少会一起卷入战争中的,一般都是两个国家在打。而最多的就是边境那里摩擦不断,一年之中只打几个小仗。 但四国国力相当,所以谁都没能占多大的便宜。 所以如风很不明白杨伟的想法,打仗有什么好热血沸腾的?不过如风隐隐觉得这次如果真的打仗的话,估计会很不简单。 因为这次全国各地都在征兵,只要不是家里唯一男丁,又年满十五岁的人都要去打仗,除非你家里很有钱,或者有权有势,那你就可以幸免。 如风哀怨地嘟起嘴巴,自己家明明还算不错的,可是偏偏是军人世家,唉。这样一想,对杨伟更是不理解。 看来,他的爱国热情太强烈了。如风感叹道。 想了半天,如风才发现自己还坐在浴桶里,半天都没动一下,于是连忙浇起水来。 看着自己**的身体,如风摸摸胸前,再摸摸其他地方,滑腻的皮肤触感极好,心里却暗叹:再这样下去,自己还要不要当女的啊? 不知为何,以前如风根本就不会去考虑过这个问题,她有时候也把自己当成男人来看了,可是现在,她偶尔就会想起自己是个女生,这时就会想起木问尘来。 木问法,如风暗念,出发之前都没见到一面?自己对他了解得太少了,不知道年龄,不知道家世,然后就一股脑地栽上去了,只知道木问尘喜欢自己,而自己也喜欢他。 如风想起木问尘的眼睛,再想起了他们之间那个青涩的吻,不由得笑了。 正在这时,醉月在门外叫道:“师兄,你好了吗?” 如风忙回过神来,应了一声:“快了,你等一下。” 话说着,赶紧从浴桶里出来,把身子擦干,再穿上自己的衣服,小心地贴上假喉结,再对着昏黄的镜子梳梳头发,把一切打理好后,才拉开门出去。 这一切动作,如风做得流畅无比,速度也非常快。 醉月看着如风,愣了一下,道:“师兄,你真好看。” 如风嘻嘻一笑,捏捏醉月白嫩的脸蛋,道:“小姐现在才知道啊,怎么样?要不要考虑跟了我?大爷保证你吃香喝辣的。” “师兄又不正经了。”一个男性的嗓音传来,略带笑意。 “就是,而且我们都站在这里那么久了,他就是不看我们一眼。”一个女声传来,听起来很不满。 如风寻声望去,在走廊的不远处,站着一男一女,年轻男子一身朴素的白衣,瘦长的身材,相貌只是普通,但是眼睛很亮,很有神,当他看着你的时候,你会发现你看不出他有什么情绪他现在在想什么,此人有着神秘的气质。他是那种在人群中也许不会发光,但你也不能忽视他的人。 这个人的气质,有点和木问尘相似。如风暗想,都是让人猜不透他的真实年龄,只是木问尘的眼里多了一抹沧桑和睿智。 他的身边站着一位穿着红纱裙的女子,大约十六、七岁的样子,身材傲人,该有肉的地方有肉,该瘦的地方瘦,一张艳丽的脸蛋,看起来很像风尘女子,但她眼里的英气和左顾右盼的神气却让你觉得她是一个不拘小节的女侠。 如风裂开一抹大大的笑容,张开她的怀抱,道:“来,小竹儿过来吧,让师兄好好抱抱。” 醉竹也绽开一抹动人的笑容,有几分女孩子的羞涩,却也是大大方方地一跃而起,几丈远的距离,却是瞬间就到了。 如风身子轻轻往下一蹲,接住醉竹的身子后,轻轻地旋转以减轻压力。 红衣青衫,女孩脸上的笑容,和俊美男子脸上的温柔,交织成一副美好的画面,惹来了旁边羡慕的目光。 醉竹咯咯咯地笑了,抱着如风的脖子:“呵呵,师兄,你的武功还是那么好。” 如风把她放了下来,道:“好了,我们下去吃饭了,你师兄我快饿死了。你们来了就好,好久没见了,你们都长得那么英俊,那么漂亮了。” 南山有点不愉快了:“师兄,我算是英俊吗?” 如风大步走过去,给南山来了个熊抱,道:“高多了,身子也结实多了,没听说过吗?青春就是我们最大的资本,你现在不英俊,难道你想等你老的时候才觉得英俊吗?” 南山麦色的皮肤也有了一抹红晕,他干咳了几声,望了望其他房间探出头来的人,不好意思地说道:“师兄,这是在外边。” 如风拍拍他的肩膀,道:“算了,知道你害羞,我们还是先下去吃饭吧,等我们吃完再一一细说。” 其他三人也是点头,说说笑笑地走下楼去。 到了一楼的大堂,本来吵闹的气氛顿时慢慢地安静了下来,在场几乎所有的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如风他们一行四人身上。 如风雄雌莫辨的俊美本就是世间少有,脸上挂着的笑容更是显得他犹如散财童子一般亲切,此刻如风刚洗完澡,白玉般的脸上还有着红润,顾盼之间更是神采飞扬,不知引起了在场多少女子的注意力。 而醉月、醉竹和南山也是出色之人,所以难怪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了。 如风早就习惯了众人的瞩目,醉月由于经常跟着如风,所以也不是很在乎,只是醉竹和南山,平时本来就是很少下山,这次来黑州城,都是忙着赶路,露宿野外,现在第一次受到那么热烈的注视,所以都有点不知所措。 所以他们的眼光不自觉地看着如风,见如风只是嘴角噙笑,好像毫不在意的样子,心里也就安定了下来,乖乖地跟着如风走。 一眼就看到了角落里的容忆影和杨伟,两人正在慢慢地说着什么,如风看见几乎都是杨伟自己一个人在说话,容忆影只是面无表情地听着,偶尔点点头。 看到如风他们,杨伟的眼睛一亮,忙大力挥动手臂,道:“这边这边。” 容忆影嘴角抽搐,这家伙,还怕自己这桌子不够引人注目吗? 如风忙带着醉月他们走过来,看了一眼慢慢恢复嘈杂的大堂,还有窃窃私语的人群,忍不住问道:“要不要换个地方?”想来平日里如风都是和煜爵、煜宣或云天泽一起出去的,像他们三个,每次都是要雅间,所以现在要和众人一起在大堂吃东西,尤其是大家还把自己当成珍稀动物一样瞧着,如风还真有点不习惯。 杨伟看了看如风,清秀的脸蛋嘻嘻一笑,道:“好吧,我们去另一家吃,我早就想出去瞧瞧了。” 除了容忆影没有反对也没有赞同外,其他人都点头了。 于是,一群人在众人的注目下离开了大堂,走之前,如风无意中瞄到了高越齐,洛林书院的斋长,此刻,他正在和几个面熟的人在一起吃饭,估计那几个是他的同学。如风看了一眼容忆影,他好像没有注意到。 然后,如风还看到了眼里流露出愤恨的白少钧。 于是,微微一笑,想来,这次从军会很热闹了。 第八十七章报到 六人在外边找了一个好一点的酒楼吃饭,杨伟很是活跃,在饭桌上谈笑风生,和醉竹还算合得来。 容忆影只是沉默地吃饭,偶尔插一两句。 如风和南山、醉月在说话。 饭后,如风付了钱就和他们一起往回走。 此时已经天黑,家家户户都有着亮光,几乎每户人家的屋子前面都有一盏点亮的灯笼,所以很方便路上行走。看着干净宽敞的街道,还有耳畔吹来的凉风,如风的心情也舒畅了许多。 回到客栈后,如风和她的师弟师妹们一起回到自己的房间。 一张桌子坐了四个人,每个人正好占据一角。 四人默默无语,过了好大一会儿,醉月才开口道:“师兄,你的心情不好?” 醉竹小心翼翼地看着如风,不解:“是啊,师兄,我感觉到你有心事呢。” 如风眼皮抬了抬,撑着下巴道:“我是有点心事,对了,你们来这里做什么?”之前无情脸非要自己和醉竹、南山相聚,但如风不明所以。 南山和醉竹相视了一眼,由醉竹开口:“师父知道你要从军,所以就让我们下山了。” 如风灵感一闪,道:“难不成你们也要跟着我去从军?” 南山和醉竹点点头。 如风却飞快地摇头:“不行不行,我都不想去了,怎么还能拖你们下水?而且从军不是闹着玩,战场上那么危险,真有个什么万一的话,那可怎么办?” 醉竹不服气:“那为什么醉月可以和你一起去?” 醉月温婉一笑,道:“因为我会医术啊。”语气也有些得意,在自己人面前,醉月就没有了一贯的温柔,偶尔还是说说笑的。 醉竹嫉妒地看了一眼醉月,低声嚷道:“早知道我当初就学医了。” 南山终于开口:“你觉得以你猴子的性格,你能学医吗?” 醉竹一拳过去,因为毫无威力,所以南山很快就认过了。 如风无动于衷地看着他们追逐戏,等他们静下来后来说道:“我不同意你们两个跟我一起去。” “师兄!”醉竹挨近来撒娇,“师兄,让我们去吧,我的武功很好的。” 南山微微一笑,语气很坚决:“我一定要去。” 如风不解:“从军就那么好玩吗?你们怎么一个两个的都想把自己往那里送?” “我想印证我的学习效果,而且我不会给师兄你惹麻烦的。”南山说道就期盼地望了一眼如风,“而且师父也觉得在战场上,我所学的才不会被埋没。” 如风想了想,转头看着醉竹:“那你呢?一个女孩子家的,不方便。” “我可以女扮男装啊。”醉竹脱口而出。 醉月马上一笑,看了一眼如风,道:“醉竹,你是不可能女扮男装的,不像。虽然你眉宇间是有些英气,可是你的身材怎么装?你的声音又不低沉,还有喉结怎么办?” 如风理解地点点头,女扮男装哪是那么容易的,大家可都不傻,你自己,要不是一出生就非要这样做,自己又下意识地锻炼自己的走路方式和其他男人的行事方式,否则今天就应该看到一个更加娘娘腔的尉迟如风了。 “不过,”如风眼睛一转,道:“你可以在醉月身边保护她,毕竟那里都是大男人,醉月一个女的也不方便,更何况我们醉月长得那么娇滴滴的,也不知道会不会遇到色狼什么的,醉竹的武功不错,所以完全可以保护得了醉月,只是,你可愿意?” 醉竹马上点点头,颇为兴奋地说:“没关系,只要能和师兄在一起就好。” 如风看了一眼南山,见他脸色不变,摇摇头道:“受不了你们几个。”不过如风还是说了一句,“希望这次决定是你们自己想要的,而不是被师父说动的。” 三人坚定地点头, 异口同声道:“都是我们想要的。”话说完就相视一笑。 如风也一笑,仿佛回到了山上的日子,他们四个总是很有默契,都是一起捉弄自己,最常见的事就是偷看自己洗澡,可是一次都没有成功过,然后在被抓到后就相互推诿责任,一个说得比一个溜。 南山转移话题:“师兄,你还没说你有什么心事呢?” 如风煞有介事的摇头:“既然是心事,怎么能告诉你们?” “师兄!”三人一起齐喝道, 声音有点大。 如风慢悠悠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笑道:“想吵到别人吗?” 醉竹吐吐舌,摇着如风的手臂:“师兄,你说嘛,看我们能不能帮的上忙?”心里暗想,能帮上师兄的忙是一件多么值得高兴的事!嘿嘿。 如风依旧摇头:“这是我自个儿的问题,谁也帮不上我的。” 南山的感觉一向敏锐,马上接口道:“师兄真的那么不想从军吗?” 如风微微一愣,转动着手中的茶杯,状似不经意地说:“我讨厌杀人。”这是真话,如风忘不了杀人的那一瞬间的感觉,道不明说不清的滋味,只能在暗夜里独自忍受。事实上,如风现在还想着要不要回去算了,虽然理智上觉得不可能,但感情上总有那么一股冲动。 三人都愣住了,面面相觑,都没想到是这个理由。 如风手一甩,从衣袖里抖落了几枚飞镖,一一落在桌面上。 醉竹马上把脸凑过去,仔细地数了数,最后才道:“师兄,这不是你的所谓终极武器吗?现在少了一枚哦,这里只剩下九枚了。” “还有一枚在死人那里,还没拿回来呢。”如风冷声道,想起了那个人临死前不可置信的眼睛。 醉竹嘟嚷着不敢再问了。 “算了,我会想通的,都那么多年,我早就该想通的,夜深了,大家回去睡觉吧,醉月帮你们订了房间的。”如风沉默了会,就绽开笑容,然后开始赶人。 南山没有起身,反而道:“师兄,你怕什么?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这样,而且一直都是这样,不是你杀他,就是他杀你,有时候心软慈善是会把自己给送上绝路的。” 如风点点头,想来,自己该把前世的那种和平法制的生活给忘记了,毕竟自己已经回不去,而要在这里更好地生存下来,就应该更好地适应这里的生活。 想到这,如风轻快一笑,道:“你们快去休息吧,就当你们师兄我刚才在发牢骚好了。” 三人一听,也露出了笑容,说实在的,师兄还真不适合忧郁的表情呢。 送他们三个出门后,如风甩甩头,决定不想这些了,该来的都会来的。 正想关上门,就听到“咻”一声,有东西直直地往自己门面上打来。如风看得出没有杀气,但也没有去接,只是侧身闪过。 啪!正好钉在门板上。 如风望了望,估计追也追不到了,而且她也大约猜得到是谁。 把信取下,果然,熟悉的笔迹赫然印在眼里。 如风苦笑,爷爷还怕自己真的半途逃跑吗? 无奈地展开信纸看了起来,半响,如风才把纸捏碎,然后把自己丢在**,深呼一口气。呼~~~~~爷爷越来越了解自己的性子了,这次的信一反以前的强硬,反而说自己年纪大了,都六十多岁了,没多少日子好活了,最近军务繁重,敌国又在虎视眈眈,然后尉迟家的希望就全在你身上,所以你就不要犹豫了,快点来军营报到吧。 如风想起上次回家看到的爷爷,半夜里还在咳嗽,的确,爷爷是老了,头发都白了很多,怎么说,他都是一个老人了,虽然以前他老是不承认。 所以现在该是自己承担责任的时候了。 如风想通了之后,就甜甜入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如风就一骨碌地爬起来了,先是在走廊里伸伸懒腰,然后就去敲门。 “起来起来了,该赶路了。”如风喊道。 杨伟顶着一头乱发,没精打采地开门,双眼朦胧地说:“怎么那么早?不多睡一会?” 如风嘿嘿一笑:“不早了,我们早点赶路,就可以早点休息了。” 杨伟对面的门正好打开,是高越齐,此刻,他看起来已经收拾好了,正准备出来的样子。 四目相对,如风首先打招呼,笑道:“越齐,早。” 他看了一会如风,嘴里答道:“早。” “你,准备去军营?”正当如风以为他不再说话的时候,他突然开口问道。 如风很快回答:“是的。” 高越齐不语了,高大的身躯走了出来,像一座小山似的耸立在如风的面前。 如风忍不住赞叹道:“你真高!”差不多一米九啊,比起自己了,是高了很多。 高越齐的眼里闪过一丝笑意,道:“你已经说过了。” “可是我还是想再说一次,大概是我太矮了,所以我才羡慕你那么高。”事实上,如风也只是说说而已,真让她长那么高,她就不干了,那以后她还能嫁出去吗? “那我们军营里见了。”高越齐说完就和杨伟点点头,然后下楼去了,估计去吃早饭了。 杨伟看着那高壮的背影,问道:“他是不是洛林书院的斋长?上次运动会的时候,他好像是武术的第一名,那个人很是勇猛,力气很大,而且他射箭射得很好。” 如风点点头:“听说过了。”其实如风没说出来的是,这次兵马大元帅是自己的爷爷尉迟槐阳,而兵马副元帅就是高越齐的老爹。 这些元帅的封号为临时军衔,只在战争时期授予,无品级,一般是出征军队主帅,征程结束立即收回恢复原军衔。所以没仗打的时候,自己的爷爷就是将军,好像前不久升官了,封为镇国大将军,从上品,比以前高了一个品级。 当然,如风没漏看刚才高越齐临走之前有意无意的一瞥,里面有着挑战和轻视。 如风想起了昨天晚上看到的白少钧,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也要来从军。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次新兵们一定很热闹。 “如风,我越来越期待这次打仗了。”杨伟打断了如风的思绪,握紧拳头道,“我非要把那春藤国的人打回老家去不可。” 如风奇怪地上下扫描了他一眼:“我很怀疑你打仗的动机,该不会是春藤国的哪个男人把你的女人抢去了吧?” 杨伟马上大叫:“我没有我没有!” 如风睁大眼睛,不再说话,不会吧?自己胡乱猜的也能蒙对? 杨伟拉住如风的衣袖,解释道:“我真的没有。” 如风拍掉他的手,道:“你还是先去整理好自己吧,我到我师妹那里。”说完就不再理会杨伟,径直走过自己的房间,然后敲门道:“美女们,我可以进去了吗?” 众人吃过早饭后,拿了一些干粮和清水,就一块骑马离开了黑州城。 此时,如风已经把自己露出来的白皙皮肤都涂黑,然后在红痣那里贴上一块疤痕,这是从醉月那里弄来的,据说不伤害皮肤,所以如风就放心了。 中午的时候,太阳很大,众人就停了下来,在树荫下休息,顺便吃点东西。 南山看了如风半响,终于忍不住说:“师兄,你原来的样子蛮好的啊,怎么要弄得比我还黑?” 醉竹也点头道:“就是,把师兄的俊美都掩盖掉了,现在黑漆漆的一块,不好不好。” 如风慢慢地咬下一口烧饼,慢悠悠地道:“我不想让人知道是元帅的孙子。”这额间的红痣都快变成尉迟如风独有的标志了,不掩盖怎么行? 容忆影沉默地听着,半响,才道:“可是即使我们不说,其他人了会说的。” 如风一笑,道:“认识我的人大都是枫贤书院或者洛林书院的,大家都是明白人,自然知道我的用意何在,而且,也许有些人还巴不得我不泄露身份呢。” 杨伟摇摇头,道:“我不明白。” 如风看了他一眼:“没事,不用你明白。” 醉月轻笑起来:“师兄这样也好,要不然顶着原来的脸,估计不久又会被传出有断袖之癖了。”说着就和如风的视线胶在一起。 几人一起笑了。 如风邪邪一笑,走过去抬起醉月的下巴,道:“小娘子,真到那个时候,我就把你搂在怀里亲亲,那我看还有谁说我有什么断袖之癖!”反正现在寒山又不在,吃点豆腐是应该的。 一旁的醉竹忙嚷道:“师兄,你还是搂我吧。” 南山忙横了她一眼:“不要脸。” “等你长得和师兄一样好看再来说这句话。”醉竹嘟嚷道。 如风和醉月面面相觑,无语,他们两个又来了。 第二天中午,如风他们终于赶到了离军营最近的一个郡县,名字叫落雁县,如风他们赶到的地方叫落雁城,这里离边关很近,新兵都是在这里报到的,这里也驻有军队,但最大的部队在城外。 醉月和醉竹是女生,而且醉月还是以军医的身份来的,所以就单独去报到。如风他们就没那么好运了,还要排很长的队伍。 瞄了一眼远处那长长的队伍,如风提议先到客栈去把东西放好,然后再去报到。 如风看着街上的人来人往,落雁城和其他的城完全不一样,它比较小,但是很有活力,完全像个军城,因为大街上到处是三三两两的士兵,他们大都穿着统一的衣服,只不过没有穿上盔甲。 除了士兵外,还有很多老百姓,街上摆的商品也是琳琅满目,花样百出,丝毫不比其他地方差,如风很奇怪,为什么都要打仗了,这里的人还不走? 那店小二瞄了如风一眼,似乎在责怪她的大惊小怪:“你不知道吗?有尉迟老将军在怕什么,我们紫罗国很少输过,多少年了,每年都会来那么一两次,我们都习惯了,还跑什么跑?再说了,这里是我们祖祖辈辈待过的地方,想走也不舍得,也不知道该跑去哪里啊。” 如风无语,原来如此,这里的人都不把打仗当一回事了,脸上还是笑呵呵的,不过精神面貌很好就是了。还有,原来爷爷在这里那么有威信啊。 杨伟凑近如风,道:“如风,这里和湘州城很不同哦。” 如风点点头:“精神了很多。” 通过了解,如风还知道这里分为东南西北四个区域,西边是军队比较高级一点的将领的住所,那里还有地方官员;南边是商业区,卖有很多东西;最里面的北区是普通居民区;剩下的东区是个比较混杂的地方。 杨伟马上小声道:“如风,你家就在西区了。” 如风瞪了他一眼:“那又怎么样?” “你爷爷不知道你来了吗?”他又问。 如风摇摇头,不语,看了一眼南山和容忆影,道:“我们走吧。” 排了一个时辰的队伍后,轮到了如风。 “你就叫如风?”坐在那里的人仔细地看了看如风,问道。 如风瞥了一眼那张盖着红印的纸,上面写有“木如风”几个字,当初如风一开始就不想泄露身份,所以木问尘就帮她到刺史府弄了这么一个证明,没想到自己会姓木。 “有什么不对吗?”如风疑惑地问道。 “没什么,只是问问而已,这名字取得好啊。”那士兵笑笑,很快就叫道:“下一个!” 大家办好手续后,如风才知道自己和容忆影、南山都在同一个新兵营帐里训练,而且还是第四十三个编号,一个营帐就有五百人。看来,自己来得还是比较迟的嘛。 新兵训练期,原计划是两个月,当然,如果提前打仗就会提前上战场,如果没有打仗就继续训练下去。 回到客栈的时候,如风他们匆匆吃完中饭,就马上收拾行李,然后就到城外十几里的军营去报道,到时就得在那里住了,估计要回这里也很难。 如风想到了现代的军训,但这里的却又比现代的军训要冷酷得多,无情得多,而且,可能还有生命危险。 各人骑上自己的马,在一个士兵的带领下,很快就来到了军营,一路上,如风看到了一些平原和一些山岭,平原上种满了粮食,偶尔可以看到几个农民在里面忙活着。 来到军营后,在外就听到了士兵操练的声音,声音整齐划一,振聋发聩。 军营重地不得骑马,所以他们不久就下马,有专门的人过来把自己的马牵走了。 如风依依不舍地看着自己的惊风,最后还是不得不跟着那个带队的士兵走。 军营的大门站着两个威武的士兵,身穿盔甲,看起来威风凛凛,岗楼上还有着哨兵,大门和岗楼都是石头制成的,看起来有很长一段历史了。 军营四周围起了一道临时的木墙。如风在书上看到过,木墙的制作方法是先砍两排树干,一排长一排短,把树干底下烧焦以后埋二分之一入土,长树干排成紧密的一排在外,短树干排成一排在内,然后在两排树干之间架上木板,分为上下两层,这样长树干长出的部分就成为护墙,木板上层可以让士兵巡逻放哨,下层可以存放防御武器和让士兵休息。 现在一看,果然和书上说得差不多。 如风看着军营里的另一侧,全部都是帐篷,大大小小的,一模一样,一眼望不到边。 “喂,黑脸的小子,你东张西望什么呢?”身后的士兵喝道。 如风惊醒过来,知道他在说自己,于是不敢再四处张望,心里却哀嚎:天啊,据说古代传统军队中非常黑暗,军官肆意欺压士兵,老兵结伙欺压新兵,军人中拉帮结派明争暗斗…… 这样一想,如风打了一个冷颤。军队,果然不是好混的。 接下来,如风觉得更不好混了,一个帐篷里左边有着一排木床,中间没有分隔,躺下去可以睡上个三十个人,右边是士兵们存放东西的地方。 如风看着慢慢走进来的白少钧和高越齐,然后,有点感觉了,于是立马飞奔过去,把自己的行李丢在最里面的一张床,说道:“我睡这里,南山睡在我旁边。” 然后,白少钧的脸在抽搐,高越齐却觉得无所谓。 第八十八章磨练 士兵果然不是好当的,理论要与实践相结合,不把你整得软趴趴就不罢休。 晚上,众人一批一批地轮流进食堂吃饭,都是老兵先吃了才到新兵,所以即使如风饿得晕头转向也不能冲上去。 排着队,拿着自己的饭盒,如风有些无聊地东张西望。 杨伟站在如风后边,轻声道:“我现在才知道,我们书院的伙食都多么好。” 如风也小声回答:“这里毕竟人多,后勤压力也大,每天不知道要花多少银子呢。” 杨伟于是不再说话。而容忆影排在另一队,他还是一贯的沉默。 终于,等南山打完饭后,就轮到如风了,如风赶紧上前,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道:“谢谢,你辛苦了。” 分饭的人愣了愣,本来是面无表情,但还是迅速地看了一眼如风,二话不说,啪的一声,一大碗饭倒进了如风的饭盒。 众人妒忌地看着如风的饭盒,如风也很高兴,转身离去,脸上挂着笑容。 有人走了上来,不知是故意还是怎么的,右臂直直地撞上了如风的饭盒,如风没拿稳,盒饭摇摇欲坠,已经脱离了如风的控制力。 如风大惊,什么也不顾了,眼疾手快地在半空把饭盒接着,可是还是把饭弄掉了一半。 如风抬起头来,平静地看着眼前的人,是他们四十三营帐的副都尉马清秋,相当于他们的队长。他大概三十多岁的样子,样子普普通通,没什么出色之处,只是据说很忠心,基本功也过硬,是军营里的老兵了。 “都尉大人好!”如风恭恭敬敬地低头。 马清秋冷哼一声,叱喝道:“也不注意点,你走路不长眼吗?” 如风摇摇头,把身子侧过去,让开一条道,说道:“是我的不对。” 马清秋满意地点头,趾高气昂地跑到前面去打饭,他是不会排队的。 如风捧着饭盒找到南山他们,一下子瘫在凳子上,道:“呼呼——” 南山已经看到了那一幕,皱眉道:“师兄,你什么时候得罪他了?” 杨伟也纳闷:“你一直和我们在一起,可是我没发现你什么时候得罪过他啊?” 如风苦笑:“我自己也不知道。”于是不再搭话,开始吃饭。 容忆影看着如风的狼吞虎咽,轻声道:“看来,你要小心了。”他的话说着意味深长,如风翻翻白眼。 当天晚上,众人疲累至极,很少人去洗澡了,都躺在**不动了,如风在**看着高越齐精神地走进来,他刚洗完澡,露出**的上身,肌肉发达,难怪他还不累。 见如风看他,高越齐朝如风微微点头。 如风拍拍胸脯,只有如风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的。再看着其他人,几乎都是露出胳膊之类的,不过大多数都是书院出来的学生,不是很粗鲁,所以如风还觉得环境不错。 白少钧从**跳下去,高声道:“如风,我们去洗澡吧。”他的嘴角挂着一抹笑容,看起来很和善,只有如风知道他眼里闪过的恶意。 如风没有回答,只是摇摇头,白少钧露出一抹讥笑:“我忘记了,有些人长得太娘了,所以从来不在公众场合洗澡,跟个娘儿们似的。” 如风盯着他,慢悠悠地说道:“我不跟没有漱口的猪说话。” “你!木——如风,你给我走着瞧!”白少钧见容忆影和南山冷冷地盯着自己,于是只好休兵以期以后再战。 如风看着白少钧离去的身影,不语。 高越齐此时却开口:“我是听说过你从不和别人一起洗澡。” 如风把视线调到他身上,露出笑容:“你的精神真的是太好了。”说着意有所指地看着横倒在**的众人。 高越齐笑笑,于是没有再问。 晚上,如风以为自己会睡不着,闻着自己身上的汗味,和别人的汗味,真的是异常难受,恨不得现在马上找水淋到身上去。 但深夜的时候,如风呼呼大睡,顾不得那些了,先睡了再说。 第二天训练体力的时候,是负重跑步,脚上绑着个十斤的沙袋绕圈跑步。如风还算是胜任有余,这点训练对她而言不是问题,所以神态还算是轻松的。 如风一边跑一边看着南山:“南山,你还行吧?”南山不像如风,对武功痴迷,是无情剑门下学武最专注的一个,也是无情剑的重点培养对象。南山对其他奇奇怪怪的东西很感兴趣,对学武反而没什么兴趣,不过还是在如风的强迫下学了点轻功,属于三脚猫之类的。 南山一边喘气,一边回答道:“师兄,还行,不过很累就是,我们要跑到什么时候啊?” 如风看了一眼周围的人,大都露出疲倦之色,再看看那拿着鞭子呵斥的马清秋,摇摇头道:“还不知道呢,你再忍忍吧,训练这个对你有好处。” 走过马清秋旁边的时候,如风参照别人的表情来武装自己,没想到还是一鞭子就下来了,如风侧身一闪,原地踏步,看着马清秋含怒的脸,大声道:“为什么打我?” “不打你打谁,看你的样子,好像很累的样子,这点苦都受不了,将来怎么上战场?你干脆回去吃奶算了。”马清秋扬起鞭子,在如风周围抽*动。 如风看着他,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道:“那你也不能打我,我就没见你打别人。” “那是因为他们都比你做得好。”马清秋也大声道。 如风气急,想了想,还是忍下算了,不想大动干戈,于是不再说话,只是趁机离开马清秋的势力范围。 然后,下一步,如风的逃避,让她的每只脚上多了二十斤的东西。 “我知道你有点功夫,刚才那点东西对于你而言不算什么,所以你的训练要比别人重一点才行。”马清秋说的很是正经,似乎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出乎如风意料的是,高越齐站出来,要求接受和如风同样的待遇。 众人大惊,看着高越齐气定神闲的样子。 中午大家休息的时候,如风和高越齐还在跑步。 如风的嘴唇已经干裂了,她看着头上明晃晃的太阳,叹气道:“你怎么会自找苦吃?” 高越齐看起来也不轻松,他满头大汗,但还是回答道:“我想突破自己。” “你会是一个好的士兵,将来也会是一个好将军的。”如风突然说道。 高越齐咧开嘴笑道:“希望如此,对了,你的性格好像不是这样的,所以我奇怪你现在为什么要忍?” 如风沉默了一会,远离了众人后,才道:“懒得斗了。”过了一会,才又说道:“难不成你留下来和我一起,是为了问这个?” 高越齐于是不再说话了。 终于,在体力快耗尽的时候,如风和高越齐终于被批准休息了。 如风一下子瘫在南山身边,靠着一棵树,拼命地喝水。 姜还是老的辣,顶着那么大的太阳去跑步,果然狠毒,体力没被榨干,水分都被蒸干了。 杨伟移动过来,问道:“如风,你怎么对都尉的刁难都无动于衷?” 如风懒懒一笑,道:“没听说过吗?在军队中,能做到的事叫训练,不能做到的事就叫磨练,我现在正在接受磨练呢。” “说得没错!木如风。”马清秋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说道,“说得太好了,好的出乎我的意料,所以今天下午练完拳后,你来把场地打扫干净,就当是给你的磨练。” 如风瞪大眼睛,看着那宽广的场地,还有上面落下的树叶,道:“我一个人?” 马清秋的表情很是严肃,像一个很严正的长官:“你没听错,听着,以后给你的命令你都不能有疑问,一切服从上级的命令!”然后厉眼一扫众人,“谁也不能帮忙!” 如风撇撇嘴,垂下眼睑。 晚上 “什么!今天轮到我巡逻?”如风又忍不住睁大眼睛,自己可是新兵呢,守什么夜,巡什么逻?那不是让自己不能睡觉吗? “这是磨练!你质疑我的命令,所以明天的场地还是你扫,然后跑步再加多十圈,绑上三十斤的沙袋!” 如风真想晕过去,不过她还是睁大眼睛看着马清秋那张可恶得逞的脸。 众人虽然同情,但还是无法帮忙,只能看着晚上的时候,如风抱着“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雄心壮志离开了帐篷。 如风在她分配到的区域里走来走去,看着那一模一样的帐篷,如风还真不知道元帅的帐篷在哪里,要知道自己现在只是一个新兵,这些事怎么可能知道?而且还规定,新兵不该去的地方千万不要去,一经发现,无论是什么理由,都以军法处置。 如风看了那军法,深刻地感觉到了军中的规矩多么地不近人情,爷爷带领下的军队多么的纪律严明。 如风强忍住睡意,抵抗一阵阵袭来的困意,寻思着,这到底是谁想和自己作对?在旁人看来,都是马清秋对自己很不好,可是军官这样对新兵是常有的事,可是,为什么偏偏是自己? 不会是爷爷要惩罚我吧?如风想到了这个念头,可是随即又推翻了,爷爷不会那么无聊的,而且估计爷爷也知道自己的心思了,所以应该不会故意刁难自己。 可是除了爷爷,如风还想不到军营里还有谁和自己过不去? 白少钧是想和自己过不去,可是他的势力应该还没有深入到军队里。 所以如风之所以一直按兵不动,就是想了解,到底是马清秋自己个人对自己不满,还是有哪些势力对自己不满? 一直到下半夜有人来换班了,如风还是没有想出个头绪来,想来,自己还是太过于稚嫩了。 躺在**,如风调息了会内力,恢复了点体力后,就马上抓紧时间睡觉。 一连这样过了一个月,如风的生活可谓是水深火热,不止自己这个队的人知道木如风这个人很倒霉,老是被恶整,事实上,几乎所有的新兵都知道了。 所以如风就以这种方式出名了。 如风只是在心底咬牙切齿,暗自鼓励自己,这就当磨练自己好了。 一个月的基础训练后,接下来就是学习怎么杀人,学习射箭,学习各种兵种的特点,因为不久之后,你要自己选择是当步兵还是当弓箭手,还是骑兵。 晚上的休息的时候,难得不是如风值班,所以如风瘫倒在**,感觉有些无聊,全身很轻松啊,好像时间都多了起来。 看来,自己果然被虐待惯了,如风忍不住自嘲。 南山躺在如风身边,轻声道:“师兄,你该去洗澡了,要不然你就要发臭了,我记得你以前很香的。” 如风摸摸自己涂黑的脸,已经有些粗糙了,唉,我白嫩嫩的皮肤啊,以后一定会养回你的。再嗅嗅自己的衣服,一股汗臭味袭来,让如风差点连晚饭都吐出来了,还亏得南山忍了那么久,强人啊。 如风屏住呼吸,瞪了南山一眼:“你怎么不早说?” 南山很委屈:“我以为你知道嘛,你怎么还是不肯和别人一起共浴?” 如风没好气地说:“个人习惯问题。” 然后,在深夜的时候,如风就小心地躲避巡逻的士兵,翻木墙出去了,来到了几里外的山上,找到了上次的那条小溪,这可是自己花了几天晚上找到的,不容易,洗个澡都那么麻烦。如风暗叹。 这样的日子没法过了,营帐里也越来越臭,大家也越来越随便,天气也越来越热,看来自己得暴发一下了,最好能当上个小官,然后自己住一个帐篷,这日子没法过了。 如风想到那个可恶的马清秋,脸又是一皱。 偷偷摸摸地回去后,众人都已经呼呼大睡了,如风小心翼翼把洗好的衣服放好,打算明天再起来晾。 无意中一瞥,却发现南山的眼睛还亮亮的,于是细声道:“你怎么还没睡?” “你还回来呢,我怎么睡得着?”南山的语气理所当然。 如风心里一暖,笑笑,道:“快睡吧,这样的日子不会很久的。” 第八十九章观望 当如风在军营里接受训练的时候,她可不知道身上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她。她现在的全部心思都纠缠在“要不要暴发”的问题上,所以日子过得格外慢。 。。。。。。。。 京城里,二皇子的府上。 屋外,碧瓦红墙,阳光烈烈照着大地,反射出苍苍茫茫的白点。 煜宣和煜爵推门快步走进书房,带来外边的热气。 把侍从打发后,煜宣就愤怒地开口:“哥,太子实在是太过分了,他怎么可以这样?” 煜爵帮他倒了一杯茶,低声道:“你小声点。” 煜宣这才看了看四周,声音很乖顺地低下头来:“哥,这里又没有别人,都是我们的人守着。” 煜爵慢条斯理地抿了口茶,道:“还是小心点好,毕竟现在是非常时期。” 煜宣点点头,把茶一口喝下,坐在精心雕刻的梨木椅子上,一时之间,整间干净敞亮的书房静默无声。 过了好大一会儿,煜宣的情绪终于稳定下来,他慢慢地说道:“太子主战,这我也没问题,毕竟春滕国太过于咄咄逼人。可是他凭什么要换下元帅?他不就是想换上自己的人吗?不就是想抢功劳吗?还说什么尉迟槐阳已经年老体衰,不堪胜任如此重责。尉迟老将军一向是我紫罗国的栋梁,而且他对落雁山的地形也熟悉,不知打了多少胜仗。可是,现在,他竟然想换下主帅!”煜宣说到最后声音有点上扬了。 煜爵淡淡一笑,道:“小三,你为什么对这件事特别生气?” 煜宣一听,眼睛躲闪,半响才道:“如风,他,他现在应该在落雁山接受训练吧?” 煜爵闻言,神情微微恍惚了一下,道:“是啊,感觉已经过了好久了。”煜爵虽看似表情温柔,其实对很多人都是抱着一种疏离的态度,能让他口吐真言的,也只有和自己一母同胞的煜宣了。 煜宣的火气没了,他想起书院的日子,还有那日他们离开的时候,如风对自己还有哥哥的不舍,心一下子柔软过来。 其实,他们还没分开多久呢,才几个月而已,可是感觉,已经过了好几年了。 煜爵见煜宣的表情,兄弟那么多年,也猜出了个大概,可是如今,很多事都超出自己的控制了。于是定定神,说道:“小三,太子想换下尉迟将军是因为他认定尉迟将军是我们这一边的,怕尉迟将军再次立功后,以后就威胁到他的地位。” 煜宣也回过神来,分析道:“没错,只是哥哥,旁人也只是这般猜测,但尉迟将军的个性你我都知道,他是不想参与到我们这些事情来的。所以对于我们而言,也只是他好友的外孙。上次我们去尉迟府你不就感觉到了吗?他对我们只是对待一个晚辈一样,或者就只是把我们当成如风的同窗,丝毫不理会你我话里的含义。” 煜爵意味深长一笑:“他精得很呢,你以为,要不然尉迟府哪能在我国存在六百多年,而没有在争权夺利的斗争中很快就消亡。一是因为他们尉迟家的人都很忠心,只要对紫罗国有利的事都会拼命去做,再者,他们每次都面对皇位之争时不是保持中立,就是站对了边,眼光不可谓不犀利,当年,我们的父皇,如果没有尉迟家的帮忙,就不会轻易地登上皇位。” 煜宣赞同地点点头,补充道:“而且哥哥,尉迟将军有那么高的威望,也才是一个二品的官,要不是准备打仗了,可能他还是原来的三品呢。想来,他们也是不贪恋权势之人,看如风就知道了,平时都是漫不经心的。”说到这的时候,眼里已经有了笑意。 煜爵也想起了如风平日里对当官唯恐避之不及的模样,唉,不知道他是还不知道考虑,不懂权势的力量,还是天生就不想受到束缚。 想来,应该是后者吧。 “哥,其实,现在尉迟府基本上都已经和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了,有了尉迟府,我们的力量就大了许多,哥,你不考虑一下吗?”煜宣想了又想,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语气意有所指。 煜爵脸一板,眼里闪过冷意,不语。 煜宣只好硬着头皮说道:“哥,尉迟如雪对你的心意,傻子都看得出来,我看如风也挺乐观其成的,你如果和她……”后来的话煜宣没有说出口,因为煜爵的表情很不好看。 见煜爵脸色不好,煜宣思考了一会,终于还是开口了:“哥,你还放不下吗?” 煜爵拿着茶杯的手一抖,半响才道:“都到这个地步了,我能有什么好放不下的?”语气有几分失落,嘴角扬起一抹苦笑。 煜宣心里不是滋味,哥哥的心思自己怎么会不明白?如风那样潇洒的人,是自己这些人所欠缺和羡慕的,再者,如风人长得又那么俊美,哥哥一时受到迷惑也是正常的,只是自己……唉,还是不要想自己了。 于是忍不住又说道:“如果那颗珠子可以保住的话,今天我们何必那么辛苦?” 煜爵眼一瞪:“我不是说以后都不必再提这件事了吗?即使当时如风的东西给我们,我们也不一定保得住,所以毁了更好,也让云天泽无功而返。” 煜宣低下头,知道自己失言了。 “无论如何,都不能让父皇把尉迟将军换下,换下他后,我们找谁去替补?有能力的高级将领几乎都在太子的掌握中了。可恶的,要不是他比哥年长一点,今天这个太子之位也该哥哥来坐!” 煜爵不语,听着煜宣的抱怨,知道他压抑太久了。自己的母亲本是一个没落望族之女,娇柔却美若天仙,一次偶遇,让父皇一见钟情,迅速地纳入后宫,那段时间,父皇的专宠甚至让母亲登上了皇后的宝座,可惜,母亲眼里揉不进沙子,对父皇的一些行为不高兴,让有心人利用,网罗了一些莫须有的罪名,母亲最后虽然保住了性命,但终是被废了后位。 从此母亲郁郁寡欢,就在这时,大皇子出生了,他的母亲本就是朝中有权势之人,而父皇又生怕出现兄弟相残的事情,所以见大皇子聪明伶俐,就在成年的时候,立了他为太子。 自己和弟弟本来也不以为意,毕竟两人都不是非要做皇帝不可。可是父皇终究是忘不了母亲,后来母亲的罪洗清后,又重新登上了后位,此时,就有人兴风作浪,说自己才是嫡长子,应该是自己来做太子的。 本来以为听过了就算了,毕竟大皇子虽然对自己两兄弟不冷不热,但也算是一个有能之人,所以自己和弟弟也是心服口服,可万万没想到,他竟然因为听到了这些流言,起了杀心,屡次派人来杀自己和弟弟。 从自己十五岁到现在,刺杀不知已经进行了多久了,自己一忍再忍,可是他却步步紧逼,就在这时,弟弟也查到了太子的表里不一,内地里不知干了多少恶事,所以最后才决定放手一搏。 煜爵苦笑,如果自己不搏,那以后太子登基,自己和弟弟的命还在吗?尤其是母亲的命。唉—— 煜宣却不知道煜爵此刻兜兜转转的心思,他接过一个侍从的信件后,展开看了看,这才递给沉思中的煜爵:“哥,你看一下,如风被人欺负了。” “什么?”煜爵马上回过神来,接过信迅速地看了个大概。 “知道是谁想和如风作对吗?”煜爵马上问。 煜宣摇摇头,“如风虽然隐藏了身份,可是有心人都会发觉,所以相当于没有隐藏。而我们的人都没有查出那个姓马为什么要单独针对如风,在军中,这种事情很常见,一般的人都不会管,只要没有弄出人命就行,我觉得奇怪的是,如风怎么不反抗?以他的性格,遭到这种不公平待遇,要是以前,早就应该做点什么了。” 煜爵点点头表示赞同:“难不成如风有什么计划?” “哥,我们要不要帮一把?”煜宣问道,欺负如风?哼,不知死活的东西,如风,可是只有自己才能欺负呢? 煜爵眼光一闪,道:“现在,最着急的也许不是我们,放心,会有人出手的。而且,军营里可是尉迟将军的地盘,有他在,如风不会出事的。” 煜宣默然。 。。。。。。。 同样是在京城里。 木问尘捏着手中的情报,半天不动,如雕塑般静坐,幽暗的眼眸深不见底,罕见地闪着凛冽的寒芒。 木潼双手下垂地站在他前面,也不敢再动,只是偶尔偷偷抬起眼眸看着眼前的主子,却也没有说话。 唉,能让主子情绪波动那么大的,也只有尉迟如风一人了,现在主子这样的表情,也不知道是不是尉迟如风出了什么事? 半响,木潼终于忍不住问道:“主子,可有吩咐?” 木问尘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心里却是思绪翩飞,如风,正在受苦呢?当初就叫他不要去的,从军必定辛苦,他又不是普通男人,但没想到他倒是倔得很,一副非去不可的样子。 自己苦劝不听,也尊重他的想法,让他去历练历练也好,否则他还会不死心,将来还会埋怨自己,而自己就想着到时派人去保护他就是了,没想到现在倒是在军中被人恶整了,尉迟将军也不管不顾,倒是让小家伙受苦了。 唉,他如果经不住苦,然后自己回来就好了。虽然知道不可能,可是木问尘还是坏心地想。 只是,眼下,如风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又是谁在打他的主意?自己,要不要出手? 还有,最主要的是,他,到底有没有思念自己?像自己有那般心思? 木问尘眼里闪烁不定,脸上的表情也阴睛不定,让木潼不敢再问什么。 。。。。。。。。 此时,春藤国内。 云天泽紧抿住唇,躺在精致的躺椅上,眼睛怔怔地望着外边一派美好的夏日风光,心思,却不知道飞去哪里了。 小青静静地站立在他的身后,脸上面无表情,只有眼里流露出愤恨情绪。 只有他知道云天泽在想什么,因为情报是经过自己的手的,虽然自己没有打开来看,但从紫罗国传来的消息,能让少爷有如此表现的,也只有他了。 少爷,对那个可恶的尉迟如风倒是好得很,好得不正常!凡是他的事,他都要想方设法去打听,要知道,现在他们已经不在紫罗国,以前的一些据点也被毁坏得差不多,所以很多情报也得来不易,特别是军中的。 只是,小青没想到,都相隔那么远了,少爷还是不死心。 小青正在愤恨的时候,有人悄无声息地进来了,小青一看,忙行了一礼,很快就退出去。 来人一脸的坚毅,是个普通人,但眼里闪过的精光却又说明了他的不普通。如果在的话,她一定会认出,此人正是当日赶车的马夫。 他大刺刺地坐在云天泽的对面,看着他,说道:“还在怪我那日的所作所为?” 然后看了一眼云天泽手中的情报,心里有了个大概的想法,道:“我都是为了你好,你当时鲁莽之下犯的错我已经帮你摆平了,如今,你还放不开吗?” 云天泽默默无语,只是怔怔地盯着外边。 那人无趣,火气却逐渐挑了起来:“如果你再这样下去的话,以后,就不要怪我心狠了。” 云天泽心神一震,知道他在说什么,于是,慢悠悠地说道:“我知道自己的责任。”眼睑低垂,叫如风赞叹的睫毛轻轻颤动,掩住了所有的情绪。 而此时的如风,正在扫着地上似乎永远也扫不完的地,狠狠地发誓:d,老子不干了! 第九十章忍耐 如风扫完地后,拖着扫把走回营帐,正好看见南山从里面出来。 “师兄,扫完了?”南山赶紧问,才要出去找他呢。 如风无精打采的点点头,坐在**,接过南山递过来的水,半口没喝。 “南山,你说这样的日子我还要过到什么时候?”如风望了望四周,没人,大家都去洗澡了吧。 不过如风搞不懂那个马清秋为什么那么针对自己?亏她开始还觉得他的名字还算文雅,结果是那么一个可恶的人。 南山沉默了会,答道:“师兄,这段时间我仔细观察了下,发现他对你的恶意并没造成多大伤害,顶多是你有时候吃不饱饭,或者需要比其他人累一些而已。” “可是我经常受伤。”如风低喊道,那家伙老是搞偷袭,这几天练刀法和长矛,自己就被偷袭了,而且他还是上司,自己根本就不敢伤他。 “你受伤是因为你没有尽全力!”南山犀利地指出,也看出了今天如风的焦躁,于是劝说道:“师兄,你还是继续忍下去吧,小不忍则乱大谋,反正你都忍了那么久了。” 如风沉默起来,想起了军法和马清秋的身份,还有爷爷的身份,来军营那么久了,自己一次都没有见过爷爷,所以也无从得知他的想法。 罢了,许久,如风呼出一口气,垂头丧气地说:“算了,还是忍耐吧。” 南山再次叮嘱:“师兄,一定要忍啊,你知道军法的厉害的,除非长官接受士兵的挑战,要不然士兵是不能去打长官的。” 如风看着南山,发现有人回来了,于是说道:“好了好了,知道了,你师兄我会忍住的,d。”如风忍不住说了一口粗话,自从来了军营之后,她发现自己豪放的举动越来越多了,说粗话就是其中的一项。 于是,一场如风准备挑起的风暴就被南山三言两语给消灭了,就只剩下几点火星子,但燃烧不起来。 如此这般,虽然日子很难过,但总算是过去了,新兵训练正式结束后,就开始把新兵和老兵组在一起。 如风和高越齐被编制进了步兵营,杨伟是射声营,也就是弓箭手,白少钧和容忆影在骑兵营,而南山,出乎众人的意料,他进了后勤,成为了一个煮饭的。 众人都替南山惋惜不已,虽然南山成绩不好,可也不算最差嘛,最主要的是,进了后勤部,要出头立功的机会就少了很多。 如风却是最高兴的一个,因为在后勤部就说明南山不用上战场,以南山那三脚猫的功夫,要是上战场,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翘辫子,也就浪费了他十几年的学习了。 南山也很高兴,基本上只要如风觉得高兴的,他都觉得高兴,而且他也知道自己的身手,最多杀得了两三个敌人,然后就被别人杀死了。 如风搬进了新的营帐,这里的营帐大约是二十个人一个帐篷,稍微比新兵的帐篷宽一点,但是那些老兵的举动非常的粗鲁,粗话黄色笑话满天飞,臭话臭气冲天,这让如风有些不习惯。 如风一路不显山露水,即使在被马清秋刁难的时候,也只是显露出她会一点功夫而已。所以算是成绩普普通通的一个。而且进了步兵营后,马清秋也放过了她,所以如风的日子还算悠哉,除了努力训练,就是在能去的地方晃,顺便搞好人际关系。 事实上,如风的明哲保身算是有一定的道理的,因为和她一路进来的高越齐,由于身手很好,是属于新兵的佼佼者,所以就受到了各方的瞩目。 某天,如风正在营帐里缝自己裤子的时候,别怀疑,如风的确会缝自己的裤子。 高越齐走了进来,如风随意瞄了一眼,这个时候大家都出外边纳凉了,刚吃完晚饭,又没洗澡,也没到睡觉时间,是大家一天之中最灵活的活动时间,所以看见有人进来就看看,没想到被吓了一跳。 如风跳了起来,走到高越齐身边,转了一圈,连忙把他扶到**,问道:“这怎么回事?你怎么伤成这样?” 只见高越齐的五官几乎是鼻青脸肿,比猪头还猪头,身上还有一些划痕,只是隐隐地渗出血,比前几天还严重。 高越齐苦笑,却撕裂了嘴角的伤口,道:“还是那帮来挑战的。”说着咳嗽一声,吐出了一口血水。 “可是士兵之间不可私下斗殴的。”如风低声道,赶紧拿来干净的毛巾帮他擦那些血迹,高越齐没有拒绝。 “他们请示过长官,然后说切磋武功,长官就同意了,然后一场混战就开始了。”高越齐慢慢道来。 如风看着他惨不忍睹的脸,摇摇头,道:“谁叫你平时那么威风!你隐瞒家世,却又武艺高超,而且平时还不怎么和他们来往,像我们这种人,要彻底地融入他们是很难的,所以我只能和他们做表面的友好工作,而你,却不屑于去做,难怪他们看不惯你,处处找你的麻烦。” “可是我没想到他们会如此大胆包天!”高越齐还是有些愤愤不平,平日里憨厚老实的脸看起来颇为狰狞。 如风拍拍他的肩膀,道:“这是最底层的士兵,他们又是老兵,都经过了战争的洗礼,能活下来不容易。当兵的都是提心吊胆过日子,随时可能上战场,今天也许还和大家一起说说笑笑,明天也许就埋骨青山了。经年累月下来,他们精神上的压抑可想而知。所以新兵的到来,就给他们一个很好的发泄途径。” 如风的声音淡淡的,嘴里却说着再残酷不过的事实。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高越齐发现自己从来没有了解过如风,此刻的如风,像一个陌生人,却又像一个长者。 如风却转移话题:“你有伤药吗?” 高越齐尴尬地摇摇头:“两个多月不能出去了,伤药也用完了,而且这些伤都不能去军医那里看。” 如风了解地点点头,掏出自己的药品往高越齐脸上涂,高越齐本来还不好意思的,但见如风很认真的脸,就放弃挣扎了。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高越齐还是不死心。 如风哼了一声,道:“书上说的。” “为什么我爹从来不和我说这些?”高越齐喃喃自语。 “那是因为你爹和我爷爷一样,都是由小官当起的,而且他们一出来,就有上一辈的人照着,这些底层下的事,他们也许知道,但也管不了,因为这是很多军队都有的弊端。只是没想到我们两人会放弃这么好的直升机会,跑来这里受苦来了。”如风嘿嘿笑了一声。 高越齐翻翻白眼,不理解如风的想法。 “当时我也不想被人说成靠自己人关系,所以才想从士兵做起,再慢慢高升,没想到,现在——”高越齐不敢笑了,怕扯痛伤口。 如风微微一笑,轻声道:“你的想法是好的。” 高越齐却自嘲:“我现在终于知道你为什么要隐瞒自己的身手了,有时候,木秀于林也不好啊,现在他们就来摧我来了。” 如风一笑:“呵呵,我还不知道你有幽默细胞呢。”如风没有再说什么,自己之所以不想显露身手,一是现在还不是机会,二是自己即使武艺高强,能打败十个八个武林高手,能打败一两百个普通士兵,八十个精兵,却不能打过千军万马,不能打过一千个士兵。 在战场上的时候,管你是将军还是士兵,你都是战场上的一粒尘沙,一但落单,就会被砍杀掉,即使你平日里武功是多少强悍!所以那些将领们才需要那么多亲兵来保护。 而现在高越齐虽说武艺也高强,但也经不起一百个人的车轮战,他们那些人又是从战场上下来的人,所以他才会受伤。 刚帮高越齐涂完药,那帮人就走了回来,如风赶紧收拾好东西,打招呼道:“回来了?” 被众人簇拥着的大汉哈哈一笑,吐了口唾沫,大声道:“是啊,小木子,你帮这小子擦药?” 如风不卑不亢地答道:“同僚一场,能帮就帮吧,大家都有缘。” 那大汉走了过来,啪的一下拍在如风单薄的肩膀上,那人身高快两米,如风一米七,所以两相比较之下,如风瘦小得可怜。 如风身体微微下沉,避开了他的巨掌,给他倒了一碗水,道:“大哥,累了吧?喝水。” “唉,如果有酒就好了。”大汉渴望地说道,但还是接过来一口气就把一碗水给灌下了。 “哈哈,小木子,你长得可真小,而且长得蛮好看的,要不是你额头上的一块疤,然后皮肤又白一点的话,就活脱脱是一个好看的小娘子了。”说着就哈哈大笑起来。 如风暗自翻翻白眼,无语中,只是去忙自己的事了。 那大汉也没计较如风的行为,经过多日的相处,如风在营帐里的地位很微妙,新兵们一共有七个,高越齐是被欺负得最厉害的一个,另外几个也都或多或少地被欺负过,现在已经引不起他们的注意力了,还有一两个已经成为了眼前大汉的小弟,跟前跟后,不断地拍马屁。 如风一开始就看准了眼前大汉在这个营帐里的地位,所以就开始不着痕迹地讨好,说起自己是军医的妹妹醉月,然后就把一些伤药送给“大哥”,结果也不知怎么的,如风在这里很安全,反而颇受他们的照顾,而如风也没有卑躬屈膝,该做的还是得做,比如今天帮高越齐擦药。 那大汉其实也不是蠢人,虽然如风现在处于讨好的地位,可是他看得出如风的不同,而且如风虽然目光清澈,面容还算稚小,但是身上只要生气或者板起脸的时候,就会散发一股气势,知道他不是平常人,怕招惹了什么麻烦,再加上他武艺平平,态度谦和,没有高越齐那小子的身手和孤傲,所以也没打算招惹他,活了那么多年,看人的眼光还是有点准。 可惜,他不知道,他看错了高越齐。 日子就这样过去了,如风在军营度过三个月的时候,气氛越来越紧张,如风听说要开始打仗了,春藤国已经开始在边境蠢蠢欲动,还时不时地派出探子来试探,也在不断地骚扰,所以现在元帅将军们正在商量大计,看是不是要出兵一趟,据说,朝廷上已经是不打算主和了,很多人都支持打仗。 如风叹了口气,战争,要来临了! 想到春藤国,如风就想起了云天泽,想起了最后一眼时,他震惊呆滞的表情,于是,再也忍不住叹息,书院那样美好的日子,真的一去不复返了,云天泽走了,以后还不知道能不能见面,即使见面,也是无言以对,或者站在各自的立场,挥剑相残。 而自己,也将进入一个不同的人生阶段。 是的,每个人都有自身的责任,战场……会不会是自己的最后埋骨的地方? 如风把头埋进被子里,闷闷地想着,对着即将到来的一场厮杀,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第九十一章杀敌 如风现在深刻地感觉到了做普通士兵的不好,因为你不知道会怎么样,会去哪里,会和谁打架,你只能跟着指挥走。 这日天未亮,如风就被叫起床,头脑混混沌沌地跟着一起走,和全营将士一样被集合出发,寂肃而行,穿过了几座山后,众将士于黎明时分赶到了一处山谷,掩于密林之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远处的山路尽头,突然鸟群冲天而起,如风心一凛:敌人终于来了! 接着密集的马蹄声惊天动地,烟尘滚滚,明晃晃的弓弩刀剑在朝霞照映之下熠熠生辉,这批军队竟有数万之众。 待那数万敌军全部入了山谷后,如风听到了一声大喝:“上!” 一时之间,鼓声如雷,震耳欲聋,雕弓强矢,漫空而过,一轮箭雨过罢,谷下的敌军稍稍慌乱,却也未阵形大乱,显是训练有素的精兵。 接着就是如风他们上场了,手中举着大刀或长剑,见到敌军就砍就杀,如风手持一把普通的长剑,在阵中上上下下。比起高越齐的奋勇杀敌,如风只能算是可以自保,然后偶尔再帮助旁边的士兵而已。 如风看着那一张张鲜活年轻的脸,一时之间,根本就下不了狠手,也中能自保,或者把对方刺伤而已。这时候的如风,就像一个婴儿,懵懂无知…… 这一场的狙击战非常的激烈,是如风从未经历过的血腥,她看着平日里打闹嬉笑的士兵冷着一张脸或者扭曲着一张脸,手中的利刃不断地挥动,杀人不眨眼,鲜血乱喷,不断地有人倒下去了,人逐渐地减少。 一个侧身,刺去手中的长剑,挡住致命的一刀,被如风救起的士兵根本就没有时间多看如风一眼,只是挥动着手中的大刀,再次加入了战斗。 三个敌军士兵冲了过来,抡起利刃就朝如风砍来,如风左躲右避,长剑挥动,一霎那,一股温热的鲜血扑上了脸,循着长剑望去,一个大约十五六岁的士兵瞪大眼睛呆怔地看着如风,眼里满是震惊。 他的头,半吊着,断了一半,还有一半搁在脑袋上,眼珠子凸出来,歪歪地看着如风,鲜血像泉水一般喷了出来,溅上了如风的脸。 如风也呆怔了,如此近距离、高清晰的血腥场面,让她头痛欲裂,心神恍惚了一下。 砰的一声,金属相撞的声音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大吼:“小子,你还呆着干什么?想找死是不?” 如风寻声望去,看见了马清秋的脸,他的整个人也沾满了鲜血,替如风挡了一个敌军的偷袭,此刻,他正狠狠地盯着如风:“你再发呆,你今天就不用回去了!” 如风回过神来,看着那倒在地上的士兵,眼睛依旧大睁,头还是半吊着。但马清秋的声音却是石破天惊,一语惊人! 是啊,再不反击,也许以后再也见不到爷爷他们,再也见不到煜爵两兄弟,再也见不到木问尘了…… 想到这的时候,如风浑身一震,于是大吼一声,真正地加入了战局! 如风手持长剑,在阵中前冲后突,她身形灵巧,左右逢源,通常都是一剑就把敌人给刺死,普通士兵在她面前毫无反应的能力。 山谷内回荡着死亡与绝望的气息,厮杀声不断,太阳早就升起,阳光依然灿烂,青山依然苍翠,只是山下的小溪却渐渐腥红,水面也似乎沸腾起来。尸体逐渐堆积在山谷之中,双方互不相让,层层搏杀。 如风把从小就开始学习的杀人之术施展起来,手法干脆利落,杀敌勇猛,冷肃着一张脸,往往她走过的地方,敌人就死伤一片,渐渐地,不知从何时开始,如风身边就凝聚一股人,如风注意到后,就继续在阵中前呼后应,注意呼集旁边的兵士,使得各人互攻互补,聚合在一起,那些人也听如风指挥,所以倒也所向披靡,在数万敌军中如飓风般,杀出条条血路。 不久,敌军中吹响号角,敌军军队渐渐有序后退,数千人马从阵后穿梭向前,掩住后面主力,火箭向岳军密密麻麻射来。两军泾渭分明,如风这边的军队猝不及防,瞬间倒下了多人,许多士兵身上着火,滚于地上呼叫哀嚎。 如风和士兵们躲闪着这些火箭,这时候,如风这方的士兵也开始列成阵型,开始向对方射箭。但明显的,对方有备而来,射出的火箭,杀伤力要比单纯的箭矢强多了。 如风见状,看着被烧死的士兵,惨不忍睹,终是忍耐不住,于是清啸一声,抢过身边的一匹马,还从死人手里抢过弓箭,踏蹬上马,直冲入阵中,手拉长弓,十余支长箭如流星般射出,无一虚发,转瞬将敌军士余名火箭手毙于箭下,同时身形在马上马下腾移,避过敌军火箭,待得冲到敌军阵前,右手拉过腰带,气贯剑尖,横扫而过,瞬间将敌军前排火箭手杀伐殆尽。敌军一片哗然,火箭攻势略缓。如风再接再厉,手中的宝剑像一道银色的长虹,所到之处血腥一片,剑气森然,把敌人的阵脚搅乱。 如风后边的人也不笨,马上上冲,双方再次混战在一起。如风借此喘一口气,却也因此被众多敌军团团围住。 如风感觉刚才用的真气已经使自己有点疲惫,但眼前的情况丝毫不敢松懈,只能提起宝剑使出爷爷教给自己的尉迟剑法,剑剑致命,很少落空。 对方的将领利茗骑在高头大马上,看着陷于阵势中的如风,只是一名普通士兵,竟能有如此身手!想着眼里闪过一丝激赏,但很快就熄灭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森然。 于是,接过士兵送上来的长弓,拉弓搭箭,瞄准目标,刷的一声,破空之声传来。 眼看就要正中目标,利茗嘴角噙着一抹笑容,但这时却不知道哪里来的一只利箭也跟着射来,好巧不巧的和利茗的箭相撞,然后跌落。 “元帅来了!”一声欢呼声响起,让紫罗国的士兵精神一震,援军已到,杀敌更是勇猛。 利茗看着自己的二十年的老对手,已经是六旬老人了,但精神依旧矍铄,丝毫不像一个老人。此刻,紫罗旗下,他正身披战甲,高大的身形肃然坐于马上,手中同样拿着弓,面沉似水,眼神凛冽森寒,默默地注视着利茗,偶尔扫过一眼正在奋战中的如风。 利茗冷笑一声,放下手中的弓,拿起自己的大刀,大声喊道:“给我杀!” 冲天的喊杀声响起,血慢慢地蔓延…… 如风已经知道爷爷来了,可是却抽不出空来看一眼,而且身体也渐感疲倦,于是打算再次使劲,冷啸一声,手持宝剑,犹如跳舞般,身体旋转一周,宝剑却毫不留言,把周围一圈的敌军士兵都杀死了。 如风呼出一口气,身形微动,左闪右避,逐步向旁隐去,集拢到一堆自己人的士兵身边,大家相互依靠,微微喘息了一会。如风双眼急寻,看到了爷爷正在严肃地指挥作战,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这,还是第一次和爷爷一起上战场呢? 正看着的时候,忽闻身边士兵惊呼:“马都尉危险!” 如风抬眼望去,只见他们的对面,马清秋正在与身边几十名亲兵被一千多个敌军士兵团团包围,形势危急,而爷爷带来的援军正与敌军主力在另一边作战,目前无法前去援助。 如风看了一下,身边都是残兵弱将了,名个都气喘呼呼,暂时没有敌军来找这边的麻烦,所以可以暂时歇一小会儿,毕竟,援军到了。 如风心中焦急,马清秋虽然恶整过自己,但他刚才毕竟救了自己一命,否则自己现在也不知道会如何,想到这里,再看看他现在处于生死存亡之际,便‘嗖’地一声站了起来。 她持起长剑,回头看着这百余名残兵,这些人,能救得出马清秋吗? 眼见马清秋身边亲兵纷纷倒下,如风握紧拳头,脑中一热,一路横冲直撞,直冲至尉迟槐阳马前,然后在尉迟槐阳身侧精兵的呼喝声中,单膝跪地,低头大声道:“元帅,请您派兵援助马都尉!” 尉迟槐阳一愣,注视着马前之人, 冷冷说道:“你只是一名普通士兵,调兵之事岂能由你做主?!” 如风抬起头来,急声道:“可是再不派兵救援,他性命堪忧!” 尉迟槐阳没有再看向如风,只是看着战场,冷声道:“不必多言,我身后的这些人马还有任务。” 如风心中激愤,一阵失望,嘴张了张,还是半点说不出话来,她却猛然站起了身子,一股热血直冲大脑,感觉自己全身快要燃烧,这,就是自己的爷爷吗? 如风咬咬牙,转过身去,扬起头来,大声喝道:“那我自己去!”说话掷地有声,身形虽瘦弱,立于风中却威风凛凛,傲骨峥铮,眼神更是明朗清亮,喝声又铿锵有力,当下便有人纷纷站起来聚拢到她身后。 如风看了一眼尉迟槐阳,身形突然拔起,寒光一闪,尉阳槐阳身边的一名精兵已经被如风拉下马,如风右手急探,取过跌落在地的士兵的长矛,右足争蹬上马背,在空中一个漂亮的回旋,落于数丈开外,清啸一声,杀入战场之中。 如风左刺右闪,使出全身解数,一路披靡,身边敌军纷纷倒下,不久便冲到了敌阵中心。尉迟槐阳双目圆睁,狠狠地看着如风的身影,道:“这小子,看我不打死他!” 身边的福叔也是身穿盔甲,一时失言,道:“老爷!”那是少爷啊! 尉迟槐阳咬咬牙,微微侧头,向身后一人道:“钟英,你带些人去接应一下,把他救回来。” 钟英虽然不知道元帅为什么要救那个小子,但还是应了一声,纵马出列,带着上百人奔向战场之中。 如风手拿长矛,身上又有宝衣护身,全身热血沸腾,感觉自己有用不完的力气,再加上她身后跟上来的一些士兵,所以一时敌军不敢掠其锋,纷纷避让,竟让这几十人杀出一条血路,直冲到得马清秋身侧。 马清秋此时已是血染盔甲,汗湿战衣,正在哀叹天要亡我也之际,忽闻一声大喝:“马都尉!”他抬头望去,只见如风飞身下马,手中的长矛不知何时换上了宝剑,一个圆弧,把周围的敌军的第一层全部杀死。现在对如风而言,杀人,已经不可怕了,就跟切豆腐一样,没有什么感觉。 如风暴喝一声,手中的宝剑更是森然,剑气冷冷。 马清秋等人此时见有了助力,精神一震,杀起人来更是勇猛,毕竟,这里面有如风呢。 如风见人好像越来越多,心里一着急,就想将马清秋送出战局,于是身形下蹲,双手用力把马秋清搂住,然后后扬,马清秋的身躯向对面的安全地带飞去。如风看见,那里正有人赶来。 福叔瞪凸了眼,看着如风,道:“老爷,他……他……好大的力气!” 尉迟槐阳紧紧地盯着如风,面色肃然,心里却是一阵翻滚,终还是强迫自己转移视线,看着其他战场。 马清秋有轻功,而且还有钟英帮助,一安全落地后,就马上说道:“钟英,快去救他!”自己又手持利刃,从外边杀进去,此时,那百余名残兵弱将也杀了过来,助一臂之力。 如风见马清秋出去,心安了一半,这下子还清人情了! 此时,敌方士兵将她团团围住,她虽和剩余的人竭力左穿右挡,终因势单力孤,无法杀出重围。正在汗流浃背、体力透支之时,却见围住自己的人马一方有些慌乱,显是被人从后方攻来,她知道机不可失,忙左手拿剑,右手拿刀,把近身的敌人杀个不停,而且专门朝来人的一方杀去。 来人虽然只有一百多人,但都是尉迟槐阳的精兵,所以这一千多敌兵很快就被搅乱,活生生地让如风他们杀出了一条血路。 如风手中的利刃抵住敌人砍来的刀剑,足尖在空中连踏,气力将尽时忙施展轻功,数下之后便出得重围,看准来人,身形在空中一旋,轻轻落于那来人的身后。 来人正是钟英,见如风安全,忙勒转马头奔向尉迟槐阳处。 尉迟槐阳忙着指挥军队,最终还是双方僵持不下,各自鸣兵收场。 。。。。。。。 此次战争是被春藤国突袭,紫罗国要不是事先得到了情报,估计会损失惨重,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两败俱伤了。 这是新兵进来三个月的第一场战争,算是紫罗国和春藤国的正式开战的开始,有新人阵亡了,也有新人出头了。 容忆影在骑兵营,由于作战勇猛,被提为副都尉;高越齐是都尉,就连杨伟和白少钧也受到表扬。 如风……如风是最出风头的一个,她的勇猛和高强的武艺,深深地震撼了很多人,如风的第一场战场不可谓不惊艳。 只是,她什么封赏也没得到,反而被罚了。 此刻,太阳当空,如风全身盔甲染血,脸上也还是血迹斑斑,她跪在太阳底下,双手被绳子缚在身后的木桩上。一旁的树荫下还有两名士兵看着。 醉竹在如风身边团团转,就是不敢解开如风的绳子。 元帅说,如风以下犯上,不服上司命令,扰乱军心,要绑其示众三日,三日之后再杖军棍四十。 如风低着头,知道很多人现在正看着自己,大家都来看热闹了。 白少钧在如风身后转了转,嘲讽道:“你不是很能折腾吗?现在怎么不反抗了?” 高越齐瞪了白少钧一眼,道:“你少说两句。” 周围的人也对白少钧怒目而视,现在如风已经被很多人所知道,士兵们也敬重她的武艺和为人,觉得她以德报怨,救出了一向对她不好的马清秋。 白少钧撇撇嘴,没再说话。 如风闭上眼睛假寐,本来刚从战场上下来本就疲惫不堪,身上还有数处伤口,现在被绑上木桩后更是全身酸楚疼痛。然后汗水也是咸的,苦涩难言。 唉,爷爷,你真的要折腾死我了?如风暗叹一声。 醉竹什么都不顾了,她端来一碗水,道:“师兄,喝吧,反正元帅又没说你不能喝水。” “是啊是啊。”旁边有人附和。 高越齐却说道:“最好别喝,免得元帅发火。”高越齐知道元帅和如风的关系,所以也不是很担心。 醉竹一听,杏眼圆瞪,喝道:“不喝就不喝,谁稀罕!”说着就一碗水就把如风的脸泼湿了。 如风暗叫了一声好师妹,喉咙,总算不那么渴了,只盼着师妹再泼多一点才好。 那两名士兵却在此时过来把人赶走,只留下如风一人在晒太阳。 大帐内,尉迟槐阳端坐于案前,冷着一张脸,看着眼前求情的人。 “元帅,如风现在的身体情况不好,他会受不了。”四十多岁的福叔不打仗的时候就是尉迟府的门卫,打仗的时候就是尉迟槐阳的亲近之人,此刻他看着如风受苦,当然不忍。 另一个求情的人自然就是马清秋了。 尉迟槐阳手一挥,道:“什么都不必说了!我非要治治他不可,免得他过于妄为!你们谁也别求情!” 笫092章往事 尉退枫阳手一挥,道:“什么都不必说了!我非要治治他不可,免得他过于妄为!你们谁也别求情!” 尉迟槐阳面色冰寒,嘴角微微上翘,带着些冷酷的意味,他扫了一眼眼前的两人,两人都跟随他多年,自然知道他的意思。 马清秋退下之后,福叔忍不住再次说道:“老爷,说句不好听的话,当我还是幼童的时候,您正值年少,也是这般救下一个人的,后来老老爷同样没怎么罚了您。” 尉退槐阳一窒,脸更冷了:“没错,这种错误我也犯过,可惜当时我爹碍于众人的求情,只是轻责了我几句,却使我后来犯了更大的错误,所以现在这种错误绝对不能在尉迟如风身上出现,传令下去,把他晒上三天,再杖责军棍四十!” 福叔一僵,但还是不理会尉迟槐阳的冷脸,依旧说道:“老爷,小少爷会受不了的,他现在身上还有伤,三天后也许您就只能看到他的尸体了。”尉迟槐阳没再说什么,福叔就轻巧地退下了。 不久,众位将军求见。 一一落座后,众人讲了这次战斗的得失利弊,末了,副元帅高威试探性地问:“大帅,今天那个小子,您就那么罚他,卑将觉得他很不错呢,是个可造之材。” “是啊,这次的新兵表现都很不错,有几个耀眼之人,他就是其中之一了。”有人补充道。 此话一出,众将军也是议论纷纷,有人求情的,有人赞同该处罚的。 “什么都别说了,此时我已经定了。”尉迟槐阳大手一挥,语气坚决。 众人也知道你治军极严,要想求情,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也没抱多大的期望,只是希望那小子能挺过来就好。 最多的时候已经差不多过去了,现在大概是下午三点多,如风松了一口气,只要熬过太阳最猛的时候,剩下来的就容易一点了。 她想闭上眼休息的,可是灼热的太阳却让他汗流浃背,汗水渗入伤口处,异常疼痛难热,不过她庆幸的是,身上的战衣没有遭到多大的破坏,所以还是不会有人发现她的女儿身。 现在的她体力透支,浑身难受。如风哀叹臆想现在就有一汪清泉,然后自己马上就跳下去大洗一通,或者有根冰棒或冰激凌也好啊,当然,后者只能是想象,前者还有点可能性。 正在头晕眼花的时候,有人走过来了,因为好奇还有谁会来,所以如风微微抬头,却看见了容忆影,他已经身穿一般的军服,但手中和脚伤都有绷带。 “你受伤了?”如风舔舔干裂的嘴唇,吃力地说,声音沙哑。 容忆影点点头,慢慢地、一瘸一拐地走到如风身边。 如风想笑又笑不出声,只能象征性地咧开嘴角,道:“谢谢你帮我挡住太阳,我现在好一点了,你受伤了,还是回去了,不用来看我了,我现在很狼狈的。”一段话说得异常的吃力。 容忆影发扬他一贯的风格,不理会如风的话。 如风心里感动,眼前这家伙来看自己呢。 “对了,恭喜你升官了。”如风又道。 容忆影终于开口了,他说:“你都这样子了,能不能不要那么聒噪?” 如风一窒,无语中…… 过了一会,如风又耐不住了,她说:“现在只有你来了,只有你一个的时候,那两个士兵就不会赶你走,可是你怎么不拿点水来给我?” “相信我,你刚才说的话已经抵得过一碗水了。”容忆影冷冰冰地说。 如风颇为享受地闭上眼,再冷点吧,我不介意。 “你有没有闻到烤肉的香味?”半响,如风突然问道。 “我只闻到你身上的臭味!”容忆影毫不客气地说。 “小影,你说话很毒,”如风的语气衰怨,接着说道,“我感觉我的肉被烤焦了,你还是快点走吧,你现在还带着伤呢。” 容忆影依旧一动不动,就这样站了一个时辰,直到太阳的威力已经减弱了,这才离开。 如风看着他一瘸一拐的背影,眼眶有点湿润了。是不是平日里冷淡的人,_其实在关键时刻都会做出一些热情的举动来?如风想起了木问尘,他对自己,也很好呢,虽然不苟言笑,对人冷淡,但对自己最近可是暖如春风,平时也是任自己胡闹,还有煜爵和煜宣,对自己都很好…… 如风一一把自己十七年来的事情都想了一遍,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大家都对自己很好,就爷爷是个冷酷无情的人。 夜幕降临,快昏厥过去的如风被移到了一间还算洁净的小房子里。在那里,有醉月和醉竹等着。 如风吃力地扬起一抹微笑,道:“你们来了。” 醉月红着眼睛,和醉竹快手快脚地把如风扶上床去,然后醉月道:“你赶快去拿一些热水,还有饭菜,记得要小心点,别被人看到,还有,你进来的时候记得敲门,免得看到不该看到的。” 醉竹娇嗔了一眼醉月:“什么叫不该看的?” 醉月瞪了她一眼:“快去嘛。” 醉竹看着如风的样子,也只好赶紧走了。 如风握住醉月的手,道:“小心点。” 醉月会意:“知道了,师兄,会小心的。” 于是脱下如风身上的盔甲,先喂如风一些清水,然后再吃一颗药丸。 醉月闻着如风身上的血腥味,看着如风干裂的嘴唇和面无血色的黑脸,道:“师兄,你爷爷真狠心,要不是我们极力要求,你现在还跪在训练场呢。” 再看了看红肿的膝盖,皱起眉头,想着办法。 如风喝了水,身体就舒服了点,道:“还有,这的确是我的不对,爷爷要服众嘛,必然要罚我。不过,嘿嘿,醉月,我刚才在训练场的时候,为了不让自己倒下去,就把内力又练了,今天使用真气过多,身体不舒服,现在好多了,而且觉得我的内力又更上一层楼,想来是因祸得福了。” 醉月无言,没想到这个时候,师兄还想着自己武功的事情。 “师兄,我只求你平安。”毕响,醉月才低低地说道。 如风默然,知道自己让他们担心了。 很快,醉竹回来了,拿了很多东西后,就默默地退下了,师兄的身体,一向都不准别人着,除非作为大夫的醉月,哎,当初白己也去学医就好了。 把蜡烛拿近一些,三下五除二就把如风的身体扒光,然后再用热毛巾擦拭一连。由于如风最近经常受伤,所以如风也不计较让醉月看到自己的**。 醉月把如凡的身体擦干净,特别是伤口处更是小心,她看着如风的胸部轻声笑道:“师兄,呵呵,你的身材还不错嘛。” 如风瞪了她一眼,看着门外,醉月会意,知道醉竹在守着,而且醉竹的武功也不弱,偷听了去就不好了,不是如风不想让醉竹知道自己的真实性别,实在是醉竹的十性很是直爽,有什么都会说出来,所以为了以防万一,醉月和如风就没告诉她。 把伤口擦上上好的伤药后,如风就自己把干净的衣服一件件地穿好,戴上醉月给的另一假喉结,刚才如风才知道,自己的假喉结不知何时早就掉了,幸亏今天自己大部分时间都是低着头的,所以应该没人看见,要不然早就引起轩然大波了。 “我给你涂药。”醉月说着就帮如风把容易露出来的肌肤都涂上一层药物,刚涂上不久,如风就变成了那个黑脸小子。 做完这一切后,如风就吃饭,看着这里的饭菜,知道是南山帮自己弄的,因为他清楚自己的口味,再看看正在整理自己衣物的醉月,如风窝心一笑觉得自己有这些师弟师妹们,真是三生有幸。 吃饱喝足后,如风的精神已经好了一大半,醉月和醉竹也匆匆离去了。 如风把蜡烛吹熄,准备躺下去睡觉,呼——受罚,其实蛮幸运的,还可以有床睡觉。 正在沉睡的时候,就感觉有人进了屋予,如风眼一睁,从睡梦中惊醒,于里搭着腰间,全身紧绷。 此时,如风一直都没有睡着,在黑暗中,只要她一闭上眼睛,白天的那个年轻士兵瞪凸的眼睛就看着自己,阴森森的,震惊的,他的脖子,被割去了一半,还有一半留着,异常的惊悚,再想起白天山谷里那层层叠叠的尸体,如风就不寒而栗,怎么睡都睡不着。所以一有人进来,她就听觉就马上察觉到了。 “是我!”低沉的声音响起。 “元帅!”如风低声叫了一句,起身站立。 “你很不满意我今天给你的处罚?” “不敢,您是元帅,自然有您的道理,我只是一名普通的士兵。”如风平静地说道。 “我知道你心里的不满,你不用骗我,但是我是元帅,你是士兵,不管你的身份如何,不管你我的关系如何,上了战场,我们就只有上下的关系,对我的命令,你要绝对的服从!军令如山,你今天的行为足够你死一百次了!” 如风默然。 尉迟槐阳继续说道:“你在怪我狠心吧,说我见死不救,可是战场上向来残酷,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你不知道你今天的行为差点就让我们遭到巨大的损失。” 如风还是默然,只是静静地听着。 尉迟槐阳也没有指望如风说些什么,只是接着说道:“我像你那么大的时候,也干过类似的事情,当时的我出尽了风头,也把人给救回来了,我的爹,当时也是元帅,他也只是轻罚我,只是他说,有一天他会后悔今日没有重罚我的。我不明白,反而责怪他的冷血。 后来,有一次,就跟着我爹,率兵渗入敌区,由于战线放得太长,后勤根本无法补给给我们,所以我们只好抢夺敌区村落的粮食,为了不泄露我们的行踪,爹下令吧村子洗劫一空,这是战争中很常见的一件事,我心中不忍,没有亲自去做,都是其他士兵去做的,我只是争夺粮食。 然后,有一次,在洗劫一个村子的时候,人都杀死了。可是我最后发现,一名小孩,大约五六岁的样子,样子瘦瘦的,眼睛大大,里面全是恐慌和泪水的样子,可怜极了,我很不忍,想起了家里的儿子。当时,你爹爹的大哥也是那么大,眼睛也是那么大。在我想放过他的时候,我爹出现了,让我杀了他。 我答应,却在爹离开后放了他,然后我们继续前进。不久,有敌军追来,人数太多,我们人数太少,所以最后只逃出了几十人,我爹和我都逃出来了,可是我爹,你的太爷爷,却断了一只腿,从此退出了战场,最后郁郁而终。” 尉迟槐阳紧盯着如风,即使在黑暗中,也让如风感受到,一股沉重的压力:“你猜了,吧,就是那个五六岁的小孩去报信,所以我们的行踪泄露了,赔上了几千条人命,那是我们全军最精锐的部队,自那一战后,我们的军队差点就一蹶不振,要不是后来有人相助,也许今天就没有我站在这里了。 如风默然,爷爷的声音里有着沉重的悲衰。如风冰雪聪明,当然知道他的意思,于是沉声道:“爷爷,我明白了,你放心。”如风的声音很有力,似乎能穿透夜空。 接下来的两天,如风乖乖地受罚,吭都不吭一声。 两天后,被打了四十军棍后,如风半死不话地开始养伤,伤好了之后,众人就猜测元帅会如何安排如风,大多数都以为会让如风做一个都尉什么的。 出乎众人的意料,如风被编入了虎冀营,那是全军最精华的部队。 第093章升官 虎翼营之所一能成为全队最精华的部队,是因为里面虽然只有四千人,却分设了四十兵种。除了如风所在的骑兵以外,还有越骑(相当于现代的特种兵)、步兵、射声(弓箭手)三类。它直接接受元帅的领导。 而这些人无一不是千里挑一的好男儿,都是上过战场,历经了千锤百炼的,平时训练程度就很强,所以如风算是跳入火坑了。 虎翼营在军队里有着很高的地位,连“设备”都要比别人的好,那天钟英丰领的一百多个人之所以能撕开围困如风的一千余人的缺口,也就说明了虎翼营的不凡! 如风的上司是个校尉,地位仅次于元帅和将军,也就是那天救了如风的钟英。钟英是一十大约二十五、六岁的年轻人,长得很是英气,身材稍瘦结实,笑起来却有些稚气,所以他不常笑,老是板着脸装老成。 以上是如风观察出来的结果。 如风的空降让虎翼营的人议论纷纷,因为能进来的无不是经过了多次战争,然后立功。而如风只上了一次战场,最后违反了军纪,怎么就能进来了呢?众人百思不得其解。 如风自然是知道的,基本上,每一个将军或元帅,他们,曾经都待过虎翼营!所以,爷爷想让自己来这里接受训练,看来是为将来做准备了。 如风其实是喜欢虎翼营的,因为里面凭的是实力说话,只要你有实力,自然就能引起别人的尊重。 当然,训练也是辛苦的,但如风甘之如怡,她整天都摸爬滚打,样样不落后,甚至比一般的人还能拼命。由于如风受过特训,所以倒也觉得不是很难,只是每天肌肉都很酸痛而己,如风觉得自己又回到了上山的日子。当时拜无情剑为师,学了他江湖上的一些功夫后,如风最主要的还是学军营中的一切,这是尉迟槐阳特意交代过的。 爷爷,您真的有先见之明啊!如风暗叫,要不然现在自己也不会过得如此轻松了。 当然,轻松是指身体上的,心理上可不轻松,这里的人对如风可不怎么样。一是因为如风的突然空降,而是因为如风的瘦小。所以都有点瞧不起如风,觉得如风一定使用了什么手段进来的。当然,那天在场的人都知道如风的武艺很不错。 如风也不以为然,想着来日方长,总会有人了解自己的,现在最主要的就是时机了,而等待时机的时候,如风又做了另一些事。 一个月后,接到任务,如风再次出去打仗。 这次战争仅仅出了五百个骑兵和五百个弓箭手,主要任务是做偷袭敌人的粮草部队。 天还没亮就上路了,如风他们在校尉的指挥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翻越了几座山峰,在经过一段很长的平原,从侧面来到了敌人的后方,然后停下休整一段时间后,接到探子的回报,就是下令再次赶路,接着就在路上遇到了正在运粮的敌军。 于是,战斗开始了。 先列成方阵用密集的箭雨撕碎了敌军的步兵方阵,为骑兵的冲锋打开缺口。 敌军是如风他们的五倍,他们反应过来后,也就是列阵相迎,所以这场战争打起来很不容易。 这一战杀得天昏地暗,从下午一直杀到日落时分,平原上除了喊杀声就是惨叫声,地上的黄土皆被鲜血柒成了红色。 爷爷说得对,战场上没有对与错,只有生与死! 如风暗念着这两句话,手中的利刃不停地挥动,和对方的骑兵对上。 如风的身手很好,打起来也异常地英勇,手中的宝剑如一道闪亮的银光,耀的敌人一阵胆寒。 将对将,王对王,小兵对小兵,如风现在是小兵,所以她很自觉地和那些士兵们打在一起,却是所向捉靡,但最后,她已经把她周围的敌兵都杀完了,于是只好再去帮别的人,分担任务。 如风此时一直在钟英后面不远的地方厮杀,由于钟英救过自己,所以如风总是有意无意就看看他,看能不能帮上忙。此时她闪眼看到钟英和对方的将领打在了一起,于是就下意识的往这边靠拢。 因为如风看到还有一个高大的男人正站不远处伺机待发。估计在这种情况下,他很可能和敌方将领一起奋战钟英。 钟英的武艺如风是知道的,现在看他和敌方将领站在一起,也刚好能战成平手,如果再加入一人的话,后果也许并不乐观。 如风暗忖,手中的动作却丝毫不敢缓慢,这里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容不得你发呆。 过了一阵,果然,那个伺机待发的男人悄悄地从侧面绕到了钟英身后,把刀入鞘,手里却拿着一张张弓…… 如风的心蓦然紧锁了一下,顿不得多想,马上就催马直逼过去。 “钟英小心!你背后伤人,算不得好汉!”那男人猛然一惊,连忙回头张望,只见一员小兵飞马而至,一手执缰,一手平举。正在狐疑问忽见寒光一闪,脖子上一痛,然后就是一阵天旋地转。 钟英在如风大叫的时候已经看到,背后的男人,只是苦于眼前这个敌军将来的勇猛,没有能腾出手对付对方偷袭者,没想到他正在想办法的时候,如风就已经把偷袭者搞定了,只是不知道……他用的是什么兵器?那么长的距离,而如风还没到那男子的身边…… 转眼问,如风解决了偷袭者后,就重新加入了杀小兵的战斗中去。 钟英和对方大战不怠,心里忍不住暗暗着急,没想到对方会派出那么厉害的人来押粮,如果再不解决的话,恐怕敌军会有援军来,到时只怕在场的人都逃不了,这样一想,手中的攻势就更加厉害。 钟英想到的如风自然也想到,她从小就在无情剑和尉迟槐阳的教导下,习惯用将领的思维来解决问题,所以此刻,她心里也着急。 这样一想,如风再也忍不住,长啸一声,夹紧马肚子就靠近钟英,道:“我来了!” 也不待钟英反应,如风的身形如闪电般向前,长剑化作一团幻影,罩住了敌军的首领。眼见她剑势大威,剑尖已近敌人前胸,对方却急运内力于剑刃上,二人长剑相击,“呛”的一声,如风的剑还好好的,对方的剑却已经掉落于地。 就那么一眨眼的功夫,钟英的剑已经滑向了敌人的颈项,眨眼之间便尘埃落定。 如风轻呼口气,看了一眼钟英,拔转马头便杀进了乱军之中。钟英眼神复杂地看着如凡的背影,轻叹了口气,重新加入战局。 敌军将领已经失去了两名,剩下的士兵志气方面都已经滑下,因此如风他们很快就收兵,刚退出,弓箭手就齐齐堆奋,千箭齐发,而且还是火箭, 射到了粮食上。 此时,钟英长啸一声,道:“退!” 于是,剩下的人全部都骑马离开战场,留下的只有哀叫连连的伤兵和垂死的将士。夜风凛冽,吹起阵阵的血腥之气,连随风而起的黄土都变成了红色。 如风一行人快马加鞭地往回赶,如风知道钟英那么快就叫后退,肯定是因为敌方的后援来了。果然,一路上,众人丝毫不敢停下,奔驰了一夜,才终于在天亮的时候回到了落雁上的营帐里。 天亮的时候,士兵们正在进行行列操练,却发现营帐里走近了很多人,都是血人。 由于军营里不能骑马,所以如风他们都是走进来的,此刻,如风他们浑身上下皆是鲜血,犹如才被从血海里捞出的一般。 钟英督促手下的士兵列队报数,如风看着和自己一样摸爬滚打的骑兵现在只剩下三百多人不到的时候,她的眼泪忍不住想流了下来。 用手臂一抹眼泪,如风看着前方,已经有军医跑了出来。望着身后,如风黯然,虎翼营虽然勇猛,虽然设备好,但是他们出战的时候,一般都不会有军医相随,所以那些最后爬不上马,或者站不起来的人,一般都不会去理会,他们,只能在刚刚战斗过的地方埋身了。因为没有人会去救他们,像昨天晚上一样,如果带上他们,现在这几百名骑兵和弓箭手也许就回不来了。 来回一天的奔跑,还有差不多两三个时小时的的战斗,使如风的体力有点透支,最要命的是,现在如风觉得全身不舒服,一阵阵的眩晕不断的袭击着她,如风强撑着精神。 “师兄,”有人叫自己,如风一看,是醉竹,忙咧嘴一笑。此时,伤兵已经被军医们送去治疗了。 如风正要走回自己的帐篷,就发现醉竹瞪大眼睛,手指着如风的肩膀。 如风回头一看,一只箭直直地插在自己背上! “怎么每次都受伤?”如风哀叹了一声,顺理成章地倒进了醉竹的怀里。 如风现在心情很好,可以养伤,那支箭虽然刺中了自己,但箭上没有倒刺也没有毒,据说倒刺会牢牢钓住合拢的伤口难以拔出,然后血槽就像吸血蝠般抽出人的血液。 所以如风的运气很好,她在也只是失血过多,要休养一阵而己,只是如风觉得那件盔甲太次了,竟然被射穿了!哎,自己的小衣为什么像一件背心,而不像一件棉衣呢,否则自己的肩膀就不会屡屡受伤了。 醉月听了如风的论调,笑道:“师兄,你还是算了吧,人家一件都没有,起码你还有一件呢,不要那么贪心。” 醉竹却很惊奇:“师兄竟然一夜都没有发现自己身后的箭,真是奇怪。” 如风翻翻白眼:“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当时紧张得要死,后面有追兵,逃都来不及,哪还顾得查看伤口?你们不知道,当时的情况混乱极了,你们师兄我能平安地活着回来,已径很不容易了。” 醉竹却很羡慕地说:“我也想去打仗呢,整天在这里看着那些伤员,我自己的心情也不好了。”她一向好动,片刻也安静不下来,所以就觉得在军医部那里很无聊。 如风白了她一眼:“你以为战场上有那么好玩?你想去就去,想回就回,想不玩就不玩了?” “就是,师兄别理她!”醉月在一旁搭腔。由于有醉月和醉竹的缘故,如风和其他伤员中间不一样,是直接到醉月的房里休养的,这是醉月特意安排的。 突然,有人在敲门,如风镇定下来,赶紧披上一件外袍。 醉月轻笑:“大概是易晗姐姐吧?” 醉竹去开门,门口的女子匆匆地走了进来,马上就和醉月说话。如风直觉的眼前的女子一袭白衣,看起来落落大方,说话极快,身上有着一股平常女子没有的英气,想来是个雷厉风行的人。 如风想起来了,此人叫易晗,是除了醉月的第二个女军医。 她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走之前只是和如风微微点了一下头就离开了。 醉月就如风看着她的背影,笑道:“这是我和你说过的易晗姐姐,医术非常不错,最主要的是,她很大胆,对伤兵们的断手断脚都面不改色,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她很照顾我和醉竹的,我刚开始来的时候,看见那些血肉模糊的人,就有点不敢下手,都是她教我的,她是一个极好的人呢。” 醉竹在一旁撅起嘴巴说道:“醉月,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你帮师兄做媒呢。” 醉月只是莞尔一笑,看了一眼正在低下头的如风。 师兄肯,别人易晗姐姐还不肯呢。 如风躺了几天后,就可以活动了,此时,她才发现自己升官了,是做射声都尉,因为这一战,射声都尉和副都尉都战死了,所以就让如风占了个位。 如风讶声:莫非自己终于熬出头了? 第094章立威 师弟师妹们对于自己升官的事都很开心,因为这意味着,如风不用和那么多人一起睡在同一个帐莲3905里了,他们都知道如风的癖好,不喜欢多人。 如风搬到了四个人一起住的帐莲,他们都是虎冀营的都尉之类的,其中竟然有钟英这个校尉! 看到钟英,如风朝他点点头,脸上一笑。 旁边正在擦着白己大刀的大汉开口道:“你就是木如风?”声音跟打雷似的,如风差点想捂住耳朵。如风笑着回应:“是的。” “听说你作战很勇猛啊,看来武艺很高超,而且骑术非常不错,才来我们虎翼营一个月就可以出任务了,还立了功,杀了对方两名大将。”那人笑道,站起来拍了拍如凡的肩膀,高壮的身体跟一个小塔似的,很是威武,虽然长相普通,但眼神很正气,让如风很有好感。 “你是……”如风摸摸脑袋,笑道,“过奖了,是钟校尉杀的。” “哈哈,钟英都跟我说了,我们虎翼营的人亲如兄弟,所以你直接叫我们名字好了,我叫杨虎,是步兵的都尉,我有个弟弟叫杨豹,他长得和我差不多,不过他没我那么热情,他是越骑的都尉。” 如风瞪大眼睛,佩服地点点头,越骑呢,是特种兵哦,比如风前次所在的骑兵还要厉害一些。 钟英也笑着道:“是啊,你直接叫我钟英就行了,我们都是年轻人,不过你比我们年轻多了,我们都二十几了,你多少了?” 如风心里嘀咕,怎么能当面问别人的年龄呢?虽然现在自己不是淑女。 不过还是答道:“十七岁了。” 杨虎惊叹道:“我们十七岁的时候才刚进入虎翼营呢,没想到你就当上都尉了。” 如风搔搔头,颇为腼腆地说:“是运气问题。” 钟英微笑道:“我看不是吧?我见你好像对行军打仗很有经验,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 如风苦笑道:“怎么可能?如果我知道的话,我第一次就不会让元帅罚我了。” 杨虎拍拍如风的脑袋:“别气恼,第一次嘛,你也是为了义气,不过,在战场上,这种东西最好丢掉,听从长官的命令才是正道,否则你也许会输掉一场战斗。” 如风受教的点点头。 不久,杨豹回来了,和杨虎长得真的是差不错一模一样,只是他看起来很冷,他只是和如风微微点了个头就再说话了。 如风也不以为意,她的身边一共出现过木问尘和容忆影两个冰人,所以对杨豹的冷淡也不会介怀,只是如风很是好奇:“你们是双胞胎?呵呵,长得很像!” 杨虎却摸摸自己的脑袋,道:“这就是我们疑感的地方,我们明明隔了一年出生,为什么他会和找长得那么像?” 如风再次讶然,最后不得不说:“真的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嘿嘿,说的对,小兄弟,你读过书?”杨虎问道。 如风点点头:“读过一年多。” 杨虎兴奋地说道:“是在哪里读的?你知道吗?我们元帅的孙子尉迟如风也读过一年多的书,不过他很厉害,才一年多就已经在枫贤书院结业,而且据说他还长得非常好看,呵呵,小兄弟,你的名字和也他差不多呢,就是脸黑了点。” 如风暗自翻翻白眼,道:“哦哦哦,听说过了。”这才借故拿着自己的行李走到唯一的一张空**,呼——总算肴一张属于白己的床了。 杨虎却不依不饶地说道:“如风,你知道尉迟如风吗?你在哪读的书?” 如风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因为她不想说谎,所以她只好装出一副不堪回首的模样,叹道:“唉,说起来是一言难尽啊!” “可惜了,我们很想知道尉迟如风是个什么的人呢?”杨虎也不逼她,只是自话道。 如风很奇怪,道:“为什么?” “因为我们相当于元帅的亲兵,而且尉迟家一向都出将才,现在元帅又年老了,所以以后也许我们就归尉迟如风管,所以才那么像了解他的情况。”杨虎解释,钟英也点点头。 如风哦了一声就没再开口,只是说道:“那的确是该了解的。” 钟英此时体贴地说道:“你休息下吧,明天早上就要开始练兵了,你的伤好了吧?” “好得差不多了。”醉月给自己用的药一向都是很好的,所以如风的伤口也好得比别人快,这就是有个自己人当大夫的好处啊。 钟英于是点点头。 第二天,如风正式去射声部报到,她身为都尉,在射声部,除了钟英,她就是老大了。 不过如风的地位有点尴尬,因为她原来是骑兵部的,现在竟然来做了射声都尉,所以那些士兵们表面上不说,其实心里有看不起如风。 一个骑兵的,怎么跑来我们射箭这里了?——这是大多数士兵的心声。 如风不以为意,来射声部也好,哪儿不能做?只是士兵们的不配合就让如风有点头疼了。 在虎冀营,历来的规矩就是论资排辈儿。只要你的功名不是真刀真枪拼出来的,即便你是大将军,也别想叫底下人心悦诚服。所以如风在射声部,日子有点不太好过,因为副都尉谷展在射声部应该算是一个老人了,但如风还压在头上,难怪有人不服气。 这样的日子过了几天后,如风有点郁闷了,因为她收到了很多封来信。 第一封,是爹娘的,把如风狠狠地骂了一通,说她瞒着他们自己跑来,还和一帮男人鬼混。听听,这是什么形客词?鬼混?如风看到的时候,差点晕倒,不过转念一想,这个词也差不多可以形容现在的情况了。 第二封,是煜爵和煜宣的,里面就叫如风小心点,一点要活着回来,让如风看了很感动。 第三封,是让如风郁闷的罪魁祸首,因为是木问尘写的。不知道他从哪里得来的消息,知道了如风第一站的情况,然后他就把如风骂了一通,说她太过于鲁莽,还不听指挥,要如风吸取教训,所以如风被尉迟槐阳惩罚是应该的。 如风郁闷地嘟起嘴巴,怎么都没一句表扬的话,不过还好,木问尘还附赠了一瓶伤药,如风的心里稍微有点安慰。 但如风还是郁闷,再加上眼前的这帮士兵对自己的命令不怎么听从,所以如风就想借机撒气。 某天早上,太阳出来了,天气晴朗,让人心情也不禁好了起来,此刻,校场上一片热闹,各种兵种的士兵正在进行操练,经过上次一战,虽然没有把敌人的粮食全部毁掉,但是也算是一个震慑,所以现在暂时没有仗打。 如风突然觉得不是元帅将军多好啊,没有仗打的时候,就没有了烦恼了,不像那些元帅将军,天天开会。 如风看着台下副都尉谷展刚走,士兵们后脚就想造反的行为,终于忍无可忍地大声叫道:“停下!” 众人渐渐安静下来,可还是有不少在交头接耳。如风也不理会,依然故我的说道:“我知道你们不服我,没关系,我们现在就来比赛,看是你们厉害,还是我半路杀出来的厉害,如果我输了,我就自动向元帅请辞,这个都尉我也不干了。” 底下顿时就寂静了。那些士兵虽然心里一百个不服气,可嘴上敢说的几乎没有。 如风冷笑道:“怎么,没人敢和我比吗?暗地里说我的不是算什么好汉,等到现在真刀真枪的就不敢出来了?!你们还是不是男人?而且这事的责任我会担着,你们怕什么”我鄙视你们,如风心里竖起了中指,最近她经常有说粗话的冲动。 这下,很多人就鼓噪起来,虎翼营的人,说到底还是有血性十足的,此时,一个队长模样的士岳出列道:“你说的是真的?”“当然,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如风镇定地说道,拍拍胸脯。浑然忘记了自己的女性身份,说起这话来底气十足。 “那好,我今天就斗胆向大人请教一下。”那人走列队列外头,手里拿着长弓。 旁边的士兵逐渐围了过来,钟英看了看,其他部的士兵好像都在关注这边,于是叫士兵们停手,大家都去看看,难得有娱乐出来嘛。 如风和那个小队长模样的人一起走到射箭场。 如风镇定地说道:“我们先比弓,然后再比弩怎么样?” “好。”小队长没问题,却忍不住轻蔑地看了一眼如风的小身板。 如风平心气和地接受他的目光,没再说话,md,我要是身材和你们那么高大,我还是女的吗?直接去变成女猩猩吧。 长弓,尖利的箭头和增加拉弓的拉力,足以使射出去的箭穿透一些质量不好的盔甲,所以士兵的臂力很重要。但是你越用力拉,你就越不容易瞄准,所以这时,天生大力的人很有优势,看射声部发达的肌肉就知道了。 眼前这位四肢发达的小队长有着超常的膂力,如风见过,的确很令人惊诧,他算是整个射声部最精锐的射手,因为他竟能拉开10公斤的强弓,然后别人的有效射程大概在50-70米之间,他却比别人多了一倍! 要不是因为他的脑袋单纯了点,他现在早就是都尉了。 所以他有理由蔑视如风。 话说,如风虽然有很强的内力,但对拉弓这个活是起不到很大作用的,毕竟你可以使用内力来帮你,但多次之后,你就会变得无力,所以还是用自己的真实实力吧。 小队长先来,他看了一眼如风,然后拉弓,以食指、中指和无名指勾住弓弦,右手勾弦,则箭杆在弓驸左侧,手上的肌肉鼓起,全身蓄满了力量,接着瞄准目标,射箭!正中红心! 哗的一下,周围的人纷纷叫好。 轮到如风了,她笑了笑,拿出自己的弓箭,和普通的弓略有不同。如风大拇指戴着一个扳指,拉弓的时候以拇指勾弦,用食指和中指压住拇指,右手勾弦,则箭杆在弓驸右侧。 如风眯起眼睛,瞄准,破空之声传来,啪的一声,众人寻声望去。 一片安静。 如风露出微笑,看着刚才小队长射出的箭,现在已经掉在地上了,她镇定地道:“毫无疑问,有时候力气大很好,但有时候知识和科技更容易赢得比赛。” 小队长没有说话,他张大啃巴看着自己刚才的那支箭被人从中间劈开,然后如风的那支箭妥妥稳稳地待在红心处。 太不可思议了,这要多大的力道才能做到? 钟英忍不住跑过来,看着如风道:“你这是什么弓?” 因为他是上司,所以如风很正经地解释道:“我这是复合弓,你们的是单体弓,而且我还装上了两个滑轮,再带上我的手上的扳指,就可以避免疼痛降低射速,这个,我就比你们的省力了。” “制造这个工要多长时间?”钟英马上敏锐地问,眼睛闪闪发亮。 如风扬扬手中的弓,道:“这弓紫罗国只有我有,这是我从小就开始设计的,从我六岁到我十七岁,花了十年的时间才完成的这一把弓,即使现在我已经知道怎么做了,但要做一把质量很好的弓,就需要三年左右的时间。”如风老实回答道。 她自从上山后,有时没有就琢磨着制造一把省力的弓,因为无情剑每次让她练弓箭,她都会手指很疼,手臂很疼,所以她才会发奋,努力按照前世偶然看到的资料来琢磨,还把南山给拉上了,最后终于在她十七岁的时候,南山把这个弓制作出来了。 不容易啊,如风真想现在就把南山抱起来亲一口,自己的师弟实在是太厉害了! 钟英眼睛一暗,但还是说道:“稍后再说。” 如风点点头。 经此一战,小队长很快就恢复过来,他看着如凡道:“现在来比弩吧,我就不信你还能设计出什么省力的方法?” 如风邪邪一笑,没有回答。 弩,命中率比弓强多了,射程也远,有四五百米远,可以穿过盔甲和坚固的盾甲,但弩上弦比较费力耗时,所以强弩通常被用于防御和伏击,是别人攻城的时候用来防御的,一般不会在进攻的时候使用,因为在战场上,危险至极,等你好不容易上好弦的时候,还没瞄准别人,你就已经被人一刀砍下了,这就是为什么战场上别人一般只带弓箭的原因。 有人抬来弩后,小队长就开始张弦装箭,他手拉望山,牙上升,钩心被带起,_正下齿卡住悬刀刻口,这样,就可以用牙扣住弓弦,将箭置于弩臂上方的箭糟内,使箭枯顶在两牙之间的弦上,通过望山瞄准目标住后,扳动悬刀,牙下缩,箭即随弦的回弹而射出! 如风惊叹,道:“你真厉害!力气真的很大!” 小队长骄傲一笑,这个射声部就自己最厉害。 如风转而道:“我不和你比这个,因为你的力气的确很大,不过你选的弩只能发射一枚,我的弩则能一连十发,威力不减,而且我的瞄准也比你容易。 “怎么可能?”小队长失声道,“那你的弩呢?” 如风耸耸肩,道:“还没制造好,等造好了,我就跟你比。” 小队长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做出自己的感受,由于刚才如风展示,自己的弓,所以她说可以制出改进的弩来,大家也不觉得惊讶。 接下来就是比一般的弓箭了,大家骑上马,然后射放在校场的兔子。 如风对这个很有经验,师父山上到枫险书院的路上,如风都是射猎物的好手。所以当小队长的箭射中了兔子的身上,而如风的箭射在了兔子的眼睛的时候,胜负立分。 众人鼓噪起来,纷纷叫好。 如风跳下来,笑道:“我知道你们其他兵种的人还不服我,这样吧,我们现在就一次性地较量,如何?” 这下子围观的人都安静下来了,众人不语,纷纷看着钟英,各个跃跃欲试,都想和如风较量一番,好杀杀他的威风。 想来,今天如风的表现,气煞了其他人,就那么一个小身板,他箭术厉害,我就不相信其他的还厉害。 钟英默然地扫视了一眼众人,最后看着如风发亮的眼睛,沉思不语。但当他看见暗处的尉迟槐阳的微笑时,就下定了决心。 “好吧,我们来比试一番!” 话音刚落,士兵们直刻就鼓噪起来,欢呼声、起哄声不绝于耳。群情激昂,真是恨不得大家拼个你死我活才好。 如风看了一眼他们,也跃跃欲试,她早就想打一架了,最近太郁闷了。 都被木问尘给刺激到了,一句关心的话都不说,通篇都是骂自己的。所以如风现在很需要发泄一下。 第095章 服众 “比什么?”有人问道。 如风双手抱胸,脚尖轻点地靠在一堵墙上,道:“随你们吧。” 暗处的尉迟槐阳皱眉,如风这是什么姿势? 钟英扫视了一眼周围的人群,道:“你们谁不服的就出来和木都尉比吧,不伤到性命即可。” 众人面面相觑,只是交头接耳,却无人出来。 如风嘻嘻一笑:“大家商量好了没?” 这时陆陆续续地站出几十人来,如风暗自摇头,还以为会多一点呢。 “还有没有,”如风一笑,伏强阵她都过了,更何况这些人还没到八个人呢。 于是又站出几个人,大家都盯着如风,这可都是虎翼营的好手啊。 一名大汉站出来,大声道:“小人现在就想和大人你比长枪!” 如风点点头,道:“好吧。” 于是,双方各骑上马,两人朝对方拱拱手,做了个谦让的举动,然后,凝神静气。 如风从士兵手里接过长枪,对方大喝一声,马上就一枪刺过来,如朝阳蓬勃,犹如闪电划过,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面而来。 如风微微一笑,轻巧地一挡,就把这夹带着劲道的一招化于无形。 如风大声道:“到我了!”说话的时候,手中的长枪丝毫没有停顿,左刺右挡,横扫竖挑,手中长枪如怒海惊涛势不可挡。她骑在马上的身形稳健,手中的动作确实快速无比。 那大汉开始还能挡上几招,到后来越发跟不上如风的速度,都是手忙脚乱地挡着,如风想着到时候了,就喝道:“下去吧!”一枪就刺下去,长枪回旋,在空中扫过一道银色的光芒,瞬间将大汉扫落泥土地上。 那大汉马上跳了起来,道:“小人佩服!”说着就低头回到了人群中去。 如风手持长枪,威风凛凛地坐在马上,扫视了众人一眼,道:“还有谁来?” 人群里鸦雀无声,好半天,才有人说道:“小人想跟大人比比拳脚。” 如风笑着答应:“好,还有谁?” “我,我想跟大人比比剑术。”“还有我。”“我!”“……”刚才站出来的九人现在全部都上前了,剩下的人还在观望之中。 如风跳下马,笑道:“大家一起上吧,人多热闹些,也节省自己的时间。” “可是我们用的兵器不同。”有人弱弱地说。 如风冷眼一瞪:“打仗的时候你还管得着别人拿什么兵器吗?” 那人估计是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就不再言语了。 如风嘿嘿一笑,脸上冰雪消融,让人感叹她变脸之快。 “来吧来吧,咱们来大干一场!”如风摩拳擦掌,兴奋地盯着众人。 杨虎站在钟英身边,皱眉道:“我怎么觉得如风好像很高兴的样子?” 钟英皱眉不语,只是看了一眼暗处。 杨豹无趣地看了一眼他们,一群无聊的人! “拿好你们的兵器。”如风垂下眼帘,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一起上吧。” 众人重新鼓噪起来,围成了一个圈,把如风和其他挑战者围在中间。 混战开始,如风手里的长矛舞得泼风一般,滴水不漏,九人根本就没法近她的身。时间久了,就有人毛躁起来,手下的力道更是加重。 如风暗笑,一边还道:“你们就这点本事吗?” 众人被她刺激了,刀啊,剑啊全部都朝如风招呼过去。 如风手中的动作不变,认准一个人,叫道:“就你,出去吧!”说完也不等他反应,迅速的收回长矛,反手一掌拍在他的背心之上。疼得那人“哎哟”一声,如风再一脚踹在他的肋骨上,“出去!” 解决了一个后,如风加快了速度,一个一个地挑,众人不妨她还可以用掌来,到最后,如风夺了一把剑,把长矛丢掉,手中的长剑如灵蛇般乱窜,愣是把众人给镇住了。 如风不耐了,长啸一声,目光中隐有风云急涌,手中长剑抹过眉睫,一汪寒意晃映盈盈秋水,全身真气运行周天,如苍鹰展翅般原地纵起,剑光凄烈,剑锋连绵,划破长空,一闪间周围的人都已经全部倒下! 她这番招数一出,对手有些措手不及,个个跌落在地还反应不过来。 如风威风凛凛地持着长剑,看着众人道:“还有没有人上来的?!”心里却暗想,果然还是剑最适合自己啊,就是不容易控制力道。 观场的人都惊呆了,只是那么一招就制敌,那敢情他刚才是耍着别人玩的? 钟英站了出来,道:“好了,你们都不是木都尉的对手,要不是他手下留情,你们今天还有命在吗?还不快下去!” 跌落在地的几人朝如风行了一个礼,匆匆地退回到人群。 杨虎和杨豹相视了一眼,眼里的光彩熄灭了,就凭他刚才那一招,自己就不是他的对手,看来,元帅看人还是那么准,他当上都尉是凭着实力的。 此次鄙视后,众士兵就对如风恭恭敬敬了,无人敢再说如风半点不是,所以如风训练起来,也就得心应手。 如风觉得箭术主要是靠自己练习,旁人讲再多也没用,所以她把精力用在行军布阵上,比如说进攻的时候该摆什么样的阵势,防御的时候又该如何,突袭的时候又该如何…… 这些阵势经过反复的验证,证实了是有作用的,现在剩下的是就是督促士兵练箭和熟练阵势的变化了。 还有一点是,如风的弓箭被开始大量地复制,虽然元帅说做弓箭的时候是要长了点,但一两年后在用也是可以的,要事先准备。借此机会,如风把南山推了出来,让他不要老是在厨房里混了,直接升官,去指导军营里的武器专家做弓箭去了。 这样忙了一个月后,如风开始闲下来,每天不要动什么脑筋了,自己也就有空了,于是有空的时候,如风就自己找个安静的地,把无情剑和尉迟槐阳教的尉迟剑法结合起来,力求用最简单的招式,最有威力的招式来克敌。 两次上战场的经验,让如风有了一些感触,所以得空就来把自己的武艺提高一下,现在辛苦点,以后在战场上才能活命。 一个月后,如风就觉得有点无聊,这军中的生活实在很无聊枯燥,整天除了操练就没什么事了,现在又是随时打仗的日期,想出去一趟都不行,被人抓到了就以军法处置。想到军法,如风就觉得自己的pp隐隐作痛,那四十军棍实在是太厉害了,疼啊!呜呜……怎么每次受伤的地方不是自己的pp就是自己的肩膀?再这样下去,自己肯定有恐惧症了。 当然,这两个月如风还出去打了一次小战,不过很快就鸣兵收尾了,所以没什么感触。 但这时,如风的官又换了,不升也不降,是直接从射声部到骑兵部了,还是做都尉,因为原来的都尉战死了。 如风感叹,人的生命实在是太脆弱了,说没了就没了,因此以后练功越发地努力。 不过调回骑兵部后,如风发现她自己的武艺无意中提高了不少,就连骑术也提高了,想来是和众人一起切磋的结果。 春藤国,边境,大帐内。 利茗沉着一张脸,看着地上跪下来的士兵,冷声问道:“木如风?” 士兵回答:“是的,我们查到他只是一名没有什么家世背景的普通士兵。”士兵说着就呈上了“木如风”的身家资料,“里面全部都是木如风从小到大的事,能查的都查了。” “那他的武艺怎么会如此出色?普通的人家能养出那么出色的儿子来吗?一下子就变成了都尉,还入了虎翼营!”里面没有提高嗓音,却让人有一股沉重的压力。 那士兵力持镇定地回答:“也许是因为他小时候拜师的缘故吧。” “也许……也许……”利茗喃喃自语,转而问道,“查到尉迟槐阳的孙子没?” “回元帅,尉迟槐阳的孙子好像也在军营中,众人皆称他是去从军了,可是一直没见踪影。”那小兵赶紧回答。 利茗挥挥手,道:“下去吧。” 那士岳赶紧快速地退下。 利茗沉思着,木如风?怎么和尉迟如风的名字那么像》难道是同一个人?可是相貌不对啊,而且如果他真想隐姓埋名的话,就不应该叫“如风”二字。 罢了,他现在还只是个都尉,等以后找个机会杀掉就是,决不能放过一个貌似是尉迟如风的人! 利茗双手握拳,狠狠地盯着前方:尉迟槐阳,我非要你尉迟家断子绝孙不可! 他想起了十年前的一场大战,那次,春藤国的十万大军被尉迟槐阳毁于一旦,自己也被别人拉下马来,只能在家恍惚度日,不再是那个风光无限的元帅! 只是没想到自己还有卷土重来的一天,自己的女儿够争气,做了大皇子的妃子,自己也靠着女儿一步一步地爬到了现在的这个位置,所以,尉迟槐阳,我昨日所遭受的痛苦定要你双倍奉还! 利茗想到了女儿,就想到了大皇子,如果日后大皇子登基,那凭自己在军中的威望,定可以让自己的女儿当上皇后,这时,自己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丈和元帅了! 想到前景,利茗忍不住露出一丝微笑,但随即想起了前不久刚回国的二皇子,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 那二皇子看起来像个女人,但一回国后,暗地里所施展的手段却绝不是女人能办到的,软硬兼施,无所不用其极,这个他也略有耳闻,再加上皇上对他的宠爱,所以才没多久,他就一跃成为了皇位继承人的热门人选,连做了几件大事后,在大臣和百姓的心中都有了好的印象。 比起大皇子的桀骜不驯和阴沉冷酷,无疑地,二皇子似乎更得民心。但是,为了自己将来的利益,想来,这二皇子也是要对付的! 想到这,利茗的眼睛阴沉了下来,好不骇人! 紫罗过的京城内。 木问尘在院子里面练剑,一袭宽松的白衣,身形飘逸轻灵,没有杀气,反而充满了不可思议的美感。 木潼站在一边泡茶,偶尔瞥一下木问尘。 过了不久,木问尘收剑走到休息处,道:“如风那边有什么消息了?” 木潼递上干净的汗巾,这才回答道:“如风进了虎翼营,还升了都尉。” “可有受伤?”木问尘紧接着问,他当然知道如风没受什么伤,要不然自己早就在第一时间知道了,现在问也只是图个安心罢了。 木潼自然清楚木问尘的想法,他现在已经不指望把主子矫回正道了,这不是自己的力量可以办到的,他已经死心了,主子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怎么说尉迟如风都是一个不错的人,当然,如果他是女的就更完美了,那自己就应该痛哭流涕来感谢老天让主子没有绝后。 “木潼?”木问尘见他久久不回答,沉声问道,眼里闪过了一抹紧张之色。 木潼忙正色道:“主子,没事的,如风都很好,整天生龙活虎的,活泼着呢。” 木问尘松了一口气,生龙活虎?活泼?忍不住苦笑,这的确是如风的风格,到哪里都会让自己生活得很好,而且还整天精力旺盛得很。可是自己……唉,上次那封信,自己这么说他,他该不会是在气恼自己吧? 木潼小心翼冀地看了一眼陷入沉思的木问尘,半响,才又说道:“主子,我们什么时候回枫贤书院?这里的事办完了,而且好像最近很不太平呢。”后面那句话有点说小了,木潼心里暗想,不太平?简直就是水火不容,你争我夺,热闹得很呢。 木问尘想了想,没有回答。 木潼使出最后手段:“主子,他老是关心您的婚事呢?似乎最近又有什么动作了,说您年纪也不小了,也该成亲了,也该有个后人了……” 木问尘喝了一口茶,没再听木潼唠叨,转而走回房去了。 木潼呆愣在原地,看着远处的背影:就选样走了?人家还没说完呢! 第096章 轰动 如风最近觉得军营生话太乏味了,整天除了练功就是练功。而且她近几天心情不好,好像爷爷的心情也不好,这是如风夜里跑去尉迟槐阳的大帐里探查出来的。 还有,最近煜爵和煜宣没有给自己来信了,木问尘倒是来了,可是只是一张白纸!里面一个字都没有,如风本来还以为是什么隐形字体,就兴致勃勃地用了各种药水去折腾那张可怜的白纸,结果纸张都泡烂了,上面还是没有出现该有的字。 所以如风死心了,接着剩余的精力无处发泄,但她很快就找到了新的发泄途径。 她平日里见那些士兵也是很无聊的样子,毕竟,在军营里的确没什么好聊是,尉迟槐阳治军又不会出现什么军妓之类的,所以士兵们只好没事就跑去校场去训练,或者在营帐里侃侃大山,结识老乡,拉帮结派,欺负新人等。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索性就去训练一下士兵吧。 于是乎,骑兵部的士兵们发现自己的好日子到头了,因为新上任的都尉非常地“尽责”。 早上天不亮了起床,在每人身上加上20公斤的重物,杠着长矛绕着军营一跑就是五圈儿! 上气不接下气的回来之后,就倒掉在他们都尉大人叫人专门制作的木杠上上下翻上他百十回,然后再穿越30米铁丝网来回300趟。 吃完早饭后,举着沉重的石头二百下! 再住后就是平举着吊着石块儿的铁矛在太阳底下,一动不动地晒上一个时辰。 之后是训练射靶半个时辰,之后练倒功,高高向后跃起,然后用背重重的砸向地上! 中午到了,吃午饭。 午后就是对打和刺杀训练,训练完了之后就是马上作战项目,整个骑兵部的一千人分成十组,每两组对练。 这个相当于比赛,赢了的一组晚上就管饱,输了的一组晚上就只吃过半饱吧!后来变成了赢了的吃肉,输了的吃包子。 然后又是背着重物,扛着长矛围着大营跑三圈儿! 结果到晚饭的时候,几乎没有人有力气说话了,连筷子都要举不起来了。这哪儿是训练啊,简直就是都尉大人以前说的“磨练”啊。 其实还可以抱怨的,但是人家都尉大人都一直跟着他们一起做,叫他们想发牢骚都说不出口啊,而且人家那身材,和我们这身材,不能比的,而且自己比人家高大那么多,如果最后竟然挨不过去,那多丢脸啊! 所以一千人就跟着如风来发泄精力,按着如风的计划,一步一步地加重训练任务。 刚开始,大家都不习惯,差不多两个月后,就已经习惯了,而且大家都变了。这些士兵不仅气势变得强悍了,体能变强了,连眼神都变得凶狠了——不狠不成啊,不狠就老得啃包子咬手指头度日啊,最残忍的是,还要看着别一组的人在大口吃肉! 天理何在!太没人性了! 当然,很多人还没怎么意识到自己的改变,因为虎翼营虽是在同一个校场训练的,但是有时候为了场地的需要,或者有人去出任务,所以大家其实还是各占据了校场的一角来训练的,再加上如风有意不让人家知道,其他外人就更不会知道了,除了钟英。 钟英是最先发现的,不过他没说什么,就让如风整天带着一帮人去折腾了。 真正让大家注意到骑兵部改变的是一场战争。 那天早晨,接到任务后,如风就带着自己的一千名士兵出发了。这次,钟英没有跟来,所以这是如风第一次指挥军队作战,如风心里不知为何,并没有紧张,因为她已经在心里模拟了很久了,自从自己被编入虎翼营开始,她就意料到了这一天。 此次忙务就是去接应运粮队的,其实也就是当别人的援军,自从收到后方递过来的情报说粮草被别人从中毁坏后,元帅就立刻让虎冀营的人出马,因为只有他们才有那么快的行动力和极强的战斗力。 如风撇撇嘴,春藤国的人真可恶,上次我们去打劫你们的粮草,这次你们就来打劫我们的了,多没新意。说是这么说,如风却皱眉,这次护送粮草应该是万事小心了,可是没想到还是遇上了,所以说看来不是怕贼偷,但更怕贼惦记。 而当四个都尉站在一起的时候,如风有预感这次轮到自己了,安逸了两个月,总要去打一仗的,要不然人家那么多钱来养你干嘛! 所以如风立即带领自己的手下去接应,她先吩咐一小队骑马最快的人从小路绕道去战场,看见可疑的人就立即斩杀,最好不要让对方的斥候(相当于探子)及时回去通风报信。 而如风就带着剩下的人一路黑色上马不停蹄地赶去救援。如果此时有人在路上碰到的话,就会看到一队骑兵匆匆忙忙经过,马蹄声整体而响亮,为首的少年,黑色的盔甲,背上背着弓箭,脸色肃然,五官好看得一塌糊涂,发髻上的青色丝带飞扬,**黑色的马匹也快如疾风。 轻过一段时间的快速奔驰,如风他们到达战场的时候,那里已经是兵荒马乱,血流成河,喊杀声不断,粮草的周围都有士兵在苦苦地支撑着,如风呼出了一口气,总算还来得及护住粮草。 见有援军来,双方的人都愣了一下,紫罗国是暗喜,春藤国则是愕然,没想到援军来得如此快! 骑兵部的人和敌军一照面,二话不说,先送上无数箭矢——这些日子来,他们也特训了箭法,所以准确率都提高了不少。 如风从背后解下自己特制的弓,以拇指勾弦,用食指和中指压住拇指,右手勾弦,则箭杆在弓弣右侧,整套动作一气呵成,当敌军反应过来的时候,对方的将领已经被如风射下马下了。 他的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穿透他盔甲的长箭,然后不甘心地望了如风这边一眼,随即就把乱马给踩死了。 如风马上太叫:“你们首领已经死了,赶忙投降!”当然,这话只是说说而己,一般情况下,他们不可能投降的,但起码可以扰乱军心。 果然,听见将领死了之后,对方的阵势果然慌乱了一阵,但随即就被另一个中年的将领给安抚下了。 如风平静的目光射出了一股寒冷的杀气,手一挥,说了一个字:“杀!” 话音未落,她忽然双腿加紧马腹、脚跟一磕,催动**黑色战马如箭一般飞驰出去。身边的士兵见此,也率队跟在她的身后,如黑色火焰烧向敌军的队伍。 敌军此时身后的三千多人紧随其后,呈扇面散开,想把如风几百多人给围在中央,赶尽杀绝。如风手里挥动着长枪,如风一般急驰,**黑色骏马同敌军将领的马对撞前的一瞬间,如风猛喝一声,将对方的长刀挑上了天空。 那将领只觉得被一股大力掀到,胸中气血翻涌、苦闷难当,上半身好似麻痹般,双腿也颤得夹不住马腹。他抖了几抖,勉强拉住了缰绳,想要抽出腰间的剑抵挡回马杀来的如风,可如风根本不给他拔剑的机会。在两马再次交错的瞬间,如风横枪扫倒涌上来的兵士,单手拽住了对方的腰带,将他生生拽到了自己的坐骑之上。 头晕目眩中,那将领只感到一只冰凉的手扼上了自己的脖颈,稍微动动,那手劲就大了几分,似乎在说他再动,就会立刻毙命。 虎翼营的士兵们看到如风如此勇猛更添了士气,如星火燎原,骑兵部迅速在战场上点燃了杀戮的战火。 斩、劈、砍,刀和刀相击,剑和剑碰撞,恕吼声同哀叫声一起响彻整个战场。没有怒意,只有杀气,无边无尽的杀气。它们像是张看不见的网,把敌军包裹在里面,收紧,割碎。 以众人难以想像的速度在敌军里冲杀,骑兵部刀剑所及之处,全是横飞的血肉和恐惧的惨嗥。有人甚至还来不及发出垂死的叫声,就被一柄黑枪刺进心窝,毫不留情钉在了地上,他旁边的人想后退,却发现满脸冰霜的如风用眼角瞟向自己,而那柄恐怖的长枪也在目光锁定的下一瞬扫来,把生命从躯体上剥离…… 半个时辰后,如恶狼般的骑兵部把敌军一干将士都踩在了马蹄下,他们立即就安静了下来,而他们的眼神里没有杀人的兴奋,有的,只是让人胆寒的镇定和冰冷。那种镇定比冬天的冰雪更冷,可以将敌人的血液牢牢冻结在泥土中。 如风单手捉住敌军将领的脖颈,另一只手一劈,那人就垂下头去了。如风横枪立马,她的前后左右,都是人的尸体,有敌人的,有自己人的,如风抬高视线,强忍住心里的反胃,迟早都要习惯的是不? 不知道为什么,如风想如果是用炸弹呢?眼前的尸体又会变成什么样?如风想着,自己就是在实验室弄那些化学药品的时候,一个不注意,就被炸到这里来重生了。但临死之前,如风的灵魂似乎看到了自己的身体,支离破碎,情况甚至比眼前的任何一具尸体都要不堪。 那一幕深深地印刻在她的脑海里,幼年午夜梦回的时候,如风都能清晰地看着自己的姐姐如雪惊恐的面容,直到在这个时空慢慢地适应后,也就渐渐地没在做梦了。 所以在这个冷兵器时代,如风并不想依靠自己制造出什么炸弹之类的玩意,不想让时代提前进入热兵器时代,毕竟,那样的杀伤力更大,而且,万一,有一天,别人用它来对付自己呢,自己又该如何躲过? 如风嗤笑一笑,自嘲自己想太多了,炸弹在这个落后的时代哪是那么容易就弄出来的。“点人。”如风回过神来,望向四周,目光所及,看见的是自己救了的士兵,他们此刻正在用恐惧或感激的表情来看着如风他们。“无死亡,全歼敌兵!”副都尉冷捷朝如风竖起了黑色长枪,一向冷峻的脸上露出了微笑。“无死亡,全歼敌兵!”骑兵部的战士们也竖起手中的武器,吼着回答。 雄浑响亮的声音回响在战场上,短暂的沉默过后,士兵们爆发出山呼海啸的叫好声,全无刚才令人胆寒的脸色。那运粮的官儿走了过来,道,“你的兵不错。”脸上满是赞赏。 如风看着他,微微一笑,道:“谢谢,不过你还是快点清点士兵吧,我们快点离开这里。” 那人也知道厉害关系,马上就收兵清点人数。没过一会,大家就开始匆匆地离开原地,退回落雁山的军营。 如风把那被俘虏的将领放在副都尉冷捷的马上,坏笑道:“你驮着吧,我觉得这个男人太臭了。” 冷捷看了一眼如风,年轻英武的脸上面无表情,只是沉沉地点了一下头。 一路奔驰回去后,虎冀营的骑兵部就出名了,不只是因为如风生擒了一个将领,而是因为他们的毫无士兵死亡,士兵们都只是受伤而己,这就连虎翼营里最厉害的越骑部都无法做到,当然,那些被及时救回来的士兵的生动描述,也让大家对这一场战争有了更深刻的了解,所以才会在整个军营里造成那么大的轰动。 当然,骑兵部出名了,麻烦也来了,越骑部不服,然后冷冰冰的杨豹就带头来向骑兵部挑战。而如风现在已经得到了士兵们的真心拥戴,所以在如风的组织和带领下,骑兵部还算漂亮地赢得了这场挑战。 因此,现在如风是大大地有名了,因为她又升官了,从都尉升到了校尉,原来的钟英被调去了尉迟槐阳的身边。 众人大惊,要知道,你升为都尉,其实并不是很难,因为这个职业很容易战死的,所以经常会更换人选,而只要你表观好,作战勇猛,又忠心耿耿的话,就大概能升上去了,比如说高越齐和容忆影。但是要从都尉升到校尉,就需要至少一年的时间了,因为人家要考核你各方面的能力才行。 所以如风的升迁速度足以让人惊讶和眼红,也自然引起了很多有心人的注意力,如风也一跃成为军营里被谈论最多的人选,当然,这都是偷偷被谈论的。 很多人都猜测如风和元帅或者哪个大官有关系,要不然怎么会升迁那么快啊?可是一直都没得到当事人的反应,所以也只是猜测而已。 而此刻,如风这个炙手可热的人却急匆匆地往军医部跑。 如风在醉月门口敲门,半响都没人来开门,如风正要拔腿跑去安置受伤士兵的地方时,就听见了一个声音响起:“你是……木……木如风?”是个女声,如风似曾相识。 转头一看,原来是有过惊鸿一瞥的易晗美女,此刻她身穿一袭白色衬裙,外面是水蓝色的衣裙,头发有一部分高高地挽起,胸前垂下两条辫子,五官算得上是中上等美女,且未施胭脂,样子看起来干爽又利落。虽然她长得没有姐姐如雪和慕容迎荷那么精致貌美,但她身上流露出来的是沉静干练的气质,颇有点像现代女强人的架势,只是不知道有没有超过二十岁? 如风对她很有好感,毕竟一介女流在军队这里做了那么多年军医,那是很不容易的。 于是如风忙笑道:“是的,我是木如风,你是易晗小姐吧?”如风露出微笑,假装刚才那么拼命敲门的人不是自己。 易晗一笑,笑不露齿,只是说道:“醉月妹妹去看伤员了,估计不久就回来,,我和你一起去找她吧。” 如风点点头,和美女一起走了,如风正要找话题说的时候,易晗就停下脚步,直愣愣地盯了如风好一会,从上到下,不语。 如风紧张地摸摸脸,道:“易小姐,我有什么对吗?” 易晗忙摇头,急声道:“不是,不是,你很好。” “那你……”如风没说完话,因为不好意思继续说,难道自己要说那你干嘛要盯着我看吗?难道不知道我现在是男人吗? 易晗再次打量了如风一眼,突然问道:“你家里还有其他什么兄弟吗?” 如风一愣,搞不明白她怎么问这个,不过还是老实回答道:“我家里就我一个独子。” 易晗眼里闪过一抹失望,道:“你长得真好看。”说着就精神恍惚地走开了。 如风愣住了,她不是说要带自己去找醉月吗?怎么不打招呼就走了? 如风正在纳闷的时候,醉月和醉竹就正好回来了,她们两个一看到如风就很高兴,醉月第一件事就是看如风有没有受伤。 如风回过神来,不再去想易晗的问题,改而急声道:“醉月,你快点和我进屋子里看看。” 醉月和醉竹大吃一惊,难道还受了内伤不成? 如风也没多解释,只是拉着醉月忙屋子里跑,还不忘对醉竹说:“醉竹,我没事,我要问个关于男人的问题,你走远点别偷听啊。” 醉竹顿时俏脸一红,娇嗔道:“师兄,你说什么啊?坏死了!” 如风嘿嘿一笑,把门关上。 “师兄,怎么啦?”醉月被如风的举动弄得一头雾水,心里有点不安。 如风苦着脸,小声道:“醉月,知道我最近立功了吧?” 醉月点点头,刚想表扬两句,如风就接着说,脸色很难看:“醉月,我老实跟你说,我最近太过于拼命了,经常锻炼,所以……所以我身上的肥肉都变成结实的肌肉了!”说着如风就露出自己鼓鼓的手臂,哭丧着一张脸。 醉月顿时愣住了。 第097章 恍然 如风看着醉月,嘴巴扁了扁,道:“我现在每天的运动量都很大的,而且我发现我最近的力气变大了很多,想让我整天坐着不动是不现实的,但是我身上的肉怎么办?”如风想起了自己提起那个敌军将领的情形,以前她都要用劲才做得到的,可是最近,她几乎是毫不费力就提起来了,当时她被自己的神力吓了一跳。 醉月强忍住笑,师兄现在的表情让她不敢轻易笑出来,所以她很正经地摸摸如风的手臂,轻笑道:“没关系的,等师兄不打仗的时候这些肉就会软下来了。” 如风翻番白眼,欲哭无泪:“可是我现在很讨厌它们!”以前如风可能还不会在意这些,可是近段时间她偶尔就会意识到自己是个女的,如果长肌肉就难看了,所以有时间的时候就偷偷地照镜子,恢复以前的习惯,为此,如风还被帐篷的杨虎取笑。 醉月拉着如风走到桌子前坐下,道:“师兄,你现在十七岁了吧?” 如风点点头:“是啊,你问这个干嘛?” 醉月心里哀叹了一口气,看着如风的穿着打扮,活脱脱就是一个男子的形象,更何况如风现在很黑。 如风可没想到什么,她只是看着醉月问道:“想说什么就是说吧,吞吞吐吐算什么事?” “师兄,你有没有想过以后怎么办?”醉月小心地问,“你现在已经是虎翼营的校尉了,过不久也许就是将军之类的,当然,这里面有你爷爷的帮忙,但最主要的是,你自己也有这个实力,所以以后你也许真的得做元帅和将军之类的。那你,有没有想过以后怎么办?你不可能一辈子的……呃……那个……,所以……”醉月一向谨慎,所以没有直接说出那两个字。 如风恍然大悟,听了醉月的话后,她撑着下巴想了一会,才道:“说真的,我现在只想把自己该做的做好,等不打仗了,或者我爷爷……呃……退下之后,我也许就辞官不做了,再说,战争一向残酷,我还不知道会不会有命活着回来呢?所以现在想这些不是太早了?”如风一向无忧的脸上此刻也挂满了肃然,其实她并不是没心没肺,只是现在自己的身份摆在那里,想太多也没用,所以只能先走一步算一步了。 醉月想了想,点头表示有道理,但还是说:“师兄一定会好好的。” 如风叹了一口气,道:“但愿吧,我为了现在的活命,从三岁就开始习武了,如果我还英年早逝的话,就没天理了。” 醉月微微一笑,突然把头倾向如风,道:“师兄,你和那个山长是什么关系?”一副八卦的样子,可是眼里流露的是关心。其实,醉月和寒山早在湘州城就想问了,可是又不敢,毕竟那是师兄的私事,也怕被师兄说自己,可是现在,不得不问了。 如风愕然,道:“你怎么突然说起这个来了?”如风撩起散乱下来的发丝,心里突突地跳了一下,想起了木问尘,想起了临走之前的那个吻,脸不禁有些发热了。这些日子以来,如风总会想起他,当然,其他人也会想了,只是,最多的还是木问尘,但如风从不敢对别人说这些,包括自己的师妹。 她现在的身份是尴尬,是女的,却要扮男装,所以有了女儿家的心事,没有闺房密友倾述,也只能自己偷偷地胡思乱想了,谁也不能分享,而如风在醉月它们面前一向都是以老大的形象出现,所以如风也不可能主动和醉月说起这些事。 如风前世也只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十九岁女孩,还没经历过情事,一般都是在家胡闹,唯一好一点的也是自己的姐姐如雪,而来到这里后,如风又是从小以男子的身份活着,也只能交一些男性朋友了,比如说煜爵、煜宣和容忆影他们,当然,云天泽也算一个,甚至他还引起过如风对他的照顾和隐约是“母性”是情感,但云天泽后来走了,煜爵和煜宣也走了,木问尘现在也暂时不能和她在一起,而容忆影又是个沉闷冰冷之人,和他聊心事?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说,如风很是郁闷,让她郁闷了,她也只能找其他途径去发泄,然后把自己弄得很累了,才不会想太多。 见如风不明白的样子,醉月急了:“师兄,你还不明白吗?那木问尘对你有意思!你看,你受伤了,他比谁都急,而且他对谁都是保持距离的样子,整天都板着个脸,可是对你呢?可是热情得不得了,你受伤的时候,他整天都来看你哦。所以,我和寒山都断定,他一定是喜欢上你了!” 如风心漏了一拍,声音压得低低的:“可是我表面上是男的,你说他喜欢我,是不是因为他断袖啊?我就担心这点。” 醉月把头挨得更近了,道:“师兄,也许他已经知道你是女的了?而且即使他不知道,但他对你那么好,肯定也是有感情了,所以你完全可以相信他是喜欢你的,而且最后他发现你是女的,说不定会更高兴。” 如风再仔细倾听了一会动静,发现外边还是只有醉竹,就道:“我还是不敢置信,他怎么会喜欢上我呢?”不过如风一想起了那个吻,心跳得更快了,在古代,一般的人不会随意和别人轻吻吧?所以木问尘,说不定……是真的…… 醉月微笑地看着露出几分女儿羞涩的如风,细声道:“师兄,本来我还是不确定的,可是前不久你不是收到一封只是白纸的信吗?那时我就确定他对你的感情了。” 如风一听,脸一板,道:“你别提这件事了,说到这个我就生气,大老远的,送一封信过来容易吗?可是他老大就一个字都没写,这不是想存心整我吗?” 醉月扑哧一笑,道:“师兄,你一向冰雪聪明的,怎么到了这事就糊涂了?据我的理解,他送一封白信来,意思也就是表达相思之意。” 如风摩挲着下巴,想起了那张被她揉弄得不成样子的白纸,陷入了思考。 一张白纸?代表的是相思之意?如风愣住了。 醉月笑了系,道:“师兄,说起这个,我比你懂,所以我说得没错。” 如风斜睨了她一眼:“那你懂不懂寒山对你的感情?” 醉月的脸顿时红了,白皙的脸蛋上浮起羞涩,显得秀丽的脸格外地动人。如风呆愣了一下,摸摸自己的脸,看了看自己的手臂,唉,黑不隆冬的,即使脸红了也没人看见。 醉月不依了:“师兄,我们现在在说你和木问尘的事,你扯到我和寒山干嘛?我们的事,我自有主张,你呢?你好好想想,你现在可是在打仗啊,木问尘远在天边,万一,他一时寂寞什么的,喜欢上别的人或者别的人整天去缠在他怎么办?毕竟他是那么好的一个男人。” 如风一听,恍然大悟,拍拍大腿,道:“对哦,他都那么大年纪了,还没成亲,肯定是有什么原因的!”是不是因为他喜欢男的? 醉月晕了,她看着如风,一字一词地说道:“师兄,我们现在的重点不是这个,这个以后再说,我们现在要说的是,你可要对他有点表示啊!他都**裸地把信寄来了,你得回个信不是?所以回信的内容很重要。” 如风一听,有道理,只要想到木问尘被别的女人或男人搂住,她就全身不舒服,想大吼几声,所以当务之急是先牵住木问尘的心思,一切等自己打完仗在回去和他好好沟通。 想着木问尘平时对自己的好,如风还是有点信心的,于是她站起来道:“我的问题解决了,我先回去了。”说完就一溜烟地跑了。 醉竹闷闷地走进来,道:“你们说什么说了那么久?师兄怎么跑那么快?” 醉月笑笑,道:“没事,只是解了师兄一个困惑而已。”心里却暗笑,师兄看起来万事聪明,怎么在感情上就那么迟钝呢?看来木问尘还有得磨了。只是……醉月思考,他到底有没有知道师兄的真实性别? 醉竹心里极度不爽,唉,怎么当初自己就不去学医呢?要不然现在师兄要请教的对象就是自己了。 如风后来写了很多张信纸,一直写了三天,总算把自己对他的感情都明明白白地坦白了,她觉得吧,木问尘那么厉害,应该知道自己的感情,这样他要“出轨”,也会考虑到自己的感受,这也会为自己赢得机会,这仗还不知道要打几年呢,所以为了避免打完胜仗回去的时候看到自己不开心的一幕,她就决定使出点卑鄙的手段。 可是信写好了之后,如风又反悔了,这么落落长的一叠信纸,万一动送不到他手上呢?万一被别人看了呢?好一点话别人说自己断袖,不好的话,别人就知道自己是女的啦,想到爷爷的那张满是皱纹的脸,如风又犹豫了。 犹豫再三,如风还是打算寄一张白纸过去了,唉,如风现在总算是明白问尘的心思了,寄一张白纸过去多容易啊,一切尽在无言中,高啊!如风暗叹,希望问尘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感情的事解决后,如风的精神也来了,她升了校尉,为了自己不再长肌肉,就把虎翼营训练的事都交给了四个都尉,让他们以身作则,自己也跟着训练,而自己就不主动参与来人,反而有空就跟在尉迟槐阳身边熟悉一些事情。 虎翼营现在训练得很积极,因为骑兵部毫无伤亡的事实让众人对如风的训练方法有了很大的信心,所以有时候不用如风去督促,他们也会自觉。 至此后的几个月内,如风他们打了很多次规模不是很大的战争,每次虎翼营出去的时候都大获全胜,名声响彻了整个落雁城和紫罗国,因此木如风的名字也跟着水涨船高。如风精准的射箭和强大的力道,以及正确的指挥都让敌人咬牙切齿,特别是利茗,吃了几次败仗之后,朝廷那边就有意见了。 自此,如风算是正式站在风浪尖上,也幸亏有尉迟槐阳在一旁亲自**如风。 等众人都退下后,如风就坐在尉迟槐阳身边,道:“爷爷,我的身份要不要说出去啊?你看最近大家看我的眼光都怪怪的。” 尉迟槐阳瞪了她一眼,道:“这样才是正常的,我对你的重视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如风摸摸下巴,道:“爷爷,我看那几个年纪大的老将军好像对我很不满呢。” “那是因为你太年轻了,他们不信任你,所以你更要努力。”尉迟槐阳接口道,面色肃然,看着自己唯一的孙子,除了长得不够高大和提拔,还有太过于貌美外,其实他对自己这个孙子是很放心的,也很骄傲的,毕竟从小到大他几乎都没让大人们操过心,就是……就是有一样不满意,那就是如风的婚事,都十七岁了,过不久就要举行成年礼了,可是他竟然看不出他对哪个女孩子有喜欢之意? 老天保佑,希望不要喜欢男的,他可不想尉迟家就这么断了后啊。 如风可不知道尉迟槐阳的心事,他转移注意力,道:“据说他们春藤国的二皇子要来监军和督战了。” 如风一愣,手中的书本掉落在地上却毫无知觉,二皇子?那……那不是云天泽吗? 第098章遇刺 如风一愣,手中的书本掉落在地上,二皇子?那不是云天泽吗? “如风,如风!”尉迟槐阳不悦地看了一眼失神的如风。 如风惊醒过来,望了一眼尉迟槐阳,不好意思地说道:“爷爷,你刚才说什么?” 尉迟槐阳探究地看了一眼如风,叹了口气,到:“看你刚才的反应,莫不是这个二皇子和你有什么关系?你认识他?” 如风飞快地看了一眼自己的爷爷,弯下腰去捡起书本,不语。 尉迟槐阳也不逼迫如风,只是说道:“不管如何,一旦上了战场,你们就是敌人,往日的交情就烟消云散了,你要记住你自己的身份才行。” 如风恭敬地点头:“知道了,爷爷,我自有分寸。”如风总觉得其实爷爷已经知道了有关于云天泽和自己的一切,只是他不说而已。不过自然他不说,如风就不会主动去提。 尉迟槐阳满意地点点头,道:“来,我们再来分析一下这个枣河周围的地形。” 如风应了一声,上前,和尉迟槐阳说着话,其实心思早就飘走了。 晚上,如风从外边洗完澡回来后,就一直躺在**没睡着,她静静地躺着,在黑暗中默默地想着。 云天泽要来,虽说是来监军的,可是毕竟是在战场上,指不定他会出手做点什么,那真的就得兵戎相见了。虽然说紫罗国和春藤国一直在打仗,但如风很少会把春藤国和云天泽联系在一起,现在猛然间,他要来了,拿自己就真的要和他对立起来了,再也不能粉饰太平了。 唉,终于走到了这一步。 如风想起了最后一次见云天泽的情形,当时自己是满身的愤怒和难过,见到他后却只说了几句话,当时就觉得大家都有自己的责任,所以做事也不能都有的自己的性子来,而云天泽最后还把珠子丢出来,所以如风也没太伤心,伤心的也只是以后再也见不到云天泽而已。 没想到现在见到了,却是以这样的一种方式。 物是人非!如风想起了之四个字,也许书院的一切都没变,可是人变了,所以自己也从书院逃了出来,来到了战场,没想到该遇到的还是要遇到。 如风迷迷糊糊地想着,考虑要不要把这件是和别人说,比如说木问尘,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和云天泽的事的,还有煜爵和煜宝,不定他们肯定早就知道了,用不着自己去告诉。 如风一夜胡思乱想,更是没有睡意,脑袋里混乱一片,想了很多事。 半夜的时候,正当如风谁的迷迷糊糊的时候,突然听见外边喊杀声一片,似乎很慌乱。如风一惊,系上腰带就往外冲,与此同时,同营帐的人也一起冲出去了。 看了下喧嚣的地方,似乎是元帅的大帐,如风一惊,更是不敢稍停,立马施展轻功奔去,一下子就把很多人甩在后面 等如风他们赶到的时候,只能看到三个黑影和别的军士纠缠在一块,旁边都是拿着武器的士兵们,形成一个包围圈,如风二话不说,就加入战局,看准敌人,手中宝剑的招式如同波涛汹涌的大海,银光点点,阵阵强大的压力直逼敌人。 有了如风的加入,形式陡然一转,不一会儿三人就已经被拿下,但等如风冲去审问的时候,有两个已经咬牙自尽,另外一个赫然是被如风抓回来的敌军将领! 如风一惊,怕他自尽,就点了他的穴道,道:“来人,把他拖下去,看好他,不要让他自杀!”想想还不放心,就把营帐外的十名精兵叫过来,道:“你们好好去看着他,谁来都不要让他们接近他,记住,一定不要让他自杀!”如风怀疑今天的事情很不简单。 “是!”十人恭敬地应道,就把人拖了下去,它们都是尉迟槐阳的亲兵和死士,所以早就知道了如风的身份,只是不透露出去而已。 于是,如风赶紧和一干人等冲进了元帅的营帐,;里面已经有了很多人,大多数都是衣衫不整,大家的脸上都是忧心忡忡的样子。 如风一震,赶紧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众人把脸转过来,看到是如风,也没人回答,但他们的动作,却让如风真真切切地看到了躺在**的尉迟槐阳,他的胸口流着血,有军医在为他诊治。 今天轮到钟英守夜,所以一脸着急的钟英就回答道:“今天晚上有人行刺,来人武功奇高,一共有十个左右,元帅一时不察就被人得了手,现在情况不明。”钟英的声音很小,却足以让众人听明白。 如风拨开人群,强力地走进去,看着那头发有点花白的老军医,如风认出他是易晗的爷爷,是军中最好的医者,旁边也站满了刚跑来的军医,包括醉月也在。 “如何?”副元帅高威忍不住问了一句。 如风看着爷爷胸前的伤口,是用剑刺的,而爷爷此刻的全身却很是红润,有一种红色的色泽在蔓延,可是嘴唇却白的惊人,呼吸也是微弱的,眉头皱的死紧,样子好不诡异。 那老军医摇摇头,哽咽道:“情况很不好,剑上有致命的毒药,元帅……元帅……他……” “你就直说到底能不能治?”如风喝道,“不要结巴!” 易老军医马上说道:“我治不了!” 如五雷轰顶般,众人都愣住了,如风也呆怔了,猛然间,她想起了木问尘临走之前给自己的两粒药,于是一个大步跨上去,把自己怀里的药瓶逃出来,叫道:“醉月,过来。” 醉月早就按捺不住了,她从人群里走出来,拿过如风的药瓶,嗅了嗅,脸上闪过惊喜,就蹲了下去,把一粒食指大小的药丸小心翼翼地准备喂尉迟槐阳吃下去。 易老军医喝道:“你们想干嘛?怎么给他胡乱吃东西?” 旁边的人也是怒目而视。 “木如风,别以为平日里元帅对你青睐有加,你就无法无天了,你眼里还有没有我们这些人在?”一位将军呵斥道,大约四五十岁的样子,气质有点儒者的风范,一直都对如风不假辞色,是尉迟槐阳的老部属,名为冷卫田。 如风忍住怒吼的冲动,冷笑道:“难道我会害自己的爷爷不成?”如风也早就看他不顺眼,倚老卖老,对自己总是横挑鼻子竖挑眼。 众人哗然,惊讶地看着如风,有人却是面色如常,脸上只有着急之色,如风一一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如风冷哼一声,看着正在把脉的醉月,急切地问道:“醉月,情况如何?”手心却出了一把汗,心跳如雷。 醉月的脸色也是不太好,道:“真的是一醉红!” 老军医此时知道如风是尉迟槐阳的孙子,也就信任了如风,补充道:“一醉红是一种很致命的毒药,中毒者全身会泛起红晕,好像喝醉酒了一样,但是其实中毒者每活一刻就会心痛难忍,犹如刀割一般,等痛足了三天就会死去,期间,中毒者会一直昏迷不醒。 “有解药吗?”高威先一步问出口。 老军医悲伤地摇摇头:“这几乎是致命的毒药,还没有人听说过能制成这种解药。” 有人失声叫了出来顿时整个营帐的气压低迷,人人的视线都看着尉迟槐阳,面带惊慌和悲伤。 如风强忍住悲伤,道:“总会有的,万物相生相克,醉月?”语气有一丝哀求。 醉月站起来,看着如风道:“师兄,我会尽力的,你的这颗药丸可以拖上个十五天,我会尽力去制出解药的。” 众人一喜,老军医更是激动得身体直晃,一旁的易晗赶紧站出来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安慰道:“爷爷,那你该放心了。” 老军医看着醉月道:“醉月姑娘,你要什么药尽管开口,我一定会竭尽所能地帮你!”他和尉迟槐阳相识了四十年,感情比别人都要深,此刻听说尉迟槐阳有可能有救,眼泪已经忍不住流了下来。 醉月此时已经在尉迟槐阳的伤口上撒上了上好的伤药,于是道:“尽力而为。” 众人听说有救了,都忍不住松了一口气,如风却依旧紧皱着眉头,醉月只是说尽力,却没说一定会成功,所以爷爷…… 如风蹲下来握紧尉迟槐阳满是老茧的大手,道:“爷爷,您一定要挨过这一关啊!”眼泪强忍着不要留下,如风转过头来看着众人道,“大家先回去休息吧,加强守卫,爷爷这里有我照顾就行。” 冷卫田嘴张了张,最后还是没说什么,高威却坚持留了下来。众人看了看,就走了出去。 等众人走了之后,一个尖细的声音响起:“哎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大半夜的,闹成一团,还让不让咱家睡觉了?” 来人白面无须,一双细长的眼睛,穿着一身红绿锦衣,身上带着香气,手中拿着香帕,是朝廷派来的监军王为,是一个太监,不过是太子极信任之人,所以才来做了监军。 如风很不喜欢才来了没几天的他,不是因为她歧视太监,而是此人实在是太过于可恶,这几天都是用诡异的眼光看着自己,为人虽然还不太清楚,但是如风就是讨厌他,直觉。 和高威对视了一眼,冷冰冰的高威三言两语就把他打发出去了。不知为何,那监军王为除了尉迟槐阳,其他人几乎都害怕他的任性妄为,但高威就不怕,总是冷言冷语地对待,偏偏王为就吃这一套。 此时,营帐内就只剩下副元帅高威,如风,醉月和醉竹,还有躺在**的尉迟槐阳了。 如风和高威找了个地方坐下,两人都是面带愁容。 “醉月,你有几分把握救得了我爷爷?”如风赶紧问道。 醉月蹙眉,道:“只有五分把握,这种毒不是那么好解的,要不是我爹爹和师父一直在研究,我还没把握呢,所以我还要细细和他人研究一下,不过师兄,即使我能解,那也要很长的时间了,这个时间不好说,而且即使解了,也是要很长时间才能令身体恢复过来的,但是尉迟爷爷的情况你们也知道,他是主帅,如果他一个月没有恢复过来,那你们??????” 如风看了一眼高威,他肃容端坐,道:“这件事的确要好好合计一下才行,军中不可一日无帅,现在元帅又是这样?” 说着顿了顿,看了如风一眼,道:“这件事你怎么看?” 如风想起就皱眉:“爷爷身边高手如云,怎么会轻易让人刺伤?他身边的人都干嘛去了?”一军主帅被刺伤,引起的恐慌是不言而喻的,此刻,外边估计早就闹翻天了。 高威摇摇头:“死了十名精兵,对方只派了十个武功高强的人来。” 如风接着道:“牢里的那名被我抓回来的将领也逃出来了,刚刚才被抓住的。看来,”如风和高威对视了一眼,看到对方的着急和忧心,“看来,军营里出了内奸了。”内奸,很多人都害怕,因为这意味着你会损失很多。 醉竹一直在一旁听着,忍不住插嘴道:“那到底谁出来主持大局?”眼睛却看着如风。 如风看了一眼高威,高越齐的父亲比起高越齐表面上的憨厚,他的父亲却多了一抹冷峻。 高威紧皱眉头,不发一语,偶尔看了一眼躺在**的尉迟槐阳,此刻,醉月正在检查他的身体。 如风想着事情,目前,最有可能接替元帅职位就是副元帅高威。可是大家都没有说出口,因为高威在军中虽是副元帅,也是因为尉迟槐阳的举荐才行的,高威为人严厉,不容许别人犯一点错误,比尉迟槐阳还要治军严格,常常是不留情面,所以惹来了很多士兵的不忿,在军中虽是立功很多,却不怎么得人心。 而另一个人选就是刚才出声的冷卫田了,只比副元帅低一个等级,却是家族势力强大,而且也是军中的元老级人物,和高威的冷面不同,他表面老是挂着笑容,所以在军中的威望很高,很得民心。 当然,另一个自然就是尉迟如风了。 如风看着爷爷,心里道:爷爷,你睡了,却给我们大家留下了一个难题。 第099章计策 尉迟槐阳遇刺的事情当夜就被如风和高威给封住了,勒令全体将士不准往外传。 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所以高威第二天一大早还是马上把元帅遇刺的事通报给了朝廷,然后就等待朝廷的消息,看谁最后会当上主帅。所以现在军营里的事物就暂时有高威代为处理。 现在整个军营都是人人惊慌,大家都猜测谁会当上将军,以前尉迟槐阳在的时候的平衡都被打破了。 如风现在只是一个校尉,但以前尉迟槐阳的爷爷都是从校尉直接当将军的,更何况如风在军中的人气还比较高,所以也有一部分支持如风。 如风这几天都忙着尉迟槐阳的事情,还得写信安慰家里的人,醉月等一群军医也在忙碌着,日以继夜地探讨尉迟槐阳的病情。 就在军营里正在整顿,安抚士兵的时候,春藤国的大军来了! 所有将军副将都聚在大帐里商量对策,如风也跟来了,只不过她站在高威的身后,钟英被派去保护尉迟槐阳了。 “他奶奶的,利茗那老家伙竟然趁着元帅昏迷的时候来挑衅!他欺负我们军中无人是吧?”一名副将大声嚷道,他名叫吕猛,人如其名,智商虽不怎么高,但力气极大,作战时很是勇猛。 高威端坐在上位,扫视了众人一眼,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诸位将军有何良策可解当前之急?” 众人面面相觑,低头不语。现在紫罗国才有十万兵马,春藤国却有了二十万军队,先前一直都没有进攻,就是因为有运筹帷幄的尉迟槐阳在,现在他倒下了,平衡就被打破了,春藤国就嚣张起来了。 “报——”众人正在沉默间,有一名士兵奔跑进入大帐里,单膝跪下,朗声说道,“报告副帅和各位将军,春藤国大军正在向我军营进发,还有三十里的路程。” 高威应了一声后,就看着众人道:“事不迟疑,马上叫全营军士戒备。”说着就点了一名将军出去了。 如风冷眼旁观,看着众人在激烈地讨论,但最后还是找不出好的解决办法,如风想起了尉迟槐阳,平时,大家都太依赖爷爷了,而爷爷也习惯于决定一切,所以在一遇到事情,大家的能力差不多,谁也不服谁,那些谋士也是各自为主,谁也说服不了谁,所以就乱成了一锅粥。而所谓的监军大人,睁着一双细长的眼睛不断地乱瞄,却提不出任何的意见。 “报——”还没等他们讨论出一个结果,一名士兵就冲了进来,单膝跪地,道:“报告副帅和各位将军,据探子回报,春藤国大概一万人的军队往青枣镇的方向行军,意图突袭青枣镇。” 青枣镇在军营的平行线上,是边陲之地,也是紫罗国对着春藤国的一道防线,如果被攻下的化,就相当于打开了紫罗国的一个缺口,后果很严重。而且那里虽然易守难攻,地形还算得天独厚,但军队的人不是很多,而现在军营又有春藤国的大军来包围,所以情况很是危急。 高威马上道:“传令下去,立刻派人前去青枣镇,我怕青枣镇会守不住!” 冷卫田马上反对:“我们既然能知道他有突袭落雁城的意图,那说明敌人已经在各路口设下埋伏,而且现在敌军定然在监视我们的一举一动,即是我们走秘密小道,只怕他们也会跟着我们。” 众人又是沉默,各自在思考着。 如风默默不语,只是一一地看着众人的脸色。 “如风,你可有好的建议?”高威想了一会,转过头去看着如风。 如风站了出来,行礼道:“如风位低人卑,不敢妄言。” 高威紧皱眉头,道:“你是元帅唯一的孙子,先前又跟前跟后,想必有自己独到的见解才是。你尽管说出来了,好不好我们再做定论。” 此时,众人的眼光也朝着如风望了过来,先前就有人刻意在忽视如风。 如风站在中间,朝众人行了一礼,道:“如风是有自己的想法,只盼望副帅和各位将军不要嘲笑为好。”说着就冷静地把自己的计策说出,这是如风昨夜连夜找南山商量的iζu,如风只说了个大概,南山就补充如风的计划。 众人听了后,把脸上的轻视都收了起来,第一次感觉到虎父无犬子这句话的含义。 果然不久,春藤国的主力大军来叫阵,但是紫罗国据守不出,任凭敌军怎么叫骂。 军营里,如风暗中做好调兵遣将的准备,当天半夜时分,下令兵士擂响战鼓,春藤国听见鼓响,以为紫罗国想趁夜劫营,急忙集合部队,准备迎战。那只只听见紫罗国军营战鼓隆隆,却不见一个士兵出城。 紫罗国军营连续不断地击鼓,搅得敌军整夜不得休息。 利茗冷笑,原来尉迟槐阳倒下了,他们就真成了一群乌合之众,竟然在我面前采用疲兵之计,用战鼓搅得我们不得安宁。好吧,你擂你的鼓,我再也不会上你的当。 紫罗国军营的鼓声连续响了两天两夜,敌军根本就不予理会。到了第三天,鼓声不再响起。 春藤国再次来叫阵,说话一个比一个难听,让前方的士兵愤怒不已,却又不能出兵,所以只能强忍着。 一连几日紫罗国的示弱守营不出,更令利茗吃了定心丸,连连去挑战。 如风看着士兵们跃跃欲试的模样,依然没有派兵立刻出战。 大帐内,高威看着旁边的如风,道:“如风,现在可以出战了吧?” 其他人人也期待地看着如风,吕猛更是大声道:“尉迟校尉,难道还让他们这么骂下去吗?老子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 冷卫田虽然有自己的算盘,但眼前还是先过了这一关再说,否则大家都丢了性命后,还谈什么算盘。因此他也接口道:“是啊,现在我们已经秘密派兵去了青枣镇,一路上也没遇到什么危险,现在青枣镇的安危已经解决了,那我们总该迎战了吧?” 如风看了他一眼,道:“我们现在的兵力是人家的一半,出去迎战也不能确定我们是否可以赢,那又何必出去送死呢?” “那到底什么时候可以去打?他奶奶的,老子都等不及了,难道我们只能窝在这里任由别人咒骂吗?” 如风冷静地说道:“吕将军稍安勿躁,仗总是要打的,只是看如何打,什么时候打而已,诸位再多等一天。” 此时,军中的将士已经是各个摩拳擦掌,义愤填膺,显然的,敌军的叫骂声都让他们很不满,但主帅又没有下令迎战,所以各个肚子里都窝着一肚子火。 第二天,如风收到密保后,就露出了一丝微笑,道:“可以迎战了。” 她在高威耳边说了几句,高威便传令下去。紫罗国大营中立刻鼓响不断,旌旗飘扬,全军上下马上摆出一副要拼杀的姿态。见此情形,敌军上下的胃口立刻吊起,可他们等了半天,却发现始终没有一兵一卒走出紫罗国的营门,悬着的心只好就慢慢回落了。但那心还没有安稳落到肚子里,就又听到紫罗国大营里鼓声喧天,并有兵士们喊杀着,似乎要冲出来。喊杀、安静。安静。喊杀。一连两天,除了敲鼓和喊杀,紫罗国军营还是没有什么具体动作,这未免让守候多日的敌军有点懈怠无劲了。 此时的利茗两眼冒火地望着紫罗国的军营,咬牙切齿。这一幕看得周围的谋士们和诸将军心惊胆战,生怕他会下令强攻。 “元帅,此时还不是强攻的时候,这不是最好的时机!” 利茗冷哼道:“我倒要看看没了尉迟槐阳,他们还能折腾出什么东西来。” 有人小声地说道:“这会不会是他们的什么计谋呢?” 利茗冷眼一瞪,道:“那你看他们是什么计谋?” 众人顿时不语了。 第三天,鼓声大震,敌军懒懒地作出准备。 此时,紫罗国的军营内,如风看了一眼高威,高威点点头,于是如风大声说道:“春藤国把我们尉迟元帅刺伤,如今元帅昏迷不醒,他们却趁机来犯,欺我军中无人,还咒骂我众多好士兵,今日,敌军虽众,但怯弱散漫,我军虽寡,然精勇严整。众军听令,胜败在此一战,务戮力杀敌,莫使我紫罗国蒙羞!” 她的声音灌入内力,清晰地传到了每一个士兵的耳里,说得众人热血沸腾,脸上有悲愤之感,尉迟槐阳在军中有很高的威望。 这次,春藤国的人发现紫罗国军营依旧战鼓雷鸣,人声呼啸。但人却跑了出来。在高威的号令之下,士兵们将军营的木墙推倒,暴走着从军营中冲出,朝敌军席卷而去。 听到前边响起惊天动地的喊杀声,敌军赶紧摆阵相迎,他们只见远处沙尘腾腾,脚步声隆隆,肃穆整齐中,冲出一支骑兵,在己方的三四里外排成阵势,向己军滚滚压来。阵中一杆火红色大旗,上有两个大大的“紫罗”二字。旌旗之下,数十名顶盔贯甲的将领雁翅排开,中间簇拥着两个人! 沉稳大气的高威,一人一马地立在旌旗之下,他的旁边是如风,不同以往的打扮,如风身上穿的是深红色战袍,战袍如血般鲜艳,此时的如风的嘴角泛起了笑意,反而有一种说不清的诡异色彩。连她周围的左右人等看在眼里,心中都充满忐忑。 狂喝一声,高威**一催,如猛虎下山般直冲出去身边如风领着虎翼营的士兵紧随护卫。而两翼分别由冷卫田和吕猛统率,他们都抖擞精神,踮起手中的长枪长刀,带领人马,看准敌军阵势的薄弱地方冲杀上去。其他的将士们,早被如风的鼓动弄得热血沸腾,现在看主将一马当先,自然不肯示弱,也朝敌军扑了过去。紫罗国军队的突然出击,让春藤国军队上下大吃一惊。他们连忙摆阵相迎,却在还未摆好的时候就被紫罗国军队的骑兵搅乱阵型,多少人殒命在了铁蹄之下。 紫罗国军队上下都是义愤填膺,杀起人来也是格外的勇。 猛。 不过,敌军到底也是实力强的军队,虽然一时之间慌乱,但还是在主帅的指挥下努力摆阵,以期不要被对方的骑兵冲破防线。 在古代的战场上,阵法很重要,如果一方摆好阵,另一方没有摆好的话,就会死伤很大。此刻,如风他们是有备而来,而敌军受到了前几日的影响,有点仓促应战,所以即使敌军是如风他们的两倍,此刻大家的情况也是差不多。 厮杀声,金属相碰的声音不断,刺人耳膜。 “来得好!”吕猛和对方的一员猛将相遇,抬刀一迎,双刀相击,“当”的一声巨响,火星乱迸。“好力气!”两人都觉得臂上一麻,惊叹对手的脊力再次战到了一起。你一刀、我一到。两人交替着拼比力气,刀锋上火花四溅,连战四十多回合,也分不出胜负。 冷卫田那边也是一样的情况,他碰上的对手实力也还不错,一个使长矛,一个用大斧,两人你捅来我砍去,杀得不亦乐乎。不过看情势,冷卫田的战场前途是一片光明。 如风忙里偷闲地看了下形势,心里还是较为满意,她再看一下利茗。 利茗,对方的主帅,据说十几年前输给了自己的爷爷,现在官复原职,就对自己的爷爷恨之入骨,可惜爷爷没有怎么看在眼里,可是不知道这次爷爷遇刺会不会与他有关? 砍下一名骑兵后,如风暗咐,她现在主要的任务就是跟在高威身边保护他,这对如风而言,目前并不是什么难事,毕竟他们的身边是虎翼营的越骑部。 不过眼前的情况还是不太好,还没到必胜的地步,现在只希望其他人能成功。如风挥舞着长矛,不断地刺杀围上来的敌军士兵,手中的长矛舞得虎虎生风,精确地刺入敌兵的致命之处。 此时,利茗正准备去砍杀掉高威时,却听到亲信来报:“报告元帅,我们的粮仓被袭,岳将军派人来请求救援。” 利茗正在震惊的时候,又一名亲兵报道:“元帅,敌军袭击了我们的营帐!” …… 高威看着利茗恼怒成羞却不得不调人回去的情形,忍不住叫道:“如风,现在该如何?”心里却松了一口气,却不得不佩服如风的计谋,想起了如风所说的,“我们在前方和敌军的主力相战,再让一名猛将率一支人马,去袭取利茗暂时的军营,断其归路。利茗若回去救,我军前后夹击,利茗腹背受敌,必然大败;利茗若不回救,其营寨被我军拿下,敌军心士气必定大锉,依旧必败。” 现在果然回去救了。 如风看了下空了不少的战场,道:“当然是继续杀,杀掉一个算一个,不过要记得提防他们也来袭击我们的营帐。” 高威点点头,看着如风虽有点稚嫩却严肃威严的脸,忍不住在心里叹道:果然是将门之后啊!元帅有此孙子,也不愁尉迟家门庭败落了。 如风刺倒一名骑兵后,转头对高威说道:“副帅,请您专心一点。” 高威老脸一红,现在对方的将领没有和自己斗,而战场的布局又是如风在做,所以自己才能有空胡思乱想,现在如风把事实说出来,还让自己不好意思了。 如风面色肃然,镇定自若,看着眼前的修罗场,望着朝自己这边杀过来的敌军主力,想到了南山说的话,于是就抽出腰间的宝剑,清喝一声:“杀!” 于是率领一支虎翼营的士兵迎了上去,红色的身影犹如神祗般在战场上穿梭,所向披靡! 上一刻,锋利的宝剑在空中挥出一道弧线,没有带起丝毫气流。悄无声息地掠过战马两侧六名敌军的咽喉额头,带出蓬蓬血线,在眼光的映照下闪过妖艳的光泽。下一刻,宝剑化作风雷呼啸,以万钧之势猛烈扫出,刮起漫天血雨腥风,差点将挡在自己马前的一切人畜尽数击为齑粉。动静皆自如,天地任遨游。一刺一砍,一挥一挡,一举一提,无一不是精妙绝伦,无一不是完美无瑕。 这才是尉迟家几百年不断相传,不断改进的尉迟剑法,这是如风第一次那么完美地把它使用出来!把自己的心封住,冰冷且没有情感的杀戮,全然没有恐惧,全人没有怜悯,这才是尉迟剑法的精髓! 紫罗国的士兵看到后,士气大振,感觉自己的尉迟元帅又回来了! 在如风他们站的如火如荼的时候,紫罗国的朝廷上也是热闹非凡。 大殿上,皇帝震怒! 尉迟元帅竟然遇刺了,现在昏迷不醒,那西面的边境怎么办?主帅又该是谁? “传朕旨意,把朝中最好的御医派去边境,一定要把尉迟元帅救活!”皇帝下令,尉迟将军,你若是倒下了,谁能替我紫罗国守住春藤国的贪婪之心? “军中不可一日无帅,诸位爱卿,你们看把谁升上来为好?”皇帝威严地扫视了众人一番,开口询问。 于是大殿上也乱成了一锅粥,太子坚持推荐冷卫田上任元帅,中立派的人却说高威是副帅,由他胜任元帅是天经地义的事,但是太子一派人多势众,眼看太子就要占上风,一直不出声的三皇子突然站出来出声道:“父皇,儿臣还有一人可以举荐。” 皇帝本来就被吵得头痛,见一向疼爱的儿子出声,就忙道:“说吧。” 诸位大臣也听着,想不出还有谁可以和高威和冷卫田相抗衡的。 煜宣一字一字地说:“是尉迟如风,尉迟元帅的孙子。” 众人愣住了,恍然大悟。 煜宣不管别人的议论,接着说道:“儿臣曾与其在枫贤书院一起学习过,据儿臣所知,尉迟如风三岁开始习武,武艺高强,尉迟元帅也对他寄以厚望,行军布阵和射箭骑马等兵法之事都一并教给他,儿臣与他身为同窗,对他也甚为了解,知道此人的确有将帅之才,行事有时诡异,出人意料,却是有真才实学,胸有丘壑,不愧是将门之后!” 太子那边的党羽马上反驳道:“那只是你的一人之言,朝中谁人不知你与那尉迟如风是同窗好友,所以你当然要说他的好话。” 而且尉迟如风只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年,还只是一个校尉,怎么能一下子就成为元帅呢?“有人附和道。 二皇子煜爵微微一笑,步出队列,行礼道:”父皇,儿臣也是尉迟如风的同窗,但是内举不避亲,尉迟如风的确有才能,眼下又是用人之际,更何况当年尉迟老将军也是二十出头就成为将军,他一直都是我国十分出色的大将,可见,年龄并不是问题。“ 煜宣连忙跟进:“尉迟如风的确有才能,现在虎翼营之所以声名大噪,他的功劳占了一大半,而且几次战役下来,尉迟如风都是胜利而归,可见尉迟如风的确是有领兵打仗之能。” “但是微臣觉得冷将军更有优势,他领兵经验丰富,又是一直在尉迟元帅的麾下战争,在军中的威望也高,所以微臣觉得冷将军更加合适。”又有一名大臣开口。 ?????? 两派人马顿时就陷入了争吵之中,皇帝也在犹豫着。 而此刻,京城的某一处,也出现了骚乱。 木潼一边整理行李,一边还不死心地问道:“主子,真的要去落雁城?要知道那里可是要打仗啊。” 木问尘坐在一边沉思,闻言回答道:“此刻边境的形势危急,元帅遇刺昏迷,军中无将帅,如果我没有意料错的话,春藤国大军也该开始进攻了。” 木潼见主子的脸色不是很好,甚至有结冰的趋势,于是只好闭口不谈,心里却说道:主子,你是想去见某人,担心某人,还是担心边境的安全? 唉,想到前几天收到如风来信的主子,那时的主子心情多么地好,自己偶尔心不在焉他也不计较,让自己一直都很想知道那封信的内容是什么?只可惜主子把他给藏起来了,自己怎么找都找不到。 第100章探亲 这一场大战让双方都损失了很多,但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经此一战,春藤国已经向后撤退了三十里,现在大家估计都没有能力再一次发起进攻。 而“尉迟如风”这四个字也声名大噪起来,很多人都开始重新了解如风。 而此刻的如风,现在正在调查刺杀爷爷的事情。 落雁城的尉迟府内,看着昏迷中的尉迟槐阳,如风的心纠结成一团,爷爷,你还没见到我建功立业呢?你还没看见我们尉迟家在我的手中再次发扬光大呢?那你,怎么就睡了呢? 醉月的双眼熬得通红,现在其他军医都去为受伤的士兵治疗去了,所以就只剩下醉月在研究尉迟槐阳的病情,如风知道她很辛苦,压力也很大,有多少人在看着她啊。 醉月看着蹲下去的如风,轻声道:“师兄,尉迟爷爷是个好人,也对我那么好,我一定会尽力的,你放心。” 如风点点头,抹了把眼泪,也轻声道:“我知道你已经在尽力了,但是你还是要注意休息,我可不想爷爷醒来后,你却倒下了。” 两人相顾无言,为了不打扰醉月,如风就提早出去了,正好碰到醉竹回来,就道:“醉竹,好好照顾醉月,不要让她太累了。” “师兄,放心吧,我会的。”醉竹点点头,也是一脸的忧心。 如风拍拍醉竹的肩膀,道:“你也要注意休息。”脸都瘦了一些,这些天,大家都不好过。 两人再说了一会儿话后,如风就走出了病房,南山跟在如风后面。现在,南山已经不在厨房打杂了,如风把他调了过来,反正大家都知道自己的身份了,也知道南山是自己的师弟,所以众人也没什么好不满的。 而南山表面上是如风的贴身侍卫,实际上是如风的谋士,上一战,如风几乎对军营里的谋士失望了,里面的关系太复杂了,大家各自为自己的主子打算,所以如风现在有事都先和南山商量,然后如风再告诉高威,高威再询问其他人的意见。 如风知道,南山也懂得行军布阵,但是他最精通的却是五行八卦,还有喜欢看风水,以后准备往算命的方向发展。 “师兄,你现在已经在军营里有很高的威望了,估计当上个将军没问题,但是要当上元帅,就这能看朝廷那方面的意思了。”南山轻声在如风身边说道。 如风的心却不在元帅上面,反而问道:“到底是谁来刺杀我爷爷的呢?” 南山暗叹一口气,师兄还纠结在这里呢,但口里还是说道:“如果不是利茗干的,也会和他有关系。” 如风停下脚步,周围都是空旷处,没有人会偷听,所以如风道:“会不会是这些将军中的一个呢?” 南山思付了一会儿,道:“我也考虑过,冷卫田就有可能,可惜我们找不到什么证据。” 如风冷哼一声,道:“先去牢里看看吧。”说着就和南山骑马回军营了。 回到军营,下马行走。 一路上,不断地有士兵和如风在打招呼,他们或是尊敬,或是兴奋,甚至还有脸红的,如风都是一一微笑地点头回应。 南山突然笑道:“师兄,你现在恢复了真面目,据说很多人都在谈论你的容貌呢。” 如风微微一笑,道:“该不会又说我娘娘腔或者是有断袖之癖吧?”一直以来,众人对如风容貌的诋毁也只有这两种了。不过现在自己经过了一段时间的风吹日晒,虽然铜镜里没有照出什么来,但是估计皮肤早就没有以前的白皙了,不知道那样还能不能称得上是娘娘腔?如风暗自自嘲。 南山笑道:“那倒也没有,只不过大家都说你俊美得不像凡人。”南山看着自己的师兄,比起还没从军前,师兄的容貌几乎未变,但是比以前多了一份沉稳和大气,说话不急不躁,颇有大将之风,眼睛也没有了以前骨碌碌乱转的清澈,反而幽深如一汪深潭,叫人看不出她的情绪。 或许,这就是蜕变的代价吧?南山暗想,颇为心疼师兄的改变,但是身为一个男儿,甚至也许是以后的将军和元帅,师兄的这种改变是好的。 如风只是听过就笑了,现在她的心思已经不会去计较这些事情了。 如风和南山走去关押犯人的牢里,牢房建在地下,是一间很是昏暗的牢房,里面也没有什么刺鼻的味道,还算干净,只是光线不亮而已。 牢房外边层层把守,警戒森然,这几天都有很多人来试图救他,或者是杀他?所以为了保证犯人的安全,如风甚至秘密出动了伏强阵,同时,如风也了解到,爷爷遇刺的那一晚,伏强阵被爷爷派去干别的事情了,所以爷爷才会那么容易被伤到。 如风刚一靠近牢房的入口,就有人准备盘问,如风赶紧拿出高威的令牌,亮了一下这才进去了。 “还没审出什么来吗?”刚一进去,钟英就迎了上来,如风赶紧问道。钟英负责审问犯人,这是高威力排众议才得到的结果。现在。军营里有内奸,为了不让普通的士兵恐慌,就只有高层的人才知道,但要找一个可以信得过的人,也是不易,所以如风和高威才把钟英派到这里,爷爷那边再派精兵保护。 事实上,很多人都不相信醉月能把尉迟槐阳救活,如风黯然地想着。 钟英为难地摇摇头:“他很是嘴硬,软硬不吃,我们用刑也不行,是个硬骨头。要不是因为药物的关系,估计他早就自杀了。” 昏暗的烛光下,如风慢慢的踱到犯人的身边,看着他被用刑后鲜血淋漓的身体,要是在以前,如风可能会觉得不忍心,但是现在,如风可是连杀他的心都有了。不过,爷爷遇刺的事也许他知道呢?所以不能杀! 如风看了一下,他在昏迷着,想了一会,如风突然灵光一闪,道:“我告诉你个法子,你看能不能有效。” 如风提供的方法有两种,一是“长时间站立”,囚犯戴着手铐脚铐,被强迫站立40多小时,这个方法看似简单,但却因为对犯人精神和体力的双重折磨而被视为最有效的方法之一。 二是,“失眠惩罚”,即用强光刺激,让犯人长时间无法入睡,而且还要一直重复问一句话,这样犯人因为无法入眠,就会很烦躁,最终会脱口而出。据说,人不喝水可以存活72小时以上,但很少人能熬过72小时不睡觉。 如风这样说的时候,钟英用异样的眼光看了如风很久,但还是点点头答应了。 果然,几天后,犯人招供了,如风听到结果,差点就咬碎银牙。南山忙安抚道:“师兄,你忍一忍吧,现在还斗他不过,而且这个结果还有待商榷,不一定准确,那人也只是一粒棋子而已,但总会有真相大白的一天的。” 如风听罢,这才抑制住了冲动。如风报仇,三年不晚! 这天,高威找到如风,脸色沉重地说道:“如风,据我收到的消息,现在皇上有意让冷卫田当元帅,虽然还没有真正确定下来,但是皇上是有这个意思了。” 高威叹了口气:“没办法,冷家的势力很大,而且太子又坚决举荐他,二皇子和三皇子虽然也举荐你,但是太子还是棋高一着啊。不过那是前两天的消息了,也许皇上知道你这次打仗的表现就会改变主意也说不定。我已经把详细情况都通报给皇上了,过几天就会有消息下来,所以你也别太紧张,最后结果还没定呢。”说到后来,高威的表情又有点乐观了。 如风默默地点头,煜爵和煜宣推荐自己?他们两个,唉……多久没见面了?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和太子的争斗又如何了?心里虽想着,脸上看不出她对这个消息的丝毫情绪,只是如风问道:“副帅,你说是什么人刺杀我爷爷?” 高威的脸上满是无奈,道:“钟英不是说还没逼问出来,那犯人就死了吗?所以现在我也是一头雾水啊,但我觉得这总和利茗脱不了干系。” 如风点点头,没说这是因为自己的意愿,过了一会儿才道:“副帅,你不想当元帅吗?你已经做了那么久的副手了,始终都比我爷爷低一级,其实这次你也有很大可能当上元帅的,你又何必非要推举我做元帅呢?”如风知道,高威的那份通报上有推荐自己做元帅的意思。 高威哈哈大笑,道:“如风,你还是叫我高伯伯吧,我在你爷爷麾下做了三十几年的副手,交情已经不浅了。当初,你爷爷也曾经这么问过我,和你现在的表情一模一样,但是我说,我这个人虽是莽夫一名,没读过多少书,但是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我做副手可以做得很好,可以为你爷爷分忧解难,这个合适合作,但是让我做元帅,做首领,我就不一定做得好了。你看,这次的情况就是这样,你出主意,然后我跟着安排,所以我也做的很好,可是让我自己也想这些计谋,我就想不出来了。” 如风微微一笑,道:“爷爷也是这么说的,他说你是一个很出色的猛将,是一个非常好的手下。” “唉,可惜你爷爷现在昏迷不醒。”高威遗憾地摇头,忧心忡忡。 如风反而安慰他:“我爷爷会没事的。” 高威应了一声,叹了口气:“但愿如此,元帅吉人天相,一定会度过这次难关的。” 气氛顿时低迷起来,如风坐在一旁,看着大帐内的布置,思绪万千。爷爷,曾经在这里度过了最精华的岁月,可是现在他倒下了,又有多少人来抢他的位置啊? 而且,万一不是高威或者自己当上元帅,那冷卫田或者王为又会如何对待自己呢?自己还是不是校尉?爷爷如果醒来该是多么生气? 如风想起了前几天的一场大战,高威和另一个将军被派去了青枣镇,守住了那里,回来后就被升为虎翼营的副校尉,现在在自己手下做事。而容易影却被派去了偷袭敌军的大营,也立了大功,现在由副的转为正都尉了,要不是他没有什么背景,现在也许会升的更高。 但是一旦冷卫田做了元帅,这些人还可以继续的发展吗?冷卫田会不会把他们换下来?毕竟大家都知道,这两个人都是和自己还有高威是一伙的。 而从这里也可以看出,军营虽然主要靠实力说话,但是有时候,家庭背景也是很重要的,比如自己,以前要不是有爷爷在前面挡着,为自己安排好一切,现在自己还不一定是个校尉了。而朝中要不是有煜爵和煜宣,自己不一定会成为皇帝考虑元帅的人选之一。 如风想起了马清秋,他原来是一名正四品的壮武将军,可是在如风来军营的前几天被元帅罚去训练新兵了,到了现在才恢复原职,现在想来,爷爷的确苦心安排了很多事。 还有白少均和杨伟,虽然也有背景,但是还不够出色,所以都只是进入了虎翼营而已。而现在大家几乎都可以每天见面了,白少均现在也变了很多,以前对如风总是冷嘲热讽的,但是经过战争的洗礼,人也安静不少,见到如风,也是视而不见,没有以前的故意挑衅。 大家,似乎都变了呢,战争,的确是令人成长最快速的途径之一。如风叹了口气,没有去深究为什么白少均好端端地放着大少爷不做,反而跑来从军,甚至还肯加入训练最辛苦的虎翼营。各人有各人的烦恼,自己愁自己的还来不及呢,怎么有那么多精力去愁别人的? 第二天,如风就听到消息,春藤国的二皇子以监军的身份来到了他们国家的军营,准备在一旁督战。 监军,都是临时差遣的,代表朝廷协理军务,督察将帅。四国中,有以御史监军事,有以宦民为监军,比如说紫罗国的监军王为。 而这次春藤国竟然派出了皇子来监军,所以不可预见的是,云天泽的权利足以与统帅分庭抗礼。 如风还没有从这个消息回过神来,就听到一名士兵告诉自己,落雁城有人来探亲了,而且副帅已经批准自己去了。 探亲?如风第一个想到的是自己的父母,可是爹爹一向是一个文弱书生,怎么会突然来到这边疆之地?而且那么快就到了? 可是除了自己的父母,如风还不知道还有谁会来探自己的亲。 南山也很疑惑:“会不会是寒山?”师傅是不可能的了。 如风也恍然大悟:“大概是吧,只是不知道他有什么事。”如风咕哝了一句。事实上,她一直和寒山有联系,现在虎翼营训练时吃的肉都是寒山提供的经费。 如风漫不经心地走出军营,带着几个亲兵,就骑马回落雁城,探亲的人是不可能来到军营重地的,所以只能在落雁城里等。 如风一路奔驰,她现在骑的马是自己的惊风,但是上战场的时候又是骑另一匹,因为以前爷爷说,惊风还没有接受战场的训练,还够不上“战马”的要求,所以如风只好忍痛舍弃了。现在一看惊风竟然彪悍了不少,想来是接受过训练的,只是不知道有没有人骑过它上战场? 来到爷爷在落雁城的住所后,如风就见到了门口的两个人。 如风愣住了,呆怔在马上,半天没动一下。 面如冠玉,完美的五官深刻俊逸,一袭简单平素的白衣,挺拔的身材,双手扶在身后,闲闲而立,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却显得绝世出尘,鹤立鸡群,还有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所以行人也不敢多看。 他身后的侍从一身的黑衣,身上背着一个包袱,和他主人的干净高贵相比,他更显得风尘仆仆,好像很劳累,但却板着一张脸,默然不语。 木问尘看着如风,轻轻叫了一句:“如风!” 如风捂住嘴巴,看了一眼尉迟府的门房,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木问尘于是率先走了进去,如风力图镇定地下马,却发现自己浑身发抖,差点还摔下马去了,要不是她身体反应灵活,估计已经跌落在大街上了。 刚一踏进门口,躲避了街上众人的视线后,如风再也忍不住扑了上去,不顾南山和木潼的目光,一把狠狠地抱着木问尘,感觉到木问尘的回抱后,如风的眼泪刷地一下流了下来。 第101章 喜悦 刚一踏进门口,躲避了街上众人的视线后,如风再也忍不住扑了上去,不顾南山和木潼的目光,一把狠狠地抱着木问尘,感觉到木问尘的回抱后,如风的眼泪刷地一下流了下来。 如风用尽全力抱住木问尘,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如风这才知道,自己这些日子过得多么地压抑,现在木问尘来了,自己似乎找到了一个可以向他宣泄的人。 如风睁开泪眼,知道旁边肯定有观众,虽说都是自己人,但是还是会不好意思,所以她忙离开木问尘的怀抱,在离开之前还不忘把眼泪给蹭掉了才抬起头来。 如风看着南山,不好意思笑笑,又看着这里的官家道:“我和他进屋去说会话,你让人不要来打扰,顺便准备点饭菜。” “是的,少爷。”官家毕恭毕敬地回答,躬身下去。 如风拉着木问尘的手一路走回她在这里的房间,眼睛虽然有点通红,但如风还是笑道:“原来你的手有老茧啊,我还以为你的皮肤都那么好呢,滑滑的,不像某人有痘痘。”说着还意有所指地望了某人一眼。 一直紧跟在其后的木潼听到这话,脚不小心打了个趔趄,差点没有摔倒。 南山愣住了,停了下来,事实上,他刚才一直都没反应过来,师兄,怎么会和一个男人搂搂抱抱的?好吧,即使他承认这个男人一看就不是普通人,一看就是那种很好看的人,但是他怎么说也是男的啊!不行不行,刺激大了,看来还是去醉月那里问问看,醉月跟着师兄的时间最长。 想到这,南山二话不说,就直接走了。 而木潼还想继续跟着走的,但是一看主子的眼光,也只好摸摸鼻子,自己找地方呆着去了。 如风见没有人跟着了,也很高兴,摇着木问尘的手臂,笑道:“你怎么突然想来看我了?现在书院放假了吗?” 木问尘的表情淡淡的,可是看着如风的眼神却很柔和,他摸摸如风的发顶,道:“现在还没放假,不过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向都不怎么管事,没我在,书院也很好。” 如风摸摸鼻子,道:“那是哦。” 两人不再说话,直到走进了如风的房间,关上门后,如风这才又跳上木问尘的背部,问道:“你怎么来看我了?看到你我好高兴!” 木问尘把如风从后面抱到胸前,直接走到凳子上坐下,道:“我想看你,就来了。” 如风的脸有点微红了,为了他的姿势,好像抱着一个婴儿似的。 木问尘紧紧地凝视着如风,轻声问道:“最近有没有很累?我听说你打胜仗了,很好。” 如风瘪瘪嘴,眼泪又流了下来,把头埋进木问尘的怀里,哭诉道:“我爷爷现在昏迷不醒,醉月还不知道能不能把他治好,现在军中又出了内奸,我这段时间都忙死了,呜呜……幸好你来了。” 木问尘心疼地摸着如风的脑袋,道:“别担心,我一听到消息就已经飞鸽传书,叫江湖上最有名的毒手医者来替你爷爷治病了,他对毒药的研究是整个紫罗国最好的,大概明天后天就会来到了,相信到时你爷爷一定会好起来的。” 如风抬起脑袋,泪眼朦胧:“真的吗?”其实如风知道那个所谓的毒手医者确实很厉害,是师父所佩服的人之一,所以见有他来,心里其实已经放心了一半,但还是要听木问尘的保证。 木问尘如他所愿的点头:“会好起来的。” 一听说爷爷的病有了着落,如风的心就安定了下来。 木问尘却笑道:“很想我吗?要不然怎么一见我眼泪就往下掉了?” 如风看着被自己眼泪浸湿的布料,忍不住捶了一下木问尘,娇嗔道:“只是一点水分而已,你怎么那么小气?别人求都求不来呢。” 木问尘摇摇头,默默如风的脑袋,微微一笑。 如风看着他的笑脸,再想到自己现在坐在他的大腿上,就有点不自在了,但是看木问尘好像很习惯的样子,也就不计较了,转而道:“肚子饿没?我要不要叫人传饭?” 木问尘摇摇头:“别急,我还想和你说说话呢。”他把如风搂进自己的怀里,接着问道:“最近是不是经常做噩梦?” 如风猛地把他的胸膛推开,抬头惊讶地问道:“你怎么知道?” 木问尘淡淡一笑:“我怎么会不知道?第一次上战场的人都会经历这些。” 如风猛地点头:“是啊,我第一次上战场的时候,的确是噩梦连连,不过现在已经好多了,但还是觉得很不舒服,我想,要像爷爷那样,以杀敌为荣,看来我还要很长时间才行。” “你只要想着,如果你不杀死他们,他们就会来杀你,那你就没什么好内疚的了。”木问尘的声音如玉石相击般动听,却蕴含着冷酷和严厉。 如风默默地点头,道:“总会习惯的。”是啊,刚开始不敢下手,到现在已经可以像切青菜萝卜一样了,只是很简单的挥剑动作,可是事后想起却是全身发寒。 “现在军中的形势如何?”木问尘又问道。 如风犹豫了一会,按理说,军中的情况不应该随便说出去,但是木问尘不是别人,而且如风隐隐约约地感觉到,其实,木问尘应该对情况也很了解才是。 所以如风就把大概的情况说了一下。 木问尘仔细地听着,突然问道:“如风,你想不想当元帅?” 如风不解地看着他,却见他表情很认真,于是也认真地答道:“想。”不只是为了爷爷的期望,其实也是为了自己,如果自己当上了元帅,那查爷爷遇刺的事也容易一点,而且也可以借由自己的身份去保护一些重要的人,那自己十几年来所学的东西也算没白学,自己也没白来这世间一遭。 木问尘思忖了一会,才回道:“虽然你心肠有时候会软,但是有高威和你的师弟师妹们在身边,再加上一干老将领,相信你一定可以当好元帅的。” 如风惊喜地问道:“真的?”其实她心里很惴惴不安,毕竟元帅是一个很重要的职位,一个不小心,不只葬送全军的性命,甚至也会涉及到国家的胜负平安,所以说不担心,那绝对是骗自己的。 “相信我的眼光就是了。”木问尘摸摸如风的脑袋。 “可是我还不一定当上元帅呢?”如风皱眉道,毕竟,自己还太年轻,嘴上没毛,办事不牢。 “放心,会当上的。”木问尘坚定地说道,手中的动作没有停顿下来。 “嗯,唉,如果你一直在我身边就好了。”如风有感而发,颇为享受木问尘对自己的抚摸,虽然像是对一只小狗似的,但是很舒服呢。不过在这么多人中,如风最信赖的就是木问尘,觉得只要有他在,好像什么事情都可以迎刃而解。 木问尘露出微笑,在如风耳边轻声道:“那,我用什么身份一直留在你身边?” 如风仔细考虑着,眉头紧皱,就差没咬手指头了。 木问尘的眼光灼热,还有隐含的期待。 终于,如风吐出一句话:“做我的军师好了。只是这样会不会太委屈你了?”说着就用询问的表情看着木问尘,很是期待。 木问尘的表情顿时僵住了,他的眉头不着痕迹地皱了一下,过了一会才道:“小家伙,这个以后再说,只是,我记得有人在分别前夕,说过一句话,不知道现在那人还记不记得?” 如风一听,忙道:“什么话?” 木问尘把如风搂进怀里,在她耳边轻身道:“你不记得了?我记得你当时很得意地说,‘下次等我好了之后,我再教你什么是真正的亲吻’。” 如风的脸倏地一下红了,她捶了木问尘一拳,道:“你还记得这个啊?我当时是胡说的,你听听就算了。” 为了转移话题,如风又忙道:“还记得云天泽吗?他是春藤国的二皇子,这次要来督战,也许我们会见上面呢。” 木问尘的脸一沉,想到云天泽看如风的眼神,半晌不说话。 如风窝在他怀里,也没有看到他的表情,只是继续烦恼地说道:“虽说天泽是骗了我们,但是他一直都对我很好呢,人长得又好看,对我也很温柔,即使我絮絮叨叨地说很多事情,他也从不嫌烦,不像煜宣,他老是打击我,不过爵哥哥也很好呢,像一个大哥哥那般爱护我,只是,我没想到的是,他们个个都是皇亲国戚,害得我现在都不能和他们在一起。尤其天泽又是我们国的对头,以后碰面可怎么办啊?看来也只能公事公办了,唉——” “哦,这么说,你很喜欢和他们在一起?”木问尘的声音在如风的头顶响起,隐含着一丝不悦。 如风猛地点头:“是啊是啊,那时大家多要好啊,唉,年少不知愁滋味,可惜那样美好的时光是一去不复返咯!”语气里有很浓重的遗憾。 木问尘的神情紧绷,过了一会,他直接抬起如风的下巴,道:“烦心事先别想了,小家伙,你还欠我的呢?什么时候还?我还等着你来教呢?” 如风等了他一眼,没想到自己说那么多,还是没有忽悠过他,又给他给绕回来了。 木问尘摸摸如风的下巴,轻笑起来,有着说不出的魅惑:“小家伙,你确定这次是你主动,还是我来主动?”说着就轻轻地咬住如风的耳朵。 如风的脸更红了,想起了上次的轻吻,虽说他的吻技不好,但是也能让人心跳加快,脸红发热呢。于是如风羞答答地低下头来,道:“还是你来吧?” 话说完,人却已经把自己的唇贴了上去,啃咬辗转,表情和动作活生生就是一个大色女,完全没有刚才的羞涩。 一边深情款款地吻着,如风的手也开始不安分起来,开始慢慢地、有计划地脱着他的衣服,不一会儿,木问尘的袍子张来开来,如风的手恶作剧的爬上了他的胸前,直达目标,感觉到手下的振动,如风就更加得意了,二话不说,就本着捏橡皮泥的原则左捏右捏,结果却换来木问尘的喘息和更加热烈的回应。 如风一惊,就想把头转开,手也赶紧放开,却发现自己已经无法回头了,眼前的男人把自己的头固定着,比起上次的不知所措和毫无技巧,这次的木问尘显然动作更加轻柔,让如风的呼吸急促起来,甚至隐隐有窒息的可能。 如风想呼吸,却发现自己好像已经快窒息了,于是忙伸手到木问尘**的胸前,狠狠一捏,木问尘一震,动作更加激烈,却让如风松了一口气。 唇舌缠绵,情深款款,如风本来还沉浸在一片美好之中的,却发现某人的手也在自己的胸前摸索。 如风一震,瞅了个空,大声喊道:“不要——” 木问尘大受打击地看着如风,急声道:“伤着你了?”说着赶紧摸摸如风的唇瓣,生怕自己又把她给吻肿了。 如风低下头,挥掉他放在自己胸前的手,轻声道:“我是男的呢。” 木问尘心里松了一口气,抬起如风的小下巴,表情高深莫测:“你确定你是男的?” 如风斩钉截铁地说:“当然!”话是这么说,眼睛却忍不住瞅着木问尘。 木问尘微微一笑:“你还是确定你是男的?” 如风不答反说:“我很确定你是男的。”说着就扭动了一下屁股,脸红得滴血了。 木问尘的表情也顿时僵硬了,他等着如风,如风看着他,又动了动小屁股,结果发现某人的眼睛似乎在冒火了。 “你看,你一定是男的了,我要下去了,你的棍子戳到我了,不舒服。”如风说着就要跳下木问尘的膝盖。 第102章 高兴 木问尘眼疾手快地抓住如风,从中间捏住如风的腰,把她提起来,眼睛冒火地瞪着如风。 如风很是理直气壮:“你敢说你现在没企图?”眼睛还意有所指地瞄着某个地方。 木问尘的脸顿时涨得通红,仙人之姿毁于殆尽,他低吼了一句:“尉迟如风!”瞧瞧她说的是什么话? 如风吐吐舌,搂住他的脖子慢慢地滑下来,轻声道:“你知道我的身份?” 木问尘深吸了口气,身子颤了颤,重新把如风抱紧,道:“我会点医术。”说着就看了一眼如风的手腕。 如风恍然大悟:“难怪你对我这样,原来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我还以为你是断袖呢。”后面那两个字是贴着木问尘耳边说的,人却忍不住狠狠地掐了一把木问尘的手臂。 木问尘苦笑:“放心,不会有人知道你的真实身份的,你看现在的举动,和其他同类一点都不一样,倒是比我还粗鲁。” 如风一听,更是下手狠厉。 木问尘摸摸如风的头发,道:“我倒是希望你是男的,这样,我就不用忍了。” 如风一听,羞红了脸,饶是她再大胆,也知道木问尘的意思,所以就推开木问尘的身子,转身看着另一处道:“那,那现在你可是我的男朋友哦,你可不许再去招惹另一些女子。” 木问尘没有再靠近如风,反而在隐忍什么似的问道:“什么叫男朋友?” 如风忍不住转过头来,跺了一下脚:“就是恋人,比未婚夫妻还要低一个层次,如果我们两个情投意合的话,以后也许就是夫妻,但是你可不要同时和几个女的好,就只准想着我。即使以后我们成亲了,你也只能娶我一个,可不能三妻四妾,把那些花心男人的坏习惯都带回家。” 话说到这,如风的脸突然一白,泫然欲泣。 木问尘什么也不顾了,赶紧把如风搂进怀里,有些笨拙着抚着如风的背部,柔声道:“怎么了?” 如风瞪了他一眼,道:“你现在是不是家里已经有好几房妻妾了?”虽然说自己早就从木潼处得知他没有娶妻,但还是问一下比较保险。 “没有,一个都没有。”见是如此,木问尘松了一口气。 如风也松了一口气,眉宇间满是快乐,腻在木问尘怀里问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是女的?” 木问尘于是很老实地说了,是如风从家里收假回来后,木问尘自己发现的。如风恍然大悟,又是追问了一些细节,还把自己为什么女扮男装的事情告诉了木问尘。 木问尘本来很是心疼如风一个女孩子家混在一堆男子里,还要处处出头,但是一看如风眉飞色舞的样子,就把一直以来肚子里的话给咽回去了,因为,显然地,眼前的小家伙可是乐在其中啊。 两个以前都是处于暧昧时期,如风那时为了隐瞒自己的身份,对木问尘也有诸多保留,而现在相互坦白了,如风也大大方方地露出了自己的本性,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偶尔是女孩子的娇羞和轻声细语,偶尔又有男子的英气,直把木问尘看的目不转睛,却又痛苦无比。 而木问尘也是第一次这样和如风坦白,两人的感情顿时突飞猛进,所以木问尘的表情也没有了平常的冷淡,眼神反而火辣辣的。 如风不敢再淘气,被他看得脸上一阵发热,怕引火烧身,于是赶紧从他怀里钻出来,道:“我去把饭菜端上来,今天我们在房里吃。” 木问尘于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如风雀跃地往门外走去,其实,他多想把那撩人的小家伙抓回来,事实上,他的确可以抓得了回来,可是……唉……是不是长时间和一群男子混在一起,所以小家伙才那么大胆?而自己又太过于心疼她,所以就把她惯着了。 如风现在是春风得意,走路都有风啊。旁边的一干人等看见如风眉宇间的笑意,忍不住疑惑:小少爷,好像很久没那么开心过了?看来刚才那个客人还真是有办法,一定要好好伺候才行。 如风去厨房吩咐了一句后,就马上跑去尉迟槐阳的房间里,看了一下爷爷的情况,然后就把毒手医者的消息告诉了醉月、醉竹和寒山,三人都很是高兴,尤其是醉月,更是激动非常,连日来的辛苦似乎都可以忽略不计了。 醉竹往常大大咧咧的,现在却很是敏锐:“师兄,我看你还有事情没告诉我们,我看你好像很高兴的样子,不只是因为尉迟爷爷的病情可以有人医治吧?”语气有点酸酸的了。 如风的笑脸一僵,望了一眼南山,道:“你是不是和她们说了我什么?” 南山低下头,细声道:“师兄,我哪敢说什么?”语气很不由衷,事实上,刚才他震惊之下,就把如风和木问尘的互动告诉了醉月,末了还忧心忡忡地担忧着如风的性向。 醉竹一听,更是暴性大发,拿起腰间的佩剑就想去把木问尘怎么怎么样,要不是醉月劝阻,估计早就在半途破坏如风的好事了。 如风哼了一声,不久就扑哧一笑,道:“放心了,没事了。” 醉月也点点头道:“就是,你们俩就不要担心这个了,师兄自有分寸的。” 如风赞赏地看了一眼醉月,摸摸自己的脸,想着自己最近皮肤是不是变差了?要不要弄点什么珍珠粉之类的来美白? 把醉竹和南山弄走了,如风就问了。 醉月一听,眼神暧昧地看了一眼如风:“女为悦己者容?” 如风知道旁边都没人,这才大胆地说道:“去你的,即使为自己也好啊,谁说一定要为他人打扮自己的。” 醉月捂嘴一笑,道:“你坦白了?” 如风一想到这,就恨恨地说道:“哼,还用得着我说,他早就知道了,亏我还在自我折磨,想要不要告诉他,还担心他的性向问题。”想起前一段时间自己的左思右想,如风连把木问尘吃下去的冲动都有了,那家伙知道了自己的秘密,竟然还不动声色,而且还一步一步地把自己这只纯洁的小羊羔引入他的羊圈里,就差没吃干抹净了。 醉月看着如风的笑脸,比以前柔和了很多,虽然还是那么神采飞扬,却多了一抹柔情。她微微一笑,这样的师兄,笑得那么开心,很少见呢。 第二天,那个什么毒手医者果然来了,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看起来很和蔼,完全没有江湖上盛传的不近人情,他一来到,就开始忙了起来,醉月也在旁边跟着学。 而如风,初入爱河,再加上最近军营里一大堆烦心事,所以为了少一点卷入党派之争,如风就每天往落雁城里跑,众人皆以为她去看尉迟槐阳了,所以也没有人提出反对意见,很多人都想从如风的脸色看出尉迟槐阳的病情,但如风的表情几乎没什么变化,都是和往常一样,所以众人也摸不准尉迟槐阳的病情,只知道还在昏迷中。 而如风,一进入尉迟府,脸就笑了起来,整天和木问尘腻在一起,现在如风的身份还不能公开,所以就只能每天和木问尘假装练功的借口在房里来谈情说爱了。 木问尘不善言辞,所以大多数都是如风在说,他在听。 这种情况,让木潼看了很是碍眼,整天捶胸顿足,直说如风带坏了自家的主子。当然,这个抱怨只能在心里说说而已,他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主子,可是把如风这个俊俏的男子宠上天了! 上次如风只是无意中说很想念枫贤书院的什么什么梅花糕,落雁城的都不好吃,没那个香甜。结果主子等如风回军营后,就半夜三更地把自己拉起来,愣是要自己去做梅花糕,当时自己连死的心都有了,那时是什么时候了?半夜啊! 主子估计意识到了,于是清清喉咙道:“我只是来提醒你而已,我怕我明天早上起来就忘记了。” 木潼很无语,可是主子,你可以不用睡觉,但是我要啊! 木问尘再次说了一遍就回房了。 木潼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了,没想到第二天天还没亮,主子又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的床前,害得他差点做噩梦了。 “木潼,你该起来去做梅花糕了,如风快来了。”木问尘的声音冷冷淡淡的,只有木潼知道主子有多急切。 当时木潼真的是想吐血来表示自己的抗议,主子吩咐的事自己哪一件事不记得?非要他来一再提醒不可? 木潼摇摇头,原来英明神武的主子一旦和别的人好上了,言行举止都会和其他时候不同,记得那天主子把梅花糕捧给如风吃的时候,如风吃得那叫一个畅快,主子的表情那叫一个心满意足,完全把自己这个可怜的侍从和大功臣给忘记了! 无限美好的日子也快过去了,如风渐渐地拉回了理智和情绪。 尉迟槐阳的病还是美好,毒是解了,可是要完全清干净,起码还是得昏睡个三五个月才行。 但即使这样,如风也很满足了,因为能捡回一条命已经很不错了。 而几天后,朝廷来旨意了,宣布了元帅的人选,如风接替了自己爷爷的位置,成为新一任的元帅,众人表情不一,但大多数还是乐观其成的。 而来宣旨的人,是煜宣。 鲜衣怒马,少年迎风而立,嘴角噙着一抹笑容,阳光照射在他身上,仿佛镀上了一层金光。 如风和众人一起站起来,看着煜宣,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这么久没见了呢?自从书院一别后,都快一年了。 挥退众人后,众人眼睁睁地看着三皇子和新上任的元帅走进了军帐,看来,如传言所说,三皇子真的和元帅是好同窗。 大帐内没人了,如风看着煜宣,笑道:“怎么是你来宣旨的?” 煜宣张开双手,俊逸的脸上满是笑容:“我以为你先给我一个拥抱的,以前我们几天没见面的时候,你都是这样做的。” 如风拍了一下他的手,道:“我偏不要抱你。” 煜宣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如风,皱眉道:“如风,我看你眉宇间很是轻松,好像还有春色啊,看来,你在这里过得很愉快啊!” 如风心底一惊,忙收起笑容道:“你以为这是哪里?这里可没有什么女人。”自己的爷爷可不允许军营里有军妓出现,更何况,就是有,自己也不能享用啊。 煜宣嘿嘿一笑,自己找了一张凳子坐下,道:“算了,看来你爷爷的病好了一大半了,不然你不会那么开心的。” 如风坐在他身边,轻声问道:“怎么会是我做元帅呢?” 煜宣的脸上快速地闪过了一丝什么,但很快就笑道:“当然是因为有我和哥哥的举荐了,而且你自己本身也很有才能,上一场大战,父皇看了之后很是开心。” 如风皱眉:“比我有才能的人多了,我爷爷在朝中一向都没有结交什么好友,应该除了你和爵哥哥,就没有多少人为我们说话才对啊。”尉迟家一向都不合朝中的重臣走得过近,甚至是刻意地不相往来,但奇怪的是,虽然有白目的人不时地参尉迟府一本,但皇上从来没有怀疑过尉迟府的忠心,所以尉迟府能一直存在了几百年。 煜宣满不在乎笑笑:“别想了,父皇的心思,我们怎么可能猜得到?” 说完再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如风。 如风被他看的有点不自在,忙拉拉衣领,道;“你怎么用这种眼光看我?”心里却在担心是不是自己脖子上的吻痕露出来了,昨天木问尘好奇自己的喉结,就看了一下,结果后来两人不知道为什么就拥抱在一起了,这次还让木问尘在脖子处流连了一会,要不是木潼的敲门声,他们还不知道会作出些什么事情来呢。 煜宣回过神来,忙道:“看你啊,只觉得这么久没见,如风,你看起来很不一样呢。”他没说的,如风现在看起来多了一分妩媚,更显得摄人心魂,比真正的女人还要吸引人。 如风心里有点忐忑,但还是大大方方地说:“当然不一样,我毕竟是上过战场的人了。” 煜宣勉强接接受这个事实,浏览了一下大帐,转而说道:“你现在是元帅了,责任重了,也要好好干了。对了,是不是山长最近在落雁城?” 如风惊讶地看了一眼煜宣,点头道:“是啊,要不是他,我爷爷现在就不只昏迷不醒了,对了,爵哥哥最近好吧?”如风赶紧转移话题,生怕自己待会说出不该说的话来。 “你现在才想起问我哥?”煜宣颇为不满地看了一眼如风,“他当然好了,就是有点想你。” 如风暗自吐吐舌,道:“我也想他呢。”心里暗自愧疚了一下,不过煜爵是二皇子,煜宣既然没事,他自然也没事了。 “我要在军营里待一段时间了。”煜宣拍拍如风的肩膀,转而说道,他,不想过多地和如风说自己的哥哥,这只是一种莫名其妙的心理,但煜宣却不打算去弄明白。 “为什么?”如风脱口而出。 “云天泽,不是来了吗?”煜宣沉默了一会,终于说出口。 如风默然了,云天泽,早在几天前就来了,现在除了煜爵,大家都在一起了,离得很近,但是,仿佛,又遥不可及。 此时的云天泽,在离如风五十公里处,独处一室,望着如风军营的方向。 此刻的他,一袭紫色的锦衣,柔软地裹着他修长的身躯,他的脸色,没有了以前在书院里惯有的苍白,和平常人无异的脸色,却让他的脸多了一份血色和惊艳。 不是柔弱的绝美,是一种中性之美,但比起如风雌雄莫辩的外表,他还是多了一分阴柔,和说不清、摸不着的魅力,仿佛是,一种可以颠倒众生、俯瞰天下的魅力。 云天泽看着远处,眼里没有焦距,但是那份情报,却似乎可以让自己的心,生生地撕裂了。 如风,和木问尘天天在房里独处,不时传出笑声。 如风,如风,难道我真的要与你为敌吗? 云天泽在心里呢喃,眼睛逐渐模糊一片。 第103章 煜宣 煜宣,果然在军营里待了下来,整天就去看那些士兵练习,尤其喜欢看虎翼营的人训练。 某天,阳光普照,煜宣从临时住的帐篷里走出来,身后照样跟着侍卫。 如风被他的侍卫叫了过来,问道:“有事吗?大清早的,我还有事没做呢。” 煜宣瞪了一眼如风,道:“你连陪我四处走走的时间都没有吗?这里可是你的地盘啊。” 如风努了一下嘴,说道:“我其实也没来多久,才差不多一年的时间,现在才又刚当上元帅,事情多着呢,这几天春藤国那边老是蠢蠢欲动,我得注意,而且你是三皇子,只要你想,你可以随便叫上一个人陪你四处走走的。” 煜宣不高兴了:“你就那么想摆脱我?你是不是想我快点回京城?大老远的跑来这里,我容易吗?” 如风也不高兴了,事实上,这几天她都不怎么高兴,当上元帅后,连回落雁城的时间都没有了,都已经超过三天没见到木问尘了!所以如风有点抓狂了。 “我哪有这么说,人家还不是想快点做出点成绩来?免得你和爵哥哥丢脸,事实上,我很高兴见到你的。” 煜宣这才转怒为喜,拉着如风的衣袖,就兴致勃勃地说道:“走吧,我们去虎翼营看看,我早就对他们很感兴趣了。” 如风暗地翻翻白眼,有什么好看的?都是一堆男人在流汗。 不过还是拗不过煜宣,所以如风只好陪着一起去了。 到了虎翼营,刚一进去,就看见高越齐走了出来,行礼之后,如风就介绍了一番。 高越齐点点头,笑道:“我们已经在枫贤书院见过面了,当时是在跑步比赛的项目吧,我们都有上场的。” 如风这才想起,拍了一下脑袋,道:“对哦,你们早就见过面了,唉。”如风想了一下,决定待会带煜宣去见见容忆影,虽然说他们以前接触得不是很多,但总归是有点交情嘛。 高越齐看了一眼如风,含笑道:“元帅,要不要现在就和殿下去看一下兄弟们的训练情况?” 如风望了一眼煜宣,煜宣点点头,于是就一起去了。 看完后,煜宣眼里闪着兴奋,道:“难怪虎翼营那么厉害,原来他们都是那么训练出来的。” 如风点点头:“不过很辛苦就是了。” 煜宣望了下周围,道:“虎翼营现在名声在外,似乎有不少人在打它的主意啊!” 如风浑身一震,抬眼望着煜宣,道:“你知道些什么?” 煜宣也望着如风:“树大招风,最想让虎翼营毁灭的目前当然是春藤国。” “可是现在他们按兵不动,我猜不透他们的心思。”如风摇摇头,她以前接触的都是云天泽的另一面,但如风知道,云天泽必是一个心思缜密之人,所以现在的安静只是暴风雨的前夕。 “这十万大军,不知道能不能守好这西部边境呢?”煜宣仰起头,扫视了一周军营,叹道。 如风默然,知道现在大家都有这个疑惑,不只是对自己的疑惑,也是对敌国三皇子能力的疑惑。可是,要她现在空口承诺,她又做不到。 “煜宣,你说春藤国为什么要发起战争呢?”如风抬头不解地问,现在大家所知道的战争的起因都是说什么积怨已深,春藤国频频骚扰我国边境,但是如风觉得,要发起这么大规模的战争,总该有另一个更大的导火线。 煜宣一听,眼里闪烁,道:“还能有什么?不就是一些陈年旧事吗?还有,春藤国现在的皇帝野心极大,老是想对邻国发动战争,结果我们紫罗国很倒霉地被选中了。” 如风欲言又止了一会,才终于问道:“是不是因为那颗珠子的问题?好像是我把它给弄坏了。”这是如风一直以来的疑问,其实心里也有点不安的。 煜宣拍拍如风的脑袋,道:“别胡思乱想,那颗珠子没了后,其实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只不过很惊讶就是,没想到六百年来,四个国家一直想得到的珠子就这样轻易地被毁坏了。”煜宣苦笑了一下,“现在大家都没有顾忌了,接下来的就是看四国谁的手段硬,谁的实力强。” 听煜宣那么一说,如风很是疑惑:“那颗珠子到底是干嘛用的?” “关系到四个国家当初建国的秘密,说白了,也是陈年旧事了,现在毁了就毁了,大家就不用顾忌了,该干嘛就干嘛去。” 如风被他说得一头雾水,不过想想又不关自己的事,也就没再继续问了。 煜宣见如风停止住了疑问,就问出了自己的疑问:“山长在你爷爷那里,你是不是常常和他见面啊?” 如风的心漏了一拍,道:“是的,我去看爷爷的时候,就可以和他见面的。” 煜宣试探性地问道:“你和山长的感情,是不是很好?”似乎很难启齿的样子。 如风心里顿时涌起一股甜蜜,巴不得马上把木问尘和自己的关系昭告天下,但是想到自己现在的身份,如风的冲动像个气球一样,又瘪了下去了,只好回答道:“是啊,很好。” 煜宣干笑了一下,道:“是啊,你和他的感情,似乎在书院的时候就很好了,山长那里的房子,似乎也只有你可以进。” 如风疑惑地看了一眼煜宣,道:“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 煜宣突然很严肃地看着如风,道:“如风,你知道山长的真实身份吗?” 如风被他的严肃所感染,也连忙暂停脚步,道:“什么身份?我一直都没问过,不过应该很不错才是。”看木问尘平日里对木潼和尉迟府下人的态度,如风知道,木问尘一定是一个长期居于高位的人,但是奇怪的是,自己一直都没有想过要问,即使现在两人的关系如此亲密。 而木问尘也一直没说,因为如风知道自己的情况,还不知道能不能或者回来,所以也就故意没有谈及到两人的未来,都只是谈谈武功,谈谈一些书上的见解,或者聊聊生活中的一些事情,而大多数时间,都是如风在说,木问尘在听,所以如风了解木问尘的事情,其实是很少的。 现在听煜宣这么一说,如风心里顿时涌起了一种不安:“你为什么这么问?” 煜宣看着如风患得患失的表情,心里有了一种类似绝望的情绪,如风……是不是已经和山长有很深的感情了?他们两个一向都走得近,山长对如风的关心也是显而易见的,只是……唉! 煜宣最后只能说:“反正,他的身份不简单,你和他太过亲密,对你们双方都不好。” 如风瞪着煜宣,心情突然更不好了,甩头就往大帐里走。煜宣一看,连忙跟进,本来想大叫的,但是自己一个堂堂的三皇子,却跟着元帅的屁股后面大喊,那多丢脸!所以只好慢慢地走回大帐,一路上还要和那些士兵点头微笑。 末了,煜宣看见了容忆影。不过煜宣的心里有点不好受就是了,要不是自己率先停了下来,容忆影估计是想当做没看到自己这个人呢。 两人的表情都有点复杂,容忆影很快就回过神来,就要行礼道:“卑将参见三殿下!” 煜宣连忙跨步上前把他扶起,笑道:“算了算了,你是如风的朋友,也就是我们的朋友了,再说了,我们不是一起整过如风吗?那次我们怀疑如风的身份,主意还是你出的呢,所以不用行那么大的礼了。” 容忆影点点头,表情还是冷冷的,煜宣也不以为意,道:“你现在是都尉了?呵呵,很不错呢。” 容忆影没说什么,只是点点头,一身军服,衬着他更是英武,只是脸上的表情稍嫌冷峻了些。 煜宣准备使出自己的手段,和容忆影好好聊一下,顺便增加一下交情,最好能多问点如风的情况出来,于是说道:“当初那个运动会比赛的时候,我们两个书院一起……” “殿下,卑将还有事,先走一步了。”容忆影突然匆忙地打断煜宣的话,然后,掉头就走了。 煜宣受打击了,他看着身边的侍从,问道:“本殿下今天是不是很讨人厌?” 那侍从笑笑,道:“殿下,您还是那么人见人爱,风流倜傥,大概是因为他们今天心情都不好吧?” 煜宣也只好点点头,算是勉强接受了这种解释。 回到大帐后,煜宣就看见如风在埋头写着什么,于是他晃了过去,道:“知道我刚才遇到谁了吗?” 如风头也不抬地说:“干我何事?” 煜宣被她的话一堵,只好等着如风的头顶道:“我看见容忆影,他脸色很不好,神情也很不好,好像还比以前瘦了一些,有点憔悴,大概是太辛苦了吧。不过,如风,我看你没有憔悴,反而是容光焕发的样子,还有啊,风吹日晒的,你的皮肤怎么还是那么滑?”煜宣色迷迷地就想伸出手去摸摸如风的脸蛋。 如风一本书就拍了过去,道:“少动手动脚,你说,小影他的脸色很不好吗?”那事情看来很严重了,因为容忆影一向都是冷漠的人,能让他脸色不好,或者神情憔悴,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唉,都是自己这段时间太忙碌了,也没有暗地里和他说说话,所以根本就不知道他的情况。 煜宣点点头,也不在意,改而问道:“军中的内奸到底是谁?查得怎么样了?我之所以留下来就是因为父皇很不放心军中有内贼,非要我查好才能回去。” 如风嘲讽地看了一眼煜宣,道:“有你在,更查不了。” “你什么意思?”煜宣怒了,刚才因为被忽视而受伤的自尊还没好呢。 “我没什么意思?我只是说说而已,想打一架吗?”如风没有把煜宣的身份看在眼里,而煜宣也没计较,所以就造就了如风现在的没大没小。 打就打,谁怕谁!煜宣眯起眼睛,看着如风的脸蛋,真想,真想在那白嫩嫩的脸蛋上揍上一拳,看他还敢不敢嚣张?! 如风也眯起眼睛,都怪眼前的这家伙,要不是他的胡言乱语,现在自己能烦躁不安吗?自己能胡思乱想吗? 木问尘,千万不要是什么很大的身份啊,那自己……哇!不敢想了。 如风强迫自己不要想这个问题,专注于眼前的战斗。 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眼睛瞪成了斗鸡眼。 一刻钟后,宽敞的大帐内一阵凌乱,凳子翻了,书本飞了。如风一脚踩在煜宣的背上,轻蔑地说:“养尊处优的皇子,你输了吧?” 煜宣的脸涨得通红,小声地叫道:“小祖宗,我输了,对了,你的武功什么时候那么厉害了?” 如风冷哼一声,道:“你以为我像你吗?我可是在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而且还有高人指点。” 煜宣脱口而出:“高人是谁啊?” 如风一窒,突然甩甩头道:“算了,我不要再自我折磨了,宣哥哥,和你一起去落雁城找山长吧。” 两人交代了一番后,就带着几名侍从回去了。 如风把马交给门房,官家就来报告了,先给煜宣行了一个礼,然后才道:“小少爷,皇上派来的御医已经到了,可是现在老爷的病情已经稳定,那这些御医怎么办?” 如风看了一眼煜宣,道:“既然来了,就请他们到军营当一段时间的军医吧,免得他们白来,你看呢?” 煜宣也点点头,道:“不错,免得他们白来了,我回头就跟他们说一下。” 那官家惊异地望了一眼煜宣,没说什么就悄悄地退下了。 如风和煜宣对看了一眼,抬脚就往木问尘暂住的院落跑。 刚一进院子的门,如风就看见了木问尘。 他在和一个白衣女子聊天,静静地站在那里,而且脸上的表情好像还很温柔。 两人都是一身的白衣,男的俊逸好看,女的爽朗大方,看起来很是般配! 而如风的眼里顿时冒出了熊熊烈火。 第一百零四章不舍 如风心里很是生气,没想到木问尘也会对别的女人露出这种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柔和”的表情来。 煜宣在一旁轻声问道:“那个女人是谁?长得还不错嘛。” 如风眼一瞪,恨不得把煜宣的嘴巴封住,小声说道:“比不上我姐姐,哼,她是易老的孙女,叫易晗,你觉得她不错,你怎么不把她娶回家去?” 煜宣眼神一暗,为了如风语气中的酸味。 如风突然高声大叫道:“山长,我和煜宣来了!”于是高调出场,眼睛直视着木问尘。 木问尘眼睛一亮,看着如风,然后轻轻地瞥了一眼煜宣,道:“来了?” 煜宣似乎有点不自在,他只是咧开嘴笑笑。 如风则大步走过去,搂住木问尘的手臂,看着对面即使惊讶还是保持微笑的易晗:“易晗姐姐,你和山长认识?”平时,如风从不叫易晗为姐姐的,即使易晗比她大上两岁,但是现在,如风叫出口了。 易晗的脸色有点僵硬,但还是柔声道:“如风,你和木哥哥早就认识了?” 木哥哥?如风在心底暗暗地鄙视了下,叫得那么亲热干嘛?不过话说回来,他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是啊,在书院认识的嘛。”如风毫不犹豫地答道。 易晗微笑了下,道:“原来如此,我原先还觉得如风长得俊俏,样子和木哥哥一样好看,那时又觉得如风姓木,就好奇你们之间的关系,还以为你们是兄弟呢,原来是师徒关系啊?”说着妙目就看了一眼木问尘,脸上微微发红。 如风不着痕迹地瞪了一眼木问尘,木问尘赶紧道:“如风,易姑娘是我在十年前认识的,最近一次见面是五年前,是故人的女儿,这次没想到会无意中碰到她。” 如风立刻释然,因为她看到了易晗发白的脸。 煜宣一直在旁边,眼神变幻不定。 木问尘见如风来,不再把心思花在别的事情上,改口问道:“我教给你的武功练好了吗?”说着就捏捏如风的鼻子,道:“我看你几天没出现,该不会是你没练好,所以不敢见我吧?” 如风瞪了他一眼,叫道:“才不是哟,我是刚当上了元帅,忙得很,我一有空就来了。” 木问尘没再说什么,就拉着如风的手准备走进房里。 如风回头看着呆怔住的煜宣和摇摇欲坠的易晗,摇着木问尘的手臂,道:“山长,我还打算把煜宣介绍给你认识呢?” 木问尘的声音缓缓传来:“不用了,我早就认识了。” 留在原地的煜宣和易晗正想说什么,木潼就忽然出现,行了一个礼,道:“公子,易姑娘,现在是主子和如风少爷的练功时间,请两位去前厅吧。”语气不卑不亢,神情却很坚定。唉,主子和如风在卿卿我我,闲杂人等当然得清场了,他们几天没见,肯定有很多话要说,说不定还会有什么“肢体语言”要表达。 唉,世界上有那么好的侍从吗? 两人相互看了一眼,就走到前厅去了。一一坐定后,立刻就有训练有素的下人捧上清茶。 易晗和煜宣都没动,易晗看了一眼煜宣,道:“我是不是该称呼您为三皇子殿下?”这几天虽然极少出门,但不代表自己不知道有三皇子殿下到来,而且还和新上任的元帅同出同进。 煜宣摆摆手,道:“算了算了,出门在外,不必拘礼。” 易晗于是莞尔一笑,半响,两人都是默默无语,只有清茶散发出来的袅袅清香。 好大一会儿,易晗突然问道:“我知道我这样说你一定觉得很无聊,但是我还是要问。”易晗似乎斟酌了一下,才缓缓地开口,“如风,是不是女的?” 煜宣捧住茶杯的手一抖,一滴未出,煜宣松了一口气,笑道:“易姑娘,你说笑了?如风怎么可能是女的?” “不是吗?刚才他看我的眼神,先是愤怒,接着是释然,而且紧紧搂住木大哥的样子,活像一个防卫自己领域的小兽。再说了,我看她看木大哥的样子都很不对劲,人也长得太过俊美了呢,说是女儿身也不为过。” 这几句话,易晗说的很小声,毕竟元帅是一个女人,传出去怎么也不好。 煜宣大笑起来,不顾易晗的讶然,笑了之后,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把扇子,摇了摇,嘴角噙着一抹笑容,道:“原来有这种想法的人不只我一个,你认识容忆影吧?” 见易晗不解地点头,煜宣就接着说道:“当时我们一起在枫贤书院求学的时候,如风年纪最小,人也美得几乎是雄雌莫辨,当时我们几个就异想天开,容忆影也坚持觉得如风应该是个女娃,于是就设计了几场戏。” 说到这的时候,煜宣喝了一口茶,脸上因为回忆而变得放松,笑容则更加温柔,继续道:“第一场,我们安排了两个美丽的双生姐妹去侍候他,早上嘛,是人最模糊的时候,没想到如风的确是被姐妹俩的美色给迷住了,但是他举止温柔,虽然有点色迷迷的样子,但是在他做起来却丝毫让人感觉不到猥琐和厌恶,最后那见识多广的姐妹反而被他迷住了。这时,我们几个就觉得如风应该是男的。” “哦,后来呢?我还是觉得他应该是个女娃。”易晗赶紧问。 煜宣摇摇头,继续道:“容忆影也和你一样,坚持相信自己的直觉,所以我们又设计了第二唱戏,找了当时一个跳舞的女子来试探,那女子也对如风有好感,知道我们要试探如风的真实性别,她就很爽快地答应了。如果,那天活色生香的,如风还是给逃出来了,不过那女子却是一脸的羞红,她说,如风的确是男的。”后面的话,煜宣没有说出口,但是易晗却是很明白。 她还是不死心:“那如风怎么落荒而逃?一般的男人不是很高兴有艳福可享吗?” 煜宣叹了口气,道:“你不了解他,如风能文能武,人长得俊美,举止潇洒,不说湘州城,但是他的家乡越州城就不知有多少姑娘为他神魂颠倒,当时如风刚下山回来,一下子就有了六户人家想和尉迟府结亲,只要他想,还愁没有送上门来的艳福吗?更何况那跳舞的女子又是如风一直想赎出来当妹妹的人,而且他的师父不准他在二十岁之前破了童子身,所以如风一直拒绝任何女子的好意。” 易晗无言了,但还是说道:“我觉得他和木哥哥的举动很亲密。” 煜宣一听,眼里闪过一抹黯然,道:“他们的关系本来就很好,山长对很多学子都是疏远的,但如风当时是斋长,有了几次接触后,如风和山长就走得近了,如风对山长的容貌很是迷恋,说难得看到一个长得那么极品的男子,说一定要想办法结交。而山长也破天荒地一直对如风很好,有空还传授如风武之类的。他们之间的交情,连我这个从小就认识如风的人都比不上。”说到后来就忍不住苦笑了。 易晗闻言,只能咬咬牙。 煜宣叹了口气,道:“如风的确是男子,你不要再说类似的话了,虽然如风会不介意,但是他现在毕竟是我紫罗国的元帅,是我国从三品的将军。这些话被人听到了就不好了。” 易晗只能点头,神情有点萎靡。 煜宣叹了口气,他自是知道易晗的心思。可是这肯定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了。这么多年了,几乎看不到那人对任何一个女子有心思,他对人很是淡漠,别说成亲生子,就是结交的朋友也很少,大家几乎都已经认定他一定是孤独终老了,没想到现在他却对如风很是要好。 且不说煜宣和易晗在前厅里的谈话,单是木问尘房里就已经够热闹非凡了。 一进屋,如风就一把抱住木问尘,狠狠地捶了一下,这才开口道:“想不想我?几天没见了呢?” 木问尘的回应是把如风从后面拉出来,抱进怀里,俯身就吻下去。 两人经过一段时间的练习,对这个自然是驾轻就熟,但是还有什么比恋人之间的呼吸和气息更加甜蜜,更加令人心跳加速? 所以一吻下来,两人都是气喘吁吁,如风的眼神火辣,白嫩的脸蛋上晕红一片,木问尘白玉般的脸也是绯红一片,他温柔地抚着如风的脸蛋,没有说话。 如风瞪了木问尘一眼,道:“你是怎么和她认识的?我不喜欢你和任何女子走得太近,这样我会吃醋,然后胸口闷闷的,不舒服。” 木问尘宠溺地把如风抱起来,坐在一张椅子上,微笑道:“我十五年前也来过这里,当时就认识了易晗的爹娘,后来她的爹娘死了,我于十年前才又遇到了她,当时她还是个小姑娘呢,没想到一转眼就那么大了。” “看得出她喜欢你。”如风闷闷地说。 “可是我不会喜欢她的。”木问尘亲了一下如风的脸,缓缓地说道,脸上有着化不开的笑意。 如风这才点头,突然大叫道:“啊,十五年前!问尘,你几岁了?”说着就很紧张地看着木问尘。 木问尘不明所以:“这很重要吗?” 如风翻翻白眼:“当然重要了,据说内力深厚的人不显老,像我师父那种是因为思念妻子才老的,而一般的武林人士都很耐老,现在看你很年轻的样子,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已经是中年大叔了?那样我不就亏大了吗?” 木问尘一听,整个人顿时僵住了,他愣愣地看着如风,道:“中年大叔?” 如风见他的样子,赶紧捏住他的手,道:“不会吧?不要告诉我你已经四十多岁了,我可以接受你是一个美少年或者是美青年,可是我现在才十八岁,你最好不要是一个美中年,那你会比我早死的,我自己一个人留下来多孤单啊。” 木问尘心里有点惴惴不安,他望着如风,道:“我今年,好像已经……”他沉思了一下,好像在算自己的年龄。 如风的心顿时直直往下掉,呜呜……到底是多少岁才让他出现那么难算的样子?难不成已经是千年老妖怪了? 正当如风准备认命的时候,木问尘就道:“好像已经二十七岁,或者是二十八岁了,就这两个。” 如风一听,竣软在他怀里,有气无力地说:“我服了你了。” 木问尘把如风的脸转向自己,小心地问道:“配你是不是太老了?” 如风摇摇头:“还好,比我想象中的年轻,我还以为你四十多岁了,刚想谈一场年龄不是问题的恋爱呢。” 木问尘一听,表情也放松下来,抱着如风笑而不语。 结果如风很煞风景地扒开木问尘的衣服,在他的胸口上狠狠地咬上一口。 木问尘全身一震,看着如风的眼睛,咬牙道:“小家伙,你是不是在挑逗我?” 如风嘿嘿一笑,把他的衣服拉好,满足地看着他的结实的胸膛上有自己的牙印,这才得意地说道:“我做个记号,说明尉迟如风到此一游过。” 木问尘忍耐地摇摇头,低声道:“你的传音入密现在觉得怎么样了?” 如风撅起嘴巴:“你可不可以不要说这个?我现在还学不会呢。” 木问尘一笑,道:“没关系,慢慢学。”其实他只是想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而已。 两人互相拥抱了一会,木问尘突然说道:“如风,我要离开了,我不能长期逗留在边境,其他地方出了点事,我得回去了,现在你爷爷也稳定下来了,我也该走了。” 如风一听,马上拉着他的手问:“不能不走吗?” 木问尘摸摸如风的脸蛋,问道:“如风,你打完仗就恢复女儿身好不好?到时我们就成亲。” “不能不走吗?”如风执拗地问道。 “你不能不当元帅吗?”木问尘反问,抚顺如风额际掉下来的发丝。 如风马上默然了,她当然可以不当,可是那样的话,估计爷爷醒来,没有被毒吓到,也会被自己气死。 “我在你身边的时候,你的表情瞒不了别人,有心人会知道你是女的,这样会给你和尉迟府带来麻烦,而我现在,也需要去为我们的未来做一些事。”木问尘柔声道。 “好吧,等打完仗,我就努力恢复我的身份,然后我们去成亲,你现在回去可不要和任何女子好,否则我知道了后,我杀不了你,我就叫醉月下药,然后阉了你。”如风做出一人刀切的手势。从小的教育告诉如风,对于自己想要的,就要手快眼快地下手,然后紧紧地占为已有,木问尘现在可是她相中的伴侣呢,所以当然要好好地给他灌输一些认知了。 木问尘轻笑出声,道:“小家伙,这世上也只有一个你让我如此而已,相反,该担心的是我,你长期和那么多男人接触,我也怕你突然说其实我很无趣,然后就离开我。” 如风搂住他的脖子,轻轻地舔了一下他的唇瓣,这才答道:“世上也只一个木问尘可以这样让我欢喜。” 两人顿时又火辣辣地纠缠在一起,离别的愁绪让两人更加地热情,估计要不是木潼突然敲门说煜宣和易晗在前厅已经等了很久了,他们两个估计已经直奔本垒了。 木问尘推开如风,帮她整理衣服,道:“小家伙,该出去吃饭了,你饿了吧?” 如风的手还逗留在木问尘的胸前,不依地摇摇头:“再一会嘛。” 木问尘苦笑,还是坚持把如风的衣服整理好,然后再坚定地把她的手拉下来,接着整理自己的。 如风垂涎地看了他的胸膛一眼,这才羞答答地低下头去。 木问尘摇摇头,这才把如风牵出去吃饭。 一顿饭,吃的诡异无比。醉月和醉竹没有出现,还在忙着。 如风的心思都在木问尘要离开的事情上纠缠,所以是心不在焉地吃着。 煜宣只是低着头吃饭,没有说一句话。 易晗也是心不在焉的,她欲言又止地看着木问尘,但是木问尘的注意力在如风身上,所以也没注意到她的表情。 现场大概最享受的就是木问尘了,他举止优雅,不急不躁,只是时不时地把一些菜夹给如风。 饭后,时候不早了,煜宣和如风要回军营了。 两人骑着马慢慢地跑着,煜宣看着如风有点闷闷不乐的样子,道:“如风,你怎么了?” 如风没精打采地瞟了一眼煜宣,回答道:“山长要走了,我舍不得。” 煜宣讶然:“他怎么就要走了呢?” 如风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这我怎么知道?” 煜宣看着如风,欲言又止,最后也只是掀开嘴唇,没有说什么。 因为,有人来了,是不速之客。 一支箭,以很缓慢的速度直直地打向如风,如风手快地掏出手帕从中捏住,惊讶地看了一眼同样惊讶的煜宣,而他们身后的几个侍从马上打马围上来,虎视眈眈地看着四周,神情紧绷。 如风制止住他们发信号的举动,其实从军营到落雁城的这段路,一路上都有军队的巡逻,所以只要如风他们发出信号,绝对可以马上冲出一队人马来保护他们。 而现在如风之所以制止他们举动的原因是因为这一支箭的箭尾缚住的纸条,上面的字迹熟悉得惊人。 煜宣见如风的脸色有异,忙收回打量旁边小树林的视线,道:“怎么了?” 如风默默无语地把字条递给去,这下煜宣也默然了。 “去吗?”半响,煜宣才开口道。 如风默默地点头,煜宣眼神复杂地看着如风,最终还是长叹一口气,跟在如风身后,顺便还制止住了旁边的侍卫。 两人下马从旁边走进了一条小路,林木森然,满目的翠绿,脚下是柔软的杂草,又是一天了,如风暗叹一声,身体紧绷,脸上却有着怀念。 不久,如风和煜宣停住了脚步,看着不远处。 那里有两个人,如风都很熟悉。一人白衣黑发,容貌绝美,此刻正在专注地看着如风,只是那么随意地站着,在身后满眼绿意的衬托下,恍然是一副绝美的画面。 而在他的旁边是如风见过的车夫,一个中年男子,此刻他是一脸的冷漠,如风记得很清楚,因为那日她要杀云天泽的时候,那车夫好像丝毫看不到眼前的杀戮,从头到尾都是一脸的漠然。 四目相对,默默无语,只有风吹过树梢的沙沙沙声,偶尔能听到几声虫鸣声和鸟叫声,欢悦而嘈杂。 云天泽看着煜宣,两人对视了一会,云天泽率先转移视线。 如风看着云天泽,眼里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的手握得有多紧,半响,如风干涩地开口道:“你的身体,现在如何?” 云天泽专注凝视着如风,道:“很好。” 如风于是点点头,眼睛顿时有股涩然,所以她只好不断地眨眼。 云天泽旁边的中年男子微微动了动,煜宣顿时警戒起来。 云天泽最后地看了一眼如风,眼里闪过很多情绪,不舍、决绝……最后是平静。 一股浓烟冒起,烟消云散之际,两人都已经不见了。 恍然如梦,要不是那淡淡的白烟,如风会以为自己做了一场白日梦。 重新上马后,煜宣叹道:“我们太冲动了。” 如风纠正道:“是都太冲动了。” 一路无语,快到军营的时候,煜宣突然问道:“如风,你喜欢山长?” 如风转头望着他,点头,神情坚定。 煜宣垂下眼睑,不语。 第二天早上,煜宣告辞离开了,带着他的侍卫,浩浩荡荡地离开了。 如风站在军营外边,看着他离去的身影,神情不舍,至始至终,煜宣都没有再回头看一次如风。 下午,问尘也离开了,如风去落雁城送他,眼里隐含着强烈的不舍,却终是被自己忍了下来。 看着木问尘一再回首的画面,如风顿时觉得酸楚起来。 第一百零五章礼物 煜宣和木问尘的离去,着实让如风闷闷不乐了几天,但繁忙的军务很快就让如风把这种不舍深埋进心底,轻易不去碰触。 新官上任三把火,如风当上元帅后就进行了一系列的军务整顿,首先就是训练将士们的反应能力,提高效率。 如风记得上次爷爷遇刺的时候,那些除了值班的将士外,其他人都是衣冠不整,慌慌张张地跑出来了,这样在平时没问题,但是如果是有人袭营怎么办?难道也是这样衣冠不整地跑出来吗?盔甲都没穿,显然是安逸久了点。 所以经过特训后,全军穿衣的速度大大加快了。而且如风还经常在晚上深夜的某个时点突然鼓声大震,借此训练将士们的集合速度和反应速度。然后就是着重训练各级军官在没有上司的指挥下,如何在战场上保持整体行动。在战场上,有的时候将领会因为各种原因而无法指挥军队,这个时候,就很容易出现各支队伍间队型散乱,缺乏配合,那样就会逐渐被敌军分割包围,并吞噬消灭。相比之下,如果训练得当,也可以在没有主将指挥的情况下,军队仍然如一股铁流,保持成一个整体。 训练过程很是繁琐,有些士兵虽是嘴里抱怨,但到底是常年训练的士兵,所以该做的还是得做,更何况还有各级将军在跟着做。 即使军务再繁忙,如风也不会叫苦,但是另一方面,如风就叫苦不迭了。起因来源于军营里闲闲没事的监军大人王为。 王为,在尉迟槐阳还在的时候,他是不敢动一动的,平时也就在军营里走走,偶尔和那些军医、将军喝喝茶,聊聊天,在军营里虽说不是人缘顶好的人,但也不是惹得人怨天怨之人。只能说,大家都在尽量地忽视这个监军的存在。 如风当上元帅后,煜宣在这里住了几天,所以他也没什么动作,但是等煜宣走了之后,他的动作就开始大了起来,让如风想忽视都难。 “小元帅,你这些天整的这些东西有用吗?有时间还不如让士兵们去练练兵呢。”王为闪着一双细长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如风。 如风微微一笑,坐在矮桌子后边,道:“有没有用,不久就知道了。” “可是你毕竟还年轻,很多事都不懂。”他颇为语重心长地说。 “谢监军大人提醒。”如风嘴里礼貌地回道,心里则不以为然。 此时大帐内无人,王为的眼中突然满是热辣辣的火苗,手也紧紧地拉着如风拿着毛笔的手,笑眯眯地说道:“如风,你有什么事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我定义不容辞,为你赴汤蹈火!” 如风忍住一把甩开他的冲动,微微使劲挣脱了他的束缚,晕,他的手比自己的还要滑嫩,看来平时很注意保养。 “谢监军大人,如风有困难定会找您的。”如风忙解释道,一双手拿起毛笔龙飞乱舞。 “如风真是写了一手好字啊,字如其人,都是那么俊秀。”王为也不以为意,依旧笑眯眯地说道。 …………… 王为刚走,南山就走进来,道:“师兄,最近那监军怎么老是来找你?” 如风撇撇嘴,马上跑去脸盆那里洗手,苦着脸道:“我怎么知道?反正他很恶心就是了,老是借故来碰我,眼神也不正。不过先不说这个,这个人是太子的人,几次都在向我夸太子的丰功伟绩,让我不胜其扰,又不好直接拒绝。” 南山冷哼一声:“哼,他的心思是路人皆知,这几天他和几个将军来往过密,不过倒是对你很不一样,一直都是笑眯眯的。” “可是你不觉得他看我的眼神很恶心吗?”如风瞪着他道。 南山嘿嘿一笑,道:“我知道师兄不会让自己吃亏的。对了,师兄,明天是你的十八岁生辰,你打算要怎么过吗?” 如风摸摸下巴,轻敲桌面,没好气说:“不要宣扬出去,和平常一样就行了,现在正是关键时刻,春藤国那边小动作不断,可是片刻不得放松,生辰,明年再过也行。” 南山也点点头,表示同意:“说得也是,不过明天我还是帮你煮十个鸡蛋,表示十全十美,不能庆祝,总该吃好一点吧。” 如风笑笑:“随你吧。”十个鸡蛋?幸亏不是天天吃,要不然非要得胆固醇不可。 大概是得道升天了,如风现在的生活水平很不错,一个人一间房,天天有热水洗澡,饭菜也不错,连带的,南山和醉月他们的伙食也提高了不少,只不过现在如风又多了一个烦恼,因为醉竹老是缠着如风,说在醉月身边没意思,老是想到如风身边当贴身侍卫,这当然招到了如风和南山的强烈反对,现在还是僵持当中。 第二天,如风一个人愣是在师弟师妹们的注视下,一下子把十个红通通的鸡蛋剥开吃掉,见他们露出微笑,如风也只好跟着傻笑,半响才记得喝下一大口清茶后,如风笑道:“人一天最好不要吃超过两个的鸡蛋,否则就对身体不好了。” “怎么会呢?鸡蛋可是好东西呢,师兄即使不想吃也不准用这种借口来逃避啊。”醉竹马上嚷道。 如风摇摇头苦笑,没再说什么。这就是代沟啊! 刚在吃东西,就听见士兵来报,有人送东西给自己。 如风好奇地和南山他们出去,只见如风的营帐外,一名士兵正站在门口,他的身边也站着一匹马,见到如风出来就行了一个礼,士兵道:“报告元帅,刚才落雁城尉迟府的管家让人送来了这匹马,说是别人送给您的。” 如风还没听完士兵的话,眼睛就被这匹马吸引住了。 眼前的马有着枣红色的毛发,修长健壮的四肢,结实的肌肉,眼睛炯炯有神,有着一股无法令人忽视的傲气和神气。此刻,它正在看着如风,欢悦地嘶叫了一声。 好马!真是马中的帅哥啊!即使如风对马的认识不多,也知道眼前这匹马是好马,如风接过士兵递过来的书信,展开一阅,脸上忍不住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如风大步上前,喜滋滋地抚摸着眼前的马,这马也乖乖地让如风摸。 南山和醉竹忍不住**,也上前准备摸摸,只见那马儿就嘶叫一声,身子抖了抖,还扬起了前蹄。 众人愣了愣,那士兵又道:“这马据说认主了,想必是把元帅认为主子了,其他人最好别碰。” 如风仔细看了一眼那士兵,长得很是普通,几乎是转眼就忘的人,但如风见他神色镇定,不卑不亢,穿着普通士兵的衣服,却有着士兵无法拥有的气质。 于是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名叫周前。”那士兵又行了一礼。 如风点点头,道:“那你就留在我身边吧。” 周前一听,马上下跪,朗声道:“谢元帅,小人定为元帅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如风微微一笑,道:“起来了,不用拘礼。” 自此,如风的身边多了一名名叫周前的亲兵,对如风忠心耿耿。 南山他们很是不解。 如风笑眯眯地说道:“这是问尘送给我的十八岁生日礼物,他让我连人带马一起收下。” 三人恍然大悟,除了醉月脸上带着了然之外,醉竹和南山都是一脸的复杂,只是看着如风开心的脸,就没有再说什么了,而醉月也只是在一旁暗自偷笑,再一次庆幸自己学了医。 如风得了马后,这几天被王为弄出来的郁闷也烟消云散了,骑着心爱的宝马就去校场炫耀了一番,顺便和宝马交流一下感情,而宝马不愧是宝马,经过一下午的练习和交流后,一人一马逐渐加深了感情。 别怀疑,这马的名字的确是叫“宝马”,惊风已经在尉迟府喂养了,它年纪也大了,所以木问尘才想到送如风一匹马。 又过了几日后,王为依旧来纠缠,神情暖味,如风在一次忍无可忍的情况下,猛然间抽开了被他借机握住的手,硬声道:“请监军大人自重,如风不喜和别人接触,见谅!”声音冷淡,神情虽没有冷冰冰的,但也是面无表情了。 只见王为保养得宜的脸蛋上马上气红了,他的兰花指颤抖地指着如风,尖声道:“尉迟如风,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咱家肯纡尊降贵来邀你到太子的阵营,也是看得起你,你现在还因为你是尉迟府的小少爷吗?尉迟槐阳能不能醒过来还难说,你以为你这个元帅的位置可以坐得稳吗?” 两人既是撕破了脸,如风也不虚伪了,直接道:“这个我们以后走的瞧就是了。”心里松了口气,幸亏爷爷可以醒来的消息还瞒得住,要不然他就不会这么说了。 于是两人的梁子算是这样结下了。 众人知道后,表情不一。 高威叹道:“这下我们行事也许就不方便了,他会对我们处处阻挠的。” “可是事关军情,他应该不敢做手脚的。”如风冷声道,她早就忍无可忍了,那死太监老是吃自己豆腐,明明自己是男的,他还老是拿一双老鼠眼来色迷迷地看着自己。 “但愿如此吧。”一旁的南山叹道,得罪小人很是麻烦的。 第一百零六章命令 如此这般,王为处处和如风作对,甚至开始对军务指手画脚,众人皆知,王为对军事一窍不通,此番动作也是意图扰乱而已。但他的行为,也对军队造成了一定的影响。 战争终是打响了,春藤国频频派人来挑衅,还老是喜欢偷袭去巡逻或者周围的几个小镇。所以如风暂时没有空和王为纠缠。 这是试探。如风清楚地知道。 作为元帅,如风可以不用亲自带兵去打仗,只需在军营里指挥和出谋划策即可。 “对了,利茗和他们的二皇子相处得如何?”如风看着行军布阵图,突然出声问道。 一旁围着的将领们愣了一下,马上有人回答道:“据说是和平共处,两人彬彬有礼,很是和睦。” 如风扬起嘴角,嘲讽道:“你相信利茗会乖乖地听话,或者让半途杀出来的二皇子来和他分庭抗礼吗?利茗确实有才能,却是自命不凡,上次他率兵攻打我们军营的时候,要不是因为他的自大,我们也不会那么容易取得成功,现在如果还是利茗做主,那我们也费不了多少劲来抵挡,但万一是二皇子做主呢?” 高威点点头,道:“元帅说的极是,那二皇子据说心思缜密,城府极深,而且为人也沉得住气,在他和春藤国大皇子的争权夺势中,一鸣惊人,才一年的时间,他就可以和苦心经营多年的大皇子势均力敌,此次前来边疆,也是想立战功,将来好为登大统之位增加筹码。” “可是现在敌军还是利茗做统帅,一个三皇子而已,手无缚鸡之力,有何可惧?”吕猛傲然道,挺起结实的胸膛。 “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有勇无谋?要知道,一个将领可以不必有勇,但是有谋是必须的,运筹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一个有谋略的将领,足以让一支军队反败为胜。我看那二皇子就很有谋略,这几天我们都是败多胜少。”一旁的冷卫田道。 “冷将军,你又何必灭自己人的威风,明明我们和他们一样强。”吕猛赶紧反驳道,开玩笑,这几天虽说是小规模的战斗,但自己可是全力以赴,哪有输的道理? 南山似乎对他们的争吵充耳不闻,直接上前一步,在如风耳边低语了几声。 如风微笑了一下,再和他们商量了几件事后就放他们出去了。 如风让高威留下,低声道:“现在他们两个是貌合神离,利茗是大皇子的人,和二皇子是势不两立,因此咱们可以利用离间计,在敌军里散布谣言,再做一些举动,挑起一些事,好让他们反目,这样也可为我军赢得一点时间,最好能了解他们的兵力部署和进攻计划。”他们的元帅和监军可不像如风这边的,国力不同嘛。 高威眼睛一亮,道:“这样说我们安插在敌军的人就可以有所作为了?也对,这么久了,也该是他们发挥作用的时候了。” 如风叮嘱道:“不过叫他们散布的时候小心一点,千万不可让人查出,免得我们以前的心血就白费了。” 高威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后,南山低声道:“师兄,你怎么那么信任他啊?” 如风微微一笑,回道:“爷爷曾经对我说过,在这个军营里,最值得我们信任的就是副元帅高威,他跟了我爷爷几十年,一向都是忠心耿耿,十几次出生入死,感情已经不是一般的深了。” 南山这才点点头。 果然,反间计有了点效果,这几天敌军的骚扰已经减少了很多。为了以防对方也离间自己和王为,如风还是打算低一下头,对王为示好。 那王为现在都用鼻孔年人,气焰嚣张,如风把他请来,心平气和地把其中的厉害关系说了一遍,他一直都是眯着眼睛,最后哼哼几句就走了,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懂。 南山看着他的背影,挥了一下拳头,气愤地说道:“那老家伙恶心死了,竟敢和师兄作对!师兄,他看你的眼神可真恐怖。” 如风还未搭话,一直在身边的周前就俯身道:“主子,要周前去偷偷地教训他一顿吗?” 如风笑着摇摇头,道:“不用了,他现在还不用我来动手。再怎么说他都是朝廷派来的监军,他现在也是在行使他的权力,只是给我们添了点乱而已。” 周前一听,就退回了后面。 两天后,据探子回报,二皇子和利茗闹翻,利茗一气之下,打算提前进攻,派了大军前来进攻,据说起码有五万人马,具体人数还探查不出来。虽说不知道他们进攻何处,但显然的,力挫他们这一举动已是势在必行。 天还未亮,大帐之中,所有将领均已集结而毕,顶盔贯甲,腰挎横刀,雄纠纠气昂昂地等着元帅的分派。 如风看着眼前的沙盘,抬起熬得通红的眼睛,看了一眼众人,开始分配任务。 “冷将军,本帅令你带六千人为前军第一阵,扼此山谷要道,挑敌国前军,最好能胜利,如若不能,虽败而不许退。若是抵不住敌军的攻势,可以往两侧缓坡上撤,但不可后退扰乱后方大军。” 冷卫田一愣,踏步而出:“元帅,我只有六千人马,敌前军至少有一两万余众,而且必是以骑兵为前驱,我如何能相抗,还望元帅能听末将一言,出战一事再予斟酌。” “就是。”王为尖声道,“你这不是让冷将军去送死吗?谁都知道你和冷将军不和,你这是公报私仇!” “监军大人!”如风的脸瞬间就冷了下来,即使一身青衫常服也是威严十足,她沉声低喝道,“莫非你是觉得本帅安排不妥?还是认为冷将军可以不听本帅之将令,有挑挑拣拣的本事?可以干的就去干,有危险的话就回避?将军都是这么当的吗?你以前都是这么做的吗?” 一时之间,大帐之内寂静无声,如风甚少发怒,平常都是笑眯眯的。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带着一丝鄙夷之色瞅着这位所谓的监军大人和冷卫田,他们分明就是认为元帅是故意整他,他也不想一想眼下是什么时候,私人恩怨放到这个时候来整,还要不要命了?这家伙也太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吕猛可不怕所谓的监军大人,他也不怕监军大人隐瞒自己的战功不上报,反正他现在已经是个三品将军了,升不升无所谓,况且他一向对这些搬弄是非的太监没什么好感,于是向前一步,拱手道:“元帅,让末将去吧!”说着还挑衅地看了一眼冷卫田。 “末将不敢,末将听令便是。”冷卫田的表情很是阴沉,瞪了一眼吕猛,但还是接过了将令。 如风看了他一眼,点点头。 “吕将军。”如风从沙盘上抬起了眼。 “末将在!”吕猛马上大步踏出抱拳听令,表情很是兴奋。 “你于山谷之西面,入林而侯,接我号令之后,你的五千骑兵斜插而至,直陷敌军后方主力大军,务必要拖住敌军主力于山谷之中,不能让其轻易脱身而走。” “末将得令!”吕猛接过将令,退回位置。 如风目光一扫,落到了一个人的身上。 “高越齐何在?” “末将在!”高越齐战了出来,大声地应道。由于他自身的实力,还有如风和高威的关系,他现在已经是一个小将军了,当然,还兼职了虎翼营的校尉。 “本帅令你带一千精骑,从虎翼营的越骑部挑,然后立于山谷之右脊,等本帅号令,突入敌军主力,务必要截断其主力与后军之联系,等本帅的三千精骑到后,定会一击而溃敌之后军,由后而抄袭,一一拔除敌军主力。”如风白皙如玉的脸上顿时阴阴地笑望着地图。 大家伙均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一千精骑,虽说虎翼营一向都是以勇猛著称,一个人可以当三个人用,可是对方也许是好几万人,一扎下去,怕是连个泡泡都冒不出,不过高越齐却毫无怯意,大声地领命。 如风再在沙盘前盘恒半响,最后终于指着山谷的最突出部,低声道:“还有……本帅需一人,率两千的弓箭手和两千的步骑在此设伏,接到本帅的将令后,令弓箭手由此击敌军的后军,谁可愿前往?”后军,虽说云天泽和利茗不和,但他是注重大局之人,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会派兵援助利茗的大军。 众人一听,都赶紧围了过来,看着沙盘。如风所指的这个位置就是在山谷北端,靠西最前沿的山头之上,除了身后的山脉和林地,左侧的陡壁之外,有两面可以任由骑兵来去,这个地方很危险,一不小心就可能把自己做掉,偷鸡不成蚀把米。 “末将愿往。”几位将军站了出来,他们还没有接到任务。 如风微微一笑,爷爷的手下果然都是强悍,虽然这是自己第一次作为元帅来调动这么多的兵马,但他们几乎都是听令,没有像冷卫田那般怀疑自己的部署和计划。 “元帅,让末将去,末将才是最适合的人选。”一个将军站了出来,身材高大威武,大约四十多岁,如风认出他是容忆影的上司,如果他去的话,容忆影也会去。 想到这,如风犹豫了一下,这个孙将军心思细腻,也是有勇有谋之人,如风终是以大局为重,沉声道:“那就孙将军去吧,只是万事要小心。”虽然此处有风险,但是很容易就给敌军一个痛击,出其不意,也许会收到很好的效果。 “末将听令!”孙将军沉着地回道,退回了队伍。 “尉迟将军何在?” “末将在!”一个青年将军站了出来,浓眉大眼,很是英气,他是尉迟府很远的一房亲戚,如风他们的直系亲属几乎在二十几年全部战死,所以才轮到了旁系的出头。也是因为这个快三十多岁的尉迟将军作战算是勇猛,所以尉迟槐阳才把他提拔起来的。 “本帅给你两千精锐,两千铁骑,若是前军不敌,让出了大道,本帅要你的骑兵给敌军来一下狠的,把敌军主力的前路死死堵住,阻其攻势,不可稍退半步。与敌军纠缠在一起,冷卫田的军队再从缓坡两翼聚而下去,截其中段,务必不要让敌军前军与他们的主力部队中汇。” “末将领命,定不后退一步。”尉迟将军大声地应诺道。 至此,任务分配完毕,众将领鱼贯而出,纷纷去准备了。 如风看着留下来的高威,低声道:“我们出去后,这里的主力还在,你见机行事便可,切不可让他们来袭营,我有点担心他们是故意不和,好让我们的精锐都出动,所以你必须要时刻前去查探,一旦有人来袭营,就要奋力抵抗,不要让他们的阴谋得逞。”其实如风也不是很担心,毕竟高威比自己作战的经验还要丰富,但该提醒还是得提醒。 “还有,不要让王为在军营里作乱,把他看紧一点。” “元帅放心,末将必会守住阵营!”高威低喝道。 清晨,天空飘着淡淡的薄云,远处的青山依稀还有薄薄的雾气,袅袅娜娜地升起。太阳在云后闪着迷蒙的白光,周围一片盎然的绿意,如风身穿红色战袍,骑着枣红色的宝马,立在军营大门前,看着一队队的士兵出去,然后从不同的方向消失不见。 现在有那么多人出去,晚上回来的时候,又会剩下多少人?战争,唉! “师兄,你在担心?”南山在如风的身旁,也是骑着马问道。他待会还是跟着如风去,因为他的武功现在有了提高,虽说不能为如风做点什么,但是起码可以自保,不给如风添麻烦。 如风的眼睛看着远处的青山,轻声道:“除了上一次的大战,这是我们和春藤国的第二场大战,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只希望他们都能如约而至,坚守自己的任务,这样胜利也就不远了。” “师兄,你的计划很好,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必定会将利茗的主力绞杀。”南山安慰道,佩服地看着身边的师兄。师兄算是战场的生手,比起那些征战几十年的将领,师兄稚嫩得很,但是师兄很是拼命,事先准备无一遗漏,真正是有大将之风。 如风轻轻一笑,道:“师父算是把你教好了,要不是你的补充,我的计划也会有所纰漏。” 两人相视而笑。 南山突然道:“师兄,你说冷卫田会如何?” 如风一笑道:“最好能活着回来,事实上,他应该会活着的。”那人,不简单的。 南山于是不再问。 如风看着远处,在心里轻声道:天泽,这一战,算不算是我们兵戎相见的第一战? 待其他人走后,如风也跟着率领三千精锐骑兵,其中还有一千是虎翼营的骑兵部,如风对他们很是熟悉,所以算是了解了自身的实力。 众人把战马的马蹄裹上麻布后,就悄悄地从另一条小路骑马从敌军的身后绕过去,给他来一个关门打狗。 一路上,众人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遇到偷袭。 在意料之中的,前方斥候来报,前方一里外果然有埋伏,看来利茗也不笨,知道也许会受到攻击,所以事先就路上设下埋伏。 先派出一支几百人的小分队出去后,如风在原地等待消息,过了差不多半个时辰后,有斥候来报:“报告元帅,已经把敌人的埋伏引了出来,现在他正在往此处追来,大约有一万人马。” “嗯,知道了,我们去吧。”如风点头吩咐道,抬眼向远处望去,极远处,隐隐有大量的灰尘翻卷着。 如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终于来了,咱们也该下去了,” 不多时,敌军终于出现了在视线可及之内,伴着呼号声,一万大军以大约三千骑兵为先导,杀气熏天的直扑而来。 大地在许多马蹄践踏之下,沉闷地颤抖着。 待如风的几百人回来后,如风手一挥,一阵箭雨马上朝敌军扑面而来,顿时哀号声一片。 如风把身后的自制弓箭拿出来,拉弓,发射,破空之声如同惊雷,飞射如电,箭锋笔直,带着强劲的风,直直射向敌军的人群中。 敌军将领身旁的一名亲兵手中的长矛用力一掷,黑色的长矛刺入空中,准确击中飞射过来的箭支,却只听见“铿锵”一声,箭锋稍偏,却仍是飞速射向了敌军将领的方向。“铮!”金铁撞击的声音随即传出。 敌军将领松了一口气,却不料第二箭也随之而来,这次没有人再用长矛帮他挡箭,所以他立刻毙命。 箭上有致命的毒药,如风从不在乎别人说自己阴险,擒贼先擒王,有什么比一箭射杀掉敌军的将领,然后在心理上战胜敌军更有效呢?所以此刻将领一死,一万多的人马马上慌乱起来,如风的命令一下,那三千精骑就冲了过去。 顿时喊杀声一片…… 骑兵们呼号着,手中的长刀在半空狂舞着直扑而来,战马那强健的身躯散发着丝缎一般的光泽,不过是眨眼间的功夫,两军狠狠地撞在了一起,似乎连空气都被撞得膨胀起来一般发出清脆的爆裂声。直接对撞的士兵人仰马翻,血肉横飞。敌军士兵发着非人的嚎叫声,有的残肢甚至飞到了半空…… 如风板着脸,看着眼前的一幕,只希望快点结束。 第107章胜利 快速地解决掉眼前的敌军后,如风望着一些逃窜的敌国士兵,皱皱眉,道:“算了,我们继续赶路,先和高越齐汇合再说。” 于是又是飞一般地赶路。 顺利汇合后又毫无意外地展开一场血战.... 如风挥去着自己的手臂,毫不疲倦地刺杀着....这一场大战持续了很长时间,等到冲破敌军的阵型后,众人已经像是从血海里捞出来一般,浑身满是鲜血的腥味。 如风的战袍已经湿润了,鲜红得刺眼。 看着地上血流成河的尸体,如风闭上眼睛,又睁开。 南山好不容易找到如风,兴奋地说道:“师兄,我们赢了!” “可惜被利茗逃走了,你又还让我带兵去追,要不然就可以把他给杀死了。”高越齐也缓缓地骑着马走来。 如风摇摇头,道:“这里有很多树林子,别说他们有一千多人,就是只有一个,你要找得到也是困难的,而且还以以防他们有埋伏,所以穷寇莫追。” 高越齐沉默了一会,如风望了他一眼,道:“还是叫弟兄们快点带队吧,我怕他们有援军。” 其他人也知道厉害,快速地整完队后就回去了。所幸,一路上也没有遇到敌人的遥远军。 回到军营后,第二天,就有人来向如风报告。 高威脸上是掩不住的喜色,他兴奋地说道:“元帅,这次出战我们一共派出了两万三千多人,死亡人数差不多是八千,但是敌军损失的是五万多人啊。” 如风一听,愣住了,虽然早就知道死亡人数很大,但是自己还是觉得那八千人,真的很多。早上的时候还鲜活地从自己身边经过,没想到晚上回来的时候,就已经少了那么多了。 高威不知道如风的表情,还是很激动的说:“现在春藤国一定是伤了元气了。” 一旁本来在倒茶的南山接口道:“你说那个二皇子怎么没事援助利茗啊?” 高威一听,想了一会才回答:“估计是争权吧,也可以是真的来不及,两人闹僵了。”话说得轻描淡写,如风的南山却很理解他的意思,半晌都没有回答。 “对了,把战死士兵的名字记录了吗?”如风突然问道。 高威点点头,知道如风重视这个,忙道:“放心,这些都是安排好的,不会有问题的,到时候定会发抚恤金的。” 如风点点头,南山看出如风的心情不好,于是就向高威挤挤眼,两人就一块儿出去了。 如风没发现他们的动作,只是摸摸自己的手臂,这次又被砍了一刀,要不是周前在旁边护着,说不定还要再砍一刀呢,想到周前,如风就想起了木问尘。 唉,礼物是有了,人却不见了,如果现在他在就好了,那就可以在他怀里偎依个半天,说说点什么也好啊,那样的话现在自己也不会那么郁闷了。 唉,男朋友的好处就是这个了,可是现在却没有,走了,唉!如风轻轻叹了口气。 不知道为什么,如风每次打完仗后都会情绪低落一阵子,不管输赢,所以现在又是如风的低潮期了。 闲着无事,如风就抓起毛笔,给木问尘说了一下自己的事,还有自己的心情,这样一想,几页纸就写好了,如风见周前还站在角落里,就道:“你把这拿给木问尘吧!” 周前双手接过,恭敬地点头,就出去了 如风难得见他不跟着自己,心里在就捉摸着出去走走,自从自己手下有周前后,自己去哪里他就跟去哪,如风还觉得很不方便,虽然他的存在感相当于零,但还是一个男人不是。不过有个好处就上,自己在房间里洗澡的时候,他都是在营帐远一点的地方那个站岗,所以如风也没再担心洗澡的时候会有人闯进来,包括自己的师弟师妹了。 如风走出大帐,跟门口的士兵说了一句:“我出去走走,过会就回来。” “是,元帅!”两士兵很响亮地回答,看着如风人眼睛是闪闪发亮的。 如风微微苦笑,自从这一仗后,自己在军中的威望又提高了不少,估计已经没有人质疑自己的实力了。以前那些只是碍于自己是元帅而听从命令的将军,现在对自己可是由衷地佩服了,当然,这里不包括一些别有用心的人。 如风又忍不住苦笑,当上了元帅后,自己的心也狠了,这次根据南山的主意,让冷卫田打了头阵,他现在还气着呢,虽说如风的确觉得他是个好人选,但也不排除自己的私心在。 南山说,这里为二皇子和三皇子他们扫清一点道路,因为这次去打头阵的士兵都是冷卫田自己的亲兵,而冷卫田自己又是太子一派了。 所以这被次冷卫田损失的人最多,也难怪他虽然仗打赢了,却还是对如风很不满的原因了。 唉,如风觉得这仗打得很没意思。 如风踱着步子来到离军营不远的一个小山坡了,现在正好是夏天,地上的青草柔软得很,旁边也开满了不知名的小花,在树荫下,如风望着低处的军营,这里本来是放哨的地方,可惜如风来了之后,那两名哨兵就自觉地去另一个地方了。 如风扯了一根草放进嘴里嚼着,无聊地看着天边漂浮的白云。 “想什么呢?”如风正冥想的时候,一个低沉的男音打断了如风的安静。 如风头也不回地说:“你怎么也来了?” 来人规规矩矩地坐在如风的身边,比起如风的随意和闲适,他现在要规矩得多,是正襟危坐的样子。 如风转头看了他一眼,道:“你今天没受伤吧!” 容忆影摇摇头:“没有!” 如风捶了他一下,道:“我知道你的武艺很好,要不是因为你的家庭背景,你现在就不只做个都尉了,不过你放心,我现在是元帅,我会根据你的能力给你安排好位置的。”如风嘻嘻一笑。 容忆影扯扯嘴角,半晌才低声道:“这样挺好的。” “那怎么行?我知道你作战勇猛,而且几乎一次都没有受过伤,这次据说也是孙将军采纳了你的意见,我们才能赢得那么快的。应该的,你的确是有才能。”如风反驳道,有容忆影在身边,她的心情也没那么郁闷了。 容忆影沉默不语,解下腰间一直随身携带的宝剑慢慢地摩挲,他的表情肃然,脸上却是放松的,甚至还有一丝柔和,那样子好像剑就是他的情人。 如风看着他很宝贝剑的样子,忍不住出声调侃道:“小影,我看你不像一个士兵,你是像一个剑客,在江湖上快意恩仇,独来独往,然后做一个做好事不留名的大侠。” 容忆影的动作一僵,他看了一眼如风。 如负一愣,她分明看到了他眼里锐利的眼光,这种眼神可从来没有给过自己,今天怎么会?所以如风也不想再继续刚才的话题,改而聊起其他。 “小影,你说我们为什么要和春藤国打仗呢?”如风很是烦恼地问道。 半晌,容忆影也没有回答,如风正要放弃的时候,却听到他幽幽地说道:“你想知道为什么吗?” 如风赶紧点点头,举地盯着容亿影。 容忆影瞥了一眼如风,道:“你不是一个合格的元帅,一个元帅不会想这个问题,他应该想的是如何打赢这场战争,如何守护好自己的国家,而不是去深究这个打仗的原因。” 如风撇撇嘴,:“现在抬出台面上的理由太薄弱,也只能骗骗不解事的人,但我觉得应该没那么简单,总会有一个更深层次的理由才是。”打仗又不是说打就打的,说什么宿怨极深,在如风看来,肯定不只这个理由。 容忆影接着自己擦拭宝剑的工作,过了好久,当如风快要睡着的时候,他终天开口道:“传说中,六百多年前,当时天下大乱,群雄并起,到处是硝烟的战场,民不聊生,后来不知怎么的,出现了一个很强悍的男人,那个男人有着一支战无不克的庞大军队,还有源源不断的钱财,再加上他的军事谋略,所以他能打败群雄也是顺理成章的,当然,这也因为他手下有四名大将,都是文武双全之人。” 如风睁着眼睛,正听着呢,这应该是隋朝末年的事吧,还没有人和自己说过呢。虽然容忆影说故事的表情很是僵硬,语气也是平平淡淡,毫无起伏,但是如风还是打算不吹毛求疵了,他能开口就很不错了。 所以此刻见容忆影突然不说了,于是如风连忙问道:“怎么不说了呢?我还想听呢?” 空忆影瞥了如风一眼,继续面无表情地说道:“结果在天下统一之际,他突然消失了,只留下一颗据说很奇特的珠子,还有一大笔宝藏。天下再次无主了但这次不同,他的四名大将很快就把天下瓜分完,就分为了现在的四个国家。几百年来,大家都没有轻易地挑动战争,当然,小仗是常打的,但是四个国家是混战倒是一次都没有发生过。”如风眨眨眼睛,道:“那现在春藤国为什么出动那么大的军队来打我们,和这个故事有什么关系吗?” 容忆影把剑把剑插入剑鞘,接着道:“估计有这种可能,那就是有人认为那笔宝藏埋在紫罗国,或者是其他原因也不一定,比如大家都觉得和平太久了,该动动手脚了。”容忆影很不负责任地说。 如风又捶了他一下,道:“又没个准信,都是瞎猜的。”心里却惴惴不安,那颗珠子.... “对了,你怎么知道这些的?”如风问道,她翻遍了紫罗国的历史书,就是没有这一段啊。 容忆影站了起来,道:“我回去了。” 如风傻眼了,她拉住容忆影的衣摆,问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容忆影也不理会,只是硬生生地迈开脚步走了,活生生地让如风扯下一块面料。 如风看着他的背影,冲着他道:“小影,你变了很多!” 容忆影的脚步几乎没有停顿一下就直接走了,只是如风还是看见了他一瞬间的坚硬。 容忆影的背影消失后,如风一手托着下巴,一手捏着容忆影身上的面料,脸上的表情不断地变幻。 * 营帐内,云天泽看着灰头灰脸的利茗,听着他滔滔不绝的指责。 云天泽一手支着下颚,另一只修长完美的手在桌子上轻敲着,他的眼睛漫不经心地看着周围的一切,偶尔才施舍一个眼神给眼前唾沫横飞的人。 “殿下,为什么你不去支援我?”利茗自然也知道眼前人的心不在焉,所以怒气是一波比一波地高,但还是问出了最重点的问题。 云天泽终于看着他,漂亮的眼珠子一片幽深,教人无从捉摸他的情绪。 他轻轻地说道:“记得本宫曾经提醒过你,让你不要去,可是你为了和本宫赌气,再加是瞧不起对方的年轻元帅,国此才那么草率,本宫一个监军,该做的都做了,现在你失败了,还有什么好指责的?” 利茗顿时一阵语塞,脸上一阵白一阵红,最后还是恨恨地瞪了一眼云天泽,接着就气得拂袖而去了。 利茗刚离开,一个中年男子就忽然冒了出来,他站在云天泽身边,低声道:“殿下,这次我们应该出手了?” 云天泽闻言,沉沉地点点头。 “哼,那家伙真是越老越不中用了,这种错误也犯,老是那么自傲,把别人都想成笨蛋,要不是因为大皇子,他现在还能重新当元帅吗?”中年人大概心情很好,还是说个不停。 一直隐身在暗处的小青也走了出来,帮云天泽把凉掉的茶倒掉,重新斟上热茶,听到中年男子的话,就接口道:“就是啊,早该把大权给主子了,那家伙莽夫一个,要不是运气够好,元帅还能轮得到他当吗?” “不过那个尉迟如风不可不防啊,他年纪轻轻,就那么心思缜密,也算是有谋划,此次成功虽然可以说是利茗那老家伙的大意还有实力上的不足,但是尉迟如风能想出那么完美的计谋,想来也是不可小觑的。”中年男子又说道,他当然知道云天泽对尉迟如风的另眼相看,但是不论以前的私交如何,现在都已经是过去的了。所以该做的还是要做到的,该提醒的还是要提醒,免得主子过于心软。 见云天泽没什么反应,中年男子也识趣,改而说道:“我们军营里也出现内奸了,想来这次利茗那老家伙输得那么惨,肯定是有人通风报信。” 小青本来是不敢插嘴的,现在这么一说,就点头道:“是啊,主子。”最好能让主子把那尉迟如风恨上才好,手段那么卑鄙,虽说死的那些都是大皇子的人,但是起码都是春藤国的人。 云天泽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久久不语,最后才说道:“好吵!” 两人顿时无语了。 * 紫罗国京城里 皇帝龙心大悦,觉得这个年轻的元帅没给他的爷爷丢脸,也觉得自己的决定实在是太明智了。 只是太子的脸一直都是阴沉沉的,他脑子里回忆起在枫贤书院见过的尉迟如风,不就是一个文弱书生吗?竟有如此能耐?其他人都吃什么去了? 而二皇子煜爵和煜宣很是开心。 煜宣眉毛轻舞,笑道:“这下看还有谁敢说如风上次是因为运气好?人的运气怎么能老是那么好呢?肯定是咱们如风有实力嘛。” 煜爵轻点头,道:“只是委屈了如风,他本该是拿笔的手,现在却要拿起宝剑杀人,想必他现在不怎么好受吧?” 煜宣于是沉默了。他看着自己的哥哥,欲言又止。 煜爵望着园子里开得正艳的花儿,轻声道:“以后,我定不会让他委屈了。” 煜宣本来想说的话顿时吞下去了。 * 木问尘拿着手中热乎乎的信,信低上的字龙飞凤舞的,他紧皱着眉头,久久没说话。 一旁的木潼忙小声地说道:“主子,那上面说了些什么?”语气那叫一个小心翼翼,这也是因为见主子的脸色不好才问,要是脸色好的话,主子根本就不会理会自己的话。 木问尘回道:“她又受伤了。” “可是不是听说如风少爷打了胜仗了吗?”所以受点伤也是不可避免的,这几天街上的人都在谈论这件事,如风的身价也跟着水涨船高。 木问尘瞥了一眼木潼,道:“再派一个人过去。 木潼只好答应,心里却在嘀咕,干脆把人都送过去好了。 第108章怀念 如风回去的路上正好碰上了高越齐,就忙拉着他的衣袖到一旁,悄悄地问道:“越齐,你最近和小影的关系如何?” “小影?”高越齐诧异地问道,黝黑的脸对着如风,一白一黑,明显地对比,让路过的士兵们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如风一见,就道:“我们回大帐去再说吧。” 高越齐乖乖地点头,他现在对如风是由衷的佩服,不再认为她是一个绣花枕头了,或者是一个娘娘腔的书生。 “容忆影啊?”高越齐坐在如风的对面,摸了一下下巴,才回道:“最近好像很少和他在一起了,主要是兄弟们的训练程度要加强,还有其他杂七杂八的事情要做,所以我倒是和他接触少了,加上他也不是热络的人,所以最近我们很少谈话。”如风马上失望地低下头,注视桌子上的几个果子,这可是元帅和将军才有待遇,而自己的则是寒山送过来的,那家伙的生意好像已经做到边境去了。 “不过,元帅,前几天他曾经过来找过我,说要加入虎翼营,我还在考虑呢,当时还没开始围剿利茗的大军。”高越齐见如风失望,马上就说道。 如风眼睛一亮,打了个响指,道:“那你有没有觉得他好像比以前奇怪了很多,我看他有点不对劲,好像比以前更冷漠了。”如风发现容忆影最近都没什么情绪,样子活像一个行尸走肉,完全没有什么思想,即使和他打招呼他都不瞟一下人家,以前起码还施舍一个眼神,现在是好像没看到似的。不过他倒是对自己的宝剑比以前更加的宝贝了。 当然,以上都是醉竹没事的时候观察出来的。 醉竹,自从和如风相遇后,对容忆影一向都很感兴趣,估计是为了引起某人的注意,而这个某人又好像很不屑的样子。所以现在醉竹观察得更加起劲了。 高越齐摸摸脑袋,很是不解:“不会,我觉得都差不多啊。就是瘦了很多,估计是打仗弄的吧,在军营里,上了战场后,有些人的确会比以前变了很多,甚至还有人精神恍惚,夜夜噩梦。当然,这些好像都是新兵才出现的,老兵就好多了。”说到这个,高越齐就小心地看了一眼如风。 如风听完后,思忖了一会,道:“有这种情况的,以前我一直忽视了。”就连她自己曾经也有过,以前只以为是自己见惯了和平,再加上是个女性,所以才会夜夜噩梦,倒是把其他士兵给忽略了。 如风马上在宣纸上把一些东西列出来,然后立刻让高越齐去召集各大将军来开会。 “精神建设?”异口同声的声音从众人的口中传出,他们的目光聚集在坐在中间的如风身上。 如风很严肃地点头:“我们现在的士兵们外表都很健康,吃得也行,可是娱乐太少,而且军中军纪太严,长期下来士兵们肯定会精神紧绷,所以为了放松一下,我们可以教士兵们唱歌,然后拉歌,让他们饭后有个消遣,或者做个有趣的游戏也行。” 众人面面相觑,都未出声。 王为尖细的声音响起,他甩了一下香气袭人的手帕,哼了一声:“小元帅,士兵们已经够累了,你还想着法子折腾他们?你以为谁都像你那样,整天坐在大帐里把自己养得白白嫩嫩的” 如风忍住气,看了他一眼,还不知道谁养得白白嫩嫩的呢?哪前的这家伙显然自己还要更胜一筹,脸上惨白得吓人。高威连忙开口道:“既然是元帅的提议,我们就暂且照做吧,先看看效果再说,反正只是唱个歌嘛,不是什么大事,如果能缓解士兵们的紧张的情绪也挺好的。” 如风于是不再看王为,最近两天高威老是让自己不要和王为作对,免得对自己不利,如风倒不是怕这个,不过想到自己身后的这群人,就默然了,自己不怕,可是他们总要顾的吧,可不能让为去打小报告,把他们的名声之类的毁掉了。他,毕竟还是一个监军,还代表着太子一派。 想到这,如风对着王为微微一笑,转而问道:“王监军此言差矣,不试过怎么知道呢?其他将军意下如何?” 马清秋和吕猛马上点头表示赞同,冷卫田面无表情,其他人不置可否。 如风一看,心里松了一口气,只要有人赞同就好,那么这件事就那么定了。 如风把很无聊的醉竹找来,然后把自己修改过的歌词给她看了一遍,自己前世怎么说都和军人挂点边,所以那些军歌是唱得滚瓜烂熟。 “师兄,为什么要叫你教我,我再教给其他人啊。你直接教不就行了吗?”醉竹很是纳闷。一边还咬着一个果子,嘴里嫌弃道:“寒山真可恶,这个果子不够甜,下次叫他送大一点,甜一点的来。” 一直缩在角落看书的南山闻言瞪了一眼醉竹,可惜得不到任何回应,连个白眼都没有,他也只好继续看书了。 而如风的脸顿时红了,为了醉竹的前半句话,她轻轻地捶了一下醉竹的手臂,道:“小坏蛋,明知道你师兄我嗓门是够大,可是五音不全,你这不是让师兄我当众出丑吗?而且你声音清脆悦耳,又喜欢唱歌,怎么说都比我强。” 醉竹捂着嘴笑道:“呵呵,差点忘记了,师兄什么都行,就是韵律方面不行。” 如风哼了一声:“我一个大男人,又是个军人,不会那些是应该的,也是正常的。”想了想,又接着说道,“其实我还是懂一点的,在学院的时候,有人教过我吹箫,还有人教过我弹琴呢。”虽然自己的音学最后还是不怎么好,但总算是完整地吹出一首曲子嘛。而弹琴,是自己为了陪当时不能出去玩的云天泽,他教自己的,虽然只是学了点皮毛,但是弹奏起来,也不是以前的魔音穿耳了。 醉竹忙问道:“是谁是谁?是谁那么厉害能教会师兄吹箫?” 如风忍不住微微一笑,回想时期书院的那段时间煜宣对自己很是打击,老是说自己糟蹋了那白玉箫,那么好的白玉箫吹出了那么烂的曲子,连带的还让他自己丢脸。 想起了白玉箫,如风下意思地望向自己挂着的背包,哪里,有着一支白玉箫,自己很久没有拿出来过了,当初来从军的时候,行李是挑了又挑,那根白玉箫自己也是想很了很久,才把它放进背包了,因为,白玉箫原来的主人,是云天泽。 想道云天泽,如风心里又盈满了痛苦了,以前的快乐,似乎现在都变成了一种折磨,不断地回忆,就会不断地受伤,现在,他,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呢,自己和他,相互算计着。 也许到最后,自己活下来了,他不在了,那时再也不会有人那么温柔地看着自己,然后在自己弹错的时候只轻轻一笑,如春花般灿烂,绝美惑人,白玉般完美的手轻轻地搭上琴弦,轻轻地说着正确的指法。 也许到最后,自己死去了,他活着。 想到自己也许会死,如风的脸顿时皱了起来,自己去了,木问尘怎么办,自己和他才刚两情相悦呢,那么快就分开,怎么舍得? 见师兄脸上露出怀念之色,接着就是痛苦之色,醉竹一惊,忙道:“师兄,我不问了,你开始教吧。” 如风回过神来,抹了一把脸,强迫自己不要想这些,于是轻声说道:“是当时的好友教我的。好了,我们开始唱吧。” 话说,醉竹的确是对音律有点天分,她虽然大大咧咧,整天活蹦乱跳,以打架为乐,但是音律却是如风他们五人中学得最好的。想当初,无情剑虽是一代大侠,整天很冷酷的样子,但是思念妻子的时候,总是吹箫或弹琴,声音哀怨,当时除了如风,其他四人听得很是专注,最后在一堆书里找到音律的书,自己自学。结果那段时间如风的耳边总是一阵接一阵的噪音,亏得无情剑忍受得了。 想起往事,如风嘴边泛起笑容,刚才不快也消散了些。 接下来的几天内,如风就找处几个嗓门好的士兵跟着醉竹学,最后推广到全军,各种具有紫罗国特色的军歌连番上阵,皆在让士兵们更加爱国,或者说是发泄自己的精力,以免闹事什么的。 现在,军营里经常可以在训练或傍晚的时候响起一阵洪亮铿锵的歌声,士兵们在夜生活也开始变得有点色彩了,偶乐还可以点燃一堆篝火,然后玩玩些小游戏,唱唱歌什么的。 如风在军营里转了一圈,看着士兵们精神了不少的面孔,忍不住叹息:“其实士兵们要的的确太少了!如果不是当权者的贪婪,现在他们也许都在家里过得好好的吧,不用在这里忍受着寂寞和随时可能死掉的痛苦。 高越齐跟在如风后边,周前离他们有段距离,默默地跟着。 “元帅,看来这个很有效果,这些军歌都很大气,的确适合士兵们的想法。”他坚持叫如风元帅,不论如风怎么说都不听。 如风微微一笑,道:“先不说这个了,小影现在进了虎翼营了?” 高越齐悄然大悟,原来元帅这次找自己来散步就是想着这个啊。 “是啊。他原本是一个都尉,但也愿意进去后只当一名普通骑兵,再加上他的实力,所以我没理由拒绝。不过,”高越齐眉头一皱,道,“白少钧是他的长官,好像他最近和白少钧闹上了矛盾,前几天两人来挑战了一段,打了一架。”由于这是白少钧同意的,所以也不算是私下斗殴,只能说是指导和挑战了。 如风闻言,也皱眉:“随意和别人打架,这不是他的性格。” 高越齐也点点头:“是啊,同窗一年多,我们两个走得比较近,他的性子我了解,想着这么冲动可不像他,你没看到,他当时打架的那个狠劲!” 说着就摇摇头,轻叹了一声。 如风一听,马上问道:“那白少钧的身手现在如何?”白少钧,一直和自己作对,现在两人很少接触了,所以如风竟然有点怀念他对自己的白眼,果然是自己欠扁啊。 高越齐赞道:“很好,虽然比容亿影稍逊一筹,但是进步很明显,要不然也不会做到骑兵部的都尉了。” 如风笑道:“那小子!”如风想起了杨伟,也是进步很大把,军营,的确使人快速地成长。 正在闲谈间,就又士兵匆匆来报告,如风也只好赶回大帐了。 大帐内,只有南山一人,他见如风回来,就忙说道:“师兄,来了来了。” 如风一屁股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看着南山递过来的情报,看了之后忍不住皱眉。 敌军又在蠢蠢欲动了,而且这次他们攻打的目标似乎是另一个小镇,此外,他们还有一支军队,神出鬼没,总是去骚扰各个地方的守卫,打一打就跑了,好像戏弄人一般。 如风皱眉:“怎么会追不到他们呢?”自己的手下自己很清楚,要谁追一堆人是完全可以的,更何况现在是他们把自己当猴耍,所以士兵们应该会更气愤,更努力才对啊。而且他们还是步兵。 南山回答道:“估计是他们身上穿的藤甲问题,我分析了一下,他们攻击的地方都是有一条水流很大的河流,每次打完就过河,奇怪的是,他们身上的藤甲还不吸水,不仅刀砍不进,箭也射不透,不过河时就很轻松,毫不费劲,而我们的弟兄们身上都是盔甲,很笨重,骑马过不去,自己下水,身上的衣服也很重,所以才让他们逃了。” 一旁跟着回来的高越齐皱眉道:“怎么我们没听过这种盔甲?” 藤甲?如风在脑子里想了一遍,记忆中,好像看过这样一种藤甲,似乎是拿藤编成甲,然后浸油塞干而已,只不过....如风敲敲脑袋,那时很久之前看的了,小的时候,而且还是前世的,及时记忆力再好,总会有忘记的。 “马上升帐。召集诸位将军来想想办法,省的我们自己在这里浪费时间。”如风想了一会,马上说道。 看着桌子上的情报,如风暗叹:“云天泽,你终于开始行动了! 第109章扳回 “藤甲?”高威喃喃自语,看着如风放在中间的一副藤甲,这是从敌兵身上扒下来的。 “嗯。”如风点点头,把它的特点说了一遍。 “看来我们要及早把它制住,你看,才一天的时间,他们就那么嚣张,伤了我们那么多弟兄。”孙将军朗声道。 “元帅,让我去打吧,我就不信我的大刀砍不断他们的藤甲!”吕猛几乎跳了起来,胡须气得一翘一翘的,虎目瞪着那副藤甲。 “莽夫!只有莽夫才会说这些话!”冷卫田冷哼道。 “你厉害的话,你去打啊,或者你想出办法来啊!”吕猛马上回道。 “哼,想就想,你以为我不可能想得出来吗?” .......... 如风扫视了一圈,没有理会那两只,直接看着其他人的表情,道:“诸位将军,谁还有什么想法的尽管说出来吧。” 众人冥思苦想,如风扫到之处都低下头去。 “监军大人,请问您有什么想法吗?”如风看着王为,他现在正在摸着自己的指甲。 王为抬眼看了看如风,尖声道:“又不是咱家去打仗,更何况有元帅那么足智多谋的人在,哪有咱家开口的份?” 如风的额头顿时冒出了三条黑线,她叹一口气,望着高越齐,高越齐尴尬地摇摇头。 如风于是开口道:“其实,那副藤甲如果是有武功的人去砍的话,还是比较容易的,一般人才难,因为这藤是在山上取的老藤浸油晒干的,不是那么容易砍的,平常的时候,就是生藤用刀砍也很难断,更别说这种经过处理的。不过我们上战场又不可能个个都有武功,所以很不利。” 到最后,众人讨论了一天还是没有个好的结果。 如风摩挲着自己特制的弓箭可以,可是只有一把,其他还在生产中。 南山在一旁走来走去,过了一会,才道:“师兄,还是先吃晚饭吧,急不来的。” 如风望着桌子上那堆折子,扬扬下巴,道:“你看,败绩传来,那么多人等着我们这边的人想办法呢。我现在怎么有胃口来吃饭?”这还是如风第一次束手无策呢,不得不说,云天泽,是不个很强悍的敌人。 “主子,还是先吃点吧。”一向不说话的周前也来凑热闹,脸上有着担心,比起木潼时刻板着脸,周前是表情比较丰富了,听说他们是同时接受训练的。 如风轻叹了口气,道:“他日上战场的时候,敌军都是穿着这个来和我们打,那我们不是很亏吗?我就不信我不能想出来,万物相克,总会有克制住它的办法。”说完就抡起拳头往天空顶了顶。 “那先吃饭再想吧。”南山还是坚持道。 如风看着他担心的脸,只好点点头。 两人大喜,南山忙走出去了。过了一会就端了进来,摆好后,就道:“吃吧,还热着呢。” 于是三人一起吃饭,这是如风强烈要求的。而周前一向都是对如风惟命是从,所以只是挣扎了一会就同意了。 南山夹了一口肥肉,道:“没我煮的好吃,又肥又腻,难怪师兄吃很很少。” 如风看着那肉,想不通其他人怎么以为肥肉很好吃,瘦肉很难吃,不过看着那盘肥肉,如风却突然灵光一闪,“啪”的一声把筷子放下,大声道:“我有办法了!” 南山的眼睛顿时一亮。 半夜,紧急集合,如风把自己的办法说了一遍,众人大喜。 “好,现在是谁愿意去打这个仗?把他们的威风给灭一灭?”如风问道。 很多声音同时响起,如风思忖了会,道:“那就冷将军、吕将军、尉迟将军带兵前去吧,你们各选一个地方,然后部署安排,火攻也讲究天时,这个我师弟会看,知道什么时候吹什么风。”说着朝南山坐的地方看了一眼。 众人无意见,南山早就在军中一堆风水师中闯出了名号,所以大家对他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 各自分配好任务后,各个都是喜气洋洋的,好像已经打了胜仗似的。 结果天未亮,他们就出发了,南山也跟着去了,是和吕猛一起的,吕猛有时候过于冲动,容易中计,所以每次他出战的时候,身边总是跟着几个冷静的谋士,这次因为是火攻,就把南山借给他了。如风还派了十个士兵保护南山,就怕他有什么损失。 如风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心里也没有多大的担心,毕竟敌兵的人数不多,而且自己人地形也熟悉,藤灵甲的事情又解决了。 送完人后,如风终天可以回去睡觉了。只是她没想到高威还在大帐里等着她。 “有事吗?副帅。”如风忍住打哈欠的冲动,大声问道。 高威小声道:“元帅,你怎么让冷卫田去?他现在在军中的威望已经下降了,这次如果让他去的话,赢的机会很大,回来后估计又会和以前一样了,最近他损失了不少人,已经收敛不少了,我怕他会再次嚣张起来,而且二皇子和三皇子那边....” 如风摆摆手,道:“总要给他一个甜头,不能一下子逼着太紧,免得狗急跳墙。” 高威还是不解。 如风笑道:“副帅,你就放心吧,这事也是煜爵他们跟我说的,我只是按照他们的吩咐做而已。” 高威一听就放心了,他知道煜爵和煜宣对如风的态度,也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现在大家都是一条船的人,只希望二皇子能夺得大权才好啊。 如风睡了一觉后,就骑马跑回落雁城了,把尉迟槐阳仔细地看了一遍,发现他的脸色比以前红润了不少。 一旁的管家轻声说道:“ 小少爷放心,老爷现在按时吃药,虽然还没有清醒,但是身体已经好了很多,想来那药是有效的,更何况有一位御医在旁边照料。” 如风点点头,道:“那就麻烦你们来照顾了。” “应该的。”管家应了一声就带人出去了。 如风握住尉迟槐阳的手,那只手处处是老茧,盘骨分明,大而厚实。 如风把这段时间军营里发生的事说了一遍,管家说,只要自己来说了,知道边疆安全无虞,爷爷就会睡着特别好,不会皱眉,所以如风总是几天来一次,报喜不报忧。 把话说完后,过了好大一会,如风才继续轻声道:“爷爷,现在他们也许已经在火攻了吧,然后又会有很多人死掉,而且还是被活生生的烧死,只是一支火箭射上去,藤甲上都是用油浸过的,只要沾到一点都会起火。这次我没有亲自带兵前去,我怕我会受不了,可是,这个方法却是我想出来的。 如风把尉槐阳的手放在脸上摸索了一会,把眼泪擦掉,声音有点哽咽:”知道吗?爷爷,我现在是出了名的一剑封喉,我腰间的腰带只是注入内力就会变得很尖利,然后我挥一剑就把人家的喉咙给刺破了,他们就会睁大眼睛,诧异地看着我,死不瞑目。可是有传言说,敌兵中有人说过,如果注定要死的话,死在尉迟如风手里是痛苦最少的。一下子就去了,没有多大的痛苦。” 如风勉强露出一个笑容,继续说道:“我还是讨厌杀戮,多么矛盾啊,我现在是一名元帅,可是我还是讨厌看到死亡,和爹爹一样的性子。爷爷,您现在还没醒,如果您醒了,您就会教训我,说我太过于心软,说我这样会成不了大事。您会说男子汉大大丈夫,应该征战沙场,保家卫国,最后即使是马革裹尸也是死得其所。可是我并不想这样,我认为除了做一名武将,我相信我在其他方面也会做得很出色的,也同样为是国家做贡献。” 尉迟槐阳还是老样子,静静地躺着,似乎毫无所觉。 如风也不管不顾,继续说道:“而且尉迟府已经做了那么久的将军府了,树大招风,现在还看不出什么,是因为我们尉迟家的每一代家主都是小心翼翼地在朝廷里生存,可是万一我们的后代出了哪一个顽劣的子孙呢?那我们几辈人积累起来的名望会成为杀他的利刃,甚至会殃及其他人。”如风握紧他的手,快速地说道:“所以爷爷,和春藤国打完仗,我就要辞职不干了。” 如风眼中带泪,嘴角去不经意地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爷爷,你真的可以听得到吧?因为我感觉到了你身体的僵硬,相信这段时间有我天天的洗脑,以后我不干的时候,你没那么大的抵触心理了。 收敛住笑容,如风的脸上又是哀戚一片,道:“最近爹爹和娘亲给我写信,说有人经常去越州城的尉迟府,据说是想说服爹娘把如雪嫁给二皇子和三皇子中的一位。另外,太子也来凑热闹了,他也想娶姐姐,爹娘烦着呢,整天和我抱怨,不过他们还没有答应,说你还在这里昏迷不醒,没有心思替如雪操办婚事,而且你是家主,一切由你说了算。”如风静了一会,想象着煜爵或煜宣成为自己的姐夫,感觉怪怪的。 不过她还是抛弃这种想法,继续开口:“唉,虽说现在我们已经和煜爵他们是一条船上的了,可是如果让如雪嫁给他们的话,那就是明目张胆地站在煜爵他们这一边了,我还真怕他们会失败呢。”如风咕哝了一句,接着说:“我知道如雪喜欢的是煜爵,现在姐姐都二十岁多一点了,再不出嫁就真的嫁不出去了,不过候门一入深似海,姐姐真的嫁给皇室中人的话,那多不好啊,我听说那里面黑暗得很,如果我是女的,我死都不想嫁。”说这句话的时候,是因为如风没有意料到未来,要不然她就不会那么说了。 如此这般,如风说了一大堆话,只把外边的人等着手脚发软,眼睛发黑。 唠唠叨叨说了一通,如风就心满意足地离开了,给尉迟槐阳留下了一大堆烦恼。 第二天,三位将军主陆陆续续地回来了,都是面带喜色,如风一看,就知道他们赢了。 “元帅,哈哈,兄弟们的弓箭太有准头了,一射一个准,把他们烧得哭爹喊娘的,太爽了!”吕猛回来在如风面前显摆。 如风微微皱眉,这种事有什么好说的?于是开口道:“将军还是先回去梳洗一下吧,大家都应该累了。” “是元帅!”众人齐声应道,交出符令后一个个走出去了。 如风连忙看着南山,道:“有没有受伤?” 南山摇摇头:“没有,只是那画面,唉!不过那也没办法的事,战场上的事情就是这样的,起码我们可以缓一缓,再把士兵们加强训练一番,这次阵法的效果凸出来了。” 如风点点头:“嗯,你和高威去安排就好。” 此刻的春藤国军营里 云天泽听着下属报告,眉头紧皱,望着门外,露出一个阴阴的笑容:如风,看来我还是小看你了,接下来,就个凭本事吧。 心里,却是一阵撕残影般的痛苦。 第110章怀疑 安稳的日子还没过多久,有人送带回来的消息就让大家愁眉苦脸了。 打仗嘛,总会有俘虏的,这里抓到俘虏不是相互交换回来,就是把他们给杀掉。不过大多数情况下都是把人交换回来。 而此刻,被俘虏的士兵有人逃跑回来了。大约有十几个的样子,衣衫褴褛,面黄肌瘦。 如风看着他们,说道:“是怎么逃出来的?”其他人也是炯炯有神地盯着他们。 那十几个士兵被那么多将军盯着,看得出来是惊慌,半晌才有才有一个好像是头的士兵回答道:“回元帅,我们刚被他们抓到的时候,就被关了起来,等待交换,没想到他们军中好像出现了什么事,闹了一夜,后来我们几十个兄弟就趁他们闹成一团的时候跑了出来,可惜只跑出了我们这么几个人,其他人都在追击的时候被杀死了,要不是小的从小生活在落雁城,对这一带的地方都很熟悉,再加上我们运气好,我们还逃不回来呢?” 如风把视线转向其他人身上,见他们都望着自己,就道:“你们辛苦了,先下去休息吧。” 那十几个士兵应了一声就下去了。 如风望着其他人,问道:“对于他们所说的你们怎么看?” 高威朗声道:“元帅,他们说敌军那里严重缺粮,现在军心不稳,末将认为这也许是一个陷阱,我们万万不可轻易去涉险,免得掉入虎口,中了敌人的奸计。” 如风点点头,正要说什么,冷卫田却开口道:“元帅,敌军缺粮,乃是因为他们的二皇子和大皇子不和,暗中克扣的军粮,再加上我们前不久烧毁的粮草,所以他们缺粮的传闻应该是真的。如果是这样的话,这倒是我们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如果一击即中的话,敌军定会元气大伤,甚至可以让我们提早结束战争。” 吕猛赞同道:“这话中听,快点结束就好,老子都不耐烦了,这仗打得够久了!” “不如我们再派人去探查一番吧,谨慎点也是好的。”马清秋也开口道。 “战场上的条件本来就是瞬息万变的,等你查出来的时候,他们的粮草已经补上来了,那我们的优势也到了。”孙将军瞪眼道。 ... “元帅,你怎么说?”众人吵不出结果,都齐齐望向如风。 如风敲敲桌子,道:“本帅已经派人去查探了。” 众人一愣,虽然不知道元帅什么时候派人去的,但是该说的还是继续。 “元帅,派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知道结果,事不宜迟,应该立刻派人前去攻打。” 如风歪着头,看了一眼眼珠在乱转的王为,道:“监军大人,你怎么看?” 王为挺胸,得意地说道:“连我这个对行军布阵的人都知道这是一个好机会,元帅你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如风思付了一会,才皱眉头,道:“春藤国的二皇子据说城府极深,狡猾无比,本帅总觉得他不会那么国易地把自己的缺陷暴露给我们,这很有可能是一个疑兵之计,所以我们不能上当。”虽说那些士兵的身份有问题,有些甚至是一直安插在他们军营里的密探,所以消息应该准确,但是如风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所以才迟迟没有下决定。 “元帅,末将愿意领兵前去试探!”冷卫田抱拳道。 如风微微皱眉:“万一这是个陷阱呢?你置弟兄们于何地?到时人家来个瓮中捉鳖....” “元帅,人家说富贵险中求,这次有那么一个大好的机会摆在我们面前,我们怎么能不好好把握?更何况人家又没有努力宣扬自己缺粮,这些都是我们自己打探出来的,消息也没有问题,那我们为什么不能出兵?”冷卫田据理力争。 “元帅,冷将军说得对,这的确是一个大好的机会!”吕猛这次没有和冷卫田拌嘴了,直接出声支持。 结果如风还是没有同意出兵,反而派人频频出动。 有几位将军很是不满,整天在大帐门口晃来晃去,见到如风就拼命地说服,偏偏如风不为所动。 “元帅,还是谨慎点好,一个不好的决定会使我军蒙受巨大的损失,甚至也许是全军覆没的危险。”高威叹道,他是一个非常支持如风决定的人。 如风点点头,在大帐内走来走去,道:“副帅,万一这次真的是真实情况呢?那不是浪费了大好机会吗?” 高威笑笑,道:“如风,你现在还年轻,你不知道如果一个错误的决定会使士兵们损失多大。十几年前,我军面临了一次几乎是全军覆没的危险,当时因为你爷爷一个轻率的决定,让这里边疆的大军损失了最精锐的部队,元气大伤。当时,在最危难的关头,我们都以为自己输了,援军也还没到,我们觉得自己丢了性命不要紧,可是我们该如何面对身后的百姓?我们该如何向皇上和百姓们交代?”高威换了一个称呼。 如风停下脚步,睁大眼睛看着高威,道:“爷爷好像和我说过这样的事,他说他年轻的时候在敌国那里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最后太爷爷还因此而受伤了。” “那是你爷爷年轻时候的事了,我们现在说的是十几年前的事,那时也和春藤国打仗,当时他们的元帅也是利茗,不过当年的他比现在厉害多了,是因为他有一个很厉害的谋士,现在的他,大概是老是吧。”高威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情况和现在差不多,当时元帅被大家说动了,但还没得及下命令,就有人不遵守军纪,私自出兵,想抢头功,结果一败涂地,我军也蒙受巨大损失。” “那后来呢?”如风赶紧追问,她还从来没有听尉迟槐阳说过,虽说爷爷有时候讲兵法的时候都会讲一些自己真实经历过的案例,但是这件事可就从来没有讲过了,唉,典型的报喜不报忧,只说自己成功的范例,失败就不敢提了。 高威凝重的脸露出一个微笑:“当时出现了一名奇人,他年纪虽小,但是用兵大胆,很有计谋,所以我们反败为胜。” “年纪小?多小?”如风暗赞,神童呢。 “呵呵,如风,很少人知道他的存在,他只是悄悄地来到军中,一般只有你爷爷才可以见他,我是因为一直和你爷爷形影不离才可以见到的。”高威露出一个怀念的微笑,“精雕细琢,丰神俊朗,是一个非常好看的小少年,和你是不同的类型,只是从来没有见他笑过。” “这么说就是因为他,你们才又一次度过了难关咯?”如风问道,端了一杯茶给高威,脸上挂着笑容,呵呵,冰山,肯定没笑脸常开的自己有魅力。 高威看了她一眼,道:“是啊,当然,其中你爷爷也了了很大的力气,但是他的计谋毫无疑问帮了我们很大的忙。不过他不愿留名,你爷爷几次想公开都不行,所以众人都以为是你爷爷想出来的办法,那时,你爷爷的威望达到了最高点,皇上几次想把你爷爷升为正一品的骠骑大将军,可是你爷爷死活不肯,还要求把三品降到四品,皇上当时不肯同意。这件事还在京城里闹得沸沸扬扬呢。” “那我怎么不知道?”如风纳闷,当时自己应该出生了。 “那时你才三岁呢,怎么可能记得这件事?”高威笑道。 如风摸摸脑袋,不想告诉他,自己从小到大的很多事都记得,包括自己什么时候出生,什么时候断奶。不过自己当时的确没有关心过国家大事,那么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那现在那个少年呢?”如风赶紧问道,真那么神的话,自己就请他来帮忙。 高威露出遗憾的表情,道:“不知道,战争结束后,他就不见了,现在也该长成一个好看的男子了吧,我是个粗人,说不出他的风姿。” 如风摸摸下巴,应了一声,美男!美男呢!不知道现在在哪里? “所以....”高威拍拍如风的肩膀,总结道,“你做决定的时候千万谨慎,万万不可盲目。” 如风嘴角抽搐,这话不是说了等于没说吗?如果不是为了谨慎,现在自己还在这里烦恼吗? 很快,有人来把,在敌军的军营里探查到,有逃兵出现,而且在路上还可以见到一些老弱士卒,而且的确有缺粮的说法传出。为此,利茗还斩杀了几个出逃的士兵。同、而且春藤国朝廷上传来的消息说,大皇子和二皇子的势力现在已经是水火不容,达到了白热化的地步,想来,军中缺粮一部分是因为如风他们袭击,最主要的方面是大皇子为了报复。 听到消息后,本来还有些犹豫的将军就站在冷卫田一边去了。 如风疑心很重,总觉得不对劲,迟迟没有下令去袭营,现在得到的消息也太容易了吧,所以除非有些消息说敌国军营的粮仓真的没粮了,要不然如风就还在怀疑。现在的情况如风觉得很诡异,云天泽不可能那么弱吧?这分明就是一个陷阱! 可惜有人对如风的犹豫不决很是不满,在监军的支持下,冷卫田和孙将军率领了自己旗下的士兵,想夺头功,已经趁夜火速向敌军大营前进了。 消息传来,众人大惊,元帅震怒。 第111章出动 如风听到消息后,很是震怒,但还是立刻派兵去支援,以防万一。 此刻,大帐内。 “副元帅,冷卫田一共带了多少人出去?”如风试图让自己的情绪冷静下来。 “一共三万!”高威抱拳道。军中一共有十万将士。 如风的拳头紧了又松,大声道:“他为什么可以有那么多兵?”照理说,以他的身份地位,就只可以管五千人的兵马。再加上孙将军的人马,也最多只有一万人。可是现在,竟然跑出了三万人! 众人的目光有意无意地聚集在一直在悠闲着喝茶的王为身上。 如风眼睛一眯,道:“监军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王为细长的眼睛得意地眯起来,慢条斯理的说道:“尉迟如风,事到如今我也不怕跟你说实话,都到这份上了,眼看我们就能一举攻破大营,眼看我们就胜利在望了,而且,据可靠消息,我们太子有确切的消息知道他们的确缺粮,而你却一再推迟出兵的机会,你知不知道你的优柔寡断会让战机消失?所以我才让孙将军和冷将军带兵出去了。现在敌兵已经饿得面黄肌瘦,不堪一击,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现在就请元帅你派兵前去接应吧。” 如风硬声道:“万一这真的是个陷阱呢?王为,你有没有想过你们会得到什么样的后果?” 王为看着自己保养得白白嫩嫩的手,尖声道:“不会的,太子殿下英明神武,虽然人在京城,但是对战况还是很清楚的,太子殿下的情报还有错吗?”如风鄙夷地看了一眼他,把视线转移到其他人身上,道:“诸位将军还有什么看法?” 众人面面相觑,过了一会,吕猛才回答道:“元帅,也话这次是真的,所以还是快点派兵去支援吧。” 如风默然,派人去支援和救援是不同的概念,这也决定了自己的用兵计划。 如风站起来,看着沙盘,道:“他们是走哪一条路去的?” 众人马上走了过来,专注地看着沙盘。 有位将军道:“应该是从这条路,从这里走,可以缩短两个时辰。” 如风看了一眼他,平时和冷卫田还算是要好的。 “虽然可以缩短两个时辰,但是这里要经过一人山谷,道路狭窄,两边悬崖绝壁,按照用兵之法,这里正是设埋伏的险地。所以他们最好希望不要中了别人的圈套。”如咬牙切齿一番,当然,这是在心里做的。 “好了,我们做两手准备,事不宜迟,吕将军、尉迟将军!”如风脑子一转,马上叫道。 “末将在!”两人一齐出列。 “你们两个马上带领一千虎翼的精兵、四千的骑兵和五千步兵跟在冷卫田身后,前去支援,他们现在才出发不到半个时辰,一路上记住要小心有埋伏,切不可因为赶路而没有派人前去探查!”如风看着沙盘快速地说道。 “末将领命!”两人大声道,领了将令后就大步走了出去。 “何将军何在?” “末将在!”有人站出。 “你马上率领一千骑兵和四千士兵从后面跟去,以防前面两队人马遭到敌军的包围,前有伏兵,后有骑兵截杀!” “末将领命!” “马将军何在?” “末将在!” “你领一万人马到敌军的洛水镇和平阳镇去捣乱一下,分散敌人的注意力。” “末将领命!”马清秋恭敬地回答。 ....... 分配完一系列任务后,如风看着高威诧异的样子,忍不住道:“副帅,有问题吗?” 高威摇摇头,脸上泛起一抹笑容,道:“没有,只是觉得元帅指挥若定,让我看到了老元帅的风范。” 如贶摇摇头,道:“没有,比起爷爷,我还差得远呢。” 高威正要说什么,如风就朗声道:“南山,帮我把衣服拿出来!” 南山早就站一旁,见状马上去拿来红色的战袍,如风摇摇头,道:“不是这个,要拿出我叫他们特制的迷彩服来。”迷彩服是如风自己当上元帅后就叫人去准备的,一共就只有三千零四件,而且每件还配有轻薄的胄甲,因为胄甲造价昂贵,如风就没有叫人多做。这些衣服自从做好后就没有穿出来过。 如风望了一眼高越齐,道:“你马上去叫虎翼营剩下的三千弟兄换上迷彩服和胄甲,然后带队听我命令。”以前虎翼营只有三千人,现在已经多了一千了。 高越齐的脸立刻涨得通红,高大的身子响亮地应了一声:“是,元帅!”说完就一下子跑出去了。 “师兄,我也要换吗?”南山的脸也有着兴奋。 如风摇摇头,道:“我带去的都是全军最精锐的部队,打算抄最近的小路到敌军的大营,其中又要爬山以要攀岩,你没有经过特殊训练,武功也没我厉害,所以你不能去。” “师兄,我要去!”南山的脸顿时红了,但还是毫不让步,睁大眼睛看着如风。 如风眼一瞪,厉声道:“这是命令!而且你去我还要分人去照顾你。” “可是我可以为你谋划策,看天时地利。”南山低声说道。 “这个不用了,我已经事先派人去探过了,那条路有人熟悉的。”如风努努嘴,朝周前望了一眼。 南山还是不依,如风马上拍拍他的肩膀,道:“南山,我知道你担心我的安危,但是你去只会增加我的负担,所以还是留下来吧。可以和副帅一起守护我们的军营,这里需要你。”心里去在嘀咕,非要人家说得那么白不可吗? 后来,如风才知道自己这个决定是多么地睿智! 一旁的高威已经在思考起来,在地图上沙盘看了一眼,轻声道:“元帅,这的确是一招出其不意的奇兵,如果控制得好的话,在现在这种情况,就可以不费多大的力气拿下敌军,但是这条小路从来没有人走过,据说很是凶险,所以元帅你一定要万事小心啊!”高威的脸虽然很兴奋,却有着掩不住的担忧。 如风先朝周前示意了一下,周前就抱起两套迷彩服出去了。 “副帅,你说错了,没有人走过,不等于我们不惦记,爷爷也早就派人探查过了,只是后来他中毒了事情就停了下来,我当上元帅后就接着做,现在机会就在眼前,只要能胜利走过的话,我们就赢了,这仗也不必打了。” 如风冷静地分析道。 高威一听,心里松了一同口气。 如风于是把他们赶走,也不顾南山大受打击的脸,直接换上衣服。 里面穿着一件里衣,再套上胄甲,然后才穿上绿色的迷彩服和裤子,活生生地就是现代军营中的军服嘛!除了这里是长袖的。再在脸上抹上点颜料什么的,就可以在树林里穿梭的时候和树林融为一体,不引人注意,也容易埋伏。 如风系了自己的腰带,背上自己的弓箭和箭袋,腰间挂着一个小小的袋子,里面装了干粮。如风走出去的时候,引起了众人的侧目。当然,引起侧目的可能还有她身后的两个人,一个是周前,另一个长得和周前一模一样,叫周后。 如风不为所动,直接走到大门口,那里已经有三千个和自己一样装扮的士兵,整齐无声,气氛肃然。如风扫视了一眼众人,容忆影、杨伟、杨虎、杨豹和白少钧都在里面。 如风朝高越齐点点头,一群人很快就行动起来,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周后和另一名士兵在前面带路,如风在中间,身边有高越齐和周前护着。 这一路上都是高大的树木拨地而起,草长得比人还高,算得上是树木繁茂,瓮郁苍翠,水流潺潺,空气清新。从这里看,是个好地方。 但是身处其中才知道其中的滋味,这里本就没有什么路,走一步都是困难,都是一个个跟着走,还要靠前面的士兵来开路,而且时不时能从远处听到一些动物的叫声,比如狼嚎...或者是有些小动物来攻击,比如五花八门的蛇和虫子.... 如风再一次庆幸醉月的药有用,起码那些蛇和虫子都只是在自己的身边虎视眈眈,但是没有再上前攻击。可是从那么多野生动物,尤其是从蛇那双二角眼面前经过,是需要很大勇气的。因为你甚至能听得到他的呼吸声和中嘘嘘吐舌头的声音,所以如风再大胆,碰到这些东西也会害怕,所以才一个时辰的路,如风走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冷汗湿了一身了。 刚走出了密林,就要攀岩,从凹凸不平的山壁上往上爬,众人更是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所幸这些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精兵,所以还算游刃有余,但还是有一两个粗心大意或者一不小心就掉下了山崖,许久都没见回声,让众人更加警醒。 正当如风他们在赶路的时候,大营内,高威听着士兵的汇报,忍不住一屁股地坐在凳子上,脸色苍白地叫道:“我们中计了!” 第112章奸细 南山正好走进来,放下手中摆弄的弓箭,道:“什么中计了?” 高威振作精神,拍拍脸,把情况说了一遍,最后才问道:“现在冷将军和孙将军遭到埋伏,不知如何,吕将军和尉迟将军跟在他们身后,据说情况也很是凶险,只有最后面的何将军可以传递信息出来。最重要的是,据说元帅身边有敌国的奸细!” “什么?奸细?是谁?能进虎翼营的人都是家世清白这人,怎么可能会有敌国的奸细?”南山震动,颤抖着问。有奸细,意味着什么,南山很是清楚。 高威沉声道:“虎翼营算是元帅的亲兵,每次作战都是离元帅最近的,即使挑选再严格,也会有人借机混进来,而且虎翼营的士兵也有一些是无父无母之人,只是受到举荐才能进来,这样的规矩下,混进奸细也很正常,以前也出过。”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最要紧的是师兄的安全该如何?”南山急得团团转,一想到师兄遇险心就揪成一团。 师兄,十几年前把自己从别人手中救下来,然后见自己生得瘦小,衣衫褴褛,一时心软就把自己带上了山。刚开始,师父并没有承认自己是他的徒弟,自然也不肯教自己任何东西,即使师兄一再地求情,但是师父就是不为所动,因为无情剑一派从来就没有收过那么多徒弟,而且自己和其他三人的根骨不算佳,收了也是白收。 自己当时很难受,就想着不要让这位和自己一般大不的人费心,趁夜就想离开。可是当时才十一岁的师兄就吼道:“你这是歧视!我就不信我尉迟如风教不好四个师弟师妹!” 接下来师兄除了练好自己的武功,就是四处找书教自己和其他三人。甚至为了斩断自己的麻烦,还请出了尉迟府的势力,把自己的仇家都灭了,自己和其他三人也隐姓埋名,用了师兄取的名字,跟他姓。 借此,没有人再追杀自己,而自己也为了不辜负师兄,就很努力地学习。师兄总是笑眯眯的,对自己一直都很好,像个弟弟一般爱护,所以即使自己比师兄年龄还大了那么一岁,但还是心甘情愿叫他师兄。 后来在师兄的努力下,一年后,师父终于愿意教自己东西,不可否认,有了师父加入,自己的确进步很快。相信其他三人的情况也是如此。 所以师兄,千万不能有事啊! “南山,想什么呢?”高威忍不住叫道,都发生那么重要的事了,他还在发愣?要知道在元帅身边的也有自己的小子啊! 南山回过神来,道:“师兄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现在就派一队人马前去敌营吧。” “可是最精锐的部队已经都出去了,其他士兵去的话,还要走很长时间。”高威反驳道。 “没事,现在既然这是计,那其他人可能已经遭了不测,为今之计只有撤回落雁城,守住城门口,这里就不要了。”南山当机立断地说道,“我们可以派出尉迟大元帅的亲兵去,现在我们既然撤回了落雁城,就可以顺便守护尉迟老元帅,那寻些亲兵就可以去救师兄,即使不能救也可以在半途接住师兄。” “好主意,我现在马上去和其他将军商量。”商威说着就大步走出去,却发现其他留下来的几位将军已经进帐了,估计刚才已经有士兵去叫了。 说了主意后,几番讨论,总算确定了计策,然后整个大营动了起来,经过前段时间如风的整治,现在即使是很普通的士兵也能快速地一切作战的工具装好,然后集合,回城! 此刻,原来密集地扎在地面上的帐篷都已经撤走,紫罗国浩大的营地里蛤留下当初修建木墙,栅栏和岗哨,大军一拨营,原来的营地便好同一座空城,在裹挟着沙粒的风中格外地萧索空旷。 高威眼神复杂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终是下令回城。 在回城的路上,果然遇到敌军的前军的阻击,这里终是有四五万人,所以很快就把敌军的一万人马砍杀于马下,火速回城。 不久,从城门里有了几对人马,分别往不同的方向跑去。 南山和高威站在墙头上,望着远去的马影,高威低声道:“会救得回来吗?” “会的,希望师兄和高越齐也不要有事才好。”南山喃喃自语,其实自己也没有把握。不过如果有险境发生的时候,其余的众人都应该竭力掩护主帅撤离。 高威似乎猜到南山的想法,道:“的确,士兵们会掩护主帅撤离的,将领地一支军队的灵魂,士兵没了,可以再招,精兵殁了,可以再练,可是一个可以统领八方军士的天才将领,却百年也难出一个。元帅目前已经是我们整个军营的元帅,所以不论怎样,他都会被救出的。” 南山却眉头紧皱,就怕师兄性子倔,不肯走啊。 不过该做的还是得做,南山道:“副元帅,我们现在还是做好被围城的准备吧,想来敌军就快来了。” “已经派人去做了,只是这一战实在是凶险,那个二皇子的确是一名高明的谋士,一计连一计。”高才开始叹道。眼里有掩不住的忧心。 南山却道:“副帅不可太沮丧,迎回了一些残兵,城中之人更是忧心忡忡。 如风一行人好不容易攀上了山壁,继续走下去,翻越过了几座山峰,终是在三个时辰后,来到了目的地。 众人在林中做休整,喝水的喝水,擦汗的擦汗,吃干粮的吃干粮。 如风胡乱地啃着手中的煎饼,和高越齐、周前周后小心地看着下面,这里是附近山脉中最高的一点,从这里望去,可以看得清整个春藤国军营的情形。 看着底下那些在忙碌的士兵们,因为太高了,所以看不清人数,只看到一些人影在走来走去。 高越齐佩服道:“元帅,我们在这城埋伏,然后等他们睡着的时候杀进去,一把火烧了他们的营帐,这样即使他们再精明也想不通我们是如何越过他们层层的警戒,捣到他们的老窝的。”他的脸上有着笑意,这一战定会让敌国军队损失很大,说不定这场战争就结束了。 如风停下啃咬煎饼的动作,道:“你们有没有发觉,好像下面的人少了点。敌军不是号称有二十万人马吗?虽然已经被我们灭了几万,但是起码还有十几万嘛,可是现在你看,在军营里走动的人都没多少。” 高越齐一听,也连忙凝目望去,终究他没有如风视力好,也只能道:“现在是傍晚了,估计大家都去吃晚饭了,而且,大概还有人在外边作战。” 如风一听,道:“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缺粮,可是你看,那些士兵都是不慌不乱的,所以估计缺粮真的是个谣言。”说道这里就忍不住担忧了,“不知现在其他将军的情况如何?” 高越齐也是紧皱着眉头,道:“其他几位将军带去的都是军中的精锐,有三层人马,即使遇到埋伏,只要不是敌军人数很多,估计不会损失太多,他们又是经百战之人。” 如风点点头,冷卫田和孙将军死了自己倒是没什么,毕竟如果他们不能取得胜利,活着回去也是要用军法处置,即使送不了命,也是将军地位不保了,她现在担心的是其他将军和士兵的安危。 两人沉默了一地,面色凝重,忽然间,听到了几声鹰叫,忍不住抬头一看,一只老鹰在空中翱翔,拍着翅膀,还是只小老鹰呢。 高越齐很想拿出背后的弓箭来射,可是现在是非常时期,射了又不能烤着吃,所以没有轻举妄动。 可是如风却不管,她直接拉弓射箭,破空之声传来,小老鹰很快就掉落下来,没有发出一声惨叫。 见高越齐惊讶地望着自己,如风轻声道:“现在是非常时期,刚才我产在这里那么久都没有见到任何鸟飞过,但是现在却突然出现了一只老鹰,还是那么小的,不是很令人生疑吗?虽说我们的行动很是隐秘,但是不排除有奸细之类的,所以还是射了比较好。”如风解释。没说自己在电视上看过,古代人打仗的时候,也有用老鹰送信,因为信鸽被人一看到就会被射杀,老鹰却很少人注意到,而且也不容易被射到。 高越齐于是只点点头,没再说什么,会下来休息了。 如风转头看了一眼正在闭目养神的士兵们,心里暗叹了口气,希望这一战过后,大家都能活着回来。 天很快就黑了下来,如风趴在地上,看着不远处火光通明的军营,轻声道:“你派几名斥候前去探路,看军中大概有多少人。”此刻,他们已经潜伏在小山坡上,对着敌国的军营。 “是,元帅!”高越齐应道。 如风看着军营,看着马房,现在他们的军力已经派出了一部分,而且防备还不大。那么待会冲出去的时候,兵分两路,有一部分人会去马房骑上马,这样那么还没来得及的士兵一定不会是当时已经成为骑兵的对手,另一部分人就去放火。 如风对这三千士兵很有信心,因为这样的秘密演练已经不下十几次,是自己和高越齐,还有南山一起训练的,就是为了一天。 “元帅,时间到了。斥候们说里面应该有五六万的人马。”高越齐轻声道,现在已经是半夜的时候了。 如风点点头,知道探查敌情的困难,能知道有多少人马已经不易了,于是一个手势做下去,本来伏在地面上的士兵顿时刷地一下站起来,动作有力而无声,齐齐地看着如风。 如风从情里拿出一面小旗子,做着各种动作,刚一冲出小山坡,走了几步,刚悄悄地放倒放哨的士兵,潜进营门的时候,却听到了脚下发出的一些声响,如风知道不对劲,全身一凛,沉声道:“马上撤退!” 刚走几步,却发现眼前顿时灯火通明,眼前赫然出现了众多士兵的脸! 如风心神一震,看着前面的敌军,一层接一层,马上迅速地挥动一下旗子后就立刻走回后边。 而顷刻之间,一千支铁箭如同乍起的一千只黑色惊鸟,以极快的速度射向对面的敌兵,对面的哀嚎声顿时响起。 后排的弓箭手立刻跟上,整齐从前排队伍中插空而出,单膝跪射,第一轮箭雨示完全落下,第二轮箭矢已经齐刷刷划破天空,厉啸而去!紧随其后的,是第三轮箭雨,士兵们的动作快如闪电,电石火光间,三轮箭矢齐齐射出,天空被密集的箭矢覆盖。 耳边听着痛呼声,如风却沉声道:“d,有奸细!” 高越齐和周前周后站在如风身边,听到之后都很是气愤。但是现在的情况已经不能容许揪出奸细,只能硬拼了!因为他们的身后已经站满了人。 箭雨很快就停止了,没有丝毫犹豫的,为了不让敌兵形成包围圈,如风一声令下,士兵们很快就拿出自己的武器,厮杀了过去! 两军相遇,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所以双方现在已经厮杀在了一起! 士兵们嘶喊着,奔跑着,咆哮着,手中的大刀和长矛挥舞成了一片银色的海洋! 如风在阵前阵后跑来跑去,一边还叫道:“兄弟们,现在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杀啊.....” 士兵们听到后,杀得更是英勇,手中凌厉的大刀毫不留情地向敌兵砍去。越来越多的尸体倒在血泊中,无论是敌方还是我方,都拼尽了自己最后一分力气来厮杀!激战一直在黑暗与光明中进行,从半夜一直厮杀到凌晨,军营里的每一个角落都塞满了激烈搏斗的士兵,绿色与黑色交织在一起,空气中的血腥味越来越浓烈。 如风挥动着手中的银剑,不断地剌下一个个士兵。士兵们杀红了眼,整个世界仿佛都只剩下铺天盖地的黑色,他们唯一的动作就是举起手中的大刀,拼尽全身的力气砍身涌来面前的敌军士兵!鲜血不停的溅到士兵们的身上,片刻之前的鲜血还没有冷,有一股灼热的鲜血横溅在脸庞,每一个搏杀的士兵都浑身浴满鲜血,仿佛刚从血海中浮出来! 敌兵的人数很多,但是如风他们迅速的组织起三人或者四人的作战队形,这是他们一直训练着的,几人围聚在一起,每个人不停的挥舞手中的大刀砍向四面八方涌过来的敌军! 毫无疑问,他们小型的作战团队在混战中占据了极大的优势,每个人只要抗拒正面来的敌人,不用顾后方的威胁,整齐划一的动作,训练有素的招式,在被打散的敌军面前愈战愈勇,周围的敌军被极快的被消灭干净! 利茗惊恐的看着越来越团结,战斗力越来越强,声势越来越浩大的敌兵,才三千人!就有如此气势!难怪有人在打他们的主意!这一支三千人的士兵起码要有三年时间的基础训练,然后才是一年的强力训练。尤其在阵中的尉迟如风更是英勇,指挥起来也是有条不紊,镇定自若。 利茗仿佛想起了十几年的那场战争,尉迟槐阳虽然兵少,虽然露出败势,但脸上还是没有露出惊慌之色,眼里只有的是坚定和无畏!眼前的少年是尉迟槐阳的孙子,如果当初自己的儿子没有被尉迟槐阳杀死,今日也许自己也会有那么一个和自己一样的孙子! 想到这,钊茗更是打起精神来,努力组织起士兵围着阵型,抗击敌兵。他紧紧地盯着如风,眼里有着鹰一般的鸷,恍若伺机而动的老虎,随时可以趁猎物不注意的时候上去咬下一口! 正在杀得眼红的如风自然没有注意到利茗的存在,她现在全心全意地注意着情况,还要看着周围的敌情,再进行指挥,自然看不到被士兵们包围着的利茗。况且,如贶还要注意着到底谁是奸细。 敌兵越来越多,如风估算了一下,起码有两万敌兵,没有马,没有了弓箭,现在凭的只是真功夫! 只是,如风苦笑,很大的手笔,用两万的人来打自己的三千的兄弟!但是,自己也未必会输!如风坚定地扬扬头,手中的银剑攻势更是凌厉。 高越齐一直在如风身边保护着,此刻着急地说道:“元帅,敌兵好像有两万的人马!” 如风狠狠地刺穿一个士兵的喉咙后,才答道:“我们的兄弟可以以一当十,定能把这些王八蛋打个落花流水!” 如风的声音很大,本来杀得疲软的士兵听到后,都是浑身一震,手中的大刀更是猛烈! 虎翼营的士兵们大多数都是久经沙场的人,只要将帅不倒,都会越战越勇,鲜血和死亡时时刻刻刺激着他们,作为一个团结整一的部队,同伴的鲜血无疑是最好的战鼓和军乐,他们的士气只会越来越振奋! 但是,敌兵还是太多了,车轮战一阵一阵地来,而自己却不能休息。随着围聚过来的士兵越来越多,有士兵终于体力不支,最后一个不小心便被面前的敌兵劈手一刀划下.... 所以在天亮后,如风他们突围不了,而身边只剩下一千人,众人团团地背靠着,看着周围的敌兵,大家都是气喘呼呼的,包括如风和利茗。 他们的脚下或者周围,都布满了人的尸体,血流成河。 如风全身布满了鲜血,咧嘴一笑,看着利茗,道:“我损失了两千人,你起码损失了一万多人不止,今日即使我丧命于此,也值了!”如风看着利茗的士兵,大约有五六千人。 利茗的脸色很是阴沉,虽然他的红脸让人看不清他的脸色,蛤是他身上散发的阴寒之气却让人可以感觉得到。 利茗哈哈大笑,道:“尉迟如风,你现在是不是最想知道奸细是谁?” 这话一出,如风这边马上起了一阵**,纷纷看成着左右。 如风低喝一声:“他早就被我杀死了!” 士兵们顿时安静了下来。 利茗眯起眼睛:“你真会睁着眼睛说瞎话,他明明还站在你身边,你却说他已经死了!” 如风也高声道:“你不必扰乱我军心,现在我们已经是两败俱伤,再打下去输赢还未定!”话是如此,周前和周后却是不断地看着其他人,生怕突然有个奸细伤到了如风。如风自然感觉到了他们的举动,心中一暖,昨晚他们两个不知为自己挡了多少刀,其中包括利茗射来的箭。想到他们,如风就想起了他们的真正的主人。 问尘,如果今日我真的丧命于此,希望你不要太伤心,也希望自己能再次穿越,到时如果自己还要从婴儿做起,那我也不会嫌弃你老的。 如风心里胡思乱想了一会,终是镇定下来。 再是一场厮杀,周围的青山默然不语,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厮杀,薄薄的晨雾中,铿锵之声不断传来,血腥味已经浓得刺鼻。 ...... 许久之后,春藤国的军营已经是惨败一片,血红一片,山间静悄悄的,仿若无人,但是刺鼻的味道昭示了刚才厮杀的惨烈。 所有的人都倒下了,地上是层层叠叠的尸体。 不久,有人从尸体堆里爬了出来。 如风无力地爬出来,吃力地摇摇高越齐和周前、周后,他们也只是微微地睁开眼睛,却再次无力地阖上。 如风不动了,坐在血海中,默然无语。 不知过了多久,另一个身影站了起来,一步一步地走向如风。 如风看着他,道:“是你吧!虎翼营的绝大多数士兵身份都没问题,我想不通他们为什么要背叛,但是你可以,因为你的身世不明,爷爷知道我和你是朋友,所以特意去查了一下,但是他是查到很简单的资料。所以爷爷曾经和我说过,你有问题,但是我相信你,总归,我是太幼稚了!”如风一段话说了很久,最后展开一个无力的笑容,不再潇洒如风,不再貌比潘安,沾满鲜血的脸上看起来很狰狞。 身影依旧默然无语,只是走到如风面前,坐下。 “可以,你作战那么英勇,你昨晚为我们杀了很多敌兵,但眼前的这一切却是你告密造成的。”如风望着他,表情木然。 “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轻飘飘的声音传来。 容忆影终于开口道:“你杀了我吧。” 如风动动手指:“我有心无力,还是你杀了我吧。” “我不会杀你的。” “那今后我必会杀你。”轻轻地呢喃,“为什么你和云天泽都是这样?第一次我还哭得出来,现在,我想哭,却发现自己无力。” “你的身份?”如风固执地说道。 半晌,容忆影长长地叹了口气:“对不起。”却又是起身,消失在远方。 他走了后,尸体堆中,却又陆陆续续地站起来了几个人。 远处,铁蹄声逐渐传来,一阵一阵,越来越响..... 第113章被虏 “元帅,你怎么样了?”钟英着急地问道。他连忙下马扶起了如风,而带来的两百多人马散开去做自己的事,也就是在尸体堆里找已方活人,碰到敌兵还活着的话就再补一刀。 如风摇摇头,问道:“现在其他情况如何?” “回元帅,冷将军和孙将军带走的三万人的确遇到埋伏,刚开始形势是一面倒。不过后来因为敌军的元帅利铭中途不知接到了什么情报,就掉了两万人马走回头路。然后我们吕将军和慰迟将军的救援就道了,于是就和剩下来的三万敌兵展开了激战。”钟英一边给如风吃下一颗药,一边道。 “那后来呢?”如风问道熟悉的味道,赶紧开口咽下,这是醉月做来补充体力的,吃了后,她才赶紧问道。 “双方人数差不多,虽然刚开始我们这边损失比较大,但是后来利铭走后,情况大变,而何将军是第三波赶去的人,为了防止前方有伏兵,后有骑兵阻截,他们就设下了埋伏,最后的确是在山谷口处阻截到了骑兵六千多。”说到这,钟英的脸色缓了下来。 如风的脸色也好看了点:“最后损失多少?” “大概是一万多,具体数字还没有统计出来。只不过敌军的那三万人马全军覆没了。回去的时候副帅说我们的战斗力提高了不少,只不过大家都很担心您的安危,现在元帅没事就好。”钟英把水袋子递过去给如风。 如风苦笑,转移话题:“二皇子的大军呢?还有马清秋的一万人现在如何?” 钟英的脸色倏然:“他的十万大军现在已经赶去落雁城了,估计是想强行攻城。” 如风摇摇头,道:“他不会攻城的,攻城会损失很大,照你刚才的说法,这次我们损失没他们大,但是他们人数比我们多,所以他应该是想围城。” 钟英奇怪的望了一眼如风,道:“南山军师也是这么说的,而且现在城中的副元帅他们已经做好准备了。对了,马将军没事,按照您教给的游击队战术,把敌人弄得不胜其扰,疲于奔命,现在估计他们还在焦头烂额呢。” 如风点点头,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可是望着这满是尸体的军营,眼里满是伤痛。 “一共有多少人活着?” 现在只看到不断有人被扶着。如风看到了周前、周后,杨影和白少钧,虽然是一脸的血污,但还是被如风认出了。心里,更轻松了一点。 钟英叫来了一个士兵,低声问了几句,这才转头说道:“元帅,虎翼营一共只存活了两百多人,他们都是力竭而晕倒的,身上的伤口也没有什么危险,休息休息就没事了。”钟英说道这的时候,眼睛也忍不住红了,毕竟,他曾经是虎翼营的校尉,对虎翼营又很深的感情。 如风不忍在听,哎,这都是自己的错,要不是因为自己对容亿影没有很深的防备,现在也不会这样了。也许自己只会看到空空的军营,但是应该不会像现在这样让自己的弟兄们去送死。 高越齐慢慢地走过来,他一直都在如风身边,刚才陷入昏迷的时候,还是模糊地听到了容亿影和如风的对话,所以他很清楚如风现在的心情。 “元帅,别自责了,我和容亿影是同窗,而且又是朝夕相处,我早就知道他最近有点不对劲,可是我还是没有警惕,说来我也又责任,没有提早提醒你。不过我们现在两千多人马杀死了他们两万人,算是值了!”高越齐安慰道。 钟英一听,也知道了个大概,不过他还是很好奇:“照理说,如果他真的通风报信的话,敌军为什么会全军覆没?应该反过来才对。” 高越齐看着如风,如风望着天空,低声道:“这大概是因为一路上我射下了几只老鹰吧,所以利铭才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到,什么时候进攻,从哪里进攻.....” 两人都没说话了,如风的力气逐渐恢复,道:“去把我的剑拿回来把。” “在哪?”两人异口同声地问道。 如风扬扬下巴,向某人方向轻点了一下。 在场的人不由自主地跟着看去,只见利铭眼睛向上翻,舌头吐出来,脖子处被一根腰带似的东西缠住。 “那根腰带?”钟英很是不可思议。 如风微微一笑:“那是我的剑。” “难怪弟兄们老是好奇元帅的剑平时放在哪里了,原来只是一根腰带啊。”高越齐叹道,走过去顺便把利铭的头砍下来。 如风接过腰带,没有看着那颗人头,直接系上后,就道:“快离开这里吧,此处不宜久留。” 两人应了一声,只留下一些人清理战场,还找出了敌兵藏着的马,其他人就一人一匹马踏上了回城的路。 一路上众人骑马的速度很快,没有遇到什么敌人,只遇到了前来寻找如风的几队人马。但是如风还是觉得不对劲,不过由于体力没有恢复,现在也仅能维持骑马而已,所以没有力气前去勘察,现在只能希望那些斥候精灵点了。 但如风还是侧身问道:“你们会不会觉得这一路上太平静了点?” 钟英点点头,回道:“是平静了点,但是现在大家的注意力都不在这里了,而且前面斥候传来的消息都说没问题。” 如风紧皱眉头,转头望了一眼身后的人马和前面的人马,轻叹了口气,心里微微不安。 果然,几个时辰后,斥候来报,说前方有大队的人马,起码有一万人。 如风问道:“领头的是谁?” 那斥候摇摇头:“回元帅,领头的是一个容貌绝美的男子,身材瘦长,气势不凡。” 如风心一动,注视着其他人,看着他们紧张的神情,道:“我们现在就马上后退吧。” 说着就率先调转马头,众人也只能跟着调转,骑马行了大概一刻钟后,如风望着左侧的小路,只容得下一个马身,道:“从这里走,一个时辰后就可以回到军营了,你们走吧。” “那你呢?”钟英赶紧问道,其他人也把视线看准了如风。 如风叹道:“别管我了,再不走对话大家都得死。” “元帅,你和我们一起走,定能躲过追兵。”高越齐大声道。 如风紧盯着他:“他的目的是的我,我不会有事的,我比你们值钱,所以你们还是快走吧,再不走的话,就来不及了,这是命令,如果你们还当我是元帅的话,就立刻离开。”实施上,即使这样,如风也没把握可以让他们安全离开。 众人静默,只是看着如风和钟英。 如风下马,钟英也仅赶紧下马,如风挥手阻止了其他人下马的行为。 “你回去后,告诉南山,说我在容亿影身上留下了留香丸,叫他把容亿影的身份查出来,记得不要打草惊蛇,我自己也会在身上留这个东西的。到时你们再叫人来救我就是,记得,是在三天后再来。”如风小声叮嘱道。 容亿影和她面对面坐着的时候,如风就已经有这个心思,所以当他准备站起来的时候,如风就一把沾着留香丸碎末和鲜血的泥土看准了仍到他的脖子里。那留香丸捏碎后再沾上人的皮肤,就会渗透道人的肌肤里,只要再三天内就可以用醉丸喂养的鸟千里追踪,这还是如风以前和醉月在山上的时候相互研究出来的,只是没有想到现在就派上了用场。 “可是元帅,我如果不带你回去的话,老元帅醒来....”钟英满脸的不乐意。 此时,又一名斥候来报:“报告元帅,敌军已经再三里外了。” 如风眼一瞪,道:“还不快走!” 最后,除了周前周后,其他人都只能走了,走之前还眼睛湿润地看着如风,包括白少钧,活像如风一去不回似的,这让如风无奈。 如风慢悠悠地骑着马向前走,心里惨笑,记得刚才钟英走之前,低声说了一句:“老元帅以前也干过这样的事。” 呵呵,看来自己和爷爷蛮像的,老是重复地做着一些相似的事。 终于见面了,大地仿若在震动,燥热的风吹过,撩起了人的发丝和衣角,迷糊了人的眼睛。 如风一身的迷彩服现在已经看不出原样了,上面沾满了泥土和鲜血,全身上下只有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有神采。而她身边的周前和周后也好像是刚从血海里捞出来的,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反观云天泽,身上穿着银色的盔甲,头发高高地束起,衣衫楚楚,嘴角含着笑意,骑起高头大马上,眼睛直盯着如风。 四目相对,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 当然,以上这种情况是不可能发生的。 真实情况是,四目相对,还没来得及说话的时候,云天泽身边的一名武将就已经的一挥,一队的士兵就已经走近如风他们,纷纷抽出兵器了。 双方蓄势待发。 “殿下,估计他们还有其他人,要不要派人去追?”云天泽身边的中年男子问道。 云天泽眼睛看着如风,道:“去吧。” 如风眼一瞪,只是几百个人嘛,用得着去斩草除根嘛。 所以三人马上把一条道路都堵住,周前,周后抽出兵器,跃跃欲试。 “不自量力!”小青小声嘀咕道,没有逃出如风的耳朵。 如风眯起眼睛,看着他,微微掀动嘴皮:“彼此彼此。” 小青眼睛一瞪,死死地盯着如风,眼里冒着熊熊怒火。 如风冷哼一声,转头看着云天泽,不语。 云天泽终于开口,道:“跟我回去吧。” “不追了?”如风固执地问道,没有理会他的话,非要一个承诺。 云天泽点点头:“只要你不反抗。” 如风看了一眼周前和周后,两人相看了一眼,把手中的长剑扔下,下马。 如风也跟着下马。 立刻,有几个人下马来要押住如风,走过来的时候还非常警惕地看着如风,如风咧嘴笑笑,露出一口白牙,却反而让他们吓了一跳,面面相觑。 “没用的东西!”有人低语道,一个飞身过来,手一点,如风顿时华丽丽地晕倒了。晕倒前的一刻还非常地恼怒,没内力真不好啊。 周前和周后刚要反抗也被人制住了,毕竟是奋战了一夜的人,体力已经到了极限,再加上刚才一路奔波,说是休息根本没什么不同,还是再耗费体力啊。 三人被制止后,中年男子刚想把如风仍到地上,云天泽就出声到:“慢点,云叔,把他抱给我,我亲自押他。” “主子!”小青不赞同地低叫一声,却换来了云天泽的瞪视,最后只能委屈地住嘴。 云天泽小心的把如风抱在胸前,不顾他身上剌鼻酸臭的气味,这才放心地策马离去。 到达大营后,云天泽不假借他人之手,自己把如风抱到自己的大营内,然后吩咐门口的士兵马上送热水、再让去叔解开如风的穴道后,就命令其他人不准进来。 等到其他人都出去后,云天泽这才国声叫道:“如风,如风!”表情是喜悦的,活像一个终于得到了自己喜欢过玩具的小男孩。 如风恍若沉睡,没有反应。 云天泽有点急了,又低叫了几声,如风还是没有反应。仔细观察了下后,终于断定他是太累了,应该是睡着了。想到这,云天泽这才放下心来,坐在床边专注地盯着如风的脸,脸上泛着满足的笑意。 看着那满脸的血污,云天泽微微皱眉,掏出手帕轻轻地擦了擦,没什么效果,于是只好等着热水送来再说。 热水送上来了,小青看着雪白**躺着肮脏的人,忍不住皱眉,但看着主子脸上微微的笑意,心里又是喜,更是苦,见主子瞪着自己,只好不情愿地退下去了,走之前还妒恨地瞪了一眼如风。 见没人后,云天泽这才喜滋滋地把一盘热水端上来,摇摇如风的手,轻声道:“如风,起来洗澡了。” 见如风只是微微皱眉,没有动,云天泽却绽开一抹狡黠的笑容。 把毛巾沾湿后,云天泽小心翼翼地把如风脸上的脏污擦干净,逐渐露出了饱满白净的额头、挺直的鼻子、白皙的脸蛋....和微红的唇瓣。 听别人说,只要上战场后,再好看的容颜也会受到风霜的侵袭,人也会老化,没想到他却一如从前,还是那么俊美。 云天泽心里暗叹,他当然不知道如风作为一个女性,特别是一个有了心上人的女性平时会多么爱护自己的皮肤和容貌,即使是潇洒似如风也不例外。 看着那饱满的唇瓣,云天泽的喉咙动了动,二话不说,俯身就印了上去,轻轻地吸吮着....心里涌起一股柔情蜜意,终于...他终于来到自己身边了! 如风嘤咛一声,手指动了动。 云天泽赶紧放开他,脸上不由得浮起一抹红晕,接着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忙怨恨地瞪了一眼如风,手中的毛巾也不由得微微用了点力道。 见如风的睫毛颤动,云天泽忙停下手来,仔细看了一下如风,见他没有什么后续的动作后,就放下心来,专注地看着如风的脸。 视线往下移动,白皙的脸和脏污的脖子相衬之下很是刺眼,所以手中热乎乎的毛巾又往下抹去。 一截白皙柔滑的颈子露了出来。 有点不对劲,云天泽盯着那截颈子。 半晌后,他的脸上涌现了一股描述不出来的喜悦,全身几乎是颤抖的。嘴巴张了张,还是没有叫出声。 视线再往下的时候,看到那平坦的胸部,云天泽冷静了下来,只是伸出有点微微颤抖的手,二话不说,就想解下衣服。 可是摸索了半天,还是没有摸到解开衣服的衣襟,只感觉到手下一片平坦,还有点硬硬的,心里更是着急。 “唰”的一下,云天泽从靴子处抽出一把泛着银光的匕首,眼睛紧紧地盯着如风。 如风的体力透支,再加上马上的颠簸,所以才沉沉入睡,可是现在有人在身上**,再加上对危险和利刃的**,所以马上就惊醒过来,凭直觉的,一手抓了过去,正巧折抓住了云天泽的手臂。四目相对,如风大喝道:“你想干什么?” 云天泽看着他鲜活的脸,低声道:“我只是想帮你解开衣服,让你洗个澡。” “洗个澡要用到刀?”如风的表情充满了不可思议。 云天泽不说话了,他看着如风,笑了:“如风。”他低低地叫了一声。 如风的手抖了一下:“叫那么恶心干嘛?” 第114章不安 “那....那你敢给我看一下你的胸部吗?”云天泽又轻声问道,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一圈,最后停留在如风的胸前。 如风捏住他手的手背上青筋冒起,恶狠狠地盯着他,嘴里还发出磨牙的声音。 “如风?”云天泽的脸上带着无法掩饰的笑意和期待。如风狠狠地瞪着他,从牙齿间挤出几个字:“干脆我连裤子都一起脱下去给你看好了。”心里却很不安。 云天泽的眼前一亮,点头道:“好啊好啊,我不介意。” 如风哼了一声,放开他的手,眼睛看了一眼四周,道:“不要脸,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云天泽却板起脸来,沉声道:“你到底是不是女的?”不愧是养尊处优的皇子,板起脸来有一股逼人的气势。 如风却不惧怕,大概是因为之前有和他相处过,所以如风只是嗤笑一声,冷声道:“这话从何说起?就因为我没有喉结,所以我就必须是女的,就必须脱下衣服让你验明正身?云天泽,你还真的以为我是女的了?” “那你为何没有喉结?”云天泽紧追问道,我看你如何自圆其说? 如风摸摸自己的脖子,脸色黯淡下来,低下头去,又飞快地瞄了一眼云天泽,这才低声道:“你也瞧不起我是吧?大家都有喉结,可是我的喉结就是一直没长出来,所以下山的时候师父才给了我一个假喉结。可是我还是觉得自己很不正常,长成这样也就算了,被当成娘娘腔也就算了,可是我还害怕.....呜呜....” 如风强自镇定,脏兮兮的衣袖随意一抹,顿时刚被云天泽擦干净的脸就马上红污一片,说着如风吸吸鼻子,继续说道:“我还真怕我变成不男不女的人,或者我会有什么毛病。” “哼,我不信!”云天泽撇撇嘴,仔细盯着如风的一举一动。心里却暗自盘算一定要人去找当年的舞烟问清楚,她当时到底是怎么验明正身的? 如风也冷哼一声,道:“信不信随你,我是男是女干你何事?” 云天泽脸一僵,死瞪着好风,狠声道:“别忘记了,你现在是我抓到的俘虏,信不信我用刑,到时我就会知道你到底是不是女的。” 如风下巴一扬:“那你现在就用吧,我不怕,你干脆把我折磨死好了!反正我已经被你抓住了。”语气中有一些赌气。 两个各看着对方,互相审视着....空气中充满了火药味,仿佛可以一触即发。 云天泽却突然笑了,柔声道:“如风,你先去洗澡吧,看你一身脏兮兮的样子。我们都那么久没见了,怎么能一下子就生气呢,那多不好啊。” 如风眼睛一转,其实她身上也很难受,不过:“我没衣服换呢?”心里却在苦嘀咕,自己明明和他是敌人,怎么会那么和平相处呢? 云天泽一笑,“你穿我的衣服就得了,虽然你比较矮一些,不过应该合身的。”说罢就去内室找了一套衣服放在**,抿嘴笑过,“如风,你怎么还是那么矮呢?” 如风眼一瞪,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急声道:“快出去快出去,我要洗了。” “你不是说你是男的吗?那你为什么还要怕被我看?”云天泽很是理直气壮。 如风翻翻白眼:“那也不等于要给你看,你快点出去啦。”语气竟然还带点撒娇的味道,如风知道云天泽根本拒绝不了自己这种语气,以前在书院的时候就屡试不爽,只是不知道现在还管不管用。 果然,云天泽也不为难,只是看了一眼如风,微微一笑,正要准备离开的时候,如风却期期艾艾地问了句:“我的那两个朋友还好吧?”如风很是担心周前和周后,可是又不怎么敢问,一问,就想起自己和云天泽现在敌对关系了。 果然,云天泽一听,脚步顿了一下,快走出帐门的时候才说了一句“没事”,却让如风放下心来。 虽然不知道云天泽到底有没有怀疑自己的身份,但如风还是不敢想太多,觉得即使云天泽真的知道了,他应该也不会说出来的。唉,如风暗叹一口气,因为两人一年多的相处,自己竟然不知不觉那么信任他了。可是现在,两人却变成了敌人,自己这个元帅还充成了他的俘虏。世事难料啊。 如风一边在摇头,看了一眼紧闭的帐门,再看看隔着的屏风,真是奢侈的家伙,现在都是行军打仗了,他的生活质量还那么高。如风看着云天泽房里的软绵绵的已经被自己糟蹋的大床,还有那些精心雕琢的玉饰品,和有着精美图案的地毯.... 人不同人啊....如风再次感叹。 在感叹的同时,人也快速地脱光跳入浴桶,洗刷一阵后就匆匆忙忙地穿上衣服了。 如风看着自己的小衣和腰带,虽然现在自己的喉结掉了,但是只要还有腰带在就行。如风发现有武功后,一个人在一个陌生的环境还是心安定一点的,起码不用那么害怕,因为自己还可以自救。只是暗自探了一下自己的武功,幸亏自己吃了钟英给自己的药丸,现在发挥点作用了,自己也精神了点,想来不久就可以恢复武功了。想到这,如风心里就是一喜。 摸摸湿漉漉的头发,如风咬咬牙,还是把它束了起来,对着那昏黄的、有着精美花纹的铜镜照了个半天,最后还是心情不好,干脆就不照了。 云天泽再次进来的时候,如风正从而在凳子上思考着一些事情,再加上她现在体力不行,内力消耗过多,所以很轻易就被那个中年大叔给点穴了,然后他还在如风的手腕处注入了一股阴冷的真气,这才封住了自己的穴道。 如风瞪着云天泽:“你让他封了我的武功?”语气很不高兴。一般的学武之人,被封住了手腕处的脉门后,武力一般都会使用不出,更何况像中年男子那么阴冷的真气,要解开一般就需要他本人来弄了。 “放肆!尉迟如风,别忘记了,你现在是一个俘虏,有那么和主子说话的吗?”云天泽还没开口,小青就大声嚷道,眼睛阴狠地看着如风。 如风嘴一弯,当然知道他担心什么,所以也不打算怎么对付他。 果然,云天泽眼一瞥,小青就马上缩了回去,只是用视线凌迟如风,却不敢再开口。 “为了留住你,也只能这样了,谁叫你有武功呢?”云天泽微微一笑,看着如风的湿发,还有白皙微红的的脸颊,这一些,都是以前他偶尔能见到的,可是自从上次翻脸后,就再也没机会见到了,本以为就这样了,没想到他又主动送上门来。 眼睛一转,更看到了如风的穿着,自己的衣服穿在他身上稍嫌过大了些,但是看着他的样子,心时却涌起一股无法述说的满足感。 如风,你又回到我身边了!只是这次,我还能留住你多久? 想到这,云天泽的眸子又晦暗了几分。 “云叔,你们先下去吧,我有事要和他谈谈。”云天泽沉声道。 两人没什么时候,只是云叔担忧地看了一眼云天泽,再厉眼瞪了一眼如风,就悄悄地退下了。 如风皱皱眉,讽刺道:“看他们俩的样子,好像我有多大能耐伤得了你似的。” 云天泽走过去,拿过一条干净的毛巾,轻声道:“把头发擦干。” 如风无语,看着他理所当然的样子,叹了口气,道:“别管这个了,我们还是谈正事吧。” ***** 紫罗国京城往边境的路上,行人在飞快的赶路,马儿经过的地方,尘土飞扬一片。 木潼策马狂奔,拼命地跟着木问尘的脚步,心里却忍不住呼了口气:幸亏自己的马也属于千里马级别,要不然怎么跟得上主子? 好不容易,在木潼快要崩溃的时候,木问尘终于在路上停了下来,让马儿去河边吃点草和喝水,自己也找了个地方喝水休息。 木潼连滚带爬地走到木问尘的面前,天知道自己多久没有那么拼命赶路了? 木潼喘了一口气,道:“主子,您再多休息一会吧,从京城到落雁城,起码要五天的时间,现在虽然有千里马,但是您也要顾着身体不是?” 木问尘瞥了一眼大汗淋漓的木潼,忍不住皱眉道:“我没事。” “可是您这一路不眠不休的,上、日夜赶路,即使是铁打的身体也受不了啊。”木潼忍不住叫道。 “多嘴!”木问尘轻志说了一句,木潼马上消声了,想想又不甘心地说道:“被如风少爷知道了,他也会心疼的。” 听到如风的名字,木问尘的脸立刻柔和了一些,但一想到她现在被俘虏,落雁城还在围困,刚刚舒展的眉毛就皱了起来。于是立刻走过去看了看马儿,见它琮在喘着粗气,只能再等一会。 木潼看着主子不再冷漠的侧脸,心里叹了口气,决定不再劝了,再劝下去的话,主子估计就不要自己跟着了。 第115章思念 落雁城内 “什么?有胆子你再说一遍!”高威拍案而起,怒目圆瞪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高越齐看了一眼坐在周围的众位将军,眼睑低垂,脸上满是愧疚:“副元帅,元帅为了引开敌人的注意力,的确是被俘虏了。可是他说,如果敌方用他来威胁我们开城门的话,千万不要开,否则他就自杀!” 高威嘴唇颤抖:“好啊,好啊!别人都是拼了命地把主帅送到安全的地方,你们却是丢下主帅自己回来了,你觉得羞不羞耻?”说着就一个杯子砸过去。 其他人也是用责怪的眼光看着高越齐和钟英他们。 高越齐没有避开,任由白色的瓷杯子砸在自己的脑袋了,然后碎裂,掉落,只行剩下绿色的茶叶挂在自己的头上,还有滴滴答答的茶水在慢慢地流淌。 他只是定定地中中跪在原地,半晌才低声道:“元帅说会有人把他救回来的。”其实心里也是不确定,但是看元帅和钟英很有信心的样子,也就答应了。 高威平复呼吸,看了一眼钟英,就道:“各位将军,你们回去吧,我再和他们商量一下怎么做。” 吕猛不同意了:“副帅,我们留下来也是有用的啊,大家齐心协力,老子就不信我们救不出元帅!”其实吕猛现在心里很愧疚,都怪自己判断错误,跟着冷卫田瞎搅和,要不然元帅也不会有事了。虽然自己是奉将令出兵的,大家也不会说自己。不像冷卫田和孙将军,虽然被自己和身后的何将军救了回来,损失也没想象中的大,但是因为是私自出兵,所以现在已经被囚禁了回来。 太子好像在朝廷上活动了,不知道他们两个的下场如何,但是现在元帅还没回来,所以谁也没权力对他们进行责罚。 不过经此一战,那个讨人厌的太监倒是不喜欢出门了,真烦,一天没看到他那张涂脂抹粉的脸,自己的精神也好很多了。 高威揉揉眉心,叹气道:“大家先回去吧,这事要和老元帅说,而且现在敌兵对面虎视眈眈,所以大家回去后,抓紧时间来预防一切,元帅不在了,我们也不能被打倒!” 众人理解地点点头,知道大概是要出动伏强阵去救回元帅了,毕竟元帅是尉迟府的小少爷,所以众人走出去的时候,脸上的担忧是没那么明显了。 等别人都离开后,南山就冲上来,揪起高和、越齐的圆滑的衣领,大声问道:“我师兄他到底怎么了?”心里急得烫死,师兄不准自己跟去,又听说遇到埋伏,他身边有奸细,所以很是着急,没想到现在好不容易回来了,里面竟然没有师兄!师兄要真出了什么事?自己该怎么办?该怎么和其他人交代?特别是师父和尉迟爷爷。 众人吓了一跳,没想到平时那么安静的一个人会突然变得如此狂躁,想来真是兄弟情深。 高越齐还没说话,钟英就道:“元帅让我把一些话带给你。” 南山一听,就把高越齐放开,看到大家看自己的眼光,这才发现自己做了什么事,于是搔搔头,小声道:“不好意思,只是太急了。”说着就歉意地望了一眼高越齐。 高越齐苦笑地摇摇头,表示没事。甩甩头,茶叶和茶水乱飞。 而钟英则镇定地把如风的话说了一遍,南山一听,马上陷入了沉思,脸色倒是没有刚才的惨白了。 过了一会,门外有人求见,高威一听是醉月和醉竹,就让她们进来了。 醉月和醉竹进来后,就行了一礼,然后就和南山凑成一堆,叽叽歪歪地说了一阵。其他人关注着他们的表情和内容。 说完后,南山恢复了常态,微笑对着众人道:“副帅不必担心,三天后,我们必定能救出我师兄的。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师兄自投罗网也是想和对方的二皇子谈谈。现在利茗已经被师兄杀死了,那么春藤国的军营里,现在做主的一定是所谓的二皇子,而师兄和我们的二皇子和三皇子殿下以前好像还和春藤国的二皇子认识,所以现在师兄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南山说这话的时候,可是屏退了很多人才说的,以免这些话被一些人断章取义地乱传,最后变成师兄通敌卖国。凡事谨慎点好是应该的。高威听了后,这才松了一口气,又见高越齐和钟英他们也跟着凑在一旁嘀嘀咕咕,心里也高兴了一点,现在最要紧的是做好被围城的准备了,还要通知其他地方的军队来救援。估计这样前后夹击之下,定能让敌国退兵。 只是,落雁城已经是不能进不能出了,而敌兵可能也会调遣其他兵马来,现在就看谁的速度快了。 高威想着这些事,眉头皱得紧紧地。 **** 南山他们走到尉迟槐阳的院落,看了看沉睡中的尉迟槐阳,钟英终于忍不住问道:“老元帅什么时候可是醒来?” 醉月照样把了一会脉,再翻翻尉迟槐阳的眼皮,嘴角露出一丝微笑,道:“现在情况很好,估计过个十几天尉迟爷爷就可以醒来了。” “元帅现在在对面的敌营里,如果现在老元帅醒来就好了,这样也有个可以主持大局的人。”高越齐苦嘀咕道。 “你爹不是副元帅吗?他经验也丰富,定然可以主持大局的。”醉竹嚷道,在她看来,高威也不错啊,都那么老了,肯定是经验丰富之人。 ”哼,我爹,他不行了,其他事还好,可是碰到危机关头的话,他的脑袋总比别人反应慢一点,虽然事后可以想出好的解决方法。”高越齐很无奈地道出自家老爹的缺点。 钟英莞尔一笑,显然知道高威的本事。 过了一会,高威才匆匆来到,就把高越齐和醉竹叫到外边去守着了。 剩下的几人坐在一起,包括南山、醉月、钟英和高威,因为涉及到一些机密,所以其他人都避开了。 正当他们在讨论来讨论去的时候,一个人的出现,给了他们很大的惊喜,也让营救如风的计划更加地完善。 ** 如风安静地坐在低矮的凳子上,而对面的云天泽正在注视着她。 喝下一口茶,有一股淡淡的清香袭来,让人喝了之后口齿留香,忍不住一喝再喝。 不愧是极品茶叶啊!如风感叹道,又灌下一杯。 对面的云天泽忍住气,看着如风赞叹的神情,他的样子像在喝什么美味似的,一点身为囚犯的自觉都没有。云天泽不由得责怪自己为什么对他那么好,如果像对待俘虏那么对待他,如风现在还能那么悠闲吗?还能那么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吗?自己都坐在他对面那么久了,他一个眼神都没抛过来。 过了半晌,如风终于看了一眼云天泽,困为她感觉到对面的人快怒火中烧了。奇怪,以前在书院的时候,云天泽多温柔啊,由于身体不好的原因,他都是温温柔柔或冷冷淡淡的样子,没想到现在不用装病了,表情也丰富了一些。 而且他的眼神明明如饥似渴地盯着自己,像是在燃烧,表情却又强自忍耐,默不作声。 真是奇怪的一个人!如风下了人结论。 “天泽,你找我有事吗?”如风慢慢地说道,露出一个微笑。 云天泽紧盯着他,道:“如风,我们言归正传,这次你故意让我抓到到底是想干嘛?” 召见很委屈地撅起嘴巴:“什么叫我故意的?你明明早就知道我在附近,即使我不自投罗网,你也会抓到我的,我们才那么几个人,哪抵得上你的一万人马?所以还不如我自动送上门来,减少伤亡的机会。” 云天泽听后,只是哼了一声,无言地看着如风。 如风叹了口气,道:“我们还是不要打仗吧,现在已经死了那么多人了,而一直和你作对的利茗也被我杀死了,所以.....”后面的如风没再说了,但相信他明白的。 云天泽看着帐门外,笑笑,道:“如风,你现在没有武功,而且大家都知道你是敌国的元帅,还杀死了我国的元帅,所以现在很多人巴不得你马上被我杀死,或者拿去诱敌开城门。” 如风也笑笑:“你明知道我不可能让你把我拿去,然后逼近他们开城门的。”如风的语气很是随便,但是眼里却有着坚决。 “即使没有俘虏你,我也同样可以攻下你们的落雁城!”云天泽傲气地说道,斜睨了一眼如风。 “不可能,你攻不下的,你以为落雁城是那么容易被人攻下的?还是你以为你的十万大军真的有那么厉害?”如风马上反驳道。两人作对已以不是一两天的事,各有输赢,所以虽然现在自己被围城,但是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这里可是自己的地盘。 “只要能攻下落雁城,那么后攻下你们紫罗国的大片土地也就不已为患了,而现在你落雁城内最多只有六开万的人马,除此之外,还有很多百姓,他们也要吃要喝,所以只要我们围城,截断你们对外界的交流和粮食的输送,你以为你们那么多人还可以支撑几天?”云天泽轻蔑地说道,嘴角扬起一抹笑容。 “幼稚!”半晌,如风瞪着他,终于挤出了两个字! 云天泽摇摇他的白玉扇,微微一笑:“原来你还有自知之明啊?” “我就不信你们还能阻止一只鸟飞出去不成?只要我们的援兵一到,你们还不是犹如砧板上的鱼肉任由我们宰割?”说着如风就做出一个切菜的动作。 哼! 哼! 两人相对无语,只能瞪视着对方。 隐在暗处的云叔摇摇头,暗暗叹息,没想到两军的头领竟然在讲那么幼稚的话,尉迟如风还可以理解,毕竟年轻气盛,可是自己一向沉稳的主子竟然也跟着胡闹?唉,他们到底什么时候才会谈正事啊? 两天后的夜,周围都是静悄悄的,那些放哨巡逻的士兵走路几乎都没有声音,想来应该保护云天泽的都是武功高强之人。 如风躺在自己的小窝里,暗暗叹气。说是小窝,其实就是云天泽房里的一个角落,很普通的一张毯子,一半做席子,一半做被子。但是如风已经很满足了,起码没让自己去睡猪窝之类的牢狱。想来,云天泽对自己还是很不错的。 可是,都两天了,明天就是第三天了,那他们到底什么时候才来啊?自己还要窝在这里多久? 唉!如风长叹一口气,望着云天泽帐子外的夜明珠,眼睛转动了一下,寄人篱下真是不发,这几天总有人趁云天泽不在的时候,偷偷地折磨自己,小青也就算了,那家伙看自己不顺眼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而今天下午,自己终于忍不住警告他,再来骚扰,就告诉云天泽,说他暗恋云天泽。所以小青现在也只是对自己怒目而视,但是还不敢直接对自己做什么动作。 但是其他人就不同了,那个赶车的中年大叔,也就是云天泽把他叫作“云叔”的人,对自己总是看不顺眼,他的权力貌似也很大,老是趁云天泽不在的时候,给自己苦头吃,不是突然把自己绊倒,就是利用他高深的武功,轻易地让自己摔个跟头。而自己身边有那么多监视着,竟然还对此当作看不见! 手段幼稚,但是还真的很有效,如风又不好意思和云天泽说。而且如风知道这个云叔的武功很厉害,自己的武功还在的话,大概也只能打个平手了。更别提现在这种情况了,他捏死自己跟捏死一只蚂蚁差不多。 想到这,如风露出一抹奇怪的笑容来。 如风想了想,最烦恼的还是云天泽,他老是用那种灼热的眼光看着自己,有别人在的地方还好,他还懂得收敛一下。可是独处的时候他就肆无忌惮地流露出来,有着含情脉脉之感,让自己很不自在,但是有时候自己说话不得他意,他翻脸就会比翻书还快,说生气就生气,然后就拂袖而去,然后自己就倒霉了,那些想整自己的人就接二连三的冒出来,对着自己打招呼。 想到云天泽,如风又长叹了口气,摸摸自己惹祸的脸蛋,忍不住又想起了木问尘。上一战,很是惨烈,当时自己也以为死定了,那时自己只是很机械地挥动着手中的宝剑,但心里却浮现的是木问尘的脸,无论是他淡淡一笑的脸,还是他垂首弹琴的样子,还是他双手负在身后,昂然而立、衣袂翩飞的样子....都让如风充满了想念。 本以为这一辈子再也见不到他了,没想到最后自己还是活了回来,当时第一感觉就是高兴得想哭,即使遭遇到了容忆影的背叛。 这还是自己第一次那么挨近死亡呢?前世是因为化学试验失误,毫无预警地就被炸死了,也就一瞬间的事,没想到这次却是慢慢地被消耗体力,感觉就像凌迟嘛。 自己真是不好,当时竟然第一个想起的就是木问尘,而不是自己的亲人。 唉!如风又是长长地叹了口气,问尘,你现在到底在哪里啊? 如风甩甩头,决定不再想儿女私情的事,都身陷囹加圄了,竟然还想着风花雪月的事! 幽幽的静夜里,突然有一个声音响起:“你在想木问尘吗?” 如风被吓了一跳,现在都三更天了,没想到那家伙还没睡着。 云天泽也幽幽地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和他的事,不用狡辩。可是,无论你是男是女,我都不会放弃的,而你,也和那个木问尘是不可能的。” 如风倏地一下起来,小声问道:“为什么不可能?我们找个地方陷居,他们就不知道我们是男男恋了。” 云天泽冷哼一声,也坐了起来,硬起道:“你想得倒美!先别说你现在国一国边疆的元帅,即使你想不做,也要你爷爷或者你们皇帝肯放人才行,再说了,那木问尘的身份,哪是你可以掌握的?” “还有呢还有呢?”如风赶紧问道。木问尘的身份?糟糕,又忘记问了。 云天泽不肯说了,他看一眼暗处的如风,也只能看到他发亮的眼睛,心里一软,还是叹道:“反正你们是不可能的,你现在不如惊变主意和我在一起,无论你是男是女,我都喜欢,我都认了。”语气里满是深情,即使如风不喜欢他,也不忍心一下子就说出一些绝情的话,所以只能当作没听见了。 云天泽见他又躺了下去,也跟着躺下,又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惹得如风更加地烦躁。 见鬼了,最近桃花怎么那么旺盛?木问尘也就算了,自己本来就对他有好感,现在感情也更进一步了,可是云天泽?唉---- 第二天,如风带着一又熊猫眼吃着早饭,一整天都有点计票员,其实心里却在暗自着急。 终于,在吃晚饭的时候,云天泽出去议事了,就留下自己一个人在其他人的监视中吃饭。 这时,如风听到了一声细弱蚊鸣的声音,它道:“如风,是我,在你的左手边,你不要回头,今晚三更时分做好准备就是,我们会把你救出去的。” 如风手中的筷子掉了下来,停顿了一会,这才慢吞吞地捡起桌子上的筷了,继续吃。 眼睛,却发亮。 第116章吵闹 如风很是高兴,因为有人来接应自己了嘛。更何况,来人还是自己一直在思念的人,所以一顿饭下来,脸上都挂着笑容。只是她时不时找机会乱瞄木问尘,但是又怕别人知道,所以一顿饭后,竟然还吃出了一身汗。 如风吃完饭,就自己一个人在云天泽的营帐里踱来踱去,想到刚才那个高挺的背影,虽然已经易容了,但是看到他的身影还是让如风很是高兴。 过不久,云天泽回来,好像很不高兴的样子,如风见状,就乖乖地坐在一边,不敢再挑拨他的情绪。 云天泽见她这个样子,又气又笑,道:“你这家伙,真是给我惹来麻烦了。 ” 如风嘟起嘴巴,道:“你把我递回去不就行了?”心里却在暗自嘀咕,今晚你不想让我回去都不行了。不过也知道云天泽保住自己现在清静的日子,一定费了不少功夫,所以心里也是暗暗感激的。 云天泽走过来敲了如风一记,道:“想得倒美,最好不容易才把你抓回来的,哪有那么容易就把你就回去?你知道这里布置的,所以也别想着让你那边的人救你回去,更何况有云叔武功那么高强的人在。” 如风微微皱眉,道:“你那云叔好像武功还要比我高一点,所以上次才能把你这个不懂武功的人成功地带去和我们见面。”当然,也因为上次如风和煜宣两人不想为难云天泽,所以云天泽才那么轻松就离开。 “所以呀,”云天泽刮刮如风的鼻子,笑道,“你就好好待在我身边吧,我不会让别人伤你性命的。” 如风皱皱眉,把他的手拍开,恕道:“别动手动脚的。”这三天云天泽偶尔会对自己做一些比较亲昵的动作,以前在书院也做过,但那时如风还没有什么男女大防,对待云天泽就像对待自己的兄弟和朋友一样,可是现在,自己已经是有男朋友的人了,云天泽好像也对自己身份怀疑了,所以也就不愿和云天泽恢复以前的友好关系了。 但是云天泽可不这么想,一见如风不情愿的样子,脸就拉了下来,随即眼睛一转,就有了个主意。 “如风,难道你现在就不能把我当成书院的那个云天泽吗?”他可怜兮兮地捂着胸,一袭上好料子的白衣,黑发如墨,面貌绝美,样子非但没有让人有恶心之感,相反还有西施捧心之美。 如风感叹,人长得好看就是好啊,一个大男人做这样的动作也充满美感。 嘴里却说道:“我们又不可能真的回到书院那些单纯的日子里,我可做不到自欺欺人。”这是两人第一次谈到以前的事情。 见云天泽脸色很不好,甚至有点发黑的倾向,如风忙道:“更何况我连你真实的姓名都不知道,鬼知道云天泽是不是你的真名?” 云天泽一听,忙收起刚才不高兴的样子,笑道:“我本名叫轩辕天泽,生来就体弱,母妃说我是因为上天的恩泽才可以存活的,就让父皇取名为天泽,而‘云’字是因为我母妃姓‘云’之故,所以你还是可以叫我云天泽的。” 如风“哦”的一声,总算了解了,见云天泽不打算细说的样子,如风也不敢再问他为什么来到紫罗国做卧底了。 云天泽见如风陷入了沉思中,就有点不高兴了,道:“我都说了这个了,那你到底要不要告诉我,你到底是男是女?” 如风回过神来,哼了一声,把头转到一边去,冷声道:“原来你还在怀疑我的身份呢,你想,如果我真是一个女孩子家,我能上战场吗?我爷爷是什么人,能被我蒙骗那么多年吗?人家是因为发育迟缓才没有喉结嘛。你怀疑个什么劲?”说着就摸摸自己衣服底下的脖子,这几天,自己的衣服都是特意挑的,力图把脖子盖住,可是她在是夏天,所以倒是让如风很闷热。 云天泽眼光深沉地看着如风,其实自己大可以叫军医来看的,可是万一如风真的是女儿身呢,虽说他是敌国的元帅,身份暴露后反而对自己有好处,但是自己对他……唉,恐怕自己还要把那个军医的嘴巴封住,还要让如风的身份不要泄露出去,免得引来杀身之祸。 罢了罢了,反正是男是女自己都不在乎了,何必现在就针锋相对呢,来日方长,他要真是女的话,肯定瞒不了多久的,不如现在和他培养好感情。 想到这,云天泽就露出微笑,道:“好了好了,我只是说说而已,你是男是女我都没关系,来,趁现在有空,我来和你下棋吧。” 如风一听,心里松了口气,脸上也露出笑容,道:“好吧,我已经好大没下棋了,我们来杀一盘吧,不过你可要让着我啊。” “当然要让给你,毕竟我是你的师傅,要给你留下几分薄面,要是你输得太惨的话,我自己都没面子。”云天泽笑道,亲自去拿出棋盘。 如风一时口快,道:“我才没那么差劲呢,后来问尘也教我了。” 此话一出,云天泽的脸当场就僵住了,他紧盯着如风,眼里闪着无法捉摸的情绪,眼睛却越发地暗沉,有一股风雨欲来的阴沉。手中棒着棋盘的手此刻青筋暴露,纤长白皙的手紧紧地捏着,微微发白。 如风打量了他一下,低下头道:“我们还下不下啊?”木问尘三个字似乎是自己和云天泽之间的禁忌,每次提到他的名字,云天泽总是很不高兴。 而自己又寄人篱下,所以也不好怎么说。 云天泽冷哼一声,二话不说,就开始放下棋盘,道:“来吧。” 如风听他开口,心里送松一口气,可是接下来,自己被他杀得片甲不留,棋面上全是黑子,犹如某人暗沉的脸色。 一连几盘,如风连反手之力都没有,再看着云天泽那张还在生闷气的脸,自己也不高兴了,撩起衣摆就大声道:“我不下了,不下了,一点意义也没有。” 说着就径直走到茶几边,拿起一串葡萄就住嘴里塞,吃得汁液四流,如风却毫不在意,眼睛望着门外,隐隐含着期待。问尘,也许正在外边呢? 云天泽见他没心没肺的样子,一怒之下,干脆把棋桌上的东西全都一把扫在地上,把东西砸完后见如风还是无动于衷,心里恕气更成,“哗啦”一下,也把旁边的其他东西都砸了。 如风还是无动于衷,该吃的还是继续吃。 门外的两名士兵听到声音后,两人对视了一会,一人马上拔腿跑了,过不久,云叔就来了,在门口站了一会,这才高声道:“殿下,我可以进去吗?” 门内的云天泽此时正举起一个装饰的花瓶,刚要住下砸,听到了声音后,这才惊醒过来,再看看如风那副装做没看见的样予,心里一怒,手中的花瓶刚要脱落,但随即转念一想,他很快就恢复了镇定,过了一会,才朗声道:“云叔,进来吧。” 云叔一进来,就看到自家的主子若无其事地拿着书本在**半躺着看书,而尉迟如风却是拿着一盘葡萄准备要砸的样子,眼睛恕瞪着主子,脸涨得通红。再看看地上,一片凌乱,连旁边的花瓶都放得歪歪倒倒的,看着如风怒视云天泽的样子,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于是他冷声说道:“尉迟如风,别忘记了你自己的身份,你现在是我们的俘虏,可不是高高在上的元帅,你现在的好日子都是殿下给你保来的,所以即使你没有犯人的自觉,也请你有身为客人的自觉!”语气低沉,不重不轻,一张脸板起来很是严肃。 如风本来不想放在眼里,却想到这里是对方的地盘,只好笑笑,脸色缓了下来,道:“不好意思,我在和他闹着玩呢,我害得他压力太大了,而且我也很感激天泽为我做的一切,所以就想和他开开玩笑,呵呵,这样也好放松一下紧绷的情绪,是吧?”一番话说得有点颠三倒四,脸上的笑意确实满满的。 云天泽此刻放下书,轻轻点头,道:“云叔,放心,我没事的。”说着还微微一笑。 云叔一愣,很少见到主子的笑容呢,再看了一眼一直在看着自己的尉迟如风,也就点点头,不再说什么,只是走出去叫人进来收拾东西。 等到其他人走了之后,云天泽嘲讽道:“是和以前一样,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还是那么厉害!” 如风狠狠地跺了一下脚,横了他一眼。该死的,刚才那家伙竟然敢来偷袭自己?!想到这,如风赶紧偷偷地抹了一下嘴唇。 真是太恶心了,竟然用这一招,这鬼地方再也待不下去了,还是快点离开为妙。如风暗暗发誓。 接下来,无论云天泽如何说,如风都只是有礼貌地和他相处,云天泽知道如风还在生气,也就不以为意。 而如风,一心等待着夜晚三更的到来。 第117章逃走 云天泽走了出来,身上整齐地穿着一件外袍,和平时的打扮没什么两样,只是脸色阴沉,眼镜隐隐流露出一股怒气和伤痛。此刻,他没有看向如风,反而看着木问尘。 木问尘脸上一片平静,淡淡地少了一眼云天泽和他周围的人,镇定自如,好象没有看到那泛着棱光的兵器一样。 云天泽怒气一点一点地收敛,他看了如风一样,眼光如刀一般地锐利。 他的身边一九站着云叔和小青,云叔的脸上很是凝重,小青的脸上则有着幸灾乐祸和无法掩饰的轻蔑。 如风被云天泽看的微微低头,心里一阵心虚,但是手里传来的热度和力道却让她心安了不少,于是微微一笑,对着木问尘道:“你说我们今天能不能冲得出去?” 木问尘轻敲她的脑袋,道:“别胡闹,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如风一缩,吐吐舌头。 这个动作似乎刺激了云天泽,他阴沉地开口,道:“如风,到这边来,否则,你以为在这样的情况下,你可以逃得出去吗?” 如风摇摇头,道:“我不,我本来就是紫罗国的元帅,所以根本就不可能在你们这里呆久的。我们的立场决定了我们不同的动作,和我们要做的事。” “你们只有两个人。”云天泽嘴角扬起一抹讥诮,犀利地指出。 如风看了一眼木问尘,笑道:“兵贵精而不贵多,两人也足矣。” 云天泽手一挥,一排弓箭手顿时蓄势待发,直直地对准入如风和木问尘。 如风看了众人一眼,右手臂突然直直地伸了出去,一顿浓烟顿时冒了出来,慌乱中,万箭齐发,众人刚开始还可以在浓烟中听得到铿锵的声音,但没多久,就是一片沉默了。 空气中有着可怕的沉默,云天泽凝视着云叔,眼里满是沉痛:“为什么?” 云叔只是专注地凝视着浓烟,沉声道:“既然殿下你下不了那个手,就由我来下吧!殿下对那个小子太放纵了。” 还没等浓烟缓慢散去,云叔面容一凛,高大的身子突然拔地而起,脚尖一点,跃上了军营旁边的树枝,黑暗中,忽然出现了八道身影,昂然而立。 九人顿时纠缠在了一起。 而云天泽只是注视着浓烟,定定地看着。 浓烟散去,云天泽的眼顿时瞪大,变沉了怒视。 …… 深夜,情况发生了无法医疗的变化。 战鼓震天,在寂静的夜里格外的有力,让人的心脏忍不住一阵一阵地紧缩。 听到进攻的号角声,军营里的将领们马上挥动着手中的旗子,指挥着军队。最前的三千弓兵迅速往前,快步进入射程之后,单膝跪下,手挽长弓,箭尖齐齐指向落雁城巍峨的城楼。 瞭望塔上,云天泽一身战袍,手撑着栏杆,身体微微前倾,试图看清迷雾中落雁城墙上的状况。 通红的火把随风晃荡,摇曳的火光下,底下全是全副武装的春藤国士兵们,如兵器般冰冷严肃的面容,刀光如雪,火光折射在铠甲上,泛出了冰寒的冷光。三万重步兵在火光的照耀下寂静无言的队列出营,空旷的土地上只有整齐的脚步声和开胶相互撞击的“铿铿”声。 在将领的指挥下,三万身披重甲的士兵在落雁城前方的空地上列成了六个方阵,整齐地铺了开去。紧跟在他们后面的,是春藤国机械营的士兵,十人一列,二十列的士兵推着二十架攻城梯正步出营,行至大军的前方站定。 随后出营的,是十架巨大的投石机,二十名披甲的士兵整齐地推着投石机行进,填满石块的装石匣在投石机上方晃荡,看得人心惊胆寒,十架投石机齐齐发射,那么落雁城的每一块城墙都要遭受上百颗巨石的同时攻击,以现在落雁城的兵力情况,根本无力招架这样的攻击。 最后出营的,是一架覆盖着牛皮的巨大冲车,高达一丈,粗壮的木槌曾经摧毁过眼前这座城池的城门,在十几年前,他拥有极其巨大的冲击力,几乎没有哪座城门能抵抗住它持续不断的猛烈撞击,而落雁城门虽包裹厚重的铁皮,只怕也扛不住它连续的攻击! 十几年前的历史见证麽他的辉煌,不是吗? 剑士们肃立站格,严阵待发。云天泽和一干将领在瞭望塔上远眺,薄雾中的落雁城高大巍峨,隐隐有一股沧桑感。 “殿下,真的要下令攻城吗?”云叔低声道。他的衣服有点破损,脸上也有着几道划痕。 “你不是说任如风行动吗?你不是说只有两个人不足为惧,就任他们瞎搅和,然后让如风在众人面前出丑吗?你不是说已经计算了他们出逃的方向,也在外面布满了陷阱了吗?”云天泽一字一词地说道,声音缓慢,却充满了力道。 “这就是你的信誓旦旦吗?”云天泽突然高声道。旁边的人噤若寒蝉,默默地站立着。 云叔单膝跪下,头低垂,道:“对不起,是属下的失误!他们所站立的地方里旁边的树林有二十丈之远,这个距离,即使是武功再高的人都不能直接到达,必须得中途在地上借力。但是属下没想到尉迟如风的武功还没有失去,而且还可以从手中生出一根线,直接从空中滑过,没有出到地面。”他的声音充满了懊恼,“而且如果我没有料错的话,尉迟如风已经出动了他们家的伏强阵来对付我们,所以我们才让他们逃走了。” 天下人谁不知道伏强阵的厉害,所以即使云叔的武功再高,也过不了这个阵。 云天泽默然不语,只是沉沉地看了一眼云叔,道:“你起来吧。” 云叔停顿了一会,这才慢慢地站起来,退到一边。旁边的人眼带同情地看着他,云叔只能苦笑。 看来,那尉迟如风还真的诡计多端,平时看他好像很悠闲的样子,不急不躁,年少轻轻的,心里便存了轻视之意。再加上他的武功被自己封住了,没想到今晚在他这里栽了一个跟头,让自己颜面俱失。而且他身边的青年人武功也是很高。 只是,他纳闷的是,尉迟如风为什么还保有武功?气氛正在僵化的时候,有一位将军鼓起勇气,说道:“殿下,眼下这个情况……”话还未完,云天泽已了解。 他看着他的严阵以待的将士们,轻声道:“攻城吧!” 此话一出,马上有人冲了下去,眼里充满了兴奋。 “殿下,我们各项准备都已经做好了,会成功的。”云叔的脸终于泛出了一丝笑意。周围的将领们也是跃跃欲试,准备了十几年,终于又到了决胜的时刻了! 云天泽的脸上没有他们的激动和嗜杀,他只有平静,平静地看着对面。 如风,如果这一战,如果你真的输了,那你我之间就再无可能了! 江山与美人,孰轻孰重?阳光下,你笑得灿烂,当时,你问过我,而我玩笑般回答:“当然是江山,江山就只有那么一个,美人却可以有很多。” 你也笑道,露出了一口明晃晃的白牙,“是啊,要是我也是这么选的,但是如果美人是天泽,那我宁愿不要江山。我可以携带美人去看江山,却不能手挽着江山去看美人!” 当时的我,听到你的回答,是怎样的表情? 我看不到,但心底的那股欣喜却一直没有忘却。 可是如今,我们却是物是人非。 如今我们成了这样对立的形势,我还记得当初的问话,却不知你是否还记得?是否,如果是现在,你还会不会那样回答?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但无论如何,我也希望你能保有性命! 此时,天已微明。 战地上,三千弓兵已经射完全部箭矢,三万多只箭下去,但是落雁城楼上没有半点动静! 瞭望塔上的众人面目僵硬,继续看着。 弓兵无声地跑步退出,把最前方的位置让给了另一营的士兵。 “上!”有人发令。 于是二十架工程车迅速向前推进,十架投石机在城墙前面一字排开,冲车从最中间的地方“轰隆隆”地向着落雁城城楼开去。 投石机也已经开始发射,巨石呼啸着掠过春藤国的头上,倾泻下来的石头全都悉数砸向那黑色巨石垒成的城墙!落雁城的城墙在这天地为之震慑的猛烈攻击中震颤,紫罗国西南边境上的第一坚城,终于到了风雨飘摇的时候。 但,即使在这般暴雨雷电一般的猛烈攻势下,落雁城的城楼上,除了石块好不歇息的砸击声外,依然不问任何人声! “情况很不对劲,诸位,目前是不是发动进攻的最佳时机?”呼啸的撞击声中,云天泽的声音低沉有力,面目凝重。 云叔的脸色也很不好,她镇定地说道:“殿下,地方实力不明,还是暂时不要轻举妄动的好。” “是啊,殿下,现在这种情况很蹊跷,想来定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有人也劝道。 “那些那些密探是怎么办事的?”也有人问道。 “现在城中的人出不去,戒备森然,难传递信息。”有人辩解道。 云天泽隐却眼中少有的锋芒,镇静地出声。“别吵了!估计此刻城楼上无一人。” 众人凝神思考了一会,有人道:“他们竟然敢做出如此危险的举动,就必定有所防范,殿下务必小心谨慎。” “目前城下三万多步兵就是要借着我军投石的势头一句冲上,否则等我君第一轮远程攻势结束,他们出现在城头,事情可就没这么轻松了。”云叔缓缓地说道。 云天泽漆黑的眼底掠过一抹伤痛,他不再多说:“那么,便依云叔所言。” “杀!”接到城楼传来的进攻指令,三万重步兵列成六个方阵一字排开,齐齐超落雁城黑色的高大城墙想冲去! “杀啊!杀啊!”隐忍已久的三万士兵怒吼如同雄狮狂啸山头,他们高举手中大刀,用尽全身力气呼号着朝城墙冲撞过去! 巍峨高大的城楼静静地沉默,耸立着,对这一切无所觉。 第118章结束 如风和木问尘两人一路施展轻功.刚刚回到城中,还没进大帐,就见高越齐冲了过来,大声叫道:“元帅,你没事就好了!”脸上满是欣悦。 如风微微一笑,众人也围了过来,南山、醉竹和醉月他们都是拉着如风的手,七嘴八舌地说着别后的情况,如风对着站在一边的木问尘苦笑。 木问尘负手而立,微微摇头,他的眼神清澈而高远,有着能看透一切的清明,他站在那里,冷漠地无法让人接近,但又散发着诱感的魔力。所以周围的人都只是看着他,却无人敢上去和他说话。如风微微叹息,眼前的这个人可是自己一直思念的人呢。虽然他外表看起来似是出尘脱俗,不是人间烟火的仙人,但如风却觉得他更像一个隐士,一个看穿世事,不拘世俗的隐士。 可是这个隐士,却屡屡为自己奔波,为自己操劳,明明知道自己是个女儿身,却仍然支持自己当元帅,没有世俗的观念,给了自己一个成长的空间,他虽然不能时时陪在自己身边,却总是在自己有困难的时候挺身而出。 有这样对自己好的一个男朋友,自己该满足了。 想到此,如风偷偷地笑了。 “师兄,你傻乐什么呢?”醉竹没大没小地吼道,气愤如风的走神。 如风回过神来,瞪了醉竹一眼,再次看了一眼木问尘,发现了他眼里的笑意,脸倏然一红,忙转过头来,掩饰自己的不自在,仔细地回答众人的问题。 等别人问完如凡问题后,就轮到如风去问了,主要问了一些军中的情况,知道尉迟槐阳快清醒后,如风很是高兴。 高威很忙就赶来了,板着脸支走了一大帮人后,就看见木问尘,很恭敬地鞠躬,如风微愣。 高威转而面向如风,严肃地说道:“元帅,对面的军营里似乎在纠集军队,准备来攻城。” 如风一惊,看了一眼木问尘,马上跟着高威进了大帐,而木问尘跟在如风身后。 进入大帐,省开了一些虚礼后,众人马上陷入了紧张的讨论中。 如风很快进入状况,仔细倾听他们的意见。看着他们信心十足的样子,如风一笑,看来大家都很有信心。 不久,对方的战鼓声响起。 如风看着木问尘,道:“我们真的要那么做?” 木问尘摸摸如风的脑袋,道:“不给他们一个深刻的教训,他们总还会想来侵犯的。这已经不是一年两年的事了,所以这次必须给他们一个痛击!” 如风坚定地点头:“嘿,那就让我们全力以赴吧!” 木问尘微微一笑:“战争结束后,我们就回京城。”他的眼神蕴含着灼热和期待,如风会心一笑,脸上有点发烧的感情,她自然知道他的意思,但看在周围那么多人的份上,也只是冲他灿然一笑,没法再说什么。 比起春藤国看到的冷清画面,其实落雁城内简直就是热火朝天,只是大家都没有出声,而是一个劲地忙碌着,即使这样,很多事情也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显然是准备已久的。 如风在城楼上的墙垛里俯视,再一次感叹爷爷的先前的远见,和高威南山他们的准备,这样就让白己少费了很多力气。 敌军第一波进攻就是射箭,由于墙头很高,而且上面只有如风和几位将领,还有一些忙碌低头的士兵,所以射箭并没有伤到已方。 第二波进攻很是凶猛,投石机和冲车都在猛烈地撞击着城墙和大门。 如风感觉到脚下站着的城楼在震动,再看着里面的城门口可移动的塞门车,如风皱眉。 旁边的高威手扶着墙头,问道:“元帅,可以了吗?” 如风侧耳倾听,再看了一眼木问尘,摇摇头。 于是再耐心等待。 不一会,一阵喊杀声响起,如风手一挥,眼里闪过沉沉的黑色,只见在城楼下面的人马上就快速地爬上城墙,手里拿着自己应拿的东西,严阵以待春藤国军队。 “杀啊!”隐忍己久的三万士兵怒吼如同几万雄狮狂啸山头,他们高举手中大刀,用尽全身力气呼号着朝城墙冲撞过去! 只见最前面的云梯部队最先冲到城楼下,“啪啪啪”二十架云梯齐刷刷靠在了城墙上,云梯的顶端已往插入,墙垛之间! “第一个登上城墙者,赏金千两!”有人呼喝道! “上啊,”震耳破聋的声音也跟着响起。 “冲啊!”不断攀上云梯的各个听到如此让人振奋的奖赏,士兵们士气更振,如今的落雁城本来就兵少,此刻更是空无一人,所以落雁城在他们眼中就如同一座金碧辉煌的空城,谁第一个登上,谁就夺得最大的功勋! 于是,急速冲刺的三万甲兵如同一股灰色的激流,迅速的贴近了落雁城城墙! “放!”突然,他们头顶响起一声恕吼,如同九天惊雷! 此刻,瞭望塔上的云天泽突然双手抓紧栏杆,大声道:“不好!” 话音刚落,只见攻城的士兵们还尚未来得及抬起头,倾天的开水便如同一张巨大无边的网直直朝他们盖下!冒着灼灼热气的开水如同漫天的斗大雨滴,又如同倾泻而下的瀑布,瞬间从他们头顶上方没了下来,登时下面一片鬼哭狼嚎! 开水,几乎一百度的温度,人都是血肉之躯,即使再皮厚的人也抵挡不住不断泼下来的开水。更何况间或就有滚烫的油滴下.油比水的温度更高! 所以才没多大,底下就是一片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冲在最前面的士兵片刻之间全部倒下,哀号着,翻滚着,歇斯底里的撕扯着身上滚烫的铠甲。 云天泽转头看着已经目瞪口呆的将领,厉声道:“马上让弓箭手准备!” 云天泽的脸色浓重,眼里闪遣一样阴狠,你们援兵未到,我就不信凭我的十五万士兵杀不了你的七万士兵! 在弓箭手快步入射程时,之间刚才还空无一人的落雁城城墙上,突然从后方涌来了无数身着黑色铠甲的紫罗国士兵。黑色的铁潮在城楼上迅速汇集,不过是瞬间的功夫,宽阔的城墙上已近密密麻麻挤满了源源不断的涌上城楼的墙垛之间! 而巨大的装满了开水或滚油的铁桶,被不断的送上了最前沿的士兵手中,根本没有丝毫的间歇,滚滚清水如同倾天而下的巨浪,将城下汹涌而至的三万西丹甲兵烫的一片哀号惨叫之声! 落雁城内,天已大亮,可以看到了家家户户的炊烟袅袅地升起,每一户人家都有士兵在进进出出,也有穿着常服的人在不断地走动,无论男女老少,气氛紧张而有秩序。 而战场上,那靠在墙上的二十架云梯也已经充满了热水或热油,攀爬了一半的敌兵发出凄厉的惨呼跌落下来,重重的摔倒在城墙下的平地上,当场脑浆四溢。 紫罗国士兵的出现是根本毫无预兆,他们所准备的开水数量更是令人乍舌,城下的春藤国士兵连喘息的时间也没有,即使想要撤退,也没有办法迅速的逃过滚烫开始的泼下! “全军后撒!”当头的将领回过神来,声嘶力竭的吼道! 他话音未落,沧州城墙土响起一声同样雄壮的号令声,“下石!” 顷刻之间,开水停止下落,随之而来的是更加令人恐惧的滚滚巨石!疯狂倾驾的巨石源源不断的砸在来不及撤退的春藤国士兵头上,一片更加惨烈的痛呼声响起,本来便已往被烫的皮开肉绽的敌兵根本毫无招架之力,城楼下顿时鲜血横溅,哀号声一片。 如风看着正在指挥攻击的高威,再看着一直在自己的身边的木问尘,脸色微微发白。这个方法,是以前和爷爷讨论的时候建议的。没想到爷爷就一直这样准备着。 木问尘脸色却如常,他道:“如风,你该习惯的,这就是战争,如果没有这一可以震慑他们的一战,春藤国永远不会罢手,我们也没有安生日子可过。”他的面色突然变得冷凝,“还有,这并不算什么,更残忍的你还没见过的呢,所以不能心软。” 如凡默默地点点头,道:“是不能心软,否则输的就是我们。” 所以,天泽,我们的立场不同,只能对不起了。 所以如风回头对木问尘说:“你去我爷爷那里吧。” 木问尘默默地看着他,再看了一眼周前和周后,点点头,提步走下去。 如风看见,他身边的木潼似乎送了一大口气。 如风心里也放松了一下,走出阻挡处,挥去已经快射到脸面的箭,住下望了一眼,就大吼道:“石磨!” 城楼在震动,知道再不把那冲车制止,估计这城楼再坚固也阻挡不了多长时间了。 如风话音刚落,高威听到后就只会士兵把石磨拿来。只见士兵们用绳子系着巨大的石磨,来撞压冲车,没一会冲车都被折断,但是士兵们损失也不少,被流星般的箭雨射中,有士兵来回不断地抬起受伤的士兵,转到军医处。 正在此时,吕猛突然冲了上来,急奔到如风面前,急声道:“元帅,北边的城墙快被撞破了!”他的手指着后方。 如风一惊,难怪! 二话不说,就大声吼道:“弓弩手准备!” 说这就飞身下楼,不久,身后就跟着一对手拿弓箭的弓箭手和扛着弩的士兵跟在如风后边。 如风赶到北边的时候,城墙已经被撞开,流水一般的灰色人潮跟着涌入,哒哒哒的马蹄声也跟着响起。 如风手中的旗子怪异地挥动了一下,只见一排的弓箭手单膝跪下,纷纷跪在前排,手挽十几支箭,发射!箭雨纷飞,不断地射向快速涌来的敌兵。 前排刚退下,第二排弓箭手就马上接上,接着,在春藤国骑兵还没冲到眼前时,后排强劲的弩就密集准备地击中战马和骑手。 战马嘶叫,敌兵们身上穿的皮甲也抵挡不住弩箭强大的穿透力。 如果说一般的弓箭手是以量也取胜,那么弩便是以准确率取胜! 如风手挽特制的长弓,周前和周后护着身边。 破空之声传来,三支锐利的长箭直直奔去,一名将领模样的人当场被击毙。 接着,吼声大起:“你们将领被射死了,快点投降!” “快点投降!” 喊声不断,敌兵也更加混乱了。 惨叫声,马叫声,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交织在一起…… 如风环顾一周,不断地有士兵上前汇报战况。 看着眼前混战在一起的战场,如风狠下心来,坚定地挥手,“最后一步了!传令,放箭!” 只见为了不伤到自己人,除了正在混战中的北边,其他三面的城墙突然出现了大洞,奔出了一些很眼熟的怪物。 那是以前如风和高威等几个人将领秘密准备的最后一击,他们精心挑选了一千多头牛,把它们打扮起来。只见此时的牛身上披着一块被子,上面画着大红大绿、稀奇古怪的花样。牛角上捆着两把尖刀,尾巴上系着一捆浸透了油的苇束。而大洞,也是前几天夜里让最亲信的人秘密凿开的,然后装上了活动的城墙,结果近日就派上了用场。 此时,士兵们把牛队赶到城外,在牛尾巴点上了火。牛尾巴一烧着,一千多年被烧得牛性子发作起来,找着春藤国军营猛冲过去。 跟在后面的,是一万名士兵,他们手拿着大刀长矛,紧跟着牛队,冲杀上去。 城里,无数的老百姓都一起来到城头,拿着铜壶、铜盆,狠命地敲打起来。 一时间,一阵震天动地的呐喊声夹杂鼓声、铜器声,响彻了云霄! 而春藤国刚才还威风凛凛的三万甲兵,在经历了开水、石头和火箭后,本来已经溃退,此刻牛队一上来,更是让整个部队溃散瘫痪,甚至覆灭! 他们的后继部队刚刚上场,还没来得及发挥自己的威力,就被突然出现的火牛冲撞得四分五裂。 云天泽双手紧抓手中的栏杆,修长有力的双手栏杆碾碎。 “这便是你们给我的情报么?这就是你们所说的不足为惧吗?”看似平稳的语气,却蕴满了狂暴的前奏,云天泽瞪着前方的双眼几乎要滴出血来。 云叔在一旁看着,沉声道:“只能说,他们的保密功夫做的太好了!不过我们还有最后一招!”黑色的锦袍随风吹起,翩飞的发丝遮住了眼中的嗜血。 看着眼前的混战,一时半会还不能取胜,就留下一名将军看着,如风带着十几名亲兵住城墙头上赶,在那里才可以看到最新的战况。 走过街道,没有了平日里的热闹,只是家家户户关紧门窗,空气中还有着一股浓烟的味道,地上也有些火堆和大锅,证明了刚才这里发生过的事。 昔日的落雁城城墙四周环连,门关节楼,坚固雄伟,城墙以砖石严实包砌而成,沿内墙是供兵员迅速调动的驰道,道旁树木葱,紧靠城北的是汹涌的清水河,经引水道围绕外墙成为护城河。此时,护城河不知何时已经被敌军给填平了! 往日里的落雁城城中很繁盛,人来人住,房屋鳞次栉比,呈方城十字街形制,临街的民居均用拱出净水环廊,屋檐起翘,楼窗镂花,别具特色。商店也会摊布满街道两旁,人马往来不绝。此时,却因为战争,变得破败萧条,如风一路暗叹,战争,早点结束吧。 不过也幸亏,现在的形势是自己这方占上风。 而一路上,只有身穿黑色盔甲的士兵们匆匆走过,或者是抬着伤员的担架匆匆而过,如风也快步地走着,她的身上已经沾上了一些血迹,这都是敌人的鲜血。 穿过一条小巷的时候,忽然间就是一阵的箭雨从四面八方袭来,刷刷刷,周围的几名亲兵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倒下了。 剩下的人大惊,忙拔拉出武器阻挡不断射来的长箭。 如风还算从容不迫地斩掉周围的长箭,心里却在皱眉,这个地方怎么会混进敌兵了? 高越齐也在抵挡箭雨,还在如风的掩护下发出了信号弹,敌人估计看见了,忽地一下冒出了几十个身穿紫罗国士兵衣服的人来。 混战又开始了。 如风这边除了高越齐河周前周后,其他的人几乎都已经受了点伤,而且也就只剩下七个人了。 对方,却又二三十个,形势几乎是一边倒。 突然出现的敌人手段狠辣,身手是如风没有见过的诡异,而且他们几乎是不要命地打,最要紧的是,他们几乎没有痛觉,一刀砍下去,即使断了条手臂,脸上也是麻木的,似乎掉在地上是不是自己的手臂。 敌人使用的是一种很简单的阵术,此阵术如同蚕丝绕颈一般,把闯入阵中的人一层层的包裹,有时又犹如一张张开的大网,把所有的人都包括在其中,让人怎么挣都挣脱不了。 如风暗自皱眉,一个斜刺过去,刚才一扭,刺中了对方的喉咙,没想到对方眉头都不皱一下,继续攻击如风,而且根劲还增加了不少。 这根本不是正常人!如果是正常人的话,此刻他应该已经死了!想到这,如风暗自心慌。看了一眼剩下的几人,都在奋力作战。 “元帅,这些人不正常!”高越齐高声叫道,脸上满是汗珠。 “知道了,看来只能把他们的头砍下了!”如风也大声回道。 如风对待阵法的经验丰富,也自信可以对待各种各样的阵法,可是,眼前的这个人肉阵法却真的很麻烦,因为他们几乎没有破绽,除非你把所有的人都杀死。很血腥地砍下一个头颅,那人才真的倒下去了。如风呼出一口气,太恶心了,这些人简直就不是人嘛! 他们的阵法越来越密集,阵阵地把如风他们缠绕在其中,众人捉襟见肘,感觉快要被缠得喘不过气来。 如风是其中最勇猛的一个,已经砍掉了好几个人的头,但是他们人多势众,所以还是应对着很吃力。 此时,正在苦战的时候,醉竹突然出现在巷子的另一头,她双手还抱着一堆的草药,见状,就大叫一声,抽出于中的长剑就从外边冲了过来。 醉竹的剑法不错,所以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如风他们的压力。但很快,醉竹也陷入了手忙脚乱的地步。 “大家再支持一下,很快就有人来帮我们了!”如风大叫道,心里却暗自诅咒,为什么那么久了都还没人来救自己,难道是今天太乱了,没人看见信号? 正在诅咒的时候,见看见木问尘从那边飞了过来,如风一喜,大家也精神大震。 有了木问尘和他带来的几十个人的帮助,这些人的阵法再厉害也厉害不过内外的夹攻,很快就被人砍下,一颗颗头颅在地上滚动着。 其他人在做收尸的工作,醉竹在看受伤的人。 如风松了一口气,看着迎上来的木问尘,笑道:“总算来了,又救了我一命!” 木问尘的脸色铁青,大步走过来,拉起如风的手臂,仔细查看了一下,道:“你还真是不小心,竟然受伤了!” 如风看着他白色衣袍上的血迹,笑道:“嘿嘿,还好,没死呢。”心里却涌起了一股甜蜜的感觉,紧盯着木问尘白玉般的脸,上面没有沾染上血迹。 木问尘皱着眉,掏出一瓶药,撩起她的衣袖,就准备住上面撒去。 此时,却醉竹却突然发出惊叫声:“师兄!”声音凄厉而恐怖。 “啊一一小心!”高越齐也大叫。 只见如风的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无头的尸体,手中的剑就住如风身后砍去! 电光火石间,木问尘抱住如风一转,出于本能地,把自己的背部暴露出来了! 一切都很紧急,本来在一旁百无聊赖的木潼猛然把于中的长刽一抛,恰怡地击中了无头尸体的长剑。 “锉锵”一声,反应过来的周倩周后迅速地窜上来,把无头尸体拦腰砍下。 鲜血喷了一地,扰如水花,然后,一些东西开始爬了出来。 醉竹受不了这个场面,眼睛一翻,倒在了地上,旁边不明所以的士兵赶紧扶起她。 高越齐全身虚软,扶住墙壁,瞪着那个尸体,彻底地失去了语言能力。 如风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见到身后的情况后,虽然不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但是那拦腰斩断的尸体却让她皱眉,忍住想吐的冲动,道:“没有杀气,我感觉不出来!” 木问尘把她抱在怀里,让如风的头埋进他的胸膛,扫了一下尸体,心里大大松了一口气,眼睛赞赏地看了一眼木潼。 木潼没机会接受主子难得的赞赏,他看着那花花绿绿的肠子,还有不断爬出来的白色虫子,白白胖胖的,在早晨的阳光下,显得晶莹剔透。 一股久违的感觉传来,木潼扶住墙壁就哗啦哗啦地吐起来了。 而刚才很英勇的周前、周后也扶住墙壁,眼睛看着天上。 世上,怎么会有那么恐怖的尸体? 突然之间,本来很安静的小巷却突然传未,一声哨响,接着是一声闷哼,再来就是衣袂破空的声音。 木问尘脸一凝,看了周前周后一眼,两人赶紧振作精神,立马跳上屋顶,追了过去。 如风不好意思地推开木问尘的怀抱,看了那些没有注意到的士兵们一眼,这才道:“我们走吧!” 木问尘点头,一支箭却穿连了巷子的墙壁,直直地射向他,他眉头一皱,衣袖鼓起,箭在一毫米处落下。 却在这时,在他前边走着的如风问哼一声,颓然倒下! 她的朐前,一支箭稳稳地直着,鲜血,染红了一袭青袍。 第119章 治伤 一个月后,越州城的尉迟府内。 庭院里,仆人们在忙绿着,都在收拾着东西,脸上都挂着欣喜的笑容。 小院子里,绿树成荫,藤蔓疯长,鲜花盛开。 一个身穿白色素裙的女子,她外罩绯红的衣衫,发间束着金环,眉眼如画,亭亭立在绿树鲜花间,素手拈花,神情专注,犹如一朵山谷中的幽兰,淡淡地散发着自己的芳菲。 许久,门外终于走来一名丫鬟样子的女子,她匆匆忙忙地踏着碎步走了过来,一边大声叫道:“小小姐,来了来了!” 只见刚才还在伤神的女子立刻就转了过来,温柔地看着她,说道:“香菱,你慢慢说,我们不急。”但语气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急切。 香菱很了解地点点头:“小小姐,香菱打听好了,老爷和小少爷真的是一起回京城了,他们的伤也全部好了,还有,这次他们可是出大风头了!所以我们也会跟着去京城。”香菱说得是眉飞色舞的。由于和如雪的熟悉,所以说起话来也是无所顾忌。 如雪手紧紧地捏着手帕,低声道:“那……那个爵公子……” 香菱了然地点头:“小小姐,你放心,据少爷他们说,上了京城后,就问老爷拿主意,小小姐,你现在可是很多人理想的配偶了,小少爷和老爷立了大功,现在可是京城里的红人了,你又是将军府里唯一的小小姐,所以巴结的人还少得了嘛。”香菱有荣兴焉地嚷道。 在她眼里,自家小姐可是一个香饽饽,人长得漂亮不说,气质也好,文静温柔,琴棋书画女红样样精通,谁不想娶?所以那个爵公子也不会例外了。 如雪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但转而又忧道:“可是他毕竟不是普通男子。”他地位尊贵,什么样的女子没见过?自己虽说被人称为越州的第一美女,但是年纪毕竟已经大了。 二十一岁,普通的女子已经是好几个孩子的娘了,要不是爷爷常年在外,爹爹和娘亲有很开明,自己早就被逼着嫁给一个不喜欢的人了。 想到这,如雪又幽幽地叹了口气。 香菱眼睛一转,忙安慰道:“小小姐,放心,爵公子和小少爷是非常好的朋友,到时去了京城,你叫小少爷帮忙,定然可以常常见到爵公子的。这样,就可以培养感情了。”说到小少爷,香菱的脸蛋上有着可疑的红色。 如雪心思细腻,自然知道自家丫头的心思,把自己的心事抛在一边,掩嘴笑道:“弟弟的确会帮我的,他一向对我很好。”如雪很清楚,要不是弟弟在暗中和爹娘,还有爷爷说自己好话,自己二十一岁的“高龄”了,估计早就被逼着去嫁人吧,所以她对自己的弟弟很是喜欢。 此时,她看着香菱,脑子里转了一个念头,道:“等我安顿下来,我也给你做个主,我知道你已经是十七岁了,这几年推了那么多亲事,估计也是对如风一往情深,到时候我做个主,让如风收你入房,如何?”香菱帮了自己很多忙,又是个勤快的丫头,长得也是清清秀秀的,对弟弟又是深情一片,想来弟弟是不会介意才对。如雪在心中盘算着,做个妾也不算委屈她了。 香菱一听,白皙的脸蛋更的烫人,她娇嗔了如雪一眼,叫道:“小小姐,你真坏,我现在马上去收拾东西了。” 说着两人各有心思,笑得都很开怀。 ◆◆◆◆◆ 同时,在越州城的刺史府内,也是忙碌一片。 刺史府里的当家白老爷长得很富态,此刻,他一向严肃的脸笑成了一朵正在盛开的**,他高兴地喝了口茶,道:“我们马上出发去京城住一段时间,这小子,现在终于有出息了!” 坐在他左方的女子,大约四十多岁,保养得宜的脸上端庄婉约,也微微笑道:“是啊,总算平安回来了。”脸上是掩不住的喜悦,这时相对于平时不苟言笑的她而言。 坐在白老爷右方也有一名娇艳的女子,大约二十多岁,她的膝盖上抱着一名胖嘟嘟的小孩,大约三岁的样子,眼睛骨碌碌的乱转,看起来活泼可爱。 此时,娇艳女子娇笑道:“姐姐,您开心吧?这次少钧可是立了大功的,等待他的可就是圣上的封赏了。” 中年女子只是微微一笑,不再说什么。 白老爷一听,却捻着胡子,微微皱眉,道:“可惜,还是尉迟家的那个小子好啊,年纪轻轻的,就做到了元帅。以前只以为他是因为祖荫庇佑,但是现在事实已经证明了他的能力,才十八岁,唉,前途不可限量啊。我们少钧还要多学习学习才行,太娇气了。” 娇艳女子却咯咯咯一笑,道:“老爷,这有何难的?那尉迟如风据说是一名貌比潘安的男子,可是咱们的迎荷也不差啊,可是和他们尉迟的如雪小姐齐名呢,所以只要迎荷嫁给尉迟如风,那咱们不就是和尉迟府成为了亲家了吗?” 这次连中年女子也同意,道:“老爷,妹妹说的对,那尉迟如风是个好人才,能文能武,而且迎荷也对他有好感,上次不是去提亲了吗?我看他们俩是天成佳偶,门当户对啊!”只要和尉迟府成了亲家,那这越州城不就是白家的天下了吗? 白老爷却有所顾忌:“可是好像尉迟府不是很喜欢这门亲事,现在尉迟如风才十八岁了,尉迟槐阳是不肯的。”他想起了上次的情形,厚着脸皮去提亲,结果人家竟然拒绝了! “老爷,此一时彼一时,可能现在的情况又不同了!”娇艳女子忙说服道。 …… 门外,偷听到的慕容迎荷惊喜地捂住脸蛋,不敢置信自己听到什么,如果自己真的能和如风……想到这,忙匆匆忙忙地跑回房了,心里扑扑扑地乱跳。 第120章 女体 “行了,醉月,别说了!”如风大声打断她的话。脸上一阵发热,特别是胸前,更是感觉红烫一片,好像木问尘的手还停留在自己身上似的。 醉月扑哧一笑,道:“师兄,你脸红了!”呵呵,这还是第一次看见师兄脸红呢,可见师兄的脸皮有多厚了。 如风瞪了她一眼,道:“别说了别说了,这种事有什么好说的。” 醉月掩嘴一笑,道:“师兄,看不出那个平日冷冰冰的木问尘会那么单纯,竟然连女性的身体都不知道。你不知道,当时的情况让我都快想笑了,看见他那个样子,不过我也没有告诉他这是正常的。只是,师兄,他都那么大了,看起来也是家世不凡的样子,平常人家的男子在这个年纪已经成亲了,即使没有成亲,也该有侍妾之类的了,但是你看他……”醉月哀叹了声,外表看起来真的好像很聪明的样子,可是内在…… 如风被她看得脸上燥热,晕,还以为自己一向都很厚脸皮呢,原来也不过如此。 于是转移了话题:“醉月,射到我的那支箭是怎么回事?竟然把师傅给我的小衣都射进了。”醒来已经一个月了,事情太多,还来不及问呢。 醉月摇摇头:“师兄,我也不知道,只是那支箭的箭头和别的箭很不一样,特别锋利,几乎能割破一切东西。”说着就从旁边的暗格里拿出那支箭头。 如风把它接了过来,第一次看到伤到自己的东西。这个箭头和普通的箭头不同,普通的箭头都是三棱箭头,拥有三个锋利的棱角,在击中目标的瞬间,棱的锋刃处就会形成切割力,箭头就能够穿透铠甲、直达人体。 据说,三棱箭头的三个弧面几乎完全相同,这是一种接近完美的流线型箭头。而这种箭头的轮廓线跟子弹的外形几乎一样。子弹的外形是为了减低飞行过程中的空气阻力。所以古人制造箭头的工艺水平是很高的。 只是,眼前的这枚箭头,不是三棱形的,反而看起来很钝的样子,可是又那么锋利,足以穿透自己的宝衣。 如风轻轻地摩挲了一会,透明中带着黄色,还会在阳光下发射出五彩缤纷的光芒,如风灵光一闪,道:“这个是金刚石,俗称为钻石,很值钱的,用来暗杀我是我赚到了。”如风微微一笑,打算把这颗钻石没收。 醉月不以为意,道:“那就给你吧。”她不懂什么叫钻石,只知道既然师兄要的话,就给师兄好了,虽然这颗石头挺好看的,但毕竟是杀人的利器。 如风闻言,就喜滋滋地收下了,想着哪一天自己知道是谁来杀自己,那一定要用这颗钻石回报他! 不久,醉月吩咐好好休息后就走了,她还要去看其他的伤员。 如风自己一个人待在**,盖起被子,看着床顶上的帷幔,上面绣着几颗青竹,还有一只大熊猫,这是自己在落雁城的房子,蚊帐是娘亲那边送来的,按照自己的喜欢,绣了一只看起来憨憨的熊猫。 唉,都一个月了,自己中的毒的确很霸道,那天取出箭头后,就接着发高烧了,三天后才退热醒来,身体却一直不好了,很虚弱,起个床都不行,要慢慢地休养,幸亏,爷爷醒来了,所以后来的事就不用自己操心了,一切都有他们呢,自己只负责养好伤就好了。 可是,这一个多月真的发生很多事情呢。 首先,自己中箭那天,战争在高威的指挥下,赢了。 接着,战争便陷入僵持状态,此时,朝廷的援兵终于赶到了,于是,大家便是势均力敌,而援兵的头竟然是煜宣。 在此后三天,煜宣和云天泽偷偷见面。见面的结果是,云天泽终于答应了如风先前的提议,就是签订停战协议。 其实,云天泽不签也不行了,因为春藤国此时国内混乱,皇帝突然病倒,大皇子似乎有夺位的打算,为了先发制人,云天泽就假装还在和紫罗国对峙,其实自己早就带领一支军队悄悄地返回国内,据说,十天前已经名正言顺地登上春藤国的皇位,他登上皇位的第一件事就是说大皇子私扣粮草,似乎还有卖国之罪,所以才导致了战场上的失利,现在大皇子已经软禁起来了。 而第二件事就是正式和紫罗国签订和平协议,并做出一定的补偿。 现在,他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国内稳定局势,然后再把公主带过来和亲了。 如风露出一个微笑,没想到自己能下床后,就发生了那么多事,已经 变天了,战争也结束了,自己似乎也快解脱了。 战争,真是一场噩梦!不堪回首。 如风躺在**昏昏欲睡,正要进入睡眠状态的时候,猛然间,听到了敲门声。 如风微微摇头,这个时候来找自己的,不是爷爷就是木问尘了。 “请进!”如风应了一声。 们被推了开来,一个高挺的身影映入眼帘。 是木问尘,他的手上还拿着一些东西。 直接走到床前,他看着如风的脸,红通通的,眼睛闪烁着,似乎不敢直视自己,于是轻声问道:“如风,你怎么了?对了,换药的时间到了,醉月没空,所以我就来了。”木问尘没说的是,不是醉月和醉竹没空,而是自己非要来的,最近不知怎么回事,似乎大家都在阻止自己和如风接触。 醉月和醉竹也就罢了,阻止了所有人,但是尉迟槐阳和煜宣似乎也不愿意让自己来看如风,木问尘不明白所以,但也不是任由人摆布,所以就瞅准了一个机会,几乎是让木潼以暴力的手段才换来了这次换药的。 “不是才没换多久吗?”如风撅起嘴巴,不满地说道,每次换药都是一种折磨,自己全身无力,手举起来都有困难,所以 换药也只好交给他人,可是每次都是醉月在换啊,怎么这次轮到木问尘了? 木问尘抿住嘴巴,有点失落,语气却还是淡淡地:“你不喜欢我帮你换吗?” “可是,我伤口的位置不对啊!”如风叹道,真是无知者无畏,看来木问尘一脸的“单纯”样,估计都不明白怎么回事。唉,往日自己和他亲热的时候,身上总穿着小衣,胸部就会看起来很平坦,所以也没机会“坦诚相见”,自然也就不知道木问尘对女性的身体竟然那么不了解。 木问尘一脸莫名其妙,道:“是啊,那又怎么样?反正我见都见过了。”不过如风的身体有点奇怪就是了,和自己记忆中的很不一样,那天醉月惊讶的样子好像还历历在目,还有这几天她看自己的眼神,很奇怪,让自己有点不安。 想到这,木问尘微微皱眉了。 如风突然大叫道:“天啊,让雷劈了我吧!”天底下怎么会有这种人! 木问尘只当如风在闹脾气,也不以为意,只是放下手中的药粉,道:“乖,别闹了,快点让我帮你换药吧,这样才好得快。”这些天如风老是一副虚弱的样子,让他看了很心疼,他还是喜欢如风精神焕发的样子,即使过于活泼、聒噪和嚣张,但自己就是喜欢,看见了也欣喜。 如风突然定定地瞪着木问尘,直到木问尘不自在了,这才问道:“问尘,你是不是还没见过女人的身体?” 木问尘皱眉,粗声道:“谁说没见过?我以前见过的,而且我还见过你的。”木问尘想起了那天,虽然如风的身体有点奇怪,不过那白嫩的肌肤看起来很诱人,要不是因为中毒,自己可能真不知道干出什么事,也许还会继续摸下去。 如风愣住了,她瞪大眼睛,先忍住心里的酸涩,接着问道:“那你什么时候看过别的女人的身体?” 木问尘一副回忆的样子,道:“是我哥哥给我看的,一副图,其实男人和女人也没什么不同,只是骨架更小一点而已。”他看着如风的身体,对自己而言,如风真的是很小的,现在又是一副小猫的样子,虚弱的楚楚动人,自己可以很轻易地抱起她来。 如风继续瞪大眼睛,道:“真的没什么不同吗?” 木问尘有点不高兴,也看着如风,摸摸她的额头,道:“都差不多啊。” 如风晕了,她觉得木问尘很有问题,于是很有耐心地问道:“你有没有觉得我的胸部和你的很不一样?”现在先把羞涩丢到一边吧,先把他教好再说。 木问尘的手就想来解开如风的衣服,如风却拉住他的手,道:“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他微微皱眉,觉得今天不说,眼前的这个小家伙是不会乖乖上药了,于是说道:“除了你因为中毒,胸前多出了两块肉之外,还有皮肤很好摸之外,我看不出还有什么不同的。” 如风的脸刷地一下红了,她颤抖地问:“问尘,你哥哥是怎么教你的?还有,你小时候是和谁住在一起的?” 木问尘乖乖地回答:“我六岁起就和我师父住在一起,我师父是个和尚,我们一起住在深山老林里,十三岁的时候我才下山,然后为我哥哥办事。” “那你哥哥是如何教你的?”如风又紧接着问。 “我哥哥有很多女人,他说女人的身体和男人的一样,没什么好看的。而且我也对女人没兴趣,她们除了哭还会什么。”木问尘想了想,道,“可是我觉得你的很好看。”说着就露出一个让人惊艳的微笑。 如风瘫软在**,想不通他哥哥是怎么教木问尘的。不过,看得出,木问尘是张白纸,转念一想,嘿嘿,这样就不必担心木问尘会纳妾什么的了,然后他也就只有自己一个人了。 这样一下,如风就露出狡黠的笑容,她施施然地看着木问尘,大义凛然地说道:“来吧,你帮我涂药吧!”语气似乎有“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感觉。 木问尘松了一口气,今天如风真难缠。 一步一步地解开衣服后,如风听得到自己扑扑扑的心跳声,她仔细观察木问尘的脸,见他神情专注,似乎不知道自己正在解开一个女孩子的衣服。如果自己不是他的女朋友,那他的这种行为就是耍流氓了。 终于,如风的胸部**了出来,因为有伤口,所以里面什么也没穿。只见细腻白皙的胸前,两团凝乳微微地颤动着,顶端粉红色的娇蕊骄傲地挺立着。 只见木问尘皱眉地看着如风的伤口,道:“都一个月了,怎么伤口还没好?”那破了个洞的左胸上,胸口还嫣红着,似乎一不小心就会流出血来。 如风的脸变得很红,即使她的观念比较开放,毕竟也没什么经验,但是,现在自己都豁出去了,这家伙怎么还那么问啊? “问尘,你没发现有什么不同吗?”如风轻声问道,幸亏自己的身材还不错,要不然还真不想给他看。 木问尘摇摇头,一脸纯真,只是脸上有点微微发红,他道:“没什么不同,只是好像这个药没用,没有消肿。” “让雷劈了他吧!”如风大叫,终于破釜沉舟地把木问尘的手拉着覆盖在自己的胸前。 然后期待地问道:“现在呢?”总不能还是认为是肿块了吧?不过不管如何,这个极品男自己都要定了,可不能让别的女子捡了便宜。 木问尘的心顿时加快,他看着如风,似乎回到上次来落雁城的时候,现在,他突然很想吻吻如风了,想到这里,他的手捏了捏。 如风吓了一跳,手僵持着,这家伙,到底是把他甩开,还是继续? “如风……如风,我想亲亲你可以不?”木问尘问道,脸上有着一抹羞涩,衬着他如冰雕的样子,更是显得诱人。 如风瞪着他,还在犹豫,他期待地看着如风,他的手还在如风的胸前停留,而且似乎已经在自觉地揉捏。 在僵持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声敲门的声音,然后有个声音响起,道:“如风,我可以进去吗?” 是煜宣! 第121章 腹黑 如风一听到这个声音,第一反应就是马上钻进被窝里,没想到木问尘却比自己快一步,冷声道:“煜宣,你别进来,先走开!” 门外沉默了,如风把被子拉在胸口处,瞪大眼睛看着那扇门,不知道刚才问尘进来的时候有没有关紧? 过一会,正当如风在准备套上外套上衣服的时候,就听到煜宣闷闷的声音传来,道:“那我先走了,如风,我待会再来看你。” 听到脚步声逐渐远去后,如风和木问尘面面相觑。 木问尘的脸涨得通红,他看着如风,低低地叫道:“如风……” 如风倏地用力把他的手拿出来,道:“现在你明白了吧?男和女是不一样的,我这不是肿块,而是女性独有的特征,也是将来生孩子后喂奶我地方。”如风一口气说完,见他一脸迷茫,又补充道,“你哥哥肯定是误导你了,男和女的身体构造是不一样的,你学医连这个都不懂吗?” 木问尘的眼里闪过迷茫之色,他愣愣地看着如风,道:“可是……” 如风耐心地让他把问题想清楚,好笑地看着木问尘,在她的心目中,木问尘几乎是无所不能的,没想到这男女方面竟然几乎是白纸一张。所以,她现在有的是耐心,哈哈,想到木问尘想通后的表情,如风就觉得这些都可以等待了。 看着他此刻眉头紧皱,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问题,如风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知道木雕一样的木问尘突然动了动,眼光复杂地看着如风,道:“难怪只有男人和女人可以生孩子,然后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 如风无奈地看着他,道:“现在知道了吧?那你还帮不帮我涂药的?” 木问尘的脸马上转到一边,握紧拳头,道:“我还可以碰你吗?” 如风看着他的耳朵,竟然微微发红,心里一乐,努力把身子挨在木问尘身上,道:“当然可以了,你可是我未来的相公,现在的男朋友!”她现在身体没什么力气,所以只好用这种方式和木问尘亲热了。 木问尘身体一僵,半晌不语,不敢看如风,只是握紧拳头,让如风看了更是好笑,把自己的害羞抛在一边,娇声道:“木头,快点来嘛,你再不涂药,我就叫别人帮我涂咯。”语气是很少有的嗲。 木问尘何时见过如风这么娇媚的样子,二话不说,就转过头来,急声道:“我来帮你吧。” 不知道是如风脸皮较厚,还是木问尘比较迟钝,所以他们一个脸红,一个气喘,还是这么慢慢地完成了涂药的动作。 如风**着半身,香肩全露,水汪汪的大眼睛直瞪着木问尘。 涂完药后,如风看着木问尘,他脸上完美的线条、抿紧的嘴唇以及迸射出强烈且莫名的火花,都有点令她有些害怕。 木问尘突然微微一笑,嘴唇微微列开,他放下手中的药粉,轻轻地抬起如风的下巴。 现在,如风觉得有点不安了。 她甚至感觉到他抬起自己下颔的手指是灼热的,下巴好像让他灼伤了,不然怎么会有股炽烫的感觉延烧在自己的脸上? 木问尘摸摸如风的眼睫毛,看着她不安地忽闪忽闪的,于是在如风耳边轻声道:“小家伙,这些天,你可有想我?” 如风心一软,两人顺其自然地抱在一块,木问尘小心地不要碰到如风的伤口,捧起如风的脸就吻了下去,毕竟很长时间没有见过了,所以两个人像干柴烈火一样燃烧了起来。 木问尘伸出舌尖慢慢描绘着如风优美的唇瓣,让如风小嘴不堪其酥痒的张了开来,而木问尘,立刻把握机会,灵活的舌尖随即窜入她的小嘴里,逗弄起柔软的丁香小舌。 火热的吻愈烧愈狂,如风不自觉地伸出两只手揪紧他胸前的布料,他的唇好热,他的胸口也好热,他就像火炉一样,在焚烧着她的身子。 慢慢地,如风感觉脑袋里缺氧,呼吸也渐渐急促起来,揪住他胸前的双手是不自觉地推拒着,没想到木问尘以为如风想要更激烈的,二话不说,唇舌交缠更加激烈,为了顾及如风的感受,木问尘微微张开双眼,却冷不丁的,看到了如风**的**。 木问尘感觉自己的脑袋轰地一声作响,看着那一双娇嫩的凝乳因为她的挣扎而晃动不已的模样,而那起伏不定的乳波正迷眩着他的脑子,叫他怎么也移不开视线。 木问尘的呼吸更加急促起来,他紧贴着如风的唇瓣,手却颤抖地向她的胸前摸去,接触到那美好的触觉后,他只觉得自己全身都颤抖起来,甚至渐渐地发烫,只好大口大口地喘气,手里轻轻地揉捏着,眼睛却时不时地看着如风的反应。 如风全身有点哆嗦了,她想拒绝木问尘的动作,可是内心却又不想,所以只好半推半就。算了,谁叫我全身没力呢?如风为自己找借口,绝对不承认自己好色。 只是,看着木问尘还整齐的衣服,如风真恨不得自己全身充满力气,呜呜……好想解开他的衣服,然后……看看……再摸摸……最好能亲亲,嘿嘿。 木问尘可不知道如风的想法,此刻,他已经觉得全身飘飘然了,所以他出于本能,毫不犹豫地低下头去。 当他一口含进**顶端的小红梅时,如风哆嗦得更加厉害,她不知道如此亲密的接触为什么会令她的身子变得如此不像自己?怎么和自己想象中的不一样?甚至当木问尘用力吸进她的**时,她的心好像也让他吸了进去,胸口忍不住往他的方向挺进。 而木问尘像是受到了莫大的鼓舞,动作益加狂野,他一边吮吸着,一边玩弄着…… 两人第一次做如此亲密的动作,所以都有点情不自禁,动作也很生涩,但是深情能弥补这一切,两人激烈地喘息着,如风全身更觉得无力,只是拼命地喘息着…… 大概是过于紧张,也大概是木问尘的动作不到位,总之,一声惨叫声结束了这次有史以来最亲密的接触! “啊——”如风大叫,“我的伤口,呜呜……” 木问尘动作一僵,他抬起头来,慌张地看着如风,俊脸涨得通红,嘴角处竟然还带着银丝,眼睛深处似乎有两簇火苗在燃烧。 他拍拍如风的背部,急声道:“对不起,如风,有没有很疼?”直觉之下,他低下头去轻轻地吹着伤口处。 如风的脸发烫,她勉力把他的脑袋推开,然后自己吃力地把衣服一夹,掩住了春光,咬唇道:“我要睡觉了,我累了。”说着就把自己的脑袋埋进枕头里,一系列动作下来,已经把自己累得气喘吁吁了。 黑暗中,只有羞涩在陪伴着自己。 今天,自己这些举动又是随兴做出来的,可是……问尘会怎么看自己?他会不会以为自己很开放? 如风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平时自己可不是这样的,只是问尘,是自己在乎的人,唉…… 如风握紧拳头,不管怎么说,自己都不会把问尘放开了,管他怎么想! 霸气地宣誓后,如风顿觉得一阵疲惫袭来。想来刚才耗费自己太多体力了,于是也没理会问尘的反应,自己先睡去了。 木问尘等了一会,紧盯着那埋进枕头里的小头颅,再看着自己还在僵硬的身体,忍不住露出一抹苦笑。 这小家伙,每次都是点完火就跑了,从来都没想到自己会不会难受,唉,这次就先放过你吧。 抚着如风顺滑的长发,木问尘好不容易等呼吸平复了下来,看着如风已经睡下来的容颜,陷入了沉思。 小家伙,你可知道,我现在再也不会让你从我身边离开了,我们注定是一对的,天生的一对。 木问尘脸上露出一抹狡猾的笑容,和他平时很正经的形象不符合。 他轻抚着如风的发丝,想起了那天如风中箭时的情形,当时自己心里很恐慌,幸亏多年的镇定让自己很快就把救命的药丸找了出来,给如风吃下后,看着她缓慢停止流出血后,自己的心才安定了一些。 后来,在把箭头挖出来的时候,自己见识到了她身上和自己的不同之处,当时还以为是因为那毒太霸道了,所以她胸前才肿起来了。 但是,醉月惊讶得不可思议的目光,让自己如芒在背。习惯把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里的自己,在等退出如风的房间后,看着醉竹胸前鼓鼓的样子,就忍不住想起了如风的胸口处,那鼓起来的肉。 百思不得其解后,自己就叫来木潼,也许他知道也不一定。叫来后,自己寻思了很久,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把自己的疑惑说出来,当时木潼惊讶得张大嘴巴的样子,自己现在还很清楚地记得。 很快,在如风养伤的时候,自己就把一本春宫图看了个遍,然后恍然大悟。 原来,以前哥哥给自己看的都不一样啊,哥哥给的都是胸部平坦之人在做着各种动作。而木潼给的不一样,其中有个人,身体和如风一模一样,胸前都是鼓起来的。 当然,木问尘私心认为如风的身体更加好看,虽然比较奇怪,但是总是会看习惯的,不是吗? 出于一贯的好学精神,自己就研究了很久,看着画中女子脸上的迷醉,自己甚至想着,有一天,自己定然也会让如风在自己怀里露出这么迷醉的表情来! 机会很快来了,虽然有其他人的阻扰,但是还是让自己有了机会给如风涂药。 看得出,刚开始如风很不想让自己涂药,自己很是沮丧,猛然间,灵机一动,故意装作不知道如风身体的秘密。 果然,小家伙的眼睛立即亮了起来,眼里有着跃跃欲试的期待。 自己的想法是对的,小家伙立刻肯让自己给她涂药,甚至还主动让自己了解她的身体。 第122章 警告 煜宣一惊,虽然他一向和这个皇叔不亲,但还是很尊敬的,只是现在…… “皇叔,如风是男的,他不可能做你的妻子!”舞烟那少年说的很清楚,虽然如风的确有倾城之貌,但男人该有的配件他可一样没少,而且煜宣知道这个皇叔的观念和常人的不太一样,所以才这么问。 木问尘微微一愣,想起了如风所说的,“千万不能和别人说我是女的。” 于是他板起脸,道:“为什么不行?难不成还要你们我婶婶不成?如风是男的,我也要和他在一起。”他的语气很坚决。 煜宣一听,苦着脸,道:“皇叔,如风不会肯的,他是男的,哪有男人做别人的妻子?你看这大街上,不都是一男一女配对吗?哪有男和男的在一起的?” 木问尘俊眉紧蹙,脸上出现了困惑的表情,他定定地看了一会煜宣,道:“算了,我们不说这个了,反正你离如风远一点就是了。”说着就拂袖,飘然而去。 煜宣呆呆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想起了如风和他的表情,难不成……如风真的肯和一个男人在一起?他猛然想起了以前如风所说的“断袖之癖”,那是如风就明明白白地说,会支持断袖的,想来,原来如风早就…… 煜宣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想法是正确的,这样一来,那哥哥不就有点希望了吗?毕竟如风喜欢的是男人。 只是,煜宣皱眉,哥哥的情敌竟然是皇叔! 煜宣一边想着一边离开如风的小院落,父皇应该不会看着皇叔和如风在一起的,而且哥哥以后也可能做皇帝,那他也许不会和如风在一起,那如风不就只有一个人了?那自己不是可以…… 煜宣想着,心里一喜,脚步也轻快起来,几乎想飞的感觉了。同时,他心里又有点内疚,自己怎么会有如此龌龊的想法?如果哥哥知道了会多难受啊! 想到这里,他心里又沉重了起来。 路过的醉竹很是纳闷地看着三皇子殿下一会眉开眼笑,一会愁眉苦脸的样子,忍不住摇摇头,又想起了醉月刚才神秘兮兮的笑容,还有南山盯着自己的样子,终于长长地叹了口气。 唉,最近很多人都不正常了! 正感叹着呢,忽然一个黑影就立在自己身边,黑影沉声道:“醉竹姑娘请留步!” 醉竹一听,皱眉地看着木潼;眼前的这个家伙也很不平常,这几天都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一袭黑衣,怎么看怎么丧气。 “你想干嘛?我去找我师兄,碍着你什么事了?”醉竹抢声道,她早就不满了,事实上,自从她下山后,她就一肚子的怨气,师兄不肯让自己跟着上战场,自己也只好跟在醉月身边保护她。但是,每次看那些断手断脚的人,很晦气呢。现在想来和师兄抱怨一下都有人中途来拦截,这还想不想让自己活下去了? 木潼可不把醉竹的怒气放在眼里,依旧一板一眼地说道:“醉竹姑娘,主子叫我守在这里,谁都不能进,现在风少爷已经睡下了,不能让人打扰。” 醉竹一听,怒气稍微小了点,不过还是嘀咕道:“这是我自己的师兄,还要你们外人来管干嘛?狗拿耗子——”后面的她没说出来,因为她想起了眼前这个黑衣人的主子,老是一袭很干净的素白衣,神情清冷至极,亏他还长得那么俊,而且好像还很高贵的样子,让尉迟的侍女都春心荡漾起来,整天评论到底是如风少爷好,还是卫辰公子好,让自己烦不胜烦。 而且貌似……貌似那个木问尘还挺厉害的,他一来,那些恶心的药人都全部死光光了。醉竹一阵恶寒,想到了当日师兄受伤的情形,那些药人太恶心了,连尸体都那么恶心。 木潼有点不耐烦,他看着眼前不断自言自语的女人,冷声道:“醉竹姑娘,请回去吧。” 醉竹回过神来,冷哼一声,握住腰间的佩剑,上下打量了一下木潼结实的身材,斜睨道:“喂,你的武功如何?” 木潼不屑地看了一眼醉竹,眼前这个长相艳丽的女子竟是如风的师妹?太不会看人了,她这点功夫竟然还敢和自己挑战? “喂,死人脸,问你话呢?”醉竹又大声道,既然看不了师兄,那发发怒气总可以了吧? 木潼左右看了一眼,估摸着主子现在应该还在忙,就道:“那大爷我就陪你玩玩吧。”那语气轻蔑至极,醉竹难受得了,二话不说,拔剑就刺了过去。 木潼跃跃欲试,很快就和醉竹纠缠在了一起。 ★★★★★★★ 在木潼玩忽职守的时候,木问尘正在如风房里看书,时不时看了一下如风。 唉,小家伙什么时候醒来啊? 他看不下去了,走到床前,摸摸如风的睡脸,此刻的他,真恨不得如风是清醒的,然后两人时时刻刻黏在一起最好。 木问尘伸出手,摇摇如风的手指,摇了两下,又停下来,心里也矛盾着,如风现在正在休息呢?可是……他看着被自己丢在桌子上的医术因为以前他学医从不看关于女体方面的书,好像师父也没说这个,所以自己的艺术似乎遇到了不可逾越的障碍,可是现在,和如风亲密接触后,就知道了女性的身体到底是如何的,也就重拾起了医书来看。但是有如风在身边,自己根本就不想看,这时以前从未有过的事,所以他现在继续如风来和自己说说话。 而如风沉沉入睡,当然不知道木问尘现在的纠结。 罢了,等她醒来再说吧。 木问尘暗叹。 ★★★★★★★ 尉迟槐阳醒来后,虽然身体消瘦了很多,但是人却很精神。 此刻,他正在拿着皇上的圣旨和几位将军一起商量着,按理说,如风现在是元帅,但是大家都知道她中了敌人的暗算,正在休养,现在老元帅既然醒来了,那当然就由老元帅顺理成章地接任了,反正有三皇子殿下在,他都不反对了,剩下的当然不反对了。 “元帅,既然圣上让咱们回去,那现在就要开始准备了。”高威说道,脸上有着笑容,有什么比回家更兴奋的事? “是啊是啊,这仗都打了一年多了,也该回去了。”吕猛猛地点头。 “哈哈,你想你家媳妇了吧?”有将军取笑道。 吕猛脸上都是胡子,所以大家倒也没有看出他是否脸红,但是他的语气毫无疑问变了,他粗声吼道:“md,老子想就想,这有什么好不敢承认的!你敢说你们都不想?” 在座的都是有妻室的人,所以听到他的吼声后,都闷闷地笑了,尉迟槐阳治军至严,如风也延续了他的风格,所以军中根本就不可能有军妓之类的女人,全部都是雄性的,所以一年多的打仗生涯,当然让这些大男人都憋闷得很。 尉迟槐阳自然清楚这些,道:“留下一人驻守边疆,其他人都回去吧。” “那谁留下?”吕猛快嘴地说道。 其他人狠瞪了他一眼,全都低着头,想来都是、回家心切。 尉迟槐阳摇摇头,笑道:“只能轮着来了,和往年一样分批来,如果你们实在不愿意留下的话,我让如风留下,他也该锻炼锻炼了。” 高威看了他一眼,道:“元帅,小元帅已经锻炼过了,这次他应该跟着回京城的,圣上应该是想见他的。”说完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圣旨。 尉迟槐阳捋着胡子,微微一笑,眉宇之间有着得意,他现在最大的期望就寄托在如风身上了,而自己这个毫无预警的昏迷,让如风赶鸭子上架,的确是为难了他,但是如今,如风取得那么好的成就,自己这个做爷爷的,当然会很高兴,而且他一醒来,见如风无大碍后,第一件事就是打听如风的所作所为,虽然还是有些不如意的地方,但是毕竟是在战场上,什么都可能发生,所以总体来说,他还是很满意如风的。 其他人几乎都是跟随尉迟槐阳多年的将领,见他这样的表情,就明白了他的心思,纷纷笑着说恭喜。 尉迟槐阳一一笑纳,嘴里还还说道:“他年纪还小,做事鲁莽得很呢,还需要锻炼,需要锻炼。”说着频频点头,加以肯定。 高威趁机道:“那……那个冷将军和孙将军的事?”毕竟是同僚多年,高威也不忍心让冷卫田的下场太惨,现在他和孙将军还关在牢里呢。 众人一听,也收敛住笑容。 尉迟槐阳抚着胡子,眼睛微微一眯,道:“他们这是咎由自取,不听将令,私自出兵,这可是行军中的大忌,他们在军中多年,还不明白这个道理吗?知错犯错,罪加一等!说到底还是急功近利,好大喜功,不顾全军的安危和布局,让如风也跟着匆忙出兵,要不是他们私自出兵,我们落雁城会被攻城吗?十几年了,这还是我们第一次被逼着回到落雁城。要不是你们和如风指挥得当,估计现在落雁城早就不在了。” 他的语气很是严肃,众人正襟危坐,不敢再说什么。 尉迟槐阳微微一哼,他知道全部的过程,要不是自己的孙子命大,武功也到位,再加上指挥有方,才能形成现在的局面。如风稍有差池,现在如风早就不在了,哪还有命躺在**休养?想到家里的儿子儿媳对如风紧张兮兮的样子,万一如风真的出了什么意外,那自己这下半辈子就在边疆守着吧,哪还敢回家? 更何况,尉迟槐阳眼睛暗淡了下来,历史又重演了,现在虎翼营也覆灭了大半,原班人马也只剩下那么一千人了,虽然现在已经抓紧时间训练了,但要达到以前的水平,还要很长一段时间啊。 众人仔细盯着尉迟槐阳的眼神,见他脸色惆怅,估计也是想到虎翼营的事,这次,军营中最大的损失就是虎翼营了。唉!看来冷将军和孙将军真的是谁也帮不了忙了。现在连那个所谓的监军大人也是闭门不出,很少见到人影了。 最终还是高威开口,道:“元帅,我留下来驻守吧,等你们来换班。” 尉迟槐阳闻言,看了他一眼,道:“也好,本来我是想亲自留下来的,但是我老了,也不放心如风在京城里乱闯,那小子,整天都是笑嘻嘻的,性子太鲁莽,还得磨磨才行。” 其他将军暗笑,说到底还是疼爱自己的孙子。 尉迟槐阳又道:“这次冒出了好几个新人,我看资质都很好,我看高威的儿子就很好,是将帅之才。”他制止住高威的辩驳,继续说道,“这次回去,我就向皇上请辞,我老了,该让年轻人来了。”脸色有着欣喜,有什么比看到自己后继有人更开心的?只是心里还是对这里有着不舍…… 其他年老一点的也是不舍,唉,感情真是复杂。 众人的眼神在空中交汇,默默无语。 ★★★★★★★ 众人讲完了,尉迟槐阳就起身走出大帐,他轻声道:“准备一下,我们会落雁城。” 后面的钟英恭敬地应了一声,现在他们已经回到了原来的驻扎地了,所以离落雁城有一段距离。 回到府里后,尉迟槐阳把马缰交给迎上来的管家,问道:“如风呢?” 官家回答道:“还在房里呢。另外,三皇子殿下现在在客房。” 尉迟槐阳点点头,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去看看如风,于是大步走去,钟英依旧跟在身后。 由于木潼早就不知跟醉竹去哪里打架了,他留了周前周后看着,可是尉迟槐阳进来的时候,周前周后觉得他不是危险人物,还是如风的爷爷,所以就没有出来阻止。 因此……因此…… 尉迟槐阳悄无声息地走进如风的院落的时候,见到开着缝隙的门,二话不说,就推门进去。 然后……然后…… 他老人家看见自己孙子的床边,有一个穿着白衣的男子,正在握住自己的孙子的手,还不断……不断地啃着! 晴天霹雳啊!他觉得自己似乎老眼昏花了。 …… 第123章 解释 尉迟槐阳足足地瞪了那幅画面半晌,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大声喝道:“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说着就看了一眼身后的钟英,他是自己从小培养的亲信,而这种事,还是不要让太多人看到为好,所以尉迟槐阳就示意钟英把门关上。 钟英很乖巧地把门关上,守在门口,不让人再进来。 而木问尘是刚刚才发现尉迟槐阳的,本来以他的武功要发现有人很容易,但是他刚才沉迷于和如风的接触中,所以就迟了一会才发现,而且来人没有敌意,再加上他不认为现在被看到是一件什么大不了的事,所以就等来人开口。 此刻来人一开口,他就知道对方是谁了,就慢条斯理地放下如风的手,转过身来,微微躬了一下身,淡淡地开口,道:“老元帅,下午好。” 尉迟槐阳本来是冲天的怒气,全身也蓄势待发,但一看见眼前的这个青年人,怒火就消了大半。 他知道这个长得很俊俏的男子叫木问尘,是他把如风救回来的,而且似乎还是如风的好友。虽然他们只是匆匆见过几面,但是因为他是如风所信任之人,再加上自己看人的眼光也不会错到哪去,就默认了他待在如风身边照顾他。 只是再对他有什么好感,他也不能对如风做这种事啊? 于是他沉声道:“你刚才在做什么?别告诉我你在帮如风洗手。” 木问尘微微一笑,道:“那以您所见呢?我在对如风做什么?”在他心里,自己对如风做什么都是天经地义的事,反正自己和如风两情相悦,所以做些事也很正常,要不是因为眼前的人是如风最看重的爷爷,木问尘还真不想放开如风的手。直到今天,木问尘才发现如风的手很漂亮,一根根手指都那么完美,连手上的纹路也值得大大研究一番。 见木问尘这样落落大方的态度,丝毫没有做了坏事的感觉,尉迟槐阳又不确定了,他狐疑地看着木问尘,道:“如风是男的,以后那种动作最好不要出现了。”说着就貌似很大方的挥挥手。 木问尘皱眉,道:“为什么?我喜欢如风,我喜欢对他这样。”他可不想偷偷摸摸的,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他甚至想把如风带出外边,给众人看看,他活了二十八年,还是第一次那么喜欢一个人,所以也不想藏着掖着,反正如风又不是见不得人。 尉迟槐阳几乎快气死了,他吹胡子瞪眼,蒲扇般的双手紧握着,眼睛紧盯着眼前的青年男子,狠声道:“木问尘,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反正我们如风是不可能和你做这种龌龊事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他老人家现在已经肯定,眼前的美男子对自家的宝贝孙子有邪念了,别以为他人老就什么都不懂,拜如风的留言所赐,他现在对“断袖”很**。 木问尘撩起衣摆,优雅地坐在一旁的圆凳上,轻声道:“您的声音放轻点,如风还在睡觉呢。来,先喝杯茶消消气。”说着就慢吞吞地执起茶壶,倒出了一杯冷茶,见状,木问尘伸手握住茶杯,过了一会,茶杯里就冒出了袅袅的轻烟。 尉迟槐阳震撼于他的功力深厚,但是他做元帅已久,又是身经百战之人,所以很快就镇定下来,把自己的气势做个十成十,眼睛犹如闪电一般直射着木问尘,全身气势慑人,他本身就有着不怒自威的气势,更别提现在浑身上下散发着怒意了。 一般人估计早就腿软了,但是木问尘却不当一回事,径直说道:“您不喝就算了。”说着就自己把那杯茶给喝了。 尉迟槐阳的眼都快要看得吐出来了,有这样的青年人吗?真是不懂礼貌! 反正他现在怎么看木问尘怎么不顺眼。 想到这里,他不打算和木问尘白费口舌,现在最重要的是如风的态度,只要如风对他不假辞色,那任凭这小子怎么**如风都不行。 想到这里,尉迟槐阳的心微微放下了一点,现在他心里急切,就想着把如风摇醒过来,看他如风说的。 可是不等他把如风叫醒,如风就很自觉地自己醒来了。 只见如风伸出放在被子里的手,宽大的白色衣袖,露出了晶莹白皙的半截手臂,微微伸了个懒腰,嘤咛一声,呻吟道:“嗯……问尘,我口渴了。”因为前几次她醒来的时候都有木问尘或醉月在身边,所以这次还没张开眼就先开了口。 她却没有想到,一旁站着的尉迟槐阳会如何作想? 此刻的如风微微露出媚态,她本来就生得俊美,粉雕玉琢的样子,以前还可以说是雄雌莫辨,但是这几个月,自从和木问尘敞开心扉后,有时候和木问尘相处的时候,就不自觉地露出女儿家的媚态和娇态,这些都让木问尘晃神不已,也很是怜爱,所以如风也很放心地做出来,毕竟,这是她第一次的恋爱。 所以如风现在的样子,在尉迟槐阳看来就有一些女儿气了。 所以,他几乎气疯了,更联想到刚才木问尘的动作和以前的留言,越想越吓人,二话不说,就冲了上来,把如风的衣领揪起来,大声道:“如风,你和眼前的这个男子是怎么回事?” 声如洪钟,直接把如风的瞌睡虫都震跑了,如风眼睛一溜,看清了眼前的形势,对冲上来的木问尘眨眨眼,这才无辜地说:“爷爷,你怎么了?山长碍着你什么了?” 尉迟槐阳的动作一滞,如风趁机把自己的衣领从他的手中脱离出来,很安分地盖着被子躺下,接着说道:“爷爷,我还没和你说吧?这是我在枫贤书院认识的山长,他帮我了很多忙呢,也教会了我很多东西。” 尉迟槐阳左看右看,见木问尘站在自己身后,一张老脸顿时拉了下来,冷声道:“你就不问问他刚才对你做了什么?”不过语气倒是缓和了下来,他们几乎是师徒关系,想来刚才是表示亲昵之意。尉迟槐阳不断对自己催眠。 如风眨眨眼,露齿一笑,道:“山长,你刚才怎么了?”眼睛定定地看着木问尘,神色平静得不可思议。 木问尘微微皱眉,终是叹了口气,道:“我刚才只是察觉到您在身后,所以就和您开了一个玩笑,如风是我最得意的弟子,我很喜欢她,相信她将来能成大器。”说着还不痛不痒地说了几句场面话,但是偷偷盯着如风的眼眸却是严厉至极。 如风微微一愣,自然知道他对自己不满,可是眼前的情况,让自己很是为难,根本不可能把自己的身份讲出来嘛,所以只能委屈他了。 尉迟槐阳的眼光不断地在如风和木问尘之间徘徊,浓粗得微微发白的眉毛紧皱,道:“算了,今天的事我就不追究了,但是下次如果再遇到这种事,我就不客气了!”自己的孙子可不能走上邪路,有些苗头早点断了比较好。 尉迟槐阳见如风神情如常才这么说的,如果如风的表情真表露出什么含情脉脉的话,估计如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 不过,尉迟槐阳还是说道:“如风,你等伤好后,我们就上京城,回到京城把事办完,你就乖乖回这里和虎翼营的士兵们一起操练,我看你好像都白了很多,这样不还,男人就应该黑一点。”说着他很不满意地看着如风的脸。 如风看着爷爷满是皱眉的黑脸,再暗自摸摸自己的手臂,晕,再操练的话,自己的肌肉又会长回来了,那时自己还能看吗?于是只能无语中…… 爷爷,我要是变成您这样,那我就不用嫁出去了,这辈子就直接当男人算了。 尉迟槐阳又教训了如风一通,见如风微微露出疲态,这才想起如风有伤在身,所以就把木问尘拉了出去,好让如风好好休息。 尉迟槐阳和木问尘走到院子里的小亭子里,凝视了一会木问尘,道:“刚才不知道你是如风的山长,失礼之处不要见怪。”语气还算客气,毕竟木问尘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全国最好书院的山长,想来定有过人之处,不能得罪的还是不要得罪的好。不过,如果他想诱拐如风的话,那他也就不客气了,自己可只有如风一个孙子了。 木问尘见状,板着的脸微微放松了一些,道:“没事。” 气氛沉寂了下来。 过了一会,尉迟槐阳才开口道:“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有点面熟啊!”不是他自夸,他虽然是一介武人,学东西却快,记忆力也好,所以说面熟那就一定是见过面了。 木问尘沉默了半晌,终于说道:“是见过面,在十五年前。” 尉迟槐阳再次仔细看了一会木问尘,终是摇摇头,道:“唉,老夫真是老了,都记不清楚了。”说着就仔细观察木问尘的表情。 木问尘没有搭话,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小亭子周围的花花草草,心情有点坏了起来。要是在平时,他早就拂袖而去了,可是眼前的人是如风的爷爷。 他耐着性子坐了一会,这时,木潼终于回来了,还是一身狼狈地回来了。 见到自家主子和尉迟槐阳坐在一起,又见到主子朝自己射来的冰冷眼神,换身打了个冷颤,二话不说,决定想隐身,或者和如风打好关系再说。 毕竟,这次是自己不对,私自和别人打架去了。 最终,由于军中有事物,据说是太子来犒赏将士们了,所以尉迟槐阳只好匆匆忙忙地离开了。 见他离开后。木问尘就快速地回到如风的房中,把门关紧后,他就瞪视着如风道:“我就那么见不得人吗?” 如风从发呆中回神,闻言只好无奈地说道:“问尘,我爷爷又不知道我是女的,他当然气愤了,说吧,你刚才对我做了什么令他那么气愤?” 木问尘板着脸道:“我不说,而且我现在很生气。” 如风哀叹一声,道:“说吧,我很想知道呢。” 木问尘凝视了如风一会,突然古怪一笑,道:“好吧,你让我摸摸我就告诉你。” 如风顿时无语了,这算不算食髓知味啊? 第124章 坦白 木问尘凝视了如风一会,突然古怪一笑,道:“好吧,你让我摸摸我就告诉你。” 如风顿时无语了,这算不算食髓知味啊? “如风……”木问尘坐在如风身边,把她的头发拨好,露出一张让自己魂牵梦绕的脸,轻声道,“如风……”眼神专注地盯着如风,脸上泛起了温柔的笑意,整张脸都生动了起来。 如风翻翻白眼,叹道:“别那么笑,你明知道我抵抗不了你的笑容。”想想,一个平时很少笑的人,突然对你很灿烂地笑,你能不受吸引吗?更何况像木问尘这样谪仙般的人物。 木问尘莞尔,摸摸如风的脸蛋,道:“如风,你到底答不答应?” “我不答应又会如何?”如风嘻嘻一笑,脸上有着调皮。 “那我就不告诉你我刚才做了什么?”木问尘眼里含着笑意,手却伸进被子里拿出如风的手,仔细地抚摸一阵。 如风心里微微震动,她从未想过有一天,她会像一名普通的女子,木问尘像一名普通男子,两人这样说着情话,也许旁人会觉得无聊,但是他们身在其中,却觉得乐趣无穷。 于是她撅起嘴巴,撒娇道:“你不说的话,我就马上睡觉,那你还是坐着看我睡吧。” 木问尘的回应是轻轻拿起如风的手放在嘴边,轻轻地啃起。 如风的脸顿时红了,她看着他的举动,只觉得手上瘙痒无比,忙道:“我的手脏,不许这样。”木问尘明明有轻微洁癖的,没想到现在却这样做。 木问尘恋恋不舍地放来如风的手,道:“如风,我第一次发现,原来你的手那么好看。” 如风猛地抽回自己的手,左看右看,扬起眉毛,得意地说道:“那当然,虽然手中有薄茧,但还是一双美手啊!” 木问尘摇摇头,心道如风的自恋又开始发作了。 不过,如风说着就眉头一皱,道:“好看是好看,可是世间很多女子的手都比我白,比我嫩,比我滑,唉,执剑的手就是不一样啊。”说着就自怜地看着自己的双手,眼睛却时不时地瞥向木问尘。 木问尘却舍不得如风皱眉的样子,说道:“别的女子如何与我无关,但是如风的手却是我最喜欢的,以后你不想拿剑就不拿了。”或者我请人去制出一些可以让皮肤变光华的药给如风用也行,木问尘在心里盘算着。 昨天他无意中看到醉月在收集花瓣和香草,问了后才知道这是给如风洗澡用的,用了以后可以使皮肤光滑,肌肤生香,据说是如风最喜欢的洗澡方式。他这才知道,原来如风那么讲究这些诶,敢情他还以为如风现在有着那么好的肤色都是天生的,不需要保养的。 如风眼睛瞥了一眼放在床头的腰带,道:“哪能说不拿就不拿的?更何况,我也喜欢舞枪弄剑,要我和一般的女子那般绣花我可不愿意。”趁此机会把该说的都说了,也算是给木问尘一个心理准备。 木问尘点点头,道:“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都支持你。”这话让如风听了心花怒放,撩起被子,一把就抱住了木问尘。 至此,木问尘终是可以如愿以偿,抱着如风亲吻个不停。 等待两个人都气喘吁吁后,如风终于推开了木问尘。 木问尘却是俊脸通红,呼吸急促,胸膛起伏不定,他紧紧地抱住如风,低低唤道:“如风,我好难受啊。” 如风被他的高温所震到,再看看他的眼睛,分明是欲火焚身的样子,不由得暗叹,唉,真是一不小心就容易擦枪走火啊,现在,可怎么办? 木问尘把脸凑在如风的脖子处,手在如风的衣服里揉捏着,却很小心地不碰到如风的伤口,他的呼吸越发地浓重,搂着她的手臂越来越紧,几乎想将她整个人都嵌入了怀中,而嘴里则含糊不清地唤着如风的名字。 如风又羞又急,她是从二十一世纪来的,也没什么迂腐的念头,现在和木问尘也是两情相悦,所以觉得和木问尘发生关系也是正常的,但是现在这里并不是一个好的地点,先别说爷爷会随时闯进来,就是现在也不适合啊,大白天的,木问尘估计又没经验,鬼知道待会自己会不会疼得失态,然后把木问尘踹出去。 说来说去,如风还是不信任木问尘的技术。 木问尘却不知道如风心中所想,他抚摸这如风胸前的娇嫩,心中盈满了一种无可遏制的冲动,如此美好的触感是属于如风所有的,如风……如风…… 他火热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如风,口里刚叫道:“如风,我真的好难受。”说着就把如风抱得更紧,不断地用身体摩擦如风。脑子里突然浮现了前些日子所看的春宫图,那些男男女女纠缠在一起的画面突然让自己更加火热不已,甚至他开始好奇如风的下身是个什么样子的。 如风此刻已经相当于整个人都坐在他的腿上了,所以自然清楚臀部下的硬物是什么,但是该说的还是得说。 “问尘,你别急,现在还时机不好,你好好忍一忍好不好。”如风的声音故意放柔,没想到却起到了反作用,木问尘的额头上已经滴下汗来了,白玉般的俊脸上红彤彤一片,抚摸如风的手却更加急促,甚至开始**起来。 他喘着气,道:“如风,我还是觉得很难受。”说着就动了动。 如风也是全身冒出了一层薄汗,木问尘的体温已经传到了她的身上,她虽是大胆,但这还是第一次面对如此**裸的性需求。 两人正在纠缠的时候,如风的衣衫已经半褪,门口突然响起了一个男音,他道:“皇叔,圣旨来了,父皇要你尽快回去。” 啪的一声,如风仿佛看见了周身的红心泡泡一一破灭了。 还有,她刚才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信息? 木问尘的动作一僵,伏在如风的颈项里低低地喘气。 门外,煜宣继续叫道:“皇叔,你在吗?如风如风!”说着又叫起了如风的名字。 木问尘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道:“木潼!” 这话刚一出口,木潼似乎马上现身了,立刻把煜宣请了出去。 如风一把推开还在喘气的木问尘,道:“刚才煜宣叫你什么?” 木问尘很不满地把如风抱过来,答非所问,回道:“如风,我还是很难受!” 如风一手 打下去,直直地打在木问尘的手上,狠声道:“你现在马上去水井那里洗个澡,好好冷却一下,然后再来见我。”说着就拼命挣脱木问尘的怀抱。 木问尘怕她不小心碰到伤口,只能不甘愿地放开如风,委屈地说道:“如风,你怎么了?”这是他第一次用这样委屈的面容面对如风,平时的冷静和淡定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此刻,他只是一个对着爱人欲火焚身的男子,虽然这不是第一次身体难受,却比以前任何一次都难受,所以他现在只希望如风能好好地任由自己为所欲为。 如风又气又急,看着木问尘满头大汗,还是狠心道:“你去嘛。” 木问尘不明所以,但见如风坚决的样子,只好轻叹了口气,道:“我去就是了。” 见木问尘站起来,转身要离去的样子,如风却突然扯住他的袖子,看见他惊喜地回头,马上道:“你不许去找别的女人。” 木问尘很不解,道:“我怎么会去找别的女人?” 如风冷哼一声,做出一个切菜的动作,意有所指地盯了一眼木问尘的下身,道:“你要是敢去找别的女人,我就切了你。”脸上却更觉得热了。 木问尘摸摸自己的脖子,看了一眼如风的腰带,只是笑笑,道:“小家伙,你还不是我的对手。” 如风无奈地叹了口气,挥挥手,道:“快去快回吧。” 木问尘于是只好出去了,他深吸了一口气,使出绝顶的轻功,很快就来到井边,而木潼,已经站在井边,腿边已经是打好的一桶冷水了,他同情地看着木问尘,道:“主子,您用吧。” 木问尘冷眼一扫,道:“你刚才去哪儿了?这个惩罚先欠着,等回去再一起算账。”竟然让煜宣进来打扰,如果不是他的失职,自己现在怎么会被如风赶出来?话是说着,木问尘却举起木桶直接把冷水倒在自己身上。 哗啦一声,木问尘面不改色,身形一闪,已经回到了自己房里。 木潼现在已经不同情自己的主子,他还是同情自己吧。唉,那个醉竹怎么那么野蛮呢?自己因为束手束脚,竟然只能和她打成平手?如风的师妹有那么厉害吗? 而且刚才自己也不是故意的,那是圣旨啊,三殿下拿着圣旨来,自己能拦得住吗?可是谁想得到主子竟然和如风在里面做一些引人遐思的事,虽然只隐隐听到呻吟声,但是那喘息的声音是个男人都清楚。 只不过……木潼皱皱眉,刚才三殿下一定听到了他们里面的声响,虽然知道他不会乱说,但是他的脸色真的很不好啊,那个拿着圣旨的手几乎都是青筋爆出了,另一只手也握成拳,而且主子让自己把他赶走的时候,三殿下的手指张开,似乎自己还看到了血迹。还有那个走路的样子,似乎想把脚下的地面给踏出一条裂缝来。 唉,木潼哀叹一声,主子,您似乎有情敌了!不过那个如风有什么好的?竟然让自己英明神武的主子痴恋如此?瞧,现在主子还有以前的云淡风轻吗?他现在全部的心思都放在如风身上了,唉,英雄难过美人关,而那个美人甚至还不是个女的! 木潼摇摇头,心里胡思乱想了一把,倒是把自己要接受惩罚的事给忘记了大半。 木问尘再次进入如风屋子的时候,已经是换了另一套白衣了,依旧是衣衫整洁的样子,丝毫没有刚才被如风赶出去的狼狈。 如风示意他不要靠近自己,所以木问尘只好坐在离床不远的凳子上,定定地看着如风,道:“如风,你怎么了?” 他本来就对如风的情绪很**,更别提现在的如风蹙眉的样子,更让他自己心疼不已。 如风皱眉,一手抚着下巴,另一手抚着丝滑的被面,道:“木头,你知道我女扮男装,这事我怕我再不快点辞官,终究会暴露出来,到时皇上就会说我混淆天听,尉迟一门,欺君罔上,会被满门抄斩。而你虽是皇叔,但终究不是皇上,所以到时我们恐怕会……”后面的如风没说,但相信木问尘想得到。 在木问尘出去的那段时间,如风细细想了一遍,老实说,知道木问尘的身份如此不同,着实让她很吃惊,但随之而来的就是愤怒,气愤木问尘从来没有给自己说过,但是气愤过后,又觉得自己没道理,毕竟,是自己没有问的。 以木问尘的性格,如果自己问的话,他定然也不会隐瞒的,而且他本来就不多话,应该也没把自己的身份当成什么大不了的,所以也没有对自己主动说,再加上他对自己的付出,所以如风还是打算大人大量地原谅他这一回吧。 木问尘却不当一回事,他直接道:“别怕,我会向我哥哥求情的,实在不行,你要问斩的时候,我把你救出来就是了。” 看着木问尘信心十足的样子,如风无语了。 见如风默然不语,木问尘又补充道:“如风,我哥哥很疼我的,所以他一定会答应不为难你的,而且你们尉迟一门忠烈,定会无恙的。” 如风皱眉,道:“你确定?” 木问尘很肯定地点头:“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有事的。”说着就假借安慰之名,凑到如风身边,搂住如风,道,“如风,你是男是女我都不在乎,只要我能和你在一起。” 情话很动人,如风点点头,突然道:“木问尘。你有没有发现你最近好像很色?” 第一百二十五章忧心 情话很动人,如风点点头,突然道:“木问尘,你有没有发现你最近好像很色?” 此话一出,木问尘整个人顿时定住了,他表情木木地盯着如风,半响才问道:“什么叫很色?” 如风差点把自己摔出床去,她擦擦额头上根本不存在的黑线,咬牙切齿地看着他搂着自己腰身的手,甚至那手还蠢蠢欲动地往上爬,开口道:“比如说你现在的动作就很色!” 木问尘低下头来看着自己的手,然后抬头,不解:“很正常,没觉得色。” 如风捧住他的俊脸,狠狠地捏了一下,木问尘白皙的脸上顿时有了两个红红的指印,但是木问尘却眼都不眨一下,于是只好无奈地放下,道:“你现在是不是整天想对我做些什么事?” 木问尘很老实地点头:“我就想摸摸你。”然后总算知道不好意思了,脸色绯红,愣愣地盯着如风看。 如风扑哧一笑,捧起他的脸大大地亲了一口,道:“木头,你真可爱!” 木问尘没有时间去计较如风对他“侮辱性”的词语,他把握机会,搂住如风又是一阵狂吻,如风却害怕擦枪走火,赶紧中途喊停,道:“你又想去洗冷水澡了?” 木问尘不情不愿地停下来,道:“如风,我最近老是想和你在一块,即使是要洗冷水澡也没关系。” “你没关系我有关系,我会心疼你的。”如风温柔地笑笑,摸摸木问尘的脑袋。 木问尘脸一皱,倏地把如风的手拿下来,板着脸道:“小家伙,竟敢摸我的头!”这个动作好像是自己经常对如风做的,以示疼爱之意,没想到现在这小家伙竟然调转过来对付自己! 如风笑嘻嘻地回道:“我喜欢你才摸的。” 木问尘宠溺地摇摇头,摸摸如风的脑袋,道:“那你好好休息,刚才煜宣找我有事,我先出去一下。” 说到煜宣,如风顿时忧心仲仲地问道:“刚才他有没有觉得不对劲?我们在里面干这个呢。”想到被煜宣听到了自己的呻吟声,心里就一阵羞涩,感觉很不自在。 木问尘不在意地说:“即使真的知道了,我也不会让他说出去的。”说着就站了起来,转身准备往外走。 如风拉住木问尘的衣袖,郑重其事地交代道:“问尘,你出去的时候千万不可把我们的关系乱说,也不要对我流露出这种太过于明显的态度,反正你就当我的师长好了,对我像对待一个比较疼爱的学生一样,免得大家都知道我是女的。你看这样行不?”说着就可怜兮兮地看着问尘。 木问尘见状,当然只有点头答应的份,轻声道:“放心,我知道你的顾忌,等回到京城,你恢复女儿身后,我再光明正大对你好。” 如风这才高兴地亲了一下木问尘的脸颊,道:“木头,你真好!” 木问尘傻笑了一会,直到如风催促,他才转身离开。 见木问尘离开后,如风坐在**发了一会的呆,再傻笑了一会才想起正事来。 她的手在枕头下摸索了一阵,拿出那件已经被木问尘剪破的小衣,看着这块破皮,如风苦恼起来。 原来所谓的刀枪不入碰到金刚石就会穿透,想来那天暗算自己的人一定知道自己身上有一件宝衣,所以才用无坚不摧的金刚石来射自己。可是现在小衣已经破坏了,现在随便一把小刀都可以划破它,那自己以后怎么办男装? 摸摸自己的脑前,如风苦着脸,难道要用一圈一圈的白布包裹住吗?先别说会不会影响自己胸部的发育,单是每天早上起床要做的工作就很多了。 唉,这可如何是好?如风看着自己的脸前,陷入了苦思中。 正在思考的时候,就听到了敲门声和醉月的声音,如风赶紧让她进来。 “师兄,你好点了没?”醉月走到床前,笑着问道。 如风挥挥手,道:“除了有点痒外,其他都没事了。”这么一挥手,如风才知道不知何时,自己竟然已经恢复体力了,前不久明明连举个手都困难的。 醉月看如风的动作,再检查了一番,这才暧昧地笑道:“师兄,你的伤是用最好的药涂的,吃的也是最好的,再加上刚才木问尘为你输了一些内力,所以你才能好得那么快。” 如风一听,愕然,道:“我怎么没见他给我输内力?” 醉月帮如风收拾好凌乱的床铺,笑道:“我怎么知道他什么时候给你输的?大概是你睡觉的时候吧。” 如风一想,点点头,难怪那一觉睡得那么舒服,感觉全身暖洋洋的,想来真的是他帮自己输入内力。对于一个习武之人来说,内力是最难得来的,所以平常人都很珍惜,以自己现在的恢复情况,想来木问尘定是输了不少给自己。 如风心里一暖,脸上不由得露出微笑。 醉月心里明白,轻声道:“师兄,看来那个木问尘真的对你很好呢?只是不知道他是什么身份?我看三皇子对他好像很恭敬的样子。” 醉月一说起这个,如风就想起了木问尘的真实身份,再想到煜宣和煜爵,忍不住乐了,道:“呵呵,他的身份是皇帝的弟弟,也是煜宣的皇叔!”想到将来自己和木问尘结婚后,他们两个就要叫自己婶婶,如风心里就一阵偷笑。 婶婶呢!虽然会把自己叫老,但是有两个比自己大的侄子,那也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嘿嘿……如风傻乐着。 醉月摇摇头,心里也想到了如风高兴的原因,只是她还有忧心的地方。 “师兄,那你的身份现在该怎么办?” 如风的脸顿时拉了下来,她回到了现实当中。这几天都专注于木问尘,两人卿卿我我,什么也没想,可是现在,也该想想了。 首先,即使自己想辞职,那也要有一个借口啊,而且爷爷那关也过不了。如果和爷爷照实说自己身份的话,估计他老人家会气死,最后遭殃的即使不是自己,也是自己的爹娘。 然后,即使自己的爷爷同意自己辞官,那也是人家皇帝同意啊,欺君之罪呢,哪是那么容易摆平的事?虽说尉迟府一门忠烈,为国家驻守边疆,立下了赫赫战功,但是所谓的功高震主,万一皇帝有灭尉迟府的心思,那不是为他光明正大地找了一个借口吗?自己死了不要紧,家人呢? 如风一想着,眉头就皱了起来,即使自己是煜爵和煜宣的好朋友,也是木问尘的女朋友,但是他们的权力都来自于皇帝,只要皇帝坚持的话,他们能有什么办法? 想到刚才木问尘的话,如风苦笑,木问尘能把自己救出来,但是他能救出自己其他的亲人吗?而且以爷爷的性子,即使把他救出来,他估计也不会苟且偷生,大概会自尽吧,爷爷一向都把国家的利益和家族的名誉看得重于一切,如果因为自己女扮男装导致尉迟家被灭,那估计爷爷死了都会找自己麻烦,这么一想,如风觉得自己已经成了一个罪魁祸首了。 醉月也在旁边偷偷叹气,正想着呢,醉竹和南山就走了进来,两人都不知道如风的真实身份,所以相对于醉月和如风的愁眉苦脸,两人的表情可以称得上是非常高兴了。 如风暂时放下自己忧心的事,改而问道:“有什么事值得高兴的吗?” 醉竹先一步跑上来,坐在如风身边,撒娇道:“师兄,猜猜我刚才听到什么消息了?” 如风琢磨了一会,这才说道:“不会是皇上那边有什么奖励吧?”记得煜宣刚才说皇上那边有话给问尘,所以想来是皇上的命令了,现在他们算是打胜仗了,皇上既然请了人帮忙,当然要犒赏一番才行了。 南山接口道:“就知道师兄厉害,太子代替皇上犒赏将士们,今天晚上正准备大吃大喝呢,而且很多人都得到了封赏,师兄你的封号还没来,要回到京城面圣才可以。” 如风一听,赶紧问道:“我爷爷的情况如何?”自己昏迷醒来后,见到自己爷爷的机会还是很少的,一是怕他识破自己的身份,所以醉月就有意无意地挡住了爷爷;二是现在爷爷还是军中的老大,所以要做的后续工作很多。 醉竹插嘴道:“当然是很高兴了,这几天他逢人就打听师兄的事情,乐呵着呢。”说着就瞪了一眼南山,指责他抢自己的话题。 南山只好很委屈地闭嘴不言,自己还不是想让师兄高兴吗?这几天醉月都禁止自己来探望师兄病情,自己也想念师兄啊。 如风和醉月的脸顿时拉了下来,醉竹不明所以,依旧很兴奋地说道:“师兄,我见尉迟爷爷和副元帅说,他对你很满意,想自己回家颐养天年,然后军中就交给你们这些年轻人,师兄,你真厉害!” 脸上满是兴奋和崇拜,说着就要扑过来抱住如风。 醉竹正在窃笑自己占便宜的时候,就发现南山面无表情地把自己拎开。 看着他们显而易见的火药味,如风忙开口道:“醉竹,我看你手上有伤,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说着就给南山一个感激的笑容,现在自己身上只披着一件外袍,这么一抱过来,先别说伤口,估计醉竹就会知道自己的身份了。醉竹一向心直口快,心里藏不住秘密,估计会无意中泄露出去,所以暂时还是不要告诉她为好,倒是南山…… 如风正在思忖着,醉竹却愤愤地说道:“还不是那个木问尘的随从木潼,那家伙都不怜惜我是一个弱女子,对我出手阴狠得很,一点面子都不给我。”说着就露出了受伤的手臂,其实上面只有一小段很轻的划痕,但是难得师兄那么关切自己,所以醉竹当然要现出来了。 南山面带心疼,嘴上却毫不客气:“这是你自找的,还不是因为你太过于鲁莽,傻乎乎地跑去向人家挑战。” 如风微微一笑,道:“还是涂上药吧,女孩子留下疤痕就不好了。” 醉月点点头,心里却想起了师兄背上和脚上的伤口,那些都是作战的时候被伤的,虽然不至于致命,却有些还是留下了疤痕,所以她虽然觉得醉竹的这个根本不算什么,但还是掏出了一瓶药递给南山,南山很乐意地接过了。 唉,师兄即使现在和木问尘有着暧昧关系,好像仍然不当自己是女人,她心疼醉竹的伤口,怎么就不心疼一下自己身上的伤口? 四人又谈了一会话,还说起了山上的情形,让如风很是开怀,暂时把烦恼抛到一边了。 醉竹最后叹道:“唉,寒山现在也不知道在哪里了?我们五个就缺他一个了。” 醉月接口道:“他知道师兄病了,本来是要来看的,可是我阻止他了,反正他来也帮不上忙,昨天才来消息,说他在京城也开店了,就等着咱们去京城的时候就有个落脚的地方,我们都没去过京城,他先去探探。” 如风很高兴地笑笑,道:“其实也无妨的,我们家在京城有一座将军府,到时你们住在那里也行,不过你们怕束手束脚的话,就住在寒山安排的房子里,那样出入会更方便。”说着如风就苦着脸,“我也想去外边住,这次我爹娘一定也会上京城了,到时我就不得安宁了。” 醉竹却有点不乐意了:“师兄,到时伯母一定会让你娶妻的,那你有了妻子会不会就不会要我们了?” 如风闻言,狂汗,忙道:“你说什么话呢?我即使有了妻子也不会抛弃亲亲小竹的。”说完就是一个飞吻抛过去,让醉竹羞得满脸通红,让醉月无奈地摇头,让南山阴着一张脸。 如风嘿嘿直笑,她看着南山,心里舒服了,看来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感觉就是爽啊。 南山板着脸道:“师兄受伤了还不安分。”心里却嘀咕,还在勾引良家妇女,估计在军中待久了,看来还是快点回到京城为好,到时师兄就会头疼,也不会找醉竹的麻烦了,自己也好受些了。 如风只是一笑,道:“那我们什么时候回京城啊?” 醉竹忙关心地问道:“师兄,那你的伤可以赶路吗?” 如风点点头,看着醉月,道:“当然可以了。你师兄我现在很强壮,可以吃得下一头牛。”话说回来,自己肚子也饿了。貌似今天和木问尘纠缠了很久,自己还没吃东西呢。 醉月斜睨着她,道:“你就逞强吧,伤口的毒刚干净了,现在还没愈合呢,还强壮?你都躺了一个月了,现在只剩下骨头了,还那么大言不惭。” 如风摸摸鼻子,谁叫醉月是大夫呢? 南山这才忧心地说道:“师兄这次算是从鬼门关绕了一圈了,幸亏有木问尘的药丸吊着,他还找来了上次为尉迟爷爷医治的大夫,所以才能清醒。” 这么一说,他们三人都安静下来。 如风不习惯这样的气氛,忙叫道:“好了好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现在不是没事了?以后一定会小心的,现在我肚子饿了,请问我什么时候进食?”自己好像已经很久没吃过东西了,以前偶尔清醒的时候都是喝一点点特制的稀粥,都是药味,所以现在一清醒,就感觉特别地饿。 醉竹一听,忙兴冲冲地说道:“师兄,我去煮给你吃!”醉月和南山也很高兴如风提出的要求,觉得饿,说明身体离恢复也不远了。但是醉竹做吃的……那个…… 如风忙挥手拒绝道:“算了算了,还是南山去吧,女孩子要娇贵着养,你怎么能去做那种粗活呢?还是交给南山吧,他在火头军里待过,煮饭最适合不过了,而且手艺也不错。”醉竹煮的东西能吃吗?只怕自己没被敌人的剧毒毒死,也会因为食物中毒而死在醉竹的手上。 南山和醉月也知道醉竹的功力,赶紧合力把醉竹的念头打散,南山这才准备去做吃的。 如风看着他的背影,其实她心里最想吃的还是木潼做的饭菜,但是木潼估计不会有药的饭菜,所以还是要麻烦南山了。 最后只留下了醉月和醉竹陪着如风,三人闲聊了一会,煜宣就来了。 话说,煜宣虽然来了一个月了,但是因为之前如风一直昏迷着,清醒的时间也不长,都是被木问尘给霸占了,所以这是如风第一次见到煜宣。 头戴银冠,俊眉朗目,一袭蓝色锦衣,左顾右盼之间,神采奕奕,只是看到如风的时候,脸色就沉重了下来,甚至隐隐有怒气。 如风不明所以,只好笑道:“煜宣,来,过来这边坐吧,你怎么有空来看我?” 煜宣沉着脸,道:“哼,我一直都有空,只是你没空而已,你清醒的时候都被皇叔给霸占了,我还能怎么样?只能眼巴巴地等着你有空呗。” 如风顿时尴尬起来,煜宣这语气怎么听起来那么奇怪?要不是自己清楚和他的关系,还真以为他在吃醋呢? 第一百二十六章顿悟 煜宣走了过来,一屁股在如风身边坐下,如风赶紧又把被子拉过来,再卷在自己的身体上,还特别注意了一下,要包裹住自己的喉结,唉,看来要催醉月重新做一个喉结了。 煜宣见状,脸色更加阴沉了,粗声道:“你以为我是皇叔吗?” 如风眨眨眼,无辜地看着他:“为什么这么说?” 煜宣冷哼一声:“哼,我又不是没和你睡过,你那么紧张干嘛?”语气说有多冷就多冷。 如风缩了一下肩膀,这话真是有歧义啊。 于是如风可怜兮兮地望着他,干咳两声,道:“我只是觉得有点冷嘛,人家刚刚醒来没多久,身体虚弱得很。”哼,等我当上了你我婶婶,看我不整死你!如风报复心强地腹诽着。 果然,如风的示弱让煜宣心情好了一些,他总算记得如风身上带伤了,于是轻轻拍了一下如风的后脑勺,道:“你啊,真是不小心,我还没把兵带过来呢,就听到你中箭了,据说还性命垂危,真是急死人了。” 如风心里一暖,嘿嘿一笑,道:“让宣哥哥担心了。” “叫我宣哥哥……”煜宣摸摸如风脑袋,脸上终于缓和了下来,直接说道:“是不是有事求我?” 如风微嘟起嘴巴,哼了一声,道:“宣哥哥,你比我大,我不能这样叫吗?还是你觉得你身份高贵,我不配叫你哥哥?”然后就双手扯着被面,低着头,双肩微微耸动。 煜宣摇头叹息,即使他知道如风十有八九都是装的,但他还是不忍心不管如风可怜兮兮的样子,于是只好轻声道:“好了,如风,你就别装了,随你怎么叫了。” 如风这才抬起头来,展颜一笑,道:“宣哥哥,你真好,我很想念你和爵哥哥呢。” 煜宣苦笑,道:“如风,等回到京城你再和我哥说,他一定会很高兴的。” 如风也兴奋起来,大声道:“没错,京城是你们的地盘,到时你们一定要好好招待我,我遇到危险的时候你们也要和我摆平!” 煜宣却不解:“你能遇到什么危险?山长武功高强,定能护你周全!”语气有点酸溜溜的了。 可惜如风没察觉,她直摇着煜宣的手臂,道:“宣,如果我有危险,你会不会帮我?” 煜宣不懂如风的心思,凭直觉直接说道:“当然会帮。”心里却暗自嘀咕,即使我不帮,哥哥也会帮的,这次带兵来救援,哥哥比自己还急,甚至恨不得自己替换了来。不过煜宣想不出如风会有什么危险,如风的武功高强,又是堂堂的元帅,这次也立了大功,回到京城后应该是风光无限才对,怎么会有危险?还是有人会因为妒忌而暗算他? 如风一听煜宣的回答,心里安了一些,思忖了一会,又道:“京城,皇上很开朗吗?”表情很忧郁,让煜宣恨不得把自己的父皇夸上了天去,好让如风安心。 不过,他还是实事求是地说道:“父皇办事一板一眼,很公正,虽然偶尔严厉了些,但还算是一个很睿智的君王。” 如风一听,心里又踏实了些,改而问道:“那问尘呢?” 如风这么一说,煜宣就想起了自己来这里的主要目的了,他紧盯着如风的眼睛,道:“皇叔和父皇年纪相差甚大,所以父皇很疼爱皇叔,甚至还超过我和大皇兄,还有哥哥。只不过,皇叔只是一个闲散王爷。”意思就是说他没有什么实权了。 如风闻言,心又安定了大半,看来自己这关会好过一点。 煜宣却很踌躇,他欲言又止,直直地盯着如风看。 如风陷入自己的思考,把自己整个人都卷入被子中去。 一时之间,整个空间悄无声息,只有两人微微的呼吸声。 不知过了多久,煜宣终于迟疑地问道:“如风,你和我皇叔是什么关系?” 如风低着的头这才抬起来,露出一个微笑,贼兮兮地问道:“原来这就是你找我的目的啊!怎么,你怕我带坏你的皇叔不成?” 煜宣闻言皱了下眉,敲打如风的脑袋,假装怒道:“你是怎么说话的?我问问都不行吗?”见如风怀疑地盯着自己,就小声道:“我也只是随便说说,随便问问。” “那你干嘛还问?”如风反问道。其实心里还真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和问尘的关系,毕竟,现在自己的身份还没暴露,如果他反对的话,那就节外生枝了。 煜宣却已经打定主意要问出答案了,因此他很坚持地说道:“如风,说吧。”心里却是惴惴不安的,虽然,前不久刚在门口听到了房内暧昧的声响,但煜宣宁愿自己听错了,或者误会了他们。但是皇叔那天的警告还犹然在耳,让煜宣心里很不是滋味。 如风见状,知道避不过去了,也只能长叹一声,道:“唉,我喜欢问尘,可是现在……唉!”又是一声长叹,神情苦恼不已。 煜宣心里却是一阵暗喜,忙安慰道:“如风,你别急,听我一句,实在痛苦的话,还是放弃吧,你和皇叔都是男的,你又是尉迟府的独苗,皇叔也深受父皇宠爱,将来皇叔也应该会娶妻生子,到时你该如何是好?”嘴里说着,眼睛却不动声色地观察如风的反应。 如风一听到木问尘要娶妻生子,马上手一拍,大声喝道:“他敢!”除了自己他谁都不能娶!万一真娶了的话,如风摩拳擦掌,扬起一抹邪恶的笑容。 煜宣见状,心下一沉,只觉得全身的力气似乎都被抽干,他颓然地垂下肩,无力地说道:“唉,算了,我先回去了,你和皇叔的事再好好考虑吧,别说你是男的,就是你是女的,估计父皇也不会让皇叔和你在一起的。”说着就要转身离去。 如风一听,忙从恐怖的想象中回神,一把抓住煜宣的手,道:“宣,你到底什么意思?你父皇到底想把问尘怎么办?”难道自己是女的不是更好吗?自己可是和问尘两情相悦啊,所以自己身份暴露后,皇上真的疼爱问尘的话,应该会大事化小的。可是现在听煜宣一说,貌似前方更加磨难重重,所以如风当然要问个清楚了。 煜宣苦笑,看着如风洁白如玉的手,此刻正紧紧地揪着自己的蓝色衣角,神情焦灼地看着自己,眼里有着期盼。 这样的如风,自己何尝见过?以前在书院的时候,如风都是意气风发的样子,总是神采奕奕,活力十足地四处走动,见人就是一脸的笑容,所以大家都很喜欢他,没想到现在,为了皇叔和他自己,他竟然对自己露出了这般焦灼的表情? 如此地刺人!如此地碍眼! 煜宣一阵心烦,这副为爱人焦灼的表情不是为哥哥,不是为如风的家人,更不是为了自己! 为什么?不是为了自己?自己和如风从小认识,长大后又在书院相遇,更是有缘同居一室,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从来没有以那么焦灼而柔情的眼神来看着自己,唯一的一次看,竟然是为了别的男人!即使那个男人是自己的皇叔,可是…… “宣,你怎么了?你回答我嘛!”如风扯扯他的衣袖,皱眉道,都什么时候了,他还在发呆,难不成在想自己以前对他的事吗?如风很是后悔,以前应该对煜宣好一点的,那样的话,他现在大概就会毫不犹豫地对自己好了。 想到这里如风沮丧地软下手臂。暗自自责,难道自己就只想到煜宣的利用价值吗?自己是那种人吗?煜宣本来对自己就好,想当初自己把珠子交给了云天泽,他和煜爵也没有责怪自己,况且他们一向对自己很好,即使是煜宣常常和自己作对,但那也是在小事上才会如此,正经时刻,他还是帮助自己的。 所以……如风暗想,这次他这么说,一定也是为自己好吧。那自己就不要强求了,还是再想想办法吧,或者问问问尘? 而煜宣,微微弯腰,握住如风的手,心一颤,轻轻地拉开,轻声道:“如风,我不是圣人,我只能说,你和皇叔不合适,你好好考虑我的话吧,我真的是为了你好。” 言罢,他轻轻地放下如风的手,甩袖,转身,提步,离去。 如风愣愣地注视着打开着的门,望着院子里的落日的余晖,照在院子里的小亭和花草上,仿若涂上了一层金粉,金碧辉煌,显得很大气,却萧瑟。 寒鸦的叫声突然嘎嘎地响起,苍茫而孤寂。 如风突然觉得,煜宣刚才,似乎有些变了,不像她平时认识的煜宣。 有什么,是自己不知道的吗? 。。。。。。。 煜宣慌乱地冲出了尉迟府,冲进了人来人往的大街中。 黄昏时分,倦鸟归巢,由于战争的结束,众人收拾好心情,重新振作起来,因此落雁城又慢慢地恢复了以前的繁荣,从国内来往的商人也逐渐多了起来,人气也在慢慢地上升。 此刻的大街上,人来人往,众人赶着时间把该做的事做完,然后就好回家。 有人只注意到,自己身边似乎吹过了一阵风,待想睁眼看清的时候又不见影子了,于是也只能摇头叹息,想来定是那些高来高去的武林人士了。 煜宣一路狂奔,为自己刚才的顿悟而心惊。 他一直以为自己对如风只是对弟弟那般的爱护,也曾冷眼旁观哥哥对如风的痴念,那时的他对哥哥只有深深的无奈和同情,甚至有时候还会对如风有一丝的怨恨。 要不是如风,自己一向优秀的哥哥怎么会陷入如此畸形的感情漩涡?但理智上他又明白,这一切都不关如风的事,是哥哥自作多情。所以,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对如风如何。 但现在,猛然间发现了自己对如风的感情,自己竟然……竟然也对如风有着绮念!这就是自己最隐秘的感情吗?怪不得自己一直以来都抗拒着父皇给自己指婚,怪不得自己对如风的消息如此关注,怪不得知道落雁城被围困的时候,自己拼命说服哥哥和父皇让自己带兵前来营救。 原来,这一切都是自己地如风怀有感情吗?可是,如风是男的! 那一刻,他什么也没想,没想到自己的哥哥,也没想到自己的皇叔,只想着,如果如风也对自己有感情那该多好! 可是下一刻,他又想起了自己的哥哥和皇叔,他们也对如风有着深刻的感情,皇叔甚至还来警告自己,原来,一向寡言沉默的皇叔竟然如此地敏锐,比自己先一步看出了自己对如风的感情。 可是现在自己又该如何?该不该告诉如风?告诉如风他又会怎么想?哥哥会怎么想,皇叔会怎么想? 这样一思考,煜宣就觉得脑袋里一片混乱,只能从府里冲出来,慌不择路…… 他现在,只想找一个地方,安静地、孤独地思考,下一步,他该如何做? 。。。。。。。 木问尘骑着马,准备进城,却发现城门口跑出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凝目望去,他微微皱眉,瞥了一眼木潼。 木潼会意,道:“我会派人跟着去的。” 旁边的尉迟槐阳也认出来了,道:“那不是三殿下吗?这么晚了,他准备去哪?”他没说的是,煜宣的样子好像受了什么打击似的。 想到这里,尉迟槐阳忙对钟英道:“派人去跟着他。”虽然他身边可能也有人保护着,但煜宣总归是自己好友的外孙,照顾着点没错的。 木问尘闻言,忙道:“我已经派人去了,不用您费心了。” 见状,尉迟槐阳狐疑地瞥了他一眼,没再说话,虽然他还不知道眼前青年男的身份,但是看煜宣对他恭敬的态度,想来身份不会低以哪里去。 而此刻的木问尘却凝神思考着,待会自己该如何和如风说出自己的决定,想到如风也许会有的反应,木问尘露出了一个甜蜜又苦恼的笑容。 第一百二十七章进京 木问尘一路走回如风的房间,刚敲门进去,就见到如风和醉月在吃晚饭。他这才想起,似乎自己只顾着和如风纠缠,倒是忘记让木潼去帮如风做饭了。 想到这里,他忙道:“如风,你还想不想吃木潼做的饭菜?” 没想到如风却只是懒懒地瞥了一眼木问尘,道:“算了,我没胃口了。” 一旁的醉月暗自摇头叹息,师兄估计又有什么总是要想了。于是就快速地把饭吃完,然后收拾东西就赶紧出去了。 木问尘把门关上,然后看了一眼那发出荧光的夜明珠,轻声道:“如风,你怎么了?”他现在对如风的情绪很**,一点不对劲的变化他都可以感觉得出来。 如风倒在**,叹道:“唉,我的小衣坏了,你让我怎么伪装我的胸部啊?” 木问尘不解地坐下,道:“胸部怎么还要伪装?” 如风撅起嘴唇,道:“那你以为我平坦的胸部是怎么出来的?还不是那件被你剪坏的小衣的功劳?”说着就把枕头底下的小衣扔给他。 木问尘把它接过来,想了一会,才道:“等回到京城后,我就把另外一件宝衣拿给你,那件也是刀枪有入的。” 如风又在另一边的枕头下底上掏啊掏,终于把金刚石掏出来,嬉笑道:“你确定连这个都不能穿透?”由于太过于依赖小衣了,所以上次如风感觉到危险的时候,仗着有宝衣护身,就没有尽最大的努力去躲闪,相反还准备返回头去看木问尘怎么样了。 所以,现在还是事先把物品的功能了解清楚为好。 木问尘拿着破烂的小衣观察了半响,这才说道:“我那件比这件好多了,不会穿透的。” 他这么一说,如风就信了,反正到时等宝衣来了再试试也不迟。不过现在当务之急还是要解决胸部平坦问题。 如风仔细想了想,终于想到了还剩下的一件盔甲,当时和迷彩服一起做的还有那柔软的盔甲,想来现在应该还剩下一副,自己原来的那副已经被云天泽收去了。这样一来,穿上软胄甲后,估计胸前也会变得比较平坦,也会有硬度了。 解决问题后,如风的心情也变好了,就见到木问尘在和木潼说话,于是问道:“你们在说什么?” “如风,你想吃什么?我还没用膳,所以就想让木潼去做。” 如风闻言,眼睛一亮,道:“好,我现在又有食欲了,我想吃肉,什么肉都可以。” 木问尘微微一笑,道:“别理她,直接做几道清淡的小菜就可以了,她现在吃不了肉。” 如风的脸顿时拉了下来,不悦地说道:“既然我的意见没用,那你干嘛还要问我?”这不是存心想折腾自己吗? 木问尘只是摸摸如风脑袋,笑笑,说道:“你身体还没好,虚弱着呢,所以先忍一忍吧。” 如风一听,心立刻柔软了下来,软软地说道:“讨厌,你就会用这种态度来对付我。”只要木问尘对自己温柔笑笑,自己就几乎没有抵抗能力。 两人靠在一起说了一会情话,木问尘也大概地把京城里的情况说了一些,好让如风有个心理准备。 如风躺在他怀里,皱眉问道:“问尘,你说我该如何向皇上表明身份?直说吧,好像不太好,可是我又怕他要我驻守边疆之类的,而且如果我的身份不能恢复的话,我又不能和你光明正大地在一起,像现在,因为是在边疆,我爷爷也不管,所以我们才能那么自在地偎依在一起,回到京城后,我怕就不那么轻易了。” 京城,全国的政治、经济和文化中心,肯定是比其他地方都繁华,那里达官贵人也多,这意味着眼线也多,所以两人要亲热的时候估计要躲躲闪闪,这样很不爽啊。 木问尘思考了一会,点头道:“嗯,是个问题。” 如风等了一会,见他没动静,只好扯扯他的衣袖,道:“然后呢?没了?” 木问尘闭上眼睛,把头搁在如风的头顶上,轻声道:“放心,我会帮你的,一切都有我。” 如风的心顿时安了下来,即使木问尘做不到,自己也会开心吧,因为有人和自己一起分担烦恼。 木问尘摸摸如风的头发,想来想去,还是早点说道:“如风,我有事和你说。” 如风被抚摸得很舒服,现在几乎已经昏昏欲睡了,闻言就随口答道:“你说吧!” 木问尘放开如风的头发,轻声道:“哥哥让我现在就回京城,说有要事相商,我估计又是太子之争的事,所以我明天就必须回去了。” “什么?”如风大喝一声,动作敏捷地爬起来,一把把木问尘推倒,大声道:“你说过和我一起回京城的!”他都不在了,那漫漫长路,自己岂不是很无聊?亏自己还打算和他一起溜出大部队,自个儿去玩呢!没想到现在他却给自己来上那么一招。该死的,那个皇帝想怎么样?老是三番五次地想把问尘绑在身边。 木问尘苦笑,幸亏自己早就把如风的头发放开了,要不然这个小家伙还不疼死?只是现在看着如风横眉冷竖的样子, 发现自己只能苦笑了。 “这次是我不对。”说来说去,也只能这么一句话可以说了。 如风哀叹一声,无力地倒在软绵绵地床铺上,哀怨地看了一眼木问尘,道:“算了,你去吧,反正皇帝最大。”这里毕竟是皇权的封建社会,可不能让木问尘为自己触犯皇帝的逆鳞。 木问尘松了一口气,其实这次自己回去也想为如风的事情说一下,探探哥哥的口见也好啊。见如风没有再吵闹,他心里也高兴,忙把如风抓过来,两人又是纠缠在一块。 木问尘是行动迅速,确定目标后马上动手动脚,如风是半推半就,所以不一会儿,两人就搂在了一起,喘息声不断地响起。 正打得火热的时候,就听见门外周前的声音,道:“主子,尉迟老元帅往这边走来了。” 一瓢冷水泼下,如风马上蔫了下去。 木问尘想想,就把如风拉起来,帮她整好衣服。 如风见状,就一把钻进被子里,然后摸摸自己热乎乎的脸蛋,道:“你现在的情况很不对劲,所以快隐身吧,我爷爷很精明的,我们两个在一起他会看得出来的。” 由于如风很坚持,所以木问尘只好无奈地消失了。 如风躺在**,有气无力的瞪着门口。 果然,过了一会,尉迟槐阳就走了进来,问了一下如风的身体后,就直截了当地说道:“如风,回到京城后有什么打算?” 如风只露出一个脑袋,笑道:“爷爷,你希望我有什么打算?” 尉迟槐阳疼爱地摸摸如风的头发,道:“爷爷真是高兴,你做得很好,这次回去圣上估计会封赏你,而且今天我了解到繁缕国那边似乎也准备打仗了,他们趁我们刚和春藤国打完,国库空虚,就想趁火打劫,所以你也许会被派到那边去,那里的将领也很厉害,也许你只是去锻炼一下。” 如风差点就跳起来,但她努力镇定地问道:“爷爷,这么说我们又要去打仗了?可是我们不是和春藤国签订了同盟国协议了吗?所以繁缕国应该不会找我们麻烦才对啊,而且人家石楠国还是我们的姻亲国呢?”天啊,自己还能打吗?希望不要打起来啊。 尉迟槐阳皱眉,道:“难道你不敢去吗?我现在又没说要打起来,只是说可能而已。” 如风闻言,忙握紧拳头,道:“爷爷,您放心,只要国家需要我,我随时可以为它付出一切!即使抛头颅洒热血也在所不惜!”语气那叫一个慷慨激昂,让尉迟槐阳听得心花怒放。 如风心里苦着脸,在心里打了个叉叉,小女子只想快活地过日子,打仗就不必了,所以刚才说的不算数啊。 尉迟槐阳很满意如风的态度,他抚着胡子点点头,说道:“那你多休息,我们三天后就进京了,到时我会单独安排一匹马车给你的,以防万一,毕竟有醉月、醉竹和易晗在,她们是女的,不好骑马。” 如风点点头,想到要赶路就一肚子的烦恼,唉,如果是问尘和自己一起走就好了,那即使是枯燥的路程也其乐无穷啊。 尉迟槐阳又说了一些事,最后才提醒道:“如风,我看你和你们山长走得近了些,要注意点影响啊。” 如风不明所以,诧异地问道:“什么影响?” 尉迟槐阳的脸顿时板起来了,他虎着脸道:“难不成你还想在军营里传出你有什么断袖之癖?我告诉你,你可别给我做出那些不三不四的事情,要不然我就打断你的腿!” 如风闻言,马上举起拳头,大声道:“爷爷,你放心,我发誓我将来定然会和一个和我不同性别的人成亲,否则就五雷轰顶,天打雷劈,断子绝孙……”见尉迟槐阳的脸黑下来后,如风才呐呐地继续说道,“断子绝孙就不要了,爷爷,您放心,我才不会搞什么断袖之癖呢。爷爷,您还不放心我吗?如风什么时候让你失望了?” 尉迟槐阳听完后,想想也对,就道:“那好吧,我就信你一回。” 尉迟槐阳满意地走后,木问尘才出现,如风却在皱眉想着问题,见他出现后就问道:“现在煜爵和太子在争权夺势,而且已经是势均力敌,现在我们尉迟府一家都和煜爵、煜宣是一条船的人了,你说万一煜爵争权指失败,那我们尉迟府不就是受到牵连?头疼,争权夺势的事情就是阴险黑暗啊,一不小心小命都没了。你说,你怎么就是皇室中人呢?以后万一皇帝让你娶小老婆怎么办?” 如风越想越担心,那个怀疑都快把自己吓跑了。 木问尘怜惜地抱住如风,安慰道:“其实皇家也没那么可怕,你放心了,除了你,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娶其他女子,事实上,如果没有你的话,我以为我会自己一个人过一辈子。” 如风一听,轻轻地叹了口气,道:“我也再信你一回吧。”心里却不是那么乐观,木问尘要相貌有相貌,要才识有才识,可是他都二十八岁了,连一个侍妾都没有?这正常吗?这合情理吗?看来这一切只能在京城里找答案了。 闲谈了一会,木潼把饭菜做好了,即使木问尘一再宽慰如风,如风还是食欲不振。 第二天一大早,木问尘就和木潼上路了,还是把周前和周后留给了如风。 木问尘握住如风的手,轻声道:“希望我下次见你的时候,你已经能胖一点了。” 如风隐忍着,不要自己丢脸地哭出来,晕,原来离别那么难受啊。 两天后,如风他们也准备好了一切,和大部队一起进京了。 事实上,大部队一路上会慢慢地回到自己原来的驻守地,所以能跟随如风他们一起进京的也就只有那么几千人。 如风和其他三个女子一起坐在马车上,一路上只有醉竹在叽叽喳喳地说着话,偶尔醉月应和一两声。 如风一路上都是闭目养神,她身上穿着厚厚的衣服,由于长期卧病在床,脸上的肉也少了很多,所以看起来只觉得俊美绝伦,却有一番小男孩楚楚动人的韵致,让醉竹和醉月的母爱发挥到了极致。 然而,易晗却一直冷眼旁观。 一次,其他人下去休息,马车上只有易晗和如风的时候,她顿时紧盯着如风,眼里闪过了一抹莫名的情绪,冷声道:“你别缠着我的尘哥哥。” 第128章 相处 一次,其他人下去休息,马车上只有易晗和如风的时候,她顿时紧盯着如风,眼里闪过了一抹莫名的情绪,冷声道:“你别缠着我的尘哥哥。” 如风一听,本来闭着的眼睛倏然张开了一条缝隙,微微瞥了一眼易晗后,又闭上了眼睛。 易晗身穿一套普通的月白色衣裙,衣裙上间或绣着粉色的桃花,再加上她清冷端庄的五官,浓密的眉毛,挺直的坐姿,虽然是中等的姿色,但还真有大家闺秀的气质。 如风对易晗的第一印象还蛮好的,觉得她落落大方,做事利落干脆,颇为现代女强人之风范,只是上次看到她和木问尘谈话,心里很不爽,因为她多了几分娇柔的气质,再加上她现在的言语,如风对她的印象也变差了。 和自己抢男人的女人一律杀无赦!如风在心里恶狠狠地想着,努力让自己不要流露出一丝杀气。 易晗见如风只是张开眼睛看了一眼自己,然后就闭上,有点气不过了,就道:“尉迟如风,你一介男子怎么老是和尘哥哥黏在一起?你不觉得你的举动很令人蒙羞吗?” 如风微微张开了眼,道:“我记得你以前叫他‘木哥哥’的,怎么现在变成了‘尘哥哥’?还有,你怎么知道我们老是黏在一起?” 如风冷眼看着她,自己和木问尘都是在自己的小院子里偷偷亲密的,能进入的人很少,更别提正好看见了。 易晗咬咬牙,紧盯着如风道:“我就是知道。” 如风冷哼一声,道:“我和山长的关系随便你怎么想,你有时间有精力还不如去打扰他,你来和我说干嘛?一个巴掌是拍不响的,如果山长不想理会我,我怎么缠着他都没有。”如风现在真想大声吼,木问尘这个男人是我的,你别想觊觎! 可惜,自己现在是男儿身份! 易晗的嘴唇蠕动了几下,终究是说不口来,过了好大一会,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整个宽敞的马车车厢静悄悄的,只听到外边士兵们说笑的声音。 半响,在如风快睡着的时候,就听到易晗幽幽的声音响起:“你以为我不想和他说吗?可是我和他见面的时间都很少,更别提可以单独说话了,自从十年前第一次见到他后,我就对他情有独钟。可是他行踪诡秘,我当年年纪也还小,所以也只能无奈地等待,好不容易,等我十五岁的时候,在京城无意中见了他一次,更加确定了我要嫁给他的决心,没想到人家竟然没有把我放在眼里,这次要不是因为你,我估计还见不到他呢。” 听得出,易晗美女的语气很真诚,很伤痛。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这大概是每个人最不想遇到的事了。 如风无语了,她真希望自己睡过去了,然后就听不到这番话了。有人在觊觎自己未来的老公,还在自己面前述说自己的情意,那自己,该如何是好?该如何反应? 易晗说了一通,见如风毫无反应,就轻叹了口气,其实自己也不想这样逼眼前的少年的,只是情字伤人,为了他,也只能这么做了。 如风睁开眼,换了个更舒服的坐姿,几乎把自己都埋在棉被中去了。 “即使我很同情你,但是我也不会帮你做什么。首先,山长喜欢谁不是由我决定的;其次,如果我真的喜欢山长的话,你以为我会帮你吗?我有那么大量吗?” “可是你是男的!他总不会娶一个男人回来的!而且尉迟府只有你一根独苗,你爷爷会让你胡闹下去嘛。”易晗几乎马上反驳道,现在,她最占优势的地方就是她是一个女子,而如风,是一个男人。 如风眯起眼睛,慢吞吞地说道:“说说而已。”说完就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情敌,她还不够格,木问尘心里和眼里都没有她,那自己在这里浪费精力和她说话干嘛?有时间还不如好好养伤。 想到这里的时候,如风就打算睡觉了。 易晗见状,轻轻地叹了口气,掀开车窗的帘子,看着外边坐着休息的人。 不久,醉月和醉竹回来了,她们也发现了车厢内的微妙气氛,但还是没有说什么,只是把如风叫起来喝水而已。 如风喝了一口水,熟悉的味道,清澈甘甜,也只有山中的泉水有这个滋味了,自己可是在山上喝了十年啊,看来醉月他们真是贴心,找来了这个。 “醉月,还有多久可以到京城?”虽然坐马车比骑马好,可是都已经坐了三天了,自己也累了,屁股很疼呢。 醉竹咯咯一笑,道:“师兄,你别急嘛,离京城还有一大半的路程呢,你啊,就安心躺下吧。” 如风皱眉:“问题是我不想再躺了!”说着就想站起来扭扭腰,却发现自己的腿软得跟一条面条似的,当场就倒了下去,幸亏醉竹眼明手快地把自己接住。 在醉月的惊呼声中,煜宣掀开车帘,把如风接了过来,道:“还剩下点时间,我把如风带出去放放风,老是窝在车里不好的。”说着也不等她们反应过来,就直接一把搂住如风的腰,出去了。 如风任由他做主,反正她早就想出去了。 可是,“宣,什么叫把我带出去放放风?乍一听人家还以为我是你家宠物呢?”如风颇为不满地说道,煜宣把如风抱在怀里,施展轻功,不一会就离开了众人的视线。让如风只来得及从棉被里露出个手,然后匆匆忙忙和自己的爷爷挥挥手。 煜宣停了下来,在一处有着柔软青草的空地上把如风放下来,然后把如风厚厚的棉被铺在草地上,这才让如风坐下,而他也跟着坐下来,闻言就轻声道:“我还真希望你是我家里的宠物呢。”那样我会给你最好的享受,而你,也只属于我了,谁也不能和我争。 如风轻捶了他一下,拔了棵青草放进嘴里叼着,整个人舒服地躺在草地上,哼声道:“其实做个宠物也不错,可是不要做个皇家的宠物嘛,我怕人家要杀鸡儆猴,然后我就成了牺牲品。”这样的例子还少吗?所以说来说去做宠物也不好嘛。 煜宣轻拍如风穿着厚厚外袍的膝盖,道:“如风,你现在觉得快活吗?和皇叔在一起。”表情有些紧张。 如风轻呼一口气,道:“我很开心,和他在一起,我觉得很舒适。”如风实话实说,看来煜宣已经笃定了自己和问尘的关系了,唉,算了,还是承认吧。 煜宣眼睛暗淡了下来,他轻轻地甩头,道:“可是,你是男的,皇叔和你总有一天会娶妻生子,即使你们不愿意。”这就是世俗的无奈吧,虽然很多权贵家中都养有男宠,但是他们在娶妻的时候可是毫不含糊,毕竟在男人的心目中,有子嗣才是最重要的。 如风哼哼两声,不当一回事,只是说道:“那到时再说吧,现在不急。不过,宣,我发现你这三天都在躲着我的,怎么今天就突然自动出现在我眼前了?不会吃错药了吧?” 如风因为无聊,所以就老是打煜宣的主意。她原本以为没了木问尘陪着,那煜宣总可以吧,虽然自己总和他打打闹闹的,但现在大家都成熟了,估计不会出现插架的情况,没想到眼前的这家伙竟然一路上对自己视而不见!甚至还一脸忧郁的样子! 所以这让如风郁闷了好半天的,刚在想怎么打破他的防线的时候,他就自动送上门来了,呵呵,真是天助我也!如风心里暗笑,斜睨地看了一眼煜宣。 煜宣听到如风的问话,拔草的动作顿时停顿了下来,过了一会才答道:“我前几天在想一些事情就没有注意到你,我现在想通了就来找你了。” 如风听后,即使知道他说的不是真话,但也顺着他的意思,问道:“对了,爵哥哥现在怎么样了?” “还不是那样。”煜宣漫不经心地说道,看着如风的脸,神思恍惚了一下。 如风,消瘦了很多,下巴变得更尖了,肤色也变得近乎透明,此刻被太阳一晒,褪去了病态的苍白,浮现了两抹微微的红晕。如果不看他的喉结,那简直就是一个眉目如画的美娇娘,尤其是额间的红痣,更是显得诱人而有灵气。 如果如风是女子,以他的才学和性格,那他就值得任何一个男人为之痴狂,可是,为什么他偏偏是个男子?还是个迷惑了我们三个人的男子! 但是,如果他真是女子的话,我和哥哥又肯放手吗? 如风拿着一根草在煜宣眼前晃了晃,大声道:“你在发什么呆呢?我在和你说话呢。你说,你哥哥和我姐姐有没有可能成为夫妻?”虽然如风是不赞成姐姐嫁进皇家的了,但是姐姐貌似对煜爵哥哥一往情深,所以天要下雨,自己也是没办法了,倒不如现在帮她探探口风,怎么说都是姐妹一场,虽然相处的时间不多。 煜宣回过神来,转移视线,看着远处的青山绿树,道:“那是他们的事,我没资格说,也不想说。” 于是如风只好无语了,想着等去到京城后就好好问一下煜爵,如果他真的无意的话,就劝如雪早点死心。 煜宣轻叹了口气,就把如风拉起来,道:“时间差不多了,他们也该出发了,我们回去吧。”说着就用被子把如风卷起来,抱着跑了一段路后,他们就看到了军队驻扎的地方。 煜宣把如风放下,轻扶着她走,道:“如风,你真轻,不是一个男子的重量,看来真的要吃胖一点了。”说着就露出了一个笑容。 如风见到他熟悉的笑容,心里也一松,接口道:“没事,瘦点比较好,总比胖子好吧。”有些人想减肥都减不下来呢。 煜宣只是摸摸如风的头发,小声道:“如风,你仔细点,我看那个易晗看你的眼光有点不对,不过她的身世也不错哦,好像还和你有点亲戚关系。” 如风白了他一眼:“我们会有什么亲戚关系?我怎么不知道?”如果有的话,爷爷怎么不说?而且他笑得那么神秘干嘛,说话还说一半留一半的,真是不干脆!只不过这路怎么那么长啊,自己的腿都有点酸了,看来真的是躺太久了,要多多锻炼才行。 果然,如风和煜宣回来后,尉迟槐阳也没说什么,只是下令启程。倒是易晗和醉月的眼光怪怪的,不断地把如风和煜宣扫描来扫描去的,让如风很是无奈。 但此后的每次休息,煜宣都来找如风,不是一起散步就是一起吃饭,几乎是形影不离,让如风感觉又回到了书院的日子,所以整个人很开心,人也精神了很多,体力也慢慢地恢复了。 至少,不用再单独面对易晗了嘛,所以如风很乐意和煜宣出去的。而且煜宣最近对自己真是太好了,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即使是想吃新鲜的葡萄,煜宣也有办法弄来,让如风过了一把有权势的人的瘾。 时间匆匆地过去了,即使煜宣再不愿,京城也近在眼前了。 相对于煜宣的越来越沉默,如风却是显而易见的高兴,因为这意味着马上要见到木问尘了,所以即使京城也意味着麻烦,但如风还是兴致勃勃地准备着。 还没进京城的时候,煜宣槐阳就下令整队,面前是尉迟槐阳的一千名亲兵,雄赳赳气昂昂地骑着高头大马,后面是私企黯然的步兵,都是身穿黑色盔甲,手拿长矛,精神抖擞地整齐走着。 应尉迟槐阳的要求,如风也只好身穿银色盔甲,骑上了木问尘送给自己的宝马,走在了队列的前方,然后跟在她爷爷身后,而她的旁边是煜宣。 这一切,都因为皇上率领文武百官在城门口迎接凯旋的将士们。 这样走了三里路后,逐渐听见了吵闹声和乐曲声,如风知道城门口已经在前方。 看着那巍峨的城门口,如风的心也激动了。 第129章 京城 远远的,就看见一群人站在城门口,大道边也站满了热情的百姓。 如风听见很多人在谈论着自己的爷爷,都是赞美之词,还比较了上次爷爷凯旋回来时的容貌,语气中有着真心的爱戴和敬仰,看来爷爷的声望真的很高,只是这不知是好是坏? 而且,皇帝出城来迎接爷爷已经不是第一次了,爷爷好像也习惯了,从容不迫的样子。 只是,如风很不习惯,因为她听到了一些让自己哭笑不得的话语。 “哇,老将军后面的那个年轻人就是他的孙子吗?” “你还不知道吗?据说老将军唯一的孙子是文武双全之人,作战也勇猛,据说这次春藤国能退兵如风元帅占了很大的功劳,而且你看,他长得真是好看!”一个似乎很了解事情的人用很确定的语气说道。 “那那个身穿盔甲的一定是尉迟如风了!”有人很肯定地说道。 “那他身边的那个年轻人是谁?看起来也不错,笑起来很好看。”又有人说道。 “唉,尉迟府真是一门将军啊,保我紫罗边疆!”这个语气充满了敬仰。 然后旁边是一阵的附和声。 如风微微侧头看了一眼煜宣,轻声道:“在说你呢。” 煜宣脸上挂着和善的笑容,闻言也低语道:“也在说你呢,我是沾了你的光。” 如风只能无语,这家伙,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 再走过一条的时候,似乎都是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因为如风闻到了浓浓的花香味和脂粉味。 煜宣朝两侧看着,嘴角挂着一抹邪笑,他转过头来看着如风,道:“如风,快看,有几个长得非常不错哦。” 如风闻言就不着痕迹地瞪了他一眼,低语道:“别和我说话。”这家伙,一见到女子就跟猫见到了鱼一样,连脸上的笑容也变得充满了**。 如风有点不耐烦,这路怎么走得那么慢,这么久了都没走到皇帝跟前。而最令如风烦恼的是路边莺莺燕燕的惊叫声,虽然甚是悦耳,可是太多了也是杂音。 “哇,快看,快看,是传说中的尉迟如风耶——” “哪个哪个?是穿盔甲的还是穿蓝袍的?” “你真笨啊,当然是穿盔甲的啊,蓝袍的那个是咱们的三皇子!” “哇,好好看啊——” “哇,好俊哦——如果他能看这里一眼,我死而无憾了!” “唉,这是哪家的小姐有如此福分啊——” “哇,如果他来我们飞仙楼我可以不收钱,白送!”一个女子的声音虽然低沉了一些,但还是让恢复功力的如风听得一清二楚,忍不住嘴角抽搐了一下,就看了那女子一眼。 “哇,他看这里来了!” “哇,正面更俊美!” “哇,好可爱!” 顿时,很多手绢之类的东西都丢在如风头上和脸上。 “挡在如风身边的那个丑八怪是谁?” “就是,长得那么丑还敢跟在我们如风身边!” “公子!”旁边的周前有点耐不住了,他呐呐地低叫了一声,脸涨得通红。 如风扑哧一笑,何时见过周前的这个样子,真是太可爱了! 没想到她这一笑,惹得众女子更加疯狂,甚至有冲破士兵们围成的人墙的样子。 一旁的煜宣见如风如此受欢迎,有点不是滋味了,怎么每次和如风一起出现的时候,大家的眼光都看向如风,自己反而受了冷落?而且如风这次怎么和以前不一样了?记得以前如果碰到这种情况的话,他都是笑容满面的,何曾像现在一样板着脸?难不成真的为皇叔改变了吗?心有所属的人都这样吗? 如风听见他的轻哼声,忍不住笑道:“你何必和我计较这个?你是京城的熟面孔了,我是刚来的,所以大家对我好奇是正常的。” 煜宣只是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如风暗自摇头,轻叹了口气,任由那些沾满香气的手帕向自己丢来,反倒是周前很尽责地把手帕给挥掉了,惹来了众女子的一阵咒骂。 如风心里暗笑,所幸长长的一段路总算走完了,如风翻身下马,拍拍宝马的大脑袋,赞赏它实在是太乖了,这么热闹的场面也丝毫不惊讶,还是稳稳健健地走着。 终于来到了皇帝的面前,如风还未来得及打量所谓的皇帝的龙颜,就只能跟着爷爷低着头走上前去,单膝跪下,齐声叫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喊声震天,除了皇帝外,其他人都跪了下来。 不久,就见到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声音有力:“都平身吧!众爱卿辛苦了!” 整齐划一的动作,刷刷刷地站了起来。 皇帝再赞赏了几句,说了一些在如风看来是废话的话,就叫人散场了。 如风趁此机会,偷偷地打量了一下皇帝。 只见他身材高大,身穿上绣龙形图案的明黄色龙袍,浓眉鹰瞳,鼻如旋胆,神情威严,面部线条刚硬,看起来大约只有三十多岁的样子,和木问尘没多少相像之处。 在如风看来,这是一个不苟言笑的帝王,但这可是封建社会的帝王啊,如风叹道。没想到自己有看到皇帝的一天。 似乎觉得有人在窥测,皇帝突然锐利地扫视,最后直直盯着如风,威严的气势扑面而来。 如风一惊,才觉得自己真的有些肆无忌惮了,刚才那一眼,里面蕴含的情绪让如风心惊,第一次,所谓帝皇的威仪和他非凡的气魄,的确让如风感觉到自己的渺小。于是她忙低下头随众人再次伏下身子,恭请圣安。 这,就是皇权吗?如风低着头想起刚才偷瞄的一眼,竟然不见木问尘,连煜爵也没看到。他们去哪里了? 众人恭送着皇帝登上赫赫的龙舆,看着那曲柄的九龙伞盖,龙寿凤扇簇拥着皇帝扬长而去。 不可否认,皇帝和御林军走后,剩下的人就轻松了很多,大家三三两两地凑在一起,如风见自己的爷爷在和其他朝臣在寒暄,也就不想打扰。 而尉迟槐阳也念在如风伤势未好的份上,直接叫如风回去了。 如风如获大赦,这样的情形自己现在一点都不想应付,现在她只想着木问尘为什么没有见到?难不成他不知道自己今天要回来吗?还是他有什么事要去做,所以没来得及看自己? 这时,煜宣走到如风面前,道:“如风,你是去我那里,还是回将军府?” 如风摇摇头,看了一眼众人,见有些人也在打量自己,此刻对视的时候,只能微微一笑,算是打招呼。 “我回将军府吧,我爹娘估计在等我了。”爷爷昨天就告诉自己了,爹娘和姐姐都已经上京城来等着自己了,所以现在一定要回去。 煜宣失望的应了一声,虽然他本来就不抱什么希望的。 “对了,你哥哥呢?”如风左顾右盼,还是没见到煜爵,倒是看到那个外表温文憨厚的太子在朝着自己笑笑,只是笑起来有一股阴冷的感觉。 如风震了震,看在他现在还是太子的份上,就礼貌地远远拘了一礼,那太子毫不客气地接受了,末了还摆摆手。 煜宣也看了一眼太子,回头才答道:“我哥奉皇命去外地办事了,最快都要明天才回来了,哥说了,他会尽快赶回来见你的。” 如风也转过脸来,看了一眼沉着脸的煜宣,心里略有点失望,但知道不能强求,只能说道:“那我先回去了,等这些事弄完,你和爵哥哥可要好好带我游游京城。” 煜宣这才笑开,拍拍如风的肩膀,如风一笑,很快就在周前的指引下回到了自己的马车里,此时,里面只有醉月和醉竹了,易晗据说已经回去了。 “原来她家也在京城啊,难怪会跟着回来。”如风笑道,褪下披风,有些疲惫地瘫在铺好的软榻上。 醉月连忙倒出一颗药丸放进如风的嘴巴里,醉竹也端来了一杯水。 如风喝下后,笑眯眯地说道:“还是你们体贴啊,那外边真不是人干的活,腰要一直挺着,走得又好慢。”还有皇帝也貌似有点可怕,如风想起了那一眼,严厉得让人心惊。 醉竹嘻嘻一笑,道:“师兄,你就会说反话,我看那外边的女子对你不知有多疯狂,你应该乐才对,哪还会累啊。” 醉月一听,捂着嘴笑道:“师兄是有艳福不会享,而且他现在余毒未完全清尽,所以当然觉得累了。” 如风只是软软地坐在软榻上,过了一会,南山也进来了,于是马车辚辚,缓慢地走动起来。 由于实在是人太多了,所以如风觉得无聊,就微微掀开车帘,看着外边的世界,由于这十几天的路程都是露宿野外的,即使见到城镇也没有进入,再加上在边疆都是行军打仗,所以一年多了,这还是如风第一次见到如此热闹的景象,虽然没有现代一些大城市的繁荣,但比起越州城来也不知繁华了多少倍,不愧是天子之都! 马车绕了很久,走过了很多街市后,一路下来,让如风看的更加惊叹,京城是她在古代见过最繁华的城市,看来这个皇帝的能力真的很不错。 在车窗外周后的介绍下,如风对京城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宽阔的城墙,河流池塘河渠纵横,桥梁造型各异,工艺精湛,雕刻精美;西市、东市、南北大街,商铺店面,鳞次栉比,绫罗绸缎,珠宝玉器,应有尽有,而织造、铁艺、琉璃匠铺,也随处可见。 这些都让醉月和醉竹惊呼不已,南山脸上也有着惊叹。 如风微微一笑,大家都是乡巴佬,以前都是住在山上的,何曾见过那么繁荣的城市?醉竹最甚,她和南山最迟下山,几乎一直都是苦寒之地,所以第一次见到这么欣欣向荣的景象,忍不住一再发出惊呼的声音。 如风再次掀开帘子,继续看着,反正也无聊嘛,就当了解这里好了,自己还不知道能在京城待多久呢。 看了一下,这里的屋舍大都有三四层楼之高,可见京中的富庶。街上一般都是车水马龙,还可看到不同国家服饰的人,周后说那是其他三国的商人。匆匆一瞥,如风甚至还看到了一两个蓝眼睛的人,这让如风想起了木问尘,也是在发怒或者情绪激动的时候,眼睛就几乎变成了蓝色。 而且如风还注意到,京城的绿化工作做得不错。这里街道的两边都栽种了高大的树木,中心处还用了一些低矮的灌木格开,宽敞处不只一条,来回泾渭分明,所以来往车辆虽多,却不会拥堵。 此刻的朱雀大道上,车辆络绎不绝,看那车辂雕纹,车窗垂纱,偶尔还有娇艳的笑声传出,香气熏人,车边有侍女跨马,大概是一些娇贵的女眷。 周前走了过来,低声道:“公子,快到将军府了。” 如风应了一声,现在吵闹声已经小了很多,估计是已经进入了官员们的府邸了。据说这边住的都是官员,或者富霸一方的商贾,所以就没有在闹市中的喧嚣,颇为安静。 尉迟家虽然常年在越州城居住,但是在这里也有一座将军府。和其他的将军府不同,尉迟家的将军府不但是几代以前的皇帝御赐的,历史已久,也是唯一一座直接标明是“将军府”的府邸。在京城里,只要说到将军府,大家就知道是说尉迟府,而其他的将军府也不会直接在匾额上挂着“将军府”几个字,他们都只是直接说“某某府”。 从这里可以看出,尉迟府一家所受到的荣宠,和曾经的荣耀,以及现在的显赫。 可是如风心里却一沉,唉,如果自己是女儿身的身份被揭发出来,那爷爷该会多么地失望! 在周前周后等几名亲兵的护卫下,如风他们坐着马车也不知转过了几条街几条道,方停了下来。 如风轻撩车帘看去,只见面前两扇朱漆大门,上钉着黄澄澄的铜钉,正门上方处挂着金灿灿的匾额,上书三个劲道有力的大字“将军府”。而门边有两个石狮子,颈下雕着圆溜溜的环佩。 那两扇朱漆大门此时已经缓缓地打开,里面的人早迎了上来,如风定睛一看,竟是自己的爹娘和姐姐! 周前撩起车帘,道:“公子请下车!” 如风道谢,赶紧下车去,努力不要让自己摇摇晃晃。而那边的林以蓝和尉迟松也快步迎了上来,两人神情激动,林以蓝更是毫不客气地一把抱住如风,眼泪就掉了下来。如雪也站在一旁直直地掉眼泪,脸上却是欢喜的。 “呜呜……我可怜的如风啊,娘终于盼到你回来了。” 如风把矮自己一个头的林以蓝抱在怀里,笑道:“娘,您放心,我没缺胳膊缺腿地回来了。”说着还向如雪顽皮地眨眨眼,让如雪哭笑不得。 一旁的尉迟松赶紧问道:“爹不是说你受伤了吗?现在怎么样了?” 如风摇摇头,笑道:“别担心,已经好了,不信您问问醉月。” 一句话就把醉月拉了进来,醉月只好苦笑地应付尉迟松的“盘问”。 在热情地叙旧的时候,一位看来不过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迎了上来,样子和越州城尉迟府的管家相像,如风知道他是这里的管家,曾经听爹娘提起过的,只见他道:“少爷,少夫人,小少爷,小小姐,贵客们,咱们还是进屋再聊吧。” 林以蓝一听,忙放开如风,道:“对对对,如风现在一定累了,该休息了,等如风休息好了,我们再慢慢细说。”她见如风虽然微笑着,但是脸上露出苍白疲惫之色,心疼女儿的她就赶紧接口道。 如风一听,也松了口气,她现在最想要的是好好洗个热水澡,然后好好睡一觉,这些天在马车上都休息不好。 说着如风他们就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进了将军府的大门,而后面早有丫鬟仆妇跟了上来。 将军府是权贵世族,和越州城的府邸不同,这里毕竟是御赐的,所以一路看来,府中处处雕梁画栋,假山流水,华贵处又不失高贵,显示出主人的不凡品味。那正厅极是宽敞,厅门大开。丫鬟仆妇们到此都退下去,只留下管家随他们一同跨入正厅。 如风见到正厅的桌椅后,就道:“爹娘,我先回房休息了,我的房间在哪里?还有,师弟师妹的房子也要离我近些。” 管家一笑,道:“小少爷放心,都安排好的。” 于是各自分散而去。 在管家的带领下,如风来到了自己的小院子,只见门前一片翠竹簇拥,凉意森森,院子里种了时令的盆景,一间正房,左右厢房,书房建在屋后的假山上,一株高大的榕树枝盖交错,树叶蓊郁,正好遮住日头,风拂树枝,送进徐徐凉意,十分幽静,正是读书的好所在。 如风愉悦地笑了,看来这是爹的主意,他还是不想自己舞刀弄枪了,才弄了这个适合读书的地方。 想来,自己在京城的日子会很精彩了。 第130章 安慰 如风看了一下自己房里的布置,嗯,看来爹和娘花了很多时间的,因为这里除了用品更加精致外,其他的都和越州城的房间一模一样,据寒山说,现在家里的经济充裕了不少,因为寒山的生意做大了嘛,自己也有了分成。真是个好师弟,如风满足地想着。 等两名年轻力壮的仆人把浴桶添满后,如风就挥手让他们出去了,家里人都知道她是不用人伺候的。 “周前!”如风叫了一声,只见一个人影立即闪出,沉默地站立着。 如风看了他一会,才道:“你和周后就先住在我的左右两间厢房吧,还有,现在不用打仗了,那你们什么时候回到问尘身边啊?” 周前听后立即单膝跪下,沉声道:“公子,我刚接到主子的信,他说我和周后以后就留在您身边了,求您不要嫌弃我们!” 如风一惊,连忙把他扶起,道:“千万别跪,我只是说说而已,现在已经不打仗了,我以为你们就要回到问尘身边。还有,我怎么会嫌弃你们呢?你们虽然和木潼一样老是板着一张脸,但是你们还是一样能干的,这一路上多亏有了你们的帮忙我才能那么舒服地回来,只是,我觉得以你们的身手,好像待在我的身边太委屈了。”这可是如风的实话,周前和周后的身手很不错,只比自己差一点,而且和自己是完全不同的类型,他们,更像是杀手! 这让如风很是疑惑木问尘平时到底是干什么的。 周前坚定地看着如风,道:“能待在公子身边是我们兄弟俩的荣幸。”他虽然不知道主子和如风公子具体的关系,但是肯定不一般,看主子把自己和周后派来就知道了。而从幕后走到台前,自己也适应得挺好的,如风公子看起来很和善,为人也很好,所以自己很乐意待在他身边的。 如风闻言就感激地点点头,道:“嗯,那就先暂时这样吧,你们也去休息,我这里就不用帮忙了,有事我再叫你们。”如风也拿不准木问尘到底有没有告诉他们自己是女儿身的事,但想到问尘那么放心地把他们交给自己,那说明他们一定是值得信任之人,所以就用人不疑了。 周前定了一会,想起主子的交代就应了一声出去了。 如风这才放心地开始洗澡,泡在热水中,如风很是烦恼,今晚在皇宫会有一场庆功宴,到时自己肯定要出席,想到皇宫就想到了皇帝,那个人,是问尘的哥哥,是煜爵和煜宣的老爸,可是看起来很不好应付的样子,自己要惨了。 想起了他那一眼,如风瘪瘪嘴,不知道自己是被发配边疆还是在朝中任职?这个庆功宴真是不好说啊。 庆功宴,庆功宴……如风轻轻呢喃,这所谓的庆功宴是用无数的士兵的鲜血换来的,宴会上一定会奢华铺张,自己也会是其中享受奢华的一份子。 “一将功成万骨枯”,自己现在已经是一名从三品的将军了,这些都是很多场战役换来的。想起了那两千多名牺牲的虎翼营的兄弟,如风觉得自己的胸口又沉闷了起来,甚至隐隐有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唉,自己还是不能忘却那些记忆,那些人家也许觉得是光荣的记忆,但自己却觉得很残酷。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那些古人作的诗真是贴切啊,现在,自己真想大醉一场! 如风自个人在浴桶里悲伤了一会,终是摇摇头,她本就是乐观的人,即使心底再悲伤,难受一会就自己排解了,只是可能以后都会触景伤情而已。 洗完澡后,如风就呼呼大睡起来,也不知过了多久,如风感觉不对劲,终于清醒过来,刚一睁开眼,就看见了前面的两个人。 “爹,娘,你们怎么来了?”如风揉揉眼睛,掩嘴打了个呵欠,,迷迷糊糊地问道,一醒来就看见两个人坐在你面前直直地盯着自己,幸亏自己处事不惊,要不然早就被吓得大叫了。 林以蓝走了过来,把如风凌乱的头发顺了顺,这才道:“知道我们想和你说什么吗?” 如风看了他们凝重的神情一眼,道:“我当然知道了,我尉迟如风聪明绝顶,怎么会猜不出你们的来意。”如风说着就叫来了周后,让他在周围看着,不让人进来。 “他是谁?”尉迟松紧张了,一个大男人随便进出自己女儿的房间,肯定有问题。 如风笑着看了一眼尉迟松,道:“他是我的救命恩人,在战场上为我挡了几次箭,要不然估计我现在早就受伤了,说不好的话,也许早就没命了。”如风想想就暗自庆幸,幸亏有他们在身边,也幸亏木问尘的帮忙。想起了木问尘,如风心底就叹息,亏自己眼巴巴地赶回来见他呢,到现在了,连他的人影都不见一个,人家周前都收到他的信了,自己没有得到他的只言片语。 不公平啊!如风哀叹,思绪却被自己娘亲的声音给打断了。 “别说了!”林以蓝打断如风的话,声音里带着哭腔,“如风,是我对不起你啊,要不是我不准你爹纳妾,你也不会从小当成男儿养。你不知道,每次看到如雪在院子里绣花扑蝶,伤春悲秋,一心一意追求自己的幸福,我就不知有多后悔,我就想起我的另一个女儿还在边疆那里和一堆男人打仗,还在受苦,她甚至可能不再回来了,呜呜……那我……我该怎么办啊?” 如风闻言,无奈地笑了笑,看着自己的老爹,只见尉迟松也是满脸的后悔:“我明白你娘的心思,要不是我们自私,你怎么要去打仗呢?不过现在幸亏你们回来了。” 如风看着自己爹娘憔悴的脸,刚开始回来的时候还看不出来,现在仔细一看,比一年前老了一些,看来,他们真的很担心自己,心里的压力肯定不比自己少。 于是,如风把他们的肩膀揽住,轻声安慰道:“爹,娘,其实我很高兴你们让我女扮男装的,在这个世界,男人的确比女人要自由得多,而且,娘,你不是以前也说过男孩要比女孩要自由吗?”那是在自己刚出生的时候说的。 林以蓝停止抽泣,想了一会,记不起什么时候跟如风说过这句话了,但她还是应道:“是这样没错,可是你现在都已经十八岁了,而且还当上了将军,你爷爷又高兴得很,我真怕你要当一辈子,那你的未来怎么办?难不成你真的不想嫁人了?或者你真的打算一辈子女扮男装?” 如风狡黠一笑,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大问题,这对我而言并不是什么大问题。”如风拍拍胸脯,胸有成竹地说道,“大不了,实在不行的话,以后我就制造一场事故,让自己假死,然后你们再把我捡回来,就说觉得我和如风长得像,然后认我为义女,那样我也只需要改个名字而已。”先别说这个方法行不行,只要能让娘亲不哭,如风就觉得是个好办法。 林以蓝和尉迟松一听,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也就松了一口气。 如风也强调道:“这不就行了嘛,你儿子我武艺高强,而且还认识了一些可靠的朋友,定可以逢凶化吉的。” 林以蓝娇嗔了她一句,道:“你还真把自己当成男人了?不过,你在朝廷上千万要小心,别泄露了身份,然后找个机会就辞了官,不管你爷爷怎么想了,反正我们已经豁出去了,保住性命最重要。” 尉迟松也赞同地点头。 如风想了想,觉得这是个好办法,承受爷爷的怒火总好过承受皇帝的怒火吧,自己现在已经十八岁了,以后长相肯定会越来越女性化,不是每个人都那么笨的,也许一不小心就被别人知道了,那时只怕不是挨爷爷一段暴揍了,估计还会人头落地呢。 想到这里,如风打了个冷颤,于是打定主意,一定要找个机会和爷爷好好谈谈。 安慰好爹娘了,如风看了一下时辰,宴会在晚上大概七点钟举行,现在才下午四点多,所以还有一点时间让自己和爷爷谈谈。 起身穿戴后,如风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一袭花样简单的青袍,里面穿着软胄甲,外边还系了一件丝质的披风。现在是夏末了,天气很热,可是自己身上余毒未尽,体质虚寒,而且内力也恢复了大半,所以还可以穿厚一点,这样也可以掩饰自己的身材,如风打了个响指,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 如风走去正厅,见周钱周后跟在身后,就道:“你们其实不用跟着我的,我没有让伺候的习惯,所以你们可以只派一个人轮流在我身边看着就行。 周前和周后相互看了一眼,最后矮一点点的周后隐身,只剩下周前跟在如风身后。 走到正厅后,还没进门,就听到了一阵欢笑声,如风赶紧进去,一看,原来寒山也来了,里面除了四个师弟师妹,还有如雪也在其中。 见如风进来,众人就上前来打招呼,如风摆摆手,捶了一拳寒山,道:“你也来了,我们刚想明天再去找你呢。” 寒山激动地抱了一下如风,放开后才道:“我一直盼望着你们回来,今天早上还在城门口等待。师兄,你虽然没长高多少,还瘦了一些,但是风采不减啊,我几乎被那些女子的尖叫声给淹没了。说着还做出一个痛苦的表情,摸摸耳朵,继续说道,“我还听到了很多女子说,估计是青楼的,她们说师兄去找她们的时候不用付钱,让她们倒贴都愿意,而且她们还打赌师兄一定是童子鸡。” 如风脸一僵,眉头一皱,摸摸自己的脑袋,没有说话了。 “哈哈……哈哈……”,众人大笑起来,除了醉月和如雪笑得很含蓄外,其他都很嚣张,难得看见如风吃瘪嘛。 如风无语,看了一眼寒山又长高了一些的身材,道:”嗯,你的确比我高多了,但是浓缩就是精华,这个身高我已经很满意了。”对于男人而言,自己一米七的身材是矮了一点,但是现在自己穿上有鞋底的靴子,就变成了一米七多,再加上自己身材瘦长,所以也不算矮了,只是寒山要更高一点而已,得意个什么劲呢,等你知道我是女的,看你还敢不敢嘲笑我矮? 如风狡猾一笑,看着醉月,道:“醉月,你也不好好管管你家寒山,放他出来伤人。” 醉月的脸一红,娇声叫道:“师兄,你扯上我干嘛?他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他的谁。” 如风嘿嘿一笑,道:“寒山,你说呢?”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们两个的猫腻,长期在一起生活,又是年轻男女,人品也不差,怎么会没意思呢?想到这里,如风又看了一眼南山和醉竹。 接触到如风的目光,那两人也赶紧别开视线,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 如风这才放过他们,挑了个位置坐下,马上就有人端上一杯热茶。 如风看了一眼,是个穿着粉红衣服的清秀女子,似曾相识。 一旁的如雪赶紧开口道:“弟弟,这是我的贴身侍女香菱,你不记得了?” 如风笑笑,道:“女大十八变,变漂亮了,我当然也不记得了。” 如雪忙接口道:“弟弟,人家香菱也还没十八呢,还是个未曾婚配的姑娘家呢。” 如风疑惑地看了一眼如雪,只是点点头,不再说什么。 香菱红着脸退下,站在了如雪的身后。 难得相聚在一起,六人都是年轻人,都有共同话题,醉月和如雪一堆,其他人就围在如风身边,讲了很多事,交流了一下感情。 不久,尉迟槐阳回来了,脸上难得有笑容,然后他就把如风叫进了书房。 第l31章进宫 “爷爷,你找我有事吗?“如风随便找了个椅子坐下,爷爷的书房,很少人能进入的,起码爹娘和姐姐都不行,所以说自己扮男装才那么好嘛,要不是有问尘,还真想一直扮下去。 尉迟枫阳脸上难得有笑意,道:“如风,今晚有庆功宴,到时你和我一起去吧。” 如风点点头,知道他还有事没说。 “如风,如今你也十八了,虽然未举行“及冠”之礼,但在尉迟家,也算是成*人了,所以你现在就要为你的将来打算。我看了一下,你虽然年轻稚嫩,有些时候过于感情用事,但是只要稍加磨练,定能成大器,我们尉迟家以后就靠你了。“ 如风一听,忙道:“爷爷,这不是还有您吗?您老当益壮,还可以再让我们靠多几十年的。” 尉迟枫阳马上收起笑容,瞪了如风一眼,道:“你爷爷我老了,都六十岁的人了,你就让我过几天安生日子吧!如风,庆功宴后必是封赏,到时不知道你会去西南边的落雁城,还是去西疆?我合计了一下,现在和春藤国一时不会有战事发生,所以你可以去西疆,那里面对的是繁缕国。” 如风的脸顿时拉了下来,她闷闷地看着尉迟枫阳,道:“爷爷,我不想做什么将军,也不想当官,我们家又不是养不起我,而且即使我们家没人当官,我也可以把你们伺候得好好的。”说着就露出一个笑容。 “放肆!你翅膀硬了是吧?不做将军,那你想做什么?经商还是吟诗作赋?还是整天无所事事,和女人家一样逛街聊天绣花?大丈夫当保家卫国,你整天想着逃避,这样怎么行?”尉迟枫阳等如风话一说完,马上就发火了,一个笔筒扔了过来。现在胸膛还在不停地起伏。 如风侧头偏过,紧抿着嘴巴不语,真是的,难得自己说一次真话竟然得到这种回应?看来爷爷这条路是走不通了。 唉,如风暗叹一声,看来只有另走捷径了。 想列这里,如风忙抬起头来,笑道:“爷爷,我只是说说而已,还不是爹爹让我说的,他今天和我说的,不想让我当兵。”爹爹,对不起了,爷爷太难惹了,我先把你当一下挡箭牌吧。 尉迟枫阳一听,知道不是如风的意思,就松了一口气,皱眉道:“唉,你爹也真是的,这么久了还不死心,男人做到他那样也挺窝囊的,整天吟诗作对,还让妻子骑到头上去,真是丢尽了我们男人的脸。” 如风撇撇嘴,大声反驳道:“我倒是觉得爹爹是一个好相公,不沾花惹草,对妻子温柔体贴,好得很,足以当天下间丈夫的表率!”爹爹,报恩的机会来了,我现在可是在为你说好话呢。 “你到底是不是男人?竟然帮你爹说话?”尉迟枫阳的粗眉一挑,瞪着如风。 如风也挑眉,动作和他如出一辙,道:“我是不是男人我还不清楚吗?而且我觉得我爹爹挺好的。最起码你儿子没有行凶喝酒闹事,没有给你惹麻烦,还一直安安分分地待在家里,让你不必烦心。更重要的是……”如风刷地一下拿出一把扇子,装作风流倜傥地摇摇,道,“更重要的是,他给你生了一个好孙子,那就是大名鼎鼎、玉树临风、貌比潘安、文武双全的尉迟如风,也就是在下我了。” 说完还摆出了一个酷酷的姿势,让尉迟枫阳哭笑不得,只能摆摆手,笑道:“你这小子,就会耍滑头,这张嘴跟抹了蜜似的。只不过都用在了赞扬自己身上了,不务正业。” 如风一听,忙收起扇子,移到他身边,涎着脸道:“爷爷,你想要我赞扬您还不容易,我现在立马说出一堆关于您的好话,而且绝无重复,足以让你听了后今天晚上睡觉都会笑出来。” “免了免了,我可敌不过你这张舌灿莲花的嘴。”尉迟枫阳走到桌子前,拿出了一堆纸张,笑道,“来来来,这是刚才回来的路上,很多人塞给我的,我看了一下,好像还不错,想了想,你也快二十了,两年的时间很短的,所以就打算让你先定亲,然后二十岁后就马上成亲,为我尉迟家开枝散叶。” 说到这里的时候,就满脸的惆怅,继续道,“唉,说来自从你的伯叔战死后,我们尉迟家就冷清了很多,我看以你的人品和家世,定能娶上几个几十个妻子小妾什么的,到时我们尉迟家也就儿孙满堂,你爷爷我一生也圆满了,也有脸去面对地下的列祖列宗了。”说着还长叹了—口气,期待地看着如风。 如风顿时如临大敌,斜看了一眼那一堆纸,手指颤抖地指着它们问:“爷爷,我才刚来京城没多久,怎么你就收到了那么多画像?”这速度也太快了吧! 尉迟枫阳心情还不错,继续说道:“是啊,看来在城门口那一露面,大家都知道我们家有个俊小子了,所以都来做媒,我推脱不得,就一一接了过来,唉,你奶奶不在了,你娘又不管你有没有娶妻,所以这种事只能由我这个爷爷出面了。”说到最后好像还很委屈的样子。 如风瞠目结舌,不得不佩服京城人的消息灵通。不过说到提亲的事,如风赶紧问出自己一直以来的疑惑,道:“爷爷,据说朝中有一个正值妙龄的公主,金枝玉叶,你说我会不会被皇上赐婚?”根据如风前世从电视上看来的剧情,一般而言,皇帝最喜欢让有功之臣把自己的女儿或姐妹娶回去,自己可不想当驸马啊,不过当王妃倒是可以考虑一下,如风喜滋滋地想着,今晚一定要见到木问尘一面。 相思难捱啊!可恶的老木头,都几个时辰了,都不来见自己一下! 尉迟枫阳拿着画像的动作一顿,轻描淡写地说道:“我们尉迟家几百年来从来没有人娶过皇家的人,甚至也没有人嫁进皇家。” “为什么?”如风脱口而出,这太意外了! “这你就不必知道了。”尉迟枫阳闭口不谈,把画像递给如风,道,“你拿去好好看看,看到中意的我再替你说。” 如风一听,暂时把心中的疑惑放下,苦着脸,捂着胸口道:“爷爷,我现在突然伤口很疼,所以我现在先去休息一会了,那些美人儿您自个儿消受吧,我不奉陪了。”话音未落,已经一溜烟地跑出去了,身后传来了尉迟枫阳的大喝声。 如风回到自己的房里,爹娘已经在等着了。 “怎么样?你爷爷跟你说了什么?”林以蓝忙问道。 如风瘫软在**,有气无力地说道:“还能有什么事?他问我想去落雁城还是西疆?唉,我刚一说要不当兵他就发怒了,我也就不敢提了,看来爷爷那里是行不通了,除非我们主动把秘密告诉他。” 尉迟松皱着眉,道:“爹一向都很固执,认准了的事别人怎么说他都不听。” 三人一齐叹了口气,脸上有着愁容。 如风抚着胸口,刚才跑了段路,现在伤口还真有点疼了。看来待会又要涂药了,唉,想念木问尘替自己涂药的样子,他脸红的样子真是太可爱了,可惜好景不常有,那家伙后来的脸皮就越来越厚了,每次涂药都要吃自己的豆腐。 一想到这个,如风的脸似乎又有发热的趋势了,于是忙把脸埋进被子里闷声道:“爹,娘,时间快到了,我也该穿朝服和爷爷去皇宫了。” 于是尉迟松只好出去了,留下林以蓝帮她穿衣服。 如风瞒着林以蓝涂上药后才让她替自己穿上朝服,自己现在是三品将军,所以也穿着相应的衣服,是自己刚替自己领回来的,如风看了一下,这是一套紫色的官服,上面织着一只豹子,看起来威风凛凛。 身材修长,犹如神来之笔雕刻的五官,肌肤雪白细腻,虽然额间的一点红痣使如风有了一分女气,却也添加了几分灵动,一年多的行军打仗,让如风眉宇间的英气更甚,看起来也还是雌雌莫辨,此刻她灵动大眼流转间更有了令人动人心魄的魅力,举手投足间落落大方,一身的紫衣更衬得如风优雅得体,翩翩风度,看起来不像一名武将,更似一位文臣。 林以蓝看着如风,失神地说道:“如风,你为什么不是男子?如果你是男子的话,那我们女子该多有眼福啊!” 如风抽出扇子,摇了摇。微微一笑,道:“娘,我可不想**,爹会杀了我的。” 林以蓝被如风的笑声惊醒,闻言竟然还红了脸,怒道:“你这小子还真不正经!” 如风暗叹,到底是谁不正经先的?真是的,辈分比自己大就明目张胆地压在自己头上,偏偏自己还不敢怎么反抗。 林以蓝接着道:“不过你身为女子也好,我想你穿回女装定是一倾国倾城之貌,本以为以我和你爹的外貌生出你姐姐已经是大喜,没想到你比你姐姐更胜几筹,可是你从出生到现在,竟然一次女装也没穿过,唉,女子美好的时光都让我们给糟蹋了。” 说着脸色就不愉快了。 如风一听,忙安慰道:“娘,祸福相依,我扮男装说不定更好,否则我估计就不能学武,那我长大后艳名远播,估计狂蜂浪蝶会层出不穷,那我岂不是红颜祸水?”说着脸上又露出了自大的笑容。 林以蓝白了她一眼,斥责了几句就算了,因为时间已到。 走到大门口,一路上,惹来了其他女子无数的秋波,如风只能装作不知,兔子不吃窝边草,还是算了吧。 到了大门,有了两匹骏马在等着,尉迟枫阳见到如风,脸上有一丝骄傲的笑意,但随即又皱眉:“怎么换个衣服都要那么长时间?” 如风摸摸自己的喉结,低咳一声,道:“抱歉,爷爷,下次不会了,我们走吧。”哼,还不知道有没有下次呢。 两人一齐骑上马,在几十名亲兵的护卫下骑马奔向了皇宫。 林以蓝和尉迟松在门口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突然低声道:“唉,今天如风打扮得那么好看,你说会不会惹来什么麻烦?” “应该不会吧!”尉迟松呐呐地接口,心里也不安。 到了皇宫后,其他人也只能在外边等着了,如风和尉迟枫阳单独进去。 看着这座位于京城中央最北部的富丽堂皇的宫殿群,如风暗暗心惊,慢慢地观赏着,这巍巍宫墙,真是太雄伟壮丽了!如风从心里不由发出一声惊叹。 眼前宫殿屋顶舒展自如,两翼如问张翅飞翔的大鸟,又如同大书法家笔下极其夸张的一撇一捺,显示出不是精细雕琢但庄重威严、潇洒自信的风韵。这些,都是在电视上看过,和故宫有很大的不问,但给人的感觉是一样的,但很大气,甚至让人感觉到自己的渺小。 刚走没几步,就有等候的宫女领如风他们进宫门,一路行来如风只感觉宫墙连绵,飞檐斗拱,气势辉煌。巡逻的士兵,忙碌的太监,行走的宫女,这些都给了如风巨大的真实感。感觉这不是在看电视,而是自己在亲身经历。 一路上到处是灯火通明,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真是无处不精致,无处不富贵。难怪那么多人想当皇帝!如风想着,才走了约两盏茶的功夫,就突然见到了一名官员,尉迟枫阳就跟他小声攀谈了几句,如风在一边无聊,还要对那官员保持微笑。 正在无聊的时候,恰好就有了一名小太监给如风带了几句话,解救了如风。 如风一喜,道:“爷爷,我先和他去走走,待会再去宴会那里。” 尉迟枫阳紧盯了一眼那个眉清目秀的太监,也就答应了。 如风这才快步地走去,脸上有藏不住的喜悦,只能和小太监说道:“那里离这里很快吗?” 太监尖锐的声音响起:“您放心,很快就到的。” 如风忙一边走一边悄悄地整理衣服,真是的,他现在才来联系自己,早干什么去了?还有,自己的衣服刚才有没有乱或者脏?早知道就坐轿子来了,干嘛要骑马?那风是不是已经把自己的发丝给吹乱了? 第l32章宴会 熟悉的嗓音非但没引起如风的喜悦,反而怒道:“哼,你还有脸出来!”说着就朝着暗处扑了过去! 一个身影一闪,把如风抱了个满怀。 闻到熟悉的味道,如风身子一软,挨在他的身上,捶打道:“气死我了,说,刚才那个美女是不是你安排的?你什么意思啊你!” 木问尘把如风搂进怀里,闻言一愣,忙道:“如风,我没有安排什么女子啊,我也只是在前面久等不到你,所以就走过来看的。” 如风一听,停止了手中捶打的动作,把两个的距离拉开,直直地盯着木问尘的脸,问道:“真的不是你?你不是为了试探我?” 木问尘忙小声附在如风耳边说道:“如风,我知道你是女的,所以我怎么会安排一个美女给你?要安排也是安排你喜欢的美男子啊,那样的话,我就亲自上阵了。” 如风扑哧一笑,道:“贫嘴,原来你还会开玩笑啊。”心里松了一口气后,紧接着来的却是紧张,如果不是木问尘的话,那到底是谁?还是那个美女自己拿主意的?反正哪一种都不是很好。 木问尘抚着如风的眉毛,轻声道:“放心,能在皇宫走动的人不是妃子就是公主,或者是大臣的女儿,今天皇嫂把三品以上的女眷都请来了,据说是为了交流感情还是什么的,所以虽然现在还没有查到,但我迟早会查出来的。对了,她长得什么样子?穿什么衣服?” 如风一听,忙道: “因为那灯笼有点昏黄,所以我只知道她是一个美女,但是五官还没有仔细看,只知道是鹅蛋脸,穿着一身粉霞锦绶藕丝的缎裙,年纪也不大的样子。”如风努力回想着那个女子的样子,当时自己太气愤了,也没多注意美人的样子,现在很是后悔啊。 木问尘点点头,若有所思,过了会才道:“好了,这事稍后我再去查,现在谈谈我们之间的事吧。” 如风努努嘴,小声道:“我们之间还能有什么事?哼,人家辛辛苦苦坐了十几天的马车才回来,没想到你不去迎接我也就算了,居然还让我在家里等了几个时辰,哼!” 木问尘连忙解释道:“如风,我被一些事情绊住了,对了,我已经和我哥说了,让他不要调你去边疆,暂时先留在京城里做官。”他说着就停顿了一下,道,“如风,我很想你。” 最后那句情话如风还没来得及品味,就被木问尘压下来的唇瓣给弄失了神。 如风愣了愣,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他轻启皓齿将自己的余音袅袅封缄入喉,如风刚想说话,微微张开的唇就被他钻了空子,他的舌尖就这样毫无预兆地蹿了进来,带着清新的气息缠绵于如风的唇舌之间。如风合上双眼,唇上的感触益发鲜明,心跳如水般化开,竟如七岁的时候偷喝了师父珍藏的美酒那般,醺醺然欲醉。 一吻完毕,知道两人都喘不过起来才停下,如风嘴角含笑,身心便这么放松了下来,偎在了木问尘的怀里,听见彼此的心跳一唱一和,感受着他起伏有致的呼吸羽毛一般刷过自己的后颈。 如风轻呼一口气,他暖暖的体温笼罩着自己,带着檀香与花香,轻柔宜人。本能地趋近温暖,如风将脸贴在了他胸口上,享受这夜色中朦胧的宁静。这里,是树下的阴影,所以如风完全不必害怕有人看到,更何况有木问尘这一个高手在。 身边,木问尘揽着如风的腰,眼里有着满足。如风,终于又见到你了。从未如此想过一个人,即使在为哥哥办事的时候。偶尔也会想着,如风,现在在做什么?她,是否也和白己一样思念着对方? 如风微微一笑,道:“呵呵,你的接吻技术又进步了一些。” 木问尘捏捏她的腰际,如风一痒,顿时轻笑起来,木问尘赶紧停下动作道:“时间差不多了,你该去宴会那里了。” 如风一听,失望地说道:“那你不去吗?” 木问尘摸摸如风的脸,笑道:“我很少出现在那种场合,京城里认识我的人也没几个,所以这次也不去了。” 为什么会这样?如风想起自己和爹娘打探来的信息。据说,当今皇上本来还有四个兄弟的,可是现在只剩下了一个最小的,而且皇帝对这个最小的弟弟异常的宠爱,所以虽然这个小王爷没有实权,但是很多人还是希望巴结他。而没想到的是,小王爷很少在公众场合露面,所以京城里和宫里见过他的人也不是很多。 也许,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以木问生的性格,说不定别人不知道他也好,免得他被卷入权势的漩涡,更深地被连累。 “哦,如果你不去的话就算了,那我走了。”如风忙柔声道,亲亲他的脸颊。 木问尘搂紧如风的小腰,道:“好,我现在就带你去。” 说着就一跃而起,几个起伏,就走到了屋顶上,如风偎在怀里,呵呵,不用自己出力就可以免费搭车的感觉真好啊。 还没一会,就到了目的地。 木问尘指着前方那灯火通明的大殿,轻声道:“就是那里了,如风,今晚我会去找你的,记得等我就是。” 如风点点头,木问尘瞅准了一个空隙,避开了御林军,就抱着如风飞下,故在阴暗处,临走之前还很正经地摸了一把如风的胸前,因为那硬硬的触感而皱眉:“如风,你又瘦了,该吃胖一点的,所以今晚我要罚你。” 如风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这个貌似是谪仙下凡的男子,他知不知道他现在耍流氓?想到这里,如风就狠狠地摸了一把问尘的胸。 木问生只穿了一件薄薄的黑色衣衫,所以如风一捏,就感觉到了他的胸前的温度。 木问尘看了看周围,把如风的手拿下来啃了一口,这才道:“快去吧,否则待会我就把你抱回我的寝宫里。” 如风一听,恰巧见有人朝这边走来,也只好闭口不言,狠瞪了他一眼,这才乖乖地走出阴暗处。 紫罗国皇宫分前宫和后宫,前宫是皇上处理朝政的地方。前宫又分三进,依次为前殿,中殿,后殿,分别是上朝,处理政务,设宴的地方。因而此次庆功宴就设在后殿。 如风进去的时候,大臣们还没来完,但是有那么一瞬间,整个大殿安静了一会,众人都望着如风。 如风微微一笑,算是朝客人打招呼。 在这里的都是看惯美女的人,所以只是一失神,很忙就回过神来了,毕竟,如风再好看也只是一个男的,而且大家没看到尉迟老将军虎视眈眈的眼神吗? 这边,小太监刚准备带如风入席,如风就见爷爷向自己招手,于是赶紧走过去,乖乖地坐在他的旁边。 席地而坐后,如风就轻声问道:“爷爷,我可以坐在你身边吗?”不是说皇宫宴会有很多礼仪的吗?自己的级别貌似还没有达到那么高吧,坐得那么前面。如风发现,自己是在离皇帝最近的第三张桌子,第一张估计是留给皇子坐的,第二张可能就是丞相了。 “你第一次来,可以的,圣上不会说什么的,现在谁不知道你是我孙子。”尉迟枫阳也轻声道。虽然现在皇帝还没来,但是大家还是轻声细语,没有大声喧哗。 如风点点头,由于自己是新人,所以也没什么人找自己攀谈,如风倒是见到了很多将军,比如吕猛之类的。他们一一过来向如风打招呼,如飞还看见了高越齐,今天的他看起来英气十足,高大威猛。只是看到如风的时候,却是目光躲躲闪闪,让如风很是纳闷。 好不容易,一一寒暄完后,时间也快到了,众人也安静了下来,静等皇帝出现。如风看了一下,殿中两边分两排设席,每两人一席。殿的中部,留有空位,估计是让伶人歌唱、跳舞的地方;堂下,则有伴奏乐队。 在众人的引颈期盼中,太子和三皇子都一一出现,而后,皇帝也终于姗姗来迟,在众多宫女太监的簇拥上走上了上位,又是一番跪拜。 皇帝坐在上头,身穿腾龙黄金绣龙袍,头戴皇冠,一脸威严,眼神锐利,气度沉凝,那种君临天下的气势仿佛浑然天成,摄人至极。 此时,皇帝威严地摆摆手,朗声道:“紫罗国将士,英勇善战,俸禄加倍,以奖其功。从即日起,准其将士分批回乡探亲。有战功者,依其意愿,或授黄金珠宝,或授官职;年过四十者,准其回乡侍候老母,赐财物;具体事宜,着尉迟枫阳大将军安排。” 如风和众将士一起谢恩。 “冷卫田等人不听指挥,私自出兵,不仅犯了军规,也触犯了国法。给我国带来了巨大的损失,现先打入大牢,随后按照国法判刑,以儆效尤。”“吾皇英明,万岁万岁,万万岁!”又是一阵喊声,如风伏下身子的时候暗想,估计这次这个冷卫田即使不丢性命也从此不会在朝廷上出现了。 起身的时候,如风看到了对面太子朝自己射来的一眼,里面的阴冷让如风心惊。天啊,这个太子真是像煜爵和煜宣说的那样,表面功夫做得很多,看起来和善,其实内地里很阴暗。看来自己和他是势不两立了。 想到这里,如风赶紧朝煜宣看去,可惜他在自己前面,自己看不到他的脸。 “来,朕敬诸位将军一杯。”皇上举起酒杯。将军们也站了起来,敬酒。 中有一人,举杯道:“父皇,此次大捷,功臣当属尉迟老将军的孙子尉迟如风,可为何不见皇上赏赐?” 如风一看,是煜宣,头戴金冠,身穿黑领金色团花纹的锦袍,眼睛如夜星般璀璨夺目,身上浑然有种气势。这是如风所不熟悉的。 只是,唉,煜宣,你帮倒忙了,我还巴不得皇帝记不起我了,你干嘛又眼巴巴地提出来?皇帝一听,就笑着对如风道:“哈哈,朕怎么会忘呢?爱卿年纪轻轻,就用兵如神,继承尉迟家一贯以来的衣钵,实在是我紫罗国之大幸,现在你看,连皇儿都为你叫屈呢。你要什么赏赐尽管开口,只要不过分,朕都答应你,毕竟朕的江山还要你们这些年轻人来护卫。”话是这么说,如风却觉得那紧盯着自己的眼眸很是异常,让自己觉得很不安。 天大的荣宠啊!众人暗想,看来这将军府真是荣宠不衰,和他结亲是必须的,是正确的,而且这尉迟如风看起来一表人才,又是尉迟枫阳教出来的孙子,想必是不错的。 如风赶紧跪下,脑子里快速地运转,如风的第一反应马上是想撤职不干,可是皇帝的后一句话又让自己不敢说出口,更何况还有爷爷在身边看着,自己万一要说出口了,估计皇帝还没反应,爷爷就把自己拍飞了。 如风跪下后,好一会还没说话,尉迟枫阳就忙道:“圣上,保家卫国尔等分内之事,做得好是应该的,况且如风年纪尚轻,需要戒骄戒躁,所以老臣以为现在不必过多奖赏他。” 如风闻言,也只好道:“此次能和春藤国签订停战协议,也是众位将士奋勇杀敌的功劳,与微臣并无多大干系,微臣只是尽自己该尽的责任。”如风心里却在暗暗流血,天啊,这么一个大好的机会就被自己给丢掉了,呜呜…… 肉在疼,心在痛啊!就是要一点点好吃的,或什么钱财也可以啊,自己竟然就这么推辞了!暴殄天物啊!如风的心几乎纠结在了一起。皇上想了想,道:“爱卿不愿居功,朕也不能少了赏赐。这样吧,朕今日当着诸位将军与大臣的面许诺:朕就先欠着如风爱卿一个赏赐。” “谢皇上。”如风赶紧谢道,还好还好,没亏太多,只是不知道能不能用来免除自己的欺君之罪? “众位爱卿,今晚开怀畅饮。来人,给将士们倒酒。”一番话过后,皇帝就大声道。为今晚的宴会正式拉开了帷幕。将士们尽情欢饮。一时间,酒香弥漫着整个后殿。 随着皇帝身边太监的一声“乐起”,乐队也奏起了音乐,舞娘们走向大殿,尽情地舞蹈。 顿时,只见殿中一片烛光,舞衣飞扬,轻歌曼舞,乐声飘飘,酒香弥漫。在座的将军们都开怀饮酒,喜笑颜开。 而后不久,皇帝也跟着离开了,大家也就更放松了。在坐的大多数是武人,所以比起文官的斯文,他们要粗犷得多,所以现在气氛才那么热闹。 如风脸上挂着微笑,看着桌子上的菜,由于有尉迟枫阳挡着,所以自己也不必饮酒。而如风也怕露出自己的身份,一直都是正襟危坐,眼里只盯着桌子上的饭菜。 很好,菜看起来很好看,因为御厨们将菜品摆放成龙、凤、蝴蝶、花卉等各种吉祥的图案,或拼成“福”、“寿”、“万年”、“如意”等字样,让人看了都不忍心动手,只是不知道味道好不好吃?如风摸摸肚子,貌似自己很久没吃东西了,都忘记了,只记得喝了很多茶。 此时,煜宣端着酒杯走了过来,见如风的样子,就笑道:“如风,饿了?” 如风把视线硬生生地从菜上移过来,道:“是啊,有点饿了。” 煜宣在如风身边坐下,此时的尉迟枫阳已经走到吕猛他们那里去了,都是一帮老战友,所以就空出了如风身边的位置。 “如风,这里的菜不好吃的。”煜宣貌似很真诚地说道。 如风怀疑地看了他一眼,“没骗我吧?”毕竟有以前的历史在先,这家伙可是骗过自己的。 煜宣露出笑容,道:“你应该知道的,许多菜肴在刚出锅时才能品尝到最鲜美的味道,凉了以后不仅不鲜美,口感也很差。但现在设宴要用膳讲究,要按规矩来,一般都是要先摆好桌子,然后把与他身份相符的菜肴一起端上来。所以这样一来,御厨们只好在半天、甚至在一天前就把菜肴做好,或煨在火上,或焖在大蒸笼里,所以啦,这样的菜只能是中看不中吃。听我的没错,毕竟我可是在皇宫里长大的。” 如风闻言,拿起的筷子又放下,眼睛一转,果然,大多数人都只是喝酒没有吃菜。 如风一脸的绝望,道:“看来我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煜宣却笑道:“走吧,我和你一起去厨房吃。”说着就拉起如风的手。 如风看了一眼正在和别人谈话的爷爷,犹豫要不要和他说一声,煜宣却道:“放心,我会差人去告诉老将军的。”说着就拉着如风的衣袖就要走出去了。 在场有眼尖的人就嗅到了这么一个信息,看来,尉迟家真的大蒜站在二皇子和三皇子这一边了,看尉迟如风和三皇子的亲热劲就知道了。 另一边,太子看到后,眼神顿时阴沉下来,在身边人的提醒后才收敛了,恢复了原本的优雅无害。 如风在犹豫着要不要出去的时候,就已经身不由己地被煜宣拉走了。 走去厨房的路上,如风东张西望,瞧着新鲜,走过一处树荫时,光线顿时按了下来,如风却猛然被煜宣一搂,进了他的怀里。 如风顿时愣住了。 第l33章强吻 “你想干什么?”如风低喝道。 煜宣却是不管不顾地俯下身来,没头没脑地啃咬着如风的唇瓣。 如风几乎是彻底地晕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的第一反应是马上推开煜宣,却发现那搂住自己的手臂是如此地有力,那个怀抱是如此地宽广,那粘住自己的唇如此地灼热…… 男子与女子的不同啊!如风算是深刻地意识到了! 如风挣扎了一会就不动了,只是直挺挺地站着,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黑暗中,看不清煜宣的表情,却可以知道他是闭上了眼睛。 他的吻是如此地急切、激动还有欣喜和不安……这个吻传递了很多无声的信息。从他的吻里,如风发现了一些自己一直忽视的问题…… 煜宣他,真的对自己怀有那种感情吗? 终于,在如风的手都酸软无力的时候,煜宣停了下来,没有去看他的腰侧,灼亮的眼睛紧盯着如风,颤声道:“如风!” 如风挣扎着要把他推开,抹了一把嘴唇,说实在的,煜宣的吻技比木问尘好多了,容易让人沉醉下去,可好似一想到这是他身经百战后换来的,如风就没了那个心上的心思,更何况,自己喜欢的并不是他。 “你够了吧?放开我!”如风低喝道。 “如风,我喜欢你,真的喜欢你,即使你只是一个男人,如风,皇叔给不了你的东西我可以给,我只是一个闲散的皇子,我可以陪你去游山玩水,可以陪你去做你喜欢的事。这些,皇叔他给不了你。”煜宣的声音很急切,很低沉,几乎是附在如风耳边说的。 如风脑袋一片混乱,煜宣他竟然真的对自己有情! 如风揉揉眉心,挥手道:“够了,我想回去了,今天的事就到此为止,我喜欢的是木问尘,不是你。”尽管惊讶,如风还是把话说清楚。虽然,煜宣的话的确让自己感动,即使他知道自己是男的,在现在的社会,能说出这一番话,不是说谎,就是已经爱得很深,唉! 煜宣急切地把拉着如风的手,声音有点颤抖:“难道你就不能给我一个机会吗” 如风轻叹了口气,看着煜宣,道:“宣,你一向风流倜傥,红粉知己无数,今天的事也许只是一时迷惑,就这样算了吧,这里是皇宫,眼线到处有,如果你不想让我们惹上麻烦的话,我们现在就最好分开。” 煜宣却不肯:“这里是一个假山里面,不会有人看到的,我的护卫在暗处盯着,如风,今天我们就要把话说清楚,我真的喜欢你.甚至是爱上你,我不想再看到你和皇叔在一起的画面。”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又从从妒恨变成了轻柔,“如风你不知道,今天晚上我在宫门旁看见你的那一刻,我是多么地惊艳和欢喜,我当时甚至想着,要马上把你拉回家去,然后把你的容貌藏起来,或者弄得丑一点,这样就没人看得到了。” 如风苦笑,道:“我是男的,而且,也许你只是喜欢上我的容貌而已。”以前,自己一向以自己的容貌为荣,因为在现代,自己也没有那么漂亮过,可是这一世,难得有一副好皮囊,所以就精心呵护,没想到,最后竟然因为这个惹来了煜宣这朵桃花。 “不会的,如果是的话就更好了,那我可以去全国各地去找,我相信定能找出一个和你一样好看的人来,但是,如风,我不是只喜欢你的外表,我更喜欢你这个人。”煜宣说着又要把如风拉进怀里。 如风摇摇头,阻止了他的行动,道:“你最好不要这样,刚才的无礼就算了,但是下次我就不客气了,即使引来人我也不在乎。” 煜宣的动作这才停顿了下,只是依旧拉着如风的手,轻声道:“如风,你还记得吗?我第一次去你家的时候,。当时我六岁,你三岁,那时,你吻了我。” 如风哀叹一声,道:“那时我们还小,我也只是想恶作剧,并不代表什么。” “我不这么认为,我们在书院的时候,抽签,我和你同一个房间,所以我们是有缘的,而且我比皇叔早认识你。”他反驳道,有着不容违抗的坚定。 如风无语了,这种情况她还是第一次遇到,所以处理起来很笨拙,更何况煜宣不是一个陌生人,他是自己的朋友,是一个对自己很好的朋友。 “你让我再想想吧。”如风最后只要叹道,想回去再说。 煜宣一听,惊喜地说道:“好好好,你回去好好想想,说不定你会发现其实你是喜欢我,其实我的要求也不多,只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就好,不要讨厌我,皇叔做不到的事,我可以做到。” 如风只能默默地点头,和煜宣一起走出了假山,回到了光明的地方,刚才的黑暗,好像只是一个不真实的梦,可是自己唇瓣上的刺痛却时刻提醒自己刚才发生的事。 煜宣有点惴惴不安地看着如风,想牵着如风的手但看见他冷凝的脸,又不敢造次了,只能努力转移话题,道:“如风,有机会你去我府里好不好?我有一些东西要给你看。” 如风侧头看着他,语气有点嘲讽,道:“不必了,我怕我是羊入虎口。” 煜宣顿时僵住了,自己的野心被那么**裸地揭露出来……所以他只能说道:“我怎么会干那种事呢?嘿嘿,我绝对不会干那种事的。” 如风斜睨了他一眼,煜宣的为人自己大概也了解了个五六分,他虽然不是恶人,但是对于看中的东西一般都是势在必得。在书院的时候,他就看中了一个同学的一种画画的原料,结果他用了很多手段,最后还是把人家祖传的颜料给夺过来了,虽然人家是愿意的,但是如风觉得手段并不光明,这大概是因为他从小生长在皇室里吧。 “此地无银三百两,你别解释了。” 煜宣也只好叹了口气,时不时的偷瞄着如风,如风目不斜视地走着,两人偶尔遇到一些宫女太监侍卫,他们朝煜宣行礼的时候,如风都会下意识地低下头。 如风是被煜宣送回将军府的,如风一路皱眉思考着,恍恍惚惚地走入府内,对管家和仆人的呼唤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直到林以蓝的惊叫声传来,惊醒了她的神智:“如风,你怎么了?” 高音女声传来,如风一甩头,看着林以蓝,道:“娘,怎么了?我没什么啊!”说着甩甩头,呼出一口气,看着院子里高大的榕树。 林以蓝却一把冲了上来,直接把如风的头拉了下来,锐利地凝视了一会,尖声道:“说,你的嘴唇是怎么回事?怎么肿了?” 如风一惊,伸手摸了摸,这才觉得不对劲,难怪自己觉得刺痛,原来如此!想到这里,如风低咒了一声。该死的,那家伙不是吻技高超吗?怎么还是把自己弄伤了? 尉迟松这下也不轻松了,他神情凝重地走过来,道:“如风,这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林以蓝却突然问道:“该不会是……不会是男人做的吧?”脸上是有喜有忧,喜的是女儿也许可以嫁出去,忧的是,万一那个人是断袖才喜欢上如风的,那该怎么办? “不管如何,这事都不对劲。”尉迟送看着如风的嘴唇,道,“那人真是粗鲁。” “哼,说别人粗鲁,你自己还是不是一样?”林以蓝也反驳道。 尉迟松顿时红了脸,不好意思地看着如风、 林以蓝解决了丈夫,就转过头来对准如风道:“如风,亲你的那个男的好不好看?是什么身份?家住在哪里?人品如何…”说到最后已经是语无伦次了,只好手舞足蹈,感叹上天有眼。 “老天有眼啊,有人喜欢上我们如风了,那他知道如风是女的话,估计会更加喜欢了,这下我放心了。”要不是为了保持最后一点形象,还有怕引来别人,林以蓝真想仰头大笑。 没想到如风却一笑,皱着眉道:“是个女的,我不知道她是谁,你儿子我被人强吻了。” 扑通一声,暗处有人摔了下来,如风一看,竟然是周后! 乌云罩顶。看到周后,如风想起来他的主人,问尘… 林以蓝这次却是尖叫一声,大声道:“如风,你说什么?你被一个女的……一个女的……”后面的话她说不出来了,一旁的尉迟松也是大受打击的样子。 如风朝周后使了个脸色.踏进了自己的房里,周后随后闪身进来。 “周后,呃……刚才听到的事,你别告诉问尘,好吧?”如风用商量的话气说着,人却紧盯着周后。 周后尴尬地盯着如风,低声道:“公子,您放心,我不会说的,我就当没听到。”心里却在暗想,可怜的如风公子,竟然被一个弱女子给强吻了,唉,看来长得太好看也不是好事啊,竟然被强吻了!耻辱啊,一个男人的耻辱啊,所以自己绝对不会告诉主子这件事的。 如风看着周后很同情地瞄了自己一眼,然后就悄无声息地退下了。 如风马上到镜子前,虽然不是很清楚,但还是可以看出,唇瓣的不寻常。 今晚,今晚,似乎问尘要来看自己,而现在自己这个样子,会不会被他联想到什么? 如风呆坐在镜子前,眉头皱了起来。 …… 煜宣站在将军府的门外,看着那个自己魂牵梦系的男子走了进去,大门慢慢地合上,吞噬了他的瘦长的身影。 他站了一会,露出了一个满足而不安的微笑,不知道,如风会对自己如何?自己也终于把该说的都说了,这是自己这段时间一直想的都是这件事了,说实在的,自己做梦都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会喜欢上一个男人,虽然是一个很美的男人。 看了看黑夜,今晚没有月亮,只有几颗亮晶晶的星星,这让他想起了如风的眼眸,看着人的时候,也是这么亮,水汪汪一片,几乎可以把人的灵魂给溺毙。 至于皇叔……煜宣不再去想。 煜宣突然觉得自己全身轻松,自己今晚把一直想做的事都做了,所以心顿时轻灵了起来。想到这,他弃马不用,奔跑了起来,一柱香后,回到了自己的府邸。 刚一进门,就看见一个女子迎了上来,道:“爷,您回来了。” 来人年纪尚轻,面容娇艳,一件玫瑰紫云锦广陵合欢长衣,绣了繁密的花纹,衣襟上皆镶真珠翠领、十分娇艳。迎春髻上一支金丝八宝攒珠钗闪耀夺目,另点缀珠翠无数,一团珠光宝气,身上香气袭人。 煜宣回过神来,厌恶地看了她一眼,冷声道:“不要在我面前出现。”闻到她身上的味道,他不禁想起了如风身上的香气,淡淡的,似有若无,却又使人沉醉其中。 看来,该找个机会让管家把那些女子都送回去了,反正现在自己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刚洗完澡,就听见了哥哥的声音。 煜爵风尘仆仆地走进来,劈头就问:”小三,你今晚看见如风了他现在怎么样了?” 顿时,煜宣仿若被一盘冷水泼下,浑身沸腾的血液似乎都凝固了,他怔怔地看着自己哥哥着急的脸,久久没有说话…… 第134章 夜话 顿时,煜宣仿若被一盘冷水泼下,浑身沸腾的血液似乎都凝固了,他怔怔地看着自己哥哥着急的脸,久久没有说话… “小三,你怎么了?说话啊!如风还好吧?”煜爵见煜宣仿佛出了神似的,就忙推了他一把。 煜宣回过神来,不敢看自己的哥哥,只是低下头去看着地下,小声道:“还好。” 煜爵挑眉,看着煜宣不同寻常的样子,眼睛打量了一下他,突然指着他的腰侧,道:“这是怎么回事?” 煜宣刚沐浴完,现在又是夏末,所以身上只松松披了一件里衣,露出了大半个胸膛和腰际,所以此刻煜爵很容易就看到了煜爵劲瘦结实的腰上有一个非常显然的掐痕,衬着腰际要算白皙的皮肤,格外地显眼。 “这是怎么回事?”煜爵又问了一遍,从这个淤青可以看出始作俑者的狠劲。 煜宣循着他的视线望去,心底一惊,没想到如风的手劲那么大,当时只觉得疼,没想到现在竟会留下那么大一个印子,甚至还让哥哥给看见了。 “没什么,不小心碰到而已。”煜宣轻描淡写地说道,转移话题,“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煜爵收起心中的纳闷,看那掐痕,许是女子所为,这让他想起来煜宣府里的几个侍妾,心里暗笑,也回答道:“刚回来,本想入宫见父皇的,可是天色已晚,所以就先到你这里来了,这样也好打探一下如风的情况,我们已经一年多没见面了,你还好,中间还见了两次。”说到这个,煜爵就妒忌了。 煜宣勉强笑笑,有些心虚地低下头,刚才盈满全身的喜悦顿时消散了不少。 “哥,如风挺好的,你明天就可以去找他了,他现在将军府,离我们这里也不是很远。”煜宣忙安慰道,心里有点不安了,如风,对自己到底有没有感情?应该有吧,毕竟自己和他可是从小就认识。还同居了一年。 想到这里。煜宣强忍住不安,和煜爵谈论了其他一些事。 ……… 如风草草吃了晚饭后,爷爷和周前他们就回来了,他也没说什么,所以就更不可能去和爷爷说什么了。 不久,如风不顾爹娘强力要自己解释“强吻”的要求,直接洗完澡准备睡觉了。 当然,如风不会是真的睡觉,毕竟木问尘说过今晚要来的,所以她只是在等着,留着一盏昏黄的烛光,自己把头埋进腿里,双手抱着膝盖,静静地等待着。 虽然她外表平静,但是从煜宣对自己出手的那一刻起,如风的脑袋里就糊成了一团,心里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想了。 此刻,她特别想木问尘,不管如何,见到他,自己的心也会安定一点。 不知过了多久,空气中只能偶尔听到烛光燃烧得噼里啪啦的声响,除此之外,就几乎是安静无声了。 终于,打开的窗户飘进了一个白色颀长的人影,此时,门外榕树上两只也安心了,直接回房睡觉。 木问尘关上门窗,直接走到如风身边,坐在**,轻声问道:“如风,我来了。”语气中有说不出的喜悦。 如风抬起头来,道:“你上床来吧。” 木问尘眼睛放光,二话不说就直接脱下靴子和外袍,再放下纱帐,然后把如风抱在怀里,再盖上被子。 如风愣愣地看着他一系列的动作,惊呆了。原以为木问尘是一个做什么都很优雅的人,现在看来,这话也不一定正确嘛,瞧他刚才的动作多麻利! “如风,你心情不好?”木问尘担忧地看着她,抬起她的脸仔细观察。 如风闷闷地点点头,把自己放松,半偎依在木问尘怀里,想来是自己想太多了,这家伙还不知道会不会做那个呢?如风不禁摇头失笑。 “如风,你的嘴唇怎么了?”木问尘心疼地抚着如风的唇瓣,此刻还有红肿,在白嫩的脸上显得可怜兮兮的。 如风扁扁嘴,委屈地看了他一眼,不语。 木问尘皱眉:“这就是你心情不好的原因吗?是被谁欺负了?”如果木问尘和如风没有亲密接触的话,他也许会以为这是如风不小心咬到的,可是由于他和如风第一次亲密接触时,就把如风的唇瓣给啃肿了,所以现在他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如风点点头,把头埋进他的胸膛里。 木问尘不准她逃避,握住如风的肩膀,眼睛直盯着如风的眼里,眼里氤氲一片,隐隐有两丛火苗在跳动,他的嗓音有点沙哑,低沉道:“如风,你告诉我,这是你自愿的吗?你喜欢他?” 如风感受到肩膀的力道,虽然很疼,却让自己安心了不少。 她摇摇头,咬咬唇,道:“是他强迫的,我的力气不够,而且还是在皇宫里,我不敢引人注目。” 木问尘全身的肌肉顿时放松下来,他看着如风,道:“你这小家伙,把我吓死了,我还以为你和他两情相悦,然后就不要我了。” 如风扑上去搂住他的脖子,嘟起嘴巴道:“我还以为你准备不要我呢?毕竟我和第二个亲吻过了,虽然是被迫的。”停顿了一会,还没等木问尘接口,她就继续说道,“我不管,如果你不要我的话,我也会缠着你的,据说烈男怕女缠,女追男隔层纱,所以我一定可以把你追得到。” 木问尘失笑,终于露出了一点笑意,神态也放松了一点,道:“我怎么没听过这两句话,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哪里来的你就别管了,反正我一点也不想离开你,我只喜欢你。”如风咕哝说道,伏在木问尘的胸膛上。 木问尘闻言眼里闪过了喜悦,想了一会,就掏出一小瓶药,道:“来,我们先不说这个,先把你的嘴唇给涂上药,免得明天早上还没好。” 如风定睛一看,,原来是上次那瓶自己涂上的,自从两人有了第一次亲吻后,后来就有了无数次,吻技是练出来的,虽然现在两人已经很熟练了,但是刚开始的时候,木问尘和如风都是磕磕碰碰的,所以如风娇嫩的肌肤上总会有着这样那样的肿块,或者脖子会有着明显的“草莓”,所以有时候就需要借用药物来掩盖或消除淤痕了。 所以,现在木问尘拿出的这个白色瓷瓶的药就是以前如风用过的。 “你怎么把它带在身上了?”如风娇嗔道。 木问尘微微一笑,回答道:“我一直都带在身上。” 如风脸一红,为了他话里的含义。 涂上药后,如风感觉舒服了一点,感受着木问尘温热的身体,就叹道:“唉,现在可怎么办才好,我心里虽气愤,可是又不知如何整治他,如果只是一个普通男子,我就找个机会偷偷地揍他一顿,可是他的身份特殊,还和你我有关系,所以这事得好好合计一下。” 木问尘点点头,放在如风背上的手握了又松,松了又紧,脸上也阴晴不定,眼里蓝光闪过,嘴里却说道:“都怪我,不该封了你的内力让你无法施展,否则就不会让他得逞了。”语气中有着内疚。宴会还没开始的时候,木问坐察觉到如风伤口又裂开的趋势,知道她用了轻功。而如风也坦白说自己下午逃避爷爷的时候习惯性地用了轻功,导致伤口稍稍裂开。 须知,如风中的这种毒最难办的是,它需要很长时间才痊愈,只要余毒一日未尽,伤口就永远不会结疤,而且只要剧烈运动一下,伤口就很容易裂开,继而流血出水,这样也会影响清除余毒的速度,所以一般而言,即使侥幸把毒给解了,还是要卧床三个月。现在如风总共也才休息了一个多月了,剩下的时间来赶路,这次不小心用了内力了,又延长了伤口愈合的时间。 所以木问尘一气之下就把如风的内力给封住了,暗想着在宫里也出不了什么事,宫外又有周前和周后。如风也是这么想,就默许了他的行为。 只是,两人都没想到,煜宣会偷偷带如风去假山里做了这件事。 如风看出他的内疚,忙安慰道:“即使当时我有内为,我也不敢和他打起来,那里可是皇宫,一旦打起来引来了其他人,那时我就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毕竟,在外人眼里,我是男的,他也是男的。”如风现在才理解煜宣为什么敢在皇宫里面动手了,原来是吃准了自己不敢反抗。而且如风自己当初就严词拒绝的话,估计煜宣会不依不饶,那家伙一向懂得怎么把握时机,所以说不定自己拒绝他的时候,他还不知道做出些什么事来。 木问坐沉默地点头,慢慢地抚着如风披散在身后的长发,眼里的情绪捉摸不定。 两人静默了一会,如风终于忍不住了:“你不生气吗?你不想知道他是谁吗?”说实在的,如风既怕木问尘生气,自己招架不住,可是现在他不生气了,自己又觉得得不到重视。 很矛盾的想法,却是她此刻真实的情绪。 木问尘的手停顿了下,才开口道:“是煜宣。” 如风讶然,抬起头来:“你怎么知道的?” 木问尘皱眉,不悦地把如风又拥进怀里,解释道:“我知道你很早就离开了宴会,而且是和煜宣一起出去的,有一段时间你们消失在黑暗中,过了一会才出来,所以除了他我还不知道还有谁会那么胆大包天!”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在如风看不见的地方,木问尘的眼眸已经变冷,眼里幽蓝一片,仿若一个深深的漩涡,让人看不见底。 如风闻言,默默地点头,表示知道。原来,木问尘在宫中也有一定的势力啊。 木问尘突然抱紧如风,沉声道:“如风,我很生气,如果他不是我的侄子,我一定会杀了他。”说着眼里就闪过了一抹令人心寒的杀气。 如风肩膀一缩,她也算是上过战场的人,对危险比以前敏锐得多,所以木问尘的情绪逃不过她的感应。 木问尘放松下来,微笑道:“别怕,其实我也没生气,事实上,只要你先肯亲亲我,我就不生气。” 两人算是十几天未见,虽然在皇宫里匆匆聚了一下,但是时间甚少,很多话都没来得及说,今晚一见面又是讨论这个不愉快的问题,现在事情已经说开了,如风心里轻松,所以就有了亲热的念头。 两人又顺理成章地抱在了一起,共同练习,提高自己的技术,忙得不亦乐乎直到最后两人都气喘吁吁,脸颊绯红,呼吸忽促。 最后,木问尘又偷偷去洗了一个冷水澡才回来抱着如风一起睡觉。 如风很是心疼他,道:“其实我可以的。”看着他的样子,如风很是不舍。 木问尘却摇头道:“不行,现在不行,我听说姑娘家的第一次很疼的,所以现在还不是时候。”脸上,却不由得浮现了一抹尴尬。 如风愕然,道:“我不知道你还有这等想法?”在如风的印象中,木问尘貌似对世间的很多世俗都不懂,没想到他现在竟然会用这个为借口。 木问尘把如风搂进怀里,一甩衣袖,烛火顿时熄灭了,这才说道:“睡觉吧,这个……呃……,以后再说。” 如风嗯了一声搂住木问尘的手臂,没有自己想象中的火爆,所以心里的事没了,她的睡意也就上来了,于是很快就沉沉入睡了。 木问尘抱着如风,念起来师父经常背诵的清心咒,这才把全身的**安抚了下来。闻着如风身上的香气,想起来今晚的事,想着下一次一定要在皇宫里再安排一两个大胆的高手好好保护如风,绝对不能让今晚的事再次发生! 而煜宣,想到他,木问尘眉头不由得一皱,那小子,竟然不把自己的话放在心里,还照样敢对如风下手,他以为自己不敢动他吗?哼,定要找个机会和他说说。 还有,现在春藤国的轩辕天泽来了,据说还带来了一名貌若天仙的公主。看来,几天后这京城又要热闹起来了。 木问尘一一把事情给想了个遍,并确定了解决方案后,心里也放松了下来,最终慢慢地入睡了。徒留下木潼在外边的榕树上喂蚊子,呜呜…… 主子怎么还不出来,难道要等到天亮吗? 第135章 对立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如风下意识地靠向温暖之处,结果发现只有一个枕头在自己怀里了。 晕,原来他已经走了,如风看着窗外,整个庭院都笼罩在薄薄的晨雾中,太阳还没出来,显示出现在还很早。 如风叹了口气,忍住心里茫然若失的感觉,慢吞吞地起床穿衣,走到脸盆处的时候,如风讶然。只见放在架子上的脸盆已经装满了清水,里面漂浮着若干朵红色和粉色的花瓣,最重要的是,架子上的花瓶里还插有几支洁白如玉的百合花,衬着鲜绿欲滴的枝叶,更显得清新秀雅。 闻着似有若无的香气,想着百合的花语,如风不由得露出一个甜蜜的微笑,这木头,终于懂得浪漫一回了,看来自己以前对他的洗脑成功了。 只是……如风拿起花瓶仔细观察了下那几朵百合花,怎么好像很眼熟的样子。顿时,如风“啊”的一声叫出来,冲出门外去,一看小院子的花坛。 如风顿时囧了,只见原本盛开了百合的小花坛里,绿油油地一片,旁边的紫茉莉倒是还剩有几朵孤零零的花瓣。 “啊……那该死的混蛋,我还以为他茅塞顿开了,原来是借花献佛来了!呜呜…… 我不该抱有期望的,木头就是木头!”如风搂住花瓶欲哭无泪,这紫茉莉和百合都是爹娘精心种植的,现在一个早上就被某人毁了,貌似自己还是罪魁祸首。 “唉,我对不起你们啊。”如风叹道,抚着那鲜绿的百合叶子,要不是在落雁城的时候,自己无意中告诉他,一般男女变往都要送花的,没有哪一个女子不喜欢那些色彩斑斓,香气扑鼻的花儿,而且还顺便告诉了他花语。 当时也只是说说而巳,没想到他真的做了,最主要的是,他做就做,其实他可以去偷别人家的花嘛,为什么偏要摘自己院子里的花? 周前和周后此时不约而同地走出来,惊讶地看着如风,道:“公子,你怎么了?”这是周后的声音。 周前却讶然道:“公子,这好好的花怎么把它们给摘下了?我看它们开在这里挺好的。” 如风拿起花瓶想砸又舍不得,闻言转头咬牙切齿道:“是啊,这开得好好的花我为什么会摘?这不是我摘的,是某根木头摘的!” 周前和周后退后一步,相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摸摸鼻子,不敢再搭话了。看公子的表情,再联想到昨晚,傻子都知道是谁摘的。 只是没想到,一向面无表情的主子竟然会做这种事?只是人家公子好像不领情哦。 如风愤愤地回房,刷牙洗脸后心情也平复了一些,就慢条斯理地走去练武场。 到了后,空旷的场地只有一人在那里练剑,是尉迟槐阳。此时,他的额头上已经有了汗珠。他看了眼如风,问道:“今天早上怎么起得那么晚?” 如风鼓起脸颊,闷声道:“爷爷,我一向都起那么晚的,而且我伤口还没好呢,不能做激烈运动。” “那就跟我做养生的拳法吧,这个慢慢地,你应该可以承受吧。”尉迟槐阳闻言也不强求,直接道。 如风点点头 。于是两人就开始耍起了太极拳。 “爷爷,您今天早上不用上朝吗?”如风一边慢吞吞地打拳,一边问道。 “我老了,皇上特许我不用上朝,而且现在没什么战事的话,我都可以不用上朝。” 如风看了他一眼,看起来还生龙活虎的嘛,于是说道:“爷爷,你看起来比我还有活力,所以应该是我老了。年纪未老心已老,我也想退休了,唉,爷爷,我辞官吧。”说着就长长地叹了口气。 尉迟槐阳瞪了她一眼,道:“应该是我辞官,如风,我已经向皇上递了折子,说我要解甲归田,到时我就待在家里颐养天年,逗弄孙儿,这样的日子多舒心啊!不过这都看你了。”说着就意有所指地看着如风。 如风苦笑:“爷爷,您这不是逼我吗?没找到意中人之前,我是不会成亲的。” 尉迟槐阳哼了一声,没再说话。两人各怀心思地打着拳,心里都打着如意算盘。 “对了,皇上过几天就应该让你上任了,只是不知道你会去哪里?”半响,尉迟槐阳打破了沉默。 如风嘿嘿笑了一声,道:“当然是留在京城了。” 尉迟槐阳沉默了会,赞同道:“其实以你现在的情况,留在京城也好,你一向和我们聚少离多,所以再在京城里待一段时间吧,我们全家人好好聚聚,这几年不是我就是你,我们都离家太久了。” 如风这下不打算打拳了,她惊讶地看着自己的爷爷,失声道:“爷爷!”今天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爷爷竟然会说出这种话来,要知道他一向想把自己往外丢的。 尉迟槐阳看着如风面露喜色,就继续说道:“这是你爹昨晚和我说的,唉,吵了我一个晚上,吵死了!我想想,好像过几天繁缕国那边的使者也来了,到时可能就不会打仗。所以你去边疆也没什么,不如留在京城,顺便给我找个孙媳妇,最好能养个大胖小子,那我就开心满足了。” 如风绝望地看着东边冉冉升起的太阳,大声吼道:“太阳怎么总是从东边升起啊!” 一时之间,叫声惊醒了伏在树上的鸟儿,它们纷纷起飞,瞬间就不见了。 而尉迟槐阳,真不愧是做了多年威风八面的元帅,他不动如山地继续打拳,丝毫不受如风的影响。 如风快吐血了,她捧着胸口,摇摇晃晃地往饭厅里走,今天早上一惊一乍的,可把自己的小心肝给折腾坏了。 如风和尉迟槐阳一前一后地步入饭厅,过了一会,全家人全部都到齐了,于是开始吃早餐。 如风拿起两根油条,虽然和现代的不太一样,但是形状是一样的。 “师兄,你干嘛要一次拿两根来吃?”醉竹嘴快地问道。 如风慢慢地咬了一口,吞下,这才道:“我准备当光棍了,所以以后我都一起吃两根油条。” 众人不明所以,只好无言。 南山却道:“师兄,今天早上院子里好像传来了不知是谁的惊叫声,把我吓醒了。” 如风瞥了他一眼,道:“别说了,今天早上所有的噪音都是我制造的,冤有头债有主,别冤枉了某人。” “某人是谁?”如雪怯怯地问了一句。 如风挑高眉,望了一眼正在很认真地吃着饭的尉迟槐阳,没有回答,如雪却已经低下头来。 过了会,尉迟槐阳说道:“过个几天,繁缕国和春藤国的使者都会来,到时皇上会在御花园里办个赏花宴会,所以你们姐弟俩好好打扮,去置办点衣服之类的,尤其是如雪,年纪已经不小了, 再不找个人就嫁不出去了。” 说话是不客气的,如雪身子一震,看了一眼如风。 如风哼了一声,道:“这不是相亲会吗?姐姐别怕,嫁人是一辈子的事,如果不合心意的话就干脆不嫁,像我一样,不合心意的坚决不娶,宁愿打光棍,反正我养得起自己和姐姐。” 尉迟槐阳猛敲桌子,瞪视着如风,如风恍然未觉。 一旁的尉迟松连忙打圆场:“爹,如风说笑呢,他在京城里那么受欢迎,怎么可能不成亲?我估计啊,待会就有媒婆来向如风提亲了。” 话音刚落,就真的有人求见,众人愣住了,不会那么准吧? 一个帖子被递了上来,如风打开看了下,瞄了一眼众人期待的眼神,这才说道:“是煜爵,邀请我去别院玩玩,我们是同窗,好久不见了。”说到这里的时候,如风就笑开了,今天早上郁闷的心情好了很多。 “告诉殿下,我会准时去的。”如风告诉小厮,管家忙给了他一点碎银子送出去了。 如雪的眼睛顿时一亮,脸上满是惊喜,他,回来了吗?想着就意有所指地看着如风,可惜如风没有看向她。 才过了一会,又有人来了,只是这次来的是圣旨。 众人跪下接旨,原来是如风留任京城,五天后就要开始在兵部上班,职位是兵部侍郎,谁不知道现在兵部是煜宣在管,所以对于如风而言,这是个很闲散的职位。还有另一道圣旨是关于醉月和南山的,两人都是得以赏金,因为他们不要官职,这也合他们的心意。 公公被送走后,如风心里暗喜,木问尘真是懂得自己心思,还真给自己找了个闲职,当然,如果什么职位都不用上任就更好了。 尉迟松和林以蓝也安心了一点,这样如风就可以留在京城了。只有醉竹和南山觉得对如风不公平,师兄应该可以得到更好的。 如风偷看了一眼尉迟槐阳,见他面无表情,也猜不准他是怎么想的。 一顿饭一波三折,最后总算吃完了,醉月他们也趁机说要搬到寒山在京城置办的房子里住,如风举手赞成,其他人虽然不舍,但念及这里离他们那里也近,也就同意了。 如风羡慕地说道:“去吧去吧,我有空会去你们那里的。” 醉月笑道:“师兄放心,那里也有你的房子的。” 尉迟松很高兴,道:“寒山那小子真有出息,那么快就把生意做到京城里了,还买了房子,不错,是个人才。”说着就看了其他三人一眼,继续说道,“你们三个也不错,各自有特长,嘿,如风也要努力了,该想想自己以后的路了。”后面那句话意有所指,如风点点头。 吃完早餐后,如风就回房准备换装去赴约。其他人也各自散去。 过了一会,饭厅里只剩下尉迟槐阳在坐着,他的脸色阴沉沉的。 管家在一旁小心翼翼地看着,不敢说话,也不敢收拾桌子上的碗筷。 啪地一声,尉迟槐阳沉声道:“那小子,我倒要看看是他厉害还是我厉害!难不成还真是翅膀硬了!别以为我管不了他了!” 木问尘脚步轻快地走着,木潼脚步沉重地跟着,他的脸上还有几个明显的红包,神情萎靡,不知情的人定会以为他晚上和人在**打混去了。 正巧在宫门遇到了来上早朝的煜宣,木问尘轻松的神情立即收敛,向木潼低语了几句。 早朝后,煜宣告别煜爵,直直地走去“无尘居”。 无尘居位于皇宫的最西处,煜宣一路走着,脑子里转着一些资料。 一般皇子都是在十三岁的时候就搬出去住,只有皇叔,都二十八岁了,还是皇宫里住,早些年是皇叔不在,后来皇叔回宫了,父皇也从来不准皇叔出去住,幸亏皇叔露面的机会不多,所以大臣们也不会说什么“与礼制不和”。 哼,礼制?只要和皇叔有关的,父皇从来都不在乎那些礼制。 无尘居虽位于皇宫角落,却是布置豪华,而且这里不是谁都可以进的,这里一年四季都有人把守着,就是煜宣也没来过几次。 走了大概三炷香后,煜宣终于来到了无尘居,刚一进门,就发现这是一个四进的殿落群,过了正殿落木堂,就到了起居的无尘堂。堂前的空地上砌了一个人工池塘,美石堆砌而成,看起来巧夺天工,流水淙淙。池中水莲绽放,锦鲤如游。 继续走着,到了无尘堂的庭院中,这里还有两棵苍劲的古柏,台基下东西分设一对铜龙和一对铜鹿。无尘居外檐油饰采用色泽淡雅的彩画,题材有花鸟鱼虫、山水人物和神仙故事等;门窗都是以质地优良的楠木雕刻的“万福万寿”和“五福捧寿”花纹。廊壁上刻有父皇楷书的诗句,把整个庭院装饰得庄严古朴。 庭院里,木问尘一袭白衣坐在亭子里弹琴,琴声悠悠,却在煜宣进屋的时候换了个曲调,转为肃杀之音。 煜宣听出这是一首行军曲,所以充满了肃杀之意。煜宣蹙眉,看着木问尘,开口道:“皇叔,你找我有事吗?”难不成是如风告诉他了?还是他自己知道的? 木问尘双手搭在琴弦上,默然。过了一会才开口道:“我找你有什么事,你会不知道吗?” 第136章 距离 木问尘双手搭在琴弦上,默然。过了一会才开口道:“我找你有什么事,你会不知道吗?” 煜宣静立了一会,终于说道:“我是真心喜欢如风的,这是我的真心话。如风是我的爱人,我为什么不能说出口?我为什么不能向他表白?” 木问尘神情淡漠:“即使如风是男人?” 煜宣咬咬牙,坚定地点头:“是的,即使如风不能为我生儿育女,我也想和他在一起。皇叔,父皇对你如何你应该心里清楚,他断不会让你和如风在一起的。’ 木问尘神情莫测地看着他,目光冷凝。 煜宣强自镇定,道:“而我不会,我只是一个闲散的皇子,可以陪如风,我不在乎子嗣问题。” 木问尘转过头去看着那两棵苍劲的古柏,半晌才道:“如风是老将军唯一的孙子。” 煜宣脸色一白,却是毫无退缩:“我不管,只要如风肯和我在一起,这些都可以好商量。”煜宣清楚地知道,两个男人在一起会有多困难,世俗的压力,自身的压力,家庭的压力,尤甚是自己和如风的身份都不俗。但是他总觉得这些只要自己有心努力,总会可以克服的。当然,要有如风在身边和自己一起面对,那即使再困难,自己也会尽力去做,绝不会让如风难受。 木问尘低叹了声,目光高远,声音飘渺:“罢了,如风是不会同意和你在一起的,你好自为之,不可强迫她便是。如果再有下一次的话,我就不会那么好说话了。”心里却暗自叹息:这煜宣是行动派,只要决定好的事就去做,这一点比煜爵好多了,如果煜爵的决心有他的一半,那很多事都可以结束了。 煜宣无声地站了一会,眼睛直直地盯着木问尘的背影,紧抿住嘴唇,双手握成拳。的确,论武功自己连如风都打不赢,更何况是皇叔。皇叔虽然年纪不太大,但是功力却已经趋于臻境,自己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皇叔,虽然自己六岁的时候才第一次见到他,但当时才十三岁的皇叔就已经长得异常的好看,犹如一个仙人,青眉如画,星眸轻含,鼻若玉柱,唇似含丹。就好像照耀到他,阳光也会显得神圣起来。素白的衣衫映着美丽皎洁的肌肤也平白让人感觉纯净无比,好像与他同在的一切事物都将得到祝福。只是,仙人的神情太淡漠了,看自己就好像只是在看路边的一棵树或一朵花。 那时的皇叔据说刚从山上回来,整个人都显得纯净无比,洁白无瑕,所以自己和哥哥都对他有着一种莫名的仰慕之意,哥哥甚至还学习他弹琴的样子。只可惜,父皇对皇叔太好了,自己和哥哥也不能常常见到他,甚至还被勒令不能接近皇叔,只能偶尔在宫里惊鸿一瞥。 没想到最后却是在枫贤书院见到了,原来,他竟然在这里当了一个逍遥悠闲的山长!舍弃了荣华富贵,只做一个半隐居的山长。 世上能有几个人会像皇叔一样淡泊,可以舍弃唾手可得的富贵显赫? 煜宣思绪万千,回过神来木问尘只是陷入自己的思绪中,对自己不予理睬,于是只好淡淡一笑,面有涩意,随即转身离去。 煜宣走后不久,皇帝施施然而来,一进无尘居就挥退了众人,左右环视了一眼,正殿落木堂没有,于是大步走到无尘堂,高声叫道:“尘儿,你在哪里?” 木问尘负手而立,只是皱皱眉,没有应声。 皇帝很快就来到了木问尘停留的亭子,一见木问尘就笑道:“尘儿,你怎么独自在这里?我刚才听说有人往你这边走来了。”在他的面前,他从来都不会自称“朕”。 木问尘转过身来看着他,淡淡地说道:“是煜宣,他已经回去了。” 皇帝也不计较他的态度,似乎是习以为常,只是笑着坐下来,看着木问尘的背影道:“尘儿,坐到我身边来吧。”态度哪有朝廷上的威严和严肃? 木问坐无奈,只好走过来,坐在他的对面,认真说道:“哥哥,你还是叫我弟弟吧,我已经够大了。”老是叫尘儿,万一被如风听到了,那小家伙定会取笑自己的。 皇帝只是挑挑眉,没有答应,锐利的眼睛扫视了一眼木问尘,半晌才道:“尘儿,你这次回来似乎有很大的不同,是不是 ……遇到了什么事?或者是什么人?”后面一句是迟疑了很久才说出来的。 木问尘低头思考了一会,才露出笑容,道:“哥哥,是遇到了一个人,我早就想和你说了,事实上,我已经和你说过了。” “哦,是谁啊?”皇帝轻轻摇摇头,双手交握着放在石桌上,状似思索眼里却闪过了刺人的冷意。 木问尘默然不语,想了想,还是说道:“是一个姑娘,我喜欢她,不,应该说我爱她!”说到这个字的时候,他的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如风,应该看到自己送给她的花了吧?虽然自己不懂得什么叫“浪漫”,但是老是被她说自己是根“木头”也不愉快。 “啪”的一声,眼前的石桌子顿时四分五裂,碎石飞散,竞相飞出去,却无一块袭向两人。 木问尘犹如雕像一般坐着,似乎对眼前的一切无所觉,他只是眼都不眨地看着皇帝。 “姑娘,姑娘,你知道姑娘是什么吗?你会不会是辨别错了?”犹如牙缝里挤出的声音。 木问尘看着自己的双手,面带微笑,声音如玉石相击,清越动听:“我当然知道姑娘是什么?她的身体和我的不同,我从未那么喜欢一个人。” 仿佛一切都变了…… 许久,两人都没有说话,甚至连小鸟虫鸣都没有听到。似乎,世界在这一刻已经全部安静了,不再有吵闹声。 “哥哥,难道你不为我高兴吗?”木问尘终于开口道,歪着头看他,眼里闪着疑感。 皇帝却转而问道:“尘儿,我记得我以前和你说过,等我四十五岁的时候,我就退位和你一起畅游山水,或者找个地方隐居起来,我们兄弟俩也能自得其乐,就像小时候一样,这个世上似乎只有我们两个人。”眼里有着怀念。 木问尘摇摇头,道:“哥哥,我没记得我答应过,如果我答应过的话,我就一定会记得。” 皇帝的眼睛看着廊壁上刻有的诗句,那里是自己的杰作,是自己亲手刻上去的,亲手啊……难道那些亲密无间的生活再也没有了吗?为什么仅仅两年多的时间,尘儿就变了很多? “是啊,你没出声,但是你也没出声反对,所以我就一直当你答应了。唉,是我自信过头了!”皇帝沉沉地叹了口气,“皇帝,我已经做厌烦了,这并不是我想要的生话,要不是为了……唉!” “说吧,那个姑娘是谁?”皇帝最终还是问道。 木问尘瞄了皇帝一眼,低声道:“哥哥,我现在还不想说出来。” “难不成是和尉迟如风有关?我记得这是你第一次向我提议,说想留尉迟如风在京城,因为他是你的学生,而且人聪明好学。”皇帝猜测道,眼里深不可测,幽深犹如一汪深潭,不动声色。 木问尘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说道:“以后我会告诉哥哥的。” 皇帝冷哼一声,甩袖道:“罢了罢了,你有了别人就嫌弃我这个哥哥了,连这个事都不和我说了,看来你不信任我了,那我还在这里做什么,徒增伤感而己!”说完提步就走出亭子。 “哥哥!”木问尘唤了一声。 皇帝顿时停住了脚步,脸上露出喜色却不回头,只是低沉地问道:“什么?” “哥哥,别难为他们!”木问尘追了一句。 皇帝的背影僵了一会,走过池塘的时候随意拂了一下水面,等皇帝走后,本来在人工池塘里自由游弋的锦鲤顿时翻了白肚…… 木问尘的眼光闪了闪,最终还是把地上的白玉琴捡了起来,仔细地凝视了一会,幽幽地叹了口气,望着皇帝消失的方向。 如风吃完早餐后,又和醉月它们说了一会话就换上了衣服,准备去赴约了。 头戴逍遥巾,一袭麻衣缝制而成的青衫,腰上系有管白玉萧,手摇白玉扇。如风心情愉快,能见到久违的煜爵当然高兴了。从众人面前经过,见正厅里坐了好些人,还未开口说话,就见他们都睁大眼睛看着自己,于是就笑道:“怎么样?本公子帅吧?潘安宋玉也不过如此!呵呵……” 在座的一个五十多岁的女子睁大眼睛,嘴巴大张地看着。这是个极其美丽的小公子,说他美丽是一点都不过分,虽然身上穿的是很普通的麻衣,但是自有一身浑然天成的高雅气质,青衫白腰带,肤光胜雪,红痣动人,风姿翩然,意态若仙。最吸引人的是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仿佛凝聚了漫天星光,转盼间便夺人心魄!那小公子手执白玉扇,笑起来就遮住了半边脸庞,那执扇的手,细腻莹润,白皙犹胜过玉扇! 中年女子顿时失声喊道:“这就是……就是尉迟如风,传言中的小元帅,尉迟老将军的孙子?”毕竟是天子脚下见识多广、八面玲珑的第一媒婆,所以宋媒婆很快就回过神来,赶紧问道。 如风笑着点点头,疑惑地问道:“您是?”这人身穿红衣,满头珠花,脸上擦脂抹粉,身材有点发福,但是五官还算端正,想来年轻的时候有几分姿色的。此刻虽然神情夸张,但是气质还不错,看来是个伶俐之人,也不算俗艳。 难不成是自家的亲戚?如风纳闷,想不通自己家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号人来,刚才还没见呢? 中年女子马上站起来行了一礼,这才说道:“小公子有礼了,老身是京城媒婆世家的宋媒婆。” 如风一听,脸上的笑客就收了起来,说道:“不好意思,您慢慢聊,我有事就先出去了。”说着就提着下摆大步走出正厅,任凭身后怎么呼唤都不应。而如雪咬咬牙,也跟着走了出去。 剩下的人面面相觑,林以蓝最先回神,忙打圆场道:“不好意思,如风太任性了。”心里却暗自嘀咕,如风怎么那么没礼貌,即使自己心里不喜欢,也不要表现得那么明显嘛,跟落跑似的。幸亏老爷子不在,否则又要教训她了。 宋媒婆仿佛没听见林以蓝的话,她翻起手中的画像,喃喃自语:“这些女子怎么配得上小公子?罢了,这媒我不做了,以后关于如风公子的生意我都不接吧。”说着就失神地走出去,画像也不拿,她的随身仆人赶紧跟了上去。 林以蓝、尉迟松和管家面面相觑,心里不知是喜是忧虑。 一路疾走,很快就到了大门,如风差点就想使用轻功了,但是怕影响到伤势才不敢。 “弟弟,你等等我!”如风身后突然传来了如雪的声音,让如风很是惊讶。 如风顿了顿,转头看只有如雪和香菱就松了一口气,于是问道:“姐姐,有事吗?” 如雪也是快步走上来,到如风跟前的时候已经是香汗微出,气喘吁吁了。 如风摇摇头,递上手帕:“姐姐,你该锻炼了,只是走了那么一段路就累成这样,这样不好的,身体太差了,容易生病。” 如雪娇嗔了她一句:“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不安分啊?整天就想着往外跑,才刚回来呢。” 如风笑笑,道:“姐姐,你找我有事吗?”说着就看了下时间,还好,还剩有足够的时间。 如雪一听,本来因为运动就有薄晕的脸颊更加红艳了,她看了一眼如风身边的周前,周前马上很乖巧地走到门外,一时之间,整个庭院里就只有如风和如雪。 “弟弟,你现在是去二殿下那里吗?”如雪轻轻地问道,头低了下去。 如风恍然大悟,笑道:“是啊,我倒是忘记这个了,姐姐,有什么话要我帮你带去给他吗?” 如雪白了她一眼,道:“你就会取笑我,唉,人家估计已经忘记我了,我还惦记着他有什么意思?而我,又该和他说什么?”说着脸上就浮起了悲伤。 如风看不过去她的自怜,忙道:“姐姐,你别说这句话,你有才有貌,是越州城的第一美人和才女,一点也不比这京城里的大家闺秀们逊色,如果煜爵不喜欢你的话,是他的损失,是他瞎了眼了。不过我看煜爵好像是喜欢你啊。” 如雪脸上的红晕褪去了些,她不自觉地叹了口气,道:“弟弟,你不懂的,二殿下喜不喜欢我我会不知道吗?我已经那么大的年纪了,也不强求什么,只愿能长伴在他左右就好。” 如风顿时眉头一皱,道:“姐姐,我不是说过很对次了吗?你的年纪在我看来还很小,用不着说什么大了,老了。还有,煜爵那家伙是皇亲国戚,将来定是娶很多老婆的,姐姐,你可要想清楚,你愿意和别人共侍一夫?既然你觉得煜爵心里没你,那你还不如另找意中人,天下树木那么多,你又何必吊死在在煜爵这棵歪脖子树下?我若是女子,我就会找一个只娶我一个,爱我怜我之人。”说着就想起了木问尘,如果他日他真的纳妾的话,自己就阉了他!不对,他是王爷,万一自己到时不能阉他,也要从其他方面狠狠地宰他一通,反正定不会委曲承全。 如雪又轻叹了口气:“弟弟,你是男子,又怎知我们女子的苦处?更何况我已经放不下他了。” 如风却斩钉截铁道:“姐姐,要不然你就放手一搏吧,你今天跟我去,直截了当地问煜爵,看他对你的意思,如果他直言不喜欢你,不可能娶你,那你就死了这条心,把视线转移到其他男人的身上。像你说的,女人青春有限,可经不起耗的!” 如雪的嘴唇张了张,双手紧拽着如风给她的手帕,还是没有答应。 “要不这样吧,今天你下不了这个决心,那你不如几天后的赏花宴上就问他,老是这么拖着,我看了都累。”如风只好又提议道。算是给如雪一个缓和期。 如雪半晌才微微点了点头。 如风露出笑容:“这就对了嘛。我们尉迟家出了多少叱咤风云的将军,大都是豪爽之人,怎么你就那么扭扭捏捏呢?所以胆子放开一点,说不定煜爵是喜欢你的呢?” 如雪点点头,拉着如风的衣袖,请求道:“如风,二殿下刚从边远的地方回来,你去看看他有没有瘦了?还有……”最后的话还没说出口,脸却已经通红。 如风的扇子一挥,了然道:“好了,姐姐,你还没嫁过去呢,那么担心他干嘛?”说着看了看天,道,“行了,我会帮你看着的,顺便还打听他有没有心上人?是吧?” 如雪听罢,这才羞答答地点头,别有一番动人的韵致。 如风摇摇头,转头离去。 如雪,是这个时代典型的大家闺秀,却不是自己心目中的姐姐。如风现在甚至想起了小时候自己被爷爷罚的时候,那一夜,她还会不顾爷爷的命令,偷偷地拿着馒头去给自己。可是现在大了,如雪也就没了小时候的那种生气。 如风想不通,自己的娘亲也算是一个有点离经叛道的女子,尉迟家也算是开明豪气的家庭,那为什么如雪反而越长越大就越不敢争取自己想要的东西呢?看来,真是封建礼教害死人啊!幸亏自己从小被当成男孩来养,不过即使被当成女孩养,自己在二十一世纪所受到的教育也会使自己离经叛道吧? 如风暗叹,不能把自己的想法强加于人,毕竟,那是如雪自愿的,虽然自己看不惯。 如风走到大门口,骑上自己的宝马,慢慢地走着,周前跟在身后,事实上,如风并不知道,她的身边跟了很多人,在明或在后。 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如风戴上了周前递上来的斗篷,虽然有当巫婆的嫌疑,但在这个时候还是有不想让人认出的江湖人士这么打扮的。所以如风也不算是突兀。 骑马悠闲地走在大街上,专住少人的地方走,偶尔才经过闹市。 如风把刚才的不快抛在脑后,想到不久后可以见到那个一直对自己很好的煜爵,心情愉悦了起来,更何况偶尔打量一下这街上的事物也是别有一番趣味。 行经一处闹市的时候,周前左右警惕地看着,虽然知道周后和一干人等在暗处紧盯着,但还是担心,外人只看到将军府尉迟如风的风光,却不知现在多少人想要公子的性命!所以定要好好保护才行。 此时,不知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所以现在大道顿时堵塞了。 如风看着前面一堆人头,看来爱看热闹是人类的共性,挤了那么多人来看,如风看了看天色,还好,还有时间,所以可以再耽误一会,换言之,可以再看一会热闹。 在如风在犹豫要不要下马去看热闹的时候,旁边就驶来了一辆马车。 如风打量了一下,只是外表很普通的车厢,就是大了点,可是前面的那两匹马却是难得一见的好马啊!比起自己**的宝马是逊色了少许,但是难道这马的主人不觉得用它们来拉车太大材小用了点吗? 想到这里,如风就瞄了一眼车窗,却只见一排疏漏的竹子,看不到里面。 如风只是瞄瞄就不再看了,京城里再嚣张的人都有,再富贵的人也有,自己可管不过来。想到这里,如风就想快点看到煜爵,于是出声道:“周前,你去前面打听一下为什么堵在那里?” 周前为难地看了一眼如风,坚定地摇摇头。 如风叹气,道:“唉,早知道也把周后带出来了。”她知道周前是担心自己的安危。 周前却开口道:“放心,公子,他已经去了。” 如风一听,恍然大悟,也就安心等待。 如风看不见的地方,却不知道,在她开口的那一瞬间,她旁边的马车里却有了变化。 云天泽(唉,虽然他不是这个姓,不过大家都习惯了,所以以后都用这个来称呼吧)却是倏然地张开眼睛,眼里迅速地闪过了惊喜之意。 他身边的侍从听到了他的动静,却不觉一呆。只见此时侧躺在软榻上的云天泽,长眉如黛画,卷翘浓密的睫毛在白玉般的脸颊上投下纤长的倒影,鼻如玉柱,唇如施脂,漆黑的长发或散落在身旁榻上,或与身着的白衣相映成辉,美得不可方物。 听到主子的一声轻哼,侍从忙回过神来,轻声问道:“主子,有何吩咐?前面现在把路给堵了,已经派人去查看了。”心里却在责怪自己,怎么又看呆了?只是主子,唉,太美了,犹如一个女子,但是他的手段…… 想到这里,侍从全身一颤,不敢再看他,身子伏在地毯上,不敢再动。 云天泽没理会他,只是白皙纤长的手拉开珠帘,顺着竹子的缝隙看过去, 只见旁边的马上骑着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男子,看不见面容。 云天泽眼里闪过一抹喜悦,红润的嘴唇张了张,因为他看到了斗篷男子身边的男子。 缘分!这就是缘分吗?很巧的时间,如果不是前面堵路,也许自己便要错过了。天意啊,不早也不晚,在自己刚踏进异国京城就遇到了自己心心想念的人儿。 只是,没有见到面容。云天泽抑制住失望,紧紧地盯着那个熟悉身影。多想跑下去和他相识,可是如今,自己还有何面目去见他?自己曾经与他为敌,又曾经……他,还愿意原谅自己吗?还愿意对待自己和以前在书院时一样吗? 想到这里,云天泽闭上眼,却又舍不得,即使只是一个侧影,也足够自己回味了,罢了,这次算是自己好运了。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侍从以为主子成为雕像的时候,马车终于开动了。 一件风吹来,吹起了斗篷男子的披风,露出了斗篷下的青衫,还有那熟悉的白玉萧! 云天泽的眼顿时睁大了,他的嘴巴不由得轻叫了声:“如风!” 吵杂声不断,这一声“如风”却已经传不到如风的耳里了。 马车和马几乎是擦身而过,一个是相见不敢相认,一个是想见却不得。 云天泽看着那走远的背影,自己离他那么近,刚才似乎可以伸手就触摸到,但仿佛又那么远。只是近在咫尺,却仿佛你远在天涯。只是一步之遥,你却不知道我在你身边,也不知道我有多么地想念你! 如风,我们还有未来吗? 云天泽缓缓地躺回软榻,闭上眼睛,仿佛刚才那个激动、惊喜、悲伤的自己不是自己。 第137章 掩饰 如风嘟起嘴巴,心情还是不好:“可是,他现在已经是皇帝啊,还会和以前那样对我们吗?” “会的。”煜爵安慰道,紧盯着如风的侧脸。 “对了,爵哥哥,倒是云天泽带过来的公主会和谁和亲?会是你吗?”如风突然想起了如雪的交代,就赶紧问道。 煜爵摇摇头,坚定地说道:“不会是我的。” 如风闻言就笑开了花,道:“那爵哥哥,你心目中的伴侣是何种模样?需要具备何种性格和才能?现在可有意中人?” 煜爵闻言,眼里闪过了一抹惊喜之色,如风这么问是什么意思?而且刚才他听到我不会和公主和亲,他怎么笑得那么开心,难不成他喜欢自己?想到这里,煜爵感觉自己的心跳得很快,扑通扑通的,脸上也不由得热了起来。 “爵哥哥!”如风又唤了一声,不解地看着他额头上的细汗,还有泛起红晕的脸颊。抬头看了看,太阳虽是大了点,但是这里可是树荫底下啊,所以没道理会觉得热啊。 煜爵回过神来,忙答道:“如风,我现在还没有娶妻,其实如风如果是女子,那我定会娶你,我喜欢的人就和如风一样就行了。”眼神灼热,似乎想把如风看穿。 如风瞪了他一眼,道:“爵哥哥,你别说笑了,我可是独一无二的,要找到像我这样优秀的人可是很难的,难不成你还想不娶吗?”说着就露出一个自大的笑容。 煜爵摇头,笑道:“如风,你什么都好,就是容易自恋。”不过我喜欢,煜爵在心里加了一句。 如风嘿嘿一笑,摇摇扇子,转而问道:“爵哥哥,你还没说你有没有心上人呢?” “如风就是我的心上人啊!事实上,只要如风愿意,即使如风是男子我也不在乎,呵呵,我喜欢如风。”最后这几句话说得很慢,煜爵定定地盯着如风的反应。 如风笑容一僵,拿起白玉扇遮住脸庞,露出一个苦笑,这到底是真的是假的? 煜爵见如风的表情,忙道:“呵呵,我和你说笑的呢,如风就像我的弟弟一样,所以我很喜欢。”终究,自己还是不忍心看他为难的样子,男子相恋,即使自己想,也不忍如风受到众人的眼光啊。罢了,实在不行的话,自己就登上皇位,那如风这一生就有自己在高处保护了,如果他不想打仗,那就不要他去打仗,此生,只愿他能一直潇洒地活着。 煜爵沉沉地吐出了一口气,想到了自身的责任。即使如风是一个男人,那他也值得一个人的倾心呵护,自己如果真是为皇帝,那身边的女子不会少,那就委屈了如风。反之,如果自己不能为帝,那如风跟着自己不是受苦了吗?成王败寇!自己的下场估计不会好到哪里去的,只是希望到时不要牵累如风才好。 如风一听,就松了一口气,两人重新谈笑。 和煜爵叙旧完后,如风就走了出来,和煜爵挥手告别后,就准备回去了。 却在经过煜宣的府邸的时候,被他拦了下来。 “如风!”煜宣突然从旁边窜了出来,站在如风的前面。 如风呼出一口气,大声道:“你找死啊?幸亏我的马不快,要不然你就受伤了。” 煜宣痞痞一笑,道:“只要如风关心我就好,呵呵。”心里的确是高兴的,如风要是不关心自己,会这么教训自己吗? 如风看了一下周围,幸亏没人,这人说话怎么那么不看场合呢?如果被人看见了怎么办? 煜宣翻身一跃,坐在了如风后面,看了一眼身后的周前。道:“如风,我们出城去逛逛吧。” 如风想了想,也就答应了,自己把话早点和他说清楚也好。 于是两人一起骑马出了城门,幸亏如风戴着斗篷,要不然还真让人认出来了。想想,两个大男人同骑一匹马,那是多大的新闻啊。 两人一起到了城外,改道去了一个城外的平原,煜宣的那些侍卫们和周前远远的跟在身后。 两人一起坐在草地上,如风望着远处的夕阳,嘴里叼着一根草。 “如风真是狠心,去哥哥那里也不准备来看我一下,我和哥哥住的很近的,对了,今天和哥哥说了什么,我看你好像进去很久了。” 如风斜睨他一样,道:“只是聊了一些事而已,没什么。” 煜宣应了一声,紧盯着如风的唇,道:“真想再吻你一下。” 如风冷哼一声,冷声道:“我今天可没被封住内力,你再敢对我动手动脚,我就不客气了。” 煜宣挑挑眉,躺在地上,只是看着如风笑而不语。 如风被他看的很不自在,想了想,就看着远处,说道:“煜宣,我今天和你说清楚吧,我不喜欢你,所以你以后不要和我说这些暧昧的话了,我喜欢问尘,这一生,我只愿意和他在一起,所以就算是我对不起你,你还是早点把这些事情放下吧。”话说出来,如风感觉自己轻松了很多。虽然有点残忍了,但是该说的还是得说,即使,这并不是自己第一次说。 身后一片安静,煜宣的笑已经消失了,他定定地盯着如风的后脑勺,终于开口道:“如风,你真狠心,我喜欢你是我的事,所以你即使不喜欢我,我也不会停止我的行动,这是我的自由!” 如风转头,一字一词地说:“可是你造成了我的困扰,而且,问尘会不高兴。”虽然那一夜问尘没表现出多大的不高兴,但是如风了解他的心思,他一向少言寡语,对自己也好,有些事宁愿憋在心里也不愿意让别人知道。比如说煜宣强吻自己这件事,如风可以很清晰地感觉到问尘的气愤和痛苦,还有不安。 因为,那一夜,木问尘一夜没睡。 如风站起向周前招招手,看着已经把自己从身后抱住的煜宣,狠声道:“放开我吧,我不是和你,我不会喜欢你的。” 煜宣还是不肯放手,甚至还把力道加重。 周前来到如风面前,二话不说就欺身上来,一掌就拍向煜宣,煜宣为了自保,只好放开如风,如风却已经在周前的帮助下飞身上马,转身疾驰而去。 草地上,煜宣一人呆愣地站着,眼睛看着如风离去的背影。 第138章 女装 如风一路奔驰回家,连斗篷都忘记穿了,周前紧跟在身后。 夕阳西下,青衫少年疾驰而去,衣袖鼓起,青丝飞扬,姿态翩然。 京城第一客栈的天字号客房里,有男子慵懒地依栏而看,看到了那疾奔而来的少年,只是随意地一瞥,却蓦然瞪大了眼睛。 半响,男子笑了,笑得风情万种。呵呵,如风,我们真是有缘,一天之内见了两次面,所以,你是我的了。 无尘居里,木问尘看着手中的情报:三皇子强制抱住公子,公子不肯屈服。 眼睛不由得闪过寒光,煜宣,难不成你真的想让我对你动手吗? 傍晚吃完饭后,如风就很无聊了,今天白天的时候醉月已经搬出去了,所以现在这个府里能和自己说说话的就只有如雪了。可是自己又不想和如雪说话,今天晚饭前都被她盘问很久了。并且两人现在的话题也只能有煜爵了,除此之外就是沉默。两人貌似没什么共同兴趣和话题。 唉!如风长长地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书,一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在梨木桌面上画圈圈。真是太无聊了,没人和自己玩。现在看书也不想看了,唉,问尘在哪里?只有他找自己,自己却找不到他,所以现在想培养两人的感情都不行。 “唉,问尘,你再不来,我就要忘记你了。”如风喃喃自语,看着那烛光,露出一个恍惚的笑容。 窗户被轻轻巧巧地拉开,一条白色的人影飘了进来。 如风猛然回头,果然看见木问尘在对着自己微笑。 如风连忙奔过去,一下跳进他的怀里,低声道:“你怎么来了?我还以为你不来呢。” 木问尘笑笑,亲了一下如风的头发,轻声道:“我知道你想我,所以我就来了。” 如风闻言轻锤了他一下,道:“乱讲,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我身边安插有人。” 木问尘轻轻一笑,把手中的包袱放下,然后一手抱着如风,一手去把窗户关上,如风抱着他的脖子,嘴马上凑了上去,没想到木问尘的反应很强烈,把如风搂得更紧,吻起来也更加急狂,几乎不像他平时温柔的风格。 如风欣然承受,对于问尘,她是信任的,也是欢喜的,所以她毫不犹豫地接受问尘给予的一切。 一吻完毕,两人已经一起坐在一张梨木雕花的躺椅上了,只是木问尘表情很痛苦就是了,但他还是拼命的念清心决,眼睛却不敢看如风。 如风假装无知地坐在木问尘的怀里,调整了一下呼吸,这才道:“你不是很忙吗?我们只能在夜里见面,白天的时候都不能见到你,你住在哪里?” 木问尘乖乖地回答:“我在宫里,所以你找我比较不容易。”呼吸有急促了一些。 “那你为什么还不搬出来呢?”如风纳闷,不是说成年的皇子不能住在宫里的吗? 木问尘摇摇头,蹙眉道:“我一向很少回京城,即使回来也是很快就走,所以我哥哥也觉得没有必要让我到宫外住。”眼睛紧盯着前方。 “哇,那皇帝不怕你和那些妃子之类的私通吗?”如风不可思议地说道,这个皇帝对问尘也太好了吧。 木问尘苦笑,道:“除了皇后,其他的女子我都没见过,我住的地方离她们的很远,所以我们是不会碰到的,而且我一向都不喜欢她们,哥哥说她们面目可憎,和哥哥在一起就是为了钱,要不然就是为了权,所以我从来不主动去接近那些女子。再说了,我住的地方不是谁都可以去的。”木问尘的声音淡淡的,手却在热情地玩弄着如风的头发。 如风讶然:“你现在还以为那些妃子是为了皇帝的钱和权?或者你还以为女子都是面目可憎的吗?”这皇帝是怎么教问尘的,怎么会灌输给他那么错误的观念?那皇帝一定是个心理扭曲的人!如风愤愤然地下结论。 木问尘思考了一会,把下巴搁在如风的头上,小声道:“现在不会了,皇兄大我十二岁,我六岁以前都是和他一起生活的,我很少出门,也不想和别人打交道,更何况六岁之后我都是和师父在山中生活,下山后不久,哥哥就当上了皇帝,那时我也是避开人群,我不喜欢太热闹的地方,所以很多知识都是哥哥教给我的。只是后来我自己一人出去的时候,就懂得了更多,我知道那些妃子不是都是喜欢哥哥的钱权,她们当中也有真心喜欢哥哥的,只是哥哥不相信罢了。” 如风想了一会,赶紧问道:“那我怎么听说皇帝对皇后很好,很深情?皇后只是一个商人之女,却能够登上皇后的宝座,两废两立,这个事情可是很少见哦,说明皇帝真的很喜欢皇后。”皇后的爹是紫罗国首富的掌上明珠,也是爷爷的好友,而皇后自然就是煜爵和煜宣的娘亲了。 木问尘思忖了一会,终是说道:“我不知道,哥哥没和我说过这个。”木问尘说得漫不经心,彷佛那只是一个不想关的人。 如风见他这个样子,就忙转移话题道:“嘿嘿,问尘,我也是六岁就上山哦,我师父很厉害,可是我只和他学了武功,其他的几乎都没学。”只是自己好像学了十年,武功还是没问尘的好。不过他年纪比自己大嘛,所以才比自己强,当自己的年纪再大点,肯定也和他一样强的。如风暗暗安慰自己。 木问尘可不知道如风自己把自己当成目标了,他把如风的身体调转一个方向,两人面对面,这才满足地亲亲如风的脸蛋,笑道:“我知道,你师父是无情剑,我看过你使出来的招式。”他想起了在落雁城的时候,自己曾经指点过如风的武功、 如风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事实上,只要是资历老一点的江湖人都可以看出自己的武功招式,所以木问尘知道也不足为奇,无情剑很有名呢。 木问尘看了一眼如风的表情,继续说道:“你师父和我师父是旧识,我虽然没见过你,但却听师父说过,说无情剑收了一个徒弟。后来我看到你的招式时,我就知道你的师父是无情剑了。” “哦,这么说我们真的很有缘哦。”如风笑呵呵的,把头埋进问尘怀里,吸取他身上的香气。 木问尘摸摸如风的脑袋,轻声道:“不说这些事了,如风,我看你好像很无聊的样子,不如我们一起出去逛街吧。” 如风一惊,马上大喜道:“好啊好啊,我们去逛夜市吧,我听说京城里有个地方彻夜不眠,可以一直吃东西的,我们也去吃小吃吧,我早就想去逛了,现在就去,现在就去。”如风忙跳下木问尘的怀抱,在原地打转,嘴里喋喋不休地说这话。 木问尘宠溺的看着她,笑道:“好好好,那我们就去吧。” 如风看了下两人的衣着,木问尘是一袭素衣,自己还是白天的衣着,虽然这样可以去,但是会不会太显眼了?两个俊美的男子手拉手地牵手逛街,是谁都会误会的。 如风正在皱眉的时候,木问尘已经把自己拿来的包袱解开,对如风说道:“来,如风,我拿了一套女装,你快来试试。” “女装?”如风差点惊叫,天啊,女装?自己怎么把自己的性别给忘记了,自己本来就是女子啊,所以穿女装是正常的,那样的话,一男一女去逛街,那就是非常正常的事了。 想到这里,如风就赶紧跑到木问尘身边,把那些衣服拿起来看了看,都是一些非常柔软的布料,嘴里还不忘记问道:“问尘,你怎么会有女装?” 木问尘欢喜地看着如风的笑容,答道:“这是我叫人特意做的,放心,会很合身的。” 如风动作一顿,慢吞吞地转过头来问道:“你,是怎么和别人说我身材的尺寸的?” 木问尘有些得意,道:“我比划一下就知道了呃,比如说,你的腰有那么大。”说着就双手围成一个圆,继续道:“你的胸部有那么大。”又比划了一下。 如风一气之下,就像火车头似的冲了过去,狠狠地打了他几下,压低声音道:“羞死人了,你真可恶,怎么能那么比划呢?” 木问尘讶然:“为什么不能?放心,我记得很清楚的,不会记错的。”表情中竟然还有一次委屈,“而且那个老师傅说你的身材很好呃。” 如风搂住他的脖子,重重地叹了口气,罢了罢了,反正别人又不知道是我。 木问尘却继续说道:“如风,你快点换去吧,我等着看,我相信一定很漂亮的。” 一番讨论,木问尘终于被如风强制性地留在了书房里,如风自己则回隔壁的卧室换衣去了。 木问尘乖乖的在书房等着,手里拿过如风刚才看过的书本,看了一下,还是没有静下来,所以只好不停地在房里踱步,眼睛时不时地看着房门口。 木潼在外边的榕树下终于看不过去了,打着胆子进门来问道:“主子,如风公子干嘛去了?” “换女装去了,哎,木潼,你说如风穿起女装会不会很好看?”木问尘想起了前几天经过某一家布庄时,看到那里的女子在选购布料,其中还有一个女子说:“没有哪一个女子不喜欢漂亮衣服的。”然后自己才想起如风似乎从来没有在自己面前穿过女装,所以就忍不住帮她做了几套衣裳。 木潼闻言却差点吓死,他颤抖地说道:“主子,别告诉我前几天您定做的衣服都是给如风公子的。”天啊,公子前几天突然问自己京城最贵的布庄是哪一间,自己告诉他后,他就马上要求定做几套女装,当时自己还以为主子喜欢上了哪个女子了,还在纳闷中,顺便就同情了下尉迟如风,不过心里也高兴,喜欢女的,总好过喜欢男的吧。 木潼想着就打了个冷颤,如风是男的,穿女装?这还能看吗?别吓死人就好,虽然如风长的非常好看。但是男的就是男的,再好看穿了女装也没用,别恶心人就好。 接下来就是长久的等待,在木潼快睡着,木问尘快冲进去的时候,如风出来了。 木潼的眼睛几乎脱眶,木问尘也呆愣住了。 之间如风款款走来,她只是用一根光滑的木簪挽住顺溜溜的乌发,玉色的刻丝弹墨单裳,外罩银红的蝉翼纱,下着一条玉色百蝶穿花的长裙,看起来清丽逼人。 两人的视线往上移,顿时定住了,鼻如玉柱秀挺,下有红唇嫣然。那唇形极之美好,色泽娇红,粉嫩得好似透明一般,微微开启着,尤似春花初放诱人采撷,极度媚惑,如能吸人魂魄!额间的一点红痣,红艳欲滴,水汪汪的大眼眼波流转间媚态横生,却又灵气十足,矛盾却又异常地协调。 如风眼里只有木问尘,见他难得呆愣的样子,就勾起了一抹微笑。 砰的一声,木潼不知是被木问尘打晕的,还是受不了刺激,直接晕倒在地。 木问尘看都没看木潼一眼,直接抱起如风就往隔壁的卧室冲。 第139章 逛街 如风偷瞄了躺在地上的木潼一眼,轻声问道:“木潼怎么了?”可怜的木潼,竟然躺在木板上,希望不要被周前周后踩到才好。 木问尘把门关上后就紧紧地搂住如风,回答道:“我不喜欢让他看到你,如风,你穿上女装很漂亮。”说完嘴巴就已经落到了如风的唇上,激烈地厮磨着。 如风脸上露出笑容,任由木问尘亲吻,却在他的手探到腰带处,抓住了他的手:“你确定我们还要出去吗?” 木问尘发出一声诱人的呻吟声,挫败地抱住如风,把自己的头埋进如风的颈子处,一声长叹,终于说道:“那我们出去吧。” 如风嘿嘿一笑,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 “漂亮吗?”如风挣开他的怀抱,转了几个圈,玉色百蝶穿花的长裙飘动了起来,裙裾翻飞,犹如一朵盛开的花儿。 木问尘猛地点头,道:“我从来未见过这么美丽的如风。”脸上有着傻傻的笑容。 如风又跳进他的怀里,听到后非常高兴,有什么赞美比心上人说的更动听,即使只是一句很简单的“美丽”,没有华丽的辞藻和诗词,但也让如风高兴了。 “呵呵,那我们出去吧。”如风指指大门。 木问尘却把如风放下,仔细打量了一会,道:“不行,你不能这么出去,一是太漂亮了,我不喜欢别的男人这么看你,女人也不行!而是你就不怕碰到熟人吗?” 如风一听,瘪瘪嘴,委屈的说道:“那好吧,我换回男装。” 木问尘捏捏她的鼻子,道:“不用换,只需要把些地方改动就是了。”难得见如风高兴的样子,木问尘当然不忍心扫兴。 “唉,我真想光明正大地恢复女装,这样我们也不必偷偷摸摸了。”如风感叹道,任凭木问尘在自己脸上涂涂抹抹。 “如风,你真那么想恢复女装,哪样的话,也许你就不能当什么将军哦,还有,你爷爷的反应你不需要理会了?”木问尘手中的动作停顿了下,接着问,要不是考虑这个,估计如风早就辞官了,现在也不会有那么烦恼了。 如风一听,心情就阴沉下来,:“是啊,我爷爷肯定会阻止我辞官的,我很多次都想告诉他我是女的,可是又怕他受不了刺激了,听醉月说,自从爷爷上次醒来,身体就差了很多,受不了刺激,要不然就会和以前一样沉睡,甚至会一睡不起,所以我现在才不敢和他说这个。”唉,家里谁不知道,爷爷把全部的希望都压在自己身上,所以现在情况才胶在一起,自己几乎是束手无策了。 如风眼睛突然一亮,急忙问道:“问尘,我可以生个孩子,然后让他姓‘尉迟’,这样尉迟家就有后了,爷爷也就放过我了。” 木问尘顿时拉下脸来,捧住如风的脸,阴阴地问道:“你想和谁生孩子去?” 如风理所当然地说:“当然是和你了。” 木问尘闻言,脸色才缓和了一些,甚至还有一丝羞涩,但还是说道:“我姓澹台,所以可能你的愿望要落空了。”木只是自己母亲的姓氏,在外边可以用,但是正式场合,自己还是的说自己是“澹台问尘”。 如风也点点头:“是啊,唉,麻烦。”皇族的人怎么会让自己的孩子和娘姓?即使木问尘肯,其他人也不肯啊。 两人一时之间就沉默了下来,只剩下木问尘在自己脸上贴着什么,估计是面具之类的,如风也不在乎,只要能和问尘光明正大地去逛街,丑点就丑点吧。 “好了,关键的时候来了,如风你别动,也别说话。”木问尘说着就把一张薄如蝉翼的薄膜贴在如风的脸上。 过了一会,木问尘就示意如风可以开口说话了,如风迫不及待地问道:“这就是传说的易容术? ” 见木问尘点头,如风赞美道:“问尘真厉害,会很多东西。”这可是如风的实话,木问尘既会弹琴之类的艺术,文学素养也不错,要不然怎么当得了枫贤书院的山长?而且他还会武功,貌似医术也会一点……数来数去,如风越来越佩服他了。 木问尘只是笑笑,但是看得出来,他很是高兴。 如风在木问尘身边转了一圈,问道:“可以了吗?”她知道自己现在一定变了一个样,但是她还是不想去照镜子,想到自己那张美美的脸蛋变成另一个样子,如风就不想看了。 木问尘却突然道:“如风,你怎么好像变矮一点了?” 如风嘿嘿一笑:“我穿男装的时候都是穿又跟的鞋子,所以看起来高一点,但是现在就不必了,我要小鸟依人。” 木问尘一听,也高兴了,不过还是提醒道:“对了,你的腰带不要露出来,熟悉的人会认出来的。”木问尘想起了那几个小子,现在仔细一看如风,脸已经变得普通了,虽然气质和眼神不能变,但只要是远远看过去的人,都不会知道这是如风了。 如风点点头,忙把腰带放在了里衣里,然后另外找一根普通的腰带系着。 两人再次检查了一番,总算是满意了,然后木问尘就把木潼扮成如风坐在桌子前趴着睡,而如风就披上披风,把自己裹起来。因为将军府还是有一些侍卫的,而且如风知道自己的爷爷有几个武功高强的贴身侍卫,所以绝对不能让他们看到自己穿女装。 两人走出将军府后,如风就开心了,其他人都在暗处了,只有自己个木问尘手牵着手一起在街上漫步,这就是二人世界啊。如风拉着木问尘的手走向了夜里非常热闹的地方——小吃巷子。 小吃巷子是吃京城或者紫罗国特长的地方,也是闻名全国的小吃街。几十年来,这里有经久不衰的早点摊群,即使到了夜晚也是灯火通明的,所以如风才想去吃。 在木问尘的轻功带动下,才一盏茶的功夫,如风和木问尘就已经到了小吃巷子。 一看,果然是热闹非凡,故人的夜生活其实也很丰富,嘛。如风叹道,看了看眼前灯火通明的一片,大道两边有不同档次的酒楼和客栈,大街上则摆了很多小摊子,上面买着各种食物,此刻,正是华灯初上的时候,所以人也是比较多的,空气中有着各种食物的香气,如风还没看到实物就已经开始流口水了。 “带了钱没?”如风捏捏木问尘的手,大声问道,眼睛已经发亮了。 “呆了,可以够你吃个痛快了。”木问尘做事喜欢事先计划好,所以当然一应俱全了。 红灿灿的虾球,黑黝黝的田螺。色,香,味俱全的串串香,回味悠长的臭干子,火上烤的嗤嗤响,还有老远就能闻到香的牡蛎…… 如焚只是走了几下就已经饿得不行了,她现在非常后悔今天吃了晚饭,天啊,那么多好吃的,自己能不能再多吃一点啊? 木问尘宠溺的看着如焚的馋样,摸摸她的脑袋道:“这次没吃过的,我们下次再来吃。” 如风闻言,高兴地笑了:“问尘,你对我真好。” 木问尘一听,就更高兴了:“我会对你更好的。”心里却在期盼:真希望如风快点恢复女儿身,这样的话,自己也能光明正大地上门去提亲了,省得每次都是翻墙,虽然自己武功很高,将军府的那堵墙对自己不是问题,但是长期这样也不是办法,而且现在煜宣还对如风出手了,云天泽又准备来了,煜爵好像也对如风很好,好得不正常……虽然有信心如风不会搭理他,但是自己心里还是不舒服。 木问尘想着,就有点忧虑了,自从遇到如风后,自己的情绪就变多了,特别是自己和如风相互坦白了感情,更是各种情绪都接踵而来,虽然刚开始很陌生,但自己还是慢慢地适应了,现在甚至开始慢慢地学会怎么排解有些不良的情绪,而最重要的途径就是,和如风一起,然后让如风开心。 如风却不知道木问尘的想法,她只是觉得现在很开心,左手一串羊肉串,右手一串臭干子,吃得满嘴流油,不亦乐乎。 木问尘看见就更高兴了,拿着手帕偶尔替如风擦嘴,当然,最重要的是帮如风付钱和拿吃的。 两人组合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力,一个高大俊美,气质不凡,修长的双眉斜飞入鬓,镶嵌在光洁饱满的额头,挺直的鼻梁犹如刀刻,下面是厚度适中的嘴唇,一身的白衣更映衬得他如玉雕一般完美得匪夷所思!虽然看着旁人的时候冷淡了点,但是对着他旁边的女子却是很温柔;另一个是个年轻女子,穿着一身一看就知道是上好布料的衣裙,身段玲珑,虽然相貌普通了点,但是那一双水灵灵的大眼却足以掩盖她其他的缺憾。 一个优雅高贵,一个灵气活泼,一颦一笑,相得益彰,配合起来默契无比。 而此时,小吃街的最高档的酒楼“鸿宾露”里,坐了一些人。 包厢里,煜宣手持瓷杯,看着自己的各个:“哥哥,你约我来这里有事?”语气有点不耐烦,他的心情非常地不好,如风今天下午唯恐避之不及的态度让自己很是伤心。如风不喜欢也就算了,干嘛还要那么害怕自己?瞧那骑马的速度,行军打仗也不过如此。 事实上,煜宣只顾着抱怨如风的逃避的态度,他也没考虑到时自己的举动把如风吓跑了,不敢和他再多待一会。 煜爵看着他,微微皱眉,道:“你怎么衣衫不整的?身上竟然还有几根草!你是从哪里回来的?”自己这个弟弟一向都比较**不羁,又加上喜欢画画,所以就老往京城外跑,有一阵子还画起了春宫图,要不是自己帮忙遮挡着,父皇只怕早就把他幽禁了。 煜宣一听,长长地叹了口气,苦笑地看着煜爵:“哥哥,这次我是栽了,我对不起你啊。” “你有什么好对不起我的?”煜爵不解,心情也不是很好,于是给自己和煜宣各倒了一杯酒,一口饮下。 煜爵不同寻常的举动让煜宣吃惊,哥哥一向都不会那么喝酒的。 “哥哥,你也有烦恼?”煜宣不可思议地问道,自己的各个还不知道吗?天大的事也是放在心里,很少会说出口,表面却还是温文尔雅,好像没什么事的样子。 煜爵苦笑:“要不然我为什么叫你出来?”鸿宾楼是外公的酒楼,而他们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总喜欢来这里解闷,因为这里可以很热闹也可以很清静,美酒好菜比起皇宫也不多让。 “唉,没想到哥哥也烦恼,要不然我们把如风叫出来吧。”煜宣开口道。 煜爵一听,身形一凝,忙道:“还是不要叫了,他现在估计还在看书呢。”自己烦恼的对象不就是他吗?把他叫出来,自己估计会更郁闷,更烦躁,反正今天中午如风已经说得够清楚了,不会喜欢上自己的。 “我觉得他应该在睡觉,哼,没良心的家伙!”煜宣拍了一下桌子,颇有点咬牙切齿的味道。 煜爵默然不语,只是一杯一杯地喝。 煜宣见状,也跟着喝,嘴里却道:“哥哥,你知道吗?如风喜欢皇叔,皇叔也喜欢如风,所以他们的世界我们是插不进去了。” 煜爵一听,手中的酒壶放了下来,把已经趴在桌子上的煜宣揪了起来,厉声道:“小三,别喝了,你告诉我,如风真和皇叔在一起了?” 煜宣甩甩头,其实他一点也没醉,他千杯不醉,所以这点酒算什么,只是想借酒装疯而已:“哥哥,我说得没错,他们就是在一起了,在我第一次去落雁城的时候就知道了,我很早之前就想告诉你了,可是没胆子说,现在终于说出来了,哥哥,其实,我也……”唉,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事实上,说出口又如何,如风喜欢的又不是自己。 煜爵闻言,失魂落魄地坐在椅子上,如果如风喜欢的真是皇叔的话,那自己不就一点希望也没有了,不对,或者还有,只要父皇…… 只是,他们都是男的,如风和皇叔怎么会?煜爵现在脑袋里顿时混乱了起来。 他烦躁地站起来,来到窗边,这里可以看得见整个小吃街的全景,下面灯火通明,近在咫尺。 突然地,他的眼睛定住了,大声道:“快,快,小三,过来看一下。” 煜宣被他的语气吓到,二话不说就马上跑到窗边,一起往下看。 他们看到了那对显眼的男女。 “那是……皇叔和如风吗?”煜宣喃喃地问道,表情彷佛活吞了一只鸡蛋。 与此同时,隔壁的包厢里,也有一绝美之人在喃喃自语:“那是谁?” 第140章 中招 “是如风!”煜宣突然肯定地回答,那背影,自己是不会认错的。 煜爵双手撑着窗沿,仔细地盯了一会才道:“面容不对,身高好像也不对,最主要的是,如风是女的。”话是这么说,煜爵却很激动,如果如风是女的话,那自己岂不是有了机会? 煜宣的脑里也划过了这一想法,他紧紧地盯着男子和女子,分析道:“哥哥,你看皇叔的表情,除了如风你还见过他其他人那么好吗?如果不是如风的话,那如风为什么说自己只想和皇叔在一起?说明他们是两情相悦的,更何况皇叔还曾经警告过我不要接近如风的。这说明他早就知道如风是女的!”后面的那句话颇有点斩钉截铁的味道了,语气也是埋怨的,虽然很是惊喜。 “那不成是易容?”煜爵摸摸下巴,紧紧地盯着他们,看着他们亲昵的举动,感觉自己的心酸酸的,虽然皇叔一直是自己尊敬的人,但是如风是自己喜欢的人啊,那么,现在自己该怎么办? “肯定是,别忘记了,皇叔会的玩意儿可不少。”煜宣已经招手让人跟踪了。 “会不会如风是男扮女装?我记得上次让舞烟去试探的时候,她明明说如风是男的。”煜爵又怀疑道。如风长相美得雄雌莫辨,扮成女装也是漂亮的,而且以如风的古灵精怪也是非常有可能的。现在京城里的一些达官贵人也有让男宠扮女装出去玩的。 煜宣脸一僵,也想起那件事,舞烟明明已经把如风的“那个”抓住了,所以说明召见应该是男的啊。 这时,正好有黑衣人悄无声息地进来了。 “如何?如风是否还在将军府里?”煜宣忙问道。 黑衣人恭敬地回答:“回主子,尉迟公子的确是在家里的书房里,似乎正在睡觉,他的随从在旁边侍候着。” 挥手让黑衣人出去后,煜爵和煜宣相视了一眼,隐隐有着失望。 煜宣最后还是说:“我不会死心的,我要亲自去看看。”煜宣想起了在书院的第一晚,如风身上的香气,还有他的肌肤以及的他的身体,虽然如风比别的女子高了一点,但是自己亲吻他的时候,那个触感当时就觉得奇怪,现在想起来就越想越怀疑了。 煜爵也点点头,两人一起开门下楼去。 在楼梯口却很惊讶地遇到了自己的旧识,云天泽。 云天泽一身华贵的紫衣,衬得整个人明艳了不少,见到煜爵和煜宣,似乎一点也不惊讶。” “是你约我来的。”煜爵肯定地说道,傍晚的时候就有人送来了一张纸条,上面的字让自己很是熟悉,所以就来赴约了,只是现在还不是时辰,却没想到在这个时候就碰面了。煜爵看了他的包厢,不是预先说的那个地点。 “本来想找你们叙旧的,但是现在我有事要做。”云天泽淡淡地说道,提起脚马上下楼。他的身边跟了一个脸色严肃的中年男子和一个小男孩。 煜宣跟在煜爵后边,看着云天泽,心里暗暗心惊:要不是他主动联系哥哥,那自己现在还不知道他已经提前来到京城了,看来自己的情报网还要继续加强。 煜爵低语道:“跟上去了。” 一群人出了鸿宾楼,直接往如风和木问尘的方向大步走去,虽然吸引了众人的眼光,但是几人还是目不斜视,紧盯着前面。 此刻,如风站在一个小摊子前,伸出双手,看着那红通通的虾子,打了个饱嗝,神情却是垂涎三尺的样子。 木问尘细心地把如风弄脏的双手擦干净,他看着如风的样子,失笑道:“你已经吃得够多了,不许再吃了,明天晚上我们再来吧,免得你晚上肚子不好受。”话说完后,眼睛似乎不经意地看着后方。 如风直愣愣地盯着那虾子,闻言就把头转过来,不悦地看着木问尘:“可是我还是想吃。” 木问尘笑笑,瞄了她的肚子一眼,没有说话。 如风顺着他的视线看来,一看,自己的衣服本来就是贴身设计,可是由于刚才自己的大吃大喝,现在已经微微凸起了。 女人最重视的就是自己的身材和容貌了,所以如风马上害羞起来,怒道:“谁叫你买的衣服那么紧!”不过最恼怒的还是自己,怎么会吃得小腹都凸出来了,还让木问尘看到,真是丢脸死了。 木问尘好脾气地安抚:“下次我再做点合身的,听话,如风,我们现在就回去好不好,时间有点晚了,我明天再带你来,而且你再不回去的话,说不定会遇到熟人哦。” 如风一听,大眼马上朝四处瞄了一下,果然看到身后人群里的那一群人,如风还没来得及惊讶,就已经先挨近木问尘怀里挡着,马上道:“怎么办?我可不想和他们见面,他们会认出我来的。” 木问尘微微一笑,搂着如风往前走,夜深了,人却多了起来,很快就阻挡了两组人的视线,木问尘脸上挂着笑容,宠溺地看着如风一边走路,一边还不忘记看着路边的美食流口水。 两人往回家的路上走去,路边有灯笼照着,所以倒是不难走,本来木问尘想用轻功把如风送回去的,但是如风想散步消食,所以木问尘就只好同意了。 两人行到一个幽静的地方,木问尘突然皱眉道:“如风,你现在这里等我,我去处理一下事情,很快就回来的。”说着就把还剩下的羊肉串递给如风。 如风有了那一扎羊肉串,心里就满足了,反正自己也有自保的能力,实在不行就用武力来解决,大不了让伤口愈合得慢点,反正自己也已经习惯每天上药了。 木问尘又叮嘱了一番,想着有那么多人保护应该也够了,于是马上飞身离去。 如风乖乖地站了原地吃着自己的羊肉串,虽然和现代的羊肉串比起来,膻味更重,调料的口感也更浓,但是烤的火候也刚刚好,肉质鲜嫩,几乎入口即化,那烤肉香在唇齿间停留,真是回味无穷啊! 如风一边感叹,一边看着木问尘离去的方向,现在路上行人也有,只是比较少而已,而且一般都是坐马车匆匆离去,很少有人和自己一样是走路的。 “姑娘,请问一下京城的小吃街往哪里走?在下第一次来京城,是慕名而来的。”如风正好吃完羊肉串,拿着木问尘的手帕擦手的时候,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 如风抬眼一看,是一个俊雅的年轻男子,身穿普通白衣,头上扎着逍遥巾,读书人的标准打扮,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看起来憨憨的书童。 如风仔细打量了一下他,低声道:“你直接往前走就行了。”手指了一下方向。 年轻男子拱手彬彬有礼地道谢,看了一眼如风,突然说道:“姑娘,你和我认识的一个人很像。” 如风无语,自己现在的样子应该很普通才对啊,因为刚才和木问尘逛街的时候,都没什么男人看自己,相反,倒是有很多女子看着问尘,甚至还有攻击自己的女子。现在这个男的这么说,到底是什么意思?想搭讪? 所以如风只是笑笑,没再说什么。 此时,如风远远地听到阵阵马蹄声,抬眼望去,烛光下,竟是几个身着华丽裙装的女子骑马而来。只见为首的女子穿着一件红色的窄身紧袖翻领小袍,下面配一条深蓝色的散口长裙,头上带着一顶遮纱笠帽,脚下则瞪着一双软棉马靴。跟在她身后的几个人也是类似的装扮。当她们的马经过如风和年轻男子身边的时候,如风只觉得一股浓香扑鼻而来,虽然看不清她们的样貌,但那面纱下的曼妙风情却仍是呼之欲出的。 “这是谁啊?”如风下意识地问道,好彪悍的女子啊,大夜晚的骑马出来,还一群人!正想着呢,脑袋却突然昏昏沉沉的,如风暗叫一声不好,刚才那群女子身上的浓香果然有问题,难怪气味有点不对。 如风凭着自制力,把一直贴身藏着的药物拿出来倒进口里,动作很简单,做起来却很困难,还没等如风吃下药丸,她就倒下了。 等如风醒来的时候,她还在原地,只是躺在了一件衣服上。年轻人和书童已经不见了,而她的身边站着一个黑衣人,那人的脸在暗处,如风看不清他的面容。 见如风醒来了,黑衣人好像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如风公子醒了?刚才是属下失职,属下甘愿领罚!”说着就单膝跪地。 如风坐起来揉揉眉心,头疼地说道:“你是谁的属下?”自己可没有全身黑乎乎的属下,看他的样子,自己屁股下的黑袍应该是他的。 黑衣人恭敬地答道:“是王爷的属下。” “那你就不用跪我了,起来吧,自己去和他说就行。”如风说完就摆摆手,脸子里还是很疼,难不成是刚才的那阵香气?自己上当了? 黑衣人似乎看出如风的疑惑,就赶紧说明情况。原来,那群女子是从远处骑马而来的,没什么可疑之处,所以刚开始暗卫们也只是警惕着,而没有阻拦,没想到等她们经过的时候,有人已经闻到了香味的不对劲,刚想要动作的时候,发现如风已经倒在了年轻男子的怀里,那年轻男子还没等黑衣人来到就已经飞身离去了,速度快得不可思议。 所以如风其实只是昏迷了一小会,却是已经中招了。 在如风昏沉沉的时候,木问尘回来了,他的脸上带着一抹笑意,却在看到如风坐在地上的时候吃了一惊,忙问道:“如风,你怎么了?” 如风任由他抱着,头疼道:“刚才中招了,所以现在头还很疼。”暗处的黑衣人赶紧把事情说了一遍。 木问尘一听,眉头皱了起来,他看了看如风,朝黑衣人摇摇头,就抱着如风施展轻功往回跑。 看来,暗处还有人在看着如风啊,这样以来,事情就更复杂了,而自己所担心的事似乎也在发生了。能在自己的暗卫眼皮底下得逞的人,不多,事实上,是非常少。 木问尘暗叹一声,望着已经闭上眼睛的如风,心里一阵怜惜,是自己太过于大意了,今天是自己的不对。 如风此时却突然开口道:“那浓香不简单,普通的迷药可伤不了我,可是刚才的那个香味很不对劲,里面没毒,却使我恍惚了一下下。看来,这个要问问醉月才行。”还是得咨询一下专业人士。 木问尘应了一声,施展轻功的时候,风有点大,但是还是可以听得清如风的话。 不久,回到了将军府,木问尘悄悄地把如风放进她的房里,木潼和周前周后也来到了如风的房里,说了一阵。周前和周后就去把热水扛来了。 木问尘看了眼昏睡在**的如风,探了一下她的脉,这才松了一口气,接下来就准备给如风洗澡。 明天还要请人给如风看看才行,他想了想,试试那热水,然后把窗帘什么的都拉上。 于此同时,尉迟槐阳却在震怒:这如风这两天晚上似乎都在和一个男子同出同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不成如风真的是断袖? 第141章 合谋 想了想,尉迟槐阳还是打算去看一下。 大步走过去,穿过一个庭院,尉迟槐阳和钟英走到了如风的院子里。只见窗棱间射出点点灯光,钟英微咳一声,欲示意屋中人,却无有动静,于是只好又重重咳了几声,还是没什么动静。 钟英只好看着尉迟槐阳,眼里有着疑问。 “如风,在吗?”房里还有光,说明还没睡觉,而且据说他的两个随从刚刚从厨房里端来了热水,想来那小子又刚刚从外边野回来了。 此时的房里,如风仅穿着贴身内衣裤在浴桶里,木问尘站在浴桶旁就想来帮忙。如风当然不肯,要不是自己长期以来练成的敏锐和直觉,在衣服快褪下的时候终于强自醒来,说不定现在自己已经全身**了。 “让我帮你洗!”木问尘热切地说道,眼里火辣辣地盯着如风的身体。 如风看着水面上不多的花瓣,露出一个苦笑,摇头拒绝道:“我不,我自己可以洗。” “可是你现在全身无力,当然是我帮你了,还有,你的伤口刚刚结痂,你裂开吗?”木问尘振振有词,正气凛然地说道。当然,如果他的脸没有变红,眼睛没有直勾勾地看着如风,估计更有说服力。 “问尘,你出去嘛,洗澡是很私密的事,我怎么可以给你看?”如风的脸不知是被热水熏红的,还是羞红的,却是诱人无比,让木问尘看了眼睛更为炯亮。 “可是我已经看过你的身体了,现在帮你洗澡有什么要紧?”鸳鸯戏水,木问尘想起了某一幅画面,兴趣大增。 如风还是摇头,他们几度有了比较亲密的,但还是没有“坦诚相见”,而且今天的木问尘让自己觉得有点……“危险”,再说了,让他帮自己洗澡,那多不好意思啊,所以还是拒绝算了。 两人相持不下,就听见了脚步声,虽然很轻,如风侧耳倾听,看了眼眉头皱起来的木问尘。 深夜来自己这里的,还是那么轻的脚步声,除了爷爷还有谁? 果然,不久后,就传来了人声。 “如风,在吗?”尉迟槐阳继续呼唤。 如风赶紧回答,把水弄得哗啦哗啦地响,这才大声道:“爷爷,我在洗澡呢,要不是你叫醒我,我就在浴桶里睡着了。” 尉迟槐阳一听,就推了推门道:“我要进去和我说说话。”语气是不容拒绝的。 如风应了一声:“爷爷,你等等,我穿完衣服就出来开门。” 尉迟槐阳等了一会儿,果然看见如风来开门,只是…… “你这是什么打扮?这大热天的,你还穿成这样。”只见如风用了一张薄被把自己的身体覆盖住,样子不伦不类。 如风打了个冷颤,道:“爷爷,对于你们是大热天,但是对于我而言还是有点冷的,我身体还没好呢。 尉迟槐阳闻到一股药味,也就点点头,绕开如风走了进去,眼里锐利地扫视了一遍,连头顶上和床底下都看了下,见看不出什么异样才转过来看着如风道:”我听说最近你和某个男人走得很近?今晚好像还出去了一趟,偷偷摸摸的。到底干什么去了?!”后面那句话是提高了音量的。 如风却不慌不忙,倚着门道:“被您发现了,是啊,我是在京城交了一个朋友,这两天也跟他出去了,他是京城人。爷爷,我一向都喜欢翻墙,不喜欢走大门,这是我的习惯,您老该习惯了才对。”语气很轻松,说完还打了个哈欠。 一股药味又扑鼻而来,让尉迟槐阳心软了一点:“你这小子,总是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现在身体不是快好了吗?怎么还老吃药啊?”语气变得缓和了。 如风心里一喜,道:“人家还不是想快点好起来吗?所以醉月怎么说我就怎么做咯。爷爷,夜深了,您也该去休息了,我们明天再详谈吧,还有如雪的事也该考虑了。” 尉迟槐阳一听,再看如风疲惫的样子,总是心疼自己的孙子,所以也就回去了。 尉迟槐阳走后,如风就关上门,吹熄灯,走到床边弄了一会声响,接下来整个房间就没动静了。 不知过了多久,浴桶里终于传出了一阵声响,木问尘湿淋淋地走出来,暗夜里只看到一个高挺伟岸的身形。 如风轻轻一笑,道:“爷爷还真是精明!” 此刻是尉迟槐阳终于放心走回去了,一边还对钟英说道:“还好,他房里没人。”尉迟槐阳是谁?用惯兵法的人,所以先是假装走了,然后又杀出个回马枪去倾听声音,一般的情况是,如果房里有人的话,此时也应该出来了。可是他悄悄回去的时候,没听到什么不对劲的动静,所以就断定自己孙子的房里没有留人。 而他自然就不知道木问尘的武功比他高,智力也不差了,所以如风和他安然躲过了。 ◆◆◆◆◆ 鸿宾楼里 三人遣退了所有的人,单独相处,此刻,他们的脸上都没什么笑容。 沉默了会,煜宣首先开口道:“恭喜你登上皇位了。不过你单独和我们两兄弟在一起就不怕我们把你杀了,毕竟你一点武功都没有。” 云天泽一笑,眼里流光溢彩,天上最亮的星星在它面前也黯淡无光,他徐徐说道:“我不会武功,但是我会其他的东西,要不然你们以为我这些年是怎么过的?难不成每次都等人来解救?” 煜爵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们一眼,挥手道:“好了你们两个,别说这个了,说吧,天泽,这次提前来有什么事?” 云天泽瞪了一眼煜宣,这才说道:“其实也没什么事,是我想如风了。” 煜宣和煜爵一愣,面面相觑。 “你这是什么意思?”煜宣马上迫不及待地问,脸上有着怒气。 云天泽舒适地坐在椅子上,慢吞吞地说道:“就是这个意思,难不成我不能想念如风吗?” 煜爵只是微愣了下,道:“没想到你也喜欢如风!” “你们不也是吗?”云天泽笑道,拿起一只白玉杯细细地把玩,煜宣和煜爵清楚地看着杯子底下有着如风两个字,虽然很潦草。 “如风到底是不是女的?”三人沉默了会,煜宣又突然出声道。 云天泽微笑道:“我管他是男是女,反正他我是要定了。”其实,今天无意中看到了如风的装扮后,他就知道如风必定是女子无疑,只是这个想法没必要和眼前的这两个情敌说。 “哼,即使如风是女的,才不会要你呢。”煜宣哼了一句。 煜爵看了一眼云天泽,若有所思,没有开口说话。 “说起来,这场战争我们三个都是获利最多的,通过这场战争,我出其不意地登上了皇位,而你们两个现在的势力也和太子势均力敌,甚至隐隐有超出的势头,实在是不容易啊。”云天泽突然感叹道,转移了刚才的话题。 “只是死了很多士兵,破坏了很多家庭。”煜爵感叹道,当初这场战争是在自己知道云天泽的身份后就开始策划的,现在所以的一切都像他们计划好的一样发生了,双方也得到了自己该得的东西,只是苦了牺牲的那些。 云天泽冷声道:“看不出你还是那么心慈手软,如果你心肠硬点的话,这个太子就轮不到他当了。想要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总是要付出代价的。”他斜睨了眼煜爵,眼里有着鄙视。 煜宣怒视着他,不过也知道他说的对,所以又把话题转回来:“如风和你是不可能的,即使他是女的,更何况也许他还是男的。”其实他还真想说,你和哥哥都不适合,还是我最适合。可是顾及到哥哥在场,这句话就没说出口了。云天泽只是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笑容,没有应话。他了解地看着煜宣,知道眼前的人有着和自己一样的心思。 煜爵却转过头来看着窗外道:“你别忘了,还有皇叔,如风真正喜欢的是他。” 这话音刚落,煜宣和云天泽的脸就黑了下来,不约而同地想起了刚才的那一幕。 “不过如风穿起女装来还真漂亮,比男装更好看。我现在担心的是,父皇万一知道如风是女的,那将军府会不会有事?如风会不会有事?”煜爵又补充道,转过头来看了一眼煜宣和云天泽。 两人的脸又黑了一下,相视了一眼。 半响,云天泽突然笑道:“所以,我们现在又要开始合作了。” 煜宣闻言,也是邪魅一笑。 煜爵只是挑挑眉,黯然。 奢华的包厢里,三人各怀心思,默然不语。 第142章 平静 几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如风和木问尘只是晚上见面,因为那一晚被他们发现了,所以如风和木问尘没再去逛夜市,怕再碰到他们。而如风也没问木问尘那晚到底他回头去做了什么。 有些时候,如风觉得当一只鸵鸟也是不错的。不该让自己知道的,自己也不会问他。 而现在如风有了很多烦恼,生活过得异常地丰富,矛盾主要集中在几个人身上。 比如说: “如风啊,来,看看爷爷为你挑的这些画像,各个都是大家闺秀,端庄贤淑,都是爷爷听过或见过的,而且都是爷爷好友的孙女或女儿,来,看看,如果有合适的话就定下来,这样就可以和他们亲上加亲了。”尉迟槐阳难得笑眯眯地对着如风说话,他的手里拿着一大堆画像,就差没拿一块糖引诱如风了。 如风手中的剑挥舞得更加快了,要不是现在不能使用武力,如风早就施展轻功从墙边那里越过去了。这种时候还是快点避开为好了。 “如风!你给我停下!”尉迟槐阳见如风充耳不闻,就大喝道,朝旁边的钟英使了个眼色。 钟英点点头,拔出腰间的剑跃入了习武场,几番下来,如风没有内力,所以很快就气喘吁吁了。 “你欺负我!”如风停了下来看着钟英,要不是他是熟人,又在战场上救了自己一命,自己还真想使出杀手锏,别以为没内力就杀不了人。 只是……如风动动肩膀,要自己现在把敌人制服,还真有点困难,除非借助药物。 钟英只是微微一笑,道:“小少爷得罪了。”说着就站在尉迟槐阳的身后。 如风又瞪了他一眼,老是跟在爷爷身后,也快面瘫了,整天板着一张脸,爷爷真是残害了一个大好青年啊。 “爷爷,我不想要娶妻!”如风嘟囔道,看着手中的木剑。 “我不管,反正你迟早要娶妻的,迟娶还不如早娶,先定下来也好,而且你也快二十岁了,不小了。”尉迟槐阳语重心长地说道,神情力求和蔼,虽然脸上有点抽搐。 如风虽然受宠若惊,但还是坚持道:“我现在就不想,我还小呢,还有一年多才二十。”如风飞快地瞥了他一眼,终于狠下心道,“好吧,爷爷,只要爹娘同意我娶妻了,我定然会娶的。你把这些画像拿去给他们看,我相信他们的眼光。”爹啊娘啊,对不起了,我实在是烦不胜烦啊,爷爷现在不用上朝,又没战事,所以他闲得很,而他闲,我可不闲,虽然做兵部侍郎很悠闲,但我还是要偶尔去上班的,所以只能把爷爷推给你们了。 尉迟槐阳一听,就怀疑地看着如风,道:“此话当真?” 如风坚定地软拍拍胸脯:“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很好!”尉迟槐阳见缠了如风几天没什么效果,就决定改变战术,另辟蹊径。 如风于是松了一口气,虽然有点不厚道,但是爹娘也是有份的,这些年来要不是他们隐瞒,自己说不定早就露出马脚了。所以现在再帮一次也无妨。 只不过,女儿身,估计隐瞒不久了。 如风和木问尘都有这个觉悟,并且做好了心理准备。 如风现在最想说服的就是让爹娘告诉爷爷真相,然后及早做准备,免得到时爷爷刺激会更大,可惜他们死活不肯,又加上尉迟槐阳现在的身体不好,所以现在是僵持着。 第二件麻烦事情就是媒婆事件。如风感叹这时代没有自己想象中的封建和等级森然,这里,男子可以去女方家提亲,女子也可以到男方家提亲,只是一般都是男方求亲的时候就喜欢亲自到场,但是女方求亲一般就不会亲自到场,都是只派媒婆去。 而现在京城里对如风的评价就是:文武双全,待人接物有礼有节,对女子也是尊重有加,谦谦如君子,再加上其美好英俊的外表和良好的家世更是让众人挤破了门槛。 所以现在如风才那么忙,那么麻烦。 虽然那天宋媒婆因为震慑于如风的“美貌”而不打算做如风这笔生意,但是其他媒婆可不会啊,没有了宋媒婆还有张媒婆,黄媒婆…… 那些媒婆把那些女子说得天花乱坠,好像个个都是仙女下凡,而且她们还顺便做如雪的生意,所以几天之内,将军府的侧门前是门庭若市啊,让管家烦恼不已,也让爹娘疲于应付。 爹娘既然疲于应付,那自己现在就得出马了。 一天中午,众媒婆好像齐齐约好似的,都齐聚在将军府的正厅里。 如风摇着她的麦秆扇,乐悠乐悠地看着众人,嘴角含着一抹笑容。 众媒婆有笑眯眯地看着如风的,也有忐忑不安的,更有欣喜莫名的。 如风见来齐人了就道:“诸位夫人午安。”如风站起来拱拱手。 众女子赶紧站起来还礼,受宠若惊地看着如风。这几天尉迟老将军是不可能出来见她们的,而如风少爷和他的爹娘都是能避开就避开,不能避开的就敷衍,一个个就坐在那里不断摇头,神情恍惚,好像没睡醒的样子,再坐一会就会借口有事遁走,如风少爷更是难得一见,却没想到现在今天他竟然召集了大家,还亲自出来接待大家,真的是受宠若惊啊,这世道变化得实在是太快了。 如风微微一笑,示意大家一起坐下,这才开口道:“相信大家都想知道我请你闪来的原因,我说话比较直爽,不喜欢绕弯子,所以我就直说了,有得罪的地方请各位夫人多多包涵。”如风说完就含笑地一一看过众人。 那些媒婆都是上了年纪的人,也是做官家生意的女子,算得上八面玲珑、见识多广之人,可是现在被如风这么一看,各个都脸红心跳起来,纷纷表态绝不生气,愿闻其详。 如风见状就暗笑一下,干咳了一声,站在她身后的管家马上递上一本本子。 如风打开后,就看着众人道:“我尉迟如风承蒙大家厚爱,这几日都有人来提亲,谢谢大家了。现在就由我先自我评价一番。”如风清清喉咙看着不明所以的众人,就继续道:“我尉迟如风是尉迟家唯一的男孙,传言中,我学富五车,文采飞扬,尤其作诗最是才思敏捷,这个我只承认我记忆力比较好,看了几本书,至于会作诗那也是因为偶尔碰碰运气,不算什么。” 刚说到这,就有人插嘴道:“不对,如风少爷,我们相信您绝对是个大才子,这不是运气好就能当得了的。” 其他人也连声附和,神情里有着仰慕和激动。 如风的嘴角抽搐了下,才接着说道:“好吧,就算我能文,但是现在我身中奇毒,将来好了后还不一定能恢复武功呢。所以总的来说我也只是一个文弱书生,恐怖将来还保护不了自己的妻儿。”说着就干咳了几声,身后的周前赶紧端上了一杯水,如风接过后装模作样地喝下。 “不对不对,如风少爷,奴家觉得您不是,现在京城里谁不知道您的威名啊,能替代尉迟老将军成为元帅,并能打败春藤国,然后让他们和我们签订和平协议的人,您说您还能差到哪里?所以您绝对不是文弱书生,就算以后武功不能恢复,在咱们心目中也是铁骨铮铮的男子汉!”一个媒婆慷慨激昂地站起来说道,又赢得了其他人的附和。 如风的嘴角又抽搐了一下,晕,难得自己想谦虚一次都不行,下次煜宣再讽刺自己自大就扁他。唉,看来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如风暗暗心喜地感叹。 如风又轻咳了一声,继续微笑道:“好吧,我们不说这个了,我们言归正传吧。说实话,我虽然很高兴受到众位的厚爱,但实在是本人无福消受啊。我尉迟如风从小就看着爹娘相亲相爱,那时就立誓,长大后就只和一个人成亲,而且那个人还一定是我喜欢之人,所以众位千金的厚爱我就没有那个福气了。” “如风少爷,您说的不会是醉月姑娘吧,在奴家看来,这醉月姑娘好是好,但是作为正室夫人就稍嫌……呃……”有人狐疑地说道,最后的话没说完,但谁都知道是什么意思,一个个脸上表示赞同。 如风几乎吐血了,没想到她们连这个也知道,真是狗仔队的力量啊。自己才刚想把醉月说出来当借口呢,好不容易寒山同意了的,看来这招用不上了。 如风摇摇扇子,纾解一下郁闷的情绪,转而翻开手中的本子道:“好吧,那我就直说了,希望诸位不要见怪!”如风暗哼一声,发威的时候来了,既然斯文的来不了,那就来野蛮的吧。 “这五天以来,将军府一共接待了一百五十六名媒婆,而每位媒婆来的次数平均是十次,所以我们的管家每天就有五个时辰要用来接待你们。在这五天内,将军府一共消耗了二十斤茶叶,十两银子的点心,踩坏了一条门槛,坐坏了一张上好的梨木凳子,还让通报客人来到的小厮水喉咙发炎,现在正在休息中,水啊饭啊我就不计较了。但是因为你们的到来,致使我爹和我娘睡眠不足,现在正在吃药,而管家这几天都没有算账,买菜之类的也没安排好,还有其他一些仆人没有按时完成该做的工作,让我们家的生活质量下降了很多。” 如风说到这里的时候,就看了一眼目瞪口呆的欧巴桑们,继续说道:“所以我们决定,接下来不接待诸位夫人了。而且我再补充一句,不用再帮我姐姐们看做媒了,她现在还没做好心理准备。有需要的话,我们会请你们来的。好了,我就说那么多了,管家叔叔,你还有补充的吗?” 管家摇摇头,道:“没有了,小少爷,您都说全了,只除了我们损失的数字。” 如风也摇摇头道:“唉,这银两的事就不说了,将军府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人家,虽然有点穷,但是这点钱也还是出得起的。” 见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如风就笑道:“好了,该说的事都说了,既然各位夫人都同意的话,管家就送客吧。谢谢大家的理解了。” 如风说着就抱抱拳,很快就离开了,留下了瞠目结舌的众人。 回到院子后就看到笑成一团的师弟师妹们,如风郁闷了,不过随即就笑道:“这下看他们谁还敢来,我们家那么吝啬,哈哈——” 醉竹接口道:“师兄,这下你的形象也跟着毁了。” “谁说只有他的,将军府也跟着毁了。”寒山补充道,脑袋里想着如风被尉迟槐阳追着打的情形。 醉月只是捂着嘴笑,南山却摇着他的羽扇道:“事情没那么简单就结束的,过几天你们就知道了,总会有一些死心眼的。” 众人一听,愣了一下,知道南山不说没把握的事。 一天过去了,风平浪静,让将军府的人都很不适应,太冷清了!但是府外就很热闹了,什么样的流言都有,断袖的、不举的、深情的、赞扬的……而且几乎都是关于尉迟如风的。 如风暗自庆幸爷爷这些天都没有出门,所以也没什么动静,倒是林以蓝和尉迟松一下子就轻松了很多,因为他们只要应付尉迟槐阳就可以了。 第三天,安生日子没过几天,就有了新的变化。 一个年轻女子亲自上门提亲了,陪同她来的还是如风熟悉的人。 年轻女子身穿桃红色的洒花薄绸袄,胸下夹缬的桃红色曳地长裙勾勒出妙曼身姿,露着胸前的一小片雪白滑嫩的酥胸,颈挂缨络圈,头顶梳着一个飞云髻,还簪着一朵红宝石攒成的珠花,身后披着顺滑的黑发,以示未嫁的身份,说话和走路时明珠耳珰和金步摇微微晃动,可谓是艳丽华贵,丰韵丽姿。 如风接到管家通报的时候就赶了过来,猝不及防就见到了这个年轻的女子,忍不住呆愣了一下。 年轻女子见如风的样子,就忍不住羞涩地一笑,涂了腮红的脸颊所以看不出是不是脸红,但神态还是害羞的,只见她微微低头道:“如风公子,是我,我喜欢你,这两天听了其他人说的传闻,但是我不在乎,我举得他那是在中伤你,在妒忌你。而且你看,这是我的嫁妆,相信凭这些可以够我们两个过上一辈子了。” 如风和爹娘看着那箱箱抬上来的珠宝,忍不住瞪大了眼睛,这辈子貌似他们还没见过那么多珠宝。看来人家就是身家雄厚啊,一出手就是不一样。 不过如风很快就回到神来,微微一笑,道:“慕容姑娘好久不见了,只是没想到这一见,你就给我那么大惊喜。只是……”如风迟缓了一下,在考虑怎么委婉地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和慕容迎荷一起来的白少钧不满了,他狠狠地瞪了一眼如风,道:“尉迟如风,我表妹都做到这个地步了,你到底是不是男人?难不成就没点表示吗?”白少钧怒了,他因为家里有关系,所以打完仗回来后,就凭着战功做了一个五品的官职,虽然现在还没什么实权,但是前途一片光明。 如风瞪了他一眼,说实在的,她知道这些天慕容迎荷一直都在找机会接近自己,可是自己都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原以为经过昨天自己吝啬的那一幕,大家就会退缩,没想到她还会来,而且还几乎是单枪匹马地向自己提亲了。试问,这时代能有几个女的做到她这种地步?唉,只是自己不是男的,注定要辜负她了。 此刻见她期盼地看着自己,如风就头疼,她看了一眼爹娘,最后还是开口道:“慕容姑娘,我就说我的心里话吧,希望你汪要介意。说实在的,你是一个好姑娘,漂亮大方,爽朗大方,聪明能干,家世也好,我相信这世界上肯定会有很多优秀的男子喜欢你的,并且娶到你为荣,但是,这里面并不包括我,我已经有了心爱之人,所以不能辜负他,如果因为你而不要他的话,相信你也会不耻我的。是吧?我相信你以后一定能找到一个真心疼爱你的男子,只是很遗憾那个人不是我。”如风小心翼翼地说道,观察她的反应。 慕容迎荷先是惊喜害羞,最后就是失落和苍白。 如风不忍地瞥过头,看了一眼怒气勃发的白少钧,忍不住把他拉过来道:“我说的是实话,你也不想最后让你表妹伤心,所以你就把她劝回去吧。” 白少钧把如风的手拍开,嫌恶地看了一眼如风,小声道:“我没想到你真的是喜欢男人!” 如风一惊,惊愕地看了他一眼,他这想法是从哪里来的?不过这不是重点,自己的确是喜欢男子,于是就说道:“不管如何,你还是劝劝你表妹吧,是我对不起她。” “我搞不懂为什么她们会喜欢你这个娘娘腔?表妹是,舞烟也是。”白少钧脸色很是愤愤不平,话音刚落,马上拽住如风的手,膝盖往如风的下体踢去。 动作快而迅猛,而如风毫不准备。 如风大吃一惊,不得已只好使用内力飞身而起,向后退去,险险地避过那一击,扇子还顺便往他的脸打去,这才化解了白少钧的那一踢。 只是一瞬间,两人就过了几招,都是平安无事。 “哼,骗人,你根本就没推动武功!”白少钧愤愤不平,小时候和如风打架的时候,就被他踢了自己一脚,当时就发誓要报复回来的。原以为这次他失去内力就是自己扳回的最好机会了,没想到自己听信谣言,又被这小子骗了。 如风无奈地点头,摇摇头,背上却出了点冷汗。林以蓝和尉迟松也是惊呼一声,见如风没事才拍拍胸口,松了口气。 醉月却冲了出来,瞪了一眼白少钧,愤怒地说道:“你干嘛偷袭?你不知道师兄的伤还没好吗?你看,伤口又裂开了,都一个多月了,再这样下去师兄的伤口什么时候好,什么时候能用内力啊!可恶的小人!”说着醉月就心疼地看着如风,要不是有人在,醉月还真想把如风的衣服解下来检查一番。 如风安抚地拍拍醉月的手,诚恳地看着慕容迎荷道:“慕容姑娘,是我对不起你,我没有那个福分成为你的良人。” 慕容迎荷也瞪了一眼白少钧,然后看着如风左胸上方渲染出的点点血迹,咬咬唇道:“算了,是我表哥不对,公子还是快点去止血吧,还有这事,我们以后再说。”说着她看看如风和醉月,欲言又止,跺跺脚,终是夺门而出。 听着珠宝撞击的声音逐渐远去,白少钧狠狠地瞪了一眼如风,也指挥仆人把东西扛回去了。末了还丢下一句,“我们三天后在赏花会上见!”语气那个凶狠啊。 林以蓝看着消失的几箱珠宝,心疼地说道:“唉,是如风没福分。” 如风哼了一声,小声道:“这事还是得早点解决,你们快点告诉爷爷吧,我说的话爷爷会杀了我,但是你们说的话就还可以留条性命,谁叫你们没武功呢。”说完就不顾他们的抗议,和醉月回去包扎伤口去了。 弄好伤口后,如风看着桌子上一叠请帖,哀叹了一声。这些都是煜宣和煜爵请自己去哪里玩哪里玩的帖子,自己全部都回绝了,说要和爷爷练习武艺,顺便和家人团聚。 借口很烂,但是如风就不想出去,也懒得出去,也害怕出去。 为此,他们两个这几天晚上都夜访,让如风很是烦恼,因为木问尘很不高兴,单独相处的时间被剥夺了嘛。所幸,每次他们来的时候木问尘都在,所以他们总是很快就走了,不敢多待。 三天后,是皇帝举行的赏花宴会,到时会有春藤国和繁缕国的使者出现,甚至,云天泽和他的妹妹也会出现。 这肯定是一个相亲会,如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感觉很不妙啊。 唉,云天泽……煜宣……问尘……唉!如风又叹了口气,有气无力地趴在**。 那晚,自己昏迷的那一瞬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几天监视自己的人也少了很多,而自己的生活也丰富了很多。 山雨欲来风满楼,现在,也许只是暴风雨的平静罢了。 第143章 召见 夜半时分,可是如风和木问尘都没有睡觉的打算。 “听说这两天将军府很热闹?”木问尘和如风一起坐在星空下,此时他们两个已经在木问尘新买的别院里。这座别院很小,只是为了方便他们偶尔见面罢了,所以木问尘也还没打算去装修。 如风嗯了一声,继续躺在他怀里,此刻他们的姿势就是,一张大大的藤制躺椅上,如风几乎是半躺在木问尘怀里,两人头看着天空,看着群星闪烁,偶尔才交谈几句。 “是啊。”说到这个如风就苦恼起来,“这几天有很多人送来了补品,看来我那天的玩笑让大家误会了。”不过值得庆幸的是,除了慕容迎荷外,其他女子只是通过守株待兔和投递情书等手段来表达自己的感情,所以如风的耳根子顿时清净了不少。 木问尘微微一笑,摸摸如风的长发,道:“还听说你们家的门槛都被踩坏了,看来你真的很受欢迎啊。” 如风拉住他的手玩弄着,笑道:“那门槛本来就该换了的,我只是借口罢了,倒是你,是不是在吃醋啊?心里是不是不舒服?”如风调笑道。 木问尘闷闷地点头,应了一声,道:“我是很不舒服。最近哥哥交给我的事多了,而且煜爵和煜宣又老是去找你,唉,除了男的之外,我还要担心那些女的,所以我心里很不舒服。”说到这个木问尘就更不舒服了,这几天煜宣老是劝如风睁大眼睛好好看清谁是好人,让她别太死心眼。偏巧还有一次被木问尘碰到了,所以他才找了这么一个偏僻的地方来和如风约会。 木问尘的坦白让如风很是讶异,忍不住侧过身子往他的胸膛前钻了钻,安慰道:“别怕,我最喜欢你了,不会变心的。”说着就忍不住偷偷的笑了。 木问尘摸摸如风的脑袋,自然知道她的笑意。 如风却突然皱眉道:“唉,如果你在公共场合露一下面得话,你的魅力肯定大于我,到时轮到吃醋的人就是我了。”如风说着就狠狠地把木问尘抱了一下,最近自己似乎得了肌肤饥渴症,总希望通过拥抱来安抚自己不安的心情。 木问尘见状,嘴角就露出笑容,道:“如风,你不知道我现在有多开心!我从不知道,原来喜欢上一个人是这般美好的心情。”他毕竟不善言辞,所以能说出这两句肉麻的话已经是很难得了。 如风也难得感性地说道:“是啊,我也是。这还是我第一次那么喜欢上一个人呢。” 半晌,两人都默然无语。 木问尘却突然问道:“我们现在是不是很浪漫?” 如风顿时无语了,她支起身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道:“难不成你刚才讲的话都是为了浪漫才讲的?” 木问尘微微皱眉,把如风扯回来,解释道:“我说的是心里话。” “算了,不说了。”如风想起了那天他给自己送的花,唉,都这样了,他哪还能有什么浪漫细胞呢? 木问尘见如风这样,也不敢说什么了,只是拥住她,抱一起看星星。要不是因为在半夜,木问尘还真想弹琴给如风听。 “问尘,你说我的身份暴露后,会不会是死罪啊?那到时我可能真的要越狱哦。”如风突然问道,语气有点低落,不知怎么的,她对后天那场盛大的赏花会充满了不安。 木问尘安抚地拍拍她的肩膀,道:“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如风一听,心里安定了一点,接着问道:“明天两国使者来了,云天泽也会来吧。”事实上,如风总感觉自己好像那天晚上已经见到他了,只是相隔了一段不近的距离,又加上有煜爵和煜宣,所以倒是没有看清楚。 木问尘应了一声,道:“是的,他会来的,不只他来,你的另一个认识的人也会来。”他话里的含义让如风的心不禁跳了一下。 于是疑惑地开口道:“难不成......是容忆影?”如风记得爷爷告诉过自己,当初自己留在他身上的药丸最后在醉月的帮助下,让爷爷清楚地知道了他所要去的地方。然后在煜宣和爷爷的努力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查出了他的身份。 记得当时爷爷还大吃一惊,只是任凭如风如何问他都没说,这让如风郁闷不已。 木问尘只是笑笑,道:“到时你就知道了。” 如风皱眉:“我想不通我在繁缕国还能认识谁,算了,到时就知道了。”明天晚上会有一个接风宴,后天就是赏花宴了。 “对了,这次繁缕国有没有派人来和亲的?比如说公主什么的。”想了想,如风还是问道。 “据说是没有,因为繁缕国没有公主,只有皇子。” 如风叹了一声,道:“那也好,来和亲的话,估计也不会幸福到哪里去。不过我们紫罗国倒是有一个公主,据说还长的很漂亮,只是我回来那么久了,还没见过呢。”语气似乎颇为遗憾。 木问尘无声地笑笑,摇摇头,道:“你最好不要见到她,因为她很任性。” “哦,你和她常常见面?”如风好奇地问。 木问尘赶紧否认:“没有,只是偶尔见过一面罢了。” “哦——”如风把尾音拉长,又问,“问尘,你说云天泽带来的公主会不会让你娶了啊?”心里是忐忑不安的,木问尘现在是适婚年龄,还没娶妻,现在自己还真怕那个皇帝乱点鸳鸯呢,那自己到时就抢亲呢,还是用其他的方式来反抗呢? 如风正在思索的时候,木问尘已经很肯定地回答了她的问题:“不会的,哥哥不会让我娶公主的,而且我的婚事一定会由我自己做主。” 如风一听,也就慢慢地放下心来。反正该来的会来,不如到时再想办法。 接下来,两人就开始天南地北的聊开了。让煜宣和煜爵很郁闷地在将军府扑了个空。 第二天,上朝,如风和尉迟槐阳都是穿着官服去上朝了,因为晚上有两国的使者来嘛,据说春藤国是国主亲自出马,而繁缕国则是王爷出马,所以都属于规格很高的人,引起了全京城人的注意力。这两天不是说如风和煜爵他们的,就是在谈论这个事,还特别谈到了春藤国的公主,传言中,公主国色天香,高贵优雅,甚至还有好事者把如风和公主凑成了一对,让如风哭笑不得。 在大殿里,皇帝讲了一堆值得注意的事后,就告一段落。 “好了,诸位爱卿,有事就奏,无事退朝。”皇帝很威严地说出了这一句,然后眼睛扫视了一眼众位大臣。 在下面的如风呼出了一口气,终于可以回去了。左右看了下官员,都是面生的。这几天的时间,自己一走马上任就尽可能的低调,所幸有煜宣和尉迟槐阳罩着,所以如风倒几乎没怎么去那所谓的办公地点,反正现在也没什么战事。 众人无话,皇帝却突然开口道:“那就退朝吧,兵部侍郎尉迟如风留下。” 此话一出,众人的眼光就集中在如风身上。 如风愕然地抬起头来,看着神情莫测的皇帝一眼,一头雾水。 皇帝率先离开后,其他朝臣也一一步出大殿。 煜爵和煜宣走过来拍拍如风的肩膀,道:“去吧,父皇也许找你有什么事呢。”虽然他们也想不出来会是什么事,不过煜爵和煜宣不由得想起了什么事,眼里闪过一抹担忧。 如风一看,更是心惊,她不是傻子,刚才在议事的时候,那皇帝就老是不动声色地往这里瞄,视线让如风觉得好像置身冰天雪地中。 唉,莫非这就是人家所说的王者气势? 尉迟槐阳也在和其他大臣说完事就走了过来,对如风说道:“快去,别让圣上久等了。” 于是如风只好跟着小太监委委屈屈地走了,中途还回头瞄了一眼煜爵和煜宣。至于爷爷,那就不要指望了。 这是如风第一次和皇帝单独相处,说起来,如风一共见过皇帝三次面,前两次都是和其他人一起拜见他的,现在这种情况还是头一回。 如风和皇帝见面的地点不是御书房,而只是御书房前面的一座凉亭,凉亭建于一个湖面上,这个湖不是煜爵府邸里的小湖,而是一个很大的湖泊,湖水深不见底。只是,水质看起来很好啊,如风叹道,耀眼如翡翠。 如风四处看了看,湖水的四周建回廊三百多间,有假山,旁边有柳树,水中有荷花,渠流连环。十里风荷轻曳于烟水间,湖水绮艳如同流光。长廊东起对鸥舫,临湖而建,蜿蜒不绝。犹如山之彩屏,水之锦帐,横贯东西,直至西面的鱼藻轩。 走上小桥的时候,如风看着那几乎是孤立在湖水中的亭子,忍不住叹气:这里真是杀人的好地方啊,只要把人迷晕了,就可以把人推到湖水里去。 想到这里,如风打一个冷颤,被自己的想法给吓了一跳。 于是只好把视线移给桥边的盆栽,只见一朵朵不知名的花儿已然绽放,婷婷生长在土里,在微风中,在阳光下轻盈地舞蹈,宛如风姿绰约的南国女子。 看到这个,如风微微一笑,心情顿时轻松很多。想来,自己之所以想那么多,不就是因为自己好像偷了他的弟弟吗?而且他是皇帝,自己一个不小心,或者他一个心情不好也可以让自己人头落地的。 只是,据说这个皇帝是明君,所以应该不会无缘无故杀人吧。 如风心里有点不安,但总归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表面还是很镇定、很无畏地走向了皇帝处。 终于来到了亭子处,如风赶紧跪下行礼:“微臣参见陛下!” 皇帝把其他人挥退下去,除了亭子不远处的人外,整个亭子就只有如风和他,还有身后一个太监,专门是帮他倒茶的,存在感几乎是零。 微风轻拂,送来了湖水的湿气,带来了水草和荷花的清香,让人闻了心旷神怡。 如风却很郁闷,因为她现在还跪着,那皇帝已经喝了三杯茶了,自己还是没有获准起身。 如风看着皇帝绣着龙纹的靴子,心里暗骂了一声:md,老子长这么大了还没跪过谁,偏偏每次见你都要跪一下,而且现在还不叫自己起来,玩的不就是心理战术吗?你还真以为是我是菜鸟了,我偏不如你愿,就是不怕你。 可能皇帝没想到的是,这次他的惩罚倒是让如风不再害怕他了,减少了心里的惧怕。 也不知过了多久,在如风把前不久木问尘交给自己的一套拳法心法背熟后,皇帝终于出声了,语气惊讶:“咦,爱卿什么时候来的?快起来吧,不用多礼了。” 如风的嘴角抽搐了下,但还是中规中矩的谢恩起身站立在皇帝面前。 “如风,看着朕!”皇帝突然站了起来,走近如风,手捏住如风的下巴强迫如风抬起来。 如风内心激愤,这臭皇帝分明是在调戏自己!可恶的,自己明明现在是男的。 迫不得已,如风只好抬起头看着皇帝。 皇帝一身明黄色的龙袍,衣角以金线描边,更衬得他身形修长,不像是一个四十岁的中年男子,倒像一个成熟的青年男子,一双眸子散发着鹰隼般锐利的光芒,脸上是一种孤傲而高贵的神情,看上去只觉得寒气逼人,慑人至极。 此刻,如风的下巴在对方的手里,人又比他矮半个头,所以如风觉得自己气势很不足,但她还是强自镇定,开口道:“陛下,这个动作貌似不太好。”她的声音冷静而淡漠,连眼里也带着一丝冷光和凛然。 皇帝一听,突然哈哈大笑,放开了如风的下巴,笑道:“果然,听皇儿说你尉迟如风胆子很大,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如风松了一口气,扯扯嘴角道:“陛下过奖了。”心里却暗自腹诽,要是知道自己在皇帝面前说三道四就灭了他,可恶的,什么不说说自己很胆大。 “爱卿年少有为,用兵也是出其不意,每每让朕有惊喜,的确是少年英雄啊,胆大之至!”皇帝从头到尾打量了一下如风,开口道,面上又恢复了刚才的冷然,仿佛刚才的大笑不出自他的口中。 如风垂手而立,只能重复:“陛下过奖了,微臣愧不敢当!” 皇帝的脸顿时有阴沉了下来,他严厉地看了一眼如风,道:“据说爱卿文武双全,听说你现在受伤,那朕就不说这个了,现在你就以眼前的玉仙湖作一首诗吧,朕听说你才思敏捷,出口成诗,在枫贤书院的时候,还是四大才子之首,朕的两个皇儿都对你赞赏有加。那今日朕就考考你,看你是否名副其实。”说着他就把目光投向了那宽阔得几乎一望无际的湖面。 如风在心里叹道:如果自己待会不能做出来的话,估计一世英名就毁了,说不定还会遭到皇帝的怀疑,甚至是给自己定罪。唉,煜爵和煜宣,没事说这个给他听干嘛哦,现在还给自己找麻烦。 “请陛下出题,微臣定当竭尽所能!”如风恭敬地行礼道。 皇帝看了一眼如风,道:“玉仙湖的水冰清玉洁,沁人心脾。有人赞美说,玉仙湖里流淌的不是水,是闪光的宝石,是耀眼的翡翠,也是清醇的美酒,因为它使人只看一眼就心醉,那现在你就马上给朕作诗一首吧。” 如风看了一眼湖面,道:“是的,陛下!”然后就向前两步,张口便吟道:“澄江色似碧醍醐,万顷烟波际绿芜。只少楼台相掩映,天然图画胜西湖。” 皇帝的眼里闪过一抹讶异,但很快就消失不见,倒是他身边的太监抬眼看了一眼如风。 正在如风等候他的评判的时候,小桥那边来了一个人,一个款款走来的女人。 近了后,如风才看清了她的面目。只见她穿了一件暗红色的轻纱锦衣,襟袖上镶了用料珠和金丝线线织成的盘长花边,即贵且雅。头上的乌发高高地挽了个堆云髻,光可鉴人,只用金凤珠钗别住。 如风见她容貌端庄秀美,举止高雅大方。虽然看不出年纪,但料想地位定然不差,因为可以直接来见皇上。 而此时,煜爵和煜宣却在宫内的某一处,进行着对话。 “如果我们两兄弟同时爱上同一个女人。你说该怎么办?哥哥。”煜宣突然问道。 “不可能。” “噢?为什么这么肯定?”煜宣不解。 “因为我除了如风就不会爱上其他人了。”煜爵坚定地说道,眼睛直盯着煜宣,“小三,你到底想说什么?” “没事,随便说说而已。”眼里闪过一抹黯然,随即却坚定地说道,“不过,如果真有那么一个女人出现的话,我也不会放手的,皇兄。” 一时间,两人都沉默不语。 母后,应该已经到了吧? 第144章 调戏 如风见到这女子,还未来得及行礼,就见皇上不悦地说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那女子神情冷淡,她淡淡地扫了一眼如风,慢条斯理地开口:“本宫听说陛下要单独召见尉迟如风,传言尉迟如风文武全才,长的也是貌比潘安,所以就想来见识一下,难不成陛下连这个机会都不给本宫吗?” 她口齿清楚,说话的时候语气和神态都很是淡然,仿佛眼前的人不是九五之尊的皇帝,不是自己的丈夫,而是一个不相关的人。 如风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只好马上跪下,道:“微臣参见皇后娘娘!” “平身吧,你和我的煜爵和煜宣都是好朋友,不用多礼。”皇后赶紧过来把如风扶起来,继续道,“如风比煜宣还要小三岁,难怪看起来那么小呢。” 皇后饶有兴味地看着如风,和对皇帝说话的冰冷语气完全不同,让如风受宠若惊,再加上她扶住自己的衣袖,更让如风惊讶。 所以不自觉地,如风朝皇帝望了一眼,见他竟然脸上有着笑容! 如风更是惊讶了,皇帝两度废后又两度立后,想来真的是很喜欢眼前这个女子吧。可是皇后的神情貌似对这个皇帝很不好啊,而且皇帝竟然也不难过!怪哉! 如风笑笑,道:“娘娘,您一点都不像有二殿下那么大的儿子,刚才我刚见你的时候,还以为你只是二十岁左右呢。”如风这可是说的实话,至于别人认为是恭维话那就不关自己的事了。不过这皇后可真漂亮,有种特别的气质,只是让如风感觉她很面熟,而煜爵和煜宣看起来是集合了两人的优点,所以长的也很英俊。 皇后微微一笑,道:“你可真会说话,来,让本宫看看。”皇后放开如风的衣袖,绕着如风转了一圈,道:“如风长得真俊啊,果然名不虚传。难怪这几天有那么多人来找本宫,个个都想让本宫赐婚。” “娘娘过奖了。”如风低头道,不就是一副皮囊吗?值得她大老远地跑来看?如风忘记了,她好像不只一次为自己的容貌自豪过。 不过皇后的眼神真是锐利啊,好像要把自己看穿一样。那眼神除了没有皇帝的冷度,其他火候都达到同一个层次了。如风暗叹,又看了一眼皇帝。 皇帝的表情放缓了一些,道:“皇后,刚才朕在考如风才学呢。至于赐婚的事,就先别急,明天赏花会会有众多千金,到时相信如风定能碰到一个自己喜欢的女子的,朕答应你,可以赐婚。” 如风只好又赶紧谢恩。 皇后看着皇上,道:“哦,那皇帝就慢慢考吧,本宫还有事就先走了。”说着就向皇帝行了一礼,看了一眼如风,在皇帝的同意下,很快就离开了,正如她刚才匆匆地来。 如风看了一眼皇后的背影,还是很面熟啊。如风想了想,一时之间还是想不出来,所幸就垂首而立,等待着皇帝的下一招。 皇帝半晌没有开口,如风自然也不敢说话,她定定地站着,呼吸着带着湖水气息的空气,苦中作乐地等待着。 皇帝走了几步,背对着连接陆地的小桥,捏起如风的下巴,轻声道:“如风,你真是吸引人啊。” 如风的小心脏顿时紧缩了起来,她瞪大眼睛看着皇帝。 皇帝稍微俯下身来,和如风四目相对,两人的呼吸气息甚至可以听得见。 “朕听说,你......喜欢男人?”皇帝开口了,身上的香气很是熟悉,和自己经常在问尘身上闻到的一样! 如风正在呆愣间,就听到皇帝再次开口道:“真是一个迷人的妖精啊!”他的手突然抚了一下如风的脸蛋。 如风的眼睛瞪得更大了,藏在袖子里的手不由得紧握起来,可恶的,真想把他这张大饼脸打掉! “皇上,您是在调戏微臣吗?”如风脱口而出,拉开皇帝的距离,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以免一个冲动就把皇帝给打了,那自己就死翘翘了。 皇帝突然开口大笑:“哈哈哈......如风,你真是个宝。” 如风站在离皇帝一丈远,低下头来默然不语。笑笑笑,把牙齿笑掉好了,真是的,同一双兄弟,怎么问尘就那么好,皇帝就那么恶劣呢? 那边,有人匆匆忙忙地走过,报告道:“陛下,春藤国和繁缕国的使者来了。” 如风一听,松了一口气,果然,皇帝看了一眼如风,道:“你退下吧,明天的赏花会一定要来。” 如风应了一声,很快就退下。 走到小桥半路,如风和煜爵、煜宣和太子相遇了。 一一行礼过后,如风不着痕迹地、狠狠地瞪了一眼煜爵和煜宣,眼神哀怨,让他们不明所以,顾忌到太子在身边,所以也就没问。 “尉迟将军刚才和父皇说了什么呢?怎么脸色那么苍白?”太子慢吞吞地问道,瞟了一眼煜爵和煜宣。 如风只好恭敬地回答:“也没什么,只是问了微臣一些小事罢了。” 太子哼了一声,神情诡异地看了如风一眼,道:“那算了,我们还有事,先走了。”说着就率先走上前去。 煜爵和煜宣也跟上,只是煜宣小声道:“如风,我们今晚再聊。”说着就抛了一个媚眼。 如风眨眨眼,恼怒地瞪了他一眼,也就乖乖地离开了。 有小太监在前面带路,所以如风倒是不担心会乱闯到什么地方。只是现在他已经没什么心情看那雄伟大气的建筑了,她现在的心情很糟,更糟的是,在一个拐弯处,小太监不见了,倒是出来了一个女子。 此人身量娇小,只见她一张鹅蛋粉脸,粉面红唇,脸上还有少许的稚气,穿着一身粉霞锦绶藕丝的缎裙,整个人恰如一朵娇艳的桃花。 似曾相识啊!如风叹道,以她良好的记忆力,自然知道此女是自己第一次入宫是遇到的女子,那次她假装崴脚,结果自己漠不关心,她也就气愤离去。当时自己还以为她是问尘派来的,没想到后来证实了是自己的想法太无聊了。 只是这次,为什么她又出现了?还出现在大白天的?难不成还是再表演一次崴脚? 所以如风见到她的时候,只是微笑地点点头,就打算绕过她直接走了。 “慢着!”少女娇喝一声,瞪圆了眼睛看着如风。 如风只好停下脚步,无奈地看着她,道:“小姐有什么吩咐吗?” “哼,你以为你长的好看就了不起吗?刚才竟然不想理我?”少女蹬蹬蹬地来到如风面前,叉着腰指着如风的鼻子,仰起脸看着如风。 “小姐,你有事就直说吧,我有事要离开这里。”如风很是无奈的看着眼前的少女,这才发现,其实少女长得是非常好看的。 五官极精致漂亮,白皙的皮肤,而她也有一双极动人的眼睛,琥珀色瞳仁,不是很大,却是透着机灵黠慧,活泼狡黠,好像小狐狸一般可爱。虽然现在年纪尚小,但已经可以看出以后定是一个大美人。 只是......如风看了她的穿着,由于擦脂抹粉,所以就显得有点老气横秋,不伦不类,白白糟蹋了她活泼可爱的气质。 “真是个可爱的小姑娘啊。”如风叹道,看着她的眼睛,微笑道,“小姐,你有一双非常漂亮的眼睛。” 少女脸倏地一下红了,她指着如风的手顿时放了下来,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胡说什么呢?小心我治你的罪!” 如风拱手行了一礼,戏谑地说道:“微臣参见公主殿下!” “咦?你怎么知道我是公主的?”公主不解地问道 如风不负责任的回答:“猜的!” “哼!”公主娇哼一声,瞪着如风。 如风笑道:“公主叫住我有事吗?”在这个可爱的公主面前,如风也不想弄那么多条条框框,所以回答还是比较随性的。 如风看了一眼四周,只是一处转角,草木茂盛,似乎没什么人经过。不过为了不惹麻烦,如风还是决定快点结束和公主的谈话,于是就道:“如果没事的话我就要走了。”提步就准备离开。 “等等!”公主突然拉住如风的衣角,撅起嘴巴不满地看着地。 如风轻叹了口气,道:“你到底想说什么?”真是一个不成熟的小屁孩。 公主眼巴巴地看了一眼如风,道:“我听说你和我皇叔很熟?” 如风一惊,仔细地看了她一眼,道:“是有交情,事实上,我和你二哥、三哥也很熟。”见公主还没反应过来,如风又道:“公主,你长的很好看,很可爱,可是你年纪尚小,所以最好不要涂那么多粉,自然就是最美的。”如风忍不住了,看着这张可爱的小脸被那些胭脂给淹没,还真是暴殄天物啊。 公主顿时恼羞成怒了,放开了如风的衣角,一跺脚,道:“要你管!还有,我叫澹台贝瑶,本公主允许你叫我的名字,反正我听说你也是叫哥哥们名字的。”最后一句声音很小。 如风一笑,道:“你真是善解人意,谢谢你了,贝瑶。”如风觉得这个小公主的确很可爱,很率真。 澹台贝瑶低下头去,呐呐地问了一句:“那,明天你会去赏花宴吗?” 如风理所当然地点头:“去啊。”皇帝都有旨意了,这下想装病都不行了。 澹台贝瑶飞快地瞄了一眼如风,又马上道:“那我走了。”说着就飞快地跑开了,像一只可爱活泼的兔子。 如风笑着摇摇头,跟着突然出现的小太监往宫门走了。 回到将军府的时候,尉迟槐阳已经等在正厅了,除了尉迟槐阳,还有爹娘和如雪。其他下人已经离开了,所以整个正厅就只有自家人。 “如风,皇上跟你说了什么?”尉迟槐阳首先开口。 如风摇摇头,强忍住气愤,道:“没什么,只是考考我的才学和叫我明天一定要去赏花宴。后来有人来说两国的使者已经来了,所以就让我走了。”如风想到皇帝后来对自己所做的一切,就开始咬牙切齿,可恶的家伙,老不羞! 可能是如风的情绪外露了,所以林以蓝很担心的唤了一句:“如风!” 如风回过神来,看了一眼如雪,道:“爹、娘,你们把姐姐的衣服准备好了?明天可是个大日子啊,科举刚过,所以肯定有很多青年才俊在场的,到时候说不定姐姐就和某一个人看对眼了。”如风说着就朝如雪挤挤眼。 如雪气红了脸,道:“弟弟胡说什么呢?”不是已经知道自己喜欢谁了吗?还说这个。如雪在心里暗自嘀咕,快速地看了一眼尉迟槐阳。 尉迟槐阳一听,就赞同地点点头,道:“如风说得对,早几年你还小,我也不强迫你,可是现在你都二十一岁了,再不嫁的话就晚了,所以就趁这个机会好好地挑选以为,然后爷爷再和你去说亲。”尉迟槐阳淡淡地说道,是自己这几年忙了,可是儿子和媳妇整天那么闲,都干嘛去了,累得现在一双儿女都没有嫁娶。 如雪低下头,低低地应了一声。 林以蓝见状,赶紧说道:“老爷子,以前也有人来提亲的,就是那个二皇子和三皇子,那时我们拿不定注意,所以你看现在......”因为涉及到朝廷的事,所以林以蓝也不敢做主,只能乖乖地上报。 尉迟松却道:“还要如雪喜欢才行,爹,我可不同意你为了什么原因把如雪嫁给一个她不喜欢的人。就算如雪要嫁,也是嫁给她喜欢的人,这就是我们为什么一直留在身边的原因了。人生大事,怎么能匆匆忙忙地决定呢?”尉迟松是自由恋爱的提倡者,当初他就是和林以蓝相互喜欢了,才想尽办法争取的。 “是啊是啊,爷爷,要如雪喜欢才行。”如风赶紧点头附和,却在纳闷自从回京城后,好像就没有煜爵和煜宣来提亲了,该不会是他们改变主意了吧?虽说尉迟家和他们早就在同一条船,但是以他们的思维不是要联姻了才可靠吗? “哼,就因为你们那么宠着她,所以她都二十一岁了还没成亲,这像话吗?难不成要等到三十岁才成亲?那是只怕我们出钱让人娶都没人愿意了!”尉迟槐阳扫视了众人一眼,冷声道:“还有如风,都快十九岁了,整天就和一堆男人凑在一块来鬼混,我看你真是像流言所说的,是断袖了!如果真是的话,我就打断你的腿!” 尉迟槐阳很不满地瞪着林以蓝和尉迟松,道:“都是你们教出来的好儿女啊,一个个都不想成亲,我不管,明天的赏花宴你们两个就得给我找一个回来成亲!”下了最后的通牒。 如风也愤怒了,辩解道:“哼,什么叫我整天和一堆男人鬼混?我和男人在一起是正常的,如果有一天我和一堆女人整天待在一起,那那时你是不是就要说我是花心大少,整天玩弄良家妇女,是一个吊儿郎当的浪荡子?!反正我现在就是不想成亲,不想!反正你只是把我当成尉迟府的一个种马而已,所谓种马就是专门播种的,哼,你就只想要后代,都没想过我们愿不愿意!”如风强调道,声音犀利,口齿清楚。 “反了你了,尉迟如风,别以为现在不是在军队里,别以为你长大了,翅膀硬了,我就没办法治你!来人啊——”尉迟槐阳气得满脸通红,一边不悦的盯着如风,一边叫道。 “怎么?”如风高声道,“难不成你想叫伏强阵?还是叫钟英?我现在是不能用内力,但是惹急了,我也是会赢的。”如风有咕哝一句,“我还真想把事情说出来....”说了后就一了百了了,看这下爷爷还怎么叫自己娶妻? 见如风一脸的不屑,又想想他的顶撞,尉迟槐阳受不了这次刺激,很快就抚着胸口道:“你——你——这不孝的孙子!”一口气喘不过来,很快就晕倒了。 如风和其他人一惊,如风也赶紧冲过来,又是掐人中,又是拍胸脯的,尉迟松也赶紧找出醉月做出的药,让尉迟槐阳服用。 过了一会,忙了一通后,尉迟槐阳悠悠地醒来,看了一眼围在自己身边的人,道:“气死我了。” 如风赶紧愧疚地说道:“对不起,爷爷,是我不好,我今天情绪不好,所以说话就没注意分寸,您不要生气,明天的赏花宴,我定会找出一名意中人来。”心里很内疚,明明醉月说过爷爷的身体不能收到刺激的,可是今天自己竟然失控了,晕,难不成自己真的被皇帝和皇后刺激到了? 哎,想到他们,如风就忍不住叹道:皇家的人真麻烦。 “是啊,爷爷,我也会的。”如雪也怯怯地说道,她对谁都是落落大方,但是偏偏害怕这个爷爷。 尉迟槐阳的脸色这才好了一点,看了一眼如风和如雪,道:“你们最好能说到做到。” 一旁的尉迟松鹤林以蓝无奈地相视了一眼,叹了口气。 第145章 赎身 当天晚上,如同的书房内,木问尘来戏如风的时候,如风踌躇再三,还是没有把事情告诉他。 唉,那讨厌的皇帝再做一次的话,自己就说出来。 如风下定决心后心就放宽了,只是说道:“问尘,我今天看见澹台贝瑶了,她是一个很可爱的小公主呢。”如风想起了她那双眼睛,机灵而可爱。 木问尘摸摸如风的脑袋,转移话题道:“我们去别院吧。” “今晚不去了。”如风拉着木问尘的手,不好意思地说道,“好像煜宣说要来找我,其实我也想问问他关于云天泽的事情。” “你想知道什么问我就行了,就不必问他了。”木问尘不满地说道,想起了煜宣对如风的企图。 如风惊讶地抬起头来:“你知道?” “我当然知道,云天泽早在几天前就来了,他也看到了你的女装,现在在怀疑你的身份,而且他准备把公主嫁给煜爵。还有,繁缕国派来的德王爷是容忆影的外公,这个王爷是繁缕国皇帝最信任的弟弟,手握大权,而这次来我国容忆影也跟来了,只是他虽然是奸细,但是知道的人不多,因为某些原因,哥哥也不打算在明地里计较。所以到时你可以装作不知道是容忆影。” 如风的嘴巴张的老大,半晌才道:“难怪!”她镇定了一会,才继续说道,“王爷是外孙?难怪我一直觉得他虽然衣着普通,吃穿也是勤俭至极,可是看他的神态和教养,好像把吃大白菜煮面当成在吃山珍海味,原来他的身份也不简单啊。” 木问尘笑笑,把如风手中的书抽出来,道:“而且容忆影还是德王爷唯一的外孙,因为德王爷只有一个女儿,一个儿子。女儿后来和人私奔了,儿子则在一次意外中死掉了,只留下一个女儿,所以现在他对这个外孙很重视,把他当成继承人来培养。” 如风一听,更加郁闷了,道:“我觉得我很幸运,又很不幸。你看,我当初去学院的路上,就认识一个未来的皇帝和一个王爷,虽然他们都在我这里得到了一些东西......”如风的眼黯淡了下来,低声道:“我以后该如何和他们相处?”她想起了他们对自己做的一些事,利用自己对他们的信任。 云天泽还好,反正只是一颗珠子,只是容忆影,两千多条人命啊!有时候,不经意间,只是在大街上看到某一个侧影,或者午夜梦回的时候,都会想到那死不瞑目的兄弟,鼻尖仿佛还可以嗅到那浓烈的血腥味。 虽然,春藤国比己方牺牲得多,但是如风还是觉得不甘心。 木问尘把如风搂进怀里,他极喜欢这个动作,把如风轻轻地搂进怀里,自己空荡荡的心就满足了。 “你,就当不认识他们把。”木问尘轻叹道,轻轻的舔了一下如风白嫩的耳垂。 如风咯咯一笑,恢复了精神,道:“别弄,痒,呵呵。” 木问尘得寸进尺,见状就更加卖力了,灼烫的唇已经**到了如风的脖子处。 “别弄......”如风的身子挣扎了一下,笑道:“我还有事和你说呢。” “还有什么事好说的?”木问尘不解,动作却没有停下来,精准地贴住了如风的唇瓣。 如风撇过脸去,看见有一丝空隙,就道:“是啦是啦,云天泽估计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所以我不能用陌生人的态度对待他了。”如风大声叫道。 木问尘的亲吻停住了,他把椅子拉开,抱着如风坐了下去,道:“如果你愿意的话,就把他当成一个普通朋友吧,那样也许会自在一点。” 如风点点头,道:“是啊,他现在都是皇帝了,所以我要是在春藤国有了什么事就可以找他帮忙了。”如风叹道,“我很想去其他国家看看的。”看看是否和记忆中的中国相同,看看那些地名。 木问尘吻吻如风的额头,低声道:“以后我会陪你去的,你也可以去石楠国,那里是我母亲的故乡,我在那里也有置产。” 如风点点头,听他说过,他的母亲是石楠国的公主,和春藤国的上一任皇帝结婚后相亲相爱,最后在皇帝死的时候就殉情了。唉,可怜了一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被那糟老头给祸害了。 “问尘,你会不会怪你的母亲这么早就丢下你,然后和你父亲一起去殉情?”如风悄悄地问道,在如风的观念中,没有那么多敬辞,以往都是皇帝皇帝地叫。刚开始木问尘很是惊讶,但他也不是世俗之人,对这些框框条条只是偶尔了解,但是也不清楚。毕竟除了皇帝,貌似就他最大,连太子也不敢对木问尘多说什么。 木问尘微微一笑,道:“我从小就不怎么见我的母亲,六岁之前也只是每天见一次,记忆中她很美,但是也是一个冷淡之人,对我也是这样。反倒是大我十二岁的哥哥对我很好,所以没有母亲也没什么。只是,我觉得,父皇和母后并没有死。这是我下山后回来调查的,只是这已经不重要了,即使他们没死,我可能也见不到了。”木问尘的申请很平静,没有起伏,仿佛只是在说一个陌生人的事情。 如风定定的盯着他,捧起他的脸,道:“真的没事吗?你表面说得那么平静,该不会是内心在哭泣吧?”如风试探性地问道。 木问尘一听,失笑道:“你哪来的这种想法?我说不想就是不想。”他刮刮如风的鼻子,宠溺地看着她。 此生,有如风相伴,足矣。他现在也理解母亲了,有了爱人,所以才恨不得时时刻刻的黏在一起,所以才没有顾及到他。而且皇家的孩子,一般都不许母亲过分亲近的。 如风哦了一声,仍旧怀疑地打量着木问尘,眼里闪过疑惑。 木问尘见她歪着头的样子,可爱极了。于是二话不说,嘴唇就府了下来,辗转缠绵。 “如风!”煜宣的声音传来,惊醒了一对鸳鸯。 如风赶紧把木问尘推开,就要跳下他的膝盖,木问尘却不肯,两个就在那里推推挤挤的,玩得不亦乐乎。 煜宣和煜爵跳窗进来了,两人阴沉着脸看着如风和木问尘。 见状,如风忙使劲挣开,恼怒地看着木问尘,最终还是分开了。 “你们来了?”如风干笑一声,赶紧整理一下衣服和头发。晕,这种事情被他们看见真是不好意思,自己现在还是男的身份呢。他们会怎么看自己呢? 想着如风就低着头,偷偷地瞟了一眼他们。 煜爵的脸色苍白,但他还是镇定地朝木问尘拘礼,道:“皇叔!” 木问尘坐在椅子上不动,道:“不用多礼。” 煜宣却冷哼了一声,不满的看着木问尘,知道煜爵悄悄拉他的衣角,他这才问声道:“皇叔。”身子动都不动一下,然后就把视线转到如风这里,一向嬉皮笑脸的他现在已经不笑了。受伤地看着如风,眼神黯淡了下来,没有了以前的明亮。 木问尘“嗯”了一声,表情冷淡,只是看着如风,仿佛刚才和如风亲吻的那个不是自己。 如风见他们的表情如此,只好又是尴尬地笑笑,道:“你们,找我有事吗?” “哼,没事就不能找你吗?如风,这两天晚上我们都找不到你,你去哪里了?” 如风飞快得看了一眼问尘,道:“我和问尘出去了。”话没说清楚,事实上,在煜爵和煜宣的眼神下,如风没由来的,觉得有点心虚,或者是不忍?所以她也不敢太嚣张。 煜宣也不强迫她再回答什么,只是突然说道:“如风,我们一起去香满楼吧,前不久舞烟在那里,你不是认识她吗?她今晚有表演。”眼里有着期待。煜宣心里盘算着,现在是非常时刻,哥哥肯定不能去那烟花之地,皇叔也也许不去,所以就只剩下如风和自己了。想到刚才的那一幕,煜宣的表情就沉了下来,明明早就知道他们两个是两情相悦,可是知道是一回事,亲眼看到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现在,自己心里难受极了,要不是他是自己的皇叔,还真想和他打一架。 “不行!如风不能去。”煜爵第一个反对,瞪了一眼煜宣,道,“如风怎么能去那种地方。” “那以前在湘洲城的时候,你怎么就让如风去那种地方?”煜宣不满的说道。 煜爵瞪了他一眼,道:“此时非彼时,情况不同,反正如风就是不能去那种地方。”说完就瞄了一眼木问尘。 木问尘静静地看了他们一眼,转而面对如风,道:“想去吗?” 如风烦恼地看着他们,道:“其实我早就知道舞烟在香满楼了,本来也想去的,可是听寒山说,舞烟非要我亲自去见她一面才可以赎身,要不然她宁愿待在烟花之地不出来。”这事在回京城的时候,寒山就和自己说了。如风一听,当然知道舞烟的意思,知道他还没死心,可是她的情意如此地明显,如风还真不想去面对她,免得事情发展得不可收拾。 如风不怕那些性情冷淡的或野蛮的女子,但她就那些柔弱哭泣的女孩。虽说舞烟对外的形象是冷冰冰的,可是面对自己的时候,几乎都是柔弱的,所以如风怕自己一时心软,做出些令自己后悔的事来。所以她都过去几天了,还是没有去见她,只是叫寒山看着她,不让她受到骚扰而已。 三人一听,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想来有事如风惹来的桃花债。 煜爵叹道:“如风,要不就交给煜宣办吧,我知道你把她当成妹妹,可是她不是这么想的,为了避免麻烦,还是煜宣出面好了。”事实上,已经怀疑如风万一真是女的,那肯定不能再去那烟花之地了。而即使如风是男的,出于独占的心理,煜爵也不想如风去,免得被别的女人缠住。 只不过,自己的这番心思大概只能深藏在心底了。煜爵苦涩的看了一眼木问尘,有皇叔在,自己哪能有机会?如果如风不是心甘情愿的,那自己抢都会抢回来,可是就刚才的情况看来,如风和皇叔是两情相悦,自己和小三反而是打扰他们的不速之客。 如风和皇叔......什么时候那么要好了?自己为什么以前没有发觉?自己为什么以前顾忌道如风的男儿身身份,然后就一直憋在心里,没有对如风说出口,导致现在如风不肯也不会接受自己的感情,只把自己当成一个好哥哥来看,甚至还想方设法把他的姐姐塞给自己。 要是在以前,没怀疑如风身份的时候,自己还能任由幕僚们去向将军府提亲,可是现在,有了一线希望,自己又怎么会亲自来折断这份可能? 做不到,所以只能任由这件事胶在那里。 几人商量了一会,在如风的坚持下和煜宣的鼓动下,如风还是去了,反正迟早要面对的事。 最后,除了煜爵不能去之外,煜宣和木问尘都准备跟着如风一起去。 “就是这里,这是京城最大最好的青楼。”煜宣在一座看起来很大的宅院前停了下来,对着如风和木问尘说道。 如风抬起头来细细打量,只见门楣上悬着写有“香满楼”三个大字的匾额,两个大红灯笼高高挂起在两侧。向里望去,堂宇宽静,院子里植着花卉灌木,设有怪石盆池,假山流水,楼阁房间皆左右对设,不难想象,里面定然是小堂垂帘,茵榻帷晃,美女如云。 呵,好一处绮丽的温柔乡!如风看着,心中却暗自叹息;这里比以前舞烟待过的地方高雅多了,如果不是里面传来了莺声燕语,还有大门口来来往往的男人,如风还真觉得这里只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府邸。 想归想,如风还是竖起大拇指,赞扬道:“煜宣,你对京城的烟花之地真的太了解了,不亚于我对越洲城的了解,以后你去越洲城的时候,我也可以给你带路哦。” 此话一出,煜宣顿时脸色苍白,他看着如风,结结巴巴地说道:“如风……你……别误会,这都是以前的事了,我以后不会再来了!”语气最后又坚定了下来,眼神灼热地看着如风,向他表明自己的决心。 如风心里低叹了口气,只是笑笑。倒是木问尘敲敲如风的脑袋,道:“这还有什么好夸耀的!下次我在看到你去那些地方,我就会好好地惩罚你。” “什么惩罚?”如风脱口而出,但是看到木问尘眼里熟悉的火花,也就明了了,白嫩的脸蛋上蓦地飘上了两抹红晕。 一旁的煜宣看着他们的互动,心里很不是滋味,忙大声道:“我们进去了,免得待会晚了就看不到了。” 如风见木问尘面尤表情的样子,再看看还没到大门,就见门里有姑娘相继涌出,然后不断地看着自己和其他两人,指指点点。那眼神,真的是直勾勾的,**裸的,有仰慕的,有感兴趣的,有哀怨的,有肉欲的...... 如风全身冰冷,看了一眼左顾右盼的煜宣,再看了一眼直挺挺站立着的问尘,说不准自己和其他两个到底谁是受欢迎。 只是,煜宣还好,但是万一是问尘呢?那自己可不许。 想到木问尘被别的女子吃豆腐的画面,如风心里就一阵不舒服,于是趁着她们没走过来,就连忙拉起木问尘的手快速地走开了。 “干嘛要走?我们不进去吗?”煜宣也跟了过来,不满地说道。 如风鼓起双颊,呼出一口气,道:“我不想进去了,我还是等舞烟表演完再偷偷进去好了。” “为什么?我记得你以前很感兴趣的,而且我都买了票了,不看多可惜的。”煜宣不解地看着如风。为了讨如风欢心,自己可是出了重金,费了很多的心思的。 如风瞪了他一眼,道:“反正我就是不想去了,我们三个就这样进去,谁知道会不会被别人认出?我爷爷现在身子不舒服,我还真怕他听到什么不好的话后再受到了刺激,那我就真的很不孝了,这种事我可不能再做了。”眼睛一转,如风就想到了一个借口,于是就很光明正大地说出来了。 煜宣无语,木问尘眼里却闪过了一抹喜悦,正经地说道:“那我们就去别的地方消磨一会吧,等这里结束了再说。或者如风信得过我的话,舞烟的事就交给我办了,定能把她赎出来。” “真的?”如风眼睛一亮,高兴地看着木问尘。 木问尘点点头,惹来了煜宣含怨的一眼。皇叔,就懂得讨如风欢心,可恶! 果然,在如风放手后,过了几天,木问尘果然说已经替如风安排好了,现在先在一处地方住着,稍后如风再去和她见面。 舞烟的事暂且不表,现在如风最担心的事就是明天的赏花宴了。 ............ 第16章 斗艳 第二天大,如风就开始起身梳洗。和往常一样,如风到了练武场。 “如风,准备得怎么样了?”尉迟槐阳一边打着慢吞吞的拳法。 “还好,不用准备什么了。”如风应了一句,颇有点清有气无力。 尉迟槐阳皱皱眉没有说什么。 众人一起吃完早饭后,就各自回房了。 如风和平常一样,只是穿着一套普通的长袖宽服的青衫,腰间扣了一根普通的腰带,再然后就把头发梳得整齐一点就可以了。 反观尉迟如雪,却是一大早就起来描眉涂脂,衣服是试了又试。 时间到了,两人一齐走出房门,在门口的时候汇合。 看着一身湖蓝色衣裙的如雪,如风微笑了起来,只见她头上戴着翡翠珠饰,璀璨而精致;脑后发髻高梳,坠了一支白玉玉饰;耳际翡翠耳坠微微摇曳,耳后两簇发辫拉在胸前,直至腰间;脸颊边两缕黑发贴鬓,更加衬得脸如新月,秀丽绝伦,看起来好像才十七八岁一样。 真是会打扮啊!如风叹道,“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这仿若空谷佳人,清雅绝世,真是我见犹太怜!” 如雪一听,不悦地看了一眼如风,道:“弟弟就会油腔滑调。” 如风嘿嘿一笑,看到尉迟槐阳后又连忙收敛了笑容,装出一副正经的样子的样子。 “你怎么穿成这样子?”尉迟槐阳瞪着如风头上的逍遥中,道“你是武人,怎么打扮得跟个书生似的?” 如风微微鼓起双颊,道:“爷爷,我开始本来就是书生的,而且您不觉的以我的身材做为份打扮更适合吗?再说了,现在的女子大都喜欢书生的。”唉,貌似自己在爷爷心目中怎么做都会被挑剔的。而且自己今天本来就没打算找个人回来的,所以当然不能精心打扮咯。可是丑化自己嘛,如风又下不了手,所以也只能和平常一样了,只是衣服料子上乘,头发梳得整齐点而已。 尉迟槐阳蹙起有点灰白的浓眉,没有说话了。 他身边的林以蓝和尉迟松却是紧张地看着如风,如风微微一笑,道:“爹娘放心吧。” “时间差不多了,快去吧,记得你们昨天说的话。”尉迟槐阳开口道,看了一眼已经准备好的马匹和轿子。 如风和如雪点点头,准备离开。 此时,却突然传来了一声鸟叫声,众人寻声望去,纷纷皱起眉头,只见屋檐上赫然立一只全身漆黑的乌鸦。 如风却叫道:“是乌鸦!天啊,我已经好久没见到了。” “如风!”林以蓝低喝一声,不悦地看着她。乌鸦啊,一大早就看到它,肯定不是什么好兆头,她竟然还那么兴奋。 如风这才想起古人对乌鸦的忌讳,只好暗自吐吐舌。 如雪脸色苍白地看着乌鸦,道:“弟弟,不会出什么事吧?” “不会的。”如风安慰道:“有我在,我会保护你的。”如风拍拍胸脯,昨天醉月找来,说研究出了什么药物,可以让如风今天内力恢复到平时的八分,而且即使用内力也不会有碍于伤口,当然,最好还是不用了。所以说,醉月真是一个好的研究人才啊。如风暗叹道。 骑着宝马,如风跟在如雪的轿子身边,身边也有十几个护卫跟着,包括周前。 一路上,英俊潇洒,美得雄雌莫辨的少年嘴角含笑,眼睛目视前方,偶尔看着旁处,吸引了路人的注意力。仿佛那被他看过的地方都会镀上了一层春光,明明现在是初秋的。 “天啊,那是如风公子!”有少女叫道,双手掩住脸颊,眼冒红心。 “是啊是啊!”有人附和。 “他要去哪里?好久没见到他了。” “据说陛下在百花苑里设下赏花宴,很多公子都去呢,我们如风公子也会去了。” “那轿子中的人是谁?” “应该是他的姐姐吧。”不确定的声音。 “是那个人称越州城第一美人的尉迟如雪?”惊喜的声音,是男人。 “是啊,是啊!”一大群人附和。 …… 如风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再一次觉得有时候内力过高也不是件好事,因为听得太清楚!只是现在看着越来越多人来围观,如风只希望待会不要把路堵塞为好。 果然,如风的担心是应该的,因为才走到三分之二的路程,闻风而来的人就越来越多,甚至已经把去的道路堵塞了。看着这人群,如风微微皱眉,她想起了西晋时期的卫玠,就是因为生得“花一般娇,粉一般嫩”,而他也常坐在白羊车上在洛阳的街上游玩。远远望去,就恰似白玉雕的塑像,时人称之“璧人”。一年他到下都城游玩,不料被无数艳丽女子争相围观,使他一连几天都无法好好休息。这个体质孱弱的美少年终于累极而病,一病而亡。 幸亏自己身强体壮,如风暗自庆幸。 “公子,现在该怎么办?”周前皱眉道,为了将军府的名声,这些人又不能赶走。打不得,骂不得,这可怎么办?可不能耽误了时间。 本来在轿子旁边走路的香菱也是泪眼汪汪地看着如风,道:“小少爷,这可怎么办啊?” 如风看着她一张受到惊吓的粉脸,就道:“你也进去和如雪一起坐吧,这里我来应付。” 香菱一听,羞答答地看了一眼如风就进去了。 如风看着热闹的群众,几乎都是年轻人,于是就拱起手,声音注入内力,朗声道:“诸位兄弟姐妹们,我是尉迟如风,因有要事急需赶路,所以就请大家让一让好吗?你看,我身后还有那么多马车要过呢,他们也许也有急事,万一耽误了就不好了。”声音清亮有力,盖住了众人的嘈杂声,整个场面顿时安静下来。如风说完后,就趁机示意了身边的十几个亲兵。 亲兵们就手执长矛,很快就开出一条道来。 如风粲然一笑,清姿卓然,拱手道:“谢谢你们了。” 人群中,有人甩开衣袖,在洁白的纸上画下了那一刻的如风,事后还大赚了一笔。 道路已经分出来了,如风他们也继续走着,过了这一段比较狭窄的道路后,就到了宽阔的街道,如风这才松了一口气。 在如风的身后,有一辆精致的轿子,四个轿夫眼神锐利,脚步沉稳,看起来就不似普通人。 此时,轿中的人低语道:“这是谁?”声音婉转柔和,让人如沐春风,心生喜悦。 “这是尉迟如风,落雁城的小元帅,今年才十八岁。”轿子外边的婢女回答道。她相貌只是清秀而已,却能在这么热闹的场合下听到主子的低语,定然不是普通人。 “哦。”轻轻地应了一句,女子继续道:“应该是俊秀的少年吧,所以才那么受欢迎。” “小姐,是非常好看,刚才他转头的时候我已经看到了。”婢女解释道。 “如果你说好看的话,那定然是不差了。”女子喃喃自语,声音很快就消散在空气中。 这只是一段插曲,除了有心人外,谁也不会注意到。 到达百花苑后,如风才知道什么叫华丽丽的宴会。和上次的庆功宴不同,上次怎么说都只有男的,可是这次是相亲大会,所以几乎全部是少男少女,青年男女。他们都是贵族或重臣之子女,所以都是举止优雅,穿衣打扮都是最新潮的,最华贵的。让整个百花苑都是莺声燕语一片,吟诗作对一堆,在各种盛开的花儿中,各自争奇斗艳。不知道是人赏花,还是花赏人? 如风挽着如雪进场的时候,就听到门口的小太监唱道:“将军府的如风公子和尉迟小姐到!”由于朝中有尉迟槐阳,也有另外一个尉迟将军,所以为了区别,又加上煜爵和煜宣老是“如风如风”地叫,现在京城里的人一般都是称呼如风为“如风将军”或“如风公子”。现在只是一个比较轻松的场合,所以就没有说如风的官衔。 小太监的话音刚落,里面热闹的场合就有了一瞬间的安静,众人的眼光不由自主地看着门口。 如雪什么时候经历过这种场合?她在越州城大多数都是一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一个月也就出去那么一两趟,参加一些女子举办的诗会什么的。这次来京城,也没来得及熟悉地方就已经到这里了。而刚才在街上她就已经被吓住了,现在众目睽睽之下,被那么多人看着,几乎要束手无策。 如风感受到她的紧张,就微笑道:“姐姐,不必紧张,他们只是惊讶于你的美貌罢了。” 如雪一听,忙微笑道:“放心吧,弟弟,我不会怎么样的。”她毕竟也是经过严格教养的大家闺秀,所以微微的慌乱过来就恢复了镇定,有礼地看了众人一眼,脸上露出笑容,恢复了优雅大方的姿态,赢得了在场男士的赞赏。 很快,慕容迎荷就走了过来,华丽的服装,闪亮的首饰,环佩铃铛,明艳逼人。她眼神灼灼地看着如风,话却是对着如雪说的,道:“如雪姐姐,我们一起吧。” 见到一个越州城的老相识,如雪很是高兴。在越州城的时候,慕容迎荷为了打探如风的事,没少在如雪身上下功夫,所以她们两个就有了比较好的交情。 两人一明艳如火红的玫瑰,一优雅素雅如空谷幽兰,相映成辉,再加上旁边含笑而立的如风,当场就成为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吸引了众人的眼球。 很多年轻男子马上过来攀谈起来,大家都是年轻人,有着结交之意,其中还有一些是以前枫贤书院的同学,所以相处融洽。 趁着一个机会,如风就扯住高越齐的袖子,走到一处空地,道:“你怎么好像很自在的样子?还有,我记得你不是不喜欢这种场合吗?怎么这次就来了?是不是副帅回来了?” 高越齐扯扯身上的黑色锦衣,不自在地说道:“你别和我站在一起,我不喜欢被人注意。我爹是已经回来了,所以才拼命把我赶到这里,说今天一定要看中哪家姑娘,要我尽快成亲。”说到这里,高越齐又扯扯衣服。 如风看着他的样子,道:“你样子高高大大,威猛得很,只是身穿黑衣?谁想出来的,真是天才啊,强壮的体格,冷酷的气质,真像是杀手!”如风低声道,双手托着脸蛋,状似着迷。 高越齐尴尬地看着如风,道:“你就别取笑我,这样子我很不习惯。” 如风的大眼睛在场中溜了一圈,受到众多女子的秋波后,才回头看着高越齐,笑道:“今天来的女子大多都很漂亮,所以你应该可以找到意中人的。”如风安慰道,想到不是自己一个人被逼着找个人回去,就暗暗高兴。同病相怜啊,有人和自己一样烦恼真是好。 “那你呢?”高越齐斜晲了一眼如风,京城里现在谁不知道尉迟老将军准备在赏花宴上找一个孙媳妇回去,虽然是昨天下午才开始传开的,但是在场的人都知道了。 如风瘪瘪嘴,无语中。 很快,有大胆的女子围了上来,和如风搭上了话。 如风手摇折扇,言笑晏晏,在女子们中间谈笑风生,惹得众女子春心荡漾。如风本来就是女子懂得了一些女子的心理,再加上生了一副好容貌和好口才,所以说得上是如鱼得水,好不快活,活脱脱一个花花公子的模样。让众男子看了后佩服不已,也有人妒恨不已。 正在谈笑间,就听见太监喊道:“太子殿下到!二殿下到!三殿下到!”众人寻声望去,只见他们三兄弟,太子憨厚温和,煜爵俊雅贵气,煜宣桀骜不驯,身穿锦衣,头戴金冠,腰扣镶满宝石的玉带,个个都是神采奕奕,各有风采。 如风不得不叹道,那皇帝具生了三个好看的儿子。不过该做的还是得做,如风连忙走到高越齐身边,和众人一起行礼。 太子却露出温和的笑容,道:“免礼吧,父皇说今天是个好日子,所以就不必拘礼了,大家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必顾忌到我们。”一旁的煜爵和煜宣也是含笑地点头。 煜宣眼睛地场中转了一圈后,视线就牢牢地抓住如风。 如风忙把视线转到煜爵那边,笑着点点头。 刚要过去寒暄几句,又听到声音响起:“昌平公主到!” 昌平公主?不是澹台贝瑶吧?如风望了过去,气质清纯活泼,粉嫩喜人,娇小可爱,果然是上次遇到的那个小姑娘,和上次的擦脂抹粉不同,这次她只是一身粉红色的繁复衣裙,胸前垂着半圈的流苏,脸上粉嫩嫩的,没有涂上什么,只是地娇嫩的唇瓣上了点胭脂,看起来鲜嫩欲滴,一双灵活的大眼看着众人。 众男子的视线又被吸引了过去,公主呢,还是那么可爱的公主,如果娶到的话…… 正当男子们在暗暗比较几大美人的时候,又听到了一道声音,道:“繁缕国德王爷到!” 德王爷?众人本以为只是一个普通的老头子,没想到老头子的身边却有一个脸部线条俊郎的男子,他一袭黑衣,料子也是上乘,跟在王爷身后,一双眼睛低垂着,看起来很冷漠的样子。而看王爷对他的神情和态度,想来就是最近在繁缕国传得沸沸扬扬的容忆影了,据说是德王爷唯一的外孙,想来将来有很大可能继承德王爷的地位了。 容忆影出现的时候,人群中乱了一下,有人认出是洛林书院的容忆影,可是看他的情况,好像又不是,所以就议论起来了。如风看了一眼好久不见的容忆影,还是和以前一样,看起来沉默寡言,在人群中也是恨不得把自己隐藏起来似的。 高越齐挨近如风,道:“可恶的家伙!”他很是愤愤不平,因为他知道容忆影是奸细。而当时尉迟槐阳却在名册上说容忆影是战死沙场的,没有公开他的奸细身份。 如风安抚道:“没办法,谁叫人隐藏太好了。” 高越齐瞪了如风一眼,道:“都是你招惹来的,一个个都了不得,身份高贵。”他想起了云天泽,现在已经是一国之主了。 如风苦笑,道:“相信我,我也不想这样的。” 很快,云天泽来了。 “春藤国国主和春和公主到!”又是尖锐的声线。 如风用扇子拍拍手,苦笑地看着云天泽和他带来的公主。 云天泽就不必说了,绝美的脸蛋和修长的身材,身穿绣有浅绿色春藤枝蔓的白衣,金丝绘之,双眸明亮却又深邃似无底幽潭,感觉只消多看一眼便会沉入其中无法逃脱。 而他身边的公主大约十七八岁,长得不是特别漂亮精致,起码就比不上如雪、慕容迎荷和澹台贝瑶,但是她身上有一种特别的气质,可以说是书卷气,人看起来也非常地温柔,整个人仿佛沐浴在柔和的春光中,被她看上一眼,再大怒气的人也会乖乖地安静下来,难怪叫“春和公主”! 如风眼前一亮,眼前这个女子是自己在古代见到的气质最好的女子了。 还没等如风回过神来,就听到一声更大的声音:“皇上驾到!”声音悠长,却让如风头皮一麻,有种不祥的预感。 第147章 刁难 “皇后娘娘驾到!”又是一个贵人来到。 在场除了云天泽等贵客外,其他紫罗国的子民已经刷地一下全部跪下了。 “都免礼吧,今天是特殊的日子,大家不必拘礼。”威严的声音响起。 众人赶紧站了起来,低着头,听着皇帝和贵客们的寒暄。 “哈哈……果然是风流少年啊,德王爷,你的孙子长得可真好啊,你有福了。”皇帝的笑声洪亮得让人头皮发麻。 此人的武功定然不差!如风判断道,想不到一个皇帝也会有这么高强的武功。 “承陛下吉言。”德王爷不卑不亢地说道。 皇帝又转向了云天泽,道:“轩辕国主,现在看起来春和公主可以称得上艳冠群芳啊,而我紫罗国也有大好的青年在场,所以想必公主定能挑出一位驸马的。”脸上露出了笑容,眼睛扫视了一眼全场,在如风那里若有似无地停顿了下。 云天泽清越的声音响起:“本该如此。”语气有点漫不经心的味道。 “哈哈哈……那现在赏花宴就开始了,大家落座吧。”皇帝又是一阵大笑。 众人闻言就一一落座,座位都是事先安排好的,为了避免麻烦,大家都在宽阔的草地上围成了一圈,这样就不必为座位的安排而发愁了。而每个人只有一张矮凳子和一张茶几,上面摆了一些果子点心和茶水。 如风看了一下,皇后和皇帝坐在一起,云天泽和德王爷分别坐在他们的左右,他们的身边也挨着春和公主和容忆影,再来就是皇子们了,看来都扎堆了。 如风的左手边是如雪,右手是高越齐。 “那个……云天泽是以前的云天泽吧?”高越齐低语道,身子挨近了如风一下。 “你说呢?当然是了,可惜人家现在是皇帝了,我们只是一个小小的官了。”如风酸溜溜地说道,自己刚才还在烦恼怎么和云天泽说话,没想到人家根本就看都不看自己一眼,郁闷。 高越齐微微一笑,道:“我看他对你挺关注的。”高越齐这话有所保留,事实上,一向敏锐的他感觉到在自己靠近如风的时候,顿时就受到了几个人的注意力,那锐利的视线似乎可以把自己给穿透。为了不给自己招揽麻烦,高越齐很快就坐回了自己的地方,不敢靠如风太近。 如风瞄了一眼云天泽,见他和身边的公主低语,就道:“去你的,我看他巴不得不认识我,事实上,我还真是那么期望的。”如风想起了云天泽对自己的感情,估计现在他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看他胸有成竹的样子就知道了。 高越齐于是不语了,他低着头,只顾着喝茶。 此时,皇帝发言了,他道:“按照以前的惯例,都是先抽签让人起来表演才艺,然后朕就离开,把地方留给你们年轻人。今年就改一下规矩,先由女眷表演,再轮到在场的青年才俊。” 皇后此时也接口问道:“诸位贵客意下如何?” 其他人也没意见,于是一阵乐曲声响起,就有两个宫女端着签子全场跑了一趟。 澹台贝瑶拿到签子后,第一个大声叫道:“父皇,人家不会作诗了,改个改个,这个我不会。” 煜宣当场就笑道:“我看你啊,什么也不会,所以还是明年再来吧,反正你年纪还小。”虽然这个妹妹不是母后生的,是白少钧的姑姑生的,但是煜宣还是颇为喜欢她的性子,因为这种活泼的性子在皇宫已经不多见了,所以对她特别地宠爱。 澹台贝瑶马上横了他一眼,撅起嘴道:“父皇,您就让我换一个吧,让我唱歌吧。”作诗?那不是要自己出丑吗?而且还是在某人面前出丑,绝对不可以! 皇帝皱了皱眉,最终还是说道:“就让瑶儿改吧,真是顽皮。”说着就环顾一周,道,“只是以后谁抽到不满意的,不可再和瑶儿一样叫着要换了。” 众人忙称是,心里却道,自己又不是皇帝宠爱的女儿,怎么会有那么大的胆子要求换个题?所以还是靠自己吧。 众女子一一按着顺序表演,在场都是大家闺秀之类的,也算是见过世面,同时也是各家精心培养出来的才女,所以表演的质量很高,让如风大大开眼界,觉得古代的女子真不是盖的,真正地有内涵啊。 在众人女子中,除了自己的姐姐如雪,如风就只对其中的几个很有印象。 一个是澹台贝瑶,她有一副好嗓子,所以唱起歌来也是婉转悦耳,赢得了众人的掌声;一个是慕容迎荷,穿着一身红衣,跳起舞来也是极具**力,却又有着女性的羞涩和温婉,让人看了目不转睛。如风也是暗暗叫好,当然,如果她没有在跳舞的时候对自己抛媚眼就更好了。 最后一个是春和公主,一身浓郁的书卷气,作的诗也是上乘之作,意境开阔,显然是文学修养极佳,在场的很多书生已经对她另眼相看了。在作诗的时候,她还瞥了一眼如风。如风看见了,心里却疑惑她干嘛看自己。如风当然不会自大地认为她看上自己了,毕竟她的眼里没有痴迷,只是有着好奇而已。 女子们的表演赢得了一阵又一阵的掌声,皇帝看起来也是龙心大悦,不断地和皇后在笑着说话;太子是嘴边含着笑容,微笑地看着眼前的场面,偶尔对如风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云天泽是在漫不经心地看,摇着他价值连城的白玉扇,偶尔才瞥一眼如风;煜爵是目不斜视,看起来心事重重的样子,只是在看着自己眼前的白瓷茶杯,偶尔喝下一两口茶水;煜宣则是和如风一样看的连连叫好,不断地放电,基本上是和如风对着干,只要是如风喜欢的,他就不喜欢,偏要觉得另一个好看,眼光不断地和如风厮杀起来。 精彩的表演结束后,在场的青年才俊基本上已经锁定自己要追求的佳人了,所以接下来就轮到了男子来表演。 如风看着手中的签子,上面也许是吹箫,也许是弹琴,也许是作诗,也许是比武……但是她没想到的是,自己的手中竟然是“舞”! 如雪侧过头来,看着如风的纸团,惊讶地问:“弟弟,换一下吧,男子是不跳舞的。”事实上,还是有一种男子是跳舞的,只是以如风的身份是不应该跳舞的。 如风点点头,的确,这里有身份的男子都是不跳舞的,跳舞都是女儿家的事,而且一般而言,男和女的抽签是不一样的,所以按理说自己不应该抽中“舞”签的。 “陛下,我的是‘舞’签,是不是弄错了?”如风站了起来,朗声道。 众人一愣,看着刚才的那两个宫女。 那两个较为年长的宫女此刻已经回到了皇后的后面,感受到众人的视线后,面不改色,只是说道:“事先检查是没有错误的,这大概是个意外的。” “哈哈,好一个意外!”皇帝突然抚掌而笑,亲热地叫起如风的名字,道:“如风啊,这是天意啊!虽然我紫罗国自开国以来就没有有身份的男子当众跳过舞,但是朕看如风长得钟灵毓秀,想必跳起舞来也是赏心悦目吧。”说着就露出一个期待的表情来。 如风嘴角抽搐了下,看着皇帝不语。自己倒是没有什么身份不身份的问题,只是自己这硬邦邦的身板能跳舞吗?她想起了舞烟和慕容迎荷,那才是跳舞的天才啊。自己去跳的话,那不就相当于耍猴戏吗?那丢脸不说,估计以后还会被取笑。 “父皇,如风公子不能表演跳舞了,他是男的,跳舞的话,那能看吗?”澹台贝瑶马上嚷道,却遭到了皇帝的一瞥,道,“女儿家大声嚷嚷成何体统?你母妃是怎么教你的?” 澹台贝瑶一听,只好咬咬唇,歉意地看了一眼如风,委屈地坐回自己的位置。 气氛正有点尴尬的时候,就听见煜宣开口道:“父皇,跳舞一般而言都是身份低下的优伶才跳的,女子则不限,如风现在身为我国的三品将军,当众跳舞的话……”后面的话没说出来。 现场的人安静了下来,如风耳里只听到蜜蜂翅膀震动的声音。 皇帝微微一笑,笑容让他脸部的线条柔软了一些,他笑道:“据传今天来这里的路上,如风也引起了百姓的围观,由此可说明如风多受人追捧,比起传说中的潘安也不逞多让啊。所以说如风也是另一位潘安了。” 如风的嘴角有抽搐了一下,另一位潘安?说自己貌比潘安还可以接受,可是像潘安就不行了,因为历史上的这位潘安在老娘和妻子死了之后,五十岁重新踏入官场,却是一们趋炎附势、谄媚权贵之人,还与丑陋的皇后贾南风有不正当的性关系,可谓身心俱卖,灵肉皆辱。 所以如果自己真的是另一位潘安的话,以后的日子可怎么活啊?而且人家潘安五十三岁就死翘翘了,自己可不想那么早死,她还想和问尘做一对老妖怪呢。 在场有熟悉这段快被淹没的历史的人,闻言也不禁同情地看着如风。 如风只是拱手道:“陛下过誉了。”语气轻轻巧巧,仿佛不在意。 “哈哈,而且刚才朕已经说了,除了瑶儿,其他人都不能更改了。君无戏言,难不成如风将军想让朕食言吗?”说着就直直地盯着如风。 如风忙低头道:“微臣不敢。” 看皇帝坚决的态度,其他人想说情也不敢出头了,只能在心里暗暗地着急。 此时,云天泽却道:“国主,我也来吧,我可以为如风伴奏。”他的表情淡淡地,眼睛却是温柔地看着如风。 众人一惊,一国之主竟然肯为如风伴奏?而且按照规定,他身为一国之主是不会当众表演的,没想到现在却这么要求。那他和如风……是什么关系? 只有一些枫贤书院的同学猜到了一点,这春藤国的国主不就是以前的云天泽吗?他和如风主以前很好的,所以一点也不意外。 煜爵和煜宣也一起请求。煜宣道:“父皇,反正儿臣也是要表演的,不如现在就和如风一起表演。的抽中的是唱歌。” 煜爵笑道:“父皇,儿臣的是抚琴。” 皇帝的脸色这下有点不好了,他看了一眼坐在身边的皇后,却发现皇后只是冷张脸,没有表达出反对意见,所以也只好勉强同意了。 这下好了,气氛顿时火热起来。想想,在场的四大美男子呢,各个看起来就已经是赏心悦目了,如果站在一起的话……已经有女子眼冒红心了。 如风在知道自己一定要跳的时候就已经愣住了,即使云天泽和煜爵煜宣他们肯为自己伴奏唱歌,可是自己跳什么?怎么跳?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想到这,如风尴尬地看着皇帝,道:“陛下,微臣不会跳舞,只是会耍枪弄剑,要不然微臣就耍一套拳法或者一套剑法吧。”当然了,如果作诗就更好了,斯斯文文的,也不用流汗。 皇帝一听,忙开口道:“那不行,你抽中的明明是‘舞’签怎么能随意更改呢?这样吧,朕听两个皇儿说过……”他看了一眼煜爵和煜宣,继续说道,“他们说如风的记忆力超群,甚至是过目不忘,所以朕就让你先看一段舞蹈,到时你模仿个大概就行了,就这样说定了,来人啊!”皇帝的声音里有着几不可察的兴奋。 如风一听,当场就垮下脸来,看着煜爵和煜宣,两人不敢面对如风的目光,只是专注地看着自己手中的签子,仿佛那上面长了一朵花。 如风暗所,真不愧是同一个娘胎出来的,动作都那么一致! 正在如风暗自生气的时候,她要跟着学的人出来了。 看着款款走来的女子,众人哗然了。 竟是舞烟!紫罗国最好的舞者!只是……她不是一向在青楼里跳舞的吗?怎么现在竟然跑到这里来了。 一袭白衣的舞烟目不斜视地走着,盈盈下拜,道:“民女舞烟参见陛下!” 皇帝摆摆手,道:“免礼,你就随意跳一段让如风将军跟着学吧。” 舞烟颔首,平静地看了一眼如风,音乐声响起,舞烟跟着音乐翩翩起舞…… 如风双眼呆滞地看着她,她不是已经被木问尘赎身了吗?而且还安排到别院了,怎么现在会被皇帝叫到这里来?太诡异了。 如风魂游太虚,愣愣地坐在凳子上,无言地看着舞烟曼妙的舞姿…… 半曲终了,舞烟盈盈一拜,退到了一旁,众人也清醒了过来,眼睛纷纷地看着如风。 如风正在发愣间,却猛然听到一阵蚊鸣声,道,“如风,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声音有着懊恼。 如风精神一震,这不是传音入密吗?那那人不就是木问尘?他不是说不来吗? 想着如风就打算回头看看,却又听到:“不要找我,我在你的身后。现在大家看着你呢。” 如风一听,果然,于是脸刷地一下红了,刚才自己可是什么也没看啊。 想到这,如风整整精神,看着脸色不悦的皇帝,道:“舞烟是我看过最好的舞者,即使我尉迟如风有再好的记忆力也不能照样搬过来,所以请恕微臣不能做到!” “如风!”旁边的高越齐和如雪低叫了一声,担忧地看着如风。 如风抬眼看着有些人担忧的目光,只是倔强地立着。 “难不成……你想抗旨?”皇帝的脸色更加不好了,众人也正襟危坐,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再随意张望,想来,今天皇帝定是要为难如风将军了。 皇后冷冷地瞥了一眼皇帝,接到了煜爵和煜宣的眼神,只是微微摇头,没有开口。云天泽合起扇子,定定地看着如风,眼里闪过不知名的情绪。 寂静中,如风此时却听到了木问尘的声音,于是忙俯下身,笑道:“陛下,微臣不敢,微臣愿意舞一曲,愿我紫罗国繁荣昌盛,国泰民安!愿天下永远和平,百姓安居乐业!”说着就深深一拜,道,“只不过请陛下允许微臣拿自己的兵器来,因为待会跳舞的时候要用到。”如风呼出一口气,明白这可恶的皇帝是要刁难自己了。只不过现在结局还不一定呢。 场面又热闹了起来,众人纷纷抬头惊讶地看着如风。 皇帝仔细地看了一眼如风,点点头。 云天泽却马上走到如风身边,道:“那我们来商量一下曲子吧。”这话一出,煜爵和煜宣也站了起来,走到如风身边,把她拉到旁边的一块宝地。 如风看着他们三个,小声道:“好像又回到了书院。” 三人一齐微笑,背对着众人,温柔地看着如风。 第148章 暴露 在悠扬又激昂的乐曲声中,在煜宣带着磁性的男音中,那修长的身子临风而舞,转腕踢足下腰飞旋无不应拍,抬腿,扭腰,忽而刚劲忽而柔软,而他手中的银剑忽长忽短,忽硬忽软,青色衣袂在风中飘飞,宽大的衣袖偶尔遮住了颠倒众生的脸,却在不经意间露了出来,偶有妩媚之态,惊艳全场。 如风将自己的宝剑舞得密集如雨、呼呼生风,时而中苍龙击水、时而如铁牛犁地、时而如旋风扫叶……众人的眼睛,紧紧跟着如风的身形移动,只觉眼花缭乱、如坠云中。 如风身法轻快、风格泼辣。宝剑上的剑穗长达1米,舞动起来,剑与穗刚柔相济,变化多端,使剑舞生色不少。 没错,如风跳的就是剑舞!这是木问尘曾经教给如风的一套剑法,此剑法舞动起来的时候,华丽飘逸,灵活多变,极具可观性,所以刚才木问尘就建议如风跳这一曲,再加上如风以前看过一些舞蹈,所以就可以临时加进去,倒也不显得突兀。 看着如风的剑舞,云天泽舍不得闭上眼睛,所以睁着眼睛来吹箫;而煜爵则在抚琴,偶尔抬眼就看如风,剩下的时间都低着头,专注在琴弦上;煜宣则是站在煜爵的身后,眼睛大睁地看着如风,放开喉咙在歌唱,歌声响亮,有着军歌的韵律感和战斗感。 三人不是头一次配合,以前他们也在如风的凑合下演奏过,只是次数只有一次而已。而当时,如风这个导演者却在旁边睡着了,所以让他们三个很郁闷,以后再也不肯琴箫合奏,高歌一曲了。只是他们没想到的,这次机缘巧合之下,还有这么一次机会。 如风舞姿潇洒英武,形式绚丽多彩,动作或迅速敏捷,静止时姿态沉稳利爽,富有雕塑感;或连绵不断,如长虹游龙,首尾相继,又如行云流水,均匀而有韧性。时间一长,毕竟耗力,如风出汗了,额头上鼻尖上的水滴,随着她的动作四处飞散。耀眼的阳光下颗颗晶莹剔透的水珠,折射出七彩的光芒,似乎想在其周身形成圈如梦似幻的彩虹迷雾。 四人配合默契无比,如风的剑舞都踩在点子上了,仿佛他们已经练习过了无数遍。最后,令众人最为惊讶的是,此景竟然引来了一种黄色、有透明翅膀的蜜蜂,只有几只,却是绕在如风身边,挥之不去,却又让如风伤不了。 众人回过神来,相互看了一下,反而看的更加陶醉,有些女子眼神更加灼热起来,甚至连男子也屏息地看着。 原来,青色才是天地间最夺目的颜色,尤其穿在眼前的这一个人身上,更是相得益彰,既有少年的青嫩,又有少女的妩媚,两厢融合在一起,夺人视线! 而暗处,身穿着太监服,站在枝叶繁茂的树下的人,靠着假山,修长有力的大手却硬生生地扳下了一块坚硬的石块下来。阳光透过茂盛的树叶,斑斑驳驳的洒在他身上,青翠金黄、明明暗暗、流光闪动。本是温馨、柔美的画卷,却硬是被人身上那冰冷、凌厉的危险气息完全打破。 木问尘看着如风,看着那一幅无比美好的画面,眼神黯然。半响,默然地把手中的石块碾碎,转身悄悄地离去。 如风把剑法全部表演完毕,挽了一个剑花,笔直地站立着,眼睛瞄了一下是云天泽他们,脸上露出了微笑。如风沉浸在激动的情绪中,正期盼着潮水般的热烈掌声的肯定。因为这一舞,不容易啊!累死了。 掌声没有响起,众人正在呆愣中,等想鼓掌的时候,却突然发现了这一幕: 如风手中系着头发的银白色发带突然断了,满头乌发松懈了下来。一袭青衫,偶有汗渍,乌发低垂,散落在腰间和胸前。眉目如画,白嫩的肌肤浓密的睫毛,水汪汪的大眼睛透着妩媚,挺直的俏鼻,红润的唇瓣,嫣红的脸颊,无一不精致,却显得,太过于精致了! 众人正在呆怔间,有人的脑海里已经浮现出了一个答案…… 发带突然断掉,如风一惊,忙揽起一把头发,旁边的三人从惊艳中惊醒,二话不说,动作一致地摘下自己头上的金冠,准备把发带解下来给如风。 此时,却闻得一声大喝,声音严厉:“尉迟如风,你女扮男装,欺君罔上,该当何罪?!” 全场在那一瞬间安静了下来,静得似乎一根头发掉到地上都可以发出声音。 事出突然,如风只听到轰鸣一声,此刻耳里只剩下那嗡嗡而叫的蜜蜂振翅的声音。 “怎么说?”如风放下手中的乌发,轻轻地问一句。 “本宫就为你解释一下吧。”只见一直含着笑容的太子优雅地起身,踱步到了如风的不远处,脸上顿时阴沉了下来,收敛了笑容。 顿时,太子的声音惊醒了众人,人们纷纷把视线转到了太子身上,偶尔惊异地看了一眼如风。 “在尉迟如风身边飞舞的那几只蜜蜂是非常稀有的,因为它们以前只在石楠国最北端的地方出现,如果一个人出汗,身上有香气,最重要的是……”太子凑到如风身边,摸了一把如风的头发,又慢慢地走开,这才开口道,“最重要的是,此人必须是女子!” 轰然一片,人们纷纷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 煜爵和煜宣相视一眼,煜爵强自镇定,看了一眼正在沉着脸的皇帝,脸上是又喜又忧;煜宣却在直接冲过去,抓住如风的手,道:“如风,你真是女的?” 云天泽把他的手拉开,道:“别动手动脚的。”心里却在懊恼,真是女的,自己白白浪费了那么多时间啊。不过还是柔声,道,“如风,会没事的。” 想着云天泽正要再次开口,却听到皇帝沉声道:“皇后,你说这下该怎么办?” 皇后看了一眼如风,轻声道:“你们两个和尉迟如风一起屋去,好好检查一番。”语气却是不可抗拒的。 如风静静地跟着那两个宫女走,没有挣扎。这一幕,她已经在梦里想了很多次了,只是一直没想到是这种方式而已。 希望不要连累我的家人才好,如风看着如雪的方向,发现她脸色苍白,视线却看着煜爵,而煜爵,看着自己…… 如风无语地昂起头来,没有去看众人的反应。 如风走后,其他人才反应过来。白少钧第一个叫起来,大声道:“如风那家伙是女的?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那么粗鲁,力气那么大!”他的脸上是又青又白的,和他身边的慕容迎荷有得一拼,还不断地挥舞着双手,动作夸张而激烈。 容忆影一向都面无庚日脸现在已经龟裂了,他愣愣地张大嘴巴,看着如风离去的方向。身边的德王爷看了他一眼,道:“牙齿都露出来了。” 相对于男子们呆愣住的神情,女子们显得很悲痛,甚至有人眼圈都红了,暗暗地抹泪。 云天泽看着皇帝,打破这一片僵住的气氛,道:“澹台国主,朕……”第一次以“朕”来自称。 皇帝却沉下脸,道:“轩辕国主,尉迟如风是我紫罗国的人,至于是否欺君,这要等她们检验一番才行。现在大家就回去,今天的事先最好不要乱说。小顺子,马上就宣尉迟老将军,记得不要乱说话。”后面一句的声音低了下来。 云天泽顿时僵住了。是啊,这是别人的国事,即使自己再担心如风,即使自己再有权势,也是鞭长莫及。 而煜宣和煜爵则默默地捏紧了拳头,狠狠地看了一眼得意志满的太子。 在沉闷、不信、悲伤的气氛中,众人一一离场。 百花苑内,鲜花还是鲜花,草地还是草地,却是人去地空,徒留下一地的残迹。 ◆◆◆◆◆ 尉迟槐阳急匆匆地穿上朝服,皇上突然召见自己,他们不是在办赏花宴吗?怎么会突然召见自己这个老头子?还是因为要开战了?可是不可能啊,春藤国和繁缕国的重要人物还在这里,怎么会突然发生战争呢?还是如风又闯祸了?唉,那小子老是为自己惹来一些麻烦。 告别了担心的儿子和儿媳,尉迟槐阳一边想着,一边跟着走,这个小顺子是皇帝身边的贴身侍从,从他口里是问不出什么内容的,除非他有意说出来。 走到平日里上朝的正殿,尉迟槐阳突然发现这里已经来了几个大臣,都是朝廷里的重臣。他讶异了,现在是大中午的,怎么会突然召见那么多人来?更何况这里还有其他两国的贵客,而太子和皇子们也在,甚至从不上朝的皇后娘娘也在。 虽然人数不多,但是尉迟槐阳走进去的时候,还是感觉到了一股压抑和诡异的气氛。 “老臣叩见陛下!”尉迟槐阳双膝跪下。 和往常不一样,这次他等了有点久了,皇帝还没开口叫他起来,在他忍不住抬眼的时候,皇帝终于开口了,却是冷冷的:“老将军,本来不该叫你来的,只是这件事滋体事大,影响甚广,所以就叫你来了一趟。待会尉迟如风会出来,你好好看一下吧。”声音,有着不着痕迹的恶意。 云天泽他们三个相视了一眼,暗暗皱眉,却又期待着。 很快,轻轻的脚步声传来,众人寻声望去,呼吸顿时一屏。 眼前的佳人只是一身普通的宫女服装,头上挽了一个普通宫女的发髻,但是她的身姿,她的容貌,让人无话可说,甚至你无法用语言来描述,即使你有一脑袋的华丽辞藻。因为,你所能想象的最美丽,最合适,都在她身上充分体现。看着她,你所能想的便是便是:所谓的倾国倾城也不过如此吧! 看着眼前的女子,你才知道什么叫完美!她的眉眼,她的身姿,她的皮肤,仿佛是用最最上乘的白玉雕成的,完美恰当得让你想崇拜上天的造物之能! 皇帝微微失神,看着眼前的女子。难怪,如此的容貌,如此的姿态……难怪他会那么钟情,要不是自己……那这少女也会该是自己的吧。 皇后轻咳了一声,打破众人的失神,道:“尉迟如风,是女的吧?检查清楚了?” 如风身边的两个宫女恭敬地弯腰,声音清清脆脆的:“是的,娘娘!” 此时,人们才发现原来刚才这两个女子就站在如风的身边,只是如风的存在感太强烈了,所以那两个长相不俗的宫女也生生地被忽略掉了。 如风撩起裙摆,生涩地行了一礼,尽量不去看跪在地上的爷爷,语气平静地说道:“我尉迟如风是女扮男装,上阵杀敌,欺骗众人,只是这件事我的亲人并不知道,所以请陛下看在爷爷年纪已大的份上,让他颐养天年,也恳请陛下放过我的家人,欺君之罪就由我一人承担!”如风口齿清楚地说道,实在不行,自己还可以越狱,相信师父师弟师妹们,还有问尘不会看着自己白白送死的。而自己也不会傻傻的等死的。 “砰”地一声,本来跪在地上的尉迟槐阳忽然一声不吭地晕倒在地上,面无血色。 如风惊叫一声,平静不在,奔到尉迟槐阳身边,大声道:“爷爷,爷爷!”神情慌乱懊恼至极,自己怎么会忘记爷经不起刺激的呢?猪脑袋! 煜爵也反应过来了,大声叫道:“父皇,御医!” 皇帝也微微震动,毕竟尉迟槐阳在民间威望很高,对自己也是忠心耿耿的,要不是因为如风的事,自己也不会让他跪那么久的,于是就默许了煜宣飞出去叫太医的举动。 很快,太医被煜宣提了进来。一番切诊后,送进了几颗药丸,这才抚着胡子道:“陛下,将军只是惊吓过度才昏厥过去的,过不久就会醒来的,只是以后最好不要刺激他,免得造成憾事。” 众人呆愣住了,在战场上威风凛凛,戎马半生的将军不是出了名的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吗?怎么这次只因为看了孙女的装扮就受不了刺激? 太医也在纳闷,他认识老将军很久了,所以他转头看了一下一直低着头的少女。一看,一大把年纪了,还是微微一愣,随即就回过神来,捻着莹白的胡子,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都这么老了还过不了美人关,真是丢脸。” 如风却呐呐地说道:“老御医,我是尉迟如风!” 老御医捻着胡子的手一滑,生生地把几根胡须扯了下来,愣愣地看着如风,最后长叹一声,道:“难怪,难怪!” 一番审判因为尉迟槐阳的突然昏厥而中断,现在既然没事了,皇帝干咳一声。很快,尉迟槐阳被人移到了别处,正殿内又恢复了庄严的气氛。 “尉迟如风,既然你供认不讳,现在就先押入天牢,等刑部判刑再说。”皇帝看着如风,环顾一眼周围,面沉如水,眼里幽深得无法一眼望到底。 此时,却有一声响亮的声音报到,“尘王爷到!”因为陛下曾经说过,只要是尘王爷来找自己,那就随时放行,所以那太监就遵命了。 皇帝一听,眼里闪过一抹慌乱,但很快就镇定下来,看着那渐渐走遘进来的身影,高挑伟岸,脱俗出尘,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让别人只能有仰望的份。可是,他为什么要喜欢上别人! 尘王爷?在场的大臣大惊,这个神龙见尾不见首的尘王爷?据传他是陛下最宠爱的皇弟,只要他想要的,陛下都会为他做到,可是,这个王爷却很少出现在众人面前,所以想巴结都没地方巴结。 那么现在,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难不成和尉迟如风有关系?今天真是刺激大了。 “问尘,你不在无尘居,来这里找我有事吗?”皇帝和蔼地说道,自称“我”,而皇后,蓦然地生下眼睑。 木问尘双膝跪下,声音清清楚楚地说道:“陛下,我在书院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如风是女的了,是我劝她去从军的,所以如风无罪,是我有罪!” 第149章 治罪 木问尘双膝跪下,声音清清楚楚的说道:“陛下,我在书院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如风是女的了,是我劝她去从军的,所以如风无罪,是我有罪!” 众人大惊,看着木问尘。只是一袭很普通的白衣,头发随意的用一根发带扎起,却显得很清爽和俊美。 如风瞪了他一眼,首先开口道:“你来凑什么热闹?这是我的事,是我自己想去从军的。” 皇帝也不高兴了,虽然他很不想让木问尘替如风求情,但是看到如风对着木问尘乱叫,而木问尘竟然还对她露出笑容,自己的心情就更不好了。 “尉迟如风,别忘记了,站在你前面的是我紫罗国唯一的王爷,是朕的弟弟,有你那么说话的吗?”阴沉沉的看着如风,眼里闪过一抹杀意。 如风一惊,瞥了一眼木问尘,忙低着头,不语。 此时皇后却突然开口道:“皇弟,你和尉迟如风是什么关系?怎么说她从军也是你的主意呢?” “皇后,这关问尘什么事?”皇上赶紧开口、 皇后却冷着脸,道:“陛下,这又不是本宫说的,这是皇弟自己说出来的。” 如风低着头,看来这皇帝还是蛮喜欢问尘的嘛,处处维护他。于是她抬起头看了他们一眼,看看皇后的神情,又看看问尘,一个念头突然闪过,她想起了皇帝看自己和木问尘的眼神,还想起了以前自己觉得皇后似曾相识的感觉。 如风嘴边露出一抹诡异的微笑,原来如此! “我喜欢如风!我要娶她!”木问尘忽然大声说道,眼睛定的看着如风,面容清冷,眼神却是柔和的。 众人倒抽了口气!呼,太劲爆了吧! 如风微微一愣,随即而来的是一阵欢喜,能在众人面前承认喜欢自己的,想必是他已经豁出去了。如风觉得在这个封建社会,有木问尘这么对待自己,也不忘自己穿越一道了。 见如风露出欣喜的笑容,其他三人目光沉了沉,云天泽死死地紧盯着木问尘,似乎想将怒火化为利刃。而他身边的云叔则露出一个笑容来。 这下,如风这个祸害有人要了,那陛下也乖乖的跟自己回去了吧,刚开始知道她的月份的时候,还想着下一次干呢。现在好了,自己不用动手也解决麻烦了,免得自己动手的话,还要与陛下产生嫌隙。 煜爵和煜宣看着皇叔,自己的辈分比他小,自己还能说什么? 煜爵看着煜宣,再看看父皇,如果自己现在出来和如风争得话,先别说如风的态度,单是父皇就能生出敌意来。 想到这里,煜爵赶紧拉住煜宣的衣袖,微微的摇头。 煜宣不服,自己也喜欢如风啊,凭什么皇叔可以光明正大的说起来,自己反而要躲躲藏藏的?而且这次自己不说,说不定如风就会看轻自己了。 见哥哥拉着自己,煜宣很是不满,但见哥哥的口型一出,煜宣也只能按捺住,只是手紧紧的握住。 太子诡异的看了一眼煜爵和煜宣,站出来拱手道:“父皇,儿臣一位二弟和三弟也喜欢尉迟如风呢,想来,他们三个以前朝夕相处,而尉迟如风又是天人之姿”言下之意是如风早就和他们暗通款曲很久了,而现在如风又和皇叔闹出感情来,这样一看,那尉迟如风不是一个很**的之人? 煜爵敏锐,自然知道他的意思,一怒,道:“太子殿下,我和小三也是今日才知道如风是女儿身,之前我们一直以为她是男的,那样的话,谈何儿女之情?我们只是当如风是自己的小弟弟那般,况且如风文武双全,性格又比一般男儿要爽朗,那我和小三和如风打成一片也是理所当然。”说着就转向皇帝,道:“父皇英明,儿臣说的句句在理,绝无半点欺瞒!”心,却是一抽,再也不敢看着如风。 一旁的煜宣默然无语,只是低着头,一动也不动,眼里有着探究。 如风看了他们一眼,垂下眼睑,心里却不由得一酸。他们,想必现在也很无奈吧?正在感叹间,却发现木问尘狠狠地握了一下自己的手,一看他的眼睛,心一松。 他,似乎在吃醋? 气氛正在僵硬的时候,皇后忙出声道:“陛下,本宫看着也是一场误会,更何况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吧。” 皇帝一听,觉得在理,就道:“问尘,尉迟如风的确是女扮男装,混入军营,欺君罔上,罪不可赦。朕知道你和她还算是有点交情,但是朕身为一国之君,你也身为一国的王爷,切不可徇私枉法啊。”说着就殷切地看着木问尘。 木问尘却是冷着一张脸,道:“哥哥。你要关如风的话,就把我关在一起好了,反正我能和如风在一起,即使是死,我也愿意了。”木问尘说出来的话和他的表情完全不一样。 “啪”的一下,皇帝站了起来,拍了一下坚硬的檀木精雕的桌子,他看着木问尘,眼里闪过很多情绪,却在看到木问尘那张平静的脸后,也慢慢地平静下来。 慢条斯理的坐下后,皇帝微微摇头,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今天的事就先这样处理,把尉迟如风押到天牢严加看管,稍后再审。而其他人,就先跟朕到御书房。”说着又面对两国贵客,道:“让你们看笑话了。” 云天泽摇摇头,看了一眼如风,手里的扇子摇摇。没有说话。 容亿影却突然开口,一板一眼的说道:“我觉得不是笑话。” 气氛顿时又僵硬起来,德王爷叹了口气,瞪了一眼容亿影,容亿影却是目视前方,仿佛刚才那句话不是他说的。 如风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开口道:“陛下,我知道我是欺骗了大家,隐瞒了自己的身份,但是我隐瞒身份是去军营里杀敌立功,又不是去做坏事。我就是不服,为什么女儿家就不能上阵杀敌,为国效力!我就是不愿意乖乖地待在闺房里做哪些我不喜欢做的事情,我就是愿意自己出去闯一闯!” “没错!”木问尘温柔地看着如风,道:“我就是喜欢这样的性子。” 如风看着皇帝青筋暴起的额头,埋怨地盯了一眼木问尘,这家伙,不知道在火上浇油吗?他想自己早死是不是? 皇帝冷哼一声,道:“那你现在在和一个男人在大庭广众之下眉来眼去,难不成这就是女儿家该做的事吗?” 说到这个,如风挺挺胸,理直气壮地说道:“没错!我喜欢木问尘,我为什么不敢表达?自己的幸福要靠自己把握,所以我喜欢木问尘,我就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和他眉来眼去!”说着就和木问尘的眼光缠绕在一块。 云天泽干咳几声,摇着扇子的频率加快了很多。 他身后的云叔赶紧道:“陛下,您身子骨弱,现在该去休息了。” 此时,旁边偏殿的尉迟槐阳醒了过来,就跌跌撞撞地跑过来,直直地走到如风身边,问道:“你真是如风?是女的?” 如风点点头,愧疚地看着他,道:“爷爷,您别生气啊,要保重身体。” “天要亡我啊!我们尉迟家绝后了,尉迟槐阳突然大声吼道,双膝跪了下来,老泪纵横地看着皇帝,吼道:“陛下,是老臣管教不严,求您看在老臣这么多年的苦劳份上,让如风留个全尸吧!让老臣把这个大逆不道,欺君罔上,罪不可赦的人一刀给杀了吧!然后老臣自杀,陛下,老臣对不起您啊!” 说着就抽出如风已经系在腰间的腰带,运用内力,腰间倏然一下变得坚硬起来,直直地刺向如风。 “不要!”场中很多人大叫道。 如风已经呆愣住了,事实上,自从爷爷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自己已经呆住了,此刻他拔剑刺过来,也不躲闪,只是呆呆地看着。 当然,如风呆住了,她身边的木问尘可没呆,二话不说,只是轻轻一拂袖,再一闪身,尉迟槐阳就定住了 ,手中的腰带也软了下来,直直地掉在地上。 皇帝眼中精光一闪,看着那根腰带,急声道:“你那个是怎么来的?” 如风看着皇帝,再看一眼尉迟槐阳,慢悠悠地说道:“是别人给我的。” “是谁给的?”皇帝连忙追问。 如风摇摇头,道:“只是萍水相逢,我恰巧救了那人一命,他才把这剑送给我的。我并不知道他的名字。” “那他长成什么模样?”皇帝皱皱眉,又问道。 如风还是摇头:“他全身都藏在一件斗篷里,所以我看的不太清楚。” 皇帝陷入了沉思中,偶尔看一眼如风。 众人被眼前的情况弄愣了,这是怎么回事?那根腰带有什么出奇之处吗?虽说可以变成长剑,可是这和皇帝的态度有什么关系? 如风看了一眼木问尘,然后走到被点了穴的尉迟槐阳身边,轻声道:“爷爷,您别生气了,是我不好,让您的孙子没了。说来话长,还不是您当初非要弄个孙子?所以我不得不女扮男装.......i唉........是我不好。”如风长长叹了口气,其实也不知道自己说什么,都到这个份上了。 看着尉迟槐阳的眼神,如风叹道:“其实,有个孙女也不错啊。”说着就示意木问尘解开爷爷的穴道。 木问尘点点头,照做。 尉迟槐阳能动了,却像一下子老了十岁,他神色苍凉,无言地看了一眼如风,双膝跪下,道:“陛下,您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是罪臣教导无方,让他们犯下如此弥天大罪。” 如风不忍地别过头去,闭上眼睛。 “父皇,尉迟如风虽然女扮男装,但是她为我国立了大功,击退了春藤国,是大功一件,功过相抵,所以请父皇看在她为国效力的份上,饶了她这一次,不要杀她。”煜宣突然站出来,大声说道。 旁边的云天泽闻言,干咳了几下,不满地看着煜宣。 皇帝看着这一团的混乱,再看看蠢蠢欲动的煜爵,揉揉眉心,望着已经看呆了的几个大臣,道:“诸位爱卿有何意见?” 那几个朝廷重臣回过神来,终于发挥了自己的职责,有为如风辩解的,认为如风女扮男装也是杀敌立功,所以罪不至死。但也有人说道,如果让如风轻松度过的话,那全天下的女子不是就乱套了,如果她们个个女扮男装去从军,那将来天下岂不是也乱套了?而且尉迟如风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煜宣听罢,冷哼一声道:“你们以为天底下还有谁和如风一样厉害的?女扮男装?她们装得像吗?”哼,连自己这个阅女无数的男人都被蒙住了。唉,如果自己早知道她的身份就好了,那近水楼台,自己肯定能先得月的。 众人一听,转而望向如风,不禁点点头,的确,眼前的女子虽有倾国之色,但是和一般的美女的气质有很大的不同,因为她的眉宇间英气勃勃,看起来英姿飒爽,浑身上下充满了自信的神采,不愧是将门之后!所以也难怪她穿着男装就没人看出她的女儿身身份,更何况她长的雌雄难辨,文采风流,武功高强。 天底下,这等男儿都少,更何况是女的? 只是老将军怎么会生出这个大胆叛逆的孙女?想法和行为都和别的女儿家与众不同。 皇帝显然心思已经被一把剑搅乱了,他叫人呈上那把剑,摸了摸,看着底下分成两派的人,吵闹不休,再看看自己的皇弟,此刻他只是站在如风身边,眼睛看着四方,在暗暗保护着如风,但就是没看自己一眼。 难不成。他真的会怨恨自己吗?可是为什么?他要那么喜欢上一个女人? “好了,现在先把尉迟如风押到天牢严加看管,明天早上再议,现在大家都先回去吧,老将军,你也先回去吧。”真是吵死了!有皇弟在。自己总是办不好事,本来今天一切都计划得好好的。 皇后一听,优雅地站起来,冷声道:“一场闹剧!”说着就冷冷地瞥了一眼煜爵两兄弟。 两人暗暗叫苦,也赶紧跟在皇后后边。 其他人也慢慢散去,一边议论着。 尉迟槐阳还呆呆地跪在原地,直到老御医寻来扶起他才走。 而如风,早就被两名身强体壮的士兵押走了,只是因为木问尘在身边,所以没有带枷锁,所以行动还算自由。而木问尘陪在如风身边,那两名士兵也没法,皇帝都无可奈何了,他们有什么办法?想硬分开,自己这武功,能成吗?所以就干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如风一边走着,一边看着尉迟槐阳,却发现他呆滞的眼睛突然朝自己眨了眨。 如风一惊,脚下就是个趔趄,要不是木问尘眼疾手快地把她扶住,估计早摔在地上了。 容亿影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如风,道:“你好好保重吧。”说着就跟着德王爷去了。 云天泽摇摇扇子,瞪了一眼木问尘,道:“如风,你受苦了,不过这件事很快就会过去的。”说着就挑挑眉,转身离去。 如风看着云叔朝自己瞥来的严厉眼神,喃喃自语,道:“真是没良心,我现在都要坐牢了,他好像还很幸灾乐祸的样子。” 木问尘揉揉她的发丝,把如风梳好的发髻弄乱,道:“我还是喜欢你那天的发型,这个不够好看。” 如风嘿嘿一笑,挽着木问尘的手臂,样子嚣张至极。 木问尘的脸色和平常的一样,仿佛准备和如风去哪里进餐,而不是今天牢。 在暗处的木潼一脸鼻青脸肿,他暗暗地叹口气:这件事什么时候落幕啊?这日子没发过了。 而且,主子啊,现在不是讨论发型的时候啊。现在最重要的是小风的命到底能不能保得住? 两人正赶去天牢的路上,发现一条小路旁赫然站着一个人,是澹台贝瑶! 她的脸色苍白,穿着一身白衣,唇瓣毫无血色,紧盯着如风,道:“你真是女的?” 如风无奈地点头,道:“是的。”只不过这值得公主特意来到这里问吗? 澹台贝瑶的眼泪顿时哗啦啦地掉下来,道:“呜呜怎么会这样?我好不容易看中一个人的,呜呜伤心死了。” 木问尘则冷着脸,道:“你闹够了没?” 公主看了看木问尘的冷脸,委屈地瘪瘪嘴,看了一眼女装的如风,突然转身一跑,道:“我恨你!” 如风呆呆地看着她窈窕的背影,不觉地说道:“真是文艺腔啊!”她突然想起了那晚,这位公主也是这样莫名其妙就走掉的,一如她来时的突然。 两人相视了一眼,摇摇头,继续往天牢走去。 第150章 营救 生活,是一张网。 生活,其实就是一张网,你越是挣扎,你越是不可知地深深迷失在其中。 如风突然想到了这句话,自从回京城后,自己就一直在猜测什么时候回被揭露身份,也一直在担忧着,没想到现在就突然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被揭露了,让自己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而现在,自己就已经迷失其中了。 如风微微一笑,才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所谓的天牢。 如风看了一眼,幸好,还蛮干净的。虽然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和一张凳子。而且拿那被子也还算干净,所以如风也满意了,只是 如风看着木问尘,道:“我和你共处一室?” 木问尘点点头,道:“怎么,你不愿意吗?”眉头皱了起来。 如风撅起嘴巴,不是很高兴的说道:“我在想,如果我们都要上茅房怎么办?我可不愿意在你面前上,那太丢脸了!” 木问尘解下衣袍的动作一顿,耳根子发热,幸亏牢房里的光线不是很好。他暗自庆幸。 “你解下衣服干嘛?”如风奇怪地看着他,要是别的男子,她以为他想对自己用强的,但如果是木问尘嘛,那可能要反过来才行。 木问尘理所当然地说:“我看这床不干净,我们坐在这里就好。”说着就把自己的白外袍铺在凉席上,然后才拉着如风坐下。 如风看着他身上的白衫,佩服道:“你还真有准备,这大热天的还穿那么多。” 木问尘又从怀里掏出两个拳头大的包裹来,是用油纸包住的,他小心地剥开,道:“我看你除了今天早上就没吃过东西,所以就帮你准备了一些。” 如风一看,都是自己喜欢吃的糕点,而且是皇宫里的御厨弄的。因为前几天晚上自己无意中说过皇宫里的糕点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结果木问尘就在今天晚上把糕点带过来给自己,还让自己吃上瘾了,而且自己貌似还胖了点。 如风摸摸自己的腰,估计几天的牢狱生活又会把自己好不容易养成的肉给弄没了。 不过看着眼前的糕点,如风很是感动地说道:“问尘,你对我真好,还注意到我没吃什么东西。”如风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还妩媚地眨眨眼。 木问尘视力良好,看到后脸一红,道:“每有吃的,你嘴巴总是那么甜。”甜到自己心坎里了,木问尘突然觉得有些不妙,每次只要如风对自己说好话,基本上她叫自己去杀人自己都不会犹豫。唉,看来以后也是这样。 如风甜甜地一笑,却突然跳了起来,捏住木问尘的肩膀,使劲地摇晃着,虽然没有成功,但是如风还是恶狠狠地说道:“说!你都准备这些东西了,那说明你早就知道我会被抓的,你这是什么意思?还有,你干嘛不光明正大地出现在赏花宴,反而偷偷摸摸地站在我背后?是不是有什么阴谋瞒着我?还有,明知道我有危险也不救我,让我傻傻地被抓!”如风噼里啪啦地一口气把话说出来,最后还双手叉腰,凶恶地看着木问尘。 木问尘愣了愣,随即把如风的手拉下来,然后宠爱地把她抱在怀里,道:“好吧,我说实话。” 如风一听,本来挣扎的就不动了,只是眼睛亮亮地看着他。 木问尘笑笑,道:“我本来只是想在赏花宴上随便看看,可是看到你在跳剑舞时,旁边围着的蜜蜂我就知道你的身份要暴露了,因为那些蜜蜂是我的母亲带过来是的,后来全部都不见了,只是这次又重新出现。我知道没办法了,所以才中途离开,然后回我的房里做好一些准备。”木问尘简洁地把事情说了一遍,虽然,有些事情没说出来。比如说被哥哥强硬留在屋内的事情。 如风一听,了然地点点头,道:“看来不是皇帝就是太子想对付我了。去小吃街的那次,那个年轻的书生到底是谁呢?”如风纳闷地说道。 木问尘摸摸如风的头顶,说:“不理他了,他们的目标已经达到了,来,快点吃吧。”说着就把刚才在如风发飙时转移的糕点拿出来。 如风一看,心满意足了,很高兴地吃着糕点,嘿嘿,木问尘不喜欢吃甜食,所以这里全都是自己的了。 木问尘看着她的吃相,微微一笑。 “问尘,你说我会不会被杀头啊?”吃着吃着,如风突然很忧虑地问。 木问尘很坚决地摇摇头,道:“不会的,我不会让你死的,而且皇兄也不会让我死的。”如果真是那样,我也会陪着你。 如风点点头,失笑道:“不知为什么,有你在身边我很少动脑筋,总觉得你什么事都可以帮我解决,这样好像不太好哦,这样下去的话,我会变得很依赖你,而且我的脑筋回生锈的。” 木问尘一听,失笑道:“没关系,等你光明正大地恢复了女儿身,你就可以自己动脑筋了,只是现在是非常时期而已。” 如风闻言点点头,继续吃着东西。 半晌,她却突然开口道:“问尘,你有没有察觉你哥哥对你的态度很有问题?” 木问尘的动作一顿,道:“他对我很好,既然你问到了这个问题,我也老实告诉你。”木问尘理了一下思路,才说道:“自从和你在一起后,我再回到京城和哥哥相处,就越来越感觉不对劲,他看我的眼神很奇怪” “是啊,是啊。”如风猛地点头,道:“今天我在正殿上突然想到的,我看他看你的眼神就很奇怪,好像喜欢你似的。”最后那句话是悄悄地俯在木问尘耳边说的。 木问尘耳根一热,突然把如风紧紧地搂进怀里,猛地把嘴唇贴到如风的唇上,再如风嘴里掠夺一番才肯放开。 如风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住,等到刚要回味的时候他就已经停住了。 “坏人!”如风叫嚷着,脸皮却是一热。这家伙,怎么那么突然就吻了自己? 木问尘一笑,道:“你的嘴很甜!”笑容里有点暧昧。 如风生气地说道:“那是因为我嘴里还有糕点没有吃完。”说着就在他的胸前乱捏一通。 木问尘一愣,最后只是笑笑,道:“别说了,我们好好躺一会吧。”说着就坐在衣袍上练起功来。 如风摸摸他发热的胸膛,看了看周围的情况,算了,他们的初次还是不要在这里发生好了,这里不是个好地点。所以问尘还是忍忍吧,如风同情地看了一眼木问尘,不再敢撩拨他。 “唉,现在外边应该很乱吧?”如风叹道。 外边真的很乱,如风说对了。 才一会的功夫,京城里就流传着“将军府的尉迟如风是女人”这个劲爆的消息。很多人不信,特别是女子,标准地不见棺材不落泪,非要看到如风女装才行。 而男的就想知道,女装的尉迟如风是否真的美的那么惨绝人寰? 当然,最令众人担心的是,如果如风是女的,那岂不是犯了欺君之罪?那如风的性命怎么办? 消息一传出,众人就急匆匆地往将军府跑,却发现将军府大门、小门紧闭,谁也出不得,这下消息应该是准确的了。 这下,喜欢如风的人都在担忧着了,特别是那些女子们,更是忧愁。虽然如风是女子,但是长得这么俊。死了多可惜,而且她还为女子争了那么大口气。想想还是紫罗国国的第一位女将军呢。又是枫贤书院毕业的女学生,说出去多扬眉吐气啊!然后让那些男人们也看看女子的才能。 而此刻的醉竹却很愤怒,她拿起剑来,怒气冲冲地说道:“太气愤了!师兄是女子都一直瞒着我,她把我当外人了!我要向她讨个说法!” 醉月把她拦住,道:“师兄还不是不想让人知道嘛。”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醉竹很不服气地叫道,凭什么都是师妹,醉月就可以知道师兄的秘密,自己就不知道了!难怪师兄受伤的时候她们不准自己去看,原来如此! 南山虽然刚开始也很气愤,但他还是很快就沉下心来,见她们两个炒得火热就道:“别吵了,现在师兄都已经被皇帝给抓起来了,是欺君之罪啊!如果师兄回不来了,你们吵死也没用。”南山难得大声说话,把她们两个给怔住了。 “那现在怎么办?”醉月连忙问道,虽然早知道师兄也许瞒不了多久,可是也没想到那么快啊,才回来京城没多久,还没等辞官就被发现了,亏师兄之前还成功地装了那么久呢。 “为今之计就是马上去将军府,看看尉迟爷爷他们的情况,一人计短,两人计长,总会把师兄就出来的。”南山脑袋也是一片混乱,师兄是女的?这刺激大了。现在自己已经没有师兄了,反而变成师姐了。 想到师兄穿女装的样子,南山就觉得怪怪的。 “寒山呢,死哪里去了?”醉竹一听南山这么说,就放下手中的长剑,大声叫嚷道。 此时寒山急匆匆地从门外走来,道:“快点,我备好马车了,咱们马上去将军府。” 众人一听就出发了。 不久,四人已经到了将军府,只是此刻的将军府自从尉迟槐阳从皇宫回来后就开始愁云惨一片。 “呜呜本来就想劝如风不做官的,结果还没辞官呢,她就被识破了,呜呜这下该怎么办啊?”林以蓝虽然平时行事泼辣了点,但是遇到这等大事也是六神无主,只盼着家里的男人出个主意才好。 “都怪我,要不是当初项相公纳妾,非要如风女扮男装,她今天不会有事的。”林以蓝又补充道,眼泪又一串串地掉了下来。 尉迟松虽是心疼妻子,却也是一筹莫展,只是看着自己的爹,道:“爹爹,我尉迟家一向都是对朝廷忠心耿耿,陛下不会对如风怎么样的吧?” 旁边的南山却轻声道:“会不会是功高震主?”此话一出,全场安静了一会。 尉迟槐阳皱眉道:“应该不会,现在我尉迟家已经是人丁单薄了,而且,现在已经没有男孙了。再说了,现在不是我尉迟家最鼎盛的时期,而即使在最鼎盛的时期,尉迟家也是在战事结束后马上交还兵权,绝不拖泥带水,而且也没有和朝中大臣来往密切,甚至也拒绝了和皇家的联姻,可以说几百年来,我尉迟家都是安分守己的。”说着就瞪了一眼林以蓝和尉迟松,欺瞒自己的这笔帐等如风出来再算!哼哼! “君心难料啊!”南山叹道,想起了一些往事。 醉月的脸色也跟着黯淡了下来。 “那现在到底该怎么办啊?”林以蓝一见大家都沉默了,又开始掉眼泪。 “看来只能找人帮忙了,我觉得如风不会有性命之忧,毕竟现在尘王爷陪着她在一起。如果是以前,我倒是不担心如风有什么危险,但是现在我就不敢肯定了。今天看陛下神情不对,而且近日我又发现二皇子和三皇子的神情,他们好像对如风很有感情,包括那个春藤国的国主。” “那不是很好吗?”林以蓝一听,松了一口气,没想到自己的女儿竟然招惹了这么多重量级的人物来,都是权贵。 尉迟槐阳一瞪眼,沉声道:“好什么好,今天尘王爷在正殿里表明要娶如风,现在如果二皇和三皇子也搅和进来的话,那陛下会怎么想如风?区区一个如风就让皇室里的那么多人争夺,想想就害怕。”尉迟槐阳叹道,唉,孙女太优秀了也是一件麻烦事。如果如风不是那么出色的话,她就不会引起各方人马的注意了,也许身份也就一直能瞒下去了。 角落里,如雪一听,眼泪流的更凶了。 醉月安慰地拍拍她的肩膀,道:“姐姐,放心,师兄不会有事的。” 如雪点点头,心里更是苦涩,现在谁也不知道自己是为什么而哭啊?弟弟啊不,如风是一心事,但是另一件心事也使自己发愁啊! 众人正在想办法的时候,却突然听到林以蓝说:“要不要让我爹帮忙?”语气是迟疑的,“我爹是前朝的丞相,虽然现在已经辞官了,但是门下还有很人,也许可以能帮得上忙。”林以蓝也是急糊涂了,所以就把自己的娘家给搬出来了。 尉迟槐阳皱眉道:“且不说我们和你家以前的事,单是另一件事我就不好开口。你们不知道,回城的路上,我就察觉林家的那女娃易晗对如风很不好,当时也不明白,现在明白了,那易晗也是喜欢上尘王爷的,而且林家老头对易晗非常疼爱,只怕他会乘机提要求,甚至刁难我们。” “爹啊,现在都什么时候了!我们还是先把如风就回来再说吧。”尉迟松忙说道。 醉月她们几个面面相觑,看来师兄招惹的人还真不少。 尉迟槐阳有些拉不下脸,道:“实在不行再去找邱老头吧,我先去二皇子他们那里瞧瞧。”实在不行就让伏强阵劫狱!他发恨地想着,怎么说都是自己的孙女,而且还疼爱了那么久,虽然是女的,但是也是一优秀的女子啊,说不定将来生出来的男孩会更优秀! 尉迟槐阳乱想着,即使再不满,现在还是把该做的事情先做了。 而在尉迟槐阳想找煜爵的时候,欲绝他们也在想着如风的事情。 “你来干什么?不知道现在有人盯我们盯得很紧吗?说不定还会给某人抓到把柄,说我们兄弟俩通敌卖国呢!”煜宣不满地说道。 云天泽慢条斯理地解下斗篷,道:“谁会知道我们在这里碰头的?我都安排好了。不会让你们太子发现的。不过话说回来,煜爵,你也太逊了,都这么久了还没有把太子扳倒,不像我。哼哼!” 煜爵只是一笑,随即又敛起笑容,不语。 “那是因为我哥哥没你那么心狠手辣!” “达到目的就行。”云天泽不以为然地坐下来,为自己倒了一杯茶,道:“说真的,我还真不想做这皇帝,要不是因为我母后唉,我本该和如风一起纵情山水的。这样吧,我计划好了,等我和我如风的孩子出世后,我就把皇位传给他,然后就和如风游山玩水去。”说完就露出一个喜溢溢的笑容,一向绝美的脸蛋上竟然还有着一些孩子气。 煜爵和煜宣闻言马上瞪了一眼云天泽,煜宣甚至还有动手的打算。 天啊,没见过那么一厢情愿的人! “你别乱讲,你们两个都是要当皇帝的人,如风和我一起最好。”煜宣忙反驳道,这是他第一次在哥哥面前说出这样的话。 煜爵却没空想了,他看着眼前如意算盘打的很好的人,一字一字地说道:“现在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们现在要怎么把如风救出来!”说着就恶狠狠地瞪了他们两个一眼。 第151章 争论 “这有什么好想的?你们皇帝看起来不想让如风出来的样子,所以我们不如劫狱,然后有你们的帮忙,就把如风救出来,然后和我一起回春藤国。你们两个是地头蛇,这个总可以做到吧。”云天泽不紧不慢地说道。 煜宣摩挲着下巴,道:“这道是个好办法,只要是不得已的情况下就可以实施。只是这样好像太便宜你这小子了。” 煜爵瞪了他们两个一眼,道:“这事不到最后就不要做,否则如风一辈子都要逃亡。” “那你说怎么办?”云天泽马上不服气地说。他现在是另一个国家的国主,即使在紫罗国有通天的能力也不能表现出来啊,虽然现在看起来自己和他们两个是蛮好的了,但是谁知道以后呢?万一反目成仇,那自己安插在紫罗国京城里的暗线不就要被挑明了?所以只能靠他们两个了。 煜爵自然也多多少少猜到他的心思,只是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欺君之罪,这个罪名可不小啊。”煜宣沉思了会,道:“更何况这个罪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揭露的,想隐瞒已经来不及了。为了皇叔,即使父皇看在将军府一门忠烈的面子上不判如风死罪,估计活罪也难逃,最轻的也就是判个流放。但是流放?谁知道中途会出现什么事?所以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让如风再立功,好让父皇无话可说。”煜宣没说出口的是,即使如风可以戴罪立功,那也要父皇肯给机会才行。以父皇对皇叔的重视,肯定是想把如风往死罪里整皇叔毕竟不是皇帝,总不能护住如风一世,所以父皇万一再狠心点的话,就把如风降为贱民,那样的话 煜宣想着就不寒而栗。 煜宣想着,就拍了一下桌子,道:“就这样吧,我们主动制造机会让如风证明自己,相信如风一定可以再次立功的,那就里可以免除罪责。” 其他两人相互看了一眼,点点头。 “唉,我们现在在这里担心如风,如风和皇叔还不知道在天牢里多快活呢。”煜宣哀叹一声,想起了正殿上皇叔眼里对如风的坚决和他的宣誓。 那样大胆地说出口,那样的坦白,那样的勇气是自己所不具备的,或者说是自己还没有想到的。皇叔平素里是这样一个有点木讷的人,但是在一些关键时刻却是从不马虎,瞧瞧如风当时的表情就知道了。 真是让自己又妒又恨啊! 煜爵精神黯然,他想起了母后看到自己的眼神,那样的锐利,让自己不敢轻易说出自己的感情,只能违心地说着一些言不由衷的话。 皇叔,的确是让自己羡慕啊。 云天泽却是紧握拳头,他低垂着眼睑,暗自冷哼一声,“哼,现在是这样,但是以后就不一定了,感情的事最易变化,父皇不就是这样吗?当初爱母后爱得死去活来,但是不久有美人出现,就一切都变了,曾经的爱人视为粪土,怎么会有以前的珍爱?” 那自己呢?云天泽突然想起了这个问题。 那自己现在对如风的感情又是如何?以后会不会和父皇一样薄情? 云天泽的眉头皱了起来。自己现在对如风如此上心也是在书院一年多的时间里培养出来的,而且当时的如风对自己如此地好,人也很优秀,举手投足之间都有着一股活力,起初是羡慕,后来就变成了爱慕,直到现在的爱恋。 罢了,自己本来就寡情,也从来没有想过会那么喜欢上一个人,现在既然喜欢了,那就尽量把自己喜欢的抢到手吧。 反正,现在如风喜欢的人也不是自己 云天泽突然觉得自己很委屈,自己那么喜欢如风,如风怎么就喜欢上那个像木头一样木问尘呢?就因为他比较老?可是自己又年轻又好看又多钱又有势这样一数,云天泽突然觉得自己有很多优点,所以如风没理由不喜欢自己的。肯定现在被人给蒙骗了。 云天泽想着就愤愤不平起来,浑然不知自己的想法有多幼稚。 三人陷入各自的思维中,久久不语 ***** 皇帝的寝宫里,陈设富丽堂皇,各种家具都是用上等的紫檀木制作的。陈设品中有精雕细琢的牙龙船和凤船,还有祝寿的象牙玲珑塔和缂丝的福禄寿三星祝寿图这些陈设品有精细的也有粗糙制成的,由此可见制造者的水平是一步步提高的。 皇帝看着周围的陈设品,又看看桌子桌子上那根静静躺着的腰带,外表看来和一般的平民腰带差不多,只是仔细一摸就知道不同,似银非银,似铁非铁,注入内力的时候就可以当成一把长剑,甚至也可以把它拉长 记忆中,曾经有那么一个人在面前制造过,后来似乎也佩戴国一次,只是后来就再没见过了。只是,这有可能吗?可是尉迟如风是从哪里得来的?自己该怎么找到她?难不成她真的没死?那他呢?现在又怎么样了? 想到这里,皇帝皱起眉头来,想起了现在在牢里的两个人。 唉,问尘,你怎会是如此?那如风有什么好?不就是比一般姑娘家美了点,文采好了点,武功高了点吗?可是她不懂三从四德,不守妇道,还编出弥天大谎来欺骗朕,这样的人,我怎么容得了她?更何况,她还不知悔改,行事也嚣张,这样下去,岂不是视我子罗过的男子于无物?那我们男子的面子要往哪里搁?难不成真的比不上一介小小的女子? 想到这里,又想起了木问尘看他的眼神,皇帝的脸顿时沉了下去,眼里闪过一抹严厉的思绪,甚至隐含着杀意 ***** 第二天,早朝上,皇帝和众大臣讨论了如风的问题。 皇帝的脸和往常一样威严,只是看着底下的大臣们在讨论。 出乎皇帝意料的是,很多大臣竟然建议自己对如风从轻发落? 这是怎么回事?看着底下的大臣慷慨陈词的样子,再看看煜爵和煜宣平静的样子,还有太子的脸色发青的面容。皇帝的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父皇,尉迟如风虽然退敌有功,但是她女扮男装,触犯了律法,所谓法不容情,儿臣认为应该秉公处理。”太子一看不对劲了,就赶紧站了出来,大气凛然地说道。 皇帝一听,赞许地点点头。 其他大臣一看,不对劲了,陛下不是最喜欢尘王爷的吗?听说现在尘王爷喜欢上如风,那照这个个意思来说,应该是想放如风一马才对啊。再说了,这尉迟如风虽是一介女子,但她也是尉迟家的女儿,是将门之后,古时也有女子上战场的,那紫罗国开个先例倒也是不无可能的。但是现在看陛下和太子的意思好像自己猜错了? 想到这里,很多大臣的冷汗就开始流了下来。 接下来又是一阵热烈的讨论,除了保持中立的,其他的都是旗帜鲜明。其中以武官为首的一派表示应该要从轻发落,尉迟如风隐瞒是不对的,但是她是将门之后,尉迟家一门忠烈,为紫罗国立下赫赫战功,又怜惜这一门的尉迟家人丁单薄,而尉迟如风本身也是才华横溢,所以为了不让天下的有识之士心寒,应该从轻发落才是。 此时煜宣却突然站出来,道:“父皇,刚刚兵部接到情报,据说在北疆边境强盗又来抢劫,边境的老百姓怨声载道,那里的县令再次请求朝廷派兵去剿匪。 此话一出,正殿里顿时安静了一会,众人把头低了下来,不敢再说什么。尤其是武将。 北疆边境挨近石楠国,可是那里是不管的地带,后来石楠国就让给了紫罗国,表示不会插手,不管地带的事情。当时紫罗国以为捡了一个大便宜,没想到那里本就多山,竟然还有一片沙漠,原来就是强盗层出不穷,常常又成群结对的强盗嚣张地到镇上抢劫。刚开始朝廷也没当一回事,派了一两个将军去后就不管了,没想到后来竟是一个个地有去无回,全在那里栽了个跟头。 后来皇帝一度想起让尉迟槐阳,可是那别人会取笑啊!堂堂一个大将军竟然被抓取剿匪?说出去都不好听。可是除了尉迟槐阳有那个能力外,其他人也不适合,所以就一直拖了几年。 “父皇,儿臣建议让尉迟如风去剿匪,如果成功的话就可以免她的罪,也算是戴罪立功,是我紫罗国之幸。”煜宣看到众人的表情后,就不紧不慢地说道。 ============= 第152章 天牢里 如风和木问尘倒是很有闲情逸致地在耍着拳头,他们不愁吃喝,所以木问尘就开始教如风武功和拳法。 “你的剑现在被他收去了,也不知道以后能不能回得来,所以现在再学一套拳法,将来也许会有用。”这是木问尘的原话。 如风乖乖地接受了,反正在牢里也无聊嘛。 看着一旁很认真学拳法的如风,木问尘忍不住问道:“如风,你不担心你出不去吗?” 如风手里的动作没停,只是淡淡一笑,道:“我总觉得我不会那么倒霉就死掉了,先前我一直都担心东窗事发,现在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老实说,我就没有了以前的那种紧张感和害怕感。” 木问尘一听,笑道:“真不愧是我未来的夫人。” 如风一瞪眼,停了下来,道:“你乱说什么呢?未来的事谁知道?”嘴里是这么说的,嘴角却露出了一抹甜蜜的笑容。 木问尘只是笑笑。 练功告一段落后,两人坐在一起休息。 “唉,好想出去吧,这日子没法过了。”如风咕哝一句,虽然不担心出不去,这里也还算是好吃好喝的,但是没自由啊,所以还是早点出去才好。 “和我在一起也不行吗?”木问尘有点不开心,自己和如风向来是在一起的时间比较少,所以这次能在牢里和如风安安静静地待上几天,其实从内心真实想法来说,还是很高兴的。 “不是这个问题,只是我想光明正大地和你在一起。”如风忙解释道,暗自思索着。 木问尘轻叹了口气,道:“现在他们正在外边审你呢,哥哥肯定下定不了决心。你毕竟身份特殊,只是我怕因为我的事而对你不利而已。你不知道,有时候哥哥也是挺任性的,虽然他是个皇帝。” “好像对你才是这样吧?”如风漫不经心地玩弄着自己的手指,眼睛却在偷偷地看着木问尘。 木问尘微微点头,道:“自从我喜欢你后,我就感觉到哥哥看我的眼神和你看我的眼神很相似,再加上皇嫂,所以我就断定哥哥对我有那种感情。”话说到这里,木问尘的表情还是淡淡的,似乎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他继续说道,“所以我才想他也许会对你不利,就想我看见煜爵他们三个就想着对他们不利一样。” 如风一听,脸部肌肉抽搐了下,这人,真是有能耐啊,连这种话也会用这种语气说出来。 “我和他们又没什么,我喜欢的是你。”如风低声地咕哝一句,把头枕在他的膝盖上。 “可是我还是不喜欢你和他们在一起,这样我会很不高兴,尤其是那天是午你舞剑的时候,他们看你的眼神让我很不高兴。”木问尘实话实说,因为如风说如果之中谁有什么问题,那就最好坦白出来,以前就是因为很多恋人相互隐瞒,自我折磨,最后才分开的。 在感情这一领域,木问尘几乎是凭着本能来喜欢,而他觉得如风古灵精怪,这种事情多听她的没错,就好像在武学上她听自己的一样。 “呵呵,就像我不喜欢你和别人太过于亲近一样。”如风坐起来占有欲强地搂住他的手臂,在他怀里磨蹭了下。 两人相拥了会,木问尘开口道:“如风,你不会有事的,煜爵和煜宣也会为你求情的,现在你只是欠缺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而已。而要你戴罪立功最好是去打仗,但是现在没有仗可打,所以可能就会派你去北疆那边剿匪,那里难度比较大。”木问尘幽幽地叹了口气,想起了之前收集到的情报。 “什么?剿匪?”如风一把推开木问尘,诧异地叫了起来。让自己去剿匪?会不会太夸张了点,有什么土匪需要军队去围剿的吗? 木问尘点点头,把北疆的情况说一遍,如风这才理解地点点头。思考了一会,如风缓缓地说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你可能就不能和我去了,根据我的分析,有人会在这时候离间我们的感情,最常用的手段就是误会,帮我找个男的,帮你找个女的,这样就可以达到把我们分开的目的了。”如风得意地分析道。别以为她的电视小说是白看的,这种事已经被演烂了。 木问尘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专注地凝视着如风得意的脸蛋,道:“如风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谈心的,我会一直喜欢你。” 如风也大方地点点头,扑上去又和木问尘纠缠了一番。 好一会后,如风才放开搂住他脖子的手,气喘吁吁地说道:“问尘,我也喜欢你。” 两人满足地相拥,如风调整了一下呼吸,道:“知道易晗吗?她喜欢你,我怕我真怕调离京城,然后她就会趁虚而入,她可不是一般的女子。”性格还算坚强,在其他人面前就一副冷淡强悍的样子,在木问尘面前就一副娇柔的样子,哼,鬼都知道她在想什么。对待情敌,就像对待战场上的敌人一样,不是你痛苦就是我痛苦,所以为了自己的,当然是要她去痛苦了,所以要毫不留情。 木问尘闻言,笑笑,道:“放心,我和她不会怎么样的。我也会尽量争取和你在一起的。”虽然机会不大,木问尘突然想起了哥哥的那个约定,暗暗地叹了口气。 如风只是挑挑眉,没有说什么。那皇帝自己还不了解吗?怎么可能让自己和问尘那么简单就双宿双飞?肯定会把自己和问尘分开的。 “放心,我会为自己赢得一次立功的机会。”如风吻吻他的唇,笑道,“他应该会很想知道我的那把剑的来历,嘿嘿,当年她说对了。”如风嘻嘻一笑,想起了当年的事。 木问尘只是看着她,没再问什么。 果然,才刚说完没多久,皇帝就派人来接人了,是木潼和另外两个御林军的士兵,而木问尘当然也跟着出去。 站在阳光下,如风感觉好像自己很久没见过太阳了,真有点像恍如隔世啊!虽然才一天的时间。 如风嗅嗅自己的衣服,还好,臭味没有那么浓,都是昨天跳剑舞的时候出汗弄的。 相对于如风的欣喜,木问尘却显得有点不甘愿,他还想和如风多待一会呢。 如风用手肘捅捅他的腰间,道:“别郁闷了,我们以后在一起的日子多得是呢。” 木问尘只是微微一笑,眼里闪过黯然,却还是没有说话。 他们身后的木潼闻言却是一僵,看着前面的两人暗自嘀咕:这尉迟如风也太不害臊了,一个姑娘家的说话也这样大胆。不过说实在的,知道如风是女的,自己一度怀疑自己的眼力,甚至对身边的男子也怀疑起来,生怕他们又是一个女扮男装的主。 唉,主子的眼光就是独特啊!自己可没那品味。 如风本以为自己会直接去见皇帝,却发现自己在路上就遇到了故人。 是慕容迎荷。看到好像精神不振的她,如风很是惊讶,忙问道:“慕容姑娘,你在这里做什么?”自己现在可是犯人啊,怎么好像谁都可以来找自己? 慕容迎荷的脸色很不好,听到如风的话后,刹那间变得青白交加,全身都似乎僵硬了,她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如风,瞬间黯淡下去的眼神里似乎还带着一丝绝望和乞求,苍白的嘴唇颤抖地蠕动着,欲言又止…… 如风被她这副样子吓坏,忙脱离小队伍,走到她身边问道:“你怎么了?” 慕容迎荷嘴巴动了动,道:“是怜贵妃请求陛下让我见你一面的,她是我姑姑。”算是解答了发风的疑问。 如风看着她的样子,心里有着内疚,呐呐地说道:“你还好吧?” 慕容迎荷看了一眼木问尘,木问尘只是皱皱眉就戴着其他几人走远了一些看着。 “你……你真的是女人?!”好不容易才缓过神来的她竟激动地抓着如风的手臂,没头没脑地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如风一听,就明白了,忙低着头,道:“我的确是的,很抱歉骗了你。”被她用这样满含控诉和绝望的眼神瞪着,如风也觉得很难受,即使她抓住自己的手因为过度用力已经使自己难受了。 “原来这是真的,我不是在做梦……”怔仲了半天,她脸上竟露出了一个笑容,让旁边的我看了却比看她哭还难受,“原来这一切竟然是个大笑话!真是可笑啊!……最可笑的是我……竟然……竟然把自己的心也赔进了这个笑话里!”,话说到这里,她的声音竟带上了几丝哽咽,两串断了线的泪珠也直直地从她的脸上滑落! “诶,别……别哭啊”,如风顿时乱了阵脚,看到一向倨傲活泼开朗明艳的慕容迎荷变成这样子,如风也很不是滋味。喜欢上自己这么一个假男人,肯定很伤心吧。 安慰了半响,却发现木问尘已经倏地一下站在她们的面前,冷冷地说道:“如风喜欢的是我不是你,所以你不用再哭了。如风,我们走吧。” 如风惊讶地看着木问尘,道:“你别这么说。” 木问尘漂亮的眸子里闪过一抹不悦,但见如风这样,也就没说什么了。 慕容迎荷抹了一下眼泪,就低头道:“如风公子,你快走吧,希望你一切都好。”说道就慢慢地走开了。 如风看着她的背影,呆怔在原地,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第153章 “这算不算是造孽?”如风喃喃自语。 木问尘只是皱皱眉,看着如风的脸默默无言。 如风突然凑到木问尘的旁边,拉下他的耳朵,轻声道:“我们两个都有同性缘。”她说的是皇帝。 木问尘一听,不悦地抿住宅区嘴,眼光闪了闪,没有说什么。 木潼在旁边挤眉弄眼,如风和木问尘这才重新开始出发。看着暗处的人,如风暗叹了一口气,原来还以为皇宫松懈呢,没想到只是表面而已。 终于又见到了皇帝,在御书房里,只有如风和他。 “这剑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两人对视了会,皇帝终于不耐烦地开口。 如风暗笑一声,这剑的主人一定是皇帝重视的人,否则他不会这么沉不住气,看来自己真的赚大便宜了。 “这剑的主人是一个女子,身段玲珑,看不见她的脸,当初我救她的时候就不曾见过了。只是她把剑送给了我,然后说也许有一天这把剑可以救我一命。”如风这次是老老实实地说了。但至于眼前固执狂傲的男子信不信就没办法了。 “你什么时候遇到她的?那你上次为什么说谎?”皇帝的黑眸紧紧相逼,锐利地瞪视着如风。 如风毫不胆怯地看着他,道:“我是在十四岁的时候遇到她的,只是无意中帮了她一下而已。而且是她说不要在公众场合说出这件事的,我遵循她的意思。” 皇帝沉默了一会,艰涩地开口,道:“她旁边的人呢?没有人陪在她身边吗?”眼睛紧盯着如风,手不自学地握成拳。 如风沉默地摇摇头,观看皇帝的神情,如风现在已经怀疑他是不真的喜欢问尘了,可是他看问尘的眼神又那么地令人误解。 到底谁才是他的爱人?皇后、问尘,还是那个神秘的女子? 如风思索着,暗暗摇摇头,还是不想了,只要自己可以和问尘在一起就好。 “知道这次朕想怎么处罚你吗?”皇帝收敛住一切情绪,又恢复成了那个高高在上的君王,用俯视的态度看着如风。 如风还是沉默地摇摇头,有时候在这个皇帝面前最好还是装傻一点才好。 皇帝闭上眼睛,没有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是当他张开眼睛的时候,他已经做好了决定,“尉迟如风,鉴于大家对你的求情,朕也想看看你有什么能耐,所以朕再给你一个机会,你去北疆剿匪吧,戴罪立功,只有这样,朕才能留下你一命。” 如风一听,撩起裙摆,微微屈膝道:“陛下,也许不久的将来您就会看到我有多大能耐,有时候男子能做的事我们女子也能做到。”说罢就微微一笑,露出一个清丽的笑容,却是转瞬即逝。心里却是微微激动的,虽然知道自己跑不了了,但是有个机会证明自己也好啊。只是可能真的要和问尘分开了,郁闷。 皇帝不置可否地看着她,挥挥手道:“你可以回去了,三天后出发。” 如风眷恋地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腰带,那是自己几年来用得最顺手的武器了,结果现在一下子就没了。 皇帝假装没看到如风的眼光,也没有表示出要还的意思,所以如风只好不甘愿地走出御书房。出了宫门后,如风没看到木问尘,心里有点失落,但她却看到了煜爵和煜宣。 对于他们,如风是感激的,现在能换来这样的结果,他们一定是为自己做了不少工作吧。所以如风扬起了一抹大大的笑容,道:“爵哥哥,宣。”很亲密的称呼,仿佛和以前一样,一切都没发生过。 煜爵和往常一样露出温柔的微笑,道:“如风受苦了。” “哼,能受什么苦?有皇叔在里面陪着她还不知道有多快活呢!”煜宣有点酸溜溜地说道,眼睛却是贪婪地把如风的全身巡视了一遍。 如风大大方方地任他看,道:“看吧看吧,好像没看到女人似的。”如风不屑地看了他一眼。 煜宣闻言,只好马上把视线移开,心里却在埋怨如风的不解风情。她以为自己谁都想看吗?要不是自己喜欢的,强迫他看他都不看。 煜爵只是看着他们笑笑,道:“别说这个了,快让如风回去吧,老将军一定等急了。”说着就示意如风上马车。 三人一起坐上马车后,如风抚额叹息,道:“我惨了,回去一定会被我爷爷骂了,我骗他十八年。” “也骗了我们十八年!”煜宣马上嚷道。哼,十八年呢,自己怎么就那么笨呢,一直都没发现。 如风嘿嘿一笑,道:“那是我厉害嘛,不是故意骗你们的,两位哥哥就大人不计小人过了,要不是因为我女扮男装,我们估计还成不了好朋友呢。”如刚刚连忙讨饶。 煜爵的心沉了沉,道:“无论如何,我对如风的感情都是不会变的。”脸上却是露出一抹笑容。 如风于是只好傻笑,不敢再看他们,只好闭上眼睛装着睡觉。 煜爵和煜宣眼里流露出来的感情自己不是没有察觉,只是自己心里只有木问尘,再也没有位置给别人了,所以还是假装不知道吧,这样就可以维持表面的平和。如风很鸵鸟地低着头,不敢面对。自己貌似以前该说的都说了,现在人家又刚帮助了自己,自己再说那些话,还是不忍心。罢了罢了,以后他们总会明白的。 如风重重地叹了口气。眼睛闭了起来,似睡非睡。 煜爵和煜宣怜惜地被关了一天,所以也就没吵她。两人不约而同地拿起放在一边的披风,手刚到披风处,却发现了对方的手,不由得一僵,相互看了一眼。 最近,煜爵还是把手缩了回来,煜爵这才把披风围在如风的身上。 接下来就是一阵沉默,如风发出沉稳的呼吸声,状似无所觉。 不久,将军府到了,煜爵轻轻地摇醒如风,道:“如风,到家了。” 如风一听,只好不情愿地醒过来,,叹了口气,道:“爷爷的鞭子在等着我了。” 煜宣把她头上掉下来的发丝拨了拨,取笑道:“我期待老将军打猴子的那一幕!” 如风一听,马上借机一把挥开他的手,怒道:“你说我是猴子,有我这么美丽的猴子吗?” 突然,马车外边传来了一声大吼:“是啊,我没见过那么美丽的猴子,但是我见过屁股红红的猴子!” 听到那熟悉的吼声,如风头皮一麻,身子马上僵住了,煜宣却大声笑了出来。 煜爵也微微一笑,撩开车帘子,对着如风,道:“快进去吧,免得老将军更生气。”事实上,自己也在生气啊,那么大一个秘密,还一直瞒了自己那么久,而皇叔却是早就知道了。这就是区别吧?如风心里并没有自己。 煜爵不是一个青涩不懂事的少年,他心里当然清楚如风的想法,只是假装不知道而已,无论如何,只要还没到最后,自己就不会放弃希望。 如风吐吐舌,还是大摇大摆地走下马车,对着他们招手道:“你们快回去吧。”待会被爷爷打的狼狈场面自己可不是被他们看见,家丑不可外扬嘛。 此时,将军府的侧门哗啦一下被拉开了,管家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道:“小少爷,您快回去吧。”想了想,发现叫错了,忙又道:“小小姐,老爷在等着呢。”话说完,这才看到面前站着是谁,忙又准备跪下。 煜爵和煜宣摆摆手,笑道:“不用多礼,如风回来了,那我们就先走了。”看如风的脸色,估计如风他们继续留在这里的话,指不定如风会恼羞成怒到什么地步。算了,还是放过她一马吧,难得她刚逃了一劫。 如风这才松了一口气,笑眯眯地目送着他们的马车离去。 可是转过头后,如风的笑脸顿时跨了下来,说道:“管家,为了和姐姐区分,你就直接叫我小少爷好了,反正我都习惯了,你叫我小姐我反而不知道在叫我。”如风无奈地说道,提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地走进去。 管家不语,只是把门关上,这几天来将军府的人真是多啊,都是为小少爷鸣冤的,而且大多数都是女子,害得将军府这两天都不敢开门。不过从这也看出,小少爷有多受欢迎了,这样皇帝就不会轻易地处死小少爷了吧,这下老爷也可以睡个安稳觉。 不知不觉中,管家还是下意识地把如风当成男的了。 门刚关上,不知道从哪里马上冒出了许多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望着如风进去的方向。 “刚才的那个真的如风公子吧?一天不见,如隔三秋,现在好了,他终于回来了,呜呜……吉人自有天相的!如风公子会没事。”某女用手帕擦着眼泪,感动欣慰地说道。 旁边的男子抽搐了一下,道:“什么如风公子?该叫如风小姐了!呵呵,真是一绝色佳人啊!”似乎有口水吞咽的声音,结果马上被一群娘子军的唾沫星子给差点淹没。 过了许久,围观的人才逐渐离去,其中不乏名门闺秀,在丫鬟的搀扶下虽然脸色还是固然,但是能看到这样的一个奇女子也不错了,这几天在爹爹哥哥他们耳边念叨的话没白费。 果然,如风回去后,虽然众人被小小地惊艳或惊吓了下,但最后还是被爷爷狠狠地揍了一顿,而且是当着众人的面,在如风的小上打到如风无力。估计要不是念及如风三天后要去凝结剿匪,也许是不会那么快就罢手的。而如风还要应付林以蓝的眼泪攻势和师弟师妹们的眼刀切割。 如风傻笑了一下,道:“还好活着回来了,要不然你们想骂我都没人对着骂了。” 话音刚落,醉竹就第一个冲了过来,抱着如风又哭又笑,最后还是不甘愿地捶打了几拳,以示惩罚。 而寒山和南山则有点尴尬,年少时,自己不只一次希望师兄是女的,但是现在终于知道了,却已经没有了以前青涩的情怀,所以他们也只是释怀一笑,道:“师兄装得很辛苦吧。” 如风委屈地点点头,道:“是啊,你们看,我现在虽然已经换回女装了,可是走路的样子已经和一般男子无二了,看来要适应一段时间了。”说着就试着走了几步。 四人大笑,到底是年轻人,也是自己人,所以很快就原谅了如风,人家师兄连尉迟爷爷也骗了,所以不骗他们才怪呢,该知足了,起码那么多人都没看出师兄是女的。 “那以后我们该叫你师姐还是师兄?”醉竹眨眨眼道,其他人也是盯着她看。 如风瞪了她一眼,道:“你们以后还是叫我师兄吧,叫我师姐我不习惯,也不会应的。”说实在的,除了回到京城这段时间因为担心曝光从而让自己比较难受之外,其他时间如风扮男装还是扮得挺开心的,毕竟很自由嘛,做什么也不会有人说,但是现在不同了,看刚才的情况,娘准备把自己培养成和如雪一样的淑女了。 不过想到如雪,如风这才觉得奇怪,她摸摸自己的脑袋,忍住屁股上的痛楚,道:“我姐姐呢?我回来那么久怎么还没见到她?难道她不欢迎我从天牢回来吗?”如风瘪瘪嘴,委屈地说道,却突然想起了如雪看煜爵的眼光,心下一沉,脑袋转了转,也就猜出了个五六分来。 唉,又是感情惹的祸。这下姐妹的情分有点危险了。古往今来,因为男子而反目成仇的姐妹不计其数希望自己和如雪不要那样才好,虽然这一世的姐姐没有上一世的好,但是总归是姐妹一场,而且也是因为时代的差距,自己又有先入为主的观念,所以才觉得前世的姐姐比较好。 见如风脸上的笑容收了起来,醉月忙安慰道:“师兄,别急,如雪姐姐估计还在房里伤心着呢,这两天她都吃不下饭,想来是太担心你之故。说不定待会她知道你回来了,还不知道有多高兴呢。” 如风一听,只是勉强笑笑,道:“嗯,也许吧,今天就聊到这里了,我先回去睡一觉了,后天还要赶去北疆剿匪呢。”如风打了一个哈欠,忍着痛楚,慢吞吞地走向自己的“闺房”。哎呀,爷爷真是毫不留情,要不是自己运气抵挡,说不定现在已经皮开肉绽了,三天后还要骑马呢,也不体谅一下人家。 当晚,很多人来拜访了如风,有容忆影、煜爵、煜宣和云天泽,一个个地轮着来。 容忆影最先,但他只是深沉地看着如风,默然不语。如风也气他骗自己的事情,所以也不说话,径直看着自己的书。 没想到容忆影却开口了,道:“你还在怪我出卖虎翼营?” 如风淡淡地说道:“这有什么好怪的,我们只是立场不同而已,我只是伤心自己怎么会一次性就招来了两只白眼狼,我看人的眼光太烂了。”话是这么说,谁都知道如风话里的怨气,看她捏住茶杯的样子就知道了。 容忆影苦笑了一下,道:“我爹只是繁缕国一个很普通的书生,却是才华横溢,因为上京城赶考,就认识了我娘,但是我外公不同意,嫌弃我爹的身份,我娘一气之下就和我爹私奔了。既然繁缕国不能待了,所以他们就回到了春藤国,那里离紫罗国不远,是在边疆的村子里,爹爹曾经在好运里住过一段时间。而我爹告诉我,我的爷爷奶奶就是被紫罗国的虎翼营给血洗了。我爷爷奶奶就是在好运场屠杀中丧生的。当时,我爹本来就要死了,可是他躲过了一劫。因为当时他还小。” 说到这里的时候,容忆影不说了,如风默默地听着,叹了口气,战争的事谁说的清楚呢?只是怎么这个故事听起来有点隔离啊? 容忆影看了一眼如风,继续说道:“回到我爹娘的出生地后,我来到了这个世间,他们也过了一段快活的日子,可惜后来战争又爆发了,而去爹娘也在战乱中被杀死了。我被别人抱走,当时我六岁,却一直记得爹给我说过的事,所以我想,我有一天定会让紫罗国的虎翼营付出代价的。”说到这里的时候,语气也没有明显的起伏,好像在说着不相干的事情。 如风眼里闪过一抹黯然,想到了那些永远深埋在身上的忠骨,眼睑垂了下来。战争,谁是谁非,谁说得清? “你做到了。”如风苦涩地说道。原来如此,都是战争惹来的祸,唉,谁想得到一个桔子里会出那么一个人,也会事后来报仇的?当时爷爷他们肯定也没料到吧。不过说起来,自己也有很大一部分责任,是自己引狼入室了。只是现在说这些又有何用?他们永远也回不来了,就像容忆影的爷爷奶奶和爹娘一样。 容忆影看着她,道:“只是我没想到你会是女的,唉,其实我很想把你当成一个很好的朋友,只是有时候命运弄人,就这样吧,希望你能早点围剿成功,然后就远离这里,我总觉得你不适合深宫大院,你更适合在天地间自由行走。”语气有一抹怆然。 如风也想起了以前和容忆影一起度过的日子,虽然不是同一个学校,但是也经常见面,而且在军营里的时候也一起上阵杀敌过。这一段情谊只怕是很难忘却了,现在事情已经说开了,虽然自己还不能释怀,但心情似乎也没有以前那么难受了。 “他们来了。”半响,在如风沉默的时候,容忆影说了一句,轻轻地跃出窗外,转瞬间消失不见,没有回头看一眼。 如风看着他离去的方向,重重地摇摇头。唉,这一次见面后,以后还能独处一室吗?而自己又该用何种态度来面对他? 还在想着呢,煜爵和煜宣就来到了,两人看着桌子上的那两杯冷茶,只是挑挑眉,没说什么。因为有对方在,再加上如风屁股下面那厚厚的、软绵绵的垫子,所以为了来影响如风的休息,他们丢下一堆关于土匪的资料后很快就离去了。 如风以为没人了,就一步三扭地爬上床,一边还很郁闷地想着,这些人难道不知道自己现在已经是一个闺女吗?所以她的闺女房是大男人随便进的吗?还是他们现在还不把自己当女生?都那么大大咧咧的。 如风正在叹气的时候,一声轻笑声响起,如风倏然地转头,果然是那个家伙。 云天泽不知是被人用何种方式进来的,只见他样子还算是潇洒,手摇着白玉扇子,轻轻地倚在如风的桌子前。此刻见如风看着自己,就抛了一个媚眼,眯起眼笑道:“小风风,想死我了,才不见你一天而已,我就已经相思成灾了。”话上调笑的语气,行动上可不是这样的。只见云天泽慢慢地、一步一步地走过来,眼睛直直地盯着如风,眼神认真得让如风害怕。 如风干笑一声,从**站了起来,道:“你怎么来了?都这么晚了。”说着看了看窗户外边。 “哼,只准他们来就不准我来吗?尤其那棵直直的松树还在你房里待了那么久。”说着话里又有了一丝醋意。 如风哀叹一声,道:“看来你对我房里的情况很了解嘛。”怎么那么多人知道自己的情况? 听出如风话里的不悦,云天泽连忙转移话题道:“好了,我们不说这个了。说实话,我还真不希望你出狱,这样被斩头的时候我就可以把你救出来了,然后你就可以乖乖地跟着我回春藤国了。”看着如风的目光是憧憬的。 如风撇撇嘴,道:“就会诅咒我,我是不会跟你回去的。” 云天泽却是收起扇子,认真地说道:“如风,我是说真的,如果此生有了你,我就只要你一个,不会设什么后宫三千的。”他的性子一向任性,现在自己也把该把握的权力把握住了,所以要做到独宠一人也不是不可能的,只是看自己有没有这个机会去做而已。 想一这里,云天泽就紧迫地盯着如风,人也一步一步地向如风走近。 第154章 看他的样子,如风就知道他耍什么心眼了,于是忙抬起手臂,道:“行了,我现在有伤在身,请你不要再过来。”其实如风也不怕他什么,毕竟云天泽不会武功。 云天泽可惜地摇着扇子,道:“你还真对那个木问尘死心眼呢。”语气中有着遗憾,眼里却闪过势在必得的决心。 如风只是笑笑,直截了当地问道:“你来找我有事吗?” 云天泽见如风的脸色不好,也只好道:“听说你要去剿匪?” “这事谁都知道。”更何况是他,想了想又道,“对了,谢谢天泽在正殿上和我说话。”有这样的朋友也算是好的吧,虽然以前大家有过龌龊。 “哦,那祝你一路顺风。”云天泽见如风唯恐避之不及的样子,不怒反笑,冷哼了一声就直接走了。 如风看着他慢慢地走出门去,轻轻地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了。 如风坐在**调息练功,因为她知道还会有人来的。 果然,不久木问尘就到了,如风一阵欢喜。两人说了一阵的情话后就把话题扯到了正题上。如风一一把煜爵和煜宣带来的资料看了一遍,脑子里则快速地整理了一下。 黑石山位于紫罗国的最北疆,以前是石楠国的边境,由于黑石山背靠一片宽阔的沙漠,本身又是崇山峻岭,石头多怪,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刚开始还是有人在住的,但在前三年就有了盗匪作怪,大约有五六百人,占据了那一片山头。 而离黑石山三十里处就有了一个名叫“梅花镇”的边陲小针眼,偶尔两国商人就互通有无,算是一个比较热闹的商镇。土匪一般就是在那里抢劫的,往往在骑着高头大马招摇而过,每次都不伤人性命,只是抢夺钱财而已。可是他们的速度奇快,想追也追不了。 所以当地梅花镇的官员就向五十里外驻守边疆的军队请求援手,可惜每次设下圈套他们都不上当,或者就是早就洞悉了军队的阴谋,每每不能伤害他们。几次之后,刚开始朝廷还会一怒之下派了几个武将去剿匪,可惜都是无功而返。久而久之,再加上那里的土匪不伤人性命,不强*奸妇女,不伤害当地百姓,只抢夺市集上的一些东西,或者来往的旅客或商队,而前段时间春藤国和紫罗国发生战争,全国的注意力都在战场上,所以朝廷也就先把这事放下来了。 此时战争结束,再加上如风出了这档子事,所以煜爵和煜宣就把主意打到如风头上去了,最好能让如风戴罪立功。 “一群土匪,真的厉害!”如风摸摸下巴,“军队都奈何不了他们,除了地势上的优势外,也许他们还有内奸在我们这里,不然怎么每次都逃脱得了。” 木问尘点点头,道:“也只是一个可能。” 如风一拍木问尘的大腿,道:“他们抢夺的东西值很多钱吗?” 木问尘指着自己带来的地图,道:“你看这里,离黑石山不远,只有二十里路,可是却是紫罗国到石楠国最近的路,所以他们一般都在这里抢劫,所获的财物应该是价值不菲的。” “集腋成裘,积少成多。”如风点点头,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兴奋地看着木问尘,道:“问尘,我觉得现在自己好兴奋啊,只要一想到有事做,我就高兴。”自从回京城后,可把如风给闷坏了,京城不是其他地方,再加上有木问尘在,所以如风总觉得什么事轮不到自己身上,也就慢慢地磨了锐气。 木问尘紧盯着如风似乎在放光的脸蛋,不关乎其貌,只关乎自信和勇气,此刻的如风仿佛又是枫贤书院里的那个才子如风,问是扬着自信得意的笑容,活力十足,似乎是个天都不怕的主。 自己,似乎做错了?这段时间来,由于关心如风,所以很多事情他都暗中帮如风办了,很少麻烦到如风,没想到这反而造成了如风的无所事事,精神似乎也没有以前那么有活力了。 “放心,以后你会有很多事情忙的。”看着如风的笑脸,木问尘不由得摸摸她的脸蛋,她毕竟不是一只要人时刻呵护的小鸡,而是一只雄鹰,自当搏击长空,想到这里,就继续说道,“即使你以后不是将军,也可以做其他事的。” 如风一听,猛地点头,道:“如果我和你成亲,那你不反对我出去乱晃吗?”说着就期待地看着他,以前他们很少讨论这方面的事,现在既然已经确定了自己的心意,那就要开始考虑了。如风还真怕木问尘会让自己在家里相夫教子,那自己可做不来,所以现在就需要打预防针了。 木问尘微笑地摇头:“不会,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不干涉你,只要你开心就好。”而我,会一直在你的身后看着你,需要我保护的时候再站出来。 如风一听,忙丢下手中的资料,一把抱住木问尘,道:“耶!太好了,木问尘,我爱死你了!”听他这么一说,自己未来的日子似乎很好过啊。 最后这句话似乎触到了某人的底线,所以木问尘一愣,随即而来的就是惊喜和不可置信,他也一把抱住如风柔软馨香的身躯,按捺住心底的激动,二话不说就精准地找到如风的唇瓣,亲了下去! 和一贯表现出来的温和淡然不同,这个吻显得激烈而强悍,木问尘仿佛用尽了全部的力气去亲吻如风,而且他的手也开始越雷池一步,从如风的脖子到如风的胸部,甚至在还一把扯下如风身上的女式衣衫,看到那顶端的两抹红晕和白嫩耸起的胸部,木问尘顿时觉得脑袋轰隆作响,似乎有什么东西断了。 他愣愣地看着那美丽的胸部,手不由得颤抖地抚上去,轻轻地揉捏着,脸也涨得通红。 如风半闭着眼,不敢再看着他,总觉得现在的木问尘和平时有很大的不一样,这大概就是欲望中的男子吧。如风也不在乎什么,只要是木问尘想要,自己就会给。 所以她只是静止不动,木问尘看起来好像很熟练似的,所以就打算把这些都交给他了,自己只是根据自己身体的反应,轻轻地呻吟了几声。 听见如风的呻吟声,木问尘脑袋更是一阵慌乱,没有了以前的运筹帷幄,冷静淡然,此刻的他俊脸通红,眼里闪过了一丝无措。但是男性的本能又使他继续摸下去,特别是眼前的女子又是自己心心相系的爱人。 看着她因为漏*点而泛红的脸庞,宛如红嫩娇媚的花儿一般,充满了**力。 木问尘吞了吞口水,想起了自己看过的春宫图,再看看如风,星眸微闭,脸颊酡红,衣衫半解,露出了娇嫩的胸部,少女娇媚的身躯在他身下扭动着,仿佛需要人好好的疼爱……如此娇媚的**姿态激起了他满腹的欲望。 于是,木问尘的手颤巍巍地伸向了如风的下身,钻进了如风的裙子里。 火热的大手朝着一向不曾让人抵达过的地方,如风呻吟出声,陌生感使她睁开了眼睛,迷蒙地看着木问尘。 木问尘见如风看着自己,伸在裙子里的手顿时僵住了。 “你……你想对我做什么?”如风迷迷糊糊地问道,刚才问尘把自己弄得还是比较舒服的,可是看他衣衫整齐的样子,自己似乎比较吃亏呢。 木问尘吞吞口水,俯身又把如风吻住,看着如风迷蒙水亮的眼睛,木问尘就觉得浑身不自在,只想着把如风的眼睛蒙上去才好。他此刻没想到的是,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他都要求蒙上如风的眼睛,直到他的技术提高了,他才允许如风把眼睛睁开。 感受着木问尘的手逐渐地把自己的私密处爬去,如风的身躯颤了颤,明明自己的喜欢问尘的,可是为什么都到这个时候了,自己还是有种又是恐惧又是害羞的感觉? 算了,做就做吧,就当被剑刺了一次就好,反正自己又不是没爱过伤。想到这,如风就大义凛然地,见乎是束手就擒地躺在浅绿色的床单上。 反观木问尘却下不了手了,他亲吻着如风的嘴唇,手停在她的裙子里却不敢乱动,只知道不断地摸着。 “舒服吗?”想起了春宫图上偶尔出现的句子,木问尘就赶紧问道,为自己的机智喝彩。 “嗯……嗯……”如风随意地哼了几声,心砰砰砰地跳,见木问尘移开他的唇,也就微微地喘着气。现在也太……那个啥? 如风说不出口,这还是自己和问尘第一次做到这种地步。两人都是新手,所以都是慢慢地摸索,如风还好,只是因为害羞而不敢动,但是木问尘却自己,以往看过的春宫图都模糊一片,偶尔才能想起只言片语。 木问尘搂紧如风的身躯,呼出灼热的气息,道:“我很难受。”说着就磨蹭了下如风。 如风感觉到了,脸倏地一下红了,她看着木问尘,木问尘看着她,两人的动作都僵住了。因为此刻门个传来了一个人的叫声,他道,“主子,老将军来了。”是木潼的声音! 木问尘顿时瘫软在如风的身上,忍耐地看着如风。 如风却是扑哧一笑,道:“爷爷抓奸来了,你这个奸夫快走吧。”心里不知为何松了一口气,是失望还是放松?不懂。 木问尘俊脸涨得通红,他不干愿地抽出手,看着如风娇媚的面容,只有在亲热的时候,如风英气勃勃的眉宇间才会出现这么女性化的一面,更让自己惊喜和心动。 “主子,老将军快到了。”木潼可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老将军应该不会高兴自己的孙女这么晚了房里还有一个大男人。 “走吧。”如风推了推他,自己也忙把衣服穿好,还穿上一件衣袍遮掩住自己有点凌乱的衣服。 木问尘见状,也只也叹了一口气,跳离床铺,道:“那我走了,有空再来看你。”说着就姿势奇怪地翻窗而去。 木问尘离开了将军府,然后就定住了脚步,看着身后的木潼,半响才道:“木潼你今晚就去把京城里最好的春宫图拿来,记住,要男和女之间,我不要男和男的,还有,记得瞒着我哥哥。” 木潼愣愣地站住原地,夜风吹过,他打了一个激灵,看着远去的背影,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幻听?春宫图?天啊,现在都大半夜了让自己往哪里找?而且自己一向都不理会那些的啊,怎么会知道哪里有这个? 木潼搔搔头,回想起刚才主子走路的样子,似乎……真的有点不对劲?再回头看着将军府,忍不住笑一下,难不成如风……真的对主子出手了? 似乎,木潼从来没有想过木问尘会主动对如风出手。 接下来的两天,如风都很郁闷,因为如风的身份曝光,再加上现在和木问尘的关系也一连曝光,从而得到了尉迟槐阳的高度重视,防木问尘跟防贼似的,而如风的院落里也多了很多人把手,尉迟槐阳也时不时地过来晃一下,所以如风和木问尘独处的时间变得更少了。 于是,如风只好化悲愤为力量,和师弟师妹制定了一干的计划,偶尔又和煜爵,煜宣商量一些事情。 三天很快就过去了,如风也要去北疆剿匪去了,她分得的手下只有一千人,而那些人只有到了北疆的驻守地才有可能领到手,所以如风先要单枪匹马地去到北疆。 一大早,城门外的送别亭里,大家站了一起,依依不舍。 如风鼓起脸颊不满地看着木问尘,道:“你怎么要去江南呢?我还以为可以和你一起北疆呢?”江南发大水,所以木问尘就被皇帝派去了监督各个官员是怎么操作的,比如有没有贪污之类。所以他不可能和如风一起去北疆,甚至不同路,一个北一个南。 木问尘只是摇摇头,道:“你一切小心就行。” 如风也只能叹气了,这是皇帝明摆着要如风和木问尘分开。事实上,自从如风出狱后,他就不准别人谈论如风和木问尘的事情了,所以大家也就不说。 那边,煜爵在叮嘱着煜宣,道:“小三,一路小心啊,要记得保护如风。” 煜宣坚定地点点头,道:“好的,不过哥哥,如风的武功似乎比我还好,希望到时不要是她保护我。” 煜爵一听,哭笑不得,道:“那你的护卫是吃什么的?吃素的吗?” 煜宣只是笑笑,眉宇间有掩不住的快乐,弄得云天泽郁闷不已。他现在还不能回都城,因为他妹妹的婚事还没解决。而现在,似乎妹妹中意的是煜宣,所以煜宣才千方百计地逃去北疆。 说句心里话,为了自己的妹妹好,云天泽也不想让她嫁给煜宣,因为嫁给一个心有所属的人是痛苦的,可惜妹妹似乎有点死心眼,所以现在婚事才僵住了。可是除了煜爵和煜宣,云天泽还不知道妹妹能嫁给谁,太子吗?虽然现在太子很愿意,但是云天泽可不愿意,所以现在自己才苦恼不已。 看着情意绵绵的如风和木大叔,云天泽不满了,道:“如风,你为什么那么喜欢他?难道我们就比不上他吗?”脸上是带着笑容的,好像只是在开玩笑。 煜爵一听,忙屏退其他人,只留下他们几个。 如风闻言却转过头看着云天泽,再看,大家似乎都是一脸期待的样子,就连木问尘也不例外,紧紧地盯着如风。 如风一袭青衫,女装的打扮,但是还是用扇子遮住嘴巴,嘿嘿一笑,道:“你真的是想知道?” 云天泽握紧扇子,颇有破釜沉舟的气势,道:“你说吧!” 于是如风小声道:“因为他是处男!” 仿佛天边打了一道雷,把在坐的各位不同风格的男士都给雷焦了。 木问尘的脸已经红了起来,他看着如风,道:“我先走了!”说着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 如风也不急,反正他们昨晚已经说了一夜的情话了,就在爷爷的眼皮底下。 告别了仿佛吃了苍蝇的几人,如风和煜宣就施施然地上路了。 第一百五十五章生死 十几个人都是骑马,这里一共就三个女的,除了如风就是醉竹和醉月,都是不拘小节的女子,所以脚程还算是快的。但是从京城要赶到北疆去,快马加鞭的话也要十三,四天,可是如风他们却不是很急着赶路。 如风骑着自己的宝马,刚开始她想念问尘,还有点愁眉不展,也想换回男装,但是遭到了煜宣和师弟们的强烈抗议,所以只好一直穿着女装,只是人多的时候要戴上面纱而已。而且如风也想到了如雪,这几天她对自己都是不冷不热的,举止温和,却像对待一个陌生人一样,让如风沮丧不已。 两天后,如风发现问尘可以一直和自己飞鸽传书,心里也安定了下来。此刻,整个人犹如被放出去的小鸟,一路上都是笑容满面的。 煜宣却一直很不开心,没有了刚开始的兴奋,他一直都欲言又止地看着如风,有话想说又说不出来的样子。而如风也直接无视掉,当做没看到,只是和其他人说话,偶尔还和醉月学一下怎么辨别草药。 某天,大家的运气很不好,夜幕降临的时候没有赶到一个小镇,所以只好露宿郊外。 找了一个可以过夜的地方,大家都开始弄帐篷之类的,也有人开始弄晚饭了。大家都很忙,但是也有人很悠闲的。 “如风!”煜宣大吼,怒瞪着眼前那个对自己视而不见的女子。他的声音吸引了很多人,但他一一瞪过去,也就没人敢看了。人家可是三皇子,自己的小命还捏在他手里呢。 “干嘛?”如风漫不经心地问道,手里却拿着一株草药仔细地看着。据醉月说这貌不惊人的草可以使人迅速地止血,虽然很疼,但是效果很好,实乃野外受伤的最佳止血药。 “哼,把你的那棵草拿开。我有话和你说。”煜宣咳了一声,声音低了下来。 如风瞥了他一眼,道:“有话说就直说呗,干嘛要偷偷摸摸的。”活像做贼似的。 煜宣直直地盯着如风,高大的身子立在如风的面前,火热得让如风想不理会他都不行。 “你挡住我的光线了。”如风看了看天,都快暗下来了,他还挡在自己面前,是不是想找抽啊? 煜宣也没理会如风的话,只是拉着她的手走到一个隐秘处,小声道:“如风,我有事和你说。” 如风把手抽出来,大声道:“有事就直说呗,别老是动手动脚的,我现在是女的,注意点影响,而且我以后会是你的婶婶,给我放尊重点。”如风恶声恶气地说道,摸着自己的手。 煜宣一听,就急了,他沉下脸,道:“你一个姑娘家的,别老是说自己是我婶婶,你还没嫁呢。哼,以后的事谁知道。”见如风不以为然的的样子,心里气急,却也拿她无可奈何,事实上,自从自己喜欢上这个折磨人的妖精后,自己就已经拿她没办法了。 如风撇撇嘴,道:“我说是就是。”反正自己现在很想做问尘的老婆,想到木问尘,如风就一阵甜蜜。唉,什么时候能和他见面呢?他什么时候能从江南回来?那个可恶的皇帝,明知道自己和问尘两情相悦还棒打鸳鸯,这封建社会就是没人权,不人道! 煜宣叹了一口气,道:“好吧,我们就不说这个问题了,我现在问你,你那天在京城外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如风不解:“我那天说了那么多话,你指的到底是哪一句?” 煜宣皱皱眉,这家伙明知故问,明明是女的还那么难缠,不过还是老实说道:“就是那句你为什么喜欢皇叔的原因啊!” 如风“哦”的一声,道:“是啊,我是喜欢问尘,他是处男也是真的。”说到这里,如风斜了一眼煜宣,道:“我知道你们肯定不是。哼,我就喜欢问尘在情事上的单纯,因为我也是处子,所以凭什么问尘不能是处男?” 煜宣的脸顿时尴尬起来,他咕哝道:“只世道如果男人都那么大还是童子身,那肯定是有毛病的。”话里意有所指。接着就补充道:“我看还是经验丰富点好,这样女人才不会受苦。” 如风白了他一眼,竟然敢说木问尘的身体有毛病? “问尘那是洁身自好的表现,不像你,老是逛青楼,指不定哪天就逛出一身病来了。” 煜宣擦擦额头上不存在的汗,想起了以前在书院的时候自己的确经常去青楼,可是那时自己并不知道如风是女的啊?如果知道的话,拿自己肯定不吃了。想到这里,煜宣就苦着脸看着如风,嘴里还强自辩解道:“男人成亲前可以随便玩玩,但是如果遇到自己虚幻的女子,那肯定是会一心一意地对待的,而且也不容易受到**。”煜宣连忙解释道。 如风鼓起脸颊呼出了一口气,道:“说的倒是挺好听的,好吧,即使是这样,我觉得成亲前就能洁身自好,婚后也可以。如果以后问尘敢背着我去乱搞的话”如风捏紧拳头,恶狠狠地眯起眼。 “会怎么样?”煜宣期待地问,眼睛放光。最好能把皇叔给干掉了,哦,不,这个想法太血腥了,怎么说都是自己的皇叔,虽然也是情敌,还是像个温和一点的法子。 如风微微一笑,很快就平静下来,道:“这关你何事?这是我们夫妻俩的事,不足向外人道也。”如风冷冷地说道,也想趁机让煜宣死心这也是问什么她一路上对他不冷不热的原因了,不就是为了让他早点对自己不抱幻想吗?自己可真是善解人意啊,只是眼前的这个男子不懂得自己的好心而已。想到这,如风又白了他一眼。 煜宣一听如风的话,脸就垮了下来,有气无力地说道:“如风,你怎么就不明白呢?你这不是真的喜欢皇叔,而只是喜欢皇叔的纯洁而已,所以你不妨睁大眼睛看看周围,相信定会有你喜欢的人,比如说我。”说着就挺挺胸,期待地看着如风,夕阳的余晖撒在他身上,还真有几分耀眼的姿色。 只不过这一套打动不了如风,事实上,如风的姿色和木问尘的姿色已经是世间少有,所以煜宣现在用这一招已经过时了。 如风拍拍他的肩膀,道:“死心吧,我实话实话,木问尘在情事上的单纯是我喜欢他的一个原因,他的外貌也是我喜欢他的一个原因,但是我更喜欢他这个人。”难道他们还不明白吗?自己那天讲的也只是一个借口,或者说这只是一个不完全的理由。 煜宣的脸顿时黯然了下去,难过地看着如风,道:“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了吗?”那自己辛辛苦苦争取的这次同行的机会不就白费了? 如风看着他的神情,毕竟是从小就认识的伙伴,还曾“同居”一年,说没有感情绝对是骗人的,但那毕竟不是男女之情,所以如风就很坚定地点点头,道:“我只喜欢问尘。” 煜宣一听,默然无语,自己真的要死心吗? “啪”的一声,在安静的小树林子里响起,惊起了众多的飞鸟。 如风气呼呼地大步走出来,手里捏着的药草已经成了碎末。 众人的眼光看着她的身后,不久,煜宣也走了出来,黑着一张脸,脸上似乎有个巴掌印? “师兄,你怎么了?”醉竹第一个开口问道,其他也或明或暗地看过来,即使是煜宣的亲卫。 如风挑挑眉,没好气地说道:“没什么。”能有什么?难不成告诉大家自己被某人轻薄了?然后自己气不过就一巴掌打下去?这她可不想说,一是怕问尘会收到消息误会,二是因为煜宣毕竟是一个皇子,还是给他留几分颜面,免得自己以后不能见人。 醉竹本来想问煜宣的,但见他脸色不是很好,也就不敢问了。 一夜平安无事,接下来的几天煜宣也只敢和如风说说话,却再也不敢像那天傍晚一样偷袭如风。至此,又走了几天后,渐向北行,现在已经是秋天了,天气也开始变凉,但只穿一件单衣也是可以的,在场的除了醉月没有武功,其他人或多或少可以防身,而路上也没有遇到什么人。 太平静了!如风神色平静,偶尔看一眼四周,她口里叼着一根提神的草,一只手牵着她的宝马在山路上走着。现在大家已经进入了丘陵地带,山越来越多了。因为要抄近路,他们没有从官道走,省了时间,却苦了自己。这两天,遇到的城镇越来越少,所以常常要在山野间夜宿。只是一路上都没遇到什么危险,连个山贼都遇不到,真是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 而且大家也只能吃一些简单的食物,没有城镇的话连喝个汤都困难,毕竟把锅扛着走不是在场精英的行为。所以现在大家有时候中午晚餐都是吃山中的野味,这还好,如风和师弟师妹们的野外生活能力也很强,其他人也不错,所以只要有盐,其他的不是问题。而且为了避免大家吃厌烦了,如风也为了试试自己生锈的身手,所以总是抓些小鸟啊,野兔啊,蛇啊,鱼啊,甚至连狼都想抓来吃了。走了差不多十天后,他们进入了紫罗国最北方的一座城市荀州城。此时,煜宣的神色开始严肃起来,叮嘱他们道:“前面的路虽然很平安的走过来了,但是我们不能掉以轻心,虽然我们已经快到了荀州城,离北疆军队的驻守的地方也不是很远,但是这里来往的人很复杂,山形也险要,也许会有土匪山贼,所以大家要加强注意了。” 说着就吩咐了一番,大家的队形也开始变化,把如风和煜宣牢牢地围在中间。如此神经紧绷了一个白天,连个人影都没见着,大家也就渐渐放松起来。直到晚上,还是没遇到什么危险,在一处山脚停下后,大家就点了一堆篝火,接着吃完晚饭也就开始睡觉,只留下煜宣的四个手下轮流守夜。 “如风,我们快要分别了?”夜晚,入睡前的煜宣悄声说道。 如风抱着大衣在树下眯着眼,闻言就嗯了一声,道:“是啊,快分别了,我也该去剿我的土匪了,说实在的,我更愿意把他们叫做山贼。” “这不是重点,如风,重点是我们就要分开了。”煜宣有点沮丧,那天不就是自己太过于冲动,加上又妒忌她和皇叔的感情,又想起了那天晚上在皇宫里自己尝到的好滋味,所以就想故技重施。没想到那时的如风已经有了自保能力,反而猝不及防地给了他一巴掌。 这是不是叫“偷鸡不成蚀把米”?自己没偷香成功,反而让自己吃了亏,生平第一次受了女子的巴掌,而且还打在了他的脸上,幸亏大家都心照不宣,没有说出口,否则他定要那个人好看! “分了就分了,反正以后又不是见不着了。”如风轻轻地说道。侧耳倾听周边的声音。现在她的身体已经在醉月的试验下几乎是全好了,只是为了更好的调养身体,现在还不能妄动内力而已,如风爱惜自己的生命,所以这几天也没有妄动内力,但是倾听一下周围的情况不算狠严重吧,毕竟安全第一。 看着如风不痛不痒的回答,煜宣泄气地回到自己的位置,咕哝道:“狠心的如风,我的一腔真情啊!”他现在也只能用这种夸张的语气来表达自己的感情了。否则只要自己一认真,如风就会逃走,看都不想看自己一眼。 京城中身价最高的风流公子什么时候遇到这种待遇?煜宣苦涩地笑了。一夜平安无事,大家又走了一天进入山腹,周围都是苍天大树,荆棘野藤,大家也不用牵着马了,只管放马慢慢走,防备的心也逐渐松懈下来。可是就在大家最意想不到的时候,山贼出现了。 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这批山贼还不笨。只是他们被贼人观察了多久?居然没有一个人发现。 如风和煜宣对视了一眼,接着又看着眼前人数众多的山贼。他们这边也就二十几个人,值得他们用一百多个人来围攻吗? 是的,山贼,只见树林子里一下子冲出一百多个身穿粗布灰衣,拿着大刀的大汉,为首的是个四十来岁的独眼龙,身形高大,长相彪悍,只见他手一挥,干脆利落地说:“全宰了,一个不留!”容不得他们在思考,山贼们开始一拥而上。而如风他们这边也开始抽出武器干了起来。 如风摸摸自己的宝剑,这是木问尘送给自己的,虽然不如以前的那把好使,但是也是一把非常有名的软剑,非常的如风欢心。 其他开始开打了,其他人都是一等一的护卫,包括周前和周后。所以如风和寒山只需在醉月身边保护着她而周前和周和也不离如风左右。醉月甚至也帮上忙了,手中的药粉像不要钱的沙尘一样朝四周喷去。结果如风他们这边的人由于这几天都吃了解药没事,可是对方呢?竟然也没事。 如风和醉月对视了一眼,看到了对方眼里的不妙。 果然,放眼全场,都是几个人对付一个,而且山贼的身手也不俗,让那一个被围在中间的护卫捉襟见肘,一时之间应付得甚为狼狈,直到得到南山的指点后才好转起来。为此,周前和周后刚开始也不得不离开如风,转而去帮忙。 这些人不简单!如风暗付。他们看起来训练有素,不像一群山贼,反而像一群经过特殊训练的士兵,行动一致,有合围之势,似乎是想生生地把如风他们的后路给断了。果然,如风的念头才转到这儿,就感觉一股凛冽的割裂之气从背后袭来,转头间就见一道凌厉的光芒直朝着自己,发出这种光芒的是刚才看到的独眼龙手中的长剑,之神下一双眼睛,却是冷如冰,看如风仿佛看着一个死人,毫无生气。 毫不犹豫地,如风大喝一声,把醉月推到自己的身后,身体站的笔直,手中的软剑也发出银色的光芒,铿锵一声,注入内力的软剑变得直挺,如风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剑气带来的气流卷的她的发丝微微飞起。 铿锵一下,两人手中的利刃相互撞击,如风和对方后退一步。 第一百五十六章剿匪 看到这种情况,如风的神情顿时凝重了起来,这是她头一次碰到和自己不相上下的高手。 两人没有多说一句废话,直接就交战起来。 “师兄!”醉月叫了一声,看着都在一起的两人,都是光和影子,自己这个不懂武功的人根本就看不见,只知道他们两个人弄起的气流最大,而且现在竟然还加进了一个人! 天哪,师兄该怎么办?醉月急着团团转。 “别影响师兄!”醉月旁边的寒山叫了一句,拼命地举剑挡着眼前的危机。 煜宣那边的情况好一点,因为他是皇子,所以那些亲卫围在他身边,让他没有性命之忧。 醉竹手舞长剑,眼里闪过兴奋地光芒,不断地施展出无情剑法,这段时间在如风和南山的看管下,她的武功又更上了一层楼,此刻就是试炼自己的时候了。 毕竟是师兄妹们第二个武功最高的人,所以醉竹一个人对付四个大汉也是绰绰有余。而南山只有轻功好点,躲避了一会儿,见情况已经稳住了,也就很快在众人的掩护下径直地跑到安全处了。在这血腥的场面并没有见到他的人影。 如风手持宝剑,神情肃然,在空气中划过道道窄薄清脆的剑光,宛如水晶利刃纵横而过,剑光所到之处,都形成了一股沉重的压力。 两个大汉也不是一般之人,他们相互配合,对这如风发起了攻击,其中一人手持着一柄乌沉沉的宽背刀状似随意地挥砍,却是剑剑都是杀招。而那独眼龙也是长剑挥舞,却和另一人配合默契,仿佛已经演练过无数遍一样。 三人刀剑虽无太多相交,但刀上涌出的杀气和剑上荡出的剑气绞缠碰撞,使整个空间内充斥着哧哧之声。凭借着无情剑和尉迟剑法的改良版,如风搏命一样的攻击,快速奇快,再加上有宝剑在手,她脑袋也灵活,对付阵法的经验丰富,所以勉强可以和他们两人战成平局。 可是在独眼龙一声啸声后,又来了一名中年大汉,那人浑身有臭味,熏得如风很是难受,等到如风觉得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整个局势急转直下。如风渐渐觉得每挥一剑,就感觉有千钧重担压着,到后来连挥剑都有点艰难,时间一长,人也不禁累的满头大汗。“如风快逃!”那边的煜宣连忙叫道,他也是满头大汗,因为他已经把那些亲卫赶到了如风这边来救援。那边的周前和周后也看出情况不对,连忙赶了过来,同时也带过了几名敌人。 有了几个亲卫和周前周后的帮忙,如风就缓了下来,二话不说就把一颗药丸毫不犹豫地咽下。 “如风!”煜宣的武功也不错,一刀砍下一颗脑袋,很快就奔在如风身边,和她一直并肩作战。 如风的精力已经恢复了,她恨瞪着新加入的敌人,动起手来更是毫不留情。 不知不觉中,如风和煜宣已经远离了其他人,现场的人也逐渐的减少了,地上的鲜血流了一地。不知不觉中,几人打到了一处断崖,如风和煜宣背靠着背和他们三人打斗,如风应付两个,煜宣应付一个。 “你还好吧?”如风吼了一句。 “还行!”煜宣逞强道,脸涨的通红,吃力地应付着眼前的敌人。 如风皱皱眉,知道自己的体力正在渐渐地流失。在不速战速决肯定有麻烦,于是脸顿时沉了下来,清啸一声,功力大增,一道剑气划过,对方侧身一片,如风趁机一剑斜刺过去,直直地指向独眼龙的死穴,独眼龙慌忙招架,另一个人见机不可失,竟然不理会独眼龙的死活,直接往如风的露出来的空隙砍去。 就是这个时候,如风手中的宝剑脱手,左手却是忽然出现了几只飞镖。射向了拿刀的大汉。 这一切只是发生在电光火石间,所以当那名拿刀的大汉被飞镖划破喉咙的时候,独眼龙的长剑也挥了过来。 如风的身子在空中一个翻转,却在闪过独眼龙攻击的时候手中剩余的飞镖已经射向了和煜宣敌对的敌人。 只那么一下子,如风就击毙了两人!煜宣一喜。 独眼龙脸上则是一沉,手中的剑也朝着薄弱的煜宣攻击,在如风刚刚落地的时候猛然冲向了如风,如风猝不及防,还未站稳就已经被独眼龙的冲劲一起卷走,掉下了断崖! “不要——”空气中顿时传来了煜宣撕心裂肺的声音! 京城里。 “你,确定尉迟如风真的死了吗?”一个低沉温和的嗓音从重重地纱幔中传出。 “是的主子。独眼在最后时刻和尉迟如风一起掉入了悬崖,而随后三皇子和其他人在断崖底找了很久都没找到人影,甚至三皇子还想跟着跳下去,后来被身边的人拉住了,而现在他们都认定尉迟如风已经死了。”跪在地上的黑衣人低声回答道,语气和神态都很恭敬。 “哦他真是命大啊!”低沉的男音慢慢地感叹了一句,声音有些不满,继续道:“那剩下的人现在去哪了?”如果都跳下去了不是很好吗?碍眼! “回主子,他们还是赶去了北驻军那里,据说要帮尉迟如风报仇,他们以为那些突然冒出来的土匪是黑石山的人干的。” “知道了,下去吧。” “是!”黑衣人悄悄退了出去。 剩下的男子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隐隐有一丝危险和嗜血。 这下,看你们会怎么办?竟然敢动到我头上来了! “什么?尉迟如风死了?!”皇帝的声调比平常拉高了一些,看起来似乎也很震惊。 “是的,父皇。”煜爵的眼睛红红,神情有掩不住的悲伤,穿着一身除了绣有几朵金色的紫罗花,其他几乎是素白的锦衣,面容凄切,眉头紧皱。 皇帝慢慢地消化这个消息,半响,他很快就说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现在情况如何?”心里却是一震,那个少女,就这样没了? 煜爵的声音有点嘶哑,道:“从断崖上摔下来的,只在山底下找到几根骨头,其他的什么就没有了。而那个山谷里有很多狼,他们说,能找到几根骨头已经很不错了。”最后几个字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把它们说出来。 “如果是这样的话”皇帝的脸沉了下来,道:“先别把这个消息传给你皇叔,还有,尉迟老将军是否知道了?” “知道了,如风的师弟们已经把消息传到京城了,现在几乎京城里的人都知道了。” 皇帝轻揉眉心,道:“这事让朕想想,还有,你现在立刻去将军府安抚一下。现在马上去叫左右丞相来。” “是的,父皇。”煜爵沮丧地退出,刚走几步又道。“那父皇,春和公主的婚事?” 皇帝的眉头皱了起来,道:“先看着办吧,如果她想要的话就让煜宣和她定亲,等煜宣回来了再说。” 煜爵应了一声,看着皇帝,欲言又止,但还是没说什么。 走出宫门的时候,煜爵正好碰到了一脸平静的太子。 看着煜爵沮丧悲伤的脸,太子的眼睛不着痕迹的善果一抹喜悦,他道:“二皇弟,今天似乎心情不好?我听说尉迟如风出事了,你要节哀顺便啊。唉,好好一个国色天香的大美人,怎么会一出去就没了呢?太可惜了!”说着就状似惋惜地摇摇头,神情有些悲戚。 煜爵点点头,拱手道:“太子殿下,是不好。”语气有点冲,似乎心情很不好的样子,和他平时的翩翩风度完全不同。 太子看着他语气颇为怜惜,道:“知道你和如风姑娘好,二皇弟还是好好回府休息吧。” 煜爵一听,也就告退了。 等太子走后,煜爵看着他的背影,暗自叹息:这次自己不会再受软了吧。 很快,大家都纸都了如风遇难的消息,京城里众人的反应不一,有悲伤的,有震惊的,有不信的,有欣喜的。有无动于衷的而听到这个消息之前,容忆影和德王爷已经先一步离开了。现在,连云天泽也准备离开了。 “你相信如风真的死了吗?”云天泽手紧紧地握着酒杯,白玉般的脸颊上有着浅浅的红晕,语气不稳地说道。 煜爵抱着一个酒坛,喝了一口酒,也不管流到脖子里的酒,低声道:“我不相信,明明出城的时候如风和我说笑的,怎么回才十几天的功夫就没了?她的武功那么好,肯定是已经逃掉了。”说着就打了个酒嗝,喷出了一口酒气。 云天泽一听,眼睛一亮,道:“的确是这样的。”他仔细地看着煜爵,又喝了一杯酒。 两人相视了一眼,一时之间默默无语,只顾着喝酒。 夜深了,云天泽轻声说了一句:“我要回国了,这次出来太久了。” “回吧回吧。”煜爵坐在墙角边不在意地挥挥手,头发散乱,怀里还抱着一个酒坛子。 云天泽重叹了一口气,道:“如果有如风的消息就告诉我。” 直到走出鸿宾楼的门,云天泽也没有听到煜爵的答案。 走在几乎是光无一人的大街上,云天泽的脚步还是很稳健,虽然他今晚喝了不少酒。 “主子,您觉得如风姑娘真的死了吗?”云叔小心翼翼地问道。在主子面前绝对不能对尉迟如风不恭敬,即使只是一个称呼问题。为了不冒犯他的逆鳞,所以云叔都很识相,虽然他恨不得如风那个祸水头子早点死掉。事实上,上次在攻城的时候,自己就曾经擅自刺杀如风,最后是成功了,要不是对方的医术太高明,尉迟如风也不会站着回到京城,可惜直接的后果是惹来了主子发火,自己还好,只是受罚,而陪着主子长大的小青却是再也见不到了。 因为,射中如风的那支箭是小青亲自出手的。 云天泽听到云叔的问话,脚步顿了一下,缓缓地摇头,道:“你派人去盯住煜宣他们就是了。”他轻轻地叹息,眼睛却是微微地闭了起来。 如果如风真的死掉的话,煜爵,他还会是这个反应吗?哼!还真把自己当成傻子了。 事实上,不管云天泽信不信,起码很多人是信了的。将军府就一直都是悲伤一片,如雪比任何一个人都悲痛,她每一次想起如风临走之前自己还跟她怄气就惋惜伤心不已。 “小姐,你先吃点东西吧。”香菱虽然也是红着一双眼睛但还是尽责地提醒道。 如雪趴在被窝里,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流:“呜呜我怎么可能吃得下?弟弟如风就那么没有了,而她临走之前我还和她闹别扭?呜呜” 而在京城通往北疆的路上,却有人在策马狂奔。 “表妹,你停下来!停下来!”白少均骑着马在后面追赶,一边还要大声吼道。 慕容迎荷听而不闻,只顾着赶路。 终于,最后马匹力竭而倒地,白少均也气喘嘘嘘地赶了过来,赶紧下马扶起慕容迎荷,道:“表妹,你先干什么?”暗自庆幸表妹在街上随手牵来的马匹果然不是好马,要不然自己可追不上她。 “我想去把那帮土匪给杀了!”慕容迎荷恨恨地说道,用衣袖抹了一把眼泪。 白少均叹了口气,道:“唉,尉迟如风她是女的,表妹你又何必执迷不悟呢?”心里却是微微失落,前不久刚刚知道如风的身份,现在自己还在震惊中,没想到好不容易接受了,她却已经不见了。从小开始,自己就一直把尉迟如风当成一个敌人,一个对手,没想到现在她却是女的,而且现在已经死了。 那感觉唉,一言难尽啊,直只觉得生活似乎少了点什么。 “是女的又如何?这并不影响我喜欢她。表哥,你一定要帮她报仇。”慕容迎荷抬起泪眼,紧紧地扯住白少钧的衣领。 白少钧点点头,道:“只要有用到我的地方,我一定会帮忙的,听话,现在我们先回京城,然后到将军府看看能不能帮得上忙。你看,你现在赶去黑石山也是帮不了什么忙的,哪里有三殿下在,而且这里到那里要十几天的路程,我怕你到了的时候,黑石山已经被围剿了,所以我们不如先回京城再慢慢打算。再说了,只是传言,还没见到尉迟如风的尸体呢,她武功那么高,为人又是诡计多端,脑袋灵活,不会那么容易死的。”白少钧好声好气地安慰道。心里却有一种酸涩,哼,那尉迟如风都变成女的了,怎么表妹还是那么喜欢她?她有什么好的,不就是扮成男装的时候俊了点吗? 而此时,京城里也有一个红衣女子坐在客栈里,听着别人的讨论,面沉入水。 这消息,是不是真的? 当然,此时如风当然没死了。 她和南山看着那被狼群撕咬的尸体,皱皱眉,转过头去,道:“南山,我们走吧。” 南山直到那个大汉都变成几根骨头了,这才应道:“好吧师兄,我们可以走了。” 两人于是沿着隐蔽的小路走出这个山谷,路上遇到了一些检查尸体的人。 看着那群黑衣人的背影,如风冷哼一声,哼,也不想想自己和师弟师妹们是怎么炼成轻功的,以前都是师父把自己丢下悬崖后才炼成的,所以这个不算太高的断崖根本就不够他们两个瞧,再加上事先南山的盘算所以,嘿嘿,现在他们两个才会好端端地站在这里。 两人一路改头换面,如风扮成了一个脸色腊黄的年轻男子,南山变成了一个魁梧大汉。两人一路快马加鞭地赶路,终于在两日后来到了目的地——梅花镇。 梅花镇之所以叫梅花镇是因为这里郊外有大片的梅树林,不知道是哪一个富裕的大户人家种的,每年冬天开花的时候都暗香扑鼻,成为了一道非常美丽的风景,久而久之,镇上的人也开始在家里种梅花,所以现在梅花镇也就成了名副其实的梅花镇。 “唉,可惜现在不是冬天。”如风惋惜地说道,看了看这个小镇。梅花镇人口近三万,自古就是紫罗国到达石楠国的必经之路,来往的客商有很多。最初只是一个驿站,有人留下做生意,慢慢地就形成了一个小镇,也就有了更多人被吸引到这里,小镇规模也逐渐扩大,紫罗国朝廷也就派了官员进行管理。但是管理也没有用,由于太过偏远,官兵很少,小镇四周都是平坦的平原,又没有城墙,于是经常有山贼来骚扰,比如黑石山那一伙。 “我们不是来赏景的。”南山咕哝了一句,看着意态悠闲地如风,心里暗自着急。 “如风挑高眉,道:”不就是为了哪个嘛,你那么紧张干嘛,我们不是都安排好了?” “反正我只知道我们再不去传消息,一定会有人急疯了。”南山压低嗓音说道。 “难不成他们还不信任我的身手嘛?”如风轻声说了一句,眼睛四处看着街边的货物,琳琅满目,有瓷器,丝绸,纺织品,茶叶,糖,书画,珊瑚,玛瑙,珍珠,胡椒,香料,琉璃,人参,药材,酒等。看得出有一部分是紫罗国的,也有石楠国的特产。看来这个小镇还是比较繁华的,当然,前提是不要有马贼来骚扰。 南山看了眼如风,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师兄,我们快找个地方休息吧,该去办事了,时间要抓紧。” 如风看了看天色,同意南山的看法。 当天晚上,月亮落下的时候,身在北疆驻军处的煜宣收到了一张纸条,上面只有一首小楷字:“解落三秋叶,能开二月花。过江千尺浪,入竹万竿斜。 煜宣苦笑,这家伙,都到了这个时候了还给自己来一首诗,不知道人家有多担心她吗? “情况如何?”寒山急切地问道。 “很好,我们按计划行事吧。”煜宣扬起一抹胸有成竹的笑容,仿佛两天前的那个快要发疯的男人不是他。 三天,名震一时,盘踞已久的黑石山土匪突然被成功地围剿了,最大的功臣竟然是传言已经死去的尉迟如风! 消息传到京城后,朝野内外一片震惊! 第一百五十七章囚禁 如风吐血了,当她好不容易和南山走了两夜,穿越沙漠来到土匪的老窝,然后在人家的水缸里下药,然后发信号等外边的一千个老弱病残的所谓军队冲上来,再一一把那些土匪收拾掉,最后在“顺理成章”地,“意外”地搜到太子和土匪的勾结信 如风以为这下天下太平了吧,自己可以回京城和木问尘双宿双飞了吧,毕竟她刚收到了木问尘的信,里面急切地表达了希望自己早点回去的决心,而自己也想他了。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会被云天泽给抓到了! 如风郁闷地大吼一声:“啊——” 奢华的不像样的卧室里,云天泽笑得一脸暧昧,道:“小风风,即使你那么高兴见到我,也不用如此激动吧。” 如风吐血了,她恨恨地说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他不是在梅花镇的客栈里好好地睡着吗?怎么一觉醒来就已经到了云天泽这里了。 “这里是我的行宫,也是我一个人的乐园。”云天泽嘻嘻一笑,看起来心情很好。 如风抚着下巴,道:“这里是春藤国?”说着看向窗外绿油油的春藤。 云天泽欣然点头,道:“睡了那么久,如风的脑袋也没糊涂啊。” 如风长叹一声,道:”你把我弄来干嘛?想叙旧?上次我们不是已经叙过了吗?” “我想你当我的皇后。”好半响,在如风以为云天泽不想说话的时候,他终于开口了,认真的看着如风。 “如果我不愿意呢?”如风也认真的看着他。 “这个行为是有人默许过的,要不然我不会轻易就把你请来。”云天泽笑笑,仿佛一个无害的兔子,可是嘴角露出的笑容却不是那么一回事。 “是皇帝?”如风突然吐出了那个词,“你给他什么好处?” 云天泽没有回答,只是凑近如风,道:“如风,不管如何,我对你都是真心的,我知道你想你的相公只有你一个妻子,我也可以做到。”他紧紧地把如风搂进怀里。 如风看着强迫性地把自己的脑袋往他胸前摁着的男子,只好无奈的闭上眼,重重地叹了口气。 “你是处男吗?”许久,如风才出声问道。 感觉到云天泽的身子一僵,如风马上接口道:“你没有符合这个条件。” “我现在就马上派人把那个木问尘勾引了!”他咬牙切齿地说道。 “哼哼!”如风冷哼两声,“这个就不必了!” 云天泽赶紧笑道:“如风,我虽然不是,但是以后我绝对只和你一个人好,只要我们成亲,然后你就是我的皇后了,放心,朝中不会有人有意见的,我会为你制造一个假身份。”云天泽想想未来就笑眯了眼。 半响,如风微微推开了他的胸膛,轻声道:“即使我现在不是处*女?即使我曾经杀了你们那么多的士兵?” 云天泽搂住如风的手臂突然收紧,身子一僵,一把把如风的下巴抬起,皱眉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和木问尘”绝口不提如风的后一句话。 如风大方地承认:“没错。”只是淡淡的表情,仿佛在说一件不相干的事,但是脸上却浮现了一抹羞涩。 云天泽的脸色顿时因沉了下来,他看着如风半响,仔细地打量了一番,最终道:“我去杀了他!”说着就把如风放开,摔门出去了。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如风撑着头,闭上眼睛,真是累啊,这到底是什么迷药?竟然可以把自己给迷倒?而且自己的身体竟然没了力气? 看来这次麻烦大了,如风看着窗外有点清冷的阳光,缓缓地低下了头。 如风摸摸脑袋,还是弄不清他们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把自己从北疆弄到春藤国来了,而且自己竟然一点印象都无! 这世道变化的太快了!如风感叹道,摇摇一直在昏沉沉的脑袋,试探性地走出了屋子,发现只要走出花园的大门就会有人礼貌地把自己请回去。 如风看着自己软绵绵的胳臂和腿,鼓起双颊,哼,好女不和恶男斗!等我恢复了武功再说! 这样又过了两天,如风被好吃好喝地养了起来,这两天虽然身体只能够维持行走的力量,但是如风还是在自己活动的范围内给里里外外地淘了一遍,也摧残了不少花花草草。 两天,云天泽又来了,专注地凝视着如风,道:”你倒是很悠闲啊?” 如风一片一片地摘着这看起来很名贵的花儿的花瓣,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要不然你还想我怎么样?”我还想回去呢。“眼睛却是瞟都没瞟云天泽一眼,活像在对着空气说话。 “你还能回哪?你已经离开紫罗国十五天了,在这段时间里,煜爵快要娶你姐姐了,煜宣快要娶我妹妹,而你的木问尘”云天泽嘴边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道:“他也会娶那个叫易晗的女人了。” 如风闻言,摘花瓣的手顿了顿,继续摧残,道:“问尘不会的。” 云天泽生气地看着她:“你就那个信任他?毕竟易晗可是有个做皇太后的姑奶奶,再加上有些人的推波助澜,你说能不成功吗?你说木问尘能不妥协吗?你真以为他那么爱你?” 如风还是摇头,道:“木问尘不喜欢易晗,皇帝为什么要他娶她?即是皇帝不喜欢我。”事实上,如风不明白的是,为什么皇帝会让问尘结婚?他不是喜欢问尘吗?照理说应该不让问尘结婚才是啊! “因为易晗的家里是一个名门望族,也是一个医学世家,他们家的权势可不少啊,所以皇太后才是皇太后,而不是皇太妃。”云天泽意味深长的说道。 如风这才想起木问尘曾经告诉过自己,皇宫里的皇太后不是他的娘,也不是皇帝的娘,而且是一个没有孩子的太妃。想来,定是那个太妃家里的背景不错,所以才当得上皇太后吧。只是,她不是不管事吗? “你怎么不说话了?”见如风一个人默默地站在原地,云天泽就赶紧问道。 如风还是不说话,这下连手中的动作也停住了,只是愣愣地看着残破的花儿发呆。 “如风,我们重新在一起吧,以前的事我们就当没发生过,我们就当刚到书院那会儿”云天泽深情脉脉地看着如风,心里却是在撕痛。 这样冷淡的如风,看自己时眼里毫无生气,只有那个人的消息才会引起她的反应 “发生过的事情已经回不去了!”如风突然把眼前的花全都毁掉,嘶声力竭地吼道:“云天泽,就因为你喜欢我,所以我必须在这个鬼地方吗?你不知道我多想木问尘,我多想回京城!“她一把把眼前盛开的花全都毁掉,甚至不断用着手去抓那些藤条 云天泽被她激烈的动作吓了一跳,一看就赶紧把如风抱住,阻止她的行为,大吼道:”如风,你别扯了!别扯了!“ 如风的力气毕竟不大,所以云天泽很轻易地就把如风给制止住,他看着如风划出血的手,很心疼地看着她:”你怎么突然变得那么激烈?“说着就想和她一起进屋清理伤口。 如风冷笑一声,大吼道:”哼,自我被带到这个鬼地方我就已经受够了,云天泽,你放我走好不好?我喜欢你只是想喜欢一个朋友一样。我爱的是木问尘!”直到这时,如风终于承认自己不仅仅只是喜欢问尘,自己也爱上他啊!否则为什么只要空闲下来的时候就想起他,为什么别的男人只要一抱自己,自己就很不情愿?即是云天泽曾经是自己的好友? 云天泽头上的青筋爆起,他紧抓着如风的肩膀,也大声道:“为什么会这样?明明是我比他先认识你的,明明是我先喜欢上你的,明明我的条件不比他差!” 如风使尽全身力气甩开他的手,手上的失血让她稍微有力了些。 “爱与不爱没有条件而言,我现在已经爱上木问尘了,你再说这些又有什么用?” 云天泽突然不说话了,他定定地看着如风,眼里闪过危险的光芒。 如风冷笑了一声,道:“你不会像一个狗血的段子那样做,把我囚禁起来,然后找人看住我,日夜强暴我,最好我能为你生一个孩子,这样我就会认命?然后你不会以为我就这样乖乖地待在你身边吧?” 云天泽顿时一愣,如风因为之前和他的相处,所以也不怕他,继续说道:“哼,我尉迟如风可不会,你强暴我,我就当一条疯狗给咬了,我生下孩子就把那孩子给掐死,啊不,我可不要这样”她见着云天泽的脸色缓和了下来,就看着他,一字一字地说道:“我会让那孩子没有出来的机会!” “总而言之,只要不是我愿意的,我绝对不会屈众!”如风别开脸去,恨恨地说了一句。 第158章 放手 自从那天把云天泽气走后,如风为了自己的目的,就开始了一系列的反抗行动。 她现在不是威风凛凛的元帅,不是紫罗国的将军,也不是一个武功高强的江湖人,人家她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所以就注定了如风的反抗行为非常的……呃……女性化。 “砸死你,砸死你!”如风吃力地抬起一个有手臂长的花瓶,在侍女们心疼的目光中,哗啦一下把它给砸了。 如风拍拍手,笑嘻嘻地说道:“呵呵,真好玩,这声音清脆得很啊,让我全身舒畅。” 旁边有个侍女终于鼓起勇气,怯生生地说道:“小姐,这个花瓶值三千两银子。” 如风一听,眉头一皱,道:“才三千两?那云天泽真是吝啬,我还以为值得几万两呢,那么大,中看不值钱的东西!”说着眼睛就乱瞄。 出声的侍女一听,绝望地退了回去。这个娇客可是陛下非常重视的,陛下一见到她就笑容满面,她在宫里两年了,可还是没见过陛下对哪个女子那么好,只是好像……人家不领情哦。 如风眼睛一转,正看着另一个更高大的花瓶阴笑,其实她也在心疼,刚才她砸的可是活生生的钱啊!对于银子一向缺乏的她而言,银子可是非常美好的东西,所以在砸的同时,她的心也在滴血啊! 呜呜……宝贝,对不起了,谁叫你有那么一个坏主人呢?而且他的钱又不是我的钱。 如风一边做心理建设,一边吃力地抱起那个有半人高的花瓶…… “如风,你在做什么?”云天泽背着手走了进来,眼睛扫了一圈周围,那些侍女就自动地退下去了。 如风抱着花瓶,转过头来看他,唇红齿白的美少年啊,只是太阴险了,把自己抓来了这里。 “云天泽,你可来了!”既然他来了,那自己的目的也达到了,如风放下手中的花瓶,整理一下衣服,就有点气喘吁吁地走到他面前。 云天泽忽地一笑,挑目看着如风,道:“你啊,现在真像一只想引起主人注意的小花猫。”说着就掏出泛着清香的手帕,仔细地给如风擦脸。 如风使劲地瞪了他一眼,把手帕夺过来后就自个儿擦汗。晕,还是那么香喷喷的,那家伙,还是和以前一样没变,连手帕都是香的。 “目的达到就行。”如风也不介意云天泽对自己的形容词,反正又死不了人,“对了,你什么时候给我解药?我真的想回去了。还有,这几天晚上都有人来偷窥我,我估计又是你那个什么云叔了,他老是看我不顺眼。”说着就看了一眼等在外边的云叔。 云天泽很是讶异,道:“你怎么知道有人偷窥你?你不是没有内力了吗?”心里却是很欣喜的,因为如风没有拒绝自己的手帕。 如风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道:“我内力是不在了,但是我的感觉还是很敏锐的,你以为没了内力就是废人一个啊。” 云天泽见状,就赶紧转移话题,道:“好了,你还是好好待着吧。人家木问尘都要成亲了,你眼巴巴地赶回去干嘛。” 如风扑过去在他的腰部打了他一拳,道:“这有什么,就是木问尘成亲了,只要他不喜欢那个女的,那我就把她夺回来。”语气是蛮横和不在乎的。 “哦,那木问尘的妻子呢?她可是无辜的。”知道如风有时候心软,所以云天泽就一针见血地指出。 如风窒了窒,恼怒地瞪了他一眼,道:“这就是我和她之间的战争了,方正我又不是没了男人活不下去。而且我还是不想待在春藤国,太没安全感了。再说了,我的家在紫罗国,在越州城,不是在这里。天泽,你就放我回去吧,求你了。”说到最后,如风就拉着云天泽的袖子,哀怨地看着她,样子十足的可怜兮兮,清澈的大眼里波光潋滟,雾蒙蒙地看着他。 心里却在磨刀霍霍,如果木问尘真的喜欢上那个易晗,真的是心甘情愿娶她的,那自己一定要把木问尘折磨一番,自己可没那么好的肚量原谅把自己甩了的男人。想是这么想,如风其实心里很清楚,木问尘是不可能喜欢易晗的,也是不可能娶她的,除非是逼不得已,或者是被骗了。反正,这点信心如风还是有的。 天泽?云天泽心里微微一动,如风很久没那么叫过自己的名字了,他凝视着如风,见她小脸通红,脸上有些湿润,显然刚才是用力了出汗的,可是看着她的眼睛,自己就不由自主地想答应。 “不行,他都不要你了,你就留在这里吧,我会对你好的,我们可以先像在书院一样,你可以把我当成朋友,我们一步一步地来。”他语含宠溺地说道,摸摸如风的脑袋。想到如风是为了那个老是穿白衣像哭丧的木问尘才求的自己,心里又不舒服起来。如风顿时气闷,她甩开云天泽的手臂,苦恼地说道:“天泽,你要我说多少遍?你看,现在我是不会死心的,我已经喜欢上另一个男人了,如果他真的成亲的话,我是不会做小的,也不会和别人共侍一夫,所以那时如果我死心的话,我才可以接受别人的感情,比如你的。可是现在,我根本就没办法接受你,我只是把你当成我的朋友。”心里却是酸溜溜的,万一木问尘……哼,阉了他!如风阴笑了起来。 云天泽见她的样子,就思忖起来,貌似……如风说得也有道理。现在那边的情况已经进行得差不多了,而从这里到紫罗国的京城,起码要二十天的时间,那还是拼命赶路的情况下。而木问尘还有十八天就成亲了,所以即使如风真的回去了,她也不能改变自己了。 如风见云天泽神情松动,就赶紧加了一把劲,道:“天泽,你就答应我吧,要不然我就把你这里闹得鸡犬不宁,我还有很多招式没使出来呢,比如说绝食,一哭二闹三上吊……”如风掰着手指数给他看。 云天泽皱眉地看着如风,心里很不高兴,却是无可奈何,如果爱一人就舍不得她受伤,那自己就是爱上她了吧。 见她的眼神很是伤感,如风也收起刚才的胡闹,认真地说道:“哎,天泽,我十六岁就认识你了,我现在都快十九岁了,都三年的时间了,还同窗了一年,所以我们的感情也算是深厚了,我除了师妹们就没有别的女性朋友,所以你这个朋友我很重视的,所以就希望你可怜可怜我。”说话的语气那叫一个情深意切,那叫一个坦白,神情那叫一个可怜哀怨…… 见云天泽有点招架不住,如风就趁热打铁,趁火打劫,继续说道:“如果真的不能和木问尘在一起,那我就会来春藤国游历一番,到时把他忘记了我再来找你,行不?”心里却在打着如意算盘,谁知道到时云天泽有没有娶妻?而且只要自己和木问尘成亲了,他总会死心了,毕竟他可是一个皇帝,现在后宫里肯定也有一些女人。 “好了好了,你让我回去了。”如风吃力地摇着云天泽的手臂。希望怀柔政策有用。 云天泽的神情变化了一遍,最终化为一声长叹,道:“让我再想想吧。” “难不成你是舍不得交换给那个紫罗国皇帝的东西?”如风冷不丁地问道。 云天泽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化,但是他还是说道:“胡说什么呢?它根本就比不上你。” “天泽,时间不等人啊,你是不是想存心让我自我折磨,然后就翘辫子?”如风皱起眉头,不悦地看着他。 云天泽挣扎地看着如风,握住她的手,道:“你怎么就没有爱上我呢?” 如风也任由他握着,轻声道:“其实我也喜欢你的,只是不是男女之情而已,而且我也知道你对我很好,只是我……”最后看着云天泽难受的眼神,就无法说下去了。自己现在这种行为也是伤害他吧?可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自己爱的人,并不是他…… 云天泽似乎并没因她的话而动容,他只是双眼逼视着她,仿佛要看到她的灵魂深处,徐徐地问道:“你,真的就那么爱他?” 如风毫不犹豫地点头,大眼直视着他。 “一生一世一双人,相伴相依共白头。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天涯海角有时尽,两情缱绻无分离。海枯石烂三更日,生当来归死相思。”云天泽放开如风的手,低吟着,脸色苍白,缓缓地走出房门。 其实,如风的意思,他很明白,只是一直装作不懂而已…… 迎着阳光,如风看着那萧瑟的身影,淡青色的衣袍穿在他的身上却显得过于宽大了,有种消形蚀骨的感觉。看着他缓缓离开的背影,听着他背自己无意中写在桌面的诗句,如风不知怎么的,鼻子一酸,眼泪竟然缓缓地流下。 有时候,有泪滑下,无关爱情。 云天泽出了门,踉跄了几步,惨笑。 这下再也无法骗自己了!如风真的不会爱上自己!她爱上了别人!以前总以为她年纪小,不懂爱,对木问尘只是迷恋,但是现在呢?还能说是迷恋吗?那双大眼盛着的是爱恋!如同母后对父皇的眼神。 云天泽停下脚步,一向挺直的脊梁颓丧地弯了下来。今生今世,如风,我多想与你结缘,虽然,那不是良缘。 回过头来,伤痛地望着如风所住的藏风阁,良久,最终只能长长一叹,踉跄而去,留给云叔一个高瘦的身影。 看着主子,云叔转头狠狠地瞪了一眼藏风阁,眼里闪过思索和决定。 许久,云天泽才从街上回到皇宫,收敛住了情绪。他缓缓地扫视了一下金碧辉煌的宫殿,微微一笑,心里却泛起了一股透骨的寒意,脑子里不可遏制地想起了如风那温软的身子和温暖的笑容。 “陛下,公主有事求见。”云天泽正在呆怔间,就听到了这句话。 “她在哪里?朕去找她!”云天泽冷冷地扫视了一眼通话的小太监,恢复了平时的样子。 那太监身子一抖,赶紧地恭敬地在前面带路。 到了轩辕冰语的寝宫,挥退了众人后,就只剩下他们。 “皇妹,找我有事吗?”在自己亲妹妹面前,云天泽并不想太过于疏远。 轩辕冰语温婉一笑,道:“皇兄,我有事找你。” “说吧,但是不要告诉我你不想和亲了。”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毕竟那已经是谈好的是,只是在自己许可的范围内,云天泽可以让妹妹自己挑一个中意的。 “怎么会呢?”轩辕冰语莞尔一笑,她明白自身的责任,即使皇兄再宠自己,自己也要有个分寸的。 “皇兄,听说你的藏风阁有人住进来了?”她小心翼翼地问道,观察着云天泽的举动。 云天泽一听,举起的茶杯停顿了一下,低声道:“是哪个多嘴的人告诉你的?”其实想想也知道是谁,除了云叔,还有谁会这么无聊,视如风为眼中钉,肉中刺? “我总会知道的,纸是包不住火,更何况是您的行踪,有心人一探也许就知道了。”轩辕冰语只是一提点,继续说道,“皇兄,在赏花宴之前,我见过尉迟如风一面。” “哦,在哪见到的?”云天泽漫不经心地问道,看着自己的妹妹。 轩辕冰语一笑,缓缓地说道:“当时我们准备去参加赏花宴,你比我们慢一步,所以在大街上我就听到了她的声音。当时我并不知道她是女子,只是觉得这个男子一定是不简单的,当时就对他心生好感。”她的脸有点羞赧。 云天泽的嘴角扯了起来,道:“我知道如风一向都很吸引女子的注意力。” 轩辕冰语点头赞同,道:“后来到了赏花宴,就看到了他本人,我就觉得他因该是一个潇洒如风的男子,很少有东西能困住他。当时我就想,如果能和他结为夫妻也是不错的。但是,她是女的。”她微微叹了口气,道:“虽然惊讶,但是我还是很佩服她的,一个女子,做到她那一步,很不容易的。” 云天泽一怔,想起了以前在书院的时候,如风每天起早练功的情形,还有她肚子难受了也要藏着掖着不敢让自己和他们知道。 “你到底想说什么?”云天泽的语气有点不耐烦了,他今天要想的事本来就很多了,皇妹还在这里说一些有的没的话。 现在,他并不想听到如风的名字。 “皇兄,我想说的是,即使你把她囚禁起来,她也不会属于你的,除非她是愿意的,她本来就是一个潇洒的女子,你何不让她自由自在地民间生活,为什么非要把她囚禁在身边?” 云天泽一听,忙反驳道:“难道她在木问尘身边就快活吗?就自在吗?” 轩辕冰语见他的语气有点不耐了,赶紧轻声道:“皇兄,我不是这个意思。我问一句,如果当初在书院的时候,你知道如风是女儿身,那你还想让她去从军吗?” “当然不会。”云天泽下意识地问道:“如风怎么会去从军?那里多危险,而且都是男人。” “是啊,你是这么想的。但是你看看木问尘,他在劝阻无效后,就支持如风去了,因为如风不得不去,为了她的爷爷。”轩辕冰语微笑地看着云天泽,柔和的语调和温柔的声音很快就使云天泽冷静下来。 他冷冷地看了一眼轩辕冰语,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轩辕冰语也不准备瞒着他,坦诚地回答:“昨天云叔我去的,他担心你,觉得你沉迷于美色,怕你中了紫罗国的美人计。你看,你最近虽然没有耽误朝政,但是你每天都往外边跑,迟早会引起母后的注意力的。我相信母后绝对不会允许你独宠如风一人,甚至想让她进宫都有困难。因为你太过于宠溺尉迟如风了,这对于一个君王来说,很危险。而且,现在如风喜欢的是另有其人,你这样做,得不偿失。母后和大臣们不理解,如风也会恨你。”她点到为止,冷静地看着云天泽,相信皇兄一定能明白母后的手段的。皇兄他,迟早会明白的,只是现在他看不太清而已。 云叔说得对,尉迟如风对他的影响太大了。 云天泽静静地看着她,半晌,才道:“如风给了你什么好处吗?要不然你怎么会替她说好话?” “没有,我只是觉得她很好而已。而且,我想这样做的话,以后煜宣会对我有所改观,甚至产生好感。”轩辕冰语也不隐瞒自己的企图。 云天泽坐在圆凳上,垂下眼睑,长而翘的睫毛轻轻地搭在他的眼睛上,让人读不懂他的情绪。 最终,在轩辕冰语快化为雕像的时候,他终于开口道:“好吧,我放手。” 声音低沉而无力,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轩辕冰语看着自己似乎无所不能、英明果断的皇兄,眼睛,似乎湿润了。 第159章 追求 由于春和公主送给了如风一匹马,所以如风很快就出了紫罗国的国界,并且成功的和师弟师妹们汇合。当时醉月他们惊喜的表情足足表演了一个时辰,甚至醉月和醉竹还落泪了,这让如风莫名其妙。自己不就是失踪了几天嘛,有必要表现得那么严重吗? “现在情况如何?”在落雁城里,如风草草和他们拥抱了一下,什么都没问就问这个。 “还好,尘王爷一直都没有答应皇上的赐婚,还是僵持着。”南山笑容满面,事实上,只要师兄能平安回来就好了,其他的他都不在乎。不过因为那个消息是师兄在乎的,所以他们在寻找师兄的同时也注意京城那边的消息。 如风这才点点头,呼出一口气,道:“我还以为来不及了呢。” 醉竹嘴快的说:“我们再不出发的确是来不及了。” “为什么?”如风大惊,不解的问道,只要木问尘不肯屈服不就行了。 “据说现在京城太后已经在为尘王爷筹办婚事了,虽然尘王爷还没有答应,但是大家以为那是迟早的事。”醉月解释道,为如风夹了口菜。 如风感激的看着她,自己可是饿死了,从云天泽那里骑马到这里一共花了三天的时间,还是不眠不休的情况下,幸亏自己的马好,也亏得自己身体好,要不然准吃不消。 “一匹好马啊,起码价值千两!”寒山从如风的马匹这匹,都是有价无市的好马啊“又感叹了一句,眼里似乎闪着金元宝的形状。 醉月白了他一眼,娇嗔道:“你看什么东西都想着他的价钱,也不想想人家的心意。” 寒山闻言只好干笑一声,默然。 如风从饭桌上抬起头来看了他们一眼,暗暗一笑,看来这段时间大家好像进展都很大啊。 “对了,你们把我的消息告诉问尘没有?还有我的家人?”想了想,如风突然想起来这件事,于是赶紧问道。晕,刚才太过于兴奋了,好像都忘记了这件事了。 南山点头:“已经传了,该告诉的我都告诉了,就在我们见到你的时候。” “辛苦你们了。”如风看着他们,眼睛有点酸酸的一路走来,都有他们陪着,自己非常幸运有了他们四个师弟师妹。 醉竹最是看不得煽情的场面,就忙道:“师兄,应该的,谁叫我们是一家人呢。”说着就甜甜一笑道,“我们可是好不容易聚在一起的。” 南山见醉竹有大说一通的架势,就接过话题,道:“师兄,你快吃吧,然后好好休息,我们明天早上就赶路。”他看到了如风眉下的黑眼圈,很是心疼。 其他人见状,也催促着如风赶快吃完饭好去休息。 如风点点头,窝心一笑,摸摸肚子,有事以后再说吧。 第二天天还没亮,如风就想出发了。由于只有两匹快马,所以就由如风和南山一起赶回京城,其他三人在后边跟着。 而在如风拼命赶路的时候,木问尘这头也不轻松。 无尘居里,风和日丽,秋高气爽,无尘居前一派好风光。 木问尘心不在焉的弹着琴,手在操纵着琴弦,眼睛却不知道看向哪里了。 皇帝在他身后听了半响,最终还是听不惯那断断续续的琴音,于是忙开口道:“问尘,你以前是这么弹琴的吗?”话里有了谴责的意思。 木问尘闻言,身子一僵,把手中的动作停下来,低着头,不语。 “真的不打算和哥哥说话了?”皇帝调侃道,试图以轻松的语气和他说话。 木问尘还是有反应,眼睛看着远处,毫无焦距。 皇帝等了又等,表情逐渐恼怒了起来,沉声道:“尉迟如风已经死了,难道你也跟着她一起去死吗?这是我们皇家的子孙吗?” 木问尘终于有了反应,他抬头看了看皇帝,淡淡的说道:“只要她是真的死了,我也会随她而去。”他说话的样子和语气都和平时差不多,仿佛只是在说一件很普通的事。 皇帝咬咬牙,皱眉道:“难不成你还不相信周前和周后的话?他们可是你亲手培养起来的。” “那是他们说错了,那并不是她,如风现在是不会死的,她还没和我成亲呢。”木问尘辩解道,神情倔强。 “可是在梅花镇的那场大火大家都看到了,尉迟如风的确是被土匪的余孽烧死在帐篷里面的。”皇帝的浓眉挑起,说起了那场诡异的大火。 那天半夜,如风和一干人等都驻扎在梅花镇的郊外,当晚,所有人都被下了一种特殊的迷药,然后一把火就燃烧了起来。由于如风的帐篷和其他人离得远,所以就单单只有尉迟如风被烧死了,其他人都相安无事。消息被传回京城后,有人猜测是尉迟如风的死敌做的,比如说土匪的余孽等。而现在将军府还在哭成一团,京城的气氛也很是沉闷。 当时,木问尘刚被皇帝调回京城,听到流言后就想马上往北疆去,结果被皇帝强留在了京城。 “我都说她不会死的,哥哥,你到底想和我说什么?”木问尘呼吸一紧,很快就回过神来,有点不耐烦了,他瞄了一眼皇帝,很快又闭上了。 皇帝见状,胸膛迅速的起伏了两下,低声吼道:“哼,只有尉迟如风才引起你的注意力,你现在连哥哥也不要了,哥哥和你说话你都不理,不就死了一个女人吗?只要你想要其他女子还不容易,而我也可以为你弄来。现在太后也说了,她会为你做主,帮你选一个好王妃的。” “她又不是我的亲生母亲,她管那么多干嘛啊!”木问尘皱皱眉,回嘴道。这几年来,太后老是要自己成亲,烦不胜烦,要不是敬重她的为人,自己对她有所愧疚,木问尘甚至不想理会她。 “别忘了,你可是我紫罗国唯一的王爷。”皇帝冷笑了一下,“先前你不想娶妻,我就不要你娶,帮你挡了下来。可惜现在可由不得你了,太后说你也那么大了,也该留后了。” “如风会给我留的,我只要她给我生孩子。”木问尘马上道。 “我已经说过了,尉迟如风已经死了,死了!”皇帝重复了一遍,情绪有点激动,声音也大了起来,“你还要在执迷不悟到什么时候?!” 木问尘还是固执的摇头:“她没死,她怎么可能会死?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她一定是去哪里了,所以大家才以为她死了,我宁愿她是被谁掠去的。” “啪”地一下,眼前的石桌再次分裂,如同上一次,木问尘也是丝毫未伤。 看着眼前的尘烟,木问尘皱皱眉,面无表情的抱着白玉琴走出凉亭,来到池子边上坐着。怔怔的看着池子里的锦鲤。 皇帝看着他的举动,挫败的叹了口气,很损形象的搔搔头,无奈的开口:“问尘,你到底是要什么?” “你让我出去,我亲自去找如风。”木问尘闻言眼睛一亮,幽幽的说道,眼睛闪过一抹蓝光,期盼的看着皇帝。 皇帝愣了一下,看着他的眼睛,道:“问尘,你说过的,你要为我做十五年的事情,但是现在还有三个月没到,所以我不会让你走的。哥哥知道,你最重诺言的。”他扫视了一眼周围,放心下来。 这里布满了天罗地网,问尘是不可能走不出去的,即使他的武功很高。 木问尘沮丧的低下头,君子重诺,答应人家的事就要做到,而且如果自己违背诺言的话……那后果是自己不想承受的,想到这里,木问尘叹了口气,不想开口了。 皇帝看着他的背影,缓缓的走出凉亭,道:“问尘,你就忘记如风吧,实话实说,我最近得到的消息是,尉迟如风已经和轩辕天泽在一起了。你知道的,他们年纪相仿,最容易发生感情,所以你还是死心吧。听哥哥的话,还是好好留在京城,哥哥还需要你帮忙。” “现在还有什么好帮忙的?现在是太平盛世了。”木问尘嘲讽道。 “谁说没有?煜爵他们几兄弟不是一个麻烦吗?”皇帝马上接口道。 木问尘一听,眼睛迅速的黯淡下来!为了自己的无能。为什么?自己会被困在这里?如果自己当初没有……唉! “哥哥,你处心积虑得想离间我和如风,到底是为什么?你就那么讨厌如风吗?她到底哪里惹你了?”木问尘突然问道,眼睛直直的盯着他。 皇帝一愣,也是看着木问尘,最后只能理直气壮的说道:“我觉得她不适合你,你值得更好的。” 木问尘闻言,面无表情的转移视线,低声道:“如风是最适合我的。”说完就闭口不言了,之后无论皇帝怎么说,他都不再开口。 皇帝最后只能悻悻然离去,而他前脚刚走,易晗后脚就来了。 易晗上身穿着一件水蓝色的上衣,下身也是同色系的百褶裙,脚蹬淡粉流苏绣鞋,脸上胭脂淡扫,看起来清丽大方而又不失妩媚,而她的手上提着一个小木桶。 “尘哥哥。”和前几天一样,易晗甜甜的叫唤了一声。 木问尘抱着白玉琴站了起来,冷淡的扫视了她一眼。如果是以前,木问尘还会和她说说话,毕竟是自己认识的人的女儿,但是现在,自从知道她对自己打什么主意后,木问尘就对她冷淡了起来,甚至不愿和她见面。 易晗也不在意,这个打击刚开始的确很令自己难受,但是为了自己的将来,她现在已经释怀了,学会了不在意。 见木问尘走进里屋,易晗就赶紧说道:“尘哥哥,我为了煲了你最喜欢的老鸭汤,还加入了草药,可以补身子的,我听说你这几天都没有吃饭,所以就特意给你做了这个,我知道你喜欢吃的。”说着就热切地等待木问尘的回眸。为了打听他吃什么,自己可是在御厨那里费了不少劲呢。当然,幸亏还有姑奶奶的帮忙。 木问尘没有理会,只是说道:“木潼,快把这个女人给我扔出去,吵死了。” 话音刚落,木潼就突然冒了出来,面无表情地说道:“易小姐,请回去吧,主子现在不想见人。”其实知道这也是没结果的,眼前的女子脸皮厚得可以,足以和尉迟如风一拼了。 易晗恼怒地看了一眼木潼,道:“陛下说过我可以随意来无尘居的,而且尘哥哥已经几天没吃东西了,你不担心他的身体吗?” 木潼闻言,看了一眼身形已经消瘦了很多的主子,暗暗叹了口气。 感情,真是一个磨人的可怕东西,想当初主子没有遇到如风之前,虽然神情漠然,似乎对什么都不敢兴趣,但是起码还算是怡然自得,一个人弹琴也可以弹一天,生活也规律。但是自从认识如风后,尤其是如风去了北疆,据说已经把土匪给围剿了,当时主子从江南赶回来的时候就是昼夜不分,要不是自己强迫,他还不想吃饭。没想到一回到京城就听到如风的噩耗,主子就更不想吃东西了,所以现在才十几天而已,主子就活生生地瘦了一圈。 看着易晗,看着她的神情,再想起她的话,木潼默默地退下了。现在,只希望尉迟如风真的没事才好。 易晗一见,欣喜地笑了,朝木潼感激地笑笑,赶紧走进屋子。 “尘哥哥,你就吃点吧,为了身体着想。”易晗心疼地看着木问尘,咬咬唇问道。 木问尘放下怀里的琴,看着自己画的画像,耳里听到了杂音,忍不住恼怒地看了过去。 只是一个手指的动作,易晗手里的小木桶顿时脱离了她的手,“砰”地一下四分五裂,里面的汤汁也随即泼了出来,有些甚至顺着易晗的衣服皱褶处流了下来。 木潼一看,赶紧隐身,知道主子发怒了。 “你真的很烦,回去吧,以后不要再来了,还有,我不喜欢吃老鸭汤,如风才喜欢。”因为皇太后的关系,所以木问尘还不想做得太绝,用自己还算好的态度来对待她。 “那你喜欢吃什么?”易晗赶紧又问道,努力让自己忽略他提到尉迟如风的名字时,嘴角和眼里的那一抹温柔。 没关系的,尉迟如风已经死了,只要自己努力,总可以和尘哥哥在一起的。 木问尘不再说话,直接把易晗当作空气。 几天后,易晗又来了,这次她什么也没带来,只是一身素蓝色的衣裙,举止优雅大方,看起来似乎是恢复了以前的气质,成为了那个精明能干的女军医,和前几天那个羞涩紧张期待的女子完全不同。 她淡淡地扫视了一眼木潼,道:“我只想和你主子说几句心里话,不会怎么样的。” 木潼心里惊讶她的改变,但还是让开了路。 和木问尘面对面后,易晗才开口道:“尘哥哥,很抱歉之前打扰了你,唉,我也不是故意的,还不是我的姑奶奶和我爷爷,我的年轻已经算大了,之前我一心就想着在军营里多待了一会,好继承我爷爷和爹娘的衣钵,所以就谎称我有了心上人,还把人你给凑过去了。以前一而不知道你的身份,所以我爷爷他们也不逼我,没想到这次回京会碰到你,而你甚至还是王爷,所以他们就打起了我们的主意。”说到这里的时候,她停顿了一下,观察木问尘的反应。 果然,木问尘放下书,看着她,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易晗一喜,道:“尘哥哥,其实我也不喜欢你,而我知道你也不喜欢我,所以我当初就打算和你做一场交易,好断绝姑奶奶和我爷爷把我随便嫁出去的念头。以前我也不敢提出,没想到这次……呃……如风会有事,所以我才把主意打到你身上。” 木问尘皱皱眉,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易晗鼓起勇气,看着地面,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也受到姑奶奶的逼婚,所以只要你和我假成亲,成亲后我们各做各的事,不要理会对方的事,这样我也可以以妇人的身份行医,而你也可以自由去哪了。甚至可以去寻找如风。你看,这样行不?”易晗几乎是一口气地把自己的话说完,说完就紧盯着木问尘的反应。 见木问尘在思考,她又赶紧补充道:“我之前做了那么多戏,大家肯定以为我们是两情相悦,所以不会怀疑我们的。而且现在姑奶奶已经在筹办我们的婚礼了,所以我们不如顺水推舟,演一场戏给他们看。” 木问尘紧紧地看着她,露出一抹微笑,见易晗呆愣住,就轻声道:“你是不是以为我很笨?” “为什么……这么说?”易晗有些结巴地问道。 木问尘恢复原来的面无表情,冷冷地说道:“你以为我傻了,和你成亲那等天被一只蜘蛛精缠住,以后想脱身是不可能的。而且我的名字,我只想和尉迟如风连在一起。所以现在,趁我还没发火之前,你给我滚回去吧。” 第160章 逼婚 易晗脸色苍白,仿佛受到了什么惊吓般,她惊惶地看着木问尘,嘴巴张了张,还是没有说出什么来。 木问尘嫌恶地看了她一眼,不再理会她,改而做自己的事了。 木潼张大嘴巴看着易晗恍惚离去的背影,再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的主子,惊讶地问道:“主子,刚才那些话是您说的吗?”怎么那么粗鲁,那么……直率呢? 不过,那个样子……真的是太与众不同了! 如果木潼是现代人,他也许会说“帅呆了!” 木问尘瞥了一眼木潼,皱皱眉。 木潼却兴奋地说道:“主子,你怎么知道蜘蛛精的?”现在他已经忘记是自己偷听才知道的,所以才那么兴奋地嚷出来。 “如风说的。”出乎木潼的意料,木问尘倒是很合作地说出答案,没有以前的爱理不理。 木潼眨眨眼,佩服地点头:“是啊,如风少爷……不,如风小姐真是厉害!” 木问尘有荣兴焉,不过还是说道:“你太聒噪了,安静一点。” 木潼闻言,顿时像被泼了冷水一样,他委屈地看着木问尘忙碌的身影,为什么如风在这里吵闹他不说,而自己却老是被说为“聒噪”? 把易晗气走后,第二天,太后亲自来了,交代了一番事后就急匆匆地离开。皇帝留了下来。 “问尘,你就答应太后吧,她也不容易,这几年为了你的婚事已经很担心了,而且现在易晗那女娃喜欢你,那你何不顺水推舟做个人情?”皇帝笑眯眯地说道,他最近的心情似乎很好。 木问尘只是重复道:“我喜欢如风,其他的我都不要。”固执地抿着嘴,像个孩子一样看着皇帝。 皇帝最受不了他这个表情,忙软下语气,道:“可是如风已经回不来了。你看,如果她还活着的话,那她应该会和你联系的,但是现在都一个多月了,所以她应该已经不在人世,活着就是和别人在一起了,那样的话,你还等着她干嘛?哥哥知道你喜欢她,但是感情是培养出里的,所以我觉得易晗那女娃也是不错的。” 木问尘于是不再说话了,他相信如风总会回来的。可是随着时间的延长,自己的心情却越来越揪紧了。如风,是因为什么原因才没有和自己联系?是病了?还是…… 皇帝见他这个沉默的样子,沉沉地叹了口气,眼里闪过一抹阴霾:尉迟如风,即使你不在了,但是你的影响还在。到底,你有何种本事让问尘对你如此死心塌地? 想起了尉迟如风,皇帝就想起了尉迟槐阳。由于尉迟如风的意外死亡,所以如风所犯的欺君之罪现在已经赦免了,甚至皇帝还为了安抚天下人和尉迟老将军的心,还重赏了他们一番,只是现在,老将军因为痛失爱孙,心灰意冷,前几天已经提出解甲归田,只是由于某些原因,皇帝现在还没有恩准而已。毕竟自建国以来,将军府就一直存在着,还为紫罗国立下汗马功劳,再加上人也安分守己,所以皇帝还真是不舍得。 “不管如何,你的婚事已经无法拖下去了,所以三天后,你一定要出现在群芳宴,那是太后和皇后亲自举办的,就是为了给你挑几方妻妾。”皇帝把话再重复一遍,见木问尘在看自己的书没有理睬自己,也不知道他起自己不让他出京城。 “弟弟,你再气我也要记得吃饭啊?”皇帝终于忍不住了,直接地说道,还顺便横了一眼一旁的木潼,惊得木潼马上下跪。 木问尘毫无反应,似乎眼前没有这个人。 皇帝露出苦笑,没想到有一天自己的弟弟也会对自己露出这种表情来。尉迟如风,你真的那么有魅力吗?拴住了自己的……弟弟。 木问尘眼神复杂地看着书本,听见皇帝的脚步声逐渐地远去,终是把书放下,缓缓地走到琴台,又抚起琴来。 没有了前几天的心不在焉,这次的琴音分明是饱含了主人深切的感情,那么的绝望,但是其中……又隐含了希望! 还有两个月,如风,再等我两个月,我就再也不欠谁的,那我就去找你!你一定要等我! 而京城里,最近热闹非凡啊,因为短短的几个月内,紫罗国就一共出了几件大事! 第一件,首先是传说中文武双全,貌比潘安的如风将军竟然是个女娃!这个消息本来就使很多女子的芳心碎了一地了,但是随后她在戴罪立功的过程又因为仇家而香消玉碎,那就更令人惊讶和心痛了! 第二件事就是,据说太子和那帮土匪有勾结,因为搜出了太子和他们的书信,所以现在太子的地位岌岌可危。 而今天,京城里又有了新的传言,据说太后和皇后要举办群芳宴,这次不是为了替皇帝选秀,而是为了替紫罗国唯一的王爷,最重要的是,这个王爷竟然是尉迟如风的爱人!而且据说尘王爷长的丝毫不比男装的尉迟如风逊色!同样是一个少见的美男子。 劲爆啊!尘王爷和尉迟如风的爱情大家都是有所耳闻的,现在既然尉迟如风已经死了,那尘王爷会草生哪家?是不是一直名头很响亮的易晗小姐?那个传说中正在追求尘王爷的易家大小姐?据说她还和尉迟如风是亲戚关系呢。 所以现在有人就对京城里的大家闺秀做了一番调查,然后就开了赌局。 百姓的生活,永远都有题材让他们乐活。 此刻,这个劲爆的消息的确把如风砸得眼冒金星。 “三天!”如风咬牙切齿地挤出这三个字,看着前方,狠狠地吐出了一口浊气。 南山也是满身的疲惫,现在最快都要五天才到京城,所以要趁着群芳宴开之前赶回去是不可能的。 “那师兄,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难道木问尘没有收到我们的信息吗?”他很是不解。 “哼,没有收到的原因当然是因为有人半途劫持了。”如风冷哼一声,道,“那皇帝神通广大,要拦住这个有何困难的?只是不知道家人收到了没?”如风是后来才知道原来在大家的眼里,自己已经是个要死的人了,所以现在也很担心家人的反应,特别是爷爷的身体。 “应该收到了吧。”南山赶紧安慰道,“师兄,我们快想个法子吧,如果赏花宴照样进行的话,那可能木问尘就落入别人的怀抱了,那样即使你回去也要费很多力气把那个女人弄掉,除非你想当侧妃。”说到最后就语带调侃了。 如风狠瞪了他一眼,道:“鬼才想当侧妃,d, 木问尘怎么会是个王爷呢?如果他不是王爷就好了,我爱如何就如何,就没那么麻烦。”说着就叹了口气,苦笑道,“我以前还说死都不嫁入皇家呢,没想到现世报那么快就来了。” “其实王爷也没什么不好的。”南山咕哝一句,特别是木问尘,简直就是世间少有的好男子,对师兄也宠溺得很,以他看来,师兄想爬到他头上作威作福,木问尘还会提供意见。 如风脑筋快速地转动起来,虽然不知道木问尘在京城里遇到什么事,而没有出来找自己,或者自己没有联系上他,但是,以他的性子,肯定是出了什么大事,或者是行动不自由,所以他才没和自己联系。唉,想不到自己平时还老是嫌弃周前和周后在自己身边四处乱晃,当时自己还没觉得有什么,介是现在他们一不在,自己想和木问尘联系就困难了。 “师兄,要不要那个女子帮忙?”南山试探性地问道,“那天我们在京城要出发的时候,夜里有个身段还不错的女子给了我们一幅黑石山的地图,还有他们身后沙漠的路线,因为这个,我们才那么容易就把黑石山给围剿了。”南山提醒道。 如风点点头,想起了那个据说是自己旧识的女子,醉月也说过,她身上的味道和以前救过自己的一个人很像,当时,她身穿红衣,抱着昏迷在湘州城外的自己找到了醉月,所以自己才得救了,要不然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由此也可知道,那个女子对如风身边的人调查得都很清楚,所以才把自己丢给了醉月。 记得离开京城之前,一干人等研究了那地图和路线许久,最终还是决定相信那个女子,而事实也证明,那个女子的确是有意帮助自己的。 只是,如风想不通的是,这世上还有谁会无缘无故地帮助自己,难不成真的是她? “南山,你有没有觉得,那个女子,是我们师母?”如风犹豫地把猜测说出来。 “不会吧?我们还有师母吗?”南山吓了一跳。 如风的了他一眼,道:“当然有了,只是因为和师父吵了一架所以才离开了,这些年来,师父一直都在找她,只是没找到而已。要不然你以为师父的性格为什么那么冷酷?还不是因为师母!” 南山闻言,受教地点点头,原来如此,师父真的有妻子的,只是自己一直没有见过而已。 “你为什么那么说?”南山赶紧问道。 “因为那天晚上我追出去的时候,和她交手了一会,她的武功都和师父跟我说的很像,而且我没猜错的话,当是师父告诉我,他也在京城,甚至在追着她。”如风想起了自己看到的那个身影,的确很像师父的,所以当时自己才没有打算相信那个凭空得来的地图和路线。 只是,师父和师母这样追来追去的,不累吗? “我决定了!”如风打了响指,把一直贴身放着的短笛拿出来,递给南山,道,“马上联系师父,让他和师母去易晗家弄出点事,然后推迟群芳宴。” 南山嘴角貌似抽筋了下,他看着如风,道:“师兄,的确是个好办法,这个主办人可是太后呢,没有了易晗,她办什么群芳宴?”这个可以休息了,唉,累死了。自己这几天受到的委屈,以后一定要问尘好好补偿才行! 如风喃喃自语,终于是抱着剑靠在一棵树上睡着了。南山见状,也是打了一个哈欠,沉沉睡去。 于是,雄鹰带着如风期盼,很快就找到了主人。 而无情剑此时正皱着眉头,大声道:“老婆子,别折腾我了,徒弟找我们有事了。”说着就扬扬手中的纸条,明天早上就要开群芳宴了,如风现在才把信息送到,她到底是怎么办事的?平时不联系还好,一联系就给自己来那么个难题。 “什么?有如风的信?她不是死了吗?”本来正在配置毒药的红衣女子顿时停下了动作,神情很是惊喜,手只是往空中一抓,纸条顿时到了她的手上。 “死?”无情剑冷哼一声,道,“我教出来的徒弟怎么会那么容易就死了?”不过倒是要谢谢如风了,要不是她如此对眼前这老伴的胃口,自己还没那么容易追回她呢? 红衣女子这次倒是没有反驳,只是说道:“好,乖徒弟交给我办的事我一定会做好的。”她信誓旦旦地拍着胸脯,这件小事自己肯定会办到的! “只是,会不会不太好?”无情剑小心翼翼地说道,“毕竟那易老和我有交情,我不好去破坏吧?而且还是对一个弱女子下手。”自己虽然不要那虚名,但怎么也是江湖上最有名的无情剑啊!虽然平时没做什么善事,但是这么小的坏事,自己也从来没有做过的。 红衣女子给了他一个白眼,不悦地说道:“到底是你的徒弟重要还是那易老重要?我只知道成功是要不择手段的,所以为了好徒弟如风,那易晗女娃就闪一边凉快去吧。哼,狐狸精,竟然敢抢我徒弟的相公!”说着好像想起了什么,眼睛阴险地眯了起来,直勾勾地看着无情剑。 无情剑瑟缩了一下,没有往日在如风面前的威风,反而低头顺眼的,只能干笑,不敢再说什么。他甚至不敢纠正,如风是自己的徒弟,不是她的。 果然,第二天,太后有旨,她老人家不舒服,所以群芳宴推迟两天。而众人虽然奇怪,但是也无可奈何,反正多点时间,那就能多做上点准备,多点把握了。 终于,群芳宴在众家女子的期盼下来临了,一大早的,京城里显赫一点的大户人家都热闹了起来,这次和上次的赏花宴几乎一样,只是没有外国使者而已。而且男子也减少了只剩下尘王爷和尚未正式婚配的二皇子和三皇子了。 煜爵和煜宣在路上不期而遇。 两人相视了一眼,煜宣叹了口气,下马坐进了煜爵的马车。 “哥哥。”他低叫了一声,有气无力的。 煜爵理解地点头,两人的神情都有些憔悴。 “如风,是不是真的有事?”同样的,他们也不相信如风有事,但是一直又找不到如风的踪迹,所以很是担忧。当然,他们不知道,此时在路上,身穿男装,蓬头垢面往京城里死赶的人正是如风! 煜爵还算冷静地摇头,道:“不会有事的。” “唉,这样的宴会,没有了如风,还参加个什么劲?”煜宣无趣地撇撇嘴。 “即使如风参加,那你还会无趣,甚至会更加无趣。”煜爵实话实说。有了皇叔在,他们在又有何用? 煜宣露出一抹奸诈的笑容,道:“这次宴会把皇叔嫁出去吧,那样如风就不要他了,那我就有机会了。” “幼稚!”煜爵瞄了他一眼,冷冷地吐出这两个字。 煜宣顿时怒视着他:“哥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能有什么意思?你以为,煜叔是任人摆布的人吗?如果是的话,他就不会一直没有娶妻了。” “那是因为之前有父皇在帮忙。”煜宣解释道,看了一眼他迟钝的哥哥,道,“只是现在我很好奇为什么父皇会突然答应举办这个宴会。”他摩挲着下巴,静静地思考着。 “那也是一个原因,但是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在皇叔身上。”看着弟弟的眼神,煜爵只好解释道。 煜宣不理会他的话,只是想着自己的事。 很快,他们到达了宴会场。 出乎他们的意料,木问尘真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只是他神情冷漠,静静地喝着自己的酒,没有看那些骚首弄姿的女子一眼。 整个群芳宴,虽然丝竹之声连续不断,但是丝毫没有引起木问尘的注意力。 而煜爵和煜宣的注意力,也被木问尘给吸引住了,在场看的兴致勃勃的反而是太后和皇后。 几个时辰过后,看着已经胜出的易晗,太后满意地笑了,她和蔼地问着木问尘,道:“尘儿,你看易晗如何?这样吧,给你做个主,三天后就成亲吧。”说着很亲切地看着木问尘。在她看来,木问尘能来这里,而且加上这几年对自己的孝顺,所以这事十拿九稳。 只有皇后,嘴角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木问尘静默不语,仿佛没听到太后的话,只是不断地一杯一杯地倒酒,他身后的木潼也很是无奈,但还是乖巧地给他服务。 在气氛僵化的时候,在太后已经快要发怒的时候,在煜爵和煜宣紧张的眼神注视下,在易晗脸一阵白一阵红的精彩变脸下,门口顿时响起了熟悉的尖锐声音,“将军府的如风小姐到!” 第161章 惊艳 在气氛僵化的时候,在太后已经快要发怒的时候,在煜爵和煜宣紧张的眼神注视下,在易晗脸一阵白一阵红的精彩变脸下,门口顿时响了熟悉的尖锐声音,“将军府的如风小姐到!” 听到这个声音,大堂里的人顿时愣住了。 将军府的如风小姐?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了又冒出来了? 有人想起如风的面容,不由地期待地看向门口处。 正当众人呆怔间,人却已经走了进来。 眉如远山,淡扫轻描;眼角挑高,眼若星瞳,流转间顾盼生姿;双颊桃晕朵朵,妩媚动人。看着眼前的男装人儿,众人呼吸顿时一窒。 一身浅青色淬染白叶的衣裳,玉冠银丝束发,银色发带飘扬发间,黑白映衬,如同最上等的墨色绸缎中的一根银丝,流光溢彩。如风浅笑盈盈,云姿仙态,顾盼生辉,却有着英气勃勃的豪气,风情无限。 这样精致的脸蛋,这样慑人的风采,如此的女子,世间只得第一人。 无视于已经安静下来的气氛,如风款款行来,唇边浅笑,绕过已经石化的易晗,径直地走到当今紫罗国最尊贵的两个女人面前,举手齐左胸,右脚后支,庄重缓慢地屈膝,再低头,低声道:“如风见过太后,皇后娘娘!”声音略有点低沉,却是悦耳动听至极。 明知对方是女子装扮而成,众人仍是有种不能呼吸之感,这种超越了性别的美好,让人惊艳不已。此时的大堂中,无论男女都被震撼得不能言语。 太后是第一个回过神来了,她下意识地说道:“免礼。”话一出口就后悔了,都怪她那副面容,怎么那么轻易就让他过关了呢? 如风一听,感激地笑笑,肃立,眼睛直视着太后和皇后。心里却是波涛汹涌,自己,终于赶回来了。好险啊! “你就是尉迟如风?”太后眉头一皱,看了一眼还在呆愣在原地的易晗,暗暗叹了口气,晗儿怎么可能比得上眼前的女子,这样的女子一生少见,即使同样是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子,尉迟如风的风采和气度都硬生生地高了晗儿一等。 “是的,太后。”如风气定神闲地回答,眼睛在场中转了一圈,就是不看木问尘。 “据说你已经死了?”太后又接着问,有她在,自己的晗儿该怎么办? 如风微微一笑,自信地笑道:“常言道,祸害遗千年,如风怎么会那么轻易就死掉呢?”身子却是僵住的,因为她感觉坐在自己左边的那个男子,眼神灼热得烫人。 此时,煜爵和煜宣等人终于反应了过来。煜宣第一个叫了出来:“如风!”神情激动至极。 皇后的面容顿时一冷。 煜爵暗中把煜宣扯了一把,强自不让煜宣冲上去。 木问尘低吼了一声,衣衫飘飞,身子拔地而起,却在下一瞬间把如风搂进怀里。 和往常的任何一个吻都不一样,这一刻,如风迷乱了,他的怀抱如此的紧人,他的唇那样的炽热,似乎能将人灼烧起来。即使她仍可以隐隐感觉到压抑的怒气和高兴,和害怕! 青衫和白衣相互交缠,唇舌相濡以沫,男人的刚强和女子的柔软契合在一起,他们的浓情和激狂在这大堂上华丽丽地上演,全然不顾周围人等的诧异的怒气,还有妒意。 对如风在人前亲吻是可以接受的,现代这样的事情多了;而对于木问尘来说,此刻的如风是最重要的,其他人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所以两人有志一同地当然火热了起来。 渐渐地,唇间传来的气息柔和下来,缱绻怀香,如风的身躯慢慢地柔软了下来,这样的习气拂乱了她的心,心神竟是恍惚起来,似乎有层层叠叠的迷蒙轻雾拢在心上。 如风伏在他的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心里却是一下子就暖了起来,仿佛自己长久以来的疲劳在一瞬间都可以得到慰劳,得到纾解。 一声刺耳的脆响掉在地上,惊醒了一对正在火热纠缠的野鸳鸯。 煜宣低着头,手中的杯子硬生生地捏碎,散落在平滑的玉石地面上。 煜爵望着他们,轻声道:“如风,你回来了!”眼里幽深而让人无法探测他的心思。 如风推开木问尘,整理一下衣服,羞赧地低下头,点点头。 此刻,如风是清醒了,她却是有些害羞的,在那么多人的面前演出这出吻戏,自己以后的脸往哪里搁啊?想着就含怨带怯地看了一眼木问尘。 木问尘的眼神却是炽热的,目光灼灼,透着异样的情绪,贪婪地看着如风。见到如风的眼神后,他手一抱,如风顿时整个人横躺在他的怀抱。 如此一来,已经有体弱的大家闺秀经不起这个刺激,直接晕倒了。剩下的人毒睁大眼睛看着如风和木问尘,一青一白,一对风采照人的璧人,足以让人钦慕。 木问尘倏然出声,不顾众人讶异的眼神,看着太后,紧抱着如风,斩钉截铁地宣布:“母后,今生今世,我就只要这一个女子,其他的我都不要。” 他怀里的如风只是微笑,现在,不是自己战斗时刻,就交给问尘吧。 太后的眉头皱的更深了,她看着木问尘,再看看苍白着脸蛋、已经摇摇欲坠的遗憾,两厢对比之下,实在是不堪至极。 “如风也不一定是你的。”不理会哥哥的拉扯,不理会那一道道疑惑和古怪的视线,煜宣站了起来,脸颊通红,眼睛里潋滟一片,专注而真挚地凝视着如风,低沉的声音里带着坚定,“我也喜欢如风,请求太后和母后赐婚。”这一刻,煜宣的心顿时轻松了起来。自己终于说出来了。 皇叔与皇子!有人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场景。 “啪”的一下,坐在太后身边的皇后把一个白玉的白子扔了下来,盯着煜宣,一向平静无波的眼里不见喜怒,但吐出来的语句却是字字如冰:“荒唐!” 煜宣侧过头,定定地看着如风,哪怕只有一点,给点感情也好,给点反应也好,鼓励也好,恼怒也罢,他愿意为她背负一切,被她抗争。 如风愣愣地看着他,心里却是清明的,她喜欢问尘,所以对于煜宣的深情,她只能说感动,却不能给他任何希望。 在如风做出反应的时候,木问尘已经把如风的脸摁进了自己的怀里,看着太后,道:“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就先走了。” “放肆!”太后终于吼了出来,大怒地看着木问尘,道:“这就是你的礼教吗?这就是我紫罗国的礼教吗?大庭广众之下,竟然在这里卿卿我我,这和一个**妇有什么两样!” 如风轻轻一笑,拧了一下木问尘的腰部,跃下了他的怀抱,微微调整了一下衣服,顺从地俯身盈盈一拜,道:“太后,是如风大胆了,情难自禁,我尉迟如风的确是爱上了木问尘,所以我才这样。”如风抬起头,气定神闲地看了众女子一眼,道:“我就是喜欢问尘!我死里逃生,几乎是整整十八天不眠不休地赶回来,所以见到自己的爱人,总是情难自禁,我相信很多人都能理解。”说着就扫视了众人一眼。 看着煜宣的时候,眼里是有着愧疚的;看向易晗的时候,眼里是有着挑衅的。 煜宣眼神顿时黯淡了下来,整个人仿佛不再发亮,他看着如风,苦笑。 煜爵站了起来,刚才的焦急之色褪去,目光里神色变幻,那里似乎藏着太多如风看不懂的光芒。只见他轻声道:“小三,你醉了。如风捡了一条命回来,你也不必如此高兴。甚至胡言乱语,小心酒醒后如风找你算账,她可是很小心眼的。”语气有些调笑的味道。 如风见状,眼睛睁大地看着煜爵,爵哥哥真是自己的天使啊,为自己解了这么一道难题。 煜爵只是轻笑,看着如风,道:“恭喜如风平安归来,改天我们兄弟几个再叙旧。”说着就拍拍煜宣的肩膀,煜宣摇晃几步,也倒了下来,煜爵赶忙把他给接住。 有人理解地点头,原来是喝醉了。而在场的人都知道如风和他们一起读过书,所以他们的感情好也是应该的。有人却是挑起一抹冷笑,看着眼前的这一场闹剧。 另一边,易晗见到如风这样的目光,在煜爵说话的时候,很快就回过身来,整理了思路和振作了下精神,恢复了以前那个自信的女军医风度,她看了一眼如风,脆声道:“太后,眼下可如何是好?”这一个多月一来,京城里谁人不知自己准备嫁给尘哥哥,这个尉迟如风,一个如此粗野的女子如何配得上高贵俊美的尘哥哥? 眼里,却是伤痛的,眼前的这一对人,如此的契合,自己还要硬插进去吗?刚才她没来的时候,尘哥哥是如此地冰冷淡漠,但是她一出现,竟然刹那间燃烧了火焰,变得出人意料的火热,这样的深情,这样的感情,自己怎么比得上?难不成要徒增笑话吗? 可是,自己不甘心啊!这不公平,自己十几年来的深情,竟然抵不过一个女子的小小三年!自己,到底输在了哪里? 皇后在太后耳边低语了几句,太后点点头,道:“今天的事事出突然,就到此为止吧,大家都退下。” 太后声一落,即使有不甘愿的人也只好顺从地离开,最后,整个大厅里,只剩下了如风和木问尘,煜爵和睡着的煜宣,还有太后和皇后,易晗。 木问尘一直盯着如风看,此刻听到这样的话,二话不说,就抱着如风准备离开。 “慢着!”太后叫了一声,阻止了木问尘的举动。 一旁的煜爵扶着煜宣,眉一皱,看了一眼皇后,正想说什么。就在这时,注意到木问尘低头,面色温柔的说了什么,如风侧头嫣然一笑。见状,煜爵一愣,叹了口气,张了口却忘记了要说什么。 罢了,就不要管了吧。他把煜宣放在一边的椅子上,抚着疼痛的胸口,低声道:“那儿臣先走了。” 太后却不愿意放过煜爵,道:“爵儿,你先别走,你给哀家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群芳宴的结果还要不要了?难不成哀家刚才在做的都不算的吗?这不是叫天下人耻笑?” 煜爵看着太后,不语。还要说什么?今天早上的一场不过是你白忙了一场,谁都知道皇叔的心不在焉,谁都看得出如风和皇叔的感情!现在说这些,又有何用? 煜爵第一次仔细地看着易晗,叹息般说道:“你,还是放弃吧?” 易晗的脸顿时一白,猛地摇摇头,脱口而出:“我不服气!我要她比过一场才甘心。” 如风一听,推开木问尘的怀抱,敛容肃然地看着易晗,道:“易晗,我知道你也对问尘有情,但是感情的事很难说,强迫不得。今天,即使你无论输赢,你都没有机会了,因为问尘的心不在你的身上,所以你行为是无用的。如果我们换过来,只要木问尘喜欢的不是我,我都不会和你争,我立刻掉头走人。”如风的声音斩钉截铁。 木问尘却吓了一跳,他大步走过来,抓住如风的手,狠声道:“别想!”声音是少有的霸道。 易晗脸色苍白地看着他们,哀求地看着如风,小声道:“如风,我们是亲戚,我愿意为妾为婢,只愿能长伴在尘哥哥身边。你好心一下,就成全我这个小小心愿吧。” 如风和木问尘还没回答,太后就已经听得怒气勃发,大声道:“晗儿,我易家什么时候给人家做过妾?要做也是尉迟如风做,你看看你,你的装束,有哪一点像一个大家闺秀?紫罗国王妃的担子你担得起吗?如此的不识大体!” 如风冷哼一声,看着木问尘,冷声道:“你怎么说?”这家伙怎么跟一根木头似的,都不懂得快点把眼前的这些事摆平?自己可是累死了的,都想睡觉了。 想到这里,如风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这个举动不说太后,连冷眼旁观的皇后也不由得轻皱了一下眉头。 木问尘见状,也连忙道:“太后,我只会娶如风,其他的我不会娶的。”他眼神坚定地看着如风。 如风微微一笑,宽大的青色衣袖拂过身边的桌子,一个青花瓷杯赫然出现在她的白皙如玉的手上,然后如风很剽悍地把它捏成粉末,而后露出一抹笑容,道:“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如果木问尘同意娶你,或者任何一个女子,那我尉迟如风今天也可以头也不回地走掉,就当我今天没来过,甚至从此不再见他!” 如风虽然面带笑容,但是声音有力,眼里肃然,没有人认为她是在开玩笑。 木问尘顿时紧张地看了一眼如风,无奈地叹了口气,道:“易晗,你会遇到比我更好的男子的,我不适合你。” 太后看着嚣张的如风,再看看一脸柔情的木问尘和颓丧苍白的易晗,终究是以晕倒了事,暂时逃避了这一难题。 太后一晕倒,皇后也慌乱了,外边的宫女太监顿时涌了进来。 知道太后没事后,如风和木问尘就趁乱跑了出去。 木问尘紧紧地抱着如风,在皇宫里左拐右弯的,如风也不在意,只是躺在他的怀里,微笑地看着木问尘,心里是喜悦的,刚才,她还真怕他抵不过易晗楚楚可怜的姿态,一心软就答应了她,那自己岂不是要气死?! 等如风回过神的时候,他们已经进入一间奇怪的房间,现在是大白天的,屋内却没有窗户,只有硕大的夜明珠散发着柔和的光泽,将屋内照得通亮。 木问尘在如风打量房间的时候,已经将如风安稳地放在床榻上,自己也把外衣褪去,爬上床,看着身下的如风。 躺在**的两个人都怔怔的一动不动的看着对方,任由这样的姿势下去,只是看着,一句话都不说。 如风这才回过神来,仔细地看着木问尘,仔细地看着,他的皮肤是白皙的,虽然比不上自己的,但是却是细腻得让一般的女子妒忌,此刻的他,剑眉入鬓,漆黑的眼,高高的鼻梁,红润的唇总是喜欢微微抿着,这样看起来就不苟言笑,给人淡漠的感觉,但只有自己知道,有时候,他是多么地“热情”! 屋内,似乎只有方炉内的香气在缓缓燃烧,整个屋子都弥散着一股怡人的香气。 而此刻**的两人,脸红心跳地看着对方。 第162章 柔情 而此刻**的两人,脸红心跳地看着对方。 过了半晌,木问尘忽而跳下床,走出房间,过了一会才把一大木盆的水端了进来。 如风不明所以得做起来,道:“你要干什么?” 木问尘只是挽起袖子,然后吧如风的外袍脱下。 如风拉住衣领,突然感觉到有些羞涩,于是忙说道:“这不好吧?”不是做完后才洗的吗?现在他们还没做呢。这呆子…… “我已经在家里洗过澡了。”如风羞答答地说道,眼睛飞快地瞄了一眼木问尘。 木问尘皱皱眉,道:“我不喜欢你涂胭脂。” 如风的脸顿时拉了下来,道:“可是这样会使我的脸色好看一些。”想想,自己已经七八天没睡过什么好觉了,还为了积蓄精力,在快回到京城的时候才让南山租了一辆马车,然后自己躲在里面睡觉的,要不然即使回到了京城,自己早就倒下了,哪能那么神采奕奕地去到宴会? 木问尘只是沉默地把她的手拿开,然后把外袍褪下,再把鞋子脱掉,露出一双莹白纤长的脚,还有十只粉嫩嫩的脚趾头。 如风的脚趾头缩了缩,很不好意思:“我的脚很大的。”自己有那么高,所以脚也没有别的女孩子的小巧和可爱。 “你要帮我做什么?”如风心里一甜,其实已经猜到他要干什么了,只是没想到一向呆呆的木问尘会想做这个而已。他是从哪里得来的想法?自己以后一定要好好问一下才行。 木问尘先用毛巾把如风的脸上薄薄的一层胭脂轻轻地抹去,然后再把如风的脚浸入热水中,最后轻轻地揉洗着。 “呼——好舒服啊。”如风呼出一口气,水温有点烫,却是用来洗脚再好不过了,想着,她的脸上就露出了笑容。 木问尘见状,更是卖力了,直到水凉了他才把两人的手脚擦干,然后重新把如风抱回到软绵绵的床榻上。 “你瘦了很多。”四目相对,如风心疼地说道,自己刚才一进屋子只是飞快地瞥了一眼木问尘,只发现他的衣服似乎显得有点宽大了,后来为了抑制住自己的情感,就一直不敢看他,却老是觉得他的视线在自己身上打转,让自己心里热乎乎的。 “你也是。”木问尘吻吻如风的嘴角,摸摸她的腰部,再看着如风的脸蛋,摸摸她的眼睛下面的黑眼圈,“休息不好。”心里想着待会出去的时候一定要好好帮她按摩一下。 如风点点头:“我怕你被人抢走了,所以就一直赶路。”话里有着不安,但随即有开心起来,道:“可我还是赶上了,以前我就对自己说过,如果我爱上一个男人,那我一定要捍卫自己的感情,谁也别想来破坏!”现在,她做到了。匆匆忙忙回到将军府,还没来得及和家人叙旧,自己就只是简单地洗了个澡就粗略地打扮了一下就赶去宴会那里了,幸亏还来得及。 木问尘怜惜地抚摸着她的脸蛋,道:“其实你不回来我也不会答应让太后替我做主的,我的婚事只能有我自己同意和决定。这是我的母亲替我做的最好的一件事。所以如风,你根本不必那么拼命地赶回来。” 如风嘟起嘴巴,不满地说道:“谁知道你会这样?我当时急死了,而且我不是送信回来了吗?你应该早就收到的,可是你还是举办那个什么群芳宴,那我当然会误会了,我会以为你不要我了。”心里,其实是不安的。一路赶路回来的时候,身体的疲惫还好说,但是心理上的疲惫却是很是难受,夜里睡觉的时候也会猜测木问尘的反应,猜测最多的是,问尘终于烦死自己了,因为自己不是一个贤淑的女子,不是一个体贴的女子…… 理智上如风认为自己很好,对问尘也很有信心,认为他不会轻易就变心,但是脑子老是胡思乱想,有时候根本就抑制不了那股自怨自艾的冲动,甚至有时候一夜无眠,而第二天又要接着赶路,所以那段时间很难熬。 木问尘一听,眉峰几乎皱在一起,道:“也许是被人给劫持了,我除了无尘居,哪里都去不了。” “难怪!”如风喃喃自语。 木问尘也陷入了自己的沉思。 “你好重!”如风突然抱怨道,眼睛看着木问尘,他安静的样子,真的很好看,让自己感觉很安心,但其实自己的心跳得很快,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你好美!”木问尘听到如风的抱怨,转而低喃道,眼睛晶亮地看着如风,手指也缓缓地描绘着如风的五官,从额间的红痣,到鼻子,再到嘴巴,最后定在了嫣红饱满的唇瓣上。 如风紧张地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不断地上下翻动,心里有点害怕,和期待…… “如风,你睁开眼睛看着我。”木问尘低声道。 如风闻言只好睁开眼睛,假装不耐地说道:“你有什么好看的?”语气很言不由衷。 木问尘低笑起来,戳戳如风鼓起的双颊,道:“如风,今天的你,真的很好看,我很喜欢。”说着他就低下头来,慢慢地**着如风的唇瓣。 如风的脸刷地一下,更红艳了起来,她把手搭在木问尘的肩膀上,心里却在说到,我从不在乎世人的眼光,只要在你的心里,我永远是最美最好的那一个,是唯一的那一个,是无可取代的那一个,便已足够。 渐渐地,被压在身下的如风呼吸不顺了起来,此刻被木问尘亲吻着,更是呼吸急促,而那怡人的香气也让如风愈发地不清醒,只感觉到浑身一阵发热,口干舌燥的她更是抱紧木问尘,感觉他身上的冰冷气息渐渐地缓解了自己发热的身体。 没想到这一举动使木问尘仿佛受到了激励般,更是火热地纠缠起来,甚至手臂的力量有用力过度的嫌疑,力道重得几乎让如风喘不过气来。 如风静静地承受着,不言也不语,因为她可以感觉得到木问尘的紧张和……愤怒! 等等,他愤怒什么?如风一惊,忙吃力地开口道:“你把我搂得太紧了!”语气是有点抱怨的,撅起红艳艳的嘴唇委屈地看着问尘。 木问尘定定地看着如风,眼里似乎看不出什么情绪,仿佛很平静。过了会,他才缓缓松了劲,伸出手,掌心轻轻贴上她的脸颊。他的动作很轻柔,可是,如风却从那双眼眸里看到了隐隐的怒意。他似乎想说什么,却仍是沉默着没有开口。 如风也没有说话,只是任他这样静静地看着。 许久。 “你在愤怒什么?”如风静静地看口,因为对木问尘情绪上的**。所以如风很轻易地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 木问尘紧抿住嘴巴不语。 如风皱眉,把他推到一边,然后翻起身来,坐在他的身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大声道:“你到底在愤怒什么?如果我们不说开的话,以后这个矛盾会越积越多,那我们最后只能分开了,我不会和一个我不爱的人一起。”如风的表情是从未有过的严肃,定定地盯着木问尘的脸,不放过他的一丝变化。 木问尘瘪瘪嘴,这个动作的他向如风学来的。只是由一向淡漠沉稳的他来做,感觉很不可思议,甚至有搞笑的嫌疑。 所以如风严肃的脸顿时裂开了一条缝,语气也温柔了下来,道:“你到底是在烦恼什么?说出来吧,我们好沟通一下。”如风诱哄道,知道木问尘因为很少和人接触,有些情绪很少出现,所以有时候显得有些笨拙,如风不问的话,他也会闷在心里,很少说出来。更何况这次是他的第一次爱恋,也是自己的第一次爱恋,所以如风很希望能和木问尘一起解决一些出现在他们中间的问题。 “说。”如风拉起他的大手,轻轻地吻了一下。 木问尘的眼睑顿时垂了下来,不好意思看向如风。 如风有些乐了,但是她很快就把主题扯回来,免得自己觉得他可爱就把他给**了,那这个问题就问不出来了。 木问尘闻言,嘴唇翕动了下,还是没有说出口。 “说吧,说了我们就可以做其他事了。”如风在他只穿着里衣的胸膛上画着圈圈,感受着那结实鼓起的肌肉。 好好摸啊,手感不错! 如风露出喜色。 木问尘眼睛一亮,终于开口道:“如风,我现在心情很乱。” 见他终于开口了,如风也赶紧趁热打铁,道:“心情怎么个乱法?”得,自己好像快成为心理医生了,但是只要关于问尘的事,如风就无法用轻松和不在意的态度来对待,所以只能紧盯着他的嘴巴,期盼他老人家再说多一点。 “自从你的女儿身揭露后,我就从来没睡过个安稳觉。第一次,你去剿匪,我不能去,但是我知道你的计划,所以也不怎么着急,只是担心,但是这一次,我不知道你会中途不见,你没有回到京城!” 木问尘停顿了一会,如风感觉到他的腹部在不断地起伏,连带着自己也在颤动。 “我刚开始知道你死的消息后,我不相信哥哥说的话,但是我的暗卫一直没有找到你,而且不久后,哥哥就把我的权利给收回了,我感觉自己很没用,想找你也出不了这里,武功再高也没用。”说着木问尘突然烦躁起来,他把身上的如风举起,放在一边去,自己则赤着脚在柔软的地毯上走来走去,样子活像一只被困住的野兽。 “我找不到你,不知道你的消息,所有的人都说你死了,我不信,我想去看看,但是,无法,哥哥不准,以前有诺言……”木问尘双手抱着头,蹲下来,眼睛看着如风,眼里变幻未定,一会儿蓝一会儿黑,最后变成了蓝色,甚至还是湿漉漉的,仿佛里面盛满了很多水。 如风震动地看着木问尘,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看着那个喃喃自语的木问尘,还有他蹲在墙角的样子,全身顿时涌起了一股暖流,只觉得很是舒服,就好像师父和问尘替自己输入内力一样。 如风下床,也是赤着脚走近他,道:“你觉得自己很是没用?还是怕我离开?”说着就蹲下来,看着木问尘的蓝眼睛。 木问尘定定地看着如风,突然一把把她抱住,头伏在她的肩上,道:“如风,我从未如此恐惧过,虽然我一直说你不会死,但是我自己有时候却不是那么确定,我很害怕那是真的,真的,你无法理解那种恐惧感……我有时候甚至会妒忌煜爵和煜宣,因为他们的行动自由,可以去打听你的消息。”他紧紧地搂着如风,最后低喃了一阵,如风还没有听清,就听到他最后的宣言,“再等我两个月,我就自由了,到时我们一起,谁也不能离开谁,我们要一直在一起。” 如风也猛地点头,摸摸木问尘的背部和肩膀,感觉到他全身的肌肉紧绷,而且觉得,他真的瘦了很多,心里一酸涩,眼泪就不由自主地掉了下来。 两人的恋情一向平顺,很少有起伏,自然而然就在一起了,自己也一直就认定了问尘,其他人都入不了自己的眼。而以前也总以为自己和木问尘应该是细水长流的感情,一直很普通也好,不必经历什么撕心裂肺的伤痛,但是没想到这一次,自己只不过是去剿匪,没想到在大功告成的时候,自己又去了一趟春藤国,没想到的是,所有人都以为自己死了。 如果是自己,所有的人都说问尘死了,而自己不能亲自去查证,安自己的感觉会如何? 如风想喜爱那个就浑身发冷,问尘一向都是情绪内敛的一个人,向来这段时间一定不好过,都藏在心里不合别人说,不像自己,起码还有南山可以斗嘴发泄一下,而且自己要赶路,所以胡思乱想的时间都少了很多,但是问尘呢?他整天安静地呆着这里,虽然舒适,但是心情只怕更不好吧。想到这里,如风只好更用力地把问尘抱住。 “我们再也不分开了。”在他温暖的怀里,如风轻声说道。 “嗯。”木问尘见如风这样,心里一开心,也就意识到自身的处境,道,“我们什么时候来这里的?”说着就把如风抱上床。 如风无语地看着他的蓝眼睛,道:“你现在好像有点不同。” 木问尘的脸几乎快燃烧了起来,他尴尬地看着如风,想起了刚才自己的表现。 如风刮刮他的鼻子,亲昵地说道:“不过我很喜欢你那个样子,我爱你。”很自然地脱口而出。 木问尘浑身一震,炽热地看着如风,哑声道:“我也是,如风,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如风一笑,点点头,眼睫毛上还挂着一点的泪滴,却更显得动人。 突然地,他的唇落了下来。 如风欣然接受,不同刚才的紧张,她现在的心突然很平静,只想着好好地感受这一切…… 木问尘的动作有点生涩,但更多的是热情,他放开如风,急切地把如风身上的里衣剥开,如风见状,娇笑道:“我也要看你的。” 木问尘却是一闪,道:“先看你的,你的好看。”眼里火热得吓人。 “你的也好看。”如风露出色迷迷地笑容,知道问尘有一副好身材。 “瘦了,不好看。”木问尘喃喃自语,眼睛直盯着如风逐渐显露出来的肌肤,口里还说道,“不过我会吃多点的,然后就胖回来了。”他可没忘记如风以前说过,她很喜欢自己身材的话。所以为了使自己未来的娘子满意,自己一定要好好锻炼身体。 如风闻言,只是嘿嘿一笑,却发现身上有点疼痛,然后再是一凉,低头一看,顿时有了昏厥的冲动。原来不知不觉中,自己几乎已经被剥光了,全身光溜溜的,宛如一个刚出生的婴儿,除了……除了自己身上白色的亵裤。 白玉无瑕的肌肤,最吸引问尘注意的是,如风胸前的娇嫩,白嫩的柔软上是两点嫣红的红梅,那是自己曾经品尝过的,想到这里,木问尘吞了吞口水,喉咙滑动了一两下。 视线往下移,是不盈一握的细腰,那纤细的腰肢令人想狠狠地抱住,白色的亵裤下是一双洁白修长的**,刚被洗过的十根脚趾头微缩,粉粉嫩嫩的,看起来晶莹剔透,可爱得紧。 感觉到问尘如饥似渴的目光,如风有点不安了,即使自己再满意自己的身材,但这也是第一次那么**出来,而且眼前的这个男人还是自己的爱人。 哗啦一下,木问尘动作迅速地把如风的亵裤拉了下来,动作直逼专业的采花大盗,让如风没有反应的时间。 半晌,两人静止不动,如风的脚趾头更是紧缩了起来。 终于如风怯生生地看着问尘,眼里有着一抹笑意,道:“问尘,你流鼻血了!” 第163章 秘辛 终于如风怯生生地看着问尘,眼里有着一抹笑意,道“问尘,你流鼻血了!” 木问尘一听,脸更加红了,他尴尬地看着如风,顺手就拿起一件衣服擦掉鼻血,而后才狠狠地说道“不许笑!” 如风于是收敛起笑容,看着那件已经染血的浅绿色小衣,木问尘循着她的视线望过去,脸更是红了,几乎已经发紫了。 如风搂着他的脖子,道“没关系,肚兜,我有的是!” 木问尘猛地把如风压下,狠声道“小家伙,我今天一定要把你就地正法!”语气中有强装的冷硬。把如风变成自己的,和如风融为一体,是自己一直以来的愿望啊!而今天,似乎又要成功了! 如风却是嘻嘻一笑,笑容里有着恶意的味道“你,会吗?”说着意有所指地看向他的下身。 仿佛轰隆一声,木问尘整个人已经沸腾了起来。他眉毛挑高,蓝眼睛似乎更加清澈,清澈地可以照得到如风调侃的笑容。 “一定可以的。”木问尘喃喃自语,竟然敢瞧不起自己!他看着如风,抱着怀中心爱的女子,看来今天不管怎样,都要把这小家伙征服了。 想起了看过的画面,木问尘的身体更是火热起来,他先是蜻蜓点水般的触碰了一下如风的唇瓣,看见如风不满地噙着笑,木问尘笑笑,他又继续为自己的骨气而努力着。 再次俯下身,落点依旧是她红艳的唇,而这次他却疯狂的吸吮着,直至听见如风的嘤咛声,问尘才乘机撬开她的唇。 如风从来都没有这样的感觉,仿佛身上有无数把火在烧,烧得她全身发热,她甚至有种要被蒸干的错觉。此时此刻她什么都不知道了,忘记调侃问尘的技术,只知道他有一双温柔的手,虽然有点颤抖,有点青涩,偶尔停留的时间也比较长,但是他的手在不停的抚摸着她的身体,从她的凸起,到她的小腹,而后是女孩子最隐秘的花园…… 那双手就是燃烧的起点。她感觉到自己渴望着一种非常畅快的爆发,最好能把自己和问尘合为一体,而后快乐地相拥。 如风轻声叫出木问尘的名,心里涌起了一股慌乱和羞涩,心中却似乎又有一团烈火在燃烧, “问尘……问尘……”如风轻唤道。 在如风前方埋头苦干的木问尘听到后,只是安抚着她“如风……如风……”他偶尔低叫一声,更多的时间则花在探索着如风的娇嫩上。本以为今生会一直孤独下去,本以为这一生都不会出现让自己有心思起伏的女子,可,身下的女子,那柔软的身体和呼吸的热气无时不在刺激着他! 不知不觉中,木问尘蓝色的眼眸已经染上了一层情动的色彩,白玉般的俊脸也晕染着一层迷人的红晕。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强烈地渴望占有他,木问尘控制不住地,再次低头吻上了娇嫩的红唇。 如风,这是如风啊!自己的爱人!他脑袋里只有这一个念头,陌生的情潮汹涌而至,犹如波浪翻滚般气势汹汹,自己却毫无抵抗能力,甚至甘愿成为那股情潮的俘虏。 “如风,我要开始了!”木问尘低叫一声,见如风没有反应,这才伸手去拉下绣着鸳鸯戏水图案的窗幔,遮住了外泄的春光。 此时的如风已经双眼迷蒙。洁白细嫩的身体已经涂上了一层薄薄的粉红色色泽,她半闭着双眼,看着木问尘逐渐地解开衣裳,露出了出一寸寸的肌肤,身体却难耐地扭动着。 “我要看!”强烈地渴望让如风发出了低吼声,却只是发出一声小小的低喃声,接着眼睛是睁开了,却被木问尘蒙上了眼睛。 “不许看!”木问尘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条纱巾,随即就把如风的眼睛蒙上。 “我要看!”如风伸出手准备去解开,她想看他的蓝眼睛,想看他的表情! 木问尘把她扑倒,低声道“别,别,如风,被你的眼睛一看,我怕我会做不出来,求你。”他的声音有着哀求,滚烫不穿一物的上半身密密实实地覆在如风的身体上,肌肤相亲,触感更是惊人。 两人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低吟声。 “嗯……嗯……”如风嘤咛着,不再要求要接下纱巾,有什么比爱人的哀求更令自己动心? 正在思忖间,木问尘的唇却已经覆了上来,双唇相接,犹如地球撞彗星,一点既燃! 接吻这个动作他们已经进行了无数次,所以木问尘很轻松就驾驭了自己的情绪,只把如风弄得迷迷糊糊,神魂颠倒,不知今夕在何方。 香唇被他狠狠的**,炙热的舌在口中相互纠缠,勾起丝丝闪亮的银线。如风只觉得身上燥热难耐,身处黑暗中,触感和嗅觉更加灵敏,如风急急的攀上木问尘的身躯,期盼能带来一丝清凉,却只能无奈地发现,自己的身体更是火热。 “热,尘,我好热!”如风见木问尘放开自己的嘴唇,就赶紧撒娇道,不断地扭动着身体。 “风儿别动。”木问尘呼吸更加急促起来,他火热的嘴唇终于又吻到了如风的胸前。没有多大的技巧,却只是凭着本能在轻轻地啃咬着。 如风揪着他的长发,低声呻吟着,把他的头往自己的柔软摁着。 被她的动作激励到,木问尘觉得自己做对了,更是热情地啃咬着,偶尔又犹如一个婴儿般吸吮着,甚至发出了啧啧的声音,好像在吃着什么美味。 如风被他暧昧的声音勾起了陌生的情潮,她只觉得自己的下方似乎有点湿润了。 没看过猪走路也吃过猪肉,如风在现在看过一些小说或电视之类的,知道自己动情了,只是问尘呢?看不到他的表情,心里还是有些不安。 她不知道的是,木问尘比她更为紧张,此刻的他抬起头来,把如风的双腿拉开,看着那陌生的**,感觉一把把的火往上蒸腾,甚至想把自己烧成灰烬。 “尘……我好难受,你解开好不好?”如风努力地把话说出来,双手被他牵制住的感觉很不好。 木问尘的身子猛地一震,呼吸早已不稳,全身血脉暴长,心跳快速,却还是安抚道“别,风儿,很快就好的,你忍忍,我会让你很舒服的。”清澈的蓝眼睛已经氤氲起来,甚至有着隐隐的红色光芒。 熟悉的声音,有点颤抖的声线让如风稍稍安心了些。知道他也没经验,于是忙安慰道“慢慢来,我不急。” 受到爱人的激励,木问尘露出了一丝微笑,手已经颤抖地往如风的私密花园摸去。 终于碰到了,木问尘全身一激灵,手指在轻触着…… 如风身体颤抖了起来,红艳艳的小口**出声,木问尘身上的男性气息更是让她意乱情迷起来。 那声音软绵绵的,酥入筋骨,和如风以往爽朗大方的形象完全不同,却让木问尘尚存的一丝理智顷刻间崩溃。他身体的某处已经涨得发疼,再看身下如风娇媚的样子,木问尘更是想彻底地为所欲为。 他火热的眼光直视身下女子完美的胴体。美妙绝伦的雪玉娇躯凹凸有致,玲珑剔透,滑腻光洁的胳膊、纤细的蛮腰和浑圆的玉臀充满奇妙的**,一双修长匀称的修长双腿更是引人浮想联翩,瀑布似的三千青丝随意披散于床榻上,顿显如风少有的妩媚。 感觉鼻下的灼热,木问尘很习惯地把如风的肚兜拿过来又是一擦,然后继续巡视着,看到了自己手指停住的地方,来回不停地抚摸着…… 如风的双腿忍不住夹紧,感觉到那一片羞涩的湿润,忍不住大声道“我们速战速决吧!” 木问尘的动作一顿,让自己的火热在如风的大腿上磨蹭了下,想着,道“真的可以吗?”其实他也快忍不住了,只是不知道要做到什么程度才可以让他 “为所欲为”。 如风点点头,道“你解开我的纱巾嘛,我想看看。” 木问尘低头看着自己,摇头道“不行。”这样的自己,感觉好羞耻,不想给如风看到。 “那你快点嘛。”如风叫嚷道,声音娇嫩如水,当她意识到刚刚自己的那一声娇啼泄露出春意荡漾时,脸上又不由得一阵热,真想要有个洞可以钻进去。 木问尘的俊脸终于扬起一抹微笑,道“那我开始了。”说着他就把如风的双腿掰得更开。 木问尘的唇重新覆上如风的前方,用自己最擅长的方式让如风沉迷于其中,另一只手则不着痕迹的轻托起如风的臀部,单腿膝盖分开女子夹紧的双腿。 他紧张地看了一眼如风,终于,男性的本能和期盼让他狠下心来,在如风心理毫无预备的情况下和随后的一声的惊呼声中,炙热如铁的火热一寸寸没入娇嫩湿滑的花瓣,最后强硬的贯穿了那层象征贞洁的薄膜! “啊——”如风猛然发出一声尖锐的惊呼,娇软手臂猛地紧紧缠着木问尘的身体,双腿也紧紧地勾着他精瘦的窄腰。下处一阵令人窒息的撕心裂肺疼痛,让她忍受不住的嘴巴一张,银牙死命地要进木问尘的肩头肌肉中,留下了一排整齐的压印!好痛!如风的眉头纠结在一起,脸色也因疼痛发白,细密的汗水顺着轮廓缓缓滴落。d,知道第一次会疼,可是没想到会那么疼。 “好疼!”如风大口地抽气,哀怨地出声,尤其眼睛又看不到,那疼痛更是难耐。 木问尘一听,也倒抽了一口气,动都不敢动,只是安抚道“要不,我出来?” 如风一听,猛地点头“快出去,我们下次做吧。”下次死也不做了,枉费自己一向耐得住疼痛呢,没想到这个也很痛。 木问尘虽然难受,但是心疼如风,所以也打算抽出来,却在低头时看到那血迹,忍不住惊呼道“如风,你流血了!” 如风咬牙切齿地骂道“废话,老娘是第一次当然会流血!”如果不流血他就该吃醋了,太痛了!如风忍不住把粗话说出口。 木问尘恍然地点头,身体却是不由自主地猛地往里面又挤进去。 “啊——”如风又是一声惊呼,这次再也不管不顾了,直接把纱巾扯下来,大吼道“你出来嘛,好疼,呜呜……”眼泪不由自主地掉了下来,原来那么困难啊。 木问尘看着她的眼睛,手足无措,只是喃喃道“很快就好的,可是我好难受。” 如风这次终于看清木问尘的脸,见他青筋暴起,脸上和头上都是汗珠,眼睛火热得让人不敢逼视,让如风忍不住有点害怕,于是准备推开木问尘,却发现自己的力气几乎丧失掉,只好象征性地推搡他的胸膛。 木问尘现在全身的触感都在那舒服的感觉中,感觉到如风温软紧致的幽谷内壁紧紧的包裹着自己的火热,现在自己用最大的意志强忍着没有动起来,可是要自己出去……他又觉得不舍,但是看到如风皱成一团的小脸,也很是心疼。 终是叹了口气,忍不住安抚道“我就出来。”说着就慢慢地抽*动,忍耐着。 如风呻吟一声,哀怨地看着他,不断地抽气。 木问尘头上的汗珠不断地滑下,感觉到一阵快意袭来,脑袋一片空白,再也忍受不住地又把自己送了进去!接着快感不断地袭来,他终究是一个年轻的男子,尤其是一个初次的男子,刚才的忍耐实属难得,现在已经是忍无可忍,只知道不断狂野肆意的动着…… 木问尘这样的举动让如风忍不住咬紧牙根,可怜兮兮的眼珠随着那阵撕心裂肺的剧痛而滚落,她美丽的脸蛋也因为痛楚而扭曲。 “混蛋,你出来!”如风嘶吼道。 木问尘似乎恢复了理智,他停顿了一下,看着如风痛苦的脸,只好又道, “好吧,我出来。”可是说的和做的完全相反,他动得更厉害了。 如风一看,马上哭了起来“呜呜……你这个野兽,只顾着自己,不管我的死活。呜呜……我不活了。”双腿却不由自主地环绕着木问尘的腰。 木问尘感觉到后,好像受到了鼓励般,更加地卖力,也让如风的叫声更加地痛苦。 终于,在他们相互折磨的时候,门口却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问尘,你在哪里?”声如洪钟,顿时把如风和木问尘给定住了。 如风抹抹眼泪,可怜兮兮地问道“我们现在在哪里?” “我寝宫内的密室,哥哥知道这里。”他皱眉,汗还在一直流,动作却还在继续。 “呜呜……你停下来,我好难受。” “是你不要我走的。”木问尘无辜地说道,又恶意地动了一下。 如风流着眼泪,终于知道即使再纯洁的男人,在这种情况下再春节,再温柔,再听话都会变成蛮不讲理的野兽,露出那不同以往的一面。 木问尘心疼着,却控制不了自己,又加上外边哥哥注入内力的叫声,终究是心一软,顿时瘫在如风的身上。 感觉到一股火热,如风惊喜地抬头,道“完了?” 木问尘意犹未尽地点头。 如风一听,马上使劲地把木问尘推开,然后拉过薄被盖住,恶狠狠地说道“你给我记住今天的折磨,我以后一定会报复回来的。” 看着如风色厉内荏的样子,木问尘宠溺地笑了,爬过去抱住如风,轻声道“如风,我现在不是童子之身了,你也……”他的脸红了一下,道, “我们终于是一体了,你现在已经嫁给我了。” 如风软绵绵地挨着他,虽然刚才的确是很痛,但是……她的脸烫红了起来,很想看看木问尘的身体,却是很不好意思。心里却是嗤笑自己,没想到一向无法无天的大胆的自己竟然不敢去看! 太失败了!她的脸皱了起来。 木问尘却不知道她的想法,只知道他现在快乐得几乎可以飞起来,他想了想,从枕头先拿出一条纸条,看了一下,才柔声道“如风,我去给你端来热水。”随即就随意地披上衣袍走了出去。 木问尘走后,如风狐疑地拿开枕头,看着地下的东西,本来就大的眼睛瞪得更大了,瞧瞧她发现了什么? 一大堆春宫图! 如风的脑袋轰隆作响,她头晕目眩地看着那堆露骨的小图,动作很多,姿势很多,虽然对于隐秘处画得不清楚,但是那隐隐约约、迷迷糊糊的画面却更让人浮想联翩。 想到刚才木问尘的动作,难怪后来那么那么熟练,原来他……他…… 太不可思议了! 哗啦地一下,木问尘在如风心目中的形象一下子倒塌了,甚至如风自己觉得可以踩到他身上狂笑了。 在如风惊诧的时候,木问尘走了进来,轻声道“皇兄和皇嫂在外面等着我们。” 如风一惊,没有细想木问尘对皇帝的称呼,皱眉道“那我们现在快点出去吧。” 木问尘压住她的腿,轻声道“先洗一下。”说着就小心翼翼地把热毛巾按在如风的双腿间。 如风的脸顿时红了起来,她羞涩地看着木问尘,道“还是我自己来吧。” 木问尘摇摇头,低声道“是我做得不好,所以我来。” 于是在两人一阵脸红心跳中,把动作给完成了。 帮如风把衣服穿上后,木问尘很认真地看着如风,道“风儿,下次我会做得更好的。” 如风咕哝了一句“其实你可以不做的。” 木问尘是何等耳力,当然听到了,他脸红地看着如风,道“我还要做,而且只和你做。” 如风冷哼一声“想都别想。”她想到了偶尔去过的妓院,那里的人明明都很快乐的,为什么到了自己这里,偏偏那么痛苦?难不成真的是两人的技术问题?想到这里,她怀疑地看了一眼木问尘。 木问尘委屈地看着如风,俊脸通红,身上还带着汗味,这一生,自从自己学武有成后就没流过那么多汗,可是自己都那么卖力了,风儿好像还不领情,嫌弃自己么…… “好了,别乱想了,我们快点出去吧。”如风躺在他怀里,拍拍他的胸膛。 因为如风脸上的红晕和娇媚的面孔,木问尘独占性强,愣是不肯让如风见到皇帝,只是让皇后见而已,所以现在他就自己去见皇帝了。 “你刚才干了什么?”看着木问尘满足,嗅着他身上的汗味,再观察他的神情,身为老手的皇帝当然心知肚明,只是口里还是要问出来,抱着那么一丝期待,希望自己猜错了。 “你知道的。”木问尘慢条斯理地说,满腹的心思都在如风身上,不知道她现在如何?身子如何?还疼着吗?自己刚才似乎真的太粗鲁了,可是如风的滋味…… 想到这里,木问尘觉得自己的身体似乎又热了一分。 皇帝看着他的样子,终究是绝望了起来,这副经过情欲洗礼的样子……他们分明已经…… 他定定地看着木问尘,眼里闪过很多情绪,双手紧握着,头上青筋暴起…… 尉迟如风!他狠狠地无声地吐出这个名字。 不愧是亲兄弟,看着皇帝的样子,木问尘很快就道“皇兄,别找如风的麻烦,她要有什么事,我也不想活了。”木问尘不在乎别人对自己怎么想,但是此刻,他只有这个想法。 如风,是自己最牵挂的一个人,是放在自己心尖上的一个人。他从来不知道,有一天他会如此喜欢一个人,毫无怨言。 “你叫我皇兄?你从来都叫我哥哥的!”皇帝痛惜地看着木问尘,高大的身体直直地挺立着。是因为自己这次不让他出京吧? 木问尘无声地叹了口气。 “我要娶如风,马上就娶,哥哥。和如风在一起,这是我这辈子最想做的事情了。”他的嘴边露出了一抹动人的微笑。 “朕,不会答应的。”皇帝终于吐出了这句话,一转身,甩袖而去。 而他刚才站着的地方,有了两个清晰的脚印。 第164章 夜谈 如风看着这里,离无尘居不是很远的一座宅院,刚才是问尘把自己抱过来,好像没一会儿就到了。 如风微微蹙眉,看着自己的腿,真该死的疼!呜呜……不就是那个了一下吗?为什么会这样?想到刚才木问尘行动无碍的样子,如风不禁又羡慕起当男人的好处来。 只不过,如风微微侧头,思忖了一会,为什么木问尘的眼睛在那个结束后就变回了黑色呢?他的眼睛真是奇怪啊,虽然蓝眼睛是很好看了,但是这不会是有什么病?改天一定要问问他才行。病,还想早点预防为好。 如风暗暗打量着眼前这座豪华气派的宅院,朱红色的大门上挂着镀金的门环,上面雕刻着精致的拧丝花纹;透过高高的围墙可以看到树木掩映下的楼阁一角,飞檐画栋,古色古香,华丽而大气。就是不知道,里面会有什么?这上面连个匾额都没有,而且门口也没有下人,这在皇宫是很不可思议的。难不成是冷宫? 不可能!如风暗暗摇头,单看这门就知道经常有人来修整了,所以应该常有人来才对,只是如风不明白的是,皇后为什么在这种地方约自己的见面? 想归想,如风还是慢慢地挪去推开门了,双腿间有股不熟悉的疼痛,可是例假来的症状又不相同,这让如风想到了自己刚才做了什么好事,白嫩的脸蛋上顿时又红了起来。 双手摸摸热烫的脸蛋,如风呼出一口气,暗自责任自己,不就是那个了吗?反正是和自己心爱的男子,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自己干嘛老是念念不忘? 推开门进去后,如风才发现里面别有洞天,一进屋就是一大片的树林,上面种了各种各样的树木,不是很高大,反而有发育不良的样子,如风好奇地看了一下树木的叶子,很细长,发现这种树木貌似只有寒冷的地方才有吧,没想到这里也有。要知道,紫罗国算是整块大陆的最南方呢,所以即使在冬天下雪的时候也不是很大,而且持续的时间很短。 沿着幽径走着,终于走到了树林后的房子里,和普通的宫殿房子差不多。房间的内部装修精巧华丽,正间后面是楠木雕纹玻璃罩背,罩前设地平台一座,平台上摆置紫檀木雕嵌“寿”字的镜心屏风,屏风前设宝座、香几、宫扇、香筒等,虽然很干净,但是没有人气。 如风皱皱眉,皇后到底在哪里?再往内室走了,就应该是主人的卧室了。映入眼帘的是白色的纱幔,微风吹起,重重鲛纱幔帐,更映得光影迷离。 如风正在呆愣间,就只见一人手持折扇,冉冉而来,风姿绰约。 看到她,如风松了一口气,道:“娘娘,您召如风来有事吗?” 皇后没有回答,她轻移莲步,只见她立于纱幔间,指若兰花,手中的折扇在指尖缓缓开启,眼帘缓缓抬起,眼光一转,妩媚生姿。那柔美的模样似水中月色般梦幻,皎若秋月,神清骨秀,仿佛只是一个少女,而不是一个中年女子。 如梦愕然了,皇后不是一向都很冰冷的吗?怎么会出现那么柔美的样子?吃错药了?即使心里又再多的疑问,如风也不敢大喇喇的问出口,毕竟皇后可不是煜爵和煜宣。 而这样的皇后,和木问尘似乎没什么相似之处了。 如风只好默然的看着她的表演,没再说话,只是强忍着要睡觉的冲动,呜呜……好想睡觉啊,一般而言,做了那种事后,不是要好好睡一觉吗?现在身体很不舒服啊! 如风不着痕迹地打了个哈欠,她的动作也终于引起了皇后的注意。 “坐吧。”皇后有点恍惚地看着如风,带头走出纱幔垂挂的地方,在外间缓缓地坐下。 “知道我叫你来有什么事?”皇后收敛起情绪,非常亲切地问着如风,没有摆什么架子。 见她这个样子,如风松了一口气,诚实地摇摇头。 皇后幽幽地叹了口气,望着门外大片的树林,道:“知道这里是哪里?”她不待如风回答,就道,“这里是前任皇后的住所,也就是木问尘他娘亲住过的地方。” 如风四处看了一下,怎么都无法想象一国之母住在这种地方,没有想象中的富丽堂皇,除了门外的那一片树林,其他的看起来都很普通的样子。 “这里是很普通,但是不普通的是它的主人,这里的女子曾经是紫罗国最尊贵、最受宠的女子。”皇后的情绪无波,语调没有起伏地说起了一段往事。 如风听完后,有点讶然,也总算知道为什么皇帝对问尘那么特殊了。 别看现在的皇帝长得不错,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在皇帝一出生,他的右脸颊上就长了一块红斑,刚开始只有指甲大小,随着时间的流逝,那块红斑越来越大,等到皇帝十二岁的时候,那块红斑已经覆盖住了他的整张脸,所以也因为这样,皇帝几乎丧失了皇位继承人,即使他的母妃家势力很大,但是还是不招人待见,更何况他还有另一个同胞兄弟。 正在这时,石楠国的第一美人来了,才十六岁,却是美貌异常。刚开始只是一个妃子,但是皇帝对她宠爱异常,不但任她挑了这座很偏僻的宫殿,还让人把宫殿的门口改成了普通大户人家的样子,甚至任由她拔光了所有的花草,种上了家乡的树木…… 一句话,这个妃子受到了皇帝的万千宠爱。 而出乎人意料的是,这个美人很喜欢现在的皇帝,也不嫌弃他的容貌,不嫌弃他阴沉的性格,反而对他很好,甚至整日捣鼓一些东西治好了皇帝的红斑。 此时,皇帝十五岁,问尘,三岁。 皇帝的红斑被治好后,老皇帝就不准皇帝来这里了,也不准问尘去黏在他娘,所以皇帝只好和问尘一起住了。这似乎很不可思议,但是木问尘的确是被皇帝一手带大的。知道木问尘六岁的时候,她娘突然不见了,而皇帝也很快驾崩,所以争夺皇位也开始了。 如果如风刚开始还不知道皇后的意思的话,那现在她终于知道,因为皇后的脸色突然变了,她冷冷一笑,道:“想想,一个十六岁的美丽女子,一个十二岁的少年,整整相处了三年。” 如风挑挑眉,看着她,不语。 “知道他是怎么教木问尘的吗?从木问尘一出生,他就只准木问尘待在他身边,身份服侍的都是太监或侍卫,没有一个女人。六岁的时候,皇帝和皇后都没了,为了木问尘的安全,他送走了他,送他去和一个老和尚学艺,在深山里,他整整待了七年,期间也没见过一个女人。十三岁,木问尘下山,他的身边立刻多了很多暗卫,他们全部是男的。同时,木问尘去的地方也少了很多,所幸,木问尘似乎和他娘一样,几乎是无欲无求,而且也不喜欢接触人群。” 如风忍不住问:“这有什么不对?”不就是让自己的弟弟接管暗卫吗?不会是皇帝的另一个黑暗的一面吧?只是,皇后是怎么知道这些? “哼,什么不对?”皇后的手紧握着椅子的把手,描绘细致的娥眉皱了起来,眼里闪过一抹悲伤,“你知道吗?皇上限制木问尘和女人接触,即使是他回宫,木问尘也不会见到什么女子,即使是我,也是只见过几面。最……最可怕的是……皇上既然把那些可耻肮脏的春宫图给木问尘看!” 如风蓦然想起了木问尘枕头底下的那些春宫图,还有床幔上绣着的鸳鸯戏水图,她现在不禁怀疑,那个密室……平时到底是问尘用来干什么? 如风还在思考的时候,皇后就恨恨地说道:“那春宫图都是两个男子在做!而且你看皇上看木问尘的眼神……”她说不下去了,眼睛失神地瞪着前方,眼里没有焦距。 如风恍然大悟,难怪问尘没看见过女人的身体,难怪问尘长成这样还保持着童子之身,想来是皇帝细心保护的结果。 真是变态!如风暗暗咒骂了一声。 “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呢,原来皇帝真是对自己的弟弟起了邪念。”如风拍了自己的大腿,看着皇后。 “虽说男人喜欢男人也是正常的,但是问尘毕竟是他的亲弟弟啊,这个不妥啊。”如风摇摇头,更重要的是,问尘可是自己的爱人呢,自己的情敌竟然竟然是皇帝?这个,太不好玩了,难怪他那么反对自己。 皇后终于回过神来,看着如风道:“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这段时间他肯让木问尘选妻,也不知道他的心思到底是喜欢前任皇后还是喜欢木问尘,但是他不喜欢你是有目共睹的,如风,看在你和我儿子们相交一场的份上,你就快点想办法和木问尘一起吧。”皇后终于说起自己的目的。 如风忙点头,道:“我也很想的,我现在就想和木问尘马上成亲,只是好像还有点问题,太后好像不喜欢我,她更喜欢易晗。” 皇后眯起眼,冷笑道:“太后?哼,看不清楚的老女人!如风,我帮你说服她,只要你快点和木问尘成亲就行。” 如风看着皇后,隐隐知道自己和问尘的事为什么引起了她的急切。 “你是喜欢皇帝的吧?!”如风肯定的说。虽然皇后对皇帝的举动和神情都好像冷冰冰的样子,但是刚才她述说的样子,很不可思议地柔和,有时候甚至是妒忌的。 皇后愕然地看着如风,终于笑道:“宣儿说你粗枝大叶,现在看来,他们都说错了,其实你是粗中有细。” 如风摸摸头,嘿嘿一笑,道:“煜宣总是对我没什么好话,他老是欺负我。” 皇后的脸黯淡了下来,她幽幽地盯着如风,说道:“你为什么要是女子呢?如果你是男子,那你就是一个值得相交的朋友了。” 如风不明所以:“我是女的也不妨碍和谁交朋友啊。” “我不信你不懂,我的两个皇儿都迷上了你。”皇后轻轻地说了一句,眼睛锐利地瞪着如风。 如风这才明白她在说什么,只能尴尬地摸摸头。 “我知道感情的事不能怪你。”皇后淡淡地说了一句,轻声道,“所以你性点和木问尘从他们面前消失吧,这对你们都好。” 如风讶然地看着神情恢复冰冷的她,默默地垂下头。 “你回去吧,今天的事不要跟任何人提起。”皇后慢慢地说道,低垂着眼睛,没再看如风一眼,身上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 如风于是只好站起来,走出这座宅院,恍然做了一个梦。 如风苦笑地摇摇头,这算是,皇室的秘辛吧?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皇后要告诉自己? 刚一出宅院,就看见了木问尘。 “她和你说了什么?”木问尘忙问道。 “她不准我和别人说。”如风老实地摇摇头,看着木问尘瞬间阴沉下来的脸。 木问尘终究是舍不得说如风,只好抱起她道:“我送你出宫吧,你爷爷刚才又来催我要人了,他现在在宫门外等你。” “等等。”如风闻言忙揪住木问尘的衣领,道,“你有没有和我爷爷说什么?” 木问尘笑笑,亲了一下如风的嘴唇,道:“我告诉他,我准备明天去你家提亲。” 如风一听,脸顿时垮了下来。 第165章 成亲 “怎么,你不愿意吗”木问尘的脸也垮了下来。 如风一看他的脸色不好,忙安抚道:“怎么会呢?我巴不得每天和你在一起,然后光明正大地不分开。” 木问坐的脸色这才好了起来,恢夏了原来的气度,不好还是小声说道:“我也是,风儿,我好想搂着你睡觉。” 如凡奇怪地看着他,低下头去,只是说道:“我们快走吧,不要让人看见我。”如风想起了刚才那场欢爱,天啊,如果每天都这样的话……这样想,感觉身体更疼了。 木问尘却不知道如风的心思,以为如风只是害羞,就喜滋滋地狍起如风就拐着弯走路,路上碰到太监宫士之类的也不避讳,就那么大大方方地走,甚至为了让如风睡得更好,还特意走慢了一些。而如风,因为太累了,已经在昏昏欲睡了,埋头在他的怀里不知身在何处。 “如风!”平地一声雷,吼得如风马上惊醒过来。 “发生什么事了?”如凡咕嚷了一句,揉揉眼睛。 “到了。”木问尘施施然说了一句,眼睛扫视了一眼眼前的几人,眼里有着独占的情绪,把怀里的如风搂得更紧了。 “皇叔,我相信如风甫有脚可以自己走。”煜宣不逊弛说道。刚才他被哥 带到了偏殷去休息,等他醒采的时候,据说如风已经和皇赦一起走了,所以他们就留下来等了一会,直到现在都快天黑了,他们才准备出宫,要不是因为在宫门外看到尉迟老将军,他们早就离开了,也不会看到这一暮。 皇叔……一向冷漠的皇叔居然又对如风露出了这种表情来,实在是刺眼之极!刺眼至极! 如风现在是彻底清醒过来了,她睁开眼睛,看着快要喷火的爷爷,还有一旁正在发恕怒的煜宣,以及看不出什么情绪的煜爵。 如风露出一个傻笑,拍拍手,道:“太家好。” “回去吧。”看着如风的样子,尉迟槐阳就是有再大的火气也不想发出来,更何况这里不是说话的好地方,所以就道,“快下来,成天狍搂搂抱抱的成何体统。” “没关系,反正如风快要嫁给我了。”木问尘摇摇头,愣是不肯敢开如风。 暗叹了口气,如风拍拍木问尘的胸,道:“我自己走吧。” “不行,你身体不舒服,我和你一起回去。”木问尘摇摇头。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煜爵和煜宣。 煜爵和煜宣脸色一白,不约而同地看着如风。眼里有着探究。是自己所想的那个意思吗? 如风只好摸摸鼻子,看了一眼尉迟槐阳,不敢乱说,只能道:“放我下去了。” 大概是尉迟槐阳的眼力够强,木问尘只好道:“我们上车吧。”原来不知何时,木潼已经把马车赶了过来,所以木问尘就带着头跳上了马车,至始至终都没有放开过如风。 尉迟槐阳叹了口气,如风算是失而复得的,而木问尘也是十几年前救过自己和军队的那个少年,所以……年轻人的事由着他们去吧。 “二殿下、三殿下,老夫先告辞了。”他拱拱手,也跟着跳上马匹,跟在马车身后。唉,其实二皇子和三皇子也算是良配,但是比起木问尘来,好像还差那么一点。二皇子就快是太子了,将来肯定会娶很多女子;三皇子将来也是一个王爷,但是他一向凡流侗傥,据说春藤国的来和公主中意的他,人家现在已经有如婚约了,所以如风最好不要去趟这趟浑水。但是最主要的是,如风喜欢的不是他们。 他们的身后,只剩下煜爵和煜宣,还有一大群扩卫,两人相视了一眼。煜宣忙说道:“哥,我们要去吗。” “去那里干嘛?”煜爵看了他一眼,坐上自己的马车,面无表情地看着远方。自从自己选择那张椅子后,自己就没有那个资格了吧? 一生一世一双人,自己并不能给如风这样的承诺。而弟弟……想到煜宣,再看看已经跟着跳上来的煜宣,叹了口气,道,“小三,你想开点吧,不是你的终究不是你的。” “我并不比皇叔差。”煜宣也低声道,在车轮辘辘的声音掩盖下,听得不是很清楚。 “可是如风喜欢的不是你。”煜爵也低声道,拍拍煜宣的肩脖。刚才皇叔和如风的交流,自己在旁边看得很清楚。他们的世界,不是自己可以轻易介入的。 “哥,你放弃了吗?”煜宣紧盯着煜爵,他知道哥哥爱如风的心意并不比自己少。 “能不放弃吗,这是如风自己选择的幸福,我并不想破坏。”煜爵轻轻一笑,道,“我们还是快点让皇兄下台吧,我受够了。”眼里闪过了一抹狠厉。 煜宣也点点头,把心思从如风身上拉开,说起了正事。 如风回到家后,果然又受到了热烈的欢迎,单是林卧以蓝的泪水就足以让她喘不过气来,更何况还有木问尘这个重量级的人在。 看着木问尘被娘亲和醉月他们围住,而木问尘又是不说不话的样子,眼看气氛正在尴尬的时候,如风只好出声道:“你先回去吧。”说着就朝木问尘眨眨眼。 木问尘松了一口气,眼前的这几个女子,自己不想和她们说话,但是她们又是如风的亲人,因为打不得骂不得,所以只好沉默着。 他走近如风,细心地看了一眼如风,摸摸她的脸,道:“你好好休息,明天我来提亲。” 这话一出,哗然一片,林以蓝首先就第一个叫出来:“提亲?明天?” “是的,伯母。”木问尘还算彬彬有礼地回答。 “可是我们对你一点也不了解。”林以蓝咕哝道,尉迟松忙瞪了她一眼。 尉迟槐阳沉默地坐在一边,见大家乱成一团,就大声道:“都回去吧,这事明天再说。”说着就率先走出去。 木问尘见状,也跟着出去,看着尉迟槐阳,知道他肴有话要说。 “你先让陛下同意吧,老夫不想让如风委屈了。”尉迟槐阳叹了口气,刚开始被欺骗的恼怒,在如风这次生死未卜的事件中已往被消磨得差不多了,现在他只是一名普通的老人而己,就期盼曾经让自己骄傲的孙女有个好的归宿。 木问尘愣了一下,忙道:“放心,老将军,我会做好的。” 木问尘坚定地看着尉迟槐阳,两眼对视了一会,尉迟槐阳才点点头,走进了正厅。而木问尘则看了一眼被围住的如风,走出了庭院,木潼紧跟其后。 两人一起蹬上马车,木潼马上开口:“主子,陛下好像不会同意的。”虽熬尉迟如风是很好啦,可是陛下看起来很喜欢的样子。 “我会说服他的。”木问尘瞄了一眼木潼,道,“你是不是很不喜欢风儿?” 木潼一听,嘴角貌似抽搐了一下,风儿,叫得还真是缠绵啊,该不会是今天下午主子真的在密室里对如风做了什么吧,要知道那个密室就是自己也很少能进去,而且前段时间主予被四禁的时候,都叫白己拿一些什么绣有鸳鸯戏水的被子啊蚊帐之类的东西进去,还有那些春宫图,典型的就是一个欢乐窝嘛。就是不知道主子会不会做而已。 木潼怀疑地看了一眼木问尘,心里却想起了他叫自己端水进去的热水,该不会……真的什么什么了吧? 天啊!木潼被自己的想象吓到了,他捂住嘴巴,惊讶又高兴地看着木问尘,天啊,没想到自己的主子也会做这种事情?亏他还以为主子会独身一人到终老呢?原来……主子毕竟还是个男子啊,有如风那样的美人在……嘿嘿。 “你在傻笑什么?”木问尘不悦地看着一脸贼笑的木潼,眼神清冷地看着他,“你最近好像很爱发呆?” 木潼一听,脸就白了下来,忙跪下道:“主子,我绝对没有,我刚才想着怎么筹备婚礼呢。时间太紧了怕来不及。” 木问尘一听,就弹弹衣袖,锐利地看了他一眼,似乎能看到木潼的灵魂深处,这才慢条斯理地说道:“起来吧。” 木潼这才放心地起身,小心地坐到一边去,轻声道:“主子,明天去提亲,会不会太早了点,还有很多要准备的,夫家给的聘礼多少关系到新娘子的脸面问题,主子是否再宽限几日,好让大伙儿详细堆备?”说完就小心翼冀地看着他,决定以后绝对不能在主子面前发呆了,也不能再没大没小了,最近主子和如风的感情让自己疏忽了,以后定不能这样。 木潼暗暗发誓,一脸的坚定。 木问生尘却突然说道:“风儿的聘礼,我已往准备好了。” “啊?”木潼一听,滑下了凳子,赶紧小心地问道,“主子什么时候准备的?”自己怎么会不知道呢?要知道自己可是和主子一向都是形影不离的,太失败了!主子该不会厌烦自己最近的情绪外露吧? “两年前。”木问尘淡淡地说道,自从和如风在枫贤书院分开后,自己就一直亲自准备这个了,就为了明天。想到风儿见到自己送给她的东西所露出的表情,木问尘忍不住淡淡一笑,开始想着晚上是否该去看看风儿,好想她啊。 木潼彻底地呆住了,他张大嘴巴,愣愣地看着木问尘,脸上满是佩服,道:“主子,你真厉害,”那个时候就已往开始准备聘礼了,难不成他就确定如风一定会嫁给他?要知道如风小姐也有很多人追求的。 “所以你只要准备一些就行可,贵重的我自己来弄。”木问尘淡淡地说道,从怀里拿出一张纸,“准备这些就行。”这可是自己翻阅了很多书才知道的,对于婚礼,木问尘希望能做到尽善尽美。 不理会已经几乎石化的木潼,木问尘下马车后就直接到了皇帝的寝宫。 “你怎么有空来了?我记得你一向都不喜欢来我这里的。”皇帝看着问尘,眼里迅速地闪过几分惊喜,但还是很快就收敛了,不冷不热地看着木问尘,但还是让周围的人都退下了。 木问尘随意地找个地方坐下,看着皇帝,认真地说道:“哥哥,我要娶妻了。” “娶妻?”皇帝的冷漠不在,他愤怒恕地看着木问尘,吼声道,“我绝对不会允许的!” “你是我的哥哥,我只是告诉你一声而已,没人要你允许。”木问尘不带情绪地看了他一眼,冷冷的。 受到木问尘冷眼的影响,皇帝很快就镇定下来,他坐在木问尘的对面,紧盯着他,试探性地问道:“我是皇帝,我不让你娶的话,你就不能娶。别忘记了,我不只是你的哥哥,我还是这个国家的皇帝。”他恢复了雍容的气度,斜睨了一眼木问尘。 “我知道你是皇帝,但是我娶如风,这并不影响你什么,你不是一直都想和尉迟家结亲吗?”木问尘眼睛犀利地看着皇帝。 “即使是这样,我也希望是我的两个儿子来娶,而不是你来。”皇帝明明白白地说道,之前就知道他不会娶除了尉迟如风的任何一个女子,所以就由其他两个女子在胡闹,也想趁机断了其他人的念头。 没想到,在自己和其他大臣在商讨储君之事的时候,在群芳宴快结束的时候,尉迟如风突然出现了,打乱了自己的一盘棋局。 “我就只想娶如风。”木问尘再重复一遍,亮如星子的黑眸坚定地盯着皇帝,不肯退缩。 “不同意。”皇帝也坚持道。 半响,两人默然无语,整个寝宫有香炉里的幽香在袅袅地升起,安抚人的情绪。 “你和轩辕天泽的交易是什么?”终于,木问尘打破了沉默,“作为把如风交到轩辕天泽的代价!” “你这是什么意思?”皇帝似乎吓了一跳,但是脸上还是平静无波的样子。 “你知道的,哥哥。”木问尘静静地说道,大家不是心知肚明吗? “我不明白。”皇帝喃喃地说了一句,不明白问尘为什么知道自己的企图。 “哥哥,我现在有点理解你了,你是我的亲人, 我不会怎么样的。”木问尘想起了以前的事情,心有点软了,低声道,“难道你不想知道她确切的消息吗?” 木问尘顺势站了起来,拍开他的手,轻声道:“哥哥,这是个交易。我知道你现在根本就找不到她,而如风现在也回来了,所以以前的事我就不在意了,但是我希望,我和如风能顺顺利利地成亲。”他说出自己的要求,刚才在自己说要去如风家提亲的时候,如风眼里的担忧是显而易见的,而自己,并不想让如风受委屈。他要她能光明正大地嫁给自己,在世人面前。 “哥哥,我说的是真的”木问尘再强调一遍,一瞬也不瞬地看着皇帝。 皇帝失去了冷静,呆怔地看着木问尘。 晚上,好不容易摆脱了家人五花八门的追问,如风终于有了自己的私人时间。 坐在大大的浴桶里,如风轻轻一笑,想起了刚才和如雪的对话,事实上,知道木问尘即将来向自己提亲后,如雪的态度就好了很多,虽然没有恢复到以前姐弟俩的亲密,但是如风已往满足了,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来了解。 啊——如风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自己现在是妹妹了,那姐姐还没有嫁,自己就可以嫁了吗?如风捂住嘴巴,别到时来个乌龙就好。 不过,她想了想,只是定亲而己,不碍事的。 放宽心后,如风又放松了下来,把热毛巾敷在脸上,舒服地闭上了眼睛,浑然不觉有个黑影悄悄地推门进来了。 直到有双大手破水而入后,如风才惊醒过来,一把扯下脸上的毛巾,第二个动作就准备去擒住赋人。 “是我!”耳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怎么是你?”如风松了一口气,看着门口和窗户,郁闷地说道,“你是怎么进来的?” 木问尘捏捏如风的脸蛋,不悦地说道:“这道门怎么可能难得到我?倒是你,怎么洗澡的时候都不谨慎一点。” 如风只好嘿嘿一笑,道:“示是有周前和周后在外边吗?所以我才放心的。”而且明明他自己的武功比自己高很多,所以要瞒住自己是比较容易的。 “他们?”木问尘皱皱眉,道,“他们是男的,我还是不放心。”虽然他们两个是自己一手**出来的,也绝对会忠心自己,但是他们毕竟是男的。想到这里,木问尘不禁埋怨自己怎么没有女的手下’ “好了,你别想了,不理这个了。”如风打断他的思路,周前和周后帮了自己很多忙,所以实在是不想他们有什么闪失,于是只好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已经深夜了?” 第166章 尾声 木问尘闻言,眼睛一亮,看着铺满了花瓣的水面,高兴地说道:“我想你了,所以我打算来偷香。” 如风无语地看着他,而木问尘则行动力强地开始脱下了自己的衣服。 “你是不是想让我活活地累死?”如风看着木问尘,撅起嘴巴,看起来很不满,眼睛却瞪着很大,圆溜溜地打量着木问尘的身材。 宽阔的肩膀,结实的胸肌,精瘦的腰围,平坦的腹部,洁白的肤色……下半身因为穿着白色里裤,所以看不见什么春光,这让如风很是不满,趴在浴桶边上说道:“你的皮肤太白了,好像没什么男子汉气概,我最欣赏男子有着古铜色的肤色了,那样就太帅了!看起来很健康,很有活力的样子……”如风眯起眼睛,一脸的陶醉。 木问尘一听,也不高兴了,他抬起如风的头:“风儿,你这是当着我的面想念别的男子吗?我现在肤色虽然白,但是我可以晒黑的。”语气是酸溜溜的,他想起了煜宣,好像那小子就是如风所要的肤色,难不成如风真的喜欢上了煜宣的肤色?那么他的人呢? “呵呵,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己。”如风干笑,道,“其实我还是最喜欢你,无论你长得如何。”然后她很真诚地看着他,如果刚开始是被问尘的容貌吸引的话,那现在绝对不是了。 “那就好。”木问尘也没打算咄咄逼人,所以他很快就伸出双手,目的——如风的浴桶。 “啊——你想干什么?”如风低叫,把他的手抓住,这下如风的香肩和一条白嫩的手臂已经露出来了,而本来就被热气熏红的脸现在更红了,大眼却在滴溜溜地乱转。 “我只是想你了。”木问尘很老实地说道,眼睛紧盯在如风**的皮肤上。 “你想……”如风手指一勾,眼睛一指,暧昧地说道,“你想做下午做的事?”看他的眼睛就知道了,都快变成蓝色的了。 “嗯嗯。”木问尘点头,二话不说就故技重施,从解下的衣服里抽出下午用过的纱巾,腼腆地看着如风,“你蒙上好不好?” 如风无语了,她直勾勾地看着木问尘,声音有点低沉:“你打算以后每次和我亲热都这样?” “可是你看着我的话,我……”后面的他不说了,只是很恳切地看着如风,当然,因为如风的眼里带着笑意,所以他不敢再明目张胆地盯着那**的肌肤看,只是紧盯着如风的眼睛,强自镇定起来。 如风的注意力却被某人的某个部位吸引住了,如风瞪着木问尘下身,看着那个鼓起的小帐篷,知道他是因为自己而反应了过来,终于哈哈大笑起来。 “你笑我!”木问尘的脸色有点变了,他这下也不打算让如风蒙眼睛了,直接把如风从水里捞起来,眼睛则贪婪地看着如风的身体,声音有点颤抖,“如风,我们来做吧,我喜欢。”想起了下午释放的滋味,木问尘的眼睛又开始变蓝了起来。 “不要!”如风很明白地拒绝,道,“我痛。”眼睛却是冒火地瞪着他,就这样看着自己?以为自己没感觉吗?还是因为自己的木头? 木问尘虽然贪看如风的身体,但还是很快就帮如风擦干头发,再擦干身体,就怕她受凉。 刚开始如风的确还有点害羞,但是她一向脸皮比较厚,而且此刻有更吸引她注意的地方,所以她也不顾自己全身**,仰起头来,状似天真无邪地说道,“你脱掉裤子让我看看。”如风突然想起,自己已经被他看光了,可是貌似眼前的这家伙确实藏着掖着的,好像见不得人似的。 “不要!”木问尘直截了当地拒绝,把如风放在床榻上,自己便俯身重叠了上去。 “我们去青楼吧!”看着木问尘勃发的欲火,如风有点害怕起来,连忙叫道。 “青楼?”木问尘皱眉,“为什么要去?” “你去过吗?”如风紧盯着他看。 木问尘摇摇头,青楼的事一向都不用自己亲自去插手,都有专人去负责那一块。 如风松了一口气,笑道:“青楼里有很多男女,我们可以去看看人家怎么做,我们去吧。”现在正是青楼的高峰期呢。 木问尘闻言,脸顿时沉了下来,他不悦地看着如风,道:“你在嫌弃我!” “我没有。”如风赶紧摇头,指天发誓,“绝对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夫妻之间的生活很重要,我们两个都是新手,为了以后我们之间的融洽,所以我们应该去认真学习一番。”说完就期待地看着木问尘,就想让他答应才好,这样就可以免得了今晚的“酷刑”了。 木问生还是括头,轻微唇角,道:“我不去,你也不许去!”那种地方,虽然自己没去过,但是他知道可不是什么良家妇女去的地方,而且看别人……木问尘的脸迅速地闪过一抹阴沉,“难不成,你想去看煜宣?”煜宣那小子以前可是青楼的常客。 如风一听,衰叹一声,趁机把他推开,拉过薄被把自己卷起来,趁势滚了一圈,滚出木问尘的势力范围,这才叹道:“你想到哪里去了?我觉得自己可是最最大方的女朋友了,请你去青楼你都不去!而且去了后,我们就可以共同进步了,这样我们以后的生话也就更加美满了。”说着就很可惜地摇摇头。 木问尘手一捞,直接把如风抱进怀里,沉吟了一下,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风儿,为了我们的以后,我们现在就做吧,我会做得更好的。” “不做不做,我们要先去学习人家的经验!”如风在他怀里挣扎着,脸也涨得通红。 木问尘抓住如风的手,皱皱眉,好像在思考什么问题。 “可以不?”如风可怜兮兮地看着他,真是恕恨自己为什么武功没有他高强,为什么问尘会有那么高的武功呢?如果没有的话,那自己……如风嘴角起了一抹坏笑,那自己不是可以为所欲为了?包括关于是否要〇〇的问题。 木问尘又沉吟了一下,看到如风不断变幻表情的脸,终究是说道:“好吧,我们一起研究。”说着还不等如风欢呼,就不知从哪里拿来了几本书,递到如风面前,轻声道,“来,这个是最好的。” 如凡狐疑地接过一看,顿时无语了,她昂起头看着脸色平静,身体不平静的问尘,幽幽地叹道:“春宫图?” “是啊!这个是木潼从青楼里给我弄来的,所以我们不必去青楼,我们可以照这里的姿势来,然后一一演练,做这个就像练武一样,需要我们不断地练习,我们两个都是天资聪颖之辈,所以我觉得我们很快就会学会的。” 要不是木问尘一本正经的样子,如风还真是想一掌把他i飞,有人会这么说这件事的吗?太不可思议了! “你的性格变了很多。”如风也不理会在自己胸前游移的狼爪,直接说道,“以前在枫贤书院的院子里见你的时候,你那么纯洁,那么无邪,那么冷漠,那么优雅……”如飞吟诗般说道,想起了那个弹琴的背影,捧起自己的脸颊作花痴状,“而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至今还记得,那时你好帅啊!”说着就偷偷地看了一眼当事人的神色。 …… “喂!你有没有听到我在说话?”如风叫道,推了推在自己身上作怪的某人。 木问尘头也不抬,直接就吸吮起如风的花蕾,感觉如风不断地推搡着自己,就只好抬头道:“风儿,你安静一会。”说着就拿起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放在一边的酒壶,昂头一喝,转眼就吻上了如风的唇瓣。 霎时,一股香甜温润的滋味让如风很是惊讶,如风不依地推开木问尘,眼睛放光地问道:“这是什么?”说着就极为自然的舔了舔红润的娇俏唇瓣。 木问生紧瞅着她,看着她轻舔自己的唇瓣,看着她浑圆的酥胸随着满足的气息上下起伏,看着她眼睛妩媚地看着自己,看着她的神态搔得他心痒难耐。 “风儿,你在引诱我,其实大可不必,我早已经无法自拔了!”木问尘埋头到如风的颈项,又是一阵的**。此刻的如风,美人既醉,朱颜酡些,就像是一朵由天池池水孕育出来的洁白水莲,犹如出水芙蓉般的美丽,却在喝酒时,脸颊通红犹如一枝笑看春风的桃花。而如风对自己的爱意,却让木问尘有一种安全感,让他饥渴已久的心仿佛找到甘霖,终于可以滋润他受炽火烈焰烧蚀的心。 母亲,也许我现在终于了解你的心情了! 如风彻底无语了,她看着问尘,看着他渴望的脸,终究是软下心来,也积极地反应着。 木问尘惊喜地看着如风,保证道:“风儿,我会做得更好的!”说着很快就把里裤除去,扒光了下身。 好巧不巧地,如风抬眼看着他,顿时眼睛暴突,脱口而出,道:“真丑!”天啊,她真的看到男人的那个了!如风睁大眼睛,以前在现在的时候因为听说过男人的那东西不好看,所以也没打算去看,来到这里后,即使上青楼,也会下意识地不看那个,而上次失身,也是被蒙上眼睛,所以一直也没有真正地看到过男子的那个地方。 “真的好丑啊!”没想到问尘那么俊雅的人竟然生了那么丑的东西,如风暗暗感叹,眼睛很惋惜地看着木问尘……的下身! 木问尘的脸涨得通红,他尴尬的看着如风,忍不住低吼道:“我叫你别看的!”虽然自己并不觉得丑,但是如风的眼光…… “我再看看吧。”如风惋惜地看着被遮住的春光,视线只好转移到问尘的大腿上,只见两条修长结实的大腿很快地移动着,等如风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再次被压在了他的身子底下。 “呵呵,痒……”如风娇笑起来,避开了木问尘如春风般轻拂的亲吻。 “不行,我要做!”木问尘固执地说道,不可否认,刚才如风的“实话”让他很是不爽,而且那太伤害男人的自尊了,所以这次绝对要坚持到底!木问尘为自己找到了坚持的借口。 在如风似有若无的抗拒中,在木问尘绝对的强势下,两人厮磨了起来,发丝相缠,唇舌相交,身躯交叠,气息交缠。两人情与欲的熊熊火焰中,慢慢地熟悉着彼此的身体…… 如凡沉醉在木问尘带来的快感之中,她下意识的挺起胸膛,好让他更充分的安抚自己,而木问尘则惊喜于如风的主动,炙热的唇慢慢向下,含住了小巧的红点。如风感觉到木问尘的吻慢慢向下,最后停在她的肚脐处打转,她只觉得小腹串起一阵阵热流,扭动着腰想要躲开,问尘的双手转而抚摸着她的腰眼,脊椎下端突然串起的快感顿时让她整个腰都酥了,在如风喘息的时候,问尘的大手也慢慢再向下,在如风下方腿间最**的地方游移。 如风只觉得自己全身着火,她恍惚听到问尘说话的声音,“风儿,我要开始了!” 恍惚中,不知道自己回答了什么,但是在神魂迷失的时候,却感觉身上的人一个动作,一挺身,终于狠狠地进入到她身体的深处。 突然被充满的感觉让如风惊呼出声,也感觉有点疼痛感,忍不住叫道:“如果没有这最后一步多舒服啊!” 木问尘一听,脸顿时抽搐了一下,看着身下诱人的躯体,不再说话,只是更加卖力…… 当天空略微透着一丝白亮时,两人这才云歇雾散。如风无力地、一动不动地趴在木问尘的身上,感觉很累,身体却提不起一点劲来,只能任由自己被问尘摁到他的怀里睡着。 “我想洗澡!”如风喃喃自语,以为很大声的,没想到却是细弱蚊鸣。 “你还想要?”木问尘惊喜地声音传来,还留在如风体内的火热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就知道嘛,如风肯定会喜欢的。 如风顿时眼睛翻白,她现在浑身酸疼得仿佛不是自己的身体一般,被车碾过的感觉依旧清晰可感,体力也早已在情欲中所剩无几,现在一听到木问尘惊喜的声音,又感觉那个火热的蠢蠢欲动,她终究是想逃避现实,于是眼睛一翻,昏死了过去。 木问尘见状,只好按捺住自己的欲望,疼惜地看着如风,手把在如风的脉搏上,脸上有着懊恼。 明明知道如风很累的,可是自己还那么缠着她…… 感觉如风终于睡过去后,木问尘却是精神抖擞地起身穿衣,走出房间,看了一眼那棵榕村,马上,木潼和周前、周后飞了下来。 “昨晚可有人来?”木问尘的声音有着情欲过后的暗哑,虽然神情平静无波,但是脸上还是有着满足。 木潼眉眼一挑,忍住脸上的惊讶,说道:“二皇子和三皇子都曾经来过,按照主子的吩咐,我们都没有阻止,他们只来过一会就走了。” 木问尘满意地点点头,开口道:“聘礼都到齐了吗?” “到了,就在将军府的门口等着。”木潼毕恭毕敬地说道。 “那就出去等着吧。”木问尘闻言就率先飞身离开如风的院落。 木潼无语地和周前周后对视了一眼,看着太阳还没有升起的天际。这么早就来提亲,将军府都没什么人起床,会不会……太早了点? 总而言之,那天,京城内又添了一段佳话。据说,俊雅出尘的尘王爷一大早就亲自上将军府向如风小姐提请,那个提亲的聘礼啊,看的人眼花缭乱,富贵至极,也欣羡不已,但是听说,更贵重的是尘王爷亲自交给如风小姐的东西,只是无人可见而已。 又传说,提亲那天早上,被提亲的如风小姐从头到尾都害羞地窝在卧室里,一直没有出现。 又传说,这场姻缘还是当今陛下亲自赐婚的,还御赐了很多珍品。 又传说,一直想给易府指婚的太后也默认了这场婚礼。 又传说,这对紫罗国内很有名的有情人终于终成眷属,在三天后将举行婚礼!这让人不得不感叹尘王爷的行动力之快。 接着第二天,不知为何,二皇子和三皇子突然在早朝上主动出击,慷慨激昂地陈述了太子的罪状,揭露他和北疆土匪勾结的事实,再加上平日里太子所做的一些违法之事。手段雷霆,毫不心软,冷硬至极,完全没有一向的温吞和儒雅。 这一揭露,在第三天的时候,结果就显露出来了,因为太子因为获罪,直接被圈禁,今生今世都不能天牢一步。而二皇子煜爵立即就被奉为太子。 百姓们还在消化这个事实,却又被将军府的喜事给吸引住了注意力,因为紫罗国的第一女将军准备就要出嫁了!对象是那个绝少在公众场合出现的尘王爷。 第167章 成亲的前一个晚上,是一个不平静的夜。 打发了高兴的师弟师妹,如风难得没去睡觉,因为这两天木问尘都没来骚扰自己,规规矩矩地在他的府邸等候着。由于要大婚,皇帝就赐了一座府邸给问尘,所以现在如风很闲。 “姐姐,我有话和你说。”如风直接到了旁边的院落,找到了如雪。这几天虽然姐妹俩的关系好了很多,但是说悄悄话却是没有过的。 如雪从绣架上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如风,道:“我还要为你绣一幅‘鸳鸯戏水’的枕头,你有话就快说吧。” 如风尴尬地摸摸鼻子,道:“问尘不是已经叫绣楼里的人帮忙了吗?姐姐,你可以不用绣的。”她看着眼前的场景,柔和的夜明珠发出晶莹的光芒,如雪乌云般的头发高高地挽起,她低垂着头,露出一小截白皙的颈项。此刻,她的视线专注在绣架上,手中各色的线不断地变换,一旁的香菱正在帮忙。 “毕竟你是我妹妹,你会做也就罢了,但是总得有样东西是娘家送的吧。”如雪静静地说道,头也不抬。 “姐姐,谁娶了你真是好福气。”如风脱口而出,叹道。自己的姐姐真的是个才女,琴棋书画女工都很精通。 如雪终于抬起头来看了如风一眼,神色复杂的说道:“要是在以前,我会觉得我很好,但是现在就不一定,如风,你是女子,可是你取得的成就是我们这些闺阁女子所不能比拟的。”现在紫罗国谁人不知道将军府出了个文武双全的女将军,而且还有着倾城之貌,闭月之容,这紫罗国内多少子弟在虎视眈眈?只是如风早就被人订下了而已。 看着眼前不施胭脂的妹妹,只是一套被娘亲强迫穿上的粉红色衣裙,乌发简单地挽起,上面空无一物,这么简单的装束,却可紧紧地抓住众人的视线,让人觉得,那些描眉上胭脂的女子都是庸脂俗粉,俗艳至极。 自己,也许也是庸脂俗粉中的一员吧,要不然为什么,他会看不到自己的好?如雪苦涩地想着。 “我和你们是不同的,我们的思想不同。”半晌,如风终于开口道,她的经历本来就是和这里的女子不一样,自己,可是穿越过来的。幸亏,有那么一帮好友,有问尘在旁边陪伴,包容自己出格的行为。 “其实女扮男装也不容易啊。”如风想起战场上那些难熬的日子,有一段时间,自己甚至不能入眠,特别是在刚开始杀人的时候,每天晚上都不能入睡。后来自己和问尘说起这件事,他也在安抚自己,然后自己才知道,原来问尘也曾经到过战场,帮过爷爷,虽然他不曾亲自上阵,但是他的计谋也杀死了很多敌国的士兵。 那一刻,如风觉得自己和问尘的心无比地贴近。 “是的,不过你有过那么一个机会。”如雪淡淡地说道,抬手让香菱出去。 香菱深深地看了一眼如风,乖顺地点点头,转身就离开了。 如风看着她的背景,想不通香菱眼里的哀怨从哪里而来。 “如风,你真的不喜欢太子殿下吗?”如雪的声音拉回了如风飘远的思绪。 “太子?谁要喜欢他?”如风闻言马上轻蔑地说道,随即又想到什么,忙开口陪笑道:“呵呵,弄错了,现在煜爵是太子了,我还以为是以前那个混蛋呢。煜爵,他像个大哥哥一样,我很喜欢他的。”如风忙不迭地点头,偷看如雪的反应。 “是啊,你喜欢他,他也喜欢你。”如雪眼里闪过痛苦之色,“这样的人,我可以嫁吗?”可是自己,已经钟情他几年了,从如风学艺未回的时候。 “可是……”如风呐呐地说道。“我现在已经要成亲了,以前的事,大家都应该忘记了。”对于如雪的难受,如风也不知道如何处理。这种事,她活了两辈子,第一次碰到。 “罢了,既然爱上了,那就坚持到底吧。”如雪淡淡一笑,终是释怀,道,“很多人喜欢上一个人却不能和他在一起,而我有这个机会,我们这辈子还很长,所以以后他也未必不能喜欢上我。” “那就对了!”如风抚掌而笑,道,“姐姐,你那么好,会可以的。”前几天爷爷就开始和煜爵说如雪的婚事了,不知道最后结局如何? “那……姐姐,我先回去了。”如风低声道,在如雪面前,总觉得自己欠了她的,感觉不是很好,所以还是快点回去吧。 如雪看了如风一会,点点头,道:“明天你是新娘子,是应该早点睡的。” 告别如雪后,如风乐观地想,自己毕竟和如雪是姐妹,所以没什么隔夜仇,以后一定会很好的。不过……她摸摸下巴,自己明天就要嫁人了呢,还没到十九岁呢,太早了。 一路想着,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却发现房里早已有人在等候了。 “师父,您来了!”如风高兴地扑了过去,这次自己能和问尘在一起,师父可是功不可没啊。所以师父虽然一向很是冰冷,但如风还是勇敢地扑过去,大不了被他pi飞嘛。 “小丫头,这是我的男人,你还是扑来我这里吧。”一个女子的声音传来,如风的投怀送抱顿时送到了她的怀里。 绵软的感觉让如风不禁磨蹭了一会,才慢吞吞地说道:“我是叫你师娘呢,还是叫你兰大娘?” “哈哈……小丫头,我就知道瞒不住你!”兰大娘哈哈大笑,摸摸如风的头发。 “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无情剑眯起眼睛看着如风,眼里有着审视。 如风干笑一下,连忙解释道:“师父,我当初是在枫贤书院认识师娘的,那时我可不知道她的身份。”所以自己可不是故意隐瞒不报的。 “你想干嘛?”师娘也一眯眼,不悦地看着无情剑。 无情剑见状,只好陪笑,眼睛却是直直地瞪着如风。 如风无辜地眨眨眼,看着眼前的兰大娘,懒起来大概是三十岁出头的样子,身段玲珑有致,脸上也是光洁没有什么细纹,眼睛细长,眼角略微上挑,典型的一个古典女子,但是因为她眉宇间的英气使得她和一般的闺阁女子不同。 “师娘,你好年轻啊,师父都可以做你爹了。”如风和师娘平视着,两人几乎一样高。 “尉迟如风,别以为你出师了我就管不住了,你这是什么话?”无情剑呵斥道,看着自己的娘子对如风一脸的宠爱,原来她们早就认识了,难怪兰儿对如风那么好。 如风只是嘻嘻一笑,她现在知道师父只是一只纸老虎了,有师娘在,怕什么? 接下来无情剑就被撇到了一遍,如风和师娘两人相谈甚欢,让某人吃味不已。 “这么说,以前师娘你女扮男装的时候也是只有师父一人认出来了?”如风惊讶地问道。 “是啊,所以我才嫁给他。”兰娘笑道,摸摸如风的头,道,“因为你师父会医术。” 如风闻言,瘪瘪嘴道:“问尘也会医术呢,所以他也识破了我的身份。”要不然多好玩啊,可惜了。 看着如风的哀叹,兰娘笑了:“你啊,还不知足,我看那小子挺好的。” “是挺好的。”如风苦着的脸说着相反的话,“扮猪吃老虎的主,我感觉自己上了贼船。”当初只是觉得问尘又单纯又可爱,人也长得那么帅,以为自己捡到宝了,没想到这几天他就原形毕露了,霸道的一面也逐渐地显现了出来,比如说……床事。 “呵呵,夫妻相处那可是一辈子的事呢,你以后就慢慢知道了。”兰娘看了一眼在无聊中的无情剑,道,“我们先走了,我估计待会还会有人来找你的。还有,你的婚礼我们就不参加了,还有事忙,你师父和我准备去石楠国一趟,了解一桩旧事。” 如风一听,忙拉着她的手,叫道:“师娘,你还没说是不是你在湘州城外救了我呢?”如风看着她身上的红衣,虽然已经猜到了,但还是要确认一遍。 “哈哈,这有什么好问的?我们走了,等你生小孩我们再来看你。”说着就轻轻拂开如风的手,和无情剑一前一后地跳窗而走了。 “你们都不参加我的婚礼!”如风不满地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连个礼物都没有,就那么好意思空手而来?还有师父啊,即使爷爷恼怒你不告诉他我真实的身份,你也不必因此不来参加我的婚礼啊。太令人郁闷了。 在如风嘟着嘴巴抱怨的时候,她眼尖地看着桌子上有着东西,赶紧拿起来一看,顿时无语了,一个瓷白色的小瓶子,里面有着药丸,刚一打开就清香扑鼻。 如风闻闻,不明白这是干什么用的,再一看,原来底下还有一张纸条,看完后,如风忍不住笑了出来:“哈哈,师娘真是善解人意啊。”这下看来自己不会那么快就怀孕了。 刚在偷乐着呢,就听到门外传来了敲门声,以为是爹娘,所以如风忙大叫道:“进来吧,门没关。” 过了一会,门外还是没有声音,如风转头一看,看见了意料之外的煜爵和煜宣。 “爵哥哥,宣,你们怎么来了?”如风惊喜地说道,上次在宫门外一别,他们就没见过面了,如风心里也忐忑不安,因为有对他们两个的愧疚。 煜宣勉强笑笑,走了过来,看着如风,道:“明天你就要出嫁了,我舍不得你,所以就准备来看看。” 煜爵也走了过来,紧盯着如风,道:“是啊,没想到如风是我们中间成亲最早的一个,以前见你年纪小,好像也少不更事的样子,没想到现在那么快就成亲了。” 如风摸摸鼻子,很不好意思地说道:“快过年了,一过年我就十九岁了,娘说十九岁不能嫁人,问尘也不想等,所以就只好赶着来成亲了。” “如风!”煜宣猛然地把如风一抱,很紧,道,“如风,我真是很喜欢你。” 如风僵着身子,想了一会,看了看已经把视线转开的煜爵,这才伸出手来也抱住煜宣,道:“宣,谢谢你。”此时此刻,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放心,我会没事的,如风,如果皇叔对你不好,你可以来找我,我随时欢迎你。”煜宣调笑道,语气却是从来未有过的认真。 如风猛地点头,道:“我会的,谢谢宣。”先安慰着吧,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煜宣发泄一番后,就道:“我先出去了,你和哥哥说说话吧。”煜宣轻轻地吻了一下如风的脸颊,并且趁如风不注意的时候,猛地舔了一下如风的嘴唇,这才心满意足地说道,“这是给你的礼物。” 如风接过后,看了一下,是一副卷起来的画卷,正想打开,煜宣就再亲亲她的脸蛋,不甘心地说道:“真想把你给劫持了,然后我们两个浪迹天涯,再也不回来。可惜,哥哥在看着我呢。”说完转身就走了。 如风看着他的背影,哭笑不得,幸亏问尘不在这里,不然自己就惨了,那家伙最近两天虽然不能见面了,但是每天都要周前带来消息,最重要的一个就是不要让煜爵和煜宣趁虚而入,占了便宜。 可惜他白说了,如风苦笑。 “小三,我真是羡慕他的勇气。”煜爵静静地开口。 如风拉回视线,看着一身白衣的煜爵,笑道:“那家伙总是这样,爵哥哥,恭喜你成为太子!” 煜爵沉着脸,也走进如风,从怀里拿出一支发钗,是白玉雕成的,上面的梅花迎风而立,娇俏可人,洁白如莲。他温柔地一笑,把发钗插到如风的头上,如风的头上毫无装饰物,这一根白玉雕成的发钗一别上,立即和乌发相映成辉,别有动人之处。 “虽然说世间的俗物都配不上你,但是我还是找人做了这个,就当是我这个哥哥为你准备的贺礼吧,他日我为皇帝,如果你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可以拿这个来。”煜爵轻轻一叹,把如风低垂着的头轻轻地按进自己的怀里。 “如风,你是一阵潇洒不羁的风,而我,错过了最好抓住你的机会。”他深深地叹息。 十几年前的事仿佛还历历在目,那个顽皮捣蛋的小小人儿,那个在春风中摇头晃脑吟诗的小小人儿,那个在大街上怂恿自己和别人打架的小小人儿,那个在枫贤书院意气风发,风流倜傥的人儿,那个甜甜叫自己为‘爵哥哥’的人儿…… 在不知不觉中,她终于长成了一个倾国倾城的女子,却也要嫁为人妇了。从此之后,她将乌发挽成髻,在另一个男人的怀里娇笑,自己不能再经常见到她,也不能像现在一样拥住她。 自己,发现得太迟了!也来得太迟了! 煜爵眼睑低垂,拥住如风,更紧,低声道:“如风,你一定要幸福。”从今往后,自己将成为这个国家的太子,过几年,自己将成为一国之君,以后,再也不能如此任性了,再也不能如此肆意地表达自己的情绪。 “我会的,爵哥哥。”如风的眼泪落了下来,她一直都知道煜爵对自己的心情,他的疼宠,他的放纵,如不是他在京城为自己说话,如不是他的帮忙,他的退让,自己也许在战场上还要担心太多,自己也许不会如此容易地得到幸福。 “能够得到你的一滴泪,我已经满足了。”煜爵看着如风的眼睛,帮她温柔地擦干泪,最后轻轻地吻上她的额头,道,“如风,你会一直都好的。”因为有我在后面看着你。 “如风,有空去我那里看看吧,我已经把湖里种上了很多荷花,也建了一座桥,我想,你会喜欢的。”煜爵最后轻轻地说道,放开了如风,道,“我走了,记得今晚早点睡,明天也许我会看到一个世间最漂亮的新娘。” 如风只能点头,看着煜爵一步一步地走出自己的房间。明天之后,也许一切都会不同了吧,自己将成为他们的婶婶,以后他也将成为君王,那个小时候因为自己一句话而打假的哥哥也许不再有了,那个在枫贤书院关心着自己,在身后默默支持自己的人也许也不会再有了。 想到这里,如风的眼泪肆无忌惮地流了下来。 落泪,有时候并不是因为爱情,也许是友情、亲情。 放手,有时候并不是因为不爱,也许是因为太爱了! 打开的窗户外,榕树上,周前低声道:“这个……要不要告诉主子?” 周后摇摇头,低声道:“算了吧,他们也不容易啊。”谁叫女主子太有魅力了,而且她只有一个,所以,注定会有人受苦和不甘。 周前看了一眼一脸深沉的周后,也摇摇头,不语。 此刻将军府的大街上,煜爵和煜宣并肩而走。 “哥哥,真是不甘心啊,我心疼得很呢。”煜宣望着没几颗星的夜空,抚着胸口,对着月亮,长叹一口气。 “皇叔,我们比不过他。”煜爵叹道,轻轻的话语随即飘散在空气中。 “我们只是错过了时机。”煜宣不甘心地说道,却也没法。 “还是羡慕云天泽那家伙啊,都不肯来参加如风的婚礼,说他很忙,哼,小气的家伙,连贺礼也不肯给。”煜宣的声音变大,见煜爵无反应,就接着说道,“我也想这么做。” “我们还是不要吧,皇叔他,精得很呢。”煜爵轻叹道,想起了皇叔,平日里沉默寡言,却在发现如风的身份后追求如风,期间还瞒着众人,等待大家发现的时候,他已经和如风感情稳定了,然后他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如风给订下了,让他们想和如风多相处一会都不行。 所以,父皇的教育,还是成功的。就是太成功了,才那么沮丧。 ◆◆◆◆◆ 春藤国的皇宫里 云天泽一身单薄的白衣,独自躺在躺椅上,看着天上的明月,手里拿着一樽酒,百无聊赖地喝着。 远处,春和公主轩辕冰语款款而来,她挥退了下人,仔细地看了看云天泽,眼里闪过一抹痛惜。 皇兄,瘦了很多,自从尉迟如风离开这里后,皇兄就越发地不笑了,有时候整天一个人待在藏风阁里不语。 虽然无奈,但是她还是出声道:“皇兄,你真不打算去了?连贺礼也不送?” 云天泽一听,手中精雕细琢的酒杯立马就扔了出去,大声道:“我都已经决定了,你还来搅什么事?我决定的事就不会再改了,我就是不去!”自己可是好不容易下定决心的,哼,自己可没那么大肚量,如风成亲了,自己没去抢亲已经很不错了,还想自己去祝贺?门都没有,自己死都不去!什么也不送!有本事的话……如风就……就自己来讨吧。 轩辕冰语无奈,只能道:“这样,也许如风小姐会很遗憾的。” “我就是要她遗憾,哼,我有什么比不上那根木头的?凭什么她选他不选我?我就是要让她记住我,永远也忘不了我。”云天泽绝美的脸蛋上露出了一抹微笑,却是比哭还难看。 轩辕冰语不忍,别过脸去,她现在想起了煜宣,也许,他也是这般苦恼吧,可惜,世上只有那么一个尉迟如风。而自己,其实也不差啊。看来,自己的情路难走咯。 “哥哥,那我走了,你早点睡。还有,注意身体,夜深露重,注意身体。”明知道他不会睡觉的,但是轩辕冰语还是叮嘱道,“母后说,这是你最后一次放肆了,以后定不可如此了。”说着就扫视了一眼站在角落里的云叔,见到云叔点头后才放下心来。 见云天泽对自己的话没有反应,只是瘫软在躺椅里。轩辕冰语无奈,只能轻叹一声,转身离去,拽地的薄纱也带走了一院子的热闹,只剩下冷清陪伴闭上眼睛的云天泽。 ◆◆◆◆◆ 今晚的确是一个不眠夜。 易晗趴在窗沿上,望着明月,眼泪不住地流着。 她身后的老者,怜惜地看着她,道:“晗儿,尘王爷既然已经快成亲了,你也不要太难过。你那么好的人,错过你是他的损失。”说着就把一件披风披到了她的身上。 “可是爷爷,我不甘心,我爱了他那么多年。”易晗泪流满面,哭喊着。 “只能说这就是缘分啊!”老者想起了自己心中爱恋的女子,自己明明也是先认识她的,可是最后还是被尉迟槐阳给捷足先登了,而现在,自己的孙女也输给了那老家伙的孙女,难道这就是命运吗? “呜呜……”易晗只是哭着,却不再言语。 老者无奈,只能继续安慰道:“你明天就不要去观礼了吧。晗儿,我看那高越齐很不错,以前在军营的时候就常去找你,爷爷看得出他喜欢你,所以你不妨……”后面的话没说完,他明白易晗知道自己的意思。 易晗只是哭着,不再搭话。 老者没办法,这种事情只能靠自己慢慢地想通,或者孙女真的需要别人的帮忙,看来,下次高越齐那小子来的时候,自己不应该把他拒之于门外了。 ◆◆◆◆◆ 王爷府里 木问尘不停地在花园里走来走去,木潼在一边的角落里无聊地待着。 “木潼,你说如风会不会突然跑掉?不知周前和周后能不能阻挡得了她?”木问尘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木潼闻言,精神一震,忙道:“主子,不会的,如风小姐那么爱你,怎么会跑呢?”而且您都把她给吃干抹净了,她还能跑去哪?再说了,周前周后挡不住,外边的那些暗卫还挡不住吗?即使如风的武功再厉害。 “可是我怕煜爵和煜宣他们不死心,还有那个云天泽,他们对如风的也有那心思,万一……”木问尘现在恨不得自己亲自去看着如风。 “主子,不会的,现在周前和周后还没有消息传来,所以一切都是好的,您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马上去睡觉,然后明天就精神焕发,把如风小姐迷得神魂颠倒。”木潼建议道。主子不睡,他也不能睡啊。 却没想到,木问尘虎着脸,道:“什么如风小姐,以后就叫夫人了,叫王妃也行。” 木潼一听,只能笑得答应。 这时,却有一道声音传来:“原来,不止我一人睡不着。”话音未落,一个身影已经凌空而来。 听到这个声音,木潼赶紧隐身。 木问尘轻轻地叹了口气,双手负在身后,道:“哥哥,你来了?” 皇帝一身常服出现在他的面前,声音低沉,听不出什么情绪:“明天你的婚礼,我就不去了。而且一年后,我就去找她。” 木问尘点点头,道:“成亲后,我和如风离开京城,下次见面不知是何时?” 皇帝闻言,赞同道:“你们走了也好,有你们在,京城不得安宁,走吧,这一年,最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木问尘只能默默地点头,如果不算哥哥对自己的感情的话,他,不愧是一个好哥哥。从明天起,一切都不同了吧。 皇帝仔仔细细地看了木问尘一遍,转身又飞身走了。 其实,自己也不清楚到底喜欢的是她,还是他?但是此刻,为了不反目成仇,还是放了他吧。有时候,当一个宽容的哥哥比当一个恶劣的情人更令人心情愉快,或者……无奈。 木问尘看着他离去的方向,终究是甩袖走回凉亭,抚琴。今晚,是一个不眠之夜,就让琴声伴着自己度过吧。 第二天,虽然是初冬,但是温度也算高,太阳也还是很赏脸地出来,照得人身上暖洋洋的。连带的,众人的心情就更好了。 此时的将军府,一大早就忙开了,尉迟槐阳穿着一身红衣,高兴地走来走去。 林以蓝在酝酿泪意,旁边的尉迟松却是一脸的喜气。 “相公,我太高兴了,待会我哭不出怎么办?我还以为如风嫁不出去的,没想到她第一个出嫁,还嫁得那么好。”林以蓝高兴地说道,自从自己决定让如风女扮男装后,自己夜里就不知掉了多少泪,特别是如风上战场的时候,更觉得是自己亏欠了她,如果如风嫁不出去了,自己也不觉得有意外,没想到现在…… 一鸣惊人啊! “相公,我真的哭不出来,我太高兴了。”林以蓝又说了一遍。 尉迟松也是一脸的高兴,取笑道:“别说你哭不出来,我看就是如风也是笑着的,我看你们母女俩啊,今天得用什么别的手段来哭嫁了。” 林以蓝只是干笑,再看到如雪的身影,就皱眉道:“那个太子什么时候来娶我们如雪啊?都拖了那么久了。” 尉迟松摇摇头,道:“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唉,他们的事我们就别管吧,任由如雪去吧,我不想再管了,儿孙自有儿孙福。” 林以蓝一听,也觉得有理,看了看忙碌中的人们,心情再次兴奋起来,道:“我去看看如风,估计她还没起来呢。” 林以蓝的担忧是错误的,此刻的如风已经早早地爬起来,昨晚她几乎一夜没睡。 一大清早的,如雪还没来,慕容迎荷那小丫头就来了,哭哭啼啼的,好像很舍不得如风出嫁。 “呜呜……如风,我好舍不得你,你不要嫁了,和我一样,我们一起吧,我会对你很好的。”她抱着如风在哭泣,无视于如风脸上的面膜。 如风的脸上立即滑下了三条黑线,旁边的醉月给醉竹使了个眼色。 醉竹把她推开,道:“我师兄都要嫁了,你来添什么乱?” “就是,醉竹,叫人去把白少钧叫来。”醉月仔细地给如风按摩脸部,今天是师兄的大好日子,可不能因为这个丫头而使师兄脸色不好。新娘子嘛,要漂漂亮亮才行,一辈子就那么一次。 南山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道:“醉竹,有人找慕容小姐,是白少爷。” 醉竹一听,连忙把慕容迎荷扔了出去,道:“等师兄成亲后你再和她说,现在没空。” 如风因为脸上敷上了滋润皮肤的东西,所以也只能假装不知道了。 敷完脸后,穿上大红色的嫁衣,醉竹摸着嫁衣,看着如风,流着口水道:“师兄,美啊!” “是衣服美还是人吗?”如风笑嘻嘻地说道。这身嫁衣虽然自己不识货,但是那绝佳的触感可是摸得出来的,也是问尘特意去寻来的。 “衣似红霞人如玉,淡淡铅华浓浓妆。妹妹人比衣服美多了。”门外,传来了一组清脆的声音,是如雪。 “姐姐,你来了?”如风高兴地说道。 如雪笑笑,道:“我也来帮忙上妆,娘亲在外面忙着,这里就交给我们了。” “上妆?”如风的脸皱在一起,道,“我讨厌在脸上涂抹东西,有点痒。”上次为了去群芳宴就上了一点,结果好像不舒服。 醉月知道如风的意思,就笑道:“那就上点淡妆吧,反正师兄不用上妆也漂亮。” “这话我爱听。”如风嘿嘿一笑。 “随你们吧,只要如风开心就好,今天可是你的大喜日子呢。”受到大伙儿的感染,如雪也露出了喜庆的笑容。 谈笑间,醉月和醉竹一边一个地将精致雕琢的手镯戴上如风的手腕,沉甸甸的重量,让如风有了真实感。自己,真的出嫁了! 穿戴上凤冠霞帔,如风看着铜镜内的那个女子,眉目如画,柳眉琼鼻,眉心上的红痣被画成了一朵梅花,和红色的嫁衣相映成辉。 “师兄真是美丽呢!”醉竹捧起脸,赞叹道,这里面可有自己的一份功劳呢。 如雪从呆愣中惊醒过来,笑道:“的确美丽,新郎有福了,娶到了咱们如风。” “不对,从今天起,我们就得叫师兄为王妃了!恭喜师兄,恭喜王妃!”醉月突然出声道,很快就和醉竹等嬉笑着闹成了一片。 正在嬉笑间,却听外面锣鼓声突起,吉时已到。 林以蓝冲了进来,看着如风,楞了一下,随即又高兴地说道:“如风,待会切记一定要慢慢地走,要走得很优雅,像你姐姐一样,切不可和以前那样走得龙行虎步,免得人家笑话。”说着又急匆匆地走了。 醉月一听,也连忙叮嘱道:“是啊,师兄,要记得哦。” 如风笑道:“放心了,我又不是第一次穿女装。”自己有那么令人不放心吗? 这时,两个涂脂抹粉的喜娘一步一扭的自外头走了进来,边走边催道:“来啦来啦,八抬大轿到啦!哎呀,王妃怎么还没戴凤冠啊,来来来,丫头们手脚麻利些,快给王妃戴上……” 镶着宝石的凤冠沉沉的压到如风如云的秀发上,冠顶缀有鹅蛋大小的一颗明珠,十二长串南珠帘低垂,将绝世容光亦隐亦现。如风就那样搭住了喜娘的手,在六个侍女的围拥下款款迈出了门槛。 如雪和醉月、醉竹等人依旧站在原地,望着如风宽大的裙裾如水般自地面拖过去,优雅的身姿渐行渐远,忽然间都感到了一阵失落。 妹妹,要出嫁了—— 师兄,要出嫁了—— 第168章 如风不懂得古代的婚礼,所以别人叫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 门的另一头,传来了娘亲的哭声,如风的喜悦被冲淡了一点,可恨她现在头上盖着红头盖不能看见什么。 “风儿,我来了!”听到熟悉的嗓音,按照喜娘的提点,如风颤抖地把手伸了出来。 当把手伸进问尘怀里的时候,触感到那温热的温度,如风也高兴了起来。从今以后,自己将有一个全新的家,和自己爱人构建的家。 围观的人欢呼了起来,更多人的视线紧盯着新娘子露出来的那只手,白皙如玉,十指纤纤,指甲涂上红色的蔻丹,红白相映,异常地漂亮。 看来,传说中女装的尉迟如风有倾城之貌绝对不是虚言啊。 如风的全部心思已经放在手的另一头上,感觉到他的温度源源不断地传过来,熨温了自己的心。现在,似乎头上的凤冠也没那么重了。 被扶上了花轿,如风松了一口气,二话不说马上把红盖头先摘下来,然后再把凤冠摘下,甩甩头,呼出一口浊气。 外面实在是太热闹了。 由于如风和问尘的家都是在京城,所以迎亲的队伍只需要在城内走一圈即可。 花轿外,热闹一片。十里红妆昭示了将军府与王爷府的结合,羡煞了众未婚女子。 “如风就交给你了,好好待她。”尉迟槐阳凝重地叮嘱了几句,看着眼前伟岸挺直的身影。 木问尘身穿着大红袍,一向清俊的容颜也因为娶亲而变得喜气起来,听到尉迟槐阳的叮嘱,坚定地点头答应,道:“老将军,您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如风的。” “是啊,爹,我们该放心了。”尉迟松很是高兴地说,和一旁的林以蓝满意地看着眼前这个女婿。 众人又叮嘱一番,就有人唱道:“吉时到,起轿!”随着这一声唱起,锣鼓声和喜乐声也随之想起来,一路上,不断地有人在扔着铜钱和喜果之类的。于是花轿过后,跟着路来捡喜钱和喜果的人们,大家挣着抢着,嘻嘻哈哈,热闹非凡。 更多的人把视线投向了骑着马的新郎,看着他意气风发的样子,再看着他身后的那一顶八抬大轿,无不露出欣羡的目光。 如风忍不住了,从轿门口露出来的缝隙往外看去,也只能看到木问尘骑在马上的背影。 这就是自己要一辈子扶持度过的良人了!如风忍不住露出笑容,笑声也倾泻出来。 轿子旁的醉竹忍不住问道:“师兄,你在笑什么?” “还能有什么,师兄嫁人了,那肯定是非常满意这个夫君咯。”醉月笑道。 “呵呵,说得也是。”醉竹想想也笑了。虽然师兄嫁的这个人好像不太喜欢说话,但是对师兄好得没话说。 “你们不用笑我,等我成亲后,也该轮到你们了。”如风耳力强,很快就反驳道。 “我不急。”醉月慢悠悠地说道,现在寒山还沉醉在赚钱中,而自己也不着急。 “我也不急。”醉竹也应和道,急的是南山而已。 “我会督促他们的。”如风小声说道。 婚礼无疑是热闹的,如风无疑是累的,自从她回到京城后她就没睡好过,而今天刚开始只是强撑起精神来,现在一听说要游城一圈,就忍不住歪倒了软绵绵的垫子下,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等醉月叫起来的时候,如风连忙快手快脚地把凤冠戴好,再把红盖头蒙上,然后就在旁人的扶持下走出轿子。 昏昏沉沉间,如风拜了天地,几乎是任人摆布,那凤冠重死了,张眼望去就是红彤彤的一片,到了最后,如风索性就闭上眼睛,听着指挥。 由于是御赐的婚礼,所以婚礼上虽然没有皇帝出现,但是皇后和太子、三皇子都出现了,朝中的文武百官也出现了,整个王府也因此显得格外地热闹的庄重。 “一拜天地!”如风拉着红绸缎跪了下去。 “二拜高堂!”又跪了下去。 “夫妻对拜!”两人靠近时,如风听到一声细弱蚊蝇的声音,“风儿,再忍忍,很快就好的。” 如风也忍不住使出传音入密,道:“可是我头好晕啊。” “没事,会好的。”木问尘连忙安抚道。 “那你可要早点进房来。”如风叮嘱道,讨厌男人在外边喝酒,新娘在里面苦苦地等待。 木问尘只是笑着。 旁边的煜爵和煜宣,看着木问尘和如风相互交拜的动作,看着周围人的喜气,脸上也露出了微笑,眼神却是黯淡的。 “礼成!送入洞房!”司仪大声唱道,声音盖过了在场所有人的声音。 如风被送进了洞房,里面闹哄哄的一片,不久,醉月他们进来的时候就把其他侍女和喜娘都给打发了,如风这才得以安静。 “师兄,现在只剩下我们了。”醉竹笑道,“外面好热闹啊,很多人都来了。” “是啊!师兄,你要不要吃点东西?” 如风连忙点头,扶了扶凤冠,真是重啊!不过新婚之夜最好还是由问尘来取比较好,所以打算现在开始安分地当新娘子。 结果醉月递过来的点心,如风开始狼吞虎咽,半晌才道:“成个亲真是麻烦,我早上开始就滴水未进,现在好饿啊。” 醉月捂嘴一笑,道:“谁叫你的夫君是王爷,全天下的女子都在羡慕你呢。” “醉月胡说,我看到很多女子在哭才对,刚才在路上,我就发现很多人看着轿子抹眼泪。”醉竹忙反驳道。 “不会吧。”如风咽下一口糕点,再小心地啜了口茶水,接着说道,“她们是不是在看着问尘流口水?哼,问尘娶了我就不可能去娶其他女子了。” 醉月只是笑笑,师兄怎么会明白女儿家的细腻的心思呢?她一向都是大大咧咧的,之前她的男子装扮就已经使很多女子芳心暗许了,现在一听说是女子又怎么不会失落?自己以前不也是吗?幸亏自己发现得早,要不然只怕今天哭的人中也有自己了。 “师兄,待会洞房……”醉竹话未说完就吃吃地笑了起来。 如风撇撇嘴,道:“那东西我懂,不用多说。”自己可是事先洞房了的,所以一点期待都没有了,反之,如果问尘能同意自己去青楼观摩一下,自己还会有所期待。 不知过了多久,等如风吃饱喝足后,门外终于传来了声音。 “来了来了!”房内得人精神一振,如风也坐得更加挺直。 木问尘在众人的簇拥之下走了进来,刚才在外边,许多人都来敬酒,尤其是那些大臣们,再加上有煜宣在旁边胡闹起哄,大家胆子也放大了,木问尘因为今天高兴,也就多喝了几杯,后面的就不想喝了,因为想着如风在房里等,所以就推挡着,很快就回到了新房,还带回了一帮要闹洞房的年轻人。 此时已是戌时,冬天日短,夜已黑透,而王爷府内灯火通达,亮如白昼。布置华贵的新房内,点着婴儿手臂粗的大红蜡烛,七重纱帘每一重处,都站着两侍女,她们低眉敛目安静无声,仿若不存在一般。 重重纱帘被人一一掀起,如风抬头,等待着木问尘。 “如风等急了吧。”是煜宣的声音。 如风微微一笑,还以为他不会来了呢,没想到却来了。 木问尘柔情地看着那端坐在床边的红衣女子,他以为进来的时候会看到东倒西歪的如风,或者已经把盖头取下,或者已经把桌上的东西都吃完……唯一没想到的是,她竟然会乖乖得坐着等候自己。 “快揭开红盖头吧,让我们看看新娘子!”有人起哄道,由于今天的木问尘格外的好说话,所以就有大胆的青年男子叫了出来。白少钧就是其中的一个,哼,小时候的账就算了,但是尉迟如风的洞房自己必须得闹,这小子,欺骗了自己那么久,连带着也欺骗了表妹的感情,罪不可赦啊! 众人一听,也起哄起来。 “风儿。”木问尘低唤了一声,拿起喜秤掀开了众人的红盖头。 如风只觉得眼前一亮,抬起头来,看着眼前这个身穿红色锦袍的俊雅伟岸男子,明亮的灯光下,他的眼睛看起来幽深得不可思议,眼里偶尔闪过蓝光,嘴边有着一抹浅笑。 两人相互凝视,如风面露微笑,自己,终于嫁给了他! 看着眼前的如风,木问尘呆愣了。 一袭喜庆的红衣,肤光胜雪,莹白细腻、如脂如玉的手臂上带着金黄色的手镯,卷翘浓密的长睫下是一双盈盈秋水的眼眸,仿佛盛满了天地间最具灵气的清水,欲说还羞;洁白的额头上本来只是镶嵌着一颗红痣,但此刻却被画成了一朵红艳的梅花,掩住了眉宇间过足的英气,显得娇艳动人;还有随着呼吸轻轻翕动的鼻翼,如玉雕般挺直美丽;再看看她嫣红如染脂的美丽唇瓣和轻红粉嫩的脸庞…… 即使是璀璨如凤冠,也不会夺得眼前女子的一分绝代风华! 这样的女子,似乎只应该存在画里,只应该存在传说里,而不是活生生地出现在他们面前! 如风轻轻一笑,如春花绽放,柔美天成,脆生生地叫了一声,道:“夫君!”这话真是别扭,如果叫“老公”还好一点。 如风的叫声打破了众人的沉迷,木问尘很快就回过身来,恼怒地瞪了众人一眼,道:“你们可以走了!”如风的美好只能自己见到,其他休想再看到! 众人看着眼前的新郎,心里不甘,都望着煜宣,就盼着他说些什么话来,好让大家留下。 似乎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又似乎只是一瞬间,只听煜宣忽然道:“皇叔,我们在闹洞房!”唇边却绽放一抹苦涩的浅笑,说完后,终是不忍再看,掉头就走。 其他一见,也无法,在木问尘挥挥衣袖的时候,只能身不由己地跌出去。 醉月和醉竹掩嘴而笑,替一对有情人关上了门窗。 木问尘和如风相视一笑,情意绵绵,笑意融融,心里的喜悦不言而表。 木问尘端起合卺酒杯,看着如风,道:“万丈红尘,唯有风儿。”风儿从今往后,我就是你的夫了,是你一辈子依靠的对象。 如风也端起另一只,凝视着他,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一句最古老的词句却让自己突然有了一种感动,问尘,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妻了! 两人的手很快就交缠在一起,喝下了杯中的酒水。 不知不觉,如风感觉自己和问尘倒进了床榻间,两人的衣裳也随即被解开。 那酒,太辣了,如风忍不住想着,要不然自己怎么会昏昏沉沉的呢? 正在模模糊糊地想着,如风只感觉问尘的唇从自己的嘴唇上移开,从脖颈滑到光裸的胸脯,含着她的红点吸吮舔咬,使得她的身体一阵阵轻颤,另一只手还揉捏着另一只空虚的娇嫩,不知过了多久,如风只觉下体无比空虚燥热。 有过经验的她很快就知道要什么了,她伸出玉臂搂住问尘的头颈,在他耳边轻唤道:“问尘,我好难受……” “嘘……别急,会好的。”木问尘低喘着,湿润的吻也移到了如风的下腹。 “嗯……嗯……”如风轻轻地呻吟着,却发现他的手指趁机侵入她腿间的幽密处探索,温柔地拨弄着她最**私密的所在。 毫无准备之下,如风低呼了出来,叫道:“不要这个……”说着就伸手去抓住他的手。 “我会很温柔的。”木问尘额上已经有了细细的汗珠,他看着如风,道,“今晚是我们的新婚之夜,难道你不想我爱你吗?” “可是……”如风吞吞吐吐地说道,“那个好丑!”实在没法接受,问尘那么俊美的一个人怎么会长出那么丑陋的东西?还是自己在现代的时候见识太少了? 如风很是后悔以前为什么没有比较一下,这样的话就不会如此抗拒那里了。 木问尘邪邪一笑,俯身在如风的耳边说道:“风儿,这可是你以后幸福的源泉哦!它不丑的。”伤自尊了,如风怎么会那样说自己? “我们去青楼看看吧。”如风突发奇想道。 木问尘的脸顿时拉了下来,阴森森地说道:“你想气死我是不?才刚成亲就准备去青楼晃?” 木问尘不同以往的表情顿时让如风彻底地惊醒过来,忙推开道:“我有事和你说。” 木问尘吻吻她的胸,道:“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说吧,夜深了。”说着就挑下了芙蓉帐。 “不行,我们该说的还是得说。”如风从枕头底下摸出一张纸条,那是自己刚才放进去的。 “你先看了这个,如果你都同意的话,那我们就好说了。”如风露出一抹贼兮兮的笑容,期待地看着木问尘。 木问尘看也不看一眼,只是搂着如风不着一物的娇躯,眼睛已经变蓝,呼吸灼热地喷在如风的颈项间,含糊道:“我什么都答应你。” “不许反悔!”如风忙高兴地说道,收起了纸条,这才发现自己又重新被压在了他的身下。 木问尘的手犹如一条灵活的小蛇,很快就钻进了她的双腿间,接著,他不给她任何心理准备,手指马上在她的体内**起来。 “我们还是先说说话吧!”如风推开他俯在自己身上的娇躯。 木问尘低笑:“风儿,今晚我是不会放过你的,我一定要好好地爱你,一雪前耻!” “没那么严重了!”如风干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他的手抽了出来,二话不说就跳下床去。这家伙怎么动作那么熟练了?前几天他明明还是处男的,进步太大了。 “夫妻间的闺房之乐啊!”木问尘喃喃自语,很快就把如风抓了回来,低声道,“风儿,你是躲不了的,我的武功比你高。” “胡说!”如风娇嗔一句,媚眼儿瞪了他一眼。 木问尘只是含笑地看着她,眼神脉脉,柔情无限。 在他的目光下,如风的脸发热起来,感觉自己好像变成了春天中嫣然的花朵,身心柔软,只盼着春风能轻拂自己的脸庞和身体…… “风儿,我爱你。”木问尘把她拥进怀里,低低地说了一句。话刚说完,嘴唇已经含住了如风的柔软,轻轻地吸吮起来,另一只手也在如风莹白如玉的娇躯上煽风点火,点燃起来如风的欲火。 木问尘眼皮一抬,看到如风微微张开红嫩的小口,轻轻地呻吟,脸上忍不住露出得意的笑容,自己的努力总算没有白费,今晚定要把这小家伙拿下不可,省得她老是逃避自己的亲密!木问尘吐出如风胸前的娇嫩,堵住她的唇,轻分开她的双腿,纤长的手指探入湿润的花蕊,轻轻搅动着。 “啊!”如风从嘴里挤出一个字,禁不住身体剧颤,双腿并紧,将他的手牢牢地夹住。 木问尘也不理会,深情地堵住如风的嘴唇,不断地与她唇舌交缠着,兴风作浪,让如风只有喘息之力,毫无反抗的能力。而他的手指却仍在如风的深处搔动。 如风几乎被弄得晕了过去!强烈的快感令她想张口呼喊,但嘴张开,问尘的吻更深入,完全封住她的声音。因此,她除了颤抖别无他法。 木问尘不理会如风,他很快就把如风的双腿分开,灼灼的目光紧盯着她,看着她美丽的花瓣犹如盛开的花朵般绽放,红艳的色泽令他忍不住闷哼一声,低下头倏然吮住。“啊啊啊……”得到自由的嘴巴终震惊叫了出来,如风无法相信,问尘竟然会用嘴巴吻她最感到私密的部分,让她一时遭受到太大的震撼而久久无法回神。 “问尘!”如风惊呼,努力地推开他的头。 “这是谁教你的?”如风全身火热,情火一把把地升腾起来,但还是强忍住空虚问出口。 木问尘的脸上有着得意和痛苦,他低喘一声,道:“你夫君我天资聪颖,无师自通!”他现在可以感觉那无法忍受的肿胀着,看着如风,不知道现在到时候没?到了吧?他低吟一声,加快手上的动作,并找到她腿间**的小核不停的揉搓压挤,让如风在他双重的刺激下,大声的呐喊……感觉神魂在空中飘荡,自己已经不是自己了,如风紧搂着问尘,大声地呻吟出声…… “风儿,来!”木问尘涨红着脸,把如风的小手拉到了自己这里。 如风愣了下,微微从火热中清醒了一点,她感觉手中的物体火热得吓人! “好奇怪!”如风突然笑了出来。 木问尘的男性自尊又被刺伤了。他二话不说就包握住她的小手,引导她上下搓弄他的硬挺,一同享受被爱抚的快感滋味。 如风心里有点惊慌,更多的是娇羞,她张大眼睛看着木问尘的动作,不断地喘息着。而此刻她眼里的问尘,蓝眼睛里燃烧着熊熊烈火,他面色艳红,胸膛急促起伏,有一种媚人的**,让如风惊艳不已。 木问尘被她直勾勾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忙道:“风儿,我要你!”低哑的声音隐藏着炽热与痛苦。 如风还在呆愣间,木问尘却忽然翻身,以身体压住如风,双腿紧紧缠绕在她身上,令她无法逃脱。 “尘……”如风惊叫,话还没说完,已被问尘堵住了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只有心下暗叹,这家伙竟然进步那么快! 木问尘的吻很炽热,甚至有些狂乱,身体的热度仿佛能灼伤人一般。一条腿仍压着如风,另一条腿撑开如风的双腿,火热抵在如风的花园处,略微逡巡,便**,一贯到底! 过于强烈的刺激令如风身体震颤了下,有瞬间的晕眩,同一时间,问尘也低哼了声,将她缠绕得更紧。随着木问尘身体的起伏,火热时进时出,时快时慢,巨大快感蔓延到身体的每一部分,冲击着如风的大脑神经。问尘在她体内摩擦的快感,让她开始感受到情欲的魔力,甚至不再抗拒。她甚至可以感觉到,原本的阴影已被他一再的律动所带来的欢愉给取代。 “啊……”这一次,她终于喊出她身体最真实的感受!看着问尘,此刻他那张俊雅出尘的脸庞已经被欲望所布满,汗水沿着额头流下,看起来竟让她觉得性感极了。 情不自禁地,如风伸出手抚摸着他的脸庞…… 这个举动显然使木问尘更加激动,动作也更加激烈,恨不得把如风镶嵌在自己的身体里。 “风儿!”他低吼道,身上的汗水不断地飞溅…… 春宵一刻值千金,此刻无声胜有声。 “结发共枕席,白头永不离。风儿,我与你,就如同此发,永远缠绵在一起,生生世世。” “问尘,一生一世一双人,我们从此只羡鸳鸯不羡仙!” ◆◆◆◆◆ 一年后,紫罗国有了新的皇帝,在煜爵的带领下,国力蒸蒸日上,紫罗国一派良好的局面。 而此刻的枫贤书院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不仅教授的科目有所改变,就是教授的老师也不一样了。 开学初,枫贤书院和洛林书院同时招生。 “你叫什么名字?”一个身穿白衣的学生模样的人头也不抬地说道,手中的笔在写着什么。 “慕风!”年轻男子答道,声音有点刻意的低沉。 书生模样的男子看了一眼他身边的老者,道:“先去给他看看。” 慕风闻言就狐疑地移动到老者面前,露出一抹好看的笑容。 老者看也不看他一眼,直接抓起他的手,把了一下,面无表情地说道:“是女子,请到另一条街的女子学院报到!” “啊?”慕风惊愕地张大嘴巴,看着老者。 书生模样的男子不屑地说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还想女扮男装来枫贤书院?还是去女子书院吧,那也是如风将军办的。”这里的枫贤书院可不招女子,男女之防还是有的。 慕容一听,只要沮丧地走开。一旁等候的白少钧调侃道:“看吧,还想学那个尉迟如风混进去?人家可是有准备的。” 慕容迎荷一身男装打扮,恼怒地看着自己的夫君,道:“我真是瞎了眼才嫁给你,你哪有人家如风好看?偏偏还没有自知之明,老是嘲笑我!” 白少钧闻言,被噎了一下,只能无奈地瞪着枫贤书院的门口,摇头叹气。他决定,尉迟如风就是他此生最强悍的情敌! 与此同时,书生模样的男子低声问道:“大夫,这是今天的第几个了?” 老者回答:“第四个了。山长说了,一定要严把关,绝对不能放过一条漏网之鱼。” 这话一出,排队的人就少了一些。 其他男子得意地笑。 ◆◆◆◆◆ 枫贤书院内,此时的射箭的上课时间。 如风一身青色劲装,和以前在枫贤书院的没什么差别,如果说硬是有差别的话,那就是气质问题,这时的如风褪去了青涩和男儿的英气,眉宇间洋溢着一股娇柔的气息。当然,在她上课的时候,她又变回了那个英气勃勃的尉迟如风。 “射要专心致志,置自身于度外,一心在射中!”如风拿着一把弓箭,在绿草如茵的地上走动着,口里则说着射箭的要诀,眼睛巡视着在搭弓射箭的学生们。 蓦地…… “钟无极!你在看什么?”如风大喝道,身形极闪,瞬间就来到了一个白色劲装的少年面前。 开小差被抓包的少年望着眼前的老师,白皙的脸顿时红了起来,怯怯地说道:“老师,我在看你。” 如风皱眉,看着这一班已经把视线看过来的新生,再看看眼前细皮嫩肉的少年,沉声道:“我在教你们射箭,你看我做什么?看我也不能把你的箭术练好!” “老师,你好漂亮!”钟无极双手捧着脸颊,直愣愣地盯着如风。 旁边有高年级的书生走过,他同情地看了那钟无极一眼,低声和伙伴说道:“这家伙真是不知死活,竟然在上课时间看如风老师看得发呆!” “这下他又为我们制造笑料了!”伙伴的语气幸灾乐祸的,挑挑眉,看了一下四周。 而如风听到钟无极的话,眼睛下意识地四处看了一下,发现没有周前,这才松了一口气,道:“你下次别那么说,我是你的老师,虽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但是因为我是师长,所以你最好放在心底就好,不必说出来,免得遭遇到什么不测。”口气是语重心长的。 钟无极却是固执地看着她,道:“我千里迢迢来枫贤书院就是为了看你,老师,你真的长得很好看!我很荣幸你能成为你的学生。” 这话一出,旁边的学生也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说起如风还算辉煌的过去。 “老师,您编写的旅游手札我每一期都买,真的很好看呢,下次我可不可以和你一起去看看那些地方?”一个学生赶紧问道。 如风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只好婉转地说道:“你们还要上课。”而且自己和问尘去游山玩水,突然加个人,只怕问尘会不高兴。 下课铃声突然响起,被包围着的如风松了一口气,道:“今天就上到这里了,下次再见。”说完就拿起箭袋,迈着轻快的步伐远离了众人的视线。 “好希望老师穿女装啊!据说非常地好看!”有人说道。 “现在的男装也一样好看啊!”钟无极反驳道,老师是自己看过最与众不同的老师,学识丰富,武艺高强,待人又如沐春风,再加上长得那么好看……想到这,他的脸突然羞红了起来,浑然不觉自己已经登上了某人的黑名单。 结果第二天,钟无极被不知名的石子击中,骨折了一下,在**躺了十天。一问才知道,凡是在课堂上对着如风老师流口水的,事后都会“生病”那么一下。 ◆◆◆◆◆ 第二天,如风上完课回来,出乎她意料的是,问尘怎么不在?以往他都在家里等着自己的。 “木潼,问尘呢?”如风见木潼正好路过就赶紧问道。 木潼摇摇头,道:“主子好像出去练功去了。”表情却好像在憋笑。 如风应了一声,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在高台上的凉亭里等了一会,在如风快睡着的时候,问尘终于回来了。 “尘!”如风欢呼一下,飞身而来,扑进他的怀里,道,“我想死你了。” 木问尘闻言很是高兴,也抱住如风,道:“那就应该的。” “你去哪了?”如风嘟起嘴问道,“你答应过我今晚陪我去看日落的,可是弄到现在才回来,太阳都快下山了,现在爬上去也已经来不及了。” 木问尘只好不情愿地说道:“有人来我们家,所以我出去迎接一下。”说着就侧过身体,露出了他身后的人。 如风瞪眼一看,愣了。 煜宣摇着折扇,意态悠闲,笑道:“如风,我来了!”说着就张开双臂,等着如风投怀送抱。 云天泽把他推开,背着手笑道:“如风,我来了。”也是露出引诱的笑容,笑着看如风。 如风一见,惊喜交加,推开木问尘就扑了过去,抓住他们的手拼命摇晃,道:“已经一年没见了,我好想你们!你们怎么来了也不告诉我一声?”浑然忘记她的夫君就站在她的身后,此刻听到她的话已经快冒火了。 旁边的木潼同情地看了主子一眼,平时夫人和他们通信也就够主子受了,没想到现在更绝,直接当着主子的面就说“想念”。看来,主子的情敌是非常多的。 木问尘轻咳一声,道:“如风,还不请客人去坐坐。” 如风一听到那个警告的轻咳声,就忙道:“我们去坐吧。”说着就从竹林弯腰做成的门口走了进去,道:“这边来。” 煜宣暗笑,道:“如风,你好像很怕皇叔呢。”虽然自己不能娶到如风了,但是也不能让皇叔太好过。 如风只是干笑几声,她现在总算明白了,木问尘就是一个醋桶,只不过是个隐性的醋桶,因为在人前他很少发作,但是人后就是变本加厉了,而他最厉害的一招就是在……咳咳……**。 “怎么会呢?”如风笑笑道,转移话题,“你们怎么来了?”还没回答自己的问题呢。 云天泽收回四处打量的视线,道:“我送皇妹过来和亲。” 如风一听,就转向煜宣,道:“恭喜宣了,娶得美娇娘。” 煜宣看了一眼一脸冷静的木问尘,咬咬唇,道:“是啊是啊!不过天泽也应该恭喜的,我妹妹贝儿可是喜欢他喜欢得紧。” 云天泽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气氛正有点僵硬的时候,如风只好又问道:“怎么爵都不来的?”以前还叫煜爵为哥哥的,但是现在自己可是他们的婶婶,所以如风算是咸鱼翻身,神气活现地直接唤他们的名字了。 “我哥哥和你姐姐刚成亲不久,不好来这里。”一个月前,哥哥登基为帝,然后迎娶了如雪为妃子。 如风应了一声,由于当时皇帝还在,还没有去云游四海,所以如风和问尘也没回去,这是让如风最为遗憾的事。可是一想到姐姐只是做煜爵的小老婆,如风就有一股别扭的感觉,不过姐姐是自愿的,所以如风也没办法。 “你也说说话啊!”如风捅捅木问尘的腰侧,这家伙杵在一旁一言不发,只是拿眼睛看人,这像什么话? “说什么?”木问尘慢条斯理地回道,又看了看木潼,道,“去准备晚饭吧,今天你们在这里吃饭吧。” 煜宣和云天泽当然满口答应。 如风看着他们更为好看、成熟的脸,有感而发:“才一年的时间,大家好像都变成熟很多了。” 煜宣看着他仍然活泼的气质,道:“你还是没怎么变。” 云天泽却插嘴道:“没以前那么英气了,有了少*妇的味道。”说着就朝如风眨眨眼。 如风的脸霎时红了起来,木问尘却是骄傲一笑。 “胡说什么呢?”如风瞪了他一眼。 云天泽打开他的白玉扇子摇摇,道:“如风,有宝宝了吗?” 煜宣的视线顿时也射了过来。 如风闻言搔搔头,看了一眼云天泽,道:“还没到时候,我觉得自己还太小了,过几年再说吧。”反正问尘不急,他家的大人也不急,倒是爷爷急死了,每次一见面就盯着自己的肚子。爷爷现在只是在朝中挂一个将军的名号,几乎不管事了。所以现在在落雁城那边几乎就靠高越齐了,只不过那小子很苦命苦,追易晗那么久了也没得手,让如风恨不得亲自飞过去教教他。 “还没有?如风,我已经二十一岁了。”云天泽意有所指地说道。 一旁沉默的木问尘却突然说道:“已经有了,三个月了。”眼睛却在看着云天泽,再怀疑地看看如风不自然的脸色。 众人大惊,包括如风自己。 七个月后,在众人的瞩目下,如风诞下了一双龙凤胎。 看到那个女儿,如风哭了,云天泽笑了。 木问尘阴沉着脸,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云天泽笑得很不怀好意:“上次我放如风回来是有条件的,那就是如果你们生了个女儿的话,就把她给我做老婆!” 一旁的澹台贝瑶一听,尖叫:“我不同意,我要给你做老婆!” 而如风,苦着脸看着问尘那张阎王脸,还有爷爷那气得一翘一翘的胡子,彻底无语了。 天啊,又是一团乱。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