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霸天下》 第1章 序章 终于登上黄山山巅了,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徐俊仰天长吁了一口气,找了一个石墩坐下,准备歇歇脚,脑海中也不禁泛起了六年前遇到一个云游老道的传奇经历。 六年前,徐俊刚刚研究生毕业,因为学的是历史专业,所以工作不太好找,无奈之下徐俊只能应聘到了一家旅游公司当导游。 由于徐俊的历史学的非常好,对于中国大部分景点的历史渊源和典故都能如数家珍一般,因此很得游客们的欢迎,一些游客更是专门要求参加徐俊的旅游团,以至于徐俊每月的收入颇丰,均在万元以上。 本来,若是以现在的状态下去,生活也算是蛮不错的,但是,有一天,一个让人匪夷所思的传奇经历使得徐俊不得不结束了导游的生涯,提前步入了生命的终点。 那是一次带团去黄山旅游的时候,徐俊在黄山之中无意中遇到了一个老道长,那老道长须过颈,须发全白,然而脸色却滋润犹如婴童,并且步伐之轻健,身体之灵活,丝毫不亚于十七八岁的小伙子。 徐俊心中不禁暗暗嘀咕,这一定是一个骗吃骗喝的游方术士,只是装扮的不错,这个人的年龄必然超不过三十岁,只是为了骗钱才故意装扮成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本来只是一次无意中的邂逅,但是,自从徐俊打量过那老道之后,那老道便忽然一转向,一直跟着徐俊。 徐俊觉得奇怪,心想,我不过看了你一眼,为何一直跟着我,难道你能知道我心中骂了你不成。一个小时过去了,那老道仍然紧跟在徐俊的身后,徐俊实在忍不住了,于是,便问那老道有何事情。 岂料,那老道却对徐俊说了一句颇令徐俊意想不到的话:“贫道只是看出施主乃是千年不遇的窘相命运,唯恐有误,这才一直跟着施主,以便细察,毕竟身具这种命相的人从来没有人能够活到三十岁。” 徐俊是研究生毕业,自小接受的是唯物主义的教育,原本是不信命的,只是在这24年以来,总是发生一些奇怪的事情,让徐俊琢磨不透。 经常,徐俊会在一些剥落的墙壁上或者浅水之中看到一些奇怪的东西,例如古时人物的画像、古士卒穿的盔甲等。 更在徐俊做导游的一年之中,徐俊经常会在一些地方发现了一些古时的遗迹,便连忙呼喊自己所带的游客们前来观看,结果当然是大家什么都看不到。就像“狼来了”一样,次数多了,大家就不再上当了,以至于很多人都知道了天马旅游公司有一个神经质导游。 徐俊也因此受到了很多次投诉,弄得公司老总很不高兴,要不是看在徐俊有着众多的游客fans,恐怕早就把他给炒鱿鱼了。 所以,当听到老道的话之后,徐俊便隐隐约约感觉到他的话是对的,于是急忙问道:“请问道长,什么是窘相命运?” 老道上前一步,对着徐俊的脸仔细瞅了瞅,然后又点了点头,喃喃自语道:“果然是千年难遇的窘相命运。”随而,老道微微一笑道:“简单说吧,就是施主本不应属于这个时代,却被误投生到这个时代,从而身体的各个机能不适应当前的环境,属于夭折之命,所以面呈窘相。” 徐俊听了,不觉有点怀疑,道:“我从小到大,几乎从来没有得过大病,身体向来都是同学之间最棒的,怎么能说我的身体不行呢?” 老道微微一捋胡须,不慌不忙道:“施主有所不知,那只是表面的现象,老道冒昧问一句,施主是否经常出现心跳每天差别一百多次的现象?” 听到这句话,徐俊顿时被吓出了浑身的冷汗,当下对老道的话再无任何一丝的怀疑。正像老道所说那样,徐俊的心跳非常不稳定,每天的变化都是匪夷所思,最快可达每分钟200次,最慢每分钟40次。 为此,徐俊也曾到过很多医院进行检查,但是所有医院的仪器测试的结果都是显示正常次数,令徐俊百思不得其解,但是因为身体一直没出过什么毛病,所以徐俊也不是很将此事放在心上。 今天忽然听到老道说起这普天之下只有自己才知道的秘密,徐俊不得不相信面前这位仙风道骨的老道士了,徐俊一把抓住老道的手,道:“请道长为我指点迷经。” 老道望着满脸期待的徐俊道:“宿命不可违,施主注定三十岁那天而亡,老道也是无能为力。况且窘相之命乃是天定,两千多年来,老道师门十二代也只遇到两个人是窘相之命,一个就是施主你,另一个就是汉武之时的霍去病。” 熟悉历史的徐俊岂能不知道霍去病正是28岁的时候死去的,当时霍去病多次大败匈奴,很得汉武帝赏识,可谓是风华正茂,只可惜是英年早逝。史书上说他是得重病而亡,但真正的死因岂会如此简单。 徐俊犹如被当头闷了一棍,顿时蔫了,目光呆滞,抓住老道的手也慢慢垂下,只能活到三十岁,也就是说再过6年,徐俊就要挖地三千尺去找阎王下象棋去了,姑且不说挖地的难度如何,只是这阎王的象棋下得非常的好,任谁也是赢不了,就会让徐俊死如死灰一般。 老道看着徐俊的样子,颇有些于心不忍,便道:“也罢,既然老道与施主能在这黄山相遇,也是一种缘分,老道就拼着损耗数十年的修为,稍微泄漏一下天机,告诉施主重生之道。” 犹如一个将被溺死的人忽然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徐俊闻言大喜,连忙跪下向老道磕头不止,口中不停地说:“多谢道长,多谢道长!” 那边的游客们看到自己的导游一个人在那里自言自语、说些奇怪的话还不算,一会急,一会傻,这一会又忽然跪下来对着空气磕头如捣米,口中还念念有词,大伙儿也不管他,知道天马旅游公司的这位神经导游又开始犯神经病了。 老道伸手将徐俊搀起道:“六年后的九月初九,老道当在黄山之巅等候施主,到时自当为施主传授重生之法,只是此事施主万万不可对任何人说起,否则天机一旦泄漏,任大罗神仙也难救施主性命,而且也会连累老道永无飞升之日。当年霍去病本可获得重生,但是他将这个消息告诉了他的舅舅卫青,结果惨遭天谴,不但自己身死,更是连累了卫家在多年之后家破人亡,满门被杀,就连卫青的姐姐皇后卫子夫也黯然悬梁自尽,贫道的祖师爷也因此遭到了天谴,永不能飞升得道,郁郁而终。贫道师门十二代,除了贫道之外,也就是那位祖师爷没能得道成仙,当年这位祖师爷临终前,曾叮嘱过,凡本门中人不得再理红尘烦事,贫道这次帮助施主已是有违祖师遗训,还望施主切记,万不可告诉他人。” 徐俊忙不迭的答应,徐俊自小父母双亡,也没有一个兄弟姐妹,能告诉谁去,就算是真说了,现代不如古代,恐怕也不会有人相信,何况大家都知道徐俊有点神经病。再者,徐俊今天的举动若是被旅客们传出去之后,只怕“神经导游”之名更盛。 想到这里,徐俊便收回无边思绪,定睛向前看去,发现那个老道正盘坐在山巅之上的一块巨石上,徐俊赶忙走了过去,向老道拜倒。 老道紧闭的双眼慢慢睁开,对跪在下面的徐俊道:“施主请起,施主果然如约而来,老道身下这块巨石便是施主的重生之门。” 说完,老道将手中的拂尘向下一摆,奇迹出现了,巨石顿时变成了一扇门,门的上方赫然写着三个醒目大字:轮回道。 看到这三个字,徐俊不禁想起以前电视上看过的一些鬼片,心中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忽然,门开了,一股寒风扑面而来,徐俊不由退了一步,老道见状道:“施主莫要害怕,若想重生,须进此门。” 徐俊仰头看了看老道,钢牙一咬,便踏足迈进轮回道。 进门之后,当面是一堵墙壁,墙壁上写着一首诗:轮回道中有轮回,地府阎王莫收人。前尘后世随君意,若想逍遥进此门。 墙壁左右各有一个入口,左边写着一个“轮”字,右边写着一个“回”字。 徐俊顿时傻了眼了,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更不知道该往那边走。 正在这时,身后想起老道的声音:“轮门乃是进入后世之门,回门乃是回到前尘之门,施主可自行选择。施主现在只有两个时辰的时间,两个时辰之后不能进入这两扇门之一,施主便会心脏破裂而亡,但是即便是进了两扇门之一,施主也不见得能够摆脱窘相之命,还需要机遇和巧合才能成功摆脱这窘相之命,请施主自行考虑是否要选择这条路,再选择进入哪扇门。” 向后退只会是死路一条,进了反倒有一丝的希望,徐俊当然选择后者了。徐俊想了想,问道:“请问仙长,若是进入回门,能够到达那个朝代?” 老道微微一笑,似乎已经猜透了徐俊的心思,道:“施主若是想进入东汉末年的乱世,也未尝不可,只是要把握好出门的时间,否则一旦错过便再无机会。” 徐俊被猜中了心事,脸上不由一红,便也不再掩藏,直接问道:“那需要多久出门正好能到达汉末?” 老道凝神掐指算了算,道:“进入东汉末年,需要在三个时辰后出门。” 徐俊想:“三个时辰,不就是6个小时吗,正好自己带着手表呢,只要过了6个小时出门不就可以了吗。”心到这里,徐俊便放下心来。 但是,老道的声音再次响起:“施主进去回门之后,全身衣物便会化为浮尘,切不可心存依赖手表的念头,是否能够心愿达成,获得重新,就看施主自己的造化了,若是施主想开启门,只要心中默认三声:开门,开门,开门即可,施主保重,老道去也。” 徐俊听到老道说离开的时候,扭头再向后看去的时候,发现老道已经消失不见了。神仙?还是妖怪?徐俊不知道,只能耸耸肩膀,伸了伸舌头。 定了定神,徐俊向回门走去。 进门之后,徐俊的全身衣物果然如老道所说,全部化成了浮尘,徐俊一下子变成了赤身的模样。 但是,眼前的情形更让徐俊吃惊,这轮回道简直和科幻片中的时光隧道一模一样,一条深长的隧道,中间是绿色的旋风和漫无缥缈的云雾,当徐俊再向身后看去,进来时的大门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无奈之下,徐俊只能向前走去,刚踏入一步,身体便被旋风包起,自动向前而去。 既来之,则安之,静下心来后的徐俊便闭目养神,心中忘却了所有的事情,只记得6小时之约,只要估到了时间,徐俊便会遵照老道所说的那样,心中默念三声:开门,开门,开门。 ##成才篇 第2章 托身小五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徐俊再次转醒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硬板床上,因为床板很硬,使得徐俊简直以为自己到了什么农村。习惯睡席梦思的徐俊感觉到自己睡的很不舒服,不但床板很硬,而且连头下的枕头也是十分的坚硬。 徐俊侧头一看,原来自己是在一间极其简陋的房间之内,房内几乎什么都没有,只是在墙上挂着一只破了一个大洞的粗布风筝,并且风筝旁边的窗户竟然是古代的样式,没有玻璃,只有一层白色的布糊在上面,以至于虽然是白日,屋内的光线也不是很好。这是到了什么地方,徐俊不知道,因为房间之内没有一个人可以去问,但是,徐俊可以确认一点,自己来到了古代,只是不知道现在是不是汉末时代。 徐俊只是记得自己估计时候差不多的时候在心中默念了三声:开门,开门,开门。然后,在徐俊身旁果然立刻出现了一扇门,正是进来的那扇门。徐俊当时的心中真是感慨万千,现代社会早已经推翻了神鬼论,但是究竟世上有没有鬼神或者类似于鬼神的其他生物或仙体,谁又能知道。如果鬼神真的存在,却又不影响人们的正常生活,谁又能说它不存在,要是真想找到答案,恐怕是要付出生命代价的,但是即使知道了,也已经进入了神鬼世界,又能告诉谁,也只能烂在肚里。 再想想电视上曾经报道过的一些景点的游客离奇失踪,也许他们就像自己一样,进入了这轮回道了吧,也许这轮回道并不只是在黄山之巅才有吧,自己进来之前真应该仔细问问那个老道了,徐俊不无遗憾地想到,却完全不去想想,即便是问了,那老道就一定回答吗。 想归想,徐俊还是不会忘记开门的,用手轻轻一推,门便开了,迎面便是一阵突如其来的怪风,蕴含着一股巨大的吸力,顿时便将徐俊吸出门外,然后徐俊就像进入了一个极大的气体漩涡一样,在里面被不停地高速旋转着,头逐渐发沉,接着,徐俊的意识逐渐昏迷,慢慢地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徐俊在床上稍微活动了一下,发现身体并没有任何的不适,只是觉得头顶隐隐有一阵阵钻心的疼痛,徐俊伸手向头上摸去,发觉头上缠了一层布,布上还是湿湿的,徐俊将手拿到了眼前,发现手指上竟然是红色的。 是血,这是徐俊的第一个反应,看来自己的头部受了伤,什么时候受了伤呢,难道是在穿越那道门的时候? 突然,徐俊发现了另外一个比头部受伤还要严重的问题,自己的右手竟然是那样的小,只有七八岁的孩子的手掌那么大,莫非……,徐俊不敢再向下想,只是慢慢地将双手都伸到了眼前,果然,是很小的一双手。 借尸还魂,徐俊心中惊叫,自己竟然是借尸还魂了。不知哪来的一股力量,徐俊“嚯”地一下坐起,仔细一看,果真是一个七八岁的孩子的身体,这就是自己的身体,徐俊惊出了一身冷汗,而且身上竟然还是一身粗布旧衣,密密麻麻都是补丁。 就在徐俊无法接受眼前事实的时候,只听门“嘎吱”一声响,有人推门进来,一会功夫,房间的布帘被掀起,六个人进了徐俊的房间。 是五男一女,第一个男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汉子,浓眉大眼,长须及颈,身上穿着没有袖子的褂子,双臂的肌肉高高耸起,右手还拿着一个锄头,看来是刚从田里归来。后面紧跟一个中年妇女,一身粗布裙钗,头上没有一个首饰,瓜子脸,慈眉善目,眼角略显淡淡的皱纹。其余的四个男的,也可以说是男孩,最大的一个也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最小的一个也只有十岁多一点,看样子都是这对夫妇的孩子。 只见那名妇人见到徐俊坐在床上,急忙快步走向床边,急声道:“小五醒了,小五终于醒了,多亏老天保佑!” 那妇人刚走到床边之后,这才发现徐俊竟然是正在坐着,急忙坐在床沿,柔声道:“小五你怎的坐了起来,你现在身体还狠虚弱,还是躺下多休息才是。”说完,那妇人就要用手去扶徐俊双肩,想让徐俊躺下。 不料,就在那妇人的手就要碰到徐俊的身体的那一刹那,徐俊突然觉得天昏地暗,眼前尽是星光点点,耳边隐隐约约听得这个女人和几个孩子的尖叫声和哭声,徐俊再次昏死过去。 又不知过了多久,当徐俊再次醒来的时候,第一眼便看到了这名妇人那焦虑的眼神和眼角淡淡的泪痕。 看到徐俊醒来,那妇人本来木呆呆的眼神忽然亮了起来,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一把抓住徐俊的右手,泣声道:“我的儿,你刚才是怎么了,怎么又昏了过去,又到现在才醒过来,可把为娘的吓坏了。” 虽然是泣声泣语,但是心中的那份激动和欣喜仍然通过声音传播了出来,感染着徐俊狠内的众人。 正在徐俊摸不着头脑的时候,那四个孩子中最大的一个劝道:“娘,小五既然已经醒来,娘你就不要再过伤心,况且先生刚才说过,小五刚刚醒来,身体十分虚弱,还要多加休息才是。” “对对对”,一听是大夫的劝告,那妇人一连说了几个对字,:“看,娘只顾高兴了,把这件事情忘了。”那妇人连忙把徐俊的手放好,擦干眼泪,爱怜将手放在盖在徐俊身上的被子上,道:“小五,是娘太高兴了,忘了你现在身体还很虚弱,你先好生休息,娘过会再来看你。” 那名最大的孩子也探头道:“小五,你先休息,等会大哥也来看你。”自小父母双亡、无兄无弟的徐俊,何曾听过这样慈祥的话语,便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看到儿子点头,中年妇女欣慰的笑了笑,然后转身和四个孩子一起退了出去。 等所有人都出去之后,徐俊才长吁了一口气,心想,自己这是到了那儿了呀,到底是不是汉朝末年,自己又是什么身份,看来这两个人是自己的父母,而那四个是自己的哥哥,而且看他们的装束好像只是一般的农民。 由于头上仍旧是一阵阵钻心的疼痛,徐俊再也不敢乱想乱动了,便躺在床上略作休息。不知不觉中,徐俊便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当徐俊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天已经完全黑了,也不知是什么时间。屋内也点起了油灯,只有那名妇人此刻正坐在床沿缝补着衣物,其他人想必都去睡觉了,徐俊醒来并没有发出任何声响,是以这名妇人丝毫不知道。 徐俊心中再次长长出了一口气,暗想,太可怕了,自己竟然借尸还魂了,在这个不知朝代的年代重生了,竟然还依附在一个孩子的身上。只是自己的命也太苦了点,为何没找一个官宦子弟或者富豪之家,却偏偏到了一个农家,而且竟然还是有五个孩子的家庭,难怪这样贫穷。 想着想着,徐俊不觉叹了一声。这一声叹息,惊觉了这妇人,转头一看,发觉徐俊已经醒了,那妇人急忙放下手中的衣物,抓住徐俊的手,道:“小五,你醒了,可把为娘的吓坏了,以为你再也……,呸呸呸,看娘的这张臭嘴,怎么说话的。” 徐俊听着觉得好笑,脸上也不由露出了一丝笑容。 那妇人见徐俊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欣喜道:“小五,是不是觉得好多了,头还疼吗,你饿不饿,娘这就给你煮鸡蛋去。” 一说到“饿”字,徐俊还真觉得肚子里空空如也,好像许久没有吃饭了一样,不觉点了点头。 那妇人见徐俊点头,急忙站起,将衣物放在徐俊的枕头边,一脸慈爱道:“等着,娘一会就来。”说完,就迈起碎步向外走去。 看着这妇人欢愉的样子,徐俊不觉中也受到了一些感染,心情放松了许多。待那妇人出去之后,徐俊侧头看去,发现枕边的衣物正是一个小孩的衣物,忽然间,徐俊想起,这不就是自己的衣物吗,现在自己不就是只有七八岁吗。 唉,徐俊虽然心中叹着气,但毕竟还是有些欣喜自己总算是活了下来,农民的儿子就农民的儿子吧,虽然这样想,但徐俊的心中也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失落,毕竟古时候人的出身是很重要的。 这时候,徐俊忽然听到外屋有一阵阵响亮的呼噜声,是那个中年汉子,这就是自己在这个时代的爹,徐俊心中一下子凉了半截,自己的前生最害怕呼噜声,否则定然会整夜失眠,没想到,在这个年代竟然遇到了一个呼噜声这么大的爹。 第3章 青梅竹马 一个月之后,徐俊头上的伤终于好得差不多了,在这段时间,徐俊也从和这对中年夫妇的对话中模模糊糊猜到现在大概是东汉末年,为什么说是模模糊糊,又说是大概呢,毕竟杨河夫妇二人只是一般的农民,对于什么人是皇帝是不太清楚的。 徐俊也了解到他在这个时代的名字叫杨喜,那对中年夫妇就是他在这个时代的父母,父亲叫杨河,母亲严氏,那四人是他的四个哥哥,从大到小分别是杨福、杨禄、杨寿、杨财。开始的时候,徐俊也暗暗觉得好笑,农民就是农民,给孩子起名字也这么俗气,叫什么福禄寿财喜,真难听。 经过这一个月来的接触,徐俊发现了杨河夫妇的朴实和杨福兄弟间的友爱,也慢慢地被他们所感染、感动了,徐俊暗下决心,即便是在这万恶的封建社会,即便自己现在是农民出身,也一定要凭借自己的能力闯出一条光明大道,让这个家庭能够过上好日子。 又过了一个月,徐俊基本上把所有的情况全都摸透了,现在确实是东汉末年,当朝的皇帝是汉灵帝,这一年正是熹平元年,也就是公元172年,徐俊所在地是并州的乐平郡,郡守是赵邱。 杨喜(以后称为杨喜)的家虽然也在乐平郡,但是距离乐平郡的治所沾县却是很远,属于冀州和并州的交界处,地理位置比较偏僻,所以当地的人口也不太多,整个村庄也只有几十户人家。 既然已成事实,杨喜也就暂时心安了,在这东汉末年的乱世之中还怕没有出人头地的机会吗?俗话说得好,乱世出英雄。 但是,很快,杨喜就发现自己的生活很枯燥,父母两人每天一大早就上田中干活去了,四个哥哥也都去帮忙了,中午的时候母亲一人回来做饭,做完饭之后两人先吃了,然后母亲再给父亲和四个哥哥送去一份。到了晚上,父亲、母亲和四个哥哥才回来,草草吃了晚饭之后,父亲便到外面和村里的其他人唠嗑去了,母亲则一个人在油灯下织布或者洗衣服、缝补衣物,只有四个哥哥陪着自己说了一会话,便跑出去玩了。 父亲回来一般就在一个时辰之后了,一旦父亲回来,母亲也就停止了手中的活,让杨喜先去睡觉,然后出去将杨喜的四个哥哥喊回来,让他们睡觉,等所有的孩子动了,母亲也就会吹灭了油灯,随父亲去休息了,不久就会传来父亲粗粗的喘息声和母亲婉转的声。 这样的日子很枯燥,实在是太枯燥了,杨喜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喊。但是,没办法,谁让这个家庭有兄弟五个呢,能够裹住温饱就不错了,家中根本没有多余的钱供他们去学堂念书,而且前不久杨喜又因为摔破了头,使得本来就很贫困的家庭增加了100钱的外债,读书的希望更是早在杨福四人心中成了泡影(杨喜则不然,正不愿学什么之乎者也呢),好在穷人家的孩子懂事早,杨福兄弟四人并没有因此有任何抱怨。 但是,也正是因为摔破了头,使得杨喜的异常并没有给杨河夫妇和杨福兄弟四人带来任何的疑心,反倒以为是什么后遗症,但是看杨喜的行动、说话一切正常,只是以前的很多事情记不起来了,所以也没有很在意。 既然没得学上,伤势好了之后,杨喜除了每日跟随哥哥们一起下地帮父亲母亲干些简单的农活,其它的时间便跟着哥哥们一起和村中的一些孩子们玩在了一起,孩子毕竟是孩子,对于杨喜的失忆也是很快就接受了,并没有很在意,而且杨喜在伤势未好之前早就从四个哥哥口中对整个村子的人有了一定的了解,自然少不了这村中的孩子们,于是杨喜很快就和这群孩子玩到了一起。 由于没有计划生育,这个村子在八岁到十六岁之间的孩子大约有一百多个,由于年龄层的不同,孩子们在一起玩的群体也不一样,和杨喜玩在一起的这十多个孩子都是八岁左右,而在这十多个孩子当中,有一个叫褚兰的女孩,年龄和杨喜相当,并且比杨喜还要大上两个月,特别引得杨喜关注。为什么呢,因为这个褚兰绝对是一个美人胚子,水汪汪的大眼睛,高耸的鼻梁,小巧的嘴巴,尤其是笑起来,两边脸上都有一个圆圆的酒窝,特别好看。 以前的时候,他们也经常在一起玩耍,那时候褚兰对杨喜并不是很在意,但是自从杨喜受伤好了之后,褚兰就对杨喜格外注意了一些。 为什么呢?因为以前的杨喜是一个胆小怕事、生性懦弱,见了女孩子更是脸红得像猴的人,猴究竟红不红,褚兰不知道,反正大人都是这么说,而现在的杨喜却是一反常态,成了孩子们当中最勇敢的一个,并且性格也发生了突然的转变,从原来的不爱说话,到现在的滔滔不绝,更是时不时还讲一些稀奇古怪的故事和让人捧腹大笑的笑话出来,这个转变让心细的褚兰觉得好奇怪,却又很不理解。 褚兰的家境也不是很好,褚兰的上面有三个哥哥,下面还有两个弟弟,而且褚兰的母亲身体也不太好,不能干重活,所以褚兰的家境甚至于比杨喜还要贫困。但是,褚兰自幼懂事,仅仅八岁就已经学的一手好针线活,心灵手巧。 褚兰经常绣些东西被父亲拿出去卖,也能挣一点钱,后来,褚兰绣的东西进了太守府,很得太守夫人的喜欢,于是,褚兰绣的东西便被太守府全包了,而且价格也比在外面卖要高上许多,这使得全村人都对褚兰刮目相看,认为她日后必能大富大贵,多年之后,果然应了这句话。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五年过去了,经过五年平淡却又兴奋,枯燥但很温馨的生活,杨喜逐渐适应了这样的生活。虽然并不富裕,甚至于可以说是相当贫困,但是这里的人们都是那样的朴实、真诚,没有一丝一毫当代社会的那种尔虞我诈。 五年的生活,可说短也可说长,五年的时间让杨喜和褚兰两个人之间产生了一种惟妙惟肖的关系,其实也只能说是褚兰的内心对改变后的杨喜有一种莫名的喜欢,这就是所谓的朦朦胧胧的爱情,只是褚兰太小,只有十三岁,又身处远离县城的偏远农村,还不懂什么是爱情,只是朦朦胧胧知道自己很喜欢和杨喜在一起的感觉。 但是,杨喜就不一样了,虽然现在只有十三岁,但是心理年龄却远非十三岁的孩童所能比,看着褚兰一天天的变化,要说杨喜心中没有一点什么想法,那绝对是自欺欺人,本书也就只能到此为止,再也写不下去了。 看着两个孩子整日混在一起,越来越亲密的样子,两家大人心知肚明,看在眼中,心中也就有了计较。在古代的时候,婚姻是要门当户对的,两家都是农民,都是社会的最底层,家境相差无几,正好是门当户对。 但是,就在这一年的四月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事情,彻底改变了两人的生活。这一年是汉灵帝熹平六年,举国大旱,另外还有七个州蝗虫成灾,眼看就要颗粒无收。灵帝下诏,命三公分别举奏苛刻酷虐和贪污的地方官员,一律将他们罢免。 当时的三公分别是司徒杨赐、太尉刘宽、司空刘逸,三人皆是清流一派的忠臣,得到灵帝旨意之后,果真在全国对刺史和郡守进行了一番调查,并将这些人员名单如实报给了灵帝,灵帝尽数将他们罢免,并州刺史郝汀以及乐平郡的太守赵邱都在其中。 郝汀和赵邱被罢免之后,新任的并州刺史和乐平郡太守分别是丁原和王博,丁原的名字对于学历史专业的杨喜来说,自然是再熟悉不过了,而新任的乐平郡太守王博,据说是冀州的赵国人,其父曾为五官中郎将,当第一次听到王博的名字的时候,杨喜总觉得这个名字有点熟悉,却又想不出他是三国中的那一位。 丁原算得上是一个清官,来到并州后不久之后,便下令各地官员立即开仓放粮,救济受灾的百姓。这一举动立即受到了并州百姓的拥戴,丁原一下子名声大振。王博也算得上是一个清官,就在刚上任之后、丁原的命令来到前,王博便已下令开仓放粮,据说全州开仓放粮还是王博向丁原建议的,因此两人的关系相当不错。 并州的存粮毕竟很有限,开仓放粮并不能解决根本的问题,尤其像杨喜和褚兰这样的家庭,仅仅靠开仓放粮是解决不了温饱问题的,对于两家的大人来讲,这就要面临着一个最残酷的问题--卖儿卖女。 第4章 蜕皮重生 要是换作是以前的杨喜,在五个儿子之中,杨河夫妇必然会选择丢弃杨喜,因为在五个儿子当中,杨喜是最笨的,长得也是最丑的,而且不爱说话,做什么事情都慢,但是自从上次摔破了头以后,杨喜似乎开窍了许多,和以前的杨喜完全不同了,一下子变聪明了,而且是聪明的让人受不了,不但体贴父母,更是乖巧伶俐,常常会“发明”一些笑话逗得杨河夫妇和四个哥哥开怀大笑,杨河夫妇都是以为上一次的摔伤使得杨喜因祸得福了。 所以,即使是卖两个儿子也不会轮到杨喜,但是,就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杨喜生了一场大病,而且是一场十分奇怪的大病。什么病呢,说不上来,但病情可以简单描述一下,持久高烧,浑身上下都是滚烫滚烫的,而且皮肤还有小块脱落的现象。 这下子可把杨河夫妇难坏了,现在正值大旱,而且上次的外债还没有还清,家中哪里会有钱为杨喜看病,更重要的是现在举国大旱,就算是借也已经借不来钱了。苦闷了两天之后,杨河一狠心,在第三天晚上的时候用凉席将杨喜一裹,扔到了村边的树林之中,任杨喜自生自灭。 自从杨喜病了之后,褚兰是每天都来看望杨喜好几次,但是这一天褚兰再来的时候,发现杨喜已经不见了。褚兰急忙问杨河,杨河听了闷声不吭,转身就走,再去问杨喜的母亲严氏,严氏只是落泪,也不说话。 褚兰隐隐约约中觉得事情不妙,是不是杨喜已经……,褚兰不敢再往下想。最后,在杨喜的四哥杨财的嘴中,褚兰才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听了杨财的叙述,褚兰不禁惊呆了,她以前也听说过这样的事情,只是这一次竟然是发生在杨喜的身上,当下,褚兰默不作声,低着头便往家走去。 晚上,褚兰翻来覆去睡不着觉,满脑子都是杨喜的身影,一会儿是杨喜被几只狼分吃了,一会儿是杨喜在村边的树林中挣扎着向前爬去,浑身上下都被草丛划伤,血淋淋的,一会儿是杨喜饿得啃树皮草叶的情形,褚兰再也睡不下去了,坐在床上想了一会儿,便下床摸到厨房。 捧着半块已经发硬的凉窝头、一袋水和油灯,褚兰偷偷地出门,向村边的树林跑去。当时杨河扔杨喜的时候,就连严氏和杨喜的四个哥哥都没有跟着,褚兰又怎能知道杨喜被杨河扔到了树林的那一个位置,何况这片树林有几十亩地这么大。 但是,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整整一个半时辰的寻找之后,褚兰竟然真的在这几十亩地大的树林中发现了杨喜,这时候油灯里的灯油也几乎已经用光。褚兰发现杨喜的时候,杨喜仍然处在昏迷的状态,身上的皮肤几乎掉了一半,褚兰见了,心中不忍,落泪不止。 此时的杨喜已经是四天四夜没有吃东西或者喝水了,身体处于极度的虚弱状态,正在死亡线上挣扎徘徊。褚兰使劲全身力气将杨喜拖到了一颗大树下面,让杨喜靠在树上,然后将手中的凉窝头喂进杨喜的嘴中,喂一口窝头灌一口水,杨喜虽然处于昏迷之中,但是一旦窝头和水到了嘴中,竟然能够咽下去,这倒也省了褚兰的很多功夫,否则将硬邦邦的窝头喂入一个昏迷的人的肚子里简直不太可能。 自这夜开始,褚兰每天晚上都趁着家人熟睡的时候,偷偷从家中拿些吃的东西和水去村边的树林中喂杨喜,除了第一个晚上褚兰的母亲发现油灯的灯油少了许多之外,褚兰的行动并没有被任何人发现。就连第一夜耗去了的灯油,褚兰的母亲也以为是老鼠偷吃了,没有很在意,只是后来每晚将油灯藏到了一个密封的缸里,对于每天厨房总是少一点食物,褚兰的母亲也以为是老鼠偷吃了,便将食物藏的更严实了,毕竟现在全家人吃饭都成问题。但是无论褚兰的母亲每晚将食物藏的多么严实,总是要少那么一点,有时候是一块窝头,有时候是一些野菜,这让褚兰的母亲很是纳闷,直到半个月之后,这种事情才算结束。 半个月之中,心细的褚兰发现杨喜虽然始终处在昏迷的状态,但是身体却一天天都在发生着变化,身上的皮肤脱落的速度越来越快,而且新皮肤竟然是十分滑嫩白皙,最为让褚兰感到不可思议的事情是半个月之后,当杨喜浑身的皮肤完全脱落之后,杨喜的容貌也发生了一个完全的改观。 什么叫完全的改观呢,就是现在的杨喜和半个月之前的杨喜完全不同了,半个月之前的杨喜是一个皮肤黝黑粗糙,容貌一般稍微有一点丑陋的样子,而现在展现在褚兰眼前的却是一个皮肤白皙滑嫩、长相俊朗,而且带着一种以前没有过的迷人味道。 杨喜的变化让褚兰目瞪口呆,若不是亲眼所见,褚兰断然不会相信世上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搞不清杨喜究竟是得了什么病,但是对前后两个完全不同的杨喜,褚兰觉得还是喜欢现在的这个杨喜。 就在第十六天的晚上,当褚兰再次揣了一块凉红薯和一袋水过来的时候,褚兰忽然发现那棵大树之下竟然只剩下了一张破凉席,杨喜竟然不见了。这个突然的变故更褚兰大吃一惊,心中更是担心杨喜是被什么野兽叼去了。村边的这片树林虽然是在村边,却是距离村子也有一里路,褚兰每夜来到这里是冒着很大的风险的,要知道古时候人少地广,像这样的树林中是有野兽出没的,一旦遇到野兽,十三岁的褚兰必然会在这里香消玉殒。 杨喜的突然不见不但使得褚兰焦急万分,更是让褚兰开始感到了害怕,望着四周黑漆漆的夜色,听着在夜风中呼啦啦乱响的树叶的声音,褚兰心中怕极了。虽然害怕,但是褚兰并没有产生回家的念头,她要找到杨喜,哪怕只是他的尸首甚至是骨骸。 十六天前褚兰能够只用一个半时辰的时间就在几十亩大的树林中找到杨喜,实在是运气太好了,但是,这一次褚榔乎并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两个时辰过去了,油灯里的灯油完全耗尽的时候,褚兰依然是一无所获。 没有了灯光,夜色更加显得黑暗,而且是一个阴天,月亮也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出来溜达溜达。就在这个时候,褚兰听到南边传来一阵脚步声,是野兽还是杨喜,褚兰不知道,害怕到极点的她只能是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两只惊恐的眼睛睁的老大,眼珠一动不动地盯着南边。 近了,是人,褚兰高悬的一颗心放下一半了,这么晚了还能有人会出现在这片树林之中,一定是杨喜,一定是杨喜醒了过来。褚兰猜得不错,来得正是杨喜,经过二十天的昏迷,杨喜终于醒了过来。 杨喜这次长达二十天的昏迷不是得了什么病,而是一次蜕皮重生。虽然在那老道的指点下,来到了汉末,但是徐俊的窘相命运并没有消失,仍然随着徐俊一起附在了杨喜的身上。这一次便是摆脱窘相命运所必需的一个过程--蜕变,只是这蜕变的时间并不一定,可能是五天,可能是一个月,也可能是半年,杨喜经历了二十天便完成了蜕变,成功地摆脱了窘相命运还算是快的。 杨喜之所以会这么快便完成了蜕变是和两个条件分不开的,蜕变的时候杨喜全身的皮肤都会剥落,重新生成新的肌肤,这时候越是处在阴凉的环境中,速度越快,杨喜身在的这一片树林,最小的一棵树也有碗口那么粗,现在虽然是四月天气,由于有郁郁葱葱的树叶挡着,外面的阳光丝毫照不进树林之内,否则的话,杨喜正处于旧皮肤剥落新皮肤生成的时候,太强的阳光会刺伤杨喜的肌肤,轻则会使杨喜新生的肌肤受到大面积的损坏,就像被火烧过一样,重则殒命,这是第一个条件。 第二个条件便是昏迷期间的饮食问题,如果长时间没有吃东西或喝水,必然也撑不过七日便会饿死或者渴死,所以,若不是褚兰每天晚上来到这里给杨喜喂东西喝水,杨喜也也早就没命了,而且褚兰每次捎来的食物都是冷的,水也是凉的,所以对于对热毒几乎没有丝毫抵抗能力的杨喜来说,最是合适。 总的来说,正是由于杨河将杨喜扔到了这片树林当中,再加上褚兰不顾害怕的来到,使得杨喜捡回了一条命,而且还成功摆脱了窘相命运,杨喜的这个面容无论是和前世的徐俊还是和现世的杨喜都是完全不同的,这不能不让人感到不可思议,但又是确实存在的。 待这个人慢慢走近的时候,由于天太黑,褚兰依然不能看到他长什么样子,但是隐隐约约从个头上褚兰觉得这个人就是杨喜。鼓足了所有的勇气,用极其颤抖的声音,褚兰喊了一声:“杨喜,是……是你吗?” “是我,兰儿。”一个清晰的声音传来,还是杨喜的声音,虽然容貌变了,但是声音却丝毫没有变。 第5章 山盟海誓 杨喜醒来是在天色刚刚黑下来的时候,自从昏迷之后,杨喜便什么都不知道了,丝毫不知道这十六天来发生了什么事情。杨喜醒来之后,发现自己竟然在村边的这一片树林之中,很是奇怪,更是觉得自己身上痒得难受,便起身到树林中的一条小河中去洗澡,然后准备回家去。 由于是夏天,虽然是晚上了,河水也并不是很冷。在河水中痛痛快快洗了一个澡之后,杨喜觉得浑身上下轻松多了,一种说不出的舒爽感觉,杨喜足足在河水中泡了近一个时辰。就在杨喜洗完澡准备回家的时候,忽然想起,那个破凉席被忘在了树林之中。 一个破凉席能值几个钱,也能看在眼中,这个主角也太令人失望了吧,也许大家会这样想,但是对于杨喜目前所在的这样的一个家庭,一个破凉席自然就能放在眼中,一个破凉席就能相当于富裕人家的棺材,也正是这个破凉席才使得杨喜能在今夜碰到褚兰,这才改变了杨喜一生的命运。 听了褚兰的叙述,杨喜心中是百感交集,虽然杨河夫妇在自己得病的时候(杨喜不知道自己经历的这一次是蜕皮重生,一直以为是得了一场重病)扔弃了自己,但杨喜心中却丝毫没有恼恨,他很理解杨河夫妇的难处,因为可能会因为自己一个人而使得全家人陷入死亡的困境。 虽然不恨他们,但是杨喜也决定不再回去了,听了褚兰的叙述,杨喜也知道自己的容貌现在已经发生了完全的改变,即便回去他们也根本不会认识自己了,而且这样的事情太过于匪夷所思,任谁也不会不相信的,更何况是出于两个十三岁的孩子的口中。 让杨喜下定决心不再回去的最关键的一个因素,是因为经历了这次生死之劫,使得杨喜看出在这个弱肉强食的汉末年代,要想不再发生这样的悲剧,要想让自己的一家人过上幸福的日子,自己需要去打拼,去奋斗,几乎被五年的平静生活磨灭的杨喜心中的那团熊熊的权欲之火再次爆发了。 对于褚兰的救命之恩,杨喜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话语来表达,只是坐在那张破凉席上抱着褚兰柔弱的身体,在褚兰的耳边轻轻说着自己的想法。对于杨喜不愿再回去的想法,褚兰并不觉得吃惊,只是她以为杨喜是对杨河的这种做法心怀怨恨,轻轻叹了一口气,并没有为杨河分辨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褚兰竟然睡着了,十六天来,褚兰每晚都来这里,几乎天天都没能好好休息,此时杨喜没事了,她也松了一口气,疲惫自然也是随之到来。发现了褚蜡着了,杨喜更将褚兰紧紧抱在怀中,用体温温暖她,唯恐她着了凉。 天色微亮,褚兰从睡梦中醒来,抬头一看,发现杨喜呆呆的望着前方,似乎满腹心事,更没有发现褚兰的醒来。褚兰一阵心疼,轻轻问道:“杨喜,你一夜没睡吗?” 这时候杨喜才发现褚兰已经醒了,再向外看看,原来天色已经亮了,回道:“醒了,兰儿,睡得冷吗?” 轻轻摇了摇头,褚兰道:“不冷,你准备什么时候走?” “现在”,杨喜低头爱怜地看了褚兰一眼,依然将眼光放到了前方,“兰儿,你放心,我一定会出人头地,等我出人头地的时候,我一定回来娶你,你对我的好我一辈子都记在心里,我要用八抬大轿娶你。” 说完之后,还没等褚赖话,杨喜忽然一低头,吻住了褚兰的小嘴,褚兰没有丝毫的防备,樱唇突遭杨喜的袭击,有点惊讶,嘴巴不觉想张开,杨喜的舌头像一条灵蛇一般,一下子探入了褚兰的嘴里,紧紧吸裹住那片香丁。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褚赖不出来是什么感觉,只觉得这样的感觉很好、很美,褚兰一下子迷失了。杨喜更是觉得一阵芳香甜美的湿润,如玉液琼浆般甜美的蜜汁流入了口中。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杨喜才慢慢地将褚兰推开,女孩子一般都要早熟一些,尤其是古代的女孩子,有的十三岁就已经嫁人了,对于杨喜方才的举动,褚兰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自古男女授受不亲,这一吻就代表了两人的私定终身,这一辈子褚兰是非杨喜不嫁了。 感觉到杨喜在注视着自己,褚兰此时再也不敢抬头和那火辣辣的眼神相遇,一张俏脸更是像秋天被捂熟的柿子一样红。杨喜看着褚兰一脸娇羞的样子,越看越爱,忍不住又是一把搂住褚兰,一阵狂吻…… 第6章 机会来到 从这一天开始,乐平郡多了一个乞丐,这个乞丐只有十三岁那么大,一身衣服破破烂烂,衣不蔽体,说是一个乞丐,但是手中却没有任何的碗、钵之类的用以乞讨的东西,只是在背上有一卷破凉席,从未放下过,更为奇怪的是这个少年乞丐就连睡觉也从来不用这个凉席,而是紧紧把它抱在怀中,这个乞丐就是杨喜。 自从在树林中,褚兰将自己最宝贵的贞操献给了杨喜之后,杨喜更是感到身上的责任之重,要知道在古代的时候对于贞操的概念是分为两种的,一种是在乎,一种是不在乎,说到这里很多读者可能要说了,杨老三,你这不是废话吗?不是。 这两种便是妻和妾的区别,古时候的人娶妻的时候,自然要求很严,和现代人开放的思想不一样,妻长得可以不是很漂亮,却必须是处女,而且必须是门当户对。但是,对于妾,要求就没那么严了,但是有一点,妾的长相是绝对差不了的,至于是不是处女就不那么重要的,甚至于可以是歌。 褚兰的这次奉献是对杨喜充满了无限的信任,相信杨喜一定会回来迎娶自己的,但是这也是一个,而且这赌注太大了,关系到褚兰一生的幸福。如果,杨喜没能及时回来,褚兰也只能给富人作小妾,爱情对她而言就会变得遥不可及。 由于举国大旱,并州又发生了蝗灾,使得杨喜一路的乞讨是那样的艰难,没有一顿吃饱过,更多的时候是饿着肚子。但是,杨喜却从来没有后悔过这次的决定,他相信自己一定能够找到机会的。 果然,机会眷顾了杨喜,地点就在乐平郡的治所沾县。杨喜是在一个月之后,才进入沾县的,沾县毕竟是乐平郡的治所,所以开仓放粮的时间比较长,当杨喜到达沾县的时候,发现了无数的难民都聚集在这里,每日等着官府的救济。 杨喜来到沾县的目的并不是仅仅为了官府的救济,因为这种救济只是暂时的,并不能长久,而且一旦蝗灾过去,恢复生产,这些难民都将会回到家乡,那时候杨喜将会无处可去,所以杨喜要进入太守府内,哪怕就是做一个下人。 经过近一个月的等待,机会终于到来了。 这一次是难民的一次暴动,沾县每日分发的粮米数量多,使得周边县的难民蜂拥而至,由于难民的数量与日俱增,而每日的粮米却是一定数量,是根据沾县在册的百姓的人头数进行分发的,这便出现了粥少人多的现象,不是说每个人都能领到粮米,总是会有些人排队到了之后,粮米已经分发完了。 这是因为外地难民的进入抢了本应该属于本地难民的救济粮米,所以每日都会发生当地的难民和外地的难民之间争抢打斗的现象。但是,这一次的规模却是很大,竟然是数千人,而且不知是在谁的鼓动下,难民竟然停止了争斗,达成了一致,竟然要到太守府内抢粮。 好在官兵的及时到达,才制止了这次的暴动,但是经历了这次的事情之后,太守王博对于这些难民也产生了一丝的恐惧心理,本来王博准备继续到今年庄稼收获之后才结束这次周济,但因为这次的事件,使得王博狠了狠心,决定提前结束周济。 由于还没有完全准备好,王博便命人严密封锁消息,但是,这个消息还是传了出来,这一下在难民中起了一场轩然大波,由于太守府有层层的官兵把守,难民并没有像上一次那样冲动,而是选派了几个代表要进入太守府和王博理论,虽然仍然有人在暗中鼓动。 一共是六名六旬左右的老人,就在这六个老人将要进入太守府的那一刹那,杨喜不知从那里冒了出来,突然出现在了太守府门前。杨喜伸手抓住了一个老人的手,那名老人微微一愣,看了看杨喜,杨喜满脸尽是哀求之色,低声对这名老人道:“爷爷,就让我陪您一起进去吧。” 这名老人见是一个孩子,也不在意,点了点头,反手将杨喜的手抓在手中,领着他一起向太守府走去。守卫看到突然多出了一个孩子,正要问,这名老人已经抢着回答:“官爷,小老头的身体不好,这是我的孙子,是来搀扶我的。” 那门卫被这一声“官爷”叫得有点飘飘然,又见杨喜只是一个十三岁的孩子,于是便挥了挥手,没有阻拦。 自己决不能再走出太守府的大门,杨喜一路之上暗暗对自己说,这是自己唯一的机会了,一定要把握好。 在大汉的十三州当中(交州现在还不属于大汉的管辖,所以加上司隶地区只有十三州),并州由于地理位置和和羌胡接界,经常发生战争的原因,经济状况一直都是十三州当中最贫穷的,并州的官员大多都是得罪了十常侍而被贬过来的,丁原如此,王博也是如此。 所以,乐平郡的太守府规模并不大,还比不上冀州一个大县的县令的府邸。但是,即便如此,这里的一切已经很让杨喜很惊讶了,来到汉末不知不觉有五年的时间了,五年来一直生活在贫穷的乡村,此刻乍然见到太守府内的景象,杨喜觉得这里简直就是天堂。 六人到达客厅的时候,王博已经在那里等候了,王博约有四十一二岁的模样,但额头间已经隐隐有了一些皱纹,双眉紧蹙,神色间更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见到管家将难民的代表带进来,王博一扫眉宇间的忧愁,眉头也舒展开来。 见到后面跟着的杨喜,王博不觉愣了一下,随即便反应过来,没有说什么。 这时候,六人也向王博一起见礼:“草民等见过大人。” 王博端坐不动,仅仅是手一挥道:“诸位不必客气,看座。” “谢大人。”六人齐声道。 礼毕之后,六人便各自找了一个席位坐了下来。由于原来只说是难民的代表只有六人,所以厅内只有六个席位,左右各三个,并没有杨喜的座位,杨喜于是就站在了那名老者的身后。 坐定之后,带领杨喜进来的那名老者首先站起道:“大人,今年全国大旱,还有蝗灾,庄稼颗粒无收,若非大人开仓救济,我等早已饿死,大人的活命之恩,我等时刻铭记,这一次能够得见大人真容,小老儿便代表全体难民向大人拜谢救命之恩。”说完,其他五名老者也站起,六人一起站起向王博深深鞠了一躬。 然后,其他五名老者坐下,剩下那名老者继续道:“上一次是由于受人挑拨,才发生了难民竟然要进太守府抢粮的事件,给大人造成了一场虚惊,我等心中甚是过意不去,再次老朽代表全体难民向大人赔礼了。”说完,这名老者再次深鞠一躬。 “但是,近闻大人因为上次之事要提前结束周济,老朽等人希望大人万万不可如此,否则这四万多名难民将有半数以上将会饿死在此地,如此将有违大人当初放粮之初衷呀。”这名老者终于说出了此行的目的,而且看来这名老者是曾经是一私塾教师,说话竟是如此有板有眼。 王博听了,眉头再次皱到了一起,道:“非是王博不愿再继续救济大家,实在是难民越来越多,沾县的存粮已经不够支持到玉米收成之后,还请各位乡亲能够体谅王博的难处,动员大家各回各乡吧,根据刺史丁大人的命令,各地都必须开仓放粮,以救济灾民,王博也早已按照刺史大人的命令,通令乐平郡各县开仓放粮,难不成各县并没有遵从本太守的命令,但是据王博所知,各县确实都在开仓放粮。” 在这名老者对面坐的一位老人起身道:“大人说的不错,我们这些人来自乐平郡的各地各县,据老朽所知,各县也确实都在开仓放粮,只是每日分到手中的粮米根本不够食用,所以我等才不得已才来到沾县,还请大人明鉴。” 王博不由觉得奇怪道:“王博也曾派人到各地查看,每日每人分发的粮米和沾县无任何区别,不知诸位为何非要离开家乡来到沾县求粮?” 听了王博的话,六名老人均是互望一眼,那名领着杨喜进来的老人道:“大人,据老朽从外地难民中得到的消息,各县每日所分发的粮米数量尚不及沾县的一半,许多人家虽每日能够得到粮米却仍旧有人饿死,所以大家这才背井离乡来到这里了。” 王博听了,不禁和管家对望了一眼,眼神中尽是疑惑。 第7章 杀鸡骇猴 怎么会是这样,王博心中不禁嘀咕起来,难道说是各县的县令在故意敷衍自己,并没有将粮米如数分发到各地难民的手中,而是克扣了一部分。毕竟是刚到任不久,王博对各县县令并不太熟悉,不知他们为官如何。 根据这六名老人所反馈的情况,看来确实是如此了,王博心中也解了一直以来感到其他各县的难民纷纷涌进沾县的疑惑。 既然知道了问题的关键所在,王博必须要马上做出反应,一旦解决了这个问题,外地难民便会停止涌向沾县,更会有大量的难民会再次返回家园。但是,时间比较紧迫,已经没有太多的时间让王博去将这些县令一一调查,究竟该怎样办呢,王博很是头疼。 杨喜在一旁看出王博的脸上有为难之色,知道王博没有好主意去解决这件事情,心中便打起小算盘来。在杨喜听到这两个老人的话之后,心中便对于如何处置这件事情有了一个办法,只是一直没机会说话,此刻,机会来了。 “此事何难,小人就有办法,保证半个月之后,整个乐平郡各县分发的粮米和沾县一样多。”杨喜眼见机会到了,突然高喊了一声。 其实,说白了,这个问题很简单。前文有交代,今年大旱,灵帝下诏将各地苛刻酷虐和贪污的地方官员一律免除,而乐平郡的前太守赵邱正是其中之一。乐平郡的贪官污吏又岂是赵邱一人,各县的县令也都如此,并且和赵邱沆瀣一气。 但是,灵帝下诏只是免除了郡守和郡守以上的,并没有动及县令和县丞。是以,虽然乐平郡的郡守换了,但是下面各县的县令却是依然未动,而王博毕竟也是刚上任,还没有时间来得及去一一进行调查,才造成了上一次不大不小的难民事件。 杨喜的话音刚落,众人的眼光马上全部汇集到了杨喜的身上。这个孩子是谁,长得却是挺俊俏的,这个每个人心中的疑问,就连带着杨喜进来的那名老者也没想到这个孩子竟然敢在太守大人跟前来了这么一下子,毕竟杨喜只是一个孩子,一个孩子能懂什么。 这名老者正要出口训斥杨喜,管家却已经先开口了:“你一个小孩子能懂什么,不要在这里大声嚷嚷。” 杨喜好不容易逮住了这个机会,岂能放过,于是道:“小孩子怎么了,有志不在年高,小孩子也能解决大事情,太守大人,这件事情小人就有办法,倘若小人的办法不行,任凭太守大人随意处置,小人毫无怨言。” “好一句有志不在年高”,王博不禁对穿着一身破破烂烂衣服的杨喜刮目相看了,问道,“你是谁家的孩子,有多大的年龄,多高的志向?” 带杨喜进来的那位老头听了王博的这句问话,心中大恐,这句话分明就是故意讽刺,弄不好一旦王博发起怒来,不但会向这孩子问罪,而且还会连累了自己,想到此处,这名老者竟然不知该怎样去处置当前的窘况。 杨喜却没有丝毫的害怕,依然是不卑不亢道:“回大人,小人名叫杨喜,今年十三岁,至于志向吗,当在三公九卿。”当然,这并不是杨喜的心里话,杨喜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志向究竟是什么,乱世不久就要到了,是辅佐别人当皇帝,还是自己当皇帝? 杨喜的这句话一出口,满厅的人都是大为吃惊,没想到这个孩子的志向竟然是要成为三公九卿。但是,众人随后一想,俱都感到可笑,三公九卿岂能是随便一个普通人能当上的吗,毕竟只是一个孩子,说的是孩子话。 王博微微一笑道:“你刚才说有办法解决这个难题,不知是什么办法,如果真有什么好办法,本太守重重有赏。”王博并不相信杨喜这一个小孩子会有什么好办法,便故意说这话来逗逗杨喜,缓解缓解眼下的气氛。 杨喜眨了眨眼睛,对王博所答非所问道:“小人家在和硕县,家中有父母双亲和四个哥哥,日子过的虽然清苦,却也相敬互爱,其乐融融。但是,今年夏天的此次大旱和蝗灾,使得我们全家陷入了困境,当时小人正值生病,为了不给父母增添麻烦,小人便用诈死瞒过了父母,一路乞讨来到沾县。” 杨喜的话刚刚说到这里,王博便隐隐约约觉得眼前的这个孩子不简单,于是更加聚精会神听下去。 “小人在路上曾经发誓一定要通过自己的努力让小人的父母兄长过上好日子,所以如果小人的办法真能解决大人心中的难题,小人不敢有太高的奢求,只有一个小小的请求,便是希望大人能将小人收留在府中,暂时以为生计,不知大人能否答应?” “好”,王博此刻越发相信杨喜真能给他提供一个解决这个眼下难题的办法,不由一拍案几,脱口道,“倘若你的办法真能为本太守排忧解难,本太守不但答应你的要求,而且每月还发给你100钱的工钱,让你孝敬你的父母双亲。” 杨喜大喜,要知道,在汉朝末年,100钱就可以买到五斤猪肉或者是半只羊了,这对杨河这样的家庭是太需要了。本来杨喜只是要求能在王博的府中混一口饭吃,然后等待机会,没想到每月还能挣到100钱,这不能不让杨喜喜出望外。 杨喜连忙道:“多谢大人。” 王博一挥手,道:“你先别谢,别忘了这个条件之前还有一个约定,便是你的办法能够解决这次的难题,否则你还是要回到难民中去的。”其实,这句话并非是王博的本心了,现在王博已经有点喜欢这个孩子了,即便是杨喜的办法不能解决问题,王博也准备将他留在府内,给他一口饭吃,但是每月的100钱肯定是没有了。 杨喜一挺腰,宏声道:“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大人只是一时没有想到而已,其实这个办法很简单,只有四个字:杀鸡骇猴。” “杀鸡骇猴,杀鸡骇猴”,王博低下头来默默念了两遍,心中不禁一动,抬头向杨喜望去,双目尽是异彩,道,“小兄弟可否说的再清楚些?”在当时还没有“杀鸡骇猴”这个成语,但是王博已经大约猜到了杨喜的用意。 从王博称呼上的变化,杨喜感觉自己快要成功了,心中压力顿减,自然要尽力表现一番,道:“大人,今年大旱,皇上下诏将各地苛刻酷虐和贪污的地方官员一律免除,全国其他各地的情况小人不太知道,但是单凭并州的变化中,小人可以猜到一点,所换官员之中只是郡守和刺史,并未动及县令和县丞。当然,皇上这样下诏自然有其用意,倘若举国上下的地方官员全部更换的话,势必酿成一场政治大乱。所以,在乐平郡,因为原来的太守赵邱乃是一名贪官污吏,致使其所管辖的各县的县令也与之是一丘之貉,大人虽然命令全郡按照刺史大人周济难民的标准执行,但是各县的县令们却依然是趁机中饱私囊,这才有各县的放米标准比沾县少,因为沾县是乐平郡的治所,更是大人亲自周济之故,所以沾县才得以标准。” 杨喜在那里侃侃而谈,王博一边听一边不住地点头,同时心中暗暗惊讶,没想到这番话竟然出自一个只有十三岁的孩童之口,而且这个孩童只是一个农民的孩子,从来没有上过一天学,难道说是别人教的,想到这里,王博不禁心中一动。 “所以,小人以为大人应该立即派出亲信暗中彻查一个县,搜集证据,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该县的县令拿下,至于如何处置,小人就不敢多言了。如此以来,其他各县的县令们自然再不敢在放粮之时缺斤少两了。”杨喜一口气将心中想好的这一番话全部说完。 那六名老人和王府的管家听了,都是和王博开始时一样,心中吃惊不已。 但,王博早已恢复了神情自若,见杨喜已经说完,于是问道:“这番道理是你自己所想还是经过高人传授?”王博这样一问,其他七人也顿觉始悟,难怪这孩子能说出这样的大道理,看是是经过了高人传授。 第8章 不老神仙 听了王博的这一番话,杨喜心中却是一惊,自己太过于急功近利,有点锋芒毕露了,已经惹得王博起了疑心。但,杨喜毕竟反应较快,几乎想都没想,脱口道:“回大人,此乃一半一半也。” 王博一愣,不由好奇道:“何谓一半一半?” “小人自幼家贫,从未读过书,也不识字,如何能知道天下大事,前面的分析实是小人在乞讨的时候从两个文士的交谈之中听来的,但是后面的这个办法却是小人自己所思,若有不对之处还请大人不要怪罪小人。” “好,孺子可教也。”,杨喜的话音刚落,从门外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 随着这个声音的突然到来,众人的眼光全部被吸引到了门外,只有王博在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便已经站起相迎。杨喜回身一看,从门外进来一个道士,只见这个道士白发银须,炯目如光,两条白眉几乎垂到了和鼻子齐平的位置,然而脸上却没有一条皱纹,并且皮肤光滑红润犹如初生的婴孩般,让人感觉到好似一个不老神仙。 这时候,王博已经迎了上去,来到的老道的跟前,躬身行礼道:“道长什么时候回来的,怎的不先行让人通报一声,小侄也好出门相迎。” 此人是什么人,除了总管之外,屋内的众人纷纷猜想,竟然让堂堂一郡太守如此敬重。 说起这个老道士,并非旁人,乃是汉朝末年同南华道人、于吉道长并列为三大仙人之一的左慈。三国之中的这三大仙人,其实也不是什么神仙,毕竟这世上是没有神仙的,只是他们都是极其高龄之人,又懂得修身养生之道,再者这三人学惊今古,精通相术、气象之术,皆是一代奇人,是以当时很多人便把他们三人当成了神仙,所以当时很多人都以能够投身在这三人门下而为终身目标。 就拿孙策来说吧,历史记载孙策是因为杀了吴郡太守许贡之后,被许贡的门客在趁孙策打猎落单的时候伏击而亡。其实不然,孙策真正的死因并不是仅仅如此,而是因为杀了于吉之后,惨遭众人离弃,若无一死谢罪,江东必然再次易主。 三人之中,以南华道长年龄最长,已有一百多岁,于吉九十岁,左慈最小也有八十岁了。对于南华道长,左慈始终尊之为师,后终得南华同意,左慈拜在南华门下。 要说左慈怎会出现在王博府中呢,说起来要从王博之父王苞说起。当年王苞可谓是当世的奇才,此人博览群书,对相术和气象之术以及奇门遁术也颇有研究,曾和左慈相交甚深,在左慈的影响下,王苞并没有将全副心思都放在官场上,更多的时间都花在了这些奇门遁甲之术的研究,左慈当时在王苞府中一住就是数年,经过和左慈多年的努力,两人终于合出了一本《遁甲天书》,记录了两人多年的心得和心血,就在《遁甲天书》完成后的三个月,王苞突然得了一场重病。 王苞知道自己唯一的儿子王博资质不高,所以在临死之前托付左慈日后对王博以及王家的后人多为照顾。左慈虽然已是世外高人,但是多年的知己马上就要撒手人寰,心中也是悲痛万分,含泪答应了王博的临终嘱托。 但是,左慈毕竟只是一名道士,不可能会影响到王博的仕途,所以王博至今四十多岁才能混到乐平太守的职位,这其中还有王苞生前的影响在其中。 左慈也是两个月之前才来到这里,本来左慈来到这里也只是想看看王博的近况,如果没有什么事情,左慈也不会在此长留。但是,当左慈看到王博之女王绵的时候,深谙相术的他立即就发现王绵乃是娘娘之命,但是却是早夭之命。 毕竟是匆匆一看,左慈心中也没有十分的把握,为了更加确认,左慈便在王博府中小住了数日。左慈以教授王绵琴艺的名义,对王绵暗中观察了数日,又得到了王绵的生辰八字,终于确定了自己最初的论断。 这下子,左慈为难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每个人经过自己的努力也可以多少改变自己的命运,王绵的命运也并不是不能被改变,但是左慈知道王博早想将女儿送入宫中以为日后的仕途,左慈也曾对王博暗示过数次,只是王博一直没有明白左慈的意思。 但凡,研究命相之术的人,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不可讲的过于明白,否则必遭天谴(这是古代故意吓人的)。面对资质一般的王博,左慈只能黯然叹了口气,也想就此离开,飘然而去,不再过问红尘俗世。但是,老友临终前的嘱托着实让左慈左右为难。 月前,左慈向王博告辞,说是外出访问一故友,一月之后便归来。其实,左慈是找他的师父南华道长去了,但是南华道长经年在外云游,踪迹不定,左慈这一趟没能找到。在回来的路上,左慈也暗下了决心,要向王博说明一切,然后便遁世隐居起来。 左慈的地位王博府中的下人都是知道的,所以左慈到来,下人根本不会先行向王博通报。就在左慈问明下人王博正在客厅而赶去刚刚走到门口的时候,正好听到杨喜的一番侃侃而谈,左慈便驻足不前,在门外先听了一会,在听到杨喜说他的这个办法自己想出来的时候,左慈不禁喊了一声好。 在回来的时候,左慈也了解到沾县发生的难民的事件,并且暗中打探到此事真正的原因。左慈也料到王博必然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解决此事,也为王博想好了解决之道,和杨喜所说的几乎一模一样。 左慈并没有直接回答王博的话,而是上下打量着杨喜。乍一看,左慈便暗暗吃了一惊,没想到深谙命相之术的左慈竟然丝毫看不出杨喜的命相,好似人世间并不存在此人一般。初时,左慈以为自己是看花了眼,但是经过上下打量之后,左慈仍然不能从杨喜的面相上看出杨喜的命相,这不禁让左慈暗暗瞠目结舌。 而与此同时,杨喜心中也是惊讶万分,眼前这个道人竟然就是后世的时候引导自己来到汉末的那位道长。杨喜不禁脱口而出:“道长,你……你怎么也来到了这里,难道你阂一起过来了?” 杨喜的话说的很奇怪,左慈不知道杨喜是什么意思,问道:“施主难道以前见过贫道吗?” 左慈的话让杨喜立即惊觉,自己是认错人了,眼前的这个道长和那个道长实在是太像了。好一个杨喜,反应确实够快的,急忙接口道:“道长怎的忘了,杨喜之所以来到沾县便是道长在梦中对杨喜的指点,说是我来此之后必有贵人相助,他日必成大器。但是当我问道长法号的时候,道长却说我到了沾县之后,自会和你再见。” 左慈使劲瞅了瞅杨喜,见其脸上满脸的真诚,看不出丝毫的奸猾之色,心下却是纳闷,我在梦中指点他来此,还有贵人相助,我自己怎的不知道。但是想想杨喜前后所说的话,并无半句的破绽,再一想,一个十三岁的孩童也不可能想出这么严谨的谎话,于是左慈便信以为真,以为是上天要让自己帮助这个孩童。 这时候,王博听了两人的一番对话之后,脸呈喜色,对左慈道:“原来是道长指点这个孩子来到这里帮小侄的,小侄刚才正在奇怪,一个十三岁的孩子,而且没读过一天书,怎会想到这样的好办法,小侄多谢道长了。” 王博这样一说,左慈此时已经不能再说其他的,只能默然承认,说实话,左慈也对杨喜充满了无限的好奇,世间之人千千万万,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像杨喜一样,自己丝毫不能从他的面相之上看出其命相的。 左慈于是道:“方才贤侄既然答应了要将这位小友留在府中,不如就留给老道吧,正好老道身旁缺了一个扫地端茶之人。” 王博大喜,连忙应允不迭,左慈的这一句话便是暗示着要长期留在王博府中,这正是王博求之不得的。杨喜也是大喜,虽然不知道这个道长是什么人,但单从其外貌和王博对其极其尊重上便可看出此人不是简凡的人物。 第9章 杨喜拜师 当杨喜知道了这个道长的法号是左慈的时候,杨喜激动的几个晚上都没有休息好,晚上做梦还嘿嘿傻笑,不禁让左慈觉得奇怪,以为是杨喜得了什么病。 殊不知,杨喜此刻便开始打左慈的主意了,左慈是三国时期三大仙人之一,自己若能够得蒙其收录为弟子,必然能学到一身本领,到时候还怕不能在这乱世喧嚣的三国时代闯出一条光明大道来,虽然自己并没有袁绍那样的四世三公的显赫家世。 左慈呢,心中也有想法。经过几天时间的观察,左慈实在是不能从杨喜的脸上看出任何端倪,而且有一夜,左慈趁杨喜睡着了,竟然呆在杨喜床前看了一夜,直到天色发白,雄鸡拂晓,左慈才叹了一口气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在慢慢地观察中,左慈发现杨喜不但聪明伶俐,而且资质特别高,这就让左慈萌生了将杨喜收为弟子、将自己的一身本领尽数传授的念头。两人都有这个念头,只差捅破那层窗户纸了,但是这句话杨喜是不敢轻易说的,因为对于出身贫贱的他来讲,能够得蒙留在太守府内已经是狠感激涕零了。倘若杨喜真的提出这样奢侈的要求,万一遭到拒绝,甚至于被赶出府中,杨喜就得不偿失了。而且这毕竟世间之人想拜在左慈门下的不计其数,而杨喜目前的身份仅仅是一个下人,而且身后没有任何靠山,更没有任何人推荐,所以这事情还得左慈先开口。 这一日,就在杨喜在左慈的卧室为左慈打扫卫生的时候,左慈忽然问了一句:“喜儿(杨喜正式进入王府之后,府中之人都是称呼杨喜为喜儿,这让杨喜为此苦闷了好久,喜儿毕竟像一个丫环的名字),在这里还适应吗?” 杨喜连忙恭声回答道:“回道长,喜儿能够得蒙道长和太守大人收录,已是感激不尽,否则喜儿早就已经饿死街头了,这里的生活对于喜儿来说简直就是太奢侈了,何况太守大人每月还给喜儿100钱。” 左慈点了点头,继续问道:“老道自幼出家,至今已有八十载,八十年中老道学尽百家之长,融会贯通,方才独树一帜,自成一派,后来又得蒙南华恩师收录为记名弟子。老道虽然不敢说是学贯古今,但在当世除了南华恩师和于吉道兄,恐怕也无有能出老道之右者。” 杨喜听了,不知道左慈是什么意思,也不敢贸然随意应答,只是道:“道长的本事之大,喜儿也曾听太守大人说过,心中对道长是敬若天人,钦佩的不得了,喜儿今日能为道长扫地端茶已是前生修来的福分。” 左慈听了杨喜的这一番马屁之言,丝毫不为之所动,世上说过这话的人太多了。左慈继续道:“老道今年已经八十多岁了,也活不了多久了,老道有一个世人皆知的规定,就是每隔三十年才收一名徒儿,老道这一生也只收过两个传人,其中一个已经为国捐躯了,另外一个虽然还在这个世上,但是老道在传授其本领的时候也看出了其人人品不正,早晚要祸乱天下,所以并没有倾囊相授。只叹又是三十年就要过去了,至今竟然没能再收得一个传人,看来老道的这一身本领要带到棺材里去了。” 杨喜心中一动,似乎听出了什么隐语,脸上闪过了一刹那的喜悦之色,但是杨喜还是没有敢怎么表态,但是却有些心不在焉,道:“道长之名,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倘若道长想要收徒,一旦消息外传,这乐平郡恐怕都站不下,道长还怕找不到传人吗?” 杨喜脸上的那一丝变化没能逃过左慈的双目,心中暗道,此子果然是可造之才,年龄如此之小竟然会有如此深的城府,看你能坚持到什么时候。左慈故意叹道:“老道数十年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过,但是不是为人奸猾,便是资质不够,无一人能入老道之法眼,是以这些年来老道虽然没再收弟子,就连扫地端茶之人也没有一个。” 这句话说的已经是很明显了,只要不是笨蛋或者白痴,都能听出左慈话中的隐意,杨喜又怎能听不出。但是,杨喜没想到这样的好事也能落到自己的头上,虽然杨喜很想成为左慈的弟子,此刻杨喜心中过于激动,不禁有点结巴了:“那…那…道长认为…认为喜…喜…”杨喜后面的话已经说不出来了。 任左慈是修炼多年,听了杨喜的这半句话也不禁莞尔,于是对杨喜和颜悦色道:“你想说什么,决来吧。” 左慈的表情和这句话不禁给了杨喜莫大的鼓舞,杨喜“扑通”一声跪在了左慈的跟前,眼巴巴地看着左慈,道:“道长,喜儿,喜儿想拜您为师,学一身本领,还请道长不嫌喜儿笨拙,予以收录。”说完之后,杨喜连连叩首不止。 见到杨喜真正向自己恳求了,左慈反倒是稳然不动,任杨喜在自己跟前叩首不止,道:“先别叩头,我先问你,你要拜我为师学本领的目的是什么?” 这句话太不好回答了,杨喜的身形猛然刹住,但是杨喜没有过多的时间去考虑究竟应该怎样回答才能过得了这最后一关,因为想得时间太长,会被左慈认为所言不实。杨喜略一沉吟,狠了狠心,道:“道长可愿听杨喜说实话?” 左慈没想到杨喜会这样问,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道:“没关系,你说吧,说错了也没关系。” 赌一把,拼了,这是杨喜心中的念头,杨喜道:“如今天下十常侍乱政,朝纲混乱,民不聊生,喜儿若是学了一身本领,自当报效朝廷,以文武安天下。若是,大汉能扶则扶,不能扶,喜儿将辅佐明主或者自己取而代之,让天下百姓安居乐业,真正做到国泰民安。” 左慈听了默然不语,低头沉思。杨喜的一双眼睛则一直盯着左慈的脸,唯恐自己的话不能让他满意,心中更是忐忑不安,因为这番话大不敬的话已经说过了,左慈不答应也就罢了,若是再告诉了王博,自己可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良久,左慈才道:“好吧,为师就收下你这个徒弟,你叩首吧。” 杨喜大喜,连忙在左慈跟前端端正正磕了八个响头,站起身后恭恭敬敬站在左慈身旁,此时杨喜心中已经激动的不知怎样才好,只是两只手来回搓来搓去。 左慈看了杨喜的模样,忽然一正脸色,对杨喜道:“既然你我已经成了师徒,为师不能不对你刚才犯下的错误进行纠正,你可知你刚才做错了什么事吗?” 杨喜愕然,仔细想了想自己刚才的举动,觉得没做错什么,便坎坷不安道:“徒儿不知,还请师父指正。” “嗯”,看到杨喜还算实诚,左慈不禁点了点头,用手一捋长须道,“方今天下乃是大汉之天下,你竟然敢说出‘大汉能扶则扶,不能扶,将会辅佐明主或者自己取而代之’的话,为师乃是方外之人,对于何人为皇帝看得很淡,但是若是被他人听到这话,你的小命还能保住吗?” 听了左慈敲的警钟,杨喜不禁出来一脊梁的冷汗,头上也是涔涔冒汗,不知该怎样解释,只能低头诺诺说:“徒儿知错了。” 左慈又道:“这一次也就罢了,日后你艺成之后,必然要广招人才,记住,万万不可再在任何人面前说出这样的话,须知,虽然当今皇上无道,但是忠于汉室之人还是大有人在的,否则你将会招来杀身之祸,你可记住了?” 杨喜急忙道:“是,徒儿谨记,多谢师父教诲。” 左慈点了点头,又道:“为师在王博府中白日要传授王博的女儿王绵琴棋书画,所以为师只能在晚上才能教你本领,另外,为师与你的关系切不可对府中任何人说起。” 虽然不知道左慈为何这样,杨喜也不敢多问,只是低头应道:“是,师父,徒儿记下了。” 第10章 四门绝技 次日,左慈便以需要清静,不愿过多被人打扰为由,让王博在太守府的后面为左慈专门建造了一个小屋,并开了一个小院。这一点小小的要求,王博怎会不答应,马上命人在后面开了一块地,给左慈盖了一座道观。 左慈这样做的目的也是不想在传授杨喜本领的时候被其他人发现。 半个月之后,一个两层的道观便已经建成了,道观之内各类物品一应俱全。 三天后左慈和杨喜便搬了过去,自此之后的三年之内,杨喜便一直跟随左慈学习本领。 左慈道:“既然你拜我为师,便不能不知道为师的本领来自何处,数日前为师也说了一些。其实,为师能有今日的成就乃是因为在为师二十岁的时候,偶然得到了一部残缺的奇书《遁甲天书》,这部《遁甲天书》虽是一本残书,但是其中的内容博大精深,涵盖的内容之广让为师瞠目结舌,为师闭关研读了三十年,却依然是所得甚微。后来为师又得蒙南华老仙应允,拜在门下,学习奇术,加上为师数十年的精钻,也不能完全研究透彻。一个偶然的机会,为师听说五官中郎将王苞精通此道,便上门求教,结果在王苞府中一住便是二十年,合我两人之力才将《遁甲天书》全部补全,并且比较原书更上一阶。为师和王苞将其中的技艺分为了九种,分别是武艺、琴艺、医术、兵法、阵法、奇门遁甲、相术、权谋之术、帝王之术、天象之术,以你的资质来说,每一种需要花费一年的时间才能够学精,但是你我之间却只有三年的师徒缘分,即便是你废寝忘食,为师也只能传授给你四种技艺,不知你要选择那四种?” 听了左慈的话,杨喜并没有急着选择,而是问道:“师父,您刚才所说的那个五官中郎将王苞王大人现在何处,他日徒儿艺成,必当以师礼相待。” 左慈颇以为然,含笑点了点头,然后又黯然摇了摇头道:“若是你学了这《遁甲天书》中的本领,说起来就算是喊他一声师父也不算错,只是你今生不可能再见到他,因为他在十多年前就已经去世了。王博便是他唯一的儿子,王博资质不高,无大能耐,所以王苞才在临终之前,将其子王博以及其后人托付给我,让我多为照顾,这就是为何王博会对为师如此尊敬的原因。” 左慈后面的话杨喜已经听不下去了,因为他想到了三国中的一个人和这个王苞有关系,这个人就是历史上被何皇后毒死的汉灵帝的美人之一王美人,也就是汉献帝的生母,更是五官中郎将王苞的孙女。 王美人在公元180年进宫,当时年仅十六岁。王美人进宫当年的十二月,汉灵帝迫于宦官的压力,立贵人何氏为皇后,但何皇后骄纵专横,生性嫉妒,这使得何皇后在灵帝跟前并不受宠。 与何皇后相反,王美人的出现给汉灵帝的后宫生活带来了一阵清新的风,艳丽的容颜、美善的德操、大家闺秀的娴淑,特别是才华横溢的灵秀之气,是其他嫔妃无法比拟的。制赋、作画,使他俩的生活充满了诗情画意。 而这一切更使得何皇后更加痛恨王美人。 何皇后被册封的时候,王美人刚刚有了身孕,担心自己的地位受到威胁,于是何皇后加紧了对王美人的迫害。王美人担心何皇后的嫉恨会给自己和腹中的孩子带来不幸,便想办法打掉胎儿,但却没有成功。 公元181年三月,王美人果真生下一位皇子,他就是后来的汉献帝刘协。然而,刘协的出生给何皇后带来了更大的恐慌,于是她毫无顾忌地毒死了王美人。虽然何皇后行事已经极为机密,但是灵帝很快查明了凶手,龙颜大怒之下,决定废除何皇后。却因为诸多宦官的求情,使得他最终竟没敢处罚何皇后。 也许是对于王美人的愧疚,也许是灵帝确实喜欢次子刘协,也许是刘协的确比其哥哥刘辨聪明伶俐,所以汉灵帝临死前,便想立刘协为帝,并将这个愿望托付给了大权在握的西园八校尉中的上军校尉蹇硕,也算是对他心爱的王美人的一个交待。只是蹇硕在策划此事的时候,被司马潘隐泄了密,结果蹇硕并没有斗过大将军何进,反为其所害,刘协并没有如灵帝所想成为皇帝,而是由大将军何进扶立大皇子刘辨做了皇帝。 但是,也许是王美人的在天保佑,刘协并未因此永远失去了皇帝的宝座,在后来董卓进京之后,刘协终于从陈留王跨上了皇帝的宝座,成为了大汉的最后一代天子。但是,皇帝的身份并没有给刘协带来任何快乐,相反数十年的傀儡生涯更让刘协生不如死,直到后来的曹丕篡汉。 左慈说完之后,并没有听到杨喜说话,感到奇怪,低头一看,见杨喜竟然开了小差,不知在想什么。左慈脸色一沉,喝斥道:“喜儿。” 这一声喝斥将杨喜从无边的思绪中拉了回来,抬头一看左慈阴沉的脸色,杨喜暗道,糟了,自己怎么现在开起小差来了,师父肯定该训斥自己了。 果然,左慈沉声问道:“说,为师在和你说话,你在想什么呢,倘若这样,你如何能在三年当中学全四种本领?” 杨喜灵机一动道:“师父,徒儿刚才在想,这部《遁甲天书》暗含了师父和王苞大人一生的心血,徒儿能得学其中四种,乃是天大的造化,更是在想二十年中师父和王苞大人所付出的诸多辛劳,这才开了个小差。以后师父说话的时候,弟子再不敢乱想了,还请师父恕罪。” 杨喜的这一记马屁拍得是恰到好处,左慈阴沉的脸一下子便松弛下来,和颜悦色道:“你能这样想,已是不错的了,既然知道这是为师和王苞大人二十年的心血,便应该在今后学艺的时候,倍加刻苦,才能对得起为师和王苞大人。” 杨喜一见这记马屁起到了应有的作用,心下也放松下来,低头应了一声“是”。 左慈点了点头,大有孺子可教也的想法,道:“方才为师问你准备学那四种本领,你还没回答为师呢?” 听了左慈的话,杨喜大脑开始在飞速旋转,在这三国时代,虽然手下早晚要招募一批武力高强的武将,但是在这冷兵器时代,必须随时提防刺客的袭击、战场的厮杀等种种情况,一身高超的武艺是不可缺少的。而且,作为一个来自后世的人,杨喜对于武艺更是充满了无穷的幻想和渴望,所以这武艺是要学的。 三国时代的医术极其不发达,虽然有神医华佗和张仲景等人,但是对于诺大的大汉王朝来说,这只是杯水车薪,何况三国时代像郭嘉、戏志才等人都是因为医术不过发达而早亡,所以这医术是要学的。 三国时代是个乱世,要想成就霸业,必然会让战争占用自己半生的时间,何况每次战争也不可能全部靠手下谋士,从三国三巨头中就可以看出兵法的重要,曹操深谙兵法,所以几乎每每战必胜,而刘备和孙权相比之下却要黯淡许多了,所以这兵法也是要学的。 还有这最重要的帝王之术岂能不学,既然已经来到三国,就要尽量在短时间内结束这乱世,建立一统,身登九五之尊。作为皇帝必然要懂得帝王之术,否则以后如何管理群臣、治理国家,所以这帝王之术更是要学的。 至于琴艺、阵法、相术、权谋之术,虽然杨喜也很想涉及,但是轻重缓急杨喜还是很能分清的。而天象之术对于自己来说,可以说完全没有一点用处,所以根本就不需要涉及,三国能人无数,到时候只要能找到一两个具备这种本领的人就可以了。 于是,杨喜便一挺胸脯,对左慈道:“师父,徒儿想学武艺、医术、兵法、帝王之术四种,请师父教诲。” 左慈心中暗暗点头,心想,果然和自己猜测的一样,此子确是野心勃勃,孺子可教也,这四样本领是自己补全之后的《遁甲天书》的最精华的五样中的四种,另外一种就是奇门遁甲之术,左慈称它们为“遁甲五绝”。 听到杨喜想学武艺、医术、兵法、帝王之术四种技艺,左慈暗暗点头,便对杨喜道:“既然如此,为师便尽我所能传授给你这四种本领,自明日起为师先传授你武艺和医术,两年后,再传授你兵法和帝王之术,这兵法为师可细细为你讲解,但是这帝王之术为师只能给你讲个大概,至于能不能学成,要看你日后的经历和造化了。另外,为师传授于你帝王之术之事,日后万万不可说给他人知道,否则必然遭来杀身之祸,甚至于还会连累为师,你可切记。” 第11章 成了杨奉 杨喜当然明白左慈的意思,想到师父竟然为自己考虑得如此周全,心下甚是感激,连忙点头答应。 这帝王之术,说白了就是如何当皇上,如何驾驭大臣,如何治理国家。这是皇上的独门本领,现在杨喜只是一介平民,那里有资格去学帝王之术,一旦传了出去,必然会被冠上造反的罪名,轻则杀头,重责株连九族。 见杨喜脸色凝重地点了点头,左慈也点了点了头,又对杨喜道:“喜儿,从今天开始,为师便开始传授于你武艺,在一般使用的兵器之中有刀、枪、戟、矛、斧、锤等几种,不知喜儿你想学哪一种?” 刀、枪、戟、矛、斧、锤,杨喜的脑中不禁闪过了三国时代众多猛将所使用的武艺,觉得用斧、锤的人不多,主要也就是刀、枪、矛、戟四种兵器,而在这四种兵器中使用最广的也就是刀、枪两种了。 三国之中用刀的名将有关羽、黄忠、颜良、甘宁、许褚、庞德、夏侯渊、曹仁、孙坚、周泰、华雄、魏延、严颜;用枪的名将有赵云、马超、张A、张辽、夏侯⑺锊摺⒄判濉⒄湃巍⒔挥妹拿僖恍姓欧伞⑽某蟆⒊唐杖耍挥藐乃淙灰膊欢啵瞧渲芯陀腥淞Φ谝坏穆啦己偷诙牡湮ぃ约疤反群图土椋褂幸桓鑫淞Σ桓叩年堂鳎皇褂酶木透倭撕孟褚仓挥行旎巍⑴朔锪饺硕眩皇勾傅奈浣巧僦稚伲泻孟褚彩侵挥斜焙N浒补桓鋈硕选 当然除了这几种兵器之外也并不是没有其他兵器了,例如公孙瓒使槊、黄盖使铁鞭、刘备使双剑等。 可能是出于对三国第一猛将吕布武艺的向往,杨喜经过一番思考之后,最终还是选择了戟,对左慈道:”师父,徒儿想学戟法。” 左慈点了点头道:“在刀、枪、戟、矛、斧、锤几种兵器中,戟和锤最是难学的两种,然而一旦学成之后,威力却是最强的,既然喜儿你选择学习戟法,便需要苦下工夫,不可半途而废,须知,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原来这句话是师父发明的”,杨奉心中暗想,口中应道:“是,师父。” “还有,杨喜这个名字太俗气了,为师另给你取了一个名字,叫杨奉,字献之,如何?若是你觉得这个名字不好的话,为师可以为你再取一个。” “杨奉?”杨喜听了这两个字之后,浑身一震,神情呆呆的,双眼空洞洞的,左慈后面说了什么话,杨喜基本上听不到了,心中只是在想,难道我就是三国时候李嗍窒碌哪歉鲅罘盥穑诶罟抑写虬埽犊苛松墙宓脑酰飧鋈丝墒歉龃啦模以趺闯闪怂 “喜儿,你怎么了,是不是不喜欢这个名字?没关系,为师可以给你重新取过。”左慈看到杨喜的异常,不由关切地问道。 看到左慈一脸的关切,杨喜忽然一愣,立马想到,自己成了杨奉又如何,历史上的杨奉可没有拜师左慈,既然自己有了这份造化,再加上熟知三国的历史,不一定就闯不出一条通天大道来。 想到这个,杨喜心下释然,脸上堆上笑容,对左慈言道:“没什么,师父,我觉得这个名字很好,就叫杨奉吧。” 左慈又瞅了瞅杨喜两眼,确认他说的是由衷之言,这才放心。 本来杨奉(以后就以杨奉之名)的资质就相当高,加上又多了两千年的知识,所以学习起来异常轻松,这使得左慈大为惊讶,常常欣喜收了这么一个出色的传人。 一年之后,杨奉的武艺和医术已经大进,由于习武的缘故,一年来,杨奉的个头足足长了一个个头,身体也魁梧结实多了。 就在杨奉已经全心全意跟随左慈学习技艺的时候,一件事情的发生,使得杨奉的生活犹如平静的湖面被投进了一块石子一样,再起波澜。 每年的五月,左慈都要到无极山去与恩师南华道长见一次面,将这一年来发生的事情向南华道长做一个整体汇报。今年也是如此,本来左慈是要带着杨奉一同前去,但是考虑到一去便是两月时间,担心会影响杨奉学艺的进度,左慈并没有带杨奉一同去。 就在这两个月当中,发生了一件事情,王博的那儿王绵病了,而且病得还不轻,为此,王博请了无数的大夫,却都是束手无策。 王博膝下只有一子一女,儿子名叫王斌,女儿叫王绵。 王博的父亲王苞虽然位居五官中郎将,而王博却只是一个太守,而且还是刚刚被提拔一年,王苞在世之时,朝中并无关系过密之人,所以王家现在朝中并不十分得势,并且王博的儿子王斌也不是十分出色,可以说是家道逐渐败落。 但是,王绵却有一张倾国倾城之貌,且自幼聪慧,知书达理,向来被王博视为掌上明珠,在重男轻女的封建社会,王绵在家中的地位甚至超过了兄长王斌。 当然,王博并不是真正具有21世纪男女平等的观念,之所以能够这样有违常理也是有私心的。王博知道当今天子灵帝好美色,若是能将王绵送入宫中,以王绵的倾国倾城之貌,必然可以得宠,那么整个王家就可以飞黄腾达,恢复以前的荣耀,甚至超过以前。 所以,王绵的这场病使得王博心神不定,茶饭不思。 杨奉也得知了这个消息,虽然有心一试,但是毕竟跟随左慈学得都是理论,并没有真正给病人看过病,所以杨奉也不敢贸然向王博请命。直到后来听说王博已经开始为王绵准备后事了,杨奉这才鼓起勇气找到了王博。 王博听了杨奉的自告奋勇,大喜过望,现在无论是什么样的医生来找到王博,就算是兽医来了,王博也都会让他试一试,死马当作活马医嘛,即便治不好也只能任命了,可万一成功了呢,何况杨奉跟随左慈已有一年的时间,说不定还真能治好王绵的病呢。 本来,古时候大夫给女子诊病,尤其是待字闺中的未婚女子,是不能和那女子谋面的,这是规矩。但是现在人都快要死了,王博也是什么都顾不上了,竟然直接将杨奉领到了王绵的卧室之内。 万万令杨奉没有想到的是,杨奉竟然在王绵的卧室见到了让他朝思暮想的褚兰。 比较一年多前,褚兰更显美丽动人,也更加成熟。褚兰也没想到竟然会在这个地方遇到杨奉,正要端着药碗向外走,忽然见到王博陪同杨奉一起进门,没有任何思想准备的褚兰猛吃一惊,药碗也失手掉了地上。 杨奉更是叫出了声:“兰儿。” 王博看着两人,不禁问道:“喜儿,你们认识?” 杨奉听了,急忙对王博道:“回老爷,褚兰阂同村,我俩自小一起长大。” “哦”,王博这才释然,难怪两人见面会有那么大的反应,一个惊叫出声,一个失手摔碗。王博的心情现在并不是很好,也没有多言,只是对褚兰挥了挥手道:“你先下去吧。”失手打碎了碗,褚兰本来以为会挨上一顿臭骂,没想到竟然没事,听了王博的话,褚兰急忙将碎碗片拾到了盘子中,匆匆走了出去,走到杨奉身旁的时候,褚兰不禁又向杨奉望了一眼,只是没敢说话,杨奉也是看着褚兰,心中纵有千言万语,只是苦于无法向褚兰表达。 王绵方才是刚刚吃过药,正要休息,先是听到褚坤碗的声音,然后又听到父亲和一个男子的对话的声音,知道父亲又找来先生为自己看病了。于是,王绵便挣扎着想要起来,被刚刚走到床边的王博一把按住,道:“绵儿,你身上有病,就不要起来了,为父又给你找来一名先生,这次你的病肯定会好起来的。” 王绵看了看王博身旁的杨奉一眼,见杨奉和自己的年龄差不多,心中怀疑,不禁开口道:“父亲,这位先生这么年轻,会不会……” 王博“哦”了一声,明白女儿的意思了,原来是看到杨奉太年轻了,于是急忙道:“绵儿,这位先生虽然年轻,但是却是左慈道长的高徒,医术深得左慈道长的真传,你就放心吧。”为了让女儿放心,王博便撒了个慌。 但是,可把杨奉吓坏了,心中暗想,自己拜左慈为师的事情,没有第二个人知道,王博不知怎么会知道,难道是师父告诉他了,但是,倘若如此的话,王绵病重无人可治的时候,王博应该是早该来请自己了。 听了父亲的话,王绵便放下心来,但是,心中却是奇怪,左慈道长什么时候收了徒弟了,怎么自己每天都和他见面,从未听他说起过。 第12章 突闻噩耗 晚上,褚兰刚刚服侍王绵睡下,关上房门,并将王绵喝下的药碗端出来,送到了厨房,准备再回王绵房间的时候,忽然暗处闪过一个人,一把捂住褚兰的嘴巴,褚兰大吃一惊,正欲挣扎,只听耳边传来一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别喊,是我,杨喜。” 说完之后,杨奉便松开了手,褚兰回身一看,果然就是白天见到的杨奉。褚兰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一下子扑到杨奉的怀中,失声痛哭起来。杨奉急忙捂住褚兰的嘴巴,道:“别哭,这里不是哭的地方,走,到我那里去说。” 说完,杨奉便一把拉住褚兰的手,回身便走,一会功夫,两人便到了左慈的道观之内。 杨奉刚刚关上房门,褚兰便已经泣不成声了。隐隐中,杨奉觉得家中肯定出了大事了,于是急忙拉住褚兰的手,看着褚兰泪雨梨花的脸,急声问道:“兰儿,别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快告诉我,别哭。” 褚兰用哽咽的声音道:“杨喜,就在你走了半年之后,咱们村遭了土匪了,全村人几乎全部被杀死了。” 杨奉大惊,遭了土匪了,这时候哪来的土匪,哦,必然是当时大旱和蝗灾的时候,有人生活不下去了,才进山当了土匪的。杨奉急忙又问道:“那,我父母和四个哥哥呢,他们怎样了?” 褚兰现在哭得几乎已经说不出话了,一面哭,一面断断续续道:“我……我亲眼见到杨叔和……和杨婶被……被土匪杀……杀死了,你……你大哥、二哥和四……四哥也全都被……被土匪杀死了,只……只有你三哥不知去向?” 杨奉听了这个噩耗,犹如五雷轰顶一般,松开了紧握着的褚兰的手,向后退了两步,两眼发呆,一坐到了地上。本来褚兰还在失声痛哭,但是见到杨奉的样子,褚兰被吓得再哭不出来了,来到杨奉的跟前,蹲下握住杨奉的胳膊,寒声道:“杨喜,你怎么了,你可别吓我。” 杨奉忽然一把反抓住褚兰的胳膊,嘶声道:“谁干的,知道是谁干的吗?” 褚兰被杨奉突然的动作吓了一大跳,摇了摇头道:“不知道,他们的人多着呢,足足有一百多人。” 杨奉忽然好像想起什么了,问道:“你的家人呢?” 听了杨奉的问话,褚兰眼圈又一红,几乎落下泪来:“我爹、娘、哥哥、弟弟全部被他们杀死了,他们还想将我抢回去做压寨夫人,若不是当时县衙的军队赶到,我恐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然后呢,你怎么到了这里?”这是杨奉最想知道的事情。 “我被他们救下之后,那个头目将我长得好看,便把我送给了县令。谁料县令竟然是一个大色鬼,想要我做他的小妾,我抵死不从,并以死要挟,他这才作罢,派人将我关了起来。就在那个时候,好像是其他什么县的县令得罪了太守大人,被太守大人砍了脑袋,这个县令很是害怕,便把我送到了这里,没想到太守大人是个大好人,没有想霸占我的意思,只是让我去服侍小姐了。” 褚冷然说得并不是很清楚,但是杨奉却是心中却是早已清楚了。正是杨奉为王博出的那个主意,斩杀了苦阳县的县令,这才使得其他各县为之震动,那个想霸占褚兰的和硕县令才将褚劳给王博,希望能将关系拉近。 听到褚兰并没有被谁占到便宜,杨奉心中算是放下了一块石头。 杨奉本来并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杨河夫妇严格来说也不能算是杨奉的亲生父母,而且在杨奉病重的时候,杨河夫妇还将杨奉用一条破凉席扔了出去,任其自生自灭。所以,杨奉听到这个消息也不应该过于激动,但是五年的生活使得杨奉感受到了原来所不曾有过的父爱、母爱和兄弟之情,也明白当时杨河之所以狠下心将杨奉扔出去,也实在是出于无奈,并非出于本意,因此从心底里,杨奉早就把杨河夫妇当作了自己的亲生父母,将杨福四人当作了自己的亲哥哥。 “嚯”地一下,杨奉从地上站起,双目赤红,牙关紧咬,双拳紧握,怒吼一声:“这个仇我一定要报。” 褚兰大惊,连忙站起走到门口,开门向外望了望,将门再次关上,回身对杨奉道:“他们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土匪,我们两个又怎能斗得过他们,也只能依靠太守大人,希望他能派兵为我们报仇,但是我们连他们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呀。” 杨奉似乎已经冷静下来了,沉思了一会,对褚兰道:“兰儿,你不要害怕,我现在已经拜了一个很厉害的人为师,学了一身的本领,再过两年我就会出师,那时候我便可以为你、我的家人还有咱们村上数百口人家报仇了。” 褚阔目一亮,道:“难怪呢,我心里一直在纳闷,小姐的病那么重,老爷前前后后请了差不多都由几十个先生了,都不能治好小姐的病,自从你去给小姐看了之后,不到半个月就几乎已经痊愈了。” 杨奉忽然想到什么,急忙问道:“但是,现在有一件事情,你和你们小姐的关系怎样?” 褚兰不明白杨奉问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有点迟疑,道:“小姐待我很好,从不拿我当下人看待,对我犹如姐妹一样。” 杨奉道:“这就好办了,现在我们的仇人是谁,在那里,我们丝毫不知,而我现在又不能离开太守府,所以,兰儿,明日你去求你们小姐,并将这件事情如实告诉小姐,并且连同你我的关系一并相告,然后恳求你们小姐帮助咱们打探仇人的踪迹。只要有了仇人的踪迹,两年之后,我必然能够手刃凶手,报此大仇。” 褚兰有点担心道:“咱们的仇人可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百多个人,你一个人行吗,还是让我求求小姐,让她去求老爷派兵帮助咱们吧。” 杨奉摇了摇头,对褚兰道:“不行,太守大人能收留你我,便是我们的再世恩人,这点小事岂能再麻烦他。而且,方才我不是说了吗,两年后我便可以出师了,咱们自己的仇岂能仰仗他人,到时候别说是一百多个人,就是一两千人我也不会放在眼里。还有,我师父给我取了一个新名字,我现在叫杨奉,以后不要再喊我杨喜了。” 杨奉说这句话的时候,豪气干云,看得褚兰不禁更加倾心,痴痴地望着杨奉,忽然褚兰注意到了杨奉身后的墙上竟然挂着一张破凉席,褚兰仔细一看,果然是一张破凉席,而且席上还有一块暗红色的污渍,这不正是当初在树林中两人欢好时用的那张破凉席吗,褚兰的脸刷一下红了。 杨奉也发现了褚兰的异常,扭头顺着褚兰的目光看过去,也看到了那张破凉席。 杨奉用手指轻轻托起褚兰的下巴,深情道:“兰儿,自你将你最宝贵的贞操交给我之后,这张凉席我便一直高挂在床边的墙上,时刻激励自己,为了实现当初我对你的诺言,我一定要克服重重困难,出人头地,风风光光娶你。” 听着杨奉的甜言蜜语,褚兰的心早已经是如痴如醉了,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是傻傻地望着那张破凉席,想着当初杨奉深情的那句承诺。 杨奉望着褚兰比一年前还要漂亮的脸庞,忍不住低下头去,印在了褚兰的小嘴上。对于杨奉的动作,褚兰没有丝毫的反抗,反倒是主动迎了上去,踮起了脚跟,双手搂住杨奉的脖子,热烈的回应着。 褚兰也曾多少次在梦中希望能够再和杨奉相遇,能够与杨奉再次同赴巫山,而且一年前能够死里逃生,并再次遇到杨奉,褚兰心中早已是别无他求,只希望能够一辈子都被杨奉吻着,一辈子都在杨奉的怀抱中。 第13章 进山报仇 半个月之后,左慈回来了,并知道了杨奉出手相救王绵的事情,对杨奉能如此快地将医药理论运用到实际中自是赞赏有加。对于自己选的这个徒弟,左慈也感到十分欣慰,没想到第一次出手便解决了一个很棘手的问题,将王绵从鬼门关拉了回来,否则左慈日后必然会觉得对不起王苞。 于是,左慈也不再对王博隐瞒,将自己在一年前收了杨奉为徒的事情如实相告了。其实,自从那天杨奉出手将王绵的病治好,王博心中便已经起了疑心,若没有左慈的竭力传授,杨奉又怎能会有如此高的医术。 太守府内又恢复原有的平静,自那次之后,杨奉和褚兰也再没有约会过,因为左慈回来之后,杨奉不得不又将全部心思投入到了学艺之上,而且杨奉也不敢再找褚兰,不仅担心被左慈发现,而且王绵所住的那个小院又不准除了王博和王斌之外的任何男子进入,杨奉更担心被他人发现。 不知不觉两年又过去了,杨奉已经十六岁了,王绵和褚兰也都是十六岁了,已经长成了大姑娘了,被并称为王府两支花,其实真正论起相貌来,王绵要比褚兰高上一筹,而且无论是气质还是言谈举止,褚兰都比不上王绵,但是褚兰却比王绵成熟了许多,身材更比王绵更诱人。 乐平郡内,虽然没人敢打王绵的主意,但在这两年当中,几乎很多人都馋涎褚兰的美貌,向王博求取褚兰。但是,王绵早已知道褚兰和杨奉之事,更有感于杨奉的救命之恩,所以一直保护着褚兰,否则王博早就不知将褚劳给谁了。 经过三年的刻苦用功,杨奉终于提前两个月出师了,武艺、医术和兵法都已尽得左慈真传,所差的仅是火候问题。王绵的琴棋书画也同样达到了左慈预想的水平,于是,在向王博留了一封书信之后,左慈道长飘然而去。 左慈走了,杨奉心中颇有失落,三年的师徒之情使得杨奉早就将左慈当作了生命中最亲密的人。拿着左慈留下的七龙三叉戟,杨奉不禁又想起了一直以来都念念不忘的自己的深仇大恨。 在王绵的帮助下,血洗杨奉村落的仇人早就被查清了,其实也不是什么大罪大恶之人,只是一群因生活所迫而聚众为贼的农民。其中真正心怀叵测的只有三名头领,其余的喽罗大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 但是,在旱灾和蝗灾过去之后,这些人并没有全部各回各家,由于在劫掠抢袭中尝到了甜头,仍然有一百多人占山为王,到了三年后的今天,竟然发展到一千多人,其抢掠的范围也扩大到了乐平和冀州的赵国两地。 两地的官府也都曾派兵进行过剿杀,但是这三个头领不但颇有勇力,更是依靠当地多山复杂的地形,使得官军的数次围剿都是无功而返,每次都是损兵折将。后来,两地的官府便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没看到。 就在左慈离去的当夜,杨奉将褚兰领到了道观,两人一番鱼水欢好之后,杨奉说出了自己想去报仇的想法。 褚兰吓坏了,当初褚兰求王绵打探仇人踪迹的时候,对王绵说了原因。为了报答杨奉的救命之恩,王绵也央求了王博,希望他能派人对那些贼人进行剿灭,虽然王博前后共派兵四次,但是每一次都是铩羽而回,弄得很没面子。事后,褚兰也深知了这些贼人的厉害,如今听到杨奉要孤身前去报仇,岂能不害怕。但是,杨奉艺高胆大,并没将这一千多人放在眼中,好言抚慰了褚兰,并保证自己决不会蛮干。 第二天一早,当杨奉迈出府门的时候,便看到王绵和褚兰早就在门外等候了,两人的身旁的树上还栓着一匹马,杨奉不禁心头一热。 王绵甚是乖巧,只是将一小包金子送到了杨奉的手中,并深深看了杨奉一眼,便知趣地先回府了,留下褚兰和杨奉说些离别的悄悄话。 半个时辰后,杨奉挥泪告别早已是梨花满面的褚兰,绝尘而去。 当杨奉再次回到自己的重生之地的时候,这里早已经荒废了三年,一片残瓦破墙,支离破碎的惨景。因为这里当日死了太多的人,导致后来虽然侥幸活下来的少数人也不敢在此居住,而流亡他乡了。 故地重游,物是人非,杨奉心中是感慨万千,三年,才三年的时间,竟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故,自己不但在这里获得了重生,更是因为机缘巧合以及自己的努力而获得了在这个时代争霸天下的资本,这一切都应该归功于杨河夫妇,所以,无论有多大的困难,杨奉都决心为杨河夫妇报仇。 凤翎山之所以被称作凤翎山,是因为这座山的形状就好象是凤凰的翅膀一样,因此这座山便以险峻复杂多貌而著称。据说在三年之前,山上来了无数的野兽毒蛇,自那之后进过此山的人没有一人能够生还,甚至于连骨头都找不到了。 杨奉现在走在了这条路上,而且还是在三个月后的一个漆黑的夜晚。 杨奉在小时候就经常和同村的其他孩子到凤翎山玩,是以对凤翎山地形十分熟悉,虽然是在晚上,杨奉行进的速度丝毫不慢。不到半个时辰,杨奉便已经摸到了凤翎山的中心位置,也就是这些土匪的大寨。 土匪大寨的防卫甚是严密,不但筑有十多米高的了望塔,而且大寨之内来回巡逻的喽罗也不少。看来帮土匪的头领还不是一般的人物,幸好自己早有准备,在进山的时候换上了一身黑色的夜行衣,杨奉暗道。 三年的习武,使得杨奉的身体无论是力量还是柔韧性都有了极大的提高。只见杨奉灵巧地躲过了暗哨和巡逻队的视线,很快便来到了大寨之中灯火最辉煌的那个地方。这是一个两层的木楼,从它的位置上来看,这应该是匪首们商议事情的地方。 门口站着两个喽罗,两人分站在大门的两侧,都是脸朝外。想了一会儿,杨奉没敢下手,恐怕惊动了里面的匪首,隐身去了。 过了一会,杨奉再次来到这里,只是浑身的装束变成了寨中喽罗的衣服,左手中拿了两块一斤重的金子,径直向那两人走去,就在快走到两人跟前的时候,杨奉低声说了一句:“刚做了一笔买卖,每个兄弟都有份。”说完,便摇了摇手中的两块金子。 那两名喽罗的视线顿时被金子吸引了过去,也没仔细去看杨奉的脸,伸手就要去接。只见杨奉右手一翻,亮出一把匕首,快速划向两人的脖颈,然后杨奉立即上去搀扶住两人,不让其倒下发出声音,以免惊动了屋内的人。 杨奉并没有将这两人藏到其他地方,而是仍旧将两人摆放在门口,倚靠在门角处,这样即便巡逻队经过的时候,也不会发生怀疑。解决了守卫之后,杨奉将一只手搭在一个门卫的脖颈上,侧身透过门缝去查看屋内的情形。 刚才过于注意外面的环境,以至于屋内传来的声音,杨奉竟然丝毫没有听到。待到杨奉贴在门缝向屋内看去的时候,才感觉到屋内的声音是如此的大,在门口竟然是听得如此清晰。 屋内只有三个人的声音,但是杨奉通过门缝看去,却发现屋内至少要有七八个人,其中约有五个人都是女子,一直未曾作声。毕竟门缝太窄,杨奉看不清三人的长相如何,只能听到三人之间的言谈,但是虽然是深夜,三人言谈声音虽然并不高,杨奉却听得很清楚,无非是一些下流放荡的话,这时候杨奉忽然注意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门没有上栓。 脑筋,人最好使的就是脑筋,杨奉略一索,仔细算了算,便想到了一个办法。 站起了身体,杨奉推开了屋门,进屋之后,杨奉立即转身,关上屋门。就在屋内之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杨奉已经单膝下跪,却没有碰到地面,道:“大事不好,乐平太守率领官军攻打山寨了。” 这种事情似乎已经司空见怪,三人听到之后,并没有太多的惊讶和恐慌。但是这一次三人疏忽了一个问题,正是这个疏忽,使得三人永远失去了生命。倘若真是官军杀来了,这个报信的喽罗岂能进来之后先关门,必然是慌慌张张,甚至于还会有点结巴。 当中一人(应该是大寨主)长身而起,可能是酒喝多了,脚步有点踉踉跄跄,闻言笑道:“他奶奶的,官军有什么可怕,那一次不是被我们杀得落花……落花流水,他们既然……既然还……还敢来,定叫他们有……有去无回。” 一般情况下,只要大寨主说了话,其余两个寨主应该马上随声附和,但是这一次却是鸦雀无声,只听到一阵风声。那大寨主觉得奇怪,回身一看,见到其余七人都是已经躺在了地上,他以为这几人喝多了,一脚踢过去,嘴里骂道:“他妈的,喝两杯就成这熊样,快给老子滚起来。” 就在这句话刚刚说完的时候,这位大寨主就感觉到脖子上一凉,然后就栽倒在地,从此再也没有起来过。 第14章 初败吕布 身后的熊熊火光映照着杨奉孤独的身影,父母的大仇得报,杨奉的心中却没有丝毫的喜悦,一个人孤单地走在下山地道路上,杨奉的身影在身后地大火的映照下显得时长时短,杨奉想不出自己此刻应该到什么地方。 杀了那三名贼首之后,杨奉将大寨中的山贼全部集中到了一起,这些山贼做山贼久了,渐渐养成了桀骜不驯的性格,自然不肯听从于杨奉。但是,当杨奉施展了让人不可思议的武艺和神力,并杀了几个不服气的山寨小头目之后,再没有一个山贼敢说一声不了。 杨奉让三年前加入山寨的山贼和三年后才加入山寨的山贼分开站成两队,发现在三年前加入山寨的人只剩下了八十多人,而在这三年中加入山寨的竟然是一千三百多人。杨奉故意对三年前加入山寨的一个小头目道:“官军马上就要大举进攻山寨,大约会有五千多人,此次不同前几次,你等不可在此久留,以我之意,将山寨上的金银细软给大家分一分,各奔东西。今日我先让这后来的一千多人稍稍分一些钱财,然后你们这些加入山寨时间较长的兄弟慢走一步,多分一些钱财,如何?” 那头目大喜,急忙通知了其他弟兄,但是,令他们想不到的是他们这八十多人的生死之祭就在今日。当日血洗杨奉村庄的便是这八十多人,杨奉岂能放过他们,八十七人,无一生还,然后,杨奉一把火烧了山寨,下山去了。 杨奉此刻心中甚是迷茫,不知该往何处去,沿着太行山麓一直向南走。 这一日,杨奉走到了太行山的南麓,这里已经是并州的上党郡的南端了,属于陵川的范围之内。杨奉正行间,忽然听到前方有兵器的碰撞声以及战马的嘶鸣声,杨奉的第一个念头便是,前方有战场,并且有人在厮杀。 杨奉快马前行,待到跟前,果然是两军正在对阵,从装束上来看,一方是大汉的正规军队,令一方却是山贼。双方军队的数量相差无几,都是约五千人左右,对于杨奉的到来,似乎没有人发觉,因为场中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正在阵前厮杀的是三员大将身上。 只见其中一人约三十左右,虎背熊腰,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体挂西川红锦百花袍,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腰系勒甲玲珑狮蛮带,并且此人所使的并且正是一把戟,杨奉心中一动,莫非此人就是吕布。 再看那两人,一人也是约三十左右,手使一柄大刀,上下翻舞,另一人约二十多岁,使得是一柄钢枪,与使刀那人配合的甚是巧妙,但是虽然两人配合无间,杨奉仍然看出两人目前正处在下风,渐成不支之局。 驻马看了一会,杨奉不禁暗暗吃惊,这三人的武艺都是不凡,尤其是那使戟之人,武艺超过自己甚多。这里是并州地界,看来此人必是吕布无疑,想到此处,杨奉不禁有点蠢蠢欲动的感觉,突然间心中有一种想和三国第一猛将吕布一战的豪情。 又是三十回合过去了,那两人败象更是明显,再有十个回合,两人必然只能撤马败北。杨奉见状,一夹马腹,挺戟向三人冲去,为了避免那两人误会,杨奉同时口中大声喝道:“呔,那吕布,休得慌张,待你家赵爷爷前来会你。” 吕布正在全力厮杀,眼看就要杀败两将,不料半路杀出一人,并且嘴里还不干不净,顿时大怒,一戟逼退两人,挥戟向杨奉杀来。那两人正被吕布杀得浑身冒汗,忽然见来了一人,并且对吕布大声喝骂,便趁机退回阵中。 待两人退到本阵的时候,只见吕布已和那人杀到了一起。两人都是使戟,一个是方天画戟,一个是三叉戟,招数竟然略有相同。吕布师从父亲吕良,吕良曾得南华老仙指点武艺,杨奉师从左慈,左慈也是师从南华,招数有点相同也是必然。 转眼功夫,杨奉与吕布已经过了五十回合,两人竟然是势均力敌,不分胜负,两边军士俱都是看呆了,没想到杨奉的武艺如此之高,就连刚才退下去的那两人也是自愧不如。吕布刚才和那两人厮杀了半天,体力消耗甚巨,渐渐抵挡不住杨奉的进攻,杨奉也看出了此中的关键,更是一戟快似一戟,一戟沉过一戟。 又过了二十回合,吕布实在支持不住,败回阵去,那两人见状,趁势大喊一声:“弟兄们,冲呀。”受了杨奉的鼓舞,一众山贼蜂拥向前杀去,吕布军大败,被追杀了足足二十里,五千人马只剩不足一千。 吕布心中又羞又怒,来时已经在义父丁原跟前夸下海口,只需五千人马,并且不带任何副将,定会将这伙太行山的山贼一一扫除,并将人救出,没想到在这最后一个地方吃了一个大败仗,五千人马竟然折损了十之七八,叫吕布如何回去向丁原复命。 就在吕布为难的时候,杨奉却被那两人迎上了山寨,令杨奉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两人竟然是高顺和成廉,使刀的是高顺,使枪的是成廉。本来在三国历史上是没有杨奉突然出现这一出的,两人的结果便是双双被吕布生擒,后来便跟随了吕布,成为吕布得力的部下,但是没想到半路杀出个杨奉,改变了这一切。 高顺和成廉的出现使得杨奉的心中似乎看到了什么希望,还有四年就是黄巾之乱了,自己若是能在此地占山为王,凭借这里的险要地势,虽有吕布的这样的天下第一猛将也不能把自己怎样,一旦黄巾起义爆发,自己便可以从中浑水摸鱼,割据一方。 成廉和高顺也正有此意,虽然早就听说并州刺史麾下有一猛将吕布,二人向来是自持武勇,并不怎样服气。今日吕布率军来犯,成廉首先冲了出去,没想到只是四十回合不到便支持不住,就连后来高顺上去之后,两人联手也没在吕布手下讨了什么好处,若不是杨奉的到来,此战必败,所以,两人均有将山寨之主的位置让给杨奉。 山寨大堂之上。 寒暄之后,高顺和成廉交换了一下眼色,高顺起身道:“今日若是是杨兄及时赶到,恐怕整个山寨将会毁于吕布之手,我兄弟二人也必将难逃一死,这救命之恩,我兄弟二人无以相报,若承蒙不弃,请杨兄做此寨之主,我二人必以主公之礼相待。” 说完之后,高顺和成廉二人齐齐跪在杨奉跟前。 杨奉心中大喜过望,急忙上前将扶起二人,谦虚道:“二位折杀杨奉了,杨奉何德何能,岂能肩此大任。何况今日之事,乃是巧合之极,杨奉本是路过此地,见到二位兄台处于下风,加上看到吕布武艺不凡,不禁技痒,至于救下二位之说,更是谈不上,即便杨奉不出手,吕布最多是和二位战成平手,要说是救命之恩,实是言重了。” 杨奉这样说,实在是给二人脸上贴足了金,高顺和成廉心中也知道若是没有杨奉的恰巧到来,结局会是如何。古时候,受人滴水之恩必当涌泉相报的思想还是最盛行的,这也使得很多人因为一次的救命之恩便将自己的一生全部交给了自己的恩人,例如终身为奴,终身为婢等等。 高顺正是这样的人,见到杨奉来回几次都是执意不答应,又道:“主公若是不答应,我兄弟二人便长跪不起。再者,吕布此去,他日必然会夹恨而来,其势必猛,以我兄弟二人之能,必然不是吕布对手,倘若主公若是不应,则这山寨数千弟兄将会死无葬身之地。” “这……”,杨奉本来还想故意推却一番,听到高顺的这番话,也就不再推让,即便自己是真的不想在此久留,听了高顺此言也不会就此而去,何况杨奉本来就有接掌这个山寨的念头,于是,杨奉手上用力,将二人搀起,道,“好,既然如此,杨奉就却之不恭了,今后无论荣辱,杨奉必将同二位风雨齐过,福祸同受。” 高顺和成廉大喜,再次跪下道:“高顺(成廉)必会为主公赴汤蹈火,死而后已。” 当杨奉进一步了解到吕布率军来犯的原因的时候,心中的那股激动和高兴简直是无以言复,因为吕布率军来讨的原因是因为一个女人,而这个女人杨奉也是认识的,因为她就是乐平郡太守王博之女王绵。 原来,今年正是汉灵帝扩充后宫,命令各地选送16-20岁之间的美女送入皇宫。王博得到消息之后,自然大喜,急忙上报并州刺史丁原,欲将女儿送入宫内。在接到圣旨后,丁原也下令全州各郡报送美女,王博的自告奋勇使得丁原甚是高兴。 为什么呢?在并州的各郡的太守当中,丁原与王博的私交最好,丁原曾四次到过乐平,也见过王绵数次。王绵的相貌自然是无话可说,而且其聪明灵巧,善解人意,丝毫没有那些官宦小姐的恶习,一旦送到皇宫势必会受皇上宠爱。 第15章 又见二女 如今路上不太太平,所以丁原派了手下两员大将曹性和郝萌率领三千士兵护送,但是没想到在刚出壶关的时候,曹性和郝萌还是遇到了高顺和成廉的伏击。如果只是送王绵进京,高顺和成廉也不会这样与官兵摆明了作对,但是偏偏这个车队当中有丁原为了能使王绵顺利入宫而准备的用于打点用的钱财古物。由于山寨已经入不敷出了,高顺和成廉得到消息之后,这才冒了这个风险。 论武力,曹性和郝萌本就不是高顺和成廉的对手,何况这次还是被伏击,处于劣势,经过一番厮杀之后,曹性和郝萌的三千军马损失殆尽,曹性和郝萌二人拼死杀出重围,逃回晋阳,向丁原回复此事去了。 高顺和成廉料定官军定会再来复仇,于是二人便将抢得的钱财全部换成了粮食,以免官军大举围困山寨,没想到买到的粮食竟然足够山寨两年之用。就在高顺和成廉做好了充分的准备的时候,丁原准备亲自带兵讨伐,却没想到吕布托大,仅仅向丁原请兵五千,并夸下海口,一定能踏平太行山寨。 高顺和成廉见吕布兵少,便引军出战,结果没想到吕布的武艺竟然如此之高,两人联手都奈何不了吕布,反而被吕布杀得手忙脚乱。就在吕布胜券在握的时候,杨奉的突然出现使得吕布功亏一篑,反而是大败而回。 得到王绵的消息,杨奉心中不禁大喜,褚兰必然是和王绵在一起。报了父母之仇之后,杨奉心中只想今后应该如何发展,竟然忘了王绵正是今年入宫的事情,否则一旦王绵进宫,褚兰也必然会随着入宫,杨奉再想和褚兰见面必然会是数年之后。而且,按照历史的发展,一年多之后,王绵会死在何皇后手中。覆巢之下无完卵,褚兰到时候也必然会难逃一死,杨奉的一时疏忽几乎酿成了终身憾事。 从高顺口中得到两人只是暂时被软禁起来,并未受到任何伤害的消息后,杨奉也放下心来,在高顺和成廉的带领下来到了软禁二女之处。 从五天前被这群山贼劫掠上山,王绵和褚兰的心中便一直惶恐不安,甚至于做好了一旦这山大王若是想非礼二人,便咬舌自尽的决定,不想五天过去了,二人竟然一直平安无事,房间的门也从未被打开过,除了一个送饭的老妪。对于每日送来的饭菜,二人也不敢轻易吃,一人一天轮流,倘若其中一人被迷倒,另外一人便立即用簪子将其杀死,然后再自尽,以保贞节,这是二人的约定。 这一日王褚二女正在房内商量如何将消息传给王博的时候,房门忽然被人打开了,两人心中一惊,现在并不是送饭的时间。但是,二人看到进来的这个男人的模样,竟然是分别了近有半年的杨奉,二女心中均是大喜,好似做梦一样。 杨奉将事情的经过和两女说了一番,二女皆是觉得太不可思议了,杨奉灭了凤翎山的贼窝,却当上了太行山的山大王。杨奉最后道:“高顺、成廉二人并不知道刺史大人欲将小姐送入宫内,此次之所以敢冒此奇险劫掠小姐,实在是因为山寨经营不善,入不敷出。我已经和二人商量过了,派人将小姐送到刺史府中,以化解此次恩怨。”杨奉此时并不知道王绵早已喜欢上了自己,自然也不敢痴心妄想。 本是沉浸在兴奋和激动中的王绵听了杨奉的话,脸色的笑容顿时不见,低头默然不语。杨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见到王绵突然不高兴,搞不清是怎么回事,仔细想想并没有觉得自己说错什么话,于是便看了看褚兰。褚兰跟随王绵数年,与王绵情同姐妹,两人之间几乎是无话不谈,自然是知道王绵突然不高兴的原因。 褚兰见了,连忙扯了扯杨奉的衣袖,嗔目道:“小姐本来就不想进宫,是老爷硬逼着小姐进宫的,而且左慈道长曾经为小姐相过命,说小姐一旦进宫,必然难活两年,你还要将小姐送回刺史府,不是想把小姐向火坑推吗。” 杨奉恍然大悟,却不由奇道:“太守大人素来疼爱小姐,既然知道此事,岂能还将小姐送进宫内,据说皇宫之中后妃之间的斗争太可怕,小姐生性善良,从未和人争斗过,自然没有其他人那样的心机,若是到了宫中是肯定要吃亏的。” 王绵此时不能不说话了,只见她幽幽一叹道:“家父以前确实对绵儿疼爱异常,但是家父一直想光耀门楣,被迷住了心窍,连左慈道长的话也听不进分毫了。” 杨奉这才恍然,心中窃喜,如果王绵不进宫,自己似乎就有点机会。 于是,杨奉便先安排二女在此住下,准备等到这阵风波过去之后,再将王绵送回。 且说,吕布败回之后,向丁原说起此事,只说是本来已经胜券在握,不料半路杀出一人,武艺不在自己之下,加上山贼的数量是自己的数倍,这才败北。 丁原听了,并没有责罚吕布,反倒是好言劝慰,准备起大军三万,讨伐太行山贼。但是,就在大军准备妥当的时候,忽然鲜卑大军突然袭击幽并二州,其势甚猛,不得已之下,丁原便先将此事放下,全力应对鲜卑大军的进攻。 杨奉也是担心丁原会大举进宫太行山,派人四处打探消息,得知此事之后,心中暗道一声侥幸。 于是,杨奉一面命令高顺、成廉抓紧训练山寨的喽罗们,一面暗中四处招人,以扩军势。 不觉半年时间已经过去了,杨奉一面忙于军务,一面和王绵、褚兰二女花前月下,好不快活。杨奉虽然是左慈的弟子,但在太守府中也只是下人身份,本来对小姐身份的王绵是不敢有什么想法的,但是经过半年的相处,杨奉也慢慢明白了王绵对自己的情意,但是毕竟王绵是大家闺秀,脸皮薄,加上褚兰在,王绵自是不敢表露太过。杨奉虽然心中着急,也只能按捺心中的冲动,不敢过于急躁,唯恐唐突了佳人,只能等待时机。 虽然不敢动王绵,但是,杨奉和褚兰却正大光明的住在了一起。王绵的卧室就在两人的隔壁,每晚听到隔壁传来的蚀骨销魂的声音,使得王绵那颗思春的心久久无法平静下来,三人的关系便这样惟妙惟肖地处了下来。 这一日,杨奉正在和高顺、成廉一起练兵,忽然手下来报,说是山下来了一人,自称是并州刺史丁原之子,众喽罗不知真假,不敢下手,特来请示杨奉。 杨奉大是奇怪,前不久消息来报,说是丁原正在和鲜卑大军打得火热,一时半会是分不出胜负的。这时候丁原怎么会派他的儿子来到这里,难道是为了招安不成,想到这里杨奉便转头对高顺二人道:“走,咱们去看看。” 带着满腹的狐疑,杨奉和高顺、成廉来到山下,远远看去,只见约有四五十个喽桓鋈送磐盼ё 此人虽然是衣衫褴褛,但神情间却是含着一种高贵的气质,加上容貌颇为英俊,更使得此人在众喽挠吵南孪缘糜械愫琢⒓θ骸Q罘钜簿褪强±手耍吹酱巳艘彩侨绱朔崂士⌒悖痪醢蛋党破妗 那人本来被一群盗贼围住,心中甚是害怕,但是自从自己报出是并州刺史的公子之后,这些喽罗并没有如自己想像中的一哄而上,将自己绑起来,或者乱刀分尸,而只是将自己围住,并没有动手的意思,其中一人反而跑回山上报告去了。此人心中不禁颇为得意,看来山贼就是山贼,虽然占山为王,平时干些抢掠的行径,偶尔与小股的官军为敌,其实心中还是对官军有一种畏惧的心理,何况自己的老子是高高在上的并州刺史。 但是,此人转而想到目前的处境,又不禁暗暗叹了一口气,心中不由有了一丝的担忧。就在此正上下忐忑不安的时候,杨奉和高顺、成廉二人来到当场,此人看到当前走进这个包围圈的杨奉的时候,心中不觉暗想,此人一表人才,乃是却委身做了山贼,不过这句话他也只能在心里说,却是万万不能说出口的,否则的话,将会有性命之忧。这些喽罗们也是瞧一瞧这个,再瞅一瞅那个,心中将二人暗中比较,一个个心中称奇,还真是一时分不出高下。 发了一阵呆之后,杨奉双拳一抱,先道:“这位兄台,既然来到此地,即是有缘,还请山上一叙。”虽然报信人说到此人是并州刺史的公子,但杨奉却没有点破,因为杨奉对他的身份起了疑心,并州刺史的公子岂能如此狼狈落魄。 那人也不是傻瓜,知道这个山大王已经对自己报出的身份起了疑心,只是这个地方也不是解释的地方,既然对方没有立即发难,看到还是有自己解释的机会的,何况今日既然到了这种地步就由不得自己了,于是便硬着头皮跟着杨奉上了山。 第16章 一场阴谋 到了山上,杨奉吩咐摆上酒菜,便与那人对饮起来。那人多日以来,也是饥一顿饱一顿,已有月余不知肉之滋味,如今见了酒菜也不客气,便放开肚皮大吃豪饮起来。一会功夫,这人菜也吃饱了,并且也有了七八分的醉意。 这时候,是午饭刚过的时间,杨奉自是不饿,一直看着此人的吃样,并没有动筷子。这时,好不容易待他吃完,放下了筷子,便赶紧道:“这位兄台,我看你面相,决不是寻常人家之人,为何却是如此落魄?” 杨奉的这句话正是问到了这人的心坎上了,端起了眼前的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再倒上一杯,又是到嘴就干,然后放下酒杯,重重叹了一口气,一脸颓废道:“说起来真是惭愧,小弟本是当朝执金吾丁原的三子丁启,在八岁的时候,因为赌气,离家出走。不想却被人骗到了江南,一晃便是十年,小弟好不容易打听到家父现在在并州任刺史,便跋涉千里而来。谁料想就在路上,盘缠被偷,不得已之下,小弟只能将马匹卖了,且为盘缠。数日前,卖马所得盘缠也已用光,今日本想抄个近路,不想竟被兄台手下拦住,这次不得已报出了小弟的家门。” 杨奉听了,心中一动,一个大胆的念头渐渐清晰起来。 之后的数日,杨奉每日均是好酒好菜招待,还让褚兰出来与丁启相见,并向杨奉许诺,派人通知其父,让他派人过来接丁启回去。杨奉为了不让丁启起疑,便慌称希望丁启以后能在丁原面前为自己说点好话,也好日后放弃山寨,投身并州军中。 丁启对杨奉如此的招待自是感激不尽,听了丁启的要求,丝毫没有起疑心,拍了拍胸脯,当场便应允了此事。但是,丁启嘴上虽然这样说,心中却并非如此想,更是垂涎褚兰的美色,想在回到晋阳之时,派人杀了杨奉,抢了褚兰。 不觉中,又过了五日,杨奉将丁启的话骗得差不多了,也决定对其下手。 这一日,杨奉再次宴请丁启,并让褚兰作陪,古时候,女子的地位很低,一般是上不了桌的,除非是一些诰命夫人什么的,杨奉现在只是一个土匪头子,让褚兰出来陪酒自是大大的不合适。但是,丁启却不这样认为,一来褚兰的美貌让他垂涎,二来丁启以为杨奉刻意巴结自己,这才让他的夫人陪酒。 殊不知,杨奉早在酒中暗中放了,自己则提前吃了解药。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杨奉见丁启的脸色开始变了,并且经常瞟向对面的褚兰,杨奉心中暗喜,就在这个时候,忽然手下人来报,说是山下来了一个强敌,高将军和成将军皆不可敌。 杨奉一听,脸上略过一丝惊诧之色,“哦”了一声,站起身来对丁启道:“先成(丁启的字)先小坐一会,奉下山处理一些事物,就让内子陪先成一会,奉去去就来。” 的药劲已经上来了,丁启此刻浑身躁动,巴不得杨奉现在离开呢,于是便站起身来道:“既然献之有要务缠身,还是赶紧去吧,若是去晚了,高将军和成将军如有什么闪失就不好了,启不懂武艺,否则的话,也能帮助献之一二。” 褚兰见杨奉要将她一个人留在这里,心中不由一阵惊慌,正要向杨奉看去,却见杨奉已经转身向外走去,不但报信的喽叛罘疃ィ土趴谑匚赖泥哺叛罘钕律蕉チ耍碳渲皇O埋依己投∑袅饺耍∑羟圃谘劾铮闹星韵病 果然,本就对褚兰有非分之想,此刻在酒精和的刺激下,丁启的胆子更是大了起来。丁启心想,说不定这个女人是被杨奉强抢上山的,自己是并州刺史的公子,只要自己开了口,她又岂有不答应的道理,一个女人,跟着土匪头子和跟着刺史的公子的生活自是大大不同,何况山上山下一来一回至少要一个时辰,何况杨奉还要处理一个棘手的问题,没有一个时辰是绝对回不来的,这么长的时间搞定这个女人足够了。 于是,丁启便乘着酒劲对褚兰挑逗道:“夫人可知丁启的身份否?” 杨奉曾介绍过,褚兰自然知道,此刻又听他问出此话,不知何意,以为他也是紧张,没话找话说,于是便依然是双目只看桌面,轻轻点了点头道:“妾身知道。” 丁启色迷迷地看着褚兰的俏脸,酒精和一起涌上头,心中完全忘记了自己身在虎狼之口,一脸坏笑道:“既然如此,夫人可愿跟随我享受荣华富贵,也好过做一个压寨夫人,每日担惊受怕的。” 褚揽毫没有一点准备,闻言知道丁启已怀不轨之心,不觉大惊失色,急忙站起身来,倒退一步,满脸惊慌道:“你,你怎可如此无礼?” 欲拒还迎,丁启究竟胭脂仗阵,以为褚兰也和那些女人一样,于是也站起身来,收起一脸色相,望着褚兰的脸道:“夫人想必是被杨奉强抢上山的,杨奉此人貌似忠厚,实乃奸邪小人。我乃并州刺史的三公子,只要我回到晋阳,自然会让我父将杨奉奸贼绳之以法,夫人若是从了我,以后便是刺史府的三少奶奶,荣华富贵自是触手可及,夫人以为如何?” 刚才第一句话便已无礼,但褚兰以为他是喝多了,一时冲动,此刻听了他的真心话,褚兰才明白此人不是好人,垂涎自己的美貌。看看门口无人,褚兰心中不禁有点害怕,急忙抽身向门外跑去。 丁启这才知道褚兰并非是一般女子那样,见她向外跑去,顿时魂飞天外,急忙一个箭步上去,堵住门口,同时侧耳在门缝细听一下,并未听到任何声音。这下子,丁启算是放下心来,轻轻将门关上,然后一脸邪笑地对褚兰道:“想跑吗,外面可是没有一个人,你能跑到哪里去?” 褚兰闻言之后,心中更是大惊,身子不由自主向后退去,指着丁启,用女人在遇到这种情况都会使用的一种说辞对丁启道:“你…你可不要乱来,我家老爷一会就会回来。”只是颤抖的声音显示了她心中底气的不足。 在丁启的眼中,褚兰就是一只无助的、待宰的羔羊,不要说他心里明白杨奉没有一个时辰是不可能回来的,就算杨奉马上就要回来,但在酒精和的刺激下,丁启已经什么都顾不上了,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将褚兰身下的衣服撕烂,然后尽情发泄。 杨奉虽然以褚兰为诱饵,却一直在门外关注着屋里的动静,褚兰对他有救命之恩,他岂能让丁启碰到褚兰的身体,哪怕是一丁点也不行,本来这次以褚兰作为诱饵便已是很不得已,毕竟杨奉身边的两个女人中,王绵身份尊贵,加之并未与杨奉有肌肤之亲,只能选择褚兰,却又不能事先相告。是以,就在丁启准备扑向褚兰的时候,杨奉一脚将房门踹开,两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转向了门口,只见是杨奉怒气冲冲地站在门口。经过几天的了解,丁启知道杨奉武艺高强,顿时魂飞天外,酒也一下子全醒了,刚才这段时间只不过连半柱香也不到,别说是下山会强敌,就连一个来回也是不够,丁启忽然明白这是杨奉蓄谋已久的圈套。 杨奉一个箭步跨到褚兰身旁,伸手将她搂在怀里,先关切地问道:“兰儿,他有没有占到你便宜?”褚兰的经历虽然也很坎坷,却也从未遇到过刚才的情况,简直被吓坏了,早已是满脸泪水,听到杨奉的问话,轻轻摇了摇头,抽噎道:“没有,只是他…他想……”,杨奉不待褚赖完,便已怒哼一声:“他想?我看他是想死。”遂向丁启怒声道:“丁启,我本将你当作兄弟,没想到你竟然是如此狼子野心,欲对我夫人非礼,我岂能容你,且留下命来。” 丁启听到这句话,心中惊恐之极,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只是结结巴巴道:“我……我……我……” 刚说了三个我字,丁启突然一转身,向外跑去。但是,当丁启刚刚出了房门之后,更是傻了眼了,只见高顺和成廉二人分别手持宝剑,对自己怒目相向。丁启这才感到彻底的绝望,急忙回到屋里,跪在杨奉的跟前,磕头如捣米道:“大王,我……我只是一时酒后失态,有冒犯夫人之心,不过我刚才并没有碰到夫人分毫,还望大王饶了我这一遭。我……我父亲是并州刺史,掌管整个并州,若是大王能饶我一命,我什么都能答应。” 杨奉将丁启交给了高顺和成廉之后,已经回到屋里,一手轻轻地在正在小声哭泣的褚兰的肩头轻轻拍着,嘴中还不停地小声劝慰着褚兰,但是,在听到丁启的这句话后,杨奉的脸上却露出了一丝邪邪的笑容。 第17章 计谋得逞 出乎高顺和成廉的意料,丁启企图对杨奉的夫人无礼,杨奉竟然原谅了丁启,并且依然还丁启称兄道弟,这让两人很是不理解。但,杨奉毕竟是二人的主公,这种话二人是无法问出口的,好在丁启还没来得及做任何无礼的举动,是以二人只能将话憋在心里。 杨奉当然知道二人的心里在想些什么,只是由于褚兰对于杨奉依然和丁启称兄道弟的行为大有怨言,杨奉不得不先安抚褚兰再说。好在褚兰并不知道她也是杨奉计划中的一个棋子,否则的话,必然会选择自尽的方式解脱。 “好了,别哭了。”杨奉在褚兰的房间待了一上午,左劝又劝,怎么都劝不动,褚兰只是一直哭哭啼啼,最后直哭得杨奉心烦。 褚兰从未见过杨奉发火,不禁一呆,哭声顿止。 杨奉叹了一口气,走到褚兰的身旁,将右手轻轻放在她的肩头,轻声道:“兰儿,你我自小青梅竹马,如今你又成为了我的妻子,我杨奉早已下定绝心,今生今世要全心全意对你。本来你受了惊吓,我自应为你出气,将那丁启杀了。只是,兰儿,你想过没有,丁启乃是并州刺史之子,若是我们将之杀害,难保不会传到丁原的耳中,虽然我们知道丁启该杀,但丁原岂能相信我们的一面之词,退一步讲,即便丁原能够相信我们的话,但他们毕竟是父子,安能知道丁原就能大义灭亲,不再追究此事。若是丁原击败鲜卑大军之后,率雄师数万,夹恨而来,我小小太行山寨又怎能抵挡,难道只是因为你一个人而让我置山寨的两万军士于不顾,何况,丁启只不过突起色心,并没有碰到你的身子,兰儿依然还是和以前一样冰清玉洁。” 听了杨奉的这番话,褚兰想想也有道理,不由觉得自己确是太任性了,完全没有考虑杨奉的难处。就在这时,只听门口传来一个声音:“不错,兰儿,杨奉说的不错,丁启绝对不能杀,这件事情你要听从杨奉的安排。” 二人不用回头也知道是王绵来了,杨奉闻言大喜,对王绵道:“小姐来的正好,替我劝劝兰儿,我前面还有事情要处理,不能在此久留,晚上我准备酒宴为兰儿压惊,小姐也一块参加吧。” 王绵深深地看了杨奉一眼,轻轻点了点头。 褚兰只是一个农村丫头,对于杨奉如此高深的阴谋自是看不懂,但是王绵就不一样了,书香世家,自小博览群书,加之人又是冰雪聪明,其父王博又是人在官场,是以王绵对事情的判断能力要远远高出褚兰。 杨奉不知道王绵是否看穿了他的阴谋,单从王绵那深深的一眼中,杨奉似乎就感觉到了什么。若在平时,杨奉必然会趁机和王绵深情地对视,但是,这一次,杨奉心中有鬼,不敢和王绵良久对视,匆匆忙忙走了出去。 无论王绵是否看透了此事,但从王绵进屋的那句话可以判断,王绵绝对是准备帮助自己的,由王绵出面相劝褚兰,必然是事半功倍。安抚好褚兰之后,杨奉下一步需要安抚的人便是高顺和成廉了。 高顺和成廉当初占山为王,实属是无奈,自劫了护送王绵的卫队之后,更是骑虎难下。当日,两人合战吕布一人,仍然被杀得大败,若非是杨奉的及时出现,二人恐怕已经成了吕布的俘虏或者被他杀掉了,因此二人对吕布有了一种畏惧心理,好在杨奉武艺几乎不在吕布之下,这才使得二人的这种畏惧心理稍微减轻了一些,同时也出现了一种对杨奉崇拜的念头。 二人听了杨奉的一番话之后,心下都是大为感动。没想到杨奉竟然是如此顾全大体,原来以前听过的“妻子如衣服,兄弟如手足”的古训是正确的,这句话在杨奉的身上得到了充分的证明,二人心想。 于是,杨奉开始施行了他的计划的第二部分,在和丁启“商议”过之后,命人将“杨”字大旗全部撤掉,换成“丁”字大旗,并让人在山寨中散播消息,说太行山寨的寨主其实是是并州刺史丁原的三公子。 果然,三个月之后,刚刚结束边境战事的丁原得到消息,立即赶到了杨奉这里,上演了一场“父子”相认的动人场面。之后,杨奉命令高顺和成廉守着山寨,自己则和丁原父子一起到晋阳,去见丁原的夫人,也就是丁启的母亲了。 杨奉师从左慈,在医术上所学甚精,对于用毒自然也是颇有研究,为了控制丁启,杨奉专门研制了一种慢性毒药,食用之后不会立即就死,却也必须每隔三个月的时间服用一次解药,否则的话,必然是毒发身亡。 当然,杨奉为了让丁启相信,让人找来一只狗,在那只狗的食物中下了这种毒药,果然,只是一会的功夫,一只几乎有一米高的大狼狗当即就口吐黑血而死,连死前的挣扎都没有,丁启看了之后,毛骨悚然,吓得三天没睡着觉。 一路之上,强烈的负罪感使得杨奉的心情一直都不太稳定,杨奉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来到三国之后,自己的性情竟然发生了如此大的转变,在山寨发生的事情几乎是以前自己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难道是师父传授的帝王之术在悄悄地改变着自己,杨奉心中暗叹一声,又想起王绵看自己的那深深的一眼,里面究竟包含了什么含义,是理解,还是责怪?也许自此之后,王绵再也不会看上自己了,难道非要让自己对她动粗吗? 其实,杨奉现在的心中虽然有点后悔,但是如果事情再发生一次的时候,杨奉仍然会这样做,只有控制住丁启,自己才是最安全的。事情发生过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杨奉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直到今天才算是找到了答案,想通了这一点,杨奉心中的那点负罪感,顿时消散得无影无踪了,这也意味着,杨奉已经完全融入了汉末的角色当中。 经过七天不紧不慢的行程,杨奉和丁原父子一行终于来到了晋阳。 杨奉望着丁原府邸大门上方的两个烫金大字“丁府”,心中不禁感触,这个丁府将会是自己在三国发迹的风水宝地了,有了丁启这张王牌,又有高顺和成廉相助,自己必然能够崭露头角,若是再能像吕布一样,认丁原为义父,自己便再也不是什么农夫的儿子或者是下人了,而是具有了一个强大的靠山和显赫的身份,再也不用担心因为出身卑微而招募不到一些三国的人才了。 但是这却是自己出卖了良心而换来的,是将自己的灵魂卖给了魔鬼后得来的,不过这也是自己通往帝王之路的第一步,杨喜又想。左慈传授给杨奉的帝王之术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影响了杨奉,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帝王作风,只是杨奉现在只是略有所觉罢了。 丁原发现丁启在那里发起呆来,不觉道:“启儿,当初你离家出走的时候,为父尚在京城为官,如今却是并州刺史,难怪你觉得这里很陌生。过一段时间,为父将你带到京城原来的府邸,说不定能对你的记忆恢复有帮助。” 丁启一直在想着身中剧毒的事情,有点无精打采,只是低头应了一声“是”。 丁原看着丁启没有丝毫激动的平静表现,心中暗叹,难怪启儿没什么反应,当初离家的时候他毕竟只有八岁,现在已经过去了十年,恐怕他连他母亲的模样都已经忘得差不多了,看来以后要在启儿身上多下下功夫,以弥补这十年来对他的亏欠。 就在丁原暗下决定的时候,只见大门缓缓打开,从门内走出一名中年妇人,一脸的雍容华贵,瓜子脸,慈眉善目,眼角略显淡淡的皱纹,但却掩饰不住那高贵的气质。只见那名妇人一边跑一边还在不住念叨:“我的儿,十年了,你终于回来了,可想死为娘了,多亏老天保佑!” 这妇人的身后还跟着一对年轻男女,男的三十左右,身高九尺,虎背熊腰,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体挂西川红锦百花袍,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腰系勒甲玲珑狮蛮带,显然是刚从校场练兵回来,此人正是曾与杨喜交过手的吕布,女的却只有二十出头,长相妩媚秀丽,身材高挑,皮肤白皙,比之褚兰还要尤胜一筹,杨奉的心中不觉暗赞,好一个美女,莫非此人就是吕布之妻严氏。 就在丁启仍在发呆的时候,那妇人已经来到了丁启的跟前,满脸已是泪痕,一只手已经轻轻抚摸着丁启的脸。丁原见状,忙对那妇人道:“夫人,启儿自小离家,已有十年,对幼时的事情记得已经不多了。” 虽然早就得到过丁原的书信,那妇人也知道了此事,但是听到丁原的这句话,想到儿子竟至于沦落为占山为王的土匪,心中仍是愧疚和酸楚,双眼朦胧地看着比自己高出许多的丁启,泣声道:“孩子,是娘对不起你,让你在外面颠簸流离了十年,吃尽了苦头,以后再也不让你离开娘半步了。” 第18章 天降姨母 丁启受到这妇人的感染,心中那久违的亲情一下子涌了上来,双眼不觉也涌出泪水,半天才喊了一句:“母亲。”十年没有听到这个声音和称呼了,那妇人再也忍不住,一把搂过丁启,失声痛哭起来。 丁原一见,暗叫一声不好,自己的夫人那脾气,这一哭恐怕没有一个时辰是结束不了的,于是便急忙劝道:“夫人,既然启儿已经平安归来,理应高兴才是,再说,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还是先进府再说吧。” 那妇人一听,急忙收住哭声,道:“对对对,孩子,是娘太激动了,来来,咱们回家。”说着,一把捞起丁启的右手,便要进府,忽然一眼看到杨奉,转首对丁原笑着道:“老爷,这位莫非就是老爷新收的义子?” 原来,在杨奉的指示下,当丁启和丁原父子二人相认之后,丁启对丁原道:“父亲,杨奉是孩儿的结义兄弟,一身武艺不在父亲手下的第一骁将吕布之下,当日吕布之所以吃了败仗,实乃我义弟之功也。” 丁原素来喜爱人才,一旦得知杨奉的武艺不在吕布之下,且和丁启有八拜之交,必然会对杨奉另眼相看。果然,丁原上下打量了杨奉一遍,觉得杨奉此人身材魁伟,器宇轩昂,而且相貌不凡,英俊挺武,还真是找不出什么毛病。 杨奉感受到丁原对自己的第一印象还不错,于是便趁着丁原还没有开口说话,便抢先一步跪倒在丁原的跟前道:“大人既是我兄长的父亲,也是我杨奉的父亲,若是大人不嫌弃杨奉高攀,大人便是杨奉之父。” 丁原虽然对杨奉的印象还不错,却还没有到一见面就将之收为义子的地步,虽然杨奉有着和吕布几乎不相上下的本领。吕布之所以能够成为丁原的义子,也是经过丁原多年的观察,觉得确实没有什么问题之后才将吕布收为义子。 丁原没想到杨奉会突然来这一着,一时之下便犯了难,不知该怎么处理才好。 站在丁原身旁的丁启见状,急忙按照杨奉事先的安排,拉着丁原的左臂劝道:“父亲,孩儿与杨奉贤弟相交三年之久,若非是杨奉贤弟,孩儿恐怕早就丧命在了太行山贼的手中了,那里会有今日和父亲的相逢。而且杨奉贤弟也是名门世家,只不过后来家道中落,他的先祖乃是因诛杀项羽有功被高祖皇帝封为赤泉侯的杨喜。” 然后,丁启便将杨奉教给他的两人如何相识,杨奉如何救下他的性命,二人又如何结拜为兄弟,三年来,杨奉如何照顾他,让他坐太行山寨大寨主的位子,虽然都是假的,但却经过杨奉的缜密考虑,竟然没有丝毫漏洞。 丁原的心中本来还有一丝犹豫,听了丁启的这一番话之后,加之听说杨奉的先祖竟然是杨喜,与朝中太尉杨赐竟然是一脉相传,心中最后的那一丝犹豫也没有了,急忙上前一步,将杨奉从地上拉起,“呵呵”笑道:“我丁原有奉先和献之两位义子,何惧那鲜卑异族的铁骑。” 聪明人之所以被称作聪明人,那便是要知道什么时候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而且好要先一步去做,不要等别人说了,你才慢慢悠悠地去做,那样便不能被称为聪明人,杨奉既然是聪明人,自然知道下面自己该做什么,根本不用丁原去教。 杨奉后世本就是历史系毕业,加之对汉朝的历史格外有研究,对于突然冒充杨喜的后世子孙,便是想与当朝太尉杨赐攀上关系。他之所以想到这一点,其实是两个巧合,第一是他本名就是杨喜,只不过拜师左慈后改成了杨奉,第二是历史上记载丁原与杨赐关系不浅,只要对丁原说出自己是赤泉侯杨喜的后代,丁原自然是会将他介绍给杨赐的,只要见了杨赐,这家谱也就能续上了。 丁启的母亲话音刚落,杨奉便上前一步,正正经经磕了三个响头,然后,双拳一抱道:“孩儿杨奉参加义母大人。”但是,出乎众人意料的是,严氏并没有像想象中地上前几步,将杨奉搀起,然后再上下打量、夸赞一番,而是整个人愣在了那里,一动不动,眼睛盯着杨奉的双手。 在场的所有人也都愣了,不知道丁夫人为何突然失态。 杨奉本来也是以为丁夫人会含笑将自己搀起,但是没想到外面的空气突然凝结了,杨奉低着头,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在杨奉脑海中唯一能想到的便是丁启将自己要挟他的事情事先告诉了丁原夫妇,他们准备趁着自己磕头的时候突然发难。 想到这里,杨奉心中大寒,这便要突然起身暴退,以防吕布突然袭击。 就在杨奉念头刚定,还没有起身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丁原的声音:“夫人,你这是怎么了,献之还在地上跪着呢。” 杨奉听到这句话,才知道是自己多虑了,急忙强行压住自己本已经全力上起的劲道,堪堪将身躯保持稳定,但还是有了一丝晃动,或许其他人看不出什么,但是杨奉知道这个小小的动作必然瞒不过吕布的眼睛。 果然,杨奉的这个念头刚刚闪过的时候,只听吕布嘴里发出了一声“咦”的声响,杨奉的心又是猛一紧张,担心他会说出什么不利于自己的话来。好在现在大多数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丁夫人的身上,吕布的声音并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只有其妻严氏转首看了他一眼。 被丁原轻轻推了一下,丁夫人才恍过神来,但神情间却显得异常激动,双手不住地颤抖着,缓步向杨奉走去。 杨奉这时候也抬起了头,看到丁夫人的情形,心下甚是纳闷,不知道丁夫人为何会有这样的表现。不要说杨奉纳闷,就连丁原心中也是极为纳闷,亲生儿子十年后再次重逢夫人都没有如此激动,难道杨奉和他有什么关系不成。 于是,丁原顺着她的眼光向杨奉的双手看去,这仔细一瞧,便发现杨奉右腕处由一个绳结,绳结上有一块玉石模样的东西。丁原心中一动,难道眼前这个杨奉就是夫人失散三十多年的妹妹的儿子。 果然,只见丁夫人来到杨奉的跟前,轻轻抚摸着这块玉石,不知何时,双眼竟然饱含了泪花。 丁夫人将杨奉轻轻从地上拉起,双目盯着杨奉的脸上看了半天,然后轻声问道:“孩子,你的母亲叫什么名字?”问过这句话之后,丁夫人一脸紧张地盯着杨奉的嘴唇,似乎担心他说出的答案不是自己想要的那个结果。 杨奉不知道她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于是便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回义母,先母姓严,单字一个惠。” “啊,先母?那……那你的母亲她……她……已经……已经……”瞬间,丁夫人脸色苍白,身躯晃了晃,右脚退后一步,双手紧紧抓住杨奉的右臂才堪堪站稳,但胸脯却剧烈起伏着,喘息也突然加重,几乎不能说出话来,双眼中充满着震惊。 这时候,杨奉也猜到眼前这个丁夫人必然和自己的母亲有很大的瓜葛,突然,杨奉觉得丁夫人和自己的母亲严氏竟然有六分的相像,只不过因为丁夫人保养有方,更显年轻了许多,难道丁夫人是自己母亲的姐姐不成,只是两人既为姐妹,如何一个嫁给了仕官,另一个却嫁给了普通百姓呢。 于是,杨奉简单将自己因为病重被父母遗弃,结果大难不死,后来有幸进入乐平太守府中,并被仙长左慈收为徒弟,后来得知村庄遭遇盗贼洗劫,全村的人几乎全部被杀死,自己又怎样为全家报仇的事情讲了一遍,当然,杨奉并没有忘记怎样和丁启的叙述衔接上。 当杨奉将这些事情讲完之后,发现丁夫人没有任何反应,脸上也没有了任何表情。精通医术的杨奉一眼便看出丁夫人已经昏了过去,杨奉对丁原高喊一声:“义父,义母她…她昏过去了。” 看到丁夫人的异常和杨奉的叙述,大家都猜到了杨奉很可能是丁夫人妹妹的儿子,而且众人看到丁夫人双手紧紧抓住杨奉的右臂一动不动,还以为她在盯着杨奉呢,此刻听了杨奉的这一声高喊,众人才知道丁夫人已经激动过度而昏了过去,于是大家赶紧七手八脚地将丁夫人送进了府中。 杨奉隐隐约约明白了丁夫人和自己的关系,心情自是很激动。当丁原准备派人去喊大夫的时候,杨奉拦住了他,一旁的丁启急忙对丁原解释,说是杨奉的医术得传于左慈道长,医术比晋阳城的任何大夫都要高明。 刚才杨奉在叙述往事的时候,也说到了这一点,只是因为丁夫人的突然晕倒,丁原一时关心过度,竟然忘记了这一点,此时得到丁启的提醒,这才想起这一点,于是急忙用一双焦虑的眼神看着杨奉。 在杨奉的眼中,这根本算不得什么,只是简单掐了人中,揉了揉太阳穴,丁夫人便悠悠醒来。 丁原大喜,急忙一把抓住她的双手,关切地问道:“夫人,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晕了过去,你可把为夫吓坏了。” 丁夫人刚刚醒来,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乍一听丁原的话,心中不觉是一阵凄苦,丁原的话音刚落,丁夫人便“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这下子更是让丁原手足无措了,比刚才丁夫人晕倒更让丁原感到手足无措,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去劝慰丁夫人。 杨奉知道现在该他出面了,于是便上前一步,喊了一声:“义母。” 听到杨奉的声音,丁夫人才算是稍稍止住了眼泪,对杨奉轻声道:“什么义母,孩子,我是你母亲的姐姐,你应该叫我姨母才对。” 第19章 表姐严馨 虽然早就有了这个心理准备,但是亲耳听到丁夫人的嘴里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杨奉的心中仍是忍不住一阵激动,点了点头。丁原急忙从床上站起,一脸慈爱地看着杨奉,轻声道:“奉儿,去吧,好好安抚安抚你的姨母,让她不要太伤心了。” 由献之到奉儿,杨奉的心中不禁涌起了一阵暖流,同时也暗暗松了一口气,从丁原的称呼中可以看出他已经承认了自己的这个身份,只要能够过得了杨赐那一关,自己也能弄一个名门之后的身份。杨奉抑制住内心的激动,装作一脸严肃地点了点头,迈步来到床边,轻轻坐下。 丁夫人右手紧紧握住杨奉的右手,慈祥地看着杨奉,轻轻道:“奉儿,想必你已经猜到了,你的母亲正是我失散三十年的妹妹,你手上的这个玉石,一共三块,我有一块,你母亲有一块,我们二人还有一个大哥,他手上有一块,他手中的那一块玉石给了你的表姐,也就是你的义嫂。” 说着,丁夫人拉开自己的衣襟,露出一段雪白的脖颈,伸出左手从里面拉出一段细红的绳子,绳子的端头果然系着一个和杨奉手腕上戴着的一模一样的玉石。接着只见吕布之妻严氏也拉开自己的衣襟,拿出了一块同样的玉石。 杨奉并没有看到严氏拿出的玉石的样子,他的眼光全部集中在了严氏拉开衣襟的时候露出的那一段雪白凝玉的肌肤。严氏的肌肤原本就比别的女子要白许多,尤其是和身上的素衣相映衬,更显得那一段雪白的肌肤更加诱人。 丁夫人叹了一口气道:“奉儿,你心中是否很想知道为何我们兄妹三人失踪多年,唯有你的母亲一直没有阂们联系上?” 杨奉急忙定了定神,将目光从严氏的脖颈处移开,轻轻点了点头道:“正是,奉儿觉得自记事之日起,便一直和家人居住在乐平郡,而且奉儿也从未听母亲说过奉儿还有一个舅父和姨母。” 丁夫人用右手撑着床,准备起来,杨奉急忙站起扶着丁夫人。丁夫人坐在床边,看到丁原、丁启、吕布夫妇都在房间内,于是便微笑着对众人道:“既然你们都在,我就把这一段经过讲一遍吧,你们都听听,馨儿好像也不知道你还有一个姑姑吧。” 杨奉暗道,原来她的名字叫严馨,果然是人如其名,满身都是如花一般的馨香,若是论起相貌来,严馨几乎丝毫不在王绵之下,像这样天仙般的美人确也只有吕布这样的英雄才能与之匹配。 不过,杨奉突然又想到,自己既然有称霸天下的念头,这吕布日后必然会是自己的一个劲敌。而且在真实历史上,吕布会死在白门楼,估计严馨也会落到曹操那个老色鬼的手里,与其便宜曹操,还不如自己留着享受,何况在古时候近亲结婚是非常盛行的,而且自己也不算是真正的杨奉。自此之后,杨奉的心中便有了霸占严馨的念头,后来还真让杨奉得逞,这是后话,且按下不表。 严馨轻轻点了点头道:“姑姑说得正是,馨儿从来没有听过此事。” 丁夫人叹了一声道:“这也难怪你父亲,就连我也以为我的这个妹妹早就不在了人世,没想到只是在数年前才遭遇到山贼的杀害,若是我能早几年遇上她,说不定她也就不会遇害了,我姐妹二人就能一直在一起了。” 说着说着,丁夫人又感伤起来,泪水如珠子般滚下。 丁原一见,疾步来到丁夫人身旁,右手轻轻放在她的肩头,轻声劝慰道:“夫人,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再伤心也是无用,如今启儿回来,上天又将奉儿也送到咱们身边,夫人理应高兴才是,还需注意身体,日后启儿和奉儿还要靠你多疼爱呢。” 丁夫人一听,急忙说:“是是是,上天虽然最终没让我姐妹二人相逢,却将你们兄弟送到了我的跟前,对我也是不薄了。” “我们严家当年也是益州的大户人家,只因为当时的一场瘟疫,那一年我才十一岁,馨儿的父亲十五岁,奉儿的母亲九岁,我们全家八口人除了我兄妹三人之外,全部都得了瘟疫死了。为了躲避瘟疫,我们兄妹三人不得已之下,只能背井离乡,北上并州,因为我们家在并州晋阳有一个亲戚。由于逃难的人比较多,为了弄到路上的盘上,馨儿的父亲,也就是我三哥偷了一个准备逃难的大户人家,虽然偷到的金子不是很多,却无意中得到了这三块一模一样的玉石,后来我才知道这三块玉石的价格不菲。当时三哥也不知道这三块玉石的价格,只是看着好玩,且正好三个,便偷了回来,给我和奉儿的母亲一人一个。我记得当时三哥很严肃地对我们说,一旦我们在路上走散,这三块玉石便是日后相认的凭证,并且我们三人一一将身上的标记告诉其他两人,也是为了以防万一。三哥还百般叮嘱我们,若非日后混出头脸来,万不可将玉石外露,毕竟这是偷出来的东西。” 说到这里,丁夫人的脸上不禁露出了一丝微笑,儿时的往事仿佛就发生在昨日。 “后来,我们果然走散了,我们三个全都走散了,没有任何两个人在一起。其实,以我姐妹二人的性格来讲,以我的性格最为懦弱,发现不见了三哥和小妹之后,我只知道拼命的大哭,根本不知道该往哪里去。说来也巧,就是三哥偷到玉石的那个大户人家看到我一个人孤立无助,加之见我长得还算清秀,于是便收留了我,带着我一起到了京都洛阳,我后来也就成了那户人家的丫环。” 哦,原来姨母年少的时候还做过低三下四的丫环,只是不知道她后来和丁原是怎样认识的,在这等级森严的汉末年代,丁原怎么会娶一个丫环做自己的夫人呢,这在当时来讲简直是不可能的,除非丁原具备了后世人那种开放的思想,但那是不可能的。 恰好丁启问出了杨奉想知道答案的这个问题:“娘,那户人家是什么来头?” 丁夫人微微一笑道:“说起那户人家来,却是来头不小,乃是孔圣人的十九代孙孔宙,他原本是太山都尉,因为益州瘟疫而逃回了洛阳。孔宙有七个儿子,他的第六个儿子孔融与我是同一年人,只是比我大了三个月。当时,孔融正好身边没有丫环,孔夫人见我还算乖巧伶俐,于是便让我做了孔融的丫环。孔融是他们兄弟七人当中最聪明的一个,有着过目不忘的本领,素来受到其父的疼爱。而我久在他的身旁,也多多少少读了他的一些藏书,可能是受了他的影响吧,我的记忆力也是出奇的好。直到有一天,孔融也发现了我偷偷读书的事情,我当时自是惶恐不安,要知在大户人家的家里,丫环和仆人是不允许读书的,何况还是偷偷去读主人的书。我也不知道将会受到什么样的处罚,心中是惶惶不安,我当时心里想,只要不将我赶出府去,就算把我吊起来打一顿我都愿意。” “但是,孔融并没有责罚姨母,而是给姨母出了一个题目,只要姨母能够答出,他不但不责罚姨母,反而会将他所有的藏书都让姨母看。”杨奉基本上猜出了结果,当下忍不住便抢先说了出来。 丁夫人和丁原互视一眼,心中均想,这孩子真是聪明,难怪三十年才收一个徒弟的左慈道长会看中他。丁夫人轻轻点了点头道:“奉儿猜的不错,当时孔大哥的确没有责罚我,而是给我出了一个题目,让我在一个时辰作答,若是我答得不好,则会马上将我赶出府去。但是,我严雪是什么人,怎能被那个简单的问题难倒,只是用了不到半个时辰,我便圆满完成了他的题目。”说到这里,丁夫人的脸上露出一丝俏皮的笑容。 “看了我的答卷,孔大哥万分惊讶,不但没有责罚我,反而私下阂结为义兄妹。一个少爷和丫环结为兄妹,这在现在的社会简直是匪夷所思的事情,但是孔大哥不愧是孔圣人的第二十代孙中的佼佼者,丝毫不理会这些社会伦理。后来,老爷在洛阳为官,与孔大哥论交,当年老爷的夫人正好过世,孔大哥便将我介绍给了老爷过继,后来的事情就不用再说了吧。” 杨奉暗道,原来姨母和孔融还是义兄妹,看来自己不但有了丁原这层关系,更是多了一个便宜的舅父孔融,日后更会有三世三公的杨门子孙身份。只是,这孔融丝毫不像传说中的迂腐,竟然能够不顾社会伦理和一个丫环结义金兰,要知此事一旦被世人所知,可是有辱门风。 丁夫人站起身来,略略伸了个懒腰,走到了吕布夫妇跟前,转首对杨奉柔声道:“奉儿,这是你的义兄吕布和你的义嫂严氏,其实也是你的表姐,你喊嫂子也行,喊表姐也行,随你吧,还不快快见过。” 杨奉急忙上前一步,躬身对吕布二人道:“见过兄长和表姐。”杨奉既然心中有了想将严馨占为己有的念头,自然是不会以嫂子称呼严馨了,喊表姐的话不会让自己在日后霸占严馨的时候有什么心理障碍。 严馨急忙一欠身,回礼道:“弟弟不须多礼。”吕布那里会知道杨奉心中已经打起了他老婆的主意,对于杨奉如何称呼也不在乎,微一还礼,对杨奉道:“我二人一年前曾经大战过数十回合,没想到到头来竟然是兄弟。” 杨奉忙道:“小弟以前得罪之处,还望兄长不要计较。” “哈哈,哪里话,奉弟的武艺为兄我可是佩服得很呀。”吕布在说话的时候,眼神中无意中露出了一丝不服的神色,看来他是对于上次败在杨奉手中心有不甘。杨奉怎能看不出吕布的心意,心中不由一紧,忙道:“上次乃是兄长先与高顺、成廉大战了近百回合,气力损耗甚巨,小弟乃是新力,占了一个大大的便宜,若论起真实本领,小弟岂是兄长的对手。” 吕布哈哈大笑,心中不快尽消,正要说话,丁夫人人见杨奉和吕驳起来竟然没完没了,于是道:“好了,你兄弟俩有话以后有的是机会说,馨儿,你去找两间上好的房间,给启儿和奉儿做卧房,书房待安定下来之后再说。” 第20章 发难之前 就在丁原一家人沉浸在欢愉之中的这一个月的时间里,朝廷中也发生了一件事情。 这一日,灵帝心血来潮,突然下诏,命令公卿根据流传的民谣,检举为害百姓的刺史和郡守。太尉许耽和司空张济二人皆在三公之列,却早已投靠了有权势的宦官,收受贿赂,对那些担任刺史、郡守的宦官子弟或宾客,尽管他们贪赃枉法、声名狼藉,全不敢过问,却毫无根据地检举了地处边远小郡,清廉而颇有政绩的官员二十六人。 结果,这些官员的部属及治下的百姓,到洛阳皇宫门前为他们申诉。司徒杨赐上书说:“这次公卿的检举行动,大都包庇各自的私党,正是所谓是放走鸱枭那样的恶鸟,而将凤凰囚禁起来。”灵帝为此责备了许耽、张济,并将那些因所谓民谣而被征召问罪的官员,全都任命为议郎。 一个月之后,丁行和丁克两人回来了,出乎杨奉意料的是,两人对丁启的回来没有丝毫的喜悦,反倒是表现出十分的讨厌,对于杨奉也没有丝毫的好感,这让杨奉甚是不解。第二天,在杨奉的苦苦央求下,丁夫人才告诉杨奉,丁行、丁克二人与杨奉是同父异母兄弟,二人的生母早亡,不但对杨奉颇有排挤,就是对丁夫人也不甚尊重,只是在丁原跟前不敢过于放肆而已。 这一个月当中,杨奉过得算是相当开心,没想到费尽心思为了进入刺史府中,却无意间发现丁原的夫人竟然是自己的姨母,这样一来,自己在丁原的跟前自是比吕布还要备受丁原器重。 不过也有一件让杨奉头疼的事情,那便是丁启一直缠着杨奉,要杨奉为他解掉身上的毒。杨奉是自己的姨兄弟,这是大出丁启的意料之外的,但是也让丁启欣喜万分,既然有了这层关系,杨奉肯定会为他解毒的。 自从两人来到刺史府中,杨奉每天都和丁启待在一起,因为受丁原的安排,杨奉负责教授丁启武艺,堂堂武将出身的刺史大人大人的三公子怎能不会武艺,这要是传了出去,丁原的面子上是大大不好看的,于是他便将这个任务交给了杨奉,杨奉自然是欣然领命,这更方便他对丁启的监视,以防他将自己在他身上下毒的事情告诉丁原夫妇。 丁启在外面游手好闲惯了,学习武艺可是一件很受累的活,丁启那里受得了这个罪,何况习武的最佳年龄早已经过去了。丁启只是畏惧身上的剧毒,这才不得不装装样子,但是,半个月过去了,杨奉从来都没有提到为丁启解毒的事情,这让丁启有点沉不住气了,于是便私下找到杨奉,恳求他为自己解毒。 杨奉的心中也是极为矛盾,若是为丁启解了毒,他万一对自己心怀怨恨,向丁原夫妇告发此事,则自己的一切打算都会落空,以后更难再有出头的机会。可是,现在和丁启是姨兄弟的关系,若是不给他解毒,似乎又有些说不过去,更担心引起丁启的误解。 于是,杨奉便以解药难以配置,需要很多稀奇的药材,而那些药材基本上都留在了山寨之中,待日后取了药材之后,再为丁启炼制解药的理由,暂时将此事推了过去,同时也假装派人前往太行山寨去取药材,这才使得丁启暂时罢休。 为了免得丁启发现自己忽悠他再来纠缠,杨奉每天都拉着吕布对练,以躲避丁启的骚扰。刚开始的时候,杨奉只能在吕布手下走上八十回合,十天后,便能走上一百多回合了,一个月之后,吕布要想胜过杨奉,须在三百招开外了。 杨奉武艺的突飞猛进使得吕布暗中吃惊不已,一个月之后,当杨奉再缠着吕布的时候,吕布便以各种理由搪塞推诿了,不敢再陪着杨奉这样练下去了。杨奉明白吕布的突然变化,也不说破,却也不能硬逼着吕布陪自己练武。失去了吕布陪练之后,杨奉也是再无兴趣,于是也不练了,全心全意教授丁启武艺。 就在这时候,忽然发生了一件事情,使得丁家陷入了一阵巨大的恐慌之中。 事情是这样的,汉朝的党锢之争由来已久,在灵帝朝自然也不例外,而且尤为激烈。由于灵帝宠信宦官,对外戚却格外防备,这便使得朝廷的党锢之争不存在外戚的干预,只有宦官集团和清流集团两派,外戚的参与是在黄巾之后何进入朝为官开始的。 丁原素来为官清正,嫉恶如仇,最是看不起那些祸乱朝政的宦官,一直是清流派的中坚力量,是司徒杨赐的左膀右臂。张让为了压制清流集团,必然要扳倒杨赐,要扳倒杨赐,就首先要去其爪牙,因此丁原便成了张让打击的首选对象。经过两年多的时间,还真被张让寻找了一个理由。但是,清流派的人极保丁原,最后灵帝便采取了一个折中的办法,把丁原发配到穷乡僻壤,又经常与鲜卑作战的并州来了,这也是丁原来到并州出任刺史的原因之一。丁原虽然不在洛阳了,但是张让等人却不会轻易放过他,派出了大量的细作,时刻打探丁原的情况,准备再抓住丁原的什么把柄,一举将之扳倒。 但是,丁原为人正直,来到并州之后,为民做了好多好事,名声甚好。几年过去了,张让始终都没能从丁原这里找到什么把柄,就在张让等人准备放弃,转而继续攻击杨赐的时候,细作将丁启和杨奉归来的事情报告给了张让。 张让大喜过望,这次可是一个绝好的机会,丁原的儿子和丁原夫人的外甥竟然做过土匪,而且还杀了数千官兵。聚众造反,与朝廷作对,这可是诛灭九族的大罪,眼下四海之内,反声四起,灵帝最厌恶的便是造反的人。 张让在并州并州安插了很多的细作,丁原在洛阳自然也有很多的耳目,这些耳目大多都是清流派的人物。张让还没有找到充分的证据的时候,丁原便已经接到太尉杨赐的密信,让丁原提防张让在此事上大做文章,杨赐建议丁原在赶在张让发难之前,带着丁启和杨奉二人进京,将整件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禀告皇上,或许能够获得皇上的宽大处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对于这件事情的发生,丁启是吓得要死,历经了十年的流浪生活,好不容易回到了家,不但每天锦衣玉食,而且身边的丫环也是一个比一个俊俏,虽然不如江南的女人温柔细腻,却也是一个个水灵灵的,叫床的声音比江南女子要大的多。 丁启刚刚尝到幸福生活的滋味,自然是不想就此死去。何况,丁启根本就没有做过土匪,当年大败官军的事情,丁启压根就不知道,若非是杨奉编造的那些谎言,他又怎会被卷入到此事之中。 毒药和杀头,反正怎么都是死,毒发身亡至少需要三个月的时间,那么自己便还有三个月的时间去享受美酒、美食和美女,而且,到时候让父亲遍请名医,也就不见得解不了杨奉下的毒药。若是被押解到京城处斩,连三个月的时间都没有了,美酒、美女会马上离自己而去。 杨奉是什么人,自然能够猜得出丁启的念头,若是丁启将事情的经过对丁原如实说了,无论丁原相信与否,都必然会袒护丁启,而让杨奉去承担罪行。自古男子当家,如果丁原一旦决定,丁夫人也没话说,何况儿子和外甥相比,还是儿子在心中的位置更高一些。 杨奉知道这个时候很难堵住丁启的嘴巴,除非将他杀死,但那样太冒险,也容易暴露自己。于是,杨奉采取了一个很简单的办法,只在丁原夫妇和丁启的跟前说了一句话:“姨父、姨母大人莫要担心,师父曾为奉儿算过命,这次虽然有劫,却绝无性命之忧,到时候,必然会出现化解此困局之事。” 左慈的大名丁原自然是知道的,看着杨奉满不在乎的神态,丁原自是信了个十成。既然杨奉都不会有生命之忧,自己的儿子便更加不会,于是丁原便放下心来。 虽然如此,但是丁原还是罪担心王博之女王绵被杨奉强抢上山之事被张让的爪牙查证出来,这件事情绝对不能让张让知道,否则丁启和杨奉必然难逃一死,而且很可能会连累家人。丁原于是将当年知道此事之人除了吕布、曹性和郝萌之外的人尽数暗中杀害,被杀者竟然有一千余人。 吕蹭然认丁原为义父,毕竟只是为了日后的飞黄腾达,是以心中从来都有着自己的小九九。这次,吕布还真有将丁启和杨奉强抢王绵之事泄露给张让,以求得张让在灵帝跟前对自己提拔的念头,但是丁原动手奇快,而且这件事情丁原是亲自处理的,等到吕布发觉不对的时候,这一千多人早已化成了飞灰,吕布只得作罢。 对于要将丁启和杨奉押解进京,严氏心中虽有万般不舍,但是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严氏还是知道的,于是便含泪告别,目送丁原三人进京。 第21章 南下平乱 光和三年(公元180年)十二月己巳(初五),灵帝封何贵人为皇后,并征召何皇后的哥哥、颍川郡太守何进为侍中。何皇后本是南阳郡一个屠户家的女儿,后被选进宫廷,生下皇子刘辨,所以被灵帝立为皇后。 同月,苍梧郡、桂阳郡盗贼联合攻打郡县,声势浩大,荆州刺史赵凯数次用兵均不能平叛,于是便向朝廷求救。此时,丁原已经带着丁启和杨奉进京请罪,得到这个消息之后,丁原不禁有点心动。 自己的这个儿子虽然很窝囊,但是杨奉在用兵打仗上还是有能耐的,而且武艺不在吕布之下,这次若是能说动皇上,让丁启和杨奉两人率军平定苍梧郡、桂阳郡的动乱,或许有可能使二人将功赎罪,这样一来,他们两人之前占山为王,与朝廷作对之事也就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王绵之事,灵帝并不知道,否则杨奉纵有千百战功也难逃一死),莫非这就是解此局困的事情。 于是,丁原便与司徒杨赐商议此事,在杨赐的建议下,丁原又找到了新被提拔为侍中的原颖川太守何进,也就是何皇后的哥哥。何进乃是外戚,又是初来洛阳,虽有其妹何皇后在后面为之撑腰,但何进毕竟还是根基未稳,不似清流和宦官集团,有相当大的规模。而且,何进虽然对清流派有很大的看法,却是更加痛恨宦官专政,两者取其一的话,何进自然偏向清流派,是以,对于丁原的求情何进很是痛快地答应了。 最后,在何皇后和司徒杨赐、侍中何进以及何皇后等人的共同努力下,虽然有张让等人的阻挠,最终灵帝还是答应了此事,命丁启和杨奉率军五千前去两地平叛。倘若能够成功平叛,前事自不再追究,若是兵败,两罪并罚。 丁原担心杨奉有失,便想让吕布前去助杨奉一臂之力,但是杨奉却坚决不同意,对丁原道:“姨父大人,此次奉儿和三表兄能蒙皇上格外开恩,给我们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已是我们的福分,奉儿只能竭尽所能、尽快平定叛乱,以报答皇上的隆恩。若是让义兄相助才能成事,岂非是奉儿自己无能。何况,若是传到张让等人的耳中,姨父之前所做的诸多努力岂非付之东流。姨父旦请放心,五千人马足矣,奉儿会照顾好三表兄的,姨父就在晋阳等候奉儿的捷报吧。” 杨奉的这一番话确实很有道理,丁原点了点头,不再坚持自己的意见。又转首看了看丁启,发现其面有惧色,丁原暗叹一声,心中暗想,若是启儿能够奉儿一半的英雄,便足以让自己老怀宽慰了。 五千兵马确实太少,而且杨奉发现这五千兵马,不但平素缺少训练,战斗力极差,而且就连军纪也是涣散之极。但是圣旨已下,不能随意增加军队数量,只得硬着头皮上,但是,战斗力虽说并非是短期内能够提高的,但是军纪便不一样了,在斩了几个军侯之后,这一支军队的军纪立刻得到了完全的改善。 “勉勉强强可以上阵杀敌了。”杨奉心中暗道。 桂阳郡都属于荆州管辖,苍梧郡属于交州管辖,这一次的叛乱盗贼多集中在桂阳郡,是以一旦桂阳郡能被平定,则苍梧郡便自然不成问题。杨奉于是便率领这五千军马以及高顺、成廉二人开到了桂阳郡的治所椰县城墙外三十里处。 桂阳郡的盗贼约有四万之众,而且贼首贺苍颇有勇力,自然没将杨奉这五千人马放在眼中,在得到杨奉人马到达的消息之后,还没等杨奉上前叫阵,贺苍便已经带着一万人马来到杨奉的营前叫阵。 杨奉得到消息,心中真是哭笑不得,自己率军前来平叛,没想到竟然被盗贼欺负到门上来了。于是,杨奉决心先给盗贼一个下马威,便带着成廉、高顺一起率领这所有的五千人马出营,迎战贺苍。 杨奉心知己军在人数上不占优势,可能在大将上却有着盗贼无法相比的优势,于是杨奉便决定要在大将单挑上先灭一灭盗贼的士气,就在刚刚摆好阵形之后,杨奉便让成廉上前溺战,在武力上,成廉要比高顺高出一截。 贺苍见对方有人出来挑战,不以为意,随意派了一员裨将上前应战。没想到不到两个回合,这员裨将便被成廉一枪刺死。贺苍一见,连忙派了自己手下的一员大将周仓出战,周仓武艺比贺苍还要高出一些,在贺苍军中的武力绝对是第一。 但是,交手四十回合之后,周仓渐渐不敌成廉,有点左支右拙了。贺苍一见不好,急忙拍马舞刀上前,欲相助周仓,杨奉见了,急忙命令高顺上前拦住贺苍,四员大将便在阵中捉对厮杀起来。 又过了二十回合之后,高顺和贺苍是棋逢对手,不分胜负,但是周仓却已经是招架不住了,终于在第五十回合的时候,成廉一枪刺中周仓的右臂,周仓再也拿刀不住,手中大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周仓捂着右臂败回本阵。 周仓的败北,使得贺苍不敢再和高顺纠缠下去,唯恐被其二将夹攻,于是贺苍也是虚晃一招,败回本阵。杨奉趁势挥军掩杀,贺苍大败,损兵折将,回到城内清点军马,发现一万人马竟然折了十之三四,仅有五千多人回来。 贺苍认为,此战之所以败乃是因为没想到官军中竟然会有成廉、高顺这样的猛将,经历了第一次的失败之后,贺苍面对杨奉每日的叫阵,丝毫不理。杨奉兵少,断然不会使用攻城这样的下策,所以贺苍丝毫不担心,两军便在椰城之下对持起来。 一晃半个月过去了,新年也已经过去。 在这半个月之中,趁机练兵的杨奉也想出了一个破敌的妙计。 杨奉制作了马车数十辆,在马车上放着盛满石灰的大袋,把绑袋口的谗系在马尾巴上,另外,又专门准备载着张满弓弩的战车。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杨奉派人给贺苍松了一个盒子。 贺苍打开盒子一看,里面竟然装的是一套女人的衣物以及梳子、胭脂等物,杨奉是模仿诸葛亮和司马懿两军对阵的时候,司马懿一直缩在城内不出战,诸葛亮便送了这些东西,并写了一封书信,嘲笑司马懿像个女人一样。 同样是激将法,同样的女人饰物,司马懿没有上当,但是贺苍不是司马懿,没有司马懿的那种忍耐的功夫和聪明的智慧,看到这些女人饰物以及杨奉写得那封充满讽刺、嘲笑的书信,当即便勃然大怒,将书信撕的粉碎,并将衣物、胭脂等踩在脚下,下令将官军派来的这个使者斩首。 不料那使者竟然丝毫不惧,昂头注视贺苍道:“嘿嘿,贺将军虽有数万军马却不敢与我军五千兵马交战,如此胆量不但我军看不起,就连将军手下也未必服气。将军杀我一人不足惜,只是将军却要落下一个以多对少却不敢迎战而只会斩杀对方使者的骂名。”说完之后,这个使者便昂首向外走去。 贺苍听罢,默然不语,对杨奉的使者道:“贺某看你也是一条汉子,也不难为你,你回去告诉你家将军,三日后,一决胜负。” 三日后,城外十里处,双方列阵相待。杨奉仍旧只有五千兵马,贺苍的兵马却有三万六千人,足足是杨奉军队的七倍。 这一次,贺苍学聪明了,不再和杨奉进行单挑,一上来便是命令全军向前冲,想以人数的优势来赢得这场战斗,这也是贺苍之所以敢应战的原因。但是,让贺苍万万没有想到的,就在自己的大军开始冲锋的时候,只见杨奉第一列的人马忽然齐齐向后面退去,显出了一行马车,一起向盗贼冲去。 待到马车快要和贺苍的军队接触的时候,马车上忽然被扔出了无数的石灰袋,石灰顺着风势飞扬,贺苍的军队正是处在逆风口,被石灰这么一吹,盗贼们全都睁不开眼睛。待石灰散完之后,马车上的人又点燃了拴在马尾上的鞭炮,然后跳下马车,跑回本阵。马受惊之后,向盗贼的阵地狂奔乱跑,跟在后面的战车弓弩齐发,战鼓震天动地,群盗犹如波涛一样惊骇破散。 杨奉趁机挥军追击,杀伤和杀死的盗贼不计其数,杨奉也将盗贼首领贺苍斩首,将他的头悬挂在木头上,郡境得以完全平静。然后,杨奉趁着大军时期如虹,乘胜进军苍梧郡,不过十日,苍梧全郡得以平定。 消息传到并州,丁原大喜,没想到杨奉果然没有让自己失望,有了这一次的战功,丁启和杨奉必然再无性命之忧,说不定还能在皇上处得到什么封赏也不一定。 却说杨奉以少胜多,以弱胜强,并且只有一百人的伤亡的消息传到洛阳,灵帝深以为奇,便下旨让杨奉进宫面圣。汉灵帝虽然昏庸,但是有的时候,还是知道人才的重要性的,杨奉的资料汉灵帝早就背熟了,加上这一次几乎完胜的平定桂阳、苍梧两郡的功劳,是以汉灵帝对这个年仅十八岁的少年英雄格外看重。 第22章 认祖归宗 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圣旨便已经传到晋阳,令杨奉即刻进京面圣,丁原不敢怠慢,连忙令人快马赶往椰县,通知杨奉立即从桂阳出发去洛阳,丁原则从太原出发,两人约定在司徒杨赐府中会合。 就在杨奉和丁启率军南下的时候,鲜卑大军也在十二月份再次进犯幽并二州,丁原这一段时间也是一直忙于战事,由于手下有吕布这样的强将,再加上丁原的大儿子丁行善于谋断,丁原只用了一个月的时间便大败鲜卑铁骑,斩首近万,更由于战场上吕布的英勇无敌,使得吕布无敌战神的名字在并州军中如火中天。 此时的吕布和刚入并州军的时候是截然不同,身边不但有侯成、魏续、曹性、郝萌、宋宪、秦宜禄六员健将,还有手下的本部精骑三千,虽然人数不多,却是在吕布的亲自训练以及和北方少数民族不断的战争中成长起来的铁血部队。 最重要的一点是并州民风彪悍,崇拜英雄,吕布的无敌本领早就在每个并州军的心中烙下了一个印记,若是有一天吕布真的振臂高呼,杀丁原而自立,恐怕一半以上的并州士兵会跟随吕布,只不过现在的吕布还没有这样的野心。 丁原也慢慢发现了吕布的实力太强、在并州军中的影响太盛,又想到了杨奉在来到晋阳不久便对自己说过吕布此人脑后生有反骨,不可令他羽翼过硬的话。是以,丁原也长了一个心眼,令大儿子丁行为雁门郡太守,二儿子丁克为新兴郡太守,外甥宫康为西河郡太守,三人均是亲自带兵在外,并且手握重兵,对太原郡成三方包围之势,以为外援。 丁原刚刚忙完边关战事,并布置好防范吕布的措施,圣旨便已到了晋阳刺史府内。得蒙皇上召见,丁原夫妇自是高兴之极,尤其是丁夫人,没想到妹妹留下的唯一的儿子在外面经过数年的历练之后竟然会成才的这么快,真是妹妹和妹夫在天之灵保佑的结果。 这时丁原刚刚忙完边关战事,正有暇余,担心杨奉第一次进京面圣,不懂礼仪,会闹出什么事故来,于是便请了一道圣旨,准备陪着杨奉一起进京。对于丁原的这个请求,张让等人并没有怎么刁难,其实他们那里会有什么好心,其实是巴不得在丁原离开并州的这段时间之内,外族再次入侵,这样便可作为他们扳倒丁原的一个极佳的理由。丁原也明白,只是鲜卑大军新败,短期内应该不会再发动战争,而且并州有吕布,丁行等人,即便鲜卑大军再来,也只会再次狼狈败逃回去。 且说杨奉接到丁原的书信,自是大喜过望,进京面圣,其实就是皇上准备封赏自己了。杨奉心想,很快就可以到洛阳见到当今皇上汉灵帝了,只要自己好好表现一番,能让皇上满意,便能轻易在皇上那里讨个封赏,说不定还会名扬大汉十三州,令天下英雄刮目相看。 洛阳城历史悠久,早在公元前221年,秦始皇统一六国,建立中央集权的封建国家,定都咸阳(今陕西咸阳),便以洛阳为三川郡治。西汉时定都长安(今西安),以洛阳为陪都,而东汉时则正式定都洛阳。此后三国魏、西晋和北魏均定都洛阳,都城遗址在今洛阳老城东汉魏故城。 刘邦建立汉王朝,史称西汉,至汉元帝刘爽时,国势日衰,西方戎狄等族时时侵犯,危及首都长安,中郎翼奉曾上书劝汉元帝东迁洛阳,但未得到元帝的同意。公元9年王莽篡权,西汉灭亡。 在烽烟遍地、干戈四起的形势下,刘秀于舂陵(今湖北枣阳)起兵,加入了绿林农民起义军。绿林军在昆阳(今河南叶县)消灭了王莽军的主力。公元25年,刘秀在鄙(今河北柏乡县)称帝,是为光武帝,改元建武。这年冬十月,刘秀入洛阳,从此以洛阳为都,史称东汉。 因为统治者迷信五行之说,以汉为火德忌水,故改洛阳为雒阳。光武帝在位三十四年,下传十一帝,历时一百六十五年。 洛阳位处司州河南尹之内,和豫州颖川相连,所以杨奉三人虽然一路并没有急行赶路,但一行人骑的毕竟是并州产的好马,还是在六日后抵达了京城洛阳。 洛阳城不愧是当时中国北方的第一大城市,光人口就有近百万。三国时期,曹操打败袁绍,占领冀州的时候,当时冀州的人口也只是三百万,由此可见此时洛阳城是多么的繁华,但这种现象只是持续到了董卓进京,这是后话,暂且不说。 杨奉在司徒杨赐的府中不但见到了也是刚刚到达洛阳的丁原以及司徒杨赐,还见到了大汉末年的三大名将之二:皇甫嵩、卢植。 司徒杨赐约有五十左右,不但身材短小,更是瘦骨嶙峋,若非是一袭锦衣,谁也不会想到这个貌不惊人的老头便是当今三公之一。杨赐虽然瘦小,但一双小眼却甚是有神,精光四射,给人一种威严、精悍的感觉。 杨奉看着这个可怜的杨赐,根据历史的记载,杨赐总共做了两次司徒,一次司空。每次司徒都没有超过两年的时间,便被汉灵帝给罢免了,第一次是被免之后仍然作回了光禄大夫,光禄大夫是九卿之一的光禄勋的下属官员,第二次是依然去做他的太常了,太常是九卿之一,掌礼仪祭祀。杨赐做司空的时间便更短了,只有几个月的时间,并且在成为司空后没多久,杨赐也因病死去。 皇甫嵩约有三十出头的样子,而卢植的年龄却是阅十岁左右,两人都是属于高大威猛型的。皇甫嵩字义真,安定朝那人,是度辽将军皇甫规的侄子。其父皇甫节,曾经做过雁门太守。皇甫嵩身长八尺,少有文武志介,好诗书,习弓马。卢植字子干,涿郡涿县人,身长八尺二寸,音声如钟。年轻的时候与郑玄一起在就读于马融门下,能通古今学,好研精而不守章句。 因为黄巾之乱还没有发生,此时皇甫嵩和卢植两人的名声还不是很响,皇甫嵩此时仅仅是北地太守,而卢植现为尚书一职。尚书原为少府属官,秩六百石,全国政务共分六曹(有时为五曹,有时为七曹)打理,一个尚书分管一曹,为后来的六部雏形,卢植现在是兵曹尚书。 杨赐和卢植二人似乎对杨奉很感兴趣,态度十分热情,两人都是文武双全之人,更是爱才之人,对于杨奉这个小小年纪就能想出那样的奇谋大败数倍于自己的敌寇自然也就惺惺相惜了。尤其是杨赐,早得丁原告之,见到杨奉之后不久便与之续起了家谱,结果杨赐竟是杨奉的叔父,虽然不是亲叔父,却也没出五服。对于杨家这样的世家来讲,能够出一个像杨奉这样文武全才之人,自是祖宗造福,杨赐当下让人将杨奉父亲、祖父和曾祖父的灵牌安置在了祠堂之中,自此之后,杨奉算是正式的杨家子弟了,算是让杨奉认祖归宗了。 而皇甫嵩向来孤高自傲,对杨奉的那个计谋并不觉得如此新奇,所以在对于杨奉的态度上比杨赐、卢植二人就稍微冷淡了一些,却也不代表不欢迎,毕竟皇甫嵩和丁原的关系还是相当好的。 待杨奉向三人一一执晚辈礼之后,杨赐乐呵呵道:“奉儿年少英雄,以五千对五万的劣势,不但大败贼寇,而且几近完胜,此一战使我大汉军威威震天下,各方盗贼闻风必为之丧胆。”自是成了一家人,杨赐的称呼上自然就不必太客气,直呼他奉儿。 杨奉听了,急忙站起拱手道:“叔父过奖了,奉儿哪有叔父说得那般神奇,其实是贼寇的将领不懂兵法,奉儿正好捡了一个现成的便宜罢了。” 杨赐挥了挥手,是以杨奉坐下,然后道:“奉儿不必谦虚,荆州刺史赵凯乃是叔父的门生,其人虽然谈不上是我大汉名将,却也绝非是酒囊饭袋之辈,若非是贼势凶悍,赵凯是断然不会向朝廷求救的,杨家能出如此一个文武全才之人,看来建阳兄其功不简呀,杨赐在此谢过。” 丁原连忙摇手道:“杨大人过奖了,丁原乃是一介武夫,平素打仗很少用计,怎会通晓兵法计谋,而且奉儿和内子在两个月前才相认的,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原又怎能教导,实是奉儿拜了左慈道长为师,才有今天这一点小小成绩。” 本来在一旁静坐不语的皇甫嵩听到丁原的这句话,一脸惊讶道:“莫非是无极山的左慈道长?” 丁原奇怪道:“正是,莫非义真兄和左慈道长有旧?” 皇甫嵩叹了一口气道:“嵩岂能有此福气,只是嵩久闻左慈道长大名,一直想拜在其门下,却又不知道长仙踪?” 丁原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道:“这事又有何难,左慈道长已返回无极山,义真兄现在即可赶往无极山恳求左慈道长收录,不就可以如愿以偿了吗?” 一直没有说话的卢植这时忍不住插话道:“建阳兄可能有所不知,左慈道长有一规矩,一旦收徒之后三十年之内不会再收第二个徒弟,若是想拜在左慈道长门下,我等还需再等三十年,三十年之后或许我等已是一堆白骨,岂不是水中月镜中花?” 一直在一旁听几人说话的杨奉心道,没想到师父的这个规矩,知道的人还真不少。 丁原听后甚是惊讶,道:“原实在不知左慈道长竟然还有这样的规矩,并且当时是左慈道长主动提出要收奉儿为徒的。” “左慈道长主动收徒?”皇甫嵩和卢植两人同时失声叫道,似乎觉得不可思议,天下之间竟然还有人能让左慈道长主动提出收徒。两人相视对望一眼,然后再看杨奉的时候,眼光中不但增加了热情的光芒,毕竟爱屋及乌嘛,两人对杨奉更是十分羡慕,只看得杨奉心中发毛。 第23章 许婚张宁 为了表示对杨奉的喜爱,杨赐当晚便在府内摆上了一桌宴席,专门为他接风洗尘,席间除了杨赐、皇甫嵩、卢植和丁原父子之外,杨赐还特别邀请了一个人,从杨赐的行为举止来看,似乎对这个人十分的欣赏。 此人约三十七八岁左右,长八尺,白面长须,头缚黄巾,一身浅黄色的儒袍,给人一种世外高人的感觉。杨奉见到他的第一眼便感觉到这个人不简单,但是当杨奉在杨赐的介绍下听到这个人的名字后的心情,只能用两个字还形容,那就是震惊;如果用四个字来形容,那就是万分震惊,因为这个人的名字是张角。 从杨赐的介绍中,以及现在的时间来推断,此时的张角显然还没有发动黄巾起义,只是到处施符救人,行医治病,广收人心。但从张角能够出现在司徒杨赐府中也可以看出,张角现在已经有了争霸天下的野心,可能是因为张角的教众还没有达到足以让他产生马上争霸天下野心的实力,所以还没有拉开起义的序幕。 其实,张角现在能够出现在司徒府中,并和皇甫嵩、卢植十分要好,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张角乃是南华老仙的弟子,对于左慈拜在南华老仙门下,张角却是不知道的,而张角此时也只是借助自己的医术精妙在官场上活动,以便打探一些朝廷的消息。 而张角听到杨赐的介绍后,对杨奉也是十分的喜欢。 从言谈之中,杨奉发现张角虽然一直没有机会被推举为孝廉,出仕为官,但是胸中的学问却远非一般人可比,看来并非是张角无才,而是东汉末年的官场太黑暗了。若是张角能够得到一官半职,又怎能会有这震动大汉根基的黄巾大起义呢。但是,后来发生的一件事情使杨奉了解到张角发动黄巾大起义的真正原因,而非是表面上的张角因怀才不遇而对东汉政府产生了仇视的心理。 同时,张角心中的震惊也丝毫不亚于杨奉,没想到眼前这个风流儒雅的年轻人胸中的学识竟然一点也不比自己少,看来此子他日绝非池中之物,心中便有将小女儿许配给杨奉的念头,以为日后杨奉能为己所用。 想到此处,张角心中计较已定,便对丁原道:“杨大人,丁大人,张某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不知是什么原因,丁原对张角的印象竟然是出奇的好,究竟因为张角是南华老仙的弟子,还是因为张角博学多识呢,丁原自己也不知道,反正就是印象好。于是,杨赐和丁原齐声道:“莫平兄请讲。”(因为历史上没有记载张角的表字,只能杜撰一个) 张角道:“角有一小女,今年芳龄十四岁,长相还算端庄,与杨奉贤侄相差四岁,角有意高攀,愿将小女许配给杨奉贤侄,以结秦晋之好,不知杨大人和丁大人意下如何?”张角这话说得有点谦虚,既然张角形容自己的女儿用端庄二字,可见此女长相必然绝非一般端庄可比。 杨赐是杨奉的叔父,丁原是杨奉的姨父,可以说两人都是杨奉的长辈,都可以为他做主。来没等丁原来得及回答,杨赐在旁已经拍掌道:“妙,莫平之女老夫曾经见过,长相秀丽绝伦,正可为郎才女貌,老夫以为此事可行,不知建阳兄意下如何?”两年前,杨赐曾经患过重病,若非张角妙手回春,恐怕杨赐早就成为了一堆白骨,此时杨赐见张角主动提出要和丁原结为亲家,还以为是张角想攀上丁原这个靠山呢。在当时的社会环境下,两家门弟之间的差别确实太大,杨赐担心丁原会出言反对,这才急着抢在丁原之前开口,希望通过自己的面子促成此事,也算是报答张角的救命之恩。 果然,丁原虽然对张角的印象不错,但是张角现在毕竟只是一个行医郎中,即便是南华老仙的弟子。而丁原却是一州刺史,两人的地位相差悬殊太大,绝非门当户对。若非张角想拉拢杨奉日后为他所用,张角绝对不会开口提出这个要求的,因为在东汉末年的门当户对的传统观念下,丁原不会答应张角的这个要求。 听了张角的话,丁原心中颇有不愿,却听杨赐极力赞成此事,皱了皱眉头,正欲开口找个理由拒绝,一直观察丁原的杨赐看到了丁原的表情,知道资金这个叔父不是至亲哦,但丁夫人那个姨母却是嫡亲的,比自己的分量重了许多,于是连忙再次抢在丁原之前道:“建阳兄,以老夫来看此事可成,莫平乃是南华老仙的嫡传弟子,不但精通医术,而且胸中才华横溢,实是我大汉不可多得的才子,他日必然能够名列九卿。况且莫平之女老夫也是甚是喜爱,已经收为义女,如此也可算是门当户对了。” 杨奉却没有丁原心中想那么多,心中巴不得他点头同意呢,杨奉知道张角的小女儿便是张宁,是个三国中有名的大美女,这送上门的美女为何不要呢。要不是顾及古时候什么婚姻全凭长辈做主的臭规矩,恐怕杨奉早就站起来同意这门亲事了,此时看到杨赐虽然同意,但丁原尚有顾虑,心中不禁暗暗着急,正在这时杨赐的插话让杨奉感到甚是兴奋,嘿,杨赐的话兜到这个份上了,看来此事有门了。 果然,听了杨赐的话之后,丁原有点心动了,稍微索了一下,便应允了这门亲事。 张角见丁原同意,心中大喜,便从怀中掏出一块价格不菲的珊瑚玉作为信物给了杨奉,但是杨奉这次来洛阳十分匆忙,并没有带什么东西,颇为为难,转眼看到杨赐的书桌,灵机一动之下,便向杨赐要了笔墨纸砚,故意在稍加索之后,当场写了一首诗交给了张角算作信物。 这首诗其实就是在唐代诗人李商隐的《无题》的基础上略作改动而成:今夜星辰今夜风,司徒府中姻缘定。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当张角轻声读出这首诗时,众人皆大惊,没想到这个生长在普通百姓人家、当过山贼的杨奉竟然能在如此短的时间里写出如此经典的一首诗来,众人不由纷纷叫好,对杨奉更是刮目相看。但是,众人更是对左慈向往,认为杨奉的这一切都是左慈传授所得。 由于杨赐和丁原都是长辈,杨奉便不能放开饮酒,众人也知道规矩,便纷纷向杨赐和丁原敬酒,二人今天皆是是挣足了面子,心情极爽,每杯都是来者不拒,不多时,都有些微醉。接下来,众人便乘着酒兴,大骂宦官当道,更叹无力为朝廷铲除张让等宦官集团,以肃朝纲。 这时杨奉无意间看到张角听到众人的言语,脸上露出欣喜之色,虽然只是刹那间,但却被杨奉看在眼中。杨奉心下雪亮,却默不作声,心中更有计较。 其实作为杨奉来说,他巴不得张角将大汉天下搅和得越乱越好,只有这样杨奉才能有机会实现心中的梦想。若是此时将张角揭穿,张角固然被杀不算可惜,但是大汉至少也会再延续个数十年不成问题,这并不是杨奉所希望看到的。 再说,现在张角目前并无反迹,就算杨奉现在举报他,杨赐等人也不会相信,何况杨奉还是巴不得张角将天下搅得越乱越好呢。 但是,杨奉今晚却是搞清楚了一件事情,张角和皇甫嵩、卢植交往,已经将二人的底细摸了个透亮,他日一旦张角举事,二人必然不是张角的对手,而在灵帝时期,能够被张角放在眼中、视为对手的人也只有皇甫嵩和卢植二人而已。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张角万万想不到的是,他竟然在举事那年的十月撒手人寰,而在张角死后,张梁和张宝不足以服众,更是为争夺黄巾军的指挥权发生内讧,虽没有大打出手,却也导致黄巾军四分五裂,被东汉朝廷各个击破,从而黄巾大起义最终以失败而告终,从而成就了杨奉一代名将的荣誉。 若是张角能够多活两年,东汉的军队和黄巾军之间鹿死谁手还是未知数,毕竟张角的名字在黄巾军中的影响力是太大了。更何况在黄巾军中也不乏将才、帅才,如张曼成、波才、彭脱、卜已、马相、臧霸、韩烈、褚燕等人,足以对抗东汉军队的将帅。 另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三国的能人虽然无数,但在灵帝时期,三国中很多名将谋臣都还未出山,或者是隐居山野,或者是年龄太小。而且,由于十常侍把持着朝政,即便这些人都已经出山,也未必能够得到朝廷重用。 张角的病逝对于黄巾军来说无疑是个致命的打击,张梁、张宝兄弟为了争夺统帅之位,互不相让,各自为政,互不相帮。而如管亥、周仓、廖化等将领不愿接受张梁或张宝的指挥,便各自率部独立,黄巾军内部的争斗不息,才使得杨奉等人能够顺利平息黄巾之乱。 此时的杨奉心中颇乱,阴错阳差之中,自己竟然成为了张角的女婿,这到底是福还是祸呢。知道此事的只有皇甫嵩和卢植二人,二人都是杨赐和丁原的至交好友,何况此事也有三人力保之因,若论起责任,二人一个也少不掉,所以二人必然不会向皇上举报。到了张角举事的时候,只要自己积极率军进行平乱,再让一些功劳封住这两个老古董的嘴,让他们认为自己大义灭亲还说不定呢。 自己呢,也还可以依托这个关系,在张角临死之前讨个什么信物之类的东西,尽量多接收些黄巾军,也为自己以后的争霸天下的道路集聚力量,这样来看的话,今天和张角成了翁婿关系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第24章 少走两步 古时候,一般人想要见到皇上是相当困难的,因为皇上基本上是不大出宫门的,即使皇上出了宫门也不会在背后写着“皇上”两个字。一般的外地大臣,即便是得到了皇上的召见,也要经过层层搜查、重重考验,确认不是刺客,才可以见到皇上。 杨奉虽然是当朝大臣的家属,而且还是皇上下旨传召进宫面圣的,也是不能例外。在经过一系列麻烦而讨厌的手续后,杨奉终于如愿以偿地见到了传说中的汉灵帝,这个东汉王朝最荒的皇帝。 灵帝名刘宏,生性十分好,他在后宫里随时随地看中了哪个女子长得美艳就拉到床上。汉朝的宫廷女子与后世不同的是都穿着开裆裤,听起来好像不可思议,而且开裆裤里面什么也不穿,为的就是让皇帝临幸起来方便,连衣服都不用脱。 灵帝与众多的姬妾在西园游玩,为了盛夏避暑他盖了个“裸游馆”,让人采来绿色的苔藓将它覆盖在台阶上面,引来渠水绕着各个门槛,环流过整个裸游馆。他选择玉色肌肤、身体轻盈的歌女执篙划船,摇漾在渠水中。在盛夏酷暑,他命人将船沉没在水中,观看落在水中的宫娥们玉一般华艳的肌肤,然后再演奏《招商七言》的歌曲用以招来凉气。 听到大殿中传开的“杨奉觐见”的喊声后,杨奉便缓步来到朝堂中间,不慌不忙跪下,双手伏地,连叩三个响头,口中高呼:“草民杨奉叩见皇上。” 在朝堂之上见到皇上,竟然能够如此镇定,确实不易,更难能可贵的是,这种镇定的功夫竟然出现在一个第一次见到当今天子的一个年轻人的身上,不能不让众人感到惊奇,同时也暗暗佩服杨奉的镇定力。 灵帝也是略感奇怪,也没多想,随口道:“平身。” 杨奉记着父亲的教导,赶紧接着说:“谢皇上。” 杨奉见到的灵帝,基本上和心中所想的一致,圆脸方额,阔面枣鼻,看起来确有几分天子的威严,只是有点酒色过度,脸色显得略微有些苍白。而灵帝见到杨奉后,暗暗点头,心中却想,这个年轻人什么都好,就是长得有点不太标致,不过人无完人,什么人都有缺点,自己看重的是他的才华,又不招他做驸马,管他什么长相呢。 在汉末时代,是很看重长相的,袁绍之所以能以庶出而成为袁门长子,实是托了他长相英朗之因。杨奉长相也是英俊不凡,且身材魁梧,皮肤白皙,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阳刚之气,并且魁梧中不乏智慧,斯文中又显英挺。 不但灵帝这样想,朝中百官也是这样想的,此子不但长相英朗,身上更有一种雄霸的气势和独特的气质,这个年轻人早晚便要成大器,更何况此次还有平定南方两郡的战功,只是不知道这次的大胜是贼寇太菜、是巧合得胜还是真如传言所说的那么有才。 谢礼之后,杨奉垂手站立,等待灵帝发问。 果然,灵帝问道:“下面所站的,可是平定荆州两郡叛乱有功的杨奉?” 杨奉心下好笑,皇上就是皇上,这排场也真够大的,这句话不是明知故问嘛,你不知道我是谁,干嘛把我召进宫来。杨奉心中虽然这样想,却是不敢不应,回道:“回皇上,草民正是杨奉。” 为什么杨奉要自称草民呢,因为杨奉率军南下,却没有得到灵帝封赏官职,是戴罪立功去的,所以只能自称草民。 这时灵帝又道:“汝之传奇经历,朕也听说一二,自小生活在普通百姓之家,做过王博府中的下人,也曾占山为王,与朝廷作对。此番汝能平定南方叛乱,朕便赐汝将功赎罪,以前的罪责便既往不咎了。” 杨奉这次来到洛阳为的就是灵帝的这句话,没想到这么简单就到手了,杨奉急忙再次跪下叩首道:“多谢陛下隆恩浩荡,愿陛下仙福永享,寿与天齐。”杨奉一激动,将《鹿鼎记》里韦小宝的台词也用上了。 灵帝一听,乐了,这个年轻人的嘴巴还真会说话,于是道:“好了,赐你平身,起身回话吧。” 杨奉急忙再次叩谢,然后起身。 灵帝继续道:“虽然在外漂泊数年,甚是艰辛,却也将汝造就成了我大汉的栋梁之材。朕曾听说汝曾拜当世三大仙人之一的左慈道长为师,学艺三年,文武双全,今日可愿在这大殿之上表演一番?” 杨奉听到灵帝的称赞,心中得意,口中却连称不敢。 对于杨奉年纪轻轻就懂得谦虚,灵帝似乎十分欣赏,点了点头,道:“今日,朕便命你当廷舞剑一回,赋诗一首,不知你能否做到?” 杨奉听到灵帝这句话,心下便明白了,原来皇上并不相信自己,而是要当场考验,于是躬身道:“草民愿意一试。” 这时,灵帝微一摆手,便有一名太监下来,递上一把宝剑。 杨奉双手接过,一拔出鞘,直觉有一股冷气迎面扑来。仔细一看,只见剑身晶莹雪亮,剑仞锋芒,杨奉不禁暗赞一声:好剑。 灵帝见到杨奉似乎对此剑颇为赏识,便道:“若是你能剑舞圆华,诗惊满堂,令朕和百官满意,朕就将此剑赏赐给你。” 灵帝的话音刚落,百官均是大惊,就连张让等人也感到吃惊。原来这把剑乃是一柄上古宝剑,名叫:倚天剑,此剑锋利无比,削铁如泥。景帝朝的时候,开始将这把剑作为上方宝剑使用,一直到今天,可以说是国宝之一。后来,这把剑不知为何会落到了曹操手中,被其视为珍宝,伴随其一生。 今日,灵帝竟然一开口便想将这把剑赏赐给杨奉,根据平日灵帝吝啬的性格,不能不令人吃惊,虽然现在还不知道杨奉的表演能否令灵帝满意。 其实,灵帝在说出这句话之后,马上就后悔了,灵帝一生精于算计,卖官卖田,向来都是有赚无赔,并且灵帝一生赏赐有功之臣的次数都很少,赏赐之物也不是什么奇珍异宝,何曾象今日这样大方过。 然而,君无戏言,既然话已说出,收回是不可能了,灵帝也只有盼望着杨奉的表演不能令自己和百官满意了。但是杨奉哪里会知道灵帝心中有这么多的想法,谢恩之后,杨奉便退后三步,挺剑而立,大有气吞山河之势。 朝堂内的武将们纷纷暗暗点头,左慈仙长确实名不虚传,但看杨奉这个气势,便知道此子确有造诣。杨赐和丁原在百官列中看到杨奉的表现,心中更是欣慰,二人今日可算是大大露了脸,同时也在担心杨奉能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作出让皇上和百官满意的佳作来。 其实,这把宝剑要不要对于杨赐和丁原来说并不重要,在像他们这样的高层官员来说,面子问题却是至关重要的。更为重要的一点是,若是杨奉真的不能当场赋诗,很可能会被皇上认为是虚有其名,虽然不会有被杀头的危险,以后却也不会再得到皇上的信任。对于杨赐和丁原这样的忠臣而言,失去了皇上的信任,比丢了性命还要可怕,所以二人现在已经是满头流汗,衣衫全透了。 而此刻的杨奉也开始慢慢地一步一步向后退,同时脑中也已经闪过了数十首古诗词,当退到第五步的时候,杨奉便已经选好了一首,就是李白的《侠客行》。五步也是杨奉刻意选择的,三国时期有曹植七步成诗,自己只用五步,少走两步,嘿嘿。 于是,杨奉一边舞剑一边颂诗: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闲过信陵饮,脱剑膝前横。将炙啖朱亥,持觞劝侯嬴。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眼花耳热后,意气素霓生。救赵挥金槌,邯郸先震惊。千秋二壮士,煊赫大梁城。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谁能书x下,白首太玄经。 当杨奉念完最后一句“白首太玄经”的时候,这一轮剑正好舞完,杨奉便收剑站立,等候满堂的喝彩和掌声。 果然不出杨奉所料,虽然没有掌声(朝堂之上谁也不敢鼓掌喧哗),但是惊叹之声却是充满了整个朝堂,众人现在看着杨奉也没有那么丑了。灵帝的心中更是又激动又难受,如果说只是单凭外面的传说和平定南方两郡的战果,灵帝当然不会完全相信,刚才让杨奉当场赋诗舞剑就是这个意思。 但是,此刻亲眼见到、亲耳听到杨奉在这朝堂之上五步成诗的精彩绝伦和犹如行云流水的剑术表演,灵帝心中的那一点点怀疑也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灵帝更是欣喜大汉朝到了自己这一代终于出了个天才,并且还是个文武全才,这正是灵帝的激动之处。 而让灵帝难受的是方才话已说满,这把倚天剑只能赏赐给杨奉了,灵帝心中不由肉疼。但是,灵帝虽然惜财如命,却还是能够分清轻重的。宝剑虽然赐出,以后有机会还是能够收回的,可是这样的文武全才却并不是每朝每代都能够出现的。 第25章 求职太守 正在这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事请发生了,只见宦官张让趁机从旁对灵帝言道:“陛下,既然并州刺史丁建阳之子确有才华,皇上正可举其为方正,也显得陛下的求才若渴之心,更可令天下士子归心,为我大汉效力。” 此刻心情大好的灵帝听到此言,正合心意,于是对丁淮道:“丁淮,汝今日之表现实在让朕大开眼界,朕现在便将汝举为方正,以汝之年龄而言,不如暂到一地为县令,锻炼两年之后再行升职,汝以为如何?” 方正是汉代的选举科目之一,被举方正即意味着可以做官了,有时候方正和贤良并在一起,称为贤良方正。推举方正,一般都是由地方政府向中央推举,丁淮这个方正却是皇上亲举的,不但分量更重,而且这在东汉的历史上也是头一次。 丁淮见张让亲自出口帮助自己,心下甚是纳闷,大汉朝宦官集团和士族集团向来是势不两立,自己又是并州刺史丁原的儿子,按照常理来说,张让不但不应该帮助自己,而且应该在灵帝赏赐自己的时候出言阻拦才对。 不但丁淮心中纳闷,百官也是如此,但是见到张让是在为丁淮说话,都没有出言反对,这样的默契数十年以来尚属首次。而且,就连其他宦官也是不解,不知道张让心中打的是什么主意,毕竟张让是宦官集团的头头,在不知道张让心思的情况下,谁也不敢贸然干预。 丁原也是此种想法,但是已经顾不上张让是什么想法了,对这样的封赏怎么会不满意,说是喜出望外还差不多,丁原父子现在能做的只能是叩谢圣恩。 这时,正当大家都为丁淮感到高兴的时候,丁淮并没有直接回答灵帝的问题,而是忽然手捧宝剑,跪下道:“臣有个小小的请求,还望陛下应允?” 百官听到这句话,纷纷为丁淮捏了一把汗,灵帝的性格向来自私、贪婪,从来不允许任何人提出任何要求。一旦发生,灵帝当场虽然不会治罪,但是待到事后,当事人轻则罢官,重则被关入大牢,或者被处死。 所以,当百官听到丁淮竟然开口向灵帝提出要求,以为丁淮不知灵帝性情,不由为丁淮担心。丁原心下更是慌乱,自己确实向儿子说过,朝堂之上不可多说话,更不可向皇上提出什么要求,所以这件事情在丁原的意料之外,丁淮事先并未向丁原说起此事。所以,当丁淮的这句话一出口,丁原只觉得刚刚消下去的汗再次遍布全身,额头、手心、后背都是汗,虽然出汗却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冷战,心中更是唯恐灵帝发怒,儿子遭殃。 果然,听到丁淮竟然向自己提请求,心中微怒,脸上立显不快,却并未立即发作,只是沉声问道:“何事?” 丁淮早在来洛阳之前便将灵帝的脾气、性格打探的一清二楚,何况父亲也曾交代过,当然也知道灵帝不喜别让向他提出要求,只是丁淮对于这件事情颇有把握,也猜到灵帝不会立即发火,毕竟刚才自己的表现很令灵帝满意。 听到灵帝问何事。丁淮便不慌不忙道:“臣有两件事情” 丁淮地话还没说完。满朝文武立即像炸了窝一样。大臣们纷纷交头接耳。互相私语。议论地内容几乎都是说这孩子真是太不懂事了。竟然向皇上要求两件事情。而和丁原交好地皇甫嵩、卢植、杨赐等人纷纷暗示丁原。让他赶紧制止住丁淮。别让他再向下说了。否则。一旦皇上雷霆震怒。不但丁淮小命难保。而且还会祸及丁家。 但是。丁原并没有说话。虽然多年没有见过丁淮。但是儿子数年地历练和近一个月地接触。使得丁原对儿子有了一个新地认识。儿子已经是一个文武兼备地大汉地人才。既然儿子今日开口向皇上求事。必然有十足地把握。自己若是从中干预不但会惹得皇上不高兴。也许还会打乱儿子地计划。所以。丁原决定赌一把。主意拿定之后。丁原便稳站一旁。默不作声。任凭丁淮在那里发挥。 反倒是皇甫嵩、卢植、杨赐看到丁原竟然能够如此沉得住气。急得像热锅地蚂蚁一样。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时。只听张让尖叫一声:“肃静。朝堂之上岂能喧哗。”张让见到百官在朝堂之上喧哗起来。心中大喜。故意在此高喊一声。提醒一下灵帝。 听到张让公鸭般地叫声。百官这才意识到。这是在朝堂之上。方才大家太为丁淮担忧了。竟然忘记了这是上朝时间。依照大汉律例。朝堂之上随意喧哗是要问斩地。众人不由各自捏了一把汗。也许是喧哗地人太多。也许是丁淮地表现太令大家吃惊。灵帝并未追究此事。张让地毒计不禁泡汤了。 听了张让的叫声,灵帝也回过神来,心想,这小子竟然还要求两件事,真是不知好歹,依仗自己颇有才能便要骑到朕的脖子上,若是十分过分的要求,朕必定要治罪于你这小子。于是,灵帝对丁淮沉声道:“竟然有两件事,是那两件事?” 虽然灵帝说话的语调已经变了,但丁淮并没有丝毫的慌张,依然是不紧不慢道:“这第一件事,臣请皇上收回成命,将太阿宝剑收回,此剑乃我大汉之宝,又是历朝之上方宝剑,微臣无功不敢愧领。” 丁淮的话音刚落,灵帝的脸上立即是乌云转晴天,本来灵帝赏剑之后就已经后悔了,苦于君无戏言,无法改口,如今丁淮自己提出这样的要求,正中灵帝下怀。而百官也纷纷松了口气,均想,早知这这样的事情,自己岂非白操心了,还差点弄了个朝堂喧哗之罪,心中不由暗暗好笑,更加对张让恨之入骨。其实恨之入骨也不是这一次,百官对宦官们早就是恨之入骨了,只是苦于无法将其扳倒。 灵帝点了点头,趁机道:“难得你年纪轻轻就能为朝廷着想,既然如此,朕就依你所言,将宝剑收回,另赐宝物。不知这第二件事情又是何事?”听到了第一件事情竟然是这样,灵帝估计第二件事情也不会是什么难事,便主动寻问起来。 丁淮的再次开口更是令在场的人都大吃一惊:“这第二件事情便是请陛下封臣为汉中太守。” 此言一出,全场皆惊。 灵帝也愣了,没想到丁淮竟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沉默良久,灵帝心中犹豫不定,太守的官位在大汉也算不小的官位了,相当于现在的市委书记。依据的灵帝一贯买官卖官的风格,这样的官职肯定能卖个好价钱,岂能随便说给就给了。而群臣也更是没有一个敢说话的,都是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灵帝。 丁淮见灵帝沉默不语,猜到他必然不舍得,于是又道:“陛下,臣之所以向陛下求取汉中太守一职,并非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陛下和天下之人。” 灵帝心中很是奇怪,暗道:“这小子越拐越离谱了,自己想要一个太守的职位,怕我不同意,便主动要求去几乎是天下最为贫穷的汉中郡,现在又说什么是为了朕和天下百姓,简直是胡扯八道,待会且听听他如何说。” 于是,灵帝道:“爱卿为何如此之说,朕有点糊涂了。” 丁淮仍很不紧不慢道:“陛下也曾听说,微臣年幼之时曾经赌气离家出走,在外漂泊十年。在这十年当中,微臣有一次曾经碰巧救下一名老者的性命,为了报答微臣,这名老者给了微臣一张酿造啤酒的秘方。” “啤酒?”,大汉朝历来受到周围国家的贡奉,虽然现在比不上汉武大帝之时,但是各国的好酒在灵帝的后宫还是有不少的。是以,汉灵帝一生什么样的酒没喝过,但是这个啤酒却是第一次听说,不觉好奇道:“何为啤酒?” 丁淮道:“微臣之前也从未听过啤酒,那名老者带着微臣到其家中染缸微臣品尝了他自酿的啤酒,微臣喝了第一口觉得有点苦涩,但是再饮而数口之后,微臣当即便不忍放杯了,在那老者家中,微臣两个时辰之内便足足喝了二十升方才停杯。” “二十升?”,不但灵帝听了觉得不可思议,就连满朝大臣都认为丁淮在胡说八道。当时的白酒的度数虽然也不是很高,但是却也比啤酒高了许多,就算是天下间酒量最大的人恐怕也喝不了二十升白酒。 就在众人还在惊诧之中的时候,又听见丁淮道:“当时微臣是喝得酩酊大醉,就在第二天的时候,那老者说了一句让微臣很吃惊的话,这种酒天下间只有用汉中之水方能酿出极品,所以微臣这才向陛下恳请汉中太守一职,半年之内,微臣一定能将汉中啤酒送到皇宫,倘若此酒不如陛下之意,陛下大可将微臣罢官,并追究微臣的欺君之罪。” 灵帝一声只有三个爱好:女人、酒和做生意,在听到丁淮方才的话的时候,灵帝早已是酒虫打动,心中更是早已同意了此事,欣然道:“好,难得爱卿心中竟有这样的想法,朕就封你为汉中太守。半年之后,爱卿可一定要将你说的那个什么汉中啤酒送进宫来。” 丁淮暗中得意,脸上更是大喜过望,口中高呼:“多谢陛下,微臣必定不负圣望。” 丁淮为什么要这个汉中太守的职务呢。汉中位处益州、荆州、雍州之间,南可取益州,东可攻宛城,北可出长安,地理位置十分重要,而且汉中之地,山势险峻,进可攻退可守,还有一点,在汉中之地训练士卒、囤积粮草,只要能够做的隐蔽,也不会被人发现。 第26章 狸猫认门 从灵帝那里回来之后,杨奉的心中已经开始盘算着如何夜探冷宫,见一见被灵帝冤枉致死的宋皇后,揭开这历史上有名的汉末三大奇案中的宋皇后之死的真相。如果根据历史时间进行推断,此时宋皇后应该已经不在人世,而何贵妃应该已经成了皇后。 虽然现在何贵妃确实已经成为了何皇后,但是,宋皇后却还没有死,只是被软禁在这冷宫之内。要说杨奉怎么会知道呢,其实是在进宫路过冷宫的时候,听领路太监多说的一句话才知道的。 只是,要在防守森严的皇宫大内进入冷宫,并且还不能被人发现,确实不是一件易事,因为一旦被人发现便是诛灭九族的大罪。但是想到这让后世人认为是汉末谜团之一的宋皇后的死因,杨奉不由热血沸腾,只要能够说动宋皇后不会大喊大叫,这件事情还是有很大可能成功的。 历史上宋皇后是扶风平陵人,出身皇亲国戚。汉章帝时,宋氏家族的两姐妹曾同时被选入掖庭,而且全被封为贵人,大宋贵人还生了皇子刘庆,曾经被立为太子,但是后来被废为清河王,宋皇后正是两姊妹的曾孙女辈。 宋氏聪慧美丽,又具有“淑媛之懿”,在公元170年被选入宫,当年便并被册封为贵人,第二年又被册封为皇后。身居皇后高位的她明白这后宫之内到处充满了斗争,并且自己也是很多人的攻击目标,所以,宋氏平时为人处事非常小心。 可尽管宋皇后深知宫闱之中勾心斗角的可怕与相互倾轧的险恶,她也谨慎周密地待人接物,如履薄冰地维护地位,但是不幸却没有因为她的贤淑或因为她的小心而离她远去,最后还是降临在她的身上。 宋皇后有个姑姑是渤海王刘悝的妃子,宦官中常侍王甫与刘悝曾经有过节,而王甫是张让的心腹之一。 后来,张让等人诬陷刘悝图谋叛乱,刘悝被迫自杀,宋妃冤死狱中。害怕遭到宋皇后的报复,王甫等人又接着陷害宋皇后。公元178年,张让指使太中大夫程阿上书诬告宋皇后利用“巫蛊之术”惑乱后宫,诅咒皇帝。 灵帝非常愤怒,联想起刚刚处理过的刘悝谋反,他更加怒不可遏。不顾群臣反对,甚至没有经过任何调查,便立即诏令废黜宋皇后,并诛杀其父及兄弟,流放其他亲戚。宋皇后无辜受贬,并累及亲人,不久便在冷宫之内忧愤而死。 但是,史书上所记载的关于历朝历代皇室的秘闻大多有误,一来是为了维护皇室尊严,必须将真相进行隐瞒,无论牺牲多少条人命,二来皇宫之内发生的丑事都是极为保密的,而能够传到宫外,则几乎都变味了,有点野史的味道,当然这也不排除皇家故意派人在外散布的结果。 关于宋皇后的事情,杨奉就觉得十分可疑。但是,要想知道事情的真相,恐怕只有见到宋皇后本人才行。 好像老天爷也在暗中帮着杨奉,虽然白天的时候烈阳高照,晴空万里,但是晚上月亮并没有出来,就连星星也找不见一颗,所以显得夜色特别的黑,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正好方便了杨奉的活动。 经过白天的仔细观察,杨奉找到了皇宫的一个缺口,就在皇宫东南角。整个皇宫的四周都有严密的把守,唯独这里是无人防守。此地位处皇宫的西边,出了这道墙便是出了皇宫,但是这道墙的外面是洛水,宽三十丈。由于建造位置的特殊,使得这座墙在外面看来约有三丈多高,而且墙外根本没有立脚之地,没有特别好的水性和攀缘技艺,是不可能从外面进入皇宫的。 这个地方以前也曾有过守卫,后来在汉章帝的时候,因为压缩宫内开销,将这里的十名守卫抽走了,后来便再也没有重新安置,这个缺口便这样一直保留了下来。对于一般人来讲,从此处进入皇宫几乎是不可能的,但是杨奉却进入了,不仅仅是因为有一身好水性,而且杨奉两年前曾经打造了一个长锁,锁头是一个铁抓,用于攀沿最是适合,没想到这次竟然用上了,有了这个工具,杨奉没费多大的功夫便进入了皇宫之内。 白日进宫面圣时候,杨奉不但记下了冷宫的位置,而且连皇宫守卫的大致方位都牢牢记在了心中,是以杨奉很快便来到了冷宫的墙下。一个鹞子翻身,便翻到了墙头上,杨奉往里面一瞧,乖乖,可不得了了,没想到冷宫里面竟然还这么大,究竟哪一间才是宋皇后居住的房间呢? 正在杨奉为难之际,忽然,一只狸猫正巧从杨奉身边经过,杨奉本能一伸手,将狸猫抓住手中,心中顿时有了主意。杨奉将墙上的瓦片揭下一片,狠狠地向一米外的水泥地砸去,只听“哗啦”一声,瓦片在地上摔得粉碎,杨奉连忙弯腰伏在墙头,等待里面人的反应。 在这夜深人静的黑夜,这个声响立刻传到冷宫的各个角落。 果然,唧唧呱呱的开门声不断,从各个房间内都闪出一个个的人来,杨奉定睛一看,全是宫女,大约有七八个,其中有一个胆大的还高声喝道:“谁,什么人?”杨奉在狸猫身上一掐,那猫吃痛,“喵”一声叫了出来,然后杨奉将狸猫向前一送,手一松,那猫便跳到了院内,然后又跳了几下,消失在黑暗之中。 众人见是个猫,纷纷松了口气,便各自回房向主子回信了。又是一阵唧唧呱呱的声音,院内恢复了安静。 杨奉心想,这灵帝即位这十多年以来,倒是贬了不少的妃子进入了冷宫,这还不包含已经受不了冷宫寂寞而自杀或忧郁而死的妃子,看来灵帝的后宫十分充实呀。 等院内重新恢复平静之后,杨奉连忙跳进院内,站在中间,凝神聆听各个房间的声音,只听最里面的一个房间传来一个声音:“回皇后娘娘,是一只野猫,并没有什么人。”又听一个宛如天籁般的声音道:“穗玉,不是说了吗,别再叫皇后娘娘这四个字了,你怎么老是记不住。” 那个叫穗玉的宫女道:“娘娘虽然经历此劫,但是皇上毕竟还是念在与娘娘多年感情的份上,并没有废去娘娘皇后的称号,说不定过上一些日子,一旦皇上查清楚了事情的真相,肯定会亲自前来将娘娘接回宫呢。” 那个天籁般的声音再次响起:“唉,傻孩子,宫里头的很多事情你是不明白的,唉!” 随着这一声叹息之后,屋内的两人再也不说话了,这时只见屋内的灯光一亮一暗,想来是这个叫做穗玉宫女在修理灯芯。看来冷宫的消息已经完全封锁了,丝毫不知道灵帝已经废去了宋皇后的称号,立了何贵妃为皇后。 杨奉大喜,没想到宋皇后果真没死,更没想到自己这么轻松就找到了宋皇后的居处,杨奉一闪身,站到门口,轻轻一推,没推开,使劲一推,还是不行,看来里面是上了门闩了。杨奉想了想,便闪在一旁,将食指放在口中沾湿了,在窗纸上弄了个洞,向屋内看去。 真是一个简陋的房间,两张床,一里一外,最外面是一张桌子和四个垫子,桌子上面放了几个杯子和一个茶壶,屋子里有两道帘布,将两张床和外面的桌子分别隔开,可能是两人还没有就寝的缘故,两张帘布都还没有拉下,这也就使得杨奉将里面的宋皇后看了个清清楚楚。 只见宋皇后正坐在床沿,一副雍容华贵的仪态,凤眼柳眉,瑶鼻檀口,一身素淡稀竹绸缎,灵秀雅致,肌肤凝白如霜如雪,虽然已经三十五六岁了,但是看起来仍像是二十三四岁的年龄,可见平日保养有素。 杨奉心中也不由暗赞,好一个美贯后宫的宋皇后,只是她柳眉紧锁,心事重重,脸上显出淡淡的病态,看来这冷宫的滋味确实不好受,恐怕过不了多久,宋皇后必然会香消玉殒在这冷宫之中。 略经索后,杨奉便来到门前轻轻敲了敲门,听到敲门声,宋皇后道:“穗玉,你去瞧瞧是谁在敲门。” 穗玉道:“一定是慧妍姐姐来还针线的。”说完,一阵风似地跑到了门口,将门打开。当看到门口站了一个浑身包在黑布之中,只有两只眼睛露在外面的人时,穗玉的嘴巴张得简直可以塞进一个馒头,也难怪,在这冷宫之中突然冒出了个黑衣蒙面人,任谁也会大吃一惊的。 还未等穗玉那个“啊”字出口,杨奉便一把捂住她的嘴巴,一个闪身进入房内,举手在穗玉后脖上使劲一砸,穗玉顿时昏了过去。杨奉将她放在地上,然后转身将门闩插上。突来的惊变一下子把宋皇后吓懵了,直到杨奉插上门闩,转身面向自己的时候,宋皇后方始反应过来。 “嚯”的站起,宋皇后面对这个浑身上下被黑衣包裹的陌生来客,颤声道:“你……你是什么人,深夜至此有什么用意?可是皇上派你来加害本宫?本宫都已经这样了,没想到皇上还是不能放过本宫。” 望着眼前这个楚楚可怜的冷宫皇后,杨奉的心中不由一酸。为了免除其疑心,杨奉将蒙在脸上的面巾解下,然后单膝跪地,才道:“娘娘莫怕,在下并非皇上所派,也没有任何恶意,反而是前来救娘娘出宫的。” 宋皇后听到杨奉的话,顿时摸不着丈二头脑,张大了嘴,不知道该说什么,本来刚才那番话并不在杨奉的计划之内,只是一时冲动说出口,但已经无法收回,杨奉只能将刚才的话再重复了一遍,这才使宋皇后冷静下来。 冷静下来之后,聪慧便发挥了作用,宋皇后念头飞转,冷笑两声,道:“救本宫出去,嘿,恐怕是皇上想杀本宫而找不到借口,派你前来,如果本宫相信了你,一旦跟你走出这冷宫大门,只怕第一个看到的就是皇上吧。” 第27章 力劝皇后 杨奉不禁深深佩服起眼前的宋皇后来,在这种情形之下,能够这么快就恢复了冷静,还能想到这是个陷井,确实不简单。杨奉继续道:“娘娘多心了,在下刚才已经说过了,在下并非是皇上派来的。” 恢复了冷静的宋皇后更是显得气质高雅,清秀脱俗,宋皇后冷哼一声道:“你既然不是皇上派来的,那就是哪个等不及的妃子派来的了,想不到为了皇后的位子,竟然甘愿冒此奇险,是不是何琳那个狐狸精。” 杨奉心想,这个宋皇后还真是心思缜密,看来不将情况分析透彻,她是不会相信我了,于是杨奉道:“娘娘误会了,皇上若是想取娘娘性命,只需一杯鸩酒,或是一段绫罗,然后传出娘娘忧郁而死的消息,不就可以封住天下人之口了吗,何必如此麻烦,派人过来暗杀,留下线索。再说,娘娘的贤淑,朝中大臣以及天下百姓心里都很清楚,皇上若是派在下前来,岂非掩耳盗铃之举?” 宋皇后细细一想,确实如此,但仍然不放心,道:“既然你并非皇上所派,你又是什么人,看你也不是宫里的人,而且年龄不过十七八岁,怎么会知道本宫被幽禁在此处,皇宫防卫森严,你又是如何进来的,又无缘无故的为何要救本宫,到底是受什么人指使?” 杨奉心中不由好笑,这个宋皇后一下子问了这么多问题,也不想想自己怎么回答。 略一沉思,杨奉便道:“娘娘可容在下站起回答?”这一下子可算是无理之极了,不但杨奉自始至终都在自称在下,而且在皇后面前竟然请求站起答话,虽然宋皇后现在被贬入冷宫,但毕竟曾经只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娘娘。 这次宋皇后算是听清楚了,微怒道:“你好大胆子,竟然敢这样和本宫说话,难道就不怕杀头之罪吗?”杨奉缓缓站起,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尘,两眼直视着宋皇后道:“怕,当然害怕,但是我想娘娘必然更怕,因为如果娘娘死了,这宋氏一门的冤情便会石沉大海,永世不能再翻案了。还有,可能娘娘现在还不知道,如今娘娘已经不再是皇后了,现在的皇后是何皇后。” 听到杨奉这样说,宋皇后心头大震,不可思议地望着杨奉,口中有点结巴道:“你……你究竟是什么人,你怎知我……我宋氏一门乃是冤案,你究竟有何目的?” 杨奉微微一笑道:“娘娘放心,在下并非皇上所派,至于在下如何知道宋氏一门是一桩冤案,道理其实很简单,十常侍之流所陷害的必然是忠贞之士,但是其中具体情况在下确实并不知晓,所以才会甘冒杀头之罪来到这里救娘娘出去的。另外,对于在下的年龄,娘娘猜得一点都不错,在下今年确实只有十八岁,至于在下是什么人,娘娘身在冷宫应该是不会知道的,在下乃是并州刺史丁原之第三子丁启。” 杨奉当然不会傻到直接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所以便盗用了丁启的名字,这次杨奉奉旨进京,丁启也一起来了,只不过因为太熊包了,丁原并没有怎么让他露面。 “你……你就丁启”宋皇后吃惊地望着眼前之人,声音开始颤抖起来,而且在看杨奉的眼光中忽然多了无限的温柔和慈爱。杨奉对宋皇后这样的反应很是不理解,丁启回到丁原身边也不过两个多月的时间,身在冷宫的宋皇后怎么好似认识丁启一般。 就在杨奉纳闷的时候,宋皇后突然幽幽叹了一口气道:“皇后的称号对于哀家来讲已经无所谓了,何琳成为皇后已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只不过是早一天晚一天而已。只是你今夜冒险来此,可是知道了什么,是不是他们告诉你的?” 这一句话让杨奉如坠雾中,自己知道了什么,他们告诉我的?他们是谁?告诉我什么了?莫非她指的是宋氏一门的冤案。想到这里,杨奉道:“娘娘误会了,关于宋氏一门的冤情无人告之在下,而是在下自己所想,娘娘贵为皇后,岂能纵容族人谋反,必为十常侍所害。” 原来他什么都不知道,宋皇后松了一口气,这样也好,他现在过得不是好好的吗,何必让他知道真相而徒增他的烦恼呢。这孩子既然能够孤身进入冷宫,看来是有一定的能耐的,不愧是他的孩子,而且长相英俊不凡,他能有这样一个值得骄傲的儿子,并且今夜我能见到他一面已是老天格外的恩赐,就算是现在让我去死也没什么可后悔的了。 看到宋皇后低头不语,杨奉误以为宋皇后有一点心动,不由心喜,连忙趁机再劝道:“在下知道宋氏一族必为奸人所害,如今宋氏一脉仅剩娘娘一人,难道娘娘不想报仇了吗?”这句话正中宋皇后的软肋,正在胡思乱想的宋皇后听到这句话心中一震,抬眼看着杨奉,杨奉见势又道:“如果娘娘信得过在下,在下必然为娘娘洗刷宋氏一门的冤屈,让张让等狗贼得到应有的下场,不知娘娘是否可以信过在下。” 宋皇后低头索了一会道:“你为什么要帮本宫,本宫只是一个被打入冷宫的皇后,不可能给你高官厚禄,也不能给你金银钱财?”杨奉紧盯着宋皇后的双眼,说出了一句令宋皇后极度震惊的话来:“因为我早晚要推翻这大汉江山,重建一个真正能让老百姓安居乐业的新王朝。” 说了这样一句话之后,杨奉自己都不由自主“噗哧”笑出声来,道:“当然,这并不是理由,只是我的理想,我来此地的理由很简单,就是一句话,因为我知道了这件事情,所以便要伸手管一管,再说一句,自从今天见到你的第一眼之后,我感觉你应该是我生命中很重要的一个女人,我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 极度震惊的宋皇后惊呆了半晌,没想到眼前这个年轻人的心中竟然有着如此大逆不道的想法,竟然想推翻已经有数百年历史的大汉王朝,这在宋皇后心中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虽然宋氏一门三百多口都被灵帝枉杀了。 自己应该是他生命中很重要的一个女人,如果他知道了事情的真相,这句话也就顺理成章了,但是好像他现在并不知道事情的真相,看来这孩子真是有点太好色了,连我的主意都敢打,不过男人好色一点也是应该的,宋皇后又想。 宋皇后自小知书达理,熟读各类史家经典,也知道历史上曾有过商汤灭夏,武王伐周,更近的有秦吞六国,高祖建汉等,也都是改朝换代。虽然经历了灭门的惨祸,宋皇后始终只是将罪魁祸首定位在了十常侍身上,从来没有埋怨过灵帝一句话,更不要说推翻大汉王朝这样的想法了。 宋皇后忽然想起,这样的话好像以前也只有他说过,而且他说这样的话也许只是因为自己被灵帝选入宫中,也许只是一句气话,没想到他们二人还真相像,这么多年过去了,只是不知道他现在过得怎么样了。 杨奉看着宋皇后吃惊的样子,接着道:“娘娘是否大吃一惊?” 这时候,宋皇后才从极度震惊和纷乱的思绪中清醒过来,故意颤声道:“你……你难道不怕我告诉皇上,这可是诛灭九族的灭门之罪。” “我相信娘娘不会,就算娘娘想,试问皇上会相信娘娘的话吗?”杨奉似乎抓住了宋皇后的“七寸”,句句都让宋皇后不知如何应对,“再说,娘娘在这冷宫之内还想再见到别人吗,难道娘娘不想在下为你报仇吗?” 宋皇后只觉得呼吸困难,眼前这个年轻人的一字一句都如锤子般狠狠敲在自己的心上,宋氏一门三百多人灭门的情形好像又在宋皇后眼前再现,宋皇后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两行热泪顺着两边脸颊流下,不觉中打湿了衣襟。 这时,宋皇后的耳边再次响起杨奉的声音:“娘娘一天不死,张让等人一天不会安生,他们势必要置娘娘于死地方才罢休。还有,何贵妃已经成功地登上了皇后的宝座,她是不会允许娘娘再存在于这个世上的,难道娘娘宁愿在此等死不成。” 宋皇后双眼依然紧闭,口中喃喃道:“她已经如愿成为皇后了,难道还不能放过哀家吗。” 杨奉见效果差不多了,继续下药道:“对于后宫中的争斗,娘娘应该是最清楚的。只是,一来十常侍等人诬陷渤海王谋反,并又诬告娘娘利用“巫蛊之术”惑乱后宫,诅咒皇帝,陛下虽然在盛怒之下将宋氏一门灭门,但至今仍是证据不足,陛下早晚会发现这是一件冤案;二来,陛下同娘娘多年夫妻,感情甚深,在发现证据不足的情况下,一直没有废掉娘娘,这一次废掉了娘娘乃是迫于十常侍和何贵妃联手的压力,陛下不得已而为之。虽然娘娘被废,陛下不会取娘娘的性命,但是何皇后和十常侍却是一天都不想娘娘活在这世上,必然会想方设法害死娘娘。” 听着杨奉的分析,宋皇后慢慢张开美目,用一种奇特的眼神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如此高深的分析竟然出自这个只有十八岁的年轻人的口中,单从理论上来推断,杨奉的推论没有丝毫破绽,只是有些情况杨奉也不知道,所以推论中便有了一丝瑕疵,但是这已经够让宋皇后感到匪夷所思的,同时又不得不佩服杨奉的分析如此精辟。 第28章 冷宫惊闻 听完杨奉的话,宋皇后沉吟不语,心中在进行着激烈的斗争,宋氏一门的冤情若能昭雪,自己死后也能有脸去见宋家祖宗,但是这件事情的元凶乃是张让为首的十常侍,势力庞大,又岂是这孩子所能对付的。 但是,整个大汉王朝中自己能够相信的毕竟只有他一个人了,而且这就当作是对这孩子以后的一个锻炼吧。半晌,经过仔细的推敲,宋皇后终于下定决心将事情的原本起末告诉杨奉,希望他能为宋氏一门申冤。 看着眼前的宋皇后正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杨奉也不再说话,便站在一旁等宋皇后考虑出一个结果。 望着杨奉的眼睛,宋皇后幽幽道:“好吧,既然你想弄清事情的真相,我就将宋氏一门的惨案的经过原原本本从头告诉你,但是这件事情太过于光怪陆离,希望你不要过于吃惊,另外请不要告诉令尊令堂大人曾经见过我的事情。 杨奉一愣,随即明白宋皇后嘴里的令尊令堂是丁原夫妇,但他却不明白为何宋皇后不让自己将此事告诉丁原夫妇。其实,即便宋皇后不说,杨奉也是绝对不敢将此事说与丁原夫妇听的,因为他现在冒充的是丁启。 于是,杨奉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原来,宋皇后在入宫之前曾经有一个青梅竹马的恋人,这个人不是他人,就是黄巾起义的发起人张角。但张角只是一个普通百姓,而且家境贫寒,而宋皇后却是能算得上皇亲国戚。因为在汉章帝的时候,宋氏家族的两姐妹同时被选入掖庭,而且被封为贵人,大宋贵人还生了皇子刘庆,曾被立为太子,后被废为清河王,宋皇后正是当年宋家两姊妹的曾孙女辈。 在封建社会,门当户对是婚姻的一个基本条件,所以,虽然张角和宋皇后自小相识,到相知,相恋,但是两人家庭的差距实在太大,注定了两人是不可能结合在一起的。在惨遭宋家拒绝的情况下,仍不死心的张角便找到扶风县的县令,希望能够将他推选上去。 张角为什么要这样做呢?这就要从汉朝选拔人才方面说起。 汉朝是中国历史上一个伟大的时代,而大汉民族的名字就是由此而来。然而汉朝的伟大与其人才的选拔制度也有着很大的关系。当时政府选拔人才的主要方式有:察举、皇帝征召、公府与州郡辟除、私人荐举、考试和纳赀。 察举指的是考察举荐,对象是孝廉(廉者,不取非己之物也)、秀才(东汉时为避刘秀的讳而改称茂才)。被察举对象的条件有:1、德行高尚,有良好的家庭纪录;2、学通一门;3、懂国家之法;4、刚毅、多谋、坚决不屈。汉朝的绝大多数官员都廉洁奉公,而汉朝也是中国历史上最廉洁的时代,因而才成就了汉朝的伟大。 皇帝征召指的是对一些特别有才之人,其名闻遐迩以至于惊动皇帝而受到皇帝的征召,当时的代表人物就是贾谊和司马相如。 公府与州郡辟除指的是州府的高级官员可以自己任命一些人才为己所用。 考试:汉朝时即有太学,其目的是考取博士(即当时的老师)。 纳赀指的是花钱买官,这对以后清朝末年的买卖官员的盛行造成了不良的影响。 但是,张角自幼父母双亡,只有两个弟弟相依为命,在以孝为尊的汉朝,张角又怎么能够被推选上去呢,何况张角家中几乎一贫如洗(不要说送礼,就是吃饭都成问题),虽然具备满腹经纶的才华和刚毅、多谋、坚决不屈的性格,但是这些并不能成为张角进入政坛的优势。苦等了两年之后的张角,在新县令的到任之时,终于明白了自己所等的只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所以后来的人都称张角是落第秀才便是由此而来,意思是说,虽然你很有才,但是还是不能成为方正。 宋卿(宋皇后的闺名)也察觉到了张角的无奈,百般思量之下,宋卿选择了和张角私奔的下策。两人在宋家并无防备的情况下,带着张角的两个弟弟-张梁、张宝出逃成功,在渭南定居下来。由于宋卿出逃的时候带了些黄金、珠宝,所以一时之间四人的生活还算可以。 一年之后,宋卿产下了一名女婴,初为人父的张角更是对生活的美好充满了无限的憧憬。但是,噩运往往在一个人对生活最充满信心的时候降临,就在张角和宋卿沉浸在幸福之中的时候,二人的行踪终于被宋家的人发现了。 这日,张角像往常一样,卖完书画回家,但是刚到家门口便被早就埋伏好的宋家的家丁摁倒在地,接下来便是一顿暴打,张角本是一名书生,几乎是手无缚鸡之力,很快便被几个如狼似虎的家丁打晕了。 当张角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了自己最不想看到的一幕。 张梁、张宝皆是满脸血肉模糊,浑身上下衣服被撕的破烂不堪,破绽之中隐约能看到被打得乌黑的肌肤,并且二人被人用绳子牢牢困住,此刻正横躺在地上,两人已成昏迷状态,只是嘴中还在不自觉发出痛苦的。本想去看看两个弟弟的情况,但张角却发现自己浑身上下却疼痛难忍,虽然没有两个弟弟如此之惨,但是也必然是已经被打的伤筋动骨了。 宋卿和女儿也不知了影踪,张角此刻尚且不知是宋家之人来到,只想到是强盗将宋卿和女儿抢走。张角此时能做的,也只能先爬到两个弟弟身边,将二人绳索解开,救醒之后再从长计议。张角趴在地上,匍匐着向张梁和张宝二人移去,每动一下,张角的身上都是疼痛难忍,但是张角仍然咬牙向前。 就在张角就要接近两个弟弟的时候,他忽然觉得有一滴水滴到了他的手背上,然后发现眼前出现了一双绣花鞋,这双鞋张角再熟悉不过了,是前年张角在集市场买来给宋卿的。张角缓缓抬起头,果然是那张几乎让每个男人都为之动心的脸,只是这清秀绝伦的脸庞之上布满了晶莹的梨花,刚才滴落的便是这梨花中的一颗。 宋卿的怀中还抱着张角、宋卿二人爱情的见证和结晶--他们的女儿,张角看到宋卿母女安然无恙,心中悬着的巨石终于放下了一半,张角正要开口让宋卿将自己架起来,这时候宋卿突然跪下,说出了一句对于张角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的话,然后将孩子放下之后痛哭而去。 宋卿道:“张郎,你我夫妻缘分已尽,我父亲已经派人寻到此地,今日之事皆是我父所为,若是我不跟随父亲回去,只怕你兄弟三人性命难保。待我走后,你们速速带着咱们的孩子远走他乡,切莫再在雍州停留,不然妾身也难保张郎兄弟之性命。” 张角虽然想伸手将宋卿拉住,但是此时身负重伤的他又怎能挽回这已被上天注定的分离呢? 虽然精神和肉体的痛苦极度折磨着张角,但是他心中明白此时还不是悲伤的时候,两个弟弟昏迷不醒,张奉依然在酣睡,宋卿的父亲很可能会再派人过来斩草除根,现在第一件事情便是将两个弟弟救醒,然后赶紧离开此地。 张角三兄弟带着只有数月大的张奉隐居到了河北巨鹿郡的深山之中,每日以上山采药为生,而张梁、张宝两人则每日上山打猎,每日下来也能颇有收获,不但能解决一家的温饱,还有剩余到集市上去卖,换些散钱度日,虽然生活并不算富裕,但是由于远离扶风郡,倒也不怕宋家的人来此。 张梁、张宝二人还为女儿捉了一头母鹿,每日以母鹿的奶水来喂她,倒也解决了女儿没有奶水可吃的问题。张角也慢慢从失去贤妻宋卿的阴影中站了起来,“时间可以淡忘一切”这句话说的太对了,虽然张角也经常想起宋卿,还没有到达忘记的那一步,却也不再那么悲伤,精力已经放到了全力抚养女儿的身上。 这一日,张角和往常一样上山采药,不料却遇到一条巨蟒,就在张角被巨蟒所缠,就要窒息而死的时候,只觉得耳边响起一声大喝:“畜牲安敢伤人?”然后再听到一声箭响,张角便昏迷过去,什么也不知道了。 等张角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山洞之内的一张床上,虽然是个山洞,但是里面的生活设备样样齐全,看样子是有人在这里长期居住,张角从床上慢慢起身,发现身上并无任何不适,看样子是有人将自己从巨蟒口中将自己救下。 正在张角胡思乱想之际,从外面走进来一个人,只见他碧眼童颜,满脸笑容,手执藜杖,边走边道:“小友醒来了?”张角慌忙从床上下来,拜倒在地,连磕几个响头,万分虔诚道:“张角多谢老神仙救命之恩。” 老人乐呵呵的将张角从地上扶起,道:“老夫只是一名隐居世外的修道之人,哪里又成什么仙人了,老夫道号南华。” 第29章 宋卿往事 “南华老仙?”,张角闻言大惊,南华老仙的大名张角可是早就听说的,传闻此人乃是一个不老神仙,没想到今日竟然能够得到他的相救,张角心中隐隐约约觉得自己的时运到了,口中道:“原来是南华老仙,扶风人张角多谢老神仙救命之恩。” 南华见张角依然称呼自己为神仙,以为张角以前没有听说过自己的名号,便呵呵笑道:“老道并非什么神仙,只是因为老夫已有百余岁,所以有的道友戏称老道为南华老仙,其实老道也只是一名凡夫俗子,只是空活百余岁罢了,又怎能和神仙相比,小友莫要再以神仙称呼。” 张角见南华两次这样说,知道南华误以为自己真的把他当作神仙了,其实张角以前确实听说过南华道长、于吉道长和左慈道长的名号,其中以南华的名号为最响。当世之人哪一个不想拜在这三人的门下,只是这三人向来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就算是真的遇上了,也不是每个人都有可能被这三人收为徒弟的。 张角有心拜在南华门下,却又不敢开口,这时南华好像想到了什么事情,问道:“老道方才听小友说乃是扶风人,为何来此深山之中?”张角本来正在犹豫怎样开口求南华将自己收为门下,一听南华问起自己为何来此,往事不禁再次涌上心头。 听完张角的叙述,南华不禁为张角的惨痛遭遇感到愤慨和难过,但是南华毕竟是遁世之人,早已不再过问尘世中的恩怨情仇,不可能去帮助张角抢回宋卿,再将宋家人教训一通,唯一能做的也只是将张角收为徒弟。 南华老仙择徒的标准还是很严格的,他一生也只是收过三个徒弟,一个是左慈,前文有过介绍,一个是张让,还有一个是童渊。 读到这里,可能很多人觉得奇怪,张让?对,就是十常侍之首张让。张让原本也不是坏人,反而是一个济世救人、普度众生的游方郎中,经过他的手治愈的病人不计其数,并且对于穷人来说,能不收诊金的就免收诊金,至于张让后来为什么变成了十常侍之首,这在后文还有详细介绍,这里暂不提。 另外的一个,童渊,想必熟读三国的朋友都知道,童渊是汉末时期的武学大师,只是一生从未从军,这也是大汉朝廷的一大损失。至于童渊为何不从军为国效力的原因,历史上没有记载,在这里杨老三也只能猜测是由于当时的社会太黑暗,军队更是如此,有才之人得不到重用和提拔。 但是,传说三国时期的三员大将皆是出自童渊的门下,这三人分别是张绣、张任、赵云,究竟是真是假,也无从考究,因为史书上也没有记载。在本书中,杨老三便姑且认为这是真实之事,以后写到赵云的时候便以此为基础。 南华见张角虽然穿着破烂,却是气度非凡,谈吐更是令南华满意,而且张角的眉宇之间犹有帝王之相,这便坚定了南华将张角收为弟子的决心。但是张角岂能知道这些,依然还为如何能拜在南华门下绞尽脑汁。 两人沉默良久,南华见张角始终都没有提出要拜自己为师,心中暗叹一声,此人虽然是可造之才,只是心思太过缜密。最后,南华道长暗叹了一口气,对张角道:“既然小友与老道有缘,老道便送你一本〈太平要术〉,此书乃老道亲手所著,希望你回去之后仔细研读,他日更以救天下穷苦百姓为己任,切不可有太多的私心杂欲。” 《太平要术》其实并不像《三国演义》中说的那样,学会之后可以呼风唤雨,其实就是一部记载各种技术的合本,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南华写的这本《太平要术》包含了兵法、医术、帝王之术轰艺四种技能,一旦学会并加以运用,不难登上帝王宝座。 张角虽然得到了这本《太平要术》,但却依然失败了,并不是《太平要术》的过错,也不能说《太平要术》没有用处,其实是张角自己的错误太多。第一,张角用人不能唯才是用,军权全部掌握在自己兄弟三人之手,事实证明张宝、张梁却并非领军大将之材料,张梁乃是一武夫,张宝虽然颇有才华,却是心胸狭窄;第二,张角举事不密,被唐周告发,结果仓促起义,造成起义的准备工作没有进行彻底;第三,张角不该同时在八州并起,表面看来声势浩大,其实不但使得黄巾军太过于分散,更不利于张角掌控全局,致使最后都是各自为战,被皇甫嵩、卢植等人分别击破;第四,张角没有时间也没有地点对自己的军队进行训练,不但黄巾军军纪散漫,而且军队毫无战斗力,加上黄巾军中几乎没有太多能够撑场面的大将,所以导致黄巾军虽然数倍于大汉军队最后仍然覆灭;第五个原因便是张角的命太短,从起义开始仅仅八个月的时间,张角便病死了,而张梁、张宝为了争夺黄巾军的统治权,也是兄弟反目,各自为政去了。 当然,这些事情的发生是在以后了,这也不是南华能够预料到的,毕竟南华道长也不是神仙,岂能未卜先知。 当然,张角虽然得到了《太平要术》,但心中也没有要推翻汉朝统治的想法,毕竟在封建社会,这一个念头是相当可怕的,尤其是在唐代之前,改朝换代更是几乎所有人都不敢想象的事情,不像唐朝之后,人们都将爆发起义当成改朝换代的一道必须的程序了。 唐朝之后,只要出现了昏君,百姓日子过得太过于清苦,总有一些想在乱世中捞取好处或想当皇帝的人站出来高喊口号,其实也是用成千上万穷苦百姓的鲜血和生命来换取少数一些人数代的荣华富贵和一时的封王拜相,最终出力的是老百姓,换来的只是几十年,最多是百十年的所谓太平盛世,当皇位传到后世子孙的时候,难保不会出现一个昏君,重复着以前的故事,老百姓又会再次经历一次血与火的洗礼,如此反复,民主社会替代了封建社会之后。 张角既然没有推翻大汉,自建王朝的野心,可是后来为什么却又组织了规模庞大的黄巾大起义呢?这里还要从宋卿说起。 自从张角、宋卿夫妇二人被宋卿之父宋衡强行拆散之后,宋卿就被宋衡关在家中,不准出大门一步。宋衡也有自己的打算,是想将宋卿关在家中一段时间,希望女儿能够忘掉张角,然后再为女儿说一门亲事,依照宋卿的长相,就是送到皇宫去做皇后都不为过。 正巧,就在这个时候,刚刚继承皇位一年的汉灵帝下令全国举荐美女,宋卿的姑姑宋熙,也就是渤海王刘悝的妃子,在不知道张角和宋卿之事的情况下便将侄女宋卿推荐了上去。宋卿和张角私奔生女之事,乃是天大的家丑,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以至于连宋卿的姑姑都不知道此事。 由于关系梳理相当到位,以及宋家在汉章帝之时曾出现过大小两个宋贵人,也算得上皇亲国戚的门户,更加上宋卿的聪慧美丽,甚是得到汉灵帝的欣赏,结果宋卿在一众美娇娥中脱颖而出。 后来得知了宋卿的那段往事,宋熙大惊失色,惶恐不已,这可是欺君之罪,但是如今说什么都晚了,已经是骑虎难下了。为了不被汉灵帝发现宋卿已非处子之身,宋熙花了不少的金钱几乎打通了宫中的所有关系,最终终于骗过汉灵帝的眼目。由于宋卿的聪慧美丽,以及脸上始终带着一丝淡淡的忧愁,使得汉灵帝大有“我见犹怜”的感受,入宫之后不久便被封为贵人,第二年又被册封为皇后,成为了后宫之首。 尽管宋皇后深知宫闱之中勾心斗角的可怕与相互倾轧的险恶,她也谨慎周密地待人接物,如履薄冰地维护地位,但不幸还是降临在她的身上。 根据历史的记载,宋皇后的姑夫刘悝与宦官中常侍王甫有过节。但由于宋皇后初立,灵帝对她宠爱有加,王甫不便下手。待何氏进宫后,何氏的风骚动人,使得灵帝便渐渐忽略了宋皇后。王甫觉得时机成熟了,于是诬陷刘悝图谋叛乱,刘悝被迫自杀,宋妃冤死狱中。怕遭到报复,王甫接着又陷害宋皇后。光和元年(178年),他指使太中大夫程阿上书诬告皇后利用“巫蛊之术”惑乱后宫,诅咒皇帝。 灵帝非常愤怒,联想起刚刚处理过的刘悝谋反,他更加怒不可遏。立即诏令废黜宋皇后,并诛杀其父及兄弟,流放其他亲属。宋皇后无辜受贬,并累及亲人,不久便在暴室中忧愤而死。 但是,王甫诬告宋氏谋反只是历史的记载,究竟对与不对,无从考究了,本书当然不会按照历史的记载来描述这一段经过,究竟是怎样的经过呢,且听下章分解,呵呵。 第30章 冷宫变故 宋皇后的姑夫刘悝与宦官中常侍王甫确实有过节,王甫也想陷害刘悝,只是苦无机会,加上宋皇后正在受宠,王甫无法下手,于是便等待时机。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王甫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宋皇后进宫之前已经不是处子之身,而且还生过一个孩子。 这件事情若是发生在汉朝初年黄老之学占据统治地位的时候倒也没什么,但是在汉朝末年就不行了,此时的汉朝已经被儒家思想牢牢控制了,男人把女人的贞洁看得相当重要,更何况是在皇宫之内,当今皇后竟然不是处子之身进宫,此事若是传言出去,皇家的脸面何存。 灵帝听后自然是勃然大怒,这顶绿帽子戴的时间可不短了,若不是王甫探听到消息,汉灵帝还不知道会绿到什么时候。这时,王甫又向汉灵帝出了一个“绝妙”的计策,便是诬陷刘悝图谋叛乱,将其打入大牢,严刑拷打,让其说出宫中知道此事之人,然后再将这些人一一灭口。 灵帝正愁无法将此事遮盖住,听到王甫的献计,真是龙颜大悦,正中下怀。结果,刘悝被迫自杀,宋妃冤死狱中。之后,汉灵帝便将宫中当年参与此事之人一一找出之后,随便找个理由杀死,当时被牵扯进此事的约有三十余人。 灵帝本想将宋皇后也废掉,并将宋氏灭门,毕竟宋家犯了欺君之罪,虽然灵帝不能用宋卿非处子之身的罪名,但是随便找个理由还是没问题的。只是,一来宋卿确实贤淑美丽,后宫之中无人可及,灵帝甚是不舍;二来,宋皇后平时处事待人皆是谨慎周密,一时之间灵帝倒也抓不到什么把柄。 后来,何氏进宫之后,凭借着妖艳妩媚、迷人,使得灵帝的注意力才逐渐从宋皇后转向何氏。这时,王甫又觉得时机到了,再次向灵帝献出“绝妙”的计策,指使太中大夫程阿上书诬告皇后因不满皇上宠幸何氏,利用“巫蛊之术”惑乱后宫,诅咒皇帝。 灵帝刚得新欢,对宋皇后便不如以前那么在意,便以此为理由,立即诏令将宋皇后打入冷宫,并诛杀其父及兄弟,流放其他亲属。宋皇后岂能了解灵帝的想法,更不知道灵帝已经发现当年之事,以为是无辜受贬至冷宫,又想到祸及满门三百多口的性命,每日郁郁寡欢。 杨奉听完整段故事,嘴巴真是张得好大好大,没想到此事中间竟有如此的曲折,这么多秘闻,看来每个朝代能够流传的史书都是被修改或删去了很多的内容的,若不是今日夜探冷宫,打死杨奉也不会想到宋皇后和张角曾是一对夫妇,并且张宁是宋皇后的亲生女儿,难怪张角只有这一个女儿,感情是后来一直没有再婚。 从这里也不难判断张角为什么要起义推翻汉灵帝的统治了,宋卿被送入宫中成为了皇后,对于张角来说并没什么,只能默默祝福她,毕竟皇后是封建神会女人中的最高地位,张角没有反叛之心,又怎么敢和皇帝争夺老婆。 只是后来宋家一而再,再而三的出事,直到宋卿被打入冷宫,张角的心态才开始发生变化。 此时的张角在已经在一边修习《太平要术》,一边到各地治病救人,几年的时间下来,张角在青、幽、徐、冀、荆、扬、兖、豫八州收徒五百余人,张角之徒也是各自云游四方,为老百姓治病,深得人心。 当听到宋卿无辜受贬,被灵帝打入冷宫的消息,张角勃然大怒。本来因为宋卿入宫成为皇后,张角对宋卿已经不敢再有任何非分的想法,虽然二人曾为夫妇,但是宋卿无辜遭祸,使得张角极为宋卿鸣不平,心中更有既然皇上不再恩宠宋卿,或许二人可以再续前缘的念头。 张角也曾对此派人潜入皇宫,想将宋卿救出,但是张角从未去过皇宫,要从冷宫救人谈何容易,姑且不说冷宫不好寻找,就算能够找到,但是将一个弱女子从防守甚为严密的皇宫之中救出根本是不可能办到的,否则的话,说不定某一天皇帝睡觉之后,第二天就被尸首分家了。 在经历了多次的失败后,张角放弃了这一想法,最终决定起义,推翻灵帝的统治,一是为了天下早已受苦不堪的老百姓,二来一旦能够杀入洛阳,必然能将宋卿从冷宫之内救出来,这便是张角为何从一个没有任何野心的游方郎中变成了一个想要推翻大汉统治的野心政治家,最重要的一个前提是张角及其弟子行医多年,深得民心,恩泽八州,加上老百姓的不堪受苦,才能一声号令,天下皆从。 现在的张角已经开始在策划起义的事情了,只是时机还不成熟,还没有发动起义。但是,在四年之后,迫于唐周高密,朝廷开始着手对付此事,并派了四路大军分路讨伐,张角这才不得不提前起义,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杨奉离开了冷宫,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躺在床上,杨奉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宋皇后和自己的对话再次在耳边响起:“没想到他竟然会为我做如此风险之事,是我对他不住。丁公子,倘若有一天他失败了,请看在宁儿已经和你已有婚约的基础上,能够救他一命,这样的话,我虽死无憾了。” 杨奉大惊,道:“娘娘岂可萌生死志?”宋卿苦笑一声:“哀家如今已是行尸走肉,和死人没有什么区别,还不如死了干脆,也省得每日在这冷宫受罪。既然哀家已经将心愿托付给了丁公子,哀家也就放心了。” “现在哀家也已经想开了,既然大汉已经走到了末路,早晚必会被推翻,与其让与他人还不如由丁公子达成此事。我有一妹妹,嫁给了宛城首富邹鹏,生有一女名邹佳,比丁公子年少四岁,他日丁公子可手持哀家信物前去迎娶邹佳,有邹家的财力以为后盾,对丁公子的大事极有帮助。” 杨奉不知道用什么话来安慰宋卿,从方才的话中听得出宋卿已经萌生了死志,与其在这冷宫受煎熬,到真不如一死了之。看来自己今天的到来,将宋皇后死亡的时间提前了,这倒是自己所没有考虑到的。 杨奉也没有再劝宋卿,这时历史发展的必然,除非能将宋卿救出冷宫,否则谁也阻止不了,只是自己又没办法做到,万一失败了,不但自己小命难保,还会连累自己姨母一家百十人的性命。 看着宋皇后在自己的眼前自缢,杨奉的眼中堆满了泪水,那一刻杨奉才感觉到自己的力量是多么的渺小,心中又是多么无奈。为了制造假象,杨奉狠狠心,将穗玉也用一根白绫悬挂在了横梁之上。待到明日,灵帝发现宋卿既死,又岂能放过穗玉,她早晚也是难逃一死,怪只怪她不该侍奉皇后,这就是命。 但是,就在杨奉即将踏出这道门的时候,杨奉忽然又退了回来,改变了心意,下定决心要将宋卿救出这冷宫。为什么杨奉会甘冒这么大的风险去做这件事情,杨奉一直说不出什么原因,只是当时觉得自己应该这样做,应该是一时的冲动,是用后世人的心理去做了这件事情。 第二天,得到消息的灵帝自是龙颜大怒,将当夜宫中当值的侍卫全部关进了大牢里,并将冷宫内其他的妃子和侍女全部关进大牢严刑拷打,希望能够得出什么线索,但是最后也只能知道那晚只是听到了一声猫叫,其他就再也没什么消息了。 灵帝见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来,于是便放弃了这条线索。但是,灵帝根本不会相信宋皇后会无故失踪,因为宋皇后被打入冷宫已非一日两日,若是想自杀,岂能等到现在,必然是有人潜入冷宫杀害了宋皇后,日后将其毁尸灭迹。 灵帝冷静下来细细分析之后,觉得只有两种可能,一是此事乃是张让等人所为,为的是杀人灭口。自宋氏一案后,宋氏一族只剩皇后一人,而且诛杀了宋氏一门后,灵帝也有点后悔,并且开始有点怀疑此事,并派人暗查。没想到刚刚有了些眉目,就出现了皇后失踪之事,看来可能是张让等人发现自己正在查访此事而提前动手,杀害了宋皇后。第二种可能便是刚刚成为皇后的何琳所为,只是灵帝苦于没有证据。 灵帝也曾怀疑过杨奉,毕竟是因为杨奉的到来才发生这件事情的,但是灵帝实在想不出杨奉杀害宋皇后的理由,而且皇宫防守森严,杨奉初来皇宫,岂能做到此事,于是灵帝只能以巧合二字来解释这件事情了。所以,细细分析起来,灵帝还是相信那两种的可能性比较大。 第二天,灵帝命人秘密搜查皇宫各处,结果当然是无功而返了,要么刺客已经逃出皇宫,要么被宫内之人藏了起来。从而使灵帝更加确信自己的那二种猜测,尤其是第二种猜测,但是,即使如此,灵帝对张让等人也无可奈何,因为此事没有任何证据,一旦挑明,张让等人必然会矢口否认,况且事情闹大了又会有损皇家威严。三天后,有人在杨奉进入皇宫的缺口处发现了宋皇后的一片衣袖,灵帝这才明白是有人将宋皇后救出了皇宫。 于是,为了掩盖这件事,灵帝便将那七名妃子、七名宫女以及那夜当值的侍卫全部秘密杀掉,对外什么也不说,只是宣称宋皇后忧郁而终,并且灵帝还增派了二十名守卫在那个缺口之处,此事便不了了之,这便成了史书上记载宋皇后郁郁而终的原因了。 第31章 招揽猛将 汉中郡地处益州东北角、秦岭南部偏西,北接雍州的扶风郡,东临荆州的魏兴郡,西面和南面分别是武都郡和镑郡,地处汉江上游。它辖有南郑、留坝、城固、勉县、宁强、略阳、佛坪、西乡、洋县、镇巴等十县,治中在南郑。 汉中地势北高南低,中部为波状丘陵,南部为汉中盆地,系冲积平原,属亚热带气候。汉江由西向东穿过,褒水由北向南流入汉江。它南控巴蜀,北扼关中,西通甘陇,东通豫鄂,自古就是经济、军事重地,又是南北经济、文化交汇之区,在陕西历史上享有重要地位和光荣的一页。 东汉建武元年至六年(公元25-30年)刘秀遣将军李通领兵,与巴蜀公孙述战于西城,取汉中地,郡治改迁南郑,隶益州剌史部。西城县辖今汉滨区、岚皋、紫阳、平利和镇坪五县。历史上汉王刘邦居汉中、张鲁都汉宁和刘备在汉中称王,是汉中三国前地位最为重要的三个阶段。曹操与刘备对汉中地区的争夺,就发生在张鲁农民政权之时。 现在的汉中太守乃是苏固,历史记载此人死于张鲁之手,当时张鲁任益州督义司马,在刘焉的授命下张鲁和别部司马张修率军攻克汉中杀害了汉中太守苏固,然后张鲁又杀死了别部司马张修,吞并了他的部众,自此汉中便落入张鲁手中。 从洛阳回到晋阳后,杨奉并没有在晋阳待几天,虽然丁原夫妇丁原夫妇看待杨奉犹如自己的亲生孩子一般,但是杨奉也明白这里毕竟不是自己的家,既然早晚要离开,何必又要积累深厚的感情呢。 三天后,在给丁启留下几颗解药之后,杨奉便带着成廉、高顺和三百五十八名旋风骑、一千铁戟卫以及在北山跟随自己两年的一万部众以及一些部众的家属从并州出发,向南经过司州,然后向西南跨过雍州才能到达汉中郡。 说起这三百五十八名旋风骑,则是杨奉两年前在北山落草为寇的时候,从一万手下中精挑细选出来的,经过细心挑选,杨奉也只从中选出了三百五十八名骨骼结实、适合习武的年龄在18-20岁左右的青年,组成了日后让各路诸侯都闻风丧胆、赫赫有名的杨奉的第一王牌军队——旋风骑。另外杨奉还从剩下的人当中挑选出了一千个年龄在14-16岁左右的少年兵团,取名为铁戟卫,因为这一千人使用的全是铁戟,并且都是由杨奉亲授戟法。 不单是旋风骑和铁戟卫,杨奉还让人挑选了五百名父母兄弟姐妹都在,具备头脑灵活、善于随机应变能力的手下,准备组建自己的情报系统,由自己向他们传授获得情报的方法、如何传递情报、如何在敌人境内掩藏自己,如何配合己方的行动等等技巧。并且好生安置了这些人的父母及兄弟姐妹,让他们没有了后顾之忧,一旦即将被俘,就会咬碎藏在嘴里的毒药丸,不会给敌方任何一个套取情报的机会,但是当日因为丁原的到来,与丁启父子相认,随后杨奉便跟随着丁家父子去了晋阳,这件事情便被暂时搁置起来。 杨奉亲自传授这三百五十八人武艺、阵法,却不传授其兵法,杨奉的用意是要把他们培养成一批善于冲锋陷阵、保护自己的忠实亲卫,而不是领兵打仗的将才。为什么要这样呢,杨奉是这样想的,亲卫要的只是武艺高强,忠心护主,就算反叛,也不会对自己构成太大的威胁,毕竟只是一名武夫。 但是一旦把他们个个都培养成不但武艺高强,而且能够领军打仗的将才,一旦背叛一个,这个后果都是相当可怕的,况且三国英雄当中,智忠勇的大将还是很多的。所以在传授他们武艺的时候,杨奉还不断向他们灌输忠诚的思想,所以,直到杨奉一统华夏,即使在最困难的处境下,旋风骑中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但是始终没有一人背叛。 这一路的行程不能说是不远,杨奉在一边赶路的同时,一边在思考在一路之上都有那些三国时期的人才可以网罗。 毕竟现在才是光和四年,也就是公元181年,在这个时候三国时期很多的良将谋臣年龄尚幼,如三国时期蜀国大将魏延今年才七岁,李严四岁,庞统两岁,马超五岁,法正六岁,杨奉又不准备开幼儿园,自然不会现在将他们招募过来。 经过几天的思来想去,最后,还真让杨奉想到一个三国时期的猛将--庞德。庞德在三国历史上出现的机会不多,但是绝对是一个猛将级的人物,不但武力可以与关羽不分上下,而且也算是一员智将,曹操西征马超、韩遂时,庞德也曾多次为马超提供良谋,但却未被马超采纳。 此时的庞德应该还是无名之辈,没有什么名气,也必然没有投靠在马腾的麾下。于是,杨奉在路过冯翊郡的时候,命令高顺带着圣旨率领旋风骑、铁戟卫和那两万部众先行赶赴汉中,自己则和成廉一起到南安郡B道县去寻访庞德。 庞德是南安郡B道县人,B道县位于南安郡的中部,是南安郡的治所,由于雍州位处大汉十三州的西北方向,地理位置较为偏僻,加上环境干燥少雨,风沙大,所以人口并不很多。B道虽然是南安郡的治所,却也只有几十万的人口,待到黄巾起义之后大部分人口都迁入了荆州,所剩就更少了。 果然不出杨奉意料,庞德现在还没有跟随马腾,只是在南安郡做了一个小小的B道县衙的捕快头目,郁郁不得志。而庞德是一名武将之才,并非捕快的材料,对于抓捕犯人并不十分在行,但是毕竟时间出经验,加上武艺惊人,为人正值,B道县的地痞无赖大都怕他,不敢做什么出格之事,以至于两三年下来,竟然也颇有业绩,使得在大汉的末年,整个B道县竟然能够做到夜不闭户。 杨奉在庞德家上见到了这位历史上一直很不得志,却能够与关羽一较高下的猛将,身长九尺,阔面圆目,虎背熊腰,长须过颈,长相甚是威武,杨奉心中不禁暗赞一声:好一员不输于关羽的虎将。 而庞德却十分吃惊汉中太守竟然来到自己家中拜访,而且这位太守与其他太守还不一样,不但是大汉朝年龄最小的太守,而且还是大汉朝最小的亭侯,最关键的是听说此人甚是得到皇上欢心,是皇上眼中的红人,只不过这个太守的长相让人无法恭维。 但是,庞德看到这位汉中太守身后威武不凡的成廉,心中更是吃惊,单看气势,此人武力可能不在自己之下。大概估计了一下,庞德觉得自己若是想打败此人,至少也要在百招之外,这样一员虎将竟然也对这年轻太守如此服服帖帖,庞德心中不禁纳闷。 两人互相寒暄过后,杨奉开门见山道:“杨奉今日冒昧造访令明,别无他事,只是久闻令明武艺不凡,想请令明出山相助,暂时出任我汉中一曲的军侯一职,日后若有战功再行升迁,不知令明意下如何?” 此话一出,庞德简直是目瞪口呆,第一次见面就让自己担任汉中郡一曲军侯如此重要的职位。这军侯比自己现在的县衙的捕头不但高出了多少倍,而且军侯隶属于军队,捕快隶属于地方,依照自己的能力,日后还少得了战功吗,这正是庞德做梦都想的事情。 看到庞德目瞪口呆的样子,杨奉心中暗想,一个小小的军侯在庞德这样的猛将眼中竟然是如此高不可攀,可见庞德之前受过不少的挫折,于是便解释道:“可能令明很是奇怪杨奉为何将如此重要的职位交给你,奉虽然年幼,却也精通伯乐相马之术,早闻南安庞令明乃是当今之英雄,不但武艺超群,更是忠义无双,只是像令明这样的英雄人物,南安太守竟然不知所用,真是愚昧之极。奉初到汉中,正需要令明这样的英雄来辅佐,方可保汉中一地百姓长治久安。” “保汉中一地百姓长治久安”,庞德简直被感动地一塌糊涂,所谓“士为知己者死”,如今遇到这样的明主,不正是自己梦寐以求的吗。虽然早就听说自己的武勇,西凉太守马腾前几日也只是一纸相邀,像杨太守这样亲自到家中造访,请自己出山的明主,真是天下少找。 庞德“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眼中闪烁这晶莹的泪花,道:“蒙主公看起,庞德今后便将这条性命交到主公手中,愿为主公赴汤蹈火,万死不辞。”说完之后,庞德连磕三个响头,这三个头磕完,就意味着自此之后杨奉便是庞德的主人了。 杨奉也不客气,等着庞德将三个头磕完之后,才上前一步将庞德扶起,道:“我得令明,如鱼得水也。” 第32章 巧得智将 “徐荣”,杨奉不禁吃惊地叫出声来,站在杨奉身后的成廉、庞德二人见到主公如此失态,不由觉得奇怪,这徐荣难道是主公的熟人不成,但是看主公的年龄以及来到汉中的时间,怎么可能会有熟人。 杨奉和苏固交接完毕之后所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翻看汉中士兵的卷册,汉中郡的士兵总共有五千人。其中约有五分之一都是老弱病残,根本没有任何战斗力,因为目前还是盛世,也不能说是盛世,只能说还没有战乱,汉中更要稳定一些,军队暂时派不上大用处,所以这些老弱病残的士兵也能每月领到军饷,只是平时会受到身强力壮的士兵的欺负罢了,但是,毕竟士兵一年的军饷要比在家种地所得要多出许多,所以即便受气,他们在这里觉得还是比在家强太多了。 单是这四千人的名字都够杨奉看上两天的,作为一个太守,这样的事情交给高顺、庞德他们去做就行了,但是杨奉却是抱着试一试的目的,看看有没有什么三国时期的大将被压抑在军中,没想到还真被他找到一个,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历史上董卓手下的大将徐荣。 徐荣(165—192),辽东襄平人。徐荣出生地这一由来出自《三国志——公孙度传》,里面记载:“公孙度字升济,本辽东襄平人也。度父延,避吏居玄菟,任度为郡吏。……同郡徐荣为董卓中郎将,荐度为辽东太守。” 徐荣是董卓的部将,在与关东诸侯对抗中表现异常活跃,接连击败联军中最得力的两支队伍——孙坚部和曹操部,未来三国中的两国先人都是他的手下败将。徐荣在《三国志》中没有被立传,且由于身陨之日太早,事迹不突出,所以容易被后人所忽略,青史甚至连他的表字都没有留下。但不管怎样,徐荣能击败江东猛虎孙坚,毕竟难得。 汉献帝初平三年(公元一九二年),王允联合吕布诛杀了董卓,吕布劝王允尽杀董卓部曲,王允说:“此辈无罪,不可。”司徒王允此举可谓失算,后来董卓余党的李榷、郭汜在贾诩的唆使下反叛,王允慌忙派遣胡轸、徐荣在新丰(今陕西临潼东北)组织长安保卫战。可惜由于朝廷刚刚平息内乱,王允吕布又将帅失和,仓促间不能有效抵抗拼死一战的凉州军。朝廷军队战败,徐荣战死新丰,胡轸率众投敌。 同为董卓部属,樊稠、李蒙、胡轸等都先后投敌,惟独徐荣没有变节,死在昔日同僚手上。由此可见,这位将军还是能识礼节的,他能够最后宁愿战死也不投降,也算不亏军人名节。同时,他推荐公孙度任辽东太守,且受荐表现不负众望,也算举人有功,非一般武夫可比。 杨奉急忙让成廉命人将徐荣喊了过来。 见到徐荣,果然和杨奉想像中一样,英姿勃发,气宇不凡,让人看去,一眼就觉得此人必然是个将才而非是成廉这样的武夫。杨奉的心中有一种预感,眼前这个徐荣就是自己想要的那个徐荣,虽然不知道他为何要从辽东千里迢迢地来到这里当兵。 徐荣此时也是不知所以,心中忐忑不安,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伍长,不知道这个新上任的年轻太守为何单单将自己喊过来,莫不是自己犯了什么错误。可是徐荣想来想去,实在想不出自己平日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的触犯军纪能会有什么错误,虽然汉中郡的军纪和大汉其他地方一样差。 想到这里,徐荣心下不禁坦然,俗话说“身正不怕影斜”,可是徐荣转而又想,难道说是自己手下的那四个家伙中有谁犯了军纪不成,可是现在这么乱,差不多所有的人都有瑕疵,何况原来的苏太守也从来都没管过,新来的这个小太守年龄这么小,难道会这么严格,想到这里,徐荣不禁再次忐忑不安起来。 “你就是徐荣”,没想到杨奉开门见山竟然问出了这样一句话,让徐荣十分郁闷,我不是徐荣,难道还有第二个徐荣不成。徐荣心中虽然这样想,嘴上却是不敢这样说的,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回大人,小人正是徐荣。” “哦,那你可是辽东襄平人?”杨奉继续不紧不慢地问道。 这下子徐荣可是大吃一惊,来到汉中已经四年了,自己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起过自己是辽东襄平人,甚至于在入伍的时候填写的也是益州巴郡人,而且,为此自己还努力学了一口标准的巴郡方言,这个新太守怎么会知道自己是辽东襄平人呢。 看到徐荣目瞪口呆,不知该如何回答的窘样,杨奉已经猜了个差不多,心中不禁大喜,真是凭空捡了个宝,徐荣可以算得上是一个良将,他的武力可能不会很高,因为在有关徐荣的记录中没有其和有名气的大将交手的记载,只是说其领军有方,是个将才。 杨奉按捺住心中的喜悦,缓声道:“徐伍长莫要紧张,本太守并无恶意,本太守多年之前曾在辽东得遇公孙度,相交甚深,公孙将军曾对我说起过徐荣乃是当世良将,只是未遇明主,未逢良时,所以本太守才能知道徐伍长家居辽东。” 杨奉的这一宝还真是押对了,徐荣在离开辽东的时候,只告诉了至交好友公孙度一人自己来汉中之事。但是,徐荣却忘了一点,眼前这个太守也只有十八岁的模样,如何能在多年之前和公孙度相交,但是现在徐荣已经顾不上考虑这些了。 徐荣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的灿烂前途,既然这个太守和公孙度认识,以后必然要提拔自己,并且依照自己的能力,自然就…… 想到这里徐荣心中早已乐开了花,心下也再无疑虑,单膝跪地,向杨奉拱手道:“回大人,并非徐荣有意隐瞒,实在是徐荣年幼时曾在辽东曾经惹上了人命官司,不得已才远离辽东来到汉中投奔小人的舅舅。” 徐荣竟然在汉中有一个舅舅,杨奉不由问道:“你舅舅现在哪里?” “小人的舅舅原是汉中军中的一名什长,但是在半年前已经因病去世了。”徐荣说的时候,眼神中闪过了一丝伤感。 杨奉心下恍然,怪不得,以徐荣的能力来说在四年的时间里就算是混上个军侯也不为过,虽然在汉中没有什么机会取得战功。既然徐荣的舅舅只是一个什长,也只能将徐荣介绍进来,然后提拔他当个伍长,其他的事情就算他想也是力不能及。 杨奉“哦”了一声,对徐荣道:“徐荣,本太守现在提拔你成为军侯,并且负责在三个月内将汉中士兵进行严格规整,整顿军纪,如有违反军纪者,格杀勿论。整顿军纪方面,我将会派高顺将军配合你,另外在训练士卒之时,你可与高顺、成廉、庞德三位军侯商议进行,三个月后本太守要看到一个军纪严明、士气高涨、勇棉前的铁血部队,徐将军可听明白了。” 徐荣呆了一呆,似乎没想到这样的好事会降临到自己的头上,军侯是曲的长官,手下有1000人,并且俸禄可以达到600石,比现在徐荣担任的这个只管4个人的伍长高了五倍,可以说是官升五级。 说到这里不能不提一下东汉的军队编制,东汉军对的编制是部曲制,在领兵将军之下设部、曲、屯、队、什、伍的组织系统。部是汉军中的最高一级编制,部的主管军官称校尉,官秩同于太守,出征作战时受领兵将军指挥。曲隶属于部,长官叫军侯,地位相当于县令。屯置屯长,队设队率,什伍是军中最基层组织。这套军事组织体制常年设置,战时则由朝廷任命将军予以统帅,出征讨伐。 由于杨奉是太守身份,所以手下不能设有与太守平级的部,只能有曲或曲以下的一些编制,而曲的长官军侯则是一郡之内除了太守之外,军队的最高领导了。杨奉一下子就将徐荣提拔为军侯,可以看出对徐荣的看重,这也不难猜出杨奉让庞德出任军侯时候庞德激动的原因了。 徐荣的表情落到了杨奉的眼里,杨奉心道,小样,给你哥军侯都感动成这样,和庞德当时差不多。放心吧,跟着我混,以后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第33章 内政人才 因原来汉中有士卒五千,将老弱病残的一千人遣散之后,剩余四千士兵。杨奉按照自己的打算,当即任命高顺为都尉,统领汉中所有的军队,成廉为司马,统领两千士卒,徐荣、庞德为军侯,分别统领一千士卒。旋风骑和铁戟卫暂时归高顺直接统领,对于从太行山带来的那一万人杨奉还不想让他们露脸太早,交给他们的工作便是开垦荒地,锻炼身体。 将军队训练安顿好之后,杨奉便开始翻看苏固交接的汉中人口记录,汉中人口共计四万六千八百七十二户,五十六万九千七百多人,这个数字在今天看来是很少,单是在三国时期却是不少,因为在景耀六年蜀国灭亡时的人口才是户二十八万,男女口九十四万,带甲将士十万二千,吏四万人。 从这里大家可能会看出,为什么近六十万人口的一个汉中郡,却只有五千士兵,这个数字确实太少了。在东汉的制度下,军队隶属于中央,各州郡的军队数量很少,一旦那个地方发生战乱,当地政府必然无力镇压,这时便需要皇上派一位将军手持虎符,可以调动各地兵马,再进行镇压叛乱。 当然,这样的方式既有好处也有弊端。好处是加强了中央集权,使得各地的势力变得微弱,无力和中央对抗,不可能再出现像西汉时期的八王之乱的大规模叛乱;弊端也很明显,就是一旦遇到像黄巾之乱这样的大规模的暴动,中央也会措手不及,没有抵抗的力量,只靠禁军校尉们的那些士卒是不够平乱的。就说黄巾之乱,若不是起义仓促,张角早亡等原因,东汉政权必然要提前下台。 还有一点,对于黄巾大起义这样的,等到中央派出军队进行平叛之后,必然为时较长,地方政府必然无法忍受黄巾带来的灾祸而自行组建武装,由于为时较长,一旦平息,地方武装便成了尾大不掉之势,中央政府还是一样无力约束。 杨奉本有心将汉中的军队扩至一万人,却担心洛阳方面知道,另外汉中的财政状况以及粮草储备状况杨奉还不是很了解,若是贸然将军队扩到一万人,可能会使得汉中的财力和粮草支撑不了,所以这一念头只能等到将汉中的一切了解之后再进行了。 杨奉到现在终于发现自己犯了一个很致命的错误,从师左慈三年,杨奉对于武艺、兵法、医术可谓是样样精通,但是对于内政,杨奉却完全是一个门外汉。来到三国之后,杨奉便梦想着能拥有一片属于自己的州或郡,然后再趁着乱世,一统中国。 如今这个愿望终于获得了一个小小的成功,不但拥有了汉中一郡之地,而且手下的高顺、成廉、庞德、徐荣,不是冲杀战场的绝代猛将,便是智勇双全的领军大将,但是,很可惜,他们只是武将,要说是搞内政,恐怕把他们四个全杀了也不行。 现在杨奉终于后悔为什么没有在来汉中之前招募几个人才了,论起内政,颖川荀、彭城张昭、东郡陈宫等,都是三国时期不可多得的内政高手。当然,三国时代的内政人才很多,并非只有这三人,只是这三人在三国早期比较著名罢了。 此时去找荀、张昭、陈宫三人不太现实,原因很多,一是汉中太守新旧更换,正需要杨奉安抚民心之时,不能轻易走开;二是这三人所在地距离汉中都是比较远,来回一趟费时太长;三是,此时黄巾之乱还未发生,天下大势尚为平静,还没有到他们出山的时机,即使杨奉去请了,他们也不见得会同意投靠杨奉;四是,杨奉虽然身为一方太守,位高权重,但是杨奉毕竟年轻,一般确实有才华之人向来放浪不羁,岂能听命于一个年轻人,何况长得还不咋地;五是,杨奉的这个汉中太守以及云亭侯的来由,并且是功劳和业绩换来的,而是靠着许诺给灵帝造什么啤酒而来的,含金量并不高,不能真正令这些狂傲不羁的人信服。 所以,杨奉要想找人才,目前来看,只能在本郡之中寻找或者在益州周边郡县寻找,到时候以当地郡守的身份命令其出士。但是,汉末时期的汉中郡并没有什么突出的能人,而在汉中郡的周围郡县之中杨奉想到了一个人,便是三国时期张鲁手下的第一谋士阎圃。 历史上对阎圃的记载并不多,只知道他是益州巴郡人,其他的情况就不得而知了,但是既然来了汉中,代替了张鲁,阎圃这样的谋士又岂能放过。只要打通了益州刺史或巴郡太守的关系,即便阎圃不愿出山也就由不得他了。然而一旦能够请到阎圃,杨奉便自有办法让其心悦诚服地跟着自己。 在接任汉中太守两个月之后,杨奉带着一个每天被政务搅得晕沉沉的斗大的头以及成廉、庞德二人准备去巴郡招揽阎圃,杨奉这次没有将高顺带在身旁,因为高顺有杰出的练兵才能,而现在的汉中军队正需要抓紧时间进行训练,所以杨奉将高顺、徐荣二人留在汉中训练士卒。 大家也许都知道,益州以“巴”字命名的郡就有三个,分别是巴郡、镑郡和巴东郡,很是令人费解。镑郡和汉中郡相邻,位置在汉中南面,从南郑出发,经过镑郡的汉昌,再向西便到了镑郡的治所。巴郡位处益州的最南端,和南越接壤,灵帝时期的益州只有三国后期诸葛亮六出祁山时的益州面积的一半左右。 但是,在灵帝的时期,益州却只有一个巴郡,而没有镑郡和巴东郡,因为只是在献帝建安六年(公元201)的时候,当时的益州牧刘璋才从巴郡中分出了镑郡和巴东郡,可见巴郡的面积之大。 目前的益州只有巴郡、汉中郡、武都郡、阴平郡、辛潼郡、汶山郡、东广汉郡、犍为郡、蜀郡、汉嘉郡、江阳郡、涪陵郡等十二个郡,而三国后期的益州除了这十四个郡(镑、巴东已经从巴郡分出)之外,还包含了原来孟获等少数民族的居住地,孟获降蜀之后,其所居地,被诸葛亮划成了七个郡:祥柯郡、朱提郡、越y郡、云南郡、永昌郡、建宁郡、兴古郡,虽然数量少了一半,但是这七个郡的面积和那十四个郡的面积相当,当然,人口却比之益州北部少了太多,毕竟这七个郡在当时只是一些少数民族的聚集地,没有经过开发,环境、生产、技术等都十分落后。 巴郡的治所在江州,由于不知道阎圃的家在巴郡的那个地方,所以杨奉一行只能先到江州造访巴郡太守,以希望能在这里查到阎圃的所居地。现任的巴郡太守是何康,此人颇为正派,只是能力有限,手下又无能人辅佐,所以五十三岁才登上巴郡太守的位置。 对于杨奉的造访,何康显得不是很欢迎也不算很失礼,毕竟对于杨奉这个曾经聚众为王,占山自立,与官府为敌的人,何康显得有些不屑,但是杨奉毕竟是灵帝颇为欣赏的红人,加上又是亭侯,而且杨奉还是丁原夫人的娘家外甥,何康还不敢太得罪于杨奉。 杨奉心下也是十分清楚,对于何康这个老顽固的态度不以为然,心中想的只是赶紧找出阎圃在什么地方。但是成廉和庞德对何康的态度却是有些恼怒,但是没有杨奉的命令二人也不敢怎样,毕竟这里是巴郡,是何康的地盘。 招待过后,酒宴撤去,下人送上茶水,何康便和杨奉攀谈了几句。本来,何康的意思是随便和杨奉聊上几句,看看他是否有什么事情,打发过去就可以了。汉中的情况何康基本了解,由于多山,没有太多的田地,加上太守苏固没有什么能力,所以汉中百姓的生活很苦,致使很多百姓背井离乡,举家搬到了荆州或益州其他的郡县。越乱的地方,盗贼强盗越多,汉中就是这样,由于地形比较复杂,贼寇都依靠汉中多山的特点,藏在深山,不时出来骚扰一下,一旦抢袭成功,立刻撤退,原太守苏固虽有心铲除这些贼寇,一来没有可以带兵的将领,二来汉中士兵缺乏训练,军纪又不严明,经历两次失败之后,苏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管不问了,好在这些贼寇平日只是出来抢袭一下,并不过多杀人,否则苏固就算拼着被撤职的风险,也会请求刺史张乔派兵清剿的。 所以,以何康看来,杨奉年轻,又是新上任,必然暂无对策,来此的目的无非就是借钱或是借粮,因为巴郡之地分别在光和二年的十二月份和光和三年的十二月份都发生了板J叛乱,现在叛乱刚平复不久,巴郡的财力和粮草都较为紧张,何康前些日子刚刚向刺史张乔快马报信,要求张乔拨钱拨粮,又岂能有多余钱粮借给杨奉。 何康的这番猜测,可以说是对了一半,为什么这样说呢。杨奉和苏固交接之后,确实发现了这些情况,并且也确实不知如何解决,而高顺、庞德等人只是武将,对内政方面丝毫不懂,更谈不上为杨奉出谋划策了。 没想到在和杨奉攀谈的过程中,何康惊讶万分,没想到眼前这个仅有十八岁的少年不但知识渊博,对历史熟悉得简直不能再熟悉了,很多历史上的不解之谜他都能侃侃而谈,而且杨奉的见识更是令何康佩服,一些新奇的思想更是何康闻所未闻,虽然不合时宜,听起来却又没有丝毫破绽。何康顿时收起了轻视之心,对杨奉顿时奉若上宾,两人竟然一直长谈到深夜都不觉得累(其实这只是何康,杨奉早就受不了了,只是苦于不能先开口结束这场长时间的谈话)。 这一次谈话竟然让两人成了忘年之交,所以杨奉寻找阎圃一事在何康的帮助下应该就变得十分容易,但是事实并非如此,大凡有真实才华的人大都有一种怪脾气,并且心高气傲,目空一切,而阎圃就是这样的人。但是这种人有一个好处,如果一旦能够遇到真正令其心服口服,感到可以终身追随的主公,他便会一心一意,绝不会中途变节。 第34章 朱门酒肉 “不瞒杨大人,这个阎圃的名声,下官也是早就听说过,并且下官还令其出任巴郡郡丞一职,没想到竟然被他拒绝了”,提起此事何康犹自愤愤不平,看来何康是个极爱面子之人,对于阎圃的断然拒绝,何康始终是耿耿于怀。 本来何康和杨奉都是太守身份,两人的官职相同,但是杨奉比何康多了一个云亭侯的身份,所以何康在和杨奉谈话的时候是要自称下官的。 杨奉听了何康的话,心中好笑,汉末时代的人太注重这个身份和地位了,以当时的局限性来说,何康不会,也不可能会想到要降低身份亲自上门拜访,请阎圃出任巴郡郡丞的职务,不但何康不会,三国时代的人都不会。 可能大家会说了,杨老三老弟,你懂不懂历史,刘备不就三顾茅庐请诸葛亮出山相助的吗。其实,这件事情是很令人怀疑的,因为历史上有两种说法,一种就是刘备上门去请诸葛亮,另外一种说法便是诸葛亮登门自荐。 而杨老三则认为第二种说法的正确比较大一些,当然如果确实是刘备上门去请诸葛亮出山,姑且不要问是不是三次,也只能说刘备当时在荆州确实十分落魄,手下空有关羽、张飞、赵云等绝世猛将,却没有一个像样的谋士,如果再请不来诸葛亮,恐怕就会在汉末群雄争霸的舞台上被清除出场了,所以刘备才会放下皇叔的高贵身份,也不顾年龄比诸葛亮大了一倍,屈尊降驾,登门请诸葛亮出山。试问,如果让在面子和天下之间进行选择,我想刘备先生肯定会毫不犹豫去选择天下,毕竟刘备的野心一直以来都是三国三巨头之中最大的。 杨奉道:“奉此来乃是想请阎先生出任汉中郡丞一职,只要何大人能将阎先生所居之地相告,杨奉自当登门拜访阎先生的。”杨奉对何康这个老古董虽然有点意见,但是毕竟何康是汉末时代的人,思想当然不能和杨奉这个来自未来文明的人相提并论了,但是总的来讲,杨奉对何康印象还是相当不错的,觉得他比自己认识的杨赐、皇甫嵩、卢植,还有自己的父亲丁原这些老古董要开明多了。 但是,何康仍然不能接受杨奉要上门去亲自请阎圃的想法,听了杨奉的话,简直是目瞪口呆,看杨奉的眼神简直像是在看一只奇怪的动物一样,道:“这……那……岂能让大人屈尊降驾,大人只需一纸相邀,若其再不从,下官自会命人将阎圃带到,交给大人带到汉中。” 杨奉还真怕何康会这样干,要是这样的话,恐怕自己就别再想得到阎圃了,只会将其推给以后的张鲁,虽然张鲁以后可能不会成为汉中太守了。杨奉急忙解释道:“汉中的情况,估计何大人也是清楚的。对于那些盗贼,杨奉手下倒是有几个擅长打仗的武将,用不了一年的时间,必然能够剿灭汉中所有贼寇;只是杨奉手下无有一人精通内政,奉也是只能行军布阵、领军打仗,对于内政实在是一窍不通,所以才急着寻找像阎先生这样的人才,为了汉中的百姓,别说屈尊降驾去请阎先生出山,就算是去了我云亭侯的爵位,罢了我汉中太守的职务,杨奉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这一番话说的确实漂亮,何康顿时对杨奉更是肃然起敬,大汉朝能为老百姓这样着想的官员实在太少了,何康也是个爱民如子的好官,但是何康自信做不到像杨奉一样能够舍弃名利官职的地步。 告辞了何康之后,杨奉便带着成廉、庞德二人赶往南川,因为杨奉已经从何康口中得知阎圃目前就居住在南川县。 南川在江州的东南方向,大约有一百里地,三人又都是骑乘的并州好马,所以只用了一天的时间便赶到了南川县,到南川县的时候,天色已晚,杨奉便和成廉、庞德二人找了当地比较大的一家客栈住下。看来阎圃的名声在南川县还是很响的,杨奉只是随便向店主打听阎圃的住处,店主便能十分详细的说出阎圃所居之处的准确位置,虽然阎圃居住在南川县郊区的一个村中。 听说是汉中太守、云亭侯亲自造访,阎圃虽然傲慢,却也不敢怠慢,急忙出门迎接。 大约有二十五六岁,身材短小,体形偏瘦,面貌平庸,但是一双精光闪闪的小眼却能够告诉你此人决不简单,洪亮的声音更是和他的身高和体形不相匹配,这便是杨奉见到阎圃的时候的第一印象,若不是知道眼前此人便是阎圃,杨奉绝对不会主动和此人结交的。 汉末时候的人,大都喜欢相貌俊朗的人,但杨奉却不是这样,因为杨奉的长相比阎圃好不了多少,所以杨奉见了阎圃大有同命相怜的念头,又怎会嫌弃阎圃的长相呢。 “哈哈,久闻阎先生大名,今日杨奉冒昧来访,还望阎先生不要见怪。”杨奉的第一句话便让阎圃感觉到眼前这个年纪轻轻的汉中太守、云亭侯竟然是如此的平易近人,没有丝毫的官架子。 “阎圃乃是一届布衣,更是虚有其名,安敢使得太守大人折驾而来。”阎圃也是客气一番,但是心中知道杨奉今日来此的目的,也在暗想对策。但是,看到杨奉身后的成廉、庞德二人,阎圃不由心中暗赞,好一双猛将,手下能有如此猛将,看来这个太守虽然年轻,却是极不简单。心中的想法,不觉在一瞬间发生了一些变化,当然,这些内心的变动并不影响阎圃将杨奉三人让进屋内。 双方落座之后,杨奉也不客气,直接开门见山道:“阎先生如此高才,竟然在此隐居避世,不能施展胸中才华,不但是阎先生的遗憾,也是我大汉之损失。”杨奉进屋后的头一句话便给阎圃送了一顶高帽。 阎圃岂能被这短短几句好话忽悠住,只见他微微一笑道:“大人错矣,一来阎圃生性狂傲,向来不懂礼数,不宜做官;二来阎圃并非像外面传闻那样,其实阎圃胸中并无多少真才实学,若是真的出仕为官,只怕更是一团糟。更何况,阎圃最喜欢这种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世外生活。” 杨奉早料到阎圃会说这样的推辞之语,毕竟他对自己还没有任何了解,于是便叹了一口气道:“只怕先生这样的生活不能长矣。” 阎圃奇怪道:“大人何出此言,目前天下太平,国泰民安,虽然有些地方少有灾害或者,但是毕竟只是局部,而且更不会是长期。” 杨奉微微一笑道:“朝中十常侍把持朝政,皇上荒无度,致使政令混乱,天下百姓受苦何其多,怎可说只是一时或是局部。更何况,以杨奉的猜测,如今天下虽然看似平静,其实却暗藏漩涡,不出三年天下必然大乱,到时候先生还能如此逍遥无束否?” 阎圃听了杨奉的话真是大吃一惊,说十常侍的坏话也就罢了,但是杨奉竟然敢直接抨击皇上,这可是诛灭九族的大罪。而且杨奉说三年之后天下必然大乱,更令阎圃心存怀疑,但是像杨奉这种身份的人是不会随意打诳语的。 阎圃的大脑飞速旋转了一下,道:“大人如何知道三年之后天下必将大乱,既然大人知道反贼信息,为何不上报朝廷,防患于未然,也可使我大汉百姓免遭战乱之苦。” 杨奉毕竟是还是年轻,沉不住气,只想着将阎圃招致麾下,不觉之中不但直接抨击了灵帝,而且将黄巾大起义的事情也差点说了出来,这已经让杨奉够后悔的了。现在,又被阎圃这样一问,杨奉简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其实就连身后的成廉和庞德也是奇怪主公为何能够知道三年后天下必将大乱。顿时,屋内四人,三人的眼光都聚集在了杨奉的身上,更让杨奉觉得难以向下应对。 杨奉微微一笑,伸手端起桌上的茶杯,轻轻啜了一口茶,装作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看似悠闲,把握十足的样子,其实杨奉是在拖延时间,考虑如何说下一句话,因为这句话已经不好接了,可以说这也是最后一句话了,说精彩了,阎圃自然投靠,说不好,自己只怕便会灰溜溜的回汉中了。 杨奉放下茶杯,抬眼看着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自己的阎圃,道:“国主昏庸,阉党把权,各地贪官污吏以攫取钱财为业,各州地主豪强更是以欺诈百姓为乐,老百姓生活举步维艰,说是民不聊生亦无不可。大汉十三州到处都有“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事情发生,如此下去,百姓岂能不反。近年来,不但朝中混乱,而且各地更是灾祸不断,百姓种地已不能维持生计,各地税收只涨不降,地主豪强更是加重剥削,所以不出三年必然有一次大规模的。” 一席话听得阎圃目瞪口呆,“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是多么生动的写照呀。阎圃虽然胸有丘壑,但是仍旧摆脱不了凡人二字,虽然隐居世外,仍是时时关心目前天下情况,只是一直没有遇到一个可以让自己可以追随的明主,现在好像这个人出现了,阎圃心中不由一阵激动。 第35章 啤酒问世 收得阎圃之后,杨奉的心情用两个字来形容,就是爽呆了。有了一个内政高手辅佐,杨奉便可以安心做其他的事情了。这个其他的事情,其实也是内政的一部分,说白了就是赚钱,趁着现在黄巾之乱还没有发生,赶紧赚钱。 在汉末,要想成就一番大事,首先就是要先有钱,有了钱才能招兵买马,囤积粮草。历史上的曹操若没有陈留卫弘的资助,恐怕连最初的五千人马也拉不起来,又岂能矫诏讨董,博得一个忠君爱国的好名声,这才使得之后很多人才都流向了曹操,不然曹操即使再有能耐,手下没有兵马,没有人才,还能有什么成就。 汉中之地只是杨奉设在益州、荆州、雍州之处的一个基地,一颗棋子,也是为了方面日后攻打益州、荆州或雍州方便,杨奉真正的创业基地是选在了青州,只是现在没有机会。但是若是手中没有钱粮,就算日后真能执掌青州,恐怕也养不起多少军队,更不要说招收流民了。 三国时代的战争和现代的战争的唯一区别就在于三国时代是冷兵器时代,是人的比斗,现代战争是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是武器的比斗。但是无论是冷兵器战争还是现代战争,都是要以经济为基础,没有良好的经济基础,战争就会打的很困难,打胜仗的几率也会很低。 其实道理很简单,因为战争的很多地方都需要钱,士兵要有军饷,阵亡将士的抚恤需要钱,盔甲兵器需要钱,马匹需要钱,粮草需要钱,占领一个州郡之后需要金钱来恢复当地的经济。所以,没有强大的经济基础,打到最后,甚至会连粮草都弄不上,士兵都没有饭吃,还打什么仗。 由于杨奉在来到三国之前是学历史的,对于其他的一些东西都不太懂,然而有两种事物,杨奉还是很清楚其中的原理和制作工艺的,那就是纸和啤酒。杨奉在前世当导游之前,曾经在造纸厂和啤酒厂打过零工,对于杨奉这样的高才生,学会这些东西是不太难的。 纸是用以书写、印刷、绘画或包装等的片状纤维制品。一般由经过制浆处理的植物纤维的水悬浮液,在网上交错的组合,初步脱水,再经压缩、烘干而成。根据考古发现,西汉时期(公元前206年至公元前8年),我国已经有了麻质纤维纸。质在粗糙,且数量少,成本高,不普及。 东汉和帝时期,公元105年,蔡伦在东汉京师洛阳总结前人经验,改进了造纸术,以树皮、麻头、破布、旧渔网等为原料造纸。大大提高了纸张的质量的生产效率,扩大了纸的原料来源,降低了纸的成本,为纸张取代竹帛开辟了的前景,为文化的传播创造了有利的条件。 但是,虽然得到蔡伦的改进,东汉的纸张仍然是表面粗糙,并且纸张较厚,纸张的均匀度还是不太理想,并且制造起来相当麻烦,致使纸张的价格仍然高居不下,只能成为一些官员富商和地主豪强的专用,一般老百姓还是买不起。 啤酒在东汉时期当然是没有的产品了,不但是中国没有,恐怕整个地球上也不会有,因为这时候发明啤酒的人还没有出生,所以杨奉便取代了这个人成为了世界上第一个生产啤酒的人,而且这个啤酒是必须要生产的,因为当日在朝堂上杨奉亲口向灵帝保证了的。 啤酒生产过程主要分为:制麦、糖化、发酵、罐装四个部分。对于制麦、糖化、发酵三个过程,实现起来虽然没有现代那么方便,但是在经过杨奉的努力下,还是能够实现的,但是对于罐装,杨奉确实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因为汉末还没有出现玻璃,而啤酒最大的缺点就是如果密封不好,时间久了会变味。 因此,在杨奉的啤酒能够向外推出之前最先喝到的人也只有个八人而已,分别是杨奉、阎圃、高顺、庞德、成廉、徐荣、马钧、郑浑。 马钧是中国古代较早的机械发明家,字德衡,扶风(今陕西扶风)人。少年时代家境贫寒,生活很苦,无钱读书,就刻苦自学,并且深入实际,寻求知识。马钧对机械方面兴趣很浓,又善于钻研,终于取得了许多成就,成为我国古代有代表性的发明家。 马钧一生仅做过小官,政治上无大建树,惟有他的发明创造,对生产发展和人类文明作出了贡献。现在能够知道马钧的能力的人也只有杨奉了,毕竟马钧在这个时候还不是很有名气,所以杨奉便不费什么劲就派人从扶风将马钧召了过来。 对于啤酒不能进行罐装,就连马钧也是束手无策,杨奉只能是失望的将此暂时放一放了。但是,这也不能影响杨奉出售啤酒,一旦啤酒能够被这个时代的人接受,必然会有大量的人来汉中买酒,买了酒就要想办法带回去,说不定在这些人中能够找到罐装的办法也不一定。 汉朝时候酿的酒,酒精度不高,也就是相当于二十度左右,人们饮酒,一般都是以斤、斗计量。所以,对于酒精度更低一些的啤酒,汉中郡的老百姓很快就接受了,除了喝第一口的时候感觉到有点苦涩之外,啤酒喝起来简直是太爽了,很快在汉中之地,其他的酒便卖不出去了,所有的酒店全部换成了啤酒,人们也很少再去喝以前的酒,虽然啤酒的价格要比之前的酒的价格要高上不少,但是喝起来的口感和啤酒比起来简直是不可同日而语。 由于杨奉酿造的这种啤酒如果不能密封的话,只要过上个两天,便不能再饮用了。所以,杨奉生产出来的啤酒也只能销售到汉中郡周围的几个郡县最远也只能送到长安,但是到了长安之后味道便不如钢生产出来的那样鲜美了,即使这样,杨奉的啤酒在长安的销量也是异常的好。 没过多久,远在洛阳的汉灵帝也知道了这件事情,下旨催促杨奉赶紧将啤酒送到洛阳。接到灵帝旨意的杨奉丝毫不敢怠慢,将刚刚生产出来的啤酒,密封在了一个罐子之中,由杨奉手下的一名旋风骑快马送到洛阳,中间换了六匹好马,终于在一天一夜后将啤酒送到了洛阳。当时正是丑时和寅时交会,灵帝正在搂着宫女睡觉,听到啤酒送来的消息,灵帝连忙命人将酒送来,连衣服都没穿上,便已经喝了一大口。虽然杨奉制造啤酒从开始到现在还不足三个月,但是啤酒的名声却已经传遍了大汉各州,灵帝早在杨奉当日说起这种啤酒的妙处的时候就已经早想品尝了,所以这才如此急于喝到啤酒。 虽然经历了一天一夜,但是由于这次的密封是杨奉花了很大功夫,毕竟是给皇上的嘛,所以啤酒的味道和刚生产出来的没什么两样。灵帝在喝了第一口之后,顿时感觉爽呆了,身为皇上,什么样的好酒没喝过,还真是没有一种酒能赶上啤酒的味道,而且这种酒还不容易让人喝醉。 龙颜大悦的灵帝立即下旨,让杨奉每日加大送酒的量和次数。 接到圣旨的杨奉大喜,本来给皇上送酒是一桩赔钱的生意,不但不能向皇上要一个钱,还要占用人力、马力、财力,可是杨奉为什么会大喜过望呢? 这其中是有几点原因的。第一,杨奉当日故意说成只有汉中之水才能酿成啤酒,这使得啤酒的生产线能够牢牢控制在杨奉的手中,毕竟垄断的利润是最大的,即使灵帝下令命杨奉在洛阳建一套生产线,从汉中送水,杨奉也会以各种理由回避;第二,经常向灵帝送酒,不但能使得自己在灵帝驾崩之前的红人的身份一直保存下去,更会使自己可能会因此而得到进一步提拔;第三,杨奉心存野心已久,要想以后争霸中原,必须要建立一支强大的骑兵军队,本来在汉中的杨奉是没有任何理由购买马匹的,否则必然会被人告以意图不轨的罪名,但是这件事情的发生,使得杨奉能够名正言顺的从凉州购买大量的马匹,大家都知道凉州的马种虽然还比不上周边少数游牧民族的马种,却也是大汉的马种之最。第四:杨奉也可以以此为借口,正式训练骑兵,虽然数量不能太大,但是也可以趁机以皇上的名义招揽一两个大将。 本来骑兵将领在三国时代中最佳人选是吕布,但是杨奉却不敢要的。趁着这个机会,杨奉也派人寻找黄忠、甘宁、华雄等人,结果却很令杨奉失望,黄忠并不在南阳,甘宁也不在巴郡,华雄已经投靠了董卓。 得到回报之后,杨奉心情极其烦躁,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就此作罢,希望在日后能够再有机会将三人招致麾下。 第36章 啤酒换将 远的虽然找不到,但是近的还是有几个的,例如三国时期的益州最著名的两员名将张任、严颜。 张任,166-214年,益州蜀郡人,刘璋的部下,益州从事,以忠勇著称,传闻张任是汉末著名武学大师童渊的大弟子,武艺高超,并且善于用计,可谓是智勇双全。刘备取蜀时,张任出兵对抗,两次被击败,遭生擒。刘备派人劝降,张任宁死不降,遂被杀,刘备为之叹息。 严颜,154-223年,阴平郡广武人,原为刘璋的部下,任巴郡太守。刘备取蜀时,严颜据守江州,被张飞击败,遭生擒。面对张飞的迫降,严颜宁死不屈,得到张飞的赞赏,被待为宾客,严颜遂投降于刘备。 所以,这一次,杨奉决定亲自前往,足见杨奉对这两人的重视。只要这两人能够被自己捷足先登,他日攻取益州的时候便易如反掌了。益州虽然人才不少,但是大多都是内政人才,例如张肃、张松、黄权、邓芝、李恢、王累、刘巴、许靖、董和等人,而军事人才却是很少,谋士中最有名的也就是一个法正,武将当中自然要数张任、严颜两人为首,其次才能数到李严、吴懿、孟达、雷铜、冷苞、邓贤、吴班,以及三国后期的张嶷、张翼等人。 所以,对于杨奉的想法,现在将张任、严颜两人搞定,由于法正今年只有七岁,为时尚早。待再过几年,等法正成年之后,将法正招过来,益州便不足为虑了。只要自己能够一直占据汉中要塞,益州迟早是自己的囊中之物,只不过会让刘焉父子代自己执掌数年而已,因为,在黄巾之乱之后,刘焉必然会成为益州牧,刘焉父子虽然不是什么能人,但是对于益州百姓还是不错的,就让他们为自己先囤积钱粮吧。 其实杨奉也未尝没有想过在黄巾之乱之后,凭借着平叛的功劳,再结交朝中大臣,使自己成为益州牧,益州向有天府之国之称,是一个极佳的钱粮基地。借着益州人力、财力上的富裕,向南出兵平定云南,东进荆州,然后在董卓身死之后趁着李郭交兵,兵指长安,挟天子以令诸侯,最终取大汉而代之。 当然,这个宏伟蓝图却要有一个基础,那便是杨奉要成为益州牧,但是依据实力而言,杨奉自觉争不过刘焉。所以,杨奉便放弃了这个打算,但是汉中这个战略要塞却是要牢牢掌控在手中,若是有机会更要占领武都、阴平二郡,这样益州的门户便完全张开在自己眼前,日后只要一员上将统兵数万,便可直取成都。 此时的益州共计有人口五百五十万人左右,在当时仅次于冀州和豫州,冀州六百万,豫州六百三十万。不但人口上占据优势,益州的地形更是有利,益州是一个平原地形,田地广阔,土壤更是肥沃,每亩地比北方能够多产一百斤粮食。 汉中郡可以说是益州人数最少的一个郡,因为汉中地形多山,田地不多,人口只有三十多万,但是面积和汉中郡几乎一样的阴平郡的人口却是汉中的两倍,拥有着六十万人口,所以杨奉进入阴平郡之后便觉得要比之汉中不知繁华了多少倍。阴平郡是杨奉进入汉中之后到过的益州的第三个郡,第二个便是巴郡,但是巴郡面积虽然是汉中郡的四倍多,但是人口也只是有一百万,属于是地广人少的一个郡。 广武县是阴平郡中除了治所文县之外的第二大县,位置在阴平郡的南面。而严家在广武县也算是一个大户了,所以杨奉到了广武县之后没有费多少力气便打听到了严颜家的所在地,当即便登门造访。 此时的严颜也只有二十八岁,已经投军三年,因为阴平郡从未发生过战乱,所以严颜虽然入伍三年,却一直没有战功,身份仍然是一名士卒。益州的北部基本是十分平静的,而南部却不一样的,和南越接壤,经常会有南越蛮人袭扰边境,侵略一番,然后扬长而去,等汉军到达的时候早就找不到一个人影了。而且,这些南越之众,甚是好战,刺史张乔也曾组织过军队南征,但是南越特有的地形,以及有毒的沼气曾经成为了汉军的噩梦,南征的军队还没见到南蛮人的踪影,却已经有三分之一的士兵倒下了,弄得张乔也没有办法,只能就此作罢。 但是,南蛮人却不善罢甘休,不但更为频繁袭扰边境,使得汉嘉、犍为、江阳、巴郡四郡的百姓不敢在边境之处居住,纷纷向北搬迁。而且,他们还在巴郡掀起了两次,虽然最终也被镇压下去,却对益州也造成了不大不小的影响。 严颜现在虽然只是一名士卒,但是在后来的黄巾之乱中却崭露头角,终于得到刺史张乔的赏识,在刘焉来之后,也是能够慧眼识英才,发现了严颜这匹千里马,所以刘焉也算是一个比较英明的州牧,发觉严颜的能力之后,便将其任命为益州面积最大的巴郡的太守职务。 但是,严颜虽然勇猛,而且善于带兵,但是搞政治却是不行。得罪了不少同僚,结果在他们的煽动下,刘焉之子刘璋也逐渐削减严颜的权利,分两次将巴郡分成了巴郡、巴东郡和镑郡,最终的巴郡的面积也只是原来巴郡面积的五分之二,人口却只有原来巴郡的五分之一--二十万。依照大汉律令,各地征兵的最大比例是十出一,所以,二十万的巴郡也只能拥有两万士卒,但是严颜的士卒却连两万都不到,只有一万两千人。 张飞虽然勇猛,但是严颜毕竟镇守巴郡多年,深得民心,而且对当地的地形极其熟悉,而张飞只是有勇无谋之辈,率领的又是疲惫之师,不义之师,如何能打败益州名将严颜呢,实在是双方的力量悬殊太大,严颜又急于立功,才会中了张飞的计策,这便是严颜兵败的真正原因。 由于有灵帝的特令,允许杨奉招揽一些武将训练骑兵,所以阴平郡太守赵衡,基本上没敢发表一点意见,便将严颜双手送给了杨奉。再说,没有认识到严颜的能力,以为其只是一名小兵,对于赵衡来说,没有什么大的损失,反倒是得到了杨奉的两桶啤酒,所以赵衡反而觉得像是自己占了便宜一样。 善于察言观色的杨奉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在再次应允给赵衡二十桶啤酒之后,换来了粮食三千石。当然,这二十桶啤酒是要分阶段送给赵衡的,不然的话一次性送过去,必然会面临啤酒变坏的情况。 当然对于二十桶啤酒来说,它的价值肯定不值这么多粮食,但是这里面自然有赵衡的故意巴结,还有一个原因是阴平郡比较富庶,加上郡内没有什么动乱,粮食囤积量较大,多了自然就不会太被看重,物以稀为贵嘛,再者,粮食放时间久了,也会发霉,这也是赵衡能够如此“大方”地送给杨奉如此多的粮食的原因,这就更加坚定了杨奉日后要趁黄巾之乱的时候占领阴平郡的决心。 由于赵衡也只有二十多岁,和杨奉的年龄相差不大,所以,两人也是特别能合得来。这个赵衡也许在历史上没有什么名气,甚至于说几乎很少有人知道三国时期竟然还有这个人,但是赵衡有一个弟弟却是在三国史上露过脸的,也不是很关键的人物,这个人就是赵范。 对,赵范就是赤壁之战后刘备攻取荆州的时候的桂阳太守,在赵云攻打桂阳的时候引军投诚,并与赵云一见如故,加上两人又是同乡,都是河北真定人,结拜为兄弟。却因赵范欲将寡居多年的二嫂樊氏嫁给赵云,惹得礼义思想保守的赵云大怒。 其实根据记载,赵云也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食色,性也,就像关羽一样。赵范当日也是有意让樊氏在赵云眼前出现,由于樊氏有倾国倾城之色,赵云不由问这是何人,心中亦有讨要之意,但是当赵范说是寡居三年的嫂子时,赵云顾忌自己的名声,不得不故意装作意正言辞地呵斥赵范,至于赵范身死之后,樊氏是不是依然归了赵云,恐怕除了赵云之外其他没人知道了。 古时候的人大多都是这样,往往是强行压抑住自己心中的欲望,也要维护自身的高大光辉的形象,死要面子活受罪,相比下来,关羽倒是勇敢的多,见到秦宜禄之妻杜氏的绝色容颜,敢向曹操张嘴索要,这在当时的社会背景之下是多么的难得,这也是曹操对关羽比较欣赏的一个重要方面,至少关羽不是那么虚伪。 第37章 童渊弟子 蜀郡,是益州十二郡之中面积最小的郡,却又是人口最多的一个郡,巴郡的面积差不多相当于蜀郡的十多倍,人口却也只有一百万,而蜀郡的人口现在就已经达到了一百二十万人,更加要说明的一点是现在益州的治所还不在成都,是在雒县,后来才因为成都的繁华,刘焉才将治所迁至成都,虽然两地相距不远。 而张任正是蜀郡成都人。 既然要到蜀郡,必然要路过刺史张乔所在的广汉郡,本来杨奉上任伊始就应该首先向刺史张乔报到一下,但是由于南方边境问题张乔已经被弄得头晕脑胀了,没有时间接见这个新上任的汉中太守了,现在南方刚刚安定,张乔也刚回到雒县不久,所以即使杨奉不去成都寻找张任,也要到雒县去拜访张乔的。 张乔在汉末任益州刺史多年,不算是一个十分有能力的人,可以这样说,对于内政,张乔是得心应手,但是对于领军打仗,张乔却是不行了,而且张乔手下并没有什么能征善战的将士,即使有张乔也不是这方面的伯乐,只不过现在还算是太平时期,显得有点无所谓了。 但是,除了这之外,张乔将益州的经济却是搞得相当不错,加上黄巾之乱的时候,益州基本上没有受到太大的冲击,也给刘焉留了一个强大的平台,况且刘焉父子二人也是守成有余之人,没有什么大志,却也能在张乔的基础上,让益州的经济更上一个台阶,最后倒便宜了刘备,这也是为何刘备能够在同东吴的荆州争夺战中征召七十万大军的缘故,以益州多年的经济基础供应这七十万大军自然是没有任何问题。 张乔早就听说过杨奉几乎完胜地评定荆州二郡的叛乱和在朝堂之上的五步成诗,对杨奉十分欣赏,因为张乔也是一个平日喜欢吟诗作画的文人雅士,在听了杨奉当场作的一首从军行之后,张乔对杨奉是更加喜爱,其实这首诗就是在王昌龄的《从军行七首》中的第二首的基础上略加修改而成,但是对于刚刚出征回来的张乔来说,无疑正是对他自己的描述,也是张乔出征在外的思乡感受,使得张乔以为杨奉是为自己量身定做了这首诗:南蛮犯进搅太平,再莅边关旧别情;缭乱边愁诉不尽,高高秋月照雒城。 “乔久闻献之高才,未得一见,不想今日一见,献之之才更在乔想象之上,我大汉若能多有几个像献之如此这般的青年俊彦,我大汉岂能不兴盛久安呢?”从这句话便可以看出张乔对杨奉的评价是相当高了。 杨奉自然是要谦虚一番了:“大人过奖了,杨奉所学只是领军打仗、战场杀敌、医治病人而已,何况目前正是太平时期,如此便无杨奉施展之地了。而对于内政管理,杨奉却是完全不通,所能做到的也只是任用贤才,授以职权,治理汉中,希望日后能颇有业绩,也算对得起汉中一方百姓了。” 张乔右手微微捋着胡须,点点头,似乎对杨奉的谦虚十分欣赏,能有如此才华又能够如此谦虚的恐怕走遍大汉十三州也找不出几个来,张乔道:“难得献之如此谦虚,看来建阳兄教导有方。贤侄也不必烦恼,既然贤侄善于领军打仗,也不是没有机会,南蛮之族经常犯我益州边境,袭扰我边境居民,老夫也曾和这些南蛮人交战数次,总是败多胜少。只是这些南蛮人不适于平地作战,所以也不会太过于深入我境内,只是袭扰边境,抢掠一番就会自动退兵。如今既然贤侄来到,老夫也就可以放心将平定南蛮之事交由贤侄了,呵呵。” 张乔也算是个人物,丝毫不避讳自己和南蛮交手胜少败多的情况,杨奉不禁对这个历史上能少提及的益州刺史颇具好感。对于张乔的许诺,杨奉自是大喜过望,云南之地多是少数民族,一旦征服他们,必然终身不会叛乱。到时候等于是在益州南部安放一枚炸弹,一旦自己开始对益州动手,便可南北共进,取益州更是方便快捷。但是,这件事情却因为张乔的过早去世而成为了泡影,直到多年之后,杨奉才先占据了益州,后平定了南蛮。 杨奉于是站起,对张深鞠一躬,道:“既然大人如此相信杨奉,杨奉必然不会辜负大人的一片厚爱,只要能给杨奉一年的时间训练士卒,一年之后,杨奉必然能提兵两万扫平南越各地,令南越之人臣服于我大汉之威。” “好,好,能有贤侄这句话,老夫便放心了。汉中之地多山少民,经济在益州最末,根据我大汉律令,汉中郡最多能征兵两万,但是根据当地经济和人口情况而言,却又是无法支撑。不如这样,贤侄在汉中征兵一万,老夫再从各地抽调精兵一万,粮草问题不需贤侄操心,对于益州来说这还不算是什么问题。贤侄在半年之后,若能将汉中郡内的贼患平息,老夫也好向皇上请旨让贤侄兼益州兵曹从事,这样贤侄便可率领益州大军南下,扫平南蛮了。” 杨奉知道张乔现在还并不太相信自己的能力,半年之后扫平汉中贼患就是要看看自己的能力究竟如何了。对于汉中贼患杨奉还真没放在眼中,如果连这点小贼都搞不定,以后也不要在三国时代混了,于是杨奉慨然领令。 告别刺史张乔之后,杨奉便拿着张乔的任命状,这个任命状可不是杨奉的,而是张任的,是杨奉专门向张乔讨要的。若是杨奉感觉能够收服张任,这个任命状自然就不需要了,不到万不得已,杨奉还是不想用这种方式收得张任的。 同严颜的情况一样,成都张家也是一个大户。 也是杨奉来的巧,张任刚从幽州学艺回来,张任在童渊处学艺五载,得到童渊倾囊相授,武艺已是不凡,杨奉也是习武之人,从第一眼就感觉到张任身上的那种只有一定级别的武将才具有的气质,比庞德要差一些,和成廉一个档次,比高顺、徐荣要强。 张任弄不清这个远在汉中的太守为何要亲自来到家中拜访自己,也不敢贸然询问,只是陪着杨奉东西南北聊开。不觉之中,在杨奉的刻意引导之下,两人谈论的话题便到了武学之上,张任是个武将,对这个话题自然十分感兴趣,而杨奉却是想收服张任,故意卖弄自己的所学。 慢慢地,张任十分惊讶于眼前这个年轻太守的胸中才华,早就听说他曾占山为王,并将并州第一猛将吕布杀得铩羽而归,而且还以弱胜强平定、几乎完胜地平定苍梧郡、桂阳郡地叛乱,没想到其在武学方面果也有如此高的造诣,恐怕比自己还要高出一些,而且更重要的是杨奉对于兵法战阵,更是如数家珍。 张任是个聪明人,到现在已经知道杨奉来找自己并不是卖弄胸中所学,也不是听说自己的名字想和自己结交,而是想招揽自己。看来此人虽然年纪轻轻,却是颇有野心,已经开誓处招揽人才为其所用,难道他也和师傅一样预感到数年之后天下即将大乱了吗。 杨奉虽然一直在侃侃而谈,对于张任表情的变化,杨奉还是看在了眼中,知道张任已经猜到自己来此的目的,于是也不再多说废话,道:“伯当兄,杨奉此来便是想请伯当兄能够助我一臂之力,扫平南越之地,解除我益州边境之患,不知伯当兄意下如何?” 一旦投靠,必然要终身效忠,这是自己的原则,但是此人年纪轻轻竟然有如此见识,武艺、兵法更是样样精通,能力不凡,更难得的是此人很得皇上赏识,以后前途不可限量,单看杨奉身后两人武艺便不在自己之下,一旦大汉发生动乱,此人必然能够迅速崛起。 主意已定,张任“嚯”地站起,来到杨奉跟前,单膝跪地,双手合拢道:“张任愿为主公鞍前马后,死而无憾。”杨奉大喜,连忙将张任搀起,道:“我得伯当,如鱼得水也。”身后,成廉、庞德二人也向杨奉道喜,恭喜主公再得大将。 为了日后和益州刘焉起干戈的时候,防止刘焉父子对张任家人不利,杨奉将张任举家搬到了阴平郡,使得张任对杨奉更是感激。这阴平郡早已在杨奉的算计之中,居住在这里自是无事。张任看出了杨奉这样做的目的,更是进言,让杨奉在益州布置暗探,以为日后攻益之用。 张任的进言顿时令杨奉想到了自己忽视的一件事情,就是情报工作,在通讯极其落后的汉末时代,情报工作显得极为重要,没有及时准确的情报来源,在日后的诸侯争霸中必然会处于劣势,想到这里杨奉不禁后背都是冷汗。在并州的时候,虽然想到过此事,但是并没有太过于重视,如今看来,却是失误了。 回到汉中之后,杨奉便开始准备情报工作,一年之后,杨奉的第一批情报人员被安置到了荆州、益州、凉州、雍州、交州之地,而对于中原各州杨奉准备暂时不派情报人员,等到黄巾之乱过后,再行将情报暗探派到其余各州。否则,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情报人员若是死在黄巾之乱,那可就太可惜了。 第38章 结交卫家 地方也有了,人才也有一些了,情报人员的挑选、培训也已经开始了,黄巾之乱还有两年的时间,所以,对于杨奉来说,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积累钱财,现在杨奉的啤酒正在如火如荼的扩大生产,虽然只有半年的时间,却已经给杨奉带来了黄金万斤的巨大利润,但是这样的进度太不能令杨奉满意了。 让我们仔细算一笔细账,在汉末,黄金和钱的兑换是一比一万。一匹战马便需要2~10万钱,也就是2~10斤黄金,一匹好马更是需要20万钱以上的天价。每个士兵耗粮每月耗粮1.8石,换算成钱便是一年4220钱;每个士兵耗食盐每月500克,换算成钱便是每年144钱;每个士兵衣物是每年3400钱,每个士兵每年生活费每年约8000钱,每匹战马耗粮每月3.3石,换算成钱便是一年7920钱,安葬费每人3400钱,将领抚恤金每人10~60万钱等等,这还没有算上士兵的武器、盔甲、以及肉类和将领的军饷等很多需要钱的方面。总的来说就是一句话,战争需要大量的金钱,没有金钱的支撑连士兵都养活不起,更不要说购买武器等军用设备了。 按照杨奉的啤酒利润,即使以后能够再扩大规模,销量再增加一倍,到黄巾起义的时候,也只能赚到黄金十万斤,加上两年半汉中郡的税收也只能达到黄金十一万斤,这是远远达不到杨奉的目标的,所以杨奉决定将自己造出的纸开始对外销售。 杨奉将汉末时候的造纸进行了改良,生产出来的纸张不但颜色上白了许多,而且质地、厚薄均匀度和韧性都有了一个大的飞跃,虽然比现代的纸张差了许多,但是在东汉末年,这种纸张已经算是极品了。 杨奉的新纸已经推出,立即在全国引起了强烈的反响,汉末的纸张由于受到生产水平的限制,纸张几乎和现代的冥钞差不多,甚至于更次,但是即使那样,因为生产工序的复杂,这样的纸也不是所有人都能用得起的,更不要说是杨奉生产出来的这种新纸了。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杨奉的纸张生产已经不能供应各地商人的需要了,使得杨奉不得不扩大生产,再扩大生产。一时之间,几乎有身份、有地位的人都放弃了原来那种纸张,纷纷都用起了杨奉发明的新纸,似乎这是代表着身份的象征,而以前的纸的价格也相应的一落千丈,使得很多小型纸张铺不得不关门,就像今天的股市一样,杨奉也因此挨了不少骂名,这倒是杨奉所始料未及的。 杨奉因此也和汉末的几个大富商有了往来,如邺城甄家、徐州糜家、河东卫家等,在这天下最大的三家当中,邺城甄家、徐州糜家与杨奉只是生意上的往来,而河东卫家对于杨奉却是存心感激之情,为什么这样说呢? 这话要从三个月前说起,三个月前,杨奉带着成廉、庞德二将来到河东寻找徐晃的时候,徐晃没找到,却无意中救下了河东卫家一家人的性命。 事情是这样的,河东卫家在全国商家中绝对是首屈一指的,而且卫家的二少爷卫贤,也就是卫仲道更是才华横溢,名满天下,说起来卫家的情况已经是让千千万万人羡慕的,但是问题便出在了卫仲道向蔡邕之女蔡琰的求亲上。 蔡琰的师兄顾雍早就暗恋小师妹蔡琰已久,只是一直未敢向师父蔡邕求亲,结果却被卫仲道捷足先登。顾雍虽然胸中也是才华不菲,但是心胸却不开阔,便想出了一个绝毒的主意,便是害死卫仲道。 收下卫家的聘礼,按照规矩,蔡邕是要派人到卫家还礼的,于是顾雍便自告奋勇前去。 卫贤和顾雍都是满腹才华之人,一经倾谈,大有相见恨晚之意,顾雍的才华让卫贤从心底钦佩,便可以结交,但是卫贤的才能却更是让顾雍下定了决心将此人害死。顾雍在卫府一住便是半年,在这半年中,顾雍偷偷给卫贤下了慢性毒药。 这种毒药是顾雍花了重金从十常侍之首张让手中买到的(张让的情况在还有介绍),一般的大夫根本诊断不出卫贤是中了毒,并且,这种毒药并不立即开始起作用,而是潜伏在体内一年,一年之后才开始慢慢对身体产生毒素,不可谓不神奇,当年张让在灵帝身上便是施用的这种毒药,这在后面还有介绍。 杨奉在河东寻访徐晃不遇,便顺便拜访了河东卫家。卫贤的中毒症状自然瞒不过杨奉这位大国手的双眼,但是很可惜,杨奉诊断过之后,发现卫贤已经中毒太深,神仙亦难救,最后必定会咳血而死,以杨奉的医术也只能让其延寿几个月而已,但最终还是逃不了一死。 卫家对于顾雍的所作所为自是万分恼怒,给蔡邕去了一封书信,要求蔡邕将顾雍交出,任由卫家处置。但是,顾雍事先得到风声,远遁到了扬州,隐姓埋名,蔡邕遍寻顾雍不到,觉得愧对卫家,便辞官前去扬州寻找顾雍。 没想到这一去便是数年,直到董卓进京的时候,蔡邕才再次回到洛阳。在这数年之中,蔡邕虽然没有找到顾雍,却也不是没有一点收获,至少发现了焦尾琴。顾雍呢,一直躲在深山不出,直到后来蔡邕病死,卫家衰败,顾雍才敢抛头露面,投靠了江东孙策,而这件事情便成了一段秘闻,正史没有记载。 古时候的人大多是有恩必报的,对于杨奉为卫贤延寿的这份恩情,河东卫家一直没敢忘记,一直牢记在心。现在杨奉生产出了新纸,河东卫家自然成为了杨奉这种新纸的最大的销售商。 卫仲道此时身体过于虚弱,没办法来到汉中,但是卫仲道的大哥卫兹曾亲自来到汉中进货,并且代表卫家当面表达了对杨奉的谢意。杨奉更没有想到卫兹这个在后来全力资助曹操的人竟然是卫仲道的大哥,当时杨奉到卫家拜访的时候,卫兹正巧外出为卫贤买药,而杨奉刚刚告辞,卫兹便回来了,两人正好擦肩错过。 为了故意拆曹操的墙脚,杨奉提出卫兹结拜为兄弟,对于这样的要求卫兹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反倒认为自己能和杨奉这个汉中太守、云亭侯结拜是自己占了大便宜。其实,和杨奉结拜卫兹确是占了便宜,但是这个便宜并非是卫兹想象中的那样,而是卫家成为杨奉日后钱粮供应的主要来源,而卫家也随着杨奉所占领的疆土的不断扩大,加上杨奉的保护,生意也是越来越大,用两个字来形容这种交往就是双赢。 由于杨奉的新纸的出现确实为社会带来了太多的方便,例如对于书法家、画家来说,用杨奉生产出来的纸,不但保存时间能够长久,而且更使得字、画的质量有了极大的提高,另外是用这种纸对于毛笔的损坏程度较之原来的劣质纸张相比,用毛笔的数量相比是1比10,所以也刺激了毛笔业的改良,毛笔生产商不再注重数量,而更加注重了毛笔的质量,其他种种好处还有很多,在此不再一一提及。所以,因为这件事情的出现,灵帝在得到了杨奉许诺以后为皇室无偿进献纸张之后,在一个机会之下,灵帝便将杨奉的云亭侯的食邑增加到了两千户。 有了啤酒和纸张的两大收入,杨奉的金钱储备飞速增长,到光哄年年底的时候,杨奉的金钱储备已经达到了黄金三十万斤。这年也就是公元182年年末,杨奉的一万士卒已经训练的差不多了,只待到过了冬天之后,杨奉便准备对汉中的贼寇动兵了。 杨奉也从西凉购买了良种马五千匹,卫家也为杨奉无偿献上了两千匹鲜卑良种马,杨奉现在手中已经有了八千匹良马。这个数量已经是相当庞大了,杨奉自然不敢对任何人说起,知道这件事情的也仅仅限在阎圃、高顺、庞德、张任、成廉、徐荣、严颜等有数的几人,杨奉对外只是声称购买了两百马匹,其余的马杨奉将它们秘密养在了箕谷,一来是不敢让外界知道,好在现在还是太平时期,情报系统还不太被重视,二来也可以培育出更多的马匹,以备后用。 还有一件事情,杨奉现在也是在秘密进行,就是冶铁,汉中地区多铁矿,并且都是上等的好铁,这也是杨奉当时选择汉中这个地方的一个原因,杨奉在汉中的一个名叫克山的地方秘密建造了一个大型冶铁铺,由汉末著名的铸造大师郑浑负责,锻造武器和盔甲。 杨奉虽然不太懂锻造,但是相对于汉末落后的冶铁技术来说,杨奉的指点还是起了很大的作用,使得郑浑炼出来的铁的质量比当时要好许多,虽然不能和神兵利器相比,但是在当时来说,这已经是足够了。 而郑浑更是当时汉末最好的铸造大师,有了上等的铁矿和当时最好的铸造大师,所以杨奉对于武器和盔甲的铸造就不需要投入太多的精力了,只需要源源不断地输入资金就可以了,另外为了防止汉中贼寇的袭扰,杨奉将士卒训练的地方就选在了克山旁边。 由于汉末的冶铁技术相当落后,几乎全部依靠人工来操作,由于人的体力和耐力的不同,在冶铁过程中推风箱的力度以及砸铁的力度不同,往往导致铸造的兵器和盔甲的质地相差极大,并且很容易会出现劣质品,举个例子,铸造士兵使用的腰刀,一般来讲,十个之中能够成功五个就不错了,其他不合格的必须重新熔化再铸,如果不这样的话,一旦士兵在战场上使用,会导致刀被敌人砍断,甚至于连带自己的身体也被砍断,所以,兵器的质量十分重要,它可以直接影响到军队的士气、战斗力,甚至于说在双方力量相差无几的情况下,武器和盔甲占优势的军队必然能够取得最后的胜利。 第39章 开始剿匪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杨奉专门设计了一个水利鼓风机,因为杨奉的物理学得不好,所以画出来的水利鼓风机的草图简直是一塌糊涂。无奈之下,只得依靠马钧,在杨奉反复的讲解之下下,马钧用了半个月的时间发明了水利鼓风机,解决了冶铁中的这个大问题,使得铸造的成功率由百分之五十提升到了百分之八十,这已经让杨奉十分满意了,更让郑浑惊讶不已,由于当时的条件限制,百分之八十简直是任何一个铁匠都不敢想象的数字,没想到竟然在主公随意设计的这个大轮子的带动下,竟然不费力气的实现了,郑浑不由对杨奉更是充满了无限的崇拜。 其实,这也不能说是杨奉的功劳,草图画得一塌糊涂,杨奉的讲解更是一塌糊涂,他自己就不是十分明白,怎么会讲得彻底,尤其是对马钧这样的发明家,最后在马钧密密麻麻的问题下,杨奉头上的汗珠始终没有断过,还好马钧看到主公的窘样,也就不再多问,自己去研究了,所以杨奉的贡献只是给了马钧一个思路和水利鼓风机的大致雏形,其他的都是马钧的功劳了。 就在冶铁有了突破的时候,马钧另外一个发明更是让杨奉兴奋起来,什么发明呢? 马钧看到主公一直为啤酒不能密封的问题伤透了脑筋,于是也索着看能不能发明一种容器将啤酒既能完全密封,而且还能将酒从中取出,并且不需要打开容器,结果还真让他找到办法了。在郑浑的帮助下,一个一人多高的圆柱形的容器被制造了出来,就像今天使用的储油罐的样子差不多,在容器的上方是一个小盖子,是用来注入啤酒用的,一旦注满这个盖子会被密封起来。 在容器的下面有一个类似于水龙头样的东西,这是马钧根据杨奉描述过的自来水龙头制作的一个简易龙头,用来释放容器中的啤酒的,而这个最关键的地方就是这个龙头,虽然很小,但是马钧却在里面设置了两层机关,可以和外界做到完全封闭,由于上下都能全封闭,经过试验,啤酒放在容器中最多可以保质半年,当然这个时间已经足够了,就算是将啤酒销往幽州的最北部也是足够的。 杨奉给这个容器起了一个名字叫马钧罐,意思就是马钧发明的罐子,有了马钧罐,杨奉的啤酒开始销往大汉十三州的各个地方,当然这是要有三个基础的,第一,是在西凉的马匹到了之后;第二,杨奉上书灵帝,说明为了啤酒的保质,需要大量开采铁矿,制造马钧罐,这样的话,自己就算大模大样的开采铁矿也不会被引起任何人的怀疑;第三,杨奉先行扩大了的生产规模,否则必然不能保证全国的供货。 另外,杨奉还想到了一点,就是马钧罐的回收,这是杨奉根据现代社会啤酒瓶的回收而想到的,在销售等啤酒的时候,马钧罐的价格已经被高价卖出,但是里面也只有五百升的啤酒,一旦喝完之后,马钧罐似乎也没有了用途,而杨奉派人在全国各地大量回收马钧罐,收回的价格却只有原价格的一半不到,但是即使这样,杨奉还是得到了极高的评价,大家认为杨奉这样做不但能够节约用铁,而且也不会使很多人的家中堆满马钧罐而没什么用途。 后来,更加离谱的是,还拉动了一种职业,有人竟然专门收购马钧罐,然后再卖给杨奉的啤酒厂,从中得利,这让杨奉瞠目不已,没想到汉末时候的人竟然会有如此的商业头脑,真是意想不到,为了支持这种职业,节约自己的人手,杨奉最后也不再派人到各地收购马钧罐,而给这些人一些赚钱的空间,等他们自动将马钧罐送到汉中,这便是废品回收人的祖师爷。 就在纸和啤酒的销售取得巨大成功的时候,杨奉决定对汉中贼寇用兵了,这年正是光和六年三月,在征得刺史张乔的同意后,杨奉亲自率兵四千,以庞德、高顺、成廉、张任为将,命徐荣、严颜率领剩余的三千骑兵留守南郑。 汉中的贼寇虽然有多处,但是大多都不成气候,并且是由于生活所迫,不得已落草为寇,一旦听说太守大人带兵围剿,纷纷都望风归降,杨奉知道他们都是良民,于是在进行了一番教育之后,便全部释放回家。 但是在定军山和南谷口却有两股比较大的贼寇,定军山是三千人,南谷口两千多人,加上定军山和南谷口都是易守难攻之地,虽然听说官军围剿,两处贼寇都没有归降的意思,反而是加紧修筑防御工程,准备抵挡官军的进攻。 杨奉在事先已经做了大量的情报工作,对两处的情况基本摸了个清楚,两处相比之下,南谷口比较容易攻取,定军山却没有那么容易了,另外杨奉得知定军山的贼寇的首领竟然是冷苞,历史上的益州名将,只不过遇到了刘备的两员上将黄忠汉延,加上轻视敌军,大意之下被擒,说起来此人还是应该有些能耐的。 南谷口之所以被称为南谷口,是因为此地是一个山谷,山谷之内到处都是突起林立的石头和到处的荆棘,一般人根本无法入内,而在谷口的位置却是十分宽敞,由于谷口向南,所以被叫做南谷口。 这里的贼寇就是依山建寨,寨子正是建在谷口之处,正好将谷口完全堵死。杨奉率领四将查看了南谷口的地形之后,眉头不禁皱在了一起,这个地方确实易守难攻,若是强行进攻,或许也能将南谷口拿下,但是自己的四千士卒恐怕就要死伤殆尽了,后面的定军山就不用再打了。 想着想着,杨奉忽然想到了一个办法,就是诱敌之计,只要能将贼寇骗出来,自己就占据了主动权,想到这里杨奉的眉头便舒展开来。 回到营帐,杨奉命令庞德率军一千在敌方寨门叫阵。 南谷口的首领是兄弟两个人,分别叫朱昆和朱宁,两人颇有勇力,由于汉末的猛将基本都还没有出山,加之两人曾经杀了苏固派来剿匪的几个大将,所以便有了傲视一切的念头,除了佩服定军山的冷苞的武艺之外,自认为再无敌手。 早就听说新的汉中太守是一个年轻小子,平时只会吟诗作画,便没将杨奉放在心上,没想到这个只有十八岁的太守竟然率军前来围剿自己。兄弟两人除了气愤之外,丝毫没有将官军放在眼中,两人想着到时候先对上一阵,看看敌方将领的武艺如何,若是对方武艺高强便坚守不出,毕竟南谷口是个易守难攻的地方,只要能够坚守半月,官军自然会无粮退兵,对于汉中的粮草状况,朱昆和朱宁兄弟是相当清楚的。若是敌方将领武艺稀松一般,说不定还能像前几次一样斩杀几个官军大将,然后大破官军呢。 兄弟两人的计划相当不错,所以在庞德率领一千士兵叫阵的时候,兄弟二人毫不犹豫地领军出战。 看着敌军凌乱不齐的队形和敌将猥琐的形态,庞德真是后悔为何要抢着打这第一仗,打就打呗,可是主公还偏偏只能让自己使出三分武艺和三分力气,只能败不能胜,并且还要装得和真的一样,这下子可将庞德给难为住了,可是已经请了战,又不能不去,无奈之下,庞德只能硬着头皮披挂上阵。 “呔,对方贼寇听了,我家太守今日奉命讨伐尔等,若想保住性命,可快快放下武器投降,如若不然,我大军杀入寨中,鸡犬不留。”庞德虽然此次准备诈败,但是这些场面话还是要说的,由于精神不好,所以这话说起来有点不太狠,营寨中的杨奉不禁暗暗摇了摇头,心想,这个庞德也太直了,装假都装不像,也罢,看来计划要发生改变了,恐怕庞德会忍不住一刀将敌方首领给砍了。 本来杨奉的意思是庞德诈降,让贼寇以为官兵好欺,加上以前苏固讨伐的数次失败,贼寇必然不会再选择坚守不出,只要敌方能够走出这个营寨,杨奉就有把握将对方全歼,当然能够招降是更好,所以杨奉现在还不想杀了对方的头目。 果然,朱昆、朱宁二人听了庞德软绵绵的“要挟”,心中甚是不屑,以为对方心中害怕,于是朱昆双胯一夹马背,飞纵出阵,口中高喝:“想要爷爷投降,先问问爷爷手中的宝刀答不答应。”说完,挥刀便砍,丝毫没有将庞德放在心上。 “当啷”一声,两人的刀碰到了一起,若不是庞德牢记杨奉的嘱咐,只用了三分力气,恐怕朱昆的刀早就飞回本阵了,就这样朱昆也被震得虎口发麻,差点握不住刀,第一回合过去了,两人都有些后悔,庞德后悔的是应该再少用点力气,否则这家伙很可能会退回去,坚守不出了,对于杨奉的计划庞德是知道的,这样的话便会坏了杨奉的计策;而朱昆后悔的是没想到这个黄脸大汉的力气竟然比自己还大,真是不该出战的,要是坚守不出就好了。 第40章 张任献计 两人都是在当场愣了愣,庞德是担心朱昆掉头就跑,坏了主公的计策,而朱昆是看出了对方的气力轰艺都在自己之上,担心自己小命不保。最后,朱昆脑中闪了数个念头,还是咬咬牙,再次放马过来,朱昆想着,若是一个回合就败下来,也太丢人了,怎么说也要支持个三五回合怎么的。 有的时候就是面子害死人,这次还真是了,若是朱昆现在掉头就跑,性命也就保住了,即使杨奉攻破南谷口也不会杀害他兄弟二人。但是就这一念之差,使得朱昆埋恨南谷口,而且还连累了自己的兄弟朱宁。 当庞德、朱昆两人第二次错马的时候,庞德又藏了一份力气,结果这一次两人力量相当,反而朱昆还要占上风一些。这让朱昆顿时放下心来,哈哈,没想到这个黄脸大汉是中看不中用,也就第一下子猛一些,不能持久,于是朱昆便展开自己的全部本领,和庞德战在一处。 转眼三十回合过去了,两人倒也斗了个旗鼓相当。本来,庞德已经准备佯装败阵,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一件事情,使得庞德改变了主意。 朱宁在阵中见哥哥久战不下这个黄脸大汉,便暗藏了施放冷箭的心思。 庞德只是用了两分力气和朱昆纠缠,朱宁施放的冷箭,自然不可能射中庞德,但是却是这只冷箭,惹恼了庞德,顿时将杨奉的叮嘱忘到了九霄云外,在两马再次相错的时候,庞德大吼一声,一刀将朱昆劈成了两半,朱昆到死都不明白为何敌将的武艺和力气突然大增,死不瞑目。 也活该兄弟二人黄泉路上为伴,在朱昆被庞德一刀劈落的时候,朱宁正在准备施放第二支冷箭,结果刚搭上箭,便发现哥哥已经横尸阵中了,悲愤之中,朱宁将弓箭扔在地上,挺矛直取庞德,要为哥哥报仇。也是朱宁没有看到庞德是怎样将朱昆劈死的,否则的话朱宁肯定会选择退回营寨,坚守不出,但是也就是那一瞬间没有看到,朱宁也白白丢了性命。 就在庞德只用一刀就将朱宁也劈死的时候,杨奉也纵马来到阵中,朝着慌乱不已的贼寇高喊:“贼首已死,投降者概不论罪,本太守言出必行。”原来,在庞德劈死朱昆的时候,杨奉便知道坏事了,朱宁必然会退守南谷口,恐怕再想引蛇出洞就难上加难了,于是杨奉便准备指挥众人趁机追杀,看能不能直接追入寨中,毕竟己方大将的马匹都是西凉好马。没想到,事情竟然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朱宁也死了,所以杨奉便趁机喊出这样的口号。 贼寇本来就是因为生活所迫,被迫上山为寇,此时首领已死,加上官军又有投降不杀的口号,于是便纷纷跪地请降。这让本来因为杀了朱昆和朱宁而懊悔不已的庞德登时来了精神,自己虽然违抗了主公将令,但是却也阴错阳差将寨子拿下来了,也能将功赎罪了。 虽然兵不血刃的打下了南谷口,杨奉依然是怒气冲冲,不为别的,惊庞德违抗军令。 营帐之中,庞德一脸颓废的跪在地上,杨奉正怒气冲冲地喝问:“庞德,你临去之时我是怎生交待的,难道你的脖子不惧刀剑,难道你不知道违抗军令按律当斩吗,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杨奉当然不会斩了庞德,但是毕竟他违抗了军令,若不这样,恐怕日后军纪早晚荒废。 庞德明白是自己违抗军纪不对,但是没想到主公竟然真想砍了自己,心中虽然害怕,却不得不一脸颓废道:“末将……末将无话可说。” “好”,杨奉依然沉着脸,“既然你已经认罪,那么,来人,将庞德推出去……”杨奉在说话的时候,手中已经拿起一个令牌,准备向地上掷去。 还没等杨奉将“砍了”二字说出口,帐下的高顺、成廉、张任三将便已经跪下了,杨奉心中大喜,看来这庞德的人缘还不错,自己开始还真害怕没有人为其求情,否则还真会假戏成真,白白害了一个大将的性命,这样看来自己的目的便可以达到了。 高顺首先道:“主公,庞将军确实违抗主公军令,砍杀了敌军首领,却也是因为那朱宁施放暗箭惹怒了庞将军在先,再则,正是因为庞将军砍杀了朱昆、朱宁二人,加上主公及时招降,我军方能兵不血刃攻占南谷口,请主公准许庞将军功过相抵,饶庞将军一条性命。”高顺是杨奉的第一个大将,也是杨奉最信任的大将,求情的话自然由高顺来说。在高顺话音刚落之际,成廉、张任也齐声道:“请主公饶恕庞将军性命。” 杨奉故意将戏做足,佯装余怒未消道:“尔等不必求情,若是我军上下日后都像庞德一样不尊号令,随意行事,岂非乱套了。” 高顺等人听到杨奉有点松口,急忙齐劝道:“末将等日后定当谨遵军令,不敢有违。” 杨奉这才装作怒气方消,向庞德问道:“庞德,你呢?” 庞德听着主公和高顺等人的对话,知道自己的性命已经保住了,不禁暗暗吁了一口气,又听到主公问自己,哪敢说一个不字,急忙道:“末将今后再也不敢违抗军令,否则任凭主公处置,绝无二言。” 做足了戏的杨奉让庞德起来之后,便和众人商议下一步攻打定军山的计划。 成廉道:“主公,定军山有士兵三千,我军现在共有六千余人,人数是敌方两倍,即使定军山山势再险要,末将认为也能将其攻下,只是士兵会伤亡太大。”成廉连忙将自己的分析说了出来,言下之意是不可硬打。 杨奉点了点头道:“孝行言之有理,只是据探子回报,定军山的冷苞不像朱昆、朱宁二兄弟,乃是一个有勇有谋之人,恐怕不容易令其上当。” 张任索良久道:“末将有一计,可以拿下定军山。” 杨奉大喜,连忙问道:“伯当既有妙计,可速速讲来。”杨奉心想,张任可是历史上的益州第一名将,所想的计谋必然非同一般。 果然不出杨奉的期望,张任道:“此次南谷口一战,我军完胜,南谷口贼寇无一漏网,主公可令我军数百士兵伪装成贼寇败兵,再在降兵中选择一个小头目,许以厚赏,然后令其率领逃往定军山,约以内应,冷苞必然不防,收纳众人。如此以来,我军里应外合,则定军山不难破也。” 杨奉大喜,张任就是张任,果然是好计。于是,便按照张任的计策行事,并且命令成廉混在其中,暗为众人首领。 果然,冷苞虽然行事十分小心,并对这个小头目进行了严格的询问,这个小头目的口才也是不错,按照杨奉事先教的,将当时的战况详细描述了一遍。冷苞并没有发现任何破绽,便安慰了众人几句,令其下去休息了。 但是,冷苞的心中不禁也对杨奉产生了一丝恐惧,没想到杨奉竟然能够在三天之内将南谷口的山寨攻破,并且杀了朱昆、朱宁二兄弟,看来这个杨奉果然有几分本领。但是,冷苞刚才了解情况的时候,也发现是朱昆、朱宁大意之下才令杨奉有机可乘的,想到自己的营寨防守的密不透风,恐怕杨奉不会有这样的机会,想到这里冷苞便又将心放到了肚子里。 三天过去了,冷苞依然没有见到杨奉军队的一个人,不由觉得奇怪,派出去的斥候也没有一个能够回来的,到底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冷苞心中也是一个疑问。但是这使得冷苞更加小心了,每天晚上都亲自巡视一遍,方才休息,冷苞现在只能认为这是杨奉故意用时间让自己放松警觉,但是冷苞不会上当。 第四天晚上,和往常一样,冷苞将整个山寨巡视了一遍,然后回去休息。 不料,就在冷苞刚刚进入梦乡的时候,忽然喊杀声大起。冷苞刚起身穿上盔甲,亲兵便已来报,说是官军已经杀进营寨。冷苞大惊失色,官军怎么会杀进来呢,来不及考虑,冷苞只能持枪上马,先逃命再说。 定军山既然是一座山,所以下山的路不会只有一条,冷苞在这里生活了数年,自然对定军山的一草一木都很了解,所以,冷苞很快便带着一百亲兵,从另外一条路逃下山去。冷苞不敢在汉中停留,直接逃往阴平郡,再后来又到了蜀郡。后来,刘焉执掌益州的时候,冷苞便投靠了刘焉,并被委以重任。 不到一个月,杨奉便将汉中境内的所有贼患全部扫除,使得刺史张乔更是对杨奉刮目相看。 自此之后,汉中再无贼患,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汉中的经济在杨奉的啤酒和造纸、冶铁的带动下,有了比较大的飞跃,百姓再不为生计发愁,反倒是家家户户都有余粮。而杨奉也在不断的积聚钱财的同时,加紧训练手中的一万六千士兵(攻破定军山后,杨奉将两地俘虏择其精壮两千人编入汉中军,其余皆令其回家务农),现在杨奉所期待的就是明年的二月,黄巾大起义的爆发了。 第41章 正妻王绵 食色,性也。杨奉也是,但是对于王绵,杨奉一直迟迟没有下手,倒不是说杨奉不想,而是不敢。杨奉出身卑微,而且曾在王博府中当过下人,长得又是姨妈不亲舅妈不爱的,而王绵却本应该是历史上的汉灵帝的美人,虽然由于杨奉的出现使得王绵没能进攻,但是杨奉心中却一直自认配王绵不起,这也就是为何杨奉迟迟不敢对王绵动手的原因。但是,以杨奉目前的身份和地位来说,这些已经不再是问题了,所以杨奉决定对王绵下手。 而王绵也似乎猜到了杨奉的想法,所以在春节过了之后,便一直想方设法躲着杨奉,其实也不是王绵不愿意,王绵在决定不再回家,跟随杨奉之日起便已经将杨奉当作了自己的夫君,再者王绵今年已经二十岁了,若不是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恐怕王绵现在早就已经是孩子的妈妈了。 并且,自从四年前,王绵青春期的冲动出现,王绵便期待着这一天的到来,已经足足等了四年了。但是,真是到了眼前的时候,王绵却又害怕了,不敢面对杨奉那火辣辣的、色色的眼神,只能选择逃避,当然王绵心中明白,杨奉是不会放过她的,但这也是她所期待的,听起来好像有点驴头不对马嘴,总之现在的王绵就是这个矛盾心理。 这已经是杨奉来到汉中的第二个春节了,第一个春节杨奉是在并州渡过的,也顺带着给丁启稍点解药回去,但是,今年的春节杨奉并没有回并州,而是在汉中渡过的。杨奉之所以没有回到并州丁原夫妇那里过春节,其实还是因为黄巾大起义,古时候都是按照农历,并没有公历之说,黄巾起义发生在公元184年的二月,距离现在也只有一个多月的时间。杨奉本来就打算在平叛黄巾中大展手脚,好从中谋取功名,若是回并州过年,必然会耽误很多时日,而现在时间对杨奉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 根据历史记载,在黄巾起义期间,各地诸侯和地主豪强纷纷组建个人武装,以讨伐黄巾为名,扩大自己的地盘,到了黄巾之乱真正被平息之后,反而成了尾大不掉之势,真正威胁到大汉统治的其实就是这些诸侯和地主豪强们。 春节那一天,杨奉将高顺、庞德、成廉、徐荣、张任、严颜、阎圃、马钧、郑浑九人请到了太守府中一起吃年饭,由于汉代的女子地位还是比较低的,并且女眷更是不能随意抛头露面,所以杨奉并没有让王绵、褚兰作陪。几人当中,除了阎圃、严颜、高顺、庞德四人之外,另外三人都是没有家室之人,但是主公请客,无论是有无家室都是必须要来的,再者杨奉府中的啤酒可是啤酒中的极品,在外面是绝对买不到的,就冲着这一点,众人在接到通知后,都是立马就屁颠屁颠过来了。 本来嘛,冬天喝啤酒是不太合适的,所以冬季的来到应该就是啤酒的淡季,但是杨奉将后来的火锅提前推进到了汉代,虽然没有煤气灶等先进设备,但是用炭的火锅似乎比用煤气灶的还要美味,所以短短半年时间,几乎大半个大汉的人都接受了这种新颖、奇特却又让人吃了还想吃的火锅。一是因为吃火锅比较暖和、比较有氛围,二是因为火锅比较经济实惠,并且可以自选择,家境富裕的可以多肉少菜,家境贫穷一点的可以多菜少肉。 果然不出众人所料,杨奉用的就是他自己亲手酿造的啤酒,也就是啤酒中的极品,杨奉给这种酒起了一个很好听的牌子-“极品黄山”牌啤酒。杨奉平日将时间大部分花在了士兵的训练上,亲自酿酒的机会很少。再说,根据当时的条件限制,啤酒的保质期最多半年,家中也没有储藏,杨奉每次都是亲自动手酿一些,一般当时就能喝完。然而,除非是特殊的场合,一般杨奉是不会亲自动手的,但是这一次,为了宴请手下文武,杨奉提前一天的时间,又一次亲自动手酿了一回。火锅也是杨奉自己动手配料的火锅,这不禁让众人都是食指大动、酒虫乱跳。 杨奉宴请众人的目的也没什么,只是黄巾大起义马上就要爆发了,和大家交流交流,顺便联络联络感情。 这顿饭一直吃到申时才结束,除了高顺滴酒不沾,杨奉没有喝醉之外,其余众人皆是东倒西歪,语不成句。四百升啤酒被消灭的干干净净,换算成今天的瓶装的啤酒约合每人十四五瓶,杨奉因为吃过饭有事,所以喝得少一些,但是也有近八瓶。 吃过饭之后,杨奉命府中下人将众人送回家中,便去办事去了。办什么事呢,嘿嘿,趁着酒劲,杨奉来到了王绵的房间。 因为王绵比杨奉大了一个月,在生活中又始终像一个大姐姐一样对杨奉是无微不至的照顾,以至于在杨奉的心中对王绵产生了一种敬慕之情,虽然垂涎王绵的美色已久,杨奉还是没有胆量去动王绵的,但是喝过酒之后的杨奉便具有了这种勇气。 似乎是早就知道杨奉要来一般,王绵卧室的门是虚掩着的。 杨奉轻轻推开门,只见王绵正躺在床上看书,床边有一盆炭火,是用来取暖用的。似乎又是没想到杨奉会来似的,王绵看到杨奉的那一瞬间愣了一下,然后赶紧从床上起来,将书放在床上,随即便好像猜到什么一般,脸顿时红了起来,心跳也不禁加速了,双手也不安地揉在一起。 由于房间的炭火很旺,屋内的温度很高,王绵穿的并不厚,反而显得有点单薄了。一身素雅的衣服,又直又长的秀发披散在上身穿的丝质白睡衣上,有着168公高的身材更显得修长,完美的瓜子脸上脂粉未施,脸蛋上柔嫩的凝脂下似乎有一层晶莹的光采在玉肤下流动着,向上微挑的细长浓眉下,那双如深潭般清澈的凤眼,看得杨奉的心如小鹿乱撞。如精雕玉琢的挺直鼻梁,配上鼻下那嫩红的小嘴,这样的美女,能看一眼就此生无憾,要是能和她共赴巫山,恐怕立刻死了都心甘情愿。 看着如此娇媚的王绵,杨奉的在酒精的作用下一下子升到脸上,杨奉一边向床边走去,一边道:“绵儿,不好意思,刚才和高顺、庞德他们聊得太投入了,竟然忘了时间,绵儿可曾吃了饭?” 杨奉的这一声“绵儿”无疑已经道出了心中所想,一直以来,杨奉都是称呼王绵为“小姐”,在男尊女卑的封建社会,这样的称呼使得两人之间一直有着一个无法跨越的鸿沟,所以杨奉的这一改口,冰雪聪明的王绵岂能猜不透其中含义,但是王绵等这一天也是等了许久了。 王绵正不知所措呢,听到杨奉问话,稍微索一下,便回答道:“绵儿已经吃过了,有劳夫君挂念了。”王绵的这一句回答也很能说明问题,之前王绵一直称呼杨奉为“杨喜”,后来改口喊“杨奉”,现在忽然也变成了“夫君”,王绵本来脸皮薄,这一声“夫君”可是鼓了很大的勇气的。杨奉是何等人,岂能听不出王绵话中之意,大喜之余,急忙上前一步,双手扶着王绵柔弱的双肩,含情脉脉地注视着王绵的双眼,口中痴痴喊了一声:“绵儿,你真美。” 王绵和杨奉对视了一眼之后,便赶紧低下头,不敢再看杨奉那双火辣辣的双眼,好像再看一眼就会被熔化一般。 ##黄巾篇 第42章 起义之前 这年是中平六年,也就是汉末黄巾大起义爆发的那年,距离黄巾起义还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现在正是春节刚过两天,也就是大年初三,在中国的风俗中,初三这天是为过世的亲人上坟的日子,所以历来便有初三包水饺的习俗,叫做“初三捏鬼眼”。 但是,在冀州安平郡的广宗县内,这一天竟然来了很多外地客商,这让当地一家酒楼的店小二十分奇怪,这大过年的不呆在家中,这么快就出来做生意,店小二虽然心头嘀咕,却也没有多想,毕竟客人都是来送钱的。其实也难怪店小二不解,这十来号人竟然都是住在这家广宗县内最大的客栈之内。 更让店小二吃惊的是,竟然大贤良师在傍晚的时候也入住了这家客栈。提起这个大贤良师,不要说整个冀州,恐怕豫州、青州、衮州、幽州之内的百姓没有一个人不认识的,因为他一直四处云游,为穷苦百姓治病,从来没有收取过任何诊费,就连药费也是最便宜的。但是,在为富人治病的时候,这位大贤良师以及他的弟子们却都是狮子大开口,漫天要价,使得这些富人对其是怀恨在心、恼怒之极。 但是,由于这位大贤良师的医术实在是太高明了,没有任何疑难杂症能够将他难为住。一些地主豪强虽然对此满怀怨气,却又不得不对大贤良师笑脸相迎、亲自接送,并且从来不会还价(因为还了也是白还,你若是敢还价,大贤良师会马上扭头就走),这使得饱受这些富人欺负的穷人们觉得大贤良师是为他们出了一口恶气。 所以,在大贤良师足迹能够到达的地方,所有的穷苦人都把大贤良师当作了救苦救难的神仙。经过十多年之后,大贤良师的嫡传弟子就已经到达了五百人之多,而这些徒弟又在外面广收弟子,使得大贤良师的徒子徒孙遍布青、幽、徐、冀、荆、扬、兖、豫八州之广。由于范围极大,所以这八州的老百姓平日看病甚是方便,使得北方的死亡率降低了很多,大汉的人口因此也呈现了多年不见的上升趋势,虽然增加的波动不是特别大,却也能看出大贤良师所起到的作用,当然,很多东西并不是这个店小二所能知道的,这里只是以店小二的思路为索引,简单介绍一下当时的情况。 是夜,当大家都在睡梦中的时候,在客栈的二楼的天字二号客房,却是灯火通明、人影晃动。天字二号客房位处二楼的拐角最里端,由于位置不好,所以天字二号房竟然没有一扇窗户,只有一扇门,导致了天字二号房虽然是天字房,但是价格却和一般的客房没什么两样,但是天字二号房的房间布置却和其他的天字房一模一样,甚至于房间的面积在所有的天字客房中是最大的一个。 即使是这样,天字二号房的入住率还是特别低,只有在其他客房全部住满的情况下,才有客人会入住到天字二号房。极具生意头脑的老板看到这种情况,想出了一个自认为是绝妙的主意,就是将天字二号房和三号房打通,合成一间,叫做天字特号房,房价也准备比天子号房高出三倍。老板本打算在春节过后就开始动工,没想到在生意惨淡的春节里,竟然有人将天字二号房包了下来,并且这个人还是大贤良师,所以老板也不敢多说话,就立即照办了,心想,还是等大贤良师走了之后再开始动工吧。 此时的天字二号房内,跪坐着十一个人,大贤良师在正北朝南的位置,左右各跪坐着六个人。左手第一人面相凶恶,满脸虬髯,甚是威武,此人正是历史上有名的黄巾第一大帅管亥,右手第一人头大如斗,满脸横肉,胡须根根犹如钢针一样,此人是黄巾第二大帅张牛角,地位仅次于管亥,这两人是大贤良师的左膀右臂。读到这里恐怕大家也已经猜到了这个大贤良师的身份,不错,这个大贤良师正是黄巾大起义的首领张角。 只听张角道:“诸位将军,各地之事准备的如何了,若是今年举事,大家觉得胜券有几成?牛角,你先说说。” 右手的张牛角恭声应声道:“回主公,冀州共有弟子四方,共约七万人,兵器约三万余件,盔甲只有八千多,七万人中只有两万人得到了秘密训练。若是今年举事恐怕有点早,倘若能再有两年的时间,必然可使全军装备完毕,到时候冀州便可有五万人接受过训练,其余人可在起义之后再行训练,以为大军后援,如此大事可成。” 张牛角说完之后,便向张角拱手行了一个礼,便继续将双手放在跪坐的双膝上。这时,对面的管亥双手一抱拳,接着张牛角道:“回主公,青州之事和张帅的冀州准备情况相差无几,青州民风彪悍,所招的四万徒众基本不需进行过多的训练,只要能够做到军纪严明,即可派上用场,至于起义时间,末将同意张帅的提议,可以推后两年,如此可使胜算几率增加数倍。” 张角是个文人,所以一帮手下基本都是武将,刚才发言的两个便是张角手下除了张宝、张梁之外张角最为倚重的两大帅,其余人在座之人还有张曼成、波才、彭脱、郭太、马相、唐周以及张角的两个弟弟张梁和张宝,竟然没有一个谋士,这也可能是黄巾起义失败的原因之一吧,毕竟缺少了制定战略性决策和在战场上的出谋划策的智者。 随后,张曼成、波才、彭脱、郭太、唐周等人也相继介绍了各地的准备情况,由于张角的太平道对各地影响有早有晚,所以各地的准备情况也不尽相同,但是总的来说还都是没有完全准备到位。 随后,张角将眼光投向了自己的大徒弟马相,说到马相可能大伙都不认识,没和他联络过,但是要提起马元义的话,也许大家都会说一句“哎呀,原来是他,我认识他很久了,在第一次看《三国演义》的时候就已经记住这个人了。”,不错,马相,字元义,马相就是马元义,马相见张角向自己看来,连忙道:“司隶地区由于位处天子脚下,所以相不敢过于招摇,行动更是秘密。现在约有弟子三万人,兵器略微缺乏,仅有五千朴刀,铠甲更是仅有一百,准备不甚充足。” 张角心中暗叹一声,看来各地情况差不多,人倒是不缺,但是缺乏的却是训练,而且这兵器和铠甲更是极其缺乏,兵器还好一些,两个人中能有一把兵器,若是不够还可以用其他农具来凑。但是这铠甲如何能凑合,现在差不多是十五六个人才能有一件铠甲。 看到张角眉头紧锁,马相明白张角心中所虑,再次道:“主公可是为铠甲担忧?”张角一听,知道自己的这个大弟子素来脑筋很好使,此刻说这句话,心中必然有了什么好主意,不由双目一亮,问道;“元义可有良策否?” 在张角最为倚重的这八个人中(张宝、张梁是张角的弟弟,不在其中),脑筋最活的就要数这个马相了,这也是张角为何要将司隶地区的教众发展和结交朝中中涓的的任务交给马相的原因。 马相道:“根据刚才各位将军的介绍,两年之后便是主公振臂高呼,推翻刘宏统治的时机,但是铠甲制造太过于费时、费钱,况且又不能公开制造,但是既然起事,必然要有统一装束,否则便会变得不伦不类,更会无形中打击我军的士气。所以,以相看来,主公向来喜爱身着黄衣,顶戴黄冠,可使教众以黄巾为衣冠,代替铠甲,不但可以解决以上问题,而且更应承了主公黄天之意,不知主公意下如何?” “黄巾为衣冠,黄巾为衣冠”,张角嘴里念叨两声,然后便沉思起来。众人见张角默不作声,开始沉思,便都不敢说话,唯恐打断张角的思路。大凡张角遇到问题的时候,都会选择沉思的方式来思考,并且不喜欢别人打扰。 一刻钟的时间过去之后,张角忽然猛一拍大腿,大叫一声:“好,就这么办。”夜深人静的黑夜,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大叫,不但把在座的众人吓了一跳,而且也惊醒了正在隔壁房间熟睡的店小二,因为职业的问题,店小二从来都不可能睡得很死,随时都要能够听到客人的呼喊,何况又是只有一墙之隔。 前面已经介绍过了,现在是大年初三,前来投店住宿的客人只有张角一行十一人,况且张角又是名闻数州的大贤良师,所以店主专门嘱咐小儿,让他睡在天子二号房的隔壁,以便张角有什么事情,可以随叫随到。 本来张角在商议之前,已经告诉大家不要太过于喧哗,毕竟这是极其机密的事情,虽然不需要专门安排人手进行放风。但是,张角一时失态,竟然自己大喊了一声,随后,张角马上发觉了自己的失态,连忙让离门最近的张梁开门察看一下。 也是巧的很,张梁为人粗放,不是心细之人,只是开门四处看看,没有发现有人,便又关门回来。就在张梁刚刚关门的时候,店小二从隔壁房间出来。也就是张角的一时失态、张梁的粗心大意,不但导致了店小二死于非命,更导致了黄巾大起义的彻底失败。若是此事换成心细的张宝出外查看,他必然会在黑暗处待一会,也必然会发现随后出来的店小二,也许整个历史就会发生根本性的改变。 第43章 泄密之因 得到张梁回报,外面并无异样,张角便放心继续商讨起义之事。 这时候,店小二已经来到张角门前,正要敲门,忽然听到屋内有人说话,便又将已经伸到门前一寸的右手收回,想了想,店小二觉得刚才大贤良师不是喊自己的,摇了摇头,便准备再回屋睡觉,这时候店小二忽然听到了一句话,便使得他的双脚再也挪不动半步。 张角道:“我等在起义之后,就以黄巾为衣,不再另行铸造盔甲,将节省的费用全部购买兵器。两年后,一旦时机成熟,我数十万黄巾大军齐发,必然可以一鼓作气,将刘宏小儿从皇帝的宝座上推下去。元义,结交朝中中涓之事进行的怎样了?” 马相道:“回主公,早在三年前弟子便已经和十常侍之一的封取得了联系,后来又取得了十常侍之首张让的大力支持,经过弟子的大量钱财的馈送,以及许之以事成之后封其为大长秋,在钱权的双重诱惑之下,那张让再经过弟子的一番游说,已经答应在起事的时候在朝中以为内应。并且在张让的刻意照顾之下,弟子在司隶地区才能在将教众发展到三万人之多。” 张角对马相的办事能力最为欣赏,闻言面有微笑点了点头道:“元义办事果然谨慎,此事很好。”说完,又长叹一声,道:“本来我准备在甲子年起事,看来只能再推后两年了,只是不知道她还能撑过两年吗?”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变成了小声的嘟囔,众人都没听清。 接下来,张角便和众人细细商讨了一些起义的具体细节,例如购买武器、马匹最好在西凉羌族或乌桓等少数民族处购买,这样不会引起怀疑;起义之后,要先攻打粮草囤积丰盛的一些城池,以解决粮草不足的状况等等,毕竟这样的聚会不可能经常。 等商议完之后,已经是又过了一个时辰,张角便让众人回屋睡觉。 而店小二在外面已经听傻了,心中又是害怕又是欣喜,害怕的是自己无意中偷听到了如此大逆不道的密谋,自己一直仰慕的大贤良师竟然要推翻朝廷;欣喜的是,若是自己告发此事,必然会得到朝廷重赏,说不定还会封个什么官做做、什么侯当当。 当张角结束这次密谋的时候,店小二才回觉过来,自己是在偷听,而且偷听的还是这样的大逆不道的谋反之事,若是被其发现,岂能放过自己,便准备赶紧回屋。殊不知,慌乱之中,店小二的左脚竟然碰在了门板上,发出一声声响。 转眼间,天子二号门被打开了,从屋内飞速窜出两人。其中一人正是刚才出来查看情况的张梁,看到是店小二,二话不说,一把将店小二的嘴版紧,另一只手将其拦腰一抱,便轻轻松松将一百二十多斤的店小二挟进屋内。 另外一人是管亥,在张梁将店小二抱进屋内之后,管亥便将屋门关紧,自己留在外面警戒。 张梁进屋之后,便将店小二向地上一扔,顿时将店小二摔得七荤八素。但是,店小二的脑子十分清醒,知道听到这样的事情,自己的小命很可能会不保,连忙爬到张角的脚下,磕头如捣蒜:“大贤良师爷爷,小的只是无意听到,哦,不不不,小的什么也没听到,求大贤良师爷爷放过小的吧,小的家中还有六十多岁的老母在堂,只要能饶了小的一命,小的愿意做牛做马报答大贤良师爷爷的大恩大德。” 张角先是用责备的目光看了张梁一眼,好像是说,你干的好事,让你出去查看一下,你竟然什么都没发现,使得差点走漏消息,坏了大事。看到张角的目光,张梁赶忙将头低了下去,不过心中也没什么惴惴不安的心情,因为张梁知道张角不会为难他。 果然,张角仅仅是看了张梁一眼,并没有说话,而是又将目光转到脚下的这个店小二身上,眼光中藏了一抹杀机,众人知道这个店小二的性命必然保不住了。只有唐周觉得于心不忍,出言道:“主公,我看此人也是无意偷听,并非官府奸细,不如饶他一命,让其加入太平道。” 张角听到唐周竟然开口向这个店小二求情,眉头不禁一皱,心中颇为不高兴,沉声道:“我等乃是成大事之人,岂能因为这一个小人的性命而坏了大事,全忠不可因一时的妇人之仁而作出令我等悔恨之事,此事不必再说。” 说完,张角对张梁轻轻点了点头,张梁随即会意,从后面一拳击在了店小二的后脑勺,店小二没有来得及发出任何声音,便倒在地上死去。可怜这个店小二只是因为一时的好奇和贪心,就这样白白送上了一条性命。 唐周本来还想再说什么,但是张梁出拳的速度太快了,就在唐周刚刚张开嘴唇,还没来得及说话的时候,店小二已经殒命。唐周见状,也不再说话,但是心中对张角却是充满了一种异样的感觉。 自从三个月前,唐周无意之中得知张角创办太平教,准备起义的真正目的,竟然不是为了天下百姓,而只是为了一个身在冷宫的女子的时候,唐周便对张角产生了一种失望的感觉,后来张角更是为了急于起事,枉杀了不少人命,唐周的心更加透凉了。 今天的事情发生,唐周更是对张角彻底绝望了,原本自己一直以来就以能够为天下穷苦百姓造福为人生目标,却是势单力薄,好不容易遇到了医治天下穷人的大贤良师,便拜了张角为师,更是跟随张角密谋策划起义事宜,成为了张角赖为倚重的亲信,参与了起义的很多的策划细节,并且掌握了大量的机密,成为了张角手下十大将的其中之一。但是,就从这一时刻开始,唐周开始产生了背叛的念头。 十天之后,颖川郡宝丰县县令唐瑁的府中,唐瑁正在和一个人密声谈些事情,虽然还是冬天,但是唐瑁的脸上却是布满了汗珠,神色相当凝重,这个和唐瑁谈话的人正是张角的得力弟子-唐周。唐瑁是何人,是历史上少帝刘辨的妻子唐妃之父,现在唐妃并没有进宫,是以唐瑁仍是颖川的一个县令。 而唐周为何出现在了唐瑁府中呢,原来这唐周正是唐瑁的堂弟,也可以说是唐门一才子,其才华并不在唐瑁之下,在唐氏家族中,唐周和唐瑁被并称为唐门双杰。只因唐周痛恨汉末官场的黑暗才不愿出来做官,后来便在遇到张角之后,巧合之机之下加入了太平道。 自从上次离开广宗之后,看透了张角并非是真心想解救天下穷苦百姓,而只是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而妄动干戈,只会让天下百姓卷入战火和兵乱之中。唐周便决心要告发张角起义之事,唐周来到唐瑁府中正是向唐瑁高密,能够和唐瑁并称为唐门双杰,就意味着唐周并非愚人。 若是直接到洛阳告发此事,先不说东汉朝廷会不会相信自己的话,一旦被张角发现之后,必然会让人将自己灭口,毕竟马相已经结交了张让等人。所以,欲成此事必然要通过自己堂兄的官场关系,层层上告,才能将此事办成,所以离开广宗之后,唐周便急忙赶往了宝丰县。 虽然早就知道这个才华不在自己之下的堂弟加入了太平道,唐瑁却并不认为太平道是什么邪道,因为太平道毕竟还是免费为穷苦百姓治病,并且只收取极其便宜的药钱,所以对于唐瑁这样的人来说,不但不会认为太平道是邪教,而且在宝丰县唐瑁向来是大力支持太平道的发展的。 没想到这次听了匆匆赶来的堂弟唐周的一番话,唐瑁心中的吃惊可谓是到了极点,没想到张角竟然是这样一个大逆不道之人,这对于一直沐浴在忠君爱国思想洗礼下的唐瑁来说,是万万不能接受的。 但是,这样的大事并不是像唐瑁这样一个小小的县令所能将消息传给朝廷的,倘若是层层上报,唯恐消息会被泄漏,毕竟朝中大臣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十常侍的人。所以,摆在唐瑁面前只有一个最好的办法,那就是让人快马将此事告诉何进,毕竟何进以前在颖川做太守多年,素来对唐瑁比较欣赏。而且何进现在已经官至河南尹,听说还有一个侯爵的身份,更为主要的是何进的妹妹已经被封为皇后,何进也成了灵帝眼前的红人,说话的分量会重很多。 第44章 何进表现 得到唐瑁密报之后,何进不由大惊失色,由于事关重大,何进不敢怠慢,连忙让人按照唐周所说进行秘密调查,五天之后,调查的结果果然和唐周所说一模一样。何进立刻进宫面圣,向灵帝详述此事。 听到何进的全盘叙述,灵帝更是惶然失色,一边因何进举报有功,封其为大将军,慎侯,总管天下兵马(根据历史,何进应该是在黄巾起义的一个月之后,才由河南尹升为大将军的,但是那是历史,本书并不完全按照历史来叙写),封唐瑁为会稽太守,同时赦免唐周之罪,随同唐瑁前往会稽,一方面立即将封等一干人等下狱,另一方面赶紧召集大臣,商议对策。 大将军乃是武将之首,位比三公,有时在三公之上,有时在三公之下。东汉末年,其官职在三公之上,因此当汉天子以曹操为大将军而以袁绍为太尉时,袁绍“耻班在太祖下”,属官有长史、司马。 当然,何进乃是一屠夫,是文不能安邦,武不能定国的庸碌之辈,如何能够担任大将军的职位,灵帝原本也没有这个意思,但是灵帝一直饱受何皇后的软施硬磨,再加上此时黄巾之乱已经爆发,一时之间也找不到合适的大将军人选,所以也只能暂时让何进担当了。 本来在光和四年的时候,司徒杨赐曾经上书言:“张角聚众为教,欺骗百姓,虽然经过微臣规劝,却仍不悔改。现在若是直接命令州郡进行捕讨,恐怕会使其惊恐,反而加速祸乱。可以假意封其为一州刺史或一郡太守,麻痹其意,遣散其教众,各归本郡。便可以孤弱其党,然后逐一诛杀其手下头目,则可不劳而定也。” 前面已经讲过,张角对杨赐有救命之恩,而且杨赐还一手促成了杨奉和张宁的婚事,可为什么在数月之后又会上书朝廷呢? 原来,杨赐虽然心承张角的救命之恩,但是却也是能够区分大是大非之人,一旦发现张角聚众越来越多,虽然反意不是很明确,但是作为大汉的一个忠臣,杨赐还是选择了上书朝廷,提防张角,或者将其剿灭。 等到杨赐被罢免之后,这件事情便被搁置了。后来,司徒掾刘陶再次上疏提出张角之事,意思和杨赐原来的上书差不多,也是建议朝廷应该立即发难,将张角等一众贼首缉捕,避免大乱。但是,在张让、封等人的有意周旋之下,灵帝和上次一样,仍然不以为意。 现在,张角之祸已经迫在眉睫,灵帝才是慌了手脚,匆忙上朝,刚刚坐在龙椅上,便急忙向百官问道:“张角之祸已成尾大不掉之势,朕悔不听当初杨赐、刘陶二位爱卿之言,方有今天,实乃朕之过也,但如今事情已经迫在眉睫,众卿可有良策?” 灵帝的话音刚落,太尉杨赐便出列道:“陛下,根据大将军所得情报,张角之众已达数十万之众,但是毕竟大多乃是农民,并未得到正规训练,战斗力与我大汉正规军队相比,实在不堪一击,陛下可令上将数员,各领精兵,分路讨贼,不出两年,必然能够剿灭张角之乱。” 杨赐原本是司徒,但在光和四年的十月,被灵帝罢免,降为太常。而在一年后,也就是光哄年的十月,杨赐又被灵帝升为太尉,所以现在杨赐的官职是太尉。在东汉之时,以三公平分丞相的权力。太尉为三公之首,掌管军政,司徒为三公之次,主管民政。 灵帝听到杨赐的话,急躁的心情稍稍平静,道:“爱卿心中可有良将人选能为朕分忧?” 杨赐心中暗道,以前我说要对张角及时防备的时候,你不听,现在又慌了手脚了,心中虽然这样想,但嘴上却不敢这样说,道:“微臣心中倒有三个人选。” 灵帝大喜,原来以为杨赐能够有一个人选就已经不错了,没想到杨赐一张嘴就是三个人选,灵帝虽然有点昏庸,但千军易得一将难求的道理灵帝还是知道的。于是,灵帝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慌忙问道:“那三个,爱卿可速速道来。” 杨赐早是心有城府,不慌不忙道:“这三个人有两个人不在朝中,一个是北地太守皇甫嵩,一个是尚书卢植,最后一个乃是汉中太守杨奉。若有这三人领军征讨,微臣担保不出两年必然能够平定叛乱。” 杨赐的话音刚落,何进心中便犯起了嘀咕,杨赐这个老家伙毕竟老奸巨猾,所推荐的人必然都是能征善战之辈,倘若真的平定了叛乱,自己这个大将军的岂不是要让出来给杨赐这个老东西了,不行,我不能让好事全落在他身上。 于是,还没等灵帝开口说话,何进便一闪身出列,站在杨赐的右前方,道:“陛下,微臣以为杨太尉之意不可采纳。” 灵帝知道自己的这个大舅哥有多少斤两,没想到他竟然敢在这个节骨眼上出言阻止,也不看现在是什么时候,马上就要火烧眉毛了,还在这里瞎凑热闹,若不是担心会影响其他大臣的言路,灵帝早就将何进给喝斥下去了。 没奈何之下,虽然明知何进不会有什么好主意,灵帝只有强作笑颜,问道:“哦,爱卿有何良策,速速道来,也可为朕分忧一二。”其实,灵帝这是话中有话,意思是说,你何进能有什么办法。 但是,何进却是个大老粗,没听出来灵帝话中的意思,还以为皇上对他十分欣赏呢,挺了挺腰板,傲眼一扫群臣,清了清嗓子,道:“陛下,臣以为若是单凭三路精兵扫平天下黄巾,虽然也可以做到,但只恐兵力过单,时日过长。根据唐周所报,黄巾之众遍布八州之广,且人数甚众,非三路可敌,微臣也保举一人,乃是谏议大夫朱A硗猓晕⒊伎蠢矗菹驴梢幻媪钏穆反缶üセ平砭髁Γ幻婵闪罡髦葜菘じ髯阅急挚沟胤降男”苫平恚绱艘焕矗涣侥曛诒厝荒芄簧ㄆ交平碇遥骨氡菹率ゲ谩! 别看何进以前是一个屠夫,没有读过几天书,这一席话说得还头头是道,确有几分道理,不但灵帝听了心中暗暗点头,就连其他一些认为何进没什么本事,全靠裙带关系才到达大将军之位的大臣们对何进也改变了看法。何进的这一番话,不但博得了灵帝的欣赏,也为自己招揽了一些臂膀,如袁绍、曹操等人。 但是,虽然这番话听起来似乎很有道理,并且现在却是对于及时平定黄巾大有益处,但是其中却有一个致命之处,就是前面提到过的一旦各州郡募兵抗击黄巾之后,势必会成为尾大不掉之势,一旦不再听从中央号令,必然酿成诸侯割据之局面。 当然,由于当时人的局限性,不可能会看出来这样做的后果,一是当时的人大多是忠君爱国之人,从未想到要不服从中央管辖;二是谁也猜不到汉灵帝会早死,以至于太子年幼,不能执政,进而演变成何进欲诛杀宦官反为其害、董卓进京等事情,这后来之事是完全出乎群臣的意料之外的。 灵帝大喜,道:“何爱卿真乃朕之肱骨之臣,虑事如此周全,何愁黄巾不灭。太尉和大将军方才共同保举了四位领军之将,大将军又建议各州郡募兵抗击黄巾,不知众爱卿可有其他补充?”说完,扫视了群臣一遍。 这时,杨赐再次出言道:“陛下,既然派兵讨贼,并且让各地加强戒备,但京师的防御不可不加强,还请陛下让大将军统率左、右羽林军,屯兵洛阳,拱卫京师,并星夜调兵进入洛阳外围的函谷、广成、伊阙、大谷、轩辕、旋门、孟津、小平津八大军事关隘,以加强京师外围防御。” 杨赐确实老谋深算,考虑问题极为全面,洛阳乃是天下之首,一旦京师震动,天下不战自乱,所以这洛阳的防御是必须要加强的。一旦洛阳的防御得到加强,黄巾军便只能在各地造成一些动乱,经过大汉军队的镇压,必然不会长久。 经过杨赐的进一步补充,这个计划已经算是十分完美了,根本不需要再有什么补充了。如果有的话,也只是兵源、粮草等等事宜了,当然这些问题对于当今皇上来说就算不得什么大事了,只要能将方案定下,还怕没有兵源、粮草吗。 见众人没有一个人再开口,灵帝便道:“既然如此,封皇甫嵩为左中郎将,卢植为北中郎将、杨奉为右中郎将,朱现欣山钏娜私又己罅⒓锤细奥逖簦髁炀逋颍址セ平砭髁Γ咛迤铰曳桨缚捎写蠼吞竟餐贫ǎ涣硗猓罡鞯刂菘ぜ忧糠烙心夹卤址ケ镜匦”苫平怼4蠼谓陈首蟆⒂矣鹆志捅逖簦拔谰┦Γ沽畲蠼⒓吹鞅肼逖敉馕У陌舜缶鹿匕约忧烤┦ν馕Х烙W詈笠坏悖舜慰够骰平淼乃奈话渲校焦ψ钗吭秸弑憧苫竦谩蠛旱谝幻某坪拧! 第45章 四路讨伐 为什么何进刚刚担任大将军之职便知道朱苣兀残泶蠹液苁瞧婀郑涫凳呛谓懒榈郾厝患庇蕉平恚毙枇炀牛栽谏铣昂谓丫蚱渌拇蟪即蛱耍杏兴晌炀耍峁玫匠泄涔餐萍龅闹挥辛饺耍桓鍪锹玻硪桓鼍褪侵恕 大汉末年,可谓是人才凋零,并没有什么名将,直到黄巾之乱突起的时候,灵帝朝中的将军竟然无一可以上阵平乱。后来在杨赐的保举下,灵帝才起用了当时的北地太守皇甫嵩和尚书卢植以及谏议大夫朱恕 本来,皇甫嵩、卢植和朱挥耗┤竺平碇业钠蕉梢运等苛巳耍渲幸曰矢缘墓罹蕖5牵捎谘罘畹某鱿郑沟没平碇业钠蕉ㄈ掌谔崆傲税肽辏返母谋涓飨浴 火烧眉毛呀,灵帝在得到杨赐和何进的建议后,当即就下旨,令人快马送往北地和汉中,命令皇甫嵩和杨奉二人接到圣旨之后火速进京,讨伐黄巾。 快马就是快,仅仅在三天后,圣旨便到了杨奉的手中。 接到圣旨后,杨奉真是喜出望外,正准备请旨讨伐黄巾呢,没想到已经被封了中郎将,同皇甫嵩、卢植、朱黄鸩斡肫蕉平恚翟谑谴蟪鲅罘畹囊饬现狻R蛭飞掀蕉平碇业娜鲋欣山直鹁褪腔矢浴⒙埠椭褂幸桓龆吭蚴呛罄粗拢⑶叶恐挥幸徽交故谴蟀堋Q罘钤晕约呵胫贾螅米呕平碇业氖焙蚰芄怀没剂煳涠肌⒁跗搅娇ぞ鸵丫淮砹耍幌氲教焐系粝铝艘桓龃笙诒湓诹俗约旱耐飞稀 “恭喜主公,如此一来,主公必将会名扬天下,成为大汉第一名将。”在得知这个消息后,阎圃急忙向杨奉恭喜。 “呵呵,皇甫嵩、卢植之才不在奉之下,这大汉第一名将的称号岂能是轻易获得?相真言之尚早。”杨奉虽然心中激动不已,但是嘴上还是比较谦虚的。 阎圃明白杨奉的心思,微微一笑,也不再这个话题上继续说下去,便转了一个话题道:“主公,此次前去剿灭黄巾叛乱,需要那几位将军跟随?另外,黄巾之乱范围太广,汉中也需多加防守,主公出外讨贼之时还需使一员上将留守此处,以固守我汉中基业。” 杨奉点了点头,沉思了一会,道:“汉中之地乃是我之根本,不可不慎重,奉以为留张任、徐荣二将防守汉中,相真从旁辅助,如何?” 阎圃点点头道:“徐荣、张任二位将军皆是将帅之才,留此二人镇守,汉中必然安然无虞,否则的话,主公的心血必然会付之东流,。” 杨奉见阎圃也赞同如此安排,再无疑虑,命令徐荣、张任、阎圃率军镇守汉中,以张任行太守事,徐荣辅之,大小事宜不必上报,可自行处理,阎圃出任汉中主薄。而严颜则继续秘密为杨奉训练骑兵,杨奉亲率高顺、成廉、庞德三将和旋风骑即日赶赴京师洛阳。 且说,由于唐周告密,灵帝不但将封等一干相关人等下狱,而且还召集众大臣商议了对策,命令皇甫嵩等人四路讨伐。这样大的举动岂能瞒得过张角布在朝中的耳目,就在灵帝退朝之后,张角的耳目便已经派人快马将消息报告给在广宗的张角。 得到消息之后,张角真是又怒又急,重重一拍案几,大骂道:“唐周真他娘是个混蛋,枉我一直以来对他如此信任,没想到在这个关键时侯竟然背叛我,让我数十万大军措手不及,有朝一日,我必然将其碎尸万段,方解心头之恨。” 一旁的张牛角素与唐周交好,见状急忙劝道:“主公,如今朝廷已经开始发兵征讨,我等还是马上举事方是上策,否则必然会陷入极其被动之地。” 张角听了,默然不语,沉思了一会,叹了一口气道:“也罢,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希望上天能够眷顾我太平道。马上通知张曼成将军和波才将军,令二人将南阳和颖川附近的大军汇集起来,先行攻下南阳郡和颖川郡,以为抵御官军之用。” 张牛角走了之后,张角仍然恨恨不已,没想到刻意栽培的弟子唐周竟然会在关键时候背叛他,导致张角现在准备不足,措手不及,起义的诸项事宜还没有成熟,朝廷却已经开始派兵镇压了,这次的胜券真不知会是几何。 张角的势力本来遍布八州之广,但是由于准备不足,张角担心兵力过于分散反而可能会被朝廷大军各个击破,所以才命令大军分别由张曼成、波才和自己各自率领一军,准备对抗朝廷的大军。此刻张角的军队基本都集中在冀州和豫州、南阳等地,接受训练,匆忙之下,张角也只能命令张曼成、波才占据最近的城池,以为防守之势,自己则率领主力大军驻守广宗城。 其实,张角这样安排也有自己的用意,朝廷的虚实张角早已探听的清清楚楚,能够凑成这四路大军已是东汉朝廷最大的能力,只要自己能击败这四路大军,然后兵指洛阳,东汉的政权也就到了末日。但,所有的事情都必须以现行击败朝廷的讨伐大军为基础。 二月,迫于形势,张角以“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为政治口号,号召起义,其属下的36方,共计几十万义军同时举事,声势浩大。因起义军皆以头裹黄巾为标志,史称“黄巾大起义”。 由于朝廷军队没有到位,各地准备不足,在起义之初,黄巾军节节胜利:河北黄巾军生擒皇族安平王刘续、甘陵王刘忠;南阳(郡治宛,今河南南阳市)黄巾军斩杀太守褚贡,围攻宛城;汝南(郡治平舆,今河南平舆北)黄巾军败太守赵谦于召陵(今河南漯河市东北);广阳(郡治蓟县,今北京市西南)黄巾军攻杀幽州刺史郭勋和太守刘卫。 在张角的刻意指挥下,各地起义军很快集结在一起,形成了三大军事中心:张角自称天公将军,其弟张宝称地公将军,张梁称人公将军,率主力活动于冀州(州治邺城,今河北临漳西南邺镇南)的广大地区,张角、张梁驻广宗(今河北威县东南),张宝屯兵下曲阳(今河北晋县西北),成为领导起义的中心,后来由于张曼成、波才、彭脱、卜已的逐一战败,张宝也与张角合兵一处,共同驻守广宗。 张曼成自称“神、卜使”,率南阳黄巾军屯兵宛城,成为南方的黄巾主力;波才、彭脱领导的黄巾军,控制颍川(郡治阳翟,今河南禹县)、汝南、陈国(治所今河南淮阳市)一线,成为东方的黄巾主力。三大黄巾军的主力分别从北、东、南三个方向对京师洛阳形成包围之势,形势看似十分严峻。 初时,在张角的极力约束之下,黄巾军的军纪甚是严明,每攻占一个城池之后,对当地百姓基本上是秋毫无犯,虽然也有个别黄巾军的将领或士兵作出了扰民之事,张角都能够及时对其进行斩首,深得百姓拥护,报名参军者也是络绎不绝。所以,在开始的时候,黄巾军还是颇受冀州、豫州百姓的拥护的,当然,这是有一个前提条件的,就是起义初时,黄巾军的粮草供应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此时朝廷军也队已经集结完毕,共分为四路大军,约十万之众,分别由四位中郎将统率。其中左中郎将皇甫嵩、南中郎将朱y率步骑4万余人重点进攻颍川黄巾军;北中郎将卢植率北军五校士和地方官军进攻河北黄巾军;右中郎将杨奉率领步骑三万连同地方官兵进攻南阳一线的黄巾军。 官军进攻重点首先指向直逼京师洛阳的颍川黄巾军波才部。负责进攻波才部是南中郎将朱巳似挠胁呕俏巳词止掳粒⑽唇贝ǖ牟ú挪糠旁谘壑校獠诺贾铝嗽谘舻灾街斜徊ú啪蟀埽佣跋炝苏鼍质啤 第46章 神箭立威 南阳位处荆州北部,是荆州的一个郡,治所在宛城,是原荆州首府,也就是今天的南阳市。最早的主人是袁术,可惜袁术小儿称帝时已失了宛城,否则必当定都于此。宛的重要性主要体现在军事方面,它是联系中原与荆襄九郡的通道。“隆中对”中孔明平定中原的两条出兵路线,其一便是由宛城直指洛阳。可惜关羽这个自大狂失了荆州,致使孔明的北伐孤掌难鸣,成了聊尽人事的徒劳。 后来,南阳郡便一直被张绣占领,直到曹操两次讨伐张绣之后,在贾诩的建议下,张绣投降曹操,自此之后,南阳郡便归曹操所有。 张角事发之后,率先响应起义的便是张曼成,在起义的时候部众共有七万余人,不到旬日,便已经发展到十五万之多。三月庚子日,张曼成击斩南阳太守褚贡,军势大振,之后张曼成指挥南阳黄巾主力进攻中原战略要地宛城,遭到新任的南阳太守秦颉的拼死抵抗,双方便在宛城之下相持。 杨奉率军三万,从洛阳出发,昼夜行军,赶赴南阳。一路之上,杨奉一边急行军,一边严明军纪。由于久历太平,官军无论是战斗力还是军纪,都已经差到了极点,以这样的军队去对抗时下正盛的黄巾军,即使是兵力相当,也不一定取胜,何况在兵力悬殊的情况下,这是杨奉最担心的。 此时,在宛城,一场场攻夺血战正在进行。 新任的南阳太守秦颉为官清正,军纪严明,深得百姓拥戴,在秦颉的鼓动下,南阳百姓纷纷为官兵捐粮捐物,并且组织乡勇帮助官兵守城。宛城之内原本有官兵三万,再加上两万乡勇,却也能有五万人守城。更由于得到朝廷援军不日便可到达的消息,宛城上下,士气大振,虽然人数不占优势,却能够数次将黄巾军的攻势遏制下去。 但是,在杨奉率军到达郦县的时候,战争发生了一些改变。 当杨奉大军到达郦县的时候,已经是六月。张曼成在组织士兵攻打宛城的时候,被一支城上的冷箭射中面颊,当时便昏倒在地,血流不止。副将赵弘大惊失色,连忙将张曼成护送回营,并下令停止攻城,同时做好防御,防止城内偷袭。 由于张角的医术甚是高明,所以黄巾军中不乏医术高明的行军大夫,由于箭上无毒,在经过一阵紧张的止血、拔箭、包扎等步骤之后,张曼成的伤势得到了压制,虽然那一箭的力度极大,射的极深,却也不至于要了张曼成的性命。 两个时辰后,张曼成慢慢苏醒过来。 苏醒之后的张曼成不怒反喜,不由让担心张帅会在醒来之后大发脾气而导伤势加重的赵弘松了一口气,张曼成笑眯眯地对副帅赵弘道:“之远不必担心,本帅已无大碍,并且本帅已思得一良计,不出三五日,宛城必在我等掌握之中。” 赵弘一直以来都对这个计谋百出、神机妙算的大帅敬服有加,此刻听到张曼成说是有办法攻下宛城,心中没有丝毫怀疑,忙问道:“没想到大帅因祸得福,只是不知大帅有何良策?” 张曼成哈哈一笑,笑了一半,不由又是眉头一皱,原来是因为笑的时候牵动了面部的肌肉,疼痛异常,张曼成道:“此计说来不难,但是有一点,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就是本军其他将领也是如此,否则便很可能被秦颉识破。” 赵弘见张曼成这样说,心中不由一动,脱口道:“大帅莫非是要……” 张曼成满意地看了看这个跟随自己多年的赵弘,心中不由宽慰异常,看来赵弘早已不再是过去那个只知道拼杀的赵弘,也开始会用脑子想问题了,于是轻轻点了点头道:“不错,这件事情只可你我二人知道,不可让第三人知晓,以防城内密探。” 赵弘敬服地点了点头。 “什么,张曼成死了”,秦颉听到手下人的报告,不由大喜,虽然知道那天的一箭射中了张曼成,但是也不至于要了他的性命,所以秦颉听到消息的时候不由觉得不可信,“再探,一定要弄清楚张曼成是真死还是假死。” 看着斥候离开之后,秦颉不由陷入了深思,开始分析张曼成死亡的可能性有多大。 从近百日的对l中,秦颉看得出张曼成是一个有勇有谋的将领,所以对于这次张曼成突然的死亡,秦颉不由觉得怀疑,但是那天张曼成中箭的时候秦颉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中箭的部位正是脖颈之处,所以说死亡的可能性还是有的。 自从斥候离去之后,秦颉便再也坐不住了,亲自来到城头之后。从昨天张曼成中箭,黄巾军退守营寨,已经整整一天了,城内的守军也趁着这难得的空闲时间,抓紧时间修复城墙,储备守城器械,为下一轮黄巾军攻城做好准备。 秦颉放眼向黄巾军营寨望去,只见营寨并没有像秦颉想象中那样已经开始了慌乱,而是一片萧然肃静,营寨之内没有丝毫的噪乱,只有巡逻士兵有规律的在来回巡视,看不出任何主将死亡的信息。 秦颉心中一阵叹息,像张曼成这样的人才竟然不能为朝廷所用,而沦落为黄巾贼寇,真是大汉的不幸。忽然,秦颉发觉有点不对,单从营寨表面来看,虽然依然绵延数里,但这却不像是驻存了十多万大军的营寨呀,难道说敌军已经撤退了一部分,秦颉心中产生了怀疑。 第二天,秦颉得到斥候的再次回报,张曼成确已身死。 印证了心中的猜测,秦颉不由大喜过望,看来是自己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 人,是一个私欲很强的动物,这是每一个人最大的缺点,只不过有的人控制的好一些罢了,有一些人控制能力相对弱一些。秦颉就是后者,只要利欲占据了心灵的主导,便会影响人的正确判断,秦颉之死也是源于此处。若是秦颉能够谨守城池,不受诱惑,张曼成的计策便不会成功,宛城也不会丢失,秦颉也不会丧命。 秦颉还没有被利欲冲昏了头脑,保留了一部分理智,并没有派出所有的守军,只是派出了三万步骑,由自己亲自率领,趁着黑夜前去偷袭张曼成的营寨。 不料,大军刚刚进入黄巾军的营寨,发现寨内竟然空无一人,秦颉心觉不好,中计了,急忙命令前军改后军,后军改前军,全军退往宛城。但是,已经完了,只听一声炮响,黄巾军从四面杀出,将三万官军团团围困。 黄巾军虽然将官军团团围住却并未立即动手,正在众人纳闷之时,只见黄巾军背面忽然闪开一条道路,只见张曼成在众将的保护下,缓骑而来,张曼成大笑道:“秦颉,你已经中计,陷入重重包围之中,何不下马投降,以保性命。” 这秦颉倒也是一条汉子,虽然知道今天必然九死一生,却也是宁死不降之人,口中大喊:“弟兄们,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今日便是我等报效朝廷的时候,弟兄们唯有拼死杀敌,才对得起城内父老,对得起自己这七尺身躯。” 本来,官军见身处黄巾军的包围之中,大多人已经是面有惧色,但是看到主将如此不畏死,心中的血性也被激发了出来,士气大增,一个个都是起了必死之念,持枪握刀,跃跃欲试,准备厮杀。 张曼成大怒,自己将官兵围住没有立即动手,就是看着秦颉是个人才,想将他劝降,没想到却被他趁机鼓舞了士气,所为哀兵必胜,看来这一仗这边不知又要损失多少士兵。张曼成手一挥,黄巾军从四面压了上去,官兵也缩成一个圈,与黄巾军拼死搏斗。 官兵被激起了死战的斗志,但毕竟人少,很快便抵抗不住黄巾军的攻势,人数越来越少,圈子越来越小,秦颉也身受多处伤,情形十分危机。就在这时,忽然又一支冷箭从官军处飞出,直取张曼成,没有任何防备的张曼成被穿喉而过。 随后,只听官军之中一人暴喝一声:“张曼成已死,弟兄们冲呀。”字字都声如雷震,不但官军个个听得清楚,就连黄巾军也是个个听得清楚。 第47章 失之交臂 张曼成中箭落马,黄巾军中是很多人都看到了,随着这声高喝,黄巾军登时军心大乱。而那名射死张曼成的伍长装束的人率领着数百骑兵拼死断后,使得秦颉能够率领大军趁此机会杀出一条血路,向宛城方向退去。 不料,刚走到半路,便遇到宛城来的败兵。原来,张曼成趁秦颉率军偷袭的时候,分兵四万由赵弘亲自率领,趁着天黑,强行攻打宛城。由于秦颉带走了宛城的精锐部队,留下的都是新招的乡勇,并且又缺少了秦颉的指挥,宛城很快便被赵弘攻下。 看着身旁的残兵败将,秦颉羞愧难当,再加上身受多处刀伤,身体虚弱,秦颉大叫一声,口吐鲜血,从马上坠落,眼看是要活不成了。临死之前,秦颉只说了一句话,速去镇平,等候朝廷的援兵。 杨奉的大军正是从郦县,经过镇平才赶到宛城的。在镇平,杨奉从宛城败兵口中了解到了宛城的情况,没想到自己一路之上的急行军还是没能赶上,宛城还是丢了。黄巾军本来就数倍于己军,再加上新得宛城,士气正旺,硬拼之下,必然是自己吃亏,看来是要以奇计取胜了。 于是,杨奉命令大军在镇平休息两天,并将宛城的两万败兵分插在自己个各部曲之内。一是连日来的急行军,已经让大军疲惫不堪,休息两天可让士兵恢复体力,二是让斥候探听宛城消息,以及张曼成是否已经身死。 没多久,杨奉便得到斥候汇报,张曼成那天晚上被一箭穿喉而过,当场就殒命了。张曼成的死也许对南阳黄巾是个不小的打击,但是更让杨奉感兴趣的是那个接连两箭射中张曼成的宛城将领,在南阳郡,能有如此箭法的人恐怕也只有一个人,那就是黄忠。但是,杨奉又听说,黄忠为了掩护大军撤走,率领数百骑拼死断后,生死不知,杨奉不由扼腕叹息,但是杨奉相信以黄忠的武艺,必然能够杀开一条血路,只不过自己这次恐怕要和这位绝世猛将擦肩而过了。 经过两天的修整后,杨奉率领大军徐徐前进,一日后,在宛城西三十里处扎下营寨。 宛城虽然还是宛城,但是城头的旗帜却不再是大汉的旗帜,被换成了“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的大旗,并且城头的守军也被换成了头裹黄巾的士兵,这种种的迹象都在向众人表明一个问题:宛城失守了。 扎下营寨后,杨奉并没有直接进行挑战,而是命令大军修整一天。到了第二天,杨奉才率领三万大军来到城前挑战。 早就得到消息的赵弘,见前来挑战地官军只有三万人,便率领六万大军出城迎战。 望着对面黄压压的一片,杨奉不禁叹息,这原本都是老实本分的农民,如今却因为吃不上饭也踏上了叛乱这条不归路。看来,大汉朝廷确实已经极端昏庸了,即使没有张角的出现,也避免不了又有王角、李角起来反抗。 杨奉慨叹一声,稳了稳神,朝庞德一点头道:“令明,你去溺战,此战要打出我军的威风。” 庞德大喜,连忙应声出阵,双腿一夹马腹,来到阵中间,右手举起大刀,高声大喊:“南安庞德在此,黄巾贼子,谁敢出来一战。” 赵弘大怒,正欲出马,只见身旁一将早已飞出,赵弘一看,正是副帅田M。田M一边向阵中冲去,一边大喊道:“贼将休得猖狂,待我田M前来会你。” 田M出战并没有向赵弘请示,这使得赵弘眉头一皱。南阳黄巾中,张曼成是主帅,赵弘和田M都是副帅,但是田M却是排名在赵弘的后面,是第三把手。平日里田M对赵弘并不怎么服气,尤其是张曼成死后,赵弘竟然有接替张曼成为主帅之意,这让田M更加不能心服了。 田M这次也是想出战将敌方大将斩了,也好在黄巾军中再树自己的威猛的形象,更想与赵弘争夺主帅之位。 “扑通”一声,两人交手仅仅一个回合,田M那瞪着一双不可思议的眼睛的首级便已经飞上了天,身子也从马上摔下,跌落在了地上,动了几下之后,再无声寂。庞德一刀立威,立马收刀,目视黄巾军,刀上的鲜血犹自不停滴下,还没等黄巾军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庞德便再次大声喝道:“还有谁敢出来受死?” 不但黄巾军个个大惊,就连赵弘也是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田M的武艺自己是知道的,颇有勇力,平日目空一切,田M虽然傲慢,但是武艺确实还在自己之上,没想到一个回合不到就被敌将给斩了。 其实,以田M的武艺来说,绝对能够支撑二十多个回合的,不应该出现这种一个回合都没有照,便丢了性命的情况。归结原因,一是田M对自己的武艺颇为自负,有点托大,二是庞德的武艺实在是高出田M太多,是田M以前所遇到的任何官军将领所无法相比的。 庞德的一刀将田M斩落下马,果然起到了应有的作用,在庞德的声音落下许久之后,黄巾军中没有第二人敢出来迎战,黄巾军登时士气大跌。在冷兵器时代,武将就是士兵的主心骨,跟随着一个武艺高强的武将,无形之中就可以提升士兵的士气。 这也是为什么三国时期的各方诸侯都喜欢招募一些武艺高强的武将,因为他们不但可以在战场斩杀对方敌将,提升己方士兵的士气,并且在关键时候,这样的武将还可以救主公于危难之中。 最能说明问题的便是曹操了,这在《三国演义》中是有详细记载的。在诸侯盟散之时,曹操因追击董卓而误中徐荣埋伏,若非曹洪拼死相救,恐怕早就被俘虏到董卓跟前;在宛城的时候,由于张绣降而复反,导致曹操措手不及,若非典韦拼死挡住,曹操焉有命在;在同西凉马超的战斗中,也是多亏了许褚的拼死保护,曹操才得以不被西凉士卒俘虏。从以上种种原因分析,在三国时代,武将的作用可见一斑。 所以,庞德的一刀之威竟然造成了黄巾军无人出战的窘局。庞德爽了,但赵弘却心下犹豫了,不敢贸然出战,因为他手下众将无人能是庞德的对手,出去了也只是白白送死,更会凭空助长敌军的士气,何况他们也不见得会出去送死。 这边杨奉乐了,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一个结果,刚才还为以自己的四万之众的部队怎样能从十数万黄巾军的手中将宛城给夺过来而大伤脑筋呢,这样看来也不是什么很难的事情,想到这里,杨奉心中顿时像吃了一颗定心丸一样。 就在赵弘和黄巾军都愣愣呆在原地的时候,庞德的心中真是爽到了极点,也一出当初南谷口之战的窝囊气,于是,看到黄巾军久久无人应声,庞德更是威风凛凛地再次大刀一指,高声喝道:“对方敌将听了,还有谁人敢再出来受死?” 这一下子可把赵弘唤醒了,赵弘心想,自己好歹也是十数万军队的头头,这样被敌方一员武将吓的不敢动了,传出去以后还怎么混,他不是武艺高强吗,可是我也有人多的优势呀,你三万,我六万,多你一倍。单挑不行的话,我不会一块上吗,反正我的士兵多的是,看你能杀我多少士卒。 主意拿定,赵弘手中钢枪一挑,高喝:“全军出击。” 顿时,六万黄巾军如潮水般向官军杀来。 早就考虑到双方的实力悬殊,杨奉对这样的局面已经制定了应对之策。先是命令庞德退回,然后,全军列阵,等黄巾军七十步远的时候,出现了一个十分奇怪的事情,官军的第一排的长枪兵忽然全部蹲下,第二排的士兵竟然都是手持弓箭,弯弓向黄巾军射击,射完之后立即蹲下,第三排的士兵射,然后第三排蹲下,这时候第二排士兵弓箭也已经再次上弦,再次射击,配合的十分默契。 官军配合的默契,黄巾军可就惨了。随着一拨拨箭雨的到来,黄巾军死伤惨重,被弓箭射死的和被拥挤踩死的士兵铺成了一片,还没有和官军短兵相接,黄巾军就已经倒下了三四千之多。 第48章 战局平衡 在任何时代,乌合之众的军队和正规的军队都是不能相比的,对于正规军队来说,同伴的死亡只会加重他们的杀气和复仇的怒火,能够从同伴的尸体上跨过去,继续向前冲,为同伴报仇。但是对于乌合之众的军队,大量的同伴死亡只会加大他们心中的阴影,使他们更加害怕,甚至于会导致士气全无。 赵弘的军队算不上是乌合之众,但是也算不上是正规军队,只能说是比乌合之众好一些。所以,在前有庞德一刀之威,后有官军预伏弓箭的射击,黄巾军向前猛冲的勇气基本上被瓦解了,冲锋的势头已经开始缓钝了。 正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现在黄巾军的士气已经衰落了,虽然是这样,但是毕竟人数比官兵多了一倍,如果一旦交锋,久未操练的官军也不一定能够占据优势,即使占了优势,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杨奉也是不会做的。 看到黄巾军的冲势一缓,杨奉便觉得时机到了,伸手摘下弓箭,瞄准赵弘射去。早有张曼成的例子在前面,赵弘知道官军之中有一个神射手(赵弘不知道黄忠此刻不在杨奉军中),所以对此特别注意,发觉有弓箭射来,急忙一低头,弓箭堪堪擦着头巾过去,将身后的一名偏将射死。 这一箭的威力甚大,不但将赵弘吓得不轻,更是有此一箭使得黄巾军想到了张曼成的死状,军心大震,这一箭真正击垮了黄巾军的士气。看到自己的这一箭起到了很好的攻心战术,杨奉忙收起弓箭,举起七龙三叉戟,率领官军迎了上去。 此时的黄巾军已经士气全无,几乎是兵无战力,再加上官军这边有杨奉、庞德、高顺、成廉等武艺高强的大将,这次的交锋几乎是一面倒的状况,无数黄巾军倒在了官军的刀下,杨奉、庞德、高顺、成廉四人更是无人可挡,黄巾军很快就败下阵去,杨奉趁势率军掩杀一阵,直杀到宛城城下才收兵回营。 这一仗杀敌一万两千人,俘虏两万,收缴的军械物资更是无数,赵弘仅率领两万多人逃回宛城之内,而官军仅仅只有四千的伤亡,可谓大胜。 这次的胜利是由于杨奉的合理安排和计划,一步步打击了黄巾军的士气,最后才能够以三万对六万取得了大胜,不但增加了杨奉率领官军的士气,就连在镇平收得的一万官兵也从失败的阴影中走了出来,士气大振。 虽然城内的黄巾军还有十二万之多,赵弘却不敢再出城了。每天任由官军在外面叫骂,就是龟缩不出,既然赵弘不敢出城,面对高大的宛城,杨奉等人也是无可奈何。自上次之战后,杨奉将俘虏的两万士兵中的老弱病残遣散回乡,将剩下的一万五千青壮分编入各营之中,使得杨奉的兵力达到了六万人。 看到赵弘龟缩不出,杨奉也没有强行攻城的意思,在守军的数量是自己两倍的情况下,选择攻城是最不理智的做法。杨奉每日命令庞德、高顺、成廉轮流到城前叫骂一阵,自己却躲在营中练起兵来。 由于汉末一直没有大的动乱,所以官军平日缺乏训练,在遇到像黄巾暴动这样的大叛乱的时候,官军的军纪松懈和战斗力太弱的弊病一一暴露出来,虽然军纪经过杨奉的加强,但是战斗力的增强却非一天两天便可以做到的,所以,既然赵弘龟缩不出,杨奉每天除了派出一名大将叫阵以外,就是和剩下两人一起练兵,同时也是能有时间思考能够攻取宛城的计策。 赵弘本以为自己坚决不出战,过不了多日杨奉便会退兵,没想到杨奉竟然在这里练起兵来,丝毫没有退兵的意思,并且好像杨奉根本就没有将自己放在眼中。虽然是恼怒异常,但是赵弘也只能在心中恼,要说出来大战一场,发泄发泄,赵弘还是不敢干的。 就在杨奉和赵弘在宛城相持的时候,其他三路大军也有消息传来。 先是朱捎诿挥薪ú欧旁谘壑校橙恢乇龌鳎峁贡徊ú盼Юг谘舻裕惶煲灰沟姆芰ζ瓷保沼谀芄唤雎柿焓锿晃Фィ犊炕矢裕窒氯蚬倬空剿姥舻浴 本来皇甫嵩和波才一部已经在长社(今河南长葛东北)相持,虽然皇甫嵩的兵力只有四万,而波才的这部分军队却有八万之众,但是皇甫嵩指挥调度得当,黄巾军虽然也曾多次对皇甫嵩的营寨发动试探性的攻击,却都是无功而返,甚至还折损了数千兵马。 于是,在经过几次试探之后,黄巾军便和皇甫嵩在长社僵持起来。但是,由于朱恼桨埽ú徘茁柿硗饬虼缶嚼矗愦蚱屏顺ど绻倬突平砭涞钠胶狻;平砭ぴ龅搅耸耐颍倬粗挥腥蛄耍矢缘木颖换平砭磐盼Ю鹄矗问粕跏俏; 由于皇甫嵩善于防守,在面对十四万大军的不断攻击之下,每次也都能将敌军击退,保持部不败之局。但是,由于粮草的供给路线已经被黄巾军截断。倘若三个月内再没有破敌妙计,皇甫嵩也只能率军突围了,恐怕结果会和朱谎瞿芡晃硕选 若是皇甫嵩一部再战败,一旦波才的大军和广宗城内张角的大军里应外合,卢植也躲不开战败的噩运。三路大军若是相继战败,杨奉也只能选择退兵,否则便会有全军覆没的危险,所以皇甫嵩的长社之战至关重要。 但是杨奉却是一点都不担心,因为在历史上,被称为黄巾之乱转折点的长社之战正是以皇甫嵩的大胜而告终,从而使得黄巾军的主力仅存张角一部。后来再有张角的突然病逝,黄巾起义也就算是基本结束了。 虽然不担心皇甫嵩会失败,但是杨奉仍然想尽早结束南阳的战事,好尽快率部到达长社,如此大的功劳岂能让皇甫嵩一人独享,长社的大火也不能让皇甫嵩一人来放。根据历史记载,长社大火之后,波才部会彻底溃败。 之后,皇甫嵩又会合朱y、曹操三军合击,黄巾军数万人被杀。皇甫嵩、朱y乘胜进击汝南、陈国黄巾军,败波才部于阳翟(今河南禹县),波才战死;又败彭脱部于西华(今河南西华南)。八月,再败东郡(郡治濮阳,今河南濮阳市西南)黄巾军卜已部于苍亭,屠杀义军7000余人,卜已亦被俘杀。东郡、汝南、颍川三郡黄巾主力覆灭,成就了皇甫嵩汉末第一名将的荣耀。 和皇甫嵩、朱啾龋惨痪那榭鏊坪跻靡恍 此时的卢植正在广宗城和张角相持,卢植军有五万人,广宗城内的黄巾军却有十万之众,并且黄巾大将张梁、管亥、褚燕等人皆在广宗城内,所以经过几次试探性的交锋之后,双方均是互有胜负。卢植没有将广宗城一战拿下的实力,张角也不能将卢植一军全歼,再者说张角现在正在重病期间,不可能进行大规模的军事行动。 现在,朝廷的四路大军,除了朱丫芡犊苛嘶矢灾猓溆嗳反缶呛突平砭丫纬闪讼喑帧?此普骄忠丫交海且坏┢渲械囊桓鱿喑值钠胶獗淮蚱疲稣骄志突岜桓谋洌胧な氚埽鸵吹谝桓稣蕉返慕崾悄姆饺∈ち恕 第49章 将帅之才 官军大帐之内,杨奉跪坐在首位,两边分别是庞德、高顺、成廉诸将,看情形,应该是在商议对策。 杨奉首先开口道:“阂军一样,皇甫将军、卢将军此刻也是分别在广宗和长社与黄巾军僵持不下,胜负未可定数。我军之所以难以取胜,一则是久未操练,士兵战力过弱,二则是几路黄巾军皆是数倍于官军,故而只能形成僵持之局。虽然我军月前曾大胜一场,杀敌万二,俘虏两万,使得赵弘龟缩城中,不敢再出战,但宛城城高墙厚,易守难攻,况且我军兵少,不适宜攻城战。以目前之现状,我军又不能久在此地纠缠,必然要快速结束南阳战事,进军长社,与皇甫将军内外夹攻,大败波才部。最后再联合卢将军合攻广宗,则黄巾不难平定。但是,对于目前宛城的情形,不知诸位将军有何妙计可以教我?” 杨奉的话音一落,三将皆陷入了深思。若想以六万官军攻破十二万黄巾军驻守的宛城,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更何况经过上一战,赵弘早已吓破了胆,只是死守,若是攻城必然伤亡惨重,就算不惜任何代价能够攻入城内,又如何应对数倍于自己的黄巾大军呢。 唯一的办法便是能够将赵弘引出城外,再设伏兵,各个击破。但是赵弘乃是胆小谨慎之人,经历上次的大败,没有十足的把握,赵弘是绝对不会出城的。 见众将皆是沉思不语,杨奉再次道:“皇甫将军在长社的情形十分危机,被波才的十四万大军团团围困,粮草最多可支一月,倘若一月之内我军不能赶赴救援,皇甫将军所部必然因为无粮而不战自乱,遭遇全军覆没的命运。” 顿了顿,杨奉接着道:“以目前的情况,如若二十天内不能结束战事,我军只能冒险率师进入长社,援救皇甫将军。” 成廉听了,道:“若是我军回援,城内赵弘率军追杀,我军亦会有全军覆没的危险。” 这样的结果杨奉也不是没有想过,但若是不去救援皇甫嵩,可能会影响天下的战局,进而黄巾之乱会真正蔓延到全国,说不定会有许多的能人异士加入到黄巾军的队伍,到时候再想平叛,恐怕就不是那么简单了,没有十年、八年恐怕是完成不了的。 杨奉叹了口气道:“奉也非是没有想到过赵弘一旦率军追杀,我军的危险处境,但是皇甫将军又不能不救。奉心中倒是想到了一个瞒天过海的计策,只是此计一旦被赵弘发现,后果将不堪设想。” 庞德道:“还请主公明示。” 杨奉看了三人一眼,道:“我军已和赵弘相持月余,并且我军每日操练士兵,使得赵弘以为我军准备在此与其长期对l,又知我军不敢攻城,必然不会过于防备。明日晚,我率大军悄然进军长社,援助皇甫将军,可由三位将军中的一位率军一万继续留守此地,仍然装成我军大军在此的假相,每日依然到城下叫阵和操练士卒。并在士兵中找出一个与我身高、长相相似之人,穿上我的装束,每日稍微出露一下,只需瞒过城内暗探,以为我仍在此地即可,不知诸位觉得此计可行否。” 杨奉的计策确实是一个好计,一旦此计成功,杨奉和皇甫嵩合兵大破波才部,便可一同进军宛城,赵弘便不足为虑。但是,此计却是风险极大,一旦被赵弘识破,不但留守的一万将士会被赵弘全盘歼灭,而且赵弘更会出兵长社,和波才部进行内外夹攻,不但皇甫嵩所部危险,就连杨奉之军也有全军覆没的可能。 所以,此计主要在于一个“诡”字,只要能骗过赵弘的耳目,此计成功的可能性还是很高的。 庞德、成廉相视一眼,似乎觉得只有此计才能一试。 一直沉吟不语的高顺这时忽然拱手对杨奉道:“主公,顺有一计,不知可行否?” 高顺素来沉稳,一般不发言,一旦发言,必然是思虑成熟了。杨奉大喜,连忙道:“伯平既有良策,可速速道来。” 高顺闻言连一红,道:“顺也是在方才主公所思之计的基础上略加改动而成的。既然我军能得到长社的战况,赵弘必然也有。赵弘在南阳黄巾军中的地位既然能够只在张曼成之下,其人必然有过人之处,恐怕也会想到我军定然要急于援救皇甫将军。主公可假装率领大军撤退,却又要做的滴水不漏,然后在投降的黄巾军中找出一两个口才极佳且又真心归降之人,暗通赵弘,则赵弘必然上当,率军攻打我军大营,则一战可定宛城。” 杨奉听后,大喜过望,连称好计。 看来,这高顺不但善于练兵,果然还具有将帅之才,只是在历史上被埋没了。在跟随吕布之时,高顺也曾经常为吕布出谋划策,只是高顺的计策几乎很少被吕布采纳,并且由于高顺死得过早,一个像张辽一样的名将便被埋没了。但是杨奉不是吕布,这样的计策杨奉若是不能采纳,杨奉也就不是杨奉了,日后也难成帝王之业。 看着眼前这两个从杨奉大营中偷跑回来报信的士兵,赵弘几乎进行了百般质问,确实找不出任何纰漏,不但这二人确是自己以前的部众,而且还是小头目,并且二人对答如流,加上自己的斥候从长社带来的消息,让赵弘不得不相信杨奉确实想用瞒天过海之计援救长社的皇甫嵩。 想到如果能够大败杨奉所部,自己便可进军长社,和波才内外夹攻,全歼皇甫嵩所部,再和波才合兵攻打和天师相持在广宗的卢植,朝廷的四路平叛大军之中,皇甫嵩、杨奉和朱芬丫蟀埽惨徊恳彩悄殉善颍蔡油巡涣烁裁鸬拿耍绞焙蜃约毫⑾氯绱说墓停坏┨焓Φ腔郏约罕厝灰材芊夂畎菹唷 当下,赵弘再无任何疑虑,决定一旦杨奉将主力撤走,自己马上率领大军攻打杨奉的大营,然后再率军追赶,定要将杨奉主力歼灭在到达长社的路上。赵弘厚赏了两人,命令二人继续回到杨奉的大营,以为内应,一旦杨奉撤军,立即发送暗号。 二人装作欢天喜地的样子,趁着天黑又返回了杨奉的大营,找杨奉汇报去了。这样的好事真是少找,不但得到了赵弘厚赏,而且杨奉又是对二人重赏一番,并将二人提拔为能够统管百人的屯长。 听到二人的回报后,杨奉已经确认赵弘已然中计,每日也是轮流派三将中的一人前去城前叫阵,一面还是和平日一样操练士兵,装作自己依然还会在这里长期对l的模样,一面却暗中布置一切。 杨奉这边越是和往常一样,赵弘越是相信自己的判断没错,杨奉这时故意装装样子给自己看,不出三五日,杨奉必然主力撤退。赵弘于是也在秘密准备着攻打杨奉大营以及追击杨奉的准备工作。 两边的形势甚是微妙,局势也是趋于平静,但平静中却蕴藏着无限汹涌的波涛。 第50章 峡谷伏击 果然不出赵弘意料之外,四天后,赵弘得到密报,杨奉调动五万兵马准备增援困守长社的皇甫嵩一部,留大将庞德领军一万人依然驻扎于此,不减营不减灶,并且杨奉还在士兵中找了一个体态身形相似之人,不知是何用途。 赵弘心中冷笑不已,杨奉竟然找了一个赝品准备鱼目混珠,好让自己以为他仍然驻兵在此,从而不敢轻举妄动。若非张昆、张陶兄弟二人冒死前来报信,自己还真的是将会被杨奉给骗了,想到此处,赵弘决定在大败杨奉之后一定要好好提拔二人。 赵弘虽然武艺不高,但是能力还是可以的,而且心思尤其是相当缜密,是以赵弘虽然已经完全相信杨奉此举确是想瞒天过海,进援长社,但还是只带领八万士兵出战,而在城内留守了四万军队,以备不测,本来这样的安排即便是中了计,也还能回守宛城以为后路,但是,很可惜,赵弘遇到的却是杨奉,便决定了他这一次注定是要栽跟头的。 也许是赵弘看到杨奉每日除了派人在城前叫阵之外,就是不断操练士兵之后受到了启发,这一个多月以来,赵弘也开始在城内操练军队,虽然效果不如杨奉明显,但是经过一个多月的练兵,南阳黄巾军的面貌也大为改观。 留守大营的士兵似乎没有想到赵弘会突然率领大军从城内杀出,几乎没有任何心里准备,一万人几乎没有怎么反抗便被赵弘砍杀两千人,其余众人全部跪地投降,只有庞德率领数百骑兵拼死杀出一条血路,向南败走。 也许是黄巾军知道庞德的高强武艺,在庞德突围的时候,几乎没有人敢去堵截,使得庞德才能够率领数百亲信成功突围而出。本来在赵弘的计划中,八万大军围攻一万多人,必然要全歼官军,不让其报信给杨奉,否则一旦杨奉有了准备,自己能否战败他是个未可知数。 但是看到庞德匆忙之下竟然向南突围,赵弘不由心喜,长社在在宛城的东北方向,庞德向南突围便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向杨奉报信了,即使庞德想到长社,姑且不说会不会遇到自己的大军,而且汝阳也在彭脱的掌控之下,庞德想要绕道汝阳也是不可能的。 赵弘一面派出城中士兵将缴获的军械物资送到宛城,一面派出斥候打探杨奉主力的行踪,一面命令大军马上向长社方向开进,经过此战,赵弘的信心倍增,似乎杨奉一部的覆没已经在赵弘的掌握之中了,甚至赵弘还打起了如何生擒杨奉手下的几员大将为己所用的算盘。 得到斥候回报,杨奉一军为了防止追击,行军甚是小心,所以行军速度受到了影响,在赵弘结束了这边的战斗的时候,杨奉大军方才走到西鄂县。 赵弘大喜,大概算了一下杨奉行军的速度,心中便将计划做了更改,不再从后面追击杨奉军,而是准备全军急行军,绕道博望,在雉县伏击杨奉。若是赶不上在雉县伏击,赵弘还有一个伏击地点就是南阳和颖川的边界鲁阳县。 经过两天的急行军,赵弘率领八万大军赶到了雉县,而杨奉的军队却是刚刚过了雉县,正在向鲁阳县进发。到了此处,赵弘也变得小心起来,不敢再多派斥候探听消息,每天只是派出一两名斥候,其他斥候全部收回,以防杨奉发现。 在经过雉县的三天后,赵弘的大军正在匆忙赶路,路经一个叫做天石峡的险要之处,看到此地山势如此险恶,而且长达数里,赵弘心中不由得暗暗心惊,此地乃是伏击的最佳地点,一旦被伏击必然会全军覆没。 就在赵弘的念头还没有被收起的时候,忽然听到一声炮响,峡谷上方霎那间旌旗密布,喊杀声四起,并且大块石头、滚木被不停地从峡上抛落,赵弘大军猝不及防,加上连日的急行军使得士兵都是精力疲惫,忽然中伏,更使大军乱作一团,不知官军有多少军队,更不知是那里的官军。 赵弘大惊,此时方知中了杨奉的埋伏,虽然身处险境,赵弘却也是个人才,临危不乱,没有丝毫的慌张,杨奉毕竟只有五万人,要想完全伏击自己的八万大军却也是不可能的,于是,赵弘果断地命令前军变后军,后军变前军,全军赶紧撤出天石峡。 但是,令赵弘没有想到的是身后的退路已经被不断落下的巨石、滚木以及自己士兵的尸体给堵得死死的,大军根本无法撤出。无奈之下,赵弘咬咬牙,命令全军向前突击,冲出天石峡,只要能出得了这个峡谷,自己这数万大军才能有生还的希望。 本来黄巾军早已慌乱成一团,四处乱撞,没有头绪,但是在得到赵弘的向前冲出天石峡的命令后,求生的本能使得黄巾军众杂乱无章的向峡口冲去,慌乱之中相互拥挤、踩死的人不计其数,局面惨不忍睹。不过令赵弘深感欣慰的是杨奉并没有采用火攻,否则自己的八万大军还真是会在此全军覆没,但是更令赵弘迷茫和震怒的是自己的斥候竟然没能探到杨奉大军已经跑到了自己的前面。 其实也不能怪赵弘,赵弘行事算是很小心了,只不过赵弘派出去的斥候得到的情报都是假的。杨奉命令一万军队在后面缓行,并将队伍拉得很长,给斥候一种大军在行进的假相。由于斥候探听情报只能远远观望,并不能离近,当他们看到长长的官军队伍,便当作了杨奉的主力,其实杨奉早就亲率主力昼夜行军来到了这个天石峡,这个赵弘大军的必经之地,也是一个极佳的伏击地点。 在经过一整天的准备和休息之后,赵弘大军才如杨奉所预料的那样进入了伏击地点。本来杨奉也想到用火攻必然能让赵弘的八万大军全军覆没,一个不剩,但是却担心有伤天和,毕竟黄巾军中大多都是穷苦百姓,只是一时受到张角的迷惑才走上这条道路的,所以杨奉并不想多造杀孽,只在唯一的出口设下了重兵相待。 谷内黄巾军争先恐后的逃到峡谷出口的时候,一个个都傻了眼,只见谷口对面是密密麻麻的官军,里三层外三层,而且个个都是手持弓箭。想起第一次的时候官军弓箭的威力,黄巾军不禁都头皮发麻,两脚发软。 就在黄巾军不知到底是向前冲还是向后退的时候,忽然官军一起大声喊道:“投降不杀,投降不杀。” 这句话犹如是一根救命草一般,一般来说,在冷兵器时代,更确切来说,在汉朝或者汉朝之前的时候,很少出现不杀俘虏的现象的,原因很简单,如果俘虏数量太大,一是需要大量的士兵去看管,有些时候俘虏一旦闹事,很难平定,即使平定下来也会对自己的军队造成或大或小的损害,甚至会影响到军队的士气;二则是俘虏也需要吃饭、穿衣,和一般士兵没什么两样,存留大量的俘虏只会增加军队的开销和粮草的耗费。所以,一般情况下,都是将俘虏进行坑杀,历史上最有名的就是长平之战后,秦国的大将白起坑杀了赵国的四十万俘虏。 于是,几乎所有劫后余生的黄巾军都选择了放下兵器投降这条道路,等赵弘灰头土脸的带着数百亲信来到谷口的时候发现地上扔满了兵器,自己的士兵差不多都投降了,只剩下五千多人仍然手握兵器站在原地,似乎在等待自己的命令,是战还是降。 在这种情况下,赵弘很明智的选择了投降,经过这两次的较量,赵弘算是对杨奉心服口服了,并且已经是彻底的害怕。即使这次赵弘能够侥幸逃脱,恐怕下次再在战场上遇到杨奉的时候,赵弘会不战而逃,这也就是人常说的“不战而屈人之兵”,只有让对方从心底害怕你才能做到,并没有任何特殊情况。 此一战共歼灭黄巾军三万人,其中自相践踏而死的就占了两万多人,杨奉士兵无一死亡,甚至连受伤都没有,可谓是绝对的完胜。并且有了赵弘的投降,杨奉不费吹灰之力就拿下了宛城,事先安排的细作都没有用上。 其实,赵弘攻打庞德驻守的大营,收降了一万多士兵,其中大部分都是原来投降的黄巾军,其中还有一部分是杨奉穿插在其中的细作,一旦杨奉从长社回来继续进攻宛城的时候,这些细作便会在城中放火或打开城门,宛城则不难被攻下,没想到天石峡一战,胜果竟然远远超出杨奉意料之外,所以城内的细作也就用不上了。 赵弘的投降,使得整个南阳的战事就算全部结束了,在经历五十天的战斗中,最终以杨奉所率官兵的大捷而告终。杨奉总共收降了黄巾军的精壮四万五千人,使得杨奉的军队达到了九万五千人,杨奉留庞德率军三万五千人镇守南阳,以防汝南彭脱,自己则率领六万大军浩浩荡荡去长社救援皇甫嵩。 第51章 皇甫义真 长社波才大营。 “赵弘这个混蛋,不但将宛城给丢了,并且十多万军队竟然一个月就丧失殆尽,还给官军送去了几万大军,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真想不通张曼成当初怎么就选中这个笨蛋当了副帅,真是用人不当。”得到南阳败报,波才忍不住大发雷霆。 副帅邓茂见波才大发雷霆,连忙挥手让前来报信的几名南阳败兵退出营帐去,然后满脸恭敬地对波才道:“姐夫,如今杨奉率军六万乘胜来到长社为皇甫嵩解围,我军是不是要分兵抵挡?” 波才眉头紧皱,摇了摇手,道:“不可,听南阳败兵所说,杨奉此人虽然在四路统帅之中年龄最小,却是最难敌对之人,若是我军分兵相抗,很可能会被其各个击破。而且杨奉、皇甫嵩皆是善战之人,我军之中除本帅之外几乎无人可与之抗衡,所以分兵之计乃是下下策。” 邓茂见状道:“那姐夫的意思是,放任杨奉和皇甫嵩合兵一处?” “嗯”,波才满腹心事的点了点头,道:“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若是南阳战事能够再坚持一个月,皇甫嵩必然已被我军完全歼灭,到时我军则可与宛城黄巾军内外夹攻,任他杨奉有三头六臂也是非败不可,只是……,可惜呀可惜,张曼成若不早死,岂容杨奉小儿得知乎,可恨赵弘这个混蛋……” 邓茂好像想到了什么,连忙对波才道:“姐夫,既然杨奉远途来援,我军何不在其必经之路长葛设下埋伏,出其不意,重创敌军。” 波才以一种“你是傻瓜呀”的眼光看着邓茂,心中不由暗叹,自己怎么就有这么一个傻冒级的小舅子,若不是看在你姐姐的份上,我早就让你去喂马了。邓茂被波才看得直发毛,不知道到底自己的计策好不好,于是便问道:“莫非姐夫以为此计不行?” 波才懒洋洋道:“杨奉是什么样的人,刚刚在天石峡就以这种计策大败赵弘,岂能会去中这样的计,再者说,皇甫嵩也不是一个傻冒,我军一旦前去设伏,少了恐怕没有效果,多了则皇甫嵩会趁机发难,此计大大不妥。” 邓茂听了不由一阵脸红,不敢再随便开口,生怕再被波才看不起。 波才沉思了一会,对邓茂道:“传令,全军撤回,在五羊坡结寨扎营。” “五羊坡”,邓茂心头念了一遍,隐隐约约觉得这个地方好像有什么不妥,一时之间又想不到有什么不妥之处,只好按照波才的命令去集结大军。 五羊坡是在皇甫嵩大营东南方向的一个高坡,由于位置较高可以看到皇甫嵩大营的一切动静,并且坡上多是草木林立,便于隐藏己军的动向,确实是一个结寨扎营的好地方,但是这只是在一般情况下。若是在特殊情况发生的时候,好地方反而会变成死亡地带,五羊坡就是这样的地方。 得到杨奉大败南阳黄巾,率军来援以及波才大军解散包围圈,全军驻扎在五羊坡的消息,皇甫嵩不禁松了一口气,说是一个月,其实自己的军粮只剩五六天之用,若是杨奉晚来几日,恐怕长社就是自己的葬身之地。 在后怕的同时,皇甫嵩更加佩服杨奉的智勇双全,左慈道长的弟子果然非同凡响,仅仅两战便几乎完胜的取得了南阳战事的结束。看来,此次平叛黄巾的首功必然在此人身上,长社之战恐怕也是需要多依仗杨奉。 波才在五羊坡刚刚扎营完毕,杨奉的大军便已经到了皇甫嵩的大营,两军终于会合了,总兵力达到了八万多人,并且全军的士气空前高涨。虽然在兵力上比波才少了近六万,但是有杨奉、皇甫嵩两人同时坐镇,恐怕这场战斗会是一场持久的战斗。 皇甫嵩热情地拉住杨奉的手,道:“若非献之及时来到,恐怕嵩的这把老骨头就要长埋此地了。” 杨奉急忙谦虚道:“即使小侄不来,皇甫叔父必然也有破敌良策,波才之流岂是叔父的对手。”皇甫嵩与杨赐、丁原是平辈论交,所以杨奉见了皇甫嵩是要以晚辈见礼的。 听了杨奉的话,皇甫嵩叹了一口气道:“也不是叔父我夸大,对于那个波才,我还真没把他放在眼中,只是朱大人的突然战败,波才大军兵力骤增至十四万,将我三万大军团团围困于此,粮草水源皆断。若非十日前挖出了一口井,恐怕我们这三万人早就渴死了,哪里还能等到献之的援兵。”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皇甫嵩的话也只是随便说说,但是一旁的朱拿孀由先垂也蛔×耍Ρ溃骸叭舴侵笠獗埽矢膊换岜焕Сど缭掠啵浇嗣鸹平恚ㄈ幌蚧噬锨胱铩! 皇甫嵩一听,知道朱蠡崃耍Φ溃骸肮拔蠡崃耍圆⒚挥衅渌囊馑迹皇堑笔笔虑樘谕蝗唬帕钺源胧植患暗模圆⒚挥泄肿锕爸猓ぐ苣吮页J拢衲芤砸徽蕉鄢砂堋!币彩腔矢杂胫叵挡⒉皇欤羰腔怀闪寺玻矢跃圆换岢鲅越馐偷模⑶一矢缘幕耙膊豢赡芑嵋鹇驳奈蠼猓暇沽饺讼嘟欢嗄辏舜硕己芰私狻 朱耙苍倒矢缘奈耍浯硬凰导倩埃谑且簿头畔滦睦础 说话间,三人走进了大帐,依次坐下。 皇甫嵩首先夸奖杨奉一番,道:“献之以三万人马的劣势,仅凭两战便大败南阳黄巾十数万人,歼敌数万,收降数万人,已是威震天下,黄巾军听到献之的大名莫不闻风丧胆,献之可谓少年英雄。” 杨奉连忙谦让一番道:“此并非杨奉一人之功劳,乃是全军将士浴血奋战之功劳,奉不敢独享。” 皇甫嵩接着道:“献之谦虚了,现在献之到来之后,我军实力大增,可战之兵也有八万,足以和波才一较高下。只是,三军之中必有统帅,此处还需献之发号施令,以为统一调度,我与公伟定当服从。” 杨奉道连忙继续谦让道:“小侄刚到,还未能熟悉此处战况,对于波才此人也是不甚了解,倒是皇甫叔父与之相持数月,对其颇为了解,这发号施令之人非皇甫叔父不可。”这皇甫嵩也并不是想和杨奉争军队的指挥大权,而是两人官位相当,加上杨奉兵众,若是不能有一个统一的指挥,胜率极微。 皇甫嵩又数次相让,怎奈杨奉执意让皇甫嵩来指挥,推让了半天。后来,朱戳饺送评慈萌ィ滩蛔〔寤暗溃骸耙逭婧拖字槐卦傧嗷ネ迫茫纯矗庾苤富涌捎梢逭娴5保字晌敝富樱埠猛骋坏鞫取! 既然朱舱庋盗耍矢砸簿筒辉偾茫呈频溃骸凹热蝗绱耍跃偷比什蝗昧恕!被矢院椭肷溃骸拔业冉髯窕矢帕睢! 于是,杨奉、朱阕鸹矢宰酥魑唬饺朔直鹪谙率鬃隆 坐好之后,皇甫嵩道:“据探马来报,波才将军队驻扎在我军东南方的五羊坡上,此处地势较高,可以看到我军任何动静。而且波才之军几乎是我军两倍,一旦发起攻势,我军必然难以抵挡,以嵩之意,我军撤军五里安营扎寨,不知两位意下如何?” 朱脱罘疃际俏⑽⒌阃罚肷溃骸敖鞘律踔埽玫比绱恕!被矢缘慕ㄒ槲抟墒亲钫返模榭鋈肥等绱耍舨荒芗笆蓖撕螅ú哦ㄈ换岱⒍セ鳎筛呦蛳鲁澹倬厝徽疾坏靡坏愫么Γ挥型撕笤拍鼙苊獯酥智榭龇⑸! 皇甫嵩见两人没有任何意见,便马上下令,全军退后五里安营扎寨。 接下来,将会是一场二十万的大决战,孰胜孰败,将会全凭两军统帅的决策。 第52章 一死一俘 第二天,皇甫嵩和杨奉、朱柿烊虼缶谖逖蚱孪陆姓螅獯位矢圆捎玫恼椒ê蜕洗窝罘畹囊谎胗谜笳兜芯蠼姆椒创蚧鞯芯氖科蛭ú啪胁⒚挥形湟崭咔康拇蠼奕四苁茄罘睢⒏咚场⒊闪巳我庖蝗说亩允帧 波才也曾听南阳败兵提到杨奉军中有一个叫做庞德的大将,武艺甚是高强,知道自己军中无人能是他的敌手,但是这次杨奉率军来到长社,并没有将庞德带在身边,而是将他留在了宛城,以防汝南彭脱。 所以,波才这才敢率军迎战,不然的话,在没有大将优势的情况下同对方进行武将单挑,先不说死多少将领的问题,最可怕的是将会极大的打击自己军队的士气,对于这一点有着丰富经验的波才还是十分清楚的。 看到波才率军迎战,杨奉不由庆幸自己将庞德留在宛城的正确抉择,否则,要是庞德在军中的话,恐怕打死波才都不会出来。 这波才也算是一个将才了,黄巾军本是一群农民,仓促起义,军纪、战力都不能和官军相提并论,但是在波才数月的领导之下,竟然已经颇具正规军队的风范,不但军容整齐,而且列队之后全军已经颇具杀气。 由于皇甫嵩和波才交战时日已久,也不需多少废话,待黄巾军排好阵形之后,皇甫嵩便命令自己的裨将何宽前去溺战,虽然看得出杨奉手下的高顺、成廉武艺不凡,但毕竟是杨奉的手下,皇甫嵩虽然暂时成为统帅,却也不好意思直接命令他们二人,只能先让自己的手下淌淌水再说。 皇甫嵩虽然也和波才交战多日,却没有一次这样的战场对决,一直以来,因为兵力单薄,皇甫嵩采用的是防御战法,波才军确是一直在进攻。皇甫嵩是进攻、防御全能的将才,所以波才的不断进攻并没有给皇甫嵩的军队带来多大的伤害,反倒是波才军有了一些损伤。 就在皇甫嵩在波才军数次进攻无效的情况下,军队士气已有所下降而准备进行一次突然的反攻的时候,朱耐蝗徽桨埽约安ú徘茁柿硪徊考尤耄蚵伊嘶矢缘募苹坏ú啪科笳瘢ひ郧埃矣涤惺耐虼缶牟ú乓丫耆季萘擞攀疲呀矢酝磐盼ё。沟没矢圆荒茉儆腥魏未蛩悖荒芤晃端朗兀却 还未等何宽来到阵中心,黄巾军中也飞出一将,手持长矛,大喝一声道:“我乃颖川邓茂,来将何人?”何宽也是大喝一声道:“我乃左中郎将皇甫嵩将军帐下偏将何宽是也,特奉命取尔等狗头。” 邓茂大怒,不再搭话,举矛便刺,这边何宽连忙挥刀架住,两人便在阵前一来一往大战起来,两人武力相当,正好势均力敌,大战了三十回合不分胜负。波才虽然不喜欢自己的这个小舅子愚笨的脑袋,但是毕竟邓茂的勇武还是让波才十分欣赏的,在波才的军中也只是仅仅次于周仓一人而已。 周仓原本是桂阳郡的一个土匪,因勇力过人,深得贺苍器重,更是跟随贺苍在桂阳郡反叛。后来,因为杨奉的出现,贺苍战死,周仓逃亡,来到颖川,继续落草为寇,一次无意中被波才看到,收为大将。 见邓茂久战不下,波才便命令周仓前去帮他,周仓虽然心中不愿以多欺少,但是主帅的命令却又不能不从,只能持刀纵马飞出,高喝一声:“邓将军莫慌,我来助你。”这边杨奉岂能让他得逞,上次在桂阳郡就发现了周仓,只是战后遍寻不到。何宽与邓茂武力相当,若是周仓加入,何宽必死无疑,于是杨奉急忙命令高顺出马挡住周仓。 周仓的武艺在三国之中并没有记载,因为周仓是步将,从来没有出阵单挑过。但是,上次在桂阳郡的时候周仓曾在五十回合败给了成廉,足可看出周仓地武力不凡。 以高顺的武艺竟然只是和周仓战了个旗鼓相当,也是三十回合不分胜负,周仓的武勇和忠心使得杨奉这一次更是心中生出招揽之意。 不知道波才军中是否还有像周仓这样的大将,杨奉便让身旁的成廉出战。 波才军中竟然又飞出了一员大将,手舞大刀,将成廉拦下。波才一看,并不认得,便问左右,左右说是韩烈,刚入伍不久。波才不禁眉头紧皱,难怪如此没有规矩,也不向自己通报一声,便私自出战。 这下子,杨奉更是吃惊了,成廉的武艺绝对是要的高顺之上,但是敌军的这员大将竟然和成廉不分上下,并且杨奉看得出,成廉最多能支撑五十个回合必然会败下阵来。不但杨奉吃惊,波才也是大吃一惊,波才也算是爱才之人,军中有如此武艺的大将,自己竟然丝毫不知。 杨奉明白自己是过于小看了黄巾军的大将,若是对方军中再有两员这样的大将,今天岂非要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看来也只能自己亲自上了,无奈之下,杨奉向皇甫嵩请战,虽然知道杨奉武艺不凡,皇甫嵩还是叮嘱杨奉小心。 波才将敌方军中又飞出一员小将,不知是杨奉,便不以为意,命令何仪前去迎战。何仪见杨奉年仅十七八岁,也没将杨奉放在眼中。当两马相错的时候,何仪举刀向杨奉砍来,杨奉举戟相迎,只听“当啷”一声,何仪的大刀被撞得飞上天空,然后摔落到了地上。 表明上看是杨奉故意手下留情,其实是杨奉第一次在战场上真枪实刀地和大将进行交手,经验不足,失去了一戟斩杀何仪的良机,若是换成久经沙场的吕布,恐怕何仪早已人头落地。但是,就在这个时候,战场上出现了戏剧性的一幕。 杨奉和何仪都呆住了。杨奉站在原地,后悔方才没有把握好,没能一戟将何仪毙命,而何仪则是吓得要死,手中没有了兵器,怎么打,更何况对方这员战将虽然年轻,但力气却大的吓人。经过了第一回合之后,两人的位置进行了交换,何仪要想回到本阵,还必须要从杨奉身边经过,这使得何仪十分为难。 波才也看出了何仪的危险,一旦杨奉清醒过来,何仪必然丧命。但是,波才只是看出杨奉力气不凡,并没有看出杨奉的武艺如何,于是便命令身旁的两员偏将李冀和卢行同时去攻击杨奉,好让何仪能够安然撤回来。 听到背后马蹄声,杨奉顿时清醒过来,经验也得到了积累,如果再来一次的话,何仪必然会丧命。故意装作没有听到身后来人,杨奉在静待时机,倒是皇甫嵩看到杨奉没有任何防备,高叫一声:“贤侄小心身后。” 话音刚落,杨奉并没有转身,手中的宝戟如闪电般向身后刺出,正好刺在李冀的咽喉上,只见李冀张大了眼睛,似乎不相信这是真的,杨奉手一抖,收回七龙三叉戟,李冀的身躯“扑通”一声落在地上。 和李冀同时攻向杨奉的卢行顿时吓得魂不附体,本来已经刺向杨奉的钢枪也有点颤抖了,却因为已经刺出,收不回来了,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的话,卢行肯定不会刺出这一枪,只见杨奉身体一侧,卢行用力过猛,收不住身体,向前冲去,杨奉猿臂轻舒,一把将卢行从马背上夹起,回马便向本阵而去。 这一死一俘,只是在一瞬间的功夫,两边军士俱都看呆了。而何仪也趁着这个功夫,仓皇逃回了本阵。 这个变化并且还直接影响到场中正在厮杀的六将,何宽、高顺和成廉俱是精神大振,攻势加强,而邓茂、周仓和韩烈却是心神受到影响,高顺趁周仓分神的一瞬间,一刀劈下,周仓来不及躲闪只能向后一侧,高顺一刀便劈在周仓的左大腿内侧。 忍住剧痛,周仓虚晃一招,败回本阵。韩烈和邓茂也是眼见不好,各自败回阵中。周仓经历此创之后,再也不能进行马战,成了一员步将,这也就是周仓跟在关羽身旁从来不骑马的由来。 皇甫嵩见己方大将大获全胜,令旗一挥,命令全军杀出。这边波才也是率军迎上,两军便混在一起,厮杀起来,一时残肢断指,头颅鲜血,到处乱飞,战斗异常激烈。但是,由于受到刚才主将交战的影响,黄巾军的士气明显不如官军,更兼战力本就低一些,官军又有杨奉、高顺、成廉等武艺超群的大将,而黄巾军中也只有韩烈一人可支撑门面,却又被成廉给缠上,黄巾军很快便敌不住了,纷纷败回,波才喝止不住,也只好败回大营。 第53章 坑杀俘虏 “呵呵,今日之战多亏献之帐下的数员猛将,更是没想到献之的武艺更是高强,否则我军今日要想取胜真是难上加难,此战之首功非是献之不可。”皇甫嵩还没有走进大帐便将杨奉夸奖一番,其实皇甫嵩说的也不错,将是兵的魂,一个武艺高强的大将能将己方的士气无形中提升很高。 “哪里,皇甫叔父谬赞了,小侄只是适逢其会,遇到了两个菜鸟级别的武将。今日能够大胜,主要功劳还是皇甫叔父指挥得当。”杨奉跟随左慈数年,不但学习了几种技艺,而且韬光养晦的本事也是学了个十足,面对皇甫嵩的夸奖,只是一直谦让,并不以首功而居。 “菜鸟级别,菜鸟级别。”皇甫嵩初次听到这个名词,似乎很感兴趣,重复了两遍,“呵呵,献之的这个形容甚是贴切,要是波才也是个菜鸟级别的就好了。”当然,这是不可能的,倘若波才是个菜鸟的话,又岂能和皇甫嵩在长社相持这么久,虽然是朱拇蟀茉谙取 “这波才也算是黄巾军中少有的将才,今日之战后,恐怕想再与其这样两阵交战是不可能的了。”朱挥尚挠懈写サ馈<热环⑾肿约旱拇蠼徽加攀疲ú疟厝徊换嵩俨扇≌庋恼绞酰芸赡芑崴朗匚逖蚱拢俅涡纬上喑郑群蚬阕谥降南 皇甫嵩当然十分清楚波才的能力,对于朱姆治霰硎就耆猓纪芬恢宓溃骸肮八档貌淮恚袢罩剿淙淮笫ぃ嵌杂谟凶攀嗤蚴勘牟ú爬此担⒉荒芏涓荆羰且坏┰俅涡纬上喑志置妫峙掠谖揖焕! 此次交战,共计斩杀敌军五千士卒,俘虏三千,而官军伤亡总共才三千余人,可谓大胜,但是波才大军共有十四万,这点伤亡并不能影响整个战局。而且,此次让杨奉十分不满意的是皇甫嵩对那三千俘虏的处理。 本来以杨奉的意思,在三千人中择其精壮分散编入官军之中,一来便于让官军监督新降的士兵,分散同化,二来也可以补充自己士兵伤亡而导致的军队数量的减少,从而不会影响到因为士兵死亡引起的减少而影响军队的战斗力。 但是,皇甫嵩并不同意杨奉的建议,并且认为杨奉这是妇人之仁,便不顾杨奉的反对,而将三千黄巾军全部坑杀,一个不剩,这让杨奉这个来自后世文明社会的人感到惨不忍睹,无法接受,这简直是令人发指的罪行,转眼间三千个毫无反抗的生命消失殆尽。 更让杨奉感到害怕的是,当时在场的所有人似乎都感到无所谓,没有一个人认为这是不对的,反而都认为皇甫嵩这样做是正确的选择。因为皇甫嵩当时也说了两条理由,一是这些俘虏会耗费大量的军粮,二是这些俘虏还要占用一部分士兵去专门看管,一个不甚,还会引起动乱。 虽然皇甫嵩的这两个理由都可以成立,但是就这样坑杀俘虏确实太有伤天和了。杨奉当时就下了决心,至少以后自己的手下大将和谋臣绝对不能有皇甫嵩这样的观点,倘若人人都像皇甫嵩一样,恐怕等到自己一统全国的时候,会和真正历史上三国归晋的时候一样,人口所剩无几。到时候,在人口劣势的情况下,五胡乱中华的历史悲剧必然还会重演,中华民族的危难还是会到来。 看到杨奉沉思不语,并且神情略显不快的样子,皇甫嵩猜到杨奉又想起了那三千俘虏的事情。为了不影响日后两人的关系,皇甫嵩觉得应该对杨奉有一个承诺,不然一旦二人离心,这仗恐怕就已经输了一半了。 皇甫嵩道:“献之可是还在想那三千俘虏之事,当时嵩之所以坑杀俘虏,实是因为大战之时俘虏的管理更加困难,甚至于一个不当,反倒会影响到战事。只是嵩没想到献之竟然如此的悲天悯人之心,今日还是嵩冒失了,今后对于俘虏之事就由献之全权处理,季常以为如何?” 杨奉听到皇甫嵩竟然这样说,不由又惊又喜,惊的是以皇甫嵩这样高傲冷峻的性格竟然会因为此事向自己低头,喜的是得到皇甫嵩这句承诺,今后不知能救下多少生命,为以后留存多少实力,多少兵源。 杨奉向皇甫嵩一拱手,深鞠一躬,道:“多谢皇甫叔父,如此以来,一旦黄巾之乱平息之后,便不会出现因为劳力不够而影响到我大汉经济之复苏,也不会出现由于人口短缺导致兵源紧张,让周边异族有可乘之机了。” 皇甫嵩和朱幌氲窖罘罹谷蝗绱说纳钅痹堵牵偈倍际抢狭骋缓欤约壕谷换姑挥姓飧鲋挥惺怂甑哪昵崛讼氲贸ぴ丁S绕涫腔矢裕氲阶约阂皇钡目由狈玻畹闶棺约撼晌蠛旱那Ч抛锶耍蔷鲆簧砝浜埂 由于坑杀俘虏而引起的皇甫嵩和杨奉之间的不快,最终以皇甫嵩的失败而告一段落。接下来,却因为一封快马带来的消息转变了战局,使得不愿使用火烧长社这种有伤天和的计策的杨奉,最终还是向皇甫嵩推荐了此计。 这个消息便是灵帝因为卢植兵困广宗城数月,却一直没有将广宗城攻下,便派黄门左丰前去广宗卢植军中体探。本来这也不能说是坏事,毕竟皇上心系前方战事,派人查探一下情况也是正常现象,但是问题就出左丰这个人身上。说是左丰,其实也代表了几乎所有的宦官的特点,阴险毒辣,贪财无度。 当皇甫嵩看完书信之后,不由大惊失色,说了一句:“如此以来,恐怕子干危矣。” 朱赐晔樾诺谋砬楹突矢圆⑽薅挥醒罘钤缭谝饬现校⒚挥惺裁纯删娴摹 朱镜溃骸白蠓岽巳ケ厝换嵯蚵饕呗福樟遥蚶从胝湃玫热怂鸩蝗荩衲茏鞒鋈绱耸虑椤H羰亲蠓嵫彰婢∩ǎ氐铰逖糁螅厝换嵩诨噬厦媲八稻÷祷埃绱艘岳矗坏岜话彰猓土悦部赡苡兴槐!! 朱姆治龊屠飞戏⑸募蛑笔且荒R谎罘钐眯闹胁挥砂蛋档阃罚蠢凑庵膊皇歉堑摹G懊娴拇蟀芤膊荒芩得髦弈埽蠢慈词侵谧愿海谇崾佣允郑肮γ敖恕 听了朱姆治觯矢缘懔说阃罚纪方糁澹溃骸叭绱艘岳矗业缺匦胍谠履诖蟀懿ú牛嵩缃崾ど绲恼绞拢拍苈示г痈桑骄媳淮Γ羰悄茉缛展テ乒阕诔牵拍鼙W∽痈傻男悦! 本来,按照历史的发展,长社一把大火之后,皇甫嵩和朱檬平魅昴稀⒊鹿平砭懿ú挪坑谘舻(今河南禹县),波才战死;又败彭脱部于西华(今河南西华南)。八月,再败东郡(郡治濮阳,今河南濮阳市西南)黄巾军卜已部于苍亭,卜已亦被俘杀。东郡、汝南、颍川三郡黄巾主力覆灭。 后因卢植率军全力围攻广宗三月不下,灵帝改派东中郎将董卓接替卢植,亦为张角大败于下曲阳。十月,东汉王朝再调皇甫嵩为帅,进攻广宗。适值张角病死,黄巾军失其主帅,士气大挫,兵无战心,这才成就了皇甫嵩汉末第一将的功名。张角死后,皇甫嵩乘势突然发动夜袭,义军仓猝应战,张梁等以下3万余人战死。十一月,皇甫嵩挥师转攻下曲阳,张宝战死,全城10余万人被杀。 皇甫嵩又道:“一旦此地战事结束,我军便可兵分两路,我与公伟继续进击东郡、汝南两地黄巾军,献之贤侄可率本部数万人马驰援广宗,助子干拿下广宗城,如此才可保住子干性命,两位以为如何?” 朱脱罘疃允右谎郏肷溃骸案也挥γ! 第54章 火攻之计 其实,皇甫嵩的这个安排表面上看起来十分完美,不但能够继续进击东郡、汝南两地的黄巾,而且还可以救援卢植,可谓是两全其美。但是,实际上,只要是兵分两路,这两个效果都能达到,问题就出在人员的分工上。 以皇甫嵩和卢植的交情来说,对于这种关系到卢植身家性命的事情,皇甫嵩理应是亲自率军救援卢植,两人一旦合兵,实力势必大增,这里不单指兵力。若是一对一,两人谁都不是张角的对手,但是一旦两人在一起,张角便不是两人的对手,广宗城必然难守。 但是,人都是自私的动物,虽然两人平日里关系很好,一旦和利益发生冲突的时候,都会首先选择利益,而放弃友情,这个理论无论在什么朝代,还是无论对于什么人来说,都是千古不变的真理,能够真正做到不被名利缠身的人可谓是少之又少,卢植虽然能够做到这一点,但并不是说皇甫嵩也能做到。 若是皇甫嵩亲率大军救援卢植,两人联手虽然能够大败张角,但毕竟河北战区是卢植主要负责,功劳大半必然都是卢植的,而且皇甫嵩还会失去扫平东郡、汝南两地黄巾军而立下显赫战功的机会。 这样以来,对于皇甫嵩而言,就没有什么可以值得炫耀的战功了,但是对于卢植和杨奉却都是会因为战功卓著,而得到皇上的大肆封赏的,这个结果当然不是皇甫嵩想要的,所以皇甫嵩是不愿意放弃东郡、汝南两地战功的。 杨奉现在能做的也只是在心中暗叹,也不能怪皇甫嵩,如果换了朱蚴亲约海峙乱不嵴庋グ才拧5罘畋砻嫔匣挂白魇中老驳难樱溃骸盎矢κ甯溉绱税才耪媸橇奖呒婀耍智〉保≈锻蚍智张濉! 年轻人就是年轻人,即使再聪明,也还是很好骗的,皇甫嵩和朱饺诵闹卸际钦庋南敕ǎ徊还桓鍪切闹星韵玻桓鍪前抵刑鞠⒍选T谇韵驳耐保矢孕闹幸彩前堤疽簧椭叮獯沃荒芏圆蛔×耍暇鼓慊鼓昵幔院蠡袢≌焦Φ幕峄购荻唷 分工已定,三人便开始心怀鬼胎地商议如何尽早结束此地战事,本来杨奉是不愿使用火攻的,但是由于事态紧急,而且杨奉发现皇甫嵩似乎也想到了火攻这个计策,所以为了不让长社之战的首功落在皇甫嵩的头上,杨奉最终还是率先向皇甫嵩提出了火攻的建议。 “呵呵,献之的计策与嵩所想简直是不谋而合,英雄所见略同呀。”压抑住内心的震惊,皇甫嵩故意装作很轻松的样子,“自古英雄出少年,古人诚不欺我。献之虽然年少,却是屡屡奇谋不断,更兼一身高超的武艺,可称得上英雄二字。” “皇甫叔父过奖了,小侄也是一时灵感所至,才想到这个计策的。”杨奉从皇甫嵩眼中一闪而逝的震惊,知道皇甫嵩的话言不由衷,当然也是要客套一番,“此计皇甫叔父和朱大人定然也是早就想到,小侄只是先行说出而已。” “呵呵,哪里。”皇甫嵩一笑掩盖住心中的震惊,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转了个话题,对杨奉道:“只是此计有一个问题,现在多是东南风,若是使用火攻,我军则也是难逃大火被烧的命运,所以嵩才迟迟没有提及此计。” 朱彩堑愕阃罚盗艘痪洌骸罢侨绱耍飧霾ú潘坪跻彩侵老衷诙际嵌戏纾圆鸥胰绱舜蟮ǖ亟≡诓菔髅芗奈逖蚱隆!笨蠢矗彩窃缇拖氲搅耸褂没鸸サ募撇撸皇呛突矢砸谎牡S牵琶挥邢蚧矢蕴岢龃思啤 杨奉这下子再也不敢小瞧眼前的皇甫嵩和朱饬礁龊耗┑拿耍淙恢徊ú糯蟀芄<热蛔约阂丫岢隽苏飧黾撇撸比灰膊荒芫痛顺腥献约郝鞘虏恢埽荒苡沧磐菲さ溃骸靶≈独词闭捎龅降钡匾焕吓┳急柑踊模弥说卦谡飧鍪苯冢不崤既还纹鹞鞅狈纭! 皇甫嵩甚是奇怪,问道:“献之如何知道波才会将大军驻扎在我军东南方向的五羊坡呢?” 杨奉没料到皇甫嵩竟然会有如此一问,差点回答不上来,幸好杨奉反应够快,灵机一动找了一个借口搪塞了过去:“小侄曾听家师教诲,为将者无论到达何处,首先必须先行了解当地的天文、地理,如此一来,胜算则会大大增加。” 听到是杨奉的师父左慈道长的教诲,皇甫嵩和朱闹性傥奕魏位骋桑皇切闹懈嵌宰蟠鹊某绨萦痔嵘诵矶啵矢缘溃骸跋字艿玫阶蟠鹊莱さ拇骨啵媸侨行遥业却松慌略傥拚庋母7至恕!彼底潘底牛闹胁挥蛇裥瓴灰选 见皇甫嵩不再追问,杨奉也不禁暗中吁了一口气,心中也不禁担心起来,要是万一真的不吹西北风,不但自己要露馅,而且更会有损师父的威名。 皇甫嵩岂能知道杨奉心中还有这样的忧虑,在听了杨奉的话之后,皇甫嵩心中再无任何担心,马上召集军中高级将领,布置一切,只待西北风一吹,就要火烧五羊坡,将波才的十数万大军尽数灭于此地。 得到杨奉的肯定,皇甫嵩决计使用火攻,于是便和波才安心相持起来,只能西北风起。 一个月过去了,依然没有杨奉所说的西北风,不但皇甫嵩对杨奉的话表示了怀疑,就连杨奉也怀疑到底历史上的火烧长社究竟是怎样的情形。 但是,在第三十五日后的亥时,真的吹起了西北风,并且风势还不算小。早就在等西北风起的皇甫嵩大喜过望,欢欢喜喜地去安排布置火攻事宜,而杨奉心中的一块大石终于落到了地上,老天爷还真保佑,这样的天气竟然也能吹起西北风。 与此同时,波才在营中也是暗暗心惊,没想到这时候也能吹起西北风,若是敌军这时候使用火攻,自己岂非是要全军覆没,但是现在正值夜间,若是让全军迁出五羊坡重新安营扎寨似乎不太现实,只能到明天再说了。同时波才也暗暗希望皇甫嵩等人不会在今夜使用火攻,只要能熬到明早天亮,自己就会马上换个地方扎营,为此波才还派出了大量的斥候,密布在自己的营前,随时探听官军消息。 但是,皇甫嵩是什么人,竟然能称得上汉末第一名将,岂是庸俗之辈,这些问题又怎会考虑不到,结果波才派出的暗探还没有一个能来得及回报的时候,无边的大火已经趁着强劲的风势普天卷地而来。 黄巾军丝毫没有任何准备,几乎所有的士兵都在睡梦中,突然发现如此大火,顿时都慌作一团,有的甚至连衣服都没来得及穿上就被大火活活烧死。这时候,波才也没有时间去后悔当初为何没听韩烈的进谏,便在亲兵的保护下,拼死向火势较弱的南方冲去。 不知道是杨奉故意放人,还是杨奉的疏忽大意,又或许是没想到如此大火之下竟然还有一个火势如此薄弱的缺口。在波才刚刚冲出火口的时候,杨奉才率军赶到,虽然阻拦了波才大军的突围,却也使得波才带了两万的士兵突围而去。 火势的缺口马上被杨奉手下的弓箭手堵死,形势对黄巾军更是不利。杨奉远远看着在大火中挣扎的黄巾军的士兵,一个个惨不忍睹,大多数人是被活活烧死,更有一部分人因不堪忍受火燎烟熏的痛苦,选择了自杀的方式。来自后世文明时代的杨奉头一次见到如此惨绝人寰的景象,以前的战役和这次比起来,可谓天上地下之分。 更加有一部分人,宁愿不顾生死地向杨奉所在的缺口处拼命冲来,虽然明知道会被乱箭射死。看着在弓箭下不断倒下的黄巾士兵,杨奉最后实在忍受不了了,命令士兵收起弓箭,举起朴刀,齐声大喝:“投降不杀,投降不杀。” 于是,只要是大脑没有智障的黄巾士兵都选择了投降这种方式,到这场大火结束的时候,杨奉竟然收降了四万人,而杨奉手下的士卒总共才六万多人。战争结束后,就连皇甫嵩都替杨奉担心是否能够看好这些俘虏,因为一旦兵变,对于官军来说绝对会是一个致命的打击。 但是,这些只是受到张角蛊惑的穷苦老百姓只是一时走错了道路,在得到官军允许投降并且又不进行杀戮的情况下,岂能再有什么反叛之心,说是感激不尽还差不多,更何况他们早就知道波才早就在大火刚刚烧起的时候便不顾一切地扔下他们独自逃命去了。 长社之战以官军的全面胜利而宣告结束,就在长社大火熄灭的第二天,一个三国历史上赫赫有名的人物来到了长社,只是他晚到了一步,没能赶上这场大火。 他的名字就是曹操。 第55章 相见恨晚 当曹操到来的时候,战场已经被打扫的差不多了,被大火烧死和被官军杀死的七万多黄巾军的尸体得到了及时的掩埋。在冷兵器时代,有一个很好的作风或者说是习惯,就是胜利的一方必然要将战场打扫干净,以防大量尸体的腐烂引起瘟疫等病情。 本来应该是长社大火烧的正旺,官军占尽上风,正在诛杀四散逃散的黄巾军的时候,曹操便正好带兵出现在此地的。但是,历史竟然错了一天,长社大火烧完的第二天,官军已经将战场打扫的差不多的时候,曹操才赶到此地。 曹操此时本是顿丘县令,因黄巾起,被何进推荐为骑都尉。因听说皇甫嵩和波才大军在长社相持,故曹操带着引马步军五千,前来长社助战。 杨奉第一次见到这个历史上三国三巨头中的老大,只见他身长不到七尺,细眼长髯,个头虽然不高,却甚是威严,眼睛中不时闪烁着精明的智慧。 此时的曹操并没有怎么发迹,不但这马步军五千是刚刚招募的,手下更是没有一个像样的大将。本来曹操本人也是颇有勇力的,只是后来手下大将太多了,在战场上根本轮不到曹操出手,关键是曹操甚是爱惜自己的生命,所以不会选择出手。要不然行刺董卓的时候也不会畏首畏尾了,结果将七星宝刀白白献给了董卓,自己却仓皇逃窜。 与此同时,曹操也暗暗打量着杨奉这个年纪轻轻便名震大汉十三州并有着神奇经历的年轻人,更是由于听到皇甫嵩介绍说是杨奉献计火烧长社,心中不禁对杨奉另眼相看,刻意结交。此时的曹操还是个忠臣,谋逆之心尚无,与杨奉结交也是真心相待。 杨奉本来对历史上的曹操就比较推崇,因为曹操不似刘备那样做作,那样虚伪,此时真正见到了曹操,自然也是曲意结交。两人大有相见恨晚之意,这使得皇甫嵩感到很是奇怪,但转眼一想,英雄惜英雄嘛,便也不觉得奇怪了。 皇甫嵩大寨中,皇甫嵩、杨奉、朱⒉懿偎娜苏谏烫质虑椤 “什么,子干已经被押解进京了?”皇甫嵩乍听曹操带来的消息,心中不由甚是震惊,虽然心中早就预料到会是这个结果,但是真的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是觉得来的太突然了,自己这边刚刚大败波才,卢植就被押解进京了。 杨奉听了倒没什么,卢植虽然被押解进京,但是却没有性命之忧,一方面杨赐等人必然会在灵帝面前替他求情,另一方面灵帝只是听了左丰的一面之词,也不可能直接就将卢植杀掉,否则对前方正在和黄巾军浴血奋战的将士们,无疑是一个很大的打击。 暗中观察三人表情的曹操,竟然吃惊地发现杨奉在听到这个消息后竟然没有一丝曹操想象中的那种吃惊的表情,似乎对这件事情早就知道一样,曹操不禁更加钦佩这个年轻人,却也极想知道杨奉心中的想法。 于是曹操便问道:“杨大人似乎对此早已料到?”在东汉,中郎将的官职是除了大将军、骠骑将军以及前、后、左、右四大将军之外的武将官职的最高了,和征西、镇北等级别一样,比曹操现在所任的骑都尉要高出许多,更何况杨奉有云亭侯的爵位,所以曹操要称呼杨奉为大人或候爷。 杨奉倒是没想到曹操一直在注意着自己,更是没有料到曹操还会发问。 曹操这一开口,皇甫嵩和朱财肫肟垂矗坪跻捕匝罘钤谔铰惭航饨⑿悦唇槐5南⒑蟮奈薅谥员硎疽晌剩淙涣饺酥姥罘畋赜欣碛桑蛭荻≡吐驳慕磺椋约把罘睢⒙捕嘶ハ嗟男市氏嘞В罘钍敲挥欣碛苫岵坏P穆驳陌参5摹 杨奉略一索,道:“以奉看来,卢公此次只是有惊无险而已,诸位不需担心。” 皇甫嵩听杨奉这样说,知道其必然有充分的原因,心中的大石也落下了一半,但是心中仍有担心,不由出口问道:“哦,十常侍久与我等势不两立,此次子干被押解进京,虽然实属冤枉,但十常侍必然在皇上跟前坏话说尽,颠倒是非,欲置子干于死地,献之岂能说子干有惊无险?” 皇甫嵩的问话,正是朱筒懿傩闹械囊赏拧 杨奉微微一笑,对皇甫嵩道:“此中因由并不难推测,只是诸位关心则乱,一时失了方寸才会没有仔细进行推敲。理由有三:卢公此次被十常侍陷害,押解进京,朝中杨大人虽然已经不是太尉,却也必然会全力和十常侍周旋,力保卢公,毕竟卢公乃是杨大人所推荐,此其一;如今正处平叛黄巾之时,若是皇上真的杀了卢公,则会令前方将士士气大跌,军心不稳,不利于平乱,此其二;大将军何进与十常侍也是视同水火,虽然大将军与卢公并无过多交情,但是毕竟是有着共同的敌人,故大将军必然也会为卢公求情,此其三。所以,奉才会认定卢公此番绝对是毫无性命之忧。” 杨奉的一番话分析的头头是道,听得三人不住点头。其实,皇甫嵩、朱际羌浯厦髦耍杂谡馊隼碛梢膊荒严氲剑拖窀詹叛罘钏档囊谎巳词枪匦脑蚵遥呕岱酱绱舐遥荒芙虑榻凶邢阜治觥 至于曹操,因为消息得知的早一些,对于这个问题分析的也比较透彻,自然知道卢植毫无危险,否则方才曹操也不会一点都不担心的眼睛骨碌骨碌乱转。 看着三人眉头尽舒的样子(曹操自然是装出来的),杨奉继续道:“只要我等能将黄巾之乱尽快平定,到时候我等再和大将军以及太尉大人联名上书,澄清真相,力保卢公。黄巾只要平定,皇上必然龙颜大悦,有了我等上书,卢公必然会安然无事。” 皇甫嵩心中大喜,杨奉的这个建议是最符合皇甫嵩的心意了。不但可以继续进军,扫平黄巾,建立不世功业,而且还可以救得卢植性命,可以说是两全其美。所以,杨奉的话音刚落,皇甫嵩就出言附和,道:“如此甚好。” 朱筒懿僮匀皇敲挥腥魏我饧V耸闭枰罅康恼焦疵植棺约旱拇蟀苤铮员隳芄还嗟郑W”傥弧6懿僭蚴歉崭照斜吹剑种忻挥兴亢琳焦Γ比皇窍M竦么罅康恼焦雌唐阶约旱那嘣浦贰 皇甫嵩略一索,对三人道:“如今波才虽然大败,却没想到竟然有幸被其逃脱,波才此人深通兵法,实乃我军之大患,若不斩草除根,必然还会酿成大乱。波才此去必然投靠汝南彭脱,所以我军当乘胜追击,进军汝南,诸位认为如何?” 乘胜追击,在现在来说无疑是最正确的决策,眼光、智慧不下于皇甫嵩的杨奉三人岂能反对,当然是一致同意了。 杨奉并不想同他们三人一起,于是道:“我军进攻汝南,可分两路同时进攻,皇甫叔父和朱大人从长社向南进军,奉从宛城向东进军,两路齐进,加上波才新败,黄巾军士气不振,则波才、彭脱势难抵挡。诸位以为如何?” 皇甫嵩和朱允右谎郏饺俗匀皇鞘直硎就狻F涫担杂诨矢院椭埠脱罘钍且桓鱿敕ǎ⒉幌牒脱罘畲谝黄稹T蜃匀皇茄罘畹哪甭浴⑽湟斩荚诹饺酥希热粢黄鸾捅厝淮蟀攵蓟岢晌罘畹哪抑兄铮馐橇饺硕疾辉讣降慕峁 只有曹操见杨奉丝毫没有提到自己的名字,感到纳闷,出口问道:“杨大人以为操乃无用之人乎?” 杨奉连忙道:“孟德切莫误会,奉方才话未说完,孟德可分兵一支,进攻陈国黄巾,使其两边不能救应。” 曹操大喜,这可是一个独立带兵,并很有可能得到战功的机会,没想到杨奉竟然将这样的好事给了自己,心中甚是感激,正要相谢,这边朱鋈坏溃骸耙纯矗昴匣平碛幸逭嫘趾拖字铰芳泄ゾ鸵炎愎唬系卤Φケ。帜训谐鹿平砭蝗缛柿毂静勘硗系乱黄鸾コ鹿钗灰晕绾危俊 第56章 分兵进攻 朱幕罢谘罘畹囊饬现小 朱蛭岬忻敖谘舻源蟀埽鸨劢克耐蛴嗳耍皇O乱煌蛉恕K淙挥写蠼谓Ρ#ū暇怪呛谓蛄榈弁萍龅模⒚挥斜涣榈哿⒓粗巫铮侵衷诘难沽θ词翘罅耍枰嗟恼焦Α 如果一直跟着皇甫嵩或是杨奉,恐怕等到黄巾平定之后,朱膊换嵩儆惺裁创蟮恼焦Γ哉庖淮窝罘钐嵋楸秩罚筒坏貌晃约嚎悸牵荒芄寺遣懿偈欠裨敢饬耍暇孤燮鸸傥焕矗故侵蟆 果然,曹操虽然明知朱亩从植荒懿蛔白鞣浅8咝说难拥溃骸叭绱松鹾茫芄凰嫱齑笕艘煌够骰平砭的瞬僦乙病!被矢院脱罘疃酝谎郏闹卸济靼字南敕ǎ热徊懿俣济挥斜硎痉炊裕饺俗匀桓抟煲椤 第二天,三路大军便各自分走,皇甫嵩率军四万从北向南进攻,朱⒉懿俸媳蛭褰コ鹿平砭挥醒罘盥柿旌坪频吹吹氖虼缶鹊酵鸪呛团拥禄岷希缓笤俅佣放浜匣矢越ァ 现在杨奉的总兵力已经达到了十四万,其中光黄巾军的降兵就已经占了九万,而杨奉本部兵马也只有五万人,这样的比例恐怕在整个汉朝都是罕见的,俘虏竟然比自己的军队多出了近一倍的兵力。 这种形势却是十分的危险,因为一旦俘虏突然倒戈一击,杨奉军可就面临着全军覆没的危险。 但是,杨奉就是杨奉,不但俘虏没有倒戈一击,而且这些俘虏经过杨奉进行了思想上的洗礼,早就摆脱了张角的阴影,并且宛城的三万五千降兵经过庞德的数月的训练之后,早就不再是原来的那些乌合之众的农民,成为了真正的士兵。 所以说,现在杨奉手下的士兵,真正称得上是俘虏的,也就是在长社之战之后的这四万人而已。 在宛城和庞德军会合后,杨奉将这新降的四万人交给高顺进行整编、训练,自己则和庞德、成廉二将率军五万从西路进攻汝南郡的阳安县。由于杨奉是先绕道宛城,然后又在宛城耽搁了一天,所以当杨奉率军达到阳安县的时候,皇甫嵩的大军早就已经和彭脱的大军在召陵对上了。 彭脱乃是波才的副帅,是张角手下的大将之一,能够和波才、张曼成并列,可见彭脱此人也不是泛泛之辈。没想到自己一直佩服的大帅波才竟然被杀得大败,狼狈逃到自己这里,彭脱心中的吃惊可想而知。 更让彭脱吃惊的是大败波才的竟然不是皇甫嵩,也不是朱悄歉瞿杲鍪怂甑难罘睿飧鲅罘钜簿褪窃诓痪们霸谀涎舸蟀苷院氲哪歉鋈恕S贝ā⒛涎袅降氐幕平砭髁Χ急谎罘钕鸶删唬皇H昴险庖桓龅胤搅耍羰谴说卦俨荒苁刈。慌鹿阕谖R印 形势已经逆转了,不再是波才围困皇甫嵩、朱罘钔院攵l的情况了,现在是皇甫嵩、杨奉两路共十万大军两路夹击汝南。所以,现在摆在波才和彭脱面前的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死守汝南,等候广宗大捷的消息,毕竟善于用兵的卢植已经被换掉了。 汝南的黄巾军共有六万人,加上波才的两万败兵也只有八万人,而皇甫嵩和杨奉的大军却有十万,无论在人数上还是士气上,黄巾军和官军都是不能同日而语的,胜败早已定下,只是看波才和彭脱能将这场战斗拖到什么时候。 所以,波才和彭脱、韩烈进行商量,由彭脱率军三万在召陵挡住皇甫嵩的大军,只守不攻,自己则和韩烈率领剩下的五万余大军驻扎在阳安县,等候杨奉的大军。同时波才命令周仓在汝南各地抓紧时间招兵,希望在短期内在招募数万军队,以增加自己军队的数量。 自从长社之战后,波才对手下这个叫做韩烈的年轻人开始刮目相看起来,此人虽然年轻,却是武艺高强,而且善于谋略,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将才,所以到达汝南之后,善于用人的波才便将韩烈提拔成了副帅,地位仅在波才和彭脱之下。 且说皇甫嵩到达召陵之后,早已得到彭脱率军三万驻守在这里的消息,并且皇甫嵩也得到斥候报告,说是波才仅仅派副帅彭脱带兵三万阻挡自己,波才却是率领五万大军以及全部手下大将去迎击杨奉。 这个消息可是把皇甫嵩气得不轻,皇甫嵩向来以当朝第一名将自称,虽然知道杨奉的才能不在自己之下,也从来没有将杨奉排在自己之前的想法。但是,这个波才竟然如此分兵,这不是摆明了没有将皇甫嵩看在眼里,只是把杨奉当成了对手了吗,心高气傲的皇甫嵩,岂能受得了这种无言的讥讽。 皇甫嵩来到召陵城下之后,一边安营结寨,一边就命令手下大将何宽率兵一万来到城下溺战,但是任凭何宽和手下士兵百般叫骂,城里的彭脱根本就不理睬,只是在不停修筑城墙和准备各种守城的滚木、油等守城物具。 等到何宽在城下叫骂一个时辰,人困马乏的时候,彭脱突然率军从城内杀出,何宽措手不及,大败一场。等到皇甫嵩率军救援的时候,彭脱早就退回城里去了。这一仗下来,官军就折损了三千多人,并且士气大跌,而守城的黄巾军却是士气大振,基本从前几次的大败的阴影中走了出来,个个都是摩拳擦掌准备和官军大战一场。 皇甫嵩却是在大帐之内气得暴跳如雷,将浑身是血的何宽又骂了个狗血喷头。由于手下武将只有这个何宽的武艺还不错,皇甫嵩才没有产生要将何宽斩首的念头,也只是将他骂了几句,消消自己心中的怒气也就罢了。 静下心来之后,皇甫嵩猜到波才只是让彭脱将自己堵在这里,而波才率军将杨奉堵在阳安城,期待广宗方面能有什么扭转全局的变化。这正是皇甫嵩所担心的,因为听到消息,卢植被撤之后,朝廷任命了东中郎将董卓接替了卢植。 对于这个董卓,皇甫嵩也是略有耳闻,知道他是一个常败将军,真不知道皇上怎么能让这样一个经常打败仗的人在广宗城和张角对抗。张角的本事皇甫嵩是相当清楚的,自己和卢植都不是他的对手,并且卢植在兵力不占优势的情况如何能和张角在广宗相持如此之久而不败,一直是皇甫嵩心中的谜团。 一旦广宗兵败,朝廷便再无可派之兵,张角便可从广宗率大军直捣洛阳,其他各地更会纷纷响应,如此大汉则岌岌可危。 由于广宗一路的官军临阵换将,不但士气大跌,而且董卓此人乃是无能之辈,岂能和深通兵法的卢植相比,为了获得战功,董卓必然会不顾一切强行进攻,广宗大败已在眼前。现在对于皇甫嵩和杨奉来说,最重要的是要尽快结束这里的战斗,合围广宗,再次形成相持,给朝廷再次招兵的机会。 但是就目前彭脱准备死守不出的情况来看,自己想在短期内突破这条防线并不容易,若是强行攻城,只怕伤亡太大,左思右想,皇甫嵩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只能下令第二天攻城一试,看效果如何。 其实皇甫嵩也曾希望杨奉能够先行击败波才,然后再与自己两边夹攻,召陵自然就会轻易拿下。但是,此时功利心极强的皇甫嵩又担心杨奉先自己战败波才,那时候所有的战功便都归了杨奉所有,自己便只能成为了配角。 这正是皇甫嵩左右矛盾之处。 第57章 战局变化 同皇甫嵩一样,杨奉在阳安的处境也并不是十分乐观。上次波才之所以大败,并不是因为波才的能力不行,实是因为波才将大军驻扎在五羊坡的时候,心里面存在了一种侥幸的心里,认为在这个时候风向不可能出现西北风,不然长社之战胜负如何,还未可知。 经历了长社的大败,也可以说是波才领军以来的首败,这也使得波才变得更加小心谨慎起来,行军布防更是虑之再虑,几乎毫无漏洞。更是由于杨奉迟来数日,使得波才有更充足的时间将阳安的城墙进行了加高加固,城内的守城器械准备也是十分充足。 杨奉到达阳安县之后,将大军驻扎在城外三十里。考虑到波才的军队数量和自己的相差无几,都是五万大军,杨奉便放弃了强行攻城的打算,姑且不说能不能将城攻下来,即使勉强攻进城内,己方的伤亡必然远远大于敌军,再进行交锋的时候己方必然不占优势。 当晚,杨奉便和庞德、成廉商议作战方案。庞德和成廉都可以说是武艺非凡的大将,但却都不是行军布阵、统帅大军作战的将才,对于这种情况,两人都没有什么好的建议,都认为目前只有强攻一途,不禁让杨奉心叹自己身边缺少了一个能为自己出谋划策的谋士。 当然,虽然庞德和成廉都主张强行攻城,但是爱惜士兵生命的杨奉是绝对不会采用这种最笨的方式的。无奈之下,在没有想出良策之前,第二天一早,杨奉只能率领大军来到阳安城下叫阵。 在双方兵力相差无几、甚至于说己方士兵不如对方的情况下,而且自己的大将又没有什么优势,波才当然只能选择守城不出的办法。 杨奉的大军在城外叫骂了两个时辰,也没有见到阳安城的大门有一点想打开的样子。 看到自己的士兵已经开始疲惫,杨奉担心波才会突然率军从城内杀出,于是只能无可奈何地下令全军回营。 之后的七日之内,情况基本相同,有的时候是杨奉率领大军前去叫阵,有的时候杨奉让庞德或成廉率领一万士兵前去叫阵,自己则率领大军在一旁埋伏,一旦波才领军出战,自己则会大军杀出。但是,很遗憾,自始至终,波才都没有出来,也没有派人出来。 突然,从第八天开始,阳安城下再没有出现官军的影子,这让习惯了官军在城下叫骂的波才感觉十分奇怪,于是便派出斥候打探消息,没想到斥候回来之后带回来的消息竟然是杨奉的大军在军营内进行操练,这让波才很是纳闷,猜不出杨奉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之后的数日内,波才每日都派出斥候打探,得到的消息也都是一模一样,这让波才和韩烈更是不知怎么回事,由于吃过杨奉的苦头,两人也不敢有什么轻举妄动,只能每日加紧城头的巡逻,以防杨奉突然率军进行攻城,虽然波才和韩烈也知道杨奉不会使用攻城的方式,毕竟防患于未然。 就在皇甫嵩和杨奉两路大军没有什么进展的时候,朱筒懿俚拇缶诔鹿慈〉昧肆匠∈だ淙徽饬匠≌蕉返氖だ⒉荒苤苯泳龆ǔ鹿恼骄郑匆彩谴蟠笳穹芰斯倬氖科贸鹿鼗平砭几械搅撕ε隆 与此同时,广宗方向也有消息传来,接任卢植大军的董卓完全抛弃了卢植的打法,不但强行命令士兵攻城,而且还将卢植手下的将领全部换成自己地心腹,使得军心不稳,将不识兵,兵不知将。 在连续强攻了五日后,官军损失了近一万士卒,广宗城依然巍然耸立。就在第五日的晚上,正在酣睡的官军遭到广宗城内黄巾军的突然袭营,官军没有任何准备,除了董卓在手下大将华雄以及数百西凉骑兵的拼死保护下能够突围而出之外,其余人马全军覆没。 就在张角率领大军大肆屠杀官军的时候,被前来支援卢植的刘备和关羽、张飞率领数千士兵冲进了后军,张角大军不禁大乱,才使得官军能够有万人逃脱。虽然刘备救下了董卓的一万兵马,但是董卓自来骄傲,因为刘备三人均是白身,并没有礼遇三人,使得三人气愤而去。 自此战之后,广宗战局形势大变,董卓手下只剩下一万人,而且兵无战心,再不能将张角堵在广宗城内,而且还要时时提防城内黄巾军的可能杀出,董卓不得不将大军后撤三十里,然后派人向朝廷告急。 广宗的消息早在杨奉的意料之中,并且下一步朝廷必然让皇甫嵩代替董卓,而张角也将在今年的十月死去,距今也只有数月的时间了。 同样广宗的消息也传到了阳安城内,波才和韩烈自是大喜,广宗之围一解,天公将军必然可以挥师直捣洛阳,因为根据消息,朝廷只能派出这三路军队,再无军队可派。只要能将皇甫嵩和杨奉拖在这里,天下大局不久既定。 当然,波才此时还不知道张角已经身患重病,不适于长途行军作战。 但是,在这个消息到来后的第三日,波才忽然听斥候报告说是杨奉大军已有撤退的迹象。这个消息不由让波才甚是忧虑,杨奉的大军撤退,必然是前往广宗,若是杨奉大军前去广宗,以杨奉的能力,必然能够和天公将军形成相持之局。 另外,若是朱⒉懿偕ㄆ匠鹿牖矢粤铰芳谢鳎硗哑衲艿值玻约阂材岩岳肟昴稀5绞焙蜃约河牖矢缘热擞只嵝纬闪骄喑植幌碌那榭觥<诙康南壤谘罘詈吞旃喑值氖焙颍⒈厝换嵯敕缴璺ù痈鞯卦俪榈骰蛘心季又г罘睢 杨奉不是董卓,若是一旦官军和黄巾军双方力量相差悬殊,天公将军也势必难以抵挡,不出多久,广宗必然告急。如今,黄巾众人之中,张曼成已死,张梁、张宝二人不堪大用,也只有自己和彭脱、韩烈三人有能力能够救援天公将军,到时候却都会被皇甫嵩拖在这里。 所以,绝对不能让杨奉率军离开,自己一定要将杨奉耗在这里,这是波才暗下的决心。韩烈虽然觉得杨奉这样的行动有点让人琢磨不透,却也想不出杨奉不撤军的理由,只是心中有点觉得怪怪的感觉。 破天荒、头一次,波才率军叫阵。一般来说,守城方很少有出城叫阵的情况,除非在军队数量上占有极大的优势。这是因为,守城方还有守城的责任,兵派多了,城池会有危险;兵派少了,不占优势,因为攻城方的大寨一般距离城池都会有至少二十里。 听到波才率军前来叫阵,杨奉心中暗喜,也率领大军迎战。 两军阵前,波才纵马上前,高喊道:“如今朝廷腐败,政令不分,宦官当权,乾坤不明,杨将军何不率众义举,本帅必然在天公将军跟前表明杨将军的功绩,他日封侯拜相不在话下,杨将军以为如何?” 杨奉心中暗想,我和张角乃是翁婿关系,若是投降那里还需要你引见,但波才已经说话了,自己也不能不作声,于是也纵马上前,道:“杨奉世代皆是汉室家臣,岂能因为波帅一番话便沦落为贼乎。奉倒是看波帅乃是将才,何不及时悬崖勒马,奉必然也在皇上面前多多美言,波帅以为如何?” 波才见杨奉反倒劝降起自己来了,知道再说下去也是徒费口舌,于是也不再多言,拨转马头退回本阵,命令邓茂溺战。杨奉见此,也是拨转马头退回阵中,让成廉出战,截住邓茂。两人相遇,二话不说,便厮杀开来。 战不到二十回合,邓茂便已支撑不住,波才便令何仪前去夹攻。杨奉见状,命令庞德出战,不料黄巾军中又飞出一将,手持大刀,接住庞德。而何仪也加入了成廉、邓茂的战团,两人正好和成廉战了个势均力敌。 令杨奉感到奇怪的是,和庞德战在一起的这员黄巾军中的战将,并不是上次大战成廉的那个人,而是另外一个,此人竟然能和庞德大战十数回合不分胜负。庞德的武艺杨奉是很清楚的,和关羽是一个级别的,在三国武将录上绝对可以排在前十位的,此人能和庞德大战十数回合不分胜负,武艺自然甚是了得,虽然庞德现在还没有达到自身武艺的最高境界。 第58章 诱敌劫营 又过了十多个回合,成廉和邓茂、何仪三人依然是不分胜负,而庞德却已经占了上风,那员敌将现在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了。波才见状,急忙命令另外一员副将龚辟上前,双战庞德,看到韩烈没动,杨奉也没动,因为杨奉相信庞德绝对可以对付两人。 有了龚辟的加入,那员战将的压力顿减,大刀也开始重新挥舞起来,两人和庞德也是战了个平手。杨奉没想到会是这个情形,自己的两员大将竟然被敌方的四员战将缠住,而对方武力最高的韩烈还没上场,波才的武艺自己也不知道,看来形势不太好。 如果没有在晋阳和吕布的一段对练和上一次的实战经验,杨奉无论如何都不敢上前挑战,因为韩烈的大刀可不是闹着玩的,更不是用纸糊的,一个不小心可能就会含恨于此。现在的情形,即使杨奉不上,韩烈也会上前的,与其那样,还不如自己主动点。 果然,杨奉这一出场,韩烈立即拍马舞刀,迎上前来。杨奉的七龙三叉戟和韩烈的大刀“咣当”一声,做了一个亲密接触,两人都是一震,均是暗想此人气力好大,都不敢再硬碰,而是各自展开浑身解数,战在一起。 开始的十多个回合,杨奉一直处在防守状态,一来杨奉的实战经验不足,对于韩烈这样的身经百战的大将,进攻多了反而会露出破绽,二来与韩烈对战,对杨奉来说,绝对是一个提升经验值的绝佳的机会,防守更有利于学习。 韩烈是个高手,所以能看出杨奉武艺不在自己之下,只是临敌经验不足,一旦让他适应之后,自己必然会落在下风,自己必须抓紧进攻,不然形势不妙,于是韩烈开始一刀快似一刀的加快了进攻的节奏。 果然,韩烈的一阵快攻顿时让杨奉有点措不及防,招式有点跟不上了,眼见就要抵挡不住。那边庞德和成廉早就看到主公出战,知道主公的武艺,所以两人也不是很担心,但是现在见到主公已经完全落在下风,形势十分危险,心下甚是担心,想去救援。 在三马交叉的时候,庞德忽然一刀猛向那员不知名的敌将砍去,那员敌将不敢硬接,连忙横身躲过,殊不知,庞德此招是虚招,等他侧身躲过的时候,庞德的刀势忽然一转,劈向了龚辟,龚辟没有任何防备,被庞德一刀劈在了右肩上,大刀也随之“当啷”一声落地。 庞德正要再补一刀,那员战将却已经挥刀过来,庞德便不再管龚辟生死,重新和那员战将战在一起,龚辟也趁势窜回本阵,刚回到阵前,便支持不住,落下马来,波才连忙命人将龚辟抬走,好生治疗。 龚辟的受伤使得战局发生了根本性的转变,那员战将再也抵挡不住庞德的猛烈攻势,败下阵来。庞德也不追赶,策马向杨奉的战团杀来,不但韩烈心喊不妙,连波才也知道韩烈必然抵挡不住,于是手中令旗一挥舞,大军杀出。 这边,庞德对上了韩烈,杨奉趁势退回阵中,见到敌军全军杀出,也是七龙三叉戟朝天一挥,命令全军杀出,自己则首先挺戟跃马,直向波才杀去。两边将士顿时兵对兵,将对将,厮杀起来,十万人的战场勾画出了一幅惨绝人寰的人间地狱,头颅、残肢、断指到处都是,哀号声此起彼伏。 两军厮杀了近一个时辰,方才各自鸣金收兵。这一战杀得是天昏地暗,两军实力相当,虽然官军比黄巾军要强上一些,却也不是高出很多。两边的大将更是基本相当,大战一场之后死伤情况相差无几,官军死三千,重伤不能再战者三千,轻伤一万,而黄巾军则是死四千,重伤不能再战者两千,轻伤一万一千人,大将龚辟重伤。 这次大战之后,两军均是元气略损,各自休养生息,波才也不再进行第二次挑战,杨奉则也不再准备撤退,两军便这样僵持起来,一晃又是半个月过去了。在这半个月中,杨奉还是和以前一样,每天都在训练士兵,波才也是每天派出斥候打探杨奉军的消息。 那天和庞德大战二十多回合的那员武将立即得到了波才的赏识和提拔,成为了第三副帅,这个人就是黄巾军中有名的大将臧霸。这个消息,也是在那次大战结束后的第三天杨奉才打听到的,心中的疑惑也算是没有了,竟然是臧霸,难怪能和庞德战上二十多个回合。 这一天,波才忽然得到一个消息,广宗城前突然出现了三万大军,而且这支军队的大旗上打着一个“右中郎将杨奉”字,并且还有“庞”、“成”等旌旗。根据这种种现象来判断,是杨奉率领大军赶到了广宗城下。 关于这件事情,波才和韩烈的意见不一致。波才认为杨奉确实暗中率领了三万大军赶到了广宗城,而此地只是剩下不到两万人。韩烈却认为这是杨奉的计谋,即使杨奉真的到了广宗,也不会明目张胆的打着旗号,更何况,这些天发现杨奉军中每日的灶烟数并没有减少,而这点正是被波才认为是杨奉故意而为之。 和上次一样,波才没有听从韩烈,这次多了个臧霸的苦劝,依然决定率军在晚上奇袭杨奉的大营。韩烈和臧霸心知此次波才必然凶多吉少,苦劝无效之下,两人只能暗中安排,希望能在波才大败的时候,率军救援,能够救得波才一命,毕竟波才对于两人来说都是有知遇之恩。 到了晚上,竟然没有一丝月光,天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十分有利于劫营,波才更加相信自己的判断,还认为这是上天故意给自己一个如此的劫营的机会,心中的那一丝犹豫也因为如此的天黑而荡然无存了,信心更加坚定。 为了不让杨奉的士兵发现,这次波才带领的全部都是步兵,一个骑兵也没带,可见波才对于这一仗是势在必得。 快到杨奉的大营的时候,波才命令全军停止,派出两名优秀的斥候前往打探杨奉大营的消息。看来这波才行事还是十分小心的,虽然有时候做事有点冲动,考虑问题没有韩烈、臧霸严谨,却也不是一个完全冒失之辈。 得到斥候回报,杨奉大营之中没有任何防备,只有几个守门的士兵在值班,并且差不多动觉了。波才听后大喜,连忙命令大军继续开进,并且行动更加小心了。 距离杨奉大寨只有百步之遥的时候,波才忽然大喝一声:“弟兄们,杀呀。”率先挥刀杀出,营内突然遭到黄巾军的袭击,顿时慌成一团,士兵到处乱跑。正在冲杀间,波才忽然感觉有点不对,总共营内就没有多少官军,并且没有一个是正在睡觉的。 波才明白自己是中了计了,连忙高呼:“马上撤军。” 但是,就在波才话音刚落的时候,只见四周忽然陆续亮起无数火把,将大营照得像白天一样,四周杀来无数官军,高呼着:“波才波才,真是蠢才。”还有士兵大喊着:“活捉波才。”一起向营内杀出,波才的近四万大军被团团围在了大营之内。 局势的逆转,使得黄巾军不知所措,士气大跌,加上不断的有同伴中箭倒地,黄巾军顿时乱作一团。波才听到官军的高喊,更是怒火中烧,几乎失去了理智,只想找人厮杀,却忘了怎样找一个薄弱的缺口突围。 一面倒的屠杀在继续着,黄巾军的数量在不断骤减,波才也在庞德大刀的威力下,不断后退,本来武力就不是很高,单挑更不是波才的特长,遇到庞德这样的猛将岂能还有活命的机会,在第十个回合的时候,庞德大叫一声,一刀将波才劈成两半。 就在这个时候,韩烈和臧霸率领一万士兵前来救援,但是正好听到庞德的一声大喊:“波才已死,降者不杀。” 韩烈和臧霸听到波才已死的消息,知道徒战无益,急忙下令撤军。若是韩烈、臧霸晚撤一步,必然也会步上波才的后尘,因为杨奉、成廉在已经埋伏多时,单等韩烈、臧霸的援兵,殊不料,波才的死亡、庞德的大喝,反倒是救了两人一命。 第59章 兄弟保重 这一战,波才带来的近四万大军,战死一万余人,投降两万二千人,可谓是全军覆没。韩烈、臧霸率领剩余的一万人连夜弃了阳安城,退守息县,息县是汝南郡的治所,在这里还有波才的两万大军,因为新招不久,并没有带上战场,由刘辟、周仓率领在这里训练。 就在杨奉大败波才的同时,朱筒懿俚拇缶驳雌搅顺鹿ǔ四抢锏牧酵蚧平砭缓螅筒懿倩邮δ舷拢牖矢院媳淮ΑS捎谥筒懿俚募尤耄矢缘拇缶可洗锏搅似咄蛉恕 朱筒懿俅戳顺鹿慕荼ǎ飧哟碳ち嘶矢裕谑潜悴环种缫沟拿钍勘啃泄コ恰S捎谥筒懿俅缶募尤耄扌沃性龀さ木拥氖科⑶一矢郧鬃栽谡笄爸富樱诮扛遣还松馈⑶案昂蠹滔蛘倭甑某峭飞铣迦ァ 这个彭脱也算是个将才,面对皇甫嵩大军的一波又一波的冲击,指挥若定,一个多月下来,召陵城依然稳如泰山。就在皇甫嵩面对城池不高的召陵城不住叹气,准备放弃强攻的时候,杨奉大败波才大军,并且阵斩波才的捷报传来,皇甫嵩本已疲惫的双眼登时再次泛起了红光。 攻,就是用尸体垒到城墙高,也要把召陵城给我拿下来,这是皇甫嵩的最高指示。朱筒懿偈拔扌В仓荒荀鋈灰×艘⊥罚庖徽滔吕床恢烙忠蓝嗌俳浚桓鲈孪吕矗丫笸隽私酵蚴孔洌硗阎皇巧送隽瞬坏揭煌颉 当夜,彭脱也在召陵县衙内苦思。 波帅已经战死,韩烈退守息县,自己的后路已经完全被截断,粮草供应也没了,城内的粮草最多可再支持半个月。先不说粮草够不够,单是以皇甫嵩这种不要命的攻法,恐怕再过十天,召陵城就要守不住了。 摆在自己面前只有两条路,一是投降,但是这条路很可能会是一条死路,皇甫嵩此人气量不大,而且自己在这里阻挡了他一个多月,并且让他伤亡了两万士兵,自己一旦投降过去,岂能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第二条路,就是马上撤退,退回息县,和韩烈合兵一处。现在趁着后路还没有完全被切断,自己还有机会撤退,一旦杨奉彻底封住了自己的后路,自己的这两万大军势必会陷入杨奉和皇甫嵩的两面夹击之中。 彭脱在黄巾军中能成为张角手下最为倚重的十员大将之一,当然不是菜鸟,在这种形势下,肯定是明智地选择第二条路了。 但是,即便撤退也不能全军撤退,不然的话,皇甫嵩的大军肯定会紧紧咬住自己不松,将自己牢牢拖住,若是杨奉的大军再闻讯赶来,两面夹攻,那自己肯定是要死翘翘了,所以还要找一个人不怕死的人守住自己的后面,让自己能够安然撤退。 于是,彭脱找了一个自己曾经对其施过恩的手下的一员偏将,将现在的形势如实告诉了他。这名偏将十分精明,马上就明白了彭脱的意思,牙一咬,拍拍胸脯,道:“彭帅,末将只要本部的三千士卒,定然能够在这里将皇甫嵩大军挡住一日,彭帅可率大军连夜突围。只是,末将的家人日后还请彭帅多为照顾。” 彭脱没想到此人如此重义,右手重重拍在他的肩膀上,原本准备的一大堆话,此刻竟然激动得说不出一句来,虎目含晶,只说了三个字:“好兄弟”。这个偏将更是感动得一塌糊涂,对彭脱道:“再过半个时辰,皇甫嵩的大军就要开始再次攻城了,彭帅趁现在马上率大军离开,迟则生变。” 彭脱也知道现在不是感动的时候,瞪着通红的双眼,对这员偏将说了最后四个字:“兄弟,保重。”便头也不回的出去了,等到彭脱的身影完全消失的时候,这员偏将用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挺了挺胸,向城头上走去。 彭脱的心中也是不好受,算起来这简直是太不仁不义了,让别人替自己去死,并且这个人自己还对他施过恩,有点夹恩图报之嫌。彭脱平素为人也算比较正值,若不是考虑这数万大军的生死,彭脱是万万不会这样做的。 因为是不仁不义的事情,肯定只能偷偷进行,不能够大张旗鼓。不然的话,只靠这三千人,不要说坚守一日,一旦士兵们知道主帅已经连夜逃跑了,留下了他们在这里白白送死,恐怕两个时辰也难以坚守。 这员偏将也算是一员悍将,点起了自己的本部兵马三千人,撤换掉了城头上值班的士兵,做好了战死城头的准备。但凡人在面临死亡的时候,都会有一种矛盾的心理,也可以说是恐惧的心理,因为死亡毕竟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尤其是在不知道自己将会以何种方式去死的时候。 但是,在东汉的末年,孔孟思想已经成为了当时的宗教的主导,虽然孔孟思想严格来说不能说是一种宗教,但是却能将人的思想彻底洗化。骨气是孔孟思想中很重要的一种思想之一,所谓“死要重于泰山,轻于鸿毛”就是从中演化的结果。 宗教的很大的一个特点就是能让一个人为了自己的信仰可以抛却自己的生命,现在中东地区不断发生自杀式爆炸最能说明这个问题,伊斯兰教的信仰非常正统,他们所有的教众几乎都可以为了真主而舍弃一切。 孔孟思想的影响在后来的朝代更加厉害,尤其是对一些文人,自刎而死似乎成了中华民族两千年来,最流行的一种保全气节的方式。在他们看来,也许只要这样,才能保存住自己的气节,证明自己的骨气,就像古时候的贞节女子,宁死也不能使自己的身体受到玷污是一个道理。 说着说着,话就远了,咱们还是言归正传。 对于这员偏将来说,以三千士兵面对皇甫嵩的数万大军的疯狂进攻,结果只有死路一条。但是,彭脱的信任以及想起当年彭脱是如何将自己一家人从官军的刀下救出的情景,便成为了他誓死坚守召陵的信念。 结果刚才已经说过了,虽然他抱着必死的信念,抱着报答彭脱的决心,但是却也只能将皇甫嵩的大军挡了三个时辰,因为虽然有自己一遍又一遍的激励,虽然也砍杀了几个企图逃跑的士兵,但是还是有更多的士兵选择逃跑。 最终能够和他坚守到城池被攻破的也只有他手下的一千亲兵,这一千亲兵都是他一个一个挑选出来的,又是他亲手进行训练的,在黄巾起义爆发之后,更是跟着自己转战各处,是自己最得力手下。 他们几乎一个个都可以以一当十,如果说黄巾军中还有精兵的话,这一千人无疑是精英中的精英。在城池被皇甫嵩攻破,被迫进行巷战的时候,这一千壮士的倒下,竟然换取了皇甫嵩五千士兵的性命。 就在皇甫嵩以三万士卒的性命为代价,攻下召陵城准备乘胜进击的时候,忽然圣旨来到,大意是要皇甫嵩、朱⒉懿倭⒓椿邮Ρ鄙希赝臼鼐嬉獾髑玻犹娑浚ス阕诔牵癖匾诎肽曛谀孟鹿阕诔牵⒔羰渍沤巧彼馈 这正合皇甫嵩的心意,汝南战事基本结束,波才战死、彭脱弃城逃跑,杨奉数万大军即将到达息县,汝南战事不日即将结束。自己这时候赶过去的时候,恐怕杨奉也已经将息县给攻克了,还真不如去广宗城和张角一决胜负呢。 第60章 绝妙计划 随着南阳、颖川捷报的不断飞入朝廷,灵帝对于杨奉更是欣赏,没想到当年自己看重的年轻人如今真是有如此大的出息。于是,灵帝立即下旨,加封杨奉为祁乡侯,暂时摄豫州刺史兼汉中太守、右中郎将,豫州黄巾战事可由杨奉全权决断。 对于灵帝对杨奉的加封,朝堂之上没有人持反对意见,一是因为杨奉一直以来都是皇上跟前的红人,从开始的五步成诗,到后来的汉中啤酒,再到现在的捷报连连,那一样都是让皇上龙颜大悦的事情。 二是,现在杨奉确实连立大功,黄巾的主力主要就分布在四个地方:广宗、南阳、颖川和汝南,如今南阳和颖川的黄巾军基本都被杨奉消灭了,汝南战事不日也将会平定,对于这样的奇功授之以这样的封赏是应该的,就连张让等人也不敢说杨奉不该如此封赏,更何况那些比较欣赏杨奉的大臣呢,这时候阳安大捷的喜讯还没有传到洛阳。杨赐自然最为高兴,杨奉毕竟是他们杨家的人,出了这样一个人中之龙,作为家主,他自然也最感到光耀。 对于朱蛴捎谠谘舻缘拇蟀埽坏鹗Я肆酵蚴勘也畹阌跋斓秸稣骄帧A榈凵跏悄张居Ω帽恢锷保幢淮蠼谓跋拢暇骨胺娇捎玫慕觳欢啵谑橇榈勖浯髯锪⒐Α 有了这次的扫平陈国黄巾的功劳,朱部梢怨嗟至恕 关于皇甫嵩,灵帝原本是想让其将兵权交给杨奉,继续任北地太守的。 就在灵帝还没来得及将话说出口的时候,太尉杨赐出班道:“陛下,如今南阳、颖川黄巾战事已经平定,有右中郎将杨奉的大军在豫州,汝南战事必定不过数月也会结束,豫州黄巾如今已经不成问题。只是这冀州广宗的战事虽然前有卢植,后有董卓,却一直不如人意,以老臣看来,不如命令左中郎将皇甫嵩、南中郎将朱推锒嘉静懿倩邮Ρ鄙希阕冢硗獗菹驴纱痈鞔φ鞯鞅砀细肮阕诮兄гH缛舨蝗唬沤撬媸倍伎赡芤约惺ぶノ衣逖簦鞘笔票鼗崽煜抡鸲! 杨赐的话音刚落,大将军何进出班道:“陛下,杨太尉此言甚是有理,广宗城一日不破,张角一日不能授首,黄巾贼患便一日不能平复。如今各处战事基本平息,但是我军在广宗城却一直败报连连,久之,必然会使黄巾贼兵士气大涨,我军士气大跌,于战不利。而且,一旦广宗战事再次失利,势必动摇我大汉根本,陛下可先令皇甫嵩、朱⒉懿偃寺示蚬セ蛭Ч阕冢坏┰ブ菡绞峦耆崾糜抑欣山罘盥柿齑缶г蚬阕诔潜厝豢上拢沤且材烟右凰溃平碜钥善蕉ā! 大将军何进的这一番话说得有理有据,就连太尉杨赐听了都不住点头,同时感到自叹弗如,更加是惊讶于万万没想到这个屠夫出身的何进竟然有如此缜密的想法,并且暗合兵法,看来自己以前还真是小瞧他了。 其实,这番话那里是何进自己想出来的,是何进府中的一个幕僚教给何进的,不然,一个杀猪出身的屠夫,连私塾都没进去过几天,岂能想出这样完善的计划。究竟这个幕僚是谁,后面会介绍到,在三国历史上此人在曹操手下可称得上一级谋士,此处就暂且不说此人的名字,恕杨老三在此先卖个关子。 何进的这番话一说出口,杨赐首先表示赞同,然后其他大臣纷纷附和,造成了一面倒的情况。张让等人不懂军事,在这个关节眼上,倒也不敢轻易发表反对意见,任何人都能听出何进的话说得太对了,任是谁都是采纳的,更何况灵帝还不至于昏庸到分不清好坏的程度。 就在皇甫嵩接到圣旨的五天后,杨奉的大军已经来到息县城外的五十里处,而圣旨也正好到达这里。 灵帝终于还是让皇甫嵩率军前往广宗了,这是杨奉接到圣旨后的第一个想法,皇甫嵩此去广宗之后不久,张角就会病死,广宗黄巾群龙无首,很快便被皇甫嵩击败,张宝、张梁兄弟二人也在随后战败身死。 现在已经是八月了,距离张角病死只有两个月的时间了,杨奉望着头顶的明月,微微叹了一口气。 忽然,杨奉想到自己曾经和张角的小女张宁定有婚约,只是不知道张宁现在是否在广宗城内,更不知道一旦广宗城破张宁能否逃得性命,如果等自己灭掉汝南黄巾,挥师北上的时候,恐怕也会在广宗城破之后了。 正在这时,忽然斥候来报,说是彭脱放弃了召陵,率军正向息县方向而来,兵力不过两万。 杨奉此时正为如何攻下息县而头疼,听到这个消息,精神不禁一振,一个绝妙的计划已经在脑海中成型了。 彭脱从召陵狼狈逃出,却也不敢行军太快,毕竟杨奉的五万大军就在前方,一个不小心,很可能会全军中伏。一路上,彭脱派出了大量的斥候,不断在前方探路,并且将大军分作三段,一旦中伏也不至于全军覆没。 虽然已经是很小心可,但是彭脱遇到的却是善于设伏的杨奉,最终还是没能逃脱大军中伏的噩运。就在距离息县已经不远的襄信县,彭脱被杨奉大军伏击,全军覆没,战死五千,投降一万五,没有一人逃脱,就连彭脱也身死此处。 襄信县在息县的东北方,彭脱绕道襄信县也就是因为杨奉大军驻扎在息县的北方,若是从召陵直接南下,必然要和杨奉大军遭遇,所以彭脱才有绕道息县之举,没想到还是逃脱不掉杨奉的埋伏。 韩烈、臧霸自从退守息县之后,一方面加固城池,一方面日夜募兵、练兵,希望能够在息县坚守时间长久一点,等待广宗战事的变化。两人更是日夜轮流在城头值岗,两人都是将才,心思甚密,使得息县的防守甚是严密,几乎连只苍蝇也难飞进来。 但是,这一日,东门忽然奔来了一列黄巾败兵,接到报告的臧霸连忙赶到东门,人数大约有五千余人,个个都是丢盔卸甲、狼狈不堪,队形散列,甚至于很多士兵手中没了兵器,一看就知道是刚吃过败仗的队伍。 臧霸赶到的时候,负责东城的副将正在和城下带队的黄巾首领理论,也就是关于要不要打开城门,放这些人进城的问题。出于小心谨慎,担心队伍中有奸细,这位副将不敢打开城门,但是城下的士兵却不愿意,纷纷骂起来。 正在这时候,远处忽然尘土飞扬,好像有大军正向这边开来。如此以来,城下的士兵更是害怕,骂得更加难听,连刚到东城的臧霸听了都不禁眉头紧皱。 见此情形,臧霸也是感到十分为难,不敢擅作主张,毕竟彭脱中伏的消息已经传到了息县,这些人必然是死里逃生的彭脱手下的败兵,于是臧霸派人急报韩烈。 等韩烈到来的时候,城下的形势已是十分紧急,官军的大军马上就要达到城下,这五千士兵势必会被官军全歼。韩烈向来爱兵如子,虽然明明知道这五千人中很可能会有杨奉安插的奸细,韩烈还是命人打开城门将他们放进城来。 在韩烈来想,这五千人中奸细毕竟只有少数,只要自己派人将他们隔离,慢慢排查,不难找出奸细。还有一点,这五千人对于韩烈目前的兵力来说,算是一股不小的力量,若是能再有这五千人的加入,息县的防守会更加坚牢。 经过仔细的审问和排查,韩烈的确从这五千多人中查出了十多名奸细,并将他们一一处死,这些奸细大多是被别人举报出来的,所以排查工作并没有进行多久。 奸细被一一处死,韩烈便收拢了这五千余人的败兵,似乎事情就这样过去了。 不料,十天后的一个夜晚,正值韩烈值岗。西门传来了阵阵喊杀声,开始的时候声音不大,没过多久,喊杀声如震天般响起。 韩烈的第一个反应就是那五千人中还有奸细没有被自己查出来,西城门必然已经陷入了杨奉的手中,在兵力不占优势,士气也不占优势,大将也不占优势的情况下,自己只能选择率军逃走,息县不可再守,汝南也不复为自己所有。 第61章 张角后手 息县之战之后,韩烈和臧霸犹如丧家之犬,率领仅剩的八千士卒,仓皇逃往衮州东郡,投奔了卜已。因为对于韩烈、臧霸来说,现在也只有东郡的卜已可以投靠了,其余各处的黄巾军,大股的几乎都被杨奉、皇甫嵩等人消灭了,小股的也被敌方官府和豪强联手灭掉了。 现在规模较大的也只剩下广宗城的张角主力和刚刚在衮州东郡扯起造反大旗的卜已,卜已之所以在黄巾起义眼看就要失败的时候才在东郡扯起一个六万人的大军,击杀了东郡太守,占据了濮阳,纯粹是张角的授命。 张角原本在大败董卓的时候,马上准备夹胜挥师进攻洛阳的时候,一场突如其来的重病彻底完全打乱了张角的计划。深通医术的张角,也感觉到了自己的这个病乃是不治之症,自己必然命不久矣。 眼下的形势对黄巾军十分不利,自己虽然大胜董卓,解了广宗之围,却是因病只能固守广宗城。而汝南、南阳的黄巾军主力基本都被官军消灭殆尽,使得广宗已经成为了一座孤城,若不是冀州富饶,粮草问题不需多虑,恐怕自己用不多时便已败了。 想到汝南、南阳三郡的战事,张角不经想到了皇甫嵩来,这次三郡的黄巾主力之所以败的如此之快、如此之惨,看来主要还是皇甫嵩的问题,当然,张角并不知道乃是杨奉所为。如今又得到皇甫嵩挥师来攻广宗的消息,张角不得不带病小心应付,唯恐一个不慎,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以张角的才能,也并非是看不出此次失败的本质原因,一是因为仓促起义,各项准备工作还不尽到位,不免有手忙脚乱,二是黄巾军中虽然将领不少,但是真是能像杨奉、皇甫嵩这样的独当一面的将才却是凤毛麟角,只有三个人还算可以,一个是张曼成,只是太过于急功近利,一个是波才,但是却是遇事不稳。另外一人就是马相了,但是唐周高密之后,马相为了躲避朝廷的追捕,被张角安排在了益州以为后应,只是让张角没想到的是这几大战区都是兵败如山倒,张角直后悔为何没将马相留在身边,如今,为了博上一博,张角一面安排卜已在东郡起事的同时,还派人将马相召回,以备后用。 其实,黄巾军中真正能称得上是将才的不仅有张曼成、波才、马相三人,韩烈和臧霸两人的才能只在张曼成、波才、马相之上,只是以张角的地位来说,这两人他自然是不认得,不然的话,这三处的战事的结局恐怕会和现在完全不同。 一旦杨奉结束汝南战事,率军到达广宗城下,同皇甫嵩合兵一处,自己将会再无任何翻身机会。唯一的办法是让另外一人在其他地方提前举事,将杨奉的大军吸引过去,自己全力对付皇甫嵩,才可能会增加几分胜算。 但是自己手下现在几乎没人可派,张牛角、管亥是自己手下的头号大将,武艺虽然高强,但是要单独领军作战却是不行,再说两人还需要负责保护自己的安危,不能随便离开。而自己的两个弟弟张宝、张梁中,张梁是一个大老粗,只会打仗,不懂带兵,不可委以重任,而张宝虽然颇有谋略,但是毕竟一直在自己的呵护下成长,并没有真正单独带过兵,在这紧要关头,张角却也不敢冒这个险。 现在可以选择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褚燕,一个是卜已,在剩余的大将中只有这两个人才能称得上智勇双全,但是最终张角决定让卜已去完成这件事情。两个原因,一是褚燕现正在广宗城内,不好脱身,卜已现在就在衮州东郡,一直以来,卜已就负责东郡的事务。 二来,官军防守严密,褚燕要想突围不是一件易事,很可能会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很可能会让官军有所警觉。就算能够突围出去,褚燕之前并没有负责那个地方的事务,只能从头开始,现在时间不等人,不如卜已一直就在衮州东郡,已有实力,数日内便可起义。 接到张角的手书后,卜已的神情不禁凝重起来。 虽然卜已还没有正式拉起反抗的大旗,但是现在各地的情况卜已却也知道的清清楚楚,目前的黄巾军看似强大却只是在苦苦支撑局面,不出数月,必然会烟消云散,自己这时候拉起一支数万人的队伍却是不难,但是也只是杯水车薪,改变不了目前的现状。 但是,张角毕竟是自己母亲的救命恩人,若是没有张角的出现,自己的老母恐怕早已过世多年了,想到这里,卜已叹了口气,心中暗暗下定了决心,受人滴水之恩,必当涌泉相报,虽然明明知道此举必败无疑,但是为了报恩,卜已还是情愿一试,当然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卜已对自己充满自信。 卜已原本是衮州东郡的大财主,其为人乐善好施,常常救济当地穷苦老百姓,被当地百姓称为卜善人。卜已也是一个远近有名的孝子,但是六年前,卜已七旬的老母得了重病,卜已虽然遍请名医,却都没什么效果,直到有一天张角的登门自荐,才算是挽回了卜已老母的一条性命。 卜已对张角当然是感激万分了,欲以千金作为报答,然而张角却是分文不取。张角行医的风格卜已是知道些的,对于穷人分文不取,但是对于他这样的财主向来是能杀多少就杀多少,是以这次张角的举动让卜已十分不解。 张角这样做,当然有他的理由。卜已原本是衮州东郡的校尉,统领东郡兵马,其练兵颇有一套,而且在军中深得军心。这些情况张角早就是了解的清清楚楚,并且也是早就想拉拢此人,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这次卜已老母生病正好给了张角一个机会。 由于卜已原本就是心善之人,从平时其经常接济穷人就可以看出一二,而太平道也是为穷人治病不收分文,使得卜已对太平道一直都颇具好感,再加上张角的有意拉拢之下,卜已最终加入了太平道,成为了张角手下十大心腹之一,因为卜已家在东郡,所以东郡的事务便由卜已负责,也有数年的时间了。 张角的这次起义主要集中在了冀州、豫州、荆北等地,衮州地的黄巾军被张角作为了以后的一支奇兵,若是起义顺利异常,这支奇兵自然就不会被派上用场,只有在危机的时刻,张角才会不得不动用这支力量,以作最后的反扑。 卜已看过张角的书信后,马上将信烧掉,然后将自己关在书房整整一天,连午饭都没有吃,下人也不敢打扰,都知道这是卜已的习惯,只要是遇到了什么重大事情,卜已都会将自己关在书房一天。 果然,直到戌时的时候,卜已才从书房内走出来,匆匆命下人弄了点饭,吃过之后,卜已便去安排一切了。 这是一条不归路,当初张角也曾对自己说过,若是通知自己起兵的时候,也就是此次起义即将走向灭亡的时候,自己的这支奇兵或许会是整个起义的转折点。所以,卜已不能不做最坏的打算,先将自己的老母、妻儿进行妥善的安顿,自己才能毫无牵挂地去走那条不归路。 按照张角原来的安排,卜已在东郡早已准备数年,所以短短数日之内,卜已便已经拉起了一个六万人的队伍。东郡太守成煜显然没有任何防备,措手不及,还不及组织军队反抗,便被卜已将濮阳城攻了下来。 在卜已取得东郡的半个月后,韩烈和臧霸带领着息县的一万败兵仓皇逃到了濮阳,和卜已的大军会合在一起,更让卜已的军势大振。卜已趁机又在衮州招募了两万人,加紧训练,以抵御即将到来的杨奉大军。 在结束息县的战斗之后,杨奉又收降了两万人。杨奉将这两人万送到宛城交给高顺,然后再从宛城调来三万五千精兵,使得自己军队的数量达到了八万。大军到齐之后,杨奉下令休息一天,然后向东郡方向开拔。 杨奉先让快马将汝南的捷报送到洛阳,然后请旨进军东郡。杨奉和庞德、成廉率领大军慢慢向东郡开进,在走到陈留郡阳夏县的时候,圣旨到达,灵帝先是对杨奉进行了一番褒奖,然后同意其进军东郡的请求,并许下功劳暂且记下,待黄巾平定之后再行封赏的承诺。 第62章 濮阳僵持 七日后,杨奉的大军到达了濮阳城下,在城外三十里处,杨奉安下了营寨。 濮阳城城池高大,加上杨奉这次的行军速度不算快,而且在路上杨奉便已经得到了报告,韩烈、臧霸两人率领息县的一万败兵逃到了濮阳,和这里的卜已会合一起,所以城内的准备应该是十分充分,这一仗并不好打,也许应该是杨奉进入三国以来,将要经历的最艰难的一次攻坚战。 汉末的黄巾大起义看似规模宏大,而且参与造反的人数极多,但是却并不是十分可怕,镇压起来并不太困难。究其原因呢,应该有两个。 第一,儒家思想的成功是在汉朝,儒家思想是被历来统治者用来维护自己统治的最有利的思想工具,其想讲究君权神授,天命所归,并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成为皇上的,所以几乎没有人敢对于皇权进行挑战。张角的黄巾大起义虽然是造反,是对皇权的挑战,但是参与其中的百姓却并不是抱着要推翻汉朝的统治的思想,只是由于汉朝的腐败导致的生活窘迫,为了生计,更重要的是受了太平道思想的蛊惑,才不得已参加造反。 第二,黄巾军的数量虽然众多,并且曾令汉朝政府一时措手不及,但是,黄巾起义并不像后来朝代的诸多起义那样,逐步建立自己的根据地,拉拢民心,并不断扩大,直至推翻当朝统治为止。而黄巾军基本以抢掠为目的,只是占据一些州郡的重要城镇,对于周围的小县城等只是抢掠一下,并不派兵驻守。这也就是为什么杨奉攻下了宛城,就能结束南阳的战事,攻下息县,汝南的战事就平定了的原因。 虽然濮阳城易守难攻,但是只要能将这座城池拔下,东郡的战事也就可以完全结束,黄巾起义的战火基本就可以被消灭殆尽了,而杨奉也就可以率领大军前往广宗,协助皇甫嵩对张角的最后一战。 杨奉在望向濮阳城的城头的时候,心中已经知道这一仗的艰难,也许经历几次的交锋,韩烈和臧霸应该不会再出城与自己进行作战了,这一次恐怕必须要进行自己一直以来不愿意使用的强行攻城了。 按照以往的习惯,杨奉第二天仍旧是率领大军来到濮阳城下,列好队形,向黄巾军发出挑战的信号。这样做有一个好处,因为双方兵力相当,若是敌人不敢出城应战,则对于敌方军队的士气是个不小的打击。 杨奉算准了卜已这一次必然会领军出来迎战,因为双方兵力相当,甚至于黄巾军的兵力还要高于官军的兵力,所以卜已是不会看着自己军队的士气在开始的时候就受到打击,而且只是听韩烈、臧霸说杨奉此人如何厉害,卜已并没有和杨奉接触过,心中颇有不服之意。 卜已无疑是一个十分优秀的将才,手下的六万大军并不像杨奉之前对阵的那些黄巾军一样,而是有着和自己手下官军基本相同的军纪和斗志,而且就在韩烈、臧霸到来之后,卜已已经又在城内招募了两万新军,正在加紧训练。 果然如杨奉所料,卜已亲率大军出城迎战。 两军对阵,看到杨奉所率军队军纪严明,士气高昂,卜已不禁心中暗暗佩服,难怪赵弘、波才、彭脱,韩烈、臧霸他们一败再败,单从士兵的素质上来看,杨奉此人确实不简单。而看到卜已的军队质量竟然不比自己差多少,杨奉心中在对卜已暗中赞赏的同时,更是心忧这场战斗的艰难恐怕会比自己预想的要难上许多。 似乎比较有默契,当庞德出阵挑战的时候,韩烈挥舞着大刀迎了上去,成廉出阵挑战的时候,则由臧霸接住,四员大将在阵中杀将起来。经过多次交战,大家的实力差不多,所以四十多回合过去了,四人在场中依然是胜负难分。 由于韩烈、臧霸的存在,杨奉原本也没有想在这一仗上做什么文章,自己更没想出手,只是让庞德和成廉舒展一下筋骨罢了,所以在四人大战了将近一百回合的时候,杨奉选择了鸣金收兵,虽然韩烈已经开始处在了下风,臧霸更是已显狼狈。 明明看到庞德和成廉已经完全占据了上风,卜已实在想不明白杨奉为何会在这个时候选择收兵,自己也已经做好了继续派人协助韩烈和臧霸的准备,既然对方鸣金,也正合了卜已的心意,韩烈、臧霸更是长舒了一口气。 杨奉大帐之内。 成廉首先道:“主公今日为何鸣金收兵,再有十个回合属下定能将那臧霸斩于马下。”由于自己已经完全处在了上风,所以成廉对于杨奉的突然鸣金甚是不解,再说成廉是跟随杨奉最早的大将之一,说话自然比庞德要随便一些,成廉这番话也是庞德心中正想问的。 杨奉微微一笑道:“孝行不要心急,虽然今日你和令明已经完全占据了上风,但是卜已也已经准备安排人手上前相助韩烈、臧霸二人,我军却已经没有大将可派。再说,卜已大军的素知不似其他黄巾,对于此仗来说,我军也不可能完全占据上风,一旦混战起来,难免会有损伤,在兵力不占优势的情况下,我等需以奇计取胜。” 庞德点了点头,心中十分赞同杨奉的说法,道:“主公,以德来看,经过前几次的大败,韩烈、臧霸二人似乎变得更加小心,若是想用计,恐怕这二人不会再中计,所以主公需在卜已身上下功夫。” 杨奉赞许地点了点头,道:“令明所言正是,无论我军此次如何诱惑,韩烈、臧霸二人绝不会再上当,只是我看卜已此人也非易辈,据我军情报所知,此人的谋略更在波才之上,恐怕此次的濮阳之战将会是一场恶战。” 成廉道:“既然如此,主公还需将伯平从宛城调回,同时将宛城的大军调来数万,我军方能进行强攻。更何况,伯平训练陷阵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这一次正可以让陷阵营大展身手,看看威力如何。” 成廉的话正好说中了杨奉心中所想,杨奉也是早有此意,道:“孝行之言正合我意,如今南阳的黄巾已经平定,宛城已经无须重兵把守,留守两万足矣,可派人持我书信令伯平立即率领四万大赶到濮阳。” 当下,杨奉便立即修书一封,派人快马送到宛城。 接下来的几天,杨奉不再到城下挑战,而是和以前一样,在营中训练起士兵来,专等高顺到来,便开始强攻濮阳城。除此之外,杨奉还派人秘密制作大量的攻城器械,准备血战濮阳城。 此次的濮阳之战和以往不同,杨奉不能在这里耗费太多的时间。现在已经是九月,距离张角病死还有一月的时间,有张角在,皇甫嵩必然不是张角对手,若是张角死去,广宗城必然坚守不了多久,所以杨奉必须在张角病死之前率军赶到广宗,唯一的方法便是依托强大的兵势强行攻下濮阳城。 卜已当然不会知道杨奉的想法,更不知道杨奉已经派人前去宛城搬兵,对于杨奉的举动很是诧异,虽然听韩烈、臧霸二人说过,一旦杨奉开始训练士兵必然是已经有了什么破城的良策,在和赵弘、波才对战之时,杨奉都是玩的这种把戏。 卜已虽然不太相信杨奉能有什么办法在短期内攻破这坚如磐石的濮阳城,但有鉴于赵弘、波才的前例,卜已也不得不更加小心,命令手下九万大军分为三轮,严加防守,自己和韩烈、臧霸轮流当值,唯恐杨奉突然攻城。 第63章 四面攻城 十日后,高顺率领四万大军风尘仆仆的赶到了东郡,和杨奉的大军汇合在了一起,使得杨奉的军势大振,已经达到了十二万之众,并且这些士兵几乎都是经由高顺直接训练过,虽然训练的时日不长,但是战力早已不同以往,甚至于比起卜已的士兵还是要强出一些的。 杨奉大帐之内。 得到高顺训练出两千人陷阵营的消息,杨奉再也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对高顺道:“有了伯平手下的这两千陷阵营,我军将如虎添翼,濮阳城不久便会是我囊中之物。到时候,伯平当为首功。” 高顺没想到杨奉会对自己训练的还没有经历过战场的这两千陷阵营如此推崇,心中颇感意外,对杨奉道:“主公,这两千人训练时日尚短,并没有达到顺期望的目标,若能再给顺三个月的时间,必然再无任何问题。” 杨奉知道高顺乃是忠义之人,从不说谎言,但是时间已经不允许杨奉再等下去了,叹了一口气道:“非是我不给伯平时间,实在是时间不等我呀,我军若是不能在二十天之内拿下濮阳城,广宗之战我等便再也插不上手了。” 高顺心中一动,道:“主公是指……” 杨奉点了点头,又叹了口气道:“我夜观天象,发现张角还有不到一个月的寿命,若是张角在广宗城,必然固若金汤,若是张角死去,皇甫嵩的大军很快就会攻克广宗城。黄巾之乱虽然我军战功累累,但是最大的功劳便在广宗,所以我们必须在二十日内拿下濮阳,然后进军广宗。” 庞德、高顺、成廉齐声道:“我等拼死为主公拿下濮阳。” 高顺大军的到来的消息自然瞒不过卜已,并且卜已自然也明白了杨奉下一步必然是强攻濮阳城,由于一直以来杨奉都没有使用过攻城这种方式,所以卜已、韩烈、臧霸并没有过多的准备守城器具,面对即将攻城的十二万大军,三人显得有点忙乱。 杨奉当然不会给卜已太多的时间去准备守城器具,在高顺大军到达的第二天,杨奉便率领大军来到濮阳城下,将濮阳城的四门团团围困,杨奉在东门,庞德在西门,高顺在南门,成廉在北门,做好了充分的攻城准备。 由于攻城之前,官军早就在四面排好了阵形,所以卜已也将手下大军分布在四门,东门有卜已负责,西门有韩烈负责,臧霸负责南门,龚辟负责北门。东门三万人,其余三门都是两万人,可见卜已对杨奉的重视程度。 而这次杨奉可是全军出动,十二万大军被分成四队,四人分别率领一队,各是三万人。 “擂鼓手”,在杨奉的一声大喝下,一面安放在一个带有木轮的滑车上的巨型战鼓被缓缓推出,一个彪形大汉手持鼓锤,开始有节奏的敲打这鼓面,发出“咚咚”的进军的号令,顿时濮阳城四周好像有无数的战鼓被同时擂响,此起彼伏,交响出一片鼓声大阵。 随着鼓声的响起,濮阳攻防战拉开序幕,此时已是杀伐四起,喊声震天,濮阳城的四周都有数几千衣甲鲜明、手持巨型盾牌的士兵迈着整齐的步伐,从这些士兵的身上可以看出杨奉大军的士气十分高昂。 这些士兵冲到距离城池还有五十步远的地方,便不再前行,快速蹲了下来,一个个都是高举大盾,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盾阵。城池上不断有乱箭飞过来,但是纷纷都是落在盾牌上,发出清脆的金属的碰撞声。 接着,又是一队数千弓箭手,快速冲了上去,躲在盾手后面,一个个搭弓射箭,一时大片箭雨往墙上飞来。这种弓箭手所持的弓箭和一般的弓箭不同,弓和箭差不多都要比普通的弓箭大一半,所以,射程也就远了许多,在同样是五十步的范围内,射到城池上的弓箭的力度要强许多。 但是,这种弓箭有一个缺点,对射箭的人的臂力要求比较高,一般的士兵拉起这样的强弓是有很大难度的,虽然这些弓箭手经过高顺的特别训练,在连续射出二十支箭之后,也都是无力再举弓了,即使如此也让四门的黄巾军付出了近两千人的代价,更是打击了守军的士气。 杨奉见箭射的差不多了,于是命令巨型鼓的鼓手擂起攻城战鼓,顿时盾牌手和弓箭手开始向后撤去之后,攻城大军便如潮水般涌了过来,开始全力攻城。杨奉军的装备还算是不错,攻城士兵不但每人手拿一把朴刀,同时还能配上一面盾牌,用来挡住城池上飞下的弓箭,以及在跨上城头的时候抵挡敌方士兵刀矛的攻击。 四门的情况相差不多,几乎都是官军目前占据上风。东门,卜已见箭矢明显减少,并且又不能给对方构成威胁,想也不想,本能直觉反应,卜已以极其雄壮声音大声吼道:“停止射箭,准备滚油,沸水,落石。” 卜已的话音落完,只见杨奉阵中突然再次冲出一队三千多的弓箭兵,其实就是刚才那些用强弓射箭的那些士兵,这次又是全副武装,拉弓往城墙射来,每人射出了三支弓箭,便自动撤回阵中。然后阵中再冲出一队士兵,推着一根巨型圆木做成的冲车,向城门撞去,后面无数手持盾牌和朴刀的士兵如蚂蚁一样紧紧跟上。 四门的情形基本相同,两军攻防战终于拉开序幕。而那队强弓手也被分成了五队,每队六百人,每人射出十支箭,第一队一旦射完十支箭,早就等在后面的第二队会马上搭弓继续,同时第一对退回阵中休息,第三队来到第二队身后,等待第二队将十支箭射完。 如此的交替射箭,又是五队,连环不断,给城头的守军造成了不小的威胁,而这种威胁也只能等到杨奉的士兵登上城头才能解除。 卜已身先士卒,率领守城士兵紧守在第一线上,和众士兵冒着无数飞箭用力来推云梯。 云梯倒下的同时,攀到一半或者几乎快要爬到城头的士兵惊叫着从半空中跌落,有的当场就摔死了,有的摔得断手断脚。但是,官军几乎没有一人感到害怕,一个个更是前赴后继。云梯刚刚倒下,便有许多士兵不顾生命之危将它重新立起,在紧锣密鼓中,继续攀爬。每一面城门都有近二十个云梯,终于有对方士兵登上城顶,凭借盾牌的优势虽然能够躲过城头士兵的攻击,但是在刚踏进城头上便被四周无数的黄巾军包围杀掉,尸首也被仍到了城下。 这时候,黄巾军不知从那里弄来了一锅锅的滚油沸水,并且将这些滚油沸水浇下去,倒在了攀城士兵身上。顿时,这些士兵惨叫着落下云梯,摔死的也就解脱了,没有摔死的则在城下不断的翻滚着,发出痛苦的嚎叫,令人听了毛骨悚然。 卜已还命令士兵又搬来巨石来砸云梯,城下一时间惨叫连篇,凄声不断,血肉横飞,个个死状相当可怕,官军一波倒下去,又一波踏着同伙的尸体爬上来,个个神情麻木,勇不惧死,黄巾军也决不手软,杀人如麻,同时伤者也被源源不断的运到城里救治。 与此同时,注意到了城上的滚油,几乎杨奉、庞德、高顺、成廉同时下了一个命令,命令强弓手将弓箭换成火箭,向城头冒烟处射去。果然,这些冒烟处就是城头黄巾军的滚油沸水的大锅,由于强弓手的射程远,大部分火箭都是落在了锅中,燃起了一片熊熊大火。 本来将这些大锅藏在后面就是防止官军的火箭的,只是卜已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官军竟然有射程如此之远的强弓,顿时措手不及,连忙命令救火队灭火。但是这些大火无疑打击了城头守军的士气,同时使得官军的士气大增,由于顾虑到身后的大火,南门稍一松弛,竟被近百名官军登上了城头,若非臧霸拼死挡住了继续攀缘的官军,恐怕当时南门就守不住了。 第64章 陷阵精兵 濮阳攻防战进行相当惨烈,天空中不时飞来飞去箭矢,城墙上刀光剑影,流出的鲜血染红了石墙,几乎个个云梯上端,都有两方的士兵卖命搏杀,但是无论官军杀死了多少扑过来的黄巾士兵,即使踏入了城头,最终还是逃脱不了死亡的命运。濮阳方圆十里之内,都可听擂鼓声、喊杀声。 双方死亡人数开始节节攀升,单从死亡数字上来看,守城的黄巾军并没有处于优势,因为双方死亡人数几乎相当。而首次经历这种大规模的夺城攻防战的杨奉更是热血澎湃,刚开始的于心不忍的感觉早已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却是激情荡漾。 四门之中,东门、四门、北门的攻势较猛,只有南门的攻势相对弱一些。由于龚辟一开始把守北门,几乎难以抵挡成廉的强大攻势,被卜已调到了攻势较弱的南门,而北门换成了原来负责南门的臧霸,堪堪将成廉的攻势压下去。 接下来,双方各以矢石火器互相攻击,城头上外墙上,均有撞击过的痕□,不过没损大致结构。由于濮阳城的守城器械准备不足,面对持续了近两个时辰的官军的强大强弓的攻势,几乎无可奈何,死在这种强弓下的士兵不断增多。 就在卜已认为濮阳成难以再坚守一个时辰的时候,忽然杨奉军中想起了鸣金,顿时,四面的官军再次如潮水般退去。看着官军退去,卜已不禁一坐在地上,扔掉了手中的钢刀,大口喘着气,擦了擦额头的血水和汗水,心中暗叫一声侥幸。 晚上,卜已顾不上一天的疲劳,和韩烈、臧霸分析今日杨奉大军攻城的情况,总结出一个规律,东、西、北三门的攻势非常强,只有南门的攻势相对弱一些,所以卜已便有将南门的士兵抽调一些以补充其他三门的想法,但是韩烈和臧霸却坚决反对,认为这是杨奉的诡计。 今日只是杨奉大军的第一次攻城,卜已也担心这是杨奉故意为之,既然韩烈和臧霸强烈反对,卜已也就没有很坚持自己的想法,准备再观察两天再说。若是一直是这样,则证明指挥南门的高顺不善于攻城,就可以将南门的兵力调拨到其他三门。 第二天的情况和第一天基本上差不多,只是今天杨奉大军的攻势似乎更加猛烈,官军们舍生忘死,无一后退,前一波倒下,后一波马上就跟上。杨奉更是在东门亲自擂鼓,使得士兵们士气高涨,全不畏死。 东门、北门、西门的情况万分危机,杨奉在东门亲自擂鼓,北门的成廉瑚门的庞德更是身先士卒,亲自攻城,虽然没能登上城头,却也极大的激励了士兵,使得大量的士兵登上城头,和黄巾军展开了近身战,虽然没能将城头占领,却使得东、西、北三门的情况变得异常紧张。 只有南门的攻势不强,也不能说是一点都不激烈,但是对于东、西、北三门的情况来说,负责这里的龚辟却是异常的轻松。龚辟并不是三国名将,但是他也看出了高顺的指挥绝对不当,好像攻城并不是高顺的强项,即使如此何宽也不敢掉以轻心,沉着应付着官军的一拨一拨的进攻。 第二天和第一天的战果基本上差不多,双方的伤亡基本相当,两天下来,官军战死八千,重伤三千,轻伤六千,黄巾军战死七千,重伤两千,轻伤五千。单从两天就达到了如此的伤亡数字来看,就可以想象出当时的战况是多么惨烈。 经历了两天的攻防战,又听到了何宽的汇报,卜已终于决定将南门的士兵抽调六千人来补充其他三门的伤亡,韩烈虽然隐隐约约觉得这样做好像有什么不对,却也说不出到底那里有问题,于是也不再劝卜已。这样一来,东门、西门、北门的兵力得到了补充,分别达到了两万六、两万、两万一,而南门却只保留了一万两千人,其中这一万两千人包含了那五千轻伤的士兵。 第三天,还没等杨奉开始攻城,黄巾军的调整便被敏锐的高顺发现了,高顺急忙派人报告给杨奉。杨奉大喜,这卜已果然中计了,杨奉马上命令高顺,东、西、北三门会全力攻城,在一个时辰后,高顺率领两千陷阵营攻城,务必拿下南门。 原来,这两天的攻城情况便是杨奉和高顺他们早就拟定好的,若是一开始可就使用陷阵营攻城,成功了还好,若是一旦不能成功,不但陷阵营的实力被暴露,敌人会更加防备,而且对本军士气也是一个打击,所以杨奉才会命令士兵猛攻东、西、北三门,并让高顺故意指挥不当,使黄巾军以为高顺不善攻城,而将防守重心转移到其他三门,甚至于将南门的兵力调拨到其他三门,没想到卜已果然中计。 普铺天盖地的飞箭,奋不顾身的士兵,风云变色的强大攻势,使得卜已、韩烈、臧霸三人已经将全部精力完全投入到了各自负责的城门的防守,他们没有想到南门的形势现在已经是十分严峻了。 陷阵营果然是攻城陷阵的精兵,他们不但身手矫健,而且善于躲避城头士兵射出的箭和掷出的石头、滚木,并且他们的盔甲甚是坚硬,城头士兵的刀枪基本上对他们造不成致命的伤害,并且这一次的攻城是高顺亲自率领,高顺口衔钢刀,双目注视着城头士兵的举动,不时左闪右躲,避开城头士兵的袭击,在快到城头的时候,高顺右手紧握钢刀,一刀刺进将城头的士兵的肚子里,然后右脚用力一蹬,跃上城头。 跃上城头后,高顺并没有向前冲,而是挡住这个垛口,将攻向自己的黄巾军一个个砍翻,保护着身后的士兵能够顺利登上城头。很快,高顺身后的士兵一个个跃上城头,他们向己军云梯所在的垛口杀去,使自己的同伴能够顺利登上城头,在这种方式的延续下,两千人很快便登上了城头。 陷阵营的攻击性非常大,城头很快攻守易位,并且源源不断的官军在不断踏上城头,南门的黄巾军很快陷入了被动防守的局面。这时候,高顺发现了龚辟,虎吼一声,向龚辟扑去,原本就不是高顺的对手,又处于如此的劣势,龚辟只支撑了十个回合,便被高顺一刀砍掉了脑袋。 南门之上,越来越多的官军登上城头,加上负责南门的大将龚辟被高顺所杀,南门的防御已经彻底崩溃,因为早就知道杨奉的军队向来不杀俘虏,很多士兵纷纷跪地请降。高顺一面派人接受城头上请降的士兵,一面派一名副将杀向城门,迎接大军进城,一面亲自率领大军杀向西门。 韩烈和庞德在西门本来就是相持不下,势均力敌,庞德一时也攻不上去,韩烈也不能把庞德怎么样,两边的士兵的伤亡也是和前两天一样,相差无几。就在这个时候,高顺忽然率领两千人的陷阵营从城头杀过来,韩烈顿时感到事情不妙,南门必然已经失守。 就在西门守军不知应该怎样应对的时候,候庞德也趁机杀上城头,两边夹攻,韩烈顿时抵挡不住,向北门败走。高顺和庞德两人兵分两路,庞德率军直追韩烈,杀向北门,高顺率领两千陷阵营,下得城楼,从城内杀向东门,另外派人分别杀向北门瑚门的城门,放大军进城。 韩烈一面派人挡住身后的庞德,一面派人急忙通知卜已,自己则率军向北门急急逃去,汇合臧霸之后,两人来不及等卜已,率领一千亲信,从北门突围而去。等庞德率军杀到北门的时候,韩烈、臧霸二人已去多时了,庞德虽然心有未甘,也只得作罢。 第65章 犯言直谏 韩烈、臧霸虽然杀出重围逃走了,但是卜已却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韩烈虽然派出一名亲信前去通知卜已,但是在路上却被官军杀掉。等到卜已发现情况不妙的时候,高顺已经率领陷阵营杀上了东门的城楼。 卜已的武艺也是不凡,在城楼上和高顺大战数十回合不分胜负,但是由于陷阵营个个都是由高顺亲手训练的以一挡十的精兵,再加上官军不断攀上城楼,形势对卜已十分不利,更何况东门已经被高顺的军队拿下,杨奉的大军正源源不断的进入城内,卜已心中不禁有点慌乱。 高手过招,岂能分心,卜已的这一个慌乱不要紧,正被高顺找到破绽,一脚踢在卜已右手的手腕上,卜已再也拿不住刀,手中钢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卜已又不由一愣,高顺趁势将刀横在了卜已的脖子上。 经过近三天的杀戮,濮阳城上的杀气依然是久久难以散去,濮阳城更是显得残破不堪,城头上、城墙上、城池内,到处洒满了鲜血,更有大量的士兵在不断的搬运着尸首,并将这些尸首全部埋在城东的一片荒地里,不然的话这些尸首一旦腐烂,就很可能会产生瘟疫。 此时,杨奉正在坐在郡守府内,一面在研究手上的地图,一面等候庞德他们的汇报,此战到底伤亡多少,受降多少,缴获多少军械,这几个问题此刻正有庞德、高顺两人着手落实,成廉则被杨奉派去清理尸首。 正在这个时候,杨奉派去广宗的斥候回来了,并且带来了最新的消息。皇甫嵩在广宗被张角设计大败,损兵折将,士气大跌,撤军二十里,休养生息,并且向朝廷求援,灵帝接到皇甫嵩的告急信,心中也是大恐,可是却是已经无将无兵可派。 最后,司徒袁槐保荐了自己的家臣淳于琼,灵帝亲自在朝堂之上召见淳于琼,这淳于琼确实也有几分本领,颇有力气,并且也是略通兵法。大喜之下,灵帝便封淳于琼为禁军校尉,领兵三万前往广宗支援皇甫嵩。 现在已经是九月,不但官军、黄巾军之间的形势已经发生质的变化,而且张角的病情越来越重,就在这黄巾起义的数月之内,朝廷之上也发生了一些变化。首先是太尉杨赐被灵帝罢免,这是在四月份的事情。 杨赐此人可以说是确有才华,但是只是为人甚是刚直,所以不甚得灵帝喜欢,在何进进京之前,灵帝虽然对于杨赐的这个臭脾气不怎么感冒,甚至于有的时候十分恼怒,但是因为很多时候还需要倚重杨赐,所以也就是能忍就忍了,但是在灵帝的心中也是对杨赐一直堆积着一股怨气。 现在有了大将军何进,并且何进也表现了一些不凡的能力,更由于何进还是灵帝的大舅哥,何进此人虽然也是狂妄之辈,但是在灵帝跟前却还是毕恭毕敬的,一点也不敢违反灵帝的意思,所以灵帝对于何进十分满意,相比起来,杨赐就显得更加令人讨厌。 终于,在四月份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事情,终于让灵帝有了一个机会将杨赐罢免了。 就在南阳黄巾张曼成与南阳太守秦颉相持,皇甫嵩、杨奉、卢植、朱穆反缶蓟乖诼飞峡氖焙颍榈墼谝桓龀嵘舷蜓畲势鸹平碇碌挠衫矗簿褪俏裁椿嵊姓饷炊嗳瞬渭踊平碇遥训浪嵌疾慌律蓖仿穑 有的时候忠臣就是忠臣,一点都不会拐弯抹角。既然皇上向自己问起了这个问题,杨赐便以为灵帝已经开始有所悔悟,也想趁机对灵帝劝谏一番,希望他能远离张让等这些宦官,便对于黄巾之乱的缘由实话实说了。 杨赐道:“陛下,以微臣看来,张角此人并非什么大奸大恶之人,反倒是才华出众之辈,实应该是我大汉之肱骨之臣。微臣在数年前曾与张角交厚,对此人颇有了解,当年此人也曾是满腔热血,想为大汉效力,但是只是此人虽有才华,却是极为家贫,没钱送礼,数次都未能被当地郡守举为方正。或许是因为此事,心有怨气,张角便处心积虑的筹划起义,誓要阂大汉为敌,这才酿成了今日的结果。” 对于张角和宋卿之间的那段恋情,当今天下除了张角和宋卿之外,也只有三个人知道了,其中两个就是张角的两个弟弟张宝和张梁,另外一个当然就是杨奉了,对于杨赐来说,却是不知道,所以只能猜测张角是因为心有怨气才进行报复的。 灵帝听了之后不以为意,随口道:“哦,既然这样,杨爱卿将当年主事之人找出,朕必然要对其进行严加惩罚。” 杨赐一听,皇上并没有理解自己这番话的真正含义,于是便再次劝谏道:“陛下,处罚一人只能治标,却不能治本,真正的原因并不在于此。” 灵帝听了,愈发奇怪道:“究竟是何原因,杨爱卿为何支支吾吾,可速速道来,朕恕你无罪。” 杨赐挺了挺胸脯,道:“陛下,如今十常侍权倾朝野,欺上瞒下,只手遮天,若是没有向张让等人送礼,无论此人多么有才华,势必不能被重用。这就导致了很多的地方官员,虽然身居高位却都是花钱所得,本身并无什么能力。平时只会欺压百姓,搜刮钱财,中饱私囊,使得百姓哀怨,民声载道,张角只是其中一个受害者而已,所以陛下若要平定黄巾之乱,只需要将张让等人治罪,黄巾之乱自然就会平息下去。” 杨赐的话音刚落,张让等人立即跪下,泣声道:“陛下明鉴,奴才们对陛下是忠心耿耿,杨大人所说之事纯粹是子虚乌有,奴才们从未踏出过洛阳城半步,岂能像杨大人所说那样,这些事情陛下自是知道的清清楚楚,还望陛下明察。” 其实这倒官卖官之事,都是灵帝通过十常侍所为,试想,一个皇帝,平时岂能经常出面进行官爵买卖,所以必须要通过其他人才实际操作就行了,灵帝只需在后面指挥即可。而张让等人呢,却趁机在灵帝开的价格上,将价格进一步提高,这中间的差价自然就落入了十常侍的囊中,这些事情,灵帝当然是不知道了。 杨赐也知道灵帝倒官卖官的事情,但是作为臣子的岂敢当面对皇帝进行批评,虽然杨赐是一个忠臣,并且敢于直言,但是还是没有初唐时候的魏征那样的不计后果的当着唐太宗的面直谏。所以,杨赐也只能做到指桑骂槐地暗中提醒灵帝,却不敢当面揭灵帝的短。 毕竟灵帝不知道张让等人在下面玩的小把戏,便以为杨赐故意在朝堂之上揭自己的短,心中异常恼怒。当时,灵帝刚才已经说过了,恕杨崔罪,自然不能对杨赐直接发难,但是这口怨气灵帝却是一直记在心中,不断在寻找机会,将杨赐罢免掉。 就在七天之后,发生了一件事情,终于让灵帝有了一个借口,就是南阳太守秦颉兵败身死,并且导致了整个南阳战事的失利。而这个秦颉正好就是杨赐的学生,也是杨赐曾经极为推荐的一个人,这就给了灵帝一个很合适的理由,将杨赐罢免了,以太仆弘农邓盛为太尉。 第66章 忠义卜已 濮阳之战可以说是杨奉经历过的最为惨烈的一战,在之前的几场战斗中,杨奉都是以奇谋取胜,己方伤亡甚微。而但是这次的濮阳攻防战却是不一样,这一仗下来虽然说也是十分顺利,仅仅用三天时间就将城池高大、易守难攻的濮阳城给攻了下来,但是杨奉却付出了战死一万五千人,重伤七千人,轻伤两万人的代价。 其实,这个伤亡数字已经算是很少了,作为守方的卜已的大军的伤亡数字甚至于超出了杨奉的伤亡情况,战死三万人,重伤一万人,轻伤两万万人,投降四万人(包含了轻伤的两万人)。当然,这个数字是在战斗全部结束之后的,即使在攻守之时,杨奉和卜已方的伤亡数字也是差不多持平的。 杨奉命令大军进城歇息数日,一方面清扫战场,掩埋尸体,一方面安抚百姓,遣散重伤人员,将收降的四万中的三万青壮编入军队之中,另一方面,杨奉派人将东郡的情况快马报给汉灵帝,等待下一步指示。 杨奉现在可以说是胸有成竹,广宗的败报刚刚到灵帝手中不久,自己的捷报随之而来,汉灵帝的举动肯定是命令杨奉率领大军前往广宗接掌皇甫嵩的指挥权。说实话,杨奉对战张角,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张角撑不了二十天了。 只要张角一死,广宗城便会群龙无首,势必大乱,杨奉便可以趁势攻城,加上高顺的两千陷阵营,广宗城还是指日可下的。 消息到达洛阳之后,汉灵帝自然甚是高兴,这杨奉每次都能将捷报在最关键的时候报上来。果然,不出杨奉预料,汉灵帝当即便下旨命令杨奉代替淳于琼率领大军赶赴广宗,接替皇甫嵩的指挥权,务必在三个月之内消灭张角。 这一战可以说将会是张角之乱的最后一场大战,杨奉在接到圣旨后,对自己的军队进行了周密的安排。黄巾之乱之后,军队的指挥权势必要被中央收回,所以,杨奉的十几万大军将不会再归杨奉所有了,这是杨奉最不想做的事情。但是,杨奉又不能反对,否则便会被冠以谋反的罪名。 所以,对于杨奉来说,只有一个办法可以解决,就是让一部分士兵以黄巾降兵的名义“卸甲归田”,之后再被分批秘密送到汉中,这样做可以为杨奉保留住很大一部分的兵源,而且这部分兵源都是有着丰富的作战经验的士兵。 但是也有一个弊端,势必会增加汉中的财政负担,因为这不是一个小的数字,而是几十万人,为什么是几十万人呢。单只是黄巾降兵的话,也只是几万人,但是杨奉却想把他们的家属也全部送到汉中,也为了日后能让他们安心为自己作战。 所以,对于十三万大军,杨奉只选择留下四万人(其中只有一部分是杨奉原来率领的官兵),而让剩下的九万大军分批到汉中,为了使这次的转移能够成功,杨奉专门让高顺负责此事。一是此次行动必须打着遣送黄巾降兵回乡的口号,尽量不能让其他人看出什么破绽,而高顺为人谨慎,做此事是再适合不过了,更重要的一个原因是高顺在军队中的威望比庞德、成廉等人高出甚多,很多士兵都经过高顺的亲手训练。 而留下的这四万人也并不是十三万大军中的精英,相反,也只有两千陷阵营才是精华中的精华,其他人不但不是精兵,反而大多都是刚刚投降过来的黄巾军。为什么要这样呢,杨奉自然有他的理由,虽然有点冒险。 广宗之战结束之后,自己要将这些士兵交还,如果此次率领的都是精兵,交给东汉政府则过于可惜。当然,由于四万士兵几乎都没有什么战斗力,所以在对广宗张角的战斗就显得有点冒险,毕竟广宗城内的黄巾军可都是张角的精兵强将,一个不甚可能就会全军覆没在广宗。 而杨奉敢于这样安排的原因只有一个,而且这个原因对于黄巾军来说是知致命的,对于杨奉来说则是必胜的法宝,那就是前面多次提到的,张角最多还有一个月的生命,一个月后张角肯定病死,广宗城几乎可以不攻自破。 这一个月的时间,杨奉几乎什么都不用干,只有两件事情可以做。一个是行军,从濮阳赶到广宗城下,第二件事情就是训练士兵,这一个月的时间单凭杨奉手下这些降兵,就是单单防守都不一定能顶住,更不要说进攻了,所以,既然选择了这些降兵,训练士兵便成了当务之急,而且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之后,一旦张角病死,杨奉将必须要发动一场总攻。 安顿好了一切,杨奉一边命令庞德暂时接替高顺训练士兵,一边命令成廉派人将卜已带过来,杨奉准备说降这个颇有能力的黄巾大将。最令杨奉赶到恼怒的是,韩烈、臧霸这两个让杨奉十分欣赏的人一次又一次的从自己的手中逃走,和卜已比较起来,这两个人在杨奉的心目中的地位显然高出太多了。 对于臧霸,杨奉当然是十分了解了,早有将其收至麾下的念头。但是,对于韩烈,虽然杨奉从未在有关三国的资料上听说过有这个人,但是毕竟在现实的三国中确实存在,杨奉也真实看到了这个人的存在,此人更是将才,并且其能力显然还在臧霸之上。 卜已被押上来之后,怒视杨奉,傲然挺胸,直立不跪。 杨奉还未说话,身后的成廉见到卜已如此无礼的样子,已经开口怒喝道:“大胆卜已,见到我家主公为何不跪。” 卜已哈哈大笑两声,斜视着成廉,道:“我卜已上跪天,下跪地,中跪父母,除此之外,也只是给大贤良师下过跪,卜已不会再向第四人屈膝。我卜已头可断,血可流,要我下跪却是万万不能。” 成廉勃然大怒,向前一步就要动粗,杨奉连忙站起,一挥手,喝道:“孝行不得无礼。”然后,杨奉缓步走到卜已身前,将卜已身上的绳索解下,道:“卜已将军受委屈了,实乃杨奉之过,还望将军不要见怪。” 卜已没想到杨奉如此对他,圆睁着的双目看了杨奉好久,叹了一口气,将双目转向别处,道:“卜已知道大人何意,也仰慕大人的威名,只是卜已向来做人有一个原则,就是绝对不会投降,这也是卜已为何一直没有出仕的原因,何况大贤良师对卜已一家有恩,卜已更是不能背叛于他。若是杨大人真正瞧得起卜已,就大人希望能给卜已一个痛快,若是想劝降卜已,则是万万不能的。” 历史上信奉“忠臣不事二主”的人很多,高顺就是一个,而面前的卜已也是一个,对于这样的人没有什么东西能够打动他们,让他们改变主意,对于这样的人只能成全他们的名节。 所以杨奉听了卜已的话之后,也叹了一口气,知道卜已是不会投降的,于是黯然挥了挥手,命令士兵将卜已退出去砍了。 不多时,士兵用托盘拖着一物,上面盖着一块布,散发着一股浓恶的血腥味,那士兵刚刚跪下,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说话,杨奉已经摇了摇头,道:“不用了,将卜已将军尸首合一,好生安葬。” 这个士兵也是精明,只是愣了一下,看了看杨奉,确认他说的不是反话,便应命而去。 第67章 广宗易帅 就在杨奉杀了卜已后的第三天,天使来到濮阳,并且带了了圣旨,命令杨奉率领大军即日出发,前往广宗,接替皇甫嵩,并授予杨奉全权指挥广宗的军队,务必要在三个月之内拿下广宗城,献上张角的首级。 三个月之内拿下广宗城,对于杨奉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只要张角不在,只需一个月便可以攻下广宗。只是这献上张角的首级却是让杨奉为难了,毕竟张角和杨奉是翁婿关系。若是杨奉真的将张角的首级献给灵帝,恐怕张宁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 想到这里,杨奉目前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张角的首级是断断不可献给汉灵帝的,到时候,若是皇上逼得实在太急,也只能是找一个和张角相貌相似的士兵顶替上去,以求瞒天过海。 到达广宗城之后,杨奉不会直接开战,而是要等上一个月,等到张角殒命的时候,才能正式发动进攻广宗的战争。为了不让灵帝起疑,杨奉上了一道疏,希望灵帝能给他足够的权利,并且杨奉在疏中保证,两个月之后,必然攻破广宗城。 杨奉的担心也不是多余的,当时的卢植在和张角交兵的时候,选择了最正确的坚壁不战、围困致死的策略,却被人在灵帝跟前进了谗言,结果呢,卢植被押解进京。杨奉可不想成为卢植第二,所以先和汉灵帝说好,免得到时候也像卢植一样。 经过五日的行军,杨奉的四万大军终于到达了广宗城外,皇甫嵩亲率了一万人马在广宗城百里之外迎接杨奉,以示对杨奉的尊重。曹操则被皇甫嵩留在了广宗城外大寨防备城内的张角大军。 皇甫嵩虽然是面带微笑,但是杨奉看得出这种微笑并不是发自内心,而是,十分牵强,毕竟杨奉的到来,是来接替皇甫嵩成为此地的最高指挥权,对于皇甫嵩来说,这个消息无疑是一个很大的打击。 作为皇甫嵩来说,广宗之战是皇甫嵩翻身的最后一个机会,但是由于前一战的失利,灵帝似乎已经放弃了他,而选择了杨奉。 功利心极重的皇甫嵩当然对于这种安排是极为反感,但是这毕竟是圣旨,皇甫嵩又不能有违,否则就是抗旨。 皇甫嵩拉着杨奉的手,呵呵笑道:“献之真是英勇异常,数战数捷,我大汉军威在献之手中实乃破空再现,嵩虽空长几岁,实不如也,既然献之已经来到,嵩也就可就放心将此地战事全权交给献之了。” 杨奉从皇甫嵩的这一句话中听出了皇甫嵩太多的心酸、无奈、落寞、嫉妒,作为一个能力非凡的将才,最大的痛楚莫过于遇到一个强过自己的人,使得自己的光彩被其完全覆盖,这就是老大和老二的区别,也就是现代社会冠军和亚军的区别。 杨奉急忙谦虚道:“皇甫叔父过谦了,即使杨奉不来,广宗城早晚也会被叔父克下,所差者乃是时间而已。以杨奉之意,此地战事可仍然由叔父主持,杨奉从旁辅助即可,不知叔父意下如何?” 说实在的,杨奉的这番话对于皇甫嵩来说确实具有很大的诱惑,但是皇甫嵩绝对不敢按照杨奉所说去做,如果这样做了的话,抗旨的罪名可不是皇甫嵩所能承担得起的,更何况皇甫嵩为人刚直,不但与十常侍的关系视同水火,而且与朝中大臣之间的关系也不太好,只是和杨赐、杨奉、杨彪、蔡邕、卢植等有数人还算是能谈得来。 皇甫嵩呵呵笑道:“献之心意,老夫心领了,但是既然是圣柱在,嵩必当全全从命,此地的指挥自当交由献之,嵩才应该从旁协助,一起剿灭黄巾贼首张角,方不负圣上对我等的提拔、重用之恩。” 这一番话说得确实冠冕堂皇,让人听了不由由衷佩服皇甫嵩的高风亮节。 杨奉听了,心中不以为然,微微一笑,没再说话。皇甫嵩也是见好就收,知道杨奉向下就不好接话了,于是,抢一步道:“献之来了许久,若是再不进帐,恐怕会有人会埋怨嵩待人不周了,献之,请。” “皇甫叔父请”,杨奉自然不会先皇甫嵩进帐,一来杨奉在进行交接之前,必然不能以皇甫嵩上司身份行事,二来论辈分,杨奉要比皇甫嵩输上一辈。最后,两人终于一起牵手进帐,这一番的寒暄才算结束。 进帐之后,皇甫嵩才算是正式和杨奉谈论起了广宗的战事,也算是两人之间的交接。 杨奉自然而然首先问起了这次皇甫嵩大败的真实情景,虽然对于皇甫嵩颇有不尊,毕竟这是杨奉最为关心的问题,也是杨奉最应该了解的事情,因为可以为以后和张角作战提供一个前车之鉴。 皇甫嵩明白了解这次大败对于杨奉的重要性,所以也没准备隐瞒什么。 叹了一口气,皇甫嵩满脸沧桑地说出了这次战争的详细经过。 听了皇甫嵩的叙述,杨奉才算是真正了解了之前两军一场大战的始末缘由,也就是这场惨败才使得皇甫嵩的所有如意算盘全部落空,虽然单从这场战斗来说,并不是皇甫嵩的全全责任,而是张角确实太厉害了,就算是换上当时是杨奉,也避免不了此次战败的结局。 原来,皇甫嵩到达广宗之后,并没有立即和张角发生大规模的冲突,也就是强行攻打广宗城,而是选择了和卢植差不多的战术,团团围困广宗城,断其粮草,并且同时实行攻心战术,但是这种战法势必耗时较长。 而皇甫嵩比卢植强一点的地方就是能在这样的持久战中找到机会,全力一击,稳中求胜。同时,皇甫嵩不比卢植的一点就是皇甫嵩的名利心太重,太希望能够出人头地,所以在这样的持久战中,势必要寻找一切可能的机会,这样就容易被张角所利用。 张角和皇甫嵩相知颇深,所以张角对于皇甫嵩的能耐还是十分了解的,同时也十分了解皇甫嵩的心态,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张角正是利用了皇甫嵩的这种急于求功的心态,巧妙设下了一个让皇甫嵩十分心动的圈套,结果皇甫嵩果然中伏大败。 皇甫嵩来到广宗之后,并没有急于进攻,而是派出大量的密探,探取广宗城内的情报。同时命令大军驻守大营,不得随意出战,为了防止士兵因为无事可作而出现什么情况,皇甫嵩选择了杨奉的方式,对大军进行训练。 张角此时病情已经相当严重,整日躺在床上,大小事情都有手下几个心腹大将禀告,而张角患病的消息也只是张角的这几个心腹大将知道,其余众人全部被蒙在鼓里,因为这个消息一旦传出,势必影响到广宗城数万大军的士气。 张角知道皇甫嵩提兵来此的消息,心知手下众人无人能是皇甫嵩的对手,所以在无奈之下,张角费尽心思想了一条妙计,想趁此灭掉皇甫嵩,为黄巾军去掉一个强劲的对手,结果皇甫嵩虽然中计,却并没有如张角所愿殒命。 第68章 卑劣手段 广宗城外,张角大军和皇甫嵩的大军严阵相对。 张角比四年前更加显得憔悴,一是操心过度,二是身体一直有病,双眼已经开始深陷。身着浅黄色的战甲,身披黄色披风,头上系着黄色的丝带,连佩戴的宝剑和骑乘的战马都是黄色的,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张角故意如此装扮,但是正是有了这一身全黄色的行头,倒也弥补了张角神态上的一些憔悴。 张角的左右分别排开几员大将,左边是张梁、管亥、褚燕,右边是张宝、夏侯兰、廖化,个个都是披甲鲜亮、杀气腾腾,张角身后的士兵也是排列整齐、盔甲鲜亮,军纪和南阳、颖川等地的黄巾军截然不同,可见张角在这些士兵身上了不小的精力。 同张角的阵容相比,皇甫嵩这边似乎弱了一些,单说大将就没有张角的多,皇甫嵩策马来到阵前,对张角一拱手道:“请莫平兄上前一叙。” 张角正要策马上前,左边的张宝伸手拦住张角,道:“大哥且慢,两军对阵,提防对方用诈,可让三弟和管亥将军一起上前保护大哥安全。” 张角微微一笑,对张宝道:“二弟不要紧张,皇甫嵩乃是大汉第一名将,岂能使用狡诈手段,我信得过他,定然不会如此。”于是,张角便策马上前,来到阵中,与皇甫嵩只有五步之隔,这份胆量、胸襟、气魄也确实只有张角才有。 皇甫嵩见张角果然单人独骑上前,心中也不由暗暗佩服张角过人的胆量,向张角拱手,试探道:“莫平兄果然好胆色,难道莫平兄就不担心嵩突然发难?” 张角哈哈大笑两声道:“张角虽然乃是一名一介书生,文不成武不就,但是这识人的本领,角自信还是有十足的把握。若是连堂堂的大汉第一名将皇甫嵩都能够用这样卑劣手段的话,张角也只能自认命苦了。” 大汉第一名将是当时张角和皇甫嵩、卢植相交的时候,张角给予皇甫嵩的评价,皇甫嵩的本领张角是十分清楚的,在大汉所有的将军之中,无人能够出其右者,就算是卢植和皇甫嵩比起来,也要差上一些,所以张角曾说皇甫嵩是当朝的大汉第一名将。 张角一提起“大汉第一名将”这六个字,皇甫嵩不禁感慨万千,一是想起了当时和张角把酒言欢、秉烛夜谈的情景,曾经的至交好友如今竟然在战场上刀兵相见,二是在平定黄巾的这几个月当中,皇甫嵩越来越发现“大汉第一名将”这六个字距离自己越来越远,自己样样都比不上杨奉,虽然十分渴望这六个字的称呼能够真正成为自己的荣耀,但是皇甫嵩却也感到确实很难了,而目前来说自己唯一的机会就是能够大败张角。 想到这里,皇甫嵩暗暗下定决定,一定要大败张角,一定要取得广宗之战的胜利。释然后,皇甫嵩道:“莫平兄,可还记得杨奉否?” 张角微微一愣,不知道皇甫嵩忽然提起杨奉是什么意思,道:“张角岂能忘记,杨奉乃是小女的未婚夫婿,义真兄为何忽然提起他?” 皇甫嵩呵呵一笑道:“自从司徒府一别,恐怕莫平兄也有数年没有见过你那未来的女婿了吧?” 张角更是被皇甫嵩搞得云里雾里一团乱,心中早已转念万千,却也猜不透皇甫嵩的意思,是以此做要挟还是以此套交情,但一个个想法都被张角否定,张角道:“确实已经有数年未曾谋面,角只是知道这次他也和义真兄一样,奉旨剿灭我黄巾之众。” 皇甫嵩深深叹了一口气,道:“造物弄人,翁婿之间竟然也是刀兵相见。只是这杨奉乃是奉旨行事,还望莫平兄万万不要怪他。” 张角越来越搞不清皇甫嵩到底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能随着皇甫嵩的话题接下去:“那里,义真兄与角也有数年交情,相交甚深,张角岂是那种人。献之如此年轻竟然能和义真兄这样的大汉第一名将并肩作战,必然获益匪浅,还望义真兄对此子多多指点。” 皇甫嵩苦笑一声,叹了一口气,望向张角身后的军队,道:“多多指点,哼,莫平兄怕是不太了解你的这位未来女婿,皇甫嵩曾与其并肩作战多次,对献之甚是佩服,这‘大汉第一名将’的称号放眼整个大汉,也只有献之才能是当之无愧。” 皇甫嵩这一句话不由让张角当场震惊了,也明白了为何皇甫嵩要为何忽然提及杨奉。南阳、颖川、汝南的结果,张角自然是知道的,赵弘能力不高,中了杨奉的计策也没什么,但是张角一直都是认为波才的战死、彭脱的大败都是皇甫嵩参与甚至于指挥的结果,没想到竟然都是杨奉所为。因为现在东郡卜已战败的消息还没有传过来,不然张角也会有一些思想准备的。 看到张角极度震惊、发呆的样子,皇甫嵩忽然产生了一个冲动,也就是这个瞬间的冲动,使得皇甫嵩的一世英名付之东流,也是皇甫嵩太想得到广宗之战大捷的成果,太想得到“大汉第一名将”的称号,才会产生这样的念头。 皇甫嵩对张角知之甚深,知道张角只是一介书生,不懂武艺。所以,在张角发呆的时候,皇甫嵩忽然产生了趁这个机会将张角俘虏,则广宗之战便可不费吹灰之力便可结束的念头。皇甫嵩也确实这样做了,忽然策马上前,拔出宝剑,向张角刺去。 张角本来就不认为皇甫嵩会使出这样的奸诈手段,所以对于皇甫嵩没有一点防范,待张角看到眼前剑光一闪的时候,皇甫嵩已经到了跟前,宝剑距离张角也只有一尺之远。由于事发突然,张角来不及抵挡,只能闭目等死。 就在这个时候,皇甫嵩满以为自己即将得手,忽然感觉到一股快速的杀气向自己冲来,皇甫嵩侧目一看,张角的阵中飞来一支箭,方向正是自己的心窝,若是皇甫嵩不撤剑,必然会被这支异常快速的箭射中。 处于这样的情况,人都有一种本能的自我保护的意识,所以皇甫嵩几乎连想都不用想,立即撤回宝剑去挡住这支箭。“当啷”一下,皇甫嵩的宝剑正中这支箭冷箭,虽然将箭挡飞了,但是皇甫嵩只觉得全身一震,虎口也破裂了,身下的坐骑也不禁倒退了一步。 此人好大的气力,皇甫嵩心中一骇,再也没有力气上前了。张角也惊醒过来,恶狠狠地瞪了皇甫嵩一眼,趁机纵马退回本阵。看到张角临去之前的眼神,皇甫嵩不由打了一个冷战,不由后悔这次的冲动。 皇甫嵩再向张角阵中望去,见射箭之人乃是张角左边的第二员大将,此人正是管亥。只见管亥现在已经收弓入囊,手握大刀,向阵中冲来,一边冲一边喊:“无耻恶贼,竟然使用如此卑劣手段,管亥岂能容你,纳命来。” 已经接了管亥一箭,皇甫嵩岂敢和管亥对战,急忙策马回身,向本阵中退去。这时,皇甫嵩阵中也冲出一人,大喝道:“贼将休得猖狂,待我何宽来会你。” 第69章 败局已定 且说管亥因为气恼皇甫嵩竟然对张角突下黑手,跃马出阵,欲取皇甫嵩的性命。没想到对方阵中也飞出一将,截下自己,皇甫嵩也趁机退回了本阵。管亥无奈,只得把满腔怒火全部发在了何宽的身上。 管亥乃是张角手下的头号大将,武力自是不凡,一柄大刀大开大落,横挡竖劈,舞得密不透风,不到三个回合,何宽便已经完全落在了下风。皇甫嵩阵中的曹操见何宽情势不妙,暗叫一声不好,若是何宽被杀,己方士气必然大挫,于是便纵马舞戟上前,欲助何宽。 但是,张角阵中大将甚多,岂能让曹操如意,曹操这边刚刚出阵,张角便命令身边的张梁出阵挡住曹操,好让管亥能够顺利解决掉何宽。张梁在张角的心腹大将中,武力仅在管亥之下,曹操虽然武力不凡,却也不是张梁的对手。 但是,来不及张梁和曹操分出胜负的时候,在第十个回合,管亥找到一个破绽,大吼一声,一刀将何宽劈于马下,挥刀向曹操和张梁这边冲来,曹操大恐,岂敢和管亥、张梁二人同时作战,吓得急忙策马逃回本阵。 张角大喜,拔出宝剑,大喝一声:“冲阵。”士气大增的黄巾军便如潮水般向官军杀去。皇甫嵩见状,急忙指挥军队分别抵挡。张角手下的管亥、张宝、张梁、褚燕等人在官军之中往来冲突,无人可挡,若非皇甫嵩命令大军拼死挡住,恐怕官军早就败北了。 两军冲杀了一个时辰,方才各自收兵。这一场下来,皇甫嵩一方除了死了一员大将何宽之外,伤亡情况和张角军几乎一样,虽然大将不占优势,而且士气有所下降,但是毕竟官军的整体战斗力还是要高出黄巾军一些,所以伤亡数字还能持平。 一战下来,皇甫嵩和张角都陷入了深深的不安和焦虑之中。 令皇甫嵩感到焦虑的是没想到张角阵中竟然会有如此多的大将,看来朝廷对于张角的情况并没有太多的了解,而那个告密的唐周也没有完全将张角的情况如实相告,自己才陷入了这样困局之中,好在己方士兵稍稍胜过对方,即使如此也只能保住不败,若想取胜却是难上之难,何况自己军中武力第一的何宽竟然在阵中十个回合就被敌将斩了,已经极大地挫动了己方士兵的士气,下一战断断不可这样硬碰硬了。 想到这里皇甫嵩不由又想起了杨奉,想起了杨奉手下的庞德、成廉等大将,若是杨奉在此,依靠杨奉以及其手下大将的武力,说不定上一战就能拿下广宗城。看来张角对自己的情况已经摸得一清二楚了,否则怎会如此有恃无恐,竟然还害得自己的一世英名在此战之中付之东流。 同时,张角也在正在广宗城的城守府中陷入了沉思。今天皇甫嵩的一席话确实极大的震动了张角,朱淙槐∮行槊床⒎亲约旱亩允郑沤嵌云洳⒉辉谝猓嬲苋谜沤强丛谘劾锏囊仓挥新埠突矢粤礁鋈硕选 通过贿赂十常侍,张角已经成功将卢植下狱,避免了皇甫嵩和卢植联手的可能性。张角更以为只要能够在广宗城将皇甫嵩灭掉,即使自己的病情没有好转,由自己手下的张牛角、褚燕等人也可率军如秋风扫落叶般扫平大汉十三州。 但是,出乎张角意料之外的是,在汉灵帝派出的四个中郎将中,自己的未来女婿杨奉竟然才是真正的杀着,若然皇甫嵩所说属实,恐怕自己倒真是小看了汉灵帝了,没想到这个荒无道、昏庸至极的汉灵帝竟然也有识人之面。 其实,张角确实是误会了汉灵帝了,不要说杨奉,就是卢植、皇甫嵩、朱耍毫榈垡哺静磺宄说牟拍埽慰瞿炅淙绱酥岬难罘钅亍H羰敲挥刑狙畲偷那苛偌觯毫榈劭峙孪衷诨乖谖珊稳宋喑钅亍 现在自己和皇甫嵩实力相当,接下来势必要在此僵持一段时间。但是,如果皇甫嵩说的都是真的,恐怕卜已在东郡也难以成事,过不了多久,只怕东郡的败报也会传来,若是皇甫嵩和杨奉合兵一处,自己岂能抵挡,想到这里,张角不禁长叹一声,真是天不佑张角呀。 正在这个时候,张角忽然接到快报,杨奉扫平汝南,正在汝南就地整编。张角大惊,仔细向探马询问了汝南战事的详细情况,探马如实相报。张角听了之后,只觉得眼冒金星,天昏地暗,顿时昏倒在地。 待张角慢慢醒来的时候,已经深夜了,而且自己也已经是身在床上了,床边站满了自己的心腹大将,个个满脸焦虑。 张角微微抬了一下头,想坐起来,离得最近的张梁连忙轻轻将张角扶起,靠在床沿上,这一轻微的震动,引起了张角一阵咳嗽。张宝赶紧端来一杯茶送上,张角接过茶水,轻轻喝了一口,然后将茶杯递给张梁。 再次轻轻靠在床沿上,扫视了众人一遍,张角微微叹了一口气,想了想白天的事情,对众人道:“从如今的情况来看,我军败局已定,广宗不可久守,大家还是趁早做好准备,准备在城破之时突围而走吧。” 张角的这句莫名之话让大家都很震惊,更是奇怪,今日不是刚刚小胜了一场吗,怎么主公忽然如此沮丧,张梁大声道:“大哥岂能如此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今日之战虽然官军兵精,但是我军将强,可谓平分秋色,说起来应该算是我军小胜。大哥给我一支军队,我定取皇甫嵩项上人头给……” 张梁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身旁的二哥张宝拉住了手,再也说不下去了。在张宝三兄弟当中,以张角谋略为最盛,张梁武力最强,只有张宝是文武全能之才,虽然是文不能胜过张角,武不能强过张梁,却也是一个难得的将帅之才。 张宝知道大哥所虑必然不是皇甫嵩,所以这才拉住张梁的手,不让他再说下去。张宝道:“如今虽然我方各处势力都已经被皇甫嵩一一剿灭,但是整体战局的主动权仍然操纵在大哥手中。四个中郎将之中,朱蛔阄牵惨丫掠罘钅耸且桓龌泼《蛔阄牵灰芙矢悦鹪诖舜Γ⒔傥弈芰υ僬健8慰龌矢源巳斯募兀坏┐蟾缒芄簧柘氯闷湫亩穆穹浔厝簧系薄V皇遣恢矢栽谡匠∩虾痛蟾缢盗耸裁椿埃谷蝗么蟾缬锹侨缢梗俊 张宝的这一分析精辟入理,并且最后的这一问也是在场众人都想知道的。 张角又叹了一口气,道:“为兄所虑的,正是被你称为黄毛小儿的杨奉。” 不但张宝不解,众人听了也是不解,张梁闷声问道:“大哥难道会怕这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不成?更何况这个杨奉好像还是宁儿的未来夫婿,即使他有几分本领,难不成还会捍来的老丈人动武不成?” 张角又咳嗽两声,再次喝了一口张宝端的茶水,对张梁道:“这正是为兄所担心的。今日阵中为兄之所以当场失态,正是因为皇甫嵩说起南阳、颖川、汝南各处黄巾军皆是杨奉所灭,为兄听了之后,万分震惊,这才当场失态,结果皇甫嵩趁势偷袭于我,事后为兄也并未放在心上,以为是皇甫嵩为了偷袭我而故意有此说以为迷我心智。但是,方才探马来报,波才、彭脱皆是死在杨奉手中,韩烈、臧霸二人虽然逃得性命,却也是连战连败,看来皇甫嵩之言非虚。” 第70章 急功近利 张宝心思甚是缜密,听了张角的这番话之后,闷头想了一会,道:“当年大哥虽然和丁原结为亲家,毕竟多年不见,疏于联络,而且如今我等皆是反贼身份,丁家却是大汉之重臣,有道是防人之心不可无,以愚弟来看,大哥不如先修书一封,派人送到东郡,试探一下杨奉的口气,然后再从长计议,大哥意下如何?” 众人之中不乏高明之人,只是方才听了张角的一番话,个个都是失去了主意,就连张角本人也被皇甫嵩的那一番话的阴影所笼罩,不然的话,这样简单的办法估计任在场的所有人都能想到,由此可见张宝此人遇事冷静、思维活跃,确是一个人才。 张角点了点头,道:“二弟言之有理,如今也只能这样办了。若是杨奉依然记挂翁婿之义,此事还可商议,至少不会形成太多的杀戮。若是杨奉已然心变,依照我广宗城的实力也不见得能让他讨得很大好处,只是我这病……” 张宝接口道:“大哥不必忧虑,只要大哥能够动之以情,事情并非没有转机,目前最重要的是两件事情。第一,大哥先养好身体,以备万一与杨奉作战,若是皇甫嵩之言属实,恐怕也只有大哥能与之一较高下,二是,我等要在杨奉来到之前大挫皇甫嵩,否则一旦二人合兵,于我军甚是不利。” 张宝的一番话说的头头是道,并且点出了目前张角面临的形势以及解决方案,张宝隐隐已经成为了除张角之外的黄巾军的第二号人物,这里所说的第二号人物,并不是单指地位,因为张宝本身在黄巾军中就排名第二,张梁排名第三,而是张宝在跟随张角的这数年之中,已经逐渐成熟起来,智谋、胆量都是其他人望背难及。 听了张宝的话,张角已经开始从皇甫嵩的话的阴影中走了出来,大脑开始飞速运转,寻找能够打败皇甫嵩的一切办法。众人见张角已经无事,并且开始考问题,便纷纷都知趣出去了,只剩下张宝留在屋内陪着,因为张角在决定任何重大事情的时候,总喜欢询问一下张宝,征求他的意见,就像当年诸葛亮和马谡一样。 就在张角费尽心思苦思良计的时候,皇甫嵩也在努力寻找能够攻破广宗城的办法。杨奉方面的消息,皇甫嵩一直都很关注,并且也清楚以杨奉的本领,必定会在短期内大败卜已,结束东郡战事,一旦东郡得手,皇上必然会让杨奉率师来广宗助战。杨奉到达广宗,会令官军数量大增,士气大增,再有杨奉神出鬼没的计策和手下一班武艺高强的大将,广宗城势必难守,这战功很可能就再次归属杨奉所有,这是皇甫嵩最不想看到的,所以对于皇甫嵩来讲,在杨奉大军到达之前拿下广宗城,是皇甫嵩唯一的想法,也就是这个急功近利的想法,导致了皇甫嵩的广宗大败。 张角本就非易辈,况且两军实力相差无几,而且张角占据了广宗城的有利地势,乃是守方,而皇甫嵩却是攻方,而且这攻方也没有一个像样的大将,更使得攻城更加困难,所以要想攻破广宗城只能出奇制胜,否则绝无可能。 到最后,还真让皇甫嵩想出了一个办法,当然,这个办法是皇甫嵩、朱⒉懿偃司斓纳塘康贸龅模⒎腔矢砸蝗说墓汀U飧黾撇呔褪谴恿覆萆献鑫恼拢蛭阕诔堑牧覆莶⒉辉诠阕诔悄冢窃诒泵娴木亍 为什么会这样呢,广宗城并非什么大城,已经驻扎了张角的数万大军,使得广宗城显得颇为拥挤了,如果再将粮草堆积在此处,必然不能过于分散,一旦出了问题,则粮草便会全部化为乌有,所以张角将粮草放在了北面的经县,并由张角手下的第二号大将张牛角率军三万防守。而张角每次需要粮草的时候,并不是张牛角派兵送来,而是由张角派两员大将率重兵去押送,可谓是防守之严。 但是,皇甫嵩要利用的也就是这一点,皇甫嵩并不是要劫持张角的运粮军,而是要假装张角的运粮队混入经县,火烧那里的粮草,如此以来张角大军势必要军心浮动,兵无战心,到时候要攻破广宗城还是相当容易的,古时战争,断人粮草乃是最毒之计,一旦得手对方必败无疑。 只是这混入经县却是十分困难,先不说张牛角此人心细如发,乃是张角手下得力干将,就说伏击张角的运粮队就很难,难是难在不能让一人漏网,否则一旦通风报信,将会打草惊蛇,张角必然会加倍警惕,以后再施展此计就会不灵了。 但是,人算不如天算,道中更有高手,张角早在数年之前便已经在皇甫嵩身边安插了自己的亲信,而这个人正好就是皇甫嵩的亲兵,所以皇甫嵩、朱⒉懿偃松桃榈募撇撸诘诙斓氖焙颍捅徽沤侨讨淙徊恢阑矢韵率值木咛迦掌冢钦沤且惨丫牒昧硕圆摺 十天后,张角再次派褚燕、夏侯兰率军一万前去经县押运粮草。因为多次押运粮草都是一帆风顺,所以这次褚燕和夏侯兰并没有十分谨慎,大军慢吞吞地向前行进,也没有十里一探,五里一报,时时掌握前方情况。 就在大军行进到一个叫做木平的地方的时候,忽然四处传来喊杀声。河北之地多是平原,所以伏击地点并不好选择,因为在平原之地可以一望数里,不利于大军的掩藏。但是在这个木平的地方却是方圆数十里的唯一的低洼地带,四周都是高地,皇甫嵩正是选择在这个地方伏击张角的运粮队。 看到四面都是官军,黄巾军不由阵形大乱,褚燕、夏侯兰约束不住,只得仓皇迎战,由于人数悬殊,黄巾军很快便抵挡不住,褚燕和夏侯兰见状,知道大势已去,只得带领数十名亲信突围而出,何宽死后,官军之中再没有什么武力差不多的大将,只有曹操还可勉强拿出来用一下,但是心有顾虑的曹操并没有全力阻挡二人的冲势,结果褚燕和夏侯兰率领三十多亲骑成功突围。 二人并不敢向广宗城而去,也不敢向经县方向,选择了向西逃去。曹操虽然不敢过于拦截二人,毕竟是怕万一丢了性命,却也亲率两千精骑在后面追赶,不让二人有机会向广宗或经县报讯,而剩下的黄巾军见主帅突围,便纷纷请降。 这一仗下来,黄巾军被杀两千,投降八千,逃走的也只有三十余人。 朱钭约旱氖勘簧匣平砭囊路约夯背神已嗟男蚊玻⑶以谏砩隙啻媳链链贤可弦恍┭梢桓錾酥氐难印S终伊艘桓瞿苎陨票绲耐督档幕平砭男⊥纺看樱媒锌爻敲拧 皇甫嵩率领大队人马在后面佯装追击,也好给张牛角一些压力,让他不能有太多的时间去考虑事情的真假。全部准备妥当之后,朱突矢员阋磺耙缓笙蚓乜骄诼飞鲜贾毡3忠欢ǖ木嗬耄驮诰嗬刖鼗褂形謇锏氖焙颍琶畲缶芷鹄矗⑶夜室馀艹啥都椎难印 好不容易跑到经县城下,那个小头目便开始大喊起来:“张帅快快打开城门,后面的官军就要追上来了。” 城头的副将看到是装束和自己的人一模一样的一队人马开来了,却又分不清真假,这员副将心中颇为起疑,暗想,主公派人来押运粮草,为何没有派一员大将,而只是这一个小头目在此。广宗城内的小头目何止二百,自己哪能一个个都认识,更何况张帅了,看来这些人八成是假的。 城头的副将不敢作主,只得派人将张牛角请过来。等到张牛角来到城头的时候,后面的官军距离城下只有五里地了,此时的这个小头目的嗓子也已经喊哑了,但是为了更加逼真,只能继续喊下去。 就在张牛角准备下令开城的时候,那个小头目忽然大声喊道:“张帅,快开城门,官军马上就要追上了来,而且褚燕将军的伤势也不能再拖延了。” 听到这句话,张牛角大吃一惊,再仔细一看,果然将后面有六个士兵抬了一个担架,担架上横躺了一个人,肚子上包裹了一层纱布,并且白色的纱布几乎被血染红了,由于距离有点远,张牛角看着大致就是褚燕。 好在事先得到张角的通知,知道此行之人皆是官军所假冒,不然张牛角还真的以为是褚燕受了重伤呢。 第71章 皇甫兵败 这褚燕和其他将领不太一样,褚燕是张牛角的副帅,就和波才、彭脱之间的关系一样,而且张牛角对于褚燕十分欣赏,褚燕能够在黄巾军中达到今日的地位,是和张牛角多次在张角面前推荐分不开的。 要是换作平常,心细如发的张牛角一会不打开城门,先问清楚,才放众人进来。但是,这一次,张牛角事先得到张角的通知,知道此乃张角的将计就计,知道城下众人都是官军假冒的,所以张牛角不应该开门才是,但是张牛角却吩咐大开城门。 后面的皇甫嵩见黄巾败军进了城,心中暗喜,却也不作声,也不再继续攻城,而是命令大军退回大寨。 单说,曹操率领二千精骑在褚燕身后追击,不让褚燕有机会回到广宗城或者经县,两军的距离始终保持一定的距离,曹操也能看到褚燕等人,却是始终赶不上他们。就这样,两军一跑一追,不禁追出了数百里。 初时,曹操还不在意,心想只要不让他们有机会回到广宗城或者经县就算自己成功了,可是后来越追越觉得不对劲,再仔细想想昨天发生的事情,曹操忽然明白过来了,张角早就知道己方的计谋,设了一个圈套让皇甫嵩去钻。 曹操一旦明白之后,脊梁不禁冷汗不断,急令全军后退,向经县方向而去。褚燕、夏侯兰见曹操忽然后退,便知道曹操必然已经猜到什么了,是以褚燕岂能让曹操从容退去,便不停的在曹操身后捣乱,一会呐喊,一会射箭,一会投矛,褚燕一方虽然人少,但是都是褚燕亲手训练的亲兵,个个都能以一当十,曹操所率的两千骑兵虽然也是精骑,但是和褚燕的这三十多个人相比,就差得多了。 而且褚燕只是不停骚扰曹操的后军,每次扑上去杀上一场,一旦曹操率主力回身,便立即向后撤去,褚燕因为有备而来,所选的马匹都是良驹,比曹军的马匹跑的快,所以一旦褚燕他们回身,曹操也无可奈何,一路下来,不但耗费的时间是正常时间的三倍,而且两千精骑竟然损失了五百之多,而褚燕的亲兵却只死伤六人,直把曹操气得吹胡子瞪眼,却又无可奈何。 曹操既然猜到了张角的计策,岂敢再去经县去送死,便向广宗官军大营方向而去,褚燕见曹操忽然转了方向,便不再追赶,径往经县而去。 还没等到曹操到达广宗城外的官军大营,便遇到皇甫嵩的败军,数万大军只剩下一万余人,而且几乎个个带伤。更让曹操感到震惊的是,化装成昏迷不行的褚燕的朱脖徽排=欠擦耍啦恢 对于皇甫嵩的设想,一旦朱艹晒旖刂冢憧梢苑呕鹕樟福饫锞陀幸桓鑫侍猓淙缓婉已喑は嘞嗨疲亲魑已嗌纤镜恼排=强隙ㄒ谎劬湍芸闯稣飧鲴已嗍羌倜暗模裕四芄黄排=牵约杭负跞戆土成弦仓宦冻鲆恢挥已郏⑶抑棺白骰杳圆恍炎刺 若不是张牛角提前得到张角的通知,恐怕朱庖淮位拐婺芙排=瞧上怂悴蝗缣焖悖矢宰雒我裁幌氲阶约荷肀叩那妆芯谷挥姓沤前膊宓募橄福⑶一故且丫眉改炅耍绱艘焕矗矢匝赡懿话埽蟀苤蟮幕矢曰共恢赖降啄抢锍隽宋侍狻 按照皇甫嵩的计划,一旦经县粮草被烧,张角势必会派人前往救援,自己则率大军在路上拦截,大败广宗城的援军,然后再对广宗城进行猛攻。粮草被烧,广宗城内必然军心不稳,兵无战心,破城不会过于困难。 结果,事情不是如皇甫嵩所想,在广宗城通往经县的路上,皇甫嵩不但没有按照原定计划伏击成功,却被经县和广宗的两路大军夹击,皇甫嵩大败。皇甫嵩只率领一万余人拼死杀出重围,向西逃去,正在路上碰到曹操。 经此一战,皇甫嵩再无实力围困广宗城,于是便退兵五十里扎营,同时飞报朝廷,乞求援兵。 就在皇甫嵩广宗战败的同时,杨奉大破濮阳城,并将卜已斩首。 杨奉一方面将此处捷报飞报朝廷,一面对军队进行整改,就在这数日之内,发生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张角的密使来了。 张角的密使不是旁人,正是马相马元义,可见张角对此次派人密见杨奉看得如此之重。马相本来被张角安排在益州,准备随时起事,但是由于各地黄巾逐一被歼灭,广宗之战成了黄巾与朝廷的最后一战,倘若失败的话,马相在益州起事也就没有任何意义了,更何况张角此刻手下正好缺人,便将马相召回了。 看完了张角的信函,杨奉不由皱了皱眉头,张角并没有在信中要求杨奉阵前倒戈,归顺于他,因为张角也知道,对于杨奉来说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何况还有杨奉的父亲丁原呢,即使张角许之以厚利,杨奉动心,丁原断断不会动心的。 所以,张角在信中只是说自己将不久于人世,希望杨奉一旦在攻破广宗城,能够善待自己的这些部众,并且能够好生对待张宁。这些也可以说是张角临终前的托付,只要张角一死,他的这些手下必然成不了大气候,早晚会被朝廷剿灭,所以张角希望杨奉能够伸一把手。 看完了张角的密信,杨奉把它放在火上烧了,然后长叹一声,对马相道:“马将军可先行休息,奉今晚自当书信一封,由将军带回。”说完,杨奉命令门外亲兵带领马相前去休息,马相也知道杨奉需要时间来思考这个问题,于是便向杨奉深鞠一躬,随那亲兵去了。 马相走后,杨奉不由发起了呆。 这件事情可谓是棘手之至,一旦答应了张角,势必要将其手下大将和数万部众全部收录,要是一般的士兵还好说,只是他手下的那些大将却都是张角的亲信,就算自己能够收蔓们,一旦事情传到灵帝的耳朵里,会不会逼迫自己将这些人全部杀掉,甚至于会不会连累自己。 更何况,张梁、张宝乃是张角之弟,张宁乃是张角之女,都是朝廷势在必得的人,张宁可能不是,因为朝廷不一定知道张角有此一女,只要皇甫嵩、卢植不说。但是,根据皇甫嵩嫉贤妒能的性格,如果自己一人占据了大半功劳,说不定皇甫嵩会真的在灵帝跟前告上自己一状。 可若是不应允此事,一旦自己大军到达广宗城,张角死后,广宗城破,城内众人势必难逃一死的命运,根据张角的意思,好像张宁此刻也在城内。虽然张角是反贼,但是张宁也是自己的未婚妻子,而且张角谋反之事与张宁无关,一旦城破,这么一个花季少女必将惨遭噩运,这当然不是杨奉想看到的结果。 想来想去,杨奉难下决断。虽然难下决断,但是毕竟也要选择一种,而且还是在今夜。 索了足足两个时辰,杨奉终于作出了决定,于是奋笔疾书,给张角写了封回信。信写好之后,杨奉不由长出了一口气,好像解决了一件十分重大的问题,其实这事情也不算是小事情,当真是需要谨慎、小心。 第二日一早,杨奉便将信交给马相,由他带给张角。 本来,这一切十分顺利,没有什么不妥,只要马相将信函交给张角,因为杨奉在信中已经答应了张角的要求,城破之后,保住众人的性命。同时,杨奉在信中希望张角现在就能找一些和张角手下大将容貌相似之人,到时候将会用这些人的人头来顶替,这已经是最好的办法了。 但是,这封信并没有到张角的手中,问题就出在马相身上。 第72章 张角托孤 马相是张角的亲信,不然的话,张角也不会将司隶地区的事务全部交给马相处理。但是,人在没落的时候,任何亲信都可能变成不可相信的,马相就是这样的人。黄巾军的势力在短短数月之内减少到了只有广宗城一处了,张角大势已去,马相便有了新的想法。 马相本来是想回广宗城向张角复命的,但是在路上,马相忍不住偷看了信的内容。古时候写信,一般都用火漆封住信口,但是因为马相是张角的亲信,所以杨奉并没有将信封住,正是因为如此,马相才产生了偷看的念头,若是杨奉用火漆封信,事情也许会是十分的顺利。 看完之后,马相不由大惊失色,从杨奉的回信中马相也猜到了张角的意思,但是这个结果却是马相最不想看到的,因为在朝廷的通缉要犯之中,第一个是张角,第二个就是马相,甚至于张宝、张梁都在马相后面。 张角若是身死,朝廷岂能轻易放过自己,而且自己和杨奉没有一丝关系,一旦杨奉翻脸,自己将死无葬身之地。 所以,马相并没有将这封信交给张角,只是对张角说等了杨奉一个晚上,杨奉并没有回信。听了马相的叙述,张角心中不由一沉,张角在信中曾写有若是杨奉同意张角的要求,则将回信交给马相带回,若是不同意,就不用回信了,马相没能带回杨奉的回信,就证明杨奉没有答应。 这下子,张角不由不开始考虑身后事了,要在自己死之前将所有的事情安排一下,最少要让自己这唯一的女儿张宁逃得性命。毕竟张宁之事知道的人不多,不像张宝、张梁二人,无论逃到哪里也得不到片刻安宁,说不定还会连累的张宁。 所以,张角的打算牺牲自己两个兄弟的性命来保全女儿的安危,并且为了日后能够东山再起,张角打算让褚燕、夏侯梨张宁一起走。在张角的大将之中褚燕、夏侯兰并不是武艺最好的,而且这两人在朝廷并没有太大的名气,不像管亥、张牛角等人,早在唐周告密的时候,就已经成为了朝廷的黑名单。更重要的一点是褚燕此人并非管亥、张牛角之流,而是智勇双全之辈,张宁交给褚燕张角甚是放心。 于是,张角秘密将褚燕、夏侯兰喊过来,并将此事相告,有点托孤的味道。二人听后均是大惊失色,没想到张角将这件事情交给二人去做,这可是莫大的信任,并且还能逃得一条性命,不用陪着广宗城一起殉难。 但是,二人又对张角如此安排甚是不满,没想到一直受到众人崇拜的大贤良师,在这危机关头,竟然能够存有如此私心,只顾保全自己的女儿的性命,不顾其他人的生死,所以在了解真相之后,二人的脸色有点不太好看。 张角岂能看不出二人心中所想,挣扎起来,跪在二人身前。这样的举动让二人大吃一惊,褚燕连忙将张角扶起,张角道:“角也知如此做太过于自私,但是管、张等人皆是朝廷要犯,日后也难逃朝廷缉拿,只是小女无辜,还请二位将军体恤张角一片父心,答允此事。另外,角还有一事相托,此次起义,由于唐周高密,准备不足,致使才有此败,角死不瞑目。希望二位将军日后能够辅佐宁儿,再举黄巾之旗,为我等报仇。” 话兜到这个份上了,褚燕、夏侯兰断无再拒绝的道理,于是便应下此事。次日,二人便带领本部兵马两千人保护张宁而去。张宁临别之前,和父亲张角自然是泪洒满地,依依不舍,这就不在此处赘述了。 就在褚燕、夏侯兰保护张宁逃走之后的七日后,杨奉率领大军来到了广宗城下,皇甫所率领一万大军前来和杨奉汇合,命令曹操率领另外的一万大军留在大营提防广宗城内的张角会趁机有何举动。 听了皇甫嵩从头到尾的描述,杨奉不由对张角心生佩服,也只有张角这样的人才能如此轻松大败大汉第一名将皇甫嵩。论实力,杨奉要比皇甫嵩要强,但是受到后世《三国演义》的影响,杨奉始终认为皇甫嵩才是大汉第一名将,从来没将自己算上。 就在杨奉来到广宗城后的第五日,朝廷忽然来旨,命令皇甫嵩和曹操进京负罪。这件事情在皇甫嵩的意料之中,杨奉来到之后,由于自己的战败,损兵折将,加上十常侍的谗言,皇上必然会对自己问罪。何况杨赐已非太尉,在灵帝跟前的话的分量已是大大降低。但是,这件事却是出乎杨奉的预料之外,没想到由于自己的出现,历史的发展已经和真正的三国相差太多了。 如果没有自己,皇甫嵩此次即使大败,灵帝也不会将皇甫嵩治罪,因为卢植已经下狱,除了皇甫嵩之外无人再是张角的对手。而就在皇甫嵩大败之后的一个月后,张角病死,皇甫嵩趁机反攻,攻破广宗城,转败为胜,成就了汉末第一名将的称号。 看着囚车的远去,皇甫嵩无奈的眼神,杨奉心中久久不能平静下来,这大汉朝确实到了应该改朝换代的时候了,就连皇甫嵩、卢植这样的名将都一一被下狱了,无疑是自毁长城,这样子大汉朝还有什么可救的。 但是,作为一个热血男儿,这个结果虽然不是杨奉想看到的,但是作为一个想要在乱世中成就皇图霸业的一代君主来说,这个结果却又正是杨奉想要的。因为,二人的离去反倒是正好方便杨奉完成和张角之间的约定,只是杨奉现在还不知道马相并没有将回信交给杨奉,而且另外一个更重要的后果会是由于皇甫嵩、卢植、曹操的下狱,会使得更多的人对东汉朝廷失去信心。 杨奉在皇甫嵩和曹操被押解走之后,便立即将军中大旗全部换成了“杨”字,意思是向张角发出呼唤,皇甫嵩和曹操已经不在此地了,此地只有我一个人。只可惜杨奉的大旗虽然更换了五日,张角仍然没有派出人和杨奉进行接触。 这下杨奉不禁纳闷了,难道是中间出了什么问题不成,难道说张角已经提前死了吗,或者是城内发生了什么变故,杨奉百思不得其解。后来,又过了五日,广宗城内依然没有任何动静,杨奉便沉不住气了,派了一名亲信进入城中面见张角。 古代战争中,即使两军交战,之间还是能够进行使者互通的,只是一般人都不会采取这种方式,容易引起自己主子的误会。三国末期的晋朝大将羊祜和东吴大将陆抗就是最经典的案例,只不过两人的君主不一样,导致结局也就截然不同。 虽然羊祜和陆抗两人惺惺相惜,在两军对阵的时候依然互赠猎物,互通书信,但是晋帝司马炎并未对羊祜表示一丝一毫的怀疑,相反的是,吴帝孙皓却听信小人的谗言,罢了陆抗的兵权,结果将东吴的江山拱手相送。 杨奉的这一着确实冒着一定的风险,一旦事情败露,传到灵帝那里,后患无穷。所以,杨奉所选的这名亲信是百里挑一的,并且是杨奉旋风骑的一名小首领,名叫成荀。成荀的忠诚度没有任何问题,一旦事情败露,见不到张角就会服毒自尽,何况身上没有任何书信,也不会被人抓到把柄。 但是,事情出奇的顺利,并且还为杨奉解决了日后的一个极大的隐患,那就是杨奉的回信最终没有落在其他人的手中,可以说是苍天保佑。 因为,马相自从将书信匿下,没有交给张角,就担心杨奉来到广宗城后会派人来见张角,于是便在四门都暗藏两名自己的亲信,作为监视之用,一旦有杨奉的使者来到,其中一人负责向马相及时通报,另外一人负责尽量拖延时间,不让他有机会见到张角。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也是杨奉有福。正好这一天,马相安插在正门的两个亲信之中,一人由于昨晚偶然的放纵,喝了花酒,结果吃坏了肚子,上午只待了一个时辰,便已经拉得浑身无力,却又不敢向马相报告,只是向正门当班的头说了一声,便回营休息了。 可就在他回去之后的一个时辰后,成荀来到了正门,禀明了身份,要见张角,正门当班的头不敢怠慢,连忙派人向张角通报去了。而那马相两名亲信中剩下的那位见果然有官军的使者,自己的同伴又回去了,而自己又不能,真是急得直冒火。 无奈之下,他咬咬牙,选择了最明智的一种办法,先不管这边这么多了,去找马相报告去了。就在他找到马相的同时,成荀也见到了张角。 第73章 广宗使者 “什么”,听了成荀的叙述,张角惊怒不已,没想到自己极为信任的马相和唐周一样背叛了自己,并且在这个时候背叛,还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回来,若不是杨奉派人前来,恐怕又是一场极大的误会,两军相交,多少人死于非命。 张角马上命令张梁带人务必将马相抓过来,但是,等到张梁到达马相住处的时候,得到的消息却是马相一早出去就没回来。张梁马上派人到四门查探,结果在北门得到马相带领两人亲信刚刚出门不久的消息。张梁一面派人向张角汇报,一面亲自率人前去追赶。 张角得到张梁派来之人的汇报之后,怒火依旧不能平息,躺在床上不住咳嗽起来,旁边一个小兵赶忙给张角倒了一杯水,张角喝下之后,方才好一些。从怒火中稍稍平静之后,张角马上想到一个问题,命令管亥立即带兵到马相家中搜出杨奉的回信以绝后患。 管亥去后,张角才对成荀道:“成将军见笑了,没想到我军之中竟然出现了这样的叛徒,若非成将军来的及时,张角还一直被那个悖逆小人蒙在鼓里,丝毫不知,说不定两军还会大打出手,死伤无数。” 成荀没有想到久负盛名的大贤良师张角竟然是对人如此客气之人,连忙站起拱手道:“天公将军客气了,我家主公正是感到事情有了变化,才会命令小的进城面见天公将军,我家主公只是猜测马相可能在归途中有了意外,却也不曾想到是马相叛变。” 张角听了,脸上微微一红,杨奉猜不到马相叛变倒是肯定的,因为张角岂能将如此重要之事交给一个自己感觉到可能会叛变的人去做,只是马相的叛变也在张角的意料之外。尴尬一下,张角对成荀挥挥手道:“你家主公果然料事甚周,成将军,你家主公还有何话让你带到?成将军不必如此客气,可坐下说话。” 成荀应了一声,便跪坐下来,对张角道:“天公将军,我家主公已经答应天公将军的一切请求,并且具体事宜会由我家主公亲自操作,绝对不会出现任何纰漏,但是具体何事小的却是不知,我家主公说,只要小的这样说,天公将军自会明白一切的。” 在知道杨奉有回信的时候,张角便猜到了杨奉答应了自己的要求,现在听得成荀亲口转述杨奉的话,张角仍是不由呆了呆。晚了,自己已经将女儿托付给了褚燕、夏侯兰二人,现在自己也不知道他们去了何处,该如何给杨奉交代。 自己和杨奉的关系是翁婿关系,靠的就是自己那如花似玉般的女儿,现在女儿已经不知何往,能给杨奉的只是一个口头上的约定,这个翁婿关系将如何维系,杨奉岂能依然同意自己的意思,一时之间,张角心乱如麻。 若是自己就这样让成荀将话带给杨奉,说不定杨奉会立马翻脸,看来此事还需慎重处理,一个不当,则会给自己的一众部下带来灭顶之灾。都是这个混蛋马相,想到这里,张角不禁又将马相一家问候了一个遍。 稍微索了一会,张角对成荀道:“成将军,还请回复你家主公,说张角希望他能来到广宗城内密商大事,此事非同小可,非你家主公亲临此地不可。原本,角也可以前去会你家主公,只是这一身重病缠身,着实不能行动,请将军将张角的话带到。” 成荀刚走,管亥便带着一封书信来了,将书信交给张角,张角打开信匆匆一看,果然是杨奉的笔迹,自己曾在数年前见过杨奉的笔墨,这时杨奉的笔墨比数年前进步更大,字迹犹如龙飞凤舞,字字入纸三分。 看了信之后,张角不由暗叹,若非马相从中坏事,自己岂能将女儿先行送走,而且不知去向,日后更难预料是福还是祸。 张角看了一旁站立的管亥,双目直盯管亥的双眼,好像是要将管亥看透一样,张角道:“你可曾看过此信内容?”听到张角如此之问,管亥大惊失色,连忙跪倒在地,对张角道:“主公明鉴,亥并未看过此信。” 张角微微点了点头,对管亥道:“起来吧,我只是随便问问,此信也非什么机密。”张角知道管亥从未有虚言,只是马相的背叛使得张角不得不对身边的其他人有了提防之心,虽然刚才这种问法也不可能问出什么结果。 刚才在听到张角的突然发问,管亥只是大惊,脸上并没有任何慌乱的神色,看来管亥确实还是忠于张角的,也就是管亥忠心的念头最终还是救了他自己一命,在后来张角死后,张宝、张梁争权之时,管亥一怒率部离开广宗城,却为杨奉所围,而杨奉正是因为管亥的忠义才甘愿冒着极大的风险私放管亥,管亥才得以保全性命。 杨奉大帐之内。 杨奉仔细听着成荀的回报,并又详细询问了成荀有关张角的一些情况,之后,杨奉便让成荀先行下去。 看来张角确实是身染疾病,只是这广宗城是张角的地盘,自己若是贸然前去,一旦张角翻脸,自己岂非死无葬身之地。张角现在已是待死之身,安能知道这是不是张角设下的圈套,马相是张角的亲信,怎么可能轻易背叛,难道是张角故意使其这样。 杨奉越想越觉得这种可能性为大,心中只是冷笑,不再理会张角,每日只是在营中练兵,准备张角一死,便强攻广宗城。 杨奉这次来广宗只带了四万军队,再加上皇甫嵩的两万军队,也有了六万大军,实力不弱。杨奉的四万军队,经过前后数次的胜仗,不但士气高涨,而且军队的战斗力也比原来有了突破性的提高,只是皇甫嵩留下的这两万败兵的士气不是甚高,好在大家也都知道杨奉自带兵以来,无往不胜,士气也有所恢复,但要恢复到之前的士气,还是需要一段时间的调整才行。 就这样,张角每日等候杨奉的回复,杨奉则每日在营中练兵,不觉又是十日已过。 这一日,杨奉正在和成廉、庞德二将训练士卒,忽听亲兵来报,说是广宗城内有奸细混入我军,已被拿下,现正等待杨奉的发落。 杨奉心中明白,这是张角等不及了,又派人来催了,肯定还是上次那个希望自己能够进入广宗城与张角密商之事。于是,杨奉命令庞德、成廉二将继续训练士兵,自己则回营去见见那位“奸细”,看看到底张角有什么阴谋。 杨奉刚在大帐坐定不久,那位“奸细”便被押上来,杨奉一看,只见此人身高七尺有余,长相凶恶,暴眼络腮,一看就是一介武夫。但是,如果你仔细看去,就能发现此人的双眼却不停闪烁着一种叫做智慧的光芒,并不是单纯是一莽夫。 看到此人,杨奉只觉得十分面熟,觉得在什么地方见过此人,却又是一时想不起是在那里见过。 杨奉见此人身上被绳索紧紧捆绑,便对手下喝道:“汝等岂能如此对待广宗城内派来的使者,还不快将这位将军身上的绳索去掉。”手下众人不敢有违,连忙将此人身上的绳索去掉,却又站在此人的四周,右手放到刀柄上,严防他会作出什么对杨奉不利的事情。 那人见状,“哈哈”大笑几声,对杨奉道:“久闻大人自带兵以来,每战必胜,乃是一个天下闻名的英雄人物,更何况大人武艺超凡,岂惧我这一个小小的广宗使者。” 杨奉原本也对那几个亲兵的谨慎举动有所不满,毕竟这是自己的大帐,而且此人身上并无任何利器,虽然长相有点吓人,也不至于小心成这个样子。此刻,听了此人的讥笑,杨奉脸上微微一红,对众人喝道:“尔等暂且退到帐外,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入帐,违令者斩。” 众人虽然担心此人会对杨奉不利,却也不敢不听杨奉的命令,于是一个个纷纷退出营帐,等待杨奉的命令。待众人全部退出营帐之后,杨奉对那人微微一笑道:“现在将军可以说出自己的身份了吧。” 那人也是微微一笑,对杨奉一抱拳,道:“杨大人果然好胆色,在下乃是天公将军张角之弟人公将军张宝。” 杨奉不禁大吃一惊,眼前之人竟然是黄巾军的二号人物-张宝,难怪自己见到此人甚是觉得面熟,此人的画像在各地贴的到处都有,甚至于自己营中应该就还有张宝的画像,只是自己一时没有想到张角竟然派了他的亲弟弟前来。 杨奉知道张宝此来的目的必然还是为让自己进广宗城与张角会晤之事,便明知故问道:“如今两军即将开战,人公将军竟然在此时来此,不知有何要事,可是代表天公将军向我军下战书而来?” 张宝道:“大人何必明知故问,我兄张角身染重病,将不久于人世,期望与大人一见。只是,自上次成荀将军归去已有十日,却未见大人有何动静,而我兄张角却在城内早就对大人望穿秋水,更有要事托付,何况大人也已应允,只是为何迟迟不肯入城,难道大人担心我等有加害之心否?” 张宝此言正好说中杨奉的心事,杨奉脸上微微一红,“呵呵”干笑两声道:“张将军切莫误会,杨奉之所以迟迟未去,实是初来此地,刚与皇甫将军进行交接完毕,各项事务还未能熟悉,一旦安定下来,杨奉便会前往探望岳父大人。” 顿了一顿,杨奉继续道:“至于张将军所说杨奉担心岳父大人加害,实无此事,天下间岂有岳父害女婿的道理。” 张宝点了点头,“呵呵”一笑道:“即是如此,还请献之随我一同进城见我兄长。” 杨奉摇了摇手道:“无须如此,张将军可留在此地静候我的佳音,由奉一人前去即可。何况我手下大将成廉、庞德二人早就对人公将军的威名甚是仰慕,张将军正可留在此地与其交流,正可对二人进行一番指教。” 第74章 深入虎穴 张宝微微一愣,随即便明白过来了,这杨奉虽然口上说不担心张角会对其加害,心中其实还是担心的,将自己留在这里其实就是作为人质,一旦杨奉在城内出事,自己必然也会殒命。张角兄弟本就没有加害杨奉的本意,于是张宝便不假索,答应留下。 当下,在杨奉的要求下,张宝修了一封书信,大意就是自己被杨奉留在了官军大营,以张角的聪明必然能猜到是怎么回事。而且张宝还将自己的信物交给了杨奉,这样杨奉便可在身份不被泄露的情况下,自由出入广宗城。 一切准备完毕,杨奉便穿上张宝亲兵的衣服。正好这次张宝前来的时候,身边带了一名亲信,杨奉正是换上他的衣服。有了张宝的信物,加上身穿黄巾服饰,广宗城中守门的士兵并没有为难杨奉,并且他们也不敢。 由于事先得由张宝相告,杨奉很顺利的找到了张角所住的地方,正是广宗县县令的府邸。 此时正是午时,张角屋内并无他人,而张角也正在酣睡。杨奉看着床上这个瘦得不成人形的人,竟然就是昔日叱诧风云的黄巾军的首领张角,比起三年前来,张角不知苍老的多少,现在简直就像一个五六十岁的垂暮老人。 杨奉并没有喊醒张角的意思,只是静静的站在窗口,等待张角的醒来。 回想起自己这数年来的情形,杨奉简直是如在梦中。蜕皮重生、拜师左慈、得名杨奉、求职太守、夜探冷宫、汉中求贤、扫平黄巾,每一件事情要么是幸运之极,要么是稀奇古怪,要么是惊心动魄,可是每件事情都发生在了自己的身上,并且因此也开始了改变三国历史的序幕。 汉灵帝的美人,同时也是汉献帝的母亲竟然成为了自己的妻子,汉少帝的皇后也会成为了自己的妻子(杨奉自然不会放过唐月)。而且,本来历史上汉末的最后的一位皇帝汉献帝也因为自己娶了他的母亲而不会再来到这个世界上,这便使得杨奉无法知道灵帝死后会是谁能成为汉朝的皇帝,还是汉朝直接消亡在历史的舞台上。 正在杨奉胡思乱想的时候,张角醒来了。醒来后的张角突然发现未经自己的召唤,屋内多了一个人,虽然只是看到这个人的背影,但是张角仍然猜出了这个背影的主人必是杨奉,于是张角轻轻叹了一声,道:“你终于肯来了。” 听到张角的话,杨奉慢慢转过头来,双目注视着张角,点了点头,道:“是,本来我不想来的。” 张角微微斜了一子,道:“你担心我会加害于你,然后再趁机攻打官军大营,失去了你的指挥,官军必然不能抵挡我军的进攻,定会再次大败。一旦你的败绩再传到朝廷,恐怕朝廷再无力征讨广宗,更重要的是天下将会蜂起响应,到时候即使是我死去,大汉也必将被我黄巾取代。” 杨奉看着眼前这个充满智慧的男人,不由点了点头,因为张角说的一点都不错,这也正是杨奉所担心的。大汉的灭亡对于杨奉来说根本无关紧要,杨奉担心的是自己的生命,毕竟来到这个三国时代很不容易,倘若因此失去了生命就太不值了。 张角眼中微微有了一丝笑意,慈祥的看着杨奉,道:“可现在你怎么又肯深入虎穴了呢,难道就不怕我杀了你么,须知虽然我二弟在你手中,但是你的性命和他相比,我宁愿舍弃二弟的生命也会将你留在城内。” 听了张角的话,杨奉的脸上没有出现一丝惧容,十分平和地对张角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而且,我知道,你是不会杀我的,不然我也不会来了,毕竟我是你的女婿,更是你最好的对手。” 张角“哈哈”笑了两声,却引来一阵阵咳嗽,杨奉连忙倒了一杯水给了张角,才使得他的咳嗽平息下去。张角喝了口水,感觉好多了,道:“年轻人,你很自负,也很聪明,但是你说的不是理由,因为你毕竟还不是我的女婿,而且我需要的是推翻大汉统治,你的出现只会给我带来麻烦。” 说到这里,张角也不想再和杨奉这样没完没了的说些这个,于是便扭转话题道:“献之,想必你也知道,我大限将至,命不久矣。倘若我没有这一身病,我翁婿二人谁高谁下,还是未知,你以为如何?” 杨奉略一沉吟道:“岳父大人所言甚是,或许皇甫嵩、卢植都非你敌手,因为多年的交往,二人都不曾对岳父大人存防备之心,而岳父大人却是刻意结交,所以对二人知之甚详,一旦在战场上对决,二人岂是知己知彼的岳父大人的敌手。只是,岳父大人与小婿乃是伯仲之间,很重要的一点是岳父大人对于小婿并无半分了解,而且心中更心惊于我在南阳、颖川、汝南三郡的胜利,心中并无一丝战胜小婿的信心。而小婿却对能够战胜岳父大人充满了信心,更有无穷的斗志,只此一点岳父大人便已经输了一半。而且广宗城已成孤城,城内士兵的士气大跌,兵无战心,虽然有岳父大人的坐镇指挥,但是,只要小婿围而不打,恐怕广宗城坚持不住三个月。” 杨奉一边说,张角一边不住点头,好像一个老师在考验学生的学业一样。 张角听完杨奉的话,心中颇是激动,道:“我之所以能撑到现在不死,实在是因为没能见到献之,如今心愿已了,我也可以安然离开了。只是,由于马相的背叛,使我以为献之并未答应我信中所说,于是我便让褚燕保护宁儿离开广宗城,不知何往,此件事情实在对献之不住。” 杨奉一听,心中一凉,张宁竟然不在城中,而且不知去了什么地方,看来自己与她果然无缘。但又担心张角多想,杨奉道:“岳父大人不必担心,有道是: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我与宁儿必然会有重逢的那一天。” 张角重复了一遍“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不由赞道:“献之果然不愧是大汉朝数百年来少有的文武全才,随手拈来便是一句佳句。既然献之能这样想,我就放心了,想必宁儿走时以为你并未答应我的请求,以后会对你有所怨言。我现在书信一封,日后见了宁儿交与她,也会少了许多误会。” 也就是张角的这封书信使得杨奉在数年后收服黑山褚燕,说服张宁的时候,省去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好不容易写完这封信,张角显得很累,额角上出现了一颗颗的汗珠,这正是人体极度虚弱的表现,出得都是虚汗。杨奉连忙在桌子上倒了一杯茶水,给张角递过去,张角接过,一口气便喝完,精神又好了一些。 张角继续道:“我兄弟三人都是朝廷首列的要犯,一旦我身死,朝廷势难放过我的两个弟弟,以及我手下一班大将,这些人若是再托付给你照顾,很可能会因此使得朝廷看出什么端倪,所以一旦城破之日,对于他们你大可不必手下留情,若是他们难脱此难,只能是他们命中注定。” 杨奉听了之后,暗暗佩服,这才是做大事情的人,分得清轻重,看得透形势,又下得了狠心,便道:“这个问题小婿自有分寸,岳父大人在世一日,小婿便一日不攻广宗城,一旦岳父大人驾鹤西去,两军之间便是生死之战,岂能再考虑其它。” 张角点了点头,对杨奉的这番话甚是欣赏。须知,成大事者当须不计小节,但凡要完成一件事情,必然要有人作出牺牲,若是方方面面都要顾及,只怕每一件事情都难以完成,这一点杨奉和张角甚是相似。 因为杨奉的到来,张角今日说的话比平日十天说的话都多,而且还亲笔写了一封书信,使得本身就极度虚弱的张角更是疲惫不堪,事情都已经安排的差不多了,张角也不想再谈下去,于是便说了最后一句话:“我死之后,广宗城上必然不会高挂白旗,所以我何时身死只能靠贤婿自己去发现了。天已不早,贤婿还是快回吧,记得日后替我好好照顾宁儿,我死也无憾了。” 望着这个迟暮的老人(在今天看来,说老人有点过,因为张角今年才四十多岁,古人三十五便自称老夫,所以在当时那个年代,说是老人自然成立),杨奉坚定的点了点头,心中不由想起了一句话:“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看着杨奉点头,张角心中不由大慰,对杨奉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走了。张角自己却重新躺下,口中喃喃念叨着:“卿儿,卿儿,多少年了我一直没能找到咱们的儿子,我对你不住,不过我也马上就要陪你来了,省的你在黄泉路上寂寞,也希望你不要怪我。” 杨奉已经转身准备向外走,听到张角自己的自言自语,明白了一半却又糊涂了一半,心中也不忍,终于转过身来,对张角道:“小婿知道岳父大人起义为了谁,其实她并没有死。”张角听了这话,身体巨震,双目突然大盛,盯着杨奉用嘶哑而又颤抖的声音道:“她……她在什么地方?” 杨奉目注张角良久,叹了口气道:“她在汉中,岳父大人放心,她生活的很好,很平静。”说完,杨奉转身走了。 虽然糊涂了一半,但是杨奉并没有追问下去,也造成了一个日后让杨奉颇觉后悔的事情。 张角惊讶地望着杨奉的背影良久,最后长叹一口气,重新躺下,许久之后,张角喃喃说了一句话:“也许,我真的错了,也许这才是她最好的归宿。” 第75章 刀下留人 当晚,张角在广宗城内病逝,享年四十五岁。杨奉却没有料到张角会在当晚就死去,却也没有敢轻举妄动,直到十日后,杨奉才发觉广宗城的异常,知道张角已经不在人世了,便开始了攻打广宗城的战役。 张角临死之前几乎事事都考虑周到了,但是却是忽略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他的这一群手下并不是紧紧抱成一团的,而是充满了斗争,张角在的时候,这个斗争并不怎么激烈,并且都是瞒着张角的,但是张角一旦身死,这个矛盾便一下子激化了,激化的主要原因就是广宗城的领导权的问题。 广宗城的势力分成了两派,自然是张宝和张梁各占一派,支持张梁的将领有周仓(汝南兵败之后,韩烈、臧霸逃往濮阳,周仓却直接投奔了广宗)、廖化,因为张梁武力过人,不懂兵法,所以他的支持者也和其基本相似,支持张宝的有张牛角,若是褚燕、夏侯兰未走,也会站在张宝这一边,双方因为广宗城的领导权争得不可开交,毕竟因为杨奉的大军在外驻扎,双方才没有打起来,否则的话,不用杨奉动手,广宗城内早就血流成河了,这倒是张角没有料到的,否则张角必然会死不瞑目。 但是,即是如此,双方也是各执一词,互不相让。广宗城内本来有大军六万,张宝掌握了两万五千人,张梁掌握了三万人,另外还有五千人在管亥手中,而管亥对张角却是十分忠诚,虽然张角死了,并没有投靠任何一派,而是保持了中立。 张角死后,张梁、张宝为了争夺广宗城的指挥权整日吵得不可开交,竟然忘了将张角下葬,以至于尸体被搁置了十日,已经开始发臭了,虽然当时的天气不是很热。对张角奉若神灵的管亥自然大怒,命人抬了张角的尸体,率领本部的五千人马出广宗城而去。 杨奉之所以发现张角身死,也就是因为管亥的一怒离城。 杨奉这日听探马来报,说是广宗城有一军离城而去,约有五千人,领军大将姓管。而且这支军队的去向竟然不是北部的经县,而是向东的界桥方向而去,这使得杨奉十分诧异,不知道这是张角搞得什么鬼。但是,杨奉清楚地知道一点,那就是张角不会对自己不利。 在没有弄清楚张角意图的情况下,杨奉却也不敢造次,又担心张角已经死过,这是张宝等人的调虎离山之计,也不敢将大队人马调离,于是杨奉便亲率一万军队尾随在管亥的这五千军队的后面,伺机而动。 杨奉尾随管亥几十里,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正在诧异。忽然探马来报,说前方就是界桥的地界,此地距离广宗城足足有五十里,而管亥的军队依然向前开进。这时候,杨奉已经确认不会再有什么问题,于是命令大军将管亥的五千人马团团围困。 管亥原本就是一员武将,并不是领军的将才,此次愤然出走,乃是因为张宝、张梁两兄弟为了争夺广宗城的指挥权,吵得不可开交,并且连兄长张角的尸体也不管不问,以至于尸体放的时间过长,已经开始发臭。 一旦离开了广宗城,管亥便发现了一个问题,自己究竟该向哪里去。此时,各处的黄巾军已经被剿灭的差不多了,也只有广宗城一处的黄巾军主力,自己离开了广宗城实在是无处可去,却又不能回头,只能一直向东走。 但是,管亥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广宗城外还有杨奉的大军,岂能任由自己这样走了。当杨奉的大军将管亥的五千人马团团围困的时候,管亥才发现自己犯了这么一个致命的错误,补救已经是来不及了,无奈之下管亥只能奋起反抗。 五千对一万,悬殊的差距,再加上管亥军的战斗力和士气都不如杨奉大军,所以战斗很快就结束了,管亥的五千人马,被杀的被杀,投降的投降,只剩下管亥一人仍然做负隅抵抗,身后就是张角的棺木。而管亥在庞德的大刀的威力下也渐渐支持不住,眼看就要被庞德斩落马下。 又过了十个回合,管亥终于支撑不住,而庞德的大刀也擎空举起,马上就要落在管亥的身上,就在这时,忽然杨奉大喝一声:“令明,刀下留人。”听到杨奉的大喊,庞德急忙收刀,但是刀势甚急,庞德收势不住,只能全力将刀锋一偏,一刀砍在管亥的坐骑上。 一颗硕大的马头“骨碌碌”滚向一旁,管亥也随着坐骑的被杀而被狠狠摔在地上,半天没反应过来,也爬不起来。一方面是由于和庞德大战了八十回合,身心疲惫,另一方面更是刚从鬼门关走了一回,心神还没有安定下来。 原来,在管亥和庞德大战的时候,杨奉发现了管亥一直在守护着那具棺木,能让管亥这样的人也只有张角一人,所以,杨奉从降兵中找出几个小头目,一问之下,那具棺木里面果然是张角的遗体。 为了表示自己投降的诚意,这几个小头目还将广宗城内的张宝、张梁两兄弟争权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全部告诉了杨奉。这时候,杨奉才算明白了为何管亥要独自率领五千人马连夜出城,同时也暗暗可惜,自己错过了攻城的最佳时机。 因为管亥的忠心,以及管亥的队伍中有张角的遗体,杨奉并没有难为管亥,而是将所有降兵全部归还给他,放任他离开。有道是,好有好报,管亥的忠心也救了他自己一命,不然杨奉岂能这样放任管亥离去。 送走了管亥,杨奉立马命令快马通知成廉,马上攻城。因为管亥的出走,很可能引起了张宝、张梁二兄弟的警觉,二人或者言和,共同御敌,或者二人已经弃城而逃,广宗城已然成为一座空城,在杨奉的猜测中后者的成分大一些。 重新回到广宗城外的官军大营之后,杨奉才发现,事情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样,既不是两兄弟握手言和,并肩御敌,也不是两兄弟均已弃城逃走,另谋生路,而是张宝率军离开,城内只剩下张梁的三万大军。 由于杨奉率军追击管亥,对于张宝的离去,成廉并没有轻举妄动,因为张宝大军有两万五千人,而且成廉早就听杨奉说过张宝此人文武双全,不可小觑,此次出城必有后着,自己贸然追击很可能会中其埋伏。 并且,在接到杨奉的命令后,成廉思虑再三,并没有下达攻城的命令,而是命人时刻查探广宗城的消息,静等杨奉回来。成廉之所以没有下令攻城,而是因为广宗城的情况与杨奉信中所说的两种情况均不相符,一旦贸然攻城,反而可能会打草惊蛇,有此可见成廉在杨奉的熏陶下,也逐渐由一名骁勇善战的猛将向着智勇双全的大将转变。 杨奉回到大营之后,听成廉说明了没有执行杨奉的立即攻打广宗城的计划的理由,不由沉思了好久,心中十分矛盾。毕竟自己的命令是错误的,虽然成廉没有执行自己的命令,从军法的角度将当罚,但是却避免了打草惊蛇,从整个战役的角度来讲此举当奖。 但是,军令如山,虽然成廉的决定是正确的,但是毕竟没有服从主公的命令,在当时的时代是为不忠。经过了反复心理挣扎,杨奉不但没有处罚成廉,反而大大嘉奖了成廉,不由使得其他将领十分不解。 杨奉笑着对他们解释道:“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当时我的决定只是考虑到两种情况,如果广宗城的情况真如这两种情况,成廉没有遵照执行,势必要军法处置,但是事情的变化已经出乎了我的预料之外,而成将军却能够随机应变,并不墨守成规,使我军免于战败之辱,此乃为将者之根本,所以应该给予嘉奖。若是当处局中的成将军明知执行我的命令会打草惊蛇却不顾一切去执行,则才能视成将军为不忠,但是成将军却能够承受可能会被军法处置的风险作出了最明智的抉择,是为大勇,如此大忠大勇之人,众人以为还要处罚否。当然,奉之本意并非要各位将军在战场上就不尊号令,是要根据战场情况随时修改作战计划,随机应变。” 众将听了杨奉的这番言论皆为心服,而杨奉经历了这次的事情也开始向君主的角色转变,成功的将王道之术应用到了实际当中。 第76章 局势变化 张角三兄弟当中,论武力要以张梁为最,但是张梁虽然武艺高强,却是一个没有头脑的武夫,若是在战场上行军布阵,指挥一场战斗,张梁还可以做到勇往无惧,绰绰有余,但是要指挥这样的一个战役,张梁似乎就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因为对于战役来说,还需要全局观、清醒的头脑以及善于使用计谋,这些对于张梁来说都是做不到的,所以张梁的失败在张宝率军离开之时就已经被确定了。 但是,张梁却不是这样认为的,虽然城内只有三万人马,广宗城外却有六万官军,而且这六万官军几乎都可以算得上精兵,无论从数量上还是从质量上来说,张梁都不占优势,但是张梁依然对自己充满了信心,因为自己占有城池的优势。 张梁在张宝走后,抓紧时间修筑城池,准备各类守城器具,做好了和杨奉一决高下的准备。 且说,张宝一怒之下率众离去,与其说是张宝在广宗争权之中被张梁打败,不如说是张宝故意将广宗城留给张梁,自己率领手下两万多人马,另辟根据地去了。在杨奉大营逗留的那一天,张宝看到了杨奉的实力,在杨奉的军中找不出一丝一毫传说中的朝廷军队的那种军纪涣散、毫无战斗力的情况,张宝看到的却是一支军纪严明的部队,并且几乎每个士兵身上都充满着无穷杀气。 如果张角将广宗城的大权交到张宝手中,或许张宝会凭借广宗城的优势和杨奉大战一场,若是不济,再行逃走。但是,事情并非张宝想像中那样,三弟张梁对权利的渴望甚至于超过了自己。 鹤蚌相争,渔翁得利,自己兄弟二人争权的结果,必然只会白白便宜了杨奉,与其那样,还不如将广宗城留给张梁,自己率众出走,另开一片根据地,张梁的广宗城正好可以暂时挡住杨奉的进攻,给自己争取一些时间。 张梁当然不会知道张宝心中的这些算盘,只是以为张宝的实力不如自己。 就在张梁修筑城池、全力备战的时候,杨奉并没有如张梁所料那样,立即展开铺天盖地的猛烈进攻,而是毫无动静,仍然只是每天由庞德、成廉二将训练士兵,杨奉一时之间失去了踪迹。 在对管亥网开一面,放其一条生路之后,杨奉便想到了以后势必会有人以此为借口攻击自己,所以现在对于杨奉来说,当务之急并不是立即攻打广宗城,因为张梁驻守的广宗城对于杨奉来说简直是不堪一击,现在杨奉最应该做的就是疏通朝廷百官,以为日后此事东窗事发之时,能有人为自己说些好话。另外,杨奉之所以敢私自放走管亥和张角遗体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杨奉的战功卓著,深得军心,灵帝也必然会考虑这些而不敢把自己怎样。 所以,现在的杨奉并没有在广宗城外官军的大营之内,而是远在京城洛阳的杨赐府上。皇甫嵩、卢植皆被下狱,满朝文武能够为杨奉说得上话的,并且杨奉可以相信的人也只有杨赐一人而已,虽然现在杨赐已经不是太尉,而且基本不太受灵帝重视了。 在两军交战的时候,主帅若是擅离职守,一旦被发现,必是死罪。所以,杨奉这一次前往洛阳的行动甚是隐蔽,两员大将庞德、成廉一个不带,孤身一人前往,并且还是昼伏夜行,唯恐被人发现。 当杨赐见到杨奉的时候,大吃一惊,当听到杨奉说到此事的时候,杨赐更是又惊又怒。惊的是杨奉竟然有如此大的胆子,不但放走张角的心腹大将,而且连张角的尸首也没有夺过来,一个天大的功劳就白白错过了,而且很可能会因此招来一身是非,毁了前程。 怒的是杨奉在卢植、皇甫嵩、曹操三人相继下狱,朱环那榭鲋拢匀桓胰绱舜蟮ㄐ惺拢豢悸呛蠊V勒沤鞘茄罘畹奈蠢丛栏福匝畲妥畹P牡木褪茄罘疃哉沤歉星橛檬拢绞焙蚧岜凰艘灾セ餮罘畹热说陌驯罘钍茄畲途偌觯质茄罘畹氖甯福挡欢ㄑ罴乙不嵋虼耸艿角A 本来在朝廷之中,势力分为两派,一派是张让等十常侍为首的宦官集团,一派是以杨椽首的士族集团,两派在朝廷之上争斗了多年,互有输赢,基本没有分出个高下,但是,现在在两派中间又多出了一个何进。 何进乃是一名屠夫,胸无点墨,是一个大老粗,此次之所以能够登上大将军的地位,实在是离不开其妹何皇后在灵帝跟前多次的软施硬磨有关,毕竟大将军一职位高权重,比杨赐以前的官职太尉还要高一级,位在三公之上。 何进此人对于张让为首的宦官集团也是深恶痛绝,在荣登大将军之职后,何进也拉拢了一些势力,如朱⒃堋⒉懿佟⒃酢⒋居谇淼热耍罘畹囊谈付≡捕啻伪缓谓#徊还恢碧炔幻骼剩谓钟衅涿煤位屎笤诤竺娉叛盗χ鸾プ炒螅究梢院驼湃谩⒀畲驼饬礁鍪屏畔嗫购狻 开始的时候,何进和杨赐还能保持一致,联合起来共同对抗张让,但是,时间长了,两人之间也少不了发生摩擦。这个时候,精明的张让选择了沉默,毕竟同时与两个势力集团对抗是个很不明智的选择。 杨赐集团还好一些,毕竟只是一些士族大夫,对张让集团没有什么很大的威胁,但是何进集团就不同了,何进执掌兵权,身后又有何皇后撑腰,张让就不得不慎重了。所以,张让刻意结交何皇后,多送金银珠宝,并且还拉拢了何进之弟车骑将军何苗。 本来何进就不是一个意志坚定的人,没有太大的主见,更有何皇后和何苗经常在何进跟前说张让的好话,何进的立场逐渐也发生了变化,矛头也慢慢指向了杨赐。久在官场的杨赐很敏感的发现了这个问题,但是代表士族大夫首领的他本就看不起屠夫出身的何进,又怎能折节下交。 在两大势力集团的下压下,杨赐在朝廷的地位已经是岌岌可危,更为灵帝罢免太尉一职。本来杨奉在前线一直是捷报连连,这也将会成为杨赐反攻的一个筹码,说不定还会重新再成为太尉,但是在这个关键的时候,杨奉竟然办了这么一件让杨赐头疼的事情。 这件事情必然会被何进和张让等人作为攻击杨赐的理由,现在丁原的立场十分不明确,事情虽然是杨奉办的,但是有何进撑腰,加上杨奉前面的战功,大不了杨奉就是功过相抵,仍然做他的汉中太守,但是杨赐却很可能因此而被罢官回家。 本来杨奉应该会跟着丁原的立场,但是这几个月以来杨奉一直在前线,而丁原也没有怎么和杨奉书信沟通,因为这种书信一旦被他人所获,便会成为日后的一个隐患,在政治斗争漩涡中的人必然要十分小心,万不可将把柄落入他人之手,否则一招不慎,便会全盘皆输。 从杨赐府中出来,杨奉感觉到了事情有了变化,对于这个顽固、保守的杨赐充满了同情,但是政治斗争往往就是这么残酷,这次杨奉的一时心慈不但毁掉了自己之前的所有战功,而且还会连累这个两朝元老,战争一旦结束,杨赐必然就会告老还乡。杨赐的离去也将代表了士族大夫集团在朝廷的政治斗争中彻底成为失败方,以后的朝廷将会是以张让为首的宦官集团和以何进为首的外戚集团的天下,士族大夫集团将会一蹶不振。 杨奉刚刚回到军中,丁原的信使便已经到了,看来丁原对这个很争气的外甥是十分关注的,杨奉心中不禁异常感动,虽然在心中将丁原看作姨父有点心理障碍,但是这些时间一来,丁原对自己的一切好处,都令杨奉感动过。 丁原在信中首先对杨奉如此感情用事进行了严厉的批评,但是,丁原又让杨奉不必因此分心,集中全力将广宗城攻下,这件事情他会找大将军何进想办法。 看完了丁原的书信,杨奉不由暗暗心惊,没想到丁原投向何进的阵营竟然成了自己一手促成的了,本来丁原一直保持中立,并没有倒向何进的阵营,这次的事情使丁原不得不投向何进,否则整个丁家也会因此成为朝堂各大势力争斗的牺牲品。 丁原的政治方向的转变,也就造成了日后在何进和张让矛盾激化的时候,何进勒令各地兵马进京勤王的时候,丁原和董卓的冲突,最终导致了吕布的反叛和丁原的惨死。杨奉心中不禁暗吁一口气,难道丁原真的还是逃不过那一劫吗? 看完了书信,杨奉重赏了来人,为了小心起见,杨奉并没有给丁原回信,只是让来人告诉他,这件事情自己已经知道了,并会不日攻下广宗城。来人得到杨奉的回复之后,不敢久留,当夜便赶回晋阳向丁原复命去了。 第77章 平定黄巾 眼前的形势已经远远出乎杨奉的预料之外,没想到只是一时佩服管亥的忠义而放走了他,却惹下这无穷的祸患。几个月以来,杨奉一直带兵在外,对于朝廷的局势很少关注,否则的话,杨奉断断不会放任管亥离开的,最不济也会来一个瞒天过海之计。 杨奉的心情自从洛阳回来之后,就一直不太好,唯一知道杨奉偷偷去了一趟洛阳的庞德、成廉二将见主公脸色不好,也不敢多问,只是按照杨奉的命令,不惜任何代价也要攻下广宗城,攻城的方法和上次攻打濮阳的时候差不多。 杨奉的兵力共有六万,所以不能在四门同时进攻,而是选择了东门和北门。在广宗城的四门当中,西门最低,其次是东门和北门,南门因为是主门,并且杨奉的大军就在南门外的三十里处,所以南门被加固的最高最为难攻。 一般来讲,杨奉攻城应该选择南门,为什么呢?因为杨奉的大营就在南门对面,如果选择攻打其他的门,很有可能会在进军或退军的路上被敌人设伏,同时进军或退军的时间也长一些,安全性就小一些。 张梁手下只有三万人马,真正能派上用途的也只有两万五六,所以杨奉料定张梁不敢出城伏击自己。再者,最关键的一点,杨奉将张梁的主力吸引到北门和东门之后,陷阵营将会突袭西门,张梁必然措手不及,广宗城会像濮阳一样不难被攻下,甚至于连三天都用不了。 事情果如杨奉预料的一样,第一天的时候,杨奉在东门和北门各自派了两万五千人全力攻城,庞德负责东门,成廉负责北门。杨奉的心情不太好,所以下得命令也不太符合杨奉以往的风格,不计士兵生死,全力吸引张梁主力。 而杨奉却率领那两千陷阵营和八千士兵悄悄埋伏在西门,只等待庞德或者成廉的信号,便突袭西门。 这场攻防战和濮阳攻防战差不多,甚至于比濮阳攻防战还是惨烈,一是广宗城比濮阳城要小,有利于官军的进攻,加上杨奉的死命令,官军无不奋勇上前,前赴后继,张梁这一方却是退无可退,只得全力死守,所以抵抗也是相当激烈。 战斗持续了两个时辰,从早上一直进行到正午,虽然官军数次成功登上城头,却被张梁率军拼死守住,将官军数次赶下城头。城头上、城墙下到处都是尸体和断肢,滚油不但烧死了不少的官军,就连城墙角下的草木也全部被烧死,战况甚是惨烈。 这个时候,张梁武夫的特点便被显露出来,竟然没有想到杨奉为何一直没有露面,而将西门、南门的部分守军抽调到东门和北门补充伤亡,犯了和卜已一样的致命错误,甚至于是比卜已更加低级的错误。 西门、南门的士兵刚刚到达东门和北门,庞德和成廉的信号便相继发出。杨奉大喜,命令陷阵营马上攻城,西门突然出现的一万士兵顿时让西门的守将措手不及,抽调过之后,西门只剩下三千士兵,何况又在陷阵营的强大攻势下,西门仅仅支持了一炷香的功夫,便告失守。 张梁接到西门失守的消息,大惊失色,知道广宗城不可再守,急忙率领手下两千亲兵,从南门逃走。张梁逃走之后,剩下的黄巾军再无力抵抗,纷纷跪地请降,惨烈的广宗攻防战仅仅持续了不到五个时辰便告结束。 虽然这一仗的时间不长,但是死伤却是相当厉害,官军共计死伤一万五千人,歼敌一万人,受降一万八千人,张梁仅仅带领两千人马逃走。杨奉进城之后,连忙派人张榜安民,救治伤员,清扫战场。 就在杨奉刚刚命人将张梁从城内强抢的十多个民女一一送回家之后,庞德的捷报也传了过来,生擒张梁,全歼其手下的两千亲兵。 原来,杨奉料定张梁一旦得到西门失守的消息,必然会匆忙从南门逃走,所以,在庞德和成廉放出信号之后,依照杨奉的安排,负责东门的庞德立即率领五千精骑,火速埋伏在南门外的五里处,等候张梁自投罗网。 果然,仓皇逃窜的张梁根本没有想到杨奉在全力攻城的情况之下,还能让庞德派出在南门外埋伏,一下子便进入了庞德设下的圈套之中,两千士兵全部战死,张梁也被庞德在七十回合的时候一刀辟中大腿,落下马来。 广宗城既破,杨奉便率领大军团团围困经县,经县的守将是张角手下的头号大将张牛角,此时张牛角还不知道张角已经死亡的消息,看到杨奉大军将经县团团围住,多多少少也猜到了广宗城定然出事了。 经县乃是一个小县城,城池虽然经过张牛角的多次加高,但是和广宗城比起来,还是差了许多,这也就是张角为何要将张牛角这个黄巾军中重要的人物安置在这里的原因,毕竟是粮草重地,必须要谨慎,以重兵要将把守才能高枕无忧。 为了打击城内守军的士气,杨奉命令士兵在城下摇旗呐喊,喊的无非就是张角病死,广宗城已破,张宝出走,张梁被俘、管亥率军逃走等。对于官军的人数,经县的士兵都是知道了,如今见围困广宗城的官军尽数到此,便已经将官军的话相信了七八成,军心大震,尤其是当五花大绑的张梁出现在城前的时候。 张角病重的事情,张牛角早就是知道的,如今听到张角病死的消息,加上眼前官军尽数到此的事实,张牛角不由悲怒交加。论关系,张牛角乃是张角的一个远房侄子,因为勇棉双,加上又颇知兵法,甚得张角器重。张角膝下只有一女,几乎将张牛角当作亲生儿子一样看待,两人的感情可比父子,如今张角死去,张牛角自然是悲愤异常,更加恼怒张宝、张梁两人竟然在张角死后干出这样的事情,才使得杨奉有可乘之机。 杨奉知道张牛角也是个人物,非是张梁这等勇夫可比,不敢故伎重施,只是命令大军将经县围住,也不攻城,每日只是命令庞德、成廉轮流在城下叫阵、呐喊,以瓦解城内守军的军心,静待城内发生变故,伺机取城。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杨奉派在洛阳的探子传来消息,大将军何进在灵帝跟前力保皇甫嵩和曹操二人,准备让二人来接手杨奉的兵权。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杨奉可谓吃一堑长一智,在洛阳布下了暗探,随时将洛阳的情况进行报告。这次何进刚有举动,杨奉便收到了消息。 杨奉最担心的就是灵帝对自己生疑,派人接管自己的兵权,只是没想到竟然是皇甫嵩和曹操。由此看来,皇甫嵩必然投靠了何进一派,否则何进岂能在灵帝面前力保,而曹操站在何进一方是早晚的事情,因为袁绍是何进的心腹,有袁绍作保,曹操必然会投向何进阵营。 杨奉心中不禁黯然,虽然心中早就做好了准备,但是当事情真正就要来临的时候,仍然不免心中有太多的空虚、失落。虽然父亲倒向了何进的阵营,但是自己却是杨赐一手提拔的,杨赐的势力现在虽然已经衰落了,但是毕竟还没有倒台,自己又没有向何进表露心迹,何进岂能不做防备,这次没有将自己下狱,肯定是何进看在父亲的面子上,不然恐怕和卢植一样。看来自己在政治上还是嫩了点,若是早在上次事件发生之后,自己就亲自拜访何进,事情就不会到今天这个状况,虽然父亲曾在书信中也提醒过自己,一旦广宗城破,就要立即到大将军府中重新摆明立场,只是没想到来的太快了。 第二天,杨奉命令大军全力攻城,杨奉要在皇甫嵩来到之前将经县拿下,此时战功对于杨奉来说显得尤为重要,因为只要自己一天不站明立场,无论是何进集团还是张让集团都会打压自己,只有自己拿着战功去找何进,才能不被治罪,甚至于重新被重用。 在杨奉大军的日夜不停的轮番进攻下,三天后,经县告破,张牛角死战不退,被成廉一枪挑死。张牛角自带兵以来,爱兵如子,城内黄巾军竟然没有一人投降,城破之后,又经过了半天的厮杀,城内的黄巾军终于死伤殆尽,而杨奉也付出了近两万人的伤亡,张角之乱至此已经全部平定。 修整了一天,杨奉趁着朝廷的圣旨未到的时候,率领大军回师洛阳。为了尽量不与天使碰面,杨奉选择了绕道广平郡、魏郡,南下衮州,然后再向西到达洛阳。果然,一路之上并没有遇到天使,大军得以顺利回到洛阳。 黄巾既平,接下来便是主角立足,董卓进京,诸侯割据,相互争斗,三国时代才算是真正拉开序幕。与此同时,三国美女们也开始一一闪亮登场,与主角之间产生各种各样的错综关系,各位读者敬请继续关注本书,绝对能够给你带来不一样的视野,不一样的清新! 第78章 美女间谍 右中郎将杨奉来访,听到下人的传报,何进不由有点惊讶,没想到杨奉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将广宗战事搞定了,没想到灵帝派去传旨的人竟然没有遇到杨奉的大军,更没有想到杨奉竟然在回到洛阳之后首先来拜访自己。究竟杨奉的造访是什么意思呢?急需人才来对抗十常侍的何进急切地想知道答案,于是也不让管家过去将杨奉迎进来,而是亲自来到门前相迎,也表现出他的求贤若渴之心。 虽然心中有这么多的没想到,但是何进还是能够想到一点,那就是杨奉此来的目的必然是想投靠自己,寻求一个依靠,毕竟杨奉的叔父杨赐已经倒台了,尽管杨奉在这次平定黄巾之乱中立下了赫赫战功,却也换不来杨家如以往般的荣耀了,何况杨奉犯下了一个私纵张角的大将将其尸体带走的错误。 想到这里,何进不禁心花怒放,杨奉可是一个难得的人才呀,黄巾之乱之所以能够在短短八个月之内平定,几乎可以说全是杨奉一个人的功劳。自己推荐的朱儶被张牛角俘虏后至今生死不知,而皇甫嵩、曹操则是数战数败,损兵折将,最后被灵帝下狱。所以,像杨奉这样的人才前来投靠,何进岂有拒之门外的道理,更何况杨奉的姨夫丁原已经选择站在了自己的这一边,何进完全可以对杨奉来此的可信度放一百二十个心。 于是乎,何进连忙亲自出门迎接,以表示自己对杨奉的看重,拉拢人才的手段虽然很多,但首先就是要感动对方嘛。看来何进此人也不是完全的不学无术,虽然出身屠夫,但是对于如何收买人心,何进心中还是心如明镜的,不然的话,也不会在成为大将军之后就招揽了如此之多的人才。 其实,这次杨奉之所以敢在回到洛阳之后明目张胆的来到大将军府,有公也有私。于公,何进是大将军,掌管天下兵权,杨奉是右中郎将,来此也可以说是将兵权上交,张让等人就是知道杨奉来找何进,也说不出其他来;于私,杨奉是想在上朝见到灵帝之前赶紧向何进表明立场,获得何进的庇护。 但是,杨奉倒是没想到何进如此看重自己,竟然亲自出府迎接自己,不由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 何进的形态和杨奉心中想象的完全一样,小眼圆睁,大鼻高耸,大嘴厚唇,满脸的胡须将下半边脸除了嘴巴之外完全遮挡,挺着一个诺大的肚子,走路几乎一摇一晃,除了身着华丽之外,与一个屠夫几乎没什么两样。 杨奉见何进出来,连忙上前两步,来到何进的跟前,就要作势向下拜去,同时口中道:“罪将杨奉见过大将军。”此时朝廷并没有对杨奉判罪,但是杨奉在这里仍然用了一个“罪”字,也就向何进表明了来意。 果然,听到杨奉的这句话,何进心中更喜,一把阻住杨奉就要下拜的动作,乐呵呵地拉住杨奉的手,道:“献之何须多礼,我与汝叔父杨太尉、姨父丁刺史皆是多年至交,论起来,你还须当称呼我一声叔父呢。” 杨奉一听,连忙顺着竿儿向上爬,趁势道:“杨奉见过叔父大人。” 见到杨奉如此乖巧懂事,何进心中更是心花怒放,拉着杨奉的手,便向府内走去,边走边道:“如此,老夫就托大叫你一声贤侄了,来来来,贤侄乃是我大汉朝少有的少年英雄,叔父早就渴望与你一见,今日既有机会,我叔侄二人当彻夜长谈。” 二人进了客厅,方才落座,便有下人将茶水奉上。待下人走后,还没等何进来得及进行古人待客的让茶程序,就见杨奉忽然“扑通”一声跪在何进面前,泣声道:“还望叔父看在小侄叔父和姨夫的薄面上,救救小侄的性命。” 虽然知道杨奉早晚要提那件事,但是没想到杨奉使用的方式竟是这样,何进不禁愣了一下,待杨奉第二次说这句话的时候,何进这才反应过来,连忙上前一步将杨奉扶起,故意问道:“贤侄这是何故,可把老夫弄糊涂了?” 杨奉心中暗骂一声“老狐狸”,口中却是依然泣声道:“小侄在广宗城因为敬佩张角手下大将管亥的忠义,一时感情用事,私自作主,将其放走,并任其带走张角遗体,违背了皇上要见到张角首级的旨意。后得叔父和姨父的训斥,小侄方才明白,只是大错已经铸成,管亥也早已不知所踪,此事已是无可挽回,所以杨奉这才厚颜恳请叔父在皇上面前多多美言,救一救小侄性命,今后小侄定然结草衔环,以报答叔父的恩情。” 其实在杨奉心中暗骂何进的时候,是错怪何进了,在杨奉没有表明立场之前,何进也只能装糊涂了,现在杨奉的这一番话已经将立场表明,何进也就不会装糊涂了:“贤侄莫急,此事丁刺史也曾向我提起过,本来放了张角手下一两个大将倒是没什么,只是贤侄错就错在不该将皇上恨之入骨的张角的遗体任由管亥带走。” 何进的这句话倒是真话,灵帝对张角确实是恨之入骨,在东汉二百多年的历史上,张角的这次起义可谓是规模最大的一回,搞得灵帝十分没面子,更是因为为了平叛此次叛乱,花费钱粮无数,由于东汉腐败,国库空虚,所有的费用都是灵帝从自己的小金库中先行垫上。灵帝虽然爱财如命,但是也明白这次的叛乱若是不能及时平息,自己的皇帝的宝座便坐不稳,这其中的利害关系灵帝还是明白的,所以灵帝才在任命皇甫嵩四人的朝堂之上的时候,明示欲得张角首级才甘心之意。 其实,早在杨奉来找何进之前,何进就已经在心中制定了两种方案,其中一种是若是杨奉依然站在杨赐这一帮“清流”的阵营中的应对方案,另外一种当然就是杨奉投向自己,如何能将此人保住的方案,所以在杨奉向何进求救的时候,何进早已是成竹在胸。 何进不慌不忙道:“贤侄有所不知,皇上对于此次黄巾之乱甚是恼怒,对于黄巾贼首张角更是恨之入骨,黄巾贼众的一干首领都是皇上必得而杀之之人,若是你仅仅放走了管亥事情倒也好说,但是你偏偏连张角的尸体也让其带走,皇上岂能不怒,何况之前皇上曾专门下过圣旨。” 杨奉听了这话,知道事情必然十分棘手,于是赶紧乖巧地站起,对何进泣声道:“小侄少不更事,犯下大错,还望叔父救我。”心中却想,没想到自己这次倒成了自己最看不起的爱哭的刘玄德了,从进府开始一直哭到了现在。 何进摆摆手,示意杨奉继续坐下,道:“如今我等皆是同坐一条船,叔父也不瞒你,如今朝廷之上分为三派,张让等宦官是一派,汝叔父太常杨赐、太尉邓盛等一些士族大夫是一派,老夫为首的一干人等又是一派。如今汝叔父杨赐太尉一职虽被罢免,但却仍有“清流”一派的邓盛担任,但是邓盛的号召力和影响力以及权谋之术比之杨赐却是差了许多,“清流”一派逐渐在皇上跟前失宠,加上你私放张角,杨赐必然难逃干系,很可能会被罢官回家,若非丁刺史和贤侄转向投我,恐怕贤侄这次必然是性命难保。”何进这番话倒是对杨奉没有任何的隐瞒,说的十分清楚。 杨奉听了暗暗心惊,心想自己幸好先来何进府中表明心迹,不然的话这次真的是性命难保,毕竟杨赐失势,单只丁原一人绝难保住自己。 何进丝毫没有看到杨奉脸上的变化,继续道:“既然大家都是一家人,老夫岂能坐视不管,只是此事事关重大,老夫也只能够保住贤侄性命,依旧做你的汉中太守。虽然这次贤侄战功卓著,恐怕也不能有任何升迁的机会了,这也是老夫仅能办到的极限了,也是和皇上交涉的筹码。” 其实,何进说的这个结果已经远远出乎杨奉的意料之外了,在杨奉想来最多是保住性命,汉中太守以及侯爵都不可能再有了,没想到这些官爵何进竟然也能为自己保住。侯爵还没什么,毕竟只是虚衔,但是汉中却是杨奉经营多年,弃之可惜。 杨奉大喜过望,连忙站起,向何进躬身道谢。 由于杨赐失势,丁原投靠的原因,何进对于杨奉没有任何防备之心,谈话中不由谈到了十常侍。杨奉稍一沉思,觉得还是先给何进提个醒,便道:“十常侍久在宫中,其势甚大,党羽众多,叔父不可不早做防范。” 何进哈哈大笑道:“几个阉人还能闹出什么大乱不成,只不过暂时得到陛下宠信罢了,一旦陛下龙御归天之时,就是阉党人头落地之时。司隶地区的禁军大部分都在老夫的掌控之中,只有少量禁卫军和一千羽林军控制在阉人手中,其实力与我相比差之以千里,到时杀掉这些阉人岂非手到擒来。” 杨奉见何进并没有将张让等人放在眼中,心中颇急,劝道:“以小侄来看,叔父还是小心为好,张让等人毕竟在京城多年,根深蒂固,关系复杂,说不定叔父掌管的禁军卫队之中便有张让等人的亲信也未可知。” 何进微一沉思,道:“无妨,即使老夫在京师的实力不如阉党,各州之中还有老夫的人马,凉州董卓、并州丁原、豫州王允、扬州陈温,一旦战事结束,老夫还会保举皇甫嵩为冀州刺史,到时候,一旦老夫一声令下,各地军马将会进京勤王,张让等人还不是束手就擒。” 杨奉闻言真是大吃一惊,以前看历史书,都是说何进号令诸侯进京勤王是袁绍出的馊主意,没想到何进早就有这个念头,袁绍的提议只不过和何进的想法一样,即是袁绍不提,何进还是会这样做的,而且自己也成了何进下此决定的导火人。 杨奉本想再劝劝何进,说此举不合适,但是,想了想,杨奉又觉得没法开口,张了张嘴,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下。 由于杨奉在洛阳并无府邸,是以便暂时住在了何府。 就在杨奉回到洛阳的当天下午,何进入宫去见自己的妹妹何皇后,将此事说明,何进让何皇后在灵帝面前为杨奉多多美言。三年前杨奉入宫的时候,曾经专门得到何皇后的召见,那时候何皇后刚刚成为皇后,杨奉为了巴结于她,为其做了一首诗: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一枝浓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借问汉宫谁得似,可怜飞燕倚新妆;名花倾国两相欢,长得君王带笑看;解释春风无限恨,沉香亭北倚阑干。 这首诗足足令何皇后感动了半年多,事后何皇后还专门请了书法名家将此诗写下,并且裱了起来,至今还挂在何皇后的卧室之内。是以何皇后对杨奉的印象很不错,此时听到乃是杨奉有难,于是想都没想便一口应承了此事。 第二天,何进一早便入宫觐见了灵帝,由于得到广宗大捷、张梁被俘的消息,灵帝这几天的心情似乎很不错。 何进正是知道灵帝这几天的心情不错,所以才趁机向灵帝提起此事。在刚刚得知杨奉私下放任管亥带走张角尸体的时候,灵帝确实几乎暴跳如雷,当时就想将杨奉治罪,却因为卢植、皇甫嵩、曹操一一下狱,无人能够顶替杨奉,所以才未将杨奉治罪。 后来,随着时间的流逝,灵帝的怒火也渐渐平息,毕竟当时管亥带走的只是张角的尸体,一个死人而已,并不是活生生的人。这杨奉虽然胆大,做事却还算有点分寸,若是当时放走的是一个活张角,就算是再过十年,灵帝依然会毫不客气的杀了杨奉的。 并且在杨奉三年前进攻面圣的时候,尤其是那旷古烁今的五步成诗,给了灵帝很深的印象,杨奉在灵帝的心中已经留下了大汉第一才子的印象,而且是数百年来只此一人,岂能说杀就杀。更何况,丁原又是镇守一方的刺史,多年来抵御外族的侵袭,功不可没,若是真杀了他的侄子,说不定会闹出什么乱子来,所以灵帝一直都没有诛杀杨奉之心。 何进入宫为杨奉求情,正好给了灵帝一个台阶,何况昨晚何皇后也为杨奉开口求情了,于是灵帝便答允何进绝不会将杨奉治罪。这一个承诺已经是灵帝能够现在许下的最大的承诺,因为到了明日早朝的时候,十常侍必然会以此问事,要灵帝杀掉杨奉,毕竟这样一个人才进入何进阵营对他们来说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灵帝虽然有点昏庸,但是毕竟作了这么多年的皇帝,为君之道还是懂一些,自己若是对何进许的太满,明日一旦十常侍发难,恐怕连他这个皇上都会下不了台。而且,在灵帝的心中早就有了一个对杨奉的处理结果,那就是功过相抵,原职不动。 得到灵帝的应允后,何进自是大喜,又和灵帝谈了一些其他的事情,便向灵帝告辞出来。何进从宫内出来之后连忙向杨奉报告这个喜讯去了,杨奉听后,心中的一块大石也总算是落下了,口中自然对何进是千恩万谢。 为了拉拢住杨奉的心,何进确实也费了一些功夫,恳求皇上不将杨奉治罪就是其中之一,另外何进又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两个千娇百媚的女子送给杨奉做侍婢,一个名叫纤雪,一个名叫婉露。这是何进一来听说杨奉好色,故意投其所好,二来也方便对杨奉的监视,两人可以随时向何进汇报杨奉的异常举动。 杨奉心中知道何进对他还不是十分放心,所以要在他身边弄两个间谍,心中虽然百般不愿,却也不敢拒绝,只得装作欢天喜地般的收下。然而杨奉心中却有另外的想法,还有五年的时间灵帝就要驾崩了,何进也会被张让等人设计害死,自己只要能隐忍这五年,依靠何进这棵大树,将会有百利而无一害。到时候,只要何进一死,这两个女子还能玩出什么花样,到时候肯定是乖乖听从自己,说不定日后还能为自己训练出一大批刺探情报的人员呢。而且杨奉自二月以来,一直在外征战,久未沾女色,如今有送上门来的美女,哪有拒绝的道理,何况听何进说,这两个女子乃是何进府中最出色的两人,还都是处女。 一般来说,在高层官员,甚至于在地主豪门的府中,都会训练一些容貌艳丽的歌伎、舞伎,以为陪宿客人或者将其送给好友同僚,何进府中也不例外。只是,何进岂能知道杨奉心中的想法,见杨奉欢天喜地的收下两个美婢,更以为得计,心中也是一番暗自欢喜。 第二天,杨奉便随同何进一起上朝,这也是灵帝的安排,杨奉回来之后,总要有个说法的,无论是功还是过。 “诸位爱卿不必再议,杨爱卿虽然有私纵黄巾将领之罪,并任其带走黄巾贼首张角的尸首,罪不容赦。但是一者,张角毕竟已死,再也无法掀起风浪,二者,杨爱卿数战数捷,为朕平定豫州、冀州、荆州各处战事,功不可没,鉴于以上功过,朕决定杨爱卿功过相抵,官位不动,依然是汉中太守,祁乡侯。杨爱卿,你可有异议?”在张让和何进等人因为杨奉的事情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灵帝突然高声发话。 由于何进的异常表现,使得对政治敏感之极的张让看出了杨奉已经投向了何进阵营,杨奉的才能张让是很清楚的,三年前的五步成诗,在汉中的治理成就,黄巾叛乱之后的一系列战功,这样的人加入何进的阵营对张让来说可不是一件好事,张让岂能让何进如意,唯一的办法就是借灵帝之手除去杨奉,所以在何进开口为杨奉求情的时候,张让等人就一直咬住不放,于是何进和张让集团在朝堂之上猛烈的撞击了一次,这是两大集团猛烈交手的第一次,最后,由于灵帝事先的允诺,当然是何进胜出。 听到灵帝向自己问话,杨奉心中岂有不愿意的道理,连忙磕头谢恩道:“微臣多谢陛下圣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灵帝对杨奉还是十分不错的,一来杨奉却是大汉朝难得的人才,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前面已经介绍过,就是杨奉的啤酒甚得灵帝的欢心,灵帝现在已经是离不开杨奉生产的啤酒了,而一直以来杨奉都是免费向灵帝供应。 张让见没能将杨奉治罪,心虽有未甘,却也不得不放弃,于是便又将矛头指向了杨赐,对灵帝道:“陛下,奴才久闻太常杨大人曾与张角甚有私交,所以这次右中郎将杨奉私自任由黄巾大将管亥将张角的遗体带走,恐怕与太常杨大人脱不了干系,毕竟他们二人乃是同门,且右中郎将是太常大人的侄子。” 张让的这一句话可以说是狠毒之极,不但将杨赐拉下了水,而且还令杨奉左右为难,因为灵帝必然要问杨奉此事是否属实,若是杨奉回答是,则杨赐必然要遭大难,杨赐绝对不会将自己与张角之女有婚约之事抖露出去(这件事情张让是不知道的),毕竟二人。若是杨奉回答不是,张让的计谋固然难以成功,但是何进势必会怀疑自己投向他的忠诚度,能够很大程度上阻止杨奉日后获得何进的信任。 果然,灵帝听了张让此言之后,向杨奉问道:“杨爱卿,阿父之言可是当真否?” 杨奉根本还没有想好该怎样回答,便一下子愣在了那里,不知所措。而大将军何进在身旁悄悄拉了拉杨奉的衣袖,向他使了使眼色,意思是让杨奉将全部责任都推到杨赐身上。可是,何进那里能够知道杨奉心中的矛盾,场面一时十分尴尬。 就在杨奉左右为难的时候,太常杨赐突然出班,站到杨奉和何进的身边,对灵帝道:“启奏陛下,张公公所言可说是也可说不是。” 灵帝听言,觉得十分奇怪,于是问道:“爱卿此言何意?” 杨赐道:“八年前,张角确实曾经救过微臣老母,微臣感激之下,又见其乃是一人才,便与之交往数年,但是当时张角并未成立太平道,反迹未露。后来,张角成立太平道,心性大变,微臣便与其断了交往,并曾向陛下说过此人,只是当时张角未成大乱,陛下不以为意。至于,右中郎将私纵管亥,虽然不是微臣的主意,但是微臣知道右中郎将杨大人乃是看在张角曾经救过微臣老母的事情上,想给张角留一个全尸,所以张公公之言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望陛下明鉴。” 杨赐的这一番话说得好呀,不但当面说出自己与张角的交往,而且也表明了自己立场,确实也曾向灵帝建议过要严防张角此人,只是当时灵帝的确并未在意,才酿成了这次的黄巾叛乱,最终也成功化解了杨奉的尴尬状况,可谓是一举数得。 杨奉心中不禁暗暗佩服,果然是姜还是老的辣。何进心中也是颇有敬佩之意,姜果然是老的辣,若是换了自己就不能做到这么精彩。张让心中却是暗骂,老匹夫果然不好对付,这下子我可是一下子得罪了两派,以后他们难免会联合起来向我报复。 只有灵帝心中却是有点尴尬,又有点后悔,杨赐当初确实向自己说过此事,自己并未放在心上,以为其不成气候。若是当时听从了杨赐的劝谏,岂能造成声势浩大的黄巾之乱,虽然张角已死,但是黄巾余孽依然不少,若想完全平定至少还要两年以上的时间。此事虽然是自己不对,但是杨赐你也不能经常拿这件事情当教材呀,前一段时间把你的太尉一职给罢免了,难道你就没有反省一下是什么原因吗? 散朝之后,回到何府,何进对杨奉道:“今日在朝堂之上,张让指证杨赐的时候,贤侄若是能及时说此事乃是杨赐指使,贤侄自是可以完全洗刷清白,你可知今日之事好险,若非杨赐应变极快,只怕你们二人今日皆会获罪。老夫一直对你使眼色,贤侄为何视而不见?” 杨奉一听这话,便知道自己在朝堂上的犹豫使得何进起了疑心,于是道:“叔父有所不知,小侄虽然三年前才认祖归宗,但叔父杨赐对小侄不薄,今日若是小侄如此反咬一口,固然能够置身事外,将所有罪责尽数推在叔父杨赐的身上,然小侄岂非成了不义之人,叔父难道要小侄成为不义之人吗?” 若是杨奉真的如此,今日可反杨赐,他日自是又可反何进,这当然不是何进想要的结果,当下叹了一口气道:“老夫也非是怪你,只是这次的机会甚是难得,何况又是张让发起的进攻,贤侄的一时仁慈差点将自己推入万劫不复之地,须知,在有些情况下,是不需要顾虑太多的。杨赐即便获罪,决计不会丢掉性命,最多只是罢官回家,如此一来,邓盛一人便孤掌难鸣,‘清流’一派就会并入咱们一派之中,咱们的实力便会大增,阉党一派自然不在话下。不过与此相比,贤侄的有情有义更是难得,只是日后若想再有这样的机会就更难了。” 告辞何进之后,杨奉回到了何进为自己安排的住处,看着纤雪和婉露两人忙碌的身影,不禁感叹,何进虽然只是一个屠夫出身,但是在官场上的老练和狠毒甚至远远超过了杨赐,看来何进并不是像历史上记载的那样无能。 在洛阳又呆了两天,杨奉便向何进告辞,回汉中去了。何进知道此间事已了,杨奉也不宜在洛阳久留,于是便让派了两千骑兵在路上保护杨奉的安危。 杨奉刚走了两天,灵帝忽然得到急报,张角之弟张宝自从离开广宗城之后,便占据下曲阳,聚众十万余人,声势浩大。灵帝急忙召见大将军何进、太尉邓盛、太常杨赐商议(本来这件事情以杨赐的太常身份来讲,是没有资格参与的,但是灵帝很清楚杨赐的能力,便破例让杨赐参与),本来大家都认为杨奉是最佳的人选,但是杨奉却已经走了两天,此时再追,已是来不及。 恰在此时,皇甫嵩和天使因未能见到杨奉大军,回京复命,何进便趁机保举皇甫嵩为帅,率军六万进攻下曲阳。六万人马已经是灵帝此时在洛阳能召集的最多人马了,杨奉攻下广宗和经县,手下将士死伤甚多,四万人马只剩下了两万多人。灵帝便从防御京师的军队中抽调了四万人,凑了一支六万的军队交给了皇甫嵩。 皇甫嵩或许不是张角的对手,但是和张宝相比,却是还是略高一筹的,虽然张宝也是一个智勇双全的帅才,更何况这次皇甫嵩还招揽了三个英雄:刘备、关羽和张飞。所以,仅仅一个月的时间,皇甫嵩便攻下了下曲阳,张宝死于关羽的青龙偃月刀下,其手下的十万人马全部被杀,真是血洒下曲阳城,自此之后,皇甫嵩的名字威震天下,大有赶超杨奉的趋势,而刘备、关羽、张飞的名字也开始被他人所知,事后,杨奉知道此事,暗中佩服刘备真是无孔不入。 至此,黄河南北的几支黄巾军主力已先后被官军及地方豪强武装各个击破,但黄巾军余部仍然坚持斗争。中平五年二月,北方黄巾余部在郭太(一名郭大)领导下于白波谷(今山西襄汾永固镇)重举义旗,号为“白波黄巾”,攻太原、入河东(郡治安邑,今山西夏县西北禹王城),击败董卓大将牛辅的进剿,却被丁原率手下的大将吕布击败,郭太兵败之后自杀。 五月,马相、赵祗自号黄巾,起义于四川绵竹(今四川绵竹东南),连破辛潼、巴郡、阴平、汶山等郡县,基本控制了益州北部(后文还有详细介绍);同年十月,青徐黄巾军复起,攻北海。但由于各部义军缺乏统一指挥,各自为战,终被各地豪强各个击破,先后败亡。 黄巾起义是我国历史上第一次在宗教掩护下有组织有准备的一次大规模的农民战争,为后来的历次农民起义提供了宝贵的经验,在中国农民战争史上占有重要地位。黄巾农民起义战争的成功经验,主要表现在以下四点: 第一、它提出了明确的斗争目标,即消灭东汉政权,建立自己的统治,这对号召和团结人民参加起义起到了重要的作用。 第二、利用宗教形式进行起义的宣传和组织工作,麻痹了官府,积蓄了力量,为举行起义作好了比较充分的准备。 第三、起义计划制订得比较周密、具体。所谓“内外俱起”、“八州并发”就反映了这一特点。尽管后来由于叛徒的告密,使这一起义计划的实施遇到很大的困难,但经张角果断处置,它基本上还是得到了落实,从而给东汉王朝以沉重的打击。 第四、斗志坚决,宁死不屈,敢于攻坚,勇于牺牲,以此向天下昭示了起义将士的斗争精神和高尚气节。 但是黄巾农民战争失败的教训同样是非常深刻的。它同所有失败的农民起义一样,没有远大的战略眼光(如陈胜吴广起义、绿林起义、赤眉起义、隋末农民起义、黄巢起义、明末李自成、张献忠农民起义、太平天国运动),因此提不出更具体的策略方针;它没有建立起后方基地和有组织的战斗部队,因此部队保障受到限制,战斗行动受到掣肘;它缺乏统一的指挥和互相的配合,各自为战,因此造成战区上的孤立、分割态势,以致为敌占优势的主力军所各个击破。 另外,它不懂得在敌强我弱的形势下采取运动战、游击战等机动作战形式的重要性,因此热衷于城池的攻守,将起义军主力胶着于一地,同敌人打硬仗、拚消耗,直至耗尽自己战斗力而被击败。所有这些,都是起义军在战略上和作战指导方面的严重失策,也是直接导致这场轰轰烈烈的农民革命战争失败的原因。 就在皇甫嵩在下曲阳与张宝大战的时候,宛城因杨奉的大军撤走,无人把守,便又被一些黄巾余孽聚众占领,竟然也达到十万之众。宛城黄巾余孽的头领便是昔日张曼成手下的第三号人物孙夏。当日杨奉设计大败赵弘,并且收降了赵弘。因孙夏速与赵弘不合,如今赵弘投降,留守宛城的孙夏听到消息,见事不妙,仓皇逃走,拾得一条性命。现在孙夏见宛城空虚,杨奉又回到汉中,胆子便大了起来,聚众杀回,重新占据宛城。 在大将军何进的举荐下,灵帝命都骑尉曹操前往征讨,由于洛阳已经无兵可派,灵帝只得让曹操在沿途抽调各地官兵,到了南阳之后却也有了五万人马,更有吴郡人孙坚率领三千人马加入,曹操任命其为随军司马,由于孙坚素有“江东猛虎”的美名,使得曹操军势大振。 如今黄巾主力已被逐一消灭,曹操料定孙夏虽然有十万之众,却必然都是乌合之众,不堪一击,于是,来到宛城后,便命令大军攻城。司马孙坚作战果然勇猛异常,率领部众率先登上城头,孙夏见事不妙,仅率领一万多人败走,曹操和孙坚追至西鄂精山,大败孙夏,斩首万余级,孙夏也被孙坚手下大将程普一矛挑死了。 十二月,灵帝大赦天下,改元中平。 因为灵帝是在十二月改元,所以中平元年只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但是就在这短短十多天,发生了一件事情。 豫州刺史王允大破黄巾,得张让的宾客写的书信,大意就是与黄巾私通,王允将书信呈给了灵帝。灵帝大怒,张让没想到这样的证据竟然能到了王允手中,便在灵帝面前磕头谢罪,只是说手下人所为,自己丝毫不知,结果灵帝竟然没有治张让的罪。 后来,张让找了个罪名诬陷王允,王允被蒙入狱,遇到灵帝大赦天下,依然还为刺史;不到十天的时间,在张让等人的刻意陷害之下,王允又因为其他罪名再次入狱。杨赐不愿看到王允蒙冤受屈,于是和太尉邓盛率领“清流”一派的众官以探望王允为由,劝他道:“如今张让势大,皇上甚是宠信,我等不可当面与之敌,如今子师便是张让等人刻意陷害,一月两次入狱,子师不妨忍耐一下,向张让示好,暂解危机,以为东山再起。”其他众人也是顺着杨赐的话相劝王允。 不料王允丝毫不为之动,厉声道:“我王允身为人臣,被皇上下狱,即使是受到张让陷害,但自古忠奸不能两立,更何况大丈夫岂能向阉人求辱乎!”王允说话之间,心中怒极,没想到杨赐也能说出这样的话来,竟将杯子砸向杨赐,杨赐甚是羞愧。 后来,王允的话传到了何进与袁槐的耳中,二人对王允的气节甚是钦佩,于是,在三天后,大将军何进与太尉邓盛、太常杨赐、司徒袁隗共同上疏灵帝,才使得王允得保性命,但是豫州刺史的职位却是终究没能保住,被授以京兆尹的职位。 第79章 袁术刁难 杨奉回到汉中,和王绵、褚兰相见,自是欢喜不尽,尽诉离别相思之苦。本来带着纤雪和婉露两人,杨奉甚是心虚,但是毕竟是何进所赐,不能不带回来,而且两人又都是绝色容颜,比之王绵、褚兰二人也逊色不多。 但是王绵和褚兰对杨奉带回两个绝色女子没有丝毫的幽怨,反而是甚是欣喜,见到这样的情形,杨奉高悬的一颗心才算真正放下来。看来王绵和褚兰都不是心胸狭窄、善妒之人,这样的话以后自己的后宫才能不会出现大的风波。 在当时的时代,女子的地位十分低下,只能在家中相夫教子,更不能随意抛头露面。像这样杨奉一出征就是九个多月,王绵、褚兰心中均是因不能随身服侍杨奉而自责不已,如今有两个女子代她们在外面照顾杨奉,两人心中更是只有感激而无任何埋怨,更何况在当时的年代,像杨奉这样身份地位的人哪一个不是一大群妻妾。 回到汉中的第二天,杨奉便召见了阎圃,几个月不见,阎圃更显得神采奕奕,虽然这几个月以来,阎圃里外奔波,甚是操劳,但是阎圃丝毫不见疲惫,反是更见年轻,杨奉知道这是自己让阎圃有了一展才华的机会的原因。 听了阎圃的汇报,杨奉心中不禁欣喜异常,汉中的发展大大出了杨奉的意料之外。虽然经历了黄巾之乱,使得汉中的啤酒的销量受到了一定的影响,但是这几个月下来,收入也甚是可观,除去各种成本,光啤酒的利润竟然高达九百万金,这个数字不禁让杨奉兴奋了好一阵子。 阎圃将这九个月以来汉中的发展情况向杨奉做了一个详细的汇报,没想到竟然说了近一个时辰,阎圃说完之后觉得口干舌燥(其实任谁连续说了两个小时的话都会口干舌燥的),便端起了身前的盛满啤酒的酒杯,一饮而尽。 严格来说,在主公没有端起酒杯喝酒之前自己先喝是对主公的不敬,但是杨奉毕竟是来自后世的人,十分讨厌这样的繁文缛节,并且命令手下众人在自己面前可以自由随便,不必也不能遵照这些繁文缛节行事,所以像阎圃这样备受孔孟思想影响的人才敢在主公面前作出这样的举动。 阎圃将杯中的啤酒喝完之后,只觉得全身上下爽呆了,刚才的口干舌燥一扫而光。本来在古代,尊崇茶道,大都是以茶水作为待客之道,但是因为汉中的啤酒在当时从来没有啤酒历史的时代来说实在是太诱人了,加上杨奉本身对茶就不感兴趣,便将茶水替换成了啤酒,没想到这样以来,杨奉手下众人有事没事都喜欢到杨奉这里汇报工作,其实是为了来喝上免费的啤酒。 直到后来,庞德在一次汇报工作之后,杨奉便开始对啤酒招待进行限量。因为那一次,庞德在汇报工作的一个时辰之内竟然连喝了四十杯,喝得杨奉瞠目结舌,四十杯可是有三十升呀,还好是干喝,没菜,不然的话就算是六十杯估计庞德也能喝完。 阎圃喝完了啤酒,看着身后的侍女为自己斟酒的姿势,喉咙里不由咕咚一下,咽了一口吐沫。不是说阎圃好色,而是好啤酒,杨奉也没想到像阎圃这样的文人,酒量竟然不下于成廉等人,只是不能喝猛酒,若是慢慢喝起来,除了庞德、严颜之外,其他众将都不见得是阎圃的对手,这让杨奉很是吃惊。 杨奉点了点头,肯定阎圃的成就,夸赞道:“没想到短短九个月的时间,汉中的发展竟然如此之大,相真当居首功。” 听了杨奉的夸奖,阎圃的脸上闪过一丝得色,却又不敢在杨奉面前骄傲,道:“这都是主公的安排有方,圃只是按照主公的意思去做,汉中方有今天这样的成就,若是论功劳,主公才应当排在首位。” 杨奉对阎圃如此谦虚感到十分满意,道:“相真不必谦虚,相真这数月的辛苦奉心中自然清楚,到时候奉自会论功行赏。另外,武都郡之事办的如何了?” 原来,汉中只是益州的一个小郡,只是因为它是益州北部的咽喉,所以才显得尤为重要,但是汉中郡却是一个多山之地,因为可耕之地少,所以经济并不发达。益州是大汉的天府之国,各郡的农业十分发达,也只有汉中除外了。 而汉中郡西面相邻的武都郡却是盛产粮食的地方,所以杨奉自来汉中上任的第一天起,便有将武都郡吞并的念头,只是苦无机会。 后来,杨奉在武都郡的探子竟然无意中获得了武都郡太守习凯贪污钱财、强抢民女、抢占良田的罪证,就在杨奉准备以此要挟习凯的时候,杨奉被灵帝召到洛阳去了,临行之前,杨奉将此事交给阎圃去办了。 即使杨奉不问,阎圃也会将此事向杨奉汇报的,这时既然杨奉问起,阎圃便将事情的前前后后向杨奉做了汇报。 习凯在得到一封匿名信之后,心中一直忐忑不安,因为这封信将自己的所有的丑事写的一清二楚,并且还说要转给刺史张乔。刺史张乔乃是清正廉洁之人,平生最痛恨贪赃枉法之人,虽然当时刺史并没有权利直接处理太守的权利,但是可以转奏中央,更何况张乔在朝中颇有影响力,所以益州治下的众多郡国的太守都是清正之人。 习凯在得到这封信之后,心中害怕之极,想到举家逃走的念头。因为以张乔的性格,一旦发现自己的这些事情属实,肯定会要了自己的性命,与其坐以待毙,习凯觉得,还不如现在就逃走,远离益州。 就在习凯准备私下逃走的时候,第二封信又出现在了习凯的书房之内,这封信的意思是让习凯不要害怕,只要习凯按照他们的要求去做,这些事情张乔永远都不会知道,皇上更不会知道。 看到这封信之后,习凯似乎吃了一颗定心丸,认为此人只是想以此事作为要挟,骗去点钱财罢了,便不以为意了。随后,第三封信跟着来到,信中要求与习凯见面,见面的地点就在武都郡沮县的一家酒楼。 习凯本想在见面的时候将对方拿下,于是私下安排手下两名都尉调兵遣将。结果,就在当天晚上,这两名都尉惨死家中,同时习凯收到了一封充满威胁的信,若是习凯再耍花样,所有的证据将会到张乔的手中。 结果可想而知,武都郡虽然表面上的太守是习凯,其实已经成为了杨奉的附属地。更在后来马相、赵祗在益州起义的时候,习凯莫名其妙的死掉了,外间传闻习凯是被黄巾贼人所害,其实是死在了杨奉的手中。 接见完阎圃之后的第二天,杨奉便视察了汉中的两万军队的训练情况。本来在杨奉走之前汉中郡的军队数量是一万六千人,后来张任、徐荣在高顺带来的九万人之中选择了四千人编入军队之中,凑够了两万之数。 这两万士兵在张任、徐荣的训练下,不但军纪严明之极,而且更是具备了高强的战斗力,在当时大汉各地的官军之中,可以称得上是一支铁血军队。在看完张任和徐荣专门为杨奉安排的演习后,杨奉不住的点头,对张任和徐荣的成绩甚是满意。 而高顺提前带回来的那九万大军也早已经得到了有效的安置,这是阎圃按照杨奉的意思做的,也就是和历史上曹操推行的“屯田制”差不多,这九万人的六万人被分散安置到了汉中各地,每个地方有一个头目,忙时耕种,闲时则由头目带领大家训练,而高顺等将则不定期到各处进行视察,根据各地的耕种情况和军队训练情况进行综合考评,奖罚有度,所以大家都不敢偷懒。 高顺接手了汉中的两万人马之后,九万人中剩下的三万人则跟随了张任、徐荣二人来到了武都郡,能够掌控武都郡的唯一方法便是将武都郡的军权牢牢控制在手中,所以阎圃根据杨奉的意思,让张任、徐荣二人带领三万人马接手了原武都郡的所有官军,并将他们遣散回乡,为了避嫌,杨奉并没有到武都郡视察。 最为可观的是严颜训练的五千轻骑兵,在严颜的一声号令之下,五千轻骑兵一起向前冲锋,场面可谓是壮观之极。进退、收缩、反围、包抄等各种轻骑兵的变化都展现的淋漓尽致,更让杨奉大开眼界的是这五千士兵竟然都可以在马上完成弓箭和长矛的来回更换,看得杨奉不禁连声叫好。 在对各项工作视察一遍之后,杨奉甚是满意,大开酒宴,犒赏众人。 之后的日子,杨奉便一直陪伴着王绵和褚兰二人,花前月下,好不快活。杨奉更是叮嘱二人小心提防纤雪和婉露二人,不要露出半分声色,王绵、褚兰二人乃是极端聪明之人,自是领会杨奉之意。虽然表面上与纤雪和婉露二人亲如姐妹,但所谈之事,皆是闺房之事,从未在二女跟前透露出杨奉的任何机密。二女虽然也多次旁敲侧听地从王绵和褚兰的口中打探消息,但二女早得杨奉叮嘱,故意泄露一些杨奉对何进忠诚的消息,二女哪里会知道,自是如实回报给了何进。何进得了消息之后,自是毫无怀疑,心中大喜,遂将杨奉也倚为了心腹。 这时候,天下形势又有新的变化。自张角之乱之后,各地盗贼并起,有黑山褚燕、夏侯兰及黄龙、左校、于氐根、张白骑、刘石、左髭文八、平汉大计、司隶缘城、雷公、浮云、白雀、杨凤、于毒、五鹿、李大目、白绕、眭固、苦蝤之徒,不可胜数,大者二三万,小者六七千人,分布在全国各地。 褚燕就是奉张角之命保护幼主张宁的那个褚燕,因其轻勇矫捷,故军中称其为“飞燕”或“褚飞燕”。褚燕在冀州黑山屯兵,周围的贼寇多数依附于他,部众日多,士兵百姓加在一起竟然有百万之众,被称为“黑山贼”,河北诸郡县经常被其洗掠,朝廷无力征讨,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五月,马相、赵祗二人自号黄巾,起义于四川绵竹(今四川绵竹东南),其势甚猛,不到一个月便连破辛潼、巴郡、阴平、汶山等郡县,基本控制了除汉中、武都二郡之外的益州大部,兵力一时竟达二十万之众。 原来,自从马相从广宗城逃走之后,便投靠了宦官张让,马相之所以能成为张角手下的得力干将,确实有过人之处,张让对于这样的人才的投靠,自然是十分高兴,却又不敢将其留在洛阳,便令其远到益州待机而动,这和当初张角的安排不谋而合。 张让的本意是让马相在适当的时候在益州起义,依靠益州复杂的地势,割地自立,建立一个独立王国,一旦东汉灭亡或者灵帝身死之后自己也能有一个自己的地盘。当然,张让虽然很欣赏马相的能力,却并不完全相信马相的忠心,于是便派了一名得力的手下--赵祗随同马相一同前往,一为辅助,二为监视。 张角之乱之后,天下局势并没有恢复到黄巾之乱之前,而是各地起义不断,此起彼伏,但是有一点是共同的,大家都是打着黄巾军的旗号,当然,这些人中有的确实是张角之乱的余孽,例如黑山褚燕、白波郭太,但大多数人却都是趁火打劫,占山为王。 此时东汉朝廷已经无力再能控制这纷乱的局面,只是让皇甫嵩率军平定冀州的黄巾,下令让其他各地州郡和地主豪强联合起来,自组军队,各地解决各地的贼患。张让看到这个局面,觉得时机到了,便私下命令马相、赵祗赶紧在益州起义,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将益州完全占领。 为了让马相、赵祗二人能够获得最大的成功可能,张让想尽办法使得灵帝将杨奉召到了洛阳。马相在黄巾之乱的时候,一直跟着张角,对于杨奉是十分了解的,除了张曼成是死于意外,其余诸如赵弘、波才、彭脱、卜已、管亥、张牛角、韩烈、臧霸、张梁等黄巾有名的大将在与杨奉的对抗中不是身死就是投降,还有就是仓皇逃窜,不知所踪,没有一个是杨奉的对手,所以马相也明白自己和赵祗绝对不是杨奉的对手,只要杨奉在汉中,这次的起义绝对是要失败的,所以马相才请求张让想办法将杨奉暂时调出汉中。 张让也知道杨奉的能耐,所以便以天下局势动荡,像皇甫嵩和杨奉这样的名将应该坐镇洛阳,以保洛阳不失为理由,请灵帝下旨让杨奉来到洛阳。汉灵帝早就被各地多如牛毛的叛乱的奏报弄得不知所措,更害怕洛阳有失,会危机到自己的帝位和性命,张让的建议正好说到汉灵帝的心坎里了,于是灵帝便下了一道圣旨让杨奉率军支援洛阳。 虽然杨奉对于张让、马相的阴谋丝毫不知,但是杨奉接到圣旨之后,也担心益州会有贼患趁势而起,便命令张任、高顺二将镇守武都郡,徐荣、严颜二将镇守汉中,自己则在接到圣旨后的第三天带着成廉、庞德二将以及一万人马前往洛阳。 就在杨奉走后的半个月之后,马相、赵祗在益州起事,由于此事马相、赵祗策划已久,而且还有张让的暗中支持,准备十分充足,刺史张乔却没有丝毫的准备,所以在不到半个月的时间,辛潼、巴郡、阴平、汶山等郡相继失守,刺史张乔只能率军凭险据守雒县。 由于杨奉事先的准备,武都郡和汉中郡并没有落到马相手中,但是却在马相大军的团团围困之下。两军展开了激烈的城池攻防战,由于益州黄巾的主力都压在了武都、汉中两郡,并且率军攻打武都、汉中的还是马相本人,所以情也势并不容乐观。 但是,汉中郡毕竟在杨奉多年的经营下,钱粮甚是充足,而且还有六万的后备大军,坚守两个郡还是不成问题的,何况张任、徐荣、严颜、高顺四人都可以说是三国时期的名将,差得只是一个时机,便能够转守为攻。 相对来说,张乔这边的压力就小很多,本来益州的治所雒县就是城池高大,易守难攻,加上张乔虽然主要精于内政,但毕竟也是久经沙场之人,颇有谋略,非是赵祗之辈所能比。赵祗虽然是张让十分得力的手下,毕竟并没有真正叱咤沙场、攻城掠地,对于打战并不是很在行。 本来益州的一切都在张让、马相等人的预算之中,但是张让、马相千算万算,却没有算到杨奉手下还有像张任、徐荣、严颜、高顺这样的帅才,能够将马相亲率的十多万大军成功挡在武都、汉中二郡之外,形成了持久战。 这样便使得益州的形势成了马相在北面欲进无路,欲罢不能,而赵祗在南面的形势却不容乐观,随时都可能面对张乔的强大的反攻。一旦张乔积聚力量进行反攻,赵祗必然难以抵挡,马相也不得不回军救援,这样益州黄巾便会陷入两面夹攻的困局,这是马相最担心的问题。为此,马相心中早就把张让的十八代祖宗骂了一个遍,竟然派了赵祗这么一个不懂打战的人来益州,才使得自己陷入了如今的被动。 果然,马相的担心不是多余的,在和赵祗进行了一个月的激烈的对抗后,张乔基本摸清了赵祗的底细,知道此人以前必然没有带兵打过仗,心中便有了计较,同时也在暗中积攒力量,准备在适当的时机发起对赵祗的致命一击。 又在半个月后,郭太领导的白波黄巾军被丁原和吕布全歼的消息传到了益州,更加使得马相对这次的起义失去了信心。 而张乔正是抓住黄巾军在得到这个消息之后,军心不稳的时机,率军突袭赵祗大营,赵祗完全没有提防,一夜之间,赵祗的八万大军土崩瓦解,除了赵祗率领三千亲骑拼死杀出重围,还有死伤的三万人马之外,剩下黄巾余众在赵祗逃走后,全部投降。 拼死杀出重围的赵祗在逃到马相的大营之后,也没能保住性命。在听到赵祗的叙述后,怒火冲天的马相马上命人将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赵祗给砍了,杀了赵祗之后,余怒未消的马相依然还不解恨,又命人将赵祗手下的三千亲骑尽数杀死。 赵祗既然兵败,马相便只能孤军奋战,益州之事已不可为,但是马相却没有想出如何解决目下的困局。因为,赵祗兵败,张乔的大军必然很快就就会来到此地,到时候自己将会被两面夹击,益州兵败已经成为定局。 于是,令人搞笑的事情发生了,在一个早晨,益州黄巾的首领马相突然消失不见了,十几万大军一下子失去了指挥,成了没头的苍蝇。张任、高顺在探得消息之后,当机立断,率军杀出,黄巾军由于失去了指挥,在官军突然杀出的情况下,纷纷跪地请降。 武都郡之围解了之后,张任、高顺立即率军前往汉中,与徐荣、严颜里应外合,将马相派出的围困南郑的五万大军歼灭殆尽。整个过程下来,也不过五日的时间,武都和汉中之危便已经解了,益州黄巾之乱也被成功平息。 武都郡太守习凯也在此战中被张任施计害死。 原来,在张任的要挟之下,习凯不得不亲临城头安抚军心,指挥战斗。其实武都军的官兵都是张任从汉中带去的,岂能需要习凯安抚军心,于是,在刚刚安抚完军心之后,习凯便在抵挡黄巾大军攻城时被飞矢射中,“壮烈牺牲”了。 为了能将武都郡掌控在自己手中,在益州黄巾之乱后,杨奉趁机一方面向刺史张乔推荐张任出任武都郡太守一职,一方面请大将军何进在灵帝面前进行推荐。本来张乔与杨奉的关系就不错,当即就向朝廷推荐张任,而大将军何进也是推荐此人,灵帝于是准奏,自此武都郡便名正言顺地落入了杨奉的手中。 由于汉中都尉张任在平定这次益州马相叛乱的过程中战功卓著,并且又由何进和张乔两人同时保举张任为武都郡太守,汉灵帝便下旨任命张任为武都郡太守。于是,武都、汉中二郡从此便是完全在杨奉的掌控之中,杨奉也算是吃了一颗定心丸,安心留在洛阳。 其实杨奉留在洛阳也没什么意思,此次全国各地虽然黄巾乱起,但是由于杨奉和皇甫嵩二人的坐镇,没有一个敢进攻洛阳,甚至于说司隶地区。是以这次所有的叛乱都是在冀州、青州、徐州、益州等州发动,所以,杨奉在洛阳基本上都是和何进以及其党羽在一起。 说起何进的党羽,要数皇甫嵩、袁绍和曹操最为何进所倚重,这也是何进善于识人之处,皇甫嵩就不说了,袁绍现在只是都门校尉,曹操也只是一个骑都尉,都不是什么重要的职位,但是何进却能够看得出两人之才,他日绝非池中之物。 其实,何进的党羽岂止只有皇甫嵩、袁绍和曹操,像其弟车骑将军何苗,助军左校尉赵融,右校尉淳于琼,大将军司马许凉,主薄陈琳,京兆尹王允,谋士逢纪、何颙、荀攸(就是前文所说的为何进策划的幕僚),虎贲中郎将袁术,还有曾拜中郎将而现任尚书的卢植(卢植也是和皇甫嵩一样,投向了何进的阵营)。杨奉和曹操投靠何进毕竟时不长,并不像袁绍一样被何进倚为心腹,在没有完全确定二人的忠诚度的情况下,何进也不会将自己的实力过早暴露给二人。 曹操曾经和杨奉一起战斗过,知道杨奉是一个厉害的角色,何况大家现在又都在一个阵营下,当然是刻意结交。袁绍此人向来是十分看重身份的,但是杨奉虽然没有袁绍四世三公的显赫身世,但杨家虽然比袁家不如,却也算是三世三公,加之杨奉的姨父丁原也是一州刺史,杨奉更是身为一郡太守,又是乡侯的身份,所以,单以杨奉和袁绍作比,丝毫不比袁绍差到哪里去,所以三个人经常在一起饮酒作乐,倒也痛快。 何进对三人甚是倚重,见到三人关系如此亲密,心中更是欣喜。毕竟袁绍还怀有何进的密令,尽量牢笼两人,并且要弄清楚两人到底是否确实真心投靠。袁绍和曹操自小就在一起,关系一直很好,不疑曹操有他,所以袁绍对于杨奉则是尽量为何进拉拢,并一直在调查杨奉的情况。 三人中,曹操和杨奉的结交倒是真正的英雄惜英雄,而杨奉和袁绍的交往则只是碍于面子,因为在前世熟读三国的时候,在三国众多的诸侯当中,杨奉最为讨厌的人便是袁绍,此人虽有四世三公的显赫身世,又深得其叔父袁槐的看重,更为主要的是当时很多名流士人因为袁绍的家族背景,竞相投奔,袁绍手下可谓是武将云集、谋臣众多。而且袁绍还占据了幽州、冀州、并州、青州四州的地盘,实力为诸侯当中的第一位,手下更是人才鼎盛,但是就这样一个几乎可以立于不败之地的强大集团,被袁绍这个刚愎自用、好大喜功的人弄得是鸡飞蛋打,最后袁绍也落了个身死名裂。 袁绍虽然有礼贤下士的好名声在外,也只是能将一些真正颇具才华的人招揽到手下,如田丰、沮授、许攸、审配、张郃、高览等人,有这些人的辅佐,袁绍应该能够成就霸业,但是袁绍却不能够广纳忠言、从谏如流,自己一手导致了自己的灭亡。 杨奉因为这个心结,所以在和袁绍交往的时候并不显得很热情,不远不进,只是敷衍了事。袁绍也不是笨蛋,经过一段时间的交往,当然能够看得出杨奉对自己和曹操两人态度的明显不同,本就心高气傲的他对杨奉也就不冷不热,并且有时还在何进跟前说一些杨奉的坏话,好在何进对袁绍的话并不多信。而杨奉听说之后只是付之一笑,并没有进行还击,反倒使得何进愈发对他刮目相看起来,而杨奉和袁绍两人的关系也一直保持如此微妙之势,但是矛盾却是越来越深。最后,终于在袁槐的一次寿宴之上,两人发生了一些摩擦,更带进了一个人--袁术。 袁绍和袁术是同父异母的兄弟,袁绍年长,袁术年幼,但是袁术是嫡出,袁绍却是庶出,所以袁术认为能够代表袁家的人应该是自己。可偏偏袁绍长相俊朗,并且能够礼贤下士,结交了当时朝野的一大群名流士人,声望远远超过了袁术,再加上袁槐对袁绍也是颇为偏袒,这使得袁术心怀怨恨。 袁槐过寿的时候,正是袁家旺势的时候,因为现在袁槐还是当朝的司徒,再加上袁家四世三公的声望,前来为袁槐祝寿的人比往年要多上一些,当朝的重臣,除了皇甫嵩刚去长安讨伐北宫伯玉的叛乱,其他朝臣几乎全部来到袁府为袁槐祝寿,包括大将军何进、司空张温、太尉邓盛都全部到场,所以这次的寿宴空前的盛大,袁府上下都是显得极为光彩,袁氏兄弟自然也是这样。 袁府的这一场寿宴足足摆了十桌方才能够容下所有的来贺之人,每桌坐八人,总共约七八十人,可见规模之大。由于袁槐结交的大都是些文官,所以人数虽多,但是众人喝的酒却是很少,更多的时间是用在了谈论诗词歌赋上。 既然有诗词歌赋,杨奉自然就成了一个焦点,毕竟在整个汉朝中,像杨奉这样的五步成诗,并且获得皇帝的亲口赞誉的人可谓是绝无仅有,更何况还被灵帝亲封为“当朝之文武全才”,所以杨奉被安排到了和袁槐、何进、张温、邓盛坐到了一桌,以杨奉目前的身份地位是绝对没有资格和三公同桌的。一来杨奉是何进的人,二来袁槐也是好诗喜赋之人,对杨奉也是甚是偏爱,所以杨奉也被安排到了首桌。 既然是袁槐的特意安排,邓盛、张温二人也没什么意见,即使有意见也要给何进和丁原一个面子,但是这样的安排却惹恼了两个人,一个是袁绍,一个是袁术。虽然心中恼怒,但是袁绍涵养还是高了一些,毕竟也经常和杨奉一起饮酒、作赋,而且又是叔父的寿宴,不好当场发作。但是袁术就不一样了,他和杨奉可谓是一点交情也没有,并且袁术此人并不喜爱吟诗作赋,袁槐很不喜欢,认为袁术不学无术,所以袁槐才会偏心袁绍,使得袁术对袁槐和袁绍都是心怀恨意。 这次首桌上坐的,除了袁槐、何进、邓盛、张温、杨奉五人之外,剩下还有两人自然就是袁氏兄弟了。带着心中对袁槐、袁绍的不满和对杨奉的不屑,袁术便在酒桌上借着酒劲对杨奉进行了刁难。 就在大家酒酣之际,袁术突然道:“三年前,杨大人曾被皇上亲封为‘当朝之文武全才’,并有五步成诗之旷世之举,自然文才高绝,今日乃是我叔父五十大寿,不知杨大人能够当场赋诗一首,以为我叔父寿宴助兴。” 袁术本来是难为杨奉的,因为现在大家都已经喝得半醉了,脑子自然没有清醒的时候思维敏捷,所以袁术才会在这个时候提出要杨奉当场作诗。但是,大家岂能猜到袁术的险恶用心,虽然此桌上所坐的三公都在三年前见过杨奉的五步成诗,毕竟事隔多年,自然想再见识一下,所以都是纷纷鼓掌叫好。 杨奉虽然不明袁术为何现在提出这样的要求,但是隐隐觉得此人不怀好意,却又不能推却,只得站起身来,对众人微一鞠躬,道:“杨奉这几年将所有精力放在了研究兵法、武艺之上,诗词歌赋早已荒废,既然公路兄提出,杨奉也就斗胆一试,在列位大人面前献丑一番了。” 言毕,杨奉离桌而起,向桌外走去,当走到五步的时候,忽然转身,装作十分欣喜的样子,道:“有了。” 众人见杨奉开始的时候是双眉深锁,只是走出了五步便已经作出了一首诗来,心中都是心惊,更想听听杨奉的这又一首的五步诗到底是怎样的一首诗,不但袁槐这一桌的人都静静等待,其他几桌的人也早就是不再言语,个个都是竖起了耳朵。 只听杨奉缓缓念来:“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大将军,司徒公,将进酒,君莫停。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侧耳听。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在场众人当中不乏许多诗赋高手,听了杨奉的这首《将进酒》,都不禁高声大呼:“妙。”一时之间,赞叹之声此起彼伏,足足持续了半盏茶的功夫。袁术本来想为难一下杨奉,也是想暗示叔父的识人不准,竟然将杨奉安排到了首桌,同时也暗示叔父是个老糊涂,只看好袁绍不看好自己,没想到杨奉竟然在喝得半醉的时候,还能作出这样的佳作,实在出乎袁术这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的意料之外。 袁槐赞叹完之后,出言问道:“贤侄的这首诗可有名字?”这句话正是在场众人都想知道的问题。杨奉装作稍加思索的样子,道:“名字还没有,不如就叫做〈将进酒〉吧。”杨奉的话音刚落,听得司空张温失声喊道:“好,以此三字命名,再合适不过。” 袁槐听了不禁赞佩道:“杨贤侄的这首〈将进酒〉,可谓是当世的佳作,以老夫看来当世之中能与贤侄相比的也只有蔡伯喈一人而已,只是蔡伯喈有此造诣之时已是五十知天命,而贤侄却是正在弱冠之年,差别不可计量,前途更是不可估量。” 然后,袁槐看了看袁绍、袁术二人,叹道:“更令老夫佩服的是贤侄不但诗词歌赋无人可及,就是领军打仗更是当世第一,若是本初和公路二人能有杨贤侄十分之一的能耐,老夫就十分欣慰了。” 本来袁绍听了杨奉的这首《将进酒》心中也只有敬佩之意,但是袁槐最后说的这一句话却让袁绍受不了,本来心胸就狭窄,尤其是袁槐竟然在当朝百官几乎全部都在的这个场合说出,让袁绍觉得十分没有面子。但是袁槐毕竟是自己的叔父,袁绍不敢怎样,但是心中却将杨奉暗中恨上了。 杨奉落座之后,一面对大家不断的赞佩之语谦虚回语,一面暗中观察袁氏兄弟的表情,见到袁绍、袁术二人的脸上都是露出阴狠、羞怒的表情,知道自己与二人的矛盾经过这一次的事情已经激化了,但杨奉却也不甚害怕,只是装作毫不知情。 后来,在诸侯讨董的时候,杨奉才和袁氏兄弟正式翻脸,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第80章 脱身之策 不知不觉中,杨奉来到洛阳已经半年了,半年来,无事一身轻的杨奉几乎都是和何进、曹操、袁绍等人混在一起,或者饮酒,或者赋诗,或者打猎,日子过的甚是快活,但是杨奉心中却常思脱身之计,毕竟洛阳不是自己长待之所,时间久了,恐为袁氏兄弟所害。 在这半年当中也发生了一些事情,就是在袁槐刚过完寿宴的半个月后,便被灵帝罢了他司徒的官位,而后以廷尉崔烈为司徒。五月,太慰邓盛也被罢了太尉一职,以太仆河南张延为太尉。 昔日皇甫嵩讨伐张角的时候,曾路过邺城,见到中常侍赵忠的私人房舍的豪华超过了大汉的制度规定,便奏明灵帝将其没收。后来,中常侍张让又向皇甫嵩要钱五千万,皇甫嵩不给,于是张让等人对皇甫嵩是恨之入骨。上次皇甫嵩在广宗的大败便让张让找到了理由,将其下狱,只是没想到皇甫嵩投靠了何进,在何进力保下得以复出,更因为下曲阳的大胜使得皇甫嵩晋升为左车骑将军。 这次何进力保皇甫嵩平定三辅的北宫伯玉的叛乱,北宫伯玉素知皇甫嵩的大名,不敢轻易出战,只是令各地死守,是以皇甫嵩并没能在短期内取得大的战果,于是张让、赵忠二人在灵帝面前奏皇甫嵩连战无功,所耗钱粮甚多,将皇甫嵩召回,收回他的左车骑将军印绶,削户六千。灵帝也认为皇甫嵩久战武功,想让杨奉接替皇甫嵩,却为张让以各地叛乱未平,常胜将军杨奉不可轻易离开京都以免给贼寇以可乘之机为理由所阻。八月,在何进的建议下,灵帝以司空张温为车骑将军,执金吾袁滂为副,以讨北宫伯玉,拜中郎将董卓为破虏将军,与荡寇将军周慎并统于张温。 九月,特进杨赐为司空。 而自从上次袁槐寿宴的那件事情以来,袁绍对杨奉再也不像以前那样的表面热情了,始终是不冷不热。何进倒是没看出什么,杨奉和曹操都是清楚袁绍的为人,知道袁绍此人心胸狭窄,睚眦必报,毕竟袁家势大,善于结党,杨家在朝中势力却是不如袁家,曹操不由暗暗为杨奉担心,但是杨奉却是装作毫不在意,暗中却想脱身之计。 中平二年十月的时候,发生了两件事情,使得杨奉终于有机会离开洛阳,到了杨奉梦寐以求的青州发展。第一件事情是司空、临晋文烈侯杨赐死了,第二件事情是青州黄巾又起。当然,促使杨奉有机会离开洛阳的并不是第一件事情,而是第二件。 为什么青州黄巾暴乱会让杨奉有机会离开洛阳呢? 前面已经提到过,褚燕保护张宁离开广宗城,来到冀州黑山,占山为王,依据黑山险要的地形,官兵数次征讨均未能成功。短短一年的时间,褚燕的部众便发展到百万人口,其中士兵也有三十万之众,实力不容小视。 在多次征讨无果的情况下,汉灵帝对这个号称百万的黑山军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边派人前去安抚,一边派奸细准备打入黑山内部,以为日后再次征讨的时候能够里应外合,大败黑山军。 褚燕见官军不再征讨,也不再向外扩展,只是在黑山附近屯兵,平日率军袭扰周边郡县,抢些粮草、金银之物,倒也不伤害寻常百姓的性命,若是遇到小股官军的阻拦,便将其尽数杀死,后来在黑山周围郡县再无官军留守。 虽然现在官军无力征讨自己,但是褚燕并非易辈,知道这只是暂时现象,一旦各处叛乱平息,朝廷势必会再次集中大军对自己进行围剿。黑山位于冀州中山国北部,是并州、幽州、冀州的交界处,虽然有黑山之险,却非长久之地。 思来想去,褚燕将目光放在了青州。对于褚燕来讲,青州地理位置是最好的,北面和东面都是大海,南面是徐州,西面是冀州和衮州,只要能占领青州,再联合管亥、韩烈等人,在西面、南面重兵据守,自可保一方无虞。 此时,张宁也已经十七岁,已经开始接手军政。褚燕有此想法必然要先和张宁商议,张宁虽然是一届女流,却颇有乃父之风,以前也曾耳濡目染,又得其父《太平要术》真传,苦读一年,早已脱胎换骨。不但如此,张宁自小习武,更得黄巾众将的亲自指点,一身武艺也不在褚燕之下。 张宁也觉得黑山并非长久之地,听了褚燕的想法之后,张宁甚是赞同,并要亲率大军攻克青州。褚燕岂能让张宁亲身犯险,苦劝数日,才打消了张宁的这个念头,由自己先率军五万试攻青州,张宁、夏侯兰留守黑山。若是一切顺利,张宁便再率军一支,两路合击青州,若是不顺,褚燕便退回黑山,再从长计议。 之所以出军五万,褚燕事先是对青州的兵力进行过详细的调查,黄巾之乱虽然影响八州之广,但是青州是受害最浅的一个州,主要还是因为青州独特的地理位置,所以青州的总兵力也只有三万人,而且都是久未上过战场,并且青州的大将也只有北海的武安国称得上是一员猛将。 和褚燕预想的几乎完全一样,青州这块骨头并不难啃,褚燕率军从西向东进发,只三天便拿下济南国,四天占领了乐安郡,开始的时候十分顺利,但是在齐国的时候遇到了一点麻烦,也就是在进攻青州治所临淄的时候。 青州刺史龚景乃是一个无能之辈,平素只知道搜刮民脂民膏,无甚本事,遇到这样的境况,只是让手下将士拼命抵抗,龚景自己却收拾金银细软,带领全家逃走。刺史大人既然已经逃走,手下众人便群龙无首,幸好有一名武艺不凡的壮士名叫廖可,自告奋勇,带领官兵死守临淄,才没有使临淄这么快就落到黄巾军手中。 但是,临淄的守军也只有两万人,并且久未上战阵,好在这次是守城方,不然的话,早就败下阵来了。廖可虽然勇猛,但是也是第一次经历如此的战阵,经验不禁有点不足,在褚燕强大的攻势下,有点力不从心,临淄眼看就要失守。一旦临淄失守,褚燕的下一个进攻目标便是北海国。 杨奉的舅父孔融正是时任青州的北海相,北海若再失守,东莱和城阳郡的洞门完全大开,攻取两郡更是如履平地。北海国孔融虽然文材了得,并且又有治理之才,但是对于领兵打仗却是一窍不通,手下也没有统军的将才,只有武安国一人,虽然勇猛有余,却谋略不足。 临淄的战况传到北海,孔融心下甚是忧虑。孔融是一个爱民如子的好官,早就听说张角之乱的时候,黄巾军所到之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百姓生灵涂炭。而且,黄巾势众,其中又不乏能人,并非孔融、武安国之辈所能敌抗的。 既然刺史龚景临阵脱逃,恐怕用不了十天,临淄便会失陷,黄巾军的下一个攻击目标必然是临近的北海国。孔融虽然也曾多次派人到朝廷祈求救兵,然而此次的黄巾之害较上次更甚,虽然除了黑山、白波、益州之外的叛乱规模都不大,但是数量之多实在让汉灵帝早已自顾不暇,哪有军队去援助位置偏僻的青州,更何况进攻青州的正是灵帝极为头痛的黑山黄巾军。 消息传到并州,丁原还好,但是严氏可就坐不住了。孔融虽然不是他的亲哥哥,感情却很深厚,焉能见死不救。于是严氏便求丁原发兵相救,却为丁原百般推搪,为此严氏还大哭大闹了好几次。但是,一个妇道人家如何能够理解丁原的苦衷,虽然这一次的黄巾起义主要分布在青、幽、徐、冀、荆、扬、衮、豫八州,对并州影响也不大,但要说到从并州发兵援救青州谈何容易。 且不说进京请旨一来一往需一月之久,况且哪能你说发兵援救青州朝廷就让你救青州,万一皇上下旨让你援救冀州或幽州,岂非弄巧成拙。退一万步,就算朝廷允许,从并州到青州,相隔诺大一个冀州,城池数十个,现在冀州黄巾也正在势头,数万大军经过一路拼杀,能够到达青州的会有多少呢。 而且经过一路重重厮杀,并州军早已成了疲惫之师,到了青州也会被以逸待劳的黄巾军给吃掉了,还谈什么援救,岂非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更为关键的一点是,丁原平定太原的白波起义,用了数月之久,兵士死伤无数,钱粮耗费更是不计其数,已经使得并州元气大伤,实在没有余力去援救北海。 无奈之下,严氏便想到了身在洛阳的外甥杨奉,希望他有办法救救自己的舅父,于是严氏便写了一封信,让快马送到洛阳杨奉手中。 杨奉接到严氏的书信,大喜,虽说孔融并非是杨奉的亲舅舅,但也毕竟对杨奉姨母严氏有恩,要说孔融面临生命危险,杨奉应该是焦急万分才是,至少也应该是惶惶不安才对,可为何见信后大喜呢。 原来,杨奉因为张让的进言被灵帝一道圣旨调到洛阳,一待便是半年,其间,洛阳根本就没有遭受到黄巾军的一次攻击,而且各地风云再起的黄巾叛乱也都正在各地的守军以及地主豪强招募的自卫军进行着相持,只是遍布太广,加之规模都不如张角那一次大,所以灵帝并没有从中央派兵清剿。 前面也曾提到杨奉现在每日只是和曹操、袁绍、何进等人赋诗、饮酒、打猎,更是由于杨奉和袁氏兄弟的矛盾越来越深,唯恐二人加害,杨奉已是久思脱身之计,如今丁夫人的这封书信正好能够成为自己离开洛阳的理由,汉朝以孝为先,去救自己的舅父的理由应该是十分充分的。 另外杨奉也有自己的野心,并且杨奉的野心也随着他一步步的成功而变得越来越大,因为这个野心也越来越有可能了。既然已经身处在三国乱世之中,又机缘巧合,学得一身本领,杨奉自然就要改变三国的历史,由自己来一统全国。 但是,古往今来,凡是成大事者身旁都有众多文臣武将辅佐,而目下杨奉的身边虽然有庞德、高顺、张任这样的大将,但是谋士却是少得可怜。并且日后若是杨奉的疆土越来越大,只靠这手下几个人是万万不够的。 并且,青州也是杨奉早就馋涎的一个州,汉中、武都只是自己在南方的基地,也是为了以后攻益州、取荆州,北上雍州方便,说到建立自己真正的基地,杨奉还是想在北方,因为在中国历史上几乎所有的朝代都是由北向南统一全国的。 更何况三国的很多名将谋臣大都是北方人,现在时间距离他们出士已经不远了,自己也该在北方建立一个根据地了,青州最合适不过了。青州民风彪悍,崇尚武力,而且青州独特的地理位置不但方便防守,而且更有利于以后的扩展。 如果自己一直在洛阳或汉中坐等,到头来,手下还是只有张任、高顺、阎圃等数人相助,连个军师也没有,想要成就逐鹿中原,争霸天下的大事,需要大量的武艺高强、冲锋陷阵的大将和出谋划策、运筹帷幄的军师。 这次的青州黄巾之乱正好是一个机会,自己可以趁这个机会,一方面脱离何进的掌控,摆脱袁氏兄弟的暗算,一方面可以帮舅父孔融解北海之危,另一方面还能招揽一些人才为自己所用,最为重要的一方面是现在正是自己在青州立足的大好时机。 对于人才方面,在杨奉心中,赵云是首屈一指的大将人才,想当年常山赵子龙,长坂坡几进几出,枪挑曹操战将数十人,威震天下,最主要的是赵云此人忠义双全,虽然之前曾经跟随过袁绍和公孙瓒,只能说明珠暗投,因为当时的人寻找主公大都是先看对方的名声,袁绍和公孙瓒正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人。 还有一个是东莱太史慈,太史慈虽然不及赵云武勇,但毕竟曾和小霸王孙策斗了个平手,在三国名将之中,武力也是绝对数得着的,单是其箭法除了黄忠之外再无人能够与之匹敌。而且太史慈不仅武艺超群,而且还颇有智谋,不失为一名大将之才,只是性格不如赵云沉稳。 现在自己手下张任、高顺、徐荣、严颜、阎圃五人必须暂时留在汉中、武都,如在青州立足,只靠庞德、成廉二人却是不行的。若能得到赵云、太史慈,二人将来定会是自己的得力助手。既然想到就要去做,一旦错失良机,被其他人捷足先登,就像华雄一样,不但失去如此英杰实在可惜,还有可能将来成为自己的心腹大患。 当下杨奉便拿着严氏的书信去见何进。一见到何进,杨奉还没开口,眼泪便“扑打扑打”直向下掉,心里更是有了上次的想法,三国中自己最讨厌的就是刘备,原因就是动不动就眼泪流个不停,没想到自己也快变成刘备了。 杨奉这一流泪,把何进弄得不知所措,昨天刚喝过酒,大家还是兴高采烈的,怎么这才过了几个时辰,便成了这个样子了,难不成是出了什么事情了吗?于是,何进连忙问道:“贤侄这却是为何如此伤心?” 何进的话音刚落,杨奉便“扑通”一声跪在何进跟前,一边将手中的书信递给何进,一边泣声道:“还望叔父能够救我舅父性命。”杨奉猛一下跪,把何进吓了一大跳,待到杨奉递上书信的时候才反应过来,木木地接过书信,打开就看。 看过之后,何进明白了杨奉为何会如此伤心了,但是这件事情却是也很难办,单不说朝廷现在没有兵马去救援北海,就算是有这个兵力,灵帝也不会因为杨奉的原因命令大军去援救北海国,否则的话,难向其他州郡交代。 见到何进沉默不语,杨奉心中窃喜,知道何进在这件事情上必然会很为难,只有这样,自己说出由自己去北海救援才能得到他的同意。 杨奉故意放声大哭道:“小侄母亲死得早,小侄在世上也只有姨母和舅父两个亲人,若是舅父真有什么三长两短,姨母必然会心痛成疾,万一姨母再有什么事情,小侄岂能再有脸面苟活在这人世间,还请叔父可怜小侄的一片孝心,答允出兵相助。” 看着杨奉类似嚎啕般的大哭,何进虽然有心相助,但是确实不敢点头应允,只得诺诺道:“贤侄……贤侄先起来,此事……哦,此事还得从长计议,叔父也十分理解贤侄的心情,只是……只是这洛阳的兵力你也是知道的,陛下定然……定然不会同意,这个……这个……” 说到这里,何进实在是说不下去了,因为这样的事情任谁都不好劝抚,毕竟大汉朝数百年来都是以孝治国,单从汉朝皇帝的懿号中都有一个“孝”字就可见一斑,如孝武帝、孝灵帝、孝桓帝、孝献帝等等,再说何进也不知道严氏不姓孔却姓严,与孔融之间并非亲兄妹的事情。 杨奉见何进尴尬、局促的神态,心中不由好笑,口中却接着何进的话道:“小侄也知道朝廷的难处,但是大汉以孝治国,舅父有难,小侄岂能不为之分忧,还请叔父允许小侄一人前往北海相助舅父,小侄的一万人马以及大将庞德、成廉仍旧留在洛阳以防万一,还请叔父应允。” 何进没想到杨奉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愣在了那里。杨奉见状,便又故意号啕大哭道:“叔父,若是舅父身死,姨母再出意外,小侄也定会无颜留在人世,只有以死谢罪了,还望叔父可怜小侄的一片孝心。” 何进张了张嘴,想到杨奉既然将自己的一万精兵尽数留在洛阳,看来并不是对自己有二心,并且自己也能给皇上一个交代,便终于没有再说不同意的话,只是摇了摇手道:“贤侄莫要再伤心,此事叔父应允就是,只是你一人孤身上路,甚是危险,叔父不太放心,还是稍微带些兵马前去吧。” 杨奉大喜,连忙向何进磕头道:“多谢叔父体谅小侄。小侄只需带领自己手下的三百骑兵前去即可,其余兵马留在洛阳听候叔父号令。” 何进不禁有点不放心道:“贤侄只带这少许兵马,岂可抵挡青州数万黄巾?” 杨奉道:“兵贵在精而不在多,小侄手下这三百多骑都是久经战阵,均能以一挡百,请叔父放心。” 从何进府中出来之后,杨奉马上命人将庞德、成廉二将召来,秘密命令了一番。 三天后,杨奉便告别了何进、曹操、袁绍等人,带着自己的三百五十八名旋风骑踏上了青州之路。杨奉率领的旋风骑都是骑兵,所以只用了十天的时间便到达了青州北海,见到了传说中的三岁能让梨的孔融。 说到这里,不能不提一下孔融为何现在会是北海相,因为在三国历史上孔融任北海相乃是因为得罪了董卓,在这之前孔融曾是虎贲中郎将。因为杨奉的到来,历史发生了很多变化,孔融之事便是其一,孔融乃是“清流”人物,素与大将军何进不和。 前面已经讲过,朝廷有三派势力:宦官集团、外戚集团和清流派,宦官集团以张让为首,差不多都是清一色的宦官,外戚集团则以何进为首,手下一帮文武有袁绍、曹操、何苗,赵融,淳于琼,许凉,陈琳,王允,逢纪、何颙、荀攸,袁术,卢植、皇甫嵩等,实力最为强大,而清流一派则由于杨赐的倒台而处于最末,却也有杨彪、孔融、邓盛、蔡邕、马日禅等人。 本来孔融曾为中郎将,因为大将军何进借其妹之势一步登天,孔融甚是看不起,曾说道:“吾岂能与一只懂杀猪之屠夫同殿为官。”于是,便自请为北海太守,所以后人常称孔融为孔北海。孔融此人极好宾客,常曰:“座上客常满,樽中酒不空:吾之愿也。” 孔融爱民如子,政令清明,在北海担任太守之职的一年多的时间里,孔融虽无太大功绩,却也是深得民心。且其与大学问家蔡邕交往密切。汉献帝建都许昌后,本已隐居的孔融再度出山,担任少府一职,后被封为太中大夫。此认为人恃才负气,言论往往与传统相悖。 第81章 威震北海 且说孔融正在同武安国谈论如何抵御黄巾之事,忽然下人来报,说是有一个人,自称是太守大人的外甥杨奉,在外面求见。孔融心下纳闷,前不久确实得了并州书信,知道义妹严氏新近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妹妹的儿子,确实名叫杨奉,但是却是远在益州汉中郡任太守之职,现在外面黄巾猖獗,他一个人如何能到得青州,何况作为汉中太守在此天下大乱之时不在汉中保一方平安,岂能擅离职守(孔融并不知道杨奉被灵帝召到了洛阳)。 孔融心中忽然一动,想到,这必定是黄巾军的诡计,探听到我与杨奉从未见过面,使人冒充自己的外甥骗得我的信任后,谋取北海。可是这个计策也太次了点,虽然打听到此事,却也不想我那外甥杨奉岂能随意来到青州。于是孔融命令武安国率领100刀斧手在帐后埋伏,然后令下人将此人领上来。 待得来人进来,孔融见其不但长相英俊不凡,更是虎背熊腰,英姿雄态,心下暗暗可惜,单看其外面就觉得此人必然不凡,只是这样的人物,奈何屈身为贼。待来人在堂中站定,孔融便厉声喝问道:“你是何人,受何人指使,竟敢冒充我的外甥杨奉,居心何在?” 杨奉心中微微一愣,随即便明白过来了,是了,虽然姨母也将此事告诉了孔融,但是他毕竟从未见过自己,尤其是在这个节骨眼上,自己的贸然来访,已使孔融认定自己是冒充的。虽然怀中揣着圣旨,但是心思一转,杨奉便和孔融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 杨奉“嘿嘿”一笑道:“既然孔大人已经识破,在下也就不再隐瞒了,时下我军强盛,北海城小兵弱。我家将军让在下前来,相劝你们还是速速投降,方可保全性命,如若不然,我大军一旦攻克北海,鸡犬不留。” 孔融闻言大怒道:“放肆,我孔融乃是堂堂大汉之臣,岂能向尔等黄巾贼子屈膝投降。北海只有战死的孔融,没有投降的孔融,儒子岂敢在此口出狂言,来人,与我将此人拿下。”杨奉吓了一跳,心想,这么快就来真的呀,看来玩笑开大了,不过自己的这个舅父脾气也太火爆了。杨奉正要开口解释,却见武安国和100刀斧手已经恶狠狠地向自己扑来,情势危机,已经不容杨奉解释了,无奈之下,杨奉只得仓促招架。 这个玩笑开得有点过火了,杨奉知道自己是被他们误会了,又不能向他们狠下杀手,而对方却是招招都要自己的性命,搞得十分被动,幸好自己武艺不弱,否则早就血溅当场了。但是这样只守不攻的局面对自己却是大大不利,一个不小心很可能会命丧此地,忽然间,杨奉想到了一个办法,擒贼先擒王,于是便直扑武安国。 武安国初时看到杨奉左右支招,以为其武艺一般,此时看到杨奉向自己扑来,也是想在众人之前显显自己这青州第一猛将的威风,便大喝一声:“你等先且退下,待我来擒他。”刀斧手听到武安国的喝声,都知道武安国乃是青州第一猛将,武艺高强,于是便纷纷退后,站成一个圆圈,将两人围在中间,一是观战,二是严防杨奉不敌武安国之时会突然向不会武艺的孔融发难。 如此一来正中杨奉的下怀,杨奉也是没想到武安国竟然如此托大,这样的机会,焉能错过,只需将武安国制服,自己也就有机会开口解释了。于是杨奉便全力和武安国战在一起,交手第一招后,武安国就觉得对方无论力气还是招式都高出自己许多,虽然对方赤手空拳,自己绝非其敌手,不由心下大骇,原来对方一直在扮猪吃象,虽然已知不敌,但是对方一招快似一招,自己却是欲退无路,无奈之下,只得勉强招架。 战至第十二招,杨奉瞅准了武安国一个破绽,一拳击在武安国的臂肘,武安国只觉得胳膊一麻,手中钢刀脱手而出,杨奉顺手一把接过,反手架在武安国的脖子上,大喝一声:“若想武安国活命,尔等都不得乱动。” 众人大惊,没想到素有青州第一猛将之称的武安国竟然仅仅十二招就被对方生擒,这是什么样的武艺呀,顿时都吓得不敢乱动。孔融心中更是恐惧万分,不想黄巾军中竟然有这样的英雄人物,难怪朝廷对黑山军一直是束手无策,看来这次北海国是凶多吉少,青州更是难守。 孔融定了定神,对杨奉道:“壮士既然有这般身手,奈何栖身为贼?如若壮士肯报效朝廷,孔融可立即向朝廷推荐壮士,功名自然不在话下。”杨奉知道玩笑不可再开,于是道:“舅父,我确是杨奉,这是圣旨,还有大将军何进的亲笔书信,请舅父过目。” 说完,杨奉另一只手从怀中掏出圣旨和书信来,将武安国脖子上的刀挪开,拱手道一声:“武将军,方才得罪了。”并将圣旨交到武安国手中,武安国不敢怠慢,跪着接过圣旨,起身交给孔融,站立一旁。 孔融也是从武安国手中跪接过圣旨和何进的书信,一看之下,才知道眼前的这个武艺高强的年轻人确实是严氏的外甥杨奉,又从何进书信中得知杨奉知道自己的困境,苦求何进,只身赶来帮助自己,心中那份感动简直别提了。 孔融正要说话,忽然外面士兵来报,临淄失守,黄巾大军约五万人正向北海杀来,现已在城外五十里处。孔融顿时大惊失色,北海城内共有守军八千,如何挡得这数万黄巾军。杨奉看到孔融面有忧色,便主动请缨道:“舅父,且让奉儿带兵出城杀贼。” “这……”孔融面有难色,心中犹豫不定。 敌强我弱,若是答应让他出战,毕竟北海兵少将寡,万一出了事,严氏那里如何交待;若是不答应,恐怕手下众人会说自己处事不公,必然士气大损。又想想杨奉的高超武艺,曾成功平定张角之乱,孔融不由心中一缓,拿起兵符道:“既然如此,奉儿可率领精兵五千,出城迎敌,武安国将军随同前往。切记,能战则战,万不可惩匹夫之勇。若是对方势众难敌,奉儿可退回城内,再思良策。” 杨奉明白孔融的意思,宏声道:“得令。”伸手接过兵符后,龙行虎步向外走去,武安国连忙跟在后面。没想到让自己十二招就败北的这个年轻人竟然是因为平定张角之乱而天下闻名的祁乡侯杨奉,武安国输得心服口服,此刻又见杨奉主动请缨,以弱击强,更是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何况此人又是上司孔融的亲外甥。 孔融唯恐杨奉有失,在杨奉走后,马上登上城楼,并让另一大将宗宝点齐剩余三千士兵,原地待命,一旦杨奉众人有危险,马上增兵救援。其实,如果杨奉等人真的被黄巾军围困住,这三千军马出去后的结果也只会是一样的命运,这只是孔融为自己找的一个心里安慰而已。 孔融登城遥望,只见贼势浩大,心中更是倍增忧恼。这时的杨奉也披甲上马,率领众人出城迎敌。 两军阵前,只见黄巾军中高竖两面大旗,一面旗上写着一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张”,另外一面大旗上写着一个“褚”字。杨奉心下寻思,黄巾军中褚姓的将领,有名气的只有一个,难道攻打青州的黄巾头目竟然是受张角之命保护张宁离开广宗城的褚燕? 历史上的真实情况是,褚燕,常山真定人,于黄巾起义之际举兵,当时博陵张牛角亦起众,与燕合。燕推牛角为帅。牛角死后,众奉燕为帅,故改姓张。燕剽捍捷速过人,故军中号曰“飞燕”。其后归之者众,达到百万,号称黑山军,是汉末的一股大势力。褚燕与公孙瓒联合,与袁绍多次交战,后被击败,实力稍稍减弱。曹操平定河北时期,褚燕率众归顺,被封为平北将军、安国亭侯。 但是杨奉来了之后,这一切都发生了变化,前文已经介绍过,此处不再赘述。褚燕的武艺应当和武安国在伯仲之间,甚至于会比武安国高上一筹,更难得是此人颇有谋略,实在是名难得的将才。既然是此人统兵前来,杨奉与张角的关系又不能当众公开,更不要说将张角的书信给褚燕看了,若是褚燕得知北海领兵之人是自己的话,攻势只会更猛,看来北海要有一场恶战。 杨奉停止了脑中的思绪,大声喝道:“来人莫非常山褚燕褚帅?”褚燕一听,心下纳闷,黄巾军中知道自己是常山真定人的并没有几个,此人如何得知,莫非是故人之友。于是褚燕放弃了一上来就以兵力之优势取胜的念头,报拳应声道:“在下正是,恕褚燕眼拙,请问阁下是?” 杨奉在和张角的最后一次见面中,得了解到了其中的详细情况,知道张宁被张角托付给了褚燕照顾,但是褚燕、张宁离开广宗之前,并不知道马相叛变之事,还以为自己没有应允张角,若是自己报出真实姓名,褚燕必然会对自己有所误会。 忽然,杨奉灵机一动,忽然想到了一个人的名字,便道:“在下是东莱太史慈,乃是北海国孔大人手下大将。在下原本不知道褚帅的大名,然而在下却有一位好友与褚帅同乡,故而得知。”一旁的武安国听得杨奉没有说其真实姓名,却找了一个什么太史慈的名字来搪塞,不觉一愣,但他虽然不知道杨奉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因为对杨奉的崇拜,认定其如此做必有用意。 太史慈尚未出山,除了孔融和杨奉以及辽东太守公孙度之外,没有人知道太史慈这三个字,褚燕自然也是第一次听说太史慈之名,脑海中搜索了一遍,没有任何印象,奇道:“但不知贵友之名?” 杨奉见褚燕上当,心中暗喜,于是缓缓道:“此人姓赵名云,字子龙,不知褚帅是否认识此人?” 褚燕恍然大悟,心道,难怪他对自己这么了解,原来是子龙的朋友。但是这下可就难办了,既是子龙的好友,两军阵前,若是伤了此人,恐怕日后见了子龙不好交待。正在为难之间,忽然传来一阵喊杀声,褚燕转头一看,阵后已经大乱。 杨奉也是觉得奇怪,难道有什么救兵到了不成,可是据自己所知,此时朝廷尚且自顾不暇,哪里会有救兵,否则也不会任由自己前来了。只有孔融在城楼上瞧得明白,只见城外一人挺戟跃马杀入贼阵,左冲右突,黄巾兵没有一个能在他手下过得了一招,一人一戟如入无人之境。 听到手下的报告之后,褚燕一面命人分兵抵挡,一面向杨奉大怒道:“太史匹夫,我因你是子龙兄弟的好友,才没有轻易发难,不料你却故意用子龙之名拖延时间,派人袭我后军,真是卑鄙小人。” 杨奉也是一脸糊涂合冤枉,心想,难道是自己的旋风骑,但是这个念头很快被否定了,因为没有杨奉的命令,旋风骑绝对不敢私自乱动。杨奉一看褚燕误会了,担心他立即发起猛攻,自己这一点没有经过训练的人马如何会是对手,连忙解释道:“褚帅息怒,北海城只有这数千兵士,哪里还有援兵,在下确实并不知情。”刚说完,杨奉忽然想起一人,难道今天是假李鬼碰上真李逵,莫非是东莱太史慈前来。 杨奉猜得不错,来人正是太史慈。记得《三国志》上记载“太史慈字子义,东莱黄县人也。”、“北海相孔融闻而奇之,数遣人问讯其母,并致饷遗。时融以黄巾寇暴,出屯都昌,为贼管亥所围。慈从辽东还,母谓慈曰:‘汝与孔北海未尝相见,至汝行后,赡恤殷勤,过于故旧,今为贼所围,汝宜赴之。’” 褚燕误以为杨奉刚才是故意用子龙的名字来拖延时间,等候援军,心中便有了一种被愚弄的感觉,顿时大怒,正要挥令大军冲杀,身旁的副将孟威自持勇猛,不待褚燕号令,便跃马挺枪,直取杨奉。 武安国见敌将杀来,正要迎上去,不料杨奉手一摆,阻止住武安国,手持七龙三叉戟冲了出去,截下孟威。杨奉之所以不让武安国出战是有想法的,现在敌强我弱,自己若能阵斩敌军大将,不但能打击敌军士气,更能增长北海军的士气。 果然,交手不到五个回合,杨奉一戟将孟威刺于马下。褚燕大惊,孟威虽说武艺不算很高,但自己要杀他,也只能在二十回合之外,竟然没能在此人手下过五个回合。黄巾士兵更是害怕,褚燕在黑山发展的时候并不长,虽然军队甚众,却是大部分缺乏训练,更有很多人还是新兵。 当他们看到己方大将和敌将没过几合就被杀死,心中恐慌,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褚燕一看不好,对方武艺高强,不可再和他单挑,只能靠人多的优势来取胜了。于是,褚燕命令大军将北海军团团围住厮杀。 在这样的劣势之下,为了激励北海守军的士气,杨奉大声喊道:“兄弟们,北海城内有我们的父母兄弟姐妹,他们的生死存亡,就看我们的了,大家一定要奋力拼杀,援军已经到了。” 青州本就民风彪悍,崇尚武力,虽然北海守军平日里操练不足,但其战斗力仍是这些黄巾军所望尘莫及,加上杨奉的英勇形象已经深深印在了每个北海士兵的心中,所以在杨奉的喊声中,北海守军士气大振,个个犹如下山猛虎,锐不可挡,冲进黄巾军中,硬生生地将其切成两半,杨奉更是如入无人之境,黄巾士兵莫不纷纷躲闪。 为了减少北海军的压力,杨奉专找黄巾军中骑马的大将厮杀,片刻间,就有十人丧命在七龙三叉戟下,吓得其余骑马的黄巾军将领纷纷弃马步战。厮杀中杨奉看到对方骑马的将领只剩褚燕一人,便纵马向他杀去。 褚燕一看,暗叫一声不好,但是杨奉已经挥戟向自己杀过来,若是自己不敢迎战,势必影响士气。没办法,明知不敌也只能硬着头皮迎战,心中本就胆怯,十分本领便只能发挥出七八成,也只是十个回合,褚燕便招架不住,向后败去。 杨奉正要追赶,只见褚燕败退之中正遇一小将,大约二十岁左右,身高约七尺七,横挎一张硬弓,英姿勃勃,孔武有力,手持画戟。见到褚燕,二话不说,举戟便刺,褚燕刚刚败阵,不防身后此人,躲闪不及,正被刺中,落下马来。那人正要再补一枪,却被褚燕手下死死拦住,只得作罢。 杨奉在后面瞧的清清楚楚,太史慈的这一戟并没有刺中褚燕的要害,而只是刺中了大腿,并不会危及到性命,杨奉心中也是暗吁一口气。见到褚燕被其手下救走,心中更是放心,若是褚燕死在此处,日后张宁那里必然更难解释。 杨奉趁机大喊:“褚燕已死,降者不杀。”北海军也趁机跟着高喊起来:“褚燕已死,降者不杀。”数千人的喊声如同雷震,战场的黄巾军无一没听到这句话,黄巾军军心大乱,更加上方才褚燕落马,许多人都看到了,只是不知生死,听到这句话便信以为真,纷纷向后溃逃。 北海守军胜券在握,士气倍增,趁机奋勇冲杀一阵,大败黄巾军,杀敌五千,俘虏一万。黄巾军败退的时候,相互踏践而死的也有两千多人,而北海守军仅仅付出伤亡一千五百人的代价,此战可谓大获全胜。 这一仗,孔融在城楼上可是瞧的明明白白,没想到自己的外甥果然英勇无敌。大喜之下,孔融亲自到城门口迎接杨奉众人,握住杨奉的手,激动得久久说不出话来,最后只说了一句:“奉儿果真年少英雄,果有丁建阳之风。” 这时太史慈也下得马来,上前拜见孔融,孔融问其姓名,太史慈道:“在下是东莱黄县人,复姓太史,名慈,字子义,老母承蒙孔太守多年恩顾。在下昨日自辽东回家省亲,听说黄巾贼准备攻打北海。老母说:‘为娘深受孔大人大恩,理当在孔大人有难之际伸手相助。’所以,特地派遣太史慈前来相助。”孔融大喜。 原来孔融与太史慈虽然未曾谋面,却晓得他是个英雄。当下便将外甥杨奉介绍给他相识,两人年龄相当,均是相互佩服,惺惺相惜。太史慈早在辽东便听说过杨奉的大名,此次又见到杨奉高超的武艺,心中佩服,而杨奉却是对他非常欣赏,早就有招揽之心,更是曲意交纳。 当下孔融准备重赏太史慈,赠与衣甲鞍马,更要设宴款待太史慈。太史慈却坚决不受,礼毕之后,便告别孔融和杨奉,绝尘而去。 太史慈走后,杨奉便问孔融太史慈之事。 原来,太史慈之母沉疾多年,只因家境贫寒,太史慈没钱为母亲买良药,在十六岁的时候,太史慈被迫为母盗药,被人发现,在搏斗中,太史慈误伤人命。 其母知道后,唯恐绝了太史一脉,便让他到辽东避难。太史慈因老母有疾,不愿远去,其母便道:“大丈夫当留有用之身尽忠为国,岂能为母之原因,引颈受戮而弃国家于不顾?”太史慈无奈,于是嘱咐妻子好生照顾母亲,大哭而去。 孔融听说此事,赞叹太史慈乃是至孝之人,于是命人不时到太史慈家中送些生活用品,并找了两个丫环服侍太史老母,慈母开始有点害怕,以为孔融心存歹意,始终不敢在孔融跟前透露半句口风。 孔融原无此意,所以也并不为意,还延请名医为太史慈之母诊病,只是太史老夫人的病非常奇怪,孔融前前后后共请得名医十数人,这些名医看过之后,都说此病乃是绝症,不能治愈,倘若调理得当,也只能再多活几年。 孔融惋惜之余,只能不断命人送上生活用品,并告诉太史老夫人,此案早已了结,可使太史慈归家。太史老夫人开始的时候不相信,如此三年之后,太史老夫人终于被感动,于是便书信一封,使人到辽东通知太史慈此事,太史慈得信而归。刚回家不久,便听说黄巾军攻打北海城,太史老夫人便命太史慈前来相助。 杨奉听完孔融所说之后,心中便有了计较。 第二日,杨奉便按照孔融所指的路线,独自来到太史慈家中。太史慈见是杨奉到来,十分欣喜,接待甚至热情,只是不知杨奉有何事情。 杨奉先是和太史慈谈了一会当日一同大战黄巾军的情形,然后,话题一转,又谈到今后天下走势,杨奉道:“张角之乱虽平,但如今黄巾灾祸又起,方今天下已呈大乱之势,汉室将衰,只是天下百姓何其无辜,将饱受战乱流离之苦。” 太史慈不以为然道:“以慈看来,黄巾之乱必然不会长久,平乱之后,天下当会再次回到太平。” 杨奉轻轻摇了摇头,对太史慈的话表示不赞同,道:“子义此言差矣,方今天下大乱,各地群雄趁势并起,以讨伐黄巾为名,扩充军队,争夺地盘。黄巾之后,必然成为尾大不掉之势,朝廷根本无力约束。到那时,诸侯之间势必要回到东周各国之状,以大吃小,持强凌弱,互相征伐,百姓必将再遭战乱,流离失所,苦不堪言。我等堂堂男儿,应当立志报国,拯救万民,以战止战,消除天下纷争,重归大权于朝廷,使万民远离战乱,安居乐业,方不负这七尺身躯,还望子义助我。” 太史慈虽然听得怦然心动,但有心答应,但转念一想到老母病重,只得推诿道:“并非慈不愿意报效国家,只是家母抱病多年,太史慈离家数年,未曾尽过孝道,如今方从辽东转回,为孝而不能远离老母也。” 正在这时,太史老夫人在媳妇和两个丫环的搀扶下,掀帘而入,怒喝道:“大丈夫处世,应当上报国家,下救百姓,岂能因小失大。为母宁愿明日身死,也不愿有这样一个不知大孝的儿子。”杨奉见状,连忙起身拜见太史老夫人,太史慈更是诺诺一旁,不敢再开口,唯恐其母生气。 太史老夫人道:“三年多来,老身承蒙孔太守多方照顾,无以为报,一直引以为憾。况且老身早就听说过杨大人为国平乱的功绩,今听说杨大人更有济世之心,老身甚是钦佩,可令我儿出山相助大人一臂之力。” 杨奉心下大喜,但一想,却对太史老夫人道:“此事暂且不急,杨奉曾经听舅父提到伯母的沉疾令群医束手,可有此事?” 太史老夫人点了点头,道:“老身沉疾多年,病入膏肓,正是不治之病。不过如此也好,老身一旦不在,便可使我儿再无后忧。” 杨奉道:“晚辈粗通歧黄之术,只是不知能否为伯母去此沉疾?” 太史慈大喜,忙道:“若能治愈家母病恙,太史慈当以命相换亦无不可。” 杨奉笑道:“太史孝子,名不虚传,杨奉自当尽力。若能如子义所愿,还望子义能出山助我一臂之力。” 太史慈连声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杨奉果然医术高明(左慈的弟子,加上两千多年的知识,能差吗),太史老夫人用了杨奉的药方,七天之后,病情便大有起色,半个月后,几近痊愈,使得太史慈心悦诚服,跪倒在地,口呼主公。 成功地收服了太史慈,杨奉便和太史慈及太史老夫人一起回到北海。孔融见到杨奉收得太史慈归来,并且还治好了太史老夫人的顽疾,心中惊喜各半。喜的是,他知太史慈乃是一少年英雄,以后对杨奉的前途必定帮助极大;惊的是,曾经让群医束手的太史老夫人的顽疾竟然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让杨奉治愈了,真不晓得自己这个有“当朝之文武全才”之称的外甥还有什么本事。 由于杨奉此次战功,使得北海百姓免于黄巾之乱,功不可没。但是,由于杨奉本身就是汉中太守、祁乡侯,官位比孔融还大,孔融无法对杨奉进行奖赏,更何况甥舅之间,自然也毋须客气,何况杨奉之心在青州,对有没有封赏毫不在乎。 但是,为了防备黄巾再来,孔融便让杨奉统领北海郡的所有军队,加紧训练。由此可见,孔融对这个外甥非常满意,并相当看重,更有他日举荐杨奉为青州刺史之意。另外,由于太史慈在此战中的英勇表现,被封为都尉,和武安国并列。 自此,杨奉青州立基的第一步迈出的非常成功,这一步使得杨奉掌管了北海的军权。更重要的是,这是杨奉凭借自己的能力获取的,而不是依靠其父或其舅父的关系,所以,杨奉的掌管北海军权并没有引起北海军方和当地豪族的任何不满。相反,由于杨奉之前的名声,以及他的突然到来,保全了北海城,使得北海国免受黄巾之乱,杨奉因此成了整个青州的英雄和神话。 由于北海的八千守军在此战中阵亡一千二百人,重伤三百,剩余士兵共计六千五百人。杨奉便将重伤之人遣散回家,经孔融同意后,免去他们五年的赋税。 杨奉和孔融商议,为防以后黄巾来袭,决定招募士兵一万三千人五百,凑足两万之数,一部分从投降的黄巾军中招募,一部分从民间招募。由于受到北海之胜的鼓舞以及为了保卫家园,前来报名参军的人络绎不绝,共有两万多人报名,杨奉从中选择一万三千人五百名精壮的年轻人,编入北海军队。 募兵之后,杨奉冥思苦想了一个晚上之后,写出了一套练兵的办法,交给太史慈和武安国,由二人进行日夜操练。 二人按照杨奉的练兵方式进行了一个月的特级训练,军队已初具规模,战斗力比以前的北海守军高出许多,令太史慈、武安国二人对杨奉更是由衷佩服。而杨奉见北海已经走上正轨,便向舅父孔融告假,外出访贤。 第82章 险些丧命 经过一个月的相处,孔融对自己的这个外甥了解更是深刻。杨奉不但武艺高强,并且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几乎样样精通(杨奉当初没有涉及,后来王绵教给杨奉的),不愧是曾被皇帝金口亲封的“当朝之文武全才”,并且杨奉对大汉目前的时局分析得更是头头是道,最为难得的是,杨奉有一颗“报效朝廷之心”。 当然,所谓的报效朝廷,只是杨奉在孔融面前说说而已,试问一个来自未来世界的人怎么会拼命维护封建王朝的皇家地位,要说取而代之还差不多,当然这种话是万万不能随便说出来的,只能暂时存放在肚子里。 杨奉的叔父杨赐、姨父丁原和舅父孔融都是大汉王朝忠心不二的大忠臣,如果杨奉敢在三人中任何一人跟前说要推翻汉朝的统治地位,重新建立一个新王朝的话,恐怕杨奉会被杨赐、丁原或孔融大义灭亲。因此,在没有稳固的地盘和坚实的基础之前,说这种话的后果只有一种,那就是身败名裂后被杀。 得到孔融的同意后,杨奉便将目标转向了另外一个三国中赫赫有名的大将的身上,他就是常山赵云赵子龙。这次来常山,杨奉并没有带任何人,甚至是连马都没骑,毕竟现在路上并不是很安宁,盗贼纷起,带的人多了反而会招惹很多不必要的事端,并且杨奉对自己的武艺还是很自信的,也就是这一个自信,使得杨奉差点命丧常山。 一路上,杨奉心急如火燎,毕竟历史上并没有记载赵云出山的详细时间,如此智忠勇的大将,如若现在已经投靠了袁绍,他日再想收为己用,不知将会是何年何月,又不知将会付出何种代价。 终于,半个月后,杨奉到达了真定常山,常山中人烟稀少,数里之内竟然找不到一户人家。杨奉正在茫然不定的时候,忽然远远看到前方有村落火起,又隐隐传来兵器相碰及男人死前的惨叫声、女人的哭泣声。杨奉心中暗惊,莫非黄巾军在此地行凶,连忙把七龙三叉戟组合起来,向火起处疾步奔去。但见离村落越近,火势越猛,刚到村子跟前,却见村口浓烟又是一阵乱滚,百十匹白马从浓烟中奔出。 为首一人乃是武将装束,一手拉着一条绳索,绳索的另一头绑着十一个妇女,一手持着长枪,枪尖上挑着一个首级,鲜血淋漓,顺着枪杆流下,流在那人手上,那人竟然丝毫不以为意,反而笑道:“我们此次抓了这么十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献给叔父,叔父必定重赏于我。” 手下兵士更是哄笑道:“小将军初临战阵,便斩获黄巾余孽三百余名,主公定然重赏小将军,到时可要请我们吃酒!”那人傲然扫视着四周,道:“你等放心,我公孙越岂是那种……”话未说完,忽看向前方,再也不转眼珠。 手下兵士不明所以,遂齐齐转颈看向公孙越注视的方向。只见前方不远处站立一人,身长八尺,英姿勃勃,满脸悲愤,牙关紧咬,手持一把三叉长戟,犹如一只即将发威的老虎,而且此人所站位置正是出村的必经之路。 公孙越隐隐感到此人身上散发着一股强大的气势,好像以前曾经在二哥公孙瓒身上见过,但是此人身上的气势比二哥不知要强了多少,公孙越自知不敌对方。 看此种情况,此人必然就是二哥曾派人去请,却被遭到拒绝的常山赵云了,今日自己血洗了常山村,本来就是来诛杀赵云的,谁知赵云竟然不在家,只是杀死了赵云的大哥。本以为此次赵云命大,躲过了此劫,没想到竟然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看来赵云今日是在劫难逃,只是听二哥说此人武艺甚是了得,还需要小心应对。 正在公孙越思考之际,手下的士兵可是看不出什么气势不气势的,尤其刚才拍马屁的那个士兵此刻又想在公孙越面前表现一番,便纵马出来朝杨奉耀武扬威地大声喝道:“你是什么人,竟敢挡住我家小将军的路,还不快快滚开,不然的话,小心爷的家伙无情。”说罢,还将手中的钢枪向杨奉耀了耀。 听到这个小兵的大喝,杨奉丝毫不为所动,依旧面无表情,手指指向还在着火的村落,用极端冰冷的声音道:“这里可是尔等所为?” 这个士兵乍听到如此冰冷的声音,吓了一跳,遂一想,我们有百十个人,干嘛怕他一个人,况且外面还有两千白马骑士的后援。于是,那小兵腰杆一挺,骄傲地说道:“不错,这个村中都是黄巾贼众,我家小将军奉命讨伐,已将村中黄巾贼众全部消灭。” 这个士兵看到杨奉没有任何反应,胆子便又大了起来,右手指向公孙越长枪上的人头,更加气盛道:“这个人竟然公开反抗,杀死我方数人,已然被我家小将军就地斩杀,说起我家小将军,可以说是少年英雄,武艺超群,……” “住口”,杨奉大喝一声,七龙三叉戟指向公孙越身后的被绑着的一群女子问道,“这几名女人又如何解释?”那小兵被杨奉突然一声大喝吓坏了,说话竟然有点结结巴巴:“她……她们都是黄巾家属,一……一样有罪。” 杨奉越听越怒,宝戟遥指公孙越,怒喝道:“想想北平太守公孙瓒何等英雄,不想你等竟然卑劣到如此地步,以讨伐黄巾为由,灭此村落,不分老幼,悉数杀掉,此等所为,比黄巾之害更甚,真是天理不容,人神共愤,我杨奉今日定要替天行道,诛杀你们这群败类,以慰此村中数百老幼的在天之灵。” 公孙越开始一听,发现眼前之人并非赵云,却也没有听清楚“杨奉”二字,只觉得今日便不需再动干戈,只需好言相劝,或许之以名利即可了事,说不定还能为二哥拉得一员大将。可后来听到对方既然知道二哥公孙瓒的名字还不肯罢休,看来今天的事情已经不能善终。于是,公孙越一挥手,百十名白马骑士顿时将杨奉围了起来。 说起白马骑士,那可是北平太守公孙瓒的近卫军,因公孙瓒常与羌人交战,尽选白马骑士为先锋,约有五千名,训练有素,令旗所至,无能不往,冲锋陷阵,每战必胜,而公孙瓒也自号称为“白马将军”,所以但凡羌人旦见白马便走,因此幽、冀两州白马极多。 后来便有很多贼人冒充白马军,打家劫舍,无恶不作,百姓对他们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而公孙瓒自多次大败羌人之后,也日渐骄纵,对自己的白马近卫军也缺乏约束,常有白马骑士在幽、冀两州行凶作恶,百姓也难分真假。 且公孙瓒势力极大,幽、冀两州无人敢触其锋芒,所以,对于穷苦老百姓而言,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用一个字来对待——“忍”,而更多的老百姓则是希望白马骑士的马蹄不要踏进自己的庄园。 此次血洗常山的小将军公孙越,就是公孙瓒的亲弟弟,今天是第一次带兵,公孙瓒对自己的这个弟弟可谓是关怀备至,不但派去了两千白马义从,又让自己随身的“白马铁卫”尽数跟随,而且还派了十数名健将保护,其中就有公孙瓒手下的头号大将——严纲。 “白马铁卫”是公孙瓒的随身侍卫,专门负责保护公孙瓒的安全,共有一百个人,虽说是一百人,但个个都是白马骑士中的精英,全是由公孙瓒亲手调教出来的,个个都是武艺高强,身经百战。因此,公孙越此次带兵血洗常山开始非常顺利,因为赵云并不在村中,只是在后来的时候却遭到了一个人激烈的反抗,就是公孙越长枪挑着的人头,此人武艺十分高强,严纲称得上是公孙瓒手下头号大将,却也只是在此人手下走了三十回合,就败下阵来。 后来“白马铁卫”围攻此人,也没有讨得半点好处,最后还是公孙越在屋内抓得一个女人作为要挟,方使得此人投鼠忌器,终于扔下长枪不作反抗,被其身后的严纲一剑砍掉了头颅。公孙越见没能找到赵云,便命人将村庄付之一炬,使赵云回来不知何人所为,然后将此女绑起来准备献给其叔父公孙乐。 谈起公孙乐,是公孙瓒的谪亲叔父,此人最喜好色,没什么本事,只是财大气粗,公孙瓒之所以在幽州称王称霸,全靠公孙乐的财力做后盾。而公孙乐也是依靠公孙瓒在幽州稳固的地位大肆做些坑害百姓的生意,恶意欺凌百姓,也有些百姓曾经告到公孙瓒处,却也没有任何结果,公孙瓒对他这个叔父是睁一只眼闭一支眼,不管不问,但这种姑息的做法为公孙瓒以后的灭亡埋下了伏笔,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瞬间,杨奉便被百名“白马铁卫”团团围住,虽然身临险境,但杨奉心中并没有丝毫惧意,反而是豪情万丈,手中七龙三叉戟一展,就和“白马烈英团”战在一起。经过与吕布一个月的切磋和张角之乱的实战经验,杨奉对自己的武艺大有信心,否则今日也不会孤身一人便强出风头 “白马铁卫”虽然个个身经百战,武艺不弱,对付寻常士兵能够以一当十,甚至可以以一当百,但是遇到像杨奉这样的超级高手可就不行了,虽然是步战,但是杨奉宝戟所到之处,几乎没有一个人能撑三个回合,便被挑翻落马。 不到片刻功夫,“白马铁卫”就已被杨奉刺死二十人。公孙越心头大震,从小到大,何曾见到过如此厉害的人物,在他心目中的二哥公孙瓒是幽州第一高手,已经算得上是很厉害了,但是眼前之人比公孙瓒的武艺不知高明了多少。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心理逐渐在公孙越心中蔓延,握枪的手也在不知不觉中抖动起来。公孙越身旁的大将严纲眼见不妙,便悄悄取出弓箭,准备施放暗箭。 殊不料杨奉虽然一边在同“白马铁卫”厮杀,一边却一直注视着公孙越的举动。如果严纲不在公孙越身边,这一支冷箭很有可能会使杨奉命丧此地,也是杨奉今日命不该绝,因为严纲此刻就在公孙越身旁,这个举动如何能瞒得过杨奉。只见杨奉七龙三叉戟轻轻一挑,将严纲放出的暗箭击飞,然后顺手一摆,将一名白马骑士挑下马来,翻身上马,一拨马头,向严纲的方向冲去。 片刻间杨奉已冲到严纲身前,此刻的严纲心中真是后悔到了极点,自己放什么暗箭,简直就是引火上身。无奈之下,只好举刀招架,不到十个回合便已不支,其余十数个偏将看到严纲支撑不住了,纷纷上来,一齐围住杨奉厮杀,压力骤减的严纲才算缓了一口气。 虽说自己已经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冷兵器时代的战场厮杀,但是被十数员大将同时围住厮杀还是第一次,开始的时候杨奉确实有点手忙脚乱,左挡右挡,全是防守,没有进攻的机会,但是不到半柱香功夫,杨奉就已经应付自如,开始有攻有守,临阵经验得到很大提升。 现在已经有两员偏将被杨奉挑翻落马,其余众人更加慌乱,公孙越也开始产生逃跑的想法。正在这时,远处传来紧急的马蹄声,是两千白马骑士后援来了,公孙越不由吁了口气,严纲更是心花怒放,而杨奉的心却沉了下来,没想到对方为了血洗一个小小的村庄竟然派出了如此大的阵容。对方势众,看来自己再不突围就没机会了,主意拿定,杨奉手中的七龙三叉戟速度加快,再次挑翻两人,又将严纲等数人逼退,一拨马头,准备向缺口处驰去。 但是,已经恢复镇定的公孙越并没有让杨奉如意,只见他将大刀横在马上,搭弓射箭,一箭朝杨奉后心射去。杨奉听到身后的呼呼的风声,以为严纲又放了一支冷箭,不得已回身用戟将箭磕飞。但是,就是这么一缓的功夫,数十名“白马铁卫”已经重重压了上去,再次将杨奉围在中间,杨奉手中宝戟连刺,虽然奋力杀了数人,但刚刚打开的缺口很快就被赶来支援的两千白马骑士堵死了。 杨奉心中长叹一声,暗想,想我杨奉,拜师左慈,文精武通,刚起争霸天下的雄心,并在张角之乱中已经是大放异彩,又在青州刚刚站住了脚,没想到今日却要命丧于此,难道这是上天对我改变历史的惩罚吗!也罢,既然天不遂人愿,索性今天就杀个痛快,拼了这条性命也要把这群生灵涂炭、残害无辜的白马骑士能杀多少就杀多少。想到这里,杨奉钢牙一咬,两腿一夹马腹,七龙三叉戟舞起一朵朵戟花,杀向白马骑士。 惊魂未定的严纲策马立在公孙越的身旁,看到杨奉在白马骑士的团团围困中依然游刃有余,一杆宝戟舞得滴水不漏,每个白马骑士仅仅是一两个回合就被杨奉刺下马来,更坚定了严纲要将杨奉围剿于此地的决心。 杨奉虽然勇武异常,但是白马骑士毕竟人数众多,而且长年跟着公孙瓒东征西战,每个人都是多次血战沙场后生还下来的精英。虽然杨奉现在还能游刃有余的应对,但是人总是有力气用尽的时候,而公孙越和严纲等的就是那个时刻的到来。 果然,当白马铁卫全部伏首,白马骑士倒下大半仅剩八百多骑时,杨奉已经明显感觉到体力不支了,两臂发酸,七龙戟在手中越来越沉。公孙越由于是初临战阵,没看出什么,但是严纲毕竟久经战场,已经看出杨奉体力不支,已是强弩之末,左手一挥,带领一众偏将再次加入了战圈。他们这一加入不当紧,杨奉登时觉得压力骤增,尤其是严纲,不敢同杨奉正面交锋,只是躲在其他人身后,时不时劈出一刀又一刀。 若是在平时来说,杨奉根本不会在乎严纲的这一刀又一刀,但是现在的杨奉几乎是筋疲力尽,严纲挥出的每一刀都对杨奉构成了很大的威胁,直恨得杨奉牙咬的“咯吱咯吱”响,恨不得用七龙戟在严纲身上戳几个大窟窿,只是现在力不能及。 眼看杨奉就要命丧于此,右边的山坡处忽然有数骑飞奔而来,顷刻间就已将近跟前,当先一人是一名白袍小将,白马银枪,杨奉以为又是白马骑士来了,心中的最后一点希望也破灭了,现在自己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再来几个生力军,如何招架? 想到此处,杨奉不由手中一缓,登时被严纲抓住机会,一刀劈向杨奉的背后,幸好杨奉闪开的快一些,没有砍中要害,却也被砍了一条五寸长的刀口。这是杨奉来到三国之后的第一次受伤,杨奉不由心中大怒,只想立马杀了严纲,但是已经是力未有所及。 正当杨奉彻底绝望的时候,发生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连公孙越都认为是自己人的白袍小将却杀向了白马骑士。紧接着其身后也有三骑跟着冲进去,一刀一矛两枪所到之处,白马骑士无不纷纷落马。而另有一名书生状的年轻人和一个中年文士驻马外围观看,不时还用马鞭对杨奉指指点点,低声言谈。 杨奉看到这几个人非但不是公孙越的帮手,反倒是帮自己来了,精神大振,奋起余力,几个回合就把身边五名骑士挑下马,然后七龙戟一指,杨奉纵马杀向严纲,把剩余的白马骑士甩给了这四人。 严纲大惊失色,急忙举刀应战,本就不是杨奉的敌手,此时更是不敌。战不至数个回合,杨奉便一戟将严纲的头盔挑落,严纲顿时魂飞天外,不敢再战,拨马便向后逃去。杨奉岂能让他逃脱,在身后紧追不舍,待追到十步远的时候,杨奉将手中的七龙三叉戟奋力朝严纲背后掷去,七龙三叉戟贯其胸而出。严纲低头看了看从自己胸膛冒出的戟头,大叫一声,翻落马下,两腿蹬了几下,再无动静。 杨奉下马将戟拔出,望着身后的厮杀,再看看脚下已经死去的严纲,这个本该在袁绍、公孙瓒争夺冀州之时在界桥之战中被袁绍大将鞠义生擒,如今却死在自己戟下的北平太守公孙瓒手下的头号大将,心有不禁慨叹万千,东汉末年的历史已经因自己的到来改变的太多,以后的发展恐怕也难在自己的预料之中了。 忽然杨奉又想到,管它历史改变多少,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后不就早想改变历史吗,只要自己能在这个喧嚣的三国时代站住脚,还怕什么。自己从小的三国梦想、一统中国的梦想已经正在上演,想到这里,杨奉顿时豪情万丈,翻身上马,七龙三叉戟在半空中舞起几个戟花,继续向公孙越杀去。 公孙越已经看到了严纲的结局,强烈的恐惧再次泛起上心头,此刻又看见杨奉挺戟跃马向自己杀来,公孙越急忙将手中的绳子松开,并将枪尖上的人头甩掉,举枪招架。公孙越也就该命绝于此,如果以这些女子的性命作为要挟,杨奉和其他几个人必然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也许公孙越会捡回一条性命。但是,情急之下的公孙越却把唯一能保住性命的绳子松开了,唯一能够生还的机会也就失去了,随之而来的就是死亡。 本身武艺同杨奉相比就差了许多,再加上心中胆怯,仅仅数个回合,公孙越就已经招架不住了。要不是已经厮杀了半天,而且身后还被严纲给劈了一刀,杨奉在四五招的时候就可轻松将公孙越挑于马下。 其他偏将见到公孙越有危险,不再和白马义从一起围攻那四人,急忙掉头回救公孙越,八人将杨奉紧紧围住。虽说已经单枪匹马血战了一个多时辰,杨奉此刻仍然是抖擞精神,在八将的围攻中应付得游刃有余。 杨奉一边打一边偷偷观看另外的情形,只见那白袍小将身长八尺,姿颜雄伟,威风凛凛,手持银枪,所至之处,白马骑士无人能过两个回合,杨奉心中暗想,看样子此人应该就是自己此次来找的赵云了。 再看其余的三人,一人二十出头,身长八尺,面如獬豸,蛇矛在手,左翻右挑,白马骑士无不纷纷翻身落马;另一人亦是二十出头,八尺有余,绣袍金甲,手持大刀,舞得虎虎生风,还有一人二十岁左右,也是使钢枪,武艺也都不在白袍小将之下,四个人直杀得白马骑士个个人仰马翻。一会功夫,白马骑士便已经全军覆没,全数被杀,场中只剩杨奉同公孙越等人在厮杀。 就在大家都注视着杨奉同公孙越等人厮杀的时候,那白袍小将忽然看到刚才被公孙越扔到地上的头颅,急忙翻身下马,其余三人都不明所以,也跟着下马。只见白袍小将把那头颅紧紧捧在手中,双膝跪地,虎目含泪,那两个书生状打扮的人此时也已将众女子身上的绳索除下,只见其中一个女子满面泪流,哭声不绝,向那白袍小将走去,边走边呜咽道:“子龙,子麟大哥,他……” 杨奉听到“子龙”这两个字时,心中又惊又喜,心中的猜想被证实了,这个白袍小将果然就是自己要找的赵云,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手中七龙三叉戟顿时加力,公孙越等人本就已是苦苦支撑,此时更难招架。七名偏将片刻间被杨奉一一挑落马下,公孙越魂飞天外,正要掉转马头逃跑,只觉颈间一凉,低头一看,杨奉的七龙三叉戟已经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公孙越万念俱灰,闭目等死。 杨奉铁戟一转,将公孙越拍下马,自己也从马上跳下,将公孙越推到赵云的跟前,说道:“此人就是这次血洗常山的罪魁祸首,北平太守公孙瓒的弟弟公孙越,请子龙处治。”赵云闻言,“嚯”地站起,一把抓住公孙越的衣领,咆哮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为何要血洗我常山,杀我亲人,我和公孙瓒素来无仇,只不过拒绝他的邀请,出山相助于他,他就要杀害我的兄长,灭我常山村。” 言毕,赵云抽出宝剑,将公孙越的头颅砍下,一脚将其尸首踢到一旁,之后便双膝跪地,用手抱着兄长的头颅号啕大哭起来,众人莫不动容。杨奉心想:“原来此人便是子龙的兄长,只是不知这个美丽女子却又是何人。”半晌,赵云忽然止住哭声,站起身来向杨奉走去,走到杨奉跟前的时候,赵云道:“赵云今日能够得保灭村杀兄之仇,全赖恩公,恩公在上,请受赵云一拜。” 说完,赵云便跪在杨奉面前叩了三个响头,杨奉连忙将赵云拉起,道:“子龙莫要如此,在下来迟一步,未能及时救得子龙兄长及全村老幼的性命,着实惭愧,只是这公孙瓒的白马卫实在是厉害,若非是子龙晚来一步,恐怕我也将死于公孙越之手也。” 赵云点头道:“恩公所言甚是,公孙瓒的白马义从个个都是身经百战,此次公孙瓒为了要取我赵云的项上人头,竟然出动了两千多人,还有其手下第一大将严纲,若非恩公武艺高强,一旦公孙越离去,恐怕赵云今生将无法为兄长报仇。只是今日差点累及恩公之性命,赵云心下实在难安,恩公之德,赵云今生刻骨铭记,请恩公稍待,待赵云处理完亡兄后事,再与恩公相叙。” 杨奉拱手道:“子龙请便。” 赵云对那名美丽女子道:“娟姐,请你带着两个人帮助恩公包扎一下伤口,我去将这里的后事处理一下。” 那位被赵云称为“娟姐”的美丽女子看了一眼杨奉的伤口,脸一红,点了点头,没有言语,喊了两个女子去拿一些绢布去了。 杨奉也是脸一红,对赵云道:“且慢,只是些许轻伤,就用不着包扎了,子龙还是让她们帮助你处理后事吧,毕竟里面还有她们的家人。”杨奉之所以会拒绝乃是因为杨奉之伤是在背上,若是包扎的话,必然要褪去上衣,是以杨奉觉得不太方便。 赵云却没想那么多,闻言道:“恩公背上的刀口至少五寸多长,怎会是轻伤,恩公不要客气,还是让她们赶紧为恩公包扎一下,以免伤口恶化。”这下子,杨奉便不好意思再拒绝了,只得任由她们去衣、涂药、包扎。 整个村庄已被这场大火毁于一旦,村中数百人,除了樊娟(就是刚才那名女子)等数女外,其余众人无论男女老幼,无一幸免,从众多赤裸女尸的身上,更可看出白马义从的兽行,简直是令人发指。 在众人的帮助下,赵云很快就将其兄入土为安,又将村中其他被杀之人一一入土。处理完毕,已是黄昏时分,子龙便让那几个女子略整酒菜,请众人入席。在酒席上经过赵云介绍,杨奉才知道随同赵云一起来的五人的身份,心中当真是极度震惊,因为这五人加上赵云,几乎是河北所有精英,分别是颜良、文丑、张郃、田丰、郭嘉。 这五人当中,若是单以武艺而论,要数文丑、颜良最高,此二人虽然结局并不好,但是其武力却是不能否认的,只是颜良、文丑虽然勇猛过人,却是有勇无谋之辈,虽有战场拚杀斩将之勇,却无领军临机制敌之智。 所以,对于本身就武艺高强、而且手下有众多猛将的杨奉而言,此二人便不得什么大才,因为二人皆是鲁莽之辈,可召可不召,当然还是召了好。但是张郃可就不一样了,张郃不但武艺了得,更是智勇双全,曹操生前曾对其极为器重,并且后来的司马宣王(司马懿)也是对其极为倚重,在魏国名将中张郃可以排到头五名,只可惜被诸葛亮用计射杀,不然当时五虎上将相继去世后的蜀国的大将之中无人可敌此人。 颜良、文丑、张郃三人固然让杨奉觉得震惊,这是因为竟然能够在常山同时遇到此三人,在三国历史上是不曾有任何记录的。但是,真正让杨奉感到极为震惊的却不是他们三人,而是另外两个儒士,其中一个人约三十左右,额头微突,眉分八彩,两眼有神,脸夹清瘦,五寸长须,确有智者之相,此人名叫田丰。 熟读《三国志》的人都知道,田丰乃是袁绍手下的首席谋士,只是因其为人甚是刚烈,不会取悦于袁绍,向来不为袁绍所重用。官渡之战中,尽管袁绍在政治上、道义上、地利上均不占优势,但是只要袁绍能将田丰带在身边,并能听从田丰的计谋,以袁绍当时的实力来说,打败曹操绝对是没有任何问题,因实力还是最重要的,不然三国的历史就不是那个状况了,而中国以后的历史也会跟着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第83章 公孙毒心 遇到田丰固然让杨奉感到吃惊的话,那么另外一人则是让杨奉感到的是震惊。因为这五人之中最为关键的便是这个和杨奉年龄相仿的年轻人,让杨奉第一次产生这种拣到宝的感觉,此人就是郭嘉,三国初期曹操的首席谋士。曹操一统衮州之后,手下的谋士可谓是甚多,能在这如许多的谋士中被曹操格外看重,并能被称为曹操手下第一谋臣,可见郭嘉之才,官渡之战中著名的“十胜十败”之论,就是出自此人。 郭嘉素有有“鬼才”之称,是三国时期最厉害的军师之一,以杨老三来看,能与郭嘉相比的也只有刘备手下的谋士庞统、孙策手下的周瑜、曹操手下的谋士贾诩以及三国后期的司马懿了。郭嘉本来最早是跟随袁绍的,却不受袁绍重用,后来便改投曹操,并一直身受曹操看重和信任。 自郭嘉跟随曹操以来,献计无数,虽然是喜欢兵行险着,却总是算无遗策,先后辅助曹操灭袁术、败吕布、战袁绍、定辽东,可谓劳苦功高,只是英年早逝,不然,诸葛亮七出祁山时遇到的对手恐怕是郭嘉而非司马懿了,并且需要说明的一点是诸葛亮乃是内政高手,在智谋方面也不见得是郭嘉的对手。 此次杨奉常山之行遇到的这五人几乎是整个河北的精英,在历史上,这五个人都曾是袁绍手下,只是结局各自不同罢了。文丑在官渡之战中被乱军杀害;颜良死于关羽刀下,并非是武艺不及关羽,而是关羽的赤兔马快;张郃、郭嘉因在袁绍手下不被重用而投奔了曹操;唯独田丰的结局最惨,因直言进谏反被袁绍所杀。 压抑住心中的震惊,杨奉暗下决心,一定要将这几个人招至麾下,让他们在自己手下发挥最大的能力。 杨奉的心中固然是震惊万分,但是,赵云等六人心中的震惊丝毫不亚于杨奉,刚才通过自报姓名,得知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就是三年前灵帝金口亲封为“当朝之文武全才”,大汉历史上唯一一个在金銮殿上被皇上亲口举为方正、封为汉中太守的杨奉。 更为重要的是,在张角之乱中,南阳、颖川、汝南、东郡以及广宗等地的黄巾军皆被杨奉所一一平定,可以说张角之乱几乎是杨奉一人之功,更让众人钦佩的是杨奉宁愿甘冒风险而将忠义的管亥私自放掉,从而使得杨奉因此而失去了一次很大的升迁机会,甚至于差点身首异处。 众人对杨奉的大名可谓是知之甚久,更没想到杨奉的武艺竟然也是如此高超,不能不让众人感到震惊。至此,众人丝毫不再怀疑一个月前在北海城前以寡敌众,并大获全胜的杨奉正是大破平定张角之乱之人,也就是眼前之人。 正在众人各自思想之时,只见杨奉高举酒杯,对众人道:“奉当年在平地黄巾之时,便已久闻河北良将名士甚多,当时奉军中正缺谋少将,却是遍寻诸位踪迹不到,不想今日竟然在此地与诸位偶遇,奉真是不枉此行。” 众人皆为之动容,心中皆是暗想,没想到杨奉在数年前平定黄巾之乱的时候便已经知道自己,想请自己出山了,真是可惜,当时要是自己前往杨奉营中投靠就好了,说不定现在也是有了不少战功了。 只有郭嘉一人听了,不动声色道:“哦,不知杨大人都是知道河北哪些良将名士?”除了田丰以前在朝中做过一个小官之外,其余五人基本都是白身,而杨奉却乃是汉中太守,又有祁乡侯的爵位,所以众人在称呼上自然不敢乱喊,对杨奉便是以杨大人相称。 杨奉微微一笑,知道郭嘉甚是心高,故意在考问自己,但是这个问题又岂能难倒杨奉。 杨奉略一思索便道:“河北名士良将甚多,奉所知只是其中尤为出众的一些,说出几人之名不知对否,还请诸位指正。除了在座的六位之外,还有广平沮授沮先生、清河高览、审配等人皆是河北有名的人物。” 杨奉的这番回答不禁让郭嘉、田丰暗暗吃惊,看来这个杨奉确实是胸怀大志之人,竟然将河北的人才打听得一清二楚。二人对望一眼,心中之意不言自明,但是郭嘉心中依然还有疑问,田丰、沮授等人确实是名声在外,几乎天下共知,自己却是藉藉无名之辈,杨奉未必听说过自己。 于是,郭嘉又道:“田先生和沮先生等人都是河北有名之士,天下共知,杨大人知二人之贤名也就不足为怪。只是,嘉实是一小小无名之辈,岂能妄称得上河北精英,杨大人真是抬举嘉了。” 杨奉微微一笑,心想这个郭嘉还真是个鬼灵精,变着法子试探,看来田丰、郭嘉二人均有投靠我之意,所以更不能被其看扁了,杨奉心念一转,忽然童心大起,决定要吓一吓郭嘉。于是,杨奉微笑着看着郭嘉,道:“奉孝现在虽然是籍籍无名之人,但是若能够得遇明主,他日必将名满天下。只是,奉孝以后要注意身体,那些丹丸还是不要再吃,否则对身体是百害而无一利。” 郭嘉果真大吃一惊,心想,自己从自小身体虚弱,所以托人炼制了一些丹丸服用,连表兄高览都不知道此事,杨奉从未与自己谋过面,又是从何知道这些,如此说来,此人早就对自己的一切打探得清清楚楚,看来对自己也已是早有招揽之意了,看来此人不止是胸怀大志,简直是颇具野心。 田丰虽然听不懂二人在说什么,但是看到郭嘉脸色数变,心中也是暗暗吃惊,对杨奉有了一个新的认识。田丰深知郭嘉的能耐,认识郭嘉以来,从来都是见到他无论是遇到什么难题都能够轻松化解,而且是十分潇洒从容,那里见其这样失态过。 之后,郭嘉果然再无发问,不敢再有多言,选择了沉默。杨奉看到郭嘉的转变,知道郭嘉已经被自己镇住,心中窃喜,于是便话题一转,杨奉与众人谈起了天下大事,谈话中,杨奉每每的见解更是让众人钦佩不已,当然,这也是杨奉故意为之,面对着这么多三国时期的良将名士,自然是应该故意卖弄一番,也有好在众人心中留下一个好的印象,即使此次招揽不成,也为日后的招揽留下后路。 由于谈话时间较长,这顿饭足足吃了两个时辰,大家才尽欢而散。吃过饭后,各藏心事的众人便在常山村住下,准备第二日再各自行程。然而杨奉却一直心系招揽赵云之事,回屋后没多久,便独身来到赵云的房间。 此刻赵云也没有休息,待杨奉进得屋后,两人便客气一番,分别落座。杨奉看到赵云依然是两眼通红,眼角似乎仍有泪水未来得及擦干,心下暗叹一声,道:“子龙,是否仍为令兄之事伤心,只是人死不能复生,还望子龙皆哀顺便,注意身体要紧。” 赵云道:“云自幼父母双亡,是大哥赵风一直抚养云长大,云本想此次艺成归来之后能够在这乱世之中投个明主,干一番事业,来日封侯将相,也不负大哥的一番抚育之情,不想竟是这一身武艺使得大哥惨遭毒手。”说着说着,赵云眼圈又是一红。 杨奉一直感觉很奇怪,问道:“子龙,公孙瓒如何知道子龙学艺之事?” 一听公孙瓒的名字,赵云不由满面怒容,钢牙紧咬,恨声道:“只因云下山之时,无意之中救得那公孙贼子一命,不想那公孙贼子招揽不成竟然恩将仇报,灭我全村,杀我大哥,此仇不报,云誓不为人!” 原来,赵云师从东汉末年著名的大武术家童渊,前文讲过,童渊一生共计收徒三人,大徒弟张绣,二徒弟张任,小徒弟便是赵云。张绣和张任二人艺成后,分别下山,张绣投奔了自己的叔叔张济,张任下山后并未立即出士,后来被杨奉招揽。 童渊本已经不打算再收弟子,奈何一面惊于赵云的恒心和毅力,另一方面主要是赵云乃是习武的极佳材料,较之张绣、张任资质更高,不由使得童渊心动,最终收下赵云作为关门弟子。对于赵云从师的原始起由,还有一段小故事,这里简单介绍一下。 赵云自小好武,十岁的时候,常山村来了一个名叫常山的断臂老人,并在此地定居。这个老人戎马一生,骁勇善战,身经百战,从军三十年,不但战功累累,而且还练就了一身的本领,只因不会阿谀奉承,最后只混到了什长的职务。后来,在一次战役中,因为主帅的指挥失误,误中敌军埋伏,混战中常山为了救主帅一命,右臂被敌人一刀砍断,当场昏死过去。 当常山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已已是身在乱尸岗中,周围全都是死尸,原来他也被当成死尸抛弃在了乱尸岗(幸好不是被掩埋,否则肯定被闷死了)。九死一生后,当常山再次回到军营的时候,主帅见他断了右臂,已经不能再像往常一样冲锋陷阵,于是便丝毫不念其救命之恩,只是随手给了他一点钱,将他赶出了军营。 经历此事之后,万念俱灰的常山已是无处可去,从军三十年未曾回过家乡,家中早就已经物是人非了,亲人早已不在。于是,无奈之下的常山只得开始到处流浪,直到有一天来到这个和自己的名字相同的常山村,加上村中人们的热情友好,常山便决定在此地定居下来。 村中有二十多个和赵云差不多大小的孩童,常山有感于村民的资助,便时常教孩子们一些武艺,时间长了,自然而然便成了一种习惯,所有的孩子在吃过正餐后都会不约而同地来到常山这里学艺,一晃便是三年。 在这二十多个孩子当中,有三个孩子引起了常山的注意,那就是赵云、夏侯兰和褚燕。因为一起学习武艺的这么多孩子,只有这三人的资质最好,最能吃苦,进步最快。 三人当中,又以赵云为首,不但资质较夏侯兰、褚燕二人高出许多,而且常山发现赵云的根骨极佳,非常适合练武。三年来,看到赵云平时对武艺孜孜不倦的追求和勤奋耐劳的精神,常山感到如果让赵云一直跟自己学下去,可能会将这块美玉糟踏了。 苦闷了很长时间后的常山突然想到了很久之前曾经听说过的一个传说中的人物——童渊,便将此事告诉了赵云,希望他去碰碰运气。听了常山的描述,赵云眼中不禁光芒大盛,心中涌起了对童渊的无限向往,从而产生了北上幽州学艺的念头。 赵云的大哥赵风知道自己这个弟弟对武艺有着无比的热爱,虽然感到童渊可能只是一个传说,这个人也许并不存在,但是,赵风不忍拂了赵云之意,否则赵云很可能会因此而一蹶不振,于是便同意了赵云的想法。 三天后,十三岁的赵云怀着满腔的热情,告别了大哥赵风以及常山、夏侯兰、褚燕等人,孤身一人北上拜师。 从未离开过家门一步的赵云这一次可是吃尽了苦头,一路上风餐露宿,饱一顿饥一顿,但是这些困难并未使得赵云打消拜师的念头。走了一个月后,赵云终于登上了常山所说的那座徐无山,此山位处幽州境内辽西郡和右北平郡之间。 在这里,赵云果真见到了传说中的武术家童渊,童渊此时已经六十有余,身高八尺,鹤发童颜,白须飘胸,精神矍铄,果然犹如神仙般的人物。但是,事情并非是一帆风顺的,童渊却拒绝了赵云的拜师请求,并且将赵云逐下山去。 可是,这并没有打消赵云拜师的念头,虽然被童渊赶下山,不服输的赵云并未就此离去,而是花了三天的时间在山脚下搭了一间茅草屋,居住下来,想再次登山拜师。徐无山下尽是树林,所以野兔、野鹿等动物极多,赵云跟随常山习武三年,打猎的本领还是有的,生活倒也不成问题。 十天之后,一切安顿妥当,赵云再次登上徐无山,这是在一个晚上,而且还是个十五,圆圆的月亮照亮了整个徐无山,趁着月光,赵云再次来到童渊居住的地方。还没到跟前,赵云便听到有人在练枪,因为赵云跟随常山学的就是枪,所以一听声音便知道有人练枪。 一定是童渊,想到这里,赵云的心不禁扑通扑通跳得厉害,蹑手蹑脚的走到一颗大柳树下,偷偷看去。 果然是童渊在练枪,这是童渊数十年来养成的一个习惯,每晚睡前要练一趟枪法方能安睡。不想赵云虽然被赶下山却并未离开,而且这次练枪正巧被赵云无意中见到了,这是童渊所没有想到的。从这之后,赵云也打消了再次央求童渊的念头,每晚都上山偷师,无论寒暑,不觉又过了一年。 这一年下来,赵云已经将童渊的百凤朝凰枪法练得十分纯熟,只是中间有几变化不是很明白,却又不敢去问童渊,毕竟偷师是自古以来的大忌。 最后,久受此瓶颈困扰的赵云枪法一直再无进展,终于忍受不住,便冒险上山去向童渊请教。为什么说是冒险呢,自古以来,偷师都是武术界的大忌,一旦被发现,不是被杀,就是被废,下场都是极为悲惨,当然也有些人反而因此因祸得福,得偿所愿,赵云就是这样的情况。 听了赵云的叙述,童渊心中十分惊讶,没想到一个十三岁的孩子竟有如此惊人的毅力,便让赵云将偷学来的百凤朝凰枪法从头演练一番。之后,童渊更是惊奇于赵云的资质和悟性,于是便破例将赵云收为关门弟子。 自此,赵云算是正式拜在童渊门下,在童渊的亲自指点下,赵云进步神速。又过了两年,赵云不但掌握了百凤朝凰枪法的要旨,并且还独辟蹊径,自创了一套适合于自己的枪法——暴雨梨花枪,此枪法有几个要旨:快、刁、狠、幻,得到了童渊非常高的评价。 习武三年,赵云已得到童渊真传,这时黄巾起义已经爆发,赵云便辞别师傅童渊,下山而去,准备投军。 但是,在路过右北平之时,赵云遇到公孙瓒和黄巾军大战,且公孙瓒正被黄巾军团团围困,形势危急。赵云听说过幽州公孙瓒的大名,岂能见死不救,便夺得一马匹,持枪冲入,所到之处无人可敌,将公孙瓒等人救出。 在这乱世之中,公孙瓒也算是个英雄,只是太过狂傲,这次被困便是不听手下劝阻,仅带了十数骑探营,被对方发现后受困于此,若非赵云正巧路过,公孙瓒必然丧命此处。见到赵云武艺超群,公孙瓒便心生招揽之心,赵云也听说过公孙瓒是当世英雄,有心答应,却想先回家一趟征求一下大哥的意见。 于是赵云向公孙瓒禀明了想法,公孙瓒自然不会反对,点了点道:“此乃人之常情。”而且还命人备上礼物随赵云前去答谢,说是答谢,其目的就是监视住赵云,不让他逃出自己的掌握。 回到常山,赵风兄弟相见自是十分欢喜,从大哥口中赵云才知道常山在一年前就去世了,而褚燕和夏侯兰则在两个月前便一起参加了黄巾军。 常山的去世使得赵云十分伤心,算起来常山应该是自己的启蒙老师,并且自己能够拜在童渊门下学得这一身本领,常山可谓是功不可没,如若不然,在常山村长大、从未出过山的赵云如何知道世上尚有童渊这等高人。 看到二弟如此难过,赵风便安慰了赵云几句,然后便转告了常山临终前让赵风转告给赵云的嘱托,只有十一个字:他日艺成,莫以公孙瓒为主。刹那间,萦绕赵云心头多年来的疑惑终于烟消云散了,在大汉的版图之内如何会有常山曾多次提到的经常性的战斗,原来就是在幽州边境上和外族之间的战争。 而常山所说的那个无情无义的主帅便是北平太守公孙瓒,这个问题赵云当年也曾多次问过常山,常山总是避而不答,每次都是一句话:他日艺成,我自会告诉你。没想到这个人就是被自己机缘巧合救下的公孙瓒。 于是,赵云当时便书信一封,婉言拒绝了公孙瓒的邀请,让来人带去交给公孙瓒,并将所有礼物一律送还。 看过信后,公孙瓒勃然大怒,大骂道:“赵云小儿竟敢如此轻视于我。”遂将信扔给手下众人,众人一一看过信之后,顿时明白公孙瓒发火的原因。田豫上前道:“主公,赵云此人武艺高强,实乃不可多的大将之才,弃之可惜。主公不妨亲自上门求贤,一显主公求才若渴的心情,二显主公宽容待人的胸怀。不但赵云可为主公所用,四方豪杰闻之也会争相来投。” 其实田豫说的没错,以赵云的性格,虽然说常山临终前曾经留有“他日艺成,莫以公孙为主”的遗言,但是赵云毕竟没和公孙瓒共事过,若是公孙瓒真的亲自屈尊降驾亲自相请,赵云反而会怀疑常山的话,绝对会同意出山相助。只是,公孙瓒并非心胸开阔之人,更是自满傲慢之辈,是断然不会放下架子,亲自上门去请一个曾拒绝过自己的无名小卒,无论这个人多么有本事。 田豫的话音刚落,旁边严纲心中也打起了小算盘,赵云此人武艺如此高强,若主公真将他招来,自己必然排位在其后,说不定以后还会失去主公的信任。 想到这里,严纲便下了决定,要想尽办法不让主公将赵云请来,于是道:“主公不可,主公乃堂堂一方郡守,岂可因为一个籍籍无名之辈而屈尊,只恐日后为他人耻笑;况且即便主公礼贤下士,如此将赵云请来,怕只怕日后主公更是难以驾驭,以成祸害。” 严纲的话让公孙瓒听得很舒服,严纲所说竟然和自己想得一样,公孙瓒的脸上不禁流露出一丝笑容。忽又想到赵云武艺超群,若不能为我所用,他日必成心腹大患,于是,公孙瓒脸上笑容不由一紧,严纲见到,心中暗喜,胆子更壮,并且善于察言观色的他,已经猜到公孙瓒心中的担忧,于是便继续道:“主公若是担心其日后成为主公心患,可派兵将其剿杀。”由严纲的话可以看出,大汉的气数已尽,日后必是乱战的局面,很多人都预料到了。 田豫心中大震,急忙劝道:“主公万万不可,若是如此恐失天下英雄之心。”公孙瓒此刻虽然有诛杀赵云之心,奈何眼前黄巾为重,不得不先将赵云之事放在一旁,全力应付眼前的黄巾之乱。 于是,佯装听从了田豫的劝告,公孙瓒道:“国让言之有理,瓒岂是如此忘恩负义之人,方才严纲所言乃是玩笑之话,当不得真。”田豫跟随公孙瓒已非一日,知公孙瓒所说的并非真话,心中暗叹:公孙瓒如此不能容人,他日必不长久,我何必在此受累。于是,田豫心中便有归隐之心。 且说,赵云自回到家中,一方面每日教授大哥赵风及村中众人武艺,一面不断打探黄巾消息。 一日,赵云探得黄巾军在进攻渤海河间郡的时候,被一好汉张郃,单枪匹马连杀数员大将,迫使黄巾军军心大震,无功退兵,可见张郃此人武艺不凡,赵云便心生会一会张郃的想法,独身来到河间郡。 张郃是三国时期的魏国名将,曹操部下“五子良将”之一,先从韩馥,后投袁绍,在与公孙瓒的交战中多有功劳。官渡之战时,张郃因受郭图陷害,率众投降于曹操,得以重用,随曹操平定北方,远征乌桓,平马超,灭张鲁,多有战功。 后来,张郃随夏侯渊驻守汉中,在夏侯渊被杀后暂代主帅,维持败兵。魏明帝时期,诸葛亮第一次北伐,张郃奉命救援陇右,在街亭大败蜀将马谡,导致诸葛亮撤兵;诸葛亮第四次北伐时,张郃随司马懿前往相拒,后来诸葛亮粮尽退兵,张郃追至木门,与诸葛亮军交战,被飞矢射中右膝坠马而亡。 赵云孤身来到河间郡,与张郃大战了七十回合不分胜负,两人便惺惺相惜,结为好友。 赵云在河间郡一住就是十天,两人在一起秉烛夜谈,探讨武艺,甚是投缘。张郃家中颇有资产,且其为人乐善好施,交往甚多,所以河北的能人异士,张郃几乎全都认识,有巨鹿田丰、渤海颜良、南皮文丑、清河高览等人。 张郃遂将众人一一介绍给赵云认识,没过多久,赵云便和众人皆成为好友。赵云一面向田丰请教兵法谋略,一面同颜良、文丑等人切磋武艺,深有所得。 后来,赵云又通过高览结识其表弟郭嘉,郭嘉是曹操早期军事智囊团的核心人物之一,具有超卓不凡的战略眼光和入骨三分的察人目力。因为其大局观出色,在对于作战目标的选择和作战时期的把握上经常有精辟独到的成功建议,在曹操彻底粉碎袁绍,吕布等几个实力强大的军阀,成就北方霸主地位的过程中居功至伟。 郭嘉达于世情,和曹操的相互欣赏也被传为佳话。只可惜天妒英才,在北征乌丸清剿袁势余患后,笃疾而夭,年仅三十八岁。此时郭嘉仅有十四岁,却已显示出了其超凡的见解和聪颖的智慧,每每的见解均令赵云众人心服口服,田丰心知不如郭嘉,叹道:“郭奉孝,真乃天生的奇才。” 本来,公孙瓒的白马义从便是黄巾军的克星,何况,公孙瓒又得刘关张引军相投,实力更是大增。在刘备的相助下,公孙瓒很快便大败幽州黄巾军,斩首一万,招降数万,自此公孙瓒势力渐大,也日渐骄横。 平定幽州黄巾之乱后,公孙瓒记起赵云之事,打算亲自前往。 其弟公孙越道:“一个无名之辈的赵云何劳二哥亲自前往,小弟愿代兄长剿灭此人,将其头颅献给二哥。”公孙瓒大喜,却担忧赵云的高超武艺,于是便派他的近卫军“白马铁卫”及两千白马义从,另外还让大将严纲等十数员大将跟随前往。 这次公孙瓒唯恐公孙越出事,专门动用了如此庞大的阵容。只是不想赵云外出未归,而遇到了杨奉,这却是公孙瓒无论如何也意料不到的,于是就有了杨奉白马之困的惊险,以及公孙越一行人的全军覆没。 其实就算没有杨奉的出现,公孙越等人只要遇上赵云,因为有颜良、文丑、张郃三人出现,也是必然难逃全军覆没,兵败身死的厄运。所以,只有赵云落单的时候,公孙越才有可能凯旋而归。 第84章 月夜揽才 听完赵云的故事,杨奉深深慨叹,谁能想到赵云和颜良、文丑、张郃等人竟然相识,难怪赵云后来在界桥的时候,只用了几十回合便打败河北四庭柱中武功最高的文丑,在汝南与曹操军作战之时,仅用三十回合便杀败了张郃,想必是文丑和张郃有意相让,长坂坡之时,赵云深陷困境,张郃更有故意帮助其突围之心。 按捺住心中的惊奇,杨奉对赵云道:“此间事了,不知子龙今后有何打算?” 赵云恨声道:“自然是杀了公孙贼子为兄长报仇。” 杨奉轻轻摇了摇头,道:“公孙瓒雄踞北平,根深蒂固,手下兵多将广,子龙单枪匹马如何能将他杀掉?若是子龙报仇不成,反为其害,日后你们兄弟的大仇谁能来报?” 赵云因为大哥的惨死,心中只有复仇的念头,对于这个问题还真没想过,更没有想过自己能否斗得过公孙瓒,一下子便被杨奉问住了。 杨奉见自己的话有了效用,又趁机劝道:“正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子龙不可逞一时之气,而铸成大错,使得亲者痛仇者快。若是子龙相信杨奉,杨奉保证十年之内必定灭了公孙瓒,为子龙报此大仇,不知子龙可愿出山助我一臂之力?” “袁本初色厉胆薄,好谋无断;干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本”、“天下局势即将走向乱世,冀州乃是四战之地,非王芬(目前的冀州刺史,此人颇具野心,从后来欲与袁绍共奉幽州刺史刘虞为主即可见一斑)之才可以久守,异日必为他人所图,子龙不可轻投”,通过杨奉对袁绍、王芬二人的分析,赵云便打消了投奔二人的想法,却也没有当场答应奉杨奉为主,说要仔细考虑一晚,杨奉也就不再相逼,便以夜深为由告辞。 出得房门,杨奉胸有成竹,赵云这员智忠勇的大将必定逃不出自己的掌握,更令杨奉异常激动的是,方才从赵云口中得知郭嘉、田丰二人此时尚未出山(田丰刚刚辞去朝中侍御史的官职不久),而颜良、文丑早已袁绍手下大将,因为袁绍此时虽然是大将军橼,却也统领着一部分禁卫军,颜良、文丑正是替袁绍管理着禁卫军,而张郃、高览则已经在冀州王芬手下任职,这次颜良、文丑二人是奉命袁绍之命前来招揽赵云、田丰二人(因郭嘉年少,名气不大,不为袁绍所知),张郃则是希望赵云也到冀州军中一起任职,赵云不好选择,便欲回家同大哥商议,拿个主意,不想却恰好遇到公孙越血洗常山村,杨献之大战白马卫的精彩一幕。 回到屋里,杨奉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心中便开始盘算如何才能收服郭嘉、田丰二人,思索许久,苦无良策。 于是,杨奉便披上衣服来到院中,望着当空弯弯的月亮,忽然想起了已是过世的叔父杨赐以及远在晋阳的姨母严氏、姨父丁原和仍在汉中等候自己的王绵、褚兰等人还有不知去向的师傅左慈,杨奉来到三国以来,除了被山贼杀死的家人之外,便只有这几个亲人了,长叹一声,不禁想起了一首古诗,随口便朗诵出来:“初月如弓未上弦,分明挂在碧霄边。时人莫道峨嵋小,三五团圆照满天。” 正在这时,忽然身后传来一声“好诗”,杨奉回头一看,却是郭嘉边鼓掌边向自己走来,口中赞道,“真乃绝世佳作,若是杨大人的文才只能称为当世第二,恐怕无人敢自居第一,如此文采,就连当朝蔡邕大人恐怕也会逊色三分,郭嘉实在佩服之至。” 杨奉连忙谦虚道:“奉孝缪赞,杨奉观月生感,信手胡掐一首,倒让奉孝见笑。” 郭嘉更加惊奇,叹道:“杨大人真是当世异人,如此佳作即可信手而来,郭嘉实是真心佩服。但听得杨大人语气中甚忧,是否在想念家人?” 杨奉心道,太好了,本来正在发愁如何说起此事,没想到你自己送上门来了,今晚若不能将你感动、说服,我杨奉以后也别在三国里混了,主意拿定,于是杨奉道:“奉想念家人只在其次……” 没等杨奉说完,郭嘉便打断了杨奉的话,不禁心有好奇道:“既不是想念家人,还有何事能让杨大人如此忧心?” 虽然被郭嘉打断了话,杨奉并未生气,心知这是郭嘉故意试探自己的气量。又听郭嘉已被自己勾起了兴趣,杨奉不由心中暗喜,果然上套了,口中却道:“杨奉实在是担忧天下的百姓,如今大汉已显乱相,杨奉只恨力量单薄,不能救天下百姓于水火,故而叹气。” 郭嘉心中暗惊,却不露声色道:“杨大人何出此言,杨大人曾以一己之力平定了天下黄巾,为大汉立下了汗马功劳。如今天下虽然黄巾再起,却已经形不成气候,天下即将重复太平,百废待兴,何来大乱之说?” 杨奉心里暗暗好笑,跟我装蒜,看我怎么忽悠你,道:“杨奉本想奉孝虽然年少,却是天下少有智者,不想眼光竟然也是如此短浅,奉真是感到失望。” 郭嘉脸色一变,片刻间又恢复正常,看来杨奉的激将法没有成功,郭嘉故意又问道:“嘉实在愚顿,还请杨大人能够赐教。” 杨奉心道,考我,行,玩死你,口中却道:“请问奉孝,天下间何人为尊?” 郭嘉毫不思索道:“在家,父母自当为尊;于国,皇上乃是天下万民之主,主掌天下之人的生杀大权,当然是以皇上为尊。” 杨奉点了点头,继续问道:“奉孝所言甚是,皇上的父母是否大过皇上?” 郭嘉不由笑道:“先皇帝谢世已有多年,杨大人在朝为官,此事岂能不知,何来此问?” 杨奉道:“张让、赵忠之辈难道不是皇上之父母?试问十常侍不除,天下有何来太平?” 郭嘉笑道:“此事倒也简单,大将军何进同十常侍势同水火,必然会想办法将他们一一铲除,杨大人若是担心此事,倒是大可不必。” 杨奉反问道:“奉孝认为以何进一个屠夫的能力和十常侍相比,谁高谁低?” 郭嘉沉思一会道:“论谋略和心计,何进或许比不上十常侍,然而何进的下属大将军橼袁绍,乃四世三公之后,素有谋略,有袁绍相助,何愁十常侍不灭。” 杨奉听后哈哈大笑,心中也明白了历史上的郭嘉为何先行投靠了袁绍,原来就是看中了袁绍四世三公的家世,杨奉道:“奉孝怎可如此愚钝,袁本初岂是能成大事之人?”郭嘉一愣,随之涨红了脸问道:“何以见得?” 杨奉嘿嘿一笑,道:“袁本初虽然树恩四世,历代公侯,门生故吏遍布天下;倘若登高一呼,收豪杰以聚徒众,确实很有可能成就霸业,然而袁绍为人色厉胆薄,好谋无断;干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本;若担任一方郡守,也许会很称职,但若要承担拯救天下的重任,成就霸王的不世基业,难!” 说到这里,杨奉顿了顿,继续言道:“且袁绍虽然身为大将军橼,正因为其是四世三公之后,深得何进猜忌,所以袁绍并非何进之心腹。奉曾听说,何进进身之前,曾受过西凉刺史董卓的恩惠,此次密谋诛杀十常侍,何进既要诛尽宦官,又要提防袁绍,只能以皇上名义下诏令诸侯进京勤王,首选之人必是董卓无疑,这个董卓才是何进的心腹。然而,消息一旦泄漏,不等董卓进京,十常侍必然先行发难,先杀何进。何进死后,又有何人能够牵制董卓呢?” 郭嘉是第一次听到董卓之名,不由问:“董卓是什么人?” 杨奉道:“董卓字仲颖,陇西临洮人也,此人生性残暴,好渔色,野心勃勃。中平元年,董卓迁中郎将,讨伐黄巾,军败抵罪。韩遂等起凉州,复为中郎将,西拒韩遂。此刻正在西凉同韩遂等人相持。” “董卓早有异心,若得何进相召,必然以进京勤王为由,统兵入京,实则挟天子以令诸侯,从此把持朝政,混乱朝纲。”杨奉继续侃侃而谈。 郭嘉心头暗暗吃惊,首次发觉杨奉此人绝不简单,竟然能将天下大事分析得精确如斯,并对朝中之人了解得一清二楚。此刻郭嘉才发现杨奉身材高大,气宇轩昂,一表人材,眉宇间隐有王霸之气。此人日后至少成为一方诸侯,郭嘉打量完后,不由心中暗自赞叹。 在郭嘉打量杨奉的同时,杨奉也是双目注视着郭嘉,仿佛能看穿其内心世界一样。看得郭嘉心中发毛,眼珠不禁乱转,看得杨奉暗暗好笑,自己就是要让他对自己有着强烈的直观印象,给他留一个强烈的震撼,正所谓上兵伐谋,攻心为上,攻城为下。 慢慢的,在杨奉凌厉目光的注视下,郭嘉感觉就不如杨奉那样轻松了。刚开始还好的,可后来觉得杨奉的眼神好像能透入自己的内心深处一样,自己就好像赤祼祼的站在他面前,弄得大气也不敢出。 此刻的郭嘉心中却是千头万绪:为什么自己不敢和他对视,他的身上为什么会有这么强烈的霸气,难道他就是结束即将到来的乱世的霸主,难道师父一再嘱托自己下山后一定要投靠一个“治世之能臣,乱世之枭雄”的人,只有找到这个人,自己的一身本领才有真正的用武之地,难道这个人就是他,而不是袁绍。 一时间,千头万绪涌上心间,郭嘉只觉得心乱如麻。 于是,不敢再在此停留的郭嘉就以天晚为由,向杨奉告辞道:“今日天色已晚,杨大人日间也曾厮杀半日,想必早已劳累,还请早些休息,嘉明日再与杨大人促膝长谈。”话完便拱手道别,杨奉也拱手相送。 在目送郭嘉的身影消失不见后,杨奉忽然回过头向着身后的大树喊道:“符皓兄久读圣贤书,岂不闻孔子曰:窃语者为耻乎。” 一会儿,只见满脸通红的田丰扭捏地从树后慢慢向杨奉走来,边走边向杨奉解释道:“杨大人恕罪,丰并非有意偷听,只是在上茅厕的时候路经此地,偶然听到奉孝与杨大人在此言谈,又不愿打扰二位,所以才藏身树后。” 茅厕是在后院的左侧位置,这里是前院,分明就是有意偷听,竟然连编个理由也不会。但杨奉知道田丰此人性刚烈,也不揭穿,便不愿继续追究这个话题,于是道:“方才杨奉胡言乱语,倒教符皓兄见笑了。” 田丰一听,急忙肃容道:“田丰自以为对天下大事把握甚深,并有一颗报国之心,只是看不惯十常侍乱政而弃官归隐。此次见张角之乱已平定,天下大乱即将开始,田丰便想再次出山辅助一明主,救黎民于水火。然而听到杨大人的一番话,才让田丰犹如醍醐灌顶,方知自己不过只是一只井底之蛙,望井观天,竟然妄自尊大,实在是惭愧之至。明日,田丰就归乡苦读,老死家中,再不提出山的事情。” 杨奉一听,不好,所谓哀莫大于心死,没想到自己忽悠郭嘉的一席话竟然使得田丰竟然有了这种想法。 于是,杨奉佯装怒斥道:“符皓此言差矣,符皓既知天下大乱将起,百姓将再处于水深火热,更是应当挺身而出,为社稷,救黎民,消除乱世,方不负男儿七尺长躯,岂能轻言老死家中之语。若天下有志之士皆因一时失落而轻言放弃,试问谁来拯救天下万民,此乃误国之道,符皓真是糊涂。” 田丰只听得汗流浃背,额头不住冒汗,杨奉见状,觉得时候到了,火候也差不多了,便真诚地向田丰发出邀请:“符皓之才,可以和周之姜尚,汉之张良相比,若是符皓兄愿与杨奉共同为天下百姓而奋斗,他日定可早安天下,使天下百姓早日脱离苦海。” 虽然田丰此时心神颇乱,但也不可能一下子便被杨奉说动,毕竟这是终身大事,只见田丰头脑稍微冷静下来,略一思索,问道:“天下即将大乱,而杨大人却身处西南汉中,这中原之地只怕杨大人难以取之?” 杨奉早已胸有成竹,自是不怕田丰此问,道:“奉虽为汉中太守,地处西南,然杨奉岂能不知天下争霸当以中原为重。汉中之地只是奉日后南下益州,北取雍凉,东纳荆州的根据地而已,且汉中易守难攻,奉只需派一二大将率重兵镇守即可。如此一来,奉便可将所有精力放在中原,先取青州,再得冀州,然后北取幽州,南征徐州,以四州之地练兵囤粮,再图并豫二州,谋司州,平定北方,然后汇合汉中大军挥师江南,则天下不难定矣。” 这些话绝对是冒天下之大不韪,杨奉既然能够将自己未来争霸天下的方略说出,可谓是已经将田丰当作了自己的人来看待,若是田丰真的不投靠自己,恐怕杨奉也只有将其灭口一途了,至于田丰死后郭嘉会不会看出什么来,杨奉也顾不上了。 田丰听到杨奉竟然对自己如此信任,将如此机密的事情对自己坦诚相告,不由心下感动,动容道:“若是杨大人不嫌田丰愚钝,田丰愿效犬马之劳,为主公进献绵薄之力。”于是田丰便以主公称呼杨奉。 杨奉大喜,忙将田丰扶起,道:“我得符皓,如鱼得水也。” 田丰道:“郭奉孝之才胜过田丰十倍,尤其是他的思想犹如天马行空,令人难以捉摸,此人若能为主公所用,他日必定大事可成,不知主公可有收服郭嘉的良策?”杨奉暗暗点头,田丰果真是为人正直,丝毫不嫉妒郭嘉之才在其上,顿觉心安,微微一笑道:“若不出我所料,待到明日,郭奉孝自会相投。为了保险起见,符皓今晚可与奉孝深谈数语,以定其心。” 田丰微笑道:“主公果然厉害,丰正有此意。”杨奉听罢,哈哈一笑。 送田丰出门之后,郭嘉更是心浮气燥,坐卧不安,以郭嘉的眼光,早已料定杨奉必非池中之物,郭嘉更是心惊于田丰这样眼光极高之人竟然已经认杨奉为主了,自己要寻找的那个“治世之能臣,乱世之枭雄”,到底是他,还是袁绍?忽然郭嘉又想起杨奉的话:“袁绍色厉胆薄,好谋无断;干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本;若担任一方郡守,也许会很称职,但若要承担拯救天下的重任,成就霸王的不世基业,难!” 这就是对袁绍的最佳论断吗,自己何必还要执著于袁绍四世三公的背景,执著那只能代表过去的虚名呢。自己要选的是一个眼光长远、从善如流、大气磅礴的主公,而不是背景光耀的庸俗之辈。 再想起杨奉数年以来的种种事迹,自是称得上是一个英雄,而且杨奉那犀利的眼神,简直让人不敢对视,想到这里郭嘉就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那强烈的霸者之气,任谁都会为之折服,此人不就是师父让自己找寻的明主么,主意拿定,郭嘉便安然入睡。 第二日,赵云摆上酒宴为众人饯行。酒过三旬,菜过五味之后,颜良首先问赵云:“如今子龙大仇得报,不知今后有何打算,我主袁本初四世三公,为人仗义,求贤若渴,以子龙的武艺,必会获得重用,不知子龙意下如何?” 赵云听后,没有说话,看了看对面的杨奉,杨奉微微摇了摇头,但紧盯赵云的双眼之中闪耀着一种极度渴望之意。 经过昨晚一夜的考虑,赵云已经决定投靠杨奉,此刻心意更是坚决,于是道:“恐怕赵云有负袁公厚爱了,此次赵云家门惨遭不幸,幸得杨大人仗义挺身,大破白马铁卫,方能使得赵云为兄长报此大仇,如此大恩大德,赵云无以为报。昨夜云又得知杨大人有忧民报国之心,拯救万民之意,赵云更是钦佩万分。云虽不才,但为天下、为百姓、为主公,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请主公不嫌赵云鲁钝,让赵云自今日起跟随主公,为主公早日实现报国之心尽一分绵薄之力。”说完,赵云便跪在杨奉面前。 杨奉大喜,连忙起身将赵云扶起,正待说话,这时候,郭嘉和田丰互相交换了一下眼色,也起身一并跪在杨奉面前,齐声道:“郭嘉(田丰)也愿跟随主公征战天下,创千秋基业。”杨奉更是心花怒放,连忙又将两人搀起,道:“杨奉何德何能,得蒙三位不弃,杨奉将时刻紧记今日所言,以天下太平为己任,上报朝廷,下抚百姓,共创太平盛世。” 张郃听得此言,忍不住起身鼓掌道:“好一个太平盛世,郃本来也是奉我主王芬之命,请子龙、符皓出山,不想子龙、符皓已投名主,张郃只能空手交差。但今日能亲眼目睹杨大人之风采,见识杨大人的超群武艺,实是张郃三生有幸,杨大人不但武艺了得,更有济世救国的非凡胸襟,只是张郃已然在冀州刺史王芬手下为将,不能以杨大人为主公,实为憾事,但愿来日张郃能不与杨大人为敌,便为万幸之事了。”颜良、文丑也站起说,来意和张郃一样,只不过是各为其主做事。 杨奉哈哈大笑道:“今日席中在座,皆是河北精英,武有万人不敌之勇,文有运筹决胜之智。三位虽然各奉其主,于杨奉而言,实为憾事,然今日杨奉能有此缘分识得三位,已是不枉此行。来来来,让我等共饮杯中之酒,以为今日之缘。”说完杨奉便一饮而尽。 常山分手之后,张郃回冀州,颜良、文丑二人则回洛阳向袁绍复命,而杨奉一行人则回北海城。袁绍听得颜良、文丑的回话后,不禁大骂二人无能,煮熟的鸭子竟然让杨奉给抢跑了,自此之后,袁绍更是对杨奉恨之入骨。 与颜良、文丑、张郃分手之后,杨奉才算是长出了一口气,张郃等人此来常山的目的也是为了将赵云等人推荐给王芬或袁绍,幸得自己来的巧,遇到了公孙越的白马兵团,虽然当时情形十分凶险,几乎是性命不保,但毕竟最终在赵云等人赶到后,将樊娟等数名女子救下,并且帮助赵云报了大仇。不但将赵云打动,收到帐下,而且还意外得了郭嘉、田丰两大智囊,此趟之行可谓收获至丰。 现在杨奉手下,就有了大将赵云和太史慈、成廉、庞德、武安国,另外还有张任、高顺、严颜、徐荣四员大将和谋士阎圃为杨奉镇守汉中和武都之地。杨奉手下原本就是武将多谋臣少,这一下子就得到了三国时期的两个顶级谋士的相助,杨奉心中自然是乐开了花,郭嘉、田丰二人,得一人几乎就可以得天下,何况有两人呢。 半月后,杨奉同赵云、田丰、郭嘉等人一起回到了北海城。由于常山以及周边几个村落的所有人都被公孙越等人杀害,只余樊娟等十数女子,无处可去,于是也跟杨奉等人来到北海。樊娟原是子龙的哥哥赵风的未婚妻子,本来说年底两人完婚的,却不料出了这样的事情,赵风也被公孙越杀死了。 第85章 北海蛰伏 回到北海后,对杨奉的能力十分佩服的孔融也趁此时机把北海军权交给了杨奉,就这样,在平定张角之乱后,年仅二十二岁的杨奉开始了在北方的立足。孔融放下了军权之后,每日却也只是处理一些政务,闲时则在家看看书,有时也外出体察一下民情。 杨奉则是每日和太史慈、赵云、武安国等将切磋武艺,操练军队,同郭嘉、田丰探讨天下大势,等待时机,逐鹿中原。并且杨奉又将自己在这里的情况写了封信让人送到汉中,嘱咐阎圃等人暂时全力发展汉中、武都两郡的经济,自己短期之内不会回去,会在北方继续发展。 杨奉还另外给王绵、褚兰也写了一封情意绵绵的长信,大意是说现在各地盗贼纷起、黄巾再现,甚是不大太平,而且自己在青州还没有真正立足,一旦等黄巾之乱完全平定,自己也在青州有了立足之地,自会接二人前来,要二人不必太过牵挂。 张角之后的各地叛乱虽然分布较广,但是基本上都是各自为战,没有一个统一的领导,并没有形成太大的气候,虽然如此,这次的叛乱也持续到了中平五年。但是,这次的各地叛乱虽然最终也是被镇压了下去,然而足足持续了四年的黄巾之乱对汉室的冲击却是致命的,使得本就被张角之乱抨击的已经不太稳当的大汉的基石变得更加脆弱,再也经受不住任何轻微的碰撞了。 同时,许多地主豪强以黄巾之乱为由,纷纷扩充自己的私人武装,到中平三年的时候,最多的私人武装已经超过了万人,已成尾大不掉之势,并且还有的冒充黄巾余孽不断侵扰百姓,夺取财物,令各地百姓苦不堪言。 而且,在黄巾之乱基本被平息的时候,朝廷之中发生了一件事情,也就是这件事情的出现彻底瓦解了大汉的独裁统治。 事情是幽州刺史刘焉引发的,中平五年,也就是公元一八八年,此时任太常的刘焉见这些年大汉朝的变故较多,便上疏灵帝:“四方之所以出现这些叛乱,是由于各州刺史的权利太小,而且所用非人,以致于离叛。建议朝廷将刺史改成州牧,并选清名重臣以居其任。” 刘焉本为太常,也想谋一个州牧之位,便选择了大汉新开辟的交州。但是,侍中广汉人董扶私下对刘焉道:“京师即将大乱,益州之地却有天子之气,君可去之。”于是,刘焉便改成求益州牧一职。 原本的益州刺史是张乔,但是张乔却在中平三年平定马相之乱之后便得重病死了,之后的益州刺史郤俭却是向灵帝花钱买的官,但是郤俭此人无任何能力,赋敛烦扰,谣言远闻,于是朝廷听从了刘焉的建议,从选列卿、尚书为州牧,各以本秩居任,并且罢免了郤俭,以刘焉为益州牧。 这样,州牧不仅掌管监察,还集各州行政、军事、财政大权于一身,地方的监察官演变为行政长官。刚刚开始的时候确实收到了一定的成效,许多真假黄巾余孽被各地有了军权的州牧剿灭了,片片捷报飞到洛阳,灵帝感到十分满意。 黄巾起义短短几年之中,不但对汉朝是个致命的打击,同时也就了一批英雄人物,除了杨奉之外,曹操、刘备、孙坚、公孙瓒等一些英雄在黄巾之乱中也逐一地崭露头角,展示了非凡的军事才能。 黄巾之后,一些在黄巾之乱中卓有战功的,都被封了官,例如曹操被封为都校尉,领东郡太守,但,一个月后曹操弃官归隐,两个月后,曹操又被朝廷征召为议郎。刘备则是平原县令,孙坚也被封为封为都校尉,领长沙太守,其余各有封赐,杨奉的姨父丁原也因平定并州黄巾有功,被灵帝封为骑都尉领并州牧。 三国历史上的并州牧应该是董卓,但是历史却发生了一些变化,使得丁原终于彻底占据了并州,而董卓却被封为了凉州牧,其他的各州的州牧分别是冀州牧王芬、青州牧龚景、益州牧刘焉、荆州牧王荆、扬州牧刘繇、豫州牧黄琬、徐州牧陶谦、衮州牧刘岱、雍州牧杨彪(杨赐之子)、幽州牧刘虞。 八月的时候,灵帝为了增加京师的力量,又在洛阳设了西园八校尉,以小黄门蹇硕为上军校尉,新任的虎贲中郎将袁绍为中军校尉,屯骑校尉鲍鸿为下军校尉,议郎曹操为典军校尉,赵融为助军左校尉,冯芳为助军右校尉,谏议大夫夏牟为左校尉,淳于琼为右校尉,各校尉皆统归于蹇硕。 灵帝自黄巾之起,便可是不得不留心戎事;蹇硕此人颇为壮健,而且武艺高强,灵帝亲自任命此人,即便是大将军何进也不能直接命令蹇硕,自此禁卫军的大半都归蹇硕统领,已隐隐能与何进分庭抗礼了,何进受此之挫后也学会了韬光养晦,暗中却在积聚力量,准备在适当的时候奋力一击。 就在这些事情逐一发生的时候,远在北海的杨奉也开始暗中思量,现在距离何进被杀,董卓进京的日子应该不远了,天下即将大乱,青州粮草虽多,然地处偏僻,人口稀少,兵员不足。再说,现在的历史已经发生了重大变化,本不该成为并州牧的丁原抢了应该是董卓的并州牧,并州看来不会脱离丁原的掌控了。 倘如两州相连,实力将会大增,但事实并非如此,青并两州中间隔了一个偌大的冀州。冀州牧虽然现在是王芬,董卓进京之后就会落到韩馥手中,最终还会落到颇有雄才的袁绍手中,到时两州首尾不得相连,彼此无法救应,如何能与曹操、刘备、孙坚等人争雄天下。 而且,如按果按照原来的历史进展,丁原将会在和董卓的争斗中被吕布杀害,虽说自己早已经写信告诉过丁原千万不要进京任执金吾一职,同时要防备吕布,只是不知道丁原会不会听从自己这在他看来只是毫无根据的猜测。 正在头痛之时,杨奉又想到公元一九三年六月,黄巾大将管亥将会兵困北海城,那时的管亥已是无处可去,以自己目前的实力,加上上次的恩惠,应该可以招降管亥,便可坐领精兵十万,这样就可与天下群雄一较高下。杨奉想到此处,更是信心百倍。 这一天,孔融忽然得了一场重病,来得极为迅速,眼看就不行了,以杨奉如此高超的医术也无法完全治好孔融的病(其实就是现代医学上的癌症中晚期),只能暂时将病情压抑住。一旦过于劳累,病情再次复发后,就连杨奉也没什么办法。孔融也知道自己的病情不再适合担任北海相这样过度操劳的职位,于是,孔融便向朝廷上表请辞,并推举杨奉继任北海相。 奏折到了洛阳之后,几乎没有费任何周折,灵帝便欣然同意了。 当然,在孔融的奏章到达洛阳之前,杨奉先行给何进去了一封信,在信中杨奉推荐徐荣为汉中太守。因为杨奉已经是汉中太守,所以不可能再成为北海相,唯一的办法就是辞去汉中太守的职务,接替的人自然必须是杨奉的心腹了。 杨奉曾是灵帝金口所举的方正,并且在黄巾之乱中以弱胜强打退了进攻北海的黄巾军,从而保全了整个青州。而且何皇后、大将军何进以及太尉袁槐都是一力赞成,灵帝便下令让徐荣接替杨奉的汉中太守,而杨奉则成为了北海相。 现在由于杨赐的去世,“清流”一派的势力大不如以前,现在何进和张让集团的斗争却是日趋激烈,再加上蹇硕新一派的异军突起,何进两面受敌,形势大不如以前。所以现在何进自然要大力扶植自己的势力,尤其是现在各地权利加大,他日一旦何进一声令下,命令他们率领大军进京勤王,张让、蹇硕岂可挡其锋锐。 所以杨奉是汉中太守还是北海相,对于何进来说都是无所谓,何进要的是杨奉的忠心。而杨奉当然很会在何进面前表明自己的忠心了,这也就是为何何皇后、大将军何进以及太尉袁槐极力赞同徐荣和杨奉分任汉中和北海相的原因了。并且,为了表示自己对杨奉的“信任”,何进还“故作大方”,将杨奉当初留在洛阳的一万精兵全部还给杨奉,但杨奉并未让庞德和成廉到北海,而是将他们派去了汉中。 就在朝廷下令的几天后,北海城内百姓齐聚北海相府,要为孔融送行。杨奉深知对于癌症患者,在后世便是无药可医,在这个三国时代,更是不可治愈。但是,心情的好坏对病情的恶化还是缓解会起到很重要的作用,是以杨奉建议孔融选择一块自己喜欢的地方,做一些自己喜欢的事情,或许对他的病情会有很大帮助。孔融也得知杨奉曾师从左慈,加之其来到北海之后的所作所为皆是出人意表,是以便接受了杨奉的建议。 孔融在任期间,爱民如子,深受北海国百姓的爱戴,所以在孔融归隐的当天,几乎整个北海的百姓,无论男女老幼都来相扶相送,场面极为壮观,十分感人。更令杨奉深深感到,如果要想得到百姓的爱戴,首先自己要对老百姓有所付出,要想百姓之所想,知百姓之所需,勤政爱民,方能得到民心。 杨奉接任北海相后,十分注重农业的发展,推出了一系列的政策,鼓励百姓开垦荒地,并且亲自下地带头耕作,还下令减少租税,很快就赢得了百姓的爱戴。杨奉还贴出告示,招募流民,凡是来到北海逃荒的难民,都可获得一份土地,并且由政府无条件租牛给这些难民,收成之后,其所收获的粮食只需上缴四成,六成留给自己。这个条件比历史上曹操的屯田制更有利于难民的生活,因为曹操的屯田制规定,若是租用政府的耕牛则需要上缴六成的收成。 告示一经贴出,青州其他郡县的流民顿时纷纷都来北海。流民的大量涌入,使得杨奉发现自己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因为要对这些流民进行安置,并且要先借给他们粮食,将生活暂时安顿下来,不然一旦闹起事来,后果太可怕了,好在孔融为官清正,囤积了大量的粮食和钱财,才解了杨奉的这次围。 也就是因为这次的事情,使得周围残余的黄巾军大是眼红,这便有了管亥率军进行北海取粮的事情。 虽然明知北海的太守是赫赫有名的杨奉,并且对自己有恩,但是迫于生计,加上自己手下有二十万之众,青州的守军毕竟只有两万人,管亥才决定兵指青州,一来为张角报黄巾覆灭之仇,教训杨奉一顿,二来借粮,为何是借,因为杨奉于管亥有恩,即使真的攻破北海,管亥也会约束手下,不得妄杀,更不能加害杨奉,取了粮食便立即退兵,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有了汉中的经验,杨奉知道内政人才是越多越好,于是杨奉贴出告示招纳人才,不拘一格,不论出身,只要有才即可被授以重用,和曹操的唯才是举同出一辙。但是,许多天过去了,竟然没有一个人前来报名,这使得杨奉十分郁闷,也难怪,毕竟大家对这位新任的北海相不太了解,所以都不敢贸然一试。 好在杨奉手下有田丰和郭嘉两人,虽然说是两人其实几乎所有北海的事务都是田丰一人处理,郭嘉则每日到处闲逛。杨奉知道郭嘉最擅长的是军事,而非内政,也就不勉强于他,而田丰则是内政和军事的混合人才,在目前缺乏内政人才的情况下,只好让田丰先行顶上了,好在田丰也是任劳任怨。 在军队的改革上,杨奉严格约束军队,将二十一世纪一些军队的规章制度,用在了北海军队上,效果大大不一样,令郭嘉等人深深佩服主公才智,庆幸自己找到了明主,北海军也很快被训练成了一支铁血部队。 杨奉还把21世纪那种高强度,高质量的测试方法拿出来,让北海两万士兵一起参加试训,表现突出的士兵,对其再加以观察,如果全面合格才能入选进入代号为黑甲骑的重骑兵团,黑甲骑的士兵浑身上下皆被黑甲覆盖,并根据古罗马盔甲的样式,在其头盔上加上活动眼罩,可防弓箭,手背也有黑甲防护,所骑马匹也以特殊黑甲覆盖,手拿也是用特别的钢材打造的黑色钢枪,极为锋利,所以称为黑甲骑。 这是杨奉根据公孙瓒的“白马铁卫”而得到的启示,黑甲骑的训练力度也是极强、极苦的,但是效果却非常好,并且黑甲骑的战斗力要比公孙瓒的白马铁卫要强上数倍,可以算得上是除了旋风骑和陷阵营之外杨奉的又一秘密武器。大家早些日子对这些训练手段已有所接触过,所以对杨奉提出的黑甲精骑也不十分奇怪。 杨奉令众将日夜训练,那两万青州精兵中,经过杨奉的严格筛选后,入围的竟只有487人,可见难度之大,也表示这些人潜力惊人。然后又挑了13名虽然落选但又差别不大的士兵,正式组成了自己的第三王牌军队——黑甲骑,日夜加紧训练。 黑甲骑目前直接听命于杨奉,暂时由武安国带领,其余两万人由赵云、太史慈、成廉、庞德带领训练,经过半年的残酷训练,杨奉的黑甲骑和两万北海军基本上达到了他预期的效果,杨奉相信自己的这两万军队一定会在以后的战场上大放异彩,让各路诸侯刮目相看的。当然,之所以会有这么快的成效,是因为杨奉能以身作则,吃住在军营,同将士们同甘共苦、一起训练,才使得北海将士无不拼命训练。 其实,吃住在军营也非杨奉本意,说到此事,倒有一个小故事。 孔融府中下人不多,除了一些家眷之外,总共只有十三人,这十三人中,跟随孔融最短的也有六年时间。孔融离开北海,这些人肯定是要跟随而去的,致使诺大的太守府一个下人也没有,只有一个打扫卫生的老苍头,杨奉也不以为意,便每日都和赵云、太史慈等人吃住在军营。 可是堂堂北海相岂能长期吃住在军营,但是王绵、褚兰等人还没有来到北海,杨奉便也无所谓。郭嘉、田丰也没什么,两人是谋士,不带兵,所以不需要跟着杨奉在军营吃住。对于庞德、成廉、赵云、太史慈、武安国五三人可就不一样了,虽说为将者要爱护士兵,关心士兵疾苦,但也不需要每天都吃住在军营。 可主公都亲自这样了,五人身为领军大将,当然都要陪着。赵云倒好一些,反正没老婆,吃住在什么地方都没什么关系。成廉和庞德的家眷都在汉中,二人来到北海之后,杨奉也每人赐了两名美女给他们(就是上次在常山救下的十多名女子中的四人),论起感情来,暂时还算没有,也可不计。但是,太史慈、武安国二人,意见却是很大,吃住在军营,很少回家,房事都断了半年多了,就算自己受得了,可是家里老婆也受不了呀,便颇有怨言。 于是便由二人出头,发起众人聚在一起商议此事。 太史慈首先道:“主公自从接任北海相以来,每日劳累,吃住在军营,诺大的北海相府竟然只有一名扫地老翁,若是传扬出去,实在是我等失职。以慈的意思,可为主公招一些使女丫环,也好负责主公起居饮食。”太史慈此言一出,除了武安国、赵云之外,郭嘉、田丰、庞德、成廉都是暗自好笑,却又不好意思笑出声来。 田丰故意咳嗽两声,勉强压抑住笑意,道:“子义言之有理,只是主公的起居饮食,牵涉主公安危,非同小可,所选之人必需经过层层考验,才可以伺候主公。况且主公今年二十四岁,四位主母又不在身边,却也不能缺少女人照顾,一是生活需要,二是生理需要嘛。” 此言一出,大家纷纷觉得有理,成廉道:“话是不错,正如田先生所虑,此事必须谨慎,若是让坏人混进去在饮食中下毒,后果将会不堪设想。” 大家都认为田丰的担忧并不是多余的,却又觉得此事不好解决,于是便都沉默起来。这时,郭嘉忽然道:“嘉有一办法,但此事还需子龙点头才行。”众人均是感到奇怪,唯有田丰仔细一想,便已明白,微微一笑,赵云奇道:“奉孝此言是何意?” 郭嘉道:“主公年已二十四,虽然也有主母数个,但毕竟目前都不在北海。何况黄巾余孽尚在,路上不太平,若是冒然接主母到此,一旦路上出事,则会令主公遗憾终身。而且主公也是血性男人,不可不行男女之事,否则对主公身体无益。”郭嘉说了一通,都是废话,众人不由纷纷撇嘴,但知郭嘉必然还有下言,否则也不会说此事非要赵云同意不可,于是便都竖起耳朵向下听。 只有赵云更加疑惑,忍不住道:“奉孝不说,我等也知此中道理,但是此事乃是众人之事,为何非要赵云应允不可?况且此事十分容易,我等可在北海国张榜为主公招美女十人,进行各种训练,之后便进入太守府中负责主公饮食起居,并服侍主公,岂非两全之策。” 未待郭嘉开口,庞德道:“主公新得北海,民心未顺,倘使此时张榜选美,恐怕于主公名声不利。” 田丰道:“令明所言甚是。” 众人也纷纷觉得有理,但又觉得此事难办,个个都皱起了眉头。 忽然,赵云想起一事,失声道:“奉孝莫非是指……” 郭嘉点头道:“正是此意,只是不知子龙可肯割爱。” 赵云脸一红,斥道:“奉孝休得胡言,她们之中只有樊娟四人和我同村,其余几人都是公孙越那贼子从其它地方强抢来的,此事只要她们自己同意即可,又和赵云有何关联。”这时,太史慈、武安国方才明白郭嘉的意思,原来是指从公孙越手中救下来的那十一人。 这十几人可谓个个貌美如花,无论模样还是身板,都是一等一的好,是公孙越专门在去剿灭常山村的时候在路上抢来打算孝敬他的叔父公孙乐的。若是相貌一般,恐怕她们的下场也是十分悲惨,公孙越又岂能打算用她们献给公孙乐。 前些日子,杨奉将这十一个女子中的四人赏赐给了庞德和成廉,如今还剩下七人,暂时还没有归处。 郭嘉道:“这些女子虽然并非来自一地,但是毕竟都是同命相连,这些日子基本上都混熟了。她们中的四人与子龙更是同村,而且听说樊娟此人以前还是子龙大哥的未过门的妻子,所以此事由子龙亲自去说,最为合适,也必然事半功倍,毕竟我等众人与这些女子无一认识,子龙以为可否?” 听了郭嘉的一番话,赵云张了张嘴,虽然想反驳郭嘉的话,可是怎么想都觉得郭嘉说的有道理,于是,赵云脑袋一垂,道:“云姑且一试,至于能否成功,云可是并无任何把握。” 郭嘉不由笑道:“子龙旦去,此事必成无疑。” 这个郭奉孝,竟然如此自信,安能知道她们一定答应,若是有一人不应允,看我如何羞辱于你,赵云在路上还想着郭嘉说最后一句话时候那诡异的笑容,让赵云不禁觉得这次又掉进了郭嘉的圈套之中。 结果,赵云将此事一说,众女皆是娇羞不止,当时杨奉一人大战白马义从的情景,她们可是瞧得清清楚楚,并深深印在心中。后来赵云等人又奉杨奉为主,更使得众女对杨奉产生了无限的崇拜,更何况这些女子的父母兄弟姐们皆被公孙越的“白马铁卫”所害,已是无处可去,赵云所说的事情,也正好给了她们一个去处,要知道在三国的乱世中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更是难于生存,何况还长着一张貌美如花的脸蛋。 赵云所说之事,其实正是众女心中所期盼之事,只是得由赵云突然提起,众女都没有任何思想准备,更是由于面子薄,不好意思当场点头罢了。结果弄得赵云反而误会了,以为众女都不同意,心中思想甚是复杂,一是为主公着急,所以有点忧愁,二是终于找到了郭嘉也算漏的事情,所以有点兴奋。 于是,怀着这种矛盾心情的赵云便将众女的表现如实说给郭嘉、田丰等人之后,道:“没想到奉孝也有失算的时候,看来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了。” 赵云言毕,田丰、郭嘉、太史慈、武安国、成廉、庞德六人先是默不作声,相互对望一眼后,便一起哈哈大笑起来,直笑得六人直不起腰来,这一下可让赵云摸不着头脑了。也是赵云涵养好,沉得住气,见众人都在不住地笑,便往席上一坐,等众人笑够。 足足半柱香的功夫,众人才勉强止住笑,发现赵云在席上坐着,觉得很不好意思,赵云见众人笑够了,便问原因。田丰强忍住笑,向赵云解释道:“其实众女心中早已应允,只是羞于出口而已,子龙未经男女之事,当然看不出此中玄机。” 看到赵云面露不信的表情,眼睛却不由斜着瞟向郭嘉,意思好像是说郭嘉不是也是光棍一个,怎么又经男女之事了,心中虽然这样想,但是赵云并未说出口。看到赵云瞟向郭嘉,田丰明白赵云心中所想,便道:“子龙若是不信,现在可再去一次,众女必然正在收拾行囊。” 赵云一听还真去看了看,果如田丰所言,也感到不好意思,便不再回来见众人了。 赵云第二次走后,郭嘉道:“看来主公事毕,我等还需操心为子龙寻一佳偶了。” 太史慈听了,笑骂道:“没想到你小子虽然年龄小,却也是风月老手,以慈来看,子龙就比你强多了。”众人听后,又是一阵大笑。 第二日,众人便劝杨奉搬回太守府,并将此事告知,杨奉心中甚是高兴,表面上却是佯装不同意,故意推让一番,道:“这些女子皆是劫后余生之人,父母亲人都已被害,身世甚是可怜。况且她们都是美貌绝伦的女子,众人目光所至,我等在北海立足未稳,更不可落井下石,授人以话柄。上次赐给孝行、令明的四个女子乃是经由她们本人同意,并非强行压迫,故尔等不可鲁莽,若是尔等真为其操心,可在北海城内为她们寻求佳偶,也使她们的下半生有个着落,岂可因为奉一人之事而耽误众女之终生幸福,此事万万不可。” 又待郭嘉等人再三进行劝说后,并解释说众女都是心甘情愿,且对主公甚是仰慕,杨奉方才勉强同意,最后说道:“此事不可强求,虽然如此,若是日后诸女之中任何人等想要离去,随时即可。” 第86章 绝世猛将 杨奉在北海大展手脚的时候,朝中也发生了一些变故。黄巾之乱之后,随着西园禁军的建立,十常侍更是手握重权,互相商议,只要有不服从十常侍的,全部铲除,即使是大将军何进也不可与之对抗,暂时选择了沉默。而且,十常侍卖官害民,中饱私囊,欺君罔上更甚,灵帝无力约束,自此之后朝政愈坏,人民嗟怨。十常侍并向平定黄巾之乱的有功之人索要贿赂,给的人十常侍则上奏为他请官,当时皇甫嵩、卢植都不肯行贿十常侍,十常侍便在灵帝面前进谗言,虽然有大将军何进的力保,两人最终还是都被罢了官。 经过此事之后,朝中的形势发生了变化,张让集团已经逐渐压倒了何进集团,变得不可一世。更甚者,黄巾之后,各地造反不断,如长沙贼区星作乱;渔阳张举、张纯兄弟二人造反:张举自称天子,张纯自称大将军,类似的表章如雪片般飞向京都,十常侍皆是藏匿不奏。 由于十常侍的再次得宠,何进的气焰也有所收敛,一般事情上不再与十常侍硬碰,而是等待时机,欲对十常侍发起致命一击。何进集团的韬光养晦,并不意味着“清流”集团就会沉默,虽然势力大不如以前,但是其中的一些忠臣却看不惯十常侍的嚣张气焰,冒死进谏。 其中最有名的是两个人,一个是谏议大夫刘陶,冒死相谏,结果却为灵帝所杀害;司徒陈耽为救刘陶,也被灵帝下狱,后来被十常侍杀害于狱中。这两人先后死去,使得其他的清流人士都看到了事情严重性,不敢再碰钉子。 但是,十常侍也担心各地叛乱越来越多,于是便假借帝诏命令各地诸侯讨贼,如命令长沙太守孙坚,率军讨伐区星,不到五十天,捷报便已传到洛阳,江夏平定,孙坚也因此被封为乌程侯。 而公孙瓒自剿灭幽州黄巾之乱,更是日益骄横,逐渐不将刺史刘焉放在眼中,隐隐有出兵夺权之意。刘焉害怕,恐怕被公孙瓒所害,又得侍中广汉董扶密柬,于是上书朝廷,同时贿赂十常侍,请命出任益州牧(这在前面已有介绍),同时推荐公孙瓒为幽州牧。当时正好郤俭此人赋敛烦扰,深得民怨,朝廷便罢了郤俭,准许刘焉前往益州,但因为公孙瓒没有孝敬张让等人,十常侍并未让公孙瓒出任幽州牧,而是暂时空缺,直到后来渔阳张举、张纯造反,才让刘氏宗亲的刘虞出任此职。 朝廷的决定使得公孙瓒恼怒异常,但是由于公孙瓒的白马铁卫、白马义从及严纲等数员大将在常山村全军覆没的消息传到北平,公孙瓒大惊失色。也难怪,白马义从共计五千人,为了杀掉一个赵云,便动用了五分之二,另外还有自己的贴身侍卫军“白马铁卫”以及严纲等十员大将,如此阵容可挡大军两万,却就这样被无声无息地全歼了,让公孙瓒如何不闻之心惊。 自从公孙越率军前去常山之后,再无消息,随行之人无一回来,使得公孙瓒十分诧异,却怎么也想不到所有的人竟然都被杀死,毕竟公孙瓒此次出动的这些人的实力是很强的,除非遇到训练有素的数万兵马,否则不会连一个都回不来。 其间,公孙瓒也曾命人到常山查看,结果那里早就成了一片废墟,空无一人,常山村的人也不知去了哪里。直到后来,杨奉派人将公孙越和严纲的头颅送回,公孙瓒方才知道这个噩耗,却不知是何人所为,更让公孙瓒恼怒的是来人在书信中狂妄说在十年之内要取其项上首级。 公孙越一行的全军覆没使得公孙瓒实力大损,渔阳张举、张纯便趁机反叛,张举自称天子,张纯为大将军。当时刘焉已走,幽州牧正在空缺之中,幽州诸郡群龙无首,而公孙瓒也是实力大损,一来无力征讨,二是痛惜公孙越和严纲之死,三是埋怨朝廷不让自己担任刺史之职,不愿出兵征讨。消息传到京城,十常侍便封刘虞为幽州牧,领兵前往渔阳征讨张举、张纯。 刘虞乃是内政之臣,并非领军之才,与张举数战数败。当时代州刘恢写书信推荐刘备去见刘虞,刘虞大喜,任命玄德为都尉,引兵直抵张纯老巢,与张纯大军大战数日,挫动其锐气。并且,张纯专一凶暴,士卒不堪忍受,于是刘备便使用反间计,其帐下头目刺杀了张纯,将头纳献给刘备,并率众归降。张举见大势已去,便自缢而死。至此,渔阳叛乱尽平。 这些消息自然都通过杨奉派驻在洛阳的暗探传到了北海,这些事情和三国历史上的差不多,杨奉对此只是淡淡一笑,心中却很明白,天下大乱即将揭开序幕,杨奉并没有做什么举动,只是抓紧操练军马。 就在朝中这些变故发生的时候,北海也发生了一件事情,杨奉得了一双绝世猛将。 中平五年的七月,也就是太尉更换成马日磾的那一个月,更是灵帝初置西园八校尉的前一个月。这一日杨奉像往常一样和赵云、太史慈等人操练军马(由于黄巾之乱基本结束,庞德和成廉便被杨奉派去汉中接王绵、褚兰等人以及庞德、成廉二人的家眷,同时将那留在洛阳的一万精兵带到汉中),忽听士兵来报,说是外面有两个大汉求见。杨奉一听,心想何来两个大汉,难道是颜良、文丑在袁绍手下不得其志,投奔自己来了。 于是,杨奉便带着赵云、太史慈两人一起去看看,由武安国、赵弘二人带领士兵继续操练。 到了门外,只见其中一个大汉约二十余岁,身高八尺有余,面色黑红,身穿短衣,两臂肌肉隆起,膀大腰粗,一看就是个猛汉,另外一人年约二十三四,身高八尺五寸,膀大腰圆,面相凶恶,腰中插着一双铁戟,甚是威猛。看到铁戟,杨奉心中一动,莫非此人是他。 当二人看到杨奉温文尔雅的举止,眼神中顿时表露出极度失望的神采,面色黑红的大汉对手拿双戟的大汉言道:“子满,莫非是那老道故意欺诈我二人?” 杨奉一听“子满”二字,心中大喜,果然此人就是曾被曹操称为古之恶来的典韦典子满,而另外一人一定是虎痴许褚许仲康,同时也明白了定是师父左慈让二人前来投靠,但却不知许褚说的那句“莫非是那老道欺诈我二人”是什么意思。 典韦此时也用怀疑的眼光看着杨奉,并未接许褚的话,只是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沉声道:“想必阁下就是杨大人,某二人受一老道士所托,将此信转呈大人。”说完将信给了杨奉,杨奉一听师父有信给自己,连忙接过,展开一看,顿时明白了。 原来左慈云游到谯县,遇到陈留人典韦因杀人而逃到谯县,正在逐虎过涧,结果老虎却被正在外出打猎的许褚一箭射死,本来老虎就是害人的畜生,再说古时候也没有稀有动物保护的法令,当然就不算什么事情,反而应该受到奖励,就像《水浒》中的武松一样。但典韦见许褚相貌魁伟,又见其箭法高超,于是就故意说老虎乃是他家所养,便不依不饶的要许褚赔,结果惹得许褚大怒,两人便打了起来。 两人大战了五百回合,终是典韦技高一筹,胜了许褚。虽然许褚败给了典韦,但是许褚并没有因此心怀愤恨,反是十分佩服典韦的武艺,而典韦也是同时佩服许褚,两人便惺惺相惜,正所谓不打不相识,结果反而成了好朋友。 正巧左慈路过此处,见二人武艺非凡,且都是忠勇之相,这才有推荐二人来北海投奔杨奉之事。平定黄巾之乱是天下皆知的大事,是以杨奉的大名典韦和许褚都是知道的,既然得蒙左慈的推荐,两人自是大喜,一齐向左慈致谢。 但是左慈却多说了一句话,说杨奉乃是他的弟子,武艺之高,当世少找敌手。典韦和许褚都是天生好武之人,听了左慈之言,自是心中不服,定要找到杨奉比试一下,若是杨奉的武艺真如左慈之言,两人才会真心投靠。 所以,左慈便写了一封书信托二人带给杨奉,将此事的前因后果都写得清清楚楚,在信中左慈还特别嘱咐杨奉,一定要用武艺镇住二人,使二人真心归服。因为左慈见到两人的比试,知道两人均非杨奉的对手,能用武力镇住二人效果会更好。 杨奉看完信后,心中自然是大喜过望,今年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连典韦、许褚这样的超级猛男都能自动送上门来,但杨奉的脸上却不露出任何喜悦表情,故意沉声道:“汝二人既然来投奔于本相,为何见到本相还不下拜?” 典韦、许褚对视一眼后,许褚道:“若那老道未曾提及杨大人的武艺,我二人既知杨大人的威名,自当拜服,但是既然那老道说杨大人的武艺高超,天下无敌,我二人皆是心中不服。若是大人能击败某兄弟二人其中任一,则我二人才能心服口服,甘心为大人所用。” 赵云听了之后脸上没什么表情,太史慈却是火爆脾气,闻言不由大怒道:“呔,你这黑炭头,如此无理,既然你二人是前来投靠我家主公,却敢在这里口出狂言。此事何须主公亲自出马,某家东莱太史慈先来会会你们。” 杨奉心想,既然师父已经对二人说自己武艺高强,看来自己若不能胜得二人,二人必然以为师傅在欺骗他们,定然不会真心臣服。于是杨奉一挥手,拦住太史慈,道:“既然如此,就请子满、仲康随我同去较场,咱们便来个以武会友。” 典韦、许褚闻言大惊,典韦道:“杨大人如何知道某和仲康表字?”典韦浑然忘了刚才许褚已经当场喊过自己的表字了。 杨奉哈哈一笑道:“子满、仲康的武艺,当世少有敌手,奉既敢狂言自称遍识天下英才,对于子满、仲康的大名又岂能不知呢。” 二人听后,都是露出不相信的神情,却也没有继续再问。而一旁的赵云却是深信不疑,因为在常山的时候,杨奉就能够将河北的英才一一遍数,说是遍识天下英才恐怕也不为过,何况曾听主公说起过,庞德、徐荣、严颜、张任等人都是被杨奉从民间请出或从行伍之间提拔起来。 一路上,典韦、许褚看到北海士兵雄赳赳、气昂昂,个个充满无穷的斗志,全然不似其他郡县的士兵。况且二人在刚进北海城的时候,就听说北海杨奉爱护百姓,军纪严明,此刻亲眼见到,不由都是暗暗心折,心想,久闻杨大人治兵有方,领军打战更是少有对手,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只是不知道这个杨大人的武艺究竟如何,是否像那个老道所说的那样神奇。 五人到达较场后,众兵士还在训练,杨奉转身对二人道道:“子满、仲康,大军正在训练,按照我军的规定,除非敌军来袭,否则大军的训练便不可随意中断。你二人可随我一同观看,等今日训练完毕之后,我三人再比试不迟,如何?” 听了杨奉的话,典韦、许褚心中都是暗暗佩服,口中言道:“杨大人所言甚是,不可因为这些小事而耽误大军训练。”这样正中杨奉下怀,一旦二人看过北海大军训练之后,定然不会再走。 果然,典韦突然看到了那五百黑甲骑,很感兴趣,向杨奉请教道:“杨大人,不知那些黑色骑兵叫什么名字?” 杨奉心中暗喜,道:“这是我军的王牌精锐黑甲骑。” “黑甲骑,黑甲骑”,典韦口中念了两遍。 “对,黑甲骑”杨奉道,“黑甲骑的士兵浑身上下为特制黑甲所覆盖,普通刀枪对其造不成伤害。就连头盔上也配有活动眼罩,可防弓箭,手背也有黑甲防护,所骑马匹同样以黑甲覆盖,手拿上好钢材打造的黑色钢枪,极为锋利,所以称之为黑甲骑。” 杨奉看得出典韦对黑甲骑非常感兴趣,于是道:“黑甲骑乃是我军新成立的一支重型骑兵,该军的统领一直没有合适的人选,子满若是愿意,奉可将黑甲骑交由你来统领,不知子满意下如何?” 典韦身躯一颤,渴望的眼神一闪而没,但很快便又恢复了平静,道:“典韦一生好战,如果令师没有提到大人武艺如何,典韦自然不会有这样无理的要求;既然令师说了,典韦就渴望一战。倘若大人能够击败典韦,典韦自当为大人效力,虽死无怨。” 其实,就算是杨奉真的胜不了典韦或许褚,二人也会向杨奉效忠的,毕竟杨奉的名声可是天下皆知。只是,若是此时不与杨奉一战,一旦认其为主公,以后便会有主从之分,如何还敢以下犯上,与杨奉对决。 正在这时,全军的训练已经结束,杨奉道:“好,子满果然豪气冲天,那我就和子满切磋一二。子龙,你去安排场地。” “是,主公。”赵云领命而去,站到点将台上,令旗连挥两下,大喝一声道,“全军集合。” 赵云的声音刚落,整个校场便立刻混乱起来,表面上看起来是十分的混乱,但是明眼人一眼就可看出,其实校场上的两万军队是在井然有序的合列队。 果然,不到一刻钟,两万人全部列队完毕,队形整齐,刀矛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士兵个个精神抖擞,丝毫没有刚刚经过一上午的训练而产生的疲惫之态,依然是个个雄赳赳、气昂昂,杀气腾腾。 “兄弟们”,赵云又喊道,“你们可曾见过主公的高超武艺?” “见过。”两万人的声音合在一起,果然震耳欲聋。 “今天,主公将和典壮士、许壮士比试武艺,这样的良机,甚是难得,希望你们仔细观摩,认真学习,也好从中学习一二,提升自己的武艺,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又是一声震耳欲聋的吼声。 然后,赵云在台上对杨奉抱拳道,“主公,准备完毕,可以开始了。” 杨奉满意地点了点头。 赵云见到杨奉点头,便纵身下台,依然立在一旁,动作甚是矫健。看得典韦和许褚二人暗暗心惊,二人看得出这个赵云和刚才那个太史慈的实力都不在他二人之下,没想到这个杨大人手下竟然有这样多的猛将,因为二人只是听说杨奉手下有成廉和庞德两员大将,武艺甚是高强,毕竟二人在黄巾之乱中曾经扬过名,很多人都知道,若是二人知道杨奉手下还有严颜、张任、徐荣等将,将会是更加吃惊。 这时早有一名旋风骑将杨奉的七龙三叉戟拿来,杨奉伸手接过,飞身纵上点将台,持戟而立,面对黑压压的一片士兵,杨奉不由顿觉豪情万丈,神情间大有气吞山河之势,看得赵云、太史慈、典韦、许褚、武安国、赵弘六人暗暗心折,一众士兵更是万分崇拜,大声呼喊:“主公天下无敌!” 嘴角不由露出一丝浅浅的微笑,然后杨奉回身向典韦、许褚道:“不知子满、仲康二位哪位先上?” 典韦向许褚看了看,朝许褚点了一下头,道:“某先来。”言毕,从身后拔出双铁戟,纵身上台。 两人互道了个“请”字,便纵身战在一处。 只见典韦力猛戟沉,直刺横削,大开大张,气势磅礴,犹如霸王在世,让人望之生畏。而杨奉却是戟急如雨,戟花片片,每出一戟,就会留下三道戟花,时聚时散,聚时如闪电破空,散时如繁星遍洒,真真假假,让人不可分辨,这是杨奉从赵云的暴雨梨花枪中悟出来的一些招式。杨奉自知力气不如典韦,便不和典韦硬拼,只是闪展腾挪,却又是其势刁钻,时不时也用七龙三叉戟和典韦硬拼几下,以耗其力气。 转眼三百多回合过去了,两人依然分不出胜负,越斗越急,士兵们早就看得眼花缭乱,更是有的士兵已经开始头晕了,分不清谁处在上风谁处在下风,只听得兵器碰撞的声音和来回晃动的人影。只有赵云、太史慈、许褚三人依然能看到二人的招式,武安国和赵弘看得都有点应接不暇了。 这时候,杨奉感觉典韦的招式有点变缓了,便觉得时机到了,大喝一声,戟势一顿,也不用招势,轮戟当棒,当头连砸,典韦也不甘示弱,举戟上架,只听当当连响十数声,每砸一下,典韦都会后退一步,脸色也会苍白一分,到了十数下之后,终是典韦力竭,被杨奉砸得虎口破裂,双戟脱手横飞,连退数步,从台上摔下,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张着嘴,喘不过气来。 杨奉一看,连忙飞身下台,把七龙戟扔给太史慈,上前将典韦扶起,道:“多有得罪,子满没事吧?”刚才两人之战是进行的步战,比之马战更能看出一个人本领的高低,典韦步战是三百回合败阵,若是换成马战则至少能坚持五百回合以上,因为马战中错马之后会有间歇,每一回合都有可能会得到少时的休息,当然也可能会连战,但是步战却是没有丝毫的取巧,因为是近身作战,没有任何间歇,是一个回合接一个回合。杨奉刚到北海的时候,十二回合便打败了青州第一猛将武安国也是一样的道理,若是换成马战的话,武安国至少能支持二十回多个合。 缓了片刻,典韦才觉得胸口疼痛稍缓,方才能开口说话,满脸佩服道:“典韦皮厚,不妨事,倒是主公武艺高超,典韦败得心服口服,从此愿跟随主公左右。”杨奉连忙将典韦扶起,正想说话,不料那边许褚又跪下道:“许褚也愿为主公效犬马之劳,还望主公不弃。” 杨奉料到许褚会有此举,故意道:“奉与仲康尚未比试,仲康这是……” 许褚道:“许褚武艺比子满稍逊半筹,主公胜得了子满,当然胜得了许褚。更何况主公与子满已经比试过一场,若是许褚此时与主公比试,岂非乘人之危。” 杨奉又连忙将许褚扶起,道:“我得子满、仲康,真是如虎添翼。你二人以后便是我的左右护卫,片刻不离我左右,可携带兵器随意出入我的卧室。”二人没想到杨奉会对新投靠的他们会如此相信,不由激动得虎目含泪,齐齐跪在地上道:“主公知遇之恩,典韦(许褚)敢不为主公效死力。” 赵云、太史慈、武安国等人也上前恭贺杨奉又收得两员猛将,操场的士兵看了自己主公和典韦的一场精彩大战,更是对杨奉万分崇拜,齐声大呼:“主公天下无敌,主公天下无敌。”杨奉对自己的武艺也是十分满意,加上又收了典韦、许褚两员猛将,心中甚是高兴。 听到士兵的呼喊声,杨奉心有所感,便对身旁众人道:“天下无敌这个称号,我可是不敢当,据我所知,我义兄吕布的武艺就远在我之上。”杨奉此言一出,众人均是大吃一惊,杨奉的武艺已经够让大家震惊的了,没想到竟然还有人的武艺更在杨奉之上,众人便纷纷收起了傲慢之心。 杨奉收了两员猛将,心情大快,又对士兵们训练的效果十分满意,便让士兵放假半日,并让人把郭嘉、田丰二人找来,摆上酒席为典韦、许褚接风。许褚乃是谯县大户,家中颇有财产,以前喝过啤酒,但也从未喝过杨奉亲酿的啤酒,而典韦却是家境甚贫,更是头一次喝到杨奉亲酿的啤酒,顿时觉得爽到了极点。 酒宴之上,杨奉也学着《三国志》中的曹操,称典韦为古之恶来,称许褚为虎痴。二人本就是憨厚之人,更是对杨奉感激肺腑,对能投靠杨奉这样的主公是庆幸不已,认为是祖辈们积下的阴德。 为了证明自己的言出必行,第二天杨奉就任命典韦担任黑甲骑统领。另外,由于许褚的加入使杨奉产生了组建虎豹骑的念头,并将虎豹骑和黑甲骑同列一个等级,任命许褚担任虎豹骑统领,让人到处收购虎豹之皮,制成虎豹甲。 再由许褚从两万士兵中自行挑选潜质非常大的五百人,每日进行地狱式训练。许褚又把自己的族人也推荐过来,许褚族人中的年轻人个个身手不凡,又受过许褚的指点,均能在许褚手下支撑十招,被如数编制到虎豹骑中。 虽然虎豹骑组建的时间比较晚,但是由于许家子弟的加入,并经过三个月的地狱式训练之后,虎豹骑的战斗力几乎可以和黑甲骑相提并论,这让杨奉及其他人都大为吃惊,不禁对这个憨憨的许褚刮目相看。 而典韦心中也暗暗害怕一旦输给了虎豹骑,自己可就颜面扫地了,于是便加大了训练的力度。其余众将均是如此想法,不自觉中北海军队中掀起了一次练兵竞赛,杨奉更是趁此打出了“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的口号,让士兵们激情万丈。 一方面练兵,杨奉也在和郭嘉、田丰商议以后的发展方向,对于这一个问题,郭嘉、田丰的想法和杨奉的想法基本完全相同,都是先全取青州,积蓄力量,等待天时。再以青州为本,安置百姓以巩固根基,积粮草,练坚兵,然后出兵冀州,将并冀青三州连在一起,占有三州之地,这样北部的幽州便成了死角,唾手可得,然后南可下徐、扬、衮、豫;西可进雍、凉、司;东可出辽东等地。 这个宏伟蓝图的第一步便是先取青州,这是杨奉整个战略的基础,若不能将青州置于囊中,后面的想法都是天方夜谭了。此时的青州牧是龚景,此人生性懦弱,虽有州牧之名,却无州牧之实。上次黄巾褚燕来犯,龚景第一个逃走,所以,乐安郡焦和、城阳郡田楷都不将他放在心上,均是以防备黄巾为名,各自拥兵自重,只有北海相孔融表面上对他还算客气,但是有时对这个州牧也是爱理不理。 其实现在的青州可以说分成了三部分,北青州归焦和、中青州属杨奉、南青州则是田楷的势力范围。虽然龚景的无能使得杨奉得到青州的难度大大降低,并且焦和、田楷之流也不是什么厉害人物,杨奉自然也不将其放在心上,然而,龚景、焦和、田楷均是朝廷正式任命的州牧或太守,若是没有朝廷的旨意,私自提兵讨伐,无异就是造反,所以对于如何取得青州的问题上,大家都十分的头疼,没有什么好办法,其实杨奉需要的就是一个出兵的机会,但是这个机会只是可遇而不可求。 第87章 管亥犯境 中平五年的十月,也就是典韦、许褚投靠杨奉的三个月后,忽然探马来报,说是黄巾军大帅管亥率领二十万大军,兵分三路来犯青州。左路大军六万直奔乐安郡,右路大军六万直奔城阳郡,管亥亲率八万中军来攻北海国,现在距离北海城不过五十里。 杨奉先是一脸惊讶,在历史上,管亥攻打北海的时间应该还在五年之后,怎么提前这么多年,难道历史一经改变就全乱套了,再一想,自己现在最愁的就是没有出兵青州各郡的理由,管亥此来无异将会帮助自己解决一个大问题,这样的话,青州不久之后将会成为自己的囊中之物。 听到斥候报告后,郭嘉、田丰是面露喜色;赵云、太史慈听后是大吃一惊;典韦、许褚却是大喜,终于可以上阵杀敌了;武安国、赵弘则是面有惧色,两万军队如何能挡八万大军,况且其余两路还有十二万大军,可不是小数目,况且北海只有两万士兵,虽然平日训练有素,毕竟大都是新募,实力悬殊太大。尤其是赵弘,以前在黄巾军中的时候听说过管亥的大名,心中更是害怕。 杨奉扫视众人一眼,将众人的表情尽收眼底,不露声色地说道:“黄巾余孽来犯我北海国,不但贼兵势大,我兵甚微,而且管亥更是昔日张角手下的头号猛将,武艺高强,实力不可小觑,不知众人可有良策退兵?” 许褚第一个出列道:“主公勿虑,黄巾余孽又有何忧,管亥又有何惧,许褚愿率五百虎豹骑出城迎敌,定斩管亥于马下。” 田丰皱了皱眉头,似乎很是讨厌这种鲁莽的冲动,接口道:“仲康神勇,我等皆知,然而以五百虎豹骑对抗八万黄巾军,几乎没有胜算。即使仲康能将管亥斩杀,虎豹骑难免死伤过半,这个结果是主公也是所不愿看到的。” 许褚想了想,也不舍得让辛辛苦苦训练的虎豹骑全军覆没,于是便垂头丧气地回到了座位上。赵云想了想道:“以云来看,管亥此来必为粮草而来,我军只需清野坚壁,拒不出战,不出数日,贼兵将会无粮自退。” 杨奉点头含笑对赵云道:“哦,子龙如何知道管亥此来之目的?” 赵云看到主公对自己的肯定,更加坚信自己的想法,道:“回主公,自张角、张梁、张宝相继战死后,黄巾军便十去其八,剩下余众更是群龙无首,分散各地。唯独管亥一部一直据守泰山,其部众并无粮食来源,只能到处攻城抢粮,况且青州所受黄巾影响较小,更有流民政策的大力推广,使得北海粮草丰足,所以云才会有此说。” 田丰听后赞许地点了点头道:“子龙此计虽好,然而却只能让管亥知难而退,却不能全取青州也。” 赵云若有所悟道:“军师之意莫非是……” 这时郭嘉接着道:“不错,这一战不可只为退兵,必须大败敌军,生擒管亥,则青州成为主公的囊中之物便指日可待也。” 赵云大喜,对郭嘉、田丰深鞠一躬道:“两位军师神机妙算,赵云受教了。主公有两位军师相助,何愁大业不成。” 郭嘉、田丰二人相视一笑,遂定下生擒管亥之计。 次日,北海城前,两军对阵,黄巾军一起大喊:“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八万人的声音叠加在一起,简直是震耳欲聋。 面对着八万大军的管亥部,北海军这边倒有点寒酸了,只有太史慈一人率领三千人迎战,其余众将均未露面。只见太史慈纵马上前,大喝道:“管亥小儿,我家主公在广宗城外冒着性命之忧曾饶你一条性命,却也因此受到皇上的责罚,险些丢了性命,没想到你竟然丝毫未念我家主公之情,反倒恩将仇报,仍然领兵来犯,足见汝乃不仁不义之人。若是汝能弃刀投降,我家主公或许能饶你一条性命。” 只见对面黄巾军中闪开一条道路,缓缓出来三员大将,当先一人,手持大刀,威风凛凛,正是管亥,只见他手中大刀一挥,听了太史慈的话也不禁脸上一红,正不知如何回答。身旁一将大喝道:“你是什么人,快快报上名来。” 太史慈一横手中长戟,沉声道:“我乃东莱太史慈,你可是管亥?” “尔等无名之辈,岂有资格在此呼喊我家管帅大名,我乃管帅手下大将刘克是也。” 太史慈见管亥面有愧色,并未答话,心中暗喜,两边兵力悬殊,只有抢先用话将管亥套住,才不可能造成两军混战的局面,否则这三千北海军自然会全军覆没。太史慈心中虽然暗喜,但口中却继续喝道:“嘿嘿,汝等黄巾反贼,已经无处藏身,还敢在此大言不惭。” 管亥终于沉不住气,大声喊道:“我等来此,乃是因北海粮广,若肯借一万石粮食,我等立刻退兵;如若不然,打破城池,老幼不留!” 太史慈喝道:“我家主公是大汉之臣,守大汉之地,就算有粮食岂能借给你们这些黄巾余孽!” 刘克大怒,未等管亥下令便拍马向前飞出,大呼道:“太史小儿,速来受死。” 太史慈也是大怒,正要上前,身后也是一将飞出,大声喝道:“太史将军,杀鸡焉用宰牛刀,让我邢原先会会他。”太史慈一瞧,是孔融昔日手下的裨将邢原。 片刻间,两人战在一处,约有三十回合,刘克便一枪将邢原挑于马下。太史慈大怒,拍马上前,和刘克战在一起,只六合,就将刘克挑于马下,那边邓成大怒,挥刀直取太史慈,也是六合被太史慈挑于马下。 管亥本就对杨奉当日的私纵之恩感恩戴德,此次来攻打青州实是无奈之举,方才听得太史慈之言,心中更有惭愧,但见片刻间连折了两员大将,管亥不由大怒道:“太史慈,休得猖狂,管亥并非怕你,纳命来。” 太史慈见管亥已被激怒,心中暗喜,持戟与管亥战在一齐。两人戟来刀往,交手五十回合竟然不分胜负。太史慈心中不禁暗暗吃惊,心想这个管亥果然不凡,难怪主公说他是昔日张角手下的头号大将。 但是这是太史慈投靠杨奉以来的第一仗,岂能有败,何况杨奉众人此刻都在城楼上观战。于是,太史慈奋力又战五十回合,依然是胜负难分之局。憨斗间,太史慈忽然想起杨奉的叮嘱,看看时机也差不多了,大喝一声:“今日天色已晚,明日再战,如何?” 管亥与太史慈大战了一百回合,也已手软,听到此言,正合心意,喝道:“好。”说完便虚晃一刀,命令大军缓缓撤退,自己挥刀断后。早就知道杨奉用兵如神,善于用计,回到大营后,管亥不敢怠慢,担心杨奉趁夜劫营,于是在营中各处暗伏精兵射手,自己也是戴甲而睡。 没想到,等到天亮,也不见对方一兵一卒前来。管亥正想脱衣再睡,又听士兵来报,太史慈又来溺战,无奈之下,只得打起十二分精神前去迎战。 本来管亥武艺就比太史慈差了一筹,加上晚上又没休息好,如何能胜。太史慈却早得杨奉授计,不可取胜,只可战平。 于是二人又从早上杀至天黑,也只是战了个平手。约定第二日再战后,双方各自收兵回营。 是夜,黄巾军正在熟睡,忽然听到四面八方都是喊杀声,到处都是火光,黄巾军顿时大乱,很多士兵还在睡梦中就被杀掉了。而听到喊杀声跑出营帐的士兵,全是衣不着甲,马不及鞍,更多的人是还没来得及拿起兵器就被斩杀。杨奉同赵云带领旋风骑和精兵一万,冲入敌营,往来冲突,同时让士兵高喊“投降不杀”的口号。 左边,典韦、武安国带领五百黑甲骑袭击左营,右边许褚、太史慈率领五百虎豹骑袭击右营。黄巾军原本就是乌合之众,加上昨夜未曾休息,如何挡得住、旋风骑、黑甲骑和虎豹骑这三支杨奉的王牌军队,只杀得众黄巾军哭爹喊娘,一听到“投降不杀”,纷纷丢掉兵器,跪地请降。 杨奉、赵云正行间,前面忽遇一将,斜披一副铁甲,未带头盔,黑面短须,倒有几分威猛,手提大刀,跨下骑着乌骓马,不是管亥还能是谁。杨奉心中大喜,二话不说,挥戟上前,直取管亥,吓得管亥忙举刀相架,“当”的一声,管亥只觉得手臂一阵酸麻,几乎拿不住刀。管亥不由心中暗惊,没想到杨奉竟有如此大的力气,遂不敢再与其硬碰,展开刀法,和杨奉战在一处。 战了五十回合,一直没有得到很好休息的管亥便只有招架之功,再无还手之力。这时杨奉挺戟又刺,管亥忙举刀招架,殊不料这是虚招,管亥刚刚举刀,却见杨奉三叉戟忽地反手一摆,未等管亥反应过来,铁戟已重重拍在管亥背上,管亥只觉得喉头一甜,口中鲜血喷出,再也拿刀不住,落下马来。 杨奉叫手下将管亥绑了,大声喝道:“管亥已擒,降者免死”,手下士兵也跟着高喊“管亥已擒,降者免死”。众黄巾本就毫无斗志,此刻听到主将被擒,又听到四周皆是喊杀声,不知对方到底多少兵马,纷纷跪地请降,一场激烈的战争结束了。 杨奉收兵回城,清点人数,发现旋风骑、黑甲骑、虎豹骑三大王牌军毫发无损,一万士兵也只是重伤五十人,轻伤二百人,无一人死亡。而此战却是共计杀敌一万,俘虏七万,更是生擒了对方的主帅管亥,可谓是完胜。众将也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辉煌的战果,纷纷向杨奉道贺,称主公练兵有方。 回到城中,杨奉让赵云、太史慈、武安国、赵弘去整编投降的黄巾军,并厚葬邢原,同时命人带上管亥。不一刻,管亥带到,抬头一看,大吃一惊,原来堂中所坐之人,正是曾对自己有恩的杨奉,心中不由有愧,又看到他身后的典韦、许褚威风凛凛,如恶神一般,不觉心生害怕。 这时,典韦大叫道:“贼人无礼,见到我家主公怎敢不跪。” 杨奉一挥手,从座上起身,来到堂前,亲自为管亥松绑,回头喝斥典韦道:“管将军与奉也算是旧识,子满怎可如此对待管将军,还不与我下去。”典韦挨了杨奉训斥,不敢在帐中停留,急步出账而去。看到杨奉不但将贴身大将呵斥出去,并且亲自为自己解开缚绳,使得管亥搞不清杨奉的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便只有沉默不语,任由他将自己身上的绳索解除。 为管亥解除了绳索之后,杨奉道:“杨奉对管将军的忠义甚是钦佩,只是自从上次广宗一别之后,管将军为何依然栖身为贼?” 管亥脸上一红,良久才道:“管亥并非不知好歹之人,心中自是十分感激杨大人当日的私纵之恩。自将天公将军的遗体安葬在了泰山之中,管亥也想听从杨大人的建议,弃兵脱甲做一良民,怎奈官吏重重盘剥,让人生不如死,这才再次揭竿而起的。” 杨奉佯怒道:“非也,汝等虽然不满官吏盘剥,无奈之下,再次起兵,就应为百姓而战。但是你们屯大军于泰山之中,平日四处打劫,所至之处,鸡犬不留,百姓涂炭,你们这等所作所为,和贪官污吏有何两样?” 管亥低头深思,良久不语,杨奉又趁热打铁道:“奉自接任北海相以来,组乡勇护家园、招流民开荒地,奉虽不才,却也能使北海之地有今日之兴盛,百姓衣食无忧,城内夜不闭户、路不拾遗。旦观天下即将大乱,百姓又将再次深陷火海,管将军既有忧民之心,何不与奉一起赴国难、申民怨、平天下,还天下百姓一个朗朗乾坤、太平盛世,不知管将军意下如何?” 杨奉一席话说得管亥虎目含晶,“扑通”一声跪倒在杨奉面前:“今日听得主公一席话,令管亥茅塞顿开,痛悔往事。管亥之命原就是主公所给,今后定当誓死效忠主公,若违此言,天地不容。” 杨奉大喜,忙将管亥扶起,众人皆来道贺,恭喜主公又得一员大将。杨奉将众人介绍给管亥认识,同时大摆酒宴,为管亥接风,更令管亥感动不已。而黄巾降卒见管亥都投降了,便也真心投降。 杨奉让七万人中的老弱病残分田务农,择其精壮,得精兵三万,分散在各部曲之中。这样,北海军就由原来的两万,扩大到了五万人,杨奉又让管亥和太史慈、赵云、武安国等人一起每日训练士兵。 收降管亥之后,杨奉密切关注着青州其他地方的战势,因为三路黄巾军中尚有两路,以焦和、田楷的实力不可能打得赢十二万黄巾军,最后的结果只可能是向北海国求救,那时杨奉便有了出兵的理由,青州将会成为自己的囊中之物,随手可取。 同时,杨奉也从管亥那里了解到,那两路黄巾军首领一个是管亥心腹大将汪波,另一个是便是韩烈,韩烈此人颇有将才,虽然在管亥手下为副职,却素与管亥不和,再加上其手下大将臧霸及三个妹妹得武艺均不在管亥之下,向来瞧管亥不起,如今管亥归降,此人必然不会再听管亥号令。倒是汪波那里,只要管亥出面必然归降。 杨奉对于韩烈并不陌生,在平定张角之乱的时候,杨奉曾多次与韩烈交手,虽然每一次都是杨奉大获全胜,韩烈狼狈逃窜,但是每一次韩烈都不是主帅,不能真正左右战局的发展。所以,若是让韩烈与杨奉真正的对阵的话,谁赢谁输还是未知数。但是,等这一次管亥的归降使得韩烈脱离了控制,真正成了一个六万人的统帅,可以与杨奉一较高下的时候,但是杨奉的手下却又多了郭嘉和田丰两个超级谋士,这就注定了韩烈的失败。 杨奉与众谋士商议之后,命人手持管亥书信去见汪波,此刻汪波已经不费吹灰之力地取下了济南国、齐国,州牧龚景仓皇逃到乐安郡。汪波率领大军紧追不舍,现在正在乐安郡的路上。得到管亥的手书之后,汪波几乎没有任何迟疑就决定投降了,毕竟杨奉的名字对于在张角之乱中保得性命的黄巾将领来说几乎是一个噩梦。 于是,杨奉让汪波继续率领其手下将士,并依旧打着黄巾军的旗号,得了杨奉命令的汪波将乐安城的东、西、南三门团团围住,日夜攻打,只留少数人马攻打北门,同时在北门外十里处暗设伏兵,守株待兔,等待着太守焦和上钩。 杨奉另外命令一万北海士兵换上黄巾降卒的服饰,由管亥带领,突袭临淄。结果可想而知,龚景丝毫没想到黄巾军会越过北海城,从后面打来,顿时防备不及,临淄城失手,龚景也被管亥一刀砍了。然后杨奉佯装率领三万大军攻打临淄,结果“贼军”见官兵势大,不战而降。同时,在王波的日夜攻打下,焦和终是忍不住带着家眷从北门突围,却被伏兵杀了个正着。 太守焦和被杀,乐安郡失手的消息传来,杨奉分兵一万让太史慈驻守齐国,自己率领大军佯装攻打乐安郡,同时派北海的黄巾降将前去劝降,结果兵不血刃便取了乐安郡。接下来,杨奉便挥师向西,装作攻打被汪波的黄巾军占领的济南国,正遇黄巾军,“大战”一场,尽俘其众,同样杨奉对于汪波的这六万军队,也是将老弱病残分田务农,择其精壮,得精兵两万。 杨奉声称为了防备黄巾军,遂各派兵一万把守济南、齐国,青州共有三郡、三国,在不到半月的时间里,除城阳郡之外其余三国、二郡的实权已落到了杨奉手中,杨奉也不动声色地将治所从北海迁至临淄,俨然以青州牧的身份坐镇青州,差的只是朝廷下道任命的圣旨。 韩烈率领的六万南路黄巾军首先攻下徐州东莞郡,然后向东攻打城阳郡。不到半月,在韩烈的猛烈进攻下,安丘、淳于、昌安、平昌、高密、姑慕相继失陷,韩烈大军直逼东武城,形势非常危急,城阳太守田楷数次想向杨奉或徐州陶谦求救都被手下谋士徐宣死死劝住。 徐宣自有他的道理,是这样劝说田楷的:“杨奉,乃是虎狼之辈,没有经过朝廷许可,用诡计取得青州的大部分。而且杨奉既然已经扫平了青州三国两郡,却迟迟不肯出兵相助,必然是想坐收渔翁之利。大人若是向他求助,则正中其下怀,无疑将城阳郡拱手送到杨奉手中。若是向徐州求救,不等丹阳兵到,东海怕已落入杨奉小儿之手,况且陶谦此人虽然和太守交好,但是陶公虽然名为徐州牧,徐州掌权者却是他的两个儿子。陶公虽然仁义,但他的两个儿子却早就想染指青州,此举无疑是引狼入室。况且,东武城内粮草可支持一年,士兵尚有万五,更何况东武城池高大,易守难攻,只要军民同心,黄巾贼兵虽然势众,却难以攻破东武城,我们已经坚守了一月,只需待敌军粮草用尽,东城之围自然可解。” 但是,田楷生性胆小,又认为自己和陶谦的交情不错,陶公之子岂能害他,再加上徐州东莞郡也落到了黄巾军的手中,陶谦岂有不出兵的道理。即便陶谦不想出兵援救东城,但是东莞总要收复,一旦陶谦出兵必能牵制韩烈,东城之围自解。 所以,颇以为高明的田楷便没有听从徐宣的劝谏,还是派人向徐州陶谦处求救。徐宣知道以后,仰天长叹道:“田大人不听我言,城阳郡必将落入杨奉手中。”于是,徐宣便辞去官位,托病不出。 杨奉得了青州三国两郡之后,便随时关注着城阳郡的情况,并且早在汉中之时杨奉遍洒各地的暗探也起到了作用。这日细作来报城阳郡的情况,杨奉很是惊讶,城阳郡中竟然有徐宣这样的人物。若是田楷听从徐宣的劝告,城阳郡坚守一年不成什么问题,而韩烈必然因为粮草不济,无奈退兵。 历史上,田楷并不是十分有名的人物,只是公孙瓒、袁绍争霸时候,公孙瓒派往青州的刺史。而徐宣更是没有丝毫的名气,若不是这次在城阳郡遇到了,杨奉根本不可能知道三国中还有徐宣这号人物。 田楷若是不向外求救,杨奉就算能够打败了韩烈,也没什么理由拿下城阳郡,只有田楷主动向外求助,无论是向杨奉还是向徐州,杨奉都有出兵的理由,现在理由来了,杨奉取城阳郡也就变得理所当然了。 于是,杨奉使太史慈、管亥、赵弘留守临淄,自己以赵云、典韦、许褚、武安国为将,郭嘉、田丰为军师,亲率两万大军“援救”城阳郡。这一次,杨奉的精英部队几乎倾囊而出,留守的则是刚刚归降的五万黄巾士兵,由太史慈、管亥重新进行编排、训练。 杨奉深知此战至关重要,因为不但韩烈所率领的黄巾军难以对付,徐州的丹阳军也是不易对付,徐州的丹阳军可算是一支精锐之师,天下闻名,平时根本瞧不起青州军。这次杨奉的用意就是大败丹阳军,树立青州军的威信,来日曹操兴师到徐州报父仇的时候,徐州牧陶谦才可能向比他强大的青州求救。 经过五天的行军,杨奉大军一路轻易拿下安丘、淳于、高密等被韩烈攻下的城池。韩烈虽然攻下这些城池,因为兵力有限,并未派重兵把守,因而被杨奉一一轻易拿下。第六日,青州大军便已驻扎在东海城外五十里处,而徐州丹阳军也出兵下邳,领军之人乃是陶谦的长子陶商。 陶谦生有二子,长子陶商贪财,次子陶应好色。早年的时候,陶谦还能管得了两人,这两年,陶谦身体大不如以往,渐渐管束不了这两个不孝的儿子,而徐州的势力因为陶谦的病重也是一分为二,其中以糜竺为首的糜家支持大公子陶商,陈登父子为代表的陈家则支持二公子陶应。 此次陶谦收到田楷的求救书,加上东莞郡也被黄巾军占领,便准备亲自带兵去救援城阳、收复东莞,然而身体的情况却不允许陶谦亲自带兵,这种情形下,陶商、陶应自然争着抢着要替父带兵,驰援城阳、收复东莞,以为徐州之主的地位。 陶商身后有糜家的支持,陶应身后有陈家的支持,糜家的财力雄厚,且又有军方支持,陈家却是徐州士大夫的代表,两家的实力相当。而两股势力也因此经常明争暗斗,此次出兵两家更是唇枪舌战,几乎到了动武的地步,而陶谦本就不是什么明主,更是两边都不想得罪,左右拿不定主意。这时候,有个人便出了个馊主意,让陶商、陶应兄弟俩人抓阄决定,一切听由天命,陶谦这个老糊涂在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办法的情况下也只能这样做了。 抓阄的结果是陶商胜出,于是陶谦就让大儿子陶商率领五万丹阳军先解城阳之围,与青州军里应外合大败黄巾军,再乘胜收回东莞郡。陶商得到这个来之不易的带兵机会,自然大喜,如果这次能够大胜而归,不但可以成功收回东莞郡,而且还可以顺手占领青州的城阳郡,到了那时候,这徐州之主定是自己无疑,谁都没有话说。于是,陶商就兴高采烈地率领五万大军直奔城阳而来。 这边杨奉探得徐州军的主帅是从来没打过仗的陶商时,心下只是冷笑,陶谦真是个老糊涂,竟然拿着五万将士的性命开玩笑,难怪陶谦在徐州这么多年一直都得不到军队的拥护,因为他根本就不懂得士兵将领的想法,只知道任人唯亲。 倘若这次任用糜芳、曹豹二人之一为将,陈登为军师,恐怕不但韩烈头疼,就连自己想趁机占领东莞郡的想法也要破灭,但是这次东莞郡恐怕是要易主了。当然这是杨奉自己的想法,毕竟杨奉不知道糜芳、曹豹与陈登不合之事。 韩烈得知徐州、青州两路救兵来之后,不慌不忙,也是分兵相拒。由臧霸率兵两万迎向杨奉,自己率兵两万迎战陶商,让自己的三个妹妹率领剩余的两万大军日夜攻城。其实韩烈这样派兵是有一定的道理的,青州军虽然人数最少,但是杨奉此人却是用兵如神,未尝有过败绩,而且自己曾在其手下数次大败,乃是一劲敌。而徐州丹阳军虽然人数众多,而且训练有素,但领军的陶商却是个大草包,俗话说: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 第88章 虚实之间 只要臧霸能将杨奉的青州军挡住三日,自己就有时间将丹阳军打退,然后再和臧霸合兵一处对抗青州军。另外,城阳郡的治所东武城现在已是岌岌可危,不出三五日,东武城必破,只要能够进入城内,三路大军合在一起,加上东武城易守难攻的优势,杨奉即便再是天下无敌,也是奈何不了自己了,只能无功而返。 在韩烈的信心中,杨奉大军同臧霸军队在高密县南50里的地方遭遇。第一日杨奉派许褚溺战,由于许褚新投靠,臧霸并不认识,见不是成廉、庞德,自持武艺了得,便出营迎敌,不料四十回合未到,就被许褚杀的汗流浃背,大败而回,退守营内,任由青州军百般叫骂,只是坚守不出。杨奉看到臧霸坚守不出,便尝试着攻打臧霸的大营,但数次都被乱箭射回,一时之间,杨奉也无计可施,于是便向郭嘉、田丰问计。 自古以来,谋臣的地位就是这样,只有在主公无计可施的情况下,才可能轮到谋臣献计献策,所以遇到难题之前,只要主公不开口,谋臣是不会轻易发言的。三国历史上,只有象曹操、孙权、刘备这样的明主,才有可能让众谋臣在战前广开言路,集思广益,最后自己再定下最终策略, 田丰首先道:“韩烈这样做的目的无非是想以臧霸拖住我军,然后再以逸待劳,大破徐州的丹阳军,与臧霸合兵一处,这样我军便更难到达东武城下。东武徐宣既然已经托病不出,仅靠田楷之流难守东武,不出三五日,东武城必被攻破。一旦韩烈大军合兵进城,那么我们这两万军队便无力再取东武。假以时日,韩烈一旦在城阳站稳脚跟,我军若想再取城阳郡,便会难上加难。为今之计,我军只有速胜臧霸,将战线推至东武城下,方有可胜之机。” 杨奉听后,双眉紧锁,田丰的话可谓是说到点子上了,这正是韩烈的真正意图,可是虽然明知如此,却又没有好计策破敌。典韦想了想道:“主公勿忧,今夜待典韦率领五百黑甲军前去劫营,主公可率大军接应。只要典韦得手,主公便可率大军杀出,则臧霸便可一战而破。” 原来今日典韦见许褚把臧霸杀得丢盔卸甲,狼狈逃回,甚是威风,心中不由十分羡慕,便向杨奉提出劫营的想法。田丰忙道:“此计不可用,听管将军说,臧霸乃是一名不可多得的将才,岂能不会防备我军劫营,若贸然前去,必中其埋伏。” 杨奉想了想,也觉得有理,一时之间却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来,于是便向郭嘉望去。郭嘉看到主公向自己看来,知道该自己说话了,不紧不慢道:“嘉有一计,可破臧霸。” 杨奉大喜,知道这个郭嘉素有“鬼才”之称,所思之计必为妙计,于是道:“有何妙计,奉孝可速速讲来。” 郭嘉微微一笑,慢慢的吐出四个字:“月夜劫营。” 典韦一听,乐了:“郭军师真是老典的知己,改天老典请你喝酒。” 田丰一听就愣了愣,不知道为何连郭嘉也这样说,忙道:“奉孝何出此戏言?”杨奉也很纳闷,只是没有说话,料想郭嘉必有下言。 果然,郭嘉神秘的一笑,道:“符皓莫急,听嘉把话讲完。今日我发现臧霸军营分为前后左右四营,看上去营营相接,环环相扣,一营动则三营救。但是,四营之中,前营最强,后营最弱,主公可出奇兵直捣其后营。臧霸熟读兵书,必能看透此计,断然不会从前营分兵相救,一旦事急,只会从左右营分兵。那么主公可在其左右营分兵之后,命令两员上将率军奇袭左营、右营,快速切断其前后营之间的联系,然后再合歼后营,四营去其三营,臧霸又能如何呢?” 郭嘉的话音刚落,杨奉便已是大喜,道:“真是妙计。奉孝不愧有‘鬼才’之称,此次若是能够大败臧霸,奉孝当居首功。”说完,杨奉又偷偷瞄了一眼田丰,发现后者并无任何不快,反而是非常赞同此计,于是,杨奉也就暗暗放下心来,看来袁绍手下谋士不和的现象在自己这里恐怕不会发生了。毕竟郭嘉、田丰,以及自己以后还想找来的周瑜(注明一点,《三国演义》中将周瑜描写成一个嫉贤妒能之人,实在是天大的冤枉,因为历史上真正的周瑜不但不是嫉贤妒能之人,反而其心胸十分广阔)、鲁肃、庞统等人,都不是嫉贤妒能的人。 这时,郭嘉又道:“但是,此计有一个环节至关重要,也可以说决定着此战胜败与否,那就是一旦臧霸的左右营分兵救援后营,偷袭后营的我方军队势必要遭遇到数倍于己的敌军,所以这支军队需要具有强大的战斗力,以嘉来看,这个重任恐怕只有典将军统帅的黑甲骑才能胜任。” 典韦听后大喜,心想,郭军师真是好哥们,这样的好事还能想着老典,回头一定要好好请上一场。典韦乐滋滋地正要向前讨令,这边许褚却是大怒,道:“郭军师同许褚有仇乎?” 郭嘉故意装迷糊,闻言惊讶道:“嘉与许将军同在主公帐下效力,怎会有仇,许将军何出此言?” 许褚依然是气呼呼道:“既然无仇,那军师便是瞧不起我虎豹骑了。” 郭嘉故意装作大惊的样子:“许将军何出此言,虎豹骑乃我军精锐,同黑甲军同为主公的两大王牌主力,郭嘉岂敢小瞧?” 许褚道:“那军师为何说劫营者只有黑甲骑才能胜任。主公曾经说过,虎豹骑虽然成立较晚,但是由于训练有素,其实力丝毫不逊色于黑甲骑,军师何出‘只有黑甲骑才能胜任’之言。” 郭嘉装作毫不知情,故意向杨奉问道:“主公说过这话吗,怎么郭嘉一点都不知道,所谓‘不知者不为罪’,仲康莫怪。” 杨奉暗暗好笑,这郭嘉的演技真是一绝,丝毫不亚于其谋略。许褚毕竟乃是忠厚之人,听了郭嘉的解释,脸色便逐渐缓下来,但是心中的那股气却是依然未消,转身对杨奉道:“主公,许褚愿率本部五百虎豹骑奇袭敌方后营。”杨奉和郭嘉相视一笑。 臧霸,字宣高,泰山华县人,三国时曹魏名将。少有壮节,威勇果敢,其父臧戒因廉遭忌,为泰山太守收押,臧霸时年十八,引众劫救父亲出走,天下知名。后从陶谦击黄巾,又连结孙观、吴敦、尹礼等,为泰山寇帅,又名奴寇。曹操讨伐吕布时,臧霸等曾带兵往助吕布。吕布被擒后,曹操寻得臧霸,一见大悦,便以臧霸为琅邪相,割青、徐二州委任于臧霸。 臧霸保守东方,清定海岱,又久从征伐,屡阻孙权之师,累迁威虏将军、徐州刺史、扬威将军,功劳殊多。曹丕即王位时,臧霸迁镇东将军,进爵武安乡侯,都督青州诸军事。后进封开阳侯,徙封良成侯。并与曹休讨吴贼,破吕范于洞浦,被征为执金吾。明帝即位后不久逝世,追谥曰威侯。 是夜,臧霸将整个军营巡视了一遍之后,便继续回营看书,这是臧霸带兵的习惯,每隔一个时辰便会巡视一遍,然后便回营看兵书,到了亥时才能安然入睡。刚坐下,忽然有士兵来报,说是敌军偷袭后营,臧霸忙问有多少人,士兵回道,大约有五百左右。 臧霸听后沉吟了一会,心想,莫非这是杨奉的诱兵之计,用少量军队偷袭我方后营,以达到分散我军注意力的目的,然后派大军趁机攻打前营,我不可上当。对方才五百人,我军后营有三千士卒,是敌军三倍,怎能不敌。况且左右两营各有四千五百士兵,即使后营不敌,再去援救不迟。 于是臧霸传令让各营按兵不动,同时在营内做好埋伏,命令后营一定要挡住对方攻势。安排完之后,臧霸长吁了一口气,忽然一想,杨奉此人鬼计多端,便感到不妥,急忙喊住传令兵,命令左右两营各自分兵五百前去夹击敌人,前营依然按兵不动,同时做好埋伏,只等对方前来偷营,士兵领命而去。 传令兵走后,臧霸也静不下心看兵书,于是便合上书简,走到大帐门口,望着天上的明月,心潮澎湃。杨奉这两个字在臧霸心头压了很长的时间,收赵弘、灭波才、杀彭脱、诛卜已,杀得自己和韩帅两人每次都是狼狈逃窜,这些事情每件都能让臧霸震惊,后来更传言杨奉曾经在五千对五万的劣势情况下大败褚帅,是多么英雄了得,此人更善于用计,但如今看来今日之计不过如此,这等雕虫小技,岂能瞒我,今晚定叫他有来无回。一想到今夜就可大败杨奉于此,臧霸心中不禁有些激动。 黄巾军虽然人数众多,但是多为乌合之众,将帅少找,并且天公将军张角任人唯亲,只知重用他的两个弟弟,不重人才,方才导致起义失败。若是张角从起义开始就能重用像自己和韩烈这样的人才,岂能落到今天的地步。 臧霸自认文有谋武有勇,只是不受重用,加入黄巾军数年以来,南征北战,战功累累,仅仅得到偏将的职务。而自己最为佩服的韩副帅韩烈,加入黄巾军时日虽短,但是若论战功,黄巾之中,恐怕无人可比,曾多次救张角兄弟于危难之中,较之自己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却也一直未能受到张角赏识,直到后来被波才提拔,但是至今却也只能屈居在有勇无谋的管亥之下,担任副帅。而黄巾三大帅之中,除了褚燕能够称得上智勇双全,管亥、张牛角二人,却只有匹夫之勇,只因从开始便追随张角,便身居大帅之职,黄巾焉能不败。 想到此处,臧霸心头顿时一片黯然,但随即又想到今夜之战,只要能够大败杨奉,不但城阳郡可得,就算全取青州也只在咫尺之间,从此再不必藏身泰山,每日为粮草忧心了,更会因大败杨奉而名扬天下,成为一代名将。 想到这里,臧霸不禁又信心十足,直觉得心头一片光明,前途一片大好,于是臧霸便穿上铠甲,持刀上马,在营内来回察看,并亲自安排埋伏事宜。臧霸命令弓驽手埋伏在大门内两旁,只要杨奉前来劫营,便乱箭齐发,然后,伏兵一起杀出,定叫杨奉有来无回。 且说一柱香的功夫过去了,还未见敌军主力动静,反倒是后营的喊杀声一直不断,臧霸心中暗觉不妙,却又想不出哪里不妙。虽然臧霸绝对相信自己亲手训练的士兵的实力,但是一柱香的时间竟然搞不定对方的五百人马,使得臧霸对自己的猜测产生了怀疑,但是臧霸还是不肯从前营分兵相助。 但毕竟知道杨奉善于设伏,细细考虑之后,臧霸依然不敢调动前营兵力,便传令左右两营再次各分兵一千援救后营。 又过了一柱香的功夫,后营的喊杀声渐渐小了,臧霸的心情也渐渐平复下来,心想自己的判断还是正确的。正在这时,忽然从左右两营又分别传来震天般的喊杀声,而后营的喊杀声再次响起,臧霸顿时明白对方的意图了,可是已经晚了。 自己现在不得不回身营救,虽然很有可能甚至说是一定会陷入对方的四面包围之中。但是,如果自己不回身相救,一旦三营失手,前营依然会陷入对方早就设计好的包围当中,自己恐怕到时候连逃跑都找不到方向。 于是,在冷静思考了一会之后,臧霸果断的命令一千弓箭手断后,前营士兵直接杀入后营。为什么臧霸要选择先救后营呢,原来一旦后营失手,左右两营就会被对方从中间切开,从而被分别包围、吃掉。 杨奉就在臧霸前营的前方,这里能够将臧霸前营的情况瞧得非常清楚,杨奉暗暗佩服臧霸果然是临危不乱的将才,更是决心要将其收至麾下。觉得时机到了,杨奉向后一挥手,身后的四千士兵无声无息的向臧霸前营逼近。 当臧霸到达后营的时候,发现自己再次中了对方的诡计,左、右、后三营早已经被杨奉全部吃掉,自己所听到的喊杀声刚开始的时候确是真的,到了后来便成了假的了,是对方的士卒故意发出的喊声,让自己以为三营的战斗依然在激烈进行着,引诱自己上当。 等臧霸全部明白过来杨奉的这一环套一环的计策,想要回军的时候,已经是太晚了。臧霸军的后路已经被杨奉的四千士兵完全堵死,现在前后左右都是青州军队,自己的这八千部队已经被团团包围。 臧霸心中不禁苦笑一声,杨奉平定黄巾之乱并非全靠运气,自己还是太小看他了,太想赢得这场战斗了,没有能够完全冷静地考虑问题,导致判断失误。若是开始就集中兵力援救后营,虽然注定也会大败,却不会被敌军分别吃掉而导致最后被团团包围。 臧霸心中不由一叹,看来今夜凶多吉少,于是钢牙一咬,臧霸率军拼死突围,八千黄巾军虽然被青州军团团包围包围,但臧霸毕竟平时治军有方,黄巾军能够临危不乱,在臧霸的指挥下,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拼死反抗。 臧霸军虽然训练有素,却也敌不过战斗力极为强悍的北海军,尤其在杨奉三大王牌主力虎豹骑、黑甲骑、旋风骑的强大冲击下,臧霸军不断收缩。臧霸也看出双方不但人数悬殊很大,而且士兵质量也不可相提并论,情急之下,便顾不得大军,臧霸率领数名偏将向稍微薄弱的西面突围而去。 其实,这是杨奉故意留下的缺口,臧霸逃脱后当然是要找韩烈会合,原本就和杨奉交过手,数战数败,早已心存怯意,这次根据臧霸对这场战斗的描述,韩烈在心理上的障碍和阴影只会越来越大,最终会影响他的全盘指挥。两军交锋,若是主帅心中有节,便会放不开手脚,韩烈的下场只会和臧霸一样,也是必败无疑。 臧霸突围之后,其余士兵在北海军的强大压力面前,只能纷纷跪地请降。 天色渐渐开始发亮,战斗也已经结束,留下的只是满地的尸首和久久不能散去的无边杀气,臧霸军全军覆没,被歼一万两千人,投降八千,臧霸仅和两名偏将拼死杀出重围,向韩烈大军的方向逃去。经过战后清点,北海军虎豹骑仅折三十人,重伤十七人,其余众人几乎人人都带点彩,士兵伤亡三千。 杨奉很是高兴,下令重赏许褚和虎豹骑的将士,并亲自去虎豹骑的营帐中看望伤重的虎豹骑士兵,更是亲自动手为一些士兵保扎伤口,此举更使得虎豹骑全军上下斗志昂扬,看得典韦心里痒痒的,暗暗后悔把这次立功的机会让给许褚,没有和他争一下,决定下次一定不再犯相同的错误了。 话分两头,既然青州军已经大捷,我们再来看看徐州丹阳军的情况如何。 且说,陶商急于建功,命令全军上下日夜行军,每日只休息两个时辰,搞得徐州士兵个个疲惫不堪、苦不堪言,其实陶商也是早就受不了了,要不是为了尽早打败黄巾军,立得战功,从而稳稳的坐上徐州牧的宝座,他才不愿受这份罪呢。 在此期间,曹豹和糜芳也曾多次劝过陶商,若是过于急行军,士兵休息不足,体力乏溃,一旦发生战斗,全军的战斗力会大打折扣,建议陶商不必如此慌张,青州军的救援,使得东武城短期内必然不会落到黄巾军的手中。但是,陶商却不能听从二人意见,依然一意孤行。 到达东武城外二十里,陶商实在是受不了了,才算是听从了曹豹的建议,吩咐士兵安营扎寨。不料,营寨刚立了一半,士兵忽报敌军由三路杀来。陶商大惊,还未来得及做任何准备,便已听见喊杀声从四周响起。第一次上战场的陶商何曾见过如此阵势,更不知道应该如何应对,只是吓得脸色发白,手足无措。倒是曹豹、糜芳久经沙场,还算冷静,吩咐士兵不要慌乱,指挥众将分三路迎击。 丹阳军虽然平时训练有素,但是毕竟经过了两天两夜的急行军,早已是疲惫不堪,如何能和以逸待劳的黄巾军比,更何况韩烈手下的黄巾军平日训练有素,比之徐州丹阳军也不多逞让。三路徐州军很快就纷纷败了下来,曹豹、糜芳也呵止不住。见此情形,陶商吓得连忙骑上马,跟着士兵一齐向后逃跑,曹豹、糜芳无奈,只好护着陶商向后退去,直退了五十里地方才停住。 刚刚到达城阳郡,连敌军将领是谁,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丹阳军就已经折了一万五千人,更使得丹阳军士气低落,个个思乡心切,都盼望着能够早日回去。 而东武城下,黄巾军分更是加紧进攻,昼夜不停,轮番攻城。城上没有了徐宣守城,黄巾军攻城非常顺利,几次都有小波军队攻进城内,再加上徐州军首战就被杀的落花流水的消息传来,城内闹得人心惶惶,东武城眼看就要被攻破。 当臧霸浑身浴血,仅带领两个偏将杀出重围来到韩烈面前的时候,韩烈当真是大吃一惊。两人在一起多年,可谓是相知甚深,臧霸虽说武艺比不上自己,可论及谋略、治军、打仗,不比自己差多少,没想到两万大军仅仅三天就已经全军覆没了。 韩烈心中不由得冒出阵阵寒意,虽然早就和杨奉交过手,但这一次杨奉却是在和臧霸兵力相当的情况下,以奇计获得大胜,而且杨奉的这个虚虚实实之计就连自己恐怕也会和臧霸一样的结局,这个杨奉着实太可怕了,简直就是黄巾军的克星。 如果这次不是迫不得已,自己还真不想和他对阵,眼下情况十分不利,臧霸全军覆没,杨奉大军士气大盛,必然会乘胜将战线向东推进,徐州丹阳军虽然初败,但实力仍在,一旦自己和杨奉开战,徐州军很可能会从背后偷袭,而东武城至今尚未攻破,自己夹在三面之围,形势不容乐观,韩烈此刻心中一团乱麻。 臧霸看到韩烈一直犹豫不决,上前道:“韩帅,以霸看来,唯今之计,只有先打败丹阳军,使其退回徐州,解除后顾之忧。然后令韩凤三人暂缓攻城,与大军合兵一处,共同迎战杨奉。不如此,恐怕根本不可能打退杨奉大军,还会被其各个攻破。”臧霸所言确是上上之策,韩烈想了想,便依臧霸之言。 且说丹阳军连营寨都没来得及建好,便被韩烈大军一阵冲杀,折兵一万五千,伤者无数,不由士气大落。丹阳军久负盛名,平时操练有素,从未败得如此之惨。经历这次大败之后,徐州士兵个个直骂陶商是个混蛋,白痴。 而第一次上战场就被杀得大败的陶商此刻也是犹豫不决,是进还是退。进则对手太强,不说自己,就连久经沙场的曹豹、糜芳二人都未必是对手;退则连对方领军人物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模样都不知道,就折了一万五千丹阳军,回去如何向父亲交待,若就此退去,日后此事必然成为陶应等人对付自己的把柄。 正在陶商下不了决定,究竟是战还是退的时候,糜芳见状,连忙上前道:“大公子不必忧虑……。” 陶商此刻心情正在矛盾和烦躁之中,听到糜芳竟然还说不必忧虑,心中自是大怒,未等糜芳把话讲完,立马咆哮起来:“不必忧虑,首战就折兵一万五,让本公子如何不忧虑。亏你们还常常在本公子跟前吹嘘什么久经战场,算无遗漏,如何了得,今日在战场上你二人为何不表现出来让本公子看看。” 曹豹、糜芳二人对视一眼,心中均心想,当时若不是你吓得骑上马就逃,单凭徐州丹阳军的英勇善战,即便是处于劣势,也不会败得如此之快。当然,这话俩人却是无论如何不敢在陶商面前说出来的,任由陶商自己在那里咆哮,两人均是默不作声。 陶商咆哮了一阵,心情似乎好了许多,忽然想起什么事情来,对糜芳道:“仲韵刚才似乎有话要讲。” 糜芳心中那个气呀,却又不得不强笑道:“大公子不必忧虑,末将现有一计,可以大破黄巾军,转败为胜。” 陶商一听,大喜道:“仲韵既有妙计,可速速讲来。” 糜芳一挺腰,不急不慢地言道:“末将方才得到密报,青州杨奉已经全歼西线黄巾军,正率军向东挺进,目前黄巾军正处于青州军与徐州军的两面夹击之中,况且我军新败,敌军必然会以重兵阻挡青州军的攻势,以少数军队阻挡我军,我军便可乘此机会,偷袭敌军,反败为胜。今夜我军应当如此如此,定会大获全胜。” 糜芳的这个计策若是遇到一般的将领,说不定成功的几率很大,只是对于韩烈却是不行。但是,丝毫不懂打仗的陶商却是听得眉飞色舞,大喜道:“此战若能取胜,仲韵当居首功,我自会在父亲前保举仲韵为东莞太守。”糜芳自是大喜,连声道谢。 却说糜芳、曹豹二人领兵三万趁夜前去劫营,陶商则在营中摆好庆功酒宴,专门等候二人捷报。陶商已经在设计此战大胜后,如何接替父亲的徐州牧的位子,以及自己成为徐州牧之后的美梦,不觉已经想痴了。 一个时辰后,有士兵来报,说是糜芳、曹豹两位将军大胜而还,并且还生擒了敌方主将,此刻正在路上,马上就要到达营寨,陶商大喜,赶忙亲自出营迎接。不料,陶商刚刚走到大寨门口不远处,见到“糜芳”的军队刚一进营就到处杀人放火,丹阳军顿时措手不及。陶商再傻也明白了,这不是自己的军队,是黄巾军假冒的,看来曹豹、糜芳二人已经凶多吉少了,陶商的心中现在只有一个念头,逃。 第89章 一统青州 天色渐渐亮起来,喊杀声也早已停止,只有空气中还飘有浓浓的血腥味。徐州丹阳军被歼万余人,投降两万人,主将之一的糜芳被擒,陶商、曹豹二人仅带领两千残兵仓皇逃回下邳城,再也不敢出来。此战之后,徐州丹阳兵实力大损,不要说援救城阳,就是收复东莞都已经暂时没有实力了。徐州虽然富庶,但是带甲将士也只有十万,这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就被陶商白白葬送了一半,单阵亡抚恤金就会耗去一大笔钱两,使得徐州实力大孙,目前也只能做到自保了。陶谦听闻这个噩耗,当场气得口吐鲜血,昏倒在地,自此之后,身体更不如从前。 而韩烈的黄巾军此战仅仅死伤三千人,可谓大获全胜。韩烈的三个妹妹在接到韩烈的书信后,也遵照其兄长的命令,停止攻城,与韩烈合兵一处,解除了对东武城的包围。三人刚进营寨大门就得知兄长打了一个大胜仗,便一齐向兄长贺喜,韩烈却哈哈大笑道:“此乃宣高之妙计,并非为兄之功也!”于是三人又大大赞赏臧霸一番。 经此一胜,韩烈也是心下大定,除去臧霸所折的两万人,以及攻城的伤亡外,黄巾军尚有三万五千人,再加上新降的两万丹阳军,共计约有六万人,而杨奉军却只有三万人,相差悬殊,只要自己小心应战,任他杨奉如何厉害,恐怕也是奈何不了自己。 正在思考间,忽听细作来报,说是杨奉三万大军已在三十里外安营扎寨,韩烈暗暗一惊,杨奉就是杨奉,短短数月的时间就能将北海军训练得如此有素。见到韩烈双眉紧锁,臧霸连忙上前道:“杨奉此人诡计多端,韩帅应当提防敌军今夜劫营。”韩烈心中也是如此想法,于是便吩咐众将晚上加强防守。 一夜无事,第二日一早,韩烈就听手下报告说杨奉率军在营外叫阵,于是便带领大军出营迎敌。杨奉领军在东武城外平阔之地展开阵势,手持七龙三叉戟,一马当先,身后紧随赵云、典韦、许褚等众将。杨奉选在此处和韩烈交手是有一定的道理的,目的就是让城阳太守田楷见识一下青州大军的威力,从而能主动献出东海城。 阳光许许,刀光闪闪,风啸马鸣,战况一触既发。杨奉抬头望去,对方阵势也已然布好,只见黄澄澄一片,士兵衣甲鲜明,队列整齐,杀气腾腾,可见平时训练有素。杨奉回首对左右言道:“韩烈、臧霸,真将才也。”杨奉熟读兵书,深研阵法,当然十分了解排兵布阵之道。 待黄巾军扎下阵角,杨奉回头对赵云等人笑道:“黄巾军中除韩烈、臧霸外,无人是你等一合之将,众将谁愿先去挑战。” 赵云脸色古井无波,沉声请令道:“赵云请令出战。”正在这时,杨奉目光一扫,不经意间看到了韩烈身后立着三匹马,马上有三员女将,每个人绝对是一等一的大美女、惹火尤物。 尤其是其中两人不但衣服相同,兵器相同,就连长相都完全一样。无论高矮胖瘦,脸蛋风情,穿着打扮都一模一样,更让人心动的是,两人都是容颜娇丽,花枝招展,身材火爆。等待杨奉回应的赵云见主公一直没有作声,转头一看,看到杨奉竟然在这关键时刻发起呆来,不禁关切的喊道:“主公……。” 杨奉猛地回过神来,惊出了一身冷汗,同时老脸一红,暗想:“自己定力怎会还是如此之差,并且让属下看到了,真是丢人丢到家了。况且此时怎可开小差,若是敌人突然进攻怎么办。” 于是杨奉定了定神,道:“子龙,前去叫阵。” “是”,应声后,赵云便提枪带马的向前走去,大声喝道:“韩烈,你也是大好男儿,张角既亡,汝为何还要沦落为贼,祸害一方百姓,不如归顺我家主公,才是明智之举。”韩烈在杨奉身旁并没有找到庞德、成廉等将,对于赵云、典韦、许褚并不认识。但是,韩烈也是高手,从赵云站在阵中之后,身上散发出来的强大的气势中,韩烈便已经知道这此人的武艺都不在自己之下,看来此战并不好应对。 韩烈正要亲自出战,但见身后飞出一将,韩烈一看,正是吴敦,只见吴敦一边向前冲一边口中大喊道:“想让我等归降,先问问我手中钢枪答不答应。”说完,吴敦挺枪便向赵云刺来,其势甚猛。好个常山赵子龙,不慌不乱,策马一闪,躲过对方的进攻,待其旧力用尽,新力未生之际,反手一枪,便刺吴敦于马下。 那边孙观见状,大怒,原来吴敦、孙观两人私下交好,见吴敦被杀,立刻举刀向赵云砍来,却也忘了自己和吴敦的武艺相当。这时只见赵云挺枪立马,纹丝不动,待其近身,银枪如闪电般直取孙观咽喉,又只一合,将孙观刺死,一会功夫,泰山贼寇连损两员大将,黄巾军登时军心大震。 这边韩烈心道不好,如此下去,只怕士兵会士气大挫。但是对方确实武艺高强,恐怕除了自己之外,无人可敌,于是韩烈吩咐臧霸等人压阵,自己亲自迎战。但见韩烈手持大刀,大喊一声:“敌将休得猖狂,要我韩烈投降不难,先问问我手中大刀。” 言毕,韩烈大刀一横,直取赵云,错马之间,兵器相碰,两人俱是双臂发麻,心中均想,此人好大力气,于是便不敢再硬碰,都想以招式取胜。只见赵云一杆枪如蛟龙出海,上下翻飞,诡异之极,而韩烈刀法沉稳,刀刀均取对方要害,势大力沉,两人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杀了五十回合依然胜负未分。 这边许褚见到赵云在阵前威风,不禁手痒,向杨奉请战后,也纵马上前。那边臧霸见到许褚出战,顿时头皮发麻,虽然明知不敌,却又不能不战,无奈之下,只能跃马挥刀抵住,登时场中四员大将分作两团,战了起来。 转眼又四十回合过去了,赵云、韩烈依然是不分胜负,可臧霸却受不了了,被许褚杀的狼狈不堪,浑身冒汗。也是杨奉早有安排,不得伤了臧霸的性命,不然臧霸恐怕难以支撑三十回合就会败下阵来。 这时敌方军中又冲出两人,是尹礼和昌稀,欲救臧霸。杨奉见状,忙让典韦上前,典韦欢喜领命,跃马纵去,迎战两人,只四个回合分别将两人刺死。这便惹恼了韩烈阵中一人,乃是韩烈的大妹韩凤,只见她柳眉横竖,银牙紧咬,冲出阵来,挺枪直取典韦,韩凤并非是那双胞胎姐妹中人。 典韦见是一员女将,本不欲战,不想对方马快,转眼间已到跟前,典韦遂不经意的举单戟相迎,不想此女力气了得,差点将典韦的单戟击飞,典韦大恐,于是收起轻视之心,与她战在一起。没想到韩凤竟然能和典韦斗上二十回合不分胜负,不由令杨奉暗暗称奇。 且说韩凤和典韦大战二十回合不分胜负,让杨奉不由暗暗称奇,刮目相看。其实,韩凤武艺虽然精湛,但是力气终究不如男子,尤其碰到典韦这样力气大得出奇的绝世猛男。典韦见自己二十回合竟然战不下一名女子,心中早就急了,这回去还不被其他众将耻笑,于是典韦手中加力,招式也一招快过一招。果然,如此一来,韩凤可就受不了了,娇吁直喘,香汗淋淋,招式顿缓,渐渐敌不住典韦攻势。 见到典韦使出全力和韩凤杀起来,韩凤明显处于劣势,杨奉害怕典韦将其杀伤而和韩烈结仇,于是便大喊一声:“子满莫要伤其性命,只需活捉即可。” 可是典韦却会错了杨奉之意,以为主公见这个女子长得漂亮,要擒回去做老婆,于是也大喊道:“主公放心,主公看上的女人,老典是绝对不会伤她一根寒毛的。”登时,青州军大笑起来。 韩凤听到这句话,却是恼羞成怒,暗恨这个黑大个口不择言,大骂道:“你个黑炭头,敢占姑奶奶的便宜,看我今日不杀了你。” 也不知典韦是真傻还是故意逗她,又高声大喊道:“主公,这位未来主母脾气可大着呢,非要老典的黑头。老典可不敢再和她打了,万一以后进了门,要了老典的黑头,老典岂不冤枉。老许、子龙,你二人谁愿意和我换换,回头我请他喝啤酒。” 这下子,不但青州的军队,就连韩烈的黄巾军也是忍不住哄然大笑,韩凤更是气得满脸通红,恨得咬牙切齿,便不再防守,发疯似地进攻起来,恨不能一下子把典韦生吃了,杨奉也不禁被典韦逗乐了。许褚听到典韦的高喊,也被逗乐了,回应道:“老典,你要换去找子龙,老许我可不换,你不愿得罪未来的主母,就推到我这里呀,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再说了,你是不是看到臧霸这小子快被我打得满地找牙了,才想骗我的战功,捡个便宜呀,你想的美,我老许可不会上你黑炭头的当,是不是,子龙?” 赵云却没有典许二人轻松,哪里敢搭腔,只是全神贯注的和韩烈战在一处。杨奉不禁摇了摇头,心想这哪里是在打仗,分明就是两人演双簧。不过,典韦和许褚的一唱一和,对打击敌军士气非常有效果,再看看对方军中只剩下那对姊妹花,杨奉便心生一计,亲自上阵,去擒那对双胞胎姊妹。 于是,杨奉吩咐武安国压阵,手提七龙三叉戟,跃马阵中,大喝一声:“晋阳杨奉在此,谁敢与我一战?”对方阵中已无大将,只剩那对双胞胎姐妹,见到杨奉出阵,两人对望一眼,心意相同,均是想道,此人便是敌军主帅,只要能擒住此人,此战就会大获全胜。两人心意相通,于是便一起向杨奉杀来,转眼间便与杨奉战在一处。两人只想擒住杨奉,却忘了哥哥韩烈曾经说过杨奉的武艺之高强,就连他也非敌手,如此一来,便正中了杨奉下怀。 当杨奉在阵中大喝的时候,韩烈便预感到不好,韩烈同杨奉交过手,当时杨奉虽然武艺高强,远在自己之上,却是临敌经验不足,但是这已是许久之前,如今的杨奉早已非当日的杨奉,就算自己上前恐怕也是败北的结局。而且己方阵中已无大将,只剩韩莺、韩鹂两个妹妹,杨奉此举必是故意诱引韩莺、韩鹂二人出战,她二人如何能够战得过杨奉,如若一旦被擒,可就坏事了。 就在韩烈刚开始担心的时候,只见到韩莺、韩鹂两人果然同时跃马出战,韩烈心中更感不妙,只是苦于被赵云缠住,分不得身。 果然,只见杨奉和韩莺、韩鹂二人交战十回合后,杨奉故意露出一个破绽,其中韩莺大喜,挺枪便刺,杨奉早已料到,侧身一闪,猿臂轻舒,将她从马上挟起,放在自己身前,回马便走,却也不走快。 见到韩莺被擒,韩鹂大惊失色,急忙追赶,待到只有两步远时,挺枪向杨奉刺去。杨奉也不回头,听得身后刺空枪声,侧身闪开,伸手一把抓住枪身,用力向前一带,韩鹂便不由自主的身向前倾,杨奉又将韩鹂生擒,慢慢回到阵前,喝令士兵将二人绑了。 韩莺、韩鹂双双被擒,韩烈顿时魂飞天外,只想舍了赵云向杨奉杀来,但是赵云岂会让他如意,反是一枪快过一枪,使得韩烈无法脱身。而臧霸在和许褚勉强斗了八十回合后,败下阵来,其实这也是杨奉事先嘱咐过许褚,不可伤及臧霸性命,否则,许褚早在五十回合的时候就能把臧霸一刀劈成两半了。 而韩凤也渐渐敌不住典韦,同时败下阵来。一时间,对方大将四人被杀,两人被擒、两人败阵,仅剩韩烈一人依然和赵云斗的难分难解。杨奉看到时机差不多了,挥军杀出,青州军在众将的激励下,个个如猛虎出笼,向黄巾军杀去。 古时战役,将是军队的主心骨,吴敦、孙观、尹礼和昌稀都是仅仅三四个回合就殒命,杨奉十余回合生擒韩莺、韩鹂二女,许褚战败臧霸,典韦战败韩凤,黄巾军顿时士气大落,人数虽多,却不敌士气高涨的杨奉军的精锐。尤其是杨奉在军中左冲右突,无人可敌,所到之处,立时有人毙命,厮杀一阵之后,黄巾军便不敌败北。杨奉见状连忙掩军追杀,大败韩烈军,杀敌五千,俘虏近万,军资枪械不计其数。 大帐之中,杨奉召集众将商议道:“我军虽然首战大胜,然而韩烈却死守不出,高挂免战牌,不知众人有何良策破敌?” 田丰笑道:“此事不难,主公可书信一封,让韩烈三日内率众归降。若其不然,则将其妹斩首示众,韩烈关心其妹,必然来降。”田丰之计虽是很妙,不用再用一兵一卒便可收降韩烈,但是杨奉听后,却是眉头紧锁。 郭嘉见到,心念一转,顿时明白了杨奉心中的想法,于是道:“符皓此计虽是妙计,却不合主公的心意。” 杨奉一听,心知郭嘉必有妙计,于是道:“奉孝有何良策教我?” 郭嘉脸上显出一副狡猾的笑容,道:“这两名女子,乃是我等未来的主母,岂能随意杀掉,符皓此计自然是行不通。” 郭嘉话音刚落,典韦也跟着嘟囔起来:“这三个主母,一个比一个厉害,以后主公怎能受得了。尤其是那个和老典交战的主母,实在是太厉害了,更是恨死老典了,回头老典肯定是没好果子吃了。”众人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杨奉也不禁莞尔,对典韦笑骂道:“你个黑炭头,这是你自己找得,怪得了谁。等收降了韩烈等人,我就把你交给她们姐妹三人,割舌挖眼,剖腹摘心,随意处置,谁让你小子在战场上得罪了你的未来主母呢?” 典韦吓了一跳,双手连摇,道:“主公还是饶了我吧,那样还不真要了老典的黑头,更何况,以后她们要是成了主母,说起来,老典也算是半个媒人呢。”众人看他说得认真,又大笑起来。 杨奉见玩笑开的差不多了,手一挥,道:“好了,正事要紧,奉孝有何妙计,可速速讲来。”众人便不再作声。 郭嘉微微一笑,缓缓道:“韩烈、臧霸,皆是将才,主公一直想收二人为己用,却多次被其二人逃走。符皓之计虽然可使二人逼于形势,不得不降,然而二人却未必会真的心悦诚服,日后或许会成为后患。所以我们可与之再战,大败之,只留韩烈、臧霸二人逃脱,到时候,只需主公书信一封,让韩凤三姐妹亲手交给韩烈,韩烈、臧霸必然自动前来归降。我军只需如此如此,则韩烈必败,到时主公即可收服二将。”杨奉大喜,连说好计,连田丰也是非常赞同,杨奉吩咐众将各自下去准备。 且说韩烈第一战就损失四员大将,两个妹妹也被敌方俘虏,心中大为烦躁,但杨奉久负盛名,韩烈一时半刻却又想不出什么好办法,越想越乱,在大营中走来走去,看得臧霸和韩凤二人眼都花了,不但韩烈没有好的办法,就连一向足智多谋的臧霸也是没有良策,韩烈只好坚守不出,高挂免战牌。 其间,韩烈的大妹韩凤曾多次央求韩烈率军前去营救韩莺、寒霜二人,但是韩烈都是执意不许。韩烈心下明白,若是真的去救韩莺、韩鹂二人,必然会正中杨奉的圈套,不但不能将二人救出,恐怕连自己等人也会一一遭擒。 数日下来,两军再无交战,韩烈紧闭寨门,令弓箭手藏身在栅栏之后,以防杨奉大军突袭。杨奉每日派人在韩烈营外叫阵,却不攻打韩烈大寨,虽然韩凤数次急欲出战,却都为韩烈所阻。看来,韩烈这次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在没有想到良策之前,就是不应战。 又过了五日后,韩烈忽然得到细作来报,说是杨奉准备夜晚前来袭营,韩烈听后,不觉感到怀疑,便传臧霸和韩凤前来商议。韩凤听后大喜,道:“如此良机,大哥岂能错过,既能够将韩莺、韩鹂二妹救出,又可大败杨奉。” 韩烈见臧霸沉思不语,知道其心中和自己想得一样,便问道:“宣高以为如何?” 臧霸道:“以霸来看,此中必然有诈,目前敌我两军兵力相当,但杨奉军士气如虹,我军士气却是空前的低落,一旦再中杨奉的诡计,不但韩莺、韩鹂两人无法救出,可能我等这近一年来的心血,数万大军会全部葬送在此地,韩帅不得不慎重呀。” 韩烈听了,深以为然。但是韩凤却急道:“难道大哥就看着韩莺、韩鹂即将被杨奉杀害,而无动于衷吗?” 臧霸道:“也并非没有办法,我们正可将计就计。目前敌我两军实力相当,杨奉要想全歼我军,必然要动用大半兵力。这样一来,青州军的大营必然空虚。韩帅可在营寨之中多射弓箭手埋伏,以待敌军偷袭,而我与韩凤前去救人。之后,我二人便于回路之上从背后截杀敌军,前后夹击,如此可一战而胜。” 韩烈大喜,道:“宣高此计正合我意。”于是,三人便仔细研究、部署作战细节。 约摸三更时分,探马悄悄来报于韩烈,营外一哨人马约有四万余人,正奔我大营袭来,敌军大营未见动静。韩烈暗暗点头,欣喜非常,敌军确实全军出动。果然,不久,朦胧的夜色中隐隐约约可以看到远处悄悄地摸来一哨人马,为首一员大将大喝一声,一枪挑开营门,率军杀入。 一时间,青州军驰骋纵横,到处点火。韩烈大喜,忙令士兵击鼓,一时间四周鼓声大作,黄巾军从四周杀出,将青州军团团围困。只见黄巾军都是弓箭上弦,只等韩烈一声令下,就要乱箭齐发。 火光中,韩烈见到前几日同自己厮杀八十回合不分胜负的赵云,大喝道:“赵子龙,你虽然勇猛,奈何今日中了我的将计就计。我看你也是个英雄,既已无路可退,何不下马受降,免遭大祸。” 赵云冷笑一声:“胜负未分,安敢狂语。” 韩烈见赵云依然执迷不悟,喝道:“赵子龙,我敬你是一条好汉,这才好言相劝,你既然不听,今日便难逃此地,放箭。”只听,“放箭”二字声音刚落,营中顿时万箭齐飞,射向中间的青州军。 本来,接下来的情景便应该是青州军纷纷中箭,军队大乱。但是,事情并没有这样发展,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青州军的每个士兵手中忽然都举起了一个盾牌,这个盾牌十分的奇怪,形状正是人的上半身的形状,正好将四周射来的飞矢全部挡住。 这下子黄巾军的弓箭失去了效用,没想到敌军劫营还能考虑如此周全,韩烈不由大惊,更是发现敌军并非如探马所报的四万人,而是只有一万人,心中便预感不好,只怕臧霸和韩凤此去必然中计。如今的情势也不容韩烈多想,只能先杀败赵云一军再说,韩烈见到弓箭不起作用,也顾不上其他,只得拍马挥刀来战赵云,一时间两军将对将、兵对兵,厮杀起来。双方士兵各自拼命,喊声阵天,刀枪争鸣,鲜血四溅,断肢横飞,好不惨烈。青州军兵少,渐渐抵挡不住,不停地向中间收缩。 正在危急时刻,忽然四周冒出许多青州军,一半浑身上下被黑甲包围,骑跨黑马,只有双眼露在外,手提钢枪,犹如黑色幽灵,当先一人手舞双戟,如杀神降世;一半身穿虎豹皮制成的盔甲,骑乘黄色骏马,手持大刀,更如下山猛虎,当先一人大刀飞舞,威猛异常。 这正是杨奉的两大王牌军队黑甲骑和虎豹骑,领军两人正是典韦和许褚,只见典韦双戟横飞,所向披靡,近身者无不毙命;许褚大刀飞舞,威猛异常,一会功夫,已有数十人亡命其刀下。这两支军队一经加入,形式立刻大变,黄巾军腹背受敌,加上又抵挡不住黑甲骑和虎豹骑的猛烈冲击,纷纷栽倒,狼狈逃窜,转眼间双方攻守易位,青州军渐渐占领了场中优势。 见到黑甲骑和虎豹骑的救援,被围在中间的青州军士气大增,黄巾军的士气却是突然大跌。青州军本就训练有素,顿时杀得黄巾军丢盔弃甲,两下里攻守易位。韩烈见状,心中暗暗叫苦,心知杨奉已经看破自己的计策,结果自己反中了杨奉的将计就计。这边情况已是糟糕,对方主帅杨奉今夜至今未曾露面,看来臧霸、韩凤也难讨得什么好处,想到这里,韩烈不由心急如焚,抖擞精神,大战赵云,欲早除此强敌,突围去救臧霸、韩凤。赵云哪会不知道韩烈的心意,也是双目圆睁,银枪上下翻飞,两人武艺本就相当,韩烈想取赵云性命谈何容易,一时间又是大战三四十回合不分胜负。 感到喊杀声逐渐变小,韩烈不由斜眼向周围看去,青州军虽少,但其强大的战斗力高出己军数倍,且对方那两支王牌军队,更是无人可挡。正在这时,忽然又有无数青州军从远方杀来,韩烈大惊,长叹一声,心中明白己方计策已经完全失败,臧霸、韩凤生死不知,如今大势已去,只盼能孤身突围。 于是韩烈且战且退,赵云也不加阻拦,任其逃去。待韩烈逃走后,赵云大喝一声:“韩烈已逃,降者不杀。”青州军也纷纷跟着喊道:“降者不杀,降者不杀!”既然主将已逃,黄巾军也就不再作无谓的抵抗,纷纷放下武器,跪地请降。 且说韩烈单枪匹马杀出重围,向杨奉大营方向奔去,路上正遇臧霸浑身浴血,匹马单枪向这边而来。两人相遇,相视苦笑一声,不用言语,心中便已经明白一切。 原来臧霸依计和韩凤率军两万前去劫营,不料进得敌军大营,发现营中所有的士兵全是草人,并散发着阵阵油的味道。臧霸大惊,心知中计,正欲下令退兵,忽然四面无数火箭射来,顿时大营之中一片火海。 臧霸临危不乱,指挥若定,率领军队退出大营,发觉两万大军仅剩万五。正在这时,四周传来震天般的喊杀声,黄巾军大乱,令人奇怪的是,喊杀声虽大,却不见对方一兵一卒。臧霸、韩凤面面相觑,不晓得对方在搞什么诡计,还未见到对方的人影,自己已经损失四分之一的兵力,又被搞得士气大跌。 既然对方已有准备,今夜劫营必然只会无功,臧霸果断下令,全军撤退,黄巾军便急急退去。撤退途中,臧霸、韩凤却不见敌军一兵一卒追杀,臧霸忽然明白过来,方才乃是敌军兵力不足,故意虚张声势,对方主力必然已被派去劫营。 想到此处,臧霸连忙命令前军变后军,后军变前军,再次向敌军营寨杀去。来到跟前,果然敌方营寨内只有少量的士兵在救火,臧霸大喜,命令全军杀出,看到黄巾军去而复返,这些青州军大惊,纷纷向营内逃去。 臧霸连忙指挥大军冲杀,和刚才一样,大军刚刚冲进大营,四周的火箭再次漫天袭来,臧霸军再次陷入混乱。火箭过后,四周无数青州军呼喊着杀来,将臧霸军团团围困,当先一人正是杨奉。经过两次火箭的洗礼,臧霸军所剩不过一万,几乎个个带伤,而且士气大跌。 经历了两次这样的折腾,臧霸、韩凤心中大恐,心中对杨奉是畏惧到了极点,一刻也不愿再在此地停留,顾不得其他,两人只想冲出包围圈,快些回到韩烈身边。经过奋力拼杀,臧霸终于单骑冲出,可韩凤就没那么幸运了,遇到了紧盯住自己的杨奉。正常情况下,韩凤可能会在杨奉手下支持三十回合,但在此种情景下,仅仅十余回合,韩凤便被杨奉生擒。 经过清理战场,杨奉得知共杀敌一万,烧死一万余人,俘虏黄巾军两万余人,己方阵亡三千,受伤两千余人,对方只有韩烈、臧霸两人漏网,与其说是漏网,不如说是杨奉故意放他们离去,否则他二人也难逃被擒的命运。 大败之后的韩烈、臧霸二人此刻正在杨奉大营北三十里的山坡下徘徊,心感杨奉的可怕,但是三个妹妹均在杨奉手中,韩烈走又走不得,战又没了兵,不知何去何从。韩烈此刻终于明白了为何赵云率领的士兵手中都有一个那样的人形盾牌,不但是能做盾牌使用,而且更能迷惑自己的暗哨,本来是一万人马,却因为每人手中都有一个这样的盾牌来回晃动的原因,在黑夜中看起来就好像是几万人一样,轻易骗过了自己的斥候,也混淆了自己的视线,使自己以为杨奉大军果然尽数来到。 正在韩烈几乎有了投降之意的时候,忽然远处传来以一阵马蹄声,两人心下一紧,顾不得身上有伤,赶忙提刀上马,准备迎敌。待来人靠近,两人仔细一看,竟是韩烈的三个妹妹韩凤、韩莺、韩鹂,两人大喜,连忙迎上前去。 此时此地相逢,众人别有一番感慨,韩烈奇怪韩凤三人能够来此,不觉问道:“杨奉大军防守严密,又有赵云等大将看守,你们是如何逃出的,又是怎么知道我与宣高在此?” 韩莺道:“青州军防卫森严,我们如何能逃出来,是杨大人让我三人同大哥相会,还有书信一封要我们转交给大哥。” 韩烈一愣,顿时明白杨奉的用意了,展开书信,只见上面果然是劝降的话,但字字诚恳,劝韩烈莫要再继续沦为黄巾贼寇,还写明了杨奉本人的宏图大志,非常欣赏韩烈和臧霸的才能,希望二人能助其一臂之力。 韩烈看后,将信交给臧霸,长叹一声,之前数次败于杨奉,自己一直不服气,因为那几次自己都不是统帅。但是,这一次,自己真正统领了六万大军和杨奉的两万军队抗衡,在兵力大占优势的情况下,仍然不敌杨奉,六万大军数日之内便烟消云散,自己生平指挥战斗也从未有如此大败过,看来自己确实不是杨奉的对手。现在连一个兵都没了,不归降又能如何,况且对方既然肯放出三个妹妹与自己相聚,必然不怕自己不同意,若是自己不同意归降,说不定五人连性命都难保。 另外,仔细想想杨奉信中所言,以及杨奉平定张角之乱的表现,韩烈感到杨奉确实是一个值得投靠的明主,不但韩烈如此想,臧霸也是此意。二人下定决心后,韩烈于是带领臧霸四人向杨奉大营而去。闻讯后的杨奉,亲自出营相接,更令韩烈五人感到杨奉是个明主,被迫投降的黄巾军见韩烈、臧霸五人也来投降,于是也真心投降。 经此一战,杨奉又多了数员大将,数万军队,实力大增。看到杨奉的可怕后,城阳太守田楷自是不敢和杨奉抗衡,乖乖献出了东武城。杨奉进城之后,依然让田楷任城阳郡太守,并让田楷带领自己亲自到徐宣府上拜访。徐宣心感杨奉的诚心,敬仰杨奉的威名,遂也归顺杨奉,成为杨奉的军师之一。 自此,杨奉算是真正掌控了青州全境,并且还得到了徐州的东莞郡,不但奠定了自己在青州的绝对地位和实力,也为以后征伐徐州奠定了基础。 一统青州后,杨奉立即派人前往洛阳,以重金贿赂大将军何进,谋求青州牧一职。果然,不出旬日,圣旨即到临淄,杨奉终于成为掌控一州的青州牧。为了笼络杨奉父子,灵帝还将最小的女儿永年公主刘慕下嫁给杨奉,杨奉可谓事业美女双丰收,志满得意。 之所以能轻易得到何进的强力保荐,杨奉是抓住了他的软肋,只要能让何进相信自己是对他绝对的忠心,并且自己还可以成为他在朝中的有利外援,这青州牧一职何进自然是全力为杨奉争取,甚至于会请何皇后为自己说话,毕竟何进需要自己的心腹能够掌控实权,他日必有用处。更何况,这次杨奉送给何进的礼物甚是丰厚,反正汉中富足,这点礼品在杨奉眼中还是算不得什么,何况与青州牧相比,便更算不上什么了。 第90章 美人来到 一统青州后,杨奉便迫不及待地进行了一场如火如荼的改革,这次的改革为杨奉日后的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概括起来也就是内政和军事两方面。 杨奉首先派人调查了青州的人口和可用耕地,结果是青州现有人口二百万,可用耕地是一千八百万亩,平均一人二十多亩地。在得到了详细的情况后,杨奉就开始了改革计划,经过两日的苦苦思索,终于制订出了一套改革方案。 这套改革方案包括五点:第一,降低商业税收。将原来的重农轻商,改为农商并举重,商业税降低由十五税一下调为二十税一,并对目前北海城短缺的物品实行更低的税率。设置司民功曹一职,专门严查一些不法商人私自制定的不合理价格。 由于长时期的重农轻商,导致商业的发展在汉朝极为缓慢,一般人宁愿种地挨饿也不愿从商发财,所以在汉朝要么就是富甲一方的大商户,如河北甄家、河东卫家、徐州糜家等,要么就是一些小商小贩,开个客栈、酒楼什么的,而杨奉的这个政策的推出正是大大提高了商人的利润,刺激了商业的发展。 第二,改革军队、改良设备。经过多次征战,青州军目前共计约十二万,杨奉将老弱病残遣散回乡,留精兵十万,杨奉又分批将汉中养的一万马匹分批从汉中运到青州,同时将黑甲军和虎豹骑分别扩充到五千人,其余士兵九万人,共计大军十万人,正式号称“青州军”。杨奉对重新整编的青州军进行了更加严格残酷的非人式训练,多年之后,最终练就了一支铁血部队,在杨奉以后争霸天下的道路上,这支部队起了举足轻重的作用。 另外,三国时代的马匹是没有配备马镫的,其实,说起来,马鞍也就是在马背上放一个坐垫,只不过这一个坐垫却是能够固定住,能将马的背和腹包裹起来,并且在马身的两边各挂了一个脚蹬。 对于一般的骑手来说有没有马镫也许算不上什么,但是对于一个骑兵团来说,马镫的作用却是十分明显的。它能够辅助骑兵方便地上下马和驾驭马,马镫与鞍鞯相配合,可以有效地将马和骑者结合成一体,成为一个强有力的战斗整体,发挥出最大的威力。但是,如果马鞍不配合马镫的话,骑兵用小腿夹紧马腹的力量要比没有马镫要更加有力,这样的话可以使双手挥斥武器的力气更大。 第三,就在这个时候,衮州、豫州大旱,百姓流离失所,杨奉乘机将在北海实施的流民招募政策在整个青州执行,于是,不但有衮州、豫州两州的大量流民不断涌入,而且徐州、冀州也有少量的流民涌入,在短短三个月的时间内,青州的人口便上升了50万。 因为流民毕竟只是流民,乃是因为家乡遭遇灾祸不得已而暂时外逃,一旦家中能够安定,这些人还是会返回家园的。为了让这些人能够长久留在青州,杨奉不禁想到了历史上曹操实行的“屯田制”。屯田制是封建制的土地国有制,屯田农民只有土地使用权;而屯田又分军屯、民屯。军屯由士兵屯垦,民屯则招募流亡农民进行屯垦;屯田农民要按军事编制组织起来,政府设官管理;屯田民要分别不同情况按比例向官府交纳收获物,但他们不再负担兵役。这样既安置了大批流亡农民,有利于稳定社会秩序,缓和社会矛盾,又使生产较快得到发展。而推行屯田制的前提是,该制度不触及地方豪强的利益,他们已占有的土地不动,只分配无主土地。 虽然方法和制度都和曹操的“屯田制”一模一样,但是杨奉并没有沿用“屯田制”的名字,因为杨奉的屯田只有民屯,而无军屯,所以杨奉另外为这种制度起了一个名字,叫做“流民安抚制”,结果这个“流民安抚制”竟然受到了灵帝的极大的赏识,并在全国推广。只不过杨奉的这个“流民安抚制”对灵帝来说,是百利而无一害,一是不需要中央出钱,二是能够及时使得各地灾民获得口粮,不至于发生像黄巾起义一样的暴乱。 第四,人事方面,在用人上,杨奉采用了曹操的观点,提倡用人不拘一格,不论出身,只要有才华、有能力,皆可受到重用,同时张榜帖示,招纳贤才。还下令凡能举荐一名贤才者,无论老幼,赏金五十,同时免税一年。 杨奉招贤的原则和历史上的曹操一样,也是无论贫贱,不计出身,唯才是举,但是在大汉时代,唯才是举是与当时的时代背景格格不入的,当朝的官员之中几乎没有出身贫困的,若是你家有百万,或许也能买一个官位,但是若是你出身贫困,即使是才华横溢、学富五车,也是不可能当官的。 杨奉的这一个唯才是举的举措,在现代人眼中似乎是十分正确的,也是合乎逻辑的,但是在当时的青州却招来了青州一些时代为官的人和一些地主豪强的强烈不满,所以才引发了后来杨奉征讨袁绍之时青州的叛乱。不单如此,这种从来没有人使用过的招贤方法,使一些胸中确有学问的寒门子弟也是望而生畏,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虽然有心到招贤馆报名,却又不敢一试。 其实,杨奉的招贤馆并不是一个馆,而是两个馆,分别叫做文馆和武馆,杨奉手下的武将现在暂时不缺,所以自招贤馆成立之后,杨奉从未去过武馆一次,倒不是杨奉不关心武馆,而是有赵云和韩烈坐镇,一般人是入不了二人的法眼的,何况三国时代青州确实也没有武力十分高强的大将,除了太史慈、武安国之外。 对于文馆,杨奉则是几乎每天都是泡在那里,开始的时候,文馆没有生意,但武馆倒是有一些颇有力气的壮汉自持孔武有力,便到武馆一试,结果没有一个人能够在赵云或者韩烈手下走过三个回合,其实走不了一招的人更多,能够坚持两招之上的人大约有十三个人,都被杨奉编制到了黑甲骑和虎豹骑中。 虽然文馆没有生意,杨奉也不是很急,心想早晚都会有人来试试身手,于是每天都和郭嘉和田丰、徐宣谈论天下大事,但是一个月过去了,竟然还是没有一个人敢来文馆一试,这使得急需内政人才的杨奉十分烦恼。 这个问题让杨奉郁闷了很多天,都没有想出一个好办法。就连春秋时期商鞅曾经用过的那个在城门口树一根粗木棍,若是有人能将其扛到其他地方即可获得十金的方法也试过了,十天过去了,围观的人每天都是站了个里三层外三层,愣是没有一个人去扛,不禁让杨奉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最后,还是郭嘉想出了一个办法,才使得招贤馆有了起色,一些真正有本事的人才逐渐在招贤馆中崭露头角,被杨奉慧眼识中。 郭嘉的办法其实也是十分简单,说穿了就是双簧,也就是找个托。 这个托呢,也不是什么名士,更不是什么满腹经纶之人,只是杨奉在手下的亲兵中找了一个光看长相就好像是学高八斗、学富五车的渊博之士的一个士兵,名叫高良,因为主考官就是郭嘉和田丰、徐宣三人,题目的答案也在早已经被高良背的滚瓜烂熟。 果然不出郭嘉所料,高良被杨奉重用的消息一经传开,一时之间慕名前来投靠者和受人举荐者络绎不绝,其中不乏一些有真材实学之人,如伊籍、华歆,青州到此时才可真正称得上文昌武盛。 杨奉手下本就缺乏内政人才,这一下子便多了两个高级的内政人才,不禁心中大喜,早知二人的贤名,封华歆为簿曹从事,伊籍为都官从事。二人没想到刚来投靠便被奉为从事,心中自是大喜过望,对杨奉更是死心塌地。 除了设置招贤馆之外,杨奉还开办了培训堂,培训堂分为两种,一种是军事培训堂,一种是内政培训堂,当然这个培训堂进行的甚是隐蔽,为的就是日后不被其他诸侯仿效。因为,在三国中,曹操开创了士兵屯田的先河,一举解决了粮草不济的问题,但后来却被其他诸侯争相仿效。 军事培训堂,杨奉着重培训自己手下的一众大将,让他们不再只知道领兵打仗,猛冲猛撞,要学会使用计谋。在内政培训堂中,杨奉则命州内各郡县推举贤良之才,加以考测,通过考测者会被送到内政培训堂进行培养,以备日后占据更多的州郡的时候能有大量的人才出任敌地方官员。 在人员任命上,杨奉任命郭嘉为兵曹从事,田丰为治中从事,徐宣为别驾从事,华歆为簿曹从事,伊籍为都官从事,赵云为振武将军,许褚为虎威将军,典韦为鹰扬将军,管亥为昭文将军,太史慈为扬武将军、成廉为英武将军、庞德为镇军将军,韩烈、臧霸、赵弘、武安国为偏将军,其余众人各有封赏。杨奉令太史慈领兵两万驻守东莞以防陶谦,令臧霸领兵两万驻守乐安,镇守青州北门。 第五,杨奉又从各地高价收买大量纲铁,并将二十一世纪的铸铁技术传授给众铁匠,铸造出的刀枪果然锋利无比,盔甲异常坚固,使得众人对杨奉更是佩服不已,其实众人只是不知,这种坚硬的钢铁在汉中的时候杨奉便已经造出了。 自此,杨奉内治青州,外交中央,招贤纳士,广集粮草,训练士卒,纵观天下形势,等待时机,以为缓图。 正在杨奉安排改革的一些事宜的时候,忽然听到下人来报,说是王绵、褚兰、纤雪、婉露四人到了,杨奉大喜,连忙将手中的工作扔给了郭嘉、田丰等人,三步并成两步,向州牧府奔去。在路上,杨奉还暗暗窃喜,终于有借口可以清闲了。 虽然四女全都到了,但杨奉真正想念的人却是王绵、褚兰二人,二人毕竟都是自己的妻子,感情一直很好,对于纤雪、婉露二女,虽然她们在容貌丝毫并不逊色于王绵、褚兰二人多少,但是毕竟是何进安插在自己身旁的间谍,任是谁知道和自己同床共枕一起的女人并不是全心为自己,即使肉体上不会背叛,但是精神上的背叛更加令人不能接受。 刚进大门,杨奉就看到府院内停了一辆马车,马车旁边站着四个天仙似的美女,不是王绵、褚兰、纤雪、婉露四人还能是谁,樊娟等诸女也在王绵、褚兰一旁,陪着说话,毕竟论起身份,王绵是正妻,而且还是大妻,地位超然,而樊娟诸女却是能算是妾,所以她们极想与王绵拉近关系,使得自己以后的日子好过点。成廉、庞德二人则站在十米外的一棵树下,好像在说着什么事情。 这时,大家都看到了跨进府门的杨奉,王绵和褚兰神情一下子激动起来,而纤雪、婉露二女看向杨奉的目光则是比较复杂,有崇拜、有矛盾、有爱慕、有思念。但是,杨奉并没有向四女走去,而是先走向了成廉、庞德。 没有任何思想准备的成廉、庞德,看到杨奉向自己走来,先是愣了一下,但,随即二人就反应过来,脸上顿时充满了严肃和敬意。 杨奉的这个举动虽说是出乎成廉、庞德的意料之外,但是作为一个未来的王者,杨奉的举动无疑是非常正确的,虽然没有历史上刘备为赵云手摔阿斗的壮举那么让人感动,却也足足能够让成廉、庞德二人更加死心塌地为杨奉效命了。 杨奉的名声虽然很响,但是有好名声也有坏名声,好名声就不说了,坏名声就是好色,其实这也不能算是坏名声,当时的时代男人大都这样。成廉、庞德已经从杨奉指名让他们二人护送二女来到青州,以及今日杨奉的表现,可以看出杨奉对他们二人还是非常赏识的。 正在思考之间,杨奉已经走到成廉、庞德的跟前,二人赶紧收起无边的思绪,不敢再多想,双双抱拳单膝跪地,向杨奉行礼道:“启秉主公,成廉(庞德)幸不辱命,已将二位主母安全护送到青州。” 杨奉连忙将成廉、庞德托起,温声道:“孝行、令明辛苦了,如今黄巾之乱虽然初平,然而余孽甚多,沿途不甚太平,护送之事非孝行、令明不能成事,倒是因为内子之事让孝行、令明一路奔波劳累了。” 成廉、庞德连忙恭声道:“这次托主公之福,一路平安无事。” 杨奉道:“有孝行和令明亲自护送,奉自然放心,孝行、令明一路辛苦,今晚奉将设宴为孝行、令明洗尘,也介绍新近加入的几人给你们认识一下。此间已无他事,孝行、令明一路鞍马雷顿,先回去休息去吧,晚上我再派人去请孝行、令明。” 成廉、庞德二人望着杨奉真诚的眼神,心中不由一阵激动,能有这样的主公,就便是拼上这条性命也是值的。眼前这个年轻人虽然年龄比较小,但是文韬武略,无不精通,况且年纪轻轻就已经战功赫赫,更是成为了大汉最年轻的州牧,他日的成就不可限量,自己日后必然也会跟着主公享受荣华富贵,最重要的一点是在这样的主公手下自己的一身本领必然不会被埋没。 当夜,杨奉便悄悄进入王绵的房间,两人已有一年未见,再次相逢更是别有滋味在心头。 日间,杨奉是强行压抑心中的渴望,将王绵、褚兰二人抛掷一旁,和成廉、庞德寒暄一番,然后又大摆酒宴,为成廉、庞德接风,把成廉和庞德感动的像个啥似的,毕竟成大事者要以人才为重嘛。 这不,酒席刚散去不久,杨奉便原形毕露,迫不及待的摸到了王绵的住处。虽然褚兰才是杨奉的第一个女人,但是论身份,王绵却是杨奉的大妻,是以杨奉首先来到王绵的住处,第二晚才应该去找褚兰。 杨奉怀抱着这个原本应该是汉灵帝最为宠爱的美人、如今却阴差阳错地成为了自己的女人的三国超级美女,做自己最想和她一起做的事情了,杨奉的心情真是爽到了极点,一个男人再没有比这时候最痛快了。 王绵似乎也感到了今晚要发生什么事情,心中早就渴望已久,神态愈发显得娇媚,看得杨奉不由欲火上升,一把将王绵横着抱起,向床榻走去。这种事情虽然经历了很多次,但是王绵每一次都是羞得不敢抬头,闭着眼睛,把琼首埋在了杨奉的胸前,一颗心扑通扑通跳得厉害。 正在这时,门忽然被打开,随着一声“姐姐还没起床么,可是身体不舒服吗”,纤雪随即踏进房中,当她看到床上的这一幕时,顿时目瞪口呆,满脸通红。虽然早就希望能够得到杨奉施以雨露,但毕竟这次并不是杨奉喊自己的。纤雪随即就反应过来,连忙说一句:“对不起,打扰了。”回身便想退出。 杨奉此刻正是欲火难下,岂能让自动送上门的她这么轻易的离开,何况,杨奉对纤雪二女也是早就垂涎欲滴,只是在汉中的时候,一直没有机会,如今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来了,岂能错过。 纤雪刚刚转身,手还未来得及摸到门,杨奉便已经到了她的身后,双手一环,将纤雪的腰紧紧搂住。纤雪不由惊呼一声,杨奉一脚将门关住,在纤雪耳边轻声说:“你这个时候来打断了我们的好事,该不该受到惩罚?” 说完之后,杨奉便将纤雪抱起,纤雪没有做任何反抗,任由杨奉动作。早在何进将二人赐给杨奉的时候,二女早就做好了准备。一个是身体的准备,早晚会被杨奉占有,更何况杨奉这样的奇男子,早已经让纤雪、婉露心生仰慕。 另一个准备就是死亡的准备,在大汉朝的时代,女人只不过是男人的玩物,就像衣服一样可以随意丢弃,何进将二女送给杨奉就是如此,关键是二人身负了监视杨奉的使命,若不被发现也就罢了,一旦被发现,下场必然极为悲惨,遇到心狠手辣的主人,更会是备受折磨,生不如死。 唯一的办法就是依靠自己的美色,将其迷惑,但是当二女见到王绵、褚兰的天姿国色,不禁黯然生愧,更见看到杨奉对二女百般呵护,自知无法与二女争宠,也曾生出对二女暗下毒手的想法,但是又恐瞒不过杨奉的精明。本来,在杨奉离开汉中的这一段时间内,二女本可下手,但是王绵、褚兰二女对待二人几乎毫无芥蒂、以心相待,使得二女犹豫再三,最终没有下手,否则王绵、褚兰二女哪有性命活到现在。 王绵一看杨奉抱着纤雪向床上走来,顿时羞得不知该如何做了。虽然两人平日姐妹相称,甚是亲近,但是要在一张床上同时作那种事情,还是有点放不开,于是王绵便用被子将自己裹住,脸朝墙壁,一动不动,来个眼不见为静。但是眼睛虽然可以向里,但是耳朵却是捂不住的,王绵只听得“兹兹”几声撕衣服的声音,和第一次自己的衣服被撕的声音一模一样,然后就是一男一女的粗粗的喘息声。 但是,纤雪却比王绵能够放得开太多了,虽然依旧保持处女之身,但在何府也接受了太多的关于如何取悦男人以及在床上如何迎合男人,这一次,纤雪便已经将以往所学发挥的淋漓尽致,将杨奉伺候的舒舒服服的。 自从王绵、褚兰、纤雪、婉露四人来了之后,杨奉便将所有事情全部交给郭嘉等人处理,自己落在一旁清闲,有时在家中陪陪这些娇妻和樊娟等女,有时到军营看一看士兵们的训练情况,偶尔也会到郭嘉他们那里关注一下各方面改革的进展情况。 第91章 曹操夫人 且说这一日,典韦和许褚打赌,赌注是一顿酒菜,结果典韦输了。本来是典韦和许褚之间的赌约,没想到郭嘉等人怎么知道了,于是太史慈、赵云、韩烈、臧霸、庞德、成廉、管亥、赵弘、武安国、田丰、徐宣、伊籍、华歆等人纷纷都来凑热闹。 最后,在郭嘉的建议下,众人纷纷要求去临淄城内最大的酒楼——望月楼,把典韦吓得躲在房中不敢出来,没过多久,杨奉也听说了此事,颇感兴趣,便过来一看,果如众人所说,不由哈哈大笑。看到手下众人如此高兴、团结,杨奉心中也是大快,于是便说不让典韦掏钱,费用由自己来出。 杨奉的话音刚落,只听“嘎吱”一声,门开了,典韦“嘿嘿”傻笑着从房内出来,头一句便是:“还是主公心疼老典,那像你们这些人,吃人都不带吐骨头的。” 许褚笑骂道:“你这个黑炭头,一肚子坏水,就知道骗主公的好啤酒喝。”众人大笑。 杨奉忽然感觉事情不太对劲,眼睛一扫众人,发现郭嘉、徐宣等人的笑容甚是诡异,仔细一想,顿时明白了,原来众人是想让自己请客,才故意布下这个局,不用说,这个鬼点子肯定是郭嘉这小子出的。 杨奉正想说破此事,但是郭嘉似乎已经看出杨奉识破了自己的鬼把戏,赶忙转移大家的注意力,大喊一声道:“好呀,早就想喝主公家中上好的啤酒了,这次大伙可以过过酒瘾了。”郭嘉的话音刚落,典韦、许褚连声喊好。 杨奉一看,也就不再说破此事,只是看着郭嘉诡异的微笑,杨奉恨得牙痒痒的,心想,好你个郭奉孝,连主公也敢算计,看我不找一个机会好好收拾你一下。想着想着,杨奉的嘴角也泛起了笑容,郭嘉一看杨奉脸上竟然浮现出笑意,暗叫不好,回头主公肯定要修理自己,脸上的笑容便一下子也跑光了。 于是,杨奉一行十六人带着几罐啤酒来到了望月楼,望月楼的老板一看是州牧大人亲自带着部下前来喝酒,不敢怠慢,连忙开了二楼位置最好的两桌,让人赶紧准备好菜,并吩咐伙计不得再向楼上领客人。 菜还没有上来,典韦、许褚、管亥、武安国、庞德这几个“酒桶”就开始比起酒来,好不热闹,赵云、太史慈、韩烈、臧霸、成廉、赵弘本来是在看热闹,不料一会就被典韦等人拉下了水。更甚的是,许褚、典韦竟然把杨奉也拉了下来,人一多,则就更加热闹了,还好这一层楼没有其他人,只有这两桌,也是老板专门安排的。 正在大家喝的高兴的时候,忽然楼下传来打斗声,要知自从杨奉坐镇青州之后,曾严令民间不得私斗,更何况这里是青州的治所-临淄。是以众人皆是觉得奇怪,心想,这是谁人这么大胆,不由纷纷放下酒杯,齐齐看向杨奉。杨奉也觉得奇怪,在临淄城内竟然有人在酒楼公开打斗,于是对太史慈道:“子义,你下楼看看怎么回事?”太史慈应声起座,向楼下走去。 不一会,太史慈领着望月楼的老板上来,老板连忙跪在杨奉跟前,恐声道:“小的真是罪该万死,搅了州牧大人和诸位大人的酒兴。” 杨奉一摆手,温声道:“你且起来,下面为何出现打斗声?” 老板站起身,躬身回道:“此事说来话长,容小的慢慢道来。” 原来,下面众人的打斗是为了一名女子,此女姓卞,闺名一个玉字,乃琅邪开阳人,父亲早丧,后和幼弟卞秉随母亲改嫁到临淄,便在此地定居,已有十年。当年来的时候,卞玉还只是一个黄毛丫头,如今却已经长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其相貌在临淄城更是首屈一指。 继父黄伦早就想染指卞玉,一方面是卞玉的母亲看得紧,不让他有任何可乘之机,另一方面,卞玉乃是一烈性女子,数次以死相威胁,才能守身如玉至今。然而,卞玉的继父虽然没能得尝所愿,便心起歹心,打算将卞玉卖到青楼,准备发一笔横财。 卞玉虽然心中有万般个不愿意,但是黄伦以母亲和弟弟相威胁,无奈之下,卞玉只好含泪应允,并和黄伦说好,只卖艺不卖身。黄伦便假意答应,心中却想,一旦到了青楼,岂能由得了你。 于是,黄伦便将临淄城内最大的两家青楼的老板一起越来,在望月楼商谈价钱,黄伦本来的目的是想让两家相互抬价,好从中获取最大的利益。结果,两家青楼的老板见到卞玉长得确实是花容月貌,一旦买下,肯定能够赚大钱。所以,两人在商谈的时候,都想用最少的钱将其买下,导致后来两人更是不顾新州牧大人颁布的规定,各自指使手下在望月楼中大打出手,这便有方才杨奉等人听到的楼下的打斗声。 明白了事情来龙去脉,杨奉心想,卞玉、卞秉,这个卞玉不就是历史上曹操的夫人,曹丕、曹彰、曹植的生母吗,记得《三国志》中对此女的评价非常之高:“性约俭,不尚华丽,无文绣珠玉,器皆黑漆”,是个非常贤淑的女人,这样的女子既然遇上了,可不能错过。 杨奉想到这里,于是对老板说道:“你带我们下去看一下。”老板正愁不知如何处理楼下的事情,见杨奉肯出手,心中暗喜,连忙在前面带路。 听到杨奉的话,众人纷纷离座,杨奉一见,用不了这么多人,便转身对众人说道:“子满、仲康、子义、子龙四人随我下去看看,其余众人留在楼上继续喝酒吧。”于是,典韦、许褚、太史慈、赵云四人跟在杨奉后面下楼。 下到了一楼,只见一个大厅里面已是一片狼藉,砸坏的、摔坏的桌椅板凳到处都是,茶壶碗碟的碎片洒满一地。此时,两方已经停手,但是两个很胖的男子仍在怒目相视,两人中间是一个削瘦男子,小眼、黄脸,好像正在两人中间进行说和,两个胖子身后各站了十来个凶神恶煞的打手。 在大厅的东墙隅也站着两个人,一个是一位妙龄女子,想必就是卞玉,只见她长得眉清目秀,一身白衣,犹如广寒仙子下凡,论姿色也只比王绵稍逊半筹。 只见卞玉双眉紧锁,似有无尽心事,这个我见犹怜的神情估计任何男人见了会不由自主的心疼万分。而卞玉身边是一个十一二岁的男孩子,只见他双目怒视场中众人,目光中充满了仇恨,看样子应该是卞玉的弟弟卞秉,他的一只胳膊正被卞玉紧紧拽住,好似如果卞玉一旦松手,卞秉必然会冲出去和黄伦拼命一样。 众人见到老板领了五个人下来,只是瞟了一眼,也不在意,仍在继续未完的争论。望月楼老板正要说话,杨奉挥手一摆,然后走到黄伦跟前,道:“听说你要卖女儿,多少钱,我出的价钱肯定比他们两个要高,不如将你女儿卖给我吧,怎么样?” 黄伦一听,双眼一亮,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年轻人,觉得此人长相不凡,穿着也是华丽,看来像是一个富家公子哥。于是,黄伦对杨奉道:“刚才张老板出钱一万,王老板出钱一万二千,这位小兄弟,你能出多少?” 杨奉还没来得及回答,那个王老板斜眼瞧了瞧杨奉,用一种很不屑的口气道:“小子,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哪里容得下你撒野。” 杨奉听了,微微一笑道:“若是我今天一定要在这里撒野呢?” 王老板没想到这个年轻人竟然敢这样对他说话,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愣在那里。另外一个张老板反应快一点,接了一句:“若是你一定要在这里撒野,爷爷就不客气了。小的们,给我狠狠地打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打死了老爷我担着。” 众打手一听,顿时一哄而上,向杨奉五人打来,杨奉这次也火了,这两人竟然如此目无王法,于是对身后四将道:“给我狠狠地教训这些人。”于是,四将迎上前去,放开手脚,将这些打手一顿好打,并且将张、王、黄三人一起也打了,直打得众人哭爹叫娘,那个望月楼的老板虽然心疼自己的桌椅板凳,但是也不敢上前相劝。 不一会工夫,典韦四人将众人全部打倒在地,这时杨奉走到黄伦的跟前,道:“你这女儿准备多少银子卖给我?” 黄伦不顾擦拭额头的鲜血,连忙道:“这位爷,小的一分钱也不要,就送给爷了。” 杨奉又走到张王二人跟前,问:“你们有什么意见吗?” 张王二人也是连忙摇头道:“没有,没有,不敢,不敢。” “好”,杨奉说道,“既然大家都没有什么问题,这件事情就这样定了,这个女人以后就是我的人了,谁也不能再有动她的念头,听明白了吗?” 三人连忙应道:“听明白了,听明白了。” 杨奉哈哈一笑道:“既然如此,你们走吧,不过走之前,这望月楼里摔坏的东西应该怎么办?” 张、王二人连忙道:“我们赔,我们赔。”说完,各自从身上掏出一个十两的黄金元宝,交给了杨奉,杨奉掂了掂,转手交给了望月楼的老板,然后一挥手,喝道:“还不快滚。” 众人一听,连忙连滚带爬向门外跑去,可是张、王二人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回头恶狠狠地对杨奉道:“小子,有种你就在这里等着,爷爷一会再回来。” 杨奉一听,知道他们要回去搬救兵,也不在乎,懒洋洋地道:“爷爷不走,等着你们再回来孝敬呢。” 两人“哼”一声,摔门而去。 望月楼的老板深知张王二人的势力,不禁有些担心,上前对杨奉道:“大人,他们回去搬救兵了,为防万一,大人要不要调些士兵过来,以保护大人的安全。” 杨奉一摇头,道:“不用,他们这些人最多就是多找几个人过来,难不成还能把军队调过来不成?” 卞玉看到望月楼的老板对杨奉如此毕恭毕敬,心中已经认定眼前此人绝对不是一般人物,此时又听到望月楼老板对他称呼“大人”,兰质蕙心的她连忙拉住弟弟卞秉上前,“扑通”一声跪在了杨奉的面前,哀求道:“大人,请为民女做主。” 杨奉上前一步,将卞玉搀起,柔声道:“不必如此,你的事情方才望月楼的郝老板已经全部告诉我了,这件事情我管定了,你就放心吧。” 卞玉听到杨奉的话,不由松了一口气,转而又想到一件事情,神情紧张地对杨奉道:“大人可要小心,听说这两个人的后台很硬。” 杨奉听了,“哼”一声,道:“后台很硬,我倒要看看他们的后台到底有多硬,你且放心,有我在这里,青州之内还不会有人敢把你们怎么样。”卞玉看到杨奉满不在乎的样子,欲言又止。 望月楼的老板看到卞玉似乎不相信的样子,上前一步道:“卞姑娘,你可能有所不知,这位就是咱们青州新的州牧杨奉大人,你的事情由杨大人出面,肯定没有任何问题,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 “啊”,听到这句话,卞玉大吃一惊,没想到眼前这个相貌俊秀的年轻人竟然就是威名赫赫的青州牧,他的事迹自己也曾听说过,可是一个少找的英雄人物,听说他不但武艺高强,行军打仗更是在行,六年前还被皇上亲口封为“当朝之文武全才”,更是凭借一己之力平定了连皇上都是极为头疼的黄巾之乱,说起来此人还是自己朝思暮想想嫁的人呢,只是两人身份差别太大。 想到这里,卞玉不禁脸红起来,偷偷向杨奉望去,没想到杨奉此时也正在看她,两人的目光便碰到了一起,卞玉吓得赶紧收回眼光,心却“扑通扑通”跳得厉害。这时卞玉又想到,杨奉家中已经有个好一个出身高贵、如花似玉的妻子,还有小妾三人,岂能看上自己这个出身卑微的人呢,想到这里不由心中一黯。 旁边的卞秉可就不是这样想的了,看到姐姐不再说了,就插言道:“你真的是青州牧杨大人,听说你打仗好厉害,我们那周围的小孩子都特别崇拜你,都想长大以后能像你一样做个大英雄。” 杨奉一听,不禁莞尔,故意问:“你是谁家的孩子呀?” 卞玉连忙将卞秉拉到身边,道:“回大人,这是小女子的弟弟名叫卞秉,从小顽皮惯了,还望大人不要怪他。” 杨奉“呵呵”一笑,道:“卞姑娘,不要太拘束,好像我是会吃人的魔鬼一样,你看我不是和你一样,也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个嘴巴嘛。” “是呀,姐姐”,卞秉乘机从姐姐的束缚下“逃”了出来,回身对姐姐道,“大家都说州牧大人是个好人,况且你不是一直都说很崇拜他么,说他是个爱惜百姓的好官,还说要嫁一个像州牧大人这样的大英雄吗,干脆姐姐你就嫁给州牧大人吧,让他当我姐夫,这样长大以后,我也就能上战场杀敌,就有机会成为个英雄了。” 真是童言无忌,什么话都说得出来,卞秉的这句话一经说出,登时把卞玉弄成了个大红脸,在场的人全乐了,典韦、许褚二人更是笑出了声。卞玉大羞之下,就要抓住弟弟打,卞秉“滋溜”一下躲到了杨奉的身后,卞玉一时刹不住身体,一下子撞到了杨奉身上,杨奉乘机一把扶助卞玉,右手搂住卞玉的后腰,卞玉抬头看了一眼杨奉,发现杨奉正含情脉脉的看着她,羞得卞玉连忙低下头不敢乱动,耳边却传来杨奉的轻语:“我心里想的和你弟弟说的一样。” 感觉到杨奉的双手松开了,卞玉连忙低头退了几步,只是脸上的红晕更深了,耳边更是不断响起杨奉的这句话“我心里想的和你弟弟说的一样”,卞玉心中虽是高兴万分,却又不知如何表达,只是不停摆弄自己的衣角。 正在这时,忽然听到外面一阵嘈杂声,好像有几十个人向这边跑来,听到这熟悉的齐刷刷的脚步声,杨奉心中不由大怒,这肯定是青州的军队。这时,张、王二人的脚步已经先行迈进了大厅,两人的嘴角分别挂着狠毒的微笑。 随后,贯入二十多个士兵,领头一人好像是个什长,刚进门就喊道:“是什么人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在临淄城内强抢民女,眼中还有没有王法了。” 杨奉冷冷回道:“是我干的,你能把我怎么样?” 那个什长模样的人愣了一下,好像没想到这人竟敢自己承认,还敢顶撞自己,登时大怒,也没来得及看清这个人长什么模样,便大声喝道:“来人,把这个目无王法的刁民给我抓起来。” 可是,士兵们却没有一个人敢动手的,反倒是齐刷刷地跪下来,齐声喊道:“参见主公。” 那个什长顿时傻了,仔细一看,倒吸了一口冷气,乖乖,这不正是主公吗,连忙跪下,惶恐道:“小的不知是主公在此,请主公恕罪。” 杨奉“嗯”了一声,然后轻声道:“你们起来吧。” 那个什长以为主公没有怪他,心中暗喜,同时又将张、王二人恨在心中,主公在此还把我叫来,这不是让我找死吗。 正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耳边听到一声怒喝声:“我是叫他们起来,没有让你起来,跪下。” 这个什长吓坏了,两腿一软,“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口中喊道:“主公饶命,主公饶命。” “饶命”,杨奉冷笑道,“如果今天路见不平、出头之人不是我,岂不是已经被你抓去了,那时候谁又来饶他们的性命。我且问你,我青州军军律中的第三条是什么,你给我背一背。” 那什长听到杨奉让他当场背青州军律,心中一黯,看来今天小命不保了,却又不敢不背,于是颤颤抖抖将青州军律的第三条背了出来:“凡我青州军在未接到军令,不得私自参与民间纠纷,更不得无故抓人,违者杀无赦。” 杨奉点了点头道:“好,很好,看来你的青州军律背的还不错,你自己说说看,你应该受到什么处分?” 那什长听到这句话,立刻磕头如蒜蹈,口中只知道喊:“主公饶命,主公饶命。” 杨奉对赵云道:“子龙,你上去把众人都喊下来,看看这个人是谁的部下,我要罚他治军不严之罪?” “是,主公”,赵云领命而去。 一会,赵云便将众人全部领了下来,杨奉问道:“你们自己认认,看这个人是谁的部下,他今天犯了我青州军律的第三条,看着处分吧。” 只见韩烈满面怒容走上前,对着那个什长骂道:“胡岳,你真是丢尽了青州军的脸,还想祈求主公饶命吗?看你也是条汉子,就自行了断了吧,不用再让我动手了。” 那个叫胡岳的什长听到了这话,自知今日再无生望,缓缓站起,面如死灰,抽出佩刀,大叫一声:“主公,我胡岳对不起你,对不起韩将军,对不起青州军。”言毕,便一刀插在肚子上,立刻毙命了。 卞玉哪里见到过这样的血腥场面,心中害怕之极,连忙将头转了过去,不敢再看。胡岳毙命后,韩烈转身跪在了杨奉跟前,道:“主公,韩烈管教部下不严,有损我青州军的名声,请主公处罚。” 杨奉看了看跪在地上的韩烈,道:“既然是第一次发生这样的事情,就罚你半年俸禄吧,以儆效尤,以后再有此种事情发生,必定严惩,其他诸将也要牢记。” “是”,众将齐齐应道。 接下来的事情就很简单了,卞玉姐弟自然不用再回家,跟随杨奉去州牧府中居住。卞玉说要回家收拾一下,顺便让卞玉的母亲也一起前去,杨奉便同其一起前往。但是,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卞玉的母亲在家中自缢身亡了。 本来大家以为是卞玉的母亲以为无力阻拦黄伦将卞玉卖到青楼,自觉对不住女儿而自缢的。但是,郭嘉提出了一个问题,让大家觉得这件事情不是那么简单。郭嘉的问题是,如果卞玉的母亲因为卞玉而自缢寻短,那么卞秉的后果会是什么,她能放下被卖身在青楼的女儿,能放心卞秉自此之后要一个人跟着黄伦吗? 听了郭嘉的分析之后,大家便把目标锁定在了黄伦身上,待杨奉派人四处寻找黄伦的时候,发现黄伦果然已经逃之夭夭了,杨奉立刻命令青州各处缉拿黄伦,却没有结果,后来在杨奉领兵攻打荆州的时候才见到他,并将他绳之以法,终于给卞玉姐弟报了大仇,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自此之后,卞玉便成了杨奉众多妻妾中的一个,在后来的生活中,杨奉发现卞玉果然同《三国志》描述的那样,是一个非常贤淑的内助,并且非常的节俭,可能是受卞玉的影响,杨奉的后宫之中竟然没有一个女子生活奢侈,使杨奉对卞玉更为敬重。 而卞秉后来也成了杨奉麾下一名有勇有谋的大将,在杨奉一统全国的道路上,立下了汗马功劳,后来被封为静安侯。 第92章 蹇硕之乱 正当青州的各项改革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的时候,洛阳城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无论对于大汉政权来说,还是对于东汉的历史来说,这件事情都算得上是一件大事,因为这件事情就是太子的人选的问题。 就在中平六年的气候反复的春夏交接之际,灵帝刘宏忽然觉得自己已是时日无多。这一年不但天气异常,而且怪事也是特别多,洛阳郊区某农户生一怪婴,两头六臂,刚出母腹便会大声怪笑。洛水里网出一尾鱼,头生绿毛,腹下有足,放入水池后能发出人似的叹息声。 灵帝一旦发现自己已是时日无多,便开始着手解决最棘手的问题,即册立太子。 本来灵帝一生风流,荒淫至极,是有很多皇子的,但是也许是老天对灵帝这种荒淫无度的昏君的惩罚,使得其他皇子全部夭折,最后只剩下刘辨和刘聪两人(因为王绵成了杨奉的妻子,所以刘协也就没影了)。刘辨是何皇后所生,而刘聪的母亲则只是一个姓钱的普通宫女,因被灵帝宠幸过一次,竟然暗结朱胎,怀上了刘聪,从而被灵帝册封为贵人,可谓是一步登天。但是,好日子并没有太久,当时何贵人担心钱贵人会威胁到自己争夺皇后之位,便将钱贵人鸩杀,与历史上王美人的命运一样。 毕竟钱贵人只是宫女出身,灵帝虽然对何贵人的这种做法很是不满,却也没有直接和何贵人发生冲突,只是在此事发生之后,灵帝担心刘聪再遭到何贵人的毒手,便将其送到董太后处,以保其性命。又在一年后,灵帝将何贵人册封为皇后,以安其心。 如今,何皇后也多多少少发现灵帝已是时日无多,便一次次催逼灵帝速立刘辨为太子。何皇后身高七尺一寸,比灵帝都要高出半个脑袋,所以通常夫妻对面时灵帝都要仰视才行,现在卧病在床的时候更是要仰着脖子才行。 根据大汉的律令,刘辨年长,又是嫡出,自然而然应该继承皇位,但是灵帝虽然昏庸但是对自己的儿子还是很了解的,刘辨自小“轻佻、无威仪、懦弱,不宜充任人主”,所以灵帝颇想想将皇位传给刘聪,这个刘聪很像历史上的刘协,自小聪明,虽年少却颇有王者之风,但是因为何皇后势大,灵帝自然是从不敢说出来,只能将这个意思埋在心底,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再不说的话,一旦自己两腿一蹬,刘聪就再无机会了。 一日,灵帝喝完汤药之后,瞅瞅何皇后及其心腹都不在,便令一随侍小黄门快去长乐宫将董太后请过来。董太后在桓帝时代是解犊亭侯刘苌的夫人,也是灵帝刘宏之母。因桓帝无子,崩逝后由大将军窦武定策,遣羽林军将刘宏及刘苌夫人由河间接到洛阳。刘宏继承了皇位,而刘苌夫人也顺理成章成了皇太后。钱贵人死后,灵帝把尚在襁褓之中的刘聪赶紧送到长乐宫,由董太后抚养了九个年头,所以董太后和刘聪的感情很深,更何况刘聪自小懂事,深得董太后欢心,而董太后也很想让刘聪成为太子,便时不时在灵帝跟前提起此事。 东汉的皇宫分为南北两宫。皇帝举行大典及临朝视事多是在南宫,但是因为连续几代皇帝的年纪都小,由太后临朝听政,所以许多政务也都在北宫处理。南宫的宫城有朱雀、玄武、苍龙、白虎四座门阙,都是十分伟巍壮观,四十里开外都可以望见。董太后接到皇帝传话后,连忙安车进玄武门,然后穿过嘉德门,来到嘉德殿,因为是晚上,这一次董太后的到来并没有惊动何皇后极其心腹,否则的话,不但董太后和刘聪性命难保,就连灵帝也会提前升天的。 董太后见到灵帝之后,自然是一阵痛哭,然后两人在嘉德殿中密商很久,董太后才悄然退出嘉德殿。但是,出来的时候,董太后怀中却多了一件事物,那就是灵帝事先写好的遗诏,董太后则是按照灵帝吩咐拿着遗诏去找灵帝的心腹蹇硕。 但是,不巧的是蹇硕并不在宫中,而是外出赴宴去了,但是由于此事事关重大,董太后不敢怠慢,只得在蹇硕住处等候。一直到了三更十分,蹇硕才醉醺醺的回来,见了灵帝的遗诏,蹇硕的酒一下子便醒了,开始考虑如何控制皇宫内的羽林军和京师禁卫军。 蹇硕虽然是灵帝钦命的上军校尉,应该统领所有的禁卫军,但只获得下军校尉鲍鸿、助军右校尉冯方和左军校尉夏牟的支持,而中军校尉袁绍、助军左校尉赵融和右军校尉淳于琼,却明显都是大将军何进的人,并且还有一个典军校尉曹操的情况还摸不准,并且司隶地区还有不少将领是听从何进的号令的,所以对于此事蹇硕并无太大的把握,万一发生冲突,自己不见得能好到上风。 送走了董太后和刘聪,蹇硕开始考虑如何才能一击成功。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在大将军何进尚且没有受到任何消息之前,将其诛杀,然后自己率军迅速控制禁卫军,立即让刘聪登基,则大事便可定。 何进刚刚起床,便见到小黄门和太医一起过来,说是皇上宣他前去。何进一听甚是兴奋,这时候皇上派人来宣,必然是关于托付后事的问题,何进不敢怠慢,连忙穿戴冠服,配上宝剑,随小黄门前往。 然而就在何进一行刚刚走到朱雀门下的时候,见到了一个人,正是蹇硕手下的司马潘隐。潘隐见到何进后,一直向他努嘴,并且还暗中打手势让何进暂停,潘隐平素和何进私交甚好,何进见到潘隐如此,必有要事,心中不禁对这次皇上的密宣起了怀疑,并且好像也感觉到了朱雀门后的隐隐杀气。 于是,何进忽然“哎哟”一声,假作腹痛,手捂着肚子回身便走,并夺了随身卫士的一匹马,大喊一声“回府”,带领着随从们风驰电掣而去。就在这个时候,蹇硕手提宝剑披甲戴胄率领一千禁卫军感到,望着何进已经离去的背影,懊悔得捶胸顿足。 何进回到大将军府,惊魂未定,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心中暗叫幸运,若非潘隐的提醒,自己此刻恐怕已经命丧朱雀门了,心中想起蹇硕的狠毒,何进不由握紧了双拳,发誓一定要将这个不男不女的东西大卸八块。 何进急忙召集文官武将中的心腹来府议事。这次被何进请到府中议事的有何进的胞弟车骑将军何苗,中军校尉袁绍,助军左校尉赵融,右校尉淳于琼,大将军司马许凉,主薄陈琳,前豫州刺史王允,谋士逢纪、何颙、荀攸,虎贲中郎将袁术,还有曾拜中郎将而现任尚书的卢植等。 待众人落座之后,何进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对大家讲了一遍,何进的话音刚落,众人不禁都是倒吸了一口凉气,显然是刚才的事情太过于凶险,何进差点就踏入了鬼门关,想必此刻潘隐早已经遭了蹇硕的毒手。 众人开始议论起来,大家都认为立刘辨为太子乃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如今皇上病重,这件事情理应由大将军作主定下来,否则的话,一旦蹇硕得手,立刘聪为皇帝,大家势必都难逃出蹇硕的迫害。 袁绍激昂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在这国家动荡之际,大将军不可犹豫,否则一旦蹇硕等人的阴谋得逞,立了小皇子之后,朝政势必会落入其手中,那时候我等众人必然只能任其宰割而无还手之力,请大将军赶紧下令,包围南北两宫。” 袁绍的这一番话正说中了何进心中最担心的问题,何进从政这么多年,自然知道一旦政治斗争结束后失败方的惨痛下场,这样的结果当然不是何进想要的,除了对生命的渴望之外,权利的诱惑更是刺激着何进的大脑。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一个消息的传来,更令何进下定了决心。 只听堂外一声高喊:“潘司马到。”何进大喜,没想到潘隐竟能拾得性命,抬眼一看,却见潘隐浑身是血的跑了进来,刚刚到了何进跟前,说了一句让众人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却是震惊万分的话:“皇上,晏驾了。” 见了潘隐浑身上下的伤势,众人本已是够吃惊的了,但是听了潘隐带来皇上驾崩的消息更是吃惊万分,没想到皇上这么快就驾崩了,众人都不约而同想到是不是蹇硕弑君,但是却没有一个人说出来。 听到这个消息,众人竟然都忘了潘隐的一身伤势,只见潘隐气喘吁吁道:“皇上宴驾后,董太后和蹇硕商议,要矫诏将小皇子刘聪扶上帝位,而由董太后临朝听政。眼下小皇子估计已被接到了嘉德殿,由蹇硕的亲信严密守护,大皇子刘辨目前却是不知影踪。宫中情况万分紧急,请……请大将军快想办法,迟则不但大皇子性命不保,何皇后恐也难逃蹇硕……蹇硕毒手。”潘隐本就伤势严重,勉强说了这些话,便扑通一声倒在地上死去。 潘隐的话引起了大家的一阵小小的骚动,潘隐的死更使得大家义愤填膺,豪情万丈,只觉得能像潘隐这般死去方是为国尽了忠。何进一脸肃穆,看着潘隐的尸体,木然地朝门口的守卫挥了挥手,让他们将潘隐的尸体好生安葬。 这时候,曹操突然道:“大将军,以操来看,为今之计,应安嫡长先正君位,然后讨贼。请大将军速以何皇后名义,召集三公并文武大臣,立即扶持大皇子登九五之尊。为了防止蹇硕从中阻挠,可就近调动京师禁卫,以护送大臣进入南宫,完成新帝登基大典。然后,再派人游说张让等人,晓以大义,劝其不要和蹇硕同流合污,以免遭杀身之罪。大将军以为如何?” 何进边听边颌首道:“孟德之言正合我意。”然后又道:“只是,本将军又何须以皇后名义?我若是以皇上名义岂非更显师出有名,难倒只能他蹇硕能够矫诏,我何进便不能矫诏吗?” 何进话音刚落,袁绍便站起鼓掌道:“大将军此言甚是,大将军就说皇上早有遗命,令你拥立大皇子继承皇位,并且对于一干阻止此事之人,可格杀勿论,试问谁又能分得清真假呢,大将军以为如何?” 有了袁绍的煽动,何进再无顾及,拳头往桌子上一擂,顾不上手疼,眼中精光一闪,森然道:“吾意已决,就这么办。”随即下令:调动京师禁卫五千人,由中军校尉袁绍、典军校尉曹操、右军校尉淳于琼率领,分别从城南的苑门、城西的雍门和城东的望京门进入,在南宫周围布防。车骑将军何苗,助军左校尉赵融,虎愤中郎将袁术等,速回各自军营整顿兵马,严密监视鲍鸿、冯方等的禁卫军,截断其与蹇硕的联系。老将军卢植亲自出面,出城拜会皇甫嵩元帅,请他控制司隶地区骠骑将军董重的军队,勿令董重一兵一卒进入皇城。 之所以选择让皇甫嵩去控制司隶地区骠骑将军董重的军队,是因为皇甫嵩在黄巾复出之后的数战中大显神威,战无不胜,是继杨奉之后大汉的第二个常胜将军,所以在军中威望甚高,因为杨奉远在青州,急切之间到不得洛阳,所以现在也只有皇甫嵩能够控制司隶地区的士兵。 然后,何进便矫诏召集京城内六百石以上的文武官员,立即去南宫嘉德殿集合,奉大皇子刘辨即皇帝位,并为先帝刘宏举哀献祭。 一切都在何进的掌控之中,在袁绍的率领下,五千禁卫军很快便包围了皇宫南宫,接下来在袁绍的指挥下,禁卫军很快就登上了南宫的城头,并且也撞开了南宫的大门,守卫的羽林军已经是挡不住禁卫军强大的冲击了。 蹇硕的亲信鲍鸿和冯方也在何苗等人的严密监视下,不敢有任何的举动,毕竟实力相差悬殊,明智的鲍鸿和冯方等人在看到势头不对的情况下立即率众投靠了何进。如此一来,蹇硕再无帮手,成了孤军奋战。 袁绍率军进入南宫之后,蹇硕的手下的斗志已经被完全瓦解了,不是战死就是投降,蹇硕大势已去。在未时的时候,眼见情况不妙,蹇硕无可奈何之下,只得放弃南宫,从玄武门的地道退进北宫。 蹇硕的退走,使得袁绍更加轻易地冲进了嘉德殿。在嘉德殿,袁绍并没有看到董太后、何皇后和两位皇子,只有几个忠诚的宫女守护在灵帝的棺材旁。后来,袁绍在玉堂殿中才找到了抱成一团,缩在墙角的何皇后和大皇子刘辨。 很快,在何进的率领下,文武百官进入南宫,在满朝文武高呼“万岁”的声浪中,刘辨登上了御座,接过皇帝玉玺,正式成为了东汉的第十二代皇帝。因皇帝年幼,由刚被尊封为太后的何氏临朝听政,颁诏大赦天下,改元为天熹,封刘聪为渤海王(后来改为陈留王),擢升后将军袁槐为太傅,与大将军何进同参录尚书事(相当于宰相),袁绍与袁术统领禁卫军,何颙任北军中侯,荀攸任黄门侍郎,郑泰为尚书,这些人直接参与了此次的宫廷政变,必然要受到提升,这是在意料之中。 为了稳定局势,另外还有二十余位“清流”也被征召,登上朝堂身居要职,这是李膺、杜密等“党锢之祸”之后二十年来所为有过的事情,所以,人们眼睛为之一亮,觉得大将军之举乃是顺应潮流,乃是正义之举。 登基大典刚刚结束,大将军何进便领受圣旨,亲自出马,率军攻打北门。 北门里面有蹇硕指挥的羽林军,也有宦官郭胜、赵忠率领的担任帝后宿卫、殿堂执勤的军士,也有一千余人。但是,此时的蹇硕已经完全落入了下风,局势已由何进控制,所以郭胜、赵忠就不可能再继续与何进对抗,而是很识时务地准备选择了投降,但是对于郭胜、赵忠的变化,仍在率军抵抗的蹇硕并不知道。 击退了何进组织的几次大规模的进宫,蹇硕不禁暂时松了一口气,也知道事已不可为,也准备寻找脱身之计,但是在何进大军的团团围困之下,脱身谈何容易。好在有董太后和小皇子刘聪为人质,蹇硕倒也暂时不用担心自己的安危。 但是,两天两夜没有合眼,使得蹇硕感觉到十分的疲惫,看到何进的军队暂时没有发动进攻,便想趁这个时候稍微休息一下,但又担心何进会趁机突袭,所以在进行了一番视察之后,蹇硕才放心地将防务暂时交给了郭胜、赵忠两人,蹲在城墙一脚,迷迷糊糊睡去。 就在蹇硕睡着的这一会,郭胜、赵忠和城外的何进、袁绍等人进行了秘密接触,并制定好了破城之计。 第二天一早,蹇硕和他的人马刚刚吃了点干粮,何进便下令发动了进攻。蹇硕急忙登上城头,冒着城下密雨般的飞箭指挥着羽林军进行抵抗。蹇硕生得健壮,臂力过人,善使双刀,再加上蹇硕对平素对手下士兵极好,在羽林军中甚得威信,这也是为何到了这时候,手下的羽林军竟无一背叛的原因。 但是,就在蹇硕专心组织人马抵住何进、袁绍的攻城的时候,忽然身后传来喊杀声,蹇硕转身望去,发现一杆绣有“典军校尉曹”的大旗正在向这边涌来,蹇硕心知大事不妙,定是有人私开了城门,将曹操放了进来。 正在这个时候,曹操手下的大将夏侯惇一箭射向蹇硕,正中蹇硕的右臂,蹇硕右手拿刀不住,“当啷”一声,钢刀落地,蹇硕忍住剧痛,左手舞着单刀,指挥部下向西门而去。但是,曹操已经料到蹇硕会从西门逃生,早已命令曹仁在西门恭候蹇硕多时。 若是蹇硕并没有受伤,曹仁还真是不能拦住他,但是右臂受伤,只剩左臂,使得蹇硕的武艺大打折扣,与曹仁交手仅仅五个回合,便被曹仁一刀劈下马。虽然蹇硕身死,但是一众羽林军竟也无一背叛,拼死反抗,直到全数被杀,看得曹仁脸部肌肉不住颤抖,待最后一个羽林军倒下的时候,曹仁才叹了一口气,好像是说没想到蹇硕也是一个人物,叹息之后,曹仁也没有任何犹豫,割了蹇硕的首级自去领功去了。 至此,蹇硕之乱便以何进的全胜而结束,自此何进更加势大,朝中无人敢触其锋,朝廷表面上看好像是平静了,但是更加汹涌的波涛并没有浮出水面,这只是暴风雨前的暂时的安静。 第93章 陈留栾氏 杀掉了蹇硕之后,何进很快便掌控了洛阳城的禁卫军,并且还杀害了董太后的弟弟骠骑大将军董重,司隶地区的军权也尽数落到了何进一党手中,自此司隶地区的军权只有剩余的羽林军还在张让等人的掌握中,其余尽归何进掌控。自蹇硕之乱后,外戚集团便以绝对的优势压倒了宦官集团和清流集团,何进一党独揽了朝廷大权。 这已是中平六年,也就是公元一八八年的六月。何进虽然掌控了朝廷大权,但是并没有趁机发难,将张让、赵忠等人杀掉,除掉宦官集团,而是听信了早被张让等人收买的弟弟何苗以及母亲舞阳君的话,暂时放过了张让、赵忠等人,以至于后来竟然死在这些宦官手中。 司隶地区的风云变幻自然不能瞒过杨奉派在洛阳的耳目。在三国时代,信鸽并没有被当时的人们用作传播信息的工具,而是以快马通讯。但是,杨奉训练了一批信鸽,并成功的运用在了汉中、洛阳与青州之间的联系,所以这边何进刚刚杀掉了骠骑大将军董重,董太后还没有遭到何进毒手的时候,杨奉便已经知道了洛阳的所有变故,是以信鸽通信不可谓不快。 得到了洛阳政变的信息后,杨奉的心便再次开始活跃起来。既然这次事情都已经一一发生,那么再过两个月,京都洛阳将会再次发生一场大的风云变动,何进被诛、十常侍授首、董卓进京,然后接下来便是诸侯讨董,董卓迁都长安之后更是让杨奉期盼已久的诸侯割据、各自混战的时代。 杨奉心中确实也打算去一趟洛阳,看是否能将时局改变一二,主要还是因为京城之中尚有杨奉心仪的美女貂蝉、伏寿、董承的妹妹等诸多美女,说不定去趟京城还会带这几个美女回来,大享齐人之福呢,想着想着,杨奉脸上不禁露出一副猪哥形态。 说起貂蝉,在历史上最为争议,《三国演义》将她刻画成了一个忧国忧民的巾帼英雄,但在《三国志》却无任何记载,或许是历史上并无此人吧。但后世许多三国的研究者对此看法不一,有的说确有其人,有的说并无此人,还有的说虽有此人但并不叫貂蝉,而叫刁秀儿,也有人说貂蝉原名叫任红昌。 其实杨奉也是急于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关于貂蝉的故事,毕竟在民间流传了一千八百年,后世人更将她列入中国四大美女,并排名首位。直到二十世纪,仍有她的电影故事上演,卖座奇好。不过,因为“正史”上没有关于她的记载,以致很多人疑心有没有这么一位重要角色。 另外,杨奉打算进京的一个原因,就是杨奉的姨父丁原。杨奉月前曾给丁原写了一封信,再次叮嘱其日后万万不可进京响应何进,若有京城官职的任命,只要以身怀重病为由推托掉就行了,绝对不可赴京就任,如果真是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进京之时也不要带上吕布。 但以杨奉对丁原的了解,忠于大汉的丁原必然会响应何进的进京勤王之诏,但会不会带上吕布就不好说了。若是丁原真的没有听从自己的劝告带领吕布进京,自己这一趟进京说不定就能为丁原化解这一劫,以免遭到吕布的毒手,也为日后青州与并州之间的遥相呼应。虽然自己来自后世,毕竟和丁原也有一段时日的相处,日久生情嘛,总不能眼睁睁看他送死不救吧,更何况丁原的存在对杨奉以后接掌并州有着莫大的方便。 正当杨奉产生了进京的念头没几天,发生了一件事情,真可谓天遂人愿。这日杨奉忽然接到灵帝命他秘密进京的密旨,使得杨奉及手下众人十分惊讶,众人纷纷猜不透这其中含义。灵帝不是已经驾崩了吗,难道这道圣旨是在灵帝驾崩之前的下的,若是如此的话,这圣旨来的也太慢了点。杨奉心想,《三国志》中根本就没有这出戏呀,皇帝密令大臣进京面圣,此中定有重大事情。 虽然猜不透皇上的用意,但这次的京都之行杨奉却是必须要去的,否则就是违抗皇命。要知以汉朝的规矩,皇帝下的圣旨是一式两份的,一份给接旨的大臣,一份封存在皇宫之中,若是杨奉此次抗旨不去,日后一旦那一份圣旨丢落在日后的对手之中,对杨奉的名声会是大大不利的。在众人的建议下,杨奉带上典韦、许褚、赵云、韩烈四兄妹七人上路,另派三百虎豹骑沿途负责秘密保护。 自从韩烈兄妹归降之后,韩凤三姐妹就相继落入了杨奉的魔爪之中。不过,韩凤三姐妹自上次东武之战兵败被俘之后,就对杨奉无限的崇拜,加上杨奉展开了21世纪追女孩的强大攻势,三姐妹很快就相继“阵亡”,全部搬到了州牧府中,成为了杨奉的“贴身”丫环。 韩烈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女孩子早晚都要嫁人的,三姐妹同侍一夫也不是什么坏事,彼此之间也可以互相照应,免得受气。再说,像杨奉这般英雄的人物,妹妹们跟着他,日后的荣华富贵不说,就是自己跟主公有了这层关系,日后也就会更会受到重用,由此可见古时女子的地位的确不高。 这次杨奉率领众人进京,不是经过冀州,而是选择取道衮州,然后由衮州进入司隶。这是因为典韦的原因,当初典韦因为在陈留杀人而不得已抛弃家中父母妻儿亡命,但是现在典韦已经成为了杨奉手下的大将,自然就不需要再害怕什么,所以这次杨奉取道陈留的目的就是让典韦顺便将其父母妻儿接到临淄。 典韦是陈留已吾人,家境并不富裕,以打猎为生,以往典韦在家的时候,每次打猎都是收获颇丰,自己吃不完的都拿到了集市上卖掉,但是自从典韦因杀人而被陈留太守满郡通缉,便逃到了外面,家中更是因为典韦的外逃而陷入了生活的困境。 好在典韦还有几个关系不错的朋友,在典韦不在家的这段时间中对其进行资助,才使得典韦一家四口人还能维持生活到今天,否则早就已经饿死了。 这次杨奉取道衮州有两个目的,一是刚才说到的是为了典韦将其父母妻儿接到临淄,第二个目的就是想看一看陈留的第一美女栾氏,栾氏的真名叫什么,杨奉却是不知道的,只知道在三国历史上她是原九江太守边让的妻子,并且在曹操兴兵徐州报父仇的时候,因为边让公开表示不满而被曹操杀掉,杀掉边让之后,曹操在处置边让家眷的时候惊于边让之妻栾氏的美艳,而将其偷偷安置下来。之后,曹操更是时常与栾氏幽会,栾氏也成为了曹操的秘密情妇。正是因为这件事情才使得与边让极为交好的陈宫愤而背叛了曹操,说动张邈一起迎吕布入主衮州,使得曹操衮州的基业差点烟消云散,这是曹操一生中首次因为女人而差点毁掉自己的事业。 栾氏的美艳在整个陈留都是有名的,是以连典韦这样的大老粗也知道栾氏,究竟闺名何许典韦就不知道了。栾氏名灵,陈留尉氏人,父亲栾预,曾为尉氏县令,后因身体不好而辞官不做,闲置在家,据说栾氏一脉乃是春秋时候晋国的名将栾枝的后人 栾灵今年只有十六岁,因其美丽无比,所以眼界甚高,每天到其家中说媒的人络绎不绝,但是栾灵却一个不看不上。在历史上,九江太守边让在董卓被杀之后,更是由于结发妻子在九江病故,便辞官归隐,回到了老家陈留。那时边让已经是三十有六,栾灵却只有十九岁,边让比栾灵大了足足十七岁,但是由于边让多才,年轻的时候便以“能文”著称于世,其所写的《章华赋》文词艳丽而为时人所传颂,更是因此而得到董卓的欣赏而由一名白身而一跃成为九江太守。 边让回到陈留之后,也听说了栾灵的美丽,正值中年丧妻,边让便也让媒婆前去栾家为自己说媒,没想到栾灵还真的答应了边让的提媒,不顾边让大自己十七岁而成为了边让的妻子,才子佳人,成为当时陈留郡广为流传的一段佳话。 尉氏县位处已吾县的西边,正是前往洛阳的必经之路。在安排三十名虎豹骑将典韦的父母妻儿护送临淄之后,杨奉一行便直接前往了尉氏县,当然,对于杨奉此行的目的虽然大家都是心知肚明,众人也都说不出来什么,毕竟杨奉的好色自从韩凤三人之事后便已经逐渐暴露出来。不过,以当时的时代背景而言,又以杨奉青州牧的卓绝身份来讲,多妻多妾也不算什么,何况尉氏县正是洛阳的必经之路,也不会耽误太多的时间。只有韩凤三姐妹心中微有酸酸的醋意,但是也不敢在杨奉跟前乱使小性子,毕竟以她们的地位来讲,万一惹恼了杨奉,失宠也是瞬间之事。 栾家在尉氏县还是很有名的,到了尉氏县之后,随便找人一问杨奉便打听到了栾家的位置。对于这样的事情,以杨奉目前的身份、名声,栾家是万万没有拒绝的理由的,可谓是把握十足,是以备了一份厚礼之后,杨奉便带着众人直接登门造访栾预。 收到下人来报,说是青州牧杨奉前来拜访,让栾预觉得不可思议,自己和这个青州牧杨奉根本就不认识,何况杨奉乃是天下闻名的人物,又是一州之牧的身份,自己乃是一个辞官不做的前县令,与之相比可谓是相差万里,他为何要远从青州而来拜访自己呢。 猜不透归猜不透,但是毕竟青州牧大人就在门外,这是不铮的事实,栾预马上正了正衣冠,急步向门外走去,这样的贵客当然需要自己这个主人亲自迎接了。但是,就在走到庭院中间的时候,栾预听到了女儿栾灵银铃般的笑声,心中的疑惑在刹那间消失了,栾预明白了杨奉此行的目的了。 栾家也是书香世家,所以栾预年轻之时在陈留也是比较有名气的才子,对于这个有着灵帝亲封的“当朝之文武全才”称号的杨奉更是充满了无限的向往,毕竟以十六岁的弱龄在朝堂之上五步成诗绝对称得上是惊世骇俗之举。而对于文人来说,都有一个通病,那就是喜欢结交名气比自己大的文人,栾预自然也逃脱不了这个通病。 想着想着,栾预来到了大门处,也看到了杨奉的模样。本就对杨奉心怀向往的栾预心中更是不由暗赞一声,没想到八个月便平定黄巾之乱,两个月收复青州全境的杨奉竟然是这样一个英俊人物,并没有他想象中的膀大腰圆,满脸虬髯。 看到快步到来的这个老人,杨奉心想此人必是栾家家主栾预无疑,于是首先抱拳道:“青州杨奉冒昧来访,还望栾老先生不要见怪。”栾灵今年虽然只有十六岁,但是栾预今年却已经五十有二,因为栾灵是栾预最小的夫人所生。 栾预也是双拳一抱,对杨奉一躬到底,然后起身道:“草民不知杨大人来到,迎接来迟,请杨大人不要见怪。”由于杨奉是官,栾预是民,所以栾预要对杨奉进行躬身见礼,这也是当时的礼节和规定。 杨奉急忙摆了摆手道:“那里,奉此次乃是前往洛阳,路径此地,闻得栾老先生大名,所以才冒昧来访。此次奉只是微服出行,栾老先生切莫再以大人相称,若是栾老先生不嫌弃奉愚钝,不如就以子侄相称吧。” 栾预没想到杨奉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以官职来向自己讨要女儿,而是如此的谦虚近人,让人可亲,时下这样的年轻人简直是凤毛麟角,少之又少。于是,已经猜到杨奉来意,并对杨奉十分满意,而且心中已经同意将女儿嫁给杨奉的栾预也就不再客套,遂以“贤侄”称呼杨奉,杨奉遂也以“叔父”称呼栾预,一桩包办式婚姻便在二人一个称呼的更改中基本画上了句号。 一番客套之后,栾预便引着杨奉一行前往客厅分别坐下。 落座之后,下人便马上将茶水奉上。拿起茶杯,栾预用杯盖刮了刮飘在水面的茶叶,轻轻啜了一口,然后又再次放下,首先开口道:“老夫昨天听说皇上已经驾崩,大将军何进率众杀死蹇硕,奉了大皇子刘辨为帝,贤侄此次进京是否与此事有关。” 由于尉氏县与司隶接界,所以洛阳的变故已经传到了这里。栾预的这一句话让杨奉十分高兴,因为以栾预与杨奉是头回见面,关系还不到问这种话的时候,所以栾预这样问是十分不礼貌的。但是,栾预这样的一问却是向杨奉发出了一个暗示,就是说他已经知道了杨奉此来的目的,并且打算同意将女儿交给杨奉,杨奉乃是极其聪明之人,岂能听不出栾预话中的意思。 强行压抑住心中的激动,杨奉也是拿起茶杯,轻轻啜了一小口,然后将茶杯放在桌上,道:“不瞒叔父,小侄这次进京乃是接到皇上的圣旨,受命进京的。” 听杨奉如此一说,栾预不禁疑惑道:“新皇即位不过数日,便令贤侄进京,看来应该是大将军何进的意思了,但是若是何进让贤侄进京也犯不着用皇上的名义,这事情也真是奇怪了,看来其中定有古怪。” 杨奉一听,知道栾预误会了,忙道:“这道圣旨并非是新皇所下,而是先皇待得遗诏。” 这一下栾预更是奇怪了,道:“皇上驾崩已有两月有余,说起来圣旨从洛阳到达青州临淄也不过只要半月时间就可以了,为何贤侄现在才收到圣旨。”栾预的这个问题也是杨奉一直都很迷茫的问题。 杨奉道:“叔父这个问题正是小侄的不解之处,但是小侄收到圣旨也确是在十日前。” 栾预轻轻捋着胡须,帮他分析道:“现在洛阳刚刚发生了变故,局势还不是十分稳定,而贤侄收到的这道圣旨也是让人捉摸不透,以老夫来看贤侄此行还需小心,以防万一。”现在栾预已经完全将杨奉当作自己的女婿,所以已经不知不觉中已经开始为杨奉的安危担起心来。 杨奉不以为意道:“这一点叔父大可不必担心,现在洛阳的局势已在大将军何进的掌控之中,张让等人暂时不敢耍什么花样,何况小侄此时正是站在大将军何进的阵营之中,所以这一次进京不会有什么危险。” 栾预点了点头道:“看来是老夫多虑了,其实以贤侄的本领来说,即使遇到了什么危险也必然能够化险为夷。”栾预的这话倒是不错,以杨奉这次进京所带的阵容,即使是被数万大军围困,也是能够安全突围而出的。不过虽然情况如此,但是杨奉还是要连忙谦虚一番。 两人说到现在一直闲谈胡聊,没一人先行切入到正题,栾预没有询问杨奉此来的目的,杨奉也没有开口向栾预提亲,转眼一个时辰过去了。看着杨奉竟然是如此沉得住气,栾预不禁心生佩服,心想,不愧是平定黄巾的大汉名将,这才是成大事之人,哪像自己的那几个儿子。经过这一番谈话,栾预也看出杨奉日后必是成就大事之人,心中开始渴盼杨奉与栾灵能够马上定下婚约,也为栾家日后有一个好的依靠,不过就在他准备先行提出此事的时候,又转而一想,此事还是须得你先说出来,不然的话,总不能你不说提亲之事,让我开口把女儿送给你吧。 就在两人都没有开口说此事的时候,厅内的气氛不禁有点尴尬。其实杨奉心中也是为难,要是开口向栾预提亲,栾预必然也会同意,但是此事以后一旦传出之后,于自己的名声却是大大的不好,杨奉已经忘记了他已经初有好色的名声在外了。 就在气氛极为尴尬之时,忽然听到一声声“哎哟”之声,然后只见大厅门口的屏风倒了下来,上面更是压了几个人。想来是这几个人方才躲在屏风后面偷听栾预和杨奉的谈话,结果人多,用力过大,竟然将屏风压倒了。 在客人面前出现这样的事情,绝对是让栾预的脸上很挂不住的,若是换做平时,栾预肯定会将这些人训斥一通。但是,这一次,栾预脸上不但没有任何不快,相反却是脸有喜色,为什么呢?因为压倒屏风的这几个人不是外人,正是栾预的几个子女,其中就有栾灵,想来也是,其他下人也不会有这样的胆量。 这也不难猜到栾预为何不怒反喜了,因为这样就可以成功化解栾预和杨奉之间的尴尬了。果然,想到此处,栾预便收起脸上那一丝笑容,故意脸一沉,喝道:“汝等这是成何体统,还不快快拜见青州牧杨大人。” 栾预共有子女六人,依次为栾卓是大哥,今年三十岁整;栾连是二哥,今年二十七岁;栾凤是三姐,今年二十四岁;栾杰是四哥,今年二十岁整;栾玉是五姐,今年十八岁;栾灵最小,只有十六岁,却也是六人之中最聪明的,并且在姐妹三人中,栾灵是最漂亮的。 六人也知道这次太失礼了,在父亲的呵斥之下,唯唯诺诺来到杨奉跟前,跪着向杨奉见了礼。杨奉既然已经和栾预以叔侄论交,自然就不能太过于摆架子,于是站起身,将六人一一扶起,同时对栾卓三人道:“以后我等皆为兄弟之交,不必如此客气。 但是当杨奉最后扶起栾灵的时候,不由看呆了。虽然杨奉的身边的女人无一不是绝色,但是当看到栾灵的美艳的时候,还是不自觉的被深深迷住了,美,很是太美了,一身白色衣裾的她犹如天上飘过的一片白云,其美貌丝毫不亚于王绵,果然不愧是陈留第一美女。 栾灵也发觉杨奉的双目一直盯着自己的脸,不由大羞,一张俏脸红得犹如深秋的枫叶,却又不敢乱动,只能稍稍将头低下一些,却也不愿将头完全低下,否则自己心目中的英雄便看不到自己也引以为荣的俏脸了。栾灵早就听说过杨奉的大名和他的一些丰功伟绩,心中早已是仰慕万分,更希望能有这样的一个夫婿,只是杨奉远在青州,门户相差也是甚巨,本以为这已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却没有想到自己一直仰慕的英雄竟然突然来到了自己的家中。这次上天赐给的良机栾灵岂能轻易错过,心中自然是想用自己引以为骄傲的容颜迷住杨奉,只有如此自己才能有机会嫁给他,虽然听说他已经有了几位夫人了。 赵云等人虽然看到主公失态,却也不敢上前去叫,只能是心中暗急,但是也没有什么办法。韩凤三姐妹更是心中酸溜溜的,自己的男人竟然看别的女人看呆了,并且还是在自己跟前,这是一般女人所很难接受的,但是韩凤三姐妹毕竟只是杨奉的贴身丫环,虽然心中不满,却也不敢说话。 看到杨奉失态,栾预心中却是暗喜,这门亲事看来已经是八九不离十了。于是,栾预轻轻咳嗽一声,然后说了一句话才化解了场中的尴尬局面:“念你等只是好奇心重,这次姑且不用家法,下次若再犯,必以家法伺候。卓儿,还不快将你一众弟妹领下去。” 杨奉微微一笑道:“叔父何须责怪他们,或许他们以为小侄是什么三头六臂模样,这才忍不住好奇躲在屏风后面。” 栾灵毕竟年龄只有十六岁,还没有见过什么世面,听杨奉一句话说得好笑,忍不住“嗤”地笑出声来,马上发现了自己的失态,刚刚恢复白皙的一张俏脸当即又变得通红一片,心中更是担心栾预的责怪。 这时候,杨奉趁机将自己此行的目的向栾预表达出来:“小侄曾经听说栾灵妹妹素有陈留第一美女之称,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是以小侄斗胆恳请叔父将栾灵妹妹下嫁给小侄,以解小侄心中慕渴之思,不知叔父意下如何?” 栾预闻言大喜,终究还是杨奉先将此事说了出来,虽然他也明白杨奉是趁着刚才见到栾灵之后才说出这番话来,于是便点了点头道:“灵儿正好尚未婚配,既然贤侄提出两家结为姻亲,老夫怎好阻拦。” 杨奉知道栾预之所以答应得这么爽快,是因为看中了自己的地位和日后的前途,但既然目的已经达成,究竟栾预是出于什么动机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自己能够轻而易举地抱得美人归。而且,杨奉偷偷瞟了栾灵一眼,见其虽然羞得红霞满面,但却是没有丝毫的不快,显然是对此事并不反对。于是,杨奉急忙上前一步,在栾预跟前郑重地叩拜一下道:“小婿见过岳父大人。” 栾预哈哈大笑,急忙将杨奉扶起道:“贤婿请起,今早老夫便见到书房门前枝头上喜鹊久缠不欲离去,不想竟是贤婿登门,果然是大喜。眼下天色已晚,待老夫备下酒宴,为贤婿接风,然后在府中休息一晚明日再上路不迟。” 杨奉向外看了看,发现天色果然已晚,于是便道:“敢不从命。” 第94章 惊世秘闻 三天后,杨奉一行人终于到达大汉的京都洛阳城,洛阳城果然不愧是当时中国最大的城市,虽然人口远没有21世纪的洛阳人多,但是其繁华程度却是丝毫不逊色,以当时大汉朝的人口来说,洛阳城中的人口多的实在惊人,大约有六十万左右。而不久前杨奉一统青州的时候,整个青州的人口才只不过二百万,一个洛阳的人口就几乎相当于青州的三分之一,足见洛阳城的繁华。 不但如此,在当时的大汉朝来说,洛阳城的城市规模可以说是大汉朝的十大都市之首,是全国最繁华的地方。因为洛阳不但位处中原,交通四通八达,而且洛阳更因为是大汉的首都,是整个大汉朝的经济、文化和政治中心,占有得天独厚的优势。 进入洛阳城之后,几乎根本看不到只有在其他州郡才可以看到的乞丐满街跑,卖身葬父、葬母,卖子卖女之人处处可见的现象,相反的是这里的人的生活水平似乎都很好,偶尔能看到个别卖儿卖女的现象,但是很快就会被人买下来。 洛阳城内的每条街都很宽,而且街头上吃喝叫卖络绎不绝,杂耍卖艺到处可见,客栈驿馆之多更是令人眼花缭乱。来到洛阳给人的感受就是这里简直就是人世间最好的地方,其实洛阳城之所以会有今日的成就,还多亏了京兆尹王允的刚直不阿,这在之后还会提到,这里暂且不说。 八人到达洛阳城后,天色已经发黑了,众人便先在城中转了一会儿,然后随便找了个客栈,先行住下。由于这次是秘密进京,并且圣旨上说让杨奉来到洛阳后,到京兆尹王允府中议事,根据这一点杨奉判断何进应该并不知道此事,所以杨奉来到洛阳之后并未去何进府中拜访何进。安顿好了住处之后,杨奉便带领众人下楼吃晚饭,刚点了酒菜,正在这时,忽听得旁边桌上有人在低声说话:“你们知道吗,洛阳城即将再次发生重大变故。” 杨奉心中剧震,心想,自己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此人所说的即将发生的重大变故必然是何进听从袁绍建议准备对张让等人动手了。杨奉抬眼望去,见是三个商人模样的人在低声交谈,说话之人所坐位置正好背朝杨奉等人,是故杨奉看不到他长什么样子。这时又听坐在那人左手位置的另外一个商人道:“你听何人所说,眼下新皇已经即位,天下大定,何来再有变故之说?” “我有一个表弟,是中军校尉袁绍大人手下亲信。大将军何进杀死蹇硕、诱杀骠骑大将军董重、逼死董太皇太后,基本控制了洛阳的局势,所以大将军何进下一步必然要向张让等宦官动手。两日前,袁绍大人已经向大将军何进进言,趁机将张让等宦官集团一网打尽。”此人似是故意卖弄,便将其表弟的话一字不拉地说了出来。 “啊”,只听另外两人甚是吃惊,坐在那人右手位置的商人略一思索,问道:“大将军何进已经掌管了司隶地区的所有军队,要想诛杀张让这些手无寸铁的宦官岂不是轻而易举,怎么还会有什么大的变故?” “这个我也说不上来,但是我的表弟却是这样说的,好像张让等人和何皇后以及大将军何进的母亲舞阳君关系不错,上一次大将军何进杀掉蹇硕之后便想趁势诛杀掉所有的宦官,但是张让等人求庇护于何皇后和舞阳君才得以保存性命。虽然袁绍大人在蹇硕之乱中趁机杀死的太监有一千多人,但是并没有张让等主脑之人。时机已经过去,张让等人已经将他们自己掌控的军队一一集合起来,现在大将军若要再次诛杀这些宦官,必然会遭到他们的拼死抵抗,鹿死谁手还未可知。总之,我表弟要我马上离开洛阳,切不可留在洛阳,以免有什么不测,待洛阳局势稳定之后再来做买卖不迟。”第一个说话之人也不是很清楚中间的内幕,只能这样猜测。 听到此处,杨奉不禁对这个商人口中所说的表弟心存佩服,看来这个人的表弟在袁绍手下深得重视,必非易辈,他日有缘倒是想见见此人到底是何人。 听完之后,杨奉抬头一看,发现赵云等人听得是云里雾里,便对众人道:“大汉自光武中兴以来,宦官的势力在朝廷滋蔓极广,耳目甚多。若是要诛杀宦官,必然要行动迅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其首脑人物一一诛杀,若是一旦消息走漏,十常侍不免狗急跳墙,到时候何进大意之下便会被十常侍所害。” 杨奉的话音刚落,又听那人继续道:“上次的宫廷政变,由于张让等人是求救于何皇后以及大将军之母舞阳君,才得以保住性命。但是,十常侍为防何进的再次诛杀,必然会在短期内暗积实力,有所反抗,洛阳城马上就要大乱了,天下也要大乱了,我们不宜在此久留,赶紧回乡才是上策。”此人见同伴两人对自己的话并不是十分相信,便将所知消息一股脑都抖了出来。 杨奉微微一笑,对赵云、典韦、许褚、韩烈等人道:“此人所说倒是不错,何进此人优柔寡断,刚愎自用,听信何皇后的妇人之见,不尽杀十常侍,没能斩草除根,他日必为张让等人所害。不出两月,何进必然遇害,天下将再次陷于战乱,汉室灭亡的日子不远了,只是可怜了天下无辜的百姓。” 赵云不解道:“何进乃是一无能之辈,死则死已,主公为何说天下即将大乱?”赵云问的这个问题,正是众人的不解之处。 只见杨奉缓缓言道:“何进,只是昔日一个屠夫而已,因为他的妹妹而成为了大将军,此人文不能安邦,武不能定囯,并且刚愎自用,不纳忠言。昔日在洛阳的时候,我曾听何进说过其有号令天下诸侯进京勤王之意。况且何进白身之时,曾经受过现任的西凉牧董卓的大恩,此次内乱,何进所请的诸侯之中,必有董卓此人。可是一旦得到消息,十常侍又岂能坐以待毙,必然首先发难,杀死何进。何进不曾防备,必然中计。试想何进一旦死亡,还有谁人可以牵制董卓,可以与西凉铁骑抗衡,所以说何进被杀、董卓进京将会是天下大乱的开始。” 韩烈甚是不解,道:“诛杀一群官宦而已,何须勒令诸侯进京,况且请神容易送神难,若是董卓心存异心,天下岂非要易主了。所以关键的问题就在于董卓身上,只是烈虽然听说过董卓之名,却是不知此人是否忠于汉室之人。” 看着众人都是一样迷惑不解的神情,杨奉喝了一口水,继续道:“子虚所言不差,问题正是在董卓身上。董卓字仲颖,陇西临洮人也,此人生性残暴,好渔色,野心勃勃。中平元年,董卓升为中郎将,讨伐黄巾,军败抵罪。韩遂等在凉州起事,朝廷再令董卓为中郎将,西拒韩遂,也没有什么战功。前些日子,董卓在望垣硖北,被羌、胡数万人所围,粮食乏绝。董卓假装命令大军捕鱼充饥,用沙土截水形成堤堰,堤堰逐渐伸延数十里,此后董卓便率领部队以堤堰为掩护悄悄地逃逸。等到羌、胡得到消息想去追赶的时候,水已经很深了,士兵无法渡河,只得作罢。当时共有六路大军上陇西,其中五军败绩,微有董卓率领全军退还,屯住扶风。拜前将军,封斄乡侯,征为凉州牧。今次得何进相招,早就心怀异心的董卓必以进京勤王为由,统兵入京,实则挟天子以令诸侯,从而把持朝政,混乱朝纲。久闻董卓此人极为荒淫,常在民间强抢民女,并且此人每夜都连御数女方能安睡,所得美女最多不过一月便弃之一隅,多为士兵轮奸至死。” 杨奉一席话所得韩凤三姐妹眉头直皱,韩莺凤眼圆睁,正要说话,只听韩烈道:“如此说来,董卓上违天意,下失民心,即使能够暂时把持朝政,却也会招致天下英雄的合力讨伐,必不能长久。” 杨奉笑道:“子虚只说对了一半,董卓如此倒行逆施,必然会有一些诸侯会振臂一呼,号令天下合力讨伐董卓。但是,天下诸侯之中,大多都是心存异心之辈,真正能够全力讨伐董卓的,又有几人呢。更多的人只不过是想借讨董来树立自己的名声,以便招揽人才,扩充自己的军队罢了,其心不齐,其力必损。董卓虽然可能会被联军打败,但是却不会被消灭。若董卓胜,则洛阳还可保全;若是董卓战败,被诸侯们逼急了,所谓狗急跳墙,以董卓的凶残,李儒的狠毒,说不定会一把大火烧了洛阳,挟天子西躲长安,只可叹数百年的洛阳城将会毁于一旦,苦了城中百姓。” 赵云、韩烈和韩凤三姐妹听后都不禁打了个冷战,韩莺颤声道:“主公,天下间难道没有人可以杀得了董卓?”韩凤三人虽然也分别成了杨奉的女人,但毕竟身份只是杨奉的贴身丫鬟,是以也以主公相称。 杨奉缓缓道:“我有一计,便可诛杀董卓,只是时机尚未成熟,这事以后再说,咱们先吃饭。”说完,便不再说话,闷头吃饭。赵云等人虽然很想知道下文,但看到杨奉不再说下去,相互看了一眼,也不再说话,只是低头吃饭。 第二日一早,杨奉让其他人全部留在客栈,只带了赵云、韩烈二人到王允府上求见。杨奉的名刺刚被递进去不久,便见王允急匆匆地从里面赶来,更令杨奉意想不到的是,王允一见到杨奉,劈头第一句话就是:“贤侄怎么今日才到,险些误了大事,快随老夫进府。”一句话顿时让杨奉如坠迷雾之中,找不到东西南北。 就在杨奉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王允便是一把抓住杨奉便向屋内走去。赵云、韩烈在后面也是都呆了,只知道机械地随着二人向里走。王允并没有将杨奉带向客厅,而是直接到了书房。到达书房门口的时候,王允让赵云、韩烈二人在门外守候,不得让任何人进来,便拉着杨奉进了书房。 关上书房的门之后,王允并没有给杨奉让坐的意思,而是自己跪坐在了书桌之前,用右手握住了放在了书桌上的一个放毛笔的笔筒,使劲向左一转,只听见王允身后的一副巨型山水画中传来一阵“唧唧咔咔”的开门声。 杨奉定睛一看,原来这幅画的后面是一个密室,而这幅画正好将密室的门完全遮挡住。若不是亲眼看见,杨奉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这幅画的背后竟然会有这样的机关,看到王允如此,杨奉隐隐觉得此次密令自己进京之事定然非同小可。 果然,当二人进入密室之后,王允只说了一句话,杨奉便已经失态的大叫了起来。“什么”,杨奉的嘴巴张得简直可以塞进一只拳头,“皇上不是已经驾崩了吗?怎会这样?大人此话当真?”杨奉简直语无伦次了。 王允长叹一声道:“也难怪贤侄觉得匪夷所思,此事说起来确实是光怪陆离之极,贤侄一时之间难以接受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是此事确是事实,陛下现在正在驸马伏完府上,你我可立刻前去见驾。”说完,不容杨奉分说,王允拉了杨奉的手就走。 正在王允书房门口守卫的韩烈、赵云两人没想到王允和主公二人这么快就出来了,神情甚是诧异,更为诧异的是二人的神色都是急慌慌的,并且杨奉匆忙之间只说了一句话:“子龙、子虚二人不必跟我前去,可回客栈等我。” 果然,在伏完府上,杨奉见到了几乎奄奄一息的汉灵帝,和六年前相比简直判若两人,颧骨高耸,脸上简直没有半点血色。同时杨奉也了解了事情的真相,汉灵帝并非历史上记载的那样昏庸无能,虽然不能算是一位明君,至少很多时候还不算糊涂,只是受宦官张让等所制已久。 张让入宫之前是民间的一位名医,和后来的神医张机张仲景是兄弟二人,其医术极为高明,较之其弟张机也只是稍逊一筹。只是张机更热衷于权位,虽有一身出神入化的医术却不能象张让一样一天到晚坐诊病人,是以论起名声反而不如张让。 而灵帝的母亲董太后患有沉疾,多年以来虽经多位名医会诊,都不能治其根本。后来,有人向灵帝说起了张让的医术,灵帝便特意招张让入宫为董太后看病。经过张让细心的望闻问切的诊断后,根据其多年的行医经验,加之其又遍查了医书,终于在一个月之后让张让找到了治疗这种病的方法。 当然在医书中并没有明文写着如何治疗这种病症,是张让根据董太后的病情,结合自己多年的行医经验和医书中的一些介绍,综合出来的一种方法,并且张让有十足的把握能够根治董太后的顽疾。 这种方法比较奇怪,在治病的过程中,需要褪去病人的全身衣物,用滚醋蒸半个时辰,然后辅以针灸之法。针灸的时候,全身上下不能有任何衣物,因为一旦扎针错位,将会有生命之危。光以针灸治疗也不能痊愈,最后还需要服用专门配制的中药十数剂,方可尽去疾病。 本来在治疗期间,董太后十分配合,并且忍受了半个时辰滚醋蒸馏的痛苦,事情似乎非常顺利。但是在张让准备为董太后用最后一帖药的时候,偶然听到灵帝为了保全董太后的名声,而打算要杀他灭口的消息,使得张让大惊失色,惶惶不安。 也难怪,当年董太后虽然贵为太后,但也只有三十八,加上保养的好,看起来好像是三十出头的样子。虽然是因为治病的原因,但毕竟堂堂一个太后要在一个民间医生跟前脱尽衣服,并且在针灸的时候张让的手指更是不可避免的会触摸到董太后的肌肤,此事本来就是有损皇家威严。更何况,张让长相俊秀,更善言谈,使得久旱的董太后在治病期间,和张让发生了苟合之事,并且此事被下人报给灵帝得知。所以,灵帝杀了那个报信的宫女之后,更是要杀张让灭口,也属于十分正常的想法。 但是,对于张让来说,这无疑是一个噩梦,治好了太后的疾病,反而还要丢掉脑袋,就太划不来了,何况此事乃是董太后勾引在先。思虑再三,张让最后终于做了一个可怕的决定,也就是这个决定使得大汉数百年的基业毁于一旦。 张让在最后一帖药里下了毒,以此要挟灵帝,灵帝虽然平日荒淫,却是一名孝子,加之又顾及到皇室威严,不敢将此事张扬,却也不能任由张让和自己的母后继续乱来。无奈之下,灵帝和张让协商了一个结果,让张让以宦官身份留在宫中。 虽然做太监也不是张让情愿的事情,但是若与让灵帝狗急跳墙地杀了自己相比,张让还是希望能够留住性命。毕竟虽然不能像正常男人一样享受鱼水之欢的快乐,但是也可在皇宫中享受荣华富贵,是以经过深思熟虑,张让也表示同意此事。 后来,张让为了使得自己在皇宫的地位更加得到保障,竟然也在灵帝身上下了慢性毒药,将他们母子二人的性命皆操纵在自己的手中。灵帝得知之后,悔恨不已,却也不得不强作欢颜,称呼张让为“阿父”,其实就是在时刻提醒自己,此人和自己的母后做过苟且之事,如此奇耻大辱,万万不能忘记。 灵帝也曾想过拼此一命而诛杀张让,却又考虑到大汉后继无人,自己的儿子虽然不少,但都是先后莫名其妙的夭折。后来,刘辨、刘聪的成长让灵帝看到了希望,但是生在帝王之家,久受熏陶的灵帝自然明白若是拼了自己一命而诛杀了张让,势必会出现幼皇即位,大权旁落的大忌,这是灵帝最不想看到的结果。所以,多年以来,灵帝如此纵容张让也是保住大汉数百年基业的唯一办法。 十数年来,灵帝每日强颜欢笑地面对张让恶徒,还要背上昏君的罪名,真是度日如年,凄惨之极,不得不在肉欲上发泄自己内心的痛苦。在病笃期间,反而让灵帝想到了一个金蝉脱壳之计,这才摆脱了张让等人,被王允、伏完等忠臣秘密转移到驸马伏完的府上。 灵帝并未将此事托付给大将军何进,而是选择了王允、伏完这些忠臣,可见灵帝的识人之能。灵帝虽然被王允等人成功地以偷梁换柱之计秘密运送到了伏完府中,但是心中放不下太子刘辨、次子刘聪和爱女刘慕,而王允、伏完等人虽然忠心可嘉,但一个是管理京都治安的京兆尹,一个是没有任何实权的驸马,手无皆没有兵权,面对何进发动的宫廷政变也能是无能为力。最后还是灵帝不算糊涂,想到了自己亲口许婚的驸马--青州牧杨奉,这才有密令杨奉进京之事。 听完了灵帝的这一段光怪陆离的经历,杨奉心中不由感慨不已,这真是千古秘闻,这段历史连《三国志》和《后汉书》这样有权威性的史书上都没有任何记载,看来是在王允、伏完身死之后便失传了,杨奉不禁对汉灵帝产生了深深的同情之心。 于是杨奉向灵帝及王允、伏完分析了以后的天下大势,不由让灵帝更加悔恨交加,不但悔恨自己当年未能及时杀掉张让这个祸害,更是后悔竟然重用了何进这个屠夫加蠢材。当听到董卓此人荒淫无度的时候,灵帝不禁想到已经许配给杨奉的自己的小女儿永年公主刘慕天姿国色,艳丽无双,本来灵帝若是不死,必然可以将永年公主正大光明嫁到青州,只是现在的灵帝已经是一个“死人”身份,岂能再下圣旨。 而且,现在朝中局势几乎被何进掌控,况且洛阳刚定,新皇必然无暇、甚至于没有权利顾及此事,况且刘慕并非何皇后亲生,更不会为其操心。但是,根据杨奉的分析,过不多久,董卓就要奉何进之命进京,刘慕势必难逃其魔爪,此事不可再拖。 于是,灵帝在驸马伏完的府中下旨让杨奉在董卓进京之前,将刘慕以及自己前不久刚刚选进宫还没有来得及临幸的二十名绝色美女带离皇宫,这二十名美女灵帝当场就赐给了杨奉,算是永年公主的嫁妆。 杨奉忽然发现伏完、王允等人听后,眼睛之中均是充满了羡慕和欲望,心中不由暗想,毕竟这是古代,男人对女人的欲望是无穷的,即使家中女人再多,见到或听到美女还是想带回家享受,更何况这二十个女子都是将来有可能成为妃子的女人,必定都是天香国色。像伏完、王允这把年纪还都这样,更何况其他人了,倘若没有自己的出现,这些女子必然只能白白便宜了董卓。 只是,对于这二十名美女,杨奉也是只留了几个姿色最佳值人,剩下的则全部都赏给了日后立有重大战功的手下众人,好色有止境,赏罚皆分明,这也算是杨奉能够得到手下一众良将谋臣死心塌地为其卖命的原因之一吧。 第95章 又一岳丈 一路之上浮想联翩的杨奉回到客栈,仍旧是满怀心事的样子,就连管亥二十万大军进犯北海的时候,众人也没见过杨奉如此的失魂落魄,看到杨奉失魂落魄的样子众人便知道主公定是遇到了什么重大之事。此刻杨奉也是没有什么好主意能够完成灵帝的命令,便将在伏完府上发生的事情对众人一字不差地讲了一遍,众人的吃惊程度丝毫不亚于杨奉当时。可是要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公主及这二十名美女大活人从皇宫中带走,而不被张让以及何进等人发现,确是一件难事。 首先的一个难题便是现在是公主守孝期间,岂能随意出宫,第二个问题便是自从何进杀掉蹇硕之后,张让等人便时刻防备何进的毒手,于是将宫廷的防备大大加强,羽林军遍布皇宫,而且都是张让的心腹率领,在防卫森严的皇宫之中,将这二十多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质女子神不知鬼不觉地偷出来是绝对不可能的。一旦事情败露,不但会连累王允、伏完等人,更是为下一次的公主出宫行动制造许多困难。 典韦听了一会,不觉头大,叫道:“何须如此麻烦,只消韦与仲康带领五百虎豹骑,便可将公主等人救出。” 杨奉听了,把眼一瞪,喝道:“你是准备犯上作乱还是准备将陷奉于不义,奉也知道只需五百虎豹骑就可将公主救出,但是如此以来,奉将如何面对天下的悠悠众人之口。”典韦最怕杨奉,被他这么声色俱厉地一喝,马上不敢再作声。 见到典韦被主公训斥,许褚不由心中暗笑,也不是说两人不合,反而是两人关系极好,许褚也知道杨奉只是教训教训典韦这个大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肌肉男,但是许褚却忘了他和典韦是半斤八两,不相上下。 许褚想了想道:“褚倒有一个办法,只是太过于麻烦。”杨奉没想到许褚竟然第一个出主意,但是想到他和典韦几乎一样的大脑,做个贴身护卫或者偶尔上战场厮杀还可,若是出谋划策实在是让人不敢恭维,便不敢抱有太大的希望,却也不能太打击许褚的积极性,故意装作很高兴的样子道:“仲康有何妙计,可速速讲来。” 许褚见到主公一脸很期望的样子,赶紧挺了挺胸脯,拿眼扫了一下正一脸沮丧的典韦,意思是说,瞧,看见了吧,老典,我老许的武艺虽然不如你,但是脑子却是比你好使。杨奉在一旁看到许褚还没有说出什么办法便已经沾沾自喜的样子,心中不由好笑,却也未作声,等着许褚的下言。 许褚清了清嗓门,大声道:“说起来这个办法也不难,只是太耗时间,就是从宫外挖一条地道,直通到公主的寝室,然后主公便可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公主等人偷偷运出宫外,而且即使是运送再多的人也没有任何问题。” 许褚的话音刚落,众人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一个吭声的。这下许褚急了,不由喊道:“这个办法到底好不好,你们到底是说句话呀。”忽然,除了典韦之外,其余众人一起哈哈大笑起来,直把许褚笑得不知所措,因为杨奉也在捧腹大笑,是以许褚不敢发火,只是急声问道:“是不是这个办法不好,你们倒是说话呀。” 这一阵大笑把方才笼罩在大家心头的阴霾一扫而光,心情自然都也舒畅了许多。杨奉强忍住笑,对许褚道:“仲康的这个办法好倒是好,只是太过于耗时,若是我等在数月前便开始准备,这个办法倒不失为是一条笨一点的妙计。只是,现在我等已经没有太多的时间去挖地道,所以这个办法现在不可行。” 听了杨奉的话,许褚也知道自己的办法现在不可取,只是对刚才众人的一阵大笑颇有意见,却又不敢大声提意见,只能小声嘟囔着:“不行就不行,干嘛取笑于我。”许褚的声音虽小,却也被众人听到,典韦立即大声喊道:“某方才可没笑,老许莫要将某也算上。” 赵云微微一笑道:“仲康莫怪,我等却不是取笑于你,而是因为你的这个办法让云想到了另外一个可行的办法,故而才大笑起来。” 其实,众人方才大笑确实是因为许褚的办法太过于蠢笨,但是毕竟顾及到许褚的颜面,加上赵云确实也刚刚想出一个主意来,所以这才会有此说。许褚听到赵云这样说,心中介怀方解,不由问道:“子龙想到了什么主意?” 杨奉、韩烈二人也望着赵云,心中皆想,这小子不是为了糊弄许褚才这样说的吧,这一问不就露馅了吗?只见赵云好像也是胸有成竹的样子,不紧不慢道:“其实也不是什么新鲜的点子,也是挖地道。” 许褚听到赵云说了半天,竟然也是挖地道,不禁莞尔道:“褚以为子龙相出的会是什么好主意,原来也是和褚一样的法子,主公方才不是说过了吗,如今时间过于仓促,这样办法已经不可取了。” 说到这里,许褚好像突然想起什么来了,当下阴阳怪气道:“莫非子龙是故意取笑老许否?”其实许褚也知道赵云平日的为人,绝对不会在这个关键时候开这个玩笑,这句话只是故意说说罢了,杨奉、韩烈和典韦也是明白赵云不会在这里无的放矢。 只听赵云笑道:“仲康想到哪里去了,云这个办法虽然和仲康的办法听起来一模一样,都是挖地道,但是却是完全不同的两个办法。仲康的主意是在皇宫之外选择一个隐秘地点,挖一条通道直通公主寝室,将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救走。而云的这个办法则是,我等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公主的寝室,在公主的寝室挖一条地道直通皇宫的其他地方,地道之中暗藏食物水源等,一旦董卓进京,公主等人便进入地道之中,除非是地面发生大火,否则地道中人必然会安然无恙。主公只需在皇宫大乱的时候,趁机将公主救走即可,不知这个办法怎样?” 这个办法听起来确实可行,不但只需在公主寝室之下挖一个可以容纳多人的大坑就行,而且只要操作得当也不易被人发觉,但是在挖地道的这些男人如何进入公主寝室以及公主的名节方面上,赵云考虑得却是不够,结果被韩烈一语点破。 正当许褚、典韦正为赵云的想法争论不已的时候,韩烈沉思了一会,突然说道:“烈看此法不可取,一是皇宫之中除了皇上的妃子、公主之外就是有太监,虽说这个地道不需要太多的时间,但是也需要大量人手,这些人手如何进入皇宫都是一个问题;二是即使这些人能分批进入,但事关公主名节,不能不慎重考虑,除非是事成之后将这些人全部杀死,一个不留,否则这个办法便不可取;三是挖出来的土石等物如何从公主的寝室运出,运到什么地方?” 杨奉皱了皱眉,不知道是因为韩烈说的第一个原因头疼,还是不太同意韩烈的第二个杀人的想法,毕竟杨奉是不愿意随意杀人的,更何况还是自己辛苦训练起来的虎豹骑士兵,因为这次进京只带了五百虎豹骑,一旦要挖地道,势必要用这些人中的一部分。 看到杨奉的双眉紧锁,众人知道赵云的这个办法也“流产”了,一时之间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于是便都不再随便发言,一时之间屋内顿时静了下来。就在这个时候,忽然韩凤三姐妹的声音在外面响起,这让杨奉的眼睛不禁一亮(杨奉回来的时候只是喊了赵云四人,并没有将韩凤三人喊过来)。 韩烈眼快,见到杨奉紧锁的双眉突然松开,再想到屋外的三个妹妹,便猜到杨奉想到了什么办法,便问道:“主公是否已经想到良计了?”其实,杨奉也是刚刚灵感一发,还没仔细斟酌,此刻被韩烈一问,便来不及多想,点了点头道:“倒是想出一个,不知可行否?” 典韦大咧咧道:“主公相出来的法子自然要比老许和子龙的法子好,当然可用。” 杨奉丝毫不理睬典韦的这一记拍马,继续说道:“此计还需韩凤三人帮忙……”杨奉的第一句话还没有说完,韩烈便好像明白了什么,不由打断了杨奉的话,叫道:“主公莫非是想让韩凤她们三人混入皇宫,保护公主?” 杨奉摇了摇头道:“并不完全如此,是让韩凤三人混入皇宫,藏身在公主身边,一来也可以说是保护公主安危,二来是一旦皇宫发生变故,韩凤三人便可将公主带出宫,以三人的武艺,除非遇到什么高手,绝对没有什么问题,到时候子虚、子龙可率领二百虎豹骑换成太监的衣服,趁乱进宫接应,一起杀出宫去,大家觉得如何?” 这个办法显然比许褚和赵云的办法都要好,是以赵云、许褚和典韦都觉得此计可行,只是韩烈心中担心其三个妹妹的安危,有点犹豫。杨奉见状,道:“奉知子虚乃是担心韩凤等人安危,实在不行,子虚可换上太监服饰跟随韩凤三人入宫也好有个照应。” 韩烈心头巨震,本来杨奉是主公,自己兄妹皆是其下属,只要杨奉决定使用这个计策,根本不需和他们商议,现在杨奉竟然不顾公主的名节受损而顾及自己的感受,确实不能不令韩烈感动。 正在这时,韩凤首先敲门进来,手拿一个精美的名刺,说是王允大人派人来请。于是韩烈便暂时咽下到了嘴边的话,跟随杨奉前往王允府中,这时候韩烈的心中已经决定支持杨奉的这个计策。 接到王允的邀请,杨奉于是带着赵云、韩烈四人前去京兆尹府,府中众人也早得王允安排,只要杨奉前来,不必通报,更不能阻拦,是以杨奉一行五人一直来到议事厅,见王允、伏完二人正在那里谈论事情,看到杨奉等人来到,王允立刻吩咐下人准备座位。待到全部就坐之后,伏完指着杨奉身后赵云四人问道:“这几位壮汉是……”杨奉回道:“都是奉手下的心腹大将。”伏完称赞道:“皆猛将也。” 寒暄过后,王允、伏完并没有立即说到请杨奉来此何事,只是东一句西一句,不入正题。杨奉心中明白,定是二人所说之事极为机密,不宜让其他人知道,于是便让赵云等人先行回去。待四人离去之后,伏完这才终于转入正题道:“不知献之有何良策将永年公主等人带往青州?” 杨奉一听,便知这两个老狐狸肯定心中已有良策,故意问自己,于是也装傻道:“奉惭愧,至今尚未想到好的办法,还请二位大人教我。” 伏完点了点头道:“老夫方才在府中思得一招瞒天过海之计,觉得应该可行,这才过府同子师、献之商议。” 杨奉心中暗道,果然是个老狐狸,这么快就想到办法了,口中却道:“还请大人示下。” 伏完轻轻咽了一口茶,将杯子放在桌上,叹了一口气,道:“献之既然数年前得蒙皇上眷顾,曾经来过皇宫,想必对皇宫的规矩也是有所了解,须知皇宫之内,规矩甚多,公主更是不得随意出宫,尤其是现在服孝期间。不过,要想找个理由让公主出宫也并非没有可能,可难就难在如何不被人发现,并且还要连同带走皇上委托的那二十多名女子。”说到这里,伏完顿了顿,又去端桌上的茶杯。 其实,说来说去,问题的最难点就在于那二十名美女,汉灵帝奖赏杨奉什么不好,非要弄出这二十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质女子来,目标太大,给众人出了一道大大的难题。否的话,若是单单永年公主一人,倒也不但难事。 杨奉想起灵帝将这些美女赏赐给自己时候伏完和王允露出的艳羡神色,不由恍然大悟道:“我等可先将公主救出宫中,送往青州,至于那二十名宫女,暂且不要管她们,待到何进与张让相拼的时候,两位大人便可趁机入宫,将人救出,到时候两位大人可将这些人留在府中,以为打杂之用。” 美女谁不想要,但是这是灵帝赏赐给杨奉的,王允和伏完纵然有天大的色胆也不敢这样做,伏完急忙摇手道:“献之误会了,这些女子乃是陛下所赐,我二人安敢夺人之美,而且自古美女配英雄,我二人皆是行将就木,不敢有此心。” 杨奉见伏完一脸真诚,丝毫不像做作之样,心中也是觉得奇怪,于是又问道:“既非如此,不知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情才能使公主有出宫的理由?” 王允道:“献之这一问正是此中关键,公主若要出宫,则必然是宫外发生了什么与公主非常有关联的事情,并且如果没有什么重大的事情,更不能在宫外住宿。” “公主常年住在深宫,岂能有机会认识宫外面的人,就算认识恐怕也是三公九卿的千金小姐,而且还要带上那二十人,声势有点大了,这样的借口怎么能够找得到?”杨奉不以为然道,“若其不然,我等就只带公主出宫,其余人等就不管了,如何?” 伏完惊讶道:“皇上如今时日无多,我等若是连其最后一道旨意都不能完成,岂非有负皇上所托。更何况此事还没有到必然无法完成的地步,若是献之能采用老夫的这个计策,这二十人倒也是不难出宫。” 杨奉心中暗想,姜还是老的辣,方才自己五个人商量半天都没有什么好办法,不想伏完这老家伙随便一想就有了办法,看他和王允的神色,似乎伏完的这个办法一定能行,于是便有点恭维道:“方才奉也和手下众人商议了半天,却也没能想出什么好办法,感到问题有点棘手,这才想到放弃那二十名女子,得保公主无恙,也并非故意违抗皇上旨意。却只是不知大人所思是何妙策,奉愿闻其详。” 伏完没有立即接口,反到是双眼盯住杨奉一阵猛看,看得杨奉心中直发毛,心中想到,不是让我夜闯皇宫吧,若是自己独来独往倒也可以,但要背着一个人可就有点危险了,何况二十多个人哪,要是这样来回二十多趟肯定会被人发现的。忽地,杨奉又想到,难道自己当年夜探冷宫的事情东窗事发了,不可能呀,事情已经过去好几年了,再说当年也并没有留下任何破绽,宋皇后被自己救走,那个见过自己的宫女穗玉也被自己勒死了,另外一个知道此事的张角也已经死过了。 杨奉想到这里,心下释然,又一想,这个后来被董卓带上绿帽子的老头(说是老头有点冤枉伏完了,现在的伏完不过四十出头)可是古怪的狠,我可不能在言语之中露出丝毫破绽。正在思虑间,却听得伏完继续道:“献之可知老夫与皇上的关系?” 杨奉心想,原来是这个,自己多虑了,不过这件事情谁不知道,不就是皇上的妹夫么,这种关系也值得拿来炫耀,说起来我现在也是驸马呢,身份岂不比你还要高贵,但是杨奉当然不会说出来心中的想法,口中道:“奉曾经听叔父和姨父提起过。” 伏完“哦”了一声,道:“老夫差点忘记了,献之的叔父是杨太尉,姨父是丁并州。不错,正是这种关系,老夫膝下有一女,与永年公主乃是表亲,两人自幼便在一起玩耍,长大后更是闺房密友,无话不谈,这件事情洛阳城中几乎人人都知道。” “伏寿”杨奉脱口而出,伏完点了点头,忽然又感到很意外,问道:“咦,献之如何得知小女的闺名?” 杨奉不由老脸一红,支吾道:“曾经听到叔父和姨父提及过。” 伏完有点糊涂了:“我和杨太尉以及建阳兄见面的时候好像从没有提到过小女的名字,真不知他们如何得知?真是让人奇怪,嗯,下次碰到建阳兄,我一定要问问。”杨奉不禁吓出了一身冷汗,心想,好险,差点圆不过去,还好杨赐已经死了,不然的话,三五天之内就能露出破绽,至于丁原,估计伏完下次遇到丁原的时候,也是董卓进京之后,那时候恐怕你只会怒恨董卓给你带上绿帽子,也顾不上问这种无关的问题了。 伏寿是东汉王朝最后一位死于非命的皇后,她不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而是为了拯救她丈夫的王朝。她的牺牲对大汉王朝没有任何帮助,在其死后十一年,东汉王朝终于灭亡,历史进入另一个新的天地,留在世间的,只有一段悲情,供后人唏嘘。 于是,杨奉不愿再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纠缠下去,便扭转话题道:“即使这样,这件事情和公主出宫有什么关联吗?” 伏完听到杨奉问话,也就不再费脑筋去想丁原如何知道女儿闺名的事情,便接着言道:“若是老夫对外声称小女即将出嫁,这个消息一旦传到宫中,依据大汉朝厉害的风俗,两人既为闺中好友,永年公主必然要前来与小女叙别,甚至就可以有了理由让公主在驸马府中住些日子。公主也可以帮助我儿伏寿准备婚嫁为理由,多带些宫女,可使那二十名女子混在其中,献之接到后,即可趁机护送公主去青州。” 杨奉闻言,大惊失色,伏寿已经订了婚了,自己岂不是没有了希望,心中一急,口中不由问道:“伏寿郡主何时有了婚约?” 伏完没有注意到杨奉的神情,听了杨奉的问话,惯性般地摇摇头道:“不曾有过。” 杨奉心下大定,冷静地想了想道:“以奉来看此计万万不可,如此一来,若是公主在大人府中不见,则伏大人必然难逃干系。” 伏完叹声道:“老夫也知道此计稍有不妥之处,然而除了此计之外,我等势难完成皇上最后的心愿?” 杨奉道:“倘若使用此计,必然有损于伏寿郡主的名节,这也是不妥之一;一旦公主失踪,新皇必然怪罪大人,这是不妥之二;伏寿郡主之前没有婚约,突然宣布出嫁必然也会被其他有心人所怀疑,这是不妥之三。更况且匆忙之间,这男方不知大人可曾想好,是否与之商议过?” 伏完点了点头道:“献之所虑极是。若能救得了公主,了却皇上心愿,即使小女名节有损、伏完肝脑涂地亦无不可。即便有人怀疑,也万万不会想到永年公主将会远去青州,而且此计如若进行得快,等他们发觉可疑的时候,公主早就不见了踪影。” 伏完将三个不妥解释之后,顿了顿之后,便望着杨奉道:“这男方也并非难找,何况老夫心中早有意中之人。” 听得伏完说其早有意中之人,杨奉顿感失望,却不敢露于形色,问道:“不知是哪家名门之后有此福气,能得到大人的青睐?” 伏完呵呵一笑道:“此人说起来可以称得上是当今青年俊杰中的佼佼者,在完所认识的年轻人当中,无人能出其右者。” 杨奉心下纳闷,这洛阳城内的年轻人中还有这样的人才吗,自己怎么不知道,若是真和伏完所说,一定要将他招揽过来。只是看来这个美女恐怕和自己要擦肩而过了,虽然自己也能趁着洛阳大乱的时候,将伏寿抢回去,但是如果这样的话,那个人才就会永远失去,到底自己是要人才还是要美女呢,杨奉一时之间竟是拿不定主意。 伏完见杨奉闷声不语,哪里想到他心中正在矛盾挣扎,以为他在猜这个人是谁,于是也不再兜圈子,道:“此人不是旁人,正是献之。” 杨奉听了这短短几个字,心中激情动荡,一种从大悲到大喜的突然转变,有点不能适应,杨奉的声音几乎有点发颤:“大人说笑了,奉如何敢当?” 王允见杨奉误会了,接口道:“伏大人岂是在开玩笑,献之的姨父丁原是并州牧,叔父杨赐曾经官居太尉,自然称得上是名门之后;献之年纪轻轻就能够成为皇上亲口赞许的‘当朝之文武全才’,更在数月之内几乎以一己之力平定黄巾之乱,又在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平定青州黄巾,成为大汉历史上最年轻的州牧,当然是称得上是年少英雄;而伏寿侄女乃是当今郡主,身份高贵,更是秀丽无双,艳名远播。你们二人不但门当户对,更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而且伏寿侄女与永年公主自小交好,更是闺中密友,若能同侍一夫,也是一段佳话。” 杨奉虽然心中百般愿意,却也不得不装装样子,沉吟道:“这样是不是有些不妥……” 伏完见到杨奉沉吟良久,竟然说了这样一句话,不由心下一沉,老脸一红道:“当然,献之现已经是高居青州牧之位,又是驸马身份,老夫本不欲高攀,然而老夫这样做,一来可使公主能够顺利出宫,二来老夫也有私心,希望能为小女觅得一佳偶,也是避免小女日后落入那董卓之手。献之乃是年少英雄,他日成就不可限量,老夫这才厚颜相求。若是献之有难言之隐,此事就当老夫从未提起。” 在真实的三国历史上,伏完也是如此想法,只是少了杨奉的存在。为了避免女儿落入董卓手中,伏完便将女儿送入宫中,嫁给了刚被立为皇上的陈留王刘协,成为了贵人,后来刘协继位之后伏寿自然就被立为了皇后,直到后来被曹操害死。 杨奉一听,知道伏完误会了,慌忙站起解释道:“大人误会了,奉久闻伏寿郡主秀丽无双,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本不敢高攀,今既蒙大人错爱,奉岂敢有不同意的道理。若是伏寿郡主能够应允,奉一定竭尽全力照顾永年公主和伏寿郡主一生。”心中却道,你只顾着自己的女儿,却忘了家中还有一个千娇百媚的阳安公主,以董卓的好色怎会轻易放过如此美女,看来这绿帽子你是戴定了。 伏完闻此言,心中大喜,忙道:“献之放心,寿儿曾经发誓此生非当世英雄不嫁,并且曾经听说献之当年进京的事情,更拜读过献之的大作,加上献之一己平黄巾,收复青州全境的英雄事迹,寿儿早是对献之钦佩万分,而且献之的青州变革之法更是让寿儿佩服之至,总之寿儿可谓是对献之仰慕已久啊。” 杨奉连称不敢。 王允笑道:“献之与伏寿贤侄女确是郎才女貌,此乃是天作之合,只可惜老夫膝下无女,不然若是挑婿也是非献之贤侄不可。” 得到杨奉的亲口允诺,伏完心情特别的好,便戏言道:“以完看来,子师府中的那个哑女,色艺无双,可送给献之为妾啊。” 王允一听,心中一动,看着杨奉一脸迷茫的样子,叹了口气道:“老夫曾于数年之前,也就是老夫从狱中出来成为京兆尹的那一年,无意中遇到一名孤女,卖身葬父,老夫见其身世可怜,又颇具姿色,便将她收入府中,使人好生教导舞蹈。不想此女在舞蹈上竟有超人的天赋,仅仅四年时间,府中歌伎竟然无一人可及,唯一遗憾的事情就是此女竟是一个哑巴,并且老夫遍请名医都未能治好其哑病。不怕贤侄笑话,因为此女长相在洛阳城内无人可及,就连永年公主和伏寿公主都要稍逊一筹,所以老夫也曾想过将此女纳为妾,可是家中的那位母老虎盯得太紧。后来老夫也想将此女送人,一方面是自己舍不得,另一方面也是一直没有合适的人选。几年下来,老夫是吃又吃不得,送又不舍得,弄得老夫实在苦恼得很,既然今日提起了,不妨就成全了献之吧。” 说起此事来,这个哑女之所以能够被王允遇到,并带回府中,其中尚有一段故事,而且这个故事又牵涉到三国时期一个赫赫有名的大将--黄忠。 第96章 哑女貂蝉 原来,五年前,王允得保出狱,并出任京兆尹一职,京兆尹负责京都洛阳的大小事务,也就是京都之中最大的地方官。王允本人清正廉洁,疾恶如仇,在任期间,将京都洛阳治理得井井有条,一些地主恶霸在王允的强压政策之下,也纷纷收敛一二,不敢过于嚣张。这也就是杨奉进京之后看到洛阳城到处是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在大汉的没落时期能有如此光景确实和王允的功劳是分不开的。 当然,也有些地主恶霸不满王允,买通杀手想刺杀王允。 有一次,京都之中的第一恶霸焦全,用重金雇佣了五个高手,趁王允外出视察之际,在路上拦截,想将其灭口。不想,王允随从之中有一人,约三十岁左右,不但武艺高强,一手箭术更是精绝,五人之中有三人便是死在其箭下,另外两人惨死在其刀下。 经过多方打听,焦全才得知这名大汉姓黄名忠,字汉升,在王允府中担任护院教头,武艺超群,手中一口大刀,重达六十四斤,一经舞开,无人能近其三尺之内,更是有一手弓箭绝活,可百步穿杨,箭无虚发。经过这次教训之后,京都之内再没有人再敢图谋王允。 黄忠原本是荆州南阳人氏,自幼好武,并有超人之天赋,后得名师指点,武艺大进,更练的一手好箭法,在南阳的时候便有养由基再世之美名。 二十岁那年,经人介绍,黄忠娶了博望县中龚员外的小女儿龚氏为妻。黄忠虽然家境贫寒,而龚氏丝毫不以为意,纺纱织布,编筐纳鞋,样样都会,卖的钱也可勉强度日,更有龚员外时常救济,日子过得倒也不错。 一年后,龚氏怀胎十月,生下一子,取名黄叙。小黄叙自小体多病,身体虚弱,黄忠请遍南阳名医,都是束手无策。黄忠本想带着黄叙到他乡求医,奈何龚氏之父龚员外正值多病,龚氏为父不愿离家。 天有不测风云,十分凑巧的是,就在在黄叙两岁的时候,南阳爆发了黄巾大起义,张曼成率领十多万黄巾军攻打南阳郡各城,而且张曼成此人甚是嗜杀,所有被黄巾军占领的城池几乎都被屠城,一时之间南阳郡血流成河。 黄忠夫妇不得已之下,便准备背井离乡,一为远离兵荒马乱,二为黄叙求医。正在这个时候,忽然传来了博望被黄巾军占领的消息,由于受到的抵抗比较激烈,黄巾军占领博望之后进行了屠城,无一人逃脱,龚氏之父龚员外一家二十余口也遭到了毒手。 得到消息后,龚氏痛不欲生,当时就病倒了,无奈之下,黄忠只得暂时取消远离荆州的计划。想起岳父生前对自己的种种好处,黄忠便报名参加了宛城军队,并在南阳太守秦颉的带领下进行了激烈的宛城保卫战。 直到后来,一箭射中了张曼成,却使张曼成趁机设计,假装身死,结果秦颉贪功心切,中了张曼成的埋伏,结果导致兵败,幸好黄忠一箭射死了张曼成,并带领一支部队拼死断后,才使得秦颉才能摆脱黄巾军的追杀。 杀死了张曼成,黄忠也算是为岳父一家报了大仇,又听说太守秦颉身死的消息,黄忠便选择了不再回到南阳军队中,而是带领妻子北上求医。一路之上,黄忠虽然也请得许多名医为黄叙诊病,但黄叙的病情依然没有什么好转。偶然之机,黄忠听说沛国谯县,有一名医华陀,医术出神入化,常常能够救人于生死边缘,只是华佗常年外出为人诊病,行踪难定。 又过了五六天,黄忠听说华陀正在洛阳为太尉黄琬治病,黄忠一家三人便急忙来到京都洛阳,殊不料黄忠一家刚到洛阳的第二天,华陀已经离去。由于一路之上匆忙赶路,盘缠已经用尽,无奈之下,黄忠只能在洛阳街头卖艺赚钱。 这天一大早,黄忠和往日一样来到卖艺的老地方,却见许多人都围在那里,不知在干什么。黄忠挤进去一看,是一名十一二岁的小姑娘,蓬头布衣,身体赢弱,跪在地上,脖子上挂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卖身葬父”四个大字,而且字迹娟秀流利,看来此女出身书香世家,只是后来家道中落。 小姑娘的旁边有一尸首被草席覆盖着,想必便是这小姑娘的父亲了。黄忠微微叹了一口气,在从荆州北上的一路之上,这种事情并不司空见怪,只是自己尚且自顾不暇,哪里有能力援手,有道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这话一点也不错。 正在黄忠叹息间,却见那边走来了几个耀武扬威的狗腿子,中间围着一个人,这几个狗腿子一边走,一边向路人吆喝着:“滚开,滚开,我家南宫少爷来了”,看他们的样子像是朝小姑娘这边走来。黄忠一看,心中一紧,感觉下面要有事情发生。 果然,本来围在一起的人群听到叫喝声,回头一看,原来是京都洛阳的第二恶霸南宫商之子南宫万,纷纷让道,更有胆小者,连忙跑回家中。顷刻间,只有黄忠一人还依然站在原地,另外还有几个胆大的人远远旁观着, 这南宫万是当朝少卿王成的亲外甥,平时在洛阳城内欺男霸女,剥削百姓,无恶不作。洛阳城内的百姓对他是恨之入骨,只是南宫家在朝中有王成撑腰,而且王成是何皇后的远房亲戚,所以洛阳百姓又不敢招惹南宫家,即便被欺负了也只能是敢怒不敢言。 南宫万一行来到小姑娘跟前,先是看了看黄忠,虽然恼怒他没有眼色,却见他身材魁梧,也曾见过他在此卖艺,知他武艺高强,便不去招惹他。这时候,本来低头跪在地上的小姑娘,听到声音也不禁抬起头来。 小姑娘这一抬头可不当紧,众人不觉眼前一亮。原来这小姑娘虽然蓬头散发,身体瘦小,却生得是明眸玉齿,秀丽端庄,好一个少找的美人胚子。纵然南宫万见识过佳丽无数,更是见过何皇后的丰姿韵态,曾以为何皇后已是当世第一绝色,但是,此刻见了这小姑娘,南宫万也不由两眼放光,心想,这小姑娘刚十一二岁就已经如此绝色,这样迷人,再过几年,恐怕连何皇后也是比不上她,南宫万心中便有将此女霸为己有的念头。 若是南宫万真的出钱帮助这个小姑娘安葬她的父亲,再将此女领回府中,黄忠绝对不会过问这件事,至于这小姑娘去了南宫万府中是享福还是吃苦,那就是以后的事情了,黄忠不会知道,自然也就管不了。可偏偏南宫万手下的恶奴平日作福作威惯了,这样的卖身葬父之事也不是第一次遇到,是以他们一看到南宫万的表情,便已经知道主子是怎么想的。南宫万刚起这个念头,便已有几个恶奴一哄上前去,一把将小姑娘从地上拽起,口中道:“小美人何必在此受苦,不如跟我家少爷回去,自然会有锦衣美食。” 小姑娘突遭几个恶奴架住,脸上露出惊慌的神色,不停地挣扎,但毕竟是人小力弱,加上数日都未能吃饱,如何能从这帮恶奴的手中挣扎出来,但她却也是拼命想向地上躺着的已经死去的父亲处靠去。 一个恶奴见状,抬腿一脚,将小姑娘的亡父踢得翻了几个身,滚到了一旁的臭水沟里。小姑娘心中悲痛欲绝,口中“呜呜”的直喊,更加拼命地挣扎。一名恶奴见状,不由哈哈大笑,急忙向南宫万献媚道:“少爷,这个小姑娘原来是个哑巴,小的猜她长大之后叫床的声音会更加好听。”听到手下的污言秽语,南宫万毫不在意,反而嘴角上挑,哈哈一笑。 旁边远远围观的群众却是敢怒不敢言,无一人敢出头阻止,但是一旁的黄忠却是不由心中大怒,再也看不下去,上前几下子将几个恶奴推开,将这小姑娘救下,拉到自己的身后,一旁群众见这个卖艺的大汉出手相救,纷纷拍手叫好。南宫万一看,洛阳城中竟然有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心中大怒,不过南宫万也知道黄忠的武艺不错,便喝令众恶奴齐上,想以人多的优势将其打到。 但是,这一众恶奴平日里作威作福,欺压良民,确实游刃有余,但是他们今天遇到的黄忠可不是一般的良民,而是三国中武力排名在头几名的绝世猛将,这些恶奴岂能是他的对手,不一会便被黄忠打得倒在地上哭爹喊娘,狼狈不堪。 南宫万一看不好,害怕黄忠打他,急忙倒退几大步,指着黄忠结结巴巴道:“你……你是什么人,竟敢在这里撒野,你可知道本少爷是谁吗?你……你等着,本少爷定然放你不过。”说完,赶忙一溜烟跑了,众家奴看到自己的主子跑了,也顾不上身上的疼痛,连忙跟在南宫万身后狼狈逃了回去。围观群众看到南宫万跑了,知道必然是回家搬救兵去了,便急忙纷纷围上来,善意地劝黄忠赶紧逃走。 黄忠心里也知道,却担心自己一旦走后,这个可怜的小姑娘将会再次落入南宫万的手中。况且听了众人描述,南宫万仅仅是京城的一个恶少,就算搬来救兵,以自己的本领还能怕他不成,也是黄忠艺高人胆大,便婉言谢绝了众人的好意。 众人见劝他不动,加上平日也经常在这里看黄忠卖艺,知道他的武艺高强,便也不复相劝,纷纷凑钱帮助小姑娘葬父。不一会儿,竟然凑了数两银子,交到了黄忠的手中。既然有了钱,黄忠也就不会在这里傻等着南宫万,于是便领着小姑娘,将她父亲的尸首抗在肩头,准备去买棺木。 正在这时候,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喧嚣声,看来南宫万果然搬来了救兵,只是,让黄忠感到极为震惊的是,南宫万搬来的救兵竟然是大汉的军队,而且约有百余人之多。众人见到这个形势,再也不敢停留,便一哄而散。黄忠决定留下的时候,也没有想到南宫万竟然能够调动朝廷军队,现在就算是想走也来不及了。 想到此事恐怕不能善终,黄忠便将小姑娘父亲的尸体放在地上,反手将小姑娘拉在自己身后。本想横刀相迎,但经过一番思虑之后,黄忠终于还是没将刀拔出鞘,准备先看看这个领军的将领说些什么。 这队官兵的领头之人是一名五大三粗的将官,黄豆眼,酒糟鼻,大胡子,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有名的西园八校尉中的左军校尉淳于琼。淳于琼乃是袁氏旧吏,对袁家极为忠心,且武艺不弱,生性好酒,又喜渔色。虽然现在和袁绍同为西园校尉,但后来仍是感念袁氏旧恩,投身到袁绍手下为将。 一会儿功夫,黄忠和这个哑巴小姑娘便被众官兵团团围住,淳于琼策马上前,马鞭指着黄忠喝道:“兀那汉子,有人向本官举报,说汝在这里拐卖幼女,他们本欲将你制止,结果汝凭借武艺高强,竟然将他们一一打伤,可有此事?” 黄忠一听,知道是南宫万恶人先告状,于是双手一报拳,解释道:“大人,小民实在冤枉,小人在这里卖艺已有多日,附近的百姓都认识小人。今日小人来到之后,发现这个小姑娘在这里卖身葬父,此乃是一片孝心。怎奈这南宫万却想强抢此女,小人实在看不过,这才出手教训他们,这个小姑娘和周围百姓都可以作证,还请大人明鉴。” 淳于琼小眼一翻,怪声道:“那小姑娘现在何处?” 黄忠连忙将哑女从身后拉出来,回道:“大人,卖身葬父的小姑娘就在这里,请大人问话。”淳于琼一看,两只小黄豆眼立即睁到了极限,嘴巴张得老大,一副色咪咪的样子。小姑娘一看淳于琼垂涎欲滴的样子,吓得慌忙又藏身到了黄忠身后。 等小姑娘又回到黄忠身后,淳于琼方才醒觉过来,心道,乖乖,才十一二岁就这么诱人,若是长大了还得了,肯定是个绝世美人,自己家中那些娘们与眼前这个小姑娘相比,简直是俗不可耐,难怪南宫万这小子非要自己出面解决此事,可是如此美人岂能白白便宜了南宫万那臭小子,不行,这妞我要定了。 淳于琼心中正在美滋滋地想着一些龌龊的念头,身旁的南宫万一看他的脸色,暗道不好,这个老色鬼恐怕是也看上了这个小妞了,心中不由后悔,自己真是吃饱了撑的,怎么想起让这个老色鬼来了,这不是明摆着把羊肉往狼嘴里塞嘛。若是刚才让这个大汉将这个小姑娘带走,自己只需找到他们的落脚住处,待日后趁这个小姑娘落单的时候抢过来就是,如今请来了宇文琼,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黄忠一见淳于琼的表情,心中也是喊了一句不好,这人与南宫万必是一丘之貉,看来此事麻烦了。虽然黄忠并没有将对方这一百多个人放在眼中,但毕竟他们都是大汉的官兵,一旦发生冲突无疑于自己造反,被归入黄巾之流只是他一言之事,而且这领军之人虽然相貌粗陋,看起来武艺也是不凡。可是,要是让黄忠就此束手就擒,不但这个小姑娘必然会落在此等人手中遭受蹂躏,夫人和叙儿二人失去了他更是无法度日。 片刻间,黄忠脑中闪过了数个念头,最后还是还是私欲战胜了理性,决定自己独身突围。这个官兵的头领和南宫万二人都是在打这个小姑娘的主意,对自己必不会过于拦截,大不了自己以后找个机会再将小姑娘从他们手中救出来就是了,这当然是黄忠对自己决定的良心安慰,要知以后再从他们手中救人,岂能是那么容易。 就在黄忠决定自己突围,不再过问此女之事的时候,黄忠回头看了哑女一眼,刚刚下定的决定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势要将哑女救离此地的决心。 原来,就在黄忠回头的那一瞬间,看到哑女一双美丽的眼睛中充满了无限的信任和希望,却又显得那么无助和弱小。黄忠心中一颤,怜悯之心油然而生,不由为方才的自私决定感到羞愧,当下决定要护着此女一齐突围,虽然能够打败眼前这些官兵脱身,但是一旦全城戒严,要带夫人和两个孩子安然走出洛阳城恐怕比登天还难,可是现在黄忠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就在黄忠心念急转的时候,那边淳于琼也是暗下决心,一定要把这个女孩从眼前这个大汉手中夺过来,不惜一切代价,虽然听南宫万说过此人武艺高强。 片刻之间,黄忠和淳于琼都已经下定了决心,一个是要抢人,一个是要救人,大战爆发在即。 果然,淳于琼故意刁难道:“是非曲直,自有定论,兀那汉子,你可带着这个小姑娘跟随本官一同前去面见京兆尹王允王大人。”心中却在想,此地是洛阳的繁华地带,而且对方武艺高强,自己手下虽然有一百多号人,但这些人平时欺压百姓还可以,要是和眼前的这个大汉相比,就算加上自己恐怕也是拿他不住。 早知道这么棘手,把颜良、文丑二位将军随便请来一位,也不至于弄得现在自己不敢动手,心中不由有点后悔。当下淳于琼决定先不动手,只要能将他们骗到左军营地,就算他有天大的本事,也只能束手就擒,到时候这个小美人还不是归我所有,想到此处,淳于琼心中不由得意之极。 且说,淳于琼一句“一同前去面见京兆尹王允王大人”着实令黄忠左右为难,本来已经准备好了,只要对方稍有动静,自己便立即拔刀,拉了这名哑女便走,但是对方并非上来就抢人,而是要和自己一起去见京兆尹。 如果同意的话,自己对洛阳并不熟悉,对方倘若心存歹心,并不将自己带去京兆尹王大人处,则自己必成为刀俎之鱼肉。况且根据此人刚才的表现,并不是一个好人。但是若是不同意的话,则无疑说明自己做贼心虚,对方就更有理由捉拿自己,况且这个小姑娘又是个哑巴,有理说不清,到时候自己将会百嘴莫辩。 就在黄忠左右为难之际,忽然远处又传来一阵阵整齐的脚步声,黄忠的第一反应便是对方又来了一拨军队,肯定是这些人的后援,刚才的犹豫已经使得自己错失了最好的突围机会。然而,就在黄忠沮丧之时,一声响亮的呼喊却令黄忠精神大震,令淳于琼心下一沉,这声呼喊便是“京兆尹王大人到”。 黄忠来洛阳城虽说时日尚短,但也听说新任的京兆尹王允王大人为官公正,清正廉洁,不畏权贵,实在是少之又少的好官一个。而淳于琼听到王允到来之后,眉头紧锁,暗骂道,奶奶的,这个王允怎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看来今日之事难成。原来,方才围观的百姓虽然畏惧淳于琼的淫威而散去,却又齐聚王允府门前,将此事通过王府下人传到了王允耳中,所以王允这才及时赶来。 王允自从被大将军何进、太傅袁槐等人联名保奏之后,便出了牢狱,因王允耻于杨赐在狱中的那番话,鄙视其为人,不屑与之为伍,转而投靠了大将军何进的阵营,并由何进保举为京兆尹。由于有大将军何进在王允背后撑腰,这也就是为何王允在京兆尹的位上不害怕得罪一些朝中强权的原因了。 黄忠抬眼望去,却是四名衙役抬着一顶颇为破旧的小轿向这边走来,淳于琼带来的官兵似乎很害怕王允,纷纷为这顶小轿让路。到了近前,小轿停下,一名衙役将轿帘掀开,却见里面走出来一名身材颇瘦的五旬左右的儒雅老者,待到站直之后,双眼精光闪闪,只是一刹那的功夫,将众人一一看过一遍。王允首先轻步来到淳于琼近前,双手抱拳,对其见礼道:“淳于校尉何故在此?”说起来,淳于琼也算是何进阵营的人,但是由于何进对王允甚是欣赏,故淳于琼也不敢在王允的面前再抢人。 果然,淳于琼打了一个哈哈道:“下官原本是要去中军校尉袁大人处商议练兵一事,路经此处,听说有人在这里拐卖幼女,下官本打算将他捉拿,然后交给王大人处置,既然大人亲自到来,此事当由大人处断,下官告辞。”于是,心有未甘的淳于琼狠盯了哑女几眼,率众而返。 待淳于琼走后,王允上前问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看到此女身世甚是可怜,又发现这个哑女虽然年幼,容貌却是秀丽异常,于是王允命人将其父找地掩埋,入土为安,并将哑女收留在府中。王允也听报信的百姓说到黄忠的武艺高强,考虑到自己在官场之中得罪的人着实太多,虽然由何进为自己撑腰,但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若能留得此人在自己的身边,也可以保护自己。 于是王允便延请黄忠担任自己府中的护院教头,外出之时跟随在自己的身边,以保护自己的安危。在得知了黄忠乃是为儿子的病专门千里寻医的,王允心下甚是感动,向黄忠许诺,由她出钱,遍请各地名医为黄叙治病,同时派人探访名医华佗的踪迹。 黄忠也早就听闻京兆尹王大人的为人,再加上此时确实也是穷困潦倒,无以为之生计,更何谈为儿子治病,留在王允府中也好有个安身之所,何况保护王大人的安危也算是为洛阳百姓做了一件善事,于是黄忠便应允下来此事。 之后,王允使人好生教导哑女舞蹈。哑女自入府之后,因不知她的姓名,而哑女也不愿说,所以王允、黄忠等人都称呼她为哑女。此女虽然口不能言,但是在舞蹈上却有超人的天赋,仅仅两年时间,王允府中其她歌伎竟无一人可以比得上。 此女翩翩起舞时,犹如蝴蝶穿林,又如孔雀开屏,加上绝色容貌,令人赏心悦目,渐成为王允府中一宝,深受王允夫妇宠爱。尤其是王夫人对待哑女犹如自己的亲生女儿一般,毕竟哑女有此绝色姿容,王允也曾有过想纳哑女为妾的念头,被王夫人几句大义之言说得满脸羞愧,自此之后王允再也不敢提及此事,虽然心中痒得难受。 听到此处,杨奉不由脱口问道:“不知大人府中这个哑女的名字是不是叫做貂蝉?” 王允很奇怪杨奉的这个问题,回答道:“这个老夫就不知道了,五年来,老夫夫妇也曾多次问她的真实姓名,但是她每次都是避而不答,老夫夫妇也不好过于逼问,献之所说的貂蝉是什么人?” 杨奉刚才话一出口便已后悔,此刻不由脸一红,撒谎道:“原是奉的贴身侍女,自幼在家里长大,冠绝歌舞,也是四年前来洛阳寻亲,从此再无音信。” 王允“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但不知此女是不是献之所寻之人。” 旁边伏完听到这里,趁机道:“子师可速请哑女前来,一来让献之辨认一下是否是献之所说的貂蝉,二来也可让哑女一展舞姿,让献之贤侄一饱眼福。”看伏完的样子,杨奉就知道虽然王允、伏完私交不错,但能有机会观赏哑女舞姿的机会也是不多的,看来王允的夫人确实对哑女不错。 王允看到伏完等不及的样子,笑道:“你这个老狐狸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不过,你也休想打哑女的主意,不然允可以饶了你,但允家里的那位绝对绕不了你,何况哑女岂能看上你这个糟老头子。” 于是,王允转首对身侧的丫环道:“速去禀告夫人,说是老夫今日正在宴请一位重要的客人-名震天下的青州牧杨奉杨大人,请哑女过来献舞。”丫环闻言,福了一福身,领命而去。 伏完看着丫环远去的背影,笑着对杨奉道:“老夫此次可算是托了献之的福,才能再次欣赏到哑女的舞姿,这将会是四年之中老夫第三次一饱眼福啊。” 杨奉不解其意,问道:“伏大人此话怎讲?” 伏完还未来得及回答,一旁的王允笑骂道:“老狐狸休得在此胡说,不然将你赶出去。” 伏完丝毫不理会王允的“威胁之语”,依然笑着继续说道:“子师夫妇二人视哑女如己出,若非重要客人,向来不让哑女献舞,四年之中老夫也只有幸见过两次,第一次算是老夫的薄面,第二次是子师延请典军校尉曹孟德之时,这一次却是托了贤侄的福份。” 伏完越是这样说,杨奉的好奇心越是重,这个并非是貂蝉的王允府中的头号歌伎究竟是何模样,她的舞蹈究竟有多美。 第97章 贪心不足 正在杨奉思考之时,只见从外间缓步走上四名黄色衣服的歌伎,向王允、伏完、杨奉三人福了福身,便开始舞蹈起来。四人皆是容貌秀丽,身材苗条,犹如四只蝴蝶翩翩起舞。如此舞了一会儿,从门外又进来一名白衣歌伎,只见她容貌清丽绝纶,琼鼻樱嘴,冰肌玉肤,丰姿楚楚动人,风情万种,一身白衣覆盖之下,饱满玲珑的娇躯尽显那青春的活力,杨奉生平所见女子当中恐怕也只有王绵一人勉强能与之相比,看来她就是刚才那个传奇故事中的绝色哑女。 果如伏完所说,哑女的舞姿轻盈快捷,进退有度,旋转有序,肌骨柔韧有余,加上其容貌秀丽无双,娇躯玲珑轻盈,不禁令杨奉一下子迷失其中。自哑女开始起舞,杨奉的双眼便再没有离开过哑女身上半分,只是并无半丝淫欲贪婪之色,全是赞美惊叹之意。 见到杨奉的样子,王允、伏完二人略含深意地相视一笑,同时一点头。不知过了多久,哑女的舞蹈结束了,杨奉方才清醒过来,发觉王允、伏完二人都在含笑看着自己,杨奉不由老脸一红,连忙解释道:“果然如伏大人所言,如此美妙的舞蹈奉只能用一句话来形容,便是此舞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见呀。” 此言一出,不但王允、伏完二人拍手叫好,就连正在谢福的哑女也不禁抬起头来,看了杨奉一眼,眼中尽是钦佩之色。杨奉一见,知道是这句经典诗句的问题,怕两人再刨根问底,连忙扭转话题道:“哑女的舞蹈虽然非常美妙,但是伴奏的声乐却是算不得是极品,充其量只是中上等而已,如此便使得哑女的舞姿显得有点美中不足。奉愿即兴弹奏一曲,作为哑女舞蹈的伴奏,也为二位大人助兴。” 伏完登时拍手称好道:“久闻献之文采了得,却不想献之竟然还有精通音律之能,老夫今日真是没白来呀。” 王允也想见识见识杨奉的琴艺,急忙命下人将琴抬上来,放在杨奉的桌前。调了调音,杨奉闭上眼睛,装模作样地想了一会,然后便睁开眼睛,双手在琴弦上拨动,开始弹奏起来,哑女也开始翩翩再起舞。杨奉弹奏的是一首后世的《笑傲江湖》,而哑女却是根据杨奉的曲音起舞,整个舞蹈姿态全是由心而发,虽是初创,却偏偏又是完美之极,让人挑不出任何的瑕疵。 一曲过后,王允、伏完依然沉浸在方才的音乐和舞蹈之中,连哑女也没想到这位纵横沙场、名满天下的青州牧杨大人不但能够出口成章,还能弹得一手好琴,当下对杨奉嫣然一笑,杨奉只觉得哑女这一笑,犹如春天时百花争艳,煞是好看之极,不觉看呆了。 哑女发觉杨奉呆呆的看着自己,顿时羞得将头埋在胸口中,久久不敢再抬头。看到哑女含羞的样子,杨奉更是看痴了,越看越觉得哑女之美,就连王绵也是稍稍逊色,男人心中充满野性的占有欲望突然在心中澎湃起来。好大如此过了一会儿,杨奉才猛觉失态,暗暗自责,今日怎得如此失态,岂非让哑女瞧不起。 于是,杨奉深呼一口气,将目光从哑女的身上转走,神态才慢慢恢复正常。这时,王允、伏完二人方始清醒过来,第一个反应就是——拼命鼓掌,不断喝彩。 伏完叹道:“没想到献之不但文才了得,打仗了得,竞然在琴道上还有如此高深的造诣,就算是和蔡伯喈相比,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王允深有感触道:“正是如此。” 杨奉听到“蔡伯喈”三字,顿时想起了为了给卫家一个交待而远去江东遍寻逆徒顾雍的那个老头,心想,这个蔡邕不知从江东回来没有,焦尾琴恐怕也到手了吧,口中却谦虚道:“二人大人缪赞了,这种雕虫小技岂敢与蔡大人相比。” 王允一摇手道:“献之莫要过度谦虚,恰好过几日蔡伯喈就从江东回来,老夫自然会安排献之和蔡伯喈会上一会,孰高孰低,到时自有分晓。况且献之的年龄比蔡伯喈相去甚远,即便不如,也是应该的。” 杨奉急忙连连摇手,连称不敢。王允看了看站立一旁的哑女,对杨奉道:“老夫打算将哑女送给献之,早晚服侍在身侧,不知贤侄意下如何?” 伏完一听,故意戏言道:“哑女是可是京兆尹府中的至宝,王大人岂能忍痛割爱?” 这种事情杨奉当然不会拒绝,如果拒绝,必然会后悔终生。杨奉心中自然是一百个愿意,只是担心如果自己表现得猴急反而会被哑女看不起,既想当婊子又要立牌坊,还真是为难呀,一时之间杨奉竟然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王允。 听到伏完的玩笑话,杨奉心中一动,道:“哑女绝色,天下少有,而且又精通舞技,更是人间难求的奇女子,大人既然忍痛割舍,奉欢喜还来不及,怎会有推却的道理,只是奉不知道哑女本人是否愿意?若是哑女不愿意,奉自然会尊重哑女的选择,绝不强求。” 古时,歌伎、侍女的地位是非常的低下的,犹如物品一般,所以一些高官贵人或有钱人将府中的歌伎、侍女相互赠送也是十分流行的礼节。但是,像杨奉这样的受赠方要询问被赠歌伎、侍女是否愿意,却是大汉数百年中从未发生过的事情,所以杨奉话一出口,王允、伏完、哑女三人顿时都呆住了。 好大一会儿,王允才叹服道:“献之每每一言,都能语出惊人,此问更是老夫闻所未闻,看来就是将天下第一才子的称号送给献之也不为过。既然献之这样说,老夫就尊重献之的意思,征求一下哑女的想法。” 其实,杨奉说了那句话之后,心中就后悔了。万一哑女是因为害羞而口是心非或者是因为不了解自己而不愿意马上跟随的话,岂非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但杨奉话已出口,不能再更改,也只能看哑女怎样说了。 听到杨奉的那句话,哑女心中更是心潮澎湃,思绪万千,她在王允大人府中生长了四年,对这种赠送歌伎、侍女的事情早已是见怪不怪,若非是王夫人护着,只怕她也早就被人要走了。只是像杨奉这样还要询问歌伎、侍女愿不愿意跟自己回去,倒真是首次见到,哑女的芳心之中不由对杨奉这个人充满了无限的好奇。 而且,这个男人不但琴弹得好,长的英俊潇洒,更是听夫人说过,此人虽然年纪轻轻,却十分英雄了得,数月之内便平定了天下黄巾,更是在短短两个月之内就以两万军队的劣势平定了进犯青州的二十万黄巾军,因此而成为了大汉朝最年轻的州牧,前途自然是不可限量。 虽然也能够从他眼睛中的欲望看出,他确实十分喜欢自己的美貌和舞蹈,并且有着强烈地占有自己的欲望,却是不像其他男人那样,见了自己的容貌之后,不但两眼冒火,嘴角更是口水直流,当场就向王大人索要。 这四年来,向大人索要自己的王公贵族,早就踏破了门槛,若非王大人夫妇宠爱自己,恐怕自己的命运也和其她歌伎、侍女一样悲惨,现在早就不知道身在何方了。只是,以前向大人索要自己的人的官位都比大人小,更何况王大人背后有大将军何进为之撑腰,这些人虽然遭到拒绝却也只能恨在心里,丝毫奈何不得大人。 倘若他日大将军何进一旦倒台,大人又能保护自己多久呢,还能为自己这个无亲无故的弱女子而不惜得罪上司么,即使大人愿意,可又能得罪起吗?眼前这个机会是那么难得,一来可以离开京兆尹府,使大人日后不必再为每每拒绝他人而心烦;二来,眼前的这个奇男子,竟然能说出征求自己这个下人是否愿意的惊世之语,肯定是可以托付终生的人,自己也就能摆脱像其她姐妹一样的悲惨命运。 主意刚刚拿定,就听到王允出言询问自己是否同意,当下哑女再不犹豫,轻轻一点琼首,随即便坐到杨奉身旁。杨奉的一颗心原本一直高悬着的,唯恐哑女摇头,此时见到哑女点头,心中高兴得连呼吸甚至都有点不畅了。 看到哑女坐到自己身旁,从原来为杨奉斟酒的侍女手中接过酒壶,杨奉只闻得一阵幽兰之香向自己这边飘来,令人沉醉。看到哑女如此举动,王允虽然心头也有一点失落,毕竟也能将一颗心放进肚子里,今日将她赠给了杨奉,不但笼络了杨奉,为自己树立了一个强大的外援,同时也免去了日后其他同僚向自己讨要哑女不得而得罪人的事情发生。伏完见状,则是大喜道:“英雄美女,千古佳话,古人不欺我也,来来来,让我等共同为献之抱得美人归庆贺一杯。” 得了哑女之后,杨奉心情甚是痛快,同王允、伏完二人又喝了一会儿,心中念及黄忠父子,不由出言问道:“方才听大人曾说到府中有一员猛将黄忠,不知大人能否介绍给奉认识一下?” 王允一愣,随即道:“这又有何不可。” 于是,王允便命人前去唤黄忠前来。 听到杨奉想见见黄忠,伏完心下透亮,故意开玩笑道:“献之真是贪心不足呀,得到子师府中一名绝色美人不算,还要打上子师的护院教头的主意,看来这次子师府中又要再少三个人的口粮了,如此好事,王大人应当感谢献之呀。”王允听后,心有所思,沉吟不语。 杨奉心中暗暗感激伏完,看似此老玩世不恭,却是心如明镜,如此一说不但避免了杨奉开口索要黄忠的为难,更是点了王允一下,让王允有一定的时间去思考此事。于是,杨奉故意解释道:“岂敢岂敢,只是小侄本也是习武之人,遇到了如此英雄,何况又是哑女的救命恩人,本应当面道谢才是。” 王允倒是没注意两人是一唱一和,叹了口气道:“汉升行事缜密,武艺超凡,自从跟随老夫之后,更为老夫立下了汗马功劳,只是老夫即将由昔日的京兆尹变成明日的御史大夫,汉升却也是只能在府中屈就护院教头,如此一来,倒也屈没了汉升的一身高超武艺。” 杨奉问道:“既然如此,大人可以推荐黄壮士出仕为官呀。”听了杨奉的话,王允并没有直接接过,而是端起桌前酒杯,向伏完、杨奉两人遥空一举,以为敬意,一饮而尽,伏完、杨奉忙紧跟其后。 杨奉放下酒杯之后,身旁的哑女连忙再将酒杯斟满,杨奉不由向她微微一笑,哑女顿时羞红了脸。这时又听王允继续道:“汉升是荆州南阳人氏,老夫年前也曾给荆州牧王荆写了封信,推荐汉升前去其帐下效力,奈何汉升因为独子黄叙的病疾一直无法医治而不断推后。” 杨奉顿时明白了,黄叙的病在此时的医疗水平,只怕是无人可以医治。待黄叙死后,黄忠因为有王允推荐在前,加上原本就是荆州人氏,必然投奔到荆州王荆帐下,没想到荆州牧王荆已被孙坚杀死,朝廷派了刘表接管荆州。这才有了刘表死后,黄忠先随刘琮投降曹操,后来又因为曹操逢赤壁大败,刘备巧得得荆州而跟随了刘备,一直跟随刘备入川,更在与曹操争夺汉中的时候立下了汗马功劳,斩杀了曹军大将夏侯渊,名震天下。 杨奉心想,这样的大将我岂能放过,当初在宛城的时候已经和黄忠失之交臂,这次说什么也不能放过黄忠了。若是自己能够医好黄叙的病,还怕黄忠不乖乖就范,心念至此,杨奉心中便有了主意。 杨奉虽然心中暗喜,表面上却不露声色,问道:“不知黄忠之子黄叙得的是什么病,竟然四年之中都没有一个大夫能够将其治愈?” 王允听及此言,脸上有惭色,叹声道:“说起此事,老夫实在是惭愧。在这四年之中,老夫也曾遍请了各地名医,却是都不能治愈这种病,反而病情越来越重。所有的大夫都说,黄叙患的是肺痨之病,恐怕天下之大,没有人能够治愈此病。” 杨奉道:“小侄曾经听说谯县有一位名医,名叫华佗,其医术出神入化,能将死人医活,只是华佗先生终年在外为病人看病,行踪自是飘忽不定,大人可多派人手四处打探,一旦得知消息,立即请来为黄公子治病。” 伏完这时忽然接口道:“贤侄有所不知,早在两年前我等就将华先生请来,但此子的病症世所罕见,连华先生也无可奈何。因为此事,华先生也引以为生平恨事,发誓若不能治好小黄叙的病便终生不再行医。于是,华先生便在子师的府中住了下来,遍阅医书,希望能找到治病的良方。半个月前,华先生因为家中老父去世而回谯县处理后事去了,估计再有一个月就回来了。” 杨奉心中十分惊讶,竟然会有这样的事,心中更是慨叹华佗的迂腐,因为一个人的生死,而耽误了天下千百人的性命。其实黄叙所患肺痨病也就是现在的肺结核,说起来并不难治,只是限于当时的医疗水平,所以就连华佗这样的名医,面对这种疾病也是束手无策。 正在这时,黄忠进得堂来,却见其三十二三岁左右,阔面宽额,双眼炯炯有神,长须过颈,龙行虎步。杨奉心中不由暗赞一声,好一个蜀国五虎上将之一的黄忠黄汉升。只见黄忠上前向王允、伏完二人行过礼后,王允便令人为黄忠新添加一桌酒席。 待黄忠入座之后,王允便指着杨奉道:“汉升,这位是新任的青州牧杨奉杨大人,当今少有的少年英雄。”听到杨奉的名字,黄忠的眼中不禁闪过一丝敬佩的神采,但也只是一闪而没,却被杨奉捕捉了个正着。 于是,黄忠不敢怠慢,连忙站起身来向杨奉见礼,杨奉也起身还礼道:“奉方才听王大人说到黄壮士不但武艺高强,更有不畏强暴,行侠仗义之心,单此一点就足以令杨奉钦佩万分。”黄忠连称不敢当。 王允道:“杨大人虽然年少,却是英雄了得,不但平定了各地的张角之乱,更是在短短半年时间之内,再添北海大败褚燕、青州扫平管亥的丰绩,成为了大汉朝数百年以来最年轻的州牧大人。” 黄忠点了点头道:“忠虽然身在洛阳,但对于杨大人在荆州、豫州、衮州、冀州、青州各地的英雄事迹,也早有耳闻。今日有幸得见杨大人真颜,实在是黄忠三生有幸。”杨奉连忙逊谢一番。 两人见面后寒暄得差不多了,杨奉便话锋一转,明知故问道:“汉升既有如此本领,为何不投身军旅,为大汉效力?” 王允、伏完听得杨奉如此明知故问,微微一愣,随即便想到杨奉必有下着。黄忠答道:“并非黄忠不愿为国效力,实在是犬子黄叙患疾多年,忠只有这一个儿子,所以黄忠之心便只在犬子身上,顾不得其他许多了。” 杨奉又问道:“对于令郞的病情,不知华先生是怎样说的?” 黄忠微微一叹气道:“华先生说,若是每天都服用华先生的特殊药物,也只是能再多活十年。十年之后,忠便再无牵挂,定要投身军旅,为国效力。” 杨奉心道,十年,黄叙死后,黄忠南投刘表,就已经四十多岁了。可惜那时王允早已经死在李催、郭汜手中,况且荆州是个非常看重关系网的地方,王允写的推荐信是写给原州牧王荆的,王荆已经死了,而且王允也死了,刘表岂能会买一个死人的帐,难怪黄忠在刘表那里一直待了十多年不受重视。 杨奉微微一愣,随即问道:“当年南阳张曼成设计诈死,太守秦颉中计,即将全军覆没之际,张曼成却死于飞箭之下,这位射死张曼成的英雄更是率领数百人拼死断后,才使得秦太守能够率领两万人马突围,不知这位英雄是汉升否?” 黄忠听到杨奉说起此事犹如刚刚发生一样,心中也是敬佩,躬身道:“大人过奖了,正是黄忠。”王允和伏完并不知道此事,如今听起来,颇为不可思议,二人对视一眼,均是没想到黄忠竟然在黄巾之乱中还立有这样功劳,射死张曼成足以获得一个太守的职位,只是从未听黄忠提起过此事。 得到黄忠的回答,杨奉解了心中多年的疑惑,端起桌前酒杯向三人敬了一杯酒后,随后说了一句令王允、伏完、黄忠、哑女四人极度震惊的话来:“倘若奉能够治愈令公子的病,不知汉升今后又会有何打算?” 黄忠“嚯”地站起,神情甚是激动,以至于说话有点语无伦次:“此病连华先生都……大人若是真能够医好犬子的病,黄忠夫妇愿做牛做马以报答大人的恩情。” 王允疑惑地望着杨奉,道:“诊病需要望闻问切,献之仅仅是问了问病况,尚未见到病人,竟然如此肯定能够治愈黄叙的病吗?”这句话正是堂中数人心中所想,杨奉见到大家都是一副半信半疑的神情,微微一笑,对黄忠道:“不知令公子现在何处,可带奉前往一看。” 不一会儿,在黄忠的快步带领下,杨奉五人来到了黄忠的住所,由于黄忠现在是王允府中护院教头的身份,所以居住的地方是在王允府中。为了让黄叙养病,王允专门在府中为黄忠开了一个半亩地大的小院,并在院内种植了各类花草和草药,可谓是用心良苦。 众人一行刚到黄忠所居住的小院的门前,还未推门,便已闻见一股浓浓的中药味道,待到推门进去,只见一名妇人正在院中煎药,那妇人也是三十岁左右,也属于上等姿色,想必就是黄忠的夫人龚氏了。 而内房之中不时传来一阵阵的咳嗽声,虽然不是很重,却是连咳不止。听到黄叙的咳嗽声,杨奉更加确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测,黄叙所患的正是肺结核。哑女见到那名妇人之后,神情显得特别欢娱,连忙像小鸟一样飞到妇人身边,一把抢过蒲扇,煽起火来。 龚氏见到王允、伏完等人到来,连忙上前,正欲躬身行礼,王允却将她拦住道:“黄夫人不必多礼,令郎病情如何?” 听闻“病情”二字,龚氏神色一黯,恭敬地回道:“回大人,还是和以前一样,没有什么好转。” 黄忠走上前,握住妻子的双手,激动地说道:“夫人,这位青州牧杨大人有良方可以治好叙儿的病。” 听到丈夫的这句话,龚氏呆了呆,好像是溺在深水之中的人见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突然一把抓住丈夫的双臂,激动的神情溢于其表,半天说不出话来。忽然,只听“扑通”一声,龚氏一下子跪在杨奉面前,抱住杨奉的双腿,泣声道:“大人若是能医好我家叙儿的病,贱妾愿为奴为婢报答大人。” 杨奉连忙将龚氏馋起,和声道:“黄夫人不必如此,奉自当尽力。”黄忠也过来将妻子搂在怀中,低声相劝。 这时,哑女也已经将药煎好,于是众人便一起进入内室。进入内室之后,只见床上躺着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长相犹似黄忠七分,只是脸色焦黄,身体瘦弱,双目无神,更是不住的咳嗽,身旁放着一把木刻的大刀,此人就是黄忠的独子黄叙。 看到伏完、王允等人进来,黄叙想起身行礼,却又止不住连连咳嗽几声。哑女连忙将药放在床边的柜子上,上前轻轻拍打着黄叙的后背,想让他舒服一些。黄叙咳嗽完毕,看了哑女一眼,说道:“貂蝉姐姐,你怎么又来为叙儿煎药了,这里空气不好,你以后就别来了。”哑女连忙将食指放在嘴上,示意黄叙不要说话,以免引起咳嗽。 “貂蝉”,杨奉听到这两个字,浑身大震,上前一步,一把抓住黄叙枯瘦的小手,急声问道:“你刚才叫她什么?” 第98章 貂蝉姐姐 小黄叙似乎被吓坏了,身子本能地向后一撤,几乎不敢去对视杨奉的眼睛,喏声道:“是……是貂蝉姐姐。”杨奉这才发现自己过于激动了,吓到小黄叙了,于是便平缓下心情,坐在床边。 这一次,杨奉是握着小黄叙的手,温声问道:“对不起,刚才是我太激动了,我只是想问问你为什么要喊她貂蝉姐姐?” 黄叙见杨奉温声相问,脸色也舒缓了许多,便不觉得害怕了,抬起另外一只手指着哑女的颈部道:“因为貂蝉姐姐得脖子上挂有两块玉石,一个是玉貂的形状,另一个是玉蝉的形状,所以叙儿喊她貂蝉姐姐。” 听了黄叙的话,大家纷纷顺着黄叙的小手向哑女颈部望去,只见在那雪白的玉颈上,果然挂着两块晶莹剔透的玉石,紧贴着脖子,与哑女肌肤的颜色几乎一样,不仔细去看,根本不能发现哑女的脖子上还有这样两块玉石。哑女见众人的目光皆向她看来,俏脸不由一红,又看到杨奉好奇的神情,知道他想看,于是便将两块玉摘下,交到杨奉的手中。 温软滑手,这是杨奉的手接触到玉石的第一感觉,拿起仔细一看,果然如黄叙所说那样,一块玉貂,一块玉蝉,雕刻得栩栩如生。貂蝉,貂蝉,玉貂,玉蝉,杨奉在心中默念两遍,犹如一种拨开乌云见明月的感觉,原来貂蝉的名字由此而来。 根据目前的情况来推测,历史上的真实情况应该是这样子的。 虽然王夫人看管甚严,但是最后还是被王允找到了一个机会得到了哑女的身子,事实既成,王夫人虽然心有不甘,却也只得作罢。而在王允与哑女翻云覆雨的时候,发现了其脖子上的玉貂和玉蝉,于是便给哑女起名为貂蝉。但是,历史上的貂禅是怎样开口说话的,杨奉现在却还是没有找到答案。后来,董卓进京之后,上欺皇帝,下辱群臣,王允乃是一忠臣,为了大汉河山,这才忍痛舍了如花似玉的貂蝉,将其先许吕布,后送董卓,定下那诛董的连环计。 弄清了这个谜团之后,杨奉不由心情大爽,于是便温柔地对哑女说道:“这个名字很好听,奉很是喜欢,不如以后你就以貂蝉为名吧。”对于有个什么样的名字,哑女并不太看重,不过既然杨奉喜欢这个名字,哑女自然也跟着高兴,赶忙点了点头。现在,王允将哑女送给了杨奉,杨奉也就是她的主子了,别说是一个名字了,只要杨奉喜欢,无论他提出什么要求,哑女都会毫不犹豫地去做。 随后,杨奉便开始为黄叙治病,望闻问切自是少不了的,在黄忠夫妇紧张地目光注视下,经过一番诊断,终于得出了结果。果是不出杨奉所料,黄叙所患的正是后世人叫做“肺结核”的一种疾病,虽然患病多年,也并非不可救治,只是需要一定的时日。杨奉略思片刻,挥笔写下了一张药方,交到黄忠手中,又叮嘱一番,最后道:“以奉初步的判断,大约半年之后,黄公子的病就会痊愈。” 自杨奉开始诊断就处于高度紧张的黄忠夫妇,听到杨奉的最后一句话,紧张的神经突然得到完全的放松,眼前竟有一些眩晕的星光,二人又好像听到一道赦命的圣旨一样,急忙同时跪在杨奉面前,磕头如捣米,叩谢杨奉的大恩。能够治好黄叙的病,杨奉也是心下大定,毕竟有此大恩,黄忠势难逃脱他的掌控,连忙上前将二人搀起,好生安抚一番,王允则从黄忠手中接过药方,命令下人赶紧去抓药。 王允、伏完二人此刻更是对杨奉佩服得五体投地,貂蝉则是最为开心,自己的新主人竟然能将身患疑难病症、卧床多年的黄叙治愈,也算报答了当年黄忠的仗义相救之恩。不一会儿工夫,下人便已将药全部抓来,黄夫人和貂蝉急忙将煎药的瓦罐用清水来回刷了几遍,开始重新煎药。 治好了黄叙的病,也算是解了一直压抑在王允心头的一件大事,使得王允也是心情舒畅,送貂蝉送出的那一丝失落也随之烟消云散,不由大喜道:“献之的妙手回春也了却了老夫多年来对汉升的愧疚,也算是帮了老夫一个大忙。” 黄忠连忙道:“大人何出此言,当初若非大人相救,恐怕忠一家三口早已命丧在淳于琼的手中,又何来今日?” 伏完一旁接口道:“你们不要再客气了,如此喜事,我等应当再开酒宴,以示庆祝。” 王允深以为然道:“这是自然。” 既然此间事情已然解决,五人便重新折返,貂蝉本正帮着黄夫人收拾,见杨奉他们要离开,心下为难,黄夫人看在眼里,微微一笑道:“蝉儿,去吧,杨大人是个好人,你一定要侍奉好他。”貂蝉急忙点了点头,赶紧跟在杨奉他们身后。 本来貂蝉在这里帮黄夫人干活,杨奉没有什么不放心的,只是他新得如此美女,却也不想让她离开半步,是以并不做声在,直到貂蝉快步跟上,他才放下心来,不然的话,他自然出言让貂蝉跟来。 重新回到刚才饮酒之处后,王允命令下人将刚才的酒菜全都撤下,重新开宴。王允、伏完此刻对杨奉几乎是奉若神灵,夸谀之词不断,黄忠对杨奉也是感激万分,而貂蝉在看杨奉的时候,眼睛中又多了一样东西。 酒过三旬之后,王允对杨奉道:“这样的沉年顽疾,连华先生都束手无策,在献之眼中竟然如同儿戏一般,手到病除,老夫真是佩服之至。在有生之年,老夫竟能结交到献之这样的少年英雄,真是不枉此生呀。当年陛下曾亲口封献之为‘当朝之文武全才’,由此可见陛下的眼光十分独到。”杨奉连称不敢。 王允的话音刚落,众人纷纷点头称是。 这时候,伏完忽然对杨奉道:“献之既然有如此高超的医术,不知皇上的病是否也可以医治?”这个问题真是问到了点子上,伏完的话音刚落,堂中顿时寂静无声,众人都是竖起耳朵想听杨奉怎么说。 伏完固然是对汉灵帝忠心无二,但是他却不知以后历史的走向,更不知杨奉的野心。如果杨奉治好了灵帝的病,那么无形之中就会在杨奉的头上多了一顶发号施令的帽子,这对于早存了图谋天下的杨奉来讲,自然是百般不情愿的。所以,即便杨奉能够治好汉灵帝的病,他也不会出手的,甚至于他只会加速汉灵帝的死亡,是以在听了伏完的话之后,杨奉叹了一口气,缓缓道:“皇上所患的并非是疾病,而是因为酒色过度,导致身体极度亏虚,加上平日药补过重,身体承受不住。当日奉在王大人府中见到皇上的时候,就已经发现皇上的时日无多了。但是奉可以开一个药方,倘若调理得当,皇上再多活半年应该没什么问题。”王允、伏完听后,心中不禁慨叹,想起灵帝以前种种荒淫的生活,更加佩服杨奉的医术。 前文已有介绍,灵帝生前十分好淫,灵帝与美女在裸游馆的凉殿里裸体饮酒,一喝就是一夜。他感叹说:“假如一万年都如此,就是天上的神仙了。”灵帝整夜的饮酒直到醉得不省人事,天亮了还不知道,宫廷的内侍把一个大蜡烛扔在殿下,才把灵帝从梦中惊醒。 灵帝又让宫内的内监学鸡叫,在裸游馆北侧修建了一座鸡鸣堂,里面放养许多只鸡。灵帝每当连夜地饮宴纵欲醉了以后,往往到天亮时还在醉梦中醒不过来的时候,内监们便争相学鸡叫,以假乱真来唤醒灵帝。灵帝的“裸游馆”后来被董卓纵火烧了,到魏咸熙年间,当年内侍为了唤醒醉酒沉睡的灵帝而扔蜡烛的地方深夜里还有闪闪的光亮,人们说那是神光,于是就在那里盖了个祠,名叫“余光祠”。 在灵帝的后宫,宫女年纪在十四岁以上十八岁以下都浓妆艳抹,脱下衣服与他一同裸浴。西域进献了茵墀香,灵帝命人煮成汤让宫女沐浴,把沐浴完的漂着脂粉的水倒在河渠里,人称“流香渠”。 灵帝在后宫中设列市肆,让宫中的婢女嫔妃打扮成买东西的客人,而他自己装成是卖货物的商人,玩得不亦乐乎。肆中的货物都是搜刮来的珍奇异宝,被贪心的宫女嫔妃们陆续偷窃而去,甚至她们为了你偷的多我偷的少而暗地里争斗不休,灵帝却一点也不知道。他白昼与宫女们贸易,夜里就抱着她们恣意地淫乐寻欢。据《古今情海》引用《文海披沙》的记载,灵帝甚至在西园里弄狗与宫女进行交配。 伏完叹了一口气道:“既然如此,还请献之明日开一良方,皇上能多活一日是一日,这样也算是我等身为臣子的对皇上尽心了。” 杨奉点了点头道:“皇上曾对奉有提拔知遇之恩,何况又蒙皇上垂青,将永年公主下嫁,此乃奉份内之事,自当尽力。” 王允看看事情都安排得差不多了,便想起了黄忠的事,便转头对黄忠道:“既然叙儿的病情也有了解决的方法,汉升也不必在允这里屈就,而空负了一身好本领。之前,老夫本想将你推荐到荆州牧王荆处,如今看来已是不必,今后汉升就可跟随杨大人驰骋沙场,报效大汉,方不负这一身所学。” 杨奉听后,心中暗喜,却不露声色,口中道:“有汉升相助,奉自然心喜之极。但是,以奉看来,此事还有不妥,若无汉升的保护,大人以前的仇家很可能便有机可乘,如此一来,大人可就危险了。” 王允听到杨奉担心自己的安危,心中甚是感动,摇了摇头道:“献之大可放心,大将军何进已经举荐老夫为御史大夫,圣旨昨日已下,只是京兆尹的公务尚未交接完毕,故老夫还未上任。御史大夫一职当非京兆尹可比,些许屑小之辈又岂敢动老夫,献之多虑了。” 杨奉岂是真的关心王允,只不过是担心黄忠是性情中人,会因为担心王允失去他的保护被仇家杀害,而不愿离开王允,所以杨奉才故意以退为进,使王允说出让黄忠离开后能放心的理由。王允未能看破杨奉的想法,只是以为杨奉是真的关心自己的安危,果真说出了上述一番让黄忠放心的话。 杨奉故意“哦”了一声,转头对黄忠道:“既然王大人这里没有什么问题,只是不知道汉升是否愿意?” 听到王允的话后,黄忠果然再无疑虑,“嚯”地站起身,来到杨奉桌前,单膝跪下,端起杨奉的酒杯,高举过头顶,宏声道:“今日犬子能够得杨大人的活命之恩,实是对黄忠一家最大的恩赐,忠乃是一个武夫,对大人的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唯有今后当以主公事之,拼此躯为主公效力。” 杨奉大喜,连忙上前将黄忠扶起,接过酒杯,一饮而尽,拍了拍他的肩膀赞道:“奉得汉升,简直是如虎添翼也。” 黄忠连称不敢,朝杨奉鞠了一躬,又来到王允桌前,也是单膝下跪,举起王允酒杯,朗声道:“忠数年前得蒙大人活命之恩,恩同再造,数年来,又有劳大人多方寻医为犬子治病,今又得大人推荐明主,大人实在是黄忠一家的恩人,忠实在不知应该如何报答大人。” 王允接过酒杯,也是一饮而尽,然后将酒杯放在案几上,伸出双臂将黄忠搀起,微微一笑道:“汉升何出此言,几年来,若非汉升不顾个人安危,尽心保护,恐怕老夫早已被刺客暗害多次了,若谈到报恩,只怕现在老夫还欠了你的人情呢。” 伏完一看两人来回谦虚,没完没了,便忍不住插言道:“两位莫要再来回逊谢,这些话以后再说,我等应当尽快定出公主出宫的计策才是。” 众人皆道:“正该如此。” 杨奉低头想了一会道:“方才伏大人所说的计策甚妙,但是,若用此计,还需再等十数日之后,才是最佳的时机。”杨奉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不解,伏完奇怪道:“献之为何说要再等十日才是最佳时机?” 杨奉微微一笑道:“想必二位大人知道,此时大将军何进与十常侍已成水火,二虎相争,必有一伤。何况,何进乃是无谋之辈,手下虽有袁绍、曹操等人,却不能以为心腹,而必会召四方诸侯,勒兵进京,尽除阉竖。然而,消息一旦走漏,何进必先为十常侍所害。何进死后,进京诸侯一旦心怀异心,又有何人可以牵制,天下之乱就要开始了。我等可趁大乱之前秘密接公主出宫,先行安顿在伏大人府中,待大乱之日奉便可派人带离公主离京,才能不使二位大人陷于险境。” 王允大惊道:“献之真是料事如神,今日早朝,何进已经密令凉州牧董卓和并州牧丁原勒兵进京,看来天下大乱真的已经开始了。” 杨奉闻言大惊,不由失声道:“不好。” 三人觉得奇怪,自杨奉进京以来,从未如此失态过,既然诸侯进京也在杨奉的意料之中,为何如此慌乱。王允不禁问道:“献之为何如此紧张?” 杨奉这才发觉自己失态了,于是遮掩道:“数年前,家师左慈道长曾经为姨父卜了一卦,说是姨父十年之内不可入京,否则必有血光之灾,甚至还会有性命之危。” 伏完劝道:“献之莫慌,何进的密令今天早上才送出,此刻应该尚在路途,献之即刻修书一封,使人快马送至晋阳,或许可以赶在它的前面。”杨奉一想也是,于是马上修书一封,派一名虎豹骑快马送往晋阳。 信送出后,杨奉又和王允、伏完二人商议了一些细节,觉得再无任何纰漏,众人方才散去。 回到住处后,杨奉长舒一口气,心想,此次洛阳之行收获甚丰,不但得了素有天姿国色的永年公主刘慕,而且伏寿、貂蝉这两大美女也全部落入自己手中,心情不由大好。赵云等人得知此事之后也向杨奉道喜,弄得杨奉颇为不好意思。 不觉又过了一月,王允得到密报,说是董卓大军已到渑池,不日就能抵达京城。杨奉便让伏完等人放出消息,说是驸马伏完之女伏寿将于三日后和青州牧杨奉完婚。这个消息一经传出,很快,整个洛阳城顿时闹得沸沸扬扬。 朝中许多同伏完以及丁原交厚的同僚们感到十分奇怪,从未听二人提起过此事,况且又如此急于完婚,其中必有缘由,只是他们费劲脑子也猜不出灵帝未死的真相,更猜不出这个计划的最终目的竟是在永年公主刘慕身上,毕竟传出的消息中和公主刘慕没有丝毫的联系。最后,大家得出了个极为龌龊的结论,那就是伏寿郡主已有身孕,不得不仓促完婚,弄得后来听到这个消息的伏完、杨奉等人哭笑不得。 在伏完、王允的刻意安排下,消息很快便传进宫中,早已得到王允密告的永年公主刘慕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准备得较为妥当,随其一起的除了这二十名宫女外,还有永年公主刘慕的四个贴身丫环。说起这四个丫环,是刘慕从三个月前被选进宫的二百宫女中精挑细选出来的佼佼者,要知候选的女子千千万,能够有资格被选入皇宫的,姿色必然是异常出众,而又从这二百个人中再选出四个最优秀的,可见其容貌如何了,就算比之刘慕或许是稍逊一筹,但是比之那二十个宫女却是高了一筹。 这四个丫环是在杨奉被封为青州牧,灵帝以永年公主赐婚的时候,刘慕为以后讨好杨奉,煞费苦心地从当时刚入宫的二百人中精挑细选出来的姿色最好的四人,让她们做自己的贴身丫环,当时灵帝见了之后,还甚是不舍,却是拗不过女儿。 这四人不但模样清秀绝丽,年龄都在十五、六岁左右,而且还是才艺双绝,个个都不亚于韩凤三姐妹。最为重要的是,这四人也明白跟了永年公主自是比跟了病恹恹的汉灵帝要强太多,毕竟一旦灵帝驾崩,她们也只能像后宫所有的妃子一样,孤老终生,是以她们四人对刘慕极为忠心。刘慕也让她们弃以前的名字于不用,重新给她们起了新名字,分别是春雪、夏桃、秋蝉、冬雁。 这位聪明的永年公主已经感觉到了大汉王朝正在走向尽头,自己以后可能再也不是什么公主了,而只是青州牧杨奉的数位夫人中的一个,因此精挑细选了四个绝色宫女,一来是刻意讨好杨奉,二来也是怕自己在以后的争风吃醋的斗争中势单力孤。 也难怪,永年公主自小生长在皇宫内院之中,所见所听的大都是嫔妃之间的明争暗斗,相互争宠,心中有这样的担心也是非常的合理。但是,多年之后,刘慕便发现了,这一切的担心都是多余的,因为杨奉的后宫女子虽多,却全都亲如姐妹,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于是,刘慕便借机在向何太后请安的时候,提出要到驸马府中给姐姐伏寿帮些忙,何太后也知道永年公主帮忙定是帮不上,但伏寿出嫁这等事情,以刘慕和伏寿的关系肯定是要去凑个热闹,说些悄悄话,并且,顺便也可让刘慕替自己捎些彩礼过去,于是何太后便毫不思索的就应允了刘慕的请求,并嘱咐刘慕待其婚后,一定要赶紧回宫继续为灵帝守孝,不得在外逗留,刘慕当然是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就在刘慕刚到驸马府的前一天,蔡邕也从江东回到洛阳。伏完自然在第一时间将杨奉当日的一曲告诉了好友蔡邕,蔡邕闻言大惊,伏完虽然在琴道上的造诣同自己相差甚远,但也并非新手,从他的描述之中,可以看出杨奉在琴道上的造诣只怕远在自己之上。 于是蔡邕便想再次见见这个数年前因为五步成诗而惊煞天下士人的“当朝之文武全才”,当时杨奉虽然一举成名,但因为从冷宫中救出宋皇后的原因,在数日后就离开了,并未在洛阳逗留太长的时间,是以蔡邕还没有来得及与杨奉得交。在这几年当中蔡邕确实也听说了杨奉的很多事情,首先一点便是杨奉对自己的亲家-卫家的恩德,而且还有杨奉这几年来的显赫战功,对大汉朝的贡献,就连杨奉的名声无论在数年之前还是在现在,都是如日冲天。 第99章 岳母公主 就在杨奉与伏寿即将完婚的消息传出的第二日,杨奉又一次来到伏完府上之时,发现到处都是正在张灯结彩,丫环仆人个个忙里忙外,表面功夫做得非常到位,其实这些下人哪里知道这是伏完、杨奉所议之计,个个都是以为郡主果真要出嫁,以至于从这些下人的身上,任何人都看不出这竟然是假的,是一场拐走公主的阴谋。 为防不测,杨奉让典韦持着自己的书信先行回到青州,让郭嘉派重兵于沿途接应,同时吩咐虎豹骑四处打探消息,一有董卓大军的消息立刻回报。 在伏完的府中,自蔡邕见到杨奉之后,便和杨奉开始大谈琴艺,要知杨奉的琴艺学自王绵,而王绵又学自左慈,所以对于蔡邕的提问,杨奉几乎对答如流,时不时更有一些创意令老蔡邕感到闻所未闻,却又是那么合理,使得蔡邕对眼前这个年轻人更是刮目相看,心中不由有点后悔为何这么早便将女儿许给卫家了,若是能等上几年,以女儿的相貌的才艺,必然不比公主刘慕和伏寿等人差,嫁给杨奉是最合适不过了。只可惜,女儿与卫贤早有婚约,纵然明知卫贤活不了几年,但毕竟造成如此后果的是自己那不肖的弟子顾雍,偏偏又悔婚不得。待到卫贤死后,女儿也是守寡之身,只怕到时候以杨奉的身份地位会看不上女儿,不过如果女儿肯屈身的话,以女儿不亚于永年公主和伏寿的美貌,或许还能做一名小妾,到时候有永年公主和伏寿照顾着,应该不会受什么欺负。 杨奉那里会想到这个貌似忠厚的老头心中会有这样的一系列念头,不过,杨奉对蔡邕这个老古董的琴艺确实是相当钦佩的,在东汉末年,如果蔡邕的琴艺只能称为第二的话,恐怕没有人可以排名第一。 杨奉、王允、伏完和刚到伏完府中没多久的蔡邕正在一起说话,尤其是蔡邕和杨奉聊得正高兴,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优雅的琴声,犹如高山流水,绵绵不绝,声色润耳,好比天籁。杨奉心道,蔡琰现在必然已经嫁给了卫仲道,那么这个弹琴之人又是何人呢?从琴声来判断,弹琴之人必是女子无疑,难道蔡邕这老头还有另外一个女儿? 虽然此人琴艺甚佳,但是杨奉听得出来,此人所使的那张琴却是极品,能将此人的琴艺增加许多,想必这必然就是蔡邕从江东得来的焦尾琴了。 于是,杨奉向蔡邕问道:“不知这是何人在此弹奏,奉听得出来此人所奏之琴乃是琴中极品,莫非是蔡老的焦尾琴?” 蔡邕挺起胸脯,骄傲地说道:“呵呵,献之果然好耳力,这正是老夫的焦尾琴。” 说起焦尾琴可是绝世宝物,是中国四大名琴之一。弹起音色美妙绝伦,盖世无双。其中还有一个故事,叫蔡邕救琴。蔡邕因为逆徒顾雍毒害卫仲道,无法向卫家交差,便先将女儿蔡琰先行送到卫家完婚,然后便前往江东遍寻顾雍踪迹,几年未果。当时,蔡邕居住在常州溧阳阳平陵城东南高邃山(今观山)的时候,有一天,蔡邕坐在房里抚琴长叹,女房东在隔壁的灶间烧火做饭,她将木柴塞进灶膛里,火星乱蹦,木柴被烧得“噼里啪啦”地响。 蔡邕听到隔壁传来一阵清脆的爆裂声,不由得心中一惊,抬头竖起耳朵细细听了几秒钟,大叫一声,跳起来就往灶间跑。来到炉火边,蔡邕也顾不得火势,伸手就将那块刚塞进灶膛当柴烧的桐木拽了出来。当拿出来的时候,蔡邕的手都被烧伤了,他也不觉得疼,惊喜地在桐木上又吹又摸。 好在抢救及时,桐木还很完整,蔡邕就将它买了下来。然后去掉焦皮,按宫商,调音律,精雕细刻,一丝不苟,费劲心血,终于将这块桐木做成了一张琴。这张琴弹奏起来,音色如天籁绝音,动人致极。后来者把琴流传下来,成了世间罕有的珍宝,因为它的琴尾被烧焦了,又叫它“焦尾琴”。 蔡邕一听焦尾琴三字,立刻神采飞扬,道:“正是焦尾琴,献之可愿见识此琴?” 杨奉喜道:“故所愿尔。” 蔡邕道:“如此,老夫可带献之前去一观。”说完,带着杨奉等人前往。 直到今天,杨奉才明白什么是身在花丛中,是男人都会流连忘返,只见屋内有二十七名女子,皆是一等一的大美人,其中又以三位女子光芒最盛。中间一位肤若凝脂,欺霜赛雪,年约十六,美若天仙的玉女,手拂焦尾琴,秋波顾盼中,又黑又深的眸子,水波盈盈,就如天闪亮的明星一样,勾人魂魄,更可以看出的是此女身上有一种独特的皇家才有的气质,令她显得高贵之极,这女子定是永年公主刘慕。 左边一女长着一张瓜子脸,相貌美丽,绝世无双,一双大眼睛漆黑发亮,眼神闪动,熠熠闪光,一看便是个聪明睿智的女子,身材苗条修长,引人遐思。此刻她也正用微微好奇的眼光打量着杨奉,两人目光正好相遇,从她美丽的眼神中,杨奉读出了她的深闺寂寞和对未来的美好憧憬,身上一种独特的气质使得此女几近完美,此女也是极为好猜,必为伏寿无疑。 右边一人,一身丫环转装束,正是杨奉新收得的侍女貂蝉,此刻她也正在静静聆听永年公主的弹奏,大大的眼睛不时忽闪忽闪眨个不停,好像在想着什么心事,嘴角还时不时露出甜甜的微笑。 杨奉不禁在心中为三女暗暗打分,论相貌,貂蝉当属第一,刘慕和伏寿稍次之;论气质,当属刘慕,伏寿,貂蝉次之;论妩媚,首为貂蝉,刘慕和伏寿次之;论楚楚动人,还属貂婵,伏寿和刘慕次之。杨奉不禁心有感触,难怪貂蝉能够成为中国四大美女之首,在她的跟前,无论是什么样的美女,与她相比都要黯淡一些。 见到杨奉等人入内,正对大门的刘慕连忙停止了弹奏,正在细心聆听的众女也纷纷回过神来,回身见到杨奉一行进来,便纷纷站起施礼,杨奉也一一还礼。刘慕、伏寿二女也已经猜到同王允、伏完、蔡邕并肩进入的这个英俊不凡的年轻人就是自己将要同时嫁给的青州牧杨奉。 以前,两人只是曾经听说过杨奉这个人如何英雄了得,武艺高强,用兵如神,而且手下谋士大将如云,却从未见过真人,在众女的芳心之中,杨奉的形象早就被定义成了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形象,今日一见,谁都不想威震天下的青州牧竟是生的如此俊秀,个个均是芳心欢喜。 杨奉一行来到刘慕跟前之后,纷纷深鞠一躬,见礼道:“微臣等参见公主殿下。” 永年公主可以接受王允、伏完、蔡邕的大礼,却是不敢接受杨奉的大礼,连忙将身躯一闪,避开众人的施礼,微微抬手道:“刘慕不敢,诸位大人不必多礼。”之后,刘慕微红着脸,缓步走到杨奉跟前,微一鞠躬,轻声道:“刘慕见过夫君。” 这正是永年公主聪明的地方,虽然她现在还是公主的身份,那是对王允他们几个,对于杨奉而言,自己就是他的妻子而已,万不可以公主身份自居。果然,刘慕的这一举动,不禁使得杨奉对冰雪聪明的刘慕是爱煞至极了。 这时蔡邕出来打了圆场,蔡邕曾经教过刘慕弹琴,有数年的师生之谊,在刘慕说话也算是稍微随便一些,蔡邕道:“公主有所不知,杨大人的琴艺不在老夫之下。”刘慕微微抬头看了杨奉一眼,又飞快地将头低下,满脸羞红,低声道:“还请夫君指教。” 杨奉连称不敢,缓步走到焦尾琴面前坐好,仔细打量这早已失传的宝物。焦尾琴长六尺,安十三弦,有二十六徽,弦用金蚕丝制作,轻轻拨弄,坚韧而发音纯正,余音绵长不绝,琴面板的外侧有二十六粒白色小圆点,称徽,是用白玉做成的。琴身花斑断纹,给人强烈的历史感和苍古美,唯一可惜之处在于琴尾部分已被烧焦。 蔡邕见杨奉对焦尾琴啧啧称赞,心里自是得意非凡,这可是自己呕心沥血之作,不由扬起老脸,得意洋洋道:“还请献之弹奏一曲如何?”杨奉点了点头,低头开始调音。焦尾琴不愧是四大名琴之一,杨奉只是轻轻调试中,便发出泉水叮咚般清辙声音,余音绕梁不绝。只是一会儿功夫,杨奉便已调好音,开始弹起国门。 本来蔡邕的那一句“恐怕献之的琴艺不在老夫之下”是一句谦虚的话,在蔡邕看来,杨奉固然是琴道高手,而且理论甚是丰富,但是毕竟年轻,不可能高过自己的水平,毕竟自己沉浸于此道数十年。 但是,虽然杨奉只是轻轻弹起国门,蔡邕的神色一下变的十分凝重起来,他自认可以说是精通音律,但从未听过这样别具一格的曲调,大破常规,隐隐中就能感觉出那音调虽然低沉婉转,却含有含蓄悖发之势,平静中蕴藏风暴,同时又抑扬顿挫,动人心魄。一时之内,整个房屋内,不单是蔡邕,包括其余的二十九个人,也全都仔细地聆听着焦尾琴发出的高雅而又激荡的琴音。 同时杨奉以略带嘶哑又有些低沉的声音放喉高歌:“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白发渔礁江诸上,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不但琴音给人强烈的听觉神经享受,让人激荡澎湃,精神高亢,而且杨奉惊心动魄的歌唱,虽然只是寥寥一首《西江月》,却更在每个人的心中勾勒出一付英雄孤寂的意境。蔡邕和其他众人,都完全迷失在这动人心魄的琴音和唱声里,虽然琴声和歌声已停,但众人仍是不知觉。 过了好长的时间,蔡邕第一个从沉醉中清醒过来,脸上布满震惊和惊讶的神情。虽然蔡邕心中早已有了杨奉琴艺不凡的心理准备,却没想到杨奉的琴艺竟然高超到了极点,自己平时自诩得意的琴艺在杨奉面前如小孩子玩的把戏一样,亏自己平时还居然引以为荣。 想到这里,蔡邕不禁老脸通红,暗自惭愧。杨奉看到众人疑迷的神情,心中大爽,大有一种明星的感觉,却仍得装出一副故意谦虚的样子道:“奉献丑了。” 听到杨奉说话,众人方才一一清醒过来,不住扼腕赞叹,蔡邕更是难掩心中的佩服,抚掌击节叹道:“惭愧啊,老夫自诩纵横琴道数十年,今日才发现自己乃是井底之蛙,不知天高地厚。” 杨奉微微一笑,优雅的站了起来道:“蔡老过谦了,若非是蔡老的焦尾琴,恐怕奉弹奏的曲子无人敢听呢。” 蔡邕边抚长须边感叹道:“老夫平生首次听到如此的绝音,真可谓是千古以来的绝唱,只是不知这首词曲是什么人所作?” 杨奉心想,为了进一步获得几女的欢心,干脆就再撒一回谎吧,反正也不差这一次,脸皮也厚了,于是便道:“此乃杨奉方才信手而作,倒是让众位大人见笑了。” 果然,这句话话音刚落,屋内惊讶声四起,众人的赞叹之声此起彼伏,杨奉顿时被夸得天上少有,地上绝无。而且,杨奉更觉得所有女子在看自己的眼光中又多了浓浓的崇拜之情,哈哈,目的达到,这样美妙的感觉,即使再盗一次版权也无伤大雅。 “公主驾到。”就在王允、伏完和蔡邕你一句我一句地夸赞杨奉的时候,忽然门外传来一个侍女的喊声。 “公主?”杨奉微微一愣,永年公主已经在这里了,还能会有什么公主,不过,杨奉很快便反应过来,这里毕竟是伏完的驸马府中,除了身为客人的永年公主之外,还有一个公主,自然就是伏寿的母亲阳安公主刘华了。 汉灵帝有三个妹妹,分别是阳安公主刘华、公主和公主,这三个公主确实都是天姿国色,只不过生不逢时,遇到了汉末的乱世。董卓进京之后,自然听说了三个公主的美艳,强行索取,在历史的记载中,只有阳安公主刘华的丈夫是伏完,至于其他两个公主的夫婿根本没有任何记载,但是,在董卓进京之后,这三个公主全都成了董卓的陪床之人,伏完虽然戴了绿帽子,却是敢怒不敢言。 随着杨奉的思绪,阳安公主刘华的丰姿也映入了每一个人的眼帘,永年公主固然也是公主,但是却是青涩羞赧的公主,是未经人事的少女,然而阳安公主却是给了杨奉另外一种浓郁的清香,稍稍丰腴的娇躯、凹凸有序的玲珑,丝毫不逊于伏寿的美丽面容,使得杨奉第一次有还没有任何亲密的接触便已经心动的感觉。 刘华进屋之后,先是拿着一双妙眼在屋里扫了一圈,对于刘华来讲,王允、蔡邕两人自然是老面孔,只有杨奉是一个新面孔。是以她当然能够想到这个英俊的年轻人就是自己女儿的夫婿。 月前伏完曾跟她说过将女儿伏寿许配给杨奉,以此使得永年公主刘慕能有机会逃离皇宫的计划,根据当时伏完分析的理由,一是因为灵帝之命,二是因为刘华和刘慕之间毕竟是姑侄关系,三来伏完曾向刘华夸口,说杨奉是寻遍大汉十三州也难找第二个的杰出人物,加之刘华在数年前也听说过杨奉的事情,是以才能痛快答应此事,但是,今日刘华正在府中游玩的时候,突然听到了这边传来的让她一生中从未听到过的优雅之极的琴声,是以她才顺着琴声来到这里。 一番见礼之后,刘华对伏完笑道:“驸马,想必这个年轻人就是数年前皇兄亲御口举为方正、并将侄女永年公主下嫁的青州牧杨奉杨大人吧?” 伏完笑道:“公主所言正是。” 杨奉急忙向刘华见礼道:“小婿见过岳母大人。” 伏完当日在刘华面前将杨奉夸成了一朵花,本来刘华并不是很同意此事,但是毕竟伏完说此事不过是为了就永年公主刘慕的权宜之计,当不得真,是以刘华因为姑侄之情所以才勉强答应此事。但是,今日见了杨奉之后,刘华可谓是十分的满意,心中开始为女儿有了这样一个好的归宿而高兴不已。 刘华笑眯眯地对杨奉说道:“贤婿免礼。” 伏完本来正担心刘华突然来此会鸡蛋里面挑骨头,但是听了刘华这一句“贤婿免礼”,担心了几天的心情突然在这一刻放松下来,趁着刘华高兴说道:“公主,完月前所言不错吧,寿儿跟献之可谓是天生一对。” 刘华随意瞟了伏完一眼道:“驸马此言差异,若是寿儿与献之是天生一对,慕儿又该如何呢?” 伏完这才发现自己有些口误了,急忙点头称是,神情之间似乎很怕刘华。杨奉看在眼里,暗道,难道嫁给公主的男人都是这般窝囊菜不成,好在大汉已经不行了,否则的话,若是刘慕也是如此,自己还真是难以受得了。 刘华笑道:“刚才华正在花园中散步,突然听到此处传来一阵优雅的琴声,华自觉此生从未有所闻,是以才会循声来此,莫非是慕儿在蔡大人的教导下琴艺大为提高,只是刚才那随着琴声高和之人不知是不是贤婿呢?” 伏完急忙陪笑道:“公主只是猜对了一半。” 刘华“噢”了一声道:“驸马此言何意?” 王允见状,知道如此下去,势必会让杨奉看伏完不起,于是便急忙抢先一步道:“公主有所不知,驸马所说公主才对了一般,便是指刚才那纵声高和之人却是献之,说公主还有一般没猜到,便是指那弹奏出美妙琴声之人也是献之。” 刘华知道王允素来为人正直,从无半句谎言,不由拿着惊讶的目光看着杨奉,一边看一边轻轻点着头道:“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献之此曲之水准纵然比之蔡大人也是不逞多让,看来寿儿能责此佳婿,真乃寿儿之福也。” 刘华在这里的一阵倡言,杨奉是一句也没有听进耳中,他几乎全部的精力都集中在了刘华的身体和脸庞之上。刘华初始之后没有发现,待到她的话说到最后的时候才发现她心中的好女婿的眼光一直在她的身上游来游去。对于这样无礼的目光,刘华突然发现自己的心中只有有一丝的恼怒,却有九分的羞涩,这样大的反差使得她不禁吓了一跳,本来想先行自己离开的她突然说出了这样一句话:“寿儿、献之,你们跟我来,本宫有话安排,诸位大人稍待。” 有话安排?杨奉闻言不觉奇怪,刘华会有什么话安排,非得让自己和伏寿一起过去,但疑问归疑问,在这座驸马府中,还是刘华的地位最高,是以他不得不向伏完等人拱了拱手,跟在刘华的身后,伏寿则是紧跟在杨奉的身后。 三人一路走去,杨奉今日是第二次来驸马府,并不太熟悉,但是伏寿却是在这里长大,自然看得出来,刘华所领的路是通向她的闺房,那是一个从未被男人踏入过的地方,包括她的父亲伏完,心下不觉微羞,不过更多的却是奇怪,暗道,母亲为何要将我和夫君二人领到我的闺房中? 到了地方之后,杨奉这才发现这里竟然一个女子的闺房,但他却不知这是伏寿的闺房,毕竟刘华一路之上头也不回地将他们领到这里,以为这是刘华的卧室呢,心下也是奇怪,难道刘华与伏完分居多年,为何这卧房之中不是一张双人大床而是一张温馨的单人床呢?刘华为何要将自己和伏寿领到这里来? 无数个问题在杨奉的脑海中生成,他再看刘华的目光中,又少了一分尊敬,再多了一分亵渎和直视。 到了伏寿的房间之后,刘华才转过身来,她发觉杨奉的目光与之刚才有些不一样了,没那么放肆了,心中暗暗放心却又有一丝的失落。不过,她却不知道,杨奉肆无忌惮的目光一路之上从来没有停过,只是刚才才算是稍稍收敛一些而已。 又见伏寿眼中尽是疑惑的目光,刘华微微一笑道:“寿儿,献之,你们可知本宫为何将你们带到寿儿的闺房之中吗?” 杨奉这才明白,原来这是伏寿的闺房,并非是刘华与伏完分居所住之处,再望向伏寿,只见她是满脸羞红地低着头,于是便道:“回公主殿下,奉不知。”伏寿也是轻轻说道:“回母亲,孩儿不知。” 刘华笑了笑道:“你们当然不会猜到,本宫将你们喊到此处是为了将一件至宝传给你们,本来这件至宝是应该传给我的长侄女翌年公主刘琴的,只是琴儿的那个驸马却是一个纨绔子弟。眼下大汉已到生死存亡之时,本宫担心此宝一旦传到他们手中,日后不能将此宝保全,是以才决心将此宝传给你们,而历来传下此宝必须要在接宝人的卧室之中,眼下你们的新房还没有布置好,是以本宫只得将你们带到这里来了。”一句话说得伏寿更是面红耳赤,尤其是“新房”那两个字,使得她再次想到自己日后将成为这个男人的妻子,心跳也突然加快起来。 杨奉没有伏寿的羞涩,但刘华说得这样神秘,却引起杨奉的好奇心,究竟是什么样的宝贝竟然让刘华如此慎重,不过他虽然心中好奇,却也并没有开口去问,毕竟刘华既然决定将宝物传给自己和伏寿,接下来定然就该将宝贝拿出来了。 谁料到,当刘华将玉手伸到袍袖中之后,脸色突变,竟又失态地举起两边的袍袖,向里面望了望。 丢了?这是杨奉看到刘华异样举动后的第一个念头。 当然不是丢了,是忘记拿了,刘华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俏脸一红,对伏寿道:“寿儿,你去到娘的卧房去一趟,将娘床前首饰盒第三层的一个系着黄结的红色盒子拿过来,记住拿了之后要放在袍袖中,不可放在手中示人。” 伏寿应声而去,屋子里只剩下刘华和杨奉两人,气氛有些尴尬。 杨奉望着成熟美艳的阳安公主,心中暗道,这样的美人儿若是落在董卓那天杀的色鬼手中,真是太可惜了,不过伏完忠于大汉,自然不会为了一人之私而在洛阳大乱的时候带着家人离开洛阳的,如何才能让阳安公主她们脱离董卓的魔爪呢?否则的话,若是知道她娘落到了董卓的手中,后又在长安大乱的时候不知所踪,只怕伏寿日后在青州也是过得难安。 突然间,杨奉想到了一个借口,于是对刘华道:“公主,得蒙公主与伏大人错爱,将郡主下嫁给杨奉,奉不胜感激。只是,在青州有一风俗,若是青州男儿娶了外地的女子,须得有这名女子的母亲以及她的姨娘和姑姑一起送过来,否则的话,这女子将会被男方之人所看轻,是以过几天之后,奉希望公主能够与颍阴公主、阳翟公主一起送郡主和万年公主到青州。” 青州究竟有没有这个规矩,刘华怎么会知道,不过她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刘慕也是她最喜欢的侄女,她当然不舍得女儿和侄女到了青州之后被人看不起,于是便点了点头道:“这有何难,到时候本宫与两个妹妹陪着一起走一遭就是了。” 杨奉没想到刘华这么痛快就答应下来此事,本来想好了一肚子的劝词,竟然全都用不上了,于是便朝刘华微一鞠躬道:“多谢公主成全。”心中却道,其实应该是你感谢我,到时候不但可让你逃过董卓的魔爪,更是让伏完戴不了绿帽子了,伏寿跟你生活在一起,也不会不开心,可谓一举三得。当然,如果能够有机会尝一尝这个成熟公主的味道就更好了,应该是一举四得才是。 刘华哪里知道她已经落入了杨奉的算计之中,她与两个妹妹跟着到了青州之后,再也不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更是再也没有再回到过洛阳。她微微一笑对杨奉道:“本宫既然已经将寿儿许配给你,就不要再以公主称呼本宫了吧。” 杨奉怎会不知刘华是什么意思,急忙深鞠一躬,改口道:“小婿拜见岳母大人。” 就在杨奉“岳母大人”四个人刚刚落地,伏寿也正好走进门来,闻言不觉又喜又羞,羞答答地低着头从袍袖中掏出了一个系着黄结的红色盒子递给了刘华。刘华则是用几乎发抖的玉手将它结果,眼神中充满一种复杂的神色,轻轻用手将黄结解开,又轻轻打开盒子。 竟然是一块玉佩,当一脸凝重的刘华轻轻将盒中之物取出之后,洪天啸发现玉佩的前面是一条龙的形状,后面似乎写着几个字。因为玉佩本身就不大,而又有八个字之多,是以杨奉看不清那八个字是什么。 刘华将玉佩举在手中,轻轻叹了一口气道:“这块玉佩可不是一般的玉佩,它的材料就是战国时候赫赫有名的和氏璧。” “和氏璧?”杨奉和伏寿听了,皆是大吃一惊。和氏璧的故事杨奉听说过,似乎秦始皇统一中国之后,用它做成了代表皇帝至高无上权利的玉玺,难道当年做成玉玺之后还有剩料,这个玉佩就是用剩料做的? 刘华又道:“不知你们是否见过玉玺,可知玉玺缺了一角?” 杨奉心中一动,脱口而出道:“莫非这块玉佩是用那缺角所做?” 刘华眼中不由闪过一抹赞叹之色,点了点头道:“正是,当年孝元皇太后以玉玺怒砸王莽,致使玉玺断了一角,虽被找到,却也无法再与玉玺合二为一,只得以黄金补全玉玺。后来,玉玺以及断角传到光武帝手中,他便使人将这个断角雕刻成了一块玉佩,正面是一条龙,代表皇帝,背面是八个字,与玉玺上的八个字一模一样。”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杨奉喃喃念道,再望过去,果然越看越觉得那八个字就是这八个字。 刘华点了点头道:“正是,这块玉佩之所以称之为宝,不单单因为它是和氏璧的材料,也不是因为其雕工之精细,举世难找,而是因为它的另外一个用途。当这块玉佩与玉玺之间相距只有十丈远的时候,玉佩会突然放射出五彩的光芒,极为好看,而玉玺也会发出一道冲天的五色毫光,若是将玉玺放在院中,这道五色毫光会直入云霄。” 杨奉突然想到后来董卓火烧洛阳之后,孙坚手下的士兵在皇宫中的一口井中发现了一道五色毫光,经过打捞才得了传国玉玺,看来定是那口井的十丈之内必有这块玉佩,而且二者还是刚刚进入十丈之内,唯一的解释便是董卓进京之后,每晚夜宿后宫,自将刘华三姐妹也弄到了皇宫之中,后来不知怎么的,这块玉佩被一个宫女偷到。董卓兵败之后,火烧洛阳,这个宫女收拾了东西正要逃走,却被孙坚的军队堵住了宫门,慌乱之下,将这块玉佩掉在那口井中。 刘华将玉佩交到了杨奉的手中,叹了一口气道:“献之,眼下天下将乱,这块玉佩在本宫手中难以保全,是以本宫先将它交到你的手中,若是日后大汉能够得以持续,请你将它交到下一代的长公主手中。” 接过玉佩,杨奉暗叹一声,董卓就要来了,看来这块玉佩也是交不出去了。 第100章 妇人坏事 话分两头,永年公主出宫的头一天晚上,大将军何进的弟弟车骑将军何苗也出现在了中常侍张让的府邸。前文已经介绍过,何苗早已被十常侍收买,成了十常侍安插在何进身边的最不容易被发现也最不容易被怀疑的暗线。 何苗深夜来到张让府中当然不是喝酒叙旧,而是告密来了,是以当张让听何苗说何进今天早上已经密诏凉州牧董卓和并州牧丁原率军进京勤王,心下大惊。要知此事极为隐秘,知道此事的人算上何苗在内不过七八人而已,而且皆是何进的心腹,若不是何苗前来报信,恐怕待到董卓的兵马到了洛阳城外,张让才会知道。 何进招董卓和丁原进京是对付谁,不言而喻,是以张让虽然心中震惊之极,但他毕竟是无比奸猾之辈,自是不会在何苗面前表现出任何慌乱,只是对何苗连番道谢,并在何苗临走时还不忘塞给了他一双价值连城的玉马。 送走何苗之后,张让连忙派人将赵忠、曹节、郭胜、段珪、封谞等人连夜请来。接到张让的连夜邀请过府议事,众人虽然不知是什么意思,但张让从未在如此之晚还要请众人过府议事,皆知必然事关重大,所以,在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之后,赵忠、曹节、郭胜、段珪、封谞等人全部来到。 听到张让将大将军何进已经密诏董卓和丁原率军进京勤王的消息,众人自然也是大惊失色,其惊讶的程度皆在张让之上。此时,他们慢慢地啜着啤酒,咀嚼着鹿脯或桃子,锁着眉头,似乎这些吃的、喝的都已经没什么滋味了,统统都是心神不宁的样子,不停地吃喝也只是想掩饰内心的恐慌和不安。 终于,赵忠第一个打破了沉闷的气氛,首先发表意见道:“何进既然这样苦苦相逼,我们岂能坐以待毙。” 曹节微微笑了笑,只是这笑容很不自然,点了点头道:“这是不言而喻的,俗话说‘狗急跳墙’嘛,更何况我们并不是狗,我们是比狗还厉害的会吃人的太监。” 段珪是里面最年轻的一个,今年只有三十六岁,此刻有点沉不住气,粗声道:“如今最要紧的是如何在各路诸侯进京之前对何进发出致命一击,然后迅速接掌禁卫军,加紧洛阳的防御,然后再以圣旨让董卓和丁原退回去,否则的话,董卓和丁原只是第一拨,后面势必还有其他心怀野心的诸侯会假冒已死的何进的名义率军进京,若是一旦各路诸侯进京,我等必然死无葬身之地。” 张让斜眼看了自己这个还不能达到无论遇到什么大事都做到冷静思考问题的徒弟一眼,嘴角微微向上一斜,阴森森道:“何进这个屠夫也太小看我们了,以为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岂不知我们有何苗那个蠢才做内线,他的什么动静能瞒得住我们。岂不闻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既然我们已经对何进的情况了如指掌,何进想要我们几个的脑袋就不那么容易了。” 封谞听了张让的话,忽然怪怪一笑,在灯火摇曳的屋内,封谞的笑容显得特别阴森,只听他对张让说道:“是呀,何进既然想要我们这么早死,我们当然不能不拉着他下水了,此事若想成功,看来还得需要你那媳妇帮忙。” 原来,张让的养子娶的正是何进的外甥女,其实这是张让等人帮助何贵人当上皇后之前的联姻,明摆着也是一种政治婚姻。于是,何、张两家便有了拐弯抹角的亲戚了,这也是张让深谋远虑的地方,没想到今日果然能够派上大用场。 可见张让不但安插了何苗一个内线之外,何进的这个外甥女也是张让的一个通风报信者,更是日后一旦与何进发生冲突且自己不占优势的情况下,向何进母亲舞阳君求情的一个牵引线。 听了封谞的话,张让会心一笑,其实此事根本不用封谞提醒,张让心中早就想到了。 又过了一个时辰,张让等人商议了如何除去何进的计策之后,这时更鼓已敲五更,青灰色的曙光已经洒遍了张让的庭院,张让吩咐仆人在院子里设下香案,供上“三牲”,然后张让等人就在案前盟誓,约定共诛何进、患难与共的决心,将鸡血滴入酒中,众人一饮而尽。 其实,在十常侍之间,这样的盟誓也不是第一次了,只是因为上次的蹇硕之乱,众人之心似乎不再团结,蹇硕之乱的最后,蹇硕大势已去的时候,曾求救于赵忠等人,但是赵忠因为何进势大而见死不救,才使得蹇硕、程旷、夏恽、侯览为何进一党所杀。 所以,这一次张让之所以再次让大家一起盟誓,其实就是告诉大家,这一次和上一次的蹇硕之乱还不一样,这已经是他们的最后一次机会了,六人就像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若是不向一个方向使劲,大家都不能活命。 待到众人散去之后,张让便端坐于上房,等候养子和媳妇前来请早安。在汉末的权贵家庭,儿子和媳妇每天早上都要向父母请早安,这是多年的规矩,即使是身为太监的张让也是如此,每天都会端坐在上房等候养子和媳妇来请早安。 然而今天的情况似乎不太一样,张让的养子和媳妇刚刚走到张让跟前,只听“扑通”一声下跪的声音,下跪的不是张让的养子和媳妇,而是张让自己,他所跪下的方向正是他儿媳妇的位置,这使得张让的养子和媳妇大惊失色。 还未等二人反应过来,张让已经对养子大声喝道:“儿呀,快向你媳妇跪下,你与为父乃至举家性命全在你媳妇手中,快快跪下,快快跪下。”说完之后,张让早已是泪流满面,哽咽不语了。 张让的养子现在已经没有任何时间再去思考这一切是为什么了,只是机械地按照父亲的命令,“扑通”一声也跪在了自己媳妇的脚下。张让的儿媳这下子更是惊慌了,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只能急声道:“父亲,您这是……” 之后,张让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向媳妇道明了原委,并请他速回娘家,和她的母亲一起去找舞阳君,然后由舞阳君带着她们一起到何太后那里求情,不然的话一家五十余口将会全部丧命。张让的儿媳妇原本就是胆小之人,此时听到全家五十余人将会全部没命,登时吓坏了。 张让知道她这个儿媳妇口才不好,而且脑子还有点问题,试想如果是像蔡琰一样才貌双绝,何进又岂能将他嫁给一个太监的养子。所以,张让连如何对舞阳君求情的话都为她想好了,只需背会即可。 这段话是:“老臣得罪于大将军,不为其所容,本该辞职归乡颐养天年,然老臣每每念及先皇、太后的恩德,便不忍弃职远离。然此次大将军受他人蛊惑,誓要老臣等人之项上人头方才罢休,臣唯恐将死无葬身之地,这才厚颜求救于太后。恳请太后看在老臣服侍先皇多年,如今已是风烛残年,时日无多的份上,命令大将军刀下留人,使老臣等能够再于太后驾前捧盂持节……” 待到张让将这段话念完,他儿媳早已哭成泪人,说也奇怪,原本张让儿媳背个什么东西,没有十多遍是不可能记住的,何况张让教的这段话也不算短,而且极为绕口,但是张让儿媳竟然一遍就记住了,而且还是一个字都不错,看来人在面临死亡关头时候的潜力是无穷的。 之后,张让儿媳连早饭都没有吃便急匆匆地回了娘家,只是她没有看到她的公公在盯着她的背影时发出了让人害怕的冷笑。 到了娘家之后,听了女儿的叙述,其母也不敢怠慢,放下手中的碗筷便同其带着她一起来见舞阳君,张让儿媳一见到舞阳君便一头扎进舞阳君的怀中,哭道:“外婆呀,快救救外孙女一家吧。”她这一哭,她的母亲也跪在一旁陪着哭,而张让派出跟她一起来的一群仆人便慌忙从车上向下搬东西,不一会儿便在舞阳君的面前筑起了几座珠光宝气的“山峰”。 听了外孙女的描述,看着眼前那一座“珠光宝气山”,舞阳君不禁老泪纵横道:“好了,都起来吧,这事我老婆子管定了,我这就去见你的大舅,我老婆子倒要好好问问你的大舅,究竟和你的公爹有什么解不开的深仇大恨,非要置你公爹于死地不可。” 张让儿媳一听,忙道:“外婆不可,我大舅乃是受了袁绍、曹操等人的蛊惑,况且已经下了大将军诏,外婆要想劝阻是不可能的了,以外孙女来看,此时唯有到太后那里说明一切,让太后下诏方能救得我公爹一家的性命。” 舞阳君听了,不禁有点为难,毕竟何进和何太后乃是同父异母,舞阳君虽是何进的生母,但却不是何太后的生母,要自己去求她确实有点为难,再说万一自己去了,她不给自己面子,这张老脸以后也就没地方放了。 正在舞阳君犹豫之间,正好何苗进来,舞阳君眼睛一亮,喜道:“苗儿来的正好,你马上代表我去长乐宫拜见太后,请她出面制止你大哥想要诛杀张让等人的这一愚蠢做法。”何苗前来此处正是为张让等人求情,正愁不知如何开口,自然欢喜领命而去。 等何苗来到长乐宫门口的时候,发现张让、赵忠、曹节、郭胜、段珪、封谞六人早就候在可长乐宫的门口,见到何苗赶来,张让佯作欢喜道:“何车骑来得正好,我等正要进宫向太后请罪,请太后救命,何车骑正可为我等美言几句。” 何苗根本就没考虑这几个人既然是来找太后求饶的,却为何一直在这里等,而没有进去,非要自己来到才要进入长乐宫的原因,便点头道:“张公公放心,你我相交多年,况且此次乃是我大哥不对在前,我何苗岂能见死不救,我自会在太后面前替你们多说好话。”于是,何苗便和张让等人一起进宫面见太后。 何太后此时正在御花园游玩,兴致正高,见到张让、何苗等人急匆匆地从长乐宫方向而来,而且一个个哭丧着脸、精神萎靡,好像家里死了什么人似的,便颇为不高兴,此时再听了何苗的描述(自然替张让等人说尽好话,将所有的过错全都推到何进身上),便对何进产生了怨气,心想,好你个何进,这么大的事情也不和我商量一下,便私自下诏,你眼里还有没有把我这个太后放在眼里,要不是我,你今天又岂能成为权倾一时的大将军。 可生气归生气,毕竟他们是兄妹,所以何太后还是向着何进的,何太后叹了一口气道:“哀家真没想到你们竟然和大将军闹到如此地步,以哀家来看,你们六人就带着哀家的旨意一起到大将军府上来个‘负荆请罪’。你们若能表现出廉颇的气度,哀家相信大将军也会有蔺相如的宽宏的。” 张让等人一听何太后要他们去大将军府上负荆请罪,皆是大惊失色,这和自投罗网有什么区别,看来这个女人的脑子还不是一般的蠢笨,顿时哭笑不得,张让大哭道:“太后呀,大将军正是受了袁绍、曹操等人的蛊惑誓杀老臣等人,若是老臣等人前去,岂非是让老臣等人自投罗网,还请太后明鉴。” 何太后一听,心中颇为不高兴,暗道,你们来此求我,我出了个主意化解你们的恩怨,反倒落埋怨,看来好人难做呀,于是她两手一摊,对张让道:“这样一来,哀家就真没办法了,难道你们还要大将军亲自到你们府中一一赔罪不成?” 张让朝前跪走两步,急声道:“太后误会了,臣的意思是由太后出面,约大将军来到太后宫中,老臣到时候也早早等候在太后宫中,一旦大将军到来,臣等自当在太后面前向大将军谢罪,然后由太后出面化解老臣等与大将军之间的误会,太后以为这样如何?” 何太后听了之后,不禁沉吟起来,说实话,她对张让等人也是看不顺眼,只是当初她之所以能够当上皇后,确有张让等十常侍的功劳。如今他们有难求到门前了,何太后也不好不理不问,但她却并不想出头参与此事。 张让见何太后面有难色,急忙朝何苗使了个眼色,让他再添一把火。何苗会意,连忙上前道:“若是太后能够成功化解大哥和张公公等人之间的矛盾,势必会是一段流传千古的将相和,太后也定然会名垂青史呀。” 这何苗虽然大事上傻,但小事上却是精明,这一番话顿时说得何太后心中美滋滋的,一想到名垂青史这四个字,也就没有仔细考虑这样做有什么不妥,便点头应允了此事。当即,何太后便下旨让大将军何未时进宫,到嘉德殿有要事相商 张让等人在求得何太后的同意之后,一个个心中都是暗自乐开了花,在一声声感人肺腑的“谢太后”声中,张让六人离开了长乐宫,来到了西园署事房,立即对他们如何诱杀何进的整套方案进行了最后的润色。 这套方案中的“套”已经由何太后完成,并设在了嘉德殿中,剩下的活儿就是如何保证能够杀死何进,进而控制太后和皇上。因为一旦何进逃脱,他们六人必然死无葬身之地,所以能不能杀死何进是整个方案中的关键点。 在这段时间内,他们需要做的是:一、由张让率领五十名羽林军,手持刀斧,埋伏在南宫嘉德殿门内,准备刺杀由此门进殿的何进;二、由赵忠率领八百名羽林军精锐,布防在南宫各门,以阻挡何进的部队进入;三、由曹节、封谞等率领五百羽林军,在北宫布防,若是赵忠等阻挡不住何进军队的压力时,南宫的羽林军可退入北宫,由曹节、封谞指挥坚守,以便为撤退争取争更多的时间。 当然,任何周密的计划都会有失败的可能,张让等人也并不是只去想成功之后的美丽蓝图,如何过上安宁的日子,如何只手遮天,如何把持朝政,如何处置朝中曾与他们作对的一些大臣们。张让想的更多的是失败之后如何逃得性命,如何东山再起,所以他们还制定了一个失败之后的计划: 一、组织三百人的预备军,由郭胜带领,一旦计划失败,郭胜便率领这三百人的预备军攻入西城区金市的富民区,纵火焚房,以便让司隶地区的被何进杀死的骠骑大将军董重的旧部看到火光后能尽快攻进洛阳,对抗何进的部队; 二、曹节和封谞率军由北宫杀出,杀入城东北部的步广里和永和里官邸区(何进的大将军府在此),沿途放火以为疑兵,以便掩护张让段珪等挟持皇上和太后往东门撤退。杀出洛阳后,将视情况或分散逃匿,或重新集结,准备东山再起; 三、在这个撤退的计划中,有一点至关重要,那就是皇上和太后的安危。必须保证皇上和太后的安全,因为这是他们的“人质”或者说是“护身符”。 当张让等人将整盘计划制定的周密无隙的时候,张让抬头看了看太阳,已经是午时一刻了,没有多少时间了,张让挥挥手,让大家各自按照计划的内容前去准备,大家一哄而散,顿时走了个精光。 张让走入堂中,将挂在墙上的一把刀拿了下来,用衣袖擦了擦上面的浮土,右手握住刀柄,用力一把,只见寒光一闪,刀被拔出了鞘。张让双眼盯住寒光发亮的刀身,口中喃喃道:“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苍天保佑。” 第101章 禁宫惊变 “大将军不可,如今内宫情势未明,说不定此次乃是张让等人的奸计,大将军若是贸然进宫,恐为其所害。”黄门侍郎荀攸对何进苦苦劝道。 太后的诣旨到达大将军府中的时候,何进正在和众人商议诛杀十常侍的详细计划,参加这次商议的都是何进的心腹,有司隶校尉袁绍(自从蹇硕之乱后,袁绍便被何进封为司隶校尉,统领洛阳禁卫军)、车骑将军何苗、典军校尉曹操,助军左校尉赵融,右军校尉淳于琼,大将军司马许凉,大将军府东槽橼蒯越,司徒皇甫嵩,主薄陈琳,谋士逢纪、何颙、荀攸,虎贲中郎将袁术,还有曾拜中郎将而现任尚书的卢植,由于人数较多,整个屋子都快挤满了。少帝和陈留王此时正在金银车中,赶车的仍然是张让和段珪,但是此时两人身上已是伤痕累累,而且他们手下的羽林军也只剩下二十多人,个个都是精力疲惫。由于张让在这些羽林军的身上花费了不小的精力和金钱,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只有战死之人,羽林军竟然无一背叛。 就在张让将车赶向北邙山,准备从这里到达平县,因为张让早在数年之前便已经在平县准备了后路,所以一旦张让能够到达平县,也就意味着远离了危险,便可以东山再起了,但是就在张让一行刚刚到达小平津河口的时候,前面来了一支部队。 如果这支部队是已故骠骑大将军董重的旧部,张让等人也许还会有生还的可能,毕竟董重也是死于何进之手,同张让等人有着同一个敌人。但是,很可惜,这支部队不是董重旧部,而是河南中部掾闵贡的部队。 张让万分沮丧,对段珪道:“你赶紧护了圣驾逃走,我在此抵挡一阵。”说完,张让便带领这二十多个羽林军向闵贡朴去。由于闵贡人多势众,羽林军不一会儿功夫便死伤过半,张让见不是对手,于是且战且退。 在沿着河堤向东败走的时候,张让因为身上有伤,不能走快,很快便被闵贡带人赶上,看着身边的羽林军一个个倒下,张让感到自己的末日已经到了,便举刀向脖子上划去,准备自刎,但是闵贡岂能让张让就此死去,毕竟现在张让已是插翅难飞,如果一旦活捉张让、迎回了皇上,可是名动千秋的一件天大功劳呀。 所以,当张让的刀刚刚举起,还没有到脖子的位置的时候,闵贡一下子就把张让的刀给磕飞了。张让呆了一下,明白闵贡的想法,但是张让可不愿意被捉回去受车裂、寸磔之刑,于是便纵身跳入河中,河流甚急,转眼张让就消失不见。张让起身跳的时候,闵贡已经靠近了张让,见到张让欲跳河自尽,闵贡暗觉不好,连忙伸手去拦,却也只抓到张让的一个衣角,只听“刺啦”一声,闵贡将张让的衣角撕下,再向河中看去,早已不见张让的踪影。 闵贡大是后悔,要知道这样还不如一刀将张让杀死,割了首级也算是大功一件,弄得现在鸡飞蛋打。向河中呆望了几秒钟,闵贡忽然想起还有皇上、陈留王在车中等着自己去救,于是连忙率军追赶。 此时段珪身旁已经是一个羽林军也没有了,听着身后的厮杀声越来越小,马蹄声越来越急,越来越近,段珪心中大骇,知道张让必然已经遭了毒手,于是段珪用力在马屁股上狠抽两鞭,然后纵身一跳,滚到了路边的草丛里。 但是,段珪的举动一直都在闵贡的注视之下,当闵贡飞马驰过段珪跳车之处时,闵贡回头说了一句话:“将此人杀死,提头见我。”说完之后,闵贡便继续去追赶前面的金银车去了,有了闵贡的那句话,段珪自然难逃一死。 当闵贡好不容易将飞驰中的两匹马控制下来的时候,打开车帘之后,竟然发现车厢内空空如也,这可将闵贡吓得魂飞天外。皇帝和陈留王竟然不见了,这可是死罪,闵贡岂能担当得起,此时闵贡的部队大多都在后面清扫现场,闵贡的身边只有两个人。 闵贡心中一黯,心头顿觉害怕。突然,闵贡看了看身边的这两个人,心中一动,忽然指着两人身后道:“看,皇上在那边。”就在两人回头去看的一瞬间,闵贡举刀将两人砍死,然后牙一咬,又举刀在自己的大腿上重重砍了一刀,然后大喊一声:“快,皇上被人绑架走了。” 闵贡身后的部队一听,急忙放下手中的活齐齐赶来,见到闵贡倒在地上,身受重伤,随同闵贡一起的两个士兵已经倒在了血泊中。这时候,闵贡胡乱向前一指,嘶声道:“快追,一定将皇上就下来。”这些人不疑有他,急忙朝着闵贡所指的方向追去,浑然没有发现闵贡的眼神中闪过一抹狡猾和得意的神色,刚才那分痛苦和着急早已不见了踪影。 大家可能会问,皇上和陈留王此刻在什么地方。其实就在张让率众挡住闵贡,段珪独自驾车逃走的时候,皇上和陈留王稍一商量,认为无论落在谁的手中,都有危险,于是二人便趁着马车刚起步,车速不快的时候从车上跳下,躲在了一旁的草丛中,当时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张让身上,谁也没有察觉到皇上和陈留王的突然举动,就连段珪也没感觉到马车猛然一轻。 在所有人都散去之后,少帝和陈留王才从草丛中站起,两人从未出过皇宫大门,骤然间历经如此大难,又是孤立无援,更不知该何去何从。虽然刚才闵贡截住张让等人,少帝和陈留王看得清楚,但是两人也不知闵贡是否该信任,这才跳车逃走。陈留王对少帝道:“皇兄,此间不可久留,须别寻活路。” 两人深知一点,皇宫暂且不能回去,看了看太阳,稍稍确定了一下方位和时间,两人互相搀扶着向北邙山方向走去。两人自小锦衣玉食惯了,何曾受过这样的罪,此刻虽是饥寒交迫,却又无可奈何,只能一边落泪一边咬牙向前走去,好不容易看到前方有一个庄园的时候,天色已经差不多快黑了,这时候两人再也走不动路,双双卧在一个草堆之中迷迷糊糊睡着了。 正在熟睡之间,二人忽然觉得脸上湿乎乎的,睁眼一看却是一头大黄牛在舔二人的脸,二人从未出过宫门,那里识得什么是黄牛,因为是什么怪物,顿时吓得魂飞天外,失声大叫起来。 正巧此时,这个庄园的主人出来寻牛,听到喊声连忙过来,见到草丛中卧着两个少年,虽然神形狼狈,却是气质不凡,其中一人身上身上穿得更是五爪金龙的黄袍,另外一人身上穿得是四爪金龙的锦袍。 庄园主人看到二人形状,想到刚刚发生的宫廷变故,心中不觉暗暗吃惊,恭声问道:“莫非是当今皇上和陈留王殿下?” 少帝二人一听此人竟然认出了他们的身份,本能向后缩了一下,少帝已经口不能言,陈留王刘聪看他似乎并无恶意,于是便壮壮胆子道:“你是何人,我正是陈留王,与我皇兄避难在此。” 庄园的主人不觉大惊,连忙跪在地上口呼万岁,然后自我介绍道:“臣乃是先朝司徒崔烈的弟弟崔毅,因见十常侍卖官嫉贤,故而隐居在此。”说完之后,崔毅赶紧搀扶着少帝和陈留王进庄,并未二人准备了丰厚的酒食。 二人几乎一整天都没能喝上一口水,更别说吃饭了,虽然崔毅庄内的酒食多是青菜,肉食很少,和皇宫的御菜相差何止千里,但是此时两人吃起来的感觉却是特别香甜,比之以前在宫内的饭菜更是好吃。 第102章 董卓迎驾 崔毅看着当今皇上和陈留王狼吞虎咽的吃样,不觉暗自落泪。待二人吃过饭,天已大黑,崔毅准备了清水请皇上和陈留王清洗一番,然后崔毅问起了宫内之事,少帝口才不好,说起话来语无伦次,倒是陈留王年龄虽小,却将整件事情说了个清清楚楚,不禁让崔毅对只有十一岁的陈留王刘聪刮目相看。 由于天色已晚,加上宫内形式不甚明朗,崔毅也不敢贸然将皇上和陈留王送回宫中,只得让二人在庄内暂且歇息一晚,待明早看看情况再作决定。听到崔毅如此详细周到的安排,二人甚是满意,少帝道:“卿乃忠臣,一旦朕回到宫中,定有重赏。” 听到少帝如此没有底气的话,崔毅心中又是一阵难过。少帝和陈留王经历的一天的磨难,早已是疲惫不堪,在和崔毅说着说着便都已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崔毅便派自己的两个儿子外出打探消息,同时将庄内仅有的一匹瘦马拉出来,准备给少帝骑用。 待到快到正午的时候,崔毅的两个儿子引来了一彪人马,正是昨日逼死张让、杀死段珪的河南中部掾闵贡。闵贡见了少帝和陈留王大喜,顾不得腿上的伤势,滚下马来向少帝和陈留王不住磕头,口中只说:“微臣死罪,微臣死罪。” 少帝也不是傻子,知道这个时候需要闵贡的保护,于是便道:“爱卿请起,昨日爱卿诛杀了张让、段珪两个贼子,居功甚伟,今日又找到朕与皇弟二人,更是奇功一件,待回到宫中朕定会好好封赏爱卿。” 闵贡大喜,连忙叩谢皇恩,并请少帝和陈留王上车。昨日杀了段珪之后,闵贡便将金银车留在了身边,以便找到少帝和陈留王时让二人乘坐,没想到还真用上了。看到闵贡如此心细,少帝不禁又将闵贡夸奖一番,惹得闵贡又是一阵欢喜。 闵贡护着少帝和陈留王二人慢慢向皇宫走去,一路之上,闵贡的思想就一直在高度的活跃中,想到此次自己逼死张让、诛杀段珪,又迎回圣驾,可谓是立下了不世奇功,少说也得成为三公之一,封个乡侯什么的。 就在刚刚离庄不到三里的时候,少帝和陈留王乘坐的金银车由于颠簸过甚,坏在了路上。少帝和陈留王无奈,只能弃车骑马,再向前行,正在这时,太尉杨彪、驸马伏完、御史大夫王允、青州牧杨奉、司隶校尉袁绍、左军校尉淳于琼、右军校尉赵萌、后军校尉鲍信,一行人众,数百人马,正向这边而来,接着圣驾。君臣此时此地相见,更是痛哭一场,完毕,杨彪先使人将段珪的首级往京师号令,簇帝还京。 众人遇到少帝之后,立刻返回皇宫,正在路上行间,却见前方尘土飞扬,众人面面相觑,不知是那路军马到来,只有杨奉心下明白,是董卓到了。 凉州牧董卓自得大将军何进诏其进京勤王,大喜,点起军马,陆续便行。董卓使女婿中郞将牛辅守住陕西,自带谋士李儒,大将华雄、李傕、郭汜、张济、樊稠等提兵望洛阳进发。到达渑池之后,恨不得插翅飞到洛阳城下的董卓看到行军速度太慢,于是便让步兵后行,自己亲率五千西凉铁骑先行赶来,正好碰到少帝、王允等一行数人。 只见当先一人,骑乘一匹浑身上下通红的高头大马,长得体大腰圆,孔武有力,手持双戟,也颇有几分的威风,此人便是董卓,此马便是赤兔。董卓一队飞至杨彪、王允一行人跟前,大喝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在此,天子又何在?”董卓本就长相凶恶,加上声音洪亮,少帝面有惧色,口不能言。 这时候,杨奉看到少帝脸上的惧怕之色,知道该是陈留王出场的时候了,但是此陈留王又非彼陈留王,不知道这个刘聪会不会像刘协那样有胆色和口才,于是,杨奉轻声在陈留王耳边数语,将这些话教给了陈留王。 于是,陈留王纵马上前道:“汝又是何人,为何领军至此?”董卓见是一十一二岁的小孩,加上看他的服饰甚像陈留王,故意装作不知,厉声喝道:“我乃凉州牧董卓,奉诏进京勤王,你是那家小孩,为何在此?” 陈留王在杨奉的授计之下,本来应该先自报家门,然后再质问董卓,但是一紧张却又忘了,结果此时又被董卓一声大喝,几乎忘了下面应该怎样说了,只是本能地回答董卓的问话:“我乃是陈留王刘聪。” 董卓一听果然是陈留王,语气稍缓道:“原来是陈留王殿下,微臣乃是凉州牧董卓,奉大将军何进手诏进京勤王,不知皇上现在何处?”董卓的语气一缓,陈留王也不再害怕,按照杨奉所教,问道:“原来是凉州牧董大人,不知汝是前来保驾还是劫驾?” 董卓一听,大惊失色,没想到这个小孩的嘴巴这么厉害,连忙道:“微臣自然是前来保驾。” 董卓的这一示弱,使得陈留王已经完全恢复了王者的气质,在气势上占据了完全主动的优势,傲然将头微微抬起,用手一指少帝,呵斥道:“皇上就在此处,董大人为何还不下马扣拜。”董卓故意装作大惊的样子,连忙滚下马来,到少帝马前扣拜,一边叩拜一边斜眼瞟去,见少帝竟然面有惧色,遂看不起。 接下来,由太尉杨彪出面将众人介绍给董卓认识,当董卓听到杨奉的名字的时候,心中不禁有点骇然,没想到青州牧杨奉目前也在洛阳,莫非天下奉诏的诸侯并非只他董卓一人?由于杨奉的名头实在是太大了,再者说董卓也不知道杨奉究竟带来了多少军队,于是便收起了嚣张气焰,陪同众人一起返回宫中。少帝和陈留王见了何太后,大有再世为人,绝处逢生的感受,三人不由抱头痛哭一场,经杨彪、王允等众人相劝才稍稍收住眼泪。 当下,经过众人的商议,最后以皇上和太后的名义下诏,重设三公,仍然以侍中杨彪为太尉,御史大夫王允为司徒,以刘弘为司空,同时下诏犒赏凉州军队和丁原的并州军,令其马上仍回凉州或并州。 此时丁原的大军还在到达洛阳城的路上,丁原乃是忠臣,一旦下诏,必然会率军折回并州,但是董卓就不一样了,一直在凉州的他何曾见过洛阳城的繁华,又何曾见过中原如此多的婀娜多姿的美女,想让董卓再回凉州,一个字:难。 对于杨彪、王允等人商议的结果,董卓不以为然,况且在得知并州牧丁原的军队还未能进入洛阳城,以及青州牧杨奉此次进京并未率领任何军队的情况下,董卓看到了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心中的贪念和兽性便被完全激发了出来。 由于董卓将步兵全部甩在了身后,仅仅率领五千西凉铁骑先行进京,所以在兵力上并不占优势,甚至于连袁绍掌控的禁卫军的实力都不如。但是,董卓却采纳了李儒的计策,晚上将军队悄悄开出城外,次日再大张旗鼓地进入洛阳城,使得大家都不知道董卓手中现在究竟有多少军队。本来,曹操曾劝袁绍,董卓此人居心不良,可趁其大军未到之际,将其逐出洛阳城,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但是看到董卓每日不断有军队开进,袁绍心中颇有顾虑,待到后来得知这是李儒的骗局之后,董卓的步兵也已经到了洛阳城,袁绍不禁捶胸跺脚,大呼上当。 与此同时,董卓还打着与原骠骑大将军董重同宗的名义,收编了司隶地区董重的旧部,而且还收拢了何进、何苗的旧部。因为何进之弟车骑将军何苗因和十常侍勾结,被袁绍下令所杀,何进、何苗部众无人统领,在李儒的三寸不烂之舌的拉拢下皆归顺了董卓,加上后续的西凉军队全部进京,从而董卓实力大增,除了袁绍手下的一万禁卫军之外,司隶地区的军队全部掌控在董卓手中,兵力几乎达到了二十万之众,董卓更是将部众分散控制了司隶地区,掌控了洛阳周围的形势。 自此董卓傲视无人。当时朝野上下,莫敢有言,群臣皆畏惧董卓。 这时候,太尉杨彪眼见情势不对,连忙奏请皇上下密诏让丁原带兵进京以牵制董卓。本来,丁原接到皇上和太后的诏书后,已经下令全军退回并州,不想刚刚起步两天,朝廷再下圣旨,命令自己带军进京,不由让丁原摸不着头脑。 丁原到达洛阳之后,方听杨彪、王允说到董卓此事,只是丁原此次进京仅带了两万士兵,袁绍的禁卫军也只有一万人,而董卓驻扎在洛阳的西凉军便有五万,加上何进、何苗的旧部也有两万,董卓手下暂时能用之兵便有七万,何况洛阳周边还有董卓的十多万大军,双方悬殊太大,若是发生冲突,丁原、袁绍几无胜算。 丁原此人为人刚烈,因见凉州牧董卓过于嚣张,所以丁原经常与董卓在朝堂之上发生冲突,西凉兵虽众,但并州将猛,并且有吕布如此人物,董卓倒也不敢对丁原怎样,两人可说是半斤八两,谁也奈何不了谁,董卓常常因此而苦恼。 杨奉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董卓采用李儒的计策,派吕布同乡李肃带着金银珠宝和赤兔马为诱饵,欲使吕布除掉丁原。令董卓没有想到的是,杨奉救驾之后并没有返回青州,而是偷偷来到丁原军中,为的就是防备吕布叛节,坏了丁原的性命。 杨奉偷偷潜入并州军中的事情,在并州军中,仅丁原一人知道,连吕布都被瞒过,其他将领更是全部被蒙在鼓里。果然,董卓听从李儒的计策,让李肃以赤兔马、金银财宝为诱饵,前去招降吕布。 在得到李肃进入吕布营帐的消息后,杨奉、韩烈、黄忠立刻向丁原禀告,并集结了并州军队,按照杨奉的安排设下圈套,等着吕布上钩。 果然,利欲熏心的吕布在赤兔宝马和金银财宝面前低下了高傲的头颅,并许下以丁原人头作为给董卓的见面礼。结果在丁原帐中受到杨奉、韩烈、黄忠的埋伏,吕布虽然死战得以逃脱,但本部军马在毫无防范的情况下,被收降大部,结果吕布仅带领手下的六员健将及三千人马投董卓而去。 虽然吕布并未取得丁原人头,为了安抚吕布,董卓不但将赤兔马、金银珠宝赏赐给吕布之外,还一并又赏赐了美女十人。使得吕布大是感动,主动向董卓讨令,说并州军仅有两万人,明日定可取丁原项上人头,董卓大喜,连夸吕布英勇。 杨奉等人想到吕布逃脱之后,次日定会向董卓讨军报仇,不由心中忧虑,此次丁原兵少,而且杨奉与袁绍素来有仇,袁绍必然做壁上观,两不相帮。而若是让丁原连夜赶回并州,必然会被董卓所笑,更为百官轻看,日后又如何立足于众诸侯之前。 正在左右为难之际,忽有斥侯来报,说是军师郭嘉率领的三万青州军,夜行日宿,明日即可到达洛阳。杨奉大喜,郭嘉来的真是时候,并且还躲开了董卓的斥候,有了这三万青州精锐,明日即可同董卓一战,给他一个突然袭击。 第103章 首次讨董 第二日,董卓果然听从了吕布的建议,同吕布一起率领大军五万在丁原营前叫阵,丁原、丁淮已是胸有成竹,便率领韩烈、黄忠等人出营迎敌丁淮见并州军士气旺盛,不亚于西凉士兵,心中更是暗喜,当下发令道:“韩烈率领五千人马出右翼布阵,黄忠率领五千人马出左翼布阵,其余将领随我中军出发” 众将齐声道:“遵令”,两万并州骑兵迅速之间分成三个方队,飞奔出营了 营外董卓大军见并州军营门大开,营中大军如潮水般涌出,西凉军的军纪甚差,便不由自主退后,足足退后了三里之地才压住阵脚丁原、丁淮两骑当先身后韩凤、韩雪、韩霜三兄妹,在董卓大军跟前停出了马步,丁淮大喊一声:“董卓上前答话”声振全军,七万人仿佛听到了这一声喊叫 董卓突然间见到丁淮身后的韩凤、韩雪、韩霜三人,不由呆了,西凉本就少美女,更何况像韩凤、韩雪、韩霜三人这样还能披挂上阵的美女,董卓那里见过,只想将三人全部揽过来,搂在怀中温柔一番,心中对丁淮更是充满了无限的嫉妒 董卓只顾看美女看呆了,浑然没听见丁淮的喊话,身旁的李儒知道董卓的毛病又犯了,于是在董卓耳边道:“岳父大人,丁淮喊您上前答话呢”董卓这才反应过来,“哦”了一声,道:“是吗,答什么话?” 李儒不禁好气又好笑,耐住性子道:“丁淮喊您阵前答话” 董卓这才明白过来,道:“奉先、俊杰,你二人随我一同上前” 过了一会,董卓军前奔出三骑,面目可憎,肥胖的身材的董卓纵马在前,右手一人正是卖主求荣的吕布,左右那人丁淮却不认识,单看其阵势,知其必是一员猛将 丁淮待董卓刚刚站稳,便声先夺人道:“董卓,擅自收留并州的卖主求荣的反将吕布,在没有陛下旨意的情况下,又擅自带兵围困并州军营,莫非想造反不成,是欺我大汉无人吗?” 丁淮一顶造反的帽子一扣,董卓可受不了,连忙喊道:“丁淮小儿,莫要血口喷人,有何证据说我造反,今日董卓乃是奉陛下旨意捉拿并州牧丁原” 丁原在后面听到纵马上前道:“董卓你口口声声说奉陛下旨意捉拿于我不知圣旨何在丁原又身犯何罪?” 董卓本就是随口一说没想到丁原还真上前向他讨要圣旨不由支吾道:“我岂无圣旨圣旨现在我军营至于丁大人所犯何罪圣旨上没写董卓着实不知情丁大人可随董卓一起去面见陛下是否有罪到时便知” 丁淮听后哈哈大笑道:“董卓这等雕虫小技也敢在此卖弄若是我父亲随你前去岂不被你这奸贼害死白白丢了性命” 董卓恼羞成怒道:“丁淮小儿我在向你父亲口传皇上旨意岂容你在此大呼小叫” 丁淮嘿嘿一笑道:“董老贼你既然口口声声说是奉有皇上旨意我也可以相信只要你速速派人去取圣旨前来我父接了圣旨自然会同你一起入宫面圣若是董大人拿不出圣旨这假传圣旨地欺君之罪可是要株连九族地” 董卓一听心里一惊想道素闻丁淮勇猛异常用兵如神昔日曾以一己之力平定张角之乱后来更以两万军队大败二十万黄巾军威震青州并且此人手下谋士大将如云可是个厉害角色吕布这斯也不说丁淮现在并州军中否则我今日又怎能轻率出战回头再和他算帐只是没想到这小子不但打仗厉害口才也是厉害竟然让自己回去取圣旨这一来不就露馅了吗倘若自己不派人去拿不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吗董卓不禁犹豫起来 董卓左右想不出一个办法,身旁的吕布道:“主公,我军兵盛,并州军少,何须怕他” 董卓一想,是呀,自己只是被其名声所震,目前自己兵多,何必怕他一个丁淮,况且自己还有吕布、华雄这样的猛将想到这里董卓心下稍定,说道:“若是此刻去取,来回需要一个时辰,卓唯恐陛下等得着急,不然你我三人都是吃罪不起” 丁淮一听,心念一转,看我唬你一唬,当下喊道:“董卓,你果然是假传圣旨,我刚才已派人去请陛下前来,一旦陛下到来,真伪立见,看你还有什么话说?”董卓一听又是一惊,不知丁淮所说真假,心中不由一慌 丁淮看到董卓神色有点慌乱,趁势大声喊道:“西凉众人听好,董卓乃是假传圣旨,已犯了欺君之罪,你等莫要随同董卓作乱,须知骗上作乱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你们可要为自己父母妻儿考虑,莫要轻易丢掉性命,身败名裂” 董卓军一听,立刻乱成一片,军士们纷纷交头接耳议论,大有一哄而散的迹象董卓又怒又慌,高声喊道:“众军士休得相信他说的话,丁原父子二人欲起兵作乱,本州牧实有皇上密令,要捉拿此二人面圣” 丁淮见打击的董卓的士气差不多了,便又继续起哄道:“董卓,皇上很快就到,既然你说怀有密令,可敢与我在陛下面前对质?若是你不敢,则你刚才所说的话便都是虚言,这欺君之罪看你如何承担” 董卓没想到丁淮的嘴皮子这么厉害,本想自己有五万军队,加上吕布、华雄这样的猛将,和丁原的两万军队相较,取丁原首级还不是易如反掌,说不定还能将两万并州军并过来只是出乎董卓意料之外的是,丁淮竟然在并州军中,并且还是如此难对付,仅仅用几句话就将自己推向极为被动的局面,照此种情况发展下去,只怕再过一会,自己的五万大军恐怕全会相信丁淮的话,一旦动起手来,自己的军队恐怕一点士气都不会有了 正在此时,丁淮更是火上浇油:“董大人,你手中是否握有皇上密令,恐怕现在也说不清楚,不如这样,你让军队退后三十里扎营,董大人随我一起进宫面圣,其余众人等候你我消息,谁是谁非自有分晓,你看这样如何?” 董卓一听丁淮要和自己二人单独前去面圣,这不是要自己的命吗?早就听说青州牧丁淮武艺高强,只怕不在吕布之下,若是和他一起面圣,姑且不说谎言被识穿,这一路上自己的小命就已经不在自己手中了 正在这时,见到董卓处处落在下风的李儒,纵马上前,来到董卓身边董卓见李儒上前,大喜,知道李儒必有应解之法,就和身李儒商议起来了丁淮见李儒纵马上前,心道不好,丁淮知道李儒此人多谋,非是董卓这般容易对付,看到他们在小声商议对策,丁淮不敢给他们留太多的时间,于是便又喊道:“董卓,看来你是不敢和我进宫面圣了,既然如此,你们可是要知道欺君之罪是要株连九族” 董卓一听,丁淮这厮如此讨厌,也不再和李儒商议,心下一横,对李儒说道:“丁淮这厮竟然如此可恶,不如我们直接杀过去,只要把丁原、丁淮给宰了,洛阳城内还不是我们说了算” 李儒抬头看了看丁淮只有两万人的部队,而己方却有五万,并且还有吕布、华雄这样的猛将,何况这样的地形正适合西凉铁骑的作战,赌上一把也没什么不可以的,只要能将并州军消灭掉,洛阳城中就无人能和西凉军抗衡,到时候,皇上只不过是个傀儡,害怕什么,当下便点了点头。 丁淮在李儒点头时就知道董卓已有杀人灭口的意思,心中却也无一丝惊慌,喝令众人准备迎战只见董卓大手一挥,就和李儒等人往中军退去了,接着董卓的骑兵就朝着并州军冲了过来骑兵的优势正是在于冲阵,一旦大规模的骑兵冲起来,后果是很可怕的丁淮见状,故意大喝一声:“皇上驾到,董卓见驾”,这一声丁淮用的力气可不小,简直声如雷震,每个西凉士兵都听的清清楚楚 古时候,几乎所有的人骨子里都有一种皇权至高无上的思想,所以皇上这两个字有着无比强大的影响力,即便是远在西凉之人是以西凉兵在听到淮喊出皇上驾到四个字之后,整个阵形就为之一折,本身就已经下降了的士气再次下降一些,有的士兵甚至跳下了马背,准备跪地磕头 丁淮刚刚喊完,长戟一挥,喊道:“全军突击” 丁淮第一个纵马杀出,直取吕布,韩烈和黄忠也是分别带领左右两军杀出丁淮的这个决定还是相当明智的,吕布这个名字在并州所有士兵的脑海中就是战神的符号,吕布的方天画戟所到之处,无人敢触其锋,更何况吕布新得宝马赤兔,武力更上一层,并州军的大将之中无人都吕布的敌手,就连自己手下的韩烈和黄忠恐怕也是一样,若是任由吕布到处冲杀,只怕并州军士气就会荡然无存 自己若能拖住吕布,不但能够树立自己在并州军中的形象,同时还可以鼓舞己方的士气,况且也只有自己能拖住吕布两人使用的兵器都是戟,只不过吕布的是方天画戟,而丁淮的是七龙三叉戟前文有交待,丁吕二人曾经交过手,结果是丁淮比吕布稍逊一筹而且当年在并州的时候,丁淮曾与吕布对练一月之久,武艺大增,加之后来实战经验的不断提高,丁淮此时的武艺与之吕布相比,差别甚微 两人这次交手都是全力以赴,连斗五十回合,不分胜负其余众人,也是各自找上对手,黄忠对上了华雄,韩烈对上了吕布手下一员不知名的小将,四人都是武艺相近,也斗了个旗鼓相韩凤对上魏续、郝萌,韩雪对上侯成、韩凤对上了曹性,丁原对上宋宪,旋风骑则在丁淮的授意下,由头领董风带领直插董卓中军 旋风骑的战斗力比丁淮离开并州之时又提升了不少,锋芒所至,无以匹敌,即便是闻名天下的西凉铁骑也是难敌旋风骑的巨大杀伤力 董卓军在士气一而再的打击下,又见丁淮的旋风骑是如此厉害,行动更是快如闪电,左翼部队和右翼部队一下就慌乱起了但是旋风骑毕竟只有三百多人,其他的并州骑兵却是没有西凉铁骑凶悍,加上人数又少了一半多,刚开始取得的优势很快在西凉骑兵的强大攻势消失的无影无踪,并州骑兵慢慢抵挡不住西凉铁骑,逐渐向中间靠拢,仅有旋风骑在苦苦支撑局面 看到此种情形,丁淮心中暗暗着急,郭嘉为何还未到来高手过招,岂可分神,两人已然大战了三百回合不分胜负,可丁淮的这一分神,立刻让吕布抓住了机会,形势大变,丁淮立刻处于下风 正在这时,忽然四周有无数军马杀来,只见大旗上书写着“青州牧丁”的字样,正是郭嘉率领的三万青州精锐及时赶到,并州军立刻士气大振,而西凉骑兵看到四周忽然冒出许多敌方援军,而且还是赫赫有名的青州军,登时军心大乱 青州军中典韦、许褚两个杀神冲在最前面,所到之处,西凉骑兵纷纷毙命,而黑甲骑和虎豹骑的威力在这场战斗中也发挥的淋漓尽致,正好克制住西凉骑兵的优势,并且在和汉末最强大的西凉骑兵的战斗中得到更好的锤炼 由于青州军地加入场中形式立即攻守易位西凉军节节败退人数也在急剧地减少李儒看到场中形式地变化建议董卓立刻撤军董卓也看到形式已经发生变化再不赶紧撤退就要被敌人全歼于此于是果断地下令立即撤兵 厮杀了一天地丁淮回到营中清点了一下战果杀敌约在万人以上伤敌不计其数自己伤亡六千青州军无一死亡这一仗可谓大胜 当天一战后董卓大军大败直退后五十里安下营寨董卓在营帐里把手下地众人狠狠地骂了一阵后就和李儒商议起这次地失败原因了说实在地董卓在打仗上还是有一套地打了败仗能够及时总结原因从而不再犯同样地错误 李儒为了舒解董卓地心情当下分析说道:“这个丁淮不知道如何训练出威力如此强大地骑兵西凉骑兵在他们面前简直毫无优势可言儒认为我军失败原因有三:一、士气上不如敌军被丁淮扰乱了我军地士气;二、敌军援军地出现使得我军军心大乱;三、便是那三支威力强大地骑兵团对西凉骑兵地克制前两个原因不足为虑而敌军地那三个骑兵团据儒看来最多不过万人我军方共有大军二十万十倍于敌军主公又何必忧虑以儒所料二丁今夜必然连夜撤军” 董卓听后大喜道:“如此以来我等再无对手洛阳岂非我等囊中之物” 此战得胜回营后丁淮对父亲丁原言道:“董卓今日虽然战败然而洛阳城外尚有大军二十万我军兵寡不可与之再战为今之计父亲可连夜率军返回并州孩儿回到青州号召天下群雄共同起兵讨伐董贼” 丁原向来对自己的这个儿子十分佩服,听后道:“我儿言之有理,待诸侯同盟之时我父子二人便又可以一起讨伐董贼” 丁淮皱了皱眉,道:“父亲可否听孩儿一劝” 丁原不知丁淮为何这样说,奇怪道:“我儿有话可速速讲来” 丁淮道:“诸侯讨董之时必然时日不远,到时可由孩儿从青州起兵,父亲不必亲自前去,可推说身体有恙到时候我会让臧霸前去并州,以父亲名义统兵一万前来即可,不知父亲可否答应孩儿?” 丁原沉思一会,扬首叹道:“看来为父老矣,此次进京为父未听淮儿之言,险些遭到吕布毒手,若非淮儿及时赶到,恐怕你我父子将阴阳两隔此事为父答应就是,到时由臧霸将军统兵助淮儿一臂之力为父在太原等候联军诛杀董卓、吕布二贼”丁淮心下苦笑,未再言语 忽然,丁淮想起了阵前与韩烈大战近百回合不分胜负的那员小将,问道:“父亲,日间与韩烈大战一百回合不分胜负的那员骁将是何人?” 丁原“哦”了一声,道:“此人姓张名辽,乃是并州雁门郡人,投到军中不过半年,被吕布提拔于行伍之间” 丁淮听了不禁大惊失色,张辽终究还是被吕布招走了,自己一直将精力放在了青州和洛阳之上,竟然将张辽给忽略了丁淮心中暗暗后悔,这样的人才竟然到了吕布手下,今后若想招降不知何年何月然而,后悔已无用,只能日后看机会再说 于是,丁原率领并州军连夜赶回并州,而丁淮也连夜撤回青州,丁淮、董卓的第一次交手就这样结束了 在得到二丁撤军的确切消息后,吕布担心董卓责罚,主动来向董卓领罪虽然没有能够完成任务,还使得西凉军大败,但是吕布一身天下无敌的武艺对董卓来说还是有很大的作用的,为了安稳吕布的心,董卓认吕布为了冥蛉义子 有了吕布的加入,二丁的退出,董卓从此更加不可一世,挟持少帝,独把朝政,**后宫,于是京中大乱 董卓知道曹操是个人才,打算封曹操为骁骑校尉,想拉拢曹操,曹操心中不愿意,却又怕董卓加害,于是偷偷从东门逃出,直奔东郡 第104章 欲再讨董 董卓进京了,掌控了朝廷的生杀大权,其实这也没有什么。因为只要主上幼小可欺,自然会有人把持朝政,先前是何进,现在换成了董卓又有什么不可呢。然而有人就很不忿,这个人就是袁绍,因为何进死了之后理所当然应该是他--袁绍来把持朝政,这样的话袁绍便不负“四世三公”的家族荣耀,甚至于有可能成为大将军,从而位在三公之上,也使得袁氏一门在他的手上更加辉煌。 但是,董卓的突然杀入使得袁绍的美梦彻底被击碎,更让袁绍恼怒的是为何没在董卓刚刚进京,后续部队还没有到位的情况下,突然发难,以自己的一万禁卫军和投降的三千羽林军的实力,董卓的五千骑兵是很容易就会被赶出洛阳城的,但是自己的犹豫错过了这次千载难逢的机会,现在的袁绍已经没有可能再与拥有二十万兵力大的董卓抗衡了,而且董卓还收了一个万人难敌的吕布。 这一切的一切都使得袁绍看着董卓怎么看怎么丑,怎么看怎么都不顺眼,今天听到董卓要废掉少帝,另立陈留王刘聪为帝,袁绍的心中便烦烦的。但是,袁绍心想,董卓现在毕竟势力庞大,不但袁氏一门已经无法与之抗衡,其他诸如三公九卿也必然也不敢再有异议。 袁绍猜得不错,董卓在三公府召集文武百官商议废掉当今少帝,改立陈留王为帝的时候,竟然没有一人敢起身说话,都是怕了身后的那些带甲士兵手中明晃晃的宝剑,更是害怕董卓身旁手持方天画戟的威风凛凛的吕布。 董卓的话是这样说得:“公等皆知,天子乃是天下威仪所在,是万民之主,然而当今天子却暗弱无能,不如陈留王聪颖好学,可成大器。卓想依伊尹、霍光故事,废掉当今皇上,而另立陈留王为帝,并请太后归政,以应天顺人,汝等以为如何?” 但是,出乎袁绍意料之外的是,虽然三公九卿无人敢动,但是身为九卿中少府属官的尚书卢植,却站起身来大义凛然地对董卓道:“明公方才提到的‘依伊尹、霍光故事’,卢植实在是不敢苟同呀。” 董卓实在没想到竟然还有人敢站出来反对,并且此人还不是三公九卿,只是一个小小的尚书,登时拉长了脸,沉声问道:“嗯,卢植,你这话是何意思,本司空为何不能仿效伊尹、霍光废帝另立?” 虽然看到董卓拉长了脸,很不高兴,但是卢植并没有丝毫害怕,继续道:“司空大人应该知道,昔日太甲晦暗不明,伊尹才将他流放于桐宫的;昌邑王登位仅二十七日,却作恶三千余件,使得民心大愤,大将军霍光为了顺应民意,这才祭告太庙,然后将其废弃。然而当今主上虽然年幼,却是聪颖好学,且登基以来并无半点过错,朝中众位大人都是有目共睹的。司空大人久在西凉,于朝中诸事不太清楚,更何况,以植来看,司空大人虽然热衷关心国事,却无伊尹、霍光之大才,又何必要进行‘废立’之事呢?岂不闻圣人所云‘有伊尹之志则可,无伊尹之志则篡’乎?” 卢植此人为人刚烈,原本对董卓在洛阳城中的飞扬跋扈就很不满意,只不过董卓虽然有点嚣张,却还没有做很出格的事情,如今董卓竟然要废少帝而立陈留王为帝,卢植便忍不住站起来对董卓进行讥笑挖苦,浑然不觉说话有点重了,已经使董卓无法下台了。卢植的话音刚落,百官便纷纷为卢植担心起来,依照董卓的脾气,这样的话是绝对受不了的,很可能会拿卢植开刀。 果然,董卓大怒,大声咆哮道:“卢子干,汝竟然敢侮辱于我。”当卢植说他“于朝中诸事不太清楚”的时候,董卓的右手已经握住了宝剑,当卢植说他“无伊尹之志则篡”的时候,董卓已经将宝剑拔出,并且冲了下去要杀卢植,两旁的带甲武士早已将卢植的双臂扭住,只等董卓的一剑。 宴会上顿时一片喧哗,就连袁绍也没想到卢植竟然有这么大的胆子,竟敢当面讥讽董卓,心中不禁对其甚是敬佩,游侠的心态使得袁绍不自觉将右手放在了宝剑的剑柄上,大有冲上去要救卢植的举动,但是身旁伸来的一只手将袁绍的右手紧紧按住,袁绍转头一看,正是自己的叔父袁槐,只见袁槐轻轻摇了摇头,袁绍便将右手轻轻从宝剑上挪开。刚才只是刹那间的冲动,现在要让袁绍再来一次的话,袁绍是不会再那样冲动了。 虽然明知必死,卢植心中却没有丝毫的紧张和害怕,反倒是异常的冷静,神情泰然。就在这危急时刻,眼看卢植就要命丧当场,有一个人坐不住了,这个人就是蔡邕。刚从江东回来不久,就遇到了董卓进京的事情。 董卓掌控朝政之后,听从了李儒的劝告,大量起用了海内名士,蔡邕便是其中最典型的一个。蔡邕当初得罪灵帝,为了躲避祸端,蔡邕便打着去到江东寻访逆徒顾雍的名义,在江东躲祸数年,这次刚刚回来不久,便被董卓复其旧职。然后竟然在一个月之内连升三级,由祭酒补侍御史,又转持书御史,迁尚书,这件事情使得董卓在“清流”一派得到了很好的名声。 蔡邕平时与卢植甚是友善,并且当年蔡邕罪徙朔方的时候,卢植曾上书为其求情,这件事情蔡邕一直铭记在心,并且一直也在寻找机会想报答卢植的恩情,这次蔡邕觉得机会来了,便唯唯诺诺起身到董卓身前,颤声劝道:“明公不可如此,卢尚书乃是海内大儒,若是加害,则天下人将为之震怖。其言论方才虽有得罪明公之处,明公若是不计其罪,方显明公宽宏大量之风,请明公明鉴。” 董卓听了蔡邕的话,觉得甚是有理,现在董卓最需要的便是一个宽宏大量的好名声,杀一个卢植不足为难,只是若是落了一个不能容人的坏名声就得不偿失了,何况卢植在天下士子心中的影响力丝毫不亚于蔡邕。 既然蔡邕求情,董卓正好藉此下台,收起宝剑,用手指指着卢植道:“卢植,今日虽然你对本司空言有不敬,但是看在蔡尚书为你求情的份上,本司空便不再与你计较,还不与我速速退下。” 卢植嘿嘿冷笑数声,也没有再回到他原来坐的席位上,而是大步向外走去。董卓大怒,看着卢植的背影几乎又想拔出宝剑扑上去,但是想起方才蔡邕的话,董卓终于还是强忍住心中的怒火,也是嘿嘿两声干笑,不再与卢植计较,就此作罢。 但是废立之事却未就此作罢,待卢植的身影不见之后,董卓将右手放在宝剑的剑柄上,粗声道:“还有谁人反对?”本来以董卓想来,应该不会再有人反对了,没想到又听到了一个反对的声音,这第二个跳出来反对的人正是袁绍。 袁绍看到卢植的刚烈,心中甚是敬佩,此时听到董卓又在这里大呼小叫,心中大怒,一个冲动,便站了起来,但是当即便后悔了,可又不能坐下,只得硬着头皮道:“当今天子即位不久,并无任何失德之处,就此理论废立之事,如何能让天下人信服?” 董卓大怒,没想到今日竟然这么多人出来反对,先有卢植,后有袁绍,卢植乃是海内大儒,又有蔡邕为其求情,自己不能将他怎样。你个小小的袁绍也敢出来反对,难道我不敢杀卢植就不敢杀你吗,正好可将你的禁卫军收过来。 董卓拔出宝剑怒喝道:“袁绍,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儿,也敢顶撞于老夫。如今天下大事皆有老夫来决定,你又岂敢多言,莫非是嫌老夫的宝剑不利吗?” 袁绍此刻也豁出去了,反正已经站出来了,又不能弱了袁家的名头,便壮起胆子,也拔出腰间的宝剑,怒喝道:“董卓,你的剑虽然锋利,难道我的宝剑未必就不锋利,视看天下间大丈夫岂能只有你一人。” 董卓大怒,就要下令就地诛杀袁绍,却见李儒慌慌张张从后面跑来,拉住董卓的衣袖道:“大事未定,不可妄杀。”袁槐、王允、杨彪等人也赶紧起身为袁绍求情,董卓这才作罢。袁绍也是怒气冲冲,提着宝剑,匆匆离去。 由于卢植和袁绍这样一闹,废立之事只能先暂时放一放,但董卓却并没有就此放弃。 经历了上次的教训之后,董卓决定先拿三公开刀,树立自己的威信,然后再说废立之事。于是,在九月,董卓便重组了三公,任命太尉杨彪为大司马,封襄贲侯,自己担任太尉,兼前将军,并加赐代表皇帝权力的符节,以及作为仪仗的斧钺和虎贲卫士,进封为侯,任命原司空刘弘为司空,任命豫州牧黄琬为司徒。 到了十一月份,在董卓的要挟之下,少帝刘辨任命董卓为相国,特允许他在参拜皇帝时不唱名,上朝不趋行,佩剑穿鞋上殿。十二月,董卓再次重组三公,任命司徒黄琬为太尉,大司马杨彪为司徒,光禄勋荀爽为司空。 董卓此时也想作一番伊尹、霍光般的成就,所以听从了尚书、武威人周毖,城门校尉、汝南人伍琼的劝说,征召天下有名望的士人,以争取民心,矫正桓帝、灵帝时的弊政,淘汰贪脏枉法与不称职的官员,选拔被压抑的人才,如征召未作过官的士人荀爽、陈纪、韩融、申屠蟠入朝任职。又派使者到荀爽家乡去任命他为平原国相,荀爽赴任途中走到宛陵,又被任命为光禄勋。荀爽到任办公三天,又升任司空。从他被征召,到升任三公,一共九十三天。 董卓又任命陈纪为五官中郎将,韩融为大鸿胪,陈纪是陈轩的儿子,韩融是韩韶的儿子。荀爽等人都害怕董卓的残暴,被征召就不敢不来,只有申屠蟠接到被征召的命令后没有动身,别人都劝他前往,他笑而不答。董卓到底没能勉强他作官,他活到七十余岁,在家寿终正寝。 除此之外,董卓还任命尚书韩馥为冀州牧,侍中刘岱为兖州牧,陈留人孔伷为豫州牧,东平人张邈为陈留太守,颖川人张咨为南阳太守。董卓自己的亲信都没有担任高官,只是在军队中担任中郎将、校尉一类的职务。 经过对朝廷官员的一番任命,尤其是两次重组三公,废立之事再无人敢站出来反对,于是此事便成定局。少帝由十二旒的冕被换成了七旒的冕,一下子从皇上便成了弘农王,而十二岁的陈留王刘聪则在董卓的操纵下,成为了大汉朝的倒数第二位皇帝。 不久,董卓以刘辩写得一首诗颇有怨言为理由,使人赐死了刘辨,本来董卓也想杀掉何太后,但是见到何太后的美艳之后,董卓便改了主意,强行霸占了何太后,何太后此后便成了董卓的禁脔,直到后来杨奉从董卓手中将其救出,何太后的噩梦才算真正结束,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少帝刘辩被杀的消息传到青州,永年公主刘慕自是哭得死去活来,虽然刘慕并非何太后亲生,和刘辩不是同父同母的姐弟,但是刘慕自小就和弟弟刘辩关系甚好,此刻听到刘辩被杀的消息,加上前一段时间的宫闱惊变,刘慕如何能不伤心。 刘慕虽然自小生活在深宫之内,却毫无那些公主们的娇气和任性,相反,刘慕自小就十分聪明乖巧,知书达理,这也是刘慕能从众多的公主中脱颖而出受到灵帝极其喜爱的一个主要原因,虽然还有一个原因是刘慕在公主们当中相貌是最好的。 刘慕也曾听到或者亲眼见到大汉在父皇的统治下,一日不如一日,父皇的奢侈淫乱的生活,张让等人的搬弄是非,朝臣之间的争斗,加上各地叛乱不断,最后竟至发生了规模浩大的黄巾大起义,刘慕心中早就担忧了大汉的命运,同时更是担忧自己的命运。 直到后来,横空出现了一个杨奉,不但有着五步成诗的超人才华,更是几乎以一己之力平定了百万之众的黄巾大起义,最后以两万的兵力大败入侵青州的二十多万黄巾余孽,威震天下,年纪轻轻便被封为青州牧。刘慕正是少女怀春时候,乍闻这样的少年英雄,又听闻杨奉长相英俊,自是芳心暗许,便央求父皇将自己许配给杨奉,本来这对于一个女孩子家来说,是羞于启口的事情,但是慧质兰心的刘慕心知若是自己不开口,错过了这桩婚事,他日自己的命运将不知如何呢。 刘慕的情绪变化被杨奉瞧在眼中,心中不禁对她心生怜悯,与王绵等人一起去劝过刘慕数次,希望她能将事情看开,毕竟已经发生了,杨奉还许诺,不日就将便邀天下群雄,合兵一处,共讨董卓,刘慕的心情这才稍稍好了一些。 这天一早,杨奉从刘慕和伏寿的粉臂玉腿的纠缠中起来,在刘慕和伏寿二人的服侍下,穿衣整冠,匆匆吃了点早饭,便到议事厅走去。本来,以刘慕和伏寿的身份,自是须等到大婚之事才能与杨奉同房,但是杨奉又岂是那种看着美色在身边却不能动的人,在他死皮赖脸地纠缠下,刘慕和伏寿在继貂蝉之后也相继“阵亡”,毕竟杨奉府中的丫鬟除了春雪四人之外,便是樊娟诸女,此事倒也不会被传出去,否则的话,若没有杨奉一再强调这一点,刘慕和伏寿自是不会同意此事。 今天,杨奉要与手下众人商议一件大事,这件事就是抢在曹操之前先举义旗讨伐董卓。 即使没有刘慕,杨奉也想过自己率先举起义旗,讨伐董卓。因为在真实的历史上,除了曹操追击董卓被伏击之外,所谓的关东联军讨伐董卓只是一句空话,根本没有实质性的内容,什么温酒斩华雄、三英战吕布等,皆是罗贯中虚构的,这一次,杨奉准备将《三国演义》的虚拟场景搬到现实中来。 来到议事厅的时候,郭嘉、田丰、徐宣早早已经在等候了。见到杨奉进门,三人连忙站起,躬身道了一声:“主公,早。” 杨奉一摆手,示意众人不必多礼,边向坐席走去边道:“看来还是奉迟到了。” 坐好之后,杨奉开始了今天的话题:“今日召集你们三人来此乃是商议一件重要事情,董卓废少帝而立陈留王以及逼死少帝之事你们想必也听说了吧,奉想听听你们的意见以及对于这件事情我们该持什么态度?” 三人都是聪明极顶的人,早在昨日杨奉派人通知今早议事的时候便已猜到必然和此事有关,于是田丰首先道:“董卓废帝另立,淫乱后宫,逆天行事,早已惹得天怒人怨,主公可高呼一声,以驸马的身份号令天下诸侯共讨之。” 田丰这句话不由提醒了杨奉,这几日杨奉一直苦恼于历史上的讨董真相,袁绍此人并不以讨董为重,只是借此事提高自己的名声而已,使得诸路诸侯并不能团结一心。杨奉却浑然忘了自己已是驸马的身份,更是皇上的大舅哥,不但是有理由,而且是更有号召力。 徐宣微一沉吟,轻轻摇了摇头道:“以宣来看,此事并不容易。虽然遍邀天下诸侯容易,若是想让大家都能一心一意讨伐董卓,却非易事。须知主公虽然心怀讨董之心,然而其他各路诸侯却不一定如此,说不定只是借此事提高自己的名声也未可知。” 这正是杨奉心中最担心的一点,听到徐宣说到此处,忙问道:“伯识可是有什么良策?” 徐宣微微一笑道:“良策倒是没有,馊主意倒是有一个,不知主公可愿采纳?” 杨奉不禁一愣,馊主意,转而一想,如今自己的到来已经改变了很多发展,说不定这次的董卓也许真的会和历史上的不一样呢,于是道:“呵呵,伯识之计岂能称为馊主意呢,既有良策,伯识速速道来。” 徐宣诡异一笑,道:“天下诸侯之中,能与主公有着相同的号召力者,袁绍也,只要主公能够略施小计,借董卓之手杀掉太傅袁槐,则袁绍必反无疑。只要能将袁绍逼反,袁氏昔日旧臣必然随之响应,则讨董之事成矣。” 历史上,袁绍虽然被推举为盟主却是并不积极进兵,反倒是日夜在军营中饮酒作乐,其中最重要的原因就是袁槐在洛阳,一旦袁绍动真格的,恐怕袁槐一家性命难保。因为根据史书记载,袁槐并未遭到董卓的毒手,可见董卓也看出袁绍只是摇旗呐喊而已,并不是真的敢向自己动武。 杨奉先是大喜,随后又颇有忧虑:“伯识之计虽妙,只是袁槐老奸巨猾,素来未与董卓唱过反调,何况袁家乃是四世三公,旧臣遍布天下,董卓岂能轻易对袁槐动手?” 杨奉担忧的也有道理,董卓正在收揽人心,必不会轻易对袁槐动手。 一直没有说话的郭嘉这时候忽然轻轻一笑道:“主公勿虑,此事不难。主公只管高举义旗,讨伐董卓,无论袁绍是否参加此事。主公只需派人将一封书信送入洛阳,使其故意落到董卓手中,此信需以袁绍名义写,大意就是让袁槐以为内应。董卓见信必然大怒,定会将袁槐一家全部斩首,事后董卓也许会明白这只是一个圈套,然而袁家满门已死,袁绍必反无疑。” 第105章 诸侯讨董 初平元年,即公元190年,春节刚过,杨奉便按照徐宣和郭嘉的安排在临淄高举义旗,以驸马的名义遍邀天下诸侯共讨董卓。同时杨奉也是积极整军备战,率军两万,并带着赵云、韩烈、太史慈、典韦、许褚等将开往陈留郡的酸枣等待各路诸侯。 本来这一次杨奉没打算带郭嘉、田丰或徐宣其中任一前去,毕竟这一次并非青州军单独作战,而且诸侯心不齐,成不了大事。但是,临行前郭嘉对杨奉道:“主公,嘉有一个好友隐居在东郡,这次嘉想劝他出山相助主公,请主公让嘉跟随一同前往。” 杨奉一听,郭嘉的好友必是厉害人物,于是问道:“奉孝之友叫什么名字?” 郭嘉缓缓说:“此人姓程名立,字仲德。” 杨奉大喜道:“奉早就听说过此人的大名,这次应当亲自拜访,奉孝可随奉前往。” 于是,就在杨奉发出讨董檄文的第三天,杨奉便在青州誓师西进。自然,在誓师之前,杨奉与王绵、刘幕、伏寿、褚兰、卞玉、栾灵、貂蝉诸女自是一番依依不舍,挥泪送别,用一句老话,就是英雄气短,儿女情长。 自初平元年春正月到三月,杨奉发出檄文之后,各镇诸侯皆起兵相应。主要有十二镇。第一镇,后将军袁术;第二镇,冀州牧韩馥;第三镇,豫州牧孔伷;第四镇,兖州牧刘岱;第五镇,河内太守王匡;第六镇,陈留太守张邈;第七镇,东郡太守乔瑁;第八镇,山阳太守袁遗;第九镇,济北相鲍信;第十镇,广陵太守张超;第十一镇,都乡侯渤海太守袁绍,第十二镇便是曹操。 另外还有并州牧丁原因病不能亲自领兵前来,命令大将臧霸统兵一万前来加盟,因为考虑到杨奉与丁原的关系,所以并未将臧霸算作是一路诸侯。 袁绍自上次在司空府中因为废立之事得罪了董卓,便不敢再在洛阳呆下去,将司隶校尉的印信封挂起来,带着颜良、文丑等近身亲随离京到了冀州。董卓本欲下令捉拿袁绍,但是后来在李儒的劝说下,董卓为表大度,不计前嫌,封袁绍为渤海太守,都乡侯,于是袁绍便在河内屯兵,以为讨董。 曹操也是因为不愿接受董卓的骁骑校尉一职,又害怕董卓加害,便回到谯县,散尽家财,招兵买马,打算讨伐董卓。曹操之父曹嵩曾官居太尉,家中颇有资产,曹嵩全力支持曹操起兵,曹操原本部下就有族弟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等人,是以很快曹操也拥有战将数员,士兵五千人,日夜操练。就在曹操准备遍邀天下诸侯起兵讨董的时候,得知杨奉已经先自己一步树立义旗讨伐董卓,于是曹操便马上起兵响应,率领手下的五千兵马来到酸枣参加会盟。 诸路军马,多少不等,有三五万,有一二万,各领文官武将,相应起兵。不几日,众诸侯陆续到达,各自安营下寨,大军竟有三十万之多,营帐连绵有二百余里,声势甚为浩大。各色旌旗飘洒,金弋铁马,如此宏大的场面不禁让杨奉、赵云等人兴奋不已。 虽然共有十三路诸侯,但是真正带兵开到酸枣的,却只有九路诸侯。其他几路诸侯却分散各地,如袁绍和河内太守王匡驻军河内,冀州牧韩馥留守邺城,供应军粮,豫州牧孔伷驻军颖川,后将军袁术驻军鲁阳。 在《三国志》魏略太祖传的记载中,关于诸侯讨董的经过可谓是一笔带过,从董卓下令迁都长安,到后来董卓最后一个到达长安中间的数月没有任何记载。《三国志》的作者陈寿原是蜀国人,并且陈寿师从谯周,所以注定了陈寿的《三国志》前面简略后面详尽。 其原因不难想象,刘备从讨伐黄巾起,直到建立蜀国的这数十年中,在前面基本上没有什么大的业绩,直到后来在荆州才算是有了自己的一方天地,并有诸如诸葛亮、庞统等人的辅佐,才可以真正建功立业。所以,陈寿写《三国志》也是将前面的内容尽量简略,诸侯讨董便是其一。 杨奉心知袁绍兄弟现在不敢来到酸枣乃是害怕其叔父袁槐遭到董卓的毒手,而韩馥、王匡、孔伷乃是袁氏旧吏,自然是同袁绍共进退了。不过郭嘉的毒计已出,此时郭嘉找人模仿袁绍手笔写的那封信也恐怕也已经送到了洛阳,估计过不了几天袁绍就会咬牙切齿率军来到酸枣,韩馥、王匡、孔伷、袁术自是一个也少不了。到时候这盟主之位自己最好还是让他来做,想到这里,杨奉脸上不禁露出阴森森的笑容。次日,身为地主的陈留太守张邈宰牛杀马,大会诸侯,商议推选盟主和进兵之策。东郡太守乔瑁第一个出列发表意见道:“孟卓所言极是,这次我等奉大义讨伐董贼,必然要推选盟主,众诸侯都要听盟主约束,然后进兵。” 张邈听了,心中暗暗得意,待乔瑁归列之后,便站起身道:“本次众诸侯能够合兵一处共讨董卓,为天下除害,实是青州牧杨大人的振臂一呼,更何况,杨大人更是前朝驸马,当朝国舅,这盟主之位自然是非杨大人莫属,众人以为如何?” 众人皆道:“如此甚好,非杨大人莫属。” 杨奉连忙站起推却道:“不可,杨奉年轻,资历尚浅,不堪担此重任,以奉来看,袁本初四世三公,门多故吏,又是汉朝名相之裔,可为盟主。” 衮州牧刘岱起身道:“献之此言差矣,献之遍邀天下诸侯会盟酸枣,以为讨董,然而袁本初却只是屯兵河内,并未带兵前来,只此一点袁本初便当不得那天下诸侯的盟主,还望献之不要推却,就此盟主之位。” 刘岱乃是宗室之人,杨奉是刘家的女婿,算起来两人也能有点关系,何况他素来看不起袁绍这种打着“四世三公”的牌子满大街乱吆喝的人,言语之间自然是向着有着当朝国舅身份的杨奉。 如果大家能够真心讨董,即便大家不推荐,他也会抢着做这盟主,只是杨奉早知讨董的结果,是以这一次并不想当这个盟主,否则听了刘岱的话必然会却之不恭的,于是急忙再次谦恭道:“公山好意,杨奉心领了,此次乃是讨董大计,为少帝复仇,为万民除害,是为天下苍生谋福,盟主一职自当慎重,论名望资历,非袁本初莫属。奉当身先士卒,以为前驱。” 刘岱见杨奉之意甚是坚决,遂不再多言,刘岱也曾听说杨奉和袁绍不和之事,看到杨奉能为大事而放弃个人恩怨,心中对杨奉是更为敬佩。于是,众人便派人通知袁绍其被推举为盟主之事,让其亲来酸枣主持大局。 袁绍接到关东同盟的书信,心下不禁犹豫起来,这可是一个大好的机会,一旦成为了关东盟军的首领,若是真的能够杀入洛阳,将董卓一帮人等尽数诛除,这大将军的职位必然非自己莫属。但是,袁绍又不能不考虑身在董卓眼皮子底下的叔父袁槐一家老小,若是自己真的带兵攻打洛阳,叔父袁槐一家必然首先遭到董卓的毒手,这样的话纵然日后成为了权倾天下的大将军,却也会被冠以不孝的罪名。 这时候,袁绍的几个谋士也已经到了,他们分别是逢纪、许攸、审配、郭图。袁绍便将书信给众人一看,袁绍此刻正没有主意,是以极想听听手下这帮谋臣的意见,而且最希望他们的意见都是一样的,这样袁绍才能下得了最后的决心,才不会后悔。 审配首先道:“主公,此乃天赐良机,主公不可错过。只要主公能够成为十三路诸侯的盟主,率领数十万大军杀入洛阳勤王,这大权必然会掌控在主公手中,到那时候三公之人任由主公挑选,就是成为大将军也不是难事,主公需早下决心。”审配的一席话正好说到让袁绍最为心动的地方。 审配的话音刚落,郭图摇摇头道:“主公不可,老太傅一家都在洛阳城内,一旦主公率军攻打洛阳,老太傅一家百余口人势必会遭到董卓的毒手。若是主公能够杀进洛阳,铲除董卓,还能给天下人一个交代,倘若事有未成,而且还坏了老太傅一家的性命,主公岂非竹篮打水一场空。” 看着袁绍渐渐阴沉的脸,许攸知道袁绍此时心中已乱,小眼一转,计上心来,道:“主公,攸有一计,可保老太傅一家无虞。” 袁绍知许攸平日主意甚多,大喜道:“子远既有良策教我,可速速道来。” 许攸得意地瞟了郭图、审配、逢纪一眼,道:“主公目前只是屯兵河内,并未亲临酸枣参加会盟,董卓必然不会将注意力放到主公身上,主公可趁机派遣颜良、文丑二位将率领数百死士秘密潜入洛阳,将老太傅和伯母大人一同接到此处,如此主公便可毫无顾虑地接受盟主一职。” 袁绍大喜道:“此计若能成功,子远当为首功。”于是,袁绍便派颜良、文丑二人率领三百死士星夜赶到洛阳,欲将袁槐一家暗中救出,而袁绍则亲率大军不急不慢地到酸枣会盟。 听说袁绍率军来到,众诸侯急忙联袂相迎。但是,当他们看到袁绍一身孝服,满脸悲毅的时候,都不禁惊呆了,只有杨奉心下透亮,必然是郭嘉的计策成功了,袁槐一家被董卓杀害了,所以袁绍才会这一身装束。 曹操素与袁绍交好,此刻看到袁绍如此装束,心中隐隐觉必是老太傅袁槐家中出事了,于是不禁关切问道:“本初这是……莫非是……”这种话确实不好问,虽然知道袁绍之父早亡,然其母尚在,并住在袁槐府中,袁绍之所以披挂戴孝,必是其母或其叔父出事了,所以万一问错了,岂不尴尬,所以曹操也只能用半语来问。 袁绍听得曹操之言,顿时一脸恨样,牙咬的咯吱咯吱响:“董卓老贼,竟然杀害我叔父全家,我母亲和我叔父尽皆遭到董贼的毒手。此仇不报,我袁绍誓不为人,诸公可为作证,非是董卓死便是我袁绍亡。” 原来,颜良、文丑二人率领三百死士星夜赶到洛阳,岂不料刚刚进入洛阳,便已经听说老太傅袁槐一家百余口尽数被董卓杀害,理由就是袁绍、袁术兄弟参与关东叛军,与朝廷作对,袁槐则暗中与关东叛军勾结,以为内应。颜良、文丑无奈,只得趁着晚上将袁槐与袁绍之母的尸首偷偷抬走,赶回河内。 听了袁绍的描述,众人皆骂董卓。张邈劝道:“人死不能复生,本初兄尚请节哀,董贼不但是本初兄之仇人,更是天下人之仇人,我等聚兵于此正是为了天下苍生讨伐董卓,以顺天意。只要我等能够齐心协力,本初兄不日便可得报大仇,更为天下除一国贼。” 众人皆称是。 袁绍又道:“绍启程之时,已经以盟主身份命令冀州韩州牧、豫州孔州牧、河内王太守以及吾弟袁公路即可来酸枣会盟,估计众人今日即可到达。” 张邈大喜道:“如此一来,我等十三路诸侯就可尽数在此,讨董之事必成无疑。” 曹操道:“本初远来疲惫,可下去休息,我等在此等候公路等人。待明日一早,我十三路诸侯即可歃血会盟,同诛董卓,为国锄奸,众人以为如何?” 杨奉接口道:“孟德所言甚是,正该如此,本初可先行休息。” 袁绍一路急行,确实也很疲惫了,于是也就不再客气,自顾下去休息了。之后,冀州韩馥、豫州孔伷、河内王匡和袁术也一一到来,至此,十三路诸侯已经全部到齐,这一切都在杨奉的预料之中,应该不会发生历史上的众诸侯除曹操之外无一积极进兵之现象了。 次日一早,张邈命人筑台三层,遍列五方五色旗帜,上建白旄黄钺,兵符将印,一切准备就绪之后,众诸侯请袁绍登坛。只见袁绍早已一改昨日之戚容面貌,而是英气勃发,飒爽飘逸,得众人相请便慨然而上,焚香数拜。当场宣读昨日杨奉所写的盟誓:“汉室不幸,皇纲失统。贼臣董卓,乘衅纵害,祸加至尊,虐流百姓。绍等惧恐社稷沦丧,纠合义兵,并赴国难,凡我同盟,齐心戮力,以致臣节,必无二志。有渝此盟,俾坠其命,无克遗育,皇天后土,祖宗明灵,实皆鉴之!” 众人因袁绍辞气慷慨,都是涕泗横流。这一番宣誓下来,几乎让人分不清究竟袁绍是心存汉室,心痛于董卓误国,皇上备受欺凌,还是因为其叔父一家百余口人的不幸遭难而伤怀,恐怕这个答案也只有袁绍一人才能知道了。 接下来便是歃血为盟,歃血完毕,袁绍下坛。然后,众人扶袁绍升帐而坐,两行依爵位年龄分列坐定。袁绍手持酒杯,敬天敬地敬皇上,然后再向众诸侯一一敬酒,以为诚意,行酒数巡后,袁绍将酒杯放在案上,道:“袁绍不才,既蒙诸公不弃,推举为盟主,自当一视同仁,号令严明,不分官爵年幼。” 众人皆道:“盟主所言甚是,我等自当谨遵盟主号令。” 袁绍点了点头,继续道:“董卓势大,我等不可小觑。兵法曰: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今得探马相报,董卓在洛阳城内大军已经达到了三十万之众,我诸侯联军合在一起也只有三十万,故我等需上下同心,以为整体,才有战胜董卓的可能。” 众人又道:“谨遵盟主统一调遣,不敢怀有异心。” 袁绍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再次点了点头,道:“董贼兵力与我盟军相当,而且又占有地形优势,手下更有吕布、华雄等万夫难敌的猛将,我等不可小觑对手。以绍之意,可令我弟袁公路总督粮草,应付诸营,不可使粮草有缺。更须有一人为先锋,直抵汜水关挑战,余下各人各据险要,以为接应。” 话音刚落,只见一人一捋衣甲,出列道:“孙坚愿为前部。”众人一看,原来是后将军袁术麾下、乌程侯长沙太守孙坚。杨奉又仔细打量孙坚,见他眉毛粗长,双眼有神,脸庞白净,八字黑须,站在面前,气势不凡,颇有王侯气概。 袁绍将孙坚自告奋勇,大喜道:“文台素有江东猛虎之称,可当此任。”孙坚得令大喜,立引本部人马杀奔汜水关。 诸侯散去后,杨奉等人回到自己的营帐,杨奉道:“孙坚此去必败无疑。” 众人听得一头雾水,韩烈更是不解道:“孙坚这个人,韩烈倒是知之甚详,在黄巾之乱中,他表现甚是勇烈,并且武艺高强,手下程普、黄盖等也都是猛将。并且传闻孙坚乃是孙武后人,深知兵法,用兵有度,韩烈在黄巾军之时,就曾听说,黄巾军中数员大将均丧命于孙坚手中,主公为何断定孙坚此次必败?” 杨奉看到郭嘉沉思了一会,便点头微笑起来,知道他已明白了,于是说:“奉孝已经明白了,就由奉孝来说吧。” 郭嘉一听主公点到了自己,也不推辞,道:“孙坚虽勇,然而督粮之人,却是袁术,此人忌妒心强,必不愿见孙坚立此头功,而不发或迟发粮草。孙坚虽猛,但是如果大军没有粮草,如何能够不败?” 赵云、太史慈、韩烈方始恍然大悟,齐声佩服。 杨奉又道:“袁氏树恩四世,历代公侯。袁本初此人,乃是空有其名,不得其实,如此大事,独断独行,也不与众诸候商议,日久必为董贼所败。” 郭嘉点头道:“主公言之有理,我等当早作准备。” 杨奉岂能不知,只是笑笑,点头称是,忽然想起一事,忙唤赵云上前,教引两千快马轻骑如此如此,赵云领命之后,星夜倍道而去。这时士兵传命道,盟主已下令大军向汜水关徐徐开进。 却说孙坚带领本部人马杀奔汜水关而去。守关将士连夜流星马往洛阳告急。董卓在杀了袁槐一家之后便知道中了别人的借刀杀人之计了,只是苦于不知用计之人是谁,此刻又听到这个消息,不由大惊,急忙加封华雄为骁骑校尉,拨给其马步军五万,并让李肃、胡轸、赵岑为副将火速赴关应敌。 次日,孙坚领大军至关前,自己一马当先,只见他身披烂银铠,裹赤帻,手横古锭刀,骑花鬃马,威风懔懔。众将在他身后一字排开,左边是使铁脊蛇矛的程普;过来一位是使鞭的黄盖;第三个是韩当,使一口大刀;最后一位是手拿双刀的祖茂。 孙坚指着关上大骂道:“助恶匹夫,何不早降。” 华雄大怒,正待出关大战。副将胡轸自告奋勇道:“杀鸡焉用牛刀,待末将前去诛杀孙坚。”华雄转怒为喜,令胡轸引兵五千出关应战。 程普见关下城门大下,接着冲出一敌将来,程普二话不说,飞马挺矛,直取胡轸。两人没斗数回合,程普一枪刺中胡轸咽喉,后者死于马下。 孙坚见状,急令鼓手,挥军冲杀。冲到关前,无奈关上矢石如雨,士兵伤亡甚多。孙坚见久攻不下,只好鸣金收兵,退回至梁东。同时一边差人向袁绍报喜,一边派人至袁术处催粮。 袁术得信后,正准备发粮,手下有人进言:“孙坚乃是江东猛虎,虽在主公帐下,却非真心随侍主公,若是一旦打破洛阳,杀了董卓,主公岂能再约束之,今不与之粮草,彼军必散。”袁术从之,不发军粮。 杨奉不敢保证袁术真如《三国演义》中所描写,听信手下谗言而没有及时发粮,毕竟孙坚现在也是袁术手下,所以派人买通了袁术手下谋士,才有了此人进献谗言,袁术果真没有给孙坚发粮之事。 没出几日,孙坚缺粮,军中大乱,有细作报到华雄那里。李肃出谋道:“孙坚无粮,军心焕散,今夜我引一军从小路下关袭孙坚寨后,将军攻打孙坚前寨,孙坚必然手到擒来。”华雄采用李肃的计策,下令军士饱餐之后乘夜下关。 孙坚无粮数日,士兵没有了战斗力,忽遭华雄大军前后夹击,于是大败。程普、黄盖、韩当、祖茂四将,不敢恋战,保了孙坚便走。不料正好遇到华雄,大杀一场。祖茂断后,孙坚等人于小路逃脱。孙坚正在奔逃间,突然听到马蹄乱响,一彪军马拦住孙坚去路,尽是白马精骑,勇悍无比,当先一员大将,银甲长枪,甚是威武。孙坚大惊道:“没想到华雄在此还有伏兵,看来我孙坚今日要丧命于此!” 出乎孙坚意料,月色下只听那将高呼:“来者莫非是孙文台将军吗?我乃青州牧杨奉部下大将赵云赵子龙。奉我家主公将令,特来相助。” 孙坚大喜道:“有劳将军!”遂与赵云合兵一处,回军来战华雄。 且说那祖茂被华雄追得急,逃脱不掉,只好回身来战,战不十回合,已是气力不支,眼看就要丧命于华雄刀下。 忽听弓弦响处,一箭直取华雄,华雄急忙堪堪闪过,顿时惊出一身冷汗。祖茂方才得以逃脱。华雄急忙看去,只见明月下一员白袍小将,跃马引弓,大呼:“助恶匹夫,敢伤我诸侯联军大将,教你认得赵云神箭!”说完又是一箭,华雄急忙再次闪躲,但是深夜之中,看不甚清,箭把头盔射掉。 华雄顿时吓得魂飞胆丧,知道敌方已有强援,更怕对方继续射箭,不敢久留,于是便拨马便退,孙坚等人趁此机会连忙撤退50里外。 孙坚等收拾军马屯扎,与四将径来谢赵云。孙坚再次拜感叹道:“若非子龙远来援我,孙坚必然狼狈大败,性命不保!” 祖茂也拜伏于地道:“若非子龙相救,祖茂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赵云逊谢曰:“我家主公早就听说孙将军的大名,好生仰慕,只恨无缘相识。知道会有今夜之事,特命赵云倍道来助。” 孙坚大惊道:“杨大人难道会未卜先知?莫非是神人不成?”于是遣人星夜报知袁绍此事,一面径与赵云在泗水关外等候袁绍大军。 第106章 想哭就哭 几日行军,大部队已徐徐逼进汜水关。 这一晚,杨奉正在帐中秉烛夜读,守夜士兵在帐外通报袁绍请众将会议。待杨奉到袁绍大帐时,众人都已到齐了,只差他一人。经过几日军,只有曹操、刘岱二人看起来相当有精神,均是两眼精光闪闪,其余诸人则是面带疲惫。 待杨奉告罪入座完毕后,袁绍慢声道:“昨日前线传来消息,孙坚在汜水关前初战告捷,力斩守将胡轸,军心大振,想来破关指日可待。今日绍特地请众位将军来此饮上一杯,以为庆贺。” 众人齐声道:“多谢盟主。” 这时,只听曹操边捊须边眯起两眼道:“盟主,孙文台勇猛,不出数日必可拿下汜水关,不如我等出兵虎牢关,此关离洛阳不足五十里,连接宛等众镇,四通八达,如若攻下此关,董卓必然心寒,那时盟主可令孙坚直指荥阳,对洛阳形成两面夹击之势,则董卓则如瓮中之鳖,自可手到擒来。” 众人皆道:“此计甚妙。”连袁绍也很赞同曹操的意见,唯有杨奉独自思考曹操的话,毕竟只有他一个人知道曹操的计谋是水中月、镜中花,因为孙坚必然战败,只是不知是否应该告诉他历史的进展。 正在左右思量间,曹操忽然对杨奉道:“献之以为操之计策不可行吗?”原来曹操早已看到杨奉在苦思,知道杨奉此人算无遗漏,以为自己的计策有什么漏洞,赶忙虚心询问。而杨奉脑里飞速运转,曹操所说的计策道理上是行的通,只是孙坚此战必败,曹操的计划便缺少了一个很重要的前提,便成了废计,但是究竟该不该说出此事,杨奉有点一直犹豫,此时见曹操问起,杨奉便决定说出此事,反正他也早和袁绍有隙。 并且,自己若能在群雄面前树立料事如神的形象,则会对群雄留下一个无法抹掉的阴影,说不定对自己以后同各诸侯的争霸中会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杨奉心中这样思量着,于是便道:“此计看似可行,只是孙坚未必能够拿下汜水关,如若拿不下汜水关,何来夹击之势,此计却又不可行。” 众人听了糊里糊涂,连曹操也不知其意,但是曹操身份了解杨奉的能力,知其必有下言,便继续问道:“献之的话太过于高深,操不得其意,只是此计到底是否可?” 杨奉想了想道:“孙坚虽然偶有小胜,却不成大事,如若不出在下所料,孙文台此刻只怕已然败北。” 曹操虽然知道杨奉的本事,却也颇有怀疑道:“献之为何如此肯定,孙将军久经战阵,不但手下精兵强将甚多,而且孙将军更是颇有谋略?”也许是看到杨奉的脸上充满着自信,所以曹操才会有此一问。 杨奉既然已经不怕再次开罪袁氏兄弟,于是便把郭嘉所说的话又说一遍,曹操听后,不禁陷入了深思,其余众人也没想到杨奉会如此“编排”袁术,而且还是在袁绍的面前,个个都默不作声。这时只听袁绍大怒道:“袁氏树恩四世,历代公侯。我弟袁公路岂是如此小人,杨献之,我弟袁公路多年之前虽然曾经得罪于你,但在此讨董关头其岂可血口喷人,随意诬陷。” 杨奉也不相让,冷笑道:“是与不是,两日之后即可见分晓,此时多说无益。如果一旦没有此事发生,他日见得袁公路,奉必当负荆请罪;然而,此事若是属实,我倒要看看盟主会如何处治袁公路。倘若处置不公,盟主大人又将如何向众人交待。还请各位大人作为见证,在下告辞。”说完,杨奉便甩帐而去,自此之后杨奉便和袁绍、袁术之间的仇恨更深,直到后来杨奉灭了袁氏兄弟。 自杨奉走后,众人都静静的坐在一边,没有再说话,大帐一时静得可怕。最后,还是袁绍干咳一声,缓解了一下大帐中的紧张气氛,道:“杨奉小儿欺我太甚,浑然不将本盟主夹在眼中。” 忽然,袁绍发觉众诸侯眼中均有几分怀疑神色,慌忙安抚众人道:“诸公勿虑,公路乃是绍之弟,绍对公路了解甚深,断然不会做出此等事情。” 又过了一会,只听衮州牧刘岱道:“若真如杨大人所言,盟主该当如何?” 袁绍见竟然真有人怀疑自己,大怒道:“我弟袁术若真如杨献之所说那样,袁绍自会大义灭亲,严惩不贷,给众人一个交代。” 且说杨奉回帐对众将道:“袁绍此人,身为盟主,却不能秉公执法,袒护其弟。如此一来,各路诸侯岂能同心协力,必然相互制约,各怀私心。只怕孙文台败北只是诸侯联盟败北的先兆,我等应当先做准备,以待来日与董卓之战中,在天下各路诸侯前扬我青州军威,莫让袁氏兄弟小瞧我等。” 众将皆道:“末将必不负主公期望,扬我青州军威。” 第二日,杨奉正在早餐,原来在汉末都是一日两餐,杨奉颇为不习惯,便改为三餐。忽听士兵来报,说是曹操来访。杨奉连忙起身相迎,一番寒暄之后,曹操道:“献之可知孙文台战况如何?”杨奉、曹操此时颇为交厚,是以二人皆是相互以表字称呼。 杨奉道:“孟德可是已经接到孙坚的败报?” 曹操叹道:“献之果真不愧是大汉朝第一名将,真乃神人也,今早已有细作快马报于曹操,情况和献之所料丝毫不差,袁公路未能及时发粮,孙文台因无粮而败。” 杨奉谦虚道:“此事也不算什么,旦知袁公路之为人,都可以料到这个结果。” 两人又谈了一些今后时局的发展之势,两人见解基本相同,均是暗暗吃惊,相互佩服。两人虽然相识较早,杨奉在洛阳之时经常又与曹操喝酒、打猎,甚是轻熟,只是当时只是谈些风月之事,从未像今天这样畅聊天下大事罢了。 曹操刚走,忽听士兵又来传报,说是外面有一个叫刘备的人前来拜访。杨奉一听,眉头紧锁,三国众多人物当中,杨奉最讨厌的人就是刘备。刘备此人虽然满口仁义,其实心中奸诈无比,之所以在历史上的名声不错,纯粹是利用了古时人的心地善良、不善说谎的纯朴本质,再以中山靖王之后的名义到处拉拢人心,刘备究竟是否汉室后裔,尚且值得怀疑。 刘备此人甚至比之曹操更加阴险狡诈,动不动就以眼泪来博取他人的同情心。况且,刘备此人没有什么本领,不懂兵法,在刘备到荆州之前,对曹操、对吕布用兵,几乎每战必败,每次都如丧家之犬,在徐州之时甚至连家眷都保护不了,可以说是饭桶一个。 此次诸侯会盟,北平太守公孙瓒并未参加,但是刘备却不想错过这样一个扬名立万的好机会,于是向公孙瓒借兵三千,带着手下的大将关羽和张飞来到酸枣参加会盟。因刘备此时还是白身,又无甚名气,而且兵少,所以并没有被算成一路诸侯,暂时跟着他新认的同宗哥哥刘岱。 杨奉心里虽然是如此想法,讨厌归讨厌,但还是要请刘备进帐。 这是杨奉第一次见到刘备,只见他身长七尺五寸,两耳垂肩,双手过膝,面如冠玉,唇若涂脂,显得颇为厚德,看起来有一副悲天怜人的心肠。怪不得日后能够成为汉中王呢,看他那样子,就是有点贵人相,杨奉观后心中也不禁啧啧称赞道。 又看立在刘备后面的两位大汉。一个身长八尺,豹头环眼,燕颔虎须,形貌吓人,不用说也知道此人定是张飞张翼德;另一大汉身长九尺,髯长二尺,面如重枣,唇若涂脂;丹凤眼,卧蚕眉,相貌堂堂,好一个威风凛凛的武圣关云长。 双方寒暄一番,刘备言道:“刘备今日有幸,得识昔日平定黄巾的真正英雄,今早有细作,报于刘备,孙文台兵败汜水关,其中情形果如大人所料丝毫不差,顿使刘备佩服得五体投地,杨大人真乃当世之大贤。” 杨奉微微一笑,心想,昨日你恐怕不是这样想的吧,口中却谦虚道:“玄德公过誉,献之乃是一介粗人,昨日之事只是巧合,岂敢称得上大贤。”虽然刘备一直自报家门为中山靖王之后,但毕竟还没有得到汉朝皇上的认可,以目前杨奉青州牧的身份,本可以直接呼刘备的表字玄德,称呼他为玄德公算是对刘备相当客气了。 刘备摇了摇头不赞同道:“大人曾在洛阳城中以两万兵力对董贼五万大军,仍能大败董卓,从容退去。刘备听说之后,当时就对大人仰慕不已,今日得见大人,刘备今生愿望足矣。然而却未能早些遇见大人,实在又是刘备今生一大憾事。”说着说着,刘备竟然两眼微红,眼泪在眼眶里打滚。 杨奉虽然心里早有准备,仍然是微微吃惊,没想到刘备说哭就有眼泪,没有任何思想准备的郭嘉更是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哑口无语,好半晌心里才反应过来 刘备虽然样子非常动情,但杨奉知道这是刘备的拿手好戏,其意是在博取自己对他的好感,因为自己现在毕竟已是青州牧加之当朝国舅的身份,刘备想招揽自己已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杨奉心道,和我玩这个,你还嫩点,于是故意装作被刘备感动的样子,言道:“玄德公谬赞了,洛阳之战,杨奉实在侥幸,并非战之功,只是运气好点罢了。奉看玄德公倒是胸怀大志,更加有悲天悯人的胸怀,稍待时日,玄德公必然能成为一方诸侯。” 刘备一听,眼泪便刷刷的向外流,看的杨奉心里直发毛,心道,真不知道这刘备身体里怎么这么多的泪,都说女人是水做的,看来这刘备比女人还女人。刘备道:“杨大人实在是刘备的知音,奈何刘备虽有济世之心,却势单力孤,至今毫无建树,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仍然依附在兄长公孙瓒麾下。” 杨奉装作故意沉思一会,言道:“天下形势已是大乱将至,十三路诸侯讨伐诸侯之后,天下将会陷入春秋战国之局面,各地诸侯并立,以大吃小,持强淩弱。玄德公虽有凌云壮志,然而平原郡却非长久安身之所,袁绍、公孙瓒二人皆垂涎冀州,他日定为争夺冀州刀兵相见,平原郡必然难逃战火。” 刘备听得大喜,忙道:“还望大人教我。” 杨奉继续道:“关张两位将军,虽然勇武过人,却无人能够用之。为今之计,待诸侯讨董之后,玄德公可屯兵平原,日夜操练,并张贴招贤榜,招纳贤才。我看袁绍此人豺狼野心,必会不甘于屯兵河内,而冀州带甲百万,谷支十年,韩馥又是袁氏旧吏。加上冀州是袁本初向外扩张的最佳选择,而且韩馥又是一懦弱无能之辈,一旦袁绍、公孙兵临,必然举手投降。” 喝了口水后,杨奉接着道:“到那时,玄德公可以以攻打寿春袁术,防止袁氏兄弟联手为由向公孙瓒借兵三千。袁术此人虽然兵多将广,却非是玄德公的对手,以玄德公之才,灭掉袁术并非难事。之后,可将刘繇、严白虎、王朗等人逐一消灭,一统江东。然后,玄德公可以江东为基业,养兵蓄锐,广招人才,北可攻徐州,西可进荆蜀,建立不世基业。” 听了杨奉的分析之后,刘备有一种拨开乌云见天日的感觉,顿时大哭道:“今日见大人一面,实使刘备受益终身。”于是,痛哭良久,才带着关张两人不舍而去。 待刘备消失于视野之内,杨奉回身问郭嘉:“奉孝以为刘备此人如何?” 郭嘉想了想道:“此人若非忠厚仁义之辈,必为极其奸诈之徒。” 杨奉一边向帐内走去一边道:“实为后者也。” 郭嘉不明所以道:“既然如此,主公为何还要助其取江东,主公岂能不知,此人一旦有立足之地,乃是我军的大患?” 杨奉笑道:“我岂能不知,然而我方才所说的话,半真半假。江东乃是孙坚的必得之地,岂能拱手让于刘备,二人势必在江东争夺一番。即使刘备胜出,其代价必然十分惨重,数年之内,还能再有精力图谋徐州、荆州不成。”言毕,两人相视大笑起来。 正午时分,袁绍传众诸侯大帐议事,袁绍第一句话便是:“前线来报,孙文台败于华雄之手。” 除曹操、刘备二人已然得到消息之外,众人皆是大惊,不想华雄如此厉害,同时又对杨奉心怀钦佩,刘岱故意问道:“不知孙文台如何战败?”袁术听到此言,心中有愧,脸上不禁一红。 “此事并非是当务之急,可以后再说,只是华雄如此英勇,我等如何才能够攻取汜水关?”袁绍故意扭转话题,举目遍视,众人皆默然。唯独见刘岱背后立着三个人,容貌异常,都在那里冷笑。 袁绍遂问道:“公山背后站立何人?” 刘岱便招呼刘备三人出来,道:“乃是我新认的兄弟,平原令刘备是也!” 曹操惊道:“莫非是破黄巾的刘玄德?” 刘备道:“正是。”即令刘备拜见。 这时刘岱大概将刘备功劳,并将其出身,细说了一遍。袁绍道:“既是与公山一样都是汉室宗派,快取席来。”即命人搬来席,刘备谢了之后便跪坐在那里。 袁绍继续道:“我并非敬重你的名爵,乃是敬你是帝室之胄。”杨奉心想,袁绍也太不会说话了,这不明摆着得罪刘备吗。刘备也真是能忍,没有做声,坐于末位,关、张二人虽然面有怒色,见刘备没有吭声,也是一言未发,叉手侍立于刘备身后。 忽然探子来报:“华雄引铁骑下关,用长竿挑着孙太守赤帻,来寨前大骂搦战。” 袁绍问道:“谁人敢去应战?” 袁术背后转出骁将俞涉,道:“小将愿往。”袁绍大喜,心想,倘若此人能够力斩华雄,则就好为袁术开脱了,于是便命令俞涉出马。 不一会,探子报来:“俞涉与华雄交战不到十合,被华雄斩了。” 众诸侯听了探子的话更是大惊,冀州牧韩馥有点不信,以为是俞涉的武艺低微,起身道:“我有上将潘凤,武艺不凡,可斩华雄。” 袁绍急令潘凤出战。潘凤手提大斧上马,去不多时,飞马再次来报:“潘凤十二个回合便被华雄斩于马下。”冀州潘凤的名字大家都有耳闻,竟然只是十二个回合便被华雄给杀了,众诸侯此刻更是大骇,没想到华雄如此英勇。 袁绍懊悔道:“可惜我有上将颜良、文丑未至!得一人在此,岂能惧怕华雄!” 杨奉心中暗道:“简直是放屁,子龙昨日还告诉我,说是遇到了颜良、文丑二人,你现在竟然说二人不在此,必是担心二人被华雄杀了。” 杨奉有心让典韦、许褚或韩烈出战,但又不愿过早的暴露实力,正在犹豫之间,只听阶下一人大呼出列,道:“小将愿往斩华雄首级,献于帐下!”众人皆向他看去,只见此人身长九尺,髯长二尺,面如重枣,唇若涂脂;丹凤眼,卧蚕眉,面如重枣,声如洪钟,立于帐前。 杨奉大喜,没想到关羽还真给罗贯中面子,真的喊出了这句台词。袁绍忙问是何人,刘岱道;“此乃刘玄德手下大将关羽。” 袁绍问关羽现居何职。刘岱道:“暂时跟随刘玄德充马弓手。” 帐上袁术一听,觉得该自己摆谱了,于是大喝道:“汝欺我等众诸侯没有大将可派吗?一个小小的马弓手,也敢在此口出狂言!来人,与我乱棍打出!” 如今看来,老罗写这一段也不是没有任何历史依据,依照这个发展,杨奉知道下面该是曹操表现了,但是此种收买人心之举,岂能白白让于曹操,于是杨奉赶紧站起身来,制止袁术道:“且住,公路岂可如此武断,我看此人武艺定然在华雄之上。” 袁术一看杨奉站了起来,保举此人,登时大恨,就是此人在众诸侯面前搬弄是非,使得袁氏兄弟颜面扫地,于是道:“好,既然有献之保举,术也不再多言,只是倘若此人战败或被杀,岂不显得献之识人不准,认人不贤。” 杨奉心下明白袁术所指何事,“嘿嘿”冷笑两声,道:“既然公路如此不相信杨某,杨奉也只能下个赌了,杨奉保举此人定可将华雄斩于马下,倘若云长取不到华雄首级,旦请盟主唯杨奉是问。” 灵帝金口亲封的“当朝之文武全才”的智慧,众诸侯上次是见识过的,既然杨奉敢出面担保,看来此人武艺定然不在华雄之下,袁绍却不是这样想的,他的想法和兄弟袁术一样,于是便趁势道:“既有献之为你担保,你去吧。” 只见关羽强行压抑住心中的愤怒和激动,走到杨奉面前,深鞠一躬,道:“关羽必然不会辜负杨大人的举荐,倘若斩不得华雄,关羽愿自刎在大人面前。”说完,关羽出帐提刀,飞身上马,迎战华雄。 众诸侯只听得帐外鼓声震天,喊声大举,如天摧地塌,岳撼山崩,袁绍大惊道:“莫非关羽不利,华雄率领大军冲杀过来。”众诸侯听了这句话,想起华雄勇猛,无不心惊胆颤。 这时有探子入内道:“关将军正与华雄交手,双方已经大战三十回合,暂时不分胜负。” 曹操是十分爱惜人才的,闻言大惊道:“不想此人武艺竟然如此了得,让他充当弓马手,实在是太可惜了。” 袁术一听,觉得曹操好像是在指桑骂槐,心中很不是滋味,便对探子言道:“你可再探,稍时再报。”然后转头向身后的纪灵说了一句话,纪灵躬身领命出帐而去。杨奉心中也是十分纳闷,心里想道:《三国演义》中明明写的是关羽温酒斩华雄,可为何三十回合下来,只是打了个平手,仍然斩不得华雄,可见《三国演义》毕竟只是演义,虽有一定的历史根据,却并非史书,不可全信,可就算《三国演义》所写不实,自己方才已经把话说满了,如果真是华雄的武艺比关羽高,自己可就颜面扫地了,总不能去找罗贯中算账去了,就是想找,现在也找不到。 忽然杨奉又看到纪灵出帐,心想这纪灵可不是华雄的对手,袁术派他出去干什么,难道要对关羽施放暗箭不成,这袁术可是真够毒辣的。想到这里,杨奉也转头对身后的典韦安排了几句,典韦也是领命而去。这两个细微的动作,只有一个人看在了眼里,那就是曹操,曹操微微一笑,心中对杨奉更是佩服,但也不当着众诸侯的面将此事挑透,只是朝杨奉微微一点头,两个聪明人便已是心知肚明。 又过了一会,外面的喊杀声依然不断,众诸侯都在猜想两人谁的武艺高一些。袁绍也在想,倘若此人当真斩了华雄,岂不是显出我袁绍不识人才吗,这可不行,于是便道:“本盟主爱惜人才,唯恐云长有失,不如暂且鸣金收兵,让云长休息一晚,明日再战,不知玄德意下如何?”也就是袁绍这转眼一念之间,竟然救了华雄一命。 第107章 威武吕布 刘备一呆,万万没有想到袁绍竟然问自己,明明知道这是袁绍借机下台,却把难题抛到了自己这里,但是此时刘备身份甚是低微,岂敢得罪于袁绍,便喏喏言道:“多谢盟主,备也是此意,担心云长有失。” 杨奉却是丝毫不给袁绍面子,大怒道:“斩华雄、夺汜水,已在咫尺之间,岂能退兵。” 曹操闻言也道:“献之所言甚是,盟主不可此时退兵。” 袁术道:“盟主爱才心切,担心云长有失,令其回营休息一夜,明日也好再战。” 袁绍点头道:“绍正是此意,众人不可误会。来人,传令鸣金收兵。” 传令官方去不久,只见探子又来报告:“报盟主,关将军已与华雄战至八十回合,华雄已呈不敌之状,据纪灵将军分析,华雄方才连战两场,体力不如关将军,不出二十回合,关将军定然可将华雄斩于马下。” 众诸侯听后,纷纷暗觉可惜,袁绍心中也是颇为后悔,正待改令,却听鸣金声响起,只得作罢。而袁术却是大为恼火,心中暗骂纪灵笨蛋,笨蛋也就算了,还自作聪明,说什么再过二十回合华雄必然被斩,弄得自己也没办法反驳,白白让杨奉捡了一个大便宜。 不一会,只见关羽龙行虎步回到帐中,大声喝道:“关羽即将斩华雄于马下,不知盟主为何鸣金?” 袁绍老脸一红,喏喏道:“本盟主唯恐云长有失,故而和玄德商议一下,鸣金收兵,让云长休整一夜,明日再将华雄斩于马下,以正我盟军声威。” 刘备听到袁绍将自己拉扯进去,心中大骂,却也只能顺着袁绍的话向下说:“盟主正是此意,云长不可误解。”心中却想,等回帐后再向关羽解释吧。关羽听到刘备也是这个意思,就没再说什么,只是心犹未甘。 杨奉冷笑一声道:“今日华雄战败得以逃脱,必然会坚守不出,而且汜水关易守难攻,又有李肃为之出谋,关内粮草充足,没有一两个月岂能攻克。倘若我军在此地受阻,而董卓兵发虎牢关,则会对我军形成两面夹击之势,我军将腹背受敌也。” 冀州牧韩馥道:“听说董卓乃是一无谋之辈,岂能像杨大人这样熟悉兵法。” 杨奉嘿嘿讥笑两声道:“为将者,唯有知己知彼方可保不败之局,你们可知道董卓身边有谋臣李儒吗?” 正在这时,忽听洛阳细作来报,董卓起兵二十万,分两路而出。一路先令李傕,郭汜引兵五万,携带大量粮草,帮助华雄把守汜水关,令其死守不战。而董卓本人自领十五万大军,同李儒,吕布,樊稠,张济等大将屯兵虎牢关。 众诸侯闻言大惊,杨奉听了之后,只是嘿嘿一笑,对袁绍拱手道:“盟主,奉身体略感不适,先行回营休息了。”说完之后,也不管袁绍同意不同意,直接出帐而去。 杨奉出帐之后,大帐之内顿时安静了下来,众人都在思考刚才细作从洛阳带回来的情报,现在诸侯联军即将被夹在虎牢关和汜水关之间,形势大大不妙,甚至有的诸侯竟然暗暗打起了退兵的小算盘。 豫州牧孔伷道:“形势已然对我盟军不利,还请盟主早出对策。”孔伷这话说不说都一样,袁绍当然希望能想出好计谋来,但他此时是心如乱麻,能有什么妙计。 这时曹操忽然站起道:“眼下之计,我军兵力盛于董卓,可兵分两路,一路在此继续攻打汜水关,一路由盟主率领,即刻开往虎牢关,若二关能破得其一,则就可以直逼洛阳,救得皇上和百官,到那时只要盟主振臂一呼,天下诸侯皆会响应,而不会只是我们十三路诸侯,天下之大,只怕将会再无董卓容身之地。” 众人听了大喜,皆称妙计,袁绍正没有主意,闻言也大喜道:“孟德此计甚妙,我等可依计行事。冀州韩大人、豫州孔大人、兖州刘大人留在此地继续攻打汜水关,孟德可与献之二人可引军往来救应,其余众人随我前往虎牢关。” 袁绍虽然惊于杨奉的才干,但见他处处与自己顶撞,便故意不让他跟随自己。 曹操并不知道袁绍心中的想法,道:“听说董卓有一义子,姓吕名布字奉先,原为并州牧丁原的义子,后来不知是什么原因,杀丁原未果而投奔董卓,久闻此人勇猛异常,盟主不可不防。杨大人麾下猛将甚多,可让杨大人跟随盟主,以挡吕布。” 袁绍摆手道:“绍已经派人命令上将颜良、文丑来到此地,何须惧怕吕布,孟德不必多虑。” 曹操见袁绍因个人恩怨而置大局利益于不顾,听不进自己的建议,嘴巴张了张,终于是“唉”一声,没有再说,心中开始对这次讨伐董卓的前景充满了悲观。 且说袁绍率领王匡、乔瑁、袁术、鲍信、袁遗、张邈、张超等七路诸侯,前往虎牢关迎敌,曹操、杨奉二人引军往来救应。河内太守王匡听曹操说吕布如何英勇,颇为不信,于是也不和众诸侯一道,向袁绍请了先锋令,引兵先到。 吕布听说王匡领兵到了,于是便带铁骑三千,飞奔来迎。 王匡回头问众将道:“谁敢出战?”只见身后一将,纵马挺枪而出,王匡仔细看一眼,乃是河内名将方悦。 两马相交不到十五合,方悦便被吕布一戟刺于马下,然后吕布挺戟直冲过来,匡军大败,士兵四散奔走。只见吕布东西冲杀,如入无人之境,无人敢触其锋芒。这时,幸得乔瑁、袁遗两军及时赶到,来救王匡,吕布厮杀了一阵,见对方势众,方才退去。三路诸侯,各自折了些人马,退后三十里下寨,随后五路军马齐至,在一起商议对策,王匡三人言及吕布英雄,无人可敌。 正在思虑之间,忽有小校报来:“吕布在营外搦战。” 袁绍大怒,拍案而起,喝道:“吕布这厮,竟然如此狂傲,难道欺我诸侯联军无人吗,众人随本盟主前去看看这厮到底是不是三头六臂。” 于是,八路诸侯,一齐上马。军马分成八队,共有大军十五之多,好不壮观,众人出得营外,见到吕布站在高冈。众人远远望去,只见吕布头戴束发紫金冠,体着红锦百花袍,身披兽面吞头铠,腰系勒甲狮蛮带;弓箭随身,手持画戟,坐下嘶风赤兔马。看着吕布威风懔懔的样子,众人心中皆是大为佩服。不愧是人中吕布,马中赤兔。吕布不死,谁敢称王。如此气势,如此霸气,也只有吕布才有,谁人敢与争峰。 陈留太守张邈部将赵习,心中不服,出马挺枪迎战,未能交手一合,被吕布手起一戟,刺于马下。众人大惊,韩馥身后部将高览,大怒,持枪飞马而出,吕布挥戟拍马来迎,两人战到十余回合,高览便抵挡不住,败下阵来。 袁术身后也有一将飞出,手持一把三叉戟,奋力挡住吕布,乃是袁术手下头号大将纪灵是也。纪灵武艺要比高览高一截,但是也只是战至三十回合,被吕布一戟刺中右臂,纪灵顿时魂飞天外,全力将手中三叉戟向吕布掷去,返身败下阵来。 吕布挥戟将纪灵掷出的三叉戟拨开,正准备追赶,又见袁绍身后飞出一将,八尺有余,绣袍金甲,手持大刀,正是袁绍心腹爱将颜良,挥刀抵住吕布,颜良不愧是袁绍手下武力排名第二的大将,竟然能和吕布交战五十回合不分胜负,袁绍担心颜良有失,连忙鸣金收兵。吕布已经厮杀了数场,见诸侯联军鸣金,也不追赶,拨马回关。 且说众诸侯回寨商议,只听颜良道:“吕布确实英勇,良不是他的对手,若非主公鸣金及时,良恐怕难以再支撑十个回合。吕布是除了青州牧杨大人之外,良所见过的第二个勇武之人,而且以良猜测,吕布的武艺应该还略在杨大人之上。” 众人听了皆是大惊失色,纷纷感到吕布难敌,这时袁术献上一计:“我看董卓军中的大将除华雄之外,也仅是吕布一人而已,明日再战,可命上将两员缠住吕布,而后我军杀出,我军势众,董卓必败无疑。”众人听了皆称好计。 刘岱道:“明日再战,岱可使关云长助颜将军一臂之力,其余众人可奋力杀敌。” 且说吕布今日在两军阵前,斩两将、伤一将、败两将,可谓是威风八面,董卓大喜,重赏吕布,封其为温侯,并大摆宴席,为吕布庆功。 席间,李儒向董卓献计道:“温侯今日一战,已大锉敌军士气,使各路诸侯闻温侯之名而闻风丧胆,但是诸侯联军毕竟人多势众,我军虽有温侯之勇,仍不可力敌。我有一计,可以大挫联军,暂解虎牢关之围。” 董卓大喜道:“文俊可速速道来。” 李儒微微一笑道:“敌军新败,士气正低。今夜可使温侯率三千飞熊军前去劫营,定可大获全胜,联军连遭两次大败,短日之内,必然军无战心。” 董卓大喜道:“卓武有奉先、文有文俊相助,何愁大事不成。” 而关东众诸侯此刻却丝毫没有料到董卓竟然会派吕布前来劫营,没有丝毫准备,甚至于袁绍等人还在一起喝酒取乐,更为明日能够大败董卓而做梦不已。这一场一个多时辰的酒宴下来,众人皆是大醉而归。 是夜,三更时分,八路联军大营之外,一大队骑兵趁着夜色偷偷摸上来,马蹄被用棉布包裹,因此毫无声响。联军大寨的守卫士兵新逢大败,皆是无精打采,白天吕布勇猛无敌的阴影还笼罩在每个士兵的心头。正在这时,四周忽然出现许多黑影,在大营门口站哨的士兵还没看清是怎么回事,就已经被吕布一戟穿喉而过。 “杀”,不知吕布军中谁喊了一句,随后便是如雷般的喊杀声,西凉骑兵如潮水般冲进联军大营,到处放火,一时之间,到处是火光闪闪,西凉骑兵本就凶狠善战,加上士气高涨,战斗力空前提高,很多联军士兵还没有拿起武器,更多的还没有来得及穿上衣服,就被斩杀在地。 袁绍正在睡中,忽然听到喊杀声四起,酒立马醒了一半。刚穿上衣服,只见颜良、文丑快步跑来,齐声道:“吕布率领西凉铁骑前来偷袭,形势不妙,主公请快上马,我二人誓死护卫主公突围。” 袁绍一听,大惊失色,酒顿时全醒了,来不及细细思考,便在颜良、文丑以及随身亲兵的保护下,向外逃去。袁绍一行正在狼狈逃窜间,忽然前方一员敌军大将挡住去路,袁绍驻马定睛一看,只见此人骑乘宝马赤兔,手持方天画戟,不是吕布还能是谁。 袁绍顿时魂飞天外,急令颜良、文丑上前挡住,颜良、文丑无奈,虽然明知不敌,却也只能上前死命挡住吕布,好让袁绍趁机逃走。两人双战吕布,势均力敌,大战五十回合不分胜负,这时,颜良、文丑见袁绍已经走远,于是相互一使颜色,虚晃一招,向外败逃。 令两人没有想到得是,吕布的赤兔马快,虽然起步较晚,但是片刻间便已追上颜良,吕布挺戟向颜良身后刺去,颜良虽然瞧不见,但是文丑却是瞧得清清楚楚,不由大惊失色,却来不及攻击吕布,只能高叫一声:“大哥小心身后。” 颜良听得文丑大叫之时,凭着多年的经验,也已经感觉到背后浓浓的杀气,却来不及回身,只能本能地将身子向右一侧,闪过后心要害。顿时,只觉得左臂被一尖锐之物刺过,疼痛异常,颜良来不及细想,咬着牙奋力用右手将大刀,向身后掷去,趁机飞驰而去。 “当啷”一声,吕布将颜良大刀击落在地,冲势不由一顿,正要继续追赶,却被袁军士兵死死围住,望着颜良、文丑飞逃而去,吕布恨恨的咬咬牙,只得作罢,便拿围上来的士兵出气,只见到处是残肢人头乱飞。 杀散周围的袁军士兵,吕布返身向营内,专找骑马的大将厮杀。这场厮杀足足持续了两个时辰,直杀得大营中尸骨遍地,血流成河。西凉铁骑虽然凶狠异常,但如此持久的厮杀,都觉得手软,待到吕布传令收兵的时候,每个人都不记得自己到底杀了多少人了。 吕布回到虎牢关,清点士兵,发现只少了四十余骑。然而,诸侯联军今夜却是损失惨重,折兵二万,重伤一万,轻伤不计其数,损失战将三十余员,其中袁绍的两员大将颜良左臂受伤、文丑颈部中了一箭,两人均不能再战。 刘备的大将张飞为了让刘备安然脱身,拼死缠住吕布,力战二百回合,浑身上下都是深可见骨的戟伤,幸得关羽及时赶来救援,方始能够脱身,拾得一条性命,但是要想恢复战力,至少需要半年时间。 此一战,关东盟军士气大落,袁绍等人更是忧心忡忡,一起商议对策,却都言吕布难敌,没有什么办法。如今关东联军的大将之中,颜良、文丑、张飞都是暂时失去战力,只有关羽一人却也不是吕布的对手。 待吕布兵退,众诸侯再退军三十里,重新安营结寨,商议对策。众人皆言吕布英勇无人可敌,都想不出什么办法。这时济北国相鲍信站起言道:“吕布英勇,我等不可力敌,只能智取。” 众人以为鲍信已有退兵之策,眼睛均是一亮,袁绍急急问道:“文通可有良策?” 鲍信道:“信手下亲兵之中有一西凉人氏,曾在董卓手下,对董卓军颇有了解,董卓军中除了华雄之外,还有一个相当可怕,此人便是董卓的女婿李儒,此人素来鬼计多端,每每出计,都是阴损毒辣之极,更让人防不胜防,极难对付,再加上吕布之勇,我军势难力敌。但是在下认为,联军之中,有一人,勇可敌吕布,智可比李儒。” 袁绍道:“文通可说出此人姓名、现在何处,绍当亲自前往相请。” 鲍信双目注视着袁绍道:“此人便是青州牧杨奉。” 鲍信一提起此人,众诸侯不由想起了汜水关前,杨奉每一次的料敌先机,纷纷觉得唯有杨奉才有良计破敌,于是都出言附和。鲍信道:“信保举此人,不但是因为他的谋略,而且也只有他的武艺才可以和吕布相抗衡。” 虽然颜良曾经评论过,但袁绍却是故作迷糊问道:“文通何出此言?” 鲍信道:“奉何进之诏,进京勤王的诸侯,并非只有董卓一人,并州牧丁建阳也曾奉旨进京。” 王匡道:“此事众人皆知,匡一直很奇怪,既然丁建阳也奉旨进京,为何任由董卓一人坐大?” 鲍信缓缓言道:“虽然两人同为进京勤王,但是两人的野心却是不同的,丁原仅率两万军队,而董卓却带领了大军十万。而且进京之后,董卓又吞并了何进、何苗等人的数支军队,使得董卓的军队达到了二十多万。” 张超道:“这个我们都知道,后来丁建阳不是被董卓打败,退回并州了吗?” 鲍信微微一笑道:“恰好相反。吕布原为丁建阳义子,因受董卓金银珠宝及赤兔马的诱惑,弑杀丁原未果,投靠了董卓,并说服董卓率五万西凉铁骑攻打丁原大营,当时杨奉恰在并州军中,吕布反为杨奉所败。” 当时的董卓和丁原的洛阳之战众人皆知,但是知道最后真正结果的人却是不多,也只有曹操和鲍信二人而已,并且鲍信也是听曹操说过此事才得以知道。这下连袁绍都感到吃惊,问道:“董卓有吕布之勇,李儒之智,且西凉军队两倍于丁原,岂能战败?” 鲍信露出高深莫测的微笑,道:“其原因就在杨献之,吕布虽然勇武过人,天下无敌,可杨献之偏是可以和吕布在武力上对抗的人。若非杨奉拖住吕布,并州军必然支撑不到三万青州援军的到来。” 王匡不由好奇道:“两人之间可有胜负?” 鲍信望向大帐之外,缓缓道:“两人大战了五百回合,不分胜负,只是吕布略处上风而已。所以,信以为天下能与战神吕布一战的人,唯有杨献之。” 袁绍也想起了颜良、文丑躺在床上对自己说的话:“吕布是除了青州牧杨大人之外,我二人见过的第二个勇武之人,目前联军之中只有他才有实力能和吕布一战。”袁绍心中虽然对杨奉一直都怀有怨恨,并忌恨杨奉当日的傲慢无礼,但此刻确实没有良策,无奈之下,只得派人去请杨奉和曹操。 第108章 虎牢扬威 曹操大帐之内,曹操手拿袁绍的手书,不由陷入了沉思,身后站立着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四将,四人首次看到曹操如此脸色凝重地深思一件事情,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敢作声。 正在这时,杨奉从外面进来,才打破了这个沉默局面,曹操看到杨奉来到,连忙站起,一扬手中书信道:“献之果真是料事如神,袁本初在虎牢关大败,损兵折将,派人来请献之前去相助。” 原来,袁绍率大军去虎牢关之后,杨奉曾对曹操言道:“袁本初傲慢自大,目无余人,此去必败无疑,他日必定差人请我二人相助。” 听了曹操之言,杨奉笑道:“孟德可有良策大败董卓,夺取虎牢关?” 曹操微一沉吟道:“吕布勇武过人,李儒诡计多端,虎牢关有此二人在,犹如铁桶一般,我等岂能轻易取之?” 身后的夏侯惇不服气道:“孟德勿忧,想那吕布有何惧哉,来日我定然将其斩于马下。” 曹操连忙喝止道:“元让休要轻敌,袁绍手下的大将颜良、文丑,刘备手下的大将张飞,都在此人手下吃了大亏,况且当日洛阳一战,吕布曾经和献之大战五百回合不分胜负,不可小瞧。” 杨奉接着道:“当今天下的英雄豪杰,若单以武艺论之,吕布若只能算是第二,无人可以称作第一,当日若是再战三百回合,奉必败无疑。” 夏侯惇毕竟从未见过杨奉的武艺,听了之后,愈加不服气。 杨奉见了,微微一笑道:“我知元让必定心中不服气,数日后元让就可以知道杨奉的话并非危言耸听了。” 却说杨奉、曹操二人一路疾行军,只是半日的时间便已到达袁绍大营,同各路诸侯见礼之后,袁绍道:“吕布勇武过人,无人可敌,绍手下大将颜良、文丑及刘玄德的大将张翼德,都在吕布手下吃了大亏,虽然侥幸保得性命,却是已经无力再战,文通曾在本盟主跟前极力保举献之能敌吕布,不知献之可敢一战?” 杨奉听后心中大骂,这个袁绍这是个混蛋,上来就用激将法,却又用的这么无耻,正要说话,士兵忽报吕布引兵搦战。杨奉于是道:“待奉先去会会吕布,若是不敌,再作打算。”于是,十路诸侯齐出。 关东联军刚刚列好阵,杨奉还来得及上前,未待曹操命令,早就对吕布不服气的夏侯惇便挺枪来战吕布。两人交手四十回合后,夏侯惇渐渐不支,心中的不服早就被吕布的一阵快攻杀到了九霄云外,心中只想早点脱离这个噩梦般的战场,于是虚晃一枪,拨马败回。吕布岂容他逃走,纵赤兔马赶来,那马日行千里,飞走如风,眼看就赶上,曹操等人大惊,这边杨奉一扬手中的七龙三叉戟,口中大叫道:“三姓家奴休走,且吃我一戟。” 吕布听了大怒,见是杨奉,心中之怒更甚,于是便弃了夏侯惇,来战杨奉。太史慈、韩烈、许褚、典韦四人大惊,想喊回主公已是来不及,便都挺枪策马,以备主公不敌之时抢救。上次杨奉大战吕布的时候,只有韩烈一人在场,其余三人皆不在场,更不知道此次袁绍召杨奉前来就是为了抵住吕布,所以才会如此紧张。 但见杨奉精神抖擞,手中宝戟运转如飞,幻出道道银光,在吕布身周上下翻飞;吕布也是招法精奇,不落下风,二人大战三百余合,互有攻守,不分胜负。 吕布看久战杨奉不下,心生一计,拨马便往回走。杨奉心知有诈,仍纵马追去,心中却是倍加小心。吕布暗取弓箭,在马上一箭射来,杨奉早已看见,挺戟一击,正中箭杆。吕布见暗箭未能伤得了杨奉,便返身再和杨奉战在一处。 两军阵前叫好声不断,震耳欲聋,但听得金鼓齐做,喊声震天,早将关上董卓惊动。董卓引樊稠、张济二将,亲自下关来,为吕布助威。阵前杨吕二人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又大战三百回合,不分胜负,两军将士初时犹呐喊喝彩,后来便久而无声,俱都看得呆了。 阵前韩烈偷偷对太史慈道:“烈刚才看到适才有军马下关,车盖之下,必定是董卓,子义这时若能一箭射杀董卓,则虎牢关必为我等所下,此乃为主公立下讨董功,子义以为如何?” 太史慈听后大喜道:“子虚所言甚是。”于是,太史慈搭弓射箭,直取董卓。 董卓这时早已被吕布和杨奉的大战看得目瞪口呆,更没想到太史慈竟会在如此远的地方向自己施发暗箭,并无半点防备。待到太史慈的神箭如流星般向自己飞来的时候,想躲却已是来不及,只得闭目等死。 没想到就该董卓毙命的时候,董卓的身旁忽然出现了一柄钢枪,将太史慈的这一箭磕飞,此人虽然将箭磕飞,却是磕到了车盖下的手柄上,车盖顿时被一箭射断手柄,掉到了地上,董卓死里逃生,再不敢在此待下去,连忙在众人保护下上关而去。 太史慈望着董卓的背影,心中暗叫可惜,不由再看了看那名磕飞自己那一箭的武将,只见他手持钢枪,英姿勃发,却也是满脸的惊讶,可能是惊讶于太史慈在这么远的地方却能射出如此强劲的一箭吧。 韩烈见差一点便要了董卓的性命,心下也是觉得可惜,趁机大喊:“董卓已死,弟兄们冲呀。”于是四人率先飞骑而出,直取吕布,青州军马,一时俱发。刚才太史慈的一箭没能逃过吕布的双眼,究竟董卓是否身死,却是不知,抬头一看,董卓的车盖只剩下一根半截的手柄,吕布见状,不敢停留,拨马便向关内退去。 十路诸侯一起掩杀过来,卓军大败,众将拼死救董卓上关,扯起吊桥。众诸侯叩关攻打,关上矢石如雨,联军伤亡惨重,只得退军作罢。 且说董卓上得关来,依然惊魂未定,连忙命人将吕布喊过来,厚加赏赐,深抚慰之,感慨道:“杨奉竟然勇悍至斯,我儿能与他大战六百合不分胜负,真不易也!” 却说诸侯联军此仗大胜,士气大振,联军士兵纷纷视杨奉为天神一般,杨奉的声威一下子空前高涨,各路诸侯对杨奉的态度甚至于超过了袁绍,极为客气,阿谀拍马之词真是良多。既然大败董卓已使杨奉得了头功,其余诸侯也是不甘示弱,接下来的几天,众诸侯轮番上阵,强行攻城。 奈何虎牢关本就是易守难攻之地,加上关内有董卓十八万大军,各类防守器具样样俱全,强行攻城只是徒增伤亡,几天下来,诸侯联军就已阵亡了三万士兵,众诸侯也只能是望关兴叹,毫无办法。 虽说青州军没有参与攻城,然而看到诸侯联军每天阵亡这么多将士,杨奉依然是心痛不已,毕竟都是炎黄子孙呀,于是杨奉向郭嘉问计,经过冥思苦想,郭嘉终于想出一计,杨奉听了连连称好。 第二日,杨奉便向袁绍告辞,来到汜水关前。汜水关前倒是异常平静,华雄自被关羽战败后,虽有李傕、郭汜的五万援兵,也不再出战,只是奉命死守,刘岱等人在强攻数次无效后,便不再攻城,于是便形成两军相持的状况。杨奉同冀州韩馥、豫州孔伷、兖州刘岱见过礼之后,便向众人道出自己的计划,众人正愁无法破关,听得此计之后纷纷称妙,于是众人便依计行事。 这日华雄忽然得细作来报,说是诸侯大军正在向南退去。华雄听后,纳闷不已,忙令其再探,随后召李傕、郭汜、李肃前来商议,大家均是猜不透,虽然三路联军攻城没有效果,反而损兵数千,然而其实力仍在,这样无故退兵必有原因,而且退兵的方向并不是向虎牢关方向,这其中必有有蹊跷。思量良久,李肃忽然灵光一闪,连忙展开地图,大声惊叫一声:“哎呀,荥阳,敌军必定是想绕道荥阳,偷袭洛阳。” 三人一听,仔细一想,感觉十分有可能,华雄沉思道:“荥阳城只有守军三千,如何抵挡的住这三路诸侯的数万大军,而且一旦荥阳城失手,不但洛阳城暴露在诸侯联军之前,而且我军粮草也会被切断,使得虎牢、汜水两关腹背受敌,我们的二十几万大军将会坐以待毙。”看来华雄也并非有勇无谋之辈,脑袋还是挺管用的,只是命太短,不然日后说不定也会是一员名将。 李傕道:“这可如何是好,都督可有妙策?” 华雄想了一会道:“如今之计,可先派人快马报知荥阳太守,令其早做防备,李、郭二位将军可率大军四万,从汜水城内抄近道赶赴荥阳支援。另外再派快马火速通知主公知晓,我自领军两万袭击敌军背后,可为两位将军争取些许时间。子侥领剩下两万士兵把守汜水关,以防敌军的调虎离山之计。” 众人齐声喝道:“遵令”,便各自去准备。 杨奉率领大军佯装要攻打荥阳城,却在汜水关外四十里处停了下来,派细作打探汜水关消息。得到消息后,杨奉觉得华雄确是一个人才,顿时产生了收降华雄的念头,于是一面派四万大军佯作赶赴荥阳城,一面命令剩余的四万大军就地分四个方向埋伏,一旦华雄兵过,四面杀出,一定要生擒华雄。 华雄开始赶路十分小心,先派细作飞马察看敌军动静,当得知敌军大军正匆忙赶往荥阳城时,华雄才相信联军奇袭荥阳是真,命令大军火速追赶。追赶了半日,仍不见敌军影踪,华雄不由心下怀疑,于是再派细作前往打探。正在这时,忽听一声炮响,典韦、许褚、太史慈、韩烈率军分别从四面杀出,华雄暗叫不好,中了对方奸计,此刻四面都是敌军,已无退路。 华雄无奈,只得挥刀应战。遇到一将,手持双戟,正是典韦,两人战将起来,三十回合不分胜负,这时,华雄率领的两万军队,已经死的死、降的降,此刻整个战场上只剩华雄一人仍在拼死抵抗。 战斗结束后,众人纷纷围上来,观看两人大战,此刻又是百十回合过去了,华雄已经开始冒汗了,败象已定,典韦却依然精神抖擞,双戟舞的虎虎生风,看到华雄已然不支,典韦双戟再加力,华雄顿时露出破绽,典韦左戟猛磕华雄大刀,右戟快速猛击华雄背后,“噗”的一声,华雄猛吐一口鲜血,从马上跌落下来,昏迷不醒。 杨奉连忙让士兵用担架将华雄抬至军医处,好生治疗。典韦将双戟交给士兵,下得马来,一边擦了擦汗,一边对许褚、韩烈、太史慈三人道:“若不是主公吩咐让俺莫要伤了他的性命,老典我一百回合就可取了华雄的人头,如何能斗得百四十回合,唉,要知如此,老典实不应该向主公讨这个差事。” 三人大笑起来,韩烈边笑边说道:“主公说华雄英勇,子满心中不服,才会自己讨得这个差事,又能怪得了谁。” 且说,董卓得到华雄密报,大惊失色,忙问计于李儒,李儒道:“敌军势大,非但有杨奉如此猛将,可敌温侯,而且颜良、文丑、关羽、夏侯惇等人也是勇猛异常,我军不可力敌,只能坚守虎牢、汜水两关。诸侯联军虽然人数众多,然而却是众心不齐,众诸侯各藏私心,恩相可一一分化,再者,敌军每日所耗粮草甚多,若是诸侯联军久战无功,则不出一月,必然粮尽退兵。”董卓大喜,拍着李儒的肩膀道:“文俊真是我的子房呀,有文俊和奉先,何惧那十三路诸侯。” 正在这时,忽然士兵来报,说是李傕、郭汜率领大军奉命来到虎牢关。董卓、李儒大吃一惊,对望一眼,董卓奇道:“华雄密报中说是让二人领兵去救荥阳,何时又命令让他二人来此?” 李儒也纳闷道:“莫非,此中有诈?恩相可让他二人前来,一问便知。” 李傕、郭汜刚到堂前,还未来得及说话,就听董卓对着二人大发雷霆:“华雄不是让你二人领兵去救荥阳,什么时候命令让你二人来虎牢关。” 李傕、郭汜二人听到董卓大发雷霆,急忙跪在当场,畏畏缩缩的说道:“末将等并非私自调兵,本是华都督命我二人率兵急救荥阳,但是在半路上又接到华都督的命令,说是关东诸候偷袭荥阳是假,分兵夹击虎牢关是真。而且关东联军派了奸细到洛阳城内作乱,洛阳豪族也有不少加入其中,如今洛阳城内已是一片大乱,传话的人还说道,关东联军如今正在猛攻虎牢关,相国大人您已经回洛阳平乱,便令末将二人率军助守虎牢关。” “恩相,看来定然是有人故意用计调开李郭二位将军,从而分散汜水关的兵力,如此则汜水关危险了。”李儒趁此机会卖个人情给李郭二人。 董卓沉思道:“无妨,汜水关尚有华雄的五万大军,加上华雄勇猛,又有李肃在那里,应该不会如此之快便失守。你二人立即赶回汜水关,路上不能有任何耽误,如果汜水关有什么闪失,你二人提头来见,赶紧去吧。” 下面李傕、郭汜二人对望一眼,然后郭汜吞吞吐吐道:“华……华将军早已经率军两万从后面拖住联军部队,好让末将等能及时赶到荥阳,谁知道路上会有变化,现在汜……汜水关只剩下两万军队,如果真是诸侯联军的计谋,此时恐怕,恐怕……”说到,恐怕郭汜再也不敢向下说了,害怕董卓盛怒之下会干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来。 果然,听了郭汜的话后,董卓发出一声如雷般的怒吼:“恐怕什么”,上前一把将郭汜从地上拽起,“你再说一遍。”郭汜早被吓得面如土色,哪里还能说得出话。 正在这时,忽然传来一声:“报……”,传令兵拉长了声音,惟恐别人不知道他来了,“报,李肃将军传来十万火急文书,关东联军强攻汜水关,汜水关因大军全部抽调外出,守卫不足,已经失守了!” “什么?”董卓放下脸色惨败的郭汜,过去拽着前襟将这个传令兵给拉了起来,“你再说一便!!”董卓吼道。 “汜……汜水关失……失守!”传令兵几乎被吓傻了,说话结结巴巴,好歹挤出了这几个字,看来这个传令兵比郭汜还要勇敢些。 董卓还未来得及再次发火,又一名传令兵进来报信:“报,华雄将军误中敌军埋伏,兵败被俘,李肃将军已经率领败军正往回赶。” “啊”,董卓将手中的士兵扔到地上,“扑通”一下坐下,两眼无神,口中喃喃道:“汜水关失守,华雄被俘,我的二十万大军将陷入四面包围,这可怎么办,难道是上天要亡我董卓。” 第109章 黄雀在后 忽然,董卓猛地站起,面露凶相,大吼一声道:“我杀了你!!!”此时的董卓面目狰狞,一把将这名可怜的小兵给扔出去老远,可见传说董卓力大的话不是虚言。然后董卓回过头来指着还跪在那里的李傕、郭汜二人,不顾身份的歇斯底里地吼道:“汜水关已经失手,我二十万大军进退不得,你们要老子如何应对关东联军?” “相国大人,末将一片忠心,相国大人饶命!”董卓的一声大吼吓得李傕、郭汜二人浑身哆嗦,李傕急忙抱住董卓的大腿求情,苦苦哀求。 “恩相,大战在即,此时杀将不吉利,况且现在正是用人之际,可令二人戴罪立功!”李儒刚才被汜水关失守的消息给惊了一下,此时已然反应过来,见李傕抱着董卓的大腿哀求,还以为董卓是盛怒之下真的要杀李郭二将,急忙出面求情。 “杀了他们两个?哼,本相还嫌脏手,可是汜水关失守、华雄被俘,虎牢关、洛阳也必定难保,这可如是好,都是这两个蠢货干的事!”董卓恨恨骂道,一脚把李傕给踢到了一边,虽然被董卓一脚踹的老远,门牙也被摔掉了几颗,但是李傕心中却是大喜,自己这条小命终于能够保住了,现在只要能够保住性命,门牙算什么,以后不是还可以再长得吗,倘若脑袋掉了,可就什么也没有了。看来,李傕的辩证法学习的还是不错的,能够抓住主要矛盾。只是令李傕感到十分不忿的是,为什么董卓只踢他,不踢郭汜,说起来这事两人都有份。 “相国大人,末将这就率军将汜水关重新夺回来!”知道自己的性命已经保住了,又看了看被踹得老远的李傕,郭汜便开始琢磨能够保住官职的办法了。 “废物!关东联军岂是你们这群废物能够对付的?尤其是青州牧杨奉,我儿奉先尚且没有必胜的把握,难道你能将他打败?滚开,别妨碍本相的心情。”董卓一脚又将郭汜给踢到了李傕身边。 李傕心中正在暗自不忿,忽然身边落下一物,“扑通”一声,李傕吓了一跳,侧脸一看,顿时乐了,正是郭汜在练习“狗吃屎”的动作。还好,董卓没有看到,倘若看到李傕竟然面露微笑,说不定真的会杀掉李傕,可见人无论在什么时候都不能忘形。 李儒一听,这董卓连自己也给骂上了,虽然心中不悦,却也不敢有任何表现,眼珠一转,顿时有了主意,而就是这个馊主意,就是李儒这个罪魁祸首,给洛阳的百姓带来了一场空前的浩劫,使得多少人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李儒道:“如今汜水关已经失守,华将军被俘,我军已经不能阻挡住关东联军,为今之计,应当避其锋锐。若是洛阳城破,天子百官落入诸侯联军的手中,恩相将何以安身。不如引兵迁帝都于长安,以应童谣,最近数日,街市童谣皆唱道:西头一个汉,东头一个汉,鹿走入长安,方可无斯难。小婿思量这话中‘西头一个汉’,是对应高祖兴旺于西都长安,传一十二帝;‘东头一个汉’,对应光武帝兴旺于东都洛阳,今也是传一十二帝,天道轮回,丞相迁回长安,方可无虞。” 董卓无奈说道:“也只有这么办了。”于是董卓与李儒便连夜赶回洛阳。 到了洛阳之后,已是子时,董卓命人将满朝文武聚于朝堂,说道:“洛阳城,久为大汉都城已有二百多年,气数已衰。现在,本相国看长安城中天子气盛,适宜为都,本相国将奉驾西行,尔等快作准备,随本相国迁都长安。” 司徒杨彪说道:“关中残破零落,并且没有宗庙,仓惶迁都,弃皇陵于不顾,恐怕天下百姓会惊动不安,再受苦难。这样的话,天下将再次陷入动乱之中,难以安定,希望相国深思,迁都之事应当从长计议!” 董卓大怒,喝道:“汝身为三公之一,竟然敢阻拦国家大计?” 可群臣偏偏都不买他的帐,他们也看出来迁都一事不对,太尉黄琬又说道:“杨司徒的话确是有理有据,昔日王莽篡逆,赤眉军攻入长安,纵火焚烧,长安城只剩瓦砾;迁都洛阳乃是不得不为,结果居无定所,生还的人一百里面也只有一两个,甚是凄惨。现在,相国岂能要弃宫室而去荒地,此事大为不妥?” 董卓说道:“关东诸侯反叛朝廷,不日就要攻入洛阳城,天下即将大乱。长安有潼关、函谷关可做防御,而且长安城十分接近陇右,木石砖瓦,旬日可成,宫室营造,也不是什么难事,本相主意一定,你等不得再言,赶紧快做准备才是!” 司空荀爽进谏道:“相国若是执意迁都长安,百姓将骚动不宁啊!” 董卓大怒,说道:“本相所考虑的是整个天下,岂可因为寥寥贱民的性命而坏了天下大事?汝等身为朝廷大臣,又是三公之一,难道不明白凡事当以天下大事为先的道理,难道没听说过‘成大事者当勿计小节’吗?本相早就听说你同袁家交往过密,难不成袁槐身死之后你便是袁绍在洛阳的奸细不成,来人,将荀爽拉出去砍了。” 群臣大惊,杨彪连忙出来求情道:“相国不可,荀大人多年为官,对大汉朝是忠心耿耿,必然不会是关东联军的奸细,至于与袁槐交往,只是公事交往,何况如今袁槐已经为相国所杀,又何来与袁家交往过密,还请相国明鉴。”有了杨彪这一出头,群臣纷纷为荀爽求情。本来董卓也没有要杀荀爽的意思,刚才只是想吓唬吓唬群臣罢了。 董卓依然是怒气不休道:“虽然可以保命,但是汝等身为三公,见识竟然如此肤浅,实在是不适合三公之位。”于是,董卓当下便罢了杨彪、黄琬、荀爽这三个反对最激烈的当朝的三公的官,贬为庶民,接着董卓就下令迁都,限定百官马上准备起行。 这时,李儒又说道:“我军正缺少钱粮,如今洛阳富户豪族极多,既然恩相已经令他们立即搬迁,他们必然记恨恩相,何不抄没其家产,这样他们就不可能再有复仇的机会了。”董卓当即命令斩了洛阳这数千家富户豪族的人头,抢了他们的家产,又把能抓到的百姓,全部都赶上了去西京长安的路,行动之迅速,比起袁绍等诸候来,实在是不可以道里计。 临行之前,董卓又叫士兵在诸门放火,焚烧居民房屋,又放火烧了宗庙皇宫。一时间,南北两宫,火焰相接,汉家长乐宫庭,顿时陷入一片大火之中。 最后,董卓装载金银珠宝,锦缎细软一千多车,又劫持了献帝和所有后妃,带着兵马,往长安去了,路上只要有走的慢的,便命令士兵将其杀掉,结果一些老弱妇孺纷纷死在路上,能够到达长安的百姓不足十之一二,当然这并不包括杨奉从董卓手中抢来的百姓。 可怜洛阳的百姓,尸填沟壑,塞绝于路,哀哭之声,震动天地。光武中兴至今二百年经营,毁于一旦。 董卓走后,孙坚与赵云等先入洛阳东门,但见火焰冲天,遍地黑烟,便发动士兵救火。杨奉也率领部众随后进入洛阳西门,见到火势甚大,来不及和赵云会合便令手下将士四处救火,然而洛阳城已经成为了一片废墟,到处是余烬青烟。百姓死于露野者,不计其数,杨奉不忍卒视,又恐怕死尸引发瘟疫,便命军士掘坑,尽皆掩埋。 正在这时,孙坚与赵云及程普四将径来西门拜见杨奉。杨奉听说孙坚来到,赶忙引着郭、典、许、韩、太史五人出迎,见面寒暄之后,孙坚便感谢杨奉的救命之恩。杨奉道:“奉自破黄巾时,便好生仰慕将军的威名,只恨无缘相见,今幸得趋奉,将军便莫要将此事放在心上。”杨奉是执意结纳,持礼甚恭,孙坚连忙逊谢不迭。 然后,杨奉向孙坚告辞,说是前去和诸侯联军会合,商议下一步的对策,孙坚则继续留在洛阳城内扑火。但是,与孙坚分手之后,杨奉却并非是去寻找诸侯联军,而是将大军向西开进。 杨奉的军队刚离开半日,袁绍便领各路诸侯随后而到,这时见洛阳大火虽然基本上已经被孙坚的军队扑灭,但袁绍认为城内已经无法驻军,于是令众诸侯在城外荒地上屯住军马。曹操来见袁绍道:“现在董贼西去长安,我等正可乘势追袭,盟主却按兵不动,不知这是为何?” 袁绍看了眼众人道:“诸军皆已疲惫,况且李儒奸诈,吕布勇猛,不可不防敌军埋伏。” 曹操大怒道:“董贼焚烧宫室,劫持天子百官,海内震动,万民反董,这正是天亡董卓之时,只需一战就可使天下安定,四海归心。何况我方有大军数十万,何须担心对方埋伏,诸公怎能如此疑虑而不进攻,任由董贼逃到长安再去祸害一方百姓?” 众诸侯皆言盟主之虑甚有道理,不可轻动。曹操大怒道:“你们这些人真不值得我和你们一起共事!” 于是,曹操便独自率领本部兵马追赶。 且说,曹操满腹怒火,率兵追赶董卓。一路上憋着一肚子火,无处发泄,曹操只是命令全军急速前进,只想找董卓的部队厮杀一场,其实若是以军队数量来说,曹操只有五千人马,如何能和董卓的二十万大军抗衡,只是曹操料到董卓的军队现在急于去长安,并且前不久刚被杨奉打败,必然军无战心。 不料,当曹操行至荥阳地界,忽然听到一声炮响,吕布从后面率军杀来,曹操军队大乱。曹操心中虽慌,但表面故意装作镇定,喝令士兵不要慌动。却见吕布横戟大笑道:“果不出李儒所料,联军之中还真有前来送死的人。”夏侯惇不待曹操搭话,便挺枪跃马,直取吕布。 吕布大笑道:“手下败将,还能有这样的勇气真是可嘉,纵你不敌,吾也定会饶你性命。”言毕,吕布胯下稍一用力,那赤兔马一声长嘶,便如同一道红色闪电激奔而出,迎击夏侯惇。 吕布手中长戟更是几乎能划裂空气,直取夏侯惇要害,夏侯惇知道吕布的厉害,哪里敢有任何托大,双手握枪,以枪杆向外推出,戟枪相撞,夏侯惇便觉全身一震,顺着这股震劲,夏侯惇奋力还回一枪,也逼得吕布将身一侧,夏侯惇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却又见吕布长戟上明晃晃的小枝又划向自己肋部,夏侯惇大惊,奋力挡住。 转眼间,两人便已交手四十回合,夏侯惇明显不支,已露败相。这时,吕布手中更是加力,一招快似一招,招招不离夏侯惇要害,夏侯惇无力全挡,被吕布一戟刺在了右臂之上,“当啷”一声,夏侯惇再也握不住手中长枪。 夏侯渊、曹仁、曹洪等人见状大惊,急忙摧马提枪欲围战吕布,吕布见又来三将,丝毫不惧,舍了夏侯惇,与夏侯渊、曹仁、曹洪战在一起。正在此时,却又听得数声锣响,左边李傕,右边郭汜一起领兵杀出,夏侯惇等人再也抵敌不住,纷纷拨马回阵。 吕布等人摧动西凉铁骑随后掩杀,曹操大败,一路向荥阳而逃,吕布等人追赶了一阵,也不追远,任由曹操逃去,然后便追赶董卓大军去了。 曹操狼狈逃至一荒山脚下,刚聚集完残兵败将,埋锅做饭的时候,埋伏已久的张济、樊稠二将偷袭而出,曹操措手不及,被张济的士兵捉住,幸好被曹洪拼死所救,方得逃脱。曹洪将马匹让给曹操,自己步战掩护曹操逃走,身中几十刀,眼见不敌,就要命丧此处。这时夏侯惇、夏侯渊带人赶到,杀退张济、樊稠二人,汇合了曹操。曹操聚集残兵败将共计五百人,一起返回洛阳。 就在吕布等人截杀曹操的时候,董卓也不好过,杨奉早已带人埋伏在路上,杨奉早在诸侯会盟的时候就已经命令大将臧霸率领一万并州军在此埋伏。而杨奉在洛阳和孙坚分手后,便率领五千骑兵赶到此地,和臧霸率领的一万并州军会合在一起,等待董卓的到来,命令韩烈、赵云率军随后支援。 在杨奉看来,董卓带着大量财物逃往洛阳,如果任他带走,简直对不起洛阳城中枉死的百姓。任凭李儒如何聪明,也决对想不到前方会有人早就在这里下了埋伏,这次杨奉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把董卓在洛阳所抢的财物抢过来一部分。 董卓的二十万大军是分作五队撤向长安的,洛阳百姓分插在五队之中,献帝在第三队,公卿在第四队,嫔妃和财物在第五队,由董卓亲自护送。杨奉等人放走了前四队,又等了好长时间,才见到董卓的车马到了眼前。 于是,杨奉一声令下,左右各有一部兵马杀出,左有典韦,右有许褚,直冲得董卓军阵脚大乱。董卓忙命手下众将提兵阻挡,众将各分兵去挡,正在此时,前面杨奉、臧霸率领并州军,直冲入董卓阵中,一路狂杀。 此时董卓军心已乱,皆无心恋战,各自奔逃,又因杨奉所率的旋风骑、铁戟卫战斗力极强,尤其是旋风骑,所使兵器东洋刀又都是由杨奉用21世纪的冶炼之法锻造出的的精钢打造,岂能是董卓兵将手中的铁矛铜枪可以抗衡的。只见旋风骑均是手舞东洋刀,逢人便砍,有如削刀切菜一般,一时间人头乱滚,鲜血四溅,直杀的董卓军人仰马翻,望风而逃。 董卓众将见大事不好,一起护住董卓,冲出包围,向西逸去。杨奉跟在后面挥兵掩杀,一直追出十里方回,此战董卓所领四万司隶军兵尽折,跟随董卓逃走的不足千人,斩杀两万,降者万余,董卓辛辛苦苦抢来的财物大部分都易主了。杨奉收拾完降卒,从中选择出愿意从军的一万余人,编入军伍,将剩下的人遣散。清点完百姓之后,发现竟然有三十万。 “主公,为什么不干脆杀了董卓?”典韦有点不理解。 “你说呢?”杨奉看了郭嘉一眼,哈哈大笑。 郭嘉也是一笑:“这件事情还是以后再说吧,主公,我们下一步该怎么走?” 杨奉望向前方,一字一句道:“回青州,等待天时,出兵冀州。” 于是,杨奉将三百五十八人的旋风骑和一千人的铁戟卫、五千青州骑兵留下,其余一万并州军仍由臧霸送回并州。送走臧霸之后,杨奉便率领大军驱赶着百姓一路慢慢返回青州。 且说吕布等人杀退曹操之后,回军追赶董卓大军。不料,追上之后,方知在吕布伏击曹操的同时,杨奉率领青州军伏击了董卓的大军,虽然吕布临走时,将曹性等六健将留在董卓身边,六人也是拼死力战,仍然不敌,金钱粮草被其掠去了大半,何太后以及后宫一众嫔妃也在混战中不见踪迹,想来凶多吉少,万幸的幸好皇上和公卿不在那一队中。 却说洛阳城内,孙坚扑灭大火,屯兵城内,设帐于建章殿基上。当夜,有军士来报:“大殿东南方有五色毫光起于井中。”孙坚感到奇怪,命人下井打捞,发现一个宫女尸体,单看衣服,已经浸泡了数月,但是身体却没有丝毫腐烂,而且看她的容貌竟然栩栩如生。众人觉得奇怪,又见尸体的背上有一包裹,打开之后,发现一个锦盒。 孙坚命人把锦盒拿过来,打开一看,竟然是一个传国玉玺:方圆四寸,上刻着五龙交纽;旁边缺了一角,用黄金镶上补了,上面有篆文八个字:“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孙坚问程普,程普说:“这是传国玉玺。这块玉就是当初卞和在荆山下,看见凤凰栖在此石上,他送给了楚文王,石中就是这块玉。秦二十六年,把它雕琢成玉玺,李斯就是写了这八个字。十常侍作乱时,这个宝贝就丢了,原来是被人藏到井里。这是上天将玉玺授于主公,他日主公定然会登九五之位,只是此地已不可久留,我等应该马上返回江东,再从长计议。” 孙坚觉得有理,准备明日向袁绍托疾辞归,并且嘱咐手下众人不得将此事传出。 不想孙坚的亲兵当中有下一个与袁绍同乡,此人便偷偷溜出去将此事密告袁绍,想混个官当当。袁绍知道后,岂能让孙坚轻易离去,所以等孙坚来辞的时候,袁绍故意道:“我知道文台的疾病乃是因为传国玉玺所引起,只要文台肯交出玉玺,此病将无药自愈。” 孙坚大惊失色道:“本初何出此言?” 于是袁绍见孙坚死不承认,“嘿嘿”冷笑两声,让那个军士出来对质,孙坚见此人正是自己手下的亲兵,顿时大怒,想立刻拔剑杀了他,却被袁绍拦住。 孙坚见袁绍已经有了人证,但自己又不愿承认私藏玉玺,更不愿交出玉玺,于是被迫当场立誓,若私藏玉玺,他日必乱箭穿心而死。加之众诸侯也一齐相劝,袁绍方才作罢。自此,孙坚与袁绍结仇。孙坚走后,袁绍派人连夜到荆州刺史刘表处送了一封信,嘱咐刘表暗中拦截孙坚,截获玉玺,共图大事。 且说曹操追袭董卓,误中埋伏,差点连自己都搭进去,亏得曹洪相救,才能够逃脱,回到诸侯大营。却见到袁绍等人各怀异心,料到众人不能成事,于是便引军投靠扬州去了。刘备也对关、张二人道:“袁绍乃是无能之人,诸侯联军虽目下无事,时间久了必然会有变故。我们不如暂且回去。”于是也拔寨北行。袁绍见众人各自分散,也领兵拔寨,离开洛阳,投关东去了。 这次由杨奉首先发起的轰轰烈烈的讨伐董卓的行动,在董卓迁都长安、诸侯同盟纷纷离去之下而结束了,虽然这次讨伐董卓并未对董卓造成致命的打击,但是毕竟也将董卓从洛阳赶到了长安,由于天子远在长安,又被董卓劫持,于是中原地区便成了诸侯们逐鹿称雄的地方。 这次讨伐董卓之中,受益最大的便是杨奉,不但成就了杨奉的名声,而且在伏击董卓的战役后,得到了大量的钱粮、百姓,还有一万多降兵,为以后的发展奠定了更加稳固的基础。 第110章 太后何琳 何琳呆呆的坐在窗前,心中一片茫然,丈夫死了,儿子也被董卓害死了,一直追求的太后的权利也随着儿子的离去被董卓剥夺了,自己还有什么,只剩下美貌了吗。想到这里,何琳不由又想起董卓-那个杀害自己儿子的凶手,那张丑恶的脸,那个肥胖的身躯,见到自己便口水流到地上的色样,何琳心中就感到一阵阵反胃。 董卓,这个杀害自己亲生儿子的恶魔,并且从进京之后就一直玷污着自己的清白,自己每天都是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本来自己应该一死了之,只是蝼蚁尚且偷生,何况自己曾经贵为皇后和太后,实在是不舍得就此死去。 若非十三路诸侯起兵讨伐,恐怕自己这一辈自都会生活在董卓的阴影当中,直到容颜衰败。可是谁又想到十三路诸侯讨伐董卓的结果竟然是只逼得董卓迁都长安,并且董卓临走之时还将洛阳二百年的基业毁于一旦。 自从被青州牧从董卓救下后,自己反倒有了轻生的勇气,只是多次寻死都被雯儿拦下,雯儿这个孩子,这是多事。自己现在什么都没有了,连死都不行吗,一个弱女子,又是这般美貌,到哪里不都一样,若不是自己在雯儿的脸上贴了一块假胎记,恐怕这个孩子也难逃董卓的魔爪。 这个青州牧恐怕也是和董卓一样,如果见到自己和雯儿的美貌,嘴水定会滴到地上。记得自己八年前曾经见过这个被皇上金口封为“当朝之文武全才”的现在的青州牧,当时他还只是一个没有任何功名的普通人,没想到八年过去了,他竟然成了威震天下的灵帝朝的第一名将,并且此人还是才华横溢,当年便给自己写了一首很好的诗,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个人如今如今变成什么模样了,何琳只是记得当时这个人看她的眼神中就有点色色的。 正在这时,杨奉来到门前,也未敲门,便掀帘而入。何琳听到门帘的声响,也转头看去。 惊艳,此刻的杨奉就是这种感觉,虽然自己的多位夫人全是天下绝色,虽然自己曾在数年前见过她一次,但此刻杨奉的心中忍不住有这种感觉。 何琳听到帘子响的声音后从窗前站起,依然是那水汪汪的媚眼,高挺如琼瑶般的玉鼻,性感无比的樱唇,洁白如玉贝齿,和几年前相比,丝毫未有任何变化,一番说不出的风情,杨奉的心中立刻充满了欲望。 因为何琳真的太美了,如果说刘慕高贵、伏寿矜持、韩凤泼辣、貂禅妩媚、卞玉文静、王绵温柔、栾灵清纯、褚兰秀美,那么眼前的这个女人就是将高贵、矜持、泼辣、抚媚、温柔、秀美等的各种气质糅合在了一起,另外还有一种几女都不具有的风骚,从而形成别具一格的风骨柔情。 虽然料到青州牧要来,但却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并且还是不敲门就进来,心中稍有怒意的何琳此刻一脸的威严地看着杨奉,但久经胭脂战阵的杨奉还是能够看到何琳骨子里自然散发出来的那种媚态,是一种男人看一眼就能酥骨的娇媚。 杨奉更是在何琳身上看到了只有成熟妇人才有的那种久旱未逢甘露的饥渴。仔细想想,却也难怪,灵帝生前身体久病,对于何琳这样特别强烈的女子,确实很难满足。 如此尤物,只要是正常男人看了,都会产生和杨奉一样的想法。很快,杨奉发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那就是不该自己独身前来。本身是想看看就走,但现在他知道自己肯定走不了了,因为面对这样一个女子而转身就走的男人一定不是个正常的男人。 心中满是龌龊的念头,杨奉的眼睛也动也不动的直盯着何琳,好象能够透过重重衣物看到里面似的。看着杨奉那充满强烈欲念的眼神,何琳忽然感觉自己像是回到了十二年前,那是自己进宫的那年,当时的灵帝刚开始见到自己的时候,也是这种眼神。 十多年了,自己和灵帝总共的次数简直屈指可数,虽然艳绝后宫,但自己强烈的性欲使得灵帝望而却步。由于高高在上的地位,任何男人见到自己都不敢抬头,自己偏偏不得不又要装作任何男人都不值一顾的样子,而自己引以自傲的娇艳容颜,就这样被糟踏了十多年。此刻,这个大胆而无理的男人竟然用这么烁热的目光盯着自己看,好像又让自己回到了从前少女的时代,偏偏此人又生得如此俊朗,并且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成熟男人的魅力,突然之间,何琳感觉到自己的下面已经湿了。 杨奉的欲念和思想从眼中向外传播着,毫无遮掩的向何琳撞去,发出强烈的信号。何琳感受着杨奉那强烈的欲念,身体忍不住颤抖着,思想在矛盾中挣扎。接受还是拒绝,如果这个男子侵犯自己,要不要大声喊叫,贾雯就在隔壁,侍女就在外间,一旦自己大喊,他必然无法得逞。 但是,何琳忽然觉得好像这种结果又不是自己渴望的,十多年的禁欲生活使得自己好像守活寡一样,如今灵帝已经死,唯一的儿子也被董卓害死了,丈夫、儿子和权利的离去,使得自己已经看透了一切,了无生趣。 可是,此刻这个男子的目光好像让自己有了一种需要重生的感觉,既然什么都没有了,就不能在这无人知道自己身份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吗?想到这里,何琳的心中激动万分,一个声音在心底呐喊:我要新的生活,我要重新作回一个女人,一个只是相夫教子的女人,而他就是我新的开始,我需要他,他也需要我。 欲火在不断的膨胀,杨奉也在一直努力压抑着,自己究竟能够压抑到多久,到底什么时候能够爆发,杨奉也不知道。因为他的眼中此刻只有一个她。好象世界在静止一样,杨奉的欲火带动了已经被激发重生勇气的何琳那天生的媚骨,此刻也在同样忍受着欲火的何琳,一双迷人的媚眼之中渐渐的产生了雾气。两人彼此的对看着,欲火彼此的在心中翻腾。 受不了了,为什么他还不过来将自己抱上床,他还在等什么,心中充满期待的何琳,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有如此的淫荡想法,但只知道自己现在真的需要他,需要他的亲抚,需要宣泄十多年的性压抑。身上渐渐充满了热的感觉,下面的水流了好多,是不是已经滴到了地面上,她不知道,也不敢低头去看。 终于,杨奉开始举步向何琳走去,虽然只有几步之远,但杨奉和何琳都感觉就好象经历了一个太漫长的过程。杨奉那张英俊的脸,在何琳眼中逐渐变大,变得清晰,变得真实。何琳在杨奉身上的男性气味的冲击下,双手主动的抱住了杨奉的头,嘴巴迅速的吻了上去。 虽然有点吃惊,但杨奉也不会再去顾忌什么,太后都这么主动,自己还怕什么。杨奉当然是不客气的一把把何琳搂在怀中,展开21世纪那充满技巧的吻,立刻把何琳给迷失了。何琳热烈的做着反应,嘴中不停的哼着,身躯不停地扭着。 正在这时,何琳的高喊声惊醒了正在屋内隔壁房间午睡的贾雯,姑姑今天怎么了,处子之身的贾雯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姑姑是否发烧了,于是来不及穿衣冲了过来。贾雯,是被十常侍害死的何进的儿媳妇,面容清丽,身材苗条,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一脸的清纯,让人忍不住想要将她放在手心里小心呵护,不让她遭受半点伤害。 何琳看到贾雯出来,想也没想就喊道:“雯儿快来帮帮姑姑。”贾雯此时已经被眼前的情况惊呆了,因为她看到一向冷酷端庄,向来不多看任何男人一眼的姑姑正在跟一个陌生的男人做着那种事情。 听到姑姑声音的贾雯清醒过来,立即羞得满面通红,正要逃开,却被一支强壮的手臂揽住了纤腰,杨奉一边在何琳身上继续作着剧烈运动,一边将脸从何琳脸上移开,温柔地吻在贾雯的唇上。 还没来得及挣扎,贾雯身上的薄薄的衣纱就被撕成两半…… 初经人事的贾雯因为身体的疼痛和心中对自己已经死去的丈夫的负罪感,在不停地抽泣着,使得杨奉心里一下子就有点慌乱起来。此事一旦闹出,麻烦可就大了。淫乱宫帷,岂不是和董卓一样的罪名。此事若被自己的部下和天下人知道了,自己还有何面目立足?如何收服民心?到时,恐怕会和董卓一样被天下诸侯讨伐。 想到后果的可怕,杨奉心中不禁起了杀机。何琳不愧曾是在皇宫中争斗了十年,杨奉一闪而过的杀机马上被何琳捕获,心中一惊,随后便已了解杨奉的想法,叹了一口气,看来此事要想圆满解决,二人若想留得性命,就看能不能说服贾雯了。 正在何琳转念之间,杨奉忽然站了起来,啊!两女一声大叫,原来杨奉此刻还是裸体的,突然从被子里站了起来,自然是让二女一惊了。杨奉一见忙又坐到了回去,正要说话,何琳摆手道:“今日妾身二人身体既为将军所得,以后自是将军之人,妾身也不再是太后,雯儿也不再是何家未过门的媳妇,请将军勿虑。” 什么!正在哭泣的贾雯听得姑姑此言,大吃一惊,哭泣自然停止。 何琳见状,更是对杨奉言道:“至于雯儿,本来是我侄儿何通未过门的媳妇,如今既然成为了将军的人,妾身自会相劝,请将军先去处理公务,午时将军可再来此处,妾身必使将军心想事成。” 杨奉心想,原来这个雯儿就是历史上被曹操霸占的何进的儿媳妇,现在看来曹操的女人都成了自己的了,不知道曹操会不会打光棍。这个何琳看来已经被自己征服,只要她能将这个雯儿劝住,自己再将刘慕、伏寿二女劝好,恐怕天下再没有人能够识得何琳。 杨奉当下轻轻的把何琳抱在了怀中,然后又是一番热吻,此刻在杨奉一番热吻下,何琳很快就再次迷失了自我。 第111章 冀州求救 杨奉的事情先放在一边,诸位再来跟我一起看看袁绍。 诸侯盟散之后,袁绍屯兵河内,缺少粮草,冀州牧韩馥不断遣人送粮以资军用。 当初,何进曾经派遣云中人张杨到并州去召募兵马。张杨正在上党招募兵马的时候,何进便已经被杀了,张杨于是就留在上党,拥有部众数千人。听说袁绍在河内,张杨便率众前往归附,与南匈奴单于於扶罗共同在漳水岸边扎营。 韩馥因为各地豪杰多拥戴袁绍,心中颇有嫉妒,更害怕袁绍有心染指冀州,于是便听从谋士荀谌的计策,暗地里减少对袁绍的军粮供应,想使他的军队离散。正在这时,韩馥部将麴义叛变,韩馥进行讨伐,反被麴义战败,袁绍就乘此机会与麴义相互联合,麴义便投靠了袁绍,并将荀谌的计策如实相告。 袁绍听后大怒,道:“韩馥原为我袁氏旧吏,若无我袁家昔日相助,他韩馥岂能会有今日的地位,如今他韩馥成了冀州牧,竟然敢如此对我,其心可诛。”说罢之后,袁绍一把举起一只花瓶,“咣当”一声便摔在地上,成了一堆碎片。 谋士逢纪便在一旁给袁绍出谋划策道:“大丈夫应当纵横天下,怎么可以等别人送粮为食。冀州乃是钱粮广盛的地方,将军为何不将其占为己有?” 袁绍道:“不是绍不想,只是苦于一直没有什么良策。” 逢纪道:“我有一计,主公可偷偷派人给公孙瓒送去书信一封,约定一起进兵取冀州,南北夹攻。公孙瓒对冀州早就垂涎久已,得到主公书信后,必然兴兵,公孙瓒发兵之后,主公可按兵不动。韩馥乃是一无谋之辈,听到公孙瓒发兵攻打冀州,必然会请主公领冀州事。主公便可从中取事,如此以来,冀州便唾手可得。” 袁绍大喜,立即书信一封派人送到公孙瓒处。公孙瓒得到袁绍手书,说是要共攻冀州,平分其地,大喜,打算即日兵发冀州。刘备连忙将公孙瓒劝住,道:“此乃袁绍的诡计,倘若兄长先行出兵,袁绍必会按兵不动,而韩馥岂敢与兄长为敌,而请袁绍入主冀州,袁绍既然得到了冀州,还能与兄长平分吗?”公孙瓒细想之下,颇觉刘备说得有理,于是便问刘备应该怎么办。 刘备主动向他问计,心中暗喜道:“以备来看,兄长可给袁绍回信,表示同意,约定十日后同时起兵,南北夹击。若是袁绍按时起兵,则兄长可尽领燕代之众攻取冀州,同时备可率军,绕道涿郡,奇袭中山国,攻其不备,则冀州唾手可得。然后,备与兄长南北呼应,共退袁绍,兄长可得冀州全境。若是十日后,袁绍并未出兵,则兄长也可按兵不动,静待时机。” 公孙瓒大喜,便按照刘备之计行事。十日之后,袁绍见公孙瓒并未起兵攻打冀州,知道计策已经被公孙所识破。 又过得三月,袁绍愈发感觉粮草不济,士兵散去者甚多,于是便再使人持信约公孙瓒起兵攻打冀州,公孙瓒听从刘备之计,回信让袁绍先行起兵,自己则在袁绍起兵后三日内响应。袁绍虽然大怒,却又无可奈何,只得先行出兵,心中却暗暗发誓一旦得到冀州,下一个要灭的就是公孙瓒。 于是,袁绍尽起河内大军十万攻打邺城。就在袁绍起兵的第三日,公孙瓒也亲领大军十二万,以刘备为先锋攻打渤海郡。韩馥闻信大惊,一面派大将张郃率军三万支援渤海,一面让大将韩猛、淳于琼领兵五万连夜赶赴邺城。 韩馥聚集荀谌、辛评二谋士商议。荀谌道:“公孙瓒将燕、代之众,十二万大军,长驱而来,其锋不可当,兼有刘、关、张三人相助,难以抵挡。袁绍的十万大军,有沮授、许攸为谋,更有颜良、文丑万夫不当之勇,如此南北受敌,冀州危矣。” 韩馥长叹道:“当日十三路诸侯讨伐董卓的时候,青州牧杨献之曾对馥言道,冀州之地,袁绍、公孙二人早就图谋已久,谨当早做防备。然而,馥却不以为然,认为袁本初四世三公,乃是汉朝名相的后裔,岂能如此行事。馥悔不听杨奉的话,不曾做任何防备,才会有今日的措手不及。” 辛评道:“袁绍、公孙二人的军队共计二十万之多,冀州难以抵挡,如今之计,可派人到青州处请杨奉起兵相助,方可化解这场危机。青州兵多将广,杨奉又兼有吕布之勇,足可匹敌袁绍、公孙瓒二人。” 韩馥道:“馥和杨奉未有深交,没有好处,恐怕他不肯出兵相助。” 荀谌道:“素闻杨奉喜好美女,邺城甄逸的幼女甄宓,年方十六,秀丽绝伦,知书答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并且又是主公的义女。其父甄逸早死,主公可做主将她许配给杨奉为妻,这样的话,主公与杨奉便是翁婿的关系。主公危难,杨奉焉能不出兵相救?” 韩馥大喜,连忙差别驾关纯去请杨奉。 长史耿武谏道:“杨奉盘踞青州,杨奉之父丁原又是并州牧,冀州正位处两州之间,若使两州相通,则必取冀州,所以杨奉想图冀州早矣,只是苦无机会。况且,久闻杨奉素有大志,主公此举,乃是前门拒狼,后门纳虎!” 韩馥道:“馥自问才能不如杨奉。况且早就听说杨奉爱民如子,青州之地,百姓人人都能安居乐业,倘若杨奉能够出兵相救,韩馥就是把冀州牧让给他,又有何不可呢。况且,自古以来,择贤让位的人不胜烦数,你们又有什么好嫉妒的呢?”于是,韩馥令人赶赴邺城,接甄逸一家前来冀州。 耿武出来之后,仰天叹道:“冀州即将落入杨奉的手中!”于是辞官而去,随其辞官的竟有三十余人。 且说杨奉收到韩馥的求救书信,立刻招众人前来商议,众人听后皆是大喜,徐宣道:“恭喜主公,冀州之地唾手可得。” 韩烈也道:“这样的好事,千载难逢,主公万万不可错过。”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郭嘉也言道:“韩馥乃是一无能之辈,主公若不早些图谋,冀州之地早晚必落入袁绍、公孙二人的手中,则主公西进的道路必然受阻,如此良机不可错过。” 杨奉心也是这个意思,于是命令田丰、华雄、管亥、臧霸、黄忠、成廉、赵弘等人留守青州,田丰总督青州事。 说起华雄,还要多说几句,华雄被俘之后,本也是宁死不降,杨奉却也不杀他,只是将其关起来,每天好吃好喝。后来华雄听说董卓火烧洛阳城,挟天子、驱百姓逃往长安,心中对董卓失望之极,更在杨奉的趁机劝说之下,便投降了杨奉。 青州留守之人安排好之后,杨奉便以郭嘉、徐宣为军师,带领典韦、许褚、太史慈、赵云、韩烈、庞德、武安国等人,起大军八万即日赶赴冀州。 数日后,杨奉率领大军到达冀州城外,得到消息的韩馥早就率领众官员在城外相候,杨奉见面之后便以岳父大人称呼韩馥,韩馥心中大喜,挽住杨奉的手共同入城。进城之后,韩馥便想将冀州牧让给杨奉,杨奉假装大惊失色,不住推辞道:“小婿此来,乃是为岳父大人解难而来,焉能受此大位。”于是便坚辞不授。韩馥见杨奉乃是真心推辞,无奈之下,只得暂且作罢,命人设宴款待杨奉。 正在这时,忽有细作来报,淳于琼临阵倒戈,袁绍大军已经攻克邺城,韩猛将军不防淳于琼叛变,兵败被俘,袁绍大军现正在向广平郡进发,广平太守请求马上派兵支援。韩馥听了又惊又怒,怒的是自己怎么忘了淳于琼原也是袁绍的家臣,自己真不该让淳于琼把守邺城,现在不但邺城落入袁绍手中,更是解了袁绍大军粮草不济的困局,而且邺城的几万大军更是也归了袁绍所有。惊的是没想到袁绍大军行动竟然这么迅速,看来邺城之南的州郡也早已被袁绍占领。 邺城本是冀州的治所,但是韩馥嫌邺城位置太过于靠近南方,不为韩馥所喜,却也没有重设治所,只是韩馥大多时间都住在信都。所以韩馥家小也都在信都,邺城失陷并未对韩馥带来多大的影响,只是韩馥想起了一事,忙问道:“邺城既然已经被攻破,那甄逸一家现在何处?”韩馥倒也不糊涂,知道一旦甄家落入袁绍之手之后,自己将无法向杨奉交待,细作道:“甄家在接到主公手书后,就立刻全家赶赴信都冀州,现正在赶往信都的路上。” 韩馥闻言心下稍宽,于是对杨奉道:“今日本应该设宴为贤婿接风,奈何前方战事吃紧……” 杨奉接口道:“岳父大人不必忧虑,小婿当立刻提兵赶往广平郡,如果迟了恐怕广平郡也会落入袁绍之手。” 韩馥道:“既然如此,那就辛苦贤婿了,信都城内尚有兵马数万尽数归贤婿调遣,为父当在此等待贤婿凯旋而归。” 杨奉摇手道:“信都兵马当留守原地,以防不测,小婿只需带领本部兵马就足够了,请岳父大人静候佳音。” 于是,杨奉命赵云为主将,许褚、韩烈、庞德为副将,郭嘉为军师,领大军四万开往渤海郡,同张郃合兵一处抵御公孙瓒。杨奉则亲自率领典韦、太史慈、武安国、韩凤、韩莺、韩鹂等将,以徐宣为军事,领大军四万南下广平郡。大军刚出安平郡,到达广宗县,前方探马便已来报,说是袁绍大军已经攻破广平郡南方的肥乡、邯郸等城,此刻正向曲梁方向而来。 杨奉听后对徐宣笑道:“看来袁本初确是饿极了,行动竟然会如此之快。” 徐宣微微一笑道:“袁军士气正旺,如今新下邺城,解了大军粮草之困,况且袁军人数多于我军,主公不可与之硬碰,为今之计应当火速到达曲梁,坚守城池,待其士气降时方可出战。” 杨奉听了长叹一声,道:“昨日探马来报,广平沮授也已被袁绍招致麾下,地位与许攸齐并,此人乃是大贤,袁绍之所以能如此之快攻下邺城必是沮授、许攸为谋,若是袁本初能重用沮授、许攸二人,冀南将必归袁绍所有。若是不出我的意料之外,恐怕袁绍已经分兵去取阳平郡、平原郡、清河郡三郡了。” 同时,杨奉心中也暗暗后悔前一段时间因为忙于青州诸多事情,将招募沮授的事给忘了。许攸此人甚是贪婪,不为杨奉所喜,然而沮授却早是杨奉内定的军师之一,如今被袁绍召走,杨奉不由甚是遗憾。 徐宣微一沉吟道:“主公所言甚是,宣也久闻广平沮授、南阳许攸的大名,没想到这二人竟然先后投靠了袁绍,沮授、许攸皆是博学多识,善于用谋之大才,袁绍得此二人相助,军威大振,实乃我军之不幸,冀南之地恐非我军此行所能得。目前我军当务之急,乃是将袁绍的势力范围锁定在冀南五郡。” 杨奉听了,轻轻点了点头道:“伯识之言正合我意,传令官传我军令,大军火速赶往曲梁城。” 且说袁绍占领魏郡,又连破广平郡两城,并且听说公孙瓒依然在渤海受阻,心中得意之极,派人分兵把守两城,然后命令大军火速赶往广平郡的治所曲梁城,想到只要能再拿下广平郡,并可直接攻打信都,韩馥必然难敌自己的大军,冀州成为自己的囊中之物便指日可待,袁绍心中更是无比意气风发。 就在袁绍正得意之时,忽然探马飞驰而来,下马报告军情,韩馥利用甄家幼女甄宓和青州牧杨奉联姻,请青州牧杨奉派兵相助。杨奉已起大军八万赶来相助韩馥,昨日已经和韩馥在信都会合。 袁绍一听,心中大震,却又大怒,火冒三丈,一鞭将探马打翻在地,怒喝道:“既然杨奉昨日已到冀州,为何现在才来报告。” 那个士兵被打翻在地,心中害怕,竟然不知如何回答,袁绍见状,又想发火,旁边沮授连忙问道:“那杨奉现在何处?” 探马偷偷看了袁绍一眼,见其仍是怒气未消的样子,心中害怕,说起话来便不觉有点结巴:“杨……杨奉派军四……万去救渤海,领军大将乃是赵云,他自己亲率四万大军来救广平,此刻正在……在路上” 袁绍不由倒吸一口冷气,杨奉的厉害他可是早就领教过了,十三路诸侯讨伐董卓的时候,此人每每用计,皆是算无遗漏,再加上他的武艺不在吕布之下,袁绍手下大将虽然也多,但没一个是他的对手,更何况此人手下还有数员猛将,有杨奉相助韩馥,恐怕此次冀州难得。 袁绍正在思虑间,身旁的谋士沮授献计道:“主公,杨奉既然已经介入冀州之争,主公全取冀州的计划恐怕难以实现。如今之计,唯有分兵进军,一路可由淳于琼将军率领,子远先生为军师,前往阳平郡、平原郡、清河郡进行招降,一路由主公亲自率领抢在杨奉大军到达之前,强行攻下广平城,一旦广平得手,淳于将军招降成功,则南冀州五郡便全在主公的掌控之中,那时候,主公便可与杨奉讲和,南北分治冀州。” 袁绍沉思片刻,觉得沮授之言甚有道理,但是心中却是尚有疑虑,道:“杨奉此人素有野心,且与我有宿怨,岂能同意与我南北分治冀州,一旦谈判崩裂,以我军目前的实力,且是冀南五郡新降,民心未定,恐怕难以抵挡杨奉的虎狼之师。” 沮授微微一笑道:“主公勿虑,此事其实并不困难,青州军虽然勇猛难敌,天下有名,但其毕竟仅有四万,而我军却有十万之众。更何况北平公孙瓒的十数万大军也是杨奉的心腹之患,杨奉岂能不担忧。主公可在广平同杨奉一战,青州军少,况其南北同时开战,不能全心与我军作战。另外,杨奉这次起兵八万与主公争夺冀州,使得青州空虚,杨奉必将担心新得衮州的曹操会趁虚而入,不然不欲在此久战。到时,主公可差人先将甄家之女送还,以示诚意,同杨奉商议罢兵之事,分治冀州;若杨奉不同意,则主公可书信一封使人送于曹操,约其尽起衮州兵马,攻打青州,到时候杨奉三面受敌,首尾不能相顾,主公可再全力与其一战,则冀州唾手可得。” 袁绍心中大喜,正要应允,忽然想起一事,面有难色道:“只是我已经应允我儿袁熙,将甄家幼女甄宓许配给他。” 沮授大惊失色,急忙道:“主公此举万万不可,甄宓已经由韩馥许配给杨奉,便是杨奉未过门的妻子,若是主公将之许配给二公子,岂非是与杨奉结下夺妻之恨,须知世人之仇唯杀父与多妻为甚也。主公可趁甄宓还未送至二公子那里,赶紧派人将其接来,好生安抚。” 袁绍见到沮授如此紧张,不以为然道:“军师多虑了,杨献之也是英雄耳,岂能因为一个女子而舍弃整个冀州?” 沮授见袁绍没有看出甄宓的重要性,忙劝道:“主公方才已经提及,韩馥在冀州甚得民心,而主公新得冀南,虽盛产粮,但民心未顺,倘若就此罢兵,对于主公大业有百利而无一害,稍加治理,日后便可以此为基础征战天下。若是主公强留甄宓,杨奉岂能善罢甘休。主公难道忘了并州丁建阳与杨奉的关系了吗?冀南之地民心尚未安定,若是韩馥亲领大军来攻,又有丁建阳以此为藉口,兴兵来犯。有了冀并两州之兵牵制住主公,杨奉足可回师青州,曹操也是新得衮州,必然会不敌杨奉而退兵,那样的话,主公将会陷于三面包围之中,非但冀南之内会得而复失,主公恐怕连河内也保不住。” 袁绍听后,不由吓得出了一身冷汗,惶恐失色,更是对沮授钦服万分,道:“若非军师提醒,绍几乎因为一名女子而误了大事。”遂命人善待甄氏一家。许久之后,袁绍想起此事,脊梁上仍是冷汗不断。 杨奉在路上听到甄氏一家老少全部落入袁绍手中,并且袁绍还准备将甄宓赏赐给其二儿子袁熙,勃然大怒,命令大军日夜兼程,赶赴广平,但还是比袁绍慢了一步。当杨奉大军刚刚到达广宗县的时候,前方探马来报,广平城已经被袁军占领,袁绍正率领大军八万向广宗而来。 第112章 广宗争雄 广宗县乃是一个小县,并且是安平郡最南端的一个县,过了广宗县之后便是广平郡了,所以只要杨奉能够坚守住广宗县,便可将袁绍势力范围控制在冀南。只是广宗城的城池并不是十分高大,易攻难守,本来就不是驻城防守的地点,所以这一场能够决定冀州形势的战役注定会异常激烈。 杨奉命令大军驻扎在广宗城内,准备各类守城的器械,如滚石、巨木、油锅等,静待袁绍大军的到来。大军刚刚准备妥当,探马来报,袁军已在城外二十里处安营结寨。杨奉得知袁绍大军到了,也领军出城,二军会于伏波岗,青州军列在岗东,袁绍军列在岗西。 杨奉纵马上前,立马岗上,大声喊道:“请袁本初上前一叙。” 袁绍深惧杨奉之勇,不敢上前,却又怕不去会弱了气势,于是在沮授的建议下,由颜良、文丑二将左右保护,方敢上前。 杨奉看到袁绍身旁紧跟着颜良、文丑二将,心中好笑,朗声道:“自奉与本初兄于洛阳一别,到今日不过仅仅数月而已,不想本初兄却已经得到了冀南之地,奉实在应该恭喜本初兄。只是素闻袁家四世三公,而且本初兄素来是清风高洁,奈何今日竟然沦落为贼,岂非是愧对袁氏四世三公之名?” 袁绍开始听还觉得顺耳,可听到后来越听越不像话了,勃然大怒道:“杨奉小儿欺人太甚,岂敢在此血口喷人,有辱于我?” 杨奉哈哈一笑道:“昔日十三路诸侯讨伐董卓之时,本初兄却只是屯兵河内,做观望之势。当时酸枣会盟的八路诸侯皆欲推举杨奉为盟主,然奉却因为本初兄乃是四世三公之后,较之杨家四世二公之出身更是显赫,所以奉才极力推辞,力举本初兄为盟主。然,不想本初兄身为盟主却不能做到号令严明,包庇汝弟袁公路,致使众诸侯皆不能信服,此乃不公也;在董卓西逃长安之时,本初兄却听不进曹孟德之言,驻军不前,致使曹孟德几乎含恨荥阳,更使皇上至今尚在董卓手中,此乃不忠不义也。今日更是为了一己私利,伙同公孙贼子,兴兵来犯冀州,令冀州百姓再陷战火之中,此乃不仁也。汝之所作所为,乃是不忠不义不仁不公之举,难道不是狼心狗肺之徒所为之事吗,你又有何面目立于世间,又有何面目对得起袁氏四世三公的荣耀,难道你不是袁家的耻辱吗!” 杨奉的这一番话说得不愠不火,声调平缓,更是一句一个本初兄,根本让人感觉不到这是在骂人,而是在叙旧。但是,听到最后,杨奉的这一番话却又是说得极端尖钻刻薄,骂得入骨三分。袁绍听了这一番话简直是气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大怒道:“杨奉小儿如此欺人,谁可为我擒住此人?” 话音未落,身边文丑便策马挺枪,直杀上岗。杨奉上岗的时候并没有拿着七龙三叉戟,见到文丑出战,哈哈一笑,策马回阵,就在杨奉回身的时候,身后越出太史慈,飞马挺枪,直取文丑,两人大战了五六十合,不分胜负。 武安国见太史慈、文丑二人一时之间难分胜负,于是也忍不住向杨奉请命,提锤出阵,那边也出飞一员大将,正是刚刚投靠袁绍的原韩馥手下大将鞠仪,抵住武安国,两下大战起来,也是二十多回合过去,不分胜负。 典韦见太史慈、武安国均寻得对手厮杀,不禁手痒,向杨奉请令出战。袁绍军那边有颜良飞出,挡住典韦,登时场中六员大将,捉对厮杀,好不热闹。又过了五十回合,太史慈同文丑依然是斗得旗鼓相当,颜良和典韦也是胜负未分,但是鞠仪却是敌不住武安国,败下阵来. 杨奉一见,七龙三叉戟朝天一举,三千黑甲军和三千虎豹骑分别从左右两侧向袁军冲去,袁军大乱,颜良、文丑见状也是各自虚晃一招,退回本阵。杨奉三叉戟再举,同时策马前冲,身后大军如潮水般向袁军杀去,杨奉在阵中往来冲突,无人可挡,加上杨奉的一番话在袁军中间也起了不小的效应,使得袁军气势有所下降,加上遇到黑甲军和虎豹骑这样的王牌军队,袁军登时大败,足足退了三十里才稳住阵脚。 袁绍大败回营,越想越气,大发了一通脾气,随后便召集众谋士商讨对策,众人对目前的局面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应对,使得袁绍更是气恼不已。这时郭图忽然心中一动,献计道:“敌军铁骑势猛,我军不可与之正面冲突,可以引诱敌方骑兵冲进我方阵中,然后暗伏弓箭射之。这种骑兵最大的缺陷就在双眼上,重骑兵的身体可以用盔甲覆盖,但是双目却是不能,只要是挑选出数千弓弩手,必可大败敌军。” 袁绍大喜,便按照郭图的计策行事。沮授想到杨奉此人足智多谋,手下的徐宣也非凡人,必然早就料到此点,岂能无备,但是沮授也想试试这个办法究竟是否可行,所以听了郭图的献计,只是张了张嘴,终于还是没有开口,心中只是觉得杨奉必然有所准备。 第二日,袁绍令颜良、文丑为先锋,各引弓弩手一千,也分作左右两军,分别埋伏好,命令左边的弓弩手射击杨奉左军,右边的弓弩手射击杨奉右军,再令麴义率领八百弓箭手,步兵一万五千,列于阵中。袁绍自引马步军数万在后面接应。杨奉看得袁绍阵势,已经大致猜到袁绍袁绍的用意,于是便不再派虎豹骑出战,只让太史慈、典韦各领一千五百黑甲军从左右两侧向袁军冲去。 袁绍以为杨奉果然中计,心中暗喜,待到杨奉的黑甲军冲到不到五十步的时候,连忙命令左右两侧弓箭手放箭。岂不知,黑甲军所披的黑甲乃是杨奉用后世之法配以特殊钢铁锻造而成,坚硬无比,却又是难得的轻便,普通弓箭对其丝毫不起作用。弓箭射到黑甲军的盔甲上,纷纷折落在地,就连黑甲军的双眼都有特殊的透明物质保护。袁绍大惊,连忙喝令部队后退,这一阵袁军再次大败,折兵无数。 袁绍回到营中,又是大发一通脾气后,向众谋士问计。 许攸想了想道:“我军虽然连败两场,但是元气尚存,尚有大军七万有余。敌军所占的优势者,乃是猛将甚多,这是我军的劣势,然而毕竟青州军只有四万人。兵书有云:两倍于敌,可围而歼之。明日再战,主公不可再与青州军对阵,可令大军四面攻城,广宗城小,易攻难守,必然难以抵挡我数万大军的强大攻势。一旦能够拿下广宗,战败杨奉,到时候我大军长驱直入,冀州便是主公的囊中之物。” 袁绍大喜:“倘若真的如此,子远当为首功。” 杨奉连胜两场,全军士气高涨,杨奉召集众人商议下一步的战略,典韦杀了两场,却是不太过瘾,首先起身道:“袁绍连败两阵,士气大挫,我军正可一鼓作气,直捣袁绍大营,生擒袁绍,则冀州自然就归主公所有。” 徐宣连忙摆手道:“主公不可,袁绍虽然连败两阵,然而其元气尚在,还有大军七万有余,两倍于我军。我军虽然英勇善战,若是正面冲突,纵然能够取胜,伤亡必然重大,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此万万不可取。” 杨奉一听,便知道徐宣心中已有良策,忙道:“伯识既有良策,不妨说与众人听听。” 徐宣一惊,心想主公果然厉害,竟然已经猜到我心中已有计谋,心中对杨奉的佩服更是提高,道:“我军虽然连胜,然而却未能动及袁军的根本,即使强胜之,只会两败俱伤,而且冀州之地,北有公孙瓒,南有曹操,乃是四战之地,如何能以残兵守之,甚至还可能会危及到青州之本。” 杨奉听后,暗觉有理,虚心请教道:“以伯识之见,我军下一步应当如何?” 徐宣道:“袁绍新得冀南数郡,民心未稳,必然不愿与我军在此长耗,到最后也只是连败两场,进退不得。进一步说,袁绍现有大军十万,纵使主公能将袁绍灭在此地,也会使我青州实力大损,于主公日后霸业不利。现冀北已经归主公所有,只是甄家却落入袁绍之手,关键是甄家与主公已有婚约,若是弃之不顾,恐怕如后为天下人耻笑,有损主公的威名,这便是主公之难处?” 杨奉心中早就是一百个愿意,只是这话不便从自己口中说出来,此刻俆宣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杨奉自是大喜,口中却道:“伯识此言正合我意,正所谓鹤蚌相争,渔翁得利,若是我军同袁绍在此相持,正是周边诸侯所想,更会趁我和袁绍两败俱伤之时从中取利。” 徐宣又道:“主公所说正是此中关键,只是这停战的理由确是难找,既不能弱了主公名头,又不能使袁绍察觉。” 杨奉道:“伯识无需担心,我军只需坚守数日,待子龙打败了公孙瓒,长安必会有使者前来调停。” 徐宣闻言,微微一愣,顿时明白过来,满脸佩服道:“主公料事如神,徐宣真是佩服。” 杨奉道:“伯识方才所思之计可速速讲来。” 徐宣道:“袁本初此次为图冀州,尽起河内之兵,河内必定空虚,主公可修书一封派人送到并州,请丁并州派一员上将陈兵箕关,袁绍必然担心陷于两面夹攻,首尾不能相顾之局,自然会派人将甄家送还,则广宗之围可解。” 此计确实太妙,杨奉大喜道:“伯识之计甚妙。”于是杨奉立刻修书一封派人快马连夜送往并州。 次日一早,在袁绍大喝声下,战鼓擂响,杀伐声四起,鼓声震天,袁军从四面八方涌来,开始攻城。杨奉城中早有准备,各种守城物具一应俱全,根本不怕袁军攻城。杨奉命令太史慈守南门,典韦、韩莺、韩鹂守西门,武安国、韩凤守北门,自己亲守东门,全力抵御袁军攻势。 东门,只见袁军擂起攻城战鼓,大军如潮水般涌来,飞矢、火箭铺天盖地,杨奉忙令士兵全躲到城垛之后。待袁军箭歇,架着临时浮桥前冲之时。杨奉果断下令:“弩手,弓箭兵还击,灭火队灭火。” 同时,杨奉身先士卒,和众士兵冒着箭雨,用力来推翻敌军架起的云梯。随着云梯一个个倒下,不断有袁军士兵惨叫着从半空跌落。在惨重的伤亡代价下,终于有袁军士兵登上城头,不过马上被青州军一刀砍飞,血洒成雾。 广宗攻守战激烈的进行着,城墙上刀光剑影,不断有鲜血从城头洒落,城墙也被染得通红,几乎个个城垛口,都有两方的士兵拼命搏杀。双方死亡人数不断攀升,疯狂惨烈的场景更是让人惊心动魄、热血沸腾。 最令袁军感到头疼的却是负责守南门的太史慈,太史慈站在城头,手持弓箭,专射抬着云梯冲在最前面的士兵,随着抬云梯的士兵一个个中箭倒地身亡,致使开战一个时辰之内,竟然没有一个云梯能够架在城墙之上,更不要说登梯攻城了,太史慈的神箭对袁军士气是一个致命的打击,而青州军却是士气大振。 激战近一天,广宗城依然固若金汤,袁军虽然数次有少量的士兵攀上城头,但结果却是被城头守军一刀砍死,踢下城头。袁军猛攻一天后,抛下了五千多具尸体后,再次如潮水般退去。杨奉和众守军终于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几天,杨奉更是准备了大量的守城装备,并且在杨奉、典韦、太史慈等人身先士卒的带领下,青州军个个英勇奋战,士气如虹,广宗城虽然易攻难守,但是袁军始终没能大规模的登上广宗城头,每次都被青州军杀退。 转眼十天过去了,两方战事呈胶着状态,互有伤亡,相持不下,不过青州军毕竟训练有素,兼之又是守方,除了第一天伤亡一千人多外,后面几天每天的死亡人数全在五百左右,而袁军每天都有伤亡三千左右的“战果”。 第113章 刘备之败 且说,赵云一军救援渤海郡,正遇到公孙瓒强行攻城数日,渤海城虽有大将张郃、高览率军死守,奈何北平军势众,加上连日强攻不停,渤海城中防守设备不足,守兵数字急剧下降,由原来的四万人锐减到两万五千人,而且几乎人人带伤,眼看渤海城破就在三五日之间。 虽然北平军伤亡数字比渤海城高了近一倍,达到两万多人,然而对于公孙瓒的十二万大军而言,主力尚存。这日,公孙瓒正在率领刘关张三人指挥大军攻城,忽有探马来报,冀州援兵已经到达城外十里处。 公孙瓒闻言大惊,心下寻思,难道袁本初已经兵败,可是冀州并无此等能人,于是令探马再探对方领军将领何人。 刘备见公孙瓒低头沉思,上前道:“兄长不必忧虑,冀州除了张郃、高览和鞠义之外,别无大将,今张高二人被困于此,数日内便可擒获,鞠义更是早已投靠了袁绍,岂能再帮韩馥。何况,即使冀州援兵来救,又有何惧,备虽不才,愿请兵三万前往拒敌,为兄长分忧。” 公孙瓒原就有心让刘备分兵前往拒敌,如今见刘备主动请缨,不由心下大喜道:“有贤弟亲自前去,瓒无忧矣。”于是一面令刘关张带军三万前往迎敌,一面亲自督阵命令士兵拼死攻城。 由于公孙瓒亲自在阵前指挥,北平军更是不畏牺牲,后面的士兵踏着前面士兵的尸体,奋勇上前,可见北平军平时训练有素。好几次都有士兵登上南皮城墙,却都被张郃、高览率军杀死,形势堪堪可危。 张郃刚杀死一个登上城墙的士兵后,粗粗喘了一口气,望着城下不断涌上来的幽州兵,心中忧心重重,若是再没有援军,南皮城就难保了,四万大军必然全部葬送在此,渤海郡也就会落到公孙瓒手中。 张郃又想起自己曾经的雄心壮志,以后的封王拜相,好像觉得这些又是那么遥远了,没想到韩馥此人竟然如此无能,当时自己要是能和子龙一样认杨奉为主公就好了,可惜什么都晚了。正在这时,忽然看到远方有军马的移动,好像是援兵,张郃大喜,在城头大喊:“弟兄们,援兵已到,南皮有救了。”张郃的这一句话一下子就使南皮守军军心大振,士兵们纷纷奋起余威,将堪堪登上城头的又一批北平士兵杀将下去。 且说,赵云一军正在行路间,前方探马来报,公孙瓒分兵三万挡住我军去路,赵云闻言,不由皱了皱眉,对郭嘉道:“前方敌军拦路,不可轻进,不如就地安营,军师意下如何?” 郭嘉点了点头道:“当需如此。”于是赵云传令就地安营扎寨。 扎营之后,赵云便召集众将商议。 赵云首先道:“方才探马再报,前方领军大将乃是刘关张三人,主公曾经说过,关羽、张飞二人均有万夫不当之勇,我等不可轻敌。” 韩烈点头道:“子龙言之有理,来时主公曾有交待,此番我军兵寡,不可与公孙瓒硬拼,当以妙计取胜,令其退兵即可。” 庞德也道:“公孙瓒围攻渤海已有数日,德只恐张郃将军难以支撑,倘若南皮有失,渤海也就到了公孙瓒手中,到时候公孙瓒的大军便可长驱直入冀州境内,不说冀州难取,我青州军也会腹背受敌,退兵也难,是以此战极为关键。” 郭嘉一边听众将分析,一边心有感叹,主公眼光真是高远,须知战场杀敌的勇将容易寻找,但是统兵打仗、随机应变的智将却是难求,然而主公手下赵云、韩烈、庞德、太史慈、臧霸、华雄、黄忠、成廉等人皆可称为智将,而且听主公说过,远在汉中、武都郡的徐荣、张任、严颜、高顺也都是智勇双全的大将。如此阵容,主公他日必然可以洗扫十三州,所向无敌。 赵云见郭嘉沉思不语,以为他已经有了破敌之策,于是向郭嘉请计道:“军师是否已经有了破敌的良策?” 听到赵云的话,郭嘉猛然惊醒,同时心念飞转,不一会儿功夫便已有良策在胸,微微一笑,缓缓道:“嘉并无良策,只是主公在我等临来之时已经将破敌良策相告,诸位将军难道已经忘记了?” 此言一出,众人顿时如同掉进迷雾之中,摸不着一点头绪,唯有韩烈略一思索,眉头尽展,而其他众人仍在迷茫中,许褚闻言嚷道:“褚记得来时一直和军师一起,怎么没听到主公说了什么良策?” 众人一听,都觉得对呀,当时大家都在一起,主公何时说了什么良策之事。郭嘉看到众将均是一脸迷惑,只有韩烈已经明白,心中暗想,这个黄巾副帅果然名不虚传,在青州的众多将军之中,韩烈绝对可以排在首位。于是郭嘉道:“子虚已经明白,还是子虚来说吧。” 韩烈见郭嘉点了自己的名字,也不推辞,轻声道:“主公曾经说过,刘备此人虽然颇有野心,然而却是无勇无谋之辈,手下两员大将关羽性情孤傲,张飞容易冲动。”说到此处时,赵云、庞德二人眉头顿时舒展开来,韩烈看在眼中,知道二人已经明白了,便不再继续说了。 唯有许褚听了一半,见没了下文,急道:“子虚为何只说一半?” 韩烈接着说道:“以烈之意是只要我军白日叫阵厮杀,夜晚装作不防,敌军必然会来劫营,我等应当以逸待劳,将计就计,大破敌军,这样不但可以大败刘备,南皮之围更是迎刃而解。” 郭嘉大笑道:“子虚所言甚是,以刘关张三人之性格,必然会采用劫营的计策,如此一来,我军三日之内便可大破敌军。” 刘备大营之中,刘备高坐案上,两旁站立关张二人。 听得斥侯汇报之后,刘备不禁陷入了深思之中,对方乃是青州牧杨奉手下的头号大将赵云和头号军师郭嘉领军。要知道对方是青州兵马,说什么刘备也不会向公孙瓒讨这个差事,原以为冀州除了张郃、高览之外再无可领军的大将,以自己的谋略加上关张之勇,破敌还不是轻而易举。 万万没想到的是,韩馥和杨奉结成了同盟,冀州的援军竟是青州军马,不但人数多出己方一万,而且领军的赵云和郭嘉更是让刘备备感头疼的人物,尤其是南面还有一个更加可怕的杨奉。可是此刻说什么都已经晚了,既然是向公孙瓒主动请的缨,刘备也只能赶鸭子上架,硬着头皮上了,不求能够将青州军打败,只要能够挡住个三五日,待公孙瓒攻破渤海城,自己也就可以“凯旋而回”了。 想到这里,刘备心中稍微舒缓了一些,眉头也舒展开来。 此次杨奉之所以让赵云领军也是有一定的目的的,公孙瓒和赵云之间毕竟有杀兄之仇,此次赵云领军便是和公孙瓒去作战,俗话说:“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但是,作为领军大将,赵云却不能意气用事,所以这次赵云第一次领军也是对他的一个严峻考验,是杨奉刻意安排的。 临行之时,杨奉也已经私下安排了郭嘉,一旦赵云不顾众人反对,意气用事,便立即将自己的亲笔书信拿出来,将赵云撤掉,让韩烈继续领军。但是,照目前的情况来看,赵云虽然心中有着杀兄之仇的阴影,却还是能够冷静地听取众人的意见的,郭嘉也就放下心来。 其实,赵云也不是傻人,杨奉的用意岂能看不出来,这次杨奉之所以这样安排,一是想锻炼自己的能力,让自己适应单独领军作战,二是自己若是能够在这种情况下能够保持情形的头脑,日后必得杨奉的重用。 第二日,赵云率军在刘备营前叫阵,不一会,刘备和关张率军迎战。 待刘备列好队形,赵云上前抱拳对刘备道:“刘将军,公孙贼子伙同袁绍无上诏而私讨冀州,实在是未将天子放在眼里,如此叛逆之举,刘将军既然是汉室后裔,岂能甘心助恶?而且我家主公得冀州韩大人求救而驰援冀州,决战公孙、袁绍,此乃义之所在;我家主公千里救援乃是防止冀州落入公孙、袁绍两贼的手中,保我大汉疆土,此乃忠之在。对于这样的忠义之师,刘将军却要挡住我军去路,却是为何原因?” 赵云虽然只是寥寥数语,却是狠狠将了刘备一军,刘备既然号称中山靖王之后,必然不愿背负帮助叛贼的罪名,但若是就此让路,刘备日后又如何能在公孙瓒面前抬起头,毕竟他现在势单力孤,不得不暂时依附在公孙瓒处,若是和公孙瓒闹僵,可真是天下之大没有刘备的容身之处了。刘备心中左右矛盾,拿不定主意,心下甚是着急。 旁边张飞见主公良久不语,便按捺不住,纵马出阵,大声喝道:“我家主公乃是中山靖王之后,岂容你等在此诬蔑,看矛。”说罢,张飞便回矛直取赵云。 赵云这边也惹恼了一人,正是虎痴许褚,只见他纵马持刀出阵,大喝一声:“兀那黑脸贼,休得放肆,看你家谯县许爷爷前来会你。”话音刚落,两人的兵器便已经碰在了一起,两人都是感到手臂微微一麻,心中均是暗惊,此人好大力气,于是两人都不敢轻视对方,全力战在一处。 两人武力相当,连斗五十余合,不分胜负。关羽见了,把马一拍,舞动八十二斤青龙偃月刀,来夹攻许褚。其实关羽的本意并非如此,这种两个打一个的卑鄙手法关羽还是不屑的,他的用意其实就是向对方叫阵,让对方再派一人出来,只是关羽素来高傲,不愿在阵前叫喝,所以才会采取这种办法,而且这个办法也是屡试屡灵。 果然,看到关羽出阵,赵云转首对身旁的庞德道:“令明将此人接下,须要小心,此人武艺不凡,曾战败过华俊杰。” 庞德沉声道:“得令。” 于是庞德手舞大刀,策马向前,口中大声喝道:“两个打一个,好不要脸,待你家庞爷爷会会你。” 四将实力相当,分作两团,捉对厮杀。 又战了五十回合,许褚和张飞依然胜负难分,关羽和庞德也是实力相当,短时间内恐怕也不会出结果。刘备在阵前看得真是又嫉妒又害怕,嫉妒的是杨奉本身武艺就已经天下少有敌手,手下却还有如此多的重量级的大将,害怕的是自己这边关张二人尽出,也战不倒对方两将,再看对方阵容,尚有赵云、韩烈两员大将未出,形势对自己不利。 于是,刘备“果断”地命令士兵鸣金,关张二人听到鸣金,皆是虚晃一招,退回本阵。赵云一见,马上命令全军出击,青州军本来就彪捍,加上受到己方大将的鼓舞,个个大喊着向前冲锋,结果刘备军抵挡不住,向后大败,足足退了十里方站稳阵脚。 头一天就折兵三千,使得刘备恼羞不已,在营中踱来踱去,让关张二人看得眼花。方才张飞私下对关羽说的话更是让刘备感到脸红,张飞是这样说的:“云长,若不是主公鸣金收兵,我军也不一定会有此败。” 没有一个谋士的痛苦纠缠了刘备多年,如今的情势也是这样,身旁虽有两员勇冠三军的猛将,但是却没有一个能够给自己出谋划策的谋臣,这也是刘备至今还必须依靠在公孙瓒的庇护下的一个最重要的原因。 刘备不禁长长叹了一口气,想起了前一段时间听说的一个名士简雍,自己派去请他的人已经去了半个月了,说起来也该回来了。 在一旁站立的关羽忽然心中一动,心生一计,忙对刘备道:“主公莫要急躁,羽有一计,可使我军转败为胜。” 刘备知道手下这个大将关羽平时没事就读《春秋》,《春秋》早被他读了十数遍了,也算是颇有谋略,于是刘备大喜,忙道:“云长既有妙计,可速速讲来。” 关羽道:“今日我军新败,敌军以为我军不堪敌对,晚上必然不会防备,我军可趁夜偷袭敌营,这样则可一战而胜。” 劫营,刘备心中默念,确是好计,只是不知对方是否有准备。 此次青州军的谋士是郭嘉,素闻此人长于谋略,杨奉能够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便轻取青州,可以说全部都是此人的功劳。像这样的人怎么会不做任何防备呢,看来这个关羽虽然熟读《春秋》,大脑还是有点问题。 关羽说出劫营的计策之后,目光便一直锁定在刘备的脸上,见刘备开始的时候是脸色一喜,随后便是双眉紧缩,到最后的时候整个脸都已经阴沉下来了,关羽的心也是一点一点向下降,看来自己的这个计策主公不会采纳了。 就在关羽已经认定这个计策不会被刘备采纳的时候,忽然又见到刘备的双眉猛一高挑。原来,刘备想着想着,突然灵光一闪,对,可先令云长率领少量骑兵劫营,自己和翼德率领大军在营外接应。 若是对方早有准备,则会全力包围云长,自己趁机领军杀出,内外夹攻,必会大破敌军;若是对方毫无准备,一旦云长得手,自己领军杀出更可大破敌军。刘备想到此处,顿时得意洋洋,于是将自己“煞费苦心”想到的“毫无瑕疵”的妙计告诉关张二人,张飞乃是一员猛将,于谋略丝毫不懂,只要是能够上阵杀敌就会十分高兴,而关羽听了刘备完善后的劫营之计,顿时拜服,对刘备佩服得五体投地。 是夜,关羽依照刘备之计,率领五千骑兵径去劫营,刘备、张飞率大军两万余人在外接应。本来张飞很想率军前去劫营,并且向刘备请令,但是刘备担心张飞为人不如关羽心细,导致大军误中埋伏,没有同意张飞的请令。 关羽率领五千骑兵杀入青州军营中,命令士兵到处纵火,只见很多青州士兵发现有人劫营,甚是匆忙慌乱,很多士兵几乎没有来得及反抗便被就地斩杀。关羽仔细看了一圈,感觉对方并未设有埋伏,于是命令士兵发出暗号,告知刘备。 得到信号的刘备大喜,率领大军随后杀入营中,正在这时,只听一声炮响,赵云率军从东面杀来,许褚从西面杀来,韩烈从南面杀来,庞德从北面杀来,将刘备军团团围困。刘备大惊,知道已经中计,连忙命令撤军,可在四面包围之中,军队士气全无,要想撤军谈何容易。 最后,刘备在关张二人拼死保护下,杀出重围,向公孙瓒大军处逃去。此次刘备所率的三万大军除首战折兵三千外,此战又被杀五千,投降两万余人,刘关张仅率领三百残兵败逃至渤海。 第114章 献美罢兵 闻得刘备大败而回的消息后,公孙瓒大惊,命令全军停止攻城,赵云大军趁机进入渤海城,赵云、张郃、高览、郭嘉再次相见自是欢喜不止。 此次兵败之人若是公孙瓒手下的任何一员大将,恐怕公孙瓒都会将其斩首,但是,刘备却是不同,姑且不说公孙瓒以后很多地方都还需要依仗刘关张三人,而且就凭二人的关系,公孙瓒也不会把刘备怎么着,毕竟公孙瓒、刘备二人都是师从卢植,有着多年的同窗之谊。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探马来报,说是袁绍已经尽得冀南之地,此刻正在广宗城与杨奉相持不下。公孙瓒听到这个消息,更是恼怒不已,自己得十二万大军已然折了五万人,却连一个渤海城都拿不下。 公孙瓒怒骂道:“赵云小儿欺人太甚,昔日若非我……”骂到这里,公孙瓒忽然想到自己昔日也并没有想放过赵云,而是派了自己的三弟公孙越以及大将严纲等人率领自己的白马铁卫和两千白马义从前去剿灭常山,诛杀赵云。 只是当时的情况究竟如何,公孙瓒不太清楚,但是无一人生还、而且公孙越的首级也被人送到了北平,这个事实却是让公孙瓒很难接受,但是之后赵云便如同消失一般,使得公孙瓒的满腹怒火无从发泄,直到后来听到赵云投靠杨奉的消息,公孙瓒便把这所有的仇恨全部都转嫁到了杨奉的身上。 就在公孙瓒准备兴兵报仇的时候,幽州张纯、张举叛乱,待到二张叛乱平息之后,杨奉也已经全得青州,实力大增,手下猛将谋臣云集,已非公孙瓒所能对付。这才有这次公孙瓒全力攻打冀州,以为增加实力,找杨奉复仇,但是结果却是成了给杨奉、袁绍作嫁衣,试想公孙瓒如何不窝心。 公孙瓒继续骂道:“……赵云乃是以无名小卒,南皮城更是摇摇欲坠,岂能挡住我数万大军的猛攻。这次若是不能将渤海郡拿下,实难解我心头之恨。”说罢之后,公孙瓒便欲下令再次强行攻城,却被刘备劝下。 刘备道:“如今我军不但士气大挫,而且兵力大损,仅剩七万人。而敌军新增援兵六万,士气大振,且闻郭奉孝有神鬼莫测之能,赵云、张郃等人皆有万夫不当之勇,今事已不可为,不如早早退兵,积攒实力,以为东山再起,方是良策,否则我等数万大军万万难回幽州呀。” 公孙瓒虽然恼怒不已,却也明白时局已对自己不利,如今即使能够强行攻克南皮城,但是这十二万大军也会所剩无几,到时候杨袁一旦分出胜负,自己也就再无实力与之抗衡。而且如今南皮新增数万援军,自己究竟能不能拿下南皮城还是未知,说不定还会全军覆没,于是公孙瓒便果断下令退兵,同时对杨奉、赵云大骂不止,将二人一家老小,甚至于祖宗八辈都问候了一遍。 公孙瓒退兵的消息传到广宗,杨奉固然再无后顾之忧,更是安心同袁绍在此长持,但袁绍却开始担心起来,开始几日袁绍还派人每日攻城,但看到伤亡太大,再加上公孙瓒已经退兵,袁绍便听从沮授之言,不再攻城,只将广宗城团团围困。 这时,有人来长安将此事报知董卓。 李儒对董卓道:“如今衮州黄巾已经平定,曹操实力大增,现在杨曹袁实力相当,正可相互牵制。不可使袁绍与杨奉长久大战,否则受益者必然是曹操,一旦曹操一家做大,对恩相也是不利。恩相不如假借天子之诏,差人前往冀州和解此事。一则二人感德,必然顺从恩相;二则可使杨袁曹相互牵制,则关东诸侯无暇顾及长安,恩相也可以高枕无忧了。” 董卓喜道:“正合我意。” 于是,次日,董卓便使太傅马日禅、太仆赵岐,奉诏前去。 却说这日,袁绍忽然接到河内急报,说是并州牧丁原亲统大军两万,陈兵箕关,大有进军河内之势。袁绍大惊,赶忙与众谋士商议,袁绍道:“果然和仲平所料一模一样,并州丁原派遣大军两万陈兵箕关,大有兵发河内之势。如此,我军将陷入两面夹击之势,不但冀州难以得到,就连河内也可能失去。诸位有何退兵的良策?” 此言一出,袁绍手下谋士纷纷交头接耳,议论不已。 郭图道:“我军新得冀南五郡,民心未定,此乃是根基尚不稳定;若是分兵抗击,则只会使力量更加分散,此乃计谋不能顾全。所以根据目前的形式,也只有和杨奉议和,分兵河内方为上上之策。” 郭图这样说也是有前提的,因为淳于琼和许攸果然不负袁绍使命,在短短十日之内竟然真的将阳平郡、平原郡、清河郡劝降,加上魏郡和广平郡,袁绍已经占领了冀南五郡,否则袁绍是断断不同意议和的。 而逢纪眼珠一转,心生一计,道:“并州丁原,无勇无谋,实在不足为虑,我军所虑者唯有杨奉。虽然并州军马两万陈兵箕关,其意在震慑我军,主公只需书信两封,分别快马送至衮州曹操和徐州陶商处,说是主公已经将杨奉牵制在冀州,请其出兵青州,共击杨奉。如果杨奉回师青州,则冀州将落入主公手中,倘其不退兵,则青州必然难保,可约曹操、陶商取得青州后,共同夹击杨奉,则杨奉必死无疑。另外,主公可令鞠仪将军率兵一万,据守河内,只要能坚持数月,则大事可成。到时候,主公可亲自率领大军,再和公孙瓒一决高下。” 袁绍奇道:“徐州陶商是何人?” 逢纪道:“乃是徐州牧陶谦之长子,近年来,陶谦体弱多病,早已无力打理政事,大权早已落在其二子手中。昔日管亥、韩烈进犯青州之时,东海郡田楷曾向陶谦求救,况且徐州东莞郡也落入了韩烈之手,于是陶谦便命令陶商率军驰援青州,并收复东莞郡,却被现已归顺杨奉的韩烈杀得大败,在徐州丢尽了颜面,对杨奉可谓是恨之入骨。只要主公书信所至,陶商必然尽出徐州丹阳兵。” 袁绍大喜,正欲下令,沮授连忙阻止道:“主公不可。” 袁绍毕竟对沮授还是非常器重的,见他出面阻拦便道:“仲平可是认为此计有何不妥?” 沮授道:“主公若是采用此计,只可请曹操出兵即可,若曹操、陶商共同出兵,只怕曹操的军队不是取青州,而是攻徐州,这样的话,此计便大为不妥。” 袁绍奇道:“这又是为何,仲平可细细讲来。” 沮授道:“青州共有大军十五万,此次杨奉驰援冀州仅有八万,杨奉在青州留军七万,且有谋士田丰,大将华雄、管亥、臧霸等人镇守,为的就是防止衮州曹操和徐州陶商。若是曹操、陶商能够齐心破敌,倒也罢了。可是曹孟德心想染指徐州久已,若曹操趁陶商同青州军大战胶着之际,突然兵指徐州,陶商必然来不及回防,如此徐州势必成为曹操的囊中之物。若是徐州有失,陶商岂能善罢甘休,必然回军攻打曹操,那么青州之围自解,对我军目前的形势没有任何影响,只会白白便宜了曹操,而且更会加深主公和杨奉的仇恨,况且冀州处在青州、并州之间,若和杨奉闹僵了,对我们以后的发展却是十分不利。” 袁绍恍然大悟,忙道:“这可如何是好,难不成我军在此坐以待毙不成?” 沮授道:“为今之计,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退还甄家,请和罢兵。” 袁绍道:“若是归还了甄家,杨献之仍旧不肯罢兵,我军的处境将会更加被动。” 沮授微微一笑道:“我料杨奉必然会退兵。” 袁绍道:“仲平为何如此肯定?” 沮授道:“若是退还甄宓之后,杨奉仍旧不罢兵,必是想全得冀州。这样的话,我军之前的努力将会前功尽弃,无处可去,必然会拼死力战,况且冀州北方的公孙战事刚刚结束,冀州兵力受损。所以,即使最终杨奉得到冀州,其实力势必大损,倘使曹操此刻兵指青州,公孙瓒再次南下,杨奉必然无力抵挡。青州若是丢失,杨奉只能西退,而冀州乃是新得之地,民心不定,岂能久守,最后只能退回到并州。这得一州不成,反失一州的赔本买卖,杨奉岂能会如此?所以,授认为,只要主公退回甄家,杨奉必然同意罢兵之事。” 顿了顿后,沮授继续道:“另外,授听说杨奉此人好渔色,主公可以先行将甄宓送到杨奉的大帐,以甄宓的绝色容貌,必然能使杨奉神魂颠倒,从而答允罢兵之事。甄家老幼尚在主公手中,甄宓心有所忌,必然会力劝杨奉罢兵,这便为美人计也。” 袁绍大喜,于是便按照沮授的计策行事,让以口才著称的郭图带领甄宓前往杨奉大营商议罢兵一事。 袁绍准备献美罢兵之事,杨奉自然不知道,就在郭图准备就绪得时候,杨奉却正在和众将商议如何抵御袁军的攻势,忽听士兵来报,说是袁军突然退去,弄得杨奉和众人皆是有点摸不着头脑。杨奉和众谋士一边商谈一边向城头走去。杨奉心想,难道是丁原出兵了吗,可没让他真打呀,只是让他陈兵箕关,吓唬吓唬袁绍而已。 其他众人几乎和杨奉的想法无二,但是郭嘉、徐宣二人则是比杨奉想的更深层一些,丁原陈兵箕关还不足以让袁绍这么快就撤兵,毕竟袁绍现在的状况不容乐观,不但需要考虑杨奉,而且还要考虑曹操、公孙瓒、陶谦等人,现在若是和杨奉在此长期持久,于袁绍没有丝毫的利益。 郭嘉道:“主公,袁绍退兵,于主公百利而无一害,以嘉来看,此次必然是沮授之谋,主公不妨故意刁难一下,若是袁绍能够将甄家送还,则此和谈主公不妨答应,我军暂且休养生息,以图后谋,主公以为如何?”自从公孙瓒退兵之后,郭嘉便赶紧来到了广宗县。 杨奉还没来得及对郭嘉的意见有什么反应,徐宣已经开口道:“主公,以宣来看,此刻和谈有些不妥。” 杨奉乍然听到徐宣的反对意见,不自然间向郭嘉看了看,发现郭嘉正好朝着自己微微正笑,于是,杨奉放心问道:“伯识此话怎讲?” 徐宣这时候也是先向郭嘉递了一个眼色,意思是说:我这样说并没有其他意思,并不是故意和你唱反调,只是为了主公考虑。郭嘉也是报以一个微笑,意思是说我明白,你不需要过于解释。两人都是极其聪明之人,一个眼色便已经胜过千言万语,自然不需再做解释。 杨奉看在眼中,心中甚是安慰,本来田丰和郭嘉认识较早,彼此之间毫无芥蒂也是理所当然,但是徐宣则是在杨奉攻下城阳郡之后才投靠杨奉的,和郭嘉、田丰相识较晚,而且徐宣性格比较刚直,与田丰无二,现在能够和郭嘉达到这个地步,已经很让杨奉欣慰了。 徐宣道:“主公,宣以为如今袁绍已经陷入困境,如今主公的消息已经放出,并州大军马上就要陈兵箕关,袁绍必然担心河内之地而不敢过于紧攻广宗。虽然袁绍现在已经占领冀南五郡,但是毕竟还是新占,民心未抚,主公则可趁势以韩州牧的名义挥师冀南,平定冀州。” 太史慈心中颇有疑虑,听到此处,忍不住发言道:“冀州之事短期内绝难结束,然而衮州曹操、徐州陶商、幽州公孙瓒皆是对青州有图谋之心,主公岂可不防。”太史慈的话也是正好说中了杨奉的心事。 韩凤听了众人之言,也道:“太史将军言之有理,若是我军对冀州攻之甚急,袁绍唯恐遭到灭顶之灾,势必会进行负隅顽抗,即使我军能够拿下整个冀州,恐怕付出的代价也是相当可怕的,我军也会元气大伤,到时候衮州曹操、徐州陶商、幽州公孙瓒必然会对青、冀两州虎视眈眈,说不定还会联合起来对抗主公,于主公大业甚是不利。”韩凤因跟随韩烈较早,所以在眼光和谋略上也是见识不凡。 杨奉的眉头刚刚一蹙,徐宣便接着道:“曹操新得衮州,民心未顺,短期之内不敢再有妄动;徐州陶商虽然对于主公恨之入骨,而且也极想收回东莞郡,只是陶商也必然会防范曹操在其进攻青州之时突然挥军徐州;对于北平公孙瓒,主公则更不需要过多考虑,其人最多称霸幽州还可,但是要和主公争霸,则是有败无胜。趁此时机,袁绍并没有主动和主公和谈,主公正可趁机与其一决胜负,决定冀州,否则袁绍一旦献出甄家议和,冀州将不会全归主公所有。” 甄家的地位,郭嘉和徐宣都是十分清楚,多年前曾是河北首富,几乎是富可敌国,虽然自从甄家家主甄逸死后家道有所衰败,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甄家的财富仍然是一般人所无法想象的,对于日后杨奉的帮助自是不用多言。 听了手下中谋士的意见,杨奉断然不好决定,想正在凝眉思考,大家见杨奉的样子也都不再多言,等候杨奉的最终决定。 忽然间,杨奉看到袁绍军营方向有一列军队向这边走来,大约有10人左右,中间还有一辆马车,不知马车之中是何人,难道是袁绍么,想到这里杨奉自己都觉得暗暗好笑,真傻,两军交战,袁绍岂有单刀赴会的勇气,何况颜良、文丑没一个跟来的。 待车队走近,杨奉看到领头一人乃是一文士,约有三十五六岁,脸长面黄,小眼细眯,下巴一缕山羊胡子,一看便是沉溺酒色之徒。根据杨奉情报中对袁绍手下众谋士的分析,此人应该是郭图无疑。 出差两天,周六恢复更新,请见谅! 第115章 洛神甄宓 果然,此人到城下之后,便命令手下军士朝着城头大喊道:“城头军士听了,我家郭军师特奉我家主公之命,前来求见青州牧杨大人。” 杨奉一听,心想,这袁本初搞什么名堂,这时候让郭图来是什么意思,难道是为求和而来,且不管他那么多,量他只有十个人,还能闹出什么花样不成,于是杨奉便下令让车队进城。 然后,杨奉率领众人一起到县令府衙走去,由于广宗城乃是小城,地方不大,杨奉便将县令府衙当作了自己的办公地点。 见到杨奉,郭图先是恭敬地行了一礼后,未待杨奉开口,便道:“郭图今日特意奉我家主公之命,前来同杨大人商议两家罢兵之事。” 杨奉笑问道:“杨奉久闻先生大名,更敬重先生乃是天下名士,可是眼下两家正值酣战之际,虽然我军兵力不及贵方,但是坚守广宗城却非难事,况且并州牧已然亲率大军两万陈兵箕关,即将兵发河内,两面夹攻。战事的主导权就在我手中,先生岂非看不出,此时议和,先生以为杨奉能答应吗?” 郭图老脸一红,解释道:“大人此言差矣,虽然我军即将陷入两面夹攻之势,但我大军毕竟尚有十万之众,一旦破釜沉舟一战,即使杨大人取得最后胜利,恐怕也要付出相当昂贵的代价。并且衮州曹操、徐州陶商、北平公孙瓒皆对青州虎视眈眈,杨大人切不可为他人做嫁衣。”看来这郭图的口才确是不一般,一下子便说到杨奉心里去了,杨奉正是担心一旦相持日久,自己很可能会陷入幽州、徐州、衮州和袁绍的四面夹攻之中。 虽然心中这样想,但杨奉仍不露声色的道:“我手中尚有并州大军数万,随时待命。徐衮两州若有异动,我军随时都可以回师,而将此地战事交由并州大军。难道我杨奉还惧怕了曹操、陶商不成?” 郭图乃是善于察言观色之人,一边聆听一边暗中观察杨奉的脸色,一听杨奉的话松了,而且脸色也不是那种拒人千里之外,连忙趁热打铁道:“我家主公乃是诚心诚意与杨大人议和罢兵,大人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喔,是吗”,杨奉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道:“诚心诚意,那好,我军数天以来阵亡将士近万人,耗费粮钱无数,你们的诚心诚意是不是让袁本初赔我一万军队和所耗的钱粮呢?” 郭图看到杨奉喝茶,咽了一口干吐沫,强笑道:“杨大人说笑了,两军交战,岂能没有伤亡,若是贵军的伤亡和钱粮都让我家主公来出,未免有点那个,那个……何况今日我主让郭图前来议和,也是抱着万分诚意而来……” 郭图的话未说完,杨奉便打断了他的话,道:“哦,袁本初究竟有何诚意?” 郭图一挺胸道:“我主在赶往广平的路上,曾经救下了一家人,后来才知道正巧是杨大人的未婚妻子,我家主公立刻将其奉为上宾,丝毫不敢有任何怠慢。今日,图奉我家主公之命前来议和罢兵,为显诚意特地为杨大人送来。” 杨奉心下得意,早就知道袁绍不敢动甄家一根寒毛,口中却道:“如此我还需向本初兄当面致谢才是。” 郭图道:“哪里,若非双方误会,我家主公早就将杨夫人送来。请大人稍待片刻,夫人就在门外歇息,图去请夫人和大人见面。”说完转身出帐去了。 待郭图的身影消失之后,杨奉才反应过来,心中不禁有点激动,洛神甄宓是杨奉最喜欢的三国女子之一,其后来的悲惨下场更是让杨奉心痛不已,如今竟然有机会能够拥有这样的女子,改变其命运,杨奉能不激动吗! 一会儿工夫,郭图便回来,身后跟着一个清秀的丫环扶着一名娉婷佳人走了进来。此女一进来,堂中顿时艳光四射,杨奉偶一瞥见那女子的脸庞,只觉玉肌花貌,有倾国之色,较之貂蝉、王绵等人有过之而无不及。而其他众人只觉心驰神摇,情难自禁,但一想到这是未来的主母,便不敢再多想。 杨奉不禁想起曹植的《洛神赋》,不自觉出口道:“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襛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瑰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奇服旷世,骨像应图。披罗衣之璀粲兮,珥瑶碧之华琚。戴金翠之首饰,缀明珠以耀躯。” 杨奉一口念完,众人无不佩服,就连甄宓也微红着脸抬头看了看杨奉,眼中尽是钦佩之色,不想虎牢关下勇斗吕布的青州牧,不但有天下少有对手的武艺,竟然还有如此才华,更令甄宓心动的是此人竟是如此年轻,如此英俊,想到此处,甄宓的脸又红了三分,弄得旁人以为甄宓是听了杨奉的《洛神赋》的赞词而害羞得脸红呢。 郭图也是暗暗吃惊,知道杨奉行军打仗相当厉害,不想竟还有如此文采,虽然自己早有准备,知道杨奉曾是灵帝亲封的“大汉朝文武全才”,但是此刻听到杨奉竟然几乎连想都不用想便出口成章,郭图不由大开眼界。 而这时杨奉忽然想起一事,甄宓现在应该是十一岁,而不应该是十六岁,此女虽然长得国色天香,但是绝对不会是甄宓,杨奉立即想到袁绍必是看中了甄家的家产而不愿将甄宓送上,只是找了另外一个美貌女子来替代。 想到此处,杨奉脸越来越沉,郭图却是不知杨奉的脸色会变得这么快,刚才还是震惊于这个女子的容貌,没想到一会功夫脸色便已经变得铁青了,任他郭图如何聪明也不会猜到杨奉已经从历史上甄宓的年龄推算出眼前此人必然不是甄宓。 杨奉虽然是好色之人,却也不是不顾大局之人,眼前之人的容貌虽然比之貂蝉、王绵都略高一筹,但是杨奉要的是甄宓,不但要甄宓这个人,更是要甄宓家族的影响和财产,这样才能给自己的皇图霸业有帮助,而眼前这人并不能为自己带来这些,否则袁绍也不会拱手相送了。 杨奉沉声问道:“袁本初此次命你前来,可是故意消遣杨奉的?”郭图本来看到杨奉震惊于甄宓的绝世容颜,已是得意洋洋,看来此次和谈并不需要多费口舌便可以轻松搞定了,没想到杨奉说变脸就变脸,而且自己还不知道杨奉为何突然生气。 郭图此刻也失去了方才的镇定,说话也有点结巴:“大人……大人此言何……何意,图不太明白。” “不明白?”,杨奉想到袁绍竟然敢这样鱼目混珠,糊弄自己,显然是没有将自己放在眼中,不由越来越气,道:“哼,本侯要的是甄宓,甄家的幼女,而不是袁本初随便找来一个冒名顶替的女子。” 郭图这算是听明白了杨奉的意思了,感情是认为眼前这个甄宓是一个冒牌货,于是郭图掏出手巾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陪笑道:“大人息怒,郭图愿以性命担保,此女子正是甄家之女,名叫甄宓,大人若是不信,可当场询问于她。” 杨奉愈发认为袁绍是在欺骗于他,袁绍既然敢将其送来,必然对其施加了什么压力,说不定这个女子的家人都被袁绍控制着,岂能会说真话,杨奉道:“袁本初既然如此欺我,郭先生请将她带回去吧,明日奉与袁本初两军阵前说话。” 两军阵前说话,也就是说和谈崩裂,明日刀兵相见。郭图没想到事情竟然会突然转折到这种地步,额头更是冷汗直冒,素以口才著称的他此刻竟然不知该如何去辩解,只是一遍又一遍的擦汗。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没有作声的这位娉婷佳人此时竟然开口说话:“大人从那一点看出小女子不是甄宓?”这声音美呀,众人听了简直是觉得遐想翩翩,杨奉更是心动不已,但是想到皇图霸业,杨奉的心再次硬了下来。虽然杨奉说她不是甄宓,但她也是不准备开口的,只是杨奉却说让郭图把她带回去,甄宓就不情愿了。当初被袁军俘虏的时候,袁绍二子袁熙见了她的花容月貌,惊为天人,当即向袁绍讨要了她。但,袁熙如何能与眼前的青州牧杨奉相提并论,无论是容貌还是地位,还是能力,还是文才武功,如果一旦她被郭图带回去,势必会嫁给袁熙,这当然不是她所希望的了。 杨奉重重哼了一声,紧绷着一张脸,沉声道:“袁绍派你前来是作奸细的吧,既然你问了,本侯就让你死的明明白白。甄逸生前共有三男四女,从小到大分别是甄豫、甄俨、甄尧、甄姜、甄脱、甄道、甄宓,甄宓乃是甄逸幼女,如今最多也是十一岁,看你的年龄也有十五六岁,如何能是甄宓?” 听了杨奉之言,杨奉帐下众人都是暗暗可惜,如此绝妙的一个可人儿竟然一会就要香消玉殒,同时众人更是对杨奉重心敬服,没想到向来好色的主公竟然能够丝毫不为之所动,郭嘉和徐宣对视的那一眼更是古怪,好像在说,主公真是厉害,竟然将人家的家底摸了个清清楚楚,看来早有此心呀。 这名女子心中也是暗暗吃惊,杨奉竟然对其家庭了如指掌,只是中间有少许错误,但是牵涉到自己一家的身家性命,这女子不敢不解释:“大人看来对甄家甚是了解,但是其中却是错了一处。” 杨奉“哦”了一声,甚感奇怪,问道:“那里错了?” 那名女子缓缓道:“小女子确实是兄妹七人,只是长幼顺序不是如大人所说,小女子也确是甄宓,只是并非排在最末,而是排在第五,上有三个哥哥甄豫、甄俨、甄尧,还有一个姐姐甄姜,下面有两个妹妹甄脱、甄道。” “这怎么可能?”听了这个女子的话,杨奉不禁脱口而出。这下子堂中之人齐齐都向杨奉看去,似乎对杨奉的失态感到十分奇怪,人家兄妹长序本来就是这样,怎么会是不可能。 杨奉也是感受到了众人奇异的目光,顾不上在乎,心中只是大感奇怪,难道这蝴蝶的翅膀如此之厉害,竟然让甄宓早出生五年。 这时候杨奉心中虽然十分奇怪,但是却基本上相信了眼前这名女子确是甄宓,正要再开口说话,忽然士兵来报,说是长安天使前来,距此还有百里路程。 于是,杨奉便让甄宓下去歇息,同时让郭图回去复命,说是只要袁绍再将甄家全部送还,便同意两家罢兵。得了杨奉的承诺,郭图急忙欢天喜地回去复命了,全然忘了此次和谈之所以成功竟然不是自己的功劳,而是甄宓的功劳。 袁绍也得到天使前来的消息,也是不敢怠慢。于是,袁绍与杨奉二人均是出迎于百里之外,再拜奉诏,两家同时罢兵,袁绍将甄宓的家人送上,南北分治冀州。韩馥虽然是万般不愿,奈何有天子诏书在此,违抗不得,只得作罢。 自此,冀北六郡归杨奉所有,同时得大将张郃、高览及冀州八万军队的加入,实力大增,并且自此青并两州连为一体,杨奉一跃成为目前天下第一大诸侯。冀州战事结束,袁绍和公孙瓒短期内不会再有举动,杨奉命张郃、高览继续镇守渤海以防公孙瓒,命韩烈、华雄镇守冀州,南防袁绍。 袁绍也占据了冀南五郡,再无粮草的后顾之忧,厉兵秣马,等待机会,便有图司州之心。起初,袁绍因为暂无地盘,便让自己的妻子儿女寄居在刘岱家中,后来刘岱身死之后,袁绍一家辗转落入了曹操手中,如今新得冀南五郡,袁绍便派人将妻子儿女全部接到邺城。 第116章 救孙一命 袁术在南阳听说袁绍新得冀南五郡,遣使来求马千匹,袁绍因袁术向来看不起自己,便没有答应。袁术大怒,自此以后兄弟更加不睦。袁术又派遣使者前往荆州,问刘表借粮二十万,刘表也没有答应。 袁术深恨刘表,遣人携自己的亲笔信见孙坚,令其讨伐刘表,信上大概是这样写的:上一次刘表半路拦截,其实是我兄长袁本初的主意,这一次袁本初又与刘表私下商议,打算出兵江东。你可马上兴兵讨伐刘表,我在这边为你牵制住袁本初,这样则两次仇恨都可报。你得荆州,我取冀州,切不可迟误! 原来,上次关东联军讨伐董卓虽然失败,但孙坚却是得了传国玉玺,不过与其这样说,倒不如说是杨奉将传国玉玺送给了孙坚。早在赵云奉命从华雄手中救下孙坚的时候,便已经在孙坚的手下安插了一个虎豹骑的奸细。待到董卓逃走之后,孙坚进入洛阳,那个虎豹骑的士兵拿着杨奉交给他的那个玉佩,这才使得玉玺的两部分相遇,从而发射出五色毫光,不然的话,暗夜之中如何能发现井中的玉玺。 后来,孙坚带兵返回豫章,却在路上遭到了刘表大军的拦截,虽然在诸将的保护下孙坚并无大碍,但手下士兵却是阵亡十之八九。孙坚的实力本就与刘表相差太远,自然无力报仇,却不知刘表乃是授了袁绍之意。 孙坚看过之后道:“刘表那厮,昔日曾派兵挡我的归路,今日不乘机报仇雪恨,更要等到什么时候!”于是孙坚便聚集帐下程普、黄盖、韩当、祖茂等人商议。 程普在孙坚手下的大将之中,是最有谋略的,看过书信之后道:“袁术向来多诈,此信未可全信,何况他也不会真的相助。” 孙坚不以为然道:“我本来就打算报仇,岂能指望袁术的帮助!” 于是孙坚便命令黄盖先来到江边安排战船,多装军器粮草,大船装载战马,准备不日兴师。孙坚这边的动静,早被江中细作探知,来报刘表。 孙坚作战骁勇,此次讨伐刘表开始甚是顺利,一直打到襄阳城下,刘表数战数败,几乎不能抵挡,眼看襄阳城就要被孙坚攻下。但是,就在这时候发生了一件事情,使得孙坚伐刘最终半途而废。 却说孙坚分兵四面,围住襄阳,日夜攻打。忽然有一日,狂风骤起,将中军帅字旗竿吹弯。韩当见此景,劝孙坚道:“主公,帅旗应风而折并非吉兆,主公可暂且班师豫章(孙坚现为豫章太守),明年开春再来伐刘。” 孙坚摇手道:“我军屡战屡胜,士气正旺,攻取襄阳只在旦夕。一旦襄阳克下,荆州便是我等囊中之物,此乃大业即成之兆,岂可因为风折旗竿而罢兵,使我将士数十天的浴血战果抛之一旁!” 于是,孙坚不听韩当的劝言,攻城更加猛烈。 蒯良对刘表说:“我夜观天象,见一将星摇摇欲坠,根据时空判断,应该是孙坚。袁绍向来与主公结盟,此刻袁绍新得冀南五郡,实力大增,主公可立即写信给袁绍,请他率军来救,内外夹攻,可破孙坚。” 刘表道:“异度之言正合我意。” 于是,刘表立即书信一封,问手下诸将道:“谁敢突围而出?”健将吕公应声愿往。 蒯良道:“你既然敢去,可按照我的计策行事。我给你军马五百,其中多有能射者。一旦你等冲出阵去,马上奔向岘山,孙坚必然引军来赶。你可分一百人上山,寻石子准备;一百人执弓弩,伏于林中,发现有追兵到来时,不可直走,可盘旋曲折,引到他们来到埋伏之处,矢石俱发。若是能够取胜,便放起连珠号炮,城中自有大军出来接应,拖住孙坚大军,你便可速速离去。今夜月不甚明,黄昏便可出城。” 吕公领了计策,拴束军马,黄昏时分,偷偷开了东门,引兵出城。孙坚在帐中忽然听到喊声,急忙上马,带了三十余骑出营来看。军士报说:“有一彪人马杀将出来,往岘山而去。”孙坚来不及不会诸将,只引三十余骑赶来。 吕公已在山林丛杂去处,做好了上下埋伏。孙坚马快,单骑独来,前军不远。孙坚大叫:“休走!”吕公勒回马来战孙坚,交马只几个回合,吕公被杀得浑身出汗,急忙败走,闪入山路去。正在这时,孙坚身后三十骑已到,其中一骑和孙坚的装束一模一样,孙坚便令他急追而去。其他人马随后跟进,自己则快马赶回大营。 且说“孙坚”追进去之后,却不见了吕公,正要上山,忽然听得一声锣响,山上石子乱下,林中乱箭齐发。“孙坚”体中石、箭,脑浆迸流,人马皆死于岘山之内。吕公截住三十骑,全部杀死,放起了连珠号炮。 城中刘表得到信号,大喜,连忙命令黄祖、蒯越、蔡瑁分头引兵杀出,直杀入孙坚营寨,江东诸军大乱。正在这时,忽然闻见一声炮响,东南西北四方各有人马杀来,正是孙坚、孙策、程普、黄盖、韩当、祖茂。 黄祖、蒯越、蔡瑁已经知道孙坚中箭身亡的消息,此刻又见孙坚率军杀出,心中大恐,连忙下令撤军,荆州军慌忙败退,孙坚正迎着黄祖,黄祖大惊,心无战意,不到两合,孙坚便生擒黄祖。程普、孙策二人正遇吕公,程普纵马向前,战不到数合,一矛刺吕公于马下。两军大战,杀到天明,各自收军。 蒯越、蔡瑁领败军入城,蒯良听说后大惊道:“孙文台怎么能识破我的计策,看来孙坚营中必有高人相助。”原来,杨奉知道孙坚会有此一劫,在洛阳分别之时,便授以妙计,以假乱真,前面被杀的乃是假孙坚。 自此,孙坚对杨奉不但佩服得五体投地,并且感恩万分,两次皆是杨奉出手相救,否则孙坚岂能活到今日。但是,虽然杨奉这次又救了孙坚一次,但是孙坚后来终究还是死在刘表手中,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且说刘表听说孙坚斩了黄祖,挥动大军继续猛攻襄阳,心中大惊,连忙召集众谋士商议。 蒯良道:“襄阳城乃我荆州治所,不可有失,否则荆州将会落入孙坚手中。目前情况紧急,良保举一人,可破孙坚。” 刘表大喜,问道:“何人?” 蒯良道:“江陵太守文聘文仲业。” 刘表当下就封文聘为征东将军,率军五万援救襄阳。 文聘得到刘表命令后,命令大军集结,向东出发。手下将士不解其意,问道:“主公所在的襄阳城正在被孙坚日夜攻打,旦夕即可破城,然而将军为何命令大军向东开进,岂非置主公生死于不顾?” 文聘微微一笑道:“襄阳之战,我军虽然大败,然而城内守军尚有数万,并有蒯先生坐镇指挥,而且襄阳城城高,易守难攻。孙坚攻势虽猛,急切之间却难攻下,我料襄阳必然可以再坚守一月有余,而我军则可沿途大张旗鼓,兵发豫章。豫章乃是孙坚的根本,其手下将士多是豫章人,一旦豫章有失,那么孙坚大军不但心无战心,而且也将无处可去,孙坚若是知道我军兵进豫章,必然撤兵回援,则襄阳之围自解,此乃围魏救赵之计。”手下将士皆是拜服。 果然不出文聘所料,当探马报告说是文聘率军五万杀奔豫章,孙坚顿时大惊失色。 手下程普道:“主公,如今文聘兵发豫章,实乃围魏救赵之计,只是明知此计,我军确是不得不赶紧回师自保,否则豫章一旦落入文聘手中,不但我数万大军将无处可去,而且数万将士家眷皆在豫章城内,大军一日即散。” 程普说得很有道理,孙坚也担心自己的家小落入文聘手中,便不得不命令大军停止进攻,回军豫章。不想,大军行至武昌,又被文聘大军伏击,虽然孙坚拼死杀出重围,却是损军万五,加上前面的数场大战,孙坚出发之时的七万大军能够回到豫章的只有一半。 在痛惜出兵失利的同时,孙坚更是心叹荆州竟有文聘、蒯良这样的人才,荆州有这两人在,必然坚如磐石,今后再取荆州不知要付出多少代价,手下四将,皆是有勇无谋,无一人是领军之才。 回到豫章之后,孙坚便学杨奉一样张榜招贤,不论出身,只要有才,皆可录用。 于是,便有虞翻、周泰、蒋钦、董袭等人来投靠,孙坚实力大增,同时养精蓄锐,等待机会,再次伐刘。 第117章 甄宓心思 自从杨奉得到冀北六郡之后,便因为冀北很多事务需要处理,便暂时留在此处,韩馥也将府邸给了杨奉,带着家人隐居去了,这也是韩馥明智的地方。韩馥走了几天之后,杨奉便准备将全家都搬到信都来住,并且已经派人去将王绵、貂蝉、刘慕等人接过来。 信都州牧府内,杨奉正在室内闭目养神,双腿分别被韩莺、韩鹂抱在怀中轻轻的锤揉着,头则枕在韩凤的腿上,韩凤则将剥好的葡萄一个个的放入杨奉嘴中。此情此景,真是羡煞旁人,见到的人也只能羡慕杨奉艳福无边,只是此处乃是杨奉的内宅,不许旁人随意进入,所以也不可能有人看到。 但是,有人却看到了,此人便是甄宓。自从上次杨奉的一首《洛神赋》撩动了甄宓怀春少女的心弦后,杨奉就再也没有招见过甄宓,弄得甄宓每天便如魂不守舍似的。甄宓之母梁氏见女儿近日以来,一直神情恍惚,似有什么心事,于是便欲到甄宓房中一问。 梁氏这日一大早便赶往女儿住处,刚进得女儿房间,迎面便是一幅裱字,一般的被裱起来的诗词都是题目醒人,但是甄宓房间的这幅却是没有名字,但是待梁氏读完之后,心下却是暗惊,不想女儿的文采惊进如斯。 此时甄宓正坐在窗前,看着外面的池塘发呆,浑然不知母亲的到来。梁氏走到甄宓身后,甄宓仍然没有发觉,于是梁氏便轻咳一声,甄宓这才惊醒过来,连忙向母亲道安。梁氏拉着甄宓的手,仔细看了看女儿半天,又把手放到甄宓额头,看看她是否发烧。 确认女儿没病之后,梁氏舒了一口气,道:“我儿近日总是闷闷不乐,可是有什么事情瞒着为娘?”甄宓只说没有,但在梁氏的反复追问之下,甄宓终于将上次的事情说给了母亲。 梁氏一听,吃了一惊,虽然早在冀州牧韩馥提及这桩婚事的时候,梁氏也曾打听过杨奉此人,知其文才冠绝,却是没想到外间那篇辞赋竟是杨奉随口而作,难怪女儿最近老是傻傻的发呆,原来是动了春心。 于是,梁氏对女儿道:“这有何难,当日你义父将我儿许配给杨大人的时候,为娘也知道这是政治婚姻,奈何却是拒绝不得,为娘更是担心那位杨大人不入我儿法眼,既然如今我儿心下愿意,现在娘就去找他去商谈迎娶的事情。” 甄宓大羞,连忙拉住梁氏的手,不让她去。 梁氏爱怜地望着女儿,柔声道:“我儿来此也有月余,那杨奉竟然连一趟也不来看望我儿,我儿的样貌又不是丑的不堪入目,更是举国无双,我倒要问问他究竟为何如此冷落我儿。”说罢,梁氏转身便欲向外走。 甄宓听后大慌,一把便拽住梁氏的衣袖,道:“母亲不可前去,他刚得冀北数郡,可能是公务繁忙,无暇来此,何况此事宓儿心中早有计较。”梁氏听女儿说已有办法,便不再坚持,于是便反复叮嘱半天,甄宓一一应允,梁氏方才满意而去。 待母亲走后,甄宓长叹了一口气,心想,一个多月过去了,他都没来看过我一次,到底是为什么,如果说是看不上自己的相貌,也不太可能,一来对自己的美貌,甄宓还是有十足的信心,二是当时第一次相见的时候,甄宓看得出来,杨奉看自己的眼神中,有许多的震惊、赞赏、满意。如果不是这个原因,那又是什么原因呢?除了杨奉公务繁忙之外,甄宓实在想不出第二个理由。 他不来,自己一个女孩子家总不能厚着脸皮去问吧,你什么时候迎娶我,那还不羞死人。可也不能这么一直等下去,如果他一年都没来,自己还要等一年么!如果他将自己忘了,自己总不能在此等上一辈子吧。 想到最后,甄宓终于决定不再傻等了,主动去找杨奉。当然,甄宓去找杨奉必然不会问你什么时候迎娶我之类的傻话,至于理由嘛,聪明的甄宓当然想好了,就是请教杨奉上次随口的那首辞赋的名字是什么? 自从被送到广宗城,后来被杨奉带回信都州牧府之后,甄宓还是第一次出门,但是由于以前曾经来过这里,所以甄宓倒也是轻车熟路,一会功夫便到了杨奉的住处。一路上,使女丫环都知道这是未来的主母,所以没有人敢拦她。 本来在甄宓想像中,杨奉此时定然在和手下众人都在忙碌,自己可先和她的侍婢韩凤三人拉拉关系,但是让甄宓没想到的是,刚走进门口,便看到州牧大人竟然在此享清福,手下的人却都在忙得不可开交,尤其当新得冀北六郡之后。 见此情景,甄宓不由得又好气又好笑,好笑的是这位州牧大人在众人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竟然躲在这温柔乡里,好气的是杨奉既然闲到如此程度却也不找自己一次。于是,甄宓一赌气,转身就走。 甄宓刚转身就被韩凤看到了,冰雪聪明的韩凤早已猜到了甄宓的心理转变,故意高喊一声:“主母,主公就在这里,你既然来了,就进来吧。”听到“主母”这两个字,甄宓的脸却是“刷”的一下变得通红,是想走也走不了了,只得红着脸进得屋来。 听到韩凤的声音,正在闭目养神的杨奉也睁开了眼,入目的便是一张娇艳如花的脸,只是脸上略显一丝幽怨。甄宓,杨奉心中暗骂,自己真是个混蛋,怎么把这个三国第一美女给忘了。 鹅蛋脸儿柳月眉,丹凤眼儿樱桃嘴,甄宓的发丝上的几个水滴,看来是刚刚洗过澡,杨奉的脑中不由出现一个甄宓沐浴的情景,忽然,下面好像有了感觉,韩莺、韩鹂二人看到甄宓进来,正准备起身,忽然看到杨奉的胯下一下高高隆起,二人心心相印,不由同时轻笑一声。 听到二女的笑声,韩凤和甄宓不由都向杨奉看去。韩凤毕竟已是过来人,也是随着轻笑一声,可甄宓却是一个黄花大闺女,那里见过这样的场景,一张脸不由通红,但是心中也颇有自豪感,看来自己的魅力还是很大。 杨奉“呵呵”干笑两声,以解尴尬,同时赶紧丢弃这个肮脏的想法,眼光重新转到甄宓身上,越看越美,怪不得当年曹丕和曹植两弟兄为了甄宓大打出手,说起来曹植的死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由甄宓而起。 杨奉边看边暗暗点头,王绵的容貌和貂蝉相比,是春花秋月,各擅一场,而甄宓比两人都要高一些,不愧是三国第一美女。不过身上少了貂蝉那种勾人魂魄的风情,多了王绵那种小家碧玉的脆弱。 杨奉心中也已经猜到甄宓来此的目的,却是故意问道:“甄姑娘来此可有事情?”甄宓脸上的红晕还没有完全消去,听到杨奉问话,害羞地点了点头,正想开口,却听韩凤道:“主公,凤儿都称呼甄宓姑娘为主母,你怎可称呼她为姑娘呢?” 杨奉呵呵一笑,用力在韩凤的屁股上一拍,道:“凤儿乖,莫要在此捣乱,我和甄宓姑娘说几句话,你们三人先下去吧。”韩凤三人同时道了声“是”,于是鬼笑着跑了出去,出去的时候还把门给带上了。 听到关门的声音,甄宓的心突然扑通扑通跳得厉害,隐隐约约感觉会发生什么事情似的。 杨奉走到甄宓跟前,对甄宓道:“甄姑娘能否先静心听杨奉几句话?”甄宓此时几乎已经将来时候想好的话忘得差不多了,完全处于被动状态,听到杨奉之言,只是无言的点点头。 杨奉道:“奉心中知道姑娘今日来意,其实无需姑娘亲自前来,只要随便使人带话给奉,甄姑娘即可恢复自由之身。”甄宓听前面一句的时候,以为自己的来意真的为杨奉所知,脸不由又是一红,但听到后面,甄宓却傻了,不明白杨奉是什么意思,抬起头茫然的看着杨奉,不知该说什么。 杨奉深深地看了甄宓一眼,故意叹了口气道:“姑娘莫非不明白杨奉的意思吗?其实,姑娘与奉的婚约,乃是韩大人为姑娘做的主,说白了这是政治婚姻。也是奉在外名声不好,韩大人遭遇袁绍和公孙瓒二人合力入侵冀州,不能抵挡,这才以姑娘为条件请奉驰援冀州。当然,奉知道这并非姑娘本意,而韩大人的本意也是求奉出兵北拒公孙、南敌袁绍,如今公孙瓒已经败退,袁绍也与奉议和,韩大人更是将冀北六郡拱手让给了杨奉。所以,此次出兵冀州,于奉而言,不但没有吃亏,反而是占了一个大便宜。正因为如此,奉也不敢再勉强姑娘,自此之后,姑娘便是自由之身,之前的婚约作废。以后,姑娘便可自由选择婚姻,如若姑娘看中杨奉手下任何一人,奉必会亲自给姑娘做媒,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杨奉的意思说得非常明白,虽然韩馥做主将甄宓许配给杨奉,却是不得已,是为了让杨奉出兵相助,如今公孙瓒、袁绍都已经退兵了,杨奉也得到了好处,这个婚约也就失效了。从此之后,甄宓就不再是杨夫人,以后想嫁给谁就嫁给谁,杨奉也不会阻拦。 当然,杨奉乃是极其好色之人,放着甄宓这个绝色大美人岂能就此放弃,杨奉的这一番话,并非是发自肺腑,而是以退为进,欲擒故纵。甄宓只是一个情窦初开的怀春少女,何况在这个时代岂能听过如此体贴入微的话语,必然会落入杨奉的圈套。 果然,甄宓听到杨奉的这番话,心中顿时掀起了层层巨浪,“自由选择婚姻”,眼前这个男子竟然有如此的观点,此人的胸怀是多么的广阔,在这个女人地位极其低下的社会,恐怕不会有任何一个男子会提出这样的观点。 甄宓顿时对眼前这个奇男子充满了无限的好奇和崇拜,他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呢,武艺高强,少有敌手;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心思敏捷,才华横溢,同时又拥有海一样的胸怀和一些奇怪而又新颖的观点。 同时,甄宓心中更有一种失落和恼怒的心情,他说这些话的意思就是想让自己走,也就是说没看上自己,这让平时自负美貌的她很难接受。自己的容貌和刚才那三位姑娘相比,占有绝对的优势,可为什么他会看不上自己,难道是因为义父的原因。 正在甄宓不停胡思乱想时,杨奉的双眼却一直停留在甄宓的脸上,注视着甄宓的表情,根据甄宓表情的变化,杨奉已经猜到甄宓心中所想,心中暗喜,看来我的欲擒故纵之计就要成功了。 见甄宓一直不说话,杨奉故意继续道:“奉能为姑娘所做仅此而已,不知姑娘还有何话要说?” 一句话便将甄宓从无限的遐想中拉回到了现实中来,甄宓也是极负个性的姑娘,顿时眼泪直打转,却始终没有落下来,压抑住内心的激动和恼怒,甄宓嘲笑杨奉道:“甄宓此来的目的并非如大人所说,大人想左了。” 杨奉闻言,心中大喜,美人生气了,看来她对自己还有蛮欣赏的,只要等会自己向她表白,甄宓必然难逃自己的五指山。心中虽然这样想,但杨奉仍故意“哦”一声,装作非常诧异的样子,道:“但不知甄姑娘来此所为何事?” 甄宓勉强压抑住激动的心情,缓声道:“记得甄宓被袁绍手下谋士郭图送到广宗城的时候,大人曾经赋诗一首,但不知是何人所作?”甄宓已经做好了准备,只要杨奉说出名字,算是自己来此有个接口,便不会被杨奉小看,并且自己会马上告辞,同家人还回到邺城居住。 杨奉愕然道:“原来是这件事情,当日是奉初见姑娘容颜的时候,惊为天人,随口而作,倒让甄宓姑娘见笑了。若是姑娘觉得此赋不足以表达姑娘的绝世容颜,只当奉从未作过此赋。” 甄宓忽然觉得心下一松,心想,原来他并非看不上自己,心中忽然涌起限欢喜,低头问道:“不知此赋叫什么名字?” 杨奉轻轻叹了口气道:“奉给此赋起的名字叫:洛神赋。奉初见姑娘的时候,姑娘在奉心中,犹如那高高在上的洛神仙子一样。但是奉知道,像姑娘这样仙子般的人物,自然不是杨奉这等凡夫俗子所能般配的,所以奉不敢亵渎姑娘,这才主动解除婚约。” 甄宓听了,心中的高兴和激动简直是不知怎样去表达,胸中立即被一种叫做幸福的东西充满,突然从大悲到大喜,甄宓的神情不禁有点失控。好大一会儿,甄宓才勉强稳定住自己的情绪,低声问道:“大人当真如此所想?” 尽管甄宓的声音像蚊子哼哼一样小,但杨奉仍然听的清清楚楚,心中大喜,成了,口中却依然装作黯然态,道:“当然,只是杨奉自问配不上姑娘,却又不愿意因为自己一时的欲望而断送了姑娘终生的幸福,所以才会主动取消婚约,恢复姑娘自由清白之身。” 用什么来形容甄宓的心情呢,杨老三也找不出合适的词汇,只能用一句话来表达这个欲擒故纵的结果:此刻,杨奉已经完完全全俘虏了甄宓的芳心,甄宓只觉得自己所有的防线都被杨奉击得粉碎,矜持、自尊、委屈、恼怒,好像统统不见了,再也压抑不住内心感动的甄宓一下子扑到底杨奉怀里,失声痛哭起来。 杨奉的右手轻轻在甄宓的头发上轻轻抚弄着,听着甄宓的开怀大哭,脸上不禁露出了诡异的笑容,心中同时更是沾沾自喜:在这个朝代泡妞实在是太容易了,若是在后世,这种欲擒故纵的把戏很可能就被识穿了。 良久,甄宓方才止住了哭声,杨奉双手将怀中甄宓的脸庞托起,那是一张泪雨梨花的秀丽绝伦的脸,真是我见尤怜,杨奉看着那娇艳欲滴的小嘴,再也难捺不住心中的欲望,慢慢的印下去。 初次和异性进行如此亲密动作的甄宓很快便迷失了,双手只是仅仅抓住杨奉身后的衣服,紧闭双眼,机械地迎合着杨奉的粗舌。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才渐渐分开,杨奉一把将甄宓横抱起来,向内室走去,接下来的事情,自然就是…… 第118章 改革推广 得到冀北六郡后,杨奉就致力于两州的经济发展和军队建设(对于并州,由于丁原现在是并州牧,杨奉也不好过于插手,况且丁原这个老顽固,也不是很同意杨奉的改革之法)。在冀州的经济上杨奉沿用在青州时推行的政策,招募各州流民,开垦荒地,实行囤田到户,所得粮食只需上缴四成,六成留给自己。告示一经贴出,顿时幽、并、豫、衮、司、荆、扬各州的流民纷纷都来冀北和青州。 在汉末的时代,到处都是兵荒战乱,老百姓很难有一个安定的家,更不用说粮食的问题,很多时候都是辛辛苦苦种了一年的粮食,到头来却所剩无几。所以,老百姓经常的到处流动,希望能找到一个稳定的居所。 杨奉所推行的一系列政策非常适合当时的老百姓,而且杨奉的强大有目共睹,其治下必然较为安定,所以大量流民涌向青州、冀北,短短半年的时间,冀北的人口就增加了四十万,而青州推行此政策的时间较长,人口增加了一百万。 杨奉经常对手下众人讲,一定要全力安顿各州涌来的流民,该拨给多少土地的,一分都不能少。对待老百姓一定要讲信用,只有这样,才会有更多的流民信任我们,才会继续向青州、冀北而来。 徐宣曾对此事不解,问道:“主公招募大量流民,以宣看来,其弊端有三。一、流民数量庞大,每日耗粮甚多,长此以往,恐怕会导致青冀两州余粮不足,一旦发生战争,军粮会不够;二、自从流民的大量涌入,各地均有流民闹事的事情发生,使得各地郡守为了此事甚是头疼;三、流民之中有些人身有疾病,却又无钱治疗,时间久了,恐怕会产生瘟疫。而且,对于流民,其他各州多是排斥,只有主公是大力推广,所以,宣认为,如此做法大是不当。” 杨奉听了,微微一笑,道:“伯识言之有理,奉确是虑事不周。对于流民闹事的问题,可派军队辅助地方官员进行治理,一旦发现流民无故闹事,则严惩不贷。另外,将流民一一进行登记,并根据纪录对其进行检查,若有疾病,可先行免费进行治疗,待日后再将诊费补齐。” 徐宣听了,深觉有理,这样确能解决以上两个问题,只是成本颇大。 又听杨奉继续道:“对于招募流民的政策,非但不能取缔,反而要长期推行。其原因有三:一、士兵来自百姓,流民虽然暂时为流民,但是只要他们一旦安居,便是我青冀两州的百姓,也就是我军的兵源;二、流民虽然每日耗粮甚巨,这只不过只是暂时现象,一旦流民安居,其所获之地的粮食将有四成提交,长此以往,不但百姓可安居乐业,而且我军的军粮也不用愁了;三、流民之中可能会有一些人才,若是能为我所用,又可缓解人我们人才匮乏的现象。” 徐宣等人听了,暗自惭愧,没想到主公思事如此超前,对杨奉更是敬佩。果然,流民政策推行了三年之后,青州、冀北的的经济得到迅速发展,兵源、粮草、人才,这三大问题,均从根本上得到了解决。不但人民生活安居乐业,而且粮草储备达到惊人的数目,更使郭嘉、徐宣等慨叹不已,对杨奉佩服得五体投地,从而对杨奉则更加忠心,这倒是杨奉所始料未及的。 杨奉改革的第二个方面是军队。沿用以前的军队设置,每十人为一组,设组长一名;每百人为一队,设队长一名;每千人为一营,设营长一名;每万人为一团,设团长一名;每十万人为一集团军,设军长一名。 除了正规军队之外,外设四大王牌军队,就是日后威震天下的三骑一营,也就是以前的旋风骑、陷阵营、黑甲骑和虎豹骑。其中旋风骑三百五十八人,由杨奉直接领导,陷阵营的统领是武安国、黑甲骑的统领是典韦、虎豹骑的统领是许褚。 在军队建设上,杨奉采用要质不要量的原则,对军队进行了一定的裁员,其中旋风骑三百五十八人,黑甲骑一万人,虎豹骑一万人,陷阵营三千人,并成立水军三万,陆军十五万,共计二十万人,其中青州驻军十万,冀北驻军十万。 为了提高士兵训练和战场杀敌的积极性,杨奉采用等级军饷制、战后晋级制。等级军饷制是不同级别的士兵发放不同的军饷,军饷由低到高是普通士兵最低、黑甲骑和虎豹骑及陷阵营并列居中,旋风骑最高。 战后晋级制是对等级军饷制的补充,若只是采用等级军饷制,则可能会使普通的士兵的积极性降低,并且还会滋生高饷士兵的傲慢心理,更为严重的是可能会加剧不同兵种之间的摩擦,甚至会引起兵变。 战后晋级制是在每次战后,进行一次全军规模的晋级大赛,当然,参加晋级大赛是有条件的,那就是普通士兵杀敌累计达到三十人、黑甲骑和虎豹骑及陷阵营杀敌累计八十人即可参加晋级大赛。普通士兵向黑甲骑和虎豹骑及陷阵营晋级,晋级成功即可进入黑甲骑和虎豹骑或陷阵营,黑甲骑和虎豹骑及陷阵营可以向旋风骑晋级,晋级成功则可进入旋风骑。 晋级的方法就是普通士兵杀敌累计达到三十人后,向黑甲骑和虎豹骑或陷阵营的任何一人挑战,如果胜出,则可进入黑甲骑和虎豹骑或陷阵营,享受黑甲骑和虎豹骑或陷阵营的待遇。同样,黑甲骑和虎豹骑或陷阵营杀敌累计八十人,向旋风骑的任意一人挑战,如果胜出,则可进入旋风骑,享受旋风骑的待遇。 为了防止作弊,对于黑甲骑和虎豹骑或陷阵营的士兵,如果两次被普通士兵战败,则会被降至普通士兵;对于旋风骑的士兵,如果两次被黑甲骑和虎豹骑或陷阵营战败,则会被降至黑甲骑和虎豹骑或陷阵营。在晋级大赛中一旦被发现作弊,不但该士兵永为普通士兵,不能参加晋级,而且作弊所关联到的人一律严惩。 杨奉还将老弱伤残的士兵遣送归农,并对立有战功的士兵根据其功劳大小免除其全家赋税,从免税一年到终身免税不等。对在战斗中壮烈牺牲的士兵的家属称之为军烈属,可免除兵役,免税十年,并且每年还有补助,其子女的教育问题由政府解决。 此政策更是大大激励了士兵的强大斗志,使得无论在平时训练还是战场拼杀,奉军(后面用此称呼)个个犹如猛虎出笼一般,真正成了一支无往不前、无坚不摧的铁血军队,这也是杨奉万万没有想到的。 杨奉还鼓励生育,生育子女在六人以上的家庭被授予光荣家庭的称号,并免除十年的赋税,同时免去十年的学费。到杨奉一统全国后,这个政策被继续推广,并收到了良好的效果,一直到晋朝(这里不是指历史上的晋朝,而是杨奉建立的大晋王朝)末年,大多数的家庭一般都有三个以上的孩子。但杨奉制订的这个政策中的“生育子女在六人以上的家庭被授予光荣家庭的称号,并免除十年的赋税,同时免去十年的学费”,被以后许多朝代的统治者所遗弃了。 杨奉废除张榜招贤,设立招贤馆,不论出身,不计名分,只要有才能就可以到招贤馆接受各项测验,一旦测验通过,就可以受到重用。一时之间,招贤馆前门庭若市,前来应聘的人是络绎不绝,中间有许多人也想浑水摸鱼,捞个一官半职,结果全部被一一揪出。当然也真有些有名之士前来应聘,如陈群、徐庶、阚泽、陆绩、徐盛、郝昭、李典、姜景。 杨奉任命徐庶为军师从事,陈群为治中从事,阚泽为薄曹从事,陆绩为吏曹从事,徐盛、郝昭、李典、姜景为偏将军,至此杨奉手下可谓人才鼎盛。文有郭嘉、徐庶、徐宣、田丰、陈群、阚泽、陆绩、田铸、严峻、伊籍、华歆,武有赵云、太史慈、典韦、许褚、韩烈、黄忠、庞德、成廉、华雄、臧霸、管亥、徐盛、郝昭、李典、姜景、武安囯、张郃、高览、赵弘等人,隐隐成为众诸侯之首。 青州、冀北的改革取得了很大程度的成功,使得无论从人口上、经济上、治安上、教育上都取得很大的成就,这也为杨奉在一统全国提供了强大的基础。 第119章 曹操发迹 话分两头,咱们再来看看自诸侯盟散之后,曹操的一些情况。 且说曹操不满袁绍的优柔寡断,独自率领本部兵马追击董卓,不料却误中埋伏,被吕布等人杀得大败。不但士兵死伤殆尽,连曹操也被董卓士兵俘虏,若非夏侯惇死战拖住吕布,曹洪拼死相救,恐怕曹操必然被董卓杀害。 兵败之后,曹操看到各路诸侯,各怀异心,各自归位,想想自己确实无处可去,而且辛辛苦苦招募的五千士兵也只剩几十人了,差点心灰意冷。细想之下,决定投靠扬州刺史陈温,静待时机。 因陈温素与曹洪交善,曹操便让曹洪先行到扬州对陈温说明一切,自己则先回老家谯县看看。这时候曹操的夫人刘氏刚刚为曹操生了第四个儿子--便是曹植,刚刚满月。而曹操的长子曹昂已经七岁了,次子曹丕五岁,三子曹彰三岁。 在家待了不到一个月,曹洪的书信便来了,扬州刺史陈温对曹操极是仰慕,当即就表愿意帮助曹操东山再起。曹操大喜,第二天便告别夫人、孩子踏上了扬州的路。到了扬州之后,陈温对曹操极为客气,并且还对曹操委以重任。 开始的时候曹操还真想过要杀掉陈温,取而代之,占据扬州,但是犹豫良久,最终曹操还是没下手,一来因为陈温与曹洪相交多年,感情甚深,杀之恐让曹洪心寒,二来陈温确是真心对待曹操,杀之恐失大义,三是曹操认为江东不适合自己,只有中原地带才是自己一展才华的舞台。 却不想,正是因为这个念头,才使得曹操在后面历史上的诸侯争霸中,终是死在了中原大地上,且是被杨奉所杀。 虽然陈温对待曹操十分好,但是此时尚充满雄心壮志的曹操岂肯久居人下,每日都在不停打探各处消息。诸侯讨董盟散之后,各路诸侯都没有太大的动静,天下似乎平静下来了。正在这个时候,发生了一件事情,曹操的机会来了。 衮州黄巾又起,聚众数十万,头目不等,劫掠良民。 董卓大惊,问计于李儒,李儒道:“长安距衮州甚远,太师如若派兵,恐怕路上会为其他诸侯算计,为今之计,太师可以天子名义,命令衮州牧刘岱率军就地征讨。”董卓大喜,于是便按照李儒的办法,下旨命衮州牧刘岱起兵讨伐黄巾。 且说,刘岱接到圣旨,虽然明知是董卓暗中捣鬼,但毕竟是以圣旨名义下的,加之他本就是衮州牧,若是任由黄巾肆虐而无动于衷,只怕天下诸侯皆会瞧不起他,是以他不得不从。刘岱手下共有军队八万,虽然久经战阵,但是要同数倍于自己的黄巾军作战,刘岱心中没有一丝的把握,但这一仗又不能不打。 接到圣旨的第五天,刘岱便尽起大军八万讨伐黄巾,奈何粮草不够,便问东郡太守乔瑁借粮。刘岱是衮州牧,但唯独东郡太守乔瑁不奉他的号令,而且衮州的粮食半数以上出自东郡。二人关系既然早就交恶,是以乔瑁便推辞不给,刘岱大怒,引军突然杀入乔瑁军营,趁机杀死乔瑁,尽降其众,得军五万,钱粮更是无数。 于是,刘岱便率领大军共计十三万,同黄巾军战于商邱。黄巾军首领之一并非旁人,乃是历史上曹操手下的五子良将之一的乐进,衮州黄巾之所以能够发展到如此的声势,却是和乐进的能力是分不开的。 说起来,还有一段缘由,乐进,字文谦,阳平卫国人,不但武艺了得,还颇有谋略。昔日,张角起兵的时候,曾经招揽过此人,然而乐进却不愿为贼,委婉拒绝了。后来,张角兵败,乐进心叹幸好没有答应张角。曹操起兵响应杨奉,讨伐董卓的时候,乐进本来打算投靠曹操,正巧赶上家中有事,便耽误了。 等到乐进将事情处理完毕,正是十三路诸侯讨伐董卓的后期,乐进于是便在家中等候曹操归来。令乐进没想到的是,曹操在追击董卓时中伏,几乎全军覆没,五千人马只剩下几十人,所以曹操并不是大张旗鼓回来,而是灰溜溜地回来,更是在回来不久曹操又投靠扬州陈温去了,乐进便再次和曹操擦肩而过。 而正在这时候,却发生了一件事情,使得乐进最终还是参加了黄巾军。 乐进的妻子,尤氏,与乐进自小青梅竹马,海誓山盟。然而,乐进因为家道中落,生活变得十分拮据,尤氏的父亲尤平是一个极其势利的小人,便不允许女儿同乐进交往。但是尤氏不听父亲的话,仍然同乐进来往,使得尤平大怒,百劝无用,最后便将女儿锁在家中。 不料,乐进乃是一会武之人,常在夜间翻入尤氏房内,与她相会。后来有一次被尤平发现,尤平却并未声张,却是暗地里请官府的衙役四周埋伏,只要乐进翻窗进屋,便四面杀出,打算擒住乐进。谁料到,众衙役加在一起也不是乐进的对手,将众衙役打翻在敌后,乐进从容离去。 此次捉捕未能成功,还让乐进大摇大摆地走了,使得县令胡常感到十分没面子,心中大怒,于是便请其族内一位壮士前来相助,此人名叫胡车儿,力大无比,身负重物,仍可夜行八百里,现在董卓帐下大将张济的手下效力。 乐进却不知胡车儿之事,仗着武艺高超,依然每隔数日同尤氏相会。这夜,乐进再去和尤氏相会,再次中伏,乐进同往日一样,面无惧色,沉着应付。可是这次参与埋伏的人中却有胡车儿这样的高手,两人大战了五十回合,不分胜负。若是单以本领来论,乐进应当高胡车儿一筹,但是胡赤儿这个人有一个特点,就是在夜间之时,眼睛看物,如白昼一样,这便是胡车儿能够夜行八百里的原因,是以两人战成平手。 最后,两人惺惺相惜,握手言和,反而结拜成金兰之交。 第二日一早,胡车儿因十三路诸侯讨伐董卓,急忙赶回洛阳,临行前,嘱咐胡常出面,促成二人好事。有胡车儿和胡常两人做媒,尤平焉敢反对,无奈之下,于是便同意了二人的婚事。乐进因此对义兄胡车儿感恩戴德,常生报答之心。 因有胡车儿的关系,所以在婚后,乐进便在阳平县担任了校尉一职,不但仕途顺利,而且婚后同尤氏互敬互爱、相敬如宾,日子过的倒也美满。不料,直到有一日,县令胡常偶然见到尤氏的容貌,立即惊为天人,日夜想念。虽然有心将其抢来,却又顾忌乐进武艺了得,心中忧虑,寝食不安,日渐消瘦。 胡常手下有一人,颇有心计,为胡常出一个主意,胡常听后大喜,连忙依计行事。 一日,胡常请乐进进府饮酒,却暗暗在酒中下药,乐进不曾防备,便被麻倒。等到乐进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身在大牢之中,才明白中了胡常的奸计,心中虽然挂念家中娇妻,却又奈何不得。 将乐进关进大牢之后,胡常立即带人将尤氏抢来。初时,虽然胡常百般好劝,尤氏却是宁死不从,恼怒之下的胡常于是便以乐进的性命相要挟,若是尤氏不从,那么乐进便难逃一死。无奈之下,为了乐进的性命,尤氏只好含泪应允,但要胡常保证不得伤害乐进,胡常一口答应。是夜,胡常终得偿所愿,把尤氏占为己有。 过了几天,胡常发现尤氏虽然勉强从了自己,却是每日都在暗中抹泪,必为乐进之故。胡常不由醋意大起,便想偷偷将乐进灭口,这样一来,尤氏便可以全心跟随自己了。也是乐进命大,就在胡常准备动手的时候,不想衮州黄巾再起,攻打大牢,乐进正巧得救。 被救之后,从胡常府内仆人的口中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乐进悔怒交加,同黄巾军一起攻打县衙,将胡常乱刀砍死。尤氏因被胡常侮辱了身子,羞愧难当,感到无颜再见乐进,便上吊自尽。 经历了这次的事情之后,乐进更是对官府深恶痛绝,便参加了黄巾军,因其武艺高强,再加上颇有谋略,便倍受首领蒋兴看中,提为副职。乐进也确实不负蒋兴的提拔,将衮州黄巾军从开始的三万人,在两个月的时间就发展到了三十万大军,更是攻克了衮州大部分郡县。 且说刘岱同黄巾军大战于商邱,被乐进杀得大败,十三万大军伤亡近半。刘岱于是退守定陶,同时派人快马向朝廷求救。董卓得报,大惊,黄巾的余孽竟然也是如此厉害,其实与其说是黄巾余孽厉害,还不如说是刘岱水平太菜。 董卓思来想去,觉得只有青州杨奉才能够平定衮州叛乱,正要下令,却被李儒阻拦住,李儒道:“恩相万万不可,杨奉这个人素有野心,虽然年少,却早早成为了执掌一州的青州牧,现正在和袁绍争夺冀州,一旦袁绍兵败,则杨奉便独自坐拥了青、冀、并三州。而且此人不但有张良之智,又有樊哙之勇,况且昔日十三路诸侯起兵反抗恩相更是此人率先举旗,故杨奉早晚成为恩相的心腹大患。若再让他出兵衮州平叛,不出一月,衮州虽然必然平定,然而恩相同时也无异是将衮州送给杨奉,如此则杨奉便会占据四州之地,所以恩相万不可令此人出兵。”虽然董卓现在已是太师,但李儒仍是习惯性喊董卓为恩相。 李儒极力劝阻董卓不让杨奉出兵衮州,董卓知道李儒素来多谋,既然这样说,必然有他的理由,但是想想却实在找不出第二个合适的人选,不由为难道:“但是,除了杨奉谁人还有这个能力?” 李儒道:“不久之前,太仆常喾曾经保举的一个人,可堪重任。” 董卓问是何人。李儒道:“此人便是曹操曹孟德。” 董卓犹豫道:“关东联军起兵反我,是他率先起兵响应杨奉的,而且当初咱们迁都长安,袁绍诸人皆是按兵不动,唯有他纵兵追赶,这样的人岂能再用?而且此人的狼子野心,不在杨献之之下。” 李儒道:“正是如此,恩相才要更加重用。” 董卓不明白,问:“这是为何?” 李儒眯起眼睛道:“原因有三:恩相欲用曹操,而其却逃离长安,这乃是天下人皆知的事情,然而恩相却不念其旧恶,仍然重用曹操,显示出恩相胸怀之宽广,此其一;杨奉势大,曹操势小,衮州若为曹操所得,正好可以牵制杨奉,此其二;昔日十三路诸侯起兵反抗恩相,曹操也曾起兵响应,恩相此次重用曹操,也可以离间诸侯之间的关系,此其三。有此三利,恩相为何不用曹操呢?” 董卓听得不住点头,便道:“妙,那曹操现在何处?” 李儒道:“现在扬州陈温处。现在东郡太守乔瑁为刘岱所杀,恩相可任命曹操为东郡太守,起兵破贼。” 董卓大喜,星夜草诏,差人送往陈温处,任命曹操出任东郡太守,与济北相鲍信一同破贼。 且说曹操领了圣旨,大喜过望,向陈温告辞。陈温见曹操兵少,便让曹操在扬州招兵十日,然后再行离去。曹操大喜,便在扬州治所建业进行招兵,由于陈温的大力支持,十日下来,曹操竟也招募了一万军队。 曹操率军先行赶到济北国,会合鲍信,一同兴兵,同黄巾决战于商邱。鲍信乃是曹操幼时好友,知道曹操的能耐,便将自己的三万军队全部交给曹操指挥,自己也听命于曹操,曹操甚是感动,当即立誓他日若有出头之日,必然报答鲍信。 曹操这一次可以说是差不多得意忘形了,一下子便拥有了四万大军,手下还有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等猛将,便认为衮州黄巾不堪一击,没有听从鲍信的劝告,率军直接杀入黄巾大军的重地,为黄巾军所围。 就在危急时刻,鲍信率领三千骑兵赶来相救,这三千骑兵都是鲍信的心腹,更是鲍信多年的心血。鲍信救了曹操,但身后黄巾大军却紧追不舍,便对曹操道:“孟德速速离去,我来断后。”曹操也是重情重义之人,岂能让鲍信独自留在险地,不愿离去。 鲍信大急,对曹操道:“如今天下大乱,孟德乃是应运而生的拯救天下之人,岂能轻易殒命,为了天下百姓,孟德速速离去,只要记得日后为我报仇,信今日虽死无恨矣。”说罢,鲍信率领三千骑兵杀入黄巾军中,不一会便被黄色风暴淹没。 第二天,曹操从战场上找到了鲍信的尸体,却没找到头颅,必被黄巾贼拿去请功了。曹操抚尸恸哭,命人将鲍信的尸体好生收藏,又命人根据鲍信的容貌做了一个银面木头颅,与尸体合在一起安葬了。 当夜,曹操头缠白巾,率军偷袭黄巾军大营,刚刚得胜一场的黄巾军的先锋宁横没想到曹操竟然还有胆量劫营,没有丝毫准备,被曹操杀了一个落花流水,八万大军几乎损失殆尽,宁横也死在夏侯惇和夏侯渊的夹攻之下。 且说乐进率领黄巾主力听到前军败报,听说是曹操领军,于是便劝蒋兴投降,蒋兴也听说过曹操这个人,便听从了乐进的建议,举众投降。 曹操听到二人来降的消息,亲自出营二里相迎,握着二人的手道:“若非景业、文谦相投,操几乎没有把握打胜此仗。” 于是,曹操便用蒋兴、乐进为前驱,征讨衮州所有被黄巾军占领的郡县,其兵马所到之处,无不望风降顺。不过百余日,招安到的降兵竟然有三十余万之众,男女百余万口,这是曹操万万没有想到的。 曹操从中选择精锐,大约有十万,号为“衮州兵”,其余众人令他们务农。捷书报到长安,朝廷加封曹操为镇东将军,替刘岱为衮州牧。刘岱心中不服,起兵抗曹,被曹操所击杀,自此曹操声名大振,手下便有劝曹操趁机招纳贤士…… 于是,曹操在兖州开始招贤纳士,便有叔侄二人来投曹操:一个是颍川颍阴人,姓荀,名彧,字文若,荀绲之子;原本在袁绍手下,现在弃袁绍投曹操;曹操与荀彧深谈半日,大喜道:“荀文若真是我之张良!”于是便以荀彧为行军司马。另一人乃是荀彧之侄荀攸,字公达,海内名士,曾经做过黄门侍郎,后来何进兵败之后,荀攸便弃官归乡,这次与其叔荀彧一同投奔曹操,曹操以荀攸为行军教授。 荀彧道:“我听说过兖州有一名贤士,只是不知道现在此人在什么地方。” 曹操忙问是谁,荀彧道:“东郡东阿人,姓程,名立,字仲德。” 曹操道:“我早就听说过此人,只是一直无缘相识。”于是曹操派人在乡中寻问,访得程立正在山中读书,曹操于是便亲自上门将程立请出山(当初杨奉在诸侯盟散之后曾和郭嘉专门去程立住处,没想到程立外出访友未归,没想到竟然被曹操所得,杨奉后来知道此事之后,也是深为叹息)。 荀彧又推荐了光武嫡派子孙,奉南成德人,姓刘,名晔,字子阳。曹操马上派人礼聘刘晔到来。 刘晔又推荐二人:一个是山阳昌邑人,姓满,名宠,字伯宁;一个是武城人,姓吕,名虔,字子恪。曹操也是素知这两个人的名誉,就聘为军中从事。满宠、吕虔共荐一人,乃是陈留平邱人,姓毛,名玠,字孝先,此人文武双全,曹操也聘为从事。这时又有一位将军引军数百人,来投曹操,乃是泰山巨平人,姓于,名禁,字文则。曹操见于禁弓马熟娴,武艺出众,能和夏侯惇大战四十回合不分胜负,便任命他为点军司马。 自此曹操部下文有谋臣,武有猛将,威镇衮州。 此时正值杨奉和袁绍在冀州大战,曹操打算出兵青州,却被荀彧所阻,荀彧道:“杨奉虽然与袁绍战于冀州,然而青州尚留有大军七万,且有杨奉手下军师之一的田丰率领大将华雄、管亥、臧霸、黄忠等人镇守。若是我军攻取青州,短时间绝难拿下,而杨奉听到青州战事,必然会让他姨父丁原出兵拖住袁绍,而回师自救。衮州民心未定,与杨奉作战,恐怕对主公不利。” 曹操恍然大悟,于是便摒弃这个念头,全力经营衮州。不久,丁原亲自率军陈兵箕关以及杨袁议和的消息传到衮州,曹操方幸没有出兵青州,于是对荀彧更加看中。 第120章 甘宁之妹 公元一九一年秋天,青州、冀北六郡到处洋溢着喜庆的气氛,原来是青州牧杨奉大婚在即,两州百姓皆是兴高采烈,更有很多百姓赶到信都观看杨奉的婚礼。一是因为杨奉的各项改革都能对老百姓带来很多实惠,故杨奉深得两州百姓爱戴;第二是因为此次大婚的规模可谓空前二字,新娘共有六位,分别是永年公主刘慕、王博之女王绵、褚兰、栾预之女栾灵、伏完之女伏寿、冀州甄逸之女甄宓,六个新娘个个貌美如花,杨奉可以说是大享齐人之福。 各路诸侯也纷纷派使者前来道贺,有冀南袁绍、衮州牧曹操、豫章太守孙坚、益州牧刘璋、平原相刘备、徐州牧陶谦、豫州牧孔怞、荆州牧刘表,就连当今天子也为永年公主刘慕送来丰厚的嫁妆,太师董卓也派人送来厚礼祝贺,以示交纳。 青州的一班文臣武将频频前来向杨奉敬酒,筵席开始没多久杨奉就已经连喝了二十碗,杨奉一看势头不好,这样喝下去肯定会酩酊大醉,连忙把典韦、许褚、武安国、管亥四人拉过来抵挡众人,自己则一溜烟地跑了,又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既然新郎跑了,众人的目标就转移到了杨奉找的典韦、许褚、武安国、管亥四个挡酒之人的身上,一场酒宴下来,四人足足喝了二百多碗,喝得四人最后找不到走出大厅的门,成为日后众人的笑料,四人后来常常埋怨主公当时不够义气。 大婚数日之后,杨奉便纳貂蝉、何琳、贾雯、韩凤、韩莺、韩鹂、甘玲、卞玉八人为妾,其实杨奉本来也是想让貂蝉成为正室的,奈何因为貂蝉的出身低微,而且是一个哑巴,一众手下苦苦相劝,认为这样做实在有失杨奉的身份。 杨奉顿时勃然大怒,执意要一意孤行,丁原夫妇出面也是劝不住,最后还是郭嘉请出了貂蝉,由貂蝉出面劝住杨奉,才使得此事平息,由此可见貂蝉在杨奉心目中的地位。对于何琳,虽然认识她的人不少,但是大多是原来灵帝朝的大臣,如杨赐、杨彪、王允等人,对于杨奉手下的人来说,何曾见过当朝太后的模样,更不要说何琳的闺名了。而且杨奉手下的大将谋臣都是杨奉的心腹,即便知道这件事情也会装聋作哑,不敢随意声张。公主刘慕和伏寿二人虽然知道何琳的真正身份,但是因为一来是出于对何琳的怜悯,二来也是抱着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心态,不敢多言。 又过了几天杨奉又正式纳了永年公主从宫中带来的二十四名女子作为自己的贴身侍婢。为了保障杨奉众位夫人的安全,杨奉闲暇时间还将这二十四人召集起来,教授她们武艺,以备万一的突变,这二十四人也是冰雪聪明,武艺进步飞速,两年后,每个人的武艺几乎可以和韩鹂和韩莺相比。不过,后来,除了春雪四女之外,其余二十人皆被杨奉赏赐给了手下有功的大将,当然,这破处的任务却是杨奉完成的。 这其中,大家可能会感到奇怪,甘玲是什么人?读过《三国演义》的人都知道,刘备有两位夫人:甘夫人和糜夫人,甘玲就是历史上的阿斗的亲娘甘夫人,但现在却成为了杨奉的侍妾。并且,甘玲还有一个亲哥哥,说起此人来,想必大家都认识,就是三国中赫赫有名的大将甘宁,说起来这中间还有一段故事。 这件事情发生在杨奉收降韩烈、臧霸,全取青州之后。当时,杨奉颁布了一系列的政策,其中一项就是招募各地流民,分给其田地,收成之后,四成上缴,六成留给自己,如此五年之后,即可享受一般百姓的缴粮政策,而成为正式的青州居民。 甘氏兄妹也在这时随着流民来到青州,甘宁原本荆南衡阳人,自小父母双亡,甘宁十五岁上山学艺之时,便带其年仅九岁的妹妹同去。六年后,甘宁艺成下山,不料却遇到黄巾之乱,甘宁因有一身本领,素有王侯将相之心,不愿栖身黄巾为贼。可是,黄巾之乱虽然祸及荆州最小,但也是猖狂一时,无奈之下,甘宁便带着十五岁的妹妹甘玲逃难到北方。 因甘玲相貌秀丽,肌肤如雪,甘宁恐遇麻烦,便走走停停,一路躲避黄巾军队。走到荆北宛城之时,轰轰烈烈的黄巾大起义,便已经宣告失败了。甘宁本欲在宛城定居下来,然后从军,混个功名。不想,刚加入荆州军没过多久,就有何进下诏让诸侯进荆勤王的消息,这更令甘宁热血澎湃,认为自己的机会来了,只要自己表现出众,必会受到刘表的重视。 没想到,私心极重的刘表因为妻子蔡氏临盆在即,便未理睬何进的诏书。这无疑给激情似火的甘宁泼了一盆凉水,甘宁对刘表失望之极,思虑再三,甘宁决定北上寻访明主。 于是,甘宁便冒险逃出了宛城兵营,带着甘玲北上了。在当时的情况下,兵营少了一两个士兵是很正常的事情,所以甘宁的消失并未在当时引起注意。 到达衮州的时候,甘宁听到了一个消息,那就是管亥率领大军二十万进攻青州。听到这个消息后,甘宁的心再次被燃烧起来,只要有战争的地方一定就需要像自己这样的人,自己的机会也就来了。一路风餐露宿,甘宁兄妹历尽千辛万苦刚到衮州东郡的时候,另一个消息再一次打击了甘宁,那就是二十万的黄巾部队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被新任的北海相杨奉给打败了。 此刻的甘宁彻底的死心了,看来自己命运如此,空有一身本领却要老死山林,于是便在东郡暂留了下来。已经不再有从军念头的甘宁只有靠种地吃饭,可是自己毕竟是外来人口,哪有耕地而言,只有先为大户人家种地度日。没多久,衮州大旱,颗粒无收,刚对生活充满幻想的甘宁,又不得不加入了流民的队伍。 正在这时,青州传来了一个消息,那就是杨奉制定的流民招募政策,登时,衮州的流民几乎全部都涌进了青州,甘宁兄妹也怀着好奇之心随着来到青州。在东莞郡,甘宁果然分到了三亩地,有了自己土地的甘宁便在东莞郡安下家来。甘宁种地,甘玲纺织,兄妹二人的日子过的倒也乐意熔融,但是这一切却因为杨奉的到来而被改变。 杨奉登上青州牧的宝座后,便到各地巡查各地的地方官员。首站东莱郡,次站城阳郡,第三站便是徐州的东莞郡,自上次杨奉拿下东莞郡之后,便将其作为青州的一郡进行治理,丝毫没有归还陶谦的意思。 东莞太守冯奎为人荒淫无度,鱼肉百姓,欺男霸女,无恶不作。当听说新任州牧大人要来巡视,心中登时没了底,不知道新任州牧大人多大岁数、有何爱好、性格如何?于是,冯奎便让手下之人到先到临淄打探。 不久之后,手下之人返回,说杨奉只有二十三岁左右,且又打探到杨奉数位夫人皆是绝色美女,而且还有阵前收了韩凤三姐妹的事情,冯奎心中登时有了计较。此人毕竟如此年轻,竟然能一统青州,坐上州牧宝座,必定手下有能人相助,而且朝中有强硬的后台。而且此人乃是一好色之人,便可在其到来之时,献上一绝色女子,同时再以重金贿赂其手下众人,到时候,东莞太守的位子便稳如泰山了。 冯奎心中暗暗得意,便让人四处找寻美女。终于,有人在东莞郡南面的东安县发现了甘玲,立刻报告给冯奎,冯奎听下人描述之后,心中暗惊,东莞何时出现了如此的绝色女子,为何自己不知。 于是,冯奎决定亲自前去察看,不料,甘玲只一眼就勾走了冯奎的二魂六魄,仅剩一魂一魄。冯奎当即令人将甘玲从东安抢到太守府中,正巧甘宁下地干活,甘玲虽然也从甘宁处学得一些武艺,但是甘玲毕竟是一个弱女子,如何能敌数名彪形大汉,便被强抢到了太守府中。 待到甘宁从地里回家,发现家里东西乱七八糟,其妹不见踪迹,顿时大恐,问于邻居。才知道甘玲被抢之事,甘宁大怒,便上太守府理论。冯奎见其单身一人,不以为意,遂命下人将甘宁打发,不料,二十多名下人也不是甘宁的对手,个个被甘宁打得满地爪牙。冯奎见事不妙,连忙换上笑脸赔礼道歉,说是抓错了人,假意说马上放甘玲回家,让甘宁在府中喝茶稍待。 不料,冯奎暗中将其手下数员偏将招至,先使人装作为甘宁续茶,趁甘宁不备,以石灰撒眼,众偏将群起攻之,终将甘宁制服。冯奎这才放心,命人将他押在大牢,待新任州牧大人巡视之后,再行处斩。冯奎心痒甘玲的绝色容貌,本欲强行将她占为己有,但甘玲此人甚是刚烈,以死相威胁,如此一来,冯奎不敢造次,担心一旦甘玲自尽,短时间内难以找来如此美貌女子,担心新州牧大人那里不好交待,只得强忍作罢。 但是,冯奎担心甘玲在杨奉跟前将此事抖露,于是便以甘宁的性命相威胁,让甘玲一定要将即将来到的州牧大人伺候好,并不能多说话。甘玲也是冰雪聪明,明白若是不答应冯奎,其兄妹二人必然都难逃一死,说不定自己今日便会失身,于是甘玲佯装答应下来。 且说,杨奉一行人来到东莞郡,此次巡查,杨奉身边仅仅跟有典韦、许褚、太史慈、郭嘉、徐宣五人,及一百虎豹骑精锐沿途保护。冯奎早在杨奉刚刚进入东莞郡的境界的时候便已经等候在那里了,接了杨奉,冯奎立刻设宴为杨奉一行接风洗尘。 酒宴上,冯奎对杨奉是歌功颂德,马屁连连,听得杨奉眉头紧锁。冯奎看到杨奉紧锁眉头,误以为杨奉在暗示自己不要那么多废话,赶紧上些实质性的东西。于是在酒宴未结束之时,冯奎便让人将甘玲送到事先为杨奉准备好的房间之内。 待到酒宴结束,杨奉便回房间休息,一进门便看到甘玲在自己房间坐着,古代之人流行让府内丫环歌伎陪贵客侍寝,所以杨奉也不觉得奇怪。 只是杨奉未料到的是此地竟有如此绝色女子,一张文静,清雅,端庄秀丽的脸庞,和其她女子不同的是,此女肌肤雪白如玉,在灯光下似乎显得更加诱人,杨奉不禁呆了一呆。看到杨奉的这副模样,甘玲最后的一丝希望也破灭了,原希望这个州牧大人是个好官,却不料也是一副色色的模样。 其实,虽然杨奉确实好色,却也不似甘玲想象的那样。甘玲这次确实冤枉杨奉了,没有考虑到自己的绝色容貌,玉脂肌肤,任何男子看到,都不会若无其事,否则,这个男人一定有问题。 失望之下,甘玲顿时忘记了冯奎的叮嘱,只觉得心中一片苦,眼圈顿时红了起来,眼泪也在眼眶中来回打转。呆了一下后,杨奉顿时从甘玲的容貌中清醒过来,却发现眼前这个女子的眼中充满了泪水。杨奉根据日间虎豹骑暗中对冯奎的调查结果,略一思索,便大致猜到,此女定是冯奎强抢而来。 于是,杨奉缓步走到凳子旁坐下,道:“姑娘莫怕,本官是青州牧杨奉,姑娘心中若有何委屈,尽可道来,本官定为姑娘做主。” 甘玲听到此言,犹如一不会游泳的人在水中挣扎的时候,看到一棵救命稻草一样,扑通一声就跪在杨奉面前,给杨奉连磕几个响头,并向杨奉叙述了自己兄妹的遭遇。 听完之后,杨奉的嘴惊讶的简直合不拢了,双手紧抓住甘玲双肩,将其提起,失声问道:“你刚才说到的你的兄长甘宁的表字是否为兴霸?” 甘玲曾不提防,被杨奉抓个正着,剧痛之下,不禁痛出声来。杨奉连忙将她放开,连声道歉,甘玲看到堂堂州牧大人竟为此小事向自己道歉,心中更是相信杨奉之言,于是道:“正是。” 得到甘玲的亲口确认,杨奉心中简直乐开了花,连忙让在屋外值守的典韦将许褚、太史慈、郭嘉、徐宣四人喊来。待众人来到之后,杨奉命令太史慈马上带领二十名虎豹骑立刻去抓冯奎,自己则和甘玲、典韦、许褚、郭嘉、徐宣带领余下的虎豹骑到大牢救人。 没想到冯奎竟然得到了风声,太史慈一行在冯奎的住处扑了一个空,太史慈以为冯奎畏罪潜逃了,便命令虎豹骑马上封锁四门,见到冯奎务必抓住。但是,出乎太史慈意料之外的是冯奎并没有逃走。 冯奎在得到风声时候的第一反应便是这个新州牧必定不会放过自己,若是留在这里岂能还有性命,但是冯奎再一想,眼下青州都是杨奉的地盘,自己根本逃不走,自己在东莞郡确实作恶太多,一旦出了这个太守府门,势必会有人举报自己的行踪。 想来想去,没有什么保命的办法,一时冯奎急得直冒火。忽然间冯奎灵光一闪,想出了一个保命的办法。 第121章 玉脂美人 就在杨奉等人刚刚到达大牢门口的时候,便听到里面的打斗声,杨奉暗叫一声不好,急忙带人冲了进去,到里面一看,到处都是尸体,从衣服上来看,无非就是囚犯和官兵,看到满地的尸首、残肢和断臂,甘玲直想呕吐,却又担心哥哥甘宁的安危,强忍着胃里面的翻滚,紧跟在杨奉身后到了大牢里面。 里面,十数个官兵正在围攻着一个赤手空拳的囚犯,只见那囚犯身高八尺,身材的魁梧几乎与典韦、许褚不相上下,只是神情颇为狼狈,而且身上也有了多处刀伤。杨奉心下甚是纳闷,此人必是甘宁,但是以甘宁的武艺怎能让几个士兵弄得如此狼狈。 就在这时,身后的甘玲忽然凄惨地叫了一声:“哥哥。”那大汉听到这声喊叫,身形剧震,被一个士兵趁机一刀看在左臂上,甘宁一个踉跄,倒在地上,眼看就要丧命在乱刀之下。 说时迟这时快,不等杨奉下令,典韦、许褚二人早已一个箭步上前,将这十几个士兵打翻在地,救下了甘宁,甘宁看了看杨奉和妹妹一眼,便再也支撑不住,昏迷过去。甘玲尖叫一声,急忙上前,扑到甘宁的身上,失声痛哭起来。 杨奉缓步上前,将手指放在甘宁的鼻下,还有呼吸,急忙让几个虎豹骑将甘宁抬走,进行救治。这时候,冯奎也被典韦从一个旮旯里纠了出来,看了一眼跪在自己脚下不住磕头求饶的冯奎,杨奉厌恶地皱了皱眉头,对典韦点了一点头,然后急匆匆地去看望甘宁去了。 刚走出大牢的门口,杨奉便听到身后传来冯奎临死前凄惨的喊叫声,随后再无动静。杨奉心中暗暗一叹,多行不义必自毙,不过冯奎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不然自己怎能找到隐居在东莞的甘宁兄妹呢。 随着甘宁的清醒,杨奉心底的谜团也被解开了。甘宁被关入大牢之后,冯奎就专门下令不得给甘宁吃喝,也亏得是甘宁的身体强壮,竟然硬撑了七天,换成一般人早就渴死了,若不是甘宁心中牵挂甘玲,恐怕在杨奉来到大牢之前就会遭到冯奎手下的毒手。 晚上,杨奉正在房内看书,忽然听到敲门声,杨奉合上书本,开门一看,没想到竟然是甘玲,此刻她早已经换上了一身素白,更显得身上的肌肤白腻如玉,不愧是有着三国第一冰肌玉肤之称的玉美人。 杨奉正在发愣之间,只见甘玲嫣然一笑,对杨奉福了一福,道:“小女子深夜打扰,请大人恕罪。” 杨奉“啊”了一声,这才反应过来,侧身一让,道:“哪里哪里,甘姑娘深……造访,实在是蓬荜生辉,蓬荜生辉。”本来杨奉是想说“深夜造访”,却又觉得“深夜”二字有点不太合适,就硬生生地将“夜”字给咽了下去。 甘玲看到杨奉搞笑的表情,不由“噗哧”一笑,然后轻步迈进房间,杨奉突然间看到甘玲的头发竟然是湿漉漉的,心中不由遐想再起,莫非甘玲今夜前来是……。想到这里,杨奉不敢再向下想,若非甘玲不是甘宁的妹妹,只是一般身世的女子,恐怕日间甘玲就难逃脱杨奉的魔掌。正是由于甘玲与甘宁的关系,况且毕竟杨奉还想笼络住甘宁,当然不会主动向甘玲下手了,但是若是其主动献身,那自然就是另当别论了。 甘玲进到屋中,对杨奉道:“小女子这次是特来感谢大人救得我兄妹二人的性命,若是没有大人,小女子兄妹可就难逃那冯奎的毒手了。”说完,眼眶之中竟然泪珠直打滚,让素来怜花惜玉的杨奉心疼不已。 杨奉道:“甘姑娘客气了,冯奎这厮为非作歹数年,鱼肉乡邻,人人得而诛之,甘姑娘如此之说,未免有点客气了,说起来也是我与汝兄妹有缘。” 听到“有缘”二字,甘玲不由脸上一红,道:“大人救得我兄妹的性命,小女子无以为报,只愿留在大人身边为奴为婢,伺候大人。” 这当然是杨奉最希望听到的话了,不过客气一下是应该的,否则就显得有点太色了,虽然杨奉很色。杨奉强行咽下一口干涩的唾液,故意装作不悦道:“姑娘将杨奉当成什么人了,岂是施恩图报之人,再说小姐天姿娇容,犹如仙女下凡,岂是杨奉一凡夫俗子所敢奢望。” 又一个欲擒故纵,这条泡妞之计杨奉当真是使的炉火纯青,屡试不爽,这一次甘玲自然也没有漏网,也不可能漏网,因为甘玲此次深夜前来也确实是甘愿献身,本来甘玲没有这个勇气,但是在其哥哥甘宁的鼓动下这才能够鼓起勇气。 甘宁在三国的众多大将当中绝对是智勇双全,素有识人之明的甘宁在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下岂能错过杨奉这个明主,只是他并不知道杨奉对他的情况了如指掌,因此才想到了依靠自己的妹妹的美貌,一是有了这层关系,自己能很快受到杨奉的重用,只要能够有机会,以甘宁的能力想出人头地是绝对没问题的,二来是将妹妹嫁给杨奉也算是自己为妹妹找了一个好的归宿,三是自己若是杨奉搭救,恐怕已经遭了冯奎的毒手,而妹妹也难逃冯奎的魔掌,所以甘宁这才鼓动妹妹来找杨奉。 慢慢解下甘玲的罗衫,杨奉在灯下一村一寸欣赏着甘玲的肌肤,一边抚摸一边慨叹,真三国历史上,甘玲是嫁给了刘备的,却是一直都在随着刘备漂泊落魄,经历过种种劫难,还多次被对手俘获。只是杨奉怎么也不相信,像甘玲这样的玉美人以及素有徐州第一美人之称的糜家大小姐岂能轻易被吕布、曹操这种色中恶鬼放过,历史上说吕布、曹操始终对甘、糜二夫人谦恭有礼,恐怕都是假的吧。 处子之身的甘玲之前那里经过这样的仗阵,在杨奉轻柔的抚摸下,早已羞得紧闭双目,睫毛更在不停地颤抖,呼吸也不由自主地加快起来,并且在杨奉长久的抚摸下甘玲终于开始动情起来,身躯开始扭动,一双玉臂更是环住了杨奉的脖子。 甘玲的异样举动让杨奉从思绪中清觉过来,看到甘玲诱人的形态,动情的呻吟,杨奉一把将甘玲抱起走到了床边,三下五除二,甘玲变成了一只赤裸的羔羊,在床上缩成一团,紧闭双目,等待那一时刻的到来…… 史书上对甘宁和刘备的甘夫人乃是兄妹一事实并没有留下任何记录,但是却有其事,实在是刘备隐藏之深,就连关张二人也不知此事,何况他人。 历史上刘备打着为关羽报仇的名号,实为重新将荆州从东吴手中夺回,兴兵伐吴,结果被陆逊设计火烧连营,大败而退。其实当时陆逊早已布下天罗地网,本可生擒刘备,却因东吴大将甘宁看在其死去的妹妹甘玲的份上,放了自己的这个小舅子--刘备一马,刘备才能安然退回白帝城,否则在陆逊的层层布防之下,刘备岂能安然退走。 古代的人甚是注重这个门当户对,甘玲虽然也是貌美如花,甚至于其白腻溜滑的如玉肌肤始终都让杨奉爱不释手,深得杨奉宠爱,却也因为并非出身名门只能成为杨奉的侍妾,而不能成为正妻。 就在杨奉刚刚猛将美女兼收的时候,高兴劲还没过去,一个不好的消息传来,杨奉派去刺杀荀彧的人回来了,并且还是六个人只回来一个,其他五个人全部都是死在了曹操手下大将夏侯惇的手中。 荀彧乃是王佐之才,只是心中太过于忠于汉室,不为曹操所容,最后才会被曹操杀害,这样的人才杨奉也是颇有犹豫,毕竟杨奉和曹操还不太一样,曹操早年对汉室还是比较忠心的,到了晚年野心随着权力的扩大才膨胀起来的,而杨奉是绝对不可能对汉室忠心的,尽管汉灵帝对他算是不错了。 正是因为这个矛盾的心理,杨奉才迟迟没有拜请荀彧出山,但是这也不能说明杨奉就会轻易放过荀彧,只有两种办法:第一种是将荀彧招揽过来,对其进行潜移默化,洗礼思想,若是不成再将其杀害,就像历史上的曹操一样,但是一旦东窗事发,杨奉的名声将会一落千丈;第二种就是直接派人将其暗杀掉,免得为他人所用,日后反而成了自己的劲敌。 杨奉经过很长时间的考虑,决定采用第二种方案,并派出了虎豹骑中武艺最好的六个人,经过一个月的杀手训练之后,杨奉派了他们六人前去刺杀荀彧,并且杨奉在他们临行前将他们的家属全部安顿好,免了他们的后顾之忧,也使得他们可以放心办事,即使事有不成,也不会透露半点口风。 本来在杨奉的想象中,荀彧乃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去了六个经过专门训练的虎豹骑杀手,必然能轻松将荀彧的人头带回来,然后杨奉自然会将这六个人杀了灭口,这也不能说是杨奉残忍,干大事不拘小节,这是任何一个王者都必须要有的基本。 但是,杨奉万万没有想到事情会有这么巧,就在这六个人前去暗杀荀彧,而且就在荀彧马上就要丧命之时,曹操带着夏侯惇正好前来拜访荀彧,并请荀彧出山相助。 经历了几次打击,曹操也感觉到手下太缺少谋士了。所以,在收到曹洪联系好扬州刺史陈温的书信之后,曹操便顺路去拜访家居衮州许县的荀彧,希望能得到他的出山相助,没想到正好救下了荀彧的性命。前来刺杀荀彧的六人武功虽然不错,但若是与夏侯惇相比,却是差了许多,看到夏侯惇超凡不群的武艺和五名同伴一一丧命,最后一人见事不妙便赶紧逃回去向杨奉复命去了。 惊魂未定的荀彧一面向曹操拜谢救命之恩,一面飞速地思考究竟是何人要对自己下此毒手,荀彧心下更是明白,对方一次刺杀不成肯定还会有第二次,这一次自己侥幸遇到了曹操前来,下一次也许自己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荀彧也怀疑过这是曹操故意做的套,因为曹操来到荀彧家中的时候实在是太巧了,就好像是曹操和刺客合演的一出双簧一样。曹操虽说巧合之下救下了荀彧的性命,也感到太巧合了,于是也不敢再做解释,更不敢提出让荀彧出山的事,只是让夏侯惇、夏侯渊二人负责在此保护荀彧的安全。 荀彧心知曹操的来意,见其并没有开口,于是也就装迷糊,还真让夏侯惇和夏侯渊二人留了下来。 荀彧将天下诸侯一个一个地排除,实在找不出是谁派人来刺杀自己,但是同时也排除了曹操和刺客串通来使自己出山相助的可能。荀彧感觉自己真的也许该出山了,这次运气好遇到了曹操,下此说不定就没这个运气了。 曹操之所以能让夏侯兄弟留在这里保护自己,那是对自己还抱有希望,倘若其他诸侯频频派人来请或者是自己流露出想去其他任何一个诸侯的想法,也许夏侯兄弟就会从自己的保护神变成自己的死神了。 荀彧又多方打听了曹操的为人,得知了曹操确实是心存汉室,一心尽忠的想法,从十三路诸侯讨伐董卓,曹操仅率五千兵马追击董卓就可以看出曹操却是一个忠臣,正好合了荀彧的脾气,于是荀彧便决定投靠曹操,并且拉了他的侄子荀攸一起前去,当时正好曹操刚刚平定衮州黄巾不久。 这个结果是杨奉怎么都不会想到的,没想到竟然是自己将荀彧推到了曹操那边,后来在曹操死后,荀彧又说服曹操的一班旧将投靠了袁绍,使得袁绍的实力大增,为杨奉扫平北方设下了一个很大的障碍。 杨奉与袁绍冀州大战之时,曹操崛起的消息传到杨奉这边,手下便有人劝杨奉防备曹操,杨奉不以为意,道:“我青州尚有大军七万,且有大将华雄、管亥、臧霸、黄忠等人镇守,虽然臧霸、黄忠、甘宁少为人知,然而华雄勇猛,符皓多谋,曹操应该知道,加上管亥曾经是黄巾军大帅,曹操必然心有所忌,岂敢妄动。并且曹操攻打青州,一时必然难下,我军一旦回师自救,曹操将如何抵挡。即便曹操不知其中轻重,荀文若王佐之才,岂能看不出,曹操必然不会出兵。” 那人道:“曹操刚刚打败衮州黄巾军,得军二十余万,是我青州守军的两倍,岂能不克?” 杨奉微微一笑道:“其因有四:曹操虽然在衮州得军二十余万,却都是新降之兵,并没有什么战斗力,我军虽少,但大都久经战场,衮州兵战力不如我军,此其一;衮州数年大旱,多有流民,谷物不丰,若曹操攻打青州,必须突其不意,速战速决,不然则会面临粮草不济的兵家大忌,此其二;曹操新得衮州,民心未定,与我军开战,一旦失利,则衮州难保,此其三;曹操此人素有大志,这时刚有起势,岂能先树强敌,此其四。有此四点,曹操必然不敢轻动。” 果然,曹操得谋士荀彧相劝,细想之下,未敢轻举妄动,众人都佩服杨奉的远见。 第122章 千里送计 却说董卓在长安,探得昔日诸侯联军现在都在不断的争夺地盘,互起战火,心下安心,对李儒道:“如此,关东诸侯再也结不成联盟!” 自此之后董卓愈加骄横,不但身兼太师之职,更是自号为“尚父”,出入僭天子仪仗;封弟董晃为左将军、鄠侯,侄董璜为侍中,总领禁军。董氏宗族,不问长幼,皆封为列侯,就连董卓侍妾刚生下的儿子也都被封为侯爵,把侯爵用的金印和紫色绶带当作玩具。 除此之外,董卓还在离长安城二百五十里处,建别筑郿坞,从民间抢征民夫二十五万人筑之:其城墙的外形、高度、厚薄完全和长安城一样,并且内盖宫室,里面存了足够吃三十年的粮食。他常对自己说:“大事告成,可以雄据天下;如果不成,守住这里也足以终老。” 除此之外,董卓还从民间强抢少年美女各四百人充实其中,金玉、彩帛、珍珠堆积不计其数,董卓一家老小都住在郿坞之内。董卓往来长安和郿坞之间,或半月一回,或一月一回,公卿皆候送于横门外。 一日,董卓出横门回郿坞,百官皆送,董卓于是留百官用宴,恰逢北地招安,有降卒数百人到。董卓命人将他们带到座前,或断手足,或凿眼睛,或割舌,或以大锅煮之。一时之间,哀号之声震天,百官皆吓得面如土色,魂不附体,然而,董卓却毫不在意,一便饮食,一边谈笑自若,好似眼前竟无此事一般。 自此之后,百官见到董卓,莫不象耗子见到猫一般,无不胆战心惊,唯恐稍不如其意,稀里糊涂送了性命。由此可见,董卓在京城可谓一手遮天,百官之中,竟无一人敢和董卓多说话。然而,俗话说得好:“强权之下必有叛者”,压抑久了,必然会有人起身反抗。 当时,有司徒王允、司空张温、仆射士孙瑞、尚书杨瓒等人共谋诛杀董卓,不料张温做事不密,为董卓所知。一日,董卓于省台大会百官,列坐两行,酒至数巡,吕布提戟快步走入,在董卓耳边轻言数语,董卓脸色数变,最后笑道:“原来如此。”命吕布于筵上揪司空张温下堂,百官失色。 董卓笑对着百官道:“司空张温意图不轨,为奉先所获,众人不必惊疑。”于是,董卓将张温关入狱中,严刑拷打,让其召出同谋之人。 王允更是面如土色,心神不宁,为什么呢?张温下狱必是诛董之事事发,被董卓所知,眼下张温入狱,王允唯恐张温不堪忍受严刑拷打,将他供出,心中想起董卓残忍的手段,王允焉能不怕。 酒宴之后,回到府中,王允坐立不安,夫人孟氏忙问其故,王允便将此事相告。孟氏道:“老爷莫慌,以妾身看来,张司空乃是忠君之人,虽经严刑,必不会将老爷供出。若将老爷供出,恐怕今后再没有人敢诛杀董卓了。” 王允叹道:“事已至此,怕有何用。若是举家潜逃,等于不打自招,且长安城内都是董贼耳目,岂能逃脱。只盼伯慎(张温字伯慎)身具傲骨,至死不招。只是这董贼一日不除,君非君,臣非臣,我等每日更是惶惶不可终日。” 孟氏道:“只是董贼势大,文有李儒,武有吕布,岂能轻易除掉?” 一连三日,王允心中一直恐慌不已,并在董卓府门前广布耳目,一旦有不利消息,立即准备潜逃,以求一线生机。待到第四日,董卓再次宴请百官,王允心中害怕,不敢前去,孟氏劝他道:“若是不去,董卓必然起疑。”王允这才去,席间王允不时瞟向董卓,见他表情并无异样,于是便放下心来,安心吃酒。 待得酒酣,董卓对众人道:“卓有一物,请众人观赏。” 言毕,董卓拍掌三下,不多时,侍从端上一红盘,上面盖着一块红布,百官皆不知是何物。看到董卓点头,侍从于是将红布掀开,百官一看,竟然是司空张温的头颅,百官吓得魂不附体,更有人当场失禁,王允也是汗流浃背,几乎失禁。 董卓笑道:“诸公勿惊,前司空张温结连袁术,欲图谋害我,两人往来的书信,被我儿奉先无意截获,卓使人严刑拷打,奈何张温老匹夫骨头甚硬,竟然支字不吐,卓只能将他杀掉。你们既然不是张温匹夫的同党,自是不必惊畏,来来来,诸公请开怀畅饮。” 接下来,百官心中害怕,不敢放开饮酒,以恐失态,董卓见此,再无兴趣,便令众官散去。 王允回到府中,心神更加不宁,见到夫人孟氏,便将此事告知,两人俱怕。王允虽有忠汉诛董之心,经过此事之后,也不敢再轻举妄动。仆射士孙瑞、尚书杨瓒经过此事之后,也是吓得一月之内不敢再踏入王允府中半步。 这也就是文人的通病,一旦真正被捕入狱,虽经严刑拷打,却大多都能够做到宁死不招,绝对不会出卖朋友,免得落下一身骂名,甚至是青史留污。但是,在没出事的时候,一有风吹草动,就开始疑心生暗鬼,不敢举动。 不觉又过一月有余,一日,王允正在府中看书,忽然下人来报,从远方来了一封信。王允心道:“何来远方之信,莫非是青州杨献之不成。”取来一看,王允不觉茫然,不解其意。 原来那信中只有一首小诗,诗曰:“欲加之罪,诛之何怜;董门虽乱,卓然不惧。需待天时,联手共谋;吕氏春秋,布局甚巧。卓凡可叹,有勇有谋;少年英雄,妻之以女。布婚从简,起始无序;色彩绚丽,心敞胸宽。布婚从繁,妻无怨言;严守礼防,氏官许之。人伦之念,间或不弃,绝地逢生,色心不改。布婚简繁,将取随君;宜简宜繁,禄喜同贺。其喜同贺,妻贤子孝;似人间仙,仙人亦羡。吕氏春秋,布金改字;起终无人,心怀恐惧。卓凡再叹,更为其可;异人立邦,之不韦也。卓然秦国,布武天下;反战六国,目观天下。大秦无敌,事当顺然;可起雄兵,成天下业。奉天之水,为君去忧;外出行舟,援民之举。董门之乱,贼横遍野;必将授首,亡时无日。” 王允看了数遍,觉得此诗前后不照,辞不达意,百思不得其解,而且写信之人也没有留下自己的名字,王允不知何人所为,便以为有人故意消遣自己,便将它扔于书房之角,再无瞧过第二眼。 自张温之事以后,更有越骑校尉汝南伍孚忿恨董卓凶毒,欲刺杀董卓,于是在朝服内暗藏佩刀到郿坞去见董卓。伍孚说完之后向董卓告辞,董卓起身相送,用手搭住伍孚之背。伍孚趁机拔刀刺向董卓,不料却失了准头。 董卓力大,双臂右手一把握住伍孚的手腕,使其无法再刺第二刀,董卓制住伍孚,急忙呼喊左右,大怒道:“你也打算背叛我!” 伍孚大声道:“恨不得磔裂你这奸贼,以谢天地!”还未说完便被董卓手下刺死。 伍孚刺董失败之后,董卓知道自己待人寡恩无礼,而且自己所作所为更是让很多忠心汉室的大臣愤怒,以后必然还有有人像伍孚一样刺杀自己。害怕再次遭到暗害,无论去什么地方,董卓都常常让吕布做自己的随从侍卫,对他十分宠信,并当着很多人的面说其与情吕布同父子。 但是董卓性情刚愎,脾气暴躁,曾经为了一件不合自己心意的小事,拔出手戟掷向吕布。亏得吕布身手矫健,避开手戟,又和言悦色地向董卓道歉,董卓才息怒作罢。但是吕布从此暗中怨恨董卓,不再与之同心,只是董卓不知。 不觉又过一月有余,杨奉在信都探得王允在收到自己的那封信后竟然还是毫无动静,心下甚疑,心道:“王子师为何还不动手?莫非少了貂蝉,王允就杀不了董卓了。还是因为自己没有署名,王允不敢轻易相信。” 却不知,王允并未发现杨奉信中之隐意,而且杨奉的那封信中只是为王允提供了一个诛董的大致方针,具体如何操作还需要王允自己去想。而王允也是每日苦思诛董之策计,却没有想到一个能够行得通的计策。 这一日,王允在书房无意之中又翻得那首小诗,粗粗一扫,顿觉有异,却不知那里有异,于是便细细揣摩。正在此时,孟氏来到,见到此诗,脸色大变,惊道:“此物从何而来?” 王允见其表情怪异,道:“乃是月前有人送到府中。” 孟氏连忙向外看看,发现无人后,将门窗关上。 王允心中疑惑,问道:“夫人为何如此?” 孟氏压低声音,所问非所答道:“老爷朝中可曾得罪什么人?” 王允越发心疑,摇了摇头道:“不曾。” 孟氏道:“送信之人必是老爷的仇家。” 王允更是一脸迷茫,问道:“夫人何出此言,此信只是文理不通,并无何异处。” 孟氏指着诗中每列的第一个字道:“此诗若只取每段首字,便是‘欲诛董卓,需联吕布;卓有少妻,布起色心;布妻严氏,人间绝色;布将宜禄,其妻似仙;吕布起心,卓更异之;卓布反目,大事可成;奉为外援,董贼必亡’,倘若此信落入董卓手中,老爷将步张司空的后尘。”王允细看之下,果真如此,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待心情平复之后,王允细细思品,发现这首诗乃是青州杨奉所写,于是心下大定。 信中大意是:董卓、吕布皆好色之徒(其实在当时的社会几乎每个男人不是好色之徒,就连杨奉也是)。董卓少妻邹氏(正是当年在冷宫之中,宋皇后许给杨奉的其外甥女,却为董卓所得)、吕布之妻严氏,以及吕布的部将秦宜禄的妻子都是天姿国色,只是汉末之时女子少有抛投露面,所以董卓、吕布互相之间并不知道。 若是王允能够巧布机关,使得董卓见到严氏,吕布遇到邹氏,以此二人的本性,心中必起淫心。然后,王允再于其中离间,刻意拉拢吕布,则董卓将会失其一臂。李儒虽然多智,势力已单,也只是自顾不暇,董卓必亡。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下人来报,说是青州故人来访。王允大喜,以为是杨奉前来,连忙出门相迎,不想并不是杨奉,而是其手下一心腹,此人见到王允之后,却是一字未说,只是将一封信交到王允手中,匆匆转身就走。 来人动作似乎甚是无礼,但是王允知道越是这样就越机密,越不会被人拿到把柄。看到那人转身就走,王允也不相送,关上房门,打开书信,展开就看。看过之后,王允心中狂喜,心中大叫好计,于是便依信中所说行事。 笠日,董卓再次宴请百官,百官皆害怕董卓,不敢不去,唯独王允没到。董卓虽然心中不快,却也没有当庭发作,只是让人将王允喊来问问原因。不一会,王允来到,众人见到王允脸上缠着白色纱布,甚是狼狈,好像受了什么重伤。 董卓觉得甚是奇怪,顿时将心中所有的不快抛到了九霄云外,问道:“子师为何如此,莫非是子师外出之时遇到了贼人?” 王允答道:“非也,乃是贱内所为。”听了王允的话,董卓嘴巴张得老大,久久未能合上。 在东汉的历史时期,乃是男尊女卑的社会,一家之中一般以男为主,怕老婆的人虽然也有,却不多见。只是像王允这样高居三公之位的人,竟能被老婆打成这样,实在是大汉朝独此一家,别无分号,虽然董卓也曾听说王允确实有点怕老婆,本书在前面也有所暗示。 却说董卓听到王允说他脸上的伤疤,乃是王允夫人所为,非常吃惊,百官也是非常惊讶。呆了好大一会,董卓方始清醒过来,顿时发出震天般的笑声,百官也是各自捧腹大笑,唯有仆射士孙瑞、尚书杨瓒心有所思,却不敢露形,对视一眼,也随之而笑。 笑声过后,董卓对王允开玩笑道:“不想子师虽然位居三公,却怕老婆到了这种地步,实在是我大汉第一人。” 虽然遭到众人的嘲笑,但王允的脸上却没有一丝脸红之意,却说了一句让董卓很是吃惊的话来:“太师此言差矣。” 董卓“哦”了一声,问道:“子师何意,莫非众官之中尚有与你同命的人不成?” 王允平静答道:“正是如此。” 董卓一听,顿时来了兴趣,问道:“何人如此,子师可一一道来。” 王允道:“若允一一指出,岂非显得很无趣。” 董卓心想,今天这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一向沉稳的王允竟然也和自己开起玩笑来了,于是道:“如何才能有趣味?” 王允缓缓道:“允久闻太师精于相人之术。他日,太师可再宴众官,命百官各带内室前来,太师若能指出何人惧内,方显有趣。”此言一出,不但众官惊讶,就连董卓也未想到王允竟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在当时,妇人的地位极为低下,不但平日不得随意出门,更是不得参与如此场合的宴会,所以王允话音一落,满场皆惊。 董卓讶然道:“不想子师竟有如此绝妙的想法,卓不及也。” 于是,董卓便下令后日再宴群臣,需得各自携夫人前往,不得弄虚作假。 待百官散去,董卓私下对李儒道:“王子师平日虽然端庄严肃,不爱说笑,不想却与我等也是一路人。” 李儒心下却疑道:“恩相,以儒来看,此事好像有些不妥。” 董卓不以为然,挥了挥手道:“有什么不对,百官只不过带着夫人来赴宴,难道这些百官的夫人当中还有人会行刺本太师不成,文俊,汝疑心太重了。” 得了董卓的轻微的呵斥,李儒张了张嘴,终是叹了叹气,没有再说什么。 第123章 红颜祸水 且说群臣散去之后,在路上议论纷纷,对今日王允的表现甚是费解。王允的夫人,百官之中有些人还是比较了解的,虽然平日确实有点蛮横,但根本不像王允今日所说那样,但众人又猜不出王允这样做的原因。 而且,百官对王允提出的这个建议更是非常不满,也难怪,在当时的时代,这个想法简直是有悖于社会伦理,妇人抛头露面,出入如此庄重的场合,确实令众人难以接受,何况是要和董卓这个老色鬼一起,更有些大臣担心自己的美丽夫人被董卓看中,早已想好如何化妆使得能够不入董卓的法眼。 第三天,散朝之后,董卓命众人回府各领内室,一个时辰后齐聚太师府内。董卓平日多数居住在郿邬,但也有些时候留宿在长安城内的太师府内。董卓的老母、少妻等家人均住在郿邬,太师府多是董卓平日与百官谈论事情的场所,只有一些婢女、下人住在这里。 一个时辰后,众官按照董卓的要求纷纷将各自夫人领到,顿时堂内约有百人,众位夫人可谓千姿百媚,几乎没有一个丑陋者,却也没有一个姿色十分出众者,但是即便如此,也令大堂之内春意盎然。 此种情形,恐怕是大汉数百年来的头一遭,堂中诸官均是相视苦笑,不解王允之意。唯独董卓见此光景,甚是高兴,不由哈哈大笑。 待众人到齐,董卓吩咐开桌,为了好分辨起见,董卓命令每家一桌,堂中便开了五十余桌,可谓是规模空前。待众人就位,董卓示意众人安静,站起身来,高举酒杯,高声道:“诸位,今日我等相会此地,实乃董卓之荣幸,为表心意,卓当一一敬诸人酒水一杯,以表谢意。” 众人齐声道:“不敢。” 于是,在邹氏的搀扶下,董卓手持酒杯一一为众人敬酒,虽名为敬酒,其实是董卓借此机会一一细观众官内室之相貌。董卓向来残暴,不将百官放在眼中,凡是得罪董卓的人,轻者罢官,重者被杀,百官见到董卓可谓心惊胆战,如今董卓却一一为百官敬酒,众人皆不知董卓是何用意。 虽然猜不透董卓敬酒的原因,却也没有一人敢有丝毫怠慢,皆是一一谨慎地端起自己身前的酒杯,一饮而尽。然而百官之中,唯有司徒王允心如雪亮,心中冷笑,吕布、董贼已然中计,董卓授首之日不远了。 董卓少妻邹氏,年约二十二岁,生得却是国色天香,秀丽端状,肌如冰雪,貌可倾城,百官因为慑于董卓淫威,没有人敢看第二眼。只有吕布,自邹氏进得堂来,就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心中犹是暗叹,天下间竟有如此美人,比自己的妻子严氏尤胜一筹,只是如此美女竟为董卓所得,实在是可惜之至,这样的美女只有配像自己这样的英雄才算是相得益彰,自此吕布心中便有想将邹氏占为己有的念头。 董卓敬酒将终,遍观百官之夫人,虽然也有貌美的,但与邹氏相比,犹如皓月与孤星一样,都不入董卓的法眼。最后来到吕布面前,董卓只觉眼前一亮,看到了吕布之妻严氏,虽然论相貌,严氏要输于邹氏一筹,但严氏身上那种少妇的成熟美、那种妩媚,在邹氏身上却是找不到的。 董卓不愧是董卓,虽然被严氏的成熟与美貌深深吸引,却也不忘场合,只是一霎那的沉迷之后,董卓便举杯对吕布道:“奉先虽是我的义子,却也是同朝为官,百官既然均已敬过,奉先此杯也不能少。”吕布也是早早就收回了放在邹氏身上的目光,恭恭敬敬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敬酒过后,董卓便吩咐百官畅饮。然而,董卓的心情再不复平静,眼光时不时瞄向严氏,而吕布也是一样,总是若有若无的看邹氏一眼。两位佳人却浑然不觉自己已经被王允算计,成为另外一个男人势必要得的猎物,董卓和吕布的目光更是在不知不觉中相遇了几次,每次相遇,心怀鬼胎的两人连忙若无其事的将眼睛移开,装作无意。 然而,这些微妙的细节却没能逃出王允这个有心人的暗中观察,心中暗暗佩服杨奉远在冀州竟能对长安城中的任何事情了如指掌,出此妙计,必会使董卓、吕布二人因此而反目相戈。 宴后回到府中,王允便将此事书信一封,使人快马送至信都,告诉杨奉第一步已经成功,马上就要实施第二步。 且说,上次的宴会之后,董卓、吕布二人各怀心事,从此再也心照不宣,李儒看在眼中,觉得奇怪,却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便问于董卓。董卓心中有鬼,听到李儒问起,误以为吕布已然发现此事,心中更加不安,原因却是因吕布武艺太过高强。 董卓便将此事告诉李儒,董卓对李儒还是相当信任的,一是因为李儒乃是自己的女婿,二来李儒此人颇有谋略,三是李儒跟随自己时日已久,对自己非常忠心。李儒闻言,却是大吃一惊,心想自己这个岳父还真是个老色鬼,竟然连义子吕布的媳妇都能生出霸占之心,真是荒唐之至。 李儒心中虽然这样想,却又不敢说出口,自己这个岳父是个心狠手辣之人,稍不顺其意,都有可能没命。况且,根据李儒跟随其多年对他的了解,像严氏这样的美人,恐怕董卓已经是势在必得,谁也无法劝阻。 只是吕布骁勇,城内守军大都是他的部下,李催、郭汜、张济、樊稠、牛辅等将均是驻军在外,此事若是被吕布知晓,举兵叛乱,何人可敌,到时后果不堪设想,恐怕自己也没什么好下场,想到此处,李儒不禁打了个冷战,自此心中便生了异心。 且说,杨奉在信都收到王允书信,心中大喜,看来长安城内要风云变幻了,也是该再次动用他们的时候了。于是,杨奉马上修书一封,让人快马送到汉中,亲自交给阎圃,让他以信中所说行事。 却说董卓心中已有除去吕布,纳其妻室之心,便与心腹李儒商议,李儒虽然明知董卓这样做乃是自折臂膀,自毁长城,便出言相劝董卓,并说到吕布的英勇和多次的战功。另外,关东诸侯之所以不敢来犯长安,也有一方面是因为温侯吕布的原因,倘若诛杀吕布,恐怕关东诸侯再次反叛之时,将会没有大将可用了。 听了李儒的话,董卓也想起了吕布的价值,觉得真的杀了吕布的话确实会让自己连个可以上战场拼杀的大将都没有了,至于吕布以前的功劳,董卓倒是没有放在心上。正在董卓心怀犹豫的时候,人报司徒王允来访,董卓笑道:“肯定是王子师心中不服,前来考我。” 于是,董卓让人请他进来。王允进来之后,先向董卓行礼完毕,便落座。董卓故意问道:“子师此时前来可有要事?”王允故意看看李儒,装作欲言又止的样子,董卓明白,令李儒暂且退下。 待李儒走后,王允忽然“扑通”一声跪在董卓面前,道:“王允死罪,请太师发落。” 这一下把董卓吓了一跳,更让董卓顿时如坠迷雾,连忙将王允扶起道:“子师这时为何,你把本太师弄糊涂了,且坐下慢慢说。”落座之后,王允这才将事先编好的一段话说与董卓听。 王允叹道:“前次,王允建议太师聚众官及其内室于太师府,本来是一片好意,却不想百官之中竟然有人生出不利于太师之心,这是允事先万万没有想到的,王允实在是愧对太师,还请太师责罚。” 董卓一听,心中已是微有怒意,道:“何人胆敢不利于本太师,此人是谁,子师只要说出其名,本太师定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王允心中暗喜,董卓果然中计,但是却故作迟疑之状,装作犹豫道:“这……” 董卓见王允竟然迟疑不语,心中更是不快,怒声道:“子师为何吞吞吐吐,莫非想要包庇此人不成,还不速速讲来。” 王允这才故意装作一副十分害怕并且大惊失色的样子,结巴道:“王允岂敢……岂敢对太师不敬,只是此人……此人乃是太师的义子吕将军。” 董卓闻言大惊,心中却想,莫非自己的心事被吕布知道,但是自从上次群宴之后我觉得好像一直不曾向任何人提及过此事,只是方才才向李儒说起,吕布如何能知,想到此处,董卓心中不禁安然。 王允暗中观察董卓的脸色,已经大概猜想到董卓心中的想法,便更进一步,再言道:“说起来太师可能不相信,吕布本是太师的义子,如何胆敢生出如此大逆不道的想法,其实此事缘起于太师夫人。” 董卓一听,觉得更加奇怪,此事又和夫人邹氏有何关系,便问道:“子师莫要再绕圈子,快把事情的缘由经过,从头讲来。” 于是,王允便将经过自己煞费苦心添油加醋的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讲给了董卓听。 事情是这样的,自从上次,董卓在太师府大宴群臣的时候,吕布初次见到太师夫人邹氏,一见之下,立刻惊为天人,而且酒宴之中,吕布的眼睛就不曾离开邹氏身上,酒宴之后,吕布更是对邹氏一直念念不忘。 后来,此事为吕布手下大将秦宜禄所得知,秦宜禄便为吕布出谋划策,打算谋图董卓的性命,然后将邹氏占为己有。董卓身死之后,只要吕布能够好言安抚李郭等人,李郭等人必然能够率众投靠吕布,到时候,吕布更可以挟天子以令诸侯,加上吕布的神勇,诸侯之中谁人敢惹? 董卓听后,心中勃然大怒,心想难怪感觉吕布这段时日有点不对,原来吕布这个逆子竟然冒天下之大不韪,敢对其义母心生歹心,孰可忍孰不可忍。但是董卓却全然忘记了自己方才也是打算杀掉吕布而霸占吕布的妻子严氏,董卓怒道:“吕布逆子竟敢如此,气煞老夫了。” 王允连忙火上浇油,假意劝道:“太师不可动怒,此事仅是允道听途说而已,并无铁证,不可全信。倘若没有此事,一旦冤枉了温侯,太师将会失去一条臂膀。” 董卓顿时怒吼道:“本太师岂能不动怒,那日在宴会之中,卓就觉得吕布逆子的眼神来回在内子身上扫来扫去,初时卓还不以为意,谁料到这个畜牲竟然生出如此大逆不道的念头,岂非视我董卓如无物,这样的逆子,本太师一定要杀了他。” 盛怒之后,忽然,董卓又想到方才王允所提到的秦宜禄,问道:“子师方才所提到的为那逆子出如此毒谋的秦宜禄又是何人?” 王允听了董卓的口气,顿时感到不妙,好像董卓不愿意开罪吕布,只是想将为吕布出谋划策的人杀掉,敲山震虎即可,忙道:“这个人乃是温侯的部将,只因他的妻子杜氏有倾国倾城之貌,并且与温侯之妻严氏更是表姊妹,故而秦宜禄在温侯手下颇为得宠。” 董卓听王允说及秦宜禄的妻子有倾国倾城之貌,心中甚痒,不觉开口问道:“倾国倾城之貌,和严氏相比如何?” 王允心中暗自冷笑,口中道:“和严氏相比更胜一筹,甚至……甚至……” 董卓见王允说话又是婆婆妈妈,不耐烦道:“甚至什么,快说。” 王允装作好像很害怕,看着董卓的脸,试探道:“若是允说错了,还往太师不要怪罪。” 董卓见王允又啰里啰唆,又好气又好笑,挥挥手道:“说错了没关系,汝若是再吞吞吐吐,本太师可要怪罪了。” 王允又装出好象吃了颗定心丸,并鼓起很大勇气的样子,道:“甚至和太师夫人相比,都要略胜一筹。” 说起这个秦宜禄的妻子杜氏,史书上还有一段精彩的故事。 曹操和刘备围困吕布于下邳城的时候,吕布曾派秦宜禄去吕布的亲家袁术那儿搬救兵。结果救兵没能搬来,秦宜禄却让袁术留下了,害得吕布空等了数日。 原来,袁术见到秦宜禄仪表堂堂,觉得他是个人才,便将秦宜禄留在身边,并且为了拉拢他,袁术还将汉室宗室之女嫁给秦宜禄做老婆,而秦宜禄的原配夫人杜氏却被留在了下邳城。 当时,刘备手下大将关羽曾请求曹操,在城破之日,希望能得到秦宜禄弃在城内的妻子杜氏,曹操因为非常喜欢关羽,便随口答应了此事。然而,临到下邳城即将被攻破的时候,关羽再次乞求能够得到杜氏,致使曹操觉得非常奇怪,这杜氏究竟有何姿色,使得像关羽这样的人竟能如此念念不忘。 真正到了城破的时候,曹操便命令手下先将杜氏接到他那里,结果曹操一见之下,立即惊为天人,本来就十分好色的曹操便将杜氏留在自己身边。后来,关羽知道此事,心中怨恨曹操,才有在郊外涉猎的时候,关羽以曹操欺侮天子为由而想斩杀曹操,却被刘备劝下。 其实关羽当时也是妒火中烧,也不想想曹操身边大将如云,想要在曹操的地盘杀死曹操,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若非刘备将他劝下,不但关羽难逃一死,还会连累刘备、张飞被曹操杀掉,更不会出现后来的三国鼎立,也许历史将会被改变,赤壁之战中战败的肯定就是孙权了,三国的结束会被提前七十多年。 其实在当时的社会背景下,关羽向曹操乞要杜氏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从奴隶社会到封建社会,在大大小小的战争中,战胜者把被征服者的妻室姐妹女儿掠为己有,似乎是天经地义的。例如,曹操在消灭袁绍之后,便毫不客气地把袁绍的媳妇甄氏纳为自己的儿媳。何进死后,他的儿媳妇贾氏也被曹操纳在内室之中,只是在本书中贾氏被杨奉所得,孙权也曾把袁术的女儿占为己有。 还有,刘备得了益州之后不也把刘璋的儿媳吴氏,也就是蜀臣吴懿的妹妹拿来给自己做老婆,如此之事在三国时期可谓多之又多,并且在当时的人来看,这是一种很正常的现象,战争后,胜利的一方必然要接受输掉的一方的长相漂亮的妻室姐妹女儿。 所以,关羽的想法在当时社会的人看来是很正常的,虽然在现代人来看,有点不利于关羽圣人的名声,但杨老三在这里提及此事并非为了评价关羽此人如何如何,而只是说明杜氏的容颜确是动人。 果然,听了王允的这句话,董卓不但没有责备王允,反倒是心中已有所动,本来已经被李儒劝下了,但这一刻董卓诛吕杀秦的心意已定,恐怕是任谁也不能再让董卓改变主意了,有些时候有些历史上的英雄确实是爱美人更甚于爱江山。 王允走后,一直藏在屏风后的李儒走出来,满腹心事,王允的到来使得董卓诛吕之心已定,恐怕长安城再不复是董卓的天下了。董卓打算图谋吕布,倘若突然发难,尚能成功,然而,只要消息泄漏,董卓必然为吕布所害,而且这个王允也并非什么善人,只怕此去便是吕布府上。 既然已经发展到了这种情形之下,自己看来是要做出选择了,是帮董卓还是助吕布? 董卓虽然和自己是翁婿关系,并且也相当信任自己,然而在遇事上难分轻重缓急,不是成就大事的人,并且易于满足现状,没有进取之心。而吕布此人虽然胸中无墨,却是武艺高强,若是有象自己这样的谋士在身边为其出谋划策,恐怕前途不可限量,必会称霸一方,想到此处,于是李儒心中主意已定。 果不出李儒所料,王允出门后确信后面无人跟踪,便直奔吕布府上,将同样的话重复了一遍,只是内容变成了董卓欲图谋严氏和杜氏。果然,本来就对董卓的少妻邹氏垂涎三尺的吕布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和董卓一样,勃然大怒,更有除董之心,当然很大原因上也是和董卓一样,为了女人。 另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便是吕布对杜氏早就垂涎已久,只是碍于秦宜禄乃是自己手下爱将,并且夫人严氏和杜氏更是表姊妹,不便下手。否则的话,吕布早就杀了秦宜禄而将其妻杜氏霸占了,这就是弱肉强食的封建社会。 王允更是当着吕布的面大骂董卓进京之后的百般恶行,之后便毛遂自荐,愿为吕布探听董卓的消息,吕布大喜,深谢王允。王允走后不久,李儒便来到吕布府中,刚开始的时候,吕布以为李儒前来试探,不想,李儒竟然将董卓的阴谋全部告诉了吕布,使得吕布将信将疑。 也难怪,董卓手下众将均知李儒是董卓身边的头号谋士,并且两人还是翁婿关系,可以说董卓最信任的人就是李儒,在很多大事上,董卓都是听取李儒的建议。所以,李儒突如其来的投靠,不由得让吕布怀疑。 但是,很快吕布就打消了自己的疑虑,确认李儒是真心来投诚的,原因其实很简单:第一,董卓如果派人来试探吕布的忠诚度,不会傻到派他最亲信的李儒来的;第二、既然李儒能将董卓的阴谋和盘托出,证明李儒确实是想投靠吕布的。 李儒还对吕布分析了董卓手下众人之中,可以拉作同盟的人物,其中最令吕布感兴趣的便是董卓手下四员大将之一的张济,毕竟张济是手握重兵的将军。要说到张济为何会有背离董卓之心,就要提到董卓的少妻邹氏,邹氏原本是张济强行从雍州一户人家强抢而来的,结果在回家的路上被董卓发现,一向好色如命的董卓岂能放弃邹氏如此的绝色佳丽,结果便是张济眼睁睁的看着邹氏被董卓带走。 张济虽然不敢吭声,但是张济的侄子张绣却是咽不下这口气,非要跃马提枪将邹氏夺过来不可,吓得张济慌忙将张绣拦住。事后,董卓觉得自己做的有点过分,便将后宫之中的宫女送给了张济两人,以示补偿,张济虽然接收了宫女,但是心中却对董卓产生了反叛之心。 在三国历史上,董卓死后,邹氏便重新成为张济的女人,直到后来,张济死在宛城之下,张绣在贾诩的劝说下投降曹操,邹氏才为曹操所得。当然,本书却不是这样的结果,邹氏最终还是归了杨奉所有。 当李儒将张济介绍给吕布的时候,吕布大喜,张济手下可是有着四万兵马,对手下只有三千飞熊军的吕布来说,这可是一支强大的力量。董卓一直对吕布都有防备之心,只让吕布统兵三千,真正的西凉军分别在董卓的嫡系李榷、郭汜、张济、樊稠、牛辅、华雄(已归顺杨奉)手中,其中李榷、郭汜各自领兵六万,张济、樊稠、牛辅各自领兵四万。能得到张济的支持,事情就有了成功的可能,这个消息确实让吕布感到兴奋。 并且,由于李儒投靠吕布,王允的离间计在吕布跟前已经失效了,在李儒的建议下,吕布开始将计就计,不断提供一些假的信息给王允,再通过王允传给董卓,而王允却丝毫不知情,依然在董卓和吕布之间来回周旋。 第124章 毒士贾诩 贾诩,字文和,甘肃武威人。贾诩少年便深沉多谋,从不轻易与人结交,只有汉阳人阎忠独具慧眼,说他具有张良、陈平一样的奇才。贾诩“奇才”的最早体现,是在一次与凉州氐族的交锋中。 当时,贾诩因病辞掉了刚做不久的郎官,从洛阳返乡,途中遭遇反叛的氐族部众,同行数十人都被害了。贾诩却临危不惧,冷静地对氐人说:“我是段颎的外甥,你们不要活埋我,我家必出重金赎我。” 段颎当时是朝廷太尉,主掌兵权,不久前还亲自出兵边境,威震凉州。氐人一听,果然不敢杀害贾诩,反而与他盟誓,送他返乡。实际上,贾诩根本不是段颎的外甥,生死关头的一席谎话,足见他的镇定和机变。 在三国谋士群中,贾诩是颇为特殊的一个。他没有诸葛亮那样开济两朝的功业、死而后已的忠诚;也无荀彧那样明识善筹、襄助霸业的“表现”。但若论复杂时局下的权谋机变、趋利避祸,几乎无人能出其右,当时就赢得了天下“智计之首”的名声。直到今天,他也是三国诸谋士中备受争议的一位。有人说,贾诩是三国时期最聪明的人,算准了各路人心,前后四次改投主人,竟然次次受到重用;也有人说,一场乱世,他是最没气节的人,为求保身,一条毒计就让百万生灵涂炭。 然而,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在生性多疑的曹操身边,郭嘉早夭、杨修赐死、荀彧忧愤而终、徐庶一言不发,唯有贾诩善终。当他以77岁高龄、位列三公的显赫地位安然去世时,他一手扶上帝位的魏文帝曹丕,还封荫了他的子孙,保全了他家的三代富贵。依照当时“人过五十不称夭”、“人生七十古来稀”的标准,贾诩真可谓寿比南山。 而现在贾诩正在董卓手下,但是并不得到董卓的欣赏,一方面是因为李儒的排挤,另一方面则是贾诩这个人不会阿谀奉承,所以也不讨得董卓欢心,而贾诩的为人也是十分低调,并没有因此而产生过怨恨,相反好像有一种无事一身轻的感觉,因为贾诩不爱与人交往,每天也只是在家闭门读书。 直到有一天,一个神秘人的到访,改变了贾诩的一生,这个人就是青州牧杨奉。 也许大家觉得很奇怪,杨奉现在不是在冀州吗,怎么会忽然间跑到长安来了,为什么要过来?且听杨老三慢慢道来。 原来,那天杨奉来到何琳的卧室,准备和她好好亲热一番,却发现何琳一人在那里偷偷流眼泪,杨奉便问她原因。何琳开始不说,后来在杨奉的追问之下,何琳才说出了一个能够震惊天下的大秘密,前不久从长安逃回来一个宫女,正是原来伺候何琳的那个小惠。 这个可以震惊天下的消息就是献帝刘聪已经死了,而且是被董卓亲手害死的,事情很简单,因为献帝一天天长大,觉得自己总是受制于董卓很是窝心,便不时在言语中开始有所抵触,结果在一次董卓醉酒后,因为献帝冷傲不恭的态度惹恼了董卓,董卓失手杀了献帝。 杀害了献帝之后,董卓也不禁醒酒了,这件事毕竟事关重大,所以董卓连最为相信的李儒都没有告诉。在向百官谎称皇上龙体有恙后的第七日,董卓不知从哪里找来一个和刘聪几乎一模一样的人来冒充献帝,竟然所有的人都被其骗过了。 献帝虽说不是何琳的亲生骨肉,但是在刘辨被董卓害死之后,何琳确实也将刘聪当作了自己的亲生儿子,只是没想到刘聪也是和他的哥哥一样,死在董卓的手中,要说何琳伤心欲绝也是很可能的。 听到这个消息,杨奉不禁极度震惊,在冷静之后,杨奉考虑到既然在自己到来后,三国的历史发生了这么多的更改,恐怕这次传授给王允的改版连环计也未必能够成功,看来需要自己亲自到长安城参与诛灭董卓的行动,也就是杨奉的这个决定收了西凉贾诩、揽了长安四美,这在后面还有介绍。 论起智谋来讲,贾诩尚在李儒之上,只是贾诩为人甚是低调,不善表露自己的才能,在董卓手下也没有受到什么大用。贾诩也看到董卓时代不会长久,所以对自己的现状也没有任何怨言,反而是落得个悠闲自乐。 这天,贾诩在书房读书至深夜,回到卧室之中,刚刚点亮油灯,忽然发现屋内站着一个人,正面带微笑的看着自己,这一下可把贾诩吓得魂飞天外。贾诩正准备高声喊叫,只听来人道:“文和先生莫怕,在下此来并无恶意。” 贾诩指着来人,有点结巴:“你……你是何人,因何至此?” 来人说了一句让贾诩目瞪口呆的话:“在下是青州牧杨奉。” 听到这句话,贾诩一直悬着的心反而完全放了下来,大脑开始在高速运转,不一会贾诩已然猜到了杨奉来此的目的,只是没想到他竟然会如此大胆。杨奉知道在贾诩这种智者面前不需要拐弯抹角,于是便直截了当道:“杨奉来此的目的,想必文和先生心中已经知道,只是不知文和先生意下如何?” 贾诩开门向四周望了望,确信四周没人后,将门关紧,回身道:“诩跟着董太师岂非胜过杨大人。” 杨奉明白贾诩这是在考自己,微微一笑道:“董卓必然不能长久,不出一月,董卓必亡,文和早就能料到,又何必故意难为杨奉呢。” 贾诩猛然一惊道:“王允的连环之计莫非就是出自杨大人的手笔?” “小小伎俩,不入文和法眼,倒叫文和见笑了。” “杨大人的计策确实是堪称完美”,贾诩衷心佩服道,“只是杨大人忽视了一点。” 贾诩突然的后一句话不禁勾起了杨奉的好奇,杨奉道:“那一点?” “无论是什么计策,都没有十分完美的,任何一个计策都要根据环境的变化而及时做出调整和修改,这样的计策才能十出十中。因为此计出自杨大人,但是杨大人却又不在长安,而王允却只是机械地去执行大人的计谋,便使得情况发生了变化之后,杨大人的计策并没有做丝毫的调整。” “哦”,杨奉由于是刚到长安的第二天,也没有来得及从王允口中得知长安的情况有何变化(何况,李儒投靠吕布的事情,王允根本就不知道),但是既然是贾诩这样说了,长安城肯定有变化,而且这个变化还不会小,自己的计谋很可能失效了,甚至于失败了,杨奉望着贾诩的眼睛,鞠了一躬,谦虚问道:“还请先生赐教。” 贾诩一直注视着杨奉的举动,看到杨奉竟然能够如此谦虚,微微点了一下头,心中暗道,看来青州杨奉果然如传言一样,此人能够达到今天的地位和势力,看来绝非偶然,然后贾诩简单说了一句让杨奉大吃一惊的话:“李儒投靠吕布了。” 杨奉的大脑在飞速的转动着,李儒投靠吕布,那么恐怕吕布早就洞悉了王允的用心,并且一直在利用着王允,只是王允至今还被蒙在鼓里,看来自己的计策是要再更改一下了,想到这里,杨奉道:“即便如此,董卓也必然会丧命于吕布手中,难道文和要像李儒一样,投靠这个三性家奴不成?杨奉早就仰慕先生高才,这才不远千里来到长安,希望先生能够弃暗投明,助我一臂之力。” 从杨奉鞠躬的那一瞬间开始,贾诩的心中便开始了挣扎斗争,这个杨奉年纪轻轻便割据了一州半的疆土,手下更是文臣武将云集,在目前的割据诸侯中,是最具实力的,并且最有希望一统中国。放眼天下诸侯,也只有杨奉和曹操是值得辅助的明主,其余如袁绍、袁术、公孙瓒、刘表之流都成不了大气候。 想到这里,贾诩暗下决心,上前一步,跪在杨奉面前,道:“贾诩愿辅佐主公成就霸业。” 杨奉大喜,连忙将贾诩搀扶起,紧握贾诩的双手道:“我得文和,如鱼得水,大事可成。”心中却想,难怪后世人都评说贾诩是三国时代最聪明的谋士,不用自己多费口舌,就能看清形势。 “不知这连环之计,文和有何可以教我?”在贾诩归顺后杨奉最想知道的就是怎样弥补这个连环之计。 贾诩道:“主公,既然吕布已经看破此计,这连环之计就失去一半的功效,吕布已不可除,只能要了董卓的性命。主公只需如此如此,不但可要了董卓的性命,而且可令西凉大军自相残杀,到时候主公再让汉中、武都两郡的异军杀出,必能渔翁得利。” 杨奉听后,又喜又惊,喜的是这贾诩不但神机妙算,就连这拍马屁的功夫在三国时代便无人可出其右,知道自己好色的性格,这条计策不但可以除了董卓、消耗吕布的实力,还能够将董卓之妻、吕布之妻、秦宜禄之妻和黄甫规之妻,这长安的四大美女全部网罗。 让杨奉感到震惊的是,自己在汉中和武都两郡埋下的棋子,可以说是知之者甚少,而且即便有人可以猜到汉中,但是没想到连自己如何取得武都郡都被贾诩了解的清清楚楚,幸好贾诩现在归顺了自己,否则将来必然成为自己的一个心腹大患。 第125章 新连环计 安定皇甫规妻者,不知何氏女也。规初丧室家,后更娶之。妻善属文,能草书,时为规荅书记,觽人怪其工。及规卒时,妻年犹盛,而容色美。后董卓为相国,承其名,娉以軿辎百乘,马二十匹,奴婢钱帛充路。妻乃轻服诣卓门,跪自陈请,辞甚酸怆。 卓使傅奴侍者悉拔刀围之,而谓曰:“孤之威教,欲令四海风靡,何有不行于一妇人乎!”妻知不免,乃立骂卓曰:“君羌胡之种,毒害天下犹未足邪!妾之先人,清德奕世。皇甫氏文武上才,为汉忠臣。君亲非其趣使走吏乎?敢欲行非礼于尔君夫人邪!”卓乃引车庭中,以其头县軶,鞭扑交下。 这是历史上的真实情况,但是由于杨奉的介入,事情发生了变化。皇甫规亡妻,姓柳,名烟,年方十九。嫁给皇甫规的时候只有十六岁,皇甫规却已经五十有五了,第二年,皇甫规因病去世,柳烟寡居,因皇甫规生前留下一些家资,所以柳烟的生活倒也不太拮据。 只是,柳烟年轻貌美,又寡居在家,被太师董卓得知,董卓便想将柳烟占为己有,于是便命令下人用马车携带大量金银珠宝,前去柳烟家中提亲。柳烟当时便一口回绝,下人却早得董卓安排,对柳烟道:“夫人,若是有什么话,可以直接和太师去说,我们只是下人,做不得主。” 是夜,柳烟翻来覆去睡不着觉,便起身点亮油灯,想给亡夫皇甫规的侄子皇甫嵩写一封信,让其为自己出一个主意。忽然柳烟惊异的发现,桌子上竟然有一封信,柳烟急忙打开一看,心中便已明白,更是放下心来怀抱着这封信安然入睡。 第二日,董卓在家中沐浴更衣,专门等着柳烟上门,自己就可以如愿以偿了。但是,等到正午,也没见到柳烟的影子,却只是等到了柳烟的一封信。董卓看过信后,大怒,原来柳烟在信中说她和吕布二人数月前就已经两情相悦,私定终身,还请董卓见谅。 若是没有吕布的原因,董卓就算是抢也要把柳烟抢回来,只是这事牵扯到吕布,董卓就不能不慎重了,当然,这也使得董卓更加恼怒吕布,两人的矛盾已经到了一触即发的程度,只要再有一个导火索,就会爆发全面战争。 就在董卓大发雷霆的时候,杨奉却正在皇甫府上和柳烟在一起喝茶。这时候,可能大家都已经明白了,柳烟那天晚上在桌子上发现的那封信就是杨奉放的,而后来柳烟给董卓写信,以吕布为理由,也是当日贾诩的计谋了。 柳烟含笑看着杨奉道:“若非杨大人及时到来,妾身真不知道应该怎样应对这种情况,若是董卓逼得急,妾身也只能以死保全清白。” 杨奉微微一笑道:“杨奉之名天下皆知,只是在下更是惜花之人,岂能看到像柳姑娘这样的美女有难而置身事外,倘若柳姑娘若是被董卓恶贼霸占或是香消玉殒,奉岂不是要遗憾终生。” 杨奉这句话其实已经很露骨了,本来柳烟是皇甫规的遗孀,杨奉是应该称呼其为皇甫夫人的,既然直呼其为姑娘,看来杨奉对柳烟心存占有的野心。 听了杨奉如此露骨的话,更是听出了杨奉称呼自己为柳姑娘的目的,柳烟不由脸一红,心头一慌,低头道:“杨大人说笑了,柳烟蒲柳之姿岂能入得大人法眼,柳烟倒是听说杨大人的夫人们个个都是貌比天仙呢!” 杨奉“哦”了一声,故意逗柳烟道:“在下这就奇怪了。” 柳烟好奇道:“杨大人奇怪什么?” 杨奉微微一笑道:“柳姑娘远在长安,奉却远在青州,两地相距何至千里,柳姑娘怎会如此关心在下,还知道杨奉夫人们的情况呢?” 柳烟这才听出杨奉抓住了自己话中的语病,只是心事被杨奉说中,顿时大羞,低头不再言语,只是脸红的厉害。杨奉见此情形,站起身来,走到柳烟身旁,低声道:“再等数日,一旦董卓身死,奉就接姑娘到青州,共享人间之乐。”说完,杨奉哈哈大笑两声之后便一溜烟走了,去找王允去了。 且说,王允再次得到杨奉授计,在董卓、吕布之间往来周旋,董卓自然是一直被蒙在鼓里,而吕布、李儒也万万没想到杨奉此时已经来到了长安城,更不知道杨奉已经从贾诩那里知道了两人的合谋,并且重新完善了这个连环之计,故二人还以为王允至今依然在两人的掌控之中,被自己利用呢。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了,杨奉来到长安也有两个月了,自从贾诩归顺后,杨奉便住到了贾诩府中,每日和贾诩畅谈天下大事,所以也不觉两个月的时间长。终于有一天,一件事情的发生,使得董卓、吕布之间的矛盾终于被激化了。 董卓虽然身居太师高位,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而且这个献帝已经不是真正的献帝,只是董卓找来的一个傀儡,所以说董卓现在几乎和皇帝没什么两样,差的只是一个名号问题,但是董卓不是周文王,也不是曹操。 董卓的野心还是没有被满足,他还想再更上一层,那就是自己当皇帝,这个梦想对很多人来说都是太诱人了,董卓也是一样。献帝被误杀,导致了董卓更想早一步登上皇位,这样就可以将自己杀害皇上的事情掩盖的滴水不漏了。 因为对吕布有了戒心,所以,对于这件大事董卓并没有找吕布商量,而是只和李儒、王允(此时,董卓已经将王允当作了亲信)进行了商议,只是,董卓做梦也没有想到李儒竟然投靠了吕布。 从李儒那里得到消息的吕布,心中也是大恐,一旦董卓当了皇上,自己的好日子恐怕也就到头了,必须先下手为强。 这日,董卓仍旧住在郿坞,忽然有王允前来,董卓问是何事,王允道:“禅让台已经筑好,并且大典已经准备就绪,只等太师前往了。” 董卓大喜道:“本太师昨夜梦见一金龙罩身,今日果然得到喜讯,机不可失。” 于是,董卓便进入房中,辞别其母。 董卓之母已经九十多岁,问道:“我儿将去哪里?” 董卓面有得色道:“儿将去接收禅让,母亲明日就可成为皇太后。” 卓母道:“为娘近来一直心惊肉跳,并非吉兆。” 董卓不以为然道:“母亲将为国母,岂能没有惊报。” 于是,董卓便辞别母亲和邹氏,率领本部一万飞熊军前往咸阳。临走之前,董卓还对邹氏说道:“一旦我做了天子,便将你立为皇后。”邹氏也感觉此事略有不对,只是不知道何处不对。 五日后,董卓一行到达咸阳,董卓刚到咸阳,就发现事情不对,但是已经晚了,吕布和张济率领两万多人的大军早就已经埋伏在此处。董卓大惊,左右找寻王允,却发现王允早已经不见,董卓心知上当,于是勉强堆起笑脸对吕布道:“奉先我儿,为父对你不薄,我儿这是为何?” 吕布哈哈大笑一声道:“对我不薄,董贼,当时你准备杀掉吕布和秦宜禄,企图霸占我二人之妻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今天。” 董卓自知理亏,听了之后默不作声,然后对张济道:“清世为何也要反我?” 张济更是咬牙切齿道:“董贼,我张济恨你已经不是一天两天,当年你从我手中夺走邹佳的那一刻起,我就恨不得扒你的皮,持你的肉,喝你的血,只是没想到你董卓也有今天。” 董卓听了,忽然哈哈仰天长笑,用马鞭指着二人道:“就以你们这一万多人马也想要了我的性命,别忘了我率领的可是一万飞熊军。” 吕布嘿嘿冷笑一声道:“董贼,若是一万飞熊军依然还听你指挥,今日你可能还有活路,但是现在的所有的飞熊军都只听我吕布一人的号令。”董卓大惊,正在这时一万飞熊军果然哗啦全部跑到了吕布的身后,和吕布身后的三千飞熊军合在了一起。 董卓这次真是心如死灰,心中最后的一点希望也破灭了,心知今日难免一死,仰天长笑一声道:“想我董卓此生除了没做过皇帝,已经没有憾事,今日虽死,但今生足矣。”说完,便拔剑自杀了。 众人见董卓自杀,纷纷都吁了一口气,好像如释重负的养子,也难怪,自从董卓赶走丁原和杨奉,独揽朝政以来,众人就生活在董卓的阴影之中,董卓此人喜怒无常,杀人如麻,朝廷百官,甚至于说董卓手下众人每日都是生活在心惊胆战中。如今亲眼看到董卓死了,就如同是头顶之上摇摇欲坠的一块巨石终于掉了下来,却没有砸到自己身上一样,前方已经再无任何危险。 张济对吕布道:“温侯,如今董卓已死,京师之中群龙无首,还需温侯主持,张济只求能够取回邹佳,别无他求。” 吕布拔出插在董卓身上的方天画戟,虽然董卓已经自杀,但是吕布仍然不解恨地在董卓身上又扎了几个窟窿,听到张济说出这样幼稚的话,吕布轻轻吹了吹方天画戟上面的鲜血,哈哈大笑道:“张将军错了,就是因为这个女人我才和董卓这么快就翻脸,你想想我会再让给你吗?” 张济勃然大怒,喝道:“吕布,你竟然言而无信,我张济怎么瞎了眼,轻易相信你的话。” 吕布轻轻笑道:“怪就怪你不应该和我争女人,本侯看上的女人,还没有人能从布手中抢走,现在董卓死了,下一个就是你了。” 张济哈哈大笑道:“就凭你这一万三千飞熊军恐怕还杀不了我。” “是吗,如果说再加上两万西凉骑兵呢?”吕布轻轻说道,说完方天画戟朝天一举。 四周立刻出现黑压压的西凉骑兵,张济大惊失色,朝吕布喝道:“你,你竟然把牛辅也杀了。” “怪就怪他是董卓的女婿,况且手下还有四万仅次于飞熊军的西凉铁骑,我不杀他难道还要留给你吗?” 张济看到今日之事不能善终,于是钢牙一咬,对身边的张绣道:“绣儿,咱们冲。” 于是,一场西凉军的自相残杀开始了,同样凶残成性的西凉士兵在为着不同的主人而成为了可怕的杀人机器,漫天的鲜血染红了西边的夕阳。 虽然张济叔侄逃走,但是他们的两万军队,有一万人投降了吕布,被杀八千,张济叔侄紧率领两千人马逃走,这个结果让吕布很满意。但是,当吕布回到长安城之后,一件件出乎意料的事情接连发生,吕布立刻陷入了困境。 第一件事,吕布赶到媚坞的时候,发现董卓藏在这里的黄金、白金、绮罗、珠宝、器皿、粮食,统统不翼而飞了,虽然董卓的家人都在却是独独少了邹佳一人,吕布大怒,命人四处找寻,结果将媚坞周围十几里全找遍了,也没发现任何痕迹; 第二件事,吕布的妻子严氏和秦宜禄的妻子杜氏也突然不见了踪影,府中众人都说早上还见到夫人,可是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就不见了夫人的踪影。要说邹佳没了,吕布心理还好受些,毕竟那是别人的女人,但是现在自己的老婆竟然也不见了,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第三件事,也是最让吕布头疼的事情,就是李榷、郭汜、樊稠听说董卓死了,起兵十五万,打着为董卓报仇的名义,攻打长安正遇仓皇逃窜的张济叔侄,因为董卓被杀,张济也有参与,所以李榷、郭汜、樊稠岂能轻易放过张济叔侄,一阵拼杀,张济身死,张绣单枪匹马突出重围,投靠荆州刘表去了,杀掉张济之后,三人率领十五万大军共向长安杀来,而目前吕布手下只有六万人,双方实力悬殊,吕布只得命令四城紧闭。 第四件事,司徒王允不见了踪迹。 这次的几个鬼怪事件肯定都和王允这个老狐狸有关,吕布恨恨地想。 且说李傕、郭汜、樊稠听到董卓被杀的消息,打算使人到长安上表求赦。正巧,牛辅满身鲜血的前来,三人大惊,早听说牛辅遭了吕布的毒手,没想到牛辅命大,竟然没死,牛辅为了让李傕、郭汜、樊稠为董卓和自己报仇,故意说吕布早有扬言,杀了董卓之后,还要杀尽西凉众人,自己当时也是拼死力战,又得部下众人拼死相救,这才从吕布手中逃脱。李傕道:“既然如此,我等可各自逃生去。” 贾诩这时候忽然站起来道:“诸君若是丢弃军队独自逃生,岂能逃出吕布的追杀。不若招集西凉散兵及本部军马,杀入长安,为太师报仇。一旦事成,可以奉朝廷以正天下;若是不成功,再走也不迟,诸君以为如何。” 李傕等人听从了贾诩的计谋,于是便散播流言于西凉州:“吕布将杀尽西凉人!”西凉众人皆惊惶。李榷趁机到处扬言道:“既然吕布如此相逼,我等不如反回长安?”大多数人都愿意跟从。 于是,不到几天,聚集了十五万,分作三路,杀奔长安而来。 听说李傕等人聚集了十五万人马杀奔长安而来,吕布本来因为老婆丢失就很郁闷的心情更加心烦,令人紧闭四门,做好防御,而自己却躲在屋中喝着闷酒。李儒见状,暗觉不好,若是吕布这样消沉下去,长安城必然难守。 就在吕布自斟自饮的时候,李儒走进屋来,对吕布道:“温侯如此消沉,岂非要将长安城拱手送给西凉众贼。” 吕布叹气道:“长安城内只有六万守军,大多是新降的西凉士兵,李榷等人却有十五万之众,况且外面的谣言使得很多士兵恐慌不已,兵无战心,如何能胜?” 李儒摇了摇头道:“这样就更需要温侯站出来,振臂一呼,消除谣言,不但我军军心大定,更可瓦解对方军心,温侯岂能迟疑?” 吕布一听,两眼放光,起身道:“我有文俊,大事可成。”于是便和李儒走上了城头。 在西凉军强大的攻势下,吕布和李儒沉着应对,认真组织防守。几日下来,双方的战事始终呈胶着状态,两边伤亡数字却是节节攀升,李榷那边已经阵亡了近三万将士,吕布这边也有一万多的伤亡,但是由于李榷等人是背水一战,所以虽然伤亡很大,但是李榷等人仍旧没有罢兵的意思。 又过了几日,双方差不多都已经筋疲力尽了,李榷那边的伤亡数字已经超过了八万,而吕布这边也只剩下两万多人。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传来一个消息,那就是皇上已经被董卓和吕布杀死,现在的皇上是一个假的。这个消息一经传出,吕布的境况一下子落到了低谷,长安城内的守军再无战心。 再坚守了十天之后,吕布、李儒见大势已去,率领四千飞熊军,连夜逃走,长安城终于被李榷等人攻破。这时候,献帝已死的消息已经传到了大汉十三州的所有角落,天下诸侯都得到了这个消息,只是不知道真假。 这时候,丁原率先站出来,以讨伐汉贼为名义,从并州发兵发兵五万,进逼长安。西凉太守马腾和凉州刺史韩遂二将引军十余万,杀奔长安来,声言讨贼。曹操也向天下发沼,可能是因为衮州距离长安太远,曹操没有发兵! 当然,更多的人也在旁观,如袁绍、袁术、公孙瓒、王朗、严白虎等人,对很多人来说,汉室其实就是一个束缚,明明已经是秋后的蚂蚱,但是大家却不能不依旧喊着忠于大汉王朝的口号在那儿自欺欺人,试问天下诸侯谁人不想当皇帝。 第126章 换州毒计 且说,李榷、郭汜等人在十五万大军损失八万的代价下,终于如愿以偿的打跑了吕布,进入了长安城,但是事情并非想像中的那么美好,两人首先遇到的一个问题,就是献帝真假的问题,如果献帝确实像传言一样,是个冒牌货,那么在并州军和凉州军的两面夹击之下,李郭二人根本不可能在长安城内站住脚,这也是两人最不想看到的结果,因为一旦被赶出长安城,两人的下场必定十分悲惨。 但是,越不想要的结果越是最容易到来,经过验证后,结果出来了,这个献帝确实是个冒牌货。虽然李榷、郭汜将杀害献帝的罪行全部推到了吕布身上,为什么不推到董卓身上呢,毕竟李郭等人是打着为董卓报仇的名义兴兵的。即使大家都相信这件事情是吕布所为,与董卓无关,但李郭二人也够是傻了眼的,皇帝既然是个假的,之前贾诩出的主意就完全用不上了。 当时,贾诩在力劝二人发兵长安的时候,就曾向二人设计过未来的蓝图,一旦西凉大军能够攻入长安,李郭二人就可以挟天子以令诸侯,割据雍州,成为镇守一方的诸侯,封侯拜相自然不在话下。 当然,对于贾诩来说,当然早就已经从杨奉那里得知少帝是个冒牌货,所以才会给李郭二人设计出如此美丽的未来画面。但是,现在长安城是已经进去了,只是并不是想象中的那样,少帝是个假的,这对于李郭二人来说,不啻是下了一个死亡通知单。 二人连忙向贾诩问计。贾诩早已成竹在胸,知道两人会向自己问计。于是,贾诩不慌不忙道:“两位将军切莫慌张,虽然少帝已经遇害,并且少帝生前没有子嗣,但是刘氏一脉目前尚存的少帝堂弟尚有一人名叫刘浩,二位将军可将其立为新帝。” 李郭二人大喜,忙向贾诩道谢,然后便急急忙忙去满城找那个刘浩去了。 贾诩望着李郭二人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阴笑,心中暗想,两个蠢货,也不想想,你们就这样立了一个新皇上,天下诸侯之中又有几个能够臣服呢,恐怕过不多久就会有人等不及而自立为帝了。主公说的不错,天下大乱之局已呈,这时任何人也阻挡不住的,看来一旦等到西凉兵退的时候,我就该按照主公的吩咐去找张绣了。 这李榷、郭汜二人的办事效率还是非常快的,自贾诩给两人出了那个主意之后,不到三天的时间,两人便找到了那个只有七岁大的孩子刘浩,第五天的时候,登基大典便举行了,本来在中国历史上籍籍无名的汉室宗亲刘浩却因为杨奉的横空出现而成为了汉朝的最后一个皇帝--汉治帝。 登基大典刚刚举行完的第三天,并州军和西凉军已经兵临城下,当然,治帝登基的消息也分别传到了并州军和凉州军的主帅杨奉(杨奉正好在长安,丁原便以杨奉为帅)和韩遂、马腾三人那里。 杨奉装模作样的把手下大将、谋士招集在大帐议事,商讨到底要不要攻打长安城。这次随同杨奉一起来的共有八人,分别是成廉、高顺、典韦、许褚、黄忠、臧霸、徐宣、郭嘉八个人。 对于是否继续进兵,杨奉手下众人分成了两种意见,典韦、许褚、黄忠主张继续进兵,理由是李郭二人虽然新立刘浩为帝,但是名不正言不顺,杨奉正好借机讨伐,攻取雍州之地;成廉、高顺、臧霸、徐宣、郭嘉则主张暂时退兵,静观长安之变,理由是虽然李郭二人私下立了刘浩为帝,但是刘浩毕竟是刘氏子孙,倘若继续进军,攻打长安,则容易被人授以把柄,不如暂且退兵的好。 杨奉其实心中早有主张,贾诩给李郭二人出的主意,就是杨奉、贾诩二人商议好的,杨奉岂能不知,杨奉出兵的目的只是借此机会,将从媚坞得到的金银钱粮拉回冀州,并将长安城得到的那几个女子一并送到信都。 这次招集众人进行商议,只是走走过场罢了,就连杨奉的首席谋士郭嘉也是被蒙在鼓里,听了众人的意见之后,杨奉断然决定暂时退兵,并将退兵的消息让人通知韩遂、马腾二人。但是韩遂却坚持己见,不顾杨奉的退兵和马腾的强烈反对,继续进军,马腾无奈,只能跟随。 李傕、郭汜、牛辅、樊稠听说并州军退,而西凉军依然进军队的消息,在一同商议御敌之策。贾诩出谋划策道:“西凉军远到而来,我军只宜深沟高垒,坚守长安。不过百日,西凉军必然粮尽自退,然后我军可引兵追杀,则韩遂、马腾二将可擒。” 李蒙、王方出来道:“贾先生此计算不得好计,我二人愿率领精兵万人,立斩马腾、韩遂项上人头,献于车骑将军和后将军麾下。” 原来,李郭二人自以为立新帝有功,分别自领车骑将军和后将军,牛辅、樊稠分别是骠骑将军和右将军。李郭二人虽然也要对贾诩封官进爵,但是却被贾诩断然拒绝了,说是自己只愿做幕僚,不愿为官,李郭二人见贾诩态度坚决,只得作罢,但是平时对贾诩以先生呼之,甚是尊重。 贾诩一脸自信道:“今日若是二位将军出战,必当败绩。” 李蒙、王方心中更是不服,齐声道:“若是我二人战败,情愿斩首;我二人倘若战胜,先生也要将首级输给我二人。” 贾诩对李傕、郭汜道:“长安西面二百里有个盩厔山,道路险峻,可使张、樊两将军屯兵于此,坚壁守之;李蒙、王方引兵迎敌,这样可以。”李傕、郭汜听从贾诩计策,点一万五千人马交与李蒙、王方。 二人大喜而去,在距离长安二百八十里处下寨。 西凉兵到,两人引军迎去。西凉军马拦路摆开阵势。马腾、韩遂联辔而出,指着李蒙、王方骂道:“反国之贼!谁去擒住这二贼?”话音刚落,只见一位少年将军,面如冠玉,眼若流星,虎体猿臂,彪腹狼腰;手执长枪,坐骑骏马,从阵中飞出。原来那将便是马腾的长子马超,字孟起,年方十七岁,英勇无敌。 王方见马超年幼,便跃马迎战,战不到数合,被马超一枪刺于马下,刺死王方之后,马超勒马便回。李蒙见王方被马超刺死,骑马从马超背后赶来。马超只装做不知身后李蒙追赶。马腾见马超毫不知情,便在阵门下大叫:“小心,背后有人追赶!” 声犹未绝,只见马超已将李蒙擒在马上。 原来马超明知李蒙追赶,却故意俄延,等李蒙马近举枪刺来,马超将身一闪,李蒙搠个空,两马相并,李蒙被马超轻舒猿臂,生擒过去。军士将两员主将都已被擒,望风奔逃。马腾、韩遂乘势追杀,大获全胜,直逼隘口下寨,把李蒙斩首号令。 李傕、郭汜得知李蒙、王方都被马超杀了的消息,才相信贾诩有先见之明,便重用其计,只是紧守关防,由他搦战,并不出迎。 果然西凉军未到两个月,粮草俱乏,韩遂、马腾便商议回军。恰好长安城中马宇家僮出首家主与刘范、种邵,外连马腾、韩遂,欲为内应的等情。李傕、郭汜大怒,杀掉马宇、刘范、种邵三人,并把三颗首级,直来门前号令。马腾、韩遂见军粮已尽,内应又泄,只得拔寨退军。 在贾诩建议下,李傕、郭汜两人率军追杀马腾,樊稠引军追杀赶韩遂,西凉军大败。马超在后面死战李傕、郭汜,杀退李傕、郭汜大军。樊稠去赶韩遂,追到陈仓,眼看要赶上,韩遂勒马向樊稠抱拳道:“遂与公乃是同乡之人,今日何必要赶尽杀绝?” 樊稠也勒住马答道:“只因樊稠身有军令不可违!” 韩遂道:“遂来此也是为了国家,公何苦相逼太甚?” 樊稠听罢,拨转马头,收兵回寨,让韩遂逃走了。 此次大败韩遂、马腾的西凉军,解了长安之围,李郭两人大喜,同时向贾诩深鞠一躬,叹服道:“我等今日能够大败西凉马遂,得保荣华富贵,全赖先生所赐。” 贾诩连忙侧身一闪,不愿接受二人之礼,谦逊道:“诩岂敢受此大礼,二位将军若谢,应谢一人,若非是此人,贾诩再有通天彻地之能,也不能得保一方无虞。” 李郭二人相视一眼,奇怪道:“若是谢不得先生,我等应当谢谁人?” 贾诩微微一笑道:“青州牧杨奉,并州军天下有名,杨奉手下文武云集,其人文韬武略,无不精通,更是战无不胜,若非青州牧杨奉退兵,我军势难是青州军的敌手,再有西凉军两面夹攻,长安城势难坚守。” 两人这才恍然,确实感觉到青州杨奉这次虽然率领丁原其父的五万并州大军陈兵高都,却也只是叫叫嚷嚷,并没有真实性的动作。贾诩善察人脸色,趁机道:“我等若是想在长安得保平安,可拉拢杨奉以为外援。” 郭汜道:“先生之言有理,当初太师还在的时候,有李儒之智,吕布之勇,尚且不能敌过杨奉,更何况我等了,只是不知应该如何拉拢?” 贾诩道:“这倒不难,杨奉现在拥有青州全部和冀北之地,其姨父丁原又是并州牧,将军只需加封杨奉为镇北将军领青州、冀州牧即可。” 李榷心下诧异,问道:“冀南之地现在袁绍掌握之中,若是如此,袁绍岂能善罢甘休?” 贾诩微微一笑道:“唯有中原多事,长安方能无事,此乃我等长久平安之计。” 两人均是大喜,连说好计。于是,依照贾诩所说,李郭二人上书天子,封杨奉为镇北大将军领青州、冀州牧。 且说,樊稠因同乡之情私自放走了韩遂,领军回长安。却不防李傕的侄子李别,见樊稠放走韩遂,回报给了其叔李榷。李傕大怒,便打算兴兵讨樊稠。贾翊劝道:“目前人心尚未安定,若是再动干戈,恐为他人所乘;不若设下宴席,请樊稠、牛辅庆功,在席间将樊稠擒下斩首,可毫不费力。” 李傕大喜,便设宴请牛辅、樊稠,二将毫不知情,忻然赴宴。酒半酣之时,李傕忽然翻脸道:“樊稠,你今日私通韩遂,是否打算造反?” 樊稠大惊,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只见四周刀斧手拥出,早把樊稠斩首于案下,吓得牛辅俯伏于地。李傕将牛辅扶起道:“樊稠私纵韩遂,有意谋反,所以才将之诛杀;公乃我之心腹,更是太师之婿,无须惊惧?” 于是,李榷将樊稠的军队尽数拨与牛辅管领,但是牛辅担心被李榷、郭汜所害,再也不敢在长安城久留,酒席过后便自领军回槐里去了。李傕、郭汜自战败西凉兵,诸侯莫敢谁何,二贼自此傲慢自大,渐渐不将治帝与百官放在眼中,更是飞扬跋扈,犹如董卓在世,贾诩屡屡劝二人安抚百姓,结纳贤豪,朝廷这才颇有生机。 见到长安事了,贾诩便悄然身退,去找张绣了。 却说袁绍听说朝廷加封杨奉为镇北将军领青州、冀州牧,顿时大怒,怒骂道:“杨奉小儿,何德何能,竟然能成为镇北将军领青州、冀州牧,李榷、郭汜二贼着实可恶,待我提兵杀入长安,将李郭二人挖了心肝下酒,方解我心头之恨。” 沮授连忙将袁绍劝住道:“主公不可,此乃李郭二人的诡计,使得主公和杨奉反目,以此削弱关东诸侯的实力,主公万不可上当。” 听了沮授的话,袁绍怒火稍稍平息了一些,却仍然怒骂不休:“不铲除这两个奸贼,实难解我心头之恨。” 郭图小眼一转,顿时计上心头,对袁绍笑道:“图有一计,可使主公解恨。” 袁绍大喜道:“速速讲来。” 郭图道:“既然现在皇上已经将冀州封给杨奉,主公便可将冀南之地让给杨奉……” 袁绍本以为郭图会出什么好计策,没想到却说了一句让袁绍更加恼怒的话,袁绍刚听了一半,登时火冒三丈,破口大骂道:“放屁,让我将冀南之地让给杨奉,难道我数万大军全都喝西北风去?” 郭图似乎料到袁绍听了前半句会发火,但是没想到像袁绍这样素来以儒雅之称的人也会口出脏言,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连忙继续道:“主公息怒,图话未说完,主公不是白让给他,而是要以司州相换取。” 袁绍听了,更加生气:“司州又不是杨奉的地盘,他凭什么给我?” 沮授听了,好像明白了郭图的意思,也出声道:“主公,此计授以为可行。” “什么”袁绍听到沮授这样说,不悦道:“仲平莫非也跟着糊涂了?” 沮授道:“主公在冀南,北有杨奉、东有曹操,若想发展,只有图谋司州,但是,倘若主公用兵,难保杨奉、曹操不会趁火打劫。” 袁绍点了点头道:“不错,绍早有西进司州之心,正是忧虑此事,所以才迟迟未敢轻举妄动。” 郭图接着道:“但是,如今圣旨已下,封杨奉为镇北将军领青州、冀州二州牧,杨奉也必然想全得冀州,若是主公和杨奉先行协商,一旦主公用兵司州,杨奉不但不会加兵冀南,并且还要帮助主公盯住曹操,这样主公便毫无后顾之忧地轻取司州之地,然后,再将冀南百姓迁移到司州,就算冀南之地到了杨奉手中,也只是一片荒无人烟的空地,主公以为如何?” 袁绍有点忧虑道:“只是我等如何保证杨奉不会趁我出兵司州的时候趁火打劫?杨奉岂能相信我们在取得司州之后会将冀南拱手相让?最关键的是杨奉岂能同意?” 沮授微微一笑道:“主公不必忧虑,我料杨奉必然会同意,而且绝不会食言。” 第127章 袁绍吃亏 信都城内,杨奉和一众文武正在开会商议。 自从得了冀北之后,杨奉便将住处搬到了信都城内,冀州位处并州、青州之间,也是方便联系。而杨奉的那一众妻妾当然也随着杨奉来到了冀州,杨奉将田丰、华雄、黄忠、臧霸、武安国、管亥、太史慈等人留在了青州,其余众人也跟着杨奉来到冀州。 此时,杨奉手中正拿着一封信,正是袁绍写给杨奉的信,杨奉看过之后,将信在手中扬了扬,对众人笑道:“袁本初终于忍不住,要对司州用兵了。”说完,便将信递给了身旁的郭嘉,然后一个个轮着看。 郭嘉此时显得比刚出道的时候稳重多了,看过信后,便递给了身边徐宣,转首对杨奉道:“恭喜主公。”杨奉微笑着朝郭嘉一摆手,意思是说等会再说。 等到所有的人都看完了信,杨奉方道:“众人以为袁绍在打什么主意?” 徐宣道:“袁绍必然是担心其用兵司州的时候,主公抄他的老窝,这才会拿冀南和主公相换。” 赵云疑虑道:“冀南虽然只是冀州的一半,却比司州不知富饶多少,袁绍岂能有此好心?” 郭嘉邪邪一笑道:“袁绍岂能有此好心,这必定是沮授或者许攸的主意,一旦袁绍得了司州,便会将冀南百姓全数迁徙到司州,留给主公的是一个百里无人烟的不毛之地。”袁绍手下的谋士当中,最有名的自然是沮授和许攸两人,所以郭嘉首先就想到是这两个人为袁绍出的这个主意,没想到郭图智谋虽然不及沮授、许攸两人,也是一智者。 典韦听了,小声嚷嚷道:“既然如此,主公不需答应就是。” 杨奉微微一笑道:“不,为什么不答应,当然要换了,否则的话,岂非是弱了名头。” 许褚闻言不解道:“既然明知上当,主公为何还要做这赔本的买卖?” 徐宣笑道:“袁绍在冀南,对主公来说,无疑是身旁养了一只老虎,说不好哪一天还真能把主公咬一口,既然今天这只老虎主动要走,我们为何不同意呢?” 成廉也问道:“可是……” 郭嘉打断他的话道:“袁绍虽然算计得好,但我们岂能让他如意。” 甘宁喜道:“莫非军师已有对策?” 徐宣笑道:“这等小计,岂能难得了奉孝。” 郭嘉见徐宣忽悠自己,也笑道:“嘉这两天嗓子不太好,还是由伯识来说吧。” 徐宣见郭嘉如此狡猾,笑骂道:“好你个郭奉孝,在主公跟前还敢如此偷懒,小心主公扣你半年俸禄,让你没钱喝酒。” 郭嘉装作一副可怜相道:“到时候恐怕郭嘉只有到伯识府上讨酒喝了。” 众人一片大笑。 杨奉见众人玩笑开得差不多了,便开始说正事道:“既然如此,伯识就说吧。” 徐宣一正脸色,恭声道:“是。” 清了清喉咙,徐宣宏声道:“袁绍的如意算盘虽然打的很好,但是主公只需如此如此…,便可使袁绍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 杨奉听了大喜道:“伯识之计甚妙,这次定然会让袁本初吃一个哑巴亏。” 很快,杨奉便按照徐宣的计策写好了回信,交给徐宣道,“这封信还是由伯识亲自交到袁绍信使手中,顺便给他带点消息回去,也好向袁绍领赏,总不能让人家这么远跑了一趟,什么都得不到吧。”说罢之后,众人都明白了杨奉的意思,齐声哈哈大笑起来。 得了杨奉的回信,袁绍大喜,连忙准备出兵司州的事情,众人也是欣喜,郭图更是洋洋得意,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好像计策已经成功了一样。 只有沮授一人独自在那里思考,这杨奉答应的如此之快,其中必有情况,恐怕事情的发展不会和想象中的那样。沮授转而又想,水来土掩,兵来将挡,到时候必有对策,现在想那么多有什么用,于是,沮授长吁了一口气,也去准备自己的事情了。 司州,又称司隶之地,同时和并州、冀州、衮州、豫州、荆州、雍州接壤,是个四战之地,拥有了司隶之地也就等于有了更多的机会,但是也相当于拥有了更多的敌人。袁绍宁愿放弃富饶的冀南而选择司隶之地更是表明了其野心,一旦得到司州,袁绍的下一个目标不是豫州便是雍州。 很快,就在袁绍和杨奉达成协议的一个月后,司州忽然出现了大量的黄巾军,这些黄巾军和以往黄巾军不同的是,他们只是攻城略地,抢劫钱财粮食,只要百姓不反抗,他们并不过多的杀害百姓。 正在消息刚刚传到长安,李郭二人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究竟应该怎样对司州的黄巾之乱进行镇压的时候,袁绍的请旨书便已经到了长安李郭二人手中,李郭见书大喜,连忙找到贾诩,将此事说给他听,李榷道:“袁本初不愧是四世三公的后人,果然心系朝廷。” 贾诩心中暗暗好笑,说袁绍有心染指司州还差不多,但表面却不露声色道:“恭喜二位将军,袁本初既然愿意出兵,则司州黄巾之患可解,如今司州牧空缺,二位将军正可表其为司州牧,以嘉其心。”于是,李郭二人上奏朝廷,加封袁绍为征西将军领司州牧,即日发兵,平定司州之乱。 回到府中,贾诩百思不得其解,司州黄巾之乱的奏章刚刚到达朝廷,袁绍的请旨也紧跟着到来,莫非这司州的黄巾之乱是袁绍捣的鬼,若是如此,看来袁绍这次对司州是势在必得了。只是猜不透袁绍为何丝毫不再顾及主公,而敢这样大张旗鼓的发兵司州呢,难道不怕主公抄他的老窝,难道袁绍和主公之间达成了什么协议,但是会有什么样的利益能使主公放任袁绍取司州而不闻不问呢。 想了半天,贾诩也猜不透其中的玄机,但是贾诩相信杨奉这样做肯定有他的理由,毕竟杨奉手下的一班谋士都是极端高明之人,单郭嘉一人的谋略就不在自己之下,有他们在主公身旁,难道还怕袁绍耍什么阴谋吗,看来自己是多虑了,想到这里,贾诩不禁安然。 杨奉在冀北听到这个消息后,对郭嘉等人道:“袁本初玩得挺高明的吗,一般人还真被他给骗过去了,先在司州制造混乱,然后再请旨朝廷,不但可以名正言顺的占领司州,而且还能以英雄的姿态自居。” 徐宣笑道:“袁绍的这个计策骗骗李榷、郭汜还可以,但天下诸侯中能识破袁绍诡计的也是大有人在。” 杨奉一听,顿时来了兴趣,问道:“伯识不妨说说,那些诸侯可以识破袁绍之计?” 徐宣道:“其实主公心中早有答案,不知和宣所想是否一致。衮州曹操、豫章孙坚、北平公孙瓒,还有那个大耳朵的刘备也能识破,不知宣说的对不对。”杨奉含笑点了点头道:“伯识所言正和奉心中所想完全一致。” 郭嘉这时道:“主公,袁绍现在已经兵发司州,我们的计划也该开始实施了,不然还真可能让袁绍钻了个大空子呢。” 杨奉点点头道:“不错,此次换州之事定然会让袁本初抱着脚丫子嚎啕大哭三天。” 众人见杨奉说的有趣,都不禁大笑起来。 这次的换州之计乃是出自郭图的手笔,就在杨奉给袁绍回信后的第三天,杨奉的情报人员亦是已经得知了这个信息,并飞鸽给了杨奉,杨奉也不禁对郭图刮目相看起来。这次的换州之计绝对算是极为高明的计策,只不过遇到的却是手下有着郭嘉、徐宣这样超级谋士的杨奉,就注定了郭图这次计策的失败。 且说,袁绍在司州一路开进,所过之处的“黄巾军”无不望风而降,不到半月,袁绍就已经占领了司州的大半,正当袁绍志得意满的时候,忽然从冀州传来一个令袁绍跌破眼镜的消息,冀南百姓几乎一半不愿搬迁。 原来,袁绍出兵的时候,曾和留守在冀南的沮授有个约定,一旦袁绍占领了司州的过半地方,便会给沮授传信,让他开始进行百姓的搬迁工作。这样的话,当袁绍占领司州的时候,百姓也就般的差不多了,到时候杨奉也只能是吹胡子干瞪眼了。 没想到的是,袁绍大军出发没有几天,冀南百姓不知是被谁煽动的,都知道袁绍准备让冀南的百姓全部搬迁到司州那片不毛之地,这本来就使得刚刚稳定生活的老百姓很不乐意,也难怪,住的好好的,谁想没事搬家玩呀,俗话说的好:乡土难离。 正在这个时候,冀南又平空出了一个谣言,那就是冀南五郡将有镇北大将军领青州牧、冀州牧杨奉杨大人接掌,而且,另外一个消息是,杨大人一旦接掌冀南五郡,对于冀南五郡不愿搬迁的百姓,将给予免除一年税赋的好处。 这个消息能不让冀南百姓动心吗,本来就不愿搬家,再加上这一年的税赋,更何况他们久闻这个杨大人还是个爱民如子的好官,这下子冀南百姓真是炸了窝了。邺城百姓纷纷跑到沮授家门口,冀南各地百姓也纷纷拥到郡守、县令府门口,强烈要求不搬家。 沮授当然知道百姓是兵粮之根源,好说歹劝,又私自做主,拍拍胸脯给出了一个比杨奉的条件更加丰厚的条件,就是凡是愿意搬到司州的百姓三年之内的赋税是冀南的半数,这才勉强使得冀南百姓有一半愿意搬家。稍微喘口气的沮授不得不佩服杨奉的这一招对袁绍来说真是致命一击,看来夺取司州之后,若是拿不下豫州或雍州,袁绍就再也没有和杨奉抗衡的实力了。 袁绍听到这个消息,气得差点吐血,破口大骂杨奉,想下令让沮授将冀南百姓强行迁到司州,但是被逢纪苦苦劝下:“主公,正所谓得民心者得天下,若是主公真的将冀南百姓强行赶到司州,只怕民心全失,和董卓无疑呀。” 袁绍想想后果,终是没有下这个命令。 就这样,袁绍虽然得到了司州全境,却因此损失了冀南半数的百姓,差不多有一百多万。而杨奉却不费吹灰之力,占领了冀南五郡,从而掌控了整个冀州,真正成为了镇北大将军领青州、冀州牧。 袁绍此人乃是睚眦必报之人,这次的换州计划让袁绍吃了一个哑巴亏,看似占据了司州全境,却损失了冀南一半以上的百姓,袁绍真是有苦说不出,而且经过这次的换州,袁绍根本没有了同杨奉相抗拒的实力,必须要休养生息一段时间,所以对于这次的暗亏,袁绍也只能选择默忍了。 但是,袁绍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虽然目前不适宜和杨奉直接开战,但是袁绍却可以怂恿其他人对杨奉暗下黑手。袁绍首先想到的就是已经拥有了整个衮州的曹操,并且拉拢曹操成为自己的盟友也是袁绍一直的愿望。 献帝被董卓害死,李郭二人新立刘浩为帝,并不能让天下诸侯信服,袁绍便是其一。为了掌握政治的主动权,恢复以往成为关东联军盟主时候的荣耀,袁绍在许攸的劝说下,准备另立皇帝,然后再以奉旨讨逆为理由出兵雍州。 幽州牧刘虞是宗室中最贤明的,立刘虞为皇帝可能会受到很多人的支持,所以袁绍便准备拥立他为皇帝。 袁绍首先给曹操写信,希望曹操能够支持他。 没想到曹操回信竟是这样:“我们这些人当初之所以起兵讨伐董卓,而且远近之人无不响应的原因,正是由于我们的行动是正义的,是代表了天下人。如今皇帝虽然幼弱,更是李郭二人所立,也为奸臣所控制,但其却也是高祖之后,刘氏血脉,而且皇上又没有昌邑王刘贺那样可以导致亡国的过失,一旦你们改立别人,天下谁能接受!你们如果不顾天下人的反对,向北边迎立刘虞,我曹操却自愿尊奉西边的皇帝。” 接到曹操的回信,袁绍心中勃然大怒,没想到曹操有了实力之后竟然也敢对自己唱高调,并且不遵循自己的意思。冷静下来之后,袁绍又想到了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袁术,毕竟是一家人,袁术应该会支持自己,于是袁绍也给袁术写了一封这样的信,希望袁术能够支持自己。 袁术本来就暗中怀有当皇帝的野心,对于长安城出了这样的事情,大喜不已,岂能同意袁绍的想法,何况国家有一个像刘虞这样年长英明的皇帝对袁术是很不利的,于是袁术表面假托君臣大义,拒绝了袁绍的建议。 但袁绍仍然不死心,再次给袁术写信,说道:“如今西边名义上有一个年幼的皇帝,乃是李郭二贼为遮天下耳目所立,其是否为刘氏宗亲尚未可知。公卿等朝臣都在李郭二人掌握,性命旦夕不保,自然谄媚李郭二人,不敢反对,是以我等如何能相信他们!只要我兄弟二人派兵去守住关口要塞,自会把他们全都困死长安而不得出。我们在东边拥立一个圣明的皇帝,就可期望过上太平日子,贤弟为什么迟疑不决?再说,咱们叔父全家被董卓所杀,贤弟难道不想想伍子胥是怎样为父兄报仇的,难道可以再向董卓老贼的部下所立的这样的皇帝称臣吗?” 袁绍袁术虽然是弟兄二人,但是袁术的心思袁绍又岂能猜得透,袁绍心中可是万万没有像袁术那样的大逆不道之心,更不会想到自己的弟弟竟然早就心存了自己当皇帝的念头,所以也就注定了袁绍这次的孤立无援。 袁术对袁绍看似忠心的主张不屑一顾,回信说道:“皇帝职明睿智,有周成王姬诵那样的资质。贼臣董卓乘国家危乱之时,用暴力压服群臣,这是汉朝的一个小小厄运,你意说皇帝‘没有皇家血统’,这岂不是诬蔑吗!你还说‘叔父全家被杀,难道可以再向董卓老贼的部下所立的这样的皇帝称臣’,这事是董卓部下做的,岂是皇帝所为乎!我满腔赤诚,志在消灭铲灭李郭等乱贼,不知其他的事情!”得到袁术的又一次拒绝,袁绍仍旧不死心,竟然派遣前任乐浪郡太守张岐等带着他们的提议到幽州,向刘虞奉上皇帝的尊号。 刘虞见到张岐等人,厉声呵斥他们说:“如今天下四分五裂,皇帝在外蒙难,虞受到国家重恩,未能为国雪耻。你们各自据守州、郡,本应尽心尽力为王室效劳,却反而策划这种逆谋来沾污虞之清正忠心乎!”刘虞坚决拒绝。无奈之下,袁绍又请求刘虞主持尚书事务,代表皇帝封爵任官,刘虞仍不接受,在袁绍的多次逼压之下,刘虞甚至于打算逃入匈奴将自己隔绝起来,袁绍这才作罢。 第128章 冀州危机 又过了一个月,袁绍听从了手下谋士许攸的计谋,派人游说了冀州之地的各处黄巾军,在冀州制造混乱,以分散杨奉的兵力,使袁绍能有机会反噬冀州。 这条计策相当毒辣,因为由于韩馥的无能,使得冀州之内分散着大小十数个黄巾贼窝,而且杨奉也是新得冀州,更是由于变革触动了很多地主豪强的利益,一旦他们和这些黄巾军联合起来,冀州能不能保住,对于杨奉来说也只是一个未知之数。 在冀州境内的黄巾军,实力最大的自然要数黑山的褚燕,手下约有二十万之众,其次便是鹿砀山的于毒,手下也有十万人马,其余诸如刘石、青牛角、黄龙左校、郭大贤、李大目、于氐根等,则是两三万、四五万不等。 这次袁绍联络的便是实力最大的褚燕和于毒两人,既然是同盟,则必然会有条件,而最诱惑他们的条件自然只能是冀州。先有于毒说动刘石、青牛角、黄龙左校、郭大贤、李大目、于氐根等等人一同起事,杨奉必然会派兵镇压。就在杨奉将注意力放在于毒等人身上的时候,黑山褚燕趁机发兵十五万,直攻信都,信都拿下之后,褚燕再和于毒等人两面夹击,围困杨奉,最后袁绍再亲率大军给杨奉以致命一击,则冀州必然不再会是杨奉的天下了。 就在袁绍秘密活动的时候,杨奉此刻正在焦急地等待着,等待什么呢,原来是王绵要生了。杨奉今年已经是二十七岁了,而且是妻妾成群,但是数年以来,竟然没有一个能为他生下一男半女的,这使得杨奉甚是焦虑,担心自己会和《寻秦记》中的项少龙一样,通过了时空穿梭,失去了生育的能力。所以,这次王绵的怀孕使得杨奉再无任何忧虑,焦虑的心也逐渐平缓下来。 “哇……”随着一声清彻的哭声,杨奉的第一个女儿终于降临了,伴随着这哭声,一声长长的“报”也随之而来:“报主公,冀州境内于毒、刘石、青牛角、黄龙左校、郭大贤、李大目、于氐根等人联合起兵,攻打各地郡县,情况万分紧急。” “什么”,随着女儿的降临,杨奉的大好心情被这一个消息一下子破坏得一览无余,冀州之内的这诸多黄巾势力杨奉是知道的,只不过前一段时间一直忙于冀州的改革,而且经过和袁绍的一场大仗,杨奉也不想这么快再动干戈,准备半年之后再率军一一扫平冀州境内的黄巾隐患,却没有想到那些黄巾余孽比他还要心急。 直觉中,杨奉觉得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而且这帮人竟然还是联合起兵,更让人奇怪的是势力最大的黑山褚燕并没有丝毫的动静,这很可能会是一个天大的圈套,设计这个圈套的人很可能会是袁绍、曹操或者褚燕三人中的一个。 事态严重,杨奉不敢在此耽搁,匆匆忙忙安慰了王绵几句,又深深看了刚刚降临到人世的女儿一眼,便急匆匆离开了,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召集郭嘉、徐宣以及众将一起商讨对策。王绵看着杨奉沉重的表情和急匆匆离开的身影,猜到自己的夫君定然是遇到了什么重大的事情,然后王绵侧首看了看刚刚出生的女儿,难道是她的到来为自己的夫君带来了噩运,王绵不禁胡思乱想起来。 一路之上,杨奉一直在不停地算着这次自己的胜算的几率,杨奉手下共有大军二十万,其中冀州共有大军十二万,青州有大军八万。青州的八万大军是不能随意动的,幽州的公孙瓒、衮州的曹操,甚至于徐州的陶商都会对青州虎视眈眈。 冀州的十二万大军,其中冀北七万,冀南五万,并且还要派兵防守司州的袁绍和衮州的曹操,是以冀州真正可用之兵也只有四万人,要用这四万人去对抗于毒的三十万联军,胜负之数立马可见,而且黑山褚燕究竟是什么态度杨奉还不清楚。但是从上次的北海之战之后,褚燕肯定是对自己恨死了,这次褚燕必然也受了蛊惑,之所以没有和于毒等人一起起兵,必然是准备在关键时刻给自己致命一击。 如果自己的大军全部都用于对抗于毒的联军,而褚燕却在战事胶着之际突然出兵信都,那么,只有三千守军的信都必然难保,自己的这么多的娇妻必然要面临着受辱的危险,然后司州的袁绍、衮州的曹操、幽州的公孙瓒再突然兵指冀州,自己四面受敌,冀州也是难保,看来自己要先将家眷全部迁到青州,以前让她们来冀州也许本身就是一个错误,杨奉心中已经开始思考放弃冀州了。 杨奉刚刚将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说出,手下文武皆是大惊失色,就连素来定力最高的郭嘉听了之后也不禁勃然变色。毕竟事关重大,众人没有一个人先发表自己的意见,倒是交头接耳之人很多,看来这次的危机真是空前,杨奉看到手下文武的表情,也不禁双眉又锁,开始陷入了沉思。 突然,一个声音打断了杨奉的冥思,说话之人是陈群:“主公,以群之见,此次冀州黄巾之乱乃是有人故意设计,其目的就是将主公逼出冀州,用此计者十有八九是因为换州吃了大亏的袁绍。若是我军不但要平定冀州黄巾之乱,而且还要防范冀州最大的黄巾头目黑山褚燕,更要防备袁绍、公孙瓒、曹操等人趁火打劫,因此以群之见,不如结盟曹操,许之以冀州数郡,让曹操出兵相助,则不但袁绍、公孙瓒不敢轻举妄动,而且我军也解了兵力不够的难处,不知主公意下如何?” 陈群的话音刚落,杨奉还没来得及说话,只见典韦一下子跳起来,叫道:“什么,让主公割让几个郡县以求曹操出兵相助,这样的计策老典是万万不同意。冀州是主公带领我们拼死得来的,多少将士为之战死沙场,岂能说让就让。” 典韦的意见无疑也代表了杨奉手下这一众武将们的意见,更是代表了老早就跟随杨奉打拼的武将们的意见。典韦刚刚说完,许褚、张郃、高览、韩烈、庞德便纷纷开口支持典韦,就连新近加入的甘宁、徐盛、郝昭、李典、姜景也赞同典韦的观点,登时将陈群弄了一个大红脸,几乎下不了台了。 张郃更是说出了一个反对的最佳理由:“曹操素有虎狼之心,其又是新得衮州,实力大增,早就有图谋青冀之心,此次主公若是向其求救,许之以数郡,看似可暂渡眼前的难关,其实若是曹操在关键时刻反咬一口,主公将无以应对,境况将比目前还要坏上十倍,以郃看来此计绝不可取。” 看着陈群脸红脖子粗的尴尬境况,杨奉心中虽然有点不屑他的这个观点,毕竟他也是自己手下的一个谋士,其人虽然不长于谋略,但是在内政方面却是极有才华,总不能太过于让他下不了台,于是开口道:“长文之意也是想暂渡难关,待冀州平定之后,再从曹操手中收回割让出去的郡县。” 陈群一听主公为他解围,连忙点头道:“群正是此意,正是此意。” 杨奉这一开口,典韦等人便不再嚷嚷了,齐齐看向杨奉,准备听听杨奉的意思,其实杨奉心中哪有什么好计策,看到大家向自己看来,便连忙向郭嘉望去,希望他能有什么妙计,岂不料,郭嘉此刻是眼观鼻,鼻观心,一动不动。 这时候,新近加入的徐庶突然开口道:“庶有一计,不知可否?” 杨奉大喜,徐庶既然有计,必然不会太菜,毕竟徐庶在三国的一众谋士之中绝对是排名在前十名的,于是杨奉急忙问道:“元直既有良策,可速速道来。” 郭嘉和徐宣等一众谋士本来都是在冥思苦想,此时听到徐庶说有计,便都看向徐庶,郭嘉和徐宣二人更是知道徐庶的谋略不在二人之下。 由于是第一次出谋划策,更是感到大家齐齐向自己看来的目光,徐庶的脸不由有一点微红,缓缓站起,走到杨奉面前道:“主公,如今形势虽然极为不利,但是还没有坏到极点,一是主公的姨父丁原虎踞并州,乃是主公的强大外援,并州的十万大军随时可为主公效命;二是即便袁绍、曹操和黑山褚燕之间已经形成了同盟,却非坚如磐石,无懈可击,彼此之间也是互相利用;第三个最为重要的原因就是主公在青冀两州已经深入民心,可谓是全民皆兵,只要主公一声令下,两州便可有大军数十万,何愁袁绍、曹操和褚燕等人。”徐庶的这席话说得确实是十分漂亮,并且句句在理,众人纷纷暗暗点头,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徐庶并没有具体说出这仗应该怎么打。 杨奉轻轻点了点头道:“元直之言甚是有理,这三点正是我军制胜的办法,只是现在于毒等人已经开始动作起来,而我军却是面临兵力不够的情况,而且姨父还要用兵防守西部异族,最多也只能出兵三万,算起来兵力仍显单薄,这次将会是我军面临的最大的一次危机,如何以这七万大军对抗数十万大军,对于具体作战方面,不知诸位可有良策可以教我?” 说完之后,杨奉将目光瞄向了郭嘉和徐宣二人,在杨奉手下的谋士中,徐庶虽然也堪称绝顶的谋士,但毕竟是刚投靠,在杨奉心中的地位远不及郭嘉、徐宣和田丰。郭嘉和徐宣看到杨奉看过来,知道该自己发言了,于是,徐宣看了郭嘉一眼,点了点头,首先道:“宣极为赞同方才元直之言,只不过这具体的作战之法,宣还未思考成熟,但是以宣来看,这一次真正的对手将会是黑山褚燕,而不是于毒等人或是袁绍。” 杨奉颇感兴趣道:“哦,伯识为何这样认定?” 徐宣胸有成竹道:“冀州黄巾虽多,却是分布各地,各自为政,彼此不服,不难对付,但是褚燕却是黄巾有名的大帅,素来深受张角器重,而且黑山黄巾约有二十万之众,这些黄巾军平日备受褚燕训练,颇有战力,此乃于毒等人所不能及,故冀州黄巾素来以褚燕为首。对于袁绍,乃是新得司州不毛之地,比之在冀南实力更是不足,袁绍此时最需要的是休养生息,而不是大动干戈,况且即便联合褚燕等人能够将主公打败,袁绍也无把握战败褚燕等黄巾军和一直虎视眈眈的曹操和公孙瓒,独占冀州,是以宣才说只有褚燕才是主公最大的对手,只要褚燕能平,冀州将稳如泰山。” 听了徐宣的话,杨奉不禁陷入了沉思,徐宣的这番话正是触动了杨奉的心事,毕竟多年过去了,究竟黑山现在是褚燕的天下还是张宁说的算,杨奉不太清楚。若是褚燕忠义,则只要自己能够单刀赴会,到黑山走上一遭,将张角遗命相告,则数十万大军便可不战而降,但若是褚燕背主,张宁已遭不测,则杨奉这一趟黑山之行将会是一次死亡之旅,有去无回,毕竟当年在北海城前,褚燕差点殒命,对自己必然是深有误会。 就在杨奉心中矛盾不定的时候,郭嘉看了看杨奉,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又过了一会儿,郭嘉实在是忍不住了,开口道:“主公,伯识所言甚是,褚燕正是此次冀州之危的关键,但是我军目前已经没有足够的实力同褚燕抗衡,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招降褚燕。” 郭嘉的话音一落,顿时满座皆惊,郭嘉的想法可谓是大胆而新奇,这个时候褚燕占据着绝对的主动权,他的态度便可决定冀州的归属,何况其手下又有二十万精兵,岂会投降,听起来好像是痴人说梦话,但是郭嘉乃是杨奉手下的第一谋士,岂能无的放矢,众人知道,其必有下言。 果然,只听郭嘉继续向下分析道:“褚燕曾在张角手下第一大将张牛角担任副帅,由此可见此人非寻常之辈,管将军和韩将军也曾评价过此人乃是智勇之将,是以褚燕不会看不透形势,定要和主公对抗到底。再者,黑山军大多都是穷苦百姓出身,而主公青冀改革的一系列政策都是十分照顾穷苦百姓,虽然也或多或少触动了一些地主豪强的利益,但是黑山军对于主公必无太大的敌意,士气自然就会下降许多。有此两点,再由管将军或者韩将军亲临黑山,劝降褚燕也并非没有可能。” 郭嘉的这一番侃侃而谈不禁更加坚定了杨奉亲临黑山劝降褚燕的决定,无论张宁现在是否已经被褚燕架空,也无论张宁是死是活。轻咳一声,杨奉下定决心道:“诸位之言甚合吾意,此次冀州之危能否安然度过,全在褚燕能否归降,为了表示我军的诚意,这次将由奉亲往黑山劝降褚燕。” 杨奉此言一出,众人皆惊,尤其是郭嘉,没想到杨奉竟然要亲往犯险。 韩烈首先站起,迈步到杨奉跟前,宏声道:“主公不可,此次黑山之行危险重重,主公千金之体岂能轻易犯险。烈昔日在黄巾之时,曾与褚燕有旧,此次劝降褚燕就让韩烈前去,必然说服褚燕来降,若不成功,甘受军法制裁。” 韩烈一开口,众人皆是纷纷附和,都是阻止杨奉亲身冒险。然而杨奉的心意已定,任你众人都是你一口我一言劝说杨奉放弃,华歆表现的最为夸张,竟然跪在地上,叩首不已,劝说杨奉放弃亲往黑山的想法。 只见杨奉一挥手,众人皆闭口不言,然后杨奉将华歆从地上搀起,看着额头已经渗血的华歆,心中颇感激动,叹了一口气道:“诸位不必再言,就由子满、仲康、子虚、子龙四人陪我一同前去,俊义接替子龙暂守渤海。此次黑山之行杨奉有十足之把握,绝无任何危险,诸位且请放心。” 第129章 亲身犯险 黑山位处冀州中山国的北部,在广昌县境内,方圆几百里,地势险峻,易守难攻,正是因为黑山的地理优势,历史上褚燕藏身黑山多年,灵帝也曾多次派兵围剿,均未成功,袁绍也同褚燕多次开战也未能将其剿灭,直到后来褚燕投靠了曹操,被封为侯。 褚燕同韩烈有旧,同赵云乃是同村,这也是杨奉这次带着二人一同前往的原因。同时,为了保险起见,杨奉并未以真实身份前往,而是继续冒充太史慈,此次五人一行,表面上是以韩烈的名义前往。 褚燕接到手下之人的报告,说是昔日故人韩烈来访,便猜想此次韩烈前来必然是为杨奉求情而来,因为褚燕也看得出来,杨奉此次已经陷入了一个巨大的危机,现在派韩烈上山,必然是想让自己看在故人面子上放其一马,却是万万没有想到韩烈一行此来竟为劝降而来。 一路上,杨奉等人发现黑山军竟然军纪严明,调度有方,不禁感叹褚燕之才。 褚燕并没有亲自下山来迎接,只是派一名亲兵将众人领到山上。韩烈见此景,不由怪声道:“没想到褚帅比之以前架子更大了。”众人皆大笑,倒也使得一路之上的紧张气氛为之一松,这名亲兵虽然恼怒,却也未敢发作,他知道这个韩烈昔日也是黄巾的一名副帅,同褚燕齐名。 不觉中,几人便到了褚燕的府中,还未进大堂,杨奉等人已然发现大厅屏风后面的两侧竟然是刀光闪闪,看来褚燕已经在此埋伏了刀斧手。众人相视一笑,并无一人觉得害怕,皆是昂首阔步而入,丝毫不将这些刀斧手放在眼中。 即便双方说僵,以杨奉五人的实力,绝对有把握将褚燕制服。这次杨奉一行五人,皆是当世高手,任何一人的武艺都在褚燕之上,甚是于高出许多,这倒是褚燕始料未及的地方,只看到了这行人的数量,而忽略了其质量。 正堂的位置,摆放了几张椅子,在汉朝很少有坐椅子的,一般这种情况也只是出现在像这样的山寨之中,在士大夫或豪门家中,大多流行坐席。只见正中央的一张椅子上并未坐人,而在这张椅子的左右各摆了六张椅子,这六张椅子上都是坐有人。 杨奉不禁先从右手第一位看去,只见这人正是昔日在北海城前被自己打败的褚燕。数年不见,褚燕此刻更显精神,虎目精光,一脸威然,单从气势上便可看出此人必是众人之首,但不知中间的那张椅子为何人而留。 忽然,杨奉想到了张宁,难道说张宁才是黑山的真正首领,张宁比自己小一岁,算起来今年也已经是二十六岁,早就过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了。阴差阳错间,杨奉和张宁这对未婚夫妇不但从未见过面,而且在张角死后,张宁更是对杨奉误会重重。说不定她早就已经嫁人了吧,岂能还在等着自己,想到此处杨奉心中不由黯然。 坐在正面椅子右手第一位的是一个约二十四五岁的男子,此人白面无须,浓眉啻鼻,大脸少发,杨奉并不认识此人,但是从这人所坐的位置杨奉不难猜出此人必然就是与褚燕、赵云同村的夏侯兰。 还没等杨奉一一去看其余的四人,只见褚燕和夏侯兰“嚯”地从椅子上站起,齐齐向赵云看来。赵云此刻也是十分激动地望着两人,褚燕和夏侯兰对视一眼,齐步向赵云走来,赵云亦是快步相迎。 “褚大哥”,“子龙”,“俊雄”,“云哥”,三个人终于走近了,手握着手,多少年没有出口的称呼如今再现。杨奉心中不禁暗喜,既然褚燕和夏侯兰二人还是如此的重情重义,看来此事就好办多了。 褚燕按捺住心中的激动,望着赵云的双眼道:“自从子龙学艺之后,常山村发生了很多事情,常山老人也因病去世了,我与俊雄等不及子龙便参加了大贤良师的黄巾军,本来也想喊着赵风大哥一同参加,奈何大哥非要等你归来再做打算,只是不知大哥现在可好。”说到这里,褚燕和夏侯兰的脸上都是一脸期待。 褚燕和夏侯兰从小都是孤儿,在常山村生活的时候多方受到赵风的照顾,是以二人一直都将赵风当成亲生大哥来对待。根据方才褚燕的话,看来二人并不知道常山村所发生的事情,更不知道赵风早已经遇害的消息。 听到褚燕问起大哥赵风的消息,赵云本来兴奋的脸上顿时堆满乌云,黯然道:“大哥早在六年前就已经过世了。” “啊!”二人乍听到赵风身死的消息,格外震惊,觉得不可思议,夏侯兰急忙道:“大哥一向身体硬朗,而且正值盛年,如何说走就走了,难道是……”夏侯兰本来是想说“难道是遇害不成?”但是想到赵风从未出过常山村,根本不可能和别人结怨,夏侯兰便没有说出口。 赵云知道夏侯兰想说什么,默然点了点头,然后头一抬,咬牙切齿道:“正是,大哥正是死于公孙瓒这贼子之手。” 褚燕大惊,道:“可是北平太守公孙瓒?” “正是,莫非褚大哥认识此人?” 褚燕道:“燕屯兵黑山多年,黑山又与幽州接界,素来与那公孙瓒也有往来,只是燕并不知道大哥死于那公孙瓒之手。这几年,燕与俊雄也曾回过常山两次,第一次是诺大常山村空无一人,全村数百人不知何往,第二次常山村有人开始居住,但却不是原来我们那时的村民,这件事情,一直困惑燕和俊雄二人至今,子龙可将当时情形详细告诉我和俊雄。” 于是,赵云将当日的情况大致向褚燕和夏侯兰作了一个描述,只听得二人钢牙紧咬,虎拳紧握,双目冒火,恨不得一下子将那公孙瓒大卸八块。当听到后来公孙瓒在赵云手下吃了一个大亏,兵败回北平的时候,俱是哈哈大笑。 夏侯兰一边笑一边道:“听说云哥现在镇北大将军杨奉处乃是头号大将,想必是威风得很吧,此次云哥来黑山莫非是为那杨奉求情的吧。”夏侯兰这一开始说起正事,褚燕也是停止了笑容,注视着赵云,想听赵云下面怎么说。 也是赵云机警,并没有直接回答夏侯兰的问话,道:“褚大哥,此事暂且不说,这次我还为你带来一个故人,不知大哥还认识否?” 赵云一行在进大堂的时候,杨奉故意让赵云走在了最前列,是故褚燕和夏侯兰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赵云身上,并没有仔细去看其他四人,此时听得赵云说是有故人一起前来,连忙向杨奉四人望去,当褚燕第一眼看到韩烈的时候,愣了一下,忽然想起这次是韩烈前来拜山,刚才只顾和赵云叙兄弟情谊,竟然将这都给忘了,褚燕道:“莫非是昔日韩副帅否?” 褚燕的这句话很有深意,以“韩副帅”相称,意思是说昔日你我同为黄巾副帅,尚有交情可言,如今你已是青州杨奉手下之人,交情早已不在,如今只是认识而已。 韩烈何许人,岂能听不懂褚燕话中之意,哈哈一笑道:“没想到事隔多年,褚兄竟然还能记得韩烈,此次小弟冒昧前来还望褚兄见谅。”虽然褚燕并不想再与韩烈套上关系,但是韩烈此次乃是有求而来,当然是尽量和褚燕叙上旧情,故开口闭口都是褚兄、小弟的。 接到韩烈拜山的帖子,褚燕就觉得很是突然,但是也明白韩烈此来必为杨奉做说客,求情而来,韩烈和褚燕昔日虽然相识,且是一起共事,却也没有过深的交情,褚燕本想随意找一个理由将韩烈打发走就算了,只是没想到赵云竟然也来了。 和韩烈不同的是,赵云乃是褚燕和夏侯兰二人自小的玩伴,更要命的是昔日二人皆受照顾于赵风,如今赵风身死,便可以说是赵云于二人有恩,若是赵云提出此事,褚燕二人还真不好当面拒绝。 此时又听到韩烈故意套交情,褚燕眉头不禁一皱,正要开口说话,忽然一眼瞥见杨奉,登时想起数年前的一段往事,手指着杨奉喝道:“太史慈,你也敢前来,莫非不怕燕报昔年那北海之仇。”当日北海城前杨奉向褚燕报的是太史慈的名号,是故褚燕一直认为当日使得自己差点命丧北海的人就是太史慈,而不知是杨奉。 褚燕之所以虽然明白这是袁绍之计,却依然答应了袁绍,谋事冀州,实乃是心中对杨奉深恨之故,究其原因有两点:第一,当初张角因为杨奉的断然拒绝,含恨而终,便使得褚燕和张宁均是对杨奉恨之入骨;第二,当年在北海城前,褚燕差一点丧命,虽然不知杨奉乃是诈用太史慈之名,却因为太史慈归顺了杨奉,所以褚燕在恨太史慈的同时也将杨奉一起恨上了。 当褚燕看到杨奉的时候,当成了太史慈,数年前北海城前的那一幕立即又浮现在了褚燕的脑海中,心中的怒火也是平地突起数丈。同时,褚燕的手此时也不觉放到了佩刀的刀柄上,大有拔刀杀死杨奉之意。 杨奉自然早料到褚燕会有这样的反应,微微一笑,心中早有说词,正要摆明身份,开口解释。 昔日的这段往事,杨奉并没有告诉赵云、韩烈等人,是以赵云、韩烈等人皆不知情,此时看到褚燕竟然指着杨奉口呼太史慈都不禁愕然,只有杨奉心下清楚,正准备开口解释,正在这时忽然门外喊了一声:“圣女驾到。” 褚燕、夏侯兰一听,急忙一脸肃穆向门外看去,其他几个坐在座位上的头领也是急忙站起。赵云等人都不知黑山怎么还有一个圣女,而且看褚燕、夏侯兰的等人的表情,这个圣女似乎是这里地位最高的人,于是也都向门外看去。 杨奉知道这是张宁到了,只是没想到张宁竟然自号“圣女”。 随着喊声落地,门口进来一名女子,只见她似水般的媚眼,琼瑶般的玉鼻,性感无比的樱唇,柳叶般的弯眉,只是紧绷着一张脸,一身戎装,凹凸起伏,更显魔鬼般的身材,刚毅中尽显妩媚,秀丽中不乏英挺。 她就是张宁,杨奉心中暗道,没想到张宁不但人长得漂亮,身材竟然也是如此火爆,虽说杨奉妻妾成群,但是论起身材还真没有人可以和张宁相比,而且张宁的容颜中的妖娆妩媚更是只有何琳才有。 在杨奉等人投贴拜山的时候,褚燕便派人通知了张宁,张宁本来不准备亲自前来,派人通知褚燕不要轻易相信来人的话,只需将来人尽数斩首即可。但是一直以来张宁都对当日杨奉拒绝父亲的条件而使得父亲含恨而终,更使自己没能守在父亲身前尽孝而耿耿于怀。当听到赵云和褚燕、夏侯兰竟然是自小的玩伴之后,张宁便再也坐不住了,担心褚燕、夏侯兰会因为赵云的关系而一时冲动,答应放杨奉一马,于是这才匆匆刚来。 张宁自进门,一句话未说,径直走到正对大门的那张椅子上坐下,褚燕和夏侯兰再也不敢与赵云、韩烈二人叙旧,急忙各归其位。看到张宁的表情,杨奉心下明白,马相的叛变使得张宁并不知道当时的真相。 张宁坐定之后,看了下面五人一眼,便觉这五人个个皆是英姿飒爽、器宇轩昂,再仔细一瞧,张宁便觉不对。 张宁自小跟随张角修习《太平要术》,在相术上颇有造诣,越看越觉得杨奉的身上有一种凌然不可冒犯的气质,杨奉手下的大将绝对不可能具有这种气质。张宁于是便开始怀疑此人就是杨奉,此次前来并没有以真实身份相报。 毕竟从未见过杨奉,张宁对自己的相术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只能唬一下了,念头一转,张宁喝道:“杨奉,亏你还是堂堂镇北大将军,竟然不敢用真实姓名,隐隐藏藏,躲躲闪闪,难道欺我黑山无人,不能将你识破吗?” 张宁这句话一出口,满场皆惊。 赵云、韩烈四人没想到张宁竟然认识主公,看来这次的黑山之行危险了,本来刚才赵云和韩烈的叙旧已经让众人看到了前途的光明,却因为张宁的到来使得这一次的黑山之行可能会变成地狱之行。 褚燕更没想到自己一直以来认为是太史慈的人竟然就是青冀两州之主杨奉,当日自己也差点被此人害了,心中又惊又怒。夏侯兰却是没有想到杨奉竟然敢亲身犯险,也不怕此次黑山之行有来无回,心中倒是敬意多一些。 杨奉此刻心中最为吃惊,没想到张宁一眼就看穿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好像自己以前没有和张宁照过面呀,再说,自己这次来黑山之前也是易过容的,张宁不可能一眼就看破的,莫非是自己的手下出了奸细不成。 无论是什么原因,总之自己的身份已经被识破了,看来这次的黑山之行完全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了。只是如今看来张宁才是这真正的黑山之主,能不能保住性命,能不能成功说降,就要看自己怀中的那件法宝了。 杨奉哈哈一笑,故意戏言道:“知夫莫若妻,没想到为夫虽然精心化妆一番,竟然还是没能逃过我妻的一双慧眼。”杨奉之所以敢这样说,一来是二人有婚约在身,二来杨奉从张宁的发型看出她还是云英待嫁,看来七年来张宁并没有嫁人。 杨奉此言一出,赵云四人心中暗暗心急,心中均想,主公也太好色了,这张宁虽然是千娇百媚的美女,却也是一头能吃人的母老虎,在这个生死关头主公竟然还敢调戏张宁,莫非主公是暗示我等拼死冲出包围。想到此处,四人均是不约而同把手放到了剑柄上,只等杨奉一声令下,便护着杨奉冲下山去。场中众人也只有赵云四人不知道杨奉确与张宁有着婚约,杨奉如此称呼并不过分。 第130章 尽释前嫌 本来以为杨奉的话说完之后,张宁会有雷霆之怒,接着便会有一场惊险万分的厮杀,但是,出乎赵云四人意料之外的是,张宁并没有发怒,反倒是幽幽叹了一声道:“既然你还记得你我夫妻之情,不知你还记得当初我父书信给你,望你看在翁婿之情,留下我父手下一众大将之性命之事?哼,你是怎么做的,为了荣华富贵,不但断然拒绝,还将马相乱棍打出,那时候你怎么丝毫没有记挂你我二人有夫妻之情,婚约之盟。”开始的时候,张宁还算是平静,但说到后面的时候,张宁已经是咬牙切齿,双目圆睁,大有拔出宝剑一剑把杨奉给劈了的架势。 赵云四人可是明白了,原来主公与张宁早有婚约,难怪主公来时说此次黑山之行有十足的把握,害得四人虚惊了一场,但是四人握在剑柄上的手却不敢松开,毕竟刚才张宁的话是怨恨主公有负于其父女二人。 杨奉虽然遭到张宁的谴责,但是心中却是暗喜,看来自己在张宁心中的地位还是十分牢固的,若是不然,恐怕一上来就会命人将自己等人推出去砍了,只要有机会辩解,看来黑山之行将要成功。 杨奉紧紧盯住张宁的秀目,缓缓道:“宁儿,杨奉虽然并不是人人景仰的英雄,却也是一向敬佩英雄的大丈夫。当日之事并非如你所说,接到岳父大人的这个要求之后,奉也曾回信答允此事,但是马相叛变,并未将我的回信交给岳父大人,这才产生了日后的种种误会,岳父大人担心一旦兵败,你也会遭受兵险之灾,这才命令褚将军保护你先一步离开广宗城。后来,奉心中觉得奇怪,既然奉已经同意岳父大人信中所请之事,为何不见广宗城有何动静,于是奉便派人潜入城内暗中见了岳父大人一面,才知道马相根本就没有将那封回信交给岳父大人。得悉真相之后,奉便孤身犯险,潜入了广宗城,亲眼见到了岳父大人,但是已经太晚了,连他也不知道你当时身在何处。” 杨奉这一番话确实是当时的真实情况,但可惜的是知道马相叛变之事的人不过只有张角、张梁、张宝、管亥四人而已,其中三人已死,管亥归降了杨奉,张宁既然连杨奉也信不过,又怎会信得过管亥。所以杨奉的这一番话虽然说得堂堂正正,但在众人听来好像是为了保存性命而临时编的一番谎言,即使韩烈等人听了都觉得太不可思议。 因为马相是张角培养的徒弟中最出色的,也是张角最看重的,所以张角才会将司隶地区的事务交给马相打理。而且张角死后,马相还在益州发动了黄巾起义,虽然最终兵败不知下落,但在众人看来,马相起兵是为了给张角报仇,毕竟马相投靠张让的事情几乎没人知道。 在张宁想来,当时的情况确实比较特殊,答应张角的条件就意味着冒着欺君之罪的危险,一旦东窗事发,便会株连九族。张宁原来是想将杨奉的使者斩首,为难一下杨奉,而不是真要将他逼入绝境。 杨奉这几年的威名和成就早就成为了张宁心中的骄傲和自豪,毕竟杨奉是她的未婚夫婿。女孩子的心思向来就是这样,其实在张宁的心中早就原谅了杨奉,在看到杨奉这次派到黑山的五个人都是其手下心腹大将的时候,张宁便放弃了斩杀他们的念头,毕竟她知道自己一旦杀了这五人,无疑是折了杨奉一只臂膀。而且,当张宁的一句诈言唬出是杨奉亲来的时候,张宁心中多年的怨恨早就已经烟消云散了,心中已经决定帮助杨奉度过这次的困难,只不过张宁心思的转变在场众人都不知道而已。 但是,当张宁听到杨奉的这一番解释的时候,张宁的心思又开始转变了,以为是杨奉为了保命而将所有的责任全部推到了马相的身上,张宁认为这是杨奉为了保命而故意将所有的责任全都推到了马相身上,不禁对杨奉的人格产生了怀疑,心中充满了对杨奉的鄙视,这样死无对证的话谁都会说,毕竟马相现在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多年的期盼,多年的等待,使得张宁从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等到了二十四五岁的大姑娘,八年的光阴就这样白白浪费掉了,等来的却是这样一个贪生怕死、见风使舵的夫君,张宁的心不禁凉了,杨奉的高大形象一下子跌入了谷底,摔得粉碎。 张宁目视着杨奉,气得俏脸发白,双眼都是无边的怨恨和憎恶,右手指着杨奉,颤抖不已,半天说不出话来。 好半天,张宁终于从牙缝里迸出几个字来:“你……没想到你竟然为了活命故意编造谎言,马相在益州起事,正是被你所镇压,如今生死不知,安能不知是被你所杀,你如今又编出这种谎言来欺骗于我,我……我……来人,将他们五人拉出去砍了。” 其他人一看,这成了杨奉、张宁两口子的家务事了,是以没人敢开口。但赵云四人一听张宁要斩杀了他们,一个个皆是抽出宝剑,目视着张宁,只待杨奉一声令下。杨奉一看,心知不好,必然是马相背叛张角之事黑山之中无人知道,张宁必然以为自己刚才的一番话是为开脱罪名而故意编造,于是,杨奉先朝赵云四人喝道:“子龙,不可妄动刀剑,快快收起来。”然后又对张宁急急道:“宁儿且慢,为夫还有一言。” 张宁正在气头上,听到杨奉还有话说,不经更加气恼,怒喝道:“还有话说,好,姓杨的,姑奶奶这次就看看你究竟有多少骗人的鬼话,说吧,让你说完姑奶奶再送你上路。除非你能将马相带到这里,证明你的清白,否则你今日是难逃一死。” 张宁的话音刚落,这下子两边众人都明白了张宁的想法,韩烈四人原本已经放下的心再次高悬了起来,虽然在杨奉的命令下不得已将宝剑入鞘,但握剑的手却是更紧了。而褚燕、夏侯兰根本不在乎杨奉四人的死活,只是担心赵云因此而丧命,心中焦虑不已。 杨奉不禁好气又好笑,但是依然是面不改色心不慌,缓缓道:“奉无法让马相来证明我的清白,因为马相一旦落到奉手中的时候,必然已经被奉杀掉祭祀岳父大人了。奉虽然不能交出马相以证清白,但为夫却是能够让岳父大人证明奉方才之言不虚,不知他的话宁儿是否肯听吗?” 张宁满脸诧异,盯着杨奉,不知道他在搞什么鬼。 只见杨奉缓缓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来,单从信封就可以看出,这封信至少有七八年的历史了,杨奉目视着张宁,一个字一个字地向外崩:“当日奉于广宗城内与岳父大人会面之后,岳父大人还带病亲笔写了一封书信,便是为你我二人日后相遇化解矛盾,没想到这封信放了八年,今天终于派上用场了,宁儿,岳父大人的笔迹想必你还是记得的吧。” 张宁大惊,没想到父亲临终前竟然还有写给自己的书信,激动之下,便要下位取信。这时候,褚燕突然站起来,向前跨一步,大喝一声:“小姐且慢,小心有诈。” 张宁本来是因为父女之情,这才没有多想就要取信,被褚燕一提醒,登时清醒过来,心中暗道,这个杨奉满脑子都是阴谋诡计,安能不知这又是他的诡计,借这封信诱自己上套,然后以自己为人质,从容退出黑山,自己差点上了他的当了。 看到褚燕如此谨慎,杨奉不禁暗暗佩服,哈哈大笑一声道:“我杨奉只知战场对阵用诡计,官场争斗用诡计,却不知道夫妻两人之间也能用诡计。哼,汝等既是不相信,不妨将我五人尽数斩杀于此,然后再看此信不迟,只是黑山虽有二十万大军却也未必能够困的住我五人。” 这下子褚燕顿时满脸羞红,讪讪而退,张宁此时也没了主意,不知道究竟该不该接这封信,愣在了当场。杨奉又是哈哈一声大笑,将手中的那封信轻轻一弹,便弹到了张宁的脚下,然后傲然目视着张宁,侧目望着褚燕。 褚燕不禁大惊,没想到杨奉的武艺如此了得,轻轻一弹竟然能将轻飘飘的一封信弹这么远,看来杨奉说得不错,这五人若是强冲,只怕还真难以留住他们。杨奉亲自来此,山下岂能没有大军接应,只要他们能下得了山,自己就再也奈何不住他们了。 张宁却没有考虑这么多,弯腰就要捡信。褚燕本来还想阻止,防止信上有毒什么,张了张嘴,终是没有说出来。 张宁展开书信一看,越看脸色变得越快,越看越激动,拿信的手也不禁颤抖起来。毕竟是临终写给唯一爱女的最后一封信,张角写了好几张,张宁足足用了一炷香的功夫才看完,看完之后,张宁合上书信,仰天一叹。 众人都不知信中说些什么,但是从张宁能够从头看到尾,便能猜出这封信必然是张角的亲笔书信,基本相信了杨奉所说的话确实是真的了,看来马相当时确实是背叛了张角,才导致了这八年的误会,让张宁空等了八年。 果然,张宁压抑住心中复杂的心情,缓步走下台来,来到杨奉的面前,微一福身,泣声道:“八年来,妾身一直以为先父之死与夫君有着莫大的关系,竟然不知其中竟有如此复杂的隐情,妾身冤枉了夫君八年,还望夫君不要怪罪妾身。” 杨奉十分明白张宁此刻的心情,一个女子,因为爱和恨白白空耗了八年的青春,说起来是简单一句话,其中的艰辛酸楚谁又能全部明白呢。 望着张宁秀美的脸庞,杨奉被深深地震撼了,这是一个多么伟大的奇女子呀,一个人统领着黑山一百多万人,肩头的压力也许是有形的,或许褚燕、夏侯兰等可以帮她,但是心中的那份寂寞、孤楚,却是任何人都不能为她分担的。 若不是堂中有这么多的人,杨奉一定会将张宁揽在怀中,用自己的胸怀去温暖张宁这八年来所受的苦,用自己的臂膀去让张宁依靠着,尽诉这八年来的心酸痛楚。 但是,此时杨奉却不能这样,只能道:“此事不怪宁儿,只怪那马相,当初益州兵败的时候,为夫曾派人多方找寻此人的下落,却是未果,不然定然带到宁儿跟前,让你亲手将他刨腹挖心,以慰岳父大人在天之灵,以解宁儿心头之恨。” 张宁本来已经放松的心情,在听到马相这两个字的时候不禁又是怒火万丈,张宁咬牙切齿道:“这个奸贼害得妾身空等了八年,有朝一日妾身若是能够抓到此人,定然将其刨腹挖心,碎尸万段,方解心头之恨。” 见到原本紧梆梆的形势竟然出现了如此戏剧性的结尾,赵云四人不禁想哭又想笑,难怪主公来之前说是此行早有把握,绝无任何危险,看来主公早就知道黑山的真正主人就是张宁了,只是主公既然知道,为何不早在得到冀北的时候就来黑山呢,四人想不透。 其实,杨奉也并不是没有这样的念头,只是毕竟事隔多年,张宁的情况杨奉一无所知,更不知黑山之主究竟是谁,张角已死,褚燕是否仍旧遵从张角之命依然照顾张宁也不知道,再说张宁一个弱女子,又有如此姿容,在这黑山之中说不定早就遭遇了不测了呢。杨奉的这次黑山之行虽然来时说什么没有丝毫危险,其实杨奉心中确实没有任何把握,没想到结果果然和杨奉最好的打算一样。 褚燕和夏侯兰对视一眼,双双来到杨奉的面前,跪下道:“褚燕(夏侯兰)参加主公。” 杨奉急忙上前一步,将二人搀起,道:“褚将军和夏侯将军免礼,奉早就对二位将军仰慕已久。昔日北海城前,差点让褚将军命丧当场,确是奉之过,只不过当时奉也没想到太史慈将军竟然单戟匹马来救援北海。” 褚燕连忙道:“当日之事,褚燕后来想起也是后怕,若然知道主公身在北海,燕是万万不敢带兵进犯的。”褚燕说得倒是实话,若是褚燕真的听说杨奉在北海,是肯定不敢进犯北海的,毕竟杨奉的名气在黄巾军中实在是太大了。 这次的黑山之行,不但使得杨奉化解了和张宁长达八年之久的误会,更是凭空增添了二十万大军,最为重要的是在袁绍的这次阴谋中,黑山军乃是最为重要的一颗棋子,褚燕的归顺,无疑说明了袁绍这次计划的失败。 至于于毒等人,已经是不可能再掀起太大的波浪了,冀州不会从杨奉手中溜走了。 杨奉当即便命令褚燕将黑山军就地整编,尽数拉到信都,准备应对于毒等人。同时,杨奉让褚燕写信给于毒等人,希望他们能够识时务,举众投降。 张宁算起来是杨奉的第三个妻子,只不过因为种种原因,至今才得以来到杨奉的身边,此刻杨奉的妻妾不下十人,但是张宁的地位却并没有因为她的迟来而受到任何影响,众女都自觉将张宁放在第三位,仅次于王绵和刘慕,本来褚兰是杨奉的第一位妻子,但是由于褚兰出身不好,再者刘慕又是汉室公主的身份,是以刘慕的名次便被公认到了第二位,这也和刘慕平日里平易谦和的性格有关。 张宁本来有点担心自己本就是反贼之女,不能容于这些大汉公主、郡主。但是当杨奉将张宁带到信都,并将张宁介绍给众女的时候,没想到公主刘慕、郡主伏寿、甚至于昔日的太后何琳,都没有对张宁的到来有一丝一毫的排斥不满,相反的是都是拉住张宁的手问长问短,又赠些首饰用品,使得张宁备受感动。 第131章 匪夷所思 就在张宁刚刚来到信都的当天下午,杨奉还为她引见了一个人,一个是张宁从未见到过的人,甚至于是陌路之人,但是杨奉却认为张宁和这个人的关系非同一般,也就是这个人道出了二十多年前的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这件事和张宁有关,更是和杨奉有着最大的关系,这个人就是宋卿。 当杨奉将宋卿带到张宁跟前的时候,以杨奉猜想,宋卿自然是会将二十多年前的往事再说一遍,两人母女相认,然后宋卿拥抱着张宁痛哭一场,杨奉甚至于都已经准备好怎样去劝慰二人了。 但是,事情的发展并不是如杨奉所料,当宋卿听到张宁的身份的时候,只是淡淡看了张宁一眼,并无太大的感情波动,本来在介绍完张宁的身份后,杨奉会将宋卿的身份道出,但是现在宋卿的这个异常的反应使得感觉莫名惊诧的杨奉将下面的话硬生生吞了下去。 宋卿似乎知道杨奉吃惊的原因,叹了一口气道:“这件事情本来我是不愿意再说起了,但是看来这次是绝对瞒不住了,毕竟今天的事情已经让你心中起了疑心,也罢,该让你知道的终究还是瞒不住的,你喊上你的众位媳妇都随我去宜秋阁吧。” 杨奉不知道宋卿会说什么事,但是从宋卿凝重的表情来看,此事非同小可,而且必然和自己有着极为重大的关联,看来当初在冷宫之中,宋卿所说的话并不都是实言。杨奉不敢怠慢,连忙让张宁去喊众女前去宜秋阁。 宋卿本人自小喜欢秋天,是以将自己所住的地方命名为宜秋阁,院内所种的植物大都是秋季旺盛之物。不一会儿的功夫,王绵、刘慕、张宁、伏寿、甄宓、栾灵、褚兰、貂蝉、何琳、贾雯、韩凤、韩莺、韩鹂、甘玲、卞玉、柳烟、邹佳、杜楠、唐月诸女全都到来,并且王绵将女儿杨怡也给抱来了。 本来上次的长安之变,杨奉趁着吕布等人全力对付董卓的时候,暗中下手,将邹佳、杜楠和吕布之妻严氏全部偷偷劫来,同柳烟一起被杨奉暂时安置到了汉中。后来,杨奉感到严氏毕竟是吕布之妻,也是自己的义嫂,杨奉虽然也馋涎于严氏的姿色,却始终不敢面对,更不知将来如何向丁原夫妇交代,于是便又派人将严氏送回,由于一路之上都是以黑布蒙眼,使得严氏始终都不知劫持自己的人究竟是什么人。 至于唐月,有一些交待。自少帝刘辨被董卓废掉之后,刘辨担心董卓会对花容月貌的唐月下手,便偷偷将唐月藏了起来,后来在杨彪等人的帮助下,将唐月暗中和送到了弘农,也就是其父唐瑁之处,此时唐瑁已从会稽太守转为弘农太守了。 杨奉在从长安撤退的时候,路过弘农,忽然想到唐月在此处,于是便在弘农停了一晚。正巧唐瑁威逼唐月,准备将其改嫁。本来刘辨死后,唐月是不能改嫁的,因为毕竟曾经是皇妃,现在是王妃。但是,一来朝廷被控制在董卓手中,天下已乱,二来唐瑁也是急欲证明女儿当初成为太子妃并不是自己想攀龙附凤,而只是何进引荐,所以唐瑁才会逼得唐月改嫁。 这样的好事杨奉岂能放过,于是便在夜间的时候,在唐瑁府中放了一把火,然后将唐月偷出府中。一个月之后,杨奉派人给唐瑁送了一封书信,道出此事起始,并希望唐瑁能来冀州。唐瑁既知此事,心中虽然暗骂杨奉卑鄙,却也无可奈何,毕竟唐月已在杨奉手中,恐怕生米也早就做成熟饭了。 于是,唐瑁只得给杨奉回了一封书信,希望杨奉能够善待唐月,并婉言拒绝了杨奉的邀请。从这之后,唐瑁终是没去找杨奉,终老在了弘农。 宋卿见众人全部来齐,便命令下人为众女一一搬来凳子。杨奉在外面虽然基本遵循大汉的跪坐但是在家中却不是跪坐,而是命人打造了很多的小板凳,开始的时候众女都不适应,后来便觉得这比跪坐更加舒服,于是便逐渐接受了这种坐法。 众女一一就座之后,宋卿命令侍女全部退去,并关上门窗。众女初来不知是什么事情,此刻见到宋卿竟然如此小心,心知必是什么大事。宋卿的身份众女也都已知道,也听杨奉说过宋卿乃是张角之妻,张宁之母,是故众女对宋卿向来比较尊重。 虽然众人都知道宋卿要说的必是一件大事,但是当宋卿的第一句话出口的时候,满屋都震惊了,宋卿道:“其实宁儿并不是我和张郎的亲生女儿,乃是我夫妻二人被我父 强行拆散之后张郎在巨鹿收养的一名孤儿,此事也是我当时身为皇后之时托人打探到的消息。” 张宁原本不知道宋卿是自己的母亲,因为张宁自小只知道有一个父亲,却从未见过自己的母亲,虽然也曾经问过父亲张角,但是张角都是说母亲早年因生她难产而死,殊不知自己竟然是一名孤儿,听到此处,张宁震惊万分,二十多年的理论被完全推翻,自己竟然是只是父亲的养女。 杨奉的心中也是震惊万分,张宁既然不是张角和宋卿的亲生女儿,那么张角和宋卿的女儿是谁,难道这屋中之人有张角和宋卿之女不成。想到这里,杨奉不禁向众女逐一看去,殊不知屋内众女都是冰雪聪明,随着杨奉的目光也猜到了他心中所想,除了何琳之外,众女一个一个都不禁紧张起来。 看了众女一遍,杨奉首先排除了刘慕和伏寿,然后又排除了王绵、褚兰、甄宓、栾灵、邹佳、韩凤、韩莺、韩鹂几人,最后的貂蝉、贾雯、甘玲、卞玉、杜楠、唐月五人成了最可能的人,其中杨奉认为貂蝉是最有可能的,究竟是什么原因,杨奉也说不出来,只是感觉罢了。 杨奉的举动没能瞒过宋卿的眼光,从王绵手中接过杨怡,轻轻抱着,宋卿又开始说了第二句更让大家感到匪夷所思,更加不可思议的话来:“当初我被父亲强行拉回的时候,父亲曾多次想让我将这个孩子扔掉,但是我始终不舍得,毕竟这是我和张郎的唯一骨血,但是父亲一路之上对我软硬兼施,非要我将这孩子扔掉,否则他便会要了这孩子的性命。无奈之下,我便将这孩子交给了我的一个少女时期的一个闺友,托她为我抚养这个孩子,因为他的丈夫和哥哥都在朝为官,既是我父亲知道也不敢将他怎么样的。” 马上就要到最关键的时候了,大家的呼吸不由都变得急促起来,都想知道这个孩子究竟是谁。宋卿微微顿了一顿,接着刚才的话道:“后来,我父亲果然知道了这件事情,怀恨在心,便不知怎么托了十常侍将我这闺友的丈夫贬到了并州为刺史。” 说到这里,杨奉不由“啊”了一声,“贬到了并州为刺史”,这孩子不就是丁原的三子丁启吗?丁启已死,而且是间接死在自己的手中,莫非宋卿已经知道了?杨奉心中不由一阵慌乱,又宋卿接着道:“我的这个闺友的名字叫严雪,这个孩子的名字叫丁启。”说到最后这一句的时候,宋卿早已是泪涌满眶,泣声难语。 其实在宋卿还没有说出最后这一句话的时候,这颗炸弹便已经在这个屋内爆炸开来,众人已经猜到了宋卿所说的这个孩子就是丁启了,宋卿的最后一句话无疑是证实了众人心中的猜测。丁启的为人众女自然知道,众女皆没有想到,宋卿和张角二人竟然生下了这样一个儿子,众女虽然都是心中有万分感叹,却是谁都不敢插言。 杨奉此刻已经反应过来了,宋卿说的话应该就是事实,她没有理由编造一个这么光怪陆离的谎言。丁启是张角和宋卿的儿子,这也太滑天下之大稽了,张角是汉末最大的反贼,宋卿是汉末最后一位被皇帝废掉的皇后,二人在历史上都算是有名的人物,儿子却是那样的不争气。 或许宋卿并不知道丁启已死,更不知道自己是凶手,自己今日的成就便是从当日阴谋设计丁启开始的,杨奉强行压抑住心中的震惊和激动,问道:“我记得当时在冷宫的时候,你说你和张角所生是一个女儿,怎么现在会成了丁启呢?” 当日之事,除了褚兰之外,便只有王绵在场,而且以王绵的精明,虽然看破了此事,却从未再提起过半个字,眼下宋卿突然提起此事,便是有了与丁启相认之意,于是便道:“婆婆,夫君和丁启是结拜兄弟,我们叫您婆婆应该是不错的,绵儿相信您的话绝对不是假的,但是这件事情却是有点匪夷所思,婆婆能不能将这事情的起始缘末说给夫君听呢?” 在这种场合下,众女当中敢开口说话的也只有王绵一人了,毕竟王绵是杨奉一众妻妾中的大姐,也是杨奉的首妻,无论是地位还是受到的宠爱,在杨奉的后宫之中都是无人可及的,而且王绵还是唯一为杨奉剩下一男半女的妻子。 杨奉现在脑子中已经乱成了一团,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此刻听到王绵的问话,连忙道:“对对对,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其实加上宋卿以前在冷宫的叙述和方才所说这些话,杨奉已经完全明白了整件事情的真相,但是杨奉的脑子现在已经乱成了一团麻,已经不能将整件事情连起来思考了,杨奉现在心中满脑子尽是在想,如何编造丁启的死因。 但是,想来想去,杨奉还是决定将丁启的毒发身亡的死因如实相告,但他自是不会将在丁启身上下毒之人是自己的事情说出来,于是他用了一个最能掩饰内心的举动,突然大吼一声道:“你为何不早说,你可知道,启弟月前刚刚毒发生亡。” 杨奉突来的这一声大吼不禁把宋卿吓呆了,更令屋内的其余众女惊呆了,她们从未见过杨奉发过这么大的脾气,小杨怡这时候也被杨奉的大吼从梦中吓醒了,止不住的哇哇大哭。杨怡的哭声将众女都从惊呆中清醒过来,宋卿此次下定决心说出这段匪夷所思的往事,确实存了想与丁启母子相见的心思,然而换来的却是丁启毒发身死的噩耗,这让宋卿如何能受得了,将孩子往王绵怀中一塞,掩面泣声而去。 看到宋卿痛哭而去的伤心欲绝的样子,杨奉心中没来由一痛,毕竟从冷宫将宋卿就回来之后,他们便生活在一起,虽名为义母义子,却是早已经超脱了这种关系,有心追过去好生安抚宋卿一番,但脚下跨了一步,终究没有追出去。 王绵猜得出丁启必是殒命于杨奉之手,知道杨奉心中对宋卿有负罪感,便“唉”了一声,将孩子塞到身旁的伏寿的怀中,对甄宓和貂蝉使了一个眼色,让二人一左一右陪着杨奉,然后就拉着褚兰追出门去。王绵之所以选择甄宓和貂蝉,乃是因为除了王绵之外,二人最受杨奉的宠爱。对于妻妾成群的古代人来讲,不可能使得每个妻或妾得到的宠爱都一样,必然会有厚薄之分,杨奉也不例外。 当王绵追到宋卿卧室门口的时候,卧室的门已经被宋卿从里面紧紧栓住了,王绵怎么推都推不开,只能在外面焦急喊道:“婆婆,开开门,我是绵儿。” 宋卿此刻怎会开门,任由王绵和褚兰在外面喊破了嗓子,宋卿丝毫也没有为王绵开门的意思。 最后,王绵只得唉声叹气地对着门缝喊道:“婆婆,您先冷静一下,虽然丁叔叔已经不在了,但是您还有夫君和我们这些儿媳呢,还有您最喜欢的怡儿呢,以后我们来侍奉您终老。”说完,王绵听得屋内依然没有动静,只得先行和褚兰离去。 但是,王绵心细,不放心宋卿一个人在里面,于是叫来宋卿的贴身丫环喜雨在门外候着,一来宋卿万一有什么吩咐,二来王绵也担心宋卿会一时想不开寻短见。亏得王绵如此小心,才使得杨奉这一次没有铸成大错,及时救下了宋卿一命。 当王绵回到宜秋阁的时候,杨奉和众女仍在,而貂蝉和甄宓此刻正一左一右陪在杨奉身侧,只是两人都没有像王绵想象中的在劝着杨奉,因为杨奉正两眼发呆的望着窗外,整个人像傻了一样。张宁则在小声抽泣着,韩凤三姐妹正在小声安慰张宁,气氛异常沉闷。 听到王绵和褚兰从外面进来的声音,杨奉木然扭过头来,望着王绵,用嘶哑着声音问道:“她……她怎么样了?” 王绵虽然心中埋怨杨奉这件事情做的太绝太狠,但是也不敢出言责怪杨奉,更不敢将此事说出,毕竟古代时候女子出嫁从夫,无论丈夫做错了什么事情,作为妻子的都不敢出言责怪,听到杨奉的问话,王绵的眼中只是闪过一丝责怪的眼神,说道:“婆婆将自己关在房内,不肯开门,她确实很难一下子接受这个噩耗,或许让她痛哭一场就会好一些,只不过我担心她会想不开,便让喜雨注意着屋内的动静了。” 王绵的话音刚落,忽然喜雨匆匆忙忙跑过来,边跑边喊道:“不好了,老夫人她悬梁自尽了。” 众人大惊失色,杨奉更是勃然变色,一个箭步冲出房门,向宋卿的卧室奔去,众女随即跟在杨奉后面。杨奉来到宋卿的卧室门口,发现房门仍是紧闭,急忙一脚将房门踹开,杨奉定睛一看,房梁之上果然吊着一个人,不是宋卿还能是谁。 杨奉大喊一声:“母亲。”急忙扑了过去,一把抱住宋卿的双腿,将她从吊绳上放了下来,轻轻放在床上,只见宋卿面如白纸,脖子上有一道深深的绳印。 第132章 斩“杨”行动 杨奉赶紧掐住宋卿的人中,虎目含泪,口中不住喊着:“母亲,您可别吓奉儿,是奉儿错了,是奉儿不孝,奉儿不该向您发脾气,您快醒过来,虽然启弟不在了,奉儿就是您的亲生儿子。”这时候,众女已经全部赶到宋卿的卧室,听到杨奉动人心肺的呼喊,无不落泪。 也是喜雨发现得早,并且在杨奉的及时施救下,宋卿缓缓醒来,刚刚睁开眼睛,便看到杨奉满脸焦虑和伤心的样子,宋卿微微笑了笑,求死之心尽去,因为缺氧,宋卿的脸色尤显苍白无力,轻声对杨奉道:“奉儿,娘知道你对待我犹如亲娘一样,只是我…我想到愧疚启儿太多,更没想到他年纪轻轻就离开了人世,所以才…才…,你放心,娘算是已经死过一次了,以后不会再做傻事了。” 听到这句话,杨奉这时候再也忍不住了,扑到宋卿的身上,痛哭流涕道:“母亲,奉儿从今往后更会加倍孝顺母亲,只是求您千万不要再寻短见了。您要是再寻短见,奉儿也不活了。”因为心中对宋卿和丁启的负罪感,杨奉的痛哭并非是故意做作。 宋卿此刻基本已经缓过气来了,慢慢坐起,一只手拉住杨奉的手,一只手轻轻抚摸杨奉的头发,微笑道:“好好,我的好儿子,娘以后不会了,你还不快块起来,堂堂一个镇北大将军,在这里痛哭流涕的,传出去岂不让人笑话。” 杨奉这才发现众女都已经来到了屋内,连忙一侧身,坐在宋卿的床沿,顾不上擦拭脸色的泪水,笑道:“奉儿在母亲跟前哭一哭,有什么可丢人的,何况她们都是您的儿媳妇。对了,母亲,您看儿子厉害不厉害,给您找了这么多如花似玉的媳妇,天天陪您聊天,给您解闷。” 虽然宋卿还不能完全从丁启身死的阴影中走出来,但求死之心已无,杨奉心下也稍稍安心,也明白随着时间的流逝,宋卿心中的创伤会渐渐抚平的,虽然丁启也是宋卿身上的一块肉,但毕竟二十多年从未见过一面,谈感情极深绝无可能,只不过宋卿对丁启所怀的是愧疚之心,同时也自觉对不住张角,是以她只想早日母子相认,也好对其进行补偿。但如今丁启已死,宋卿的这个愿望已灭,随着在杨奉这个大家庭中生活的时间越来越久,她会慢慢将丁启忘掉的。 众女看到事情得以圆满结束,皆大欢喜,都是忍不住个个喜笑颜开。这时候,王绵连忙给众女使了一个眼色,齐齐跪在了地上,就在宋卿还弄不清是怎么回事的时候,王绵道:“绵儿率领众位妹妹向婆婆请安,自今日起,夫君便是婆婆的亲生儿子,我们自然也是您的亲儿媳了。” 宋卿在鬼门关前转了一圈,心中对丁启和张角的愧疚之心不知为何突然一下子减弱了许多,心情也平复了很多,看到众女齐齐跪下,连忙挣扎着要下床。杨奉急忙一把按住宋卿,呵呵笑道:“母亲,您还是先在床上歇息一会吧,她们都是您的儿媳妇,向您下跪是应该的。” 宋卿看着杨奉傻傻的表情,不由好气又好笑,用手指戳了一下杨奉的脑门,笑骂道:“瞧你那副德性,虽然她们该向我下跪,但是也不能让她们一直跪下去,我的这些儿媳妇个个都是千金之体,万一跪坏了身子怎么办,到时候你还不是一样会埋怨娘。”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宋卿已经从床上下来了,上前将众女一一搀起。然后,宋卿对喜雨道:“喜雨,你去将我打造的那些镯子全部拿来,看够不够?”喜雨应了一声,转身而去。喜雨刚走,宋卿便对众女道:“自从我来到信都的那一天起,我便料到会有这一天,所以事先准备了很多手镯,一个媳妇一个,作为见面之礼。” 杨奉一听,母亲竟然早就准备好了见面礼,于是便谗脸道:“原来母亲早就将镯子准备好了,可为什么会问够不够?” 宋卿一听,杨奉竟然会问这种傻问题,好气又好笑,不由没好气道:“当初我准备这些镯子的时候,你那时候才是只有五六个媳妇,可娘又担心你会再娶,便又让人打造了几个,如今你媳妇竟然十多个,为娘的当然要考虑镯子够不够了。” 正在说话间,喜雨端来一个盘子,盘子上果然放着好多手镯,宋卿正要去取,杨奉手快,一下子将盘子从喜雨手中抢来,然后开始数数。宋卿见杨奉的样子,心中好笑,轻轻笑骂道:“这孩子真是。” “多了六个”,杨奉数完之后,发现镯子比人头数多了六个,很是不解,转首问道,“母亲,这些镯子够倒是够,却是多了六个,怎么分呢?” 宋卿一把将杨奉手中的镯子抓过来,白了他一眼道:“看你那傻样,分什么分,多出来的六个就留着以后用吧,你小子风流成性,不知道以后又要再找几个媳妇呢,说不定有一天这些镯子还不够用呢。” 杨奉哈哈大笑道:“那是自然,怎么说您的儿子也是堂堂的镇北大将军,若是媳妇太少了,传出去名声也是不好。再说了,我多找几个媳妇伺候您,不也是孝顺吗?” 宋卿见杨奉竟然将自己花心套了一个孝顺的帽子,不觉好笑,却又懒得说他,于是便将手中的镯子一个一个分发起来。众女接到镯子皆是喜笑颜开,虽然这镯子并不怎么值钱,但是有了它,就证明了自己的名分。 后院的火总算是平定了,而且还闹了个皆大欢喜,不但杨奉明白了自己的身世,找到了自己的生身之母,更是劝降了黑山黄巾,赢得了二十万大军,而且将袁绍设计好的计划基本上给破坏掉了。 虽然总体来说,这场冀州争夺战胜利的一方依然会是杨奉,但是,前院的战火毕竟还在激烈的进行着,太史慈的求救信已经是第三封了,看来魏郡的战事极为激烈,不然以太史慈的性格绝对不会轻易求救的。 于毒的势力范围正在魏郡,当初袁绍曾经占领此地,与于毒也曾有过接触,这次褚燕虽然率军投降杨奉,但是于毒却并没有跟随褚燕投降,而是在袁绍的鼓动下,联合刘石、青牛角、黄龙左校、郭大贤、李大目、于氐根等人,合起大军二十五万,号称五十万,攻打魏郡。 看着太史慈的求救信,众人心头的压力丝毫没有因为黑山问题的顺利解决而高兴起来,反而是依然比较沉重。因为黑山军虽然有二十万之众,但是能够达到杨奉的标准的只有五万,能够有一定的战斗力的还有十万,剩下的五万基本上就是老弱病残了。 杨奉首先道:“子义的求救信已经是第三封了,魏郡的形势必然会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严酷,魏郡乃是我冀州的南大门,一旦魏郡失手,冀州的门户等于完全对袁绍和于毒打开,二人的大军便可长驱直入,直达信都,不知众位有何退兵之策?” 在杨奉去黑山的时候,已经派了郝昭、李典率军四万(这也是杨奉仅能调动的所有军队了),徐庶为军师先行一步救援魏郡,估计现在还在路上,一旦这四万大军到达魏郡,必然能够暂缓魏郡紧张的形势。 现在黑山的黄巾军正在紧张的整顿之中,一旦大军整顿完毕,杨奉便会亲率大军前往魏郡与于毒一决高下。在这整顿士兵的空隙中,杨奉召集众人商议对敌之策。除了正在黑山整顿黄巾军的褚燕、夏侯兰、许褚、姜景、武安国之外,信都城内便只有郭嘉、徐宣、陈群、阚泽、赵云、韩烈、典韦、徐盛几人了。 徐宣道:“主公勿虑,黑山黄巾的归降已经标志着我军的胜利,于毒之流不足为虑。其联军看似势大,有二十五万,比之我军多出近十万人,但是其各位贼首之间各藏心机,虽然共推于毒为首领,却未必会全力以赴,而且听褚将军说,于毒等人手下的黄巾军的战斗力比之黑山军低了不知多少,更何况于毒等人个个皆是庸俗之辈,非将帅之才,单从其二十多万大军一个月竟然都拿不下魏郡就可见一斑了,因此此仗我军虽然以少对多,确是胜券在握。” 徐宣顿了顿,接着道:“以宣之见,郝将军的四万大军到达魏郡之后,于毒必然认为我军再无援军可派,同时还要防范褚燕,势必会放松警惕。主公可令大军兵分两路,日夜行军,驰援魏郡,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左右夹击,必然能够大败于毒。” 杨奉轻轻点了点头,道:“伯识之言正合我意。” 然后杨奉将眼光转向郭嘉,见其也是轻轻颌首,于是,杨奉再无疑虑,道:“好,此次冀州保卫战乃是关系到整个冀州百姓的安居乐业,而不仅仅是冀州的得失,希望各位将军能够努力奋战,将于毒这个长在冀州之中的毒瘤彻底拔出,各位将军可有信心。” 众人连忙站起,齐声道:“愿为冀州百姓而战。” “好”,杨奉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安排道:“这次行动就以徐军师刚才所言,兵分两路,一路由本将军亲自率领,子满、子龙随同一同从左路进军,云飞率领子烈、俊雄从右路进军,两军夹击,共破于毒。” 杨奉这样的安排已经是十分照顾褚燕和夏侯兰了,这次赋予他们二人的权利相当的大,如果褚燕想要反叛,单凭韩烈一人是制止不了的,毕竟此次的军队全部都是黑山军,这一次杨奉可谓是给了褚燕兄弟二人绝对的信任,因为杨奉并未让赵云随同褚燕二人一军。 三日后,杨奉一行到达黑山,然后兵分两路进军魏郡。 杨奉一军经常山郡、赵国、广平郡,然后从西向东攻击于毒的大军,褚燕一军则经安平郡、清河郡、阳平郡,从南向西夹击于毒的大军,为了能够保证这次作战的成功,杨奉一军的主要任务就是负责吸引于毒大军的注意力,然后褚燕再率另一军突然袭击于毒的大军,与杨奉一军前后夹击于毒,如果有可能的话,太史慈也可以率军从城内杀出,三面夹击,必然大获全胜。 于毒早知道褚燕投靠杨奉的事情,猜到杨奉必定会率大军救援魏郡,便命令斥候散布在邺城北面时刻查探杨奉大军的动向。杨奉率领的这一军是大张旗鼓而来,自然难逃于毒斥候的眼睛,行踪一直暴露在于毒的眼皮子底下。 况且,褚燕一军却是夜行日宿,行动相当隐蔽,再者其行军的路线基本远离于毒斥候所能探到的范围,虽然不利于行军的速度,但是隐蔽性很好,一直都没有被于毒的斥候探到,当过了元城之后,褚燕便已经完全避开了于毒的视线。 杨奉的大名于毒早就听说过的,虽然略有不服气,但是于毒也不至于太过于小视了杨奉这大汉第一名将,在围攻邺城的同时,于毒的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杨奉这一路大军的身上,根本就不知道真正的危机竟然是来自自己的身后。 这一日,于毒抓到了一个奸细,乃是邺城太史慈派出来给杨奉送信的一个士兵,信件自然也被于毒所获。于毒展信一看,大喜,原来信上说的是杨奉和太史慈的约定,竟然是三日后同时发动进攻,打于毒一个措手不及。 于毒所喜的倒并不是截获了这封信,知悉了杨奉与太史慈的约定,而是于毒觉得杨奉不像传说中的那么用兵如神,这样的计策基本上不算什么,杨奉一军的行踪一直在自己的注视之下,现在竟然想内外夹攻,岂非是痴人梦话。 于毒立即召集了几个黄巾头目刘石、青牛角、黄龙左校、郭大贤、李大目、于氐根等人过来,将此事给众人说了一遍,众人皆是大喜,均认为这是大败杨奉,拿下邺城、打开冀州南大门的最好时机。 三日后,杨奉果然如约发动了进攻,这一次杨奉将所有的兵力全部投入了进去,城内的太史慈也率军杀出,两军合在一起,约有十万,从东、北两个方向夹攻于毒的大军。岂不料,于毒早有准备,分兵抵挡,虽然士兵的素质不如杨奉一方,但是由于兵力占有绝对的优势,于毒的大军也还是很快遏制住了杨奉和太史慈的进攻,三十万人的一场大混战,直杀得天昏地暗,风云变色。 杨奉军兵精将猛,几乎个个以一当二,于毒军却是杨奉大军的两倍,虽然整体战斗力不如,却能靠人数的优势来补充,两军倒是战了个旗鼓相当,但是时间一久,形势还是倒向了于毒一方,杨奉的大军慢慢陷入了苦战。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南面传来震天般的喊杀声,褚燕的大军按照事先的约定出现了,而且褚燕选择出现的时机实在是太好了。于毒做梦都没有想到竟然还有一支七万人的大军从自己的背后杀来,顿时措手不及,大军被褚燕率军硬生生拦腰斩断。 形势逆转,褚燕的这一支七万人的生力军的加入,使得于毒已经占有的优势瞬间沦丧,从主动变成了挨打的局面。而杨奉和太史慈的大军却因为援军的到来,士气大增。杨奉、褚燕、太史慈三路大军将黄巾军团团围困,于毒的大军被活活包了饺子。 于毒一直期望的袁绍的援军却因为丁原率军陈兵高都而不敢有任何的轻举妄动,袁绍也是只能眼睁睁看着于毒的覆灭而无能为力,此次袁绍发起的“斩杨”行动宣告失败,于毒、左髭丈八、刘石、青牛角、黄龙左校、郭大贤、李大目、于氐根等一众冀州黄巾的首脑皆是在此战中或者被杀,或者被俘,冀州黄巾全军覆没,投降的郭大贤、李大目、于氐根后来也是没有逃脱一死,后来因为莫须有的罪名死于杨奉之手。 经历此次变故之后,冀州的黄巾军不复存在,冀州从此便经被杨奉牢牢纂在手心了。 第133章 阴差阳错 曹操自得衮州以来,屯田练兵,广纳贤才,安心发展,虽然不如杨奉实力强大,但在中原群雄之中也是颇具实力的一个。有了稳固地盘的曹操便有了将隐居在琅琊郡的父亲曹嵩接到衮州安享晚年的念头,殊不知正是这个念头反而搭上了父亲曹嵩和幼弟曹德以及一家几十口的身家性命。 当年曹操起兵响应杨奉,讨伐董卓的时候,曾经担心这次行动的失败会累及家人,而且当时更是兵荒马乱,父亲一家独居谯县使得曹操放心不下,于是便请父亲曹嵩和幼弟曹德带领家人隐居在琅琊郡的广陵郡,当时的广陵太守赵昱乃是曹操的同窗好友,相交甚深。 及至后来,赵昱因得罪了陶谦,被免去广陵太守一职,赵昱倒也落了个清净,便与曹嵩搬到了一起居住。对外,赵昱则称曹嵩是自己的亲戚,是以曹嵩隐居广陵多年,一直无人知道,直到泰山太守应劭奉曹操之命来接曹嵩。 本来曹操是准备亲自前往琅琊郡,将父亲接回,但是就在这个时候,袁术兴兵进犯衮州。 原来,曹操占领衮州之后,将治所从昌邑迁到了泰山郡的鄄城,这样以来,距离琅琊郡倒是近了,但是却也给了袁术一个可乘之机。由于荆州牧刘表进逼南阳,并且切断了袁术的粮道,袁术在南阳的日子越来越难混,不得不向北寻找出路,而衮州的变化使得袁术有了与曹操争夺衮州的想法。袁术亲自屯兵陈留郡的封丘,并派其部下大将刘延驻守在封丘北面的匡亭,以为犄角之势,已经做好了和曹操争夺衮州的准备。 于是,曹操不得已率军出征,派遣泰山太守应劭率领三百军士前去接父亲曹嵩,曹操为免意外,特意嘱托应劭秘密行事,不可大张旗鼓,但是曹操并没有说出这样做真正原因,只说自己不愿过于显露。 老太尉曹嵩一家在琅琊郡隐居的事情徐州牧陶谦一直都不知道,但是这一次应劭并没有按照曹操的嘱托,而是大张旗鼓地去接曹嵩,在应劭来看,曹操此时已是衮州牧,身份显贵,曹嵩更是前朝太尉,偷偷摸摸未免有失身份。 也是应劭想巴结曹操,更是会错了曹操的意,以为曹操这样安排乃是谦虚,不愿显露,从而麻烦一路官员。所以,应劭并没有遵照曹操地嘱托,而是派人打了横幅,上写“衮州牧恭迎父亲回乡”九个烫金大字,又命人吹吹打打,一路往广陵而去。 接到曹操书信后,曹嵩便与其小儿子曹德及一家老小四十余人,带着丫环、仆人百余人,车百余辆,随着应劭,径望兖州而来。这一次曹嵩搬家声势有点大了,很快便传到了陶谦的耳中。陶谦大惊,没想到曹操的父亲曹嵩在自己管辖的徐州居住了数年,自己竟然毫无所知。 陶谦为人乃是一个老好人,当然这是好着说,如果说不好听呢,就是一个怕事之人。当初十三路诸侯讨伐董卓的时候,陶谦因为怕事没敢起兵相应,结果董卓认为陶谦比较忠诚,于是上表朝廷,加封陶谦为徐州牧。 后来,李榷、郭汜执政之后,陶谦又因为主动向朝廷贡奉,被加授安东将军,封溧阳侯。当时,李榷、郭汜二人执政的时候,天下诸侯除了陶谦之外,无人向朝廷贡奉,甚至于都不承认李榷、郭汜自封的大将军和骠骑大将军。 一是因为曹嵩乃是前朝太尉,身份显贵,二来曹操也是当世豪雄,如今更是衮州牧的身份,陶谦也早就有心结纳,以为强援,正没有什么理由,这一次听说曹操派人接父亲一家去衮州的消息,陶谦大喜,便亲自来到琅琊郡。 当曹嵩一行刚出琅琊郡地界的时候,陶谦便已经迎上,软拉硬拽,将曹嵩一家接到徐州的治所彭城。 在彭城,陶谦遍邀徐州官员和豪族,大设筵宴,足足款待了十日之多,依然没有放行的意思。但曹嵩因为思念几个孙子,不愿在此久留,于是向陶谦告辞,准备动身前往衮州。陶谦苦留不住,只得作罢,又给曹嵩带足了礼物,并亲送出城外十里,为了安全起见,陶谦还特地派都尉张闿,率领步兵五百护送曹嵩一家直到见到曹操,再送上自己的亲笔书信,陶谦的安排不可谓不周到。 但是,任何人都有疏漏的时候,正所谓“百密一疏”,正是此意。陶谦派兵沿途保护曹嵩确是好意,但是错就错在用人不当,不该派张闿前往,张闿原本黄巾降将,并非陶谦心腹,加上野性尚未驯服,并且没有家眷,做事便会毫无顾虑,悲剧就此发生。 且说曹操率军八万征讨袁术,可以说是异常的顺利,曹操带兵从鄄城南下,夜渡濮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袭驻守在匡亭的刘延。刘延兵寡,被曹操团团围困,形式堪忧,袁术急忙率军救援刘延,两军在匡亭南三十里交战。 袁术军队虽然在数量上高于曹军,几乎是曹军的两倍,但是战斗力却是相差甚远,刚一交战,袁术便不敌。不得已之下,只能放弃匡亭,退守封丘。匡亭的刘延军队在得不到袁术救援队的情况下,便投降了曹操。 接着,曹军马不停蹄,又围困了封丘,经过第一次的交战,袁术虽然占据着人多的优势,却是不敢出城与曹军交战,只得选择死守。但是封丘的粮草却不能够袁术大军食用,无奈之下,袁术再次后退,逃亡襄邑。 还没等袁术进入襄邑,曹军在后面一直穷追不舍,袁术大骇,绕过襄邑,逃至太寿。曹军很快又包围了太寿,并且曹操扬言要掘开河渠,放水灌城。袁术只得放弃太寿,退到宁陵。见到曹操继续追击,袁术早已丧魂落魄,草木皆兵,再次弃城逃窜,直到逃到了九江城,看到曹操并没有追来,才算是松了一口气,再不敢有图谋衮州的野心,从此袁术便留在了扬州,并杀了扬州刺史陈温,自命为扬州牧。 话分两头,就在曹操成功击退袁术的同时,曹嵩却遇到了一个灭顶之灾。告别了陶谦,曹嵩率领家小踏上了回乡之路。 当走到华、费之间的时候,正值夏末秋初,大雨骤至,众人只得投宿到一个古寺歇宿。曹嵩回乡的消息早已遍传徐州,寺僧当然知道,不敢怠慢,极为热情,腾出最好的上房数间,将曹嵩一家老小安顿好。 由于寺小房少,八百士兵不能全部都居住在房屋之内,曹嵩便命令应劭的三百军士皆休息于房屋之内,而令张闿将军马屯于两廊。由于走廊狭窄,加上风大潲雨,张闿的五百军士的衣服,都被雨水打湿,加上夜冷袭人,军士们唉怨声不断。 张闿见状,心下也是恼怒曹嵩的安排,便聚集手下五个屯长到一处偏僻地商议道:“我们本是黄巾余党,因形势而勉强降顺陶谦,一年以来,没有捞到半点好处。如今奉徐州陶大人之命护送曹嵩一家,曹操乃是衮州牧,非我等所能惹起,本不应该有何私心,但是曹嵩让应劭的军士休息于房屋之内,而令我等在此淋雨受冻,此乃曹嵩之不对,况且这次曹家辎重车辆无数,你们若是想得富贵,只需今夜三更,大家把曹嵩一家杀了,取了财物,一同往山中落草,远离衮徐两州,此计何如?” 说来也巧,本来对于投降的军队,一般的做法就是将其打散分散在各部,这样遇事便不会掀起太大的风浪。但是,张闿手下的这五个屯长全都是以前跟随张闿的黄巾军的小头目,自然是为张闿之命是从,而且不单是这五个屯长以前都是张闿的部下,这五百军士也全都是张闿的部下,这一次的行动就在曹嵩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悄悄地酝酿了。 第134章 报仇为名 是夜,风雨未息,曹嵩正坐在炕上与爱妾肖氏、小儿子曹德说话,忽然听到四周喊杀声大起,曹嵩不禁奇怪,但是毕竟手下有八百多军士保护,曹嵩并不觉得害怕。于是,曹嵩便命令曹德提剑出门去看,不料,曹德刚到院中便遇到急匆匆赶过来的泰山太守应劭。 只见应劭一脸焦急跑过来对曹嵩道:“老太公,张闿率部谋反,觊觎太公的财物,我已令手下军士拼死挡住,但是因为张闿兵多,恐怕抵挡不了多久,还望太公赶紧逃走,以免为张闿贼子所害。张闿曾说,此次乃是奉了徐州牧陶谦的命令,若是太公日后见了主公,希望能将此事转告。”说完之后,应劭便急匆匆赶到前院,看来是要再抵挡张闿一会,以给曹嵩时间逃命 曹嵩闻言大骇,没想到在彭城对自己吹嘘歌颂的陶谦竟然是个人面兽心的豺狼,表面上派人保护自己的安全,其实乃是想谋夺自己的财物,更想要了自己这条老命。但是,此时来不及仔细考虑,曹嵩只能匆匆忙忙带着爱妾和儿子曹德以及手下一众家丁寻路逃命。 前院既然已经堵死,自己所住的正院无处可藏,曹嵩等人只能向后院跑去,以期能跳墙逃生。就在曹嵩刚跑出二十步不到,便已听到身后传来喊杀声,张闿的军士已经杀过来了,看来应劭凶多吉少。匆忙之间,曹德对曹嵩道:“父亲与母亲速速逃命,德儿先挡他们一挡。” 说完,曹德率领所有家丁挥刀向身后杀去,竟不及再看曹嵩一眼。曹嵩看着儿子离去的背影,老泪纵横,猛一狠心,拉着肖氏的手拼命向前跑去,刚跑出二十步,便已听到曹德凄惨的喊叫声,曹嵩的心猛一颤抖,却不敢回头,继续向前跑。 曹嵩两人到了后院之后,慌忙四处查看,见有一处墙头剥落甚久,比其它地方都要低一些,而且下面还有砖垛垫脚,便想从此处越墙逃走。但是,曹嵩的这个小妾肖氏体胖爬不上墙,曹嵩虽欲舍其而去,奈何肖氏苦苦哀求,曹嵩不忍,加上喊杀声已经渐渐临近这里,情势慌急,便与肖氏躲于厕所之中。 然而厕所之地甚是明眼,岂能逃过张闿等人的检查,不一会曹嵩二人便被士兵找到并押到张闿跟前。曹嵩情知必死,便不再害怕,昂头向张闿喝问道:“徐州陶大人命汝等护送老夫,汝等岂敢犯上,日后若为陶大人或我儿曹操所知,必难逃一死。若是就此将我放走,我必于陶大人之前为尔等求情。” 曹嵩一来是对应劭还怀有一丝希望,想拖延时间,盼应劭来救,二是想以陶谦和儿子曹操的名字来威慑对方,使其不敢对自己下毒手。 但是,应劭此刻也陷入了苦战,由于张闿是突袭,应劭的军士没有丝毫防范,还没来得及穿上衣服便已被斩杀了一百多人。应劭通知曹嵩之后,根本没敢死命拼杀,只是杀开了一条血路,独身逃脱而去,因害怕曹操怪罪,应劭不敢再回泰山,便投司州袁绍去了。 若是曹德未死,说不定曹嵩的这一手还能够起上作用,但是曹德已经死于张闿之手,张闿岂能再放曹嵩离开。 于是,张闿根本就不接曹嵩的问话,手起刀落,杀了曹嵩,本来也想杀了肖氏,但张闿见肖氏年纪甚轻,而且甚是美貌,便大起色心,将其掠走。随后,张闿又在寺内搜索了一遍,将躲在暗处的曹嵩家人全数杀死,并取了财物,放火烧了寺院,与五百人一起逃奔到奉南投袁术去了。 应劭虽然不敢再见曹操,投奔了司州袁绍,但是应劭部下也有逃得性命的军士数人,仓皇逃到鄄城,此时曹操征讨袁术尚未回来,只能通过荀彧将此事报给了曹操的两位夫人丁夫人和刘夫人。曹操的两位夫人大惊失色,没想到等来的竟然是如此噩耗。 两人乃是女子,乍闻此噩耗,心中便没了主意,就要派人前往通知曹操,却被荀彧拦住,荀彧道:“主公正在与袁术争夺衮州,此时若是将此噩耗告知,只会乱了主公心智,一旦衮州有失,主公失其根本,岂非连此杀父大仇都无法得报。” 丁、刘两人皆是聪慧之人,方才只是被这个消息乱了心智,此刻得到荀彧的提醒,顿时恍然大悟,向荀彧拜谢不止。于是,丁、刘二位夫人便先将此事瞒下,并这几个士兵好生安顿下来,以待曹操回来之后详加询问。 且说,曹操以少胜多,大败袁术,并将其赶过豫州,一直赶到了扬州,心中大快,班师回鄄城。在路上,曹操还想着此刻应劭必然早已将父亲全家接到了鄄城,以后一家人便可以常在一起享受天伦之乐了。 荀彧早已得到曹操大获全胜的消息,通知两位夫人,在州牧府设置灵堂,正式祭奠曹嵩。 当曹操刚刚进入鄄城的时候,便隐隐感觉到有点不对劲,鄄城的百姓并没有像曹操想象中的在街道的两旁列队相迎,反而是自大军进城之后,整个街道空无一人,这个现象让曹操觉得很奇怪,也没多想,曹操便命夏侯渊先去州牧府报信。 但是,出乎曹操意料之外的是,当夏侯渊再次回来的时候,却是浑身素缟。还没等曹操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夏侯渊便已飞驰到曹操马前,下马跪地将此事报与曹操。曹操没想到自己的一时之念,接父亲来衮州纳福,却将父亲接到了阴间,从此两世隔绝。 听到噩耗之后,曹操心中大恸,只觉一阵眩晕,从马上摔下,不省人事。 众人慌忙将曹操救醒,曹操醒来后,痛哭在地,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等将急忙上前齐劝曹操。曹操好不容易才停止了痛哭,忽然想到夏侯渊方才所说,张闿乃是奉了陶谦的命令,顿时咬牙切齿道:“陶谦这个老匹夫,竟然纵容士兵杀害我父,此仇不共戴天!我要悉起大军,洗荡徐州,方雪我心头之恨!” 曹操匆匆赶回府中,在父亲曹嵩灵前痛哭流涕,并发誓一定要拿陶谦和张闿的首级再来祭奠父亲。当得知,荀彧力劝自己两位夫人的那番话,曹操不禁感动,向荀彧拱手拜谢:“若非文若想得周全,恐怕此刻衮州已不复在操之手,何谈兴兵报仇之事。” 七七之后,曹操便立即下令尽起衮州大军二十万,兵发徐州,以报父仇。二十万大军尽出,衮州守军便不足两万人,为了安全起见,曹操一面留荀彧、程立率领这两万人马守鄄城、范县、东阿三县,一面派人持书前往司州袁绍和冀州杨奉处,告之以陶谦的恶性,自己这次出兵乃是为父报仇,希望两人能够给予支持。 其实,曹操的用意是向二人暗示,希望二人不要趁着衮州空虚来偷袭,大汉以孝治国,自己兴兵报父仇乃是天经地义,若是袁绍或者杨奉此时偷袭衮州,势必会是阻止曹操复仇,背上不以孝为先的罪名。 做好了这一切的安排,曹操便放心地尽率这二十万大军,号称三十五万,浩浩荡荡杀奔徐州而来。路上,夏侯惇对曹操道:“孟德,惇愿为先锋,取那陶谦老贼的首级以慰太公在天之灵。” 曹操大喜,道:“元让知我心也。”于是,曹操命令夏侯惇、于禁领军三万为先锋。临行之前,曹操命令二人,一旦攻陷徐州任何城池,不论男女老幼,将城中百姓,尽行屠戮,以雪父仇。 当时陈宫任东郡从事,也和陶谦交厚,听说曹操起兵报仇,欲尽杀徐州百姓,便星夜前来见曹操。曹操知道陈宫是为陶谦作说客的,本想不见,却又因为陈宫昔日对曹操有恩,曹操只得请陈宫入帐中相见。 陈宫道:“今宫听说明公以大兵压临徐州,欲报尊父之仇,此乃为孝,只不过明公大军所到之处尽杀百姓,此乃不义也,宫因此特来为明公进言。陶谦乃是一仁人君子,并非好利忘义之辈。尊父遇害,乃是黄巾余孽张闿所为,并非谦之罪。况且,徐州各州县的百姓,与明公有何仇恨,杀之不祥,望明公三思而后行。” 曹操怒骂道:“公昔日弃我而去,今日还有何面目再来相见?陶谦杀我全家,我曾发誓要将其摘胆剜心,以雪我之仇恨!你虽然是为陶谦游说,但若是事情在你身上,你又将如何做,公且去,不复多言!” 陈宫见劝解无效,并被曹操赶出,叹道:“我也无面目去见陶公祖!”于是,驰马投陈留太守张邈去了。 陈宫劝阻曹操未果,被曹操骂出,结果已经不错了,因为另外一个劝阻曹操的人就没有这样好的结果,被曹操满门抄斩,这个人就是边让。 董卓被杀之后,边让退隐回乡,适逢曹操入主衮州,衮州的名士大都迎逢归附,唯有边让傲然不从。曹操为了表示礼贤下士,也多次驾车到其家中拜访,但是边让每次都是故意躲开,不与曹操碰面。 这还不算,事后边让还说了曹操许多的坏话,曹操听说之后,虽说心中不高兴,却也没有因此将边让治罪。 这次曹操东征徐州,许多人虽然并不拥护,却也因为陈宫劝阻无效,保持了沉默。唯有边让,公开表示不满,竟称曹军是“不义之师”。而且,经过月余的战事,边让越来越不能曹操的残忍了,便直闯曹操的大帐,奉劝其“陶贼纵可诛,无辜勿滥杀”。 曹操名为为父报仇,实则是图谋徐州,自然要以铁腕震撼徐州军民,当然不能接受边让的劝鉴,很是不悦,“哼”了一声,将其叱退。 边让虽然被曹操叱退,心中岂能平,于是便在私下议论曹操是打着“为父报仇”的旗号滥杀无辜,此非真孝,却是不义,曹操之心忒毒等等。不料,这话却传到了曹操的耳中,曹操勃然大怒,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于是曹操便以“扰乱军心”为罪,将边让逮捕,斩首示众,随后曹操又下令,将边让留在陈留的家眷也收监,等候处置。 结果,在曹操第二次东征陶谦的时候,边让的家眷全部被曹操杀死,竟达300人之多。本来,在历史上,曹操杀了边让之后,贪图其妻栾氏美貌,占为己有,但是因为杨奉的出现,提前将栾灵收了,故而少了这一情节。 第135章 曹豹受伤 且说曹操大军所到之处,杀戮人民,发掘坟墓,罪恶滔天。陶谦在彭城,听说曹操起军报仇,杀戮百姓,仰天恸哭道:“我陶谦用人不当,惹下此等大祸,致使徐州百姓人民,受此大难,此乃陶谦之罪过也!”急忙聚集众官商议。 长子陶商道:“曹兵既然来到,父亲岂可束手待死!孩儿愿率军大破曹军,保我徐州百姓。” 二子陶应岂能再让陶商有领军作战的机会,赶紧道:“大哥的勇气固然可嘉,小弟甚是钦佩,只不过大哥确实不适宜领军作战,上次兵败青州的教训,大哥忘得太快了。而且素闻曹操善于用兵,不在青州杨奉之下,倘若大哥带兵出战,必然又是损兵折将,以小弟之意还是固守彭城,然后派人向司州袁绍、青州杨奉或者扬州袁术求救为佳。” 陶商一听陶应当众揭他的短,大怒道:“我上次虽然战败,却非战之罪,却也胜过某些人,从未领兵打过仗,整日只知道泡在女人堆里好。” 陶应也是大怒,马上还击道:“上次援救城阳,若是父亲派我前去,必然会大败韩烈,收复东莞郡,最不济也会全军而还,决不会像有的人一样,损兵折将,不但损了五万大军,还使得糜将军至今生死不知。” 本来陶谦二子争权,徐州的势力也分为两派,糜家支持陶商,陈家支持陶应,但是自从上次城阳兵败之后,糜芳遭擒,下落不明,生死不知。糜家素与曹豹交好,也听说了是由于陶商的刚愎自用,不听二人劝阻,加之胆小怕死,这才造成了城阳兵败和糜芳的失踪。 于是糜竺便将所有的责任都怪到了陶商的头上,虽然不能明着对陶商怎么着,但是糜家对陶商的支持就不再像以前那么热心了,陶应的这句话真好击中了陶商的软肋。果然,陶应的话音刚落,糜竺的脸色便立即阴了下去。 另外,陶应早就一直想将糜家拉拢过来,一是因为糜家乃是徐州首富,家族势力庞大,生意遍布徐、青、冀、扬等州,得到了糜家的支持就等于有了强大的金钱后盾,现在陶商和糜家出现了裂痕,正是陶应拉拢糜家的机会,二是因为糜家有一女,芳名糜萱,年方十六,貌似天仙,陶应早就对其垂涎三尺,曾多次登门提亲,只是糜家知道陶应的德性,每次都是婉转拒绝。 因为糜家在徐州势力甚是庞大,加上财力雄厚,加之糜芳在军中也颇有威信,连陶谦平素都要对糜竺兄弟客气三分,陶应虽然多次遭到拒绝,却也不敢把糜家怎么样,这次更是听从了陈登的意见,刻意拉拢糜家,因为此时的形势对陶商甚是不利。 但是,陶应依然不死心,时不时到糜家去纠缠,糜家对陶谦的这个二公子实在是头疼之极,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糜竺也没什么办法,只能在陶应上门的时候,暗中使人通知其妹,赶紧躲入密室。 自上次兵败城阳之后,糜芳遭敌所擒,下落不明,糜竺表面上虽然对陶商没什么两样,但是却是始终若即若离,再不像以前那样帮助陶商了。失去了糜家的全力相助,在和陶应的明争暗斗中,陶商总是落在下风。 此刻,陶商见陶应竟然挑拨自己和糜家的关系,以为以前糜竺对自己的态度都是陶应在其中作怪,登时勃然大怒,准备再反击,继续攻击陶应的短处。 这时,陶谦见自己这两个不争气的二子在这生死存亡的时刻还在这里丢人现眼,不禁气得浑身发抖,怒骂道:“滚,你们两个给我滚出去。”两人见父亲发火,也不敢再继续争吵了,遂都缄口不言。 这时,陈登上前道:“登认为二公子所言不错,如今曹操来势汹汹,且其大军有二十万之众,我徐州势难抵挡,为今之计,只有寻求外援,迫使曹操退兵。” 陶谦叹了口气道:“当初关东联军会盟,共诛董卓,我并未参加,后来还被董卓封为徐州牧,后来李郭执政,唯我徐州进行贡奉,更使我得到安东将军的称号,并被封了溧阳侯。这两件事情已经使得天下诸侯小瞧于我陶谦,我又素与其他诸侯无任何往来,加之这次曹军有二十万之众,天下诸侯谁敢触其锋锐。为今之计,不如将老夫绑了送给曹操,也免得徐州百姓生灵涂炭。”这陶谦虽然没有什么大的能耐,但是还是能够体恤徐州百姓的。 陶谦这话一说,众人皆是黯然,陶谦说得不错,可这一切可谓是都是陶谦自己所为,怨不得他人。 唯独徐州的头号大将曹豹不服,捋了捋略带花白的胡须,道:“主公莫怕,曹操虽然有二十万大军,但是我徐州城内的十万丹阳军也不是吃素的。且曹军远来疲惫,加之粮草供给不足,必不能长久。明日曹豹愿意出城一战,试探曹军虚实,倘若曹军并非传说中的可怕,说不定明日便可生擒曹操,倘若不敌,再死守彭城,外求援助不晚。” 曹豹素与糜竺交好,而糜家和陈家一直敌对,听了曹豹的话,陈登故意大惊道:“万万不可,曹军来势汹汹,其士气正旺,我军不可与其硬碰,只有坚守彭城,待其士气下降之时,才能以奇计破曹。” 曹豹请令出战,陈登出声阻拦,陶谦心中顿时没了主张,不知道该听谁的。这时,糜竺道:“竺赞同曹将军的意见,毕竟敌方先锋夏侯惇、于禁只有三万军队,主公不如先派曹将军亦领军三万出战,同时准备守城器械,若是曹将军首战不利,我等再坚守城池,四处求救不迟。” 糜竺颇有谋略,素来受到陶谦重用,其地位和陈登的地位几乎相差无疑,虽然糜竺只是一个富商,而陈登却是徐州士大夫的头头。听了糜竺的话,陶谦大喜,再无犹豫,于是便和曹豹一起领军三万出战,迎击夏侯惇,同时命令其他将领准备守城器械。 陶谦、曹豹引兵出迎,只见对方军马已经列成阵势,夏侯惇纵马出阵,身穿缟素,扬枪大骂。 陶谦也出马于门旗下,欠身施礼道:“谦本欲结好曹公,请老太公在彭城小住数日,之后又命张闿护送。不想张闿原是黄巾降将,贼心未改,见到曹太公所携行礼物品甚多,突起贪念,率领手下杀人越祸,闯下如此大祸,实在不干陶谦之事,还请夏侯将军在曹公跟前代为解释。” 夏侯惇大骂道:“老匹夫!你命令张闿杀我叔父,还敢推卸责任,本将军正要将你擒给孟德发落?”说完,夏侯惇挺枪出阵,直取陶谦,陶谦见刚说两句话,夏侯惇就挺枪冲了过来,顿时魂飞天外,慌走入阵。 夏侯惇一心要擒住陶谦,那里肯放弃,纵马赶来。曹豹从未听说过夏侯惇的大名,并不知其厉害,见陶谦入阵之后,夏侯惇依然穷追不舍,大怒,于是挺枪跃马,前来迎敌,口中高喝:“休得放肆,徐州曹豹在此。” 两马相交,那曹豹虽然是徐州第一猛将,毕竟已经年近五十,不是夏侯惇的敌手,交手不到四十回合,被夏侯惇一枪刺中小腹,也是曹豹久经沙场,命不该绝,在惊痛之下,将手中钢枪向夏侯惇全力掷去,然后拍马回阵。夏侯惇拨开曹豹的钢枪,便已追赶不上。于禁见夏侯惇刺伤曹豹,急忙令旗一挥,掩军冲杀,夏侯惇更是威不可挡,徐州兵大败,退回城中的只有两万余人,首战就伤亡四千余人。 陶谦入城,让人赶紧救治曹豹,然后与众人计议道:“曹兵势大,更有夏侯惇这样的猛将,徐州非其敌手,还是坚守不出方是上策。另外还要派人四处求救,方能保徐州无虞,只是这司州袁绍、青州杨奉和扬州袁术三处,应该去何处求救?” 第136章 两处求救 本来,陶谦和北平太守公孙瓒交厚,只是公孙瓒若想救援徐州,就势必要通过冀州或者青州,而冀州和青州都在杨奉的管辖之下,而且杨奉与公孙瓒素有旧仇,岂能轻易借道给公孙瓒。就算杨奉肯借道,公孙瓒也不敢来,万一来时借道回去的时候不借,公孙瓒岂不是变成有家不能回了吗。 陶应首先道:“父亲,以孩儿来看,莫不如向袁术求救。袁术兵多将广,可敌曹操。”陶应的话音一落,陈登和糜竺都用一种“你傻呀”的目光看向陶应,袁术刚刚在衮州被曹操杀得大败,狼狈逃窜到扬州,岂敢再与曹操为敌。 陶商知道此事,听到陶应如此说,顿时喜上眉梢,连忙在陶谦跟前显露,并顺手打击已下陶应,陶商道:“父亲,万万不可,袁术刚在衮州吃了败仗,被曹操赶到了扬州,此刻在扬州还未能站稳脚跟,岂会发兵来救。” 陶应不知此事,脸上一红,不再言语,换成平时早就出言反击了。 袁术在南阳之时,便有图谋徐州的野心,正好陶谦的二子争风,各自寻找外援,袁术便刻意结交陶应,许之帮助陶应夺得徐州牧的地位。袁术根据陶应好色的弱点,多送美女,其中有些美女便是袁术安插在陶应身边的奸细,陶应并不知情,反而对袁术感恩戴德。 这次陶谦提出外出求援,以解徐州之危,陶应便立即想到了袁术,更是简单以为一旦袁术兵到,退了曹兵,袁术便会扶植自己等登上徐州牧的宝座,陶应便将此次曹军进犯作为了是自己夺取徐州牧之位的绝好机会,只是不知道袁术前不久刚刚败给了曹操。 陶谦当然也知道此事,微微颌首,问道:“商儿以为向何人求援为佳?” 陶谦的这一句话让陶商感动的一塌糊涂,从小到大,父亲从来没有向自己询问过意见,今日这一问,看来自己在父亲心中的地位已经远远超过了陶应。陶商连忙道:“商儿以为司……司州袁绍可以解徐州之危。”由于激动,陶商说话竟然有点结巴。 陶谦继续问道:“商儿为何如此肯定?” “袁绍占据司州,手下有大军二十万,且有颜良、文丑,勇冠三军;沮授、许攸更是天下少有的智者,是以商儿以为袁绍只要出兵必然能够使曹操退兵。”这一次,陶商已经稳定住了情绪,一句话一气呵成。 陶谦轻轻点了点头,表示对陶商的话表示认可,正要说话,这时,只见有一人进前言道:“府君久镇徐州,人民感恩。今曹兵虽众,却未必能够很快破城。府君与百姓坚守勿出;袁绍虽然兵多将广,却也未必是曹操的对手。况且,昔日袁绍和曹操都在大将军何进麾下,素闻其二人自小交厚,会不会发兵也是未知之数。”众人连忙向说话之人望去,正是主张让曹豹出战的糜竺。 陶谦见糜竺说袁绍不是曹操的对手,甚至于袁绍可能不愿与曹操为敌,刚刚松开的眉头不禁再次皱在一起。糜竺继续道:“竺认为当世可敌曹操者,非镇北大将军杨奉莫属。竺愿亲自去冀州,求镇北大将军杨奉起兵救援,当然为防万一,府君还可派一人前往司州袁绍处求救,若是两方军马求得一方前来齐来,我徐州军与之内外夹攻,曹操必然不敌,徐州之危自解。” 糜竺说的话说的不错,中原的诸侯之中,论实力杨奉可谓第一把交椅,曹操略强于袁绍,倘若杨奉、袁绍同时发兵,或只有一路发兵,再加上徐州的十万丹阳兵,曹操就不得不慎重考虑了,到时候曹操可以选择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退兵。 陶谦大喜,连忙写了两封信,一封交给糜竺,一封交给陈登,分别送往冀州杨奉和司州袁绍处,而陶谦则亲自带领丹阳军死守彭城,以待两方援军到来。 却说这糜竺出了这么一个主意,其实是私心甚重。糜竺有一个弟弟糜芳,前文有过介绍,当年在陶商率军援救城阳郡的那场战役中,徐州兵大败而回,其中糜方被韩烈生擒,后来韩烈败给了杨奉,糜芳便辗转落到杨奉手中。 杨奉并没有杀掉糜芳,而是将他奉为上宾,留在了冀州,其实就是软禁起来了,杨奉不杀糜芳的原因有两个:第一,糜家在徐州的势力很大,自己手中有了糜芳这张王牌,还怕糜竺不乖乖就范,有了糜家的支持,日后取徐州便会事半功倍。 第二个原因,糜竺有一个妹妹糜萱,在真正的历史上,糜萱应该是大耳贼刘备的老婆,若是将这样一个如花似玉的大美女白白便宜了刘备那个动不动就拿眼泪当作炮弹轰击人的家伙,杨奉肯定会一生不安的。 就在曹操兵发徐州的时候,杨奉派人给糜竺送了一封信,大意是说其弟糜芳正在冀州做客。信中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内容,好像只是杨奉为糜芳给糜竺报个平安,但是糜竺心下明白杨奉的用意,曹操已经兵发徐州,陶谦势不能挡,旦夕之间徐州将有易主的可能,杨奉显然早有染指徐州之心,此次来信便是以弟弟糜芳的性命为要挟,希望自己能够全力支持他。 糜竺也早已看出陶谦老迈,陶商、陶应都不成气候,当初支持陶商,只是想暂且依靠一方,否则若是两不相帮,必然会受到两边的同时猜忌。上次的城阳之战,糜竺一面痛心其弟下落不明,正好走脱陶商的阵营。 而且杨奉此人的事情,糜竺岂能会没听说过,跟随这样的人,显然是更有前途。所以,明白杨奉的用意之后,糜竺略一考虑,便决定投靠杨奉,全力支持其得到徐州,以为日后的富贵,但是陶谦毕竟对糜竺礼遇有加,更是几乎言听计从,所以糜竺也是暗下决心,在陶谦有生之日决不背叛,一旦陶谦归西,自己便辅助杨奉夺得徐州。 糜竺领了陶谦的命令之后,便立即准备动身前往冀州,糜竺并没有挑选徐州的士兵,而是从自己府中选了五百死士,沿途保护自己的安危。糜家虽然在徐州势大,毕竟糜芳多年未回,徐州军方几乎被陶商和陶应全部控制,是以糜竺不敢从徐州军中选人,毕竟糜芳在杨奉那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五日后,糜竺便到达了信都。 当听到郭嘉一大早来报,说是徐州糜竺求见的时候,杨奉还在和貂禅搂在一起呼呼大睡。听到这个消息,杨奉大喜,连忙在貂禅的服侍下起床穿衣,胡乱梳理一番,便出门来见郭嘉。 郭嘉一见到杨奉,连忙躬身道:“主公,徐州糜竺正在等候主公的召见。” 杨奉哈哈大笑道:“一大早就到了,看来糜竺确实是兄弟情深呀。” 郭嘉明白杨奉的意思,连忙道:“恭喜主公,徐州已是主公的囊中之物。” 杨奉呵呵一笑,摆了摆手道:“奉孝言之过早,徐州陶谦虽然容易对付,但是那城外的二十万虎狼之师可不是吃素的。” 经过这些年的修身养性,杨奉显得比以前成熟稳健多了。早已通透了帝王之术,对于如何予驭下,杨奉更是游刃有余,是以郭嘉虽然生性放荡不羁,在杨奉跟前也是不敢太过于放肆。 郭嘉道:“主公是现在就去见糜竺,还是……” 杨奉明白郭嘉的意思,微微一笑道:“不慌,让他先等一等吧,可让仲韵先去,毕竟他兄弟二人也有数年未见了,先让他们叙叙旧。对了,奉孝可曾吃了早饭?” “属下一大早便因为此事起来了,还不曾吃过早饭。” “那好,既然如此,今天我做东,咱们一起对成桥南头吃油条,喝上一碗糊辣汤,怎样?”杨奉前世的时候便喜欢喝那个逍遥镇的糊辣汤,来到三国虽是已多年,这个爱好依然未变,只不过逍遥镇的糊辣汤还没有问世,这里所说的糊辣汤只是三国时代的糊辣汤,却也比后来的逍遥镇的糊辣汤好喝。 郭嘉见到杨奉心情大快,便放开胆子道:“如此的大喜事,主公只请一碗糊辣汤是不是有点那个……那个……太小气了点。”说完这句话之后,郭嘉不禁看了看杨奉的脸色,见其并没有任何不快,这才放心。 杨奉哈哈大笑道:“你个郭奉孝,竟然趁火打劫。好吧,今天中午,我请客,地方随你挑,怎么样?” 郭嘉大喜:“好,主公到时候可不能反……”话未说完,郭嘉突然停住了脚步,觉得有点不对,这糜竺既然来了,主公肯定要为其接风洗尘的,根本不是……,想到这里,郭嘉心知又被主公耍了一次,不禁摇头苦笑,见到杨奉已经走远,急忙跟上。 第137章 阔别多年 见了阔别多年的二弟糜芳,糜竺心中有说不出的激动。糜家三兄妹,乃是同父异母的关系,糜竺的母亲乃是正室,糜芳和糜萱的母亲是妾,而且糜竺之父纳妾之时,糜竺就已经十一岁了,因此糜竺要比糜芳、糜萱二人要大上许多。 在糜芳和糜萱的眼中,糜竺既是兄长,又像慈父。而且,糜家自在糜竺接掌之后,生意扩大了数倍,跻身为天下有名的富豪的行列,因此也花去了糜竺太多的时间,糜芳和糜萱幼年之时很少能见到兄长,故在两人心中对糜竺存在了一种无形的害怕。 在糜芳想来,自己数年未回徐州,虽然也是兵败被俘,被迫留在青州,但是也应该给兄长写一封书信,报一声平安,毕竟杨奉从来没有拿自己当作囚犯对待,除了暂时不让自己回徐州之外,其他几乎和宾客相差无几,而且杨奉还将从皇宫带出来的那二十名美女赏赐给了糜芳两人。 如果糜芳想要写封信给哥哥,自然是不成问题,但是糜芳却害怕哥哥一旦知道自己的消息,会立即派人将自己接回,那么自己就再也不能和这两个美女整日混在一起了,毕竟糜芳也知道杨奉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徐州。至于徐州落到谁的手中糜芳并不关心,血气方刚的糜芳关心的只是这两个几乎让所有男人都心动的美女,从全国候选的秀女之中仅仅选出这二十人,可见其姿色非同一般。 糜竺见到糜芳之后,并没有像糜芳想象的先呵斥一番,而是前前后后,左左右右将糜芳看了一遍,然后激动地紧紧抱住糜芳,泣声道:“二弟,为兄可算是把你找到了,你可知道为兄这几年四处派人打探你的消息,都没有任何消息,可把为兄急死了。” 糜芳也是激动得紧紧抱住兄长,眼中尽是泪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良久,兄弟二人才分开,然后,糜芳才将这些年的经历详详细细地告诉了糜竺,就连杨奉赏赐给自己两名从皇宫带出来的美女的事情也没有隐瞒,只是隐瞒了自己因为沉迷于这两个女子的美貌而不愿回徐州的心理。 糜竺听后,沉思良久,一脸沉重地对糜芳道:“二弟,果然不出为兄意料,杨奉早有图谋徐州之心,他将你软禁在青州的目的不言而喻,正是想让我兄弟二人成为其在徐州的内线,二弟至今还被蒙在鼓里。” 糜芳也不是傻瓜一个,在杨奉身边这么多年,岂能看不出杨奉的野心。只是,当初城阳兵败的时候,糜芳心中便已经恨透了陶谦的两个儿子,而且糜芳年轻,而且一直在军队中,并没有和陶谦有太大的接触,自然不像糜竺一样,心感陶谦的恩德。 当听到兄长心中颇有犹豫的时候,糜芳担心大哥会心有顾虑,于是急急劝道:“大哥,我兄妹三人父母早逝,小弟和糜萱年幼,全是大哥将我二人拉扯长大,在小弟心中大哥如父亦兄,本来小弟年轻,遇事不如大哥稳重,更不如大哥见识多广,但是这件事情牵涉到整个糜家的兴衰存亡,是以小弟有一句话,觉得不吐不快,如果小弟说的不对,还望大哥莫怪。” 糜竺心中知道糜芳想说什么,糜芳在杨奉身边多年,自然早就投靠了杨奉的阵营,但是糜竺转而一想,听听糜芳的理由也好,自己也好参照一下,于是糜竺道:“二弟,你我兄弟二人还有什么客套可言,二弟有话尽管说,对与错为兄都不会责怪你。” 得了糜竺的这句话,糜芳胆气更壮,道:“大哥,小弟这些年在青冀两州跟着镇北大将军可是看得清清楚楚,镇北大将军虽说年轻,即便比之前朝大将军卫青也不呈多让,确实乃是世间少找的英雄豪杰,单从青冀两州这几年的境况便可看出一二。” 糜竺深有感触的点了点头,接过糜芳的话道:“不错,为兄也早就听说杨镇北此人雄才大略,乃是人中龙凤,从最初的独力平定天下黄巾,到后来的威震北海,扫平青州黄巾,再到后来的与袁绍的冀州争霸,都表明此人乃是天下少找的英主,二弟在他的手下为兄也算是能够放心了。” 糜芳见糜竺会错了意,不由大急道:“大哥,小弟并非是说自己,更是担忧大哥的处境。如今徐州陶谦老迈,命不久矣,其二子陶商、陶应皆不成才,徐州日后必然会落入外人之手,大哥岂能不早作打算,以为后路。” 糜竺长叹一口气,喝了一口茶,将茶杯轻轻放在桌上,道:“这些情况大哥岂能不知,只是府君大人对为兄有知遇之恩,而且更是对为兄言听计从,以为心腹,如今在徐州最为危难的关头,为兄岂能背故主而求荣。” 糜芳本来这次是被杨奉授了意来专门做糜竺的工作的,只是糜芳没想到糜竺竟然这么固执,不禁有点心急,道:“大哥错了,小弟如此劝你并非让你背叛陶大人,如今徐州危机,能救徐州而退曹兵的,普天之下,只有镇北大将军。大哥此次请镇北大将军出兵相救,倘若击退了曹军,便是救了徐州千千万万百姓的性命,更是报答了陶大人数年的恩德。但是大哥想过没有,一旦曹兵退去之后,徐州的情况将会如何?” 糜芳的这句话顿时让糜竺不太明白了,曹军退了之后,徐州不就安全了吗。糜竺道:“二弟此言何意,曹军一旦退去,徐州自然会恢复到以前的景象,难道会有其他的……莫非二弟是说……” 糜芳点了点头,一脸严肃道:“正是。陶谦老迈,陶商、陶应二兄弟为了徐州牧的位置大打出手,反目成仇,而且陶商、陶商二人皆是无能之辈,一个贪财、一个好色,既无进取之能,又无守成之心,一对败家子。” 糜竺素有善辩之才,此时在几乎无甚文才的糜芳跟前,语言甚是苍白无力,毕竟糜芳说的都是实情。陶谦死后,陶商、陶应二人无论谁登上徐州牧的位置,都不是徐州人民的福分,或许会是徐州的噩梦的开始。 糜芳见自己的这些话已经开始悄悄地影响了大哥的心理,心中暗喜,却不敢表露出来,于是便趁热打铁,继续劝道:“大哥可曾考虑过,陶商、陶应二人中无论谁人成为新的徐州牧,糜家将要面临的状况吗?” “咚”,糜竺的心头巨震,糜芳的这一句话算是说到最关键之处了,犹如一记响锤狠狠砸在了糜竺的心头,不错,无论陶商、陶应二人谁人登上徐州牧的位置,糜家将要面临的必然就是灭门之灾。 看到大哥勃然变色,糜芳知道马上就要说服大哥,于是再加一剂猛药:“大哥,若是陶商成为徐州牧,必然觊觎我糜家的家财,想占为己有,早晚会对我糜家动手;若是陶应成为徐州牧,或许我糜家会依旧如从前,只是陶应岂能放过小妹,若是大哥愿意将小妹许给陶应,我糜家在徐州的地位将会更胜从前,若是陶应再次提婚,大哥依然不许,那我糜家的命运将会是更加悲惨,小妹的命运……” 糜芳的话未说完,糜竺便一把将桌上的茶杯推到地上,咆哮起来:“不要说了,为兄岂能将小妹被那头色狼蹂躏,为兄主意已定,只要杨镇北能击退曹军,救徐州百姓于水火,就算是为兄还了府君大人的恩情,为兄便会举家投靠杨镇北,更会助其夺得徐州,徐州就算是交给外人,也绝对不能交给那两个败家子。” 就在茶杯摔在地上粉碎、余音未消的时候,就在糜竺话音刚落、气喘吁吁的时候,就在糜竺还未能从恼怒中平静的时候,就在糜芳张大了嘴,瞪大了眼,吃惊地看着一改斯文之举,大发脾气的大哥的时候,忽然一个声音传来:“镇北大将军到。” 第138章 郭沮之争 且说,陈登离开彭城,便直奔司州的治所孟县。 司州与其它十二州不太一样,因为当时乃是京都洛阳所在地,所以司州以前的治所可以说是洛阳,也可以说没有治所。袁绍占领司州之后,本来因为洛阳城大,也想将治所定在洛阳,但是沮授却强烈劝阻袁绍莫要以此地为治所。 沮授道:“主公,洛阳乃是京都,是天子之住所,若无皇上的命令,任何诸侯不得擅自居住其内。况且迁都长安非皇上之本意,乃是董卓强行而为,是以洛阳仍然还是大汉之京师,主公岂能作为治所。否则,天下诸侯皆会认为主公早有图谋不轨之心,即便不会有诸侯起兵来伐,却也不会有任何诸侯敢和主公结盟,如此不但会有损主公四世三公之形象,更会对主公之大业不利,望主公三思而为。” 袁绍听了沮授的话,如梦初醒,更是惊出了一身的冷汗。袁绍对沮授拜服道:“军师之言正是,绍几乎成为天下罪人。”于是,袁绍便下令将治所安置在洛阳东北的孟县,从此再不敢提起以洛阳为治所的事情。 陈登到达孟县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好不容易问到袁绍府的位置,陈登急忙快马赶过去,但是到了袁绍府的时候已是亥时。 陈登好不容易敲开大门,刚将自己的名刺交到门官手中的时候,门官一边打着呵欠,一边喝斥道:“你这冒失鬼,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主公早就睡了,岂能再起来见你。若是现在把主公吵醒,不但我少不了被训斥一顿,你所求之事必然不能成功,明日再来吧。” 说完之后,这门官便将大门“咣当”一关,让陈登吃了一个闭门羹。 陈登乃是徐州名流,陈家在徐州的家族势力很大,陈登更是年纪轻轻便深得陶谦倚重,何曾这样受一个门官的气过。 大门刚刚关上,陈登便气冲冲地上前两步,就要再次捶门,拳头刚刚举起,陈登忽然停住,想到此次乃是奉了府君大人的命令求援来了,岂能在这样的小事上得罪袁绍而坏了大事,大丈夫能屈能伸,怎能和这一个小小的门官见识,于是陈登便强忍下心头的怒火,带着随行的几个侍从去找客栈先行住下了。 第二日一早,陈登便再次到袁绍府中造访,不料袁绍此刻正搂着刚纳的小妾睡觉,下人不敢通报,无奈之下,陈登只能在会客厅等候袁绍,这一等竟然等了两个时辰,直到几乎都要正午时分的时候,袁绍才起床。 好不容易见到了袁绍,陈登便将徐州的情况向袁绍叙述了一遍,尤其是说到曹操旦占领一城,不分老幼,全数杀害的时候,陈登更是义愤填膺,痛斥曹操这种丧尽天良的做法,并将陶谦的亲笔书信也交到袁绍的手中,恳求袁绍出兵救援。 袁绍接过陶谦的书信竟然连看都没看一眼,只是低头沉思了一会,说了一句让陈登甚是泄气的话:“此事关系重大,绍尚需仔细考虑一下,元龙可等我消息,一旦决定,必然派人通知元龙。” 送走了颇为沮丧的陈登之后,袁绍急忙命人将许攸、逢纪、郭图等人全部喊过来,商量一下究竟要不要出兵。袁绍心中也是矛盾,这确实是一个占领衮州和徐州的大好机会,岂能不心动,只是袁绍素来爱惜名声,加之和曹操自幼交好,一旦兵加衮州,可能会引来其他人的藐视。 不一会的功夫,除了沮授生病在家,袁绍没有派人去请之外,手下一众谋士尽数赶到。 待众人坐定,袁绍便将徐州的大致情况向众人简单说了一下,其实不用袁绍介绍,众谋士也早就听说了徐州的情况,然后袁绍也将陶谦派遣陈登前来求援的事情说了出来,问众人究竟救还是不救。 许攸第一个道:“主公,此乃天赐良机,将衮州、徐州送到主公手中,主公不可迟疑,马上兵发衮州,突袭曹操的老窝,一旦衮州有失,曹操必然全军回师,到时候主公正可以逸待劳,大败曹军,如此衮州可得。至于徐州,陶谦老迈,其二子皆不成气候,加上主公大败曹操,救了无数徐州百姓的性命,必然会得到徐州百姓的拥戴,徐州自是会落到主公手中。” 许攸的话和数日前沮授劝袁绍的话几乎一模一样,当时曹操刚刚兵发徐州,沮授便劝袁绍马上出兵衮州,然后在衮州设伏,等着曹操上套。只是,当时正好是袁绍新纳了这个小妾,正值蜜月,不忍分离,而且曹操的书信也已经到了,袁绍便感到现在出兵恐怕有失自己的风度,便没有听从沮授的建议。 见许攸的主张和数日前沮授的劝进一样,袁绍心中便决定出兵,正要开口说话,不料一直和许攸是死对头的郭图这时候突然道:“主公不可,万万不能出兵。” 袁绍刚张开嘴巴,听到郭图的话,便顺势问道:“怎讲?” 郭图朝袁绍双手一拱,道:“理由有四。其一,曹操乃是主公的少年好友,而且一直以来曹操都未曾和主公作对,主公若是贸然出兵,必然会授人以把柄,置主公于不义;其二,曹操发兵之前,曾经给主公送来书信,说明其兵发徐州乃是为父报仇,自古父仇不共戴天,这时候主公若是出兵,乃是不义之师,更令天下诸侯所瞧不起;其三,曹操素来多谋,大军出征徐州,衮州岂能不设防守,一旦衮州不能快速拿下,曹操大军回防,必会使我军处于两面夹击的被动局面;其四,如今司州方定,主公出兵衮州,派兵少了恐难取胜,派兵多了司州防守薄弱,冀州杨奉必会乘虚而入,司州必将危矣。因此,图以为主公决不可发兵。” 手下的谋臣的意见不一,这下让袁绍倒是为难了,不知听谁的好,双眉不禁紧紧皱在了一起。就在这时候,忽然门外传来一个声音:“主公可先斩郭图,然后兵发衮州。”众人听到声音,便知道是沮授到了。 果然,沮授一手拄着拐杖,进得门来。 今日袁绍召集众人,沮授猜到必然是徐州之事,于是顾不上身体有病,拄着拐杖便赶了过来,所以比众人迟到了一步。就要走到会议厅的时候,沮授正好听到郭图的不能发兵的四个理由,于是便先喊了一声。 袁绍见是沮授,急忙站起,走到沮授跟前,这时沮授正要向袁绍施礼,被袁绍一把拦住,道:“仲平无须多礼,方才听说仲平抱病在家,绍准备议事之后亲自去看望仲平,怎地仲平却赶了过来,来来来,快快坐下。” 沮授坐下之后,道:“主公,司州虽地处中原,却因董卓乱政,人口大量流失,实力在大汉十三州中乃是末位。本来,杨奉占据青、冀、并三州,堵住了我军的北进之路,曹操割据衮州,更挡住了我军的东进之路,刘表稳坐荆州,使得我军无法向南。所以,主公的发展之路唯有西面的雍州和东南的豫州,然而天子在雍州,虽为李郭二人所立,毕竟是天子,没有绝对充分的理由,主公便不能攻打雍州。” 说到这里,沮授不禁咳嗽了两声,粗喘了一口气,喝了一大口茶,继续道:“所以,衮徐之战,乃天赐良机给主公,主公不可犹豫,马上亲率大军攻打衮州,衮徐一旦得手,主公更可趁热打铁,拿下豫州,则中原再无人是主公的敌手。至于主公出兵之后司州的安全问题,主公大可放心,沮授可以人头担保绝对确保司州万无一失。” 沮授的话无疑是最正确的,如果袁绍真的出兵衮州的话,即便杨奉从中作梗,至少也能得到衮、豫两州,这样袁绍便有了和杨奉争霸的实力,最后鹿死谁手还是未知数。而且,如果袁绍再能拿下雍州、凉州,杨奉也不一定是袁绍的对手,可惜的是,这次的机会袁绍并没有把握住。 沮授的话音刚落,郭图又道:“主公万万不可听沮授的话,司州乃是主公之根本,沮授虽颇有谋略,但杨奉手下更是谋士云集,一旦兵至,岂是沮授一人所能抵挡,况且没有足够的兵力,沮授又拿什么来抵挡杨奉的虎狼之师。若是司州一旦有失,要你沮授的项上人头又有何用,到时候不但主公基业毁于一旦,而且主公一家将会沦落到杨奉的手中,这又岂是你沮授一人所能担当的吗?” 第139章 心性狭隘 以现代人的话来讲,袁绍是一个很顾家的男人。 所以,善于揣摩袁绍心理的郭图的这番话正要说中了袁绍的痛处,郭图的话刚说完,袁绍的脑中便出现了一副景象:自己的几个儿子被杨奉拿着利剑,一个个杀掉,而自己的老婆、爱妾被一个个都被杨奉剥去了衣服,浑身赤裸,在杨奉的胯下承欢。 想到这里袁绍不禁猛一激灵,不敢在向下去想。这时候,沮授急忙又道:“主公不可犹豫,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主公若是不出兵,那杨奉必然会出兵,若是杨奉占据了衮徐,主公将无力再与杨奉分庭抗礼。” 这时候,许攸也再次开口道:“主公,仲平所言极是,主公不可犹豫。曹操固然是打着为父报仇的旗号,但是心中却是馋涎徐州已久,为父报仇只不过是一个出兵的理由罢了,而且曹操在徐州每攻克一城,都下令屠城,残暴不堪,已经惹得天怒人怨,主公此时出兵乃是顺天应民,乃是正义之师。何况,当日十三路诸侯结盟之时,主公乃是盟主,此次曹操罪恶滔天,主公正可以盟主身份发兵征讨,有此理由,杨奉必然也不敢趁虚偷袭我司州,主公不必忧虑此事。”虽然沮授和许攸的观点一样,但是平日两人的关系并不怎么好,因为许攸为人贪财,甚为沮授所看不起,但是许攸之谋不在沮授之下,这一点让沮授对许攸十分欣赏。 袁绍心下更是犯了难,自己手下的五大谋士,除了审配被袁绍派去凉州联络韩遂,以期日后两路进攻雍州,剩下的四人中,许攸和沮授都主张自己发兵,郭图不赞成发兵,二比一,但是加上自己,就是二比二平了。想到这里,袁绍不禁向逢纪看去,无论逢纪是那种观点,都会是三比二的结果,自己到时候就使用票数最多的这种,后人常用的少数服从多数,最初的发明者便是袁绍。 逢纪本来一直没有说话,听着沮授和郭图之间的争论,觉得两人说得都有一定的道理,便不准备再发言了,此时看到袁绍向自己看来,逢纪便知道袁绍心中已经犯了难,因为袁绍有一个习惯,当决定不了的时候,袁绍从来不会开口问谁,只会拿眼睛去看,袁绍看谁,就等于说要这个人发言表态了,袁绍的一众谋士都知道袁绍的这个习惯,所以逢纪不说话是不行了。 但是,逢纪却也为难,无论自己采用哪一种方案,势必要得罪另外一方。而逢纪的个性正是“和稀泥”的那一种,是以在袁绍的谋士当中,逢纪是从来不参加任何的斗争的,加上为人圆滑,人缘是最好的一个。 于是,逢纪轻咳一声,稍一思索,向袁绍抱拳道:“纪以为仲平和公则之言都有道理……”袁绍乍一听,心中便暗骂道,废话,你这是什么狗屁意见,要听听你的意见,这倒好,来了一句两边都不错,早知道这个逢纪是个滑头,果然滑头。 说了第一句,逢纪也觉得这样说下去不妥,不但主公讨厌,众人可能都会反感,于是话路一转道:“但是,以纪来看,还是不出兵为上策。衮州的实力与司州相差无几,主公率军奇袭衮州,若能得手,乃是因为曹操率大军在外,衮州防力不够。但是,昔日同盟早已解散,否则杨奉又岂能与主公决战冀州。所以,安能知道主公率军之后,杨奉不会突然兵发司州,主公岂不要步上曹操的后尘,陷入同曹操争夺衮州的困境,待到两败俱伤之际,必然会白白便宜了杨奉。” 听了逢纪的话,许攸便已知道这次袁绍是绝对不会发兵衮州的了。果然,袁绍听了逢纪的话,便决定不出兵救援徐州,准备打发陈登回去。沮授心中也是暗叹,这次的机会看来要白白丧失了。 这就是田丰和沮授不一样的地方,在历史上,田丰和沮授都是袁绍的谋士,而且两人的智慧相当,只是田丰为人刚烈,即便袁绍不同意,也会冒死进谏,而沮授却不一样,一旦觉得袁绍已经下定了决心,便不再多言,因为多说无用。 果然,心中有了决定的袁绍道:“绍正是这样想,此次救援徐州之事就此作罢,明日让人打发陈登回去,若无他事,可就此散去。” 沮授突然道:“此次衮徐之争,主公置之身外,并不参与,但是杨奉必然会出兵。主公可趁众人的注意力都在衮徐之时,兵指豫州,将豫州拿下,不但可使主公实力大增,更是打通了扬州的出路。” 袁绍一听,心中暗道,照呀,沮授不愧是自己的首席谋士,这个主意出的太好了,这时候发兵豫州,根本不必顾虑其它,因为杨奉必然也将全部精力放在衮、徐之上,于是袁绍大喜道:“仲平说言甚是,三日后绍当亲率八万大军进军豫州。” 本来诸侯若无朝廷旨意,随意出兵攻打其他地方是大逆不道的行为,但是这个治帝乃是李郭二人所立,关东诸侯没有一个承认的,何况前不久袁绍还想立刘虞为帝呢,所以有没有出兵的理由根本就不重要了。 当陈登得知袁绍不准备出兵的消息,心中大惊,连忙再去求见袁绍。 袁绍知道陈登之意,本不欲见,但恐有失礼仪,便勉强出来接见陈登。 陈登道:“明公乃是天下诸侯之盟主,岂可见曹操惨戮徐州百姓而不发救兵,明公若是见死不救,则徐州将有无数百姓会死在曹军的刀下,还望明公看在徐州百姓的份上,出兵相救,则徐州百姓必然会对明公感恩戴德。” 袁绍脸上微红,颇觉尴尬,轻咳一声,道:“元龙误会了,非是绍不愿出兵相救,而是司州新定,民心未顺,加上司州缺粮,一旦出兵,将会使得司州出现粮草危机,从而导致一些兵变或者民变,绍不得不慎重考虑。” 陈登知道这是袁绍的借口,更以为是袁绍在向徐州提条件,道:“粮草这一点旦请明公放心,一旦明公出兵,贵军的所有粮草开销全部由徐州来出,并且士兵的伤亡补助、军饷都由徐州来出。” 这一下袁绍倒是目瞪口呆了,这话不好接了,半晌,袁绍才憋出一句话来:“曹军有二十万之众,而司州的士兵加在一起也只有二十万,既是绍出兵援救,也只能出兵十万,面对两倍于我的曹军,胜算无几。以绍来看,元龙不妨去冀州找一下杨奉,杨奉占据青冀两州,手下兵多将广,若是他肯出兵相救,则曹军必退,如何?” 陈登的心随着袁绍的这句话已经凉透了,知道袁绍必定不肯发兵了,长叹一声,对袁绍道:“既然如此,登就不再烦扰明公了,至于冀州,我家府君大人已经派糜竺先生前去了,这一点就不劳明公操心了。” 陈登这一番话其实是最后一招,激将法,既然陶谦向袁绍求救,就不应该再向杨奉求救,因为杨袁二人因为冀州已经翻脸成仇,这一点天下诸侯都看得清清楚楚,徐州陶谦自然也知道,陈登看出袁绍不愿出兵,这才说出这番话,意思是说如果袁绍你不出兵,这个便宜就会让杨奉给捡走了,而且糜竺已经去了冀州,说不定杨奉已经同意出兵相救了。 袁绍岂能听不出陈登话中的意思,正愁找不到一个合理的拒绝理由,于是,故意脸色一沉,道:“既然陶大人已经向杨奉求助,那袁绍更没有出兵的必要了,谁都知道杨奉占据两州,实力乃是诸侯中最强大的一个。来人,送客。” 陈登没想到自己本来是想激一下袁绍,却弄成了这个结果,心中不由懊悔不已,但也是无法挽回,袁绍已经下了逐客令,求救之事已然无望。于是陈登向袁绍一躬身,道:“既如此,登就告辞了。” 袁绍既然假装生气,就要装到底,见陈登躬身告辞,也不起身送客,只是冷冷回了一句:“不送。” 陈登愣了一下,没想到袁绍竟然连起身都不起身,心中不禁颇有不快,一拂衣袖,踏门而出。走出袁府之后,陈登望天长叹一声:“没想到袁本初心性如此狭隘,难怪不是杨奉的对手。” 无奈之下,陈登只能回徐州向陶谦复命。 第140章 杨奉下套 糜家兄弟听到“镇北大将军到”这几个字,急忙从席上起身,准备出门相迎,不料两人刚站好,便看到杨奉已经笑容可掬地走了进来,一边走一边道:“实在抱歉,杨奉因为公务繁忙,昨晚睡得晚了,故今早未能早起,倒让糜先生久等了,实在抱歉。” 听了这句话,糜竺心中的那一丝不快立即烟消云散了,刚才因为杨奉迟迟未到,糜竺心中着实有点恼怒,但是因为糜芳的到来,使得糜竺的恼怒消散了不少,但还是有那么一点,杨奉的这一句话中便有两个“实在抱歉”,以杨奉镇北大将军的身份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自是使得糜竺的心情再次轻松起来。 糜竺赶忙躬身向杨奉行礼道:“徐州别驾糜竺参见镇北大将军。” 杨奉急忙上前,一把搀住糜竺,乐呵呵道:“糜先生不必如此客气,你是仲韵的大哥,大家便都是自己人,杨奉甚是讨厌这些繁文缛节,不如就免了吧。” 糜竺没想到杨奉竟是如此的没有一点架子,心中颇感激动,正要推辞,这时候糜芳也道:“大哥,主公向来都是这样,我看这些繁文缛节该免就免了吧。”糜芳跟了杨奉数年,知道杨奉所说不假,便出言相劝大哥,免得杨奉不高兴。 听了糜芳的话,糜竺这才作罢。 杨奉眼睛一扫地面上被摔得粉碎的茶杯,故意“哦”了一声,对糜芳道:“仲韵,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你兄弟二人在此发生争吵,以至于你兄长将此杯摔碎?” 糜竺脸上一红,急忙抢在糜芳之前道:“镇北大将军误会了,我兄弟二人刚才正在叙旧,那里发生争吵,方才是糜竺端茶之时失手将茶杯摔碎,倒教大将军见笑了。”糜芳正不知该如何回答,此刻听了糜竺之言,急忙随声附和道:“正是,我大哥刚才端茶不稳,故而摔碎。” “哦”,杨奉故意装作相信的样子,道,“奉还以为糜先生因为仲韵数年未归大发雷霆呢,其实仲韵一直未回徐州乃是杨奉之意,当初仲韵献计,徐州大败,奉唯恐陶商将此战之败归于仲韵身上,故而将仲韵留在了冀州。” 糜竺见杨奉不再提茶杯之事,刚刚吁了一口气,闻言道:“那里,仲韵这些年来不少麻烦镇北大将军,糜竺心中正值过意不去,正要向大将军致谢呢。” 说话间,两边已然落坐,杨奉又道:“仲韵在冀州多年,却也为杨奉出了不少力,以为杨奉之心腹。奉更没想到糜先生兄弟感情甚是深厚,得知仲韵的消息之后,立即就赶了过来,这样的情谊实在是让杨奉感动不已。” 糜竺脸上一红,道:“大将军误会了,糜竺此来,看望二弟糜芳乃是私事,另外糜竺还背负了一件公事有求于大将军。” 杨奉故意“哦”了一声,假装奇怪道:“糜先生有何事,若是杨奉能帮的上的,定然会全力相帮,决不推却。” 糜竺没想到杨奉这么给自己面子,还没说是什么事,就已经如此豪放地答应了,心中感动愈甚,向杨奉一拱手道:“这件事情普天之下也只有大将军能够做到,就是请大将军出兵相助,击退进犯徐州的曹军。” 杨奉故意装作很为难的样子,道:“这件事情杨奉也曾听说过,何况前不久曹操也给我写了一封信,专门说了此事,曹操此次出兵乃是为父报仇,毕竟陶大人派张闿杀了曹操之父,俗话说,父仇不共戴天,其它事情都好办,只怕这件事情杨奉不好插手。” 糜竺连忙道:“大将军有所不知,曹操之父曹嵩乃是为张闿所杀,而那张闿的确是徐州的一名都尉,但是杀害曹嵩却不是陶大人的意思。那张闿原是黄巾降将,野性未驯,见财起意,这才做下这等事情,之后张闿等人便逃之夭夭。而曹操却一口咬定是陶大人指派张闿所为,陶大人更是百口莫辩,这也就罢了,但是徐州百姓与此事有何关系,曹操却下令每攻陷一城,便将城内百姓无论老幼,尽数杀害,致使徐州血流成河,冤魂遍野呀。”说到最后,糜竺几乎已经是泣不成声了。 “啪”的一声,杨奉一掌重重拍在了桌子之上,杨奉装作勃然大怒的样子,怒喝道:“曹孟德果真如此丧尽天良,我杨奉第一个便饶不了他,徐州百姓何辜,曹孟德竟然敢下此毒手,简直是良心让狗吃了。” 糜竺一边擦眼泪一边继续道:“正是,还望大将军看在徐州无数无辜百姓的份上,能够出兵相助,糜竺代表徐州百姓给大将军跪下了。” 说完之后,糜竺还真的从席上站起,走到杨奉跟前,“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糜竺这一跪下,糜芳也跟着跪下道:“请主公看在徐州百姓的份上,出兵相助。” 杨奉也是慌忙从席上站起,将糜竺和糜芳从地上扶起,道:“糜先生不须如此多礼,即使糜先生不来,杨奉一旦知道曹孟德做下如此罪大恶极之事,又岂能坐视不理,杨奉这就点起兵马,同糜先生同赴徐州。” 糜竺大喜,没想到杨奉这么爽快就答应了,道:“大将军放心,对于贵军的所有开支,包括粮草、军饷和抚恤金等等,全由徐州来出,并且一旦曹军退兵,对于大将军的恩德,陶大人另外还有重谢。” 杨奉故意哈哈大笑两声,然后故意装作拂然不悦道:“糜先生也太小看杨奉了,杨奉之所以答应驰援徐州,乃是大义所致,是为了那徐州千千万无辜的徐州百姓,岂是为了那些好处而去,在杨奉的眼中,万金也难比上我军将士的性命。” 糜竺不禁脸有惭色,对杨奉深鞠一躬道:“糜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还望大将军不要见怪。” “哪里哪里,杨奉岂能如此小气,只不过表明一下杨奉之意而已。”杨奉一把将糜竺扶起,道,“糜先生远来冀州,一路劳顿,杨奉已经略备薄酒,为糜先生接风,也为你兄弟今日重逢喜庆一下。你们兄弟继续叙旧,我先去安排一下。” 杨奉走后,糜家兄弟重新落座,糜竺不禁感慨道:“久闻镇北大将军之为人,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凡响,这一下徐州百姓有救了。” 看到大哥对杨奉也是如此推崇,糜芳趁机道:“既然大哥如此推崇大将军,不如和小弟一样,投靠大将军帐下,也不枉大哥一身才学。” 糜竺轻轻摇了摇头,道:“府君大人对为兄有知遇之恩,府君大人在世一日,大哥便不会令投他主。若是他日府君大人不在了,大哥一定认杨奉为主。” 糜芳不以为然道:“大哥何必如此固执,而且陶谦命不久矣,一旦陶谦身死,大哥岂非便是自由之身了。而且陶谦二子均不成气候,不如让大将军接掌徐州,唯有这样,才能造福于徐州一方百姓。” 糜竺轻轻点头道:“此言不差,徐州落入大将军手中总好过落在陶商或者陶应手上。即使大将军接掌了徐州,然而我糜家想要恢复以前的荣耀却是难了。” 糜芳奇怪道:“大哥此言是什么意思?” 糜竺轻轻一叹,道:“为兄现在徐州担任徐州别驾一职,位高权重,而且府君大人对为兄几乎是言听计从,这才使得糜家在徐州的地位赫然。而一旦投靠大将军,其手下却是能人无数,为兄在其中只不过米粒之光,怎会像以前一样再受器重。” 糜芳恍然大悟,原来兄长担心的是这个,不过这也确实是一个问题,还真不好办,毕竟以糜竺的能力来讲,跟郭嘉、徐宣等人确是差得太远。 忽然间,糜芳脑中灵光一闪,还真让他想出一个办法,急忙对糜竺道:“大哥,方才小弟想出了一个办法,可使糜家的地位更加超然于从前。” 糜芳知道自己的这个弟弟文不成武不就,胸中并没有什么大的本领,连自己都想不出办法的难题,糜芳岂能有什么好办法,但见他说的认真,不觉问道:“二弟想出了什么好办法,可说于为兄听听。” 糜芳眼睛一眨,诡异地笑了笑道:“其实办法很好办,就是小妹。” 糜竺明白了糜芳的意思,就是将小妹糜萱嫁给杨奉,这样糜竺和糜芳二人便成了杨奉的大舅哥,日后随着杨奉身份的提高,二人的身份也会跟着水涨船高,而且更会成为杨奉的亲信,这个办法确实是个好办法,几乎没有任何损失,还挂靠了一颗大树。 糜竺毕竟心疼自己看着长大的妹妹,有些犹豫道:“为兄早听说大将军妻妾成群,而且个个都是绝代佳人,小妹嫁过去会不会……” 糜芳拍拍胸脯,乐呵呵道:“这个请大哥放心,大将军虽说妻妾成群,但是个个都备受大将军宠爱,再说,以小妹的绝色容貌和知书达理,必然会获得大将军的欢心。” 想了想,糜竺点了点头,毕竟糜家的兴荣与否在糜竺心头才是第一位,至于小妹的幸福,当然排在后面了。更何况如糜芳所言,小妹嫁过去并不会很惨。 糜竺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有些迟疑道:“此事为兄倒是同意,只是这件事情该让谁去说,咱们兄弟肯定是无法先开口。” 糜芳大笑道:“大哥不必操心,这说媒之人小弟早已物色好了,就是大将军手下的首席谋士郭嘉郭奉孝。” 第141章 三人谋划 糜竺因为杨奉答应出兵相助,心情大快,加上杨奉手下的郭嘉、徐宣、徐庶、陈群、阚泽、陆绩、田铸、严峻、华歆等人频频向糜竺敬酒,糜竺不觉喝多了,酩酊大醉,伏桌大睡,最后被糜芳架回了房间。 糜竺走后不久,宴会便结束了,然后杨奉将郭嘉、徐宣、徐庶三人留下,商讨一下如何援陶抗曹。本来这件事情是不需要商量的,因为吕布会在陈宫的说动下,奇袭衮州,差点抄了曹操的老窝,使得曹操不得不率军回战吕布,徐州之围自解。 但是,杨奉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变化,栾灵现在已经成为了自己的内室之一,与九江太守边让没有任何的关联。 说到这里,熟读三国的朋友一定已经明白了。不错,陈宫此时乃是曹操手下的一个谋士,陈宫背叛曹操的原因乃是曹操因为边让劝阻曹操不要屠杀徐州百姓,说话重了点,使得曹操一怒之下杀了边让全家,却单单因为栾氏的绝色容貌而将其留下,并藏了起来,以为情妇,并不顾守丧之期而与栾氏私会。 这件事情使得陈宫对曹操失去了信心和信任,于是联合逐渐失去曹操欢心的张邈,迎了吕布入主衮州。这才有后来的吕布和曹操争夺衮州,经过数场恶战,吕布最终还是败给了曹操,投靠了新得徐州的刘备。 但是,没有了栾氏,陈宫会不会背叛曹操,这是杨奉最担心的事情,如果没有陈宫的背叛,曹操就不会后院起火。那样的话,除非自己倾二州之兵,方能与曹操一战,但是若是青冀二人空虚,幽州的公孙瓒会不会趁虚而入呢。 所以,现在摆在杨奉面前的一条唯一的出路就是想出一个计谋,使得陈宫背叛曹操,只要陈宫能够背叛曹操,必然会迎吕布入主衮州。但是,杨奉想破了头皮也没能想出一个好主意来,只得让郭嘉、徐宣、徐庶想想,看有什么好办法没有。 杨奉道:“曹军势大,有二十万之众,实力不容小视,诸位可有什么妙计可以大败曹军?” 徐宣皱了皱眉头,首先道:“曹操此人不比袁绍,极为难对付,不但曹操此人善于用谋,而且其手下人才济济,文有荀彧、荀攸、刘晔、程立、满庞、毛玠等人,武有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乐进、于禁等人,实乃我军之劲敌。而且我青冀两州,北有公孙瓒虎视眈眈,南有袁绍一心复仇,此次救援徐州不可分兵过多,否则冀州危矣。以宣之意,不如使用围魏救赵之计,率军攻打衮州,曹操担心衮州有失,必然撤兵,徐州之围自解。” 围魏救赵确实是一条好计,但是,却不符合杨奉心中想要的结果,杨奉道:“此计虽然不错,但是却也只能解了徐州之围,而且更有可能将战火引到我们自己身上,奉之意乃是不仅要解了徐州之危,而且还要让曹操从此一蹶不振,甚至于从此消失。” 杨奉的这个期望值一亮牌,郭嘉、徐宣、徐庶三人皆是大惊,杨奉所说简直是不可能的,除非不要青冀两州了。 杨奉见大家都露出吃惊的表情,微微一笑道:“我有一计,但是并不完整,因此需要诸位补充一下。我的这条计策乃是借刀杀人之计。让曹操撤兵的好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攻打曹操的老窝衮州,但是这攻打衮州之人并不一定非要是我们,也可以是其他人,这样的话即使衮州争夺战异常激烈,也不会波及到青冀两州。” 杨奉的这个计策可谓是大胆而新奇,不禁让郭嘉三人眼睛一亮,对呀,干嘛非得自己去打衮州,让别人去打不是更好吗,自己反而可以养精蓄锐,等待那两虎相斗,两败俱伤的时候,再奇兵突起,自然会是大获全胜。 但是,三人又仔细想了想这天下的诸侯,公孙瓒吗,不可能,隔着诺大的冀州,不可能会打到衮州的地盘上。豫州孔伷呢,不像,此人胸无大志,不要说进取了,就连守成都不行,豫州早晚要易主。那就只有袁绍了,可是袁绍和曹操自幼交好,这次曹操兵发徐州必然也给袁绍去了一封信,袁绍又是一个爱惜名声之人,应该不会发兵衮州,而且袁绍和陶谦之间并无交往。 徐庶不禁问道:“主公之计甚妙,只是这偷袭衮州之人却是难找,庶愚昧,实在想不出何人才是,还请主公明示。” 杨奉微微一笑道:“你们必然只是去猜公孙瓒、袁绍、孔伷这些人了。我要找的这个人并不在这三人之中,而且此人现在没有任何地盘,更如一只丧家之犬,到处乱窜,又如一只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忽然徐宣眼睛一亮,脱口而出:“吕布,主公说的可是吕布?” “哈哈,正是此人,由此人去和曹操抢夺衮州,你们以为如何?” “妙,吕布手下有李儒为军师,手下大将更是多不胜数,而且吕布现在正在陈留太守张邈处。只要能奇袭衮州,占据一方地盘,必然会使得吕布实力大增,从而在短时间内具备同曹操争夺衮州的实力。这一下子,可有好戏看了。”郭嘉十分赞同这个计谋,更是对吕布作了一番分析。 徐庶接口道:“只是这其中有一个问题,谁去说动吕布偷袭衮州?” “不错,元直说的这个问题,正是我一直所思考未果的问题,也就是这个计策中唯一不完美的地方,我曾经想过一个人,但是却想不出如何让这个人去背叛曹操。”杨奉见徐庶一语点出了自己心中困惑之处,接口道。 徐宣问道:“主公所说是何人?” “陈宫。” 郭嘉奇怪道:“嘉也曾听说过陈宫之名,只是此人甚是忠义,此人并非一般金银美女、高官厚禄所能打动,让他背叛曹操只怕不易。” 杨奉微微一笑道:“奉孝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陈宫为人虽然忠义,却是十分注重颜面,前不久陈宫因为劝阻曹操不要迁怒于徐州百姓,停止在徐州的杀戮,却被曹操骂出,之后,陈宫的好友九江太守边让因为劝阻曹操言语过重而被曹操满门杀掉,陈宫早已经对曹操是满腹怒火,现在只要我们能再及时添上一把薪,必然能够一把火烧了衮州,只是奉一直没有想出如何去加这把柴。” 沉思了一会,徐庶道:“如果传出曹操要杀陈宫的消息如何,让陈宫不得不反。” 还没等杨奉说话,徐宣首先道:“不可,如此以来,便使得这件事情太过于明显,不但曹操可能会知道这是一个圈套,说不定会分兵防守衮州,而且留守在衮州的荀彧、程立二人必然也会有所警惕,还有一点,陈宫并非无能之辈,说不定会看出这是一个圈套,从而使得陈宫永远失去反抗曹操的决心。” 这也是杨奉最担心的,一旦陈宫不能下定决心反抗曹操,吕布也就不能入主衮州,整个形势都会逆转。那么,最后将会导致自己不得已而代替吕布的角色趁虚攻打衮州,这是自己最不想要的结果。如果自己不出兵,不但徐州必将会落入曹操的手中,杨奉也会因此而失信于天下,这也是杨奉不愿看到的结果,所以陈宫一定要反。 徐庶的办法确实漏洞百出,不可取,杨奉的双眉再次成了竖“八”状。 郭嘉忽然眼睛一亮,想到一个绝好的办法,连忙道:“主公,嘉有一计,或许可行。” 杨奉忙道:“速速讲来。” “要想逼反陈宫,这个计策绝对要逼真,并且要绝密,不能让曹操知道,也不能让荀彧和程立知道,只能让陈宫一人知道,所以嘉以为可使让刺客暗杀陈宫,然后装作被俘,供出曹操乃是幕后主持。陈宫既然知道曹操想置他于死地,岂能不反。”郭嘉侃侃而谈。 “妙呀,如此以来,陈宫必反。”徐庶首先附和道,“不过,以庶来看,此计或许可以改成这样,其实也不需要真的行刺,只需派一个人装成刺客直接到陈宫府中,道出曹操准备刺杀于他,而刺客却因为陈宫高义,不愿行刺于他,这才实言相告,如何?” 第142章 陈宫上当 一切都在杨奉的计划之中,陈宫果然上了当。就在刺客离去的第二天,陈宫便和许汜、王楷、张超三位州吏坐到了一起,并且是在一间密室,这三人和陈宫的关系可谓是肝胆相照,是绝对可靠的朋友。 同陈宫一样,这三人也是早就对曹操充满了怨恨,本来他们都是极力赞成曹操成为衮州牧的,可以说在曹操成为衮州牧的事情上功劳不小,但是曹操并没有像他们想象中的将他们一一升职,而是依然是原来的职务,甚至于比原来也不比了。 如今在曹操的眼中,他们比荀彧、程立的曹操心中的地位差的太多了,只有陈宫因为多谋还能得到曹操的重用,其他三人都是被曹操甩的远远的。如今曹操远征,留在鄄城的最高指挥权是荀彧而不是他们三人中的任何一个,可见他们并不被曹操信任。有一句老话,叫做过河拆桥,他们就是那桥,如今曹操已经过了河,所以这桥也就没有了用处,这就是命运对他们的愚弄。 “那么,依照公台的意思,我们应该怎样做呢?”许汜问道。 “是呀,我们四人当中,公台素以多谋著称,这次我们就听你的了。”王楷也说。 此事陈宫早已胸有成竹,二人的问话似乎已经在他的意料之中,陈宫不紧不慢道:“此时趁曹孟德在徐州与陶公祖鏖战的机会,宫与诸君一起前往陈留,游说孟卓兄,请他顺应民意,出任衮州牧,并且起兵攻打鄄城。” “啊”,张超大吃一惊,“你是要我兄长出面,与曹操为敌?” “正是”,陈宫似乎早就料到了张超的反应,无所谓似的道:“正是如此,衮州这块地盘,原本就应该是孟卓兄的。” 许汜、王楷、张超三人面面相觑,但是他们觉得陈宫的话确实不错,张邈任陈留太守多年,威望甚高,而且张邈为人公正,又有数万兵马,在衮州各郡之中无人可比,当年刘岱对其也是相当客气,也只有他能有实力与曹操抗衡。一旦张邈出面,振臂一呼,衮州各郡县必然会纷纷响应。但是,他们还想到了一个至关重要的因素,张邈和曹操乃是多年的好友,他会起来反抗曹操吗? 这问题,许汜、王楷、张超三人不知道答案,但是陈宫却知道,会,张邈一定会。 张邈和曹操曾经是无话不谈的朋友,的确是,但是那只是曾经,现在曹操是衮州牧了,情况就发生了变化,这些变化不但陈宫看出来了,而且陈宫相信张邈必然也是早就感觉到了,所以陈宫才会这么有把握。 原因就是张邈在陈留待的时间太长了,而且手中又有几万兵马,这对曹操来讲是一个天大的威胁。因为张邈的德高望重,衮州各郡县几乎都以张邈马首是瞻,这在张邈迎曹操入衮州的时候,曹操已经感觉到了。因为当时曹操要倚重张邈,张邈能有这样的威望对于初来衮州的曹操来讲是一件好事,但是现在曹操已经是衮州牧了,他就不能允许有张邈这样的人存在。 所以,在曹操的心中早就有了除掉张邈的意思,只是衮州刚定,曹操还不敢对张邈下手,一旦事情败露,曹操在衮州恐怕也待不下去了,所以曹操要找到一个机会,让张邈自己感到害怕,从而起兵反抗自己,这次曹操出兵徐州之前便猜到张邈很可能会趁机起事,也安排了荀彧随时注意张邈的动向。 但是,曹操和荀彧都忽略了两个人,一个是陈宫,另一个就是吕布。 陈宫进入陈留会见了张邈,这个消息必然传到了荀彧的耳中,但是陈宫却是打着公事的牌子去的,荀彧也没有想到陈宫会背叛曹操,所以根本没有留意。 吕布是在曹操刚刚出兵徐州的时候来投靠张邈的,在此之前,吕布曾经投奔过数人。首先是袁术,因为吕布感到袁术的父亲袁逢和叔父袁槐都是董卓杀死的,而吕布杀了董卓,可以算是为袁术报了大仇,袁术应该感激才对,但是袁术丝毫没有感激吕布的表现,并且还企图霸占吕布的妻子严氏,吕布无奈之下只能依附袁绍。 开始的时候,袁绍对吕布确实客气,袁术不在乎名声,但是袁绍却是在乎,将吕布奉若上宾。 但是好景不长,吕布很快就发现袁绍不断暗中拉拢自己手下的将领,企图分化自己的实力,而且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袁绍的监控之下,这样一来,吕布便有点惶恐不安了,知道司州并非自己的久留之地,于是便告别了袁绍另投他人。袁绍的这些安排乃是出自许攸的手笔,袁绍因为爱惜名声,不得不收留吕布,却又知道吕布乃是反复无常的小人,不愿在身边养下这样一条豺狼,这才设下这条计策,让吕布自己感到害怕,主动向袁绍提出离去,不但保住了袁绍的名声,还让吕布知难而退。 于是,吕布便准备到河内投靠张杨,就在陈宫到了陈留的这一天,吕布正好路过陈留在张邈处借宿一宿,也就是这个夜晚,改变了整个衮州的形势,也改变了整个中原的形势,将曹操推向了无底的万丈深渊。 曹操想对自己动手,张邈早就感觉到了,毕竟有自己在一天,曹操就不会踏实一天。这些天,自己的境内多了好多探子一样的人物,看来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曹操的监视之下,就算起事也很困难。 “孟德与我自小往来,关系非同一般,而且孟德之所以来衮州,亦是我张邈一手促成,如今再让我去背叛孟德,岂非让邈陷入不仁不义之地乎,此事万万不可再提,否则休怪邈翻脸无情。”张邈一上来便大气凛然地断然拒绝了陈宫的建议。 陈宫是什么人,在三国历史上可是能够辅佐吕布与曹操争霸的人,岂能看不出张邈说这句话的时候,底气并不是很足。陈宫微微一笑道:“孟卓所言甚是,当初刘衮州身死,衮州大乱,孟卓及时迎曹操入主衮州,可谓是曹操的恩人,曹操必然感激孟卓之情。更何况,孟卓久居陈留,深得民心,手中更有数万兵马,衮州其他郡县更是唯孟卓马首是瞻,有孟卓如此拥护曹操,必然会深得曹操器重,他日荣华富贵不在话下。” 张邈听了陈宫的这番反话,脸上不禁一阵青一阵红,这正是张邈所担心的事情,所为鸟尽弓藏,兔死狗烹,这个道理张邈还是懂得。如今张邈对曹操来说已经没什么用了,而且更成了一个隐患,以曹操的心性,岂容张邈长久存在。 思索良久,张邈狠了狠心,道:“也罢,就依公台所言,只是曹操此人谋略之心,手下文武之广,绝非我等可敌,公台可有良策?” 陈宫“呵呵”一笑,脸上显出不屑神色道:“曹操何能,只不过是一太监养子之后,宫虽不才,却也为将其放在眼中。” 张邈道:“公台之智,邈自然知道,然曹操手下有猛将数员,我等不可敌之。” 陈宫一摇手道:“我等有一盟友,此人之武艺天下无敌,手下更是上将数员,孟卓不必多虑。” 张邈一惊,脱口道:“公台所说之人,莫非是人称‘无敌温侯’的吕布?” 陈宫笑吟吟地点了点头。 衮州形势在悄然发生着变化,但是由于陈宫的参与和李儒的全力谋划,此次的行动甚是秘密,并没有引起荀彧和程立的注意,毕竟因为张邈并没有任何动静。只是,那天在陈留借宿的吕布的军队竟然在一夜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但是这件事情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因为吕布手下只有三千飞熊军,数量不大,而且吕布当日在陈留也只是借宿。 但是,三天后,吕布忽然率军出现在了濮阳城下,而且竟然有两万大军,如从天降,没有任何的准备,濮阳城便告失守了。 接到濮阳时候的报告,荀彧和程立这才发现事态已经变得很严重了,但是却已经是太晚了,这时候情况已经变得太坏了,就在濮阳失守的第二天,张邈便起兵抗曹,衮州各州县几乎同时响应,整个衮州在一夜之间全部都成了吕布的地盘,只有鄄城、范县、东阿三县被荀彧和程立设计死守,才没有落到吕布的手中,但是形势勘危。 荀彧和程立虽然素来多智,但是李儒和陈宫也非易辈,这样的情况下,对于荀彧和程立来说,唯一能做的只有派人通知曹操,主要死守鄄城,等待曹操的回援,一旦城破,至少也要保住曹操的家眷和子女。 但是,吕布岂能让二人如意,亲率大军攻打鄄城,一旦鄄城能被攻下,衮州便会全部成为吕布的地盘。 第143章 杨奉出兵 糜竺同杨奉达成协议之后,杨奉便在东莞集结了七万大军,这也是杨奉能够调动的最大的军队数量了,因为不但要有足够的兵力防备幽州的公孙瓒,就连新得司州的袁绍也不能对其掉以轻心。这次跟随杨奉出征的有郭嘉、徐庶、典韦、许褚、黄忠、太史慈、成廉、姜景、李典等人,可谓阵容庞大,但是和曹操的二十万大军相比,还是略微有点寒碜,这是因为杨奉知道曹操的后院不久之后就会失火。 杨奉七万大军一路从东莞出发,经昌卢、费,数日后便到达徐州北面的下坯城。曹操也听到杨奉出兵的消息,心中不由一惊,杨奉终于还是出兵了,可见当日诸侯讨董的时候杨奉已经给众诸侯留下了一个可怕的心理阴影,现代词语叫心里障结。 曹操心知若是论智谋,论军队,论大将,自己都无法和杨奉相比,这次唯独是人数上占有绝对的优势,自己兵力二倍于敌人还多,就算两个杀一个也足能要了杨奉的性命,只要能将杨奉除掉,天下诸侯便再无人可成为对手了。 想到这里,曹操一咬牙命令全军停止进攻彭城,合兵一处,由自己亲自率领去迎战杨奉。此次跟随曹操一起来到徐州的荀攸不明白曹操为何这样做,明明彭城不日就可以攻下,为何要解去包围,即便是杨奉来了,也只有七万大军,分兵抵挡就是了,看到曹操的一脸凝重,荀攸已到嘴边的话没有说出来。 杨奉在下坯城中听说曹孟德停止了进攻,来战自己,对郭嘉微微一笑道:“奉孝,没想到这曹孟德竟然如此看重我军,彭城也不打了,集中全部二十万大军来战我军,实是我军之荣幸,天下诸侯当中能得曹孟德如此看重的恐怕也只有我青州军了。” 郭嘉连忙奉承道:“诸侯讨董之后,另外十二路诸侯莫不对主公钦佩万分,尤其是曹操对主公更是深有所惧,主公正可抓住此点,给曹操来个实实虚虚、虚虚实实,加上曹操多疑的性格,虽然曹军两倍于我军,大败曹操亦属不难。” 杨奉点头道:“奉孝此言正合我意,只是这曹操甚是奸猾,想要让他上当却也并非易事。” 这时,徐庶上前道:“庶有一计,可使曹操上当。” 杨奉大喜,道:“元直既有良策,可速速讲来。” 徐庶道:“曹操此次虽然名义上是为报父仇,其实是为徐州而来,且曹操此次可以说是倾巢而出,衮州防守极为薄弱,若是主公令一员上将率兵五千,佯装要使用围魏救赵之计攻打衮州,一路上可使他们多树旌旗,宿营时营帐、灶炉之数应以十倍,使曹操探马误以为攻打衮州的军队确是五万。” 徐庶顿了顿,接着道:“衮州乃是曹操之根本,衮州若失,曹操将无处可去,所以曹操至少会分兵十万去救衮州。曹操认定我军只剩两万,只能据守下坯,不会对我军过于防范,主公可趁机率领大军劫营,如此则一战就可大败曹军。” 郭嘉接着补充道:“一旦劫营成功,曹操必然明白我军意图,定会回军相救,而我军却已早就进入了彭城之内。到那时,主公就可凭借彭城城高墙厚和徐州丹阳军的优势与曹操相持,而静观衮州变化。” 杨奉大喜,连称好计,命令太史慈率军五千按照徐庶之计行事,其余众人仍在下坯城内等待机会。 临别之时,杨奉握住太史慈的手道:“子义此去必然是凶险万分,切记住两点,一是多布斥候,时刻打探曹军动向,二是行动要快,否则很可能会陷入曹操十万大军的包围之中。但是,一旦能成功引开曹操的十万大军,子义当居首功。” 太史慈脸上毫无惧色,反而略有喜色,应声道:“主公放心,慈必然不辱使命,若是果真被曹军包围,太史慈必然血战到底,以显我青州男儿本色。” 杨奉想起历史上的太史慈就是英年早逝,不禁皱眉道:“若是子义有此念头,奉宁愿不用此计。” 听到杨奉的这句话,太史慈心中不由激动万分,道:“主公放心,太史慈岂能轻易殒命,将来还要为主公开疆扩土,逐鹿天下。”杨奉这才点了点头,拍了拍太史慈的肩膀,没有再说话。 果然,曹操接到探马来报,说是杨奉分兵五万去袭衮州,剩余两万大军据守下坯城。曹操大惊,连忙召集众谋士商议,同时派出探马去打探下坯城的情况。 刘晔道:“这必然是杨奉的围魏救赵之计,逼得我军退兵,衮州乃是我军之根本,衮州若失,主公将无处安身,以晔之见,虽然明知是杨奉的围魏救赵之计却也不能置衮州根基于不顾。主公不可再在徐州空耗时间,赶紧回师衮州,确保衮州万无一失方是上策,俗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曹操听了,默不吭声,只是两只小眼在转个不停,显然是在思考究竟该不该退兵。 这时荀攸上前道:“不然,攸认为这必然是杨奉的诱敌之计,借以分散我军兵力,然后各个击破。主公想想,杨奉若是想攻打衮州,岂能从这七万人马中分兵五万前去,必然是让冀州、青州守将同时出兵,两面夹击,则衮州必然难守。” 听到这里,曹操“噢”了一声,对荀攸道:“公达继续说下去。” 荀攸看了看曹操的脸色,然后继续向下说道;“况且经过首战之后,徐州丹阳军士气大挫,之所以我军攻城受阻,其原因是因为主公沿途杀尽徐州百姓所致,只要主公应允只杀陶谦一家,则徐州军民死战到底的士气必然瓦解,不出三五日,彭城定是主公的囊中之物,到时候,主公只需留守三五万在彭城,继续徐州其他地方战事,其余大军尽可撤回师衮州。即使杨奉围魏救赵是真,有我叔叔和程先生两人在,坚持个半个月应该不成问题,之后我大军回师衮州,定可前后夹击,将青州军来个瓮中捉鳖。” 曹操听了,依然是默不吭声。 刘晔又道:“公达之计确为妙极,只是还有疏漏。第一、杨奉既然要乘机攻打衮州,岂能不同时让冀州、青州同时出兵,三面夹攻,以衮州留守的三万之众,即使有荀程之智,也是势难久守。第二、若是我军全力攻徐,杨奉大军突然回退,袭击我军背后,徐州军从前冲击,两面受敌,我军必是大败之局。” 荀攸道:“但是…….” 这时曹操一摆手,起身道:“两位先生不必再争论,衮州乃是我军之根本,万不可有失,然而徐州我军也不能就此放弃。”说到这里,曹操顿了一下,荀攸听出了曹操话中的意思,急忙道:“主公万不可分兵呀,如此正好中了杨奉的奸计。” 曹操长叹一声道:“公达不必再说,此事到现在已是骑虎难下,衮州不能不救,徐州又不能不打。两位先生请想,衮州乃是我军基地,绝对不能有失,而徐州陶谦却是我的杀父仇人,若是就此罢兵,父仇不能得报,操以后还有何面目与天下英雄逐鹿。” 荀攸道:“攸明白主公的难处,只是防备中了杨奉的奸计。” 曹操叹道:“杨奉此人虽然年纪轻轻,却是计谋过人、武艺过人,更何况其手下一班文臣武将,非我等目前的实力所能比,此人日后必然是操日后最大的对手。” 说到这里,曹操忽然话锋一转,道:“操亲率大军十三万回救衮州,留夏侯惇、曹洪二将率军七万在此挡住杨奉,不求胜得了杨奉,但绝对不能让杨奉的那两万人进入 徐州城内。否则一旦青州军和丹阳军会合在一起,我军要攻打杨奉亲自防守的彭城,只怕没有十万人的代价恐怕拿不下徐州。” 荀攸张了张嘴,还准备再劝,但是看到曹操眼中的无奈,荀攸硬生生的将话咽到了肚子里。 第144章 曹豹命危 且说,陶谦听到杨奉出兵徐州,曹操撤走十万大军的消息,心中大喜,病情也好了许多。这日,陶谦便来曹豹府上,看望曹豹的伤势,徐州没有出名的大将,只有曹豹还勉强说得过去,并且曹豹此人善待士兵,深得士兵爱戴,是徐州军方的重要人物。 来到曹豹府上,曹豹依然昏迷不醒,陶谦向军医询问曹豹的伤势,军医道:“曹将军是被夏侯惇的铁矛刺中,伤口甚深,况且刺中的部位正是要害,如不是曹将军身体强壮,恐怕早就活不到今日。” 陶谦问道:“曹将军是否还有救?” 那名军医摇了摇头道:“属下无能,救不了曹将军,最多也只能延长曹将军的性命十数日而已。” 陶谦不禁大惊道:“夏先生乃是华佗先生的高足,难道也不能医好曹将军?” 这名姓夏的军医摇头道:“属下医术不精,实在惭愧,然以属下看来,普天之下能够医治曹将军的也只有三人而已。” 陶谦急急问道:“那三人?” 这位姓夏的军医回首望了望躺在床上依然昏迷不醒的曹豹,叹了口气道:“一个是我的师傅华佗,一个是我的师叔张机张仲景,第三个便是那镇北大将军领青州、冀州牧杨奉杨大人。” 陶谦不由大吃一惊道:“杨奉竟有如此高超的医术,可与令师同列。” 夏军医看了一眼陶谦这个医盲,道:“岂止同列,据家师所讲,杨大人的医术比家师不知高了多少。”当下,他便把杨奉仅仅看了一眼,就治好了让华佗研究了几个月也没有治好的黄叙的病的事情,只听得陶谦的嘴巴张的老大了。 最后,夏军医道:“我师傅现不知在何处,我师叔现在荆州,只有杨大人正屯兵下坯,近在咫尺。只是曹军势大,杨大人如何能够进得徐州城,只要杨大人到了,并且肯出手相救,曹将军自然能够得救。现在属下只能延长曹将军十日的性命,若是十日内杨大人仍然进不了彭城,恐怕曹将军会凶多吉少。” 那夏军医刚刚说完,就听身后“扑通”一声,有人跪下了,陶谦回头一看,原来是曹豹的女儿曹芸,只见她秀眼含泪,向陶谦二人磕头道:“只要那杨大人能救得家父性命,曹芸愿做牛做马,报答恩情,只是还需有劳陶伯伯想办法让杨大人能够进得城来。” 陶谦连忙将曹芸扶起道:“贤侄女放心,令尊是为徐州而伤,陶伯伯岂能坐视不管,就算是拼了我这把老骨头也会让杨大人进城的。”曹芸连忙再次向陶谦二人道谢。 这曹豹的女儿在历史上是嫁给了吕布的,但是这次恐怕吕布就算是坐飞机也赶不上了,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又将便宜杨奉这小子了。 陶谦虽然是满口答应曹芸必然会让杨奉在十日内进城为曹豹疗伤,其实心中一点办法也没有,外面十万曹军不停攻打彭城,那里有什么办法能让杨奉在这个关头进城,方才的话陶谦只不过是安危曹芸罢了。 杨奉探得曹操亲率十三万大军回救衮州的消息,不禁又高兴又担心,高兴的是曹操果然中计了,下一步计划就可以实施了,挫败曹军就在眼前;担心的是太史慈的处境,一旦陷入十三万大军的包围,想从容脱身并非易事。 正在杨奉准备实施偷袭夏侯惇营寨的时候,忽然得报,刘备率军五千援救徐州来了,现在已经到了彭城北面的阴平县,不日就可到达彭城。杨奉不禁大喜,这下子自己的计策便更加容易实现了,只是这刘备还真是个会家子,到处显示自己的“仁义”,以后还真要防着点。 且说,夏侯惇听说刘备也率军援救徐州,登时大怒道:“刘备小儿只有五千军马,还是从北平太守公孙瓒处借得,竟然也敢来此凑个热闹。我夏侯惇虽然不是杨奉的对手,但是还不至于怕了刘备这大耳贼。” 于是夏侯惇便想提兵一万去攻打刘备,曹洪连忙将夏侯惇劝住道:“元让不可,刘备军队现刚到阴平,若是想到达彭城值下最少还需一日,我军正可趁其立脚未稳,突然劫营,则一战就可大败刘备,元让何必急于一时。” 夏侯惇闻言大喜,于是便压住心中怒火,静等刘备到来。 刘备不知是早就知道了夏侯惇并不容易对付,还是因为自己的五千兵马过于单薄,不敢太靠前,在距离夏侯惇军营30里外的地方安下了营寨,也不向夏侯惇挑战,只是在一旁观看,夏侯惇见状,也不想理会刘备,一来是刘备兵少,只有五千人马,二是刘备此人目前还没有什么大的名气。 夏侯惇现在重点关注的是下坯城内杨奉的军队,不但是青州军威名远播,而且这杨奉的计谋几乎是算无遗漏,夏侯惇可是经身经历过的,十三路诸侯讨伐董卓,若不是杨奉,恐怕那一群草包诸侯早就被董卓打得不知道东西南北了。 四方军队就在彭城僵持了,谁也没有轻动,都是大眼瞪小眼的紧紧盯着对方,这其中最惨的可能要数夏侯惇了,因为这三方都是敌人,若是有半点的疏忽,可能就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地步,而对于陶谦、杨奉、刘备三人来说,只要盯牢夏侯惇就行了。 转眼八天过去了,陶谦有点等不及了,再这样耗下去,恐怕曹豹就等不到杨奉进城了,另外曹芸几乎天天央求陶谦尽快想办法,弄得老陶谦头发、胡子又不知白了多少,只是古时候也没有染发剂,头发白了就白了,再也变不成黑的了,反正总不至于拿着墨汁洗头。 第九天的早上,陶谦刚起床,就听到下人来报,说是糜竺先生在昨晚丑时回来了,随同一起回来的有糜芳将军,还有几位糜竺先生的朋友。陶谦大喜,匆忙洗漱一番,赶往糜竺府上,此时糜竺也是刚起床,但是精神并不是很好,显然是昨晚睡得太晚的缘故,听到陶谦来到的消息,糜竺连忙叫了弟弟糜芳赶往书房相见。 三人见面寒暄了一番后,陶谦问起糜芳近况,糜芳如实作了回答,却是没说自己早就投靠了杨奉,只说这一次回来,也是杨奉念及曹豹将军重伤不治,徐州军方再无大将,特地安排糜芳回来的。 陶谦听后不由叹了口气,心中暗暗感激杨奉,自从曹豹重伤不起,自己不会带兵,徐州丹阳军确实群龙无首,一到军营全是乱糟糟的一片。 糜竺见陶谦虽然表面强作欢笑,但是好像心事重重的样子,便道:“虽然袁绍未能出兵相助,但毕竟镇北大将军已经发兵七万援救徐州,现正正屯兵下坯城中,青州军久经沙场,杨大人更是文武双全,有他相助,何愁曹操不破。” 陶谦叹气道:“杨献之文韬武略,世上少有,徐州这次得杨奉驰救,徐州百姓再无后忧,陶谦岂能担心。我担心的乃是曹豹将军的伤势,夏军医曾经说过,曹豹将军的伤势世上只有三个人能够医治,而这三人却是都十分难请。” 糜竺不由好奇道:“三人?可是据竺所知,谯县华佗和荆州张机乃是世上名医,而且此二人此时都远离徐州,且其行踪向来捉摸不定,确实难请,但不知这第三位却是何人,现在何地?” 陶谦道:“正是这杨奉杨献之。” 糜竺大吃一惊道:“杨奉?” 陶谦道:“正是杨奉,此人的医术只怕还在华佗和张机之上。” 糜竺先是呆了一呆,忽然笑道:“这有何难,待曹军退后,主公可亲自请杨大人进城为曹豹将军治病。” 陶谦微微一抬头,双眼无神,口中道:“只是这夏军医只能尽量延长曹将军十日的寿命,今日已经是第九日了,若是杨奉明日进不得徐州城,只怕曹将军活不过后天。” 糜家兄弟听了之后,没有说话,却是相视一笑。 陶谦看在眼里,心道,为何糜家兄弟听到曹豹即将不治身亡,却如此高兴,自怕曹豹死后,糜家就可以独掌徐州兵权,难怪二人听到这个消息不忧反喜,只怪我老迈,未能及时看透这二人的狼子野心。 正是陶谦得这一个误会,差点使糜家惨遭灭门之祸。 第145章 陶应阴谋 且说糜家兄弟听到若不能请得杨奉,曹豹后天必然殒命的消息非但没有任何的伤心,反而两人的表情却是甚有欢愉,惹得陶谦心下猜疑。糜家兄弟见陶谦起疑,也不多做解释,便扭转话题再谈其他。 由于陶谦心中已经对糜家兄弟起了疑心,心中便有憎恶之心,言谈中也不似往日那等放得开,无拘无束,只觉得此时在糜家兄弟面前无话可谈,匆匆聊了数语之后,陶谦便起身回府去了。 待陶谦走后,糜家兄弟更是相视一笑,一起转向后堂找一个人去了。 陶谦在路上越想越不是滋味,这糜家兄弟真是狼子野心,见徐州有难,非但不能同舟共济,反而心怀异心。若是让此等人执掌了徐州的兵权,到时候岂能还有自己的容身之处,当下陶谦就决定先下手为强,解决了糜家兄弟再说。 就在陶谦刚刚回到府中,见到自己的二儿子陶应正在客厅焦急的等着自己,见到陶谦回来,陶应连忙迎了上去道:“父亲,孩儿为徐州请来了一个强援,绝对比大哥请来的那个刘备的实力要强得多。” 看到这里可能大伙都明白了,原来刘备竟然是陶商私下派人请来的。只是,这刘备和陶商是怎样认识的呢,这还要从诸侯讨董说起。 当年十三路诸侯讨伐董卓,徐州牧陶谦虽然并没有出兵,但是陶商却是背着父亲偷偷地去了,原因正是因为在商议诸侯讨董的事情,陶谦认为不可出兵,毕竟董卓代表了朝廷,但是陶商年轻气盛,认为这是建功立业的好机会,何况参与此事的诸侯有十三家之多,最后,父子二人闹得很不愉快,陶商在和陶谦吵了一架之后,便离家出走。当时刘备也看到了参加诸侯讨董的好处,便向公孙瓒借了一些兵马前往。 说是臭味相投吧,在诸侯大营里,陶商结识了刘备,虽然陶商只是徐州牧陶谦之子,算不得诸侯之一,但是政治感极强的刘备一眼便看出了陶商的利用价值,而陶商也觉得刘备此人不凡,可以成为自己以后争夺徐州的有力外援。 说明白点,刘备和陶商结交是看到陶谦老迈,二子争锋,并且都是无能之辈,徐州早晚必然落入外人手中,还不如自己接了去。而陶商心中也有如意算盘,陶商见到大战华雄的关羽和刘备的另外一员大将张飞,皆有万夫不当之勇,加上刘备并非胸怀大志之人(当然,这是刘备故意装出来让陶商看的),正可为我所用,有刘备关羽张飞相助,徐州还不是自己的囊中之物。倘若徐州到手,自己只需让夏神医在刘备身上暗下慢性毒药,一旦刘备身亡,关羽张飞不就成了自己的了。 陶谦乍一听到儿子说为徐州找来一个强援,心中甚是高兴,看来两个儿子都长大了,虽然平日里“小有争吵”,但是在徐州生死存亡的关头上,还是能够抱成一团的,都积极为徐州寻找外援,陶商找得那个刘备就差不多,就是实力差了点,于是陶谦便温声道:“我儿找来何人?” 陶应似乎很久没有听到父亲这样温柔的对自己说话,鼻子不禁一酸,话也说不出来了。陶谦见状,奇怪道:“应儿怎么了,为何不说话?” 陶应连忙吸了一下鼻子,道:“父亲,此人乃是四世三公的后人,手中有雄兵数十万,又与我徐州接界。” 陶谦听了,喜道:“我儿说的可是袁本初,为父早就派元龙去过司州,但是袁绍并未答应出兵,难道说袁本初改变主意了,应儿是如何说动袁绍的?” 陶应见父亲误会了,道:“应儿所说之人非是司州袁绍,而是袁绍的弟弟,奉南袁术。” “什么”,陶谦听到这个袁术这两个字的时候,登时站了起来,大怒道:“你……你什么时候和袁术勾结上的?” 陶应见父亲发火,吓了一跳,实话不禁脱口而出:“是在前年应儿参加讨董联盟的时候认识的。” 原来,陶应看到大哥独身一人参加了讨董联盟,心下甚是羡慕,便也离家出走,结果竟然在路上遇到了准备参加诸侯联盟的袁术,袁术见是徐州牧陶谦的二公子,倒也客气,奉为上宾。这陶应也不知是怎么了,顿时将一肚子苦水全部在袁术面前倒了出来,将袁术视为知己。 听了陶应的诉苦,袁术心中不禁打起了小九九,袁术此时乃是后将军,驻兵在南阳一带,与徐州并无接界,只是袁术向来也是野心勃勃,更有废汉称帝的念头,如今陶谦的傻帽儿子自动送上了门,自己若不能好好利用一下,简直太对不起自己这身为四世三公后人的荣誉了。 于是,袁术对陶应更是刻意拉拢,取意奉承,袁术发现这个陶应竟然有着和自己一样的优点——喜欢美女,于是袁术便忍痛割爱送了陶应二十个美女,送美女那天袁术的心简直在滴血,心中大喊,我袁术一旦得了徐州,先杀的就是你这个和我抢美女的陶应。 而陶应却丝毫不知袁术的想法,每日沉迷在袁术送的那二十个美女当中,乐不思蜀,诸侯会盟的时候,陶应几乎连营帐的大门都没出去过,每天都是泡在美女堆中,却也省得和大哥陶商碰面了。 袁术见陶应这小子在讨董结束路过徐州的时候还不愿回家,竟然想跟自己去南阳享福,心中着实大怒,却又不能开罪陶应,只能半骗半哄的将陶应送回徐州,并且那二十个美女也让陶应带回徐州,约好一旦陶谦身亡,袁术立即发兵以为外援,将陶应送上徐州牧的宝座。 在得到了二十个美女之后,并得到袁术答应助他登上徐州牧宝座的承诺,陶应才心怀着对未来的无限美好,在众多美女的拥簇下,回到徐州自己的家中。这次徐州有难,陶应也是十分害怕徐州会落入曹操手中,更是看到大哥也找来了刘备为援,心下忧虑,于是便也派人通知了袁术,是以在当初商议何处求救的时候,陶应毫不犹豫地说出了袁术的名字,却不想遭到大家的一阵嘲笑,但是陶应却并没有放弃,依然派人通知袁术马上提兵过来。 也是怀着担心徐州落入曹操手中的心思,加上诸侯讨董的时候曹操也开罪过自己,更为自己前不久刚刚败给曹操,袁术急着要扩大实力,报仇雪恨,于是,袁术决定发兵徐州,当然在这里面,袁术还有一个目的,就是趁此机会将徐州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也不用等陶谦那个老匹夫死了,万一他要是再活十年,难不成自己再等十年。 当年,正是陶谦的两个儿子参加了讨董联盟,使得陶谦心下甚是害怕,一病数月,自那之后身体便一日不如一日。但是,出乎陶谦意料之外,没想到董卓丝毫没有怪罪,反而是升了陶谦为徐州牧。 这才使得陶谦对朝廷心存感激,以至于后来虽然董卓身死,李郭执政,天下诸侯都不朝奉天子的时候,唯有陶谦一人朝奉,出乎意料的竟然再次得到升迁,成为安东将军,又被封了溧阳侯。 当然,这一切陶商和陶应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陶应甚至于认为是自己参加了诸侯讨董,并且结识了袁术这样的强援,而且盟主袁绍正是袁术的哥哥,可能是董卓、李郭等人害怕了,所以这才升了父亲的官,所以陶应一直认为这都是自己的功劳。 这一次,当陶应本想在父亲面前抢树一功,将大哥的风头压住的时候,没想到会得到陶谦的怒斥。 陶谦更是生气,没想到儿子竟然结交了袁术这样的小人,并且还把他领到家门口,简直是引狼入室,请神容易送神难。只是陶谦没想到的是,无论是袁绍、杨奉、刘备、袁术,那一路不都是请神容易送神难吗。 陶谦骂道:“袁术此人虽有四世三公之身世,但其为人阴险毒辣,昔日十三路诸侯讨伐董卓,袁术嫉妒孙文台得功,不发粮草,结果使得孙文台由胜转败。况且袁术早就对徐州虎视眈眈,垂涎三尺。现在徐州外有虎狼、内有忧患,叫为父如何不生气。” 陶应那里知道这么多,经过陶谦提醒,也明白了袁术一直在利用自己,心下颇为后悔,可又听到父亲说“内有忧患”不知是什么意思。陶谦于是便将刚才在糜府的事情给陶应讲了一遍。 第146章 糜府惊变 陶应大喜,自己早就看着糜家不顺眼,当初站在了大哥陶商的一边,后来大哥城阳兵败之后,糜家虽然和大哥划清了界限,却是死活都不愿意帮助自己,使得陶应曾经大发脾气。更令陶应心动的是,只要这次能够除了糜家,那貌似天仙的大美人——糜萱还不就成为自己的了,再等曹豹身死之后,姿色和糜萱不相上下的曹芸不也难逃脱自己的手心,到时候徐州双美将会全部成为自己的内室,哈哈。 正当陶应想得入迷的时候,陶谦见陶应神情发呆,嘴角还露出了一丝微笑(其实是奸笑),误以为陶应想出了什么好办法,于是问道:“我儿心中是否已有良策?”陶应听到父亲问话,心中不由想到了一条毒计,在陶谦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陶谦听了,眉头微微一皱,道:“这样是否太过于毒辣。” 陶应见父亲还心存仁慈,连忙火上浇油道:“父亲不可手软,如今徐州情势危急,万一糜家和曹操勾结,徐州必然难保,所以这一次一定要斩草除根,否则一旦有漏网之鱼,徐州难保不说,徐州百姓更是难逃曹操的屠刀。” 被陶应浇了一壶油,陶谦的怒火再次被点燃,心中一狠,道:“也罢,为了徐州城百万百姓,为父就狠心做一次。” 陶应担心父亲为人老实,会露出什么破绽,又道:“此事父亲不必露面,让孩儿一人前去为好,否则有损于父亲的形象。”陶谦正是为难这一点,见自己的“乖儿子”竟然如此理解老爹的难处,心中大喜,连忙点头同意,又反复叮嘱陶应几个注意事项。 此刻,陶应脑海中尽是和糜萱、曹芸翻云覆雨的念头,父亲的叮嘱一句也没有听进去,只是不住地点头。 就在陶谦父子两人密谋策划的时候,曹豹府中,在曹豹的卧室之内也有几个人在密声私语,而糜家兄弟都在其中,还有曹豹将军和杨奉,典韦和许褚则站在门口值岗。看到这里可能大家都明白了,当日糜竺回来的时候带了一些朋友,其中就有杨奉以及杨奉手下典韦、许褚等人。 当日糜竺听到陶谦说到目前只有杨奉能够医好曹豹的伤势,却没有向陶谦说明杨奉现在徐州城内,而是想等杨奉真正治好曹豹的伤势之后,再将杨奉引荐给陶谦,结果反倒害了糜竺一家,还差点让糜萱遗恨终生。 杨奉道:“如今曹操已经中了我的调虎离山之计,率领十三万大军回师衮州,但是此计只能骗得了曹操一时,奉估计曹操很快就会发现中计,从而率军回返,我们必须在数日内大败夏侯惇,使得我军和刘备的军队能够进入彭城之内,到时候即便曹操到了,也只能望城兴叹了。” 众人听了,都觉得难办,夏侯惇久经战阵,何况手下有七万大军,岂能轻易打败。 糜竺道:“此事却是很难,夏侯惇跟随曹操久经战阵,颇有智谋,在现在三面受敌的情况下,必然是坚守营寨,况且夏侯惇听说镇北大将军亲自带兵,行事更加小心,若使其就范,并非易事。” 曹豹沉思了一会,对杨奉道:“大将军,豹有一计,不知可行否?” 杨奉大喜道:“曹将军既有妙计,可速速讲来。” 正在这时,忽然到门外的典韦喝了一声:“是谁?” 众人猛惊,莫非有奸细,这时只听门外传来一个清雅幽美的声音:“是我,曹芸,我来送茶。” 典韦知道她是曹豹的女儿,便道:“既然是曹姑娘,就请进吧。” 等到曹芸走到门口,路过典韦身旁,正要推门的时候,也是典韦故意想使坏,故意扯大嗓门说了一句话:“曹姑娘怕是送茶是假,来看我家主公是真吧,我家主公确实不错,机会可不要错过,嘿嘿。”说完就傻笑起来。 典韦跟随杨奉已久,早知杨奉的心思,更是看出了曹芸对自己主公的心意,所以这才敢这样放肆的开玩笑。 听了典韦的话,曹芸虽然平日颇有男子胸襟,也受不了,顿时大羞,恶狠狠地瞪了典韦一眼,把典韦吓了一跳,感觉不妙,便想闪开,不料人家曹姑娘早就飞起一脚,重重踢在了典韦的大腿上,这曹芸可不是一般的女子,乃是跟随其父曹豹练过武功的,更是上过战场的,这一脚把典韦踢得“嗷嗷”直叫,呲牙咧嘴。 看到典韦那个样子,曹芸不禁莞尔,又觉得自己做的有点过分了,正想向典韦道歉,只听屋内曹豹喝了一声:“芸儿不得胡闹。” 原来,典韦天生是大嗓门,刚才又是故意想使坏,声音更是大了一个分贝,刚才发生的事情屋内众人可是听了个清清楚楚。曹豹本来也有这个意思,所以才一直未作声,直到听到曹芸踢了典韦一脚,这才出声阻止。 听到父亲的喝声,曹芸满怀歉意地望了典韦一眼,便推门进屋,身后传开许褚和典韦的对话,许褚道:“你这黑碳头真是没事找揍,人家曹姑娘可是学过武艺的,和咱们的那些主母们可不一样,若不是你黑碳头皮厚,恐怕三个月都让你走不了路。” 又听见典韦叹气道:“谁知道这个未来的主母这么厉害,快赶上韩家姐妹了。不过,这个曹姑娘虽然是厉害了点,但是心眼还是挺好的,只是,主公长得帅,到哪里都有漂亮姑娘看上,只怪俺娘将俺老典生的又黑又丑,弄得到现在还是光棍一条,唉。” 此时曹芸已经进到屋里,但是听了身后典韦、许褚的对话,再也忍俊不住,“噗哧”笑出声来,但是曹芸马上发现屋内的四人都在看着她,而且父亲的眼光中似乎还带着一丝微怒,曹芸的脸蛋立即羞得通红,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曹豹轻咳一声,对杨奉道:“豹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她母亲又去世太早,被我给宠坏了,不懂礼节,让大将军见笑了。” 杨奉也是故意开玩笑道:“哪里哪里,杨奉只是惊讶于曹姑娘的武艺,典韦的武艺在我手下众多的大将之中绝对是第一位,竟然还被曹姑娘给踢了一脚,呵呵,杨奉真是佩服曹将军家传武艺之高。” 杨奉的话说的比较逗,糜竺、糜芳都不禁哈哈大笑起来,就连曹豹听了都不觉莞尔,只是伤势太重,不能大笑。这下子,只将曹芸羞得将一颗琼首深埋在胸前,端着一个茶托,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杨奉见曹芸尴尬当场,颇觉不好意思,站起身来,从曹芸手中接过茶托,道:“杨奉诙谐惯了,还望姑娘不要见怪。” 曹芸抬起头来,向杨奉看去,正遇到杨奉柔情的目光,心中一颤,连忙又将头低下,嘴中发出蚊子般的细微声音:“是曹芸不懂礼数,让大将军见笑了。” 刚才曹芸进屋的时候,没有关门,是以典韦和许褚都是伸着头向屋里看,看到曹芸的样子,典韦又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又开始起哄了,只听他故意大声对许褚道:“老许,你看还是咱们主公厉害,咱们无论哪一个主母只要遇到了主公都是温顺的了不得,看来咱们哥俩这辈子是没这命了,只能下辈子了。” 杨奉正要看曹芸怎样应付,忽然这时下人报陶谦到了,话音刚落,就见陶谦已然快步走来,刚走到门口,陶谦吃惊地看到一个自己从未见过的年轻人竟然在曹豹的府上,根据座位来看,此人竟然是主座,并且糜家兄弟也一起出现在曹豹府中,更为让陶谦惊异的是,曹豹竟然能够下床了。 所有的情形综合到了一起,陶谦再笨也能猜到,这个年轻人肯定是杨奉无疑,顿时陶谦似乎明白了什么。 看到陶谦吃惊的样子,糜竺便微笑着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如实告诉了陶谦,当听到糜竺讲到杨奉是和糜竺一起回来,并且当日听到杨奉可以救回曹豹的性命之时,并未立即说透,而是想等杨奉救活曹豹之后再向陶谦秉明的时候,陶谦印证了自己方才的瞬间猜测,不禁悔恨交加,大叫一声,口吐鲜血,昏倒在地上。 这突发的情况让众人大惊失色,不明就里,众人赶紧七手八脚地将陶谦扶到床上,在杨奉的帮助下,陶谦逐渐转醒,醒来之后陶谦的第一句话就是:“我负子仲,我负子仲。”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陶谦又喘着气道:“快,赶往糜府,迟了,迟了人都死完了。” 虽然没明白事情的缘由,但是众人大约能猜到必然是陶谦对糜家有所误会,下令杀尽糜家。 杨奉当机立断:“子满、仲康、仲韵随我立即赶往糜府,子仲召集曹将军府中家将随后赶到,曹将军和曹姑娘留此照顾陶大人。” 第147章 陶应丧命 当杨奉数人赶到糜府的时候,糜府上下已是一片大乱,糜府众人正在遭受着徐州军的屠杀,到处是一片凄惨的喊叫声,更多的士兵正在到处搜掠财物和女人,杨奉等人见状大怒,糜芳更是看得目眦尽裂,杨奉上前拿住一个徐州兵,将刀架在他的脖子上,问道:“这是谁人带兵。” 那士兵没想到会遇到杨奉这样的人,一下子呆了,结结巴巴的说:“是……是二公子。” 当听到“二公子”这三个字,糜芳忽然大喊一声:“不好,我妹妹有危险。”杨奉曾经听糜竺说过,陶谦的二儿子陶应早就对糜萱垂涎三尺,这次血洗糜府既然是陶应带兵,岂能放得过糜萱,若是糜萱真的被陶应给糟蹋了,岂不是一件憾事。 想到这里,杨奉回身对典、许二将道:“子满、仲康在此控制局面,旦有不听号令者,杀无赦。”说完,便急急忙忙跟着糜芳去救糜萱了。 两人赶到糜府内宅,这里却是不见一个人影,刚到门口,就听到糜萱的尖叫声,随后便是“呜呜”的声音,显然是糜萱的嘴巴被捂住了,糜芳大怒,飞身进屋,大喝道:“陶应,你个畜牲,快放开我妹妹。” 杨奉随后也跟着闪进屋内,只见屋内一片狼藉,陶应和糜萱正在床上厮打着,糜萱的衣服已被陶应撕得到处都是烂洞,雪白的肌肤露在外面,此时糜萱的双手被陶应的一只手压住,嘴里被塞上了布条,陶应正腾出另外一只手撕糜萱的衣服,就在两人进屋的那一瞬间,糜萱的肚兜刚刚被陶应扯掉,雪白的双乳顿时暴露在空气之中。 忽然感到胸前一凉,几乎已经耗尽了全身力气的糜萱已经知道了是怎么回事,泪水不禁顺着眼角流下,反抗也渐渐停止。看到糜萱美丽的双乳,陶应不禁咽了一口吐沫,正要继续解糜萱的裤子,这时候忽然听到糜芳的叫喊声。 陶应吓了一跳,回头一看糜芳正怒气冲冲的向自己扑来,陶应反应还是比较快的,连忙抽出宝剑,将剑尖指在糜萱的脖子下,对着糜芳喝道:“站住,否则我一剑杀了她。”糜芳见状果然投鼠忌器,担心妹妹受到伤害,不敢再向前一步。 本来濒临绝望状态的糜萱已经放弃了任何希望,没想到在这个关键的时候,二哥糜芳突然出现了,只是二哥为何还要带别人一起过来,自己袒胸露乳的样子暴露在了一个陌生男子眼前,叫自己今后怎样做人。 这时陶应也发现了跟在糜芳身后还有一个从未见过的男子,便问道:“你是何人?” 杨奉微微一笑道:“在下杨奉。” “杨奉”,陶应大吃一惊,说话有点结巴:“你……你就是镇北大将军领青州、冀州牧杨奉?” 杨奉脸上始终带着那份微笑道:“正是在下,没想到二公子竟然还知道在下的名字。” 愣了一会儿,陶应忽然哈哈大笑道:“你当我是傻瓜,现在徐州城被二十万曹军团团围住,杨奉又怎么能够进城,真是……”忽然,陶应一下子刹住了笑声,因为他突然想起了父亲说的话,糜家兄弟回来的时候带了几个朋友。 就在陶应精神分散的时候,杨奉突然射出了一把飞刀,正好扎在陶应的右手手腕上,“当啷”一声,宝剑坠地,陶应左手握住右手受伤的手腕,疾退几步。糜芳见状,想也没想,立即向陶应扑去,两人便在地上厮打起来。 飞刀的绝技是杨奉来到三国之后练成的,因为在三国中还没有人使用飞刀这样的暗器,一般都是箭和弩,只是这两样东西使用起来太慢,且又不方面携带。使用暗器的好像也只有典韦一人,却是十多把小戟,但和飞刀比起来,小戟却是又大又沉了,所以杨奉就模仿古龙小说中的《小李飞刀》打造了十把飞刀。 经过两年的练习,这飞刀绝技还竟然真的让杨奉练成了,除了距离比不上弓箭强弩之外,在近距离之内却是万无一失。练成之后,杨奉一直没有用过,没想到今天真的还派上了用场,救下了糜萱。 正当杨奉准备上前帮助糜芳擒住陶应的时候,这时糜萱忽然从床上跳起来,伸手抓住陶应掉在地上的宝剑,就要自刎,杨奉立即吓得魂飞天外,急步上前,一把夺过糜萱手中的宝剑,糜萱站立不稳,一下子倒在了杨奉的怀里。 杨奉贪婪的看了一眼糜萱丰满如玉的双胸,咽了一口涂抹,伸手将糜萱的衣服整了整,掩住了胸口,然后低声在糜萱耳边道:“你哥哥已经将你许配给了我,从现在开始,你就是镇北大将军夫人了,切不可再这样轻生了。” 愣了好大一会,糜萱才清醒过来,连忙从杨奉怀中站起,整了整衣服,红着脸道:“只要将军不嫌弃妾身的身子被陶应贼子碰过,妾身今后就是将军的人了。” 杨奉大喜:“夫人言重了,此间情况为夫都看得清楚,那贼子并没有真正碰过你。” 说起来,这杨奉的脸皮也够厚的,竟然顺着杆子向上爬,居然连“夫人”、“为夫”这四个字都喊上了,糜萱听到杨奉称呼她为夫人,又自称为夫,脸色更红,当然,糜萱的一颗心也算是放了下来,当初哥哥糜竺回来的时候,曾向她说过这个婚事。 因为糜萱一直非常崇拜执掌青冀两州、威震天下的镇北大将军杨奉,又听哥哥提及杨奉此人相貌不凡,所以当时心中就已经同意了这桩婚事。只是刚才差点被陶应这个恶贼毁了自己的清白,所以才有刚才以退为进的做法,就是拔剑自刎。 其实糜萱也用不着这样,像杨奉这样一个大色鬼岂能会丢掉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况且杨奉的妻室之中,诸如何琳还是生过孩子之人,柳烟是皇甫规的遗孀、邹佳是董卓的女人、杜楠是秦宜禄的老婆、唐月是少帝的妃子等等,在杨奉得到她们的时候,她们早就不是处子之身了,何况糜萱还没有被陶应糟蹋。 得到杨奉的亲口许诺之后,糜萱心中的大石终于放了下来,可转眼又看到正在地上和二哥厮打一团的陶应,糜萱不禁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杨奉看到糜萱的表情,已经猜到了她想干什么,这也正是杨奉所想做的,只不过这件事情交给糜萱去做,效果会更好,于是杨奉轻轻抓起糜萱的右手,将宝剑放在了她的手中。 当杨奉抓自己右手的时候,糜萱还以为杨奉想干什么,慌忙低下头来,可是当感觉到手中多了一把沉甸甸的宝剑的时候,糜萱不禁为杨奉的善解人意感动了,深情地望了杨奉一眼,然后把牙紧咬,一剑刺入了陶应的身体。 陶应此时的注意力全部都在糜芳的身上,二人武艺相当,在地上厮打了许久都没有分出胜负。陶应也几乎忘记了身后还有杨奉和糜萱两人,所以当宝剑穿胸而过的时候,陶应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留恋的神情,是留恋生命,还是留恋家中的数十个美女。 糜萱杀陶应本是一时的怒极,恼怒其刚才差点毁去了自己的清白,但是等陶应真的倒在地上死去的时候,糜萱却真的害怕了,别说杀人了,连鸡都没杀过一只。随着宝剑“当啷”落地的声音,糜萱也跟着晕了过去。 当三人从内宅出来的时候,外面的战斗也早就结束了,陶应带来的徐州兵被杀了个精光,再看看一旁站着,手拿不停向下滴血的双戟和虎头刀的典韦、许褚二人,仍旧是一脸的不过瘾的表情,就知道为何没有一个活口了。 见到妹妹没事,糜竺一直高悬的心也放了下来,但是听到陶应被杀的消息,糜竺不由皱了皱眉。 但是后来听到糜芳讲了妹妹此次的遭遇,糜竺心中的那一点点内疚也就当然无存了。糜府上下,虽然佣人死了将近一半,但是麋家三兄妹以及糜竺的家眷却都安然无恙,除了糜萱受到了一场惊吓之外。 糜竺一面命人清扫现场,一面派人将家眷先接到曹豹家中暂住,并向陶谦汇报陶应被杀之事,而且这其中的真相也是糜竺等人急欲了解的。 第148章 糜竺“通敌” 当大家从陶谦口中了解到了事情的始末缘由之后,都不禁在心中暗骂陶谦是个老糊涂,若不是陶谦来看望曹豹,发现的早,岂不是已经铸成了弥天大错。若是糜萱失身于陶应,不但糜家兄弟会离陶谦而去,就连杨奉也绝不会善罢甘休,毕竟糜萱已经糜竺许配给了杨奉。 一旦杨奉一怒之下率领大军撤回冀州,彭城失去了外援,岂能挡住曹操大军的全力进攻,彭城内的百姓必然全部成为曹军的刀下之鬼,而整个徐州也将成为曹操的囊中之物。就算是曹操没能攻下徐州,徐州被袁术所得,以袁术的穷兵黩武、好大喜功的性格和奢侈豪华、沉迷酒色的生活,徐州人民也会痛苦不堪。 经过这件事情之后,糜家兄弟,包括曹豹都已对陶家父子失去了希望,不自然中都把杨奉当作了他们新的主公,更加上有糜萱、曹芸的关系,可以说徐州军方已经全部投到了杨奉的麾下,陶谦这个州牧已经名存实亡了。 而陶谦呢,一方面是因为儿子的不争气,二来是伤感陶应之死,毕竟是老怕丧子嘛。 陶应的身亡使得陶谦一下子就卧床不起,当着徐州众多文武的面,陶谦恳求杨奉接任徐州牧,但是却被杨奉断然拒绝,后来陶谦又多次恳请杨奉接掌徐州,加上糜家兄弟和曹豹从旁相劝,杨奉“无奈”之下,只得接过徐州牧的印玺,并说只是暂时替陶谦执掌徐州,等曹操、袁术退兵之后,再还给陶谦。 陶应身死之后,杨奉便马上命人“封锁彭城四门”,不得任何人出城,严防消息泄露。本来曹军层层围困之下,想要出入就很困难。但是,最后还是有人偷偷出了城,将这个消息送给了夏侯惇。 当然,夏侯惇得到的消息是杨奉经过加工的,半真半假。夏侯惇得到消息是,徐州城内大乱,曹豹伤重,不治身亡,陶谦因为对糜竺兄弟心存猜忌,血洗了糜府,结果儿子陶应却惨死在了糜府,陶谦因为感伤儿子的早死,病情加重,已经不能料理徐州事务,徐州城内群龙无首,乱的一塌糊涂。 夏侯惇大喜,破城心切,对曹洪道:“子廉,此乃天赐破徐之机。” 曹洪行事倒是颇为小心,和曹操有点相似,对这个消息有点怀疑,只是不知道那里有问题,又将送信之人反复审了几遍,也没有发现破绽,只得作罢。 这送信之人原本就是曹操安插在彭城的暗探,只不过他得到的消息自认为都是真的,曹洪又能问出什么呢。看到夏侯惇准备分兵攻城,曹洪仍不放心,对夏侯惇道:“若是消息准确,不出几日,糜家必然有人前来联络,到时候再攻打彭城不迟。” 夏侯惇心想也是,若是城内有人作内线,夺取徐州不就更加易如反掌,还能减少伤亡,多等几日也无妨。 果然,第二日,徐州城内一片死寂,城头的士兵竟然还有人在那里偷偷的哭泣,夏侯惇心中窃喜,素闻曹豹平日爱兵如子,深得丹阳军爱戴,既然城头的士兵一个个都偷偷的哭,看来昨天的消息准确无误。 到了第三天的时候,士兵向夏侯惇禀告说是抓到了一个徐州奸细,自称是徐州糜竺的,说是有重要军情要面见自己。夏侯惇大喜所望,没想到糜竺竟然亲自出城,心中已经完全认定徐州内乱确有其事了,连忙命令士兵将糜竺请到自己帐中。 待到糜竺进帐,夏侯惇故意道:“先生此来可是为陶谦作说客,若是那样的话,先生还是请回,我家主公不报杀父之仇决不退兵。夏侯惇敬重先生乃是徐州名士,绝对不会为难先生,必然安全送先生回城。” 糜竺心下雪亮,这夏侯惇还跟我玩忽悠,看谁能忽悠住谁,于是糜竺道:“徐州城内的变化,想必夏侯将军早已知道,而糜竺的来意,夏侯将军恐怕也是早就料到了,又何必故作此说呢,难不成将军以为糜竺故意来诱骗将军不成?” 夏侯惇故意装迷糊道:“先生何出此言,先生的来意,惇又岂能知晓?” 糜竺心中暗暗好笑,故作惊讶状道:“难道徐州城内发生如此大事,将军真的丝毫不知情?” 夏侯惇索性装糊涂装到底,故意问道:“徐州城内发生何事,惇实在是毫不知情,还请先生如实告之。” 糜竺故意一拂衣袖,道:“糜竺甘冒生死之险来见将军,没想到将军待人竟然如此不诚,只怪糜竺看错了人,误将将军当作性情中人,更是错将将军认作可为糜竺一家复仇之人。”说完,糜竺便转身就走。 夏侯惇连忙拦住糜竺,哈哈一笑,道:“先生不愧是徐州名士,刚才乃是惇故意试探,此乃两军阵前,惇不得不小心行事,还请先生勿怪。” 糜竺装作怒气未消的样子,对夏侯惇道:“糜竺诚心而来,没想到将军竟然如此不信任,虽说是两军交战,将军小心也是应该,但是素闻将军乃是当世名将,胸中早有成竹,不该如此戏耍糜竺。”一顶“当世名将”的高帽轻轻地被扣到了夏侯惇地头上。 夏侯惇脸上不禁颇有得色,道:“徐州城内之事,惇也曾听说,没想到陶谦这个老匹夫竟然如此可恶。不但杀害我主之父,竟然连身边之人也如此相对,实在令人闻之胆寒。先生能够弃暗投明,实是明智之举,惇自当为先生取下陶谦项上人头,为先生报仇。” 听到陶谦的名字,糜竺怒气冲冲道:“提起陶谦这个老匹夫,竺就来气,想我糜竺为徐州可谓仁至义尽,无论从人还是从财来讲,糜竺都算对得起徐州。可谁料想陶谦老贼竟然因为一点小小的误会,纵容其子陶应,血洗糜府,杀了我糜府二百多人,而且还差点毁掉我妹妹的清白,这口气竺实在是咽不下。” 夏侯惇连忙劝道:“先生旦请放心,先生之仇,即是惇之仇,夏侯惇必然将十倍加之陶谦身上。先生能够及时弃暗投明,实是先生之幸,徐州之幸,衮州之幸,有先生相助,何愁彭城不破。” 糜竺装作十分担心地样子,道:“只是竺有一个小小的要求,不知将军能否做到?” 夏侯惇忙道:“先生只管讲来。” 糜竺叹了一口气道:“糜竺自幼生长在徐州,对徐州百姓深有感情,前些日子,曹公每破一城皆是满城尽屠,无数无辜百姓枉死在曹军地刀下。还望将军在攻破徐州城后,不要伤及徐州城内百姓,糜竺自然对徐州百姓相劝,让其放下武器,不再与贵军对抗。至于曹公之仇,乃是陶谦老贼一手所为,与徐州百姓实无任何关系,只需捉了陶谦父子即可,不知将军可否应允?” 夏侯惇原以为是什么大事,原来竟是这点小事,于是拍拍胸脯道:“先生只管放心,原来主公占领城池后,屠尽全城百姓,惇就不同意,也曾劝过。只不过孟德因为丧父,心中恼怒,只要这次能够生擒陶谦父子,报得了孟德地大仇,孟德必然不会为难徐州百姓,毕竟以后还要治理徐州的嘛。” 糜竺“吁”了一口气,道:“如此竺就放心了,在此代表徐州城内数十万百姓先行谢过将军了。”说完糜竺便要深鞠一躬,夏侯惇连忙将糜竺托起,道:“先生不必如此,徐州有先生,实乃徐州之幸,先生又何须多礼呢。” 然后,糜竺又和夏侯惇详细商量了攻取彭城的具体计划,直到深夜寅时糜竺才趁着天黑赶回彭城。 第149章 夏侯兵败 曹豹府内,杨奉、糜竺、糜芳、曹豹、曹芸、糜萱正在一起商谈,自从糜府被抢、陶应死在那里之后,糜萱再也不敢住在糜府,便也搬到了曹豹府中同曹芸一起居住。杨奉明白糜萱是受到了惊吓,若是不在自己身边,恐怕连睡觉都睡不踏实。 众人听了糜竺曹营之行的叙述后,曹豹道:“不知道此计能否骗得过夏侯惇?”众人也是没有十分的把握,就连去过曹营,见过夏侯惇的糜竺都也十分怀疑,虽然从夏侯惇当时的表现看,应该是相信了,但是毕竟两军阵前,夏侯惇岂能不小心从事,而且身旁还有一个心细如发的曹洪呢。 众人纷纷看向杨奉,只见杨奉微微一笑道:“我料夏侯惇必然中计。” 看到大家迷惑不解的眼神,杨奉继续道:“夏侯惇虽然久经战阵,颇有智谋,但是此人好大喜功,容易冲动。虽然曹操临行之时再三叮嘱他一定不要主动进攻,只需防守我青州军即可。但是,如今彭城内乱,又有子仲为内应,如此的功劳放在眼前,夏侯惇岂有不心动的道理。” 曹豹心下疑虑道:“但是,此次曹军之中尚有曹洪为夏侯惇的副将,素闻此人行事颇为冷静,从不涉险,有他从旁相劝,恐怕夏侯惇不易上当。” 杨奉这次似乎把握极大,对曹豹道:“曹将军可敢和杨奉赌上一赌?” 曹豹不由讶道:“只是赌注为何物?” 杨奉笑道:“不知曹将军家中最让曹将军视为无价之宝的是什么,杨奉就和曹将军赌什么。” 曹豹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哈哈一笑,道:“豹家中确实有一个无价之宝,却也甚使豹整日感到头疼,早想送出去了,只是无人敢要,既然大将军有心,豹就算是输了此赌,也是要大摆三天宴席以为庆祝呢。” 曹豹的话说的甚是露骨,大家全都听明白了曹豹话中所指,皆是心中暗乐。 曹芸却是满脸通红,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一旁糜萱笑道:“曹伯伯,你虽然不想要这个无价之宝,可是人间镇北大将军可早就是眼巴巴地等着呢,只要您同意送,人家大将军肯定是八台大轿抬回去。另外,你的这个无价之宝只怕是巴不得我家相公胜出呢,你说是不是呀,我的无价之宝姐姐?”曹芸大羞,抓住糜萱不放,打闹起来。 众人皆是大笑起来,曹芸更是羞得再也坐不住,屁股一扭,自己回屋去了。糜萱一见,自己一个女孩子也不方便呆在这里,于是也跟着曹芸回去了,场中又只剩下四个大人在那里了。 看到女儿从未有过的像今天这般高兴的样子,曹豹老怀欣慰,叹道:“我这女儿命苦,自小没了娘,且又是娇生惯养惯了,既然能够有幸服侍大将军也是她的荣幸,还望大将军日后能善待小女。” 杨奉急忙道:“岳父大人言重了,芸儿聪明灵巧,杨奉喜爱还来不及呢,岳父大人旦请放心。” 是夜,夏侯惇率领大军埋伏在徐州北门之外,只能糜竺的暗号了。忽然,吊桥缓缓被放下,然后城头上射出了一根火箭,夏侯惇大喜,连忙命令大军一起杀出,基本上没有遇到任何阻挡,前军已经杀进了徐州城内。 夏侯惇领军在前,发现冲到徐州城内之后,没见一个人影,顿觉不妙,急令退军。正在这时,忽然一声炮响,城内杀出无数兵马,正是徐州丹阳军,只是领军大将却是杨奉、典韦、许褚三人,夏侯惇顿时魂飞天外,不敢和三人对战,命令士兵拼死挡住,自己则赶紧后撤。 刚退到城口,又听一声炮响,城内又是无数伏兵杀出,正是黄忠、李典带领的青州军,曹军前后都有伏兵,进退不得,乱成一团,相互自相践踏,死伤无数,夏侯惇见大势已去,不敢恋战,仓皇夺路而逃。 夏侯惇好不容易杀出重围,回到大寨,身后只有两万人。正想松一口气,却见大寨门口的横梁之上多了两盏灯,两灯之间挂有一物,夏侯惇定睛一看,正是曹洪的人头。夏侯惇大惊失色,曹洪既然被杀,那么营寨必然已被对方所占,正准备勒马回身,传令退兵的时候,营寨之中一声炮响,寨中伏兵杀出,当先一将射出一箭,正中夏侯惇左眼,此人正是刘备大将张飞。 夏侯惇大叫一声,急忙用手拔箭,不想竟然连眼珠一起拨出,夏侯惇大痛,大喝道:“父精母血,岂可丢弃!”于是便将眼珠放入口中咽下,夏侯惇并没有退后,仍然挺枪纵马,直取张飞。 张飞见到夏侯惇向自己奔来,心中狂喜,举矛相迎,两边顿时将对将,兵对兵,战在一处。 夏侯惇重伤之下仍然冲向张飞,一是夏侯惇如果倒下,衮州军势必士气大跌,二来夏侯惇也想报此一箭之仇,只是没想到这张飞的武艺远在其之上,更何况夏侯惇又受了伤。但,夏侯惇此刻全凭一股意念的支撑,竟然在重伤之下也能和张飞这样的猛将大战五十回合,不分胜负。 虽然曹军新逢大败,但是人数上毕竟是刘备军的四倍,并且衮州军平日训练有素,刘备虽然有大将关羽、张飞,但是曹军毕竟人数众多,杀之不尽,张飞被夏侯惇缠住,关羽又被曹军几员裨将围攻,不一会功夫,刘备的五千兵马被杀了个精光。 刘备见事情不妙,急忙掉头就跑,关羽、张飞见刘备跑了,也是各自虚晃一招,拨马便逃。夏侯惇失掉了左眼,又和张飞大战了五十回合,全凭一口怒气撑住,此刻刘备三人逃跑,夏侯惇再也支持不住,掉下马来。 众将急忙将夏侯惇救起,望着这只剩下的一万多衮州士卒,夏侯惇心中百感交集,又想起曹操临行前的反复叮嘱,夏侯惇懊悔不已,大叫一声,口吐鲜血,大喝一声:“彭城兵败,我夏侯惇还有何面目去见孟德。” 说罢,夏侯惇抽出腰中宝剑,就要自尽,却被手下一众偏将死死拦住,其中一名偏将劝道:“将军,胜败乃是兵家常事,岂能轻言自尽,既然我军已经损兵折将,如果将军也要自尽,主公得知后,岂非更加伤心,更何况将军将置我等万人于何处,难道将军也不想报仇雪恨了,若是如此,曹洪将军岂非死不瞑目,我军五万余人不也白白死掉了。” 一席话说的夏侯惇如梦初醒,浑身是汗,于是夏侯惇便收起了自尽的念头,匆匆收拾人马,向衮州退去。 这一路上,夏侯惇走的相当小心,不断派出斥候,打探前方和后面的消息,看来夏侯惇真是被杨奉打怕了,不过这也磨平了夏侯惇的冲动性格,变得更加成熟起来,日后真正成为了一员名将,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这次刘备本想在寨中以逸待劳,捡个大便宜,结果没想到五千人马损失干净。夏侯惇怎么会有这么多兵马杀出徐州军和青州军的包围呢,刘备怎么想也想不通。其实刘备怎么会能够想得通呢,这一切都是杨奉设好的计策,不但夏侯惇中计,而且连刘备也被算计了。 这次夏侯惇领兵六万前去徐州,曹洪留守一万在寨中以防夏侯惇不测,然后起兵接应。夏侯惇中伏之后,便派身边副将韩浩杀出重围去大寨救援,也是杨奉事先安排好的,黄忠、李典等人便故意放韩浩出去。 得到韩浩报告,曹洪大惊,点起兵马准备接应夏侯惇,谁料到刚出营寨就被姜景、成廉率领的一万五千青州军和刘备军伏击,一阵乱箭之后,曹洪手下便只剩下一半的人马,然后在杨刘联军的围超下,曹洪的一万兵马死伤殆尽,曹洪也被关羽一刀砍了,只有韩浩拼死杀出重围,不敢去徐州,便直接奔衮州方向去了。 按照事先的约定,灭掉曹洪军队后,成廉、姜景率军支援徐州,刘备率领军队在此埋伏,等待夏侯惇败兵到来,来个瓮中捉鳖。 但是,杨奉却使了个坏,本来可以在徐州城内将夏侯惇全军歼灭,但是杨奉却没有下那么大功夫,保存实力嘛,如果吃掉夏侯惇这被围在瓮中、背水一战的六万人马,青州军和丹阳军至少也要损失三万多人,仔细算了算这笔账,杨奉觉得应该让吕布去做才比较划算。 所以,成廉、姜景收兵后并没有回徐州方向,参与围攻夏侯惇部,而是去了下坯城。杨奉也只是围住夏侯惇厮杀了一阵,看曹军死伤了一大半,便故意放开一个口,让夏侯惇能够率军突围而逃,杨奉本想借夏侯惇之手灭了刘备,只是刘备跑的太快,夏侯惇又被射中了左眼,并未追赶,才使得刘备捡了一条性命。 第150章 曹操退兵 且说,经过此次大胜,徐州上下皆是锣鼓欢腾、热闹非凡,杨奉已经成为了徐州军民心中的战神。杨奉走在彭城的大街上,感受着两旁徐州人民的热情,杨奉心中别说有多得意了,尤其是那些待字闺中的姑娘们疯狂的眼神,一点不亚于2000多年后的追星族们。 得知此次大胜的消息,陶谦的病情也一下子好了很多,听说杨奉回来的消息,陶谦竟然能够下床迎接了。杨奉刚刚回到陶谦府中,还没有和陶谦说上一句话,忽然下人来报,说是刘备、关羽、张飞三人求见,陶谦连忙让人将三人请过来。 旦见三人都是衣冠不整,身上血迹斑斑,一看便知是刚刚经历过一场恶战,可想而知,从万人的团团包围中突围出来,也算得上是一场恶战了,当然这是对刘备的武艺来说的,对关、张二人来说当然算不得什么。 刘备进厅之后先拜见了杨奉,又拜见了陶谦,因为当时杨奉是镇北大将军领青州牧、冀州牧,又是祁乡侯,官衔比陶谦还要高,刘备三人当然要先拜见杨奉了。陶谦见到刘备三人的样子,很是惊讶,遂命人给刘备赐座,下人搬来了一张桌子和一个垫子,待刘备坐下之后,陶谦问道:“方才杨大人说到玄德此次大败夏侯惇所部,并且关将军还斩杀了曹军大将曹洪,为何玄德却是如此落魄模样?” 刘备顿时满脸通红,躬身道:“备无能,在大寨伏击夏侯惇,没想到夏侯惇从彭城突围而出竟然身边还有近两万人马,备只有五千兵马,兵力不足。不但五千兵马损失殆尽,就连我等三人也是差点见不到两位大人。” 杨奉这时接口道:“这次是奉虑事不周,让玄德受惊了。奉原本计划的很好,只是没想到夏侯惇勇猛如斯,衮州军的战斗力如此之强,在我青徐十万大军的包围之中仍能突围近两万人,而且让夏侯惇从容逃去。不过能从夏侯惇的万余人中突围而出,也真难为玄德了。” 刘备道:“说来惭愧,若非备手下大将张飞射瞎了夏侯惇的左眼,我三人今日是万万不能在这里和两位大人说话了。”杨奉心下释然,怪不得刘备三人能逃出重围,只是这夏侯惇的命也太苦了,历史上是被曹性射瞎了左眼,但是好说歹说也杀了曹性算是报了仇。 本来自己来了,这件事情应该能够避免的,可是夏侯惇那苦命的左眼呀,总也逃不脱弓箭的骚扰,曹性还没出来,却被张飞射瞎了,这个张飞可是个绝世猛男呀,夏侯惇打又打不过他,想找他报仇恐怕希望不大,只怕夏侯惇这会正在抱着脚丫子痛哭流涕呢,杨奉想到这里,只觉好笑,却又不敢笑出来。 刘备见杨奉默声不语,便又道:“只是备这次来的时候,是从兄长公孙瓒处借的兵马,如今兵马尽数折在这里,备恐回去受到公孙兄长的责备,不知两位大人可否借兵五千好让备能够回去交差,过一段时间,等备招募了新兵,再将所借之兵如数还上,不知两位大人意下如何?” 杨奉听了,心中大骂:这个刘备也太无耻了,这样的话也能说得出口。肯定是看着青州兵和徐州丹阳军眼馋,自己可以不必理他,可以陶谦的性格,刘备远来帮忙,损兵折将,肯定会拨给他五千士兵的,至于什么时候还,恐怕要等刘备死了之后吧,反正陶谦是等不到那一天了。 果然,陶谦听到刘备的话,道:“玄德不必为难,谦明日便拨士兵五千交由玄德。”刘备听了,大喜却不露于颜色,道:“多谢大人体谅刘备难处。”这时候,杨奉忽然看到刘备身后的关羽、张飞二人在看刘备的目光中,多了那么一丝鄙视和不屑。 安顿好了刘备的心情,陶谦便命令准备酒宴,为这次的彭城大捷庆祝一下。于是,彭城之内到处是莺歌燕舞,一片盎然,整个彭城都沉浸在了大胜的喜悦之中,杨奉的到来使得徐州百姓看到了新的生机。 且说,曹操率军十三万回救衮州,沿途追击一直在前面的青州军,但是青州军行军迅速,始终在曹军的前方,只是曹军却始终找不到一人,弄得曹操大为恼火。临近定陶的时候,前方的青州军突然右转,出牟县,走莱芜,消失在了青州境内。 这时候曹操明白自己上了杨奉的调虎离山之计,恐怕夏侯惇现在已经凶多吉少了,心如火燎的曹操急令全军日夜兼程,向徐州方向进军。当走到任城的时候,曹操遇到了从徐州败回的韩浩,得知夏侯惇中了徐州的诈降之计,被围困在彭城之内,生死不知。 曹操大惊,唯恐夏侯惇和曹洪有什么不测,下令全军火速推进。在徐州边界的昌虑县,曹操迎上了惨败而归的夏侯惇。此时的夏侯惇简直是人鬼不分,由于是仓皇败退,随行没有军医,而夏侯惇的左眼伤口已经开始恶化。 眼珠没有了,血已经流干,只有一个葡萄大小的黑洞,由于没有及时的保扎,伤口四周已经开始化脓,并伴有浓浓的恶臭味。此时的夏侯惇已经不能骑马了,躺在了一张临时做成的担架上,见到夏侯惇的惨状,曹操不禁失声痛哭起来。 夏侯渊见到哥哥竟然变成了如此模样,顿时惊呆了,然后只觉心口大痛,呼吸困难,连忙跳下马来,跑到夏侯惇身旁,握住夏侯惇的手使劲地摇,口中兀自喊道:“大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变成了这样?” 本来已经几近昏迷状态,但是听到曹操的哭声和夏侯渊的叫声,夏侯惇忽然清醒过来,紧紧握住曹操的手,嘶哑地喊道:“孟德,惇对不住你,七万大军只剩下这一万人了,而且子廉他……他也死了。” 夏侯惇的话音刚落,本来已经走到夏侯惇担架旁的曹仁突闻噩耗,“扑通”一声晕倒在地。 听到曹洪被杀的消息,曹操再也坚持不住,大叫一声,也是栽倒在地,众将慌忙将曹操和曹仁救醒。曹仁被救醒后,连滚带爬的跑到夏侯惇身旁,一把抓住夏侯惇的手,用几乎疯狂的声音叫道:“元让,是谁,是谁杀了子廉,是谁将你害成这样,是徐州陶谦还是冀州杨奉?” 夏侯惇孤独的右眼中留下了悔恨的泪水,望着痛苦不堪的曹仁,又望了望刚被救醒仍然坐在地上的曹操,泣不成声道:“是我……是我贪功心切,子廉……子廉他也曾劝过我,可是我……我没有听,才会中了徐州的诈降。子廉是为了救我冒险出击,才被刘备手下的大将关羽一刀砍死的,我的右眼也是彭城之战的时候被刘备手下的张飞射瞎的,是我害了子廉,我好恨呀。” 看着夏侯惇的样子,众人都感受到了彭城之战的险恶,那必然是一场惨烈无比的恶战,否则以夏侯惇的勇猛和衮州军的训练有素,岂能损失六万大军,众人此刻都似乎预感到这次的徐州之战不会很顺利了。 忽然,曹操“嚯”的站起,望着前方,咬牙切齿道:“刘备,你这个匹夫,我曹某与你无冤无仇,你救援徐州也就罢了,竟然杀我一弟伤我一弟,此仇不报,我曹操誓不为人。” 夏侯渊和曹仁也是一同站起,怒声道:“对,此仇不报,我夏侯渊(曹仁)誓不为人。” 说完,三人默契地将手紧握在一起,彼此的眼睛之中都充满了泪花,还有仇恨和怒火。曹操仍然让韩浩率领那一万士卒护着夏侯惇赶回衮州,并让自己的随身军医留给了夏侯惇,自己则依然带着十三万大军向徐州方向而去。 第151章 后院起火 这时,荀攸见曹操因为仇恨的加重,已经失去了理智,连忙劝阻道:“主公万不可再向前行,如今杨奉的七万大军已经和徐州城内的丹阳军会合,兵力之盛绝不在我军之下。而且,彭城乃是徐州的治所,城高墙厚,粮草充足,易守难攻,而且陶谦在徐州数年,早已深得民心,加上杨奉此人诡计多端,兵多将广。我军上次攻打彭城,损失已是不小,若此次再次强行攻打彭城,恐怕这十三万大军将会损失殆尽,还望主公三思。” 曹操听到荀攸竟然在这个时候说出如此不吉利的话,心中颇为恼怒,但是荀攸素来多智,而且对曹操也是忠心耿耿,虽然心中恼怒,但是曹操并没有发火,更没有像历史上袁绍对待田丰那般,将荀攸打入大牢之中。但是夏侯渊就没有这么高的涵养了,见荀攸竟然在此刻劝曹操暂时不要报仇,心中大怒道:“荀公达,住口。这担架上躺着的不是你的亲人,那被刘备杀死的也不是你的亲人,若是你的兄弟被杀死或是成了这副模样,你是否还能说得出这些风凉话。平素我敬你是颍川名士,对主公忠心耿耿,不想你竟然是如此一人,汝若再劝,休怪渊之宝剑无情。” 听到夏侯渊的怒喝,荀攸的脸色丝毫未变,双目平视着夏侯渊,并没有一丝的怯意,用极其平缓的声音道:“即使是攸的亲人被杀,攸也会阻止主公去自投罗网,即便你要砍下攸的项上人头,只要头颅不落地,攸依然也会劝主公退兵。只要是战争,就会死人,倘若主公因为一时的冲动而去做让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恐怕以后再也没有东山再出的机会了。” 荀攸的话说得不错,而且历史上的荀攸也是这样做的,当曹操晚年逼死荀彧的时候,荀攸并没有什么反应,依然对曹操忠心耿耿,只是暗中策划了谋反曹操的事情,结果并没有成功,被曹操所知,但是曹操因为对荀彧的愧疚,并没有杀荀攸。 刚才曹操是见到夏侯惇的惨状,听到曹洪被杀的噩耗,一时失去了理智,心中只想着复仇,如今听了荀攸的进谏,脑子犹如被冷风一吹,清醒了许多。曹操明白目前的形势如果强攻徐州,可能这十三万大军还会重蹈夏侯惇的覆辙,只是曹操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荀攸看出了曹操的心理,再次劝道:“主公,所谓君子报仇,十年未晚,主公不可凭一时之气而做遗憾终生之事,使主公多年的努力付之东流,让刘备奸贼从此逍遥法外,那么,夏侯将军和子廉将军的大仇岂非今生无望了,望主公三思而后行。” 曹操沉吟了片刻,抬头对荀攸道:“操心智已乱,现该如何去做,还望先生教我。” 荀攸见曹操不见坚持,颇感欣慰,道:“如今徐州之事已不可为,主公当回师濮阳,练兵囤粮,广招贤才。如今天下已经大乱,李郭二贼扶持伪帝,天下诸侯无人认可,必不能久。主公可结盟杨奉,先取豫州,再谋四周,兵进雍凉二州,之后再南吞并荆益二州,则可与杨奉两雄并立,如此则霸业可成。” 曹操大喜,道:“公达真是我的子房先生。”于是曹操便听从荀攸的计策,回师鄄城。夏侯渊和曹仁虽然怒火未息,但是二人毕竟还是能分析出当前的形势对衮州军极为不利,就像荀攸说的那样,此次若是真的去了徐州,无疑是自投罗网,于是也只好强忍怨气,随曹操回师濮阳。 不料,大军刚过任城,曹操便得到荀彧的告急书信。曹操打开一看,大吃一惊,不由说道:“若是兖州有失,我等便是真的无家可归,多亏公达的劝谏,否则等我军回师的时候,衮州必然已经落入吕布的手中。” 原来信中说吕布在陈宫的劝说下率军三万袭破兖州,进据濮阳,而张邈也在陈宫的策反下,举起了反抗曹操的大旗,且衮州郡县几乎同时响应。衮州北部基本已经陷落,只有鄄城、东阿、范县三处,被荀彧、程立设计死守得全。曹纯将军与吕布屡战,皆不能取胜,特此告急,希望曹操能早日回师。 这时候,张邈还没有打出抗曹的旗号,而且张邈也不知道曹操已经回师,因为曹军追击太史慈的军队,一直在衮州东部活动,而陈留在衮州西面,而且张邈根本没有想到曹操在与徐州鏖战的时候竟然会回兵,所以也没有打探消息,只是一直策划反曹之事。 夏侯渊和曹仁看过书信后,对视一眼,齐齐来到荀攸跟前,深鞠一躬,道:“若非先生及时相劝,恐怕我等将无处容身,更会使得主公丧失衮州基业,何言日后复仇,当日我二人对先生无礼之极,还请先生不要怪罪,受我二人一拜。”说完,两人齐向荀攸鞠躬。 荀攸连忙侧身闪开,口中道:“二位将军不必如此,当日荀攸只是就事论事,因为当时不宜再次进军而直言相谏主公罢了,攸也不知衮州会有战事发生。”两人见荀攸不肯受礼,只得作罢。 却说曹操回军,曹纯接着,言及吕布势大,更有陈宫为之某,兖州、濮阳相继已失,只有鄄城、东阿、范县三处,全仗荀彧、程立二人设计相连,死守城郭,方保不失。曹操不以为然道:“我料吕布乃是有勇无谋之辈,实不足虑也,何况吕布兵力不足,只在北部活动,南部衮州尚在我的掌握之中,而孟卓处还有数万大军也可牵制吕布。”于是曹操先命令将士先安营下寨,再作商议。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探马来报,说是陈留太守张邈起兵抗曹,打得便是衮州牧吕的旗号,而且在张邈的号召下,衮州南部数郡全部响应。曹操听到这个消息,不禁大惊失色:“吕布袭我衮州尚能理解,然孟卓何以弃我而去。”曹操全然忘了自己早就嫌张邈是个眼中疔肉中刺,更是早想将其除之而后快。 荀彧道:“主公,如此形势对我军极为不利,张邈在陈留经营多年,素得民心,而且和衮州其它郡县多有联系,更以张邈为首,而且,这次张邈投靠的是吕布,吕布勇猛无敌,加之陈宫素以多智有名,实乃劲敌也。如今,我军只有快速攻下濮阳,夺得粮草的后援,方有可能转败为胜。” 荀彧的话说得不错,鄄城虽是衮州的治所,却不是粮草基地,濮阳城却存放了大量的粮草,只要能够攻下濮阳,曹操才能有转败为胜的可能。否则,这十三万大军,每日耗粮甚巨,不等吕布来攻,就已经因为粮草不济溃不成军了。 曹操微微点了点头,道:“文若所言甚是,此次徐州之战耗费了大量的粮草,鄄城之内的粮草只够我十三万大军两月之需,若不能攻下濮阳城,恐怕我等再无东山再起之日了,只是这濮阳城易守难攻,更有吕布、陈宫、李儒亲自防守,不知诸位可有良策?” 现在的曹操虽然丢了衮州的七十七座城池,但是兵力却没有受到太大的损失,相比起来,曹操手下的兵马比目前属于吕布的整个衮州的兵马还要多,但是曹操目前面临的只是粮草的问题,一旦攻下濮阳城,解决了粮草问题,在曹操的眼中,吕布还是不足为虑的。 程立想了想道:“如今吕布和陈宫同守濮阳,我军即使勉强攻破,也必然会损失惨重。以立来看,不如先行分兵轻取衮州的其它郡县,将濮阳城孤立起来,而且也能解决我军粮草的问题,一旦衮州全境均被收复,主公便可亲率大军强攻濮阳,吕布将无处可逃。” 荀攸也附和道:“不错,仲德所言甚是。如今衮南郡县只是受到张邈的蛊惑而已,并不是真想和主公作对,若是主公大军一到,必然会再次归顺主公。如此以来,张邈必然势单力孤,虽有数万大军,但是张邈此人乃庸才,难成气候,张邈既亡,吕布一座孤城又能守得了多久呢?” 曹操听着听着,满脸的乌云顿时全部散去,乐呵呵道:“好,就以仲德和公达之计。操有文若、仲德、公达相助,那吕布如何会是操之对手。”于是,曹操命令夏侯渊为将、韩浩为副,程立为军师,率军五万,收复衮南各地,然后率军攻打陈留,待陈留攻下之后,再率军同曹操大军一起围攻濮阳城。 第152章 将计就计 吕布在濮阳城得知曹操回兵,并且已经到了鄄城,急忙将陈宫喊来,商议对策。对于曹操回师衮州的事情陈宫也是早就得到消息了,对于曹操的下一步动作也是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了,得吕布邀请,陈宫自然是胸有成竹。 陈宫道:“如今张孟卓在陈留的动作以及衮州其它各地的反叛必然也已经传到了曹操的耳中,以现在曹操的情况来说,曹操只有两个办法。” 吕布忙问道:“公台快说,那两个办法?” 陈宫微微一笑,慢慢道:“这第一个办法,就是曹军集中十三万大军,强行攻下濮阳城,以解决曹军粮草不济的问题。但是,这样做的后果也会有两个,一是曹军虽众,但是濮阳城城高墙厚,而且由温侯亲自镇守,曹操不一定能如愿以偿,二呢,则是曹军能够将濮阳城攻下,却也是损失惨重,一旦张邈率军支援,曹军必然会有灭顶之灾,曹操也再没有反击的力量,所以这第一个办法有两个特点:快速、冒险。” 吕布听了,仔细想了想,道:“若是换成布,则必然会选择这个办法。那么,这第二个办法呢?” 陈宫微微一笑,道:“温侯所言甚是,这第一个办法虽然说有点冒险,但是若是能够成功,则曹操可一战而定衮州,我军将再无法与曹操抗衡。这第二个办法就是,分兵去去衮州其它郡县,由于是受到张邈的号召,这些郡县还没有真正归附吕布,若是曹操大军一到,这些郡县必会再次倒向曹操,如此以来,张邈便难成气候,张邈若是被曹操消灭,濮阳城便成了一座孤城,衮州便与温侯无缘了。” 吕布一听,问道:“以公台来看,曹操会采用那一种办法?” “以宫来看,曹操定会采用第一种办法”,陈宫胸有成竹道,“只是,曹操手下有荀彧、程立、荀攸三大谋士,他们则会选择第二种办法,而曹操也必然会听从他们三人的意见,实施第二种办法。” 吕布不禁忧虑道:“如此以来,张邈岂非危险了,若是张邈兵败,我等在衮州也再难有立足之地了,不知公台可有良策?” 陈宫哈哈一笑道:“温侯莫要担忧,我军尚有一法宝为曹操所不知。” 吕布奇道:“公台之意是……” “李儒”,陈宫轻轻说出两字,“董卓死后,李儒投靠了温侯,此事不为人所知,曹操更不知道,所以在对付陈留张邈的时候,必然会存下轻敌之心,若是让李儒前去陈留辅助张邈,以李儒之智,必会大败曹军。如此以来,不但可以削弱曹操的实力,而且更可以打击曹军的士气,衮南诸郡县再不会产生附曹之心,如此以来,曹操将再无办法,只能强攻濮阳城。到时候,宫自有妙计可将曹操一举擒获,温侯恕宫先卖个关子,此事谨防隔墙有耳,还是先不说出为好,温侯旦请放心,衮州必然是温侯的囊中之物,曹操此次必死无疑。” 吕布听后大喜道:“我得公台,实乃如鱼得水也,真乃天让公台助我。”于是,便以陈宫之计行事。 李儒因为大病,正在家中静养,也听说曹操之事,便提病来见吕布,正巧吕布带着陈宫到李儒的住处。 李儒见到吕布之后,第一句话便是:“主公,曹操与主公争夺衮州,必然会分兵夺取衮南诸郡,孤立濮阳,然后两面夹击主公。张邈不是曹操的对手,主公可让儒前去陈留,暗助张邈,则曹军必会兵败陈留,如此以来,衮州将会是主公的囊中之物。” 吕布听了,李儒说得竟然和陈宫的计策一模一样,心中不禁暗叹,看来有些事情只靠勇武是不行的,自此吕布心中便慢慢收起来因武力过人而轻视天下英雄之心。吕布哈哈大笑道:“文俊之谋和公台完全相同,我二人来此正为此事而来,只是文俊正值病中,不知可堪此行?” 李儒听了,不禁向陈宫望去,见陈宫也向自己往来,二人相视一笑,均是心中相互佩服。李儒拍拍胸脯,道:“主公旦请放心,李儒病已痊愈,此行无妨。为了保险起见,希望主公能让张辽将军同儒一同前去。” 夏侯渊的五万大军一路下来,十分顺利,济阴、山阳、任城、鲁郡、泰山、济北、东平之郡旦听到曹军的到来,几乎都没有做什么反抗便再次归降了曹操。夏侯渊按照曹操的吩咐,好生安抚这些郡国的太守。 夏侯渊不愧是素以急速行军而著称,从鄄城到陈留,夏侯渊也只是用了半个月的时间。当然,这半个月并非是全部用于行军,授降、安抚的工作也是一样没少,由此可见,夏侯渊的行军速度却非一般人所能比。 夏侯渊的大军到达陈留境内,张邈自然能够得知这个消息,此时李儒也是刚到两天,心中不由暗中佩服夏侯渊行军之快。在李儒的安排下,张邈将大军集中在了治所陈留城内,给夏侯渊一个张邈害怕曹军的假象。所以,进入陈留郡,夏侯渊的大军也没有遭到什么反抗,便长驱直入,到达陈留城下。 望着高大的陈留城墙,夏侯渊一扬手中马鞭,笑着对身旁的程立道:“占了这座城,衮州便再次回到我们的手中,只是张邈在陈留数年,经营已久,这陈留攻坚战却是十分不好打,不知仲德可有良策?” 程立微一沉吟道:“张邈此人乃庸碌之辈,况且其手下更无奇人能士,陈留的军队更是与我衮州军不可同日而语,难就难在张邈心知这一次若是兵败必然难逃一死,所谓哀兵必胜,陈留守军若是在张邈的煽动下,必然会拼死抵抗,于我军是大大不利。” 夏侯渊心中也是一动,道:“军师莫非是说……” “不错,若是将军能够放出消息,说这次的衮州叛变乃是陈宫而为,更是吕布所策划,其余人等一概无罪,则不但张邈心怀迟疑,陈留守军更是军心大散,不愿与主公为敌,将军以为如何?” 夏侯渊喜道:“妙,果然是妙计,若是陈留攻下,仲德必是首功。”于是,夏侯渊便按照程立的计策,派人用箭带着纸帛射入城中,言道陈留乃是受陈宫和吕布的蛊惑,一旦投降其余诸人既往不咎。 果然,这个消息一经散出,陈留城内守军的军心果然有点动摇了。 张邈见状,急忙秘密会见李儒,寻问应对之策。李儒也得到心腹的汇报,早已是胸有成竹,即便张邈不来,李儒也会派人去将张邈请来。 李儒道:“这必是程立之计,意在瓦解我军的斗志,从而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张太守正可将计就计,选一心腹之人,出城去见夏侯渊,言道愿为内应,以信号为准,为曹军打开城门,内乱外攻,一举破城。” 张邈听候大喜道:“文俊之计果然妙哉。如此一来,一旦夏侯渊大军进城,我等正可来个瓮中捉鳖。只不过,素闻荀攸乃是曹操手下三大谋士之一,要骗过他似乎不太容易,万一荀攸识破此计,不但陈留难保,温侯在濮阳更加危险了。” 李儒轻轻摇了摇头,道:“太守莫要担心,荀攸不知儒在城内,否则断然不会为夏侯渊出此计策,太守只需依计行事,保管可以大败曹军。” 张邈虽然将信将疑,但是见李儒说的如此肯定,加上李儒又是吕布的心腹,虽有疑虑却也不敢不从,于是便依照李儒的计策行事,从心腹之人中选了一人,详细吩咐一番,反复寻问,见无问题便让他出城去见夏侯渊了。 第153章 吕曹争雄 就在程立和李儒各展奇谋的时候,曹操却在濮阳遇到了一个大大的麻烦。 夏侯渊分兵之后,曹操便整顿大军,向濮阳杀奔而去。这边吕布早已得到消息,知道曹操兵分两路,虽然曹操在徐州铩羽而归,但进攻濮阳的曹军仍有八万大军,两倍于吕布军,吕布不敢轻视,忙命人请陈宫过来商议。 陈宫早有计谋,微微一笑道:“温侯不必担心,宫有一计可破曹操。” “噢。”吕布没想到自己刚说出曹操大军来犯的消息,陈宫就已经有了计策,急忙问道:“公台既有妙计,可速速讲来。” 陈宫道:“此去正南一百八十里,有一险要之处典鹿谷,乃是濮阳的必经之路,温侯可伏精兵万人在此处。待曹军过半,温侯便率军杀出,一击可擒曹操。” 吕布大喜道:“布有公台相助,何惧曹贼,何愁大事不成。”遂用陈宫之言,并让陈宫全权负责伏击曹军之事。 且说曹操一路急行军,往濮阳方向而来,兵行至典鹿谷处,荀攸见此处悬崖峭壁,山势极为险恶,急忙劝道:“主公且不可急进,此处甚是险要,恐有吕布的伏兵。” 曹操不以为然,笑道:“吕布乃是有勇无谋之辈,何况兵力仅为我军之半,加之濮阳新得,吕布必然只顾加固濮阳城的防守,岂能在此处设下埋伏?” 荀攸提醒道:“吕布虽然是有勇无谋,然而陈宫多智,主公不可不防。” 曹操大悟,正欲退兵,忽然听到一声炮响,四面伏兵杀出,只见当先一人正是吕布,曹性、魏续从左面杀来,宋宪、侯成从右面杀来,郝萌自领一军从后面包抄。曹军大乱,首尾不能相顾,曹操将情势危机,抽出宝剑大声喝道:“将士们,我等身临险境,背水一战,非死战不能力敌,可随我奋勇杀敌。” 得到曹操的激奋,衮州军士气复振,曹操命曹仁、乐进、吕虔抵住吕布,命曹纯、曹休抵住曹性、魏续,韩浩、毛玠抵住宋宪、侯成,于禁抵住郝萌,曹操、荀攸居中救应。于是,两军在典鹿谷之内拼杀起来。 陈宫见曹军的反抗甚是激烈,唯恐吕布不能取胜,便令秦宜禄搭弓射箭,直取曹操。秦宜禄在吕布军中素以神箭著称,此次又是暗施冷箭,曹操不曾防备,本应一剑穿喉,当场毙命,不料曹操身边有一亲兵发现有人对曹操暗施冷箭,连忙高叫一声:“主公小心冷箭。” 曹操听到警讯,本能侧身闪过,秦宜禄这一箭只射中了曹操的右臂,曹操大叫一声,翻身落马。 曹操这一落马不当紧,衮州军顿时军心大乱,不知曹操生死。吕布、陈宫趁机大喊:“曹操已死,投降不杀。”吕布军也纷纷跟着喊将起来,衮州军军心已乱,加上吕布英勇,曹军再也抵挡不住,曹仁、乐进、于禁等将亦是大惊,不敢恋战,急忙护了曹操向鄄城方向败去。吕布在后面挥军掩杀退三十里,方才收军。 曹操输了一阵,又身中箭伤,虽然不及要害,心中却是不快,回寨与诸将商议。 于禁献计道:“禁今日上山观望,发现濮阳城的西面,吕布设有一寨,守军甚少。这次我军新败,吕布自然不备,主公可引兵攻下此寨;若得此寨,布军必惧,此为上策。”曹操大喜,听从于禁的计策,带着吕虔、于禁、曹休、曹仁四将,选马步二万人,连夜从小路进发,绕过濮阳城。 却说吕布大胜一场,心中大喜,便下令犒劳三军。 陈宫见吕布已生骄傲之心,便从旁体提醒道:“温侯,我军西寨是个紧要之处,倘或曹操趁夜偷袭,奈何?” 吕布沉吟道:“曹操今日刚刚输了一阵,如何还敢再来!” 陈宫道:“曹操是极能用兵之人,须防他攻我不备。否则,一旦西寨落入曹操的手中,我军便会陷入两面夹攻的困境,温侯不可不防。”吕布大悟,于是便让郝萌率领魏续、侯成引兵往守西寨。 却说曹操于黄昏时分,引军到达西寨,四面突入。西寨兵少,不能抵挡,在曹军的强大攻势下四散奔走,曹操不费吹灰之力便夺了西寨。将及四更时分,郝萌才引军赶到,发现西寨被曹军夺得,于是领军杀入。曹操自引军马来迎,正逢郝萌,三军混战,直杀到天明。 就在两军混战之际,曹操忽然听到正西鼓声大震,人报吕布亲自引救军来了。曹操大骇,不敢恋战,弃寨而走。背后郝萌、魏续、侯成赶来,当头吕布亲自引军来到。于禁、曹仁双战吕布不住。曹操向北逃走。正在这时山后出现一彪军马,正是曹性。曹操让吕虔上前抵住。 曹操又望西而走。忽听喊声大震,又一彪军来到,秦宜禄、宋宪二将拦住去路。曹操大惊,命令众将死战,曹操当先冲阵。只听梆子响处,箭如骤雨射将来,曹操不能前进,无计可脱,大叫道:“谁人可以救我!” 马军队里,一将踊出,乃曹休,手挺大刀,大叫道:“叔父勿忧,休儿在此!”说完便挺刀冲杀入去,曹休勇猛,秦宜禄、宋宪二将不能抵挡,各自逃去。曹休杀散敌军,救出曹操,众将随后也到,寻路归寨。看看天色已是傍晚,忽听背后喊声又起,吕布骤马提戟赶来,大叫道:“曹贼休走!”此时曹军都已是人困马乏,听到吕布的喊声,大家面面相觑,不敢再战,各欲逃生。 吕布又大胜一场,还将西寨重新夺回,此时吕布对陈宫算是十分佩服,更是言听计从。回到寨中,吕布再向陈宫问计,陈宫摇了摇头道:“温侯不必过于心急,曹操经历这次大败,已不敢再轻举妄动,温侯只需加强防守,静待陈留的捷报即可。” 吕布不禁纳闷道:“曹操虽连败两阵,然而实力并未受到太大的损害,况且曹贼奸诈,须得提防曹军突然攻城。” 陈宫哈哈大笑道:“曹操虽然实力仍在,但是这两战已使曹操心存余悸,短期内必然不敢再动。但是,一旦夏侯渊兵败陈留,曹操必然会破釜沉舟。濮阳城中有一富户田氏,家僮千百,乃是东郡之首富。温侯可令他暗中使人往曹操寨中下书,信中写道‘吕温侯残暴不仁,民心大怨。先正准备移兵黎阳,濮阳城内只有郝萌在城内。曹公可连夜进兵,我为内应’。曹操若来,便将他诱入城中,四门放火,外设伏兵,曹操虽有经天纬地之才,到此安能得脱?” 吕布大喜,连称妙计,便单等陈留传来消息。 果然如陈宫所料,经过两次败仗之后,曹操不禁开始重新估量吕布了,不敢再轻易发动进攻,两军便在濮阳城相持起来,双方都在等待陈留的捷报,然而战争只能有一方获胜,岂能两边皆胜。 五日后,陈留果然有消息传来,并且吕布和曹操几乎同时收到探马回报,但是结果如陈宫所料,却完全出乎曹操的意料之外。听到陈留兵败的消息,曹操脸色煞白,仰天狂叫一声:“天要灭我曹孟德乎。” 大叫之后,曹操便晕倒在地,不省人事。众人急忙将曹操救醒,曹操醒来之后,一把抓住那名探马的衣襟,急声问道:“陈留兵败,夏侯渊和程仲德二人现在那里,两人是否安然无恙?” 那名探马吓坏了,以为曹操杀他,听到问话才反应过来,结结巴巴道:“夏……夏侯将军受了一点轻伤,程军师安然无恙,他们……他们正在来此的路上。” 听到夏侯渊只是受了一点轻伤,程立无恙,曹操便放下心来,脑子也开始冷静下来,沉默了一会,曹操又问道:“大军还剩多少?” 那名探马想了想道:“具体的数字,属下不太清楚,大概还剩下一万多人。” 曹操心中有了心理准备,听了这个数字并没有太大的反应,挥了挥手,让那名探马先行退下。 探马退出之后,曹操再也支撑不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长吁一口气,心中不禁对这次的衮州争夺战充满了悲观。陈留兵败,自己两面包抄的计策已经不太现实了,加上夏侯渊的败军,自己只剩下了八万军队,实力已经和吕布相差无几,而且自己现在还面临着粮草不济的巨大危急。 曹操忽然大吼一声:“卫兵,快传荀彧和荀攸两位军师速来见我。” 第154章 陈留兵败 看着眼前这个从陈留城内来的士兵,夏侯渊和程立两人已经反复询问了半天,其实是程立审问了半天了,夏侯渊早就不耐烦了,可是程立担心这是一个骗局,所以来回对这名士兵进行审问,但是最后也没有发现什么漏洞。 最后,程立也只好不再继续审问了,闷不吭声地跪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夏侯渊见程立不再问了,喜道:“怎么样,仲德,我说嘛,如今衮州大半都已回到我军手中,张邈大势已去,有人背叛他也是情理之中。” 程立挥了挥手,对这个陈留降兵道:“你先下去吧,一会我再喊你。” 等这个降兵出去之后,程立才对夏侯渊道:“将军,虽然这名士兵对答如流,但是立仍然觉得此中还有问题,不可不防呀。” 夏侯渊哈哈大笑道:“仲德呀,不是我说你,以前主公说你遇事谨慎,果然不假,只是仲德你也太过于谨慎了。这次的计策是仲德所想,正是要陈留内乱,有人来降,但是真正有人来投降了,你又担心起来了。” 程立不禁脸上一红,解释道:“呵呵,只是此次陈留之战事关整个衮州的归属,立才不得不小心。以立来看,可约其在三日后举事,到时候将军只需派一名副将率军一万查看情况,若是正常,将军可率军杀入。倘若情况不妙将军可马上撤兵,再从长计议。” 夏侯渊沉思良久,缓缓抬头对程立道:“仲德,渊也是自幼熟读兵书,对方才仲德所言不太赞同。陈留守军少说也有五万,虽然有内应相助,但是要我一万大军对阵五万陈留,必败无疑,如此以来,不但我军士气大跌,损失一万兵力不说,陈留守军的士气却会因此大振,我军想再取陈留可就难上加难了。” 程立叹了一口气,道:“将军所言,立岂能不知,只是这样的话,即使此次是对方奸计,我军最多丧失一万兵力,尚有转败为胜的余地,如若不然,则极有可能面临全军覆没的噩运,主公将再无翻身的机会,将军三思呀。” 夏侯渊也明白此战的重要性,也知道自己肩上的担子有多重,也不敢过于冒险,否则可能真的会将曹操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于是,夏侯渊轻轻点了点头,道:“那好,就依仲德之言,到时候让庞龙将军率军一万先探探虚实。” 两人商议好了之后,夏侯渊命人将那名陈留降兵喊过来,与其约定好了举事的时间、方式,然后那名士兵便趁着天黑赶回陈留城去复命了,夏侯渊也开始着手安排三日后攻取陈留城的各种事宜。 这两天,夏侯渊依然像往常一样到陈留城前叫阵,张邈也依然像往常一样坚守不出,但是双方都在偷偷为第三天的恶战做着准备工作。三天的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了,双方军马和往常一样,没有半点损伤。 本来约定的是亥时三刻,但是夏侯渊在戌时三刻便已经埋伏在了陈留城前,比约定的时间足足早了一个时辰。 焦急的等待中,一个时辰过去了,这时候,夏侯渊看到城门口的吊桥缓缓放下,然后城头有一个人高举火把来回摇摆了三次,信号出现了。夏侯渊心头大喜,连忙命令庞龙率军杀入城内,自己则在城外等候。 庞龙的军队一杀入城内,发现城内到处都是静悄悄的,空无一人,庞龙暗叫一声不好,中计了,马上命令大军撤退,但是已经晚了,城门口的吊桥已经被再次吊起,四周出现了无数的火把,更有无数的飞矢射向进入城内的曹军,庞龙军大乱,本能向后退去,却又出不得城,急切之间,曹军相互践踏而死者不计其数,剩余的曹军也都连张邈军都没见到,便全部死在了四周飞来的无数的弓箭之下。 夏侯渊在城外虽然看不到城内的情况,但是看到吊桥放下后又再次被吊起,已经知道中了张邈的计了,这一万军队是出不来了,于是夏侯渊虽然心中怒火高涨,却也不敢再次久留,急忙下令退兵。 刚刚撤退不久,夏侯渊便遇一军迎面过来,夏侯渊心感不妙,以为中了张邈的埋伏,下令全军奋力向前冲杀。黑暗之中,两军杀将起来,因为是准备偷袭陈留,夏侯渊大军并没有携带火把,急切之间更不知这支部队正是程立率领的防守大寨的败兵。 两军厮杀了半个时辰,夏侯渊感觉不对,发现自己厮杀的对象正是防守大寨的己方士兵。夏侯渊急忙大声喝止,两军这才停住。见到程立,夏侯渊方知道大寨已经被吕布的大将张辽率军给偷袭了。 本来是夏侯渊率军四万偷袭陈留,程立率军一万防守大寨。就在亥时三刻的时候,忽然有一支军队打着夏侯渊的旗号向大寨方向行来,同时好像这支军队的后面还有追兵。程立本就觉得这次偷袭陈留胜券不大,以为是夏侯渊兵败回来,急忙命令士兵打开寨门,迎接夏侯渊进寨。 但是,殊不料,“夏侯渊”的大军进寨之后反而是到处砍杀、放火,程立明白中了敌军之计,急忙组织反抗,但是敌军的领军大将张辽甚是勇武,己方无人可敌,加上人数比敌军稍有不如,程立不得已率军向陈留败退,希望能和夏侯渊合兵一处,再反扑大寨。 但是,当程立率领的残兵刚刚逃出三里的时候,发现后面已经没有了追兵,但是却迎头碰上了一支张邈军,人数不多,经过一阵打杀,被曹军全数歼灭。刚刚消灭了这一支张邈军,没想到不一会又遇到了夏侯渊的败兵,此刻程立率领的残兵已经杀晕了头,以为又是张邈军,便直冲了上去。夏侯渊的军队在仓皇逃窜中,也是以为是张邈军在此伏击,加上没有火把,分不清敌友,看到对方士兵杀了过来,也是举刀相迎。 当夏侯渊和程立明白过来是自己人打自己人的时候,曹军总共只剩下两万了。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四周又杀出无数人马,这次真是张邈军了,但是曹军此刻早已没有了还手之力,加上军心大震,渐渐挡不住张邈军的进攻,尤其是张辽,一杆枪神出鬼没,曹军无人可敌。 夏侯渊和程立见状,张邈军势大,己方士兵早已没有士气,再不突围恐怕就会被全歼于此,于是夏侯渊不敢硬战,避开张辽,率军向东突围。张辽率军直追杀了二十里,这一仗直杀得曹军哭爹叫娘,人人害怕,张辽之名开始威震天下。 等夏侯渊好不容易摆脱张辽的追击,发现五万大军只剩下了一万两千人,而且几乎个个身上带伤,就是自己也被一支冷箭射中了左臂。程立虽然没有受伤,但是也是狼狈不堪,浑身上下到处都是鲜血,一张脸更是都是土灰。 程立喘着气对夏侯渊道:“陈留城内必有高人,否则以张邈之流岂能想出如此计策,以立猜想,此人必然就是在董卓之乱中悄然失踪的李儒。”夏侯渊看了看身后的败兵惨将,虎目含晶,久久说不出话来。 程立见状,急忙安慰夏侯渊道:“将军,我军新败,此地不可久留,还是先和主公汇合才是上策。虽然我军陈留兵败,但是汇合主公大军,尚有八万,若是能强行攻下濮阳城,解决粮草问题,未尝没有转败为胜之机,将军不要气馁。” 夏侯渊叹了一口气,如今陈留城已经可望不可即了,除了和曹操汇合之外岂有他法,于是便命令大军赶到濮阳,同时命令快马先行一步,向曹操报告陈留兵败之事。 第155章 望城兴叹 得知陈留兵败的消息,荀彧荀攸叔侄二人和刘晔一时之间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大帐之内不禁沉寂下来,四人都是在思考眼前的状况。 良久,荀彧才道:“主公,眼下时局虽然对我军十分不利,但是也并不是胜负已分,陈留兵败之后,吕布再无后顾之忧,两军若是内外夹攻于我军甚是不利,以彧来看,我军当务之急乃是赶紧强行攻下濮阳,一来可以解决我军粮草不济的问题,二来也可避免陷入腹背受敌的境况。” 曹操叹了一口气,虽然这不是一个好计策,而且会是很大的伤亡,但却接连败阵以及粮草几乎不济的情况下,也是目前唯一的办法。曹操又抬眼看了一下荀攸,荀攸此刻也正向曹操看来,对曹操点了点头,意思是说只能这样了。于是,曹操再无犹豫,下令强攻濮阳城。 “杀……”,随着震天般的喊声,曹军开始攻城了,曹操第一次攻城便投入四万大军,由此可以看出曹操急于得到濮阳城。鼓声如雷,攻城的兵卒冒着箭雨一步步的向城下接近,手持盾牌的士卒将长盾举过头顶,遮护着身边抬着云梯的同伴。 曹军虽猛,但是吕布也不是吃素的,尤其濮阳城内还有一个善于守城的陈宫,曹军的攻势被有效遏制下来,虽然攻坚战进行的异常激烈,但是从早上到晚上,曹军竟然没有一个人能够踏上濮阳城的城头一步。 城下的尸首不断增加,大部分都是曹军的,也有吕布军的,是被曹军的弓箭射落下来的。护城河已经被染红了,城墙也是通红发亮,但是激烈的战斗仍在继续,一个个滚木、一锅锅滚油、一排排飞矢,从天而降,不断落在曹军的身上。 曹操在远处看到攻城的情景,脸青如铁,右手紧紧握住马鞭,牙齿也咬的“咯吱咯吱”响,虽然早就知道濮阳城这块骨头不好啃,但是却没有想到攻打濮阳城竟然是这么困难,损失了五千兵马竟然连濮阳城的城头都没有沾上。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曹操无奈收兵回营。 接下来的两天,曹军依然是猛攻濮阳城,曹操甚至于冒着枪林箭雨,亲到城前指挥,曹军更是士气如虹,拼命上前。这次曹操是铁了心,不拿下濮阳城誓不罢休,无论牺牲多少士兵的性命。 但是,虽然这样,攻城的效果仍然是不太理想,虽然也有小股士兵数次登上城头,却都被吕布及其手下大将率军斩杀,将尸首抛下了城头。就在这个时候,城头的秦宜禄发现了在城前指挥的曹操,便张开弓箭,一箭向曹操射去,虽然秦宜禄的武艺在吕布手下大将之中只能算是中等,但是箭术绝对堪称第一,几乎和吕布可以并驾齐驱,所以这一箭一下子便射中了曹操,曹操应声而倒。 曹操这一中箭,曹军大乱,荀彧眼见不好,急忙命人鸣金收兵。 濮阳城内,吕布和陈宫喝酒庆祝。吕布对这次的衮州之战可谓是大大的满意,大笑道:“曹操中了秦宜禄的这一箭恐怕至少要一个月才能恢复,但是曹军的粮草可是支撑不到一个月了,看来这衮州从此便不再是曹操的天下,而是我吕布的地盘了,哈哈哈哈!” 陈宫也举杯道:“恭喜温侯执掌衮州。” “好,布能得到衮州这一立足之地,公台功不可没,这衮州别驾一职非公台莫属,来,你我共饮此杯,日后布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仰仗公台大力。”经历了长安之变,吕布的傲慢之心收敛了不少,也逐渐成熟起来,知道争霸天下不是战场单挑,单凭勇力是远远不够的。也正是这个及时来到的成熟,才使得吕布对陈宫言听计从,否则的话的,衮州争霸的结果必然如历史上一般,吕布败逃徐州。 轻轻放下酒杯,陈宫对吕布道:“温侯,现在正是我们实施那个诈降计划的最好时机。” 吕布似乎很满足目前的战果,不以为然道:“如今曹操中箭,军心大乱,短期内无法再攻克濮阳,而且文远和文俊两人的大军也就要赶到此地,为了不被前后夹击,曹操只有退兵一途了,衮州将不复为曹操所有,我看那个计策就不需要了吧。” 陈宫诡异一笑道:“温侯所言不错,衮州确实现在已经是温侯的天下了,但是现在曹操退兵只是因情势所迫,不得已而退兵。但是,一旦曹操解决了粮草问题,或者再在其他地方获得了立足之地,还是会和温侯再争衮州的。温侯难道不想趁此机会将曹操的势力一举歼灭,免了日后的麻烦呢。何况,袁绍已经出兵豫州,杨奉身在徐州,根本无暇顾及这边的情况呢。” 说完之后,陈宫舀了一勺酒,倒入杯中,然后一饮而尽,接着又开始舀第二勺酒。 吕布则在沉思着陈宫的话,这可是一个极大的诱惑,曹操之能吕布可是知道的,当年董卓对其甚是器重,以至于想将洛阳的军队都交给曹操,结果曹操不愿与董卓同流合污,这才偷偷逃回谯县。 “好”,吕布在桌子上重重拍了一下,“如此良机,岂能放过曹孟德,就依公台之计。”当吕布终于下定决心的时候,陈宫已经自斟自饮了六杯了。 曹操中了一箭,虽然中箭之处不是要害,并无生命危险,但也使得濮阳城对曹操来讲已经变得高不可攀,衮州更是如同水中月镜中花一样,可望而不可及。 就在曹操愤恨不已的时候,忽然有濮阳城的田氏使人径到曹操营寨,呈上密信:“经过数次大战,吕布在濮阳城内的军队只剩下两万人,城中空虚。万望速来,当为内应。城上插白旗,大书‘义’字,便是暗号。下次来使,商议举事的具体时间。” 本来吕布在濮阳城内的驻军只有三万人,经过曹操数日的攻打,也只剩下两万人了。而曹操的衮州军的战斗力极强,所以虽然经过几次大败,还有三天的濮阳攻防战,兵力也只损失两万人,剩下六万,兵力是吕布的三倍。 现在最令曹操头疼的乃是高大的濮阳城,只要田氏能够打开城门将曹军放进去,以六万衮州军对两万吕布军,曹操必然是胜券在握,即便吕布勇猛,天下无敌,田氏的到来无疑是给曹操雪中送炭。 曹操大喜道:“天使我得濮阳也!”于是便重赏来人,一面准备收拾起兵。 荀攸则是没有曹操这么兴奋,一脸忧虑道:“主公,这田氏来的突然,谨防有诈。” 荀彧也是点了点头,对曹操道:“公达说的不错,此事蹊跷,还望主公慎重。” 曹操本就多疑,听了荀彧和荀攸的话,不禁开始考虑这究竟是真是假。 荀攸又道:“主公,陈宫多智,我军在其手下已经吃了几次大亏,这次说不定又是陈宫的诡计,主公不可不防。” 荀彧也道:“如今吕布连连得胜,我军连败,田氏巴结吕布还来不及,如何会突然转投主公,此定是想诱我军深入以歼之,主公不可相信。” 曹操迟疑道:“如今我军败局已定,濮阳城万难攻下,粮草已然不济,唯一撤兵一途,这些情况陈宫岂能不知,没有必要现在使用诈降之计。而且吕布此人为人刻薄寡恩,向不得民心,此次田氏来降必是真降,文若和公达多虑了。” 荀彧和荀攸听了,知道曹操主意已定,再想想曹操的话,确实有点道理,于是便不再劝阻。 这时刘晔劝道:“文若说的不错,吕布虽然无谋,但是陈宫多计。晔也是担心其中有诈,主公不可不防。主公若去,还是将三军为三队,两队伏城外接应,一队入城,方保不失。”曹操从其言,将六万大军分为三队,做好了全部的准备。 第156章 田氏诈降 就在曹操策划此事、做好了充分准备的时候,夏侯渊也引着败军来到。曹操大喜,加上夏侯渊的这一万多兵马,自己的兵力就有七万多人了,一旦能够进入濮阳城中,任他吕布有三头六臂也难抵挡自己这七万训练有素的衮州大军的冲击,因此,这一仗绝对能够决定衮州的归属。 是日午时,曹操几乎将所有的军粮全都拿了出来,让三军将士大吃一顿,然后率军到濮阳城前溺战。 不多会儿,只见城门大开,吕布亲率大军迎战。待双方摆好阵势,吕布军中的侯成便跃马出战,上前叫阵,曹操见是侯成,便令曹仁出马。二十回合之后,侯成抵敌不过,回马便往城中退去。曹仁在后面追赶,吕布阵中又出来一人,正是郝萌,拦住曹仁,两人又是大战二十回合,郝萌亦是抵挡曹仁不住,败下阵来。 见此情形,吕布冷哼一声,挺戟跃马直取曹仁,曹仁见吕布亲自出阵,不敢怠慢,全力以赴与吕布战在一处,曹仁的武艺在曹操手下除了夏侯惇之外,再无敌手,但在吕布手下仅仅支撑了三十回合之后,便是渐渐不支。 曹操见势不好,急令夏侯渊出阵相助曹仁。夏侯渊这边刚动,吕布军中的张辽、高顺等将也想上前相助,却听吕布忽然大喝道:“尔等都不得出阵,这两个跳梁小丑还不在本侯的眼中。”众将听得吕布号令,也知他武艺超群,便都不敢再动。 曹仁和夏侯渊听到吕布将二人称为跳梁小丑,顿时都是火冒三丈,展开浑身解数和吕布杀在一起,却也只是杀了一个平手,而且还是攻少守多。吕布杀得起兴,朝曹操大声喝道:“曹孟德,你手下还有什么象样的大将都派出来吧,本侯全都接住。” 此言一出,曹操及其手下大将皆是大惊失色,没想到吕布如此勇猛,曹仁和夏侯渊是曹操手下除了夏侯惇之外的武力最高的大将,竟然也难敌吕布。曹操也不愿弱了威风,更担心曹仁和夏侯渊不敌吕布,于是便让曹纯和曹休两人上前,吕布大喜,抖擞精神,舞开方天画戟,和曹营的四员大将杀将在一起。 一个吕布就已经包揽了自己的四员大将,自己这边的大将只剩下于禁、乐进、吕虔三人,而吕布手下的六员大将却是一个未动,形式大大不利。曹操心念转动,急忙喊过乐进轻声安排了几句,这时候吕布手下众人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吕布五人身上,曹操的动作并没有引起注意。 过了一会儿,乐进再次回到曹操身边,低声向曹操说了几句,曹操紧皱的双眉顿时舒展开来。然后,曹操又喊过于禁,低声安排了几句,于禁领命向前,搭弓射箭,直取吕布。吕布正在厮杀间,忽然听到箭声响,一看,一支利箭呼啸而来,吕布大惊,急忙侧身一闪,就在这时第二支箭也紧跟着过来,吕布大怒,挥戟一挡,将箭挡落在地。这时候,夏侯渊、曹仁四人趁机向本阵退去,吕布怒目向曹军看去,见是于禁放的冷箭,怒哼一声,提戟向于禁冲去,吕布身后的众将也紧跟着冲去,大军一并俱发。 岂不料,于禁早有准备,见到吕布冲来,也不害怕,大喝一声:“弓弩手准备。”只见曹军前面闪开一条道路,现出了后面的弓弩手,夏侯渊四人回到阵中之后,弓弩手便开始放箭,吕布等人没想到曹军早有准备,顿时不防,吕布冲在最前面被一箭射中左臂,吕布见势不好,急忙撤退,曹操也不敢率军掩杀。 就在吕布收兵回城、曹操也收兵回营之后,只见被曹军射死的吕布军的尸体中忽然站起一人,朝曹营而去。 今日小胜一场,虽然并没有杀了吕布多少士兵,却也是大大提升了士气,曹操数日以来一直紧绷的脸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就在这时,士兵进来报告,说是抓到一个濮阳城的奸细。奸细,曹操心中一动,莫非是城内田氏的人,于是曹操便命令士兵将其带进来。 果然是田氏之使,见了曹操,此人便立即呈上密书。曹操展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今夜初更时分,城上鸣锣为号,曹公便可进兵,某当献门。”曹操大喜,重赏来使,准备让他回去复命。忽然曹操突然念头一转,为了安全起见,没有让他再回濮阳,而是留到了自己军中。 是夜,曹操欣然领军前往,来到濮阳城下,只见城头上遍竖旗幡,皆是“吕”字大旗,只有西门角上,有一“义”字白旗,曹操心中大喜,于是便使于禁引军在左,曹纯引军在右,自己引夏侯渊、曹仁、乐进、曹休四将,率兵入城。 乐进见曹操要亲自入城,急忙劝阻道:“主公且在城外,容我等先入城去,若是城内无事,主公方可进城。” 此刻,曹操已经被即将到来的胜利迷住了心窍,也难怪曹操,这已经是曹操的最后一搏了,失去了这次的机会也许曹操就会从历史的舞台上销声匿迹,此刻虽然听到乐进的劝阻,曹操丝毫不理会,大声喝道:“我若不亲自前往,谁人肯向前!”遂不停听乐进之言,当先领兵直入。 时约初更,月光未上。只听得西门上忽然响起两声鸣锣声,和田氏与曹操约定的暗号完全相同,曹操大喜,这时,喊声忽起,门上火把燎乱,城门大开,吊桥放落,城头的大大声喊道:“恭迎曹公入城,恭迎曹公入城。” 曹操大喜,率先拍马而入,身后于禁、曹仁、夏侯渊、乐进诸将急忙跟上。众人沿着主街向前冲,一直冲到州衙,不料路上竟然不见一人,曹操恍然大悟,知是中计,忙拨回马,大叫道:“速速退兵!” 却听州衙中一声炮响,四门突然窜起烈火,轰天而起;金鼓齐鸣,喊声如江翻海沸。东巷内转出郝萌,西巷内转出侯成,夹攻掩杀。曹操心智大乱,丝毫没有想到自己的兵马虽然并没有全来,但是也和吕布的兵马相差无几,若是背水一战,还真说不准谁胜谁败,但是曹操已经被数次的大败冲昏了头脑,不敢再在濮阳城内呆下去,只想早点离开这个鬼地方。 本来曹操身后六将已经准备好了厮杀,不料,曹操突然一拨马头,向北门退去,刚到北门,道傍又转出宋宪、曹性二将,又截住曹操杀一阵。越是中伏,曹操的心智越乱,北门不通,曹操只得再次退走南门,又见秦宜禄、魏续引军拦住。 夏侯渊怒目咬牙,冲杀出去,挥刀抵住二将。秦宜禄、魏续不敌,倒走出城。夏侯渊直杀到吊桥,回头一瞧,不见了曹操,心中不禁焦急,翻身复杀入城来,门下正撞着于禁。 夏侯渊问道:“主公何在?” 于禁道:“方才我等被吕布的大军冲散,我也是到处寻主公不见。” 夏侯渊道:“眼下我军境况不妙,文则你速到城外催救兵,我率军入城去寻主公。” 于禁应了一声,策马去了。夏侯渊再次杀入城中,到处寻觅曹操不见,杀出城壕边,撞着乐进。 乐进问道:“妙才,主公何在?” 夏侯渊道:“我往复两遭,都寻不见主公。” 乐进也暗觉不好,急忙道:“不如妙才与进一同杀入去救主!”两人到门边,城上火炮滚下,二人骑马不能进入。夏侯渊心中大急,急忙弃马徒步,向前冲去,到处寻觅,乐进一见,也是急忙下马,跟在夏侯渊的后面。 却说曹操见夏侯惇杀出去了,四下里无数人马截来,无法出得南门,于是便再转北门,火光里正撞见吕布挺戟跃马而来。曹操顿时魂飞天外,以手掩面,加鞭纵马竟相错过。吕布本来没有在意曹操,只是瞄了一眼,忽然想到数日前收到的那封信,于是吕布一拨马头,向曹操赶来,并且口中大喝:“前面之人,暂且停下。” 本来,曹操见吕布并没有看到自己,心中不禁欣喜,急忙策马前驰,没料到,刚刚走出不远,吕布忽然侧转马头,向自己赶来,曹操不禁大恐,急忙催马向前。吕布见前面之人听到自己的喊声不但没有停下,反而加速前行,心下更是起疑,一夹马腹,赶上前去。虽然起步较晚,但是赤兔马快,转眼便追上了曹操,吕布用画戟往曹操盔上一扫,曹操头盔顿时掉落。 第157章 曹操自刎 头盔既掉,身边也无一个大将,更没有吕布的赤兔马快,曹操再也无法隐匿,只得停下。 吕布大笑道:“曹孟德欲往何处?” 曹操此刻心如死灰,知道生机已无,便哈哈大笑一声,翻身下马道:“成王败寇,曹操悔不听手下众谋士之言,方有数场大败。操非败于温侯,乃是败于陈宫,若无陈宫相助,温侯今日恐怕不会如此风光吧。” 吕布大笑道:“人言曹操奸猾,果然不假,死到临头,还敢离间我与公台的关系。只是曹孟德你是断然料不到,我吕布经历长安之败,得李儒提醒,如今再也不是那个只会冲锋陷阵、有勇无谋的匹夫了。既然低估了吕布,曹孟德你岂能不败。” 曹操大惊,问道:“李儒,难道在陈留击败夏侯渊的是李儒不成?” 吕布大笑道:“正是,在董卓身死之前,李儒便已投靠了我,只是知道此事之人少之又少。公台和文俊早料到你会分兵去取陈留,所以我才派李儒前去相助张邈,否则的话,张邈岂是夏侯渊和程立的对手。” 听了吕布的话,曹操终于解了心中一直以来的疑惑,曹操喃喃自语道:“难怪,难怪妙才会兵败陈留,有李儒在,夏侯渊岂是对手,何况夏侯渊根本就不知道李儒竟然在吕布的手下,看来是天要亡我曹操呀。” 曹操的自言自语被吕布听得一清二楚,道:“曹孟德,衮州之败你也无须怪得别人,当初若不是你图谋徐州,借为父报仇的名义率军攻打徐州,我吕布岂能有今天,要怪的话,就怪你在徐州杀人太多,遭了报应。”说完,吕布命令士兵将曹操捆了。 曹操大喝一声:“且住。”随手拔出腰中宝剑。 吕布复笑道:“到了现在,难道你还要反抗不成?” 曹操哈哈大笑几声,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凄凉和落寞,大笑之后,曹操横剑身前,道:“想我曹操自小胸有大志,又适逢乱世,本想做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业,不想刚得衮州,却连逢徐州、衮州大败,最后落得身不能自保。我曹操好歹也是一方霸主,一州之牧,前朝太尉之子,岂能再受无名小卒怨气。”说罢,曹操便横剑自刎身亡。 吕布见曹操自刎身亡,不禁肃然起敬,命令手下士兵将曹操尸首好生保管,自己便领军继续杀敌。曹操身亡之后,曹操手下有士兵见到,四散奔走,正遇夏侯渊、乐进,告之此事,夏侯渊大恸,钢牙紧咬:“吕布,我不杀你,誓不为人。” 说完,便要引军去寻吕布厮杀,乐进连忙拽住夏侯渊的马缰,劝道:“妙才不可,我军大败,主公既已身亡,我等当速速退兵,回到鄄城,保护主公家眷离开,以图东山再起,为主公复仇,不可逞一时匹夫之勇,而铸大错,令主公黄泉不得瞑目。” 夏侯渊此时因为听到曹操身死的消息,乱了心智,如何能听进乐进的劝告,大吼道:“文谦若是惜命,可自去逃命,若是再敢阻拦于我,休怪夏侯渊翻脸无情。”乐进见夏侯渊已经失去理智,不复再劝,松开缰绳,任由他去。 看着夏侯渊远去的身影,乐进思虑再三,最后长叹一声,追赶夏侯渊而去。 两个时辰后,濮阳城回复平静,曹军被杀万余人,投降四万,逃出濮阳者只有十之一二,夏侯渊、曹纯为吕布所击杀,乐进、于禁、韩浩、毛玠、吕虔、荀攸、刘晔等人被吕布所擒,只有曹仁拼死力战,单骑逃出,奔鄄城而去,吕布此仗可谓大获全胜,应该说衮州已是吕布的囊中之物。 本来,在曹操的安排中,荀彧和程立是坚守大寨,韩浩、毛玠、吕虔、荀攸、刘晔等人是等候在城门外随时救应的。得到于禁的报信,说是曹操在城内中伏,韩浩等人急忙是全军杀入,企图救出曹操,却没有想到不但曹操没能救出,而且还成为了吕布的俘虏。 后来,在吕布和陈宫的劝说下,这些人全都投靠了吕布。 本来,衮州争夺战应该就这样结束了,但是,事情的发展往往出人意料之外,就在吕布正要收兵的时候,忽然东、南、北门喊杀声又起,似有无数军马杀来,吕布等人大惊,难道曹操援军来到,可是曹操军队所剩最多不过两万人,岂能再敢来濮阳城内送死。 吕布一面命众军原地列阵待命,一面命令斥候前去打探,不一会,斥候来报,说是镇北大将军杨奉亲率青、冀、徐三州兵马,不知多少,兵分三路正向这边杀来。吕布大惊失色,再看看自己的士兵,刚刚经历一场大战,士卒甚是疲惫,更不用说刚投降的曹军了,士气全无。 是战还是退,吕布心中不禁打起了鼓。陈宫策马上前对吕布道:“我军疲惫,敌军势大,温侯不可力拼,为今之计,只有保存实力,退回陈留,再从长计议,不然温侯之前所做一切只会成为徒劳,徒为他人做嫁衣。” 听了陈宫的话,吕布深觉有理,于是便当机立断,自己率领一军断后,命令郝萌、陈宫率领大军撤回陈留。撤退中,吕布心有未甘,恨声道:“这个杨献之屡屡破坏我的好事,终有一日,我必亲手杀之,方解心头之恨。” 待吕布兵马退进,杨奉立即命人紧闭四门。原来,这次杨奉早在曹操、吕布争夺衮州的时候,便悄悄率军赶来。一路上,杨奉命令大军昼伏夜行,避关躲隘,悄然进军。而且吕布和曹操的注意力都是集中在对方身上,丝毫没有发觉杨奉大军的动向。 到达濮阳附近后,杨奉将大军藏匿下来,时刻关注战局,在趁吕布、曹操濮阳火拼之后,两败俱伤,已无战力的情况下,杨奉突然率军趁虚而入。杨奉所率军队只有两万余人,为了虚张声势,杨奉命令士兵都扯开了嗓子大喊,以至于斥候弄不清到底有多少人马,从而吓走了吕布。 荀彧、程立二人得到曹操身死的消息,更是探到杨奉亲率大军来争夺衮州,不敢再在此地久留,便率领仅剩的两万大军退回鄄城。夏侯惇正在鄄城养伤,乍听到曹操身亡的消息,不禁大叫一声,伤口迸裂,口吐鲜血,昏死过去。 荀彧、程立急忙将其救醒,夏侯惇悠悠醒来,非要挣扎着找吕布拼命不可,荀彧和程立乃是文官,岂能劝得住夏侯惇,就在这时,曹仁败回,见到夏侯惇的样子,无奈之下,只得出手将他打晕。 望着昏迷的夏侯惇,想起了死去的曹操,众人皆不知该何去何从,衮州只剩下鄄城还在曹军手中,其余全部陷落,而且鄄城兵寡粮少,难以坚守。正在彷徨间,曹仁一跺脚,恨声道:“主公即死,我等无处可出,不如反身力战,为孟德报仇。” 程立急忙拦住曹仁道:“子孝此言差矣,主公已死,我等当留有用之身,以图东山再起,为主公报仇雪恨。若是现在前去,无疑飞蛾扑火,自寻死路,我等身死不足为道,主公之仇何人来报?” 曹仁顿时无语,程立见说动了曹仁,继续道:“为今之计,不如去司州,投袁绍,绍与吕布素有深仇,必可为主公报仇。” 荀彧也道:“仲德之言甚是,主公虽然身死,然而大公子曹昂现已成人,主公之仇须得大公子去报,而且大公子更需要我等竭力辅佐,岂能现在去白白送死。”曹仁见荀彧、程立两人都是这样说,想想确实无处可去,只得同意。 于是,众人急忙保了曹操的家眷和正在昏迷的夏侯惇,尽率三万人马弃了鄄城,投奔司州袁绍而去。 第158章 新定衮州 吕布回到陈留,收拾兵马,共得十万,便打算同杨奉决一死战。忽然得探马来报,并州丁原亲兵五万大军,出上党,已到魏郡;冀州赵云统兵三万南下,已到清河,青州华雄率军两万兵发历城,杨奉自率三万兵马屯兵濮阳。 吕布听了,不由一脸忧郁。 陈宫叹道:“看来这次杨奉是早有预谋,趁我军和曹操两败俱伤之际,突然出兵占了濮阳,而且其对衮州是势在必得,竟然出动了四路大军共计十三万。我军只有十万,且半数皆是曹军新降,实力悬殊,不可与之敌。” 吕布长叹一声,如何不明白当下形势,却又不甘心就此做了杨奉的嫁衣,恨恨道:“与之不敌又能如何,难道我等在此引颈就戮不成。” 李儒道:“杨奉之意只在衮州,而非将我军赶尽杀绝。” 吕布皱眉道:“文俊怎知杨奉不是将我等赶尽杀绝?” 李儒道:“杨奉若是对我军穷追不舍,必然要长期耗动十数万大军疲于奔命,青、冀、并三州空虚,幽州公孙瓒、司州袁绍必然会趁此机会,兵发三州。再者,杨奉即使能将我军歼灭,必然实力大损,又怎能不顾忌三州安危。” 吕布不解道:“既然如此,杨奉为何还要集结四路大军。” 陈宫接着解释道:“杨奉此举无非是制造声势,无非是要主公撤出陈留,知难而退,但是杨奉必定不会真正出兵。” 吕布恍然大悟道:“如此说来,我等就无须理会杨奉甚多。” 陈宫见吕布依然还不明白,心中暗叹,吕布虽然英勇,但论起智谋与曹操、杨奉皆不能相比,好在他对自己和李儒之言是言听计从,否则难成大业,当下便摇摇头道:“话虽如此,然主公难道满足于偏安一郡?况且一旦杨奉安抚下衮州,早晚都会对陈留下手,就如当初曹孟德与张孟卓一样,主公岂能无忧。” 吕布听得心中一动道:“公台之意是……” 陈宫微微一笑,说出了两个字:“并州。” 曹仁等人一路之上犹如丧家之犬,狼狈逃到司州,投奔袁绍。袁绍大喜,一是曹操身死,以后自己争霸的道路上少了一个强敌;二来,曹仁、夏侯惇皆是当世猛将,程立、荀彧更是当世智者,自己得到这些人的相助,简直是如虎添翼;三是曹仁等人还为袁绍带来了三万大军。 袁绍佯装悲痛万分,安抚曹仁、夏侯惇道:“吕布恶贼,昔日相助董卓,今日又杀害我孟德贤弟,为孟德复仇绍义不容辞。” 曹仁、夏侯惇大喜,跪拜道:“多谢主公。”袁绍先将众人安顿,更使名医为夏侯惇治疗眼伤。 杨奉得到吕布撤离陈留的消息,心下更是忧郁,吕布本是有勇无谋之辈,但是手下李儒、陈宫皆是三国有名的谋士,再加上新降的荀攸、刘晔,而且吕布好像像变了性一样,竟然对李儒、陈宫每次都能言听计从。 本来这次濮阳之战,杨奉记起历史上吕布在濮阳城并没有认出曹操而将其错放,所以在濮阳之战前,杨奉曾写了一封信给吕布,当然杨奉并没有在信上署名,上面也只写了几个字:濮阳城内,一一盘查。 至于吕布能不能心神领会,那只能看吕布自己了,而且杨奉写这封信的目的是想让濮阳之战拖久一些,但是对于最终的结果,杨奉还是料定吕布必败,没想到结果恰恰相反,这正是吕布用了陈宫之计之故。现在吕布手下不但有这四大谋士,更有张辽、郝萌等健将,还有新降的于禁、乐进、韩浩、毛玠等人,实力不亚于袁绍,此次吕布逃离陈留,日后再想将其消灭不知何时。 但是,杨奉并没有十分的把握能一下子消灭吕布,衮州新定,后方公孙未除,司州袁绍马上就要将豫州整个吃下,也可能会趁自己后方空虚而兵发衮、冀,奉南袁术已经兵临徐州城下。自己一着不慎,很可能会全盘皆输,权衡利益之后,杨奉决定暂且不理会吕布。 衮州之战已经全面结束,虽然曹操和吕布在其中投入了大量的兵力,更是耗费钱财粮草无数,但是两人最终一死一逃,都与衮州无缘,衮州自此之后便落入杨奉的手中。这正应了一句话:河蚌相争,渔翁得利。 至此为止,杨奉已经占据了青、冀、衮、徐四州,实力空前强大,兵力达到五十万。杨奉任命韩烈为青州牧,领军八万镇守青州,管亥、徐盛、武安囯为副,同时负责训练水军,以备以后征讨江南;赵云为冀州牧,领军十万镇守冀州,张郃、高览为副,田丰、田豫、华歆为谋;太史慈为衮州牧,领军十二万镇守衮州,成廉、臧霸、华雄为副,徐庶、荀谌、辛评为谋,自己率领典韦、许褚、黄忠、甘宁、郝昭开往徐州抵御袁术,现在徐州虽有李典、姜景以及郭嘉坐镇,估计袁术也不会讨得什么好处。 现在反过来看看袁绍的情况,就在衮州之战进行的万分激烈的时候,袁绍在豫州和孔伷也是打得很热乎。 袁绍出兵的时候,正是吕布攻打濮阳的时候,是以虽然吕布、曹操和杨奉都知道袁绍出兵的消息,却是都无法顾及,只得眼睁睁地看着袁绍攻打豫州。豫州牧孔伷没有什么雄才大略,对于行军打仗也是基本不通,但是孔伷却是一个硬朗之人,虽然明知不敌,对于袁绍的来犯,孔伷是坚决进行还击。 孔伷是一个没有多少野心的人,所以对于人口相对比较密集的豫州的总兵力也只有八万人,相对于袁绍进犯豫州的兵力几乎是相当的,但是,袁绍的士兵却大多是久经沙场,比豫州兵的战斗力强出许多,所以,从一开始就已经决定了这场战争的结局。 孔伷手下有一员大将名将李通,字文达,武艺高超,深得孔伷喜爱,而且李通颇具带兵之能。经历了黄巾之乱后,豫州军队本来是散乱无章,在李通的训练之下,早已是颇具战斗力,但是要和袁绍的军队相比,还差了一点。 得知袁绍大军进犯的消息,孔伷急忙命人将李通喊过府来商议。李通也得了汇报,知道袁绍进犯豫州,正在思量对策,这时便得到孔伷的传召。 “文达可知袁绍大军进犯的消息?” “末将也是刚刚知道,袁绍趁着吕布和曹操争夺衮州、袁术兴兵进犯徐州牵制住杨奉的时候,兴兵来犯,看来是蓄谋已久。而且末将听说袁绍手下不但兵多将广,而且更有沮授、许攸等人相助,实乃劲敌。” 李通说的这些孔伷岂能不知,早在十三路诸侯讨伐董卓的时候,孔伷便已经看出了袁绍非是忠汉之臣,乃是祸乱之辈,虽然明知不敌袁绍,以孔伷刚烈的性格,又岂能将豫州拱手送给袁绍这样的乱臣贼子。 孔伷长叹一声道:“伷悔不听文达之言,早与杨奉结盟,否则杨奉尤其能坐视不理。” 李通见状,连忙劝道:“主公,即便主公与杨奉结盟,可如今杨奉在徐州已被袁术缠住,岂能分身。以通来看,此次必是袁氏兄弟密谋串通,趁着衮州大乱之际,以袁术在徐州拖住杨奉,袁绍这才敢统兵来犯。” 孔伷道:“天下已经大乱,皇权衰落,诸侯不听号令,各自混战,天下即将大乱,百姓将再次生灵涂炭。袁氏兄弟固然包藏祸心,然而衮州曹操、北平公孙瓒、荆州刘表,还有吕布、孙坚、刘繇,就连镇北大将军杨奉,谁能知道他们心中所想,又有多少人是真心为汉。” 第159章 豫州战火 袁绍的大军在河内郡的新郑集结,兵分三路,进攻豫州。左路军由颜良为统帅,许攸为军师,率军两万,攻打长社;右路军由文丑为统帅,郭图为军师,率军两万,攻打 宝丰;袁绍自领中路四万大军,以沮授为军师,出禹县,直攻颖阳。 一旦三路首战得手,颜良便会率领左路军攻打陈国,然后兵进梁国、沛国;文丑率领右路军攻打汝南郡,汝南郡得手之后,继续南下进攻戈阳郡和安丰郡;而袁绍则会直接率军攻打豫州治所谯县所在的谯郡。 在李通的建议下,孔伷进行了紧急征兵,将兵力由八万扩张到了十二万,加紧训练,同时广屯粮草,并且孔伷还将兵力进行了收缩,分别集中在谯郡、汝南郡和梁国三处,其中汝南郡驻军四万,由大将凌操统领,梁国驻军三万,由大将高干率领,谯郡驻军五万,由孔伷和李通率领。 颖川郡临近司州,只有本地守兵五千,并且全部集中在颖阴,面对袁绍铺天盖地的三面进攻,颖川太守何礼除了率军谨守颖阴之外,只能派人快马通知孔伷,请其派兵救援,但是孔伷早就知道袁绍出兵的消息了,颖川郡孔伷也顾不上了,所以对于何礼的求救信孔伷只能回了一些让其坚守数日,援军不日就到的谎言。 数日后,就在孔伷三路大军刚刚各就各位的时候,颖川郡宣告失守,太守何礼殉难。 攻破了颖川郡之后,袁绍的三路大军开始长驱直入。文丑的大军进攻的是汝南郡,而防守汝南郡的是大将凌操,凌操刚刚被李通提拔于行伍之间,现在李通的手下担任副将,凌操入伍较晚,年龄也比李通大上五六岁,但是其武艺谋略都在李通之上,平日深得李通器重,更是多次在孔伷跟前提及凌操之名,这次因为袁绍大军的进犯,李通更是放心让凌操自领大军四万,防守汝南郡。 得知率军攻打汝南郡的乃是袁绍手下的第二号大将文丑,还有郭图为军师,凌操不敢怠慢,来到汝南郡之后,并没有四万人马进行分散驻守汝南各县,各是全部集中在汝南的治所安城,并将各地的粮草快速调拨到安城,准备在安城与袁绍军一决高下,除此之外,凌操还在安城之内招募了两万新军,日夜训练,不求能够冲锋陷阵,只要能够帮助守城就行了。 由于六万大军全部集中在安城,所以文丑的大军一路之上几乎没有受到任何的阻扰便来到了安城的城下。凌操坚守安城的消息文丑早就得到了,但是因为凌操之名文丑并没有听说过,所以文丑并没有将凌操放在心上,以为是一般的小将,这个观点一直到文丑与凌操一战之后,因为凌操竟然能与文丑大战了四十回合不分胜负。 这时候,文丑已经完全放弃了轻视之心,开始与军师郭图商议对策。而凌操自与文丑之战之后,也见识了文丑的武艺,也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守城更加小心谨慎起来。那日与文丑大战四十回合不分胜负,还收到另外一个意想不到的效果,使得安城的六万大军对凌操充满了希望,大大鼓舞了士气,凌操也是见好就收,便鼓励大家坚守安城,任由文丑再来挑战,拒不出战。 面对高高的安城,郭图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已经使出了浑身解数,凌操就是不上当。 最后,郭图很无奈地对文丑道:“文将军,看来凌操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了,如今我军要么硬攻安城,我军兵少,一旦硬攻损失必然惨重,而且就算是强行攻下安城,我军能不能最后获胜,还未可知;要么就是与凌操在此相持,等候主公和颜将军的捷报,然后合围安城,等待安城的粮草不济,这个办法必然是旷日持久,但是却不会损失兵力。不知文将军想选择那一种方案?” 文丑听了,沉吟良久,下不了决心,于是便派人飞报袁绍,请袁绍裁决。 就在文丑大军和凌操在安城相持的时候,颜良的大军却是很快便攻下了陈国,然后挥军直捣梁国,大军很快就包围了梁国的治所睢阳城。本来以高干的兵力和睢阳城的高大,如果高干也采用凌操的方法,颜良的大军也必然会被拖在此处。 但是,孔伷和李通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高干是袁绍早就暗伏在豫州的一颗棋子,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高干是袁绍的外甥。就在颜良的大军刚刚到达睢阳城下的时候,高干便命令大开城门,迎接颜良大军进城。 梁国的情况到达谯郡孔伷处的时候,颜良的大军已经开始南下,准备和袁绍的大军一起合围谯县。孔伷大惊失色,没想到高干竟然在这个关键的时候投降了袁绍,使得谯县陷入了袁绍和颜良的六万大军的包围之中。 李通也没想到高干会突然投降袁绍,李通素知高干武艺不凡,颇有谋略,坚守梁国不成问题。在他的计划中,只要这三处能够坚守,不被袁绍攻破,时间久了,一旦徐州或者衮州的战事结束,袁绍必然会担心自己的后方而撤兵回司州,这样豫州的危急就会安然度过。 李通的方案无疑是最正确的,但是万万没有想到高干会投降袁绍,这样一来,梁国的战线被突破,谯郡便危险了。 袁绍的大帐之内。 沮授对袁绍道:“主公,如今豫州战事已经明朗,孔伷和李通只不过在作困兽之争,不足为虑。只是授听说李通此人文武双全,乃是不可多得的良将,主公可派人进行招降,只要言明,攻下豫州之后绝对不会为难孔伷,说不定李通会降。” 袁绍素来爱才,早就听说豫州李通,心中早有收揽之心,听了沮授的话,袁绍不由大喜道:“绍素闻豫州李通之才,若能归降,不但豫州可得,我军亦是兵威大盛。至于孔公绪,绍甚是钦慕其忠烈,岂能为难于他,就依军师所言。” 李通是江夏平春人,所以沮授便在袁绍军中找了一个李通的老乡,带了袁绍的书信前去私见李通,一来老乡好说话,二来即便李通不同意,看在老乡的份上,也不会过于为难他,毕竟也是奉了袁绍之命。 当夜,这个士兵便回来复命,说是李通答应投降。 袁绍大喜道:“没想到李通如此识时务,如此以来,我军便可兵不血刃便可得到谯郡,然后我三路大军合围汝南,豫州大势已去,凌操岂能不降。”自从得到文丑的书信,袁绍便对凌操生了招揽之心。 沮授微微一笑道:“主公,以授来看,李通此次乃是诈降。” 袁绍大惊道:“仲平从何看出李通是诈降。” 沮授道:“授久闻李通此人忠义刚烈,非是一般金钱美女所能打动,授之所以请主公招降李通,乃是因为梁国已破,谯郡不能久守。然而李通素有谋略,正可利用此机会诈降我军,反败为胜,授刚刚问过那个传信小兵,李通看完主公书信后,面露微笑,以李通的性格,此乃劝降之信,只会蹙眉沉思,岂能面露微笑,所以授断定李通乃是诈降。不过,主公正可将计就计,巧取谯县,生擒李通,到那时,只要动之以情,李通必降。” 袁绍大喜,赞叹道:“仲平神算,竟能看破李通诈降之计,否则的话,豫州不知何时方能到手。”于是,袁绍便按照沮授的安排行事。 李通并不知道沮授已经看出了自己的诈降之计,也在城内安排各种事宜,准备大败袁绍,扭转整个豫州战局。 第160章 袁收李通 这几日孔伷正为梁国的失守而心烦不已,然而若是论治理州郡,孔伷是一把好手,但是在行军打仗上,孔伷却是一个绝对的门外汉,对于目前的局面,孔伷虽有心却是没有丝毫的办法,只能指望李通,但是李通也是一样,没有很好的办法。 这一日,李通突然过来找孔伷,并将袁绍劝降之事告之孔伷,连袁绍的书信也一并给孔伷看了。 孔伷看过书信之后,勃然大怒,将书信撕得粉碎,口中道:“袁本初,虽有四世三公之名,却是一乱臣贼子耳,我孔伷岂能降他。公达若是想去,伷决不阻拦,要想让伷投降却是万万不能,我孔伷虽不会舞刀弄斧,却也誓与袁绍周旋到底。” 孔伷的这一番话说得义正严词,令李通不禁暗暗佩服,李通道:“主公误会了,通跟随主公多年,又岂是那卖主求荣之人,袁绍能劝降了别人岂能劝降的了通。只是以通来看,此乃我军大败袁军,扭转战局的大好时机。” 孔伷也知道李通的为人,刚才说那番话时有点激动,现在心中也后悔刚才的话说得有点重了,正要解释,听到李通此言,孔伷再傻也明白了李通的意思,不禁大喜道:“公达莫非是要……诈降?” 李通点了点头道:“如今高干降袁,梁国已失,我军的三面防线已经彻底瓦解,汝南凌操与文丑军相持之中,势均力敌,但是谯县却将陷入袁绍和颜良两路大军的夹攻之中,形势堪忧,而且一旦谯郡有失,主公只能退守汝南,但是也将会被袁军四面包围,不能久守。” 虽然孔伷不懂行军打仗,但是李通说得这些情况,孔伷还是心中很清楚的,所以在李通说的时候,孔伷不住点头。 “所以,袁绍的这次劝降乃是主公的一次绝好良机,只要能将袁绍骗入城内,此战必胜,即使不能杀得了袁绍,却也能将袁绍的这四万大军吃掉,袁绍也必然会夹着尾巴逃回司州,短期内决不敢再动干戈。”李通甚是自信。 孔伷大喜,道:“豫州有公达在,何惧袁绍。” 拿着李通的书信,沮授的笑容更加自信:“主公,授现在可以更加肯定地说,李通必是诈降。但是,即便如此,我军仍然不可掉以轻心,毕竟谯县的军队比我军还要多出一万,而且李通更是豫州名将,我军之中除了现在留守司州的鞠义将军之外无人可敌。” 袁绍点了点头,道:“以仲平看,我军该当如何?” 沮授道:“主公,李通在信中约定三日后,由其斩杀孔伷,并将其首级高挂在城头为信号,然后主公可率大军入城,其实是想将我军诓入城内,然后进行剿杀。主公也给李通回一封书信,说四万大军入城甚是繁琐,只需由主公亲率三千军马入城即可。” 袁绍不解道:“仲平既知李通诈降,为何还只要三千军马入城,三千兵马对五万大军,岂不是白白送死,又岂能将谯县拿下。” 沮授道:“主公有所不知,李通接到主公的这封书信,必然会改变方案,派出大军伏击我城外大军,而谯城之内最多只留五千军马。我军正可将计就计,反击李通埋伏在外的大军,何况若是授猜得不错,李通必会亲率大军在城外伏击,一旦谯城的主力被我军击溃,李通受擒,无论其降与不降,谯城都再难坚守。” 袁绍大喜道:“好,就依仲平之计。” 三日后,谯城的城头果然高竖了一根长杆,杆上挂着一个人头,远远看去,却是有几分像孔伷,而且城头的大旗全部被拔起,换成了清一色的白色降旗,而且城门大开,列队站了两派士兵,个个都是手无兵器,李通向袁绍发出了投降的信号。 袁绍和沮授此刻正在大营之中对饮,此刻所有的一切都在袁绍和沮授的掌控之中,袁绍的大营之内现在只剩下了一千军军士,而且都是老弱病残。此时倘若孔伷率领城内的五千守军杀出,定会真的要了袁绍的性命。 但是,孔伷又岂能猜到袁绍竟然大胆到只在大营内留守一千老弱病残,况且孔伷此时在城内正在等着李通的捷报,只不过孔伷做梦都想不到现在李通正在陷入袁军的包围之中,李通死战都无法逃脱,因为他遇到了袁绍手下的头号大将颜良。 这次为了擒住李通,袁绍暗中命令高干暂时颜良统帅左路军,让颜良快马来到谯城。 李通率领四万五千大军出外伏击袁绍的大军,却不想竟然中了袁绍的埋伏,四万五千大军在袁军的一阵箭雨之后,能够再战的便只剩下三万人了,而且豫州军的士气也在这场箭雨之后消失殆尽,更令李通魂飞天外的是他看到了袁绍手下的头号大将颜良。 李通的武艺在豫州仅次于凌操,但是和颜良比起来却是差了许多,凌操可与文丑大战四十回合不分胜负,但是李通却是不能在颜良手下走出四十个回合。由于心中胆怯,本来三十个回合之后,李通就应该人头落地的,因为有了袁绍的授意,只能擒不能杀,所以颜良和李通大战了五十回合才将李通擒下。 李通被擒之后,豫州军不战自溃,四万五千人被杀一万,投降三万,剩余五千人在大战的时候四散逃走,其中有数百人逃回了谯城向孔伷报信去了。 孔伷在城内听到李通兵败的消息,大惊失色,城内守军仅剩五千人,如何能敌袁绍的数万大军,谯郡危矣。此时手下有人劝孔伷赶紧弃城逃往汝南,与凌操的大军汇合,整顿军马再和袁绍一决高下。 孔伷仰天长叹道:“公达尚且不敌袁绍,伷又岂是袁绍之对手,即使再到汝南只会徒增伤亡,也不能挡住袁绍南下,袁绍之意志在豫州,如今大势已去,若是将豫州拱手相送,也是为豫州百姓作了一件好事。”于是,孔伷横剑自杀,谯城落入袁绍手中。 袁绍得知孔伷自杀的消息,心下慨叹,对沮授道:“孔公绪刚烈,乃汉之忠臣。”遂命人将孔伷厚葬。 孔伷死后,袁绍派人将李通带来,准备亲自劝降李通。 李通在自己被俘的那一刻起,就知道谯城不久便会落入袁绍的手中,只是尚且不知孔伷身死的消息,待到袁绍跟前的时候仍然是仰首站立,根本不正眼看袁绍一眼。袁绍强自忍住心中的怒火,对李通道:“公达可愿降否?” 李通傲然道:“不用多言,李通岂是贪生怕死之人,快快将我杀了,我决不投降。” 袁绍见李通忠义,心中虽然怪他傲慢,却也是十分钦佩,叹了一口气道:“公达乃是豫州第一将,只是孔公绪胸无大志,公达在其手下太过于屈才了,如今孔公绪已然身死,公达何必再效愚忠呢。” “什么”,李通大惊道,“主公,他……他死了。” “是的,死了”,沮授接道,“孔豫州听说公达兵败的消息,明知不敌,也不愿再多作反抗,徒增伤亡,便自杀身亡了。所以,公达何不归降我主,南下劝降凌操,也可使豫州的战火早日平息,百姓早日恢复安居乐业的日子。” 李通听了沮授的话,歇斯底里道:“安居乐业的日子?你们既然知道豫州的战火是你们造成的,为何还要侵犯豫州?” 沮授微微一笑,道:“公达错了,即便这一次我主没有率军进犯豫州,公达可敢保证周围的诸侯无人打着豫州的主意,孔大人可为父母官,不可为霸主。如今诸侯争霸,弱肉强食,这一天迟早都要到来的,公达又能怪谁?” 李通听了默默不语,向沮授问道:“先生何人?” 沮授微微一笑道:“在下广平沮授。” 李通听了长叹一声:“原来是沮先生,如此,李通败得一点都不冤枉了。也罢,既蒙袁公看得起,李通愿降。但是李通有两个条件,不知袁公能否答应?” 袁绍听到李通愿降,心中大喜,忙问道:“公达有何要求?” 李通道:“孔豫州对李通有知遇之恩,还请袁公能够对其厚葬;第二,还请袁公不要为难孔豫州的家人。这两点要求,还望袁公能够应允。” 袁绍以为是什么难题,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两个条件,大喜道:“孔公绪忠义,绍甚为钦佩,入城之后早已下令厚葬,至于公绪的家人,绍绝对不会为难,公达旦请放心。”得到了袁绍的允诺,李通便跪下向袁绍高呼主公。 第161章 使者周瑜 就在袁绍为轻取谯郡和招降了李通而高兴的时候,一个不好消息传来,文丑兵败,而且败得很惨,两万大军全军覆没,文丑和郭图只带了数十人逃了回来,这个消息使得袁绍的脸上再次蒙上了一层青纱。 更令袁绍恼怒和担心的是,文丑兵败,并非是败在了凌操的手上,而是败给了孙坚这个江东猛虎。诸侯会盟的时候,除了杨奉之外,就数孙坚的英勇使得各路诸侯为之震惊,袁绍也将孙坚列为了大敌,所以才会趁着传国玉玺之事,请刘表出兵拦截孙坚。 究竟是怎么回事了,孙坚怎么会出现在了豫州,又怎么大败了文丑和郭图呢,且听杨老三慢慢向诸君一一道来。 孙坚本在豫章,自上次讨伐刘表大败而回后,孙坚也是张榜招贤,厉兵秣马,准备再找刘表报仇。 几年下来,孙坚手下也聚集了一众文武,除了以前跟随孙坚的程普、黄盖、韩当、祖茂之外,还有周瑜、鲁肃、张紭、虞翻、顾雍、吕范、周鲂、周泰、蒋钦、董袭、吴景、李异,另外,孙坚的长子孙策也已成人,颇有乃父之风,甚是武勇,军中诸将竟无一是其对手。 就在孙坚准备兴兵讨伐刘表的时候,北方的消息不禁让孙坚感到心动。曹操、吕布在衮州争霸、杨奉和袁术在徐州相持,这正是取豫州的大好时机,当周瑜和鲁肃齐齐来找孙坚的时候,孙坚正准备招二人商议发兵北取豫州之事。 在得到周瑜和鲁肃的认可之后,孙坚便决心暂且先将找刘表报仇的事情放一放,等取了豫州增强了实力再说。就在这时候,孙坚也收到了杨奉来的一封信,大意也是让孙坚趁机取了豫州,以免便宜了袁绍。 于是,孙坚集结了六万大军北上,只留鲁肃、吕范、周泰、蒋钦、李异率领两万人留守豫章,防备刘表趁虚偷袭。此次随同孙坚出征的有程普、黄盖、韩当、祖茂、孙静、周瑜、孙策、董袭等人。 薊春郡是孙坚北进的最快捷的通道,另外薊春郡和豫章郡合在一起正好将荆州的江夏的东面围了起来,是以对于薊春郡,孙坚早有心取之。只是,孙坚此人素来还有忠义在心中,当初讨伐刘表乃是因为刘表在孙坚讨董归来之后出兵伏击过自己,而出兵薊春郡却是没有正当理由。 直到后来献帝身死,李郭二人立了治帝即位,孙坚便不再全心为大汉了,尤其是怀中还有一颗传国玉玺。就在孙坚的心开始蠢蠢欲动的时候,北方杨奉、袁绍、公孙瓒、吕布、曹操等人的争霸更是点燃了隐藏在孙坚心底的那根皇权的捻绳。 取薊春郡并没有太大的困难,扬州牧陈温自从被袁术杀死之后,整个扬州便成了无主之地,刘繇、严白虎、王朗趁机突起,分了江南的扬州,薊春郡位处扬州西北,与江夏和豫章相连,袁术和刘繇都没有顾及,所以薊春郡的兵力并不多,在孙坚六万大军到达的时候,薊春郡的太守投降了。 轻易的扩张成功,使得孙坚初次尝到了争霸的甜头,加上实力的增加,也为日后孙坚和杨奉的反目埋下了种子。 薊春郡的地理位置相当重要,至少对于目前的孙坚是这样的,因为薊春郡是连接豫章和豫州的一个郡,如果孙坚攻豫失败,可以从薊春郡撤退回豫章,否则孙坚可就连家都回不去了,所以在周瑜的建议下,孙坚命令程普率军两万防守此地。 由于豫州的兵力全部集中在了梁国、谯郡和汝南郡,所以戈阳郡和安丰郡基本上没有什么兵力,孙坚几乎是兵不血刃便占据了这两郡,兵锋遥指汝南。汝南的战况并不激烈,因为得了袁绍的授意,文丑并没有急于攻城,而是与凌操在此相持起来。 孙坚出兵的消息自然是瞒不住文丑和凌操的,江东猛虎的威名文丑还是听说过的,自然不敢小觑,在得知孙坚占领戈阳郡和安丰郡之后,文丑便将大营后撤了二十里,以防孙坚和凌操的夹攻。 凌操此时的心情也是很复杂,豫州已经成了一块肥肉,袁绍和孙坚现在都来啃这块肥肉,而孔伷却又没有能力保住豫州,早晚都要落入他人之手,凌操开始为为自己的前途考虑起来,就在这个时候,孙坚的使者到了,这个使者不是其他人,正是周瑜。 听说孙坚的使者到了,凌操心中明白,这是劝降来了。于是,稍一思索后,凌操命人暗中埋伏五十刀斧手,以摔杯为号,乱刀将周瑜砍死。准备妥当之后,凌操高坐于位上,命人将孙坚的使者带过来。 周瑜自是不知凌操早已埋伏了刀斧手,来到之后,周瑜并没有和一般的使者一样,向凌操深鞠一躬,而是大模大样的坐在了一旁的席位上。就在凌操诧异着还没有说出话的时候,周瑜已经先开口了:“凌将军,周瑜此来特为救将军性命而来,将军为何连杯茶水都如此吝啬呢。” 周瑜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使得凌操摸不清周瑜在搞什么鬼,但想到他单身一人,也起不了多大的风浪,于是便对一旁的亲兵道:“上茶。” 茶水上来之后,周瑜细细品了一口,不觉赞不绝口:“没想到凌将军也是爱茶之人,这可是上好的铁观音,此茶足足有十年了。” 凌操一听,此人说的一点不错,这个铁观音正好有十个年头,正在暗中佩服,忽然凌操脑筋一转,自己岂能让他牵着鼻子走,于是沉声喝道:“既然茶水已上,汝有何言,速速道来,若是有理,便放汝归去,若是无理,担心小命不保。” 凌操的话音刚落,周瑜便哈哈大笑起来,这一笑足足笑了一分钟,笑得凌操莫名其妙,更是对周瑜高深莫测。好不容易,周瑜才止住笑声,对凌操道:“将军将命不久矣,周瑜此来正是为将军准备后事。” 凌操勃然变色,正要发作,忽然想到什么,强行忍住一腔怒火,沉声问道:“贵使何出此言?” 周瑜淡淡一笑道:“请问将军,袁本初此次兵发豫州,有何用心?” “你……当然是想占据豫州。” “不错,将军果然聪明,袁本初此次兵发豫州,兵分三路,此乃沮授之计,中路军直逼谯郡,但是谯郡有李通将军镇守,只要坚守不出,袁本初也捞不到好处,右路军进攻将军驻守的汝南,也不会有所突破,关键就在左路军进攻的梁国。”周瑜侃侃而谈。 “左路军怎么了,高干将军谋略不在凌操之下,挡住那有勇无谋的颜良是绰绰有余。”不知不觉中,凌操已经被周瑜圈住。 “将军所言不错,论武艺,高干将军不是将军和李通将军的对手,论谋略或许还不错。但是,有一个至关重要的因素,将军可能不知道,高干乃是袁绍的外甥,更是袁绍安插在豫州多年的奸细。”周瑜扔出了一个炸弹。 凌操不禁惊呆了,高干竟然是袁绍的外甥,倘若这是真的,那么恐怕谯郡正在袁绍大军的两面包抄之中,豫州形势可就真正的危险了。说不定,现在谯郡已经落入了袁绍的手中,主公和李通将军都已经……,凌操不敢在向下想。 忽然,凌操一怕桌子,怒喝道:“大胆,高干将军与我深交多年,岂能和那袁绍有关系,我看你分明是在这里造谣惑众,扰乱我军的军心。孙文台想用这样的小小伎俩来骗取汝南郡,也太小看我凌操了吧。刀斧手何在,与我将此人推出去砍了。” 第162章 平分豫州 周瑜吓了一跳,没想到凌操翻脸竟然比翻书还要快,心中实在有点恐慌,但是周瑜也明白,此时越是表现初胆怯,性命越是不保。在众刀斧手将周瑜团团围住的时候,周瑜反倒是镇定自若,哈哈大笑道:“周瑜死不足惜,只是可惜这汝南的数万大军和一方百姓。” 凌操冷眼看着周瑜,发现其并没有任何的慌乱,心中不禁暗暗佩服周瑜的胆量,心中也就更加相信周瑜所说的话。但是,凌操却不知道,周瑜此刻却是怕得要死,两只脚正在不听使唤地向外走去。 看到周瑜异常的表现,凌操犹豫了,如今汝南面临袁绍和孙坚两路强敌,早晚不保,自己肯定需要投靠一方。 现在谯郡的形势未明,主公和李将军不知怎么样了,若是主公为袁绍所害,自己是万万不能投靠袁绍,只能选择孙坚,否则这背主求荣的罪名是少不了的,所以,这个周瑜是暂时不能杀的。 三思之后,凌操命人将周瑜暂且关在牢内。周瑜到了大牢之后,两条腿再也不听使唤,一下子瘫在了地上,虽然周瑜知道自己的命肯定是保住了。同时,周瑜暗下决心,今后决不再干劝降这样的蠢事了,每个人的思想都不一样,自己虽然计划的很好,但是凌操却不一定会是这样想的,倘若遇到一个愣头青,自己岂不死的冤。 将周瑜关入大牢之后,凌操也派斥候打探谯郡的消息。孙坚大军的到来,使得凌操的压力无形中降低了不少,既然已经决定要投靠一方,凌操也不害怕了,只等斥候带回的信息。若是孔伷身死,自己就投靠孙坚,若是孔伷降了袁绍,自己也跟着投靠袁绍。 三日后,凌操的斥候回来了,并带回了李通兵败之后投降了袁绍,孔伷自杀,谯郡落入了袁绍的手中。凌操大怒,没想到李通竟然投靠了袁绍,当下,凌操再无疑虑,亲自到牢中将周瑜请出,并再三道歉。 周瑜当然不知道凌操为何会来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但是凌操的这一番表现却向周瑜发出了三个信号:第一,自己的命是保住了;第二,汝南将马上归主公所有;第三,主公也将会再收得一员大将。 看着周瑜颇有不信的表情,也为了表示自己投降的诚意,凌操将自己十岁的儿子凌统暗中送到孙坚的大营之内以为人质。 惊魂已定,周瑜的智慧便开始发挥作用了,一条大破文丑大军的计策便已经在脑海中形成了,诈降。听了周瑜的这条计策,这时候,凌操才算知道周瑜之能,心中不禁暗暗佩服,更没想到孙坚为了劝降自己竟然派了这么一个重量级的人物,还差点让自己给杀掉。 文丑的大营之内。 “郭先生以为凌操的投降是否可信?”文丑弄不清凌操真降还是假降,于是便向郭图请教。 郭图左手捋着下巴底下那几根细短的胡须,眯缝着小眼,好像没有听见文丑的问话一般,低头沉思不语。文丑见郭图正在思考问题,倒也不敢打扰,于是便闭口不言,抓起眼前的酒杯一饮而尽,然后自斟自饮起来。 “啪”的一声,郭图重重排拍在桌子上,“真降,凌操此降确实可信。” 文丑本来正在喝酒,被郭图突如其来的一掌吓了一大跳,一杯酒本来就要送入口中,却全部洒在了衣襟上。但是,听了郭图的肯定,文丑大喜,顾不得擦拭衣服上的酒水,道:“如此说来,汝南郡到手了,说不定还能大败孙坚这只江东猛虎。” 郭图眯着小眼,听了文丑的话,点头道:“不错,到时候可使凌操到孙坚大营诈降,然后我军和凌操的大军两面夹击,必然可以大败孙坚,说不定汝南郡就是这只江东猛虎的葬身之地。” 听到“诈降”二子,文丑不觉问道:“郭先生何以确定凌操必降?” 郭图没想到文丑竟然对自己的智慧还有怀疑,脸上立即颇显不悦,倘若文丑不是袁绍的心腹大将,郭图早就一甩衣袖出帐而去了。 郭图懒洋洋道:“此事并不难判断,原因有三:主公遣三路大军攻打豫州,中路军和左路军均已告捷,豫州大势已去,此其一;孔伷自尽,李通投降,豫州群龙无首,凌操素与李通交好,必会随李通投降主公,此其二;再以主公和孙坚相比,主公占据司州,如今又吞并豫州,横跨两州,实力仅在杨奉之下,而孙坚却是仅仅只有豫章一郡之地,如何能与主公抗衡,凌操乃是聪明之人,岂能看不出日后形势,必会选择主公,此其三也。有此三点,图断定凌操投降必然为真。” 文丑大喜道:“主公有郭先生相助,何愁大事不成。” 听了事情的经过,袁绍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郭图大骂:“蠢材,你白白损失了我两万大军,更让汝南郡落入孙坚手中,连这小小的诈降之计汝都不能看透,要你何用,来人,将郭图给我拖出去砍了。” 郭图吓的面如土色,只是不停地在地上磕头:“主公饶命,主公饶命。”平日郭图为人高傲,甚不得人缘,是故也无人为其求情,只有沮授看不下去了,觉得郭图罪不致死,便劝袁绍道:“主公,郭图今次虽然犯下如此大错,但念在他以前的功劳上,让其戴罪立功吧。” 袁绍原本也没有杀掉郭图的意思,刚才只是因为汝南郡落入孙坚的手中,要想攻取下来,必然无比困难,袁绍一时气极才说要杀了郭图,这时见沮授出来求情,便顺势道:“既然仲平为你求情,暂且饶你不死。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来人,将郭图拉下去重责二十军棍。” 郭图一听性命保住了,急忙磕头如捣米:“谢主公不杀之恩,谢主公不杀之恩,谢主公不杀之恩。”这时候郭图已经顾不上这二十军棍下来自己能成什么样子,保住了性命便拥有了一切。 处理完郭图,袁绍便向沮授问计:“孙坚素有江东猛虎之称,手下谋臣大将多不胜数,汝南郡落在孙坚的手中,我军若想攻取,只怕……,仲平可有良策可以教我?”说到最后,袁绍心中已经丝毫没有一点底气了。 沮授道:“如今事已不可为,孙坚不比孔伷,此次乃是有备而来,主公若是同孙坚争夺汝南,时日必然长久。” 袁绍仍然对汝南落入孙坚的手中有点不甘心,道:“汝南郡几乎是豫州的一半,而且还有戈阳和安丰两郡,倘若任由孙坚得去,不但我军此次兵发豫州只有半功,而且更将孙坚这只江东猛虎养在了身旁,日后必成大患。” “养虎为患”这个成语便是由此而来。 沮授叹了一口气道:“授岂能不知,只是形势不容我军在此与孙坚长久对持。衮州落入杨奉的手中,而且袁术必然不是杨奉的对手,徐州早晚也是杨奉之地,一旦袁术退兵,杨奉很可能会趁主公和孙坚两败俱伤之时突然出兵,吕布、曹操之争主公不能不引以为教训呀。” 袁绍这才恍然大悟,听从了沮授之言,派人去和孙坚讲和,平分豫州。 孙坚得了汝南、戈阳和安丰三郡,早已心满意足,不敢再对豫州其他郡县有染指之图,毕竟袁绍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既然袁绍首先提出平分豫州,两边不动干戈,孙坚岂有不同意的道理。 果然不出沮授所料,就在袁绍和孙坚平分豫州后的一个月,杨奉围魏救赵,迫使袁术退兵淮南,解了徐州之危,徐州自此落入杨奉的手中。 第163章 发兵寿春 且说,杨奉结束了衮州的战事,率军回到徐州,郭嘉正在广陵同袁术相持,虽说五万徐州军相比袁术的三十万大军来说,少得可怜,但是袁术三十万大军攻打了近一个月,损失了近一万五千人,愣是没有把广陵给攻下来,直气得袁术每日暴跳如雷,大骂手下都是废物。 而徐州这边的情况也不是很乐观,损失了五余人,而且城池已经被袁术军攻的残破不堪,城内能用的防守器具都已用的差不多了,可以说广陵城已经摇摇欲坠,就连郭嘉也做好了退守徐州的打算。 正在这时,杨奉亲率三万大军及时赶到,郭嘉终于是松了一口气,对杨奉道:“主公若是再来迟一步,恐怕广陵就要易主了。” 杨奉看着消瘦的郭嘉,心中甚是感动,拍拍郭嘉的肩膀道:“由奉孝和玄德坐镇,量那袁术也攻不上来。” 曹操退兵之后,刘备见徐州也没什么指望了,便想再回到公孙瓒那里,正在这时袁术率领三十万大军兵犯徐州,在陶谦和杨奉的共同邀请下,刘备留在了徐州,帮助抵御袁术。其实刘备也只有五千人马,并且还是陶谦送的,只是杨奉此时要分身去衮州,并且还要带上典韦、许褚等大将,留下了刘备也就等于留下关羽、张飞,这也是杨奉挽留刘备的原因。 在城头上转了一圈之后,杨奉便和郭嘉、刘备一起回到郡守府中,本来广陵太守是张邈的弟弟张超,后来不知什么原因辞官跑了,到张邈那里去了,吕布从陈留撤军的时候,张超和张邈都被吕布杀了,张邈的军队也被吕布给吞并了,这广陵太守也就一直悬着。 三人坐下后(其实三国时候,坐着和跪着差不多,只不过坐着时屁股可以压在脚跟上),杨奉道:“我有一计,可解广陵之围。”郭嘉心中有点吃惊,心想,主公既然早有妙计,为何不及早飞鸽传书,而到现在非要当着刘备的面说,莫非其中…… 果然,刘备听到杨奉有妙计可破袁术,急忙问道:“大人有何妙计?” 杨奉微微一笑道:“这个计策说起来很简单,围魏救赵。” “围魏救赵,围魏救赵”,刘备反复念了两遍,忽然,好似灵光一闪,拍掌道:“对呀,备怎么就没想到呢,袁术尽起三十万大军,淮南必然空虚,我军只需绕道攻打淮南,袁术必然撤军。” 郭嘉略一沉思道:“广陵城内只有七万士卒,若是分兵抄袭袁术老巢,广陵自然难保,主公若是施展此计,我军必然要退守彭城,主公可令青州韩烈派兵三万赶往彭城,并快马通知陶大人尽快准备守城器具,招募乡勇,加固城墙,准备应付袁术大军的攻城。” 杨奉微微笑道:“正是如此。” 顿了顿,杨奉继续道:“我军分兵两路,一路由玄德率兵五千,奇袭盱胎,奉自领一军奇袭寿春,一旦袁术得知消息,必然回军,如此徐州之围可解。”刘备听了,沉吟不语,杨奉知道刘备的想法,他是怕袁术回师后,被堵在盱胎。 为了让刘备放心,杨奉又道:“袁术势大,玄德必然难敌,那时玄德可在盱胎收拢袁术降兵,再招募一些新兵,然后顺流而下,突袭曲阿,刘繇不防,必然措手不及。一旦曲阿得手,刘繇的长江天险的优势立刻化为乌有,一旦失去了长江天险的尤氏,论打仗刘繇又岂是玄德对手。然后玄德便可乘胜向南推进,攻吴郡、诛杀严白虎,取会稽、铲除王朗,从此之后便可占据江东。” 杨奉的一席话直听得刘备心跳加速,热血澎湃,跃跃欲试。杨奉见了,心下好笑,道:“之后,玄德在江东可以广招人才,囤粮练兵,以图日后兵进荆州,只是日后玄德莫要忘记我这个出谋划策之人。” 刘备不由脱口道:“备岂敢忘记。” 话一出口,刘备便觉失言,连忙改口道:“备既承大人眷顾,必然竭尽全力,平定严白虎、王朗等江东贼人,还江东百姓一个太平。此后,若是大人召唤,备必尽全力相助,以报大人之恩。” “好”,杨奉假装被刘备感动,道:“玄德仁义,世人皆知。玄德得江东之后,我便先向玄德索要两人,至于何人,我会再派人通知玄德,天已不早,玄德可速去准备,今夜趁天黑就出发。” 看着刘备屁颠屁颠的走了,郭嘉对杨奉道:“刘备此人乃是世之枭雄,一旦立足江东,只怕也不会将主公放在眼中。” 杨奉道:“刘备此人颇有雄才大略,此去江东必能尽施才华,割据一方自是不成问题,至于能不能一统江东就要看孙坚的豫州之战的结果了。” 郭嘉皱了皱眉,忽然好像想到了什么,转而为喜道:“主公,刘备这一去,只怕不但孙坚不得安生,而且江东也将再无宁日。而且主公的这一招不但可以局限住刘备,更会牵制住孙坚,可谓一举两得。” 杨奉哈哈大笑道:“知我者奉孝也,刘备世之枭雄,孙坚江东猛虎,两人相遇,岂不热闹,最终结果只有两种:一是一方胜出,必是惨胜,二是两人分据江东,互相牵制。无论是何种结果,于我方来说,都是益事。” 是夜,根据事先计划,刘备领军五千从徐州东门悄悄出发,绕道奉阴、奉安,横渡淮河奇袭盱胎;杨奉则率领旋风骑、陷阵营以及黑甲骑、虎豹骑各五百人,从西门出发,走灵璧、下蔡,突袭寿春。 虽然刘备、杨奉两军同时出发,但是杨奉所率的全是清一色的骑兵,速度比刘备军不知快了多少,不到五日,便到达寿春城下。此时,寿春城丝毫没有感觉到来自徐州的阴谋,仍然像往常一样,城门大开,进出之人络绎不绝。 杨奉在距离寿春城五十里处暂时停下,派人前去打探消息,得知寿春城没有丝毫防备的情况后,杨奉大喜,便命令许褚率领一百名虎豹骑分批化妆进入寿春城内,待到晚上突袭城门,并以烟花为信号,接应杨奉等人入城。 当时寿春的守将是袁术手下大将桥蕤,桥蕤此人乃是灵帝时司徒桥玄的独子,颇有将才,在袁术手下大将之中地位仅次于纪灵、张勋二人。本来有桥蕤在此守城,杨奉本不应该轻易得手,但是上天似乎十分眷顾杨奉,就在杨奉到达的时候,桥玄突然病倒了。 桥玄本有二子二女,桥蕤是长子 汉朝向来以孝治天下,推崇孝道,桥玄这一病,桥蕤的心思便不能全部放到守城上。 再加上袁术和刘繇之间有互不侵犯的协议,所以桥蕤基本上就没怎么防备刘繇,但是桥蕤却想到杨奉会在被袁术的三十万大军围困的情况下来一招围魏救赵,所以桥蕤的警惕心一直就没放松过,但是自桥玄生病之后,桥蕤便顾不上许多了,每日只是大致到城墙上查看一番,便回家守护父亲去了。 说到这里,大家可能要问,桥玄不是有两个女儿的吗?对,正是江东大小乔,其实应该是大小桥。这时,大乔(大桥)已经长成,真是个沉鱼落雁之容,和淮南第一美女冯方女想比,可为春兰秋菊,各擅一场。 袁术此人荒淫无度,对桥家姐妹和冯方女可以说是垂涎已久,若不是桥玄曾是老太尉,向来德高望重,加上桥蕤正在自己手下效力,若是袁术乱来的话,不但会引来淮南士族们的唾弃,而且也会使得军心不稳,所以袁术一直没敢对桥家姊妹下手。 第164章 奇袭寿春 冯方女则是淮南第一富翁冯行的掌上明珠,袁术当初如丧家之犬似的被曹操从衮州赶到了淮南,之所以能在淮南如此快地站稳脚跟,这是和冯行财力上的大力赞助是分不开的,袁术毕竟有着四世三公的炫耀家世,若是强抢冯方女的话,有失袁家四世三公的声誉。 但是,三女早就是袁术内室的人员名单范围之内,袁术此时心有顾忌,不敢下手,但并不意味着以后不动手,什么时候呢。大家也许已经猜到了,对,那就是袁术心中的一个梦想--做皇帝,一旦成了皇帝,必然要选妃,到时候谁还敢说得出话来。 但是,在实际的历史上,本来就有做皇帝念头的袁术在等到孙策的传国玉玺之后,便不顾众人反对,慨然登基,建立大仲王朝。那时候,虽然袁术对大小桥垂涎三尺,但因为桥家乃当地望族,桥蕤又是其手下大将,兵权在握,袁术暗中提过此事,并没有得到桥家的同意,袁术暂时还不敢弄得太过分,只得将冯方女征召为皇后。后来,袁术荒淫无度,引得众叛亲离,吕布、曹操分别来讨,桥蕤便是在那时候死在了夏侯惇枪下。 若是论起武艺,桥蕤或许不是夏侯惇的对手,但是和夏侯惇大战五六十回合应该是不成问题的。只不过,当日,桥蕤大病初愈,身体虚弱,在袁术的一再催促下,勉强提枪上阵,在和夏侯惇大战之时,全身之力,十分只能使出三分,结果战到三个回合的时候,桥蕤便被夏侯惇一枪刺死。 桥蕤战死后,桥玄父女害怕袁术纠缠,不敢再在淮南逗留,忍住巨大的伤痛,一家人躲避到了江东,后来就便宜了孙策和周瑜两人,说起来两人的婚姻也是很不错了,只是令人遗憾的是两女年纪轻轻便成了寡妇。 桥玄这突如其来的一场病,真是便宜了杨奉。 当夜,许褚率领虎豹骑杀散东门守军,放出烟花,大开城门,早就埋伏在一旁的杨奉急忙率军杀进城去,寿春守军虽然尚有守军五万,但是在由于事发突然,况且桥蕤又不在城头,寿春守军群龙无首,更是黑夜之中不知道对方多少人马,加上旋风骑、虎豹骑、黑甲骑、陷阵营全是杨奉的精锐部队,杀伤力可想而知。 待到桥蕤得到消息赶来的时候,局面已经无法收拾,寿春守军在杨奉军队的冲击下几乎没有还手之力,寿春城内的战斗简直是一面倒的屠杀。桥蕤提枪匆匆赶来,正遇杨奉,两人交手不到四十回合,桥蕤便被杨奉生擒。 杨奉生擒而不杀桥蕤倒不是因为大小桥,因为他也不知道桥蕤和桥玄的关系,历史上并没有记载。寿春守军有五万之众,只靠杨奉这三千兵马岂能杀尽,所以只要生擒了桥蕤,寿春守军自是望风归降。 果然,桥蕤被擒后,杨奉便大喝一声道:“桥蕤已擒,降者不杀。”本来就被杨奉的四大王牌军队杀得头晕眼花的寿春守军听到这句话,好像在茫茫沙漠之中看到了一个能够让人绝处逢生的绿洲一般,一个个急忙放下兵器,跪地请降。 经过清理战场,寿春守军被杀一万,投降三万五千人,另外五千人是从各门溃逃而出。而杨奉的四大王牌军队除了虎豹骑死伤一名外,重伤两人,其余众人只有二十余人负有轻伤,此战可谓大获全胜。 占据寿春城后,杨奉第一件事便是招降桥蕤,不然这三万五千降兵一个不小心闹起事来可不是好玩的。 寿春城的府衙之中,杨奉一面把玩着摆放的古玩珍奇,一面等着典韦将桥蕤带来。不一会功夫,桥蕤便被杨奉的亲兵带到,由于杨奉事先进行了安排,桥蕤并没有受到任何的虐待,甚至于连绳索都没有捆,这倒不是托大,而是因为当世之中能从典韦手中逃走的人可以说是少之又少。 杨奉见到桥蕤带到,急忙离座而起,对士兵道:“快给桥将军看座。” 桥蕤愣了一下,没想到眼前的这个似乎还没有自己大的年轻人对待自己竟然这样客气,看样子眼前之人在对方军中的地位不凡。直到现在,桥蕤仍然不知道奇袭寿春城、生擒自己的人究竟是谁。 杨奉微微一笑道:“手下之人不懂礼数,让桥将军受委屈了。如今寿春城丢失,桥将军可曾想好如何对袁术交代吗?”桥蕤又愣了一下,什么意思,如何对袁术交代,我现在已是败军之将,性命能不能保住还不知道,怎么能向袁术交代,莫非…… 杨奉见桥蕤沉吟不语,似乎猜到其心中所想,继续道:“桥将军是否正在奇怪,如今你已是败军之将,如何还能见到袁术。不错,我没有丝毫为难桥将军的意思,此次突袭寿春乃是为情势所迫,乃是围魏救赵之计,意在使袁术退兵。” 桥蕤很是奇怪眼前之人为何告诉他这些,虽然知道其意在招降,但是见其并没有半句劝降的话语,一时之间更是搞不清对方的意图,于是桥蕤依然选择默声不语。 杨奉见桥蕤依然不语,便不管其心中所想,继续道:“寿春遭袭,袁术接到消息,必然会马上从徐州退兵。我等兵力单薄,自然难敌袁术的三十万大军,只得退回徐州,寿春城依然交给桥将军手中。奉只是需要提醒一下桥将军,倘若桥将军家中尚有亲人,可将家中亲人先行安顿之后再向袁术回报这里的情况,以免家中遭难。” “以免家中遭难”,杨奉的这一句话不啻一声惊雷,在桥蕤耳旁乍响,袁术此人心胸狭窄,不容于人,何况袁术对自己的两个妹妹早就是垂涎三尺,恐怕这一次正好成为袁术杀掉自己的把柄,自己死了不当紧,可是年迈的父亲和两个妹妹由谁来照顾,想到此处,桥蕤不禁打了一个机灵。 这时候,桥蕤终于说出了第一句话:“桥蕤生平唯有此败,而且败得很惨,甚至于连阁下之名都不知道,如何向主公回报?” 杨奉见桥蕤开口了,大喜,知道定然是自己刚才的话触动了桥蕤的心结,哈哈大笑道:“说起来也许你不相信,在下乃是镇北大将军领青州、冀州牧杨奉。袁术虽有四世三公之名,却是心胸狭窄,不能容人,虽有大志却无大能,桥将军何必在其手下委屈呢。” “什……什么”,听到杨奉的名字,桥蕤大惊失色,结结巴巴道,“你……你是镇北大将军,你不是在徐州吗,怎……怎么到了寿春?哦,围魏救赵,好一招围魏救赵,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大将军果然不愧是大汉第一名将,桥蕤拜服了,拜见主公。”说完,桥蕤便跪倒在地,向杨奉叩首。 杨奉大喜,急忙上前将桥蕤搀扶起,道:“卓升客气了,若不是袁术将淮南兵力几乎抽调一空,杨奉岂能想出围魏救赵的计策。何况,这一次倘若不是卓升正巧不在城头,杨奉又岂能如此轻易拿下寿春,只是杨奉一直很奇怪卓升向来行事缜密,这一次为何如此托大?” 桥蕤脸上一红道:“主公说得不错,蕤也确实想到主公会为解徐州之围而采取围魏救赵的计策,本来也是严加防守,只是数日前,蕤之老父突然病倒,桥蕤之心便被家中牵挂,很少时间在城头,主公才能得以突袭成功,说起来也是主公洪福齐天,否则的胡,寿春城纵然还是会落到主公手中,却也绝对不是今日伤亡之数。” 杨奉听了,脊梁之后都是冷汗,若不是桥蕤的父亲突来的一场病,自己可能就含恨寿春城了。郭嘉素来也喜欢兵行险着,所以才不会对自己的计谋加以阻止,若是田丰和徐宣二人,断然不会同意自己的这个围魏救赵之计的。 杨奉叹道:“若非汝父之病,恐怕杨奉此刻早已横尸寿春城下了。令尊何人,可否领杨奉一见,当面拜谢救命之恩。” 桥蕤没想到杨奉竟然如此不避嫌,虚怀若谷,心中不禁感叹遇到明主,道:“家父桥玄,曾为太尉,辞官后一直隐居在淮南。” “桥玄”,杨奉差点脱口而出,那么大小桥便是桥蕤的亲妹妹了,杨奉心中的那份震惊,那份欣喜可想而知。但是,老奸巨猾的杨奉岂能直接问大小桥的事情,这不就和袁术一样了吗,所以杨奉便以拜谢并探望老司徒病情的名义到桥府拜访。 第165章 大小二桥 重新布置好寿春的城防之后,杨奉便随同桥蕤来到桥府。桥府修造的相当气派,恐怕杨奉在冀州的将军府府邸也只是这么大,可见袁术在桥家可是花了不少的钱财和精力,看来袁术对桥家姊妹是势在必得。 在桥蕤的带领下,杨奉很快便来到桥玄的卧室,卧室非常大,分内外两间,外间放了几张床,看来是负责晚上照顾桥玄的丫环们睡觉的地方,至于是不是侍寝的丫环就不得而知了;内间比外间不知大了多少,并且装修的相当气派,从装修上来看,便知此间主人必是官宦之家。 桥玄此时正躺在床上,而房间内却不只是桥玄一个人,还有三人。其中一名男子正侧身坐在塌上为桥玄把脉,此人约五十岁左右,头发已是黑白相间,脸上皱纹略显,但是气质不凡,更显精神矍铄,此人一边把脉一边眉头紧皱,似乎遇到了什么疑难杂症。 此人身后站立着两名女子,单从姿色来看,杨奉便断定这二人定是大小桥,大桥约十四五岁岁模样,秀眉柳眼,琼鼻樱唇,腰肢纤细,颈项洁白如蝤蛴,小桥约十一二岁左右,个头比大桥略低一些,但是身段也是略显凸凹,相貌之中和其姐姐也有七分相似,标准的美人坯子,久经胭脂战阵的杨奉此刻看到这对绝色双株,不禁也呆了。 桥蕤见杨奉走着走着忽然脚下一缓,略感奇怪,回头一看,心下已经明白。桥蕤脸上不动声色,心中却已经开始盘算了,现在杨奉已经是自己的主公,但自己毕竟是新降,十年之中难以受其信任和重用,若是能将大妹嫁给杨奉,自己在主公心中的地位自然就一下子高上许多,日后主公若能取了天下,说不定自己以后还有可能成为国舅呢。 这桥蕤的想法和韩烈的想法几乎如出一辙,都是想用妹妹来换取自己以后的高官厚禄、平步青云,但是在当时的时代,像他二人这样的人不多,并不是闭着眼睛为妹妹随意找个夫婿,他们为妹妹挑选的夫婿杨奉可是人中之龙,非池中之物,一旦腾云上天,将会是万人之上。 当时更多的人是不管自己的妹妹嫁给去幸福不幸福,也不管这未来的小舅子是高是矮,是瘸子还是瞎子,只要能为自己带来好处,就闭着眼睛把妹妹送过去了。桥蕤却能够为妹妹考虑,当初拒绝袁术,就是因为桥蕤看出袁术这个人不能成大事,才宁愿得罪袁术而不愿妹妹们以后受苦。 但是,对于杨奉,桥蕤可是另一番想法了,杨奉此时年纪轻轻便是镇北大将军领冀州、青州牧,其实现在,青、冀、衮、徐四州都在杨奉的掌控之下,杨奉是一个跺跺脚,大汉朝都要颤抖三分的风云人物。 况且杨奉此人英明盖世,文韬武略样样精通,手下一班文臣武将更是数不胜数,在眼下这个乱世之中,大汉天下的三分之一已在他的掌控之下。自己又是新降,必然不为心腹,在杨奉的手下像自己这点能耐的人太多了,不靠点裙带关系怎么上得去,更何况一旦杨奉日后登基称帝,妹妹嫁过去之后,日后也能做个娘娘什么的,自己兄妹三人的荣华富贵还少得了吗。 桥蕤心中想的是将大桥嫁给杨奉,但是杨奉心中想的却是一箭双雕,大小桥通吃,和袁术是一个想法,只不过杨奉隐藏的比袁术要高明得多,如果今日的局面换成是袁术,恐怕是要垂涎三尺了。 杨奉发觉桥蕤回头向自己看来,便连忙醒觉过来,不过杨奉现在早已非是当初之时,只是急忙正了正脸色,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继续向室内走去,只是心中开始盘算如何能将大小桥通吃。 这时,大桥发现哥哥带了个人回来,甚觉怪异,暗道,哥哥为何要将人领到父亲的卧室。既然心中有了这个疑问,大桥不觉对此人多看了两眼,发现这个人不但长得相貌堂堂。风雅俊朗,更是虎背熊腰,英姿勃发,气宇不凡。尤其是看此人装束不是大夫,而是一领军大将,看来此人必是哥哥手下心腹大将,大桥的心思都在父亲的病情上,并没有多想,也没有去问。 小桥此时也发现了桥蕤回来,欢愉地叫了一声,一头扎进桥蕤怀中,桥蕤爱怜地抚摸着小桥的秀发,问道:“父亲病情如何了?” 小桥正待说话,这边大桥已经答道:“现在华佗先生正在为父亲把脉。” 杨奉这才知道,正在为桥玄把脉之人竟是自己在洛阳王允府中擦肩而过的三国时代两大神医之一华佗,五禽戏的创始人,杨奉不由对华佗多看了两眼,华佗此时正在全神贯注为桥玄把脉,对于杨奉二人的到来竟是丝毫不知。 小桥年幼,没有大桥沉稳,发现了桥蕤身旁的杨奉,不禁问道:“大哥,这人是谁,你为何要将他领入父亲卧室?” 大桥也也很想知道这个问题,两只美丽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桥蕤,桥蕤道:“此事说来话长,其中详细情况以后再详细说。” 就在桥蕤兄妹对话之间,华佗已经完成了把脉,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对桥玄道:“桥大人此病甚是怪异,佗行医数十年未见过此病,若是要想彻底治愈,以佗的医术,至少需要一年的时间。” 桥蕤这时上前对华佗行礼道:“为了家父之病,蕤曾经遍寻名医,皆是束手无策,只要能将家父的病治好,别说是一年,就是两年又有何妨。而且,以蕤来看,普天之下也只有华神医有此能耐,还请华神医放心诊治。” 华佗摇了摇头道:“非也,老夫便知道当世还有一人,医术远在老夫华佗之上。以老夫华佗估计,令尊的病情若是由此人来医治,也只是数月时间即可康复。” 没想到世间竟然还有人的医术让素以医术出神入化而著称的神医华佗如此推崇,大桥不禁好奇道:“当今世上竟然还有人的医术比华伯伯还要高明吗,既有这样神奇之人,为何从未听人说起?” 华佗呵呵笑了一声道:“世上之人千千万万,有人比老夫医术高明有何奇怪,说起此人,老夫在三年前在司徒王允大人府中曾与其失之交臂,所以老夫也从未见过此人真颜,只是他的名字相信不但老夫知道,在场诸位恐怕也都曾听说过。” 此时,杨奉已经知道华佗下面所说的人必然是他,于是便先行摆好了POSE。果然,小桥一听,好奇心顿生,立即从桥蕤怀中出来,跑过去拉住华佗的衣袖撒娇道:“华伯伯,快说嘛,这个人到底是谁,竟然比华伯伯的医术还要高明。” 华佗呵呵一笑道:“说起来可能你们可能不相信,但是老夫一生从未说过半句谎话,而且老夫行医数十年,走遍大江南北,平生最佩服的便是此人。但是这个人并不像老夫这般,以行医为生,而是一个叱诧风云的人物,并且此人远在冀州,身居高位,手握重兵,只怕难以请到。” 华佗乃是一名行医者,数十年来,只是到处行医,对大汉的变故不太关注,正在进行衮、徐、豫三州的争霸华佗自然不知道,也不会去刻意关心,更不知道杨奉为解徐州之危而突袭寿春。刚才华佗也只是随意瞧了一眼杨奉,岂能猜到杨奉竟然现在就在这里站着。 大桥听了,不禁接口道:“依照华伯伯话中的描述,莫非此人就是那个五步成诗、横扫青冀二州、好色成性、而且长得丑陋不堪,五大三粗,腰如水桶般的镇北大将军杨奉不成,据闻此人长得颇像董卓。” 本来大桥是随便说说,开句玩笑,却没想到华佗竟然点点头道:“正是此人,只不过老夫也没见过杨大人,长相上就不得而知了,莫非大桥姑娘认识他?” 桥蕤还没来得及出言阻止,却听大桥“嗤嗤”笑了一声道:“华伯伯玩笑了,侄女一直住在寿春,怎会认识那个丑陋不堪的好色将军?” 华佗道:“那大桥姑娘为何说的这样精确,好像对杨大人十分了解一样。” 大桥道:“这是侄女听说的,好像大家都是这样评价这个杨奉的,并且听说他有十多位夫人,而且个个都是通过巧取豪夺、花言巧语的手段才骗到手的,嘻嘻。”说到最后,大桥都觉得自己说的好笑了,不觉笑出声来。 第166章 拐带人口 这下可把桥蕤吓坏了,杨奉可是他新投靠的主公,对于杨奉的性格脾气,桥蕤丝毫无知,万一他真的受不了这几句辱言,雷霆震怒起来可就麻烦了,不如老老实实先行请罪,想到这里,桥蕤转身跪在杨奉跟前道:“主公恕罪,小妹年幼无知,触犯主公之处,还请主公念其年幼,网开一面,既往不咎,末将定会严加管教。” 听了桥蕤的话,大小桥都是浑身巨震了一下,两女都是冰雪聪明,已经从桥蕤短短一句话内大致猜出了寿春城的变故,只是没想到闻名天下的镇北大将军领冀州、青州牧杨奉并不像传说中那样,竟是如此的年轻,并且长相如此英俊,一点都不令人讨厌。 小桥双眼瞪的老大,纤手指着杨奉,有点言不成句道:“你……你就是杨奉?” 听到妹妹直呼主公的名字,桥蕤更是害怕,赶紧扭头朝妹妹怒喝道:“放肆,主公名的字岂可随意呼喊,还不快向主公谢罪。” 杨奉连忙将跪在地上的桥蕤搀起道:“卓升不必如此,所谓不知者不罪,何况令妹只是道听途说而已。” 然后杨奉转身向大桥眨了眨右眼道:“杨奉还需谢谢桥姑娘,不然杨奉今日岂能听到外间对杨奉的评价,呵呵,丑陋不堪,五大三粗,腰如水桶,竟然长得还颇像董卓,倘若董卓在天之灵听到有大桥姑娘这样的美女夸他,恐怕现在就在阎王爷跟前哭诉着要求转世呢。” 大桥脸红的像熟透了的柿子一样,那里还敢再说半句,但是听杨奉说的好笑,又忍不住“扑哧”一下笑出声来。桥蕤狠狠瞪了大桥一眼,大声呵斥:“不得无理。”听了大哥的训斥,大桥赶忙忍住笑,低下头摆弄衣角。 这时,华佗打破了这个颇为尴尬的局面,只见他上前一步跪在地上道:“草民华佗见过杨将军。” 杨奉赶紧上前一步,将华佗扶起道:“华先生折杀杨奉了,华先生济世救人,对于穷苦之人分文不收,如此医德理应受杨奉一拜才是。”说完就要想拜下去,华佗岂敢受他的礼,拼死拦住。 接着,杨奉又走到桥玄床前,向桥玄见礼道:“晚辈听卓升谈及老司徒病情,特来探望,冒昧之处还请老司徒海涵。” 桥玄呵呵笑道:“杨大人年轻有为,实是我大汉之福呀,老朽年迈,累病在床,不能向大人见礼还请大人原谅。”杨奉连称不敢。 接下来,杨奉便为桥玄把了把脉,随手开了一张药方,要桥蕤每日三药,三个月后便可痊愈。然后,杨奉便向桥玄告辞,只是在出去之前,对分别对大小桥眨了眨右眼,伸了伸舌头,做了个鬼脸。桥蕤见杨奉要离开,顾不上看药方,一把交给华佗,急声道:“有老华神医了。”然后,便急急忙忙跟着杨奉一起出去了。 从桥府出来,桥蕤紧跟在杨奉身后,心中不禁对自己的这个新主公佩服万分,这么轻松就将父亲的病给搞定了,并且丝毫没有袁术那样的喜怒无常,看来自己投降是一步正确的选择,况且自己还有大桥这张王牌,想到此处桥蕤不由对自己的未来充满了信心。 这时,杨奉忽然向桥蕤问道:“卓升,盱胎城由谁把守,多少守军?” 桥蕤道:“回主公,由梁刚把守,三万守军。” “梁刚,此人武艺智谋如何?” “此人武艺不高,更无智谋,只因为是袁术的小舅子,这才被袁术任命为盱胎太守。” 杨奉止住脚步,沉思一会,然后回身对桥蕤道:“好,你立刻书信一封,说是徐州军绕道奔袭寿春,寿春急需支援,让他派两万人前来支援。” 桥蕤不由有点奇怪,问道:“主公若是想取下盱胎,只要末将派人前去,里应外合,不费吹灰之力便可将其拿下,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杨奉微微一笑道:“我只是想将盱胎送人。” 然后,杨奉将自己制定的计划全部告诉了桥蕤,桥蕤听后心中激动万分,一是因为自己新降不久,主公便将如此重要计划告诉自己,显然对自己十分相信,二是主公竟然能想出如此奇谋,足见关于主公的传闻并非谣言,主公确实有过人之处。 于是,桥蕤便按照杨奉的安排派人前去盱胎通知了梁刚。 且说刘备从徐州出发,刚到奉安的时候,便已经得到杨奉派人带来消息,说是杨奉已经拿下了寿春城,并且又让降将桥蕤写了一封书信,骗出了盱胎城内的两万守军,被杨奉在路上设下埋伏,两万援军当场被杀五千,投降一万五千人,梁刚也死于乱军之中。 在杨奉的暗中帮助下,盱胎守军由三万人变成了一万人,而且盱胎城更成了一座没有守将的城池,所以刘备的五千人马到达盱胎城下后,并没有费多大气力便将没有丝毫防备的盱胎城拿下,并招降了近八千士兵。 刘备拿下盱胎之后,便立即张榜告民,安抚百姓,将袁术任命的一些贪官败吏全部杀掉,顿时令盱胎城的老百姓拍手称快。同时,刘备还趁机抓紧时间招募新兵,由于淮南之地的百姓久受袁术的残暴统治,这时好不容易来了个仁义的中山靖王之后刘备,为了保卫盱胎,不让它重新落入袁术手中,盱胎城参加报名的青壮甚多,不到三日便已招募了三万人,刘备大喜过望,让关羽、张飞、周仓、廖化抓紧时间对这三万人进行训练,并多派斥候随时打探袁术的消息。 周仓、廖化两人原是黄巾军,黄巾失败之后便藏身奉安县内,这次刘备领军路过奉安县的时候,两人便投靠了刘备,此时的刘备兵少将寡,得到两人投靠,管他周仓、廖化是什么出身,先用了再说。 在刘备成功攻下盱胎的十日后,已经攻下广陵城,正在率军向彭城进发的袁术得到消息,寿春、盱胎城全部陷落,顿时大怒,命大将韩胤领兵四万防守广陵城,自己则率领其余二十五万大军回师淮南。 得到袁术回军消息的刘备,刘备便准备率领手下四万三千人乘船沿淮河南下,向曲阿而来。而知刘备要走的消息,盱胎的百姓也纷纷是拖家带口随着刘备搬迁,这倒是刘备意料之外的,既然有这么多百姓原意跟随,既然有三十多万,而且这些人都是新募士兵的家属,刘备自己不敢拒绝,于是,盱胎城十室九空,几乎成了一座空城。 而杨奉则早在刘备得手盱胎的时候,也已经开始准备,将寿春城内愿意跟随杨奉去青、冀、衮州的百姓全部迁徙到青、冀、衮州境内,没想到竟然也有三十万人愿意跟随,其中便包括了桥家和冯家。 为了避免和袁术的大军相遇,杨奉选择了下蔡县、细阳县、相县、萧县、徐州的路线,虽然绕了点路,路程远了近一半,但是却避免了和袁术大军相遇,因为袁术急于回师,必然选择最近的路线。 当袁术率领赶回寿春之后,却发现寿春城的人口竟然被杨奉拐跑了十分之三,更让袁术感到怒不可遏的是,桥蕤投降了杨奉,冯家和桥家也跟随杨奉去了冀州,自己花费在桥、冯三女身上几年的心血简直是白费了。 大怒之下的袁术几乎失去了理智,便要提兵北上冀州,和杨奉拼命。袁术手下杨大将急忙将袁术劝住,其实袁术也是一时怒急了心,要是真去找杨奉拼命,恐怕给他十个胆,他也不敢去,同占据四州的杨奉抗衡,简直就是死路一条。 冷静下来之后的袁术,连忙派纪灵率领五万大军赶赴盱胎城,纪灵到了盱胎之后发现这里的情况要比寿春城还要坏,不但守城的三万军队没有了,就连盱胎城的百姓也只剩下了十分之一,梁刚也被杀。 得到纪灵的快报,袁术更是怒火攻心,大病一场。后来袁术终于得出了一个结论,原来杨奉这小子偷袭寿春,就是冲着大小桥和冯方女而来的,早就知道这小子不是什么好东西,只是没有想到这桥家和冯家的影响力竟然如此之大,两家迁走,跟随者竟然牵连两城百姓有六十万之众。 就在袁术这边忙不迭的收拾杨奉弄成的局面的时候,长安传来消息,原本关系极其密切的李榷、郭汜两人大打出手,将长安城内弄得鸡犬不宁,两人一人劫持治帝,一人劫持百官,互不相让,斗了数月之久,却也是个势均力敌。 第167章 刘备阴谋 杨奉一路上也料到袁术必然不敢追来,所以便不着急,带着百姓,缓缓行进,就在这个时候,徐州之内正在酝酿着一个巨大的阴谋,这个阴谋直接面对的就是杨奉,而制造这个阴谋的人就是陶谦和陶商父子二人以及陈家父子,并且这个阴谋谋划已久,往前可以推朔到杨奉出兵衮州的时候。 自从曹操退兵之后,陶谦便将徐州城让给杨奉,但是杨奉为了树立自己的形象,并没有急于接下徐州牧的职位,而是再三推辞,最后才答应暂时替陶谦管理徐州,一旦陶谦的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仍将徐州还给陶谦。 自从陶应死了之后,陶谦备受打击,虽然陶应平日游手好闲,不学无术,但毕竟是陶谦的亲生儿子,这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滋味很不好受,何况陶谦身体并不好,自陶应死后,陶谦便生了一场大病,一病不起。 陶谦病了,却急坏了一个人,陶商。本来与自己争夺徐州牧之位的陶应死了,这徐州牧肯定就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了,没想到父亲竟然将它白白送给了一个外人,这让对徐州牧一职早就垂涎三尺的陶商来说,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 但是,杨奉手握重兵,而且徐州的丹阳军也几乎全部倒向了杨奉一边,而且与自己早就结为联盟的刘备好像也对杨奉言听计从,陶商虽然心有不甘,也只得暂时咽下这口气,毕竟陶商没有和杨奉一较高低的资本。 在杨奉出兵衮州的时候,陶商便和刘备私下秘密商量过此事,刘备虽然也是早就想得到徐州这个地方,但是刘备心下却明白,和杨奉争徐州,成功的几率几乎为零,现在徐州不可能会落在自己的手中,一个弄不好,和杨奉弄僵了,自己更不好在其他地方立足。 但是,刘备也不是省油的灯,明白陶商的心情,自然也希望陶商会和杨奉明争暗斗一番,自己也好从中获些利。所以,当陶商说出此事的时候,刘备便在一旁煽风点火,更是大大激发了陶商誓要夺回徐州的决心。 刘备的脑袋瓜还是转的挺快的,虽然不敢插手此事,却也给陶商进行了各种各样得分析。如今徐州的势力,糜家和曹家全部投靠了杨奉,只有陈家的立场并不是很明显,而且刘备让陶商去找陶谦,若能说动陶谦,陈家父子必然会全力相助,此事就好办多了。 没想到的是,陶谦竟然被陶商说动了,据后来的《晋太元祖开国传》中的记载,当时陶谦因为大病,脑子有点糊涂,这才轻易被其子陶商说动。 其实,当时陶商劝说陶谦的理由不多,只有两个:第一,陶应之死,在陶商认为中,陶应之死和杨奉的到来有着必然的关联,若没有杨奉先行拉拢了糜家兄弟,又怎会有后来的误会发生,陶应也就不会死在了糜府之乱中。第二,糜家的立场,陶谦下令血洗糜府,虽然没有酿成大错,只是杀了一些下人,虽然这些人在糜竺心中的地位不高,但是这必然在糜家兄弟心中烙下了一个不能抹去的印记,如今糜家兄弟已成了杨奉的大舅哥,地位更胜从前。陶谦在世一天,糜家兄弟便不敢轻举妄动,但是一旦陶谦身死,糜家兄弟必然会对陶商进行报复,陶商若死,陶家将会绝后。 自己的病情陶谦心中十分清楚,已经是时日无多,而且就连杨奉也是束手无策,陶谦本来已经是在等死亡的来临了,但是听了陶商的这一番话,陶谦沉寂的心情再不能平静下来,他觉得要为自己这唯一的儿子做些什么,不能让陶家绝后。 在陶商的服侍下,陶谦勉强坐起来,让陶商秘密通知陈氏父子,晚间偷偷过来商议。陶谦虽然老迈了,却也不是很糊涂,知道刘备此人也是不怀好心,所以并没有让陶商请刘备过来,同时也吩咐陶商,不可将此事告之刘备。 既然父亲已经决定要插手此事,陶商自是心中乐开了花,毕竟是亲生父子,何况如今陶应也已经不在了,父亲必然会全力帮助自己,而且经历了这些事情之后,陶商也稍稍成熟了一些,也看出刘备也是居心叵测之辈,于是陶商便屁颠屁颠去向陈家报信去了。 亥时三刻,陈氏父子的身影出现在在了陶谦的卧室之内。古时候的人睡觉一半比较早,所以陈氏父子选择了在这个时候过来,也是避免被郭嘉发现,因为这时候基本上所有的人都已经进入了梦乡。 看到陶谦的样子,陈氏父子二人都是忍不住落下眼泪,一个堂堂的大汉州牧竟然成了如今这个病殃殃等死的垂暮老人。而且,对于陶谦来说,什么都没了,小儿子被杀死了,徐州的大权拱手送人了,一旦身死之后说不定连大儿子的性命也保不住。 早在陶商报信的时候,就说明了请陈氏父子过府议事的原因,陈珪老泪纵横道:“府君大人昔日对我父子二人礼遇有加,如今大人落难,我父子二人岂能袖手旁观,旦有需要用到我父子二人之处,虽肝脑涂地也绝不退缩。” 陶谦叹了口气道:“汉瑜忠义,谦岂能不知,之只是谦后悔当初为何没听汉瑜之言,这才前门拒狼,后门纳虎,不但将徐州拱手送与他人,更是陪上了我那小儿陶应的一条性命,陶谦后悔呀。”说完之后,陶谦已是泣不成声。 陶商在一旁见父亲和陈珪两人没完没了,急忙劝道:“父亲,此时不是伤感的时候,还是赶紧想出对策才是。” 陈珪急忙止住哭泣,道:“对对对,大公子说的不错,现在后悔已晚,我等还是早早想出对策才是正事。” 陶谦叹了一口气道:“如今糜家兄弟和曹豹全部倒向了杨奉,徐州军权被杨奉牢牢握在手中,没有了军权如何对抗杨奉。而且因为退了曹军,杨奉在徐州百姓的眼中犹如再造父母,形势对我等大大不利,要想重新夺回徐州,难。” 陈登自进屋以来,一直是一言未发,此刻听了陶谦的这番话,开口道:“府君大人此言差矣,虽然形势几乎已经完全倒向了杨奉,但也并非是毫无一点办法,登有一计可使府君大人重新执掌徐州。” 陈登的话音刚落,陶谦、陶商、陈珪三人俱是大喜,陈登素来在徐州以多智而著称,所思之计必然可用。 陶商急急问道:“元龙有何妙计,速速讲来。” 陈登微微一笑,道:“如今曹操和吕布正在争夺衮州,已是两败俱伤,杨奉此时率军前往无非是想坐享渔翁之利,看来衮州就要落入杨奉之手了。现在彭城之内杨奉的军队只有三万五千人,而徐州丹阳军却有近十万之众,只要主公能够先行联系一些忠于主公的军官,而后主公便可请曹豹和糜家兄弟过府议事,乘其不备,一举擒下,之后主公再振臂一呼,由大公子率军直捣杨奉的大营,胜负立时可见。” 陶谦听了,沉吟不语。 陶商却急急问道:“曹豹和糜家兄弟二人岂会轻易上当?” 陈登颇为自信道:“一定会,昔日主公待其二人不薄,尤其是曹豹和糜竺。此次曹豹和糜家之所以选择投靠杨奉,乃是因为二公子一直纠缠曹、糜二女的原因,所以二人对背叛主公都有一种负罪感,一旦主公假以托付后事之名,二人必然前来。” 陶商大喜道:“元龙不愧为徐州第一智者,一旦事成,这徐州别驾就非元龙莫属了。” 陈登连忙谦虚道:“那里,只是杨奉手下的头号谋士郭嘉现在彭城,此事还需秘密进行,一定要瞒住郭嘉,否则我等只能坐以待毙了。” 第168章 陶家灭门 就在陶谦父子和陈氏父子暗中准备的时候,淮南袁术来犯,郭嘉不得不全力应对袁术,并且和刘备一起率军到了广陵,郭嘉的离开,就更加有利于陶谦父子和陈氏父子的行动。但是,郭嘉是什么人,虽然不在彭城,但是却在彭城之内遍插耳目,而且糜家兄弟和曹豹也被郭嘉留在了彭城,为的就是防止陶商和陈家父子再闹出什么新花样,是以陶谦父子和陈氏父子仍旧不敢行动过急。 就在陶谦父子和陈氏父子准备的七七八八的时候,杨奉大败吕布,全得衮州,并且率军凯旋回来的消息传入了彭城之内,不得已之下,陶谦父子和陈氏父子便停止了一切的暗中活动,只好将希望寄托在袁术身上,希望袁术的大军能够将杨奉吸引过去。 果然,杨奉回到彭城,只是住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一早便率领大军去了广陵支援郭嘉,陶谦父子和陈氏父子感到这次已经是最后一次机会了,一旦袁术兵败,杨奉回师彭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并且陶谦的身体也撑不了多久了。 于是,陈登改变了原有的计划,先行和袁术暗中通信,一旦糜家兄弟和曹豹能够擒获,陶商控制彭城之内的五万徐州丹阳军,便挥师直捣广陵的后方,同袁术前后夹击杨奉的大军,而且防守广陵的军队之中徐州军就占了近一半,只要能够策反,杨奉必然死无葬身之地。 本来陶谦是不愿意同袁术合作的,而且条件还是将徐州南面的广陵郡和下邳郡割让给袁术,东莞郡的失陷曾一度让陶谦噩梦不断,但是看着陶商那可怜巴巴的眼神,加上陈氏父子在一旁不住的劝说,最令陶谦心动的是陈登拍了拍胸脯,保证一年之内能将这二郡从袁术手中重新夺回。 陈登的能耐陶谦是知道的,倘若有他来辅佐陶商,一年之后将此二郡从袁术手中重新夺回也不是没有可能,甚至于还可能会将淮南之地抢夺过来。陶谦本来是没有丝毫的称雄争霸的野心,但是中原之地的诸多事故让陶谦不得不考虑陶商以后的道路。 如果陈登的这个计策能够成功的话,杨奉的六万大军必然会陷入腹背受敌的困境,甚至于还会受到广陵城内徐州丹阳军的进攻,即便杨奉不会在此全军覆没,也会因此元气大伤,短期内无力再图谋徐州了。 只是,陈登的这个计划并没有成功,或者说并没有真正的完全成功,只是让杨奉受到了少许的损失,但是作为失败的代价,陶谦父子和陈登的父亲陈珪也全部因此陪上了性命,只有陈登一人孤身一人逃了出去。 巧就巧在了糜竺的身上,陈登的计划开始实施的时候,正是广陵落入袁术手中的第二天。 这日,陶谦派陶商亲自到曹豹和糜竺府上请众人到陶谦府上托付后事,这乃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众人都没有起任何疑心,因为陶谦此时已经不再是徐州牧,而且陶商与杨奉向来不合,不得不为陶商考虑其身死之后的事情。 当时糜竺正值有病,无法同陶商一起前往,便遣了弟弟糜芳前去。陈登的这次计谋的主心乃是夺兵权,所以糜竺去不去并没有太大的关系,只要糜芳前去就可以了。陶商便随口慰问了糜竺两句,然后喜滋滋地同糜芳一同回去复命。 陶商走了之后,糜竺越想越不对劲,既然是安排后事,这陶商为何还是喜滋滋的,尤其是临走转头时候嘴角的那一丝笑容颇为奸诈。 忽然,糜竺大叫一声:“不好”,浑身上下出了一身冷汗,这病也好了一大半。 糜竺一边喊人进来为自己穿衣,一边命人赶紧将小姐喊过来,然后急急忙忙出府而去。 糜竺猜得不错,这是一个阴谋,当糜芳和曹豹刚刚到达陶谦府中的时候,便被早已埋伏已久的刀斧手住。陶谦并没有立即杀了糜芳和曹豹二人,因为这两人将会是日后和杨奉进行谈判的砝码,不用说,这也是陈登的主意。 拿下了糜芳和曹豹,陶商便派人洗劫了糜府和曹府,由于糜竺反应得快,先行和妹妹糜萱躲难去了,是以没有落在陶商的手中,可是曹芸可就不一样了,丝毫没有任何心理准备,就见陶商已经提着宝剑带着一队军士将曹府团团围困,说是曹豹造反,已被擒拿,现奉州牧陶大人之命搜查曹府。 曹芸是个急脾气,尤其是听到父亲已经被抓,便上前和陶商理论。 从杨奉来到之后,陶商一直生活在阴影之中,陶应的惨死使得陶商每每想起就后怕,做人一直很低调。这一次,陶商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复仇的机会,岂能轻易放过,一个邪恶的念头在陶商的脑中闪现,曹芸,对,就这样报复杨奉。 杨奉当然是丝毫不知道彭城之内发生的事情,因为他正在从寿春回彭城的路上。当糜竺兄妹风尘仆仆地出现在杨奉面前的时候,杨奉仍然不敢相信糜竺所说的话是真的,来到三国之后一切都太顺了,杨奉几乎失去了对不幸抵挡的能力。 好久之后,杨奉才说了一句话:“不好,如此一来奉孝就危险了。” 当下,杨奉让徐庶、姜景、李典和桥蕤一道保护着一众百姓慢慢前行,自己带上典韦、许褚和糜竺一起率领五千骑兵火速赶往彭城,希望能及时将郭嘉的军队拦住,否则一旦进入彭城之内,杨奉带来的六万大军将会全军覆没,而且郭嘉也难逃一死的噩运。 一路之上,杨奉心急如焚,六万大军全军覆没杨奉倒不害怕,只要冀州、青州还在,士兵没了可以再行招募,再行训练,但是郭嘉却是只有一个,而且还是三国时期的超级谋士,倘若这一次郭嘉死了,自己可就亏大发了。 但是,事情并没有杨奉相像中的那样糟,就在杨奉一行行进到曲虑县的时候,遇到了郭嘉派来迎接杨奉的斥候。这时候,杨奉才知道郭嘉早就得到彭城变故的消息,将大军安置在了下邳城内,等待杨奉的到来。 但是,当杨奉见到郭嘉之后,笑容还没有完全散去的时候,却从郭嘉处听到了一个让杨奉无比震怒的消息,这是杨奉第一次如此的震怒,这个消息是曹芸被陶商强行奸污了,而且陶商还让手下士兵将曹芸轮奸致死,不但如此,曹芸的尸体还被扔到了彭城之外,现已被郭嘉派人将其收殓起来。 想起曹芸的音容笑貌,杨奉不禁心如刀割,这是杨奉第一次尝到亲人离去的滋味,泪水模糊了他的双眼。当杨奉来到曹芸尸体之前的时候,曹芸的那双美丽的大眼睛依然怒视着正上方,牙关紧要,杨奉再也抑制不住,“扑通”一下跪在了曹芸的尸体前,用嘶哑的声音说了一句话:“芸儿,你安息吧,我一定为你报仇。” 然后杨奉用颤抖的双手将曹芸的双眼合上,转身向外走去,再不敢看一眼。 陈登的如意算盘打得确实很好,但是他却忽略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杨奉在徐州人民心中的地位,在徐州丹阳军心中的地位,而且曹豹素来爱兵如子,在丹阳军中的威信甚高,而他的女儿竟然那样的惨死,兵变的暗涌即将露出水面。 当杨奉率领六万大军出现在彭城城下的时候,城内的丹阳军便已经打开了城门,要迎接杨奉入城。一直守在城头的陈登得到消息,见大势已去,便在亲兵的保护下,出西门投靠袁绍而去。 杨奉率军第一个冲入城内,首先就是向陶谦府中冲去,可惜得很,陶谦也知道了杨奉进城的消息,在杨奉还没到达陶谦府中的时候,陶谦便已经咽下了人生的最后一口气,撒手而去。 杨奉手握宝剑站在陶谦的床前,伫立了近一刻钟,心中万分感慨,说不出对陶谦是感激还是恨,是陶谦将徐州送给了自己,使得自己能够正大光明的占据徐州,可又是这个人一次又一次的糊涂,差点使糜萱抱恨终生,使得曹芸含恨而亡。 这时候,坏消息接踵而至,陈登从西门逃走,典韦将军率军去追了。糜芳和曹豹二人被陶商在狱中杀害,曹豹、糜竺府中上下数百口人全部都遭了陶商的毒手,杨奉每听到一个消息,双手握拳的力道就加重了几分。 听到杨奉双拳紧握发出的“霹雳啪啪”的声音,杨奉身后的郭嘉、许褚二人均是对视一眼,无人敢在这个时候劝杨奉。 最后两个消息传来的时候,杨奉的脸上才是稍稍缓和一点,第一个消息是陈珪在家中自尽了,第二个消息便是陶商在逃跑的路上其跟随的士兵擒获,送到了这里。听到陶商被抓的消息,杨奉的脸上没有一丝面容,只是淡淡说了两个字:“磔裂。”然后就转身出门而去,身后的郭嘉、许褚二人赶紧跟上。 就在杨奉刚刚走出陶府大门的时候,迎面走来了一个人,与其是说走,不如说是跑,只见她一头钻进了杨奉的怀中,痛哭不已,这人正是死里逃生的曹芸。此时杨奉的心中似乎明白了什么,只是紧紧地将曹芸抱在怀中,唯恐她再离自己而去。 虽然几经波折,虽然惊险万分,但徐州终于还是被杨奉牢牢掌控在了手中,先占青州,再霸冀州,然后得徐州,若是再加上丁原的并州,天下十三州,杨奉已得四州。但是,这不是杨奉的目的,他的下一个目标已经凸显出了水面:幽州。 第169章 李郭争斗 前文有所交代,李郭二人见自立了治帝即位之后,关东诸侯无一人像反对董卓一样举旗征讨,便放下心来。 李傕自封为车骑将军,郭汜自封为后将军,二人横行无忌,可比董卓,朝中百官都惧怕二人的势力,无人敢言。 太尉杨彪、大司农朱儶(当年杨奉大败张牛角的时候,将朱儶救下)暗中商议道:“如今李郭二人欺陛下年幼,把持朝政,恶向群臣,比之董卓更有过之。我等既然身为汉臣,就当尽力为陛下诛此二贼。” 朱儶道:“李郭二人手下有精兵二十万之众,我等手中并无任何兵权,如何铲除此二贼?” 杨彪道:“杨奉拥兵五十余万,占据青、冀、衮三州,谋臣武将数十员,且杨奉又是先帝驸马,陛下的若得此人扶持社稷,剿除奸党,天下幸甚。” 朱儶深感当年杨奉的救命之恩,闻言大喜道:“如此甚好,我等可快快禀明陛下,下诏令杨奉进京勤王。” 杨彪道:“此事不可让陛下知道,李郭二人在陛下身边安插了无数耳目,且陛下年幼,不懂机密,一旦泄露,不但你我会被诛连,恐怕陛下性命也是难保。” 朱儶深以为然,点了点头,忽然,朱儶又想到了一事,道:“只是,即便杨奉会率兵前来,李郭二人若是被逼急了,万一坏了陛下性命如何是好?” 杨彪道:“我有一计,先令李郭二贼自相残害,然后以陛下名义下诏令杨奉引兵杀之,扫清贼党,以安朝廷。” 朱儶大喜道:“计将安出?” 杨彪道:“彪听说郭汜之妻窦氏最妒,可令人于窦氏处用反间计,则二贼必然会自相残杀。” 朱儶喜道:“大汉能有杨太尉,实乃陛下之福,大汉之福。” 于是,杨彪暗中让自己的夫人以借口进入郭汜府,乘机告诉郭汜之妻窦氏:“听说郭将军与李车骑夫人的侍女有染,听说郭将军不敢对您直言,所以才经常到李车骑府中,夫人应当注意,倘若此事传将出去,朝中百官对郭将军和夫人您将会如何评价?” 窦氏本来并不是好骗的,但是窦氏有一个最大的缺点,其人善妒,最不能容忍郭汜在外胡搞,所以杨彪就是知悉了这一点,才编出了这样一个谎言。 果然,窦氏闻言大怒道:“难怪他经常夜不归宿,却是背着我干出如此无耻之事!若非夫人说起,我岂能知道,今后必当谨慎提防。”杨彪之妻见目的已经达到,又随便聊了几句之后便告辞回家,窦氏再三称谢而别。 过了数日,郭汜又准备去李傕府中饮宴。 窦氏故意道:“李傕性情难测,何况一山不容二虎,倘若他在酒中下毒,老爷若有何三长两短,到时妾身将何处容身?”郭汜不肯听,窦氏再三才将他劝住。到了晚上,李傕见郭汜未到,便使人送酒筵到郭汜府中。 窦氏于是便偷偷在酒菜中下毒后,才令人抬进来,郭汜见是李榷送来的酒筵,便打算吃喝。窦氏急忙劝阻道:“李榷居心叵测,岂能知道酒菜之中没有下毒?”于是,窦氏先找了一只狗试试,结果吃过菜之后,那只狗立即毙命。 窦氏趁机道:“昔日,董太师和吕布之事老爷难道忘记了吗,如今关东诸侯皆是占地为王,势力不可小觑,而且这些诸侯无人朝奉,叛逆之心可见。你二人同掌朝政,本应该同心协力,然而李榷却如此对待老爷,无疑是想将老爷除去,独揽朝政。妾身乃是妇人,于政事不懂,旦请老爷以后多多提防李榷,否则我孤儿寡母将无处安身。”自此之后,郭汜便心生怀疑。 一日早朝之后,李傕力邀郭汜赴家饮宴,郭汜心有顾忌,便欲推辞不去,奈何李榷执意邀请,无奈之下,郭汜只得前去。这场酒宴两人一直喝到晚上才结束,郭汜大醉而归,回到府中,忽然觉得肚子痛。 窦氏道:“必然是中了毒!”急忙令人拿来粪汁让郭汜喝了几口,呕吐之后腹痛便停止了。 郭汜大怒道:“我与李傕共图大事,今日却无缘无故想加害于我,我若不先发治人,必遭其毒手。” 窦氏急忙劝住郭汜道:“老爷不可,老爷和李榷的实力相当,倘若就此火拼起来,非半年不能有胜负,倘若周围诸侯趁势起兵,老爷将奈何?” 郭汜本来心中就没什么计谋,听到窦氏之言颇觉有理,于是强行压抑住心中的怒火,道:“以夫人之见,该当如何?”二人是老夫老妻,窦氏虽然是心直口快之人,但是在郭汜遇到麻烦事情的时候总能为郭汜出谋划策,却又像一个多谋善判之人,郭汜之所以能有今日的风光和地位,其实是和窦氏的帮助分不开的。 窦氏道:“如今董太师的旧部只有老爷和李榷、牛辅三人而已,牛辅驻军在槐里,向来不问朝政,表面上看是尊重老爷和李榷,其实是因为樊稠之死对老爷和李榷心有余悸,不敢轻易回长安罢了。老爷和李榷的实力相当,若是想对付李榷,唯有联合牛辅,而且此事必须要快,否则长安内乱,势必会使得其他诸侯有借口统兵进京。” 郭汜大喜道:“夫人之言甚是,只是上次樊稠之事之后,牛辅对我也是若即若离,不太信任,早非在西凉时候的关系,怎知他必然帮我?” 窦氏道:“老爷怎的忘了,昔日牛辅之所以能够成为董太师的女婿是和老爷当时在董太师跟前的多次美言是分不开的,牛辅也知此事。况且,只要老爷对牛辅言道,说是李榷欲尽诛西凉旧人而独揽大权,则牛辅必然会心生害怕,老爷再动之以情,牛辅必会帮助老爷。” 郭汜大喜道:“夫人多智,此番若能成功,则夫人将成为大汉第一夫人也。”于是,郭汜便按照窦氏的计策给牛辅写了一封信,约以合兵共诛李榷。 殊不料,牛辅在接到郭汜的书信之后,并没有像窦氏相像中的那样,而是陷入了左右两难的境况。 为什么这样说呢? 因为,在这之前,李榷也曾给牛辅写了一封信,大致的意思也是想联合牛辅一起对付郭汜。原来,李榷虽然表面上和郭汜情同手足,经常邀请郭汜过府饮酒,其实心中早存杀掉郭汜,独揽大权的念头,只是担心郭汜的势力一直没有动手,这次也是欲联合牛辅共诛郭汜。 论实力,李榷和郭汜相当,牛辅次之。但是若是牛辅一旦与李榷和郭汜中的任何一人联手,另外一个人是必败无疑。但是,牛辅也不是蠢人,心中也明白李榷和郭汜二人都是想将自己当作棋子,一旦成功,下一个要诛灭的必然是牛辅无疑。 但是,李榷和郭汜都给牛辅发出了信号,这就让牛辅左右为难了,无论帮谁都是牛辅所不愿意的,只有李榷和郭汜相互牵制,牛辅才能在夹缝中生存下去,若是两人中的一个被消灭掉了,下一个就会轮到牛辅了。 这时候,牛辅手下有一个叫何颙的智囊为牛辅出了一个主意,让牛辅同时答应李榷和郭汜,但是并不出兵相助,而是暗中积攒实力。只要李榷和郭汜能够反目,必会大动干戈,到时候两人想罢手都不可能,待到两人两败俱伤之时,牛辅突然兵发长安,将会轻易取代李郭二人而代之。 说起这个何颙,可能大伙都觉得有点眼熟,此人原来是大将军何进手下的一个谋士,何进身死之后,董卓进京,何颙便投靠了董卓,因董卓手下有李儒为谋,所以何颙并没有过于受到董卓的重用,但是牛辅却深知何颙之才,对其甚为器重。后来,吕布杀死董卓之后,便尽诛董卓的党羽,受牵连者无数,致使长安城内大乱,为求自保,何颙便投靠了牛辅的手下,当日牛辅遭到吕布的暗害之所以能逃得性命其实是何颙的功劳。 得到何颙的谋划,牛辅大喜之极,便马上给李榷、郭汜二人各回了一封信,大意是说愿意和李榷(郭汜)将军一起行事,但是手下兵力有点单薄,待招募一些新兵之后,再兵发长安,不出三个月必然举事。信送出之后,牛辅便赶紧在槐里城大张旗鼓地招募新兵,加紧训练。果然,当牛辅开始招兵的时候,李郭二人闻之,均未有任何的怀疑,反而认为牛辅正是为了帮助自己,心中皆是暗喜。 第170章 长安交兵 而李榷和郭汜接到牛辅的回信之后,都没有生疑心,俱是大喜,以为局势正在掌控之中。这之后,两人均是各怀鬼胎,表面上两人表现的依然是亲密无间,暗中却是各使亲信调兵遣将,只等牛辅的信号。就在李榷、郭汜二人各自准备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事情,致使二人提前发动了这场霸权争夺战。这件事情就是李榷的亲信部将李乐在一次醉酒之时无意中将李榷欲对付郭汜的事情说了出来,正好传到郭汜的耳中。 郭汜大惊失色,以为是自己联合牛辅对付李榷的事情被李榷得知了。再三考虑之后,郭汜决定先发制人,一面派人快马通知牛辅起事,一面暗中调兵遣将,准备攻击李榷军队驻扎的大营,想攻其不备。 就在郭汜暗中调动本部兵马,准备三日后偷袭李榷大营的时候。早有人报知李傕知道,这种大规模调兵遣将的动静是很难到滴水不漏的,也是郭汜此人不懂兵发,既然要偷袭,就要做到快,岂能等到三日后。 果然,李傕听到消息,勃然大怒道:“我待其不薄,没想到郭阿多竟然敢如此对我,不杀此人,难解我心头之恨!”李榷已经忘了自己早已经打算对付郭汜了,于是,李榷也是一面派人快马通知牛辅,一面点齐本部兵马,来杀郭汜。 两处合兵十多万,就在长安城下混战,乘势掳掠居民。李榷和郭汜两人都是以为牛辅即将率军支援自己,便心有所持,只想可能多的将对方的军队消耗多一点,只等牛辅兵到,即可成就大事。 两人在长安城下足足厮杀了半个月,却也只是个势均力敌之势,而牛辅的援军并没有如二人相像中的如约而至,这时候李榷和郭汜都是感到事情有些不对,经过半个月的厮杀,两人均是损耗了两万大军,感到陷入了牛辅的圈套,二人开始慌张起来。 这时候治帝派侍中、尚书去调解李榷和郭汜的矛盾,但李榷、郭汜都不服从,不肯先行罢兵。 李榷的侄子李暹这时候见到天使到来,灵机一动,对李榷道:“叔父,如今牛辅有变,一旦牛辅倒向郭汜,形势将对叔父很是不利。不如明日侄儿将皇上、皇后劫了,作为人质,一旦日后叔父兵败也好有一个谈判的砝码,不知叔父意下如何?” 李榷一听,连声叫好,便让李暹领兵前去。 李傕的侄子李暹引兵围住宫院,用车二乘,一乘载了天子,一乘载了皇后,让左灵监押车驾,其余的太监侍从,都在后面步行跟着。刚出后宰门,正遇郭汜兵到,乱箭齐发,射死太监侍从不知其数。 当时太尉杨彪十分恼怒,对李暹说:“自古以来,帝王从没有住在臣民家中的,你们做事,怎么能这样呢,老夫有话要对车骑将军说!” 但是,李暹并没有因为杨彪身居太尉之职而对其表示尊敬,反而是极为傲慢道:“李将军的计划已经定了,汝等岂敢多言,否则杀无赦。” 无奈之下,群臣徒步跟在治帝的车后出宫,然后李暹便派军队进入宫殿,抢掠宫女和御用器物。治帝到李榷营中后,李榷又将御府所收藏的金帛搬到自己营里,随即放火将宫殿、官府和百姓的房屋全部烧光。 郭汜乍听到李榷劫掠了皇上和皇后之后,心中也是恐慌,由于牛辅的意想不明,一旦因为李榷劫掠了皇上和皇后而倒向李榷一方,自己将会必败无疑。 就在郭汜惶惶不安的时候,治帝的日子也不好过,李榷将其软禁之后,却并没有将其当作皇上看待,而是当作了一般的人质,吃的、喝的、用的与皇宫之时几乎有天壤之别,治帝又不敢向李榷反映,每日与皇后只是以泪洗面。 杨彪见到治帝的惨状,心下不忍,于是私下对治帝道:“陛下,如今之形势,李榷、郭汜实力相当,而槐里牛辅意想不明,但是李榷劫掠了陛下,已经占据了此次长安之战的上风,郭汜必然有所担心,不如微臣同百官一起到郭汜军营规劝,劝其先行罢兵,则李榷必然还陛下自由也。” 治帝自被李榷劫掠之后,早就失去了主意,如今听到杨彪之言,自是大喜过望,急忙道:“太尉之言甚合朕意,若能劝说李郭二人罢兵,太尉居功甚伟也。” 于是,奉治帝圣旨,杨彪与朱儶会合朝廷官僚六十余人,先到郭汜营中劝和,郭汜就把太尉杨彪大司农朱儶及司空张喜、尚书王隆、光禄勋刘渊、卫尉士孙瑞、太仆韩融、廷尉宣、大鸿胪荣、将作大匠梁邵、屯骑校尉姜宣等都扣留在营中,作为人质。 朱儶道:“我等为你二人讲和而来,为何如此相待?” 郭汜微怒道:“李榷既然能劫持天子皇后,我为何劫不得公卿!” 杨彪却是大怒道:“你二人一人劫天子,一人劫公卿,岂非谋反?”郭汜大怒,便拔剑欲杀杨彪、朱儶二人。 幸有中郎将杨密力劝,郭汜才恨恨放了杨彪、朱儶二人,将其余众官全部监押在营中。杨彪对朱儶道:“你我二人身为社稷之臣,却不能匡君救主,真是没脸在这天地之间!”言讫,二人相抱而哭,昏绝于地。朱儶回家之后,不久便生病而死。 虽说郭汜劫了百官,但毕竟皇上和皇后在李榷手中,郭汜仍觉不安,便领军到李榷营前溺战,准备将皇上从李榷手中夺回来。李傕如今已经有了退身之路,自然就不再将郭汜放在眼中,又岂能让郭汜将自己的护身符夺去,于是便出营接战。此时李榷军队的士气大振,汜军此战不利,暂且退去。 李傕为防郭汜再来骚扰,便将帝后的车驾转移到郿坞,让侄子李暹派兵看护,郿坞乃昔日董卓所建,城高墙厚,易守难攻,不担心郭汜派兵来夺。李榷还不让太监侍从跟随治帝和皇后,甚至于连饮食都不能保证,数日之后,侍臣都是面有饥色。治帝令人向李傕要米五斛,牛骨五具,以赐左右。 李榷因为数月下来没能击败郭汜,加上牛辅毫无出兵的动向,心情甚是不好,听到治帝遣人来要粮食,不由大怒道:“你自己能吃饱就行了,何必多管其他人?”于是只给了些腐肉朽粮,皆是臭不可食。 即便是由李郭二人所立,并非是正统皇帝,但治帝好歹也是个皇帝,何曾受到这样的虐待过,不由怒骂道:“逆贼竟敢如此相欺!” 侍中杨琦急奏道:“李傕性情残暴,不亚于董卓。事势至此,陛下还是暂且忍耐,不可与他发生冲突。” 治帝深知此时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但是自从即位以来,那一天不是人在屋檐下呀,不由低头无语,泪盈袍袖。这时候,忽然左右来报:“有一路军马,枪刀映日,金鼓震天,前来救驾。”治帝忙让人打听是谁,却是郭汜,治帝不由心下更忧。 只闻坞外喊声大起,原来李傕引兵出迎郭汜,鞭指郭汜而骂道:“我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谋害我!” 郭汜道:“你这乱臣贼子,如何不能杀你!” 李傕道:“我保驾在此,何为乱臣贼子?” 郭汜道:“你这是劫驾,怎能称为保驾?” 李傕道:“不须多言!我两个不许动用军士,只靠自己武艺定输赢,赢的人便把皇帝取去罢了。” 二人便在阵前厮杀,战到十合,不分胜负。自此之后,李傕、郭汜每日厮杀,一连五十余日,死者不知其数。 李榷、郭汜每日厮杀,却也痛快,然而治帝却是每天度日如年。侍中杨琦密奏治帝道:“臣发现骑都尉李乐将军虽然是李傕的心腹,然而却是心中仍然记挂着陛下,陛下可使人将李乐招来商议。”两人正说话的时候,李乐来到。 治帝于是屏退左右,向李乐哭诉道:“卿能可怜我大汉朝而救救朕之性命乎?” 李乐见到治帝竟然是如此之光景,心下也是惨然,拜伏于地道:“此乃臣之本份,陛下在李榷跟前不可多言,臣自有办法救陛下。”治帝听了之后方才收泪。少顷,李乐刚刚退去,李傕来见,带剑而入,见了治帝也不叩拜,治帝吓得面如土色。 李傕对治帝道:“郭汜心怀不臣之心,监禁公卿,还想劫持陛下,若非臣救驾及时,陛下早就被郭汜掳去。”治帝无奈,只得忍辱拱手称谢,李傕这才满意而出。 李榷刚走,正好皇甫郦又进来见治帝。治帝知道皇甫郦口才极好,又与李傕是同乡,便让他去两边解和。 第171章 贾诩毒计 皇甫郦奉诏之后,先走至郭汜营游说郭汜。 郭汜素知皇甫郦口才了得,也不与之多言,只道:“若是李傕肯送出天子,我便放出公卿。” 皇甫郦见郭汜如此痛快,倒也免了许多口舌,心中大喜,于是便又马上来见李傕,劝道:“陛下因郦是西凉人,与将军同乡,特令郦来劝和二位将军。郭汜已经奉诏,将军意下如何?” 李傕却不买皇甫郦的帐,傲然道:“我有败吕布的大功,又辅政两年,多著勋绩,天下共知。郭阿多仅仅是一盗马贼,竟然敢擅劫公卿,与我相抗,誓必诛杀此贼。你看我手下兵强马壮,足以胜郭阿多否?” 皇甫郦答道:“不一定。昔有穷后羿恃其善射,不思患难,以致灭亡。近有董太师之强,将军亲眼所见,吕布受恩而反图太师,斯须之间,头悬国门。将军身为上将,持钺仗节,子孙宗族,皆居显位,国恩不可谓不厚。今郭阿多虽劫持公卿,但是将军却是劫持了皇上,后果谁轻谁重,将军心中自明。” 李傕没想到皇甫郦竟然敢如此顶撞于他,勃然大怒,拔剑叱道:“陛下既然让你来此羞辱于我,我可先斩你的人头。” 李乐见状,急忙从旁谏道:“现在郭汜未除,而擅杀天使,则郭汜更加兴兵有名,诸侯百官都会倒向郭汜那边,说不定牛辅也会因此倒向郭汜那边,于将军甚是不利。”李榷之侄李暹也这样劝李榷,李傕方才怒气少息。 李乐于是赶紧将皇甫郦推出,并告之治帝所托,保证自己定会救皇上脱离李榷的掌握。皇甫郦并不相信李乐之言,依然大叫道:“李傕不奉诏,意图弑君自立!” 被扣押在李榷营中的侍中胡邈闻讯赶来急忙制止道:“祸从口出,一旦得罪李榷,恐怕性命不保。” 皇甫郦丝毫不理会,叱之道:“胡敬才,亏你也是朝廷之臣,如何依附乱臣贼子?君辱臣死,我就算被李傕所杀,也是为国尽忠!”说完,依然大骂不止。治帝知道后,担心皇甫郦会为李榷所害,急忙令皇甫郦转回西凉。 却说李傕的士兵,大半是西凉人氏,其中羌兵约有三分之一。皇甫郦回到西凉之后,到处向西凉人散播道:“李傕犯上作乱,跟随的人必然要受到牵连,若不能及早退出,后患无穷。”西凉人大多知道皇甫郦向无谎言,于是军心日渐涣散。 李傕闻说皇甫郦回到西凉还和自己作对,更是大怒,差虎贲将军王昌去西凉杀害皇甫郦。王昌知道郦乃是忠义之士,也不真去西凉,在外面转了数日后,便向李榷复命道:“皇甫郦早已不知去向。” 就在李榷一筹莫展的时候,人报贾诩回来了。李榷大喜,连忙出账相迎,握住贾诩的手道:“先生这些日子到哪里去了,当初不辞而别,可把榷吓坏了,四处派人打探先生的消息,唯恐先生被郭阿多所害坏了。” 贾诩微微一笑道:“有劳车骑将军费心了,当初诩不辞而别也是另有苦衷。当初,诩一直为将军出谋划策,深得将军的器重,然而后将军郭汜却阴有反叛将军之心,唯恐诩看穿其阴谋,便派人将诩抓起来,然后这才和将军作对。” 贾诩的这一番话说得让李榷不得不相信,郭汜既然要向自己下手,肯定要先除掉自己身边的人,贾诩素来以智谋闻名西凉,有他在自己的身边,必然会使郭汜放心不下,要对贾诩下手也是很容易接受。 李榷怒声道:“没想到郭阿多早有预谋,榷一直被其蒙在鼓里,只是因为李榷之事连累了先生受苦,实在是李榷之过。先生这些日子受苦了,榷定会抓住郭汜这个忘恩负义之贼,亲手交给先生处置。郭汜既然抓了先生,必然是防范甚严,先生是怎么逃回来的?” 看来这李榷也不是一个傻冒,自然就想到了贾诩是不是已经投靠了郭汜,然后来到这里卧底的。贾诩是什么人,岂能听不出李榷话中的意思,微笑道:“将军莫不是怀疑诩已经投靠了郭汜,这次回来是奉了郭汜的命令诈降而来?” 被贾诩说中了心事,李榷不由脸上一红,嘿嘿一笑道:“先生说笑了,榷向来将先生以为股肱,对先生也是尊敬有加,岂能有怀疑先生的意思。榷确实不该如此相问,先生素来多智,想从郭汜的手下逃走,必然不是什么难事。” 贾诩心中暗骂,不怀疑才怪,我要是不编一个理由搪塞过去,恐怕这李榷是不会再相信我的话了。于是,贾诩道:“唉,将军有所不知,诩虽然平日自负颇有谋略,但是要从郭汜的严密看守下逃脱也是绝对不可能。” 李榷这一下可上了贾诩的套,听到这里不禁问道:“既然如此,那先生是如何……”话未说完,李榷便觉失言,连忙转移话题道:“榷看来……看来,先生必然是……是向郭阿多找了一个理由才来到这里的。” 贾诩微微一笑道:“将军说得一点不错,郭汜因为将军劫了皇上和皇后,而他只是劫了公卿而心中不忿,诩趁机对郭汜道,说诩自有办法说动车骑将军将皇上和皇后放出,同时让郭汜也将公卿放出作为条件,所以郭汜这才让诩前来。” 李榷这次小心了,考虑了一下,然后迟疑问道:“那先生此刻是为郭汜做说客而来,还是为榷出谋划策而来?” 贾诩心中好笑,这么容易就上当了,这李榷还真是个笨蛋,怎么自己以前就没发现呢,但贾诩脸上却是一脸严肃,挺胸道:“贾诩久受车骑将军的恩德,岂是那忘恩负义之人,此次脱身回来,正是为将军解决难题而来。” 李榷大喜道:“有先生助我,郭汜时日无多也。来来来,请先生上座,授以奇谋,榷感激不尽。” 坐下之后,贾诩微微一笑道:“将军若想打败郭汜也并非难事,只需要派人在郭汜营中散播谣言,说是骠骑大将军牛辅即将率军八万相助将军,郭汜的士兵一旦听到这个消息,必然害怕,从而四散逃走,留下者也将是兵无战心,如此将军可一战而胜郭汜。” 李榷大喜,连忙按照贾诩的计策行事,果然如贾诩所说,当听到牛辅率军支援李榷的消息,郭汜的军心大乱,很多士兵四散奔逃,不知所踪。不到十天的时间,郭汜的六万大军还剩三万多人,实力大减,无力和李榷抗衡,只得退兵二十里。 贾诩看郭汜已经成不了什么气候,便开始对付李榷。 李榷军中羌人约占十之三四,而且羌人作战勇猛,乃是李榷军的支柱。为了瓦解李榷的军心,贾诩又私下对羌人许诺:“天子知道你等忠义,久战劳苦,密诏让你们先行回西凉,日后当有重赏。” 羌人正怨恨李傕不给他们赏赐,便都听了贾诩的话,都引兵回到西凉,也是不到十天的时间,李榷的军队也只剩下四万多人。 这边郭汜得知消息,便又将大营前推十里,蠢蠢欲动,大有回到原来的位置的动向。 贾诩的毒计短短十多日便已大见成效,李榷和郭汜的实力大减,但李榷仍旧占有上风,贾诩便又对治帝道:“李傕此人贪婪无谋,如今士兵散去者甚多,其心必怯,陛下可以重爵相诱惑。” 治帝于是降诏,封李傕为大司马。 李乐知道后,心感事情不妙,对宋果道:“李榷犯上之罪,陛下反倒加官晋爵,此事甚是蹊跷。且李榷此人乃是无谋之辈,竟然看不出其中怪异,我等若是继续追随,只怕杀身之祸不远。” 宋果道:“既然如此,何不趁机杀掉此贼,救得天子,也可作为我等进身之用。” 李乐深以为然道:“你在中军放火为号,我在外引兵外应,内外夹攻必破李榷。” 二人约定是夜二更时分举事,不料有人报知李傕。李傕大怒,令人先擒杀了宋果。 李乐毫不知情,依然引兵在外,单等宋果的信号,却见李傕率领大军出来,恰好遇到李乐,两军便在寨中混战到四更。李乐大败,若非是其手下一员骁将徐晃拼死断后(历史改变,徐晃竟成了李乐的部下),李乐此次必死无疑,收拢了残兵也只有三千余人,李乐再难举事,只得引军投长安去了。 经历了羌人的反叛和李乐的内乱,李傕也是军势渐衰,更兼郭汜常来攻击,士兵伤亡日益更重。 第172章 两败俱伤 这日忽然有人来报:“牛辅统领大军,自槐里来到,欲与二位将军解和。声言如有不从者,当联合另外一方共同攻击。”李傕正值势弱,虽然恼怒牛辅的出尔反尔,却也只能是卖个人情,先遣人赴牛辅军中许和。郭汜的心情不比李榷好过多少,也是只得忍气吞声,暂且答应。 牛辅知道李榷和郭汜二人并非真心想罢兵,只是赞出于无奈,但这也就已经足够了。于是牛辅上表,请天子驾幸槐里。 治帝大喜,于是下诏封牛辅为骠骑将军。牛辅拿出粮食酒肉,供给百官,并让郭汜放公卿出营。牛辅为防路上意外,亲自率军三万护送圣驾,而命手下副将邓克先行率领其余的五万大军先行回去,另外让李榷和郭汜陪同邓克先回槐里。 让皇上驾幸槐里,然后挟天子以令诸侯,便可如董卓一样高高在上。牛辅的算盘固然打得很好,何颙固然是个极其高明的谋士,但是和贾诩比起来,还是要差那么一点,有道是差之毫厘谬以千里,牛辅和何颙在自以为得计的情况下,却被贾诩算计了一下,这一下让牛辅再也无法翻身。 銮舆过了新丰,到达霸陵,时值秋天,金风骤起。忽然听到喊声大作,四周出现了无数兵马,牛辅大惊,这长安的周围怎会还有如此多的兵马。待到看清对方的旌旗,发觉上面竟然写着“李”、“郭”的字样。 李榷、郭汜,牛辅心中暗暗吃惊,他们不是随着邓克先行回槐里了吗,难道路上出了什么事情。牛辅觉得这不可能,李榷、郭汜的大军经过数月的拼杀,总兵力加在一起也不过不足两万人,而且多是疲兵,根本不可能和邓克的五万大军抗衡的。 结果出乎于牛辅的意料之外,迎面走来的两匹马上端坐的正是李榷和郭汜,看两人的样子,似乎早已是冰释前嫌了。牛辅的心里更不是滋味了,邓克想必是凶多吉少了,是谁有这么大的能耐,但可以肯定不是李郭二人,牛辅根本不相信李郭二人有这样的能耐。 忽然,牛辅的脑中闪过一个人的影子,贾诩,素有“鬼狐”之称的贾诩,对,肯定是他,除了他之外没有人会有这么大的能耐。 牛辅猜得不错这次李榷和郭汜之所以能够和好如初,能够反败为胜,大败邓克并吞并了邓克的军队,确实是出自贾诩的手笔。贾诩之智三国诸谋士之中无人可出其右,从此次的长安之变的诸多事情上可见一斑。 杨奉的授意是让贾诩将长安城搅和得越乱越好,并且将李榷、郭汜、牛辅等人的兵力消耗的越多越好,事情发生到目前这个情况,不难看出,贾诩做到了,而且做的很漂亮,因为现在李郭二人的总兵力有三万之众,足以和牛辅一拼。 本来李郭二人是不敢冒此风险的,但是贾诩的话却让李郭二人下定了决心:“二位将军若是让牛辅安然回到槐里,那里还有大军五万,何况皇上也在牛辅手中,牛辅下一步必然是挟天子以令诸侯,天下之大哪里还有二位将军的立身之地?” 牛辅虽然觉得形势对自己不利,却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前。只听李榷问道:“牛将军,我兄弟二人在此候驾多时了,请将皇上交给我二人,将军便可以回槐里了。”虽然有贾诩的激将法,李榷仍然不愿真的和牛辅硬拼起来。 何颙在牛辅耳边轻轻数语,牛辅再无退缩之心,于是拍马上桥道:“皇上早已下旨,迁都槐里,两位将军在此相候,不知是护驾还是劫驾?”这句话和当初董卓进京的时候,陈留王刘聪说的话很相似。 但是郭汜就和董卓的回答不一样了,只见郭汜“呸”了一声,怒骂道:“牛辅,你这小人,趁人不备,算是哪门子英雄好汉,来,你郭爷爷和你大战三百回合。”说完,郭汜便舞刀纵马,直取牛辅。 李榷一见,阻拦不住,于是大喊一声:“儿郎们,上,活捉牛辅者赏金三千,官升三级。”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李榷的这一番话顿时让三万大军士气高涨,大喊着从四周向中间杀来。牛辅眼见不妙,于是也高呼一句:“儿郎们,皇恩浩荡,如今就是我们保护皇上的时候,只要能打败了李榷、郭汜,皇上必有重赏,大家还担心不能升官发财吗?” 这下子,不光李郭的三万大军士气高涨,牛辅的三万大军更是激情万丈。试想想,当兵是为了什么,不就是升官发财,能够衣锦还乡吗,这样的人毕竟是少数,很多的士兵都是马革裹尸,是以有的人当了一辈子的兵都不见得能遇到这样的好事。 两边兵力相当,而且又都是西凉兵,彪悍之极,所以战况也就异常的惨烈。治帝的车驾正在正中间,四周的喊杀声不断,更是有断指残臂不断从车驾的窗口处飞入车厢内,这还好一些,更让治帝和皇后董氏不能接受的是还时不时地飞进来一个头颅,董皇后当场便被吓晕过去。 两军从上午一直厮杀到太阳落山,霸陵之地全被鲜血染红,后来有名的“霸陵红泥”便是有此而来。 最后,牛辅终是不敌,三万大军只剩下数百兵马,但是最终却也让牛辅逃了出去,而李郭二人也只剩下了两千兵马,战况可谓是异常激烈,毕竟能够成功的人将会成为人上之人,而失败者将会四处逃生,躲避追杀。 好不容易杀退了牛辅,李郭二人刚刚送了一口气,也顾不上追击牛辅,命令剩余的士兵护了圣驾向长安方向而去。刚走了三里不到,只听得一派鼓声,山背后转出一将,当先一面大旗,上书“大汉李乐”四字,引军三千人马杀来。 原来李乐自谋反不成,为李傕所败之后,便引军屯终南山下,李郭和牛辅的这一阵拼杀正是给了李乐一个翻身的机会,毕竟只有三千人马,若不是李郭和牛辅两败俱伤,李乐断断是不敢露面的。 李乐压住心中的喜悦,一马当先,列开阵势。李榷和郭汜对望一眼,一脸无奈的样子,二人这时候不约而同地同时想到了贾诩,但贾诩早已不见了踪影,去哪儿了,李郭不知道,只能以为贾诩在刚才的拼杀中丧生了。 李榷手下大将崔勇在刚才的大战中一个人杀了牛辅手下七员大将,引以为得意,更是自持武勇,见主公为难,便提刀策马上前,大骂李乐“反贼”。李乐大怒,回顾阵中道:“公明何在?”只见一将手执大斧,飞骤骅骝,直取崔勇,两马相交,战不到五合,便斩崔勇于马下。 直看得贾诩点头不已,心中暗暗佩服主公识人的本领,这徐晃不但武艺高强,而且见其行事果断,颇有谋略,看来确是个人才。这时候大家可能都知道了,贾诩现在李乐的军中,至于怎么去的,就不必交代了吧,鬼狐嘛。 崔勇在李榷军中素以勇武著称,竟然在此人的手下没能走了五个回合,不禁令李郭的军队士气大跌。李乐乘势掩杀,李榷郭汜大败,退走二十余里,手下所剩不过二三百人,两人相望无语,收拾残兵,自回西凉去了。 李乐唯恐还有其他军队还劫圣驾,只是稍稍追赶便收军来见天子。 治帝慰谕道:“卿及时救驾,功劳不小,待到长安之后,再行封赏!”李乐顿首拜谢。 治帝又道:“适才斩杀贼将是何人?” 李乐便将此将喊来拜于车下道:“此人是河东杨郡人,姓徐,名晃,字公明。”治帝慰劳一番。李乐于是保驾至华阴驻跸,将军段煨,将衣服饮膳一并献上。当天夜里,天子便宿在李乐营中。 第173章 游说徐晃 是夜,徐晃正在营中看书,忽然有人来报,说是贾诩造访。徐晃心中甚是奇怪,心想,我只是一个小将,这贾诩乃是皇上跟前的红人,听说这次皇上之所以能够摆脱李郭和牛辅的控制,贾诩居功甚伟,但是他三更半夜来到我这里不知有什么事情。并且,这一段时间,这个贾诩总是有事没事地找机会和自己聊上几句,不知是什么用意,虽然如此想,徐晃还是亲自来到营外迎接。 贾诩看到徐晃亲自出来,“呵呵”一笑,对徐晃道:“贾诩深夜冒昧,没有打扰公明休息吧。” 徐晃道:“哪里,只是贾先生深夜造访,不知有何重要军情?” 贾诩依然是乐呵呵道:“也没有什么重要军情,只是想和公明探讨一个问题。” 两人边说边向营帐走去,此时已经到达帐内,贾诩让徐晃屏退左右,对徐晃道:“公明一身本领,如何跟了李乐,只做了个小将,真是暴殄天物。” 徐晃和贾诩没有过多地交往,不敢轻吐真言,道:“杨大人对晃有知遇之恩,更是爱护有加,晃跟随杨大人也足矣。” 贾诩心里明白这不是徐晃的真心话,微微一笑道:“李乐此人无勇无谋,胸无大志,难成大事,他日一旦兵败,公明岂非浪费了这一身本领。”贾诩的这句话,真是说到徐晃的心坎上了,徐晃也明白李乐并不是什么可以托付的明主,只是碍于李乐的知遇之恩,一时也没有好的去处,便暂时屈身在此。 贾诩见徐晃低头不语,知道刚才的话起了作用,便继续道:“其实诩之前也是和公明的情况一样,暂时屈身在董卓手下,诩也看出董卓非长久之人,也是一直没有遇到明主,但是直到有一天,贾诩才明白了什么才是明主,当时贾诩和他总共也只有寥寥数语,便投靠在了主公麾下。” 徐晃向来知道贾诩的智慧,能让贾诩这样的人甘心俯首的人必然不是一般人,看来今晚贾诩来到自己这里也是替那人做说客,想来此人必然是东方诸侯之一,会是谁呢,袁绍、吕布、袁术、孙坚、刘表…… 忽然,徐晃想起了一人,难道是他,想到这里,徐晃便对贾诩道:“晃至今日才知道原来贾先生竟然是镇北大将军的高参,怪不得李榷、郭汜被先生玩弄于股掌之中,看来今晚贾先生也是为杨镇北来做说客的吧。” 贾诩心中不由暗暗佩服徐晃的聪明,更是佩服李乐识人的眼光,呵呵一笑道:“和聪明人说话就是不须过于费神,贾诩只说了一句话公明便已猜出。既然这样,诩也就不再隐瞒,直话直说,不知公明以为如何?” 徐晃也早就听说过杨奉此人,智平青州、全得冀州、驰援徐州、巧得衮州,年纪轻轻便已成为了四州之主(其实说是五州之主也不为过,并州毕竟是他老子的天下,只是考虑到后面并州会发生一些事情,现暂时为四州之主),手下能人异士更是甚多,徐晃对杨奉也是甚是仰慕。 贾诩又道:“方才公明说的不错,此次贾诩便是奉主公之命来请公明,如今陛下已经脱离李榷、牛辅的掌握,前方并无危险,公明也可以放心了,至于李乐那里,公明更不必多做牵挂,毕竟公明为李乐建功累累,也算是报答了其知遇之恩。” 徐晃低头沉吟了一会,道:“晃并非是完全担心杨将军,更是为陛下忧虑。如今李郭二人大势已去,退回西凉,不足为虑。然而牛辅在槐里还有大军五万,一旦兵发长安,杨将军岂能阻挡,皇上还会再次落入牛辅手中。” 贾诩心中佩服徐晃的忠心,叹了一口气道:“公明忠义,如今天下大乱,皇权旁落,诸侯各自为政,互相攻伐,全然不将天子放在眼中,如今的情势较之东周之况更为不及,更难得公明却依然心存陛下,天下之人若是都如公明这般,大汉何至于到了今日的地步。” 徐晃听出了贾诩话外之音,脸上微微一红,道:“先生之意,晃岂能不知,晃本也并没有准备一直守护在陛下身边。晃乃是一武夫,不懂政治,若是上阵杀敌还能马马虎虎,若是辅政为国,却是完全不可。” 贾诩呵呵一笑道:“公明谦虚了,如今海内大乱,君非君,臣非臣,众诸侯皆是各藏私心,而且先皇死于董卓之手,当今皇上乃是李榷、郭汜二人所立,更为天下诸侯不能景从。长安李郭、牛辅之乱,天下竟然无一诸侯出兵相助,由此可看出汉室亡日已近,天下百姓更是渴望早出明主,一统天下。” 徐晃大惊道:“此乃大逆不道之言,先生岂敢乱说。” 贾诩“哼”了一声,撇撇嘴道:“大逆不道,公明怎的也是如此迂腐。天下向为有德者居之,当年汉高祖刘邦既能斩白蛇起义,夺取大秦天下,如今为何不能再有人站出来,顺应民心,夺取汉家天下。我问公明一句,若想海内生平,百姓安居乐业,需要什么样的条件?” 徐晃微一沉吟道:“若想天下太平,首先的条件必须是皇上圣明,大臣忠心,君臣一体,方可做到。” “公明所言甚是,只是公明觉得目前天下的形势可是如此?” 徐晃微微叹了一口气,一脸迷茫道:“这……” 贾诩道:“还是我替公明说吧。自桓灵二帝以来,朝政昏庸,买官倒爵,更是宠信宦官,打击清流,天下百姓不堪重负,这才有张角的黄巾起义,意在推翻汉朝统治。灵帝之后,董卓篡权,肆无忌惮,不但淫乱后宫,更是废少帝而立献帝,后又亲手杀死献帝。董卓之后,李郭二人为了不被天下诸侯讨伐,另立新帝,以为傀儡,试想在天下诸侯的眼中这皇权没有了半分的威严,似乎任何人带兵进了长安都可以操纵。” 贾诩说的一点不错,徐晃虽然想反驳,却又觉得根本没有什么话可以进行反驳,只得继续沉默。 贾诩继续道:“诩也知道公明一心忠于汉室,但是公明目前选择的只是小义而非大义。” 小义,大义,徐晃颇觉新奇,不禁出口问道:“何为小义?何为大义?” 贾诩见勾起了徐晃的好奇,心中不禁暗暗得意,更是佩服杨奉。 贾诩力劝徐晃的这些话都是杨奉教授的,杨奉知道在三国的大将之中,徐晃也算是一个比较忠于汉室的,并且有着自己的思想,不容易被别人劝说,所以便给贾诩写了一封信,告之以劝降徐晃的方法。 贾诩道:“小义者,正如公明这般,心存汉室,对皇上忠心,只想让皇上得到他应该得到的皇权和天下。大义者,如我家主公,则是心存天下,对百姓负责,是想让天下百姓早日脱离战火,从此过上安居乐业的日子,一旦条件成熟,更可东征西伐,开疆扩土。主公曾对我说过一句话,诩终此一生都不敢忘记,水可载舟,也可覆舟,一个帝王若不能以天下百姓为重,这天下就不该属于他。” “水可载舟,也可覆舟,一个帝王若不能以天下百姓为重,这天下就不该属于他”,徐晃轻轻念着,不禁眼前一亮,似乎看到了天下百姓幸福安康的盛世局面,“听先生一席话,晃茅塞顿开,今日方知天下竟有如此大义者,晃以前真是懵懂度日,请先生转告主公,晃愿归附主公,助主公一统天下。” 贾诩大喜道:“有公明相助,主公如虎添翼也。” 于是,当夜徐晃便在营中给李乐留下一封书信,随同贾诩而去。 第174章 公孙南下 就在杨奉刚刚巧得衮州、占据徐州之后不久,北平公孙瓒也灭掉了刘虞,占据了幽州西面六郡一国,实力更加强大,兵力一时达到四十万之众,公孙瓒自称幽州牧。幽州一统之后,公孙瓒野心更大,便有心图谋冀州,却又担心杨奉势大,难以对付。 其弟公孙范看出了公孙瓒的忧虑,问道:“兄长莫非是为了南下讨伐冀州之事忧虑?” 公孙瓒叹了一口气道:“正是,当年为兄与袁绍南北夹击冀州,没想到韩馥老儿竟然搬来了杨奉,为兄大意之下竟然败给了赵云小贼,铩羽而回,数年来引以为恨,而同为兄一起发兵的袁绍竟然得了冀南数郡,以之为根本,这才使得袁绍有了发迹的根本,而为兄除了损兵折将,徒耗钱粮之外,一无所获,这口气为兄憋了数年,今日幽州全部成了咱们公孙家的天下,为兄也该提兵再次同杨奉决战冀州了。” 公孙范急忙劝道:“兄长不可,如今杨奉雄踞四州,手下兵多将广,实力乃是天下诸侯之冠,兄长与之争锋冀州,岂有胜算?” 公孙瓒长叹一声道:“贤弟之言,为兄岂能不知,可是杨奉占据了青冀两州,其姨父丁原占据了并州,我军南下之路尽皆被其堵死,即便为兄不率军南下,杨奉早晚也会提兵北上,与其这样,还不如为兄先下手为强,趁杨奉衮徐立足未稳之际,突袭冀州,打他个措手不及。” 公孙瓒的话说的不错,并州、冀州和青州对幽州已成包围之势,杨奉早晚必取幽州,所以这便成了公孙瓒唯一的机会,一旦等杨奉在衮徐站稳了脚跟,公孙瓒便再也难与之抗衡了。公孙范听了之后,知道公孙瓒所言不差,也不再劝阻。忽然,公孙范想起了一事道:“兄长既然要南下冀州,不如联合袁绍,南北夹攻,岂非胜算更大?” 公孙瓒冷哼一声,不屑道:“袁绍,这个老东西滑的像泥鳅似的,其又是刚得豫北之地,岂敢在这个时候与杨奉为敌。” 公孙范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仍是一脸忧虑道:“话虽如此,但若是我军孤军进犯,恐不敌杨奉。” 公孙瓒神秘一笑,对公孙范道:“此事为兄早已筹谋已久,一旦我军与冀州军相持开始,为兄此计定会使得杨奉神智大乱,首尾不能相顾,冀州则可唾手可得也。”于是公孙瓒将自己的计划给公孙范细说了一遍。 公孙范听了之后,大喜道:“兄长之谋略,小弟万分钦佩,如此以来,冀州必归兄长无疑。既然如此,以小弟之见,此计应该进一步完善,兄长可给袁绍去两封相同的书信,信中约以夹攻冀州。一封送到袁绍手中,一封故意被杨奉截获,即便是袁绍弃之不顾,也可给杨奉造成一定的压力,使得不得全力北顾也。” 公孙瓒大喜,道:“贤弟妙计。”于是,公孙瓒当即书信两封,详以安排。 十日后,公孙瓒尽起大军三十万,从蓟城兵分两路,一路十五万,由公孙范率领,过安次、泉州,进攻渤海郡,另外十五万有公孙瓒亲自率领,走涿县、经范阳,进攻河间郡,两路大军共计三十万,号称六十万大军,可谓是浩浩荡荡,漫不着边际。 杨奉占据四州之地,兵力才只有五十万之众,而公孙瓒仅有一个幽州,兵力便已是四十万,不能不更让大家感觉奇怪。其实,根据杨奉的实力,四州之地大可招募大军百万,或者更多,但是杨奉并没有这样做。 一来是因为军队是和钱粮分不开的,若是招募了过多的军队,青壮劳力必然减少,粮草供应也就不会很及时,而且士兵地军饷也难以按时发放,这也就是说为何在真实的三国历史上,诸侯争霸都是打了一段时间,钱粮供应不上,便都开始暂时歇兵,待到税收和粮食到位之后再行交兵,原因便是青壮劳力大多都参军了,开垦的土地少,粮草的供应上便出现了断链的现象。 杨奉则不然,由于人口多,青壮劳力大多都被派往开垦荒地之用,平日还进行训练,可称得上是后备军。所以杨奉治下的粮草甚是富足,而且杨奉治下大力发展商业,税收的数目也是相当客观,这也就决定了杨奉的军队能够打持久仗,更是后来杨奉能够一统天下的最根本的原因所在。 第二个原因则是杨奉始终认为兵贵在精而不在多,只要训练到位,久经沙场,一支万人的部队绝对能敌得过其他诸侯的三四万大军,更何况杨奉手下大将如云,谋士如雨。也正是杨奉的过于自信,才有了后来的黎城之围差点要了杨奉的性命,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冀州是由赵云领军十万镇守冀州,张郃、高览、夏侯兰、褚燕为副(自二人归降之后,杨奉便让他二人到冀州辅佐赵云),田丰、田豫、华歆为谋。为了防止公孙瓒南下,张郃一直领兵二万镇守河间,高览、褚燕领军二万镇守渤海章武,华歆、夏侯兰领军二万镇守中山国的唐县,赵云自领四万大军同田丰、田豫坐镇信都,防守不可谓不严密,只是此次公孙瓒号称大军六十万,便非赵云的十万大军可以阻挡。 所以当消息传到信都的时候,赵云急忙召集田丰、田豫商议。二人也听说了公孙瓒兵发冀州的事情,故而田丰刚进屋便对赵云道:“子龙今日召集我二人前来可是为了公孙瓒了出兵一事?” 赵云此时正在苦眉愁脸,听到田丰问,便点了点头道:“正是如此,云奉主公之命与诸位共同镇守冀州,若是冀州有失,云真不知该如何面对主公?” 田丰提醒道:“此话此后再说,目前当紧之事乃是如何迎敌才对。” 赵云得到田丰点醒,精神一振,道:“多亏符皓提醒,云险些误了大事。” 田豫道:“子龙、符皓不必紧张,豫先前跟随过公孙瓒,对之了解甚深,此次公孙瓒虽然号称六十万,必为虚数,以豫估计最多也只有三十万之数。” 田丰颌首道:“不错,公孙瓒数年前攻冀州损兵十万,近年来幽州内讧,虽然刘虞兵败,公孙瓒也不能毫无损失,所以以目前幽州的实力而言,最多能供养四十万大军,其军中更是不乏新募之兵,而且公孙瓒也不能不留军以防北部异族,而我军不但平日训练有素,更是百战之师,公孙瓒此次兵发冀州决讨不了好处。” 田丰顿了顿,继续道:“因此,子龙不必担心,我军只要令张郃将军和高览将军和华歆将军死守不出,同时通知青州韩将军出兵四万支援章武高览,子龙与丰可尽率信都四万大军支援张郃将军,并请衮州太史慈将军发兵三万以为后援。另外,此间事大,非我等可以左右,必须派人快马通知主公冀州之事,请主公亲来坐镇,方可按保冀州无虞。” 赵云大喜,连忙按照田丰所说进行布置。 在杨奉在救援徐州之前,曾经对赵云、田丰等人反复叮嘱,一定要严防公孙瓒,多设斥候,打探消息。所以,公孙瓒的大军刚动,张郃、高览、华歆便已得到消息,一面加固城池、多备守城器械,一面派人快马通知赵云,以求支援。 杨奉得到公孙瓒出兵冀州的消息的时候正在从徐州撤兵回信都的路上。 得到消息后,杨奉急忙和郭嘉等众人商议。虽然杨奉早已料到公孙瓒必然要动手,因为杨奉已经坐拥四州,幽州已经成了瓮中之鳖,即是公孙瓒不来进犯,杨奉早晚也会杀进幽州,只是没想到公孙瓒的动作会这么快,实力竟然会这么强大。 郭嘉道:“主公勿虑,公孙瓒虽然来势汹汹,却并不可怕,冀州由子龙、符皓坐镇,足以应付。只是担心公孙瓒会联合袁绍,冀州兵寡,可令太史将军重屯兵邺城以防袁绍,令韩将军率军救援冀州。主公可率领典韦、许褚、黄忠、甘宁四位将军赶回信都坐镇,嘉则和郝昭将军则在衮州替代太史将军,主公以为可否?” 杨奉点了点头道:“奉孝此言正和我意。”于是,杨奉便和典韦、许褚、黄忠、甘宁四人率领旋风骑、黑甲骑、虎豹骑等两万人马连夜向信都而去,郭嘉则和郝昭直接留在了衮州。 在杨奉急急赶回冀州的时候,冀州的大战已经展开了序幕。张郃为了将战斗留在北面,而让河间城有足够的时间准备,便在公孙瓒大军到达之前,先行一步率军一万来到了任丘,在这里和公孙瓒展开了攻守之战,高览、褚燕则在章武同公孙范的大军展开了殊死搏斗。 早就知道张郃所部虚实的公孙瓒,在一开始的时候便不惜任何血本,强行攻城,十数万大军围住任丘城的四面,日夜攻打,若非张郃乃是河间名将,且在河间深得民心,只怕任丘城支持不到五日。 同样,高览那边的战况也是十分激烈,城头之上,血肉横飞,断肢残臂不断落到城墙之下,被石头、木棍砸伤以及被滚油浇到的幽州军在地下痛哭的嘶喊,翻滚着自己的身躯,城头的士兵也不是很乐观,因为幽州军势大,不断有士兵攀上城头,城下也不断有幽州神射的弓箭飞来,落在自己或同伴的身上。 第175章 南联袁绍 公孙瓒这一次的出兵就是趁杨奉的大军在徐州还没来得及撤回,突然发动袭击,虽然赵云、田丰早早探得消息,但是毕竟兵力有限,而且还要分处把守,防守就显得有点单薄了,尤其是任丘城这样的小城。 在经过五天的防守后,张郃的一万军队几乎损失殆尽,面对公孙瓒大军依然猛烈的攻势,张郃断然下令撤回河间。杨奉在青冀两州深得民心,听说了公孙瓒大军进犯的消息,河间的百姓自发参军,五天的功夫竟然组成了一支三万人的新军。 就在张郃刚刚带领一千残兵退回河间的时候,杨奉也率军赶到了。对于张郃果断的策略,杨奉大大进行了嘉奖。 杨奉的到来使得河间守军的士气得到很大的提高,并且杨奉也带来了两万军队,弥补了河间守军不够的问题,而且随同杨奉一起来的还有在杨奉手下武力最高的四员大将典韦、许褚、黄忠、甘宁。 望着城前黑压压的幽州军,杨奉丝毫没有担心河间会守不住,反而是豪气干云,决定要将公孙瓒死死拖在这里,然后让韩烈率军突击幽州,抄袭公孙瓒的老窝,依然是围魏救赵的计谋。 公孙瓒也听到了杨奉来到河间的消息,知道自己突袭冀州的策略已经失效了,而且在强行攻下了任丘城之后,公孙瓒也损失两万大军,河间城可不比任丘那样的小城,不是轻易就可以攻下的,所以现在公孙瓒并不急着攻城。 算起来袁绍和袁术两人也该收到自己的书信了,公孙瓒望着河间的城头,心中暗想,杨奉势大,不是自己能够抗衡的,除了按照公孙范所说的联合了袁绍之外,公孙瓒早就和袁术达成了出兵协议。 如果袁绍和袁术同时出兵,公孙瓒想,自己才有可能真正踏入冀州这块土地,成为这里的主人。 杨奉听了张郃关于任丘之战的描述,以为公孙瓒必然会乘胜猛攻河间城,早就做好了防守的准备,没想到公孙瓒的大军并没有急于攻城,而只是将河间城团团围了起来,不知是何用意,但既然公孙瓒不攻城,杨奉也就难得休闲,在城内练起那刚刚招募的三万新军来。 就在公孙瓒和杨奉在河间相持的时候,公孙范和高览在章武却进行着激烈的攻防战,章武本来只有两万军队,但是因为杨奉率军赶到了河间,赵云便率领四万大军驰援章武,一下子便使得章武的守军增至六万。 为了确保章武的安全,赵云按照杨奉的吩咐,在城内招募了两万新军,日夜训练,不求杀敌,只求能够在关键的时刻帮助守城就行了。 就在公孙瓒的大军和杨奉相持不下的时候,袁绍和袁术也分别收到了公孙瓒的来信。 杨奉的日益强大早已使得袁绍心中不安,杨奉如今占据四州,实力空前,江北的众多诸侯,像袁绍、袁术、公孙瓒、韩遂等人,没有一个人会是杨奉的对手,而且并州的丁原还是杨奉的姨父,可以说江北的十个州当中,有一半都是杨奉的。 而袁绍自己只是占据了司州和豫州的一半,实力和杨奉比较起来差了一半不止,现在杨奉刚刚占了衮州和徐州,民心未顺,军士疲惫,如果现在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联合起来打击杨奉是最佳时候,所以袁绍在接到公孙瓒的来信的时候就已经下定决心出兵。 但是袁绍又不能不考虑身后的敌人孙坚和刘表,当年关东诸侯讨董的时候,杨奉和孙坚的关系就非同一般,而且听说杨奉还两次救过孙坚的性命,如果在自己出兵衮州的时候,孙坚在自己的后面捅上一刀可够自己喝一壶的。 就在袁绍依旧沉思的时候,沮授等人已经应邀而来。 袁绍待众人一一落座后道:“时下幽州公孙瓒数十万大军南下,与杨奉争夺冀州,公孙瓒人多,而杨奉则占据地利,两方力量相当,战事胶着,不知诸位对此有什么看法?”袁绍一上来并没有直接问如何出兵,而是准备先听听手下谋士对于此事的态度。 沮授是袁绍手下的第一谋士,所以便首先站起说道:“主公,杨奉势大,且手下谋臣武将如云,非公孙瓒所能敌,虽然目前战事胶着,时间一久,公孙瓒必败无疑。而且杨奉占据青冀并三州,将公孙瓒堵了个严实,早晚都有北上吞并幽州之心,只不过这次是公孙瓒看到形势堪忧,这次提前出兵的。若是公孙瓒兵败,杨奉下一个对付的必然是主公,唇亡齿寒,主公当立即发兵衮州,以助公孙瓒。” 沮授的眼光独到,一眼就看出其中的关键,力劝袁绍,也正说中了袁绍的心底。 在沮授说话的时候,众人一直都在观察袁绍的脸色,也就猜到袁绍心中早就决定要出兵了,所以沮授的话说完之后,并没有一个人持反对意见,就连平素经常和沮授唱对台戏的郭图这一次也选择了沉默。 袁绍今天觉得很奇怪,手下的谋士还是第一次达成一致的意见,不过这样也好,袁绍更加坚信自己出兵的决定是正确的。 众人都不再发表不同意见,袁绍便问出了第二个问题:“好,既然众人无一反对,绍就决定出兵相助公孙瓒,两面夹击杨奉。但是,对于出兵多少,怎样进军,以及出兵之后如何防备后方的孙坚和刘表,不知诸位有何高见?” 这确实是一个和棘手的事情,也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而且这个问题一定要处理妥当,否则将会使袁绍多年的心血毁于一旦,更会使十万大军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逢纪首先道:“主公,这刘表的问题倒是不难解决,刘表占据荆州,但是南阳之地却是在张绣的掌控之中,刘表若是出兵必然要借道南阳。主公可使一善于口才之人代表主公出使,同张绣结为盟友,如此一来,刘表便不足为患。” 沮授接着道:“不错,南阳之地原为主公之弟袁术所有,后来袁术兵败曹操。南阳便成了无主之地,被张绣率军突然占据,刘表对此甚是恼火,大有出兵夺回南阳之举。后得蒯越相劝,便故作大方将南阳让给张绣,其实也是想让张绣为其看护北面的门户。但是,刘表一直存有夺回南阳之心,张绣也深知刘表之心,对其甚为防备,倘若刘表借道南阳,张绣必然会以为刘表乃是假途灭虢之计。” “嗯”,听了逢纪和沮授的分析,袁绍便不再考虑刘表的问题,问道,“虽然刘表已经不足为虑,但那孙坚却非比刘表,不但野心极大,而且同杨奉的关系甚不一般,何况豫州之南的地方皆归孙坚,倘使其趁我军出兵之际,突袭豫州,岂非不妙?” 说完之后,袁绍扫视了众人一眼,没有一人接话,看来众人对于孙坚都没有太大的把握。 沉寂了一会,忽然,沮授的眼睛一亮,道:“主公勿虑,对于孙坚倒也并非没有办法。” 袁绍一听,急急问道:“仲平有何妙计?” “孙坚当初入侵豫州,便已经表明孙坚的野心和志向,但是如今北方之地半数都在杨奉的掌控之内,孙坚若想向北拓展,早晚都要和杨奉对阵。而且如今杨奉的实力之大,非任一诸侯所能抗衡,唇亡齿寒的道理,孙坚岂能不懂,公孙瓒一旦兵败,下一个必然就是主公,然后就是孙坚。然而孙坚性情难测,为防万一,主公可书信一封派人送往淮南,让令弟袁术屯兵博安,佯作进攻安丰、戈阳两郡之势,一旦安丰、戈阳两郡丢失,则汝南和豫章的通路将被拦腰斩断,孙坚最担心的便是这个问题,必然不敢轻举妄动。”沮授侃侃而谈。 袁绍越听眼睛越亮,听到最后不禁一拍大腿,喜道:“妙计,妙计,仲平之计甚妙。” 虽然得到袁绍的夸赞,但是沮授脸上丝毫没有露出得意的神色,继续道:“并且,主公也可同时派遣一能辩之士前往孙坚处,述之以利害关系,并请孙坚出兵徐州,严言明一旦取胜,三家平分四州之地,则孙坚即便不会出兵徐州,也不会在主公身后纵火也。” “妙妙妙”,袁绍又是一连说了三个妙字,然后向其他众人问道,“众人以为如何呀?” 这不是废话么,你是主公,你都说妙了,其他人谁还敢说个不字,而且这还是首席谋士沮授的计谋,而且历来除了沮授之外没有第二个人敢站出来对袁绍认定的事情持反对意见。见众人无一作声,袁绍道:“好,既然这样,就依仲平之策,下面大家商量商量出兵多少?” 这个话题一抛出,众人顿时纷纷发表意见,郭图认为出兵五万即可,逢纪则认为需要出兵十万,辛毗则说至少需要七万,真是众说纷纭。唯独许攸和沮授以及新投靠袁绍的荀彧和程立没有发言,一直默不作声,听着众人的发言,时不时露出一丝微笑,不知是讥讽还是觉得好笑。 袁绍的头都快大了,没有任何两个人的数字相同,除了许攸和沮授之外,参加这次会议的可是十个人呀,一个人一个数,而且都有各自的理由。在纷杂的声音中,袁绍用沮丧无奈的眼神望了望沉默不语许攸和沮授两人,意思是说,你们两个赶紧发表意见,他们这般争法,我快受不了了。 第176章 进退两难 许攸看着袁绍的神情,心中好笑又同情。虽然袁绍不愿听却又不得不听,还要装作时不时点头或沉思的模样,否则会被冠以阻绝言路的名声。 终于,许攸开始发表意见了,有意抬高了声音,许攸道:“主公,以攸来看,此次出兵不宜过多,五万即可……” 许攸的话还没说完,郭图立即接了过去:“英雄之见相同,五万之数正好,不可多也不可少……” 许攸这个人呢,确实有才,但是由两个最大的毛病,一是贪财,二是高傲,向来瞧不起其他人,除了沮授之外,更不懂如何与同僚处好关系,见郭图打断自己的话,许攸心中不悦,冷冷道:“既然如此,还请公则讲一讲其中缘由。” “这……”郭图万万没想到许攸竟然会这样对自己发难,一时想不出该怎样向下接,愣在了当场,尴尬之极,心中更是对许攸恨透了。沮授在一旁也是心中暗叹,许攸做事如此不给别人留情面,他日必遭大祸。 看到郭图的窘样,许攸心中大快,重重“哼”了一声,转身对袁绍道:“主公,杨奉在得到公孙瓒南侵的消息之后,作了相当的部署,其中最失误的一点就是让太史慈率军到冀州的邺城驻扎,为的就是防备主公。在杨奉想来,只要主公不从司州出兵,是断然不敢从豫州北上的,毕竟主公的身后还有孙坚这一条江东猛虎,而且杨奉更是相信孙坚会看在两次救命之恩的份上,会帮助他。” 说到这里,许攸顿了顿,斜眼看了了看郭图,见其也正在聚精会神听自己说话,心中更是得意,然后接着道:“以攸来看,主公更可与孙坚达成盟约,一旦主公衮州得手,便将谯郡送给孙坚,如此一来,孙坚更是再无相助杨奉的道理。所以,根据目前的情况以及衮州的防守力量,攸以为五万人马足矣。” 听了许攸的话,连沮授的双目都觉得一亮,对呀,倘若许之以谯郡,孙坚必然不会不有所举动的,而且现在孙坚的四周除了刘表和袁术就是袁绍了,如果孙坚一旦得到谯郡,必然会加入共同征讨杨奉的同盟中来,这样杨奉便亡日无多了。 袁绍更是大喜过望,禁不住眉开眼笑道:“子远之计妙呀,如此以来,在豫州的利益跟前,孙坚必然会参与到共同对付杨奉的队伍中来,此乃一石二鸟之计,非子远不能想出如此之妙的计策来。” 许攸的这个计策确实很妙,就连沮授、荀彧和程立三人也没能想得如此之远,但是袁绍的这句话却是夸的太重了,不但使许攸有了一种高高在上,傲视其他谋士的念头,更让除了沮授之外的一众谋士心怀不忿,对许攸不满之意大大增加。 袁绍却丝毫没有想到自己简单的一句话会众谋士的心中产生这么大的阴影,以至于为后来的许攸之死埋下了祸根。 于是,袁绍再无担心身后的孙坚和刘表,亲率大军五万,以沮授、许攸、荀彧、程立为谋,颜良、文丑、夏侯惇、曹仁、曹休为将,攻打衮州。司州则由大将鞠义率大军十万镇守,逢纪、郭图为谋,豫州由淳于琼率军五万镇守,审配、辛毗为谋。 就在袁绍发兵的第二天,孙坚也接到了袁绍的书信,倘若袁绍攻下衮州,自己便可白得一个谯郡,便能和徐州接界,这样的条件不由让孙坚不为之心动,而且孙坚还收到了袁术陈兵博安的消息,这下子孙坚便再不敢轻举妄动了。 似乎根本没想到袁绍会突然从豫州发兵,陈留国、济阴郡和山阳郡几乎没有经过任何的反抗便相继落到袁绍的手中,这个消息让暂时主持衮州军务的臧霸、华雄二人心忧不已,自太史慈率领八万大军陈兵邺城之后,衮州的守军便只剩下了四万人,而且大多都屯在东郡、东平国和济北国三地,为的就是支援冀州方便,但是袁绍从豫州发起的突然进攻实在是出乎任何人的意料之外,袁绍竟然不管身后的孙坚而甘冒如此大的风险。 在袁绍的大举进攻跟前,衮州的防守显得过于单薄,并且兵力也是稍有分散,臧霸领军一万濮阳,华雄领军两万在东平国的范县,另外还有一万大军则由成廉率领屯在济北国的谷城,若是三人合兵一处,足以与袁绍一战,但是现在却只能是各自谨防城池了。 濮阳城下,袁军在舍生忘死的攻城,黑压压的袁军一波又一波地向城头涌去,好在濮阳城城池高大,易守难攻,臧霸又指挥得当,才堪堪挡住袁军的疯狂进攻。但是,毕竟濮阳城只有一万守军,加上东郡紧邻冀州,一旦失守,冀州的门户自然大开,臧霸只能拼死防守,但是四天下来,一万守军伤亡也有四千,而袁军的进攻确实越来越猛烈,濮阳城过不几天必然要失守。 但是,邺城的太史慈的大军却丝毫没有回救的迹象,这使得袁绍和手下的四大谋士很是不解,但是杨奉的实力毕竟不容忽视,袁绍并没有因为濮阳城即将被攻下而有任何的喜悦心情,相反,袁绍等人却总觉得那里不对。 就在臧霸的一万大军几乎伤亡殆尽的时候,陪在袁绍身边指挥袁军攻城的荀彧忽然想到一件事情,大叫一声:“哎呀,不好。” 荀彧的这一大叫,顿时让袁绍、沮授、许攸、程立感到事情肯定不妙。果然,荀彧一脸紧张地对袁绍道:“主公,快快撤兵,否则大事不好。” 袁绍素知荀彧之能,知其必然想到了什么,连忙问道:“濮阳城即将拿下,文若为何要退兵?” 这时候,沮授也似乎从荀彧的那一声大叫中发现了问题,接口道:“文若莫非是想到了郭嘉?” 荀彧点了点头道:“正是如此,杨奉从徐州撤军回信都,是和郭嘉在一起,但是在衮州的时候,只有杨奉率军两万支援河间,但是郭嘉却不见了踪迹。郭嘉乃是杨奉手下的头号谋士,素有神鬼莫测之能,其率领的大军消失在衮州境内,不能不让人感到奇怪。” 袁绍此时也听出了一些端倪,却仍旧有些不信道:“文若之意是说,郭嘉早就料到我军会北上攻打衮州,故意将大军隐匿起来,准备突然袭击,打我军一个措手不及,如此说来,这郭嘉也太神乎其神了吧。” 程立一直未语,见袁绍颇有不信,便道:“主公,立早年曾与郭嘉相识,素知其人之能,其虽然年轻,但谋略、胆识皆在我等众人之上,而且向来喜欢兵行险着,出其不意,如今濮阳城被我大军猛攻数日,也许郭嘉等得就是这个时候,或者说不定此刻郭嘉正在我军身后。” 袁绍听了,不禁头皮发麻,脊梁直冒冷汗,道:“倘若郭嘉果真在我军身后,我军岂非危哉?” 正说话间,忽然得知斥候来报,说是后方发现衮州大军的迹象,只是对方隐藏甚深,无法确定对方军队的准确数字。 袁绍大惊失色,没想到这郭嘉果然在自己的身后,急忙问道:“在何处发现衮州军队?” 斥候连忙答道:“回主公,是在济阴郡的定陶附近,由于此地多山,而且敌方斥候过多,范围较大,故无法探知对方军队的真实数量,但以属下多年的经验估计,大约有三万人左右。” 袁绍挥了挥手,让这个斥候先行下去,沉思不语。 许攸道:“主公,如今再有两日,濮阳城就会被攻下,而郭嘉的大军现在定陶,就算是日夜行军也至少在两日后才能到达。只要我大军能够进入濮阳城,任他郭嘉有三头六臂也奈何不了我们。” 许攸的话说得不错,袁绍心中一动,正要下令命令大军全力攻城的时候,颜良忽然来到,对袁绍道:“主公,情势有点不对,本来臧霸的一万大军几乎伤亡殆尽,但是今日濮阳城内忽然多出了近一万军队,不知从何而来。” 颜良带来的这个消息击碎了袁绍心中尚存的那一丝幻想,濮阳城竟然还有预备军,看来要在两日内攻下濮阳城是绝对不可能了。 沮授道:“主公,如今看来杨奉早就料到主公会北上了,已有准备,还是及早退兵为好,否则一旦陷入两面夹击的被动局面,再想撤军可就难上加难了。” 袁绍岂能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这一次实在是太不心甘了,一旦自己撤军,公孙瓒也必然撑不了多久也会退兵。一旦给了杨奉一个喘息的机会,一旦衮州、徐州稳定之后,不需要很多的一旦,杨奉便会像一只从睡梦中醒来的猛虎一样让人害怕。 第177章 家中剧变 听到袁绍急急退兵豫州的消息,郭嘉仰天大笑,笑得简直直不起腰来。其实,杨奉从徐州回信都的时候,带回了两万五千大军,杨奉为了支援河间,带走了两万人马,而郭嘉手中的军队只有五千之数。 当日和杨奉分手的时候,郭嘉并没有去东郡、东平国或者济北国,而是找了一个地方藏了起来。 郭嘉虽然也料到袁绍必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而会出兵相助公孙瓒,却也没有想到袁绍会和孙坚达成协议而从豫州出兵攻衮,郭嘉本来的目的是率领这五千人马秘密行军,直到司州和衮州的交界处枣酸,准备在那里故布疑兵,加上太史慈在邺城的八万大军,必然会使得袁绍不敢轻举妄动。 然而,结果却大大出乎意料之外,更起到了非同寻常的效果,在衮州的生死存亡关头巧碰了一把,惊走了袁绍,使得衮州转危为安,否则一旦衮州失陷,必然影响冀州的战事,甚至会使青州和徐州再次陷入战火之中,孙坚更会加入公孙瓒和袁绍的同盟,杨奉将会面临三面受敌的困境,虽说不可能像曹操一样消失在历史的舞台,但是最小的损失也会是衮、徐两州,这对于杨奉的霸业将会是大大不利。 袁绍退兵之后,郭嘉急忙派人飞报杨奉,另外命华雄、成廉、臧霸三人率军分别驻扎在衮州南部的陈留国、济阴郡和山阳郡,并让郝昭将衮州的后备军组织起来,以便能及时协助臧霸等人,同时命徐州的李典将兵一万赶往东海国的昌虑县,连同邺城的太史慈军,形成一个牢固的整体防线,以免袁绍发现上当之后再次出兵,因为郭嘉知道,如果袁绍这次出兵将不再是五万而很可能会是十万。 杨奉得到郭嘉的报告之后,也是吃了一惊,心中暗道一声:好险。没想到孙坚竟然是如此的忘恩负义,差点让自己陷入了万劫不复的地步,原本杨奉对孙坚的些许好感在这一刻顿时化为乌有。 对于快马汇报的后面的关于郭嘉对于衮州防线的安排,杨奉基本上没怎么听,也不需要听,郭嘉的安排必然错不了,而且即便是杨奉亲自安排,也不见得会比郭嘉高明,甚至于还会差上许多。 既然袁绍已经退兵,那么下一步公孙瓒的进攻将会是极其猛烈的,杨奉便和张郃、典韦诸将一起来到城头,视察城头的防守情况。 望着城外漫无边际的公孙瓒大军的营寨,杨奉的心情也不是很轻松,倘若是公孙瓒因为袁绍的退兵,孤注一掷,拼死攻城,河间郡和渤海郡也难以坚守一个月的时间,冀北的门户将会大开,自己为保冀州必然汇报不得不放弃衮徐两州,全力与公孙瓒争夺冀州,这是自己最不愿看到的结果。 杨奉回身对张郃道:“俊义,你觉得此战有几成把握?” 张郃略一沉吟道:“回主公,末将以为,此战各有五五之数。” “哦”,杨奉似乎对张郃的话颇感兴趣,但却并没有回身,问道,“俊义此话何意,我都听糊涂了。” 张郃道:“主公在冀州恩泽数年,视百姓如子女,百姓皆是感恩戴德,对主公十分拥护,此乃主公占据了人和之势。冀州的城池皆是城高墙厚,易守难攻,此乃主公占据了地利之势。冀州守军的数量虽然不多,但大多都是训练有素、身经百战的坚兵,此乃主公占据了兵坚之势。主公有此三势,公孙瓒想取冀州岂非痴人说梦。” “呵呵”,杨奉听到张郃的一番话不禁莞尔,道:“俊义这是对我军的评论,对于公孙瓒,俊义可有什么高见?” 张郃略一思索,道:“末将以为,公孙瓒的唯一优势便是兵多,这也是公孙瓒大军的弊端所在,因为人多必然每日耗粮甚巨,幽州刚刚经过内乱,存粮必然不多,而且刘虞的势力并没有被公孙瓒连根拔起,倘若一个月内无法攻克河间和渤海两郡,幽州必然自乱,公孙瓒也只有退兵一途了。而且,此次袁绍无功退兵的消息必然也会对公孙瓒大军的士气打击甚大,公孙瓒既然能成为一州之雄,不能不考虑这些。” “嗯”,杨奉对张郃的这一番评论似乎很是满意,不禁点了点头,对典韦诸将道:“能够冲锋陷阵、于万军之中取敌上将首级者,只可为下将;能率军守城,虽敌有雄兵十万,却不能跨此城池一步者,乃为中将;能领军出征,攻城略地,谋略筹划,无往不胜者方可称为上将。俊义如今至少可称为中将,假以时日必可称为上将也。子满、仲康、汉升、兴霸,汝四人且要牢记,若想称为上将需要多读兵书,多向奉孝、元直他们请教,否则只能成为战场厮杀的勇夫,却不能称为能够统帅千军万马的领军大将也。” 听了杨奉的话,黄忠和甘宁似乎有所感触,不禁点了点头,开始沉思起来。自此之后,黄忠和甘宁便开始真的苦读兵书起来,并且经常向郭嘉、田丰、徐庶、徐宣等人请教,日后果然成了杨奉所说的上将,只是……,此处暂且不说,卖个小关子。 但是典韦和许褚却并没有被丝毫影响,典韦嚷嚷道:“主公,老典自幼没识几个字,要老典读兵书,还不如杀了老典。老典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保护主公一生的安危,并且在战场上为主公多杀几个敌军大将,兵书却是读不了。” 许褚用一种“你真是我的知己”的目光看了典韦一眼,道:“子满所言正是说出了许褚的心声。” 就在杨奉六人谈论正高兴的时候,忽然一名探马匆匆赶来,到了杨奉跟前跪下道:“启禀主公,信都急信。”说完之后,这名探马将双手高举过顶,手中正有一封书信。 杨奉感到奇怪,这时候能有什么急事,偏偏在这个时候来信,于是伸手将信取来,展开就看。越看杨奉的脸色越难看,看到最后,杨奉的脸色已经发青,众将见杨奉的脸色不善,看来信都城内必然发生了不小的事情。 看完之后,杨奉不禁觉得一阵眩晕,几乎站立不住,张郃等人急忙将杨奉扶住。过了好大一会,杨奉才醒过神来,猛然双目圆睁,虎目含晶,双拳紧握,咬牙切齿道:“孙坚,我不杀汝,誓不为人。” 原来信中所说的乃是信都城近来发生的一件大事,这件事情是冲着杨奉而来的,一名刺客混入了杨奉的府中,突然发难,刺伤了王绵、杀死了何琳,而且杨奉唯一的女儿杨怡也被这名刺客活活摔死。 后来,在张宁、韩凤三姐妹的围攻下,这名刺客终于被擒住。 本来这名刺客的嘴巴很硬,开始的时候死活不肯招供,后来在赵弘百般威逼利诱,并用之以极刑才使得这名刺客招出其幕后的主使人是孙坚。赵弘不敢怠慢,急忙命人快马来到河间报信给杨奉。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杨奉看完书信之后,没有丝毫的考虑便认定孙坚便是凶手。但是,当张郃在看了书信之后,心中颇有疑虑,道:“主公,以郃来看,此事怕另有蹊跷,不能就此结论。” 杨奉刚才只是被怒火冲昏了头脑,此刻听到张郃的话,脑子慢慢冷静下来,孙坚与自己之间隔着袁绍,自己和孙坚并没有正面为敌,表面上还是盟友关系,最为重要的一点是孙坚这样做,对于他自己没有丝毫的好处,只会白白便宜袁绍和公孙瓒。 欲盖弥彰,杨奉清醒之后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欲盖弥彰,看来是有人想故意扰乱自己的心智,并栽赃给孙坚,看来真正的凶手不难判断。两面夹攻,再派刺客暗杀,混乱自己的心智,公孙瓒、袁绍二人的这一招可谓是狠毒之极。 第178章 乱上添乱 张郃很是明白杨奉现在是归心似箭,于是急忙躬身道:“主公,此事非同小可,需主公亲自回去主持大局,以防其他事情发生。此地战事交给郃即可,只要郃一口气在,决不让幽州一个士兵踏上河间城头半步。” 何琳的死亡对于杨奉并没有太大的触动,毕竟杨奉只是把她当成了一个玩物,感情不深。但是王绵对于杨奉来讲却是非同一般,在其心中的地位无人可及,而且还有唯一的女儿杨怡也惨遭横死,杨奉的心像是被撕碎了一般,强忍住内心的悲痛,杨奉闻言杨奉拍了拍张郃的右肩,叹道:“也好,子满随我一同回去,仲康、汉升和兴霸留在此处协助俊义防守此城。” 说完,杨奉和典韦转身欲离去,就在这个时候,忽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启禀主公,并州有书信到。” 杨奉自从到汉中做太守之后,也只是回过并州一次,后来在青州立基之后,就再也没回过并州。但是,每一个月,丁原夫妇都会给杨奉写一封书信,将并州最近的情况写上,并且孔氏对杨奉的思念也被写进了书信之中,多年以来,从未有一月间断过。 若是换作平时,杨奉必然会急忙取过书信,看一看信上的内容,但是这一次因为家遭剧变,杨奉归心似箭,没时间,也没心情去看,因为十多年来都是家书,现在看和事情处理完之后再看都是一样,于是杨奉头也没回就道:“暂且收好,待我从信都回来再交与我。” 为了给河间留下足够的兵力,杨奉和典韦二人只是率领三百多旋风骑连夜赶回,其他的两万人全部被留到了河间。 王绵是被刺客用剑刺入左胸的,由于刺客使用的是短匕首,并不是长剑,所以刺入得并不是很深,是以没有伤及到心脏,否则王绵早就已经香消玉殒了,焉能活到现在,但是就这也让王绵昏迷了八日之久。当杨奉从河间赶回信都,已经站立在王绵床前的时候,王绵依然还没有醒来。 杨奉跪在王绵的床前,一手握住王绵的手,另一只手拿着一个小孩的衣服,不停地流着眼泪,这衣服正是杨怡的衣服,刚刚才过了一岁的生日,就这样无声无息地走了,而且还是被活活摔死的,死相惨不忍睹,貂蝉自从亲眼见了当日的惨景,竟然被吓得开口说话了,只是每日都是胡话连篇,神智稍有失常。 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去劝杨奉,刘慕等人都是站在一旁,流着眼泪,无声的哭泣着,不敢哭出声,怕的是引发杨奉更悲痛的心情。 叹了一口气,终是宋卿慢慢走了过去,用手轻轻抚摸杨奉的头发,柔声道:“奉儿,人死不能复生,切莫伤心坏了身体,你要记住,绵儿和蝉儿的病还需要你来医治,四州的民众还需要你来管理。” 听了宋卿的话,杨奉慢慢收住了眼泪,轻轻靠在宋卿的身上,哑声问道:“母亲,是不是我害了她们,害死了自己的亲生女儿,是不是奉儿不该参加这场诸侯争霸,是不是奉儿不该对天下有觊觎之心?” 宋卿心头一震,轻轻抚摸着杨奉的脸庞,沉声道:“我儿岂可有此想法,大汉朝自桓灵二帝以来,朝政昏庸,民不聊生,百姓之间卖儿卖女,更有甚者易子相啖,他们心中那失去儿女的痛苦岂不要大你百倍千倍。我儿既然是志在天下,便要尽快将大汉百姓从水深火热中解救出来,还天下一太平,岂能因为如此之事而磨灭你的雄心壮志。何况,如此以来,岂不是让这真正的凶手达到了目的?” 听了宋卿的话,杨奉心头巨震,不错,天下百姓失去子女的千千万万,难道他们的痛苦难道会比自己少吗,易子相啖,这又是何等的残忍。自己岂能因为女儿的惨死和妻子的受伤而放弃拯救天下万民的重任,岂不是太自私了。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韩凤匆匆跑过来,神色慌张,对杨奉道:“主人,不好了,贾夫人悬梁自尽了。”杨奉的夫人众多,为了让下人好称呼,杨奉便让以各人的姓氏称呼为夫人,贾夫人就是贾雯,也就是当年何进未过门的儿媳妇。 杨奉心头一震,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只是心中在一遍一遍地问自己,她竟然要自尽,为什么,难道是因为何琳死了吗?还是她从心底一直就没有接受自己,只是因为被自己占了身子并因为何琳的原因而勉强从了自己,但是却从来没有喜欢过自己,杨奉不知道答案。 但是宋卿听到这个消息的反应可就不一样了,急忙对韩凤道:“快,快带我前去。”说完便和韩凤急匆匆走了,栾灵、褚兰、甘玲、卞玉、柳烟、邹佳几人望了杨奉一眼,也随着而去看望贾雯了,而刘慕、张宁、伏寿、甄宓、貂蝉、糜萱、曹芸、杜楠几人仍然留在这里陪着杨奉。 看着杨奉凄惨的神情,众女皆是不忍,再想起小杨怡平日活泼可爱的音容相貌,众女心中也都是难受之极。在刘慕的带领下,几女来到杨奉的身旁,刘慕轻声道:“夫君,绵姐姐吉人自有天相,老天爷会保祐她安然无事的,夫君就别再太伤心了,还是注意身体才是。” 刘慕自小生长在深宫之中,皇宫之内的妃子因为长期寂寞或者在内宫争斗中失败而悬梁自尽的大有人在,对这样的事情刘慕早就是见怪不怪,心中也早就有了充分的准备,在杨奉的众多妻妾当中,刘慕是最能看开此事之人。 杨奉木然地看了看刘慕,喃喃道:“雯儿她竟然选择悬梁自尽,难道她心中丝毫没我,我又何曾亏待过她?” 刘慕看着杨奉凄惨的神情,心中颇觉不忍,劝道:“夫君乃是一方霸主,如今又正值冀州战事吃紧,何况事情已然发生,非人力可以挽回,如何能在此事上劳累伤神。否则,一旦冀州的门户被公孙瓒打开,袁绍再卷土重来,夫君今后将如何自处,妾身等又何处容身?” 杨奉的心中一震,刘慕说的不错,究竟贾雯为何自尽,事后可以再行查问,眼下当紧之事乃是冀州战事,自己若是在此事上过多沉沦,很可能会让公孙瓒有可乘之机,说不定此事就是公孙瓒幕后策划,目的就是混乱自己的心神,使其有可乘之机。 想到此处,杨奉便强行止住悲伤,从地上站起,一句话不说,向门外走去。殊不知,刘慕的这一番话不但暂时平息了杨奉悲伤的心情,对于杨奉的触动很大,使得杨奉又向帝王之路靠近了许多,只是杨奉自己不知道罢了。 贾雯的卧室之内,也是挤满了人。由于发现的比较及时,所以贾雯并无生命之忧,而且现在已经醒了过来。 看到贾雯醒来,宋卿也止住了哭泣,劝道:“雯儿,我的傻孩子,你怎么那么想不开,为何非要走这条路不可。是不是奉儿平日对你不好,等这件事情完了,我一定好好骂骂他,为你出出气。” 经历了这一次的生死之劫,贾雯似乎想通了很多事情,闻言急忙道:“婆婆,并非如此,夫君他平日对我很好。雯儿只是因为……因为姑姑之死,觉得十分对不住何家,所以才会一时想不开。但是,经历了这次的事情,雯儿算是已经死过一次,此次重获新生,再与何家没有任何牵连,心中对何家也再无任何愧疚,婆婆旦请放心。” 贾雯的事情,宋卿也听杨奉说过,知道贾雯乃是因为被杨奉占了身子,这才随着何琳嫁给杨奉的。而且因为杨奉长期在外,贾雯又是杨奉的妻妾中唯一一个没有丝毫的交流和沟通的女人,除了身体的接触之外,没有丝毫的感情。 但是宋卿在深宫之内多年,早就对各种情况了如指掌,此次的事情并非小事。 杨奉自从大婚之后,与一众妻妾就很少团聚,先是奉旨进京,而后便是十三路诸侯讨董,接下来是和袁绍的冀州争霸,再后来就是驰援徐州、巧夺衮州,最后便是公孙瓒在孤注一掷的情况下率军南下。 毕竟都是正常的女人,这些年来,大家几乎和守活寡没什么两样,杨奉又长期领军在外,缺乏和她们的沟通、交流,感情基础并不牢固。若非是杨奉的府邸之中,没有一个男子,否则不知有多少人会红杏出墙也说不定。 第179章 公孙退兵 何琳葬礼的规模并不是很大,因为除了有限的几个人之外,其他的人都不知道何琳的真实身份就是昔日的何皇后,几乎所有的人都认为何皇后在董卓迁都长安的时候便已经死在乱军之中了,而且,何皇后的葬礼也已经在长安隆重地举办过,只是他们不知当时只是一个衣冠冢而已。 何琳之死对于杨奉的触动毕竟不大,因为杨奉始终都是将何琳当作一个玩物,没什么感情,但是王绵受伤不醒就不同了,两人有多年的感情,最关键的是她们的结晶--女儿杨怡也死了,而且是被刺客活活摔死的,一个刚刚来到这个世上一年的小生灵。 这是杨奉最不能原谅自己的地方,所以何琳的葬礼杨奉没有参加,女儿杨怡的葬礼杨奉也没有参加,杨奉将自己在书房内关了两天两夜,开始进行反思。这是杨奉一个比较好的习惯,这个习惯是在前世养成的。 杨奉自从来到三国之后,所有的事情都是一帆风顺的,人才的聚集,势力的扩张,名声的获得,战功的轻取,美人的青睐,都是那么自然的轻易,五步成诗、汉中太守、平定黄巾、北海扬名、青州立基、讨伐董卓、冀州争霸、驰援徐州、巧夺衮州,似乎每件事情都很简单,所以杨奉心中的狂妄被不知不觉地养成了。 但是,因为杨奉的到来,三国的历史也被几乎完全改变了,灵帝最宠幸的王美人成了自己的爱妻、献帝刘聪死于董卓之手、曹操濮阳兵败身死、吕布败走、袁绍被自己逼到了西部的司州、孙坚北上、刘备南下、公孙瓒无奈攻冀,这所有的事情都是因为改变了历史才发生的。所以,对于今后历史究竟如何发展,杨奉现在是和三国中的其他人一样处于无尽的迷茫和猜测当中,通透三国历史的优势已经不复存在。 这次王绵遇刺的事情也给杨奉敲了一记警钟,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在杨奉的掌控之中,而且现在杨奉也有一个强烈的预感,感觉好像会有什么不好的大事马上就要发生,但是到底是什么事情,杨奉说不上来。 何琳和杨怡的葬礼结束后的第八天,杨奉心系河间的战事,不得不抛下至今还没有醒来的王绵,带着典韦赶回河间郡。 在杨奉每次出征之前,杨奉的一众妻妾都会是哭哭啼啼、依依不舍,让人看了都忍不住落泪。只是,这一次送别的场面比较让人感到奇怪,包括宋卿在内,所有的人都是一种你赶紧走吧的神情,让跟随杨奉已久的典韦觉得十分奇怪,一刻钟的功夫看了十多次太阳,挠着头算了半天,最后才确认太阳并没有从西方升起。 因为宋卿告诉了杨奉其后院存在的问题,杨奉也答应宋卿只要冀州的战事一结束,杨奉便会将很多事情交给手下之人去做,多抽出时间来陪陪他的这些娇妻美妾,这些可都是三国之中有名的大美人,死了任何一个都会让杨奉心痛不已的,所以这些女人们才有了今日的异样反应。 虽然抓住了刺客,但是杨奉绝不相信此事是孙坚所为,便将这笔账记在了公孙瓒的头上。雷霆之怒的杨奉从各地抽调五万人马,并且将屯田的军士组军五万,浩浩荡荡开赴河间,这是杨奉第一次动用屯田军。 杨奉这么大的动静当然瞒不住公孙瓒,公孙瓒此时也正处在矛盾之中。 当得到袁绍退兵的消息,公孙瓒暴跳如雷,大骂袁绍无能,这么好的一次机会被袁绍给搅乱了,心中便开始有了退兵的念头,但是还没等公孙瓒来得及退兵的时候,王绵遇刺的消息传了过来。 公孙瓒心中大喜,料到杨奉必然会赶回信都处理事情,这是公孙瓒拿下河间郡的最佳时间,乐成是河间郡的治所,只要乐成被攻下河间郡自然就是公孙瓒的囊中之物,而且一旦河间失守,袁绍必然会再次卷土重来,两面夹击杨奉之势将会再次形成。 但是事情并没有公孙瓒想像中的那样简单,得到了两万援军,而且又有许褚、黄忠、甘宁三员猛将的辅助,张郃将乐成坚守的犹如铜墙铁壁,公孙瓒的大军数日的拼死攻城,伤亡无数,却并没有达到预期的目的,乐成依然巍然耸立。 在得到杨奉征调了十万大军救援河间的消息,公孙瓒心更凉了,知道这次必然是无功而返,而且更是惹怒了杨奉。王绵遇刺的事情杨奉很可能会怀疑是自己所为,为了做好迎接杨奉大举进犯幽州的准备,公孙瓒已经开始命人在幽州招募士兵,同时加强幽州与冀州接界的代郡、渔阳郡和范阳郡的防守力量。 当然,杨奉此举并非是真的找公孙瓒拼命,只是想吓唬吓唬他,让他知难而退。果然,就在杨奉的十万大军刚刚到达延津的时候,公孙瓒并已经开始退兵了,两天后得到公孙瓒命令的公孙范也从章武退兵,公孙瓒的南下计划再次成了一场泡影。 杨奉率领大军并没有到河间,而是直接去了范阳郡,同时杨奉命令许褚、黄忠和甘宁前来与自己汇合,大军直接杀到范阳郡南部的容城。容城是一个小县城,只有三千军马,而且是久不历战阵,杨奉几乎没有费什么力气就将容城攻下,然后大军突破逎县,直接杀到涿县城下。 涿县是范阳郡的治所,至关重要,公孙瓒在这里驻扎了八万军马,并且守城之人乃是刚刚从章武退兵的公孙瓒的亲弟弟公孙范。这公孙范也非比公孙越可比,跟随公孙瓒多年,身经百战,否则公孙瓒在进攻冀州的时候也不会放心让其单独领军了。 涿县城池高大,而且公孙范早已做好了充分的准备,杨奉要想将它攻克并非易事。但是,杨奉此次并没有攻城的意思,只是在城外驻扎了十天,然后便撤兵走了,弄得公孙范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她知道杨奉善于用计,也没敢率军追赶。 而且,对于逎县和容城两地,杨奉也没有像公孙范想像中的洗劫一空或者将两地的百姓全部迁到冀州,而是秋毫无犯,这更让公孙范摸不透杨奉了。 杨奉这样做自然有他的道理,通过这件事情可以让幽州百姓对于杨奉有一个认识,大军所到之处秋毫无犯,这在当时所有的诸侯当中几乎是不存在了,这也使得杨奉轻易赢得了幽州百姓之心,为日后的攻取幽州铺垫了道路。 回到信都,杨奉果然将所有的政事几乎全部交给了手下众人,全心全意陪在宋卿和众多妻妾身旁,杨奉与其一众妻妾的感情也逐渐深厚起来。 目前杨奉的妻妾共有王绵、刘慕、张宁、伏寿、甄宓、栾灵、褚兰、貂蝉、贾雯、糜萱、曹芸、韩凤、韩莺、韩鹂、甘玲、卞玉、柳烟、邹佳、杜楠、唐月二十人,侍婢共有十人,其中纤雪和婉露是当年何进送给杨奉的,何进死后这两人便再无任何顾虑,全心全意跟了杨奉,另外八个就是当年杨奉从皇宫带出的二十名女子中的八人,也是其中姿色最好的八人。 虽然妻妾众多,但是并没有出现某女数月不得杨奉临幸的情况发生,因为杨奉的房中之术毕竟是学自左慈,一夜可御数女,而且对身体还没有丝毫损害。 说到房中之术需要稍微岔一下话题,左慈的房中之术一生中只传给了两个人,一个是杨奉,另一个就是董卓了。史书记载,董卓的房中之术学自左慈,一夜可御八女而无丝毫疲惫,杨奉虽然在这一方面没有董卓那么高的天赋,但是一夜连御六女还是不成问题的。 三个月后,经过杨奉的精心调理,王绵终于醒了过来,貂蝉也逐渐恢复正常。虽然女儿的意外惨死使得王绵心痛不已,但是毕竟已成事实,再加上杨奉和众女的轮番相劝,王绵也逐渐看开了此事。 貂蝉这一次可谓是因祸得福,过度的刺激使得貂蝉神智错乱,后来也慢慢调理过来,但也使得貂蝉因此而能开口说话。为此杨奉也思量了很久,却是也找不出究竟是怎么回事,不过既然貂蝉已经开口说话,杨奉索性也就不去费那个脑筋了。 似乎,自上次的刺杀事件之后,杨奉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甚至于说,更因为这件事情的发生,使得杨奉对他的这些娇妻美妾更加在乎,用更多的时间去陪她们,三个月之后,杨奉的后院的隐患已经消失殆尽,但是另外一件不幸的事情正等着杨奉。 第180章 并州剧变 这个不幸的消息来自并州。 前文已经介绍过,杨奉与丁原夫妇之间每月都有一封书信的沟通,但是就在公孙瓒退兵的五个月后,杨奉再次收到了丁原的来信,这个时候杨奉正和母亲宋卿以及一众妻妾在园中赏花听戏,因为这一次不但王绵再次怀上身孕,甄宓和伏寿、刘慕、韩凤也一一怀上身孕,这个消息使得杨奉母子两人高兴不已,这时候正值园内的梨花盛开,杨奉便请了一个戏班来,一边欣赏梨花一边听戏,后来人用梨园称呼戏曲界正是由此而来。 这一次杨奉读完并州的来信之后,脸色大变,大喊一声:“坏了,我姨父危矣。” 宋卿就坐在杨奉的右手,听到杨奉的一声大喊,不禁奇怪,从杨奉手中取了书信。就宋卿刚刚读完这封信的时候,又听见杨奉对身后的典韦道:“子满速派人将上次在乐成时候的那封并州来信取来给我。”典韦应声而去。 宋卿看完了书信,并没有从中发现什么,随手将信递给了身边的刘慕。宋卿正要问杨奉究竟发生了何事,只见杨奉“嚯”地站起,摆了摆手,示意戏班先行退下,然后不听地来回踱步,神情甚是焦虑。 刘慕看完了书信,也惊叫一声:“姨父何时收留了吕布,为何之前一直没跟夫君提起此事?”刘慕虽是女子,却对天下大事颇有了解,只是刘慕一般不在杨奉跟前表现,更是不敢插手杨奉的政务,除了刘慕之外,甄宓、张宁、韩凤三人也是如此。 听到刘慕的惊叫,众女这才明白事情的原因是出在了丁原收留了吕布身上。杨奉双眉一皱道:“这等大事,姨父不可能不对我说起,上次在乐成,因为家中遭遇刺客,我急着赶回信都,并没有看姨父那次的书信,估计那封信中便有姨父收留吕布的消息。” 宋卿向来不问天下之事,是以并不知道吕布此人,闻言问道:“奉儿,丁原收留了吕布有何坏处?” 杨奉长叹一声道:“吕布乃是反复无常的小人,早年被姨父认作螟蛉义子,后来跟随姨父响应何进之诏进京勤王之时,贪图荣华富贵,投靠了董卓,并欲取我姨父的首级作为进见之礼,只因我在,吕布未能得手。后来此人更是因为一个女子和董卓争风吃醋而杀了董卓自立,所以有三姓家奴之称。衮州之战,吕布打败了曹操,本该得到衮州,却为我所乘,无奈之下败走,心中必然对我恨之入骨。此次吕布投靠姨父,必然是为了图谋并州。姨父心地仁慈,念及旧情,这才将之收留,他岂能知道吕布之险恶用心,加上吕布手下李儒和陈宫二人为之谋,姨父二子皆不孝之人,姨父岂能是吕布的对手。且姨父和吕布父子多年,只要吕布向他摇尾乞怜,姨父必然会再次收留吕布,如此以来,姨父的性命必然危险。” 听了杨奉的话,宋卿心下更是没了主意,一把抓住杨奉的手,急声道:“奉儿,多年以来,丁原对你有多有帮助,你有今日之成就,丁原自然多有功劳,这一次奉儿万万要救下你他夫妇二人的性命。” 杨奉双手扶住宋卿的双肩,看着宋卿焦急的神情轻轻叹了一口气道:“母亲放心,若是吕布现在还没动手,奉儿自然有把握将他二老救下,但是现在只怕……倘若我是吕布,现在肯定已经动手了,因为此事久则生变。” “啊”,宋卿大惊,“你是说丁原夫妇二人已经遭到了吕布的毒手?” 杨奉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道:“这只是我的猜测,但是应该是十之八九。一会典韦将那封书信拿来之后,就能见分晓。”正说话间,典韦急匆匆而来,同时将那封书信也带来了,果然不出杨奉所料,那封信中丁原果然提到吕布来投的事情。 倘若杨奉当日若是看到了这封信,必然会回信让丁原坚决不能收留吕布,但是一切都太巧了,杨奉当日并没来得及看这封信,看来这是丁原的劫数,无论杨奉的到来怎样改变了历史,丁原最终还是会死在吕布的手中。 看完这封信,杨奉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喃喃自语道:“完了,并州完了。” 忽然,杨奉“嚯”地站起,对典韦道:“马上传我的命令,让奉孝立即布置,加强中山国、常山郡、乐平郡和广平郡的防守,一定要快。” 原来,吕布在衮州大败之后,又不愿再去投靠袁绍,自觉无处可去。 这时候,李儒献计道:“如今青、冀、衮、徐四州全部落在了杨奉的手中,司州和豫州的在袁绍手中,主公的去路只有两个,一个北上投靠公孙瓒,但是再不能占据一州、称霸一方了,因为公孙瓒即便收留主公,也不会对主公太过于信任,二是去并州投靠丁原,寻找机会,夺去并州,然后积蓄实力,西进雍州或者北上幽州。” 吕布听了,略一沉思道:“虽然我曾与丁原为父子关系,但是当初我曾欲取丁原首级献于董卓,丁原必是欲得我而甘心,岂能再次收留于我?” 李儒阴阴一笑道:“主公,丁原为人仁厚,向来宽以待人,只要主公说当初是受到董卓的要挟,不得不作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其实心中从无暗害之心。然后主公再装出一副可怜相,丁原一时心软,必然会再次收留主公,最好主公让主母出面去央求丁原夫妇。” 果然,吕布让严氏出面恳求丁原夫妇,看在严氏的面子上,丁原很轻易就相信了吕布的话,再次收留了他,但是这一次丁原并没有像以往那样信任吕布,并没有给吕布什么实权,而只是将他留在了身边。 而且,在李儒的策划下,吕布在去晋阳之前,将自己手下的十万兵马藏在了上党郡的陵川附近。这已是吕布的最后一搏了,若是一旦成功,十万大军便可很快控制整个并州的形势,若是不成功,单是这十万大军的粮草就是个问题。 连吕布都没想到这一次竟然会是这样的顺利,因为吕布的到来使得丁原的长子丁行和次子丁克感觉到了希望,二人经常听到父亲夸赞杨奉,而且大有日后将并州牧的位置让给杨奉的念头,这使二人甚是恐慌。 二人也曾想过先行下手将并州控制在手中,但又害怕杨奉的强大实力,一直是迟迟未敢动手,但是这一次吕布的到来使得二人又重新看到了希望,杨奉固然是难以对付,但可以利用吕布来对付杨奉。 当丁行弟兄二人来找到吕布的时候,吕布不由暗暗心惊,没想到丁原表面上对自己甚是宽宏,私下却是对自己是如此地不相信,竟然派他的两个儿子来试探自己,但是也太不将他吕布放在眼中了,吕布当然是一副大气凌然的态度,断然拒绝了丁行二兄弟的要求。 但是,一个月之后,在李儒的暗中调查下,吕布发现丁行二人当日并非是想试探自己,而是真想让自己帮助他二人夺得并州,并抵御杨奉。吕布大喜,连忙将李儒来商议此事,本来陈宫也是多谋,但陈宫素来高义,所以这种事情吕布是不会喊他的。 在李儒的建议下,吕布很快找到了丁行兄弟,拍拍胸脯表示愿意帮助二人完成此事,但是却假意请求二人不要伤害丁原夫妇的性命,还保证只要控制了并州的形势,吕布愿驻守上党郡,为二人挡住杨奉和袁绍。 得到吕布的相助,丁行兄弟自然大喜,当下表示绝不会亏待了吕布。 于是,一场阴谋在丁原丝毫不知情的情况下酝酿着,这个时候杨奉刚刚遭受公孙瓒的三十万大军的南侵,就在丁原写那封信的时候,也丝毫没有感觉到任何的异常,直到 四个月后的一天晚上,当手持利剑的丁行、丁克兄弟二人和吕布一起来到丁原书房的时候,丁原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有说一句话,丁行和丁克二人的利剑便已经加到了丁原的脖颈上,丁原的头颅滚到了一边,一双眼睛仍然怒视着这屋内的三人。接着孔氏也遭到了这帮畜牲的毒手,丁府所有的下人也是一一被诛戮,无一活口。 第二天,吕布便率领丁行和丁克拨给的一万老弱士兵赶赴上党就任,丁行和丁克对自己的不放心,吕布心里清楚,并未很多在意,毕竟上党郡隐藏着自己的十万大军。另外,虽然很刻意地封闭消息,但仍然有人将消息带出了并州,带到了冀州杨奉这里。 第181章 决意出兵 就在杨奉收到并州来信的第三天,噩耗便传来了,带来这个噩耗的是丁原府中的一个下人丁户,当日丁行率兵血洗州牧府的时候,丁户正好拉肚子,便躲在厕所不敢出来。当丁行的手下到厕所查看的时候,丁户灵机一动,闭住呼吸跳入了粪坑之内,这才躲过了一劫,却是也清清楚楚看到了州牧府中发生的一切。 就在丁行一行人离去之后,丁户急急忙忙从粪坑里跳出来,顾不上身上的屎尿,急急忙忙牵了一匹快马,连夜飞驰冀州给杨奉报信去了。丁行原以为丁府无一活口,所以并没有在关口进行盘查,才使得丁户能够出关到达冀州。 虽然这件事情的结果早在杨奉的意料之中,但是当杨奉亲耳听到这个噩耗的时候,仍是觉得犹如晴天霹雳一般,丁原夫妇的音容笑貌瞬间又出现在了杨奉的脑海之内,尤其是孔氏那慈母般的关爱的爱怜的眼神。杨奉原以为自己和丁原夫妇并无任何感情,毕竟自己和他们在一起的时间还不足两个月,但是,现在杨奉才发觉自己错了,杀死丁启的愧疚使得他一直暗下决心要将丁原夫妇当做亲生父母孝顺一生。 还没等杨奉从震惊中清醒的时候,便听到门外“扑通”一声,然后便有韩凤的声音:“婆婆,婆婆。”杨奉急忙出门一看,原来是宋卿昏倒在地,看来宋卿已经听到了这个并州传来的噩耗了。 杨奉急忙用手掐住宋卿的人中,过了一会,宋卿悠悠醒来,醒来之后的第一件事便是一把抓住杨奉的手,满脸焦虑道:“奉儿,你一定要为他们报仇,虽然他们不是你的亲生父母,但他们对你不薄,更是为娘有恩,你可一定要为他们报仇呀,娘求你了。” 杨奉伸手将宋卿从地上扶起,道:“母亲请放心,大汉向来以孝治国,没想到这几个狼心狗肺的畜牲竟然作出这种弑父的大逆不道之举,就算是不相干之人,奉儿也会起兵讨伐,更何况他们对奉儿及母亲有如此大恩呢,母亲先回屋休息去吧,奉儿这就召集奉孝、伯识他们商议起兵之事。” 听到杨奉亲口派人去请郭嘉、徐宣、徐庶和田丰四人马上来此商议出兵之事,宋卿也不禁松了一口气,于是便在韩凤的搀扶下回房休息去了。 看着宋卿远去的身影,杨奉也不禁陷入了沉思,丁行、丁克二人在并州多年,若是二人能将此事隐藏至深,并州的局势必然很快就会稳定下来,而且丁行现在很可能已经派人上报朝廷,请求为并州牧了,一旦朝廷的圣旨下来,自己就不可能再抗旨出兵了,虽然自己从未从心里将李郭二人扶立的那个小孩皇帝当回事。 即便是自己能够出兵征讨,也只会让丁行、丁克和吕布等人联合起来,有吕布的勇武,陈宫和李儒的智谋,并州将会是一块硬骨头。倘若自己纹丝不动,静观其变,则不出三年并州必然再次内乱,待其两败俱伤之时自己在派兵攻打并州,必可事半功倍。 只是,若是不马上出兵的话,母亲这边实在是不好交代,杨奉不禁两下为难起来。 现在自己是三面环敌,而且一个比一个厉害,公孙瓒、袁术、吕布、袁绍,倘若是三家联合起来,结成一个同盟,杨奉的日子就不太好过了。并且,杨奉想要向外扩张,势必要对这四人动手,若是一家受敌,三家来救,就有点麻烦了,杨奉的实力比四人中任何一人都大,但是要同时和四家为敌,最终的结果只会是胜少败多。 就在杨奉苦苦思索的这会功夫,郭嘉四人也来到了。 在派人去请郭嘉等人的时候,杨奉同时也嘱咐亲卫将并州之变大致告诉他们四人,以使他们心里有所准备。是以在路上的时候,郭嘉四人便开始思考如何处理这件事情。正是像杨奉所思考的那样,这件事情确实不太好处理,但是却必须要作出反应。 杨奉待四人落座之后,道:“并州之事诸位都已知道,并州丁行丁克兄弟竟然联合吕布做出弑父篡权的大逆不道之举,实在是令人发指。但是,此事和曹孟德之父遇难徐州并不一样,因为知悉此事内幕之人除了丁行等人之外,尽皆遇难,只有丁户一人逃出。若是就此发兵,丁行等人必然矢口否认,而且以我估计,过不了几天朝廷任命丁行为并州牧的圣旨就会到达晋阳,我等更是师出无名了,但是若是不出兵,这口气实在是咽不下去,毕竟丁原夫妇对我有过大恩,不知诸位有何良策可解我心中之难。” 徐宣第一个道:“主公,并州本应是主公的基业,如今却被他人所占,如何能不伐?况且,大汉向以孝治国,丁行丁克做下如此令人发指之逆行,何况丁原对主公有恩,岂能故作不知?”徐宣的话确实有道理。 徐宣的话刚刚说完,徐庶就马上接口道:“伯识之言虽为正理,但若是从长远考虑主公不应该出兵并州。其因有三:俗话说,君子报仇,十年未晚。丁行、吕布之间乃是互相利用之关系,如今大事已成,若是主公出兵讨伐,只会使其团结对外,若是主公按兵不动,不出三年,两人必然会斗得死去活来,主公正可坐收渔翁之利,此其一;丁行弑父之事并不为外人所知,一旦朝廷圣旨到达,丁行便是名正言顺,主公出兵乃是无名,更会被冠以与朝廷为敌的罪名,其他诸侯诸如公孙瓒、袁绍、袁术、孙坚等人正可以此为借口联合起来攻伐主公,此其二;以庶来看,至少幽州的公孙瓒和司州的袁绍会关心并州之事,吕布杀了曹操,与袁绍结仇,袁绍必会扶植丁行,而公孙瓒向来对袁绍不满,之前与之结盟实属无奈,更是希望吕布能得到并州,以为强援,所以公孙瓒必会支持吕布,如此以来,我方之敌便会分成两派,再无结盟之可能。到时候,主公便可结盟刘表,并派张绣出兵宛城,两面夹攻司州,可一举灭掉袁绍,如此以来,公孙瓒和吕布便不足为虑了,此其三也。因此,庶认为,现在不是出兵并州之时。” 原来,在贾诩的劝说下,张绣已经答应投靠杨奉,南阳已经成了杨奉事先在袁绍身后布置的一颗炸弹。不到关键时刻,张绣这道伏兵还不能用,一旦时机成熟,则会两面夹攻,要一击而中,否则一旦暴露,便没有过多的作用,还可能会被袁绍联合刘表将其灭掉。 听了徐庶的话,徐宣也不禁仔细揣摩,觉得自己方才只是从大孝上来考虑,并没有过多考虑目前的形势。杨奉更是眼睛一亮,徐庶的这一番话,正是杨奉心中所想的,只不过没有徐庶考虑的这么全面罢了。 就在杨奉准备按照徐庶之言行事的时候,郭嘉开口了:“主公,以嘉来看,主公必须马上发兵,讨伐丁行、吕布。” 郭嘉的地位乃是杨奉的五大谋士之首(对外都以为杨奉有四大谋士,其实还有一个暗中的贾诩),所以郭嘉一开口,徐庶、徐宣和田丰三人便齐齐扭过头,想听听郭嘉有什么高论,向来郭嘉每每都是语出惊人,而且理由充分。 杨奉也知道郭嘉既然这样说,必然有他的道理,于是问道:“奉孝何出此言,快将其中理由一一道来。” 郭嘉微微一笑道:“主公,嘉也说三点理由吧。第一,嘉曾听主公说过丁行,此人颇有谋略,素怀心计,这一次既然弑父篡权,必然早有准备。而且,丁行此时也必然已经知道消息传到了主公这里,不可能不防备主公出兵并州。” 听到这里徐宣不禁插言问道:“丁户来冀州之事,丁行并不知道,而且丁行严密封锁消息,岂能想到消息已经传到冀州?” 郭嘉微微一笑道:“伯识说的不错,但是,伯识却忘记了一点,既然丁行此人颇有谋略,事后必然会一一清点丁府尸首,丁行乃是丁原长子,丁府的下人丁行必然全都认识,少了丁户一人,丁行岂能看不出?” 众人这才恍然,郭嘉接着道:“主公得到消息马上出兵,以丁行、吕布来看,此乃情理之中,若是主公按兵不动,则二人必然不敢先行内斗,而是时刻提防主公。第二,主公出兵后,正可向天下之人宣扬此事,虽然并无太多的证据,但丁大人在并州深得民心,此事必然会在并州百姓心中留下阴影,更为日后主公挺进并州打下埋伏。第三,正如主公方才所说,丁行现在定然已经向朝廷求旨为并州牧,是以主公虽然出兵,但此战必然不能长久,只要圣旨一下,主公便正可以此做为退兵的理由,而且,这样的话,主公在老夫人面前也能交代过去,不致让主公太过于为难。” 绝,真是太绝了,杨奉心中狂叫,郭嘉的这一番话竟然解决了杨奉的几个难题。 但是,杨奉毕竟不能这样失态地喊叫出来,压抑住心中的激动,杨奉扫视众人一眼,缓缓道:“奉孝之言,诸位以为如何?” 现在徐宣、徐庶和田丰早已对郭嘉佩服地五体投地,徐宣和徐庶二人经历这一次的事情,更是从心底承认了郭嘉的首席谋士的地位,三人齐声拱手道:“我等皆无异议,请主公定夺。” 杨奉大喜道:“好,既然诸位同意无左,就依奉孝之言,先行派人在并州散播此事,然后我大军直指并州。” 第182章 攻打壶关 并州和冀州紧紧相邻,并且两州的边界竟然长达千里之远,所以并州之变使得杨奉需要分出相当的兵力去防守与并州接界的几个郡国,这让本来只有五十万大军的杨奉首次感觉到兵源不足的困难,于是杨奉决定将三十万的屯田兵转为正式部队,再从民间招募相应的数目以弥补屯田兵的不足。好在三十万屯田兵数年来已经积攒下了足够八十万大军五年之用的粮草,否则的话,即便是有兵源,也会因为粮草不足而窘迫。 七日后,杨奉征调了十万大军,在信都誓师,开拔到并州,十万大军全部头缠白布,一身素缟,同时杨奉派人制作了一面巨大的横幅,上面有“弑父夺权,天理不容”八个用鲜血写成的大字。 根据众人的猜测,这一次公孙瓒和袁绍应该不会有什么异动,因为并州之变本就在公孙瓒和袁绍的意料之外,杨奉与丁行兄弟之间打得越热闹,公孙瓒和袁绍就会越高兴,能够两败俱伤更是公孙瓒和袁绍最希望看到的结果,所以杨奉并没有刻意增加对幽州和司州、豫州的防守。 杨奉出兵的消息自然是很快传到了并州丁行的耳中,但是丁行并没有感到意外,自从发现丁户在那一场浩劫中死里逃生之后,丁行便猜到杨奉必然会率军前来报仇,所以早就进行了大量的准备。 丁原在的时候,并州只有十万大军,而且大多都是用在防守西北的羌胡、鲜卑等少数民族,当初丁原为了锻炼自己的两个儿子和外甥宫康,使其分别担任了雁门郡、新兴郡和西河郡的太守,在担任太守的这些年当中,三人早就串通一气,狼狈为奸,并且打着防备鲜卑、羌胡入侵为由,分别都将守军扩充到十万,丁原得到消息之后,只是觉得养着这些大军只会耗费大量的钱粮,却没有进行阻止,因为丁原是没有想到自己最亲的三个人竟然早就存下背叛自己的念头。 所以,面对杨奉的十万大军,丁行兄弟丝毫没有放在眼中,分别在雁门、新兴、乐平三郡增调了大量的守军,对于上党的吕布,丁行兄弟却是丝毫没有考虑,他们更是希望杨奉此次能够进攻上党,将吕布斩杀,也消除了丁行兄弟二人心中的隐患。 杨奉正是这样想的,再怎么着杨奉和丁行、丁克也是姨兄弟,也是一家人,然而吕布却是外人,而且丁原之所以惨死,正是因为吕布的投靠,严氏的苦求,所以杨奉这次是将吕布恨到骨子里了,并且心中那一丝对严氏的尊重也已经烟消云散了,所以,杨奉这一次的进攻选择在了上党郡。 十日后,杨奉的十万大军便已经踏入了并州的边界,进入了上党郡内,吕布的实力隐藏不但瞒过了丁行,也瞒过了杨奉。在杨奉的情报中,吕布最多也只有五万大军,就是算上丁行拨给吕布的那一万老弱残兵也只有六万人,自己的十万大军想要取下上党岂非轻而易举,何况在自己的面前,吕布丝毫没有大将的优势。 很快,上党东面的黎城被杨奉轻易拿下,在黎城之内,杨奉召集了所有的文武,商议下一步的进军路线。此次跟随杨奉出征的有郭嘉、徐庶、典韦、许褚、黄忠、甘宁、张郃、华雄、郝昭、姜景、李典等人,实力可谓空前庞大。 上党郡最难攻打的就是上党的治所壶关,壶关地势险要,城池较一般的城池要高上一倍,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攻打上党如果没有拿下壶关,之前所有的关卡都等于不在自己手中,因为只要吕布兵出壶关,便是一马平川,对于骁勇善战的西凉铁骑来讲,这些关隘都是很难防守的。 吕布的十万大军全部都驻扎在壶关之内,这也是李儒和陈宫两人都选用的计策,与其十万大军分散在各处让杨奉去各个击破,还不如全部都集中在壶关之内,一旦出现良机,将会给杨奉一个致命的打击。 郭嘉道:“主公,关于上党的情况斥候已经回报过了,吕布将五万大军全部驻扎在壶关,看来是准备死守壶关了。对于这样的情况,我军别无他法只能强攻壶关,希望这一次陷阵营能够为主公再立奇功。即使壶关无法攻克,以嘉的推测,朝廷的圣旨也快到了,主公到时正可以此为借口退兵。” 杨奉采纳了郭嘉的建议,将战线直接推到了壶关之前。 吕布似乎没想到杨奉会直接率军进攻这并州第一险关,但是面对杨奉的十万大军,吕布并没有过多的担心,打不过还有壶关天险嘛,杨奉这次只带了十万大军前来就想突破这道天险,未免也太托大了。 于是,面对杨奉的挑衅,吕布毫无所惧地也率军列阵相迎。 杨奉纵马上前,扬鞭指着吕布大骂:“三姓家奴,我姨父平日待你不薄,当年你投靠董卓欲害我姨父之性命,我姨父尚且不计较,在你穷途末路的时候依然收留于你,没想到你竟然再次恩将仇报,坏了我姨父的性命,简直是丧尽天良,猪狗不如。” 吕布最忌讳的是别人喊他三姓家奴,不由大怒道:“杨献之,我念在兄弟一场,不与你计较,你将嘴巴放干净些。当日蒙义父再行收录,吕布不但为往日之事懊悔不已,心中更是感激不尽,岂能再作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你要追究义父的死因,可直接去找你的两位姨兄弟,吕布实是丝毫不知。” 杨奉那里肯信吕布的狡辩,怒喝一声道:“吕布,你不要再狡辩,当日有人亲眼目睹你等行凶之事,待我将证人带来,看你还如何狡辩?”说完,杨奉手一举,然后,只见杨奉身后策马飞出一人,正是丁户。 丁户死里逃生跑到冀州为杨奉送信之事丁行知道,但是丁行并没有对吕布说到此事,是以吕布根本不知道丁府之内还有一个叫做丁户的没死。 吕布听了,心下不由嘀咕,有人看见了,不会吧,丁府上下全部殒命,怎会还有人看到。吕布并不知道丁户未死之事,此时待丁户近了,仔细一瞧,不禁大惊,因为丁户自小在丁府长大,吕布自然是识得丁户的。 但事到如今,即使有丁户职责,吕布又岂能承认,只能是拼死抵赖,装作不认识道:“杨献之,此人是谁?” 杨奉一听,知道吕布是不会承认认识丁户的,便冷笑道:“吕奉先,亏你还是当世第一猛将,也算是一个英雄,竟然对自己作过的事情不敢承认。” 吕布脸上一红,大声喝道:“杨奉,本侯若是做过,有何不敢承认,只是这未做之事如何承认,你以为随便找一个人便可以诬陷本侯吗,来人,与我将此人擒下,我倒要看看此人究竟是谁?” 吕布的话音刚落,身后的侯成纵马出阵,直取丁户。杨奉“嘿嘿”冷笑两声,与丁户转马回阵,这时候李典也已经挺枪上前,挡住了侯成,两人在阵前大战了起来。杨奉有心要尽展自己大将的优势,便命令甘宁和黄忠一同上前溺战。 吕布是什么人,天下间武力最高之人,单从一个人的气势与其身上散发的那股战意,吕布便能将此人的武艺猜个八九不离十。是以,当吕布看到黄忠和甘宁二人的气势,便知道二人的武艺仅仅比自己低了一筹,于是命令张辽上前挡住黄忠,让郝萌和曹性抵住甘宁,一时间场中七员大惊分对厮杀起来。杨奉连忙又命华雄和郝昭上前,吕布阵中飞出于禁抵住郝昭,乐进和秦宜禄抵住华雄。 杨奉没想到乐进和于禁投靠了吕布,于是再命张郃和姜景上前,吕布见了又派出魏续、宋宪挡住张郃,韩浩和吕虔抵住姜景。场中共有十七员大将厮杀,战马嘶鸣之声,刀枪相碰之声,对阵大将的呐喊声,两边军士的助威声,好不热闹,两边的军士俱都看呆了,这样如此多的大将捉对厮杀的场景在三国之中还是头一遭,现在吕布的大将基本都派完了,而杨奉手下尚有典韦和许褚二人未出。 吕布看得出早已跃跃欲试的典韦和许褚二人的武艺还在甘宁和黄忠之上,何况还有一个武艺几乎可以和自己不分伯仲的杨奉。 第一次,吕布的心下不禁紧张起来,右手紧紧握住方天画戟,一旦杨奉或典韦、许褚纵马出阵,吕布便立即迎上去。但是杨奉似乎没有派典韦、许褚出阵的意思,更没有自己出阵的意思,一双眼睛一直盯着阵中看,但吕布的高悬的心却一直不敢放松下来,因为吕布虽然勇猛,却无论如何是挡不住杨奉三人的联手的。 典韦和许褚看着阵中众人的厮杀,不禁热血澎湃,但是没有杨奉的命令,二人也不敢随便出阵。杨奉早就感觉到了二人的骚动,回头一笑,对二人道:“当初我曾说过,吕布乃是当世第一猛将,子满和仲康联手去挑战吕布,如何?” 可以这样说,在三国中,具有一定实力的大将没有一个不想与天下第一猛将吕布过招的,即便是死在吕布的戟下,何况是典韦和许褚这两个以打仗和杀人为游戏的武痴呢,从当初二人持左慈书信却也一定要和杨奉比试才肯投靠便可看出。 得到杨奉的命令,二人大喜,连忙应了一声,催马上前,直取吕布。 第183章 退兵借口 吕布不愧是武力天下第一,在典韦和许褚这两大高手的围攻下仍然能够从容应对,典韦和许褚在一起数年,彼此之间基本上有了一定的默契,但是即使这样二人也丝毫奈何不得吕布半分,只见片刻间,三人便已大战了五十回合,竟然是不分胜负。 吕布和典韦、许褚的厮杀正在进行之时,场中的其他几人的厮杀也都是不分胜负,只有张辽在黄忠的手下勉强撑了七十回合之后便败下阵来,本来均衡的场面因为张辽的败阵使得吕布的阵脚大乱,几乎一时间,吕布手下的大将全部一起败阵,吕布见势不妙,虚攻一招,也向回败走。 黄忠等人正要追击,不料杨奉已经命人敲起了鸣金号令,众将无奈,尤其是典韦和许褚,正杀得起兴,却听见了这令人扫兴的鸣金号令,只能退回本阵。 杨奉这时候不让众将追杀是有一定道理的,陈宫多智、李儒阴险,这不能不让杨奉有所顾虑,担心吕布另有埋伏,是以不敢追击。虽然如此,这一场小胜也稍稍挫了吕布军的士气,毕竟杨奉手下大将的优势是任何诸侯都无法相比的。 但是,很快,壶关的天险不禁又让杨奉陷入了深深的苦恼之中,大军强攻了五日,伤亡了八千余人,但是竟然连壶关的城头都没有碰到一次,而且这八千人当中光陷阵营就占了三千,不能不让杨奉感到痛心。 杨奉在大帐之内来回的踱着步,心下甚是焦急,现在已经陷入了进退两难的维谷之境。这朝廷任命丁行为并州牧的圣旨为何迟迟未到,圣旨一日不到,杨奉便一日不能退兵,伤亡便会日益增加,而且壶关天险,就算是将这十万大军全部葬送在这里,也不一定能够拿下壶关。 郭嘉这时候也失去了往日的镇定,双眼紧闭,两只手合在一起,两根大拇指来回的绕来绕去,虽然是闭目不语,但心中的焦虑一望可知。同样,徐庶也失去了文雅之士的风范,在那里一杯又一杯不停地品茶,只是他的动作已经算不上是品茶了,因为每一次徐庶都是一饮而尽,杨奉军中的人都知道,但凡徐庶遇到什么棘手的问题都会像这样不停地喝茶,直到受不了去茅厕为止。 就在这个时候,探马回来了,并且带回了一个很不好的消息,天子在数日之前已经被袁绍迎到了司州的洛阳。 “当啷”一声,徐庶手中的茶杯掉在了地上,摔得粉碎,再看徐庶,一脸的瞠目结舌。郭嘉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大拇指已经停止了活动,紧闭的双眼也睁开了,眼神中尽是震惊。 失算了,这一次是大大的失算了,没想到袁绍竟然在出兵帮助公孙瓒的同时,还听从了沮授的建议,暗中派兵将天子迎到了洛阳,打算挟天子以令诸侯。袁绍的迎奉天子之举进行的相当隐蔽,杨奉派在长安的密探竟然没有丝毫的发现,直到袁绍的大军到了长安之时,而这时候杨奉的大军已经踏进了上党境内。 本来长安发生这么大的动静杨奉是不可能丝毫没有察觉的,但是公孙南侵和王绵遇刺的接连发生,使得杨奉放松了对袁绍的监控,结果竟然被袁绍钻了一个空子。天下的诸侯之中能够具备这个眼光的人也只有杨奉和袁绍两人而已,其他的诸侯,诸如公孙瓒和袁术、刘表等人根本就没想过此事。 难怪圣旨一直迟迟不下,显然是被袁绍扣下了,袁绍也必然看穿了自己的意图,这一招实在是狠哪,一下子将杨奉的十万大军推到了死亡线上,最关键的因素就是杨奉以孝为由,打着为丁原夫妇报仇的名义起兵讨伐并州,不能随意退兵,否则杨奉昔日的所有荣耀将会付之东流,更会被天下士人所看不起,再严重些,杨奉手下的人才当中说不定会有人因此弃杨奉而去,若是其他诸侯再在此事上大做文章,杨奉更会陷入众叛亲离的困境。 自从来到三国之后,杨奉是每战必胜,在战场上一直是春风得意,一帆风顺,从未受任何挫折和失败。但是,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杨奉一下子懵了,六神无主,不知所措,大脑一片混乱,只能无助地看着郭嘉和徐庶两人,他只能将希望全部放在了两人身上,这也显示出了杨奉不成熟的一面。 “沮授,一定是沮授”,郭嘉喃喃自语,“这一招真狠哪。”郭嘉虽然是喃喃自语,但是杨奉和徐庶都听得清清楚楚,只是没有一个人吭声,显然两人也都想到了帮助袁绍出这个主意的必是沮授无疑。 但是,三个人都猜错了,给袁绍出这个主意的人还真不是沮授,却是程立。曹操虽然死在了吕布手中,但是不难想象,这其中必然有杨奉的阴谋在其中,否则衮州也不会轻松落入杨奉之手,是以程立和荀彧将杨奉列为了曹操的第二仇人,所以才给袁绍出了这样一个足以置杨奉于死地的毒计。其实,即便程立不向袁绍出此计,沮授和许攸也会能想到此计的。 半晌,徐庶才叹了一口气,神情间显得颇为萎靡不振,徐庶道:“主公,目前的形势对我军大大不利,朝廷被袁绍控制在手中,任命丁行为并州牧的圣旨短期内绝对不会下,以庶来看,不如派人散播公孙瓒再次南下的消息,我军趁机撤回冀州。” 徐庶的这个办法不啻为没有办法中的办法,但是并不是最好的办法,甚至于有点像饮鸩止渴,为什么说是饮鸩止渴呢?原因很简单,一旦公孙瓒南下的消息被证实为子虚乌有,迫于天下舆论的压力,杨奉稍待休整一段时间后还是得要起兵伐并的,而且不会再是十万大军,因为没有三十万大军,杨奉是啃不下并州这块硬骨头的。 眼下北方的形势十分的维妙维肖,杨奉、公孙瓒、袁绍三方势力已经在相互牵制了,现在又加上了一个并州丁行,使得中原的争霸更加热闹起来。所以,一旦杨奉起兵伐并,公孙瓒和袁绍,以及淮南的袁术会不会有什么异动,杨奉也没有把握。 挟天子以令诸侯,这一招太厉害了,历史上的曹操就是这样,经常打着皇帝的名义四处讨伐,而且谁也不敢先对其动武,否则就是造反,只是没想到杨奉到了之后,逼死了曹操,这个便宜被袁绍抢占了。 “而且,还有一个办法,只是这个办法太难了,简直是不可能。”徐庶叹道。 “什么办法?”杨奉心下一动,“莫非是……”杨奉用手指了指西面,然后比划了一个杀人的动作,。 “不错”,徐庶点了点头,“只是袁绍必然防范甚是严密,要刺杀皇上犹如登天,而且一旦失败,被供出是主公指使的话,主公将会被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很可能会被天下诸侯群起而攻之,因此这个办法能不采纳还是尽量避免。” 郭嘉点了点头,接着徐庶的话道:“而且,即便刺客不说,袁绍也会随便找一人冒充刺客,故意栽赃到主公头上,所以这个办法必须一击而中,否则宁可不用。但是,以嘉来看,目前的形势也未必是坏到了极点,还有回旋的余地。”说完,郭嘉朝徐庶一眨眼。 杨奉大喜,正要说话,徐庶马上会意过来,一脸震惊道:“奉孝莫非是要他……” 郭嘉向来想到一条妙计的时候都是面带微笑,唯独这次不是,而且郭嘉的脸上还略带忧伤,轻叹一口气,重重点了点头道:“正是,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徐庶黯然道:“不错,这确实是最好的办法,只是,这样做是不是有点太残忍了?” 郭嘉长叹一声道:“不错,嘉也觉得此法对于丁户太过残忍,但是用他的一条性命换取我十万大军的生还,也算是值了,而且,事后主公可以偷偷的将之厚葬,也可算是以慰其在天之灵了。” 这下子,杨奉算是明白了郭嘉的计谋的内容了,只要杨奉对外宣称此事乃是丁户所为,并非丁行、丁克和吕布所为,杨奉也就有了退兵的理由。但是,此计中至关重要的因素就在于丁户,必须要丁户亲口承认此事乃是他因对丁原夫妇心怀怨恨,然后借机杀了丁原夫妇,而且担心消息外泄,便将丁府上下尽数杀害。然后,杨奉再找几个心腹死士,慌称是丁户的同伙,这个谎言便可圆过去。 这个计策的高明之处就在于丁行、丁克和吕布这三个真正的凶手虽然明明知道杨奉此举是计,却又不能进行反驳,总不能三人昭告天下,承认自己是凶手吧。如果他们真的承认,杨奉就可以尽起大军攻打并州,袁绍、公孙瓒绝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而趁机袭取杨奉的冀州、青州和衮州中的任一,只能是眼睁睁地看着杨奉吞占并州。而且,现在的丁行还不愿和杨奉硬拼,一来实力还不够,二来袁绍已经挟天子以令诸侯,更是丁行身侧的隐患。 只是,这样做的结果会使丁户身败名裂,而且会被杨奉用最残酷的刑法杀死。杨奉和丁户并没有什么感情,但是因为他自觉亏欠宋卿和丁启太多,是以对拼死来自己这里报信的丁户很有好感。 明白了郭嘉的意思,杨奉神色黯然,沉默不语。郭嘉和徐庶看到杨奉的样子,知道其内心正在进行挣扎,便对视了一眼,悄悄退出大帐之外。两人知道以杨奉的性格,最终必然不会采纳此计,所以这恶人只能是他们两人来当了。 第184章 一脚之威 明白了郭嘉之计的关键,杨奉心中不忍,内心正进行着激烈的斗争,并没有发觉郭嘉和徐庶二人的悄悄离去。 挣扎了半天,理性最终还是战胜了私欲,杨奉决定不采用郭嘉的这个馊主意,即便是十万大军堂堂正正地全部死在这里,也不能做出这种昧着良心的违心事。同时,杨奉也明白,一旦自己放弃这条计策,就表明自己距离帝王的道路越来越远了。 远就远一些吧,但是,毕竟这样的选择是问心无愧的,杨奉长吁了一口气,缓了缓神,再看过去,发现郭嘉和徐庶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去了,这两个人什么时候出去了,也不告诉自己一声,杨奉摇头暗笑道,可能是自己刚才想问题想得入神了。 就在这个时候,丁户进来了,向杨奉走去,走得很慢,步子迈得也很重。 杨奉并没有多想,不但没想丁户为何会在这个时候来找自己,也没想为何典韦和许褚二人竟然没有通报,就放他进来了。杨奉只是满眼愧疚地看了丁户一眼,方才他竟然差点听从了郭嘉的计谋,要将丁户置于死地,而且是死得很惨的那一种。 丁户走到杨奉的跟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这个动作让杨奉很吃惊,杨奉急忙一把扶助丁户,想将其搀扶起来道:“丁户,你这是干什么,快快起来。” 但是,丁户的表现很让杨奉意外,丁户说了一句话让杨奉震惊的话:“大将军,您杀了小的吧,小的知道现在大将军陷入了困境,杀了小的就能挽回十万大军的性命。” 杨奉明白了为何刚才郭嘉和徐庶两人为何不见了踪影,看来两人早就料到自己下不了这个狠心,而去说服丁户去了,只要对丁户说出自己的困难以及十万大军将要全部葬送在这里的消息,丁户一定会同意。 杨奉无语了,两眼充满了晶莹的泪光。 丁户一把抓住杨奉的手,恳求道:“大将军,小的自小是个孤儿,是老爷和夫人收留了小的,给了小的一口饭吃,否则小的早就饿死了,那里还能活到现在。本来,老爷和夫人去了,小的就该追随老爷、夫人而去,也好在地下继续服侍老爷和夫人。现在,小的将消息带给了大将军,为的就是希望大将军能为老爷和夫人报仇,这样小的的使命也就完成了,小的也该追随老爷去了,在临死之前,小的还能再帮助大将军一把,小的是死而无憾。大将军,您不用手软,就用最残酷的刑法吧,小的能够受得住,决不回给老爷和大将军丢脸的。” 丁户的话说到一半的时候,杨奉便已经是泪流满面,哽咽无语了。 “扑通”一声,杨奉也跪在了丁户的跟前,丁户一见,顿时吓慌了,一把抓住杨奉的双肩就想将杨奉搀扶起来,但是丁户哪有这个力气,抓了两下,杨奉仍然纹丝不动,丁户急声道:“大将军,您这是干什么,小的只是个仆人,您这可折杀小的了。” 杨奉哽咽道:“丁户,是我不好,是我的失算导致了这次的困境,本来你是不用死的,是我没想到袁绍竟然抢先一步挟天子以令诸侯,才使得我十万大军进退两难。你如此忠心为主,我……我实在是下不了手呀。” 丁户这时候忽然脸上露出了笑容,而且笑得很灿烂,丁户道:“大将军,小的虽然只是丁府的一个仆人,但是老爷和夫人对小的很好,自小便让小的留在三少爷身边,只是三少爷在八岁的时候离家出走了,一个人在外面飘荡了十年。但是,小的却记得清清楚楚,小时候三少爷胆子小,从来不敢爬高上低,就连上树掏鸟蛋都不敢,结果都是小的和丁猛替他上去掏,可是掏完了,他却一个都不给小的们,当时小的们也不敢给他要,只等他玩腻了,小的们再玩。” 听着听着,杨奉只觉得自己的心在痛,而且痛得很厉害,虽然自己和这个丁户从来没有接触过,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心会是这样的痛。 丁户继续道:“小时候的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八岁,那一年三少爷不知是怎么了,因为一件小事,竟然和老爷大吵了一架,结果老爷动用了家法,可是一个月之后,就再也找不到三少爷了,后来,老爷和夫人找他都找疯了,小的和丁猛也是将整个晋阳城内三少爷可能去的地方都找了一遍,可就是没有发现任何踪迹。后来,丁府上下都以为三少爷早已经不在人世了,可是让人没想到的是十年后,三少爷竟然回来了,只是回来不久便死了。现在小的终于有机会再见到三少爷了,小的心里其实是很开心的。” 丁户又一脸羡慕地继续向下说道:“听三少爷说,大将军和他是结义兄弟,小的当日见了大将军一次之后,便在心中万分崇拜您,没多久您便以少胜多平定南方二郡的叛乱,扫平了震惊天下的黄巾之乱,大战北海,平定青州,夺得冀州,后来又拿下了衮徐两州,成为了大汉最大的一方诸侯。虽然这几年当中,老爷和夫人几乎天天都在夸您,尤其是夫人,她常说她的这个外甥最为她争气。小的听了,很是很羡慕,也很想跟着大将军去打仗,只可惜小的不会武艺,上不了战场,只能在府中替大将军照顾好老爷和夫人、三少爷,使大将军能够在外放心打仗,却没想到先是三少爷,这次又是老爷和夫人,就算大将军不杀小的,小的也无颜继续活下去。” 说到这时候,丁户忽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但是,丁户马上又用衣袖抹了抹眼泪,显出一脸的刚毅,对杨奉道:“大将军,小的丁户没读过什么书,不懂什么大道理,但是小的知道大将军乃是成大事的人,是天下最有可能成为皇帝的人,老爷和夫人的仇只有大将军才能报得,所以大将军万不可有妇人之仁。只要大将军能在日后成为皇帝之后,再将小的风光大葬,埋在老爷、夫人和三少爷的一旁就可以了,小的此生只有这一个愿望。大将军,您保重,小的……丁户来世再伺候您。”说罢,丁户“嚯”地站起,转身向外走去。 丁户的身形在杨奉的眼中越来越模糊,不知道是丁户越走越远,渐渐淡出杨奉的视线,还是泪水已经模糊了杨奉的双眼。待到丁户的身影完全不见的时候,杨奉猛一转身,一拳打在了案几之上,只听“咔嚓”一声,案几顿时断成两半。 就在这个时候,典韦从外面走来,看到帐内的情形,不禁呆了一呆,双手一拱,向杨奉禀告道:“主公,根据两位军师的暗中调查,并州之事乃是丁户所为,现在末将已将丁户擒下,等候主公的发落。”说完,典韦站立当场,等待杨奉下令。 不料,杨奉猛一转身,双目通红,大吼一声:“你再说一遍。”话音刚落,便飞起一脚,将典韦踢出了帐外。典韦块头大,加上肌肉结实,大概有二百三十多斤,若非今日怒火攻心,换作平时,杨奉要想一脚将典韦踢出帐外是绝对不可能的。 只听一阵“咔嚓咔嚓”的声音,典韦的肋骨不知断了几根。踢出了这一脚,杨奉也惊呆了,急忙走出帐外,只见典韦口角溢血,昏迷不醒,此刻正躺在许褚的怀中,而许褚则一脸不解地看着杨奉,不知主公为何要下如此的重手。 郭嘉和徐庶更是躲在远处,不敢向这边走来,显然是害怕杨奉余怒未消而发泄在自己的身上,两人的身体可没有典韦那么魁梧结实。其实,杨奉在踢出这一脚之后就已经后悔了,何况典韦还是他的心腹大将呢,懊恼不已的杨奉连忙和许褚一起将典韦抬进帐来进行救治,并且狠狠地向郭嘉、徐庶的方向瞪了两眼,直瞪得二人一阵哆嗦。 “噗哧噗哧”,在杨奉的救治下,典韦连吐了两口瘀血之后,终于清醒了过来,杨奉也暗暗松了一口气。看到杨奉焦急的神情,典韦仍然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竟然惹得主公发这么大的脾气,双眼迷茫。 杨奉看出了典韦眼中的不解,急忙解释道:“方才我听到并州血案的真正凶手竟然是丁户,一时恼怒,神智不太清醒,所以才会累及子满受伤。来人,传我的命令,将杀害丁府上下百十口的凶手丁户处以磔刑。” 典韦和许褚这才明白为何杨奉方才会如此的震怒,心中对杨奉的不满也就烟消云散了。许褚更将心中的怒火全部转移到了丁户身上,站起身来对杨奉道:“请主公让许褚代主公执行,以慰老太公和老夫人的在天之灵。” 杨奉知道若是让许褚行刑,丁户必然会受更大的罪,便不想应允,这时候,郭嘉和徐庶正好从外面进来,听到了许褚的请求,只见郭嘉朝杨奉轻轻摇了摇手。杨奉见了,张了张嘴,终是没有说出话,只是点了点头。 见到杨奉点头同意,许褚正要向外走,郭嘉伸手拦住许褚道:“仲康且慢。” 许褚停住脚步,对郭嘉道:“郭军师可有什么吩咐?” 郭嘉道:“丁户不但犯下如此滔天罪恶,害了老太公和老妇人的性命,而且还累得我十万大军千里来此,更是伤亡无数。因此,仲康可将全军伍长以上的军官全部召集起来,将丁户当众处以磔刑,以慰在此战中牺牲的我军将士的灵魂,而且仲康可以告诉他们,主公将会亲自参加。” 许褚想了想,喜道:“还是军师考虑的心细。”说完,便急匆匆出去召集伍长以上的军官去了。 杨奉明白郭嘉的意思,场面搞得越大,消息便会越快地传出去,自己也就可以尽快地退兵。 待士兵用担架将典韦抬了出去之后,郭嘉道:“主公还需写一封书信,派一名能言善辩之士到壶关之内,面见吕布,告之以此事,任陈宫多智,李儒阴险,虽明知此事为计,也是无可奈何,只能任由主公安然退兵。” 杨奉沉思了一会,点了点头,问道:“我军之中不知何人可以出使?” 第185章 出使壶关 郭嘉眯缝着眼睛,摇了摇头道:“以嘉来看,此事非阚泽不可,主公可速速下令让阚泽来此。” 杨奉点了点,叹气道:“好,待到丁户受刑之后,速让阚泽来此见我。”,说罢,杨奉又咬牙切齿道:“吕布,丁行、丁克,我杨奉在此发誓,一定要将你们碎尸万段,以报我姨父、姨母的丁户的深仇大恨的。” 两个时辰后,阚泽的身影出现在了壶关的主将的议事厅门前。 虽然门外站立的两排军士的钢刀在太阳的照耀下闪闪发光,让人有点望之生畏,但是阚泽没有丝毫的畏惧,昂首挺胸走进了吕布的议事厅。 见了吕布,阚泽只是略一颌首,宏声道:“镇北大将军领青州、冀州牧杨奉帐下阚泽见过温侯。” 吕布高高坐在正座之上,左侧站立着陈宫、荀攸、张辽、郝萌、曹性、宋宪和乐进,右侧站立着李儒、刘晔、秦宜禄、侯成、于禁、韩浩和吕虔,整堂之上可谓是人才济济。 张辽见状,对阚泽大声喝道:“阚泽无礼,见到我家主公,为何不跪?” “哈哈哈哈”,阚泽仰天大笑两声之后,然后朝张辽冷笑两声,道,“真是可笑,温侯是你们的主公,又不是我的主公,我为何下跪。而且在阚泽来此之前,我家主公曾提及温侯素来宽以待人,又岂会在这点小事上斤斤计较?” 秦宜禄见张辽吃了一个暗亏,灵机一动,喝道:“都是大汉之臣,我主乃是温侯,你阚泽只是杨奉的一个手下,见到温侯乃是下官见到上官,岂能不下跪?” 阚泽仰天打了一个哈哈,反驳道:“这位将军似乎和董卓有什么亲戚吧?” 秦宜禄一愣,没想到阚泽竟然冒出了这样一句,不知是什么意思,怒斥道:“放肆,董卓乃是汉贼,我岂能与他有什么关联?” 阚泽“嘿嘿”一笑道:“既然没有关系最好,否则我算得罪你了,今日便回不去了。方才这位将军说到,董卓乃是汉贼,人人得而诛之,温侯之爵乃是董卓亲封,当然算不得数,又怎会有下官见到上官之说呢?”这句话不但反驳了秦宜禄,更是把吕布也暗暗挖苦了一次。 吕布听了,没有说话,脸上也没有一丝表情,让人看不出其心中的想法。 见到张辽和秦宜禄都斗不过阚泽,吕布便轻轻挥了挥手,示意张辽和秦宜禄二人退下,道:“眼下两军交战之际,杨镇北不积极备战,却命你来此何干,莫非是自认不敌,为请和而来?”吕布的话音一落,堂中众人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阚泽神色不变,待到众人笑毕,“嘿嘿”一笑,用极其轻蔑的语气道,“我主镇北大将军英明神武,手下更是文武满堂,用兵十年以来百战而无一败,况且我主占据四州,手下雄兵百万,岂能不敌?” 秦宜禄冷笑道:“既然不是请和,那是为何而来?” 阚泽叹了一口气道:“温侯也知我主此次出兵并州的原因,乃是因为我主之父并州牧丁原夫妇惨遭小人毒手,根据唯一的生还之人丁户的描述,杀害我主之父母的凶手乃是丁行、丁克和温侯,所以我主这才一怒出兵。” 吕布的脸色一变,瞬间便恢复正常,道:“不错,此事布也曾听说,何况你主杨奉在两军阵前还为此指责本侯,本侯也不怪他,毕竟你主因父母被害,一时冲动,失去冷静,过一段时间,或许你主便会想清楚。我义父乃是丁行、丁克二人的生父,岂能下次毒手,而布自衮州兵败之后,投靠义父,得蒙义父再次收录,更是不会以怨报德,你主没有进行查清事实的真相却贸然出兵,实在太仓促了。” 阚泽急忙接过吕布的话向下顺道:“温侯说的不错,我主当日乍闻父母惨死的噩耗,一时激愤,失去了冷静,并没有经过仔细的思考,便决定出兵。但是,在这些日子,我主确实也进行了一番调查,终于查清事实的真相。” “哦”,吕布听了,不觉心跳加速,这才是阚泽此来的目的,难道除了丁户之外还有什么证据落入了杨奉之手,吕布不觉问道,“查清了事实的真相?那么,以你主调查的结果,这事实的真相究竟是如何呢?” 阚泽“嘿嘿”一笑,双目注视着吕布,并未立即回答。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吕布也竟然在阚泽的注视下有点不自在起来,这时吕布忽然想到,这是自己的地盘,对方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使者,岂敢这样无礼,自己就算杀了他杨奉也不能把自己怎样。 就在吕布还没来得及发怒的时候,阚泽缓缓道:“事实的真相就在于丁户。” “丁户”,吕布越来越搞不清眼前这个高傲的家伙究竟想说什么,“丁户怎么了,难道你们调查到的事实的真相,凶手是丁户不成?” 本来吕布的这句话只是随口说说,没想到阚泽果然开口道:“温侯所说不错,杀害丁府的凶手正是丁户。” 吕布顿时呆了,不但吕布呆住了,而且就连李儒、陈宫、秦宜禄这三个知情人也惊呆了。过了好大一阵子,吕布才清醒过来,对阚泽道:“凶手是丁户,可丁户一人又怎能杀得了丁府上下一百多口?” 阚泽现在已经掌握了场中的主动,闻言后不紧不慢道:“当然,此事并非是丁户一人所为,而是另有帮凶三十多人,而且这些人已经全部落网,罪大恶极的丁户也已经被我家主公处以了磔刑。” “磔刑”,吕布听了不禁觉得胆寒,杨奉竟然对丁户用了磔刑。 一直没有开口的李儒觉得此事并不是阚泽说的这样简单,只有两种可能,李儒心想,一是杨奉受了谁人的欺骗,冤枉了丁户,二是杨奉故意如此,为的就是能有一个撤兵的合理的理由。 想到这里,李儒心中一惊,对,必然是第二种可能,壶关天险,杨奉此次只是率领了十万大军,想要攻克壶关绝对是不可能的,但是由于此次乃是因孝起兵,父母之仇未报杨奉是断难退兵的,而且杨奉更是不愿再投入过多的兵力使得袁绍和公孙瓒有机可乘才想出了这个办法,想到这个办法的人果然高明。 陈宫、荀攸的心中也是这样想得,很是佩服想出这个办法的人,因为前文已有交代,虽然明知这是杨奉的一个退兵理由,只是用丁户一人的性命换取了十万大军的安然撤退,但是无论是丁行、丁克还是吕布,都不能对这件事情说不,否则就是承认了自己的罪行。 此中的真相张辽并不知道,闻言便道:“镇北大将军此次仓促出兵实在是有欠考虑,辽早就说过,温侯岂能做出这种大逆不道、有悖人伦的事情,定是有人故意将此事栽赃到温侯身上,一旦并冀大起硝烟,乘虚而入。” 陈宫听了,心中一叹,这件事情陈宫并没有参与,而是事后听说的,因陈宫素以高义著称,自然看不起作这样事情的人,但是偏偏此人却是吕布,自己的主公,陈宫虽然表面上不好评价,心中却深以为耻。此刻听到张辽的这番话,陈宫心中感慨万千,心中隐隐有了离开吕布的念头。 张辽说这番话的时候,实在是发自内心,但是吕布听了之后却不这样想了,脸上不禁一红,遂又想到张辽并不知道此事的真相,只能默然不语。李儒怕吕布受不了,于是连忙接口道:“不错,但是贵使今日来此不会是专程来告之此事吧。” 是呀,吕布现在才想起来,这个阚泽在这里绕了半天,到现在还没说出此行的目的。杨奉手下果真是能人无数,这个阚泽就绝对是个出使和谈判的高手,从开始到现在自己都是被他牵着鼻子走。 阚泽道:“既然我家主公发现此事乃是一场误会,是他人故意嫁祸给温侯,使得我主和温侯两虎相斗,而坐收渔翁之利,便欲同温侯两下罢兵,不知温侯意下如何?”阚泽这才轻轻松松说出了此行的真正目的。 吕布轻轻“哦”了一声,看了看李儒,吕布并没有猜到杨奉的真正用意。李儒知道吕布必然猜不到,便上前几步,走到吕布的身旁,在吕布的耳边轻轻说了几句话,只见吕布的脸色数变,最后恢复了正常,并点了点头。 吕布故作轻松道:“本侯早就说过,此事并非本侯所为,乃是有人故意嫁祸,既然镇北大将军查清了事情的真相,本侯也就算是洗脱了罪名。这场战争的发动本身就是一个错误,只是当时镇北大将军一时受人迷惑,如今既然事实澄清,自是两下罢兵,免遭伤亡,更使上党百姓远离战火,此乃是明智之举,本侯岂有不同意的道理。” 阚泽大喜道:“温侯有如此悲天悯人之心,实乃上党百姓之幸,并州百姓之幸也,阚泽在此代表我家主公谢过温侯了。”阚泽的这句话,听着没什么,其实是话中带话,暗中指出了吕布早有图谋并州的野心。 吕布听了,只是“嘿嘿”一笑,并不作解释,阚泽见状也不好继续向下说了,只得说:“阚泽此来之前,我主曾言道,以温侯之为人,必然会同意两下罢兵,以免伤亡,我主更是已经将此消息遍传天下,以为温侯早日洗脱污名。” 第186章 被困黎城 十万大军还剩九万,缓缓向冀州境内撤去,但是杨奉的心中丝毫没有半点喜悦之情,反倒是心事重重。丁户死了,而且是死的很惨,受了磔刑,身上的肉一块块被割下来,直到血尽而亡,由于操刀手是许褚,因为典韦之伤而对丁户极度的怨恨,使得丁户足足挨了五百多刀,才血尽而亡。虽然遭受这样的酷刑,但是丁户自始至终都是紧咬牙关,虽然期间昏死数次,但是直到心脏停止跳动,丁户始终没有喊出一声惨叫。 看着丁户遭受这样的酷刑,看到丁户竟然是这样的硬朗,杨奉的心犹如被刀剜了一块一样,泪水早就模糊了视线。压抑住心中的痛,杨奉硬着心肠看着丁户受刑,直至血尽而亡,最后只是木然起身淡淡说了一句:“将丁户的尸体扔到树林之中。” 晚上,杨奉一个人偷偷来到树林之中,将丁户就地掩埋。在丁户的坟前,杨奉整整跪了一夜,并立下誓言,他日必定拿着吕布和丁行、丁克的头颅再来此地祭奠丁户,以慰丁户的在天之灵。 大军撤退到黎城的时候,杨奉下令全军在黎城休息,明日赶往广平郡的涉县。黎城是一个小县,杨奉率军进军上党的时候,第一个攻克的城池便是此处,所以此处并无吕布的军队防守。 当夜,大军已经休息了之后,忽然城南火起,而且火势甚猛,着火之地正是杨奉大军粮草所在之处。杨奉被许褚从梦中喊醒之后,顿感不妙,急令紧守四城城门,然后和许褚一起到起火地点。 到达城南的时候,火势已经小了很多,着火之物果然是大军的粮草。杨奉急忙将正在指挥军队救火的徐庶喊了过来,问起火的原因,没想到徐庶也不知情。就在这个时候,杨奉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城外忽然起了震天般的喊杀声。 杨奉急忙登上南城墙一看,外面布满了无数的军队,个个手持火把,将黑夜照得通亮,如同白昼一样。趁着火光,杨奉看到了敌军的大旗,只见上面写着一个斗大的“吕”字。是吕布,这是杨奉的第一个反应,看来自己还是太轻视了吕布,更是小视了李儒与陈宫,中了他们的诡计了。 吕布似乎并没有急着攻城,反倒是将黎城团团围困了起来。这时候,城内的大火已经全部被熄灭了,徐庶也来到了杨奉的身旁,看到外面的情况,徐庶不禁忧心道:“看来这场大火是吕布派人所为,为的就是使我军困死此城。” 杨奉心中一惊,方才的一场大火,粮草必然所剩无几,倘若困在此处,恐怕过不了多久,自己的大军就会因缺粮而不战自溃了。好狠毒的一条计策,肯定是李儒那个鸟人想出来的,哼,李儒,倘若要是落到我的手中,我定然要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杨奉恨恨地想。 徐庶又道:“主公,为今之计,只有命一员上将冒死突围,到冀州报信,否则我大军必然会困死此城。”徐庶的这个办法算是一个不错的办法了。历史上,管亥兵困北海的时候,便是太史慈拼死突围,才找来了刘备的援军,解了北海之围。 但是,想到吕布的武勇,李儒的阴险,陈宫的多智,杨奉不禁暗暗摇了摇头。既然吕布他们将自己围困在此,又岂能想不到自己会派人突围回冀州搬救兵呢,恐怕此刻必然早就在往冀州的路上布下了伏兵,即便如黄忠、许褚如此武力者,也绝难到达冀州。 三天过去了,吕布依然没有攻城,仍然仅仅是将黎城围困,似乎就是等着杨奉大军粮尽自乱,然后发起雷霆一击,将杨奉的这九万大军灭在此地。虽然没有攻城,但是吕布也担心城内的杨奉会拼死突围,是以防守甚是严密,里三层外三层的弓弩手轮班坚守岗位,一旦杨奉大军突围,首先便会先遇着一阵箭雨,然后便是并州铁骑的冲击。 第五天的时候,杨奉大军的粮草也基本告罄,所剩粮草只够大军两日之用,在这两日之内若再想不出办法,九万大军一旦无粮,势必会大乱,到时候不用吕布来攻城,大军也只能冒死突围,落入吕布早已经张开的布袋陷阱中,大军的结局只能是全军覆没。杨奉和郭嘉、徐庶皆是很清楚这一点,就连一向足智多谋的郭嘉也失去了平日的镇定,想不出一个好办法。 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出乎杨奉的意料之外,吕布的大军突然发起了强大的攻势,而且是四面攻打。面对吕布大军的疯狂进攻,杨奉只得暂时将心中的急躁放在一旁,全力应付吕布大军的攻城。 黎城是一个小城,不易防守,虽然经过数日的加固城墙,在吕布大军的猛烈进攻下,黎城显得有点岌岌可危,若非是杨奉的大军平日训练有素,战斗力极强,恐怕黎城早就被吕布大军攻破了。 城头上的飞矢、滚石、檑木、沸水和滚油不断落下,由于攻城的吕布大军人数众多,所以,基本上不需要任何的瞄准,只要向城下射出箭矢,扔出滚石、檑木,倒下沸水和滚油,吕布的大军便是一片死伤,哀嚎不断。 即便如此,吕布的大军仍然是争先恐后,奋勇上前,似乎牺牲成了一种荣耀。随着吕布军的伤亡,作为守城方的杨奉的大军也付出了相当惨烈的代价,仅仅是一天的功夫杨奉便付出了五千人的伤亡,比吕布大军的伤亡少了三千人。 随着一天紧张战斗的结束,吕布的大军也退了回去,杨奉却不敢松懈,一面派人抓紧时间准备防守器具,加固城墙,开门将白天扔出的滚石、檑木拾回,一面召集了郭嘉和徐庶二人,商议下一步的对策。 过了今夜,城内所剩粮草便只够大军一日所用,形势极为严峻。 用小剪刀拨弄着灯芯,杨奉有点心不在焉,脸上再不见平日的轻松了,反是一脸的凝重。 徐庶和郭嘉相视一眼,均是摇了摇头,意思是没什么好办法。 杨奉放下剪刀,望了望帐外,叹了一口气道:“既然奉孝和元直也没有计策,难道我军只有明日拼死突围一途了吗?” 郭嘉似乎是受到了杨奉的传染,也是叹了一口气道:“主公,吕布的大军有二十万之众,是我军两倍,我军不可四面突围。为今之计,只有明日主公集中兵力向北突围,然后进入广平郡境内,才可化险为夷。到明日,主公可令旋风骑和铁戟卫、黑甲骑和虎豹骑为先锋,再让三万弓弩手分守左右两翼和后方,如此才有可能冲出吕布的包围。” 杨奉沉吟不语,郭嘉的安排已经很到位了,也是最好的作战方略。 在此次进攻上党的时候,杨奉的情报显示吕布只有五万大军,是以杨奉和郭嘉、徐庶根本就没有考虑吕布会在他们撤兵的途中出击,但是没想到吕布手下有着出乎杨奉意料之外的二十万大军。看来吕布这次是铁了心地想将自己灭在此处,竟然不顾日后丁行和丁克会如此对其防备,而将所有的实力尽数暴露出来。 徐庶见了杨奉沉吟不语的样子,以为杨奉不同意郭嘉的方案,于是便补充道:“以庶来看,主公可装作向南突围,让旋风骑和铁戟卫开路,左右两侧配以两万弓弩手,虎豹骑和黑甲骑断后。一旦等到吕布将大军重点放在南方布守的时候,主公便可突然率领主力向北突围,让一员上将率领旋风骑和铁戟卫拼死挡住吕布,如此以来,可保我大军主力突出吕布大军的包围圈。” 杨奉听了,“嚯”的站起,徐庶的这个计策是在郭嘉的计策上稍加修改而成,但是比郭嘉的计策更妙。但是,这样做却是有一点,不但要损失一员上将,而且就连旋风骑和铁戟卫也都会全军覆没。 旋风骑和铁戟卫是杨奉最早创建的两支王牌军队,虽然加在一起只有一千三百五十八人,但是个个都是久经沙场,任何一个士兵的武艺都是不凡,就是做一名裨将也绝无任何问题,所以,由旋风骑和铁戟卫断后,必然能为大军的撤退赢得最宝贵的时间,是最好的选择,并且,留下的这员上将必须是武力极高之人,足以挡得住吕布。 这次跟随杨奉前来的大将共有典韦、许褚、黄忠、甘宁、张郃、华雄、郝昭、姜景、李典九人,其中典韦受了杨奉一脚,至今伤势未痊愈不能留守之外,郝昭、李典二人武力也不足以留下,剩下便是许褚、黄忠、甘宁、张郃、华雄、姜景六人了。 六人中再以武力相论,则是许褚、黄忠和甘宁三人最高,张郃、华雄、姜景三人稍次之,抵抗住张辽已是不易,更不要说抵挡吕布了。而这三个武力最高的大将,许褚跟随杨奉最早,甘宁是杨奉的大舅哥,黄忠是貂蝉的义父,想来想去,杨奉觉得让谁留下都不合适。 一时之间,杨奉只觉得是心乱如麻,不能决定,皱着眉头,来回踱步。 郭嘉见状,知道杨奉下不了这个狠心,难做决定,便上前一步道:“主公是否为让何人留下而心烦,若是如此,旦请主公勿虑,嘉担保一人,不但能够成功挡住吕布,而且还可以在吕布跟前从容撤退。” 杨奉听了,暗道,能够从吕布跟前从容撤退,心中一动,不觉脱口而出道:“奉孝说得莫非是黄汉升?” 第187章 黄忠殒身 “正是黄将军”,郭嘉点了点头道,“主公帐下大将之中,论武力,当属典将军为第一,这排名第二的就是黄将军了,比之许将军还要高,而且黄将军更有一手百发百中的箭术,一旦能将吕布主力拖住一炷香的功夫,黄将军便可施展神箭从容撤退,而且黄将军撤退的方向,必须要与大军反向。” 杨奉明白郭嘉的意思,倘若黄忠也向北撤退,必然会被后面的吕布追上,到时候也是难逃一死。倘若黄忠反其道而行之,向南撤退,那么吕布绝对不会为了追击黄忠一人而放弃了灭掉杨奉的大好机会。 再仔细想了想,杨奉终于点了点头,然后抬头对郭嘉、徐庶道:“即便如此,我军在突然改向突围的时候,仍需进行周密部署,须得在最短的时间内冲出吕布二十万大军的包围,这样也会大大增加汉升的活命机会。” 郭嘉和徐庶心中甚是感动,没想到主公竟然能够将手下一员大将的性命看得如此之重。 徐庶道:“主公旦请放心,庶之所以将虎豹骑和黑甲骑作为向北突围的先头部队,正是因为这两支部队都是骑兵,最适合冲锋,而左翼、右翼和断后的弓弩手则是更容易将尾追我军或者从两侧阻拦我军突围的吕布军进行远程射杀,不会因为短兵相接而被吕布军困住。” 杨奉在帐内来回踱了几步,最终点了点头,道:“好,就依奉孝和元直之谋,明日亥时三刻,大军全力突围。” 郭嘉和徐庶从杨奉帐中出来,走出几十步远之后,徐庶转首对郭嘉道:“奉孝,只怕此计只能骗得了主公一时,恐怕过不多久主公便会醒悟,知道奉孝乃是想用黄忠之性命换取大军的安然撤退,会责怪奉孝。” 原来,郭嘉所说的黄忠即便不敌,也能依靠神箭安然撤退纯属欺骗,在吕布大军的团团围困之下,想要脱身岂非登天之难,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郭嘉之所以那样说,也是猜到杨奉不愿让手下大将送命在此,不得已而用计欺骗杨奉。 郭嘉长叹一声道:“倘若不如此,我大军岂能脱困,以黄忠一人之命换取数万大军的安然无恙,汉升虽死犹生矣。这一次的失误也使得郭嘉再也不敢小觑天下英雄也,主公倘若不责罚郭嘉,嘉反倒觉得心中更为不安。” 徐庶对郭嘉的这番自责之话深有感触,闻言之后,也不禁长叹了一口气。以谋略而言,郭嘉和徐庶绝对要在李儒与陈宫之上,只是这一次二人轻敌,致使一次又一次的陷入了李儒与陈宫的计谋之中。 杨奉的大帐之内。 黄忠跪在杨奉身前,虎目含晶道:“主公旦请放心,只要黄忠还有一口气,必然不会让吕布追上主公大军。” 杨奉急忙扶起黄忠,握着黄忠的手道:“汉升万万不可有此想法,只要我大军撤退一炷香之后,汉升便可施展神箭,逼退吕布,设法向南突围,吕布的目标是我,必然不会过于为难汉升,汉升便可趁机突围。” 黄忠心中明白,要在吕布跟前全身而退,绝对是不可能,却不敢表露万分,因为郭嘉已经和黄忠谈了一次,黄忠明白杨奉是因为被郭嘉暂时骗住,相信黄忠有机会突围才采用此计的,黄忠道:“主公旦请放心,只是忠不在之日,请主公对叙儿母子多加照顾。” 杨奉点了点头,心中隐隐约约觉得有点不对,却也没去多想。 第二天的攻防战比第一天更加激烈,由于准备在夜间突围,杨奉并没有让旋风骑、铁戟卫、黑甲骑和虎豹骑四支王牌军队参与守城,是以防守的力量比第一天弱一些,好几次都被吕布的小股部队登上城头,若非杨奉这一次带的大将多,恐怕黎城在第二天便会失守。 到了晚上亥时三刻,黎城的南门忽然大开,黄忠率领旋风骑和铁戟卫率先从城内杀出,杨奉则率领主力部队跟在后面。 吕布似乎没想到杨奉竟然会在第二天的晚上便突围,准备不是很充分,一下子便被旋风骑和铁戟卫冲乱了阵脚,但是吕布的军队数量毕竟占着极大的优势,很快吕布便将部队重新组织起来,挡住了杨奉的大军,同时吕布在东、西、北三门的部队都被调过来了,将杨奉的大军团团围住。 由于杨奉的大军全力向南冲,使得南门吕布的军队承受很大的压力,渐渐有点抵挡不住,吕布见势不好,急忙命令其他三路分兵赶来支援。其他三路大军各自分兵两万,加上吕布南门的军队五万人,一共十一万,堪堪挡住了杨奉的强大攻势。 就在这个时候,杨奉主力部队突然方向一变,全力向北冲去。把守北面的是曹性和郝萌两人,手下只有不到三万人,更是挡不住一马当先的杨奉以及黑甲骑和虎豹骑的强大攻势,一会功夫便杨奉率军被冲开了包围。 曹性和郝萌大惊失色,一面急忙派人去通知吕布,一面率军在杨奉后面紧紧追赶,希望能缠住杨奉的主力,等待吕布到来。但是,令二人没想到的是杨奉断后的部队竟然是一万弓弩手,曹性和郝萌无法接近杨奉的大军,距离反倒是越拉越远。 就在杨奉突然转向的时候,吕布也发现了杨奉的意图,便欲率军追赶,但是黄忠岂能让吕布抽身,拼死缠住吕布。本来吕布比黄忠的武艺就高不了太多,加上黄忠已经怀了必死之心,武力大增,竟然和吕布战了一个平手。 而一千三百五十八名旋风骑和铁戟卫个个也都是视死如归,拼死杀敌,这一千多人竟然将吕布的十万大军足足当了一炷香的时间。吕布见自己的十万大军竟然被这一千多人在此拖了足足一炷香的功夫,心中大怒,手中加力,全力和黄忠战在一起。 又过了一百回合,黄忠终是不敌吕布,招式渐乱。吕布因为被黄忠打出了火,加上杨奉突围已久,必然难以追赶上,便放弃了追赶杨奉的念头,一心想将黄忠留下。吕布也对黄忠起了爱才之心,并未下杀手,否则黄忠早已死在了方天画戟之下。 突然,黄忠马失前蹄,被摔落地下,黄忠本就力竭,这一摔更是把黄忠摔得个七荤八素,待到黄忠回过神的时候,吕布的方天画戟已经指到了黄忠的颈下。黄忠心中暗叹一声,双目一闭,引颈就戮。 不料,吕布并未杀了黄忠,收起画戟,喝道:“来人,绑了。” 吕布放目四周,见旋风骑和铁戟卫仍有数百人在,于是吕布大喝一声:“黄忠已擒,降者不杀。” 不料,竟然是没有一个人理会,仍是继续厮杀,直到最后一人倒下。这一千三百五十八名旋风骑和铁戟卫的性命不但使得杨奉的主力大军能够从容撤退,而且还让吕布付出了近一万人的性命,直让吕布骇然,不知道杨奉怎样训练出这样的铁血部队的。 进入黎城之后,吕布便让人将黄忠带上来,准备招降黄忠。 还没等吕布开口,黄忠便叫嚷嚷道:“吕布,要杀要刮,悉听尊便,若是想让黄某投降,绝无可能。” 吕布皱了皱眉,没等开口,一旁的陈宫便已开口劝道:“黄将军此言差矣,黄将军武艺之高,天下少找,仅比温侯稍逊一筹,倘若就此死去,岂非可惜这一身本领?不如投降温侯,也好日后建功立业,封侯拜相。” 黄忠“呸”了一声,开口骂道:“你家黄爷爷就算是投降也不会投降这个三姓家奴,赶快给你家黄爷爷一个痛快,休得啰唆。” 吕布生平最恨别人喊他“三姓家奴”,黄忠这一骂,使得吕布起了杀机,挥了挥手,命人将黄忠带下去。 但是,吕布毕竟敬重黄忠是一条汉子,派人将黄忠的尸体送还给了杨奉,但是在李儒的策划下,使得杨奉为之付出了十万石大米的代价。 杨奉竟然也眉头都没皱一下,便同意了吕布的要求,使得吕布大为惊讶,没想到一个死人竟然能够换来十万石大米。但是,李儒却有点后悔了,虽然换回了十万石大米,却也成就了杨奉爱才的贤名。 后来,当杨奉登基称帝,一统全国之后,仍然有人对当年杨奉此举甚是不解,曾当面问杨奉。 杨奉微微一笑道:“汝等岂可理解,此乃帝王之术也。汉升之所以能够殒命,乃是为了我十万大军能从容撤退,死一人而活十万人,此乃无上军功,冀州军人无一不为之骄傲,此更为军魂,朕当时早欲建立军魂,汉升之举正好是军魂代表,这也是后来我军能够个个皆不畏死,奋力杀敌之原因,此其一也;汉升此功德震撼全军,四州八十万大军无不为之落泪,倘若朕因为心疼十万石粮食而拒绝接受汉升之遗体,不但会使得手下诸将寒心,大大打击全军士气,更可能会引起兵变,此其二也;春秋时期,楚庄王欲千金求购千里马,派手下一名叫做的大臣去办此事,结果半年之后,这位大臣回来了,花了五百金买了一个千里马头,楚庄王拍案大怒:‘我是让你去买千里马,谁叫你买死马?’,那位大臣道:‘大王息怒,你想,连死马都肯花五百两黄金买来,这件事情传出去,还愁没有好千里马?’果然,不到一年,就有人送来了三匹千里马。” 第188章 弄巧成拙 却说,贾诩巧施妙计,使得李郭二人与牛辅火拼一场,弄得个两败俱伤,却被由贾诩暗中授意的李乐钻了个空子,杀败李郭二人,救下了汉治帝以及百官,李郭二人无奈之下,只得逃往西凉,投奔韩遂去了。 但是,此时李乐的心中却没有丝毫的惊喜,因为牛辅在槐里尚有五万大军,而李乐手下却只有三千兵马,更让李乐觉得窝心的是一夜之间,自己最倚重的大将徐晃留下了一封书信与贾诩一起不辞而别,这件事情的发生使得李乐后脊梁骨直冒冷汗,这一文一武的离开,李乐心中便没了底,不知道应该怎样收拾这个残局。 倘若是护送皇上回到长安,却没有足够的兵力能挡住牛辅的大军。倘若是不回长安,李乐又不知道究竟该去那里,毕竟这三千兵马在任何一个诸侯的眼中只能算是不足为虑,李乐本就是无谋之人,一时心中矛盾之极。 于是,李乐偷偷找到了太尉杨彪,告之以此事。 杨彪乃是老奸巨猾之辈,早就知道李乐救驾也没安什么好心,于是便趁机道:“将军所虑甚是,牛辅乃董卓余党,更是董卓的女婿,乃是穷凶极恶之辈,如今其屯兵槐里,不被圣上和各方诸侯所容。所以,其唯有仿效董卓,挟天子以令诸侯,否则天下之大将无有其容身之所也。” 顿了顿,杨彪道:“若是老夫所料不错,不出十日,牛辅必定尽率其手下五万大军前来与将军争夺皇上也,将军手下只有三千兵马,且又有部分有伤在身,如何能敌那牛辅的五万西凉雄狮。” 杨彪的这番话说了等于没说,李乐又不是笨蛋,当然早就料到了,否则也不会来找杨彪商量了。老东西,老滑头,李乐心中暗骂,但是嘴上却道:“杨太尉所言甚是,这牛辅心性凶残可比董卓,倘若皇上和众位大人落在其手中,当会重蹈当年董卓乱政之覆辙。” “嘿嘿”一笑,杨彪心中暗骂一句,要挟我,你还嫩点,口中道:“牛辅与李榷、郭汜两军交战,两败俱伤,结果却被将军坐收了渔翁之利,牛辅必然会认为是将军在其中做了手脚,加之李郭二人已经逃往凉州,牛辅必然将所有的仇恨都加之在将军身上,若是将军兵力与之相当,牛辅岂是将军对手,只是如今将军兵力单薄,恐怕不是牛辅的对手,倘若将军兵败,皇上和老夫等人大不了再次成为阶下之囚,却不至坏了性命,但是将军就不一样了,牛辅岂能安然放将军生路?” 姜还是老的辣,杨彪轻轻松松便将自己心中最担心最害怕的境况不露声色地化解了,而且将牛辅的所有矛盾都转嫁到了李乐身上,不能不说是高明之极。 李乐本就是胆小之辈,心中最脆弱的那一层想法一下子被杨彪抖了出来,脸色微变,再不似方才那样镇定了:“杨太尉,如今我等都是乘坐一条船,倘若船翻了,大家都没什么好处。如今情况紧迫,我等还是早思妙计,万不能让皇上落入牛辅手中,再次受辱了。” 杨彪乃是忠臣,自然会为皇上考虑,听了之后,沉吟一会道:“如今之计,唯有以皇上的名义下诏给某一方诸侯,暗中派人快马通知,命其统兵救驾。” 对于这个办法,李乐却有点心中不甘,因为无论是谁统兵来到,李乐必然都没有实力与之抗衡,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梦想将会破灭,但是眼下也只有这个办法了。李乐问道:“不知杨太尉想请哪路诸侯进京勤王?” 看着李乐虽然心有未甘,却又无可奈何的神情,杨彪心中不由暗暗得意,道:“老夫心中倒有一个合适的人选,此人不但手下文武云集,更有雄兵数十万,更为重要的是此人也有四世三公的背景,对大汉是忠心耿耿。” “袁绍”,李乐脱口道,能符合这个条件的只有两人,袁绍和袁术,但是袁术远在淮南之地,距离长安有千里之遥,远水解不了近渴,而袁绍却占据司州,与雍州接界,只有密诏一下,袁绍很快就可以率军进京勤王救驾。 “不错”,杨彪点了点头,“正是袁本初。杨将军以为如何?”杨彪的本意是说杨奉,杨家本来是四世二公,加上杨彪,便是四世三公了,但是一般人讲四世三公,大都定位在了袁家,李乐也是一样。杨彪之所以想选择杨奉,毕竟也有私心,论关系,二人算得上是堂兄弟关系,毕竟都是杨家人嘛。只是李乐意会错了,杨彪也就不好再改口,以免引起李乐的疑心,只能暗叹自己弄巧成拙了。 李乐当然不知道杨彪所指不是袁绍,能说什么呢,只能是无奈地点了点头。 洛阳城内,袁绍府中,袁绍正和一班谋臣商议此事,此次在座的不但有袁绍以前的班底,沮授、许攸、郭图、逢纪、审配、辛毗,而且还有后来加入袁绍阵营的荀彧、程立和陈登三人,在众诸侯论谋士的数量,袁绍绝对可以称第一。 正在发言的这个人是沮授,只听他对袁绍建议道:“将军的祖先,几代都是国家大臣,世传忠义。如今,天子流离失所,宗庙也残败毁坏。授看到各州、郡虽然表面上都声称是义兵,实际上互相图谋,并没有忧国忧民的想法。如今,将军基本平定司州地区和豫北之地,兵强马壮,将士听命,如果主公向西去迎接天子,迁都洛阳,就可以挟天子而令诸侯,积蓄兵马,讨伐不服从朝廷的叛逆,天下有谁能与您对抗?” 这是同意派的声音,当然还有人对此表示否定的态度,就在沮授的话音刚落之际,郭图长身而起道:“汉朝王室的没落,为时已久,如今要使它复兴,岂非是困难之极!而且,如今天下英雄豪杰纷纷起兵,各据州、郡,部下人马动辄数以万计。此乃是泰失其鹿,先得者王之机。现在,若是主公把天子迎接到自己身边,一举一动都要上表奏请服从天子,则自己权力减轻;不服从,则要蒙受违抗圣旨的罪名,更可使其他有心之诸侯以此为借口,出兵讨伐,故图认为此非上策。” 本来在刚接到皇上的密诏的时候,袁绍确实高兴了一阵子,但是此刻听到郭图的话,颇有几分道理,心下不觉又犹豫起来。 这时候,程立”嘿嘿“一笑,起身道:“主公,此有何难,一旦皇上来到之后,主公只需在朝中遍插耳目,旦有异己者,格杀勿论,同时主公可使心腹担任朝中重要之职,只要能够控制朝政,看谁还敢多言。而且,一旦控制朝政之后,主公便可对各地诸侯发号施令,联弱除强,旦有不服从者,便可以皇上的名义联合其他诸侯共同讨伐,此乃战国之时秦国尉僚的远交近攻之策也。” 自投靠袁绍以来,这是程立第一次为袁绍出谋划策,这也代表着程立已经完全成为袁绍的人了。 袁绍心中大喜,用眼瞟了瞟沮授和许攸二人,见二人皆是点了点头,心中再无疑虑,拍案而起道:“如今汉室失统,皇权旁落,更有李榷、郭汜、牛辅等奸贼乱政,使皇上蒙难,我袁家有四世三公之明,更是世受皇恩,今即蒙皇上看重,岂能袖手旁观,任由这些奸贼继续欺凌皇上。我意已定,即可出兵五万到雍州,迎奉天子到洛阳。沮授、许攸、程立、郭图四位军师和颜良、文丑二位将军随我一同前往,其余众人留守此地。” 这个时候,杨奉正因丁原之死发兵并州,找吕布复仇,更为夺回并州之地,而孙坚也因为刘备在江东的活动而将全部的精力投入到了和刘备争霸江东之上,都无暇顾及此事,才使得袁绍捡了一个天大的便宜。 袁绍出兵之前,给杨彪回了一封信,让其自西向东而进,自己将会即可发兵五万向西推进。 且说,牛辅大败而回,更是听说李乐杀败李郭二人,劫了圣驾,心中大怒,立即在槐里整顿兵马,准备马上杀回长安,再将皇上和百官从李乐手中夺回。何颙从旁劝道:“将军且慢,如今李乐兵寡,岂敢再回长安。以颙来看,李乐等人必然会仿效何进号令诸侯进京,而司州袁绍则是最佳人选。以之意,皇上和百官一众车驾,一路必然走的极慢,将军可亲率五千骑兵,日夜追赶,不出三五日,必能追上。颙则率领大军在新丰、渭南之地设伏,大败袁绍,则将军便可继续占据雍州,挟持天子了。” 牛辅大喜,遂听从何颙之计,亲率五千西凉骑兵,日夜追赶。 果然不出何颙所料,治帝一行由于跟随了很多后妃、百官,行进速度甚是缓慢,一日才能行进几十里。但是,牛辅率领的五千铁骑的速度却是快的太多了,每日可行进几百里,没出三天,便在阴般县附近赶上了治帝一行。 治帝吓的面如土色,心中没有半点主意,只是一脸焦虑地望着杨彪,口中急声问道:“牛辅大军追了上来,太尉,现在该怎么办,朕该怎么办?”就连身经百战的李乐此刻也是没了主意,脸色如土。 杨彪毕竟是见过大世面,在这个时候尚能沉得住气,两只小眼向四周望去,忽然杨彪的视线停在了一座小山上。也不能叫做山,因为它只有一百多米高,但却是十分的陡峭,是一个防守的极佳之地。 杨彪再无迟疑,当即对治帝道:“陛下,如今情况紧急,请陛下下令全部退到那座小山上,牛辅既能如此之快追来,所率必然全都是骑兵,我等正可依靠地势同牛辅的大军抗衡,同时派人火速通知袁绍,令其率军来此救驾。” “好好好”,治帝心中早就没了主张,杨彪的这个办法在治帝眼中不啻为是一根救命稻草,于是治帝道:“传旨,所有人等全部退到小山上,加封李乐为车骑将军,率本部兵马在山上防守,一定要顶住牛辅的进攻。” 看来这治帝也不是傻瓜,知道这个时候全靠李乐了,便趁机封了一个空衔的车骑将军给他。 但是,李乐却丝毫没有被感动,心中暗想,他妈的,有危险了才想到对我进行加封,还不是要老子给你卖命。但是,大敌当前,李乐也不敢和治帝来真的,便装作被感动得一塌糊涂,跪下谢恩道:“谢陛下隆恩。” 第189章 奉迎天子 平日里走起路来慢慢吞吞的嫔妃、宫女和百官们在这危急时刻,竟然也能赶上李乐所率领的正规军,不禁让李乐看得瞠目结舌,暗中摇头,看来人在面临生死攸关的情况下的潜能是无穷尽的。 在牛辅的五千西凉铁骑刚刚到达山脚下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已经到了山上,山脚下只剩下一些不能被运到山上的马匹和车驾。治帝、嫔妃、宫女和百官在山顶,李乐率领手下的三千士兵在山半腰,准备应对牛辅的进攻。 牛辅来到山脚下,发现刚才的数千人竟然突然消失不见,牛辅心下纳闷,怎么只是这一会的功夫,这么多人竟然都跑到山上去了,这些养尊处优的官员和后宫的女人们怎么也跑得这么快,真是奇了怪了。 山地攻击不是骑兵的优势,反而是劣势,但是换成是生性彪悍的西凉兵就不一样了,牛辅和李乐手下正巧都是西凉士兵。 煮熟的鸭子岂能让它飞了,牛辅自然是不甘心,命令大军做好进攻的准备。而李乐则命令大军趁着牛辅还没有开始进攻分批寻找滚石、檑木等防守器具,加上李乐的三千军士中有一千弓弩手,是以所带的箭矢也是不少。 一刻钟之后,牛辅的进攻开始了,第一批向山头攻去的是一千手持盾牌的朴刀兵,只见这些人猫着身子,将盾牌举在头顶,小心翼翼地向山上缓缓移去。李乐一见,命令弓弩手退后,让一千长枪兵放下长枪,准备好滚石。 在牛辅的一千朴刀手距离山半腰还有十多米的时候,李乐忽然大喝一声:“砸。” 随着李乐的话音落地,一块块马头大小的石块被推下山坡,有的士兵被直接滚到了跟前的石块砸中滚下山去,有的士兵则是因为为了躲避从上而下的石块,落脚不稳,失足滚落下山而去,总之当时的情景就是一个个滚落下山的士兵和此起彼伏的惨叫声。 一刻钟的时间之内,牛辅的这一千朴刀兵死在石块之下的便有五六百人之多,能够成功爬到山半腰的士兵不过百人而已,却被李乐组织人手就地斩杀,踢下山去,剩下的二三百人则是仍旧不畏死地仍向山半腰冲去。 牛辅见状,知道在这样攻下去,只会徒增伤亡,急忙下令让这些士兵回来。这一下,牛辅再也不敢进攻了,仔细看了看,发现这座山只有两个出口,于是便将四千人分成两队,分别把守两个出口,等待山上之人饿得受不了而自己下山而来。 牛辅猜的不错,李乐的军队虽然带着一些粮草,但是数量并不是很多,只是每个士兵随身带着数日的口粮,在这几日的时间里,还要分出一些给治帝、嫔妃、宫女和百官,自然就不是很够吃了。 到了山上的时候,每个士兵也只是剩下两天的口粮了,但是由于还要顾及治帝等人,于是,一天之后,在山上众人的共同努力之下,李乐的三千士兵的口粮便已经告罄,剩下的干粮只够每个人吃个半饱了,而治帝唯一盼望的救星--袁绍,却依然迟迟未到。 这样一来,这些干粮究竟该是谁吃便成了一个问题,若是这三千士兵吃了,那么治帝、嫔妃和百官便要饿着肚子,这自然很是有损皇家的威严,若是由治帝、嫔妃和百官吃了,则士兵将再无战力,牛辅的军队便可以轻松冲上山来。 就在这个时候,站在山顶的治帝忽然看到远处出现无数兵马,这个时候能够来到这里的军队或者是袁绍的大军或者是牛辅的主力大军。随着这支军队的越来越近,关于刚才讨论的那个问题已经不是很重要了,因为无论是那一支军队,都会使大家结束这短暂的山上生活。 近了,越来越近了,大臣中一些眼睛比较好使的已经看到了旌旗上是一个“袁”字了,是袁绍,治帝大喜,这下子有救了。牛辅在山脚下,自然看不到那么远,并不知道袁绍的大军已经到来,直到袁绍的大军距离牛辅军队不足一里的时候。 感觉到了有大量军队的靠近,牛辅也并没有在意,何颙之能牛辅还是很清楚的,而且此次是去伏击袁绍,断无失误的道理,所以牛辅就将这支部队当成了自己的主力大军,并派了自己的一员裨将前去迎接。 并没有如牛辅想像中的那样,袁绍的大军在临近的时候将旌旗全部换成了“牛”、“何”等大字,使得牛辅没有丝毫的心理准备,直到他们拔刀砍杀守在山下的这些骑兵的时候,牛辅才知道何颙败了。 力量过于悬殊,牛辅不敢恋战,急忙杀开一条血路,向北去了。 治帝下山之后,袁绍行三拜九叩,一脸恭敬道:“臣袁绍救驾来迟,使得陛下受惊,死罪死罪。”袁绍如此举动,当然并不是真心谢罪,因为他并没什么罪,反倒是有功,那为什么要自称有罪呢?不错,袁绍是故意这样做,是向治帝要官位呢。 赶走了牛辅,治帝觉得现在已经安全多了,肚子也不觉得怎么饿了,看着袁绍那里都是优点,看那里那里顺,见袁绍跪下谢罪,治帝并没有多想,急忙上前一步,亲自搀起袁绍道:“爱卿何罪之有,非但无罪,反而是大功一件,朕决定封爱卿为骠骑大将军领司州牧。” 袁绍闻言喜形于色,急忙再次叩首道:“臣叩谢陛下隆恩。” 袁绍的居心如何,治帝毕竟年轻,看不出什么端倪,但是杨彪、李乐却是看得清清楚楚。杨彪心中暗叹,没想到袁绍竟然也是狼子野心,自己一着失误,使得前门拒狼,后门纳虎了。李乐则是暗中幸灾乐祸,不是说袁绍四世三公,忠于大汉吗,看看,怎样,却也不比我李乐好到哪去。 既然眼前的危险没有了,那么就该考虑到那里去的问题了。长安经过多次的兵乱,早已是满目疮痍、破烂不堪,再也不适合皇上等人居住了,而且凉州的韩遂等人的忠诚度也值得考虑,再者,牛辅虽败,却并没有死,他日很可能会卷土重来。 袁绍见状,猜得出治帝心中的想法, 急忙趁机道:“陛下,如今长安城久经战火,满目疮痍,作为我大汉京都早已不太合适,而且李榷、郭汜、牛辅等人并没有伏诛,早晚必会酿成祸乱。臣在司州经营数年,早将故都洛阳修缮一新,正适合作为京都,还请陛下下旨迁都洛阳。” 长安或者说雍州早就成了治帝心头的一个包袱,更是治帝的一场噩梦,即使袁绍不说此事,治帝也断断不会再回到长安了。听了袁绍的话,治帝不禁大喜,根本就没看到一直对自己使眼色的杨彪,当即便答应下来道:“没想到爱卿如此有心,好,传旨,迁都洛阳。” 杨彪暗暗叹了一口气,完了,完了,这袁绍可不比李榷、郭汜、牛辅和李乐之流,更是比董卓、吕布更为难对付,一旦皇上进入洛阳,必然再次过上傀儡生活。但是,皇上金口既开,杨彪也无可奈何,只得认命了。 果然,当治帝到了洛阳之后,虽然物质生活水平又回到了以前的登基的时候,但是却是失去了自由。 袁绍不但在皇宫之内安插了大量的内线,甚至于连治帝和治帝宠爱的几名妃子的身边都安插了耳目。而且,迎了治帝来到洛阳之后,袁绍便慢慢露出了其勃勃的野心,但是袁绍并没有像董卓那样无所顾忌、昭然若揭,所有的举动都是在暗中进行。 首先,袁绍使得治帝册封自己为大将军,如以前的何进一样,位在三公之上。对于三公之职,除了保留杨彪的太尉之职,司徒和司空都被袁绍换成了自己的心腹,接任司徒的是沮授,接任司空的是淳于琼,其余诸如许攸、郭图、审配、辛毗、程立、荀彧等人都各任朝中重职。 这样以来,不但治帝的一举一动都被袁绍严密监视起来,而且朝中大权都被袁绍牢牢掌控在手中,袁绍的这种做法正是吸取了董卓失败的经验,大封特封自己的亲信和心腹,却没有像董卓一样分封自己的袁氏一门,这便是袁绍的高明之处。 同时,为了安抚各地诸侯之心,袁绍还封杨奉为骠骑大将军领冀州牧、青州牧,晋侯;封公孙瓒为车骑将军领幽州牧,环侯;封袁术为卫将军领扬州牧,奉侯(李乐不愿在袁绍手下,向东投奔旧友袁术去了);封韩遂为左将军领凉州牧,祁侯;封丁行为并州牧,琅亭侯;封刘表为右将军领荆州牧,青侯;封刘表为前将军领荆州牧,颖侯;封孙坚为后将军领汝南太守,就连素被袁绍看不起的刘备也得了一个安东将军的官衔。 第190章 祭奠黄忠 经历了黎城之败,杨奉似乎又成熟了很多,再也不敢轻视天下英雄了。当黄忠的尸首被送到杨奉的跟前的时候,杨奉也早就从郭嘉的谎言中清醒过来,并没有流出一滴眼泪,只是在黄忠的尸首前足足跪坐了两个时辰,然后才命人将黄忠的尸首送到黄府。 经历了幼年之时的艰辛,自从通过阴谋成为了丁原的外甥,杨赐的侄子,杨奉一直以来都是一帆风顺,平黄巾、定青州、分冀州、援徐州、夺衮州,这一切又一切的胜利,使得杨奉养成了一种傲性,以为自己通晓了三国的全盘历史,便可以轻松之极地一一清除各路诸侯,进而一统天下。 但是,反过来看这个问题,正是因为杨奉的到来也使得三国的历史已经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更多的是杨奉通过自己去改变了三国的历史,虽然杨奉也发现了这个变化,却并没有真正去正视这个问题,没有真正去思考这个问题,这一系列的变化会带来什么后果。直到这次的并州之变,黎城大败,黄忠被杀,杨奉才发现自己一直都是一种错误的态度,这次的黎城大败可以说是杨奉一手造成的,但是三百五十八名旋风骑和一千铁戟卫以及猛将黄忠的死亡终于唤醒了杨奉。 杨奉感到几乎没有面目去面对貂蝉,更觉得没有脸面去见黄忠的妻子龚氏和黄忠的独子黄叙,但是该面对的还是要去面对,逃避只是一种暂时的解脱,是懦夫的行为,况且逃得了一时岂能逃得了一世。 当杨奉踏入黄府的那一刻,里面震天般的哭声便已经传进了杨奉的耳中,这是龚氏、貂蝉以及黄叙夫妇的声音,杨奉的脚步不由一缓。停顿了一会儿之后,杨奉终是一咬牙,再次鼓起了勇气,走了进入,身后的典韦和许褚急忙跟上。 里面的人早就得到通报,得知杨奉到来了,在杨奉刚刚走到院中央的时候,哭声一下子停住了。 杨奉抬眼一看,只见一身素衣的黄忠的遗孀龚氏带着黄叙夫妇和貂蝉已经迎了上来,就在距离杨奉还有十多步的时候,四人已经跪了下去,向杨奉叩首。 杨奉急忙快走几步,来到四人跟前搀扶起龚氏,满脸愧疚道:“黄夫人请起,此次黄将军之所以英年早逝,全是杨奉用兵不当,奉真是愧对夫人,请夫人受奉一拜。”说完,杨奉一撩锦袍,便要大礼跪下去。 龚氏哪敢受杨奉的大礼,急忙死命拉住杨奉,哭泣道:“主公切莫要折杀妾身,我家老爷是一名军人,能够战死沙场,实在是一种荣耀。况且战场厮杀,岂能会没有伤亡,我家老爷一人之命,救得了十万大军,可谓是死得其所,主公万万不可如此,否则妾身万万担当不起。” 杨奉这才作罢,叹道:“话虽如此,黄将军此次阵亡,杨奉责无旁贷,请让杨奉前去黄将军灵前拜祭一番。” 龚氏听了,这才松手,侧身让路。 杨奉缓步走到黄忠的灵前,“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可把龚氏和黄叙夫妇吓得魂飞天外,要知古时候的等级森严,身为主公岂能向属下下跪,即便是属下救了主公的性命,这就好比皇帝向臣子下跪一样。龚氏和黄叙正要上前一左一右扶起杨奉,倒是貂蝉微一伸手,拦住二人,对二人摇了摇头。 跟了杨奉多年,又是极受杨奉的宠爱,杨奉的脾气貂蝉是十分了解的,知道他并不十分看重这些虚名地位,倘若这次不让他如此,杨奉定会认为龚氏和黄叙还因为黄忠之死对杨奉有所埋怨。 杨奉跪在灵前,双眼朦胧,脑中不禁想起在王允府中收得黄忠的情景,五年了,黄忠跟随自己已经五年了,五年来黄忠对自己忠心耿耿,毫无任何怨言,没想到自己的一着失误,使得这位本来应该能活到七十多岁的三国猛将在40岁的时候就英年早逝了。 杨奉越想越难受,越想胸口越闷,本来杨奉手下大将如云,即便是少一个黄忠,也不会影响什么,但是杨奉毕竟是来自后世之人,暂时还不具备诸如其他诸侯的那些冷血心性,虽然杨奉也在左慈那里学了帝王之术。 自始至终,杨奉一句话未说,但在黄忠的灵前跪了一炷香的功夫。最后,杨奉在灵前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长身而起,神色木然,突然感觉到心闷之极,张口吐了一大口鲜血,众人大惊,貂蝉正要上前来扶,却被杨奉摇手阻住,擦了擦嘴边的血迹,转首对典韦和许褚道:“子满和仲康,你二人也在黄将军灵前祭奠一番吧。” 典韦和许褚将杨奉竟然为了手下一个大将而痛心吐血,心下大为感动,齐齐应了一声,走到灵前跪下,典韦道:“黄将军,此次你为保护大军安然撤退,仅率一千多人挡便住了吕布的数万大军,虽战死沙场,却使得我数万大军得以安然退到冀州,虽死犹生,你的名字必然会记在每一个士兵的心中,你的大仇我们一定帮你报,黄将军,你就放心走吧,韦和仲康一定会提着吕布的首级再来拜祭你。”说完之后,二人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响头。 这时候,出乎任何人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黄叙突然快走一步,跪在杨奉跟前,道:“主公,请让黄叙从军。” 杨奉虽然知道黄叙武艺得自黄忠亲手传教,武艺不凡,箭术更是深得黄忠嫡传,但是现在黄忠新死,而且只有黄叙一个儿子,杨奉心中虽然愿意,但是考虑到龚氏新丧夫,这时候答应让黄叙从军不禁有些不合适。 杨奉急忙将黄叙搀起,温声道:“述之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此时汝父新亡,你还是在家多陪陪你的母亲,此事日后再说。” 黄叙见杨奉不答应,急了,道:“主公,黄叙想从军的念头久已,而且先父也曾应允,只是一直没有时间向主公说明此事。” 杨奉不敢贸然答应,看了看龚氏,默然不语,想让龚氏劝劝黄叙。没想到,龚氏却道:“主公,既然叙儿有这份心,不如就成全了他吧,这孩子和他的父亲是一个脾气,若是不能从军,恐怕迟早会憋出病来的。” 杨奉没想到龚氏竟然如此看得开,不禁愕然,叹了一口气,杨奉只得道:“好吧,既然如此,述之你就暂时跟着赵云将军做一员裨将吧,等日后有了战功再行提升,这样安排你可满意?” 黄叙大喜,急忙再次跪下道:“黄叙得令。” 杨奉又道:“汝父新丧,等你守满了七七之后,再去找赵云将军报到,我会先行和他说一声。” 然后,杨奉又转首对貂蝉道:“蝉儿,等日后黄叙随军之后,你要多抽出时间陪陪黄夫人,或者可让黄夫人搬到我府中和母亲一起居住,也好有个照应。” 貂蝉心中大喜,没想到自己的夫君竟然考虑得如此周到,急忙应声道:“是,主人。” 龚氏急忙道:“这如何使得,妾身府中尚有这么多的下人,不碍事,多谢主公关心。” 杨奉摆了摆手,道:“杨奉如此做也有私心,一来我母亲一个人在府中居住,身旁没有一个年龄相仿之人,甚是寂寞;二来,日后,蝉儿若是有了孩子,黄夫人也可代为照看一下,还望夫人到时候多多操心;三来,夫人搬过去之后,还可使得述之省了身后之事,不需再为夫人操心,便可安心在前线杀敌。夫人以为如何?” 龚氏心中明白,杨奉这是借口,心中不禁感激,连忙福身道:“既然主公如此照顾妾身,妾身若是再推却便不适了,妾身在此多谢了。” 杨奉这才拱手对龚氏道:“杨奉先行告辞,望夫人保重身体。” 龚氏和黄叙急忙躬身还礼。 就在杨奉三人刚刚走出黄府不久,就见郭嘉急匆匆赶来,看到杨奉,郭嘉老远就喊道:“主公,可把你找到了。” 杨奉看到郭嘉如此急切的模样,心下大奇,快走几步,道:“奉孝可有急事?” 郭嘉一边喘着粗气一边举着一封信,对杨奉道:“主…主公,辰…辰国的求救信,邪马台国入侵辰国,辰国抵挡不住,派人到我们这里求救,我先把信送了过来,辰国的使者还在驿站等候主公的召见。” “邪马台国、辰国”,杨奉脑海中不禁想起了日本和朝鲜,邪马台国和辰国不正是后世日本和朝鲜的前身吗,没想到这个大和民族竟是如此的好战,无论是什么朝代都向外侵略,而朝鲜却都是一直如此好欺,好像一直都是别人进攻的对象。 失去了一员大将,杨奉本来就心情不好,得到这个消息不禁勃然大怒:“他奶奶的,在老子的时代还敢搞侵略,看老子不把你们男的全杀了,女的全奸了,看你们以后还怎么发动侵华战争。” 杨奉只是随心而发的感慨,却把郭嘉、典韦和许褚三人听愣了,何曾见过主公如此发火,而且还是满嘴的粗话,还有什么“侵华战争”,真是不明白。三人对视一眼,脸上尽是惊愕的表情,显然谁都不明白杨奉为何突然如此发飙。 杨奉也没看到三人脸上的表情,说完之后,挥了挥手中的信,道:“走,先去见见辰国的使者,问问情况,然后再商议如何出兵。”说完,杨奉头也不回走了,三人更加吃惊了,没想到杨奉仅仅看了一封信就决定要出兵。 看着杨奉渐渐走远,三人这才反应过来,急忙快步跟上。 第191章 辰国政变 信都的驿站之内,杨奉和郭嘉、典韦、许褚四人在聆听着辰国使者带来的消息。 辰国是今年的二月份遭受到邪马台国的突然袭击的,当时正是辰国的老国王金运启去世,新国王金国运即位的时候。金国运是老国王金运启的第三个儿子,而且是金运启最宠爱的一个妃子所生,在大多数国家中,都有立长子为继承人的习统,辰国也不例外。 因此,老国王的大儿子,也就是大皇子金国腾怀恨在心,一直想将金国运从国王的宝座上推下去,自己当国王。但是,由于是老国王的临终遗嘱,几乎所有的大臣都是站在新国王这一边的,金国腾便觉得势单力孤,不能成事。 这个重要的消息被一直对辰国虎视眈眈的邪马台国获得了,汉朝时候的邪马台国虽然是一个国家,却只是日本群岛中一百多个国家中的一个比较强大的国家而已,并且邪马台国的最高统治者自称王而不是称皇帝。此时邪马台国的王是一个女子,正是历史上有名的第一个卑弥呼女王。 卑弥呼是一个称谓,并不是人名,第一任卑弥呼女王的名字叫做山田幽美。说起这个山田幽美可不是一个简单的女子,在男系氏族社会中,一个女子要想成为一个部落或者国家的统治者,其艰辛可想而知。最具代表性的便是中国唐朝的武则天,为了成为女皇,竟然将自己的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子亲手杀死。 山田幽美虽然是女子,体内流淌着的是东瀛人天生好战,喜欢侵略的野蛮血液。当时的日本群岛可以说是四分五裂,各自为政,邪马台国只是当时日本群岛上一个实力强大的众多国家中的一个而已,这也就是山田幽美的父亲不将部落首领的位子传给山田幽美的哥哥们的原因,因为这样的局面也只有山田幽美能够处理好,否则邪马台国部落很快会被其他国家吞并。 山田幽美成为部落首领的时候只有十八岁,正是花一般的年龄,而且山田幽美长得也是貌若天仙,堪称邪马台国部落的第一美女,后来被证明是日本群岛的第一美女。但是山田幽美并没有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而是继承了父亲的遗志,要一统日本群岛。 果然,山田幽美在就任之后,在三个哥哥们的帮助下,先是坐稳了邪马台国女王的位子,然后便立即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革,尽去一些阻碍邪马台国发展的制度,增添了许多能够让邪马台国越来越强大的制度。仅仅用两年的时间,邪马台国的力量得到了倍增,一跃成为日本群岛中实力最强的国家。 接着,山田幽美便开始了长达六年的一统日本群岛的征程,先弱后强,远交近攻,山田幽美虽然是一个女子,但是对于战争却有着极高的天赋,在无人传授的情况下,行军打战竟然暗含中国的孙子兵法,这一点和中国的成吉思汗有点相像,无师自通。 经过六年的艰辛历程之后,日本群岛终于被山田幽美统一了,成为了一个强大的王国,山田幽美自称为卑弥呼女王,成为了日本有史以来的第一个卑弥呼女王。伴随着六年的战争,山田幽美的眼界也越来越宽了,已经从日本群岛看到了外面的世界,这一点也和成吉思汗相像。 恰在这个时候,卑弥呼女王得知了辰国国内的变动,更是得知了新国王兄弟不合的消息,这使得卑弥呼女王为之一动。在经过仔细的思考之后,卑弥呼女王派人暗中和金国腾接触,送之以黄金美女,并且向其许诺,愿意出兵相助,帮助金国腾夺回王位。 金国腾虽然不满老国王的安排,也想夺回本该属于自己的王位,但是金国腾却也不是傻子,岂能看不出卑弥呼女王的目的根本不是想帮助自己,而是向吞占辰国,是以金国腾丝毫不为之所动,将礼物全部扣押,并将使者全部杀死,只留一人割去耳鼻,让其回去报信。 看到使者只剩下一个回来,而且还是这副模样,卑弥呼女王不由大怒,便想立即发兵辰国。虽然统一了日本群岛,使得邪马台国的力量大增,但是毕竟只有七八十万户人家,而且刚刚经历过统一战争,军队只有二十万多人,要想和辰国这样的比自己强大的多的国家动武,恐怕还是力有所不逮。即便是能够勉强取胜,最终也会是弄得两国都是满目疮痍。 这时候,卑弥呼女王的宰相田边藤出言劝住了卑弥呼女王。田边藤是山田幽美最信任,也是最倚重的一个人,在山田幽美一统日本群岛的过程中可以说是居功甚伟,山田幽美成为卑弥呼女王之后,便将田边藤封为了宰相。 田边藤道:“女王殿下,我邪马台国虽然得到了统一,但是要和建国较早的辰国相比,实力还是稍逊,不可与之硬拼。以臣看来,不妨派人先暗中打探金国腾的喜好,然后对症下药,掌握其一些证据,不怕他不就范。” 卑弥呼女王大喜:“如此甚好,此事就全权由宰相大人负责。” 金国腾虽然拒绝了卑弥呼女王,却从未放弃推翻金国运的念头,只是在暗中培养力量,以求时机一到,来一个致命一击。金国腾在暗中进行的时候,做梦也没有想到田边藤派出的十多名忍者也混入了金国腾的集团中,有几个人还因为武艺高强成为了一个个的小头目。 消息传到邪马台国,卑弥呼女王看着手中的对于金国腾极为不利的证据,大喜,对田边藤道:“宰相大人,有了这些东西,金国腾必然会乖乖就范。” 田边藤却神秘一笑,对卑弥呼女王道:“女王殿下,有了这些证据,臣以为计划应该有所改变。” “哦”,卑弥呼女王微一吃惊,望着田边藤,心中忽然有所触动,脱口道,“宰相大人莫非是想在辰国将此事挑大,使得金国腾和金国运兄弟相残,待其两败俱伤之际,然后我大军直入辰国,一举将其攻下。” 田边藤含笑点了点头,道:“女王殿下果然厉害,根据我方密探所报,这金国腾联络的势力几乎占据了国内军队的近一半之数,足以和金国运抗衡。倘若我等派人到处散播消息,并暗中将此事通报给辰国国王金国运,金国腾将不得不提前举事,而且金国运也有了一定的准备,到时候便会有一场好戏上演了。” 卑弥呼女王大喜,道:“我有田边宰相,何愁辰国不灭?”于是,便派人按照田边藤的计策行事。 果然,在田边藤的故意策划下,金国运知道了其兄长金国腾阴谋想要夺去王位,于是马上调集军队,共得大军二十五万,布守在京师纥贝附近。而金国腾没想到自己的计划竟然泄露了出去,如今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于是便提前举事,率领二十万大军向京师纥贝攻去。 于是,就在高陵附近,金国腾和金国运两兄弟自相残杀起来,由于两人实力相当,这一场战争足足打了一年半之久,两边军队死伤无数,不但高陵百姓每天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苦不堪言,就连金国腾和金国运两兄弟也是感到身心疲惫。 而且,因为这场旷日持久的战争,辰国举国大乱,各地盗贼蜂拥而起,劫掠百姓。辰国的经济一落千丈,而且人口也是急剧下降。终于,金国腾的一名亲随受不了了,暗中杀害了金国腾,并将其首级送到了金国运的手中,这场辰国有史以来最大的国内叛乱才宣告结束。 就在辰国百姓以为苦难已经过去的时候,邪马台国的军队忽然出现在了辰国的,而且竟然有十五万之众。要换成以前有着四十五万大军的辰国来说,这十五万的军队实在是算不上什么,但是经过一年半的国内战争,辰国的军队数量只有不到十五万,而且几乎一半以上的士兵都带有或轻或重的伤残。 金国运和金国腾之间的战争,说大了只是发生在兄弟二人之间的一场争权夺位的争斗,只能算是一场国内的冲突;说小了实际上就是两兄弟打打闹闹,也只是一场家庭矛盾而已,在怎样打也不会太过于为难国内的百姓。 但是,邪马台国人却不一样了,他们跨江蹈海来到辰国为的就是侵略,在辰国自然是烧杀抢掠,奸淫掳掠,无恶不作,要说之前金国腾和金国运之间的战争只是一场劫难,那么邪马台国人的到来却是辰国人的噩梦到来。 金国运这才知道自己兄弟二人是中了邪马台国人的诡计了,急忙一面命令大军向南阻挡邪马台国大军的脚步,一面在纥贝招募军队以及在北方没有被邪马台国大军占领的地方招兵买马。很可惜,金国运的十万大军在纥贝附近中了田边藤的埋伏,十万大军全军覆没。 乘胜推进的邪马台国大军很快便已经杀到了辰国京师纥贝的城下,就在邪马台国大军还没来得及到达纥贝城下的时候,金国运便急忙带着后宫妃子逃到了西北方向的汉城,留下一位忠心耿耿的大将率军抵御邪马台国人的进攻。 在路上犹如丧家之犬的金国运这时候还没忘了向外求救,一个是西北方向的公孙瓒,一个是北面的高句丽,另外一个便是和辰国相隔渤海的青州。 第192章 抗日援朝 这名辰国使者的汉语说得不是太好,加上对文言文的研究也不是很在行,连说带比划,足足用了三个时辰才将整件事情的经过描述清楚。在听完了整件事情的经过之后,杨奉不禁陷入了深深的沉思,这小日本不能不打,可这渤海也不是那么好过的,毕竟现在是汉朝,当年忽必烈的十万东征大军便是遇到了海啸,全军覆没在渤海之内。忽而杨奉又想到了徐盛,当年自己给徐盛留了一份大型舰船的草图,并专门从汉中将马钧调过来制造这种船,只是不知道徐盛的大船造得怎样了,如果造成的话,或许…… 想到这里,杨奉急忙书信一封,派人快马送给驻守在青州的韩烈,同时杨奉好言安抚辰国来使,让其下去休息。 四日后,韩烈的回信到了,看过信之后,杨奉大喜过望,原来杨奉设计的巨型战舰早已经被造成了,而且目前已经具有了八十艘这样的巨型舰船,青州水军在徐盛的训练下也已经颇具战力,出海杀敌自是不在话下,只是由于杨奉一直处理各方的战事,更是还不涉及海战,是以韩烈并没有向杨奉汇报。 既然得到了韩烈的回复,杨奉对于出兵辰国就更有把握了,急忙命令郭嘉、徐庶二人前来商议,此时杨奉已经将田丰派到了徐州,以防袁术,将徐宣派到了衮州,辅佐太史慈驻防衮州,以挡袁绍,所以冀州之内便只剩下郭嘉和徐庶这两大谋士了。 郭嘉虽然不知道杨奉为什么一定要去援救辰国,但是四日前郭嘉便已经看出了杨奉的心思,知道他是铁了心了,此刻杨奉向二人问计之后,郭嘉便默不作声,开始思考起出兵方案了。但是,徐庶却不知道杨奉为何要去救毫无相关的辰国,而且陆路还走不通,只能穿越宽广的大海。 徐庶见郭嘉默不作声,便起身劝道:“主公,如今袁绍迎奉了天子,挟天子以令诸侯,近闻袁绍又开始进军雍州,一旦其得到雍州之后,实力将可与主公相抗衡,而且袁绍与公孙瓒、丁行、孙坚结成了同盟,中原形势已经对主公大大不利,此时远救辰国,实是不明智之举,请主公三思。” 但是,徐庶又岂能知道后世的中国人对日本的仇恨,杨奉此时只有一个念头,这一次一定要将邪马台国灭了国,因此对徐庶的话根本就听不进去。 只见杨奉手一摆,极为霸道地说道:“元直不必多言,出兵辰国之事已定,还请元直在具体作战计划上细为谋略。” 徐庶知道杨奉的脾气,杨奉一旦认定的事情,任谁也是说不动的,遂暗叹一声,不复多言,也开始和郭嘉一样,望着墙上的地图,思索用兵之计了。 良久,郭嘉和徐庶几乎是同时眼睛一亮,两人似乎都发现了对方的举动,相视一笑。 杨奉也发现了二人的异动,知道两人都想到了妙计,于是道:“奉孝和元直是否已经思得妙计?” 郭嘉微微一笑道:“还是请元直说吧。” 徐庶见郭嘉不愿和自己抢这个风头,于是也不客气,道:“我青州与之跨海相邻,距离辰国不可谓不远,然而此次辰国对外求救,竟然跨海而来,可见其必然也向幽州公孙瓒处求救,甚至于还向北方高句丽国求救。根据辰国使者的描述,邪马台国宰相田什么藤乃是多谋之人,公孙瓒与高句丽大军未必是其敌手,因此我军不必现在便搅入辰国国的战争中。邪马台国统一不久,国内并不安定,而且兵力大多被派到辰国,国内空虚,主公可派出水军奇袭邪马台国本土,以雷霆万钧之势将其拿下,然后封锁消息,等待辰国国内战争结束的消息。“ 杨奉接口道:“倘若邪马台国兵败,必然会仓皇逃回本土,我等正可来个瓮中捉鳖,一举将邪马台国灭国;倘若公孙瓒兵败,便可令赵云率大军攻打幽州,得到幽州之后,便与水军两路夹击,则辰国国可得也,此乃一石二鸟之计,元直此计果然妙哉。” 徐庶也为自己的这个计策感到满意,微笑点了点头道:“主公说得不错,正是如此。” “好”,杨奉一掌重重排在案几之上,起身道,“倘若此计成功,不但邪马台国落入我等手中,就连辰国也将成为我之新地也。” 这时候郭嘉突然道:“此计还有一点需要补充,就是有关冀州、衮州、徐州三州的防守问题,一旦主公率军出征,而且是跨海作战,消息不如陆上通灵,所以这三州的防守一定要做到万无一失,否则的话,一旦三州有什么异变,主公将会回援不及。” “对,这一点不能不考虑。”杨奉来回踱了几步,考虑了一会,注视着二人,称身道,“徐州有符皓与子虚、衮州有伯识与子义,这两州自然自是没有问题,只是这冀州……冀州……冀州乃是我方之根本万不可有失,我看非是奉孝和元直任一不可担此重任。奉孝身体虚弱,这次又是海上作战,就留在冀州辅佐子龙吧,元直随我前去。” 二人听了杨奉的安排,齐声道:“谨遵主公安排。” 前文也曾提过,本章再重复一次,因其中略有调整,目前杨奉的兵力和人员的部署为:韩烈为青州牧,领军八万镇守青州,管亥、徐盛、武安囯为副;赵云为冀州牧,领军十万镇守冀州,张郃、高览、夏侯兰、褚燕、黄叙为副,田豫、华歆为谋;太史慈为衮州牧,领军十二万镇守衮州,成廉、臧霸、华雄为副,徐宣、荀谌、辛评为谋;甘宁为徐州牧,领军十万镇守徐州,李典、姜景、桥蕤、郝昭、糜芳为副,田丰为谋。 杨奉每次出征,都是从防守各州的将领中选人,这次也不例外。此次跟随杨奉一起出征的有徐庶、典韦、许褚、甘宁、徐盛、华雄、黄叙,由于甘宁随同杨奉出战,由郝昭暂时代替甘宁统管徐州事务。 这一次杨奉起兵五万,从青州东莱郡最东北角处的海港成山脚出发,共用了三十艘巨型战舰,每艘巨型战舰能纳人两千,其中五艘是装备军用物资备用。 在这里简单介绍一下,辰国的历史。 辰国就是现在的朝鲜和韩国的前身,公元前108年汉武帝功灭卫氏朝鲜,在朝鲜半岛北部设立乐浪、玄菟、临屯、真番四郡,史称“汉四郡”。公元前82年,因为古朝鲜人和当地部族的抵抗,废止临屯和真番的两郡。公元前75年玄菟郡迁移到辽东。乐浪郡,在朝鲜半岛北部迁移很多次,王莽政权的新朝时乐浪独立,在公元30年东汉,朝廷收复乐浪郡。 在东汉末年,辽东的公孙氏(《三国演义》中有公孙渊)分乐浪郡南部设带方郡,在朝鲜半岛南部的土著的韩人建立以辰韩、马韩和弁韩为中心的辰国,这便是辰国的由来。 就在杨奉率领三十艘巨型战舰驶往邪马台国的时候,纥贝城的战争也在进行的如火如荼。留在纥贝城抵御邪马台国大军进攻的是辰国的名将柳之岎,纥贝既然是辰国的京师数十年,又经过历代翻修,自然高大,易守难攻,邪马台国虽然在人数上占有绝对的优势,但是在柳之岎的有效抵抗下,损失了近一万五千人也没能将纥贝城拿下。 卑弥呼女王大怒,没想到十万大军竟然被挡在了纥贝城,于是命令大军围住纥贝城,不分昼夜,日夜攻城,无论伤亡多少,一定要将纥贝城拿下来,而且卑弥呼女王还亲自来到城前指挥。 如此一来,邪马台国的军队士气大增,经过一天一夜的战斗,纥贝城终于失守,卑弥呼女王满意地踏入了辰国的京城,这也代表着辰国的正式灭国。在田边藤的建议下,邪马台国的军队乘胜向北推进,除了汉城之外,辰国所有的疆土都落到了卑弥呼女王的手中。 攻克汉城的难度要比纥贝城还要艰难,因为这已经是辰国的最后一片领土,一旦汉城失守,辰国将会真的灭国。金国运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自己已经是退无可退,于是金国运硬着头皮,披甲上阵,亲自来到城头,激发守军的士气,并且还同士兵一起守城,这使得汉城一万守军的士气无比旺盛,使得邪马台国在攻打汉城的时候伤亡惨重。 金国运也知道单凭汉城的这一万守军是阻挡不住邪马台国的十万大军的,金国运心中最期待的便是幽州、高句丽或者青州能够及时出兵。但是,直到汉城被邪马台国的军队攻破,金国运挥剑自刎的那一刻,都没有看到一个援兵的影子。 辰国灭亡了,卑弥呼女王终于控制了这一片土地。在田边藤的建议下,卑弥呼女王派人带着一份价格不菲的厚礼到幽州和高句丽,以示结交。本来公孙瓒和高句丽国王还有出兵的想法,但是在邪马台国的使者到了之后,两人均是打消了出兵的念头,欣然同意邪马台国的建交条件,只是暗中增加了边界的防御力量。 但是,足智多谋的田边藤和卑弥呼女王万万没有想到金国运还向隔着渤海的青州发出了求救,而且更没有想到杨奉竟然会采用围魏救赵之计,远渡重洋去攻打邪马台国的本土,使得邪马台国遭受到了同辰国一样的灭国之灾。 第193章 灭族屠戮 来到汉末以来,这也是杨奉第一次出海,尤其还是去攻打邪马台国,杨奉的心中不由觉得特别舒畅,因黄忠之死造成的忧郁情绪一扫而光。一直跟随在杨奉左右的徐庶和典韦一直没有搞明白,跟随主公出兵多次,为何主公这次出兵竟然会如此高兴呢。 眺望了一会海上的风景,杨奉便去看望卧病在床的许褚了,自从出海的第二天,许褚便不住地呕吐,明显的晕船迹象,除了水军之外,几乎一半地士兵都晕船,但是许褚晕船却是比其他人都要厉害,还发了高烧,一直胡话连篇,竟然连房事时候的情话都不自主说了出来,后来更成为众将玩笑的把柄。 这次杨奉率领的五万大军中,有一万水军,四万陆军,乍然出现的晕船现象让杨奉头疼不已,出兵的时候还真没考虑到这一个问题。但是,后来还真让杨奉给想出了一个办法,其实就是《三国演义》中庞统为曹操献上的连环战船之计。杨奉将二十九艘大船用粗绳全部拴在(由于是在海上,没有钢索),只留一艘作为巡探之用,自此之后,大军晕船的问题立即得到了解决,许褚的精神也好了许多,只是暂时还不能下床。如果这个时候来一个武将单挑,估计就连赵弘也能将身上只有三分气力,武功只能施展出十之二三的许褚打趴下。 就在杨奉刚刚回舱不久,忽然士兵来报,说是前方发现一个岛屿,杨奉一愣,心想,不可能呀,怎地这么快就已经到了。 当被派往这座岛查探的士兵回来之后,才知道这座岛上是荒无人烟,只是一个孤岛。后来,当杨奉控制了日本群岛之后,才知道原来这座岛只是位处在日本群岛西南部的一个小岛,由于距离日本群岛较远,从这里到日本群岛还有五日的航程,因而一直无人居住。 五日后,杨奉的舰队在经历了二十天的航行之后,终于到达了邪马台国。 在得到前方巡探艇的报告后,杨奉并没有选择立即登陆,而是让全体军舰在远离日本群岛三十里外的地方暂时停泊。 秋天的夜晚,海面已经有了凉意,波澜的大海之上没有任何的异常,只有杨奉的三十艘舰船正在慢慢地向前驶进,由于日本群岛远离亚洲大陆(当时还没有亚洲的名字),并没有在海岸线进行防御,所以杨奉的大军才能够悄无声息地登陆。 杨奉登陆的地方正是日后被称作九州岛的地方,这是日本四大岛屿中最南端的岛屿,方圆仅有3.65万平方公里,人口也只有七万人。 邪马台国的人口并不多,人口也只有七八十万,军队的数量却已是二十万,因为从来没有想过竟有这样一支军队会远渡重洋,卑弥呼女王将其中的十五万军队派到了辰国,本国之内也只留了五万军队,主要还是担心各地新降的国家会在卑弥呼女王出征之际趁机反乱,这五万军队主要分布在三个地方,也就是现在被称作九州岛、本州岛和四国岛的三个岛上(在当时,北海道岛只是一个荒岛,岛上并没有居民),在当时这三个岛屿分贝叫做振捣、横岛和越岛,其中振捣驻军一万,横岛驻军三万,越岛驻军一万。 杨奉登陆的方式也很特别,因为杨奉并没有直接命令大军登陆、进攻,而是在距离振捣和越岛三十里处停泊下来,放出两艘小船,前往振捣和越岛打探消息。 由于经常和辰国进行商业往来,杨奉派出的几个人的突然出现,并没有给岛上的居民或者军队带来任何的意外。 得到了斥候的汇报之后,杨奉心中便开始盘算起来,有了一个先将五万人马兵分两路,分别拿下振捣和越岛,然后再合兵一处攻打兵力最多的横岛的念头。而且,徐庶的想法竟然和杨奉的想法一模一样。 自汉武帝之后,大汉再没有对外用兵,只是一味地自保和收复失地,以及平息各地叛乱,再也没有向汉武帝一样向外扩张领土了。杨奉的这一次跨海之战算得上是一次跨时代的战争,这场战争标志着又一个像汉武大帝那样的君主诞生了。 杨奉五万大军的突然进攻,使得振捣和越岛上的军队和居民没有丝毫的准备,顿时措手不及。杨奉的四万陆军很快便全部登上了振捣和越岛,剩下的一万水军则在海面来回巡逻,并伺机对巨型战舰攻击范围之内的邪马台国军队或建筑物进行攻击。 这一场战争毫无任何悬念,胜利者必然是杨奉,但是这场战争却是十分让杨奉感到震撼,因为邪马台国的两万军队竟然没有一个人投降,就连最后的那一千多个失去了武器的邪马台国军队也没有投降,竟然赤手空拳直向杨奉的大军冲过来,最终死在了乱箭群发之下。 难怪这个国家在一千多年以后能够以小小的弹丸之地向中国发动旷日持久的侵华战争,并且还能在二战之后的废墟中如此快速地崛起,再次成为影响世界的经济大国,这是和这个民族顽强的民族精神是分不开的。 虽然是奇袭,也使得杨奉的四万大军损失了六千人左右,杨奉的军队都是经过严格训练,并且大都都是久经沙场,所以,这个战果让杨奉不由不觉得可怕。同时,也让杨奉下了一个狠心,要将这个民族彻底灭族。 于是,一场惨绝人寰的大肆屠杀开始了,这两个岛上共有居民三十多万,因为邪马台国经过十多年的内乱,人口下降严重,几乎所有的青壮男子都参军去了,剩下的人大都是老人孩子和妇女,其中老人孩子占了三分之二,妇女占了三分之一。 杀,除了二十岁之下的女人、女孩和女婴不杀之后,其他人不论老幼全部杀死,这是杨奉下达的命令。因为这个民族太优秀了,才使得杨奉想到了留下二十岁之下的女人、女孩和女婴,想通过她们的基因和汉民族进行融合,以提高汉民族的素质。 惨绝人寰的屠杀在杨奉无比冷酷的命令下进行着,所有的房屋几乎都被点燃了,杨奉的士兵在追逐着一个又一个的邪马台国人,一旦追到便是当即一刀,只有一小部分的人作出了反抗,但是毕竟都是女人和十多岁的孩子,反抗基本上没有一点作用。 更多的是那些老人和正在童年和幼年的孩子,根本没有什么反抗便被就地杀死,尸横遍地,血流成河,几乎是惨无人道。而且在杨奉的授意下,那些年龄在二十岁以上的女子更是遭到了士兵的强暴,轮奸致死,由于年龄不太好区分,很多年龄在十九、二十岁的邪马台国的女子也被误奸。 这场屠杀足足持续了七天七夜,振捣和越岛几乎被染红了,就连海水似乎也稍稍变成了浅红色。杨奉的这次行动使得在进攻横岛的时候遭到了强烈的抵抗,就像当年曹操进攻徐州一样,所有的人都知道结果只有一个,无论怎样,都会是一个死,如其等着敌人胜利后拿刀杀你,还不如战死。 所有的将领都不知道杨奉为什么要这样做,因为在历来的战斗中,杨奉总是最大可能的招降敌军,而不是像这样的滥杀无辜,甚至于是连正在吃奶的男婴也不放过,从其母亲怀中抢过来一把摔在地上,若是一下子摔不死,马上补上一刀或者一枪。 当徐庶看到这惨绝人寰的一幕,心中颇有不忍,虽说主公说的这个叫做什么大和、生性好侵略的民族也属于异类,却也不至于人人都有罪,像这正在吃奶的孩子有什么罪过,却也要这样活活摔死。 徐庶决定去找杨奉,劝他收回成命,但是当徐庶来到杨奉大帐的时候,却被典韦拦住了。 典韦道:“徐军师可有什么要事?” 向来徐庶、郭嘉、田丰、徐宣四人来找杨奉的时候,典韦或许褚都是急忙进去通报,何曾像今天这般拦阻,并问有什么事的情况发生。徐庶心中似乎预感到杨奉似乎早就料到自己会来找他,所以才安排典韦、许褚拦住自己。 徐庶此刻也不管杨奉到底想不想见自己,今天要是不能将肚子里的话说出来,恐怕徐庶会疯掉的。徐庶突然用手指着典韦的左侧,高声喊道:“主公,原来你不在帐中呀,怪不得典韦将军不让我进去呢。” 这是徐庶使的一诈,典韦实诚,果然上当,转首顺着徐庶所指的地方看去,结果什么都没有。典韦忽然感到不好,上了徐庶的当了,再回过头来,徐庶早已经进了大帐之内了,典韦急忙跟着进了杨奉的大帐。 只见杨奉此刻正跪坐在案几之前,看着地图发呆,听到徐庶进来也没说话,依然看着地图发呆。待到典韦进来之后,杨奉挥了挥手,对正要出言解释的典韦道:“子满,你先出去,我和元直有话要说。” 典韦张开的嘴,一下子被堵上了,还差点噎着,躬身应了一声:“是,主公。”转身便退了出去。 等典韦退出大帐之后,徐庶双一抱拳,正要开口说话。杨奉忽然站起身躯,对徐庶道:“元直不必多言,我知你今日之来意,可是劝我不要滥杀无辜?” 徐庶看了看杨奉,咬了咬牙,点了点头,道:“正是,主公,那正在哺乳的孩子又有……” 第194章 忽悠徐庶 还没等徐庶的话说完,杨奉一挥手,打断了徐庶的话,道:“元直或许认为我做的太残忍了,怎么连正在哺乳的孩子也杀掉,不错,这样做确实有点残忍。但是,为了我大汉民族的未来,杨奉也只能做一次恶人了。” 徐庶本来对杨奉之举颇有怨言,闻言却不觉有点奇怪,又闹不明白怎么回事,问道:“庶愚笨,不懂主公此言何意?” 杨奉叹了一口气,看着徐庶的眼睛,道:“我也不知道应该怎样对你解释,元直,我只问你一个问题。自从你跟随我以来,我有没有下过这样的命令,有没有纵容过军队进行烧杀奸掠?” 徐庶呆了一呆,仔细一想,还真没有过,于是徐庶摇了摇头道:“这倒不曾有过。” 杨奉又道:“既然如此,元直,你应该是信得过我了,相信你的主公并非是凶残暴戾之人。我之所以会做出这样的决定,是因为这个民族实在是对我大汉民族日后最危险、威胁最大的一个不安定因素。” 徐庶不知道杨奉为何要这样说,没有说话。 杨奉继续道:“我大汉周边的其他民族也不少,但是从来没有一个民族能像这个大和民族一样,有着直至战死,决不投降的信念,而且还有一个极度想向外扩张、侵略的野心,如果今日我不让这个民族灭亡,数百年或者一两千年之后,被灭亡的民族就会是我大汉民族。” 徐庶听了杨奉说的话,心中颇为不信,道:“主公此话是否言重了,这邪马台国方圆不过数千公里,而且还是一个岛国,人口也只有数十万,即便是一两千人之后,岂能是我有着上千万人口的大汉的敌手?” 徐庶不是后世人,又怎能知道一千多年后的情况,这样想也是无可厚非。 杨奉见徐庶不理解,心中也不急,便换了一个方式对徐庶解释道:“元直可知这世上为何会出现人吗,人是怎样产生的?” 徐庶愣了一愣,没想到杨奉问了这样一个稀奇古怪的问题,在当时的时代背景和社会科学的限制下,这个问题并没有被很多人进行过讨论和论证,是以杨奉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徐庶不知该怎样去回答。 杨奉见徐庶愣在了当场,微微一笑道:“不要说元直不知道,这世上知道这个答案的也只有三个人而已。” 徐庶心下好奇,竟然有人知道这样奇怪问题的答案,不禁脱口问道:“那三个?” 杨奉见徐庶上套了,心中好笑,道:“南华老仙、于吉道长和我师父左慈道长,这个答案是他们三人经过数十年的研究才于数年前找到了答案,元直可想知道?” 徐庶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道:“请主公相告。” “人是由猿猴进化而来的。”杨奉在徐庶耳边放了一颗炸弹,一下子把徐庶给炸懵了。 “猿猴,怎么可能?”徐庶一下子不能适应,那浑身毛茸茸、用四条腿走路的东西怎么会一下子变成人,太不可思议了。若不是说这句话的人是自己的主公,而且还说这句话出自南华老仙、于吉道长和左慈道长三人之口,徐庶肯定会忍不住说一句“放屁”。 看着徐庶目瞪口呆的样子,杨奉心中更是狂笑不已,表面却不露声色,继续道:“也难怪元直一下子不能接受,当初我第一次听到家师对我说起此事的时候,比元直现在还要吃惊数倍,只是家师生平从无谎言,因此杨奉虽然不太明白,却相信此事必是真的无疑。” 徐庶的思想虽然要比当时的人要开明一些,却也不能一下子接受这在当时的社会背景下简直是太过于匪夷所思的说法,徐庶只是惊讶的张大了嘴巴,说不出一句话来,呆呆地站在了原地,一动不动。 杨奉见状连忙又道:“家师曾说,猿猴在向人进化的过程中经历了几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是从赤身裸体的用四肢行走到腰缠树叶进行直立行走;第二个阶段是从生吃肉食到使用火将其烤熟、煮熟再吃;第三个阶段是从个别群居生活到大规模的聚集生活;第四个阶段是从毫无规章制度到建立国家、建立制度;第五个阶段是从手工生产、生活到使用一系列的工具,例如现在的刀、枪、剑、矛等军用武器和铲、斧、锄、镰等民用工具,这一系列的事情都说明一个问题,人类的文明是一步步向前迈进的。据家师推测,自从人类开始第一次使用火种的时候,距今也不过两千年的时间,这两千年的时间能够使得猿猴从一个四肢爬行的动物进化成你我这样的人,不可谓不神奇,元直可试想一下,如果再过两千年人类会达到什么样的生活呢?” 反正徐庶也不懂,杨奉便在此大吹起来,将几千万年的进化时间竟然缩短成了短短的两千年,还将进化的阶段分成了这样的五个阶段,将徐庶听得是云里雾里,脑子里都是懵懵懂懂的,这就好比是向一个初中一年级的学生讲授微积分一样,也不是完全听不懂,只是由于他自身条件的限制,不能完全接受罢了。 过了好久,徐庶才反应过来,不禁问道:“即便人类的进步如主公所说,但这和主公要杀尽这邪马台国之人有何关联?” 杨奉在大吹的同时,早就想好了下面该怎样说,也知道以徐庶的脾气必然会继续向下问,于是道:“元直莫急,马上就要说到。在此战中,元直也曾看到,邪马台国的士兵竟然没有一个投降之人,哪怕是身上没有了武器,赤手空拳也要向你拼命,这样的精神和信念在我大汉民族也有,但却不是全部都如此。” 徐庶仔细想了想,果然如杨奉所说,在此战中战到最后的那一千邪马台国的士兵手中已经没有了武器,却仍然不降,拼死向外冲,最终全部死在了乱箭之下,当时自己也慨叹邪马台国的军队竟然如此之刚烈,没想到竟然是人人如此,倘若有这样的信念,这样的军队必然是战无不胜。 杨奉又继续道:“有着这样信念的邪马台国日后必然会强大起来,所谓床榻之旁岂容他人酣睡,邪马台国的强大必然会危急我大汉民族,而且邪马台国的人的心中都有一种想要向外扩张、侵略的野性,我大汉地大物博,文明已久,自然是首当其冲。” 徐庶对杨奉的这句话不以为然,认为言过其实,又劝道:“主公,庶以为邪马台国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岛国,人口不过数十万,军队不过二十万,同我有着数千万人口的大汉相抗衡未免有点以软击石,主公似乎过虑了。” 杨奉微微一笑,继续向下说:“非也,人类能够从一个四肢爬行的动物演变成现在这样的文明之人仅仅用了两千年的时间,倘若是再过两千年,元直以为人类的文明会发展到那一步?”其实这个问题刚才杨奉已经问过一遍了。 徐庶张了张嘴,觉得实在不好回答,这也不是徐庶这样的当时的人所能回答的问题。 杨奉摇了摇手,示意徐庶不必回答,道:“根据这样的速度,杨奉可以肯定一点,在两千年后的战争中,刀枪戟矛这样的冷兵器必然不会被使用,而是将被一些能够仅仅动动手指便可以杀人于无形之中的超级武器或者一些大规模的杀伤性武器,那时候的战争将不会再以人数论胜败,而是以武器的先进与否和经济的实力来决定战争的输赢。以邪马台国人这样的精神和意念,两千年后必然会远远超过我大汉民族,与其到时候让我们的后世子孙饱受亡国的屈辱还不如现在将邪马台国一举灭掉,也算是剪除了一个劲敌,是我们大汉民族能生生不息下去。” 顿了顿,杨奉又继续道:“这一次的杀戮过于残忍,有伤天和,但是为了大汉民族能够长盛不衰,杨奉宁愿背负杀人恶魔的罪名,宁愿遭受天谴,宁愿折寿五十年也誓要把邪马台国从历史上消除,所以,元直无论明白与否,希望都不要再行相劝,此次我意已决,万不可更改。” 徐庶虽然不是很明白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但是却明白杨奉这样做的目的。沉默了一会,徐庶虽然觉得杨奉此举虽然杀戮过重,并且有点惨绝人寰,但是毕竟邪马台国是异族,更是对杨奉的猜测颇有相信之意。 于是,徐庶身鞠一躬,对杨奉道:“庶无知,竟然不知主公虑事竟是如此之远,主公更是宁愿一人背负千古骂名而使我大汉民族自此之后再无旁患,造福我大汉民族无数子民,庶惭愧,还请主公恕罪。” 杨奉急忙上前一步,一把扶助徐庶,道:“元直既能明白,再好不过。此次的杀戮想必已经传到横岛,横岛上的邪马台国军民必然会对我军下一步的进攻进行殊死抵抗,此事还需元直多为谋略,使得我军尽量减少伤亡才是。” 徐庶连忙称是。 这一场空前绝后的杀戮之后,这两座岛上仅剩下了六万人,其中三岁之下的女婴一万左右人,四岁到十岁之间的女孩是两万左右人,十岁到十六岁之间的少女是两万左右人,十七到二十岁之间的女人是一万人左右。 当这场大屠杀结束之后,所有的士兵的手和腿都软了,再也不能举动刀枪,更有的士兵因为纵欲过度,精神极度萎靡。这样的军队如何再战,杨奉无奈,只得命令大军就地进行休整,三日后再进攻横岛。 第195章 横岛之战 杨奉猜得不错,振捣和越岛的这一场杀戮早就被传到了横岛,使得横岛的数十居民民心大乱,人人思危。自从振捣、越岛和横岛有了人开始居住之后,从来没有遇到过外族的侵略,也只是本民族之间的争斗,那里会有这样的惨状发生。 被留守在横岛的邪马台国的宰辅藤原一阁感到事情大大不妙,此次前来的大汉军队实力不可小觑,而且留守的五万军队已经有两万被全部歼灭了,仅仅靠横岛的这三万人马绝对不是来敌的对手。 于是,藤原一阁一面命令当地守军加紧戒备、防守,一面在百姓中大声呼吁保家卫国,说是一旦抵抗不住,横岛之上的人必然全数被杀,这个口号一喊出去,藤原一阁立即得到了一支六万人的军队,另一方面藤原一阁还派人到辰国去向卑弥呼女王和田边藤宰相汇报,希望能够立即回军救援。只是藤原一阁没想到,派出去的人全部都被杨奉事先布置在辰国于邪马台国之间的军舰截获。 出乎藤原一阁意料之外的是,杨奉的军队并没有马上进攻,而是在振捣和越岛两地休整起来,而且这一休整便是一个多月。一个多月的时间,使得一触即发的紧迫局面得以缓和,虽然藤原一阁的心情一直都没有放松,但是横岛守军的士气却是大大不如以前了。 原本杨奉准备休整三日便进攻横岛,之所以一直没动,是因为听从了徐庶的计策,派人将六万邪马台国女人先行押回青州,同时让韩烈再派兵三万前来,所以杨奉就地休整的目的其实就是在等待韩烈的三万大军的到来,以四万多军队去攻打有着众志成城之心的军民把守的横岛,杨奉没有丝毫的把握。 两个月之后,韩烈竟然从各地抽调了四万大军,并已到达振捣,这四万大军中,衮州一万,冀州两万,徐州五千、青州五千,除了青州的五千是水军之外,其余三万五千人都是陆军,并且这次的援军到达的路线,是绕到南边,从振捣最南端登陆,避开了横岛的耳目。 援军的到来,使得杨奉不禁精神大振,开始和徐庶商量如何进攻。其实,对于如何进攻的战略方针的问题早在半个月之前杨奉便已和徐庶商量好了,这一次的商议两人只是将其中的具体细节再谋划一下。 杨奉这次的进攻总共分成五路,第一路由甘宁带领,率军一万五千人,绕到横岛的最北端,从那里登陆,然后向南冲杀;第二路由典韦、许褚两人带领,率军两万人,从振捣直接杀到横岛,这是唯一的一支陆路进攻的军队;第三路由徐盛带领,率军两万,从横岛东南方的东京登陆,向北杀去,最终与甘宁军汇合;第四路由华雄带领,率军一万五千人,第五路由杨奉和黄叙率军一万五千人,别从越岛向西北和东北两个方向登陆到横岛之上,配合典韦、许褚的第二路大军对横岛的南部进行包抄、合围之势,一旦南部战事结束,立即抽兵北向,支援一路军和三路军,清扫北部战场。 藤原一阁没有田边藤的计谋,并没有想到杨奉会兵分五路,同时进攻,更没有想到杨奉会派出军队绕到北方和东部进攻,而只是将所有的九万军队全部布置在了与越岛和振捣接界或者相邻的地方。 甘宁和徐盛的军队登陆十分顺利,在横岛北部并没有遭受到什么反抗,因为藤原一阁准备将战场设在南面,所以在杨奉的大军修整的两个月之中,藤原一阁将横岛南部的大多数居民尽数迁到了北部。 对于横岛的战争,杨奉也贯彻了振捣和越岛的策略,但凡是除了二十岁之下的女子之外的所有邪马台国人格杀勿论,进行灭族杀戮。这次的杀戮有一个很明显的好处,就是极大的震动了在南部的邪马台国军队的士气和军心,因为被杀的人都是他们的亲人,这倒是杨奉没有料到的。 在刚开始的时候,二路军、四路军和五路军在横岛南方的战斗,打得很艰难。人数上占有绝对的优势,地利上又占有优势,加上九万大军几乎都有一种同仇敌忾的信念,南方的战线得到了有效的防守,三路大军经过数次的努力,均未能踏入横岛的土地之上。 最为激烈的是典韦和许褚带领从陆路直接进攻的二路军,两人都是莽夫,并不懂使用计谋,只知道率军硬冲硬拼。因为从振捣和越岛到达横岛只有这一条陆路,是以藤原一阁在此地安置了三万大军,足足是一路军的两倍。 虽然人数上不占优势,但是典韦的双铁戟和许褚的大刀成了邪马台国士兵的噩梦,邪马台国的士兵们何曾见过像典韦和许褚这样的杀神,从早上杀到晚上竟然连歇都不用歇一下,好像一点都不累一样。在典韦和许褚的鼓舞下,二路军虽然遭到阻挫,却是士气大振,而邪马台国的守军的士气却不禁为之一折,这一振一折使得两方的伤亡数量的比例发生了变化,第一天下来二路军伤亡三千人,而邪马台国的军队却伤亡了七千余人。 就在二路军在艰难作战的同时,四路军和五路军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藤原一阁在越岛和振捣之间能够登陆的地方都布下了重兵相待,使得这两路大军虽然试探性地登陆了好多次,每一次都是登陆失败,两路大军总共损失了近六千人,也没能踏入横岛。 这样的形势总共持续了三天,到了第四天的时候,形势发生了变化。 形势之所以发生便会,是因为一、三两路大军在横岛北部的大开杀戒的消息传到了这里,不但藤原一阁心神大乱,没想到在自己的背后也出现了敌军,驻守在这里的士兵更是无心防守,听到这个消息之后,都是只想杀回北部,去拯救自己的家人,无心在此防守,邪马台国的军队开始出现了一些小骚动。 藤原一阁大恐,急忙抽调了三万守军到北面去挡住甘宁和徐盛的大军,其余军队仍然留守在当前位置,抵御杨奉三路大军的进攻,藤原一阁的目的很简单,是坚决要将杨奉的大军阻挡在横岛之外,等候卑弥呼女王的回军救援,只是藤原一阁万万没想到的是自己派出去的信使全部被杨奉截获了。 这样一来,防守在横岛南面的邪马台国的守军的军心算是暂时稳定了下来,但是,由于三万军队的调离,使得南部的防守更为吃力,好在邪马台国的军人全都是不畏死的铁骨铮铮的汉子,才使得南部防线依然坚固如初。 但是,被藤原一阁派往北部抵挡甘宁和徐盛大军的那三万人马却遇到了很大的麻烦,甘宁和徐盛在历史上都是吴国有名的智勇双全的大将,此次首次领军作战,自然都想获得最大的战功,可苦了这三万邪马台国的军队,在甘宁和徐盛两路大军的夹击之下,三万人很快便烟消云散了,仅有数十人逃回去报信了。 藤原一阁大惊失色,心中产生一种不祥的预感,卑弥呼女王的救兵迟迟未到,看来派出去求救的人已经凶多吉少了。 甘宁和徐盛的大军也得知了另外三路大军被阻的消息,两人一商议,决定由甘宁率领一万大军向南从背后夹击邪马台国的军队,而徐盛则带着剩下的人继续进行着同振捣和越岛上一样的惨绝人寰的大屠杀。 甘宁这一万军队从后面这么一捣,藤原一阁精心布置的防线全面溃破,三路大军迅速登陆,南北夹击邪马台国的军队。北救的军队全军覆没的消息固然使得邪马台国的守军士气大跌,却也激发了这些人疯狂的野性,战斗力倍增,竟然一度堪堪挡住了杨奉五万大军的南北夹击,更使得杨奉的大军损失惨重。 毕竟兵力不占优势,而且杨奉手下有着像典韦、许褚、黄叙等这样的猛将,邪马台国军队的困兽之斗没能持续多久,三天后,当最后一个邪马台国的士兵倒下的时候,杨奉取得了邪马台国之战的全面胜利,横岛、越岛和振捣上的男子全部被杀死,只剩下了十万二十岁之下的女人、女孩和女婴。 当然,正沉浸在成功攻占了辰国的喜悦之中的卑弥呼女王并不知道这个足以让她吐血三升的消息,此刻卑弥呼女王正在忙于整治辰国各地不断发生的叛乱,这些叛乱规模都不大,最多的也只有一千多人,但是由于到处都是,使得卑弥呼女王头疼万分。 最后,在田边藤的建议下,卑弥呼女王进行了三次大规模的屠杀,这三场屠杀足足使二十万人失去了生命,才堪堪震住辰国的百姓,虽然仍然有一些零星的造反在各地发生,但是这些已经不能影响大局了,但是真正的隐患却没有消除,除非卑弥呼女王能像杨奉一样下令将辰国之人赶尽杀绝,但是辰国的百姓约有三百万之多,岂能是邪马台国这十二万军队(灭掉汉城,卑弥呼女王也付出了三万人的代价)所能杀尽的。 结束了横岛之战,杨奉将第二批邪马台国的女人运回青州,同时整顿军队,在此战中,杨奉的近九万大军仅剩下六万,损失了近三万人,可见当时战况之惨烈。 第196章 复国之战 不知什么原因,邪马台国的剧变还是传到了身在辰国的卑弥呼女王的耳中,卑弥呼女王乍闻这个噩耗,当即便晕倒在地。没想到自己近乎倾全国之兵远征辰国却被别人趁虚而入,将自己的国家给灭了,而且自己的臣民竟然也被全部杀死,一个不剩(卑弥呼女王并不知道还有十六万的女人被运到了青州)。 清醒之后,卑弥呼女王仰天痛哭,这便要立即回军复仇。 田边藤的脑子却很清醒,急忙劝住了卑弥呼女王,道:“女王殿下,如果我军现在回去,只会中了敌人的圈套,而且辰国还未真正平定,一旦再次战败,我大军将再无处可去。以臣之见,此仇虽然要报,但是并非现在,眼下我们唯一能做的是要彻底占领辰国,辰国有三百万之众,兵源充足,到时候我们再招募大军,重新杀回,将邪马台国重新夺回,以报灭国之恨。” 听了田边藤的话,卑弥呼女王似乎稍稍清醒一些,仍旧是泪流满面,自责道:“都怪本王过于心急,否则怎会出现我邪马台国几乎被灭国的惨剧,可怜我那近百万的子民全部丧命在那丧心病狂的汉贼手中。” 于是,卑弥呼女王听从了田边藤的建议,暂且将灭国的仇恨放到了一旁,全力清剿辰国各地的叛乱。 两个月之后,当邪马台国的军队彻底停止了杀戮之后,辰国的反抗便越来越弱,直到消逝不见,似乎他们已经接受了这样一个结果。但是,让卑弥呼女王和田边藤宰相没有想到的是,一个巨大的阴谋正在酝酿,而且是越来越大,直到后来…… 杨奉的大军在邪马台国休整了两个月之后,便出发向辰国而来,杨奉之所以让大军休整如此长的时间也是有原因的,那是在等待辰国发生变化。 辰国已经在卑弥呼女王的控制之下了,为什么还会变化呢,那是因为杨奉暗中让那名奉了金国运之命来到青州求救的那名使者再次回到辰国,暗中聚集力量,一旦杨奉兵临,内外夹攻,大败邪马台国的军队,收复整个辰国,这当然是那名使者的想法,至于杨奉的想法嘛,自然是想像对待邪马台国一样对待辰国,只是辰国的人口众多,是邪马台国的四倍,单凭杨奉的这数万大军岂能杀尽,所以杨奉最终还是决定选择了安抚政策,准备和辰国结成联盟。 这名使者的名字叫做金顺启,是辰国的内政大臣之一,在国内的影响力还是相当强的,尤其是在亡国之时,金顺启的振臂一呼可能会在整个辰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事实上,结果正是如此。 金顺启回到辰国之后,并没有先回到京城纥贝,而是在南方的一些邪马台国军队防范不太严密的城市进行游说。 金顺启以前在国内的时候由于为人清廉高洁,口碑便一直很好,现在国王金国运已经被卑弥呼女王杀害了,汉城被攻陷的那一天,大多数的大臣也在城破之时遭到了邪马台国军队的杀戮,辰国已是群龙无首,金顺启的官职在所存的辰国的大臣之内已经是最高的了。 两个月的时间,金顺启几乎已经秘密游说了南方所有城市,竟然秘密联络了大约七八万的军队,单等杨奉的大军一到,金顺启便振臂一呼,大军立即集结,复仇复国。在这个国破家亡的局面下,辰国百姓异常的团结,竟然没有一个叛徒出现,否则金顺启的游说不会这么顺利。 就在这个时候,杨奉也得到了金顺启的消息,六万大军开始大弧度地绕过辰国的南部,向辰国的西部海面进发,就在杨奉的巨型战舰还没有进入邪马台国军队监控的视线之内的时候,为了掩护杨奉大军登陆,金顺启趁机在南部发动起义,以吸引卑弥呼女王和田边藤的注意力。 果然,在得到原辰国内政大臣金顺启突然归国,并在南部组织了一场有八万辰国正规部队参加的大起义消息的时候,卑弥呼女王果然将注意力都放在了辰国的南方。就在这个时候,杨奉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登上了岸。与藤原一阁一样,田边藤也犯了同样的错误,没想到杨奉会绕这么大的一个圈子,从西部海岸登陆,结果邪马台国的军队主要都集中在了东部和南部,西部是防守最薄弱的一环,其次是北部,所以,只用了半天的时间,杨奉的六万大军便全部登陆完毕,在汉城的城下集结。 由于和幽州的公孙瓒有和平共处的协议,卑弥呼女王并没有在与幽州的边界的城市中布置过多的军队,汉城正是如此,只有不但三千守军。在杨奉六万大军的强大攻势下,虽然占据着城高难攻的优势,但是汉城之内的百姓突然发生暴动,打开了城门,使得杨奉没费吹灰之力便攻下了辰国的第二大城市汉城。 杨奉攻克汉城之后,立即在汉城安抚城内居民,并鼓动大家拿起武器,为驱逐邪马台国的军队而战斗。果然,在杨奉刻意的蛊惑之下,汉城居民纷纷报名参军,只用三天的时间,一直五万人的军队竟然形成了。 杨奉让自己的六万大军分成两部分,四万人由甘宁和徐盛带领,走进舰艇,在西面的海面布防,以防邪马台国的军队从海面逃走,另外两万人则由华雄、黄叙率领,在东面的海面布防,看来这次杨奉是准备将邪马台国人尽数灭在辰国之内了。 杨奉则和典韦、许褚、徐庶带着这五万临时凑起来的辰国军队向南杀去,这五万人只是临时拼凑起来的,没有一个人受过正规的训练,但是这支军队的士气却是极其高涨,士气如虹,个个冲杀战场都不要命,国家这两个字在任何一个国民心中的分量都是太重了,因为在这些人的心中明白,如果这一次失败了,辰国将会是永远不存在了。 这也是杨奉敢带着这样一支杂牌军队与邪马台国的正规军队硬拼狠斗的一个原因,另外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杨奉想最大可能地消耗辰国的人口,以备日后杨奉挥师入侵辰国的时候减少阻碍。 杨奉这一次带兵,是唯一一次不使用计谋的一次,只是带兵冲杀,遇城攻城,遇关抢关,五万人不够,便十万人,十万人不够便二十万人,在这个辰国复国在即的关口,杨奉无论到了什么地方,只要振臂一呼,马上便有数万的军队。 一天又一天,杨奉和徐庶也搞不清到底多少天了,直到有一天,杨奉的大军来到了辰国的京城纥贝城下,由于南部是邪马台国军队重点驻防的地方,所以金顺启的军队一直向北推进很慢,在杨奉到达纥贝城下的时候,金顺启的军队仍在纥贝南方的回龙城下进行艰难的攻防战。 在到达纥贝城下的时候,杨奉率领的辰国军队已经达到了二十五万人,虽然都是没有实战经验的百姓暂时组织起来的临时军队,但是毕竟是二十五万人,光这黑压压的一大片就足以让城头上的卑弥呼女王害怕的了,毕竟纥贝城内邪马台国的军队只有五万人。 前文已有交待,这次入侵辰国卑弥呼女王共发兵十五万,其中在攻陷辰国的时候损兵一万五千人,此次为了防守东部和南部,卑弥呼女王分别在两地驻守了三万人和五万人,并且宰相田边藤也被派到了南部抵御金顺启的进攻,纥贝城内只剩下了五万五千人。 “攻城”,随着跟随杨奉的一个精通汉语的辰国翻译大声向辰国军队发出了杨奉的命令,辰国大军开始了收复辰国的最后一战,纥贝城攻防战。 虽然只有五万五千人,而且还要分出近两万人防守四门和维持城内的治安,防止发生骚动,单是这剩余的三万邪马台国的军队就足够让毫无攻城经验的杨奉率领的辰国的大军喝上一壶的,而且卑弥呼准备比较充分,各类守城器械应有尽有。 纥贝之战暂且放一放,先说南部的战斗,虽然田边藤善于用兵,金顺启只是一内政大臣,行军作战并非其强项,单是由于是复国战争,辰国居民参加金顺启大军的人越来越多,在杨奉到达纥贝城下的时候,金顺启的大军已经达到了三十五万之众,几乎是辰国能拿的动并且的成年男子都加入了复国战争之中,使得田边藤不得已将防守东部的三万军队全部调了过来。 八万大军对三十五万大军,力量悬殊之极,好在田边藤久经沙场,用兵老到,才将回龙城防守的水泄不通,任金顺启的大军日夜攻打,也不能动摇回龙城半分毫。 金顺启久攻回龙城不下,反而是损兵折将,心中甚是着急。只是,辰国的两大名将柳之岎和金顺义(金顺启的弟弟)分别阵亡在纥贝和汉城,其余的将领在领军作战之上再无人能是田边藤的对手,金顺启是干急没有用。 就这样,杨奉和金顺启分别被困在了纥贝和回龙城之下,杨奉是心中丝毫不急,慢慢攻打,死的人越多越好,无论是哪一方死人,对杨奉来讲都是好事一件。而金顺启却是心急如焚,恨不得一夜之间将回龙城拿下,使辰国的军队的损伤越小越好。 两种截然不同的心理却遭遇到了相同的等待,转眼一个月过去了,虽然两边的战况一直很惨烈,双方均是死伤无数,但是纥贝城和回龙城依然屹立不动,遍插着邪马台国的国旗,杨奉和金顺启的大军却也是能在城下徘徊,踏不上城头半步。 第197章 灭辰之谋 纥贝城下,杨奉的大帐之内,杨奉和徐庶正在商议下一步的作战部署。 从跟随杨奉出征的这几个月的情况中,徐庶也看出了杨奉对于异族有着一种要赶尽杀绝的念头,邪马台国如此,辰国将来可是如此,邪马台国的人是杨奉下令大军进行诛杀的,而辰国人则是杨奉故意将其耗死在战场上。 正在徐庶思考间,忽然看到杨奉将手指向了地图上的幽州。 接着便听杨奉叹了口气道:“自从青州向外扩张以来,先吞并冀州,再巧取衮州,又坐拥徐州,我军似乎无往不胜,论实力,我军当在天下众诸侯之上。但是从并州之变后,丁行控制了并州,我军便开始处在三面包围之中,北有公孙瓒、西有丁行、南有袁绍,并且这三人似有联盟之势,我军旦动其一,则另外两方也会相应而动,使得我军日后的发展受到了极大的阻碍。” 徐庶听着杨奉的话,明白杨奉是想冲开这个包围圈,这唯一的突破口便是幽州,只是不知道杨奉的具体战略是什么,于是也不敢随便插言,只是静静聆听。 果然,杨奉继续道:“所以,我军若想打破这个僵局,得以继续向外扩张,只有铲除三者其一,否则我军将始终被困,甚至于被公孙瓒、袁绍和丁行还可能会有孙坚联合灭掉,这次的辰国之战便可为我军找到一个突破口,幽州。” 杨奉说这句话的时候,徐庶一直在考虑辰国之战和幽州有什么关系,而且以杨奉目前的实力,除去用于防守丁行和袁绍的军队之外,根本没有一口吞掉公孙瓒的可能。忽然徐庶灵光一闪,似乎猜到了杨奉的用意,忍不住脱口道:“主公莫非是想以卑弥呼女王为诱饵?” 杨奉赞许地点了点头,邪邪笑道:“不错,邪马台国的入侵使得辰国遭受到了灭国的耻辱和惨绝的杀戮,辰国百姓人人欲得卑弥呼女王而甘心,眼下纥贝已经不能久守,卑弥呼女王的唯一出路,便是逃往她的盟友公孙瓒处,而且辰国久受公孙瓒的欺压,只要我等振臂一呼,辰国百姓自然会记起其新仇旧恨,跟随我们攻打幽州,然后我再命令赵云率大军北上,两路夹击,此次定会灭掉公孙瓒。” 听了杨奉的话,徐庶陷入了沉思,杨奉的这个战略听起来绝对是十分完美的,但是徐庶隐隐中觉得似乎哪里有什么不对,只是目前说不上来。徐庶道:“我军攻打幽州出师无名,而且冀州之地甚是重要,若是赵云大军北上,丁行和袁绍趁机发难,岂不是弄巧成拙。” 杨奉自信道:“元直旦请放心,如今袁绍刚刚迎治帝到洛阳,局面尚未完全平定,而且辰国素来都是我大汉附属国,此次遭到邪马台国的灭国已是我大汉的耻辱,而且公孙瓒不但对此不闻不问,更是窝藏罪魁祸首邪马台国的女王,这个罪名足以成为我军出师的冠冕堂皇的理由。当然,在出师之前,我自会将公孙瓒的这些罪行散播出去,任他袁绍再有胆量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而兵犯冀州,袁绍既不敢动,丁行自然只能老老实实呆在并州了。还有一点,丁行一直以为吕布只有五万军队,但是壶关与黎城一战,吕布出动了二十万大军,使得丁行不得不对之的防备之心更重,而吕布也担心他一出兵,丁行会趁机夺了壶关,是以二人皆不会轻举妄动。” 徐庶最终点了点头,再也找不出杨奉这个计策的缺点了。 又经过了一个月的苦战,在付出了损兵十万的代价之下,回龙城终于告破,田边藤率领三千军队撤往纥贝城,与卑弥呼女王合兵一处。经过两个月的坚守,纥贝城内的邪马台国的军队也只剩下不到五千人,而且城内百姓的反抗情绪越来越高涨,卑弥呼女王也知道大势已去。 在田边藤的建议下,卑弥呼女王率领一千亲卫向北逃到幽州公孙瓒的境内,由田边藤率领七千人马抵挡杨奉和金顺启的大军。卑弥呼女王也知道这七千人马的全力死守是自己目前唯一的逃生机会,于是便含泪告别了田边藤,在当天晚上趁着黑夜,悄悄出东门,向北而去。 纥贝城的这些动作岂能瞒得了杨奉和徐庶,就在卑弥呼女王刚刚出东门向北而去的时候,典韦便已经向杨奉报告此事,杨奉和徐庶相视一笑。 第二天,杨奉将金顺启在回龙城大捷的消息通告全军,下令全力攻打纥贝城,这个消息无疑是最好的兴奋剂,两个月下来一直攻不下纥贝城,大军的士气不觉中受到了一定的打击,但是当知道这个消息后,这一次的攻城比任何一次都要猛烈。 到了酉时一刻,纥贝城终于被打下了一个缺口,辰国军蜂拥而上,全部朝那个缺口冲去,田边藤且战且向东门退去。但是,因为这个缺口的出现,使得城内的百姓的反抗一下子激化了,东门的守军被全部杀死,百姓拿着武器向北门冲来。 田边藤的身边此时只剩下了五百军士,而且几乎个个身上带伤,田边藤知道大势已去,生路已绝,又不想落在辰国百姓手中备受折磨,于是便抽出宝刀,剖腹自杀,这五百人见到田边藤自杀,也能猜到田边藤心中的想法,于是便一个个仿效田边藤,剖腹自尽,自此之后,辰国人因为敬佩邪马台国军人的刚烈,也学会了剖腹自尽这种方式。 但是,任大军在城内搜索了三日,也没有找到卑弥呼女王的踪迹,这时候金顺启也带着大军来到了纥贝城,与杨奉在此会师了。并且,金顺启也带来了一个消息,卑弥呼女王在城破的头一天晚上逃往幽州了,当然,这个消息是杨奉故意使人透露给金顺启的。 金顺启一面派人修复纥贝,清扫战场,一面和杨奉商议下一步的策略,金顺启好在对汉语有一定的研究,两人沟通起来也比较方面。 这种事情,杨奉自然不好直接作主,只能故意在一旁煽风点火:“邪马台国的军队已经全部剪除,卑弥呼女王只身逃走,已经不成气候。只是这公孙瓒与卑弥呼女王曾为同盟,不知道会不会趁火打劫,趁机出兵,为卑弥呼女王复仇?” 杨奉并没有直接说公孙瓒会趁火打劫,只说为卑弥呼女王复仇,因为他相信金顺启会想到这一点的,因为大汉皇权旁落,公孙瓒也有称霸之心,久有吞并辰国之心,之所以至今未出兵,是想坐山观虎斗,如今辰国的战争已经结束,正是公孙瓒出兵的大好机会。 这正是金顺启最担心的一点,听了杨奉的话,双眉紧蹙,道:“杨将军所言甚是,这也是顺启最担心之处,公孙瓒素有狼子野心,一直对我辰国虎视眈眈,此次又是如此绝好的良机,公孙瓒岂能不出兵。而且,邪马台国的军队虽然全军覆没,但是卑弥呼毕竟仍然在逃,若不能将其手刃,顺启也难以向国民交待。” 说到这里,金顺启忽然起身,对杨奉一拜。杨奉急忙上前将其扶起,故作大惊状,道:“金大人这是为何,为何行此大礼?” 金顺启道:“辰国经此一战,元气大伤,再也无礼抵挡公孙瓒的虎狼之师,而且辰国第一大将柳之岎死在汉城之战,辰国现在没有一个能够挥军作战的大将,辰国将再次面临亡国之运,顺启希望杨将军能助辰国一臂之力,辰国举国上下感激不尽,今后只要杨将军命令所致,辰国将万死不辞。” 杨奉故意装作为难的样子,沉吟道:“只是,我与公孙瓒同为大汉之臣,若是贸然发兵,恐皇上怪罪。” 金顺启急忙道:“杨将军,如今大汉已非昔日之大汉,皇上权利早无,各地诸侯各自为政,况且顺启听说杨将军与公孙瓒也曾交兵数次,一直不和。而且,辰国一直都是大汉附属国,并无叛逆之心,公孙瓒若是进兵,必然是无视大汉皇帝的存在,将军岂能坐视不理呀。”看来,这金顺启对汉朝目前的局面还是有一定的了解的。 杨奉叹了一口气道:“此实乃大汉之不幸也。既然如此,杨奉自当尽力帮助辰国抵御公孙瓒的大军犯境,只是幽州大军有大军数十万,实力不容小视。当下之急,还请金大人火速将军队全部开往北部边境,防守各地城池,杨奉同时命令我冀州大军北上,两路夹攻,希望能够大败公孙瓒,生擒卑弥呼女王。只是不知经此之战后,辰国军队尚有多少可战之兵?” 金顺启道:“昨日便已经统计完毕,我大军尚有三十万,加上将军的六万大军,共有大军三十六万之众。” 杨奉点了点头道:“如此甚好,请大人下令将所有军队北上,至于各地战后的善后工作可交给当地百姓即可。杨奉这就派人到冀州,通知冀州守将赵云聚集大军数万,两路夹击公孙瓒。” 金顺启大喜,对杨奉深深一拜,道:“杨将军是我辰国的大恩人,我辰国举国上下数百万百姓将永远铭记杨将军之恩情。” 殊不知,杨奉心中正在暗暗窃喜,这次的复国之战,只要是年龄在20岁以上的辰国男子都参加了军队,剩下的都是老弱病残和未成年的小孩,所以只要这三十多万人能够最大可能的耗在幽州,辰国这两个字就再也不会存在了。 第198章 出兵代价 且说卑弥呼女王率领邪马台国仅存的一千士兵仓皇逃到幽州的带方郡,才算是叹了一口气,脚步也随之缓了一缓,毕竟这里已经是幽州的势力范围,辰国的追兵是不可能追到这里的。 从带方郡向西,一路经过乐浪郡、辽东郡、昌黎郡、辽西郡才到达幽州治所所在的蓟县,蓟县在右北平郡。公孙瓒在一统幽州之前是右北平郡的太守,经营蓟县多年,乃是幽州数一数二的城市,是以公孙瓒在灭了刘虞之后,便将治所迁到了蓟县。 辰国发生的一切,公孙瓒岂能不知道,卑弥呼女王这一千人马之所以能够这么顺利的进入幽州境内,并且一路无阻的到达幽州的治所蓟县,是因为公孙瓒早就知道辰国的战事进展,故意吩咐乐浪郡最南端的开城、春川、江陵三地的守军,一旦邪马台国战败,将这些败兵放进来。 在辰国和邪马台国发生这一场复国战争的时候,公孙瓒心中也是蠢蠢欲动,想趁着两国两败俱伤之际,突然发兵,坐收渔翁之利。但是,公孙瓒又听到了一个消息,这才打消了出兵的计划,这个消息便是杨奉出兵帮助辰国复国。 公孙瓒一生身经百战,从来没有怕过谁,但是对于杨奉,公孙瓒心中还是有那么一点点顾忌的。在得知杨奉出兵的消息,公孙瓒便决定不插手辰国和邪马台国的战事,只是吩咐若是邪马台国败军来投,只管放行就是。 卑弥呼女王来到蓟县之后,便立即到公孙瓒府中求见,哪知却是吃了一个闭门羹。 公孙瓒心中清楚,卑弥呼女王来求见自己,必然是恳求自己出兵助其复国的。公孙瓒清楚自己的实力,还不足以单独和杨奉抗衡,是以故意让门卫说自己到其他郡县视察去了,并不在府中,但是对于卑弥呼一行人,公孙瓒还是招待的很周到的,不但安排了地方居住,还每日供应其吃喝。 一连两个月下来,卑弥呼女王竟然连公孙瓒的面都没见上,这不由得让卑弥呼女王焦急万分,虽然几乎每天都到公孙瓒府上询问,但每次的结果都是一个。 这一日,卑弥呼女王无意中打探到公孙瓒有一个叔叔名叫公孙乐,此人在幽州的势力极大,公孙瓒能有今天,几乎全靠公孙乐前期的帮助。卑弥呼女王心中不由一动,既然公孙瓒躲着不见,不如去求见公孙乐,说不定公孙乐就是一个突破口,自己能够通过他的引荐而见到公孙瓒。 第二天一大早,卑弥呼女王便备了一份厚礼,带着一个精通汉语的侍卫到公孙乐府上求见。 昨晚几乎荒唐了一夜,公孙乐此时还在搂着他的爱妾睡大觉,听下人报,说是有人求见,公孙乐便不太高兴,什么人这么一大早来搅了自己的好梦。尽管公孙乐不太高兴,但还是起床洗漱一番,来到客厅见客,因为公孙乐知道,来人必然不是幽州人,否则自然知道他公孙乐向来上午不见客的规矩。 当公孙乐见到年轻貌美、艳光四射的卑弥呼女王的时候,口水几乎流到了地上。公孙乐生性好渔色,府中的绝色女子也不少,但是容貌能和卑弥呼女王相比的却也只有两三个,但是都少了卑弥呼女王的那份雍容华贵的气质。 卑弥呼女王看到公孙乐的那副垂涎三尺的样子,心中直犯恶心,但是毕竟今时不同往日,这次是上门求人的,卑弥呼只能强自压抑住心中的反感,笑脸相对。卑弥呼女王的这一笑更是让公孙乐双眼直放光,心中直痒,只想将玉人搂在怀中肆意一番。 邪马台国人没有大汉会客时候的那种寒暄的繁文缛节,一般都是直接插入正题。 卑弥呼女王道:“公孙老大人,我邪马台国曾与幽州有互不侵犯,同进共退的攻守盟约,如今我邪马台国惨遭灭国之恨,不得已之下才来此投靠公孙瓒大人,并请公孙瓒大人人能够发兵为我邪马台国复国,不想公孙瓒大人竟然拒门不见,还请老大人为小女子作主。” 其实,卑弥呼女王来到蓟县的消息公孙乐早就知道,只是公孙乐以为这个卑弥呼女王怎么说也应该是一个四五十岁的老太婆,没想到竟然是只有二十五六岁,而且是如此娇美艳丽的一个大美人,否则那里需要等到卑弥呼女王上门来求,说不定公孙乐早就屁颠屁颠地主动找上去了。 公孙乐听了卑弥呼女王的话,眼珠一转,计上心来,故意露出一副为难之色道:“女王殿下有所不知,此次辰国与贵国之战老夫也略有所闻,贵国之所以战败,乃是因为镇北大将军杨奉的介入。杨奉此人极为难对付,我侄儿公孙瓒曾在其手下吃了几次亏,是以我侄儿只能躲在府内不出。” 卑弥呼女王自从战败之后,也对杨奉作了一些了解,知道公孙乐所言不虚,但是这是卑弥呼女王唯一的机会,岂能轻易放弃,于是卑弥呼女王又道:“话虽如此,但是小女子也听说大汉国有一句老话叫做唇亡齿寒,如今邪马台国惨遭灭国,辰国名存实亡,杨奉的下一个目标必然会是幽州,与其等着杨奉回到冀州调兵遣将一切准备就绪来攻,还不如趁杨奉刚刚经历一此大仗,尚未恢复之时主动出击,胜券更大。” 公孙乐心中一惊,卑弥呼女王的这一番话,正是自己的侄儿公孙瓒最担心的一点,杨奉的势力乃是所有诸侯中实力最强大的,公孙瓒、袁绍、袁术以及刚刚弑父夺位的丁行都不是杨奉的对手,前不久几方势力结成了一个同盟,形成了一个包围,这才将杨奉的势头堪堪遏制住,杨奉若是想冲破这个包围首当其冲的便是幽州,即便是公孙瓒不动手,杨奉迟早也会动手的。 昨晚,公孙瓒来到了公孙乐的府中,说起了此事,经过两个月的深思熟虑,公孙瓒已经决定发兵辰国。当然,这不是公孙瓒一人深思熟虑的,而是同袁绍沟通之后的结果,由袁绍屯重兵于司冀边界、袁术屯重兵于徐扬边界、丁行屯重兵于并冀边界,这样以来,杨奉的数十万大军必然要分出相当一部分来防守三方的边界无兵可救辰国了。 本来公孙瓒今日便要派人去请卑弥呼女王过府议事的,没想到卑弥呼女王想到了通过公孙乐来说动公孙瓒的方法,却也在此葬送了自己一生的幸福。 公孙乐故意装作很为难的样子,叹了口气道:“其实,老夫的这个侄儿最是听老夫的话,若是老夫出面,瓒儿必然会起兵数十万,为女王殿下复国复仇,诛杀杨奉的。” 卑弥呼女王大喜,一下子站起,激动道:“还请老大人帮小女子这一忙,若是老大人能劝动公孙瓒大人出兵,小女子纵然粉身碎骨也要报答大人的恩情。”说完,卑弥呼女王便向公孙乐身鞠一躬。 公孙乐急忙上前一步,趁机将卑弥呼女王的玉手抓在手中,一双小眼色迷迷地直盯着卑弥呼女王看,口中道:“女王殿下不必客气,只是我公孙乐做事有一个规矩,那就是上门求我的人必须要让我满意。”说完,公孙乐便轻轻地揉抚着卑弥呼女王的玉手。 旁边的翻译早已经看不下去了,自己一向敬重的女王殿下竟然在此受辱,只见他“嗖”一下抽出了腰中的刀,怒气冲冲地就要向公诉乐砍去。公孙乐正在享受着卑弥呼女王玉手的滑腻,忽然见到卑弥呼女王的翻译竟然抽出了刀,不由大惊失色,疾退了几步,喝道:“你……你要干什么,来人。” 卑弥呼女王一见不好,急忙回身喝斥道:“干什么,赶紧将刀收起来,现在是我们复国的最后的一次机会,若是再得罪了公孙乐,我们邪马台国将会永远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你能承担这个罪名吗?”这是用邪马台国的语言交谈的,公孙乐听不懂两人在说什么,只见话音刚落,那人便垂头丧气地将刀插回了刀鞘。 卑弥呼女王轻轻抽出了双手,对自己的翻译道:“你现在便告诉他,若是他真能劝说公孙瓒出兵辰国,我卑弥呼自愿做他公孙乐的女人,任他玩弄。” 听到这句话,这名翻译不禁猛一抬头,双目赤红,额头青筋暴露,看着卑弥呼女王大的双眼。慢慢地,这个翻译的头低了下去,不敢再和卑弥呼女王对视,同时耳边又传来卑弥呼女王的话:“是本王太过于急功近利,才使得邪马台国惨遭灭国之恨,只要能够复国,又何惜本王的这一副身躯呢。” 听了翻译的话,公孙乐大喜,急忙道:“女王殿下既然有这样舍身的勇气,我公孙乐必然会劝说我的侄儿起兵攻打辰国,帮助女王殿下复国。” 三天后,公孙瓒果然起大军三十万,由他自己亲自率领,随其一同出征的有公孙乐、公孙范和公孙瓒的大儿子公孙续和二子公孙齐以及卑弥呼女王。 出征前的头一夜,公孙乐的府中。 公孙乐浑身赤裸着身体,双眼通红地盯着卑弥呼女王近乎完美的玉体,鼻子粗喘着气,心脏加速。突然,公孙乐大吼一声,压在了卑弥呼女王的身上,肆意翻动起来。而卑弥呼女王却是紧咬着牙关,直直瞪着屋顶的双眼中各有一行清泪流下,这就是出兵的代价。 第199章 兵分三路 公孙瓒出兵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辰国,杨奉和金顺启早已经有了周密的部署,对此也不是很担心。 同时,赵云也接到了杨奉的命令,一旦公孙瓒开始攻打辰国,便立即散布公孙瓒任由邪马台国入侵大汉附属国辰国,不但见死不救使其灭国,而且还收留邪马台国的卑弥呼女王,更是贪图其美色答应为其复国而兵发辰国的消息,消息一旦传播开来之后,赵云便立即率军向北攻打范阳郡。 在接到杨奉的手书之后,赵云便已经着手暗中集结兵力,从衮州调兵五万,从青州调兵四万,徐州调兵一万,共计十万大军。杨奉这次是算准了袁绍因为刚刚挟持天子,众诸侯还没有完全臣服,绝对不会发兵衮州和冀州才决定从衮州分兵五万的。 半个月之后,公孙瓒的大军全部到了乐浪郡的南部,公孙瓒此次攻打辰国选择兵分三路的战略,左路大军十万,由公孙范统领,从开城向南攻打汉城。右路大军十万,由公孙续统领,从向南攻打熙和。公孙瓒自领中路大军十万,从春川向南攻打合照。 面对公孙瓒三十万大军气势汹汹的进攻,杨奉和金顺启暂时选择了防守的战略,甘宁、徐盛、华雄、徐庶领兵七万,镇守汉城,金顺启统兵十万镇守熙和,杨奉和典韦、许褚、黄叙统兵八万镇守合照。 这一次与公孙瓒的对决同第一次的冀州之战不太一样,第一次杨奉是派出赵云挂帅,郭嘉为军师,而且所统领的军队全部是身经百战的青州军,战斗力可想而知,但是这一次杨奉的主力却是以因为复国之战而刚刚参军的辰国人,战斗力低下,好在准备的比较充分,汉城、熙和和合照三城经过两个多月的修筑,城池高大,易守难攻,并且城内的各类守城器械准备充足,更为关键的一点是,此次乃是关乎辰国的生死存亡之战,不但辰国军队士气高涨,而且城内的辰国百姓更是参与到了守城的队伍中来。 公孙瓒比上次聪明多了,在得知杨奉亲自镇守合照的消息后,公孙瓒并没有急于攻城,而是在合照城下驻扎下来,同时公孙瓒命令其余两路大军全力攻打汉城和熙和,打算先取下这两座城池,然后三路夹攻熙和。 但是,汉城由猛将甘宁镇守,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攻下来的。只有熙和是由不善打仗的金顺启防守,但是毕竟城内有着十万大军,兵力不在公孙续之下,所以也是一块难啃的骨头。 熙和城下,公孙续站在一个高岗之上,指挥着自己的大军进攻熙和城。 公孙续是公孙瓒的长子,年仅二十六岁,不但武艺深得其父真传,而且是比公孙瓒还要高,更是有着比其父公孙瓒更高一层的智谋。 来到熙和之后,经过三天的试攻,公孙续便发现防守熙和的金顺启对于守城不是很在行,而且熙和的守军的战斗力更是无法同幽州军相比。在经过一夜的考虑之后,公孙续终于找到了破城的办法。 之后的五天时间,公孙续命令大军猛攻北门。 十万大军几乎全部都集中在了北门,从城头向下望去,黑压压的一大片,让人望之生畏。公孙续命人架起了数十个云梯,几乎将这个北门的墙都盖满了,远远望去,好似整个北城墙都贴满了人。 这样的攻势不禁让金顺启有点手忙脚乱了,北门的守军显得有点少了,渐渐不能应对幽州军如此强大的攻势。缺乏守城经验的金顺启见状,急忙命人将南门、东西和西门的守军抽调一部分来到北门,这样才堪堪将幽州军的攻势压制下去。 一上午过去了,幽州军在北门损失了近两万人,也没能攻上城头,公孙续手下众将都不明白为何公孙续非要集中所有的兵力攻打北门一处,但是也没有一个人敢多说话,只是按照公孙续的命令执行。 就在马上临近正午的时候,金顺启突然得到士兵报告,说是幽州军攻下了南门,此刻正向北门杀来。 金顺启大惊失色,这才明白了公孙续为何要集中所有的兵力攻打北门,原来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计。这时候,北门的幽州军也开始撤退,不再攻城了,看来公孙续已经得到南门的消息了。 金顺启当机立断,命令大军马上赶到南门,一定要将进入城内的幽州军杀出城外。但是,当金顺启领军到达的时候,进入城内的幽州军已经有两万人了,而且这个时候,一个更不好的消息传来,北门也破了。 看来巷战是不可避免了,金顺启命令手下的一位将军张和顺率军五万去抵挡南门的幽州军,自己则率领另外的五万军队挡住北门的幽州军。 一定要尽可能多的消灭幽州军,只要熙和之内还有一个能拿起武器的人,也要战斗到最后,否则的话,合照将会被幽州军两路夹击,辰国的复国大计更将会变得遥不可及,金顺启只对张和顺说了这一句话。 汉城之战的结果十分重要,是以就连熙和之内的百姓也参与到了同幽州军的战斗中来,在人数上幽州军似乎完全落在了下风。但是,金顺启的这十万大军的战斗力实在是不能和身经百战的幽州军相比,每倒下一个幽州士兵,陪着殉葬的是三个辰国士兵,十分惨烈的战况。 这场厮杀一直持续到了晚上,防守熙和的金顺启的十万大军全部阵亡,就连城内的十多万的百姓也因为拿起武器反抗而惨遭了幽州军的毒手,金顺启仅带了几个亲信逃走,向合照方向而去,熙和成了一座空城。 公孙续也不太好受,虽然拿下了熙和,打通了南下的通路,但是十万大军也只剩下了三万,除去攻城的时候损失了两万,在巷战的时候竟然损失了五万,其中有近两万人都是死在了汉城的百姓的手中。 金顺启一路如丧家之犬般仓皇逃到合照,将熙和发生的事情详细告诉了杨奉。 杨奉没想到公孙瓒的儿子将出了这样的文武全才,心中不禁对公孙续高看了许多。 由于辰国的所有的军队全部被布防到了北面,所以,在攻破了熙和之后,公孙续的大军便长驱直入,如入无人之境。而且,公孙续因为在熙和损失了七万大军,便将所有的恼怒全部加在了辰国百姓的身上,每到一处公孙续都要屠城,犹如当年曹操在徐州一样,两三日下来,竟然有十多万辰国人死在了幽州军的刀矛之下。 就在这个时候,赵云在冀州也开始行动了。 幽州共有大军四十五万,除了被公孙瓒带走的三十万大军之外,还有十五万大军,其中有五万是用来防守北部边界的,另外的五万便是驻扎在幽冀的边界上,为的就是防止冀州的突然进攻,其中范阳郡有守军两万,领军大将是黄巾降将程远志,还有五万驻守在右北平郡的治所蓟县。 此次跟随赵云一起攻打幽州的不但有张郃、成廉、李典、姜景四员大将,而且杨奉还让同郝昭一起镇守徐州的田丰相助,看来杨奉此次是存了一定要灭掉公孙瓒的决心。 此时的赵云在经过多年的锻炼之后,成熟了很多,早已不是刚出道时候的那个毛头小子了。 起兵十万,号称二十万,在古代的作战中,进攻一方都喜欢这样做,以为能给对手造成一定的压力。但是,在田丰的建议下,赵云却不是这样,而是起兵十万,却是号称五万,想以此来麻痹对手。 果然,程远志便上了赵云的这个圈套。 第200章 赵云扬威 范阳郡的两万守军主要集中在容城和北新城两地,各是守军一万人。 赵云并没有因此分兵攻打两城,他没有理会程远志所在的北新城,而是集中了五万大军全力攻打容城,另外却命令张郃率军三万悄悄进攻渔阳郡的泉州,命令李典、成廉率军两万进攻代郡的平舒。 防守容城的只是程远志的一个副将高升,此人本事不大,在得知赵云引军来犯的时候,高升更是不敢大意,数年前的渤海之战中赵云的厉害高升记得十分清楚,使得公孙瓒十万大军无功而返。 是以在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高升一面派人通知程远志,请其派兵来救,另外便赶紧在那城内招募新兵。当赵云的大军来到容城城下的时候,高升也在城内招募了两万新军,经过简单的训练之后,这两万人便被派到了城头进行防守。 为了给高升造成压力,赵云一上来便命令陷阵营攻城,五千人的陷阵营的威力还是很大的,仅仅在第一天,容城就被陷阵营数次攻到了城头。高升大惊,唯恐容城有失,不敢怠慢,一天之内便给程远志送去了四封求救信。 程远志在接到高升的求救信之后,心中也是十分矛盾,担心这是赵云故意布下的圈套,欲在路上伏击自己的援军。可是,倘若程远志见死不救,一旦容城被攻下,北新城也必然难挡住赵云大军的攻击,整个范阳郡将会落入赵云的手中,幽州的南大门便会被赵云轻松打开。 虽然程远志仍在犹豫不定,但是容城的求救信却是一封连一封的到来,程远志素来了解高升,知道他为人沉稳,既然如此一封又一封求救信送到,看来容城在赵云大军的进攻下,形势已经是岌岌可危了。容城决不能失守,程远志心中想道,于是最终决定率军五千去支援容城。 从北新城到容城最快的速度也要半天的时间,程远志为了能早一点到达容城,特别选择了一条近路。但是,这条路虽然很近,却是一条险路,两边都是山头,很容易受到伏击,但是现在程远志也顾不上许多了,若是不能及时到达容城,一旦容城失守,范阳郡也就完了,所以他只能赌一把,赌这条路上没有埋伏。 令程远志感到十分欣慰的是,一路之上竟然平安无事,大军很快就到了容城。只是,还是晚了一步,容城已经被赵云攻下了。 既然容城已经丢失了,程远志便不敢在此地久留,连忙率军原路返回北新城。虽然来的时候很幸运,但是这一次就没那么幸运了,姜景按照赵云的吩咐早就在此地守候了,只等程远志退兵的时候进行伏击。 当程远志的五千兵马过了半数的时候,忽然听到一声炮响,随之四周尽是喊杀声,似有无数兵马在此埋伏。只见一员战将跨着乌骓马,手持钢枪,当先向程远志这边杀来,此人正是杨奉帐下的大将姜景。 程远志久经战阵,虽然遇伏,却是丝毫没有慌乱,指挥手下众人结阵反击。但是,姜景率领的冀州军有一万五千人,足足是幽州军的三倍,而且冀州军占尽了地形的优势,先是巨石滚木一阵乱砸,接着又是一阵箭雨,最后一万五千士兵齐齐从上向下冲,幽州军很快便抵挡不住了。 程远志正在指挥间,忽然见到敌方一员大将手持钢枪向自己冲来,正是姜景。程远志急忙舞到挡住,两人枪来刀往,大战起来,程远志武艺虽然也不弱,但却不是姜景的敌手,毕竟姜景是三国后期名将姜维的父亲,家传的姜家枪法可不是糊弄人的,十个回合不到,程远志便已经不行了,虚晃一枪,向外败逃。 姜景并没有追赶,望着程远志的背影冷笑一声,双腿一夹马腹,一抖缰绳,回身向剩余的幽州军杀去。本来就处于劣势,加上主将程远志的独身逃走,幽州军士气大跌,更加抵挡不住冀州军的猛烈进攻,纷纷跪地缴械投降。 当程远志孤身逃到北新城的时候,发现北新城也已经易主了,城上插满了“赵”字大旗,看来是赵云在自己救援容城的时候,趁虚攻下了北新城。无奈之下,程远志只得向代郡平舒县而去,只是没想到的是平舒也早已经被李典、成廉的大军攻克,代郡几乎有一半以上被冀州军占据。 丢失了范阳郡,程远志知道公孙瓒必然不会放过自己,于是不敢多在代郡停留,向西南投奔并州丁行而去了。 范阳郡的大胜,使得冀州军士气大振,大军乘胜推进,一路之上势如破竹,代郡、上谷郡、燕国、渔阳郡相继被赵云的大军占领。出兵不过十日,赵云的大军到达了幽州右北平郡的治所蓟城之下。 这时候,幽州境内的战事也已经传到了正在合照城下与杨奉相持、同时等待公孙续好消息的公孙瓒的耳中,这个消息对于公孙瓒来讲,无疑是致命的打击。赵云的厉害,公孙瓒早在数年之前便已经领教过,程远志又岂能是他的对手。 倘若代郡、范阳、渔阳的防线一旦被攻破,赵云大军下一个要攻打的敌方必然是右北平郡的治所蓟县,他的一家老幼可全在那里,若是蓟县失守了,公孙一族便面临着被灭族的危险,毕竟他与赵云有着杀兄灭村之仇,赵云等待报仇已有多年,岂能轻易饶过他。 此时的公孙续早已经率军攻到了辰国的南面,与公孙瓒每隔十天才能联络一次,昨日公孙续的使者刚刚回去。倘若是再等九天的话,蓟县说不定会怎样呢,最后,狠了狠心,公孙瓒已经顾不上公孙续的生死了,同从弟公孙范率军回救蓟县。 公孙范在汉城也遇到了甘宁大军的强烈抵抗,一个月下来,损失了约有近两万人,却也没能踏上汉城城头一步。就在公孙范望城兴叹的时候,得到了公孙瓒回救蓟县的命令,公孙范不敢多留,接到命令后便急忙撤军了。 追击,杨奉和金顺启下达了最高的命令。 公孙瓒也想到了杨奉会率军趁机追击,两面夹攻幽州,于是命令公孙范率军十万镇守开城、春川和江陵三城,自己则领着剩下的八万大军赶回蓟县。为了早日赶回,公孙瓒选择了先行率领两万白马义从赶回支援,让大部队在后面跟随。 公孙瓒在路上还一直在想,既然赵云率大军进攻幽州,为何袁绍一直没有动作,任由赵云在幽州境内放肆。 其实,袁绍早有趁虚进攻衮州和徐州的念头,只不过刚刚迎奉了天子,大局还不是很稳定,而且这次赵云率军讨伐公孙瓒乃是师出有名,在辰国和邪马台国的这个问题上,公孙瓒做的确实不对。更何况,袁绍现在正在进军雍州,对于这边的事情实在是顾不上了。 当公孙瓒赶到蓟县的时候,蓟城已经是岌岌可危了。 当得知公孙瓒入城的消息,赵云命令大军停止了进攻,退后二十里安营扎寨,从这天开始赵云的大军便不再攻城了,看来是准备和公孙瓒在此地相持下去,公孙瓒也明白赵云是在等杨奉在东面战场的消息。 杨奉的大帐之内。 杨奉笑着对徐庶道:“元直,公孙瓒竟然让公孙范率军十万镇守开城、春川和江陵三城,看来是准备挡住我军北上的脚步,不想陷入两面被困的局面呀。” 徐庶也笑道:“只是公孙瓒千算万算,却算漏了一点,使得公孙范的十万大军形同虚设。” 杨奉“哦”了一声,道:“元直有何妙计可速速讲来。” 徐庶道:“主公早已想到此计,又何必为难徐庶呢。只要我大军神不知鬼不觉的到达蓟县,同子龙的大军两面夹攻,公孙瓒便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挡不住二十多万大军的四面围攻,幽州马上就要成为主公的囊中之物了。”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一个万分不好的消息传来,曹操突然在衮州起事,太史慈将军不曾防备,荀谌投敌,衮州失守,太史慈将军也兵败被俘,只有臧霸、徐宣和辛评三人率领两万残兵逃回冀州。 杨奉乍闻此消息,大惊失色,手中的茶杯不禁“当啷”一声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曹操不是死在了濮阳了吗,怎么又活了过来,杨奉百思不得其解,难道当日曹操用的是移花接木之计,找了一个身形和相貌与其一般无二的人冒充不成。 衮州既失,恐怕徐州也难以保住,杨奉不禁心急如焚,这就要提兵回救徐州,然后再将衮州从曹操手中夺回来。却被徐庶拦住,徐庶道:“主公不可,如今幽州战事马上即可结束,若是主公就此退兵,所有的努力将会付之东流,日后仍是袁绍、公孙瓒和丁行的三面包围之势。再者,徐州有郝昭将军和田丰坐镇,估计曹操和袁术即便同时出兵,也不会讨得什么好处。而且,曹操既然敢在这个时候东山再起,必然做了充分的准备,主公即便提兵回救,必然也是一场旷日持久之战。主公现在只需要写一封书信,命奉孝全权处理衮州之事即可。” 听了徐庶的话,杨奉方始恍然,方才自己确实是有点心急了,于是便按照徐庶所说,写了一封书信,让人即刻送往冀州,自己则安心指挥幽州的战斗。 第201章 曹操复活 杨奉猜得不错,当日的濮阳之战,曹操中了吕布之计,眼见情形不好,便命令自己亲兵中那个形貌体态与自己相差无几之人穿了自己的衣服,然后在被吕布俘获后,说了几句曹操事先教好的话,便横剑自刎了,本就是乱军之中,加之吕布与曹操又是多年未见,吕布岂能分的出真假,只当是曹操了,而真正的曹操却趁乱逃出了濮阳城。 自从春秋时期开始,任何一方带兵的诸侯都会事先准备一个形貌体态与自己相差无几之人跟在自己身边,以备万一出现兵败被困等情况的时候,以假乱真,使得自己能有机会逃生,三国的时候也不例外,就连杨奉也是如此。 曹操单身逃出濮阳城之后,本来是要回到鄄城,再起大军与吕布争夺衮州的。但是在路上,曹操得知了杨奉趁自己与吕布濮阳大战之机,突然出兵,赶走了吕布,占领了濮阳,曹操这才明白这一切都是杨奉事先设计好的圈套。 自己与吕布目前已经是两败俱伤,任何一方都不再是杨奉的对手,而且两人是不可能联合到一起的。曹操想了许久,终于作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既然都认为自己死了,自己不如继续诈死,隐藏埋名在衮州之内,等待机会,夺回衮州。 这件事情曹操是临时决定的,也没有和任何人商量,就连夏侯惇、曹仁等人也不知道曹操竟然仍然活着,否则的话又怎会投靠袁绍。他们若是全都隐居山野,难免不会让有心人怀疑,若是全都投靠袁绍,则就不会招人怀疑。 幸运之神似乎在曹操经历了濮阳兵败之后开始眷顾他了,在衮州隐姓埋名的这一段日子里,曹操竟然认识了一个早就应该不在世上、三国时候绝对可以排名前十位的一个谋士,戏志才,并得到了他的投靠,并为曹操谋划了夺回衮州之计。 在戏志才的建议下,曹操开始派人暗中与夏侯惇和曹仁联系,曹操素来多疑,尤其是现在这种情况下,其手下的谋臣大将之中,能让曹操相信的只是曹姓和夏侯姓的人。 夏侯惇和曹仁得到曹操仍然活着的消息,大喜过望,竟然相拥而泣。 两人按照曹操的安排,以防备衮州杨奉为名,向袁绍请差,一个镇守河内,一个镇守梁国。曹操是间接死于杨奉之手,袁绍自然不担心二人会投降杨奉,而且两人并不在一起,于是袁绍便答应了二将的请求,封夏侯惇为河内太守,曹仁为梁国相。 在夏侯惇和曹仁的推荐下,曹操又继续同程立、荀彧、荀攸、刘晔、毛玠一一单线取得了联系,曹操与其中任何一人联络的时候,都没有如实相告他与其他人也取得了联络之事。于禁、乐进和吕虔三人投靠了吕布,曹操不敢确定这三人对自己是否依然忠心,此次故而并未敢联系这三人。 此次杨奉远征邪马台国,抽调了十万大军,使得衮州的防守为之一弱。之后,韩烈又抽调了衮州的一万军队,杨奉命令赵云北伐幽州的时候,又从衮州抽调了五万大军,使得衮州的守军只剩下不到四万人马,曹操和戏志才均觉得机会到了。 戏志才对曹操道:“主公,现在衮州空虚,乃是主公收复衮州的大好机会,否则一旦错过,下次将再无如此的绝好之机了,请主公马上联络夏侯惇将军和曹仁将军,请其在接到的主公的书信之后,马上发兵从西和南两个方向攻打衮州。” 曹操心中颇有疑虑,道:“若是如此,恐怕袁绍那里不好交待,即便是得了衮州,若是因此与袁绍翻了脸,日后我孤军便难以抵挡杨奉的虎狼之师。” 戏志才见曹操不愿这样做,再次劝道:“袁绍自幼与主公交好,此次主公姑且对不住其一回,一旦等衮州安定下来,夏侯惇将军和曹仁将军所率兵马定会如数还给袁绍,而且,袁绍迎奉天子不久,四海皆未臣服,所需要的是盟友,而不是敌人。再者,如今袁绍虽然迎奉了天子,但在天下各路诸侯当中,却不是实力最大的一个,而且现在公孙瓒马上就要面临灭顶之灾,袁绍正担心杨奉的实力会进一步增强,如今主公突袭衮州,正好合了袁绍之意,袁绍又岂能会有不同意的道理。” 戏志才分析的确实有理,曹操沉思良久,终于点了点头,叹道:“也罢,此次机会稍纵即逝,我给袁绍写一封书信,道明其中情由,希望袁本初能够理解。还有,素闻太史慈乃是杨奉手下一员虎将,有勇有谋,此次行事还需小心。” 戏志才见曹操听从自己了的劝谏,心中轻松了许多,闻言道:“主公旦请放心,一旦夏侯惇将军和曹仁将军攻打陈留国和济阴郡,太史慈必然会分兵全力抵挡,泰山郡、济北国、鲁郡、东平国、任城郡、东郡和山阳郡都是与冀州、徐州、青州相连的郡县,必然都是空虚无比,主公一旦起事,旬日之内便可将这些郡县拿下,然后里应外合,太史慈纵有三头六臂也非是大败不可。” 曹操大喜道:“我若早得志才相助,又岂会落到今日这个局面。”遂听从戏志才之计,暗中布置去了。 戏志才在正三国史是曹操最早的谋士之一,后来因病去世。但是,在本书中,因为杨奉的到来,使得曹操的发展之路发生了许多重大的变化,戏志才没能及早投奔到曹操的帐下,这也使得戏志才有时间去发现并治好自己的暗疾,寿命得以延长。 且说夏侯惇和曹仁接到曹操的手书之后,大喜过望,收复衮州的机会终于到了,两人均是尽起郡内大军,各是率军两万,向衮州而来。 太史慈在任城得知消息(衮州的治所原来是濮阳,后来杨奉得了衮州之后,便迁到了位处衮州中心的任城),急忙招来徐宣、荀谌、辛评三人商议(臧霸此刻驻守在陈留国)。 太史慈道:“袁绍趁主公远征幽州,率大军进犯衮州,形势危急,慈今日特请各位大人过府商议,应该如何抵御袁军。” 徐宣从进屋开始就好像在一直想什么事情,听了太史慈的话,接口道:“太史将军,以宣来看,此事应该不是袁绍所为,事情恐怕还另有蹊跷。” 太史慈闻言奇怪道:“徐军师何出此言?” 荀谌、辛评听了徐宣的话,不觉一愣,然后二人都是目光一亮,似乎也发现了什么不对之处。 徐宣向三人分析道:“如今袁绍新迎奉了天子,大局不稳,朝政尚未完全控制,应该不会在这个时候出兵,此其一;主公北伐公孙瓒之时,曾向天下传檄公孙瓒之恶行,乃是出师有名,袁绍向来以奉大义为口号,此时出兵似乎不是袁绍的作为,此其二;若是袁绍果真发兵必然会是联合并州丁行分几路大军同时攻打冀州、衮州和徐州,又岂会是仅仅两郡之兵攻我衮州,此其三;此次带兵攻打衮州的两人夏侯惇和曹仁昔日都是曹操手下大将,衮州以前又是曹操的地盘,看来此次之事与曹操大有关联,此其四。有此四点,徐宣认为此次并非袁绍的主意,而是夏侯惇和曹仁私自行动。” 三人听了徐宣的分析,均是觉得有理,太史慈仍是不解,问道:“曹操早在濮阳之战的时候便已经死在了吕布手中,否则曹操的旧部又怎会分别投靠到吕布和袁绍的帐下,而且这几年再没有听到曹操的消息。夏侯惇和曹仁若是想为曹操复仇,仅仅靠这两郡的兵力也太显单薄,这不能不让人感到奇怪。” 徐宣也没办法回答太史慈的这个疑惑,难不成是夏侯惇和曹仁在袁绍手下不得志,无奈之下这才率军攻打衮州,自己找死,这样的解释恐怕任谁都不会相信。只是,任徐宣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曹操当年竟然是诈死。 太史慈见徐宣也被自己问住了,于是站起道:“俗话讲,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然夏侯惇和曹仁不知死活,犯我衮州,太史慈深受主公信任,镇守此地,又岂能让他二人得了便宜而去,徐军师可率军一万,前往陈留支援宣高;慈与辛先生领军一万前往济阴郡,荀先生领兵一万镇守任城,诸位以为这样安排如何?” 徐宣、辛评和荀谌三人连忙站起,齐声道:“将军如此安排正是合宜。” 第202章 荀谌降曹 得知这个消息之后,曹操与戏志才相视一笑,看来此次收复衮州已经成功了一大半了。 为何这样说呢,早在一年前,荀谌便已经投靠到了曹操的阵营了,由于荀谌隐蔽甚深,太史慈竟然丝毫不知。此次将荀谌留守在任城,便是等于将泰山郡、济北国、鲁郡、东平国、任城郡、东郡和山阳郡这五郡二国全部送到曹操的怀中。 太史慈和徐宣带兵前去陈留国和济阴郡之后,曹操并没有急着进入任城,然后将“杨”字大旗全部换成“曹”字大旗,而是暗中指使荀谌在泰山郡、济北国、鲁郡、东平国、任城郡、东郡和山阳郡这五郡二国之内广招人马。 荀谌大肆招兵买马的消息传到太史慈耳中,太史慈心中微怒,因为荀谌这次的行动并不在太史慈的命令范围之内,太史慈仅仅是以为荀谌此时招兵是为了抵御夏侯惇和曹仁的两路进攻,心中不禁对荀谌略有瞧不起之意,却也没将此事放在心上,想等到战事结束再找荀谌算账。太史慈本想命人通知荀谌,不须如此,停止各地的士兵招募,但是转而一想,觉得这样也可以防万一,于是便不再过问此事。 因为杨奉的军队待遇向来是所有诸侯之中最好的,所以在短短十日之内,荀谌便已经招募了十二万大军。荀谌将这些人全部集中在了任城,进行最基本的训练。 就在荀谌在任城训练大军的时候,陈留和济阴郡的战斗也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臧霸和夏侯惇的战斗发生在当年十三路诸侯讨伐董卓而歃血为盟的酸枣,陈留的守军一共是一万,分散在酸枣、封丘、开封、通许、尉氏五地,各是守军两千人,夏侯惇的两万大军先是攻取了东郡的燕县,然后挥军南下,进攻酸枣。 在夏侯惇的大军赶到酸枣之前,臧霸已经从封丘、开封、通许、尉氏四地各抽调一千士兵救援酸枣。酸枣城小,易攻难守,好在杨奉的军队都是平日训练有素,加之臧霸治军有方,指挥得当,才挡住了夏侯惇一次又一次的猛烈进攻。 第五天了,臧霸心叹道,不知道自己还能在这里坚守多久,夏侯惇不愧是素以攻城而著称的以前曹操手下的头号大将。在前四天之中,在夏侯惇大军的强烈攻击之下,臧霸的六千守军伤亡已经过半,酸枣城已经岌岌可危了。 臧霸正在想着,随着鼓声的响起,第五天的酸枣攻防战开始了,臧霸急忙停止了思考,提刀来到城头。随着这同战鼓被敲响的时候,城外早已是杀伐四起,喊声震天,一千盾牌手和一千弓箭手迈着整齐的步伐向酸枣城冲来,这些士兵冲到距离城池还有五十步远的地方,便不再前行。 盾牌手在前面,快速蹲了下来,一个个都是高举大盾,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盾阵。城池上不断有乱箭飞过来,但是纷纷都是落在盾牌上,发出清脆的金属的碰撞声。后面的弓箭手却在这些盾牌手手中硕大的盾牌的掩护下,一个个搭弓射箭,每一次都是一大片箭雨往城头上飞来。 这样的攻城方式是夏侯惇学自杨奉,当年杨奉在平定黄巾时候便使用过这种办法,夏侯惇为何除了武艺出众之外,还能以攻城而闻名的原因便是夏侯惇能够集百家攻城的优点于一身,取长补短,自成一派。 虽然是学自杨奉,但是,过杨奉的士兵毕竟全部经过特别训练,使用的是也弓弩,而不是普通的弓箭,这种弩箭都是经过加强加大的,射程远,力度大,向来弩箭是能射中对手,对手的弓箭却射不到这些弓弩手的身上。 但是,夏侯惇的弓弩手显然达不到那个标准,在城头弓弩手的反击下,这些弓箭手虽然有前面的盾牌掩护,却仍然躲不开城头的弓箭,一个接一个倒下去,仅仅半个时辰,一千弓箭手只剩下了不到百人,夏侯惇见状,急忙命令这些弓箭手和盾牌手撤退,然后,又是数千士兵扛着云梯跑过来,开始了强行攻城,在这队士兵刚刚过去,还没到达城脚下的时候,又一队弓箭手站到了刚才那些弓箭手和盾牌手的地方,向城头发射弓箭,只不过这次的弓箭被换成了火箭,配合着刚才的那队士兵攻城。 臧霸见夏侯惇的大军开始大举攻城了,于是便向两边大声吼道:“弓箭手继续反击,其他人准备滚油,沸水,落石,灭火队随时准备。”臧霸的话音刚落,城头便出现了一队二百多人手持灭火设施的灭火兵。 这样的攻防战一直持续了七天,在第七天傍晚的时候,徐宣带兵来到,夏侯惇见目的已经达到,这才放弃强行攻城的打算,撤兵十里安营扎寨。臧霸手下的六千士兵仅仅剩下了一千多人,夏侯惇也没捞到什么好处,两万大军伤亡近七千。 太史慈和曹仁的成武之战便没有酸枣之战那样激烈,任城距离成武比陈留要近的多,而且曹仁是从南向北进攻的,光只路上便已是花去了曹仁近一天的时间,所以在曹仁第三天攻城的时候,太史慈的一万大军便早曹仁一步赶到了成武县。 曹仁素知太史慈之勇,见太史慈已经抢先一步进入了成武城,而且兵力也有一万多人,便不敢硬攻,在成武城外二十里处安营下寨。毕竟曹仁这次得到的命令只是尽可能的拖住太史慈,同时保存实力,等待曹操率军从北面杀来,两路夹攻太史慈。 第二日,曹仁率军来到成武城前挑战,太史慈见曹仁并没有像自己相像中的继续强行攻城,竟然带兵前来挑战,心中颇觉奇怪,于是便引军五千出城应战。 曹仁提刀跃马出阵,对太史慈大喝道:“太史将军,某也敬你是一条好汉,如今我大军兵临城下,不如速速投降,某在主公跟前依然保你仍旧执掌衮州,也为日后的荣华富贵,太史将军以为如何?” 太史慈以为曹仁口中的主公便是袁绍,听了曹仁的话,挺戟出马,怒斥道:“呸,就凭你这两万人马,也想攻我衮州,岂非是飞蛾扑火,自寻死路。袁本初并非成大事之人,曹将军不如归顺我家主公,必得重用。” 两人也都知道根本不可能劝降对方,于是便刀戟相加,大战起来。 太史慈固然是三国中有名的猛将,曹仁也不是吃素的,一柄大刀挥舞起来,虎虎生风,力大势猛,太史慈的铁戟也如蛟龙出海,上下翻腾,招招不离曹仁身上的要害。一会功夫,两人大战了三十回合不分胜负,两边的军士俱都看呆了。 曹仁见不能取胜,心生一计,虚晃一刀,向后败去。太史慈身经百战,感觉到曹仁尚有余力,岂能这么快就败下去,心知这是曹仁的诈败,心中便多了一个小心。果然,曹仁见太史慈纵马追来,心中暗喜,将大刀横在马上,搭弓射箭,一箭向太史慈射去。 论到射箭,太史慈在杨奉的军中与已经阵亡的黄忠并称为两大神射手,曹仁在太史慈跟前施放冷箭,岂非班门弄斧。太史慈冷哼一声,身体向右一侧,左手向前一抄,顺着惯性将其余力消掉,便将这支箭抄在了手中,然后太史慈取下跨在身上的落月弓,搭弓射箭,将这支箭还给了曹仁。 箭是同一支箭,但是射箭的人却不是一个人,威力自然不同,曹仁刚听到身后弓弦一响,还没来得及反应,身体只是本能向右一闪,便觉得左臂一痛,回头一看,正是自己偷袭太史慈的那支箭,倘若不是本能那一闪,曹仁那里还有命在,曹仁顿时魂飞天外,诈败也成了真败了。 太史慈见状,铁戟一挥,五千大军如潮水般杀来,曹仁大败,足足退了五里地才稳住阵脚,一万大军损失了约三千余人。曹仁经此一战,便躲在寨中养伤,任由太史慈在寨外百般喝骂,曹仁只是不理,同时命令士兵加强戒备,防止太史慈劫营。 太史慈见曹仁死活不出战,于是便派兵强攻曹仁的大寨,但是曹仁的大寨防守的犹如铁桶一般,太史慈试攻几次,损失了数百人,徒劳无功,于是太史慈便下令退兵,回到成武城内,也不再理会城外的曹仁。 就在太史慈和曹仁在成武相持、夏侯惇和臧霸在酸枣相持的时候,曹操也开始在任城有所举动了。 新招募的十二万大军在经历了半个月的紧张训练,已经基本上可以被派到了战场上了,曹操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在了任城的城头,城头的大旗也全部由“杨”字换成了“曹”字,所有的这一切都说明曹操重新回来了。 曹操重生并率军攻打衮州的事情自然很快便传到了周边诸侯的耳中,除了正在辰国大战的杨奉与公孙瓒二人之外。就如戏志才所说那样,袁绍虽然极为恼怒,但曹操事先有书信,事后又将夏侯惇与曹仁统帅的袁军如数归还,又与袁绍进行了联盟,共同对付杨奉,是以袁绍的怒气也消了,毕竟已成事实。 在这半个月当中,韩浩、毛玠、荀攸、刘晔等人也相继回到了曹操身边,就在投靠了吕布的乐进与吕虔也再回到衮州,只有于禁留在了吕布处,虽然这些人的到来并没有给曹操带来或多或少的军队,但是也解了曹操暂时手下人才缺乏的现状。 第203章 再失徐州 在成武的太史慈听到曹操复出,不费吹灰之力便占领了衮州的五郡二国,并且还命令乐进、刘晔率领五万大军自北向南杀往太史慈所在济阴郡的消息之后,大惊失色,曹操在数年之前就已经死了,如今怎么会又“复活”了呢。 这一刻,太史慈终于明白了为何夏侯惇和曹仁会两路进攻衮州了,原来是为了将自己的主力部队全部吸引到济阴郡和陈留国,好方便曹操在任城起事。太史慈也明白了荀谌早就已经投靠了曹操,不久前的招兵是为曹操服务的。 形势立判分明,衮州大势已去,太史慈感觉到了以前从未有过的压力,心中更加懊悔自己的粗心大意,竟然没有发现荀谌的变化,这才导致了整个衮州战局的失利,否则的话,万万不会到这个地步。 太史慈对辛评道:“如今事态紧急,曹操下一步一定会攻打徐州,辛先生可马上到徐州郝将军处将此事告之,并请来部分救兵,慈在此挡住曹操的大军,否则的话,若是徐州再有失,衮州将再无收复之可能。” 辛评迟疑道:“乐进与曹仁合起来有大军七万人,太史将军孤军岂能抵挡,如今衮州大势已去,非太史将军一人所能力挽狂澜,不如暂且放弃衮州,与郝将军合兵一处,共守徐州,等主公归来之后,再从长计议,才是上策。” 太史慈神色凝重,摇了摇头道:“非也,主公在衮州经营数年,早已深得民心,曹操虽然暂时占据衮州大部,毕竟民心尚未完全归顺。倘若辛先生能够及时从徐州搬来救兵,衮州也并非没有收复之可能。” 辛评也是历史上有名的谋士,已经看出衮州的局势,见劝说太史慈不动,知道他因为丢失了衮州无颜去见主公,准备以死相报。于是,辛评暗叹一声,对太史慈深鞠三躬,只说了一句“保重”,便痛哭而去,向徐州搬救兵了。 太史慈望着辛评的背影,嘴角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容,然后回到案几旁,挥笔写下遗书:“太史慈得蒙主公知遇之恩,自跟随主公以来,身经百战,从未有失。这才使得主公对慈倍加信任,授之以防守衮州之地的重责,没想到因慈一时之大意,没有察觉荀谌降曹之事,竟然将整个衮州拱手送于曹操,慈无颜再见主公之面,唯有以死明志,只是家中老母放心不下,望主公看在慈以往功劳的份上多为照顾,慈感激不尽。” 写好之后,太史慈唤来一名亲兵,让其将这封书信送到陈留臧霸处,另外让这名亲兵带着自己的令符传令给臧霸,告之以荀谌降曹、衮州大势已去之事,令其马上率军北上进入冀州,一来保存实力,二来将衮州之事告之郭嘉,请其加强冀衮边境的防御,以防曹操偷袭。 安排好了这一切,太史慈走出帐外,望着头顶的晴空万里,心中暗叹,衮州就要变天了,主公,太史慈对不住你呀。 在臧霸的大军撤退到冀州之前,郭嘉便已经通过斥候得知了衮州翻天覆地的变化。曹操死而复生的消息无论对谁来说都是一个不可思议的消息,郭嘉也没想到衮州的危险不是来自袁绍,而是来自诈死多年的曹操。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郭嘉只说了一句话:“太史慈危矣。” 郭嘉一面派人飞报远在辰国的杨奉,一面马上调兵遣将,加强魏郡、阳平郡和平原郡三郡的防守力量,同时派兵快马通知青州的韩烈和徐州的郝昭,希望二人能出兵相助太史慈,万不可使太史慈殒命。 只是令郭嘉所没有想到的是,徐州也面临着生死存亡的关头。 赵云率十万大军北征幽州,杨奉命令田丰跟随做随军军师,为了就是想彻底消灭公孙瓒。田丰走后,徐州只剩下了郝昭、糜竺、桥蕤三人,在杨奉的设想下,有郝昭在徐州,以郝昭的能力,徐州必然是稳如泰山,毕竟当年诸葛亮六出祁山的时候,对于郝昭镇守的潼关,诸葛亮绞尽脑汁也没能将之攻下,直到郝昭病死之后,诸葛亮才得以突破潼关,可见郝昭之才。 只是杨奉千算万算,却是算漏了一点,就是郝昭之病,历史上从未有过郝昭与任何一个大将阵前交锋的记载,因为郝昭身患重病,虽有一身武艺,却不能施展,只能防守一城,坐镇指挥,杨奉也不知道这一点,否则以杨奉的医术必然能够治好郝昭多年的顽疾。 这次曹操算计衮州的时候,正值郝昭重病不能理事的时候。 曹操蛰伏多年,忍辱负重,胃口岂能只是衮州,徐州也早在曹操的算计之内,只是杨奉的防守甚是严密,曹操一直没有机会。这次好不容易等到衮、徐空虚,郝昭又重病在床,曹操岂能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杨奉在青、冀、衮、徐改革的政策对广大的劳苦大众是十分有利的,却因此得罪了一些地主豪门,曹操在两年前的时候便联系了一个徐州的豪族沈耽,沈耽在徐州是琅邪太守,因其颇有才华,深得郝昭器重。 曹操命令乐进、刘晔率军南下夹击太史慈的同时,也亲率五万大军,以荀攸为军师,以韩浩为先锋,东进琅邪郡,进攻徐州。 兵贵神速,加上沈耽的配合,在郝昭得知消息的时候,曹操的大军已经拿下了徐州北面的东莞、琅邪、东海三郡。郝昭大惊,病情更是加重了三分,郝昭马上命人将桥蕤和糜竺二人请来。 二人也分别得到了曹操南下的消息,心中也是不知如何应对,正要到郝昭府中,正好郝昭派人来请。 见到二人到来,郝昭勉强坐起,对二人道:“如今曹操复出,夹恨而来,其势甚猛,看来衮州已经落入曹操之手。只恨昭身患重病,不能理事,否则岂容曹操如此长驱直入。如今事急,沈耽反叛,徐州已不可久守。曹操拿下北面三郡,下一个必然就要进攻彭城,为了尽可能多的保留力量,以为日后主公能够收复徐州,我等必须马上将彭城的五万大军汇集,向东到走下邳,然后北上通过东海国,斜进青州城阳郡。并马上派人通知下邳、广陵两地太守,将所有的大军汇集,走水路北上青州。” 郝昭此举无疑是将徐州拱手让给曹操,二人虽然心有未甘,却也明白,如今田丰北上幽州,郝昭病重,其他人都不是曹操的对手,而衮州已失,幽州正值战事,冀州兵力也不是很多,除了青州韩烈,徐州已经绝了外援。 然而,因为幽州战事,青州守军被抽调四万,所剩兵力只够防守,想要收复徐州,真是难于上青天,郝昭的安排虽然丧送了整个徐州,却也是最好的办法,至少能为日后保留近八万大军的有生力量。 于是,二人便依照郝昭的安排,各自准备去了。 曹操的大军一路之上如入无人之境,毫无任何阻拦,让曹操不觉感到奇怪,为何徐州军不进行抵抗。直到曹操到达了徐州的治所彭城的时候,发现这里竟然没有一个守军,曹操这才明白郝昭已经弃城而走了。 曹操不禁慨叹郝昭之才,曹操在进入徐州境内之时便想将这八万徐州军全歼在徐州境内,所以曹操命令沈耽率军封锁徐州临海的各处港口,防止徐州军从海上逃走,逃往青州,结果没想到还是让郝昭快了一步。 荀攸道:“主公,郝昭虽然料事甚明,但是徐州军有八万之众,若要一次北渡,至少需要近千只战船,据我军情报所知,杨奉的水军主要集中在青州,徐州虽有一个造船基地,但是所制造的船只多已派往青州,并不存放太多战船,徐州的八万大军不可能同时北上,主公若是趁势追击,必然可将其全歼在徐州境内。” 曹操深以为然,于是连彭城也不进去,便率领大军立即向东追去。在追到下邳的时候,曹操得知消息,郝昭的大军数日前在此地经过,曹操大喜,更是继续向东追去。不料,在追到广陵郡海西县的时候,曹操才得到斥候的报告,说是郝昭的大军早已从下邳折向北面而去,突袭了利城,进入了青州城阳郡。 曹操这才知道自己上了郝昭的声东击西的当,不禁对郝昭深为佩服,同时也嫉妒杨奉手下竟然有如此多的智勇双全的大将。曹操虽然懊恼不已,但事已至此,也只得作罢,命大军全面接收徐州各地,同时赶紧招募士兵,以备日后杨奉的进攻。 第204章 终得幽州 派出了信使到冀州,杨奉的心情也并没有真正轻松下来,必须尽快结束幽州战事,杨奉心想。 于是,杨奉急忙调令大军走水路从汉城出发向西北方向而去。十日后,杨奉的大军在渔阳郡的宁河登陆,然后大军直扑蓟城,正好和赵云一东一西成夹击之势。 由于杨奉走的是水路,速度比公孙瓒的大部队快了十日,更是绕开了公孙瓒设在乐浪郡南部的江陵、春川、开城的防线,这倒是公孙瓒万万没有想到的。若是公孙瓒的八万大军能够全部感到蓟县,蓟县便有十三万守军,杨奉要想攻下公孙瓒经营多年的蓟县却非易事,即便能够攻下也必然是损失惨重,而且更会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战斗。 在回到蓟县的第四日,公孙瓒突然发现,蓟县已经被杨奉和赵云的大军团团围困了起来,杨奉和赵云的大军足足有二十万之众,是蓟城守军的四倍。 水路,杨奉一定是走水路而来,自己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呢,公孙瓒心中懊恼不已。其实,就算是公孙瓒能够料到杨奉要走水路也没什么好办法,毕竟公孙瓒这次南下辰国并没有用水军,而且幽州的水军力量相对青州来说要薄弱太多。 杨奉大军的出现给了赵云一个攻城的信号,赵云开始率领大军猛烈攻城,杨奉也分兵十万交给甘宁带领,前去攻打蓟城的北门,自己则攻打蓟城的东门。 三面受敌,公孙瓒的五万大军显得有点兵力不足了,西门分兵两万,北门分兵一万五千人,东门分兵一万五千人。 只是经过一天的攻防战,北门便宣告失守,甘宁率军杀入蓟城,公孙瓒见大势已去,回到家中,将自己的妻妾儿女尽数杀死,然后引火自焚。 杨奉进城之后,将蓟城四面封锁,只能进不能出,同时张榜安民,安抚人心。 然后,杨奉命令甘宁、许褚、黄叙率军十万,在公孙乐大军的必经之地辽西郡的迁安县设伏,专等公孙乐的到来。 此时,公孙乐正率领那八万大军缓缓前行,此次行军每夜都有卑弥呼女王这样的美人相伴,公孙乐再无往时行军苦的感觉,反倒是觉得走得太快,才半个月的功夫便已经走到了辽西郡的临渝,浑然不知道危险正在前面。 这时候,最痛苦的人莫过于是卑弥呼女王了,当初为了使公孙瓒起兵攻打辰国,不惜将自己的清白之躯献给老色鬼公孙乐,任其玩弄。满以为虽然自己受到了公孙乐的糟蹋,却能够换来邪马台国复国的希望,但是谁又料到公孙瓒后院失火,所有的一切全部化成了泡影。 在进入迁安边界不久,身经百战的卑弥呼女王忽然感到四周充满了无边的杀气,“不好,中计了”,卑弥呼女王急声大呼,但是幽州军只是茫然地看着在公孙乐的滋润下越来越丰满、越来越充满女人味的卑弥呼女王,不知道她在喊什么。 卑弥呼女王马上醒悟过来,自己的话他们都听不懂,于是便急忙将精通汉语的那名翻译喊过来,就在那名翻译刚刚到达卑弥呼女王身旁的时候,突然,四周鼓声大振,随之便是无边的喊杀声,更有三路兵马从四周向中间的幽州军杀过来。 公孙乐平素只懂享受玩乐,何曾带过兵,打过仗,见了这种情形,早就吓傻了,不知道该怎样去指挥,幽州军登时大乱。卑弥呼女王虽然久经沙场,知道应该怎样应对目前的不利局面,但是却不懂汉语,时间上也不允许每一句都由那名亲随进行翻译。 这场战斗简直就是一面倒的大屠杀,失去指挥的幽州军战斗力极大的下降,自相践踏而死者多不胜数,更多的人选择了跪地投降。公孙乐也在乱军中被杀,究竟是被杨奉的兵士杀死还是死于幽州军之手就不得而知了。 只有卑弥呼女王的那一千亲卫进行了殊死搏斗,但是在甘宁、许褚、黄叙三人的夹攻之下,一一倒下。卑弥呼女王的武艺也算是不错的了,比韩凤可能还要高上一点,但是她却遇到了手持横江铁锁的甘宁。 听着身旁的亲卫不断传来的临死前的凄惨声,卑弥呼女王心神大乱,在甘宁的横江铁锁之下只是走了三十个回合便遭生擒。 看着自己的最后一名亲卫死在了黄叙的刀下,这一刻,卑弥呼女王才算是真正的心灰意冷,完了,所有的一切都完了,邪马台国的男人全都都死光了,只剩下自己和那十多万被杨奉运往冀州的邪马台国的女人了,即便是重新占据了邪马台国,又怎能进行后代的繁衍。 在甘宁成功伏击了公孙乐的大军的时候,杨奉又接到了徐州失守的消息。徐州的失守实在是大大出乎于杨奉的意料之外,以郝昭之能怎能这么快便将徐州给丢了呢,难道是自己弄错了,郝昭并不是历史上记载的那样文武全才不成。 将幽州的后事交给了甘宁、华雄、徐庶和金顺启四人,杨奉则同典韦、许褚、黄叙率领六万大军赶回冀州。 就在杨奉刚刚进入信都的时候,便接到了一封曹操的来信,杨奉展开一看,不觉怒火三丈,原来这封信是曹操希望同杨奉结盟的信。但是,这封信的结尾处有曹操的一个条件使得杨奉有一点心动,那就是若是杨曹联盟成功,曹操便马上将太史慈将军送还。 虽然杨奉也想收回衮徐两州,但是经历了这次的邪马台国之战、辰国之战、和吞并幽州之战,加上又失去了衮徐两州,实力大损,不说钱粮耗损无数,就说将士们也是疲惫不堪,实在经不起又一次大战了。曹操又是蓄谋已久,既然不惜得罪天下实力最大的诸侯,必然还有防范之策,何况曹操手下也是能人无数,衮徐两州非短时间内所能收回来的。 现在公孙瓒已经灭亡,杨奉再无身后的顾虑,如果再和曹操进行结盟,杨奉便可放手对付并州丁行,然后便是袁绍,最后再同曹操进行决战。更何况,曹操手中还有杨奉太史慈的性命呢。 思索良久,杨奉给曹操回了一封信,同意与曹操结盟,互不侵犯,不过条件是放回太史慈将军以及被俘的士兵。曹操之所以要放回太史慈,自然是听到黄忠死后杨奉的所作所为,不敢杀了太史慈而与杨奉结怨太深,至于那些被俘的士兵,是太史慈兵败之后不忍让他们全都血战至死,勒令他们放下武器就缚的,并非是真心归降,留之说不定也是后患,于是曹操便做了顺水人情,将这一万被俘士兵也退还给了杨奉。 且说,在杨奉率军撤回冀州之后,甘宁命令华雄留在蓟城整顿新降的幽州降兵,自己和徐庶、金顺启率领八万辰国大军和三万幽州降兵,依然从水路到带方郡登陆,进攻公孙范防线中的开城,同时命令守在汉城的徐盛率军四万向北进攻开城,两路夹击。 公孙范并不在开城之内,守卫开城的只是公孙范手下的一名副将赵姓,在甘宁和徐盛两路大军的夹攻之下,仅仅五天,开城便告失守,驻守开城的赵副将战死,三万大军战死两万,投降一万。 接着,甘宁命令徐盛率军五万向南进攻公孙续的三万大军,自己则继续和徐庶、金顺启率军向东攻打公孙范防守的春川城,这里有公孙范的七万大军。本来是只有四万,另外三万驻守在江陵,但是公孙范感觉到兵力分散便会被甘宁一一击破,就像开城一样,于是命令驻守江陵的副将何岩舍弃江陵,来到春川。 出乎公孙范的意料以外,甘宁并没有像在开城的时候那样进行猛攻,而是围困了春川城的北门和西门,并不进行攻城。甘宁自然有甘宁的想法,现在辰国的军队基本上被消耗的差不多了,若是强行攻城也能将春川城攻下,但是却会损失惨重。 甘宁是在等候徐盛胜利的消息,然后也是大攻四门,一战而定。 徐盛果然不负甘宁的重托,与公孙续的军队在辰国的京师纥贝附近展开了一场大战,全歼公孙续的三万大军。其实以公孙续的本领来说,本不该败得如此之快,只是因为公孙续早已得知公孙瓒回军蓟城的消息,由于是孤军深入,身后没有了强援,公孙续只得赶紧回军。 在回军的路上,公孙续更听说了蓟城被攻破的消息,公孙瓒生死不知,这使得公孙续心智大乱,提防力降低,才轻易中了徐盛的埋伏。否则,即便徐盛能够打败公孙续,至少也不会这么轻松,更不会只是五千人的代价。 徐盛斩杀了公孙续之后,率军北上,配合甘宁将春川城团团围困。 在徐庶的建议下,甘宁并没有选择攻城的策略,而是使用了攻心战术,大肆宣扬蓟城攻破,公孙瓒、公孙乐战死的消息。 果然,这一招十分灵验,驻守春川的幽州军听到这个消息,军心大乱,兵无战心,更有士兵晚上偷偷溜出城外投靠了甘宁。 公孙范见大势已去,若是在这样下去,恐怕这仗就不用打了。无奈之下,公孙范在三天后的一个夜晚,率领大军出东门突围。甘宁和徐盛的大军主要集中在西门、北门和南门,东门的防守力量最为薄弱。 但是,公孙范算错了,这是徐庶故意留的一个缺口,公孙范虽然成功的突围出了东门,却在城外五里的地方遭到了甘宁和徐盛十数万大军的埋伏,公孙范兵败被杀,所部七万大军有五万投降了甘宁。 至此,整个幽州的战事彻底结束,杨奉在付出了衮州、徐州两州丢失的代价之下,灭了公孙瓒,占据了身后的幽州,同时也大大损耗了辰国的国力。经过了长达近一年的战争,辰国的人口由原来的三百万锐减到一百万,带甲军士只有五万人。 不久后,杨奉又一次将魔爪伸向了辰国,让大量的汉人进入辰国,鼓励两国通婚,对辰国进行同化。经过二十年之后,在辰国已经分不清谁是汉人谁是辰国人了,辰国彻底不存在了,成为了杨奉建立的大晋王朝的一部分,在治帝归天之后,刘姓王朝正式退出历史舞台之后,杨奉便将乐浪郡、带方郡和以前的辰国合成了一个州,起名叫辰州,这便是后话了。 第205章 两个信使 洛阳,袁绍的大将军府中。 以前何进的大将军府在董卓迁都长安的时候已经化成了灰烬,袁绍自从封了自己为大将军的之后,便在原来何进的府邸原址重新建造了一座大将军府,比以前何进的那座府邸更加高大、壮阔,连大门前的台阶都高了六阶。 “混账,简直是岂有此理。”此时袁绍正怒气冲冲地将一封书信用力掷到地上,并忍不住破口大骂,“曹孟德欺人太甚,莫非我袁绍比杨奉好欺不成?” “你,给我滚出去,告诉曹操,若是不归还我的四万大军,我一个月之后必然兵指衮徐两州,让他曹阿瞒做不了这衮徐之主。”袁绍仍觉得不解恨,便朝着一旁站立的曹操的信使咆哮了一通。 这名信使见袁绍大发雷霆,不敢在此久留,闻言急忙灰溜溜地跑了出去,出门的时候还被门槛绊了一下,差点跌倒地上。 沮授见袁绍看完曹操来的书信之后,竟然一反常态,发了这么大的脾气,于是便弯腰将书信捡起,仔细看了一遍。 原来,曹操收复衮州,又占领了徐州,一边退还太史慈以及一万被俘士兵,同杨奉签订互不侵犯的盟约,一边又向袁绍求取车骑将军,领衮州牧、徐州牧的职位,毕竟曹操也想来一个名正言顺嘛。 沮授看完了书信,觉得曹操的要求也没什么过分的,而且曹操从杨奉手中夺得了衮州、徐州,也算是均衡了江北各诸侯之间的势力。如果没有曹操这样一闹,衮徐两州若是还在杨奉手中的话,杨奉便占据了青州、冀州、幽州、徐州、衮州五州,和辰国以及邪马台国的地盘,实力之大,再也无人可与之争锋。 而让袁绍一直很生气的是曹仁和夏侯惇依旧反向曹操也就罢了,毕竟二人都是曹操宗族的人,一旦听到曹操没死的消息,自然不会继续留在袁绍处。但是二人却拐跑了袁绍的四万大军,虽然曹操来了书信向袁绍道歉,并许诺一定会将这四万大军如数归还,但是曹操占据衮徐二州已经三个月了,就一直再没提过归还这四万大军的事情,反而又派人送来了这一封求职位的信,这怎能不让心胸和眼界都不开阔的袁绍气恼。 沮授心中也是纳闷,素闻曹操此人乃是一代枭雄,刚得衮、徐二州,民心尚未安定,而且曹操蛰伏多年,虽然收复了衮州,也如愿以偿地占据了徐州,却是已经大大得罪了杨奉,岂能再得罪袁绍。 正在沮授纳闷间,忽然外面守卫来报,说是曹操的信使到了。袁绍此时正在气头上,听了怒喝一声:“不见,给我将其乱棍打出。” 那名守卫似乎从来没有见袁绍这样安排过,不觉呆了呆,不知道该不该按照袁绍的话去做,只得将眼光转向了沮授。 沮授心中似乎猜到了这曹操的这第二封信的内容,见那名守卫向自己望来,对袁绍道:“主公,若是授猜得不错,这第二名信使送来的书信必然是关于何时送还我四万大军的事情,主公还是让其进来,看看书信再说。” 袁绍素来对沮授是言听计从,见沮授都如此说,便对那名守卫挥了挥手道:“那就让那人进来。” 果然不出沮授所料,这第二封书信确实是曹操向袁绍的保证,一个月之后,必然将四万大军如数归还,并会同时给袁绍送来十万石粮食以作为感谢。 这下子袁绍脸上早就是喜笑开颜了,一边看还一边不停地捋着他的那段美髯,口中还道:“我说呢,我与曹操自小结识,阿瞒岂能会是那种不知深浅之人?”看完之后,袁绍将书信递给了身旁的沮授。 沮授粗粗将信看完,双眉不由蹙到了一起,最后叹了一口气道:“主公,这曹操实在奸猾,不输于杨奉分毫,日后必然是主公的一强劲对手。” 正在为平白无故得了十万石粮食而正暗暗高兴着的袁绍听到了沮授此言,不觉奇怪道:“仲平何出此言?” 沮授拿着曹操的两封书信在袁绍眼前晃了一晃,不答反问道:“主公若是曹操,这两封信先送那一封?” 袁绍毫不思索道:“自然是先送第二封信。” 沮授点了点头道:“问题便出在这里,这也正是曹操的奸猾之处。如今江北的十州掌握在五个人的手中,分别是杨奉占据冀州、青州和幽州,主公占据雍州、司州和豫州的一半,曹操占据衮州和徐州,丁行占据并州,韩遂占据凉州,其中以主公和杨奉、曹操三人的实力最为强大。如今,曹操趁杨奉助辰伐幽的时候,趁虚而入,从杨奉的手中夺得了衮州和徐州,已经和杨奉结下了深仇大恨,虽然听说两人正在签订什么互不侵犯的盟约,但在这群雄逐鹿的时代,这样的盟约又能持续多久呢。所以,曹操目前最需要的便是以和主公多年的交情而与主公暂时保持一致,而不应该得罪主公,否则曹操将会陷入杨奉与主公的两面夹击之中。” 沮授一边说,袁绍一边不住点头,但是袁绍听了半天,也没有听出沮授说的话与曹操的奸猾有什么联系,于是便问道:“仲平所言甚是,只是这与曹操之奸猾又有何关联,而且这第二封书信不正可说明孟德已经与我保持一致了吗?” 沮授见袁绍依然还没有明白,也不着急,慢慢解释道:“主公不觉得这两封书信一前一后,并且时间差也太短了吗?” 袁绍仔细想了一下,也是觉得两封信一封接一封,有点蹊跷,但是又想不出究竟有什么蹊跷,便抬眼望向沮授,等着沮授下面的话。 沮授见袁绍仍是还不明白,心中暗叹,没想到主公的智慧竟是仅至于此,与杨奉和曹操两人中的任一人相比都差了一大截,甚至于连江南的孙坚和刘备都不如,万幸的是主公对自己和许攸两人还算是言听计从,否则的话不出五年,主公必然会败于杨奉或曹操的手中。 毕竟袁绍是主公,沮授只能耐着性子继续解释道:“若是授猜得不错的话,这必然是曹操故意的安排,先用第一封信来试探主公的态度,若是主公没有发刚才那一通脾气,这送第二封信之人必然此刻已经在赶回彭城的路上了。” 曹操占据了衮徐两州之后,便将自己的府邸安到了彭城。 袁绍似乎略有所悟,但是还不太明白,对沮授摇了摇手道:“仲平先别说,让我仔细想一下。”说完,袁绍便站在那里闭目思索起来。 过了好大一会,袁绍忽然睁开眼睛,想明白了,但是却突然感到眼前一阵星光闪闪,有点头晕,是自己刚才用脑过度还是因为刚才眼睛闭的时间太久了,袁绍心中不禁嘀咕起来,看来身体大不如以前了,难怪这些日子进行房事的时候,持久性比以前差多了,自己以后要加强锻炼了,袁绍暗暗下了决心。 “曹操的两个信使是一起来到了洛阳,当第一个信使被我骂走之后,便找到了在我府门前不远处的第二个信使,让第二个信使进府送信。否则的话,两人必然早已经回去向曹操复命去了。”袁绍终于想通了这其中的原因所在。 虽然想明白了,但是袁绍大好的心情却被破坏了,心中更恼恨曹操,于是,袁绍把眼一瞪,对仍然站在一边的那名信使喝道:“如此,我猜得可否正确?” 那名信使自袁绍说出了那句话之后,眼神中便尽是惊讶、敬佩之色,此刻又让袁绍一吓,不觉脱口道:“大将军如何得知的?”这人说了这句话之后,便已经后悔了,急忙改嘴道:“不是,不是,实在是那前一个送信之人在路上耽搁了,所以才这样凑巧,大将军误会我家主公了。” 这一前一后两句话自相矛盾,袁绍再傻也明白自己猜得不错,于是“嘿”了一声,道:“好得很呀,回去告诉你家主公,说我袁绍十分感谢孟德,并多谢他的十万石粮食了,恰好我司州正值饥荒,还请你家主公再送十万石粮食以救我司州百万百姓之性命,否则的话,本大将军一定上奏皇上,起兵讨伐曹操。” 那人也知道自己说漏了嘴,于是也不敢再多说话,向袁绍躬身鞠了一躬,便告辞而去。 待那信使走了之后,袁绍依然心中愤愤,对沮授道:“这曹阿瞒竟然如此可恶,不如趁其在衮徐立足未稳,我亲率大军将其铲除,也正好可将衮徐两州从曹操手中夺过来,仲平以为如何?” 沮授急忙摇头道:“主公不可,江北的三足鼎立之势已成,若是主公对曹操用兵,以曹操之能,此战急切不可下,必然会是旷日持久,不但杨奉不会坐视不理,就连上党的吕布也会趁虚而入,向南进攻司州,从主公手中夺去皇上。” 袁绍缓缓点了点头,问道:“那我军应该如何?” 沮授道:“如今,主公当务之急便是和杨奉一样,向西进攻凉州,以天下大义之名讨伐收留李榷、郭汜的韩遂,免除西部的后顾之忧。然后再吞并并州,将孙坚扫除豫州之外,如此以来,江北十州将有半数归于主公治下,杨奉与曹操又何足惧哉。” 袁绍大喜道:“我有仲平,何愁天下不定。”于是,袁绍便整军备战,待秋后收粮之后,进攻凉州。 第206章 荒唐生活 在杨奉离开信都后的三天后,王绵也终于醒了过来,身体虽然没有什么大碍了,但是失去女儿的痛苦使王绵在很长一段时间之内精神都极为不佳。直到半年后,王绵第二次怀上身孕之后,王绵的才算是从失去女儿的阴影中摆脱出来。 杨奉西攻并州结束之后,王绵刚刚怀上身孕,十个月之后,当王绵又为杨奉产下一个女儿的时候,杨奉正在帮助辰国复国。 杨奉自灭掉了幽州公孙瓒回到信都之后,第一晚便住到了王绵的房中。 “夫君,你瘦了。”王绵望着杨奉比以前更加黝黑、更加消瘦的脸庞,心疼地说道。 杨奉的一双魔手一边在王绵身上来回游动,一边道:“这次远征邪马台国以及吞并幽州和辰国几乎花了一年的时间,一年没有吃过我的绵儿一口,当然会瘦了,不过,等过了今天晚上,嘿嘿,夫君我就会……” 王绵听着杨奉的这些肉麻的贴心话,脸早就羞得通红,虽然是老夫老妻了,但是在房事上颇为腼腆的王绵还是有点放不开,闻言急忙推开杨奉的魔手,站起整了整衣服起身向桌子处都去。 杨奉觉得奇怪,问道:“绵儿要去那里?” 王绵脸上的红晕依然还没有消除,闻言道:“妾身去将油灯吹灭。” 就在王绵说话的功夫的时候,杨奉也起身来到了王绵的身后,闻言便是从后面一把抱住王绵,在其耳边轻轻吹着风道:“吹什么灯嘛,夫君我有一年没有见过我的绵儿了,今晚夫君我要仔细查看绵儿全身,看那里瘦了、那里胖了?” 说完,杨奉便一把将王绵抱起,横着转身向床榻走去。 杨奉的话越说越肉麻了,王绵听了杨奉的这句话,双腿也早就是软了,任由杨奉抱起,紧闭着双眼。 没想到杨奉还真是将王绵浑身的衣服全部褪掉,然后趴在王绵的身上,一边装模做样地看着,嘴里还一边还嘟囔着:“嗯,这里没瘦,不过好像比以前更加光滑了,绵儿这一段时间用什么东西洗澡了,咦,这个地方好像比以前鼓了一些,哦,还有这里,这里似乎……” 杨奉的手点中一个地方,王绵的身躯便不由自主地抖动一下,再听着杨奉嘴里的那些让人无法启齿的话,王绵有点受不了了。虽然夫妻多年,但是杨奉时不时的一些花样总是让王绵有点不太容易接收,有时候好不容易渐渐适应了一种,没想到杨奉又推陈出新了。 赤裸着身躯让一个男人这样毫无忌惮地抚摸和观察,虽然这个男人是自己的夫君,王绵仍然有点不能接受,毕竟在汉末的时候封建思想的毒害还是很严重的,一般夫妻进行房事都是先将灯吹灭,然后黑灯瞎火地进行,但是准头却是从来没人弄错过。不过,这样也有一个坏处,有些夫妇一辈子了,到老的时候,丈夫竟然连妻子身上有几个黑痣都不知道。 像杨奉这样将21世纪的很多花样带到了汉末时代,不能不让王绵等杨奉的一种妻妾不太适应,但是古时候的女子接受的是“三从四德”的教育,女子出嫁之后是必须要听从夫君的话,不想现代社会中,女子在家中的地位比男子要高出太多。 杨奉见王绵有点受不了了,也觉得差不多了,于是便快速地将衣服褪去,一把抱住光溜溜的王绵,然后…… 几度征伐,让大旱一年的王绵再次尝到了作为女人的那种快乐。今晚王绵也一反常态,一次次地向杨奉索取,好在杨奉的房中术学自左慈,否则面对这么一大群妻妾,杨奉岂能应付得过来。 说起左慈的房中术,在的时候曾经提到过左慈每三十年收徒一人,杨奉是左慈的第三个徒弟,那么左慈的头两个弟子又是谁呢? 左慈当时说的原话是,“其中一个已经为国捐躯了,另外一个虽然还在这个世上,但是老道在传授其本领的时候也看出了其人人品不正,早晚要祸乱天下,所以并没有真正倾囊相授”。其实,左慈的第二个弟子便是董卓,董卓把持朝政的时候,夜宿龙床,奸淫宫女,夜夜笙歌,最多的时候董卓曾经夜御八女。 杨奉的房中术也是学自左慈,虽然火候比董卓要浅一些,目前还做不到夜御八女,但是杨奉的最高纪录也达到了夜御六女,那一次是在杨奉处理了信都遇刺的事情之后,准备再次返回到河间郡的头一个晚上,那晚为杨奉侍寝的是韩凤、韩莺、韩鹂、甘玲、卞玉、柳烟六女,后来好像还有一个服侍他们的丫环也被杨奉弄到了床上,究竟有没有做那种事情,杨奉确实记不清了。 其实,这样荒唐的事情也只有妾才会做,作为妻,是断断不会和任何一个其他女子一同服侍夫君做那种事情的,所以,杨奉每次都是先满足了一个妻之后,然后便悄悄下床,到一个房间去。 唯有两个人例外,便是刘慕和伏寿,两人乃是表姊妹,关系非同寻常,彼此也不是很抵触,在杨奉的软硬兼施之下,两人同杨奉做了一次一凰双凤之事之后,杨奉每次和刘慕、伏寿房事的时候,都是三个人一起。虽然刘慕和伏寿也渐渐适应了杨奉的荒唐,却是死活不远再和另外的女子一起服侍杨奉,直到杨奉登基之后,后宫的女人实在太多了,杨奉这才将众女编成了十组,每组十人(那时候杨奉的房中术已经练得炉火纯青了,比之董卓当年更高一个台阶),这样杨奉每十天便可将所有的妻妾照顾一遍了,这是后话,暂且不详提。 让杨奉可以随意荒唐的房间是杨奉专门制造的,房间的面积按照现在说法大约有300平方米,里面有一个超大的游泳池,面积约占了这个房间的三分之一,还有一个超级大床,一般的床只是能同时睡两个成年人,但是这个床却是占了这个房间的一半以上还要多。 说到这里,可能大家都明白了,这个房间内除了那个游泳池和那张超级大床之外,便只剩下之间的一个窄带了,窄带其实就是擦拭身体上的水的地方。杨奉给这个房间起了一个很惬意的名字,叫做嬉香厅。 今晚也不会例外,因为在嬉香厅中还有几个人在等着杨奉,是谁呢,恕杨老三先卖个关子。等王绵带着满足的笑容进入了梦想的时候,杨奉轻轻为王绵盖上一层单子,便蹑手蹑脚的出了房门,并轻轻将房门关上,然后转身向嬉香厅去了。 此时,大多数的房间都已经熄灭了灯了,因为现在已经是亥时三刻了。 但是嬉香厅里却是灯火通明,而且在杨奉走到距离嬉香厅还有一百多步的时候,便已经听到传来阵阵的女子们的嬉闹声,好在嬉香厅的位置在杨奉府中最南边,即便这里的声音闹翻天,其他人也不会听到半分的。 来到门前,杨奉并没有急着进去,而是透过门缝向里面偷偷望去,只见屋内有韩凤、韩莺、韩鹂、甘玲、柳烟、邹佳、纤雪、婉露八人之多,杨奉的妾几乎全都到齐了,看来杨奉今晚准备向董卓同志创下的吉尼斯世界纪录发起挑战了。 韩凤等人正在游泳池内互相嬉戏打闹,一旁站立着八个丫环捧着浴巾站在池旁,这八个丫环正是韩凤等人的贴身丫环。这八个丫环个个也是容貌秀丽,身材窈窕,除了柳烟的丫环彩月之外,另外七人早就遭过杨奉的“毒手”了。 “哈哈,我来了。”杨奉忽然把门一推,竟然是赤裸着身躯,原来从王绵屋内出来的时候,杨奉竟然没穿衣服。杨奉喊了这一句话之后,一阵快跑向里面冲去,“扑通”一声,杨奉一下子跳进了游泳池中,这时候众女才反应过来,一个个兴奋地尖叫起来。 杨奉闭住呼吸,在水下尽情游来游去,随处便可摸到光溜溜的美腿和凸起的双峰,好不自在,真是神仙也羡慕呀。每摸到一个人的胴体的时候,此女便会发出一声尖叫,然后拼命地躲开,每一个人都不愿第一个被杨奉在水池里正法。 九个人在池中足足游戏了一个时辰才算尽兴,纷纷上来擦拭身体上的水,准备下一个最重要的环节。这个环节基本上就是实战环节了,游戏的规则也是很简单,其实就是将杨奉的双眼蒙住,去抓韩凤等人,每抓到一个便就地惩罚。 这个游戏杨奉他们不知玩过多少次,但是却是百玩不厌,其实只要能够抓到第一个,她的那销魂的呻吟声已经让其他几个人双腿发软了,再也跑不动了,甚至于连站都站不直了,更是有人反倒是受不了这种刺激之后,自己主动向杨奉身边靠来,倒也省得杨奉一个一个去抓了。所以,只要抓到一个,就等于抓到了一群,就算是杨奉躺在地上,也会有人主动坐上来的。 今天的情况大致也是这样,第一个被抓到的是甘玲这个玉脂美人,而且甘玲的叫床声在杨奉的一众妻妾中是最大的,她这一声声的大叫,其余诸女便再也受不了了,一个一个纷纷向杨奉和甘玲身边靠来,游戏再一次提前结束了。 接下来就很简单了,整个房间一直散播着噬骨销魂的声音,此起彼伏,更有双凤齐鸣,三凤和鸣的乐章。直到寅时一刻,这样的声音才算结束。 第207章 子义归来 虽然荒唐了一夜,但是因为有房中术的缘故,杨奉第二天仍然是起了一个大早,精神丝毫不见疲惫,反倒是抖擞矍铄,练了半个时辰的武功,然后随便吃了点早餐,杨奉便将一众谋臣大将请来,与众人商议下一步的打算。 就在众人刚刚坐定,连茶也没来得及喝上一口的时候,突然一个亲卫进来汇报太史慈回来的消息:“启禀主公,太史将军回来了。” 杨奉“嚯”地站起来,神情甚是激动,言语中更是有一丝的颤抖:“子义回来了,他……他现在那里?” 那亲卫左手一指门外道:“太史将军正跪在门外,说要请主公治罪。” “正跪在门外?治罪?”杨奉一愣,随即便明白过来,想必太史慈因为丢了衮州,而且还被曹操俘获,自觉对不起杨奉,这才跪在门外等候杨奉的发落。 杨奉急步向外走去,身后跟着典韦、许褚、赵云、张郃、黄叙、臧霸、桥蕤、郝昭、糜芳、田丰、郭嘉、田豫、华歆、辛评、糜竺等人。来到门外一看,太史慈果然是跪在大厅之外,并且上身被一根绳子捆的结结实实的,神情更是沮丧。 见到杨奉出来,太史慈的眼神猛一亮,随后又黯淡下去,颤抖的嘴中只吐出了两个字:“主公。”说了这两个字之后,太史慈便再也说不出话来了,那颗高傲的头颅垂在了胸前,众人在一起多年,都是第一次看到太史慈这个样子。 杨奉看到太史慈的样子,立即咆哮起来:“是谁将子义捆起来的?” 那名报信的亲卫吓得急忙跪在地上,结结巴巴道:“回主…主公,属下等岂敢这样对待…对待太史将军,是…是太史将军自己要这样的。” 杨奉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太史慈跟前,一把将太史慈从地上搀起,一边为其解开身上的绳索,一边安慰太史慈道:“子义何须如此呢,衮州之失乃是奉之错,没想到曹操当年竟然是诈死,并非子义之错,子义又何须将过错揽在自己身上呢?” 太史慈看着杨奉一脸关切的面容,心中激动万分,“扑通”一声又跪在地上,泣声道:“太史慈无能,竟然没发现荀谌投敌之事,这才致使衮州在一个月的时间失守,否则的话,若是慈能提早杀了荀谌,力拒曹操,一旦郭军师的冀州救兵赶到,衮州也不会丢失。而且,因为衮州的丢失,导致徐州也落到了曹操手中,使得主公多年的心血付之东流,太史慈自觉愧对主公,求主公赐太史慈一死。” 杨奉一听,知道太史慈因为衮州之败已经有了心结,若是不能为其打开这个心结,太史慈日后只能成为一个像典韦、许褚一样的战场屠夫,杀人机器,便再也不能领军打仗或者镇守一方了。 于是,杨奉将脸一沉,喝道:“自古以来,胜败乃是兵家常事,倘若因为一次败仗便要将人斩首,恐怕待到一统华夏之时,在场的诸位便所剩无几了。恐怕就连奉也要被斩首,上次在并州的上党之战,若非是奉指挥有误,虑事不周,汉升又怎能战死沙场。话又说回来,此次衮徐两州的易主,论起责任来,应该在奉身上。第一,荀谌与荀彧乃是堂兄弟,这一点奉并没有多做考虑,也未曾提防;第二,奉命令符皓助赵云攻幽,而让伯道镇守徐州,却忘记了伯道之病,否则的话,有伯道镇守徐州,曹操也只能望徐兴叹;第三,风这次东攻邪马台国、北攻公孙瓒,只考虑到袁绍不会趁机兴兵来犯,所以将衮徐两州的兵力抽调过多,致使两州空虚,曹操才能趁机起事,究其此战之败因,乃是我杨奉,何关子义之事。” 一般来讲,吃了败仗,作为主公的必然会对当事人进行一些处罚,轻则降职降俸禄,重则斩首示众,以儆效尤。但是像杨奉这样将所有的过错全部揽到了自己的身上,在当时来说也只有曹操和杨奉、以及正在发迹的刘备能够做到。 这样一来,太史慈的心中好受多了,其他众人也是深受感动,跟着这样英明的主公,还有什么话可说,只有拼了命去效忠,其他什么都不需要再想了。 杨奉再次将太史慈从地上搀起,再次安慰道:“衮、徐两州本来就是从曹操和陶谦手中抢过来的,丢了也不可惜,更何况,奉有诸位文武,不但可以将衮徐两州再次夺回来,就连并、司、雍、凉也不在话下。我们正在商议下一步的计划,子义回来的正好,现在也快到正午了,奉命人准备几桌酒席,咱们边吃边谈,也为子义压压惊。” 这时候,杨奉转身对那名亲卫安排酒席的事,其他众人便纷纷上前来,将太史慈团团围住,问长问短。 在杨奉手下有名的武将竟有二十人之多,除了典韦和许褚二人每日跟随杨奉,保护其安危,是杨奉最为相信的人,其他的大将之中最得杨奉相信和器重的便是赵云、韩烈、甘宁、太史慈四人了,从杨奉让这四人分守青、冀、衮、徐四州便可看出。 韩烈和甘宁都是杨奉的大舅哥,自然是忠心无二,赵云和太史慈是杨奉来到北海之后,最早跟随杨奉的大将,而且二人都是极为忠心之人。最主要的一个问题是这四个人都是智勇双全的大将之才,所以杨奉才放心让他们各领一州,用人不疑,疑心不用,在一点上恐怕各地诸侯没有一个人能达到杨奉的这种境界。 也并不是说其他的大将不值得信任,像张郃、徐盛、褚燕、李典、姜景、桥蕤、郝昭也都是智勇双全的领军大将之才,只不过这些人归附杨奉比赵云和太史慈晚了点,在战功上不如赵云和太史慈,在日后的一统全国的道路上,这些人必然会逐一亮出自己的色彩的。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杨奉举起自己身前的酒杯,对众人道:“我们这次虽然失去了衮州和徐州,却也将邪马台国灭了国,扫除了后世的隐患,并且辰国经此之后,人口骤减,国力大伤,随着入住辰国的汉人越来越多,辰国这两个字也会消失,进而成为大汉的一部分。这一次用兵,最为重要的一点是灭了公孙一族,夺了幽州,不但为子龙报了杀兄灭村之仇,更是解除了我方的后顾之忧,使我们脱离了三面环敌的窘况。” 郭嘉接口道:“主公所言甚是,幽州一旦成为主公的囊中之物,不但解除了后方隐患,而且幽州北邻鲜卑和高句丽,这两个国家盛产良马,只要能够将这两个国家吞并,我们便可以组建一支强大的骑兵,到时候袁绍、曹操以及丁行又怎么能够与主公争霸中原呢?” 田丰点了点头,补充道:“不错,如今江北的形势已经分成了五大势力,凉州韩遂、并州丁行、衮徐曹操、司雍袁绍以及主公,韩遂和丁行二人不足为虑,主公真正的对手是袁绍和曹操,两人中曹操占据衮徐二州,缺少骑兵,也难以与主公抗衡,只有袁绍才是主公真正的劲敌。如今袁绍已经得了雍州,下一步必然是兵指凉州,一旦凉州被袁绍拿下,马匹的问题也会得到解决,数年之后,主公与袁绍之间必然会有一场激烈长久的中原争霸战。” 杨奉轻轻放下酒杯,点了点头道:“所以,一旦幽州稳定下来之后,我军首先加强青冀两州的防御力量,然后派一员上将统兵北征高句丽,将其纳入我大汉之版图,之后便那从东南两路挺进鲜卑,将我大汉的版图向北延伸,同时组建骑兵团,为日后南下做好准备。” 这时候,太史慈站起道:“主公,请让太史慈北征高句丽。” 杨奉见太史慈已经从失败的阴影中走了出来,心中甚是欣慰,含笑点头道:“好,子义擅长骑射,乃是北征高句丽的最佳人选,从明日起,子义便可在青冀幽三州军士当中挑选三万骑兵,强加训练,半年之后,北征高句丽。” 说完之后,杨奉神色一变,凝重道:“太史慈听封。” 太史慈急忙来到堂中央,单膝跪地,沉声道:“末将在。” 杨奉道:“封太史慈为征北将军,统兵三万出征高句丽,另外幽辰两州的地方军队任由太史慈调遣。” 太史慈没想到杨奉竟然如此痛快的答应了自己的请令,并且给了自己这样的权力,心中更是感动,急忙向前几步,来到厅中央,单膝下跪,沉声道:“请主公放心,太史慈一定不会再辜负主公的厚爱,必会将高句丽的国王带到主公跟前。” 杨奉点头道:“子义请起,这三万骑兵的训练,最主要的是要让所有的人都学会在马上吃饭,在马上睡觉。” 太史慈微微一愣,随即明白了杨奉的意思,站起道:“是,末将得令。” 太史慈归位之后,杨奉又道:“张郃、黄叙、典韦、田丰听令。” 张郃、黄叙、典韦和田丰急忙也来到堂前,跪在太史慈身后,齐声道:“末将(属下)在。” 杨奉又对张郃等人道:“张郃、黄叙、典韦,我命你三人随同太史将军一同北征,田丰为随军军师,你等务必要唯太史将军之令是从,不得有误。另外我会让姜景和褚燕两位将军也一同北征。” 张郃、黄叙、典韦和田丰应声道:“末将(属下)得令。” 待众人都回到座位上之后,杨奉有转头对太史慈道:“子义,凡事你要多与符皓等人商议,不可独断独决。” 太史慈又站起向杨奉一抱拳道:“末将谨记主公教诲。” 杨奉点了点头,继续道:“从现在起,我军要面临着一场又一场的大战,打仗的根本是什么,是士兵和钱粮,士兵我们不缺,钱粮呢,钱粮是什么,是经济,所以从今天开始,青冀幽辰四州要全面发展经济,广积钱粮,为日后的战争准备一个足够的钱粮保障。” 顿了一顿,杨奉继续道:“广积钱粮,这并不是一个小问题,也不是一个简单的问题。怎样才能做的更好呢,奉认为需要做到三点,第一,从明日起,招募各州流民,开垦荒地,实行囤田到户,所得粮食只需上缴三成,七成留给自己,将我四州的土地尽可能多地进行开垦,这是事情由子渔负责;第二,除了各地防守的士兵和出征的士兵之外,其他所有人都要在训练的同时进行屯田,宣高,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全权负责;第三,整顿官吏,要对青冀幽辰四州的所有官吏进行一次大整改,将那些没有能力的和鱼肉乡邻的官吏统统撤换掉,实行能者上,庸者下,清官留,贪官罢的原则,这件事情由奉孝、国让和辛评负责;第三,再降低商税,由原来的二十税一下降到二十五税一,并且在外地商人进入我四州的范围之内,便派出军队进行全程保护,一定要确保这些商人的安全,这件事情由曼成负责。” 然后,杨奉又重新调整了四州的人员安排,青州依然是由韩烈负责,冀州依然是赵云,幽州交给了甘宁,辰州则由郝昭负责,由于青冀两州与袁绍、丁行和曹操的地盘相邻,杨奉又命徐宣到青州辅佐韩烈,郭嘉和徐庶则在冀州辅佐赵云。 第208章 大耳发迹 就在江北的硝烟刚刚散去的时候,江东之地再起战火。 当年杨奉和刘备兵分两路攻打袁术的老窝,使得袁术不得不从徐州撤兵,刘备也因此得到了黄巾余孽周仓和廖化的投靠,并在盱胎城招降了袁术的八千士兵,之后刘备更在盱胎城内招募了三万新兵,使得刘备的兵力一下子达到了四万三千人。 在得到袁术回军的消息之后,刘备谨记杨奉的安排,并没有北上回徐州,而是顺流而下,突袭曲阿。果然,刘繇没有一丝的防备,曲阿失守,得到曲阿之后,刘备这才算是有了一块栖身之地,同在盱胎城的时候一样,刘备在取了曲阿之后,趁刘繇还没有来得及做出反应的时候,刘备马上在曲阿城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革,不但杀掉了所有的贪官酷吏,而且还张榜公告,将曲阿的各种税收减半,这样一来,曲阿的百姓纷纷拍手称快,刘备很容易便赢得了曲阿的民心。 曲阿城落到了刘备的手中,秣陵便完全暴露在刘备的眼前,刘繇岂会善罢甘休,马上率十万大军前来,准备收复曲阿。但是,事情远没有刘繇想象中的简单,在得知刘繇兴兵准备收复曲阿的消息之后,曲阿百姓纷纷捐钱捐粮,还有人报名参军,在刘繇的大军来到曲阿城下的时候,刘备又招募了一万士兵。 曲阿城高墙厚,易守难攻,而且刘备已经赢得了民心,所以刘繇的十万大军虽然围困曲阿城半年之久,却也没有能够将曲阿攻下,反倒是损兵折将,十万大军到最后只剩下八万人,刘繇虽然心有不甘,但是也知道曲阿城难攻,只得暂时退兵。 刘繇退兵之后,刘备抓紧时间对这五万大军进行训练(在刘繇的进攻之下,刘备也有三千人的损失)。好在刘繇经营曲阿多年,粮草富足,使得刘备根本不需要为粮草之事担忧,只需闷头练兵即可。 在之后的半年当中,刘繇又是三次兴兵来犯,但是每一次都是损兵折将而回,随着刘繇一次次的无功而回,刘备已经牢牢将曲阿纂在了手中。刘备虽然打仗的本领杨老三不敢恭维,但是在内政方面也是有一套的,一年下来竟然将曲阿治理的夜不闭户,相比之下,曲阿的百姓当然全部倾向了爱民如子的刘备。 经过半年的训练,这五万大军面貌焕然一新,军纪严明,而且战斗力极强。看到自己的军队一天比一天强大,刘备开始有想法了,准备正式开始在江东立足了,但是,要想在江东立足,首先就要灭了刘繇,然后再挥兵南下,将严白虎和王朗等人一一剪除,最后再与孙坚一决高下。 现在的刘备手下的武将已经有了关羽、张飞、周仓、廖化以及关羽新收的义子关平,虽然武将不算多,却也都是武艺不凡之辈,现在对于刘备来讲,却是极其缺乏谋臣,眼下刘备手下只有孙乾和简雍两人,这两人和刘备差不多,搞搞内政还算可以,若是行军打仗估计连关羽都比不上,所以关羽暂代了刘备军中军师的身份。 虽然如此,但由于对手是刘繇,这个手下只有一员叫做张英的大将,却无一个谋士,更是徒有虚名的扬州牧(袁术的扬州牧是自封的,刘繇才是真正的扬州牧),所以从一开始也就注定了刘备的胜利。 就在刘繇从曲阿撤兵的半年后,刘备率军两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袭了丹徒,丹徒只有一万守军,并且几乎没有一丝防备,仅仅半日的功夫,丹徒便告失守。这样一来,刘备和关羽两军便在曲阿和丹徒互相遥应,并对刘繇的治所秣陵形成了两边夹攻之势。 刘繇得到消息,惊喜各半,让刘繇感到吃惊的是,没想到刘备只有五万兵马,能够守住曲阿便已经不错了,竟然还敢分兵向外攻取,并且这么快攻下了丹徒;让刘繇感到欣喜的是,刘备一旦分兵,曲阿的防守力量势必减弱,这正是自己收复曲阿的大好时机。 于是,刘繇再无疑虑,马上发兵八万,以张英为大将,攻打曲阿。 刘繇还是太小看刘备了,在秣陵到曲阿路上的一个叫做乱石岗的地方,张英中了关羽的埋伏,先是一阵箭雨,接着是一通滚石和巨木,最后,关羽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面,仅仅五个回合便一刀将张英劈成两半,张英的八万大军,除了死在箭雨和滚石巨木下的一万人之外,其余七万大军全部归降。 经此一战,刘繇大势已去,从进攻转成了防守。 张英已经死了,刘繇又没有杨奉或者曹操那样带军的本领,在刘备大军的强大攻势之下,刘繇犹如丧家之犬,一路败逃,从秣陵到石子冈,在从石子冈到太平镇,接着从太平镇再到牛堵、芜湖、三山,最后逃到了虎林。 逃到虎林之后,刘繇身边只剩下三十亲卫,且是个个身上带伤。后面刘备的大军依然穷追不舍,刘繇再也无处可逃,无奈之下,只得挥剑自刎。刘繇死后,刘备泰然接管了刘繇的地盘,并快马报向朝廷,请求扬州牧的官职。 此时袁绍正愁江南没有人能够牵制住孙坚,现在突然出现了一个刘备,袁绍不由大喜过望,立即回复,批准刘备的请求。后来,袁术听知此事,没想到在刘繇死后,自己的兄长竟然将扬州牧的官职给了外人,自此之后,袁绍兄弟开始反目。 当沮授闻讯赶来的时候,刘备的信使已经离开半天的时间了,现在已经在洛阳城的三百里外了,沮授对袁绍道:“主公,刘备此人乃是枭雄,其野心和能力不在杨奉、曹操二人之下,如今刘备没有朝廷的圣旨,无缘无故入侵扬州,并杀了扬州牧刘繇,主公应该降职怪罪才是,怎能答应其为扬州牧。如此以来,刘备在江东便出师有名了,严白虎、王朗等人岂能是刘备的对手,江东必然将归刘备所有。” 袁绍却是不以为然,淡淡笑道:“仲平多虑了,固然如仲平所言,刘备乃是一枭雄,然江东猛虎孙文台又岂是束手待毙之人,两人之间必然会有一场精彩绝伦的江东争霸战,两虎相争必有一伤,输的一方固然不足为虑,赢得一方也必然会是惨胜,到时候,绍再让吾弟袁公路兵指江东,刘备和孙坚二人岂非束手就擒?” 沮授猛一跺脚,“哎呀”一声,满脸焦急地对袁绍道:“主公全错了,根据我方情报,刘备此人虽然没有太大的能耐,但是其在用人上却是不同寻常,十分看重人才,并加以重用。刘备一旦登上扬州牧的位子,必然会张榜招贤,广纳人才,丰其羽翼,若是真让他招到了贤才,必然又是一个江南的杨奉。而且,素闻孙坚手下除了以前跟随孙坚的程普、黄盖、韩当、祖茂之外,还有周瑜、鲁肃、张紭、虞翻、顾雍、吕范等人,尤其是周瑜和鲁肃两人,其才不在授与子远之下。两人都是聪明人,若是一旦发现双方实力相当,难分上下,必然会握手言和,平分江东,然后同进荆州,再并益州,如此以来,江南之地将归二人所共有也,主公他日挥兵南下之时,必然会是困难重重,主公岂非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袁绍方始恍然大悟,后悔不已,急忙派人去追赶刘备的信使,但是刘备的信使早已经离开半日了,岂能追得上。无奈之下,袁绍只得作罢,同时派人给袁术送信,让其时刻盯住刘备和孙坚的举动,袁术得知刘备被封为扬州牧的消息,竟然对袁绍破口大骂,自然更不会理会袁绍的命令了。 刘备收到朝廷同意自己为扬州牧的圣旨,大喜过望。自此之后,刘备一面安抚刘繇治下的百姓,并斩杀了一批贪官酷吏,大大赢得了民心,一面整顿军务,招兵囤粮,训练士卒,准备下一步讨伐严白虎和王朗。 同时,刘备还张榜招贤,无论是何身份,只要有才,必然录用。一时之间,前来投靠大的人才络绎不绝,其中武有全端、孙歆、晏明、钟缙、钟绅、焦炳、潘璋、丁奉,文有骆统、庞统。 说到庞统,大家可能会觉得奇怪,庞统不是荆州人吗,怎么会出现在扬州,而且还是出现在刘繇的治下。 在汉末的时候,在文人雅士之间,素有一种到处游学的时尚。徐庶之所以认识诸葛亮和庞统,便是游学到荆州所致。庞统这一次也是游学到江东,结果听说了刘备大败刘繇,并取而代之的事情,这不禁使得庞统对刘备充满了好奇之心,便只身来到秣陵。 庞统来到秣陵的时候,正值刘备张榜招贤,庞统此时尚无出士的打算,但是看到以前刘繇治下的地方在刘备的治理下,几乎是夜不闭户,百姓安居乐业,虽然地貌依然,却犹如换了一片天地,这使得庞统有了一种想见一见刘备这个人的想法。 当庞统的名刺到了州牧府的时候,刘备慌忙亲自出府迎接,虽然对庞统的相貌不怎么恭维,但刘备知道庞统凤雏一名绝非虚得,对之奉若上宾,绝对的礼贤下士的作风。说到这里,大家可能又要奇怪了,三国历史上,刘备来到荆州处投奔刘表的时候还不知道诸葛亮和庞统的名字,现在怎么会知道呢? 第209章 凤雏庞统 江北有杨奉、袁绍、曹操等人,刘备自觉难以在中原立足,这才听从杨奉的劝谏,南下发展。既然决心在江南发展,刘备自然是多方打探扬州、荆州和益州的人才,诸葛亮此刻还没有什么名气,也许刘备打探不到,但是庞统是荆州庞德公的侄子,刘备又岂能打探不到,而且,卧龙、凤雏虽然齐名,但卧龙之名却要比凤雏之名晚了数年之久,所以一听是庞统来了,对于现在想人才都快想疯了的刘备自然是装出一副礼贤下士的样子,以博取庞统的好感。 果然,庞统虽然在外游历多年,却是从来没有见到过像刘备这样虽然是一州州牧的身份,竟然能够如此礼贤下士的人,庞统在刘备亲自出府迎接自己的那一刹那,就已经被刘备所为所感动了。 进府之后,刘备更是出乎庞统意料之外的将庞统让到了上位,刘备则坐在庞统的下手,虽然庞统百般谦让,但是还是被刘备强行摁倒了自己上手的位置,现在的庞统已经被感动地稀里哗啦了。 刘备待下人送上茶水之后,举起茶杯对庞统遥举了一下,意思是向客人敬茶。庞统连忙举起身边的茶杯,对刘备也是遥举一下,回了一下礼。两人同时揭开杯盖,轻轻品了一口茶,然后将茶杯同时放在身前的案几上。 这道工序过了之后,刘备才开口道:“备久闻荆州庞家叔侄,皆是当世罕少的英才,一直无暇登门拜见,引以为憾,没想到今日能得与先生一见,备不枉此生也。” 庞统连忙谦虚道:“大人过誉了,我叔父庞德公确是颇有才华,却也不是大人所说这般,至于统嘛,却是沾了我叔父的光,其实胸中并无多少墨水。” 庞统的这话刘备岂能相信,庞统到底有没有才能,刘备早已打听得清清楚楚了,当然不会相信庞统的这些鬼话,于是刘备便转了一个话题:“先生一路北上,来到秣陵,可有什么感触否?” 庞统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刘备的意思,于是便顺着刘备的话道:“如今天下大乱,诸侯各自为政,不服天子号令,并且互相攻伐,民不聊生,百姓处于水火。统多年来一直在外游历,足迹遍布大汉十三州之地,所见大多是举家搬迁、卖儿卖女之事,然而大人治下却是能够夜不闭户,实在让统钦佩。” 刘备不由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神色,庞统瞧在眼里,不露声色,继续道:“当今天下的诸侯当中,治下百姓能与大人一样安居乐业的也只有两三处而已,足见大人在此之上下了很大一番功夫。” 刘备愣了一愣,急忙问道:“两三处,都是谁人?” 庞统端起茶杯,轻轻吸了一口茶,然后将茶杯放在案几上,朝刘备一笑,不紧不慢道:“骠骑大将军杨奉治下青、冀二州,益州的汉中、武都二郡,以及荆州的南阳郡,除此之外便是大人治下了。”其实,庞统说这话有点吹了,庞统学成之后只有两三年,游学之地只是在江南,江北从未去过,又怎么能说是足迹遍布大汉十三州呢,至于庞统说的那几个地方,庞统并没有亲自去过,也只是道听途说而已。 刘备脸上的那一丝得意之色马上消失不见了,自己治下只有一郡之地,能够做到夜不闭户倒也容易,但是青、冀两州要想做到夜不闭户,却是很不容易。杨奉呀杨奉,我刘备什么时候才能赶上你呢,刘备心中不禁有了一种强烈的妒忌感。 刘备心念一转,抱拳对庞统道:“备素有忧国忧民之心,只恨苦无机会,在中原混迹多年,连个地盘都没有。后虽得骠骑大将军杨奉指点,南下江东,轻取刘繇之地,却也不一定能够守住,说不准数年之后,刘备将再次成为丧家之犬,终日在外漂泊。”说着说着,刘备的眼圈竟然有点红了。 庞统没想到刚才还好好的,这刘备突然脸就变了,好似马上就要号啕大哭一般,可怎么接这句话呢,庞统想不出什么劝慰的话,只得劝道:“大人虽然初占此地,但却是民心归附,众望所归,而且还是朝廷任命的扬州牧,更何况大人手下有关羽、张飞二人勇冠三军,又有什么可忧虑呢?” 庞统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刘备马上想到了自己手下至今没有一个能够为其出谋划策的谋士,泪水便夺眶而出:“先生有所不知,备手下也只有关张两员虎将,只是缺少一个能够为备出谋划策的谋士。放眼江东,严白虎、王朗之流,备还不曾将其放在眼中,但是对于江东猛虎孙坚,手下不但武将成群,更有周瑜、鲁肃二人辅佐,此二人皆是当世有名之士,备纵然能够扫平严白虎和王朗,却仍然是争不过孙坚。” 庞统呆了呆,没想到刘备的眼泪果然掉了下来,舔了舔嘴唇,庞统道:“周瑜和鲁肃二人确实都是难得的将帅之才,不易对付,但是大人也不是没有一丝机会,此刻孙坚正与荆州刘表在江夏相持,大人可趁机扫平严白虎和王朗二人,然后再张榜招贤,江东之地卧虎藏龙,大人必然能够招到足以对抗周瑜和鲁肃的人才。” 刘备哭着哭着,突然“扑通”一声跪在庞统的跟前,泣声道:“先生之大才胜周瑜、鲁肃十倍,还望先生看在备一心为天下黎民百姓的份上,助备一臂之力,望先生能够应允,否则备将长跪不起。” 刘备的这个动作把庞统吓了一大跳,堂堂扬州牧竟然跪下来求自己,庞统心中不禁颇为犹豫。答应吧,自己心目中的明主确实不是刘备,而是杨奉或者曹操;若是不答应吧,可刘备的举动实在让自己难以拒绝。 思前想后,想后思前,再看看刘备这几近嚎啕般的大哭,庞统把牙一咬,上前扶住刘备,说道:“大人请起,庞统应允便是。” 听到这几个字,刘备大喜,哭声顿止,并且脸上马上显现喜悦神采,看得庞统目瞪口呆,心想,这是人的脸吗,怎么变得这么快,心下也颇为后悔,自己刚才应允的有点冲动了,但是毕竟已经答应了刘备,不可能再反悔了。 刘备大喜道:“备得先生,如鱼得水也。”急忙再将庞统按在座位上,恭恭敬敬地拜了三拜。 庞统虽然感到有点上当,但是也只能恭恭敬敬地对刘备口称“主公”了。不过,看刘备对自己极为尊敬,庞统的心里才宽慰一些,虽然刘备的实力不强,为人又有些那个,但这也能够使其发挥心中所学。 两人重新落座之后,庞统道:“主公,如今孙坚和刘表在江夏相持,正是主公讨伐严白虎和王朗的大好时机,正如主公方才所说,严白虎和王朗之流不足为虑,到时候主公便占据了庐江、丹阳、吴郡、新都、鄱阳、会稽、临海、建安、临川,而孙坚只有薊春、豫章、卢陵三郡,孙坚将再无能力与主公为敌。然后,主公再兵指交州,从交州伺机北上荆州,与孙坚南北平分荆州,如此便可暂时守成一方,等待时机,谋定后动。” 刘备大喜,站起对庞统身鞠一躬,由衷道:“备得先生相助,何愁大事不能,自今日起,先生便是备之军师,所有军士皆任军师调配,包括刘备在内。” 庞统心中一震,没想到刘备竟然如此相信他,毕竟自己是刚刚投靠,这时候庞统再不觉得自己投靠刘备有任何的委屈,反倒是觉得自己有了一个能够最大限度施展自己胸中才华的地方。 有了庞统的加入,刘备如虎添翼,一个月的时间,严白虎兵败投降,吴郡平定。又过了一个月,王朗兵败自杀,会稽平定。 有了严白虎和王朗的前例,刘备大军所到之处,各郡县无不望风归降,总共两个半月的时间,刘备占据了江东除了薊春、豫章、卢陵三郡之外的所有地方,兵力更是增达十五万,江东的一些名望家族更是加入了刘备的阵营中,如朱桓、陆绩、张昭、恒阶。 至此,刘备手下也是文武云集,文有庞统、孙乾、简雍、陆绩、张昭、骆统,武有关羽、张飞、周仓、关平、廖化、全端、孙歆、晏明、钟缙、钟绅、焦炳、潘璋、丁奉、朱桓、恒阶等人,坐理江东,一面严防孙坚,一面虎视交州,一旦时机成熟,准备用兵。 第210章 益州生变 却说,孙坚三次伐刘,在周瑜和鲁肃的谋划下,孙坚以奇兵夺了江夏。得了江夏之后,孙坚乘胜追击,兵指南郡,但是在攻打南郡治所江陵的时候,孙坚不听周瑜、鲁肃二人的劝告,率轻骑查看江陵的地形,结果被得知消息的文聘率军伏击,祖茂拼死断后,程普、黄盖、韩当三将保护孙坚且战且退,但是就在得到讯息的孙策和周瑜引大军来救、孙坚即将脱险的时候,孙坚被一支冷箭射中了脖颈。 由于射中了脖子上的大动脉,回到营寨之后,孙坚一直昏迷不醒,伤口处更是流血不止,数名随军军医皆是束手无策。 到了晚上,孙坚忽然醒了过来,虽然已经失血过多,但是精神却是很好,孙坚将众将全部叫到跟前,让长子孙策接替自己,并嘱咐众将好生辅佐。孙坚最后说了一句:“策儿,为父身死,必然影响全军士气,文聘更是荆州名将,大军不可在此久留,马上撤回江夏。为父之仇,日后找刘表清算即可,不可为难文聘,此人乃是将才,除了公谨、子敬之外,我军将领无人可及此人,到时候能收则收,若其不降,必须斩杀,以绝后患。还有,刘备此人素有野心,昨日得报,刘备得荆州名士庞统相助,大败严白虎,收复了吴郡。会稽王朗也必然不是刘备大的对手,江东之地将归刘备所有,此人日后乃是劲敌,我儿万万小心,凡事多与公谨和子敬商议,不可像为父一般,独断独决。我儿珍重,为父去也。” 说完之后,孙坚向后一躺,立时毙命,年仅四十四岁。 孙策忍住心中巨大的悲痛,按照孙坚的遗言,率领大军缓缓撤退,文聘看到孙坚大军撤退的井然有序,不禁长叹一声,对左右道:“周瑜、鲁肃之才,我不及也。此次若非是孙坚不听众劝,孤身犯险,荆州必将易主也。” 孙策撤兵之后,命令凌操、董袭、鲁肃三人镇守江夏,其余大军全部撤回豫章郡。 孙坚和刘备的消息传到冀州,让杨奉吃惊不小。 没想到刘备竟然得到了庞统的相助,占领了江东大部,看来刘备这次在江南立足稳了,日后必然会是自己的一个劲敌。本来自己算好孙坚不会任由刘备在江东坐大,而会与之一拼,最后两败俱伤,杨奉顺势南下,先灭袁术,再定江东,这次看来是不可能了。姑且不说,孙坚和刘备会不会打起来,只是这徐州已经归了曹操所有,南下之事不知将会是多少年之后了。 对于孙坚的死,杨奉倒是没有太大的惊奇,毕竟孙坚此人性烈如火,喜欢犯险,又不听手下劝阻,早晚必死。上次讨伐刘表的时候,杨奉虽然曾经救过孙坚一命,但是孙坚却没有感恩戴德,反而大有勾结袁绍,合攻杨奉的想法,也算是报应吧,最终孙坚还是死在了刘表手中。 让杨奉真正感到心动的是另外一个消息,是阎圃送来的消息,也可以说是请示。大意是,刘焉病死,刘璋接任益州牧,张鲁是刘焉的义子,因刘焉与张鲁之母有过密的关系,所以刘焉善视张鲁,封其为巴郡太守,几乎掌管了益州除汉中和武都郡之外近一半的地域。 刘焉这样对待张鲁,并不代表这刘璋也会这样。相反,因为张鲁之母深得刘焉的宠幸,并且一直多年,使得刘璋之母失落彷徨,最后竟然郁郁而终。但是,由于刘焉还在,刘璋不敢怎样,但是现在刘焉一死,刘璋便开始报复了。 刘璋先是诛杀了张鲁的全家,不但将张鲁的老母杀死,而且连张鲁在雒县的妻妾和儿女全部杀死。然后,刘璋派人持着自己的亲笔信到巴郡去见张鲁,让其回到雒县为刘焉守孝,说是守孝,其实就是想将张鲁骗回杀掉。 张鲁在历史上能够执掌汉中多年,虽有刘璋多次用兵都是无功而返,由此可见张鲁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雒县之内发生的事情,早就被张鲁的细作传了过来,张鲁当时便哭倒在地,此刻又接到刘璋的书信,张鲁自是大怒,决心起兵复仇。 张鲁此次起兵十万,全部都是一身素缟,打着“报仇雪恨”的口号,颇有点像曹操当年进攻徐州陶谦时的情形。 刘璋得知消息,急忙召集文武商议对策。 益州也能称得上是文昌武胜,武有冷苞、邓贤、李严、张嶷、孟达、雷铜、杨怀、吴壹,文有黄权、刘巴、许靖、张肃、张松、孟光、邓芝、王累、来敏、谯周、费祎。 众人也都知道了张鲁起兵讨伐之事,虽然也觉得刘璋做的有点过分,但刘璋毕竟是益州之主,作为臣子的也不能进行什么评论,毕竟事情已经发生了,徒说无意,此时也只能是出谋划策,抵挡张鲁的进攻。 冷苞首先起身道:“主公勿虑,旦请主公给冷苞一支军队,定会将张鲁的项上人头取来献于主公。” 刘璋闻言大喜,冷苞智勇双全,数年来为益州大败南蛮的数次进攻,战功赫赫,素有益州第一名将之称,刘璋道:“巡兴武勇,璋岂会不知,只是这次张鲁是夹恨而来,巡兴不可大意,我先给你五万人马,前去驻守广汉郡,后续人马会陆续赶到,璋便在雒县等候巡兴的捷报。” 正在这时,邓贤和李严也是一起站起来,向刘璋请命道:“请主公允许我二人同冷将军一同前往。” 刘璋更是大喜道:“我有诸位相助,何惧张鲁耳。”于是,便应允了二将的请令。 张鲁大军首先来到广汉郡最东面的盐亭县,驻守在这里的大将是益州大将杨怀。张鲁刚在巴郡调兵遣将,杨怀便已探知张鲁兴兵的消息,刘璋得知此事,也正是杨怀派人飞报至雒县的,所以杨怀早已经做好了防守的准备,同时等待援军的到来。 张鲁的大军一下子便将盐亭城团团围困起来,盐亭虽然只是一个小县,但是却是广汉郡和巴郡的一个重要的地理位置,倘若盐亭县失守,张鲁的大军便可以长驱直入,到达五城,若是五城再被攻破,张鲁的大军便可以直接来到雒城之下。 刘璋在准备将张鲁一家满门抄斩的时候,也考虑到万一消息走漏,张鲁必然会起兵造反,所以事先在这里驻守了两万大军,并将盐亭的守将换成了素以防守著称的杨怀。杨怀来到之后,首先便对盐亭城进行加高加固,并准备了大量的守城器械,所以,这一场战斗打得是异常的激烈。 只不过,刘璋没想到张鲁竟然会有十万大军,看来张鲁早有反心,这次的灭门事件只是给了张鲁一个起兵夺权的借口。 张鲁命令大军四面攻城,其弟张卫率军两万攻打西门,孙礼率军两万攻打北门,魏延率军两万攻打南门,张鲁则率领四万大军攻打北门。这样一来,盐亭城的守军便显得过于单薄了,杨怀虽然沉着应战,指挥若定,但是还是只坚守了两日,第三天的时候,盐亭城宣高失守,杨怀率领一千残兵退到五城。 就在杨怀刚刚进入五城的时候,冷苞的五万大军也是刚好来到了五城。杨怀将盐亭失守的详细经过告之了冷苞,并建议冷苞坚守五城,五城不似盐亭城,城池高大,易守难攻,而且加上冷苞的五万大军,城内便有了六万军队。 张鲁攻下盐亭城之后,并没有分兵守城,而是派人从巴郡调兵守城,十万大军依然缓缓向雒县方向而去。 益州的战火虽然刚刚开始不久,又岂能逃得过阎圃他们的眼睛呢,在得到益州战事的消息之后,阎圃和张任、严颜、庞德、高顺四人商议了一下,马上派人通知杨奉,并且悄悄调兵遣将,准备趁着刘璋和张鲁两败俱伤之际,突然南下,拿下益州,阎圃他们等待这个机会已经十年了,今天终于等到益州窝里斗的情况发生了。 得到阎圃的快报,杨奉岂有不同意的道理,益州土壤肥沃,素有天府之国的美誉,而且一旦杨奉能够夺得益州,不但可以南下进攻南蛮,开疆阔土,而且更可以与宛城的张绣对荆州形成两面夹击之势,若是能够取得交州,更可以三面夹击荆州,这是杨奉对于江南的一统策略的第二步,第一步便是占据汉中之地,这在多年之前便已经完成了。 杨奉立即给阎圃回了一封信,同意其出兵益州,但是一定要把握好出兵的时机,杨奉还让李典、姜景二位将军前往益州相助。而且杨奉命令张任为统帅,严颜和庞德、姜景为副,阎圃为军师,留高顺镇守汉中,让李典镇守武都。 第211章 北征之前 经过半年的艰苦卓绝的训练,太史慈的三万大军终于达到了杨奉初期预想的程度,这次要去征服的是长城以北的草原上的民族,他们是自小就生活在马上,惯于马战,所以杨奉才引用了后世的成吉思汗的训练之法,要学会在马背上吃饭、睡觉。 当然,这次的训练是秘密进行的,就连杨奉准备出兵高句丽的这个打算,也仅仅限于杨奉手下的一班文臣武将知道。 “主公,幽辰北部乃是苦寒之地,取之无益,主公何苦要劳师远征呢?”郭嘉虽然是杨奉帐下的第一智囊,仍然不明白杨奉要派出大军远征高句丽的打算。 杨奉明白郭嘉虽然智谋超群,但是毕竟是汉末时代的人,思想也就被当时的时代所限制,只是将目光、将敌人锁定在了袁绍、曹操等人的身上,却不会知道中华民族最危险、最可怕的敌人并非是内部争端,而是来自外面,这与当初徐庶不明白杨奉铁了心要将邪马台国灭国一样。先有先有大汉初期的匈奴南侵,接着又有晋朝时的五胡乱中华,后来更有强大的辽、西夏、蒙古、后金等少数民族争权挥军南下,更有在中原建朝立国者,中华民族因此蒙受了多少的苦难。 杨奉微微一笑,端起身前的一杯上好的啤酒,一饮而尽,用舌头舔了舔嘴唇的啤酒沫,用眼睛扫视了众人一遍,最后将目光锁定在了郭嘉身上,所答非所问地对郭嘉道:“奉孝可知,我大汉朝开国的高祖皇帝与孝武皇帝皆是一代明君,但是他们之间有什么区别吗?” 虽然外面下着大雪,但是因为屋内却架着数盆炉碳,所以一杯又一杯的啤酒喝下,杨奉也不感觉有丝毫的凉意。 这个问题确实不好回答,因为关于汉高祖刘邦和汉武大帝刘彻的是非功过的评论是在汉朝之后,在汉朝的时候,从来没有人敢评论,有的是更是连想也没有想过,须知这可是要杀头的死罪。所以,当杨奉问了这个问题以后,郭嘉不由呆了一呆,开始闷头苦思。 杨奉见郭嘉陷入了沉思,微微一笑,也不去打扰他,端起身前的酒杯,向着众人举了一圈,然后一饮而尽。堂中众人也赶紧端起酒杯,随着杨奉之后,也是一饮而尽。杨奉这次召集众人相聚便是为太史慈、张郃、黄叙、典韦、华雄(由于姜景被派到了汉中,杨奉将便改派了华雄随太史慈北上)、褚燕和田丰饯行,因为明天他们就要远征高句丽了。 刚才不是说了吗,外面下着大雪,已经进入了寒冬。可能大家对于寒冬没什么印象了,因为现在有一个全球气候变暖的现象,并且一年比一年严重,但是古时候的冬天要比现在的冬天冷的太多了,今天刚刚是二十四节气中的立冬,可这漫天飞舞的鹅毛大雪便已经下来了,信都的温度也达到了零下五度左右。 杨奉不是拿破仑,自然不会犯下拿破仑的错误,半年的训练中其中有一部分便是应对寒冷天气的训练,并且杨奉还采集了大量的兽皮,为这三万士兵做了防寒效果最好的兽衣盔甲,可见杨奉对这次北征高句丽的重视程度。 当杨奉与众人闷饮了三杯啤酒之后,郭嘉也从沉思中醒过神来了。 杨奉刚好放下酒杯,便问道:“奉孝方才所思可有什么所得乎?” 郭嘉“嘿嘿”笑了两声,将跟前的啤酒杯端起,一口饮下,咂巴咂巴嘴,放下酒杯道:“高祖皇帝和孝武皇帝皆是我大汉的英明之主,但是二人对待异族的策略却是恰巧相反,昔日高祖刚刚建立大汉,经过多年的楚汉战争,国力衰竭,所以高祖皇帝对异族采取和亲的政策,但是虽则如此,仍未使得匈奴等异族满足,依然骚扰边境,致使后来的白登山之围,险些要了高祖的性命。而我大汉经过文帝、景帝朝之后,国力日强,孝武皇帝即位之后,便有了对匈奴动武之念头,恰好当时又出了李广、卫青、霍去病等稀世良将,多次大败匈奴,使得匈奴再不敢与我大汉为敌。”虽然这个时候评论汉高祖刘邦和汉武大帝刘彻有些不敬,但是郭嘉知道杨奉并没有扶汉之心,评论起来也是毫无顾忌,说的更是极为在理。 郭嘉一口气说了一大堆话,觉得有点口渴了,便再次端起跟前刚被倒满的啤酒杯,又一饮而尽,顿了顿,接着道:“但是,虽然孝武皇帝一生东征西战,开疆阔土,但是由于多年的征战,也使得国库空虚,国力衰退,后来便增加赋税,劳民伤财。待到后来,孝武皇帝之后,大汉国力日渐衰落之时,那些臣服大汉的异族,便趁机反叛,脱离我大汉的控制,更有甚者依然侵犯我大汉边境。” 说到这里,郭嘉突然将话题一转,劝起了杨奉道:“所以,以嘉来看,主公目前最大的敌人便是袁绍、曹操、刘备等人,若是在高句丽、夫余、鲜卑等异族身上花费过多的心血,耗费太多的钱粮,只会影响到我青、冀、幽、辰四州的经济,望主公深思。” “哈哈哈哈”,杨奉听了郭嘉的话,大笑几声道:“奉孝能有这样的分析,已经是难能可贵了。不错,异族之所以被称为异族,即与我等非一心,属于异类,对于这些异类,有两种策略可以彻底将其征服,然而高祖皇帝和孝武皇帝却选择了这最不可取的另外两种策略。” 自献帝刘聪死于董卓之手,治帝即位之后,大家对于汉朝的忠诚度已经大大打了一个折扣,毕竟治帝不是灵帝的亲生骨肉,甚至于连灵帝的亲子侄都不是,只是刘氏的一个子孙,与灵帝早已经出了三服。 还有一个原因是治帝是李榷、郭汜二人所立,天下诸侯并没有参与其中,因而都不甚服气。 所以,杨奉现在大肆评价汉高祖刘邦和汉武帝刘彻的功过是非,也没有人觉得有什么不妥,相反,杨奉的这一番话勾起了在场众人的好奇之心,大家都想听听杨奉的这两个办法究竟是什么。 赵云道:“不知主公的这两个策略是何妙计,我等愚笨,还请主公示下。” 杨奉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这两个策略,我早已经告诉了在座诸位,诸位何以忘记?”说完,杨奉再也不理当场愣住的众人,端起啤酒一饮而尽,这已经是第八杯啤酒了,羊肉串杨奉也吃了近十串了。 吃着烤羊肉串,喝着啤酒,是杨奉在后世之时的一个爱好,自从来到这汉末之后,杨奉以为烤肉还马马虎虎能够吃到,但是当发现自己竟然到了一个连吃饭都成问题的家庭之后,杨奉便对烤羊肉串也死了心。 没想到一次机遇的到来,使得杨奉终于能够如愿以偿的吃到了烤羊肉串。再后来,来到汉中之后,杨奉凭着脑海中的记忆,竟然真的在汉末生产出了啤酒,而且由于所用的材料均是没有经过污染,味道更胜后世的啤酒。 想到这里,杨奉不禁又想到了杨河夫妇和杨福、赵禄、赵寿、赵财六人,虽然只有短短五年的时光,杨奉觉得那是自己来到这个时代最快乐、最轻松的五年。只恨那些凤翎山的贼强盗,破坏了杨奉的这个家庭,更是击碎了杨奉的一个梦,六人中,五人惨遭杀害,只有赵寿一人生死不知。 正在杨奉陷入无边的往事回忆的时候,突然只听一声大喊:“我明白了,我明白主公所说的这两个对待异族的策略了。” 不用抬头,杨奉也知道现在大喊这句话的这个人是徐庶,这倒不是说徐庶比郭嘉聪明,而是因为从突袭邪马台国,到后来的连辰抗倭,徐庶都一直在杨奉的身边。 徐庶的话音刚落,张郃便问道:“既然如此,还请徐军师说出来,以解我等心中之惑。” 徐庶突然发现所有人的眼光都集中在了自己的身上,也感到自己方才太激动了,有点失态,脸上微微一红,道:“其实主公的这两个策略很简单,而且也很成功,主公的这两个策略其实早已经用在了邪马台国和辰国之上,诸君不妨仔细回想一下。” 徐庶的这一番话不啻为醍醐灌顶一般,在场的众人无一不明白过来。 不错,杨奉在邪马台国的立场上是将邪马台国的男子无论老幼尽数杀死,只留下二十岁以下的没有生过孩子的女子,杨奉将这些人中姿色出众的女子分给了手下有功的将士一些,其余众人全部卖到了大汉各州。 在对辰国的策略上,杨奉是用辰国之兵去对抗入侵辰国的邪马台国的军队,使其两败俱伤,尽量多地使得辰国的人口下降,最后将大量的汉人迁入辰国境内,大肆提倡两族通婚,结果便有大量的辰国女人被嫁到青、冀、幽三州为人妻,实现了民族之间的融合,多年之后,定然是再也不分辰族还是汉族。 这种做法也只能是汉族才能做到,因为汉族的人口众多,换成其他民族便不可能做到这一点。 历史上有一个杰出的人物也想到了这个策略,但是只是蒙古人的数量实在是太少了,最终他虽然率领他的铁骑占据了大量的地方,却一直没能将其真正占领,因为他没有足够的士兵去镇守那里,这个人便是成吉思汗。 第212章 谁是奸细 目送太史慈、典韦、华雄、黄叙、张郃、褚燕和田丰七骑绝尘而去,杨奉的心情也有点如释重负,征服、剿灭异族是杨奉来到汉末时代最期望做到的事情,邪马台国和辰国的成功使得杨奉的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了,此次断然北征,与其说是为了扫除身后的隐患,使自己可以全力与袁绍、曹操、丁行周旋,其实不如说是杨奉为了实现自己的梦想而大动此干戈,更是为了拓展自己日后的疆土。 回了回神,杨奉策马转身,向信都方向而去,许褚、郭嘉两人急忙跟上。 一路之上,杨奉一言不发,弄得许褚和郭嘉两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杨奉为何在送走太史慈等人之后反倒是变得心事重重了。 许褚是一个粗人,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便朝郭嘉使了一个眼色。郭嘉会意,一夹马腹,纵马上前,与杨奉并行,转头对杨奉道:“主公,可是为太史将军等人担心?” 杨奉微微一笑,并未接话。 郭嘉见状,又道:“太史将军虽有衮州之败,但却也是因为荀谌投敌所致,非是太史将军能力不足。而且,此次太史将军又是主动请命,必然会小心万分,唯恐有负主公之厚托,而且还有符皓从旁相助,张郃、华雄、褚燕皆是我军之文武全才大将,征讨一个小小的高句丽,必然马到功成。” 杨奉见郭嘉误会了,停下了马匹,转身望了望身后,微微一笑道:“奉并非是担心子义,而是担心此战之后,会使得鲜卑和夫余等国有唇亡齿寒之感,联合起来,如此的话,我军下一步进军鲜卑和夫余便会是更加困难。” 郭嘉脸上一红,心中暗道,原来主公担心的并不是太史慈,而是如何能够进一步开疆阔土,看来主公思虑之远,非是我等所能及也。 许褚这时也赶了上来,驻马在杨奉的右侧,闻言忍不住插嘴道:“这有何难,子义素来骁勇善战,只要能够平定了高句丽,必然能够使得鲜卑和夫余等国望风归降,说不定兵不血刃便可一统北部各国呢。” 杨奉知道许褚的脑筋简单,对于这种问题只是单纯地从他自己知道的最表层去理解,摇了摇头道:“仲康此言差矣,我军将邪马台国灭国,将其国中男子杀的一人不剩之事,必然早就传到了北部各国,这个消息也许会为子义他们带来很大的困难,更可能会使他们因此而全军覆没。” 许褚吓了一跳,急声道:“主公莫要故意吓许褚,这样说来,子义他们岂不是回不来了吗?” 杨奉叹了一口气道:“也不是如此,我已经给了太史慈一个锦囊妙计,告之其在遇到第一个左右不定的困难的时候开启,也许能帮助他们解决难题。这次我之所以冒着这么大的风险,让子义他们率军北伐,其实也是为了日后的一统中原做一个准备。” 郭嘉已经明白了杨奉这样安排的目的,听了杨奉的这话,接口道:“主公是不是想吞并北部各国,然后一面从幽冀向西出兵,一面迂回包抄,出奇兵在其身后,丁行、袁绍等人必定会始料未及,措不及防。” 杨奉点了点头,道:“正是如此,此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计能不能成功,就看子义他们了。若能成功,我等再毋须担心袁绍、丁行、曹操等人的联盟了。”说完之后,杨奉一夹马腹,纵马向前驰去,许褚和郭嘉见状,急忙跟上。 高句丽虽然是一个国家,却由沸流部、多勿部、椽那部、贯那部、桓那部五个部落共同组成,高句丽于公元前37年立国,这标志着沸流部的形成,公元前36年建立多勿部,公元22年置椽那部,虽然《三国史记·高句丽本纪》中迟至公元72年才出现贯那部,公元74年才出现桓那部,五部类似五个半独立王国。高句丽国家就是五部的政治联合体,高句丽王对各部的统治主要表现在对各部官员的任免上。 高句丽王并不是终身的,最多能在位二十年,更不能将王位传给自己的子女,而是要在下台之前开一个“会群臣”,也就是五部部长会议,这既是高句丽国的最高决策机构,也是其最高执行机构。 “会群臣”其实就是从其余四部部长中选出一人成为新的高句丽王,在这一点上高句丽政权似乎是民主集中制在封建社会的一种体现。正是这种最民族和文明的政权交接的出现,才使得高句丽国能够逐渐强大起来,并且一直持续到了唐朝才被灭国。 在杨奉出兵高句丽的这一年,正是贯那部部长朱能任高句丽国王的第二年。 以往能够从一部部长被推选为高句丽国王,年龄大多在四十岁左右,在任十年也就不错了。但是,朱能在去年成为高句丽国王的时候,却只有三十三岁,从年龄的优势上来看,在三十三岁便能够成为高句丽的国王,朱能必然有其过人之处。但是,朱能如此年轻的年龄却也成了高句丽提前七百年被灭国的原因,因为朱能的年轻,使得他并没有对大汉军队的进犯感到恐惧,而是勇敢而自信地接受了挑战。 为了不让高句丽国有任何察觉,进而达到突袭的目的,杨奉这次的大军集结也是做的十分小心了,将五万人马(杨奉又为太史慈增加了两万人马以作攻城之用,其中一万辰国人,一万幽州军,这两万军经过半年的类似于陷阵营的训练,效果虽然不如陷阵营强,却也大大出于杨奉的意料以外)化整为零之后,然后在辽东郡的本溪汇合。太史慈等七人则随后到达,率领大军突袭高句丽的京师丸都,以达到趁其不备,一战而胜的效果。 但是,不知是是什么原因,高句丽王还是知道了太史慈军队的异动,不过,很可惜或者说很幸运的是,高句丽王并没有去想邪马台国是怎样灭国的,辰国是怎样一步步被杨奉一步步蚕食掉,最后也被灭国的,而是很自信的相信自己的军队。 经过了衮州之败,太史慈似乎变得更成熟了,高句丽的细微变动没能逃过太史慈的眼睛。既然消息已经外泄,奇袭的计划便宣告流产,太史慈自然不会拿着七万人马去强攻对方高大的城墙,毕竟他所率领的都是骑兵,用于攻城战,实在是浪费而又效果不大。 发觉了高句丽军队的异动,太史慈马上停止了奇袭的作战方案,命令就地扎营,与田丰等人商议对策。 太史慈望着帐内六人,脸色凝重,沉声道:“诸位,主公此次调兵遣将,行事甚为周密,没想到消息仍然被透露到了高句丽国。方才我军派去的探马回报,说是高句丽王正在从四边收缩兵力,看来是已经知道了我军准备进攻的消息了,不知诸位有何良策?” 褚燕首先道:“将军之意,莫非是我军内部出了奸细不成?” 太史慈轻轻颌了颌首道:“不错,此次出兵虽说是在半年之前主公便开始准备,但是也仅限于我军的高层人员知道,而且就连大军的训练也都是封闭式训练,如此周密的安排部署,就连袁绍、曹操等人都没有探查到,若是没有奸细,如何能传到远处北方的高句丽呢。” 田丰轻轻颌首道:“太史将军所言甚是,丰也感觉此事蹊跷,只是没有想到会有奸细告密。” 典韦听了,叫嚷嚷道:“他奶奶的,是谁告了密,老典若是知道了,非把他的脖子拧下来当夜壶不可。” 听了典韦的话,太史慈不禁莞尔,微微一笑道:“慈昨夜细思良久,最终觉得这奸细并非是出自我军内部。” 众人闻言,不觉奇怪,不是出自内部,外人更不可能知道如此重大的军事秘密。 突然,张郃的眼睛一亮,脱口道:“太史将军莫非是说这辽东太守公孙度?” 太史慈点了点头,心中道,主公曾多次提及张郃是一员智勇兼具的上将之才,今日看来果然不假,口中道:“慈也只是猜测,并没有什么证据。” 听了太史慈的话,众人不觉都沉默起来,更是觉得事态严重了。 这次杨奉之所以敢让太史慈的五万大军孤军深入,便是因为此事甚为隐秘,高句丽国无人知道,并没有防备,突出一个“奇”字,攻其不备,以最快的方式直接逼到高句丽国京师丸都城下,再以具有几乎和陷阵营相同攻城能力的两万士兵攻打丸都城,一举将其拿下。丸都只要失守,高句丽必定举国大乱,群龙无首。只要太史慈按照杨奉的吩咐,严明军纪,对百姓秋毫无犯,必然不会遭到太大的反抗。 一旦高句丽国的局势稳定下来,杨奉便会开始施展他的同化策略,大力提倡两国通婚,并许以厚重的好处鼓励高句丽人迁入青冀两州,鼓励幽青冀三州的百姓迁入高句丽居住,如此一来,多年之后,高句丽势必也会和辰国一样,分不出谁是高句丽人谁是汉人了。但是,太史慈大军准备入侵的消息已经被高句丽王所知,奇袭的目的已经达不到了,这五万大军要想灭掉高句丽的可能性便几乎为零了。 过了良久,田丰说了一句话:“俊义虽然没有证据,但此猜测应该八九不离十,丰倒是有一计,可以查出公孙度是不是奸细。” 第213章 避祸之策 辽东郡治所襄平城内的郡守府内。 公孙度此刻正在大发雷霆,对象则是公孙度的次子公孙康(公孙度的长子早年夭折):“你这个逆子,竟然将此等重大的情报泄露给高句丽王,你可知道一旦此事被主公知道,我公孙家必然会遭蒙大难,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一个混蛋儿子。” 公孙康却丝毫并不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而感到任何的后悔,相反,反倒是认为自己的老爹太过于懦弱,胸脯一挺,豪气冲天道:“父亲,杨奉有什么可怕的,我们公孙世家在辽东数年,早已深得民心,公孙瓒既亡,这幽州牧的位子自然应该是父亲您来做,他杨奉为何派了一个叫什么甘宁来做这个幽州牧,而且听说这个甘宁是靠着裙带关系才得到这个幽州牧的职位的。” 公孙度见儿子不但没有承认错误的意思,反而竟然跟自己顶起嘴来,更是勃然大怒,用手指指着公孙康,怒骂道:“你这个畜牲,翅膀硬了是吧,你知道什么,这个甘宁虽然是主公的大舅哥,却是因为其是智勇双全的大将之才,多有战功,才深得主公重用。想那糜竺虽然也是杨奉的大舅哥,却因为能力不够,并未受到任何重用,由此可见,主公在用人上是看重能力而不是关系。” 公孙度说出了这番话,使得公孙康心中颇有后悔之意,当初公孙康之所以将这个消息透露给高句丽王,就是想让高句丽有所准备。公孙康知道,只要高句丽有了准备,太史慈的五万大军必然不会是高句丽的对手,说不定还会全军覆没。 到时候,杨奉倾尽全力进行报复,进攻高句丽国。一旦双方的战争开始之后,公孙康将会游说挹娄、夫余和鲜卑等国,诉之以邪马台国和辰国的教训,告之以唇亡齿寒的道理,这些国家必然担心日后会遭受杨奉大军的入侵而全力帮助高句丽国。 若是单单是高句丽国,这场战争必然是杨奉获胜,但是若是高句丽和挹娄、夫余、鲜卑等国联合起来,这场战争的结果便不好说了。他们公孙家则可趁机取事,占领幽州,成为称霸一方的诸侯。 看到儿子的脸上颇有悔恨之意,公孙度仰天叹了一口气,又为其分析道:“康儿,如今形势不同以前,不但杨奉此人雄才大略,而且其手下更是能人无数,你这点小小的伎俩岂能瞒过他们。此次带兵北征的几人当中,除了黄叙、褚燕两人为父不知其名之外,太史慈、典韦、张郃、华雄皆是杨奉的心腹大将,尤其是太史慈,此人多年之前曾在辽东避祸,为父与之有一面之交,此人绝对是一个智勇双全之人。还有一个随军的军师田丰,说起这个田丰,乃是素与沮授被称为‘河北双贤’,谋略更是超人一等,恐怕这一次我公孙一族难逃这灭顶之灾了。” 公孙康毕竟年轻,听了父亲的这句话,不禁打了一个冷战,颤声问道:“父……父亲,有……有这么严重……重吗?” “康儿,你还年轻,很多事情你是不明白的,这次的娄子捅得太大了,倘若杨奉在这件事情上大做文章,便会让我公孙一家背上通敌叛国的罪名,遗臭万年,更可以被处以满门抄斩之刑。”公孙度说着说着,眼睛不禁开始有点朦胧。 “通敌叛国,满门抄斩?”公孙康万万没想到自己一时的冲动竟然犯下了如此的过错,这样的结果不是像他这样十五六岁的年龄的人所能接受的事实,“父亲,那……那我们应该怎么办?” 公孙度慈祥地看了公孙康一眼,然后将目光转向窗外,看到屋檐下有一只燕子叼着一只虫子从外面回来,正准备给尚在窝中,还没有学会飞地小燕子喂食,公孙度心中一动,再将目光转到了公孙康的脸上,见儿子期望和焦虑的眼神,道:“也不是没有办法……” 还没等公孙度将话说完,公孙康已是大喜,急声道:“父亲有何良策?” “良策!”公孙度心中苦笑一声,“能有什么良策,单从杨奉对待异族的策略和手段上,不难猜出杨奉对异族的仇视。” “为今之计,只有一个办法,”公孙度漫步走到窗外,指着屋檐下的燕子窝,对紧跟在自己身后的儿子道:“康儿,你看,它们过的是多么的逍遥自在呀。” 公孙康顺着父亲的手指望去,将一只燕子正在给窝中的三只小燕子进食,由于虫子比较大,小燕子不能吃下,这只燕子便将虫子在口中分成数段,然后分开喂入小燕子的口里,看着这个情景,公诉康的心中不禁回忆起父亲这十多年来对自己的抚养和教育,父亲几乎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自己身上,但自己却因为少年不更事,竟然闯下了这样的弥天大祸,想着想着,公孙康的眼睛不觉湿润了。 公孙度转身看了看儿子,柔声道:“康儿,你现在可知道为父的这个良策了吗?” 听到父亲的这句问话,公孙康先是一愣,心想,父亲并没有说呀,突然公孙康一眼又瞥见了那个燕窝,公孙康突然恍然大悟,颤声道:“莫非……莫非,父亲,您……您要用这种方式来……来……” 下面的话,公孙康已经说不下去了,泪眼朦胧,声音哽塞,公孙康明白了父亲的用意,是想牺牲他一人而救回整个公孙家族的性命。 “不错。”公孙度黯然点了点头,用手轻轻抚摸着儿子的头发,长叹一声道:“用为父的一条性命去换来我公孙家族满门三百多口的性命,但,这只是为父心中的想法,万一,万一主公他……他不同意,我公孙一家也许会步上公孙伯珪的后尘。” 公孙康闻言,心中大恸,自己犯下了如此的滔天大罪,最后竟然还要用父亲的性命去为自己顶罪,自己还算是个人吗? 想到这里,公孙康猛一抬头,用衣袖擦干腮边的泪水,一脸坚决道:“父亲,有道是一人做事一人当,孩儿既然犯下了这样的错误,就应该让孩儿一人去承担。倘若用您的性命去换来孩儿的一生,孩儿将会成为一个不孝之人,整日生活在痛苦中,生不如死。” 公孙度心中暗叹,他太了解自己的的这个儿子的性格了,如果自己真的这样做了,虽然能保住儿子的性命,却也毁了他的一生,公孙度的心中再次迷茫起来,不知道该怎样去做。但是要他眼睁睁地看着儿子去送命,公孙度也做不到,这等于是自毁公孙家的前程,毕竟其余几个儿子与公孙康相比,差的太多了。 突然,公孙康好像想起了什么事情,对公孙度道:“父亲,您不是有一位至交好友曾在主公手下为将吗,能不能请他在主公跟前为我公孙一家开脱一下?” 公孙度眼睛一亮,对呀,自己怎么没有想起来呢。但是,公孙度心中又立即沉了下去,当年杨奉是在任汉中太守的时候,徐荣在其手下为将,可如今杨奉早已不是汉中太守,成了骠骑大将军,徐荣也不再是杨奉手下的大将了,恐怕不一定能够…… 公孙度神色的变化落在了公孙康的眼中,公孙康道:“父亲可是担心徐世叔已经不是主公手下,未必能够说得上话?” 公孙度点了点头,道:“正是如此,聚茂远遁汉中多年,又逢天下大乱,我二人早已失去了来往,何况聚茂现在也已经不在主公手下为将了。” 方才公孙康是猛一得到消息,心神大乱,可现在却已经恢复了神智,大脑也开始运作起来,公孙康道:“以孩儿来看,却是未必。” “哦”,公孙度素知自己的这个儿子自小聪明过人,闻言不禁心中一动,“此话怎讲?” 公孙康似乎已经胸有成竹,微微一笑道:“父亲,孩儿可根据三点来判断,徐世叔此刻仍然是主公手下的大将。第一,我幽州之内,有两大公孙家族,但是因为公孙瓒雄踞幽州,父亲并不得志,虽然父亲才华不下公孙瓒,但却是行事低调,素不张扬,故不被外人所知。主公新得幽州,又怎会知道父亲之才,在占据幽州之后,立即让父亲出任辽东太守一职,此必是徐世叔推荐所致;第二,父亲也说了,主公此人心怀大志,暗藏改朝换代之心,而且孩儿曾听父亲说起,徐世叔此人乃是当时良将,以主公识人的眼光,加之其手下大将个个都是不世良将,对于徐世叔,主公又岂能轻易放过呢,必然是早已获得重用;第三,汉中之地,南可下益州,北可进三辅之地,东可侵荆州,乃是极为重要的战略要地,历史上秦得益州而得天下,项羽失汉中而失天下,孩儿可大胆猜测,徐世叔等人必是主公暗伏在汉中的一只奇兵。由此三点,孩儿可断定,徐世叔目前仍在主公手下为将。” 公孙康只猜对了两点,杨奉之所以在攻克幽州之后,便立即任命公孙度为辽东太守,其实是因为公孙度在历史上颇有贤名,而且历史上的公孙度之所以能成为辽东太守,确是徐荣推荐所致,但是却是向董卓推荐的。 公孙度闻言大喜,道:“我儿之才,胜为父十倍也。为父这就书信一封,让人快马送到汉中,希望能够来得及。” 第214章 不打自招 就在公孙度派人将书信火速送往汉中之后的第二天,下人来报,说是征北将军太史慈前来拜访。 公孙度闻言大惊失色,公孙康也是面如土色,太快了,没想到太史慈这么快就已经查到公孙康泄密之事,登门兴师问罪了,公孙度父子二人心中都是这样的想法。 公孙度一脸焦虑,对公孙康道:“康儿,没想到太史慈这么快便已经得知消息了,看来我公孙一族难逃灭门噩运了。” 这时候,公孙康却表现出了出奇的冷静,对那报信之人道:“太史将军一行有多少人?” 那门卫回道:“只有两人。” “只有两人?”公孙度心中大奇。 公孙康微一思索道:“你去将太史将军一行领到客厅奉茶,就说我与父亲马上就到。” 门卫领命而去。 公孙康对公孙度道:“父亲,太史慈既然不是大队人马来此,看来并不确定此事,想必是为试探而来,何况只来了两个人,我们只需小心应对即可。” 公孙度满怀心事地点了点头,叹道:“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公孙度父子略整装束,强行压抑住心中的不安,便去会见太史慈一行两人。只是当见了太史慈二人之后,让公孙度父子再度吃惊和不安的是,陪同太史慈前来的另外一人竟然是河北双贤之一的田丰。 “太史将军身负主公厚托,北征高句丽,今日如何能有闲暇来此一坐,是否有事需要度相助?”双方寒暄过之后,公孙度虽然心中不安,作为主人,却是不得不先开口的。 太史慈从一见到公孙度便一直注意其神色,却发现其并没有任何异常,好似正常人一般,心中正在嘀咕,莫非我猜错了不成。这时听到公孙度问话,便道:“公孙太守有所不知,慈此次受主公所托,率军北征,事情原本极为隐蔽,不想有人竟然泄露了消息,致使高句丽国已经开始有所防范,使得我大军进退不得,陷入维谷之境。” 公诉度心中一颤,太史慈果然是为此事而来,看来他们还没有什么证据,想到这里,公孙度心中又不禁释然。 公孙度故意“哦”了一声,装作又奇怪又惊讶的样子,问道:“如此重大的军事秘密,知道的人应该不会很多,太史将军可否查到什么端倪了吗?” 太史慈还没有开口,一旁的田丰已经接口道:“据丰所知,知道这次太史将军奉命北征的人并不多,除了主公身旁的一些心腹大将、谋臣之外,还有就是幽州的几个郡守知道了,所以,这告密之人也不难找出。” 田丰在说话的时候,太史慈则一直在注视着公孙康,其实太史慈看公孙康,只是因为公孙康长得一表人才,很得太史慈喜爱,并没有其他什么意思。但是,公孙康却不这么想了,俗话说,疑心生暗鬼,而且公孙康虽然也是少年英才,毕竟年轻,经验不到,定力不深,在太史慈的注视之下,一会功夫,公孙康便坐不住了,直觉得浑身不自在。 公孙康的失态使得公孙度觉得很奇怪,儿子以前经常跟着自己见客,可以说是久经仗阵,为何今日如此失态呢。 公孙度再转头一看,顿时明白了,但是也不知道太史慈为何一直盯着儿子看,莫非他有龙阳之好,不行,公孙度暗下决心,宁可让公孙一族被灭族,也不能让儿子跟这种人做出有违家风之事,宁愿死也要保持贞洁,嘿嘿。 莫非是他们探听到了什么,不然为何一直盯着康儿猛看,想到这里公孙度心中也开始不安起来,田丰的话也基本上没有听进去多少。 这时候,太史慈忽然突然冒出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公孙太守,令郎可曾行过弱冠之礼?” 公孙度不知道太史慈究竟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心情更加紧张,回答也更是谨慎,道:“犬子今年刚满十七岁。” “嗯”,太史慈点了点头,对公孙度道,“有道是,虎父无犬子,但看其相貌堂堂,日后必成大器。” 太史慈说这句话是没什么含义的,但是听到公孙度的耳朵中便不一样了,公孙度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个太史慈一定是听说了什么。莫非他们这次前来是先礼后兵,是想让自己主动承认,否则下一次一定是大军团团包围太守府邸了。 倘若真是这样,一旦太史慈二人走后,自己便马上居家搬迁,可公孙度随后一想,这幽州、冀州、青州就连辰国也在杨奉的掌控之下,自己一家人能够逃到哪里呢,除非是向北投靠高句丽等国。可是,公孙度世代皆为汉臣,要让公孙度做出这样的举动,还真不如将他父子二人全杀了。 主动交待吧,说不定还能得到宽大的处理,何况徐荣那边或许也能帮自己开脱一二、公孙度的决心终于下了,但见他从位置上站起,来到太史慈跟前,甚鞠一躬,然后忽然“扑通”一声跪在了太史慈跟前。 公孙康已经知道了父亲想要干什么,但也没想到才说了几句话,父亲便要将事情的真相和盘相托,想要阻止也已是来不及了,只得作罢,任天由命。 公孙度的这一突然举动把太史慈和田丰二人吓了一大跳,但随即二人便已经明白过来了,问题一定是出在公孙度的身上。 果然,公孙度道:“太史将军、田先生,此次高句丽之所以能够得知我大军北征的消息,实是度不小心将消息泄露了出去,请太史将军和田先生立即将公孙度关押起来,带到主公面前,任由主公发落。” 太史慈和田丰对望一眼,对公孙度的话不太相信,一句“不小心将消息泄露出去”似乎有点太牵强了。 就在太史慈开口还没来得及出声的时候,那边公孙康也已经来到公孙度的身旁,“扑通”一声跪了下去,二女料想公孙康此举必定是为其父求情,但此事毕竟事关重大,也不是太史慈和田丰两个人所能做得了主的。 殊不料,公孙康也是上前两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说了一句让太史慈和田丰更惊讶的话来:“太史将军、田先生,此事乃是公孙康所为,与我父无关,若是要杀就杀了我吧,请不要为难我的父亲。” 这一次,可把太史慈和田丰两人弄糊涂了,究竟眼前两人谁说的才是真话。 公孙康也看出了太史慈和田丰两人心中的迷惑,便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包含昨日公孙度父子两人之间的对话,公孙康也几乎一字不落的说了出来,就连其中说到杨奉暗藏改朝换代之心以及派人快马给徐荣送信的话公孙康也一句都没有留下。 待到公孙康说完之后,公孙度老泪纵横道:“犬子只是一时鬼迷心窍,并非是有意想背叛主公,还请太史将军和田先生看在犬子年幼,少不更事的份上,救救犬子一命吧,公孙度愿以命相偿。” 这下子,太史慈和田丰两人的心中均是大吃一惊。 主公在汉中布下的这颗棋子知道的人并不多,也只有郭嘉、田丰、徐庶、徐宣、太史慈、甘宁、赵云、韩烈、许褚、典韦、成廉十一个人知道,其他的人都不知道此事。没想到,公孙康竟然能够从一件小事中猜出了主公的用心,看来此子确是可造之才。 也是他这一公孙一族不该灭族,正是因为公孙康的这一番话才救下了公孙一家三百余口的性命。否则,杨奉一旦若是知道了公孙康给高句丽通风报信,致使此次的北征徒劳无获,必然会将公孙康杀死,更严重一些会将公孙度满门抄斩。 太史慈和田丰知道主公最喜人才,这公孙康年纪轻轻竟然有如此的能耐,长大之后必然会是一将才,故二人心中都有不忍之意,都想为公孙康开脱。 太史慈上前一步扶起公孙度,田丰扶起公孙康。 太史慈沉思了一会道:“公孙太守,此事也并非是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主公素来喜爱人才,以令郎之才必得主公欢喜。然而还有最为重要的一点,从邪马台国和辰国的情况来看,主公素有汉武之志,通敌叛国最为主公恼恨,所以如果这一次令郎能够随军出征,助我大军灭掉高句丽国,足可证明令郎泄露此次大军出征的消息并非本心,慈敢保证,主公不但再也不会追究此事,反而还会对令郎加以重用。” 田丰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道:“子义所言倒是不差,只不过此事难就难在高句丽国已经知道了消息,单凭我军的五万大军要想灭掉有着二十万大军的高句丽国,实属不易。” 公孙度祖居辽东,对高句丽国有相当的认识,一听田丰的话,确是如此,刚刚好一点的心情再次被忧愁掩盖。 就在公孙度、太史慈和田丰三人为公孙康的事情一筹莫展的时候,公孙康忽然说了一句让三人大吃一惊的话:“以五万大军灭掉高句丽国也并非没有可能,我有一计,不但可以灭掉高句丽国,而且还能将夫余、挹娄两国也灭掉。” 有道是“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活百岁”,公孙康虽然英雄,毕竟年少,竟然有连河北双贤之一的田丰都想不出的计谋,不能不让人费解,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第215章 四国大战 且说,高句丽王朱能自从接到辽东太守公孙度之子公孙康的报信后,便开始整军部署,准备对来犯的大汉军队进行迎头痛击,就在万事俱备的时候,东风没了,大汉的军队并没有如朱能想像中的进入高句丽的领土,而是从本溪南下,经过新义州,到了辽东郡的东南方向的定州。 汉军的这一举动让朱能百思不得其解,但是也不敢放弃警惕,时刻关注着汉军的动向,同时朱能派人联系公孙康,想搞清楚汉军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在与大汉北部除了高句丽国之外,还有夫余国、挹娄国、沃沮国以及生活在大草原上的东鲜卑族,在这四国当中,以高句丽的人口为最多,有三百多万,所以高句丽国的军队数量也是最多的,有二十万之众。 由于这些年高句丽的发展过于迅速,使得上届的高句丽王便有了吞并夫余国、挹娄国、沃沮国,然后再南下幽州的打算,到了朱能接任了高句丽国王之后,这个想法更是迫切。毕竟是朱能年轻气盛,并没有遵从老国王的战略,远交近攻,逐一歼灭,同时树敌四面,使得夫余国、挹娄国、沃沮国三国结成了联盟,共同对抗高句丽。 公孙康的这个策略便是打着辽东太守公孙度的旗号,联合夫余国、挹娄国、沃沮国,许以战后平分高句丽的好处,一同出兵高句丽。 为了麻痹高句丽王朱能,公孙康在给高句丽王的回信中写道:“汉军本欲阴谋攻打贵国,却是事有不密,汉军领军大将已经发现贵国有所准备,迟疑不决,后经得我父子二人苦心相劝,汉军大将便放弃了攻打贵国,转而准备攻打沃沮国。并且康得到密报,汉军这次出兵还联络了东鲜卑族和夫余国,如今虽然南部边患暂时解除,但西部和北部的危机仍存,望大王加紧戒备,以防不测。” 得到公孙康的回信,朱能不疑有他,更是对公孙康能够提供这样有价值的情报而暗自庆幸,若非自己派人联络公孙康,又岂能知道东鲜卑族和夫余国也参与了这次的讨伐高句丽国的军事行动。 于是,朱能将西部的守军增加到了六万,北部的守军增加到了五万,南部的守军是三万,其余的除了防守京师丸都的一万大军之外的五万大军全部放到了高句丽的南部,以防汉军突然偷袭,看来朱能还是没有完全相信公孙康的话,对汉军仍有一定的防备心理。 但是,这样以来,就造成了西部边境的守军力量单薄,丸都防守空虚。 一个月后,夫余国、挹娄国、沃沮国同时发兵,攻打高句丽国,夫余国发兵五万,挹娄国发兵三万,沃沮国发兵三万,共计攻击十一万大军,分三路攻打高句丽国的北部、东北部和东部。 由于这三个国家多年来一直遭受高句丽的欺凌,这次好不容易有了汉军的支持和参与,自然是将多年的仇恨全部发泄了出来,一上来的攻势便极为猛烈。 朱能似乎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后果,汉军并没有去进攻沃沮国,反倒是夫余国、挹娄国、沃沮国联合起来攻打自己了,而且东鲜卑族也有数万骑兵集结在双辽城,大有向东犯进的意思。 如此一来,朱能不得不同时应对三国的进攻,这样,整个北方四国的局势就如公孙康的计划那样,高句丽国的兵力全部被吸引到了西北部、北部和东部,朱能的注意力也被吸引到了西北部、北部和东部。 太史慈并没有直接从南部向北进攻,而是秘密将大军化整为零,又重新回到了本溪。太史慈在等机会,这个机会便是高句丽国和夫余国、挹娄国、沃沮国的战争达到白炙化的时候,一举而灭四国。 为了不让东鲜卑族参与这场争斗,太史慈暗中请甘宁屯兵北部边境,大有北上之意,使得东鲜卑族不敢轻举妄动。同时,太史慈派人快马传书给杨奉,将这边的情况如实相告,希望杨奉能够从轻处置公孙康,并且希望能够得到后援部队,从而有足够的力量一举灭掉四国。 果然,本来想趁着这个机会大捞一笔横财的东鲜卑族在得知甘宁在昌黎郡的阜新县陈兵三万的时候,东鲜卑族便再不敢轻举妄动了,将准备入侵高句丽国的军队全部撤到了昌黎郡的北面。 三国久受高句丽国的欺凌,这一次又是三国第一次联手,而且有汉军在身后撑腰,所以三国军队的士气高涨。虽然取得每一战的胜利十分艰难,死伤惨重,但是三国却不断将战线向高句丽国内推进,复仇的希望已经将三国的决策者的眼睛完全蒙蔽了。 虽然高句丽国的土地在一步步减少,但是其兵力却没有太多的下降,反倒是作为攻城方的三国军队的数量在节节减少。朱能的策略便是凭借有利的地势,阻击三国的大军,尽可能多的损耗三国军队的人数,等待最后的反击。 但是,俗话说: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必有一得。朱能的如意算盘打得已经算是很好了,却忽略了一直没有任何动静的太史慈的数万人马。 一个月之后,三国的军队早已精疲力尽,士气也有所下降的时候,朱能准备展开最强烈的反击,就在朱能命令前线大军展开反攻的书信刚刚被送走不到半天的时候,丸都城的西门外出现了无数的汉军兵马。汉军的旗号有很多,如“太史”,“张”、“典”、“黄”、“褚”等,但是还有一个比较显眼的-“公孙”。 站在城头上的朱能的第一反应便是上了公孙康的当了,自己只顾着防范太史慈从定州北上,没想到太史慈来了一个“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计,趁着夫余国、挹娄国、沃沮国同时进犯,自己无暇过于关注汉军动向的时候,秘密将大军全部迁到了本溪。 好在城内还有一万守军,朱能将其全部拉到了西门的城墙之上,为了鼓舞大家的士气,朱能亲自站在了城头进行指挥。国王与将军共同守城,这无论是发生任何的国家,都会大大激励守城将士悍不畏死的精神。 但是,太史慈却不知道这个消息,来到丸都城下之后,太史慈自觉四国已经拼杀一月,此次攻取丸都城已经是胸有成竹了,因为太史慈的军队中除了三万骑兵之外,还有两万攻击力几乎和陷阵营相差无几的部队。 丸都城成为高句丽国的都城已经多年,经过很多年的不断修善和增高,丸都城已经成为了高句丽第一高城,甚至于说在大汉十三州中也找不出比丸都城再高的城池,这也就决定了太史慈攻城的失败。 陷阵营之所以被称之为陷阵营,便是因为陷阵营的每一个士兵都具备了在三国中几乎是最好的攻城陷阵的本领,这种本领除了是士兵经过强化训练之后,武艺比一般的士兵要高出许多,而且在配合上更是默契,最高的境界能够达到用我之死,换来你踏上城头。 但是,这一场战斗毕竟是不正义的战争,是汉军入侵了高句丽,相反,对于守卫丸都城的士兵和丸都城内的百姓来说,这一场是牵涉到国家生死存亡的一战,一万士兵个个都是士气倍增,城内的百姓也是尽其所能,与士兵一同守城。 三天过去了,两万攻城的部队损失了五千人,却也没能踏上丸都城一步,这使得太史慈极为恼火,大有想亲自参加攻城的念头,却被田丰劝下。在第四天的时候,褚燕和张郃在太史慈的命令下,也参与到了攻城之战。 一上午过去了,张郃和褚燕各是向上攻打了十次,但是每次都是攀到半腰当中便因为城头的猛烈反抗而不得不退下来。 根据近四天的观察,田丰想到了一个计策,轻轻告诉了太史慈。 黄忠还活着的时候,太史慈和黄忠被并称为杨奉军中的两大神射手,黄忠死后,深得黄忠真传的其子黄叙的箭法并不在黄忠之下,这次太史慈便是想用黄叙和自己的弓箭来解决丸都这个大问题。 田丰经过数天来的观察,发现城头上有一个穿着服饰和高句丽国国王朱能一模一样的人,而且这个人始终出现在西门正上方的两个垛子口之间。一般的弓箭手是射不到那个位置的,因为在士兵到达射程范围的时候,便已经被城头的弓箭射成了刺猬。 但是,太史慈和黄叙却不一样,不但射程要比一般的弓箭手要远很很多,而且力度要比一般的士兵的力度要大许多。 第五天的时候,朱能像是和往常一样,站在汉军弓箭所不能及的地方指挥大军守城,但是,突然从朱能对面的左右两方分别飞来一支箭,说是箭但已经是超越了弓箭的极限了,朱能没有任何防备,来不及躲闪,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两支箭进入自己地的身体。 当朱能身中两箭仰天栽倒、脑子还很清楚的时候,城头上的士兵万万没想到这么远的地方竟然会有弓箭飞来射中自己的国王,而且还是同一时间的两支箭,力度之大竟然箭身能够全部没入其体内,只剩箭尾。 震撼,只能用这两个字来形容城头士兵的感受,高句丽也算是勇猛好战的国家,但是其国内没有一个人能够射出这样的箭来,而且还是两个人。 第216章 扰民事件 朱能身死,使得城头守军士气大跌,顿时慌乱成一片,太史慈趁机让张郃、褚燕、典韦三人亲自攻城。不到一炷香的功夫,汉军在城头已经站稳了脚跟,随着汉军的不断增多,失去了国王的高句丽守军再也抵挡不住汉军的猛烈进攻,全部战死。 太史慈的大军在损失了八千人马的情况下,终于开进了丸都城,高句丽国基本上被灭国了。 占领了高句丽之后,太史慈并没有趁机向前推进,而是按照与夫余国、挹娄国、沃沮国签订的盟约,将汉军的范围限制在丸都城的西南方向。但是,根据公孙康的猜测,一旦丸都失守,朱能身死,前方的高句丽大军必然再无战心,夫余国、挹娄国、沃沮国的军队便会长驱直入。 只是,能不能按照盟约中所说的各自只占领事先商量好打得地盘那就要看夫余国、挹娄国、沃沮国三国的国王了。 占据了丸都之后,太史慈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将高句丽王族中的男子,无论老幼,尽数杀死。这样的手段也许众位看来些许有点残忍了,当时在邪马台国的时候,杨奉也是使用的这样的策略,只不过邪马台国是国内的所有男子必须全部死光,而高句丽则是只杀死王族的男子。 这件事情办完之后,太史慈立马张榜安民,说明此次只杀朱能一族,其余之人皆不论罪。这个安民告示一经贴出,原本惶惶恐恐的丸都城的百姓的心情一下子放松了许多,高句丽没有邪马台国的那种武士道精神,加上太史慈的军队基本上是秋毫无犯,故反抗虽然也有些一些,却不是很激烈。 面对这样的情况,田丰出了一个主意。 第二张安民告示被贴了出来,大意是只要高句丽人不参与对抗大汉军队,大汉军队则会对老百姓做到秋毫无犯,倘若出现军队扰民的现象,无论人数多少,只要查实无误,必然对严加惩处;但是,若是高句丽人主动对抗大汉军队,则也是无论人数多少,将参与反抗的人尽数杀死,并且连累家人。 这个办法在今天看来似乎并不公平,既然你占领了别人的国家,为什么不允许他们反抗。但是,在当时,这个条件已经是很丰厚了,因为首先的前提是不允许军队有扰民的现象发生,其次才有不许百姓袭击军队。太史慈等人虽然不明白主公当初为何要这样吩咐,但却是不敢违抗主公的命令的。 在这第二张榜贴出之后,太史慈的大军果真是恪守军纪,对百姓秋毫无犯,但是在半个月后,还真的出现了一起士兵扰民的事情。 大体情况是这样的:有一个士兵醉酒后,强奸了一个十五岁的高句丽的女孩。这个女孩的家人原本是不敢张扬的,以至于这个士兵看到这家人如此懦弱,竟然越来越过分,甚至于晚上住到了这个女孩的家中,当着女孩的父母和这个女孩做那种事情。 更过分的是,这个女孩的母亲只有三十出头的年龄,风韵犹存,这个士兵竟然色胆包天,连这个女孩的母亲也一起奸污了,这个女孩只有八岁的弟弟忍无可忍,趁着这个士兵睡觉的时候,用刀去砍这个士兵,毕竟年幼,力气不大,只是将其的一条胳膊看了下来。这个士兵在睡梦中突遭袭击,惊醒一看,自己的胳膊被人砍下,大叫一声,破窗而逃。 当地的高句丽人砍伤了大汉的士兵,负责当地治安的那个司马赵寿为了包庇手下的那个士兵,竟然将女孩的一家全部抓了起来,并准备将其一家斩首示众,以儆效尤。当地的高句丽人自然不愿意看到这样的结果,结果便联合起来,一起到太史慈那里上访去了。 太史慈现在在做什么呢,正在高句丽王宫向杨奉汇报这里的情况,除了太史慈之外,在坐的还有田丰、公孙康。典韦和许褚依然是站在杨奉的身后,华雄、黄叙、张郃和褚燕则被太史慈派去控制所占高句丽的其他区域的治安情况。 自从接到太史慈的书信,杨奉便起身来到了辽东,丸都城被攻破之下,杨奉便来到了丸都城内。 刚刚说到城破丸都城的时候,忽然听到外面闹哄哄的声音,太史慈急忙找来手下亲兵问是怎么回事,亲兵说是一群高句丽人在门口闹事。太史慈脸一红,没想到主公刚到这里,便出现了高句丽人闹事的情况。 杨奉也看出了太史慈的尴尬,便道:“高句丽人既然闹事,必然是事出有因,子义,我们不妨出去看看。” 来到了门外,见太史慈的亲卫正在和数百个高句丽人正在发生冲突,这些高句丽人想冲进府内,但是太史慈的亲卫们岂能让他们如意,架起了一道人墙,挡住了这些高句丽人,因为高句丽人多,太史慈的亲卫们又不能使用兵器,眼看就要挡不住了。 杨奉拿眼示意一下公孙康,公孙康会意,上前一步,用高句丽话道:“大家停一停,我家主公今日也来到了这里,大家有什么事情可以选出一位代表,向我家主公说明,我家主公自然会还给大家一个公道的。” 公孙康自小聪明,学什么东西都快,加之辽东又与高句丽国相邻,公孙康便经常随着一些商人到高句丽国玩,时间久了便练出了一口流利的高句丽话。 果然,公孙康的这句话一经喊出,本来纷乱噪杂的人群便立即安静了下来,加上杨奉身后许褚恶狠狠的脸孔和典韦的那张连阎王见了都害怕三分的丑脸,这群高句丽人再也不敢向前冲了。 这时候,本来站成一排的高句丽人忽然向左右分去,闪出一个过道,露出了一直在人群后面的四个人,一对三十出头的夫妇,一个年仅十四五岁的小女孩以及一个只有七八岁左右的小男孩。 那个中年男子看似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八字胡,浓眉,小眼,远远看去,好像眉毛的形状比其眼睛还大了两倍,长相颇为猥琐。但是那位中年妇女虽然身穿了一件有着是三个补丁的粗布衣服,却也掩饰不住其独有的气质,而且容貌秀丽,虽然有了两个孩子,身材依旧婀娜。杨奉不禁在心中暗暗称奇,看样子这两人是一对夫妇了,只不过差别太大了。 那个十四五岁的小女孩的容貌不能不让杨奉吃惊了,或许她比不上王绵和貂蝉,但是却和韩凤、甘玲等人是一个级别的,这样的容貌只是出现在了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女孩身上,若是再过几年,容貌必然更胜一筹。只是现在这个女孩的眼中却是有无限的忧虑,眼圈更是红肿,看来是哭过多场了。 而那个小男孩虽然只有七八岁,但是眼睛里的那种仇恨的目光却不是一个七八岁的孩子所应该有的,杨奉心中不禁“咯噔”一下,这个眼光怎么这样熟悉,好像以前在那里见过,哦,对了,是玉儿的弟弟卞秉,当年看黄伦的时候也是这种眼光,看样子这家人必有冤屈。 这对夫妇带着两个孩子快走几步,来到杨奉的跟前,跪了下去,杨奉弯腰去搀扶他们,但是这个中年男子死活不愿起来,跪着将整件事情的经过叙述了一遍,在他说的时候,这个女孩和她的母亲的眼泪始终就没有停止过。 经过公孙康的翻译,足足用了一刻钟的功夫,杨奉终于弄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杨奉弄明白了整件事情的经过,勃然大怒,对公孙康道:“从现在起,我说的每一句话你都要翻译给他们听。” 然后杨奉转首对站在自己右手的太史慈道:“子义,来时我曾吩咐过你,除了高句丽国的王族的男子全部杀死之外,对于高句丽国的百姓要做到秋毫无犯,难道你没有按照我说的话去做吗?” 太史慈急忙躬身回道:“属下岂敢忘记,在进城后的当天便张榜安民,约束士兵不得欺凌当地的百姓。” 杨奉也知道太史慈不敢不听自己的话,闻言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人竟然敢公开违抗我的命令,子义,你派人将那个司马和那个犯下如此罪行的士兵带到这里来。” “是”,太史慈应命而去。 在公孙康的翻译下,这些高句丽人基本上知道了杨奉的意思,既然杨奉准备过问此事,他们便都不再作声,想看看那两个人带来之后,杨奉会怎样处置他们。 杨奉再次上前一步,将这一家四口人一一搀起,让公孙康告诉他们,他一定会秉公处理这件事情的,一定会还他们一个公道。 半个时辰不到,太史慈回来了,并带回来两个人。 一个人左臂的小臂新断,断口处的纱布上依然还有丝丝的血迹,此人身材魁梧,长相也是不凡,杨奉心下纳闷,看此人的长相应该不是做那种事的人,莫非是这个小姑娘一家是有意嫁祸,可杨奉又一想,这里毕竟是高句丽国,这个人不可能与其有仇的。 当杨奉看到那个包庇此人的司马的时候,杨奉不禁惊呆了,脱口而出:“三哥,原来你在这里。” 原来,这个叫做赵寿的司马正是当年在杨奉(杨喜)年幼的时候的三哥赵寿,当年杨喜经历换相之变之后,毅然决定孤身到沾县谋求生路,就在杨喜离开的三个月之后,杨喜所在的村落遭受山贼的侵袭,杨河一家全部被杀死,只有其赵寿一人不知所踪。 第217章 兄弟重逢 杨奉万万没有想到竟然在这个地方遇到当年劫后余生的赵寿,而且就是赵寿包庇了这个违反军纪的士兵,也不能算是士兵,从他的服饰上来看应该是一个屯长。 赵寿这次被太史慈带过来见主公,自觉凶多吉少,心中正惴惴不安,但是见到主公竟然看着自己喊三哥,赵寿不觉一愣,随即便反应过来了,莫非眼前这个人便是当年因患病被父亲扔到野外却没有死的五弟杨喜不成,但是此人的相貌和当年的五弟差别太大了,找不出一丝一毫想像的地方。 但是,对于赵寿来讲,这是唯一的一个生还的机会,岂能不抓住。赵寿张了张嘴,试着喊了一声:“五弟,你是五弟?” 杨奉心中大喜,果然是赵寿,想不到他真的没死。 杨奉急忙跨出几步,来到赵寿的跟前,拉住赵寿的手,激动道:“是,三哥,我是杨喜,当初我听褚兰说村里遭了山贼的袭击,家里所有的人都死了,只有你下落不明,我也曾多方打探你的消息,却是始终未果,没想到今日我兄弟二人竟然在此相会。” 赵寿再无疑虑,眼前之人正是自己的五弟杨喜,赵寿也忍耐不住,一把搂过杨奉,失声痛哭起来,这哭声一半是因为兄弟二人多年之后的再次重逢,另一半则是赵寿知道自己的性命算是保住了,没想到威震天下的骠骑大将军杨奉竟然是自己的五弟,谁还敢把自己怎样。 兄弟两人抱头痛苦,却把杨奉手下的众将看呆了,没想到这包庇违纪士兵的司马竟然是主公的哥哥,主公不是有两个姨兄弟丁行和丁克吗,怎么这个人也是主公的哥哥了。最纳闷的是太史慈,这个人明明姓赵,怎么会是主公的哥哥。 那群高句丽人虽然没听懂两人说的是什么,但是从两人的表现上他们也大致猜到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尤其是那个小姑娘一家人,本来来这里是要讨回公道的,看来这次也只能是吃这个亏了。忽然又想到砍断了那个人的胳膊,一家人的心中又开始不安起来,不会再因此把我们都杀了吧。 那个违纪的屯长-原哲,看到自己的头竟然和主公是兄弟,心中大喜,久闻杨奉治军严谨,自己这次犯了军纪,又断了胳膊,少了许多的利用价值,说不定真会拿自己开刀,整顿幽州军的军纪,但是现在看来,虽然面不了一顿责罚,至少自己不会调脑袋。 杨奉虽然沉浸在与赵寿重逢的喜悦当中,但是周围人的这些细微的变化仍然被杨奉捕捉到了。杨奉轻轻用力拍了拍赵寿的后背,与赵寿分开,双眼盯着赵寿看了一会,轻轻道:“三哥,你先委屈几天,咱兄弟二人再细说长话。”说完,杨奉对押着赵寿的几名士兵挥了挥手,让他们先将赵寿押下去。 赵寿以为杨奉是先把自己关几天,等事情过去了,再将自己放出来的意思,不禁点了点头,叹气道:“三哥明白,这事情怪三哥不好,没能好好管教这些人。”说完,赵寿转身随着这几个押解他的士兵走了。 看着赵寿的背影,杨奉点了点头,也转身向后走去,回到原来的位置,对公孙康说了一句话:“你告诉他们,今天先杀了这个违反军纪之人,至于赵寿,我兄弟二人失散多年,好不容易再次相聚,让他们给我三天的时间,以慰我兄弟之情,三天后依然在此地对赵寿处以斩刑。” 杨奉话音刚落,公孙康愣了,方才的这一幕公孙康看得是清清楚楚,这个赵寿是主公的哥哥,难道主公也自己的哥哥也要斩首,公孙康不知道该不该向那些高句丽人说这些话,因为一旦出口便再不能更改,于是公孙康将求助的目光给了太史慈。 太史慈跟随杨奉多年,知道杨奉最重军纪,在军队里无论是谁人违反了军纪,必然都要受到相应的处分,军中大将多有受到杨奉处分的,无论是亲信大将还是有亲戚关系的大将,例如典韦因昨日醉酒,高卧未起,被处以军棍二十;甘宁因被派去诈败,结果一不小心竟然杀了敌方大将,使得敌军再不敢出战,固守城池,差点被杨奉砍了头。 但是,太史慈没想到杨奉这次竟然要对自己的哥哥下手,心中也不知如何是好,见公孙康将求助的目光转向了自己,又不能不说话,只得硬着头皮道:“主公,此人乃是主公的兄长,且又失散多年,以慈来看,以慈来看,这件事情不如……” 杨奉知道太史慈下面要说什么,勃然大怒道:“不如怎样?太史慈,你跟随我多年,素知我军的军纪是任何人都不得违抗,即便是我也不行,虽然赵寿是我的兄长,但是他这次的的确确违反了军纪,论罪当斩,还能有什么例外吗?” 太史慈头一低,再不敢吭声。 公孙康见状,也不敢再耽搁,急忙高声用高句丽话对那群高句丽人道:“我家主公说了,请你们放心,这个违反我军军纪的人,我家主公是要杀的,就连刚才那个我家主公失散多年的兄长,因为包庇了这个人,也会被杀头的,因为主公与他的哥哥失散多年,还请大家给他们三天的时间相聚,三天后请大家再来此地,到时候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的。” 刚才只是看,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现在经过公孙康的翻译,这群人明白了。 在当时的时代,不但大汉朝没有这样军纪的部队,就连周边这些国家更是没有,不但没有,更是闻所未闻。所以,当他们听到这支军队的最高长官竟然要因为此事杀了自己的兄长,都不觉愣住了。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那个小姑娘的父亲,只见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嘴里乌拉乌拉地说了一大通高句丽话。小姑娘的父亲刚说完,场中所有的高句丽人全部都跪下了,一个个如小鸡叨米一样。 杨奉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转首向公孙康看去,公孙康急忙解释道:“主公,他们是说,只要主公将那个犯事的人杀了就行了,主公的兄长是万万不能杀的,他们求主公网开一面,看在你们是兄弟的份上,饶了他一命。”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犯事的原哲也连滚带爬地来到杨奉的脚下,泣声道:“主公,是小的该死,小的那日醉酒之后,见到这个女孩长得好看,犯下了糊涂事,后来,酒醒之后,小的也担心受到军纪处分,于是便怀揣一些钱财准备登门赔礼道歉,没想到他们根本没有报官的意思,小的一时色迷心窍,见他们软弱可欺,这才屡屡到其家中发泄兽性,满足一下欲望,小的是罪该万死。但是,赵司马却与此事无关,他根本就不知道小的所作的事情,当日小的只说是被一家高句丽人偷袭了,失了胳膊,所以赵司马这才一怒之下将他们一家抓了过来,请主公明断,主公将小的千刀万剐都行,却万不可伤了赵司马的性命。” 杨奉听了,还没来得及说话,一旁的太史慈圆睁着双目,抢先一步怒喝道:“你所言可真?” 原哲磕头如捣米,一脸真诚道:“太史将军,小的所言句句是实,并无半句虚言,并且还有小的营中多人可以证明,请太史将军明鉴呀,赵司马平日对我们弟兄恩重如山,倘若因此使得赵司马枉死,小的必然会被打入十八层地狱的。” 太史慈一听,嘿,有门,原来事情并不是自己现象中的棘手,于是对公孙康道:“仲安,你将原哲的这番话翻译给他们听听。” 公孙康偷偷瞥了杨奉一样,见其脸上并没有任何的不快,于是,便放开喉咙对这群高句丽人道:“你们当中可否有人精通汉语的,请站出来。” 话音刚落,只见人群中走出了三人,一名老者,约五十出头,两个中年人,都是三十左右,三人齐齐走到杨奉跟前,双拳一抱,那老者恭声道:“回大人,我父子三人经常到辽东做买卖,故而精通汉语。”这老者说的正是汉语,并且颇为流利。 公孙康点了点头,对太史慈道:“太史将军,如果让他们将方才原哲的话告诉这些高句丽人,岂不是效果更好?” 杨奉和太史慈都是没想到公孙康小小年纪竟然能够考虑得如此周全,杨奉的眼神中流露出赞许的目光,太史慈更是心花怒放,这样当然是最好了,也省的他们怀疑公孙康在翻译的过程中做了什么手脚,于是,太史慈点了点头,对折父子三人道:“很好,你们三人就将刚才这个违反军纪之人的话告诉你们的乡邻吧。” “是,大人。”那老者恭声回了一声,然后回身用高句丽话说了一大通,意思和刚才原哲的话相差无几,其中更有添油加醋的情节。显然这老者也是不想将此事闹大,将自己的立场站在了汉军这边。 太史慈紧接着道:“你再告诉他们,我现在就将此人处死,你们可觉得此事如此处理,可否公平?” 那老者再次回身应了声“是”,正准备转身,杨奉忽然喊了一声:“等一下。你再加上一句,另外将负有御下不严、且又未查明事情原委便私自抓捕百姓的司马赵寿杖责三十,现在马上执行,以儆效尤。” 当然不会有一个人反对,太史慈也算是松了一口气,若是赵寿真的被杀了,恐怕他一生都不安,心情比之失去了衮州还要糟糕。 第218章 兄弟叙情 “三哥,还疼吗?”杨奉一边小心翼翼地为赵寿在屁股上涂抹着金疮药,一边问赵寿疼不疼。 赵寿没想到杨奉竟然会将自己杖责三十,整个屁股都给打开花了,若不是赵寿从军多年,练就了一副强壮的身体,恐怕还真熬不过这三十杖刑,此刻听到杨奉问自己疼不疼,当下就没好气道:“疼,当然疼了,要不打你身上三十军杖试试,我的屁股都被打开了花,怎么会不疼。” 听了赵寿的这声埋怨的嘟囔,杨奉不禁莞尔,呵呵一笑道:“疼,知道疼还这么纵容手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部队的军纪在各地诸侯当中是最严格的,若不是那个原哲临死之前说了实话,恐怕你连性命也难保呢。” 听了杨奉的话,赵寿也叹了口气道:“那个原哲,本也是一条汉子,不但作战勇猛,而且甚是忠心,就是有一个喝酒的坏毛病,而且是一喝就醉,醉了之后除了我之外其他的士兵都不敢惹他,谁想他这次竟然捅下了这么大的娄子,说实话,五弟,这次若不是你来到,我肯定没命了,给哥哥说说,你是怎么混得这么厉害的?” 杨奉听了赵寿的话,没有吭声,右手在赵寿的屁股下面用力捏了一把,顿时疼得赵寿呲牙咧嘴,急忙求情道:“哎呦,疼死我了,好弟弟,手下留情。” 杨奉“呵呵”一笑,站起身来道:“还是先说说你吧,我听兰儿说,当时全村的人几乎都被杀光了,只有你自己逃了出去,你是怎样逃掉的?还有你现在怎么改名叫赵寿了,你这些年究竟遇到了什么事情?” 提起了这件事情,赵寿的脸色马上黯了下来,缓缓道出了当日的情形。 那一日,像往常一样,杨寿和及几个小伙伴到杨河扔弃杨喜的那片树林中去捡野果子。前文早有介绍,那片树林有几十亩之大,并且里面不乏许多的野果树,原来这些野果子是没有人吃的,但是现在适逢大旱,粮食早就不够吃了,所以这里的野果树也就成了杨寿那个村子的食物来源之一。 由于那些野果树并不粗,大人无法攀爬,所以这采摘野果的任务就交到了杨寿他们的身上,由于晚上有野兽出没,采摘野果的时间也只能是在白天进行。 但是,当这一次杨寿他们又是挎着满满几篓子的野果回来的时候,杨寿忽然拉起了肚子,于是便一个人躲到远处拉屎去了,由于马上就要进入村子了,其他几个小伙伴便不再等他,先去回去送野果去了,殊不知,正是这一次的拉肚子才使得杨寿捡回了一条性命。 当其他几个小伙伴兴高采烈地提着一篓篓的野果回到村里的时候,顿时都呆了,村子里到处都是尸体,血流成河,还有一百多个山贼装束的大人拿着刀一个尸体一个尸体大的检查,每检查一个,无论生死,都是再补上一刀。 那群山贼也没想到这时候忽然来了几个小孩,看情形应该是这个村子里的孩子,反正全村的人都被杀光了,也不差这几个了,只有不留下活口才能不会被官府知道,那匪首一挥手,几个拿着明晃晃的钢刀的山贼便向这几个孩子走去。 这几个孩子似乎都被吓傻了,看着山贼拿刀向自己走来,却已经忘记了逃命,俱都呆住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就在几个山贼马上就要走到这几个孩子跟前的时候,被贼首抓到了褚兰看到了这一幕,急忙大叫一声:“你们快逃呀。”这时候,这几个孩子才算反应过来,急忙将篓子扔向这几个山贼,转身向村外跑去。 这时候,杨寿正要走到村口,正要看到了这一幕,杨寿吓坏了,急忙躲在一旁,大气不敢粗喘一下,看着这几个山贼持刀追赶自己的几个小伙伴,每一人被山贼追到,便被山贼一刀结束了生命,并且还会发出一声凄惨的喊叫声。 总共是八声凄惨的叫声,这八声惨叫一直缠绕杨寿心头多年,使得杨寿时常从噩梦中醒来,直到杨寿参军后第一次杀人的那一天,这样的噩梦才算结束。 待到所有的山贼全部离开之后,杨寿才算是放下心来,这时候才发现自己浑身上下都已经被汗水浸透了,裤子里面不知道什么时候都是大便和小便。杨寿这时候已经顾不上这么多了,急忙一瘸一拐地向村里走去。 死了,都死了,杨寿在死人堆里发现了父亲、母亲、大哥、二哥和四弟的尸体,尤其是父亲,身上被山贼砍了十多刀,而母亲的下体更是是什么都没有穿,不但母亲,村里很多女人尸体的下体都是这个样子,朦朦胧胧中,杨寿似乎知道山贼干过了什么,我要当兵,我要报仇,杨寿从心里大喊。 全村的人都死光了,只剩下了杨寿一人,而杨寿也似乎在这一刻成熟了许多。先是回家换了一条裤子,又拿了几身换洗的衣服和一些食物,杨寿走了,离开了这个地方。但是,杨寿忘了一件事情,这些杀戮村民的山贼是哪里的,他不知道。 三天后,饥渴交迫的杨寿晕倒在了北面五十里的赵村的一户人家的门口,那户人家已经年纪五旬,因为女人不能生育,两口子一直没有孩子,见杨寿身世可怜,便将他收留下来,改名为赵寿。 三年后,当赵寿十七岁的时候,一场突发的瘟疫肆虐了这个赵家村,在经历半个月的艰难挣扎后,村子里的人半数以上都死了,包括赵寿的义父母。安葬了心地善良的义父母后,再一次无牵无挂的赵寿又一次北上了,他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向北面走去,五年前的仇恨一直泯压在心头,赵寿的心中只有一个当兵和为父母兄长报仇的念头,直到不知不觉中来到了幽州,当时公孙瓒正好招募新兵,赵寿想都没想便报了名。 在训练中,赵寿格外地用功,不怕苦不怕累,别人训练他训练,别人休息他也在训练,他的这种精神曾一度感染了公孙瓒,以其为楷模,在全军中树立了正面典型。由于刻苦训练,很快,赵寿的武艺便在新兵当中突显起来,半年之后便在没有任何战功的情况下,被公孙瓒破格提拔为伍长。 后来,在与鲜卑的战争中、在与刘虞的幽州争夺战中,赵寿更是身先士卒,勇猛杀敌,战功逐渐积累,这也使得赵寿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兵一步步地向上混到了能够统领一千士兵的司马。 后来,赵寿听说当日杀戮全村人的山贼是栖息在凤翎山的山贼,而且前不久因为贼首被杀,整个山寨已经解散了。赵寿明白这是村中另外的劫后余生的人报的仇,既然大仇得报,虽然不是自己,但赵寿也算放下了心中的一块石头,从此安心在幽州军中。 听完了赵寿的遭遇,杨奉便将自己的遭遇也将给了赵寿听。 当然,杨奉不会将实际情况全部和盘托出,对于进入王博府中和拜师左慈,杨奉并没有隐瞒,但是对于换相之变和利用丁启而进入并州刺史府,杨奉是不会讲的,只说自己因为是左慈道长的弟子,被并州刺史丁原看中,收为义子。 至于后来的事情,杨奉到没有隐瞒多少,几乎全部告诉了杨寿。因为,这些事情即使杨奉不说,赵寿也大体都知道,毕竟这些事情都是震惊天下的大事。 两兄弟说完了各自的遭遇,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由于赵寿行动不便,杨奉便吩咐典韦将饭菜送到房间里来,两兄弟准备一边吃一边聊。 赵寿此刻仍旧是一脸幸福地对杨奉道:“五弟,这几年你的名声可大着呢,短短几年便成了天下实力最强的诸侯,你不知道,我们军中多少人崇拜你,就连哥哥我也是做梦都想见你一面,没想到见面之后,你竟然是我的弟弟。” 杨奉淡然一笑道:“天下最强的诸侯?以前是,但自从丢了徐州、衮州之后,已经不是了,现在袁绍应该是实力冠绝天下的第一诸侯。不过,三哥,用不了几年,这天下第一诸侯依然还是我的,就算是整个天下说不定也是我的。” 听了杨奉的豪言壮语,赵寿不禁有点想飘飘了,一脸沉醉道:“那是当然,谁让你的我的五弟呢,如果有一天五弟你当上了皇帝,三哥我不摇身变成了王爷了。”说完,赵寿便傻乎乎地咧嘴笑了起来,看得杨奉直摇头。 自从上一次的事情之后,竟然收到了两个意想不到的结果。 第一,自这件事情之后,杨奉的军队再也没有人敢做出违反军纪的事情,试想一下,杨奉几乎连自己多年没有见面的亲哥哥都差点杀了,还有谁敢硬向刀刃上撞。第二,杨奉的这个做法很快便赢得了高句丽人的接受,自这件事情之后,高句丽人的反抗渐渐减弱,直到最终消失。 另外,在太史慈攻克丸都之后的三个月后,高句丽在夫余、沃沮、挹娄三国的猛攻之下宣告全方位灭国,高句丽这三个字开始消失在历史的舞台上。但是,夫余、沃沮、挹娄三国在对待高句丽人的态度上几乎和杨奉完全相反,不是杀,就是卖,士兵奸淫当地女子的事情更是屡见不鲜,因此这三个地方的反抗自始至终就没有停过。 杨奉更是很好的利用了这一点,先挑起三国之间的争斗,然后逐一将其灭国。 第219章 求亲之计 “如今高句丽已经灭国,但是其疆土却分散在其他三国手中,这并不是咱们希望的最终结果,但是我军现在的实力又不能同时与其余三国同时开战,而且还要提防西面的鲜卑部,诸位有何良策妙计不妨道来。”杨奉在将所占高句丽区域的局面稳定下来之后,便开始准备下一步的战略。 除了田丰、太史慈、张郃、黄叙、褚燕、华雄、典韦、许褚等人之外,公孙康也破格在列了。从这里可以看出,杨奉对智勇双全的公孙康已经是极为喜欢了,并且经过杨奉的有意栽培,公孙康也不负众望,日后成为了杨奉手下的第二代将领中的一员将才。 这确实是一个不好解决的问题,众人听了,纷纷沉思起来,一时间没人说话。 杨奉见众人都沉默不言,便道:“仲安,你先将塞外的情况简单描述一下,让大家了解一下。” 公孙康应了一声“是”,稍微理了理思路,开始介绍道:“在幽州的北部,除了东部鲜卑一族之外有四个国家,分别是高句丽国、夫余国、挹娄国和沃沮国,其中以高句丽国人口最多,实力最强,屡次进犯其他三国。在这剩下的三国当中,论实力便要数夫余国,其次是沃沮国,最后是挹娄国。由于高句丽国实力太强,三国中无一是其对手,使得这三国不得不抱成一团,共同防御高句丽国的进犯,这才维持了这四国多年相安无事的境况,这也是主公为何能够联络其他三国同伐高句丽国的原因了。” 公孙康讲到这里,见无人提出疑问,便继续向下道:“所以,如果主公继续进军,则只会让这三国联合起来,这三国虽然都不是什么大国,但是军队加在一起也有三十万之众,且其以骑兵居多,实力不容小觑。以康来看,主公不如暂且按兵不动,静观其变,或使计挑起三国之间的争斗,不出两年,主公必可不费吹灰之力,坐收渔翁之利,如此则塞北可定也。一旦四国平定之后,主公将得到一支强大的骑兵团,则鲜卑骑兵亦不足为虑哉。” 进则三国同盟,退则三国争斗,这确实是一个不错的计策,公孙康虽然年纪轻轻,但谋略已经超人一等了,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听了公孙康的这番话之后,杨奉双眉紧锁,默不作声,似乎是在思考什么问题。过了一会,杨奉对公孙康道:“两年的时间过长,到时候中原局势还不知会发生如何变化,仲安有没有短期内便可解决这三国的更好的办法?” 这下子可把公孙康给难住了,他虽说有智,但毕竟年轻,经历战事不多,何况短期内解决拥有三十万骑兵的三国联盟却非一件易事。 公孙康开始沉思起来,苦思良策,这时候张郃突然道:“三国联盟实力倍增,我等不可直接与之冲突,以郃之意,可运用远交近攻之策,联合夫余国灭掉沃沮国和挹娄国,最后再将夫余国灭掉。” 褚燕听了之后,摇了摇头道:“俊义的秦灭六国之计虽妙,但有高句丽灭国的前车之鉴,三国必然会有唇亡齿寒之想,何况三国国王对主公又不甚了解,岂能轻易相信,而且我们也没有出兵的理由,只会授人以把柄,我看此计不可行。” 这时候公孙康忽然灵机一动道:“主公,我有一计,可达成此远交近攻之策。” 杨奉大喜,忙道:“仲安既有妙计,速速讲来。” 公孙康道:“三国之中,最强的便是这夫余国,夫余国的国王阴不敬今年已经五十有六,膝下没有一个儿子,却有二十多个女儿,在这这二十多个女儿当中,阴不敬最喜爱的是他的小女儿静璇公主。说起这个静璇公主,是夫余国的第一美女,有倾国倾城之貌,而且静璇公主的才华更是举国无一人可以堪比,阴不敬向来对其言听计从,大有百年之后,将夫余国的王位传给静璇公主的夫婿之意。也正是因为如此,虽然上门求婚者络绎不绝,但大都是看中了夫余国国王的宝座,而且静璇公主的眼界过高,非是英雄不嫁,致使静璇公主今年虽然已经二十有四,依然待字闺中。” 这时候,典韦突然插了一句话,嘻嘻笑道:“公孙小子,你是不是准备将那个什么静璇公主介绍给咱们主公呀。” 杨奉连忙喝止住典韦道:“子满休得胡言,仲安不必理会他,继续讲。” 殊不料,公孙康竟然道:“典将军所言甚是。” 杨奉不禁呆了一呆,随即便反应过来,略有所悟道:“仲安之意,莫非是……” 公孙康望着杨奉的双眼道:“以康之意,主公可派人到夫余国求婚,主公的威名早已传到了塞外各国,夫余国国王必然会答应此事,到时候夫余国必然以主公马首是瞻。主公到时候可出兵沃沮,命夫余国出兵挹娄,则两国不难平定。至于夫余国,一旦阴不敬驾鹤西去,阴不敬的女婿虽多,但无人可与主公抗衡,主公便可轻易荣登夫余国国王的宝座,如此一来,塞北四国将尽归主公所有也。” 杨奉一听之下,不禁暗叫一声好,此计果然是好计,不但可以轻松灭掉四国,而且还能抱得美女归,简直是一箭双雕之美。 一直没有说话的华雄这时候突然开口问道:“仲安岂知那阴不敬一定会同意主公的求婚,若是那静璇公主果如仲安所说,必然能够看出此乃我方之灭三国之计,而且阴不敬又对其言听计从,只怕此计会被其识破。” 公孙康听了华雄的反驳,并没有丝毫紧张,反倒是胸有成竹的样子,闻言道:“如果阴不敬看透了此计,回绝了主公的求亲,主公正可以此为借口,兴兵进犯夫余国,则沃沮国和挹娄国也无法出兵相助。” 这时候,田丰突然高声喊了一声“好计”,见众人的目光纷纷转了过来,于是便道:“主公将此事闹得越大越好,最好让夫余、挹娄和沃沮三国百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一旦遭到拒绝,主公便可马上派兵攻打夫余国,同时向两国求助,请其出兵相助。两国虽然不会出兵相助,但也绝对不会帮助夫余国,如此一来,塞北可定。” 杨奉想了想,便道:“不知派何人出使为佳?” 田丰转首看了公孙康一眼道:“仲安乃是此次出使的不二人选。” 杨奉也暗暗点头,田丰说的正是杨奉心中所想,点了点头对公孙康道:“仲安可愿出使夫余国?” 公孙康站起道:“康谨遵主公之命。” 杨奉又嘱咐道:“仲安,此行不一定会一帆风顺,也许会充满了惊险,挹娄和沃沮两国必然不愿见到我与夫余国联盟,说不定会在路上进行暗杀或其他的阻止活动。切记,此事成否无关重要,重要的是仲安一定要平安归来,我让子满和俊义二人率五百铁戟卫保护你的安危。” 身为主公,能够为手下之人考虑的如此周详,在三国的各诸侯中是只此一家,别无分号的。公孙康更是感动得一塌糊涂,拍拍胸脯道:“主公旦请放心,康虽不才,无论如何也会玉成此事,拆散三国的联盟。” 杨奉喊了一声“好”,对田丰道:“符皓以最快的速度准备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共二十箱,三日后让仲安出使夫余国。” 田丰闻言道:“主公,如今高句丽的战事并没有完全结束,丸都虽然已经被我军攻下,然夫余、挹娄、沃沮三国与高句丽的战事仍在继续,如今出使夫余只恐时候未到,不如等其他三处的战事完全结束再从长计议。” 杨奉听了,轻轻一拍自己的脑门,“呵呵”一笑道:“瞧我,竟然忘了这档子事了,符皓所言甚是,此事不急,且等其他三处战事平定之后不迟,说不定还会有更有利的局面出现也不一定。” 第220章 静璇公主 丸都失陷,高句丽国王朱能身死的消息仅仅在一个月的时间之内便传遍了高句丽的每一寸土地上。 这个消息立即扭转了高句丽在同时与三国开展依然占据上风的局面,高句丽军的军心大乱,兵无战心,人心惶惶。三国中实力最强的夫余国趁机反攻,一下子便扭转了劣势,掌握了战争的主动权。 十天后,吉林失守,夫余国的大军长驱直入,高句丽的大军节节败退,一直退到柳河,但是由于丸都失守,整个西南部四分之一的领土都已经落到了杨奉的手中,北面又是夫余国士气如虹的十万大军,高句丽的军队退无可退,只得向东而去。 这样一来,便使得高句丽东部两地的防守力量大大增强,挹娄和沃沮两国的压力倍增,顿感吃不消。 杨奉大军有意的顿足不前,使得夫余大军能够横扫无忌,在占领了高句丽北部疆土之后,夫余国的大军又继续东进,兵分两路,一路与挹娄国两面夹攻高句丽驻防在敦化的大军,一路与沃沮国进攻和当。 高句丽国的骑兵几乎可以和东部鲜卑的骑兵相比,但是在防守城池上却不是高句丽军队的强项。但是,本来高句丽的大军分兵防守敦化和和当两地,已经成功地阻挡了沃沮和挹娄两国的大军,但是因为夫余国的成功南下,北部守军全部到了东部,挹娄和沃沮两国再无力东进。 又过了一个月的时间,敦化和和当也是相继失守,但是并不是被沃沮国和挹娄国攻破,而是被夫余国所占领。这样一来,夫余国便成功占领了高句丽国四分之三的土地,杨奉占领了四分之一的土地,沃沮和挹娄两国不但无功而返,而且损兵折将,更是耗费钱粮无数。 塞北四国中实力最强的高句丽就这样被提前灭国了,领土分别被杨奉和夫余分割。 这场战役之后,夫余国的实力倍增,不但疆土得以扩大一倍有余,更是平添了数万高句丽骑兵。这样的变化更是让沃沮和挹娄两国不安起来,本来两国的实力都不如夫余国,但是两国联合起来却完全可以和夫余国抗衡,甚至于更胜之,加之有实力更为强大的高句丽在旁,夫余国倒也不敢对沃沮和挹娄怎样,但是现在不同了,高句丽灭国,夫余的实力倍增,已非沃沮和挹娄两国所能抗衡了,野心勃勃的夫余下一步很可能会对挹娄动手,然后便是沃沮。 这个结果倒是出乎了杨奉的意料之外,没想到不用自己出手,三国的联盟已经是名存实亡了。 高句丽灭国的一个月之后,夫余国的王宫之内。 一个宫女慌慌张张的跑进了一个园子,上气不接下气地喊道:“公主,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这时候,一个正在弯腰为花朵修正枝叶的公主模样的女子直起腰来,望向花园门口。美,实在是太美了,杨奉的妻妾成群,而且个个都是天姿国色的大美人,尤其是王绵、貂蝉和甄宓三人,更是个中佼者,但是眼前的这个女子与她们相比却也差不了多少,更是多了一种皇族的气质。 只见她冰肌玉肤,可比甘玲,气度高雅,可比刘慕,容貌端丽,可比王绵,娇柔妩媚,可比貂蝉,一袭纯白的狐裘上更是镶嵌了无数珍奇珠宝,帽上的珠饰也是琳琅满目,贵重异常,更显得此女之不凡,此女便是夫余国国王最宠爱的小女儿静璇公主。 只见她轻轻皱了皱眉头,颇为不愉道:“秋雪,你怎么总是这样冒冒失失,难道天要塌下来不成?”一般人给丫环起名字都是秋月、秋香、秋桐等,而这个丫环的名字竟然是秋雪,秋天能下雪吗,不知道,也许能吧,但是由此便可看出此女与别人之不同。 这个叫秋雪的丫环一边喘着气一边夸张地抬头望了望天,神色依然慌乱道:“我的公主,天倒是塌不下来,但是公主你可是遇到大麻烦了,有个什么什么汉朝的一个将军派人送来了聘礼,说要迎娶公主你呢。” 静璇公主听着这让人让人不太明白大的话,眉头不禁又皱了皱,道:“什么将军,为何要迎娶我,说清楚些。” 秋雪此刻已经歇了过来,急忙解释道:“公主,汉朝有个什么骠骑将军叫做杨……杨奉的,派了一大队人马,带了好多好多的聘礼,此刻正向德惠而来,说是准备到国王那里下聘礼,要迎娶公主你呢。” 杨奉这个名字,静璇公主倒是曾经听说过,此人虽然年轻,却不是一个简单人物,短短几年占据了大汉的五个州(静璇并不知道杨奉已经失去了徐衮二州),前不久又灭掉了邪马台国,将辰国划入了大汉的疆土之中。 静璇公主之所以已经二十四了仍然是云英未嫁,待字闺中,正是因为静璇公主曾经发誓,今生非盖世英雄不嫁。是以,静璇公主对一些英雄豪杰便格外留意一些,像杨奉这样年龄的青年俊彦更是静璇了解的对象。 “不好”,稍一思索之后,静璇公主心中猛震,“此人野心竟然如此之大,竟然想一口气吞并三国。” 想到这里,静璇公主急忙问道:“那队人马如今到了哪里?” 秋雪道:“现在恐怕已经到了国王那里了。” 静璇公主略一沉思,将手中的剪刀一把扔在地上,对秋雪道:“走,马上进宫去见父王。” 见了静璇公主的异常,秋雪不经心中不解,这么多年了,前来下聘、提亲的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多了,公主都是不屑一顾,任凭国王派多少人来请,都请不动公主,怎么今天却一反常态地主动进宫去见国王,这个叫什么杨奉的人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魅力。 当静璇公主赶到的时候,阴不敬已经让公孙康一行人下去休息去了,见到女儿前来,阴不敬急忙乐呵呵地道:“我儿来的正好,方才有人向为父提亲,说起此人可是一个大大的英雄,而且年龄与我儿也正好般配。” 静璇公主道:“父王所说可是汉朝的骠骑大将军杨奉?” 阴不敬恍然大悟道:“原来我儿早就知道了,也省得为父费一番口舌了,不知我儿意下如何?” 静璇公主一扭屁股做到了阴不敬的王位上,平时这个位子也只有静璇公主敢坐,拿起了桌子上的印玺,在手中把玩。平素只要是静璇公主心情不高兴,就会如此,每一次都会惊得阴不敬心下紧张,唯恐静璇公主一个失手将玉玺掉在地上,静璇公主耍了两把玉玺,叹了口气道:“父王,无论女儿应不应允这门亲事,我夫余国都将面临着灭国的危机,而且已经是在劫难逃了。” 阴不敬素知自己的这个小女儿自小便聪慧异常,后来又遍读百家全书,论起才华,朝中文武几乎无人可及,闻言大吃一惊道:“我儿何出此言,如今我新占高句丽,疆土扩张一倍,又得精骑数万,使得我夫余国力大增,即便是鲜卑一族也不敢再轻易犯进了。” 静璇公主依然把玩着这儿印玺头也不抬道:“父王,你以为杨奉此人如何?” 阴不敬见静璇公主东一句西一句,越发搞不清女儿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闻言想了想道:“此人在大汉崛起不过数年光景,却是已经占据了五州之地,实力在大汉的众多诸侯当中位居第一,前不久更是新灭了邪马台国、辰国和幽州的公孙瓒,此次又帮助我们三国灭掉了高句丽国。” 静璇公主轻轻放下手中的印玺,站起了身子,走下台来,点了点头道:“父王所言不差,只是女儿一直想不明白,以杨奉的实力足以可以灭掉高句丽国,为何非要联合沃沮、挹娄和咱们夫余?” 阴不敬脸上显现出一种“我以为你在担心什么”的表情,不以为然道:“为父以为我儿担心什么,原来是这呀。杨奉之所以要联合我们三国,必然是想减少自己的伤亡,同时也是不想派兵过多,免得身后的袁绍趁机发难。” 静璇公主又道:“父王可知丸都是什么时候被攻下的?” 阴不敬“哈哈”一笑道:“我儿这是来考父王了,丸都在两个月前便被杨奉率军攻破。” 静璇公主仍是一脸平静,轻轻道:“女儿只是不明白为何杨奉攻下了丸都却止步不前,任由父王尽占高句丽四分之三的疆土而不问?” 阴不敬再也笑不出声了,张了一张大嘴,迟迟没有发出声音。阴不敬似乎明白了静璇公主的意思,脸色变了数变,沉声道:“我儿可否说的明白些?” 静璇公主道:“为了灭掉高句丽,杨奉遍邀我们三国,并事先说好,一旦灭掉高句丽四家平分其地。但是,由于我军实力强过其他两国,率先拿下吉林城,大军南下,一路畅通无阻,不但占领了高句丽北部四分之一的疆土,而且就连本该属于沃沮和挹娄的疆土也都落到了父王的手中。更由于我实力大增,沃沮和挹娄并不敢轻易与父王为敌,但是心中却也因此对父王埋下了仇恨的种子,三国同盟已是名存实亡。此次如果父王将女儿嫁给杨奉,沃沮和挹娄两国必然难逃灭国的噩运,一旦父王百年之后,夫余也会落到杨奉手中,若是父王不应允,则杨奉必然以此为由,联合沃沮和挹娄两国兴兵进犯,父王如何能敌其联手。” 第221章 张法心思 汉中。 接到杨奉的手书,阎圃大喜,一面让李典、姜景二人暂且下去休息,一面开始按照杨奉的吩咐进行准备。在给阎圃的信中,杨奉并没有多说,只写了一句话:“欲得益州,当先得张永年和法孝直。” 法正现正在刘璋手下,虽然才华横溢,却不受刘璋重用,更是受到益州其他同僚的排挤,只与益州别驾张松交好,张松此人虽然长相猥琐,身材矮小,却十分有才干,但是张松出任益州别驾之职,并非是刘璋欣赏其才华,而是因为其兄张肃之举荐。 张松虽任益州别驾要职,但刘璋对其并不重视,只是给了他一个职务而已,并无太大实权。张松也看出刘璋的心思,常叹息自己的才华不能得到施展,后来在法正的劝说下,张松更是生出了画下西川地图,准备送给明主,作为觐见之物。 这一日,法正正在府上与张松喝酒,两人喝得正是汉中的啤酒,酒精度虽小,但颇有后劲,十多杯下肚之后,两人都是有了一点醉意,不禁又开始谈论起离开刘璋远投明主之事。 张松首先问道:“孝直以为天下何人堪称明主?” 似乎早就对这个问题思索良久,法正几乎是不假思索道:“永年何必考我,冀州杨奉、司州袁绍、衮州曹操、淮南袁术、江东孙策、刘备,荆州刘表皆可称为当世英雄,自可为明主也。” 张松轻轻摇了摇头,端起眼前的酒杯一饮而尽,眯着眼笑道:“孝直错矣,荆州刘表只有舞文弄墨之才,守成尚且不行,何能进取,非明主也。江东孙策,与之其父孙坚性情无二,虽勇猛有余,但为人刚愎自用,不听善断,非明主也。淮南袁术,穷兵黩武,奢淫放肆,荣不终己,早晚为他人所灭,非明主也。” 说到这里,张松突然反应过来,笑骂道:“好你个法孝直,故意套我,看我不罚你三杯。” 法正也“呵呵”一笑道:“天下诸侯除了咱们主公之外,尽在这七人,永年既然已经评价了其中的三位,这剩下的四人不如也一并评论了吧。” 法正说这句话的时候,张松正在举起自己的杯子,闻言之后,右手不禁停在半空,沉吟道:“天下诸侯当中,唯有这四人最有可能得天下。袁绍占据雍、司、豫三州,挟天子以令诸候,拥兵数十万,手下更是文有沮授、许攸,奇谋善断,武有颜良、文丑,勇冠三军,实力不容小觑,如今又已经开始对凉州用兵,其心不言自明。衮州曹操,虽有濮阳之败,诈死埋名,隐忍三年,暗中图谋,在杨奉远征海外之际,趁机发难,一举从杨奉手中夺回衮州,又赚了徐州,手下也是文昌武胜,雄兵十数万,颇有与袁绍抗衡之实力。而刘备此人虽然发迹较晚,却能一鼓定江东,更是听说素有凤雏之称的庞统成了其手下谋士,关羽、张飞更是当世猛将,且闻刘备此人爱民如子,深得民心,他日必成大器。至于这冀州杨奉,松就不好轻下断论了,此人在黄巾之时便已展露头角,颇有大汉第一名将之才,后在青州更是展露出非同一般的能力,计定青州、妙得冀州、巧得衮州、援救徐州,一跃而成为了天下第一诸侯,但是后来却因为远伐邪马台国,失去了衮徐二州,却也消灭了幽州公孙瓒,占领了辰国之地,解决了身后的隐患。但,现在正是诸侯争霸激烈的时候,杨奉竟然远赴塞北,去北征高句丽等小国,不知是何用意?” 听着张松的一番评论,法正不住点头,叹道:“杨奉此人虽然年轻,却是雄才伟略,非一般人所能及,其之所以远征塞北,自有其深意。以正来看,日后得天下者必是此人也,只可惜其远在冀州,与益州相隔甚远,我等无法投效。” 张松不禁奇道:“孝直为何认定日后得天下者必是此人,而不是袁绍、曹操或是刘备呢?” 法正微微一笑,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砸吧砸吧嘴道:“永年以为在江北那一兵种最为厉害?” 张松不假思索道:“孝直何出此问,北方铁骑,江南水军,历朝历代都是如此。” 法正轻轻点了点头道:“正是如此,这样也不难猜出杨奉为何要远征塞北了。” 张松不由恍然道:“塞北盛产良马,莫非杨奉是要组建一支强大的骑兵?” 法正再次点了点头,摇了摇手道:“并不全对,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 张松乃是内政好手,对于谋略方面非其所长,闻言不禁问道:“难道还有其他的原因?” 法正在历史上虽然露面不多,但其谋略却非同寻常,暗中与张松策划拥戴刘备,并利用再次出使刘备的机会,私下向刘备提出借机取蜀的计划,并在刘备征蜀过程中准确预测了刘璋不会采用郑度之计。 建安十九年刘备成功取蜀,法正被赐予高位,地位仅次于诸葛亮。建安二十二年,法正分析形势,鼓动刘备进攻汉中,并为黄忠献奇策斩杀曹操手下大将夏侯渊。刘备自立为汉中王后,法正被任命为汉中国尚书令、护军将军。在法正为政的这些年中,常常献得奇谋妙策,就连身为丞相的诸葛亮也为之惊奇。 法正道:“公孙瓒雄踞幽州多年,手下雄兵数十万,白马义从更是名震天下,却仍不得南下一步,归其原因,虽然有杨奉救援韩馥,但最主要的原因乃是公孙瓒经常受到塞北各国的侵扰,不能专一南下用兵,杨奉此时出兵便是想尽除北方隐患,此其一;杨奉势大,使得袁绍、曹操和并州丁行防之甚严,甚至于结成联盟,杨奉旦对其一用兵,则三家必然同时互救,目前杨奉的实力尚不足以同时三面开战,若是杨奉定了北方四国之后,西征鲜卑,横跨北方草原,以奇兵出现在并州西面,则丁行必然措手不及,并州得手,杨奉便可全力应对袁绍和曹操。” 张松听了,不禁疑惑道:“即便是杨奉占据了并州,但同时和袁绍和曹操开战,也不一定会有十足的把握,毕竟丁行在并州久矣,其父子颇受并州百姓爱戴。退一步讲,即便是丁行被灭,杨奉也必会因长久作战,兵力损耗,钱粮损耗。袁绍和曹操更可趁杨奉尚未喘息同时出兵,则杨奉必败不可。” 张松所说的,也正是法正的疑惑之处,但是法正对此并没有更好的解释,只得道:“正也奇怪,只是杨奉既然定下了这样的策略,必然还有防备之策,否则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乎。纵观杨奉这些年来的发展,虽每每大出常规,却总是能有巧思妙想之效,或许是咱们猜测不透吧。” 法正当然不会知道南阳的张绣和汉中的阎圃正是杨奉早就埋伏在袁绍和曹操身后的一颗定时炸弹,一旦杨奉和袁绍、曹操开战,阎圃便可北出祁山进攻雍州,张绣出兵天息山,进逼洛阳,使得袁绍三面受敌,如此一来,袁绍便不能全力与杨奉对敌,曹操势弱,更不足为虑了。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下人来报,说是汉中主薄阎圃来访。 法正和张松觉得奇怪,暗想,汉中虽是益州一郡,但汉中和武都二郡向来不接受刘璋的支配,而且两人虽然久闻阎圃此人之名,却是向无往来,这时候阎圃来此拜访不知是什么意思,难道说是准备向刘璋表明忠心,想托自己二人为之美言不成。 虽然没打过交道,也不认识,但人家毕竟已经到了家门口了,总也得让人进来吧,于是法正命人将其迎进客厅。 见了阎圃的第一面,张松总算是找到了一个知音了,没想到竟然有人比自己还丑,或许是同病相怜的原因,张松一下子便对阎圃充满了好感。法正则早就听说阎圃之名,加之好友张松长相也不怎么样,并没有因此对阎圃生出轻视之心。 阎圃并没有多说什么废话,在落座之后,直接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开门见山道:“阎圃此来,是受我家主公所托,送给二人一封书信。”说完,便将书信轻轻放在法正的桌子上面,然后又轻轻退回到自己的座席上。 给自己和张松的信,法正不禁暗暗吃惊,这阎圃口中所说的主公是何人,为何要一封书信给自己两人,难道自己和张松密谋之事泄露了出去,法正一边伸手打开书信,一边心中忐忑不安地胡思乱想,那边张松也是一脸紧张,脖子差不多都快伸到法正的眼前了,看得阎圃在一旁好笑。 看完了这封书信,法正心中所有的疑惑一扫而光,心中更是钦佩杨奉的雄才大略,没想到杨奉在早十年前便已经预伏下了两颗如此重要的棋子,同时法正更是没想到杨奉对他二人如此信任,竟然将如此的机密大事相告。 还没等张松看完书信,法正便对阎圃道:“请阎先生上复主公,说法正和张松二人自今日起便是主公之人,旦有所命,万死不辞。” 法正说完这一句话的时候,张松也堪堪将书信看完,心中的想法和法正无二,接口道:“松有一物,阎先生若是南下取西川必然能够用上。” 只听阎圃淡淡说了一句话,让法正和张松大吃一惊,皆是出了一身冷汗:“可是永年兄亲手所制的西川地图否?” 第222章 喜得骄子 公元196年,汉骠骑大将军、领冀州牧、青州牧,晋侯杨奉在联合夫余、沃沮、挹娄三国灭掉了塞北四国中实力最强的高句丽国,又与夫余国进行了联姻之后,杨奉又悍然发动了对沃沮国的战争。 由于还要防守冀州和青州,以防袁绍和曹操趁虚而入,杨奉这次投入的兵力并不是很多,只有五万人马。但是由于有夫余国帮助牵制挹娄,这五万人马灭掉只有五十万人口的沃沮国是绰绰有余了。 就在大军开拔的第一天,杨奉忽然接到了信都的家书,原来是王绵又为杨奉生了一个儿子。本来在古代的妻妾成群的家庭中,这也不算什么,可是对于杨奉的意义可就不一样了,因为这是杨奉的第一个儿子。 虽然妻妾成群,但是杨奉的子女并不多,王绵、貂禅、甄宓、刘慕、张宁、伏寿、栾灵、褚兰、贾雯、糜萱、曹芸每人都生了一个女儿,除了当年被入侵信都的刺客摔死的杨奉的大女儿杨怡之外,杨奉现在有十一个女儿(王绵总共生了两个女儿),而且为杨奉生了女儿的全部都是杨奉的妻,而杨奉的妾竟然清一色全部没有生育,这让杨奉感到很奇怪,莫不是平日与这些妾放纵的太厉害了,以至于影响到了她们的生育功能,杨奉曾经这样想过。 早就想要一个能够继承自己基业的儿子,是以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使得杨奉不得不放弃准备亲自率军进攻沃沮国的打算,而先行赶回信都,杨奉再一次将这里的战事依然全权交给太史慈。 什么叫日行千里夜行八百,杨奉早就听说过,早在前生的时候就在一些书籍中见过这样的描述。但是,我们来仔细算一笔账,如果将马的速度定义在一个时辰跑二百里,要是日行千里就要五个时辰,也就是现在的十个小时,而且去除人吃饭、马休息的时间,真正在路上的的时间也只有四个半时辰,这样的话马的速度将会达到一个时辰二百多里,这种马就是所谓的千里马。 一路上,杨奉和许褚的坐骑都是千里挑一的千里良驹,并且也是放开了最大的极限,每日也只能九百里。至于夜里,杨奉也试了试,由于天黑,马的速度明显受到了环境的制约,只能跑上五百里。 看来所谓的日行千里夜行八百的千里马都是怪物,是一种白天不吃不喝,晚上双眼能像车灯一样照明的怪物,杨奉心想。 回到信都已经是半个月之后了,刚刚到了骠骑将军府门前,便已经感受到了府内浓郁的喜悦气氛和忙碌不停的节奏。 “老爷回来了。”就在杨奉右脚刚刚跨进大门之后,这句话便从外到内,层层传了过去,仅仅用一盏茶的功夫,杨奉的所有妻妾都知道了这个消息,当然这其中也包括刚刚为杨奉产下麟儿的王绵。 回到府中,杨奉自然是首先奔向王绵的卧室,毕竟那里有自己的第一个儿子以及让他深爱的正妻王绵。 产妇产后一个月之内是不能出屋门的,而且不能洗澡,不能被风吹,不能吃狗肉,不能……,总之,是太多的不能了,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开始兴起这些不能的规矩,但是只需要知道一件事情就够了,那就是这些事情不能干。王绵这已经是第三次生育了,对于这一大堆的不能早就已经烂熟于心,不单如此,就在诸女生育之后,她还担任了辅导老师,教授诸女各项产后知识。 当杨奉跨入王绵房间的时候,王绵正准备下床去迎接杨奉的,被杨奉两步并成三步来到跟前一把按住,坐在了床沿。 杨奉轻声责怪道:“绵儿这是干什么去,你现在身体虚弱,还需要多休息,多调理,不能乱下床的。” 王绵满怀深情地看着风尘仆仆的杨奉,心中柔情万分,轻声道:“都在床上待了半个月了,早就闷了,这不是因为听到夫君回来,绵儿才要去迎接呢。” 杨奉也坐在床沿,右手搂住王绵的肩膀,柔声道:“我的小傻瓜,都老夫老妻了,还迎接什么,倒是夫君我需要好好感谢你,为我生了一个大胖小子。咦,对了,咱们的儿子现在什么地方,怎么你屋里没有?” 王绵轻轻将头靠在杨奉的臂膀上,轻轻道:“被张宁妹妹抱走了,这小家伙老是闹人,扰得我无法休息,而且这小家伙太能吃了,我的奶水根本就不够他吃的,正好张宁妹妹的奶水正旺,便将他抱走喂去了。” 听到这里,杨奉的脑海中不禁浮现起让自己百摸不厌的张宁的那双巨峰,说真的,在杨奉的众多妻妾中,要单论起胸前两柄大锤来,自然要数张宁的最大,和王绵相比,足足大了一圈有余,难怪王绵的奶水不够吃,张宁的奶水却是两个孩子都吃不完。 见到杨奉默不吭声,王绵不由觉得奇怪,于是便抬起头来,看到杨奉脸上似笑不笑的神情,王绵自然猜得到杨奉在想什么,不禁好气又好笑,自己的这个夫君确实是太风流了,根据自己的一句话便又开始了浮想联翩。王绵毕竟是正统女人,又是书香门第,受过三从四德的教育,对于平时的杨奉的荒唐也不太过问。 就在这个时候,只听门口传来一阵杂乱无序的脚步声和嘻嘻哈哈的玩笑声,杨奉的其他妻妾想必是得到消息赶来了。 当前进门的一人正是抱着孩子的张宁,只见才数月不见,张宁的身材又更加火爆了,由于经常喂奶,胸部比以前丰满了许多,屁股好像也比以前大了一些,张宁自小习武,喜欢穿劲装,更使得全身凸凹明显,惹人遐想,任何男人见了恐怕都不会不心动的。好在杨奉的骠骑大将军府分内府和外府,外府是杨奉议事和接见手下之人的,而这内府则是不允许除了杨奉之外的任何男子进入的,但是现在多了一个人,那就是杨奉刚出生不久的儿子。 “夫君大人回来了”,在一声声的问好之后,杨奉终于见到了自己想了半个月的儿子。这小家伙正在熟睡,嘴角还有一丝乳白色的液体,看来是刚刚在吃奶的时候睡着了,杨奉想,难怪她们到现在才过来,感情刚才都在看这小家伙吃奶呢。 杨奉轻轻从张宁怀中接过自己的儿子,仔细看了看,觉得这小家伙额头、眼睛、眉毛和鼻子像自己,嘴巴和下巴像王绵。 看杨奉抱孩子的姿势那么笨拙,刘慕忍着笑从杨奉怀中将小家伙接过来,轻轻放在床里侧,用被子轻轻盖上。 回过身来,刘慕对杨奉道:“夫君,那日绵姐姐生这个小家伙的时候,信都城内天降祥瑞,并出现了一道七彩虹,而且绵姐姐说,在生这个小家伙的前一个晚上,绵姐姐梦到了一条巨大的金龙钻到了她的肚子里。” “是吗?”杨奉听了心中暗暗吃惊,以前只是在书上看到过这样的事情,从来以为都是杜撰,没想到这样的事情发生在了自己的儿子身上,莫非这暗示着自己能够一统天下,或者自己能够成为周文王,儿子将成为周武王,杨奉不禁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刘慕丝毫没有看到杨奉吃惊的表情,望着床上熟睡中的孩子,接着道:“如今汉室衰退,大权旁落,夫君你又占据四州之地,实力是诸侯当中最强者,这岂不是暗示着夫君将来会一统天下,登基为帝吗?” 这句话换成杨奉妻妾中的任一人说,杨奉都不会感到什么异样,只会是付之一笑,但出自刘慕之口就太不一般了,刘慕毕竟姓刘,是大汉的公主。刘慕说出这样的话,已经向杨奉暗示了她将完全支持杨奉,即便杨奉以后废汉自立。 杨奉听了刘慕的话之后,不禁转眼向她看去,这时候刘慕也正向杨奉望来,两人的目光不禁遇到了一起。刹那间眼神的交流,使得杨奉读懂了刘慕沧桑的内心和对大汉现状无奈的苍白,刘慕也从杨奉眼光中看到了从未有过的与政治没有任何牵连的夫君看妻子的眼光,从这一刻起,两人之间再无隔阂,夫妻的感情一下子有了一个巨大的升华,杨奉不会再将刘慕当作公主而非妻子了,而刘慕为了这一天也已经等了好几年了。 伏寿似乎听出了刘慕的话中之话,也发现了两人之间的异常,见到刘慕与杨奉之间再无心结,作为多年闺中好友的伏寿自然心中暗为刘慕高兴,于是伏寿便趁机道:“夫君,这孩子到现在还没起名字呢,不如今天你给孩子取一个名字吧。” “好好好”,众女一听,急忙都喊好。 貂蝉心细,赶紧补充道:“夫君,这孩子是二月初二卯时一刻出生的。” “二月初二卯时一刻出生”,杨奉沉思了一会,道,“不如就叫杨晗吧,日后取字的时候就表字为宸旭吧。” “杨晗,字宸旭。”甄宓轻声念道,“二月初二乃是龙抬头之日,卯时一刻正是日出之时,晗乃是金龙吞日,宸旭乃是宫廷之上的太阳,好霸气的名字,如此看来,这孩子日后必然能够登上九五之尊,那……” 甄宓忽然觉得此话有点大不敬,急忙转头看向门外,见并没有其他人在,这才松了一口气,极为夸张得拍了拍丰满的胸脯,又是引得杨奉一阵贪婪的目光。 第223章 政治婚姻 就在杨奉回到信都后的第七天,静璇公主在杨奉的亲卫的护送下也来到了信都城。原来,阴不敬虽然无可奈何之下答应了杨奉的求亲,但是也担心这是杨奉的计策,于是便要求杨奉尽快和静璇公主成亲。 在这几天,杨奉的妻妾们也听杨奉提到此事,毕竟是政治婚姻,杨奉的妻妾们也不好说什么,而且也不敢说什么,男尊女卑嘛。但是,大家却对这个据说是千娇百媚的异国公主充满了无限的好奇,听说静璇公主到了,杨奉的女人们全部都出去迎接了,除了不能出屋的王绵之外。 听起来是很奇怪的事情,其实又是很正常的现象,女人嘛,虽然不敢过问杨奉再娶妻,但是心中总有一种不甘落后的心思,都想和静璇公主比一下,看看到底是静璇公主漂亮还是自己漂亮。 结果很简单,在杨奉的妻妾中论容貌能和静璇公主不分高下的竟然有王绵、貂禅、甄宓、伏寿、栾灵、邹佳、柳烟、杜楠、贾雯九人之多,王绵、貂禅、甄宓三人的容貌比静璇公主还要稍微强上一些,其余各妻妾也只是比静璇公主稍微逊色了一点。但是,若从相貌、气质、身材、身高等综合指标来考虑,杨奉的一众妻妾没有一个能够比得上静璇公主的。 自从杨奉占领冀州这么多年一来,杨奉的诸位夫人如此大规模的在大庭广众之下集体亮相还属首次。还是自这之后,杨奉的骠骑大将军府便被信都的百姓戏称为国色天香府,虽然杨奉的夫人不多,但是个个确实都是国色天香之貌。 说了这么多的废话,可能有人要问了,二十多个夫人还不叫多,多少才算多呢? 这位看官,如果一下子塞给你二十多个如花似玉的老婆,你也不会喊多的,至于能不能应付过来就要看你的本事了。三国中的诸侯,哪一个不是后宫虽没有上千,却绝对是成百的,淮南袁术的后宫更是让你进去了就不想走,三百多个妻妾,一天临幸一个,要全部临幸完,也要一年的时间,难怪袁术一般不出征,总是龟缩在淮南。其他诸侯,袁绍也有数十个老婆,曹操更不要说了,光历史记载的就有二十个之多,孙权后宫的妃子更是多的离谱,这里就不一一列举了。 这次静璇公主出嫁,夫余国王阴不敬虽然不能亲来,却也让谢玉娜王妃,也就是静璇公主的生母来了,可见阴不敬对这个小女儿的喜爱。 大婚被定在静璇公主来到信都的三天后。 为什么要这么急着进行大婚呢,这便和杨奉的北征扯上关系了。 阴不敬虽然答应与杨奉结盟,并将最心爱的小女儿嫁给杨奉,但是却担心这是杨奉的计策,毕竟杨奉在邪马台国的灭绝政策使得像夫余国这样的小国都心存余悸,虽然杨奉在对待高句丽国的态度是那样的宽容。 阴不敬没有儿子,只有二十多个女儿,在其身死之后必然会将夫余国的王位传给其中的一个女婿,以如今现状看来,杨奉对塞北四国是志在必得。若是阴不敬将王位传给其他任何一个女婿,恐怕杨奉的大军第二天便会叩打夫余国的大门了。 如果杨奉风风光光地迎娶了静璇公主,那么杨奉便成了阴不敬地女婿,以杨奉地名声和地位,断然不会再对夫余国做出很过份地事情,这样的话,阴不敬在死后也能够向夫余国的历代国王交待了。 杨奉当然知道阴不敬的这个心思,在权衡了利弊之后,杨奉便决定不顾虑其他诸侯的反应而将这个婚事办得风风光光。 上次的大婚是在公元一九一年秋天,是杨奉刚刚占据了冀州北部之后,当时的新娘有六人之多,分别是永年公主刘慕、王博之女王绵、褚兰、栾预之女栾灵、伏完之女伏寿、冀州甄逸之女甄宓,规模可谓空前。 后来,虽然杨奉又频频娶妻纳妾,也都一一举行了婚礼,但是,相比之下,规模却小多了。但是,这次虽然新娘也只是一人,然而婚礼的规模绝对不亚于当年杨奉迎娶王绵等六女时候的规模。 由于时间比较急,只有衮州的曹操派人送来了贺礼,其他诸如袁绍、刘备和刘表的贺礼都是在杨奉婚后才送达的。 热闹欢愉了一整天,杨奉才拖着疲惫的身躯来到了洞房之中。 正在房内和静璇公主说话的静璇公主带来的贴身丫鬟见到杨奉进了屋,很有眼色地退了出去,并将房门关紧。 屋内一下子变得静悄悄的,杨奉看着浑身大红婚服,头上盖着红头巾的静璇公主,心中莫名产生了一种冲动,这倒不是因为静璇公主的美色(杨奉在婚前早就见过静璇公主的面孔),毕竟杨奉的娇妻美妾不少。而是因为静璇公主是杨奉迎娶的第一个异族的公主,杨奉此刻的激动心情比上次面对邪马台国的卑弥呼女王的时候还要激动些,因为上次杨奉只是在卑弥呼女王身上获得肉体和精神的发泄。 当杨奉慢步走到静璇公主跟前,准备伸手去揭开盖在静璇公主头上的头巾的时候,忽然听到静璇公主粗粗的喘气声,伴随着喘气声,静璇公主的身躯也是一起一伏,看来静璇公主心中的紧张和激动比杨奉要厉害的多,杨奉转而一想,便将伸在半空的手缩了回去。 这毕竟是一桩政治婚姻,杨奉心想,从刚才静璇公主的表现来看,尚有心结,如果不能把她的这个心结打开,等于毁了静璇公主一生的幸福。即便是自己要称霸,要一统,要扩张,但是静璇公主是无辜的。 杨奉转过身去,望向桌上的油灯,稍微思索一下道:“静璇,我这次向你父王提亲实在是太冒昧了,也不知道你心中是否愿意,估计十有八九是不愿意,毕竟你连见都没见过我一面。” 听着杨奉开始说话,静璇公主的心情稍稍平静了许多,身躯也不再起伏,只是沉默不语。 杨奉也不管静璇公主说不说话,只是一个人在那里自言自语:“我早就听说夫余国王的小女儿聪颖美丽,多才多艺,不让须眉。想必你也早就猜到了我这样做的目的,不错,我是准备一统塞北,不但如此,我还要一统大汉,然后再向西征伐,将西部鲜卑、匈奴、羌族等一一臣服。” “也许你们也早就知道了我对待邪马台国的手段,很多人都觉得在这件事情上我表现的太凶残,没有人性,不但杀光了邪马台国的成年男子,就连尚在吃奶的孩子也不放过。我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邪马台国这个民族的血液中具有着天生的侵略好战的不安份因素,所以我才将其灭族,对于辰国和高句丽国,我采用的则是同化策略,以后对于沃沮国、挹娄国和夫余国,我也会采用同样的策略,但是对于好战的匈奴和鲜卑,说不定也还会采用与对待邪马台国相同的办法。” 见静璇公主依然不作声,杨奉长叹一声,继续道:“我这样将你娶来,恐怕你未必甘心,但我也不是不讲道理之人,在你接受我之前,我绝对不会碰你一手指,只是表面上咱们还是得装成夫妻的样子,否则恐怕你的母后会看出什么,你的父王若是听说了也会有所担心,至于你父王为何担心,你应该是能够明白的,但是,你放心,无论你接受不接受我,日后我绝对不会难为夫余国的百姓的,只要他们不反抗,因为我需要的不是灭掉所有的异族,我的理想是消除任何民族之间的界限,实现真正的民族大一统。” 说完之后,杨奉便来到桌子前,拿了一本兵书,翻看起来,再也不理会静璇公主。 静璇公主听到杨奉说完话之后,便离开了自己的跟前,不知杨奉去了那里,只是没有听到门响,看来他还在屋内。忽然,静璇公主暗道,自己怎么这么傻,今晚是他的洞房花烛夜,倘若这个时候他出了这间房子,其他人必然会奇怪,也必然会传到母后的耳中。 于是,静璇只是端坐着,依然是一动也不敢动。 一个时辰过去了,静璇公主只觉得时间过的特别慢,自己越来越坐不住了,屁股都坐麻了,于是便伸手悄悄掀开头上的红布巾,向外看去,没想到杨奉竟然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手中仍然握着一本书。 看到杨奉睡着了,静璇公主也暗吁了一口气,将头巾取下,轻轻走到杨奉身旁,也坐在另外一个凳子上,仔细观详着杨奉,同时脑海中再想着杨奉方才所说的话。 这个男人绝对是一个英雄,这是静璇公主对杨奉的第一个评价。而且这个男人的志向是自己所见过的所有男人中最高的,“消除任何民族之间的界限,实现真正的民族大一统”,这不是一般人所能想到的,更不要说去实现如何了,嫁给这样的男人,自己还有什么不愿意的呢,自己从小追求的不就是要嫁给一个盖世英雄吗,眼前这个人便是自己苦苦寻找了数年的如意郎君。 忽然,静璇公主觉得身上一凉,已经是深夜了,看到眼前正在熟睡的这个男人身上没有盖被子,静璇公主急忙回身到床上拿了一张被子,轻轻盖在了杨奉的身上,就在这个时候,杨奉睁开了双眼。 第224章 异国公主 “你怎么还没睡?”杨奉轻轻站起,双眼注视着静璇公主,轻轻问道。就在这时候,杨奉身上的被子滑落在地,不需要静璇公主回答,杨奉也明白了静璇公主为何没睡,只是杨奉没想到她竟然会为自己盖被子。 静璇公主没想到杨奉竟然没有睡熟,一下子红着脸,诺诺嚅嚅道:“我……我看你睡着了却什么都没盖,怕你着凉,就……就……”静璇公主再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由于从小就对中原文化的向往,多年下来,静璇公主也学会了一嘴流利的汉语。 “你担心我受凉,这么说,你愿意嫁给我了?”杨奉没想到这么快便打动了静璇公主的心,久经女人场的杨奉更是一句话将静璇公主逼到了一个死角,静璇公主再没有任何退路。 杨奉的这句话问的太直接了,静璇公主原本红着的脸这下子更红了,在油灯暗弱的光线映射下,煞是好看,杨奉心中更是一动,忽然有一种想将这个异国公主拥在怀中好生爱抚一番,却又不敢造次,担心静璇公主生气。 杨奉上前一步,走到静璇公主跟前,轻轻拉起静璇公主柔嫩细腻、晶莹如玉的小手,杨奉只觉得静璇公主的小手冰凉冰凉的。夫余国位处长城以北,属于寒冷地带,太阳照射不如冀州,是以静璇公主的肌肤的白皙程度几乎可以和甘玲想媲美。 杨奉拉起静璇公主的手放在自己的嘴边,张开嘴向静璇公主的小手哈着气,希望能够给她一点温度。 静璇公主没想到这个驰骋沙场,雄霸一方的男人竟然还有如此心细、温柔的一面,心中更是有了丝丝甜意,心中对杨奉再无半分拒绝。 杨奉柔声道:“静璇,难道你不恨我了,恨我将你从的父王身边带走,带到千里之外的信都?” 静璇公主叹道:“夫君,在第一次听到你的名字和事迹的时候,静璇便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在得知你率军征讨邪马台国的时候,我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以你的雄才伟略,单单平定大汉是远远不够的,远征四海必然才是你最大的目标。北方四国虽然小,但塞外铁骑却是天下闻名,想要征伐四海的你又怎能不想要一支无敌于天下的骑兵团呢,是以,先是北方四国,接着就是鲜卑、匈奴、羌族,北方平定之后,夫君更会挥军西进,成就不世霸业。” 杨奉惊讶地望着静璇公主,半天说不出话来,没想到他的女人虽多,但是真正了解他的志向的,竟然是这个从未见过他一面,只是听说过他的名字和事迹的异国美女,而且更是说得一点都不错。 “夜已经深了,夫君还是早些上床休息吧。”感受到杨奉惊讶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的脸上,静璇公主羞得不敢抬头,但又听不到杨奉再说什么,只得鼓了很大的勇气才说出了这句话,说到最后的时候,声音已如蚊子哼哼般,只能够她自己听到,但是杨奉却听到了静璇公主的话,而且是一字不漏。 杨奉大喜过望,当下再无迟疑,一把将静璇公主抱起,向床边走去。 杨奉轻轻将静璇公主放在床上,正要脱靴上床,只听静璇公主的嘴中发出一声还是如蚊子般的哼哼声:“夫君,油灯还没有吹灭。” 杨奉一愣,随即“哈哈”一笑,故意道:“我们这里的规矩,洞房花烛夜,是不允许吹灭灯的。再说,夫君我今晚要将我的静璇儿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看遍,吹灭了灯我怎么能看到我如花似玉的娘子的美妙身体呢?” 静璇公主先是一愣,怎么母后从来没对自己说过汉人还有洞房花烛夜不让吹灭灯的规矩,但是听完了杨奉后面的话,静璇公主才知道这是杨奉在瞎闹,登时脸红的比身上的新娘服还要红上三分,不过眼下她虽然害羞,却也知道无法阻止杨奉。 说话的功夫,杨奉已经完成了脱掉靴子,上到床上来的动作,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静璇公主看起来,静璇公主没想到他还真要看自己地身体,虽然身上的衣服还是丝毫没动,但静璇公主已经羞得不知道该怎样才好。 久经胭脂仗阵的杨奉对付像静璇公主这样的雏还不是轻轻松松,只见杨奉在床上轻轻一跳,便跳到了床的里面,斜躺着身子,和静璇公主并齐,右胳膊弯着,用手支撑着自己的头,笑眯眯地看着静璇公主举足无措的样子。 静璇公主见杨奉来到了里面,尴尬之下只好将头转向了外面,不与杨奉对视。过了一会,静璇公主发现杨奉并没有动自己,而是听到一阵唏唏窣窣的声音,不知道杨奉在干什么,静璇公主只觉得这个声音很熟悉,现在由于心情高度紧张,却又不敢回头,只是惴惴不安地等待,却又想不出杨奉在干什么。 忽然,静璇公主感觉到自己腰间的绳带一松,啊,他开始在解自己的衣服了,静璇公主暗想道,心下更加紧张了。出于本能地,静璇公主将手放在了腰间,并转头向里面看去。 这不看还好,一看之下,静璇公主简直羞得无以自表,心跳加速一百倍,原来杨奉刚才的那一阵动作是在脱他自己的衣服,难怪自己觉得这声音是那样的熟悉,眼前的杨奉竟然是浑身赤裸,身无片缕,静璇公主放在腰间的手不禁松开了,琼首又扭向了外面。 这样一来,便更方便杨奉的活动,杨奉的手便一下子犹如泥鳅一样钻入了静璇公主的内衣里面,一把抓住了静璇公主二十四年没有被异性接触过的玉女双峰,静璇公主浑身一颤,双眼紧闭,双手不自主地按在了杨奉手的背面。 杨奉的手一抖,静璇公主的前襟便被打开了,一个绣着一对活灵活现的鸳鸯的新肚兜显现了出来,这个肚兜是因为静璇公主的即将大婚,阴不敬的王妃,也就是静璇公主的母后亲手缝制的。 雪白如凝般的肌肤,微透着红晕,丰腴白嫩的胴体有着美妙的曲线,杨奉感觉到静璇公主的肉体就像雕像般的匀称,一点暇疵也没有,有着甘玲肌肤的滑腻,有着张宁身材的凸凹,又有着貂蝉匀称的肉感,异国美女果然与众不同。 不知道是冷还是害羞,静璇公主的两腿有点害羞似的微微交叉着,一对形状完美、弧形浑圆、绝对称的上是大的D-Cup在空中颤抖着,不断地晃动着,让男人眼花缭乱,更让男人热血沸腾,只要是男人都会想将之占有。 静璇公主的眼睛紧闭,但不住颤动的睫毛可以说明静璇公主内心的激动和紧张。 看着眼前美人儿的紧张和期待,杨奉再也没有什么耐心,一下子扑了上去,温柔又霸道地让二人合而为一了,一对肉体在床上来回翻滚,淫声浪语足足持续到了第二天的鸡叫时刻,头一次经历此事的静璇公主竟然一夜要了数次,事后不禁让杨奉惊讶万分,异族女人的体质实非灵巧纤弱的汉女所能比。 第225章 再收猛将 直到第二天的巳时三刻,杨奉和静璇公主才双双起床,由于昨夜太过于疯狂,声音几乎传遍了整个骠骑大将军府的后府,这在以前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当杨奉和静璇公主按照规矩为宋卿和静璇公主的母后奉茶的时候,看着女儿走路有点蹒跚的样子,静璇公主的母后谢玉娜王妃内心不禁乐开了花。 昨天晚上女儿的叫床声传遍了骠骑大将军府,更是使得谢玉娜王妃的脸上洋溢着骄傲的神情。 在汉朝,由于受到孔孟思想的灌输,女子自小便被灌输以三从四德的教育,三从就不说了,这四德分别是妇德、妇言、妇容和妇功,孔孟思想对此要求甚严,是以女子们都犹如被捆上了一条无形的链锁,即便是在自己家中说话都不敢大声,何况是叫床呢,即便是在极度兴奋的情况下,也是要紧咬牙关,尽量不发出声音。 夫余国的女子却不是这样,可以说是正好相反,女子的房事的时候都是拼命的大叫大喊,将心中的兴奋全都渲泄出来。所以,在夫余国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如果谁家的老婆叫床声音最大,便会受到崇敬的目光。 看着女儿走路的扭捏和每走一步微皱的眉头,谢玉娜王妃心中不禁暗暗窃喜,急忙让自己的随身侍女前去搀扶静璇公主。见到侍女前来搀扶自己,静璇公主的脸上不禁又是一红,虽然不愿,但下体实在是太疼了,只得任由侍女搀扶。 按照汉朝的规矩,新婚夫妇在洞房花烛夜后的第二天是要给公公婆婆奉茶的,一般这种事情没有丈母娘什么事情,因为丈母娘此刻不应该会在男方家里,但是谢玉娜王妃不是汉人,自然不用遵守这个规矩,是以一大早谢玉娜王妃便在大堂端坐,等着女婿和女儿的奉茶,没想到这一等竟然等到了日上三竿,才见到两人来到。 就在丫鬟刚刚准备了茶之后,杨奉和静璇公主还没来得及进行奉茶仪式,忽然一个丫鬟急急忙忙跑了过来,还没进屋便大声喊道:“不好了,大事不好了,许褚将军和公主的一个侍从打了起来。” 杨奉闻言猛是一惊,手中的茶杯顿时滑到了地上,“咣当”一声,摔得粉碎。 杨奉“嚯”一声长身而起,勃然大怒,对那丫鬟道:“究竟是怎么回事,说清楚。”由于这后府是不允许除了杨奉之外的任何男子进入,是以前府的人只能将口信传给后府看门的丫鬟,往往容易造成传话不清的事情。 这时候,静璇公主也站了起来,轻轻开口道:“夫君,妾身知道是怎么回事。” “哦”,杨奉微感奇怪,转身看着静璇公主道,“你怎么会知道?” “嗯”,静璇公主轻轻点了一点琼首道,“和许褚将军发生冲突的人必定是我的一个侍从名叫诨奴的,也只有他才有和夫君帐下武力第二位的许褚相比的武艺。” 原来,由于静璇公主的美名远播,很多国家的一些慕名者纷纷都来到夫余国想一见其芳容,更有国家的皇亲贵族的少年竟然直接来找阴不敬向其提亲,但是这些纨绔子弟又怎能被静璇公主看上,一一委婉推辞。 后来,有一个来自匈奴的青年人虽遭拒绝,却没有回国,而是选择了留在了夫余国的都城德惠。 有一天,一个被静璇公主拒绝的沃沮国的一个贵族子弟在酒店喝多之后,说了一些对静璇公主不敬甚至于是侮辱性的话,正好被此人听到。心中敬若天人的静璇公主竟然被如此亵渎,此人岂能容忍,结果一拳将这个贵族弟子打死。 虽然是为静璇公主出气,却也出了人命,这个匈奴人立即便被抓了起来。按照夫余国的法令,打死异国人是要被处斩的。但是,静璇公主得闻此事之后,苦苦哀求了阴不敬半天,算是留下了此人的性命,按照夫余国的法令,这个人便失去了自由,成为了一名奴隶,被静璇公主留在身边。 此人武艺出众,夫余国上下竟然无人是他的对手,这也使得静璇公主暗暗吃惊,平日也经常向其请教武艺,可以说静璇公主的武艺大多都是学自此人。 听了静璇公主的讲述,杨奉心中的怒火也渐渐平息下来,爱才之心油然而起,便道:“走,咱们去看看。” 刚走了两步,杨奉感觉到身后的静璇公主没有跟上来,心下奇怪,不由转身望去。发现静璇公主正蹙着秀眉,一脸痛苦的样子,杨奉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暗骂自己糊涂,急忙命丫鬟抬来一张轿椅,让静璇公主坐了上去,命四个亲卫抬着前去校场。 来到外府的校场,只见此人一脸腮络,双目如炬,骑跨一匹浑黑的良马,手持一柄擎天长槊,挥舞地密不透风,攻防自如,正与许褚杀得难分难解。 杨奉唤过正在一旁持枪观战的赵云,问二人因何厮杀起来。 原来,诨奴虽然心中一直暗恋静璇公主,却也知道静璇公主瞧不上自己,心中的念头便发生了变化,希望静璇公主能够心如所愿,嫁给一个盖世英雄。此次静璇公主来信都大婚,诨奴作为静璇公主的家奴,更有保护静璇公主安危的职责,便也一起来此。 今日早上,许褚无事,便约了赵云来校场比试,二人正巧谈论起杨奉的这次北征塞外,又说起主公是如何了得,绝对可称为盖世英雄。二人的谈话被在一旁洗马的诨奴听到,因为诨奴的穿着是奴隶装扮,二人说话的时候并没有避讳。 听到了二人的谈话,尤其是盖世英雄这四个字,诨奴不禁想起了静璇公主立志要嫁一名盖世英雄,不禁心有感触,仰天长叹一声:“黎城之围、衮徐之失,这难道也是盖世英雄所为吗?” 诨奴的这句话是用夫余话说的,许褚和赵云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也没在意。但是,跟在赵云后面扛枪的这个亲卫是幽州玄菟郡的高显人,会说夫余国语,自然也听懂了诨奴方才说的那一句话。 于是,这个亲卫将诨奴的话翻译给了赵云和许褚,许褚一听,勃然大怒,拉着这个亲卫,来到诨奴的跟前,粗吼道:“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敢藐视我家主公吗,你可知道你的主子如今是我们主公的夫人,你怎敢说我家主公的坏话。” 诨奴并没有被许褚的粗声粗话吓倒,缓缓站起,懒洋洋地看了许褚一样,一脸不屑道:“英雄,什么才是英雄,你家主公能胜得过我这根擎天长槊吗?”这个诨奴跟随静璇公主久了,竟然也会说一口汉语。 许褚怒极反笑,豹眼一瞪道:“好小子,你如果能胜得过我,再说这话不迟,来来来,你我大战三百回合,看你小子是嘴硬还是功夫硬。” 听了事情地前因后果,杨奉不禁产生了要将此人彻底收服地念头,骑上“浑天雪”,从亲卫手中拿过七龙三叉戟,杨奉便要上前。这时候,静璇公主忽然一把拉住缰绳,含情脉脉地道:“夫君,诨奴武艺超群,夫君可万万要小心。” 杨奉伸手抚摸着静璇公主地秀发,柔声道:“静璇儿放心,天下除了吕布武艺在我之上,其余诸人无人是我敌手。”说完,杨奉便一夹马腹,挺戟上前。 “当啷”一声,杨奉的七龙三叉戟挑开了许褚的大刀和诨奴的长槊,感觉到一阵大力传来,三人的马匹都是吃不住,后退了一步方才站稳。诨奴心中暗吃一惊,没想到这个杨奉的力气如此之大。 杨奉立马挺戟,英姿勃发,虽然不是特别英俊那种,却也让静璇公主看痴了。 杨奉对许褚道:“仲康,你且退下。” 许褚应声退下,策马立在校场周围,与赵云并齐,一旦杨奉不敌,立马救援。 杨奉目视诨奴,轻声一叹道:“英雄,什么才算是英雄,吕布的武艺天下无人可敌,能算是英雄吗,我杨奉雄跨四州,手下带甲数十万,算是英雄吗,张角发动黄巾起义,八州齐动,堪将汉室推翻,算是英雄吗?以你的定论,只要能胜得过你手中的长槊便是英雄,今日姑且让我也做一次英雄吧!” 说完,杨奉右手一挥,在马上对诨奴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诨奴紧紧盯着杨奉,感觉到其身上的那种盛气凌人的战气,心中不觉暗暗吃惊,看来此人武艺不在那个黑脸大汉之下。诨奴也摆了一个请的姿势,便挥槊上前,与杨奉杀在了一起。 此时最紧张的要数静璇公主了,她在一旁提心吊胆地看着场中二人的厮杀,既不想让杨奉受到伤害,也不愿看到诨奴被杨奉杀死,矛盾的心理。 三百回合过去了,杨奉依然是潇洒从容,但诨奴却有些守多于攻了。因为诨奴的擎天长槊有一百二十斤重,加上方才已经和许褚厮杀了近二百回合,体力消耗不少,此时诨奴直感觉手中的长槊越来越沉。 就在诨奴觉得自己已经吃不消的时候,杨奉突然虚晃一招,撤出战圈之外,对诨奴道:“你方才和仲康已经比试了许久,体力消耗甚巨,我即便胜了,也是胜之不武,不如这样,你先歇息一日,明日我二人再战,意下如何?” 诨奴一愣,没想到杨奉竟会这样光明坦落,见杨奉从马下下来,转身向后走去。诨奴也缓缓下马,将擎天长槊扔在地上,低头不语,举步向静璇公主走去。 诨奴的眼睛始终不敢平视,只是盯着地下,来到静璇公主跟前之后,诨奴忽然将腰间的宝剑抽了出来,许褚和赵云大惊,许褚甚至于都喊了出来:“你要干什么?” 就在这时,只见诨奴将宝剑平托,单膝跪地,举过头顶,恭声道:“公主,小人无礼,冒犯了驸马,请公主将诨奴赐死。” 虽然不知道诨奴在说什么,但是众人见诨奴的动作便纷纷松了一口气。 本来见二人都毫无损伤,静璇公主就十分高兴,如今听了诨奴的话,更是笑魇如花道:“诨奴,还叫什么驸马,应该上前参见主公才是。” 诨奴一愣,忽然恍然大悟,起身来到杨奉跟前,叩头道:“诨奴参见主公。” 这时候,杨奉也已经来到静璇公主的身旁,闻言大喜,急忙双手将诨奴搀起,握着他的手道:“我得诨奴,如虎添翼也。” 第226章 铁关难破 就在骠骑大将军府中一片喜气洋洋的时候,太史慈所统帅的大军也在进行着一场场血战。 沃沮国的实力在北方四国当中是最弱的,比挹娄国都要弱。但是,在二百年前,情况却不是这样,当时在北方四国之中,沃沮国是唯一一个能和高句丽抗衡的国家,所以,可以这样说,高句丽国和沃沮国是塞北四国中最强的两个国家,挹娄国和夫余国相对弱一些。 由于二百年前沃沮国的一场内乱,老国王将王位传给了小儿子,使得沃沮国发生了内乱,国内势力一分为二,一派支持大王子,另一派支持小王子,最终使得沃沮国被分成了两个国家,北沃沮和东沃沮(也称南沃沮),两国以长白山为界,以北是北沃沮。以东是东沃沮。 在一百八十年前,高句丽国为了称霸塞北,发动了一场战争,联合挹娄国两面夹攻,灭掉了北沃沮,平分其地。北沃沮的灭亡使得沃沮国合二为一的梦想彻底破碎了,东沃沮更是再无实力与高句丽在塞北争雄,这才造成了高句丽国一家独大的现状。 沃沮国虽然实力最弱,却能够一直到现在依然存在也并非全是偶然,因为沃沮国有其独特的地理优势,其东和南都是大海,北有长白山脉,西有猿林山脉,两座山脉正好像一个天然的屏障一样将沃沮国包围起来。 可能有的看官会说了,这样的话沃沮国的人不也出不去了吗? 不是,可以出去,因为两座山脉虽然像一个天然的屏障一样将沃沮国包围起来,但是两个山脉并不是紧紧相连的,中间有一段长约十里的断口,这也是沃沮国在陆上与外界唯一可以联系的通道。 为了防止高句丽的入侵,沃沮国花了很大的精力,模仿着中国的长城的样式,在这里修造了一个高五十米长十里的小长城,正好将两个山脉完整地连接起来,形成了一道完美无憾的坚固防线,这道防线在一百多年的考验中坚韧挺拔,后来便被塞北四国称作铁关。 为了让这道铁关名副其实,更加巩固这道防线,沃沮国派了重兵驻守在此,也可以说是倾全国之兵的一半以上都驻守在了这里。 现在,太史慈的大军就在这道被称作是塞北第一铁关之称的沃沮国的防线之下,而且已经在这里半个多月了。 在这半个月当中,太史慈等人可谓是使出了浑身解数,集中优势兵力攻城,分散选点攻城,挖地道,撞城门,火烧城门,但是,不但毫无任何效果,更是损失了七千士兵,就连号称飞将的褚燕也在攻城战中负了伤,铁关却依然是高高巍耸,就连把守铁关的士兵也只有一千多人的伤亡。 在田丰的劝说下,太史慈放弃了硬攻铁关的念头,准备查看铁关是否存有防守的漏洞。 太史慈带着众将从铁关的北头查到了南头,又从南头查到了北头,来来回回几遍,足足花了两天的时间,也没有找出一处的漏洞。 望着这道牢不可摧的铁关,太史慈等人只能是黯然地摇了摇头,大家也曾想过无数个攻城的方案,最终不是因为伤亡太大就是缥缈不可实现,太史慈他们也曾想过要绕开这道铁关,从长白山或者猿林山翻越过去,但是经过寻问当地人才得知,这两座山都是海拔在五千米之上,而且山顶终年都是积雪,别说是人了,就连鸟都飞不过去,太史慈也只得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一日,在太史慈的大帐当中,一个弯炉正向外面热气腾腾地冒出一股股的烟,原来是太史慈请田丰、张郃、典韦、褚燕、黄叙等人来吃火锅,名义是吃火锅,其实太史慈还是想与大家一起商量一下究竟怎样才能突破这道坚固的城墙,同时也想借此一扫大伙半月以来的烦恼心情。 “主公新得小主公,从此再没有无后之忧,此乃大喜之事,我等若是能够拿下沃沮国,更是为主公送上一份大大的贺礼,只是可叹这座铁关果如其名,牢不可摧,而且鸭绿江的水路也有沃沮国的重兵防守,水陆皆不同,我军只能在此望关兴叹了。”太史慈一面向锅里倒着生羊肉片,一边首先将自己心中的烦恼说了出来。 太史慈的烦恼正是众人的烦恼,这句话从太史慈嘴中跳了出来之后,众人一下子便失去了胃口,看着满锅香喷喷的羊肉,没有一个人去动筷子。 张郃不愧是被杨奉称之为智勇双全大将的人才,拿着筷子搅了搅自己跟前的芝麻酱和蒜汁,首先建议道:“将军,以郃来看,我军能否调整一下作战的部署,先放过沃沮国,联合夫余国,夹攻挹娄国,若是能将挹娄国拿下,我军便可从北南下,这座铁关也就失去了它的作用了。” “俊义言之有理,既然这座铁关如此坚固,我军即便有如陷阵营这样强大的攻城部队,若是强行攻城,不但会伤亡惨重,而且我军亦没有将此关攻下的把握,说不定还会因此将我数万大军葬送在此。”褚燕亲自参加过攻城战,更是因此受了不轻不重的伤,自然知道这座铁关的厉害,第一个赞同张郃的观点。 “可是我们派去让夫余国王出兵的使者已经去了差不多八天了,一直没有消息传来,莫不是夫余国中发生了什么变故不成?”太史慈两天前就对此事的蹊跷感到不可思议,杨奉和静璇公主的大婚已经过去好多天了,阴不敬在接到太史慈的书信之后,万万没有不出兵的道理。 “嗯,此事丰也觉得颇为奇怪,主公与静璇公主喜结连理,也就表明着阴不敬已经暗示日后要将夫余国交给主公,但是这样一来,不但阴不敬的其他女婿会心怀怨恨,就连阴氏王族的其他人也不会任由一个外人掌管夫余国的政权的。”田丰从锅中夹了一块羊肉片,一边在料碗中搅了搅,一边说出了自己对夫余国的隐患的观点,然后一口将羊肉片吞到嘴里,用力嚼了嚼。 黄叙的年龄是这几个人中最小的,但是自从痨病被杨奉治愈之后,黄叙便一直按照杨奉的要求和卞秉一起学习各种知识,多年下来,黄叙所得甚多,成了一员智勇双全的大将,在听到几人的话之后,黄叙也忍不住发表自己的意见:“以叙之见,夫余国很可能已经发生了政变,阴不敬也很有可能已经被人控制,从北向南这一策略已经是不可能了,不如派人快马到辰州,请郝将军派兵兵分两路,一路从乐浪郡北上,同时另外一路从水路进攻,直捣沃沮国的后方,这样一来,沃沮国必然要从铁关中分出相当的兵力对对付郝将军的大军,我军便可趁此机会攻克此关。” 田丰双目一亮,重重将筷子拍在桌子上,大喊一声:“照呀,述之此计甚妙,沃沮国素与挹娄为盟,北面必然不会设置重兵,沃沮最担心的国家便是高句丽,所以其国内的主要兵力肯定都在铁关布守,其余的兵力便被派到了与乐浪郡的边界,东面海岸必然不会有太多的兵力,若是伯道能够派出一支奇兵,突然在沃沮东部登陆,直捣其都城惠山,则铁关的守军必然要分兵去救惠山,我军真可从中取事。” 太史慈点了点头,也同意道:“好,就以述之所言之计,请伯道派三万大军在沃沮国东面海岸登陆,直捣惠山,我军密切注意铁关守军的异常,一旦发现其分兵去救惠山,立即全力攻城,这一次一定要将铁关拿下来。” 典韦用力拍了拍黄叙的肩膀,呵呵笑道:“好小子,有出息呀,这次若是能够成功拿下铁关,你小子可是首功呀。等咱们拿下了沃沮国,从主公那里领了赏,你可是要大请一场。” 黄叙一边揉着被典韦拍得有点痛的肩膀,一边不好意思地呵呵傻笑道:“哪有那么神奇,我这也是瞎想出来的,若没有俊义的绕过铁关的思路,我也是万万想不到这条计策的,要说功劳,就算是大家的功劳吧。” 太史慈看到黄叙的窘样,也不禁乐了,对黄叙道:“述之果然不负主公多年的栽培教诲,此次若是能够拿下铁关,你小子的头功是跑不了了,就像子满方才所言,等灭了沃沮之后,你就等着请客吧,呵呵。” 解决了这个让所有人都头疼的问题之后,众人的心情都是大快,一边说笑一边吃着火锅,只是由于是行军在外,营中没有酒水,否则的话这顿饭不知道会吃到明天天亮。 第227章 奇兵杀出 郝昭接到太史慈的书信之后,不敢怠慢,急忙精挑了三万水路皆可作战的精兵,以成廉为主将,臧霸为副将,从金刚山出发向北,准备在沃沮国东面海岸线的中部位置登陆,然后大军直接杀向惠山城。 沃沮国是一个靠海的国家,其国土面积不算大,从西南到东北成一个几近长方形的形状,沃沮国的领土包含了现在朝鲜东北部的一部分、吉林省的东部和黑龙江省东部的一部分,还包括了黑龙江省外东面俄罗斯的一部分。 虽然陆地面积不算很大,但是沃沮国的海岸线却长达两千多里,这使得沃沮国的渔业比较发达,也决定了沃沮国在自北沃沮国被高句丽灭掉之后的一百八十年的时间中,依靠其发达的渔业,国力日上,逐渐又有了同夫余国一较高下的实力,但是也正是由于这个坚不可摧的铁关的存在,使得沃沮国一代又一代的国王失去了向外进取的野心,存了偏安一隅的念头。 因此,有时候一个好的东西可能会给你带来很大的好处和方便,但是与此同时,它也许会给你带来灭亡的可能,铁关就是这样,自北沃沮国就要灭亡的一个月中,南沃沮国的国王在心悸之余命令十万大军在一个月的时间修建了这座铁关。 就在铁关刚刚修好的时候,高句丽的大军也乘胜来到了铁关之下,这时候铁关之内还没有太多的守城器械,即便如此,高句丽的国王在铁关之下丢下了近一万士兵的尸体之后,无奈下令退兵。 在之后的数十年当中,高句丽也发动了多次对沃沮国的战争,但是,每一次都被阻挡在了铁关之下,前前后后,死在铁关之下的高句丽士兵也有四五万之多了,但是每次高句丽的军队都是铩羽而回,但沃沮国也因此损失了两万士兵,两国之间的仇恨也由此结下。 说来说去,话越说越远了,这些资料是杨老三独家所有,各位看官即便在网络上搜寻也只能在本书上才能找到,呵呵,这些话暂且说到这里,下面我们来看一下成廉和臧霸的大军的登陆情况。 经过仔细的勘探和研究,成廉和臧霸选择了在沃沮国东部中间的一个叫做野猪河的码头登陆。 野猪河码头之所以会有这样一个奇怪的名字,是因为这个码头的西面是一条河,这条河的名字就叫野猪河,不是因为这条河中都是野猪,毕竟野猪不是生活在河中,而是因为这条河的周围是一片树林,树林里生活着数百头野猪,每到春天,河中会有数百头的野猪在河中游泳,野猪河之名由此而来。 正是因为野猪太多了,所以周围几乎没有什么居民,这个码头也因此而荒废,再加上近两百年的太平日子,使得这里没有驻守什么守军,于是,野猪河码头便成了成廉大军登陆的最佳地点。 一个暗黑无月的夜晚,野猪河码头突然停靠了八艘巨型战船,从船上下来了三万士兵,整个登陆的时间也只用了半个时辰。三万士兵全部登陆完毕之后,成廉断然下令让八艘巨型战舰全部原路返回,回到辰州,看来成廉是准备背水一战了。 当夜,成廉大军成功登陆之后,大军紧急夜行,来到了距离野猪河码头有二百里的同城。由于没有任何的防备,同城的两千守军在几乎没有进行什么反抗,同城就被成廉的大军连夜攻克,而且同城的守军除了战死的四百人之外,其余一千六百人全部投降,无一人漏网。 占领了同城之后,成廉和臧霸命令大军在此地修整两日,同时严防消息外泄。 第三天,成廉秘密将这一千六百降兵全部坑杀,然后命令大军全体开拔,进攻同城西南方向的沃城,沃城是沃沮国以前的都城,城池高大,而且沃城距离沃沮国现在的都城惠山城只相隔了一个建造在图门江边的黑土城。 倘若成廉大军攻占同城的消息被沃城的守军得知,也许这场战斗将会是一场惨烈的战斗,也许沃城就会是成廉大军的葬身之地,也许沃沮国将成为太史慈北伐的障碍点,因为沃城现在是沃沮国的第二大城,守军有两万人,而且各类守城器械一应俱全。 突袭,而且是陷阵营的偷袭,因为郝昭派的这三万大军中有五千人受到过和陷阵营一样的训练,攻城是他们的强项。而且,一百多年没有经过战争的洗礼,沃沮国的军队的战斗力已经是太弱了,经历不起战争的考验了。 仅仅用了一个时辰的时间,沃城的守军战死五千,投降一万,剩余的五千人全部逃向了黑土城,成廉的大军只付出了三千伤亡的代价便顺利了沃城之内。 进入沃城之后,成廉的心才算是松了一口气,沃城易守难攻,而且城内粮草丰足,即便是沃沮国派出十万大军来攻,成廉也绝对自信能够坚守三个月不成问题,更何况沃沮国总共才只有十五万大军,其中七万在铁关,三万在与乐浪郡的边界北面,还有三万在都城惠山城内,另外的两万在东部海岸线的各处港口。 成廉一面使用怀柔政策安抚沃城的百姓,一面积极准备守城器械,严防沃沮国的大军来犯。 三天后,沃城失守的消息传到了惠山城,这个消息使得整个惠山城为之震惊,没想到汉朝的军队竟然绕过铁关,从海上偷袭,并占领了沃沮国的重镇沃城。 沃沮国王突骨若急忙召集群臣商议对策。 经过了一百年的太平,沃沮国群臣在遇到这样的情况之后,竟然不知道该怎样去应对,因为他们将所有的可能发生战争的地方全都定位在了铁关和南部与乐浪郡的边界,甚至于连与挹娄国的边界他们都不太去关注。 看着满朝的文武竟然没有一个人吱声,突骨若勃然大怒,再也顾不上国王的尊严,竟然在朝堂咆哮起来:“饭桶,统统都是饭桶,平日你们吹嘘的都是天花乱坠,真是到了迫在眉睫的时候,你们竟然连个屁都放不出来,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我沃沮国要灭国不成?” 突骨若虽然在怒骂,但是堂下有的文武大臣心中开始暗自嘀咕起来:“我看还真不如让像高句丽一样被大汉灭国,听说那个杨奉素来爱民如子,由他统领我们也好过你这个只知道搜刮民脂民膏的昏君。” 当然,这样的话也只是几个大臣在心中想想而已,绝对是不敢说出来的。 这时候,忽然门外一声高喊:“玉仙公主驾到。” 随着这句喊声,从门外进来一个女子,年约二十出头,一脸冰霜,凤眼柳眉,琼鼻樱唇,身着一身戎装,脖子上系着一个披风,将身躯尽皆包在其中,使人无法看到其身材究竟如何,但是只从长相中,便可猜出此女的身材绝对差不了。 这个玉仙公主来到厅中,单膝跪地,娇呼道:“玉仙参见父王。” 突骨若原本恼怒异常的脸一见到玉仙公主,连忙换成了一副笑脸,差点都从座位上站起,急忙道:“我儿免礼,来,坐到父王这边。” 玉仙公主本名突玉仙,是突骨若的第十四个女儿,此女不但有沃沮国第一美女之称,而且一身武艺在沃沮国更是难有敌手,在塞北平原上,素与夫余国的静璇公主被并称为塞北双姝,两人的相貌不分上下,只是此女擅武,静璇公主擅文,只是后来静璇公主跟诨奴学艺才成了文武双全。 玉仙公主起身后一边向突骨若的身旁走去,一边问道:“父王何事竟然发这么大的脾气?” 一提起这事,突骨若刚好一点的心情立即被破坏的一览无余,脸色再次沉了下去,再瞪了一眼这一班文武群臣道:“如今汉朝的军队已经攻下了沃城,马上就要兵临惠山城下,这群饭桶竟然都没有一个能为父王分忧解危的,父王能不生气吗?” 玉仙公主已经走到了突骨若王座的旁边,闻言道:“玉仙也听到了这个消息,如今汉朝已经灭掉了强大的高句丽国,又与夫余国结成了联盟,看来杨奉此人是心存了吞并我塞北四国的野心,当初我力劝父王不要答应杨奉的共同出兵高句丽的请求,父王不听,不然那里会有今日的局面。” 玉仙公主一提起这件事情,突骨若不禁老脸一红,不错,当初玉仙公主确实力劝突骨若不要上杨奉的当,但是突骨若却被杨奉的平分高句丽的条件所打动,并没有听从玉仙公主的苦口婆心的劝说,毅然出兵。 第228章 暗度陈仓 结果呢,不但刚得到的高句丽的那一部分领土在短短数月之后便已经被太史慈夺走,就连本国也遭受着汉朝大军两路的夹攻,这是突骨若今生最为后悔的一件事情。 若是换成其他任何人说这个话,突骨若必然会恼羞成怒,当即下令将其斩首,只是这次说这话的人是突骨若最心爱的女儿,也是突骨若平生最害怕的人,突骨若虽然心中觉得不适,却也没再说什么,主要还是因为距离远,下面的大臣并没有听清楚玉仙公主说的话。 突骨若发现没有人听到玉仙公主刚才的话,于是赶紧低声对玉仙公主哀求道:“乖女儿,当时是父王不对,没听你的劝谏,这才造成了今日的后果,但是此事已经过去,已然是不可挽回,现在还是帮助父王击退了入侵的汉朝军队再说吧。” 玉仙公主转首冷眼望向下面站立的两排大臣,眼光从诸人的脸上一一扫过,玉脸阴沉。下面的众大臣,都不敢与玉仙公主对视,一个个个都是急忙在玉仙公主的眼光到达自己身上之前将头低下。 玉仙公主见所有的大臣都是这样的熊包和无能,心中更是失望之极,鼻中冷哼一声,将琼首再次转向突骨若道:“父王,如今看来,这朝中之人无一人可以倚重,以玉仙之见,汉朝军队之所以如此,必然想使父王让镇守铁关的大军抽调一部分回救,如此一来,则太史慈的大军正可趁铁关防守减弱而趁机突破此关,所以父王万万不可从铁关分兵,可从沿海各地以及咸兴等地抽调军队,加上惠山城的两万大军,足以将进犯的汉军赶出沃沮国之外。为了铁关的安危,此次也不需将诺力拘将军调回,可由玉仙亲自率军前往沃城,父王在惠山加紧招募新兵,并加以训练,以备不时之需。” 突骨若知道自己的这个女儿不但武艺高强,而且行军布阵、带兵打仗的本领除了镇守铁关的沃沮国第一大将诺力拘之外,沃沮国之内再无人可出其右者,即便玉仙公主不主动请缨,突骨若也会哀求自己的女儿前往的。 得到玉仙公主的请命,突骨若大喜道:“好,我儿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不愧是父王的好女儿,父王便命你为征东大将军,统兵三万前往沃城抗敌,同时命令沿海各地的两万驻军和驻守在咸兴防守乐浪郡的守军中抽调一万,共六万大军尽归我儿统领,为父也在惠山再行招募士兵,以为我儿之后援。” 突骨若为了能够将沃城重新夺回并将汉朝军队赶回,除了正在将太史慈的大军阻拦在铁关之外的铁关守军没有动,咸兴的三万守军抽调一万之外,不但将惠山的三万守军和防守沿海各地港口的两万驻军也尽归玉仙公主统管,可见突骨若在玉仙公主身上给予了多大的期望。 惠山城内发生的事情自然瞒不过成廉派去的暗探的耳目,得到这个消息之后,成廉急忙召臧霸前来商议。 太史慈之所以让郝昭派兵突袭沃沮国的后方,就是想让沃沮国从铁关分兵拒敌,然后太史慈的大军才能有机可乘,突破铁关,两面夹击,灭掉沃沮国。可如此一来,不但自己的三万大会陷入玉仙公主六万大军的包围之下,而且太史慈的大军依然只能在铁关之外徘徊。 臧霸素以足智多谋而著称,常常能在危难时机思得妙计转败为胜或扭转困局,这一次也不例外,还真让臧霸想出了一条妙计。 玉仙公主领着惠山城的三万大军来到沃城的时候,发现沃城的城头异乎寻常的安静,竟然找不到一个士兵的踪迹,这使得玉仙公主心感奇怪,不知道汉军在搞什么名堂,玉仙公主虽然武功不凡,又熟读兵书,但带兵打仗毕竟是第一次,也不敢贸然攻城,准备等着其他的两路大军到了再做打算。 一日后,其余的两路大军也分别赶到,同玉仙公主的三万大军进行了会合。 休整了一日之后,玉仙公主便率领三万士兵来到沃城之下叫阵,这一次沃城的城头布满了汉军的旌旗和士兵,与两日前的情景完全不同。 玉仙公主命令手下士兵叫骂了半天,也不见城内出来一支军队,无奈之下,玉仙公主只得收兵回营。 到了下午,玉仙公主换了十多个精通汉语的士兵骂阵,而且骂得极为难听,本以为这一次汉军将领肯定会忍受不住,带兵出城的,没想到直到天黑下来,也没见到城内出来一兵一卒,玉仙公主又不得不收兵回营。 回到营内,玉仙公主派人到各处埋伏,以备汉军晚上趁机偷袭,殊不知,竟然一夜无事。 第二天,同样的情况又在上演,城外虽然是一片骂不绝口的声音,城内却依然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玉仙公主想将汉军引出城外交战的计策彻底落空了。 第三天的时候,玉仙公主只得选择了强行攻城。 激烈的攻防战在沃城上演了,残肢断指,热油飞矢,滚木巨石,伴随着哀号声的士兵从城头跌落,沃城城高,易守难攻,玉仙公主的大军在攻城中没有占据任何的优势,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了攻城的第四天的时候。 在伤亡了两万士兵后,玉仙公主依然没有放弃攻城的念头,但是就在这个时候,玉仙公主突然感觉到城头的防守力量似乎明显出现了减弱,这让玉仙公主感到有点疑虑,汉军有三万人,在这三天的时间中也只是损失了一万人不到,怎么会出现防守薄弱的环节。 莫非是因为自己领军到来,城内的百姓发生了什么变动,使得汉军不得不分兵维持城内的治安,玉仙公主这样想道,不管怎么说,这是自己攻克沃城的最好时机。于是,玉仙公主亲自到城下指挥大军加紧攻城。 又过了一天,眼看沃城就要摇摇欲坠,城内的飞矢已经耗用的差不多了,不料,玉仙公主却中了臧霸的一计,白白给臧霸送去了十万箭矢。 事情是这样的,玉仙公主指挥大军攻城,只是在白日间,一旦天黑便会退兵,晚上是决不攻城的,臧霸就是利用了沃沮国军队的这个缺点施展了一个草人借箭的妙计。 就在玉仙公主攻城的第四天的晚上,玉仙公主正要休息,忽然听到士兵来报,说是沃城的城头现在用绳索向下运送士兵出城。玉仙公主听了之后,冷冷一笑,难道汉军要使用这种办法偷营还是要向外求援了,于是玉仙公主只是命令两千弓箭手朝依然在绳索上的士兵放箭,并不派兵过去冲杀,以免中了汉军的埋伏。 到了第五天的早上,玉仙公主正要率领大军继续攻城,士兵又来报告,说是沃城的城头挂起了一幅大字。玉仙公主亲自来到城头一看,果然在城头挂着一行斗大的汉字,玉仙公主不通汉语,看不懂上面写得什么,但在听了手下精通汉语的士兵的翻译后,玉仙公主的肺就要被气炸了,原来这行字竟然是“多谢昨夜送箭,今日必当如数归还”。 这一日的攻城战依然是异常激烈,由于有了这十万箭矢,臧霸的守军面对着沃沮国大军的进攻,显得丝毫不慌乱,一次次将沃沮国大军的攻势压抑住,当然,最起关键作用的还是这些箭矢。 到了晚间,还是在昨晚的那个时刻,玉仙公主再次得到手下士兵的报告,说是和昨晚一样,沃城城头正在用绳索向下运送士兵出城。玉仙公主听了之后,依旧是冷冷一笑,心想,还想故伎重施吗,也太小看我突玉仙了。 于是,玉仙公主下令全军不得妄动,只要把守好各自的岗位即可。 一夜无事。 到了第二天,玉仙公主再次带领大军来到沃城城前的时候,忽然发现昨天还是遍布城下的滚木、巨石、箭矢,竟然在一夜之间全都不见了,玉仙公主忽然明白了昨夜从沃城上下来的不再是稻草人,而是真正的士兵,趁天黑将城下的攻城器械全都拾回城里了。 玉仙公主明白自己又中了计了,心中恼怒异常,暗骂汉军将领狡猾,从这一刻玉仙公主暗下决心,晚上也要攻城,不能给汉军一喘息之机,否则就凭汉军将领的狡猾,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将沃城攻下呢。 经过这样两天的日夜攻城后,沃城汉军的守军果然出现了防势渐弱的现象,玉仙公主心中不由得意之极,于是便更是加大了攻城的力度。 眼看沃城就要失守的时候,突然从惠山城传来了一个消息,四日前,一支约一万五千人左右的汉军,突然出现在了惠山城下,并且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攻下了惠山城,突骨若国王和所有的大臣全都被俘虏,并且汉军送来消息,要求沃沮国举国投降,否则,突骨若王族全部都会被处死。 玉仙公主当即便傻了,怪不得,怪不得,才短短五六日的时间,沃城的防守力量会有这么大的差别,感情是城内只剩下了一万五千人在防守,另外的人去偷袭几乎没有士兵防守的惠山城。 本来人数减半,使得守城更加困难,但是臧霸的两次妙计不但解决了守城器械不足的问题,更是大大鼓舞了士兵的士气,这才能又坚守两天两夜,其实,现在城内只剩下了三千多人,玉仙公主若是再强攻一天,任凭臧霸再足智多谋也是必败无疑。 第229章 如何处置 在大帐之中,玉仙公主来回地踱着碎步,大脑一片混乱,究竟是战还是降,玉仙公主难以作出抉择。 若是选择继续作战,西有诺力拘的七万大军把守铁关,绝对是密不透风,而且玉仙公主手下还有三万五千军队,再从咸兴抽调五千人马,共可得四万大军,现在汉军最多只有两万人马,加上自己有人和的优势和不断的兵源,汉军绝难久守,只是这样却会被冠以不孝的罪名。 但是,如果不战的话,沃沮国算是真的完了,根据杨奉以往对各国的政策,沃沮国虽然不至于遭受到灭族的悲剧,日后却只能成为汉朝的一部分,永远没有复国的机会了,这是玉仙公主最不愿看到的事情。 经过一夜的思考,玉仙公主终于作出了决定,一方面派人通知诺力拘将军谨守铁关,决不能轻易放太史慈的军队入关,一面命令大军全力攻打沃城,先将驻守在沃城的汉军消灭了再说。 玉仙公主心下明白,汉军是绝对不敢轻易伤害父王的性命的,因为这样做对汉军没有任何的好处,只会增加沃沮国民对汉军的反抗。 玉仙公主虽然已经策划好了进一步的计划,但是情况却发生了变化,玉仙公主终究还是慢了一步,因为诺力拘将军举众投降了。就在诺力拘将军举众投降,太史慈的大军顺利通过铁关的第二天,玉仙公主的手书也到达诺力拘手中,但是一切都太迟了,因为太史慈已经将诺力拘的兵权消减,并将其带在身边,以防其再生异心。 铁关之所以被称之为铁关,就是因为从外面进攻,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成功的,这在前文已经交代过了。但是,若是从里面进攻的话,铁关就不再是铁关了,而且这次的进攻没有一兵一卒,只是沃沮国国王突骨若的一道命令,命令诺力拘全军投降,放太史慈的大军入关。 玉仙公主得到消息,仰天长叹一声,无助地坐在了地上,眼前正是一份突骨若的亲笔书信,大意是要玉仙公主也赶紧投降,以保性命。 自古以来,战败方的下场都是很惨的,尤其是战败国的王族成员,男子将会被全部杀死,以为消除日后的隐患,女眷中年轻漂亮的会被送入战胜国的一些达官贵人的府中为奴为婢或被高价拍卖,而年老色衰的则会被统统杀掉。 玉仙公主也曾想到过要自尽以保清白,但是随后又想到自己的那些亲人们,倘若自己能以姿色受到杨奉的宠幸,那么突氏一脉也许就会得保,也许过了十年,二十年或者一百年之后,沃沮国还有复国的可能,玉仙公主天真地幻想着。 沃沮国灭国了,突骨若王族和所有的大臣,甚至包括沃沮国第一名将诺力拘,马上就要被押送到信都。 这一战,杨奉的大军总共损失了近两万人,却得到了沃沮国的十万大军,同时,塞北四国之中只剩下了挹娄国,而且还是处在了汉军和夫余大军的三面包围之下,形式甚是令人堪忧,是战是降,就看挹娄国君臣的决定了。 就在这个时候,杨奉突然出现在了惠山城内。 按照汉人的规矩,新婚夫妇在大婚的第三天是要到女方家的,这叫做“回门”,夫余国也有类似这样的规矩,但是却不是三天,没有具体的日期,总之就是新婚夫妇大婚后,姑爷一定要陪着新娘子再次回到娘家,而且场面越大越好。 婚后,静璇公主乖巧体贴,尤其在床上的放纵是杨奉的众多妻妾都不能比的,除了已经成为了杨奉的性奴的卑弥呼女王之外,这让杨奉深切感受到了异族女子的万种风情,更加激发了杨奉要远征的决心,要像成吉思汗一样,打到西欧,尝一尝这个时代的欧洲金发女郎的滋味。 静璇公主也因此深得杨奉的宠爱,为了表示对静璇公主的喜爱,杨奉决定陪静璇公主回一趟夫余国。杨奉之所以答应静璇公主此事,主要的目的还是想让夫余国王阴不敬看一下,他的女儿如今是多么的幸福,也好完全打消阴不敬的忧虑。 杨奉一行刚刚到达丸都的时候,太史慈两面夹击,灭掉了沃沮国的捷报便已经传来,使得杨奉大喜,临时改变计划,率众赶往惠山城。 惠山城内的王宫之内,杨奉正和静璇公主一起坐在以前只有突骨若才能坐的国王宝座上,太史慈等人则分坐在左右两排的桌子之前,看来这是一场庆功宴了。杨奉一脸喜悦之色,给众将频频敬酒,静璇公主脸上却是稍有一点点的担忧,一边应付着这个场合,一边两眼不停地向外看,好像在找什么人一样。 杨奉也发现了静璇公主的异样,不禁关切地问道:“静璇儿在找什么呢,我派人给你找。” 静璇公主连忙回过神来,脸上一红,回答道:“没…没什么,妾身在沃沮国有一个好姐妹,如今也被夫君的手下关了起来,心中有点担心。” “哦”,杨奉听静璇公主在沃沮国竟然还有好姐妹,不由奇怪道,“是什么人,能和我的静璇儿是好姐妹呢?何况这次被我关起来的都是沃沮国突氏王族的人,静璇儿所说的那个好姐妹莫非是突氏王族的人吗?” “正是”,静璇公主回答道,“她就是沃沮国的十四公主玉仙公主。” “玉仙公主”,杨奉念叨了一遍,觉得这个名字很是熟悉,问太史慈道,“子义,我怎么听着玉仙公主这个名字这么熟悉,好像听你提及过此人。” 太史慈急忙拱手道:“此次成将军率军攻下沃城,沃沮国无将可派,玉仙公主自动请缨,率军六万攻打沃城,当时城内只有宣高的一万五千人马,在玉仙公主的攻打之下,险些守不住,更是听说此女的武艺在沃沮国仅在第一将军诺力拘之下。” 杨奉心中一沉,原本杨奉只是想将突氏王族的男丁全部杀死,没想到竟然还有一个玉仙公主如此了得,看来此女绝对留不得,杨奉的眼中不禁闪过一抹杀机。 一旁的静璇公主自然将杨奉神色的变化看在了眼中,知道自己的这个夫君对突玉仙动了杀机,心中暗为着急。忽然,静璇公主灵机一动,对杨奉道:“夫君,太史将军只是说对了一半,还有一半只有妾身知道。” “只说对了一半?”,杨奉急忙掩饰住心中的杀机,和颜悦色地对静璇公主道,“不知还有那一半,静璇儿可说给为夫听听。” 静璇公主端起了杨奉面前的酒杯,送到杨奉的眼前,待杨奉伸手接过之后,静璇公主已经理清了思路,轻启玉齿,缓缓道:“八年前,在我们塞北四国中除了妾身之外,还有一个奇女子,与妾身被塞北四国的人并称为塞北双姝,她便是沃沮国的十四公主玉仙公主,本名叫做突玉仙。” 静璇公主说了这句开场白之外,偷偷瞥了瞥杨奉,见他正在聚精会神地听着,心中暗暗放下心来,继续道:“我们二人当中,妾身以文著称,玉仙公主以武著称,是以也有人戏称我们为:塞北双姝,文娇武媚。我二人因为无论容貌或者才能在塞北四国中无人可及,即便是男子也望尘莫及,于是也养成了我二人孤芳自赏和傲视天下男人的性格,发誓要找一个盖世英雄作夫君,这才使得我二人直到二十三四依然难找如意郎君,只是妾身有幸,得蒙夫君垂青,才如愿以偿地找到了一个美好归宿,但我的这个玉仙姐姐却依然至今待字闺中。” 静璇公主说到这里的时候,不但杨奉明白了静璇公主的意思,就连在场的众人也隐隐约约明白了静璇公主之意。杨奉故意装作没听明白,问道:“这个问题不难解决,我帐下的大将谋臣,个个都能称得上英雄二字,不若问问玉仙公主,看上了哪一个,我为她保媒。” 静璇公主见杨奉故意打岔,心中好气又好笑,却又不敢发作,继续言道:“我二人曾经立下誓言,他日必要嫁给同一个盖世英雄为妻,夫君给父王送来聘礼的时候,妾身来不及和玉仙姐姐联系,先行嫁了过来,本来这次回家省亲,妾身也正要说服玉仙姐姐也随着妾身一同伺候夫君的。” 杨奉听了静璇公主的话,沉思起来,对待沃沮国的政策,杨奉准备是和高句丽国一样的,将王族的男子全部杀死,只留下王族的女眷,送到各个有功的将士的府中为奴为婢,只是这玉仙公主恐怕和一般的女子不一样,若是自己杀了突氏王族的男子,这玉仙公主岂能原意跟随自己。 杨奉虽然有的时候绝情,但是在这件事情就不能不慎重了,毕竟这和攻大汉的一个州不同,杀了多少都没关系,毕竟这些国家都是异族,倘若一个处置不当,很可能会引发数个国家的联合反抗。 静璇公主与自己实属政治婚姻,若是对待突氏王族的手段过于残忍,只怕会在静璇公主的心中留下一个阴影,夫余国的态度很大程度上是取决于静璇公主,因此杨奉这次不得不改变自己心中本来的想法,暂时放突氏一族一条生路,事过之后再进行秘密杀害。 主意拿定,杨奉微笑着对静璇公主道:“静璇儿放心,只要突氏一族不反抗,我是绝对不会为难他们的,至于你说的那个什么玉仙公主,倘若她原意,你姐妹二人日后可以每日在一起,倘若她不愿意,就随她的本意而去吧。” 静璇公主听着杨奉言不由衷的话,心中不禁暗暗焦急。 第230章 塞北双姝 杨奉和静璇公主的卧室之内。 静璇公主一面脱去杨奉身上的盔甲,一面对杨奉道:“多谢夫君今日能够饶得突氏一族的性命,静璇替玉仙姐姐谢过夫君大人了。” 脱去了浑身的盔甲,杨奉舒展了两臂,活动活动,听到静璇公主此言道:“既然如此,我的静璇儿该怎样谢谢为夫呢?” 静璇公主脸上一红,将盔甲放在架子上,双目含情地走到杨奉跟前,缓缓倒在杨奉宽大地怀中,柔声道:“妾身以前也曾听说过夫君的名字,但是从对待邪马台国的手段上,妾身曾将夫君定位成了杀人狂魔,当时夫君派人向父王提亲的时候,妾身的心里是一百个不愿意,但是为了夫余国上下二百多万的百姓,静璇咬着牙嫁了过来,但是现在静璇发现夫君不但不是恶魔,并且是世间最体贴、最伟大的夫君,静璇觉得自己简直掉进了幸福的河流当中。” 听着静璇公主这满怀深情的肺腑柔情,杨奉不禁将静璇公主紧紧搂在怀中,叹了一口气道:“在处置邪马台国的问题上,我采用的手段确实有点太残忍了,但是有些东西你是不会明白的,如果今日不将邪马台国灭族,他日这周边的国家会全部被邪马台国的军队践踏。” 静璇公主虽然不明白杨奉为何这样肯定,但是现在只要是杨奉说过的话,静璇公主绝对会百分之百的相信:“夫君的话,静璇相信,从夫君对辰国和高句丽国的处理上,静璇便知道夫君并不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杨奉缓缓松开静璇公主,注视着静璇公主美丽的大眼睛,深情道:“今日若不是静璇儿求情,恐怕突氏一族也会和高句丽王一样,会遭受灭族的厄难。明日,你便告诉那个什么玉仙公主,让他们突氏一族远到大汉南方隐居起来吧,不要再回沃沮国了,否则就难以逃脱灭族之灾。” 听着杨奉这冷森森的话,静璇公主浑身上下打了一个冷战,低着琼首,久久说不出话来。 杨奉见状,知道她与玉仙公主感情比较深,若是一南一北相隔,从此不能再见面,自然是伤心不舍,便劝道:“虽然南北相隔较远,也并非日后不能相见,他日待我扫平江南,自然是你姐妹相聚之日。” 静璇公主抬起头,目注着杨奉,试探道:“静璇知道夫君志在天下,大汉的领土、塞北四国,就连西面的鲜卑和羌族、匈奴等地也是日后夫君征伐的对象,静璇本不应该干预夫君的政事,但是静璇有句话实在是不吐不快。” 杨奉微微一笑,似乎知道静璇公主下面要说什么,摇手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话,但是这样做有太大的风险了,沃沮国不同夫余国,而是有着十多个王子,若是让他们全部留在沃沮国,说不定那一天就会进行反叛,我在进军中原的时候是不希望身后会有这样的隐患的。” 静璇公主的心事被杨奉当场说破,脸上一红,像个犯了错误的孩子一样低下了头。过了一会,静璇公主再次抬起那颗让无数人为之心动的美丽琼首,又一次建议道:“夫君,你可以将突氏一族的男子全部迁到大汉南方居住,但是能不能将玉仙姐姐留下,我会劝说她和我一起服侍夫君的。” 杨奉“呵呵”一笑道:“我杨奉今生妻妾成群,更有像你这样乖巧美丽的异族妻子,夫复何求,安能得陇望蜀乎?静璇儿既然不愿让她远离,便可与之商量,至于做不做我的女人,我是绝对不会勉强的。” 说完,杨奉便将静璇公主一把抱起,一边向床边走去,一边低头看着怀中的美人,笑道:“今天因为我的静璇儿,夫君我放过了他们突氏一族,现在应该是我的静璇儿感谢她的夫君的时候了,来,让我们今晚大战五百回合吧。” 虽然比一般的汉族女子要开放的多,但是听到这毫无掩饰的赤裸裸的房中话,静璇公主的脸马上红的像熟透了的苹果,轻轻咬着嘴唇,一动不动地将头依靠在杨奉宽阔的胸膛之上,双目之中却充满了无限的幸福。 杨奉喜欢睡大床,因此这次太史慈专门派人从沃沮国的王宫之内找了一张大床。 在杨奉的众妻妾当中,论起床上功夫,要数已经在上次在信都遇刺的时候身死的何琳,其次便数刚刚嫁给杨奉的静璇公主了,然后才是貂蝉和邹佳。虽然是初经人事不久,但是似乎天生就有着这方面的天赋,很多东西没有任何人指点静璇公主便已经学会了,若不是当日洞房花烛夜的时候,亲眼看到静璇公主的落红,杨奉绝对不会相信静璇公主是一个处女,因此,静璇公主也就格外受到杨奉的宠爱。 虽然有幸成为了杨奉最宠爱的女人,但是静璇公主丝毫没有持宠生骄,反而是和杨奉的其他妻妾处得十分好。而杨奉的一众妻妾也十分喜欢这个来自夫余国的美丽少女,从来没有将静璇公主当作异族对待,这主要还是王绵的功劳。 由于一路上行军,杨奉和静璇公主基本上就没有进行过房事,饥渴了好多天,是以这一夜杨奉和静璇公主都是特别的放纵,两人一直大战了近一个半时辰,才在静璇公主的多次求饶声中结束今晚的战事。 静璇公主从杨奉的身下离开之后,便翻滚到了里面,沉沉睡去。杨奉此刻的欲火也没有完全消去,但看着静璇公主沉睡的模样,也不忍心再去摧残她,于是便起身披衣,向卧室的外间走去,去找静璇公主的两个贴身婢女秋雪和春蝉消消火。 赤裸着身体来到外间之后,杨奉发现外间的床上只睡着一个人,而且还是蒙头大睡,只有浓郁的长发露在了外面。 杨奉此刻也管不了另外一人去了那里,纵身跳到床上,一掀被子,便钻了进去,触手一摸,床上的这个女子竟然是身无丝缕,杨奉大喜,看来这两个丫头早就知道自己要来,连衣服都脱过了,专门等着自己。 杨奉欲火大涨,一把将那女子搂住,狂吻起来,一双手开始在其身上来回地游走。 一场云雨过后,杨奉终于射出了一股精华,搂住怀中的女子沉沉睡去。 熟睡当中,杨奉被一阵阵微弱的呻吟声惊醒了,睁眼一看,原来是怀中的女子口中发出的呻吟声,杨奉不由觉得好奇,难道是生病了?但是,当杨奉分开这满头的秀发一看,大吃一惊,原来怀中的这女子竟然就是杨奉白日见了一面的沃沮国的十四公主玉仙公主。 杨奉“嚯”地坐起,指着玉仙公主道:“你,你怎么睡到了这里,难道刚才就是你?” 玉仙公主强忍着下体的疼痛,吃力地拉过被子盖在自己的身上,含羞地点了点头,默不作声。这时候,静璇公主也听到了外间的动静,只披了一件单薄的睡衣赶过来,无限美好的玲珑身躯尽显。 静璇公主唯恐杨奉发怒,急忙跪在地上道:“夫君,要怪就怪妾身吧,这一切都是妾身的安排。妾身实在是不忍与玉仙姐姐两地远离,又担心夫君难以接受玉仙姐姐,这才相出了如此下策,请夫君恕罪。” 杨奉这才明白今晚都是两人安排好的,早在静璇公主与自己说那些话的时候,玉仙公主便已经在外间做好了准备,而静璇公主也算准了自己一个人难以满足杨奉,事后杨奉必然会去外间找秋雪和春蝉,所以便事先让玉仙公主脱光睡在外间。 杨奉生平最恼怒的便是他心爱的女子欺骗他,如今明白了这整个事情的经过,心中自然勃然大怒,从床上下来,一脚将静璇公主踢翻在地,怒骂道:“枉我一心对你,你竟然伙同外人欺骗于我。” 杨奉在怒极之下踢出这一脚可不轻,静璇公主一下子倒在了墙边,头撞在了墙上,破了一个口子,汩汩出血。杨奉见了,心中虽然既心疼又后悔,却也强自忍住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若是自己一动,日后再想镇住这些异族的女子便是不可能了。 床上的玉仙公主见状,急忙忍住自己下体的痛楚,跳下床,蹒跚到静璇公主的身旁,搂住静璇公主直哭。 静璇公主心知现在不是哭得时候,若是不能将杨奉的怒火熄灭,不但玉仙公主难逃一死,就连自己日后也会失去杨奉的宠爱。于是,静璇公主拉着玉仙公主的手,跪着爬到杨奉的身前,泣声道:“夫君,千错万错都是静璇的错,静璇不该瞒着夫君,自作主张,夫君要怪就怪静璇一个人,求夫君放过玉仙姐姐。” 这一幕实在是匪夷所思,两个浑身上下都是身无寸缕的绝色女子跪在一个身无寸缕的男子跟前,若是换成现在的一般的男人,恐怕早就于心不忍将两人从地上拉起,好生劝慰,一起到床上休息去了,估计不会再赴巫山了,因为两女都受了伤。 但是,杨奉却没有这样做,只是淡淡看了看跪在自己身前的塞北双姝,冷声道:“我生平最恨的是我的女人欺骗我,这第一次我姑且饶恕了你,若是再有第二次,不但你二人都要身首异处,而且就连你们的族人也会被全部杀死,一个不剩,你们记住了吗?” 两人不知道是因为没穿衣服还是听了杨奉的这句话的缘故,有禁不住打了一个冷战,齐声道:“不敢了,妾身再也不敢了。” 第231章 同化政策 听到两人的这句话,杨奉心中的怒火才算是稍稍平息,看着静璇公主头上依旧流血不止的伤口,杨奉不禁开始心疼起来,对着门外大声喝道:“快去将我的医药箱拿来。” 只听门口传来秋雪和春蝉的应声“是”,原来秋雪和春蝉一直躲在门口,因为杨奉刚才大发雷霆,是以两人不敢进屋,躲在门外偷听,现在得到了杨奉的命令,急忙跑出去拿杨奉的医药箱。 过不多会,医药箱便被拿了过来,秋雪和春蝉两人红着脸将医药箱送了进来,几乎是低着头将医药箱送到了杨奉的手中,因为杨奉此刻正在诊治玉仙公主的下体。 原来杨奉和静璇公主、玉仙公主此刻还都是浑身赤裸着身体。玉仙公主由于是第一次房事,而杨奉却将其当成了秋雪或春蝉的一人,用力过猛,时间太久,导致玉仙公主的下体已经开始红肿、出血,玉仙公主竟然也硬挺着一声不吭,直到刚才杨奉让秋雪和春蝉去拿医药箱,玉仙公主这才忍受不住,呻吟了两声,马上便引起了杨奉和静璇公主两人的注意。 杨奉一边给玉仙公主敷药,一边对两人道:“静璇儿,也许你们都不会明白我为何要将北方各国一一灭国,因为我这一生最终的道路是要建立一个强盛的一统天下的国家,从大汉四百年的历史可以看出,战争累年不断,而且都是和周围异族的战争,这使得大汉国势衰弱,更不要说向外扩张了。当年汉武大帝确实也曾令各方来朝,但毕竟汉朝只是强盛一时,汉武之后,边塞异族离盟毁诺,依然引兵来犯,致使汉朝国势越来越弱。因此,我不会采用汉武的策略,而是要进行同化,让各族迁入内地,汉族迁到各地,并且多民族之间互相通婚,数十年之后,就不存在这许多的民族,而只剩下了一个汉族,这便是我最终要实现的理想。” 两人听了杨奉的这一番话,都是默不作声,心中想着心事,毕竟杨奉的这番话太过于惊世骇俗了,一个强盛的国家向外不断地扩张,不断地占领一些弱小的国家,这是所有人都能接受的,但是杨奉竟然要将这些国家全部同化成汉族,这一点却有点让人感到匪夷所思了。 杨奉为玉仙公主敷完了药,便将药瓶放在了地上,站起身来,身后的秋雪和春蝉急忙过来收拾,两人依然是红着脸,只敢向下看。 杨奉伸手扶起玉仙公主,将其搀扶到床上,然后又过来将静璇公主也搀扶到床上,望着美艳绝伦的塞北双姝,咽了一口吐沫,忽然转了一个话题,道:“静璇儿的皮肤白一些,但玉仙的胸部却比静璇儿的大一些。” 静璇公主和玉仙公主本来正听着杨奉说他自己的理想抱负,没想到杨奉突然从嘴里蹦出来这样一句话,两人顿时大羞,这才发现身上竟然没穿衣服,急忙扯起床上的被子盖在身上,却也只是盖得了上身,露了下身,盖了下身,上身又露出来了。 本来听了杨奉刚才的突然一句,秋雪和春蝉就感到可笑,却不敢笑出来,只能强忍着憋住,此时又见了静璇公主和玉仙公主滑稽搞笑的动作,再也忍俊不住,两人同时是“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秋雪和春蝉的笑声让静璇公主和玉仙公主更是难为情,竟然在自己的丫鬟跟前出了这么大的洋相,脸上红霞密布。 杨奉听到两人的笑声,一转身,故意沉着脸说道:“你们竟敢嘲笑你们的主子,你们自己说说,该受什么样的惩罚?” 秋雪和春蝉在笑出声的时候便知道坏了,此时见到杨奉脸色一沉,说出这样的话来,急忙吓的“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脸色煞白,恐声道:“主人饶命,奴婢刚才实在……实在不是有意的。” 秋雪和春蝉服侍静璇公主多年,静璇公主一直将她二人当作姐妹,此时听到杨奉欲责罚她二人,也顾不得害羞,抬起头来,甚至于要从被窝中出来为二人求情,但当听到杨奉对二人的处罚的时候,不由感到又好气又好笑。 原来杨奉的处罚是这样的:“你们刚才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了,该听的,不该听的都听了,加上你们又嘲笑自己的主子的身材,现在我罚你们现在脱光自己的浑身衣物,坐到你们主子的身旁,我倒看看你们的身材比两位公主的怎样?” 秋雪和春蝉顿时羞红了半边脸,更是尴尬在当场,不知道杨奉这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的,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该不该脱。 杨奉又一沉脸,喝道:“还不快脱。” 秋雪和春蝉这才慢吞吞地站起来,满脸含羞地开始脱衣,不到一会功夫,两人便赤裸裸的娇躯便暴露在杨奉三人的跟前。静璇公主一看,这两个小丫头的身材果然火爆之极,凹凸明显,尤其是那一双玉峰,直挺挺的立在胸前。 杨奉又道:“你们两个也坐到床上去吧。” 秋雪和春蝉不知道杨奉要搞什么鬼,却也不敢不听,只得扭扭捏捏地分别坐到了静璇公主和玉仙公主身旁。玉仙公主对杨奉不了解,自然更不会知道杨奉接下来准备干什么,静璇公主在信都住过一段日子,早就从杨奉的其他妻妾的嘴中听说杨奉最喜欢与多个妻妾一起大被而眠,但是静璇公主不敢阻止,心中却担心玉仙公主的伤势确实不适宜再行房事,于是便侧头看了玉仙公主一眼。 这一眼可把玉仙公主看得是万分迷茫,心中更是想,静璇妹妹为何这个时候看我一眼,究竟是什么意思? 就在玉仙公主心中在瞎想乱猜的时候,杨奉开始说话了,大大出乎了静璇公主的意料,绝对是一番让四女找不到东西南北的演讲:“人本是来自尘土,来的时候就像咱们现在这个样子,在来到这个世上之后,人才学会了各种各样的技能,使得人具备了在这个世上生存的能力。然而,在具备了生存能力的同时,人还学会了这个世上比较黑暗的一些东西,例如自私、贪婪、说谎、偷盗、杀人等,所以,当听到一个穿着衣服的人说一些让你十分动心的话的时候,很可能这个人是不怀好意的。” 杨奉的这番话说的四人晕头转向,更不明白杨奉到底想说什么,于是也就都不吭声,继续听杨奉在这里大放厥词:“待到后来,出现了国家之后,为了扩张领土、掠夺敌国的财物和女人,战争也随之出现。多少年来,有多少国家从兴盛到衰亡,谁又能数得清,但是能够从这种无止境的征伐杀戮中获得好处的人也只有战争胜利方的统治者,但是对于所有国家的百姓而言,战争只会给他们带来噩运和痛苦。” 说到这个地方的时候,杨奉似乎已经完全投入进去了,神情也开始激动起来:“所以,我的志向便是消除所有民族之间的差异,消除所有的民族仇恨,将所有的民族全部同化成汉族,只不过在这其中有两种方案,第一种就是邪马台国,邪马台国是天性好战的民族,对待的办法只能是斩草除根,永绝后患,当然,这样做确实是很残忍,但是,倘若不如此的话,几十年后,数百年后甚至于是数千年后,很多国家都是遭受到邪马台国的侵略,他们的手段会更加的残忍。为了消灭这个国家,我可以不计较我个人的名声,不计较这一次死了多少将士,我要的是斩草不能留根。” 看着眼前这个手舞足蹈的男人,四女的心中涌起了一种无限崇拜的感觉,杨奉的这个理想可以说是四女从来就不曾听过,甚至于根本就不敢去想的一个问题,恐怕这世上再没有第二人的抱负能超过他吧,四女同时想到这个问题。 “第二种情况,自然就是我刚才说的同化了,虽然结果都是要同化,但有一点不同,那就是一旦灭掉这样的国家之后,对待这个国家的原来地统治者。第一种办法就是夫余国这种,自动投降,或者通过联姻,使我能够直接掌管大权,这样的结局当然是最完美的;第二种就是像高句丽这种,一旦攻克,王族所有的男子,无论老幼,全部杀死,以绝后患。”杨奉一口气将心中的话说了个差不多。 玉仙公主心中巨震,这正是她心中最担心的问题,她自然是不愿沃沮国步上高句丽国的后尘。 玉仙公主急声道:“沃沮国再不敢有反叛之心,还请……还请大将军网开一面,饶过我突氏一族的性命。”玉仙公主急切之下,不知道该如何称呼杨奉,虽然身子已为杨奉占有,但是杨奉毕竟还没有承认自己,只得以大将军来称呼。 杨奉森然一笑,阴森森道:“也许你不会再有反叛之心,但是你突氏一族数百人中不可能全都和你的想法一样吧,尤其是那些年轻的男人。” 玉仙公主见杨奉丝毫没有饶过突氏王族的想法,心中更急,急忙保证道:“玉仙可保证突氏一族永远不会反叛,请大将军相信。” 杨奉叹了一口气道:“我相信你不会反叛,但是我又怎能了解这数百人心中的想法,我岂能拿着手下的将士和百姓的性命作赌注。” 玉仙公主听了,默然不语,两行清泪顺着美丽的脸颊流下。 杨奉叹了一口气道:“战争本身就是残酷的,成王败寇这是千古不变的真理,既然沃沮国已经灭亡,突氏一族的男子早就应该想到会有灭族的一天。而不应该去让你一个女子使用这种方法换取他们的性命。” 第232章 杨奉遇刺 静璇公主也以一种无奈的眼神看了看目光呆滞、满脸泪痕的玉仙公主,张了张嘴,想劝慰玉仙公主几句,但又想不出该怎样去说,就在这个时候,忽然门口传来一个嘈杂的声音:“我要见主公,我有急事要见主公。” 然后便听到许褚憨浑的声音:“主公已经就寝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报。” 那个声音又道:“不行,此事事关重大,等不得明日,请许将军代为通报一声。” “这个”,许褚不禁有点为难了,因此刻已经是丑时初刻,也就是我们现在的晚上一点多,虽然是杨奉的心腹大将,这时候去喊醒杨奉,许褚还是不敢的,但听到事关重大,许褚也不敢让这个斥候等到明日一早。 杨奉见许褚为难,于是喊道:“等一下,我一会就出去。”说完之后,杨奉赶紧在秋雪和春蝉的服侍下穿衣,静璇公主和玉仙公主见状,也各自穿衣。 一会功夫,杨奉卧室的门打开了,杨奉和静璇公主、玉仙公主一起迈出门来,许褚立即快走两步,站在杨奉的身侧。那名斥候见状,也是急忙上前一步,跪在杨奉的跟前,双手高举一张小纸片,朗声道:“主公,夫余国发生内乱,国王阴不敬被杀。” “啊”,杨奉的手还没有触摸到斥候手中的纸条,便听身后的静璇公主的叫声,虽然又听到玉仙公主的喊声:“妹妹,你怎么了,你醒醒。” 杨奉不用回头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便转身向后看去,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听到这个噩耗昏倒的静璇公主的身上的时候,那名斥候忽然从怀中掏出一把利刃,快速地向杨奉地背部刺去,杨奉此时毫不知道。 说时迟这时快,杨奉刚刚看到晕倒地静璇公主的那一刹那,只听耳边传来许褚的一声大喝:“贼人敢耳。” 杨奉心知不好,这个斥候有问题,好一个杨奉,只见他本能地向前跨步一倾,想要闪过这一刺,但是,这个刺客的速度太快了,利刃还是进入了杨奉的体内,杨奉立即感到背部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接着杨奉的身后便传来一声惨叫,出自这名斥候的口中,肯定是许褚出手杀了此人。杨奉回头一看,果然,这名斥候倒在血泊之中,许褚持刀站立,刀上在不停地向下滴着鲜血,杨奉的脚下是一只右臂,正是那名斥候的,右手还紧握着一把短刀。 许褚又朝着一众亲卫大喝一声:“保护主公。” 另外十多名杨奉的亲卫这才反应过来,急忙围了一个圈,面朝外,将杨奉等人围在中间,亲卫们一个个持刀在手,不停地注视着四周。 由于许褚发现的比较及时,杨奉及时向前跨了一步,是以斥候的那一刀并没有完全刺入,只刺进去了一半,那名斥候所刺的位置,正好是心脏所在,否则的话杨奉这一次很可能会有生命之忧。 众亲卫一边密切注视着四周,一面慢慢地向房间的位置移去,从这里到房间的门口只有十多步远,但是众人却走了好大一会功夫,就在马上就要接近房间门口的时候,许褚本能的感觉到了危险的存在,如雷霆般的大喊一声:“典韦,快来保护主公。” 就在许褚的话音还没有落地的时候,杨奉身后的一个亲卫忽然转身将手中的刀到向杨奉刺来。来的过于突然,就连许褚也没有想到刺客竟然是自己手下的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名亲卫(刺客)的刀要刺进杨奉的后背。 杨奉似乎也听到了身后的破空声音,但是这一次杨奉也来不及做任何的躲闪了,杨奉心中一叹,双目紧闭,等着这一刀的来临。 但是,并没有如杨奉想像那样,没有感觉到和刚才一样的疼痛和利刃入体的冰凉,杨奉正感觉奇怪,便听到又一个钢刀舞动带来的风声,然后便听到身后一个“哎呀”的声音和三个人人倒地的声音。 心中奇怪万分的杨奉回头一看,只见地上躺着三个人,一个便是刚才用刀刺向自己的那名亲卫,另外两人竟然是静璇公主和玉仙公主。刹那间,杨奉明白了刚才拿一瞬间发生的事情。 玉仙公主本来是托抱着人事不醒的静璇公主,但是当看到那名亲卫举刀刺向了毫无所觉的杨奉的时候,本应该恨不得杨奉马上就死去的玉仙公主也不知是什么原因,一把松开怀中静璇公主,竟然用自己的娇躯为杨奉挡住了这致命的一刀。 这个亲卫的一刀使得场中的空气几乎凝结了,杨奉、许褚,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知道究竟还有多少刺客,这些亲卫中还有谁会是刺客。众亲卫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茫然不知所措。 许褚的心情更加紧张起来,自从担任杨奉的左侍卫长以来,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复杂的情况。以前虽说也有不少人想刺杀杨奉,但都被许褚或者典韦及时发现,或者在刺客出刀的那一刻被许褚或典韦先一刀杀死,但是今晚的刺客实在是狡猾,许褚根本不知道还会从什么地方再冒出一个让人防不胜防的刺客来。 杨奉这时候也从震惊中清醒过来,见许褚已经茫然不知所措,于是便低声再许褚耳边说了一句:“仲康和我背靠背一起向屋内撤。” 一语惊醒梦中人,许褚恍然大悟,急忙按照杨奉的吩咐去做,两人背靠背一前一后向屋内走去,四周的亲卫们仍然护着两人一起向屋内慢慢移动,待到众人安全撤到门口的时候,院内只剩下了昏迷不醒的静璇公主、替杨奉挨了一刀生死不知的玉仙公主以及那两名不知生死的刺客。 杨奉现在已经顾不上静璇公主和玉仙公主两人了,也不能说杨奉自私,一个是当时情况紧迫,杨奉自己尚且自顾不暇,不可能再去管二人生死,另外一个原因,杨奉从左慈处学的是帝王之术,使得再不知不觉中杨奉已经养成了帝王的一些习性,自私、贪婪、冷酷、无情,只是这些变化比较慢,杨奉自己察觉不到而已。 就在杨奉到达屋内,被秋雪和春蝉接住的时候,又一幕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柔弱文静的秋雪和春蝉二人不知从那里掏出了一把匕首,齐齐向杨奉的胸前刺来,看来秋雪和春蝉的这一刀才是今晚刺杀行动的最厉害的一手杀着。 杨奉根本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躲避不及,只是本能地稍稍动了一下身体,接着两只匕首齐齐刺入了杨奉的胸口,杨奉大喝一声,伸出双手分别拿住两人的头,用力相撞,只听“咚”的一声,秋雪和春蝉的头碰到了一起,热血四散,脑浆乱溅。 看着两人双双死去,杨奉再也坚持不住,右手捂住流血的胸口,单膝跪地,大口喘着粗气。 许褚顿时吓得魂飞天外,朝一众亲卫大喊:“全都守在门外。” 这时候,典韦、太史慈、张郃等将也闻讯带人赶到,将整个房间团团围了起来,太史慈、张郃等人率军勘察四周,只有典韦和许褚二人再屋内陪着杨奉。幸好,医药箱就在屋内,杨奉才得以很快的止住了血,躺在床上闭目休息,典韦和许褚二人一人持戟一人拿刀,守在床前,都是瞪大了眼睛,不敢有丝毫的疏忽。 好大一会儿,杨奉好像才恢复了一部分精力,对典韦道:“子满让他们将静璇公主和玉仙公主抬进来。” 典韦应命而去。 杨奉慢慢从床上坐起,伸手便在床上到处摸索起来,看得许褚很是奇怪,却也不敢多问,只是瞪大了眼睛盯向四周。 不一会,杨奉便从床上的褥子下面摸到了一把锋利的超薄型的峨嵋刺,看着这把峨嵋刺,杨奉的脊梁顿时都是冷汗,心中暗叫一声“好险”,然后转头对许褚道:“仲康不必过于紧张,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刺客也只有这四人,不会再有其他人了。” 这时候,静璇公主和玉仙公主也已经被抬进了屋,杨奉将峨嵋刺依然扔回床上,开始查看玉仙公主的伤势,只见她是被钢刀刺入了小腹左侧,并没有伤及到要害。杨奉先用金创药为玉仙公主止住了血,然后又从药箱内找了几粒杨奉自制的护心丸,撬开玉仙公主的牙关,喂了进去。 然后,杨奉用右手掐住静璇公主的人中,将静璇公主救了过来。 静璇公主悠悠醒来之后,还没来得及伤心,乍然看到杨奉的样子,大吃一惊,再瞅瞅屋内的情景更是震惊不已。静璇公主冰雪聪明,自然是知道在自己昏迷的时候,杨奉遇刺了,对于秋雪和春蝉二人,静璇公主却以为是为了保护杨奉而牺牲的。 第233章 欲盖弥彰 当听到杨奉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讲给静璇公主一遍之后,静璇公主简直是感到匪夷所思,跟随自己多年的秋雪和春蝉二人竟然是这一次刺杀杨奉的最关键的刺客,这是让静璇公主无法接受的事实。 静璇公主更是担心杨奉会将此事怀疑到自己的头上,心中虽然悲痛,却也不敢哭出来。 杨奉明白此事必然和静璇公主毫无关联,看到静璇公主的样子,于心不忍,便道:“想哭就哭出来吧,憋在心里会憋出病的。” 有了杨奉的这句话,静璇公主再也忍受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今晚静璇公主安排玉仙公主与杨奉糊里糊涂发生关系的事情,还真是救了杨奉一命,否则,在杨奉与秋雪春蝉做那种事情的时候,自然没有任何防备,当一个人吸引住杨奉的注意力,而另外一个人正可使用早就藏在褥子下的峨嵋刺刺向杨奉,试想,杨奉岂能还有命在。 杨奉将整件事情仔细思考了一遍之后,脊背尽是冷汗,但忽然觉得事情不会就这么简单,那名化妆成斥候的刺客所带来的消息也许是真的,于是杨奉便问静璇公主道:“静璇儿,你王叔平素为人如何,与你父王的关系如何?” 静璇公主止住了哭声,哽咽道:“王叔平时对父王甚是尊重,两人的关系也特别好,父王对王叔也颇为倚重,自我记事起,从未见到父王和王叔二人红过脸。好像……好像在父王答应夫君的求亲之后,王叔和父王大吵了一架,莫非……莫非……”静璇公主忽然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后果,脸色顿时变得煞白,头上也开始冒出了汗珠。 杨奉知道静璇公主莫非之后想说什么,看来此事应该是千真万确的了,杨奉伸手握住静璇公主冰凉颤抖的手,叹了一口气道:“静璇儿,从种种迹象来看你父王确实是凶多吉少了,看来是我害了你的父王。” 静璇公主木然摇了摇头,一双美丽含晶的大眼睛无助地看着杨奉,悲声道:“夫君,如果刚才你没有告诉妾身你的那些志向,或许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妾身一定会怪你,但是现在妾身不会,要想实现这个伟大的目标,一定会有很多人因而丧命,父王或许只是这许多人中的一个,妾身又岂能怪你呢。” 杨奉没想到静璇公主竟然想的如此之开,心中不由感动,伸手将静璇公主搂在怀中,没再说话,也不需要再用任何语言也表示了。 良久,杨奉才将静璇公主分开,爱怜地望着静璇公主泪雨梨花地脸,轻声道:“静璇儿,放心,你的父王不会白死,你的王叔必将会付出惨痛的代价,我会让你手刃这个轼兄篡位的逆贼的。” 静璇公主轻轻摇了摇头,抿了抿干涩的嘴唇,惨笑一声道:“不,这事情也不能全怪他,他也是站在了夫余国的立场上去做这件事情的,静璇儿只求夫君能给王叔一个全尸就行了,不要再追究其他人的责任了,静璇儿保证日后夫余国再无此类情况出现。” 杨奉轻轻叹了一声,心中颇为扰乱,点了点头道:“这样最好,我也不想让自己的双手沾染上太多的夫余国的人的鲜血。” 低头想了一会儿,杨奉问静璇公主道:“静璇儿,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秋雪和春蝉二人必然是你的王叔送给你的吧?” 静璇公主吃惊地望着杨奉,讶然道:“夫君怎么会知道,那……”静璇公主冰雪聪明,刚才只是突闻噩耗,一时失了方寸而已。现在,从杨奉的这句话中,静璇公主也似乎猜到了什么,只是没敢再向下想。 “看来你的王叔早有图谋,即便这次没有我的出现,只要你父王提出将王位传给任何一个女婿,你的王叔都是要发难的,只不过我的出现加快了这件事情的进展,你王叔也看到了高句丽、沃沮国的结局,心中对我产生了恐惧,这才一面夺权一面派人前来刺杀我。”杨奉基本已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听了杨奉的这句话,静璇公主脸色苍白,神色惶然,用力摇了摇头,似乎不愿接受这个事实。 杨奉知道静璇公主此时心中已经是太脆弱了,便不愿再让她受到更大的刺激,伸手将静璇公主搂住,叹声道:“好了,不说了,你先休息一会吧。” 静璇公主茫然地点了点头,对杨奉道:“夫君,你也受了重伤,也赶紧休息吧。”杨奉点了点头,搀扶着静璇公主向内间的床走去,静璇公主几乎忘记了怎样走路,只得在杨奉的搀扶下才能挪步。 看着静璇公主进入了睡乡,杨奉才长吁了一口气,再次来到外间,心中开始考虑如何处理夫余国的问题。 这时候,黄叙进来向杨奉汇报:“主公,这两个刺客一个因失血过多已经死了,另外一个性命已经保住,而且现在已经苏醒,末将是否将其带进来?” 杨奉想了想道:“先等一下,一会我让子满喊你,先不要难为那个刺客。” 黄叙不知道杨奉为何要等一会,却也不敢多问,应声而去。 看着黄叙出去,杨奉马上将医药箱放在床上,在里面翻找什么东西。典韦和许褚看得奇怪,但也知道自己的这个主公有时候做事情往往大出常规之外,两人都是忠心耿耿之人,不会多问,虽然杨奉方才说了不会再有其他刺客了,但两人依然还是在时刻不停注意着房间内的境况。 不一会儿,杨奉从医药箱不知翻出了什么东西,在脸上稍微擦了擦,然后又将两小袋东西藏在了胸前被刀刺破的衣服里面,之后杨奉便坐到了床上,一只手还扶着床头。这一系列的动作直看得典韦和许褚莫名其妙,不知主公在搞什么。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杨奉对典韦道:“子满,你去让黄叙将那名刺客带进来。” 典韦应声出门而去。 典韦出门之后,杨奉对许褚道:“仲康,你过来一下。” 许褚莫名其妙地来到杨奉的身前,低下头,杨奉便在许褚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许褚不停地点头。 这时候,典韦和黄叙一先一后进来,许褚便又站在了杨奉的身旁。 随着黄叙一伸手,两个亲卫架着那名亲卫装束的刺客走进来,此人的伤势比那个斥候要轻很多,只是手掌被许褚砍掉了,不至于危急到性命,只是可能是由于刚才失血过多,脸色显得格外苍白。但是,此人的双眼却还来回地闪烁着精光,看来此人相当彪悍。 杨奉故意重重咳嗽了一下,又用手捂了捂伤口,有气无力地对那名刺客道:“你是不是不平王(就是刚才提到的静璇公主的那个王叔)派来的?”刚才典韦出去的时候,杨奉的精神还是很好,这一会儿的功夫却是变得如此,使得典韦颇为吃惊,不过他看了看许褚丝毫无惊的样子,加之他跟随杨奉日久,知道杨奉平素行事很难让人琢磨透,也就似乎明白了一些。 这名刺客似乎明知必死,骨头也甚硬,听了杨奉的问题,丝毫不理会,只是斜眼望向屋顶。 典韦勃然大怒,喝道:“贼人无理,为何不下跪,主公问话,为何不答?” 听到典韦的喝声,这个刺客扭过头,对典韦“嘿嘿”笑了两声,阴森森道:“主公?他是你的主公,可不是我的主公,我为何要下跪,再说了,我为什么要回答,我又有什么可回答的,我又没有受到任何人的指使。” 典韦向来不善言辞,此时遭到这个刺客的一顿抢白,不禁一愣,竟然不知下面该怎样说。 黄叙见状,急忙为典韦解围,怒喝一声:“看来不让你吃点苦头你是不会说了,来人,拿皮鞭过来。” 这名刺客闻言,不屑地撇了撇嘴角,扭头斜视了黄叙一眼,冷声道:“太轻了,拿一些重刑法过来,看看爷爷我会不会说?” 黄叙顿时变得和典韦一样,楞在了那里,杨奉心中觉得好笑,这两个人在战场上杀敌是勇往直前,从不带含糊的,没想到今天竟然被这一个小小的刺客为难住了,杨奉更是心叹手下缺少一个掌管刑法的人才。 这时候,许褚忽然出声道:“且慢,刺客已经受伤,不可再用刑法,以免将其打死,失了线索。” 典韦和黄叙一听,觉得也是,于是便一齐向杨奉看来。 杨奉装作是强打精神的样子,脸上更是装出了一副强忍痛苦的模样,依然是有气无力地说道:“你不说我也知道,是不平王派你来的,一面夺权备战,一面派你等来刺杀我,使得我军军心大乱,你们好从中取事,嘿嘿,虽然你们的刺杀行动确实很周密,几乎天衣无缝,但是并没有达到你们预期的目的。我虽然中了三刀,但都不是致命伤,但是不平王面临的将会是我的数倍的报复,嘿嘿。” 说完这些话之后,杨奉装作呼息不畅的样子。这时候,从杨奉的伤口处开始不断向下滴血,而且血的颜色都是黑色的,杨奉为了不让这个刺客发觉,悄悄地用脚将地上的血迹踩住,但是,这个动作虽然轻微,却没能逃过这个刺客敏锐的眼睛。 杨奉歇了一小会儿,才算是又恢复了一些精神,无力地摇了摇手道:“述之,你先将他带下去养伤,这期间不可对他用刑,等他的伤势复原了再说。” 第234章 张郃献计 待到黄叙将这名刺客带下去之后,杨奉将那两个小袋从伤口处掏了出来,典韦定睛仔细一看,原来是两个装满黑血的袋子,典韦这才恍然大悟,明白了杨奉刚才是故意装出重伤的样子,却又装成是只受了轻伤的形态,故意在一些细节上露出细小的破绽。 能够成为刺客,此人的观察能力自然超人一等,如果直接装成重伤的模样,反而会引起此人的怀疑,就算此人不怀疑,不平王也可能会在一些细节上发现破绽,弄不好会弄巧成拙。但是,杨奉这样的一番表演,只会使得这个刺客深信杨奉已经受了重伤,而故意装成没事的样子。 现在,典韦和许褚这时候对杨奉佩服的真是五体投地,这两个老粗早已成了杨奉的超级大粉丝了。如果杨奉现在给他们一把刀让他们去将自己的父母妻子全杀了,这两人也绝对是不会皱一下眉头的。 杨奉将两个小袋子扔到了地上,地上立即显现出了两摊黑血,向周围慢慢地扩张。 这时候,忽然内间传来一阵呻吟声:“水,水,我要水。” 杨奉一听,是玉仙公主,看来是已经渡过了危险期了,杨奉急忙下床向内间走去。 典韦和许褚却不敢跟去,这是杨奉立的规矩,除非发生特别的事故,否则就连杨奉卧室的外间,任何男子也是不能随意进入的。 喝了一口水之后,玉仙公主的精神状态似乎又恢复了一些,人也慢慢地清醒了过来。 在玉仙公主醒来之后看到杨奉地第一句话便是:“我是不是死了,我怎么看不到我的父王和王兄们,你……你怎么也来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杨奉不禁鼻子一酸,玉仙公主为自己挡的那一刀可以说完全没有必要,因为当时自己还是坚决要尽诛她的父王和王兄王弟,没想到就是这样一个女子为自己挡了那致命的一刀,杨奉刚才也查看了玉仙公主的伤口,若非是玉仙公主自小习武,那一刀足以要了她的性命。 杨奉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感动,脱口道:“玉仙,你放心,你的父王和王兄王弟不会死了,因为你为我挡了这一刀,我会饶了他们的性命的,你放心吧。” “哦,是吗?”玉仙公主此时的大脑还没有完全清醒,但杨奉的这一句承诺玉仙公主却是听得很清楚,因为这句承诺就是玉仙公主今晚的目的,只不过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在得了杨奉的这句承诺之后,玉仙公主再也支撑不住,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头一歪,沉沉昏睡去。 杨奉慢慢放下玉仙公主的头,替她盖上被子,然后将水杯轻轻放在床边的凳子上。所有的事情似乎都解决了,杨奉也开始感觉到了疲倦,毕竟挨了三刀,其中胸前的两刀的伤口还比较深,若是有这么多事情没有处理,杨奉早就撑不住了。 杨奉将内间的门轻轻关紧,然后便躺到了外间的那张几乎差点让杨奉有可能丧命的床上睡着了。典韦和许褚见杨奉睡了,便一左一右分守在这张床的前后两头,一个持戟一个握刀,丝毫不敢懈怠。 第二天一早,当杨奉还在沉沉睡梦中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人在耳边哭泣,然后又听到典韦轻轻的劝慰声,说是轻轻的,和正常人大声说话没什么区别,因为典韦的嗓门本身就大的出奇,如果说张飞能够一声大喝吓死夏侯杰的话,典韦大声吼起来,绝对能够把张飞吓一跳。 只听典韦劝道:“主母,主公昨晚伤势过重,又忙碌了一夜,身体疲惫,主母还是先别哭了,免得将主公吵醒。”随后杨奉便听到静璇公主的哭声慢慢减弱,不多会儿,便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杨奉慢慢睁开眼睛,只见静璇公主正坐在自己的身旁,满脸泪花,此刻正用衣袖擦拭脸上的泪水。 看到杨奉醒来,静璇公主急忙擦了两把泪,双手握住杨奉的右手,一脸歉意道:“夫君,对不起,是妾身把你吵醒了。” 杨奉伸了一个懒腰,忽然觉得胸口隐隐作痛,不禁眉头一皱,刚睡醒的好心情立即遭到了破坏。 杨奉忽然看到典韦和许褚二人依然守候在自己的床边,看来两人是一夜没睡,杨奉看看外面天晴的很好,便对典韦和许褚道:“子满,仲康,你二人先回去休息吧,换俊义和述之过来替你们。” 典韦和许褚应了一声,典韦到门外对一名亲卫说了一句话,然后回来依然站在原地,而许褚却始终不动。杨奉知道两人忠心不二,张郃和黄叙来之前二人是绝对不会离开的,于是也不再说了。 杨奉对静璇公主道:“静璇儿,你先去看看玉仙的伤势如何了,我思考一件事情。” 静璇公主也听说过杨奉在思考问题的时候,不喜被人打扰,于是便站起到内间去看望玉仙公主去了。 静璇公主刚刚踏入内间的门,这时候许褚突然跪下,对杨奉道:“许褚失职,导致主公身受重伤,请主公降罪。” 杨奉微微一愣,随即便明白过来,由于昨晚的事情过于离奇和古怪,杨奉的心情一直高度紧张,竟然忘了这件事情了。许褚身为杨奉的左侍卫长,竟然让刺客混入了杨奉的亲卫之中都不知道,绝对是失职之罪。 杨奉举了举手,对许褚道:“这次的事件,仲康确实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这样吧,就罚你降职一级,扣罚俸禄半年,以示儆戒,若是下次再出现这样的情况,处罚可就没有这么轻了。” 许褚一愣,这次的刺杀几乎令杨奉殒命,没想到杨奉竟然只给了这么轻的处罚,心中感激,连连磕头道:“多谢主公。” 这时候,张郃和黄叙也已经过来了,杨奉便对许褚和典韦道:“你二人昨夜一夜没睡,先下去休息吧。” 二人应命而去。 杨奉也开始仔细思索起来,塞北四国已经臣服了三国,只剩下挹娄国,本来是一帆风顺的事情,没想到这时候竟然出了夫余国内乱的事情。有高句丽国和沃沮国的例子在先,夫余国和挹娄国必然会联合起来,说不定还可能会主动进攻。 自己昨天的那一番动作不知道能不能让这个刺客上当,若是不平王上了圈套,必然会趁自己遇刺重伤之际和挹娄国两路进攻。若是真是这样的话,自己便可以……,想到这里,杨奉不禁“嘿嘿”暗笑了两声。 想到这里,杨奉从医药箱中翻出一个小瓶,叫过张郃,并将小瓶放到了张郃的手中,嘱咐道:“俊义,这个瓶中装的是我军最好的疗伤药,你安排一个人给那名刺客用上,估计用不了一天,他的伤势便无大碍,然后再找一个适当的时机,让他能够逃走,记住,千万不要让他看出是我们故意放他逃走的。” 张郃听了杨奉的安排,神情一愣,不明白杨奉这是什么意思,一旁的黄叙也是心中纳闷,不知杨奉此举为何。也难怪,昨晚杨奉的那一番假动作二人没有看到,否则以二人的精明不难猜出杨奉之用意。 杨奉微微一笑道:“昨晚你二人不在,我故意在装作重伤,却又是一番极力掩饰自己伤势的样子,那名刺客已经误以为我深受重伤却又不想让其发现。如果这个一旦逃脱,必然会将他的主子夫余国的不平王汇报此事,你们以为不平王会有什么举动呢?” 两人不似典韦和许褚那般没脑子,听了杨奉的解释之后,皆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黄叙接过杨奉的话继续道:“自然是联合挹娄国一同发兵,趁主公身受重伤,我军士气低迷之时,突然发难,令我军措手不及。” 杨奉轻轻点了点头,一脸赞许道:“述之所说不错,但是对于这种局面,我军应该如何呢?”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张郃和黄叙都不禁陷入了沉思。杨奉见二人开始专心思考,也不再说话,也思考起来,一时之间,房间内静了下来,使得在内间的静璇公主以为出了什么事情,匆匆跑出来。 张郃看到急匆匆跑出来的静璇公主,忽然心中一亮,想到了一条计策,急忙道:“主公,末将想到了一个办法,不知可行否?” 杨奉“哦”了一声,没想到张郃这么快就能想出对策,心中觉得不可思议,看张郃的眼神就有点怪怪的。 张郃也发现了杨奉的异样,“呵呵”一笑道:“末将也是看到了主母才想到此计的。不平王虽然在夫余国叛乱,但并非是所有的夫余人都想叛乱,若是能让主母亲率一支大军迎战不平王,不但夫余国的军队士气大跌,其国内的各个叛变势力也必然闻风而降。” 杨奉不住地点头,张郃的想法和杨奉所想几乎是不谋而合,杨奉又问道:“那么,挹娄国又该如何对付?” 张郃这时候已经胸有成竹,大声说道:“末将以为,我军强势,挹娄国此次又是主动进攻,肯定会倾全国之兵,将所有的赌注全部压在这一战上,如此一来其国内必然空虚。主公可以沿用述之的攻取沃沮国的策略,从水路出奇兵进攻,则可一战灭掉挹娄国。” 杨奉听了,哈哈大笑道:“俊义所言,与奉不谋而合也。”大笑之后,杨奉又是一阵苦笑,原来刚才的大小牵动了伤口,引发了一阵剧烈的疼痛。 第235章 信以为真 果然不出杨奉所料,当那名刺客“找了一个机会”逃回去向不平王汇报了他所见到的一切之后,不平王大喜,心道,杨奉小子果然奸诈,担心被我知道了他身受重伤的消息,故意装作没事的样子,可惜呀,你百密一疏,又怎能逃过刺客敏锐的双眼。既然杨奉伤口流出的血都是黑色的,看来秋雪与春蝉在匕首上下了毒药,没有半年的时间,杨奉的伤势也绝对不能痊愈。 不平王也考虑过此乃杨奉之计,但很快便被他自己否定了,首先一点,这个刺客受到过不平王多年的培训,绝对可以说是刺客中佼佼者,其次,杨奉胸前确实中了秋雪和春蝉二人每人一刀,这两刀足以让杨奉致命。 秋雪和春蝉二人在不平王送给静璇公主之前曾经过多年的训练,本来是不平王为夺权之时用在阴不敬身上的杀着,没想到夺权十分顺利,不平王于是便想到了刺杀杨奉,及时杀之不死,至少也能让其重伤,军心大乱,不平王好趁机发难,联合挹娄国一举夺得高句丽和沃沮国之地,将杨奉赶出塞北。 只是不平王百密一疏,忽略了两点,第一是杨奉本身武艺高强,当秋雪和春蝉二人在杨奉没有丝毫防备并且是这么近距离刺出那两刀地时候,杨奉竟然能够在那一瞬间避开身体的要害部位。第二点便是杨奉的医术了,不平王没有对杨奉进行过多的探查,不知道杨奉有一身高超的医术,能够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化解如此的剧毒。 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因素,便是许褚的出手,跟随杨奉多年,负责保护杨奉的安危,使得许褚对进犯杨奉的刺客从不杀死,要么断其臂要么断其腕,为的就是留下活口,好查出刺客的幕后主使人,这才使得杨奉有机会在这个刺客身上用计。 夫余国是塞北三国中唯一一个几乎可以和高句丽国相抗衡的国家,并且东部鲜卑虽然虎视眈眈塞北四国多年,却始终没有能够突破夫余国和高句丽国的西部防线,由此可见夫余国的实力非同小可。 阴不平立即派人给挹娄国王柯秋河送信,要求其马上发兵响应夫余国,趁着杨奉重伤之际两路大军同时南下,阴不平(就是不平王)率大军十万攻打吉林,柯秋河率军十万南下攻打原沃沮国的北部边塞延吉。 在故意放走刺客的第二天,杨奉便命令以静璇公主为帅,太史慈、张郃、黄叙三人为将,率军八万(其中有高句丽国的军队三万)前往吉林,务必要将夫余国的大军挡在吉林城外,如果有可能静璇公主尽量策反夫余国的将领。 为了让挹娄国的大军孤军深入,方便成廉三万大军突袭,杨奉故意下达了让延吉守军在稍微进行一番抵挡之后,便放弃沃沮国北部的边塞重镇延吉的命令,给柯秋河一种杨奉将所有的大军全部用在了抵挡夫余国的大军的假相。 为了不让阴不平起疑心,杨奉这次并没有随着静璇公主一齐出征,而是选择了留在惠山城,准备一边养伤,一边安抚沃沮国的民众。 这一次,玉仙公主能够舍身为杨奉挡了那一刀,救了整个突氏一族。同时,这个结果也给杨奉帮了很大的忙,因为这一刀,使得杨奉原谅了玉仙公主,也饶恕了真格突氏一族,有了突氏一族的帮助,对于将混乱中的沃沮国的民众安抚下去是很有必要的。 沃沮国的局面很快便控制下来了,并且得到了一支十万人的军队,而且还有一个沃沮国的名将诺力拘。 为了免生意外,在沃沮国的局势稳定下来之后,杨奉便派人将除了玉仙公主之外的突氏一族全部送到了冀州的邺城,在那里为他们开了一块三千亩的地,建造了一个相当豪华的大庄园。本来杨奉准备给突氏一族大量的财物,但突骨若那里敢要,更何况,突骨若二十多年来也搜刮了不少的民脂民膏,手头的钱绝对够花几辈子的。 安置好了突氏一族,杨奉便放下心来,一面命令褚燕协助诺力拘训练这十万大军,一面命人将惠山城以北的民众全部迁到惠山城以南的地方,一面命人加固惠山城的防御力量,准备上演一出惠山城攻防战,所有的一切都布置好之后,杨奉便每日和玉仙公主下棋聊天,消磨时间并养伤。 本来对于杨奉要将战场放在沃沮国内,诺力拘有点不太情愿,但诺力拘能够身为沃沮国第一大将的称号,也不是白叫的。因为在同时面对挹娄国和夫余国的二十万大军的进攻下,一边派静璇公主挡住夫余国的大军,一边将挹娄国的大军诱入内地,然后奇袭其后方,则其不战自乱,最后再两路夹攻,挹娄国必然会不堪一击,所以诺力拘也知道这是最佳的方案,不好意思反对过激,好在杨奉明白诺力拘的难处,下了让北部百姓暂时南迁的命令。 且说静璇公主挂帅之后,并没有马上命令大军立即开赴吉林,而是让张郃、黄叙二人为先锋,先行赶到吉林城,加固城防,准备各类守城器械。因为张郃善于守城,加上黄叙本部的三千神射营,吉林城原来便有守军八千人,这一万八千人坚守个三五日不成问题。 而且这样小规模的活动不会引起阴不平的注意,反而会让阴不平更加以为杨奉是身受重伤,只能派出一万人马来阻止夫余国南下。否则的话,若是八万大军全部开往吉林,只是暴露出杨奉安然无恙,阴不平必然会加强自己的防守,更可能会为了自保,联合东部鲜卑共同抵御杨奉。 静璇公主还派出诨奴带着自己的亲笔书信偷偷潜往夫余国内,暗中联络几个对阴不敬比较忠心的将领,以便当静璇公主和阴不平的大军在吉林相持的时候在国内发动叛乱,袭扰阴不平的后路。 吉林是高句丽国的北部重镇,以前此地是属于夫余国所有,在一百年前两国争霸的一场战争中,夫余国战败,将吉林以南直到四平的地域割让给了高句丽。又过了五十年,卧薪尝胆的夫余国发动了对高句丽国的一次战争,准备将以前割让的土地夺过来,但是高句丽却联合了东北鲜卑,夫余国再次大败,四平以南直到辉南的地域也被高句丽夺走了,同时西面渔辽到双辽的地域也被东北鲜卑占据,夫余国从此一蹶不振,再无实力与高句丽国争霸,只得联合了挹娄国和沃沮国牵制高句丽国,倒也过了五十年的平静生活。期间高句丽也曾试着发动入侵夫余国的战争,但每一次因为挹娄国和沃沮国的联合出兵而不得不放弃入侵夫余国的打算。 吉林位处松花河的南岸,城池高大,易守难攻,但是却有一个致命的缺点,松花河。为什么这样说呢,松花河是自西北向东南流向,夫余国正处在松花河的上游,高句丽出在松花河的下游,如果顺流而下,夫余国的军队很快便可到达高句丽的都城丸都城下,这也是高句丽为何一次又一次地要发动对夫余国地战争的根本原因,因为松花河的末端和鸭绿江相连,从鸭绿江向西便可一直到达丸都城下。 后来因为夫余国的国力日衰,高句丽也就不再担心夫余国会做出顺江而下的计划,但为了保险起见,高句丽的国王还是增强了丸都的防御力量,以防不测。 张郃和黄叙率军到达吉林的三天后,阴不平亲率十万大军来到了吉林城下,这时候张郃和黄叙刚刚完成了准备死守之前的所有工作。 杨奉派兵一万来到吉林城的消息早就北阴不平获得,这在阴不平的意料之中,当初杨奉遇刺之后必然能够猜到夫余国不日便会大军压境。如果杨奉伤势不重的话,岂能只派这一万人马来援,必然会是杨奉亲统数万大军防守此地。 张郃来到吉林之后,先将松花河上的船只全部销毁,以防阴不平的大军沿江而下,绕到吉林的南面两路夹攻。 阴不平似乎早就料到张郃会有这样的举动,是以大军竟然随行带着大量的船只,看来阴不平是准备以人多的优势围攻吉林城了。 阴不平的这种攻略正是张郃所担心的,一万八千守军应对十万大军的攻城,若是集中起来只防守一面,还能支持个三五日。但是,若是阴不平命令大军四面围攻,那么究竟能够坚守几日,张郃心里可就没谱了。 就在张郃一筹莫展的时候,黄叙道:“张将军,既然我军阻止不了夫余国的大军渡河夹攻之势,不如趁其渡河之际,设伏兵杀出,也好先挫挫阴不平大军的士气,将军以为如何?” 张郃先是点了点头,随后便轻轻摇了摇头道:“从此次出兵的章法上来看,阴不平此人并非平庸无能之辈,岂会想不到我军会趁其渡河一半一计突然杀出,若是其将计就计,我军便有全军覆没之危险。” 黄叙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便不再提此事。过了一会,黄叙忽然想到什么事情,对张郃道:“将军,叙还有一计,或许可能会成功。” 张郃问道:“何计?” 黄叙满怀自信道:“将军可带领一大队人马时隐时现在江边,给阴不平一种准备伏击其渡河人马的假相,而叙则率领三千军士来到此江的上游地带,先行将此河堵住,带其渡河一半之时,突然放水,必然能够奇胜。 第236章 吉林激战 在此先说明一下,在当时松花江并不叫松花江,叫松花河,后来在隋末唐初之时,因为此地大旱,这才将松花河扩了数十倍,向上与上游的一段庆河连在一起,向下又扩张了数十里,后来又经过数个朝代的修建,这才逐步形成了现在的松花江的规模。 张郃大喜,此计果然大妙。看着眼前这个只有二十出头的故人之子,张郃心中不禁感叹,汉升呀,有子如此,你也可以瞑目了,于是便道:“好,就依述之之计,若能得胜此场,述之当为首功。” 不出张郃所料,阴不平果然想到了吉林的守军会趁自己大军渡河之际在岸边设伏,便采取了小股部队先行渡河,试探情况的策略。 当张郃吃惊地发现阴不平竟然只派了两千人渡河的时候,心中不禁暗骂了一声“老狐狸”。但是,张郃也不会这么容易就让阴不平得意,并没有直接在其渡河之际进行拦击,而是让这两千人马顺利渡河,准备在其渡河之后再对其进行剿灭。 阴不平更不是傻瓜,这两千人马的安全渡河并不能代表着河对岸就没有埋伏,在这两千人马顺利渡河的两个时辰后,阴不平又想出了一个花招,这一次他派了三千人马渡河,比上次多了一千。 张郃没想到阴不平竟然狡猾如斯,若是在让这三千人过来,河这边便有夫余国的五千兵马,即便张郃的一万大军杀出,也难以在短时间将这五千人马消灭殆尽,毕竟这五千人马是背水一战,士气高昂。但是,倘若张郃依然不理这五千人马,一旦阴不平再派几千人渡河,便造成了河对岸双方兵力相当的情况,形势会对张郃很不利。 看着继续渡河的三千人马,张郃心中不禁泛起了嘀咕,究竟是现在就杀出,还是再等等。 现在的情况离最后的结果已经很近了,但是究竟是什么样的结果,还不好说。 为什么这样说呢? 如果阴不平继续再派个五千人马过河,张郃不得不从暗处杀出,先杀向已经过河的五千人马,这样一来,张郃这一万人马的实力便完全暴露了,而且张郃想在那五千人马渡河完毕之前将这五千人马消灭,很不容易,否则一旦这五千人马过河,两军便是相持的情形,说不定阴不平还会继续派五千人马渡河,那样的话,张郃可就惨了,上游的黄叙也不得不放弃水淹阴不平大军的计划而去救援张郃。若是张郃和黄叙两军皆动,阴不平将会再无疑虑,指挥大军渡河,张郃和黄叙也只能仓皇逃回城中,不然的话,这一万三千人马可就会全部搁在这里了。 但是事情还可能向另外一个方向发展,那就是阴不平立即断然命令全军渡河,或者在张郃与已经过河的那五千人马厮杀的时候,命令全军渡河。这样一来,黄叙可以在阴不平大军过河的时候如何将上游拦住的水放开,阴不平的大军必然会遭受惨重的损失,而且士气更会大降,不但会影响到已经渡河的那五千人马的战斗力,也会为下一步的攻城造成很大的影响。 咬了咬呀,张郃决定还是按兵不动,即便灭了这五千人马,也只会是小胜,影响不了大局,反而会使阴不平更加小心。张郃吩咐手下的裨将,按兵不动,看看阴不平下一步究竟要怎样,再决定该怎样行动。同时,张郃命令神射营做好准备,一旦张郃下令出击的时候,神射营将会是这五千人马的噩梦。 出乎张郃的意料,阴不平没有继续派出五千人马试探,也不是全军渡河,第三次派出的是两万人马。 看来这个不平王并非是只懂风花雪月的王爷,或者是他谋略在胸,或者身后有高人相助。不能再等了,张郃一咬牙,命令全军杀出,神射营则冲在最前面。这五千人马似乎没想到会有对方的伏兵,而且不是在其刚刚渡完河,却是在渡河一个时辰后发难,没有任何准备,尤其是在神射营的强弩之下,一个个随箭倒地。 上游的黄叙见到张郃挥军杀出,也赶紧将上游的水放开,积攒已久的河水一下子急流而下,渡河的两万人马用的都是小船,岂能挡住如此汹涌的河水,登时,所有的船只全部翻落,两万士兵全部掉进湍流的河水中。 放完水之后,黄叙立即领着这三千人马杀出,同张郃一起夹击阴不平的那五千人马。 阴不平看到渡河的这两万人马的下场,头上尽是冷汗,心中暗道一声侥幸,没想到汉军的将领竟然如此厉害,难怪邪马台国、辰国、高句丽国和沃沮国等一一被杨奉所灭,看来夫余国最终也难逃灭国的噩梦,这一刻起阴不平对前景不再看好了。 由于张郃和黄叙的两路人马全部杀出,阴不平再无疑虑,就要下令让大军全部渡河。这时候,一个斥候忽然过来报告,说是在河对岸的树林中发现了无数汉军的旌旗,这个消息不禁让阴不平再次疑惑了。 根据自己的情报,吉林城内原有八千守军,加上张郃的一万援军,也只有一万八千人,吉林城内不可能再有其他的军队了,难道阴静璇的大军已经到了,可是自己的斥候汇报的却是至少要四天后阴静璇才能到达这里。 松花河还没有过去,就已经损失了两万五千人,汉军狡诈,阴不平得出了这个结论,也不得不小心了,将命令大军全线渡河的命令硬生生地吞了下去,命令斥候打探阴静璇大军地动向,以及吉林城内地虚实。 在神射营的强大进攻下,加上身后的阴不平竟然丝毫没有渡河相助的动向,这五千人马的士气不高,很快便被张郃和黄叙两路夹击,消灭殆尽。灭了这五千人马之后,张郃和黄叙故意慢吞吞地打扫战场,更使得阴不平相信对面还隐伏着大军,等着自己去钻套子。 回到城内,张郃和黄叙拍手相庆,没想到真的将阴不平给唬住了,看来今天阴不平是断然不会渡河了。不过,二人更叹息的是不平王的狡诈,否则的话,今日的战功就不止是这两万五千人,很可能会是全部。 第二天正午,不平王得到斥候的汇报,阴静璇的大军距此还有三天的路程,而且那些树林中并没有一个士兵,只是遍插了很多的旌旗。 阴不平恼羞成怒,立即命令全军分两路渡河,一路直接在吉林的北门处登陆,一路绕过吉林城,在其南门处登陆,然后每路再分成两路,四面围攻吉林城。这次阴不平是铁了心了,一定要在阴静璇的大军来到之前将吉林城拿下。 对于张郃来讲,这场战斗真的打的很艰苦,甚至于比数年前张郃、高览二人在渤海城抵御公孙瓒的那场战斗还要艰难,当初公孙瓒是只一面攻城,但是,这个阴不平不按套路出牌,竟然是四面围攻,还下了什么破城着赏金两千,官升三级的命令,使得夫余士兵个个都不要命了。 今天已经是第二天了,一万八千人便已经只剩下了一万人,还要再支撑整整一天,静璇公主的大军才能到达,如今夫余国的进攻越来越猛烈了,好在阴不平晚上从来不攻城,否则的话,现在吉林城早就易主了。 并且,张郃还得到了一个很不好的消息,箭矢快用光了。在古代的守城方来讲,箭矢是最主要的守城工具,若是箭矢没了,那么守城的力量会大大减弱,可以这样说,没了箭矢,张郃明天必然坚守不住。 张郃想来想去,没想到什么好办法,便连忙派人将黄叙喊了过来。 黄叙不负张郃的厚望,还真想出了一个主意,其实就是在军事培训堂中杨奉讲过的一个案例,并且这个计策臧霸在沃沮国也曾用过,当时中计的人是玉仙公主。说到这里,大家可能都知道了,对,草人借箭。 是夜,阴不平搂着两个爱姬正在爽的时候,忽然听到士兵来报,说是吉林城出现了异常,四面都有数十根长绳,城内正有士兵下来。 阴不平一听,急忙推开了两个爱姬,穿上衣服来到城前,见城头上果然甩出了数十根绳子,而且每根绳子上还有三五个不等的士兵。 阴不平微一思索,断然下令,敌意不明,以弓箭拒之。 登时,四城的夫余国的大军都执行了阴不平的这个命令,箭矢如急雨般射向了绳索上的汉军士兵,只是,让这些弓箭手奇怪的是,绳子上的汉军士兵明明中了很多箭,却并没有掉下去,不过士兵就是士兵,不会多想,只知道执行命令。 过了一会儿,阴不平也渐渐发觉事情好像有些不太对劲,绳子上的这些士兵个个都身中数十支箭,但不能从绳索上跌落,这是什么样的士兵,穿的是什么样的盔甲,难道能够抵挡普通弓箭吗? 忽然,阴不平脑中灵光一闪,恍然大悟,急忙下令,停止射箭。 夫余士兵突然停止了射箭,张郃也明白阴不平必然识破了此计,急忙下令四门赶紧将插满箭矢的草人拉上来,同时命令士兵大叫:“多谢不平王送箭,明日必当双倍奉还;多谢不平王送箭,明日必当双倍奉还。” 阴不平直气得脸色发青,身体不住地颤抖,一言不发,扭头便回了自己的营帐。 据说,这一夜,阴不平的两个爱姬的叫床声比那一天都大,很多士兵在当夜都失眠了。 第237章 诺力归心 就在阴不平的大军被阻吉林的同时,除了在沃沮国的北部边塞延吉耽搁了两天的时间,挹娄国王柯秋河的十万大军可谓是长驱直入,一路无阻,长岭、同城、沃城一一被柯秋河轻松拿下,在第七天的时候,柯秋河的大军便已经来到了惠山城下。 在沃沮国的大军边战边退的时候,杨奉也在惠山城内不慌不忙地准备着一切的事宜。首先是将咸兴的两万守军尽数调回,这样一来,惠山城的守军的数量便增到了八万人,其中只有一万人是汉军,其余全是沃沮国的军队。 其次,杨奉准备了充足的守城器械,主要是弓箭,在杨奉的授意下,诺力拘几乎将沃沮国能够找到的弓箭,全部都运到了惠山城内。滚石、巨木和油锅等更是准备充足,就连惠山城的民众也自发组织起来,准备帮助惠山城的守军守城。 所以,当柯秋河大军围困惠山城的时候,杨奉的心中并没有丝毫的担心,反倒是和手下众人一起喝酒。 “此次挹娄国王柯秋河亲率十万大军压境,惠山城的防守还需众位将军齐心同力,杨奉在此先敬诸位一杯。”杨奉说完,端起身前的酒杯朝着诸人一一举过,然后便一饮而尽。 众人赶紧跟着端起酒杯,也是一饮而尽。 杨奉身旁的玉仙公主急忙将杨奉的杯子斟满美酒,笑道:“夫君大人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那柯秋河此番是必死无疑。”经过上次的事情之后,玉仙公主自然而然便成了杨奉的夫人之一。 褚燕也随声道:“主母所言甚是,那柯秋河自以为夫余、挹娄两国二十万大军同时南下,加上主公伤重,我方必然措手不及,而且柯秋河一路之上,基本上没有遇到什么阻拦,气焰更是嚣张,却不知其已经完全中了主公的骄兵之计,战线越来越长,柯秋河亡日不远矣。”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接触,诺力拘也是发现杨奉此人雄才伟略,早对杨奉是钦佩万分,此刻闻言道:“以末将之见,明日柯秋河开始命令大军攻城之时,主公可令我方守军分批守城,以惑柯秋河之视线。”诺力拘真心归顺之后,便跟随杨奉手下的大将一起叫杨奉为主公。 玉仙公主知道诺力拘之能,也是想故意在众人跟前抬高诺力拘的地位,闻言故意对杨奉道:“诺力将军乃是沃沮第一名将,见解非凡,夫君大人不妨听听,说不定诺力将军会有好的计策呢。” 杨奉从诺力拘的这句话中已经隐隐约约猜到了他的想法,闻言便点头道:“诺力将军有何妙计,可速速道来。” 诺力拘感激地看了玉仙公主一眼,恭声道:“公主谬赞了。惠山城内有八万守军的消息柯秋河并不知道,所以如果主公将这八万军队分成三组,轮番守城,不但给柯秋河一种城内只有不到三万守军的假相,也可使我方大军能够轮番守城,不至于过于疲惫,另外最重要的一点,这样便可以将柯秋河牢牢拴在此地,更加方便成将军和臧将军在挹娄国的行动,不知主公意下如何?” 玉仙公主乃是塞北双姝之一,前来求亲者络绎不绝,诺力拘将军便是其中之一,只是诺力拘是臣子,突玉仙是公主,身份的差距使得诺力拘并没有敢真正向玉仙公主求亲,而玉仙公主也确实对诺力拘颇有好感,但还没有到能够一口答应诺力拘求亲的地步。 但是,经过数年的挑来挑去,年龄渐长,玉仙公主在其父王、母后以及一众哥哥、姐姐的催逼下,也不得不准备放低眼界,甚至于玉仙公主的母后都已经准备好了让其他人为玉仙公主说媒,男方正是诺力拘。 诺力拘也或多或少地听到了此事,心中自是大喜,本来一段完美的姻缘就要形成了,却发生了太史慈的大军北征,联合三国共同讨伐高句丽国。具有极强战略头脑的诺力拘一眼便看出了杨奉的用意,苦谏突骨若,请其万万不可出兵,更要将杨奉的阴谋告之夫余国和挹娄国。 但是,诺力拘那里会知道突氏一族一代代相传的一个理想,就是要将原来北沃沮国的土地收复回来,所以突骨若满脑子想的都是完成先祖的遗愿,使沃沮国再次恢复以往的繁荣和强大,因此对诺力拘的苦谏丝毫不加理会。 开始的时候,在四方势力的同时进攻之下,高句丽国很快便遭受了亡国的命运,突骨若也如愿以偿的得到了他想要的那块地方。 但是,事情远远没有突骨若想像中的那样美好,夫余国与杨奉的联姻,使得突骨若隐隐感觉到了这是一个阴谋。果然,没过多久,便印证了突骨若的想法,太史慈大军犯境,突骨若便赶紧将诺力拘派到了铁关防守,这其中有两个原因,一是因为诺力拘是沃沮国的第一名将,防守铁关非同小可,也只有诺力拘能够胜任此事,二来诺力拘曾经苦谏,自己却没有听,突骨若也有一种不好意思再见诺力拘的意思。 于是,玉仙公主与诺力拘的婚事便暂时被放到了一旁,后来便有了沃沮国灭国之事,玉仙公主为了救突氏一族,在静璇公主的帮助下,企图以美色使杨奉上钩,便有了后来一系列的事情。诺力拘见事已至此,虽然也万分不甘心,但是当诺力拘从玉仙公主看杨奉的眼神中读懂了玉仙公主对杨奉的满意和时下的幸福,是以诺力拘也不敢再奢求什么,但心中对玉仙公主仍然像以往那样的神往,却丝毫不敢亵渎。 杨奉也从玉仙公主的嘴中得知了这些事情,没想到是自己棒打了一对鸳鸯。后来,杨奉也曾问过玉仙公主,如果玉仙公主心中仍然对诺力拘有意,杨奉便会将玉仙公主赐给诺力拘,这句话顿时将玉仙公主吓的是魂飞天外,连忙跪在杨奉跟前连称不敢,更是哭得一塌糊涂。 其实,玉仙公主也误会了杨奉的意思了,杨奉固然好色,但也不至于见了漂亮女子都想占为己有的那种色狼狂,杨奉说这番话的时候也确实是这样想的。杨奉见状,只得作罢,遂也再不提这事,说实在的,杨奉还真不想将这样可人塞北双姝之一送人呢,不过,自此之后,杨奉也倍加疼爱玉仙公主。 另外,对于玉仙公主而言,在玉仙公主决定献身给杨奉的时候,玉仙公主连面都没见过杨奉一次,更谈不上喜欢,当时也只是想救下突氏一族满门的性命。但是,在那晚,杨奉首次说出了自己的宏大志愿的时候,玉仙公主便在不知不觉中喜欢上了这个霸道中不失风度,野蛮中暗存理性的男人,尤其是杨奉在床上的那种力量,更是让玉仙公主流连忘返,再也离不开杨奉半步。 诺力拘的计策果然是堪称是妙计,杨奉听了不禁连连颌首,举杯道:“诺力将军不愧是原沃沮国第一名将之称,此计甚妙,以柯秋河目前的急功近利之心,必然会中计,我等只要坚守惠山城,只等着孝行和高宣的捷报传来,那时便是柯秋河葬身之时。” 杨奉故意在这句话中的沃沮国三个字前加了一个“原”字,诺力拘时聪明人,自然听得懂杨奉话中之意。诺力拘神色一黯,勉强展颜一笑道:“主公过奖了,诺力拘乃是亡国降将,败军之将安敢言勇,第一名将之称也只是以往一些好事之人所安,诺力拘实在受之有愧。” 杨奉点了点头,看来诺力拘心中已经毫无心结了,于是又安慰他道:“诺力将军旦请放心,在杨奉的管制之下不分国度民族,都是一视同仁,不会因为你是沃沮降将便受到不平等的待遇,对于沃沮士兵也是一样,今后若有随意欺凌异族战士者,无论其以前有过多大的功劳,皆斩之。自此咱们晋军的军规中便多了此一条,众将可听明白?” 典韦、许褚和褚燕齐声道:“敢不遵从主公号令。” 诺力拘心中一震,能够成为沃沮国第一名将,诺力拘必然熟读兵书,更对历史上的各朝各国的历史都有了解,诺力拘从来没有见到甚至于听说过像杨奉这样的明主,心中大受感动,起身来到堂中,心悦诚服地跪下道:“主公英明,有主公这句话,诺力拘再无他想,今后愿为主公效死力。” 在这之前,诺力拘的归降只是迫于形势,并且对杨奉也只是钦佩而已,但从这一刻开始,诺力拘才算是真心归降了,能够如此胸襟之人,岂能不是明主。跟着这样的明主,日后岂能没有自己一展抱负的时候,诺力拘心中暗暗欢喜。 杨奉在玉仙公主的陪同下,也来到了堂下,伸手将诺力拘扶起,紧紧握住诺力拘的手道:“奉等诺力将军这句话久矣,杨奉向来言而有信,倘若杨奉他日真的违背此言,诺力将军尽可率部离我而去,更可联合以往诸国起兵反我。” 诺力拘连称不敢。 目送诺力拘回到座位上,杨奉和玉仙公主才转身回到了座位上,举起酒杯对众人道:“就依诺力将军之计,我城内八万大军分成三组,诺力将军为第一组,云飞(褚燕的字)为第二组,仲康为第三组,轮番抵挡柯秋河的进攻,众将可有信心?” 众人急忙站起,齐声道:“末将尊令。” 第238章 挹娄灭国 站在惠山城前,柯秋河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自己竟然能够率领十万大军一路几乎毫无损伤地来到这里,站在这个自己从来不敢奢想的地方。只要惠山城被拿下,整个沃沮国便将会是自己的领地了,柯秋河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塞北双姝之一的玉仙公主在自己的身下婉然求欢的情形。 “攻城”,随着柯秋河的一声令下,挹娄大军开始漫天扑地地涌向惠山城的北门。 首先是两军弓箭手的对射,由于城内的守军占有城墙的优势,不但位置高,而且还有垛口可以躲藏,占了很大的便宜,所以在一番对射之后,挹娄大军吃了一个大亏,扔下了一千多尸体,但也不是没有任何的好处,至少掩护了一部分士兵扛着云梯来到了城墙下。 同汉朝的攻防战一样,塞北使用的主要攻城工具也是云梯,只不过多了一种强弩车。 这种强弩车,在汉朝是没有的,其实就是在一个车上,安装上一个巨型弩,因为体积较大,所以单靠一个人的力量是拉不动的,往往需要五个人同时拉弦。在弩的前方有一个粗铁圈,弩箭的头正好套在这个铁圈内,说道这里大家也许都猜到了这个铁圈的用途,是用来瞄准用的。 因为弩箭太大,五个人也只能将其拉动,但是如果再想瞄准的话,可就是难上加难了。即便勉强能够瞄准,一是要耗费误人大量气力,这样的话,五个人也只是能够射出两支箭就要下来,另外,这样以人来瞄准的速度太慢,而且准头也不高。 这种强弩车的威力被展示出来之后,城头的守军可就遭殃了,本来城头的守军已经将城下挹娄国的射手的弓箭压了下去,但是强弩车的出现使得城头的守军的伤亡倍增,诺力拘一见不好,急忙命人用火箭朝强弩车射去,但是由于距离太远,火箭根本达不到。 柯秋河看到此景,心中不禁得意之极,这可是柯秋河的秘密武器,其他三国根本就不知道,就连柯秋河手下众人,也只是有几个人知情,但大都没见过。没想到今天第一次使用,便有这样好的效果。 诺力拘一面命人在城头竖起高大的盾牌,阻挡强弩的进攻,一面派人将这里的情形报给杨奉,希望杨奉能集众人之智想出办法对付这种强弩车。普通盾牌对于这种强弩的抵御力很低,经过一次强弩的冲击,这个盾牌基本上就毁了。 杨奉接到消息,急忙带着典韦、许褚、褚燕三人来到城头,见到这种情形,杨奉一时之间也没有什么好主意,眉头不禁皱在一起。 这种强弩就是隋末唐初时候,号称天下第一寨的瓦岗寨的镇寨之宝连弩车的雏形。因为它的射程远,一般的弓箭攻击不到,就连普通的投石车也达不到这样的射程,杨奉在几年前也考虑过制造这样的弩车,但是想到一旦造成便会被其他诸侯仿效,徒增伤亡,杨奉便暂时放弃了这个念头,没想到竟然在这塞北遇到了这样的强弩车。 其他人更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奇怪的东西,岂能马上想出对策,都是束手无策。 在这种强大的强弩车的进攻下,城头守军的伤亡开始节节升高,现在已经伤亡了近三千人,比攻城方的挹娄军的伤亡还有多出几百人。而且,在这种强弩的掩护下,挹娄军的攻势更加猛烈,数次攀上了城头,若非城头守军拼死抵抗,只怕惠山城便要失守。 为了避免被柯秋河发现,杨奉只在城头看了一会便下去了,去思索如何才能破去这攻击力如此强大的强弩车。 第一天的战事结束之后,双方伤亡竟然几乎持平,都是在六千人左右,这使得杨奉很是郁闷。如果柯秋河军中的强弩车的数量足够的话,一旦四面发射,惠山城究竟能支撑多久,一天,还是两天,杨奉心中没有一丝把握。 晚间,搂着温香软体的玉仙公主,杨奉的心中竟然是第一次没有丝毫的欲望,满脑子想的都是强弩车的事情。玉仙公主也知道杨奉在想什么,不敢打扰他,只是静静地躺在杨奉的身旁,一动不动,感受着杨奉身上传来的体温,同时也在暗暗思考如何才能破去这强弩车。 两个人就这样赤身裸体相拥了一个时辰,彼此之间也没说一句话,更没有丝毫的情欲,似乎世界已经静止了。 突然,玉仙公主一坐而起,顿时将正在思考中的杨奉吓了一跳。 只见玉仙公主一脸激动地对杨奉道:“夫君,我有办法了,我知道怎样对付强弩车了。” 杨奉一把抓住玉仙公主地玉肩,急声问道:“什么办法,快说给我听。” 玉仙公主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杨奉轻轻念了一遍,眼睛猛一亮,大喊道,“对呀,他们能造这种车,为何我们就不能造呢,而且我军还占有高度的优势,如果对射起来,挹娄的军队必然不占优势。” 杨奉急忙穿衣来到门口,对典韦道:“子满,速去告诉诺力拘将军,请他连夜在城内将所有的铁匠和木匠召集起来,赶造强弩车。” 典韦应命而去。 有了对付强弩车的办法,杨奉心中大好,回到床前,看到玉仙公主洁白如玉的胴体,欲望大增,一下子纵身上床,搂住玉仙公主道:“我的好宝贝,你竟然帮助夫君我解决了这样大的一个难题,想要我怎样奖励你呢?” 玉仙公主在床上丝毫没有汉朝女子的羞赧,闻言“嘻嘻”一笑,双手缠在杨奉的脖子上道:“那就让夫君奖励妾身今晚多死几次。” 杨奉一翻身,压在玉仙公主的身体,大喊一声:“那就开始吧。” 房中顿时春光无限,娇喃声荡漾在空气中。 当初幽州经历连番大战的时候,因为工匠是制造攻城器械的必须,是以很多工匠为了逃避被抓去赶攻城器械,纷纷逃到了北方四国中,惠山城是沃沮国的都城,内中的汉人工匠自然不少。经过连夜的赶造,在第二天天亮的时候,还真被造出了七台强弩车,虽然比不上挹娄国的精致,但也绝对能够达到相同的射程了。 这七台强弩车一经亮相,不但大大鼓舞了城头守军的士气,也真的将柯秋河的强弩车的攻势压了下去。而且,在这七台强弩车被完全摧毁的时候,柯秋河也付出了五台强弩车被摧毁的代价,这样的结果已经大大出乎杨奉的意料之外了。 一次很奇怪的攻防战,除了在云梯上拼死向上爬的挹娄士兵外,天空中还有来回穿梭的强弩,挹娄的攻势被有效的遏制了,惠山城的攻防战又回到了杨奉预想的情形,下面杨奉要等的就是成廉大军的消息了。 柯秋河却是气得要死,没想到自己的独门武器这么快就被仿造了,这盗版来得也太快了点。全军攻城,柯秋河恼怒之下下达了全军攻城的命令,希望能够通过人多的优势一举将惠山城拿下来。但是,在攻了几天之后,柯秋河发现城头的守军丝毫没见减少。 中计了,在经过一番思考之后,柯秋河忽然得出了一个很可怕的结论,此刻,杨奉的计谋终于被柯秋河猜到了。 但是,已经晚了,成廉的大军已经攻下了挹娄国的都城敦化(敦化原本是高句丽的重镇,平分高句丽的土地之后,柯秋河便将都城迁到此地)。更让柯秋河想不到的是,现在挹娄国的整个王族中的男丁只剩下他一人了。 当柯秋河听到这个令他万分震惊的消息之后,整个人都呆了,半天没有任何反应,柯秋河手下的众将也没有一个敢大声喘气的。过了良久,柯秋河才发出了一声震天般的吼声,之后便“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上。 等众将七手八脚将柯秋河救起之后,柯秋河再次发出了一声震天般的吼声:“杨奉,我要将你碎尸万段。攻城,攻城,一定要将惠山城给我攻下了,不管死多少人,我一定要亲手杀了杨奉这个恶贼。” 接下来的几天,柯秋河每天都像疯了一样命令士兵日夜不停地攻城,惠山城的日子也不好过,好在杨奉知道了成廉大胜的消息,再也不需要隐瞒实力,将所有的士兵全部派了出来,却也和柯秋河战了个旗鼓相当。 仇恨已经控制了柯秋河的大脑,在得到敦化失守的噩耗之后,柯秋河杀了随他出征的几个爱妾,开始一心攻城。但是,没过多久,柯秋河也发现了事情不太对劲,之前杨奉刻意隐瞒了实力。可是,柯秋河现在什么也顾不上了,一心只想攻破惠山城,杀了杨奉,为柯氏一族报仇雪恨。 虽然柯秋河命令封锁消息,敦化被汉军攻占,柯氏王族尽数被杀的消息还是很快传遍了全军,挹娄军队士气大跌,更有的士兵思乡心切,悄悄逃回了国内。柯秋河虽然杀了不少准备逃走的士兵,但是依然阻挡不住大军回逃的现象,更有不少的将领也随着逃回了挹娄国。 挹娄大军的这些动静自然瞒不过杨奉,该反击了,这是杨奉得到挹娄大军情况后说的第一句话。 经过几天的溃逃,惠山城下的挹娄大军只有三万人了。柯秋河也知道大势已去,留在此地只会被杨奉全歼,柯秋河终于决定撤兵了,但是回路已经没有了,柯秋河能够去的地方也只有塞北四国仅存的夫余国了。 第239章 吉林失守 就在柯秋河的大军军心涣散,士兵四散奔逃,杨奉准备出城痛击柯秋河大军的时候,传来了柯秋河率领仅存的三万部众向西北的夫余国的方向逃去的消息。 杨奉与诺力拘相视而笑,两人心中所想几乎完全相同。 杨奉当即下令,命令郝昭从辰州调兵两万来到惠山城,命令褚燕率军一万前往挹娄国帮助成廉和臧霸二人,杨奉则和玉仙公主、典韦、许褚、诺力拘等人率领三万大军从后面追击柯秋河的残部。 就在杨奉安排好一切,准备动身的时候,忽然来了一道圣旨,杨奉不由觉得大为奇怪,这时候来圣旨干嘛,难道袁绍看到自己吞并塞北四国眼红了不成。在满脑子的疑问中,杨奉还是不得不暂时让大军等候着,自己和典韦、许褚等人去接圣旨。 圣旨的内容让杨奉大吃一惊,竟然是加封自己为信都王,而且不单是自己一人袁绍、曹操、袁术、刘备、孙策、刘璋、刘表也一一被封了王,只是在西凉的问题上,袁绍只封了韩遂为王,没有马腾的份,看来袁绍是想挑起韩遂和马腾之间的矛盾,好从中取事。 盛宴之后,杨奉派人将天使好生安顿之后,不禁陷入了沉思,按道理来讲,这个时候应该是袁术称帝了,可没想到袁绍竟然来了这么一招,自己想当王不敢当(当年刘邦曾有白马盟誓,非刘姓不得封王),却把一众诸侯全部都拖下水,这样一来,谁也不敢不当王,因为圣旨已经下了。 看来这袁绍的野心确实比历史上的曹操要大的多,因为历史上曹操称魏王的时候,已经是很晚了。而且,曹操称王之后,曾受到孙权、刘备两家的激烈反对,更是遭受到自己最亲信的谋臣荀彧的一力反对,最后荀彧更是因此而死,不过也打消了曹操进一步称帝的野心。但袁绍比曹操玩的还要高明,不但自己当王,把其他人也都封了王,这样一来,谁也说不出袁绍什么来,因为天下诸侯没有一个是真心为了汉室。 看来这治帝时日不多了,杨奉长叹了一口气,连夜和典韦、许褚等人一起率领大军开始解决夫余国的问题。 阴不平并不知道挹娄已经落入了杨奉的手中,仍在不遗余力地攻打着吉林城。张郃和黄叙虽然使了草人借箭之计,解决了箭矢不够的状况,但是在接下来两天阴不平疯狂的攻城举措之下,吉林城摇摇欲坠了。 本来静璇公主的大军应该早就到了,但是阴不平岂能让静璇公主的大军进入吉林城,早在吉林城外阴不平设下了埋伏,准备伏击静璇公主的大军。 静璇公主太低估了阴不平了,没想到阴不平在攻打吉林城的时候,还能分兵设埋伏,大意之下,静璇公主中了阴不平的埋伏,经过一场激烈的厮杀,静璇公主和太史慈率军杀出了阴不平的包围,但是也损兵折将,七万大军还剩下五万人不到,而且士气大跌。 静璇公主首次带兵便遭逢此败,心中后悔之极,不得不退后三十里安营扎寨,同时派斥候打探吉林城的消息。 没有了静璇公主大军的支援,张郃和黄叙勉强又坚守了三天,终于在第四天的时候,吉林城失守了,张郃和黄叙率领剩余的三千士兵,出南门而去。不料,阴不平早就设下了埋伏,等张郃和黄叙拼死杀出重围的时候,身边只剩下了一千人不到。 张郃和黄叙不敢久留,一直向南逃,直到逃到静璇公主大军所在之处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吉林失守,阴不平大军的下一个目标必然是辉南,静璇公主与众将商议之后,决定率军赶到辉南,希望能在那里将阴不平的大军再次阻拦住。此时,静璇公主等人丝毫不知道杨奉在与挹娄大军之战中完全占据了上风的消息。 阴不平以四万士兵的代价占领了吉林城,基本掌握了战争的主动权,心中大喜,一边派人在吉林城内征兵,一边派出自己的亲信持着自己的令符,回国调兵。 但是事情没有阴不平想像中那么顺利。 诨奴自得静璇公主的命令之后,便悄悄返回夫余国拉拢那些对阴不敬忠心的将领,但是阴不平并非无能之辈,既然发动了叛变,岂容那些对阴不敬忠心的将领继续存在,但由于时间紧急,阴不平并没有来得及将这些人杀死,而只是全部将其关入了大牢之内。 诨奴暗中探知消息之后,知道所有留在夫余国内带兵的将领必然都是阴不平的亲信或者已经叛节投靠了阴不平,也不敢再有什么举动。 这时候,诨奴手下有一个脑筋比较活的亲信给诨奴出了一个主意-劫牢。只要能将这些人救出来,以他们在夫余军队中的影响力,必然能够控制相当的一部分军队,这样便可以在夫余国内造成混乱之局。 经过三天的策划和准备,诨奴顺利地救出了被关押的这十名将领,并在留守德惠的阴不平的长子阴静雷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诨奴率众杀出了德惠城。 很快,一支有四万多人的部队被诨奴在夫余国组织了起来。 阴不平虽然算是一个英雄,但阴静雷绝对要是一个狗熊,完全一个纨绔子弟,否则怎会不在阴不平率众出征的时候,处决了这十个人。在得到诨奴劫牢、杀出德惠城之后,阴静雷并没有马上派出精骑追击,而是加强德惠城的防守,等着浑奴率军攻城。 诨奴虽然不是智将,但是被救出的那十名将领中不乏善谋之人,这时候不是攻打德惠城的时候,德惠城内有阴不平的大军数万人,加之德惠城易守难攻,诨奴手下虽然有四万大军却是缺乏攻城器械,一旦带着这四万人攻城,不但德惠城攻不下,而且很可能会被团团围困在此地,有全军覆没之危险。 在得知当前战况之后,一名叫做铁鲁戈的将领向诨奴建议,大军挥师南下,向吉林方向而去,从后面攻击阴不平的大军。只要能够破了阴不平的大军,德惠城便成了一座孤城,阴静雷只有投降或者弃城逃亡一途。 当诨奴率军到达吉林北三十里的时候,斥候带回了静璇公主大败、吉林失守的败报,诨奴虽然心中担心静璇公主的安危,但也明白这四万人去和刚刚大胜、士气高涨的阴不平的大军相比,不可能得胜的。 于是,诨奴便在铁鲁戈的建议下,在原地安营扎寨,同时派人到吉林城散布消息,说是夫余国再次发生了内乱,铁鲁戈等人被救出,阴静雷被杀害,阴不平的全家无一幸免,夫余国的大军马上就会来到吉林城下。 阴不平当然不会相信这个消息,但是斥候毕竟亲眼看到了铁鲁戈,阴不平素知铁鲁戈此人善于谋断,这使得阴不平开始担忧起国内的形势。就在这个时候,柯秋河率领残兵来到吉林城,阴不平知道大势已去,杨奉的大军马上就会来到,自己将会陷入三面包围之中。 在这种情况下,对于阴不平和柯秋河来说,最好的去处是逃到东部鲜卑处。眼睁睁地看着杨奉逐一消灭了塞北四国,东部鲜卑的首领再笨也能猜到杨奉的下一步的目标就是他们,所以如果阴不平和柯秋河率军来投的话,鲜卑首领恐怕欢迎还来不及呢。 但是,柯秋河现在就可以投靠到东部鲜卑的庇护下,可是阴不平却不行,因为他的妻儿还在夫余国内。一旦阴不平弃他们而去,率领这六万大军投靠东部鲜卑,他的妻儿的下场必然是十分的悲惨,因为杨奉的手段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就在诨奴大军到达的当天夜晚,阴不平悄悄率领大军出北门突袭诨奴的大营,准备突破这道防线之后,退回夫余,然后再尽率大军西投鲜卑。 诨奴目前只适合战场杀敌,还不具备单独领军作战的能力,需要在军事培训堂学习学习,这是杨奉在平定夫余国之后说的一句话。 为什么呢? 原因很简单,诨奴是武力和智力与许褚相当的人,是猛将,却不是将帅之才。如果这次是诨奴单独带兵的话,阴不平的这次偷袭必然会成功,说不定还能因此扭转战局。但是,只是诨奴这次救下的那个铁鲁戈又给诨奴出主意了,而且诨奴对他是言听计从,防备阴不平率军从此突围,因此,阴不平的计策没能成功。 阴不平趁夜来到诨奴的营寨前,发现里面静悄悄的,只有几十个哨兵在那里无精打采地打着瞌睡。 看来诨奴没有丝毫的防备,阴不平大喜过望,急忙催令大军冲进营内,当先头部队冲进营内的时候,那些哨兵见到来了这么多的人马,早就没有一丝睡意,飞快地向营内四散奔走,一个个大喊着:“敌军劫营了。” 看到这些哨兵的行动,阴不平愈发相信对方没有任何的准备,于是便命令全军冲向诨奴的大营之内,到处放火。可是,马上,阴不平发现了两个问题,第一,从始至终就只见到那几十个哨兵,并没有发现其他的士兵出现,敌方的大将更没有出现;第二,阴不平忽略了铁鲁戈,此人怎会想不到自己退兵的唯一出路便是向北呢。 “不好,中计了,快撤军。”阴不平此刻已经来到了营寨中央,发觉情形不对,急忙勒住马,大声喊道。 第240章 成立辽州 但是,阴不平的喊声并没有起到任何的效果,相反,反倒是使得大军更加慌乱起来,外面的士兵听不到阴不平的喊声,自然是一直向着朝营内涌来,里面的士兵听到了阴不平的喊声便急忙掉头向外,准备出去,可整个门口被塞得满满的,又怎能出得去。 只听这时候四周传来无边的喊杀声,无数的火把几乎在同一时刻被照亮,当先一人骑在一匹黑马上,身躯魁悟,手持一柄擎天长槊,正是诨奴。 诨奴的武艺在夫余国无人可出其右者,因此当阴不平的士兵看到诨奴出来的时候,皆是大惊失色,有的士兵的武器甚至都失手掉到了地上。 阴不平虽然知道是诨奴领军,只是毕竟诨奴只有四万军队,比自己少了两万,但当此刻真正见到诨奴的时候,阴不平仍是从心底冒出了一股凉气,虽然敌军兵少,毕竟是自己中了埋伏,士气大跌。 忽然,阴不平脑筋一转,大声喝道:“他们只有两万人,弟兄们不要怕,冲过了这里,咱们就能回家了。” 果然,阴不平的这句话起到了很好的作用,本来几乎已经失去斗志的士兵在听到“回家”这两个字的时候,又重新拿起了武器,一个个跃跃欲试,只等阴不平的一声令下,这就要向前冲。 诨奴本来见自己一出马,使得对方军心大震,心中正在沾沾自喜的时候,却被阴不平这个老滑头的一句话搞的对方士兵的士气比正常的时候还要高,心中不禁大怒,怒喝一声,跃马挺槊,直向阴不平杀去。 阴不平心中大骇,那里敢和诨奴单独对仗,急忙大喊:“弟兄们冲呀。”自己却驻马不前。 一场惨烈的混战,并且对阵的双方都是凶悍的夫余人。原本都是亲密无间的战友,此刻却成了分外眼红的仇敌,一个是想赶紧冲过去回家的心思,一个是拼死也要将阴不平留在这里的念头,战况只能用两个字形容,惨烈、惨烈、惨烈。 断指、头颅、残枝、鲜血在空中不停地飞来飞去,惨叫声此起彼伏,喊杀声绝然不断,兵器的交鸣声犹如死亡伴奏曲般激发着每一个士兵最大的潜能。士兵们一个个都杀红了眼睛,浑然不觉这是一场在异国境内发生的本国同胞的自相残杀。 诨奴虽然勇猛,但阴不平部众的人数毕竟比诨奴的多了两万人,而且个个都是杀红了眼,思乡心切,士气高涨,可谓是背水一战。诨奴的士兵渐渐挡不住阴不平大军的冲击,开始节节向外败退,诨奴虽然努力想挽回败局,但也无力回天,只得下令撤兵。 混战中的阴不平见自己的军队占据了绝对的优势,并且大有将诨奴的军队灭掉的可能,便想再一次激发手下士兵的士气,一鼓作气将诨奴的大军灭在此地,但是,当阴不平的嘴刚刚张开,还没说出话的时候,一名部将来到阴不平的身边低声说了一句话:“大王,远处闪着无数的火把,可能是阴静璇或者杨奉的援兵到了,我军不可在此久留,还是赶紧杀出一条血路回到夫余再说。” 阴不平顺着这名部将的眼神看去,果然在远方有一条长长的火龙正在蜿蜒前进,距此大约有二十里的距离。阴不平点了点头,沉声道:“好,你马上传我的军令,全军立即向北撤去,不可恋战,让黑中刚率领三千弩骑兵在断后。” 看着阴不平大军井然有序地向北撤去,铁鲁戈阻止住了还想继续追击的诨奴,冷静分析道:“将军不可,阴不平善于用兵,虽然撤退却是丝毫不乱,而且又有弩骑兵断后,我军追击只会徒增伤亡。并且,刚才的一场恶战,我军伤亡不小,可在此敬候静璇公主或驸马爷的大军,再从长计议。” 铁鲁戈在夫余国素以足智多谋著称,乃是夫余国当仁不让的第一大将,静璇公主对其向来言听计从,是故铁鲁戈多次献计,均被诨奴一一采纳,这次也是一样,听了铁鲁戈的话之后,诨奴下令大军仍然就地修整,救治伤员,等候援兵。 在败逃的路上,阴不平心中更是懊恼当初为何没将铁鲁戈杀掉,否则今日也不会如此狼狈了。 半个时辰后,静璇公主的大军来到,问明了情况之后,静璇公主也不敢轻易追击,一面派太史慈率军接掌吉林城,一面派人飞报杨奉。 因为接圣旨的缘故,杨奉的大军比柯秋河的残部晚到了一天的时间,在阴不平逃走的第二天一早,杨奉的大军才赶到。 杨奉汇集了三路大军,共得六万人,杨奉让所有的伤员进驻吉林养伤,率领剩下五万的大军北上夫余。 阴不平逃离了战场之后,清点人数,发现只剩下了三万人,心中长叹。静璇公主的大军马上就要来到,国内的形势不容乐观,只要静璇公主振臂一呼,说不定国内反对自己的呼声会远远超出自己的预想之外。 阴不平到了德惠城之后,不敢久留,接了自己的家眷,并将德惠的五万大军也一并带着,西投鲜卑。但是,当士兵听到阴不平准备投靠夫余国的仇敌鲜卑族的时候,很多的士兵虽然不敢反抗,选择了逃跑的方式,有的士兵更是在德惠便躲了起来,更多的士兵是在去往鲜卑的路上发觉势头不对,成群结队地逃离了大军,回到德惠,当阴不平到达鲜卑的时候,八万大军也只剩下了两万人。 得知阴不平和柯秋河投靠了鲜卑族,杨奉没有继续追击,而是先稳定夫余国的局势。阴不敬虽然已经遇害,但由于其生前爱民如子,威望甚高,加之静璇公主在夫余国的地位仅次于其父,在静璇公主的帮助下,夫余国很快便重新稳定下来。 至此,塞北四国全部划入了杨奉的版图之内,这四国的面积加在一起几乎比冀州还要大上一些,杨奉将这四国成立了一个新州-辽州,命令太史慈全权负责辽州事务,褚燕、诺力拘、铁鲁戈等人为辅。 得到阴不平和柯秋河的率众投靠,东部鲜卑凭空得了数万大军,实力大增,但是其首领拓跋十二并非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之辈,鉴于东、南都陷入了杨奉的包围之内,选择了避开杨奉的锋锐,让东南的族众全部向北、向西迁徙,以免被杨奉的大军袭扰,待日后得寻机会,再向杨奉发动致命攻击,从杨奉手中将塞北四国夺过来,当然,如果能够夺回来拓跋十二也会占为己有,而不会再退还给阴不平和柯秋河,这一点阴不平和柯秋河也很清楚,但是他们目前想得最多的是要报仇,要杀了杨奉,而不是复国。 拓跋十二的这个举动大大出乎杨奉的意料,但却正合杨奉之意。 杨奉北征塞北四国的目的不外就是扫除身后的隐患,解决公孙瓒一直不能解决的问题,同时也能使得实力大增,更是可以获得一支强大的骑兵团,还有一个关键的原因便是杨奉想打通一条向西的道路,以便日后能够奇兵出现在并州西部,两路夹攻并州。 本来,在征服了塞北四国之后,杨奉已经准备好了进攻东部鲜卑,但是拓跋十二的这一举动使得杨奉暂缓了对东部鲜卑用兵。一来东鲜卑已经有了准备,二来士兵也已经疲惫不堪,需要休整一段时间了。 对于新占领的辰州和辽州,杨奉派人飞报朝廷,请太史慈为辽州牧,郝昭为辰州牧。同时,杨奉将邪马台国这一块空无一人的岛国也划入了辰州的范围之内,自此之后,辰州便成了杨奉最大的海军基地。 辽州的土地是一块宝地,杨奉在真正占领这一块地方对手下众人说道。 小麦的亩产竟然比冀州多了近一半,而且这里还盛产貂皮、人参、鹿茸等名贵之物,只不过气候稍稍寒冷了一些。 安顿好了一切,杨奉带着静璇公主和玉仙公主等人班师回信都。在路上,杨奉得到了江南的消息,豫章王孙策率军分三路进攻荆州,会稽王刘备趁孙策西攻荆州的时候,亲率大军,以庞统为军师,攻打孙策在扬州的势力范围-薊春、豫章、卢江三郡。 另外,淮南王袁术在得了豫章王孙策的玉玺和豫州的汝南、戈阳、安丰三郡之后,实力大增,隐隐有登基为帝的趋势。 杨奉听了,心想,山雨欲来风满楼,袁术还是忍不住要称帝了,看来天下诸侯的混战就要上演了。冀州经历了东征北伐的数次大战,也该休养生息一下,准备应付日后的与袁绍、曹操争夺中原的恶战。 忽然,杨奉想起一事,急忙停下,书信两封,一封派人快马送到完成张绣处,一封派人送到汉中张任处。 望着两骑绝尘而去,杨奉笑着对静璇公主和玉仙公主道:“袁术终于忍不住要称帝了,孤等这一天已经好久了。” 一句话说的静璇公主和玉仙公主二人莫名其妙,听不懂杨奉之言,静璇公主问道:“汉朝不是有皇帝吗,这个袁术是谁,为什么要称帝?” 听了静璇公主的这句话,杨奉忽然明白二人乃是异国女子,岂能了解汉朝的情况,于是便“哈哈”大笑两声,不再多言,翻身上马,对楞在当场的二女道:“此中缘由,非一两句话所能解释清楚,待回到信都孤再详细说给你们听。” 第241章 孙策攻荆 公元197年,杨奉以远交近攻的战略灭掉了塞北四国,成立了辽州,经过两个月的休整,辽州各地已趋于安定,于是杨奉便准备挟胜西进,进攻东部鲜卑。就在这个时候,拓跋十二命令族众向北、向西迁徙,避开杨奉的锋锐。杨奉见纵深之地过长,于地形不熟,不利于作战,也就见好就收,暂时放弃了进攻东部鲜卑的计划,转而班师回到了冀州。 就在杨奉的脚刚刚踏进郭嘉为杨奉装修一新的信都王府的时候,便得到了斥候带来的三个消息。 第一件事情是袁术在淮南称帝。第二件事情是在五月的时候,发生了蝗灾,遍布并州、冀州、衮州、豫州、徐州、司州等六州之广。第三件事情便是张鲁和刘璋正打的如火如荼,胜负只在半年之内,马上便是让阎圃南下攻益的时候了。 要说历史上的袁术称帝是因为孙策以玉玺为抵押向袁术借兵收复江东,袁术本就有称帝的野心,加之玉玺在手,更是认为自己乃天命所归,于是便不顾手下众人的反对在淮南称帝,建立了历史上最短暂的王朝-大仲王朝。 但是,这一次袁术称帝的时候手中有没有玉玺呢?答案是肯定的。可玉玺不是一直在孙坚手中吗,怎么又到了袁术的手里了呢? 事情是这样的。 前文也讲过,刘备自得杨奉之计,放弃了中原,转而南下,在江东发展,先灭了刘繇,降了严白虎,杀了王朗,占据了江东除了薊春、豫章、卢江三郡之外的所有郡县,兵力更是增达十五万。 而且,刘备手下也是文武云集,文有庞统、孙乾、简雍、陆绩、张昭、骆统,武有关羽、张飞、周仓、关平、廖化、全端、孙歆、晏明、钟缙、钟绅、焦炳、潘璋、丁奉、朱桓、恒阶、严白虎、严兴等人,坐理江东,虎视交州。 刘备在江东的迅速立足,加上孙坚的死亡,使得孙策虽然平稳地接过了其父孙坚的基业,却也基本上失去了与刘备争雄江东的实力。 于是,在周瑜和鲁肃的建议下,孙策以玉玺为条件,送给袁术,请袁术在其出兵荆州的时候,牵制刘备,使刘备不能袭扰孙策的后方基地-薊春、豫章、卢江三郡。 袁术得了玉玺之后,自是大喜,当即便答应了孙策的要求,派大将张勋、纪灵二将统兵十万南下,装作要进攻刘备的样子。刘备闻讯后大惊失色,江东新定,民心未顺,而且孙氏一门在江东多年,深得民心,若是孙策联合袁术,刘备还真难以抵挡。 于是,在庞统的建议下,刘备暂时收起了觊觎交州的野心,将主要兵力都布置在了与袁术和孙策的边境上。 孙策曾听其父孙坚生前说起过荆州的大将文聘乃是当时良将,其手下大将之中无人可敌之。 于是,孙策便令大军兵分三路进攻荆州,此次务必要将荆州一举拿下,孙策这一次可谓是破釜沉舟,因为刘备一旦知道孙策出兵荆州的消息,必然会趁机进攻薊春、豫章、卢江三郡,全取江东。 而因为要同时三路攻打荆州,孙策能够留在这三郡的兵力实在是太有限了,岂能挡住刘备大军的进攻。因此,如果这次攻打荆州再失败,孙策将再无能力存在于刘备和刘表之间,只能北上投靠其他诸侯了,这个结果自然是孙策最不愿得到的。 第一路以凌操为帅,董袭、蒋钦副之,鲁肃为军事,领五万大军,从江夏出兵西攻南郡;第二路以周瑜为帅,黄盖、祖茂、周泰、吴景副之,领五万大军,从薊春郡向西攻打长沙郡;孙策自领第三路,以程普、韩当、孙权、李异为将,统兵五万,从豫章郡向西南进攻桂阳郡;孙策留其叔父孙静和凌操之子凌统、陈武三人率军五万驻守豫章,毕竟孙策的母亲和妹妹以及其手下大将的亲属都在豫章,万不可有失。 且说,襄阳王刘表在荆州听说孙策分三路讨伐荆州,更是惊慌失措,急忙召集荆州的文武商议。 刘表手下的第一谋臣蒯越道:“此次孙策虽以报父仇进攻荆州,实乃为取荆州而来,其此次不但兵力甚重,手下文有周瑜、鲁肃,武有程普、黄盖、周泰、蒋钦、董袭等人,而且这一次孙策不顾身后刘备而尽出其军,其意更在破釜沉舟耳,荆州的生死存亡即在此一战。” 刘表此人本就是胸无大志,只是守成之人,当年好不容易弄了一块远离中原地带的荆州,却不料这孙氏一门几乎是阴魂不散地不断袭扰着荆州,多年下来,刘表也因此事不知白掉了多少根头发,此刻听了蒯越的话,刘表心中更是惶惶不安。 蔡瑁却不知死活地出列道:“异度太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孙坚虽然素有江东猛虎之称,孙策虽有小霸王之称,但,历年来,数次进犯荆州却无一不是大败而回,最后一次更是使孙坚埋恨荆州。孙策乃是一黄毛小儿,岂能有孙坚利害,姐夫大可不必多虑,只需使异度率一军敌住周瑜一路大军,文聘率一军挡住凌操一路大军,瑁自率一军挡住孙策一路。姐夫可派人修书给刘备,让其趁机进攻孙策的根本,刘备虽与姐夫无有往来,但毕竟与姐夫乃是同宗,必然会出兵相助,如此一来,孙策将不战自退。” 蔡瑁的这个主意基本上没有什么问题,而且这也是最佳的方案,因为对于刘备来说,这是全取江东的最佳时机,刘备即便看不出,但庞统绝对能够想得到。只要孙策的三路大军不能在短时间内有所突破,陷入与荆州军的相持之中,必然会遭受到刘表和刘备的两路夹攻。 但是,蔡瑁的这个主意却也存在了一个天大的漏洞,是什么呢? 让蒯越率军挡住周瑜,这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在荆州能与周瑜为敌的也只有蒯越一人;让文聘率军挡住凌操一部,也是没有问题的,文聘乃是荆州第一名将,又是只守不攻,任凌操和鲁肃有千百计策,也奈何不得文聘;那么,问题就出在蔡瑁自告奋勇去抵挡孙策上,蔡瑁此人虽然靠着裙带关系才坐到这个职位的,但也不是完全的无能之辈,至少在水师的训练上,其人便有过人之处,只是,若是在陆地上与孙策为敌,蔡瑁还是差了许多的。 如果刘表采纳了蔡瑁的建议,绝对可以说是孙坚的在天之灵在保佑孙策,只可惜…… 刘表平素也知道蔡瑁的能耐,换作平时刘表绝对不会再让蔡瑁挂帅的,但是,也许是孙策是三路大军、荆州能征善战的将领少的缘故,刘表竟然几乎不假思索地同意了蔡瑁的这个看似完美却是深陷荆州于危机的方案。 刘表同意的话音刚落,蒯越便提出了反对的意见。原本蒯越心中早有计策,自己去敌住周瑜、文聘挡住凌操是没有问题的,蒯越心中抵挡孙策的人选不是蔡瑁,而是以苏飞为帅,刘磐为将,马良为军师。 蒯越侃侃而谈道:“主公,以越之见,蔡将军的前两个人选是绝对没有任何问题,只是在这第三路的人选上,越有不同意见。孙策虽然年轻,却有其父之勇,蔡将军治理水军堪称江南第一,但在陆上作战,却未必是孙策的敌手,以越之见,可以苏飞为帅,刘磐为将,马良为军师,必可挡住孙策。” 蒯越此人向来是犯颜直谏,多年前在何进府中便是如此,曾说何太后可能是受了张让等人的愚弄才命令何进进宫的,荀攸没敢说出口的话被他说了出来,结果惹得何进大怒,若非是曹操打了个圆场,何进断然不会轻易放过蒯越的。 刘表也不是完全的老糊涂,听了蒯越的话,颇觉有理,毕竟他对自己的这个大舅哥的能力还是很清楚的,就在刘表准备更改主意的时候,蔡瑁又出言了:“姐夫不可,苏飞素与杨奉手下大将甘宁有旧,而杨奉与孙家向来是盟友关系,在这荆州的生死存亡的关头,岂可任用一个不太信任之人,还请姐夫深思。” 蔡瑁在说这番话的时候,心中同时大骂,蒯越,你这个老不死的,每一次都是故意和我作对,看这次事情完了之后,我怎样收拾你。 刘表本就是毫无主见之人,此刻听了蔡瑁之言,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心中不知该如何是好,便将眼光望向了长子刘琦。 看过三国的人都知道,刘琦受其父的遗传,也是一个毫无主见之人,但此刻见父亲的目光看向了自己,刘琦虽然心中并不知道谁说的对,但也不能不说话,由于平时蔡瑁一直扶植刘琮,排挤自己,刘琦自然不会向着蔡瑁:“父亲,以琦儿之见,蒯先生所言甚是,苏将军固然与甘宁那是旧时好友,但毕竟现在是各为其主,何况眼下各方诸侯之间并无永久的盟友,苏将军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岂能不顾大义,而且有磐堂兄和马先生从旁辅助,必然万无一失。此战事关荆州的生死存亡,决不可有失,父亲万不可派那些只会纸上谈兵之人统兵,否则荆州必然难保,蒯先生乃荆州支柱,如此安排甚好,父亲不可再犹豫。” 刘琦这一番话可是为自己出了一口恶气,平时刘琦受到蔡夫人、蔡瑁、张允等人的排挤,一直不得志,此番好不容易有这样的机会打击蔡瑁,刘琦岂能放过,而且刘琦也深知,自此之后,包括蒯越、马良、苏飞等人必然都站在了自己这一边了。 第242章 张绣攻襄 看到蔡瑁还想再言,刘表一挥手,将蔡瑁嘴边的话拍了进去,差点把蔡瑁噎死,接连咳嗽几声才算舒服一些,刘表当即便道:“众人不必多言,我意已决。第一路以异度为帅,率军五万,以王威、罗封、张武为将,救援长沙;第二路以文聘为帅,率军五万,以霍峻、张悌、张允为将,救援南郡;第三路以苏飞为帅,刘磐、冯习、韩玄为将,马良为军师,统兵五万,南救桂阳,三路大军即可出发,不得有误,其他人等与我一起镇守襄阳,以防万一。” 蔡瑁心中虽然有万般不同意,但刘表毕竟是荆州之主,却也不敢不从命,只得同其他人一起应声道:“谨遵主公号令。”但在蔡瑁心中却将这些人恨得要死,并准备在散会之后就去找其妹妹商量日后的对策。 刘表的这一番安排,可以说是完美无缺,三路进攻的和防守的大军都是势均力敌,几乎将孙策推上了绝路。 就在孙策的三路大军与刘表的三路大军在桂阳、南郡和长沙相持不下的时候,刘备却在庞统的建议下,以关羽统兵三万守住居巢,以朱桓统兵三万镇守曲阿,自己则亲率六万大军,以张飞为先锋、庞统为军师进攻卢江郡。 在孙策留守的这五万大军中,孙静领兵三万镇守豫章,陈武领军一万镇守庐江,凌统领军一万镇守薊春,至于豫州的汝南郡、戈阳郡和安丰郡,孙策基本上已经放弃了,将其送给了袁术。可以这样说,是孙策一手促成了袁术的登基为帝,先有玉玺,使得袁术一直以来的称帝野心能够成为现实,然后,孙策为了使袁术牵制住刘备,白白送了汝南郡、戈阳郡和安丰郡,后来庐江郡也成了袁术的。 陈武素以骁勇著称,但是这一次他遇到的却是三国武将中打起仗来最不要命的张飞,更何况陈武的武艺比张飞不知要差了多少,才三十回合,陈武已经被张飞的丈八蛇矛杀得汗流浃背,狼狈不堪,仓皇逃回城内,再不敢出战。 等到庞统的大军赶到的时候,张飞已经率军强行攻城两天了,听说此事之后,庞统勃然大怒,张飞的武艺他可是知道的,这陈武经此一吓,岂敢再出战,这样一来,要想轻取庐江是绝对不可能了。 但事已至此,庞统也无可奈何,毕竟在张飞出发的时候,庞统并没有特别命令张飞不可打胜仗,这就是庞统和诸葛亮不同的地方,诸葛亮是事无巨细,事事考虑周全,而庞统的谋略虽然不在诸葛亮之下,甚至还略高一筹,但庞统在事情的安排上不如诸葛亮严谨。 刘备出兵庐江的消息自然瞒不过袁术,庐江位处安丰郡和淮南之间,位置相当重要,而且袁术此刻正在派兵接收汝南、戈阳、安丰三郡,又岂能让刘备得了庐江郡,在自己的身边树立这样一个隐患。 袁术一面命令大将纪灵立即统兵五万,来救庐江,同时,袁术还命令大将张勋在接管汝南、戈阳、安丰三郡之后,从西面夹击刘备的军队。 庞统得到消息,知道袁术对庐江郡是势在必得,于是便立即从庐江撤兵,改攻豫章郡。 陈武刚刚松了一口气,暗自庆幸刘备大军撤的快,可没过两天,豫章的求救信便飞了过来。原来豫章郡只有守军三万,孙静此人并无太大的能耐,将三万兵力全部集中在了豫章的治所建昌,因此庞统进入豫章之后,基本上没有受到任何的阻拦便来到了建昌城下。 建昌城内不但有孙策的家眷,而且孙策手下大将、谋臣的家眷也都在其内,因此建昌绝对不能失守,否则孙策将会被推入万劫不复之地。好在孙策临行之时也曾特别交代过,若是事情紧急,可放弃庐江、薊春二地,退保豫章,若是再难坚守,则放弃豫章,保护家眷,西去长沙。 因此孙静在受到庞统大军的围困之后,一面亲自率军抵御庞统大军的攻城,一面下令让凌统和陈武放弃薊春和庐江,回救豫章。 就在荆扬两州闹得正欢的时候,消息也传到了宛城。 贾诩对张绣道:“如今孙策不得已放弃江东之地,来夺荆州,此乃我军夺襄阳之良机也,伯显不可迟疑,趁孙策刘表两军大战之际,出奇兵进攻襄阳,不但可将襄阳一举夺下,更可助孙策夺得荆州之地。” 张绣略显迟疑道:“文和,刘表昏庸无能,孙策则是少年英雄,与其让荆州在孙策的手中,还不如使其在刘表的手中,以为日后主公取荆州之便。若是我军助孙策取了荆州,岂非是为主公平添了一大敌?” 徐晃心中也是这样想的,于是便点了点头道:“正是,晃也是如此想法。” 贾诩“呵呵”一笑道:“伯显、公明,你二人有所不知。倘若江东仍是孙家天下,则荆州在刘表手中对主公而言,百利无一害。但是,如今孙策与刘备争霸江东失利,被迫冒此大险而强攻荆州,若是孙策一旦攻打荆州失败,天下诸侯再无孙策之名,最后只会使得江南刘备一家独大。且诩曾听主公说起过刘备此人,雄才大略,乃是世之枭雄,手下武有关张勇冠三军,更有庞统从旁辅佐,他日必是主公争霸天下的劲敌。” 看着二人略有所悟的样子,贾诩顿了顿,又道:“倘若此次孙策攻取荆州失利,江南将再无其立足之地,其不得不北上投靠袁术,如此则刘备在江南将再无顾虑,试问连孙氏都不是刘备的对手,刘表又岂能敌得过刘备。荆州一旦落入刘备手中,只会让刘备如虎添翼,更会影响主公的攻益的计划,那时候刘备占据江南四州,便有了与主公平分天下的实力。” 徐晃点了点头,略有所悟,继续补充道:“此次孙策三路攻打荆州,本以为必有一路能快速突破,但是没想到荆州竟然根据孙策三路大军,也派出了三路实力与之基本相当的蒯越、文聘、苏飞三军,正好挡住孙策三路大军的攻势。” 张绣也明白贾诩之意,也开始插言道:“公明所说不错,孙策此次攻打荆州利在速战,否则必然会陷入后无退路,前无可进之路的处境。刘表的三路大军尽出,襄阳的防守甚是薄弱,若是我军突袭襄阳,一战可下。孙策也可趁机突破,夺得荆州,仍然可牵制刘备,使得江南的势力均衡,不使一家坐大。” 贾诩点了点头道:“二位将军只说对了一半,我军此刻出兵有三大好处,第一,出兵襄阳会打乱刘表的全部部署,使孙策能顺利夺得荆州,以便其牵制刘备;第二,我军夺取襄阳,不但势力得到扩充,更与汉中的距离更近,更为日后夺取上庸打下基础;第三,荆襄九郡,只有南阳和襄阳在江北,其余七郡皆在江南,如此便可将孙策的势力范围限制在长江以南使其只能坐守江南荆州,不得北向也。” 张绣和徐晃闻言,对贾诩佩服的更是五体投地,齐声道:“主公有先生相助,何愁天下不平。” 贾诩“嘿嘿”一笑,喟然道:“二位将军太抬举贾诩了,这所有的一切,主公早在数年前便已经进行了设计,诩只不过是在主公的主体战略下,根据时机进行改动而已,此非贾诩之才也。” 张绣道:“先生过谦了,既然如此,我等还是马上请示主公,一旦主公令到,马上发兵襄阳。” 贾诩摇了摇头道:“不可,主公如今正在征战塞北四国,为日后南下和西征扫平身后的隐患,操劳甚巨,而且若是请示主公,一来一回最快也需要一月之久,到时候恐怕孙策早已经败北,所以我等需要马上进兵,待事成之后,再向主公请罪。” 张绣叹道:“主公当初命令我等谨守南阳,绣尚不明白主公为何如此打算,如今绣才算是明白了主公的深意。” 贾诩点了点头道:“伯显之心,诩岂能不知,大丈夫在世间当挺枪纵马,驰骋疆场,奋勇杀敌,而不是龟缩一处,数年毫无建树。但是,如今天下形势渐明,主公已经占据了绝对的优势,而且自从黎城之败、衮徐之失后,主公似乎也更加成熟,做事更加稳重,不再急于求成。此次主公向东灭掉邪马台国和辰国,向北征伐塞北四国便可见一斑。塞北四国一旦平定,主公下一步必然会发起一场与袁绍和曹操的北方争霸战,论实力,袁绍和曹操、袁术三人实力加在一起绝对要超过主公,但是他们万万想不到的是主公早在数年前就已经在南阳和汉中布下了棋子,这两颗棋子将会是袁绍等人的噩梦。” 第二天,张绣便秘密集结了三万大军,以贾诩为军师,帐下猛将胡车儿为先锋,从蔡阳出兵,向南直捣襄阳城。徐晃则率领两万大军留守在宛城,以为后应。 当初刘表任由张绣占住南阳,是想让张绣为其守住荆州北面的门户,而且这些年来,张绣表面上已经臣服了刘表,刘表对其基本上没有了防备之心。是以,这一次刘表万万没想到张绣竟然会在这个节骨眼上突然发兵襄阳,丝毫没有任何的准备,加之襄阳城内早有张绣的内应,仅仅只有五天的时间,襄阳城便被张绣的大军攻破,刘表也兵败被俘。 第243章 袁术称帝 襄阳城破、刘表被俘的消息很快便传遍了荆南七郡,蒯越、文聘、苏飞等人闻讯后皆是大惊失色,张绣竟然在这个时候突然从荆州的后面插了一刀,这是众人都没有预料到的。刘表既然已经被俘,三路大军的统帅都是不知该进还是退,荆州军军心大乱,孙策得到消息之后,立即展开反攻,荆州军再也抵挡不住孙策三路大军的进攻,蒯越、文聘、苏飞三人皆是且战且退,退往襄阳方向。 就在三人退军的同时,刘表的三道劝降书也分别到了蒯越、文聘、苏飞三人的手中,大意便是命令三人率军投降张绣。 蒯越接到刘表的手书之后,仰天长叹,自语道:“荆州完了,刘景升实非可堪辅佐之明主。” 忽然,蒯越又想到一个问题,这张绣为何一直以弱示人,扮猪吃象,在这关键时刻将刘表推入了万劫不复之地,张绣此举无非是帮了孙策一个大忙,然而张绣平素与孙策并无任何联系。而且,如果张绣若是孙策的人的话,必然会在俘虏刘表之后,以刘表的名义责令荆州投降孙策,而不是投降他张绣。张绣虽然割据南阳,但以其能耐绝非是一方霸主,但像贾诩这样的智者竟然甘心一直辅佐张绣,这其中必有缘故。莫非,张绣是其他诸侯安放在南阳的一颗棋子不成,只不过这颗棋子安放的时间也太长了,这个人的心机也太深了,蒯越越想越觉得对,越想脊梁上的冷汗也越来越多。 会是谁呢?蒯越脑子里不禁冒出了三个人的名字:袁绍、曹操、杨奉。 不会是袁绍,蒯越首先否定了袁绍,南阳与司州接界,如果张绣是袁绍的人,袁绍早就会派重兵驻守南阳了。而且在当年袁绍与孙坚争夺豫州的时候,倘若张绣从南阳出兵的话,孙坚是不可能得到豫州的汝南、戈阳和安丰三郡的。 曹操呢,蒯越觉得也不像,如果曹操是张绣之主的话,豫州早就成了曹操的地盘,袁术也必然活不到今日,江东也不会落到刘备的手中。 看来只有杨奉了,早就听闻董卓死于杨奉的连环计,而且杨奉当时还去过长安,看来贾诩就是在那个时候投靠的杨奉。没想到杨奉心机竟然是如此之深,多年前便在南阳设了一颗棋子,看来这天下诸侯相争,杨奉最有可能一统天下。 而且,蒯越的哥哥蒯良以及家眷也是同刘表一起被张绣俘获,蒯越也不能不考虑这些因素。想到这里,蒯越再无疑虑,决定归靠杨奉,同时分别给文聘和苏飞去了一封信,将自己的想法如实相告,也希望两人和自己一样投靠杨奉。 蒯越在荆州素以第一谋士著称,荆州的文武官员大都是以蒯越马首是瞻。文聘和苏飞等人正在犹豫之时,蒯越这封信的及时到来,使得这两路大军也选择了归靠杨奉,这个结果倒是贾诩事先没有料到的。 荆州争夺战结束了,这场短暂却又让人感到紧张的战斗以刘表的彻底失败和孙策、杨奉、刘备、袁术四人的不同程度的得利而宣告全面结束,但是这场战斗的意义很大,刘备完全占据了江南的扬州之地,孙策虽然在扬州争夺战中失利却在张绣的暗助下成功夺到了江南的荆州七郡,袁术则得到了豫州的汝南、戈阳、安丰和庐江四郡,实力倍增,张绣也成功夺取了襄阳郡,最关键的是荆州的人才大多都投靠了杨奉,其中包含蒯良、蒯越、娄圭、马良、蔡瑁、张允、文聘、苏飞、刘磐、王威、霍峻、张悌、张武、冯习、韩玄、罗封等人,南阳的人才一时达到了鼎盛。 张绣的突然崛起,立即引起了周围袁绍、曹操、刘备、孙策和袁术等人的注意,毕竟南阳和襄阳两地的位置太重要了。孙策因为刚刚得到荆州七郡,担心刘备趁势来攻,于是便遣虞翻来到宛城,同张绣结盟。 贾诩明白这一次的战役使得张绣成了众矢之的,既然孙策主动结盟,自然就顺水推舟答应了。由于衮州、徐州与南阳并不接界,是以曹操虽然观望,却也不会采取什么措施。最关键的便是袁绍和袁术两兄弟了,若是两人联合刘备,南阳便危险了。 只是,袁术现在正在策划登基的事情,想拉拢周边的诸侯还来不及呢,岂能再树强敌,何况孙策与张绣已经结了盟。在孙策与张绣结盟后的第五天,袁术的使者也来到了,欲与张绣结盟。有了袁术的结盟,贾诩才算是松了一口气,知道南阳再无危险了。 经过近一个月的准备,袁术登基的事情已经筹划得差不多了,现在需要做的是尽量拉拢周围的诸侯,给他们超越目前许多的好处,这样的话才不会有人在其登基之后慨然发兵征讨。 当然,袁术最先联系的便是他的兄长袁绍。 登基称帝,等于是否认大汉刘氏,也相当于谋朝篡位,但是袁绍对他的这个弟弟有这个想法丝毫都不奇怪,反倒是为袁术能够得到传国玉玺而自己没得到愤恨不已。袁绍并不是什么忠臣,虽然是生在了四世三公的家庭中,袁绍连做梦都有当皇帝的念头,只不过袁绍比袁术聪明一点,知道在没有绝对的实力之前,急于登基只会召来四方诸侯的共同讨伐。 但是,对袁术提出的这个要求袁绍确实有点为难,因为袁术希望在其登基之后,不要出兵难为他。 对于袁绍而言,这肯定是做不到的,袁绍挟天子以令诸侯,所行之事皆是代表了天子。如果袁术登基成了皇帝,那么袁绍的手中的这个皇帝也就失去了作用,而且袁术此时登基是冒天下之大不韪,袁绍身为大将军,理应率先起兵讨伐才对,否则日后袁绍再施号法令,谁人会听从。还有一点,如果袁术称帝,袁绍不率军讨伐,下一步定然还会有人称帝,如此一来,袁绍手中的这个皇帝也就失去了加之,挟天子以令诸侯更是没有任何意义了。 但,袁术毕竟是袁绍的亲弟弟,而且还可能会是袁绍日后的一大帮手,兄弟相残是袁绍万万不愿看到的一点。 经过了一天一夜的思考,还真让袁绍想出了一个计策,率兵西征,攻打西凉,这样的话,便有借口在袁术登基的时候不出兵的理由了。 果然,在得到兄长的变相同意之后,袁术大喜,当即再无顾虑,开始选择黄道吉日,登基为帝,建立大仲王朝,各种分封此处便不再多表。 袁术登基,在当时的时代来讲,不啻为一磅超级炸弹,震惊了天下的诸侯,这和张角的黄巾叛乱没有本质的区别,只是形式不同而已。 自然,大家把目光都投向了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大将军袁绍身上,一是因为袁绍的特殊政治地位,二来毕竟袁绍是袁术的亲哥哥,对于这样大逆不道的举动岂能无动于衷,但是令所有诸侯都失望的是袁绍竟然在袁术登基的前一天起兵征讨西凉韩遂去了。 阴谋,阴谋,这一定是袁氏兄弟的阴谋,早不去晚不去,偏偏在袁术登基的时候去讨伐西凉,这不是阴谋是什么。 很不可思议的事情出现了,袁术在寿春城登基为帝,天下竟然没有一个诸侯起兵讨伐的,就连号称是汉室宗亲的刘备也只是派大将关羽屯重兵于曲阿。很多人都以为刘备会率先发起号召,讨伐袁术,但是等一个月之后,大家也没有看到刘备有任何出兵前的准备。 消息传到洛阳皇宫之内,治帝大惊失色,急忙将太尉杨彪召来商议。 杨彪也是刚刚得知消息,得到治帝的宣召之后,便立即赶到了皇宫。 治帝一见杨彪,立即屏退了左右,只留下宦官杨波一人。 治帝从龙椅上走了下来,来到杨彪跟前五步的时候,已经是满脸泪水,哽咽道:“袁术称帝,袁绍竟然不管不问,看来朕命不久矣,还望太尉能救朕一命。”这治帝也不是傻瓜,明白袁绍因为此事已经对他起了杀心。 杨彪也是老泪纵横,“扑通”一声跪在治帝跟前,泣不成声道:“陛下,都是老臣等人无能,使得陛下常年受此大辱,如今又面临生死之险,老臣却无力助陛下脱此困境,实在是无颜再见列代先皇,老臣无能呀。” 治帝吓了一跳,没想到这杨彪的反应竟然如此之大,急忙上前一步,将杨彪从地上拉起道:“太尉不必如此,太尉乃是文臣,手无缚鸡之力,手中又没有兵权,岂能和那袁绍相比,这几年来,若非是太尉多方庇护,恐怕朕早就没命了。” 治帝说的倒也是实情,开始的时候,袁绍挟天子以令诸侯,但是没想到天下诸侯没有几个买账的,而且袁绍的实力也不算是天下诸侯当中最强大的,这使得袁绍很是郁闷,治帝自然也就没有了什么利用价值,反倒成了一块绊脚石。 袁绍曾多次对治帝起了杀心,但是都被老奸巨猾的杨彪左劝右劝地给劝下了,但杨彪更担心袁绍暗中下手,还专门将自己武艺不弱的儿子杨波阉了以后送到了宫内,以保护治帝的安危,由此可以看出,杨彪对汉室可谓是忠心不二。 只是,这一次,杨彪也感觉到了袁绍浓浓的杀机,并且,杨彪还有一种直觉,治帝这一次是劫难难逃了。 第244章 大殿密议 杨彪起身之后,看了看左右,见只有杨波一人,于是便低声对治帝道:“陛下,如今天下诸侯割据,各自为战,不服上命,陛下生活在狼群蛇窝之中,袁绍此人虽然是四世三公之后,却也是心怀叵测,居心不良,陛下每日更是如履薄冰。袁术乃袁绍之弟,此次袁术称帝,必然事先通知过袁绍,以袁绍的身份和地位,应当是以陛下的名义发诏讨伐袁术,但袁绍却以西征韩遂为由躲过此事,看来袁绍是想坐壁上观望,观察其他诸侯的反应。一旦其他诸侯出兵讨伐,袁绍必然会‘大义灭亲’,随之讨伐袁术,若是天下诸侯互相观望,则袁绍西征归来之后,只怕陛下性命难保也。袁本初之心路人皆知也,但以老臣之见,其他诸侯也必然不会对袁术轻易发兵,徒损实力,从此之后不知将会有几人称帝也。” 治帝一直生活在袁绍的压抑下,早有励精图治、再兴汉室之心,只是手中没有任何权力,但是时间长了,却也养成了一般明君才有的才智和风范。 治帝闻言泣语道:“爱卿之言,朕岂不知,然天下诸侯当中无人心系汉室,无人不想朕早日身死,可怜大汉朝四百多年,竟然亡在朕之手中,朕一人身死不当紧,可又如何去面对高祖皇帝和列祖列宗呀,朕将会是刘家不肖子孙。” 杨波在旁边一直没有说话,此刻闻言,心中不禁难过,上前道:“陛下,如今袁绍领军在外,正是陛下逃离升天的大好机会。天下诸侯,虽然无人心系汉室,然刘氏宗亲尚有会稽王刘备和成都王刘璋,陛下若能到此二处,虽不保皇位,但至少性命无忧,而且大汉江山亦不会落入外姓手中。” 杨彪生有二子,长子杨波,字德意,文武双全,次子杨修,字德祖,虽然不懂武艺,但其才华当世能比者只是寥寥数人而已。杨波受父之命,进宫保护治帝,几年下来,对天下的形势分析的尤为透彻。 杨彪听了,不住点头,对治帝道:“陛下,德意之言颇有道理,如今形势堪忧,陛下的皇位已然难以保住。倘若陛下这次真的能够趁袁绍领军在外之际,逃离此地,去江东或者益州,将皇位传给刘备或者刘璋,如此一来能够保住性命不说,陛下百年之后也可对得起列代先皇了。” 治帝从即位的第一天起,便饱受了连董卓都不如的李榷和郭汜二人的欺凌,而李郭二人也有比董卓好的地方,那便是没有淫乱后宫,后来,治帝又在长安之乱中受尽惊吓,本以为在逃离长安来到袁绍的保护之下再也不需要过那些担惊受怕的日子,没想到这个有着四世三公家世、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更是比李郭还要不耻,竟然生出了要杀死自己、取而代之的念头。 一年前的一件事情更是让治帝感到害怕,那是去年的十月份,董皇后在十月怀胎待产之际,竟然难产而亡,母子二人皆没能保住性命。在董皇后母子死后的第二个月,袁绍便将自己的女儿袁箐送入了皇宫,接替董皇后成为了皇后。 董皇后之兄董承对此深感怀疑,于是便派人暗中调查,在经过三个月的调查后,董承终于得知了事情的真相。 袁绍久有废治帝而自立的野心,只是周围诸侯环视,袁绍暂时还不敢轻举妄动。 但是,董皇后的怀孕却让袁绍不安起来,如果董皇后顺利产下皇子,那么袁绍只能继续挟天子以令诸侯。倘若治帝无后,那么在治帝身死之后,大汉朝便算是走到了尽头,各地诸侯会纷纷自立,袁绍更会如此。 然而,董承调查董皇后之死真相的事情很快便传到了袁绍的耳中,袁绍岂能允许董承继续调查下去,于是便在朝堂之上举荐董承为征西将军,西征韩遂。董承虽然是个忠臣,却也是个文不能安邦、武不能定国的平庸之辈,只是靠着裙带关系才有了今日的地位,不过董承唯一有一点好处便是,此人对汉室极为忠诚。 虽然明白这是袁绍的阴谋,治帝也不得不顺着袁绍在朝堂之上便下了旨意。 董承岂能懂得作战,在与韩遂的第一场大战之中便被马超杀得大败,董承也死于马超的枪下。当然,死于马超枪下只不过是战报所云,究竟董承如何死的,虽然有人知道,却是无人该站出来议论一下。 杨彪毕竟老奸巨猾,考虑问题比杨波要周到的多,自然会想到这是不是袁绍故意设下的圈套:“陛下,袁绍领军在外,必然也会想到陛下会在其外出期间有什么举动,此事须得小心行事才行。” 治帝虽然年少精明,但常年生长于深宫大院,对于这样的勾心斗角自然没有杨彪考虑的周全,闻言不禁忧虑道:“太尉所言甚是,只是这皇宫之内几乎全部都是袁绍安插的耳目,我们一旦行动岂能躲过他们的监视?” 杨彪沉思了一会,对治帝道:“陛下,眼下袁绍刚刚带军离开,那些耳目的监视正紧,陛下不可此时有何动作,只是每天读书、狩猎,装作意志消沉的样子,等过了一两个月之后,我们再行动不迟。” 治帝一听还要等上一两个月,眉头不禁一皱,一脸不悦道:“还要等上一两个月,那么这两个月岂非是要白白渡过了?而且,万一袁绍突然回来,朕岂不是再也没有机会了?” 杨彪自然明白治帝的心情,闻言忙劝道:“陛下不必焦虑,这两个月也并非是白白渡过的,陛下可以考虑是西入蜀川还是南下江东,这样的话,我们便可以派人与会稽王或者成都王进行联络。至于袁绍,陛下放心,不可能会在两个月之内回来,除非有一路诸侯出兵讨伐袁术,到那个时候也正是陛下脱身之机。” “西入蜀川还是南下江东?”听到杨彪的一番解释,治帝放下心来,开始考虑究竟选择投靠谁,确实很难选择,这两个认虽然都是汉室后裔,但治帝同二人从来没有接触过一次,更别说见面了。就单论实力而言,两人一个占据江东,一个虎踞西川,实力相差无几,却也都非是天下诸侯中的最强者。 治帝决定不了,于是便转首向杨彪道:“朕久居深宫,对外界之事知之甚少,太尉可为朕参谋一下,两人之中那一个可靠一些?” 杨彪皱眉思索了一会,缓缓说道:“论起忠心,应该是西川刘璋刘季玉,论实力和前途,应当是刘备刘玄德。而且西川正值大乱,张鲁为报母仇,与刘璋正打的不可开交,虽然张鲁已经渐渐不敌,但刘璋的实力也是大大受损,如今孙策入主荆州,他日会然会西进蜀川。对于刘备此人,虽然野心较大,但手下文臣武将,济济一堂,固守江东自然没有问题,听说此人与骠骑大将军杨奉关系不错,说不定日后还能一统江南。再者,只要陛下能将皇位相传,刘备必然不会加害陛下,此一举两得也。” 治帝听了,长叹不语,眼泪顺颊流下。 杨波不解,问道:“若是此次能够脱离袁绍的掌控,陛下再无性命之忧,更为大汉延续了命脉,陛下为何依然闷闷不乐?以波来看……” 杨彪乃是三朝元老,早就成了一个人精,岂能不明白治帝为何突然落泪,听到儿子的话,急忙朝杨波使眼色,让他不要再继续说下去。 杨波看到父亲的眼色,不明白父亲为何不让自己说下去,却也不敢继续向下说。 治帝长叹一声道:“朕是在想江南的这三位汉室宗亲,一个占据益州、一个占据荆州、一个占据扬州,倘若三人是真心为汉,联起手来,袁绍岂能敌得过,朕又岂能每日在此饱受袁绍的折磨和侮辱,致使董皇后母子同难。” 想到董皇后当日身死的情形,治帝不由心中大恸,忍不住又落下两行眼泪。 杨彪见状,不忍再劝,于是便扭转话题道:“倘若陛下没有什么异议,老臣回去之后便以陛下的名义与会稽王刘备取得联系,陛下以为如何?” 治帝似乎忽然感到从来没有过的疲惫,闻言淡淡道:“也罢,朕虽然年轻,却也将生死看了个通透,朕本就该早死,只是不愿看到大汉江山落入他人之手。若是能传位于会稽王,朕也不想苟活在这人世了。” 杨彪吃惊地看着治帝,这句话似乎不应该是治帝这个年龄的人所该说的话,杨彪半晌说不出话来,最后只是说了一句:“生在此乱世,非是陛下之过也,即便是高祖复出,恐怕也难以重新掌控大汉之江山,又何况是陛下如此之年轻乎。” 就在这个时候,门口的太监突然高声喊了一句:“太尉之子少府杨修求见。” 三人吃了一惊,杨修这个时候来求见,莫不是出了什么大事情不成。 果然,只见那太监的话音刚落,就见杨修急匆匆的走来,神情之间甚至激动。 来到跟前,杨修正准备给治帝见礼,却见治帝伸手阻止了就要下拜的杨修,一脸疑惑道:“爱卿不必多礼,爱卿匆忙进宫,可是有什么要事?” 杨修看了看四周,又回头看看了身后,一副高深莫测有很神秘的样子,然后从怀中掏出了一样东西,轻声道:“启禀陛下,骠骑大将军杨奉派人送来了一封书信。” 第245章 荆州文武 “骠骑大将军?”三人同时念了一遍。 “太尉大人竟然与骠骑大将军杨奉常有书信往来?”治帝听到这个消息不禁拿着怀疑的眼神看着杨彪。治帝一直将杨彪当作身边最能相信的人,但是杨奉将信送到了杨彪府上不由使得治帝起了疑心,以为杨彪和其他的百官一样,早就和各地诸侯有了勾结,以作为日后保身之用,毕竟杨彪和杨奉算起来,也是同门兄弟。 杨修是聪明绝顶之人,听到治帝这样说,急忙解释道:“陛下误会了,这封书信乃是杨奉写给陛下的,因朝中大臣多与各地诸侯暗中通气,是以杨奉不敢将书信投往他处,只得让家父转给陛下,因为朝中大臣也只有家父从未与任何诸侯有关系。” “哦”,听了杨修的解释,治帝装出一副恍然的样子,便不再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淡淡道:“杨太尉,是朕不好,误会了太尉了,请太尉不要放在心上。”治帝心中明白,现在还是很需要杨彪的帮助的,虽然心中仍有怀疑,但是还不能太过于得罪杨彪。不过,治帝也不是小孩子了,自然不会随便就相信了杨修的话,杨彪与杨奉是同门兄弟,若无暗中来往绝对是不可能的。 杨彪心中一叹,知道治帝已经对自己起了疑心,本来君臣一心,趁这次袁绍统兵在外的好机会,说不定还真能使得治帝逃出生天,但是现在看来,一切都是不可能了,因为这封书信的事情,治帝不会再像以前那样相信自己了。 杨彪猜的不错,从这一刻起,治帝心中确是这样想的,甚至于杨彪让自己的大儿子杨波受阉之后入宫随侍在治帝身旁以保护治帝的安全,竟然在这一刻也被治帝误认为是杨彪受了杨奉的吩咐,派自己的儿子监视他的行动。 杨彪浑然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走出皇宫的,只觉得心中充满了无限的空虚和落寞,没想到自己一生为大汉,到头来竟然落了个被皇上猜忌。都怪那个杨奉,若非是他在这个时候送来那一封信,自己怎能落得如此,杨彪心中不觉一股怨气。 忽然,杨彪想到一个问题,皇上自始至终都没有打开那封书信,信中究竟写了什么内容,恐怕只有皇上一人知道。莫非,皇上和杨奉早有勾结,今日的举动乃是故意而为,想到这里,杨彪心中不禁一动,随后脸色再次黯然,总之,皇上对自己还是不再像以前那样信任了。 这个时候,杨奉正在宛城之内。 杨奉不是刚刚从塞北回到了信都吗,怎么又到了宛城呢? 杨奉从塞北撤兵的时候,便已经知道了袁术准备称帝的消息,自然也知道了孙策进兵荆州的消息,是以杨奉回到信都仅仅十天后,便带着典韦、许褚、静璇公主、玉仙公主一起来到了宛城。 杨奉来到宛城的时候,正是刘表被俘的第二天。 “此次荆州之战的成功,全靠伯显、文和、公明三人之功,孤自会重赏。”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杨奉自然将三人大大赞扬了一番。 在被封为信都王之后,杨奉便开始自称孤道寡了,虽然开始的时候很不习惯,但杨奉还是慢慢地适应了这样称孤道寡的方式,毕竟有一种高高在上的味道。难怪这么多人都想当皇帝,当个王的感觉都这样飘了,若是当了皇帝岂非更加刺激,杨奉这样想道。 “主公过奖了,此次之所以能够占据襄阳、俘虏刘表,全系文和之功,绣与公明不敢无功而领。”张绣听了杨奉的赞扬,脸上一红,急忙将贾诩推了上去。 “呵呵,此事之经过孤已知道,虽然是文和献计,然而若无伯显与胡车儿将军领军作战,公明留守宛城以备不测,我军又怎能如此顺利取下襄阳,此次战功,汝等四人皆有份,伯显亦不需谦虚,孤自当论功行赏。”经过多年的锻炼,杨奉已经能够熟练运用帝王之术了。 既然杨奉都这样说了,张绣自然不好再说什么了,主公认定是你的功劳,不要就是傻瓜。 杨奉又道:“此次我军取得襄阳固然可喜,为日后的西进打下了基础,只要能再得新城、上庸二郡,便可与汉中、武都连成一体。孤认为,此战最大的收获乃是子柔、异度、仲业、季常等人加入我军,孤实在是高兴之极。” 蒯良、蒯越、文聘和马良听到杨奉竟然对他们这几个新投靠的人如此信任,竟然连汉中、武都二郡之事都坦然相告,心中是倍感激动,四人相互看了一眼,同时站起,蒯良一躬身道:“良等只不过是新降之人,岂能受主公如此推崇,实在是汗颜之至。” 杨奉“呵呵”一笑,摇了摇头道:“荆州虽然是四战之地,各路诸侯虎视已久,然而荆州内政有子柔、季常等人,领军之人有异度、仲业,更有其侄刘磐勇冠三军,荆州应该是固若金汤,只是刘景升暗弱无能,非但不是进取之辈,即便守成亦是不行,更是委屈了诸位之才。孤在此向汝等保证,从今之后,孤必然会让汝等之才尽显。” 杨奉顿了顿,继续道:“前不久,孤亲率大军东征北伐,先后灭掉了邪马台国、辰国、高句丽国、沃沮国、挹娄国和夫余国,孤将这六国的版图重新划分,成立了辰州和辽州,同时也使得东部鲜卑闻风退向西北之地,不但使得我大汉的疆土得到了进一步的扩张,更是扫平了我等日后之患。自此之后,孤再无身后之患,可全心逐鹿中原,还望诸位多赐良谋。” 众人心中明白,杨奉这是在考验他们,虽然他们一个个名声在外,但是否真的确有才华,杨奉不知道,所以需要先看看他们的能力,然后再量才施用。 稍稍考虑了一下,蒯越第一个发言:“主公,如今江北诸侯先后被主公和袁绍一一扫净,除了我方之外,仅剩袁绍、刘备、袁术和韩遂四家,而对于其他诸侯而言,却是五家,此乃我军日后与袁曹决胜中原之制敌法宝。” 蒯越不愧是荆州第一谋臣,短短一句话就将杨奉日后的计划和盘托出,听得杨奉不住点头。 蒯越既然抢了第一个发言,其他众人自然也不甘落后,都想在杨奉的跟前表现一番,毕竟刚才杨奉那句“从今之后,孤必然会让汝等之才尽显”的话对刚刚投降过来的荆州文武众人来讲是一个很大的诱惑,试问谁人不想建功立业,扬名立万,流芳千古。 文聘第二个发了言:“主公,蒯先生所言甚是,此乃主公的总体战略方针,在具体实施上,聘以为主公可结盟韩遂,韩遂素与袁绍为敌,若是主公能够暗中支持韩遂,使其能够在后方不断袭扰袁绍,对我军来讲,必是大大有利。同时,主公更可制造曹操和袁术之间的矛盾,张绣将军也可暗中支援袁术,使曹操不能全心北顾,如此一来,江北一统,指日可待也。” 杨奉心中一动,这文聘不愧是荆州第一名将,结盟韩遂,使其扰乱袁绍后方,这一点杨奉是早就想到了,并已经开始实施了,至于制造曹操和袁术的矛盾,同时命张绣暗中支持袁术,这一点杨奉确是没有想到,就连郭嘉、徐庶等人也没有想到。 杨奉问道:“曹操隐忍多年,趁孤东征之际,夺了衮徐二州,自是担心我军南下,必然全力防御北方,岂能再与袁术起争端,使我军有可乘之机?” 文聘既然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自然不是随口乱说,心中早有腹案,听了杨奉的质疑,丝毫没有慌乱,脱口就道:“曹操此人野心勃勃,从其隐忍多年,一举并发便可看出一二,只是衮徐二州,西有袁绍、北有主公,实力皆在其之上,曹操虽有心却无力与主公或者袁绍抗衡,而淮南袁术虽然手下兵多将广,却非成大事之人,早晚必为他人所灭。曹操与之最近,自然不愿将袁术这只肥羊让与他人。” 张绣闻言,不禁插了一句:“曹操岂能会不担心在其起兵讨伐袁术之际,主公或者袁绍突然发难?” 文聘微微一笑道:“这正是曹操最担心的,所以曹操才迟迟没有出兵,如果主公写一封书信给曹操,说是因袁术称帝而准备讨伐之,需要从徐州借道,曹操必然不敢应允,必然会回复主公,由其代劳,如此一来,曹袁之战岂能避免?” 徐晃一拍大腿,赞道:“妙计,如此一来,无论曹袁之战结果如何,对主公而言都是百利无一害。若是曹操战败,衮徐力量必定大损,会为主公日后南下减少许多阻碍,若是袁术战败,曹操虽然能得到淮南和豫南之地,却也再不可能与袁绍结盟,反而会因此成为仇家,此乃一石二鸟之计,妙哉。” 文聘听了,心中一寒,侧目看了看徐晃,没想到这个看似憨厚的汉子竟然心中谋略如此之高,心中轻视之心顿收。 文聘暗道,难怪主公虽然年轻却能够在如此短的数年之内占据冀幽青等州,又横扫北疆,不但是主公自己文韬武略,天纵英才,最关键的还是主公的识人善用,手下武将谋臣能够发挥自己最大的作用,看来自己日后跟了主公,定然能够建功立业,留万世之名,想到这里,文聘心下不禁安然。 第246章 蔡瑁毒计 襄阳城蔡瑁府中,蔡瑁、张允和蔡瑁的妹妹蔡箐正在暗室中密议。 “如今刘表大势已去,杨奉此人非似刘表这般昏庸,素闻其向来识人善用,所用者皆是能人异士,我等的地位自然不比从前,以后的日子恐怕会更难过了。”蔡瑁消息灵通,自然知道了杨奉在荆州牧府中大宴蒯良、蒯越、文聘和马良等人之事,却是不请他们二人前往,心中更是对此不忿。 “可是如今刘表下台,襄阳城已经成了杨奉的天下,所有兵马尽归他们掌控,我们现在无权无兵,即使对此不满,可又能怎样呢?”说完,张允叹了一口气,缓缓低下了头,张允还算是比较识时务,不似蔡瑁的情绪那样大,对这样的结果早已经预料到了,所以也没有太大的抵触。 “能怎么办,好歹我二人曾经是荆州水军的正副都督,岂能说没有就没了。”蔡瑁恨恨道,如果说仇视的目光能够杀人的话,恐怕蔡瑁现在就会到州牧府中找杨奉,将其杀死。 “哥哥所言不错,想我蔡家以前在荆州大权在手,呼风唤雨,每日都是门庭若市,荆州官员那一个不是趋之若鹜,可自从襄阳失守,杨奉来了之后,我们蔡家的地位竟然一落千丈,荆州官员竟然再无一人来此,全都投靠了蒯家兄弟那里。”对于这样的冷落,权欲心极强的蔡箐也是不能接受。 蔡瑁赞许地看了妹妹一眼,阴沉着脸道:“妹妹说的没错,既然杨奉将我们的权力收走,我们就要将其夺过来,而且还要将襄阳城夺过来,将杨奉从这个本不应该属于他的地方赶走,最好是能够杀了他,并了他的部众。” 张允望着蔡氏兄妹,眼神中充满了惊讶,没想到在这种情景下,蔡氏兄妹二人竟然仍旧对以前的权力念念不忘。也不想想杨奉是什么人,连袁绍、曹操、公孙瓒这些人都奈何不得他,刘表更是举众投降,你们兄妹二人会有什么本事将他杀死。 蔡箐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娇笑一声道:“哥哥,妹子我倒是有一计,必然能够杀死杨奉,但至于如何并其部众,就要看哥哥和张将军的了。” 蔡瑁知道他这个妹妹素来攻于心计,闻言不由大喜道:“妹妹有何妙计,从速速讲来。” 蔡箐看了看四周,发现并无一人(毕竟是大事,蔡箐的心情紧张,浑然忘了这里是蔡家的密室),这才低声道:“杨奉好色,此人灭了邪马台国之后,因贪恋邪马台国卑弥呼女王的美色,将其收在身边做了奴隶。听说这次杨奉来到襄阳将其带在了身边,卑弥呼女王与杨奉有着灭国毁家的不共戴天之仇,必然久欲取杨奉之性命而甘心。若是我们能够联系此人,使之在杨奉酣睡之际将其杀死,岂非一石二鸟。” 这女人确是狠毒,这是张允听完之后的第一个反应,随后张允忽然想到,此计必然行不通,卑弥呼女王跟随杨奉已非一两日,若是想杀了杨奉早就动手了,岂能等到今日,再说,杨奉岂能在身边安放一个如此危险的女人,此女必然早就不再记恨杨奉了。 张允既然能够想到这一点,蔡瑁也能想到,只见他眉头紧皱,缓缓道:“此计恐怕不行,卑弥呼女王既然能够成为邪马台国的女王,必有过人之处,此计必然会被其识破,若是其与我们站在同一战线也就罢了,若是其向杨奉密告此事,我等岂非死无葬身之地。” 蔡箐一听,觉得也是不行,也不禁眉头紧锁起来。十三年前,蔡箐嫁给刘表的时候只有十六岁,今年也只有二十九岁,由于保养得当,看起来更是只有二十一二岁的模样。虽然生了一个刘琮,不仅丝毫没有影响蔡箐的体态容貌,反而使得蔡箐愈发充满着少妇无限的迷人风采,属于何琳的那种妖艳。 看到妹妹的样子,蔡瑁忽然心中一动,眼睛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 蔡瑁的神情自然落在了蔡箐的眼中,蔡箐急忙问道:“哥哥可是想出了什么妙计?” 蔡瑁神秘一笑,轻轻道:“此事还需妹妹出马。” “我?”蔡箐搞不清蔡瑁是什么意思,看着蔡瑁似笑非笑的脸,忽然蔡箐感觉到了什么,脱口道,“哥哥莫非是让我去和那个杨奉……” “正是。为了安全起见,我觉得还是妹妹亲自出马更加稳妥。”蔡瑁为了杀掉杨奉,简直是不择手段,竟然让自己的妹妹舍身喂狼。 蔡箐虽然权力心极强,却也不是那么随便的女子,何况现在刘表虽然成为了杨奉的阶下囚,毕竟还活着,蔡箐迟疑道:“哥哥,这样似乎不太好吧,刘景升还在,我岂能背着他去做此等有损于妇道之事?” “刘表,哼。”蔡瑁一听到刘表的名字就来气,怒声道,“若非是这个废物无能,我们那里能够到这一地步。妹妹,我看你也别跟着他了,等解决了杨奉之后,襄阳便是我兄妹二人的天下了,到时候以妹妹的绝代容貌,什么样的男人不能找,何必跟着这个老废物呢。” “可是……”,蔡箐依然还有顾虑。 还没等蔡箐把话说完,蔡瑁便一挥手打断了蔡箐的话,不耐烦道:“妹妹,不要再说了,这事就这么定了,这两天我就派人联络一下,将你送到杨奉那里,你先准备一下,我到时候会派兵在外面接应,一旦事情成功,我便会派兵杀进去,救你出来。” 蔡箐还想再说什么,张了张嘴,终是没有说出来,叹了口气,不再言语。 杨奉这几日一直在和蒯良、蒯越、文聘、马良等人商议事情,几乎每日都是足不出户。 这一日,杨奉刚刚吃过了晚饭,将蒯良、蒯越、文聘、马良等人送走,正要回房找静璇公主和玉仙公主,忽然下人来报,说是蔡瑁求见。 杨奉心下奇怪,蔡瑁这时候过来能有什么事情呢,自己确实不喜欢蔡瑁,这几日根本就没理他,难道是他耐不住寂寞,找自己求官来了。杨奉微一思索,便命人将其引到客厅等候,自己换一身衣服便去。 蔡瑁在客厅足足等了一个时辰,杨奉才缓缓来到。杨奉一看,除了蔡瑁之外,还有一个年轻美貌的女子,心中颇为奇怪。 还没等杨奉仔细想,蔡瑁二人已经急忙躬身行礼:“见过王爷。” 从这声王爷的称呼上,杨奉便知道蔡瑁并没有真心臣服,否则断然不会喊王爷,而是直呼主公。杨奉一挥手,微微一笑道:“孤不喜这等繁文缛节,免礼。” 杨奉坐下之后,看了那女子一眼,果然是绝代尤物,只是不知是何人,难道蔡瑁来此是准备将此女献给自己,然后趁机求取什么官职。 忽然,杨奉想到,难道是蔡瑁之妹,刘表的后妻,是了,定然是了。果然是绝代尤物,杨奉心中不禁暗赞,难怪刘表对此女甚是宠幸,以至于荆州大权旁落在蔡氏家族。杨奉又仔细看了看蔡箐,见其竟有五六分与已经死去的何琳相像,不禁呆了。 蔡瑁见杨奉一上来,话都没说,就直盯着妹妹看个不停,竟然还看呆了,心中暗喜,看来杨奉果然与传言一样好色,今晚大事可成。 蔡瑁故意轻轻咳嗽两声,提醒了一下杨奉,然后道:“瑁深夜打扰王爷实在是冒昧之极,还请王爷海涵。” 果然,蔡瑁的这两声咳嗽将杨奉从对何琳的思念中拉了出来,杨奉这才发觉有些失态,干咳两声,正了正神,将目光从蔡箐的身上收回,道:“那里,德珪深夜前来,必有要事,本王虽然性情懒惰,却也知道轻重缓急,德珪有何事不妨道来。” 蔡瑁和蔡箐互相看了一眼,交换了一个眼神,蔡瑁转首道:“王爷从冀州远来襄阳,烦劳于事务,身边必然缺少女子侍奉,瑁特来奉送一女子给王爷,早晚侍奉。此女乃是我荆州第一美女,王爷乃是天下第一英雄,是以瑁特来将此女送给王爷。” 杨奉心中一动,蔡瑁必有阴谋,刘表还在,他却将此女送给我,莫非是想让我重复历史上曹操在宛城之事。但是,杨奉浑然忘了蔡瑁哪里会知道什么宛城之事,何况在杨奉到来之后,此事再也不可能发生乐而。想到此处,杨奉暗藏了戒备之心,道:“难得德珪有心如此,只是不知此女姓甚名谁,哪里人氏?” 蔡瑁一听杨奉的话,有门,心中更喜,忙道:“回王爷,此女夫家姓楚,娘家姓乔,乃是并州人氏,身世甚是可怜,两年前,乔氏一家五口人因并州大旱来此投亲,不想却扑了个空,盘缠也已经用尽,晚上露宿山庙的时候又被土匪发现,杀了乔氏全家,因见乔氏貌美,土匪欲将之献给头领做压寨夫人。不想乔氏甚是刚烈,以死相逼,才保得住清白之身,一月后,瑁领军攻下山寨,将乔氏救出,见其无处可去,便让其留在府中做些下人的活。” 杨奉心中暗暗冷笑,谎话倒是编的不错,只是孤是不会上当的,于是杨奉假装大惊失色道:“如此,乔氏岂非德珪新宠,孤岂能抢人所爱,德珪还是将此女带回吧。” 蔡瑁一听,急忙道:“王爷误会了,瑁虽然也好渔色,然家中夫人看管甚严,加之乔氏贞烈,至今仍是清白之身。” 第247章 阴谋败露(1) 在蔡箐诧异的眼神中,只见卑弥呼女王双目含情地慢慢走到杨奉的跟前,轻轻喊了一个让蔡箐震惊的称呼:“主人。” 杨奉满意地看了看卑弥呼,朝她招了招手道:“来,卑弥呼,帮孤揉一下这条腿。” 卑弥呼“嗯”了一声,便蹲在蔡箐身旁,动手为杨奉轻揉着另外一条腿,手法极为纯熟。 蔡箐惊讶地看着卑弥呼,她听说过,卑弥呼与杨奉有着灭国之仇,按照常理来讲,卑弥呼应该对杨奉恨之入骨才对,怎么却像一只温顺的绵羊一般,任杨奉的摆布。蔡箐也想到卑弥呼是不是故意容忍,以待时机报仇,但是在卑弥呼的脸上只能看到无限的柔情蜜意,看不到任何的忍耐和憎恶。 杨奉斜目看着蔡箐惊讶的神情,微微一笑道:“女人,不应该有太多的仇恨,在很久之前,人与人之是没有任何国界和民族的分隔的,现在的国家和民族都是逐渐演变而来的,卑弥呼都能放下一切,你又何必依然执著呢?日后你和卑弥呼好好沟通一下吧,对于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的典韦忽然隔着门急声道:“主公,门外来报,蔡瑁、张允率军要硬闯州牧府,同行的还有刘表、刘琦、刘琮、刘磐等人,说是主公抢了刘表的后妻,他们要求进府搜查。主公,要不要末将率领亲卫军将他们全部杀死?” 在确定蔡瑁送来的女子就是刘表后妻蔡箐之后,杨奉早知道用不了多久蔡瑁就会带着刘表父子进来抓奸,闻言眼中杀机一现,淡淡道:“不用,子满,你去门口,将他们全部带到这里来,孤自有办法。” 典韦应声而去后,杨奉微笑着对蔡箐道:“你哥哥行动好快呀,看来这一点不在你们的计划之内,想必是蔡瑁等了许久没有你的动静,感觉到事情起了变化,于是便临时改变了计划,将刘表等人拉了过来想捉奸在床。如果真的被他们捉住,刘表必然会恼羞成怒,孤的名声也会一落千丈,襄阳的百姓或许还会因此在有些人的蛊惑下发生暴动,孤手下的将士说不定也会有人背离孤而去,蔡瑁这一招够狠呀,只是这样一来,他的亲妹妹也必然成了千人骂万人骂的水性杨花的女子,蔡箐,你有一个很疼你的哥哥,孤真的是很羡慕呀,呵呵。” 蔡箐素来攻于心计,自然知道杨奉的猜测正是蔡瑁的心思,不由脸上一阵红一阵青,她也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哥哥竟然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浑然不顾兄妹情分,竟然在这个时候将刘表一家都喊了过来,连自己也被他卖了。 卑弥呼见了蔡箐的神色,知道她的内心在进行着激烈的斗争,于是对杨奉道:“主人,如今他们就要进来了,主人有什么好办法吗?” 蔡箐也是连忙道:“主人,你有什么好办法吗,难不成我们要坐以待毙不成?”不知不觉中,蔡箐竟然受了卑弥呼的影响,开始随着卑弥呼称呼杨奉主人了。 杨奉“呵呵”一笑,对蔡箐道:“箐儿,你终于下定决心走第二条路了,你放心,虽然成为孤的奴婢,孤日后绝对会待你们很好的,卑弥呼跟随孤的日子也不短了,你可以问问她孤平日对其如何。” 杨奉的这一声“箐儿”,喊得蔡箐心中一颤,好久没听到过这样的喊声了,以前父母和兄长都是这样称呼自己,他们是最爱自己的人,可如今,兄长却为了自己的前途和野心,将唯一的妹妹都给卖了。 蔡箐脸上一红,娇声道:“奴婢知道,只是眼前的情况主人该怎样应付呢?” 杨奉“哈哈”一笑,满不在乎道:“放心,蔡瑁的这些伎俩在孤面前简直是不值一提,你们放心,孤自有办法,你们附耳过来。” 卑弥呼和蔡箐依言附耳过去,听得杨奉的妙计,蔡箐不禁喜上眉梢,忽而又面色沉重。 杨奉说完之后,叹了一口气,对蔡箐道:“这是最好的办法了,只是,过了今晚之后,你将与汝子刘琮永远分离,稍时,箐儿万万不可因此露出马脚,否则就连孤也救不了你,切记。” 蔡箐听了,身躯猛然一颤,两行清泪顺颊流下。 蔡箐也知道此时容不得再犹豫,于是便狠狠心,点了点头,解开了胸前的衣衫,露出了那一层的轻丝衣,隐隐可以看到里面的红色抹胸…… 就在杨奉神情悠闲地刚刚坐在席上的时候,忽然“咣当”一声,屋门被人一脚踹开,紧接着便纵进一人,正是蔡瑁。蔡瑁的身后,刘表、刘琦、刘琮、刘磐、典韦、许褚、蒯越、蒯良、文聘、马良等人也紧跟着进来。 蔡瑁一看,房中竟然有三人,除了杨奉和自己的妹妹之外,还有另外一个美艳女子,而且三人并不是自己相像中的在一起做着一些苟合之事,反倒是个个衣正襟严。本来准备好了的话,蔡瑁此刻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一时呆住了。 倒是刘表先开了口,对蔡瑁道:“德珪,你不是说信都王将夫人强抢此地,欲行非礼吗?”刘表不愧是老奸巨猾,一看情形不是蔡瑁描述那样,便将这个烫手的山芋扔到了蔡瑁手中,自己则置身一旁。 若说刘表没有野心,也是不可能的。 第248章 阴谋败露(2) 当刘表听到蔡瑁说杨奉将自己的夫人强抢入府,欲以非礼的时候,勃然大怒,二话不说,急忙喊了二子刘琦和刘琮,以及侄儿刘磐,匆匆率领府丁赶往。 就在刚刚踏出府门的时候,刘表一时冲动的脑子慢慢清醒了下来,就算此事千真万确,然杨奉势大,自己若是贸然前往,说不定会被其当即灭口,于是,刘表便派人将蒯良、蒯越、文聘、马良等人请来,虽然这几人已经归降了杨奉,但刘表派人请他们入府,他们还是会给个面子的,再说,刘表也没说究竟何事。 四人来到之后,乍闻此事,觉得不可思议,虽然知道杨奉此人颇为风流,倒也不会不顾大局,做出如此荒唐之事。怀着半信半疑的心思,四人便随着刘表、蔡瑁一起来到了杨奉居住的州牧府中。 一路上,刘表的计划也形成了,若是此事为真,以蒯良等人的性格,必然会弃杨奉而去,同时,这件事情也会传遍襄阳,自己会成为襄阳百姓和原荆州军同情的对象,说不定还能够从乱中重夺襄阳也不一定。 但是,眼前的景象并不是蔡瑁所说,刘表便将这个皮球踢给了蔡瑁。 蔡瑁也没想到事情竟然是这个样子,又见刘表耍了滑头,一时不知该怎样说,愣在了当场。 杨奉微微一笑,悠悠道:“德珪怎的如此健忘,刚才你不是说将这名叫做乔箐的苦命女子送给孤做丫鬟吗,怎么一转眼就变成了襄阳王的夫人了?” 蒯良、蒯越、文聘、马良等人听了,恍然大悟,原来是蔡瑁设计陷害主公,看来蔡瑁因未得到主公的重用而心怀怨恨,这才设下此等毒计。四人既然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便也放下心来,松了一口气,在一旁看主公如何处理这件事情。 蔡瑁发觉妹妹一言不发,似乎已经完全倒向了杨奉,蔡瑁惊恐地看着杨奉,半天才说出一句话:“魔鬼,你是个魔鬼,你不是人。” 杨奉暗觉好笑,这兄妹二人说出的话简直是同出一辙,一字都不差,杨奉道:“害人反害己,蔡瑁,你在家中密室之内所商议的那些伎俩,孤都知道的清清楚楚,你威逼你的妹妹以色相勾引孤,然后置孤于死地。然而汝妹却没有你这般阴险狠毒,已将你的毒计和盘托出,孤才没有遭到你的毒手,如今你已是黔驴技穷,还不赶紧跪下认错,或许孤会放你一条生路。” 这句话在蔡箐听来,简直是如释重负,不但杨奉将所有的罪行都推向了蔡瑁,而且如此一来,蔡箐反倒是成为了好人。但是,蔡瑁却受不了了,没想到妹妹真的投向了杨奉,蔡瑁大吼一声:“你这贱人。”一把抽出腰间的宝剑,便向蔡箐刺去。 这一切都太突然了,在场的任何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眼见蔡瑁的宝剑就要穿蔡箐之胸而过,蔡箐就要香消玉殒。就在这时,站在蔡箐身旁的杨奉闪电般地伸手拉了蔡箐一把,将其向后面推了一下,并闪过胸前要害。 虽然杨奉的行动很快,但是蔡瑁的宝剑还是刺中了蔡箐,血顺着剑刃滴在地面上,蔡箐惊恐地看着蔡瑁,似乎根本不相信自己唯一的哥哥竟然会对自己下此毒手,蔡箐张了张了嘴,只说出了一句话:“哥哥,你好狠毒。” 却见蔡瑁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握剑的手开始有点颤抖,显是心中痛苦之极。所有的人都被这一幕惊呆了,就连刘表和刘琮都没想到蔡瑁会拔剑刺向他的亲妹妹,现在见了蔡箐中剑,鲜血不断涌出,更是不知所措。 杨奉见状,急忙大吼一声:“蔡瑁,你毒计不成,竟然当场行凶,孤岂能容你,子满、仲康将蔡瑁拿下。” 听了杨奉的吼声,蔡瑁惊觉过来,急忙拔出宝剑,横在胸前,向后退去,一边退一边大吼:“弟兄们,跟我杀出去。” 蔡箐胸前的宝剑被抽出之后,身子缓缓向后倒去,杨奉急忙一把扶住蔡箐,急声喊道:“蔡夫人,蔡夫人,是孤害了你,你千万要挺住。” 第249章 完美演技 杨奉的喊声几乎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了这边,刘表父子急忙上前,只见蔡箐胸前鲜血汩汩直流,眼看是要活不成了,刘表还好一些,虽然平素因为蔡箐的美貌对其宠爱之极,但此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心中也是烦乱。 但是,刘琮却不一样了,趴在蔡箐身上痛哭不已。蔡箐此刻已是魂若游丝,拉住刘琮的手轻声道:“琮儿,娘对不起你,以前没能好好照顾你,以后你跟着你父亲,千万不要惹你父亲生气,要好好读书,知道吗?” 刘琮抽抽泣泣回答道:“母亲,孩儿记下了,母亲,您可千万不能死,孩儿不能没有您。” 这声泪俱下、发自内心深处最感人肺腑话语立即感染了在场的众人,躺在地上假装奄奄一息的蔡箐更是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母子真情尽显无遗。 杨奉见状,怕蔡箐一时冲动,坏了大事,急忙重重咳嗽两声,上前对刘表道:“景升还是赶紧劝住令郎,令夫人眼下生命迹象渐弱,万万不可再受这样的刺激,否则的话,就连大罗神仙也难救令夫人的性命。” 刘表闻言大喜,忙道:“若是王爷能够救回贱内性命,表感激不尽。”说完之后,刘表急忙上前将刘琮拉起,刘琮虽然悲痛欲绝,但听到杨奉说能够救回其母的性命,又是“扑通”一声跪在杨奉的眼前。 杨奉最受不得这样的场景,急忙后退一步道:“刘公子快请起,不需如此,此事也算是因为孤而起,孤自当尽力。”说完,杨奉便大模大样走到蔡箐跟前,装模作样地把起脉来,同时右眼不停地朝蔡箐眨了眨,意思是说演得真像。 杨奉所蹲地位置,正好挡住了众人的视线,众人也只能看到杨奉的背影。杨奉低声对蔡箐道:“箐儿,等一会儿当蔡瑁发出惨叫的时候,你就装死过去。日后,孤必然会想办法让你母子相认的,你就放心吧。” 听了杨奉的这句话,蔡箐的眼中突然光芒大盛,这一句话解了蔡箐心中最大的忧愁。蔡箐含情脉脉地望着杨奉,几乎忘了现在身在何处,从这一刻起,蔡箐再也不是那个只知道争权夺势的强势女人,变成了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女人。 杨奉看到蔡箐有点激动,急忙低声道:“现在不是激动的时候,别忘了刚才我说的话。” 蔡箐猛得一震,双目立即暗淡下来,一瞬间的功夫,蔡箐又恢复成了那个奄奄一息的神情。杨奉心中不禁暗赞,不愧是荆州第一夫人,这做戏的本领果然是超人一等,只是这变化也太快了吧,真是完美的演技。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传来了蔡瑁的一声惨叫,不知是丧命在典韦手中还是许褚手下。毕竟是亲兄妹,听到这个叫声,蔡箐浑身一震,杨奉急忙用力在蔡箐的脉搏上一夹,低声道:“快点,这是最好的时机,迟了就来不及了。” 蔡箐听毕,再不敢迟疑,也跟着大叫一声,咬破了嘴中的血丸,倒头死去。 蔡瑁之所以大叫一声乃是被许褚一刀砍掉了右臂,剧痛之下才发出这样的喊叫声的。 看到这里,可能大家就要问了,这许褚没事怎么老爱砍别人的胳膊。是的,不单是许褚,连典韦也是,二人负责保护杨奉的安危,经常会遇到刺客,开始的时候,二人都是干净利落地将刺客杀死,但也断了线索,为此,杨奉训斥了二人多次。后来,二人痛下决心,经过近一年的锻炼,果然练成了只砍对方胳膊的刀法和戟法。当然,这一次呢,倒不是许褚的习惯性,而是杨奉事先安排好的,否则若是一刀斩首,蔡瑁又岂能喊出声来,蔡箐又怎能“死”去。 蔡瑁的一声大叫使得众人将目光从杨奉的身上刚刚转移到了蔡瑁那里,蔡箐的这一声大叫又把众人的视线再次吸引过来。当众人的目光刚刚锁定在杨奉身上的时候,杨奉已经站起了身,转头向刘表等人走去,一边走一边道:“蔡夫人本就中了蔡瑁一剑,生命垂危,生机不多,如今又听了蔡瑁的惨叫,心神激动,内伤迸发,回天无术了。没想到蔡瑁挺剑刺向她,她竟然还牵挂着蔡瑁的安危,真乃奇女子也。” 说完之后,杨奉还装作十分可惜地摇了摇头。 蒯良、蒯越、文聘和马良等人十分奇怪,这四人在荆州多年,自然知道蔡箐的性格,可今日蔡箐的表现实在是让四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蔡箐是吃错了什么药,竟然一下子变得如此伟大。不但这四人感到奇怪,就连刘表、刘琦、刘琮和刘磐也觉得太阳从西面出来了。 刘琮听到蔡箐的一声大叫,便知事情不妙,又得到杨奉的这一句话,再也忍受不住,大叫一声,昏倒在地。 这一下子,刘表慌了手脚,一边搀扶着晕倒的儿子,一边还想去看看夫人蔡箐。刘琦和刘磐见状,急忙将从刘表手中接过刘琮,刘表这才踉踉跄跄、一步三摇晃地向蔡箐走去,这段时间以来,荆州发生的这一系列变化已经远远超出刘表所能接受的程度。 杨奉假装满脸悲痛地走到刘表跟前,沉声道:“景升,若非令夫人将其兄阴谋和盘托出,恐怕孤早已死于蔡瑁这小人之手,令夫人实是孤之救命恩人,请允许孤将令夫人风光大葬,孤还要为令夫人守灵一日,孤要让整个襄阳的人都知道荆州有这样一位奇女子。” 刘表此刻早已是方寸大乱,不知该怎么才好。一面悲痛于蔡箐之死,毕竟两人夫妻十多年,刘表对他的这个美貌艳丽的少妻还是很宠幸的,加上蔡箐的床上功夫甚是了得,刘表每次都是欲仙欲死。但是,蔡箐可不一样了,老夫少妻,虽然蔡箐能够让刘表升华,但刘表却没有能力满足三十如狼、性欲正旺的蔡箐,这也是蔡箐为何对刘表没有太大的感情的原因。另一方面,刘表心中也暗骂蔡箐,如果蔡箐不向杨奉说出蔡瑁的计划,一旦杨奉身败名裂,刘表便可从中取事,重夺襄阳。最不济,也能逃到洛阳,继续为王,不至于落在杨奉手中成为阶下囚,而且性命也不一定会能保全。 刘表道:“全凭王爷安排。”说完,便带着刘琦、刘磐和昏迷不醒的刘琮黯然离开了州牧府中。 刘表刚走,杨奉便道:“仲安,你去购买一副上好的棺木,记住,要超大型号的,孤要将荆州夫人风光大葬。” 公孙康愣了一下,不知道杨奉为何要超大型号的,却也不敢多问,应声而去。 公孙康走后,杨奉转身对跪坐在地上左手捧着流血不止的右臂的蔡瑁道:“蔡瑁,事到如今,你还有何话可说,汝为了个人私利,竟然要图谋本王,若非汝妹深明大义,及时揭发汝之阴谋,恐怕孤已经遭了你的毒手。” 蔡瑁还没来得及说话,蒯越上前道:“主公,蔡瑁此人居心叵测,欲加害主公,万不可留,可就地正法,以儆效尤。” 听了蒯越的话,蔡瑁狠毒地看了蒯越一眼,“嘿嘿”道:“成王败寇,我蔡瑁文不如蒯良、马良,武不如蒯越、文聘,在荆州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但是,我蔡瑁自信在治理水军一途还是有些能耐的,素闻信都王任人唯贤,唯才是举,为何能够重用他们四人,却单单不能重用蔡瑁?” 杨奉愣了一下,没想到蔡瑁心中竟然是这样的想法,全凭一丝忌妒心理所为。 叹了一口气,杨奉心念稍转,摇了摇头道:“德珪,你太心急了,你也太看不清形势了。孤刚刚取下襄阳,原荆州文武几乎尽数归顺,孤自然会任人唯贤,唯才是举,但孤也不得不考虑其他的一些问题。刘景升无能,荆州贤才不少却不知道善用,以至于荆州易主,更使子柔、异度、仲业、季常等人蒙屈而降。刘景升虽然不知用贤才,孤却不然,孤早知荆州能人,自然会一一任用,数日以来,孤每日均与子柔等人商议大事,便是如此。至于德珪,孤并非不知汝与张允将军之才能,只是汝乃刘景升之妻兄,关系不同于他人,孤不得不暂且将汝放置一旁,静观一段时日,再予以录用,只是没想到汝竟然如此心急,将自己推向了死路。” 蔡瑁听了,满脸愧疚,心中更是懊悔的要死,顾不上伤口的疼痛,急忙爬到杨奉的脚下,祈求道:“主公,是瑁糊涂,请主公饶恕瑁一条狗命,瑁原意做牛做马报答主公的大恩大德。”人谁不想活着,尤其是过惯了荣华富贵的人。 杨奉不屑地看了看脚下的犹如哈趴狗似的蔡瑁,冷冷道:“晚了,一切都太迟了,你阴谋欲图谋本王,孤可以既往不咎,饶你一命。但是,汝千不该万不该,将那一剑刺向你的亲妹妹,孤的救命恩人,所以,你必死无疑。来人,将蔡瑁推出去砍了,首级挂在州牧府大门之上,三日才能下葬,蔡家满门抄斩。” “啊。”蔡瑁彻底绝望了,一下子瘫在了地上,任由典韦拉着自己向外去。 不一会,外面传来一声揪心撕肺般的惨叫“我不想死,我不想死”,随后,一切都趋于平静。只是,除了杨奉之外,谁都没看到,蔡箐的身躯在蔡瑁发出那人世间的最后一个声音的时候,猛烈地颤抖了一下,然后双目竟然留下了两行清泪。 第250章 灵堂荒唐 当晚,杨奉还真的在州牧府中架起了灵堂。 按照常理来讲,蔡箐死了,本应该是刘表为其发丧,毕竟蔡箐是刘表之妻,而且还有刘琮的关系。但是,杨奉却不合常理地将灵堂设在了州牧府中,俨然好像死的人和杨奉有着莫大的关系一样。 更是由于蔡瑁的那一闹,使得蒯良等人都知道了蔡箐是杨奉的救命恩人,是以杨奉的这种不合伦理的举动也被大家所认同了,反倒大家都以为杨奉这样做是有情有义,有恩必报,反而使得杨奉落了一个美名,众人对杨奉的忠心更是大大增加,这倒是杨奉始料未及的。 若是现在从门外走进灵堂之内,会发现诺大一个灵堂之内除了满屋的白布和端设的灵位之外,竟然空无一人。难道今晚竟然没有人守夜,这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杨奉究竟在搞什么鬼,没人知道,因为杨奉说过他要亲自为蔡箐守夜,所有的人都被他赶了出去,只有典韦和十数个亲卫站在门外值岗。 而且,如果你仔细感觉的话,会发现,州牧府的灵堂之内并没有一丝一毫的悲伤气氛,反倒是春意盎然。 如果你竖起耳朵仔细聆听的话,你会隐隐约约听到“哼哧,哼哧”的声音,难道是闹鬼了不成,毕竟这里是灵堂。而且蔡箐毕竟只是装死,并没有真死,怎么会闹鬼呢。但是,如果顺着声音的来源方向,会发现声音赫然是来自摆设在灵堂正中央的那个超大的棺木里面。 如果你的胆子够大的话,将头伸到棺木的上面向里面看去,会让你目瞪口呆,更会让你鼻血直流。因为棺木的里面竟然是两个人,而且是一男一女,女的正是白日装死的蔡箐,男的却是杨奉,最为离谱的是,两人竟然是身无寸缕。 现在大家可能明白了杨奉为何让公孙康去买一个超大的棺木了吧,更明白杨奉为何坚持要自己为蔡箐守灵了吧,其实就是为了晚上两人欢好方便。说起来,有着二十多个妻妾的杨奉不应该会这样猴急呀。 前文也有所交待,其实,在杨奉的众多妻妾中,大多都是名门闺秀,在房事的时候基本上都很被动,只有一个何琳是天生媚骨,却又偏偏死得早。虽然后来,杨奉新纳的静璇公主和玉仙公主比中原的女子要放得开,但是两人毕竟都是刚刚成为少妇,和何琳比起来,差了太多的床上经验。 久经风月仗阵的杨奉昨天一眼便看出蔡箐此女具备着同何琳一样的媚骨,这样的女人对杨奉来讲是太需要了,因为杨奉随同左慈学过房中之术,虽然可以夜御数女,几乎金枪不倒,但是那种感觉却没有同一个女子从始至终爽。 这个时候,两人的第一回合刚刚结束,蔡箐和杨奉都同时达到了幸福的顶点。 蔡箐满脸通红,依然喘着粗气,看来刚才兴奋的时间太长了。蔡箐温柔地抚摸着杨奉强健的胸肌,将头靠在杨奉的肩膀上,轻声道:“主人,你真是太强了,现在箐儿才知道作为一个女人的快乐,以前箐儿算是白活了。” 自何琳死后,杨奉再也没有象现在这样痛快过,简直是爽到了极点。听了蔡箐,杨奉得意地笑道:“那是自然,孤的床上功夫堪称天下第一呢,刘表这把老骨头岂能与孤相比。” 一听到刘表的名字,蔡箐的身躯微微颤抖了一下,默不作声。 两人搂在一起,肌肤相接,杨奉自然能够感受到蔡箐的这一轻微动作,心中知道蔡箐的感受,杨奉柔声问道:“怎么了,箐儿,是不是又想起了什么?” 蔡箐黯然道:“主人,奴婢是不是很下贱,竟然做出了这样有违妇道的事情?” 杨奉一听,急忙轻轻拍了拍蔡箐的香肩,柔声劝道:“孤的小傻瓜,这件事情也不能全怪你。” 蔡箐轻轻叹道:“是的,奴婢现在回想起来这十多年的经过,恍然好似做了一场梦。以前的奴婢太热衷于对权利的渴求了,以至于忘记了自己是一个女人,是一个应该在家相夫教子的女人。当然,这中间有很大的原因是在奴婢的哥哥蔡瑁对奴婢的刻意引导上,因为奴婢的地位越高,他的权力也就越大,刘表的懦弱无能也是让奴婢改变的一个原因。” 说到这里,蔡箐轻轻喘了一口气,继续缓缓道:“昨天的事情对奴婢来讲,是一个太大的震动,奴婢的亲哥哥最后背叛了奴婢,竟然还要杀奴婢,从那一刻开始,奴婢的心便已经死了,若非是还有琮儿奴婢真想一死了之。” 说到这里,蔡箐的脸突然一红,又道:“说心里话,奴婢还不想死的另外一个原因便是因为主人你,你的霸道,奴婢在荆州多年,什么样的男人没有见过,但是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像主人你这样,当时奴婢虽然落入了主人的圈套,但心中对主人也起了一种异样的感觉。” 杨奉“呵呵”一笑,伸手搂住蔡箐光滑溜手的胴体,邪邪笑道:“现在呢,恐怕孤的箐儿更不想死了吧,因为孤的强悍,让孤的箐儿感受到了女人的快乐,来来来,再与孤大战几百个回合,要知刚才孤还没有使出真正的本领呢。” 蔡箐嫣然一笑,双手搂住杨奉的脖子道:“主人,奴婢此后便是您的人了,您还不是想什么时候要就什么时候要,现在主人能不能听奴婢将心中的话都说给您听呢?”说完这句话之后,蔡箐便紧张地看着杨奉的脸色,唯恐其不高兴。 杨奉伸手搂住蔡箐的纤腰,在其樱唇上狠狠香了一下,笑道:“孤可不是那种色狂猴急之人,说吧,箐儿,把你心中的话全部说出来,孤听着。” 蔡箐心中高兴之极,虽然她的身份也被定位在了性奴之上,但是从这一点便可以看出,杨奉心中还是挺在乎她的,蔡箐感动得探头在杨奉的嘴上狠狠回亲了一下,媚声道:“谢谢主人,等奴婢今日将话说完,以后就全心全意做主人的奴婢了,再无其他的念头了。” 稍稍活动了一下姿势,蔡箐道:“奴婢自小命苦,父母早亡,是哥哥蔡瑁将奴婢养大,虽然以前蔡家在荆州也是颇具势力,但和现在蔡家在荆州的地位相比差了太多了,并且哥哥当时在荆州也只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官,奴婢自小便觉得一直生活的很累,因为哥哥想要进入荆州的上游,每天都忙于事务,甚至于一两个月都见不了一面,奴婢的生活中几乎感觉不到亲情的存在。直到有一天,那时奴婢已经十六岁了,不是奴婢自夸,当时在整个荆州奴婢的容貌绝对无人可比。那一天,哥哥匆匆回府,与嫂子在房中商量了一个多时辰,奴婢听到哥哥回来的消息,自然很高兴,便去找哥哥,在进门之前,奴婢隐隐约约听到两人在谈论什么时候,但是确有奴婢的名字和刘表的名字。当时的奴婢岂能想这么多,直接就进了门,哥哥嫂子见奴婢进来,颇为惊慌,以为奴婢听到了什么,但是见奴婢脸色如常,便放下心来。当时,嫂子也表现出了奴婢从未见过的温柔,拉住奴婢的手,问长问短,奴婢当时很是纳闷,今天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嫂子平日对奴婢不好,哥哥这次回来骂她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蔡箐微微抬头看了看杨奉,见他正聚精会神地听着,便放下心来,继续道:“可是,过不了一会,哥哥说话了,他说,箐儿,你今年也不小了,也该是谈婚论嫁的年龄了,哥哥今天给你瞅了一户人家,过两天他们就将聘礼送来。奴婢一听,心中一惊,连忙大发脾气说,哥哥,箐儿不嫁,箐儿还小,还不到出嫁的年龄。可是哥哥把脸一沉,不高兴地说道,我是你哥哥,长兄如父,况且我已经答应了别人,岂能反悔,你回去准备一下。奴婢当时整个人都呆住了,没想到哥哥竟然这样对奴婢说话,奴婢当即大哭而去。” 杨奉听到这里,已经猜出了是怎么回事,于是便问道:“后来你还是听了蔡瑁的话,嫁给了刘表。” 蔡箐黯然点了点头道:“是,当时奴婢也不知道哥哥要将我嫁给谁,后来才知道,竟然是荆州刺史刘表,那时候刘表已经有快五十岁了,奴婢才只有十六岁。当奴婢知道要嫁的人的年龄竟然可以做奴婢的父亲时,奴婢死活不嫁,当时哥哥也奈何奴婢不得,最后竟然跪在了奴婢的面前求我,奴婢一个女孩子家,那里见过这样的仗阵,只得含泪答应此事。当奴婢嫁过去之后的第二天,哥哥就被升成了荆州的水军副都统,那时候奴婢才知道哥哥让奴婢嫁给刘表是为了他自己的前程,那一刻,奴婢恨死他了。” 说到这里,蔡箐轻轻叹了一口气,又道:“可毕竟是兄妹,没过多久,我们还是恢复了以往的关系。后来,由于刘表身体日渐衰老,渐渐不能行房事,加之在哥哥的不断熏陶下,孤寂之下,奴婢开始热衷于权势,以至于越发不可收拾,直到今天遇到了主人您,奴婢才明白了一个女子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 听完了蔡箐的一生经历,杨奉不禁暗暗叹了一口气,没想到历史上蔡夫人的专横跋扈竟然有着这样的传奇经历。杨奉一句话没说,只是将蔡箐紧紧搂在怀中。 两人的体温都在慢慢地上升,因为杨奉的手又开始在蔡箐的身上游走,而蔡箐的玉手也紧紧握住了杨奉的下面,两人都是此中高手,刚才一番大战之后的疲劳早已经休息过来,杨奉虎吼一声,一翻身,压在了蔡箐的身上,一张大嘴吻在了蔡箐的玉颈上…… 第251章 杨彪弑君 就在杨奉在襄阳被蔡瑁闹了这一阵的时候,治帝在长安也开始了与会稽王刘备的联系。 由于对太尉杨彪起了疑心,是以这次与刘备的联络,治帝并没有让杨彪去做,而是找了一个身边的贴身小太监,当然不会是杨波,因为自从那次收到骠骑大将军杨奉的信之后,治帝就随便找了一个理由,将杨波调离了身边。这个小太监叫李耀,跟随治帝五年了,虽然能力不是很佳,但忠诚度绝对没有问题。 杨彪知道此事之后,也只是叹了叹气,摇头无语。 年轻人做事有一股热情,一股冲动,效率也比较快,但是却缺乏了沉稳和周详的考虑,李耀就是这样的人。当听到治帝将如此重大的事情交给他去办的时候,李耀的眼神中充满了兴奋和激动,当场便拍了拍胸脯向治帝做了保证,如果这是军营,只怕他就会立下军令状。 一切都很顺利,从出宫,到离开长安,见到刘备,一切都很顺利。 刘备自从占据了江东,羽翼渐丰,野心也开始逐日膨胀起来,尤其在袁术称帝之后,刘备更是不忿,心道,我刘备乃是中山靖王之后,如假包换的汉室子孙,我尚且都没有当皇帝的念头,你袁术是什么东西,竟然冒天下之大不韪去称帝。 越想越不忿的刘备便想起兵攻打袁术,并借机将淮南之地和豫南数郡南下,以作为日后北上中原的基地,但是,庞统却不同意刘备的决定,劝道:“主公,袁术冒然称帝,确实应该起兵讨伐,但是,却不应该是我们。” 刘备见庞统反对他的意见,心中颇为不高兴,却也不明白庞统是什么意思,于是不解道:“士元何意,难道任凭淮南和豫南数郡尽归他人得去?” 庞统微微一笑道:“主公,袁术虽然占据了汝南这块宝地,不但兵多将广,而且粮草丰硕,但却是所有诸侯当中实力最弱的一个,任何一个诸侯出兵都能将其轻松剿灭,包括西川的刘璋,但是主公想过没有,为何袁术称帝这么长的时候,竟然没有一个诸侯像当年讨伐董卓一般起兵讨伐袁术?” 刘备也不是笨蛋,刚才只是一时的冲动,此刻听了庞统的提醒立即明白了,问道:“士元之意莫非袁绍在暗中支持着袁术不成?” 庞统含笑点了点头,似乎对自己的主公反应如此之快感到高兴,于是又道:“不错,主公,你可以想一下,袁术称帝之时,袁绍恰巧刚刚领兵出征西凉,难道这中间就是那么的巧合吗?袁术既然敢称帝,岂能不去征求其兄袁绍的意见呢?而且,袁绍此人也并非什么忠臣,心中未必没有称帝的野心,只是治帝在其手中,心中顾虑名声罢了,而袁术的突然称帝,正好给了袁绍一个机会试探天下诸侯的态度,如果天下诸侯无人讨伐袁术的话,恐怕下一个称帝的便是袁绍了。” 刘备大奇道:“皇上就在袁绍手中,难道袁绍会让皇帝退位不成?” 庞统哭丧着脸对刘备说道:“兄弟,都是那个杨奉惹的祸,如果不是他的到来,天下岂能是如今这样样子,按照真实三国的历史进展,你早就已经提兵攻打袁术了,并占据了淮南之地。要怪就怪那个杨奉,我也被他弄晕了,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发展了。”呵呵,这句纯属玩笑。 庞统叹了一口气道:“岂止会是退位这么简单,如果统猜的不错的话,恐怕袁绍很快就会对皇上下毒手了,这次袁绍领兵在外,很可能便是对皇上的一个测试,一旦皇上在这个时候有什么异动,必然难逃袁绍的毒手。” 正说话间,忽然下人来报,说是长安来了一个人,要见会会稽王。 刘备大惊失色道:“莫非被士元猜中了,来人便是皇上所派之人乎?” 庞统点了点头,神色凝重道:“很有可能,主公不妨去见见此人,看看他究竟带来了什么消息再说。” 当刘备看完了治帝的亲笔书信之后,心中的震惊可想而知,刘备先安排李耀下去休息,急忙命人喊来庞统进行商议。 看完了治帝的亲笔书信,庞统并没有刘备那样的震惊,只是合上书信,陷入了沉思。刘备虽然焦急,却也不敢去打扰庞统,他知道庞统思索问题的时候向来是不论地方的,冒然打扰他只会打断他的思路。 良久,庞统才长出了一口气,转首对刘备道:“主公,准备登基吧。” 庞统突然冒出来的这一句话让刘备甚是迷茫和震惊,虽然治帝在信中确实是准备将皇位让给刘备,却也是等其逃到江东之后,根本不是庞统所说的现在就准备登基,刘备纳闷极了,问道:“信中不是说到皇上准备脱离袁绍的控制来到江东,然后再将皇位传于孤吗?” 庞统叹道:“主公,皇上在朝中最为信任的大臣是谁?” 刘备道:“这还用问,自然是太尉杨彪了。” 庞统又问道:“那么,如此重大之事皇上为何不让杨彪来做,而非要交给一个年纪轻轻的太监?” 刘备恍然大悟道:“士元之意莫非是皇上已经不再信任杨彪了,杨彪与杨奉也算是同门兄弟,杨奉是京外诸侯,皇上担心杨彪与杨奉之间有勾结也很有可能,但这与让孤马上登基有什么关系吗。” 庞统道:“当然有关系了,皇上不再信任太尉杨彪,很可能是袁绍做了手脚,故意离间君臣二人,一旦失去了杨彪的暗中保护,皇上在袁绍的眼中便犹如一个身无寸缕的孩童一般,任何动作岂能瞒得过袁绍的耳目。李耀此来江东,袁绍留在长安的耳目必然知道,如果李耀带着主公的书信回到长安,必然会人赃并获,但如果李耀迟迟不回长安,袁绍也会对皇上动手,只是时间推迟了一段而已。” 庞统猜得一点不错,李耀之所以能够顺利出皇宫,离开长安,确是袁绍留在长安负责监视治帝举动的许攸故意放的,另外,许攸还派了三个人沿途进行跟踪。直到李耀进了刘备府中,三人一直在前后门等候,三天过去了始终没有见到李耀出来。 三人感到事情起了变化,其中一人急忙回去向许攸覆命,另外两人则继续留在此地监视刘备府中的动静。 许攸得到消息之后,不敢擅作主张,派人飞报袁绍。 七天后,袁绍的回复到了,只有八个字:同则留之,异则诛之。 许攸看了之后,心中一寒,没想到袁绍竟然对皇上动了杀机,而且这件事情竟然是安排自己完成。无论事情成与不成,自己都难逃一死,素以精明著称的许攸岂能犯下弑君的大逆之罪。 可若是不执行袁绍的命令,也是违上命,袁绍也一样不会放过自己的,左思右想,许攸竟然想不出一个两全其美之计。最后,许攸不得已之下,只得到沮授府中去向沮授求计。此次袁绍西征韩遂,只是做做样子,并不是真打,是以袁绍连一个谋士也没有带。 沮授听了许攸的话,心中的惊讶不在许攸之下,看来此事袁绍并没有和任何人商量。 沮授沉思良久,才思得一计,而且这一条计策是沮授生平最狠毒的一计,自此之后,沮授再也没有出过类似的计策。 当夜,杨彪急匆匆地向皇宫赶去,同时脑中不停地思索,皇上为何深夜召自己进宫,难道是宫里出了什么事了不成? 当杨彪好不容易赶到皇宫,来到兴德殿的时候,殿内的情形让杨彪感到地动山摇,整个天塌了一半。殿内空无一人,除了治帝正躺在血泊之中,胸前插了一把宝剑,双眼暴睁,眼神中充满了无限的愤怒和恐惧。 看着治帝的表情,杨彪不禁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两步,忽然反应过来,这是一个阴谋,自己已经落入了别人的圈套之中。杨彪想要回身,忽然从门外涌进了无数的士兵,个个手持钢刀,列成一个圈,正好将治帝和杨彪包围在其中,却留了一个缺口。 接着,那个缺口处走来一个人,正是袁绍的谋士许攸,只见他森严一笑,对杨彪道:“杨彪,你好大的胆子,没想到你位列三公之首,竟然纵容你的儿子弑君,快命人将你的儿子杨波交出来,否则汝定然难向天下人交待。” 杨彪一惊,又转身一看,这把宝剑果然是儿子进宫的时候带的那一把。杨彪惨然一笑,明白杨波必然已经遭了许攸的毒手,忠诚都是不得善终呀,杨彪对许攸道:“袁绍既然想弑君自立,谁也不可阻拦,可为何偏偏要陪上我杨家数百人的性命,老夫一生为国,从无私念,没想到到头来竟然落了一个弑君的名声,可悲呀。” 说完,杨彪趁许攸一时不备,突然一转身,拔出插在治帝身上的宝剑,横剑自刎了。 就在杨彪突然转身的时候,许攸便猜到了杨彪的意图,却是来不及阻拦,只能看着杨彪缓缓躺下死去。 许攸望着杨彪的尸体,摇了摇头,自语道:“老东西,怪就怪你看不透形势,一直跟皇上走的太近。”说完之后,许攸抬起头,大声喝道:“逆臣杨彪,纵容其子弑君,已然伏诛,然皇上无后,我等还需赶紧请大将军回长安主持大才是。另外,杨彪弑君,理应满门抄斩,先将其全家关入大牢,等大将军回来一并处置。” 第252章 汉皇死后 皇上死了,死在了大汉朝最忠心的杨彪的手里,而且皇上无后,这个爆炸性的消息在短短数日之内便已经传遍了大汉十五州(多了一个辽州和辰州),所有和政治相关的人都惊讶了。在古时候,君王驾崩可是地动山摇的事情,何况在汉末乱世,皇帝无权,诸侯势大,而且最为关键的一点是皇帝无后,皇位没有人继承。 对于这样的结果,天下的诸侯们的反应自然是全不相同。 让我们首先看看袁术。 袁术得到治帝身亡的消息,心中大喜过望,对宰相杨大将道:“朕自登基以来,日夜都在担心其他诸侯来攻,寝食难安,没想到朕的兄长竟然帮朕解决了如此之难题,自今日起,朕日后无忧也。” 杨大将的想法却非袁术那样简单,急忙劝道:“陛下,臣以为袁绍此举并不是完全真心帮助陛下,更大程度上是为了他自己。” 袁术奇怪道:“哦,朕刚刚登基,汉帝尚在,根基不稳,本初正在这个时候除去了汉帝,岂非是在帮朕?” 杨大将道:“陛下有所不知,如今天下形势,各地诸侯纷争,皇权旁落,无人不藏自立之心,陛下有此心,袁绍也有,只是袁绍素以挟天子以令诸侯之名,无法如陛下这般想登基就登基。况且,主公此时登基,以袁绍的身份,必然应该起兵讨伐才对,然而袁绍却以西征韩遂为由,带兵在外,表面上看袁绍是念及兄弟情谊,帮了陛下一把,其实袁绍也久有自立之心,此举更是看看其他诸侯的反应。结果,陛下登基,无一诸侯起兵讨伐,袁绍这才暗中下手,害死了汉皇,若是臣所料不错,过不了过久,袁绍必然随陛下之后而自立为帝,其他诸侯更为纷纷仿效,天下将再回战国之局面。” 袁术恍然大悟,虽然不喜杨大将话中的“自立之心”几个字眼,但是袁术知道杨大将此人耿直,说话从来都是直来直去的,也不以为意,不无忧虑道:“既然如此,待天下诸侯纷纷称帝之后,朕的江山岂非不太稳当。” 杨大将知道袁术之意,微微一笑道:“陛下,虽然天下诸侯当中论起实力,我大仲不比杨奉、袁绍两人,却也和张绣、韩遂、刘备、孙策、曹操等人实力相当,而且陛下也毋须太过担忧,袁绍与陛下有兄弟之情,将来必是我大仲之友邦,只要陛下外结袁绍、曹操,内修民政,南面与刘备又有长江之险,陛下自可无忧矣。” 袁术大喜道:“朕有爱卿相助,自当无忧。” 自此之后,袁术便将所有的朝务几乎全部交给了杨大将,同时命令扩军,将军队由原来的30万扩充到了50多万。单从兵力上来讲,就连雄踞五州的杨奉也只是与之相当而已,只是,虽然袁术的兵力足够了,为了使得钱粮跟上,广征赋税,使得淮南和豫南的百姓苦不堪言。 这便是袁术的情况,除了袁术之外,可能大伙还会关心一个人-曹操。 在天下众多诸侯当中,要说还有点良心的人,恐怕就只有一个曹操了。 “这么快,没想到这么快袁本初便动手了。”曹操望向窗外繁星点点的天空,长出了一口气,喃喃自语道。 “主公,袁绍此举实在是太不明智了,分明是掩耳盗铃之举。但是,对主公而言却是福祸各半。”程立捋了捋下巴的胡须,眯缝着眼睛道。 荀彧叔侄听到治帝身亡的消息之后,心中万分悲痛,竟然双双病倒在床,是以曹操只能召来程立和戏志才两人商议事情。 “福祸各半,仲德此言怎讲?”曹操烦乱的心情不禁一下子被程立的一句话扫得无影无踪了,曹操素知程立的能耐,知道他下面必有不寻常的见解。 而戏志才则微微一思索,便知道程立之意,瘦弱的脸颊露出了一丝微笑,也不说话,只是在一旁静听。 果然,程立微微一笑道:“主公,杨彪此人素来乃是大汉不可多得的忠臣,据微臣所知,杨彪为了使皇上遭到袁绍的毒手,特意将自己武艺不凡的长子杨波送入宫中守护在皇上的身边,如此的壮举自非一般人所能做到,试问主公,这样的忠臣岂能做出弑君之举?” 曹操以为程立要说什么自己所没有料到的事情,没想到竟然来了一句这样的话,曹操不禁有点失望,道:“杨太尉忠义,孤岂能不知,此必是袁本初之伎俩也,孤只是可叹大汉数百年的基业毁于一旦。” 程立从曹操的表情看出了曹操心中所想,也不慌张,继续道:“是以,袁绍既然做出如此蠢笨的举动,自然没有和沮授等人商议,否则沮授必然会反对此事,因此,以立来看,袁绍此举定会使得其上下离心。” 曹操心中一动,暗道,是呀,自己一直为皇上身死的事情感到忧虑,竟然忽略了这一点关键的因素。曹操顺着程立的思路向下想,忽然心有所悟,点头道:“不错,仲德之意莫非是……” 程立暗中佩服曹操反应如此之快,点头道:“不错,如今天下诸侯当中,论实力,当属杨奉,其次便为袁绍,主公只为第三位。袁绍与之属下既然已经相背,对于主公来讲,自然是大好的机会,可以趁机扩充疆土,增加实力,此乃主公之福。然而,主公与袁绍、丁行联手才能与杨奉势均力敌,如今袁绍自乱,杨奉必然会趁机从中取事,吞噬并州,扩充实力,此乃主公之祸也。” 曹操听了,默然不语,不错,杨奉必然会趁袁绍内乱之际出兵并州,一旦并州拿下,自己和袁绍便再难与之为敌了。 程立说的一点不错,此刻杨奉府中正聚着一班人在商量着什么事情。 杨奉首先道:“袁氏兄弟误国,袁术称帝在先,袁绍弑君在后,两人竟然将大汉数百年的基业完全摧毁,可叹袁家四世三公,一门忠烈,到了这一代竟然出了两个误国误民的逆贼,孤实在为袁氏悲叹。”杨奉还不知道自己手下这些谋士的反应,不敢说出太露骨的话,只能先试探试探。 在这之前,杨奉已经与郭嘉秘密商议了一回,是以郭嘉便顺着杨奉的话道:“主公,如今皇上惨遭佞臣杀害,更是无有继承之人,天下即将分崩离析,不知几人将继袁术之后割据称皇。以嘉之意,不如在刘氏宗室之内找出一人,以之为君,挟天子以令不臣,先灭袁术,再伐袁绍。” 徐宣听了,摇了摇头,接口道:“奉孝此言差矣,大汉自灵帝以来,朝政皆为外人把持,到了董卓进京、李郭乱政更是弄得君非君臣非臣,袁绍迎奉天子之后,虽然表面上恭礼有加,但却做出了与董卓一般无二的弑君逆行。有此种种可见,汉室已经走到了尽头,天意如此,非人力可以挽回,即便主公勉强再举天子,岂不让主公帐下众人为之寒心,还请主公三思。” 徐宣的这一番话不啻为一个重磅炸弹,在当时的环境来说,这一番话简直是大逆不道。但是,徐宣说的也是实情,杨奉手下的文臣武将跟着杨奉拼杀多年,大多数人为的必然是日后杨奉登基称帝,一统全国后的封侯拜相,光宗耀祖,衣锦还乡。若是杨奉此时弄了一个傀儡出来,固然那些对大汉忠心耿耿的人心中欢喜,但是确实会让更多的人感到失望。 一直没有说话的田丰闻言也开口道:“丰也是此意。” 杨奉是在回信都的路上得知这个消息的,为了征求所有人的意见,杨奉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便特意命令亲卫将田丰、徐庶、田豫、华歆、徐宣、辛评等谋士全部召回,一来是看看众人的反应,二来也是为了统一大家的思想。 田丰道:“主公,如今汉室失统,天下四分五裂,各地诸侯之间战争不休,百姓生灵涂炭,流连失所。为了使得百姓能够过上安稳平静的生活,便需要一个明主一统天下,取汉室而代之,纵观天下诸侯,也只有主公才可,故,丰认为主公乃是众望所归,可早早称帝,不可再续董卓、袁绍之举。” 在杨奉手下的众多谋士当中,田丰向来被认为是最正统、对汉室最为忠心之人,如今连田丰都说出了这样的话,那些心中还想着如何延续汉室一脉的人也就不敢再说其他的意见了,杨奉手下的谋士的思想得到了统一。 原本杨奉认为此次田丰将会是自己踏上帝王之路最大的绊脚石,而且杨奉心中也基本上有了当年曹操对付荀彧叔侄的念头,若是田丰一力反对,便不惜将之杀死,没想到事情大大出乎杨奉的意料,田丰想开了。 杨奉压抑住心中的窃喜,道:“众人之意孤已明白,然皇上初崩,天下即将陷入混战之中,我等应该趁机发展自己,推促经济,至于登基为帝之事为时尚早,我等应该趁袁绍内乱之际,一举拿下并州才是。” 徐庶道:“主公所言甚是,如今的天下是靠实力说话的天下,即便袁术等人早登帝位,日后也早晚为他人所灭,如果我们能将并州拿下,袁绍、曹操便不足为虑,江北可定也,然后再一鼓作气,两路并进,攻克江南,主公再登基不迟。” 杨奉点了点头道:“元直之言,深合孤意,诸位可各司其职,以备日后旷日持久之战。” 第253章 暗助张鲁 就在天下诸侯还没有从治帝身亡的兴奋中缓过劲来的时候,益州的争夺战也接近了尾声。 张鲁的五斗米教在巴郡多年,影响甚深,巴郡中几乎有一半以上的人都是五斗米教的教徒,好在益州的人口密度并不是很平均,巴郡虽然面积上几乎占了整个益州的一半,但是人口却只是整个益州的五分之一。所以,张鲁在兵力上并不占什么优势,但是,由于巴郡的百姓几乎个个都被张鲁洗了脑,是以张鲁也征集到了二十万大军,只不过缺乏训练,在战斗力方面不如益州军。 而张鲁此人呢,不能说是个饭桶,搞搞内政还可以,玩宗教更是子承父业,青出于蓝更胜于蓝,但是对于行军打仗却是不太在行的,好在张鲁也知道自己不是这块料,便委派自己的弟弟张卫统领这二十万大军。 张卫也不是什么将帅之才,只是颇有勇力,平素更是以为武力高强而傲视一切,当然在只是在巴郡之内,若是出了巴郡,在益州随便找几个人就能打的他满地找牙,更不要说其他诸侯手下的一群群猛将了。 在执掌了这二十万大军之后,张卫更是自觉不出一月必能打到雒县,活捉刘璋,报杀母之仇。但是,事情并不是张卫想象中的那样美好,益州的张任、严颜虽然早就被杨奉挖走了,但是益州依然还有冷苞、邓贤、李严三人,这三人虽然不如张任和严颜,但任一拉出来一人,也够张卫喝一壶的。在张卫统兵的一个月后,两军在遂宁大战一场,冷苞连用三计,直杀得张卫找不到东南西北,损兵三万余人。 经历了这一仗之后,张卫收起了轻蔑之心,全心与冷苞周旋。毕竟冷苞是西川第一名将,张卫这两把刷子怎能是冷苞的对手,何况还有邓贤和李严二人一旁辅佐,张卫虽然小心谨慎,奈何技不如人,再次数战数败,几乎从原来的攻方,慢慢转变成了守方了。 如果战况一直这样发展下去,估计也只是一个月的时间,张卫必然兵败,刘璋收复巴郡,张鲁要么战死,要么仓皇逃向他处。但是,一直在观望这场战役的阎圃却不能让张鲁这么快就败下来,否则会影响杨奉轻取益州的计划。 遂宁城内。 冷苞笑着对邓贤和李严两人道:“没想到张鲁的这个弟弟张卫竟然是如此菜包,张鲁竟然将二十万大军交到他手里,这和将巴郡拱手相送有什么区别,看来用不了一个月,我等便可以站在江州的城墙之上了,哈哈哈哈。” 李严脸色凝重,显然没有冷苞轻松,叹道:“将军所言甚是,只是张鲁在巴郡经营多年,其五斗米教在巴郡的势力相当庞大,即便我军能够打败张鲁、张卫,但若想将巴郡整盘拿下也是十分困难。” 冷苞听了一愣,随即便明白过来,点了点头道:“正方所言甚是,却也毋须太过担忧,张鲁的五斗米教在巴郡虽然是无孔不入,但只要张鲁兄弟身死,五斗米教群龙无首,再也掀不起太大的风浪,只要我等趁机对这些民众加以安抚,许以厚利,巴郡不难平定。” 李严若有所悟道:“将军之意是……” 冷苞点了点头道:“巴郡虽然地广,然百姓稀少,土地略为贫瘠,百姓生活并不太富庶,如果主公能够答应减免巴郡百姓三年的赋税,巴郡百姓对主公自然是感激涕零,自然没有任何人会再去与我大军进行对抗。” 李严深有同感,点了点头,却又眉头一皱道:“将军所言甚是,只是主公对于巴郡之人跟随张鲁造反,深恶痛绝,只怕不一定能够听进去将军的意见。” 冷苞知道李严说的一点不假,黯然摇了摇头,叹道:“不论主公如何决定,我等目前只要能够打败张鲁,取其首级向主公交差就可了。根据目前的战况,张卫已经由进攻转为了防守,我军再有一月必然能够打败张卫的军队,进逼江州。” 但是,事情并不是冷苞想象中的那样顺利,而且就在冷苞认定张卫早已无计可施的情况下,忽然中了张卫的一次埋伏,虽然冷苞及时发现,果断命令大军撤退,致使损兵不多,却也让冷苞暗暗戒心起来,难道这张卫是在扮猪吃象不成。 其实,张卫确实是菜包一个,那里能够扮猪吃象了,只是汉中的张任和严颜两人加入了张卫的大军,名义上是帮助张鲁对抗刘璋。如此一来,有了张任和严颜两人的帮助,张卫的大军确也能够与冷苞的大军相持起来,互有胜负,僵持不下。 若说以张任和严颜的能耐,冷苞、邓贤、李严三人自然不敌,目前这个互有胜负,以至于僵持不下的局面自然是阎圃的授意,只有将冷苞的大军死死拖在遂宁,阎圃才能派徐荣和庞德两将率军趁机南下,直取雒县。 张卫的大帐之内。 “今次若非是两位将军及时来援,恐怕卫早就败退了,两位将军之恩,卫与我家兄长一定铭记在心,不敢忘怀。来来来,为了日后我们的合作,让我们共饮此杯,卫在此先干为敬。”张卫对于这次转败为平的结果十分满意,对张任和严颜两人更是十分感激。 “张将军言重了,即便我二人不在此处,张将军也必然能够大败冷苞,只是时间问题而已。”张任圆滑,并没有顺着张卫的话向下说。 张卫苦笑一声,将酒杯轻轻放在了桌子上,深叹一口气道:“张卫自己的本领自己自然知道,这冷苞、邓贤和李严乃是西川的三大名将,随便拉出来一个人便可轻轻松松胜我,何况三人同时掌军呢。卫早就对兄长说过,巴郡非是西川之敌,兄长就是不听,若非是两位将军及时来救,巴郡恐怕就守不住了。” 张任和严颜对视一眼,心中皆想,这张卫为人还算是实诚,也颇有自知之明。其实张卫这句话并不是实话,当初刘璋虽然杀了张鲁全家,张鲁大恸之下,虽欲起兵报仇,却又担心不是刘璋的对手,心中颇为犹豫。但是张卫却夜郎自大,自以为天下之间少找敌手,便在张鲁跟前火上加薪,最终使得张鲁下定决心,起兵讨伐刘璋。但,张任和严颜又怎能知道当时之情形。 严颜道:“刘璋此人暗弱无能,不听忠言,残害将军老母,任谁人都是无法忍受,要起兵报仇的。只是张太守此次起兵过于仓促,准备不足,才有前败,倘若张太守能在出兵之前与我们联系,东北并发,西川则不难下也。” 张卫点了点头道:“严将军所言不差,卫当初也是这样规劝兄长的,只是兄长为人多疑,加之又不知道张太守与刘璋之关系,是以才没有冒然遣使求助,否则此刻我等必然已经在雒县之中开怀畅饮了。”张卫的这句话倒是实言,只是张鲁多疑,并没有听从。 张任“呵呵”一笑道:“这有何难,刘璋残害张将军一家一百多口,早已闹得民怨载道,益州百姓皆同情张太守和张将军,刘璋已失益州民心也,此其一。张太守的五斗米教在巴郡根深蒂固,民心所向,老叟幼童皆愿从军为张太守报仇,此其二。我汉中尚有大军数万,若是我等能将冷苞的大军拖在此地,我汉中大军便可长驱直入,直取雒城,刘璋立可授首,此其三也。有此三点,刘璋岂能不亡?” 张卫大喜道:“若真是如此,我两家可平分益州天下也,来,让我等满饮此杯。” 待酒宴散去,张任和严颜离去之后,张卫不禁陷入了沉思。 副将杨柏见状,上前道:“将军,此二人突然来助,必然不安好心,若是他们能够攻取雒县,恐怕下一个要对付的必然是我们了,将军不可不防呀,不如现在就将二人赶走或者……”杨柏做了一个砍头的手势。 张卫叹了一口气道:“卫岂能看不出,只是此二人的能耐皆在卫之上,若是此时将此二人杀死,岂不是反而助了刘璋一臂之力,更是使我军自毁长城,将巴郡拱手送给刘璋哉,此举万万不可。” 杨柏似乎没想这么多,一脸忧虑道:“但是,如果将军不早做防范,迟了,必然也会将益州拱手送与他人也。” 张卫微微一笑道:“此时不图此二人,并非日后不图二人之性命。” 杨柏若有所悟道:“将军莫非是要……” 张卫点了点头道:“不错,此二人的兵法武艺,不但卫望背难及,就连冷苞、邓贤、李严三人也是非其敌手,此时不但不能加害此二人,反而更要对此二人大大倚重,以抵御冷苞的强猛进攻之势。待到汉中大军攻破雒县的消息传来之后,我等便可将此二人拘禁起来,那时候,即便没有了此二人的帮助,冷苞的大军也会慌乱成一团,兵不从将,将不顾兵,我军若一鼓发难,定然可以大获全胜,说不定还能招降冷苞三人,以对付汉中大军。” 杨柏听得使心服口服,对张卫佩服的五体投地,趁机谄媚道:“将军神算,末将拍马难及。有将军在此,刘璋小儿还不是手到擒来。”杨柏竟然口呼刘璋为小儿,忘记了论年龄,刘璋比他要大的多。 张卫听了,也甚是得意,不禁咧开大嘴哈哈大笑起来。 第254章 邓贤之死 本来已经一个月便可以结束的遂宁之战竟然变成了旷日持久之战,两军在此相互拉锯起来,这个结果大大出乎了冷苞的意料之外,也出乎了益州刘璋的意料之外。在得到汉中、武都两军调兵遣将,准备南下的消息后,刘璋急忙命人快马通知冷苞,命其尽快结束遂宁的战斗,率军回防。 冷苞接到刘璋的命令之后,左右为难,不禁陷入了深思。 邓贤建议道:“巡兴,如今我军和张卫的大军在此形成了相持,彼此均是难以取胜,主公现在怎能下此命令,这岂非是将我数万大军置于绝境之中,将军可马上给主公回一封书信,将此处战况详述,劝主公改变主意。” 李严摇了摇头道:“伯良的话虽不错,若是巡兴不率军回救,一旦汉中的大军南下,雒城便有危险了。雒城若动,整个益州将会易主,我等不可不防呀。” 冷苞点了点头,神色凝重道:“正方所言甚是,张卫军中不知来了什么高人,竟然能够扭转战局,与我军在此相持起来,我看其意便是想将我军拖在此地,使得汉中大军能够顺利南下,直取雒县。” 李严心中一惊,心中暗道,莫非冷苞已经看出了什么不成。 原来,这李严早已经在张松和法正的劝说下,投靠了杨奉,对于张任等人的战略自然是了然于胸。李严眼睛骨碌一转,试探道:“巡兴,汉中和武都的大军若是想南下,必然要突破南坪、文县和宁强的防线,以严之意,不如巡兴仍在此地凭借遂宁城与张卫相持,严和伯良各率一军前往南坪和文县,然后再从雒县选出一位将军,镇守宁强,凭此三道天险,则汉中大军便再无力南下了,如此不但不违主公之令,又能阻挡汉中大军南下,不知巡兴意下如何?” 冷苞闻言大喜,双眉一展道:“正方之言正合我意,只是谁人可担任防守宁强的重任?” 李严这才相信冷苞并不知道自己投靠杨奉之事,于是便放下心来道:“严保举两人,这两人虽然年轻,兵法谋略皆不在我三人之下,非是严夸口,此二人任其一便足可担任防守宁强的重任。” 冷苞心中一动,脱口道:“正方所说的莫非是孟达、霍峻二人。” 李严点了点头道:“正是此二人。” 冷苞怎会不知道此二人,点了点头道:“不错,非此二人不足以担此重任也,然汉中、武都二郡的高顺、庞德等人,皆是当年跟随杨奉平定黄巾的名将,阎圃更是当世奇才,为了安全起见,不如让二人同往宁强,共同防御汉中大军。” 李严心中大喜,脸上却不露出任何表情,点了点头道:“如此甚好,巡兴可立即给主公书信一封,备言此处战事,然后将此安排表明主公,希望主公能够应允。” 就在李严认为大事可成待得时候,冷苞突然冒出了一句话,让李严吓了一跳:“苞总觉得此事没这么简单,高顺和庞德皆是当世良将,且当年皆是杨奉的部下,以杨奉识人用人之能,岂能让此二人留在汉中、武都而不带在身边,莫非这汉中和武都二人的真正主事之人是杨奉不成。” 李严不知道冷苞此言何意,不敢乱接话,只得随口胡说道:“杨奉之根本在青冀两州,汉中距离青冀两州甚远,杨奉岂能顾上,或许杨奉当年平定黄巾之时,心中不似现在已有不朝天子之不臣之举。” 冷苞刚才的话也只是猜测,听了李严之言后,也不禁点了点头道:“若是如此最好,否则的话,这个杨奉也太可怕了。当年苞占山为王之时,便与杨奉交过手,当年此人只有十七八岁,便将苞杀得落花流水,仓皇逃窜,至今想起来,苞心中仍有余悸。” 李严心中冷笑,暗道,倘若你知道了汉中和武都两郡却是主公多年前安插的取西川的棋子,恐怕你再也不敢在益州待下去了。李严道:“如今时间紧迫,巡兴还是赶紧给主公回信才是。” 于是,冷苞便立即给刘璋写了一封书信,让来人快马送到雒县。 冷苞在信中将益州当前的形式写的清清楚楚,刘璋也不是弱智,看完信之后,便按照冷苞的建议进行了安排,命李严率军四万镇守南坪,邓贤率军四万镇守文县,孟达为主将,霍峻为副,率军五万,镇守宁强。如此安排之后,益州的军士被调之一空,除了防守南方南蛮的三万军队之外,就连益州治所雒县也只有五千老弱病残之兵。 就在刘璋按照冷苞的建议进行各种部署的时候,徐荣和庞德也开始有所举动,将大军集结在定军山,做出一副要攻打宁强的假相。果然,汉中的大军刚动,开始还持有怀疑态度的刘璋再无疑虑,命令三路大军火速到位,以防汉中大军南下。 果然,就在益州的三路大军刚刚各自就位的时候,徐荣和庞德也率领五万大军从定军山出发,缓缓向宁强进军。 所谓兵贵神速,汉中大军既然要南下入侵益州,便应该在益州的援兵到达之前,迅速南下,出其不意,夺取宁强,一旦宁强得手,南坪、文县和宁强三点一线的坚固防线便会宣告失败,益州的门户便完全被打开。 但是,徐荣的大军却完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不但没有快,反而是故意慢吞吞地向前走,一天只行军二百里。这样的奇怪举动让刘璋、冷苞、邓贤等人感到万分奇怪,却也不敢掉以轻心。同时,冷苞在邓贤和李严率军前往南坪和文县之后,也停止了向张卫大军的进攻,开始坚守遂宁,静观宁强的变化,毕竟冷苞心中明白,来自汉中的威胁才是益州最大的威胁。 在徐荣的大军即将到达宁强的时候,原本在张卫营内帮助张卫抵御冷苞的张任和严颜二人在一夜之间不见了踪迹。得到消息的张卫急忙命人在军营内到处寻找张任和严颜,却没有结果。 静下心来的张卫感觉到事情很不对劲,但是却又想不出那里不对,隐隐约约中,张卫觉得自己和益州都陷入了一个密谋已久的阴谋之中,而施展这个阴谋的人定然与汉中有着很大的联系,或许就是张任、严颜等人。 当徐荣的大军到达宁强城下的时候,戏剧性的一幕出现了,孟达和霍峻两人竟然开城投降了,徐荣不费吹灰之力便占领了宁强,如此一来,梓潼郡再无险关可守,南坪和文县两地的防守也失去了意义。 宁强失守的消息传到文县之后,邓贤大惊失色,一面派人急报刘璋,一面派人通知南坪的李严,欲和李严合兵进攻宁强。 两天后,李严率领大军到了,邓贤急忙开城将李严的大军迎接进来,但是,邓贤等来的不是李严的帮助,而是一柄明晃晃的钢刀。 邓贤做梦也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的结果,隐隐中邓贤明白了一切,却又不是很明白:“正方,你这是何意,为何开此玩笑,刀剑无眼,还是快快放下,我已在府中备下了酒席,为你接风洗尘。” 李严丝毫没有将刀放下的意思,反倒是冷笑一声道:“难道你现在还看不出,我和孟达、霍峻早就归降了汉中,当日我推荐此二人便是为了今日。刘璋暗弱无能,空守西川之地,而无进取之心,周边诸侯个个对西川都是虎视眈眈,即便今次逃过张鲁和汉中的夹击,日后也必然会被其他诸侯所灭,与其这样,还不如择一明主归顺,也好日后能够建功立业,不负胸中所学。你我也是多年同殿为臣,若是汝能够识时务,不但可留住性命,严亦可在主公跟前对你保举一二,若是汝执迷不悟,此处便是汝葬身之所。” 邓贤心中现在像是打翻了五味瓶,百感交集,看似坚不可摧的南坪、文县和宁强的防线,竟然是为汉中大军南下提供了十分便利的条件和十数万大军,邓贤“嘿嘿”干笑两声道:“刘璋固然不是可保之主,然汉中之主又是何人,值得正方如此效命,恐怕不是张任、徐荣之辈吧。” 李严也是“嘿嘿”一笑,在邓贤耳边轻轻说了几个字,旦见邓贤神色大变,狂叫两声:“难怪,难怪,竟然是他,看来西川之地非他莫属了。可惜,可惜呀,可惜我邓贤未能出山便逢明主,即便刘璋暗弱,我今日也只能以死报恩了。” 邓贤说到最后的时候,李严便隐隐感到邓贤有求死之心,便赶紧将刀向后撤,但是邓贤比他还快,右手猛得伸出,一拉李严的右手,脖子向前一探,登时血洒李严一脸,邓贤眼中尽是不甘和遗憾,身躯慢慢向后倒去。 李严没想到邓贤竟然这样刚烈,看着邓贤的尸体,轻轻叹了一口气,收刀回鞘。然后,转身对城内的士兵大喊:“刘璋暗弱无能,无力保全西川,如今邓贤已死,放下兵器投降者一概无罪。” 李严在益州军中向来仅仅排在冷苞之后,素有威望,何况邓贤已经身死,士兵们也很明智,不再做无畏的抵抗,纷纷放下兵器跪地请降,于是李严便兵不血刃地多夺取了宁强,南坪、文县、宁强全都被汉中军占领,三位一体的防线彻底崩溃。 消息传到雒县,刘璋面如土色,浑身颤抖,久久不语。 第255章 是战是降 且说前方的消息传到雒县,刘璋一时之间失去了主张,不知该如何处理此事。 张松却是大喜,心道,这可是劝刘璋投降、得一大功的大好机会,于是便趁机道:“主公,如今南坪、文县、宁强全部失陷,邓贤身死,李严、孟达和霍峻降敌,冷苞与张卫在遂宁相持,且我益州再也无将无兵可派,大势已去,不如举州投降,方保主公性命无忧。” 刘璋本就生性懦弱,贪生怕死,听了张松之言,心中不由一动,正想开口,这时候张松的兄长张肃突然出列,对刘璋道:“主公万万不可,益州乃是先主公所留基业,岂能拱手送人,何况虽然邓贤身死、李严、孟达、霍峻等人降敌,但我西川仍有大将雷铜、杨怀,南方尚有大军五万,另外可令冷苞将军星夜撤军,与之合兵一起,死守雒县,或可一战。” 张松没想到是他的兄长张肃出来反对投降,于是便道:“兄长怎的如此不明智,如今我西川已经陷落之地五分有四,无力再与汉中、巴郡抗争,现在唯有投降方是明智之举,万万不可再做抵抗,以免百姓生灵涂炭呀。再者,若是主公现在出降,定可保得性命无忧,若是战败被俘,便只有死路一条了。” 张肃大怒,指着张松的鼻子骂道:“我张氏一门忠烈,怎的出了你这一个卖主求荣的贼子,我今天要先杀了你这个出卖西川、败坏家风的浑球,然后再提兵与张任一决胜负。”说罢,张肃“唰”地一下抽出腰中宝剑,一剑刺向张松。 两人站得相当近,而且张肃这一举动十分突然,张松没有丝毫的防备,怎能想到自己的兄长竟然说翻脸就翻脸,而且还真的举剑杀他。张肃的宝剑一下子刺进了张松的左胸,张松不可思议地看了看胸前地宝剑,然后抬起头茫然地看了看张肃,嘴巴张了张,终是没有说出话来,仰身倒在地上,脚蹬了两下,再无动静。 张肃的这一举动使得整个朝堂哗然,谁都没想到张肃竟然在刘璋的跟前杀人,而且杀的人还是他的亲弟弟,以奇才著称的张松。法正的心中更是害怕,以为张肃掌握了两人与汉中方面私通的证据,一时变得六神无主起来。 刘璋从小生在王侯之家,长在温柔乡中,何曾见过这种血淋淋的场景,登时吓呆了,指着张肃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你……你……怎么杀……杀了……” 张肃轻轻将宝剑放回鞘中,朝刘璋躬身道:“主公,请恕臣无状,眼下强敌当前,张松却在此祸扰人心,虽是臣之弟,也当斩也。如今之计,唯有如臣方才所说,集两处兵马于雒县,等待张任和张鲁火并,以收渔翁之利。” 刘璋此时已经被吓傻了,心中更是没有了主张,不知道该怎么办,将眼光向法正看来。 法正刚才正在担心张肃拿出证据向自己发难,但是看到张肃并没有再找自己的茬,法正便知道自己与张松通敌之事并不为外人所知,心中的大石也不禁安然放下,此刻又见到刘璋向自己看来,心中略一思索,便有了计较。 法正大步出列,却不敢与张肃站得太近,大约有五步之遥,以免其穷途之时发难。法正道:“主公,张松乃是我益州之奇才,在此益州危难之时为主公出谋划策,即便有所不当,也不至落个身死之罪。而且,张肃在主公眼前杀人,完全未将主公放在眼中,此乃以下犯上之罪,所谓攘外必先安内,主公若是不除张肃,岂能显示主公之威严,让益州军民臣服呢?” 张肃没想到法正还敢出来,大怒道:“法孝直,汝与吾弟张松向来交往过密,这通敌卖主之事莫非你也有份不成?” 张肃的这句话原本是想吓唬吓唬法正,让其知难而退,没想到却被法正听出了弦外之音,心下明白张肃手中并没有二人私通张任的任何证据。这下子法正的底气便更足了,若是论起口才,张肃又怎能赶上法正。 只见法正丝毫不理张肃,不紧不慢地对刘璋道:“主公,张肃左一口通敌卖主,又一口通敌卖主,不知张大人有何证据能够证明永年与臣的通敌卖主之嫌,若是张大人能够拿出,法正当自决于此,若是张大人拿不出证据,还请主公治他一个藐视主公、擅杀大臣之罪。” 张肃那里会有什么证据,刚才只是因为张松劝刘璋投降,一时气愤,出手杀了张松,其实在杀了张松之后,张肃也后悔了,毕竟是自己的亲弟弟,而且在这种情况下,张松劝刘璋投降也没什么,并不能说是卖主。 张肃被法正将了一军,心中无话,想为自己辩解,却又觉得不知该怎样去说,只是瞪着法正,硬着头皮找理由道:“张松在此祸乱人心,本应当斩,肃大义灭亲,亲斩张松,岂能有罪,主公切莫听法正在此胡说。”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张肃已经转了身,对着了刘璋。 法正“嘿嘿”一笑,依然是不搭理张肃,对刘璋道:“主公,张肃斩杀张松,一无真凭实据,二无主公您的命令,竟然还在此强词夺理。且张肃口口声声说通敌卖国,又没有真凭实据,这通敌卖主之人说不定便是张肃。” 张肃心中猛然一惊,没想到法正将这个帽子反过来扣到了自己的头上,张肃知道法正之才,尤其是口才,死人都可以说活,其既然敢这样说,下面必然还有话,弄不好今天会落个身败名裂,但张肃又不知该说什么,只能用手指着法正结结巴巴道:“你……你胡说胡说。” 法正冷冷一笑,转向张肃,侃侃而谈道:“主公,如今强敌压境,冷苞将军在遂宁与张卫相持,乃是不胜不败之局,若是冷苞大军回退,岂非使得张卫的大军能够长驱直入,进逼雒县。另外,张任和张鲁既然先后起兵,定然是事先早有联系,岂能如你所说,两虎相斗,到时候必然是两军合围雒县,四面攻打,我军兵力单薄,岂能守得住雒县,到时候即便主公再想投诚也没有了机会,汝此举岂非是害了主公之性命。” 张肃乃是文官,对于内政还算是在行,对于军事,自然是一窍不通,那里能够想到自己刚才的话竟然会有如此多的漏洞,顿时被法正一席话抢的说不出话来,只是右手指着法正,浑身颤抖。 法正见此,丝毫不给张肃辩解的机会,继续狂轰乱炸道:“而且,张肃乃是一文官,不懂打仗,竟然想率大军抗敌,微臣不知张肃会有何办法能够抵挡住两边的大军,又有何办法能够得保雒县不失,又有何办法能够收复益州全境。” 法正看着目瞪口呆的张肃,心中好笑,更是大快,有一种为张松复仇的欣喜:“何况,益州势危,多人欲通敌求功,谁又能保证汝掌管兵权之后不会像李严、孟达、霍峻等人一样率军投降,以主公和雒县作为进献之礼。” 法正的这一番话说的淋漓尽致、痛快之极,尽出了胸中一口恶气,但是张肃却受不了,向来以益州第一忠臣自居的他岂能受得了这样的诬蔑,何况法正的这一番话让张肃不知该怎样去辩解。 张肃只觉得胸口忽然变得沉重起来,呼吸也变粗了,更觉得喘息都很困难,两只眼睛看着法正的身影也开始模糊起来。最后,张肃大叫一声:“气死我也。”便仰天倒地,正巧压在了张松的尸体上,就此死去。 法正一愣,也没想到张肃竟然如此脆弱,被自己几句话给气死了,不禁暗暗摇了摇头。 几句话气死一个人,这在大汉朝是从来没有过的现象,当张肃倒地的时候,整个殿上的人都惊呆了。 良久,刘璋才颤颤抖抖地对身旁地太监道:“汝……汝去……去看看……张……张长史究竟……究竟何如了?” 那太监领命而去,来到张肃的跟前用食指在其鼻前试了试,起身对刘璋道:“主公,张长史死了。” “啊”,虽然猜到张肃死了,但刘璋仍然是吃了一惊,颤颤巍巍站起身道:“死……死了?” 法正趁机躬身对刘璋道:“主公,如今张氏兄弟皆亡,究竟是战是降,还请主公早做主张。” 刘璋此时早已是心中一团乱麻,又怎有主张,只得问众人道:“众人以为如何?” 张氏兄弟的下场所有的人都看在了眼中,法正的心思不问可知,又有谁敢去步张肃的后尘,于是齐声道:“主公,敌军势大,非我等可敌,还是出城投降方是上策,如此可保主公性命无忧。” 刘璋听了,一屁股又坐到了椅子上,两眼无神,喃喃自语道:“好吧,就以众卿之言,出城投降。” 忽然刘璋猛一站起道:“孤若是投降,是否能够得保性命?” 法正看着刘璋的熊样,心中更是不屑,道:“主公,此事应该不难,张任所图乃是益州,并非主公之性命,况且,倘若杀了主公,对其日后接掌益州只会有阻碍。臣愿往敌营走上一早,旦凭三寸不烂之舌说服张任,保主公日后荣华富贵。但是,恐怕主公日后不能在益州待下去了。” 刘璋急忙道:“无妨无妨,只要能够得保性命,在那里都是一样,孝直速速携带益州民册和一份重礼,前往张任处为孤游说。” 第256章 终得益州 除了张松、张肃二人身死之外,益州的形势基本上都在张任等人的掌控之中,法正到张任大营走上一遭,只不过是装装样子而已。 十日后,从张任大营转了一圈回来的法正为刘璋带来了一个好消息,那便是张任已经请示了杨奉,杨奉也答应下来,只要刘璋肯投降,不但全族无罪,而且依然为名义上的益州牧,只不过办公地点却不能在雒县了,而是搬到了冀州的信都城内,也就是杨奉的眼皮子底下。 这时候,刘璋才明白原来这次入侵益州的主谋竟然是远在冀州的杨奉,而张任、阎圃等人只不过是杨奉布在汉中已久的棋子而已。但,刘璋心中却不敢有任何不满的情绪,这倒不是说刘璋不想,而是不敢再想,刘璋自知自己的能力,岂能和威震天下的杨奉抗衡,能有这样的结局已经是大大出乎刘璋的意料之外了,刘璋岂能再敢有其他的念头和想法呢。 前方的冷苞是在十日后才知道刘璋投降的消息的,因为法正送来了刘璋亲笔写的一封劝降书,劝冷苞为了西蜀百姓着想,开城投降。 看完了刘璋的书信,冷苞心中感慨万千,螳螂捕蝉岂知黄雀在后,没想到自己在前方浴血奋战多场,自己的主公竟然已经投降了。 法正一直观察着冷苞的脸色,见其看完书信之后,脸色变了数变,知道其心中矛盾之极,不知是战还是降,于是便道:“巡兴,你我昔日同以刘璋为主,但刘璋此人生性暗弱,不要说向外进取,就连守成益州也做不到,益州落入他人之手早在意料之中。而且,眼下西蜀之地,五中有四已经落在了杨奉的手中,就凭将军的这点人马如何能够与杨奉争锋益州呢?主公说得对,为了西蜀百姓免遭战火,将军不如开城投降。” 冷苞叹了口气,将书信轻轻放在了桌上,苦笑道:“孝直之言,苞岂能不知,只是这一切来的太快了些,汝与李严、孟达、霍峻早已投靠杨奉,只有苞还被蒙在鼓里,莫非孝直认为苞乃是一庸夫不成?” 法正忙道:“巡兴误会了,益州大将之中,巡兴乃是当之无愧之第一位,平时亦算是颇得刘璋重视,我等不知巡兴心中究竟是何想法,是以不敢将此事与巡兴齐谋。但,以巡兴之才,新主必然甚为欣赏,加以重用,日后必然会远远在我等之上。” 冷苞想了想,道:“昔日吾曾同杨奉有过一战,而且还曾口出不逊,得罪过此人,其安能容我。但,如今益州大局已定,冷苞降与不降都无法扭转益州局面,苞又岂能以一己之私妄动干戈,使得百姓生灵涂炭,士兵丧命,吾唯有步邓伯良之后尘也。” 法正一听,没想到冷苞竟然有求死之心,急忙道:“巡兴此言差矣,今我等喜逢明主,正是建功立业之大好机会,岂能糊涂求死。俗话道,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倘若杨献之无有容忍之度,岂能称得上明主。巡兴旦可放心,若是杨献之无辜问责与你,正也不敢独生。” 冷苞听了,心中不禁一动,默然不语。 法正见状,继续劝道:“如今天下大势已明,汉皇为袁绍所害,但天下诸侯却无一人敢兴兵讨伐,而是各自忙碌,准备日后称帝。纵观天下诸侯,袁绍、袁术兄弟空有四世三公家世之荣耀,却无治国领将之才,眼光之短浅,更是不为他人看好。曹操虽说胸有伟略,却为形势所局限,仅能占据徐衮二州,不得向外扩张,是为死地也。而江南刘备、孙策之流,虽然目下无忧,且有长江天险,但已经再无外扩之力,灭亡只是早晚。只有吾主杨奉雄才大略,不但心系中原,更是奇兵突起,收服海外各邦,为我大汉开疆扩土。因此,正劝巡兴万万不可轻生,既遇百年难遇之明主,自是跟随其建立不世之功业,扬我国威,使海外一一臣服,此方不负我等胸中所学。” 法正的这番话不但自己热血澎湃,更是让冷苞听得怦然心动,求死之念就此绝断,冷苞心中再无疑虑,道:“听孝直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苞实在惭愧之极,自今日起,冷苞的这条性命便卖给了主公,日后必当为主公开疆扩土,扬我大汉天威。” 法正喜道:“如此甚好。” 当下,二人更是定下了如何大败张卫的计策。 张卫现在浑然不知益州发生的一切,虽然感到张任和严颜的不辞而别不太对劲,却也没去多想,只是认为张任和严颜发觉了自己将对其二人不利,是以不告而别。并且由于张任、严颜二人的不告而别,张卫甚至于产生了退兵的念头,毕竟他知道自己不是冷苞的对手,只是张鲁的回复还没有到来,张卫暂时不敢随便撤兵。 是夜,张卫的大营之内。 营内一片宁静,除了负责巡逻的一对对士兵发出了整齐有节奏的脚步声之外,其他再无任何声音。 这时候,一大队人马悄悄地从远处而来,人衔枚,马裹罩,整支军队几乎没有发出任何行军应该有的声音,而且,这支军队虽然是在黑夜行军,却没有点燃一根火把,不用说,肯定是去偷营的,而其方向正是张卫的大营。 难道是冷苞不成,不会,自从刘璋分兵把守南坪、文县和宁强三地,从冷苞的大军中抽调了相当的兵力,以至于冷苞手下现在仅剩三万多人,根本没有偷袭张卫大营的能力,所以张卫才会这么放心。 这支军队的领军大将不是别人,正是张任和严颜二将。 原来,二人自从徐荣领军向宁强进军的时候,便不敢再在张卫营中逗留,以免遭了张卫的毒手,逃回了汉中,便在汉中整顿了五万兵马。 如今,邓贤身死,冷苞归降,益州战事只剩下张卫一处,张任便想出了这奇袭张卫大军,同冷苞两军夹击张卫的妙计。张任的五万兵马只是先头军,待两军交战之后,冷苞会马上率军从遂宁城内杀出,同张任夹击张卫,此时冷苞早将军队集结完毕,只等张任发出信号了。 张任和严颜很顺利的便率领大军杀入了张卫的大营之内,巴郡士兵也没想到会有大队人马从背后杀来,没有一丝一毫的准备。 这是一场一面倒的屠杀,张卫的士兵很多都来不及做任何抵挡而被就地杀死,张卫也从梦中惊醒,以为是冷苞率军劫营,急忙指挥士兵进行抵挡。虽然汉中兵精,又占据了偷袭的优势,但毕竟张卫的兵多,虽然开始不占优势,还是慢慢抵挡住了张任和严颜大军的进攻,两军势均力敌,开始胶着起来。 一时间,残肢断臂乱飞,脚下尽是圆溜溜的脑袋,一个踩不准便会摔倒在地,然后迎来的便是乱刀分尸,其情形惨不忍睹。双方的大军足足厮杀了半个时辰,鲜血染红了这方大地,尸体遍洒满地,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从南方杀来了无数兵马。 是冷苞的大军到了,张任和严颜不觉精神更振,只见张任提枪大呼:“兄弟们,是遂宁的援兵到了,杀呀,莫要走脱了张卫,生擒张卫者赏金一千,官升三级。”张任的这一声大喝可不得了,汉中大军士气大振,个个都是不要命一样向张卫所在的地方冲去。 张卫这时候才明白冷苞已经投降了汉中,心中大急,不敢恋战,回马便向外冲去,希望能杀得一条生路。但是,现在汉中军已经完全占据了这场战斗的主动性,张卫想要突围又谈何容易。 张卫在营内左冲右突,厮杀了半日,始终冲不出去。张卫越冲不出去心中越急,死在他枪下的汉中士兵不知有多少,但是仍然有无数的士兵向其涌来,张卫直杀得两臂发麻,却总也杀不出去。 就在这个时候,张任发现了张卫,挺抢向张卫冲来。张任乃是赵云的二师兄,武艺仅比赵云略逊一筹,岂是张卫所能抵挡的。只见两人交手不到五个回合,张任大喝一声,一枪将张卫挑下马来,复一枪,将其刺死。 张任枪挑了张卫之后,大喝一声:“张卫已死,降者不杀。” 本来处在两面夹击中的张卫的军队已经开始混乱,此时再听到张卫已死的消息,更是无心抵抗,纷纷抛下兵器,跪地请降。 破了张卫之后,张任与冷苞合兵一处,乘胜将战线推进到巴郡之内,一路之上几乎毫无任何阻拦,四日后,张任的大军便到达了巴郡的治所江州城下。 此时,张鲁早就得到张卫兵败身亡的消息,虽然对张任恨之入骨,却已经毫无抵抗之力。在听到张任大军到达城下的消息,张鲁长叹一声,自缢身亡,张任没费一兵一卒便轻轻松松占领了江州城,巴郡自此又重新回到了益州的治下,只是益州之主不再是刘璋而是杨奉了。 得到益州大捷的消息,杨奉大喜,任命张任为益州牧,阎圃为益州别驾,法正为治中从事,严颜为巴郡太守,霍峻为犍为郡太守,冷苞为江阳郡太守,高顺为汉嘉郡太守,孟达为汶山郡太守。将阴平郡、武都郡和汉中郡合并成一郡,为汉中郡,以徐荣为太守。将蜀郡和广汉郡合并为一郡,为蜀郡,以庞德为太守,治所从雒县迁到成都。 自此,益州便归了杨奉所有,更为日后杨奉出兵荆州提供了一个江南的平台。 第257章 冯家嫁女 信都城内的田府的大门口张灯结彩,高挂着红布,张贴着一个个斗大的“囍”字,府中的下人更是进进出出,都在紧张地忙碌着。与此同时,冯府也是一样,只是贴的都是“喜”字,看来是田家娶媳,冯家嫁女。 这田家和冯家是何许人家,前文也有过提到。 田家的家主叫做田恒,正是在濮阳之战假降曹操之人,若不是曹操长了一个心眼,派了自己的替身进城,那么当日自杀身死的便会是真正的曹操了。本来田氏立了这么大一功,杨奉便命其为濮阳太守,后来由于太史慈的失误,丢失了衮州,田氏担心遭到曹操的报复,不得不舍弃了濮阳的家当跟着来到了信都。 而冯家的家主冯翼便是历史上大仲王朝的皇后冯方女的父亲,当年杨奉为解徐州之危,远袭寿春,在得到袁术回军自救的时候,将寿春城几乎席卷一空,冯家也是那时随着杨奉来到了信都城居住,不觉也已经数年过去了。 当年冯方女只有十六岁,如今却已经有二十一岁了,在那个时代,女子一般十五六岁就要出嫁了,到了二十一岁依然不出嫁必然会遭人指责。只是,冯方女生的是天姿国色,远近有名,虽然前来提亲的人络绎不绝,几乎将冯家的门槛踏破了好几个,但却都被冯方女一一拒绝,是以一拖再拖,冯方女到了二十一岁的年龄却依然是云英待嫁之身,冯翼这些年为此事愁不堪言,却又不知道女儿心中的想法。 终于,在一个月前,田家派人下礼为其次子田跃提亲,冯翼便不假思索,当场便答应了这场婚事,并约定一个月后,田家派人迎娶冯方女过门,正是今天。 冯方女的闺房之内。 “女儿呀,娘也知道你对这门婚事不乐意,可是你也想想,你今年虚岁已经二十二了,换成一般的女子早就是几个孩子的娘了,可你却依然待字闺中,外面的人每天都在说三道四,你爹为此整日闷闷不乐,都快急出病来了。”冯方女的母亲陈氏拉住女儿的手,耐心的劝说,冯方女的贴身丫鬟青烟则双手捧着大红的喜服站在一旁。这句话陈氏在这一月当中不知说了多少遍,可说了等于白说,始终都无法劝动冯方女。 “娘啊,可是您也知道,女儿根本看不上那个什么田跃,那人简直就是一个纨绔子弟,每天都是不求上进,不务正业,花天酒地,而且那人长得更是一脸麻子,爹爹怎能将女儿嫁给那种人。”冯方女心中对这门婚事万分不愿意。 “瞧你说的,那田跃娘也见过两次,哪有你说得这样夸张,人家脸上是有几个麻点,可正是富贵之相。而且,田跃年纪轻轻便已经被举为孝廉了,他日前途必然不可限量,更何况这田家家财万贯,是天下有名的富豪,我儿嫁过去之后还少得了荣华富贵么?”陈氏倒是对这门亲事极力赞成。 “哼”,冯方女重重哼了一声,道,“什么孝廉,就他那点本事还能当上孝廉,若不是他爹花了一万两银子,那个熊包田跃又怎能成为孝廉。而且,爹爹应允这门亲事根本就不是为女儿考虑的,他只是考虑自己的生意。” “不许这么说你爹。”陈氏见女儿如此难劝,心中也有点着急,说话的语气不觉重了起来,“这么多年,来我们冯家提亲的人不下百人,可你横竖是一个都看不上眼,你爹这些年为此不知得罪了多少人,这一次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再也不能由得你胡来了。” 冯方女呆了呆,没想到自小对自己疼爱无比的娘亲此时竟然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冯方女心中更急,眼泪也不由自主地掉了下来,轻轻抽泣起来。 陈氏见女儿哭了起来,心中便不忍,道:“我儿,娘也知道你心中难过,可是女人嘛,嫁什么样的男人不是嫁,当年我年轻的时候也是,你外公将我嫁给你爹,便是看重了你爹家里的财产,当初娘也是死活不同意,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不也过的好好的么。再说了,你挑了这么多年,娘也不知道你究竟想嫁给什么样的人?” 冯方女擦干眼泪,脱口道:“女儿要嫁就嫁信都王那样的英雄。”说完之后,冯方女才发觉自己说漏了嘴,却也追不回了,脸上更是一红,低下头来,再不敢看陈氏一眼,双手在摆弄着手中的绢帕。 陈氏一呆,没想到女儿心中之人竟然是那高高在上的信都王杨奉,一时竟然没了话语。 冯方女说了心中秘密,本来是惶恐不安,只等着母亲骂自己痴心妄想,但半天不见动静,不由抬头一看,见母亲竟然是呆呆地看着墙壁。 冯方女不知是怎的回事,摇了摇母亲的手道:“母亲,您这是怎么了,女儿也知道这是痴心妄想,只是女儿觉得天下间的男子都不如信都王那样的英雄气概,但是女儿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陈氏这才回过神来,看着女儿姣美的面容,爱怜道:“我的儿,你怎么没早说此事,否则你爹和娘无论花多少银子,也会如了你的意的,只是,此时已经太晚了,你爹已经答应了田家,再过一个时辰,田家的花轿就要来到咱家门口了。” 冯方女听了这句话,心中悔恨交加,当初爹娘不止一次地问她心中到底想嫁什么样的人,但是冯方女脸皮薄,始终没有将心中所想说出来,这才造成了这样的晴天弥恨,冯方女越想越后悔,泪流满面,扑到了陈氏怀中痛哭起来:“娘,女儿真傻,女儿真的好后悔,为什么当初就没向爹娘说明了呢。” 一旁站立的青烟看到这样的情况,将喜服轻轻放在了桌上,悄悄退了出去。 半个时辰后,青烟来到了许褚的府中。 看到这里,众位看官必然会觉得奇怪,这青烟只是冯府的一个小小的丫鬟,怎么会能到得许褚的府上,须知,许褚可是杨奉最为信赖的大将之一,地位之高,除了典韦之外,杨奉最信任的人便是许褚了。 其实也没什么,这青烟的表姐正是许褚的第四房妾,是以青烟能轻松来到许褚的府上,并见到了许褚,而且将此事相告。 听完了青烟的描述,许褚不禁陷入了沉思,一刻钟过去了,许褚一个字也没说。 青烟心中可急死了,这迎亲的时间越来越近了,再晚了恐怕冯方女真的被田家迎了过去。青烟急声道:“姐夫,究竟该怎么办,你倒是说话呀,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家小姐往火坑里跳呀。” 青烟的表姐文氏也在一旁促催:“老爷,这冯家之女若是嫁给了田跃,可就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多可惜呀。再说,主公生性风流,那冯家女长得又是天姿国色,实在不行就把她抢过来献给主公,主公若是见了冯家女的长相,自然不舍得再将其白白便宜了那个叫什么田跃的了。” 文氏是许褚最宠爱的妾,平日也是在许褚跟前最能说得上话的,这句话也只是文氏敢说,换成许褚其他的妻妾是绝对不敢出这样的主意的。本来,文氏也是随口说说,没想到却无意中提醒了许褚。 许褚一拍脑子,道:“对呀,抢亲,咱们不明抢,暗中将其抢回来,待过了这场风波之后,再将冯方女献给主公,到时候主公也必然不会再说什么,对,就这么办。”许褚竟然真的采用了抢亲的办法。 但是,文氏可吓了一跳,忙道:“老爷,这样行吗,妾身只是随便说说,主公的脾气你可是知道的,上一次典将军差一点被主公一脚踢死。” 许褚听了,不觉有点犹豫起来,青烟一见,急忙道:“姐夫,要是你不救我家小姐,我家小姐可就真的毁了,姐夫,你可一定要想办法。”说完,青烟双手搂住许褚的胳膊,使劲地摇,其实一点都摇不动。 青烟今年十七岁,自十二岁起便开始跟着冯方女,冯方女待之如亲姐妹一样。而且,青烟长相也是娇艳如花,在冯家除了冯方女之外,便数青烟长得好看了,青烟经常往来许褚府中,许褚早就对其垂涎三尺了,如今美人相求,加上青烟的两个乳房在其胳膊上来回磨来磨去,许褚感受着这别样的刺激,也是脑子一热,竟然脱口道:“没问题,这件事情包在我身上了。” 文氏早就知道许褚对自己的这个表妹垂涎三尺了,此时一见许褚的熊样,便知道许褚的想法,便一赌气,甩手回屋去了。这正是许褚求之不得的事情,见四下无人,便一把搂过青烟,笑道:“我的好烟儿,我这次帮你这么大的忙,你怎么感谢我?” 青烟早就知道许褚的想法,其实对许褚也早是芳心暗许,否则也不会经常出入许褚府中了,此刻经许褚这样一搂,更是心乱神迷,连忙低头道:“若是真能救得了我家小姐,到时候一切随你。” 许褚大喜,张嘴就要亲青烟,青烟急忙一闪,向下一钻,竟然钻出了许褚的怀抱,一边向外跑,一边笑道:“现在可不行,一切要等到你将我家小姐救出来再说。”说完,青烟便一溜烟地回去向冯方女汇报此事去了。 望着青烟地影子,许褚强捺下心头的欲火,无奈地摇了摇头。 第258章 许褚抢亲 田跃骑在高头大马上,身上穿着新郎的大红礼服,胸前系着一个大红花,走在迎亲队伍的第一个。此时田跃心中的那个美呀,这冯方女可是远近有名的大美女,记得自己也是在两个月前无意中见了她一面,只是匆匆一面,自己的三魂七魄便只剩下了一魂一魄,其他魂魄全部被冯方女那一眼给勾走了,回家之后便得了相思病。 家中的那些婆娘和冯方女比起来,简直连提鞋都不够格,这样的美人,在信都城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得到她,没想到最终还是被自己得到了,想到晚上就要能够搂着如花似玉的冯方女共度良宵,田跃兴奋得不觉笑出声来了。 但是,就在田跃心中想着无尽好事的时候,忽然听到前方传来一声大吼:“弟兄们,冲呀。” 田跃吓了一跳,仔细一看,只见从路的两旁突然钻出来三十多个蒙面大汉,一个个都是手持明晃晃的钢刀,将迎亲队伍团团围住。田跃自小锦衣玉食,那里见过这样的阵势,更是想不懂,在信都城内竟然还有强盗出现,但这一切都来不及去想了,田跃只能硬着头皮道:“你……你们是……是什么人,要……要干什么?” 只见领头的一个彪形大汉“嘿嘿”干笑了两声,阴阳怪气道:“干什么,小子,这不是明摆着的吗。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田跃闻言急忙从马下下来,怒叱道:“这里可是信都王治下,你们怎么能够光天白日拦路抢劫?” 那首领冷笑数声,摇了摇手中的钢刀道:“抢劫,你爷爷我不但要抢劫,我还要抢人,这轿中的小娘子据说是信都城有名的美人,爷爷我要将她抢到山上做我的压寨夫人,兄弟们,怎么样?” 只听这些喽罗们齐声大叫:“对,抢了那小娘子,给老大做压寨夫人。” 田跃一听不好,这些人明明是冲着冯方女来的,自己当初真应该听父亲的话,多带点人马来的。田跃脑筋急转,但在这种情况下,却是想不出一个办法,额头上斗大的汗珠一颗颗地向下滴。 许褚看到田跃那熊样,心中好笑,又故意吓唬他道:“小子,听着,你若想留得性命,便将那小娘子交给爷爷我带走做压寨夫人,否则的话,嘿嘿,爷爷手中的钢刀可是没长眼睛的,要是万一砍倒你的身上,可别怪爷爷,对吧,兄弟们。” 其他的喽罗纷纷跟着随声附和:“对,老大,砍了这白脸,将这些人全部杀死,省得他们去报官。” 田跃吓坏了,此刻那敢再说一个不字,急忙对许褚道:“这位好汉,千万不要乱来,女人嘛,让谁玩不都是一样玩,既然这位好汉看中了她,那是她的福气,小的怎敢说一个不字。至于报官,小的是万万不敢的,否则的话,这位好汉日后见了小的,是杀是剐,悉听尊便。” 许褚暗骂一声熊包,表面上却装作很满意的样子,轻轻点了点头,道:“小子,算你识相,爷爷自出道一来,刀下从来没有留过活口,今天爷爷我高兴,就放你一马。日后若是听到你报官,爷爷我就算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要将你砍成八块,小子,你可记住了?” 田跃见有希望脱身,急忙点头哈腰道:“放心,这位好汉,小的绝对不敢报官,绝对不敢。” 许褚点了点头道:“好小子,算你走运,你走吧,但是马匹须得留下,其他的人都可以走,只有那轿中的小娘子和那个长相俊俏的丫鬟留下,其他人都给爷爷滚蛋,否则,爷爷可要大开杀戒了。” 田跃一听,大喜,急忙回头喊道:“听到没有,大伙赶紧回去,否则性命不保。”众人早已听到田跃和这蒙面大汉的对话,能够有逃命的机会,自然不肯放过,田跃的话音刚落,众人便想一哄而散。 就在这个时候,青烟忽然大喊一声:“姑爷,你可不能扔下我家小姐独自逃生,否则,日后你怎么在信都城内抬起头做人?” 在美女和生命之间选择,相信很多人都会选择生命而放弃美女,因为生命只有一次,而美女失去了却可以再找,田跃也是这样,在此危难关头他那里还顾得上冯方女和青烟两人,只听田跃回道:“你个小丫头懂什么,我二人未拜天地,岂能算得上是夫妻,再说,这位好汉既然看中了你家小姐,自然是你家小姐的福气,你还在这里瞎嚷嚷什么,说不定这位好汉一高兴便让你做一个小的。” 说完之后,田跃再也不敢有任何的耽搁,唯恐许褚再改变了主意,便生平最快的速度向远方跑去,连头也不敢回一下。 待迎亲队伍全部跑光之后,许褚一扬手,哈哈大笑道:“弟兄们,抬轿,许安,你带十人断后,严防有人跟踪,其他人赶紧撤。” 原来,这三十多个大汉全部都是许褚宗族里的人,因为这次的事情乱子太大,必须要保证万分机密,是以许褚不敢用其他人,只好从宗族内选了三十多个人。 且说,田跃狼狈逃回家中,将此事给田恒一讲,田恒勃然大怒,当即便给了田跃一个个重重的耳光,还没等田跃省过神来,便听田恒怒骂道:“你这个饭桶,我田恒怎么会有你这样一个菜包儿子,这分明是有阴谋的一次抢亲。” 看到儿子依然楞在当场,没明白过来,田恒继续骂道:“你真是个猪脑筋,你想想,这信都城在杨奉治下几乎夜不闭户,多年以来,何曾出现过山贼,而且早不出来晚不出来,偏偏在我们家娶亲的时候出来抢亲,这分明是冯家之女不想嫁给你,故意设下的圈套。” 田跃这才恍然大悟,又听田恒继续道:“这下可好,媳妇没娶到,反而沾惹了一身是非,若是冯家上门找我们要人,我们该怎么办?你能拿得出人么,冯家的势力也不算小,再者是我们理亏,若是见官,恐怕没有我们好果子吃。” 田跃登时出了一身冷汗,茫然不知所措,只是着急地问田恒:“父亲,那我们该怎么办?” 田恒在房间内来回踱着步,低头思索着,良久,才抬起头来,两眼一眯,随之又暴睁,田恒阴森森地从嘴中吐出几个字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我们反了杨奉。” 田跃闻言不觉大吃一惊,颤声道:“父亲,不就是得罪了冯家了嘛,为何……为何要反杨奉呢,他现在可是信都王……王,治下有五州之广,实力在诸侯当中第一位,现在反了他,我们……我们投奔谁去?” 田恒对儿子有这样的反应丝毫不觉奇怪,看了儿子一眼,森然一笑,从嘴中迸出了两个字:“曹操。” “曹操?”当年濮阳之战的时候,田跃也已经十七岁了,对当时的情况也比较清楚,闻言不觉大惊道:“当年父亲诈降曹操,使曹操失掉了整个衮州,几乎连性命都差点搭上,恐怕曹操恨不得将我田氏一门尽皆杀死,岂能再会收留我们?”田跃对田恒的这个想法,丝毫不理解。 田恒看了儿子一眼,心道,自己一世精明,怎么就生出了这么笨蛋的一个儿子,唉,要是跃儿能有他哥哥一般聪明,我也就少操多少心。田恒耐心地对田跃讲道:“跃儿有所不知,我田氏一门虽然对杨奉有功,但也只是那一次。再说,我田家得罪过不少人,平日名声也不太好,不为杨奉所喜,现在杨奉大局未定,还不敢动我们,若使到杨奉一统江北的时候,也是我田氏灭门之时。而且,这次的抢亲,若是为父猜测不错的话,必然和杨奉有一定的关联。” 田跃瞪大了眼睛,竖起了耳朵,觉得不可思议。 田恒又道:“我田氏虽然获罪于曹操,然当时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如今曹操复苏,重占衮徐二州,实力自然不比杨奉和袁绍,却正是用人之时,而且如果曹操连我田氏都能接纳,自然可为其赢得一个好名声,那时候,天下英杰将趋之若鹜,这必然是曹操最希望看到的事情,以曹操的英明岂能因我田氏一门而塞绝求贤之门。” “而且,嘿嘿。”田恒阴森森一笑,四下看看,轻声对田跃道:“为父早就料到今日,因此,在一年前便已经与曹操取得了联系。并且,为父准备了多年,如今冀州各地都有为父的人,只要我田氏降曹,曹操便可率军直取冀州,内外夹攻,杨奉必然措手不及,冀州将不复为杨奉所有也,说不定就连杨奉也难逃一死,到时候,杨奉的那些娇妻美妾,跃儿还不是想要那一个就要那一个。” 田跃听了田恒的话,双眼不禁直发光,杨奉的娇妻美妾可是大大有名呀,无论哪一个拉出来都是美艳绝伦,和冯方女都是不相上下的。 田跃急忙道:“父亲之计甚妙,只是我们将在什么时候反出冀州,投奔曹操?” 田恒轻轻抚摸着屋内摆设的一米多高的玉珊瑚,“嘿嘿”一笑道:“本来为父还准备再过半年举事,但是此事的发生使得为父不得不提前了,看来杨奉已经开始对我下手了,幸好为父早已经将主要家产秘密转移到了衮州,否则还真会措手不及呢,为父准备在十天后举事,引曹操来攻冀州。” 第259章 论罪当斩 许褚的府中。 冯方女对许褚感谢道:“此次小女子多蒙将军搭救,感激不尽,若是不然,小女子只能嫁给那个田跃了。”许褚带着冯方女在外面绕了一圈,最后趁着天黑才又偷偷潜回到了许褚的府中,将二女暂时安顿下来,这已是第二日了。 许褚“嘿嘿”一笑,对冯方女道:“冯姑娘客气了,冯姑娘的遭遇褚本不知道,后得青烟相告,才知姑娘之情况。以姑娘的绝世容貌若是真的嫁给了田跃那小子,岂不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许褚看不过去自然要出手相助,此事算不得什么?” 冯方女听了,心中不无担忧道:“可是,小女子听说信都王治军甚严,尤其严禁军队无端插手地方百姓的生活,此次将军率军强行插手民事,若是被信都王知道了,恐怕不会轻饶了将军,将军是信都王之心腹大将,若是因此有什么闪失,小女子万死难安。” 冯方女说的正是许褚担心的,当时许褚色迷心窍,被青烟忽悠了一回,冒险干下了这件事情,可是现在仔细想想,许褚的脊梁都是汗水,如果事情再重来一次的话,许褚一定不会答应青烟的请求,无论她再怎么施加诱惑。许褚跟随杨奉多年,知道杨奉的脾气,奖罚分明,对于违反军规的,即便之前有天大的功劳,也难逃军法制裁。” 许褚虽然心中害怕,但看到青烟感激的眼神,不觉又气壮,拍了拍胸脯,满脸不在乎道:“冯姑娘不需担心,此次行动,褚用的都是自己宗族的人,不会有人将此事外传,而且昨日我们都是蒙着脸,主公又怎会知道这件事情。” 许褚的话音刚落,便听到门外喊了一句:“信都王驾到。” 这几个字不当紧,可把许褚吓了个半死,当即便脸色发白,双腿打颤,差点跪在地上。冯方女见到许褚吓成这个样子,也知道事情不妙,必然是杨奉得知了消息,兴师问罪来了,没想到在战场上有万夫不当之勇的许褚竟然对杨奉如此害怕,冯方女不禁对杨奉又多了几分向往。 杨奉这次确是听说了许褚派人拦截田跃的迎亲队伍,并将冯方女抢回府中,初闻之下,杨奉勃然大怒,立即带了典韦、赵云、张郃、郭嘉、徐庶等人气势汹汹地来到许褚的府上问罪,杨奉一进许府,便吩咐门官不得通报,问明了许褚所在,杨奉带着众人直接闯了进去,恰在杨奉即将进屋的时候,闻讯赶至的许安高喊了一声。不过,这一声也有点太晚了,冯方女已经来不及藏起来。 话音刚落,只见杨奉满面怒容地大步走了进来,先是狠狠地瞪了许褚一眼,许褚更是吓得不知怎样才好,只是跪在地上道:“许褚参加主公。”然后,杨奉便看到了刚刚站起的冯方女,只是惊呆了一下,便随即恢复镇定。 冯方女还没有来得及上前参礼,杨奉已经冷冷地回了许褚一句:“主公?你眼中还有孤这个主公吗?” 许褚吓坏了,急忙道:“许褚自知有罪,请主公降罪,许褚决无二言。” 冯方女见到许褚并没有分辨,直接就要认罪,知道事情不妙,趁着杨奉还没有开口定罪,急忙上前参礼道:“民女冯方女见过信都王千岁。” 杨奉虽然对许褚发火,但是冯方女并没有得罪杨奉,杨奉也不好说什么,忙道:“冯姑娘请起,孤正在处理军务,不便外人在此,请冯姑娘先行回避,午后孤便派人将姑娘送到田府之上,姑娘受惊了。” 冯方女急忙道:“王爷此言差矣,民女也是当事人之一,并且可做旁证,岂能回避,再者,王爷是否先了解清楚此事的前后经过再做决断不迟,否则定会使得许将军含冤莫白,还请王爷三思。” “哦”,杨奉没想到这个女子如此胆大,不禁觉得有意思,便道,“难不成许褚此次抢亲还抢对了不成?” “正是。”冯方女知道若是现在不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个清楚明白,恐怕许褚难逃一死,“至少民女认为许将军此次抢亲绝对是正确的,青烟,你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一字不差地给王爷讲一遍。” 因为此中牵涉到冯方女的羞人的想法,冯方女不便启口,只得通过青烟的嘴将这件事情讲给杨奉听。 小丫头口齿伶俐,一会功夫便将此事的前因后果一字不差的讲了出来,讲的是清清楚楚,只是隐去了许褚和青烟约定的那一段,更将田跃说的极为不堪。小丫头心里也清楚,若是将与许褚的那一段对白讲了出来,必然会害了许褚的性命。 听完了青烟的讲述,杨奉没想到这件事情还扯到了自己的身上,毕竟原因不是许褚见色起意,杨奉的脸色不禁稍稍缓和了许多。一旁的众人也都没想到事情的经过竟然是这个样子,这样看来,许褚非但没罪,而且还有功,只是不容于军法。 待到青烟说完之后,冯方女最后道:“此事的经过正是如此,本来此事乃是羞于对人言,但毕竟牵连到许将军的性命,小女子才厚颜说起,还请王爷能够明鉴,切莫将小女子推向火坑,更不要为难许将军。” 杨奉长叹一声,对冯方女道:“姑娘之言虽有几分道理,但毕竟军法非同儿戏,且军法中有明文规定,我军任何将领、士兵不得参与民事纠纷,违抗者必斩,当初在青州,因为韩烈手下之人违反军纪,被杨奉当场赐死,韩烈也被一并惩处,当日仲康也在。虽说仲康此番所为,是救了姑娘,却也违抗了军法,不斩不能服众呀。仲康,你所犯之罪,论罪当斩,你可心服?” 许褚一听,眼前一黑,万念俱灭,垂头丧气道:“末将无话可说,只是请主公万万不可将冯姑娘再送回田家,末将死而无憾。” 冯方女没想到杨奉说翻脸就翻脸,比翻书还快,一下子愣住了。 平日里,典韦和许褚的关系最好,此时听到主公要杀许褚,典韦赶紧“扑通”一声跪下,为许褚求情道:“主公,仲康此次虽然有违军法,但请主公念在其往日的功劳上,饶其不死,戴罪立功。” 典韦这一跪下,赵云、张郃、郭嘉、徐庶也纷纷赶紧跪下,齐声道:“请主公饶其不死,戴罪立功。” 杨奉勃然大怒,喝道:“你们这是干什么,难道是要要挟孤不成?若是所有的将领都像许褚一样,持功自傲,视军法如儿戏,我军的军纪岂非大乱,这样的军队又怎能上场杀敌,这个道理你们难道都不知道么?” 郭嘉眼珠一转,上前献计道:“主公,仲康此次虽然犯下大错,但确是救人心切,方式不对,而且他们在抢亲的时候全是以黑布蒙面,并没有以真面目示人,是以田家必然不会想到此事乃是仲康所为,会以为是冯家之举,若是再使人通知冯家,让其到田家要人,必然能让田恒心神大乱,无以交代。故,以嘉之见,仲康死罪可免,活罪难饶,不如责以军杖四十,以儆效尤,不知主公意下如何?” 杨奉斜眼看了郭嘉一眼,直看得郭嘉心中直发毛,杨奉点了点头道:“奉孝之计果然妙哉,如此一来,田家势必会在信都城内到处找人,却是遍寻不得结果,更会被冯家催得焦头烂额,甚至于会吃上官司,孤也正好能够趁机除去田家这个隐患。” 大家听到杨奉的口气一松,均是松了一口气,暗想,许褚这次总算是保得了一条性命。冯方女甚至于想道,久闻杨奉此人治军之严,天下有名,并且向来以身作则,没想到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以前是我高看他了。 就在这时,杨奉忽然脸一板,呵斥道:“郭奉孝,你身为孤的第一谋士,竟然怂恿孤首开其例,违反军纪,你可知罪。既然你提出军杖四十便可解决问题,这四十军杖用在许褚身上过轻,在你身上正合适,来人,将郭嘉拉出去杖责四十。” 郭嘉吓了一跳,知道杨奉不是在开玩笑,急忙苦着脸道:“主公,郭嘉知罪,但若是真打了四十军杖,恐怕嘉的这条小命就完了,还请主公手下留情。” 杨奉虎着脸道:“也罢,既然如此,就将郭嘉杖责二十军杖,以儆效尤,另外,再有人为许褚求情者,一律四十军杖。许褚明知我军军纪,却仍然敢以身试法,罪不容赦,来人呀,将许褚拿下,立即斩首示众。子龙,你立即将冯方女送往田府,并代表孤向田恒赔礼道歉,并告之以许褚的下场,此事就此作罢,任何人不得再提。” 这个结果完全出乎了众人的意料之外,众人都没想到杨奉竟然真要杀了许褚,而且还要杖责首席谋士郭嘉二十军杖,一时间,众人没有一个人敢再开口为许褚或者郭嘉求情,但是,门外听到杨奉的命令而至的亲卫进来之后,也愣住了,不知道该不该执行杨奉的命令。 杨奉见那四个亲卫愣在了当场,怒骂道:“你们傻了不成,孤的话说的还不够明白吗,是不是需要孤再重复一遍?” 这四个这才反应过来,急忙躬身应了一声,这就要去拿下许褚和郭嘉,眼见许褚就要脑袋落地,郭嘉就要受到军杖之刑。这时候,忽然听到一声“啊”的一声,众人一看,原来是冯方女急得晕了过去。 第260章 徐庶破案 这时候,许褚忽然跪爬到杨奉的跟前,双眼流泪,对杨奉道:“主公,许褚一时糊涂,违反了军规,许褚死不足惜,但请主公万万不可将冯姑娘再送到田府,这是许褚所求主公的唯一一件事情,也是最后一件事情,请主公能够成全。” 这时候,冯方女也悠悠醒来,正好听到了许褚的这句话,也“扑通”一声跪在了杨奉的跟前,痛哭道:“王爷,此事皆因小女子而起,是小女子请许将军这样做的,小女子如今知错,这便回到田家,甘心为田跃做妾,请王爷放许将军一条生路,小女子做牛做马万难报答王爷的大恩大德。” 杨奉看着跪在自己身前的这两人,长叹一声道:“仲康,这件事情本来是很容易解决的,根本不需要通过这种方式,若是你对孤说一声,或者向奉孝、元直问计,必然会有一个两全其美之计,怪就怪你竟然刚愎自用,才惹下了这等杀身之祸。你让孤不将冯姑娘送到田府,这是不可能的,一家娶媳,一家嫁女,双方媒妁已定,皆无强迫之举,孤既然是信都王,又有何理由扣住冯姑娘不放呢?一旦传扬出去,孤治下的百姓该如何评论孤,他们只会说是孤看上了冯姑娘的美色,派手下大将抢人的。” 许褚听了,顿时蔫了,低着头再也说不出话来。 杨奉又是一声长叹,转过身去,挥了挥手。那四名亲卫见到杨奉的手势,上前来,两人架住许褚,两人架住郭嘉,便要向外走去。 就在这危急时刻,徐庶忽然高喊一声:“且慢。” 杨奉听到这一声,转过身来,虎着脸,对徐庶道:“莫非元直也想步上奉孝的后尘不成?” 徐庶闻言,面不改色,不慌不忙道:“主公,庶非是为仲康和奉孝求情,而是向主公汇报一件事情。”说完,徐庶走到杨奉的身旁,在杨奉的耳旁轻轻数语,众人不知徐庶在这时候搞什么鬼,更不知道徐庶对杨奉说些什么,只是见到杨奉的脸色数变。 杨奉对徐庶道:“此言当真?” 徐庶点了点头道:“绝对当真,庶本来前几日便准备向主公汇报,只是当时消息还不是很确切,昨日的时候,已经确定此事不假,庶觉得该是向主公汇报的时候了,这才……”徐庶说到最后的时候,自己都觉得这个理由很牵强,便说不下去了。 杨奉斜眼看了徐庶一眼,道:“元直是在替两人求情吧,其实此事你早就知道了,只是有八成的把握,但总归是没有确定下来,并且你一直在派人暗查此事,今日见我要斩了许褚,这才将此事相告,徐庶,你这套把戏骗得了谁?” “扑通”一声,徐庶一下子跪在地上,双手一拱,一脸无辜道:“主公,根据庶之判断,此事绝对是真,只是证据不足。至于庶在今天才说此事,确实是……确实是……那个……那个,也不能说是为仲康求情,请主公明鉴。” 其实杨奉也并不是真的相杀许褚,只是许褚违抗了军纪,不得不杀,如今徐庶说的这一件事情,正好让杨奉有了下台之机,杨奉自然不会再去坚持了,杨奉道:“既然如此,仲康,孤命你十日之内不能离府半步,等候十日后的结果,至于奉孝,这二十军杖暂且记下,若是元直能在十日之内找出证据,两人皆可免罪,若是十日之内找不出证据来,徐庶,你也难逃军杖之刑。子龙、俊义,你二人协助元直彻查此事,冯姑娘,你且在此住下,十日后再决定你的去留,子满,咱们走。” 说完,杨奉大袖一甩,同典韦出门而去。 待杨奉走了之后,徐庶一下子瘫在了地上,声音中几乎带着哭腔道:“我的娘呀,十天,我查了近一年都没找到证据,这短短的十天让我上哪里去找证据呀,仲康,看来我也救不了你了,奉孝,咱俩要一块受这军杖之刑了。” 看到杨奉手下两大智囊都束手无策,看来不但许褚难以保命,自己更是不得不要嫁给那个田跃,冯方女心中不禁懊恼交加,心中也暗下决定,倘若许褚真的死了,杨奉真的逼自己去田府,自己干脆就一死了之。 且说,田恒因为抢亲之事的出现,加快了与曹操的联系,却万万没有想到,徐庶早就在田府的前后左右布下了无数的暗探,并且在信都向衮州的路上也设了埋伏,田恒的第一个被派出的快马便已经被徐庶的暗探所俘获。 徐庶当即便查出了此人的家世,以其母亲为威胁,使其不敢再为田恒卖命。徐庶仍然让此人持此书信赶往东郡曹操处,待此人将曹操的回信带回之后,徐庶便留下这封书信,让人模仿曹操的笔迹写了一封假信,仍由此人交给田恒。 田恒那里知道自己的快马已经投降了徐庶,他所得到的书信每一封都是假的。 但是,虽然成功地获得了田恒与曹操私通的证据,徐庶的心情并不是很轻松,并且徐庶也并不敢直接将田恒拿下治罪,因为徐庶从田恒的信中得知了这样的一条线索,田恒在冀州各地暗藏了很多的暗探,以作为曹操攻打冀州时的内应。 许褚的府中,许褚、郭嘉、徐庶、赵云、张郃、冯方女等人聚在一起商议着什么事情。 “这件事情确实棘手之极,以目前掌握的证据来看确实可将田恒拿下,但是却无法清除其在冀州内布下的那些暗哨,这些人可是危险之极,一旦曹操攻打冀州,这些人很可能会是内应,为其打开城门,所以我等必须将这些人全部找出,一一清除。”徐庶说出了让他困惑数日的难题。 这个结果已经使得许褚再无性命之忧,心情也为之大好,一扫前几日的颓废,此刻闻言不禁插嘴道:“此事容易,只需要将田恒一家抓来,严刑拷打,逼其交出这些人的名单即可。”粗人就是粗人,说出来的办法也是十分野蛮的办法,但这个办法肯定行不通,这一点是肯定的。 赵云摇了摇头道:“这个恐怕不行,如果一旦将田恒一家抓来,其知必死无疑,便会宁死不招,或者随便说出几个人的名字,但却隐下大多数人,如此的话,冀州的危险仍在,此事不可不小心。” 张郃沉思良久,此刻突然出言道:“子龙所虑甚是,以郃来看,不如这样,从田恒之子田跃身上下手。”说了之后,张郃有意无意地看了冯方女一眼。 众人听了张郃之言,都没明白究竟是什么意思,但是冯方女却从张郃的那一眼中明白了,于是冯方女道:“张将军之意莫非是想以小女子为诱饵引诱田跃上钩,从其嘴中获取这些人的名册?” 张郃还没来得及回答,这边许褚已经叫嚷嚷起来:“俊义,此法可行不同,冯姑娘可是我等未来的主母,岂能让我们未来的主母去做那种事情,否则我等怎向主公交待,老许我宁愿不要脑袋,也不能让主母去。” 张郃听了又气又好笑,道:“仲康这是什么话,郃岂是那种没有分寸之人,只是让冯姑娘写一封书信,信上只需写她刚刚从山寨逃出,因衣衫褴褛,无法入城,让田跃在城外某处相会,因衣不蔽体,请其万万不可告诉任何人。田跃得信之后,自会喜出望外,应约前往,我等便可守株待兔,将其擒下,至于后面如何让其说出实话,就要看仲康的本事了,郃是没有那个能耐。” 许褚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道:“哦,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俊义是要冯姑娘出卖色相呢?”许褚此言一出,顿时将冯方女闹了一个大红脸。 三日后的一个深夜,田恒的府中,一个轻灵的身影出现在了府中。 此刻已是三更天,所有的人都在沉睡中,只有两个巡逻队在府中来回的走动,视察有没有什么异常。因为信都城乃是杨奉的治所,数年来从未出现过偷盗、抢劫之事,是以这些人基本上每晚都无事。 这个人很熟悉地摸到了田恒的住处,却没有推门而入,反是隐身在一旁,暗寂无声。 一刻钟过去了,这个人还是没有动作,难不成是睡着了,但是这不可能呀,潜入别人府中什么都不干,却躲在这里睡觉,这不是摆明了有病呀。就在这时候,忽然府西面出现了火光,只在短暂的数十秒之内,火焰便已冲天。 然后,首先是巡逻队的人大喊声:“失火了,失火了。”随后更是很多门的开门声,众人都向火光中跑去,田恒也从梦中惊醒,匆匆穿上了衣衫,也向失火处跑去。 这时候,潜伏在一旁的那个黑衣人见田恒离去,急忙闪身进了田恒的房间之内,不到半刻钟的时间,这个黑衣人便从其房内出来,穿墙而去。 又过了一刻钟后,正在指挥家丁扑火的田恒忽然间好像想到了什么事情,大叫一声:“不好。”便急急忙忙向自己的卧室跑去,到了卧室之后,田恒转动书桌上的一个玉蟾蜍左右各三圈,只见“吱啦”一声,左墙壁上突然打开了一个暗门,田恒急忙拿着火褶子进去,来到一排书架之前,打开了一个上面落着很多尘土的盒子,看到上面的尘土依然,田恒松了一口气,轻轻将盒子的盖子打开,里面竟然是空空如也,田恒一下子惊呆了,任凭手中的火褶子落在地上熄灭也不知觉。 良久,田恒才发出一声长叹:“完了,全完了。” 第261章 又添一妻 “混帐”,当杨奉听到徐庶汇报的此事之后,心中的震怒可想而知,将那份名册重重甩在了桌子上,又忍不住骂了一句粗话。也难怪杨奉生气,这本名册上的人竟然大多是冀州各郡驻军的低层军官,倘若真的举事,冀州必然不保。 “主公,庶已经派出大量人马严密监视田府,一旦有人外出,立即拘捕,免得田恒向那些人通风报信。”徐庶见杨奉的火气很大,急忙将自己的部署小心翼翼地对杨奉说了出来。 “嗯,元直做得不错。”杨奉依旧是余怒未消,又道,“此事幸好发现及时,否则冀州必将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元直此次能够立此大功,孤定当重赏。” 徐庶一听杨奉说出这样的话,知道现在正是为许褚求情的最好时机,徐庶道:“说起来这件事情也是奇怪,庶虽然早已发觉田恒与衮州秘密往来,却一直以为其是与衮州之间有生意上的往来,因为田恒的诈降差点要了曹操的命,是以庶从未去猜田恒竟然暗中勾结曹操。若非是仲康抢亲,使得田恒疑心生暗鬼,准备将举事之日提前,恐怕庶在没有充足的证据的情况下不敢将此事向主公汇报,否则的话,说不定还真能让曹操得逞,所以,庶有罪。” 此刻杨奉的心情早没了刚听到徐庶汇报时候的恼怒,反是一片大好,闻言笑道:“你个徐元直,倒学会郭奉孝那一套了,汝不用拐着弯为仲康求情,此事乃是仲康阴差阳错之举,幸好查到了田氏密谋谋反之证据,否则仲康还真是难逃一死,子满,你派人将仲康喊来。” 典韦应声而去,不一会,许褚来到,后面还跟了冯方女和青烟两人,想是冯方女担心许褚安危,专门跟了过来。 待许褚见过礼之后,杨奉道:“仲康,此次汝违抗军法,参与民事,并强抢民女,虽是出于好心,但毕竟违反了军规,按律当斩。然,因汝此举,使得田恒起了疑心,提前举事,才能让元直能够如此之快地掌握田恒私通曹操的证据,使得我冀州免于战乱,此乃是无意中一大功也,虽然是出于你的无心,此次之过可功过相抵,孤不再追究,但下次若是再敢违抗军规,必然依法惩处,决不懈怠。” 许褚闻言大喜,大嘴一咧道:“多谢主公,我就说嘛,老许怎么能这么快就去死,怎么着老许的这颗脑袋也要等到主公一统中国的时候才能搬家。” 众人闻言大笑,杨奉也不禁莞尔,说道:“现在还有一个任务交给你去办,你马上带领三千军马将田府团团围困,将田府上下所有人等全部拿下,关入大牢,等到元直将所有证据整理完毕,向百姓公告之后,再将田氏一门全部处以斩刑。” 因为这件事情差点使得脑袋搬了家,许褚自是将田恒恨得咬牙切齿,闻言大喜,应了一声,这便向外走去。 杨奉的话音刚落,郭嘉道:“主公,此事是否可以缓一缓?” 杨奉一愣,随即便明白过来,道:“奉孝莫非是想以田恒为诱饵,使得曹操兴兵,来个瓮中捉鳖?” 郭嘉含笑点头道:“正是如此,主公以为如何?” 杨奉闻言,沉思不语,这确实是一条妙计,曹操是杨奉一直以来的心腹大患,甚至于说,在杨奉的心中头号敌人是曹操而不是袁绍,倘若曹操真能上当的话,这衮徐两州便可再次回到杨奉的治下,说不定还能一举灭了曹操。 杨奉又抬头看了看徐庶,只见徐庶也是对杨奉含笑点头。当下,杨奉再无疑虑,点了点头道:“好,元直,田氏一门暂时不要动他,但是要严密监视起来,决不能让一只苍蝇飞出田府,否则便唯你是问。” 徐庶应声道:“请主公放心,庶决不负主公厚托。” 杨奉点了点头,对许褚道:“仲康,孤再交给你一个立功的机会,你根据这份名册,将这些人秘密调走,全部调到信都城,然后在路上将这些人全部拿下,不可走漏了一人,我让俊义帮你,记住此事须得秘密进行,若是此事办好了,孤便将青烟姑娘赐给你做妾。” 杨奉的话音刚落,众人轰然大笑起来,许褚和青烟两人的脸通红透顶。 待众人笑得差不多了,杨奉话锋一转,说道:“此事乃是极为机密之事,诸位万勿向任何人泄露此事,便是自家之人也是不可,否则定斩不饶。”杨奉说这句话的时候,目光却一直锁定在冯方女的身上。 冯方女冰雪聪明,岂能不明白杨奉话中所指,自己本来是担心许褚的安危,这才来到杨奉的王府,没想到却受到了杨奉的怀疑。冯方女只觉得心中委屈,于是便道:“王爷若是不放心小女子,在田恒授首之前,小女子便一直住在王爷府中,与王爷形影不离,也好打消王爷心中的疑虑。” 话一出口,冯方女便觉得不对,自己一个大姑娘家,怎么能说出与一个男人形影不离的话,但话已说出,收不回来了。 果然,众人听了冯方女的这句话后,虽然不敢放开怀大笑,却也是个个捂着嘴偷笑。许褚更甚,扯开嗓门道:“冯姑娘,以许褚来看,等此事一过,姑娘便可嫁给我家主公了,况且以姑娘的容貌,除了我家主公,谁也配不上姑娘。” 许褚的这话一说,冯方女的脸更红了,冯方女不是韩凤,也不是曹芸,不会重重地踢许褚一脚,只能低着头不说话,摆弄着衣角。这边青烟见小姐被欺负,看不下去了,叉着腰对许褚道:“我家小姐是担心你的安危这才来到王府之中,你非但不感激,反倒是出言嘲笑,还不赶紧向小姐赔礼道歉,否则本姑娘宁死不嫁你这个熊头。” “噗”,杨奉本来正在看笑话,刚刚将一口茶喝进嘴里,听到青烟“熊头”二字,忍俊不住,一下子将嘴中茶全部喷在了书桌上,郭嘉、徐庶等人更是笑得前仰后合,就连冯方女也不禁掩嘴浅笑。 典韦这时候也出来混热闹,嚷嚷叫道:“老许,我老典外号叫黑炭头,怎么听都比你这个熊头好听点,而且,怎么嫂子刚喊了熊头这两个字,我怎么看你的头怎么看怎么像熊头了,真是奇了怪了。” 典韦的这番话更是让众人笑得直不起腰来。 待众人好不容易停住了大笑,青烟趁机道:“王爷,我家小姐天生丽质,容貌倾国倾城,是难得的大美人,王爷是天下少找的英雄,自古英雄配美人,我看我家小姐嫁给王爷是门当户对,对不,王爷?” 众人闻言不禁都是张大了嘴巴,没想到这个小丫头还真是什么都敢说。 饶是杨奉的脸皮再厚,此时也不得不脸红一片,对这样一个什么都敢说的小丫头,杨奉还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得道:“青烟言之有理,孤自然是没有什么建议,只不过不知道你家小姐是何意?” 众人听了杨奉的这句话,心中均想,主公的脸皮真够厚的,这话要是换成自己的话,绝对是说不出口的。想归想,众人的目光却全部都集中到了冯方女的身上,冯方女也没想到青烟竟然在此当起了月老,而且也没想到杨奉的回答竟然是这么干脆,弄得自己一点准备都没有,刚一抬头,便迎上了众人的目光,冯方女本来就一直红着的脸此刻更加感到脸上的温度至少有三十度。 冯方女迟迟不语,众人都知道女孩子脸皮薄,都是很有耐性地等着看冯方女下面怎么去接杨奉的这句话,杨奉也是一样,直盯着冯方女的俏脸看,越看越觉得冯方女美,美的是不可方物,越看越爱。 青烟是个急脾气,见冯方女迟迟不语,不由急了,拽着冯方女的衣袖道:“小姐,你还犹豫什么呀,王爷已经开口向你提亲了,你可不能不说话呀,你不是一直盼着能够嫁给王爷么,快点答应了呀。” 晕,杨奉的心中狂喊,怎么成了我向她提亲了,这个丫头片子的嘴还真厉害,竟然瞪着眼睛说瞎话,脸都不带红一下的,看来许褚今后不会有好日子过了,想到这里杨奉不禁用同情的目光看了许褚一眼。 听了青烟的话,冯方女也担心这次的机会错过,当下银牙一咬,对着杨奉盈盈一拜,道:“小女子蒲柳之姿,竟然能够得蒙王爷的垂青,此乃小女子前生修来的福分,既然王爷金口一开,小女子自当从命。” 晕,我晕,我晕晕晕,杨奉心中只有这一个念头。到了现在杨奉才发现事情并不是自己想象中那样,定然是两女久在一起,彼此心中已有默契,方才的这一番表演必然是两人设下的一个圈套,自己不曾防备,中了招。 但,现在虽然杨奉满腹委屈,却也不能改口,毕竟冯方女是女子,脸皮薄,倘若自己再争辩不是自己向她提亲的,必然会使冯方女下不了台。幸好,虽然是中了招,对杨奉来讲,并没有什么损失,而且还再得一门娇妻。 只是,杨奉心中突然产生了一个念头,今后万万不可让冯方女与青烟交往过密,否则也不知会学成什么呢。 其实,杨奉的担心是多余的,两女在一起生活了十多年,若是冯方女想学的话,早就可青烟不相上下了,还用等到今天。 第262章 密谋凉州 袁绍府中。 “今日孤将众人召来,乃是共同商讨如何夺取凉州的问题。如今杨奉之势日渐强大,已冠众诸侯之首,而且其又占领了幽州,攻取了塞北四国,组建了强大的骑兵团,据我方情报所知,杨奉的骑兵数量已经达到了十万之众,倘若我军再不能攻下凉州,只怕日后与杨奉争锋北方,会有所不敌,所以,现在我方最为严峻的问题便是以最快的速度攻下凉州,扫除身后之患,组建一支可以和杨奉抗衡的骑兵团方是上策。”对于这个问题,袁绍已是思量很久,但是一直没有解决的办法,毕竟西凉兵的凶狠曾在袁绍心中留下了一道印记,这才将一众谋士召来共商对策。 袁绍自从占领了雍州之后,便一直忙于内部事务,一是养精蓄锐,另一个便是朝政之事,好在治帝已经身亡,袁绍再无任何羁束,加之又看到了杨奉自从并州之败后,励精图治,东征北伐,将领土扩大了近一倍,心中不觉担忧起来。 郭图眼珠转了转,首先道:“主公,凉州韩遂此人不足为虑,若是主公许之以凉州刺史,韩遂必然率众归降,但马腾此人却不太好对付了,此人有勇有谋,素来又对主公有很大的偏见,断然是不愿归降的,而马腾韩遂二人有八拜之交,相交甚深,马腾的意见绝对能够左右得了韩遂,是以,主公若想取得凉州,有两个办法,一个是使用离间计,挑起马腾和韩遂之间的争斗,主公做壁上观,待其两败俱伤之际,突然发兵,一举将凉州拿下,第二个办法便是派出刺客,将马腾刺杀,马腾若死,韩遂必然害怕,定能起到杀鸡骇猴之效果,主公以为如何?” 郭图的人品虽然很是不为人耻,但也是有名的谋士,这一番话直说的袁绍连连点头,就连沮授、许攸等人也是暗中点头。 袁绍也是点了点头,问道:“只是这离间之计应该如何进行方能使得韩遂与马腾二人相互猜忌,大打出手呢?”显然,向以儒将自称的袁绍不愿选择暗杀这种卑鄙的办法,从而选中了三十六计中的离间计。 郭图小眼一眯,右手的大拇指、食指和中指轻轻捋着下巴的山羊胡,细声道:“此事不难,图有两策可供主公选择。” 袁绍喜道:“公则既有良策,可速速讲来。” 郭图心中很是得意,长身而起,对袁绍鞠了一躬,清了清嗓子,道:“凉州与羌族接界,素来崇尚武力,是以凉州人几乎个个争勇好斗,更是崇拜武力高强之人,而在凉州确也有两个武力高强之人,冠绝凉州,被称之为凉州双雄,乃是马腾长子马超和韩遂的女婿阎行,此二人的武艺在凉州无人可敌,且二人又是几乎不分上下,马超只是略高一筹,二人之间素有互相不服之意,最关键的一点乃是此二人均是有勇无谋之辈,若是稍加挑拨,两人必然会大打出手。” 袁绍道:“应该如何挑拨?” 郭图老脸微红,有点迟疑道:“这个,图倒是暂未想出,不过若是给图一日时间,定能思得妙计。” 就在这时,许攸接下这个话题道:“主公,此事易耳,主公可使人对天下名将进行点评,出一本《天下名将录》,并且故意将马超之名排在阎行之下,以马超的脾气,定然不会善罢甘休。当然,马超不会傻到来洛阳找主公理论,自然会找上阎行大战一场,到时候,无论是谁伤了谁,两家之间的关系都会产生裂痕。” 袁绍大喜,道:“子远之计甚妙,就依此计,只是这天下名将多如牛毛,弄一个排名还真有点困难。” 许攸微微一笑道:“主公,请将此事交给攸去办,保证一个月后,便可排出名序。” 袁绍大喜,拍案而起,道:“此事若成,公则和子远当记首功。” ******************************************************************************************** 一个月后,许攸果然拿着新编好的《名将录》来找袁绍了。 袁绍打开《名将录》,看到跃然第一位的便是吕布,第二位的是杨奉,第三位的是典韦,第四位的是许褚,第五位的是张飞,第六位的是赵云,第七位的是关羽,第八位的是庞德,第九位的是甘宁,第十位的是韩烈。 袁绍看到第十名,都没有找到自己手下的大将颜良和文丑的名字,不由感到奇怪,对许攸道:“怎么,我方大将竟然无一人能够名列前十位?” 许攸躬身回道:“主公,这本名将录虽然是想要挑起马超和阎行之间的争斗,除了此二人之排名之外,其他人的排名皆是货真价实,若是太过于假,很可能会使得马腾怀疑,从而识破此计。” 袁绍“哦”了一声,便继续向下看去,只见自十一位向后依次是:华雄、文丑、阎行、马超、颜良、张郃、太史慈、姜景、凌统、孙策、张任、成廉、张辽、黄叙、张绣、徐晃、马铁、管亥、周泰、纪灵、曹仁、马休、夏侯惇、严颜、冷苞、高顺、曹休等人。 袁绍看完之后,合上书册,叹气道:“天下名将前十名之中,只杨奉手下大将便占了六人,孤向来引以为豪的大将颜良、文丑竟然连头十名都没能上去,不能不使孤心胆寒呀,日后若与杨奉争霸中原,如何能胜?” 许攸道:“目前天下诸侯,杨奉实力最强,主公若想与杨奉一决高下,唯有先灭马腾、韩遂,再联合曹操和丁行方可。” 袁绍点了点头,表示赞同,道:“既然这本《名将录》已经诞生,可将其多多照抄几十本,再派人将其散播到凉州,如此一来,马超必然不服阎行排位在其之前,两虎相斗必有一伤,子远之计可成也。” 许攸急忙摇手道:“主公不可。” 袁绍奇道:“子远为何如此,难道此计又有变化?” 许攸道:“变化倒是没有,只是此册乃是对天下名将进行排名,若是只发往凉州,必然会使得马腾心疑,说不定还能看破此计。以攸之意,可将此册抄个数千册,派人在全国各地散播,并且册子上面万万不可留有我们的任何痕迹,如此一来,马腾绝对想不到此册竟然是专门对他而做,更不会想到此乃出自主公之手。” 袁绍闻言点了点头道:“子远言之有理,就依子远之意。另外,久闻马腾的三个二字马超、马铁、马休和其侄子马岱皆是武艺高强之辈,倘若能够为孤所用,必可解决我方大将不足之状况,不知子远可有良策收服马家众兄弟否?” 许攸闻言,沉吟一会,道:“此事倒有些难度,马超兄弟虽然皆是武艺高强,不善谋略之人,然马腾却是文武双全,且马腾对于治帝之死始终有所怀疑,疑是主公所为,前数次主公派人招降,皆被马腾将使者割耳赶回,可见马腾对主公之恨意。若想将马家兄弟为主公所用,马腾是非死不可,此时只能借刀杀人,让韩遂杀了马腾,如此马超必然兴兵报仇,主公则可摇旗呐喊,甚至于出兵相助,则马超可降也。” 袁绍大喜,忙道:“子远有何良策可速速讲来。” 许攸上前,附在袁绍耳边,轻轻数语,只见袁绍听着,开始是喜笑颜开,最后竟然哈哈大笑起来。 袁绍大笑道:“吾有子远,何愁大事不成,就依子远之计,此事可有子远全权负责,旦有所需,孤一概应允。” 马腾的府中,马腾拿着一封书信正在沉思,而马超、马铁、马休和马岱分别站立一旁。 马超道:“父亲与那杨奉从无交情,今日竟然无缘无故下此招降之书,未免也将我西凉看轻了。” 马铁也随声附和道:“大哥所言甚是,父亲,如今天下大乱,皇上身死,各方诸侯皆是割据一方,互相争斗不休。杨奉虽然实力冠居天下诸侯之首,但要逐一灭掉各方诸侯,亦非易事,是以杨奉才使用此种远交近攻之策,若是父亲真的和杨奉联手灭掉袁绍,则杨奉下一个目标便会是我凉州了。虽然父亲向来不耻袁绍之为人,但毕竟是唇亡齿寒,请父亲三思。” 马家兄弟之中,也只有马铁的脑筋还算好一些,对事情的把握也比较清楚。 马岱也插言道:“叔父,铁弟之言甚有道理,更何况,凉州并非叔父一人说了算,杨奉既然想联合叔父,岂能不知凉州之情况,而单单下书给叔父。以小侄愚见,杨奉下书的目的并非是如此简单,必然还有其他阴谋。” 马腾思量了半晌,又听到几个子侄之言,也猜不透杨奉此举就是是何意,于是也不敢冒然答应信中所求,于是,马腾站起道:“汝子之言,深合吾意,杨奉此信过于突然,吾等安知其心如何,为父先回一封信,婉言拒绝,然后静观其变。” 于是,马腾当下便写了一封信,婉言拒绝了杨奉的要求,并让使者将此信带回。 但是,这使者出了凉州之后,快马飞奔数百里,直到发觉身后无人跟踪,才一拨马头,不是向信都,而是向洛阳而去。 第263章 凉州双雄 “什么,这是谁写的名将录,竟然将我排在了阎行的后面。还有,这张飞、关羽是何许人,为何排名如此之高?”果然不出许攸所料,马超刚刚看了这《名将录》的排名,立即是火冒三丈,一是对阎行排在自己之前大为恼火,另外对于吕布、杨奉以及杨奉手下几个大将以及袁绍手下的第一大将文丑,马超早是有所耳闻,对于排在自己之前,马超倒没什么意见,毕竟杨奉和其手下大将的名气太大了。但是对于张飞和关羽二人,马超却是闻所未闻,自然心中不服。 “是呀,我看编写这《名将录》之人真是瞎了狗眼了,竟然将大哥排在了十四位,而且还将阎行那小子的名字排在了大哥之前,如此看来,这《名将录》之排名有着太大的虚假,大哥不必理会。”马铁知道大哥马超的脾气,故意这样说,好使得马超打消心中的怒火。 但是,马休却没有马铁的脑子好使,看到《名将录》上竟然是这样的次序,心中的怒火并不比马超少多少,当即勃然大怒道:“大哥,孰可忍孰不可忍,这其他的人小弟不清楚其武艺如何,但是这个阎行绝对不是大哥的对手,竟然排在了大哥的前面,这口怨气岂能忍下,大哥,咱们这就备马去找那个姓阎的,大哥一定要将他打落马下,出一口怨气。” 马超本来听了马铁的话,心中的怒火基本消的差不多了,但是马休的一番话却让其心中原本五丈的怒火降到最低点之后,突然一下子又升到了十丈之上。马超红着脖子吼道:“三弟言之有理,咱们这就去找阎行算帐。” 说完之后,马超和马休这两个没有大脑的勇夫还真的去了。 马铁大急,劝阻不住马超,只得赶紧向马腾报告去了。 马腾和韩遂虽然都在凉州,但是相距也不算近,马腾驻兵在张掖郡的治所屋兰,而韩遂则驻扎在武威郡的姑臧,这个姑臧不但是威武郡的治所,更是整个凉州的治所,由此可以看出,韩遂一直是以凉州刺史的身份自居。 其实凉州之内不单只有韩遂和马腾两路人马,还有杨秋、程银、马玩、梁兴、成宜、侯选、李堪、张横八部人马,只不过这八人的实力没有韩遂和马腾强大,分散在凉州境内的各个地方,由于势力都比较小,所以他们向来是唯韩遂和马腾马首是瞻,但这并不能说他们就甘心这样俯首称臣,但是因为韩遂和马腾是金兰之交,关系一直很好,是以这几个人也不敢冒然有所举动。 虽然屋兰距离姑臧有千里之遥,但毕竟凉州马是大汉十三州中最好的马种,马超一行也只是用了两日两夜的时间便到了姑臧。以前经常随马腾来到这里,所以马超对这里的地形十分熟悉,一众人直接便奔向了阎行部曲所在的位置。 马超来此的消息早就传到了阎行的耳中,因为阎行手中也有一份《名将录》,是以阎行估计以马超的性格看到这个排名,绝对不敢善罢甘休的,一定会来和自己一较高下,所以阎行在屋兰到姑臧的途中设下了众多斥候,一旦发现马超的行踪立即报告,就在马超一行人刚出屋兰不久,阎行便已经接到了斥候的汇报。 韩遂和马腾实力相当,韩遂的心中早有吞并马腾的部众,独占凉州的念头,只是没有一口吃掉马腾的能力,表面上韩遂也只得对马腾相当客气。但是,阎行和马超却不行了,两人被合称为并州双雄,彼此之间互不服气,有时候在韩遂和马腾面前的时候,两人还吵得面红耳赤,几乎要动手,所以,这次马超不假思索地来此挑衅,已经预示着一场凉州异变即将发生。 阎行虽然也是一员勇将,但是比起马超来,还是有一点脑子的。阎行知道马超此来之目的,便故意命人将《名将录》上的排名写在了一卷白布之上,每个字都是斗大,老远之外都能看清这些字,阎行命人将其高挂在行辕门上,同时,阎行暗中埋伏了五十名弓箭手,只等其令下,这便乱箭飞射,看来阎行是准备将马超灭在此地了。 待阎行全部准备完毕的时候,马超和马休一行也来到了阎行的军营。看到马超远远的影子,阎行的嘴角露出了一丝邪笑,眼中闪烁的尽是狠毒的目光,阎行挥挥手,召来一名亲兵,在其耳边轻声数语,那名亲兵应声而去。 果然,当马超看到阎行辕门上高挂的《名将录》的排名之时,更是火冒三丈,心道,好你个阎行,竟然将此高挂辕门,岂非是故意羞辱我马超,看来你是早不服气我,今日我若不能将你挑翻马下,我马超便枉活这一世了。气归气,但马超心中并没有杀了阎行之念,只是想出出胸中这口恶气罢了,却不想阎行却不是如此想法,心中早存了要将马超置于死地,使得韩遂不得不起兵攻打马腾,独占凉州。 待马超走近,阎行一拱手,故意道:“孟起何故到此?” 马超不觉哑然,本来是气势汹汹来找阎行的茬,但是到了阎行跟前的时候,马超又不知该怎么说好了。马休却是个绝对的愣小子,见大哥突然不语,便策马上前,对阎行怒喝道:“阎行,平日看你也算貌似忠厚,没想到竟然找什么鸟人编了一本《名将录》,颠倒是非曲直,我兄弟今日前来,便是要向你问个究竟的。” 阎行哈哈一笑道:“这本《名将录》并非是行编写,行也是前天才得到此书。” 阎行这样一说,马超和马休兄弟二人倒觉得不好意思了,两人对望一眼,心中均是一个想法,这次来的太冒昧了。就在这时,阎行突然话锋一转,道:“虽然此书并非行编写,但是里面的内容却是完全真实,并无半分虚假。” 这下子可把马超、马休二人气坏了,觉得是受了阎行的戏弄,马超冷声笑道:“阎行,既然你自称武艺在我之上,今日我二人何不比试一番,看究竟谁才能称得上凉州第一,怎么样,有没有这个胆量?” 阎行哈哈大笑数声,轻蔑地看了看马超,不屑道:“孟起,你当我阎行还真怕了你不成,来来来,你我大战五百回合,看谁人才是凉州第一,来人,拿我铁枪来。”话音方落,这边便有亲兵将阎行的铁枪奉上,这是早就准备好的。 校场周围,周围密密麻麻围满了观战的士兵和将领,一个个都是伸着脖子张望;校场之上,马超和阎行立马对视,两人的身上都是无边的战意,大战一触即发。 良久,马超虎吼一声,纵马挺枪向阎行冲去,这一枪犹如疾风劲草般卷带着一股烈风撞向阎行,好猛的一枪,周围的人不禁都在暗暗称赞。但是,阎行却不慌不忙,待到马超的枪在距离自己还有一尺的时候,忽然将手中的铁枪上摆,直接撞向马超的枪头,“当啷”,两枪相碰,发出一声清脆的鸣声,由于马超是进攻方,冲击中带着一定的惯性,占了优势,虽被冲撞力反弹,却只是在马上晃了晃,没有后退半步,可见西凉的马种之优良,但阎行却没有马超那样轻松,由于是守方,被震退了数步,方才稳住马身。 表面看是阎行吃了一个亏,但是高手一眼便可看出,这第一回合的交锋两人是不分伯仲,能看到此点的也只是马休一人而已,周围的士兵岂能看出其中的名堂,一个个见自己的主将吃了亏,纷纷大喊:“阎将军加油,阎将军加油。” 这下子阎行岂能下得了台,虎吼一声,挺枪又向马超冲去。马超“哼”了一声,也是挺枪迎上前去,两支枪再次碰到了一起,这一次两人都是两人带马退后了三步,两人的胳膊也都是一震酸麻。 接下来,两人再也不敢这样硬碰硬地碰下去,各自施展招式杀在一起,两人原来就经常切磋,彼此之间颇为了解,一时之间谁也奈何不了谁,转眼间便已经大战了八十回合不分胜负,周围士兵的叫好声不断,此起彼伏。 就在这个时候,韩遂到来,看到马超和阎行正在校场厮杀,急忙高喊一声:“孟起、正兴住手。” 原来,刚才阎行派出的那个亲兵便是将这里的消息去告诉了韩遂,由于昨晚韩遂纵欲过度,在阎行的亲兵报信的时候,韩遂依然是搂着新纳的小妾高睡,听到马超前来之事,韩遂大惊,两人无论那一个出了事都不好,韩遂这才赶紧起床,匆忙而来,正看到两人厮杀。 听到韩遂的高叫声,马超和阎行不得不住手停下,齐向韩遂行礼。 韩遂问道:“孟起、正兴为何如此?” 马超还没有回答,阎行已经抢先道:“主公,孟起是不服《名将录》上的排名在末将之后,这才远来与末将比试武艺。” 韩遂也从阎行的亲兵口中得知了这一消息,道:“孟起好糊涂,这不就是个排名嘛,谁先谁后有什么区别吗,怎能因为这点小事自相残杀,岂非让别人看笑话。” 马超本来在看到韩遂的时候,已经感到了不好意思,但是听到韩遂这样一说,以为是韩遂故意偏袒阎行,不禁勃然大怒,脱口道:“阎行是你的女婿,你当然向着他了,并且阎行故意将此排序高挂在辕门之上,分明就是故意羞辱马超。” 韩遂没想到马超竟然敢当着这么多人顶撞于他,脸色突变,正要再言,忽然听到远处高喊一声:“孟起,不得对你韩伯伯无礼。” 众人转首一瞧,远来是马腾、马铁和马岱三人带着一队骑兵到来。 第264章 马腾被杀 韩遂望眼一看,见是马腾,急忙按捺住心中的不快,纵马向马腾迎来,马超兄弟和阎行也急忙跟在韩遂身后向这边而来。 马腾到了辕门前,看了看阎行张挂的《名将录》的排名次序,便已知道马超来此的原因,当下便在辕门下马。这时,韩遂、马超、阎行等人也到了辕门,见马腾下了马,韩遂等人也急忙下马。 马腾微笑着指着这些写满斗大的字的白布,对韩遂道:“此排名必然是有人故意为之,其意正是使得我凉州内斗,然后其坐享渔翁之利。若是小弟猜的不错的话,编纂这本《名将录》之人必然是袁绍。” 韩遂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马腾见状,对身后的马铁道:“铁儿,命人将这些白布撤掉,烧毁,并将那些流落在凉州的《名将录》一一烧掉,今后凉州之内不可存一本《名将录》,倘若见了便可就地烧掉。” 马铁应了一声“是”,便带着几个亲卫开始动手去扯那些白布,这时,马腾转首对韩遂道:“兄长以为小弟这样安排可否?” 其实,马腾这样安排确实是从整个凉州的利益来考虑的,是再合适也不过了。但是,马腾忽略了一点,那就是韩遂并非是大度之人,方才马超的顶撞,现在马腾的安排,使得韩遂觉得马腾在有意无意地偏袒着马超,心中颇为不快,但毕竟是金兰之交,韩遂心中虽有微愠,却也不好直接发作,只得点头强笑道:“贤弟如此安排,正合为兄之意,如此甚好。” 眼色,一个人若是没有了眼色,这个人必然十分受人讨厌,马超就是那种没有眼色之人,但是阎行却不一样,眼色很活。并且阎行是韩遂的女婿,跟随韩遂多年,亦是韩遂之心腹,自然能听得出韩遂心中的不快。趁人不注意,阎行轻轻对身边的一个副将安排了一句,那人悄悄转身而去。 韩遂心中虽有不快,却不能怠慢了,拉住马腾的手道:“今日既然贤弟到此,为兄当与贤弟痛饮一场,为弟接风,走,我们到营中坐坐,为兄让人备下酒菜。” 这是习惯,每次马腾来,韩遂都要备下酒菜,两人边喝边谈天下大事。马腾这次正要和韩遂说说凉州日后的问题,自然不会推辞,随着韩遂向大营走去。 就在马腾距离大营门口只有十步之遥的时候,忽然一支冷箭突然飞出,直射向马腾。马腾没想到韩遂会暗算于他,根本没有一丝准备,这支箭正中马腾的心脏。这件事情发生的太过于突然,并且又在眨眼间,韩遂也不曾防备,也是大吃一惊,但见马腾中箭,以为是来了刺客,急忙抽出腰中宝剑大声喝道:“有刺客,有刺客。” 听到韩遂的喊叫声,马超等人才反应过来,急忙上前扶住马腾即将歪倒的身躯,马超伸手到马腾的鼻下,发觉马腾已经气息全无,看来此箭穿透了马腾的心脏。就在这时,马超无意中扫过了阎行的脸,看到其脸上正闪着诡异的笑容,直觉告诉马超,这是一场预谋已久的阴谋,马超大喝一声,将马腾的尸体扛在了肩上,对韩遂道:“韩遂,你与我父乃是八拜之交,情同手足,没想到今日竟然纵容手下暗害我父,此仇不共戴天之仇,我马超今生誓报此仇。” 说完,马超赶紧向外走去,这时候,韩遂还如在梦中,搞不清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只听到阎行大喝一声:“弓箭手。”随着一阵整齐的脚步声,五十名弓箭手从帐后惯涌而出,个个张弓上弦,瞄准马超兄弟。 这时候,马超等人也已经走到了铁枪卫的中间,马超冷眼看了阎行一眼,冷冷道:“阎行,没想到你竟然是如此卑鄙,马超岂能与你这种小人并称凉州双雄,今日马超对天发誓,一定要取你项上人头,以慰我父之在天之灵。” 韩遂这时候才明白这一切都是阎行私下行动,不禁勃然大怒,怒喝道:“阎行,你眼中还有没有我这个主公,该当何罪?” 阎行也知道今日的一切并没有事先报告给韩遂,犯了韩遂的忌讳,急忙解释道:“岳父大人,凉州之所以没有一统,便是因为岳父大人和马腾双雄并立,如果马腾不除,凉州不能统一,早晚必然会落入袁绍之手,小婿这样做,也是为了岳父大人好,请岳父大人三思。”阎行这一句话含了四个岳父大人,刻意说明这样做乃是为了韩遂打算的,果然,阎行一席话使得韩遂胸中的怒火尽消,开始盘算起如何将马超兄弟尽诛在此地了。 阎行看到韩遂沉思不语,急忙又道:“岳父大人,马超兄弟个个武艺高强,若是放其归去,必然兴兵报仇,日后必为心腹大患,既然如此,今日不如将他们一一诛杀,免得日后隐患,请岳父大人三思。” 韩遂听完,抬头看了一眼马超,只见马超的双眼通红,眼中充满了无限的仇恨,好像恨不得能将韩遂撕裂一般。想想马超兄弟高超的武艺,和以前马超杀人时的残忍,韩遂不禁浑身打了一个冷战,再也不敢去看马超的眼睛。 一咬牙,韩遂转身向后走去,边走边对阎行道:“正兴,既然这里是你的军营,我也不好多管,你看着办吧,总之是不要让我们惹上太多的麻烦。”说完这句话的时候,韩遂已经走进了阎行的大帐。 阎行大喜,转首一看,马超兄弟已经即将出了辕门,急忙喝道:“弓箭手,放箭。” 在听到韩遂的那句话的时候,马超兄弟便已经知道不好了,原本他们希望通过韩遂的一丝不忍能够放他们回去,但是现在经过阎行的一番挑拨,韩遂也存下了将他们兄弟灭在此处的打算,是以,在听到韩遂的这句话的时候,马超兄弟已经动身向外冲了,刚冲到距离辕门两步的时候,听到了阎行放箭的命令。 就在这时候,马休突然高叫一声:“铁枪卫,随我断后,大哥,你们快冲出去,别忘了日后替父亲和我报仇,杀了韩遂和阎行这两个狗贼。”事态紧急,马休知道,若是无人断后,挡住阎行,所有的人都不可能冲出去,而且这次之所以出了这么大的事,和马休当日的火上浇油是分不开的,所以马休便存了必死之心。 马超身躯猛震,回头看了马休一眼,正要说话。马休见到马超回头,怕他不忍心留自己在这里而坏了大事,又急声道:“大哥切莫迟疑,难道你要我们兄弟全部葬送此地不成,父亲的仇日后谁来报?” 马超的身躯再一震,一咬牙,再无疑虑,对马铁和马岱二人道:“快,随我冲出去,二弟,你我保护着岱弟。”说完将马腾的尸体交给了三人中武艺最弱的马岱。 马休这时候高叫一声:“铁枪卫,韩遂老贼不顾结义之情,残杀我父,此仇不共戴天之仇,往日我父对尔等恩重如山,此时便是你们报恩的时候了,且随我拼死挡住阎行的大军,让我兄长等人能够退回张掖,以望日后复仇。” 西凉人本就天性好斗,不怕死,此时得了马休的激励,一众铁枪卫纷纷高呼:“誓死为主公报仇,誓死为主公报仇。” 马超毕竟是来找阎行比武的,因此也只带了一百名铁枪卫,马腾来的也比较仓促,也只带了百名铁枪卫,但是这两百铁枪卫却是精英中的精英,尤其是这些人已经存了必死之志,战斗力倍增,而且辕门本就不是很大,这些人全部都守在了辕门,将阎行的士兵全部堵在了大营之内。 就这短短一阻挡,马超等人便已经去的远了,望着马超远来越远的身影,阎行大怒,急令弓箭兵射击,如此一来,马休等人可就遭了大亏了,西凉兵少用盾牌,在阎行的弓箭兵的射击下,马休身边的士兵越来越少。 马休一见不好,急忙下令:“兄弟们,大哥已经去远了,咱们冲过去,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说完,马休率先持枪冲了上去,一支钢枪,左翻右挑,片刻间便有十数个士兵被马休杀死。 铁枪卫的其他人一看,也纷纷冲了上来,逢人便杀。铁枪卫是由马超兄弟几人煞费苦心训练出来的,战斗力极强,在与羌人的战斗中,这些铁枪卫向来能够一以当十,甚至于以一当几十,名声向来在外。阎行的士兵与铁枪卫比起来可就差得远了,基本上要杀死一个铁枪卫需要付出十多个士兵生命为代价。 阎行杀了一会,发觉马超等人已经不见了踪迹,心中大急,急忙将马休这些人丢给了手下的副将,自己则带着一千骑兵去追马超了。 直追出了百里之外也没见到马超的影子,阎行心中万分懊悔,只得下令返回营寨。 到了营寨之后,这里的战斗也已经结束,马休和二百铁枪卫无一生还,更无一人投降。但是,阎行的损失更大,足足损失了八百人,而且躲在大帐内的韩遂也在混战中被砍掉了左臂,至今昏迷不醒。 阎行原本想将马氏一门全部灭在此地,没想到竟然只杀了马腾和马休二人,而且还使得自己损失惨重,心中恼怒不已,拔出腰间宝剑在马休的身上一阵乱砍。砍了一会,阎行忽然好像想起了什么,对浑身血迹的副将道:“将马休的首级割下,高挂起来,我要以此为诱饵,让马超那个愣头青上套。” 第265章 马超降袁 马超出兵了,而且是十万大军,集中攻打韩遂部所在的武威郡。同时,马超还派出使者拉拢杨秋、程银、马玩、梁兴、成宜、侯选、李堪、张横八部人马,但是,很可惜,在马韩双方没有明确的战果之前,这些人并没有表态立场,均是两不相帮,摆明了要坐山观虎斗。 马超无奈,只得独自出兵,却也不敢尽出,唯恐这些人受了韩遂的引诱,引军抄袭他的后路。如此一来,马超便不占了什么优势,论兵力,韩遂有二十万大军之众,又占据了守方的优势,毕竟西凉兵多是骑兵,不善于攻城。 马超不是傻瓜,当然看得出这场战斗的结果,但是毕竟是杀父之仇,不得不报。 “此战之后,凉州恐怕就是韩遂老贼的天下了。”马超端起跟前的酒杯,一饮而尽,对马铁和马岱二人道,“此战之后,二位贤弟可有好的去处可以投奔么?”马超再笨也能看出当前的形势对他们十分不利,若是与韩遂硬拼,最终很可能会是自己为韩遂所灭,所以马超心中不得不为自己准备后路,以待日后东山再起。 马铁和马岱闻言,都没有接话,显然对于这个问题两人都没有考虑过。 良久,马铁才道:“大哥,纵观天下诸侯,只有冀州杨奉还算是个明主,只是冀州与凉州相距甚远,我们又不利于远行。而近处的诸侯有袁绍和张任两人,不知大哥准备投靠那一方?” “袁绍,张任。”马超乃是勇夫,对天下间的这些诸侯没有过多去关注,在听了这两个人的名字之后,觉得心头一片茫然,只是喃喃重复了一遍,幽幽叹了一声,向马铁问道,“二弟对这两人知之多少?” 马铁道:“袁绍就不必说了吧,这张任却是刚刚异军突起的一方诸侯,先降刘璋,后灭张鲁,占据了素有天府之国之称的益州,其突起之快,让天下震惊。只是小弟之前从未对此人留心,是以对张任并不了解,不敢冒然下绝断。” 马超低头想了一会儿,叹道:“那就袁绍吧,毕竟父亲生前与袁绍还有所往来,虽然在袁绍挟天子以令诸侯之后,父亲对其极为不屑,甚至于刀兵相见,但是若是我们率军投靠,相信袁绍绝对不会拒绝的。” 马岱见马超决定投靠袁绍,便道:“既然大哥决定投靠袁绍,为何不现在就与之取得联系,请袁绍出兵,两面夹攻,共破韩遂呢,这样的话不但可将凉州之地作为大哥的进献之礼,而且也能为叔父和休弟得报大仇。” “对呀,妙计。”马超闻言,狠狠地击了一下桌子兴奋地叫了一声,“岱弟言之有理,方才为兄还为此次不能得报大仇而心忧呢,没想到岱弟的一句话便结了为兄心中之忧,为兄这就修书一封,岱弟你星夜赶往洛阳,请袁绍即刻发兵,两面夹攻韩遂。” 袁绍的府中。 袁绍拿着马超的书信,欣喜若狂,没想到许攸的《名将录》计划竟然进行的如此顺利,西凉果然内乱,更是出乎袁绍意料之外的是,马超这么快就向自己表示了效忠之意,如此一来,不但可收得数员猛将,更可以轻松取下凉州。 这时,在袁绍命令的传召下,沮授、许攸、郭图等人都来到了。 袁绍一见众人到来,对许攸乐呵呵道:“子远妙计,西凉果然大乱,如今马腾死于韩遂手中,马超起兵报仇,自觉不是韩遂的对手,下书投靠于孤,并请孤出兵相助,两面夹击韩遂,将凉州拱手相送,此皆是子远之功也,孤定会重赏于汝。” 许攸微微一笑,对袁绍拱手道:“多谢主公,只是主公对马超不可全信,更不可此时出兵,否则渔翁得利之人必然会是马超。” 袁绍一愣,不明白许攸此话何意,问道:“子远何意,马超此降难道还会有假不成?” 沮授见到袁绍不明白,忍不住插言解释道:“主公,子远非是此意。如今马超为报父仇起兵,因自觉不是韩遂之敌手,这才下书投降主公,此降也并非假降。只是,如果主公现在出兵,帮助马超大败韩遂,一旦韩遂败亡,那么,马超必然会再起异心。须知马超父子在西凉多年,且马超的英勇早已经根深蒂固,凉州其他各部,自然也会全心依附马超,抵御主公。如此一来,凉州二虎相持不下的局面便成了马超一家独大,加之凉州骑兵天下有名,主公又是远征,粮草供给不便,自是大大不利,倘若此次是无功而返,日后再取凉州恐怕只会难上加难。” 听了沮授的解释,袁绍恍然大悟,忙问道:“那此事应该如何处置,难道拒绝马超来降?” 在袁绍的一种谋士中,也只有沮授抢许攸的话,许攸才不会生气,换成是郭图等人,许攸必然又是尖钻刻薄地进行反击,当初因为攻打豫州出兵多少的问题,郭图因打断了许攸的话,结果被许攸弄得下不了台,前文有交待。 只见许攸“呵呵”一笑,对袁绍道:“马超乃是当世虎将,武艺不凡,比之颜良、文丑二位将军都不逞多让,而且其弟马铁、马岱也是不可多得之良将,主公岂能拒之于门外。只是,主公需要把握出兵时间,不能早也不能晚,早了,则主公替马超夺西凉;迟了,则马超将灭于韩遂之手。眼下马超和韩遂必然已经开战,主公可给马超回一封书信,说是此战应以偷袭为主,我军出兵之事须得瞒过韩遂,方能起到奇兵之功效,不可大张旗鼓整军,只能暗中汇集军队。一个月之后,待马超和韩遂斗得差不多了,主公再出奇兵,先灭韩遂,再收马超,那时候,马超已是元气大伤,再无力生出异心了。” 袁绍大喜,忙道:“好,就依子远之计,孤这就回信一封,仍交由马岱。” 望着不断从城头上被韩遂的士兵杀死摔落的士兵,马超心中不禁暗暗叹了一口气,对身旁的马铁道:“二弟,近五天来,我军伤亡近五千人,却连一座城池也未能攻下,为兄甚是担忧,而且岱弟已去数日,不知情形如何了?” 马铁叹了一口气道:“大哥不必等袁绍之兵了,袁绍必然会对大哥不放心,担心一旦韩遂败亡,大哥会联合其他八部人马共同抵御袁绍入主凉州而选择暂不出兵,只待我们与韩遂两败俱伤之时出兵,一举攻克凉州。” 马铁的话音刚落,忽然后面有士兵喊道:“主公,马岱将军回来了。” 马超回头一看,果然是马岱骑着马向这边驰来,马超急忙和马铁转身向马岱迎去。 马岱带来的结果果然和马铁所猜想的完全一样,马超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久久不语。 马铁见马超的脸色不太好看,唯恐马超恼上袁绍而断绝了外投之路,急忙道:“大哥,袁绍此举也是情理之中,只是若再这样打下去,恐怕我军会有全军覆没之危险,以小弟之意,不如让小弟护送母亲和嫂嫂前去洛阳,以解袁绍之猜疑,如此一来,袁绍心中必然再无疑虑,定会马上出兵,大哥以为如何?” 马超浑身一颤,看着马铁,随即又低下了头,久久不语。 马铁见马超不能决定,又劝道:“大哥,如今这是唯一的办法,否则我十万士兵都会血染沙场,无一能够生还,大哥还是速速下定决心。” 马超抬起头,虎目含晶,双手紧紧按住马铁的双肩,道:“只能如此了,就依二弟之言,明日你便返回屋兰,向母亲禀明此事,征得她老人家的同意,然后便率军一万,秘密去洛阳,为兄暂且不攻城,等候二弟的消息。” “呵呵呵呵。”许攸脸上露出奸邪的笑容,对袁绍道,“恭喜主公,凉州已是主公囊中之物也。如今马超一家皆在主公的掌控之中,马超今后再无反心,且两军相持已有月余,正是出兵的时候,倘若两边损失过重,只会大大降低了主公的兵源。” 袁绍再看了看沮授和郭图,见二人都是点头同意,当下,袁绍再无任何疑虑,当即便起身道:“好,孤决定明日便亲征韩遂,以颜良、文丑二将为先锋,沮授、许攸二人为军师,起兵十万。” 沮授道:“主公,此事还需秘密进行,可将十万大军化整为零,分批开往凉雍边界,突袭会宁,以期一战功成。” 韩遂府中。 “什么?”韩遂乍听袁绍已经攻克会宁的消息,心中巨震,用仅剩的右手一把抓住那名斥候的衣襟,大声吼道,“你再说一遍,袁绍攻下了会宁?” 那个斥候见韩遂精神似乎不太正常,心中害怕,说话不禁有点结巴:“是,主……主公,袁……袁绍攻克了会宁,此时正……正率大军向姑臧方向而来。” 韩遂双眼无神,慢慢松开了右手,向后踉跄两步,挥了挥手,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那名斥候听此言,一刻也不愿在此待下去,急忙连滚带爬地出门而去。 待那斥候出门之后,韩遂再也坚持不住,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喃喃道:“马超竟然投靠了袁绍,难怪前两日正兴来报,说马超强攻数日之后,突然收兵不再攻城,原来是和袁绍取得了联系,如此一来,我岂能挡住袁绍和马超的两面夹攻,凉州危矣。” 第266章 城破之前 韩遂岂能是袁绍的对手,虽然韩遂也带兵及时领大军来到,对抗着袁军,但在沮授和许攸二人联手的智谋下,屡战屡败,三个月之后终于被袁绍逼回了姑臧,与此同时,马超在继续攻城无效的情况,也放弃了对显美的攻打,准备绕过显美与袁绍合围姑臧。 阎行听到了这一消息,不觉陷入矛盾之中。 如今马超放弃显美,绕道姑臧,在袁绍和马超的合攻之下,韩遂必然凶多吉少,说起来,自己是应该去救援韩遂的,毕竟韩遂是自己的岳父。但是,阎行又不得不为他自己打算,就算是能够进入姑臧,与韩遂合兵一处,此战也是败多胜少,最后也难免会性命不保。 想了半天,阎行一咬牙,决定弃韩遂于不顾,率军投往西北的酒泉郡,敦煌郡、青海郡和酒泉郡本是大汉的领土,但多年来大汉和羌族在这三郡的争夺之上尤为激烈,后来汉朝内乱,韩遂和马腾为了收缩兵力防御袁绍,便干脆放弃了这三郡。 马超之所以放弃显美,绕道姑臧,其实是出自马铁的计谋。马铁原本想着,这样一来,阎行必然会担心韩遂的安危而去救援韩遂,而马超则在阎行前往姑臧的必经之路上设下了埋伏,等着阎行。但是,一连等了半个月都不见阎行的一兵一卒,马铁甚是疑惑,便派斥候前去打探,得到的消息便是显美已经成了一座空城。马超等人大惊,难道这阎行就此凭空消失了不成,面对着空空如也的显美城,马铁也搞不清阎行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担心中了阎行的埋伏,马超没敢进入城内。 直到十日后,探马送来消息,阎行十日前突然挥兵北向,奇袭了屋兰,阎行在将屋兰洗劫一空之后便再向北投靠了羌族。 马超听到这个消息,大惊失色,问道:“屋兰现状如何?” 探马回道:“据说,几乎所有的中轻年男子都被韩遂强行驱逐到了羌族,年轻的女子也基本上都被强抢到了羌族,屋兰只剩下了老弱妇孺。” 马超听了,钢牙紧咬,双拳紧握,恨声道:“没想到阎行这厮竟然如此可恶,且不说不去救即将有生命危险的岳父,竟然还残害同胞,投靠异族,若是有一天能够手刃此贼,我马超不负此生矣。” 随后,马超又想到,若非是为了向袁绍表示诚意,将马氏一门二百多人尽数送往洛阳,恐怕这次也难逃阎行的毒手,正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于是,马超心下稍安,不再理会阎行,命令大军全速向姑臧开去,准备与袁绍合攻姑臧。 阎行率军离去北投羌族的消息自然也传到了韩遂的耳中,韩遂心中懊悔不已,本来凉州一片大好的形势被阎行破坏的一览无余。马腾死了,阎行也投靠外族了,自己如今处在袁绍和马超的两面夹攻之下,一旦城破,马超又岂能饶得过自己,韩遂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的悲惨结局。 韩遂派往杨秋、程银、马玩、梁兴、成宜、侯选、李堪、张横等八部人马的八封求救信已经发出去了一个多月了,但是,至今还没有得到一封回复,看来这些人是准备坐山观虎斗,是不可能出兵救自己了。 这一日,韩遂再次来到城头,又看到了马超赤红的双眼,想起以前马超折磨人的手段,韩遂心中不禁打了一个冷突。 马超也看到了韩遂出现在城头上,仇人相见,分外眼红,马超大呼:“韩遂老贼,当初你害我父之时,可曾想到今日。城破之日,便是你老贼授首之时,你若聪明,可赶紧出城投降,可保你城内士兵的性命,否则吾等定然血洗姑臧。” 韩遂听了,甚是无奈,只得强打精神,对阵城下的马超喊道:“马超贤侄,你切莫冲动,令尊之死乃是阎行一人所为,伯父我之前并不知情,而且如今阎行已经出卖大汉,率军投靠了北羌。贤侄若是能够相信伯父,伯父当提兵为贤侄将阎行捉来,任由贤侄发落,如何?”韩遂现在也是有病乱投医,虽然知道马超不会相信他的话,但说出来总比没说出来要好一些,最起码心里有了一丝安慰,何况,韩遂当时确实没有任何要杀死马腾的念头。 马超冷笑一声,手持长枪,遥指城头的韩遂,大声骂道:“老贼,休得在此强词狡辩,阎行是你女婿,没有你的命令,岂敢杀害我父。老贼,如今你说什么都没有用处了,城破之日便是你授首之时。” 说完之后,马超下令大军攻城。 韩遂听了,黯然无语,长叹一声,指挥士兵抵挡马超大军的攻城。 西凉兵不善攻城,韩遂在城头待了一会,看到马超的士兵根本不可能攻上城头,便回府中去了。既然姑臧早晚不保,韩遂自然要先做打算了,自己纵然是难逃一死,但是韩遂要先行安顿好家人的安全。 看着眼前的三个儿子三个女儿,大儿子韩兴,二十二岁,是个文人,不懂武艺;二儿子韩圂,二十岁,平日虽然也舞刀弄棒,但是因为资质问题,虽然平时也很刻苦,但武艺却不高,上不得战场;三儿子韩冉,十五岁,文武双全,是韩遂最喜爱的儿子。大女儿韩馨,今年二十有四,六年前嫁给了阎行,此次阎行率军北投羌族,并没有带韩馨同往;二女儿韩繠,年方二八,长得如花似玉,向来有凉州第一美女之称,而且知书达理,孝敬父母,本已许给了马腾三子马休为妻,如今这也已经不可能了;三女儿韩妍,今年只有十四岁,长相与韩繠有九分相似,日后定然也是美人一个。 三子三女,韩遂一一扫过,暗叹一声,造孽呀,只是苦了这些孩子,不知日后将会是何结局。在六个子女之中,韩遂最担心的便是韩繠和韩冉二人,一个是最有出息的儿子,一个是长得最漂亮、最懂事的女儿。 韩遂又叹了一口气,道:“为父一时不察,误信了阎行这个贼子,不但葬送了馨儿一生的幸福,更是祸及全家,如今马超投靠了袁绍,与袁绍合兵将姑臧城团团围困,为父估计不出两三月,姑臧便守不住了,到时候为父虽然难逃一死,却也可以对得起你马叔叔,只是你们……唉,你们又怎能逃出这姑臧城呢?”当初韩遂看中了阎行的武艺,便将正在和马超情意相投的大女儿韩馨嫁给了阎行,以拉拢其心,马超和阎行二人的矛盾也由此根源而来,如今阎行的这一系列恶行使得韩遂更加觉得对不住韩馨。 韩馨听到此言,心中最是难受,与自己同床共枕六年的夫君竟然是一只豺狼,使得自己全家陷入了万劫不复之地,双眼已是泪水涟涟,韩馨泣声道:“父亲何不将事情的真相相告,说不定孟起看在以往父亲和马叔叔八拜之交的情面上,放过我们全家呢。” 韩遂看着这最苦命的大女儿,黯然道:“汝等有所不知,为父与马腾虽然有八拜之交,但只是因为凉州的形势,我二人实力相当,不分上下。俗话说,一山难容二虎,为父这才想出了义结金兰的策略,以马腾的性格,在与为父结拜之后,必然以为父马首是瞻,唯有这样才能使得杨秋、程银等八人不敢心存反逆之心。为父的想法,马腾岂能不知,只是碍于面子,不得不这样。马腾此人论武艺、谋略,无一不在为父之上,岂能安心听命于为父之调遣,是以我二人表面上虽是兄弟,其实是各自为政,面和心不和。马超身为马腾长子,自然明白这其中之事,又何谈情面二字。” “而且,当年为父将你与马超活活拆散,马超因为此事,早就将为父恨之入骨,此番其父又死于阎行之手,马超岂能容我。为父死不足惜,只是尔等尚还年轻,况且为父与马超的恩怨岂能再涉及尔等。以为父之意,趁现在城池未破,你们简单收拾行装,化装成平民百姓,各自逃命去吧。”韩遂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已是老泪纵横,哽咽难语。 韩圂年轻气盛,血气方刚,见父亲与大姐哭哭啼啼,早已经不耐烦了,道:“父亲大人何须如此,那马超何足惧哉,孩儿这就出城迎战,定将那马超活捉过来,任凭父亲发落。”韩圂真是从未出井的青蛙,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想将马超生擒。 第267章 韩遂身死 韩遂急忙呵斥道:“圂儿不可胡闹,那马超的武艺凉州无有敌手,就连阎行也要稍逊一筹,你怎能是其对手,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韩圂遭了韩遂的一阵训斥,虽然不敢再言,但心中却对马超产生了更大的恨意,这一念之差,使得韩圂竟然在一个时辰之后,率领五千兵马出城向马超单挑去了,结果当然是死在了马超的枪下,这里便不做细表了。 韩兴是韩遂的长子,虽然是文人,但却甚有骨气,见状道:“父亲,如今姑臧城四面皆被袁绍和马超的大军团团围困,又怎能逃得出去。再说,即便能够侥幸逃脱,一旦马超发现府内只有父亲一人,必然会率军追杀,我兄弟等依然是死路一条。” 韩遂刚才只是想让众子女能够逃得性命,却忽略了这一点,此刻听得韩兴提醒,顿悟,额头登时出现了斗大的汗珠。 韩兴继续道:“孩儿倒有一计,可以骗过马超。” 韩遂听到韩兴说有妙计可以脱身,大喜,急忙道:“兴儿既有妙计,可速速讲来。” 韩兴道:“父亲可知当年杨奉大败公孙瓒,将其围困在蓟县之后,公孙瓒担心妻女受辱,是如何做得?” 韩遂脸色一变,颤声道:“兴儿莫非是要为父将尔等一一……,不不不,为父不是公孙瓒,而且现在姑臧虽然是四面被围,但终究还未破城,尔等此时逃命尚有一丝之机,如果即将被俘之时,尔等再选择自尽方为不迟,若然是让为父动手,为父岂能忍心?” 韩兴见韩遂误会了自己的意思,急忙道:“孩儿不是这个意思。” 韩遂一怔,道:“那,我儿之意是……” 韩兴道:“城破之日,父亲可不必在城头,若是马超看不到父亲,必然会率军来此,那时父亲便可事先使人装扮成韩圂、韩冉、韩馨、韩繠、韩妍的模样,在马超率军入府之时,父亲可将这五个人从楼上一一推下。” 说到这里的时候,韩遂似乎明白了韩兴之意,脱口道:“李代桃僵?” 韩兴点了点头,道:“正是如此。即便如此也难以逃过马超之眼,在这五人一一被推下楼摔死,马超还没有来得及上前辨认之时,父亲便可从楼上跳下,然后,孩儿再从一楼房间内纵出,以冤冤相报何时了为由指骂马超,然后再撞柱自尽,以马超的性格,看到父亲与孩儿之死,必然不会再上前一一辨认,如此一来,可保诸弟妹得逃性命,以为日后为父亲和我复仇也。” 韩遂神色大变,看着韩兴,道:“兴儿你……” 韩兴微微一笑道:“父亲,今次我韩家遭逢大劫,若是能够得保性命,日后定要找马超报仇,但孩儿乃是一书生,手无缚鸡之力,无大作用,不似我两个弟弟。而大姐和两个妹妹又都是女流之辈,若是落入马超手中,必会遭受非人待遇。孩儿能做的,也只是骗过马超的眼睛,使得弟妹们能够成功逃离此地,以为日后复仇。” 韩遂知道韩兴颇有智谋,此计定然能够成功,但毕竟也要了韩兴的性命,虽然于心不忍,却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采用这个计策来换取韩馨等五人生还的可能,韩遂叹了一口气道:“兴儿,你不害怕?” 韩兴惨然一笑,道:“孩儿自然害怕,但孩儿更害怕的是将来无人为我韩家报仇。” 韩遂点了点头道:“也罢,就依兴儿此计。馨儿你们听好,逃出姑臧之后,你们要在令居汇合,然后去找成宜,在那八人之中,只有成宜为人还算忠厚,而且当年为父曾经救过其一命,你们前去投靠,成宜定然会收留你们。” 一直没有说话的韩冉这时突然开口道:“父亲,您的意思是通过成宜将军将我们送出凉州,可天下之大,我们兄妹又势单力孤,又该到那里才能起兵为父亲报仇呢?” 韩遂赞许地看了三个二子中最为聪明的韩冉一眼,道:“冉儿说的不错,成宜虽然能收留你们,但毕竟只是暂时,因为袁绍很快就要吞并凉州,成宜绝对不敢一直将你们藏在他那里,而且单凭成宜的实力又怎能和袁绍抗衡,又怎能杀得了马超。” 韩冉这时候突然喊了一声:“杨奉,莫非父亲是要我们去投靠杨奉?” 韩遂心中暗暗点头,这孩子果然聪明异常,道:“冉儿说的不错,正是。如天下形势,比袁绍势力更加强大的只有杨奉一人,杨奉此人志在天下,早晚要和袁绍一决雌雄,故唯有投靠杨奉才能替为父报仇。” 韩冉有点迟疑,道:“父亲,孩儿也曾听说过杨奉此人,乃是雄才大略之人,而且手下谋臣武将多如牛毛,袁绍虽然暂时能与之抗衡,但最终必然不是此人的对手,只是我们前去投奔,杨奉岂会轻易相信我们,而且即便杨奉收留我们,一旦杨袁开战,杨奉必然会爱惜马超之勇力而欲使其归降,孩儿又怎能得保大仇。” 韩遂微一沉吟,这确实是一个问题,杨奉爱才是出了名的,马超兄弟个个武艺不凡,说不定还真的像韩冉所说,杨奉爱才而欲使其归降呢。但是,当韩遂的目光无意间扫过韩繠和韩妍的面容时,心中不禁一动,目光也不禁停滞了数秒。 韩繠原本是冰雪聪明之人,看到父亲的异样,自然猜得出父亲心中的想法,于是韩繠微一思索,启口道:“父亲毋须过滤,孩儿明白父亲的想法,韩家遭逢此大劫,孩儿和小妹虽然身为女流之辈,不如哥哥弟弟们,却也能一尽绵薄之力。孩儿和小妹的相貌自觉不差,一旦到达冀州之后,孩儿和小妹自会想尽办法靠近杨奉,若是万一得到杨奉的垂怜,我韩家的复仇之机则指日可待也。” 韩遂看着如花似玉的女儿,半晌无语,最后只说了一句:“孩子们,你们都是很懂事的孩子,是为父对不起你们,其实这些仇恨是不应该由你们来承担的,是我害了你们,为父对不起你们呀。” 一个月后。 “老贼,你可想会有今日,看你今天还向那里逃?”马超和袁绍的大军经过日夜攻城,终于在一个月之后打开了姑臧城的大门,马超在城破之后没有在城头上找到韩遂的身影,便立即带兵来到了韩遂的府上,将之团团围住。 韩遂明知必死,在这一刻表现得甚是平静,看着下面咬牙切齿的马超,叹然道:“贤侄,当初你父遇害,虽然不是我之本意,但阎行毕竟是我的女婿,伯父我也有难辞其咎的责任,今日伯父便与你做个了断,将我韩家的数条任命尽皆还给你。” 说完之后,韩遂便按照韩兴的安排,将事先装扮成韩馨、韩繠、韩妍、韩冉四人的下人一一杀死,推下楼。本来应该还有韩圂,但韩圂在一个月之前因为不服气马超,私自带兵出城向马超挑战,结果被马超两个回合便挑于马下。 韩圂之所以能养成夜郎自大的性格是和其家世是分不开的,韩圂的武艺不高,但是因为他是韩遂的儿子,韩遂手下的将领全部都让着他,在与其比试武艺的时候,都是假装三个回合不到便败下阵来,阎行也是如此,每次都装成与之大战二百回合不分胜负,这便助长了韩圂目空一切的性格,终于造成了最终的悲剧。 马超没想到韩遂会这样做,在一愣之下,也想到韩遂会不会找几个人冒充,正好上前查看。这时,韩遂忽然高喊一声:“马腾贤弟,为兄对不起你,为兄没有看出阎行此贼之心,这才使得贤弟平白丧命,现在为兄陪你来了。” 说完之后,韩遂横剑自刎,向前一扑,摔下楼来。 马超刚刚向前跨出一步的右脚不由自主收了回来,看着韩遂摔得血肉模糊的躯体,马超心中的仇恨似乎在这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就在马超正在发愣的时候,韩兴忽然从屋内冲了出来,一下子扑在了韩遂的尸体上,泣声呼喊着:“父亲。” 马超看着眼前这一幕,默声无语,欲将韩氏满门尽诛的复仇之心在这一刻也荡然无存了。 就在马超黯然叹了一口气,准本转身离开的时候,韩兴忽然一转头,望向马超,眼中尽是狠毒的目光。 “嚯”地一下站起,韩兴指着马超,怒斥道:“马孟起,我韩家数条任命尽皆在此,你终于得报大仇,如愿以偿了吧。我父多次解释,当初杀害马叔父乃是阎行一人之主张,我父根本不知其中之事,你却刚愎自用,不听人言,如今可好,韩家满门已绝,凉州也落入他人之手,这样的结果是不是正是你想要的?” 马超心中已经颇为后悔,闻言更是浑身一颤,张口道:“兴哥,我……” 韩兴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不等马超说完,又凄然道:“如今我韩家满门已绝,只剩我韩兴一人,手无缚鸡之力,更无复仇之心,我还有何面目再活在这世上,不如随了父亲和一众弟妹而去。” 马超一听,急忙上前一步,道:“兴哥不可……” 但是,韩兴早存了必死之心,在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便已经低头向柱子上撞去,立即血溅当场。 愣了好大一会,马超才木然地举步向外走去,临走时抛下了一句话:“将他们一一敛尸厚葬。” 第268章 太史西征 袁绍凭着许攸的《名将录》之策终于如愿以偿地得到了凉州,收降了马超、马铁、马岱兄弟,开始组建一支能与杨奉抗衡的骑兵团了。姑且放下凉州的情况暂且不表,我们再回来看看我们的主人公杨奉这边的情况。 当许攸的著作《名将录》到达杨奉的手中的时候,杨奉一眼便看出了其中的问题,可以这样说,就算是三国时期所有的谋士加在一起也不可能看出《名将录》的阴谋,为什么这么说呢,原因很简单,因为对于马超和阎行的武艺高低谁也不知道真实的情况,而偏偏《名将录》上的排名除了马超和阎行之外,其他的位次都是十分准确的,何况谁也不可能猜出这本《名将录》的阴谋指向竟然是凉州。 杨奉拿着《名将录》,笑着对一众谋士和大将道:“我军尽占塞北四国,组建了一支强大的骑兵团的消息已经使得袁绍不安了,袁本初终于开始对凉州下手了,看来现在是我们攻打并州的最佳时机了。” 杨奉的这句话使得众人一头雾水,徐庶问道:“这不就是一本天下武将的一个排名嘛,而且以庶来看,这个排名相当准确的,看来编写此书之人对天下名将的实力了如指掌,主公为何说这是袁绍之阴谋。”徐庶的这个问题正是大家都想知道的,一个个都是大眼小眼地看着杨奉。 杨奉这才想起众人是不知道三国的历史,自然不知道马超和阎行的武艺谁高谁低,想到这里,杨奉“呵呵”一笑,开始道出此中的关键:“哦,汝等有所不知,这本《名将录》看似毫无端倪,然其最大的问题便在马超和阎行的身上。” 众人听了,纷纷打开《名将录》,找到马超和阎行的排名,看到阎行排名第十三,马超排名第十四。郭嘉心中突然一动,对杨奉道:“主公之意莫非是这阎行的武艺不如马超,却被故意排到了马超之后?” 杨奉对郭嘉点了点头,道:“正是如此。” 徐庶更是闹不清是怎么回事了,问道:“主公,韩遂和马腾乃是八拜之交,马超是马腾之子,阎行是韩遂的女婿,两家素来亲密无间,即便是马超和阎行的排名有问题,也不至于大打出手,袁绍此计又怎能行得通呢?” 杨奉道:“元直有所不知,马超此人武艺虽然不凡,但却是有勇无谋之辈,而且素来脾气暴躁,又有目空一切的臭脾气,向来瞧不起阎行,若是看到自己的名字竟然在阎行之后,马超岂能善罢甘休,必然会找上阎行比试一番,结果可想而知。”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赵云接口道:“无论二人谁伤了谁,都只会让马腾和韩遂之间产生裂缝,若是袁绍再在其上煽风点火,马腾和韩遂很可能会大打出手,凉州将不战自乱,袁绍的目的便达到了。” 杨奉很是欣赏地看了看赵云,点了点头道:“不错,在袁绍将目光专注在凉州的时候,正是我军攻取并州的最佳时机。” 郭嘉道:“主公,以嘉之意,攻并之事暂且不急,并州与冀州之间有壶关之险,若是强攻自会徒增伤亡,眼下不如使一员大将率领一支骑兵,从幽州向西,出代县,攻打鲜卑,打通一条道路,使得我军能够直接绕到并州西部,出其不意。” 杨奉听了,沉思不语,郭嘉的这条计策确实可行,不但能够绕过壶关天险,更可以奇兵突起,使得丁行措手不及,然后再令一员上将率军从东面攻打,这样一来,丁行便腹背受敌,两头不能兼顾,并州自然可得。 沉思了一会儿,杨奉一拍案几,断然道:“好,就依奉孝之谋。”说完之后,杨奉忽然又想到一个问题,问道:“只是这领军大将何人适合?” 太史慈见状,急忙站起道:“主公,太史慈愿领军前往。” 其实杨奉心中早有人选,这个人选便是太史慈,此时见太史慈主动请缨,心中暗喜,故意面有难色道:“子义勇武,孤自然知道,只是汝可知道,这远征鲜卑,路途遥远,沿途又没有任何士兵和粮草之补给,孤军深入,危险重重,而且鲜卑人善于骑射,因此此次远征比之我军当初攻打塞北四国还要艰险。” 太史慈脸色一整,肃容道:“主公,太史慈愿立下军令状,若是不能攻下鲜卑,愿受军法处置。” 杨奉刚才之言,正是为了激励太史慈,闻言大喜道:“好,既然子义如此有信心,孤又岂能不放心,此次西征之主将便是子义了,孤会拨给你一万精骑,同时让俊义和述之辅助于你,你看如何?” 太史慈大喜,双拳一抱道:“太史慈得令,定然不会辜负主公厚托。” 待众人散去之后,杨奉专门将太史慈和张郃、黄叙三人留下。 杨奉仍旧不太放心,叮嘱道:“子义,俊义、述之,汝三人此次西征事关我军能否收复并州,责任重大,汝三人遇事一定多加商量。” 二人躬身称是。 杨奉又道:“鲜卑人自幼在马背上长大,善于骑射,正是我军骑兵之劲敌,汝三人率众深入鲜卑之地,遇到小股的鲜卑军队要就地歼灭,遇到大规模的鲜卑军队,千万不可力敌,要学会游击作战。” 三人均是头一次听到如此奇怪的名词,不解其意,于是张郃问道:“主公,何为游击作战,怎地兵法上从来没有提到过此种战术?” 杨奉微微一笑,心中暗道,这是一千多年之后才发明的,兵法上当然不会有了,不过今日之后,这游击战的创始人可就要变成我了。杨奉道:“为将者,要择时而断,择地而战,遇弱而歼之,遇强则避之,此乃游击作战。” 太史慈和张郃、黄叙闻言,一个个都是陷入深思,过了好大一会,面露喜色,似乎颇有领悟。 杨奉又叮嘱道:“鲜卑之地多是草原,一望无垠,不利于设置伏兵,但你们可以将战马刷成绿色,军士的衣装也一律做成绿色,便于你们隐藏自己,在作战的时候也可以稍作埋伏,出其不意。” 太史慈和张郃、黄叙躬身受教,将杨奉的话一一记在心中,均是觉得受益匪浅。 三天后,杨奉从各地军中选出了一万骑兵精英(大都是上次为征伐塞北四国训练的骑兵,上次没用上,这次却用上了),组成了这次太史慈西征的大军。 临行之前,杨奉命人倒了三杯酒,对太史慈和张郃、黄叙道:“子义、俊义、述之,西征在即,孤也不多言,希望你们能牢记孤三日之前的叮嘱,此次并州能不能拿下,就看汝三人西征之效,孤略备酒水三杯,祝子义和俊义、述之能够马到功成。” 太史慈和张郃、黄叙跪着接过酒水,双目含泪,对杨奉道:“请主公放心,慈(郃)(叙)必然不负主公厚托。” 望着太史慈和张郃、黄叙的背影远去,杨奉无限惆怅地叹了叹气,转身准备回去。 这时,郭嘉看到杨奉叹气的样子,上前道:“主公可是担心子义和俊义、述之三人?” 杨奉点了点头道:“不错,孤正是有此担忧。” 郭嘉道:“太史慈和张郃二将皆是有勇有谋之人,黄叙虽然年轻,但武艺、箭术皆是得自汉升真传,何况述之又接受了数年的军事培训,是年轻一代将领的精英,加之此次所率又是我军骑兵中的精华,主公还有何担心?” 杨奉叹了一口气道:“正因为如此,孤才担心。” 郭嘉越听越糊涂,不明白杨奉究竟担心的什么,于是继续问道:“嘉怎的越听越糊涂了?” 徐庶也是一脸迷茫地看着杨奉,杨奉看了二人一眼,道:“孤这次最担心的还是子义,俊义为人谨慎,遇事冷静,述之虽然也是脾气暴躁,但却粗中有细,更是受过专门的军事培训,孤自不会担心,只是子义为人粗狂,脾气急躁,遇事不能冷静考虑,此乃为将者之大忌也。此次西征,鲜卑没有任何防备,三人率众深入之后,必然能够先胜数场。然而鲜卑一旦发觉汉军来攻,必然会组织强大的反击,孤最担心的便是子义在小胜数场之后会产生轻敌之心。” 徐庶不解道:“既然主公知道子义有此短处,为何还将此次西征重任交给他?” 杨奉对徐庶摇了摇头道:“这便是孤与元直之不同也。天下间虽然能人无数,然却没有完人,子义虽有上许缺点,但毕竟子义骁勇,且有善骑射,在骑兵中威望之高,孤手下大将无人可出其右者,是以由子义率骑兵乃是最好之人选。至于子义的这些缺点,孤希望他能牢记当年衮州之失,永远牢记那个惨痛的教训,此次也是再给他一个重新找回信心的机会,汝二人难道没有发现,自上次衮州之失后,子义这些年一直闷闷不乐么?虽有北方四国之大捷,却仍未完全解开其心中之郁结。” 郭嘉何徐庶对望了一眼,似乎有所感触。 杨奉又继续道:“人,总有失败的时候,若是因为一次的失败而永远夺去其领军打仗的机会,恐怕再过十年,孤手下将无一大将可用也。虽然孤对这次西征很是担心,但,并州此次取不得,日后还有机会,太史慈若是一直这样下去,恐怕孤将失一大将也,此乃帝王之道,汝二人岂能懂乎?” 郭嘉、徐庶二人听了,皆叹服。 第269章 杨奉称帝 就在太史慈率军出征的十天后,南方传来了一个消息,刘备称帝了,国号仍为汉。 刘备是继袁术之后第二个登基称帝的诸侯,刘备既然敢登基自然有他的理由,前文也有介绍,治帝确实给刘备下了一道诏书,诏书的内容便是将皇位禅让给刘备。 但是,对于这道诏书的内容,刘备也公布于众了,作为自己登基的理由,但是,很可惜,天下诸侯没有一人相信,因为没有人会傻乎乎地跑到江东去看看这份诏书是真是假,虽然刘备知道这份诏书确实是真的。 最高兴的人自然是袁术了,袁术是第一个冒天下之大不韪登基的,虽然获得了袁绍的暗中支持,但是袁术仍然害怕其他诸侯真的联合起来攻打自己,尤其是杨奉,否则的话,即便袁绍真的肯全力帮助自己,也不可能抵挡得住诸侯联军的进犯。 如今,刘备的登基使得袁术完全打消了这方面的担忧,在刘备登基的五天后,袁术的使者便已经到了刘备的汉国(史称南汉),和刘备建立友好连邦。刘备此刻新登基,虽然是打着汉家的旗号,但他自己也明白他这个汉家皇帝其他诸侯是不承认的,于是刘备便在庞统的建议下,答允了袁术,这也意味着刘备承认了袁术的大仲政权。 就在刘备称帝的一个月后,孙策也在荆州称帝了,建立了吴国。 刘备和孙策的先后称帝在全国造成了一片哗然,尤其是孙策,毕竟刘备也是汉高祖的子孙,不过,在哗然了一段时间之后,孙策称帝的事情也就慢慢被接受了。 消息传到信都,杨奉也很惊讶,没想到刘备和孙策这两个人竟然对皇位那样渴求,先后称帝。 这时候,杨奉手下的一众谋士便有开始进谏杨奉称帝的了,倡导者便是华歆。 华歆道:“主公,自古以来,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昔者东周先有五霸,后有七国,纷争天下,皆并于秦。然,秦国施暴政,天下民反,又有楚汉相争,这才有了大汉的建立,然如今治帝已经身亡,汉室已然不存在,各地诸侯各自为政,虽未一一建国,其实与建国无异。且,天下疆土,主公已占据了二分之一,袁术、刘备、孙策者都已称帝,主公更应该顺应民意,早日称帝,以正主公之位。” 华歆的话刚落音,其他群臣全部都高呼:“请主公早日登基。” 杨奉心中暗喜,看来群臣中是无一人反对自己称帝了,但杨奉当然不会马上就答应下来,自然要假意推诿一番,杨奉道:“众位爱卿之言虽然有理,但毕竟汉皇新丧,举国不定,孤若是此时登基,恐有失天下民众之心。” 徐庶道:“主公此言差矣,正是因为汉皇新丧,举国不定,使得百姓不知归属,主公才应该立即登基,也好安抚主公境内之百姓。如今天下六分,袁术、刘备、孙策之流已然称帝,主公雄踞五州,带甲百万,实力乃是众诸侯之首,若是不称帝,恐有失五州之心。” 杨奉叹道:“孤岂能不知其中道理,只是孤原本汉臣,得幸被封为信都王,当更以效忠汉室为己任,岂能觊觎皇位,此非人臣之所为也。” 徐庶又道:“主公差矣,如今汉皇已然不在,天下无首,与周末之战国争雄并无二样,且目前擅自登位者众多,以主公之实力乃是最有可能一统天下,结束战乱之明君,若是主公迟迟不肯就此大位,只恐寒了这一众跟随主公出生入死的将士之心呀。” 赵云等人听了,急忙齐声高呼:“请主公早登大位,以免寒了众将士之心。” 杨奉挥了挥手,装作很不情愿的样子,道:“也罢,既然众爱卿都是这般想法,若是孤再次推诿便有显做作了,既然如此,孤便接受群臣之谏,择日登基。” 有了杨奉这句话,堂下众人急忙跪在地上,齐声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杨奉又道:“孤既然决定登基为帝,这登基之仪式自然要办得隆重些,但绝对不可劳民伤财。奉孝、元直,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二人去办。” 郭嘉和徐庶急忙应声道:“微臣遵命。” 十日后,杨奉正式登基称帝,国号为晋,定都信都,年号永定,这一年是为永定元年,大赦天下,封杨晗为皇太子。 封王绵为皇后,执掌六宫,封刘慕为德贻贵妃,张宁为德淑贵妃,伏寿为德嫆贵妃,甄宓为德裕贵妃,栾灵为德馨贵妃,褚兰为德庄贵妃,贾雯为德郢贵妃,糜萱为德妍贵妃、曹芸为德骊贵妃、冯方女为德云贵妃,静璇公主为德璇贵妃,玉仙公主为德玉贵妃。 同时,杨奉还封貂禅、韩凤、韩莺、韩鹂、甘玲、卞玉、柳烟、邹佳、杜楠、纤雪、婉露、蔡琳(即是蔡箐,为了隐瞒蔡箐的身份,杨奉特意将之改名为蔡琳,也为怀念何琳)等十二女为昭仪。 封赵云为大将军,执掌天下兵马,典韦、许褚为左右威武将军,韩烈为青州牧,张郃为冀州牧,甘宁为幽州牧,郝昭为辰州牧,太史慈为辽州牧,华雄为镇北将军,成廉为镇西将军,黄叙为镇南将军,臧霸为镇东将军,管亥为征北将军,李典为征西将军,桥蕤为征东将军,姜景为征南将军,徐盛为水军都督,高览为昭文将军,武安国为威猛将军,褚燕为飞燕将军,夏侯兰为飞龙将军。 任命郭嘉为太尉,徐庶为司徒,田丰为司空,徐宣为司农,辛评为太尉长史,田豫为司徒长史,华歆为司空长史,严峻为大司马司允,陈琳为大司徒司直,王粲为大司空司若,陈群为羲和,崔琰为作土,国渊为秩宗,糜竺为典,伊籍为共工,阚泽为予虞。 为了隐藏实力,对于张绣、徐晃、张任、高顺、徐荣、严颜、庞德、贾诩等将,以及西川文武都不在此次被封之列。 为了能够使得天下人才尽显为国家所用,杨奉又下诏实行科举制度,每年举行一次,分为文科和武科,分别设置状元、榜眼和探花各一名,另设进士五十名,状元、榜眼和探花被留在朝中任职,进士则再根据考评被送到各处出任地方官员。 就在杨奉登基后的第三天,赵云在杨奉的授意下,颁布了最新的军纪,也就是后来被无数后世人所仿效的十七军纪,也称为十七斩: 其一:闻鼓不进,闻金不退,举旗不起,按旗不伏,此为慢军;犯者斩。 其二:呼名不应,点视不到,违期不至,动乖纪律,此为欺军;犯者斩。 其三:夜传刁斗,怠而不报,更筹违度,声号不明,此为懈军;犯者斩。 其四:多出怨言,毁谤主将,不听约束,梗教难治,此为横军;犯者斩。 其五:扬声笑语,蔑视禁约,哓詈军门,此为轻军;犯者斩。 其六:所用兵器,克削钱粮,致使弓弩绝弦,箭无羽镞,剑戟不利,旗帜凋敝,此为贪军;犯者斩。 其七:谣言诡语,造捏鬼神,假托梦寐,大肆邪说,鼓惑将士,此为妖军;犯者斩。 其八:奸舌利齿,妄为是非,调拔士卒,互相争斗,致乱行伍,此为刁军;犯者斩。 其九:所到之地,凌侮百姓,逼淫姓女,此为奸军;犯者斩。 其十:窃人财物,以为己利,夺人首级,以为己功,此为盗军;犯者斩。 其十一:军中聚众议事,近帐私探信音,此为探军;犯者斩。 其十二:或闻所谋,及闻号令,漏泄于外,使敌人知之,此为背军;犯者斩。 其十三:调用之际,结舌不应,低眉俯色,面有难色,此为怯军;犯者斩。 其十四:出越队伍,搀前乱后,言语喧哗,不遵禁约,此为乱军;犯者斩。 其十五:托伤诈病,发避征进,捏故假死,因而逃脱,此为奸军;犯者斩。 其十六:主掌钱粮,给赏之时,阿私所亲,使士卒结怨,此为弊军;犯者斩。 其十七:观寇不审,探贼不详,到不言到,多则言少,少则言多,此为误军;犯者斩。 自此之后,杨奉在治军方面终于大成,在这些严格的军纪的约束下,晋军(以后杨奉的军队以此为称呼)的战斗力与日俱增,为其他五国所不能比,及至后来,杨奉与袁绍江北争雄的时候,晋军的战斗力早非袁绍军队所能比,这也注定了袁绍的灭亡。 就在大晋沉浸在一片喜悦之中时,太史慈那边也传来了捷报。 第270章 鲜卑内乱 由于太史慈这次的进军非常突然,拓跋鲜卑部落根本没有一丝防备,所有的百姓还是和以前一样散布居住。太史慈正是利用了这一优势,将一万骑兵分成三队,太史慈、张郃和黄叙分别率领一军,三支骑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席卷了所有南部的鲜卑部落。 鲜卑自从迁徙到这片大草原以来,除了当年东部鲜卑分裂的一场战争之外,很多年都从未发生过战事,更不要说这种外族骑兵入侵的事情,是以当这一万铁骑从天而降的时候,鲜卑的牧民们几乎都没来得及做任何反抗,便被一一斩杀。 当从震惊中清醒过来的鲜卑首领拓跋野河急忙调集大军进行反击的时候,太史慈的军队又突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似乎这一切都是幻觉一般,但是那些被杀死的牧民的尸体以及几乎能汇聚成河的鲜血却能证明这一切都是真的。 拓跋野河大怒之极,果断下令,所有的牧民不得散居,组成一个个部落,每个部落的可战之兵不得少于两万人,以防汉人的再次偷袭。于是,整个拓跋鲜卑被组成了五个大部落,分别由拓跋野河自己以及其两个弟弟和两个儿子担任部落的首领,暂时指挥鲜卑骑兵防范汉军的偷袭,拓跋野河的部落在中,他的两个弟弟和两个儿子的部落分别在东西南北四个方向。 拓跋野河的大帐之内。 “左丞相,这次汉军突然来袭很是奇怪,根据我方情报所得,这次汉军只有一万骑兵,若说是大汉向我们开战,仅靠这一万骑兵怎行?”拓跋野河对这次汉军的行动很是不解,于是便向左丞相胡不花商量对策。 胡不花是拓跋野河最为倚重的得力助手,当年拓跋野河就是在胡不花的帮助下,才打败了与自己争夺王位的皇叔拓跋山,成了东部鲜卑自独立以来的第五代大王,胡不花也因此成为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左丞相。 大汉是以右为尊,但是在鲜卑民族却是以左为尊,左丞相的官职要比右丞相大。 胡不花素以狡诈多端著称,但是对于汉军的这次行动也摸不到头绪,听到拓跋野河此言,也道:“大王所说不错,这次入侵我国疆界的汉军必然是大汉信都王杨奉手下,素闻杨奉此人乃是雄才大略之辈,若是真的向我们开战仅仅凭靠这一万骑兵岂非是自寻死路,难道杨奉另有阴谋不成?” 胡不花的这句话之后,君臣二人都是陷入了深思,都在想杨奉究竟会有什么阴谋,大帐之内一片寂静。 良久,胡不花才迟疑道:“这杨奉每次行事都是如此怪异,微臣实在想不出这其中究竟有什么阴谋。” 拓跋野河知道胡不花素来诡计多端,更擅长一样看穿对方的阴谋,如今连他都束手无策,这杨奉也太可怕了,想到此处,拓跋野河不禁出了一身冷汗。胡不花看到拓跋野河的脸色突变,知其心中所想,担心他在心里怕了杨奉,不然的话,这场仗不用打便已经分了胜负,于是便宽慰他道:“大王,虽然我们猜不出杨奉下一步的阴谋,却也不必过于担心,毕竟这一次汉军只有一万骑兵,与我十万铁骑相比犹如荧光之比皓月,只要我们的五个大部落加紧防备,这汉军过不多久便会退去。只是……” 拓跋野河本来听到这句话,心下已宽,但是当“只是”两字从胡不花嘴中吐出之后,拓跋野河的心再次悬了起来,拓跋野鸽急忙问道:“汉军既然很快就会无功退去,左丞相可是还有什么担忧不成?” 胡不花叹了一口气道:“大王,微臣的担心并非是来自大汉的入侵,实在是来自我鲜卑内部。 拓跋野河心中一动,对胡不花道:“左丞相莫非是担心……” 胡不花点了点头道:“正是,三王爷和四王爷素来对大王不服,久有取大王而代之的念头,只是手中并无太多的兵权,是以不敢举事。如今,我十万大军分成五下,三王爷和四王爷几乎掌控了一半的军队,若是一旦反抗大王,形势堪忧呀。” “他们敢?”拓跋野河闻言勃然大怒,不由怒吼之后,拓跋野河也有些后悔当时分兵的时候不该均分,至少自己的兵力应该远在他们任何一个部落的兵力之上。 当初拓跋野河的父亲拓跋雄临死之前是你将王位传给了其长子拓跋野林的,但是拓跋野林对于王位并不看重,只是喜欢美女,每日更是醉生梦死。当拓跋雄死去之后,拓跋野林并没有登上王位,而是将王位让给了常常为自己物色美女的叔叔拓跋山。 其实这也没什么,毕竟拓跋野林是王位的继承者,他不愿做大王,想给谁就给谁,况且都是拓跋一家。但是,拓跋野河却不愿意,拓跋野河与拓跋山是死对头,若是拓跋山成了大王,拓跋野河岂能会有好日子过。 于是,一场王位争夺战开始了,两军势均力敌,本应该是一场旷日持久之战。但是,因为拓跋山为了拉拢拓跋野林,经常从国内搜罗美女献给拓跋野林,使得百姓对拓跋山和拓跋野林敢怒不敢言,因为从战争一开始,鲜卑的民众就已经站在了拓跋野河一边。 三个月,三个月的时间这场鲜卑内部的王位争夺战便结束了,拓跋山兵败自杀,拓跋野河顺利登山了王位。在对其兄拓跋野林的处理上,拓跋野河并没有下狠心,虽然胡不花一直劝拓跋野河将其杀死,以绝后患,而是将其封闭起来,让拓跋野林与那一百名美女一起渡过下半生。 所以,拓跋野河的这个王位得来的并不是很正大光明,当年拓跋野河的两个弟弟都很年幼,不知权利为何物,如今拓跋野客与拓跋野忽早已长大,更是时时有将王位从拓跋野河手中夺回来的念头,只是拓跋野河虽然没有采纳胡不花的建议将二人随便找个理由杀死,却是将军权紧紧控制在自己手中。 太史慈率军入侵之后,拓跋野河为了有效地抵御汉军来袭,这才不得已将十万大军分成五部,让拓跋野客与拓跋野忽暂时各掌一部。在拓跋野河看来,虽然两个弟弟对自己有意见,毕竟也只是家事,而汉军才是他们最大的敌人,是以拓跋野河才放心地将四万大军的指挥权暂且交给二人。 就在“他们敢”三个字的余音还没有完全落地的时候,忽然门口传来一个喊声:“南部急报,请马上转呈大王。” 不一会,拓跋野河的护卫长拿着一块牛皮走进了大帐(当时大汉的造纸还没有传到鲜卑部落,是以鲜卑部落的通信方式还是选用牛皮或者羊皮),交到拓跋野河的手中,便继续在帐外值岗了。 “啊!”拓跋野河看完之后,面色大变,整个人几乎都站不稳,一阵踉跄。 胡不花看到拓跋野河看信之后神色大变,看来必是出了什么大事,待拓跋野河看完之后,胡不花从其手中结果牛皮信,展开来一看,也不禁勃然变色,双手颤抖。 原来,拓跋野客与拓跋野忽在得到期望已久的兵权之后,并不是像拓跋野河想象中全力对抗入侵的汉军,而是密谋如何与汉军联合,推翻拓跋野河的统治,二人对太史慈许下的条件自然是东部鲜卑世代向大汉称臣。 太史慈在了解到拓跋鲜卑内部的矛盾之后,心中大喜,急忙与张郃和黄叙商议,决定利用鲜卑内部的矛盾,各个击破,先助拓跋野客与拓跋野忽二人击败拓跋野河,然后再挑拨拓跋野客与拓跋野忽二人之间的关系,使得二人再次争夺王位,以消耗拓跋鲜卑的实力,最后一战定局。 鲜卑五部的分布成“十”字状,拓跋野河位处正中间的位置,东部是拓跋野客,西部是拓跋野忽,北部是拓跋野河的次子拓跋英都,南部是拓跋野河的长子拓跋英北。这样的安排不但使得太史慈进攻其中任一部,其左右两部皆可进行夹击,另外拓跋野客与拓跋野忽分在东西两侧,也省得二人联系,以生出什么阴谋。 虽然拓跋野河的安排很是到位,但是拓跋野客与拓跋野忽二人还是取得了联系,并将东部鲜卑族卖给了汉军。 拓跋英北是拓跋野河的长子,也是日后王位的继承人,虽然只有二十岁,但是在拓跋野河的可以培养下,在领军作战和处理内政等方面都是得心应手,所以拓跋野河才将与汉军最为接近的南部交给了他。 拓跋英北也不辜负拓跋野河的厚望,每日小心翼翼,戒备森因,太史慈也曾在其四周探望,没有发现任何可以进攻之处,只得作罢,直到拓跋野客与拓跋野忽二人的信使来到。 拓跋英北做梦也想不到危险不是来自于汉军,而是来自于自己的两个叔叔。 这一日,太史慈的一万大军突然出现在了拓跋英北部落南部,拓跋英北马上命令大军进入戒备状态,随时准备迎敌。但是,太史慈的大军却只是在拓跋英北的南面徘徊,却没有丝毫进攻的迹象,这使得拓跋英北很是奇怪,不知道汉军在搞什么花样,却也不敢掉以轻心,时时监视汉军的举动。 两个时辰过去了,汉军依然没有进攻,拓跋英北有点忍不住了,鲜卑士兵也失去了耐性,更有的士兵开始脱离岗位可。拓跋英北见状不好,便准备命令大军进攻汉军,就在这时,东西两边尘土飞扬,原来是拓跋野客与拓跋野忽率军到了。 拓跋英北大喜,若是三路夹击,汉军必死无疑,此时拓跋英北已经忘记了为何汉军呆在原地没有进攻了。 令拓跋英北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的两个叔叔的军队到了跟前之后竟然是挥刀杀向了自己,拓跋英北没有丝毫的准备,在拓跋野客与拓跋野忽两路的突然袭击下,措手不及,拓跋英北这才明白自己的两个叔叔已经背叛了鲜卑,投靠了汉军。 拓跋英北急忙割下一块牛皮,咬破手指写下一封求救信,派自己身边武艺最高的折叠那突围出去,向拓跋野河报信去了。 太史慈见到鲜卑内乱,急忙率军杀入,在三路大军的夹击下,拓跋英北的两万大军全军覆没,拓跋英北也英勇战死。 第271章 攻并之策 拓跋野河咬牙切齿道:“这两个禽兽不如大的叛徒,孤王定要生擒他们二人,挖出他们的心来,看看究竟是红的还是黑的。”这个消息对于拓跋野河来讲不啻为晴天霹雳,在三路大军的夹击之中,拓跋英北能不能突围便是个问题。 胡不花要比拓跋野河冷静得多,稍一思索道:“大王,如今拓跋野客与拓跋野忽背叛大王,联合汉人攻击大王子一部,大王子必然难敌,若是大王子一部溃散,则此地将会成为他们下一步攻击之目标,大王可速速率部向后退到二王子那里,联合防守,否则将会被其各个攻破。” “嗯”,听了胡不花的话,拓跋野河的大脑开始逐渐冷静下来,点了点头道,“左丞相言之有理,如今我们已经处于劣势,手中只有四万大军,而那两个贼子和汉人的军队却有五万之众,我们只有暂且北退,伺机而发。” 说到这里,拓跋野河又仰天长叹一口气,喃喃道:“孤王真是后悔当初没有听从左丞相当日之劝谏,这才引来今日之祸,让这两个居心叵测的贼子有机可乘,不但丧失了两万大军,就连英北现在是生是死孤王都不知道。”拓跋英北是拓跋野河最喜爱的儿子,文韬武略都让拓跋野河感到满意,也是拓跋野河指定的接班人,若是真出了什么意外,拓跋野河会后悔终生。 胡不花见状,急忙劝道:“大王,此事也不能怪大王,拓跋野客与拓跋野忽久存不臣之心,即便没有这次汉人入侵的机会,日后还是能够让他们找到机会的,毕竟大王在明,而此二人的行动在暗,大又怎能获悉二人之阴谋。” 本来拓跋野河和胡不花因为实力不如拓跋野客与拓跋野忽而引军北退,但是,出乎意料之外的是,这一万汉军在突袭了拓跋英北一部之后便再也没有了踪迹,这使得拓跋野河和胡不花二人更是担心,唯恐汉军再突然从什么地方冒出来。 不但跋野河和胡不花找不到太史慈大军的踪迹,就连拓跋野客与拓跋野忽在那一战之后也联络不上太史慈了。 想必大家都想知道,太史慈率领大军去了哪里呢?并州。 太史慈此行的任务便是绕到并州西面,配合杨奉的大军两面夹击并州,所以在帮助拓跋野客与拓跋野忽二人消灭了拓跋英北之后,南下之路已经打通,太史慈便偷偷脱出了这个战圈,不告而别,让鲜卑内部先自相残杀一场。 并州西面共有三郡与异族接壤,分别是雁门郡、太原郡和西河郡,其中太原郡和西河郡面对的是羌胡,雁门郡则与拓跋鲜卑接界。是以,这次太史慈一部选择攻打的便是雁门郡。 雁门郡以前的郡守是丁克,后来由于丁行兄弟弑父自立,担心杨奉率军攻打,于是丁行便让丁克驻守常山郡和乐平郡,雁门郡则交给了二人的表弟宫康。 太史慈绕到雁门郡的西面之后,并没有直接率军攻打,而是将此处的情形派人向杨奉做一汇报,并约好时间,一起攻并。由于东部鲜卑因塞北四国被灭,担心汉军来攻,已经向北迁徙,拓跋鲜卑也在北面打得不亦乐乎,太史慈的信使一路畅通无阻地将书信送到了杨奉手中。 此时杨奉刚刚登基不久,得到太史慈的捷报自是大喜,之前对太史慈的种种担心再无分毫。当杨奉从太史慈的情报中得知驻守雁门郡的人竟然是宫康的时候,一个大胆的计划已经在杨奉的脑中成型了。 杨奉在第二天退朝之后,将郭嘉、徐庶、田丰、徐宣(杨奉登基之后,便将田丰、徐宣二人调回到了身边)、赵云五人单独留下,商议出兵并州之事。 杨奉将太史慈的书信给众人一一过目,待四人全部看完之后,杨奉道:“此次子义不负朕之厚望,利用拓跋鲜卑内部矛盾,挑起拓跋野客与拓跋野忽的反叛,使得拓跋鲜卑陷入内乱,顺利通过拓跋鲜卑之境,已经到了雁门郡西,如此两面夹击之势已成,并州不难破也。” 田丰和徐宣自回到信都之后也获悉了杨奉派太史慈西征,欲东西夹攻并州之事,此时听到杨奉之言,田丰道:“陛下,以微臣之见,此事不可草率。太史将军所率一部皆是骑兵,不善于攻城,且只有一万人,又无后续兵源,若是强行攻城,恐怕会是伤亡惨重。” 田丰说的这个问题杨奉也并非是没有想过,只是若想通过拓跋鲜卑的境内,非骑兵不可,只是杨奉也没想到此次竟然是如此巧合,拓跋鲜卑内部矛盾已久,太史慈的突然到来,恰巧点燃了这根导火索。若是早知道事情会是如此顺利,恐怕杨奉会派出至少五万大军前往,而不仅仅只是这一万骑兵。 徐庶道:“既然现在东部鲜卑和拓跋鲜卑的部众皆在北部,陛下可命令一员上将将兵数万,急行军通过鲜卑之境内,以助子义将军攻打雁门郡。” 郭嘉摇了摇头,并不同意徐庶的意见,分析道:“陛下之所以让太史慈将军孤军深入,横越鲜卑草原,便是想起到奇兵之效,若是如此大张旗鼓地运送兵源,一来难以逃过其他各国之耳目,二来子义所部不易藏身,久了恐为并州所发现。” 众人听了郭嘉的这一番话,皆是觉得有理,一时又没有很好的主意,便一个个沉默不语。 杨奉见众人都没有什么好计策,心中也不着急。好不容易走到了这一步,攻占并州有望,却又遇到这样一个难题,若是想不出妙计,只怕这一次出兵将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徒耗钱粮。 过了半个时辰,四人依然还是愁眉苦脸,看来都没有思得好计。 也难怪,太史慈的一万大军若是一旦攻城,必须要有十足的把握,否则一旦实力暴露,很容易被并州大军就地歼灭。但是,太史慈率领的都是骑兵除了一千人受过陷阵营的训练,其他九千人都没有任何攻城的经验,攻城的把握很小。 杨奉见状,知道众人再也拿不出什么好办法,于是道:“朕方才思得一计,还没有思考成熟,不知可行否?” 郭嘉等人久思无良策,此时听得杨奉有办法,不禁个个眼中都是光芒大盛,犹如一头饿狼看到了一只小白兔一样。 郭嘉道:“臣等愚笨,不及陛下万一。” 杨奉初当皇上,对于一些繁文缛节很不适应,本身杨奉就不喜欢繁文缛节,但是当了皇上之后,宫廷的一些礼仪、超堂的礼节等等几乎全部是一些繁文缛节,使得杨奉在登基的一个月后还后悔为何要当这个皇帝呢。 杨奉道:“驻守雁门郡的宫康乃是朕之表兄,其母丁氏乃是朕的姑姑,已逝去多年。朕的这个表兄自小就是怕事之人,虽然知道丁行、丁克等人弑父自立,在其二人的威逼压迫之下,却不敢进行反抗,只得听从丁行的安排。若是朕书信一封将宫康反水,则雁门郡不费一兵一卒即可拿下,一旦雁门郡被子义拿下,我军便可对并州东北包围,且丁行措手不及,新兴、乐平两郡亦会不日克下,我大军便可直抵晋阳城下,到时候,纵然丁行有三头六臂,吕布率兵支援,也已是惘然。” 确实是好计,但是却有着很大的风险,如果宫康反水,或许一切都会很顺利,并州将会落入杨奉的手中。但是,这条计策有一个致命的风险,那便是宫康会不会反水,如果宫康对丁行忠心,太史慈一部将会彻底暴露实力,全军覆没。 田丰为人心细,做事小心,在听了杨奉的话之后立即提出了这个质疑:“陛下,宫康虽说是陛下的表兄,然陛下与之多年未曾联系,如此冒然联系,这宫康若是真的反戈我军自可轻松取下并州,但是若是宫康将此事告之丁行,太史将军危矣。” 郭嘉素来喜欢兵行险着,这样的计策正对郭嘉的胃口,是以不同意田丰的想法,郭嘉道:“以嘉来看,此计未必不能成功。主公占据五州之地,实力冠绝诸侯,而丁行只是固守并州,早晚为陛下所图,宫康必然能够看出此点。若是嘉是宫康,必然会同意陛下的策反,将并州拱手送于陛下,加之宫康与陛下有亲表关系,日后必然少不了荣华富贵,岂非好过在并州等死乎?” 郭嘉的这番话很有道理,正是抓住了人性的弱点,郭嘉的话一说完,连田丰再也无言反驳。 杨奉当下再无疑虑,道:“好,就依此计,为防万一,子龙可使一员上将率军三万屯兵幽州与拓跋鲜卑交界的平舒,静观雁门郡的境况,若是宫康反水,平舒大军则可直接南下,攻打新兴郡,若是一旦宫康执迷不悟,平舒的三万大军亦可率军立即西进接应子义,朕亦会再派大军沿途接应,决不可使子义有失。另,屯兵平舒之事需暗中进行,不可大张旗鼓,否则一旦为拓跋鲜卑所知,很可能会暂停内乱,而且宫康也会有所警惕,生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杨奉这样的安排已经是很到位了,郭嘉五人再无任何担心。 杨奉见五人都没有什么意见,于是便道:“子龙,这件事情朕就全权交由你处理,即便是事有不济,也要将子义一部安然带回。” 第272章 桥玄死因 “什么,桥太尉病重了,好,朕马上前往探看。”当杨奉刚刚安排好攻打并州的部署之后,便得到了桥玄病重的消息,此时桥蕤并不在信都,而是在幽州辅助甘宁,所以桥玄病重的消息使得杨奉大为惊讶,更让杨奉想起了大小桥两个绝代红颜,从上次奇袭寿春的时候在桥蕤的府上见过她们两个一面之后,到现在已经八年了,也不知这姐妹二人现在是是否嫁人了。 当初桥家随着杨奉辗转来到信都之后,杨奉为了表示对桥玄的敬重,专门在信都南十里处的凌湖畔为桥玄建造了一个庄园,开始的时候,因为桥玄并未痊愈,杨奉还隔三差五来到桥府为桥玄复诊,不过却是再也没有见过大小桥,或许是因为男女避嫌的缘故吧。后来,在杨奉的细心照顾下桥玄身体痊愈,加上杨奉因公务繁忙,来桥府的次数也就越来越少了,后来更是由于并州之变、东征北伐,杨奉便再也没有到过桥府一次,没想到这次竟然得到桥玄病重的消息。 这是桥玄吗,这是杨奉来到桥玄的卧室看到桥玄之后的第一反应。 当年在寿春城,桥玄也是在病中,而且也是病得不轻,当时华佗对于桥玄的病也是感到有点束手无策,但是当时桥玄也只是略有憔悴。可是,这次桥玄却是瘦的不成人样,整个脸已经完全凹了下去,脸色焦黄没有一丝血色,两只眼睛已经完全凹陷进去,就像两个黑洞一样,根本找不到眼球的白色部分。杨奉到达桥府的时候,桥玄刚刚吃完药睡下。 杨奉得知桥玄刚刚睡下,不忍打扰他,只是坐在床边为桥玄把了一会脉,之后便轻轻叹了一口气,转身退出房门之外。出了桥玄的卧室,杨奉心中的怒火再也压抑不住,勃然大怒,对伺候桥玄的丫环道:“桥太尉病重成如此模样,汝等为何不早点向朕告之此事?” 伺候桥玄的两个丫环被杨奉这一怒喝,吓坏了,急忙“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求饶道:“陛下息怒,此事实在是不关奴婢之事,是府上两位小姐不让将此事告知陛下,请陛下明鉴。” 杨奉没想到竟然是大小桥二人不然将消息告诉自己,心中的怒火更甚,几乎是吼叫道:“去,传朕旨意,让她们二人立即起床见驾。”丫环好像得了一道救命的诏书,急忙站起匆匆忙忙而去,去喊大小桥了。 从杨奉得知桥玄病重,到杨奉到达桥府也只是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大小桥二人昨晚伺候桥玄睡得有点晚,是以到现在还没有起床,所以对于杨奉到来之事二人丝毫不知,杨奉也从丫环的口中得知二人昨晚熬夜,是以特意安排下面的丫环不得惊扰二人,若非是看到桥玄后心中的怒火,杨奉也不会让丫鬟喊她们的。 两个丫环去了之后,杨奉心中的怒火依然难消,挥手一拳将茶杯口粗的一棵数击断。桥府的下人看到皇上发火,更是不敢靠近,纷纷躲得远远的,只有一两个比较忠心的下人在大小桥的必经之路等候,准备将皇上发火的消息相告,使得二人能有个心理准备。 大小桥得了两个丫环的汇报,不敢怠慢,匆忙擦了一把脸便向桥玄的住处赶来,就在快走到的时候,从另外几个下人的口中得知杨奉正在大发雷霆。 杨奉远远看到两个女子向这边走来,知道且二人必为大小桥,故意将身子一转,背对二人。 大小桥轻轻走到杨奉身后三米的位置,齐齐跪下,向杨奉请安:“民女桥烟(桥瑛)参见陛下。” 杨奉挥了挥手,淡淡道:“平身。” “谢陛下。”大小桥二人向杨奉谢恩后,齐齐站起,呆在原地,等候杨奉暴风雨般的发问。 果然,杨奉蒙一转身,怒声向二人问道:“桥太尉重病如此,汝二人明明知道朕之医术,为何不向早日向朕汇报,此病若是能早一个月向朕汇报,桥太尉还有一丝生还的希望,可如今,连朕也是无力回天了。” 杨奉额这一番话一出口,大小桥二人皆是浑身剧震,呆然无语,不一会,四行眼泪出现在大小桥的两张绝色的脸庞上。 杨奉见了,觉得不忍心,便欲开口相劝,但转而一想,此事究竟为何原因还没弄清,岂能此刻心软。杨奉狠下心肠,故意怒哼一声,大声吼道:“现在哭有什么用,当初干什么去了,若是早日告之朕此事,此刻想必桥太尉已经能够下床走路,说吧,为何不向朕汇报此事?” 大小桥听了,对视一眼,然后大桥道:“陛下,非是民女不愿求得陛下相助,实是家父因陛下正日为政事繁忙,不忍打扰,而且,当初华伯伯也为家父诊过病,说是家父之病并无大碍,只需好生调理便可痊愈,后来神医张机先生路经此地,也来拜访家父,所说欲华伯伯完全相同,是以民女也就没有打扰陛下。家父后来在华伯伯的悉心照顾下,病情越来越轻,逐渐有好转之迹象。不料,就在五日前,家父的病情突然加重,华伯伯也感到很是奇怪,为家父用了几方药皆没有效果,这才不得已惊动了陛下。” 听了大桥的解释,杨奉心中的怒火才算是完全消除,觉得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这时候桥玄的卧室突然传来了重重的咳嗽声,众人急忙冲进桥玄的屋内,桥玄此刻正趴在床上,头在床边向下垂着,杨奉暗叫一声不好,急忙将桥玄一把扶起,但见桥玄的嘴角尽是鲜血,双目紧闭,杨奉将手指放在桥玄的鼻下,气息全无。 杨奉将桥玄轻轻放在床上,将锦单盖在桥玄的身上,然后转身对大小桥二人道:“准备后事吧,桥太尉已经走了。”说完,杨奉便向外走去。 “爹呀。”两声刻骨铭心的痛哭声在杨奉的耳边响起。 三日后,桥府。 “卓升,桥太尉之死实是蹊跷之极,以朕初步的猜测,桥太尉应该是中了一种剧毒,但是这种毒药却不是立即发作,而是可以在身体内潜伏数年之久,一旦毒发,几日便可要了人的性命。”杨奉将这三日自己猜测的可能对桥氏兄妹说了出来。 “剧毒。”听了杨奉的话,桥氏三兄妹皆是觉得不可思议,世上竟然有这种毒药,可以在体内潜伏数年之久,三人互看了一眼,眼中尽是震惊。若非杨奉是皇上,恐怕三人早就将“胡说”二字喊了出来。 杨奉见三人虽然没说出来,但是眼中尽是怀疑,于是便叹了一口气道:“也难怪你们难以相信,此事听起来确实有点光怪陆离,当初若是是朕亲耳听到、亲眼见到也是万难一下子就接受的。” 于是,杨奉便将当年奉灵帝密诏后在洛阳的见闻说给了三人听,这件事情除了随同杨奉一同前去的赵云〕韩烈、典韦、许褚、韩凤三姐妹之外,再无其他人知道,因为桥玄的症状与当年灵帝几乎完全相同,杨奉这才将十多年前的往事提了出来。 果然,如此一来,桥氏兄妹再无任何怀疑。 杨奉问道:“桥太尉以前是否与谁结过仇怨?” 三人思量很久,均是摇了摇头,桥蕤道:“回陛下,先父在世时,向来为官清正,秉公执法,若说得罪人,倒也不少,可是家父已经辞官多年,这些人若是报复断然会使用暗杀等方式,万万不会采用如此慢的方式。而且,若非是先父看中之人,先父是断然不会接见,更不要说暗中下药了。” 桥蕤说的不错,若是桥玄的仇家怎能下得了毒药,而且此人若是想取了桥玄的性命,断然不会等到多年之后。 杨奉也觉得深有道理,便开始怀疑自己的猜测了,就在这时候,忽然典韦来报,说是河东卫家举家迁到冀州来,此刻正等待杨奉的召见。听到“河东卫家”这四个字,杨奉脑中不禁灵光一闪,问道:“多年前是否有一个叫做顾雍的人来过?” 桥蕤不知道杨奉要问起此事,于是便道:“不错,因顾雍乃是蔡邕的得意弟子,才华横溢,当年其到江东游学,路过寿春,曾来拜访过先父,先父喜其才华,留顾雍在府上住了一月有余,难道此事和顾雍有关不成?” 杨奉心下明白,此必然是顾雍所为,于是杨奉便将河东卫家之事告诉了桥氏三兄妹,三人听了之后皆是大惊,桥蕤三人万万没想到顾雍竟然如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当初顾雍曾向桥玄求娶桥烟,桥玄本欲同意,却因顾雍的年龄比桥烟大了十岁有余,是以婉言拒绝,没想到顾雍求婚不成竟然暗中下毒。 由此不难猜出顾雍的打算,顾雍也看得出袁术不是成就大事之人,是以没有投靠袁术,加之蔡邕又跟来江东寻访自己的踪迹,是以顾雍便隐姓埋名起来。待蔡邕走后,顾雍便开始在江东活动,直到后来投奔了孙坚。 孙坚原本是袁术的部将,是以顾雍也有了第二次下毒的机会,只是因为后来杨奉奇袭寿春,桥蕤投降,并举家随着杨奉来到了冀州,顾雍才没有了一丝机会,否则的话,顾雍必然会以桥玄的生命为代价,逼迫大小桥嫁给自己,否则的话一旦桥玄中了第二次毒,必然是早已毒发,死了多年,又怎能等到今日。 第273章 宫康心事 “老爷可是有什么心事?”宫康之妻范氏见宫康今日的表现十分异常,晚上不但没有进行房事,直接往床上一躺,而且在床上躺了近一个时辰,依然是翻来覆去睡不着,根据范氏多年的了解,宫康必然是遇到了什么难以抉择之事。 本来就睡不着,听了范氏之言,宫康索性也不睡了,坐起身来,披上一件外衣。 宫康叹了一口气道:“夫人所说不错,为夫正是遇到了一件很棘手的事情,而且此事关系我宫家数百人的性命,为夫一时难以决断,这才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当初一步错,如今步步错,为夫心中真是后悔。” 范氏乃是冰雪聪明之人,已从宫康的话中猜到此事必然与丁家的家事有关,于是问道:“莫非杨奉派人与老爷联系了?” 宫康大惊失色,一把捂住范氏的嘴,左手竖在嘴唇上,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宫康悄悄下床,蹑手蹑脚走到门口,猛一开门,向外探望了一会,发现外面除了守夜的亲兵之外,确实再无无人,这才放下心来,转身将门闩插好,回到屋内。 宫康回到床边对范氏道:“夫人小声些,若是此事被丁行兄弟知道,不但你我焉有命在,而且宫家满门都会受到牵连。” 范氏见丈夫如此谨慎的样子,心中确信是杨奉派人来和宫康进行了联络,只是丈夫不敢回绝杨奉,又担心事情不能成功,为丁行所害,这才左右为难,不能决断,此时这个信使必然还在宫家。 范氏道:“既然杨奉派人与老爷进行了联系,必然是欲图谋并州,以报杀父之仇,老爷是准备站在丁行一边,还是准备投靠杨奉?” 宫康轻轻叹了一口气道:“这正是为夫左右为难之处。如今杨奉势大,占据五州之地,手下文昌武盛,大有一统全国之势,就连袁绍对杨奉都要忌惮三分,不敢触其锋锐,丁行、丁克和吕布之流又怎能是杨奉的对手,早晚必为杨奉所灭,所差只是时间而已。如今,杨奉已经暗中派其手下大将太史慈将兵一万,从拓跋鲜卑处绕到了雁门郡的西面,欲两面夹攻并州,杨奉派人给为夫送来书信,若是为夫反水,他日荣华富贵,封侯拜相,不在话下。” 范氏觉得很是奇怪,问道:“既然如此,老爷还是有什么可犹豫的,老爷与杨奉乃是表亲关系,而且当年杀害舅父之事老爷并没有参与,若是老爷能够投靠杨奉,助杨奉夺取并州,日后必为功臣,若是杨奉日后一统全国,老爷更是开国功臣,又是王爷,何苦犹豫不断?” 宫康重重点了点头道:“不错,舅母是杨奉的姨母,所以为夫与杨奉之间并非直接亲属,若非顾忌这一点,为夫岂能犹豫了两天不能抉择,早就答应投靠杨奉了。毕竟这几年丁氏兄弟弑父自立,以阴谋夺取并州,二人担心杨奉复仇,大肆征兵,又为了转移并州百姓的视线,穷兵黩武,先后两次进攻羌部,损兵折将,弄得民不聊生,并州百姓怨声载道。相比之下,杨奉治下五州的百姓过得都是安居乐业的日子,为夫早有心将并州送于杨奉,只是担心杨奉怀疑,这才迟迟没有动手。” 一刻钟之后,范氏才道:“老爷,以妾身来看,还是投靠杨奉为好。” 宫康一怔,不解道:“夫人何出此言?” 范氏微微一笑道:“老爷怎得糊涂了,如今杨奉志在天下,并州更是杨奉必得之地,如果老爷能够在这时候帮助杨奉取得并州,报了杀父之仇,杨奉必然会对老爷感激不尽,久有求贤若渴之名的杨奉必然会重用老爷,而使天下贤才竞相依附。” 既然想通了此节,宫康再无疑虑,放下了心中的一块大石。为了表示对范氏的感激,宫康搂着范氏行鱼水之好,因为心情高兴,宫康一夜之间将范氏推上了幸福的高峰五次之多,范氏自从嫁给宫康以来,最多一次也是只有三次,今晚竟然兴奋了五次,可见宫康是多么卖力。 第二日,宫康给杨奉写了一封书信,让杨奉的使者带回去,信中自然是答应投靠杨奉,更是倍述自己一直以来对丁行兄弟的恶性不耻,但人在屋檐下,没有力量去反抗丁行,否则早就将丁行兄弟绑了交给杨奉处置了。 杨奉得到宫康的回信大喜,急忙让赵云派人快马通知太史慈,与宫康取得联系,同时杨奉命令赵云秘密屯兵在常山郡和自己则屯兵在赵国,一旦太史慈取得雁门军,则 三路大军进发,太史慈联合宫康南下攻打太原郡,赵云攻打新兴郡,杨奉攻打乐平郡。 杨奉这次的攻并方略与上一次恰恰相反,上一次杨奉是攻打上党郡,也就是吕布,是从并州最难得手之处下手,结果兵败而回,大将黄忠也死在那场战斗中。这一次,杨奉是先不理吕布,只是命令张郃屯兵广平郡,给吕布造成一定的压力,使其不敢在杨奉三路攻打并州的时候进行救援。 一旦,丁行、丁克兄弟被灭,吕布孤军驻守上党郡也就成不了什么气候了,更会被杨奉三路包围,最终只得弃上党而去。 第274章 围攻上党 “什么,你说什么,宫康投降了杨奉,雁门郡已经被杨奉占领了?不可能,宫康是我表弟,我待他不薄,他怎么会投降,再探。”丁行听到这个噩耗的时候,几乎都站不稳了,雁门郡的失守,意味着整个太原郡已经暴露在杨奉的铁骑之下,杨奉强大的骑兵团会很快进入太原郡,甚至是晋阳城内。 一直以来,丁行都没有像今天这样害怕过,杨奉虽然实力空前强大,但是袁绍、曹操和自己毕竟结成了联盟,加之上次杨奉的并州大败,丁行从来都没想过杨奉还会再来找自己的麻烦。 自己杀了生父丁原,而且又杀了杨奉的姨母孔氏,倘若落到杨奉的手中,杨奉岂能轻易放过自己,再想想当初杨奉为了从并州撤兵,竟然将丁户处以磔刑,丁行的心中再也不能平静下来。 “报,赵云起大军三万攻打新兴郡,杨奉亲率大军三万攻打乐平郡,两郡均已经告急,请主公火速派兵支援。”就在丁行为雁门郡的事情头大的时候,新兴郡和乐平郡的求救信也同时来到晋阳。 丁行听了这两个消息,几乎站不住了,脚下一阵踉跄。三路兵马攻并,其势甚急,看来杨奉这一次对并州是势在必得。 丁行忽然想到了袁绍和曹操,急忙对斥候道:“快,马上到袁绍和曹操处求救,请他们派兵救援。” 但是,杨奉这一次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就在丁行派出向袁绍和曹操求救的是使者还没有到达的时候,新兴郡和乐平郡已经相继失守,杨奉的三路大军对太原郡形成了三面包围之势。 丁克也带着新兴郡的败兵来到了晋阳城内,丁克常年带兵在新兴郡,丁克的家眷也都在新兴郡,自从两人合伙杀了丁原之后,丁克数年来也只回来过一次,这一次两兄弟终于再次重逢了,但这也是最后一次相聚。 “大哥,我看并州此次难保,不如我兄弟二人弃了太原郡,到上党投奔吕布去吧,吕布兵多将广,又有陈宫和李儒二人为谋,加之上党天险,杨奉便有百万之众也难以突破上党。”丁克隐隐约约中感到若是不去投靠吕布,二人必会死于杨奉之手。 丁行的心机比较深,闻言道:“二弟,如今我兄弟不比往日,吕布会不会收留我二人还是未知,而且吕布此人反复无常,即便其收留你我,也难保其日后不会对我兄弟下毒手,毕竟当初咱们可是十分防备吕布的。” “那却如何是好,若是不去投靠吕布还有何人能够投靠?”美好生活还没有过够,丁克可不想就此死去。 丁行叹了一口气,一脸忧虑道:“二弟,如今天下杨奉实力最强,其他诸侯都不想在这时候得罪杨奉,因此,如果我兄弟二人投靠他人的话,若是杨奉退兵也就罢了,若是杨奉占了太原郡之后向上党发起进攻,吕布很可能会将你我的头颅作为礼物换做杨奉退兵。” 想到被送到杨奉处所可能的结局,丁克的心中就发毛。 丁行话锋一转,又道:“以为兄来看,我二人不可投靠任何一方诸侯,眼下你我穷途末路,不可相信任何人。” 丁克闻言,心中一惊,颤声道:“大哥的意思莫非是要……要向西投靠……投靠……”后面的话丁克再也说不出来了。 丁行点了点头,叹了口气道:“不错,正是如此,你我若想保命,只有这个办法。” 丁克闷头想了一会,毅然道:“大哥的这个决定请恕小弟不能遵从,大哥自己向西去吧,小弟前往上党投奔吕布,共同抵御杨奉。” 丁行没想到丁克竟然不同自己一同投奔羌族,微微一怔,随后又长叹一声,对丁克道:“二弟可是因为羌族乃是异族,可是如今并州必然是杨奉的囊中之物,吕布虽勇,却也不是杨奉的对手,二弟投靠了吕布,到头来还是死路一条,不如随大哥前往羌族,待日后杨奉和袁绍中原大战之际,从羌族借兵杀回,重夺并州,再联合袁绍共同夹击杨奉,则杨奉纵有登天之能也难逃战败之结局。” 丁克吁了一口气,看着丁行道:“大哥,我兄弟二人与杨奉纵有千仇万恨,也毕只是一家之事,纵然抛开家庭不说,也只能算是诸侯争霸。但是,倘若大哥投奔了羌族,或者从羌族借兵复仇,岂非是让我大汉的百姓受尽异族的蹂躏和践踏,小弟是汉人,断然不会做这种卖国求荣之事。” 丁克的这一番话直说得丁行满面通红,顿时恼羞成怒,丁行“嘿嘿”干笑几声道:“好,人各有志,既然二弟这么有骨气,为兄也就不勉强,倘若二弟日后在上党呆不下去了,自可来羌族部落寻找为兄,自可保二弟日后荣华富贵。” 丁行、丁克兄弟的谈话不欢而散,丁行带上家眷,弃了太原郡,丁克向南投奔了吕布,丁行向西投靠了羌族部落,果然,羌族的首领图先翼在得到丁行愿为日后进犯并州之向导,不但将其敬为贵宾,更是将自己的二女儿图月娇嫁给了丁行。 就在丁克刚刚到达上党的第二天,杨奉的大军便叩响了上党郡的大门,杨奉和吕布的第三次战争开始了。 对于杨奉进犯并州的消息,吕布岂能不知道,自然是早已将大军布置在上党郡与广平郡、乐平郡和太原郡的边界上,同时吕布听从了陈宫的计策,派张辽率军两万突袭西河郡,一举将西河郡拿下,使得上党郡不会受到杨奉的三面围攻。 杨奉见西河郡落入了吕布的手中,知道吕布担心受到自己的三面包围,于是也改变了对上党的进攻策略,命太史慈行和宫康率军三万屯兵在太原郡和西河郡交界的平陶和邬县,使得张辽不得不敢所有轻举妄动。同时,杨奉兵分三路,一路由杨奉亲率五万大军,从乐平郡向南攻打左权县,一路由高览率军五万,以田丰为军师,从广平郡向西攻打黎城,一路由赵云率军五万从太原郡南下,攻打涅县,依然形成对上党郡的三面包围之势。 根据李儒和陈宫的分析,杨奉此战利在速战,因为并州新定,丁行和丁克的心腹依然不少,若是此战持久则并州会有异变。再者,杨奉集结了近二十万大军,使得冀州、青州等地的防守力量薄弱,若是袁绍和曹操一旦联手,杨奉不得不放弃并州,回师自保,毕竟丁行、袁绍和曹操互为联盟,袁曹二人更有唇亡齿寒的担忧。 对于杨奉的三路进攻,吕布也是分三路迎敌,李儒率军五万镇守左权县,曹性、魏续、宋宪为将,陈宫率军五万镇守涅县,侯成、郝萌、秦宜禄为将,吕布则自领大军五万镇守黎城,丁克、薛兰、于禁为将。 吕布的这个布置对于杨奉来讲是大大不利的,这样的攻守双方与孙策入侵荆州时候,蒯越的安排是一样的,当年差点使得孙策埋恨荆州,但是张绣的突然介入使得孙策死里求生,而且还得了荆南七郡。 可是杨奉这次有这么好的运气吗? 答案是肯定的,因为天下一统的时候快要到了。 只是开始的时候,杨奉的运气并不是很好,因为由陈宫、李儒和吕布分别镇守三地,使得杨奉的三路大军均是被阻挡在了上党郡之外,一个月的时间,杨奉始终不能有所突破,而且这时候曹操已经准备进攻冀州了。 独特的军事眼光使得曹操看到这次是进攻杨奉的大好机会,曹操一面集结兵马,一面派人给袁绍送去一封书信,约以夹攻杨奉。 张辽占领西河郡有点打乱了杨奉的原定计划,使得四面包围上党不得不改为三面包围,况且在李儒、陈宫和吕布的面前,杨奉三路大军一直没有突破,反而是僵持下来,这是杨奉最不愿看到的情况,因为袁绍和曹操一旦一方出兵,杨奉将会陷入被动的局面。 得到曹操出兵的消息,杨奉心下堪忧,有心撤兵,反正吕布只占领上党和西河二郡,并州其他郡县已经在杨奉掌控之下,任他吕布有多大的能耐也翻不了大的风浪。但是,一件突发事件的发生扭转了整个战局的变化,幸运之神再次降临到了杨奉的头上。 宫康,还是宫康,若不是宫康,杨奉便会不得不放弃对上党的战斗,甚至于很可能会陷入袁绍、曹操和吕布的三面围攻之下,而且还有丁行在羌族的隐伏。丁行不比吕布,吕布是手下有着陈宫、李儒两大谋士,虽然只占据上党和西河二郡,但是对于杨奉的威胁一点不比曹操小。 事情是这样的,杨奉目前的困局显然易见,宫康自然可看了出来。宫康在并州多年,平时在丁行的跟前表现的很是忠心,是以很受丁行的重用,而宫康手下的将领也有很多得到了提拔,其中西河郡的副将范曳便是其中之一。 范曳跟随宫康多年,且又是宫康的内弟,这件事情丁克和吕布都不知道,只有丁行知道,但是现在丁行已经逃到了羌族,是以这件事情就只有宫康和范曳两人知道了,就在杨奉大军围困上党郡的这些日子,宫康也和范曳取得了联系。 当杨奉得到宫康送来的这个情报之后,大喜过望,一扫数日来心头的阴霾,再无退兵的念头,更是坚定了夺取上党然后再回师冀州的决心。 第275章 张辽兵败 杨奉经过和郭嘉的一番商议,下令命太史慈和宫康率军五万主动向南进攻西河郡,同时命令围攻上党的三路大军停止进攻,原地待命,只等西河郡的捷报传来。杨奉命令高览、夏侯兰、褚燕和徐庶将冀州所有的兵力全部调集到魏郡、阳平郡和清河郡一带,随便准备抵挡曹操大军的进犯。 吕布虽然对杨奉的异常举动很不理解,却也没想到那里出了什么问题,只是更加小心防范杨奉的三路大军,同时也希望曹操能够在冀南有所突破。 太史慈得了杨奉的授命之后,先派张郃率军两万攻下了界休和灵石两地,不但切断了上党郡和西河郡之间的联系,同时也对张辽所在的西河郡的治所离石形成了一个包围,看来杨奉这一次是不准备放张辽走了。 在得到张郃率军占领了界休和灵石两地之后,陈宫和李儒均是感到事情不妙,杨奉定然是准备对西河郡的张辽下手了,倘若西河郡失守,杨奉的大军便可以从上党郡防守最薄弱的西部进行突破,如此一来,涅县、左权和黎城三处的防线便如同虚设。 很快,陈宫和李儒的急信一先一后来到吕布处,吕布方知事情的紧迫性,因为陈宫和李儒在信中都是不约而同提到上党失守之后的去处,两人所提到的去处都是袁术的大仲王朝。 张辽也感到事情的不妙,却也没有多余的兵力去从张郃的手中去重新夺回界休和灵石两地,只是暗暗加强了离石的防守力量。但是,张辽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副将范曳早已和宫康暗中通信已久。 张郃的一万大军占领界休和灵石两地之后,太史慈和宫康便率军徐徐向前推进,由于张辽将手下的三万大军全部都布防在了治所离石城内,是以西河郡的其他县城基本上没有什么防守力量,太史慈的四万大军一路毫无阻拦地来到了离石城下。 第二天,太史慈便率领一万士兵来到离石城下挑战。 张辽素闻太史慈的大名,心中早有与之一较高下的念头。在许攸编著的《名将录》上,张辽被排到了第二十二位,这使得张辽心中很是不服,这《名将录》上的头十名张辽是自叹不如的,就说拍在第十名的韩烈吧,当年在杨奉父子与董卓的洛阳之战中,张辽同韩烈大战了近一百回合不分胜负,但是张辽心下清楚,自己当日更拼了一百回合已是强弩之末,再不能坚持二十回合,而韩烈却并没有用尽全力。 从第十一名以后的,因为张辽从虎牢关颜良与吕布的一战中看出颜良的武艺在自己之上,但是对于张郃、太史慈、姜景、凌统、孙策、张任、成廉这七个排在其之前的大将,张辽心中是颇为不服的,却也没有机会与这些人一一较量,如今遇到太史慈提兵前来,张辽岂有不应战的道理,毕竟打不赢还有离石城。 张辽远远看到太史慈英姿勃发的样子,心下暗暗佩服,杨奉能够取得今日的成就看来也不是偶然的,手下像太史慈这样文武双全的大将多如牛毛,反过来看看自己的主公吕布这边,侯成、魏续等人都不是独当一面之人,掂来掂去也只有自己还可以,没有足够的人才怎能称霸,想到这里,张辽不禁暗暗叹了一口气。 就在张辽暗中评价太史慈的同时,太史慈的心中也正在暗暗佩服张辽,只见张辽的这一万士兵个个都是斗志昂扬,杀气腾腾,与自己手下的士兵相比并不逊色,可见张辽平素练兵有素,太史慈便放弃了今日准备和张辽的大军混战一场的念头,毕竟和这样的军队硬拼只会两败俱伤。再者主公常说张辽此人智勇双全,恐其另有埋伏,若是万一中了张辽的埋伏,可就将主公收复并州的大计给破坏掉了,太史慈经历了衮州之败后,性格转变了很多,冲动早已不再有,再不是以前那个容易冲动的太史慈了。 想到此处,太史慈命黄叙压阵,自己则跃马挺戟,来到阵中,对张辽大喝道:“张文远,如今西河郡已在我军包围之下,并州即将易主,我主知汝乃是不可多得的大将之才,特命我将汝劝降,日后必当封侯拜相衣锦还乡,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何苦再为垂死挣扎的吕布卖命。” 张辽也是纵马上前,喝道:“若想张辽投降,须先胜的过我手中的钢枪再说。”言毕,张辽持枪纵马上太史慈冲去,两人一来一往,大战起来。 太史慈和张辽二人在三国时期皆是大大有名,一个是力斗小霸王孙策,备受孙权看重的东吴名将,一个是威震逍遥津,杀得孙权不敢北望的魏国良将,只见这一战两人枪来戟往,杀得天昏地暗,两军将士俱都看呆了。 两人大战了一百回合不分胜负,太史慈眼见已到正午,便虚晃一枪,撤出圈外,对张辽道:“文远武艺高强,慈十分佩服,现在已近正午,不如先下罢战,让双方士兵先行休息一下,如何?” 张辽久战太史慈不下,心中已知自己的武艺比太史慈要逊上一筹,闻得此言,正和心意,于是便点头同意,由自己断后,命大军撤回城内。太史慈见张辽的军队虽然是撤退,却是井井有条,撤退中仍然藏着杀机,若是太史慈真的挥军挥杀,必然会遭到一阵猛烈的抵抗。 自此一战后,太史慈再也没有到离石城下进行挑战,张辽见太史慈不来挑战,也乐得清静,只是担心太史慈会使用什么诡计,每日在城头巡防的时间更长了。一晃半个月过去了,两军竟然相安无事,连一个士兵的伤亡都没有,这仗打得让人有点奇怪了。 就在半个月之后的一个夜晚,当张辽刚刚在城头巡视一番准备睡觉的时候,忽然外面传来了一阵喊杀声,声音很是微弱,看来是距离较远。张辽隐隐感到事情不妙,第一反应便是城内出现了内奸,太史慈已经进了城来。 果然不出张辽所料,在范曳的帮助下,太史慈已经领军杀进了离石城,由于太史慈的军队大多都是骑兵,因此在冲杀中占尽了优势,相比之下,张辽的军队正在进行着微弱的抵挡,眼见就要抵挡不住。 张辽见状,心知离石城保不住了,但由于退路界休和灵石两县已经落入了张郃的手中,张辽已经没有了退路,只得指挥大军翻身力战。 张辽正得心应手地杀了一个又一个的晋军,忽然见一员年轻的大将手舞大刀向自己冲来,张辽一见并不是太史慈,也不太在意,手持钢枪与之一撞。登时,张辽只觉得整条右臂都是麻的,几乎再也举不动手中钢枪。 张辽心下大骇,没想到这名年轻的将领竟有如此大的力气,遂收起轻视之心,展开武艺与之战在一处,此人正是小将黄叙。 两人大战了四十回合不分胜负,张辽越战越惊,没想到此人的武艺丝毫不在太史慈之下,为何此人竟然没有丝毫的名气呢。但是,当张辽无意中瞥见黄叙身上斜挎的一张雕花宝弓的时候,张辽心下明白了,此人定是黄忠的后人。 当日黄忠为保杨奉大军撤退,与吕布死战,最后终因胯下坐骑力尽被擒,宁死不降而被吕布杀害,当时这张弓就在黄忠的身上。后来,吕布因敬佩黄忠的武艺,将黄忠的尸首送回,这张弓自然也被送了回来,成为了黄忠留下的唯一念物。 张辽本来正在全神贯注与黄叙大战,忽然听得身旁的喊杀声越来越小,张辽不禁奋起一枪逼退黄叙,向外一看,自己的士兵在太史慈率领的骑兵的冲杀下,已经逐一倒下,如今在自己身旁的也只有不到两千人,张辽心中大恸,不敢恋战,急忙虚晃一枪向后冲去。 张辽在向后冲的时候,料定黄叙必然会赶来,暗中将弓箭取在手,准备给黄叙一箭。但是,张辽万万没有想到,就在其刚刚搭弓上箭,便已经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呼啸声,然后耳边便传来自己一个亲兵的声音:“将军,小心身后。” 这六个字还没有说完的时候,张辽已经感觉到自己的右臂猛一疼,中箭了。张辽这才想起,黄叙乃是黄忠之子,其箭术必然已得黄忠的真传,当日黎城大战的时候,黄忠的箭术连吕布都为之害怕,自己准备对黄叙施放暗箭,岂非是班门弄斧。 虽然射中了张辽,但是准备追击张辽的黄叙却被张辽手下的士兵团团围住,无法前进半步,黄叙无奈,只能是望向张辽渐渐远去的背影叹了一口气,先行打发这些忠心护主的士兵。 虽然逃出了离石城,但是张辽的心情并没有丝毫的轻松,离石城已失,退路界休和灵石也被张郃占据,自己现在已经是无路可去,而且拼死杀出离石城之后,张辽的身边也只剩下了不到三千兵马,其他的两万多兵马想必是非死即降了。 张辽长叹了一口气,喃喃自语道:“该向哪里去呢?” 身边的一个亲兵听到张辽的感慨,忍不住道:“将军,杨奉势大,西河郡已失,估计过不了多久,上党郡也必然难保,而界休和灵石两地又被晋军占领,我们无法回到上党与主公汇合,只能向西投靠羌族或者向南投靠袁绍。” 第276章 坐拥六州 且说张辽正不知该何去何从之时,其手下的一名亲兵竟说要向西投靠羌族,惹得张辽大怒,呵斥道:“我等身为汉人,岂能投靠异族,出卖国家,此话不可再提,否则必然军法从事。” 这个亲卫似乎依然不死心,继续劝道:“那,将军,向南投靠袁绍如何,总也好过在此等死。” 张辽又是一声长叹,低头沉思良久,方道:“温侯对张辽有知遇之恩,如今温侯虽败,却并未身死,张辽岂能另投他人。今日兵败虽非张辽之过,却使得温侯陷入了晋军的四面围攻之下,形势堪忧,张辽唯有一战,尽量拖住西河郡的晋军,使得温侯有时间突围而去。” 张辽身边的一众亲卫听了,甚受感动,对张辽道:“将军忠义,我等愿随将军死战,助主公能够突出重围,以待日后东山再起。” 张辽见虽然经过大败,但手下这两千多兵马的斗志仍在,心下颇为安慰,回身高声道:“我等深受温侯大恩,如今温侯被杨奉四面围困,身处险境,正是我等报恩之时,众将士可随我反身力战,尽量为温侯撤退争取时间。” 众人皆高呼:“愿随将军死战,愿随将军死战。”受张辽的渲染,虽然已是败兵,但士气却空前高涨。 太史慈和黄叙正在离石城打扫战场,安抚城内的百姓,同时对投降的一万多士兵进行重新整编。不料,就在这个时候,张辽忽然率军回杀过来,就在太史慈和黄叙准备迎战的时候,这投降的一万多士兵突然反戈,进行暴乱,太史慈一下子措手不及,被张辽内外夹攻。 张辽平素治军甚严,且能够与士兵同甘共苦,深得士兵爱戴。本来张辽率军突围,留在城内的这些士兵不得已之下投降,但是当他们看到张辽仅率两千多士兵反身杀回的时候,都以为张辽是回来救他们的,心中都是热血澎湃,个个存了必死之心。 这是一场实力相当的战斗,张辽的士兵虽然不占优势,但是这一万多士兵却是个个都不要命,一时之间竟也和太史慈的三万大军战了个旗鼓相当。好在晋军平时练兵有素,不然在这一万多死士的冲击下,离石城还真可能会得而复失。 太史慈和黄叙看到此种情景,除了心中更加敬佩张辽之外,亦是大怒之极,两人竟是不约而同同时找上了张辽。 张辽的武艺单对两人之一还是可以,但是与太史慈、黄叙同时作战,已是心有不逮。勉强撑到四十回合,张辽便被太史慈一戟给扫下马来,其手下的这一万多士兵也尽数被杀死,一个不剩,而太史慈的大军也因此损失了一万人,这一场战斗比之太史慈突袭离石城还是惨烈。 西河郡的战斗全面结束,太史慈命令黄叙领军两万镇守离石,以防袁绍趁机北上,自己则和张郃合兵一处,向西进攻上党郡。 由于有宫康的跟随,太史慈这一路的进攻相当顺利。五日后,便占领了谷远,八日后,占领了屯留,十日后,太史慈的大军已经到了壶关之下,由于一路的招降,到了壶关之下的时候太史慈的部队已经由一万人增到了三万人。 壶关天险,易守难攻,只要能有一万人马在此把守,即便是十万大军也难以突破,这也是吕布放心和陈宫、李儒两人分别屯兵在外的原因。 但是,这一次却因为宫康的跟随,壶关天险的优势尽失。 太史慈的大军到了壶关之下以后,并没有像杨奉上一次一样率军攻打,而是让宫康写了一封降书,直接射进了壶关之内。降书的大致内容便是西河郡被晋军占领,张辽兵败被俘,吕布也仓皇撤出了上党郡,逃到了淮南袁术那里。 上党郡的守将是李封,此人并不是吕布的心腹。而且吕布在前往黎城的时候让其家眷尽皆随行,虽然陈宫和李儒都劝吕布不可如此,否则只会让上党的将士寒心,但是因为这一次情势严峻,吕布不敢将家眷留在壶关之内,便没有听从二人之言,依然将家眷尽数带着。 果然,吕布的这一做法使得壶关之内的守军个个士兵大跌,好在张辽、陈宫、李儒和吕布四人将上党郡的四面防守的严严实实,壶关也没有造成兵变,如今西河郡失守,太史慈的大军兵临壶关之下,李封便有了投降的念头。 在降书被士兵送到手中的那一刻起,李封投降的念头更加坚定,命令大开城门,放太史慈的大军入关。 当太史慈真正站在壶关的城墙上的时候,心中不禁感叹,若非是李封投降,自己的大军要想攻克这一万人把守的壶关简直是不可能的。若是壶关不能被攻克,主公的这次四面围攻上党之战将会以失败告终。 壶关失守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吕布那里,吕布大惊,壶关既失,涅县、左权和黎城都将被晋军两面夹攻,吕布来不及通知陈宫和李儒二人,当夜便放弃了黎城,率军仓皇向南逃窜,最后投奔了袁术。 吕布撤退,黎城自然就被高览轻易占领,但是黎城的丢失却把陈宫和李儒害惨了,涅县和左权都在上党郡的北面,黎城则在上党郡的东面,一旦黎城失守,高览的大军和太史慈的大军则和杨奉以及赵云的大军将李儒和陈宫所在的涅县和左权团团围困,两人已经成了瓮中之鳖。 当陈宫听到吕布扔下他与李儒二人独自逃走的消息之后,长叹一声,道:“竖子不足为谋。”陈宫并不太过于担心自己,但是侯成、郝萌和秦宜禄的心情就没有那么轻松了,当日血洗丁府,三人都有份,若是一旦为杨奉所擒,必然会是生不如死。 但是,当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的三人去找陈宫的时候,却发现陈宫已经不见了,三人大恐,急忙命人到四门打探,结果士兵回来汇报说是陈宫在一个时辰前便出北门向赵云的大营方向去了。 赵云早得杨奉的吩咐,城破之后所有人皆可杀,唯独不得难为陈宫,此刻陈宫主动来降,赵云自然不敢怠慢,将之奉若上宾。陈宫没想到自己辅助吕布一直与之作对,而且当初吕布投奔并州更是陈宫为之谋,杨奉竟然不计前嫌,依然对自己如此看重,心下不禁感动。 于是,陈宫感激之余,向赵云献了一个破敌之计。 吕布的独自逃生和陈宫的投降使得涅县内的士兵均是毫无战心,侯成、郝萌和秦宜禄三人极力约束,才没有发生士兵哗变的情况。但是,当三人刚刚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却发现城头之内尽是赵云派人射入城内的弓箭,每支箭矢上面都绑着一张劝降信。 信上的大致内容便是吕布独自逃生,陈宫弃暗投明,杨奉此次攻打上党乃是为父报仇,除了侯成、郝萌和秦宜禄三人之外,其余人等只要投降,便既往不咎。若是依然负隅顽抗,一旦城破,鸡犬不留。 这下子,城内的士兵再也没人愿意为侯成、郝萌和秦宜禄卖命了,兵变终于发生了,虽然侯成、郝萌和秦宜禄也斩杀了不少士兵,但是仍有越来越多的士兵拿起了武器,涌向侯成、郝萌和秦宜禄三人,最后,三人几乎被砍成了肉酱。 涅县被赵云顺利拿下,使得李儒所在的左权的形势更加严峻,左权被杨奉、太史慈、赵云、高览的四路大军团团围困。 杨奉并没有急于进攻,只是将左权围困起来,依旧沿用了赵云在涅县的计策,等待左权城内发生异常。 当然,杨奉也没有闲着,而是劝降起了张辽,当年杨奉只顾发展青州,使得张辽被吕布召走,杨奉为此后悔多年,如今杨奉自然是想一偿夙愿,将张辽劝降。 其实,就算杨奉不来劝降,张辽心中也已经进行着激烈的斗争。 张辽虽然身为阶下囚,但是吕布弃众人于不顾,独自逃生的做法也为张辽所知,张辽没想到自己心中的温侯吕布竟然是这样一个懦夫,心中对吕布失望之极。当然,当年吕布参与谋害丁原之事,张辽并不知道,张辽一直以为丁原乃是丁行、丁克二人所为,与吕布无关,否则张辽说不定早就离吕布而去了。 杨奉一眼便看出了张辽心中的矛盾,因此杨奉并不急于求成,而是先将张辽身上的绳索去掉,然后给张辽倒上一杯啤酒,随后便将张辽独自一人留下,自己则来到左权城前来看看这边的情况。 张辽没想到杨奉会有如此怪异的举动,而且帐外并没有一个士兵看守,显然杨奉并不担心张辽会逃走。 一个时辰后,待杨奉回来的时候,张辽也思考的差不多了。就在杨奉刚刚踏进大帐的时候,张辽猛一下跪在杨奉的跟前,虎目含晶道:“陛下,张辽情愿归降。”这一段无言的劝降成了日后大晋国的一段美谈。 杨奉大喜,急忙上前扶起张辽,叹道:“文远忠义,朕早已知道,若是跟着吕布这一个弑父成性之人,岂非犹如文远忠义之名?” 张辽大惊,问道:“陛下之意,莫非吕布参与了当年血洗丁府之事?” 杨奉也是大惊,奇道:“难道文远并不知此事否?” 张辽心中后悔之极,对杨奉叩首道:“陛下恕罪,辽一直以为此事只是丁行、丁克二人所为,并不知道吕布也参与了此事,否则辽岂能依然跟随于他。” 杨奉这才恍然大悟,道:“难怪,朕这些年来也很奇怪,为何文远一直还要跟随吕布这个一次次弑父之人。” 同涅县的情况基本相同,三日后,左权城内乱,李儒、曹性、魏续、宋宪被士兵杀死,左权落入杨奉手中。自此之后,并州便归杨奉所有,杨奉这样便占据了并州、冀州、青州、幽州、辽州、辰州六州之地,人口达到了三千万,带甲百万。 既然吕布败逃,并州落入杨奉的手中,由于袁绍没有出兵,曹操也知自己不可能再对杨奉造成什么威胁,于是便知趣地悄悄退了兵,但是曹操虽然退兵了,但杨奉能就此放过他吗,杨奉会不会夹胜继续回师南下,决战袁曹,一举平定江北呢,然后再一统华夏呢,且看下一卷:天下一统。 第277章 郭许之争 “主公,如今汉室已亡,杨奉、袁术、孙策、刘备尽皆称帝,所谓名不正言不顺,主公也该称帝了,否则难安主公治下百姓和跟随主公多年的一众文武之心,请主公早日登基,以正名分。”郭图善于揣摩袁绍之意,在这时候向袁绍进言登基之事。 本来袁绍应该像杨奉一样来回推诿一番,但是现在杨奉吞并了并州,实力空前强大,给袁绍和曹操造成了极大的压力,再者现在的天下诸侯当中,只有曹操、张绣、张任等几个小诸侯没有称帝之外,其他诸如杨奉、袁术、孙策、刘备等人皆已称帝,是以袁绍也用不着再谦让了。 袁绍点了点头,表示甚是同意郭图之言,道:“孤本来想,汉皇新丧,孤此时登基颇为不合时宜,但是现在天下形势大乱,众诸侯逐一登基称帝,孤若不顺天承意,恐有失民心,更使众将士心寒,孤决定择日登基,以正名分。” 沮授道:“主公,如今称帝一事倒是不急,可现放一放,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如何联合各地诸侯,共讨杨奉。否则,一旦并州安定,杨奉必然要回师南下,则天下诸侯将会被杨奉一一击破也。” 袁绍听了,弗然不悦,道:“仲平此言差矣,孤新占凉州,得骑兵十数万,足以和杨奉中原争锋,且曹孟德与杨奉更是有诈死之辱和夺州之恨,孤只需与曹孟德联盟,何惧那杨奉耳,仲平多虑了。” 沮授一愣,袁绍对沮授的话向来都是言听计从,没想到这次竟然丝毫不给沮授面子,沮授此人忠心无二,虽然碰了钉子,仍然继续谏道:“主公,若是主公尚未登基称帝,与曹操联盟自可同心抵挡杨奉,倘若主公一旦称帝,曹操必有异心。若是曹操跟随主公,也向南称帝,则天下形势势必与战国无异,杨奉若是运用远交近攻之策,必可一一分化各国,各个击破,主公三思呀。” 许攸也道:“主公,仲平所言甚至,主公此时登基确实不合时宜,若是主公联合曹操打败了杨奉,尽得其地,再登基不迟。”许攸在袁绍手下的谋士中素来排名第二,但其实其谋略丝毫不亚于沮授,自然能够看出这其中的细微关键所在。 袁绍当日既能冒天下之大不韪杀了治帝,便是想登基称帝,现在天下称帝之人早已非袁术一人,没想到自己却又不能称帝,这如何能不让袁绍恼怒,尤其是袁绍手下最为倚重的两大谋士异口同声地反对。 袁绍微怒道:“如今杨奉占据六州之地,而孤与曹孟德则占据五州之地,实力相若,况且曹孟德岂能不知唇亡齿寒的道理,即便孤与曹孟德称帝与否,双方的同盟必然不会有任何损害,又有何担心之有?” 沮授和许攸对望了一眼,彼此均是心想,没想到主公竟然只是一味心思称帝,竟然连眼前的危险看不到丝毫。沮授道:“主公,江北的诸侯,自公孙瓒、韩遂、丁行被一一灭掉之外,仅剩杨奉、曹操与主公三人,其中杨奉最强占据六州之地,人口三千万有余,带甲更是百万之上,且又有北方骑兵为辅,实力为最;其次便是主公,占据三州半之地,人口一千二百万,带甲六十万,且主公新得凉州,解决了骑兵短缺的问题,在骑兵上不逊于杨奉;曹操仅占有衮徐两州之地,人口仅有三百多万,带甲只有二十万,且衮徐两地经过连年混战,人口凋零,粮草更是奇缺,更有骑兵相辅,实力最弱。” 袁绍听沮授说了一大堆,心下不禁奇怪,问道:“仲平的这番分析,孤早就知道,这与孤登基与否有何关联?” 沮授咽了一口吐沫,不理袁绍的问题,继续道:“曹操乃是一代奸雄,其实力最弱,夹在主公和杨奉之间,若是曹操与主公联盟,则可与杨奉一战,决定中原归属,若是曹操一旦投靠杨奉,主公又怎能与丁曹两家争锋?” 袁绍似乎从来没有想过曹操投靠杨奉的可能,闻言不禁一怔。 郭图见袁绍一下子呆住了,连忙抢过话柄,反驳道:“仲平此言差矣,方才图说过,丁曹之间有着诈死之辱和夺州之恨,杨奉恨不得能立斩曹操为快,曹操更是担心杨奉大军一旦南下,其孤军不可抗衡,怎会有两人联合之说,实乃谬论也。” 许攸素与郭图不合,闻言不禁冷笑数声道:“主公素有善用贤才之名,怎会用到你这个废物。丁曹之间表面上看,虽然有着诈死之辱和夺州之恨,但其实两人之间没有任何的恩怨,即便有,也只是各为争霸而产生的摩擦,算不得什么深仇大恨,而且杨奉和曹操皆是世之枭雄,此种道理岂能不懂,必然不会过于仇恨。” 许攸的这番话本来是骂郭图的,但是没想到却连袁绍也骂上了,袁绍当时的脸色就已经变了,只是隐忍住没有当庭发怒而已。许攸说完这句话也明白自己的话说的有问题,心中不禁惴惴不安,见袁绍没有发作这才放下心来。 郭图则是心中暗喜,你许攸平素不是看不起我吗,这次我就故意气你,引得你说出让主公恼怒的话来,看主公以后还会不会再器重于你。当下,郭图继续道:“子远所言甚是,正是因为杨奉和曹操都是世之枭雄,所谓一山不容二虎,两人都有一统全国之念,这才会有丁曹衮徐之争,曹操又岂肯向杨奉屈膝哉。” 许攸被郭图一激,立即反唇还击道:“嘿嘿,曹操不是傻瓜,如今江北之势,由于吕布投奔主公之弟袁术,使得袁术实力大增,如今主公和袁术的实力足以和杨奉抗衡,曹操正好夹在主公与杨奉之间,为主公与杨奉争霸之关键,此等如此简单之问题都看不出,汝还有何面目在主公面前指手画脚?” 郭图道:“曹操与主公乃是发小,后来更是同在何进帐下,关系一直非同寻常。而且,曹操的选择将会决定其生死存亡,试问,曹操会相信自小为玩伴的主公,还是会相信对其一无所知、且有深仇的杨奉?” 许攸冷冷一笑,道:“深仇,不知曹操与杨奉之间有何深仇?汝说来说去,就是所谓的诈死之辱和夺州之恨,曹操虽然从杨奉手中夺得衮徐两州,却将俘虏的杨奉手下大将太史慈依然送还杨奉,是以杨奉虽然损失了衮徐两地,却并没有什么真正的损失,又怎么对曹操恨入骨髓。反过来看,曹操诈死之时,曹操手下大将谋士诸如程立、荀彧、夏侯惇、曹仁等人皆投奔了主公,后来却又皆返归曹操,而且夏侯惇和曹仁为了响应曹操,私自带走主公四万大军,倘若曹操归靠主公,试问,曹操岂能不考虑其手下这些人日后在主公帐下如何立足之事?” 许攸的最后这句话虽然说的相当隐讳,但是袁绍还是听出了许攸之意,心中不禁勃然大怒,道:“子远之意,我袁本初乃是小肚鸡肠之人,若是这些人再次投靠于孤,孤便会与之一一清算旧账不成?” 沮授在一旁听得许攸和郭图二人的争论,心中暗叹,郭图素以辩才有名,许攸以己之短攻彼之长,岂能辩得过郭图。若是再让两人继续如此下去,恐怕只会越来越让主公恼怒,事情反而变得更加不妙。 沮授急忙对袁绍解释道:“主公息怒,子远并非此意。” 袁绍此刻虽然正在气头上,却是不能不给沮授一个面子,闻言不禁道:“哦,既然不是此意,那是何意?” 就在沮授还没有来得及说话的时候,忽然见审配拿着一封书信急匆匆走进殿堂,来到袁绍跟前,小声说了几句话,便将书信递到袁绍的手中。 袁绍打开书信,越看脸色越是难看,看到最后的时候,袁绍的脸色已然变得铁青。看罢书信,袁绍将其团成一团,奋力掷到沮授和许攸的跟前,怒道:“既然不是方才所说之意,便是这书信上所写之意了?” 沮授和许攸听到袁绍此言,均是感到不妙,沮授弯腰捡起纸团,展开一看,脸色大变,越看沮授的手抖动的越厉害。沮授看毕,便将书信交到许攸的手上,沮授道:“主公,此信必为他人所为,意在诬陷子远,离间主公与臣等之关系,主公不可相信呀。” 这时候,许攸也看完了书信的内容,一张脸变得刷白,立在当地,久久无语。 第278章 沮授助逃 袁绍看到许攸的状态,更是相信信中所说是真,冷冷一笑道:“杨奉的字迹,孤还是认得的,究竟许攸和杨奉之前有没有勾结,恐怕只有子远自己最清楚。来人,将许攸押入大牢,待查清事情真相之后再行处置。” 许攸见袁绍仅仅凭借这一封书信,就将自己关入大牢,如此的翻脸无情,脸色不由大变,张了张嘴,却又不知该如何解释,终是长长叹了一口气,任由士兵将其拖走。 待走到殿门口的时候,许攸突然喊了一句:“主公,许攸冤枉,请主公将此事交给仲平去查,万万不可交给郭图和审配去查,此二人与许攸素有仇怨。” 沮授暗叹一声,这许攸怎地如此不明智,这个时候提出要求,袁绍岂能答应,而且很可能会让郭图和审配去彻查此事,此二人与许攸素有矛盾,若是去查此事,许攸岂能还有活路,看开主公再也不是当初的那个主公了。 果然,袁绍见许攸在这个时候还会这样提要求,心中更是恼怒,大声喝道:“究竟该派何人查清此事,孤心中岂能不知,用不着汝来教孤怎么做。如此小事勿须烦劳仲平了,就由公则和正南二人共同彻查吧,所谓一人为私二人为公。” 许攸闻言脸色大变,呆了一呆,忽然“哈哈”大笑数声,歇斯底里道:“袁绍,我许攸在授你之命杀害治帝的那一天便知道会有今日,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的竟然是这样快,如今你自毁长城,你拿什么和杨奉争夺天下,袁绍,许攸死不足惜,只怕你灭亡之日亦不远矣,攸且在前面等你,哈哈哈哈。” 袁绍见许攸竟然将杀害治帝之事当众提起,顿时恼羞成怒,咆哮道:“快,将此人拉下去,先掌嘴二十,看他还会不会胡言乱语。”许攸在袁绍的称霸道路上可谓是屡出奇谋,建功甚伟,却也落了这样一个下场,众人皆惊怕,自此之后,沮授也渐渐有了退意。 许攸被袁绍下狱,使得袁绍手下一众谋士皆是心惊胆战,不敢多言,均是低头不语。 良久,袁绍才渐渐平复心头的怒火,看到一众谋士的形态,急忙道:“诸位不必害怕,许攸之所以由此下场,乃是其平素持才自傲,屡不听孤之劝言。如今与杨奉大战在即,许攸竟然背主与敌私通,孤岂能容他。” 郭图急忙顺着袁绍的话道:“主公所言甚是,这许攸平素持才自傲,不将我等放在眼里也就罢了,竟然连主公也不放在眼里,实在可恶。而且,主公及时查出许攸与杨奉私通,否则一旦两军开战,我方部署均为杨奉所知,何以制胜,主公此举乃是英明之举。” 郭图看着袁绍的脸色稍稍转霁,更是趁势又道:“主公,如今汉室已亡,天下已生众国,杨奉等人皆已称帝,汉室所封之王已然作废,还请主公早日登基。”如今许攸已经下狱,沮授一人必然难以阻拦此事。 果然,沮授听了郭图之言,丝毫没有开口再出言阻拦之意,只是站在一旁默不作声。 袁绍听了郭图的再次进言,仍是习惯性地看了看沮授的脸色,见其站在一旁,默不作声。袁绍心中大喜,看来许攸之事已经使得沮授心怀惧意,袁绍首次尝到了高高在上的好处,这也使得袁绍由之前的听纳忠言慢慢地向刚愎自用转变,也导致了其最后的灭亡。 袁绍压抑住心中的高兴,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孤就顺天成意,登基称帝,建国号为元。公则,这登基大典之事,就有你全权负责,记住,此事一定要办的隆重,同时将此事昭告天下,以正朕之名分。” 看来袁绍早就想登基称帝了,竟然连国号都已经想好了,沮授听了心中更是暗叹,看来主公的基业要毁在郭图这般人的手上了。 沮授想着想着,忽然上前一步,说道:“主公,既然主公决定登基,按照惯例,须得大赦天下,以显主公仁慈之心。” 袁绍原以为沮授会继续刁难呢,原来竟是这样一件小事,不禁微笑道:“仲平所言甚是,孤登基之日自然要大赦天下,除了穷凶极恶之辈,余等皆可获释。”袁绍并没有多想,随口便答应了此事。 郭图奸诈,早已猜到了沮授之意乃是想给许攸一条活路,郭图好不容易才将许攸扳倒,岂能再放其出来,否则许攸必然会对郭图展开一系列的报复,以郭图的脑子和许攸作对,必然是斗不过许攸的。 郭图急忙道:“仲平真是仁慈,现在还想为许攸开脱,图知仲平平素与许攸关系甚密,不忍看其死去,但是仲平可曾想过,许攸掌握了我军的大量情报,又与杨奉私通,如此一来便会将我军置于万劫不复之地。” 郭图的这句话确实高明之极,不但提醒袁绍刚才沮授天下大赦的建议其实是为了给许攸找一个不死的理由,而且还暗暗抨击了沮授一下,刻意说出平素许攸和沮授的关系不一般,想离间袁绍和沮授的关系。 果然,袁绍听后大悟,心下不快,淡淡道:“若是仲平欲为许攸开脱就不必再废唇舌了,许攸私通杨奉,卖主求荣,实乃十恶不赦之罪,一旦公则和正南查得证据,便是许攸丧命之时,若是查无实据,不用仲平说,孤也会放了许攸,向其赔罪的。” 袁绍的这句话不啻是判了许攸的死刑。 就算是真的没有查到什么证据,以郭图的为人,岂能揣摩不出袁绍的意思,必然会弄一些伪证。而且,审配此人素来心狠手辣,许攸落到此人手中,必然会被严刑拷问,许攸是一书生,能不能受得了审配的一些手段还是问题。而且,即便是最终查无实据,以袁绍的刻薄寡恩,更不可能会向许攸赔礼道歉,何况许攸参与了杀害治帝之事,袁绍早晚都要对许攸下手,这次正是最好的机会,只是这样以来,日后和杨奉争霸中原的时候,袁绍就少了一个极佳的谋士。 沮授张了张嘴,本想再为许攸的家人求情,但转而一想,若是自己一旦开口,恐怕许攸的家人还是难逃郭图的毒手,不如自己暗中找机会将许攸的家人安顿在其他地方,待风声过去之后,再想办法见许攸家人送出司州,想到这里沮授心下安然,不再多言。 这次议事之后,袁绍便开始了准备登基大典,将许攸之事暂且放到了一边。沮授也趁袁绍和郭图暂时没有想到许攸家人的时候,进入了许府。 许攸此人虽然好财,却不太好色,家中只有一妻一妾。三子五女皆已成人,其中大女儿嫁给了袁绍的长子袁谭为妻,二女儿嫁给了洛阳城内的一个富商,三女儿许凊、四女儿许婉和五女许艳儿皆是待字闺中,许攸的长子许是担任洛阳东门都尉,次子许商在文丑帐下为将,三子许励颇有乃父之风,自小多谋,因年龄只有十五岁,还没有从政,尚在家中攻读。 当沮授带了这个噩耗之后,许家登时举家大乱,许攸之妻何氏和许攸之妾如氏更是只知道痛哭,举足无措。 沮授见状,急忙劝住两人,劝道:“夫人,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如今子远获罪,主公和郭图尚未顾及汝等,可趁机外逃,方可保全性命,何况伯玉是东门都尉,正可方面行事,夫人还是秘密将伯玉召回,赶紧商议才是。” 何氏和如氏这才止住了哭声,急忙齐齐跪在沮授跟前,哀求道:“沮先生,您素与我家老爷交好,如今我家老爷无故获罪,子远的这些孩子能不能逃出生天,可全仰仗先生了,妾身给沮先生磕头了。” 沮授慌忙将二人扶起,叹道:“夫人请起,授未能从主公手中救得子远,心下已是愧对夫人,如今事态紧急,授怎能袖手旁观,还是先派出心腹将伯玉换回才是。” 何氏起身后,思虑好久,觉得谁都不可信,只得派三子许励前往。 在许是来到之前,沮授也想好了许家出逃的计划。 当然就在今夜了,许是偷偷打开东门,让许家暗中逃走,投奔徐庶。 为何要投奔徐庶呢,那是因为许攸和徐庶乃是堂兄弟,说到这里可能有人说了,杨老三,你胡扯八道吧。徐庶是豫州颍川郡人氏,而许攸却是荆州南阳郡人,怎么能扯到一起呢,而且许攸姓许,徐庶姓徐,根本不是一家嘛。 徐庶的父亲徐良和许攸的父亲徐贸原是亲兄弟,都是荆州南阳人。在灵帝即位那年,也就是168年,南阳大旱,很多人都迫于生计向外逃荒,徐良也是其中之一,带着一家老小,随着难民逃到了比较富庶的豫州,安顿下来。 而徐贸的岳父许岩是当时南阳的豪族,自然不需要向外逃荒,是以徐贸便继续留在了南阳。一年后,徐贸去世,许氏却也没有再找,便将徐攸更名为了许攸,这也就是许攸为何姓许的由来。 是夜,许是悄悄打开洛阳东门,将化装成斥候的何氏、如氏、许励、许凊、许婉和许艳偷偷放了出去。由于事态紧急,来不及通知许商和许攸的另外两个女儿,许家的家人也都是个个毫不知情,为了让何氏等人的出逃不被袁绍和郭图发现,许是并没有逃走,而是留在许府以定众人之心。 五天后,许家出逃的消息终于还是被袁绍和郭图得知,袁绍勃然大怒,当即便派郭图到狱中将许攸赐死,同时命文丑斩杀许商,命郭图亲自监斩了许是,更将许家满门抄斩。但是,已经逃走的这六人却是已经逃进了杨奉的冀州境界,袁绍虽然也派淳于琼带人急追,终是没有追上。 袁绍也怀疑是沮授偷偷放走了许家之人,但是苦于没有证据,便只得作罢。 同真实的三国历史相比,许攸这次的下场算是好的了,至少保全了一妻一妾一子和三个女儿的性命。历史上的许攸,独身投奔曹操,家人全都惨死,后来他也死在了虎痴许褚的刀下。 第279章 二桥相邀 “父皇,纸风筝为什么能够飞得那样高呢?”丁晗见过玩风筝的,但那些风筝是用竹子做的,虽然也能飞上天,却远没有杨奉做的这只纸风筝飞得高,是以丁晗望着飞得高高的纸风筝,不由好奇地问杨奉。 杨奉这几日闲来无事,便带着只有三岁的儿子丁晗趁着春风刚起放起了风筝。风筝最早是由中国人发明,相传墨翟以木头制成木鸟,研制三年有成,是人类最早的风筝起源,后来其学生鲁班用竹子,改进墨翟的风筝材质,更而演进成为今日多线风筝。 现在杨奉已经大大改进了造纸术,但是由于纸价相当昂贵,是以还没有人将纸和风筝联系在一起,杨奉无意中又成了纸风筝的发明人。 “这是借助风的推动,因为风筝是用纸做的,比竹子做的风筝轻,被风一吹,便会直向上飞去,呵呵,如果把这根绳子去掉,这只风筝不知道会飞到哪里去呢。”杨奉对自己的这个长子甚是器重,对其问出的所有问题无一不回答到位,虽然大多数的问题都很幼稚。 这些年来,杨奉的一众妃子又为杨奉生了十多个子女,其中王绵在丁晗两岁的时候又为杨奉生了一个女儿,依然取名丁怡,正是为了怀念当年被刺客摔死的那个女儿丁怡,当初王绵决定为新出世的女儿起这个名字的时候,曾受到杨奉的极力反对。倒不是说杨奉封建思想眼中,而是担心王绵会因此会老是胡思乱想,但是后来杨奉还是顺从了王绵的想法,给新出世的小公主起了这个名字。 刘慕、张宁、伏寿、甄宓、栾灵、貂蝉、贾雯、糜萱、曹芸、冯方女、韩凤、韩莺、韩鹂、甘玲、卞玉、柳烟、邹佳、杜楠、纤雪、婉露也都各有子女,就连杨奉从荆州带回来的蔡琳也已经怀孕五个月。其中张宁、甄宓、貂蝉、贾雯、曹芸、冯方女、韩凤、甘玲、柳烟、邹佳、杜楠几人生的都是男孩,剩下的诸女生的都是女孩。 唯独只有褚兰一人没有给杨奉生下一男半女,这使得褚兰整日郁郁寡欢,后来终于在两年后,杨奉与袁曹对决之时,撒手而去,临死前也没能见上杨奉最后一面,成了杨奉的一件憾事,这是后话,暂且不提,后面还有详说。 就在杨奉和丁晗玩得兴高采烈的时候,忽然太监来报,说是桥家姐妹有急事请陛下速速过去一趟。杨奉南面称尊,身份显贵无比,在整个信都城内,能够请杨奉摆驾前往的也只有桥家姐妹了。 自从桥玄死后,桥蕤又常年领军在外,桥家姐妹便依然生活在桥府之中,桥蕤虽然也很想将两个妹妹嫁了,但是姐妹二人不是对这个看不上眼就是对那个看不上眼,桥蕤心下明白两个妹妹都是喜欢杨奉。但是,杨奉毕竟是王爷的身份,显贵无比,桥蕤也没有胆量向杨奉提起此事,以免弄得想借着妹妹提高自己的地位一样。 后来,看着两个妹妹过得孤苦,年龄渐大,桥蕤也心下不忍,终于鼓起勇气要对杨奉提起此事。但是,就在桥蕤准备跟杨奉说此事的时候,杨奉在群臣的建议下登基了,这使得桥蕤不得不暂且将此事放下,待日后有了机会再对杨奉提起此事,不想杨奉登基之后便起兵伐并,这一过又是半年。 杨奉虽然也早有心将桥家姐妹纳入后宫,但是一来桥玄刚刚去世,此时提起此事似乎不太合适,再者,杨奉也是刚刚称帝,若是将桥家姐妹纳入后宫,恐怕会惹得大晋的百姓的议论,因此杨奉也只得暂时按下此事。 自桥玄死后,杨奉再也没有见过桥家姐妹,这次突然得到二人的邀请,杨奉不知是何事,但美女相邀,杨奉又岂能不去呢。于是,杨奉让许褚率领御林军将丁晗护送回宫,自己则和典韦一道前往桥府。 桥府之内的情形和半年前几乎没有什么两样,只是大小桥两人比半年前憔悴多了。 杨奉看着大小桥憔悴的面容,心下不禁是一阵心疼,几乎脱口而出:“你们放心,朕这就将你们纳入后宫。”但是,杨奉还是强行忍住了,现在说这句话实在不适合,至少也要等大小桥三年守孝期满了之后。 大小桥乃是冰雪聪明的奇女子,岂能不知道杨奉的难处,大汉素以孝治国,虽然杨奉建立了大晋王朝,但是这“孝道”任是谁人也不敢不遵从的,三年的守孝期内不得谈婚论嫁,这是大汉四百多年来的规矩,尤其杨奉是大晋的皇帝,更应该带头遵从,这也是杨奉为何尽量不来桥府的原因,见面只会徒增伤感,还不如不见面,只待三年的时间过去,将桥家姐妹选入后宫呢。 待桥家姐妹与杨奉见礼完毕之后,杨奉和声问道:“烟儿和瑛儿这次请朕前来有何要事?” 桥烟和桥瑛对看了一眼,桥烟道:“烟儿知道陛下正在和太子春游,本不该打扰,但是烟儿姐妹近日得了三件宝贝,特才敢打扰陛下的雅兴。”由于杨奉和桥家姐妹之间互有默契,是以在称呼上也不在是民女,桥姑娘了。 杨奉不禁大感奇怪,桥家姐妹素以稳重出名,怎会突然向自己献宝,这不禁使得杨奉兴致大起,杨奉问道:“哦,不知是何宝物竟然使得桥家姐妹如此看重,特意将朕请来一观呀?” 桥瑛“嘻嘻”一笑,娇艳如花,顿时让杨奉觉得下身一阵冲动,桥瑛却丝毫没有发现杨奉的异常,道笑:“陛下错了,瑛儿并不是来请陛下赏宝的。” 杨奉强行按奈住心理冲动,奇怪道:“哦,既然不是赏宝,那烟儿和瑛儿将朕请来是何意,莫非是想将此宝送于朕不成?” 桥烟脸上显出一丝忧虑之色,似有满腹心事,听了杨奉的话,重重点了点头道:“陛下说的不错,烟儿和瑛儿正是想将这三个宝贝送给陛下。” 杨奉不禁对桥烟和桥瑛所说的这三个宝贝更加感兴趣了,笑道:“朕皇宫之内珍宝无数,什么样的宝贝朕没有见过。” 桥烟也微微一笑道:“烟儿岂能不知陛下皇宫珍宝如山,但是烟儿所说的这三个宝贝陛下的皇宫之内却是绝对没有的,即便有与之相似的,却也有不同之处。” 杨奉这下更是好奇了,不由问道:“既然如此,还请烟儿和瑛儿赶紧将此宝拿来让朕一观。” 桥烟道:“陛下有所不知,此宝只能在夜晚观看,若是白日看了,恐怕效果将会减半,还是请陛下等到晚上再看吧。” “晚上?”杨奉开始在脑中搜索皇宫的那一样宝贝适合在晚上观看,想来想去,好像也只有夜明珠一类的宝贝在晚上看比白天效果更好,杨奉不禁脱口而出道:“莫非是三颗夜明珠?” 桥烟和桥瑛皆是摇了摇头,不再言语,杨奉向外看了看天色,现在刚刚是申时三刻,距离天黑还有一个多时辰。虽然心急的痒痒的,但杨奉也不愿拂了二女之意,只得等到晚上再行观看。 突然,杨奉看看左右无人,从座位上站起,来到大小桥二人跟前,“嘿嘿”一声干笑,对大小桥二女道:“烟儿、瑛儿,现在才是申时三刻,到晚上还有一个多时辰,你们准备怎么陪朕打发这一个多时辰的时间,对了,朕还没有参观过你们的闺房呢,不如现在让朕参观一下。” 桥烟和桥瑛怎会不知杨奉心中打得是什么主意,但是两人也是早就希望这一天的到来,只是两女正在守孝期间,若是这个时候和杨奉乱来的话,不但有损二女的名声,更是有损杨奉的名声,是以桥烟压抑住心中的激动,道:“陛下,烟儿和瑛儿正在守孝期间,实在不能……不能……,还请陛下见谅。” 杨奉刚才只是一时冲动,说了话之后便已经后悔,急忙道:“呵呵,朕只是开开玩笑,当不得真,当不得真。” 桥烟咬了咬嘴唇,用甚是细小的声音道:“陛下若是想,晚上自然会让陛下如意的,还请陛下再等一个多时辰?” 桥烟的声音虽小,但杨奉却也听了个清清楚楚,心下一怔,不明白桥烟是什么意思,这不是自相矛盾嘛。 就在杨奉猜不透桥烟的话的时候,桥烟又道:“陛下若是觉得时间难捱,不如请陛下移驾后花园,烟儿和瑛儿陪陛下下两盘棋。” “好。”杨奉也不再想刚才桥烟和桥瑛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了,点头赞同道,“朕还从来没有见过烟儿和瑛儿的棋艺呢,今日便领教领教。” 桥烟急忙谦虚道:“那里,陛下的棋艺乃是得自左慈神仙传授,烟儿和瑛儿那里会是对手,正好趁此机会向陛下学习一二罢了。”杨奉的棋艺学自王绵,王绵学自左慈,是以桥烟却说杨奉学自左慈,乃是顾及杨奉的颜面。 “呵呵。”杨奉闻言大悦,暗暗佩服桥烟心思敏捷,点了点头道,“好,都不要互相谦虚,今日咱们就切磋一下。” 杨奉刚刚走出门,却发现只有桥烟一人跟在自己身后,却不见了桥瑛的影子,不禁奇怪道:“瑛儿去了何处,为何不一同前往?” 桥烟急忙道:“陛下,烟儿让妹妹去安排晚上陛下观赏异宝之事去了,一会妹妹若是安排完毕,自会来后花园来,陛下不必担心。” “如此,倒让你们姐妹二人费心了,那朕就只等晚上观赏异宝了。”能和桥家姐妹在一起,杨奉乐在其中,自然也不去多考虑其他什么事情。 第280章 韩氏三姝 杨奉的棋艺学自王绵,可谓是相当高明,但是大桥的棋艺竟然丝毫不在杨奉之下,两人这一局棋竟然下了足足两个时辰,当一局棋下完的时候,大桥也只是落了二子而已。杨奉抬起酸麻的脖子一看,嘿,天早就黑了下来,而且小桥也不知什么时候竟然来到了这里。 杨奉忽然感到肚子“咕噜噜”饿的厉害,看来晚饭的时间早就过了。大桥也听到了杨奉肚子里发出的响声,心下好笑,却又不敢笑出声来,于是道:“陛下是否饿了,可先行用膳,然后再去观宝。” “好。”杨奉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一个呵欠,道,“朕只吃烟儿和瑛儿亲手做的饭菜。” 大桥和小桥均是脸上一红,道:“烟儿和瑛儿正值守孝,庄内只有素膳,不知陛下能否……” 大桥的话未说完,杨奉一挥手,打断大桥的话道:“无妨无妨,只要是我的烟儿和瑛儿的玉手做的饭,就是木头朕也喜欢。况且,朕整日在宫内吃肉也吃腻了,早想换换口味了,庄内有什么就给朕做什么吧,不必刻意准备。” 听着杨奉的调侃,大小桥的脸上又是一红。两人也知道杨奉平素在宫内并非是如其刚才所言,杨奉并非那种大肆铺张、挥霍无度的昏君,其宫内生活相当简朴,每天中午和晚上都是和十多个妃子以及皇子、公主集中就餐,并且也只有十六个菜,荤素各半,如果确实不够吃了,杨奉才让御厨再做两个。 而且,杨奉登基之后,并没有在信都城大肆建造宫殿,而是只在原来的信都王府的基础上,稍加改造,同时又扩建了几个小型的宫殿。当时,杨奉让田丰派人在皇宫门口张贴告示,上面写好价钱,有愿意者可报名参加修建皇宫的工程。 当时信都城的百姓纷纷聚在皇宫门口,要求无偿为杨奉修建宫殿,几乎把皇宫挤了个水泄不通。杨奉无奈,只得亲自出来,疏散民众。因为当时用工只需一千人,是以为了争抢名额,信都城竟然第一次出现了打架的现象,这让杨奉不禁苦恼之极,没想到当个明君竟能遇到这样的事情。 后来,当宫殿修建完毕,这一千人竟然在一夜之间全不见了,都是各回各家,大家都不想要这个工钱,虽然每人有一千钱之多。杨奉听说之后大怒,将那个监工打了二十板子,并让人将钱一一送到这些人的家中。 但是,当时却出现了一个笑谈,这些人所登记的地址竟然都是假的。当杨奉派出的人向杨奉回报之后,杨奉不禁大感头疼,没想到竟会出现这样的情况,这信都城有百万人口,三十多万家,总不能一家一家去问吧。 后来,还是郭嘉想出了一个馊主意,才把这个问题解决。杨奉命人又在皇宫门口贴了一张告示,说是监工并没有遵照圣旨将工钱如数发给参与建造皇宫的工人手中,犯了欺君之罪,三日后将在午门问斩。 这样一来,前不久那些不愿领工钱的百姓纷纷都回来,齐齐跪在皇宫门口,请杨奉不会问斩监工。杨奉得信之后大喜,急忙出来一瞧,不多不少,正好一千个,杨奉命人将钱分别发到每个人的手中,此事才算了解。 当时这一千人拿着工钱,个个都是泪流满面,给皇上干活还给工钱,这在历朝历代都是没有过的,这些人跪在皇宫门口每人磕了十八个响头才逐渐散去。待众人散去之后,杨奉赫然发现,地上竟然有不多不少一千个小血圈,是他们磕头过于用力,以至于将额头磕破,留在地上的,当时这件事情对杨奉的触动很大。 匆匆用了晚膳,杨奉便迫不及待地跟着大小桥二人前去看她们所吹嘘的三个宝贝。 大小桥二人领着杨奉从前庭一直来到后院,杨奉边走边纳闷,这明明是大小桥二人所住的后院,乃是她们的闺房所在,难道她们又回心转意,想同自己那个了,想到这里杨奉的心开始“怦怦”跳的厉害,心情也越来越激动。 不一会,大小桥来到一间房子前,桥烟对杨奉道:“请陛下稍等片刻,待我们进入准备一番,一会烟儿会喊陛下的。” 杨奉此刻越来越相信大小桥准备今晚献身给自己的,难怪白日自己要求,二人却委婉拒绝,原来是准备在晚上向自己献身的,大小桥可算是两宝,这第三宝会是什么呢,杨奉不知道,也猜不到,只能在门外静静等待。 杨奉也想趁二人脱衣的时候突然闯进去,但转而一想,自己乃是一国之尊,岂能如此没有耐性,于是便耐着性子在门外等着。 不知过了多久,杨奉忽然看到屋内的灯忽然灭了,随后便听到大桥的声音:“请陛下进来吧。” 杨奉大喜,看来二人果真如此,急忙进得屋来。只见屋内一片漆黑,杨奉看不到任何东西,就在这时,忽然听到里面传来女子粗粗的喘气声,杨奉暗喜,小妮子们,白天你们是担心有人看到,这才故意安排在晚上,看来你们是春心躁动了。 杨奉顺着声音方向摸去,越来越近,急促的呼吸声越来越重,杨奉摸到了一张床,再伸手向里面摸去,只觉得触手之处光滑溜手,女人的肌肤。杨奉再无疑虑,大小桥二人必然已经脱光了衣物在床上等着自己。 杨奉“嘿嘿”一笑,一边脱自己的衣物一边道:“烟儿,瑛儿,也难怪你们能想出这样的主意,说什么让朕观宝,你们就是两个最好的宝贝,折抵三个帮宝贝是什么,难不成你俩又给朕找了一个美女不成。” 由于是春天,杨奉身上的衣物单薄,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杨奉已经脱光了身上的衣物,一下子扑到了床上,果然是一片丰乳肥臀,玉臂美腿。杨奉正在暗自叫爽的时候,忽然感觉到床上竟然是三个人,而不是两个人。 难道是烟儿和瑛儿从哪里弄来了个美女,一起来伺候朕,杨奉此刻的心中只有这一个想法,不管那么多,先上了早说,自己对大小桥早已经是垂涎多年,今日好不容易能够得偿夙愿,岂能因为多了一个人而错过这个机会。 三女之中只有一人颇为主动,其余两人在杨奉魔爪的抚摸下都是略略向后撤身,却又不敢使劲撤。杨奉心下奇怪,难道大小桥找来的那个女子不是处女,为何会是如此主动,但这也使得杨奉分清了谁是大小桥,于是杨奉便不理会主动缠到自己身上的那个女子,而只是向那两个一直后撤的女子发动猛烈的魔爪攻势。 一会功夫,在杨奉魔爪的上下翻腾下,两女一个个都瘫倒在床上,好像都没了力气,杨奉大喜,搂住其中一个,挺枪上马,开始活塞运动,不一会功夫,杨奉感觉到怀中的这个女子身上猛一抖,然后整个身子便软绵绵的躺在了床上一动不动。 杨奉又将另外一个躲在床角的女子抱起来,开始新的征伐,但是,当杨奉刚刚猛一使劲进入她体内的时候,这个女子竟然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呻吟声,杨奉虽然处于情欲之中,但是仍然听出了自己身下的这个女子并非是大小桥中的任一人。 杨奉的脑海中不禁又想起了当时在惠山城中玉仙公主的事情,杨奉“嚯”地挺身坐起,大喊:“桥烟、桥瑛,过来掌灯。” 杨奉的喊声落下之后,便听到两个女子的脚步声逐渐走近,同时微弱的灯光也随之越来越近,正是桥烟和桥瑛。当桥烟将桌子上的油灯点亮的时候,杨奉也看清了床上的三个女子,三人长相颇为相似,且都是貌美如花。 杨奉冷冷问道:“桥烟,这就是你说的三个宝,你们两个云英未嫁的女子竟然能安排出这样的荒唐之事?” 桥烟和桥瑛此刻正尴尬地站在桌边,低着头,不敢向床上看一眼。听到杨奉如此冰冷的声音,桥烟和桥瑛虽然冰雪聪明的女子,一时竟然不知该如何开口解释。 杨奉见二人没有言语,又问道:“她们是谁,和桥家有什么关系,你们竟然如此处心积虑地将她们送到朕的床上?” 桥烟不禁抬了抬头,当看到床上四人赤身裸体的模样,不禁又赶紧将头低下,诺诺道:“陛……陛下,她们……她们是凉州牧韩遂的三个女儿,她们……她们……”桥烟不知道下面该怎样去说了。 “韩遂?”杨奉不觉奇怪,“韩遂不是兵败身亡了吗,怎么她们……” 第281章 再添三妃 看到这里,想必各位看官都明白了,床上的三个女子正是韩遂的三个女儿,那个一直比较主动的女子是韩遂的大女儿,也就是阎行的妻子韩馨,第一个被杨奉破身的女子是韩遂的二女儿韩繠,最后那个叫出声的女子是韩遂的三女儿韩妍。 这时候,韩馨忽然跪在杨奉的跟前,泣声道:“陛下,请不要责怪桥家姐妹,是我们姐妹出的主意,我父韩遂死于袁绍和马超二贼之手,我兄妹历尽万难才逃出凉州,知陛下与袁绍两雄不得并立,这才托桥家姐妹代为引见,又恐陛下不见,这才……这才出此下策,请陛下恕罪。” 听了韩馨的话,杨奉心中的怒火才稍稍平息一些,淡淡道:“如今天下大乱,诸侯争霸,各自为战,所谓成王败寇,韩遂既然和马超争雄并州,岂能料不到兵败的后果,倘若是韩遂灭了马超,朕难道还要为马超报仇不成?” 韩馨见杨奉似乎不愿管这件事,急声道:“陛下,情况并非陛下想象中那样,若是先父与马超公平地决战沙场,即便身死,也就罢了,小女子决不敢烦扰陛下,但是马超却阴谋勾结了袁绍,使得先父腹背受敌,这才死于马超之手。” 杨奉“嘿嘿”一笑道:“朕可是听说当时乃是韩遂先暗中下手,杀了马腾,马超这才兴兵报仇的。” 韩馨急忙又道:“陛下,马叔父并非是先父所杀,先父与马叔父乃是金兰之交,怎么加害于他,实在是小女子的夫婿阎行而为,先父当时并不知道,并且阻止不及,而且先父曾百般对马超解释,乃是马超不听,这才刀兵相见的,请陛下明察。” “哦”,杨奉不禁又仔细看了韩馨一眼,嘴中发出“啧啧”的声音,“原来你是阎行的老婆,难怪,真是难怪,不过,像你这样漂亮的美女嫁给阎行真是可惜了,一朵鲜花插到了牛粪上呀。” 韩馨脸上一红,却又不知道杨奉嘴中的难怪是什么意思,其实韩馨哪里能够猜到,杨奉所说的难怪,正是感到刚才韩馨在床上的主动,韩馨已非处女,在这种事情上自然会比其两个妹妹放得开。 其实,凉州发生的一切,杨奉得就得到了凉州的密探回报,自是清楚马超和韩遂之间的恩恩怨怨,杨奉吞并了并州之后,也准备向袁绍和曹操开战,韩氏三姐妹的自荐枕席实在是没有必要,结果让杨奉占了一个大便宜。 杨奉扭头对韩妍道:“你躺下,张开腿。” 韩妍一愣,随之脸上一红,低头不敢看杨奉,嘴中发出微弱的声音:“陛下,妾身……”就连桥氏姐妹和韩馨、韩橤也误会了,韩馨急忙道:“陛下若是还不尽兴,小女子愿意侍奉陛下,小妹新瓜初破,已是无力承欢,还请陛下……陛下暂且让小妹休息一天。” 杨奉一听,哭笑不得,沉声道:“胡说什么,朕是看看她的伤口,这么小就让她做这种事情,你这个做大姐的怎么忍心。”说完,杨奉真的趴上去仔细查看韩妍的伤口,直把韩妍羞得无地自容,双目紧闭,不敢睁眼。 一会儿,杨奉坐起身,道:“烟儿,你们赶紧拿些朕给你们的金创药来,否则伤口容易发炎。” 桥烟和桥瑛大喜,杨奉既然再次称呼桥烟为烟儿,可见杨奉已经原谅了桥氏姐妹了,桥烟急忙应声道:“是,陛下。”随后便拉着桥瑛欢天喜地地去拿金创药了。 韩馨没想到杨奉竟然是如此的心疼人,心中不禁感动,媚眼望着杨奉,低声道:“陛下刚才是不是还没有尽兴,倘若陛下不嫌弃小女子,小女子愿意伺候陛下。” 杨奉看着韩馨诱人的胴体,又转眼看了看韩橤,不禁咽了一口吐沫道:“朕后宫虽有佳丽无数,但是同时让姐妹三人服侍的还不多,也只有韩凤三人而已,倘若你们三人进了朕的后宫,朕岂有拒绝的道理。” 说完,杨奉一把抱过韩馨,坐在自己的怀中,双手在韩馨的酥胸上来回游走,嘴巴也印在了韩馨的香唇之上。杨奉一边摸一边暗中赞叹,西凉的女子果然和中原大不相同,光这胸部就比中原的女子坚挺的多。 一会功夫,大小桥拿着金创药进来,走近一看,不禁都是羞红了脸,心道,久闻陛下好色,没想到还这么荒唐。 杨奉正在爽着,忽然感觉到大小桥二人到来,急忙松开韩馨,转首看着大小桥,“嘿嘿”干笑两声道:“烟儿和瑛儿送给朕的宝贝,朕很是欣喜,只是若是今日能一次送给朕五宝,朕便更高兴了。” 桥烟脸一红,微微低下头道:“陛下恕罪,非是烟儿和瑛儿不愿意,实在是烟儿和瑛儿不敢,怕烟儿和瑛儿会成为天下人人指责的淫娃荡妇,更是担心这样会有辱陛下的清誉,还请陛下海涵。” 杨奉也只是开开玩笑,见桥烟又是如此当真,便不敢再继续开玩笑了,说道:“朕只是说说玩笑,今夜已晚,朕不便在这里留宿,恐遭人非议,这就摆驾回宫,韩馨三姐妹随朕一同回宫,明日自有封赏。” 韩馨三姐妹大喜,没想到杨奉会如此轻松地将接纳了她们三人,看来日后父仇得报。三人急忙跪在床上谢恩,由于四人都是赤着身子,这情形极为荒谬。连杨奉自己都暗暗摇头,暗想,难道自己真的是荒淫不堪吗? 杨奉回到宫中,由于韩妍下体有伤,不能再次承欢,先行休息了。 待韩妍被宫女带去休息之后,杨奉便带着韩馨和韩橤两女来到自己的上书房,这里是杨奉每日批阅奏章也接见大臣的地方。由于杨奉的皇宫规模很有限,是以很多宫殿都是二合一式的,这上书房就是其中之一。 上书房的外间摆着一张龙桌和龙椅,上面放在一大堆的奏章,,龙桌的前面是一大块空地,空地之上并排放着两排椅子,是给受到杨奉接见或者入宫求见杨奉的大臣们留的座位,一共十二把椅子。 在古时候,大臣们在皇上的跟前一般是没有座位的,无论是受到皇上的接见或者主动进宫求见皇上的,都是站着说话,除非是一些资格过老或者功勋卓著的大臣,在皇上的跟前才有可能被赐座。 杨奉却抛弃了这些规矩,规定凡是来此见驾的大臣一律不得站着。这不但表现了杨奉本身没有太大的架子,同时也表现出杨奉体恤大臣之心,果然这样一来,众大臣都是感激万分,工作起来也是更加卖力,后来竟有几大大臣因政务劳累过度,提早去世,使得杨奉悟到了人生最真的真谛,万事皆有两面性,这便是辩证唯物主义的雏形。 上书房的里间便是一个卧室,只有一张床,是为了太晚的时候杨奉能直接住在这里,当然这也是一个大床,由于杨奉的原因皇宫之内杨奉各个嫔妃的卧室的床都是大床,一张床能够睡下六七个人。 其实,上书房的这张床也只是一张摆设,因为自从杨奉的房中之术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之后,每晚无女不能入睡,而且至少要在三女之上,否则的话,任何一个女子都不可能一个人陪杨奉到底。是以,无论每次多晚,杨奉都不会在这里睡觉,因为后宫之内会有至少几个妃子在等着杨奉。 而且,杨奉练的这个房中之术确实是一个好东西,虽然夜夜寻欢,荒淫无度,但是精神和身体反倒是越来越好,每晚经过阴阳交合,杨奉即便只睡两个时辰,就能够一扫一天来的疲惫,不可谓不神奇。 但是,这一次这张大床却是派上了用场,杨奉和韩馨、韩橤直接就来到了这里,当房内只剩下杨奉三人的时候,杨奉忽然想到韩橤也是新瓜初破,担心她的身体会吃不消,于是便想让韩橤也去休息,但是谁想韩橤刚尝到甜头,竟然执意不肯。 杨奉只能暗暗摇摇头,心想,小丫头不知道厉害,等会就会让你主动求饶。同时,杨奉也想好了,大不了等会就不再动韩橤了,万一弄得和韩妍一样就有点太那个了。但是,出乎杨奉意料之外的是,韩橤虽然也是第一次,除了在桥府的一次疼痛之外,韩橤竟然像上瘾了一样,一次次向杨奉索求,一夜竟然要了六次,比韩馨这过来人只少了一次。韩馨、韩橤和杨奉这一龙双凤足足缠绵了三个时辰,若说韩馨已是妇人,对这方面性欲较强、承受能力也强也能说得过去,但是韩橤可是头一遭经历此事,却能陪着杨奉疯狂三个时辰,不能不使得杨奉暗暗吃惊,这西凉的女子果然与众不同,若非韩妍年龄小,下体受伤,恐怕今夜真的会是姐妹三飞了,日后若是占领了西凉,还真要从西凉选几个美女充实后宫呢。 第二日一早,杨奉便封韩馨为德乐贵妃,封韩橤为德西贵妃,韩研为德蓉贵妃。 杨奉一夜之间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三个西凉美女,不禁使得后宫的一众妃嫔甚是奇怪,事情过去之后,身为后宫之主的王绵也问过杨奉此事,杨奉当然不肯实话实说了,只是说自己在外面春游的时候,这三个女人拦了圣驾,没想到这三个女子竟然西凉牧韩遂的女儿。 当然,王绵不会相信杨奉的胡扯八道,但是见杨奉不肯说,也不敢过于紧逼去问,再者既是韩遂的女儿,亦算是名门之后,成为进入杨奉的后宫也无可非议,是以身为皇后的王绵并没有干预此事。 直到两年半后,桥家姐妹进宫,才在一次无意中将此事说破,两年多来困扰后宫一众嫔妃心头的谜团才算是真正解开。 第282章 两路伐袁 “回陛下,我国粮草足够五十万大军三年之用。”田丰胸有成竹地对杨奉道。 原来,杨奉吞并了并州,又设计通过郭图之手除掉了许攸,打击了沮授,杨奉便决定对趁机对袁绍和曹操发动一次中原争霸之战,等灭了曹操和袁绍之后,如果情况允许,便夹胜攻打荆州,最后再灭掉刘备,实现杨奉梦寐以求的一统华夏之梦。 兵马未动,粮草先。打仗最重要的便是粮草了,这不,杨奉这一日专门把太尉郭嘉、司农徐宣、司徒徐庶、司空田丰和大将军赵云召来商议出兵攻打袁绍和曹操之事,除了这几人之外,杨奉还特意秘密召回了青州牧韩烈、冀州牧张郃、幽州牧甘宁、辰州牧郝昭、辽州牧太史慈和新任的并州牧成廉。成廉原为镇西将军,被提升为并州牧后,褚燕便由飞燕将军升到了镇西将军。 听了田丰的汇报,杨奉满意地点了点头,道:“众爱卿,既然我军没有粮草之忧,只是这如何出兵以及出兵多少,如何作战之事,众位爱卿可有什么高论?” 徐庶首先道:“陛下,此战关系到中原之地的归属,陛下需倾全国之兵,以防万一。” 杨奉点了点头道:“正是,朕也是此意,如今北方已经平定,我国再无后忧,只需令一两员上将领兵数万镇守六州,其余大军可全部投入此战之中,子龙,我军现在可战之兵共有多少?” 赵云回道:“陛下,我军现在共有大军七十万,其中水军十万,六州的防务需十万大军,因此此次南征有五十万大军可用。这五十万大军中,骑兵十万,步兵四十万,且都是百战之兵,战斗力非袁绍和曹操之兵可比。” 杨奉道:“好,我大晋之兵自是天下无敌,袁绍、曹操之流岂能阻挡我铁血雄狮南下,只要众人齐心协力,朕估计,用不了五年,我大晋必然可以先灭袁曹、再取荆吴,实现老百姓早就期望的国家一统。” 顿了顿,杨奉道:“此次定鼎中原之战,需要同时对袁绍和曹操开战,朕自领一军攻打袁绍,子龙可率另一军攻打曹操。子龙切记,曹操此人善于用兵,手下更有戏志才、荀攸、荀彧、程立等人,决不可小觑。” 子龙应声道:“是,陛下,只是曹操难敌,陛下须得给赵云配上一两位军师。” 杨奉见赵云如此谨慎,心中不禁暗暗满意,道:“这是自然,就让符皓和元直二人随你一军如何?” 赵云大喜,道:“多谢陛下。” 杨奉继续道:“此次符皓和元直跟随子龙,奉孝、伯识二人随同朕一军。因此战关系重大,除了臧霸、桥蕤和高览三位将军留守后方之外,其余众将均参与此战,韩烈、张郃、张辽、李典、徐盛、郝昭、褚燕、夏侯兰、宫康九位将军跟随子龙,典韦、许褚、甘宁、太史慈、华雄、成廉、黄叙、管亥、姜景、武安国、诨奴等十一位将军随朕出征,另外德淑贵妃、德骊贵妃、德璇贵妃、德璇贵妃以及韩凤、韩莺、韩鹂、甘玲四位昭仪也随朕出征。” 郭嘉趁机拍马道:“陛下,如此阵容,何愁袁绍、曹操不灭,陛下无须御驾亲征,只需派一员上将领军即可。” 杨奉“呵呵”一笑道:“此次乃是定鼎中原之战,朕又岂能偷懒,而且,朕御驾亲征更能激励将士,提高全军之士气。何况,袁绍虽然占据了三州半之地,佣兵五十万,但是许攸已死,沮授遭受冷遇,陈登不受重用,郭图已然投靠了我方,审配、逢纪之流更是不足为虑,再看袁绍手下大将,颜良、文丑虽然勇冠三军,却是有勇无谋之辈,马超兄弟虽然投靠袁绍,却不被倚为心腹,淳于琼、韩猛乃是酒囊饭袋,只有鞠仪和高干还可算为将才,袁绍的三个儿子更是一个比一个蠢,因此这场战争已经决定了袁必败的结局,只要子龙能与曹操相持一年,朕便可以结束与袁绍之战。” 赵云道:“请陛下放心,云虽不敢保证能够大败曹操,但相持一年绝对不成问题。” 杨奉点了点头,道:“好,有子龙这句话,朕便放心了。这五十万大军,朕带走三十万,剩下的二十万便由子龙统领,一年之后,朕必然提兵与子龙两路夹击曹操,任曹操有通天之能,也只能是兵败自尽的结局。” 公元199年,也是永定二年,大晋皇帝杨奉起兵五十万,号称百万,分两路进攻袁绍和曹操,自此拉开了一统天下之战的序幕。 杨奉知道袁绍手下基本上没有了什么能人,便兵分三路,甘宁率军八万,管亥、武安国、诨奴为将,从并州西部南下,攻打平阳郡,太史慈率军八万,以成廉、黄叙、姜景为将,从并州东部南下,攻打河内郡,杨奉自领十四万大军,以典韦、许褚、华雄、静璇公主、玉仙公主、张宁、曹芸、韩凤、韩莺、韩鹂、甘玲为将,郭嘉和徐宣为军师,从并州中部南下,攻打石门,然后一路走沁水、孟县,直捣洛阳。 袁绍听到杨奉大军南下的消息,大惊,急忙召集群臣商议对策。 由于许攸已死,沮授因私放许攸家人备受袁绍怀疑其与杨奉也有勾结,不再受袁绍重用,现在袁绍最倚重的谋士便是已经投靠了杨奉的郭图,另外还有审配、逢纪、陈登、辛毗、董昭、司马朗、司马懿、司马孚等人。 司马家族本是司州的大家族,袁绍久慕司马氏兄弟的贤名,便将司马朗、司马懿、司马孚三人召来为官。 逢纪首先道:“陛下,杨奉此次三路攻打司州,其势甚猛,我军不可力敌,只需清野坚壁,用不了多久,杨奉必然因粮草不济而退兵。” 司马懿在一旁听了,心中冷笑,这杨奉是什么人,没有足够的粮草岂敢发动这场中原争霸之战。司马懿想到这里,对袁绍道:“陛下,杨奉虽然号称是六十万大军,其实不然,最多也只是三十万而已,而我大元兵马却有五十万之多,且我方又占据城池的优势,杨奉贸然南下,只会铩羽而归。” 袁绍喜道:“仲达可有良策?” 司马懿一挺腰板,道:“陛下,杨奉既然分三路进攻,陛下可分三路迎击,左路可由鞠仪将军率领,陈登为军师,淳于琼、韩猛为将,领军十万,挡住甘宁的大军。右路可由高干将军率领,辛毗、董昭为军师,马铁、马岱为将,领军十万,挡住太史慈的大军,陛下亲率二十万大军,以臣为军师,以颜良、文丑、马超、李通为将,挡住杨奉亲率的中路大军,如此一来,杨奉再难有所突破。然后,陛下可联络刘备,使其派兵从水路偷袭青州,则杨奉必然首尾不顾,无功退兵。一旦杨奉退兵,陛下可联络曹操三路夹攻杨奉,尽取其地也。” 司马懿的这个对策无疑是最正确的,若是袁绍采用司马之计,杨奉的这次南下也真有可能会无功而返,但是,毕竟郭图投靠了杨奉,自然不希望袁绍采用司马懿之计,也就决定了袁绍最终的悲惨收场。 袁绍大喜,正要采用司马懿之计,这时郭图突然插言道:“陛下可是忘了许攸沮授之事乎?” 袁绍大悟,心道,是呀,这陈登和司马懿均是新近投靠,万一其中一人是杨奉派来的卧底,岂不是将司州之地拱手让给杨奉。尤其是这个陈登,在徐州曾经和杨奉打过交道,说不定还真是杨奉派来的奸细。 想到这里,袁绍不禁放眼向陈登望去,岂不料,陈登因为司马懿的推荐,大有一展胸中才学的机会,心下不禁高兴,脸上也不自觉露出一丝笑容,正巧被袁绍看到。袁绍看到陈登此时竟然脸有笑容,不由心下一紧,决定不采用司马懿之计。 袁绍对郭图道:“公则可有妙计否?” 司马懿见袁绍本来基本上已经采用了自己的建议,却没想到半路杀出个郭图,使得袁绍突然改变了主意,心中不禁失望之极。 郭图怎会给袁绍出什么好主意,当然是希望杨奉赶紧打进来,杀了袁绍,郭图道:“陛下,这三路大军迎敌之策,仲达说的倒是不错,只不过这人员的安排上,图的建议与仲达略有不同而已。” 袁绍最头疼的便是手下谋士意见不一,听了郭图此言,这才放下心来,急忙问道:“有何不同?” 第283章 司马降晋 袁绍听了,没有立下决定,而是对众人道:“公则之计,众爱卿以为如何?” 郭图道:“左路大军可由颜良将军率领,逢纪为军师,淳于琼、韩猛为将;右路大军可由文丑将军率领,审配为军师,鞠仪、马铁、马岱为将;主公亲率中路大军,其余一众谋士和大将尽皆跟随,陛下以为如何?” 司马懿初一听郭图也是三路大军迎敌之策,心下不禁一宽,但是当听完郭图夺得人员安排后,司马懿心中一下子凉了半截。袁绍素来是优柔寡断,倘若手下只有一个谋士,袁绍只能采用其计谋,若是手下有一堆谋士,袁绍便不知该听谁的了。 袁绍这句话问了等于白问,许攸被杀,沮授遭排挤,这都是郭图一手造成的,是以众人都领教了郭图的厉害,也知道郭图是袁绍目前最吃香的谋士,谁敢当场反对郭图的建议,因此大家都是默不作声。 只有司马懿一人对郭图的这种安排表示反对,司马懿道:“陛下,臣觉得郭太尉的此种安排稍有不当,甘宁和太史慈乃是杨奉手下两大虎将,智勇双全,且领军作战经验极为丰富,懿只恐颜良、文丑二位将军非其敌手,倘若左右两路皆被晋军突破,则洛阳危矣,洛阳一旦陷落,则会举国震动,陛下不可不小心呀,微臣以为还是让鞠仪将军和高干将军领军为好。” 司马懿今年只有二十岁,虽然是满腹才华,但是从政时间却尚短,经验不足,是以这句话一出口,得罪了一群人,颜良、文丑、逢纪、审配不由都是怒目望向司马懿,颜良、文丑二将更是恨不得马上拔剑杀了司马懿。 郭图心中则是暗喜,小子,你还年轻,跟我斗,还差得远,学着点吧。郭图丝毫没有忘记再黑司马懿一把,道:“陛下,司马长史虽然年轻,却是谋略过人,陛下若是觉得放心,自可采用司马长史之计。” 郭图说的是反话,袁绍岂能听不出来,心中暗道,这司马懿虽然才华出众,却是从未领军作战过,对此可能只会纸上谈兵,不懂其中之道,此战关乎大元的生死存亡,丝毫马虎不得,还是听从郭公则的建议吧。 当下,袁绍再无任何犹豫,道:“朕意已决,就以郭爱卿之安排,众人不必再议,当齐心协力,保我大元。” 司马懿还想再说,却感觉到有人拉扯自己的衣袖,司马懿转首一看,正是自己的大哥司马朗,司马朗对司马懿轻轻摇了摇头,暗示其不必再说了。司马懿虽然对袁绍的这种决定极为不满,但最终还是听从了司马朗的建议,不再言语。 回到家中,司马懿一进门便忍不住问司马朗:“大哥今日为何不让小弟再说,郭图的这种安排根本就是把大元拱手送给杨奉,如此一来,颜良、文丑两路大军必然先后败阵,洛阳将陷入三面围攻之下,也必破无疑,一旦洛阳失守,大元举国震动,杨奉更是不费吹灰之力横扫三州,若是大元败落,曹操即便有通天彻地之能,也挡不住杨奉五十万大军的两路攻击,天下能与杨奉争雄之人唯有曹操,曹操若是兵败,杨奉得天下更是轻轻松松。” 司马朗轻轻咽了一口茶,将茶杯放到桌上,望着义愤填膺的司马懿,道:“二弟不必激动,为兄也知道二弟的建议乃是抵挡晋军进攻、保我大元的上上之策,然而二弟难道没有看出陛下对二弟并不怎么相信吗,难道二弟忘了许攸和沮授的下场了吗?” 司马懿听了,忽然打了一个寒战,当日许攸被杀之前歇斯底里地叫嚷着:“袁绍,你这个忘恩负义之辈,今日你能杀得了我许攸,自毁长城,但是明日你必定会死于杨奉之手,许攸只是先比你早走一步而已,哈哈哈哈。” 司马朗又道:“如今天下形势基本已经定型,杨奉一统全国已成定局,袁绍、曹操等人只不过秋后的蚂蚱,蹦不了几天了,必然会一一被杨奉所灭。二弟乃是我司马一家最具聪慧之人,在袁绍这里不但不受重用,反而可能会因此搭上性命,以为兄之意,杨奉一统全国的战争已经开始,必然急需像二弟这样的人才,你我兄弟三人不如北上投奔杨奉,如此方可展二弟胸中所学,二弟以为如何?” “投降杨奉。”司马懿心中一震,这个问题他从来都没想过。 司马朗见司马懿浑身一震,再没说话,显然是内心在进行思想斗争,司马朗道:“杨奉手下虽然有郭嘉、徐宣、徐庶、田丰四大谋士,但是若是与天下诸侯同时开战,则显得谋士少缺,二弟若是一旦投靠杨奉,以二弟的才学,必然会受到重用,如此一来,我司马一家自然会有飞黄腾达之日。” 司马孚也劝道:“二哥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大哥所言甚是,与其在袁绍这里受窝囊气,还不如北上投靠杨奉。而且,那个郭图心狠手辣,今日二哥当中反对于他,只怕郭图会找二哥的麻烦,郭图身居太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我司马家暂不是其对手。” 司马懿再无疑虑,长身而起,宏声道:“好,大哥和三弟言之有理,袁绍既然优柔寡断、不纳忠言,日后必为杨奉所破,我等兄弟岂能在此陪袁绍等死,我等北上降晋也是实属无奈之局,纵然青史留污名又有何妨。” 杨奉自接到郭图送来的密报,浑身惊出了一身的冷汗,没想到袁绍竟然将司马懿召到了麾下,这个司马懿果真厉害,若是袁绍听从了司马懿的建议,杨奉的南下攻袁便不可能很顺利,说不定还真的是无功而返呢。 杨奉急忙给郭图回信一封,对郭图的做法大加赞赏,同时让郭图继续操作,排挤司马一家,不得让司马懿执掌兵权。杨奉在信中还对郭图许诺,若是一旦能够灭掉袁绍,郭图便是大晋国的第一功臣,封侯拜相、荣华富贵自是少不了的。 就在杨奉的信送出后的第三天,典韦忽然来报,说是抓到一家姓司马的,说是前来投靠的。 杨奉心中大奇,莫非是司马一家,但杨奉转而一想,这也太快了吧,而且以郭图的能耐不可能会说动司马懿前来投降的,莫非这是袁绍的诈降之计,杨奉想到此处,觉得很有可能,于是便安排典韦在大帐外暗伏五十刀斧手。 此时正是正午,太阳正在头顶,司马懿在杨奉的大帐门口忽然看到大帐两旁刀光闪闪,心中一惊,转而一想,心中便有对策,昂首向前走去。 三人进账之后,齐齐跪在地上,向杨奉行礼:“司马朗(司马懿、司马孚)参见陛下。” 杨奉随眼一扫,司马三兄弟果然都是人中龙凤,个个都是器宇轩昂,卓然不凡,尤其是司马懿,狼顾鹰视,绝对有王侯将相之派,难怪在真实的三国中此人能够掌握魏国大权,从而才使得晋朝才有可能走上历史舞台。 杨奉站起,快步走到三人跟前,托住司马朗的胳膊道:“朕久闻司马家有三杰,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不必多礼,子满,派人给司马三兄弟看座。” 司马朗兄弟没想到杨奉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皇帝架子,反倒是如此谦和,心中都是颇为感动。 待三人坐下之后,还没等司马朗说话,司马懿已经抢着说:“陛下,我兄弟三人此次突然来降,实属无奈,也难怪陛下不相信,在帐外暗伏了刀斧手。”司马懿一上来便来了一个以退为进。 杨奉不想刀斧手竟然被司马懿发现了,不由老脸一红,干笑两声,解释道:“如今两军对阵,且此战关系到大晋之生死存亡,贤仲昆皆是才华横溢之人,袁绍又素有礼贤下士的贤名,对贤仲昆必然重用,如何能够突然来降,朕不得不小心一些。” 司马懿没想到杨奉倒也干脆,丝毫不隐藏其心中的想法,方才对杨奉的一丝不满也已经烟消云散了,司马懿道:“陛下,估计袁绍那边的消息陛下早已经知道的清清楚楚了吧,若是懿没有猜错,郭图必然是陛下安插在袁绍身边的奸细。” 司马懿此言一出,司马朗和司马孚两人均是大吃一惊,杨奉也是暗暗心惊,但却不露声色,问道:“仲达何出此言?” 虽然杨奉压抑住内心的激动,但是杂眼神中仍然表现出一丝惊讶,被司马懿捕捉正着,司马懿心中更是确信自己的这个猜测,不紧不慢道:“其实此事也不难猜到,郭公则乃是颖川名士,并非浪得虚名,岂能为袁绍如此愚笨的谋略,此计乃是将大元三州拱手送于陛下也。而其他一众谋士皆因许攸和沮授之下场而不敢对此有反对意见,只可惜袁绍愚笨,竟然看不到此计之后果。” 杨奉心中不禁对司马懿暗暗佩服,司马懿果然不是盖的。杨奉点了点头,问道:“不错,郭图所献确是庸计,但是单凭此点不能看出郭图乃是朕的人。”杨奉摆明了是要看看司马懿了。 司马懿见杨奉已经承认了郭图的身份,心中也暗暗佩服杨奉的谋略和气度,闻言道:“不错,还有一个最关键的因素便是许攸被杀和沮授被废,两人乃是大元国的顶梁之柱,郭图岂能不知,虽然三人平素不和,但是郭图还是知道这人的存在绝对可以使得大元不倒。如果郭图并非是陛下的人,那么是断然不会杀许攸和废沮授的,当日审配查获的那封书信必然是陛下亲笔所写,并故意让审配查获,意在嫁祸许攸,如此一来,郭图才能趁机发难。只是沮授营救许攸家人出乎了陛下的意料之外,但却也受到了意想不到的结果,使得沮授不再受袁绍重用。” 第284章 曹之攻略 杨奉现在对司马懿已经是喜欢到了极点,“呵呵”一笑道:“司马仲达果然名不虚传,正如你所说,郭图早已投靠了我大晋。 司马懿深鞠一躬,对杨奉道:“恭喜陛下,大元已在陛下的掌控之中,袁绍败亡只是时间问题,袁绍一旦被灭,曹操、袁术、孙策、刘备、张绣等人又岂是陛下的对手,必然是一一为陛下所灭,陛下离一统全国之日不远也。” 杨奉又是“呵呵”一笑道:“汉末政权崩离,诸侯各自为政,互为攻伐,虽有一时此诸侯衰彼诸侯兴,然受难最深者乃是老百姓也,自十三路诸侯起兵讨董伊始,百姓便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渴望一统,久思太平,朕各国将士更是希望早日结束战乱,凯旋回乡,与家人团聚,朕只不过顺天承意,尽量使得一统之日提前而已。” 司马懿满心敬佩道:“陛下胸怀天下,心系百姓,乃是百姓渴望已久的明君圣主,我司马兄弟愿尽心竭力,辅佐陛下早日一统。” 杨奉喊了一声“好”,道,“我得仲达如鱼得水也,仲达目前尚无战功,就先做一个宫案御录吧,暂且随侍在朕身旁,待日后有了战功再行升迁,伯达和叔达就分别先为黄门侍郎和议郎吧。” 三人均是大喜,没想到杨奉对他们兄弟三人如此看重,急忙跪在地上谢恩道:“微臣等多谢陛下。” 其实,杨奉这样安排也是存有一定的私心的,毕竟历史上司马懿篡夺了魏国的政权,因此杨奉对司马懿存了一定的防备之心,将司马懿留在自己身边也是能够随时监视其一举一动,另外也可对其进行潜移默化,化解其心中的野心。 杨奉的安排其实是多虑了,历史上司马懿确实把持了魏国的大权,但是司马懿一开始并不是就是一个野心家,相反,司马懿还是一个忠臣,无论是在曹丕的时候,还是曹睿的时候,司马懿都是被他们倚重的肱骨重臣,只是在曹芳做皇帝的时候,曹芳的无能和曹爽夺得逼迫,使得司马懿不得不奋起自保,发动政变,夺取了魏国的政权,虽然如此,但司马懿却一直没有篡魏自立之心。 且说,袁绍得知司马一家投靠杨奉之事,勃然大怒,大骂道:“朕待他们司马一家不薄,没想到这群忘恩负义之人竟然离我而去,气煞朕也。” 郭图急忙趁机道:“陛下,如今杨奉势大,我大元非其敌手,朝中百官预留后路者多矣,岂非只是司马一家而已。以微臣之见,在此大战之际,新近投靠之人皆不可靠也,陛下还是应该重要元老功勋,这些人跟随陛下久矣,久与杨奉为敌,不为杨奉所容,必无异心也。” 袁绍点了点头道:“公则所言甚是,之前若是听从了司马懿的安排,岂非是将大元拱手送给杨奉,多亏公则力挫司马懿,否则一旦前线诸将叛乱,局面将无可收拾,不知公则想要什么样的奖赏?” 郭图心中暗喜,但又怎敢向袁绍这样的人要赏,急忙道:“陛下,微臣跟随陛下多年,向来被陛下倚为心腹,微臣只有感激,那里敢要什么奖赏,大元是陛下的大元,但也是微臣的家,家若无了,微臣自然无处可去,因此微臣为陛下分忧乃是份内之事,岂能再领封赏。” 袁绍大为感动,叹了口气道:“公则之心,日月昭然,若是朝中百官都像公则如此大义,何惧杨奉百万大军哉,可惜呀可惜。” 郭图心中则在想,如果大元的百官都像我一样,恐怕你早就完蛋了,怎么还能等到今天。 徐州的彭城之内,曹操府上。 自从从杨奉手中夺回了衮徐二州之后,曹操便将治所安置到了彭城之内。 曹操一把将司州密探送来的情报摔在地上,大怒道:“袁本初真是混蛋,这简直是将其治下三州之地尽数送于杨奉。” 骂完之后,曹操还觉得不解气,再次骂道:“当年孤就知道袁绍是个笨蛋,更没想到还是个蠢蛋,最蠢最蠢的蠢蛋,他们兄弟二人都是蠢蛋。” 戏志才费力地从地上捡起书信,粗粗一看,长叹了一声气,将书信递给身旁的程立,经历了衮州之败以及重夺衮徐二州,戏志才俨然已经成为了曹操手下的头号谋士,比程立的地位还要高一点。 戏志才微一沉吟道:“主公,如今看来,袁本初不可再为盟友,主公也需早作打算。” 曹操微微一怔,问道:“志才之意是……” 戏志才道:“主公,杨奉势大,且从司州之变来看,袁绍难逃灭顶之灾,袁绍一旦灭亡,杨奉必然会两路大军来争衮州,以我方的实力不是杨奉的对手,因此在趁杨奉与袁绍鏖战之际,主公应该一方面扩军备战,同时也应该南下吞并袁术之地,与刘备、孙策重组联盟,以挡杨奉。” “南下取淮南之地?”曹操喃喃道,沉思一会,曹操猛地一拍桌子,叫道,“好,志才之言正和孤意,只是杨奉虽然与袁绍鏖兵,却必然会派重兵把守冀州、青州与我方之边界处,倘若我军南下,晋军突袭我之后方,该当如何?” 程立和荀彧一直都没有说话,自从戏志才出现之后,程立很少为曹操出谋划策,而将大出风头的机会大都留给了戏志才,当然,这并不代表着程立对于戏志才位居其之上而心怀怨恨,而是因为程立和荀彧曾为投靠过袁绍而自觉对不住曹操,毕竟古来向有忠臣不事二主之说。 曹操提出此问之后,程立忍不住插言道:“主公,如今事态紧急,为了日后能有与杨奉抗衡的实力,只能甘冒奇险,将大军分为两半,一半可由一员上将率领,列阵在衮徐二州的北部,以防晋军的大举进攻,主公则可亲率另外一半大军,南下尽取淮南和豫州之地,如此一来即便杨奉能够灭掉袁绍,却也能敌主公和孙策、刘备、张绣的联盟。” 这时候,荀彧突然道:“孙策和刘备皆可与之联盟,只是这张绣甚不可靠,彧一直怀疑此人与杨奉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且以彧之猜测,张绣此人很可能是杨奉安插在荆州北部的一颗棋子。” 荀彧的这句话一说出来,所有的人都为之震惊,因为如果荀彧说的是真的话,曹操的南下计划必然是一场泡影。 曹操压抑住心中的震惊,道:“文若,可是发现了什么,如果此事为真,那杨奉此人真是太可怕了。” 荀彧道:“主公,彧也没有什么证据,只是心中的猜测。彧曾与张绣手下的谋士贾诩有过交往,此人乃是彧所见过的智慧最高之人,以此人的谋略才华,竟然屈居在名不见经传的张绣手下不能不使人感到奇怪。” 顿了顿,荀彧接着道:“退一步讲,如果贾诩确实以张绣为主公,又岂能数年来一直在南阳毫无扩张之意,必然早就趁主公、袁绍和杨奉在北方争霸之时,出兵豫州,又岂能将豫州留给袁绍,当时必然是因为杨奉正与主公和吕布争夺衮州、与袁术争夺徐州,且南阳兵力不足,身后又有荆州刘表虎视眈眈,加之没有杨奉的命令,贾诩只能屯兵不动。后来孙策和刘备江东争雄,孙策被逼强取荆州,贾诩感到时机成熟,才突然兵发襄阳城,一举擒下刘表以及其一众文武,虽然地方扩张不多,但荆州人才尽归张绣所有,此一战使得张绣的实力大增,但是张绣丝毫并没有像孙策、刘备等人一样登基称帝,甚至于连袁绍以治帝名义加封的异性王也以种种理由加以拒绝,这些事情的发生,不能不使得彧怀疑张绣和贾诩乃是杨奉安插在南阳的一颗棋子。” 众人一听,纷纷觉得有理,同时也深感杨奉的可怕。 曹操沉思一会道:“倘若真的如此,只恐杨奉必然一边命令大军进攻衮徐两州,使得我军不能南下,一面命令张绣兵发豫州和淮南之地,进攻袁术,将我方与刘备和孙策之间的道路断绝,一旦袁绍灭亡之后,衮徐两州已经陷入了杨奉的四面包围之中,岂有活路。” 戏志才点了点头,深以为然道:“主公说的不错,如此看来,衮徐两州已经陷入了杨奉的阴谋之内,主公应早作准备。以烨(戏志才的名字)来看,南下之举应就此作罢,主公应该立即给袁术和孙策写一封书信,述之以利害关系,让其与张绣断绝关系,同时向北出兵,攻打襄阳和南阳。如果孙策和刘备向北出兵,则可使得张绣勘堪自保,甚至于会被孙策和袁术联手灭掉,而主公也可全力在北面与杨奉周旋也。” 曹操有点奇怪道:“杨奉此次南下,必然将大部分兵力压在了司州,进攻我方必然并非是杨奉之主力,袁术乃是草包一个,手下除了一个大将纪灵之外再没有什么像样的文武,我军为何不能南北同时作战,若是吞并了豫州和淮南之地,自然可与杨奉一战。” 戏志才叹了一口气道:“若是杨奉进攻我发的一军只是冀州或青州南下,主公自然不必怕他,依然能够南下攻袁。只是,素闻杨奉的水军即便是刘备和孙策都无法与之匹敌,徐州临海之地千里,必得各以重兵防守,否则一旦晋军在徐州登陆,我军所有的部署将会被打乱,主公不可不防呀。” 曹操听了,这才恍然,再不提南下攻袁之事,只是安心布防衮徐北部的防御和徐州沿海的监控。 第285章 水淹平阳 出乎戏志才的意料之外,张绣并没有向袁术开战,而是趁机向西进攻,攻打新城郡和上庸郡。 张绣没有向东进攻袁术也是有原因的,毕竟吕布投靠了袁术,袁术实力大增,张绣现在没有足够的把握能够一举灭掉袁术,否则一旦战事胶着,荆南的孙策很可能会趁虚而入,攻打襄阳城。 所以,在贾诩的建议下,张绣放弃了东攻袁术的打算,而是向西攻打新城郡和上庸郡,与益州连在一起。在取了新城郡和上庸郡之后,再向北进攻南乡郡和魏兴郡,这样,袁绍在荆州的势力会一扫而光。 然后,使得张任屯重兵在益州和荆州的边界,张绣便可放心向北进攻司州,与杨奉的大军南北夹攻袁绍,如此一来,便会加速袁绍的灭亡。只是这也有一点,那便是张绣必然会暴露在天下诸侯之前,若是袁绍覆灭,张绣便再无任何隐瞒的必要,所以杨奉才会出此奇谋。 由于袁绍几乎将所有的兵力都集中在了司州,是以荆北各郡就没有什么兵力,是以张绣并没有派多少兵马,只是让徐晃领军三万,以文聘、刘磐为副将,蒯越为军师,攻打新城郡和上庸郡。 而孙策和袁术也分别收到了曹操的书信,初一看曹操在信中对当前形势的分析,两人都是吓了一大跳。但是,当斥候带回来消息,说是张绣派徐晃领军三万西攻新城郡和上庸郡,二人便对曹操的话产生了怀疑,并没有轻举妄动,毕竟张绣的主力未动。 虽然二人并没有轻举妄动,但是却也都开始招募新军,扩充军队,毕竟二人包括刘备都知道,杨奉已经开始发动最后的战争了,袁绍灭亡,下一个会是曹操,而下下个很可能会是三人中的任一人,甚至于同时三人,如果张绣果真是杨奉暗伏的一颗棋子的话。 话分两支,现在再来看一下杨奉与袁绍之战。 杨奉自得郭图告之袁绍的安排,心中暗喜,更是决心要将这次中原争霸之战提前结束。于是,杨奉听从郭嘉的建议,亲率五千陷阵营和一万骑兵先行南下,强攻石门,其余大军则在华雄的带领下,慢慢南下。 果然不出郭嘉所料,在袁绍的想像中,杨奉的十四万大军赶到石门也必然是在十日后,是以袁绍的行军速度便有所放慢,可在第八日的时候赶到石门。但是,当袁绍到达沁水的时候,石门已经失守三天了,而且石门左右的济源和沁阳也分别落到了杨奉的手中。 这样一来,沁水便在石门、济源、沁阳的三面包围之下。 袁绍大惊,没想到杨奉的大军的速度竟是如此之快,心中虽然后悔之极,但是当日陈登也曾劝袁绍大军日夜行军,先行赶到石门,以恐石门落入晋军的手中,但是袁绍猜想杨奉的速度不会这样快,便没有听。 陈登再次向袁绍建议道:“主公,如今石门、沁阳和济源三地皆落入杨奉的手中,沁水不可再守。我大军不如放弃沁水,退守河阳、孟县、温县三地,诱敌深入,如此一来杨奉的后方供给线路拉长,若能寻找机会摧毁其粮草供应,则可一战而灭杨奉。” 袁绍也知道沁水不可再守,于是便听从了陈登的建议,全军退守河阳、孟县、温县三地,遥相呼应。袁绍派外甥高干领兵六万屯守河阳,焦触、张南为副将,辛毗为军师;派朱灵领兵六万屯守温县,马延、张闓为副将,郭图为军师;袁绍自领大军八万,以陈登为军师,屯守孟县。 从袁绍的这次安排中可以看出,袁绍对陈登开始器重,并开始重用,看来袁绍也并不是老糊涂,还是有点用人之明的。 但是,郭图却担心了,离开了袁绍的身边,郭图由怎能将袁绍的情况向杨奉汇报,而且郭图也担心是不是袁绍已经开始对自己产生了怀疑。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郭图给杨奉去了最后一封信,为了避免被袁绍发现,郭图决定暂时不再和杨奉进行联络。 杨奉接到郭图的书信后,也不敢再和郭图进行联系,于是也是按兵不动,屯兵济源、沁水和沁阳,与袁绍的大军遥相对应。杨奉也曾带领手下大将典韦(许褚和华雄分别被杨奉派取镇守济源和沁阳)来到孟县城下挑战,孟县城内只有李通一人武力还可以,但绝对不是杨奉手下任一人的对手,是以袁绍任凭杨奉在城外百般辱骂,不敢出城迎战。 杨奉见袁绍不敢出战,也不敢在城下的时间太久,以免被其三面攻击,便骂了一阵之后,便收兵回城了。自此之后,杨奉也不再出城叫阵,也在城内安心驻守起来,只等左右两路大军的捷报传来。 让我们再来看看杨奉的西路大军。 平阳郡在司州的西北部,由于和羌胡接界,时常受到羌胡骑兵的侵扰,是以这里的百姓几乎都搬得差不多了,虽然面积不算小,有弘侬郡差不多大小的面积,但是人口却只有十多万,可谓是地广人稀。 是以,甘宁的大军顺着汾水一路南下,几乎没有受到什么阻拦,汾西、霍县、洪涧,八万大军一直到达平阳郡的治所平阳城,这里可是有着颜良率领的十万大军的镇守,要想突破这里并非易事,于是,甘宁便在平阳城外三十里处安营扎寨。 第二天,甘宁便率领大军来到平阳城下挑战。 开始的时候,颜良在逢纪的劝说下,并不敢轻易出战,但是后来甘宁见颜良不敢出战,便命令手下将士破口大骂,骂得不堪入耳,颜良开始还能忍耐,但是后来这些士兵竟然连颜良的老娘都搬出来骂了一通,颜良勃然大怒,再不顾逢纪的苦苦劝说,毅然提兵出战。 甘宁见颜良领军迎战,便命令手下止住了骂声,列阵相待。 颜良提刀跃马来到阵中,向甘宁大喝道:“兀那晋将,你骂我也就算了,为何连我的老娘也一起骂,刚才是哪一个骂我老娘来着,速速出来,受我一刀。” 甘宁的目的便是激颜良出来,此刻根本听不进颜良说些什么,见颜良来到阵中,便手持横江铁槊冲了上去。 两人都是《名将录》上有名的大将,甘宁排名第九,颜良排名第十五,武力相差不是很大,大战了五十回合不分胜负。 这边管亥将甘宁久战不下颜良,便吩咐武安国和诨奴压阵,自己挥刀上前,欲夹攻颜良。 元军这边也飞出一将,手舞大刀,正是韩猛,抵住了管亥,两人大战起来。管亥乃是昔日张角手下的第一猛将,韩猛虽然武艺也不弱,又岂能是管亥的对手,不到十五回合,便被管亥杀得浑身冒汗。 逢纪眼见不好,急忙让淳于琼上前相助韩猛,两人联手才堪堪抵住管亥的大刀。 武安国一看,对方阵中已经没有了大将,于是便让诨奴上前帮助甘宁夹攻颜良。 逢纪一看不好,急忙挥动大军冲杀过来,武安国见状也是挥军相迎,两军便在平阳城下厮杀起来。 这一战简直是杀得天昏地暗,元军有十万之众,晋军也有八万,共计十八万大军,场面相当壮观。到处都是残肢断臂,无首的尸体到处可见,血流成河,注入了汾水之中,后来汾水的颜色略有一些绯红,便是由此而来。 这一战足足持续了两个时辰,双方才各自收兵回营。 元军伤亡两万,晋军伤亡一万二,由此可见晋军的战斗力要远远超过元军。 经此一战之后,颜良也知道双方无论是大将还是士兵的战斗力,元军都是大大不如晋军。担心因为自己的冲动使得晋军冲破这道防线西攻洛阳,于是,颜良任由晋军百般辱骂,只是当作没听见,再也不出战。 甘宁见颜良死活不出来,也是没有办法,双方兵力相当,甘宁也不准备采用攻城的方法,于是,两军便在平阳城相持起来,直到半个月后的一场暴雨。 由于是春末夏初,雨水较多,这一场暴雨足足下了半个月之久。 甘宁的大军驻扎在城外,在这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下,可是吃尽了苦头,士兵生病者居多。甘宁见状,只得让大军后撤二十里,以防颜良趁势杀出。其实,甘宁的担心是多余的,颜良虽然驻军城内,情况也好不了多少,自顾不暇,哪能再去偷袭甘宁。 但是,这一场大大雨也使得甘宁想出了一条水淹平阳城的妙计。 自上一次东征邪马台国之后,杨奉便将治下所有的士兵都进行了一些水军的基础训练,是以晋军大都具备了水面作战的能力,至少不会晕船。 甘宁从营中挑选出三万身强体壮的士兵,亲自带领他们制作无数个泥袋,偷偷投入平阳城南北不远的汾水中,结果使得汾水暴涨,大水直朝平阳城冲去,水势直达到城墙的垛口,城内百姓更是多数死于水灾。 甘宁乘驾着事先做好的船只,直冲入城内,逢元军便杀。元军没有丝毫准备,大多泡在水中,失去了战斗力,只得任由晋军砍杀,淳于琼、韩猛和逢纪皆死在晋军的刀下,颜良也在这一战中被甘宁俘获。 待汾水退去之后,平阳城内的百姓生存者仅十之二三,十万元军几乎全军覆没,只有一万人生还,且都成了晋军的俘虏,司州西部的防线被甘宁成功突破。 第286章 斗智斗勇 就在甘宁的大军成功突破袁绍的西部防线的半个月之后,甘宁的大军来到洛阳西门的时候,太史慈也成功击败文丑,向南推进,直到洛阳城的东面。 相对于颜良来讲,文丑所部的实力要高上很多,鞠仪、马铁、马岱为三人的武艺都是相当高强,和太史慈的阵容基本相当。郭图当日这样安排也是无意所为,没想到却给太史慈造成了不小的麻烦,使得太史慈一月无功。 太史慈也听说过文丑的大名,其在《名将录》上排名第二位,而太史慈却只是排名第十七位。即便如此,太史慈来到山阳城下之后,还是率军挑战,文丑则是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出城迎战。 待双方的阵势摆开之后,太史慈跃马阵中,大喝道:“文将军,如今袁绍大势已去,不日将被我主所擒,文将军一身武艺,不如早早投降,可保日后荣华富贵,何况文将军曾与我主有旧,日后必受重用。” 当年在常山郡的常山村,杨奉大败公孙瓒的白马卫,曾与颜良、文丑有过一面之交,是以太史慈故意在这个时候这样说,其用意旨在离间文丑与其他将领之间的关系,且又能打击敌方的士气。 文丑当然不吃这一套,闻言也是挥矛直向太史慈冲来,一边冲一边喊道:“兀那太史慈,想让我投降,先胜过我手中长矛再说。”颜良和文丑是老乡,是以说话的口头禅一模一样,都是“兀那”。 太史慈急忙挥戟招架,两人便大战起来。 待到两人大战三十回合的时候,早得太史慈命令的成廉、黄叙、姜景齐向文丑和太史慈的战团杀来。那边鞠仪、马铁和马岱见了,担心文丑有失,急忙上前,鞠仪接住成廉,马铁对上黄叙,马岱对上姜景,八员大将分作四团,厮杀起来,好不热闹。 又过了四十回合,场中八人依然胜负不分,审配见状,仗着兵力必太史慈多出两万,挥军向前冲杀。太史慈等人见状,均是虚晃一招,退回本阵,待元军即将靠近的时候,忽然晋军从中间闪出一条过道,涌出许多弓箭兵,向元军一阵猛射过去,审配见晋军早有准备,当机立断,鸣金收兵,太史慈则领军掩杀一阵,但是元军的抵抗也是相当激烈,晋军并没有得到什么好处,于是双方便各自收兵,第一次的试探性之战便以元军伤亡三千,晋军伤亡两千结束了。 太史慈试探了元军的虚实,收兵回营后马上和众将商议对策。 太史慈道:“文丑勇冠三军,鞠仪更是冀州名将,马铁和马岱也非易辈,何况元军中还有个审配为谋,看来要想突破这山阳城并非易事,不知诸位将军有何良策,能够早过此关,配合主公夹击洛阳。” 姜景道:“将军,元军有十万之众,其战斗力虽然不如我军,然却也相差不远,可见文丑平日练兵有素,我军若是强行攻城,且不说能不能攻下,就算是勉强攻下山阳城,也难以抵挡文丑大军的冲击,以末将之见,此战不可硬攻,只可智取。” 太史慈点了点头,很是赞同姜景的观点,道:“慈也是此意,只是敌我双方实力相当,而且元军还有山阳城的地理优势,若是不能将元军引出城外,再加以伏击,此战只恐难以取胜。” 这个可是有点难度,虽然文丑是有勇无谋之人,但是却不是独断专行之人,其手下有审配当军师,鞠仪更是昔日冀州名将,若想使其中计,不好办。是以,太史慈的话音一落,竟然没有人再说话了,可见众人都没有什么好办法。 良久,成廉才道:“以廉之见,不如我军放弃攻打山阳城,向东到修武南下,横渡黄河到卷县,然后直扑洛阳东门。如此一来,文丑得到消息,必然会想方设法拦截我军,或许……或许我军可在路上找到大败元军的办法。” 成廉原本只是一员骁将,后来在杨奉的影响下才开始学用谋略,但是和太史慈、姜景、黄叙三人都是没法比的。三人所思考的一条完整的计策,而成廉却做不到,只能想出一个大概,具体如何作战脑中还没有轮廓,但是这已经足够让太史慈三人眼前一亮了。 太史慈大喜,道:“对呀,倘若文丑知道我军要绕过山阳,偷袭洛阳,势必不会让我军顺利南下,必然会尽出山阳城,如此一来,我军便有机会了。” 黄叙这时候也插话了:“将军,我军完全没必要横渡黄河,只要装出欲渡黄河南下进攻洛阳的架势就行了。袁绍全力与我军僵持在此,洛阳必定空虚,若是将军一旦放风,会有两种结果,第一,文丑担心洛阳有失,会主动出击,欲将我军拖在此处,将军可在修武附近的云台山处设伏,定然会大败文丑。第二,文丑看破此计,丝毫不理睬我军,而将军正可将计就计,南下黄河,突袭洛阳北门,一战可定中原。” 太史慈大喜,对黄叙道:“好,就依此计。”于是,四人又将具体细节一一商榷。 且说,文丑得到太史慈欲率领大军绕到修武,南下黄河,攻打洛阳的消息,不知真假,只得请审配、鞠仪、马铁和马岱等人前来商议。 没想到四人都是异口同声说此乃太史慈之诡计,欲诱使其出城。 马岱说的更是厉害:“将军,此乃太史慈之计,将军完全不必理会,只需坚守山阳城即可。” 鞠仪考虑的却比马岱要更深一步,鞠仪道:“不可,素闻太史慈善于用兵,此计未必为假。洛阳城大军几乎被抽调一空,防守极为薄弱,倘若将军不予理会,而太史慈果真率大军南渡黄河,从卷县直逼洛阳东门,则洛阳危矣。” 马岱似乎并不服气,继续争辩道:“但是,倘若将军真的出了山阳城,难保不会中了太史慈的埋伏。” 审配一直没说话,只是静听众人之言,此时方发表意见,道:“以配来看,鞠仪将军和马岱将军之言都有道理。” 审配的话一出口,众人皆是撇嘴,心中均想,素闻审配此人坚韧正值,不畏权贵,如今一看,也不过如此,众人对审配便有了不屑之意。 审配丝毫没有发觉众人的变化,仍然是按照自己的思路继续向下说道:“太史慈果然名不虚传,此乃进退皆有路。如果我军丝毫不理太史慈大军南下,则其必然将计就计,真的统军南下,攻打洛阳;但是,倘若我军为了不使其南下而兵出山阳,那么太史慈则正可就地设伏,痛歼我军。” 审配的这一番话说完之后,众人纷纷觉得有理,对审配再无轻视之意,顿生钦佩之心。 文丑闻言,不禁大喜,道:“既然军师已经看破太史慈之计,正可将计就计,大败太史慈大军。” 审配长叹一声道:“此事谈何容易,如今战事的主动权已经操纵在晋军手中,何况我军更不知其会在那里设伏,如何破解?” 众人听了,觉得有理,都默不做声。 过了一会,马铁道:“以休看来,太史慈必然会在修武附近的云台山处设伏,明日可由文丑将军率军到太史慈寨前挑战,先拖住太史慈的大军,使其误以为我军想将其拖在此处,然后再派一军悄然赶往云台山处设伏。待三日后,文将军可小败一阵,假装坚守不出,则太史慈必然仍然作出南下攻打洛阳之相,然其一旦进入云台山区,必然会遭到我军伏击,如此一来,太史慈纵有通天之能,也只能接收兵败的结局。” 众人一听,皆称妙极,于是文丑便按照马铁之计进行安排,让鞠仪和马铁领军五万到云台山设伏,文丑则和马岱在山阳耗住太史慈大军。 太史慈自然不知道审配已经看透了其计,依然是按照原定计划行事。待看到文丑竟然主动出城挑战,太史慈等人暗喜,均以为文丑害怕太史慈率军南渡黄河,偷袭洛阳,这才主动挑战,想将太史慈大军拖在此处。 按照原定计划,文丑在与太史慈较量两阵之后,也就是第三天的时候,文丑故意小败一场,损兵五千,便躲在山阳城内,再也不出来了。 太史慈在城内百般叫阵,奈何文丑死活不出来,无奈之下,太史慈只好收兵回营,准备实施第二方案。 但是,就在太史慈的大军就要到达云台山的时候,太史慈、黄叙和姜景均感到事情不对,三人经过商议之后,达成了一致,那就是文丑军中有人识破了此计,而且正在将计就计地引诱晋军上套。 第287章 山阳失守 在黄叙的建议下,太史慈便让大军在山阳到修武之间两下设伏,只等文丑的大军到来。 果然,半天后,文丑果然提着大军来到,准备和鞠仪两下夹攻太史慈的大军,却不防刚走到凌河沟的地方,只听一声炮响,凌河沟的四面忽然落下无数滚石和巨木,元军没有丝毫防备,顿时大乱,首尾不顾,自相践踏起来。 文丑见状不好,急忙命令大军后撤,等到好不容易撤出了凌河沟,元军的五万人马只剩下三万五千人左右,损失惨重,更是连对方的影子也没见一个。却不料,厄运远没有结束,还没等元军来得及歇一口气,只见无数弓箭已经漫无边际地射向了元军,元军刚冲出陷坑,又进入箭林,岂能有防,顿时,中箭着无数。 在倒下了一万多元军之后,箭雨才算是停住,看来是晋军的箭矢不够了。但是,不出元军意料之外的是,箭雨过后,果然有无数军马从两边杀来,当先两人正是太史慈和姜景。文丑大骇,急忙挥军抵挡,两军便就地厮杀起来。 元军接连中伏,士气全无,战斗力低下,反抗甚是微弱,虽然文丑和马岱勇武,但是太史慈和姜景便紧紧缠住两人。战了四十回合,文丑见大势已去,一矛逼退太史慈向外败逃而去,马岱见状,也虚晃一枪,随着文丑逃去。 望着文丑和马岱的身影,太史慈和姜景对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随后,太史慈率领两万大军前去相助黄叙和成廉,姜景则在此地收编降兵,打扫战场。杨奉的军队有一个其他军队所没有的特点,那就是一旦对方是真心投降,绝对不会虐待俘虏,平等对待。在其他诸侯的军队中便做不到这一点,在打扫战场的时候,一些最酷最累的活都是让降兵去干,干不好了还会对其进行打骂。 且说马铁和鞠仪率领五万大军在云台山处设下埋伏,单等太史慈的大军进入圈套,但是,一天过去了,也不见太史慈的大军到来,马铁和鞠仪心中甚是奇怪,均是在想,难道太史慈看出什么来啦。 于是,鞠仪便派出斥候打探太史慈大军的消息,得来的情报却是太史慈大军突然转向,攻打山阳城去了。 鞠仪和马铁大惊,山阳城只有五万大军,而且此次的计划乃是鞠仪在此设伏,文丑率军夹击,审配守城,此刻恐怕文丑的大军已经出了山阳城了。倘若太史慈和文丑相遇了,文丑必然不敌,若是两军相遇不了,只怕山阳城会被太史慈占领。 鞠仪和马铁稍作商量,决定临时改变计划,赶紧从后面追击太史慈,与文丑两面夹击太史慈的军队。 两人匆匆忙忙行军,一直赶了五十里路,也不见太史慈和文丑大军的一个人影,两人面面相觑,互视一眼,同时喊了一声:“不好,中埋伏了。” 话音刚落,只听一声炮响,前后各有无数兵马杀来,前面一人手舞大刀,胯下一匹黄骠马,冲在最前面,正是黄叙。后面也有一将,手持长枪,虽在冲锋间,长枪也是不是抖出片片枪花,此人正是成廉。 两人都是智将,虽然中伏,却没有丝毫的慌乱,只见鞠仪朝马铁使了一个眼色,便率领一军向前杀去,挡住黄叙。马铁则率领另外一军,返身向后杀去,接住成廉。片刻间,两军便刀来枪往,混战在一起。 晋军四万,元军五万,但是晋军的战斗力却在元军之上,而且由于是设伏方,士气高涨,只杀得元军丢盔卸甲,不断向中间收缩。鞠仪不愧是冀州名将,见此情形,一枪将黄叙逼退数步,大喝道:“弟兄们,如今我们四面被围,已是无路可走,若要生还,只有死战。” 鞠仪的这一声大喝果然起到了很好的作用,本来士气低迷的元军在听到了这句话之后,个个都是红了眼,不要命地扑向晋军,本来处于绝对优势的晋军突然得到元军的拼死反扑,优势尽失,好在晋军平时训练有素,才没有被元军占到上风,两边的士兵基本上杀了一个平手。 黄叙和成廉见此情形,心中虽然大急,却也没有办法,只得盼着太史慈的大军赶紧过来。 又半刻钟过去了,忽然西面传来了震天般的喊杀声,黄叙、成廉、鞠仪和马铁均是大喜。黄叙和成廉大喜,是因为太史慈的大军到了,这场战斗便可以定胜败之局;鞠仪和马铁大喜,则是因为他们以为是文丑的大军到了,内外夹击,晋军必败。 只见新来一军的大旗上赫然写着“太史”和“晋”的字样,鞠仪和马铁大惊失色,看来文丑已是凶多吉少,山阳城更不知道是不是已经被晋军占领了。太史慈一军的加入,彻底决定了这场战斗的结局,元军的士气再次受到打击,鼓不起来了。 鞠仪见事已不可为,便闪过黄叙,开始向南突围。黄叙本想追赶,奈何鞠仪手下的亲兵为了掩护鞠仪突围,纷纷不要命地扑上来,围住黄叙。黄叙无奈,只得眼睁睁地看着鞠仪向南冲去,举刀将所有的怒火向这些人发泄。 鞠仪虽然突围了,但是马铁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黄叙杀完鞠仪的亲兵之后,再也望不见鞠仪的影子,于是便向马铁的方向杀来。 马铁心中早就想着突围,奈何成廉的长枪招招不离其要害,马铁几次突围,都被成廉拦下。马铁心中越急,武艺月使不出十分,一会功夫便落到了下风,就在马铁左支右架,狼狈不堪的时候,突然一支冷箭不知从何飞来,正中马铁的心窝,成廉顺势一枪,刺进马铁的腹部,马铁当场落马身亡。 马铁一死,黄叙收弓举刀大声喝道:“马铁已死,鞠仪已逃,降者不杀。” “降者不杀”是晋军一直以来的口号,向来都有成效,其原因正是说到做到,说不杀就不杀,只要你放下武器,不再反抗,绝对不会杀你。因此,当黄叙的声音落下不久,得知主将一死一逃的元军再也不做抵抗,纷纷扔下武器,跪地请降。 审配见到浑身浴血的文丑和马岱二人,心中大惊,十万人马就这么一下子少了九万。单凭这一万多残兵败将如何坚守山阳城。 审配一面将兵力集中在东门和北门,准备迎接太史慈的猛攻,一面派人将此处的情况报知袁绍,让其做好退守洛阳的准备。 第二天,太史慈的大军便浩浩荡荡来到了山阳城下。 太史慈在城下大喝道:“文将军,马将军,审先生,如今袁绍大势已去,尔等何苦还要执迷不悟,不如速速投降,以保性命。而且,袁绍此人睚眦必报,你们十万大军损失殆尽,试想袁绍岂能轻饶你们……” 太史慈的话还没有说完,城头突然飞出一支冷箭,直向太史慈。 太史慈在晋军中的箭术无人可及,而且此箭射程又远,岂能射中太史慈,只见太史慈一挥铁戟,将这支箭磕飞。太史慈穷目一看,射箭之人正是文丑,太史慈知道再无劝降的可能,只得暗叹一声,命令大军攻城。 本以为山阳城内只剩下了一万守军,在十万大军的猛攻之下,还不是束手就来。但是,出乎太史慈意料之外的是,审配擅于守城,虽然双方悬殊甚大,但是在审配的指挥下,太史慈的大军竟然猛攻了一天,无功而退,反倒是留在城下五千多尸体。 太史慈勃然大怒,命令大军挑灯夜战,继续攻城,同时命令五千陷阵营猛攻东门,太史慈更是身先士卒,第一个冲上云梯。 杨奉手下的大将,基本上除了典韦和许褚之外,个个都经历过陷阵营的培训,加之武艺本身就高,太史慈很快就攀到了城头。躲过马岱的一刀,太史慈纵身一跳,跳上城墙,由于身后还有士兵,太史慈不敢离地,站在原处与马岱大战起来。 好在马岱武艺不如太史慈,虽然也想将太史慈逼下城墙,或者将其逼到城墙里面,使其远离晋军梯子所在的垛口,然后推翻云梯,再将太史慈聚而围歼,但是马岱始终不能使太史慈挪移半分,三个回合过去之后,太史慈身后便又上来了七八个陷阵营的士兵。 太史慈见状,再无担忧,虎吼一声,展开刀法,与马岱战在一处。 一旦一个垛口失守,守军必然军心大震,何况又是陷阵营这样的士兵,晋军很快便攀上各个垛口,与城头的元军展开战斗,而云梯上更是又源源不断的晋军爬上来。 马岱见大势已去,虚晃一刀,向北门撤去。太史慈也不追赶,带领一军,向城门杀去。 太史慈很快便杀散了东门的守军,打开了城门。早就等候已久的晋军如潮水般涌入城内,山阳城正是宣告失守。 文丑和审配在北门得知东门失守的消息,知道大势已去,再不走恐怕就再也走不了了。于是,二人不敢怠慢,正欲弃城而逃,却遇到狼狈奔来的马岱,三人便汇合一处,率领仅剩的北门一千守军狼狈逃出了山阳城,向袁绍所在的孟县而去。刚逃出十里之外,更是得到颜良全军覆没的消息,三人更是沮丧,对杨奉恐惧到了极点,不敢有丝毫停留,一路丧家之犬仓皇逃窜,直到进了孟县。 太史慈大军入城之后,立即修整军队,张榜安民,同时派人将捷报送给杨奉,等待下一步的命令。 第288章 退守洛阳 “如此晋军已经顺利突破了我军的左右两道防线,我十数万大军即将陷入晋军的三面围攻,洛阳也朝不保夕了,不知诸位爱卿可有良策为朕分忧?”袁绍听到左右两路的败报之后,似乎一下子苍老了二十岁,整个人都是无精打采的。 甚至于袁绍现在已经有所后悔了,当初为什么不对许攸好一点呢,如果自己对他好一点,说不定许攸就不会被杨奉趁机拉拢了,如果许攸不死,沮授也不会私纵其家人了,如果有这两个人在的话,事情怎能弄成这个局面呢。 可后悔已经没有什么用了,许攸毕竟已经死了,人死不能复生,许攸当然不会帮袁绍再出谋划策了。沮授还活着,而且就在洛阳城,袁绍虽然派人去请了,但至少也要五六天才能到这里,可五六天的时间太长了,说不定到时候孟县已经被晋军攻占了,况且沮授会不会再次出山也不一定,毕竟上次将他的心伤透了。 “陛下,如今河内和平阳郡皆归晋军所占,孟县陷入了晋军三面包围之中,我军不可孤守此城,应该马上退守洛阳。同时,急调凉州和雍州的兵马支援,方可与杨奉一决高下。”说话的人是董昭,因其与董卓有点扯不清的亲戚,是以平素并不受袁绍看重,董昭也有自知之明,知其不为袁绍所喜,是以平时基本上不怎么发表意见,为人更是很低调,但现在已经火烧眉毛了,而且袁绍身边的谋士都派了出去,只剩下董昭和陈登、辛毗三人,因为辛毗的哥哥辛评在杨奉手下,辛毗素来备受袁绍猜疑,不为重用,这次袁绍商议军务,根本就没有喊上辛毗。董昭见只有他与陈登两人,加之陈登跟随袁绍时间不长,是以便慨然进谏。 “哦”,袁绍似乎也没有想到董昭会在这个时候发表意见,平时袁绍有什么大事,只是和手下的几个主要谋士商议,像董昭很少在袁绍的被请之列,袁绍问道,“公仁之意是要朕放弃河阳、孟县、温县的防线,放弃黄河天险?”显然袁绍对董昭的这个提案不太理解。 董昭听出了袁绍的话外之音,丝毫不担心,道:“正是。陛下,如今河内和平阳两郡尽归晋军占领,是以黄河天险的优势已经荡然无存了,如果陛下孤军守此三城,反而可能会被晋军一一攻破,不如退守洛阳。洛阳乃是我大元之国都,不但城高墙厚,易守难攻,又有洛水为其天然屏障,而且洛阳百姓久受陛下隆恩,必然会捐钱捐物,甚至于报名参军,共保洛阳,此陛下所占地利、人和也。” 袁绍此时心中早已是没了主意,此刻听了董昭之言,顿时大喜,道:“对对对,朕有了地利以及人和,晋军虽猛,却未必能破我洛阳城,如果再使用清野坚壁的策略,不出一月杨奉只得无粮自退。” 袁绍的话一出口,二人不觉都是暗暗心寒,洛阳城乃是大元之首都,城内以及周围各县人口何止百万,倘若袁绍使用清野坚壁的战略,先不说杨奉会不会因无粮自退,这洛阳周边的老百姓不知要饿死多少。 陈登不觉脱口道:“陛下不可,若是如此,则洛阳周边的百姓不知要饿死多少,陛下乃是仁义之主,岂可用此下策,还请陛下三思。”陈登毕竟是投靠袁绍时间不长,没有董昭对袁绍的脾气摸得透,说的话自然不中袁绍之听。 是以,虽然陈登确是直言相谏,但袁绍的脸色可就没那么好看了,袁绍面色一沉,冷眼看着陈登,沉声道:“既然元龙说此计为下策,不知元龙有何妙计能够退去杨奉的数十万大军,力挽大元之国运于狂澜之中呢?”后世的力挽狂澜一词便是由此而来。 陈登说出方才那句话只是一时冲动,话一出口便后悔了,想起了袁绍素来最忌讳的便是谁人说他的计策是下策。现在听到袁绍的冷言讥语,陈登不由张嘴结舌,竟然不知该如何回答,登时愣在了当场。 袁绍看到陈登的窘样,心中之气微消,怒哼一声,转首过去,不再理会陈登,对董昭道:“公仁以为此计何如呀?” 陈登当场受窘,董昭的心中也不是好滋味,大元既然到了这个地步,袁绍却是依然刚愎自用,不纳忠言,竟然不理百姓之死活,如果采用此计,即便这次能够真的退去杨奉的大军,袁绍也将永远失去了民心,再也没有与杨奉抗衡的能力了。 董昭张了张嘴,本想也像陈登一样忠言直谏,但是看到袁绍冷厉的眼神,董昭硬生生地将到了嘴边的话吞了下去,违心道:“陛下此计虽然不能说是妙绝良策,却也是能够以弱胜强,救大元于危难之时的最佳之计。”说到最后,董昭的声音已经微弱的几乎只有他自己能够听到,脑袋也开始耷拉下来,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 董昭的声音虽小,然而袁绍和陈登也是听了个清清楚楚,毕竟只有他们三人,且距离又不是太远。袁绍听后,脸色稍霁,点了点头,道:“公仁真乃朕之心腹也。”袁绍说这句话的时候,陈登却在想,没想到董公仁竟然这样的小人,吾生平只错看一人,便是此人也。 三日后,袁绍估计在高干和郭图接到了自己的书信之后,便准备暗中弃城而逃。是夜,袁绍命令五千死士依然高举火把,在孟县的城头站岗和巡视,装作和平时一样。但是,袁绍却和文丑、鞠仪、马岱等人偷偷率领十多万大军向洛阳方向而去。 袁绍逃走的时候,杨奉则正在风流快活。 玉仙公主、静璇公主、曹芸、韩凤、韩莺、韩鹂、甘玲七女早被杨奉一次次送上快乐的巅峰,已然是沉沉睡去,只有张宁还在和杨奉进行着对后的对决。不知是做了几百个俯卧撑,杨奉才同时和张宁达到最高峰,只听杨奉虎喉一声,阀门大开,一行“白鹭”飞入张宁的体内。 就在杨奉刚刚发射完毕,还软绵绵地趴在张宁魔鬼般的胴体之上,感受着张宁硕大的乳房的轻动给自己带来的舒适的时候,门外典韦忽然喊了一声:“启禀陛下,刚才接到斥候密报,袁绍率领大军已经逃往洛阳方向。” 杨奉猛一激灵,从张宁身上爬起,头朝着门外,道:“什么,再报一遍。” 当确信自己没有听错之后,杨奉立即擦拭下身,跳下床来,准备穿衣出门,安排大军进攻孟县。张宁则忍住一身的疲惫,勉强起来服侍杨奉更衣,其她几女则依然沉睡如故,可见方才杨奉与之疯狂的厉害程度。 果然,杨奉的陷阵营几乎没费什么吹灰之力便将只有五千人把守的孟县攻克。攻克孟县之后,杨奉立即派人通知济源的许褚和郭嘉以及沁阳的华雄,立即率军河阳和温县,既然袁绍退守洛阳,其他两处必然也会随着袁绍一并撤退。 派人去通知许褚和华雄之后,杨奉让徐宣率军一万镇守孟县,自己则领着典韦和静璇公主八人立即南下渡过黄河,趁势抢占黄河南岸的平县,洛阳以北,黄河以南的唯一的一座城池,地理位置对于杨奉来说相当重要。 当杨奉的五万大军来到平县城下的时候,奉命驻扎在此的吕旷、吕翔正在忙着指挥士兵修筑城墙,准备抵御杨奉大军南下。吕旷、吕翔兄弟没想到杨奉这么快便出现在了平县之下,几乎没有任何准备便被杨奉的陷阵营一阵强攻攻下。 吕旷、吕翔兄弟将平县已破,不敢恋战,率领参军准备向洛阳逃去,却不知杨奉早让玉仙公主和韩凤、张宁、曹芸四人在平县南门之外等候吕旷、吕翔兄弟。 本来吕旷、吕翔仓皇逃窜,极为狼狈,不想又中了晋军埋伏,心下正大惊。但是,当二人看到拦截自己的竟然是四个美若天仙的美娇娘,吕旷、吕翔不禁暗喜,兄弟二人对视一眼,心意早通,那便是俘虏四人,将其中两人献给袁绍以抵平县失守之罪,另外两人则兄弟二人一人分一个,以为日后享受。 但是,兄弟二人没有想到的是,四女的武艺任何一个都要超过两人。静璇公主和玉仙公主二人乃是异族,还好一些,但是张宁和韩凤看到吕旷、吕翔二人看向她们的眼中尽是色迷迷的样子,心头皆是勃然大怒,分别持枪向吕旷、吕翔冲来。 第289章 青州叛乱 吕旷、吕翔见张宁和韩凤含怒冲来,不以为意,还商议二人都是相中了哪一个。 当兵器第一次接触之后,吕旷、吕翔才收起了轻视之心,不敢托大。但是,毕竟张宁和韩凤二人虽是女流之辈,武艺比二人高出太多,尤其是韩凤,曾在典韦手下支持了数十个回合,武艺可想而知。 三十回合之后,韩凤卖了一个破绽,吕旷大喜,挥刀斩向韩凤,不料,韩凤突一转身,躲过吕旷的这一刀,然后反手一枪,将措手不及的吕旷一枪刺死。吕旷之死,自然影响到了正和张宁大战的吕翔,微一分神,便也被张宁一枪刺死。 平县之战虽然算不上大战役,但是意义却非同一般,平县被晋军占领,代表着晋军在黄河以南有了一个据点,便可以使得大军安然渡过黄河。倘若袁绍派重兵把守平县,同时不时在黄河南岸骚扰渡河的晋军,很可能会使得晋军渡河的速度大大减慢,以至于凉州和雍州的大军能够赶到洛阳,但是,由于平县的失守,使得袁绍再一次陷入了无比被动的局面,也意味着司州的失守。 由于有了平县在黄河南岸的保障,杨奉的十四万大军率先渡过黄河,随后,太史慈和甘宁也接到杨奉的命令,先后渡河,分别屯兵在谷城和巩义。三路大军对洛阳形成了三面包围之势,大战一触即发。 就在杨奉准备趁袁绍雍州和凉州的援兵还没有到达之前,对洛阳城进行猛攻的时候,突然发生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青州发生了叛乱。 青州叛乱的根本原因在于杨奉当年在青州的一系列改革措施,当时杨奉的改革主要考虑的是最底层的老百姓的利益,自然就触动了一些地主豪强的利益,由于杨奉军权在握,士兵大都来自平民百姓,是以这些人虽然心有不满,却只能隐忍不发,这次他们便趁着杨奉与袁绍、曹操决战中原之际,发动了一场规模不小的叛乱。 当初杨奉的流民招募政策相当的宽厚,不但使得大量的外州流民涌向了青州,就连青州本地的很多地主豪强家的佃户也纷纷冒充流民向政府征用土地。这些地主豪强当然不愿意了,一起闹到杨奉那里。 杨奉因为是平民出身,素来对这些地主豪强很是看不起,自然向着那些穷苦的百姓,将这些地主豪强忽悠了一顿。毕竟杨奉执掌整个青州的兵权,加之杨奉正在大力整顿青州的贪官酷吏,这些地主豪强虽然心中不忿,却也只能忍气吞声。 这一次杨奉率军南下征讨袁绍和曹操,后方空虚,这些地主豪强终于等到了机会。 这次一同起事的地主豪强一共是十二人,而邵誉是这些地主豪强的头,也是势力最大的一个,因此一众地主豪强皆听从他的安排和指挥。 这些地主豪强的家族势力相当庞大,势力最弱的王骄的家里也有私人武装三千人,其余人更是四千到一万不等,因此这一次青州的叛乱的人数竟然达到了八万人,可谓是声势浩大。 不到一个月,这些叛军便攻克了青州除了济南国、乐平郡、齐国之外的所有郡县,因为桥蕤设计死守,齐国才得以没有被叛军攻下,从而也保全了其身后的济南国和乐平郡,同时桥蕤的求救信也被送到了冀州臧霸的手中。 青州叛乱的消息传来,使得准备进军洛阳,与袁绍进行最后一战的杨奉不得不暂缓进攻的节奏。 “青州乃是我国重地,又是我军之水军基地,若是遭受叛军的攻击,将损失惨重,朕有心暂且退兵,镇压青州叛乱,待来年再行征伐袁绍,诸位爱卿以为如何?”杨奉知道后方空虚,八万人的叛乱可不是闹着玩的,一个不慎,不但青州会丢失,冀州恐怕也会危险,是以杨奉才提出放弃进攻洛阳,全军回师,先将青州的叛乱镇压下去再说,杨奉做这个决定也是下了很大的勇气了,毕竟现在距离一统江北已经不远了,若是现在突然撤退,袁绍必然能够趁机大喘一口气,招兵买马,巩固各地的防守,日后杨奉若想再南下攻元,难度自然会增加数倍。 郭嘉见杨奉竟然生出了退兵的念头,急忙劝阻道:“陛下不可,如今我五十万大军团团围困洛阳城,气势如虹,而元军因一败再败,兵无战心,若是我军能够一鼓作气,攻下洛阳,则元国将举国震惊,平定元国三州便如摧枯拉朽一样简单。若是陛下此时退兵,司州依然会重新落入袁绍手中,而且袁绍担心陛下来年再攻,必然会举国招兵,到时候我军再想如此顺利地攻到洛阳城下简直是不可能了。” 杨奉叹了一口气道:“奉孝所言,朕岂能不知,可如今青州告急,朕若是不及时回军平叛,只怕不但青州有失,更可能会连累冀州。后方叛乱不定,更会影响到前方作战之将士的士气,朕不能不忧呀。” 徐宣也道:“陛下,青州虽然危机,但是桥蕤将军善于用兵,且有臧霸将军屯兵冀州,青州虽然大部分落入了叛军手中,毕竟济南国、乐平郡和齐国仍在我们手中,而且徐盛将军的数万水军亦可参与平叛。即便是事有不济,也可令大将军赵云派一员上将从青州南部向北进攻,两面夹击,叛军乃是一群乌合之众,岂能和我大晋的铁血之师抗衡,青州叛乱必不长久也。” 徐宣说的很有道理,臧霸、桥蕤和徐盛皆是将帅之才,虽然暂时处于劣势,但是对付这一群临时拼凑起来的乌合之众自是毫无问题。后来,事实证明,徐宣的猜测是十分正确的,青州叛乱没用多久,就被平息下去,就连赵云都没来得及派兵北上。 杨奉见手下的两大谋士均是不同意撤兵,也不禁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胆子越来越小了。又闷头想了一会,杨奉决定继续进攻,乘胜取下司州,以便为详细进军雍凉打下坚实的基础。 于是,杨奉再无疑虑,当即道:“好,既然如此,传朕旨意,青州战事就全权委托臧霸、桥蕤、徐盛三将,桥蕤和徐盛听命于臧霸,一定要在一月之内将青州之乱平叛下去,以免影响我军的士气。” 郭嘉和徐宣皆是长吁了一口气,放下心来,齐声道:“臣遵旨。” 杨奉又道:“如今讨袁之战已经进入最为关键时刻,若能一鼓作气,攻克洛阳,则不但司州将成为我大晋的版图,更会对元军的士气是一个无比沉重的打击,因此,明天早上朕准备对全军进行一次动员,争取在雍凉的援兵到来之前将洛阳攻克,以定司州战局。” 郭嘉和徐宣大喜,齐声道:“陛下英明,微臣遵旨。” 就在杨奉下定决心与袁绍进行洛阳一战的时候,袁绍也和陈登、董昭在饮酒庆祝。 陈登边朝袁绍举杯边笑道:“陛下洪福齐天,杨奉在此紧要关头竟然后院起火,此乃天降洪福于陛下也。青冀两州乃是杨奉之根本,此次青州叛乱,且杨奉后方空虚,杨奉将不得不回军平叛也,如此一来,洛阳之围自解。陛下更可趁机大肆招兵,加紧训练,即便日后杨奉卷土重来,我大元也足有实力与之一较高下也。而且,大元经历此劫必会使得周边诸侯有唇亡齿寒之想,当杨奉再次南下之时,将不是与大元为敌,而是与整个天下为敌也。” 听到这个消息的袁绍显然是心情大好,听了陈登之言更是高兴,也举杯向二人遥祝,道:“数日前,公仁曾说朕一旦退回洛阳,便占有地利与人和之优势,如今看来,这天时亦为朕所有也。种种迹象表明,朕乃是真命天子,岂是杨奉之流所能轻易撼动耳。” 董昭此时也趁着酒兴,对袁绍拍马道:“陛下英明,杨奉一旦北归,这天下短期之内再无一统之可能。主公则可趁机挥军荆北,将张绣占领的荆北数郡尽数夺回,更可将张绣诛灭,然后在挥师益州,占领天府之国,以为我方粮囤,一旦两地到手,恐怕杨奉也要忌惮陛下三分也。” 这倒不是说陈登和董昭二人是阿谀奉承、溜须拍马之辈,实在是以二人的智慧实在是猜不出杨奉竟然能够置后院之火于不顾,一心想要攻占洛阳,是以两人才会一边向袁绍大献殷勤,一边为袁绍谋划未来之路。 就在三人兴高采烈地喝得不亦乐乎的时候,忽然从外面进来一人,只听其大声喊道:“陛下,洛阳城只在旦夕之间,陛下为何还有闲情在此饮酒作乐乎?” 袁绍几乎连看也不用看知道来人必是沮授,因为除了沮授再无第二个人有这样的胆量,不经袁绍的允许便直闯厅堂,并且敢在袁绍跟前大呼小叫。 不错,来人正是沮授。 在孟县的时候,因为颜良、文丑两军皆为晋军所破,洛阳即将陷入困局,使得袁绍想到了足智多谋的沮授,并派人去请。结果袁绍派去的使者正在洛阳北门遇到了查看城防的沮授,得知前方战事不利的消息,沮授来不及回家向家人道别,只是派了一个守门士兵替自己通告一人,便随着使者前去孟县了。 结果就在沮授刚刚到达孟县的时候,袁绍的大军已经渡过黄河朝洛阳撤退了,沮授这又是马不停蹄地向洛阳而来。 第290章 攻陷洛阳 袁绍与陈登、董昭饮酒正欢的时候,沮授恰好刚刚到了洛阳,因为也得知了青州叛乱之事,沮授心中大急,竟来不及喘一口气,便直闯皇宫。 袁绍此刻心情大好,见是沮授,虽然暗怪其无力,却也没有发作,反倒是乐呵呵道:“仲平来的正好,可坐下与朕共欢,这些舞女皆是西凉马超进贡给朕,个个舞姿轻盈,长相娟秀,比之朕宫中那些舞女不知强了数倍。” 沮授一言不发,走到一名太监为其刚刚摆设好的垫席上,对袁绍拱手道:“陛下所言甚是,这样的美女美舞实在是难得之极,更何况日后这样的机会再也不可能出现,臣还是陪陛下一饱眼福是也。” 袁绍听着前半句脸上不由也露出了微笑,但是当听到后半句冷嘲热讽的话,袁绍弗然不悦,道:“仲平何故此言?” 沮授一正身躯,拱手道:“陛下,如今司州沦丧大半,杨奉也率领大军突破黄河天险,占据平县,不日便会挥师南下,围困洛阳城。如今形势危急,而雍凉二州的救兵不知何日才能到达,大元已经面临生死攸关之局,陛下不赶紧召集群臣共商对策,却在这里花天酒地,倒不如现在就投降杨奉,倒也能保得一条性命,日后也好能够再次欣赏到如此的美人美舞。” 在袁绍手下这么多文臣武将当中,敢这样和袁绍说话的人也只有沮授一人而已,但沮授也并不是像田丰一样,也是有曲有直。在已经不受袁绍重用并受袁绍猜忌的情况下,依然以这样的口气对袁绍说话,显然沮授是气到了极点。 虽然如此,袁绍依然没有发作,以为沮授并不知道青州叛乱之事,于是便向沮授解释道:“这也难怪仲平了,仲平有所不知,朕一早便得到斥候来报,说是青州叛乱,叛军有八万之中,且已攻陷济南国、乐平郡和齐国之外的所有郡县。” 沮授自然也是得知了这个消息,闻言丝毫不为之所动,静静问道:“青州叛乱怎么了,这与杨奉即将大举进攻洛阳有何关联?” 袁绍一愣,没想到素以智多谋精著称的沮授也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不由笑道:“仲平素以多智有名,今日这是怎么了,怎么连这么简单的道理也猜不透,难道是仲平怪朕没有赏赐美酒不成?” 沮授冷冷道:“授愚钝,还望陛下言明。” 袁绍见沮授一而再再而三的不给自己留一分颜面,不禁勃然大怒,正要发火。只见陈登已经抢在袁绍大发雷霆之前向沮授道:“沮先生(因上次之事,沮授被袁绍罢了司徒之职,至今还没有官复原职),青州叛乱,杨奉必然回军平叛,洛阳之围自解。待杨奉平叛之时,陛下又可在举国之中招募大军数十万,即便杨奉卷土再来,也只能是无功而返……” 陈登的话还没有说完,沮授已经冷冰冰地打断了陈登,怒气冲冲问道:“汝何以得知杨奉便一定会回师平叛,而不会继续进攻洛阳?”沮授以为袁绍如此放心地饮酒作乐是陈登和董昭二人所为,是以言语之间没有丝毫留情面。 陈登一愣,道:“沮先生此何意,莫非杨奉还会…不好,大事不妙,洛阳危矣。”陈登虽然谋略比不上沮授,但是在沮授数次的言语中间,陈登终于反应过来了,说了一堆让袁绍莫名其妙的话。 董昭也反应过来了,顿时脸色苍白,跪在地上叩头道:“陛下,臣愚昧,若非是沮先生到来,恐怕杨奉已经兵临洛阳城下了。” 袁绍再傻也明白了沮话中的意思了,脸上还不及收回的肌肉便僵在那里,一张脸便不会动了,酒也醒了一半。袁绍喃喃自语道:“莫非,莫非,丁献之真的要置青州于不顾,拼死也要灭我大元不成?” 沮授见袁绍和陈登、董昭三人顿悟的样子,心中的怒气也算是稍稍松解了一些,道:“陛下,此时已晚,洛阳本就城防空虚,加之没有任何皆备,而杨奉则是一路长驱直入,没有丝毫抵挡,估计最迟明天午时,晋军必会到达洛阳城下。” 袁绍最是经不得大事,当初十三路诸侯讨伐董卓如此,后来的冀州争霸也是如此,今日更是如此,心中乱如团麻,不知该怎样去应对。袁绍对沮授急声道:“仲平可由退敌良策可以教朕否?” 就在这时,忽然门外急匆匆地走进来一名太监,对袁绍道:“启奏陛下,太子在门外侯见。” 袁绍一愣,暗道,莫非有重要军情,否则谭儿这时候来此作甚,于是,袁绍道:“宣。” 一会功夫,只见袁谭急匆匆地从外面走进来,与其说是走,还不如说是小跑,袁谭来到堂中央,跪在地上对袁绍道:“父皇,大事不好,杨奉非但没有退兵,反而是命令全军继续向洛阳方向而来,而且东西两侧的晋军也向洛阳靠拢,洛阳即将被数十万晋军重重包围,还请父皇早作决断。” 若是沮授没有来,没有说过那些话,袁绍乍听这个噩耗,估计可能会当场晕过去,但是现在袁绍的免疫能力提高了,听了之后虽也着急,却也没有过于失态,只是没有搭理袁谭,继续向沮授求计道:“形势危急,还望仲平为朕分忧解难,挽狂澜于既倒。” 沮授方才是在进入洛阳大门的时候才听到这个消息,便急匆匆地直闯皇宫,具体该怎么应对目前的局面,沮授还真没来得及去考虑。骤然被袁绍这么一问,沮授也不禁陷入了沉思,开始考虑起对策来。那边陈登和董昭也因为刚才的爆炸性消息,酒醒了大半,一个个也陷入了深思。 大殿之中只有袁谭依然跪在地上,袁绍刚才只顾向沮授问计了,忘了让袁谭先行平身了。袁绍没说,袁谭也不敢自己站起来,毕竟现在袁谭太子的地位甚是堪忧,若非是杨奉引军来犯,估计太子就要变成袁尚了。 良久,沮授才发出一声长叹,沮丧地对袁绍道:“陛下,微臣无能,实在想不出什么办法来保住洛阳不失,以微臣之见,只有趁杨奉还没有形成四面包围之势,从南门突围,放弃司州,退守雍州,以为后图。” “啊”,袁绍大惊失色,没想到竟然等来沮授的这样一句话,这样的结果袁绍断然是难以接受的,于是便朝陈登和董昭二人看去,希望二人能够有什么好计策,但是,袁绍很失望地看到了二人脸上的羞愧和无奈。 “那,如果我军放弃洛阳城,杨奉必然会引军在后面追赶,我军岂不是依然难逃?”袁绍看到三人都没有办法挽回这司州即将易主的局面,只得接受这个结局,开始考虑起退兵时候会不会有危险的问题。 沮授没想到袁绍经过数年的养尊处优,竟然退落的如此菜包,暗中摇了摇了头道:“陛下,当然不会是全军撤走,而是要留下一员上将领军两万在此挡住晋军的强大攻势,而且必须要抵挡一天,否则我军仍然难以撤离。” 这下子袁绍有点犯难了,现在袁绍手下的大将基本上就没几个了,而且有这样的能力的将领也只剩下文丑、鞠仪、马岱、马超、李通、高干六个人,其中马超在西凉,李通、马岱都是新降不久,在此危难关头,难保不会出现什么意外。 剩下的文丑、鞠仪和高干三人都是能够信得过的,但是高干是袁绍的外甥,若是让他留在这里,刘氏非得和自己拼命不可,想起刘氏发飙的样子,袁绍就不禁一阵心寒。最后只剩下了文丑和鞠仪,文丑武艺高强,鞠仪智勇双全。 若是太平时期,袁绍必然会选择鞠仪,但是现在这个时候最需要的就是将才,而不是猛将,当然有猛将更好,只是现在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袁绍心中的天平不禁偏向了鞠仪,文丑就成了袁绍的人选。 留守大将定下了,袁绍忽然想到沮授说的一天时间是不是太短了,不禁问道:“只留下一天的时间,是不是有点短了?” 沮授知道袁绍心中想的什么,不禁又急又气道:“陛下,此乃生死存亡时刻,陛下不可再带着那些只会拖累我军后腿的太监、嫔妃和宫女,只带皇后娘娘一人即可,否则一旦因此耽误行军速度,后果不堪设想。” 袁绍听了,呆了呆,想想后宫那些天姿国色的美女,不但有以前治帝的妃子,还有袁绍登基之后,从民间大肆选美的妃子和宫女,一下子全部留给杨奉袁绍还真有点舍不得,但是想想如果被杨奉追上的后果,袁绍还是咬了咬呀,决定放弃这些人。 毕竟在生命和美女之间进行选择,袁绍还是觉得生命更加重要,如果日后还能林立于诸侯之间,美女还怕没有吗? 第二天深夜,就在杨奉的大军刚刚到达洛阳城外五十里的时候,袁绍已经率领洛阳城内所有的军队(除了留给文丑的两万大军之外)仓皇开南门,走宜阳,通过弘农郡,进入雍州境内,为了保全实力,就连弘农守军袁绍也一个不剩地带到了雍州。 到了天明的时候,杨奉才发现洛阳城的异样,猜测袁绍一定逃走了,于是便派大军猛攻洛阳城。 文丑虽勇,更是沙场宿将,但毕竟实力悬殊太大,不到半天的功夫,洛阳城便被杨奉的陷阵营攻破,文丑兵败被俘,落得和颜良一样的下场。其实,若非是赵云之前向杨奉苦求不要伤害颜良、文丑二人的性命,估计二人都活不成。 第291章 小将卞秉 青州叛乱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镇守冀州的臧霸那里,得此消息之后,臧霸心下是十分的犹豫,踌躇不定。 桥蕤兵寡,叛军势大,这其中的比较臧霸自是十分清楚,但是臧霸却不敢贸然率军救援。因为信都城是晋国的国都,冀州更是大晋之根本,若是臧霸率军救援青州,冀州突然发生叛乱,那么杨奉的嫔妃和一众皇子公主可就危险了。 这正是臧霸犹豫不定的原因,青州不能不救,因为一旦青州失守,叛军的下一个进攻的目标必然会是冀州。但是,如果要救援青州却又无将可派,因为臧霸要坐镇冀州不能分身,因此这率军救援青州的将领就成了问题。 经过近一个时辰的考虑,臧霸实在是觉得无人可派,只得选中负责镇守幽州的高览率军支援桥蕤。虽然幽州距离较远,且幽州的兵力不多,不能调动,是以高览需先回到信都,再从信都率军去青州,这样耗时便比直接由臧霸率军支援青州要长二十天左右,但这样境况下,臧霸作出这样的选择了。 就在臧霸刚刚写了封信,就要命令快马送至蓟县的时候,忽然人报皇后有懿旨。臧霸一愣,皇后娘娘为何这时候下懿旨,但是,臧霸随即便明白这道懿旨必然和青州叛乱有关,说不定便是向自己推荐一个领军大将。 更出乎臧霸意料之外的是,前来宣读懿旨的并非是宫里的太监,而是卞昭仪的弟弟卞秉。就在臧霸看到卞秉的那一刹那,臧霸一下子豁然明白了,皇后娘娘向自己推荐的领军大将必是此人。 因为自从卞玉跟了杨奉之后,卞秉就一直在军事培训堂里,如今算来也有十年的光景了。卞秉也从当年十一二岁的小男孩变成了一个文武双全的二十一二的青年,早在三四年前,卞秉就想从军,但是其卞玉死活不答应,虽然卞秉也多次央求过杨奉,但毕竟枕边风一吹,杨奉便继续让卞秉留在军事培训堂了。 这一次青州叛乱,情势危机,卞秉便想领军前往青州平叛。本来卞秉以为说服其姐姐要花费不小的功夫,没想到这次卞玉连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并去求见皇后王绵,想让王绵以皇后的名义下旨命卞秉率军前往青州平叛。 昔日杨奉经常到军事培训堂视察,对其这个小舅子自然也是格外严格,但是卞秉在军事上确有相当高的天赋,使得杨奉每一次都对卞秉的表现十分满意,是以杨奉曾对王绵道:“如果他日一旦出现祸乱,无将可派,卞秉便是最佳人选。” 因为杨奉曾经说过这样的话,是以当卞玉亲自来求王绵的时候,王绵自是毫不犹豫地答应此事,当即便命人拟了懿旨,并特意派卞秉前去宣读懿旨。 杨奉来自后世,又是历史系专业,自然知道历史上历朝历代外戚干政导致的各种祸端。是以,杨奉曾下过一道圣旨,大意是,外戚从政并没有任何的特殊条件,一律量才施用,无才者概不委以录用;后宫嫔妃除了皇后能向皇上劝谏政事之外,其他嫔妃一律不得干政,一旦出现者,立即鸩杀。 所以,王绵的懿旨当中只是向臧霸推荐卞秉,如果臧霸不同意,则即便是皇后的懿旨也是没用。这便很大的限制了后宫妃嫔和外戚的权利,使得大晋一千年的历史中,从来没有发生过外戚或者皇后干政之事。 臧霸也知道杨奉当年对卞秉的才学也是很是欣赏,如有又有皇后娘娘作保,臧霸自是顺水推舟,落了个顺水人情。臧霸接了懿旨之后,当即便命人回复皇后娘娘,派卞秉统兵一万前往青州平叛。 卞秉果然不负在军事培训堂十年的学习,虽然是第一次带兵打仗,却是没有丝毫的紧张和慌张,反而是调度有方,沉着冷静。卞秉并没有选择直接向东与桥蕤的大军汇合,而是选择了从冀州海岸出发,走水路到达东莱登陆,直扑叛军首领邵誉老巢所在的东莱郡治所黄县,同时卞秉还派人通知在辰州邪马台岛(自邪马台国灭国之后,杨奉便将此岛更名为此,以为纪念)训练水军的徐盛将军,希望其能从城阳郡的胶南登陆,三面夹击叛军。 事实证明,卞秉的这招围魏救赵以及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计是正确的。倘若卞秉一上来便急于与桥蕤在齐国汇合,则同样会陷入与桥蕤一样的困局,被邵誉的大军困在齐国而不得出。 卞秉的计策固然是高明,但是邵誉也是筹谋策划多年,黄县不但被留守了两万军队,其守城大将更是邵誉手下的一员智勇双全的一员大将,名叫文钦,此人亦是三国历史上赫赫有名的魏国大将。 因此,黄县并没有卞秉想像中那样的防守空虚,而且其兵力更是卞秉的两倍,且其又是守城方。这便意味着,卞秉第一次带兵所遇到的将是一次高难度的挑战,而且是一场充满着血腥的挑战,一旦挑战失败,必然会是全军覆没的下场。 第一天,卞秉自然是按照这个时代的惯例,率军来到城下挑战。 文钦本不愿出战,但是看到晋军领军大将竟然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的时候,且又听说其只有一万军队,文钦有点挂不住了,于是便领军出战。文钦虽然欺负卞秉年幼,但是卞秉的武艺却远在文钦之上,不到四十回合,文钦便被卞秉杀得浑身是汗。 也难怪,卞秉的武艺是学习其姐夫杨奉,所使也是长戟,十年苦练,使得卞秉的武艺不次于黄叙,加之卞秉经常与典韦、许褚等人切磋武艺,是以实战经验也很丰富,所以在和文钦对战的时候,卞秉丝毫不似当年杨奉初战时候。 文钦之子文鸯见到父亲渐渐招架不住,担心父亲有失,于是便跃马挺枪夹攻卞秉。卞秉心中正在暗喜,再有几个回合便可将文钦挑于马下,却见对方阵中又飞来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将,卞秉虽不知其人是谁,却可感觉到此人年龄虽小,武艺却丝毫不在文钦之下。 文鸯可是三国后期武艺高强之极的大将,只是此时年龄尚幼,否则的话,单一个文鸯就可与卞秉战成平手。文鸯到来,使得文钦压力顿减,浑身武艺再次施展开来,父子二人与卞秉战成了一个平手,足足又大战了六十回合双方才各自收兵回营。 在军事培训堂十年的光阴没有白费,在经过了这一次的试探之后,卞秉更是感到黄县不可强攻,只能智取。但是,这智取也不是简单一件事,毕竟卞秉无论是地形和还是士兵的数量上都不占优势。 经过一天一夜的冥思苦想,还真让卞秉想出一个绝妙之计。 “哼,想绕过黄县,西去夹攻主公,桥蕤、卞秉,你们想的也太天真了,我文钦岂能让你们如意,黄县便是你卞秉的葬身之地。”文钦看完从晋军的斥候处截获的桥蕤送给卞秉的信件之后一个人喃喃自语。 文鸯虽然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从父亲看完从晋军斥候处截获的信件之后一个人竟然发了呆,而且还自言自语,便知道必和此信的内容有关,于是不禁问道:“父亲,这信中究竟写了什么?” 文钦“哦”了一声,这才从沉思中惊觉过来,将信件递给身旁的儿子,便专心致志去向如何破敌之策了。 文鸯看完信之后,颇为怀疑道:“父亲,这会不会是晋军的诡计,想诱使父亲上当。”看来文鸯虽小,但是脑子还是很好使的,难怪能够成为三国后期数一数二的大将。 文钦见儿子如此心细,心中暗喜道:“卞秉虽说武艺不凡,但毕竟所率只是一万士兵,而我军却是两万,为其两倍;再者,我军有城池之优势,卞秉必然不会采用攻城之下策,若是卞秉真的选择攻城,则只会加快其灭亡的速度,因此,卞秉只有绕过黄县一途,否则一旦等主公攻下齐国等地,青州必然易主,卞秉身负救援青州之重任,岂能会不考虑这些?” 文鸯闻言,仔细一想,却是这个道理,于是也心下安然。 然文钦却是皱了皱眉头,似乎想到了什么事情,问道:“若是卞秉真的率军绕过此处,我们还真的不好办,毕竟主公一家老小皆在黄县之内,若是我军分兵追赶,万一中了卞秉的调虎离山之计可就大大不妙也。” 第292章 袁绍后宫 文鸯想了想道:“父亲,此信乃是桥蕤写给卞秉,即被我军截获,卞秉自然不知心中内容,不如使人按着信中笔记伪造一份,另换一名机灵善言的士兵送给卞秉,则卞秉必然中计。父亲更可在信中指明让卞秉绕城而过的路线,我军可在其经过之处设伏,卞秉没有防备,必然中伏,如此可一战而胜也。” 文钦听后不禁大叫一声“秒计”,对儿子更是青睐有加,喜道:“鸯儿真乃吾家之千里驹也。” 洛阳城内,杨奉伫立城头,举目望远。 占领了洛阳,这个东汉二百多年的都城,杨奉心中不禁有一种睥睨天下的君临之感。站在洛阳城头,杨奉穷目千里,似乎天下都已经是自己的了,距离一统天下的时间越来越短了,杨奉的心情也越来越好。 “启禀陛下,士兵们已经将袁绍的皇宫团团围困起来,不敢擅入,还请陛下移驾前往。”这时候,典韦的汇报打断了杨奉的思绪。 “哦”,杨奉一愣,随即便来了兴趣,对典韦道,“袁绍的皇宫,走,咱们去看看,袁绍的后宫究竟有什么天姿国色?”说罢,杨奉便下城头向袁绍的皇宫而去,身后的典韦、许褚以及静璇公主等等人赶紧跟上。 占领洛阳城之后,郭嘉和徐宣便被杨奉派去检视户籍和安抚城内百姓去了,华雄也被安排去收编文丑的降兵去了,只有典韦、许褚二人跟在杨奉身旁负责其安全。华雄派兵包围了袁绍的皇宫,不敢做主,这才派人前来请杨奉前来。 来到袁绍皇宫的大门之前,只见皇宫周围密密麻麻站满了士兵,华雄则在皇宫门口来回踱着步,似乎在等候杨奉的到来。看到杨奉的杏黄伞,华雄急忙迎上前去,跪在杨奉跟前道:“启禀陛下,微臣率军包围了袁绍的皇宫,不敢擅自作主,特请陛下圣驾前来决裁。” 杨奉“嗯”了一声,道:“幼英免礼,你令士兵依然在此把守,然后随朕进去查看。” “臣遵旨。”华雄起身后,便跟在杨奉的身后,而典韦和许褚在走在杨奉的前面,为其开道,同时也是担心有刺客从前面突然窜出。 袁绍的皇宫其实就是以前汉朝皇帝的皇宫,只不过袁绍登基之后,在原来的基础上又扩建了一些宫殿,并将原来残破掉漆的宫殿进行了一些修新。杨奉曾在十七年前来过一次,是以对里面相当熟悉,基本上都是杨奉在指挥典韦、许褚向什么地方走。 杨奉首先来到了冷宫,虽然其他地方都或多或少进行了修整,但是这里却没有丝毫的变化,若说有变化,则是比十七年前更显得破旧不堪了,物是人非,这里被关押的几个妃子杨奉一个不认识,看着其年龄,肯定不是当年的那些人了。 忽然,杨奉感到暗暗可笑,董卓火烧洛阳,带走了皇宫的所有人,即便冷宫的人没被带走,也必然都趁乱逃了出去或者被饿死其中,这些人怎么会有当年的人。 冷宫里被贬的妃子竟然有二十人之多,杨奉不禁暗暗吃惊,而且这些人个个都是花容月貌,根据长相来判断,最大的也不过二十五六,最小的更是只有十七八岁,袁绍如此好色,怎会将这些美貌女子打入冷宫呢,杨奉心中很是不解。 这些女子看到凶神恶煞的典韦和许褚两人心中都是害怕之极,以为是袁绍派人过来杀掉她们,于是个个都是跪在地上磕头如蒜捣,口中不听喊着:“陛下饶命,陛下饶命。”看的杨奉直皱眉头。 但是,杨奉却看到一个女子没有随这些女子下跪,而是孤单单地站在那里,楚楚可怜。 这个女子也看到了典韦和许褚身后的杨奉,此人竟然使用皇上才能专用的杏黄罗伞,此人是谁,此人与袁绍是什么关系,这两个问题不禁涌上了此女脑中。洛阳城发生的事情,冷宫中的人自是丝毫不知,否则这个女子也不会产生这样的念头了。 就在这个女子打量杨奉的同时,杨奉也在打量着这个与众不同的女子,只见她一身素衣,头上只有一根发簪,甚是素朴,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站在那里显得弱不禁风,真是我见犹怜。 就在两人互相打量的时候,许褚忽然大喝一声:“大胆,见了陛下为何不跪?” 杨奉和这名女子都被吓了一大跳,杨奉皱皱眉头,对许褚道:“不知者不罪,仲康退下。” 那名女子现在终于明白了,想必是袁绍和哪一国发生了战争,结果袁绍兵败逃走,此人必然就是那一国的皇帝。想到这里这女子心中一动,暗道,袁绍素来与原镇北大将军杨奉不对,难道此人就是那个威震天下的杨奉,想到这里这女子不禁又偷偷看了杨奉一眼。 杨奉这时上前道:“你们且平身吧,不用如此,朕不是袁绍,你等勿须害怕。” 这些女子这才发现她们跪拜之人并不是袁绍,于是开始一个个站起身来,抬头向杨奉看去。 朋友,不知道你有没有这样的经历,二十多个绝色女子齐齐向你看去,而且眼中抛射出的全是电光和秋波,甚至于只要你一点头,她们立即就能够轻解罗衫,任你轻薄亵渎,哈哈,这种感觉是不是很爽,只是咱们都没有这样的幸运。 这些女子的想法几乎个那名没有下跪的女子一模一样,而且她们心中又多了一个想法,既然袁绍跑了,只要自己能够被大晋的皇上看中,不但可以脱离这阴暗森冷的冷宫,更可能会一飞冲天,高高在上,继续着以前或者更好的生活。 虽然杨奉的脸皮很厚,但是现在也感到有点稍稍的不好意思,但毕竟杨奉现在是皇帝,又是战胜方,这些女子,包括外面的所有女子都应该由杨奉来随意处置,是以杨奉稍稍定了定神,开始细细打量这些女子。 杨奉一个一个看过去,越看越心惊,这二十多名女子,无一不是绝色红颜,而且其中竟然不乏处女,竟然被打入了冷宫,这不能不让杨奉觉得不可思议。于是,杨奉便点出了站在第一排的一名女子,问她原因。 原来,事情是这样的。 袁绍的正室刘氏是一个善妒之人,历史上也是这样记载,当年官渡之战,袁绍兵败,回到邺城没多久就死了,刘氏以此为名义,说是袁绍的十多个小妾将袁绍害死,于是硬是将这十多人活埋。 现在呢,因为袁绍登基称帝,刘氏成了皇后,毕竟不能太过分了。但是,刘氏见袁绍不时从民间找来一些绝色女子填充后宫,心中大恨,却也没太敢过分,毕竟袁绍还在,在袁绍前往孟县迎敌的时候,刘氏便将皇宫内最漂亮的二十多名女子全部关进了冷宫,其中还有几个刚刚进宫,还没来得及受到袁绍宠幸的女子。 后来,袁绍兵败,退回洛阳,在沮授的建议下,弃城而去,临走时只带走了刘氏和袁尚的生母肖贵妃,其他的嫔妃和宫娥全部被留在了皇宫之内,而且袁绍撤退之事极为隐秘,皇宫内所有人都被蒙在了鼓里。 本来,刘氏临时之时,曾想安排人将冷宫中的这二十多名女子一一处死,但是袁绍担心这样做使得自己偷偷逃走之事被他人知道,从而引起什么变化,万一再发生什么暴动,打开城门将杨奉的大军放进城来,自己可就跑不了了,袁绍便忍痛割爱将皇宫内的美女统统送给了杨奉,所以这二十多人才能够得保性命。 杨奉得知了事情的整个经过,不禁暗暗得意,看来自己真走桃花运了。本来自己先来这里是想看看宋卿以前在冷宫中的那个房间,怀念当年自己年幼不经世事,冒险做出的荒唐事,可也就是那一次的荒唐,竟然救出了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的生母,是以杨奉进入皇宫之后便直奔冷宫。 但是,跟随杨奉一起前来的典韦、许褚和华雄三人那里知道杨奉的用意,个个都是以为杨奉知道袁绍最漂亮的妃子被袁绍关进了冷宫,这才一进皇宫便直奔冷宫而来,或者陛下先天有闻香寻美女的奇怪鼻子。 而且,华雄甚至于自作聪明,对自己的亲卫道:“传我军令,这二十多名女子皆是陛下所要的女人,任何人不得妄动,就连一手指也不能动,违者立斩无赦。” 杨奉听了,差点晕死,没想到华雄这个浑球竟然冒然猜测自己的想法,下了这样的军令。但是,若是杨奉知道刚才典韦、许褚和华雄心中那个一致的想法,闻香寻美女,恐怕要真的晕死了。 既然华雄的命令都下过了,自己若再阻止,反而显得有点太做作了,杨奉只得默认。毕竟杨奉心里清楚,对华雄这些三国时代的人来讲,将战败者的妻女占为己有是很正常的事情,甚至是很值得荣耀的事情,华雄他们这样揣摩杨奉的心思也不能说是错。 因为这件事情的发生,杨奉再也没有兴趣到以前宋卿所居住的房间参观了。同时,为了搞一个平衡,杨奉命人将宫内所有的太监全部杀死,将其他所有的嫔妃和宫女全部集中在一起,准备分封给讨袁之战中有功的将士,以激励其士气。 就在那名独特的女子经过杨奉身边的时候,杨奉忍不住问了一下她的名字,没想到此女的名字竟然是孙仁,也就是孙策的妹妹孙尚香,这个在三国历史上被记载为“才捷刚猛,有诸兄之风,身边侍婢百余人,皆亲自执刀侍立,刘备每入,心内常觉凛然惊惧”的孙尚香竟然是这样一个柔弱女子,而且竟然出现在了袁绍的后宫。 第293章 诈降之计 “启奏陛下,张绣已经成功占领了雍州秦岭以南魏兴郡、上庸郡、新城郡、南乡郡数郡,已与益州紧紧连在了一起,对荆州形成了两面夹攻之势,如果张任能够再成功取得交州,则荆州将被我方三面包围,可惜孙策竟然丝毫不知。”郭嘉一面向杨奉禀报张绣在荆北的战绩,一面分析着荆州的形势。 “呵呵”,杨奉听到这个消息丝毫没有惊喜,淡淡一笑道,“伯显和文和果然不负朕之厚望,自此张绣一部再无后顾之忧也。但是,对于交州,朕现在并不准备对其下手,待到江北平定之后再动手不迟。” 徐宣一愣,没有明白杨奉的意思,问道:“陛下,交州与益州、荆州、扬州三州接界,若是我军不动,则孙策和刘备必然会抢先对其动手,交州若是落入二人任一之手,益州便会有被两面夹击之势。” 杨奉见郭嘉和徐宣不明白自己的意思,微微一笑道:“现在我军最大的敌手是袁绍和曹操,而不是刘备和孙策,一旦我军能够横扫江北,灭掉袁绍和曹操,孙策、刘备、袁术之流则不足为惧也。” 郭嘉眼睛一亮,似乎揣摩到了杨奉的用意,不由脱口问道:“陛下之意莫非是准备让张任提兵北上,配合我大军进攻雍州?” 杨奉赞许地点了点头道:“之前朕之所以想让伯当取下交州,乃是因为伯当和伯显二人各自为战,虽不为其他诸侯所知,但在这以强吞弱,以大吃小的诸侯争霸战中实在是危险之极,交州若被刘备和孙策占领,则益州危矣。但是,现在益州和荆北已经连成了一个整体,而且我军占据司州,更应该乘胜追击,再克雍凉二州,然而,司雍交界的潼关却在袁绍手中,我军若想西进就必须突破潼关天险,所以朕才会想到让伯当提兵北上,分散袁绍的注意力,我军方可一举突破此关。” “好计”,郭嘉不禁击掌叫好,道,“袁绍此时犹如丧家之犬,对陛下天威自是害怕到了极点,而将兵力大部都集中在司雍边境,加之潼关天险,我军若是想突破此处必然伤亡惨重。张任自得益州以来,素与袁绍交好,而且袁绍因为唇亡齿寒之故必然不会疑心张任,若是张任一旦提兵北上,袁绍死日不远矣。” 杨奉猜到不错,袁绍果真将大部分兵力都压在了司雍的边界上,益州和雍州的边界竟然几乎没有什么兵力,不但如此,袁绍在沮授的建议下,更是以唇亡齿寒的名义向张任求救,希望其能够派兵增援。 张任接到袁绍的求救信,便急忙召集益州文武商议。 众人在西川憋了这么多年,如今终于有了一展身手的大好机会,自然都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张任见状,心中暗喜,说道:“诸位,陛下天威,在讨袁之战中节节胜利,不但突破了黄河天险,更是占据了元国的都城洛阳,袁绍如丧家之犬般逃到雍州。根据我方情报分析,袁绍定然会在司雍边界哦潼关设置重兵,以阻挡陛下西进之路,而潼关天险,不易突破。故,以任猜测,不日陛下的圣旨便会到达益州,命我等不日提兵北上。现在袁绍丝毫不知我益州底细,竟然向我们求救,我们正可利用这个机会,假装答应袁绍,然后率领重兵北上,打袁绍一个措手不及,诸位以为如何?” 这是最好的计策,益州的一般文武皆是文武双全之人,自然能够看出其中重点。 阎圃首先道:“将军所言甚是,只是雍州和益州接界长达千里,这进军路线应该如何选择?” 法正眯了眯眼睛,接道:“呵呵,既然袁绍向我们求救,无论从那里进军都是正大光明的。现在袁绍躲在长安城内,只是将重兵放在了潼关,想以潼关天险阻挡陛下大军西进。我军可直接兵围长安,如此一来潼关士兵必然再无战心,若是我军能将长安攻破,则潼关自然瓦解,陛下的大军便可长驱直入,雍州可定也。” 徐荣闻言,也是点了点头,同时用佩服的目光看了法正一眼,道:“孝直所言甚是,如此一来袁绍便只能灰溜溜地逃到凉州去了。”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只听霍峻忽然言道:“峻以为如此不可。” 众人都是一愣,虽然不明白霍峻为何出言反对,但大家都知道霍峻虽然年轻,确是多有奇谋,张任问道:“仲邈何出此言?” 霍峻道:“方才孝直所言也并非是不可行,只是这样的话,必然会暴露出我益州与陛下之间的关系,如此一来,吴国孙策和后汉国刘备必然会对益州开始防备,陛下当初以益州之兵为奇兵的打算对日后主公进攻荆州便起不到作用了。” 霍峻所言不错,杨奉在现在实力足以能够平定天下之时,仍然隐瞒益州和荆北的两颗棋子,其意正是想在日后平定江南的时候奇兵突起,打孙策和刘备一个措手不及,从而能够尽可能地减少士兵的伤亡,而杨奉的这个用意张任和张绣都是知道的。 张任不禁皱了皱眉头,同时心中不禁又对霍峻刮目相看,杨奉的这个用意也只有张任、张绣和贾诩知道,益州和荆北的其他众人都是不知的,霍峻能够猜出此点确实不简单。而霍峻的这一番话却也说中了张任一直困惑的难题,张任长叹一声道:“这正是困惑任多日的一个问题,本想今日说出来与众人一起商议,不想仲邈竟然能够猜得出,而且一语道破,任也就不再多解释了,不知众人可有良策可以教我?” 同张任一样,除了法正、李严、孟达三人之外,其他人也是对这个只有二十四岁的小将刮目相看起来。但是,即便张任提兵北上,如果不从西面攻击潼关,杨奉的大军还是无法进入雍州,若是杨奉的大军依然被困在潼关之下,张任也就变成了孤军作战,难敌袁绍的雍凉两州的兵力,甚至于便全军覆没。 “而且,还有一个问题”,一直没有说话的徐荣这时候出言道,“此次乃是袁绍向我们求救,我们虽然是可以假装答应,提兵北上,然后突袭雍州,但是,这样一来,也很可能会引起孙策和刘备的怀疑。” 徐荣的话一出口,使得本来已经准备发言的几个人不禁将口边的话咽了下去。沉默,还是沉默。 就在这个时候,杨奉的圣旨来到。果然不出张任所料,正是要张任提兵北上,配合大军攻打雍州。杨奉在下这道圣旨的时候,自然是不知道袁绍已经向益州求救了,否则的话,杨奉的圣旨的内容必然要改一改。 安顿了天使,张任等人各归其位,一个个眉宇之间都是深深的皱纹。 “诈降。”就在众人都在苦苦思索的时候,霍峻又突然扔出了两个字。 “诈降?”众人听后不禁开始揣摩霍峻的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都希望自己能够在霍峻解释之前想出答案,这便是智勇双全的将才和只知道冲杀战场的大将之间的区别,若是典韦和许褚绝对不会去这样做。 霍峻本来想开口解释,但是看到众人一个个都陷入了深思,心下明白,微微一笑,不再多言,只是端起了桌前的啤酒轻轻地喝着。 一刻钟过去了,众人一个个逐一解开皱眉,每一个明白此计根本之人便都和霍峻一样,也不说话,也是端起了自己桌前的啤酒轻轻地啜着。 第一个想明白的是法正,接下来便是张任、徐荣、孟达、李严、阎圃、冷苞、高顺、严颜,最后一个想明白此计的是庞德,看到众人悠闲自若的形态,庞德的脸上不禁微微一红,也端起了面前的酒杯掩饰自己的尴尬。 张任见众人都明白了,放下了被喝得只剩下不到一口的酒杯,道:“仲邈之计确是妙计,只是素闻袁绍手下的首席谋士沮授颇为难对付,只怕这诈降之人难以逃得过沮授的眼睛,一旦被揭穿,必有生命危险。” 不错,众人都想到了此点。霍峻当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待张任说完之后便接口道:“俗话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峻初降不久,未有任何战功,此次愿前往袁绍处诈降,以助陛下大业。” “好”,听了霍峻的话,张任大喊一声,颇为激动道,“这才是我男儿本色,若是能够平定雍州,任必然向陛下推举仲邈为首功。” 法正道:“虽然仲邈机敏多谋,但若是冒然去降,只怕不但袁绍手下的谋士不会相信,就连袁绍也会有所怀疑。以正之意,须得先行找到一个反出益州的理由才可,否则仲邈此行万难成功。” 第294章 濮阳相持 霍峻明白法正是担忧自己的安危,心中一热,感激地看了法正一眼道:“孝直勿须担心,反出益州的理由峻早已想好。峻向不为人所知,为了取得袁绍的信任,张将军可随意找几个重刑犯,处以斩刑,对外则谎称是峻之家人,如此可事半功倍。” 先将袁绍和杨奉这边的战况放一放,杨老三再给大家说说曹操和赵云的情况,其实两边的战况是同时进行的,只是只有秃笔一支,不能同时开写,只能先介绍一个,再说另外一个了,呵呵,大伙谅解。 赵云素知曹操的厉害,加之田丰和徐庶都是谨慎小心之人,便不敢分兵,二十万大军便从冀州南下,一直到达冀州最南端,并跨过冀州边界,距离衮州东郡的治所濮阳城只有五十里,安营扎寨。 赵云大军的行动自然瞒不过曹操的暗探,得知赵云起兵的消息,曹操自然不敢怠慢,也统帅大军二十万北上迎敌,跟随曹操出征的有程立、荀攸二位谋士和夏侯惇、曹仁、曹休、曹真、乐进、韩浩诸将,荀彧和夏侯恩、夏侯尚、毛玠、吕虔等人则被留守在衮州和徐州,以免袁术趁虚进攻。 虽然现在都知道杨奉势大,不时某一个诸侯所能够单独与之抗衡,但曹操仍然对袁术这个大脑几乎没有什么脑细胞的人放心,这才派夏侯恩和毛玠统兵十万于下邳,夏侯尚统兵五万于广陵,遥相呼应。 同时派吕虔统兵五万于琅协郡,刘晔统兵三万于东海国,以挡青州军南下,虽然这种可能性很小,但是曹操对杨奉已经存了畏惧之心,加之曹操此人多疑,才有如此安排,可谓是严密之极。 这时候大家可能会问了,戏志才呢,这个曹操的首席谋士,为何没有跟随曹操出征呢?两个字:死了,而且是刚死不到一个月。 大伙该说了,杨老三,你编情节也不能这样巧吧,这不明摆着让杨奉占便宜吗,戏志才怎么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就在杨奉准备南下的时候死了。 呵呵,说对了一半。 真正的三国历史上,戏志才是颖川人,被荀彧推荐成为曹操的谋士,因其大才,故曹操十分器重他。但戏志才不幸早卒,没有留下详细的记载。在其死后,曹操感到自己犹如失去了左膀右臂一般,便询问荀彧谁可代替他,于是荀彧推荐了郭嘉。 根据史料,荀彧应是初平三年(公元192年)仕曹,郭嘉应是建安元年(公元196年)仕曹的,戏志才仕曹的时间就在这期间。所以,大多数的三国朋友都认为戏志才最晚也是在建安元年(公元196年)死去的。 而在本书中,杨淮南下讨袁的时候,戏志才还在为曹操出谋划策,虽然没有死,但已是病入膏肓了。这在‘天下纷争’的‘天下无皇’中的“瘦弱的脸颊露出了一丝微笑”和本卷的‘曹操攻略’中的“戏志才费力地从地上捡起书信”均可以看出戏志才的身体一直有病,现在死掉也能说得过去,呵呵,当然,也是为了让杨奉在灭掉曹操的时候不费那么多劲。 好了,废话少说,让我们来看看双方的战况。 赵云在濮阳城外五十里处安营扎寨之后,并没有到濮阳城下挑战,更没有攻城。赵云不动,曹操也不敢动,曹操知道赵云是杨奉手下的头号大将,智勇双全,而且晋军中还有田丰和徐庶两个不易对付的主。 赵云不进攻是因为杨奉事先有嘱咐,不求破敌,只要能牵制住曹操的大军即可。既然曹操已经亲率二十万大军来到濮阳,赵云的目的便达到了,自是乐得清闲,只等杨奉灭掉袁绍后,两面夹攻曹操。 转眼一个月过去了,两军就这样奇怪地相持起来。 “主公,此乃杨奉之诡计,派赵云来此拖住我军主力,使其能够专一西进,灭掉袁绍。倘若袁绍覆灭,杨奉必然会挥师东进,与赵云两面夹攻,我军将危矣。”到这个时候,程立自然看出了杨奉的用意,向曹操进言道。 曹操也看出了杨奉的用意,叹了一口气道:“孤岂能不知,可是,即便知道,孤又能如何呢,倘若一旦撤离濮阳,赵云必然会趁虚而入,进攻濮阳,濮阳有失,衮州将不保也。”虽然汉朝不在了,但是曹操还是习惯性地自称孤。 荀攸皱了皱眉头,似乎对曹操竟然如此畏惧杨奉感到不满,说道:“主公,虽然杨奉势大,但我军若是同赵云如此相持下去,一旦杨奉平定了雍凉战事,必然会回军东进,与赵云两面夹攻,主公岂不危矣。” 曹操一脸愁云,精明的小眼珠虽然转来转去,却想不出办法,便问荀攸道:“公达有何良策可以教孤?” 荀攸其实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叹道:“主公,如今我军甚是被动,攸也没有什么好主意,只能是我军主动出击,以求能够在与赵云作战时找到破敌之良策?”荀攸说完之后,又看了看程立,一脸无奈。 程立也道:“主公,公达说的不错,若是任由赵云这样与我军相持下去,最后吃亏的必然是我们,主公只有主动出击,才能打乱杨奉的部署。即便是事有不济,再从长计议不迟,总也好过在此等死。” 听了程立和荀攸的话,曹操不禁陷入了沉思。 曹操是三国时期难找的枭雄,本不应该这样熊包,但是一次次地和杨奉交锋,一次次的落败,使得杨奉的阴影在曹操的心中越来越大,以至于影响了正常的判断。这就好比是两个人打架,其中一个人老是挨打,时间久了,在这个人的心中便产生了阴影,还没开始,士气上便已经输了三分。 良久,曹操才终于重重点了点头,沉声道:“好,就依公达之计,我军主动出击。” 就在曹操开始整军备战,主动出击的时候,赵云也得到了曹操准备出击的消息,召集田丰、徐庶、韩烈、张郃、张辽、李典、徐盛、郝昭、褚燕、夏侯兰、宫康等众人一起商议如何与曹作战。 赵云首先道:“曹操必是看破了陛下之计,不再与我军在此相持下去,准备发动进攻,不知诸位对此有何对策?” 对于杨奉的决策,众将虽然觉得有些窝囊,但毕竟是圣旨,违抗不得,现在既然曹操主动来攻,众将皆是大喜,终于可以和曹操干上一仗,出出心中的这口恶气了。 韩烈第一个发言道:“曹操仅有两州之地,在我大晋天威之下,还敢负隅顽抗,不思投降,实乃可恶之极。而且,衮徐两州原本就是我大晋之地,被曹操以卑鄙伎俩从字义手中夺走,烈早就想出这口恶气了,既然这次曹操主动来攻,子龙正可将其大败,杀了曹操,并了衮徐二州,扬我大晋军威。” 韩烈这一开口,尤其是提起了当年太史慈兵败之事,其他众将更是个个义愤填膺,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似乎这就要找曹操去干架。 赵云一看,皱了皱眉头,碍于韩烈是杨奉的大舅哥,赵云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挥手将躁动的情况压了下去,赵云道:“子虚所言甚是,这口气我们是一定要出的,但是曹操毕竟也非酒囊饭袋之辈,而且其手下还有戏志才、荀彧、荀攸、程立等人相佐,我等不可轻敌。”戏志才死亡的消息被曹操盖得结结实实,除了程立、荀攸和荀彧三人之外,就连夏侯惇和曹仁等将都被曹操瞒住了。 郝昭道:“不错,曹操奸诈,其手下这四大谋士更是奇人异士,不可小觑。曹军攻我军防,双方兵力相当,且我军占尽大将之优势,又有骑兵为辅,曹操必然不敢叫阵,而只会暗施歹计。且我军责任重大,一旦战败将会影响陛下一统全国的计划,昭以为在没有绝对的把握之前还是继续遵照陛下的旨意,以防守为主策。” 众将深以为然,韩烈刚才虽然是叫嚷一番,却也明白与曹一战的重要性,听了郝昭的话也是不住点头。 李典道:“虽则如此,但是若是一直避战,只恐会影响到我军的士气。典以为不如和曹操小战一场,以扬我大晋军威,然后再高举免战,固守不迟。” 赵云没有明白李典的意思,闻言道:“曼成之意是……” 李典道:“方才伯道也提及此事,便是曹军与我军兵力相当,但是我军的大将却强过曹操多矣,典之意便是一旦我军先行到濮阳城下挑战,曹军出,则必不敢与我军对将单挑,即便是混战,曹军依然不占优势,若是曹军不敢出,则只会影响其士气。” 赵云听了,点了点头,忽然又摇了摇头道:“不可,敌我双方实力相当,若是我军兵少,则只会让曹操占了便宜,若是双方尽出大军,则一场混战下来,必然伤亡惨重,曹操后方还有二十万大军,而我军则无兵可派,岂不糟糕?” 李典倒没想到这一点,听了赵云之言,点了点头,不再多言。 这时候偶郃突然道:“以郃来看,曹军现在士气正旺,我军不可触其锋锐,不如将大寨向后撤退三十里。曹操见我军撤退,必不敢过于追击,而收兵回城。待曹军回城,我军再向前推进三十里,依然在此扎寨,此乃主公所说的敌进我退,敌退我进也。” 赵云听得是暗暗点头,正要说话,这时徐庶突然插言道:“俊义所言甚是,根据俊义所言,庶思得一计,可破曹操。” 赵云闻言大喜,急忙问道:“元直有何良策,可速速讲来。” 第295章 反地道战 曹操很是郁闷,而且是郁闷之极。 开始的时候,曹操因为心中对杨奉的畏惧,不敢与晋军作战,选择了坚守濮阳城。但是,没多久,却发现这是杨奉的计策,让赵云率军将自己拖在此处,然后待杨奉灭袁之后,自己也就和袁绍一样了。 好不容易克服了心理障碍,准备和晋军一决高下的时候,晋军又和自己玩起了捉迷藏。自己刚刚率军出城,晋军便退兵三十里,由于担心有埋伏,曹操不敢过于离城太远,便收兵回城。可是,当曹操刚刚回到城内的第二天,晋军便又回到了原来扎营的地点。 如此来回数次,曹操竟然连晋军的影子都捕捉不到。 “没想到曹操竟然能够如此冷静,虽然气得吹胡子瞪眼,竟然也能决不远离濮阳城过远。单这一份小心谨慎便是袁绍袁术公孙瓒之流所不能比。”郝昭虽然在曹操手中丢了徐州,但对曹操这个对手的评价还是很高的。 “是呀,曹操此人绝对是世之枭雄,若不是遇到了陛下,碰到了克星,说不定这一统天下之人将会是曹操也不一定。”韩烈看到曹操这半个月来的表现,给出的评价竟然比郝昭的还要高。 赵云此刻更是开心,道:“任他曹操再狡诈再小心,此次也必是非中计不可。现在曹操手下的谋士也该有人向曹操献此计了吧。”说完,赵云的眼光便锁定在了徐庶的身上,想听听徐庶的看法。 徐庶一见,连忙道:“放心,素来用计者都有将计就计,而此次我们的将计就计却出在了敌方用计之前,戏志才、程立等人再厉害,也决想不到我们竟然能够提前算定他们的计划,因为他们根本就不懂陛下的游击战术,兵法中找不到嘛。”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徐庶已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众人也是跟着大笑,一时间,帐中皆是笑声,不明白的以为帐里的人都神经了呢。 就在赵云等人心情大快的时候,曹操和程立、许攸的心情却没那么好了。 “这赵云是铁了心与我军在此耗上了,我进他退,我退他进,并不与我军交锋,看来赵云看破了公达之计。”曹操经历了反复五六次的进退追逐之后,竟然连一个晋兵的影子都看不到,心情不禁有点沮丧。 程立深刻感觉到曹操经历了上次的濮阳之战、诈死埋名多年之后,似乎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的曹操用兵如神、果干决断,做事滴水不漏,绝对的一代枭雄,可是现在的曹操却成了一个遇事多疑,踌躇不定,甚至于有点贪生怕死了。 程立第一次开始对前途充满了悲观,即便当年曹操“死后”,程立也没有这样的失望过。 荀攸是个实在人,虽然也感觉到曹操的不同,却没去多想,此刻想得更多的是如何打败晋军,以解衮徐之危。荀攸道:“主公,目前我军士气高涨,赵云却不与我军正面交锋,其意是等我军士气跌下之后,再卷土重来。” 曹操点头道:“正是如此,赵云欺我不敢离濮阳城太远,才使用此计,故意和我军捉迷藏。但是,明知晋军如此,我军又能奈何?” 程立收起了对曹操的重新评价,也开始思索起如何打败晋军的计策起来。 突然,程立好像想到了什么,却又是很模糊,程立开始用手向头顶轻轻排去。曹操和荀攸也看到了程立的异状,很是紧张,都不敢再说话,因为这是程立的一个毛病,只要是思索到一个计策,确又不肯定,都会如此。 半柱香过去了,程立停止了动作,眼睛睁的老大,对曹操道:“主公,立有一计可破晋军。” 曹操和荀攸一直是紧张地盯着程立,此刻听到有妙计皆是大喜,曹操急声道:“何计,仲德速速教孤。” 程立一脸的自信,双目向外望去,似乎已经看到了战后士兵打扫战场的情景,脸上也露出了微笑,程立道:“主公,立发现赵云每次皆是退兵三十里,乃是算准我军不会追击过远,一旦我军回城,其便会再次回到原地,如此已有数次。因此,立想使用地道战术,暗中从城内挖掘地道,直通晋军大寨之下。” 曹操听了,有点惊讶道:“濮阳城距离晋军大营有五十里之远,挖地道是不是有点……那个……”曹操后面的话本是“挖地道是不是有点太笨了”,但是想到这样说有点太让程立挂不住脸面,这才硬生生止住。 程立岂能听不出曹操此话何意,微微一笑,道:“不错,这个办法听起来确是有点笨,因为要挖一个五十里的地道,难度可想而知,但是正是因为难度大,才会使得晋军不会有对此的防范,成功的几率也最大。” 曹操似乎略有所悟,程立又道:“此计的最关键之处在于当地道就要挖到晋军大营附近的时候,为了不使晋军发现,主公可装作向外追击百里,然后再收兵回城,可给我军一定的时间,在晋军大营附近向上挖开出口。” “好”,曹操想了想,实在是想不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便击掌叫好,“便依仲德之计,此次若能大败晋军,首功非是仲德莫属,孤定有重赏。” 于是,曹操按照程立的计策,开始组织大量的士兵挖掘地道,为了使得地道挖掘的速度加快,几乎是整个地道挖掘工作就是一个接龙,地道直径三米,高两米,地道的两旁分列两队士兵,每个士兵前后的间距是一米,左边的一列是将慢慢一箩筐土运送出来,右边的士兵则是将空的箩筐送进去。中间也有一列士兵,是随着地道的向前推进,不断向左右两列补充人员的。 由于安排得当,组织到位,地道的挖掘工作很是顺利,第一天便挖了十里。曹操大喜,犒赏挖掘地道的士兵,同时命令更换士兵,挑灯夜战。因为地道的入口在濮阳城内,灯光都在地道中,倒也不须担心因为有灯光而被晋军发现的可能。 但是经过曹军三天三夜的持续奋战,一个五十里长的大地道形成了,在彻底丈量过地道的长度就是五十里之后,负责地道挖掘工作的曹仁急忙命令士兵停工,向曹操请示下一步应该如何。 得到曹仁的汇报,曹操大喜,急忙下令大军出击。 同上几次的情况一样,赵云这一次仍然是不与曹军正面交锋,选择了撤退三十里,安营扎寨。曹操为了装的更像,也是和上一次一样,装模作样地向前,只不过这一次追击的路程就长了点,直追了五十里。 赵云大军刚刚安下营寨,不防曹军这次同前几次不一样,竟然出城百里之外,赵云只得率领大军仓皇撤退,很多东西都没有来得及收拾,尽归曹军所得。曹操这样做的目的也是想给挖掘地道的士兵以充足的时间,也是冒了很大的风险的。 足足有大半天的时间,曹操才收兵回城。 待曹操回城之后,赵云并没有立即回到原来的地方,而是派出一千名士兵趁着晚上去在大营的四周搜索曹军地道的出口。经过一整夜的摸索,曹军地道的出口终于被找到了,就在赵云营寨四面的三里处。 曹操收兵回城之后,就等赵云依然回到原地安营扎寨,然后便派大军通过地道突袭晋军,一战而定胜局。但是,赵云第二天并没有像以前一样回到原地安营,曹操等人颇为奇怪,只能解释为是曹操这次追击的太远,可能赵云明天就会回到原地。 是夜,赵云让韩烈、张郃等人率领攻击性最强的两千铁戟卫为先锋,五万大军紧跟其后,通过地道到达濮阳城内。赵云、张辽、郝昭、褚燕、夏侯兰则率军埋伏在濮阳城外,一旦打开城门,赵云则趁势攻入城内,里应外合,大破濮阳城。 曹操正在睡梦中,隐约听到外面甚是喧闹,刚刚起身,还没来得及穿上衣服,只见夏侯惇跌跌撞撞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道:“孟德,晋军杀进城来,其势甚猛,我军抵挡不住,濮阳城怕是守不住了。” “什么”,曹操闻言大惊,但随即便明白了一定是晋军通过地道进入了城内,然后打开城门,放晋军的主力进城,没想到辛辛苦苦挖了四天的地道竟然成了晋军用以攻破濮阳城的工具,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曹操不禁又气又急又恼,急忙穿上衣服,披上盔甲,对夏侯惇道:“不能退,拼死也要守住濮阳城,否则衮州不保。衮州若失,孤还拿什么同杨奉斗,守,就是战到只剩下一兵一卒也要和晋军拼到底。” 第296章 南投袁术 曹操这时候基本上已经有点失去理智,毕竟晋军攻进城来之事对曹操的打击太大了。 就在曹操提剑向外冲的时候,只见荀攸、程立、曹仁、曹休、曹真、乐进、韩浩等人刚好赶到曹操的住处。程立一见曹操,立即跪下泣声道:“主公,立无能,竟然出了这样一条计策,将濮阳城拱手送给了晋军,请主公杀了程立以谢三军将士。” 刚才曹操还冲动着要与晋军决一死战,现在反而清醒了,抛下手中的宝剑,曹操急忙上前一步将程立搀起道:“仲德快快起来,此乃孤之错也,与仲德何干?再说,濮阳丢了,他日还可重新夺回,若失仲德有什么闪失,孤痛失右臂也。” 程立没想到曹操竟然一点都不怪他,感动得泪流满面,竟然说不出一句话来。 曹操安抚好程立之后,当机立断,对夏侯惇道:“传孤的命令,全军撤出濮阳,退向徐州。” 荀攸大惊,道:“难道主公想要放弃整个衮州不成?” 曹操苦笑道:“濮阳既失,衮州已不复再为孤所有,若不放弃,又能如何呢?否则只会让晋军将我军分散吃掉,还不如舍弃衮州,集中兵力,退保徐州,他日联合袁术等人才有东山再起的可能。” 于是,曹操率领众将且战且退,仓皇奔向徐州。到了徐州之后,曹操的二十万大军仅剩五万人,大部分在濮阳城内投降了晋军,一小部分被杀。 赵云占领濮阳城后,一面张榜安民,一面派出几路大军分攻衮州的其他郡县,并没有派兵追赶曹操。赵云也知道,没必要追,曹操手中还有五万大军,若要追击,至少要派出相同的阵容,而且曹操还有徐州,命不该绝,追之无益。 曹操既然逃走了,衮州的其他郡县更是没有什么抵挡就全部投降了,经历了五年之后,衮州终于再次回到了杨奉的手中。 “来,此次衮州得手,元直功不可没,云已经将这里的情况写成奏折派人送到陛下手中,估计不日陛下嘉奖的圣旨就要到来,让我们先敬贺元直一杯,来,干杯。”占领了衮州,赵云为徐庶开了一场庆功会。 郝昭和李典、张辽和夏侯兰分别被赵云派到了衮州和豫州、徐州的边界为防袁术和曹操,其余田丰、韩烈、张郃、褚燕等人都参加了这场庆功会。 放下酒杯之后,赵云又道:“曹操经此一战,恐怕再也不敢与我军交锋,我军也不可过于紧逼,以恐其做困兽之斗,徒增伤亡。眼下衮州新定,我军最重要的则是安抚衮州百姓之心,至于曹操,只需将其围困在徐州不让其出来即可。” 徐庶闻言道:“曹操经历此败必然不敢,也再无实力与我军为敌,只是庶担心曹操会和袁术勾结起来,而且如果我所料不错,现在曹操已经开始想和袁术联合在一起,共同抵挡我军,至于这联合的条件是什么就不好说了。” 韩烈闻言道:“江北的势力,袁绍如今是穷途末路,曹操被困徐州,两人皆不成气候也。现在也只有袁术还有一定的实力,占据了豫州和淮南之地,只是袁术虽然兵多粮足,但是手下却没有什么像样的人才,倘若曹操真的和袁术联合在一起,实力倒不可小觑。” 李典微微一笑,不以为然道:“子虚所言不差,只是一山难容二虎,只要是联盟就会存在利益的冲突,联盟便会有裂痕。当然的十三路诸侯讨伐董卓便是前例,何况听陛下说过此事,袁术和曹操当时便有矛盾。” 田丰不赞同李典的想法,摇了摇头道:“不然,如今我大晋西战袁绍、南败曹操,威势不可抵挡,袁术和曹操岂能不担心日后为我大晋所灭,若是丰是曹操,便会举州投靠袁术,共敌我军锋锐,待挡退我军之后,再图谋袁术。” 田丰猜测的一点不错,曹操现在心中便是已经有了这样的想法。 曹操退回徐州之后,更加感到以单一徐州之力难以与杨奉抗衡,何况自己当年在徐州屠戮百姓无数,杨奉则因为救援徐州在徐州军民心中有着不可替代的地位,若是杨奉亲领大军到此,徐州军民很可能会不战自降。 想来想去,曹操都觉得前途渺茫,心中也更加担忧其自己的未来。 这一日,曹操召集程立、荀彧和荀攸三人商议日后的打算。 三人都是智者,自然早就对目前的境况甚是担忧,但是也没想到万一赵云大军压境如何去抵挡的好办法,在得到曹操的邀请之后,一个个都是愁眉不展的。 曹操看到三人的模样便知道他们必然早就在考虑此事,只是一直没有想出什么好办法,否则早就会先行向自己进言了。 待三人坐定,曹操没有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道:“我军新败,衮州为晋军所占,使得我军实力锐减,难以抵挡晋军之攻势,且徐州百姓曾久受杨奉之恩,若是一旦开展,难保不会出现奸细,因此,孤决定,举州投靠袁术,两下联合,共敌晋军,三位先生意下如何?” 这个想法也只能由曹操想出,因为程立、荀彧和荀攸三人即便再聪明,也不可能产生让曹操投靠袁术的念头。曹操的话音刚落,三人都是震惊地看着曹操,没想到曹操竟然下了这么大的决定。 干咳了一声,荀攸道:“主公所言不错,如今我军万难再和晋军抗衡,与其在徐州坐困,真不如联合袁术。袁术此人虽然无甚大才,但是淮南富庶,兵多粮足,若是主公与之联合正好弥补其大将不足的情况,至于南下投靠袁术,是不是……是不是不需如此?” 曹操叹了一口气,眼神中露出无比的落寞,道:“杨奉势大,非昔日董卓所能比,若是与袁术联盟,袁术必然会心存疑虑,如此一来,联盟根本起不到作用,反而更会被杨奉从中离间,一一击破。” 荀攸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来回几次,最后还是说了出来:“可如此一来,主公便将多年的基业拱手送给了袁术,这对于主公和跟随主公多年的将士似乎……似乎太不公平,还请主公三思而行。” 曹操的眼神中充满了无限的悲伤,双眼也显得毫无精神,曹操道:“基业,从十三路诸侯讨伐董卓开始,已经是整整十年了,十年来孤煞费心机,甚至于弃诸位先生于不顾,诈死埋名,才得到衮徐二州。孤虽然自认比不上杨奉,却也比袁氏兄弟、刘备、孙策、张任之流强上数倍,但放眼看去,这些人那一个不比孤要风光的多,可见这天下纷争之局注定孤是失败者。” 叹了口气,曹操继续道:“如今杨奉坐拥江北六州,实力之大,非其他诸侯联合共敌所不能制也,但众人却各怀私心,各保自隅,孤地称帝,只等杨奉来灭,再不能重演当年十三路诸侯讨董之举。与其这样,还不如孤放弃这份基业,投靠袁术,为天下诸侯做一示典,希望能够激起天下诸侯共讨杨奉之心。而且,孤虽然投靠袁术,却也并非没有翻身余地,若是一旦杨淮南下受阻,对付袁术孤还是有信心的。” 听了曹操这番话,荀攸再无言语,这确是目前的唯一办法。 第二天,曹操又花了两个时辰的时间,才说服了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情绪万分激动的夏侯惇,便留守荀攸、夏侯惇、曹真和乐进等人镇守徐州,以防赵云大军进犯,曹操则率领其余数人南下淮南寿春去见袁术。 袁术对曹操的突然来降感到十分意外,但随后在宰相杨大将的分析之下,袁术为表对曹操的看重,亲自出城十里相迎。 曹操得知袁术要出城十里迎接自己,心中不禁感叹,这世上变化的事情真是太多了,竟然连袁术都知道重用人才了。于是,曹操便在距离寿春城的十里处停了下来,专等袁术摆驾来接。 “孟德别来无恙乎?”袁术在还有五十米的距离的时候便高声呼喊。 曹操急忙快步上前,来到袁术跟前,一撩下袍,这就要跪下去,曹操身后的荀彧、程立、刘晔、曹仁、曹休、夏侯恩、韩浩、夏侯尚、毛玠、吕虔也跟着曹操向下跪。袁术见状,急忙一把拉住曹操,乐呵呵道:“都是故人,孟德何须多礼。” 曹操此刻乃是来投,虽然袁术客气,但曹操却不能真的就不下跪了,否则袁术手下一众文武那里还能容得下自己。于是曹操便仍是跪了下去,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响头,恭声道:“曹操有难来投,蒙陛下不弃,予以收留,操实在感激不尽。” 袁术弯腰将曹操搀起,握住曹操的手道:“孟德与晋国之战,朕都已经知道,晋军势大,非我等任何一家所能单独抵抗。孟德素来多谋,手下更是文臣武将不胜数,有孟德来投,我等何惧那杨奉竖子。” 曹操装作被感动得一塌糊涂的样子,双目含晶,被袁术握紧的双手都不停地发颤,哽咽道:“陛下英明,杨奉之势越来越大,已成大患,若是杨奉不除,天下诸侯各国都必然将为其一一剪灭,所谓唇亡齿寒,还请陛下号召天下诸侯共同抗晋。” 袁术点了点头,道:“好,明日朕便号召天下共同抗晋,发兵北上,与杨奉决一雌雄。孟德远来辛苦,朕已经命人摆下酒宴,为孟德接风洗尘,来来来,今日朕与孟德一定要一醉方休。” 第297章 潼关失守 不觉中,半年的时间已经悄然过去了,杨奉的大军在潼关之下也已经半年了,望着巍巍高耸、几乎毫无任何破绽的潼关,杨奉不知为之叹了多少口气。 这一天正是大年初一,天空中飘着鹅毛大雪,纷纷扬扬。地上一片银妆,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就连高高的潼关也披上了节日的盛装,景色煞是好看。晋军在外已久,士兵都有思家之念,这一场新年的大雪更是增加了晋军士兵想回家的念头。因晋军大多都是北方人,而北方人有一个春节回家的习惯,这个习惯由来已久,并且一直传承到了今天。 杨奉似乎也感受到了晋军营中飘散的归家的浓郁气氛,不禁想起了远在信都的一众妻儿和母亲宋卿,心中便隐隐有了退军的念头,于是杨奉便召集了一众文臣武将前来自己的大帐商议退兵的事情。 “陛下,万万不可退兵呀,我大军虽然困在潼关之下已有半年之久,但是张任已经接到了陛下的旨意,开始想办法从雍州南部北上,两面夹击,而且张任也必然早已经展开了行动,若是陛下突然撤兵,便将益州实力暴露在天下诸侯面前,更有可能会使得前往雍州诈降的霍峻置于死地,陛下万万不可退兵呀。”当杨奉刚刚说出相要退兵的想法是,郭嘉便第一个站起来表示反对。 杨奉心里也知道此时退兵无疑是半途而废,听了郭嘉之言便长叹一声道:“这个道理朕岂能不懂,可是大军在潼关之下已有半年,毫无建树,现在又正值年关,军士思家心切,军心不稳,士气大跌,朕主张退兵也是无奈之举也。” 徐宣也起身力谏道:“陛下,奉孝所言正是,此番我军几乎倾巢而出,意在灭袁诛曹,平定北方。且现在袁绍司州已丢,洛阳沦陷,军心大震,袁绍难敌我大晋雄师,只得一路仓皇西逃。若是陛下现在退兵,不但袁绍能有喘息之机,而且南方诸侯更会因此联手,甚至于联兵北面布防,合力与我大晋相抗,到时候我军若再想南下,其困难不言而喻,士兵的伤亡更是数以倍增,还请陛下三思。” 徐宣知道杨奉最为看重的便是三军将士的性命,于是便强调了一句“士兵的伤亡更是数以倍增”。 果然,听了徐宣的话,杨奉退兵的决心不禁有点动摇,脸上也不觉露出了犹豫的神色,郭嘉见状,急忙再下一剂猛药,又谏道:“陛下,以嘉看来,我军有十胜,元军有十败,此乃陛下一统天下之机,切勿错过良机。” 杨奉心下一动,十胜十败,在三国历史上,曹操与袁绍官渡之战的时候,因为曹军兵寡粮少,难敌袁军,曹操才生出了退兵的念头,正是那个时候,郭嘉适时提出了历史上有名的十胜十败的战论,使得曹操信心大增。现在我强而袁绍弱,郭嘉也提出了十胜十败之论,只是不知道和历史上的是否相同,于是杨奉便问道:“何谓十胜十败,奉孝可详细说来。” 郭嘉微微一笑,斜眼瞟了杨奉一眼,用极其不屑的口气道:“小样,考我,历史上我能提出来十胜十败,你便以为我现在说不出来了吧,告诉你,我郭嘉的十胜十败在那里都会有,只不过内容有点不同罢了。” 杨奉听了,火冒三丈,怒道:“郭嘉,你竟然敢辱骂朕,来人,将郭嘉给我处以磔刑。”就这样,三国历史上最著名的谋士郭嘉因为一句话被杨奉处以了及其惨不忍睹的磔刑。但,事情远远没有结束,因为在第二天的时候,杨老三红肿着脸上班了,而且脸型成了茄子状。同事们见了,很是吃惊,都关切地问道,杨老三,你这是咋了?遇到抢劫的了?杨老三轻轻摇了摇头,哭丧着脸道:“就因为郭嘉的结局,我被全国的五亿个读者,每人扇了一个耳光。” 郭嘉微微一笑道;“陛下,我军兵盛,元军兵寡,此兵胜也;袁绍弑杀汉帝,大逆不道,陛下出兵伐袁,以匡正义,此义胜也;桓、灵以来,政失于宽,袁绍以宽济,主公以猛纠,此治胜也;袁绍外宽内忌,所任多亲戚,主公外简内明,用人惟才,此度胜也;袁绍多谋少决,主公得策辄行,此谋胜也;袁绍专收名誉,主公以至诚待人,此德胜也;袁绍恤近忽远,主公虑无不周,此仁胜也;袁绍听谗惑乱,主公浸润不行,此明胜也;袁绍是非混淆,主公法度严明,此文胜也;袁绍屡战屡败,士气全无,退守潼关,以求自保,我军数战数胜,士气如虹,一路乘胜猛追,此乃气胜也。有此十胜,陛下奈何还有退兵的念头。眼下虽说恰逢年关,士兵多有思乡者,确是人之常情,只要陛下亲往军营逐一安抚,士兵必然再无回家之念,还请陛下明察。” 杨奉一听了,乐了,郭嘉的这个十胜十败之论和历史上的那个十胜十败之论基本差不多,只有三条不太一样,那是因为三国历史上与袁绍对峙官渡的曹操和目前被困在潼关之下的杨奉的情况不一样所致。 杨奉听了郭嘉之言,也一扫退兵之念,轻轻颌首道:“好,既然众位爱卿都认为退兵不妥,此事就不要再提。朕决定,不破袁绍绝不退兵,还望众人文武齐努力,争取早日破得袁绍。为了安抚军心,还请众位爱卿随朕前往军营一一慰问、安抚。” 果然,本来思乡心切的士兵们在看到皇上竟然亲自来到军营,甚至于与士兵并肩叙谈,而且中午的时候,杨奉以及一众文武大臣都留在了军营,和士兵一起吃起了饺子,虽然每人也只是吃了一两个饺子,但是士兵心中的那个感动呀,只是表达在了脸上,眼泪流得唰唰的。 经过杨奉和一众文武大臣的安抚,晋军士气大增,士兵一个个都断绝了回家之念,只等杨奉一声令下,好好和元军干上一仗。 士兵的情绪虽然是暂时安抚下来了,但是潼关依然高耸,霍峻在雍州的情况也不知道怎样了,杨奉的心情仍旧是不能完全放松下来。兵法云:一鼓作气,再而竭,三而衰。若是不能趁着军队士气高涨的时候一举拿下潼关,再过一两个月恐怕这士气便会完全没了。 看着天上不断飞舞的鹅毛大雪和地上的一片银装素裹,杨奉没有一丝好心情,忧虑重重,想不出一个突破潼关的好办法。 在雪中站了近半个时辰,杨奉的脑中还是一无所获,重重叹了口气,转身准备回大帐休息。忽然,杨奉一眼瞥见了远处的群山,也是被白雪所覆盖,犹如一个个巨大的白面馒头一样,杨奉心中一动,似乎想到了破城之计。 半年来,晋军在潼关之下毫无举动,潼关上的元军都是认定晋军不敢进攻这高险异常的潼关,但是负责潼关的守将鞠仪和高干二人却不敢有丝毫的麻痹大意,因为二人深知潼关的安危将影响到大元的存亡。 这一场大雪下来,使得鞠仪和高干的警惕性也多多少少有点降低,晋军选在这个季节出兵就是个傻帽决定,杨奉更不会傻到在这样的天气下发动对潼关的攻打。但是,事情偏偏就出乎了鞠仪和高干二人的意料之外,晋军不但发动了攻势,而且是一下子便攻上了潼关的关头。 就在杨奉想到破关之计的第二天,守卫在关头的元军突然发现一个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晋军如潮水般涌上了潼关的关头,而且简直是如履平地,因为通过云梯登上关头的速度不可能会是这么快。 在城头偎成一团的元军看到晋军犹如天兵下凡一般,大都惊呆了,甚至于忘记了去捡起放在地上的武器。转眼间,晋军便已经冲到了元军的跟前,这时候元军才想起来反抗,但大多数还没有来得及捡起武器便被斩杀在当场。 很快,晋军便已经控制了关头的局面,而且更多的晋军正在源源不断地冲上关来,半年多来的窝火似乎全在这一刻爆发了,晋军的士气高涨到了极点,战斗力更是倍增,一个个晋军就像阎王的小鬼一般凶狠。元军开始还能抵挡一番,但过了不久,便渐渐抵挡不住晋军的强大攻势,开始且战且退。 当鞠仪和高干闻讯赶到的时候,局面已经不可收拾,而且杨奉手下的大将典韦、许褚和华雄三人也已经冲上了关头。鞠仪和高干是不敢和这三个黑无常动武的,眼见不妙,二人知道潼关不可再守,于是相视一眼后便扭头齐齐向后逃去,高干运气好,跑得快,但是鞠仪可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被许褚缠上,脱不得身。 不到二十回合,鞠仪便被许褚一脚踢掉手中的钢刀,钢刀刚刚落到地上,鞠仪还没有醒过神来,许褚又是飞起一脚,将鞠仪踢倒在地,然后便随即跟上,将鬼头刀架在鞠仪的脖子上,鞠仪看了眼前的钢刀一眼,长叹一声,闭目等死。 但是,许褚并没有杀了鞠仪,而是命令士兵将鞠仪捆绑起来。然后,许褚一刀又砍翻一个试图来救鞠仪的元军,大喝一声道:“高干已逃,鞠仪被俘,尔等不要再负隅顽抗,还是快快抛下武器,跪地投降,以保性命。” 这个时候若是再不投降,便只有死路一条,而且元军原本就士气不高,看到许褚凶神恶煞的模样,自然是纷纷放下武器,跪地投降。号称天下三大险关之一的潼关就这样被晋军攻破了。潼关失守,整个雍州便完全展现在晋军的铁骑之下,就像一个美丽的弱女子被流氓强行剥去了身上的衣服,接下来只能无奈地接受一阵狂风暴雨般的凌辱,雍州马上就要易主了。 战斗完全结束之后,杨奉便在静璇公主和玉仙公主的陪同下,登上了潼关的关头。看着地上还没有来得及被擦拭干净的血迹,杨奉想象着刚才的战斗,心中暗道,若非是这一场下了两天两夜的鹅毛大雪,若是想如此轻松攻破潼关简直是不可能的。 当年诸葛亮便是在这潼关之下,北伐受阻,直到后来郝昭病死,诸葛亮才算是以巧计取得了潼关。 第298章 雍州攻略 这时候,大家可能要问了,杨奉是用什么办法竟然能够如此轻松使得士兵冲到了潼关的关头,难道是杨奉发明了简式飞机不成。呵呵,当然不是,就算杨奉想造出飞机了,也不可能在一夜之间完成,而且还能承载这么多士兵。 杨奉用的就是这地上的白雪。 杨奉想到这个计策之后,便命令大军的后勤部在天黑之前赶制出来一万套白色大衣,一万顶白色的帽子以及无数个白色的袋子。然后,杨奉从大军中选出了一万个身强体壮的士兵,将这一万套大衣分发给这一万个士兵,让其将大衣穿在外面。 杨奉又给每一个士兵都发了两个袋子,命令这些士兵要将这两个袋子全部装满雪,而且要塞得厚厚实实的,然后囤积起来。人多力量大,很快,五十多万个装满雪的袋子被堆成了一个高高的小丘,潼关派出的暗探因为距离远,看不清,误以为是杨奉的粮草到了,并没有在意。 待到晚上两更之后,杨奉命令这一万个士兵披上大衣,戴上帽子,开始搬运这些雪袋,将这些雪袋全部仍在潼关的墙脚下。 说到这里,恐怕很多读者都明白了,杨奉是准备使用历史上成吉思汗攻城的时候用过的计策,只不过成吉思汗用的是装满土的袋子,杨奉却是就地取材,选用了雪袋。而且,当时成吉思汗用此计的时候,是在白天,是冒着城头的乱箭,死伤不少,而杨奉却是在晚上悄悄进行着,城头没有丝毫知觉,是以没有任何损伤。 可能是夜间气温太低的缘故,关头的守夜士兵并不多,几乎所有的士兵都是三五成群的围坐在火堆旁取暖,只有个别责任心比较强的士兵还每隔一段时间便来到垛口看看城下有没有异常。 因为这一万士兵都是身穿白大衣,头戴白帽,加之潼关极高,关头又有火把的影响,是以关上的元军根本看不到关下这一万晋军的行动。待到天色刚刚灰蒙蒙亮的时候,晋军已经将这五十多万个雪袋全部堆积在了潼关之下,形成了一个高坡,从坡下可以一直冲到关上。 拿下潼关之后,杨奉一解半年以来心头的焦虑和烦躁,心情大好,一面让张宁、曹芸、韩凤、韩莺、韩鹂、甘玲六人留在潼关安抚百姓,收编投降的元军,一面亲率二十万大军向长安方向挺进。 当然,在杨奉刚刚出发没几天的时候,袁绍便得知了潼关失守的消息,向他汇报此事的人正是在潼关死里逃生的高干。 袁绍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当即便大叫一声,昏死过去。 半晌,在众人的一阵忙碌救治下,袁绍渐渐苏醒过来,看到高干依旧跪在那里,袁绍软绵绵地抬起右手,有气无力道:“你下去吧,这事情不能怪你,实在是杨奉太过于狡诈,即便是朕在潼关,也难保潼关不失。” 这倒不能说明是袁绍大度,只是这败军之人是袁绍唯一的外甥,所以袁绍才会如此“大度”。倘若鞠仪和高干换一换,高干被俘,鞠仪逃了回来,那么鞠仪即便能够逃过一死,也必然会受到重惩。 待高干下去之后,袁绍将毫无神采的双眼瞄向了沮授,道:“潼关失守,雍州便是一马平川,再也无险可守,晋军便可长驱直入,到达长安城下,如今情势危机,不知仲平可有什么良策?” 沮授沉吟一会,道:“陛下,虽然潼关已破,晋军可以长驱直入,来到长安城下,但长安城乃是汉朝二百年之都城,城高墙厚,易守难攻,且城内尚有大军二十万,足可与杨奉一战,万勿再退,否则我军再无士气。” 郭图岂能让袁绍听从沮授的建议,闻言急忙道:“陛下不可,长安城虽然易守难攻,却也只是孤城一座,倘若陛下准备死守此城,必为杨奉所知。杨奉正欲得陛下而甘心,既得此消息,必然会从七州之内抽调大军,围困长安,则陛下将再无生路也。” 郭图不愧是善于揣摩主子心思的小人,知道袁绍最是贪生怕死,便用此言想激。 果然,袁绍在听了郭图的这一句话之后,刚刚树立起来的一点坚守长安的决心立即荡然无存了,随之想到的念头便是弃长安而退到凉州。 沮授见郭图在这个关键时刻还故意和自己唱反调,心中勃然大怒,指着郭图的鼻子骂道:“郭公则,你这个小人,陛下的基业便是败在你这个小人的手中,如今在这大元生死存亡的危急时刻,你不但不劝陛下坚守长安,反而鼓动陛下再次放弃雍州,你……你到底居心何在?” 郭图见到沮授怒发冲冠的样子,心中有鬼,不自主退了一步,道:“你……你想干什么,图也是为陛下打算,如果陛下留在此地,杨奉必然会尽调其国内大军围困长安城,长安乃是孤城一座,即使你沮授有通天彻地之能,也不能挽回长安城早晚必破的结局,到时候陛下岂不是束手就擒、任由杨奉凌辱乎。” 沮授闻言,心中怒火更盛,上前一步,左右开弓,打了郭图两个巴掌。沮授正在怒中,这两个耳光下手可是相当重,直打得郭图门牙掉了一个,嘴角溢出了鲜血,郭图也没想到沮授这平素自命清高的人竟然会像小人一样,然下黑手,捂着嘴巴惊恐地看着沮授,半天说不出话来。 袁绍也是被眼前的景象吓得呆了一呆,随即便反应过来,急忙劝道:“二位爱卿都是朕的肱骨之臣,齐为朕出谋划策,虽然观点不同,也毋须激动,仲平出手打人更是不对,还不快快向公则道歉,此事便就此撩过,公则也不要过于记恨。” 没想到沮授并没有听从袁绍的安排,更是“呸”了一口浓痰在郭图的脸上,怒气冲冲道:“陛下,此人分明是故意让陛下将雍州拱手送给杨奉,其心可诛,陛下万勿受到此人小人之蒙骗,一定要固守长安,南联袁术、刘备、孙策等人,才能有所转机,否则必为杨奉所灭,望陛下三思。” 郭图刚受了两个耳光,此刻仍是隐隐作痛,又遭到沮授一口浓痰的飞袭,心中对沮授更是恨到了极点,听到沮授此言之后,急忙反驳道:“陛下,沮仲平为人居心叵测,当初在洛阳的时候,沮仲平便力劝陛下放弃司州,如今微臣也是一心为陛下,让陛下放弃无险可守的长安,退守凉州,便成了佞臣。如此看来,只有沮仲平所做才是忠臣之举,微臣等皆是奸臣,看来陛下有一沮授足矣,微臣等皆可告老还乡也。” 郭图素以辩才有名,沮授的口才岂能是他的对手,闻言不禁气极,沮授怒道:“无耻小人,当初授之所以劝陛下放弃洛阳,乃是因为杨奉的三路大军即将合围洛阳,倘若固守,终必为杨奉所破,且陛下尚有雍凉二州为之本,足可以与杨奉一搏。如今形势非同往日,司州已失,大军士气不高,若不能背水一战,一旦长安再落入杨奉手中,陛下单凭一民心未顺的凉州岂能再东山再起?” 郭图闻言,冷然一笑道:“放弃雍州也好过困守此地失掉性命,况且,即便雍州不失,大元也不能抵抗占据七州之地的晋国。如今天下形势,杨奉一家独大,已经威胁到了所有的诸侯国家,陛下只需振臂一呼,便可再次形成当年十三路诸侯讨董之势,杨奉不足为虑也。且,汝方才所言困守长安,背水一战,若是成功了还好,若失一旦失败,岂非陛下的生命便要掌握在杨奉手中,陛下乃是九五之尊,岂能屈尊冒此风险。而且,一旦大元覆灭,试问其他诸人还有何人敢与杨奉抗争。陛下昔日乃是关东盟军的盟主,在其他诸侯心中依然是主心骨,大元若在,其他诸侯国家势必会与我大元联合,共抵杨奉。大元若亡,只怕天下再无人能有陛下的威望领袖群雄了。图以为,可让沮仲平率军死守长安,陛下先行退回凉州,一面重组兵马,一面号令天下诸侯共同讨伐杨奉,此二者也不失也,请陛下斟酌。” 郭图的这一句话无疑是将沮授退向了死亡的边缘,此计看似两面兼顾,其实是将袁绍退向火坑。袁绍手下最负盛名的便是许攸和沮授,许攸已死,沮授刚受重用。如果让沮授死守长安,或许可以将杨奉的大军在长安城下阻挡一段时间,但终究还是挡不住晋军西进的步伐,沮授刚烈,即便遭擒,也不会投降,只有死路一条,沮授一死,袁绍手下再没有真正能为其出谋划策之人,自然也难逃兵败身死的结局,此乃一石二鸟之计,实在是歹毒之极。 沮授正要出言反对,但是忽然瞥见袁绍的脸上竟然露出了一丝笑容,沮授知道袁绍心中必定是认可了郭图之计,自己再说什么都没有用了。沮授长叹一声,心道,也罢,如今败局已定,早晚一死,不如就让用我的死为陛下换取更多的准备时间吧。 想到这里,沮授心下反而平和下来,对袁绍道:“陛下,既然如此,授愿为陛下死守长安,以为陛下西退和联络南方诸侯换得时间。” 袁绍见沮授竟然自动请缨,心下大喜,却又不得不装出心情万分沉重的样子,叹了口气道:“如此便难为仲平了,朕便留军五万,助仲平镇守长安,朕再命焦触、张南、马延、张闓四将相助。此战能战则战,若失不敌仲平莫要死战,可退到凉州,再从长计议。” 袁绍说的话简直就是放屁,只给沮授留军五万,杨奉势必要四面围困长安,那里还能逃走。 第299章 袁术起兵 雍州的战况也相继传到了袁术、孙策、刘备三人的耳中,三人都没有想到实力最强的袁绍竟然会一败涂地,被杨奉赶到了凉州,眼看要有灭顶之灾,这下子,三人都有点沉不住气了,尤其是袁术,杨奉一旦灭了袁绍,下一个一定会是他,袁术决定联络其他国家趁杨奉在雍凉二州与袁绍鏖兵之际,突袭晋国后方。 因为青州的叛乱已经被卞秉成功的镇压了下去,杨奉的后方基本上没有了什么问题。 本卷中,曾说到文钦截获了桥蕤写给卞秉的书信,并使人假冒其字迹,诱使卞秉上当,既然如此,那为何卞秉赢得了最后的战斗,文钦父子反倒兵败,以至于失去了黄县,使得邵誉心智大乱,结果被桥蕤和卞秉前后夹击,大败,邵誉也兵败身亡。 其实,文钦所截获的那封书信并非是桥蕤写给卞秉的,因为桥蕤根本就不知道卞秉率军来解青州之危。说到这里,可能大伙都明白了,不错,那封书信是卞秉的诱敌之计,是卞秉派人模仿桥蕤的字迹写的一封信,派一名精明的斥候悄悄绕过黄县,之后便一调马头,反向卞秉这边而来,并且故意被文钦的士兵捉到。 于是乎,文钦父子皆以为这封信是桥蕤写给卞秉,使其绕过黄县,夹击邵誉的大军的。 文钦父子也想到了这招诱敌之计,写了假的书信,并且调换了斥候,派出自己亲信冒充桥蕤的斥候。当卞秉拿到这封书信,看到自己派出的人被文钦调换之后,心中暗自好笑,看来,文钦父子果真中计了。 果然,文钦的信中便是让卞秉从黄县东面绕道,前往齐国而来。 黄县东面有一个石人坡,因为坡的最上方有一块大石,看似是一个人形,故而被称为石人坡。当然,此处提到这个石人坡并非是向大家介绍景点,而是因为这个石人坡是一个极佳的伏击地点,文钦让卞秉从这里通过便是准备在此地伏击卞秉的大军。 卞秉看完书信之后,冷哼了一声,心道,文钦,这石人坡便是你的葬身之地。 三日后,文钦在天刚刚亮的时候便率领一万五千大军赶往石人坡设伏,在路上,文钦还想着大败卞秉的好事,更想到经此大胜之后,邵誉必然会对其更加器重。 就在文钦的大军经过距离石人坡三里之外的一个洼地的时候,忽然听得一声炮响,左右两面突然滚下无数的巨石和檑木,文钦的士兵没有丝毫防备,这些巨石和檑木转眼间便到了跟前,文钦军大乱,被巨石和檑木轧死者和互相践踏而死者不计其数。 文钦虽然马上明白了自己中了卞秉的将计就计,但是这时候士兵基本上都在一阵乱撞,寻找出路,自己的一声声大喝几乎只能被周围的亲兵听到,没有什么效果。文钦无奈,只得调转马头,率军向后退去、 刚刚退出这片洼地,还没有来得及站稳脚跟,一阵密密麻麻的飞箭迎面扑来,文钦首当其中,右臂和胸前各中一箭,幸好文钦反应快,否则这两箭将会是一箭射中其面部,一箭射中胸前心脏的部位。 文钦大骇,急忙兜马回转,可是回转又能回转到哪里去呀。外面是箭雨,稍不留神便可以把一个活生生的人转眼间变成刺猬,里面又是滚石巨木阵,更是能将一个活生生的人轧成肉饼,那一种死法都不好受。 从那一声炮响,到现在只有不但一刻钟的时间,文钦的一万五千大军便只剩下了不到七千人,而且几乎是个个身上都带伤。这样的伏击方式是卞秉从杨奉那里学来的,当年在黄巾之乱的时候,杨奉正是用这种方式伏击赵弘的。 就在文钦大军左右彷徨的时候,前方的箭雨忽然停了下来,手持弓箭的两千士兵左右散开,闪出一条通道,只见卞秉挺戟策马慢慢走来。 待走到这些士兵的中间的时候,卞秉对着文钦大声喊道:“文将军,如今胜负可见,难道你能忍心眼见你的士兵一一死去而无动于衷吗,我主乃是天命所归,即将一统华夏,救百姓于水火,而邵誉只不过是一跳梁小丑之辈,汝又何必助纣为虐,为其卖命呢,不如归顺我主,也好他日建功立业,流芳百世,文将军意下如何?” 文钦岂能是贪生怕死、望风而倒之人,闻言正要开口大骂。这时候卞秉急忙抢在文钦破口大骂之前道:“文将军,你就算是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你手下这数千人的性命考虑考虑,你可以问问他们,有多少原因为邵誉卖命的。” 文钦闻言转首一看,竟然在数千双眼睛中竟然找不到一丝一毫的战意,个个都是流露出害怕和惊恐的神色。文钦见状,长叹一声,道:“罢罢罢,或许是我文钦选择的这条道路真的是错的,为了这数千条性命,我文钦就做一回背主投降的小人。” 文钦既然投降,文鸯自然也随之投降,卞秉以弱胜强,成功占领了邵誉的老巢黄县,并收降了文钦、文鸯两员虎将。之后,卞秉便封锁消息,率军秘密潜行,从后面突袭邵誉大营,邵誉不曾防备,大败当场,所带五万士兵被杀被俘者十七八九。 邵誉眼见大势已去,为了不落入晋军手中受辱便挥剑自杀了,青州叛乱平定。 青州之乱评定,袁术起兵便失去了最佳的良机,如果袁术在青州叛乱的时候,出兵相助邵誉,即便卞秉有再有能耐,也不可能挡得住袁术大军的进攻,何况《名将录》排名第一位的温侯吕布现已成了袁术麾下的一名大将。 所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就是这个道理。赵云大军攻克了衮州,兵力更盛,卞秉也成功平定了青州叛乱,消除了隐患,袁术在这个时候提兵北上,注定了是一场没有任何胜利果实之仗。 得到袁术北上的消息,赵云不敢怠慢,一面加紧布防衮州南部边境的防御力量,一面派韩烈、田丰率军五万到青州和桥蕤,卞秉合兵一处,驻守在青州南部与徐州接界的一些郡县,看来赵云准备采用防守的方式了。 袁术这次是留守二十万大军(其中包含曹操的十万大军),起了大军五十万,加上曹操的徐州的十万大军,共计六十万,号称百万,分两路攻打衮州和青州。其中袁术命大将纪灵统帅三十万大军,从徐州北上,攻打青州,袁术自己则亲领三十万大军从豫州北上,兵发衮州。 袁术起兵的时候,正是杨奉兵困长安之时,和上次杨奉挺进潼关之下有点相似,只是这次的形势比上次好的地方是赵云大军分处布防,比上次不好的地方是袁术这次是六十万大军,而曹操上次是二十万大军,实力悬殊太大。 而且,赵云也得知了杨奉突破潼关,到达了长安城下的消息,心中明白袁绍亡日无多,更是清楚成功挡住袁术的强大攻势对杨奉在西部战场取得胜利的重要性,是以,赵云紧急下了大将军令,各地只守不攻,坚壁清野。 赵云不进攻,袁术却是在疯狂的进攻,因为袁术心中也明白,一旦能够突破晋军的防线,不但可以挽救濒临灭亡的袁绍,而且更会使得自己免于步上袁绍的后尘。 六十万大军,兵力是晋军的两倍,既然占有这个优势,袁术便在曹操的劝说下,选择了四路同时进攻的战略,分别曹操率军十万进攻衮州陈留郡、袁术率军二十万进攻衮州山阳郡、纪灵领军十五万进攻青州城阳郡,吕布率军十五万进攻青州东莞郡(东莞郡自杨奉一统青州之后便一直在杨奉手中),这样一来不但可以展现自己兵多的优势,更可以将晋军的三十万大军分散开来,不能进行集中防守。 针对袁术的四路进攻的特点,赵云不得不分别进行防守,郝昭、李典、徐庶率军五万镇守陈留以挡曹操,张辽、褚燕率军七万镇守城阳郡以挡纪灵,韩烈、夏侯兰、宫康、田丰率军十二万镇守以挡袁术,赵云和张郃、徐盛率军六万抵挡吕布,当然,赵云的这番安排实是煞费苦心,是根据袁术四路大军领军之人的特点而定的。 在袁术的想法中,自己以两倍的兵力攻打晋国,且又分了四路大军,怎么着也会有一路能够突破吧,只要一路突破晋军的防守,晋军的整个防御体系便全面瓦解,自己的数十万大军便可在杨奉的青冀幽州等地随意驰骋了,然后袁绍趁杨奉军心大乱之时,趁机反攻,必然能够大败杨奉,袁绍最多也只是能够收复其失去的雍州和司州,杨奉的六州之地必然会全部落入自己的掌控之中,尤其还有杨奉那一众羡煞旁人的后宫佳丽。 但是,两个月后,袁术惊奇地发现,杨奉手下的这些文臣武将确实很厉害,四路大军竟然没有一路能够突破,就连随军有着程立、荀彧和荀攸三大谋士的曹操也是受阻在了陈留城下,没有丝毫进展。 其实,这也难怪曹操,因为曹操遇到的是三国当中最擅长守城的郝昭,加之又有徐庶和李典二人从旁协助,陈留城犹如铁通一般,曹操纵有千谋百智,程立三人即便有神鬼莫测之能,奈何郝昭死活不出城,曹操也只能在城下干瞪眼。 第300章 荆吴告急 长安失守了,在袁术的四路大军三个月没能跨过晋军防线的时候,雍州方向来了这样一个消息,晋军虽然经过三个月的艰难防守,伤亡惨重,三十万大军损失了三分之一,但是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晋军士气大振。 晋军虽然损失了十万大军,但是袁术的大军损失更惨,六十万大军还剩下三十五万,其中至少五万已经暂时不能再上战场,可见三个月来这里的战事是多么的激烈。 袁术为了急于突破这道防线,三个月来,一直采用强攻的战略,除了曹操的这一路还屡屡用计,只是郝昭愣是不上当之外,另外两路也是采用的猛汉战略--强攻,结果自然是和袁术差不多,没有任何进展。 长安失守、袁术被阻,这一系列的情况都在朝着对杨奉极为有利的方向进展,但是这并不能预示着杨奉就一定能够取得最后的胜利。战线拉的太长,时间拖得太久,双方都已经很疲惫了,任何一方有一点松懈,就会很快地走向灭亡,因此,三方都很小心。 长安失守的时候,袁绍早就在凉州布置好了一切,这一次的情况和以往两次不同,因为凉州是袁绍的最后一块根据地,向后已经是退无可退了,只能背水一战,因此袁绍以及所有的元军都存了必死之念。 袁术和赵云的相持依然在持续着,尽管双方的伤亡都是极为惨重,但是无论任何一方取得进展,对于另外一方都会是灭顶之灾,因此双方都在小心翼翼。袁术因为伤亡过重的原因,已经派人向吴国和后汉国求取援兵。 首先吴国孙策首先派出周瑜为帅,程普、黄盖、韩当、祖茂、周泰、凌操为将,统军十五万大军北上支援袁术,孙策因为病重留在了荆州。周瑜率军北上的消息自然传到了赵云那里,而赵云的身后却几乎已经无兵可派,如此看来,似乎战局就要向着对晋军不利的方向发展。 说到这里,可能有人该问了,张绣不是在荆北吗,可以从后面抄袭周瑜的大军呀,何况贾诩的谋略不在周瑜之下。 对了,正是如此,赵云得到周瑜统兵北上,孙策病重,荆州空虚的消息之后,马上派人通知了张绣和张任两人,命令张绣率军北上,从后面偷袭周瑜的大军,命张任统兵东进,攻打荆州,提前拉开了进军江南的号角。 赵云的这一系列安排并没有请示杨奉,而是一方面派人去请旨,一面先以大将军的名义下令,让张绣和张任开始行动。这一次的机会是一次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张绣和张任两处的棋子这多年等待的正是这一次的良机,再也没有隐藏的必要了。 如果不是春节前后的那一场大雪,杨奉不会这么轻易地便得到了潼关;如果杨奉没有突破潼关天险,说不定霍峻会在潼关突然反水,助杨奉入关;如果霍峻在潼关之战便已经反水,那么长安之战也不会这么快便结束,因为是霍峻在长安之战中反水,打开城门,放晋军入城,沮授才得以战败;如果长安之战没有结束,张任必然会提兵北上,两面夹击长安,以求速破,推兵至西凉;如果张任提兵北上,即便荆州空虚,益州也没有过多的兵力再东进攻打荆州;如果益州不能兵发荆州,张绣也不敢尽出荆北兵力去从后面追袭周瑜的大军;如果张绣不能出兵,一旦周瑜兵到,晋军的防线便很可能会坚守不住;一旦赵云兵败,仲军和吴军北上,杨奉的后方必然大乱,七州之地说不定会有六州易主;如果杨奉的后方大乱,杨奉的主力大军必然会紧急回防,不但雍州和司州再次回到袁绍的手中,就是杨奉的大军能不能顺利回军都是个问题。 总之,将上面的第一个推断否定,如果没有那一场大雪,杨奉会败,而且是惨败,比当年曹操赤壁之战之败还要惨得多,曹操虽然赤壁有败,但至少江北之地仍是归属曹操,而杨奉若败,很可能最后只能保有一州之地,甚至于覆灭。所以说,巧,这一切的一切都来源于那一场大雪,以古代的话来讲,是老天爷都在保佑着杨奉,似乎杨奉就是天命所归的圣主。 前面啰嗦了这么一大堆的废话无非是想说明一点,最后的胜利必然是属于杨奉,即将到来的张绣和周瑜的一场豫州会战可以说是袁绍、袁术、曹操、孙策、刘备五人的死亡前奏曲,因为周瑜败了,荆州也被张任趁虚攻入。 周瑜是什么人,即便是张绣行军再小心,也不可能瞒过周瑜的。所以,在贾诩的建议下,张绣没有进行丝毫的隐藏,反倒是光明正大地提兵北上,而且就在周瑜大军之后,这样一来,周瑜反倒是没有任何的怀疑,反而认为张绣也是接到了袁术的邀请,共同讨伐杨奉,并且,周瑜还派人和张绣进行联系。 “文和果然妙计,周瑜非但没有任何疑心,反而将我们当成了同盟,对我们没有丝毫的防备之心,此战我军胜券在握也。”贾诩在张绣的心中有着很高的地位,亦师亦友,而且平素张绣从贾诩处所学也甚多。 贾诩眯缝着小眼,右手捋着下巴的胡须,对张绣道:“伯显切莫轻敌,周瑜此人非是易辈,现在只能骗得了其一时,估计用不了几天周瑜便会明白过来,因此我军必须在三天之内完成对吴军的偷袭,否则豫州之战孰胜孰败还是未知之数。” “三天?”徐晃听了贾诩不可思议的话很是不理解,道,“就算我军现在就整军出发,最快也得要四天的时间,三天的时间赶上周瑜的大军,还要选地进行伏击简直是不可能的。” 徐晃说得不错,贾诩说的三天追赶上周瑜的大军,并进行伏击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贾诩含笑看着徐晃,轻轻说了一句话:“公明说得不错,三天的时间追赶上周瑜的大军并进行伏击确实是不可能的事情,可是为什么我们一定要从后面追击周瑜的大军而不能事先在豫州与夏口的必经之路上设好埋伏,等着周瑜的大军自动入瓮呢?” 徐晃浑身一震,似乎猜到了贾诩的用意,不由脱口道:“先生之意莫非是故意制造出益州张任趁虚攻打荆州的消息,周瑜得到这个消息必然回军,而且周瑜因其相信我们是他的盟友必然不会提防,正便于我军设伏。” 贾诩微笑着点了点头,心中对徐晃也是颇为欣赏,道:“公明只是说对了一半,周瑜是何许人也,若是单单如此,周瑜必然不会上当,我们还需要在这上面加一点猛药,到时候就不怕周瑜不上套。” 张绣不解道:“先生之意是……” 贾诩小眼精光闪射,阴险的笑容跃然脸上,连张绣和徐晃看了都心里一寒。 ****************************************************************************** “什么?益州张任趁虚攻打荆州,交州士燮兄弟也突然北上进攻荆州?”周瑜刚刚走到汝南郡的南顿县的时候,忽然收到荆州告急的书信。 周瑜率军北上,几乎带走了荆州的大部分实力,留守荆州的士兵只是荆州兵力的三分之一不到,而且孙策病重,无法领军。周瑜之所以敢这样大胆行事,是因为现在杨奉已经成了天下诸侯的公敌,应该不会有人在这个时候袭击荆州的,但是没想还真有。若失荆州真的是西南两方受敌,单凭鲁肃一人断断无法同时抵挡两方的。 周瑜将这封书信握在手中,来回地在营帐内踱着步,心中在思量这封书信的真假。这个送信的士兵已经被周瑜反复审问几遍了,并没有发现有任何的破绽,所以周瑜才不敢确定这封信究竟是真是假。 张任为何要进攻荆州,士燮为什么也会突然北上,他们应该知道杨奉才是当前所有诸侯当中最危险、最可怕的,杨奉不除,天下诸侯迟早被其一一诛灭,这唇亡齿寒的道理张任和士燮没理由不明白的,为什么会突袭荆州呢,周瑜怎么也想不透这其中究竟是怎么回事。 “大将军,如今荆州危机,以末将看来,大将军还是率军回救,以保无虞。”程普看到周瑜来回踱了二十多圈,一句话也不说,显然是拿不定主意,程普这才出言说出自己心中所想。 程普的话音刚落,黄盖、韩当、祖茂、周泰四将也是异口同声地同意,只有凌操一人没有说话,只是双眉紧锁,陷入了深思。周瑜见状,心中暗叹,单凭手下的大将而言,陛下与杨奉争锋天下便没有丝毫胜算,程普、黄盖、韩当、祖茂四将皆是谋略不精武艺不深,而周泰也只能算是武艺高强,只有凌操一人才能称得上是将才,但是杨奉手下的将才随便挑出来一个都比凌操都要强上许多。 周瑜反口问道:“如今赵云和袁术相持,战局不上不下,陷入了僵局,若是我军加入,赵云必败无疑。而这封书信早不来晚不来,单在我军北上的路上来到,岂非是巧合得很,德谋安知这不是赵云的诡计?” 程普顿时被周瑜问得一愣,仔细想想,确有几分道理,但程普素来对周瑜不服气,自然不会拉下脸认为自己错了,仍然认死理道:“如今陛下病重,荆州空虚,倘若此事当真,只恐荆州难敌西南两路强敌也,荆州一旦失守,即便我军助袁术击败赵云也无非是为他人做嫁衣也。” 第301章 程普兵败 程普说的正是周瑜心中最担心的问题,也是周瑜迟迟下不了决心的关键所在。 周瑜年轻,程普资格老,加之程普自觉谋略不下周瑜,所以程普对于周瑜成为了大将军,而他只是骠骑将军早就是心怀不满,只是程普这口气不敢对孙策发,便全部都发到了周瑜的身上,平日里的在很多场合,程普都是故意和周瑜唱反调,这一次自然也不例外。 周瑜闻言,心中微怒,心想,平日里你对我不服气,我因你是吴国旧臣,一直对你忍让,这都是什么时候了,你程德谋不以大局为重,竟然还和我过不去。于是周瑜便冷冷地接了一句话:“倘若此信内容为假,我军回军,袁术和赵云依然是势均力敌,而杨奉和袁绍之战已经接近尾声,一旦杨奉灭掉袁绍,挥师东进,德谋可有良策能够挡得住杨奉的百万大军?” 程普被周瑜说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虽然知道周瑜是故意修理自己,但下面却实在找不到合适的话去接,正要下不了台。这时候凌操突然道:“以操看来,这封信无论真假,我军都需回军荆州。” 凌操自从投降孙策以来,向来很少发表谋略,但是周瑜却知道凌操乃是将帅之才,突然听其如此之说,不觉一愣,问道:“凌将军此话怎讲?” 凌操既然说了这话,自然是胸有成竹,听了周瑜此问,只是微微一笑,道:“方才程骠骑已经说过,此信内容如果是真的,则荆州危急,不回军恐荆州有失。但是,如果此信乃是晋军之故布疑阵,大将军可率领率领一部分军队回师,程骠骑率领余下军队继续北上,此两厢均顾也。” 凌操的话使得程普大喜,自周瑜备受孙坚父子重用以来,程普的地位便始终排在周瑜之下,程普并不认为自己的能耐不如周瑜,而是感叹自己没有单独领军的机会,凌操的这个建议正合程普的下怀。 而周瑜却是陷入了深思之中,对于回救吴国和北上竹助袁相比较来讲,周瑜认为是北上比较重要。如果杨奉不灭,吴国早晚会被其吞并,即使现在能够救得了吴国一时,挡住了西南两路进犯,日后也挡不住灭了二袁的杨奉的大军南下。 只是,周瑜的这番话只能憋在心里,不能对别人讲,否则的话,不但程普会因此小题大做,就连远在荆州的孙策听到之后也会因此夺了自己的军权。只是,放眼整个荆州,能够和周瑜想法一样的也只有鲁肃一人了。 沉吟了好大一会,周瑜才道:“也罢,就依凌将军之言,只不过由程将军率领十万大军回救荆州,黄将军、韩将军和祖将军随之南下,瑜自领五万大军,继续北上,凌将军和周将军与本帅北上。” 周瑜的这个安排是有私心的,程普、黄盖、韩当、祖茂的关系铁的不能再铁了,黄盖、韩当和祖茂三人都是唯程普马首是瞻,留下谁周瑜都不好指挥,而周泰和凌操都是后来加入吴国的,对周瑜的安排不敢有任何意见。 能够脱离周瑜的管辖,独立领军就行,程普才不在意究竟是北上还是南下呢,何况黄盖三人跟他一起,于是程普欣然领命道:“谨遵大将军令。” 程普喜上眉梢的表情自然瞒不过周瑜,周瑜暗叹一声,荆州将帅不和,日后怎能和杨奉抗衡。但是,就连孙策对这些跟着孙坚出生入死多年的老将都礼遇有加,颇为放纵,周瑜更是难管。 张绣探知周瑜兵分两路,而且南下领军之人是程普不是周瑜,心中大喜,对贾诩道:“先生,这周瑜也不怎么样嘛,这么容易就中计了,而且还选择了兵分两路,更让程普这个没大脑的人挂帅。” 贾诩听了,微微一笑道:“将军不可小觑周瑜,此必然不是周瑜的本意,周瑜之所以这样安排,实属无奈之举。” 张绣愕然,不知贾诩之意,一旁的徐晃倒是明白了,接口道:“难道周瑜和程普不和?” 贾诩欣然点了点头,看了徐晃一眼道:“公明说的不错,周瑜和程普不和由来已久,周瑜此举也是想支开程普。只不过,这样一来,此计成矣。程普此人虽然身经百战,是一员杀场宿将,但其为人浮躁,脾气暴躁,极易冲动,此次脱离了周瑜,心中自是大喜,必不会防备我军。” 贾诩的话说的一点不错,程普没有周瑜的大脑,对张绣的大军根本不曾防备。 贾诩将伏击程普大军的地点选在了新蔡,这里是程普大军南下的必经之地,而且这里的地形复杂,多是土丘山坡,是伏击的极佳地点。而且,这里距离周瑜所在的南顿县并不远,如果周瑜一旦醒悟过来,率军南下,正好方便贾诩的二次伏击,看来,贾诩这次不光要吃掉程普,而且还想灭掉周瑜。 程普兴高采烈地领着十万大军南下,丝毫没有感觉到危险正在一步步向他靠近,浓郁的血腥味已经悄悄弥散过来,笼罩在这十万人马的头上,只是他们丝毫嗅不到,只有一些敏感的小动物嗅到了血腥而在四散向外逃窜。 当程普的大军行进到一个鸡嘴岩的地方的时候,忽然一声炮响,四周飞来无数的箭矢,如漫天花雨般,朝着程普所在的先头部队射来,当即中箭者身亡者无数,走在最前面的程普的坐骑也被射成了一个刺猬马,程普也身中五六箭,跌下马来。 程普中箭落马,生死不知,先头部队登时大乱,不知应该如何躲闪,因为先头部队大都是长枪兵,手中没有东西可以遮挡。四周的飞箭仍然像梨花碎雨般而来,不断有士兵中箭倒地,或死或受伤,哀号声一片。 先头部队的突然停滞不前,使得后面的军队也是无法行进,经验老到的士兵或者将领已经感觉到了前方发生了战事,开始最好了战斗的准备,经验不足的士兵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傻站着不知所措。 第二梯队的黄盖和韩当是最先知道先头部队遭遇袭击的,二人都是究竟沙场,虽惊却不乱,一面派人通知后面的祖茂,让他赶紧率军来救,一面亲自带兵向前救援。由于前面的路已经堵死,二人只能命令士兵从左右两个方向绕到前面,黄盖从左方,韩当从右方。当然,这个前面不是程普的先头部队所在的位置,因为那里是个陷阱,黄盖和韩当要想救下程普只有袭击设伏的张绣的军队。 贾诩既然袭击程普的先头部队,自然能够想到后面的军队会想法救援程普而袭击自己的军队,于是便在两边的地段预先挖了一个大坑,坑里布满尖刺、长矛,上面盖上一层布,布的四角被锭牢,然后再在上面撒上土,远远看去几乎没有任何破绽。 而且,这个陷阱在人少的时候是没有用处的,因为它足以能够承载近百个人站在上面,但是如果人数太多了,就只能掉下去了,去和那些尖刺、长矛进行亲密的接触,比一比究竟是你无坚不破,还是我的皮厚,让你刺不进来。 两边的陷阱是让黄盖和韩当做梦也想不到的,二人急于救程普这个老大哥,均是冲在最前面,自然也都是第一个掉进陷阱的人。二人的皮虽然也算是很厚了,而且还有盔甲防身,却也没能挡得住这尖刺的锋锐。 古时候的战争,主将的作用很大,不但是士兵的方向盘,你说怎么打士兵就怎么打,而且更是士气的代表,如果主将阵亡了,那么这支军队的士兵也就低落到了极点,这也是为何招降敌军都是在对方主将阵亡之后,因为那时候的效果最明显。 程普、黄盖和韩当三人先后遇难,十万大军已经陷入了慌乱之后,大家都像没头的苍蝇一样,到处乱飞,却也不敢飞远,刚才黄盖和韩当是怎么死的,大家记得很清楚,其他地方还有没有陷阱谁知道呀。 贾诩这次摆明了是要杀掉四将,吞并这十万大军,祖茂也在算计之内。 祖茂接到黄盖的通知,急忙提兵上前救援,殊不知贾诩早已经安排了张绣埋伏在左边,徐晃埋伏在右边,不论祖茂从那个方向上前,都要将其阻杀。阻杀的方式并非是突然率军杀出,而是暗中以弓箭将之射死。 贾诩的这条绝户计真是太毒了,而且是算计的太准了,准确地把握了黄盖三将的心理,一一将之剪除。贾诩之所以制订了这样的方案,正是得到斥候的汇报,知道先头部队是由程普率领的,而且程普竟然托大,匹马走在最前面。 当祖茂额头插着徐晃送给他的箭,一脸不甘地缓缓从马上跌落的时候。,徐晃也派人发出了信号,四面埋伏的晋军突然冒了出来,将吴军围在了当中,同时晋军齐声大喊:“程普、黄盖、韩当、祖茂已死,余者投降不杀。” 第302章 天下一统(大结局) “不好,德谋休矣”,在程普的大军走了两天之后,周瑜终于惊觉了。 凌操和周泰听到周瑜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虽然不太明白,心下也是一阵紧张,四道目光紧紧盯在周瑜俊俏的脸上。 周瑜长叹一声道:“杨献之乃天纵奇才也,若是瑜所料不错,益州张任与交州士燮兄弟皆是其属下。” “什么?益州张任与交州士燮兄弟都是杨奉的手下?”凌操与周泰听了,皆是震惊不已,须知张任是益州牧,士燮兄弟虎踞交州,可以说两人皆是一方诸侯,尤其是张任,成为益州牧已有多年,如果周瑜的猜测成立的话,只怕杨奉早就有吞并天下之心了。 周瑜点了点头,似乎是心不在焉,在思考什么问题,凌操与周泰听了,虽有满腹疑问,却也不敢随便开口去问。 良久,周瑜突然站起身来,沉声道:“传本都督军令,火速退兵,回救荆州。” 凌操急忙问道:“大都督,程副都督不是已经领军十万回救荆州了吗?” 周瑜叹道:“程普的十万大军已经完了,我军仅剩五万,已经无法北上,加之荆州空虚,若是不能及时回防,只怕亡不久矣。” “这……”这个消息远比益州张任与交州士燮兄弟都是杨奉的手下那个消息来得更震惊,凌操与周泰同时生出了一个念头,杨奉这个人太可怕了。 但是,现在已经太晚了,周瑜虽然是天纵英才,但毕竟其对手是贾诩贾文和,加之现在已经完全陷入了被动的局面。 灭了程普的十万大军之后,贾诩命令士兵换成荆州兵的衣服,整军南下,只不过领军的将领不再是程普,而是徐晃以及配合伏击程普大军的宛城张绣。 渡江,很顺利,只是两天的时间,晋军就控制了南郡的形势,接着,贾诩趁着南郡的战况还没有传到孙策耳中,便命令徐晃与张绣兵分两路,徐晃领军东进江夏,然后从江夏南下进攻长沙郡,张绣领军西进建平郡,然后南下进攻武陵郡。两边得手之后,贾诩也率领一军南下,与士燮兄弟的交州军一起,攻击四路大军攻伐零陵郡。孙策称帝之后,便将都城设在了零陵郡的昭陵城,是以只要零陵郡一破,孙策的吴国也就完了。 周瑜的大军出荆州容易,因为张绣一路上大开绿灯,但是要想回去就难了。贾诩为了防止周瑜回救荆州,在宛城设下重兵,镇守宛城的正是张绣手下第一悍将胡车儿,此人力大无穷,曾经得典韦赞叹,而且还得了贾诩的特别叮嘱,无论如何决不可出城迎战,只需死守宛城即可。是以,任凭周瑜使出了浑身解数,胡车儿就是不出城,只把周瑜气得吐血,吴军只能暂且退兵。 半个月后,周瑜等来了一个消息,昭陵城破,孙策吐血身亡,孙氏一门尽皆落入到晋军手中,周瑜又惊又怒,伤势更加严重。第二天,周瑜等来了一封劝降信,大意自然是劝周瑜识时务为俊杰,使得手下五万吴军能够得保性命。 周瑜乃是人中之杰,知道大势已去,纵然抵抗也是徒劳,只会徒增伤亡。于是,周瑜答应了晋军的招降,不过却是提出了两个条件,第一,不能伤害孙氏一门的性命;第二,晋军进攻江东之时,须得让他周瑜自领一军。当年,刘备图谋荆州,差点使得尚未成气候的孙策消失在三国争霸的舞台上,孙策曾经发过狠誓,日后一定要亲自率军进攻江东,亲手斩下刘备的首级,如今孙策已亡,这个宏图大愿自然是实现不了,只能由周瑜替他完成。 对于周瑜的第一个要求,杨奉早就料到了,是以也早早叮嘱过贾诩,若是招降周瑜之时其提出这个要求,只管答应就是。但是,对于第二个要求,贾诩却是有些为难了,因为吴国既灭,晋军自然下一步就会东进江东,也就是说,若是答应了周瑜的要求,现在就得给他一支军队。 但是,贾诩随即一想,既然吴国灭亡,孙氏一门掌握在杨奉的手中,周瑜决然不会再闹出什么风波。于是,贾诩便越权答应了周瑜的这个要求,而且更是不将其手下的五万大军收回,仍然归周瑜指挥,就连凌操与周泰两个副将也没有换掉。 这一场战争毫无悬念,虽然刘备手下有关张之勇,庞统之智,毕竟江东只是偏隅之地,虽然有长江天险,但是贾诩与周瑜水陆并进,水路由周瑜率领,顺江而下,贾诩则是兵分三路,他与张绣、徐晃各领一路,分别攻取庐江郡、豫章郡与庐陵郡,同时士燮兄弟率领十万大军从交州北上,攻打建安郡,如此五路大军水陆并进,刘备第一次感觉到了无助。 与此同时,杨奉安排在江东的那些情报员也开始发挥作用,在江东各地制造谣言,说是杨奉已经一统华夏,袁绍、袁术、孙策皆被灭,益州张任、交州士燮兄弟投降了杨奉,江东一地地狭人少,如何会是杨奉的对手,还不如早早投降,使得江东百姓免遭战火。 有时候,攻心战比任何战法都要高明,可以不战而屈人之兵,贾诩,也可以说是杨奉的这场攻心战一经拉开序幕,也就注定了刘备的失败。但是,刘备也明白,虽然明知不敌,却是不能投降,一旦投降之后,所有人都有活路,唯独他刘备没有。 是以,在五路大军三面夹攻的时候,刘备急忙将他唯一的救星庞统找来,商议对策。庞统的道号叫做凤雏,所谓凤雏就是还没有长成的凤凰,这也就意味着庞统虽然才学极高,聪明绝顶,却是还不成熟。而诸葛亮的道号叫做卧龙,所谓卧龙,也就是盘卧在一处的巨龙,只待机会,就一飞冲天,然其中也暗意着诸葛亮已经成熟了。两人的道号皆是出自水晶先生司马微,这也表明司马微对二人了解极深,是以才会起了如此精妙之道号。 不过,庞统之前不成熟,但是辅佐了实力不强的刘备之后,却是慢慢变得成熟了。一旦庞统成熟,那绝对是一个比诸葛亮还厉害的角色,只不过庞统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抗拒天下即将一统的局面,是以在得到刘备传召之前,早就得知晋军五路并进的庞统自然明白刘备传召他的目的。 是以,在来到刘备跟前之后,还不等刘备开口,庞统便已经抢先说道:“陛下,此大势不可敌也,袁绍练练兵败,吴国已亡,周瑜归降杨奉,陛下以江东之偏隅之地抗拒晋军之强势,实不能也。” 刘备大惊失色,急忙道:“难道朕要引颈就戮不成?” 庞统叹道:“臣倒是有一计,可保陛下性命无虞?” 刘备道:“莫非是举众投降乎?” 庞统点了点头道:“此其一也,其二,陛下必须将投降之理由立在不愿江东百姓遭受战火,愿天下早日一统,如此一来,加之陛下以前爱民如子,杨奉纵然想取了陛下性命,也要考虑江东百姓,甚至于天下百姓之民心也。只是,陛下举众投降之后,须得放弃任何权力,闭门谢客,却是要让手下文武继续为杨奉效力,却不能再与我等有过多联系,如此可保陛下安享终年也。” 刘备既然能成为一代枭雄,眼光自然差不了多少,当然明白庞统之言是其最好的结果,毕竟天下一统之势已成,除了江东之外,大汉十二州尽落于杨奉之手,刘备纵然举整个江东之力,也绝难与杨奉抗衡,兵败是在所难免。 刘备深叹一声道:“好吧,就以爱卿之意,此事就由爱卿全权操作,代朕起草一份退位诏书,然后再派人到晋军大营递上降书。” 刘备举江东之众投降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袁绍与袁术大军的耳中,元军与仲军的军心一下子全部瓦解,兵无战心。晋军趁势发起猛攻,将二军击溃,袁绍与袁术自然也难逃一死。 至此,所有诸侯皆被平灭,天下再次一统,因为杨奉早先已经称过帝,倒也少了许多的手续,直接将都城迁到了洛阳。称帝之后,杨奉自然是大封有功之臣,郭嘉、田丰、徐宣、贾诩、徐庶等文臣,以及赵云、太史慈、典韦、许褚、韩烈、黄叙、成廉、华雄等武将,自然个个都是榜上有名,就连吴国降将周瑜、凌操、周泰等人以及刘备一众手下,如庞统、关羽、张飞等人,也是各有封赏。至于,刘备,果如庞统之言,杨奉并没有杀他,而是给他封了一个汉王的称号,将之软禁在洛阳城中,最终得以保全性命,落了个寿终正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