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拥吾爱》 妹妹的婚礼 五月的s市,春暖花开,草长莺飞。残颚疈晓 当地知名的万国饭店草坪广场,衣香丽影,宾客云集,一场轰动全市的盛大婚礼正在这里举行。 所谓轰动,除婚礼隆重之极,还因婚礼的男主角是本市商界翘楚万达集团总裁穆宇轩,更因为新娘是名不见经传的平民灰姑娘,这一段既不是常见的商界联姻,也非功利性的政商结合,演绎了一段麻雀变凤凰的现实版童话故事,也极大的挑起了人们的猎奇心理。 受邀观礼的嘉宾既有真诚祝福的,也有好奇灰姑娘如何成功上位的,还有人感慨从此这世上的钻石王老五又少了一人,而无论来宾心思如何,新郎穆宇轩眼中那掩不住的幸福,却是众人都无法忽视的。 伴随着缓缓流淌的轻柔音乐,红毯上遥遥走来两位绝美女子,随着她们自观礼嘉宾面前翩翩而过,两人如花般的美靥纷纷落入众人眼里,手执鲜花的新娘婚纱落地,明艳娇美,挽伴在她身边的另一女子则丽质天生,红颜惑人。 随着与前方中央那高贵俊朗男子的慢慢靠近,三人终于面对面站定。新娘钟情娇羞的脸上抹抹红晕若隐若现,看向穆宇轩的目光,含情脉脉柔情无限。 一旁的钟爱轻轻叮咛:“宇轩,情情就交给你了,要珍惜彼此。” 穆宇轩深情的目光自钟情身上移向钟爱,郑重回应:“我会用我的生命去爱她。” 闻言,钟爱的脸上浮现出轻快的笑容,“我祝福你们。”说过,将妹妹的手交到穆宇轩的掌中。 侧过头看姐姐,钟情的目光几许不舍。 钟爱察觉到妹妹的心意,鼓励地朝她笑笑点头,让她放心而去。 感受到穆宇轩轻拍自己的手背,钟情抬起头,接受他眼里满满地安抚,终是走近他的身边,在钟爱祝福的目光中,继续向着前方的幸福走去。 随着两人相携的身影逐渐远去,嘉宾中时断时续的微小声音传入钟爱的耳际,“如此盛大的婚礼,新娘的父母怎么都不现身?……”“听说新娘无父无母,只有红毯上那位姐姐……”“呦,一个无父无母的女孩子能爬到穆家少***位置,还真是不简单呐……” 仿佛是随意地退出红毯,钟爱安然地站在议论声传来的观礼嘉宾处,蚊蝇之声就此消失。心中,涌起淡淡的酸楚:妈妈,情情终于肯嫁给宇轩了,您的在天之灵看到了吗?妈妈,我会和您一起祈祷,祈祷情情平安幸福…… 钟爱长长的裙裾随着微风轻轻摇曳,恬淡的笑容在午后的阳光中散发着淡淡的光芒,美轮美奂的容颜,耀若繁星的黑瞳,令一双眼睛,自她出现就紧紧追随,再未移开半分…… 不知是钟爱随意的扫视,还是冥冥之中的吸引,四目,竟遥遥相碰,只是转瞬,钟爱的目光再度移开,淡然的表情,仿佛没有任何异样…… 醉人的时刻,总是飞逝而过,随着仪式接近尾声,钟爱悄悄靠近伴娘嫣然,“嫣然,我先离开了。” 嫣然也知道钟爱出来太久,赶忙表示:“你先走吧,钟爱姐,这里有我。” 钟爱感激嫣然的理解,笑笑点头。 不动声色地退后,步出场地,走过长廊,绕过树屏,钟爱独自一人悄然离去。身后,突然传来一声低沉的呼唤:“钟爱……” 声音传入耳畔的瞬间,钟爱宛如突中魔咒,顿在原地无法前行…… ps:新文,求收藏,求推荐,求勾搭,求咖啡。 本人承诺:绝不弃文,品质保证,更新稳定。 故人 声音传入耳畔的瞬间,钟爱宛如突中魔咒,定在原地无法前行……心跳有刹那间的停止,恢复博动后却又乱了节奏……努力抑制住自己的心神,钟爱缓缓转过身,当目光对向身后之人时,她的眼里,已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残颚疈晓 看着面前平淡得不能再平淡的眼睛,令狐夜铿锵跳动的心脏突然一窒,开口,却也同样的平淡无波:“什么时候回来的?” 钟爱秋水一样的眼睛注视着面前风度翩翩的高大男子,脸上浮现一丝似有若无的笑:“前天。” “这次回来,有什么打算?” 她再度轻笑:“休假而已,能有什么打算。” 看着钟爱脸上疏离的淡淡笑容,令狐夜突然觉得分外刺目,稍倾,他又继续:“不考虑回国发展吗?” 摇了摇头,钟爱直言:“习惯了。回国反而不适应。” 沉默,突然笼罩了这一方空间。 片刻后,令狐夜似有感触:“你变了。” 是的,她变了,长长的大波浪被干练俏丽的短发取代,摘下了眼镜的脸庞,露出她真正的面目,也露出她似水的明眸,只是那双眼睛,虽和记忆中一样摄魂,却有着他不愿意见到的淡漠。 毫无疑问,现在的她,变得更美,却也变得离他……更远。 将目光投向远方,钟爱尽量让自己口气平缓:“谁不会变呢?” 见他迟迟不再开口,钟爱暗吸口气,压下内心的翻涌,抬起眼看向令狐夜:“不好意思,我想先行一步。” “你怎么走这么早?”他回过神来,有些意外,她特意赶回来参加妹妹的婚礼,为什么在婚礼还未结束就要提前离开? 钟爱随口应对:“没什么,有点不舒服。”说完就要转身。 “我送你。”话毕,令狐大步上前欲要握住钟爱的手腕。 当他的手触碰到她肌肤的瞬间,她象被火烧到一样猛地甩开,连身体也仿佛在害怕与他有什么接触后退一步,口中,更是避之不及的拒绝:“不用……” 胸腔内渐渐弥漫一种苦涩的味道,令狐将悬在空气中的手慢慢收回,声音有着略微的晦涩:“钟爱……” 她垂下的眸子看不清内里的情绪,“我自己可以。”说完,不再给他丝毫的机会,转过身逃也似的离去。 僵在原地的令狐夜,看着快速消失在自己视线里的身影,突然发觉这春末的阳光竟如此灼人,灼得他的眼睛一片生疼,灼得他的心也跟着一阵痉.挛…… 慌慌张张走进主楼,终于感觉不到身后那炙热的目光,钟爱将背靠在墙上,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慌乱的心跳慢慢平息下来。 半响,眼睛睁开,神志却依旧有些涣散,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搏斗,将她所有的勇气和能量全部耗尽一般。 就这样靠在墙上发呆,直到察觉出身边经过的酒店工作人员看向自己目光中的异样,钟爱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强迫自己挺起身,她上楼回房换衣…… 当钟爱重新回到楼下快走进大堂的时候,不远处再度传来唤她的声音:“爱爱……” 钟爱侧头看向声音传来处,不禁惊讶:“爸爸……” 谁不会变? 当钟爱重新回到楼下快走进大堂的时候,不远处再度传来唤她的声音:“爱爱……” 钟爱侧头看向声音传来处,不禁惊讶:“爸爸……” 看到爸爸的刹那,钟爱已经明白他为何会出现在此处,其实她应该想得到,即使妹妹不认他,爸爸也一定会躲在某个不知名的角落,偷偷地见证着女儿出嫁的这一刻,念及此,钟爱的心里泛起酸涩,可一切,又能怪谁? 撇开心中的不适,钟爱故作轻松:“爸爸,你怎么不进去?” “不用了,这么喜庆的日子,我不想让情情不高兴。残颚疈晓”钟翔云略显沧桑却英俊依旧的脸上泛起几分苦涩。 闻言,钟爱不知如何开口。 好似要打破这微微的凝重,钟翔云转变话题:“你回国怎么不回家?” “噢,我……”钟爱有些尴尬,她还没有想好如何面对爸爸。是的,尚未想好。 “明天回家吧。” “噢……好……”既然早晚都得回,索性答应爸爸。 象是突然意识到什么,钟翔云又问她:“你不在婚礼现场,这是去哪?” 钟爱的目光有些闪躲,迟疑了一下还是选择隐瞒:“我有些不舒服,想提前回去。” 钟翔云立刻紧张的问:“你怎么了?哪不舒服?我送你去医院……” 钟爱忙打断爸爸的问话:“没有,爸……就是没休息好,我前天刚回来,时差还没有完全倒过来。” “噢……”钟翔云放下心来,断了一下,又说:“我送你回去。” 她慌忙拒绝:“不用了,爸,我自己回去就可以。” 钟翔云的语气有些小心翼翼:“爱爱,连你也要拒绝爸爸吗?” “没,没有……”钟爱弱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再也无法推辞。 见女儿不再拒绝,钟翔云掏出电话打给司机:“老王,车开过来。”挂断电话,他仔细端视着女儿,感慨道:“爱爱,你变了。” 想到刚才的那人一样的问题,钟爱心中复杂莫辩,张开口,也是一样的回答:“谁不会变呢?” 钟翔云低叹一声赞同的点头:“是啊,谁不会变呢,我也变老了。” 细细的打量爸爸,她猛然发现,尽管那熟悉的面孔英俊依旧,可眉眼之间的痕迹以及无法忽略的气息却提醒她一个事实:爸爸真的老了。莫名的酸楚不由在心底淡淡泛起:自己这样对爸爸究竟对是不对? 压下一闪而过的念头,钟爱有些无力的开口:“没有,爸爸你没变,你不老。” 钟翔云自嘲地笑笑:“女儿都这么大了,爸爸怎么可能还不老。” 看到座驾停在酒店入口处,钟翔云拥过女儿:“走吧。”两人一同向外走去。 上了车,司机老王看到钟爱微怔了一下,“大小姐回来了。” “是,王叔。辛苦你了。”钟爱也对他微笑致意。 “不辛苦,应该的。” 车子平稳的朝酒店外驶去,钟翔云将视线看向女儿:“你住哪个酒店?” 迟疑了一下,钟爱避开爸爸的视线轻声回道:“我暂时住在妈妈那儿……” 车内,顿时一片安静,只有汽车行驶的声音,在每个人的耳边响起,更象是行驶在他们的心上,压迫得人喘不上气来…… 当车停在一座公寓楼下时,钟爱向爸爸告辞:“爸,我先走了。” “去吧,明天早点回来。” 答应了爸爸,钟爱推门下车。站在原地,目送爸爸离开,直到汽车渐渐驶远,她才匆匆忙忙的上楼而去…… 夜,无眠 答应了爸爸,钟爱推门下车,站在原地,目送爸爸离开,直到汽车渐渐驶远,她才匆匆忙忙的上楼而去…… 家里,刘姐正在逗着离离嬉戏,小家伙听见开门声音看是妈妈,立刻伸出小手要妈妈抱。残颚疈晓钟爱一边抱起离离一边问刘姐:“他怎么样?调皮了吗?” 刘姐笑咪咪地回答:“没调皮,小离离很乖,非常可爱。” 感觉到离离一个劲的往自己胸前钻,钟爱忍不住笑出声:“小馋猫,叫妈妈,不叫妈妈不给吃。” 刘姐见状也笑着开口:“下午喂了他一顿蔬菜粥,吃了一小碗,这会看见你不一定是饿,估计是馋了。” 怀里的离离一边寻找着他的最爱,一边发出“吭吭吭~”的焦急声音,逗得钟爱一阵笑:“好了好了,别着急了,再等一下咱们就开饭。”说着将小离离交还给刘姐,自己欲去换衣洗手。 离离一看妈妈刚回来又要离开,立刻张开小嘴大哭,钟爱赶忙安抚:“离离乖,离离不哭,妈妈去洗香香,马上回来。” 小小的人儿好像听懂了妈妈的话,哭声渐渐止住,但小嘴依旧撇着,仿佛警报会随时拉响,看着妈妈的眼睛里,更是水波潋滟,委屈一片。 钟爱忍不住低下头亲了亲小离离,“妈妈很快,稍安勿躁……” 小离离吃完奶后又和两人玩了一会儿,刘姐走后他也乖乖地睡着了。 快九点的时候嫣然回到了家,进屋就要找小离离玩,得知宝宝已经睡着了,一顿唉声叹气,“我明天还得上班,又不能和小帅哥玩了,后天,后天我放假,钟爱姐你得把他借我玩一天……” 好笑的看着妹妹的这个死党,钟爱答应她:“只要你不嫌他烦就好,我就怕到时候他会给你折磨得抓狂。” 嫣然自信满满地回道:“放心吧钟爱姐,我不会给他机会,我一定会将他蹂躏在我的魔掌之上的……” 对她的胡言乱语不以为意,钟爱顺口问道:“情情走了吗?” “走了,那个穆宇轩婚礼刚结束就拐着情情跑路了,把那么大的一堆摊子都甩给他那两个狐朋狗友,只可惜我们老板喝得一塌糊涂,只剩下那个周扒皮充当免费劳工……”说到这,嫣然开始幸灾乐祸的笑。 钟爱看着她,也配合的笑笑。 一旁的嫣然依旧自顾自地:“其实我们老板酒量挺好的,我一直以为他深不见底……你说他那种酒量替穆宇轩挡酒都喝得烂醉如泥,周扒皮反而清醒得很,可想而知他有没有藏奸耍滑……” 端起水杯,钟爱不动声色的浅酌了一口。 突然,嫣然象想起了什么,一脸严肃地看向钟爱:“你知道吗?钟爱姐,原来我老板离过婚的,我说他这次怎么没作伴郎呢……” 钟爱一怔,他居然结过婚,可随即又释然:哪个女人能够容忍他的花心,离婚也在情理之中……可是忽然间,她就听不下去,假意打了个哈欠,“我累了,先睡了,你也早点休息。”说完站起身走回卧室。 见钟爱回房,神经大条的嫣然感觉几天来的乏乱也浮上身来,当下洗洗睡去。 躺在床上的钟爱,瞪着眼睛看着天花板,睡意毫无。 就这样静静地躺着,不知多久之后,外面已经静悄悄地没有丝毫声音,连世界仿佛都陷入沉睡,而她,依然无眠。 起身,钟爱悄悄地走向厅里,银色的月光倾泄满地,映射得室内半明半暗,仿若谁的心思,幽幽怨怨。借着淡淡的光芒,钟爱取出很久没有碰过的烟,走到景观窗前,站立点燃。直到飘飘渺渺的烟雾将她若隐若现的包围,那压抑了许久的郁结仿佛才找到些许的出路…… 今夜,注定无眠。 爱爱,别走(上) 起身,钟爱悄悄地走向厅里,银色的月光倾泄满地,映射得室内半明半暗,仿若谁的心思,幽幽怨怨。残颚疈晓借着淡淡的光芒,钟爱取出很久没有碰过的烟,走到景观窗前,站立点燃。直到飘飘渺渺的烟雾将她若隐若现的包围,那压抑了许久的郁结仿佛才找到些许的出路…… 今夜,注定无眠。 ------------------------------------------- 马万迪本打算酒席散后将嫣然送回家,谁知他这两位老友一个偕娇妻扬长而去,另一个居然喝得烂醉如泥。如果说穆宇轩有此行为他尚能理解,那令狐夜的举动就完全超出他的意料之外:他承认令狐的酒量极好,但这样不要命的替宇轩挡了全部的酒,他也太……够意思了吧? 待婚宴完全结束,嫣然已经不见,看着身边喝得一塌糊涂的令狐,他决定放弃嫣然先将他送回。 载着令狐夜,马万迪将车驶向逸园。 逸园入口,保安禁行,马万迪放下车窗朝站在车旁的保安勾勾手指,让他看副驾上烂醉的令狐夜,“我送你们业主回来,你要不让进我就把他扔这了。” 保安看清是令狐后,立刻表示:“您稍等。”说完立刻将通道打开,毕恭毕敬的立在一旁等待车辆驶入。 车辆扬长而入,几分钟后在一座别墅前停下。将令狐扶下车,马万迪一顿郁闷,平时没觉得他怎么壮,怎么这会这么重? 叫了半天铃,对讲屏上终于传出声音:“马律师?” “是我,刘小姐,令狐喝多了,我把他送到你这来。” “噢,好,你稍等,我这就来......”话音未落,声音已渐远。 片刻后,门打开。看着身穿睡衣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刘盈晗,马万迪解释道:“他喝多了,送他回家工人也不能陪着他,想着晚上你还能照顾他,我就把他送到这来了。” 刘盈晗满脸关切看向令狐夜,一边将路让开以容马万迪进入,一边回道:“没关系,你送这来就好,我来照顾他。” 跟在两人的身后,她又似有些埋怨:“怎么搞的?喝得这么醉?连路都走不了?” 马万迪一边半架半扶着令狐夜往卧室走,一边回答:“今天不是宇轩大婚嘛,令狐高兴,喝得有点多。” 刘盈晗微蹙眉,“那也不至于喝成这样……” 察觉到她口气中的不满,马万迪劝道:“等你们结婚的时候,他喝得比这还得多……” 闻言,刘盈晗未再出声。 将令狐夜放到床上,马万迪和刘盈晗告辞:“刘小姐,把他交给你,我就不打扰了。” 刘盈晗也表示感谢:“谢谢你把他送过来,马律师。” 将马万迪送走,刘盈晗回到卧室,准备给令狐夜换衣服,可是他喝得太醉,一点意识也没有,更别提配合她的动作。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她才脱掉他的全部衣服。坐在床上她气喘吁吁,准备休息一下再试着给他换上睡衣。 刘盈晗拽着他的手,刚要给他套上一个袖子,就感觉他的手动了一下,接着便大手一勾,一把将她拥进怀里,嘴里发出喃喃的声音:“爱爱……” 爱爱,别走(下) 刘盈晗拽着他的手,刚要给他套上袖子,就感觉他的手动了一下,接着便大手一勾,一把将她拥进怀里,嘴里发出喃喃的声音:“爱爱……” 被迫压在他身上的刘盈晗心中不甚滋味:是不是只有喝得酩酊大醉才想起和自己亲热?可即便如此,她又能如何? 抬眼看他,他往日黑曜石一般闪烁的眼睛此刻紧闭未睁,紧锁的俊眉仿佛夹杂着深深的痛苦,紧抿的薄唇宛若在努力抗争着什么……她试图抚平他眉头的皱褶,刚要抬起手,便被他更加大力的拽着不动,口中再度喃喃出声:“别走……爱爱……” 听清的刹那,刘盈晗浑身的血液瞬间冰冷,她明白了,他说的爱爱,不是她以为的意思。残颚疈晓 她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但她知道他心里住着一个人,住着一个叫“爱爱”的女人。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是一个深夜,熟睡的她被一阵奇怪的声音吵醒,醒来后发现那奇怪的声音是他粗重的呼吸,沉睡中的他仿佛正经历着痛苦的挣扎,“唉唉~,唉唉~”她刚要将他喊醒,就听他异常清晰地大喊一声:“爱爱,别走!”接着便猛地坐起。 梦靥猝醒后的他就那样呆呆地坐在床上一动不动,黑暗中,她看不出他的表情,但他周身散发出来的绝望悲凉气息让她禁不住阵阵发寒,直觉让她没有起身对他嘘寒问暖,而是选择继续假寐。果然,片刻后,他起床穿衣走出卧室。她强迫自己没有跟出去,躺在床上,却同他一样无法成眠。 艰难地熬到晨光微现时她听到大门开启关闭的声音,起身下楼,一楼厅里,烟雾缭绕满室。烟灰缸上,烟蒂堆得像座小山一样,那一瞬间,她已麻木的心再度疼痛难忍。 她一直以为他没有心,但自那一晚后,她知道,他的心,只留给一个人。 她已跟了他一年半有余,却最多只是他床上的伴侣而进不了他心半分。她曾经以为他只是冷心冷情,天性如此,毕竟在自己之前,他一向风流成性,放荡不羁,毕竟他有了自己以后就再没有过其他女人。她也曾天真的以为他是爱自己的,甚至连他的好友都频频打趣终于有个人可以让他安定下来,可自那晚过后她便知道,事实不是这个样子。 他若爱自己,绝不会一两个月不主动找自己一次,他若爱自己,绝不会在心里深深地藏着另一个女人,他若爱自己,绝不会这么久不碰自己…… 商界中都道他心思诡异,城府极深,相识的人也传他阴沉冷漠,正邪不辩,而这一切于她而言,不会影响她爱他分毫。 可是他们之间,一直都是她心甘情愿,一直都是她死心塌地,哪怕她明知道前方是万丈深渊,也象被他施了咒一样的勇往直前,哪怕她明知有可能粉身碎骨,深爱他的心依旧无法改变,她不怕头破血流,不怕心碎流泪,她只怕他不再看她,她只怕他不再要她…… 为了他,她拒绝了所有的爱慕与追求,为了他,她甘愿忍受他不时的冷淡与漠然,为了他,她用尽了心机与手段…… 一想到那个叫爱爱的女人,居然可以让一向心高气傲,一向让人猜不透心思的令狐夜出口相求,她就心惊胆颤,她就惶恐难安,可是无论她怎样煞费苦心,怎样多方打探,那个人就象从未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一样没有丝毫的线索,以至于她每每回想起那个夜晚总有一种不真实的错觉。 可是今夜,他再一次残忍的提醒她,无论那个爱爱她能否找得到,都已被他深深地藏在心房的最里面…… 感觉到令狐夜的手渐渐松开,刘盈晗轻轻起身坐在他的身旁,手指,不由轻轻抚上他俊朗的面容,自饱满的额头抚至紧锁的浓眉,自狭长的眼线抚至如刻的薄唇……一次一次,抚不够,清泪,终是一滴一滴落于他的脸颊之上…… 阿夜,求你爱我…… ps:鉴于当前的收藏,本故事暂定每日一更,日后的更新量会视收藏情况酌情而定。谢谢大家支持。 痛苦与迷惘 手指,不由轻轻抚上他俊朗的面容,自饱满的额头抚至紧锁的浓眉,自狭长的眼线抚至如刻的薄唇……一次一次,抚不够,清泪,终是一滴一滴落于他的脸颊之上…… 阿夜,求你爱我…… -------------------------- 早起后,打点好一切,钟爱抱着钟离,两人去了城郊的墓园。残颚疈晓 依山而建的墓园远远看起来树绿柏翠,清雅幽静,走进其间,树木的繁茂挡住大片的阳光,令人的心情也不由变得凝重,妈妈的墓前,依旧整洁干净得异于别处,令她每次前来祭拜,都怀疑是否有人专事打扫。 站在墓前,钟爱心潮翻涌,愈加地悔恨自责:“妈妈,我回来看您来了,您还生我气吗?……这是离离,您的外孙……我知道您会怪我,我也知道我确实犯了错,我不应该对那样一个人献了身又交了心,是我太傻,才会相信他的话,才会轻易就爱上他……妈妈,我不是有意要惹您难过,我已经知道错,可我实在不忍心就这样抛弃一个小生命,我做不到将自己的亲生骨肉从身体里剔除……妈妈,就请您原谅我这一次,以后,我一定会将自己的真心妥善保管,再也不会让自己受到任何伤害……” 仿佛诧异妈妈为何会默默垂泪,小离离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钟爱,片刻后,看妈妈没有任何变化,终是耐性不够,离离又将好奇的目光看向陌生的四处。 “妈妈,昨天我看到爸爸,他老了很多……妈妈,他是我的血脉之源,可他又将您伤得那么深,若不是他,您不会伤心欲绝,抑郁成疾,以至早早撒手人寰;若不是他,情情不会对亲生父亲恨之入骨,抵死不认;若不是他,我也不会年少离家,就此不归……可是十二年了,我依旧不知要如何对他,依然不知该对他是爱是恨……既无法原谅又不能释怀,既狠不下心来又接受不了,妈妈,您教教我应该怎么做?……” 也许是一个人待了太久,也许是对周围的风景失了兴趣,小离离渐渐不再安份,依偎在妈妈的怀里开始向外挣扎。察觉到小家伙的心意,钟爱轻轻拍抚以示安慰,然后又指着墓碑上的照片对钟离讲:“离离,这是外婆,你要记住,她是妈妈的妈妈,是妈妈最亲的亲人……” 小离离顺着妈妈所指的方向看了几眼,仔细端详的样子仿佛真的在思索着什么,片刻后将头扭开,再度“嗯嗯”的向外挣扎。 轻轻哄着离离,钟爱在妈妈的墓前深深鞠了一躬:“妈妈,我会照顾好自己,请您在天堂里安心……” 坐到车上,想到接下来的去处,钟爱的心再难宁静,她答应了爸爸今天回家,可他如何看待离离,她无从得知…… 下车,站在院门前,钟爱有短暂的犹豫,只是片刻之后,她便将手指稳稳地按上门铃…… ps:惯例,新文都会吆喝:求收藏,求咖啡,求勾搭~ 回家(1) 下车,站在院门前,钟爱有短暂的犹豫,只是片刻之后,她便将手指稳稳地按上门铃…… 屋子里的人仿佛已等她很久,钟爱刚按下门铃,大门便自动开启,姚姐也快速走向门口迎向她,只是在看到她怀里的离离时,目光明显一怔,接着便依旧笑脸相迎:“大小姐回来了,老爷都等着急了。残颚疈晓” 轻轻地点头,浅浅地笑,钟爱随着姚姐一起向主楼走去。 花园里,四处遍布盛开的百合,微风中散发着淡淡的馥丽芬芳,明媚瑰丽,温婉典雅,看得钟爱却有如针扎,心中只感刺痛。 低着头看脚下的路,钟爱回避着周围的一切,可是脑海深处那无法抹去的一幕一幕,她又怎能回避得了? 大厅里,钟翔云和梁宁正坐在沙发上说着什么,听见有人进来,两人一起将目光投向刚进门的钟爱。 “爸爸,梁姨。”见到两人,钟爱打着招呼。 钟翔云看向钟爱的热切目光,在看清她怀里的离离后,立刻变成满眼的错愕,“爱爱,这是谁的孩子?” 努力让自己不紧张,钟爱对上爸爸的视线:“爸爸,这是我的孩子。” “呃,呃……”钟翔云被突如其来的一幕震撼得有些发懵,直到耳中已经传来自己诺诺的应答后才又疑惑地追问:“你什么时候结的婚?” 虽然已经做好准备,虽然已经暗下决心,但当钟爱真的对爸爸亲口坦白时,她还是有一种想转身逃跑的冲动……可是她,必须独自面对一切。慢慢地,一句一句地,钟爱将所有答案全部抛出,“爸爸,我没结婚,孩子没有爸爸,我是单身妈妈。”无论结局是喜是悲,她全盘接受。 钟翔云的表情,在听清女儿的回答后,变得仿佛不敢置信一般,嘴微微张开,欲要说什么却又什么也没说出来,目光,由最初的迷惑变成震惊,又由震惊变为黯然,最后,化为浓浓的悲伤…… 兀自支撑的钟爱,将爸爸的变化全部收尽眼底,在看清他无法抹去的悲伤时,终是无法继续倔强,垂下视线,不再对峙。无论爸爸有没有责骂,无论爸爸接不接受,她必须承认一个事实,这件事情,是她犯了错……可是生下离离,她从不后悔。 “爱爱……”爸爸的声音,突然间变得苍老无力,“爸爸没有照顾好你,爸爸愧对你……” 眼睛酸涩刺痛,她不想让爸爸这个样子,低着头,钟爱开口:“爸,这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 “唉,如果爸爸……唉,”沉默片刻,仿佛不愿继续刚才的话题,钟翔云换了个内容:“爱爱,爸爸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我的女儿,绝不会乱来,爸爸知道你有难言的苦衷……” 眼前的一切突然变得模糊,喉咙开始哽咽紧窒,连鼻端的酸楚都令钟爱的呼吸感到难以忍受:爸爸,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越是心为我想,我越不知如何对你,你越是知我疼我,我越加痛苦不堪,若你对我不闻不问,我便可以肆意怪你,若你对我漠不关心,我也可以不再念你,可你偏偏对我百般关护,偏偏让我心存感动,那你当初又为什么要抛弃妈妈让我至今无法坦然面对你! 另:谢谢oldfaceyoungheart的荷包,么么所有支持我的亲...... 回家(2) 你越是心为我想,我越不知如何对你,你越是知我疼我,我越加痛苦不堪,若你对我不闻不问,我便可以肆意怪你,若你对我漠不关心,我也可以不再念你,可你偏偏对我百般关护,偏偏让我心存感动,那你当初又为什么要抛弃妈妈让我至今无法坦然面对你! 看着女儿默默流泪,钟翔云走到钟爱身边,欲伸手接过离离,“小家伙叫什么名?多大了?男孩女孩?” 钟爱见状忙随手擦掉泪水,将宝宝送向外:“他中文名叫钟离,英文名叫威廉,是男孩,快七个月了。残颚疈晓” 听到钟离的名字,钟翔云的目光又察不可及的一黯,连带着手上的动作也微微一滞。 小离离看见陌生人要抱自己,马上将头转过去,搂着妈妈的脖子不松手——这是他拒绝别人抱的方式。 钟爱见状,轻拍离离后背安抚他:“离离乖啊,这是外公啊,外公喜欢离离,抱抱离离好不好……” 离离稍偏了偏头,斜睨了外公一眼又面无表情的转了过去,表示妈妈的意见没通过,钟爱苦笑一下,无可奈何。 钟翔云面对着小家伙的后脑勺,有些失笑,年纪不大,脾气还不小,将伸向前方的手收回,又对钟爱说:“过去坐。”说着,拥着女儿向沙发走去。 沙发前的梁宁静静地看着走过来的父女俩,微笑着让出位置。 钟爱坐下后,将离离放在沙发上,先检查了一下他的纸尿裤,又向爸爸说道:“爸,离离该吃奶了,我先去上楼。” 梁宁在一旁插言:“你的房间昨晚就整理好了。” 钟翔云也发话:“你梁姨知道你要回来,要亲自下厨做给你吃。” 钟爱看向梁宁,露出温和地笑容:“谢谢梁姨。” “哎,这孩子,跟家里人说什么谢……” 梁宁的语气,仿佛再自然不过,钟爱笑笑点头,起身抱着离离上楼。 推开自己的房门,屋内的一切落于眼前:十二年前,她从这里离开,十二年间,她回到这里不超过四次,十二年前,她的父母由恩爱和睦变为劳燕分飞,十二年间,一人另享天伦之乐,一人独自深埋黄土之中…… 怀里的离离,可能已经饿了,又开始拽钟爱的衣服,查觉到他的意图,钟爱收回思路,简单洗漱一下,抱起她的宝宝,不再胡思乱想…… 钟爱的奶水一直很足,尽管离离已近七个月,但喂饱他的肚子,依旧没有问题。只是考虑到这个阶段母乳中的营养已经不能满足孩子身体的需求,才会每天为离离加两顿辅食。 吃完奶后,两人下楼,厅里,爸爸独坐在沙发上,仿佛正在凝神思考什么,听见钟爱下楼的声音才似回过神般看向她。 坐在沙发上,钟爱将离离放至两人中间,看着身边小人儿乌溜溜的大眼睛,钟翔云象是想起了什么:“这孩子,眼睛和你小时候一样……” ps:收藏收藏收藏收藏收藏~,咖啡咖啡咖啡咖啡咖啡~ 回家(3) 看着身边小人儿乌溜溜的大眼睛,钟翔云象是想到了什么:“这孩子,眼睛和你小时候一样……” 低下头,钟爱不知该说些什么。残颚疈晓 小人儿吃饱后心情不错,坐在沙发上东瞧西看,手舞足蹈,看得钟翔云的脸上渐渐浮现笑意,不由伸出手来想摸摸离离。谁知离离竟突然对他的手感了兴趣拽住不放,钟翔云便配合他的力气,由着他的动作任他摆弄,离离似乎找到好玩的,边玩边发出咯咯的笑声,这笑声仿佛带有魔力,令身边的钟爱父女均脸挂笑容,集中在宝宝身上的目光也布满宠溺。 钟翔云越看越心生欢喜,终于忍不住将离离抱在怀里,而离离也很配合,顺从地坐在外公的怀里继续玩着他的手。 逗弄着怀里的离离,钟翔云突然吐出无头无脑的一句:“为什么分开?” 不开口,钟爱只是缓缓地摇摇头。 见女儿不愿谈起,钟翔云不由轻叹一声,而那轻轻的一声叹息,却仿佛重捶一般重重地砸在钟爱的心脏之上,砸得她的心狠狠地颤抖…… 也许是手里的“玩具”玩腻了,离离开始在外公的怀里向外挣,钟翔云不明白他为何如此,忙问钟爱:“他怎么了?” “他想四处看看,他不愿意总在一个地方待着。”说着,钟爱欲将孩子接过来。 钟翔云却抱着离离站起身来:“我来。”然后口中哄着离离开始四处走动:“离离想参观一下自己的家是不是,那咱们四处转转……”一大一小开始满屋乱绕,没过片刻,厅里只剩独坐沙发的钟爱。 怔怔地坐了一会儿,大门被人推开,钟爱回头一看,原来是钟贞被司机接回来。 看着这个刚满十一岁的弟弟,钟爱复杂的心情百感莫辨。别人都夸她的名字起得好,却不知道她们姐弟三人的名字连在一起便是个笑话。她清清楚楚的记得小时候她问爸爸自己为什么叫钟爱,爸爸告诉她,那是表示他会对妈妈钟爱一生,妹妹在一旁撒娇:“那我呢?我为什么叫钟情?”那时爸爸眼里的柔情时至今日她也无法忘记:“那是因为爸爸对妈妈情有独钟……” 可是,可是他的钟爱一生,他的情有独钟,不过十几年,十几年后,一个根本算不上理由的理由,一个本来可以避免悲剧发生的理由,就让他那样没有余地的将妈妈狠狠地推开,而在这之后,他与别的女人生的孩子居然叫钟贞? 那他的钟爱一生,他的情有独钟,他的忠贞不渝,究竟哪一句是真?抑或男人的誓言都是美丽的谎言?还是她和妈妈一样傻,那么容易就相信他们的话以至于两个人伤得都那么深?…… ps:这几章是为后面的故事埋伏笔,还请大家耐心,精彩在后面。 回家(4) 那他的钟爱一生,他的情有独钟,他的忠贞不渝,究竟哪一句是真?抑或男人的誓言都是美丽的谎言?还是她和妈妈一样傻,那么容易就相信他们的话以至于两个人伤得都那么深?…… 钟贞看见沙发上的钟爱犹豫地打了个招呼:“姐姐~” 钟贞对他的两个姐姐都陌生得很,眼前这个大姐前年年底他见过一次,而那个二姐,他只知其人,却从未谋面。残颚疈晓他知道自己与他们不是一个妈妈,他们之间也没有什么感情,可是爸爸偶尔的谈起,总是异常严肃的告诫自己,一定要尊重姐姐,一定要视她们为自己最亲的亲人…… 看着这个比自己小了十六岁的弟弟,钟爱淡淡地“嗯”了一声。 谁知钟贞扔下书包走到沙发前,面对着她:“姐姐,你回家来住吧,爸爸很想你。” 未料到钟贞有此一说,钟爱有些错愕,稍顿一下才回道:“我只是休假,没有几天,住哪都一样……” “噢……”钟贞似乎很失望,接着那张酷似钟翔云的脸又充满期盼地看着钟爱:“那你下次休假的时候回家住吧,你再不回来我都快忘了你长得什么样了……” 本来只是孩子气的话,却听得钟爱不由一笑,终究是不忍抚了小孩子的心性,她哼哈几声敷衍过去。 钟贞以为姐姐答应了,很是兴奋,“那就这么定了。”说完,转身跑上楼去换衣服。 钟爱看着钟贞消失的背影有些怔愣,她知道那母子俩处于这个位置并没有错,可是由于本能的排斥,她虽然不讨厌她们,可终究喜欢不起来,她想,那母子俩对她,应该也是一样的吧…… 见爸爸还没回来,钟爱想去找离离,刚站起身,看见梁宁自餐厅走出。 梁宁看到厅里只有钟爱一人,笑笑走近钟爱:“你爸爸呢。” “抱离离上楼了。” “噢~” “我去找他们……”说完,就要离开。当年爸爸和梁宁刚订下婚期,钟爱便只身去了意大利,她们为数不多的几次相处,两人均是同样的客气而疏离,就象此刻,小心翼翼且刻意回避。 “爱爱……” 身边的她,似乎有话要说,钟爱停住脚步,视线对上她:“有事?梁姨?” 梁宁扬起一抹仿佛极其自然的笑容,“以后有时间常回家……” 钟爱点点头,看向对方的目光依旧继续,她知道,这不是重点。 果然,梁宁有些略微的尴尬,只是转瞬,又被她不着痕迹的抹去,好象斟酌着,她又开口:“爱爱,你劝劝你爸爸,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他也是五十多岁的人了,工作总这么干下去,身体会吃不消……” 钟爱未料梁宁要说的是这些,有些疑惑,“我爸爸他怎么了?药厂有什么意外吗?不是一直都很顺利吗?” “不是老药厂,是你爸爸为了筹建新的生物药厂,特意和几位朋友成立个公司,虽然说利润空间很大,但是审批生物药厂的手续非常繁锁严格,再加上有两位投资人的资金迟迟不到位,他这段时间没日没夜的忙碌,我看他越来越憔悴,就劝他注意身体,可他根本就不放在心上……你的话,他向来在意,不如你劝劝你爸爸,不要给自己加太重法码,身体健康才是最重要的,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ps:呜呜~其实我也知道这几章有些无聊,但为了两人将来能在一起,大家就陪我一起抓狂吧~ 回家(5) “……你的话,他向来在意,不如你劝劝你爸爸,不要给自己加太重法码,身体健康才是最重要的,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钟爱的内心深处微微有些动容,难得梁宁没将金钱放在第一,而是将爸爸的健康摆在首位,当下爽快应道:“我会找时间和他谈。残颚疈晓”答应后,她发现梁宁的表情并未完全放松,反而有些……奇怪?试探着,钟爱询问:“你……还有事?” 果然,梁宁犹豫下继续说道:“爱爱,如果可以,你能回爸爸公司帮帮他吗?” 钟爱在听到她所说的话以后,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面前的梁宁,脸上,慢慢涌现出类似嘲讽的笑容。 见钟爱迟迟不开口,梁宁有些歉意的笑笑:“我也知道我这个要求有些过份,毕竟让你放弃摩利投资……” “抱歉……”未等梁宁说完,钟爱便打断她。亏她刚才还有些感动她对爸爸的关心,转眼间她的真正意图便露了出来。不过既然她如此试探,自己便摆明真正的立场:“梁姨,这件事情我没法答应你,我不会去爸爸的公司。还有,爸爸的股份,爸爸的财产,我根本就不感兴趣。” 梁宁错愕地看着钟情讥讽的笑脸,慌乱的解释道:“爱爱,我不是那个意思……” 可是身边的钟爱,已经向楼梯走去,耳中,只飘来她的一句话:“是不是都无所谓,我不在乎……” 独自留在原地的梁宁,慢慢地低下头,春末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打在她的身上,显得她落在地板上的背影,多了几分落寞…… 上楼,钟爱抬手推开爸爸的房门,里面没有人,可屋内和妈妈在时一样的布置深深刺痛她的眼,随手,她关门退出——就象她不愿看见花园里遍布妈妈最爱的百合一样,她抵触这样的回忆。 推开自己的房门,果然,爸爸坐在床侧,而离离已经躺在床上睡熟,难怪他们这么久还不下楼。 钟翔云回头看看走近的钟爱,小声说道:“他可能是累了,玩着玩着自己就睡着了。” 钟爱走向床边,将宝宝身上的凉被略微整理了一下,目光里荡漾着妈妈才有的柔情,“他很乖,吃奶睡觉都不闹人。” 钟翔云看着女儿眼中的母性光辉,已经到了嘴边的话,终究咽下没有吐出。 静静地看了一会儿离离,钟爱想起刚刚梁宁说的话,无论她打的什么算盘,对于爸爸,她终究做不到熟视无睹:“爸爸,你的气色看起来不如原来,是不是最近太过劳累?……” “最近确实比较忙碌,筹划了几年的生物药厂的审批手续终于批了下来,还有两位股东的投资也马上到位……”一谈到他的宏图大志,钟翔云开始抑制不住的兴奋…… 自爸爸家出来,天开始渐黑,车已驶离很远,后视镜里,钟翔云一家三口的身影仍站在原地未动,收回视线,钟爱将目光看向怀中的离离,回家看望爸爸的任务终于完成,同每次离开时的心情一样,她有些没来由的轻松,还有些莫名的忧郁…… ps:呜呜,感冒头疼,幸好没有帅哥的日子终于结束了,也不知道明天轮到谁登场呢?亲们,送杯免费的咖啡让我提提神吧~ 安德列亚 自爸爸家出来,天开始渐黑,车已驶离很远,后视镜里,钟翔云一家三口的身影仍站在原地未动,收回视线,钟爱将目光看向怀中的离离,回家看望爸爸的任务终于完成,同每次离开时的心情一样,她有些没来由的轻松,还有些莫名的忧郁…… --------------------------- 第二天,星期六。残颚疈晓一大早,嫣然便过来骚扰钟爱母子,“起床啦,起床啦,太阳晒屁屁喽!……” 睁开睡眼惺忪的双眼,钟爱看着床边那个精力永远充沛的女孩,有些无奈,妹妹说她是个猴子,这话一点没错。 认命地起身,才看到离离的眼睛已经瞪得溜圆的看着嫣然,手脚开始兴奋得胡乱舞蹈,不过几天时间,离离便开始追这个爱笑爱闹的美女小姨,而嫣然对离离更是喜欢得不得了,只要一回家就抱着离离不松手,誓言一定要把离离培养成超迷她的脑残帅粉…… 早饭后,看嫣然还不动身,钟爱边整理离离去室外活动的物品,边随口问道:“你今天不用去教课吗?” “徐教练明天有事和我换班,今天我休息。” 原来如此,钟爱以为自己记错了嫣然在道馆兼职的时间,刚穿好衣服,她的电话响,拿过一看,有些奇怪:“喂,安德列亚……” “爱丽莎,我到s市了。” “你在s市?”钟爱异常惊讶,脑中随即闪过一个念头,可如此内敛稳重的一个人,又怎会……?斟酌着询问:“怎么突然来这儿?” “呵呵~”魅惑人心的低沉笑声传了过来,钟爱能感觉得到,他的心情很好。“怎么,不欢迎?” “呵,怎么会,只是奇怪你既然来华,为什么我事先没有接到通知。” “和你一样,我这次行程属私人活动……” 顿住,钟爱不知要如何接下话去,好象没注意到她的沉默,电话中的安德列亚继续说道:“你不准备尽尽地主之谊吗?” 轻笑一声,钟爱应道:“好,你现在在哪?我去接你。”抛开其它,单为他对自己这么多年的帮助和照顾,她也必须去。 “夜贝大酒店,1927房间。” 钟爱的秀眉微微一一皱,方不动声色的回复:“好,我稍后就到。” 放下电话,钟爱告诉嫣然:“嫣然,我有同事来中国,我带离离去见他,中午……” 话还没说完,嫣然立刻苦着一张脸大叫,“不行,爱爱姐,你答应过我今天要让离离陪我一天的,要去你自己去,离离留下来……” 面对这样的嫣然,钟爱有些无奈:“我怕你应付不来。” “no/problem……” …… 被嫣然关在门外,钟爱哭笑不得,既然已被扫地出门,她只有快去快回。 来到曾经熟悉的酒店,候在不知乘坐了多少回的电梯前,钟爱心生感慨,身边经过一位身穿工装的工作人员,看向钟爱的目光有些疑惑,想认却又不敢确定,钟爱微微一笑,对着她的目光:“怎么了,张经理,不认识我了?” 被唤作张经理的女子立刻满脸惊喜:“真的是你,钟总监?” 有些事情,更重要 被唤作张经理的女子立刻满脸惊喜:“真的是你,钟总监?” 微笑着点点头,钟爱也很高兴见到她。残颚疈晓 “钟总监,你和原来差别太大了,我都不敢认你。” 捋了捋额前的短发,钟爱笑回:“我换了短发。” “是啊,眼镜也摘了,钟总监,原来你这么漂亮啊……” 正说着,电梯停靠,钟爱礼貌的告别:“不好意思,张经理,有位朋友正在等我。” “好的好的,钟总监请随意。” 微笑着说再见,钟爱走进电梯。梯门关上后,笑容在钟爱的脸上慢慢褪去,一切,不会因她的刻意遗忘而消失,一切,也不会因不愿面对而当作从未发生…… 敲开1927房间,安德列亚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钟爱面前。因为钟爱的到来,他深遂的五官多了几分温润:“爱丽莎,进来吧。” 打开一罐冰咖,递给沙发上的钟爱,他问:“威廉呢?” 想到嫣然,钟爱只感好笑:“被妹妹的朋友强留了。” 看到钟爱脸上的笑容,安德列亚蔚蓝色的眼睛微微垂下,嘴角不由勾起一抹弧度。 “你也休假了吗?准备在华待多久?”她不想问他为什么会来中国,有些答案还是不知道的好。 “没有,我只在这里中转一下,明晚飞赴菲律宾,那里的项目将由我和你负责。” “你去菲律宾?不是我和戴里克吗?”钟爱很惊讶这个项目的审计人员进行了调整,而最关键的是安德列亚以摩利投资决策中心资深技术总监的身份,怎么可能再驻扎在各国第一线?莫非在她离开的几天,公司发生了什么大的变动? 钟爱因惊讶而睁大的双眸是那样的乌黑亮润,散发着水晶一般的光芒,安德列亚感觉自己被她凝视着便如被吸了心智般无法逃离……不露声色的轻咳一声,他将手握成拳状,轻按了按自己的鼻翼,借以抿抿突然发干的嘴唇:“是我向詹路卡申请,替换戴里克。” 垂下眸,钟爱避开他隐忍的目光……可是,她突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再度看向他:“詹路卡还有几个月就要退休,你这个时候不在公司,万一……”谁都知道,安德列亚是经理最有力的竞争者,如果关键时刻他不守在公司,谁能保证詹路卡退下来时会有什么变故? 感受到钟爱的担心,安德列亚如雕刻般轮廓分明的五官不由柔和起来,甚至连语气都少见的温柔:“在我看来,有些事情,更重要……” 尴尬地笑笑,装作随意起身,钟爱走到窗口向外望去,有些事情,她不想面对,如果可以,她宁愿一直装傻……眼睛看着窗外,她的注意力却敏锐的察觉出地毯上他慢慢靠近的脚步。停在她的身后,安德列亚试探着开口:“爱丽莎……” 快速回头,钟爱刻意地扬起笑脸:“菲律宾那个合作开采的项目不是要大下周才正式启动吗?怎么你明晚就去?” 看着钟爱,安德列亚眼底的失落慢慢划过,稍倾,方不动声色的回答:“这个项目有些小的变动,我代表摩利投资配合总部去做些调整工作……” “噢……对了,难得你来中国,不如这两天我陪你四处走走,领略一番我们中国的风土人情……” “好……”只要能和她在一起,他便赞同。 成功的转过话题,钟爱微微有些放松,候在衣柜前安静地等安德列亚穿上外衣,不知为何,不过片刻时分她竟然走神。 突然感受到身旁带有温度的压迫,钟爱一惊,抬头,安德列亚只距她一拳的距离,湛蓝的眼睛正凝神地望着她…… 给我个机会 突然感受到身旁带有温度的压迫,钟爱一惊,抬头,安德列亚只距她一拳的距离,湛蓝的眼睛正凝神地望着她。残颚疈晓 刚欲逃出他带来的压迫,安德列亚低沉的声音便传了过来:“爱丽莎,为什么要逃避?” 低着头,钟爱只感觉心乱如麻,双肩,突然被一双大手握住,传来他的力度,也传来他的温度,让她一直习惯性的回避,被迫面对:“爱丽莎,你一直都知道我的心意……” 短暂的沉默,钟爱艰难的开口:“安德列亚,我……” “爱丽莎,给我个机会好吗?” 深吸口气,钟爱将头抬起,目光四处闪烁,唯独不敢对向他,“我……我很乱……” “看着我,爱丽莎……” 慢慢对上他的眼,他蔚蓝眸瞳的深深处,是如海般翻涌的情潮,如果说四年前她刚进摩利投资时,他眼里的柔情她尚且分辨不出,四年后的今天,她已看得清清楚楚。 他的眼睛,自始至终深深地凝视着钟爱,象要把他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表给她看:“我不是轻易动心的人,更不会轻易放弃……” 可是钟爱的心,只有慌乱,只有无助:“我……我……我怕,我会让你失望……” 笑意慢慢自他眼底浮现,直达他完美的嘴际:“只要你肯给我机会,我就不会失望……” 心底的某处被他的笑意激荡起莫名的酸软,让她不由得迟缓的开口:“……给我点时间……” 安德列亚的眼睛骤然放射出异样的光彩:“我会,我会给你时间,我不介意等得更久。” 象是卸去压在心上的一块重石,安德列亚轻松了很多,看着钟爱的眼睛,柔情一片。随着他双手的撤去,钟爱感到肩上的温度渐渐散去,试图打破这份难堪,她故作轻松:“还是走吧,你想去哪?” 未等安德列亚回答,钟爱已打开门率先步出房间,回过身,继续刚才的话题:“是天然景色还是人文景观?” “客随主便。” “这样啊……”钟爱一本正经地建议,“那就去看看意大利餐厅正不正宗?” 一同朝着远处的电梯走去,安德列亚不禁笑出声来:“这个提议不错。” 电梯里,看着梯镜中并排而立的两人,安德列亚问:“爱丽莎,我老吗?” 抬起头疑惑的看看身旁的安德列亚,钟爱不解的开口:“你才三十五呀,怎么会觉得自己老?” “你不介意我大你八岁?” 明白了他的意思,钟爱有些脸热,摇了摇头。他们之间,绝对不是年龄的问题。 看到钟爱红着脸否定了自己的担忧,安德列亚不由轻松许多,调侃自己:“老也没关系,我是老脸青心。” 正说着,电梯缓缓停靠在六楼,钟爱让出梯门附近的位置向梯侧靠了靠,顶端的冷气出口立刻将她的短发吹乱。看着钟爱泛红的脸颊,凌乱的秀发,安德列亚突然情不自禁地伸手帮她理顺头发。 钟爱未料到安德列亚有此动作,淬不及防的僵住不动,与此同时,梯门大开,梯外站立的两人,将梯内的场景一览无余地看进眼里。而当钟爱看清门外站立的两人时,大脑因瞬间缺氧而一阵发晕。 ps:哈哈,老脸青心,oldfaceyoungheart你看到了吗?安德列亚是心情舒畅了,不过有的人就超级不爽,谁能猜到梯外的两人是谁?猜到的话明天加更。 电梯惊魂 钟爱未料到安德列亚有此动作,淬不及防的僵住不动,与此同时,梯门大开,梯外站立的两人,将梯内的场景一览无余地看进眼里。残颚疈晓而当钟爱看清门外站立的两人时,大脑因瞬间缺氧而一阵发晕。 缓缓打开的电梯内,令狐夜看到一个高大的外国男人正在替一个女人亲昵的整理头发,而在看清那个女人的面孔之后,他冷俊的面孔上,眉头微不可及的一蹙。 那个男人无疑是出众的,自信的气场,成熟的气息,一切均了然于心的气度,只一个照面,他便清晰的感受到,却也因此遭到他深深的厌恶。 甩开缠着自己胳臂的刘盈晗,令狐夜沉稳迈入电梯。 钟爱看到令狐夜后,立即被他那阴冷肃杀的目光激得一寒,身子竟然被定在原地无法动弹,任凭安德列亚在自己头上的动作,直到令狐夜走进电梯站到自己面前一言不发地转过身去,她才意识到应该躲避安德列亚的动作,而他,已经收回手。看到刘盈晗跟在令狐夜的身后进入电梯站在他的身旁,钟爱将目光偏向别处,梯门缓缓的关上,小小的空间立即被一股强烈的阴冷骇气所充斥,令人愈发觉得梯内的空气过于稀薄。 突然,电梯发出“咯~碐~”一声大响,梯内瞬间黑暗,紧接着电梯开始急速下坠,失重的恐慌中传出一个女人发出的尖叫:“阿夜……”,同时还夹杂着安德列亚焦急的呼唤:“爱丽莎……” 令人魂飞魄散的急坠不过数秒便慢慢停止,但电梯又开始摇晃不止,将胆颤心惊的刘盈晗甩到梯壁上,令她发出颤抖的声音:“阿夜,你在哪?”另一个声音也焦急万分:“爱丽莎,你怎么样?爱丽莎……” 密闭的梯内漆黑如墨,不见五指,几秒钟后,电梯终于停止晃动,也终于传来女人的回答,声音,明显不稳:“我没事。” 而男人的回答则更加的滞后缓慢,且不知说给谁听:“不要怕……” “爱丽莎,原地站立不要动,我来找你。” 得到令狐夜的回答,刘盈晗顺着声音的方向摸去,终于摸到一处肢体后得到的却是英文的反馈:“是你吗?爱丽莎?” 梯门旁的一人凭借手机的微弱光亮,按下电梯里的报警键,电梯外随即响起刺耳的报警声,借着那淡淡的光亮,刘盈晗看清眼前的形式,她手中拽着的正是那个外国男人的胳臂,两人同在电梯的左侧,令狐夜站在梯门的边缘,而那个爱丽莎则在令狐夜身后不远处紧贴在电梯的右侧,看清了位置,她与那个外国男人立刻奔向自己需要依赖和保护的对象。 靠向令狐夜的身体,刘盈晗很是后怕,仿佛有了他的怀抱,她便不再恐慌,可他冷冷的没有任何的怜惜举止,甚至面对她的贴近,竟予以淡漠的抽离,相比较那个外国男人对女友的轻声呵护,更显得他冷酷无情,而最令她不知所故的是,他的身上竟散发出莫名的浓浓的戾气…… 你去哪? 靠向令狐夜的身体,刘盈晗很是后怕,仿佛有了他的怀抱,她便不再恐慌,可他冷冷的没有任何的怜惜举止,甚至面对她的贴近,竟予以淡漠的抽离,相比较那个外国男人对女友的轻声呵护,更显得他冷酷无情,而最令她不知所故的是,他身上竟散发出莫名的浓浓的戾气…… 令她难安的黑暗在数分钟后终于宣告结束,随着电梯门的大开,光明恢复于眼前,令狐夜率先大步迈出,对闻讯迎面赶到的经理一顿暴斥:“你这个经理怎么做的?这就是日常安检的结果?这就是你承诺的零故障?……” 安德列亚扶钟爱步出电梯,才发现她的脸色很是苍白,不由心疼:“爱丽莎,不要怕,没事了……” 钟爱点点头,“嗯,我们走吧。残颚疈晓” 两人自那位低头挨训的经理身边经过,听到他正在努力挽救:“董事长,我这就将所有设备全部重新检修,严防危险再次发生……” 走出酒店,钟爱不由长吁一口气,刚才的经历,只让她感到厌恶,她再也不想看到他,再也不想靠他那么近…… 酒店内,盛怒的令狐夜扔下一句:“自罚当月全奖……”,而后扬长而去,在他身后一直默不作声的刘盈晗见令狐夜并不朝着酒店外而是转身走向安全梯,不由跟上追问:“阿夜,你去哪儿?” 令狐夜缓了缓疾走的脚步,微侧过脸:“我突然想起还有别的事情,珠宝展你自己去吧。”说罢,头也不回的离去。 看着快速拐出自己视线的令狐夜,刘盈晗强忍翻涌而出的悲愤,好不容易求他答应陪自己去参加法国名师设计的珠宝展,他却临去前突然改变决定,再加上他刚才发了那么大的脾气,她不禁疑惑,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有如此强烈的反应?仅仅是刚才电梯内那小小的意外?又不应该,静下心来,她隐约觉得哪里有问题,仔细回忆,自进入电梯内,他的气场便开始不对,发生意外后,他更是排斥自己的靠近……难道是梯内的两人?但看他们的样子并不相识,那一男一女,自己应该未曾见过,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 拾阶而上的令狐夜,独自一人来至四楼监控中心,监控中心的值班主任认出他后慌忙将他请了进来,点头哈腰的请示:“董事长,您,您有什么指示?”屋内的几人见状慌忙悉数站起,只闻一阵椅子拖拉声不绝于耳。 令狐夜冷着脸不发一言,目光只扫向面前的显示墙,看得一旁的众人纷纷冷汗直流,生怕自己的工作出了什么纰漏。 ps:恭喜曾大花花和简默v猜对昨天的问题,现将承诺的第二更奉上,同时每人获赠大么么一个,我最喜欢聪明的孩纸了...... 谁的伤? 令狐夜冷着脸不发一言,目光只扫向面前的显示墙,看得一旁的众人纷纷冷汗直流,生怕自己的工作出了什么纰漏。残颚疈晓 片刻后,令狐夜将目光锁定一张屏幕,沉声吩咐:“16号,回放15分钟。” 一位紧张不安的工作人员赶紧上前操作,将监控某电梯的画面回放到15分钟前。 随着画面的重放,电梯内的一幕幕出现在几人面前,没过多久,空空的电梯内进入一男一女,男的金发碧眼,高大挺拔,女的黑发黑眸,容貌俏丽,站在一起很是般配。 音箱里,传出他们流利的英文对话,“爱丽莎,我老吗?” 女人抬头看他,“你才三十五呀,怎么会觉得自己老?” “你不介意我大你八岁?” 女人不再说话,貌似羞怯的摇了摇头。 …… 屏幕显示电梯停在了六楼,女人让向一旁,秀发突然被吹乱,男人亲昵的伸出手帮她整理,梯门渐渐拉开…… “停。”令狐夜突然的一喝,吓得操作员一个哆嗦,慌忙按下手中的鼠标,生怕慢了一秒便会遭到某位祖宗的怪罪。 “将19楼所有监控调出,查看20分钟前纪录。” 只一会儿,齐刷刷的显示器全部切换成20分钟前19楼的各个角落,也是没过多久,刚才电梯内的一男一女出现在某几个屏幕内。 看清了方向,令狐夜再次吩咐:“32号,倒放。” 32号显示器依言乖乖倒放,画面上,一男一女人正倒退着向后走,直到退入某个房间内,房门关闭…… 似褒奖,似肯定,令狐夜开口:“业务不错,你们继续。” 说罢,不理睬面面相觑的众人,转身离去,身后,传来值班主任激动的声音:“董事长,您慢走……” 令狐夜步行回到自己位于六楼的客房,进门后将外套扔向一旁的沙发,自己则狠力地拽掉领带,仿佛这个东西勒得他无比的烦躁,勒得他就要喘不上气来,坐向床边,顺手抄起床头的固话打了出去。 酒店前台的数部电话向来铃声不断,忙碌无比,可是细心的前台小姐还是发现来电显示的端倪,立刻温柔接起:“您好,这里是夜贝酒店,我是06号前台小姐,请问您需要什么帮助?” 短暂的沉默过后,一个充满磁性却又极冷的男音传了出来:“查一下1927房间客人的信息。” 前台小姐也不问来人是谁,语气除了温柔,更加地毕恭毕敬:“好的,请稍等……”不过须叟,便给对方答复:“您好,1927房间入住的客人所持的证件为意大利籍护照,姓名为安德列亚.博纳罗帝……”一气说完,电话里却再无声音,迟疑着,前台小姐补充道:“该客户采用是网上预订客房服务,预订信息显示对方来自意大利的摩利国际投资有限公司……” 再度将简单的信息介绍完毕,电话里终于传出“嗯”的一声应答,接着便是电话挂断的嘟嘟盲音,看了看手中的电话,前台小姐松了口气,董事长客房的电话,谁敢怠慢?况且那声音听起来令人如此压迫,她又岂敢忤逆…… 独坐房间的令狐夜,目光低垂,表情凝重,仿佛在压抑难以忍受的痛苦,想到监控里两人的对话,想到电梯内他对她的亲昵,想到黑暗中她对自己的抗拒,心,忍不住狠狠的抽搐…… 陪游 独坐房间的令狐夜,目光低垂,表情凝重,仿佛在压抑难以忍受的痛苦,想到监控里两人的对话,想到电梯内他对她的亲昵,想到黑暗中她对自己的抗拒,心,忍不住狠狠的抽搐…… ----------------------------- 其实钟爱对家乡的印象已经非常淡薄,若不是前年年底波塔宁财团与永晔集团合作天然气开发的项目由她出任项目审计总监而回国工作六个多月,她对家乡的印象仅停留在读高中前,毕竟在那次回国之前的十一年间她只在妈妈病危去世时回来过一次。残颚疈晓 凭借回国的那段时间,她对家乡的印象终是变得清晰一些,不过若是时光可以倒流,她一定不会再作出当初的选择,一定不再犯当初犯的错,那样,她就不会伤心欲绝,不会痛彻心扉,不会悔恨万分…… 带着安德列亚,钟爱两人游走在本地著名古迹,在外面吃过午饭后,钟爱开始感觉胀奶,抱歉的对向安德列亚:“不好意思,安德列亚,威廉应该需要我了,不如白天先到这里,晚上我再找你去小吃一条街?” 安德列亚体贴的对向钟爱:“爱丽莎,今天就算了,如果你可以,明天我们带着威廉一起出游。” 钟爱觉得这个建议不错,一口答应:“好,那就这么定。” …… 第二天吃过早饭,钟爱抱了离离与安德列亚会合,不过几天不见,小钟离对安德列亚伸出的双手竟然有些迟疑,犹豫有好一会儿仿佛才想起这个有些熟悉的面孔和熟悉的声音,终是接受了他的怀抱。 今天三个人的目的地是万达集团新开发的旅游项目——万达古镇。古镇座落在风景秀丽的宁鸣山下,离市区约48公里,为了游客往来方便,市里新通了高速公路,单程只需要半个小时左右,交通十分便利。 下了出租车,钟爱与安德列亚三人行走在游人如梭的青石路上,怀里抱着离离,钟爱指着前方书写着“万达古镇”四个苍劲有力大字的牌楼,向安德列亚介绍道:“我们现在所在的这个古镇是我妹夫的公司开发的,这个古镇的整体规划可是我妹妹亲自设计的,现在这里已经成了本地最著名的旅游景区……” 看着钟爱自豪的样子,安德列亚不由取笑她:“你妹妹再出色,有你这个国际注册金融分析师的姐姐出色吗?” 钟爱笑着反击:“可我再出色,在你这个世界顶尖级的金融分析大师面前又算得了什么呢?” 安德列亚的微笑,一如既往的稳重温和,可此刻,他的回答却让钟爱心乱不已,“在我眼里,你已经最好。” 费力的扯出一抹笑容后,钟爱将脸转向别处,尽管安德列亚已经明确了他的态度,但她,还是不太适应。 我不会伤害你 安德列亚的微笑,一如既往的稳重温和,可此刻,他的回答却让钟爱心乱不已,“在我眼里,你已经最好。残颚疈晓” 费力的扯出一抹笑容后,钟爱将脸转向别处,尽管安德列亚已经明确了他的态度,但她,还是不太适应。 余光瞥见身旁的安德列亚伸出手欲揽上她,吓得钟爱向后一缩,回头看向他的目光也充满了恐慌。察觉到钟爱的反应,安德列亚伸向离离的双手不由一滞,复又解释道:“我来抱威廉吧。” 钟爱尴尬得不知所已,只好慌乱的低头回避:“没关系,我没问题……” 头顶,传来安德列亚温和厚重的声音:“爱丽莎,相信我,我不会伤害你。” 一句话,令低头不语的钟爱眼眶泛红…… 古镇内,生活气息及商业气息非常浓厚,祠堂、酒店、茶楼,古玩店各色行当一应俱全,应有尽有,令第一次接触中国传统文化的安德列亚兴趣甚浓,就连怀里的威廉也瞪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四处看个不停。两大一小流连忘返,兴致盎然,淘了一堆各式各样的民间小工艺品…… 一直逛到下午,考虑到安德列亚晚上十一点的飞机,离离也已经累了需要休息,两人才结束游玩,坐车返回市内。路上,在钟爱的坚持下,安德列亚勉强同意晚上她去酒店接自己并去机场送机…… 夜色,徐徐降临,五彩斑斓的灯光将美丽的s市渲染得分外妖娆,自出租车下来的钟爱,一身黑衣黑裙,在迷离的灯光下更是美艳得不可方物。如约踏入夜贝酒店的转门,穿过大堂时,她看了一眼前台背景墙上的时钟,其中显示北京时间的时钟指针已经指向八点十分,脚步不停,她向电梯走去。 浏览一圈,按向距离最近的电梯,明亮的区域内,只有她独自一人。未过多久,电梯停靠,待里面的乘客鱼贯而出,钟爱才插身而入,按亮19f后,电梯门缓缓合拢,就在她好整以暇地准备上行时,传来一道低沉稳重的声音:“稍等。”随即,电梯门再度缓缓打开…… 看到那个一连两天都撞见的面孔,钟爱将目光转向了别处。电梯外的令狐夜看见钟爱先是意外,可随即便眉头一蹙,象她欠他多少银子似的换了一张异常冷冽的脸,走进电梯,站到钟爱身旁。 电梯载着宛如陌生的两个人默默上行,钟爱专注地看着电梯上跳动的数字,仿佛有些嫌弃这电梯的速度太慢,而自身旁散发出来的危险气息则被她自动屏蔽。 突然,钟爱听到他的声音:“你去找他?” ps:呜呜~在痛苦了十天以后,本文终于在同类别的更新页面得以显示,以为自己已经被系统遗忘了,没想到还有重见天日的一天,眼泪似瀑布~ 你有这个资格吗? 电梯载着宛如陌生的两个人默默上行,钟爱专注地看着电梯上跳动的数字,仿佛有些嫌弃这电梯的速度太慢,而自身旁散发出来的危险气息则被她自动屏蔽。残颚疈晓 突然,她听到他的声音:“你去找他?” 自镜门中睨了他一眼,他盯着自己的目光如昨日般阴寒,且夹杂着几分隐忍的苦闷,不动声色的收回视线,钟爱冷冷的开口:“与你有关吗?” 空间,瞬时静谧得吓人,只有曳引机搅拽钢索的声音回旋在他们的耳际,让人觉得分外压抑…… 终于,数字在跳到19后停了下来,电梯发出停靠前的“叮~”音,钟爱在梯门刚刚打开的瞬间便起步向外,手,却在身体冲到梯外时被另一只手拽留在梯内。 梏住她的那只手不知用了多大的力,握得她的手腕生疼,用力,挣不开,索性原地不动,两人就那样一内一外一正一侧的相对而立,“放手!” 梯门感应到有异物,合拢再打开,合拢再打开,欲关,却关不上,就象某只手,欲放,却放不开:“爱爱……不要去。” 钟爱不由嗤笑出声,目光鄙夷地对向令狐夜:“你有这个资格吗?” 他黑曜石一般的瞳眸慢慢垂下,遮住内里的光芒,也遮住内里的情绪……不知多久,手腕上的力度终于渐渐变小,终于慢慢松开,得到自由的刹那,钟爱立刻转身,昂首挺胸大步向前,将一切,抛在身后。 抬眼看着钟爱的背影被梯门取代,令狐夜漆黑的瞳仁一阵猛缩,痛苦弥漫…… 没有了指令的电梯顿在原地不动,如同无从选择的心绪,进而不得,退亦不舍。 终于,令狐夜无力地伸手按亮6f,慢慢踱回自己客房,脱下外套,松开领带,点燃颗烟,坐向床边。 烟,一口一口猛吸不停,眼睛,如寒星闪闪,死死的盯着床头的电话不移半分,仿佛那部电话,是拯救他的什么法宝。 一支烟快吸尽时,他终于象作了决定般,将烟蒂狠命地按向烟灰缸,手伸向了就要被他看出洞来的电话:“派个机灵点的立刻去1927客房,就说维修检查,那里的女人不走,你的人不许出来……” 电话那端的值班经理顿时怔住,这是什么要求?去客房内监视客人的活动?这要求也太……但是董事长的命令他又怎敢违抗?顿了一下后小心翼翼的建议:“董事长,说水路管道有故障可以吗?”虽说酒店是老板家的产业,但明目张胆监视客人的行为与五星级酒店的服务水准相差实在太远。 “嗯……要会英文的水暖工……”话毕,“咵“一声电话挂掉。 这端的值班经理看着手中的电话顿时傻眼,会英文的水暖工?还要立刻? 我们……换个地方 “嗯……要会英文的水暖工……”话毕,“咵”一声电话挂掉。残颚疈晓 这端的值班经理看着手中的电话顿时傻眼,会英文的水暖工?还要立刻? 哭丧着脸联系后勤部,得知整个后勤部二百多号人没有一个会英文的水暖工,没办法,赶紧让在当班的人中选一个机灵点的,他自己又快速去后勤部找一套工作服换上,临时充当水暖助理。 幸好请勿打扰的灯未亮,两人敲了敲1927客房的门,一个高大稳重的西欧男人将门打开,值班经理忙向他用英文解释,楼下客人反应卫生间漏水,他们来寻找漏水源,刚说完屋内的女人走上前来,他顿时一愣——这个女人他好象在哪里见过。 外国男人修养极好,很客气地将两人让进室内,任由他们在卫生间检查。 卫生间内,女人似笑非笑地站在门口看着两人煞有介事的四处查看,值班经理低着头,总有一种被她看穿的错觉,片刻后,女人终于回往室内,值班经理得以松口气支起耳朵倾听两人说些什么,虽然身为经理却干着这种勾当令他有些不堪,但顶级老总的吩咐他只能想方设法完成。 可让他郁闷的是那个外国男人刚刚明明讲的是英文,女人进去后两人却又用不知是哪国语言对上了话,听得值班经理叫苦不迭,董事长特意嘱托找个会英文的就是想知道两人谈话的内容,现在可如何是好?正在他抓耳挠腮想调个翻译过来的时候,屋内传出收拾整理东西的声音,走到廊厅假装查看卫生间门口,他偷偷观察室内,果然,男人在整理东西开始装包。 未用多久,两人带好全部箱包,准备离开,临出门前,女人经过他身边时顿了一下,回过头,又是似笑非笑地对他说道:“你们慢慢找,我们……换个地方。” 值班经理僵硬的笑着,那种她心知肚明的感觉愈发地强烈…… 站在窗前正兀自出神的令狐夜听到电话铃声后心头一震,有些意外时间竟会如此之短,疾步走过接起,当听完值班经理的汇报后,不发一言,任话筒,无声滑落,就象他的心,慢慢跌落至无底的深渊…… 钟爱赶到安德列亚房间后,两人简单聊了几句工作上的事,看看时间也差不多,安德列亚准备收拾东西退房。恰在这时,有人敲门,留在室内的钟爱听到来人向安德列亚解释楼下房间漏水,想在这里检查,便走上前去察看,结果她看到的是变成水暖工的经理——她曾在这里工作六个多月,这酒店里的工作人员即使她叫不上名字,可平时在哪里出入她还分得清楚。 随即她便明白了这两人的真正意图,有些耻笑,又有不屑,他自己如花美眷在旁,却对她行为指手画脚,若她钟爱真的想做什么,凭他令狐夜这些动作便能阻止得了? 回到屋内,她故意与安德列亚用意大利语对话,看看时间,经过这一耽搁还真得抓紧,待安德列亚整理好物件,两人离开。临走前,钟爱心念一动,有意留下那句话,以让令狐夜知道:有些事情,他改变不了。 迟来的爱(上) 回到屋内,她故意与安德列亚用意大利语对话,看看时间,经过这一耽搁还真得抓紧,待安德列亚整理好物件,两人离开,临走前,钟爱心念一动,有意留下那句话,以让令狐夜知道:有些事情,他改变不了。残颚疈晓 机场大厅内,来来往往的人潮中,高挑的钟爱显得尤为出众,一身黑衣黑裙衬得她的皮肤愈发地白皙莹润,灵动水润的明眸,美艳知性的气质,吸引着每一个路人的侧目。 面对如此迷人的钟爱,安德列亚想起第一次见到钟爱时的情景,刚来摩利投资的钟爱还是个略显稚嫩的小丫头,虽然那个时候她戴着的眼镜的面孔很是平凡,可是那份与年纪明显不符的沉稳与安静给他留下了深刻的第一印象,几乎是第一眼,他便认定她日后会是个优秀的分析师,看着她礼貌恭敬,不卑不亢的跟在自己身旁,他的心便会不自觉的放松,只是当时他的心思全投入在工作上面,面对自己对她的好感并未作过多的在意。 果不其然,她凭借着自己的聪明与努力,很快便独挡一面,可也正因如此,两人的交集开始变少:他要留在公司对每个投资项目作最终的敲定,而她则要对接手的项目进行前期的分析、谈判,并在项目开始后驻扎到当地,对融资方的资金投入使用情况进行审核分析,以保证总部对所投资金的安全性及合理利用。 尽管两人绝大部分时间不能一起共事,他却一直主动保持与她的联系,也许潜意识里他总记挂着她,不由自主地将她放在心里。 去年六月,她由项目驻扎地突然调回公司,并申请一年内不再跟进新的项目。刚在公司看到她并得到这一消息的时候他非常高兴,可是没过多久,他便发现她怀孕了,消息确定的一刹那,他的大脑象被掏空了一样的发蒙,接着,胸口便传来隐隐的痛,不过片刻,那痛便由最开始的钝痛,变得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剧烈,直到这时他才明白,原来,他一直都在爱着爱丽莎。 女人,他有过两个,但不知是天性使然,还是对工作太过投入,他总是在接触没多久便提不起兴趣,后来索性断了这方面的事情,以至于在这之后的很多年,在他第一眼看到爱丽莎的时候,那种欣赏与关注,他竟然陌生得不知道原来这就是喜欢,只可惜他的喜欢,太过深匿,太过隐没,深匿得连他自己都不曾发觉,隐没得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演变成爱。 不知为何,她做了单身妈妈,未加丝毫的考虑,他选择了靠近,而她却对所有异性不露声色的抵触,令他发自内心的帮助与照顾无法得到想要的倾注,可她越是这样,他便越忍不住心疼,越忍不住怜惜。 ps:感谢每天默默冲咖啡的亲,每个人我都看得到。 迟来的爱(下) 不知为何,她做了单身妈妈,未加丝毫的考虑,他选择了靠近,而她却对所有异性不露声色的抵触,令他发自内心的帮助与照顾无法得到想要的倾注,可她越是这样,他便越忍不住心疼,越忍不住怜惜。残颚疈晓 那一天,他接到她的请假电话,简单几句说完,他敏锐的察觉出她情绪的异样,在他的一再追问之下,才知道威廉因病住院,未多说什么,弄清楚了她在哪家医院,他第一时间赶了过去。果真,看着莫名高烧不止的威廉,她正默默垂泣。那一瞬间,让他这么多年第一次产生那么强烈的愿望,想要保护一个人,想要将她拥入怀中,想要给她温暖,想要让她依靠…… 幸运的是,威廉只是出疹子引发的高烧,待三天后疹子出完他的烧也退了下来,在这三天,他不眠不休的陪伴,他亲力亲为的照顾……他是个成熟的男人,他会用成熟的方式来爱她,尽管这份爱迟来了三年,造成了遗憾,却让他愈发地珍惜,愈加地小心翼翼。 随着她申请的一年内务工作马上结束,六月份,她将接手新的项目,而他,也做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决定:他以摩利投资首席金融分析师,决策中心资深技术总监,公司经理候选人之一的身份去投资项目第一线从事最基础的风险控制与项目审计工作。当他向詹路卡提出申请的时候,詹路卡第一次对他暴跳如雷:他是詹路卡最优秀的学生,他希望安德列亚在他数月后退下来时能够接替他的位置。其实在这之前,安德列亚也认为这顺理成章,并且为了这个目标一直在努力,可现在,他觉得他曾经最在乎的那些,都不如她重要。 他无法想象再与爱丽莎分离的日子,无法容忍爱丽莎独自承担一切的艰难,他不愿意她再受到任何伤害……不顾詹路卡的强烈反对,他坚持自己的选择。 半个月前,爱丽莎告诉他,在去菲律宾之前她要休假回国参加妹妹的婚礼,他开始不安,他不知道她回国是否会与那个人见面,他怕她再度受伤,也怕她……重新回到那个人的怀抱。 借菲律宾的项目调整之机,他将前往的路线改道在中国逗留两天,在酒店与她独处时,她慌乱的逃避,她失神的样子,他的不安,他的担忧,终于让他终于忍受不住,向她吐露心声…… 广播里正在播报着检票的通知,看着钟爱,安德列亚眼里的柔情一直未曾散去:“爱丽莎,照顾好自己和威廉,需要什么帮助一定要通知我,我会立刻回到你的身边……” 点点头,钟爱陪着安德列亚排队,“我会的,你也注意休息。” 安静的办妥手续,两人走到出境入口,看着跟在身旁的钟爱,安德列亚顿住身形,转过来面对她:“爱丽莎,我会等着你……” 饱受摧残的星期一 安静的办妥手续,两人走到出境入口,看着跟在身旁的钟爱,安德列亚顿住身形,转过来面对她:“爱丽莎,我会等着你……” ----------------- 翌日,星期一。残颚疈晓 每个星期的第一天都会混乱而忙碌,仿佛两天的假期会积压下多么庞大的工作,以至于有些人的心情也跟着无缘无故的烦躁不安,恶劣至极。 永晔集团总部二号小型会议室,正在召开每月月初的例行会议,今天会议室的气压莫名的低,低得与会人员不敢大气呼吸。 会议桌的首位,坐着他们的董事长兼总裁令狐夜,由会议之初到现在,他始终一言不发,清冷疏淡,倨傲漠然,半垂的目光看不清内里的含义,可他周身散发出来的寒气却足以让在座众人心惊胆战,噤若寒蝉。 随着最后一个汇报的财务总监结束发言,众人将谨慎的目光纷纷瞄向令狐夜,两个多小时的会议,两个多小时的煎熬,如果这位集决策和执行权利于一身的永晔集团最高执行长官还不发言,他们就要被逼至崩溃的边缘。 终于,令狐夜缓缓抬起他一直半垂的星眸,黑曜石一般的眼睛陡然发射出的冷冷目光象飞刀一样凌迟着会议桌旁的一众下属,开口,同样的杀机毕露:“你们,就是这么干工作的?……”接着从生产到销售,从组织到财务,从夜贝到皇朝,从瑞航电元到永晔天然气,从头到尾,遂个狂撸一遍,虽然他听取汇报的过程中未发一言,他手中的材料也未翻一眼,可针对的却全是各个部门,各个企业在汇报中所忽视或未彻底解决而存在的弊端与暗疾,训得众人虽冷汗狂流却心服口服。 近十分钟的暴斥过后,令狐夜站起身来,冷冷扔下一句:“今天陈述的总结与计划,回去重新修正,明天,我要看到你们真正的工作能力。”说完,率先步出会议室,留下一片长长的呼气声…… 跟在财务总监徐智的身后,嫣然边向外走边用力拍自己的胸口,她因为拓展项目的原因,第一次旁听参与这种中层会议,也是第一次领教老板的训斥,让一向没心没肺的她终于长了见识,早知道参加这种会议是对精神的摧残,她一定找出各种理由逃避…… 于是在董事长大人的高最指示下,在总监徐智的虎视眈眈中,某女悲催地一直忙碌到下班…… 回到家,钟爱已将饭做好,抱着离离,嫣然开始一顿疯狂蹂躏,直到在钟爱的数次召唤下,她才不舍的将笑得叽叽嘎嘎的小屁孩放到车内,又扔给他几样玩具,坐到餐床旁:“爱爱姐,还是你休假幸福啊,今天上午我们老板把公司中层全体暴撸一遍,害得我和个陀螺似的转了一天……你都没看到上午他阴的那张脸,比北极冰层还要冷,我严重怀疑他昨晚受了刺激,雄性荷尔蒙分泌过盛内分泌失调紊乱导致更年期突然提前……” 当作没听见,钟爱端起碗吃饭。 一边吃饭,嫣然一边继续沉湎在自己遐想的世界中:“难道是刘大主持的功劳?……莫非昨晚刘美女身体不方便没侍候好我们老板,才让他欲求不满将私愤发泄到我们身上?……” ps:感谢oldfaceyoungheart和prettypig送的荷包和花花,都是我的最爱啊,扑倒狂吻ing...... 同时感谢每位默默冲咖啡的亲,感谢每位支持我,看本故事的亲,感恩节快乐! 老板都是非人类 一边吃饭,嫣然一边继续沉湎在自己遐想的世界中:“难道是刘大主持的功劳?……莫非昨晚刘美女身体不方便没侍候好我们老板,才让他欲求不满将私愤发泄到我们身上?……” 实在听不下去嫣然丰富的联想,钟爱谴责:“因为自己糟糕的心情就随意批评下属,也不会是个好的老板。残颚疈晓” 谁知嫣然瞪着圆圆的大眼睛,纠正她的评价:“爱爱姐,也不能这么说,虽然他今天脸臭得吓死人,但针各个部门提出问题却是极有道理,抛开他变态的行径,他这个人的工作能力我还是发自内心地佩服……” 有些无语嫣然的两面论调,钟爱低头沉默吃饭。 “不过话说回来,又有几个老板的脾气象穆宇轩那么好,就说我经历的这两个老板,令狐夜接触的机会不太多,平时除了面无表情,我还真不知道他冷起脸来这么吓人,而我原来的老板马万迪呢,天天不是讽刺就是挖苦,不是调侃就是嘲笑,没有一个正常的人类……还是说正常人当不上老板?哎,那也不对,人家穆宇轩就很正常嘛,呃,好象当初情情也说过穆宇轩很变态,那就是了,当老板的都不正常……” 安静的吃着饭,钟爱一言不发,突然,她象想起了什么:“我记得去年你们老板还是总裁,怎么这次回来他身兼董事长与总裁两大职务?” “嗯……”一边往嘴里塞饭,嫣然一边含糊不清地回答:“我是今年年初才由瑞航电元调入的总部,具体情况也不太清楚,就是情情结婚那天我才听我们徐总监说,去年十月份董事会换届前,原来的执行董事侯清文出了些问题,再加上他任职这三年没为公司做什么实质性的工作,整日只顾结党营私谋划担任董事长的勾当,而我们老板在这三年始终都在尽心尽力支撑拓展永晔集团的业务,各公司的市场、前景也一片大好,所以换届的时候他以高票当选董事长,同时兼任总裁,而侯清文则被卸去执行董事一职,只保留了董事会中的席位。” 钟爱有些奇怪:“那永晔原来的董事长呢?” “原来的董事长是老令狐先生,他是永晔最大的股东,也一直历任永晔集团的董事长,大上次换届的时候也就是四年前,他连选连任后不久突然去世,而那个时候我们老板刚刚担任总裁,董事会内乱成一团,都想趁机获取董事长的位置,可董事会连开了几次,没有一位可以过半数当选,后来侯清文就以执行董事的身份宣布董事长职务暂时空缺,等再次换届的时候重新选举,而他则趁这三年时间网罗人心,以期界时可以获得董事长的大权,但老天终究是长眼的,他玩权术搞阴谋,终究还是没落得个好下场……” 钟爱听后再度沉默,她一直都知道他对工作的态度是认真负责的,却没想到他还要独自一人与董事会内各老狐狸斗法周.旋,可是再想想,他在处理公司事务忙得焦头烂额的同时还不忘玩弄女人,不由自鼻中发出“哼”的一声。 你跟刘盈晗的眼睛很象 钟爱听后再度沉默,她一直都知道他对工作的态度是认真负责的,却没想到他还要独自一人与董事会内各老狐狸斗法周.旋,可是再想想,他在处理公司事务忙得焦头烂额的同时还不忘玩弄女人,不由自鼻中发出“哼”的一声。残颚疈晓 嫣然仿佛没听见般,依旧自顾自地:“其实我们老板也很惨,听说四年前老令狐先生突然去世与我们老板的前妻有关,而我们老板也因为这件事特别痛苦,不得不与她离了婚......” 钟爱很是意外:他不是因为四处寻花问柳才离的婚?犹豫下开口:“我听说他很风流,也许是因为他前妻无法忍受他的花心才分开的。” 嫣然眨眨圆圆的眼睛,“不是吧,我听说他对他前妻很好,是离婚之后才开始左拥右抱......不过,他和那个主持人在一起后就没再传过什么绯闻......所以说他这个人还是有药可救的,哎,爱爱姐你说,当一个花心的男人为了所爱的女人收心养性是不是一件特别感人的事,如果有一个男人因为爱我而做到这种程度,那他原来犯的什么错我都不在乎了......” 瞥了犯花痴的嫣然一眼,钟爱垂下眸慢条斯理地吃饭,半响后才冒出一句,“你们全公司都知道那个女人?” 嫣然傻呵呵地笑着:“呵呵,八卦老板的*是我们的工作内容之一,况且那个刘盈晗又那么出名,想不知道都难,我还在公司见过她找我们老板呢......” 不再吭声,钟爱低头继续吃自己的饭。 “那个刘盈晗啊,本人比电视上还要漂亮,身材又火辣,也难怪我们老板对她情有独钟......那天我在电梯里见到她的时候,她只扫了我一眼,我就被她迷得晕晕乎乎的,你说她若是风骚的抛个媚眼,我们老板是不是得为她精尽人亡啊,哈哈~” 无奈的瞟了一眼嫣然,钟爱怀疑:“你们公司的员工都象你这样意淫你们老板?” “那当然,身为高富帅的老板就有为广大员工意淫的义务,这是公司提供给员工的福利……爱爱姐,你说我怎么觉得你跟那个刘盈晗的眼睛很象呢,你上次回来的时候戴着眼镜我没发现,这次你摘了眼镜我才看出来原来你的眼睛和情情一样漂亮,尤其刚才你瞟我那一眼,很是媚人啊~” 嗤笑一声站起,钟爱又作含情状瞄了嫣然一眼,“这回呢?” 嫣然很配合地做了一个晕倒的动作:“哇,惨了,魂丢了……哎,你吃完了,这么快啊。” “谁象你,吃饭时嘴也巴拉巴拉个不停。” 一边快速往嘴里填饭,嫣然一边笑回:“呵呵,我这不是太久没人陪我同吃同住了嘛,好不容易有美女帅哥相陪,我不好好释放释放,过几天你假休完了我又孤家寡人一个找谁喷口水去......” 钟爱笑笑也不在意,走到离离车边坐下,随手拿起一件玩具与他逗弄,心思,却渐渐不知落向何处…… 今晚请你们吃饭 钟爱笑笑也不追究,走到离离车边坐下,随手拿起一件玩具与他逗弄,心思,却渐渐不知落向何处…… -------------- 第二天一大早,嫣然将昨晚赶出来的报告递交给董事长秘书,忙忙碌碌到中午下班时收到董事长助理发回的邮件,大致浏览一下修改备忘内容,看看时间,她决定先去食堂就餐,下午再大干一场。残颚疈晓 出了电梯,她打电话给徐教练:“老徐啊,我今天得加班,晚上的课你先帮我代了,明晚我还你。” “美女的吩咐向来木有问题,我管你是加班还是泡哥哥,只要你有需求,你徐哥哥一定做你最坚强的靠山。”电话里的年轻男子到是义不容辞。 懒得和他费话,嫣然痛快地挂断电话,“那就这样,白~” 放下电话,嫣然想了想又给钟爱打了一个:“爱爱姐,今天我得加班,不知道要几点结束,夜宵我在外面解决,晚饭你就不用做我那份了。” “呃,好,回来的路上小心点。” “放心吧,爱爱姐,敢打我主意的人还没出生,就算真的有人瞎了狗眼就当我除暴安良好了……”大言不惭地挂断电话,嫣然才发现同行在走廊里的数人均默不作声,只有她打电话的喧哗独自回荡在周围,正诧异气氛为何有些怪异,余光中突然发现身旁的身影有些不同,猛侧头,看清是谁,立刻扯出阿谀的笑容:“董事长,您也吃饭……”冲天的豪气顷刻之间化为乌有。 “嗯。”淡淡地应了一声,令狐夜貌似探究地看了嫣然一眼,转身拐向一号餐厅。 轻轻拍拍自己由于突然拉伸而有些疼痛的面部肌肉,嫣然走向对面的二号餐厅,那里,才是她这种普通员工就餐的地方。 一下午的昏天暗地,奋战的结果是——加班,待人去楼空时,徐智依旧站在嫣然身后不敢离开。眨眨发花的眼睛,嫣然回头对向身后的徐智:“总监,你是在这审还是发到你邮箱里?” “我先在你这看,回头你再发一份给我。”徐智说完,坐到嫣然起身让出的椅子上。 揉揉就要瞪出来的眼睛,嫣然又摇头晃脑地活动筋骨,听见脚步声不由回过头去,目光所及的竟然是一个她不敢置信的身影,口中,不由讷讷出声:“董事长……” 身旁,凝神对着电脑的徐智毫无反应。 边顺手碰碰徐智,嫣然边小声提醒:“董事长来了。” “呃……啊?”回过神来的徐智这才看见已经走到身后的令狐夜,赶忙站起:“董事长,您有事吗?” “没事,看你们这层亮灯,进来看看。” 难得令狐夜心情好的解释着,令嫣然有些不太适合。 徐智则接话道:“关于这份拓展方案,财务部准备尽快拿出详解......” 凝神听着,令狐夜仅轻轻点了点头。举目四处扫视一圈后,他似乎要走,不知为何,又顿了一顿,对向徐智和嫣然:“报告不用太着急,你们这么辛苦,今晚请你们吃饭。” ps:明天开始发布时间调整为上午八点左右,么么各位。 一个人住怕不怕 凝神听着,令狐夜仅轻轻点了点头。残颚疈晓举目四处扫视一圈后,他似乎要走,不知为何,又顿了一顿,对向徐智和嫣然:“报告不用太着急,你们这么辛苦,今晚请你们吃饭。” 嫣然有些疑惑的看看令狐夜,再看看徐智,不敢擅自言论,而徐智则痛快地应允,并示意嫣然关掉电脑准备与老板同行。 抛开疑虑,嫣然快速收工跟着两人离开…… 自韩国料理出来已近九点,问清嫣然住址的方向,令狐夜对向徐智:“我刚好也去那个方向,我来送她。” 看徐智未吭声,嫣然赶忙表示:“我自己打车。” 令狐夜横了她一眼:“怎么了?怕我打你主意?你不会除暴安良吗?……” 嫣然刚欲再说什么的嘴立刻僵住不动,眨眨眼睛,无话可说。 徐智看清眼前的形势后立刻告别消失绝尘而去,任凭嫣然愁眉苦脸地跟在令狐夜的身后…… 听到开门的声音,钟爱放下手中的macbookpro看向嫣然,“这么早就回来了?” “回来了……”嫣然一边脱衣服嘴里一边噼里啪啦不停:“我们老板今天也不知道抽的什么疯,撞见我和总监加班竟然要请吃饭,饭后还非要送我回家,要不是我知道他清楚我和情情的关系,我都怀疑他是故意想接近我……” 已经将视线投向屏幕的钟爱慢慢抬起头来,看向走进卫生间洗手的嫣然,目光中若有所思。 自卫生间出来坐在沙发上,嫣然拿过茶几上果盘里的苹果“咔嚓”咬了一口,口齿不清地问:“我的帅哥又睡着了?” “睡了。” “大好时光就这么浪费在床上,这个臭小子都不说等他姐姐一会儿……” 钟爱笑笑低头,一旁的嫣然许是太过无聊,丰富的联想让她开始在钟爱身旁碎碎念个不停:“爱爱姐,你说我们老板是因为情情的原因才送我回来的吗?那原来他也知道我们的关系怎么不见他多照顾我一分呢?……难道说,他突然对我别有用心?” 抬起头对向嫣然,钟爱打趣道:“他有情你有意,那不正好……” 嫣然却兀自“哈哈”大笑起来,“你饶了我吧,爱爱姐,这种极品只能远观亵玩,真要离近了我怕被他冻死……你都不知道我在他车上有多煎熬,我还不敢说话,闷了一路他才问我一句:你一个人住吗?你说他凭白无顾问我这个作什么……” 心思一沉,钟爱看向嫣然:“你怎么说?” “我说这几天你和我一起住呢……” 钟爱突然被恐慌包围,可面上又不敢表露分毫:“他还问什么了?” 想了想,嫣然回答:“他还问你不回家我一个人怕不怕。” 似不安心,钟爱又追究一句:“你们还说别的了吗?” “没有,我说你不回家我也不怕后他就一直没再说话。” 心终于放回原处,钟爱这才发觉,不过须叟,她的身上竟然出了薄薄的一层冷汗,犹豫下,又开口:“嫣然,我曾经和情情说过,关于离离,我不想和任何人提起,也不想除了你们以外的其他人知道这件事。” “呃,”嫣然嚼苹果的动作慢了几分,她知道离离没有父亲,也知道单身妈妈的不易,况且她喜欢钟爱姐,她又怎么愿意让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向钟爱呢,当下主动承诺:“爱爱姐,你放心,我不会向任何人说这件事。” 感激地笑笑点头,钟爱将目光低向屏幕,心绪,已乱得不知飞向何处…… 楼外,一辆银色跑车已停在那里很久,车旁,一俱人影依车而立,微弱的光芒依稀可辩他不羁的身影,若隐若现的烟星宛如时断时灭的生机,脚下那散落一地的烟蒂,仿佛金黄色的罂粟花般绚烂绽放,而他,就象被痛苦的牢笼禁锢的困兽,徒有无尽的气力与满腔的悲愤,却怎么也挣脱不出,唯有默默忍受,唯有强迫接受…… 危机四伏的合作地 楼外,一辆银色跑车已停在那里很久,车旁,一俱人影依车而立,微弱的光芒依稀可辩他不羁的身影,若隐若现的烟星宛如时断时灭的生机,脚下那散落一地的烟蒂,仿佛金黄色的罂粟花般绚烂绽放,而他,就象被痛苦的牢笼禁锢的困兽,徒有无尽的气力与满腔的悲愤,却怎么也挣脱不出,唯有默默忍受,唯有强迫接受…… ------------ 星期四,钟爱早早就开始打点自己的行装,这次回来,她始终揣揣不安,因为他,也因为离离,她真想时间可以过得再快一点,那样她便可以早一点离开这里,离开这个有他的地方。残颚疈晓 可老天偏偏好象要跟她作对一样,就在钟爱刚收拾妥当,做好一切准备,要搭乘明晚的飞机奔赴菲律宾时,接到安德列亚的电话:“爱丽莎,波塔宁与国隆公司的合作项目要推迟一周,而下周恰巧赶上菲律宾国庆假日,所以这个项目要大下周三才能正式启动,在这期间,你留在中国不要动……” 听出安德列亚的谨慎,钟爱有些疑惑:“怎么了,安德列亚,那里发生什么事了吗?” 似犹豫了一下,安德列亚才答复她:“爱丽莎,这里的形势不太稳定,你也知道因为黄岩岛和南沙群岛领土争端的问题,现在中菲两国关系比较紧张,这里的*情绪非常强烈,我怕你来会有什么意外......”他没想到当地的民众对华人排斥得这么严重,他怕钟爱在这里会发生危险,为此他特意向詹路卡申请将钟爱调离这个项目,却遭到詹路卡的断然拒绝,詹路卡还在为自己不顾前途执意离开总部而万分恼火,面对自己的请求他根本不予任何考虑。而他只好让钟爱暂时留在国内,趁着项目尚未开展的这段时间争取做通詹路卡的工作,将钟爱调往另一个安全的地方。 “没关系的,安德列亚,我又不涉及政治,他们应该不会为难我。” 半响,电话里才传出安德列亚凝重的声音:“前天,这里发生一起杀害2名华人事件……” 意识到问题的严重程度,钟爱也陷入沉默,她不害怕自己身陷险境,但她不能放任离离处于那样一个危险之中,一想到在人生路陌的异乡,在排斥杀害华人的国度,她的孩子每天有八小时独自一人在异族的照顾下她便无法放心得下,既便不是每个人都有噬血的一面,她依然不敢让离离冒有一分的危险。 察觉到钟爱的担忧,安德列亚安慰道:“爱丽莎,不要害怕,我不会让你和威廉处于危险之中,我会保护你们……” 无力的答应后,钟爱不知自己如何放下的电话,思来想去,她决定与詹路卡进行联系,她知道自己再次申请调离岗位很不合理,她也知道詹路卡这一年多来对自己已经颇多照顾,可这一刻,她已经别无选择,在离离的安危与她的工作前途之间,她不可能弃离离而选择其它…… 难舍难离 无力的答应后,钟爱不知自己如何放下电话,思来想去,她决定与詹路卡进行联系,她知道自己再次申请调离岗位很不合理,她也知道詹路卡这一年多来对自己已经颇多照顾,她的开口相求很有可能会被驳回,可这一刻,她已经别无选择,在离离的安危与她的工作前途之间,她不可能弃离离而选择其它…… 算算时差,詹路卡此刻已坐在办公桌前,于是钟爱直接将电话打进詹路卡的办公室:“詹路卡,我是爱丽莎……” 沮丧的放下电话,钟爱眉头紧锁,果不其然,詹路卡拒绝了她调离岗位的请求:公司确实再没有多余的分析师可以跟进这个项目,如果与其它项目的分析师进行调换,势必要给对方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他众口难掩,而她,明显没有。残颚疈晓 看着睡得香甜的离离,钟爱的目光万般温柔,詹路卡的话就在耳边浮响,她却狠不下心来这么做:“爱丽莎,如果你认为菲律宾的国情不适合你的孩子生活在那里,为什么不将他留在中国?你有家人可以帮你照顾孩子,威廉不一定非要跟你一同去m市……” 握在她手中的小手突然动了一下,钟爱一惊,回过神来发现是宝宝在梦寐,看看时间,她起身为离离去做蔬菜粥。 手里忙碌,脑中依旧在苦苦思索:怎么办?怎么办?离离尚且未满七个月,她怎么忍心与他分离?可若让离离处在危机四伏的异国,她又无论如何也放心不下…… 粥快要做完,离离也已经醒来,睁着大大黑黑的眼睛不哭不闹,许是看了半天没找到人,开始发出“啊~啊~”的声音,钟爱闻声连忙走到他身边,“离离醒了?睡得好不好?有没有梦到妈妈?......” 小人儿看到妈妈后立刻露出一个无比可爱的纯真笑脸,看得钟爱心中柔软无限:“离离想妈妈了是吧,咱们先看看小离离要不要嘘嘘,然后妈妈喂离离吃饭好不好......” 嘘嘘完,又喝了几口水,活动一会儿,钟爱喂离离吃粥,小家伙开始很乖,吃到最后开始调皮,小嘴“突突突~”地向外喷个不停,看到喷了妈妈一脸,他开始哈哈大笑,弄得钟爱狼狈不堪却洋溢着最幸福的笑容...... 晚上嫣然下课回到家已近九点半,看到钟爱坐在厅里抱着macbookpro问道:“看什么呢,爱爱姐。” 钟爱抬起头对向嫣然:“我想把明晚的机票改签。” 嫣然一愣:“怎么了?为什么要改签?” 微叹了口气,钟爱解释:“与国隆公司的合作项目有些变故,推迟到大下周三,我明晚走不了。” 谁知嫣然立刻振臂高呼:“耶!帅哥明天走不了喽,又可以玩几天喽!” 无语地看着嫣然,钟爱哭笑不得...... 未满七个月的外交工具 无语地看着嫣然,钟爱哭笑不得...... ----------- 假期的日子总是过得简单而平淡,转眼,又是一周过去,穆宇轩与钟情夫妇在圣托贝享受了完美的蜜月之旅后,于周三返回s市。残颚疈晓回国后得知姐姐尚未前往菲律宾,钟情非常高兴,当下便约钟爱前来穆家老宅相聚畅聊。 来到穆宅后,钟爱礼貌的问候穆家二老,未过片刻,怀中的离离就被宇文西静接过去:“哎哟,这小宝宝可真漂亮,是个男孩吧。” 钟爱笑着回答:“伯母的眼力真好,他是男孩。” 穆正新也在一旁看着插话道:“看起来比戴维斯小一些,他叫什么名字?” “他快七个月了,您叫他离离或威廉,他都听得懂。” “好聪明的宝宝......” 离离似乎很喜欢宇文西静,对她的逗弄配合地露出了笑容,看得宇文西静抱着离离不松手:“离离喜欢什么,奶奶送给离离好不好?......” 看着钟爱追逐宇文西静抱着离离四处走动的目光,钟情轻声笑她:“老人家喜欢孩子,你就让她抱一会儿嘛。” 钟爱低声回道:“你这么孝顺赶紧生一个也哄哄他们开心啊。” 钟情羞红了脸垂下眸:“好象有了。” “真的吗?”钟爱抑制不住自己的兴奋,声音也不由高了几分。 “嘘~”钟情娇羞的解释:“试纸显示是有了,但宇轩说等去医院确诊后再告诉公公婆婆。” 钟爱已经急不可耐:“那现在就去医院呀。” “宇轩怕我坐飞机太累,要明天再陪我去。” “你老公可真能忍得住,他人呢?” “令狐大哥找他,放下电话他就出去了。” 听到那个人,钟爱的心仿佛被轻刺了一下有些微痛,点点头不再吭声。 “其实我现在就特想知道,我真等不及明天。”钟情明亮的眼睛里流露迫切的渴望。 看出妹妹的迫切,钟爱狡黠回望着她:“要不......我们现在偷偷地去?” “好啊~”钟情立刻开心的响应。 等钟爱去抱抱离离准备离开的时候却遭到宇文西静的挽留:“你和情情去玩吧,我和离离在家,等晚上我再派人把离离给你送过去......” 钟情在一旁煽风点火:“这样也好,姐,你看离离也喜欢我妈......” 钟爱真的很无奈她家宝贝的魅力,怎么谁见了都想强留,谁抱着都不松手,以至于小小年纪就沦落为他姨妈的外交工具。 出了老宅,姐妹两人直接杀向女子医院...... 同一座城市的醉爱酒吧vip房间,令狐夜懒洋洋地倚靠在沙发上,摆手拒绝穆宇轩递过的烟:“最近抽得有点凶,嗓子疼。” 穆宇轩随手将烟盒扔到茶几上,又替自己点着:“难怪你声音这么沙哑,怎么,这么春风得意还有烦心事?” ps:为庆祝收藏满百,今天二更,明天开始更新时间恢复为每天晚上,给大家造成的不便,敬请谅解。:p 不关她的事 穆宇轩随手将烟盒扔到茶几上,又替自己点着:“难怪你声音这么沙哑,怎么,这么春风得意还有烦心事?” 邪魅地一笑,令狐夜避重就轻:“我再得意,也比不上你洞房花烛夜*……” 穆宇轩跟着一阵笑:“少取笑我,你若真的在乎这些,孩子都不知多大了……” 令狐夜顺手抄起桌上的酒杯垂眸轻抿,透明的玻璃器皿盛载着暗红色的液体,挡在他的面前,看不出喜怒。残颚疈晓 似是想起了什么,穆宇轩斟酌一下开口:“我在法国看到贝琳达。” 令狐夜刚欲抬起的深眸闻言一滞,复不动声色地将酒杯放至桌上,晶莹剔透的玻璃杯立即发出“叭”的一声脆响,象是撞击上脆弱的某物,随时会破裂碎掉。 看他不言不语,穆宇轩再度开口:“她向我问起你。” 令狐夜突然抬起眼,幽黑深遂的眸对向穆宇轩,嘴角渐渐露出惯有的邪侫笑容:“你想说什么?……” 穆宇轩一瞬不瞬的看着身旁的令狐夜,仿佛要看进他的心灵最深处:“不想知道她问什么?” 嗤笑一声,令狐夜收回视线,目光随意瞥向空气中的某处,又象不知聚焦在何处,语气漠然随意:“不感兴趣。” 有些质疑令狐夜的言不由衷,穆宇轩确认:“你夜贝酒店的办公室里不是还留着把大提琴?” 令狐夜将茶几上的烟摸出一颗点燃,深吸一口又徐徐吐出,才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不关她的事。” 半响,穆宇轩才缓缓开口:“阿夜,我不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什么事,你也从不提及,但这么多年了,对自己好一点。” 象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令狐夜笑着对向穆宇轩:“我对自己不好吗?” 不再坚持自己的疑问,穆宇轩继续道:“贝琳达她们乐团下半年开始进行世界巡演,大概年底会到中国。” “咳~咳~咳~”一阵持续的咳嗽让令狐夜不得不将手中的烟按灭,嘴里低声咒骂了一句,再开口已经换了个话题:“别再提那些无关紧要的,你的事还没说完呢……” 穆宇轩淡淡一笑,也继续上一个话题:“既然是你们永晔的内鬼,我当然得给你面子,随你处置。” 失笑地看着穆宇轩,令狐夜揭露道:“你的意思就是让我往死里弄?” 穆宇轩露出玩味的笑容,不置可否:“你要是认为可以姑息养奸,我也没意见。” 令狐夜哈哈一阵大笑:“怪只怪他们长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算计永晔和万达,害我们穆少奶奶受委屈,这笔账是得好好算算……” 自从穆宇轩查出诽谤案源自醉爱后便将此事甩给令狐夜,尤其事关永晔,他更要看看到底是谁在背后企图一石数鸟,而以令狐夜绝不吃素的性格又怎会容忍别人对他暗中使绊……相谈正欢,穆宇轩的手机响,看到来电显示,他的目光立时变得温柔无比:“情情……” 医院相见 相谈正欢,穆宇轩的手机响,看到来电显示,他的目光立时变得温柔无比:“情情……” 还未等令狐夜嘲笑他的变化,穆宇轩的表情已换成无法控制的狂喜:“真的?……老婆你太棒了!……你在哪?……在那儿等我不要动,我这就去接你……” 放下电话,穆宇轩才想起下车时司机小刘说有事离开一会儿,立刻看向令狐夜:“快,送我一趟……” 令狐夜慢条斯理的站起身:“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我们穆大总裁如今为了一个女人也变得这么沉不住气……” 穆宇轩边向外走边反击:“我也很想知道你突然知道自己要当爹了是什么反应。残颚疈晓” 令狐一怔:“好家伙,要当爹了,难怪……”当下脚下的步伐也不由快了一些。 路上,穆宇轩接到小刘已经返回的电话,吩咐他直接去女子医院等自己,令狐夜在穆宇轩数度催促之下终于开始不耐的反驳:“急什么急,又不是快生了……” 银色的跑车在蜿蜒的车河里宛如一道流光,划出一抹漂亮的曲线,飞速奔向远方…… 车刚在女子医院楼前停下,穆宇轩便跳下来,大步奔向正笑意盈盈看着他的钟情,刚要将她抱起又怕伤到她赶紧放回原地,低下头吻上爱妻羞红的脸颊,口中抑制不住的兴奋:“我要当爸爸啦……老婆你太棒了!” 依偎在穆宇轩的怀中,钟情傻笑着点头:“是啊,是啊,我高兴得快要晕过去了……” 一旁被视为透明的钟爱看着这对激动的夫妇,被他们浓浓的幸福所感染,脸上涌现出灿烂的笑容,而目光无意中碰上穆宇轩背后的身影时,表情一僵,笑容不由慢慢收拢,视线也随即移向别处。 好一会儿,拥在一起的两人才意识到还有闲杂人等的存在,穆宇轩抬头对向钟爱:“钟爱,谢谢你。” 钟爱莞尔:“我不过陪她来了趟医院,有什么好谢的。” “对我来讲,意义不同……” 微笑着点点头,钟爱明了。 甜甜地笑看两人,钟情突然发觉到令狐夜的存在,忙主动致意:“令狐大哥也来了……” 难得的笑笑点头,令狐夜又将目光对向钟爱,朝着她淡淡点头示意,而钟爱仅嘴角一翘便又收回,敷衍的态度十分明显。 知道两人曾经有过过节,怕钟爱的无礼惹恼令狐夜,穆宇轩忙打圆场,“你们也好久没见了,不如哪天出来大家一起聚聚吧。” 顿了一下,令狐夜开口:“好,那就我作东,当庆贺你双喜临门。” 钟爱看了令狐夜一眼,未置可否。 又聊了几句,看自己的座驾已开到他指定的地点,穆宇轩对向令狐夜:“小刘来了,正好你和钟爱顺路。不如你送她回家,” 未等令狐夜说什么,钟爱已经拒绝:“不用……” 装装样子而已,何必当真? 未等令狐夜说什么,钟爱已经拒绝:“不用……” 察觉到妹妹和穆宇轩看向自己目光中的异样,钟爱忙慌乱的解释道:“我……他那么忙……” “我不忙。残颚疈晓” 钟爱的话还未说完,已经得到令狐清晰明确的态度。 穆宇轩更不含糊,轻拍令狐夜的胳臂:“那就拜托了。”说完,朝他们告别后拥着钟情走向金色的迈巴.赫,徒自将令狐与钟爱留在原处。 钟爱僵在原地不动,耳际处突然传来他温热的气息:“装装样子不会吗?”等钟爱意识到欲要回避时,他已经直起身拉开距离。 冷冷地斜睨令狐一眼,钟爱又看了看前方正冲着自己摆手的妹妹,也挥手朝她告别,然后走向那辆银色的阿斯顿马丁…… 站在车旁,钟爱并不上车而是佯装查看手中的电话,一直等到余光中金色的车影慢慢驶离消失,她才抬起头,一言不发地转身朝路上走去。 车上的令狐夜见状,眉头紧锁,倒车,调整方向,对准目标,银色的车影便如离弦之箭般怒吼着冲向钟爱。 察觉到突然蹿至身旁的车身,钟爱不动声色地斜了一眼,目光投向远处,寻找出租车。 “上车。”车内,传出他冷冷的声音。 “不用。”一边淡淡的拒绝,钟爱一边招手示意taxi停车。 “我送你。”他语中的不耐甚是明显。 将眺望的目光收回对向令狐夜,钟爱的脸上露出嘲讽的笑容:“装装样子而已,何必当真?”说罢,快速走近后方正缓缓停靠的出租车,而车上的令狐夜象是想到了什么,阴郁的眸子顿时变得晦暗无光…… 出租车慢慢上路,与停在路旁的银色跑车相邻而过的一刻,令人生出钟爱与令狐夜并肩而坐的错觉,只是刹那之后,本不是一车上的两人,终于越来越远…… --------------------------- 自从穆家得知二儿媳有喜的消息,立刻将钟情列为重点保护对象,上至穆家二老,下至一众工人,没有一位不是小心照顾,呵护备至,宇文西静甚至以“先在家安心养胎”一句话直接断了钟情想继续工作的后路,再加上一旁的穆宇轩也是紧张万分,怀孕刚刚一个多月的钟情彻底在家歇菜。 趁着姐姐尚未出国,钟情这天欲找姐姐相聚,临行前宇文西静叮嘱一同前去的刘姐,一定要照顾好钟情,千万别有什么闪失。 钟情到来的时候恰是离离室外活动的时间,三大一小便一同去了小区内广场。来到树荫下打开垫子,钟爱放离离在上面任他自由活动,姐妹俩一边逗弄宝宝,一边窃窃私语。 ps:为答谢oldfaceyoungheart的荷包,今天加更。 希望破灭 钟情到来的时候恰是离离室外活动的时间,三大一小便一同去了小区内广场。残颚疈晓来到树荫下打开垫子,钟爱放离离在上面任他自由活动,姐妹俩一边逗弄宝宝,一边窃窃私语。 两人聊得正开心时,钟爱接到安德列亚的电话,看清来电显示之后,钟爱不由紧张:“安德列亚,怎么样?有什么消息吗?” 电话里安德列亚的声音异常低沉:“爱丽莎,我很抱歉,经过再三的协商,詹路卡还是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来配合这次的调整……” “呃……”虽然明知结果,可是当最后一份寄予在安德列亚身上的希望破灭后,钟爱还是倍感失望。 “爱丽莎……”电话里,安德列亚似乎有话要说,在犹豫了数秒之后,终究继续沉默没有说出口。 察觉到安德列亚的为难,钟爱主动开口:“安德列亚,我知道你很为难,其实我也向詹路卡申请过,看来这次,他也真的是无能为力……” “爱丽莎,那你准备怎么办?” 叹了口气,钟爱慢慢回道:“……我想回意大利重新找一份工作……” 好象未料到钟爱会有此一说,电话里,安德列亚急切地打断她的话:“爱丽莎,不要那么做……其实我一直有个想法……如果你不能忍受和威廉分开,可以申请休长假,对公司造成的损失以及你和威廉这段时间的生活,由我负责……” 钟爱的脸色顿时涨红,口中唯唯诺诺地回道:“不,不用,我可以……我再想想办法……” 放下电话,钟爱面对妹妹疑惑的目光越发的不自在,随后,钟情便抛来了一系列问题:“怎么了?姐,詹路卡拒绝你什么了?好好地又为什么要离开摩利投资重找工作……” 犹豫片刻钟爱向妹妹坦白:“因为黄岩岛和南沙群岛领土争端的问题,菲律宾民众排斥华人极度严重,我不放心在当地找保姆照顾威廉,所以向詹路卡申请调离这次合作,但遭到他的拒绝,所以……” 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钟情毫不犹豫地替姐姐承担:“姐,你做得那么优秀怎么能轻易就放弃摩利投资呢?况且就算你另找工作仍然会在这个圈子里,并且会因你临岗前离职的行径而遭到行业内的排斥……与其那样自毁前途不如先将离离留给我,家里现在不允许我工作,我闲得也无聊,而且我婆婆也特别喜欢离离,今早临来你这里前她还要我代她邀请你和离离再去家里作客……” “可我舍不得与离离分开……”低着头,钟爱道出心中的顾虑,其实除此之外,她还有另一个担忧,可那个担忧,此刻已经微不足道。 ps:第二更为答谢加更。感谢oldfaceyoungheart的荷包,感谢虹虹好姑娘的花花,狂么么~ 晚上,主动点 “……与其那样自毁前途不如先将离离留给我,家里现在不允许我工作,我闲得也无聊,而且我婆婆也特别喜欢离离,今早临来你这里前她还要我代她邀请你和离离再去家里作客……” “可我舍不得与离离分开……”低着头,钟爱道出心中的顾虑,其实除此之外,她还有另一个担忧,可那个担忧,此刻已经微不足道。残颚疈晓 “姐,事关离离的安危,就算你再不舍也要舍……如果你一定要把离离带在身边,万一去了菲律宾真的发生什么意外,你会后悔一生的,再说从菲律宾到这里也就五六个小时的飞行,你可以每周末回国与离离团聚呀,我们也可以经常见面。与其整天提心吊胆担忧离离的安危,为什么不把他交给我?……” 钟爱幽深如潭的眸子里布满忧郁:“可是……” “别可是了,就这么定了……” 内心的天平因妹妹的坚持而渐渐倾斜,在离离安逸的生活面前,一切,都微不足道…… 钟情的手机突然响起,看清是穆宇轩的电话,她甜蜜的接起:“老公……我在姐姐这里……好,我和她一起……知道了……” 挂断电话,钟情看向姐姐:“今晚令狐夜设宴,邀请我们一起参加。” 钟爱本能地拒绝:“我不想去……” “姐姐……”钟情语重心长地劝道:“我知道因为当年令狐大哥向我透露宇轩出意外的消息,你曾经怪罪过他,可事情已经发生这么久,我和宇轩都已经结婚了,你还有什么可恼他的呢?” 对上妹妹的眼,钟爱一阵苦笑,她怪他岂是因为那件事,他们之间的恩恩怨怨,别人又如何能够明了?只是这些,情情不知道,她更不会说,她所能做的,唯有让那些陈年往事烂在肚子里…… 看出姐姐的无可奈何,钟情继续劝道:“姐,令狐大哥那个人看起来很冷漠,有些让人捉摸不透,但实际上他把对朋友的好全放在心里,否则宇轩和他也不能近了这么多年……你和他共事半年,应该多少也了解他一些,况且那段时间因为宇轩的原因他还特别关照过你……” 钟爱愈发地感到可笑,特别关照?确实很特别,都关照到床上去了,而且关照得她痛彻心扉……意识到妹妹的心思,她挑明:“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钟情眨眨明亮的眼睛,笑笑道:“我只是觉得你对他有偏见,总是对人家那么冷淡……晚上,一起去吧,主动点。” 看着妹妹,钟爱缓缓点了点头,反正他们之间,一直都在做戏给别人看,既然已经做了那么久,也就不介意再多做这一回。 将目光投向离离,钟爱流转的眼波间,一抹伤痛一闪而过…… 到了晚上,钟爱喂完奶,将离离交给刘姐,与妹妹坐上穆宇轩候在楼下的车,三人一同奔赴皇朝。 宴席(上) 到了晚上,钟爱喂完奶,将离离交给刘姐,与妹妹坐上穆宇轩候在楼下的车,三人一同奔赴皇朝。残颚疈晓 vip包房内,宽敞大气,一众设施,华贵完备,精美的水晶吊灯,耀亮了一室的璀璨,衬得站在落地窗前的令狐夜俊逸超俗,卓尔不凡。 耳中闻到有人被引进的声音,令狐夜回过头,看清来人,踱步来到沙发处,“今晚没有外人,就我们四位。” 钟情微笑着与令狐夜打过招呼,穆宇轩表示:“客随主便。”两人随后将外套放入不远处的衣柜间,令狐夜遂将视线对向后面的钟爱,深沉的目光中,没有狂妄,没有邪佞,没有冰冷,没有暴怒,有的,只是深深的,深深的凝视,一如,当初令她沦陷的凝视…… 兀自将脑海中闪现的画面抛开,钟爱强笑着主动打了个招呼,然后淡定地走到衣柜间,将丝巾自身上取下搭上衣架,身后,已传来令狐夜与穆宇轩相谈的声音。 信步走到落地窗前,室外,暮色不知不觉的偷偷降临,就象某些情感,不知不觉地浸入你的灵魂,而你明知它不应该继续存在,却只能为它的无法逆转而深深自责……眼眸半闭半垂,钟爱悄悄忍受噬心的折磨…… “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不知是这地毯够厚,还是钟爱的心已经疼得有些麻木,直到身边传来情情的声音,她才意识到妹妹的靠近。 扬起一抹刻意的笑容,钟爱回道:“这里环境不错。” 站到姐姐身边,钟情赞同:“当然了,皇朝是本地顶级的商务会馆,刚才宇轩还笑谈,不过家宴而已,怎么搞得这么隆重。” “以视对你们的重视呗……”钟爱随口应道。 “哈哈,这回你们俩的态度到是一致,刚才令狐大哥也是这么说的……” 淡淡一笑,钟爱有些后悔自己的回答,余光中瞥见沙发上的令狐夜因情情的笑声而将视线投向自己,假意不知,她转过身去,将一袭背影留给她不愿意见到的人。 片刻后,四人落座,穆宇轩与令狐夜相邻,钟情坐到穆宇轩身边,余下的钟爱只好坐在令狐夜与妹妹中间。 桌上的瓷质餐具泛出独有的细腻质感,金属制品反射着耀眼的光泽,玻璃器皿仿佛工艺品一般剔透完美,桌子中央的精致玉雕更是无声地散发着雍容与品位,过于宽大的桌面将四人远远地分开,虽正式有余,却情味不足,就象某些人的关系,表面看起来平淡如水,实际却是甜苦莫辩。 一席宴,因令狐夜与穆宇轩的至交而非常轻松,伴着晚餐的进行,钟爱始终一言不发。 正低头咀嚼嘴里无味的食物,钟爱听到令狐夜问自己:“钟总监此次的假期截止到什么时候?” ps:谢谢虹虹好姑娘的荷包和花花,今天抽不出时间,过几天为你加更啊,先抱住么么么么么~ 宴席(下) 正低头咀嚼嘴里无味的食物,钟爱听到令狐夜问自己:“钟总监此次的假期截止到什么时候?” 抬头看了几米外的他一眼,停顿两秒后钟爱答道:“马上结束,明晚就走。残颚疈晓” 令狐夜点了点头,平淡的神色仿佛只是随口一问。手下,随意的转动着餐桌。 垂下眸,钟爱继续沉默用餐,这桌面太大,她又嫌麻烦,搞得只是一直在吃面前的几道菜。餐桌慢慢转动,他的方向再度传来声音:“钟总监尝尝这道阿胶桂圆,里面加了怀参,对女人极补……” “好……”不愿意被妹妹和穆宇轩看出异样,钟爱也配合点头动手盛出一碗。 “钟总监这次回来比原来胖了一些,看来在意大利的生活很是顺心……” 胸腔内,因为他的这句话而波澜涌动,对上他的面孔,钟爱的笑容不曾断过:“还不错,多谢董事长关心……”余光中瞥见钟情忧郁的目光,她转过头,递给妹妹一个安抚的眼神。 令狐夜对钟爱的短暂关注因穆宇轩的插话而得以告一段落,机械地往嘴里填充阿胶桂圆,不知为什么,甘甜的味道竟让她只觉苦涩…… 无味的一餐终于结束,考虑到钟情有孕在身,穆宇轩婉拒了令狐夜安排的其它活动,他也未再强留,几人一同步出vip包房。 走进电梯,令狐夜对穆宇轩说道:“你同钟情回去,我送钟总监。” 穆宇轩未在意:“难得你主动送人……”见钟爱未象上次一样拒绝,他又接着调侃道:“你们怎么还一个钟总监,一个董事长的叫着,又不是不熟,干嘛这么生份。” 令狐的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习惯了。” 看向镜门里的钟爱,嘴角微扬,表情随意,仿佛也在为刚才的话题感到失笑。 地下停车场里,又是令狐夜和钟爱先将穆宇轩夫妇送上车,看着金色车影消失在视线之外,钟爱随着令狐夜前行的脚步突然顿住,转回身欲朝来路返回。 似是料到她有此反应,令狐夜一把扣住钟爱手腕,口气,也一反适才桌上的平和而变得咄咄逼人:“你去哪?” 钟爱努力挣开他的控制,语气也恢复冷漠:“与你无关!” 令狐夜黑曜石般的瞳眸内,是隐忍的焚焚怒火,不再开口,只是大力握住钟爱的手,拽着她往前走。 不甘的钟爱使出全身的力气欲要挣脱他,却根本无法抗衡,被他拖拉着前行中,唯有用另一只手拼力的捶打他:“放开我,放开我,你这个混蛋……” 被钟爱又踢又打的令狐夜象是一头被激怒的野兽,颌骨紧绷,眼眶通红,只见他长臂一横,将钟爱将个梏在自己怀中,连拖带拽来到车边,打开车门,一把将她拥进车里…… 疯了才会这么想你 被钟爱又踢又打的令狐夜象是一头被激怒的野兽,颌骨紧绷,眼眶通红,只见他长臂一横,将钟爱将个梏在自己怀中,连拖带拽来到车边,打开车门,一把将她拥进车里...... 被锁进车内的钟爱看着坐进驾驶座的令狐夜,怒眼圆睁地瞪着他,声音因激动而有些嘶咧:“你干什么!......放我下车!” 置若罔闻般,银色的跑车如怒吼的雄狮“轰”的一声蹿了出去,害得未系安全带的钟爱被狠狠地推到在座椅上半天无法动弹...... 驾驶座上,令狐夜颌牙紧咬,一言不发,身下的跑车风驰电掣,肆意狂奔,将周围闪躲的车辆以及此起彼伏的鸣笛声一路抛在脑后,心惊胆颤的钟爱再也不敢看向周围险象环生的一幕幕,死死地握住前面的扶手,倔强着就是不开口,强迫自己闭上双眼,忍爱着甩来荡去,命悬一线的折磨……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她已坚持不住就要呕吐,才发觉车终于慢慢停了下来。残颚疈晓深吸口气,钟爱睁开眼,车外,着眼处微澜一片,水面上飘飘荡荡的破碎月影让她分辩出这里是都宁河畔。 转过头,身旁的他,单臂撑在方向盘上,将手遮挡在眼前。 试图打开车门,未果后,钟爱再度转向他,语气,沉静如冰:“要疯你一个人疯,放我下车。” 令狐夜保持刚才的姿式一动不动,半响,才传来他异常恼火的声音:“我是疯了!” 未等钟爱作何反应,他狂躁的吼声已再度传来:“我就是疯了才会忘不了你,疯了才会这么想你......” 钟爱的声音,强迫自己不敢有丝毫的异样:“放我下车。” 令狐夜的头,慢慢抬起转过面对她,如墨般的深眸里,溢满而出的痛苦与乞求,在深沉的夜色中,竟那么醒目清晰:“爱爱……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身体,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内心,更加的悲苦万分,记忆中的画面慢慢在她脑海浮现:长长的走廊里,霸道的拥吻后传来他深沉的道歉“原谅我”;如雨的花洒下赤.裸的两人间有他细细的呢喃“我爱你”;激情过后的疲惫被他取笑“真是个笨蛋”,可手中却对她温柔万般......然而,他闻声开门后刘盈晗那道半裸的身影有如闪电一般瞬间将她所有的回忆炸得四分五裂,只余下支离破碎的一片一片,化作她无法遗忘的刻骨之伤,铭心之痛...... 视线早已模糊一片,心痛却不会因久远的回忆而减弱半分,慢慢地转回身,慢慢地别开眼,已经走错一次的路,她又怎能再回头:“既然已经结束,又何必重新开始......” ps:唉,可怜的孩子...... 决裂 视线早已模糊一片,心痛却不会因久远的回忆而减弱半分,慢慢地转回身,慢慢地别开眼,已经走错一次的路,她又怎能再回头:“既然已经结束,又何必重新开始......” “爱爱,我很抱歉过去对你造成的伤害,但我对你的感情没有半分虚假。残颚疈晓” 他道歉的态度,一如当年深沉缓慢,诚恳感人,只可惜钟爱此刻听来,只觉好笑:“感情?你知道什么是感情?……还是说,这是你哄每个女人上床的手段?” 她的嘲讽让令狐夜感到从未有过的羞辱,他以往的女人,哪一个不是追着他,哄着他,看他脸色行事?他何曾对一个女人如此低声下气。为了钟爱,他甚至打破对自己设下的禁锢,这个女人,还想怎样?! 再开口,他的语气已有些不善:“爱爱,你可以怨我恨我,但你不能蔑视我的对你的感情。” 嗤笑一声,钟爱愈觉滑稽:“那我是不是应该很感激你对我的情深义重?我是不是应该对你感恩戴德?我是不是应该感动得痛哭流涕?......可是令狐夜,你的这些我不稀罕!” 勉强按下就要喷薄而出的怒火,令狐夜忍不住质疑:“因为安德列亚.博纳罗帝?” 钟爱先是一怔,随即便怒火攻心:他命酒店经理充当水暖工搅散自己与安德列亚的“幽会”也就算了,他为了确定自己是否在外过夜刻意接近嫣然也算了,他竟然过份地调查安德列亚!黑暗的电梯里他拥自己入怀时那刺鼻的女人香水味道有多让她厌恶他不知道吗?他和刘盈晗纠缠不分的同时还向自己请求重新开始他不羞愧吗?除了占有,除了玩弄,除了欺骗,他究竟还会做什么?他到底懂不懂得尊重?他知不知道什么是爱?在他眼里,自己究竟算他的什么!…… 看钟爱沉默着不开口,令狐夜更加确定自己的判断,痛苦地低吼:“我哪里比不上他……” 愤怒的钟爱终于忍受不住他的狂妄与嚣张,诋毁道:“你哪里都比不上他,在我眼里,他比你好成百上千倍!” 一直在蠢蠢欲动,强制压迫的愤怒之火,终因嫉妒的猛烈助燃而瞬间爆顶焚天,烧毁最后一丝理智,也直接烧毁他的梦想:“他就那么好?” 钟爱万分肯定:“他就那么好!” 对峙的四目,因彼此的激愤而迸发出灼人的火光,以至于车厢内的空气,都一触即发。 片刻后,自他口中传出狠绝的话语:“下车。”说完,车门“啪”的一声自动开启。 钟爱半秒都没有犹豫,直接下车朝前走去,未迈出两步,身后便传来发动机怒吼的声音,紧接着,一道狂风在她身边肆虐刮过,将她的衣裙与丝巾刮得翻滚飞扬,刮得她的肌肤一片生疼,一直疼到骨子里…… 令狐夜不知自己是如何回到空旷冷清的大宅,闻声而出的张姐被他一身的煞气吓得候在一旁不敢靠前。不予丝毫的理会,他垂着眸回到自己黑暗的房间,自由落体一般,他将自己扔向没有边际的大床,就象任由自己跌落至一个没有生机的空间。 钟爱,钟爱,唯有你敢拍着我的桌子对我大声指责;钟爱,钟爱,唯有你敢将文件甩我一脸;钟爱,钟爱,也唯有你,会拒绝我一而再,再而三的求和……可是爱爱,怎么办?我明知你已有了新的开始,我明知你不会回到我的身边,可我还是忘不了你,还是放不下你,除了想你想到发疯,除了恨不得要将他毁灭,除了痛苦得死去活来,我还能怎么办?!…… ps:呜,卡死我了…… 离别苦 机场大厅母婴休息室里,看着怀中尚在吸吮乳汁的离离,钟爱强忍眼中的泪水,她的孩子,尚满七个月就要与生生与她分离,叫她如何放心得下,叫她如何忍受得了…… 小小的人儿好似感受到妈妈的悲伤,放弃口中的美味转过头看向钟爱,不知为何,竟然发出“ma”的发音,钟爱的泪水瞬间滑落:离离,离离,你知道要与妈妈分离吗?离离,离离,你在不舍妈妈的离去吗?……脸上,含笑带泪哄着怀中的宝宝:“离离乖,会喊妈妈了?再喊一声好不好,妈妈喜欢听呢……” 离离的小手试探性的抚上妈妈的脸,在看到妈妈的笑容后突然也露出一张可爱的笑脸,转头,又钻进妈妈的怀中,继续吸吮甘甜的乳汁…… 一旁的钟情看着这一幕,眼眶泛红,可是看了看墙上的时钟,她不得不开口:“姐,抓紧时间……” 点点头,钟爱仍不舍将孩子抱离,看得钟情唏嘘不已,终是不忍再次催促。残颚疈晓 终于,离离心满意足的放弃了妈妈的乳汁,眼睛开始四处乱扫。接过离离,钟情让姐姐整理衣衫,钟爱却在步出休息室前再次抱过离离。 通道入口处,穆宇轩将行李牌交到钟爱手中,欲接过她怀里的离离,钟爱亲了又亲,亲了再亲,就是舍不得放手,泪水扑簌滑落,怎么也控制不住,看得一旁的工作人员虽心生不忍,仍不得不开口相劝:这位女士,闸门马上就要关闭,请不要误了飞机。” 转过头,钟爱哽咽着开口:“情情,离离就交给你了,一定要照顾好他。” “姐,你放心吧,我一定照顾好离离。” 怀中的离离被穆宇轩半接半抢的抱过,钟爱被妹妹推进闸门内,看着离离幼小的身影消失在眼前,钟爱再也抑制不住泪雨滂沱…… -------------------------- 飞机抵达菲律宾阿奎诺国际机场已是凌晨四点多,落地后刚开机,安德列亚的电话就打了进来:“爱丽莎,我在出口通道外……” 一系列的入境手续办妥后已是二十多分钟后,两人碰面,看到钟爱红肿的双眼,安德列亚不动声色地接过行李车:“爱丽莎,等这里的形势稳定一些,就把威廉接过来……” 钟爱抑制住翻涌而上的伤感,努力扬起一抹笑容:“谢谢你,安德列亚,我没事。” 端祥着钟爱的神情,安德列亚点点头,两人一起向停车场走去。 停车场内,安德列亚先将钟爱的行李放进一辆黑色轿车的后备箱,这才与钟爱一起上车对她说道:“国隆矿业已经为我们安排好公寓,我送你回去后,上午你先休息,下午我们一起去总部拜会罗德里格斯经理,顺便与项目组的工作人员认识一下,明天这个项目将开始正式启动……” 不要对我说谢谢 停车场内,安德列亚先将钟爱的行李放进一辆黑色轿车的后备箱,这才与钟爱一起上车对她说道:“国隆矿业已经为我们安排好公寓,我送你回去后,上午你先休息,下午我们一起去总部拜会罗德里格斯经理,顺便与项目组的工作人员认识一下,明天这个项目将开始正式启动……” 倾听安德列亚的安排,钟爱点头答应:“好。残颚疈晓” 清晨六点多,车子驶入位于黎刹尔公园附近的公寓群,将车在地下车位停好,两人下车。一手拖着一个旅行箱,安德列亚带着钟爱来到32楼,打开门,一个小巧精致的公寓间便展现于两人眼前。 公寓不是很大,但客厅、卧室、厨房、浴室以及各色装备设施一应俱全。看着虽陌生但整洁温馨的居住环境,钟爱很快就适应了这个她要居住半年之久的地方。 将旅行箱放进室内,安德列亚又将房间钥匙交到钟爱手中:“爱丽莎,你先冲个澡,我做来做早餐,吃完后你好休息。” 被安德列亚的细心关照所感动,钟爱抬起眼对向他::“谢谢你,安德列亚。” 安德列亚看着钟爱,蔚蓝色的眼睛在晨曦中闪耀着动人的光芒:“爱丽莎,不要对我说谢谢,我希望……你是心安理得的接受这一切。” 明白安德列亚的所指,钟爱的嘴角有些僵硬的上扬,尴尬的别过眼,不敢再面对他炽热的目光…… 刚推开浴室的门,钟爱就闻到一股扑鼻而来的香味,追寻着味道,她来到厨房门口,安德列亚身穿一件桔黄色的厨衣,正驾轻就熟的切着面包,明亮的厨衣套在他高大魁梧身体上,只显滑稽,可是再看看他专注认真的神情,耐心细致的动作,她又心渐柔软:安德列亚,确定是个非常不错的男人,永远都那么温文尔雅,永远都那么稳重如山,自进入摩利投资以来对她总是毫无保留的指点,也总是默默的,不求回报地帮助……即便她一直不愿面对他的感情,他也从未给过她任何压力,唯有在s市的那次,他才彻底坦露心迹,也许,这样的男人,才真正适合自己……可是不知为何,她的脑海中突然闪现出一双悲伤痛苦的黑眸…… 安德列亚将早餐准备完毕想要拿到餐桌上,一转身看到站在厨房门口正在失神的钟爱,刚刚沐浴后的她穿着一套保守的家居服,半湿的短发洋溢着青春的气息,白净润泽的脸庞泛出晶莹的光泽,总是令他心动不已的眼睛仿佛夹杂着莫名的忧郁…… 心,由最初的怦然而动变成隐隐的心疼,不动声色的,安德列亚开口:“什么时候过来的,怎么不说话?” ps:为了后面的精彩,下面会分别为男女猪作些铺垫,每人大概十章出头的样子,待两人全部铺完,交手便正式开始。感谢各位的支持,么么~ 我想吃一辈子 心,由最初的怦然而动变成隐隐的心疼,不动声色的,安德列亚开口:“什么时候过来的,怎么不说话?” 一个怔愣,钟爱回过神,笑笑走进厨房,欲帮安德列亚将早餐拿到桌上:“刚出浴室就被你的面包香味吸引过来。残颚疈晓” 将餐具分好,两人面对面地坐在小巧的餐桌前,安德列亚回道:“多吃点……” “嗯,……对了,你还没吃过我做的中国菜呢,味道也不错,以后做给你吃。” “哈哈~你的中国菜早就被安其罗传得在公司满天飞,这回我可要尝尝有没有他吹的那么神乎其神……” 钟爱佯怒:“什么叫吹啊,我保你吃完一次还想吃第二次……” 安德列亚的声音,一如既往的那么好听,只是所说的内容,令钟爱有些乱:“我不是想吃第二次,我是想吃一辈子……” 气氛,陡然有些微妙,垂下眸,钟爱轻轻开口:“……也许,吃过了,才发现并不是你喜欢的味道……” 放在餐桌上的手,突然被另一只大手握住,钟爱一惊,抬起眼,安德列亚眼里的怜惜是那样的明显:“爱丽莎,我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你这样……我很心疼……” 钟爱试图向回挣开自己的手,却被他攥得牢牢无法动弹,低下头,她再度轻轻地:“安德列亚,不要这样……” 手背上的温度,渐渐撤离,头顶,传来他略有尴尬的解释:“爱丽莎,我只是不想看到你总这么不敢放开自己……” 心,因他的话而变得杂乱无章,轻轻地摇摇头,不知是否认他的洞悉,还是说服自己什么……意识到自己的心境,钟爱努力换上一副笑脸:“快吃吧,奶都凉了,等会你也回去休息一会儿……你的房间也在这附近吗?” 安德列亚深沉的目光中已看不出任何情绪,温和的笑容没有一丝异常:“我的房间与你这里只有一墙之隔……没准你半夜的鼾声我都听得见。” 钟爱不禁笑出声:“你才鼾声如雷呢,再这么抵毁我,小心以后让你晚上真睡不着。” 安德列亚看着钟爱轻笑不语,内心盘旋着一句没有说出口的话:你又怎会知道,我已经为你无法入眠…… 饭后,将安德列亚送到门外,钟爱站在门口看安德列亚打开隔壁的房门,见他回头邀请:“进来参观一下吗?” 钟爱笑笑摇头:“以后吧,有的是机会……” 回到卧室,钟爱看看时间才七点十分,强忍着又等了二十分钟,终于迫不及待地拨通妹妹的电话:“情情,离离怎么样?” “嗯,还不错,昨晚没到家就睡了,这会儿刚醒,不哭不闹。” 将手机调到可视,“让我看看他……” “好……离离,给你看妈妈喽……” 手机屏幕上,出现了离离小小的身影,看到孩子的刹那,钟爱的眼睛又不由泛红,她也不知怎么,面对离离,她的泪水总是来得莫名而又急促…… ps:我回来了,今天加更。 给我五分钟 手机屏幕上,出现了离离小小的身影,看到孩子的刹那,钟爱的眼睛又不由泛红,她也不知怎么,面对离离,她的泪水总是来得莫名而又急促…… 小小的人儿看到屏幕里的妈妈,先是有些诧异,经过情情在一旁的提醒,离离露出一个可爱的笑容,然后上前去抓手机,好象这样就能把妈妈抓在手里…… 与离离互动一会儿,看到他没有什么不适,钟爱一直担忧的心略微有些放松,放下电话,在离开s市十个小时后,她睡了过去…… ---------------- 幻境里,钟爱被什么东西追逐纠缠,令她有意摆脱,却力不从心,正欲四处寻找躲避的场所,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奇怪的音乐,终于意识到自己在做梦,睁开眼睛,她又不知自己身在何方,须臾,才意识到自己身在菲律宾的某处,耳中,音乐声仍一段接于一段,她也终于明白,原来是门铃一直在响。残颚疈晓 踉跄着走出去,看清是安德列亚,钟爱打开门:“安德列亚,几点了?” 看到终于打开的房门旁,是倚门而立的钟爱,此刻的她,睡眼惺忪,散发着自然的妩媚风情,看得安德列亚蔚蓝的瞳眸深处暗焰一闪,不着痕迹的低头看看腕表:”十二点十分。” “噢~”看见安德列亚西装毕挺地站在自己门前,钟爱已经意识到什么,再听到时间已是中午,她忙向回跑,一边跑,一边还不忘喊:“五分钟,给我五分钟……” 果然,五分钟刚到,钟爱已拎着一双金色中跟鞋跑了回来,俏丽的短发干练中夹杂独有的女性魅力,小巧的鼻翼又架上那幅丝边眼睛,挡住她美丽的眼睛,也挡住她真正的容颜,显得整张小脸只有红润娇嫩的樱唇最为出彩,一身乳白色的修身套裙已经穿戴整齐,金色细腰带恰到好处的扣住小蛮腰,将她凸凹有致的曼妙身姿尽显无余,而那双笔直修长的美腿则令他有些……血流加速…… 一边蹬上鞋,钟爱一边嗔怪:“怎么不进来等啊。” 敛住心神,安德列亚不答反问:“怎么又戴眼镜?” 钟爱随口答道:“没有威廉抢,我就可以戴了……” 简单的午餐后,两人驱车来到位于阿亚拉街的菲律宾国隆矿业股份有限公司总部,在这片m市最繁华的商业中心,高楼林立,鳞次栉比,令高耸的国隆大厦在这份繁华热闹的风景中没有丝毫的特别之处。 下车后,钟爱随安德列亚一路来到国隆公司经理办公室,秘书小姐见到两人后立即上前迎接:“安德列亚先生,爱丽莎小姐请随我来,罗德里格斯先生正在恭候两位的光临。”说完,引着两人走向经理室。 ps:欠了许久的加更,终于还上了,长出口气…… 合作对象 下车后,钟爱随安德列亚一路来到国隆公司经理办公室,秘书小姐见到两人后立即上前迎接:“安德列亚先生,爱丽莎小姐请随我来,罗德里格斯先生正在恭候两位的光临。残颚疈晓”说完,引着两人走向经理室。 经理办公室内,一位四十左右、身材精壮的中年男子见到安德列亚三人立即从办公桌前走出,大笑着看向两人并熟络地打着招呼。双方握手致意后,安德列亚向他介绍钟爱:“罗德里格斯先生,这位是波塔宁财团与国隆公司本次合作的项目审计总监爱丽莎.钟,谈判的时候你们见过面......” 微笑着主动伸出手,钟爱开口:“很高兴再次见到您,罗德里格斯先生,接下来的这段时间将由我负责本次合作的资金审计工作,在贵公司的合作下我会尽最大努力保证项目资金的顺利投入……” 松开钟爱的手,罗德里格斯脸上笑意浓浓:“爱丽莎小姐集美貌与智慧于一身,谈判的时候我就对你印象深刻,没想到还有机会可以继续共事……因为两位的加入,我对合作充满信心……” 双方合作又对立的立场,注定了彼此客气又防备的态度,这种会面,钟爱早就游刃有余。 热情地聊络过后,罗德里格斯先生按下电话键吩咐秘书:“让副总与利加雅小姐过来……” 结束通话,罗德里格斯先生又对向钟爱两人:“稍后你们与菲方的项目小组组长国隆公司副总经理洛佩兹与财务总管利加雅小姐见个面……今晚,我邀请两位共进晚餐,以表达国隆公司对两位的欢迎之情……” 本着利于合作的宗旨,所有审计人员对礼节性的往来需无条件接受,微笑着表示感谢,有人敲门,闻声推门而入的是两位年青男女,男人丰神俊朗,气度不凡,女人身材娇小,玲珑有致——两人站在一起极为般配。 罗德里格斯看到进来的两人对向钟爱,“来,我为你介绍,这位就是国隆公司副总经理洛佩兹……” 虽主动握上手,钟爱却暗自不爽:面前的男子虽然看起来神采飞扬,可短暂的时间内他的目光已在自己胸前扫过数次,且眼中刚刚隐去的含义很是奇怪,不知道是她敏感,还是一种错觉,就连他握手的动作钟爱都觉得暗意浮动,不动声色的撤回手,钟爱口中交涉如常,警惕之心已然暗生。 利加雅小姐是个典型的东南亚美女,略显黝黑的肤色,为她凭添几分野性的美丽,长长的卷发分外妩媚,那种发自内心的热情令钟爱将刚才的不快暂时抛开几分。 几人聊了一会儿,洛佩兹建议带领安德列亚与钟爱去两人的办公室熟悉熟悉,有什么意见他们也好抓紧时间改进。 见罗德里格斯先生同意他的建议,钟爱两人在洛佩兹与利加雅的带领下步出经理办公室。 鱼贯而行,趁着前方两人未注意,洛佩兹靠近钟爱用只有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低声道:“爱丽莎小姐,有句话不知该不该说……” 你的胸前……脏了 鱼贯而行,趁着前方两人未注意,洛佩兹靠近钟爱用只有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低声道:“爱丽莎小姐,有句话不知该不该说。残颚疈晓” 厌恶的拉开一些距离,钟爱冷冷的开口:“自己都不能确定是否该说的话就不要说……” 洛佩兹突然露出的玩味笑容一反刚才的俊朗丰神,微微上扬的桃花眼里荡漾的点点光芒更象戏谑在反光,“爱丽莎小姐确定自己不会后悔?” 将目光自他脸上移开,钟爱快步跟上前方的安德列亚两人,用行动表明自己的态度。 “爱丽莎小姐,请稍等。” 钟爱前行的脚步因他张扬的呼叫不得不滞住,同时回头的还有前方的安德列亚与利加雅,看着两人眼中的疑惑,钟爱还未来得及说什么,身后,再度传来洛佩兹的声音:“我们正在讨论一些私人问题,两位不必介意。” 安德列亚的目光已恢复了惯有的温和,在钟爱似有若无的遥头示意后泰然自若地转过头去继续与利加雅刚才的话题,而利加雅看向两人的最后一眼则明显的若有所思,别有深意。 冷怒,已浮上心头,横向洛佩兹的目光也不再客气:“如果洛佩兹先生所说的话题与工作无关,我不感兴趣……” “抱歉,爱丽莎小姐,请原谅我刚才的冒昧,我只是不想让大家注意到你的失态……” 目光,在看到他貌似轻浮的面孔后愈发的冰冷,心头的怒火,因为他的口无遮拦而“嗖嗖”上蹿,只要再听到一句无聊的话语,钟爱准备立刻无视撇之。 “……你的胸前……脏了。” 已经抬腿走人的钟爱,在听清他最后一个词后本能地低头审视自己,一瞥之下,大惊失色,脸也在瞬间之内烧得厉害——由于十几个小时未哺乳,她涨奶涨到流溢,并且透过纹胸,打湿外衣。幸亏她今天所穿的外衣为乳白色,加上湿痕尚小,并未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却被眼尖的洛佩兹误以为是脏痕,令钟爱羞愧得只想立刻消失。 正要开口向安德列亚两人解释自己暂时离开,身旁递过来一个资料袋,稍一怔,钟爱伸手接过,目光已不敢对向洛佩兹。 将资料袋环臂抱住借以遮挡左胸前的奶痕,钟爱叫住前方两人:“安德列亚,利加雅小姐……不好意思,我需要暂时离开一下……” “怎么了?爱丽莎?”安德列亚不知发生什么,开口询问。 “没什么,突然想起有件事情需要我马上处理……”钟爱尽量让自己与平时无异,可耳根都仍控制不住的滚烫。 “我送你……”洛佩兹突然插话,不禁让钟爱怔住,就连安德列亚与利加雅也非常意外。 “走吧。”洛佩兹说完率先向另外一个方向拐去,片刻的犹豫后,钟爱硬着头皮在安德列亚疑惑与利加雅复杂的目光中跟上了洛佩兹的脚步…… 糗到家 “走吧。残颚疈晓”洛佩兹率先向另外一个方向拐去。片刻的犹豫后,钟爱硬着头皮在安德列亚疑惑与利加雅复杂的目光中跟上了洛佩兹的脚步…… 坐上洛佩兹的车,低着头,钟爱强迫自己开口:“我很抱歉刚才对您的态度,还有……对于您的提醒,我表示感谢……” 前方,传来洛佩兹貌似无辜的声音:“爱丽莎小姐,我这个人的记忆非常不好,比如现在,我就很奇怪你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 钟爱的脸颊持续发热,心中对他又是感激又是羞恼……偷偷地抬起眼,后视镜里,他眼里隐隐的笑意刚刚自眼底划过,不忍再看,钟爱将视线转向别处…… 不知是查觉到钟爱的难堪,还是想打破车内的寂静,洛佩兹打开音响,让婉转旖旎的音乐充斥在车内,任轻柔唯美的乐章放松钟爱的纠结…… 回到家时,钟爱的内衣已完全湿透,她的胸部也因涨奶涨得比平时更大一个码,她只知道断奶会很痛苦,但没想到第一天竟让她糗人糗到家。 匆匆忙忙回到卧室,钟爱随手将内外衣脱下扔进洗衣筒,又找来许久不用的溢乳垫放入稍后要穿的内衣,想想又在里面做了份双保险,这才从里到外重新换上一套。照照镜子,胸前,波澜壮阔得呼之欲出,可是为了防止尴尬再次发生,也只能这个样子。走到门口,钟爱又不放心,索性返回将一包溢乳垫全部塞进包里,这才安心走出。 上车后,钟爱说了两人单独相处后的第二句话:“回去吧。” 驾驶座上,洛佩兹并未开口,可他眼底那太过明显的戏谑笑意看得钟爱恼也不得,怒又不能…… 重新出现在项目组办公室后,因钟爱的换装又吸引了某些人的注意——安德列亚还好,冲着两人点了下头便收回目光,口中继续着与菲方工作人员的讨论,而利加雅眼中的复杂令钟爱有些读不懂,尤其她迎上前来引着自己熟悉菲方的工作人员,态度的与初见面时差别令钟爱十分惊讶…… 下午快下班时,洛佩兹再次邀请安德列亚与钟爱共进晚餐,一路上,利加雅好象与安德列亚有着谈论不完的话题,而洛佩兹总是在意无意地与钟爱聊着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礼节性的宴请并未持续太久,晚餐结束后,安德列亚与钟爱谢绝众人的好意,一同坐车离开。一路上,安德列亚专注而认真的驾驶,间或与钟爱对上几句无关痛痒的对话,语气与神色均无异样。 站在公寓门口,钟爱向安德列亚告别,看着他浅浅的笑容,她突然开口:“安德列亚,你不想知道下午我和洛佩兹去干什么吗?” ps:天好冷,冻得我鼻涕一把泪一把,不过貌似留言比天更冷…… 天涯共明月(上) 站在公寓门口,钟爱向安德列亚告别,看着他浅浅的笑容,她突然开口:“安德列亚,你不想知道下午我和洛佩兹去干什么吗?” 安德列亚的神色没有丝毫的意外,深遂的目光对上她,钟爱读到的却是一种深沉的温柔:“爱丽莎,如果你愿意说,我自然想知道,如果你不说,我也不会勉强你……”说到这里,他停顿了几秒,唇角慢慢扬起淡淡的弧度:“可无论你说与不说,我都会相信你。残颚疈晓” 对着他的眼,钟爱只觉心头一股暖流流过:“谢谢你的信任,安德列亚。” 安德列亚抬起手,替钟爱轻捋了捋脸颊旁的微乱短发,她清澈坦荡的明眸,他手下丝绸般柔滑的触感,让安德列亚的心,无限柔软却又跳动加速。 最初的本能过后,钟爱滞住自己避开的动作,既然答应了给他机会,她想尝试着接受,况且面对如此优秀,又如此尊重信任她的男人,她也想……给自己一个机会。 察觉到钟爱的主动面对,安德列亚心头一阵狂喜,连带着嗓音也一丝暗哑:“爱丽莎……” 钟爱回望他的星眸里,点点娇羞,仿佛魅惑人心的炼狱之火,看得安德列亚的喉间难以抑制地发干……察觉到自己的变化,他强迫着开口:“……早点休息……” 冲他露出灿烂的笑容,钟爱回道:“好,你也是。”说完,转身推开.房门就要进入,刚要关门,又听到他唤她的声音:“爱丽莎……” 回过头,钟爱发现安德列亚站在原地未动,有些疑惑:“怎么了?” 顿了须臾安德列亚方回道:“我就在你隔壁,有事喊我。” 虽为安德列亚的举动感到好笑,可又不忍抚了他的心意,钟爱柔声答应:“知道了。”说完,留下一个甜美笑容,翩然离去。 顿在原地的安德列亚,望着已关闭的房门,半响没有移步,仿佛那里,依旧站立着他心生向往的佳人…… 回到房内的钟爱,立刻掏出电话打给妹妹,一白天未见离离,她已迫不及待。电话里钟情告诉姐姐,离离刚吃完奶,正与前来看望他的嫣然嬉戏,仔细询问了离离一天的事项,钟爱略微安心,让妹妹将电话屏幕对向离离,两人启动可视。 看着电话内外互动的母子,嫣然悄悄对向钟情:“也真难为爱爱姐,孩子还这么小就不得不分开……” 钟情忙冲嫣然“嘘~”了一下禁止她再出声,直到十几分钟后与姐姐挂断电话她才开口告诫嫣然:“本来我姐就舍不得与离离分开,你再当着她的面说这些她会更难过。” 嫣然吐了吐舌头,替自己辩解:“我不是没让她听见嘛。”未等钟情吭声她又接着说道:“我真是奇怪到底是哪个男人瞎了眼,爱爱姐这么好他都不要……” 钟情的心情因为嫣然的口无遮拦变得低沉,连语气也不自觉的多了几分落寞:“我也特别想知道,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ps:谢谢小耗崽的花花,星眸的眼泪哗哗地,到年底了,各种总结、决算预算都赶到一起,只能等周未给大家加顿餐。么么每位看文的亲,有你们的支持真好! 天涯共明月(中) 钟情的心情因为嫣然的口无遮拦变得低沉,连语气也不自觉的多了几分落寞:“我也特别想知道,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嫣然有些疑惑:“连你也不知道?” 手里逗弄着离离,钟情叹了口气:“她一个字也不说……这件事始终都是我心里的一个疙瘩,按理说我姐怀孕是我们同在永晔审核的时候,可那段时间我俩日日夜夜在一起,这事怎么发生的我竟然一点都不知道……一想到我姐被人抛弃我就心疼得要死,我真想把那个男人揪出来问个清楚,我姐到底哪里不好,要他这么狠心对她……” 嫣然的情绪也随着钟情有些低落:“可不,爱爱姐性子好,人长得又美,还那么有材,怎么就……”顿了一下,嫣然恨恨地总结:“那人一定是脑瘫,所以到手的宝贝才又扔掉。残颚疈晓” 赞同地点头,钟情的手不由自主攥成个拳头,别说咒他,她都恨不得灭了他。 难得神经大条的嫣然注意到钟情的情绪,哄道:“算了算了,小孕妇,高兴点,别把你肚子里的小宝宝弄忧郁了……” 看着趴在床上吭哧吭哧匍匐前进的离离,钟爱脸上露出笑容:“忧郁什么呀,郁闷还差不多,天天无事可作,也只有看着离离才过得快一些……” 嫣然立刻大呼小叫:“得了吧,少奶奶,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哪象我,天天还得为生活而奔波……” 好笑地抬头看向嫣然,钟情揭露她的矫情:“你奔波什么奔波,白天化身白骨精,晚上要么在道馆真人pk,要么在网游里pk,还有人比你更恣意吗? 嘻嘻一笑,嫣然反驳道:“我这不苦中作乐嘛,晚上不把压力释放出去,白天怎么继续装人?尤其我们那老板,心情不爽的时候能把你肉身直接给你湮灭……” 钟情一愣:“令狐大哥吗?他有那么凶吗?”有感于他搓合自己与穆宇轩走到一起,钟情始终对令狐夜心怀感激,再加上宇轩对他总是赞赏有加,令她对他最初的印象大为改观。 嫣然不屑地反驳:“你是穆宇轩的老婆,他能对你凶吗?” 钟情不服气:“我当初没和宇轩在一起的时候也没看他凶过……” 嫣然垮着一张脸开始辩解:“哎,你那时不是在摩利投资嘛,还有你姐的面子,他再凶也凶不到你头上……今天早上我给董事长秘书送份报告,看到醉爱的袁经理从董事长办公室出来,堂堂一个大男人,脸色惨白,失魂落魄,你说他被训得有多惨吧,听胡秘书说董事长任职这么久,昨天破天荒的玩了次失踪,今早一上来就宣刘经理觐见,然后他出来时就那副惨样,当时我真庆幸我不用将报告直接交给他…… 正说着,婴儿室的门被推开,原来是穆宇轩回来,嫣然忙顿住话与他打了个招呼,看看时间,已近八点,朝钟情挤了一下眼睛,笑嘻嘻地起身告辞:“哎呀,太晚了,我就不当灯泡喽……” 天涯共明月(下) 正说着,婴儿室的门被推开,原来是穆宇轩回来,嫣然忙顿住话与他打了个招呼,看看时间,已近八点,朝钟情挤了一下眼睛,笑嘻嘻地起身告辞:“哎呀,太晚了,我就不当灯泡喽……” 同一轮明月下的千里之外,钟爱挂断妹妹的电话,才想起衣服未换,脱下纹胸,第一层溢乳垫已经湿透,她的*也因涨奶涨到微硬,轻轻一碰便刺痛不已,轻叹一声,钟爱拿过换洗衣服洗澡。残颚疈晓 奶水好的妈妈断奶时会比普通妈妈更痛苦,尤其她刚才又见过离离,母亲的本能令她再次分泌乳汁,站在水流中,看着自己白色的乳汁一滴一滴地扑簌而落,钟爱再度思念起自己那刚满七个月的孩子…… 自浴室出来,闲来无事,钟爱在公寓内各处仔细查看一番,每一次的合作方对审计人员的安排都不尽相同,象与菲方国隆公司的这次合作,项目组的办公地点设在公司总部,工作起来比较方便,但提供给她与安德列亚的公寓却离公司很远,所以国隆又额外安排给两人一辆汽车以解决交通问题。而上次与永晔集团的合作,对方将项目组的办公地点设在集团旗下的夜贝酒店,并在距酒店不远处为她与安其罗提供公寓,当时的总裁令狐夜又将每日下午的办公时间固定在夜贝,这样就极大的方便了她们的工作与生活…… 洗衣机突然发出的“嗡~”鸣声唤回了钟爱的思路,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她甩甩头,仿佛这样就能将往事驱逐出记忆,这样就能忘记曾经的过去…… 将衣物自洗衣机内拿出,钟爱走到厅里准备挂在阳台上,挂好后,窗外的璀璨光芒吸引了她的注意。站在窗前,钟爱静静地看了一会夜色:近处的万家灯火,远处的斑斓光影,无不显示着这个城市的热闹与繁华,若隐若现的车流声,不知何处传来的微弱音乐,又将这寂静的夜衬得略显冷清,就象每座都市都有自己的繁华与破落,每座城市都有不同的热闹与萧条一样,每个人的人生,也有幸福和痛苦,有快乐和悲伤,只是有的人快乐和惬意多一些,比如他,有的人,痛苦和沉重多一些,比如她自己…… 不知站了多久,钟爱收回目光,转过身的刹那她发现一处意外:站在窗前,她恰好可以看见隔壁房间,那里,安德列亚坐在沙发上正对着笔记本说着什么…… 看他凝神专注的表情与平时工作的态度毫无二样,心念一动,钟爱明白,他正主持视频会议。虽然他驻扎在项目第一线,但身为决策中心总监,公司还有更重要的大量事项需要他来决断,两座城市存在着七个小时的时差,他白天忙完菲方的工作后晚上再接着处理公司的事务,这样长时间大负荷的工作,想必安德列亚在来之前已经清楚,可在她面前,他却只字不提…… 轻叹一声,钟爱走向卧室,安德列亚,我值得你这样的付出吗?…… 不愿你忧伤 轻叹一声,钟爱走向卧室,安德列亚,我值得你这样的付出吗?…… ----------------- 清晨醒来,钟爱发觉胸前湿漉一片,胸已涨得愈加的庞大,疼痛也愈加的强烈,今天才是断奶的第二天,这样的日子也不知要多久才能结束。残颚疈晓认命的起床,钟爱将湿透的睡衣扔进洗衣机,重新换上一套准备做早餐,想起昨晚安德列亚一定忙碌到很晚,她走向厅里的落地窗,抬眼看去,他的客厅果然无人。 将两人的早餐准备好,钟爱去叫安德列亚,门铃响了半天屋内依然毫无反应堆,正狐疑着,安德列亚的声音自身后传来:“爱丽莎……” 回头,钟爱才看见安德列亚刚从电梯内走出,一身的运动装扮,才明白人家已经晨练归来,遂开口相邀:“我做了早餐,想邀你过来一起。” 安德列亚立刻答应:“好,你稍等我片刻,我换套衣服就过来。” 淋浴换衣后的安德列亚整个人散发着一股清爽的气息,金色的短发服帖的垂下,蔚蓝的瞳孔更见深遂润泽,棱角分明的五官尽显血统的优势,将男人的俊美与阳刚完美演绎。坐在他对面,钟爱不得不承认,她实在找不出安德列亚的什么缺点,如果一定要找,她只能遗憾他不是离离的亲生父亲,可是,离离的亲生父亲,又怎么可能作他的父亲…… 查觉到钟爱在神游,安德列亚打断她的思路:“爱丽莎,昨晚睡得怎么样?” “啊~”安德列亚的声音让钟爱意识回炉:“还不错,你呢?怎么样?” “呵呵,我的时差早就倒过来了,这里的环境也已经适应,尤其听到从未有过的悦耳鼾声,睡得很好。” “啊?~”钟爱先是一愣,才明白他在打笑自己,遂气笑道:“你一定是困糊涂了才把别人的报告当作悦耳的鼾声……” 这下轮到安德列亚惊讶,“你怎么知道昨晚我在主持会议?” 钟爱得意洋洋的臭美:“天机不可泄露……” 看着钟爱的笑脸,安德列亚的心情也跟着放松,他真的不愿再看到她失神的样子,更不愿让她忆起那些忧伤往事…… 早餐后,两人驾车来到国隆大厦。电梯前,候梯的一众工作人员对钟爱的出现纷纷侧目——在当前的敏感时期,中国人的面孔已极少出现在这片区域。 察觉到众人的注视,钟爱坦荡回望,看向她的目光中既有漠然,也有冷对,既有厌恶,也有鄙视,淡淡一笑,钟爱不以为意,心中只有一个感慨:离离未来,是个明智的选择。 电梯打开,站在前方的安德列亚与钟爱准备进入,混乱中不知是谁推了钟爱一把,脚踩高跟鞋的钟爱一个趔趄差点摔倒,眼疾手快地扶住墙壁,又因动作过大抻得胸部一阵疼痛,待回过头时,候梯的众人早已一拥而进,哪还能分得清推她的人究竟是谁,而未能挤进的数人则幸灾乐祸,纷纷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ps:今天加更,先传第一更。 归心似箭 电梯打开,站在前方的安德列亚与钟爱准备进入,混乱中不知是谁推了钟爱一把,脚踩高跟鞋的钟爱一个趔趄差点摔倒,眼疾手快地扶住墙壁,又因动作过大抻得胸部一阵疼痛,待回过头时,候梯的众人早已一拥而进,哪还能分得清推她的人究竟是谁,而未能挤进的数人则幸灾乐祸,纷纷一副看好戏的表情。残颚疈晓 正恼怒中,钟爱听到安德列亚的声音:“爱丽莎……” 忍着痛走回梯门前,电梯因超载而发出提示,安德列亚排开众人,自电梯最里面走出:“你怎么不上了? 犹豫下,钟爱选择息事宁人:“一不小心差点摔倒……” 安德列亚立刻紧张追问:“怎么样?碰到哪里没有?” 见钟爱摇头表示没什么问题,他又疑惑着开口:“这里的人乘电梯怎么都不守秩序?” 钟爱有些无奈:每一个新兴国家都存在着类似情况,包括中国在内,只是她没料到高档写字楼内也会有这种事情的发生,苦笑着跟安德列亚解释:“也许要打卡心急吧。” 安德列亚依然无法理解:“再急也要遵守秩序,这是最基本的礼仪。” 笑笑摇摇头,文化上的差异,一两句话说不清楚。 电梯再次停靠在一楼后,安德列亚将钟爱护在自己的身前,两人来到15f,进入各自办公室。 项目刚刚正式开始启动,首期投入资金虽然已到位但尚未有支出上报,钟爱认真阅读过资金预期分配使用报告后便闲来无事。 胸部的疼痛经过早晨那一抻有愈演愈烈之势,站起身,钟爱将眼镜摘下,走到窗前,一边极目远眺一边自己轻轻按摩…… -------------------------- 时光,说慢也慢,说快也快,转眼,三天过去,周末到来。 候在公寓里,钟爱坐立不安,想到明天就能将心爱的宝贝抱在怀里,她恨不得现在就飞回s市。晚上分别时安德列亚一再叮嘱他会去送机,可现在已经九点半了,门外依然毫无声音。 坐下又起来,起来又坐下,来来回回,钟爱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屋内绕了多少圈,实在等不及,她跑去窗前看他在作什么。 房间内,安德列亚单手插兜,一边在厅里来回地走着,一边接听电话,看他专注倾听偶尔插话的样子,应该是公务。钟爱有些浮躁——她既想早些到机场,又不愿耽误他的工作。正想着如何解决,看到安德列亚站在原地不再走动,抬臂看了看腕上的时间,又说了几句便挂断电话。很快,他消失不见,片刻后,他的房间变黑,再过片刻,钟爱门铃大响。 心中一暖,钟爱箭步如飞冲去开门,门外,安德列亚从容不迫的样子,半点也看不出刚从忙碌的工作中抽身而出。两天的假日,钟爱并未带过多的物品,简单一个拎包,不象回国,更象回家。 机场大厅内,怕占用安德列亚太多时间影响他的工作,钟爱匆匆告别后早早进入隔离区。 看着钟爱消失的身影,安德列亚既失望又有些哭笑不得:就算爱丽莎再归心似箭,那么早就进入隔离区飞机便能早起飞半分钟吗? 突然想起件事,安德列亚也没注意时间便掏出电话拨了出去:“利加雅,你明天有时间吗?……” ps:祝各位周末愉快! 各种花枝招展 突然想起件事,安德列亚也没注意时间便掏出电话拨了出去:“利加雅,你明天有时间吗?……能不能帮我个忙?……谢谢你……” 挂断电话,安德列亚才注意到已近十一点,不由轻笑着摇摇头,为自己的唐突,更为自己的变化,心,已被一个女人占据得满满,以至于一想到她的事就再也顾不上其它…… ---------------- 第二天上午,安德列亚如约接到利加雅的电话,“安德列亚,我在楼下……” 下楼,安德列亚只看到个陌生的美女站在那里:高高扎起的秀发长度及背,超大的墨镜遮住她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张丰腴润泽的红唇,艳丽的紫色蓬蓬裙,夸张的表现着菲律宾人独有的风情,笔直光洁的小腿,秀出诱人的魅惑…… 正欲转移目光寻找利加雅的身影,她已朝自己热情的挥手致意:“嗨,安德列亚……” 安德列亚有些意外眼前这个洋溢着蓬勃朝气的艳女郎,就是他已经共事了数天的利加雅,当下移步到她身边:“果真是周末,连装妆都与平时不同……” 扬起头看向安德列亚,利加雅笑意盈盈地回道:“天天穿职业装板死了,休息的时候就应该彻底放松呀。残颚疈晓”说完引着安德列亚朝外走去,“想去哪?我会是最优秀的向导……” 低头看看自己白色衬衣,米色西裤以及脚下的咖色皮鞋,安德列亚跟了上去。“游玩就算了,你帮我找一家极别高些的乐器行。” “怎么,想买乐器?” “嗯,想订制一款大提琴……” “还别说,你找我就找对了,我刚好有个朋友开乐器行的,我领你去……” 走在路上,来来往往的人车川流不息,利加雅随手招停一辆“花枝招展”的吉普尼,率先坐了上去,虽然这段时间安德列亚已经见多了这种招摇过市的交通工具,可仍然对重新组装的报废车的安全性能产生怀疑,一时间犹豫不前。 前方的司机看着矗立不动的安德列亚不知回头说了句什么,利加雅笑嘻嘻的回了一句,又向安德列亚解释:“上来吧,这车虽然是旧车改装的,但每辆都经过交通局检验批准才允许上路,安全没问题。” 不再犹豫,安德列亚钻进车内坐在利加雅的对面,随着车辆的行驶,利加雅向他介绍:“吉普尼的线路遍布城市的每个角落,是我们这里最为常用的交通工具,而且每辆车装扮都独一无二,是m市独有的风景,来菲律宾如果没有坐过吉普尼,那可是一大遗憾……” 道路两旁,随处是热带树木与草坪,花木掩映,展现着这个城市独有的风情。汽车东拐西拐,走走停停,终于在换了三辆风骚各不同的吉普尼后,两人在一条不知名的街上下了车。又走了十几分钟,安德列亚看见一面落地的玻璃窗里摆放着各种乐器。 For Alisa 道路两旁,随处是热带树木与草坪,花木掩映,展现着这个城市独有的风情。残颚疈晓汽车东拐西拐,走走停停,终于在换了三辆不同风骚的吉普尼后,两人在一条不知名的街上下了车。又走了十几分钟,安德列亚看见一面落地的玻璃窗里摆放着各种乐器。 推开店门,两人走了进去,店面很大,亦很整洁,各色乐器琳琅满目,却井然有序,迎上前来的是一个年青的漂亮女孩,看到利加雅,两人熟络的嘻笑着。 回头对向安德列亚,利加雅介绍:“这是我的好朋友芭芭拉,这家店是她开的,我可以保证她会给你最优惠的价格和最好的乐器,所以有什么要求你尽管提出来。” 安德列亚笑笑直接提出要求:“我想订制一把纯手工制作的4/4高档大提琴,但我不懂,所以拜托她帮我把握好质量……” 利加雅转述之后,芭芭拉点头表示没有问题,她与几家大型琴厂都有业务关系,手工制作的品质再加上她亲自验货,质量不会有任何问题。似是猜到安德列亚的目的,芭芭拉询问如果是送人要不要在琴身作上什么标志。 利加雅转述了芭芭拉的意见后,安德列亚似乎对这个问题不感兴趣,到是就材质的确定及提货时间等事项仔细询问一番,听到芭芭拉报出的价格,利加雅咂了下舌,她没想到一把琴而已,居然贵得这么离谱……确定了各项事项后,安德列亚爽快地预付了订金。 看订琴的事已经敲定,利加雅同芭芭拉聊了几句后又向安德列亚建议道:“反正也出来了,我陪你四处走走。” 轻轻点了点头,安德列亚站立的脚步却没有因此而向外,又顿了半响突然冒出一句话:“琴身……就落上“for/alisa”吧。” 怔了一下,利加雅不动声色地向芭芭拉转述了安德列亚的要求,看她爽快地记录在案,两人告别离开。 走出店面,两人沿着街道前行,利加雅狡黠的看向安德列亚:“for……” 安德列亚以为她要说什么,本能地低头回望:“嗯?”就看她嬉笑的口中又接着吐出:“……alisa?……” 安德列亚虽不置可否,可嘴角却不自觉地勾出一抹笑弧,而一向平和淡然的脸庞似乎被明媚的阳光晃出淡淡的绯色…… 利加雅心中一乐,脸上的笑容更加的灿烂:原来他喜欢…… 明亮的笑容正愉悦地绽放着,利加雅的目光突然触及到对面一道熟悉的身影,脸上的表情瞬间滞住,而后,笑容生硬堆积:“副总……” 巧遇的寒暄过后,洛佩兹拥着怀里的女人在安德列亚身旁擦身而过,几步过后,利加雅禁不住偷偷回眸…… ps:那个啥,正常情况下纯手工制作一把大提琴需要大概半年左右时间,因情节需要,俺果断地把制作时间缩水了,但安德列亚的一片心意可没缩水…… 幻象? 巧遇的寒暄过后,洛佩兹拥着怀里的女人在安德列亚身旁擦身而过,几步过后,利加雅禁不住偷偷回眸…… ------------------- 独自驾着银色的跑车行驶在车流涌动的道路上,令狐夜有些头疼,不知为什么,他最近总是休息不好,不是无法入眠就是频频梦到同一个相似的场景:她哭着摇头,哭着挣脱出他的怀抱,而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抓不住她,眼睁睁地看着她和另一个男人在他面前消失……梦境,每每到这里便会戛然而止,而他,也会一身冷汗着惊醒,伴随而来的,还有无法释放的郁积和极端沉闷的心情…… 看到手机在闪,令狐夜深吁了口气,戴上蓝牙:“喂……” 耳麦里马万迪清晰的声音传了出来:“阿夜,讲话方便吗?” “方便,你说。残颚疈晓” “上次你跟我说的事,在你没有拿到充分的证据之前,我建议你不要打草惊蛇……” 醉爱事件令狐夜已经查到幕后主使是谁,果然不出他所料还是那条臭鱼在暗处兴风作浪,即便前天醉爱的袁经理在他的旁敲侧击下已向他彻底坦白,耐何那人十分谨慎,没有留下任何有价值的证据,果然马万迪这个资深律师也建议他暂时不要轻举妄动…… 前面红灯,车子依序渐停,令狐夜听着电话,踩住刹车,脑子还在惯性思考:“如果我们换个方式……” 口中说着,他的目光随意向外一瞟——电光石火间,他怀疑自己看花眼,但那浸入脑海深处的身影又怎么可能看错?不给他任何考虑的时间,一辆出租车在他旁边呼啸而过,心脏在瞬间停止跳动后,几乎本能地,他将方向盘向左猛打,银色的跑车立刻咆哮着拐出直行车道…… 这端的马万迪斜斜地靠在大班椅里,悠闲地打着电话,听着令狐夜又不按常理出牌,“……不就不用再愁没有证据?……”话说到这里,他突然毫无征兆地停了下来,马万迪有些嗤笑,莫非这位仁兄也意识到主意太阴,良心发现要自我否定? “你就不……”马万迪的话还没有说完,电话里传出“呜~”的轰鸣声,接着一阵刺耳的刹车声伴着“轰~”的一声巨响充斥了他的全部感官,一种不祥地预感猛地蹿上他的脑际,马万迪的身子立刻绷直:“阿夜,阿夜……” 下了飞机的钟爱搭乘出租车返回市内,虽是周末,上午的交通依旧不甚通畅,司机大哥看着倒数几秒的左拐绿灯咬着前方的车辆猛踩油门——任谁也不愿意再多等一组信号灯。 车身刚刚飞速飙过停止线,就听见后面一阵尖锐刺耳的刹车以及“轰~”的一声震天巨响,回过头去,钟爱看见一辆黑色的轿车半个车身斜停在对向的车道,中间的护栏已被撞飞,黑色轿车的侧后方,露着一截银色的车身…… 钟爱收回目光,心跳,还因刚才的巨响而砰砰跳个不停,可不知为什么,她的心无缘无故的发慌…… “奶牛”的烦恼 钟爱收回目光,心跳,还因刚才的巨响而砰砰跳个不停,可不知为什么,她的心无缘无故的发慌…… 也许是被刚才的的车祸吓到,一路上钟爱总是心神不宁,一直快到穆府,她才想起给钟情打电话:“情情,我回国了,再有几分钟就到你家。残颚疈晓” “姐你怎么才说,早知道你今天回来我去接你……” “以后每周都回来还接什么……” 挂断电话,穆府已遥遥在望。似是接到通知,钟爱自出租车上下来侧门已经打开。 进了老宅,宇文西静和妹妹还有离离正在一楼厅里。钟爱先同宇文西静问好才向离离走去。小离离正在自由活动,四天未见,重新看到妈妈他有些疑惑,看到离离懵懂的目光钟爱开始心酸,将手伸向他,口中温柔地诱惑:“离离想妈妈了吗?妈妈好想离离……”话未等说完,离离的眼睛突然一亮,身体开始往钟爱的方向扑,一把将离离抱进怀,钟爱的口中已有些哽咽:“原来离离也想妈妈了,妈妈好高兴……” 低头看向怀里的离离,黑黑大大的眼睛里氲氤满满,委屈一片,小嘴正作撇状酝酿着哭腔,钟爱抑制着心里的感触,轻轻哄道:“姨妈说离离很乖,告诉妈妈你乖不乖?” 离离到底还是想妈妈了,吭吭两声儿撒了一会娇才终于罢休,过了一会儿又开始拽妈妈的衣服,知道儿子想作什么,钟爱有些为难,母子俩刚刚分开四天,她的奶水还没有完全断掉,如果此时再接着喂,又怕母乳已经不健康…… 正纠结着,宇文西静发现母子俩你来我往的猫腻,问钟爱:“离离想吃母乳了吧。” 钟爱忙求援道:“伯母,我还能喂他吗?” “不要喂了,这么多天的母乳早就不能吃了,而且就算你挤掉重新喂,只怕孩子记着你的奶以后不愿接受其它食品。” “呃,这样啊……”看来有时候对孩子狠,是因为想对他好。 一旁钟情忙拿过一本会发音的故事书放到离离眼前,这才吸引了他的注意。 看离离不再纠缠自己,钟爱又问宇文西静:“伯母,断奶要几天才能彻底断没?” 目光瞄向钟爱硕大的胸部,宇文西静笑道:“你原来奶水是不是特别好?” 未等钟爱发话,钟情抢先道:“妈妈你不知道,我姐就是一奶牛,还是盛产的那种。” 恼羞的横了妹妹一眼,钟爱脸色绯红,却无法否认。 “那就是了,象你这样的奶水估计得七到九天左右才能断干净……你现在还疼吗?” “疼,微微碰一下就疼得更厉害,而且特别硬。” “你抽空去医院看看吧,我的奶水没有你这么好,断奶时也没特别痛苦,但我知道断奶有一些禁忌,尤其要特别注意保持乳腺畅通以免将来留下隐疾……” 走火入魔 “你抽空去医院看看吧,我的奶水没有你这么好,断奶时也没特别痛苦,但我知道断奶有一些禁忌,尤其要特别注意保持乳腺畅通以免将来留下隐疾……” ------------------ “阿夜,虽然检查结果没什么大碍,但医生让你留院观察,你还是多注意休息……”女人软软濡濡的声音听起来极为悦耳,而伫立在窗前的令狐夜却充耳未闻般无动于衷,反到是稍后传来的轻轻扣门声,让他悠悠转身,“进。残颚疈晓” 推门而进的是令狐夜的助理孔苏,看见令狐夜站在窗前,他几步上前:“董事长,马律师已经送走。” “嗯。”淡淡应了一声,令狐夜转过身去,再度将视线投向室外,仿佛冥冥之中那里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他,让他一直不舍离去。 “阿夜,休息一会儿吧……”一边靠近令狐夜,刘盈晗一边温柔软语的哄着,试图暖化他那颗零度以下的心。 查觉到女人丰满无骨的身体贴向自己,令狐夜不躲不倚,依旧一动不动,仿佛靠过来的是空气一般虚无的物体, “阿夜……” “孔苏,先送刘小姐回去。”男人漠然的声音突然传了出来,听得马苏一愣,也听得刘盈晗一惊。 “阿夜,我想陪你……” “你也累了,早些休息。”听起来很充分的理由,却有着命令的味道。 “阿夜~……”略微拉长的娇嗔,有着女人隐隐的不甘,也有些小小的抗拒。 “听话,乖。”明明是情人间的对话,却怎么也听不出有丝毫的宠溺。 刘盈晗美丽的眼睛里流转而动的哀怨,任所有男子看了都忍不住心疼,偏她旁边的那位不解风情。马苏不得不走上前来,“刘小姐……” 刘盈晗虽有些气恼,却未敢露出丝毫愠色,顿了一下,选择退让,“不要站得太久,注意休息,我明天再过来陪你。” 有些迟疑,令狐夜点了点头:“嗯。” 女人的心情因男人的应声而略微好转,就连离去的脚步都多了几分对明日的期盼。 随着房门的轻轻阖拢,静静的室内仅余独立窗前的令狐一人。两辆车猛烈碰撞之后,他九死一生,却连他自己都无法解释为什么要追上去,他可以笑对马万迪的调侃,可以漠视当事人的气急败坏,却无法给自己一个答案:为什么仅仅一个侧影,竟让他在一瞬间连生死都抛在脑后,当巨大的撞击力量撞得他躯体麻木时,当安全气囊将他紧紧包裹住时,他的第一反应不是对死亡的恐惧,竟然是无法确定是不是她的极度失落…… 自己一定是走火入魔,只有成魔了才会对明知不可能是她的身影那般的执拗,只有成魔了才会对一个拒绝他的女人如此痴迷,只有成魔了才会以为她依然留在这坐城市……就象此刻,以为远远的那个女人是她…… 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楼下走向医院门外的女人,他的手无意识地拽紧窗板,冰冷的触感让他确定自己没有眩晕,心情的忐忑让他指节攥得泛白:宇轩说她已经飞赴菲律宾,他又为什么再一次看见她的身影?还是因为……他太过思念才会产生这样的错觉,所以才会一天之内两度恍惚?可那是刻在他脑子里的身影啊,他又怎么可能一再看错?…… 远处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视野之外,与上午毫无理智的追上去不同,这一次,他控制住自己跳下窗户的冲动,就象此刻,他按捺住打给宇轩的电话一样,因为无论她走与没走,她都不会,与他重新来过…… 漆黑的瞳眸无力地垂下,一身的悲凉仿佛徐徐降临的夜色,将他彻底淹没…… ps:亲们,世界末日了,再不收藏就来不及了,把我收到你们温暖的小怀抱里一起度过漫长的黑夜吧。嘻嘻,末日愉快! 睡不着 漆黑的瞳眸无力地垂下,一身的悲凉仿佛徐徐降临的夜色,将他彻底淹没…… 未等钟爱充分释放自己的母爱,短暂的假日已飞逝而过,怀揣着对离离的万般不舍,她不得不在周日的夜晚再次踏上返回菲律宾的行程。残颚疈晓 将离离送回至穆府,钟爱态度坚决地拒绝情情与宇轩的送行,实在拗她不过,宇轩便派司机张叔将钟爱送去机场。 都市的夜晚,因无处不在的灯火而璀璨耀眼,流光溢彩的车河,让这一刻的城市更加的生动多姿,看着周围的建筑一幕一幕地向后退去,钟爱第一次发觉故乡与自己贴得如此之近。须知十二年来她早已习惯异国他乡,十二年来她早已学会随遇而安,即便这里有她的血脉至亲,即便这里有她久远的年少记忆,她始终以为自己于这儿,不过是个过客而已,直到这一刻,她才惊觉,原来,有离离的地方,就是她心生向往的归宿,有离离的地方,便是她渴望回归的家园…… --------------------- 下了飞机刚开机,安德列亚的电话就如约而至:“爱丽莎,我在老地方等你。” 检疫、护照,签证等一系列手续有了上一次的经历她已轻车熟路,海关工作人员检查过她太过简单的包裹后示意她走绿色通道。 凌晨五点,班机稀少,冷清的机场大厅里,出众的安德列亚愈发的醒目。迎上前,钟爱微嗔:“不是告诉你不要来接我了吗?我自己叫计程车就可以。” 凝视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钟爱,安德列亚眼底的宠溺与欢喜若隐若现:“可我没答应你。” 无力地叹口气,钟爱认命地点点头,套用嫣然的一句话:被你打败了。一边向外走,她仍忍不住埋怨:“我每周都要回去,你总这么接我会害得你也休息不好。” 并肩走在钟爱身旁,安德列亚目光看向前方,嘴角浮起淡淡地笑意:“我睡不着……” 不知为什么,钟爱的脸有些泛热,虽然安德列亚什么也没说,但她总觉得他别有深意…… 坐上车,安德列亚对向钟爱:“爱丽莎,你睡一会儿吧,到公寓我叫你。” 坐在副驾驶的钟爱本没想睡,但不知是飞行中的浅眠不足以缓解她的疲惫,还是安德列亚的细心体贴让她彻底放松,未过片刻,她便沉沉睡去…… 车至楼下,钟爱依旧沉睡不醒,将车熄火,安德列亚抬腕看看时间,再侧头看看酣睡的她,终究没有开口。 身旁的她,仿佛想让人随心所欲的端详而略斜向他,俏丽的短发微微凌乱,露出秀气的眉头,浓密的睫毛象羽扇一般在脸上投下浅浅的弧形阴影,小小的鼻翼因呼吸而轻微的扇动,娇嫩的樱唇象玫瑰花瓣般粉润……心跳,渐渐乱了节拍,手,不受控制地抬起…… ps:既然昨天不是世界末日,故事就得接着看,感谢老脸的荷包,感谢所有支持我的书友,今天组织排练节目,明天加更。呵呵,祝大家心情愉快! “叫”醒 身旁的她,仿佛想让人随心所欲的端详而略斜向他,俏丽的短发微微凌乱,露出秀气的眉头,浓密的睫毛象羽扇一般在脸上投下浅浅的弧形阴影,小小的鼻翼因呼吸而轻微的扇动,娇嫩的樱唇象玫瑰花瓣般粉润……心跳,渐渐乱了节拍,手,不受控制地抬起…… 沉睡中的钟爱迷糊中感觉有什么东西抚过自己的脸颊,轻轻地,痒痒地,让她不由伸手去推开,耳边突然传来的隐隐笑声,令睡梦中的她猛地惊醒过来,睁开眼,一张放大的脸占据了她的全部视野,本能地向后却发现无路可退,未回神间,安德列亚已经让出了足够的空间,清冽的笑容难得夹杂着戏谑:“睡醒了?小懒猫。残颚疈晓” 意识回炉,钟爱终于分清自己身处何地,气急的脸孔颇有几分恼羞:“你不是说回到公寓叫醒我吗?” 安德列亚微笑着,顿了几秒才回答:“我这不是在叫你吗?” 钟爱一怔,复又明白适才脸上麻麻痒痒的触感便是他在“叫”她……脸颊顿时滚烫:“我先回去洗漱……”说完,掉头打开车门,慌乱地离开。 独坐驾驶座的安德列亚,看着仓惶逃窜的钟爱,无法抑制的笑意终于越来越浓…… ---------------------- 作为项目的资金审计总监,钟爱的独立办公室设在工作区的最里面,再往前是项目的风险总监安德列亚的办公室,而融资方的财务总管利加雅的办公室则在独立办公间的首位,再向外走,便是项目组的公共办公区。 上午的时光因项目初期的少量投资而略显清闲,查看了网上最新的欧美金融分析,钟爱不太认同,想着安德列亚就在隔壁,她打算听听他的意见。 快步走向安德列亚的办公室,钟爱突然想起早上他暧昧的叫醒方式,羞涩让她的脚步一时顿住,正犹豫着是进是退,他半开的办公室门里传出女人娇笑的声音,随即男人和女人若隐若现的交谈隔空传来,分辨出是安德列亚与利加雅,略一沉吟,定在原地的钟爱原路返回。 快近中午时,低头沉浸在资金分期投入计划书里的钟爱被一阵敲门声打断思路,抬起头,安德列亚站在半开的门旁,“别看了,吃饭去。” 轻碰了碰鼠标,恢复桌面的电脑显示已到午休时间,钟爱站起身:“时间过得好快。” 走向安德列亚,钟爱才发觉与他一起起等候的,还有另一张笑脸,遂主动致意:“我好了,利加雅小姐。” 国隆公司的一号高厅正在装修,三人直接去了二号普厅。餐厅主供西餐,采用自助形式。按医生的吩咐为防乳汁分泌过多需要控制饮食,钟爱只选了一小块披萨,两块剑鱼排及一碟炒时蔬,三人将餐盘放在桌上,又分别去排各自的饮品,待钟爱托着一杯果汁回到餐桌旁,看到面前的一幕,秀眉不由紧拧…… 你认为……这样就够了? 国隆公司的一号高厅正在装修,三人直接去了二号普厅。残颚疈晓餐厅主供西餐,采用自助形式。按医生的吩咐为防乳汁分泌过多断奶期间需要控制饮食,钟爱只选了一小块披萨,两块剑鱼排及一碟炒时蔬,三人将餐盘放在桌上,又分别去排各自的饮品,待钟爱托着一杯果汁回到餐桌旁,看到面前的一幕,秀眉不由紧拧…… 餐桌上,三套并放的餐品中,唯有她的食物上不知被什么人堆满了吃剩的玉米棒、西红柿皮以及残虾壳。抬眼看向周围,用餐的众人均一副什么事也没发生一般自顾自地,看不出任何异常。 “爱丽莎,怎么不坐下?……”一同回来的安德列亚与利加雅看钟爱拿着果汁站在餐桌前,有些诧异。 目光扫向两人,钟爱不动声色地回道:“食物被人糟蹋了。” 两人的视线集中到某物后,安德列亚醇和的目光陡然凌厉:“利加雅……” 未等他说完,利加雅已将目光定格在安德列亚身上:“不好意思,这件事情交给我来处理……”说完,她又看向钟爱:“爱丽莎小姐,我一定会给你个满意的答复,请两位息怒……” 再开口,安德列亚的语气虽有所缓和但态度依旧强硬:“利加雅小姐,既然你如此承诺,这件事情就先交给你处理,但我保留追究的权利,并且,我不希望因为这件事情影响到我们双方之间的合作……” “安德列亚先生请放心,两位一定会对处理结果满意……” 见利加雅一再承诺,钟爱两人终究不好再坚持什么,最后,在利加雅的建议下,三人一同去了附近的餐厅…… 下午,国隆公司副总经理办公室,敲门得到允许后,利加雅深吸口气推门进入。 宽大办公桌后的洛佩兹看清来人,手臂搭向扶手,身子向后靠去,将自己埋入大班椅中,午后的阳光逆向斜打在他乌黑的碎发上,发出亮泽的光芒,魅惑众生的桃花眼半眯起来却审视十足危险暗伏,一如他醇厚如酒却淡凉如冰的声线:“什么事?” 站定在桌前的利加雅略垂下视线,以避开刺眼的阳光:“中午出了点意外……” 随着她的叙述,洛佩兹面上的愠色越敛越浓,最后化作阴冷的一个字:“谁?” “地勘部高工桑托斯.埃杰西托。” “原因?” “不是针对爱丽莎,只是他个人有较严重的排华情绪。” 稍事停顿,洛佩兹再度开口:“你的意见?” 看着面前貌似随意询问的副总,尽管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利加雅仍斟酌一番后开口:“命他向爱丽莎道歉,扣除本季奖金,取缔本年的薪金加成。” 洛佩兹修长的食指轻轻地叩击着腕下的扶手,发出不太清晰却甚为迫人的声音,一下一下地敲击在利加雅的心脏之上,犀利的目光牢牢的盯着面前的利加雅,声音,更是不带一点温度:“你认为……这样就够了?” ps:嘻嘻,女主的铺垫有些超标,烦请各位再容忍几章!不过酝酿得越久,爆发的力量也就越大,相信我,不会错! 上次那个意外,聪明人不会放在心上 洛佩兹修长的食指轻轻地叩击着腕下的扶手,发出不太清晰却甚为迫人的声音,一下一下地敲击在利加雅的心脏之上,他犀利的目光牢牢的盯着面前的利加雅,声音,更是不带一点温度:“你认为……这样就够了?” 利加雅斜入鬓角的长眼睛直接对上面色冷厉的洛佩兹:仅仅一顿午餐而已,她自认为她给出的处理意见已经足够苛刻,为何他还不满意?是他有意针对自己?还是因为对方是爱丽莎? 看着利加雅瞬间睁大的双眼,洛佩兹面无任何表情:“通知人力部,让他立刻走人。残颚疈晓还有,这件事情,我会亲自向爱丽莎道歉……” 意外再次震惊利加雅:炒掉高工?亲自道歉?亏她以为他是针对自己,原来…… 看出利加雅的细微变化,洛佩兹声色不动:“有问题吗?” 迟疑着,利加雅开口:“要不要……上报罗德里格斯先生?” 洛佩兹的脸上,露出几分类似讥讽的笑容:“这不是你份内的工作吗?” 利加雅的脸色刹那间惨白,下唇无意识的紧咬,垂下眸,她选择沉默。 半响过后,看利加雅不再开口,洛佩兹淡淡地吩咐:“没事先出去。” 轻声答应,利加雅转身向外,未走出两步,身后再度传来他淡漠而随意的声音:“上次那个意外,聪明人……不会放在心上……” 利加雅的身体因他的这句话轻微一僵,只一瞬,便仿若未听见般继续向外走去。 靠在大班椅内的洛佩兹,看着利加雅消失的方向,眼底的复杂渐渐隐没…… 晚上快下班的时候,钟爱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响,她闻声抬起的明眸看清来人时有些意外,站起身迎向他:“洛佩兹先生……” 洛佩兹信步迈入,眼波作随意状四处浏览一番,语气亦十分自然:“怎么样,爱丽莎,工作和生活环境还适应吗?” 站在洛佩兹的身旁,钟爱不知他所意为何:“很好,国隆公司各方面的安排都很妥当,我很满意……” “满意就好,如果还有什么需求尽管向利加雅提出来,我们会最大限度的满足你们的要求……” 微笑着聆听,钟爱知道他专程而来不会只为这些,果然,寒喧几句后,洛佩兹语气变得严肃:“爱丽莎,中午发生的意外,我们已经调查清楚,系地质勘探部的一位员工所为……他的行为并不是针对你本人,属于有些激进的*人士,鉴于他的举动为国隆公司的形象造成了无法弥补的损失,我们对他进行了辞退处理,同时,我代表国隆公司正式向你道歉……” ps:啦啦啦~啦啦啦~,平安夜啦,小女子在这里祝各位看文的亲:日日快乐,夜夜平安,月月甜蜜,年年幸福,一生安康! 应酬 微笑着聆听,钟爱知道他专程而来不会只为这些,果然,寒喧几句后,洛佩兹语气变得严肃:“爱丽莎,中午发生的意外,我们已经调查清楚,系地质勘探部的一位员工所为……他的行为并不是针对你本人,属于有些激进的*人士,鉴于他的举动为国隆公司的形象造成了无法弥补的损失,我们对他进行了辞退处理,同时,我代表国隆公司正式向你道歉……” 尽管因为合作的关系,融资方对投资方的工作人员向来非常尊重,但因为她而炒人却令钟爱始料未及,疑惑自脑中一闪而过:无论这个处理结果是真是假,单为洛佩兹亲自向她道歉这一态度她也不能再纠缠不放。残颚疈晓当下浅笑着开口:“洛佩兹先生您言重了,其实我所希望的,无非是以后杜绝此类事件的再次发生,给我一份最基本的尊重……基于我们双方的立场,我不便参与贵公司对员工的处理意见,况且您又亲自出面,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吧。” 没想到洛佩兹接下来又发出新的邀请:“上次宴请的计划只实施了一半,不如今晚我们继续,一则为你压惊,二则向两位总监介绍一下m市的风光,过几天陪同两位总监四处浏览一番……” 先有洛佩兹初见面时的善意提醒,现有他午餐事件的积极态度,加之合作双方不成文的规矩,钟爱未多加考虑便接受他的邀请。 今天的晚宴只召集了项目组的工作人员,加上洛佩兹不过七人。晚宴结束后,在洛佩兹的一再邀请之下钟爱两人又随同众人一起去了当地知名的娱乐盛宴“凤凰台”。 昏暗迷乱的光线,奢华考察的装饰,缠绵旖旎的风情,是任一处娱乐场所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特质,坐在vip包厢内,钟爱依旧浅笑婉拒美酒,这种令她痛心疾首的东西,她此生都不想再碰。 貌若安详地坐在角落里,钟爱的心神越来越不安稳,时钟已经指向八点二十,离离这会儿应该沐浴结束准备休息,电话再不打过去,恐怕今晚她就看不到她宝贝可爱的笑脸,环顾四周,钟爱悄悄起身溜出房间。 为防止通话被别人打扰,钟爱没有选择包间内设的卫生间,而是出来寻找一处安静的角落,前后看看,她向拐角处安全梯旁的落地窗处走去。 躲在一盆高大的夏威夷椰子后面,钟爱将电话拨了过去,情情好象正在等她一样,电话刚打过去就被她接起,离离果然已经躺到床上,看到宝宝活泼欢快的样子,钟爱的笑容止不住的绽放…… 与离离互动一会儿后,钟爱依依不舍地挂断电话,心里,已被浓浓的幸福填满,之前那种空荡荡的感觉也不复存在。目光无意触及到面前的玻璃窗上,钟爱不由愣住…… ps:叮叮当,叮叮当,铃儿响叮当,圣诞到了,祝大家圣诞快乐! 巧就一个字 与离离互动一会儿后,钟爱依依不舍地挂断电话,心里,已被浓浓的幸福填满,之前那种空荡荡的感觉也不复存在。残颚疈晓目光无意触及到面前的玻璃窗上,钟爱不由愣住…… 昏暗的灯光投在落地窗上,映出一片柔和的光芒,不见黑漆漆的室外,只反射出室内的场景,镜面上她盈盈的笑意尚来完全褪去,身后不远处的挺拔身影已令她的秀眉轻轻蹙起。 转过身,钟爱的表情不露喜怒:“找我有事?” “没有,是有位朋友也在这里,我过去打个招呼,刚好路这这里。”洛佩兹自然的口吻再随意不过。 钟爱点点头,“好巧。” 刚要迈步向回,又听见他的声音:“刚才你很开心?” 顿了一下,钟爱回道:“我一直都很开心。” “你戒心很重。” 钟爱慢慢对上他的眼,他琥珀色的瞳眸里,有着满满地肯定。 “我象坏人吗?”未等钟爱有所表示,他继续反问。 他狭长的眼睛,是如此的复杂多变,时而严肃,时而嬉笑,时而认真,时而狡黠,而无论如何,他于她,终究从未过有任何的恶意,想着两人间的数次接触,想着他下午处理事情的态度,钟爱犀利审视的目光渐渐变得松弛柔和,连带着嘴角也慢慢上扬:“还好。” 似未料到钟爱给此答案,洛佩兹俊朗的脸孔故意露出受伤的表情,口中更是自嘲道:“只是还好……” 钟爱只看着他笑,却不说话。 似懒作争执,他也不再纠结这个话题,“算了,我先去朋友那里……” 轻笑着点点头:“好。”与洛佩兹自身旁擦肩而过,钟爱拾步准备回房。转过弯看见利加雅在自己前方也在同向往回走,钟爱有些疑惑:这个方向只有脚下这一条路,她是从哪里来?心思一转便已明了,遂叫她:“利加雅~” 利加雅回过头,脸上的惊讶有些夸张:“咦,你也在外面?” 钟爱轻轻地笑:“接个电话……我还以为你在找我呢。” 利加雅的表情略微有些僵:“没有,我……出来透透风……” 钟爱也不点破:“那你是回房间,还是再待一会儿?” 利加雅正欲解释着什么,手机响起,似松一口气拿起,看过之后有些纠结:“喂……好……我马上到……” 看着身旁等着自己的钟爱,利加雅不自觉地咽口唾沫:“爱丽莎……我还有点事,你先回去,我稍后就回来……” 钟爱不以为意,笑笑答应。 利加雅看着钟爱消失在前方的包房内,转回身,朝着刚才的方向继续走,推开另一间包厢的门,喧闹声立刻斥满利加雅的耳畔,屋内的沙发上围坐着男男女女数人,正中间的洛佩兹高扬的酒杯刚刚放下,脸上兴致的高昂一如他怀中女人容颜的艳丽。 看到美女光临,tk集团的少东家埃伦立刻招手让利加雅坐在自己身边:“这里,利加雅……” 利加雅有片刻的犹豫,余光瞥向某人,两个脑袋凑在一起不知说着什么。 看利加雅迟疑着不动,埃伦起身上前两步,拽过她的手往回走:“愣什么呢,还不过来……” 被高大的埃伦一拽,小巧的利加雅一个趔趄身体向前倒去,已经坐向沙发的埃伦顺势将她揽进怀里,欲要将她摁坐到自己腿上。察觉到埃伦动作,利加雅脸色瞬时羞得彤红,挣扎着要站起来,却被埃伦拽得紧紧得挣脱不出,周围众人为两人的纠缠而哄堂大笑。 按着埃伦的肩膀抗衡着,利加雅有些恼羞地低声开口:“埃伦……” 束缚住她的力度终于小了一些,利加雅平稳住身体向他身边坐去,而埃伦则在她侧身而坐的瞬间在她耳畔抱怨一句:“真是小气……” 男人的气息夹杂着酒精的味道让她本能的侧脸回避,耳边的秀发趁机抚过埃伦的脸庞,加上他此刻的角度,看起来更象两人的脸凑在一起窃窃私语,余光中陡然接收一道射线,抬眼望去,洛佩兹不知何时抬起头,不屑的目光刚刚弃她而去…… ps:为了写出让大家更加喜欢的故事,星眸在评论区置顶个意见贴,看文的亲对故事的情节有任何意见,都可以在此贴下跟贴,包括希望看到某个人物,包括对某些情节不感兴趣或某些情节过于拖拉,或者想看到某种类型的写法……尽可以写出你们真实的想法,我会根据你们的意见调整自己的思路,在不偏离故事大纲的前提下尽量满足你们的要求,争取在我们共同努力之下,让这个故事得到每一位读者的喜爱。 感谢每位亲的支持,爱你们! 她一向……都很热情 也许是天生的优良基因,利加雅的酒量好得从不知道醉是什么滋味,唯一神志有点迷离的那次,好象和酒也没太大关系,她一直怀疑是那人身上的味道比酒更醇,所以她才会有微醺的感觉,不过也正是因为那次,让他本就对她的不屑,更深几分…… 一轮周.旋过后,利加雅惦记着包厢内的安德列亚与爱丽莎,准备告辞,埃伦却拉着她不放:“急什么,利加雅……” “埃伦,我房间里还有客人,出来太久很失礼……”利加雅的脸庞在酒精的作用下有些嫣红,连带着嗔怪的语气也娇娇柔柔,听得人心麻酥痒。残颚疈晓 埃伦放在沙发靠背上的手臂略微向下便再度搭上利加雅的肩:“洛佩兹都不急,你干嘛着急。” 笑睨他一眼,利加雅不紧不慢地开口:“老板当然不急了,客人招待不周他自会责罚下属,难道你忍心看我受到责罚吗?” 埃伦大笑着开口:“你这么乖,洛佩兹怎么舍得责罚你……” 沙发上的某人终于转过脸对向两人:“你先回去。” 见洛佩兹发话,埃伦还是让利加雅再喝一杯才肯放她离去…… 退出房间,利加雅轻吁了口气,室内热闹的气氛以及酒精的热量让她有些燥热,走到拐角处,她顿住脚步,随手打开一扇窗户,湿润、清凉的晚风立时将她身上薄薄的汗意带走不少,一时之间,她竟有些贪婪起这份舒爽…… 正感受着晚风带来的惬意,利加雅突然听到简短的奇怪声音,一怔过后,她便明白是有人在附近打电话,否则不能又没了下文。 又过了一会儿,觉得身上的燥热去了很多,利加雅准备关上窗子返加房间,就在这时,那个神秘的声音再度传来,这次她仍旧没听懂那人在说什么,但他深沉的声线让利加雅感到熟悉…… 转过弯,果然是安德列亚站在那时爱丽莎站着的位置打着电话,而安德列亚在看到利加雅后朝她点了点头,口中依旧¥%…#?*%@$*&%#@!~的讲着什么,怕继续待在这里会被安德列亚误会,利加雅准备先行回去,刚绕过他的身旁,就见他放下电话。 利加雅忙顿住脚步解释:“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在这里打电话,是不是打扰你了?” “没有打扰到我,是公司里有些琐碎的事情。”看出利加雅的急迫,安德列亚绅士的安抚。 “幸好没涉及到什么商业机密,否则我真是有嘴也说不清,天知道我根本就听不懂你在讲什么。”吐了吐丁香小舌,利加雅半真半假。 安德列亚不禁一阵笑:“不要多虑,如果真的涉及到什么,我又怎么会在这里打电话。” 放下心来,利加雅也开起自己的玩笑:“呵呵,主要是我非常尊重你,一发觉是你只想立刻回避……” “哈哈……”安德列亚的笑声更大了一分,“怎么听起来我让你恐怖的成分更多一些呢?” 利加雅咯咯笑着正欲再开口,余光中猛然察觉到身后变暗,回过头,才发现原来是洛佩兹刚刚拐过来朝着两人靠近,看清他的一瞬,利加雅娇笑的表情顿时变得不知所措,连已冲上喉咙的对话也因洛佩兹的出现而消失得无影无踪。 “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见利加雅不开口,安德列亚笑道:“利加雅为人热情好客,我们开个玩笑。” “她一向……都很热情,是不是,利加雅?”洛佩兹凉凉的口吻在利加雅听起来竟那般的刺耳,碍于情面,她硬着头皮点了下头,可银牙已经不自觉的咬紧…… ps:明天开始轮男主。 人品问题 永晔集团总部董事长办公室。残颚疈晓 学着记忆中令狐夜的样子,马万迪将手中的双节棍舞得呼呼生风,双节棍在他的掌中飞转了数圈后,收回的一侧还是毫无情面的击中手肘,看到推门为他送进咖啡的胡秘书,马万迪已经咧开的嘴生生收回,将双节棍放回原处,悠闲的走到沙发前:“胡小姐冲的咖啡味道就是与众不同,让人百喝不厌,就象你本人一样,让人百看不厌。” 胡秘书的脸颊隐隐透出淡绯:“马律师您真会开玩笑。”说完,瞄了大班椅内的董事长一眼,这才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随着门的轻轻阖拢,令狐夜貌似无奈地对向马万迪:“怎么在夏琳面前从不见你这么调侃小姑娘?” 一脸坦然的对向令狐夜,马万迪句句实言:“往小了说我那是尊重她,往大了说我这是为和谐社会做贡献。” 令狐夜不由嗤笑出声:“甭给自己贴金了,有贼心没贼胆的货。” 马万迪对他的讽刺不以为意,继续刚才的内容:“那老狐狸的事,你决定好了?” 收起了脸上的笑,令狐夜换上惯有的淡漠,“既然他马脚不露,我只好引蛇出洞。” “那你打算怎么办?” 沉呤了一下,令狐夜才缓缓道来:“去年的事他没查出眉目,我估计这次他不敢轻举妄动,不过,人的天性注定他不可能没有弱点,那这回,我就利用他的急于翻盘……” “如果他不上钩呢?”马万迪替他分析。 “不上钩也没关系,我就不信他躲得过初一还能躲得过十五……” 马万迪一阵笑:“谁要是让你小子惦记上可就惨了……你怎么就那么坏呢。” 令狐夜面无表情:“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马万迪抓紧一切机会讽刺:“我一直在怀疑,上周那车祸是是不是因为你想引人下道所以老天才给你个警告。” “但因为人品问题,所以毫发无伤。”满脸正气地回望着马万迪,令狐夜说得理直气壮。 挑挑眉,马万迪下了结论:“也就你,能这么大言不惭地颠倒黑白。” 看着马万迪,令狐夜满眼揶揄:“怀疑的话……你也试试?” 轻嗤一声,马万迪貌似折服:“我怕人品没有你那么好。” 顿时,一阵哈哈大笑声响彻了整个宽敞的空间,两人的笑声尚未结束,马万迪的手机响,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他接起:“夏琳……” 夏琳温柔乖巧的声音透过话筒传了出来:“阿万,晚上有时间吗?” 想了一下,马万迪回道:“应该没什么事,怎么了?” “噢,过几天爷爷的生日,我想给他买件生日礼物,你有时间的话陪我一起啊。” 马万迪一阵羞愧,爷爷过生日,自己这个当孙子的竟然还需要女朋友提醒,当下答应:“好,你在公司吗?我过去接你?” “不用了,我车已经修好,不如我先找个餐厅,等订好地方告诉你,你再过来。” “也行,我正好和阿夜有点事。” “嗯,那你先忙吧,再见。” …… “怎么,佳人有约?……”令狐夜的话还未说完,他扔在板台上的电话也一阵嗡鸣,看清上面的电话号码,令狐夜的动作有几秒钟的停顿。 不愿厮混在女人旁 “怎么,佳人有约?……”令狐夜的话还未说完,他扔在茶几上的电话也一阵嗡鸣,看清上面的电话号码,令狐夜的动作有几秒钟的停顿。残颚疈晓 终于,他拿起接通:“喂……” “阿夜,我给你煲了花旗参乌鸡汤,晚上过来吧……” “晚上还有个应酬,今天就算了。” “那我等你……” “不用,恐怕得很晚。” “阿夜……我想你……” 余光中瞥见马万迪一脸嚣张地坏笑,令狐夜不由伸手抚了抚自己的额:“听话,等我有时间就过去……” “阿夜……”女人娇娇柔柔的话还未等再出口,已被令狐夜直接打断:“好了,我这还有点事,先这样,挂了。”说完,将挂掉的电话扔向桌面,看向哑声憋笑的马万迪,挑了挑眉。 “怎么,怕满足不了人家的需求,所以才拒绝刘小姐盛情相约?小心欲火越积越高,更难扑灭……”终于让他逮到个机会,马万迪开始反.攻。 令狐夜不急不恼,好整以暇地站起身,绕着板台走到桌前,这才不紧不慢地回道:“没听说我有应酬吗?” “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确有其事。” 站在桌前的令狐夜随手按下电话键:“胡秘书,康庄的那个饭局是五点半吗?” “是的,董事长,五点半。”免提里,胡秘书给出了清晰明确的答复。 马万迪的鼻中似乎不甘的哼了一声,待桌前那人断掉通话,才悻悻地说了一句:“你的秘书,当然顺着你的口风说话。” 令狐夜气极反笑:“如果这么想能让你心理平衡些,你可以当这是事实。” “算了,既然你有应酬,我先走了。”说着,马万迪站起身抄起一旁靠背上的外套转身向外。 “慢走,不送。”身后传来的声音,明显含有调侃与戏谑。 回过头,马万迪也笑笑:“突然发觉,没有应酬就是好,可以温柔乡里尽缠绵。”说完,他立时感觉神清气爽,连带着外出的步子也轻快许多。 看着马万迪消失的身影,令狐夜眼底的笑意慢慢淡去,温柔乡?确实曾经是他发泄痛苦和排遣孤独寂寞的方式,可随着她的离去,那一切已提不起他丝毫的兴趣,他宁愿每晚独自在酒店客房或冷清的大宅里空虚到天亮,也不愿厮混在任何一个女人的身旁…… 看看腕表,已至下班时间,怕被马万迪看见,谎言拆穿,令狐夜又等了十几分钟,这才走出办公室,看到胡秘书还在忙碌,走到她的办公区前站定:“不太着急就明天再作,下班了,走吧。” 胡秘书看着和颜悦色的董事长,忙回道:“马上就整理好。” 未勉强,令狐夜点了点头,转身走出。 先行一步的马万迪还在因为临别前扳回一局而暗爽,电梯下行到十七楼,进来两位年青女孩,其中圆脸短发的不是嫣然是谁?看见她,马万迪心中那个奇怪的念头又开始蠢蠢欲动…… 撞车的晚餐 先行一步的马万迪还在因为临别前扳回一局而暗爽,电梯下行到十七楼,进来两位年青女孩,其中圆脸短发的不是嫣然是谁?看见她,马万迪心中那个奇怪的念头又开始蠢蠢欲动…… 下班时间的电梯有些拥挤,嫣然和王耽上了电梯只与周围的同事打个招呼便安静地随着电梯下行,到了一楼,随同人流步出电梯,嫣然突然听见后面有人喊自己,回过头,才看见身后跟着的是马万迪,一时间,她有些怔住。残颚疈晓 几秒钟后,嫣然方才讷讷出声:“马——”话刚一吐口,她便改了口:“馆长……”仿佛一个称呼便能改变什么,仿佛这样就能抹掉某段历史。 大步走到她身边的马万迪,并不理会她的意外之举,口中随意的聊着:“没想到会碰上你,真巧。” 看原地等着自己的王耽眼里的疑惑,嫣然忙为两人介绍:“这是我同事,财务部王耽。” 转过头又向王耽介绍:“他是公司的法律顾问马律师。” 两人简单打个招呼后,三人一起向外走,马万迪问嫣然:“你回家吗?我送你。” “呃……我今晚有课……” 嫣然说完,马万迪才意识到今天周四,嫣然要去道馆,鬼使神差的,竟然接上一句:“刚好我也去道馆,不如一起吧。”说完,他又有些懊恼:明明已经答应了夏琳,怎么这会儿头脑一热冒出这么句话,可眼下已经收不回。 嫣然有片刻的犹豫,想起情情的话,想想自己一年多的努力,她终于挺了挺胸膛,努力让自己坦然面对:“也好,不如我请你吃饭,然后再去道馆。” 嫣然如此爽快地答应他的邀请,这令马万迪始料未及,当下更无法收口,只得顺话说道:“想吃什么,还是我请你。” “别……”一向豪爽的嫣然恢复了她的本色,“上次和你借钱说好了请你吃饭,一直欠到现在也没还……”说完嫣然又对向一旁的王耽:“耽耽也一起去吧。” 王耽嘴上打着哈哈:“我和同学约好了一起去shopping,这个时间甩人会挨骂的……”眼神里的意图却再明显不过:美女,我够自知知明吧,为了不影响你们勾搭,我闪了。 “耽耽……”嫣然刚要解释什么,王耽已经指着前方拐角被红灯拦住的公交车说道:“车来了,我先走了,拜,嫣然,回见,帅哥……”说完,一阵风似地消失。 嫣然有些皱眉,王耽那小妮子心里都想得都什么乱七八糟的,等一下只有她们两个人……算了,最难堪的时候她都已经过来了,眼下,又算得了什么,当下扬起脸问马万迪:“馆长想吃什么?” “上车再说。” 坐上车,嫣然为了掩饰自己的不自然,没话找话:“你怎么过来了,是公司有什么事吗?” “没有,是令狐上周末开车碰了一下,我过来看看他。” 嫣然一听很是意外,立刻问:“怎么我没听说,周一我还看见董事长了呢?” “嗯,周六的事,医生说没什么大碍,他周日就院了。”末了,又总结一句:“那小子,闲不住。” ps:为了鼓励收藏,本宫决定自今日起每日收藏过十第二天加更,想加更的亲,你懂的~么么,周末愉快! 暂停营业 嫣然一听很是意外,立刻接话:“怎么我没听说,周一我还看见董事长了呢?” “嗯,周六的事,医生说没什么大碍,他周日就出院了。残颚疈晓”末了,又总结一句:“那小子,闲不住。” “噢。”答应一声,嫣然不再开口。 “想吃什么?还新月楼?”马万迪貌似随口一问,脸上一副无害的表情。 嫣然先是傻眼,随即明白他在调侃自己,有些羞愧,遂解释道:“上次不是故意要黑你,是情情说穆宇轩请客,我才定的新月楼,没想到后来你也参加……”声音越说越低,仿佛底气越来越不足。 “跟上次有什么关系,我就是觉得那家店的味道还不错,刚好你说请客,我就想到那里……” 嫣然一听眼睛就要瞪出来:老大,你不是在玩我吧?还是说这厮本性不改,当真要再吃回来?虽说她现在国库比较充盈,但一想到去那地方消费她就肝颤……可是大话既然已经东南西北游了,她丢人丢脸也不能丢了骨气是不是?再说毕竟人家借过自己十万块钱,连半毛钱的好处都没要,这顿,就当付给他驴打滚的利息了,当下一扬脖,“好,就新月楼。” 马万迪侧头看了她一眼,脚下微一用力,汽车便猛地加速向前冲去…… 就在嫣然盘算着两张信用卡的限额应该够一次新月楼的消费时,新月楼的辉煌已经遥遥在望,尽管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一想到稍后,她还是肾疼……奇怪,新月楼前一向紧张的停车位现在竟然空空荡荡,嫣然正疑惑的时候,车已经停在道边,新月楼正门前立着一块大牌子,上面写的几个字当时就让嫣然笑开了花:店面装修,暂停营业,敬请谅解。 “唉呀,太不巧了,这怎么办呀?”嫣然故作遗憾状回头对向马万迪,却不知道她眼底的窃喜早已出卖她自己。 “是呢,真不巧呢,那就随便找个别的地方吧。”看出嫣然的小心思,马万迪也不揭露,貌似随口应道,说完将头转向左视镜假装观察路况准备并入车流,以让自己实在忍不住的笑偷偷释放片刻。 因为新月楼的取消让嫣然有些兴奋,连带着心情也好了一些,刚要开口,马万迪的手机响。 开着车的马万迪拿出电话只扫了一眼便扔向左前方的操控台任它在那里唱个不停,嫣然有些奇怪:“怎么不接电话?” “打错了。”他的口气淡淡地。 “你怎么知道打错了?” “下午这个号码打进来过。” “噢,这人也真够执著,知道错了还打。”嫣然感慨。 看向前方的车流,马万迪一言不发。 来到道馆附近的一家中餐厅,两人要了一个靠里的半封闭的软包,马万迪便吩咐嫣然,“你先点,我手机忘车上了,去取一下。” 回到车上,马万迪拿起电话点了回拨:“夏琳……” 奸情?冤情? 回到车上,马万迪拿起电话给夏琳拨了回去:“夏琳……” “阿万,刚才怎么了?”电话里,夏琳的语气依然娇柔如常,没有丝毫的不妥。残颚疈晓 “刚才碰上个朋友,向我咨询个案子,手机扔车上,没注意。” “噢,那你能过来了吗?我现在在滨河东路的北海渔港……” “夏琳……”马万迪轻舐了舐嘴唇,仿佛嘴干得他有些说不下话,但他,还是说了出来:“这个案子有些棘手,我可能还得晚点过去,要不然……你先自己吃,等这结束了我就过去找你……” “这样啊……那好吧,你不要太晚~”虽然夏琳应允,但失落再淡,依旧有迹可循。 马万迪听到自己喉间咽下某物的声音,就象那东西被直接咽进了心里,虽然落了地,却让他更加地不舒服。“夏琳……” “嗯?” 停顿过后,他终于吐出两个字:“……等我。” “呵呵,我知道了,你快去快回。” 夏琳轻快的声音终于略微减轻了些马万迪的沉重,跟她告别,他挂断电话。长出了口气,他也搞不清楚自己在干什么。 下车,马万迪回到餐厅内,嫣然正在等他:“我点完了,你看要不要再加点什么。” 随意听着服务生报出的菜名,马万迪扬扬手:“可以,就这些吧。” 嫣然还在因为不用消费新月楼而暗自欢喜,眼睛更是象捡了多大便宜似的闪闪发光,马万迪一看她这个样子莫名就想笑,刚才充斥在胸口的郁结也渐渐消散…… 吃完饭,马万迪将嫣然送至道馆,看马万迪不下车,嫣然停住了关车门的动作:“你怎么不下车?” 借着因车门打开而点亮的车顶灯,嫣然看到马万迪也正看着她:“突然想起点别的事,今天不上去了。” “噢……那我先上去,再见。”关上车门,嫣然有些搞不清楚眼前的事,他明明说要来道馆的,到了楼下又要离开。 转身上台阶,身后,已传来车辆驶离的声音,回头看看消失在夜色中的车身,嫣然钻进转门,走着走着,一种感觉慢慢袭上心头,可随即,她便在电梯镜门前看到自己狠拍了自己脑袋一下,仿佛这样,就能把那个荒唐的念头拍飞:她进的时候,他退,如今她退了,他又怎么可能…… ------------------- 星期五,因为第二天的假期,通常是人心情最好的时候。 早晨刚上班,王耽就跑到嫣然办公桌旁一脸神秘兮兮:“昨晚和那帅哥怎么样?火花指数迸到几级?” “火你个头,他是我原来老板。”嫣然并没有公开自己在跆拳道馆兼职作教练的事,对于两人的关系,作了选择性的隐瞒。 “不可能,他看你的眼神明明就有奸情。”王耽涂着夸张睫毛膏的眼睛怀疑地盯着嫣然,秉着不八卦不人生的哲理将逼供进行到底。 嫣然圆圆的眼睛立刻瞪回过去:“你那隐形该换了吧,还奸情,人家有喜欢的对象。” “你不乖,你抗拒从严!”看着嫣然的咬牙切齿,王耽开始声色俱厉。 “姐姐,你以为……”嫣然的话还没完,就看见前方不远处的总监徐智手里拿着一打报表正在敲王耽的桌子:“王耽,昨天让你修的三季度财务预算呢?不是告诉你今天的董事会议要用吗?……” “来了来了,我这就给您拿……”王耽忙一溜烟地跑回自己办公桌前,再没有了刚才对待嫣然的态度。 ps:因为你们,我感激2012,还是因为你们,我喜迎2013,真心祝各位看文的亲,在2013年身体健康,幸福无限,还有一样,不要忘了追文,嘻嘻~ 董事会议(上) “来了来了,我这就给您拿……”王耽忙一溜烟地跑回自己办公桌前,再没有了刚才对待嫣然的态度。残颚疈晓 上午接近十点,永晔集团总部一号小型会议室,董事长秘书胡楠正在对稍后召开的董事会议作最后的清点检查工作,随着召开时间的临近,诸位董事已纷纷入席落坐。 坐议桌首,监事陈汝江与董事长令狐夜正低语闲聊:“阿夜,你母亲身体怎么样?” “托您的福,陈叔,她老人家身体一直不错,心情也很好,上次打电话给她,她还说刚和您家刘阿姨挂断电话。”面对这位父母的多年老友,令狐夜的态度也恭敬有加。 “小曦那丫头呢?这么多年也不说回来看看……上次看到她还是她结婚的时候,这一晃也好几年了……” “是呀,时间过得可真快,小曦也快要作妈妈了……” “噢?那好啊,这回你妈妈可高兴了吧……”微笑着交谈中,会议室内又走进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先是与身边的众人喧哗的打着招呼,又在签到处略作停留便走到坐议桌旁最后一个位置坐了下来。 看来人坐下,令狐夜犀利目光递过,态度不卑不亢,神色平淡如常,微微颌首,示以致意。那人则如沐春风,笑容满面:“不好意思,塞车……” 令狐看向他的目光没有任何变化,摇了摇头间,胡秘书已快步走到他的身后弯腰低语:“董事长,人齐了,可以开始吗?” “嗯。”淡淡一声应答,胡秘书又对向陈汝江,“陈监事,请开始吧。”说完,胡楠退回自己位置,进入记录角色。 轻咳一声,陈汝江开始声音清晰稳健地主持会议:“各位董事,大家好,今天我们召开永晔集团董事会第五届第三次例行会议……本次会议应到人员8人,实到8人,参加人数合法有效……今天会议的主要内容有听取永晔集团第二季度工作报告……审议第二季度决算及第三季度预算……集团扩张领域议题审核……下面进行会议内容第一项,由董事长令狐夜对永晔集团第二季度工作为各位董事作陈述报告……” 一个多小时后,例会已进行到最后一项内容,对永晔集团的业务领域扩张议题进行讨论。历史上的永晔集团是以第三产业为主导的企业,自令狐夜入主公司高层后,从企业可持续发展的角度考虑结合国家产业政策,宏观规划集团新兴的战略增长点,经详细考察论证后集团前年底与俄罗斯波塔宁财团联合开发生产天然气资源,令集团的主营业务收入跨升一大步。并且经过他科学严格管理,各子公司运转良好,运营能力指标,盈力能力指标及发展能力指标均达到历史最高。本界董事会在选举之后便确定在今年择机拓展新业领域,当前,摆在众董事面前的几项议题中,其中的一个引起了大家的极大关注。 董事会议(中) 并且经过他科学严格管理,各子公司运转良好,运营能力指标,盈力能力指标及发展能力指标均达到历史最高。残颚疈晓本界董事会在选举之后便确定在今年择机拓展新业领域,当前,摆在众董事面前的几项议题中,其中的一个引起了大家的极大关注。 不知永晔是从何处得到的消息,分发到众人手里的议题里有一项内容详细介绍了位于s市某山区的一处离子吸附型中稀土、重稀土矿,根据所掌握的资料来看,该矿品位较高,采选、提取难度较低,2/3以上为共伴生矿产,颇有综合利用价值,且储量巨大,为我国罕见的大型稀土矿床。 相对其它生产服务领域来讲,矿产资源的开发具有得天独厚的优势,只要拥有一个品位较高的富矿脉,就等于坐拥一个打不碎的金饭碗。本市的商界名门万达集团当年便是凭着一个钼矿赚得第一桶金,为万达如今的产业交错奠下雄厚的资金基础,时至今日,该矿依旧为万达赚得盆满钵满。当下,诸董事对这个议题纷纷开始讨论,其中一人更是直接问向令狐夜:“令狐,这份资料的准确度有几成?” 首位的令狐夜面容冷俊:“我不是专业人士,我不敢保证资料准确度有几成,但报告出处绝对权威。” “如果材料所述不假,这到是个非常好的投资渠道……” “哎,老侯,你不是学地质的吗?你怎么看?” “我?我看不太好……”最后落坐的男人面带笑容随口应道。 “你学地质的看不好,谁还看好了?”一句半褒半贬说得众人哄堂大笑。 “快说说你的意见,咱们这里只有你是学地质的,你的话最权威……” 禁不住众人的挑唆,侯清文还是就自己的想法发表了意见,当听他说到资料的准确度达到50%以上就具有投资价值时,众人的热血再次沸腾,有人更是直接提出如何能够取得这个矿业权。 相对众人的热烈,令狐夜的淡然显得有些不太应景:“这个矿床刚刚探明品位与储量,现已纳入我市矿产资源储备库,预计近段时间将会通过市公共资源交易中心进行出让,介时各凭实力,公平竞争……” “这样啊,那竞争肯定异常激烈,咱们永晔能有几成把握?……” “那个到时再说,当前先确定这个报告的准确度能否达到5%0以上,不如老侯你出马,亲自查验第一手资料,然后再决定下一步如何取得矿业权……” “对呀,老侯你对专业的把握性最高,如果投资能够成功,你可立了一大功……” 众位董事虽然被丰厚的利润所吸引,仍未忘了风险与利益共存,面对陌生的领域,埋藏在地表以下的资源,有可能存在各种不可预见的风险依然保持着本能的警惕,纷纷将众人中唯一一位地质出身的侯清文推了出来。 董事会议(下) 众位董事虽然被丰厚的利润所吸引,仍未忘了风险与利益共存,面对陌生的领域,埋藏在地表以下的资源,有可能存在各种不可预见的风险依然保持着本能的警惕,纷纷将众人中唯一一位地质出身的侯清文推了出来。残颚疈晓 面对众人的推举,侯清文最开始还试图推辞,后来实在禁不住全体董事的狂轰乱炸,不得不将自己推上风口浪尖:“本来我已经对这这些东西不感兴趣了,不过既然是董事会重点关注的投资项目,身为董事一员,我有不容推辞的责任……我先参与进来,待我亲自审核重出一份储量核实报告后再做下一步决定……” 看着侯清文慷慨陈词,众人也纷纷满意鼓掌:“好,老侯,这件事就看你的了!”只有坐在首位的令狐夜,漠然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 会议终于接近尾声,例行手续结束后,令狐夜依次与各位董事握手告别,当与走在最后的侯清文碰面时,彼此看向对方的一眼别有深意。随即,侯清文开口:“阿夜果真年青有为,你比你父亲,更盛一筹……” 令狐夜黑曜石一般的眸子里精光一闪,不辨声色:“侯董事您言重了,父亲与各位董事合力创业,岂是我所能比拟。” 一路向外走,数人一路畅谈,侯清文话题突然一转:“那份储量报告是谁家出的?” 未加任何考虑,令狐夜冲口而出:“市第二勘探院。” 侯清文不动声色的瞟向他,走在一旁的郭董事狐疑:“不是地勘一二一? 令狐夜俊眉一扬,虽未说什么,但脸上的不屑与不耐却甚为明显。 快接近电梯前,侯清文再度发话:“阿夜,你派人把那份储量报告原件给我送过来一份。” 深遂的目光对向他,令狐夜不急不缓地答应:“好,稍后孔助理会将所有相关资料送到您府上。” 说罢,他与众人告辞,转身走向自己办公室。随着电梯的停靠,众人先后进入电梯,郭董事问侯清文:“老侯,地勘一二一不是比第二勘探院更专业更权威吗?” 一直默不作声的陈汝江突然插了一句:“地勘一二一是万达钼业的大本营你不会不知道吧?” 一句话,说得电梯内的众人均默不作声…… 回到办公室的令狐夜,推门看到坐在沙发上的妖娆身影后,语气不由一沉:“你怎么进来了?” 刘盈晗将手中的杂志放回原处,笑意盈盈地站起身:“孔助理说你在开会,让我进来等。” 将视线在她身上收回,令狐夜走回大班椅内坐下:“找我有事?” 不急不缓地跟在令狐的身后,刘盈晗随着他来到大班椅前靠在办公桌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丰满的胸部正对在令狐夜的眼前:“有。” ps:假期结束,祝各位亲工作愉快,学习顺利,爱情甜蜜! 我……想你…… 不急不缓地跟在令狐的身后,刘盈晗随着他来到大班椅前坐在办公桌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丰满的胸部正对着令狐夜的眼前:“有。残颚疈晓” 目光越过眼前的压迫,令狐扬眉对上那双酷似记忆深处的眼睛,虽然他明知那不是一个人,却依旧忍不住为她停留:“什么事?” 刘盈晗的双手随意的向后支在桌上,身子向前探去,让人惊艳的脸孔慢慢向令狐夜低下,硕大的丰满因此而紧贴在令狐夜的面前,以至于她口吐的幽香也带给人致命的诱惑:“我……想你……” 近在咫尺的邀请并没有让令狐夜有更进一步的动作,看着刘盈晗的漆黑瞳眸也一如平常的清明,“现在是工作时间。” 刘盈晗忽地就笑了,似随意地直起身后,她站了起来,绕过身坐到大班椅的一侧扶手,一只手直接搭在令狐的肩头,语气轻巧:“工作时间,就可以限制人家的思想吗?” 令狐的语气依旧淡淡地:“别闹了,我还有工作。” 刘盈晗笑嘻嘻地站起身来面对他,“好啦,知道你忙,不敢打扰你,其实我是过来给你送汤的……”说着,她走到茶几前自保温桶里盛出一碗又端向令狐夜:“我刚煲完,尝尝看?” 看令狐夜犹豫一下终于就着她的手喝了两口,刘盈晗露出笑容:“味道怎么样?” 仿佛随口一“嗯”,他淡然的表情依旧看不出任何端倪。 “……我看你最近这么辛苦,想给你补补,你又总没时间过去,我只好委屈自己给你送过来啦……阿夜,你要注意身体,医生让你留院观察你又不听,你根本就不知道人家有多担心你……”刘盈晗说着,将碗放在桌上,手中随意的帮令狐夜整理领带,又替他理了理额边的碎发,那样子,象极了小妻子一边絮絮叨叨地埋怨,一边替老公打点整理。 令狐夜一动不动地任她摆布,眼里的肃冷已默默变淡。 终于止住了话,刘盈晗也顿住了手中的动作,四目交错,她读到了他细微的变化,心头一喜,就着她手扶他脸的动作,低下头,覆上他唇棱角分明的唇…… 唇齿分开,刘盈晗的脸色因情潮有些绯红,而令狐夜一动不动的身形,让她也不再恋战,当下温柔告辞:“你忙吧,我下午还有个采访……” 沉吟一下,令狐夜按下电话键:“我让马苏送你。” 眨眨眼,刘盈晗答应:“也好,我没开车。” 不过片刻,门外便响起了敲门声,看到应声推门的马苏,刘盈晗起步离去…… 独坐室内的令狐夜,目光掠过面前的淡黄色的浓稠汤汁时不由停顿,只有她,唯有她,会对他冷眼相待,会对他一再拒绝;只有她,唯有她,令他深深伤痛,让他无法遗忘;也只有她,唯有她,会让他在与另一个女人深吻纠缠时,脑子里盘旋的却是她…… ps:写到这里,故事即将转折,期待男女主的对手戏吧...... 弱智的错误 独坐室内的令狐夜,目光掠过面前的淡黄色的浓稠汤汁时不由停顿,只有她,唯有她,会对他冷眼相待,会对他一再拒绝;只有她,唯有她,令他深深伤痛,让他无法遗忘;也只有她,唯有她,会让他在与另一个女人深吻纠缠时,脑子里盘旋的却是她…… ------------- 时间,一晃进入八月下旬。残颚疈晓 波塔宁财团与菲方的合作项目开展两个月来,进展一直比较顺利,这天下午,刚刚发送完本期的资金投入使用分析报告,钟爱便感觉一阵腹痛隐隐袭来,未过片刻,痛感又快速消失,几天来这种情况的持续存在,让她临时决定去医院检查一下。 出了办公室向外走,看到隔壁的安德列亚正在电话中,钟爱决定稍后电话告诉他。步出电梯迎面碰见洛佩兹,看见钟爱他停住脚步主动朝她打招呼:“爱丽莎,忙什么呢?这几天都没见到你。” “这几天确实很忙,刚刚发完报给总部的报告,临时有些事,出去一会儿。” 简单聊了几句,两人道别,擦肩而过时,钟爱突然想起护照的事,忙将他喊住:“洛佩兹,可以帮我个忙吗?” “说。”洛佩兹一听钟爱开口相求,脚步立刻止住侧过身面对她。 “噢,是这样的……”由于一段时间以来,钟爱频繁的在中菲之间出入境,再加上她之前数年的异国驻扎生活,护照上的出入境签章处已经扣满,若不是上周回菲律宾时海关的工作人员拿着入境章翻了半天不知从何下手,她差点犯个这么弱智的错误。周一去换护照,工作人员告诉她需要十五个工作日以后才能取,这会儿看见洛佩兹,她便问他能否帮她快些换回。 听清原委,洛佩兹克爽快答应:“应该没问题,正好有个朋友能帮得上忙。” “太好了!我这就回去取回单。”迫不及待的钟爱立刻转身等梯准备返回,跟在她的身旁,洛佩兹与钟爱一同回到她的办公室。将取件回单找出交给洛佩兹,钟爱为下周又可以返回国内暗自窃喜,口中表达着感谢将他送至电梯。 再度返回办公室,钟爱发现已经接近下班时间,腹痛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就象从未发生过一般,放弃了去医院的念头后,钟爱简单整理好桌子上的资料,闭灯关门去找安德列亚。安德列亚仍然在打电话,还不忘朝着钟爱作个手势示意她稍等自己,听出是公司的事务,钟爱在一边安静地等候。 终于挂断电话,安德列亚有些愧色,“不好意思,爱丽莎,总部的新意向有些麻烦。” “不要紧,我理解。” 离开办公室,才发现静悄悄的办公区,已人去楼空。 晚餐,两人去了公寓附近的餐厅,难得双方都没有电话骚扰,一直顺利进行到结束。坐上车不久,钟爱便有电话进来,看清是谁,她的脸上立刻泛起抑制不住的笑。 ps:计算错误,明天开始转折,汗...... 无法继续的吻 刚坐上车,便有电话进来,看清是谁,钟爱的脸上立刻泛起抑制不住的笑。残颚疈晓 “姐,你儿子要给你打电话。”电话一接通,钟情嘻笑的声音便传了出来。 不再理会一旁的安德列亚,钟爱投入到与离离的互动中,小小的人儿看见屏幕里的妈妈,立刻上前抢手机,口中还不停地喊着:“妈~妈~妈~……”听得钟爱的笑容越发的灿烂,“离离好棒,知道妈妈在想离离,所以要给妈妈打电话是吧……” 情情在一边插话:“离离,把你画的画拿给妈妈看看。”离离对姨妈的吩咐似乎不太敢确定,看看情情又看看不远处的画板有些犹豫不决,在情情连说带比划的示意下,终于手脚并用爬到画板处,拿着画板却又无法爬回来,急得嗷嗷直叫,钟爱忙鼓励他:“离离加油……帮妈妈拿过来,妈妈想看……” 受到鼓励的离离使出浑身解数,连拱带顶连拖带拽自由发挥了n项技能之后终于将画板弄到姨妈面前,乌黑的大眼睛因此而闪亮着自豪的光芒。“离离可以帮妈妈拿画板了,是个小男子汉喽……来,让妈妈看看,离离画的什么呀……” 看到离离独立完成难度系数如此高的组合动作,钟爱的情绪也跟着高涨,屏幕对向离离抽象深奥的意识流派作品,她又一阵黑线:“……这么优秀的作品妈妈需要仔细欣赏……” 兀自将车停在地下车位,安德列亚一脸温柔地看着倘佯在幸福中的小女人,身旁的她,脸上因散发的母性光辉而愈加的柔媚动人,温柔的口吻,甜美的笑容,让他的心,莫名的发软…… 通话中,钟爱知道停车却没在意,直到快结束,她才想起告诉情情自己这周末不能回国,挂断电话后,钟爱意识到安德列亚在等她,飞速看他一眼:“不好意思……”转身准备下车。 感觉到安德列亚投射在自己身上的视线以及他顿住未动的身影,钟爱不由回望他,昏暗的停车场灯光下,他蔚蓝色的眼睛里象是跳动着一族小小的火花,映得钟爱的心跳渐渐又慢又重,连带着呼吸也有些不稳。 察觉到他的压迫越来越近,钟爱有种转身想逃的冲动,可意识却强迫自己面对……幽暗中,安德列的嗓音是那样的暗哑:“爱丽莎……”渐渐地,他的上身掠过扶手箱,缓缓地,却又牢牢地将钟爱纳入他的怀抱之中…… 僵硬着身子,钟爱一动不动,任凭安德列亚的力量包裹她的身体,不挣扎,不反抗,亦无法放松,无法融入…… 吸纳着身前清甜的味道,安德列亚愈加地控制不住自己,缓缓地将埋在她发间的头抬起,他想要,更多……轻轻推离她一些,目光对上她的眼,可是她隔着镜片的眼睛,让他突然有些迟疑……不过须叟,他便确定那不是镜片在反光,那是她确确实实的目光,是她真真正的本意,血液……慢慢凝滞…… 仿佛感应到什么,安德列亚的手机突然铃声大作,抽身而退,他借机化解这奇怪的气氛。不知为何,看安德列亚放开自己,钟爱竟长出一口气。 看安德列亚一边接电话,一边下车,钟爱也跟着下了车。一路走到各自房门前,安德列亚的电话依旧未结束,哑语着和钟爱打了个招呼,他转身进入自己房间。 ps:呜~松了一口长气,为了感谢大家一直在容忍我过于冗长的前奏,今天加一更,明天开始故事进入第一个转折,男女主的碰撞即将开始。 钟爱的孩子 看安德列亚一边接电话,一边下车,钟爱也跟着下了车。残颚疈晓一路走到各自房门前,安德列亚的电话依旧未结束,哑语着和钟爱打了个招呼,他转身进入自己房间。 通话终于结束,安德列亚却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刚才他拥爱丽莎在怀时,她眼里的神情,让他颇为难过:尽管他一直梦想能与她有亲密接触,却因为尊重而始终苦苦压抑自己的欲.望,因为他想要的,是让她象他对她一样的本能渴望,是象他对她一样发自内心的爱恋,而不是刚刚她那种……视死如归般的气势,在看到她恐慌的,没有丝毫动情之处的眼睛后,他突然就吻不下去……她一直都知道自己的付出,她也在尝试着接受自己,所以她……想到这里,安德列亚叹了口气,也许是他操之过急,也许是他给的爱还不够…… 独自躺在床上的钟爱,不知不觉进入梦乡。幻境里,她象是被谁拥入怀中,那个怀抱很温暖,她亦有几分熟悉,可她就是看不清那人究竟是谁,正迷惘着,不知是谁冰凉的唇压上她的嘴,接着,一条细腻润滑的舌钻入她的口中,霸道的纠缠,狂妄的追逐,一时之间她无处躲藏,宛如经历过相似的情景,她突地一下想起那个人是谁,奋力的挣脱之后,令狐夜深情凝视的面孔出现在她的面前,一如当初她离开时一样的挽留:“爱爱,留下来……”画面就象记忆重放一样,她哭着摇头,哭着拒绝,可还未等她转身离开,令狐夜手中突然拿出一把尖刀朝她猛刺过来,刀刃深深地没入她的腹部,伴着一阵巨痛,鲜血喷涌而出,而面前的令狐夜却狰狞着狂笑,就在她痛得快要窒息的时候,安德列亚突然出现,一手架住她将要瘫倒的身体:“爱丽莎,跟我走……” 突地自梦中惊醒,钟爱发觉自己已一身冷汗,黑暗让她明白刚才只是梦一场,腹处的巨痛却她不由伸手去摸是否有血迹,虽然着手处干爽一片,可难以忍爱的疼痛却让她不得不爬下床…… ------------------------------- 令狐夜驾车行驶在去往公司的路上,百无聊赖,目光窥见前方车河中的金色车影后,他脚下的油门略微加重。 未跟多久,他已靠近那辆熟悉的迈巴.赫,车膜太深,虽看不清内里是谁,但后排座椅上女人的身影与小孩子挥舞的胳膊他还分得清楚。 趁着前方红灯,他追上并停在迈巴.赫旁,也不管距前车还有好长一段空档。 看到停靠在自己车旁的红色车影,穆宇轩放下车窗,红车降下的车窗内,带着黑超的令狐夜面露邪气的调笑:“别告诉我车里的女人跟你没关系……” 话音刚落,行动派的穆宇轩已将后车窗降下,车里,钟情和一个小脑袋露了出来。 有些意外,令狐夜继续调侃穆宇轩:“你这速度也太快了吧,刚有了没多久,转眼孩子都这么大了?” 不以为意,穆宇轩随口应道:“那是钟爱的孩子。” 他的爸爸……是谁? 有些意外,令狐夜继续调侃穆宇轩:“你这速度也太快了吧,刚有了没多久,转眼孩子都这么大了?” 不以为意,穆宇轩随口应道:“那是钟爱的孩子。残颚疈晓” 令狐夜戴着黑超的脸猛地向后拧去,以至于整个面部在车内的阴影下扭出奇怪的神情,瞥了眼前方剩余的红灯时间,穆宇轩问他:“你去哪?” 似还在震惊于穆宇轩刚才的回答,令狐夜重复一遍:“钟爱的孩子?” “嗯。” “钟爱生的孩子?”令狐夜好象无法相信,再一次反复确认。 诧异于令狐夜此刻的反应,穆宇轩有些狐疑:“是,怎么了?” 好象终于从震撼中回过神来,令狐夜的回答有些混乱:“呃,没什么……你们去哪?” “情情要给离离买衣服,我们去商城……你呢?” “呃……看见你突然想起件事,不如和你们同行慢慢聊。” 漫长的红灯恰时结束,一红一金的两车宛如两颗夺目的龙珠,相互追逐着向前游去…… 怀着难以消化的震惊复杂心情,令狐夜将车停在车位下了车,看到穆宇轩将幼儿车自后备箱取出,又从车里抱下孩子将他放进幼儿车,他摘下墨镜,黑曜石般的深眸一瞬不瞬地盯着那个小小的孩子…… 不由自主地,令狐夜走到幼儿车旁蹲下面对他,小小的人儿非常可爱,圆圆的脸蛋,粉嫩的皮肤,乌溜溜的大眼睛透着一股灵气劲,让人一看就想将他搂进怀里用力的亲上几口……尽管孩子很小,根本就看不出丝毫的端倪,可是他内心深处那种神奇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 小家伙坐在车里并不安份,四处乱转的小脑袋因令狐夜近距离的面对而将注意力转移到他身上,小胳膊伸出来试图去拿令狐夜手里的黑超,小嘴还发出“na~na~”的发音,察明他的意图,令狐夜将墨镜递到他面前,小人儿便不客气地接过,研究了一下便开始拿墨镜用力地砸身前的扶手…… 看离离又故技重施,钟情忙上前劝告:“离离,不是那样玩的……” 令狐夜伸出一只手阻止了钟情的继续:“不要紧。” 看出令狐夜对离离的喜爱,钟情有些得意:“离离可爱吧,谁见了都特别喜欢他……” 目光,无法从小小的身体上移开,大手,不受控制地抚上那嫩藕一般的小手,感觉自己的手在轻微颤抖,令狐夜努力压抑住声音的异样:“他多大?” “快十个月了。” “男孩女孩?” “男孩。” “叫什么名字?” “离离,钟离。” 缓缓地站起身,令狐夜深遂的目光笼罩住钟情:“他的爸爸……是谁?” 别开了眼,钟情替姐姐和离离感到难过:“他没有爸爸……” ps:好激动鸟,父子终于见面了…… 山雨欲来 缓缓地站起身,令狐夜深遂的目光笼罩住钟情:“他的爸爸……是谁?” 别开了眼,钟情替姐姐和离离感到难过:“他没有爸爸……” 心,因意料之内的答案而剧烈收缩,一直缩成硬硬的一团,缩得他整个胸腔以至喉咙都紧窒得无法呼吸……象被某种力量牵引般,令狐夜弯下腰,将离离自车内抱起,小家伙似乎对陌生的怀抱有些抗拒,口中“嘀里嘟噜”的不知说着什么,挣扎着转向钟情,穆宇轩忙上前接过离离,看向令狐夜的目光布满思量。残颚疈晓 回到穆宇轩怀中的离离又开始东张西望,突然,令狐夜问:“钟爱呢?” “我姐在菲律宾。” 俊眉微蹙,他又追问:“她怎么将孩子留在国内?” “菲律宾*气氛浓厚,为了孩子的安全,情情没让钟爱将孩子带走。”穆宇轩说着,目光一错不错的看着令狐夜。 “我姐每周末都会回国看离离,今天是因为护照的原因没回来。” 听钟情在一旁补充,令狐夜的目光似乎有些黯淡。 三人一路前行,进了商城的幼儿区,各个独立的品牌店内,顾客稀少,显得他们三大一小的队伍有些浩荡,任钟情四处挑选,穆宇轩将离离放入幼儿车内,似随意地面向令狐夜:“怎么突然有这份闲心?” 敏锐地察觉出穆宇轩的试探,令狐夜将追逐离离的目光移向别处,不动声色地回道:“本来只是想找你敲定那个矿,听说钟爱有了孩子,一时之间很是惊讶。” 审视着令狐夜脸上每一分细微的变化,穆宇轩应道:“我们刚得知这一消息的时候也很意外……”看令狐夜并不接话,表情也恢复了惯有的神色,顿了须臾,穆宇轩转移话题:“关于那个稀土矿,你什么态度?” 令狐的目光瞄向穆宇轩,眼底的笑意若隐若现:“还用问吗?” “呵呵~”穆宇轩低沉的笑声充满愉悦:“各尽所能,愿赌服输?” 令狐夜的嘴角扬起招牌式的魅惑:“英雄所见略同。” “呵呵,算盘都让你打尽了……那我,就全力以赴!” 挑了挑眉,令狐夜黑曜石般的深眸定定地望着穆宇轩,口中一字一顿:“尽管放马过来!” “好!”穆宇轩冲天的豪气被令狐彻底激了出来:“我就陪你玩这一场!” 惺惺相惜的两人因彼此的欣赏与未知的较量让他们同时发出爽朗的笑声,就连离离也宛若受到感染般兴奋得在车里手舞足蹈,引得店内的导购员不时地偷偷观望这出众耀眼的两大一小。 接到个电话,令狐夜与两人告别,离开前瞥向离离的一眼意味深长。 看着令狐夜远去的身影,钟情低声问穆宇轩:“你有没有发觉令狐大哥好象很关注离离。” ps:相见过后,令狐夜接下来会做什么呢? 夜太黑 看着令狐夜远去的身影,钟情低声询问穆宇轩:“你有没有发觉令狐大哥好象很关注离离。残颚疈晓” 长臂将钟情揽进怀里,穆宇轩缓缓说道:“你想多了,是离离太可爱。” “噢~”毕竟与令狐夜私交有限,钟情将处于苗头的疑惑暂时抛却,又问:“你们刚才说什么那么高兴?” 温柔的目光洒向钟情,穆宇轩据实相告:“下周二竞买的稀土矿,永晔也在志在必得。” “他想让你退出? “不,他让我全力以赴。” 秀眉微蹙,钟情不明白令狐夜所作为何。 看出她的疑惑,穆宇轩慢悠悠地解释:“情情,令狐夜的心胸绝对不会那么狭隘,他要我们放手去做,是让我们把握这个机会的同时,借我们的力去实现他的目的,他布的,是双活局……” 虽然穆宇轩没有明说,但钟情已经清楚,令狐夜要的,绝不是得到一个矿权那么简单…… ----------------------------------- 夜色下的皇朝万豪,霓虹闪烁,五彩光鲜,张扬着肆意放纵的美,走进期间,奢华的装饰与迷暗的灯光,让人不由觉地想要将隐匿在灵魂深处的激情与*彻底释放,不自觉地想要堕落与沉沦在放纵的海洋。五楼娱乐中心深处,袖珍剧场内音乐激情狂放,舞台上方十余名异国女郎身穿三点式舞裙,头戴长长的五彩羽毛,身后拖着毛茸茸的尾羽,伴着激昂的音乐高踢美腿,惊艳震撼,性感十足。 紧邻舞台的正中首排沙发上,两位五十左右的男子一边喝着茶水一边不时耳语。 侯清文将沙发上的身子略微探起以靠近身旁的男人:“奎政,不如等会给你安排个外国妞,换换口味?” 目光从动感十足的美艳躯体移到侯清文的脸上,被唤作奎政的男人轻笑着摇头拒绝:“算了,吃不消……” 侯清文一副了然于心的承诺:“找个干净的,不会有问题。” 顿了一下,高奎政解释道:“不是因为那个,老同学这么多年你还不知道我吗?” 将头依旧斜向他,侯清文继续鼓动:“就是看你太死板了才让你尝尝鲜。” “呵呵~”高奎政自嘲的笑:“尝鲜也得馋……” 侯清文不信:“我还没见过不沾腥的猫呢……” 将嘴贴近侯清文的耳朵,高奎政对他耳语了几句,片刻过后,两人纷纷大笑起来。话毕,侯清文继续:“你说你这堂堂的矿业权交易中心主任,一个正局级的国家干部,境界那么高有什么用?怎么就这么无欲无求?” “嘿嘿,那到不是,谁没有个头疼的事……” “噢?说来听听,没准我能帮上忙呢……” 正说着,一道炫亮的舞台光“嗖”地从这里划过,将两人热聊的脸照得分外清晰醒目…… 呜呜的震动惊扰了令狐夜的思绪,看着楼下舞台前方沙发上正窃窃私语的两人,令狐夜将轻拨在帘边的手收回,暗红的天鹅绒立时将操纵室的的窗户遮挡得严严实实,仿佛这里从未有过丝毫的褶皱。 拿出电话看清号码,令狐夜迅速接起:“怎么样?” “钟小姐的消息已经查到,董事长,我在皇朝您的客房。”电话里,马苏的态度毕恭毕敬。 “嗯。”简单一个字,令狐夜挂断电话,直接向外走去。 操控室内,皇朝的杨经理似有话要说:“董事长……” 脚下不停,令狐夜只略侧头回了一句“先这样”便头也不回地疾步走去…… ps:感谢最爱风信子dewo送的花花,你到是露个脸啊,差点被人家给忽略了...... 飞赴菲律宾 操控室内,皇朝的杨经理似有话要说:“董事长……” 脚下不停,令狐夜只略侧头回了一句“先这样”便头也不回地疾步走去…… 皇朝的顶级客房专为令狐夜设有一固定房间,只是这里与空旷冷清的大宅与功能欠缺的醉爱一样,令狐住在夜贝酒店那间相对简单却服务完备的普通套房更多一些。残颚疈晓 客房外的候宾间,孔苏看见令狐夜后立刻从沙发上站起:“董事长。” 一前一后走进房间,令狐夜将领带拽松,又顺手解开三粒扣子,耳边,已传来孔苏的汇报:“这是钟小姐在菲律宾公寓的详细地址,但是当前她人正在住院……” “她怎么了?” 猛然打断的问话以及他急促的回身,让孔苏难得感受到令狐夜的紧张,立即语速飞快地解释着:“钟小姐因慢性阑尾炎发作,于昨日凌晨入院,现已脱离危险,正处于保守治疗当中……” 顿了一下,令狐夜又问:“哪家医院?” “马尼拉光坦纪念医院。” “给我订去菲律宾最快的机票。” “是。” 当着令狐夜的面,孔苏开始电话订票,得知飞往菲律宾最近的班机于今晚启飞,他有意复述:“您确定最快的航班是今晚11点10分的班机,并且只有经济仓吗?……”看令狐夜面色沉静,没有任何不妥之处,他口气一变:“好,请为我订一位……” 放下电话,见令狐夜似乎沉浸在自己的心事之中,孔苏小心提醒:“董事长,今晚的航班……” “嗯……”应了一声,令狐的表情已恢复了惯有的淡漠,不再等孔苏提醒,慢慢地,一点一点地将自己的衣物重新理好…… ----------------------------- 当飞机以昂扬的姿态冲破一切阻力向天空爬升的时候,令狐夜靠在座椅上星眸紧闭,仿佛陷入深眠,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内心经历了怎样的剧烈动荡。 他从未想过钟爱竟有一个孩子,就象他当初从未想过分开之后他对她的感情,竟会深陷痛苦到如此程度。听到宇轩的口中吐出那几个字的时候,那种震惊他此生也再难忘记。看清孩子的刹那,他突然有种强烈的感觉:这个孩子,是他的。在确认了孩子的出生时间后,他的这一念头,愈加地坚定。 他清楚的记得,他与钟爱前后两次的欢爱中,第二次未采取任何措施,要知道那是他离婚后的四年里,与所有女人中唯一没有阻隔的一次。四年里,为防意外,为防心机,他一直坚持保护自己,唯有与钟爱的那次,让他突然甘愿冒险,想要全身心的感受她,想要没有任何束缚的和她在一起…… 现在想想,也许那个时候,他就已经控制不住她对自己的吸引,就象当初平凡普通的她,一样吸引他的目光;就象除了贝琳达以外,他只对她说过“我爱你”……只是当他意识到这些的时候,一切已经太晚。 很难能描述清他对一个女人的感情怎么可以转变得如此巨大,从谈判时对她犀利尖锐问题的厌恶,到合作初期因误会而对她的不屑,到因钟情导致两人发生的对峙,到不由自主的关注,到不受控制的吸引,一直到两人阴差阳错的第一次…… 三万英尺的回忆 很难能描述清他对一个女人的感情怎么可以转变得如此巨大,从谈判时对她犀利尖锐问题的厌恶,到合作初期因误会而对她的不屑,到因钟情导致两人发生的对峙,到不由自主的关注,到不受控制的吸引,一直到两人阴差阳错的第一次…… 不得不说,如果没有那一次,他不会彻底颠覆两人之前普通的合作关系,如果没有那一次,他也不会察觉自己对她竟会那样的渴望……可即便她怪他怨他,她对待工作的态度依旧公正不倚,没有丝毫的责难,这让他对她,只有更加的欣赏动容及愧疚。残颚疈晓 在他的霸道强势与诚心认错下,她终是心甘情愿的跟了他,可哪怕他对她比对其它女人特殊,那个时期,他因贝琳达而对女人的放荡,还是狠狠地伤了她。 很多事情,只有失去之后,才会发觉有如何的重要与珍贵,就象失去她之后,才知道那对他来讲,意味着失去什么……只要一想到她含怨带泣的眼睛,一想到她痛心决绝地说出“我恨你”,一想到她在怀中哭着拒绝自己的挽留,他的心,就止不住的颤抖,止不住的疼…… 他曾经以为,失去她,是老天对他的惩罚,惩罚他那么深的伤了她,惩罚他那三年的风流放荡,所以他甘愿忍受每一个痛苦的夜晚,甘愿煎熬着每次直到天明的相思。可是当他看到安德列亚对她的亲昵,当他意识到她与安德列亚夜晚的约会,他竟然那般的难过与不舍,一想到她在另一个男人的怀里娇柔依靠,一想到她在别的男人身下婉转承欢,他的心就要裂开,他就快要疯掉。 就象他可望而不可及的宝贝却被别人轻易拥有一样,他痛苦得快要死掉,他已不管什么惩不惩罚,他只想把那个梦寐以求的身影重新拥进怀里,从此小心爱惜,用心呵护,他要挡住任何一个男人的觊觎,禁止任何一个男人的触碰。 可是她,却再一次的拒绝,再一次的远离…… 直到他突然知道了那个孩子的存在,一想到两人间因为共同的血脉而有了奇妙的联系,他就无法抑制心潮澎湃,尤其他对离离那种发自内心的喜爱与离离对他无法言喻的吸引突然间让他知道“爸爸”这个词的含义有多么神奇…… 关于那个孩子,他虽然不敢百分百的确定,但孩子的血统是华人无疑,从出生时间推算又与两人短暂的甜蜜极为吻合,他们分开后到她出国前的数月内又从未听过她与任何人交往密切,他完全有理由相信那是他的骨肉,最重要的是他看到孩子时心底的那种感觉,他相信,不会错…… 尽管有些恼她怎么可以如此瞒着自己,但更多的却是见到孩子后便悄悄燃起的希望:既然她肯生下他的孩子,也许,她并不象她口中说的那么恨他,也许,她也并不象她所表现的那样绝情,也许,他们之间…… “各位女士先生,20分钟后我们将抵达m市,m市当地时间是凌晨四时四十分,天气晴朗,气温是……” 落地前的提示广播温柔地传入令狐夜的耳际。不知不觉,他的目的地就要抵达,飞机,因穿过乱流而轻微的颠簸,机外,黑漆漆一片,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一段…… ps:呜~收藏惨淡,一天连一个收也没有,简直就是我的耻辱,答应的加更还得兑现,哀嚎暴走…… 博弈(上) 落地前的提示广播温柔地传入令狐夜的耳际。残颚疈晓不知不觉,他的目的地就要抵达,飞机,因穿过乱流而轻微的颠簸,机外,黑漆漆一片,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一段…… ----------------------------- 清晨的阳光斜斜地射进病房,映得一室温馨。 病床上的钟爱迷迷糊糊中察觉有一只手插入自己的发间,轻捋不息。睁开了眼,坐在身边的人刚刚收回手。以为自己看错,她闭上眼,再睁开,是他,眨眨眼睛,还是他,用手揉揉,依旧是他。 一时之间,钟爱有些恍惚,静谧的空间内,时间仿佛停止,只有两人默默地对视…… “我刚刚问过医生,已经没什么大碍,腹痛应该持续过一段时间,你为什么不早些来检查……” 醇厚低沉的声音,自他口中缓缓道来,略显责备的口吻,含着他隐隐的担忧。站起身,令狐夜走到桌旁拿过杯子,接了些热水,又低下头轻轻的吹凉。氤氤氲氲的水气,缓缓地升腾弥漫,将他俊逸的面孔笼罩期间,或清晰或模糊的画面,让人有种不真实的错觉…… 尝尝水温的热度,令狐夜将杯放到桌上,复又对向钟爱:“起来喝点水。”说着弯下腰轻缓地将钟爱扶着坐起。 不知为什么,他的温柔竟让钟爱想起记忆深处的一些画面,他也是这样温柔的对待自己,温柔的怜惜……就着他的动作,钟爱懵懂的起身,懵懂的接过杯子,懵懂的喝水…… 坐在钟爱的身旁,看她喝了两口水便又放下,令狐夜接过杯子放回桌子,深邃的目光再次对向她,内心因钟爱的乖顺而暗生狂喜。 他黑曜石一般的黑眸里渐渐散发出来的耀人光彩让钟爱猛然惊觉……是了,他一定是发现什么,否则他不会不远千里突然出现在这里,更不会在她再次拒绝后重新出现在自己面前,心,渐渐恐慌,阵阵发凉…… 看着那双美丽的眼睛突然出现的防备,令狐夜终于开口:“怎么可以这么瞒我?” 钟爱强迫自己打起十二万分的精力准备接下来的较量,淡漠的口吻故作疑惑:“瞒什么?” 看着她的眼睛,令狐夜一字一顿:“我们有个孩子。” 听他用如此肯定的语气,钟爱愈加扬起保护离离的斗志,乌黑润泽的眼睛充满讥讽,连带着笑容也因刻意而嘲弄十足:“令狐夜,是你散落在外的孩子太多,还是你以为我除了你以外不会和别的男人上床?你怎么会有这么不切实际的想法?” 令狐的脸色陡然一沉,他未料到她竟然如此诋毁他,又如此描述她自己。是,三年的荒唐让他与无数女人上过床,可他只与她真正的水乳交融过,何来散落在外的孩子?而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虽然两次的间隔足有一个多月,但她第二次时的恐慌与羞涩根本不可能在那一个月之间经历过情事,她又哪来上床的男人?当下耐着性子劝道:“爱爱,即便我曾经对不起你,可孩子是无辜的,你怎么忍心让离离与亲生父亲骨肉分离?” 努力抑制着翻涌而上的悲伤,钟爱的表现极端不屑:“孩子又不是你的,骨肉分离与你有什么关系?” 早就领教过钟爱的倔强,令狐夜顿了一下逼她面对:“爱爱,就算你否认我和孩子之间的关系,可血缘,你改变得了吗?” ps: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与鼓励,感谢为卿卿狂的荷包,我会继续努力,让大家看到更喜欢的故事!爱你们!! 博弈(中) 早就领教过钟爱的倔强,令狐夜顿了一下逼她面对:“爱爱,就算你否认我和孩子之间的关系,可血缘你改变得了吗?” 钟爱心下一惊,可脸上不敢表现分毫,要知道他们争夺的是离离,她绝不能退缩半步,她更不允许自己输,就算押上全部身家赌一场,她也一定要赢……笑容浅浅的挂到她美丽的脸上,不觉动人,只有绝情:“你说的很对,既然你口口声声说离离是你的孩子,你为什么不去做亲子鉴定?” 果然,令狐夜的脸色微变,看向钟爱的目光渐渐阴鸷:“好,我到要看看,你究竟能瞒到几时。残颚疈晓” 钟爱的视线毫不回避的与他对峙,内里的耻笑再明显不过:“你应该来之前就先去验清楚,免得白跑这一趟……也是,回去再验也不迟,好知道你今天的这番说辞究竟可笑到什么程度……” 看着面前神色自若的钟爱,令狐夜心底的肯定终于开始动摇,如果孩子是他的,她为何一副如此嘲讽的样子,并且主动让他去做亲子鉴定?难道,事实并不是他以为的样子? 察觉到令狐夜审视自己的目光,钟爱口气随意道:“你一定是听宇轩说了离离的出生时间才会有这种错误的想法,只是他也一定没告诉你我是受到情情的刺激才早产一个月生下的离离,所以……”看着令狐夜,钟爱缓慢地,却又坚定地说道:“……这一切只是你的误会,离离,其实与你无关。”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吗?”令狐夜抬起的星眸里,如一潭深不见底的池水,看不清眼底的含义。 “哈~”钟爱嗤笑出声:“既然你执意要自取其辱,与我有什么关系?……只是我很奇怪,你凭什么以为我会为你生孩子?” 令狐夜的语气终究变得极寒:“那你到说说,离离的爸爸是谁?” 他的试探让钟爱继续坚持:“令狐夜,你别问这种无聊的问题行不行,你会告诉我你和哪些女人上过床吗?……我只是和你经历过以后知道怎么样可以让自己更快乐,而那些,只有男人能给我。” 钟爱不以为然的随意样子,让令狐夜漆黑的眸子,更象是暴风雨前的厚厚乌云,想起电梯里她与安德列亚刚刚确定关系晚上便主动前去,他开始痛苦不堪:“钟爱,你怎么可以……那么随便……”她怎么可以刚刚与他分手就与其他男人上床?她怎么可以那么随便就生下别的男人的孩子?她怎么可以变成……这个样子? 博弈,让钟爱毫不留情:“我同时只跟一个男人上床叫随便?那你脚踩两条船叫认真?……我拜托你令狐夜,你自己不知廉耻玩弄女人,有什么资格指责别人的私生活?别说离离不是你的孩子,就算当初我真的有了你的骨肉,我也绝不可能……留下他……”说到最后,钟爱已哽咽难言,为心底那深深的伤痛,更为自己的言不由衷…… 饱受打击的令狐夜万万没有料到他在钟爱的心里竟处于如此卑微的地位,他更无法接受钟爱会那般低贱的对待他的血脉,他那么痛苦地爱着她,甘愿忍受因负了她而带来的噬心惩罚,她却如此残忍的贬毁痛恨他,他们之间,究竟谁伤谁更多一些? 无法言喻的痛苦深深地折磨着他,让他只想发泄自己快要积到爆的愤恨,让他只想和她一起跌入地狱的深渊:“你宁愿为一个随便上床的男人生下孩子,也不愿意和我重新开始,钟爱……你真够贱!” 博弈(下) 无法言喻的痛苦深深地折磨着他,让他只想发泄自己快要积到爆的愤恨,让他只想和她一起跌入地狱的深渊:“你宁愿为一个随便上床的男人生下孩子,也不愿意和我重新开始,钟爱……你真够贱!” 钟爱没料到令狐夜居然用如此恶毒的词语辱没她,心,开始滴血,身体,不受控制的战栗,这一刻,她只想将他带给自己的全部伤害倾尽全力反击回去,“我贱?……我再贱,也不会为我所不齿的人生下孩子……” “幸好那杂种不是我的孩子,否则,我会为他有你这样的妈妈而后悔万分!”无情的话语象尖刀一样从令狐夜的口中吐出,直扎钟爱的心房。残颚疈晓 随着内心世界的轰然倒塌,钟爱只觉大脑瞬间空白,眼前模糊一片,颤抖的身体如被暴风雨刚刚肆虐过的落叶般凋零,抬起战粟的手臂,她指向看不清楚的门外,声嘶力竭的喊出:“你给我出去,我再也不想见到你……出去!” 正说着,病房的门突然打开,推门而进的安德列亚看到屋内一幕不由愣住:病床上的钟爱一手指着门外,象丧失心智一样的痛哭流涕,病床前站立着一个陌生年青的华人男子,挺拔颀长的身影卓尔不凡,俊美的五官因无法遏制的怒火而显得恐怖,震慑一切的霸气散发出浓重的暴戾…… 眉头紧蹙,安德列亚快步走到床边,长臂将哭得悲痛欲绝的钟爱搂过贴向自己的腰际,站在令狐夜的面前与他对峙,一向醇和的目光此刻犀利无比:“你是谁?你要做什么?” “闭嘴!”令狐夜黑曜石般的深眸中喷射而出的怒火恨不能将酒店里的这个男人焚成灰烬,紧接着,他又将悲伤痛恨的双眸对向紧靠在安德列亚身前的钟爱:再也没有什么话语比她所说的每一个字更让他痛心,再也没有哪个画面比眼前依偎在一起的两人更让他刺目……他的眼里,仿有晶莹在闪,一字一顿地,象起誓般不知说给谁听:“钟爱,从现在开始,我再也不会……爱你……” 说罢,令狐夜缓缓地转过身,挺起他高傲的头颅,一步一步地,远离这个他宁愿死都不曾来过的地方…… 似被抽尽全身的力气,钟爱无力地瘫倒在安德列亚的怀里痛哭失声:她终于达到了目的,终于得偿所愿,可为什么会这么伤心欲绝?为什么会如此的痛不欲生?为什么?…… 将哭得凄惨凋零的钟爱搂在怀里,安德列亚心痛万分,除了一句“shut/up!”他没听懂令狐夜的任何意思,但他临别前那慑人的滔天悲怒他却能清晰的感受到,怀里的钟爱更是因他而哭得如此伤心凄凉…… 意识到也许这个男人就是威廉的亲生父亲,安德列亚倾尽全力将钟爱紧紧的抱在怀里,仿佛这样,就能将那个人带给爱丽莎的一切悲苦隔离出去,仿佛这样,他便能将爱丽莎疼进自己的骨血里…… 护照 意识到也许这个男人就是威廉的亲生父亲,安德列亚倾尽全力将钟爱紧紧的抱在怀里,仿佛这样,就能将那个人带给爱丽莎的一切悲苦隔离出去,仿佛这样,他便能将爱丽莎疼进自己的骨血里…… ------------------- 敲了敲副总经理办公室的门,利加雅听到允许后推门而入,室内,坐在板台后的洛佩兹看清是她,将手里打开的东西合拢。残颚疈晓 走到板台的前端站定,利加雅毕恭毕敬:“您找我?” 将手里紫罗兰色的本状物放到板台上,洛佩兹开始询问一些项目上的情况。两人一问一答,很普通的上下级对话,没有任何工作以外的内容。 认真地听完利加雅回答的最后一个问题,洛佩兹陷入沉默。他微蹙的俊眉,半垂的桃花眼,让利加雅有些心跳过速:莫非自己的工作有失误,招致这位少东家的不满?回想着刚才自己的回复,她不知道错误出现在哪里…… 正想着,洛佩兹凉凉的声音已传了过来:“爱丽莎,怎么样了?” 心跳,不知是因他突然发出的声音还是话题的猛然转变而停顿几秒,反应过来后利加雅忙回答:“已经为她安排了光坦纪念医院最优秀的外科医生,她的身体也基本恢复,预计周末可以出院。” “嗯。”不以为意的答应,仿佛只是随意一问。再开口,却依然是爱丽莎的话题:“抽时间你再看看她,你们两个多交流沟通,对我们的合作也有大大的益处。” “是,我今晚就去,并会向两位总监表达公司对爱丽莎的关心。” 听利加雅说完,洛佩兹点点头:“好。”说完,又将刚才他翻看的紫罗兰色的薄本递向她:“你去的时候直接把这个带给她。” 立刻伸出手接过,利加雅答应:“好。”余光瞥了手中的硬皮一眼,有一丝明了。斟酌下,她开口:“副总您不去看看爱丽莎吗?” 洛佩兹翘起的嘴角象是饶有兴趣的样子,魅惑的桃花眼意味不明:“你希望我也去?” 未料到他以这种征询的口吻对自己说话,利加雅一惊,忙本着秉公任直的心态替自己辩解:“我只是觉得作为项目的负责人,您亲自看望爱丽莎更能体现公司对她的重视……” 锐利的目光牢牢地将利加雅笼罩,洛佩兹仿佛要看到她的心里去,半响,才缓缓开口:“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轻出了口气,利加雅略微放松,告辞转身,她竟没有想象中的失落。 回到自己办公室,利加雅打开那本意大利护照,尽管已经猜到是爱丽莎,但确定之后她还是很意外:爱丽莎的护照为什么在洛佩兹的手中,她有些奇怪;她以为洛佩兹一定会亲自看望爱丽莎,他却拒绝自己的提议而由她转交,她不知为何;洛佩兹不让她转交给安德列亚却授意她亲自送去,她还是搞不清楚;尤其看到照片上的爱丽莎,更是让她惊讶万分。 ps:猜猜看,接下来男女猪的较量谁先破功? 最在乎的男人 回到自己办公室,利加雅打开那本意大利护照,尽管已经猜到是爱丽莎,但确定之后她还是很意外:爱丽莎的护照为什么在洛佩兹的手中,她有些奇怪;她以为洛佩兹一定会亲自看望爱丽莎,他却拒绝自己的提议而由她转交,她不知为何;尤其看到照片上的爱丽莎,更是让她惊讶万分。残颚疈晓 她一直以为爱丽莎虽然身材出众,但只能算是很平常的气质美女,却没料到摘掉眼镜的爱丽莎竟然有着倾城之貌。照片上的爱丽莎清艳绝伦,美撼凡尘,尤其那双眼睛,乌黑明亮,灵动水润,哪怕此刻在护照里,也让利加雅象受到吸引般移不开眼,若是看到爱丽莎本来的面目,她不知道自己会被迷惑成什么样子,想起洛佩兹阖拢护照的动作,想起凤凰台里两人独处的温和笑语,想起他们初见面时神秘的消失,她的心,愈发的沉重…… --------------------- 摆弄着利加雅送回的崭新护照,钟爱心中作着打算,安德列亚让她出院后休假一周,她已问过医生,明天就可以出院,那样的话,她明晚回国后天早上就能看到离离,下周便能赶上妈妈的忌日。 尽管那天他暴怒的离去让钟爱知道他终是信了她的话,但她仍然胆颤心惊,生怕他回去后又改了什么主意,以至于四天来她日夜无法成眠,总是将手机紧紧地握在手里,生怕接到什么电话,又怕漏掉什么电话,就象她的宿命掌握在他的手中,一旦他真的去验,她便有了灭顶之灾。 思绪渐渐回炉,安德列亚去送利加雅尚未回来,想起洛佩兹对自己的帮助,钟爱拿起电话打了过去:“嗨,洛佩兹,我是爱丽莎。” “你好,爱丽莎,你的身体怎么样了?” “谢谢你的关心,我已经没什么大碍,医生说明天可以出院……” “那太好了,很抱歉我因为一些私人原因无法去看望你,只能通过利加雅转达我的问候……” 钟爱轻柔悦耳的笑声通过话筒直达洛佩兹的耳际,听得他的嘴角也不由跟着扬起。 “我打给你电话主要是感谢你帮我把护照提前取回,这样明晚我又可以回国……” 倘佯在车河里,洛佩兹挑了挑眉:“国内有什么人?让你这么迫切的想回去?” “呵呵~当然有我最在乎的人……” 察觉到钟爱的心情不错,洛佩兹试探着问:“男人?” “呵呵~是,男人……”钟爱笑着承认,虽然那男人现在还很小,“……下星期我会休假一周,所以先在电话里向你告别……” 洛佩兹突然的沉默将车内背景音乐显得有些突兀,见他兴致不高,钟爱便主动挂断电话:“如果没有其它事的话,就先这样,等我回来再当面向你表示感谢。” “感谢就不必了,祝你一路顺风。”胸腔内没有缘由出现的沉闷的让洛佩兹失去聊下去的兴趣,唯有耐着性子勉强应对。 安德列亚回来的时候,看钟爱坐在床上刚挂断电话,劝道:“这几天你都没睡好,还是抓紧时间休息,回国再聊也不迟。” “不是威廉,是我打给洛佩兹……” 不堪的门票 安德列亚回来的时候,看钟爱坐在床上刚挂断电话,劝道:“这几天你都没睡好,还是抓紧时间休息,回国再聊也不迟。残颚疈晓” “不是威廉,是我打给洛佩兹……” ------------------------- 直到看见离离,钟爱始终担忧不安的心才略微有了放松,虽然知道心高气傲的令狐夜对她已极为不齿,但她依旧不敢轻举妄动,脑子里总有一种隐隐的担忧挥之不去,好象身边藏着一个炸弹,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将她炸得遍体鳞伤,而她明知危险万分,却无法远离…… 在穆府与妹妹小聚一天,晚上回到家,钟爱先是遭到嫣然的熊抱,接着怀里的离离便不翼而飞。 “离离呀,你可想死姐姐了,这么久没见着我,也不知道自己回来看看……” 看着嫣然抱着离离滚到一起,钟爱见怪不怪,只是提醒嫣然:“离离现在长牙总流口水,小心他淌你身上。” “那太好了,听说帅哥的口水养颜美容,补气养血,滋阴润燥,延展女性青春……” 沉默着走向卫生间,一群乌鸦自钟爱眼前飞过,她真的很想问问嫣然:你确定你说的是离离的哈喇子吗? 洗漱完回到厅里,嫣然正和离离玩藏猫猫,躲在冰箱旁边用凳子挡住自己:“离离快来找我呀,找到了让你呗儿美女。” 左顾右盼的离离不知是听到有美女可揩油还是嫣然的声音让他辩明了方向,立刻健爬如飞,嘴里还发出欢快的喊叫声,嗖嗖嗖嗖地爬到冰箱附近,透过凳腿的空隙发现了嫣然的双腿,他开始仰着头:“?#¥%…—*¥#!%”说个不停。 嫣然把脸藏在凳子后面耍赖:“没看着没看着……” 四肢着地的离离许是有些急,双手抓住凳子边缘一用力,居然慢慢站了起来,小小的脸上因为视野的改变而异常兴奋,看着嫣然咯咯直乐。 静静地看着这一幕,钟爱心底荡起浓浓的幸福:她的宝宝,终是一天一天在长大…… 上床睡觉前,钟爱给离离洗香香,嫣然在一旁帮忙:“爱爱姐,有人孝敬我两张海洋馆的门票,不如明天上午我们带离离去海洋馆吧。” 觉得提议不错,钟爱满口答应:“好啊~”,又随口问道:“谁孝敬你的,这么有爱心?” “呵,班里的一个学员,昨天下课后他说他那里有两张海洋馆的门票,问我去吗?我立刻想到离离,马上把票都给要来了。” 侧头睨了嫣然一眼,钟爱疑惑:“他不是主动给你的吗?” “他只给我一张,我说一张哪够啊,我主要是想陪个帅哥去,他不给,我只好动手跟那个小气鬼抢了。” 面对如此彪悍的嫣然,有心想说点什么的钟爱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估计这会儿说什么都已经来不及。还有就是她没想到她儿子去海洋馆的门票,来历居然如此不堪。 江湖救急 面对如此彪悍的嫣然,有心想说点什么的钟爱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出来,估计这会儿说什么都已经来不及。残颚疈晓还有就是她没想到她儿子去海洋馆的门票,来历居然如此不堪。 ------------------------------- 海洋馆之行愉快又顺利,离离全程都极为兴奋,乌溜溜的大眼睛烁烁放光,口中嗷嗷直叫,小小的身子总是用力向外挣扎,恨不能钻过玻璃扎进水中与海洋生物亲密接触,尽管有嫣然轮换,仍然将身体刚刚康复的钟爱搞得狼狈不堪,疲惫不已。 游玩快结束的时候嫣然接到一个同事的电话,告诉她原计划晚上的相亲因对方突然出差能否临时改成中午,看看时间,嫣然答应同事。 听出嫣然有事,钟爱体贴的提议返回,嫣然遂跟钟爱商量:“爱爱姐,同事来电话要我中午去相亲,反正你也没事,不如你陪我去,吃完饭我们再一起回去。” 上午的疲倦让钟爱不想回家做饭,当下点头答应,末了又问:“你们在哪里见面?” “夜贝酒店二楼西餐厅。” 钟爱抱着离离的手臂不由一紧,随即又提醒自己:毫无关系,毫无关系,已经毫无关系…… 快到夜贝酒店的时候,嫣然接到同在道馆兼职的徐教练的电话:“喂,老徐,你下课了?” “刚下课,嫣然你在哪呢?江湖救急!” “我在外面,怎么了?”听出徐飞的急迫,嫣然赶忙回道。 “有个傻妞总缠着我,现在就在更衣室外,我带着她过去找你,你负责帮我演戏把她气走……” 还未等对方的话说完,嫣然已经喊了起来:“不行啊哥哥,我刚跟刚人约好了去相亲,你这么来搅局我明天非得被公司的刘姐给拆了不可……” “你个重色轻友的家伙,是你相亲重要还是我后半生的幸福重要?……” 嫣然想说你后半生的幸福关我屁事,可又怕得罪了他以后调课不方便,正头痛怎么解决这个问题,无意间扫到身旁的钟爱突然灵机一动,问:“我旁边还有位朋友,替你挡一下行吗?” “行,是个女的就行,”话音刚落,徐教练又补充:“不能太丑,那丫头有几分姿色,差距太大她会怀疑……” “您老就放心吧,绝对美女一枚,保证让你那傻妞痛恨得捶胸顿足……哎,不行,她还带着一孩子……” 电话里的徐教练激动得就快掉眼泪:“嫣然你真是我的福星,就说那是我孩子……” 挂断电话,察觉到钟爱看向自己的疑惑目光,嫣然讪讪地笑:“爱爱姐,帮个忙……” 弄清了嫣然的意图,钟爱有些头痛,实在禁不住她的软磨硬泡,违心地答应了嫣然的请求。 自计程车下来,抱着离离,两人进了夜贝酒店的的花式自动转门,大堂内,人流进出,熙熙攘攘。 路过候宾区拐向前方的安全梯,嫣然对钟爱使了一个眼色悄声低语:“爱爱姐,那儿……” ps:嘻嘻,有奖竞猜,有人猜到那里是谁的话明天加更。 江湖救急! 声明:因同章节内容发布时被系统吞了,故本章节内容与上章重复,给大家带来的不便,我代表表示歉意。残颚疈晓 面对如此彪悍的嫣然,有心想说点什么的钟爱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出来,估计这会儿说什么都已经来不及。还有就是她没想到她儿子去海洋馆的门票,来历居然如此不堪。 ------------------------------- 海洋馆之行愉快又顺利,离离全程都极为兴奋,乌溜溜的大眼睛烁烁放光,口中嗷嗷直叫,小小的身子总是用力向外挣扎,恨不能钻过玻璃扎进水中与海洋生物亲密接触,尽管有嫣然轮换,仍然将身体刚刚康复的钟爱搞得狼狈不堪,疲惫不已。 游玩快结束的时候嫣然接到一个同事的电话,告诉她原计划晚上的相亲因对方突然出差能否临时改成中午,看看时间,嫣然答应同事。 听出嫣然有事,钟爱体贴的提议返回,嫣然遂跟钟爱商量:“爱爱姐,同事来电话要我中午去相亲,反正你也没事,不如你陪我去,吃完饭我们再一起回去。” 上午的疲倦让钟爱不想回家做饭,当下点头答应,末了又问:“你们在哪里见面?” “夜贝酒店二楼西餐厅。” 钟爱抱着离离的手臂不由一紧,随即又提醒自己:毫无关系,毫无关系,已经毫无关系…… 快到夜贝酒店的时候,嫣然接到同在道馆兼职的徐教练的电话:“喂,老徐,你下课了?” “刚下课,嫣然你在哪呢?江湖救急!” “我在外面,怎么了?”听出徐飞的急迫,嫣然赶忙回道。 “有个傻妞总缠着我,现在就在更衣室外,我带着她过去找你,你负责帮我演戏把她气走……” 还未等对方的话说完,嫣然已经喊了起来:“不行啊哥哥,我刚跟刚人约好了去相亲,你这么来搅局我明天非得被公司的刘姐给拆了不可……” “你个重色轻友的家伙,是你相亲重要还是我后半生的幸福重要?……” 嫣然想说你后半生的幸福关我屁事,可又怕得罪了他以后调课不方便,正头痛怎么解决这个问题,无意间扫到身旁的钟爱突然灵机一动,问:“我旁边还有位朋友,替你挡一下行吗?” “行,是个女的就行,”话音刚落,徐教练又补充:“不能太丑,那丫头有几分姿色,差距太大她会怀疑……” “您老就放心吧,绝对美女一枚,保证让你那傻妞痛恨得捶胸顿足……哎,不行,她还带着一孩子……?” 电话里的徐教练激动得就快掉眼泪:“嫣然你真是我的福星,就说那是我孩子……” 挂断电话,察觉到钟爱看向自己的疑惑目光,嫣然讪讪地笑:“爱爱姐,帮个忙……” 弄清了嫣然的意图,钟爱有些头痛,实在禁不住她的软磨硬泡,违心地答应了嫣然的请求。 自计程车下来,抱着离离,两人进了夜贝酒店的的花式自动转门,大堂内,人流进出,熙熙攘攘。 路过候宾区拐向前方的安全梯,嫣然对钟爱使了一个眼色悄声低语:“爱爱姐,那儿……” ps:嘻嘻,有奖竞猜,猜到的话明天加更。 极品美女 路过候宾区拐向前方的安全梯,嫣然对钟爱使了一个眼色悄声低语:“爱爱姐,看那儿……” 顺着嫣然的眼色所指方向望去,钟爱看到候宾区一角的宽大沙发上坐着一位耀眼的女子:白皙的面孔半垂看向手中的杂志,精致的五官在栗色卷发的掩映下妩媚动人,果绿色修身衣秀出玲珑有致的身材,白色裹身紧裙底是一双修长的*,脚下一*色恨天高……整个人性感中透着清纯,火辣里含着甜美,尽管悄无声息的坐在靠窗的角落,依旧象磁石般吸引了无数人的注意向她身上聚集,随着她抬眼向窗外望去,一双顾盼生姿的电眼闪了所有汇在她身上的目光,周围,甚至能听见倒抽的凉气,毫无疑问,此女,属顶级极品。残颚疈晓 看清是刘盈晗,钟爱将目光收回,扯出一抹笑容,调整一下抱离离的姿势,继续向安全梯走去。 跟在钟爱身旁,嫣然开始感慨:“唉~,美女就是美女,到哪都那么吸人眼球,哪怕低头看书呢,也能杀伤无数。” “你也是美女,不用羡慕她。” “算了吧,爱爱姐,我充其量也就可爱点,和人家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看人家那身材,那脸蛋,那眼睛,不当小三简直就是暴殄天物……啊呸呸呸,幸好这话没让我们老板听见,要不非被他给灌铅剥皮……” 走进餐厅,尚未到饭时高峰,厅内就餐的人并不太多,看了看四周,钟爱选了一个过道边靠窗的位置,告诉嫣然:“我坐这儿。” 看钟爱选好地方,嫣然立刻打电话告诉徐教练钟爱坐的位置以及她的衣着,其实也很好认,毕竟这里独自带着小孩子的单身女性只有她自己。 放下电话,嫣然指了指过道对面再向里些的位置说:“那我坐那儿,咱们互不干扰。”说完又嘻嘻一笑:“但愿老天可怜我,这次赏我个帅锅锅。” 将离离抱到侍者送来的婴儿凳里,钟爱笑着学她:“万一是个衰锅锅肿么办?” “那我就……咔~”嫣然脸上依旧笑嘻嘻的,手下却干净利落地做了一个手起刀落的动作,吓得将菜谱送到桌前的侍者一惊,钟爱两人相对一笑,嫣然走向过道对面的餐桌背对钟爱坐了下来。 接过侍者递过的菜单,钟爱先为离离要了份蔬菜饼和烘蛋配奶香土豆泥,又叮嘱侍者蔬菜要碎成末丁才可以烘烤,这才替自己要了黑胡椒烤口蘑,芝士烟肉酿焗薯及一份法式蛋饼。 未过多久,嫣然的相亲对象出现,一位书生气十足的眼镜男,典型的学术派人物,看他礼貌的走到嫣然面前坐下,中规中矩的自我介绍,钟爱有些遗憾他不是嫣然的菜。 手中照顾离离喝水,钟爱耳中随意听着斜前方两人的谈话,无意间一抬头,看见正朝自己走近的两人,她手中的动作顿时僵住,就连整个世界也因此悄寂无声…… ps:非常遗憾各位亲没有人能猜对昨天的问题,所以呢,今天就不好意思哈,但是为了安抚各位失落的小心灵,今天我们继续有奖竞猜,能答对今天这两人是谁的,咱们明天加更,但是如果还没有人能答对,哼,我就断更!嘻嘻,开开玩笑,各位不要介意我嫣然附体…… 互为道具 手中照顾离离喝水,钟爱耳中随意听着斜前方两人的谈话,无意间一抬头,看见正朝自己走近的两人,她手中的动作顿时僵住,就连整个世界也因此悄寂无声…… 前方朝着自己走来的两人,正是令狐夜与刘盈晗,愈来愈近的他,清冷淡漠,倨傲疏离,周身散发出来的冷傲气息,除了臂弯处挽着他的刘盈晗,排斥着一切外人的靠近。残颚疈晓看他目不斜视地自面前经过,钟爱的内心,仿若被某种尖锐物体狠狠扎了一下。 “阿夜,坐这儿吧。”刘盈晗软软糯糯的声音自侧后方传来,随即,钟爱听到令狐夜低沉清晰的应答:“随你。” 略一转头,余光便瞥见两人在侍者拉开的椅前坐下,两张桌间,只隔了矮矮的花栅状隔断物。 低下头,钟爱努力压制心脏的异样,专心照顾离离,两人说话的声音很低,尽管听不清实质内容,但刘盈晗娇娇柔柔的声音以及他偶尔低沉的应答甚至餐具发生的的清脆撞击声依然不时地传入她的耳际,让她如坐针毡,让她如芒在背,想起稍后嫣然交给自己的任务,钟爱强迫自己的平静下来,只是不知何时,手脚变得冰凉。 随着餐品的陆续上桌,钟爱开始动手喂离离吃酥脆的蔬菜饼。离离已经上下各长两颗牙齿,一笑起来象个小松鼠,可爱得一塌糊涂,小人儿已经有了很强的自主意识,不满足妈妈喂饭,他自己也拿着勺子挖土豆泥吃,只是小手还不太灵活,面前的土豆泥被他吃得漫天飞舞,遍处开花,鸡飞狗跳,满目疮痍。 吃得差不多的时候,随着一声轻俘夸张的“darling……”一位陌生的异性坐到钟爱的身旁,长臂就势放到钟爱身后的靠背,望上去就象将手搭在钟爱肩上一样。 看看身旁年轻阳光的面孔,再看看他旁边站着的满目哀怨的女孩,钟爱明了。与此同时,她清晰的感受到一股凌厉的目光自身后射向自己,硬着头皮,她冲身旁的徐飞挤出点笑容。 “darling,我来晚了你不要生气,是她总缠着我……我已经跟她解释过了,她还是不相信我们的关系,非要跟过来亲眼看见才肯罢休……”这个徐飞真的很有材,表情的真挚,语调的诚恳,不去当演员实在是演艺圈的遗憾。 低下头,钟爱甘当道具。 “……这回你相信了吧,她才是我爱的女人,那,这就是我们的大宝儿,你以后别总缠着我了……” 后背,已被那道灼烫的目光烤焦,钟爱努力让自己稳住不动。 “你骗我,你同事说你根本就没结婚,哪来的孩子?”女孩子的声音充满了哭腔,让钟爱于心不忍,可她在甘当道具的同时,又何尝不是把徐飞也当成道具? “是,我是没结婚,可没结婚不代表我没有女人,没结婚不代表我不能有孩子,事实已经摆在你的面前,你还想怎么样?” 女孩子终于控制不住开始嘤嘤哭泣:“徐飞,为什么?为什么会这个样子?” 徐飞开始不耐烦起来:“你这人怎么这么麻烦,我说了你不信,现在亲眼看见了你还想怎么样?……我的女人长得比你漂亮,身材比你好,我们又有这么可爱的大宝儿,我为什么要舍弃她喜欢你?……” 身后,传来两人起身的窸窣声音,身前,那女孩不顾闻声赶来的工作人员的劝阻,双手猛地扑到钟爱面前的桌上,凄厉地质问她:“你为什么不说话,你是不是根本就不爱他?” 余光,瞥见两人开始向外走,张开口,钟爱听见一个陌生的晦涩声音在回答:“……爱……”声音不大,却足以震撼在场每个人的心。 自伤心欲绝的女孩身旁经过,令狐夜突然低下头当众吻上怀中的刘盈晗,甜蜜亲昵的样子,羡煞多少旁人…… ps:恭喜oldfaceyounghear、现代小乔、曾大花花答对昨天的问题,每人赠送超级无敌大么么一个,稍后第二更献上。 高傲or卑微? 余光,瞥见两人开始向外走,张开口,钟爱听见陌生的晦涩声音在回答:“……爱……”声音不大,却足以震撼在场每个人的心。残颚疈晓 自伤心欲绝的女孩身旁经过,令狐夜突然低下头当众吻上怀中的刘盈晗,甜蜜亲昵的样子,羡煞多少旁人…… ------------------------------- 独坐在候宾区的角落,刘盈晗不时望向外面,如果她没有猜错,令狐应该在午前返回夜贝,从孔苏处偶然得知他每周日上午都要去皇朝健身,她便偶尔与他“巧遇”。只是这一招术不能频繁使用,否则令狐定会怀疑,所以迄今为止,尚数第三次。 抬头看了一眼背景墙上的时间,她很失望,难道今天,又要无功而返?正沮丧着,突然看见窗外那道熟悉潇洒的身影,一瞬间,她脸上洋溢出的光彩堪比彩霞绚烂。随手将杂志撇开,站起身,她快步向外走去。 步至转门,便看见对面而来的令狐夜,刘盈晗立刻顿住脚步笑意盈盈地迎向他。 看到刘盈晗,令狐夜走到道边站定,脸上淡淡地没什么表情:“等我?” 就势挽上他的手臂,刘盈晗有些委屈:“没有,本来和一个朋友约好了去二楼吃西餐,结果人家都到了她又来电话说有事来不了,我不想一个人吃就去楼上找你,结果你也不在,我只好回家,没想到老天可怜我孤零零的一个人,还是让我遇上你……” 见令狐略微沉吟,刘盈晗又小心翼翼地建议:“你也没吃午饭吧,不如我请你?” 看着那双酷似刻在灵魂深处的眼睛,令狐夜终于点了点头:“好。” 难得他这么爽快的答应,刘盈晗一阵窃喜。 步行上到二楼,两人进了西餐厅。看到自己经常坐的位置被一个独自带着小孩的女人占着,她不由多看了一眼,恰巧对方抬头,一瞥之下不由为她的容颜所惊叹,而对方目光中的惊诧明显也为自己的美貌而震惊,不以为意的别开了眼,刘盈晗选了另一个视野相对较好的位置——那个女人的邻桌。 背对着门坐下,刘盈晗开始点餐,她记得他爱吃的每样食物,她清楚他有哪些习惯,所以尽管他不说,她也知道,他对自己无可挑剔……除了,不肯爱她。 将餐谱递交回侍者手中,他的目光刚刚收回,一瞬间,她有些不能确定:他方才,是在看自己还是看自己的身后? 因为他的原因,餐点上得迅速又完美,能感觉得到他今天对自己的配合,她的心情也因此而莫名的兴奋。端起酒杯,她向他祝贺:“恭喜你……” 挑了挑眉,他反问:“恭喜什么?” “恭喜你成功竞得亚洲第二大稀土矿。” 令狐夜浅笑了笑,轻巧慵懒的样子,没有丝毫该有的喜悦,可偏偏他那种看起来懒散随意实则成竹于胸的气度却如毒一样蛊蚀着她…… 举起杯,两人轻轻一碰,清脆剔透的声音,一如刘盈晗甜蜜愉快的心情…… 午餐快结束的时候,身后的邻桌好象出了点变故,男男女女的声音,更象是一场情斗,尽管没有特意去听,但那无法回避的对话仍让她听懂了大概的内容:适才独自带着孩子的女人,她的男人被其他女人纠缠,男人摆脱不开,索性带到自己女人面前让第三者退却。老掉牙的情节,老掉牙的闹剧,却让对面的令狐夜因他们的嘈杂而目光阴寒得吓人。 ps:第二更。 戛然而止的激情(上) 午餐快结束的时候,身后的邻桌好象出了点变故,男男女女的声音,更象是一场情斗,尽管没有特意去听,但那无法回避的对话仍让她听懂了大概的内容:适才独自带着孩子的女人,她的男人被其他女人纠缠,男人摆脱不开,索性带到自己女人面前让第三者退却。残颚疈晓老掉牙的情节,老掉牙的闹剧,却让对面的令狐夜因他们的嘈杂而目光阴寒得吓人。 察觉到令狐夜的心情开始变得糟糕,她悄声提议:“我们走吧。” 未吭声,但他立即起身的动作却让她知道他讨厌这里的喧哗。站起身,背后的女孩正狂噪地跟那个女人叫嚣:“你为什么不说话,你是不是根本就不爱他?……” 自女孩身边经过,就听那个一直缄默的女人终于开口:“……爱……”声音不大,明显的底气不足,刘盈晗有些不屑:就这气势,真可惜了她那幅如花美颜,正想着,身旁的他突然就低下头吻上自己…… 虽然并不是第一次被他亲吻,但大庭广众之下,当着他的众多下属,他如此的恣意与张狂,让她禁不住脸红心跳,娇羞万分,将头靠向他,她喜欢他这样对自己…… 安全梯里,象怕她凭空消失一般,他仍全力将她搂在怀中,他有多久没有这样,刘盈晗已经记不清楚。依偎在令狐夜的身旁,她有意问:“我们去哪儿?” “去你那儿……”他喘着粗气的回答,让她一阵狂喜。 一边开着车,令狐夜一边将手伸进刘盈晗的衣内,大力的揉捏,不住的捻弄,尽管看向前方的面色依旧清冷,但飞驰的车速以及那里明显的凸起让她清楚他有多么的迫切与渴望。 车飙进逸园在公寓楼下急停,还未等刘盈晗下车,令狐夜已大步转过一把将她自车内抱起向楼里走,迎接着他的热吻,刘盈晗摸索着掏出门卡将车门打开,门关上的刹那,他已将她放到玄关处,放下她的瞬间衣服已被他直接自头顶拽去,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飞快地挑开纹胸,胸前脱离束缚的同时,他急切的吻,已逐了上去。 享受着他给予的激情,刘盈晗本能地将他的头搂在自己的胸前,让他的吸吮带来更多的潮涌,任他的噬咬带来更重的呻吟……双手,急迫的去解他的衣服,他又将她猛地托起,抱到沙发上时索性撕开她的裙子,小内内也在转眼之间消失不见…… 他象野兽看见猎物一样猛地将她扑倒,一边扒下自己身上累赘的裤子,一边在她身上四处肆虐,他额角暴突的青筋显示出他有多么的隐忍,他堪比疯狂的粗鲁显示他有多么的急迫,那崩崩颤动的狰狞显示出他的欲.望有多么的强烈……久违的激情让刘盈晗也同样的迫切,同样的难耐,同样的想和他融为一体,炙热在温润处摩擦,却在就将进入时突然喘息着停止…… ps:写h戏时曾被退过稿,留下强烈的心理阴影,大家明白啥意思得了,接下来的内幕恐怕没人猜得到…… 戛然而止的激情(下) 他象野兽看见猎物一样猛地将她扑倒,一边扒下自己身上累赘的裤子,一边在她身上四处肆虐,他额角暴突的青筋显示出他有多么的隐忍,他堪比疯狂的粗鲁显示他有多么的急迫,那崩崩颤动的狰狞显示出他的欲.望有多么的强烈……久违的激情让刘盈晗也同样的迫切,同样的难耐,同样的想和他融为一体,炙热在温润处摩擦,却在行将进入时突然喘息着停止…… “去拿套……” 他极力压抑的声音让已经迷离的刘盈晗顿时愣住,接着渴望的本能与残存的理智让她哀声乞求:“阿夜,就这一次好不好。残颚疈晓” “快去……”粗重的喘息与眉头的紧锁可以看出这个男人忍得有多么的艰难。 不理会他的指派,刘盈晗在他起身的同时四肢用力攀住他的身体,同时将私密处主动向上,试图将他的逼引至内,令狐夜却猛地将她自身前掰开:“不想就算了。”说罢就要起身,绝情的样子,看不出半分刚才的亲密。 刘盈晗一惊,连忙拉住他已经站起的身体,“阿夜,我这就去拿,你别走……” 看他站在原地不动没有再格开自己,刘盈晗略微一松,也不管自己是否一丝不挂,就这样光着身子向楼上跑去,手忙脚乱的在床头取出durex,还未等她跑出卧室,就听到楼下大门开启关闭,随即,便是汽车急驶的渐远声音,刹那之间,仿若凭空多出一盆冰水,将她从头浇至脚底。 行尸走肉一样蹭到楼梯前,一楼厅里,果真空无一人,宛如脱力般,她一下子跌坐在冰凉的地面上…… 狂喜彻底湮灭,悲哀席卷而来,他与她的最后一次是什么时候?去年五月份?甚至更久?她无法想象一个禁欲已快一年半的男人在这么疯狂的关头还能控制得住自己,就象她无法想象当初夜夜纵欢的他怎么可以这么久没有女人……是她太贪心吗?她不应该心存幻想,不应该贪心的想拥有他的孩子?所以明知道他的习惯,明知道他的禁忌依然去违抗,所以将盼了这么久的欢爱彻底破坏?可是天知道她有多么的爱他,多么的想拥有他的骨肉,多么梦寐以求哪怕一次的机会?是她太贪心吗?…… 泪水无声落下,如同每个独处的深夜一样,挫败担忧与恐慌再次将她重重包围:如果一个正常的男人这么久不与他的女人做.爱,这代表着什么?毫无疑问,他对她已经没有兴趣。可除此之外,他待她又未有任何异常:给予她的花销,不但并不见少,反而越来越多,多到她用之不竭的程度;他对她清冷的态度,哪怕与她刚在一起夜夜缠绵时,也一直如此:他看她眼睛的时候,依旧的若有所思…… 可哪怕再多的一如从前,那唯一的异处还是无时无刻不提醒着她,尽管她不愿面对,尽管她不想承认,内心却清楚万分:他与她之间,已经隔了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也许终有一天,他会彻底消失在鸿沟的尽头…… ps:看完这章,有没有心落回肚子的感觉?有就给个信号,没有我就喊令狐再回来~那是谁?背后来一砖头? 投资分析报告 可哪怕再多的一如从前,那唯一的异处还是无时无刻不提醒着她,尽管她不愿面对,尽管她不想承认,内心却清楚万分:他与她之间,隔着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而终有一天,他会彻底消失在鸿沟的尽头…… -------------------- 晚上,将离离哄睡,钟爱走出卧室,见嫣然难得安静的在本本前聚精会神,随口问道:“不用上yy(网游时用的一种语音工具)吗?” “网断了,我还没续费呢,我在熟悉稀土矿的投资分析报告。残颚疈晓”嫣然眼睛盯着屏幕,口中答道。 钟爱一怔,疑问:“永晔的业务又拓展到矿产资源?” 抬起头,嫣然告诉她:“是,这周二公司竞得了一个大型的稀土矿,明天董事长要亲自听取稀土矿的投资报告,徐总监审核过后说报告是我出的让我汇报,我怕在老板面前紧张会出错,所以再熟悉熟悉……” “噢……”对于矿产资源的利润空间,在与国隆公司合作前的谈判中钟爱已经清楚,当下对永晔的这个投资渠道暗自赞同。 象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嫣然眼睛亮亮地对向钟爱:“爱爱姐,你是专业的金融分析师,不如你帮我检查一下这份投资报告吧,看看还有没有需要改进的地方?” “我?……好吗?”不是不帮,而是擅自查阅别家的投资计划有悖于金融财务人员的职业习惯。 “哎呀,你又不是永晔的竞争对手,哪那么多清规戒律,有什么好忌讳的……”说着,嫣然已将钟爱拽坐到电脑前。 钟爱想想也无所谓,她只是在帮嫣然,与令狐夜没有半分关系,当下,仔细阅读起来。 根据提供的数据分析,将安全边际率修正至可控范围内的次限值,又将盈亏平衡点略作调整,投资收益率及内部收益率便跟着发生变化……看钟爱熟练而又精辟的调整某些指标,并附予充分详细的说明,嫣然不得不感慨国际注册的金融分析师与普通财务人员的巨大差距,同样的数据,同样的报告,经钟爱修改过后却焕然一新,变得更加的成熟,更加的专业。 揉揉发僵的脖子,钟爱将电脑转至嫣然面前,“你看看有不合适的地方再重新调整……” 猛地趴到钟爱的身上,嫣然就是一感激涕零的狗腿:“爱爱姐,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偶像……” 轻拍了拍搭在肩上的某狼爪,钟爱笑笑:“做得多了就好了,将来你也可以。” 摇摇头,嫣然感慨:“别以为我不知道取得注册金融分析师的资格有多难,别说国内凤毛麟角,就是在国外众多大公司对你们都趋之若鹜,随随便便出份报告就够我们挣好几年的,也就波塔宁财团财大气粗,能养得起你们这么多分析师……” “好了……”温柔地打断嫣然的感慨,钟爱劝她:“如果你觉得没问题就早些休息吧,明天还要汇报呢。” 看了一眼时钟,嫣然才惊觉已是凌晨一点多,忙撵钟爱:“你快去睡吧,爱爱姐,我备份到u盘里……” 备份,我要备份! 看了一眼时钟,嫣然才惊觉已是凌晨一点多,忙撵钟爱:“你快睡吧,爱爱姐,我备份到u盘里……” …… ------------- 翌日,星期一。残颚疈晓 嫣然冲完咖啡刚坐到办公桌前,刘姐就闻风而至:“嫣然,昨天跟你见面那小伙子怎么样?” 随手打开电脑,嫣然看向她:“刘姐,我们没有共同语言……” 热心的刘姐心中一凉,追问:“怎么没有共同语言?你们说什么了?” 嫣然大大咧咧地回答:“他说他英语八级,日语一级,法语a.级……” 刘姐奇怪:“我不告诉你小伙子有材吗?这不挺好吗?你说什么了?” 苦着一张脸,嫣然回道:“我说我魔兽85级,完美97级,逍遥103级(以上均为网游名),他说他不懂……” 刘姐沉默。 就在嫣然眨着圆圆的大眼睛无辜地看着刘姐的时候,徐智出现在两人面前:“嫣然,等会儿的汇报你准备得怎么样了?” 突然意识到修改过的报告总监还未审核,嫣然忙撇下刘姐喊:“总监,报告重新修改过,你快来审核……” 徐智闻言眉头一皱:“已经通过审核的报告,你怎么又重新修改?” 嘻嘻一笑,嫣然将u盘插进插孔调出报告,起身将位置让给徐智:“您老就瞧好吧,惊喜噢~” 将信将疑地坐下,徐智仔细审查钟爱大修过的报告。 一旁的刘姐心有不甘,接着问嫣然:“我问问那小伙子什么态度?” 心里等着徐智的夸奖,嫣然未在意刘姐说什么就用力地点头:“好,好……” 看嫣然迫不及待的点头答应,刘姐心中一喜:原来这小丫头是害羞,想看看男方的意见,当下躲到一边去打电话。 认真阅读一遍报告,全新的框架,全新的理念,更加精准的数据运用,更加丰富的指标分析,更加巧妙的组合,更加充分的依据,便构成了一份完美的投资分析报告。 抬起头,徐智疑惑的问嫣然:“这报告……你怎么突然这么出息?” 得意洋洋的嫣然臭屁道:“此报告出自于钟爱之手,自然代表着国际顶尖水准……” 与钟爱合作过的徐智听后兴奋得一拍桌子:“太好了!” 于是乐极生悲的一幕发生了:躲在一旁刚刚打完电话的刘姐被徐智拍桌子的声音吓得将手机直接甩到嫣然的桌上,好巧不巧地撞翻了冒着热气的小鸭杯,香喷喷的咖啡华丽丽地倾泻而下,悉数浇到桌下的主机上…… 当“啊~”的一声惨叫回响在财务部的上空时,跆拳道黑带三段的嫣然充分显示了她矫捷的身手,未等大家有何动作,她已一把拽下主机的上u盘,上面滴滴答答的液体让她突然僵住不动,一种不祥的预感直升脑际…… 徐智气得指着嫣然却不知说什么好,几秒钟后也顾不上训她,忙转向屏幕,鼠标拖动时,画面一片静止,就如同举着u盘一动不动的嫣然。 满脸恼怒的看向嫣然,徐智大吼:“备份!我要备份!” 回过神,嫣然忙不迭地应道:“有,有,有……我这就回家取……” 徐智听完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还有不到半个小时就要汇报,你现在回家取?” 心思急转之间,嫣然第一次发觉自己如此聪明:“我让爱爱姐立刻送来……” 永晔的投资报告,为什么要由外人插手? 徐智听完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还有不到半个小时就要汇报,你现在回家取?” 心思急转之间,嫣然第一次发觉自己如此聪明:“我让爱爱姐立刻送来……” 拨通了钟爱的电话,嫣然却在讲完后得不到她的应答,不由大急:“爱爱姐你快给我送来吧,我现在回家肯定来不及,这是我第一次向老板汇报,我不想死得太惨,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拜托了爱爱姐……” 终于,电话里传出钟爱涩哑的声音:“好……” 嫣然大喜:“爱爱姐,谢谢你,等下你将备份直接送到36楼三号小会议室,我在那里等你……” 电话挂断,嫣然松了一口气,虽然汇报还有可能延迟,但眼下这已是最快的办法。残颚疈晓 二十多分钟后,抱着本本,嫣然硬着头皮跟在愁眉苦脸的徐智身后,心情忐忑的奔赴36楼。 36楼,董事长秘书胡楠看见徐智和嫣然后,起身将两人迎向三号小会议室:“徐总监,嫣小姐,董事长还有客人,两位请稍等……” 嫣然立刻笑得满脸桃花开:“没关系,等得越久越好……”接着她又低声恳求:“胡秘书,等会儿有位抱小孩的美女会给我送汇报用的资料,麻烦你不要阻拦她。” “好的。” 见胡秘书答应后离开,嫣然打开笔记本,调好投影仪,与徐智一起等待稍后的汇报。 虽然嫣然极其虔诚的向各路神仙祈祷钟爱先将报告送到,但会议室外响起的稳健脚步声还是让悲催的她闭上了双眼。 与徐智一同起身迎接令狐夜,他神情淡淡地声色难辨,走到首位处坐下,示意两人:“开始吧。” 轻咳了咳,徐智率先开口:“董事长,临时出了点意外,稀土矿的投资分析报告马上就送到。” 令狐夜眉头轻微一蹙:“难道财务部都不在公司备份吗?” 心中一惊,徐智更加小心翼翼:“原来的报告公司有备份,但今早的这份是嫣然周末回家修改的,刚才没来得及备份就已经破损……” 对于总监将修改的功劳归并到自己身上感到羞愧,嫣然解释道:“报告不是我改的,是钟爱修改的……”话音未落,会议室外传来一阵高跟鞋急促的踢踏声,嫣然大喜:“爱爱姐给我送备份来了……”说完,一个箭步蹿至门口。 刚刚走到门口的钟爱差点与嫣然撞个满怀,慌乱之中还不忘护住怀里的离离:“我刚要打电话叫你出来……” 满脸喜悦的嫣然未等回话,便听到会议室内传来令狐夜冷到极致的声音:“永晔的投资报告,为什么要由一个外人插手?” 嫣然顿时愣住,虽然对永晔来讲钟爱是外人不假,但她敢保证爱爱姐绝无私心,况且是因为自己开口相求人家才会花费数小时的精力帮永晔出具一份水准如此高的投资分析报告,老板不但不领情,怎么还这么排斥?最关键的是,他明知道钟爱就在这里,竟然还说出这么不近人情的话语…… ps:最近精神不正常,所以更新时间疯风,大家见谅。 这份报告,我收回 嫣然顿时愣住,虽然对永晔来讲钟爱是外人不假,但她敢保证爱爱姐绝无私心,况且是因为自己开口相求人家才会花费数小时的精力帮永晔出具一份水准如此高的投资分析报告,老板不但不领情,怎么还这么排斥?最关键的是,他明知道钟爱就在这里,竟然还说出这么不近人情的话语…… 为钟爱的不平与对老板的不满让嫣然有些冲动,回过身,她开始维护钟爱:“董事长,爱爱姐是因为我才插手这份投资报告,她自己本来无意……” “不过一份报告,就让你分不清自己的立场?”令狐夜冷冷的警告,摆明了一副高高在上的老板模样。残颚疈晓 嫣然心底一惊,却压不住翻涌而上的气愤,当下不甘地辩解:“不是因为她帮我出了这份报告我才这么说,而是爱爱姐根本就没有任何私心,她完全是站在专业的角度……”, “她的心?你确定你看得见?”嫣然的话还未说完,就被令狐夜嘲讽地打断。 令狐夜的狂妄跋扈让嫣然无比的尴尬,可无论如何她也不愿意让他如此贬低身边的钟爱,更不愿意让钟爱因为自己而受这样的委屈,倔强着开口:“爱爱姐的为人我很清楚,她是想帮我,才会耗费那么大的精力…… “帮你?帮你出一辈子报告?” 深吸了口气,一直默不作声的钟爱转过身面对令狐夜:“不好意思,董事长,这件事是我逾越了……” 一直未曾看过钟爱的令狐夜,终于缓缓转过头面对她,面孔微扬的角度显示着他的高傲,鼻间的轻哼表达着他的不屑,幽黑乌亮的眸子斜斜地睥睨着她,内里,除了满满的轻蔑与藐视,再无其他:“原来,钟总监,也有错的时候……” 对着他的眼,钟爱努力压制心中的波澜,声音不高不低,态度不卑不亢:“既然您这么认为,那么这份报告,我收回。”说完,钟爱不再看他,转过头,歉然地对嫣然笑笑,又冲屋内的徐智点头打过招呼,抱着离离原路返回。 僵在原地的嫣然顿时欲哭无泪,她真的是好心而已,谁曾想到头来居然是这个下场? 一直未曾吭声的徐智越来越看不透眼前的一幕,作为天然气合作项目的财务主管,他与当时的审计总监钟爱及风险总监安其罗甚为熟悉,因为冷眼旁观了一些事情,所以令狐夜对钟爱的特殊他一早就心知肚明,虽然合作尚未结束摩利投资就因人员调整将钟爱调离,但以令狐夜那时对钟爱的在意,让他以为即使令狐夜知道这份报告出自钟爱之手也不会提出什么疑义。可眼下董事长的态度明显在排斥钟爱,而钟爱更是毫不客气将报告直接收回。看着身旁脸色发青的令狐夜,他斟酌着低声建议:“董事长,要不财务部重出一份报告,与钟总监的报告对比过后……” “不用,拟定新的报告后重新汇报。” 身旁的令狐夜沉着一张俊脸,直接拒绝他的提议,黑曜石般的眼底,某种让他心惊的情绪正在风起云涌。 起身走到门口,令狐夜对向仍然傻站着的嫣然:“与其欣赏别人的成果,不如努力拥有同样的能力,我不希望我们永晔的财务工作,甘于追着别人的脚步行走,我更希望,我的下属是我值得炫耀的骄傲。”说完,转身走出会议室。 一句话,说得徐智羞愧不已,就连嫣然,也开始重新审视适才他话里的含义…… ps:感谢小耗崽的荷包,谢谢每位书友的支持与关心,我会努力调整情绪,不让大家担心,爱你们~ 拜祭 一句话,说得徐智羞愧不已,就连嫣然,也开始重新审视适才他话里的含义…… ---------------------- 难得钟爱在出国这么多年后,第一次可以在妈妈的忌日前来祭拜,连带着穆宇轩与离离一行四人,早早来到墓园。残颚疈晓 妈妈的墓前,一如既往,总是比其它碑前整洁干净,令人每次前来都心生疑惑。 抱着离离,几人默默垂立于妈妈的墓碑前。夏季上午的天空,阳光明媚,轻风徐徐,可钟爱和钟情的内心,却低沉得没有半分温度,只有无法控制的泪水,让人知道她们的内心深处埋藏着怎样的哀痛与悲伤。可是,除了对妈妈深深的思念和对亲生父亲的痛恨与责怪,她们,还能做什么? 静静肃立良久,穆宇轩将身体开始颤抖的钟情搂进怀里,温柔地拭去她脸上的泪水:“情情,别哭了,妈妈泉下有知,也不愿意看见你这么伤心……” 努力收敛自己悲伤的情绪,钟情轻点了点头,虽说她已经顺利地度过危险的孕早期,但情绪过于激动,终究会对胎儿产生负面影响。 抹去脸上的泪水,钟爱也扬起脸,劝道:“宇轩说得对,情情,不要太难过,妈妈会舍不得……” 半响过后,深鞠一躬,几人慢慢转身,徒留下微风中轻轻摇曳的白菊,似妈妈的笑脸,目送着女儿的离去…… 车未驶出墓园,穆宇轩电话响起:“喂,阿夜……” 将头转至车外,钟爱装意随意浏览外面的景色,仿佛这样就能杜绝某人的消息,这样就能与他毫无关系,可事事又岂能遂如人意,穆宇轩的对话依旧毫无阻碍的传入她的耳内,“你动作够快的……” 一路无阻,车已驶至墓园入口,突然,钟爱怔住,随着车的前行,她的头不断的向后扭以至于整个身子都扭成一个曲度,终于在确定自己所看到的事情后,她慢慢收回目光。 身边,穆宇轩的对话依旧在继续,“好,我晚上过去……”可这回,钟爱却真的什么也听不见了,僵滞的脑子里,只不断地重复着一个问题:爸爸,你究竟在作什么?…… ----------------------- 穆宇轩走进醉爱vip房间时,大理石的桌面上已经摆了三只hautbrion的空瓶,须知令狐夜并不是酗酒之人,不知是他来得太晚,还是今晚的令狐有些反常?坐到令狐的对面,穆宇轩随口解释:“公司临时有事需要处理……” “我又不是你家里的美娇妻,不用汇报……” 呵呵笑笑,穆宇轩不以为意,七年的同窗,十几年的交情,两人虽不至于无话不谈,彼此间却也没有过多的隐瞒。 将一空杯倒上酒后递给穆宇轩,令狐夜又将自己杯中的酒斟上,“这一杯,为了庆祝老狐狸上钩……” ps:感谢oldfaceyoungheart和13348613247的荷包,感谢每位书友的关心与支持,我活过来了,今天或者明天加更。爱你们!么么么么~ 女人,就是最大的烦恼! 将一空杯倒满酒后递给穆宇轩,令狐夜又将自己杯中的酒斟满,“这一杯,为了庆祝老狐狸上钩……” 不动声色的慢慢啜饮,穆宇轩敏锐地察觉出今晚的令狐有些异样。残颚疈晓 拿出一个u盘递向穆宇轩,令狐夜的语气很是随意:“接下来,由你上场, 伸手接过,穆宇轩问:“都在里面?” “都在。” “把握好分寸,不要军心不稳。”穆宇轩叮嘱。 “我有尺度。”深眸微眯,令狐夜随口答道。 收起u盘,穆宇轩不再讨论这个问题,为了抽出更多的时间陪情情,也为了两人的计划顺利实施,一段时间来他们刻意减少了接触,但彼此间的关心,却从未因此削弱半分。 把玩着高脚杯的细长柄端,令狐夜对着灯光缓缓转动杯身,红褐色的液体在暖光的折射下发出令人眼晕的光芒,微眯着眼,令狐夜的思绪不知游离到何处…… 见令狐将酒杯再次送到嘴前,穆宇轩的眉头不由微蹙到,今晚的他明显心事重重,有意求醉,再联想他见到离离时的异举,穆宇轩斟酌着开口:“阿夜,你自己的事,是不是也该考虑考虑?” 放下酒杯,令狐夜看着穆宇轩的表情有些迷惘:“我自己?什么事?” “你不能总这样下去,就算不为自己,也要替阿姨想想。” 猛地一大口灌下去,再开口,令狐夜的语气很是烦躁:“现在这样有什么不好,女人,就是最大的烦恼!” 口风一转,穆宇轩采取迂回战术:“贝琳达……” “我不想提那个女人……”垂着眸,令狐夜的俊眉紧皱,强硬的语气极为排斥那个名字。 顿住话,穆宇轩微叹了口气,外人都道令狐夜风流无情,只有他知道他曾经用情有多深,如果不是重创过后奄奄一息,又怎会自此将伤痕累累的心深藏而不再轻易示人?……难道贝琳达依旧是令狐心里无法弥补的痛?难道那天他见到离离时的异常只是自己多疑?…… 思虑间,令狐夜旁边的酒瓶又已见底,皱了皱眉,穆宇轩按住令狐刚欲端起酒杯的手,“别喝了,我送你回家。” “我没事……”一边念叨着,令狐一边抽出自己的手,终是将那杯暗得发褐的液体倾数倒进嘴里,然后将杯子向桌上一扔,身子向后靠去,站立不稳的杯子沿着桌子一直滚落到地毯之上,发出不甚明显的“卟”响后,躲到了沙发的边缘。 不再理会,,穆宇轩坚持将已经微醺令狐夜扶起:“回家,我送你。” 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令狐夜大发感慨:“女人,都***不是好东西……” 没有理会他的酒后乱语,穆宇轩扶令狐夜向外走,跌跌撞撞的上了车,他便象睡着一样闭着眼睛一言不发。 开着车驶往令狐府邸的方向,穆宇轩在叹息令狐时至今日仍无法逃脱为情所伤的同时,也在庆幸自己与情情历经磨难终于修成正果……已是深夜,安静的车内只听得见汽车行驶的声音,可是身旁令狐夜突然传来的一声低沉梦呓,却让穆宇轩的心猛地一惊…… 爱的甜蜜(上) 开着车驶往令狐府邸的方向,穆宇轩在叹息令狐时至今日仍无法逃脱为情所伤的同时,也在庆幸自己与情情历经磨难终于修成正果……已是深夜,安静的车内只听得见汽车行驶的声音,可是身旁令狐夜突然传来的一声低沉梦呓,却让穆宇轩的心猛地一惊…… ------------------- 坐在沙发上,钟情耳中听着身旁宇文西静打给穆宇盈的国际长途“你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眼睛却盯着墙角永远不急不缓的落地座钟,那里的时针已指向十点五十七,虽然知道穆宇轩与令狐夜有事相商,但他婚后鲜有的晚归还是让钟情心生牵挂。残颚疈晓 正兀自担忧着,钟情听见宇文西静深深的一声叹息,回过头,才发觉她已将电话放下,忙开口询问:“妈妈,宇盈怎么样?” “唉,还不是老样子,真搞不懂这孩子,以前疯得要死,现在又突然要进什么修,把那么大一摊子都甩给他哥一个人,真是任性……” 也难怪宇文西静想不通,就是钟情也很奇怪穆宇盈为什么会在她与宇轩大婚之前突然出国进修,而且去的那么仓促与坚决,只是她的个性一向强悍绝伦,她决定的事情家里除了被迫接受就只有无可奈何。 “妈妈,宇盈那么大了,她这么做一定有她的道理,你不要责怪她了……” 拉着钟情的手,宇文西静推心置腹:“唉,情情,还是你最懂事,肯在家里陪妈妈……” 自婚前得知宇盈要出国进修,钟情便舍弃万事具备的婚房,而是执意要返回老宅和公公婆婆同住,以免二老孤单寂寞,她的体谅之举带来的是两位老人家对她的百般疼爱,宇文西静更将钟情视为己出。 正欲劝解婆婆不要太过思念,听到汽车行驶的声音,钟情迅速站起身往窗前跑,宇文西静急得在后面直喊:“你慢点,小心身子……” 轻吐了吐舌头,钟情忙慢下脚步,为免婆婆担心,几个月来她一直深居简出,随着妊娠进入第四个月份,胎儿也已经稳定,宇文西静终于放下心来,但刚才大幅度的动作还是将她吓得不轻。 走到窗前,看见大亮的车库内刚刚停稳的金色迈巴.赫,钟情心中安定下来,走到门口张望,果然,片刻后穆宇轩挺拔的身影进入她的眼内。 见爱妻等候在门前,穆宇轩伸出长臂将钟情揽进怀里,“怎么还不睡?” “你不在身边我睡不着。” 温柔悦耳的声音如暖流般涌进穆宇轩的心房,将他的整颗心化得无限柔软,轻吻了吻娇妻的额头,余光中瞥见妈妈的身影,穆宇轩拥着钟情走向沙发坐下:“妈,你怎么还不休息?”揽住钟情的手臂依旧不肯放开,又趁宇文西静不注意偷偷在她颈后印上一吻。 身前的钟情一动不动,只有泛红的耳根透露出她的娇羞,看得穆宇轩的心痒痒的,只想用力的把她搂进怀里狠狠地蹂躏,以至于宇文西静说的什么也没太在意,除了宇盈如何如何,他只听到最关键的一句:“别让情情熬太晚,回房休息吧。” 爱的甜蜜(下) 身前的钟情一动不动,只有泛红的耳根透露出她的娇羞,看得穆宇轩的心痒痒的,只想用力的把她搂进怀里狠狠地蹂躏,以至于宇文西静说的什么也没太在意,除了宇盈如何如何外,他只听到最关键的一句:“别让情情熬太晚,回房休息吧。残颚疈晓” 象得了赦令一样,穆宇轩立刻站起,将钟情就势扶起后向妈妈道晚安:“你也早些睡吧,妈。” 拥着情情,两人回到楼上卧室,刚一进屋,穆宇轩便迫不及待的低头吻了上去,尽管日日如此,钟情还是既娇羞又热情的回应着,让彼此的纠缠眷恋不息…… 不知多久,穆宇轩终于极度不舍的放开了他的最爱,俊眉紧蹙,嗓音喑哑,百般的不适:“我去冲澡……” 钟情俏脸羞红,娇笑巧然,他身体的明显变化让她知道,同以往一样,他忍不住靠近自己的同时是对他更大的折磨,想着白天医生说的话,决定稍后给他一个惊喜。 不知多久过后,闭着眼睛假寐在床上,钟情感觉床侧略微一低,接着一只长臂便将她搂进怀里,闻着鼻中她最喜欢的味道,钟情主动将身体贴近一些,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困吗?” 将头又往他怀里凑了凑:“没有。” “情情,这几个月你也闷坏了,不如周末我们出海去散散心?” “好啊!”听到终于可以外出活动,钟情顿时兴奋起来,瞬间睁大的眼睛在夜色里闪闪发亮。 看着情情兴奋的反应,穆宇轩开始心疼她这几个月的憋闷,顿了一下,又商量着问:“……令狐最近的心情不太好,不如邀他一起去,让他也排遣排遣,你看可以吗?” “可以呀,你决定就好。”虽然不能过二人世界,不过既然老公开口相求,钟情断不会抚了他的意。 沉吟一下,穆宇轩又建议:“……我怕我们俩个凑到一起会忽略你,不如让你姐也一起去。” “那太好了!”想到姐姐也同去,钟情更加的兴奋,将手伸出搭在穆宇轩的脖颈上,离他贴得更近一些。 “……这样吧,令狐去不去也不一定,你先跟钟爱说就家里人好了……” 一边轻声应着,钟情一边将柔若无骨的手指顺着他纹理清晰的肌肉向下抚去,身边的穆宇轩胸膛渐渐起伏,游走的手,也被他握住:“情情,别……你这样我会控制不住自己……” 钟情狡黠娇羞的笑容在夜色里若隐若现:“控制不住就不要控制嘛……” 一阵闷哼过后,穆宇轩再次握住她四处惹火的手:“情情乖,不要折磨我……” “老公,下午我和妈妈去医院了……” “怎么样?” “医生说宝宝很健康,胎盘发育得也很好,还说孕早期已经度过,以后不会有什么危险……” “我老婆出品的宝宝,品质绝对优良……”溜须的态度,自豪的口吻,不知万达的员工听到他们的总裁如此讨好老婆会作何感想? 就势亲了下他近在唇齿的喉结,那种言不尽道不清的吸引让钟情又伸出小舌舔舐起来。 启程 就势亲了下他近在咫尺的喉结,那种言不尽道不清的吸引让钟情又伸出小舌舔舐起来。残颚疈晓 暗哑的哼声加上他上下滚动的喉结,让钟情不由轻笑出声。察觉到钟情的使坏之举,穆宇轩将她按住拉开一点距离,故作恐吓:“再惹火,小心玩火*……” “唉……”钟情貌似无可奈何的叹息一声,黑暗中将头歪向另一侧:“还以为医生说可以了就可以呢,原来有人并不想……” 听出弦外之音的穆宇轩双眼瞬间熠熠生辉,猛地起身对上钟情转过去的脸:“你说什么,医生说我们……可以了吗?” 闭上眼睛,钟情的嘴角勾出收不回的笑:“我睡着了。” 低沉魅惑的笑声刚刚传入耳畔,脖间便袭来灼热的吻,受不了他的轻呵慢痒,钟情立刻娇笑起来:“别痒我,不许痒我……” “你不是睡着了吗?”某夫故作疑惑。 “啊~我又睡醒了……”某妻一向无赖。 “真的可以了吗?”某夫惊喜若狂。 “嗯~……啊,你轻一点,不要伤到宝宝……”随着一声肯定的答应,某妻开始娇声低喘。 “我会小心……”压抑着喷薄而出激情,某夫迫不及待。 夜色,挡不住满室的春色旖旎…… ----------------------- 周六上午,钟爱如约在楼下见到穆府银色的meredes-benz尊逸,随着她的走近,车门打开,见到车内的钟情与穆宇轩,离离抢先“姨~姨~姨~”叫个不停,小手兴奋得胡乱挥舞,只有钟情和穆宇轩知道,这一个称呼代表着他们两人。 穆宇轩接过离离,让钟爱坐到情情身旁,又帮离离固定在她旁边的位置,听到钟爱正低声叮嘱钟情:“到了海上你可不能下水。” “知道啦,这点分寸我还没有吗?……” 说话间,车已经启动,车内渐渐充满了离离兴奋的叫声和几人交谈的声音。 随意撩起乳白色的遮阳帘,钟爱无意中发觉车并不是驶往高速的方向,不由诧异:“不走高速吗?” “再去接令狐大哥,他和我们同去……” 钟爱猛地转过头看妹妹,瞬间睁大的双眼满满的震惊,片刻过后,才讷讷出声:“不是就家里人吗?” “是啊,令狐大哥也不算外人,况且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他还没定下来去不去呢……”钟情不以为然的解释着。 钟爱脑中正快速盘算着如何回程的说辞时,突然听到穆宇轩的问话:“怎么了,钟爱?不愿意和令狐同去?” “啊,没,没有……”尴尬地笑着摇头看他,钟爱不禁暗暗叫苦,穆宇轩如此一说,她更不好脱身。 “那就好,你们也熟,不会拘束……” 脑筋依旧飞速转动,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出一个万全的办法,如坐针毡中,穆宇轩已打上了电话,简简单单几个字“我们到了”就将钟爱的心彻底抛入冰窟。 随着每一分每一秒的煎熬,钟爱只觉得自己口干心慌,一想到接下来的见面,一想到接下来两天一夜的共处,她就窒息得快要喘不上气来。 ps:看文要收藏,不收藏的拉出去扒下裤子打pp…… 离离的主动出击 随着每一分每一秒的煎熬,钟爱只觉得自己口干心慌,一想到接下来的见面,一想到接下来两天一夜的共处,她就窒息得快要喘不上气来。残颚疈晓 可该来的终须要来,随着车门的打开,熟悉的低沉声音率先传了进来:“我这两天不在本地,你自己看着办吧……”话音刚落,一道颀长的影子已进入钟爱低垂的视线。 令狐夜刚迈上车,就看见一个意外的身影,以至于他的思路有瞬间的停顿,车上的她,头略微低着,漂亮的眼眸因目光落在身旁孩子的身上而被花瓣般浓密的睫毛遮住……心念一动,他迅速转移视线,穆宇轩审视的目光正一错不错的对着自己……不露声色地继续接听电话,他坐到车内唯一一个空座,穆宇轩的旁边,钟爱的对面。 察觉到那道身影坐到自己面前,钟爱暗自将呼吸平复如常,既然必须要面对,就让她将这场戏演足。听着对面的他终于放下电话,钟爱抬起头主动微笑着冲令狐夜打招呼:“董事长好忙。” 令狐夜的脸色陡然一沉,回了一句:“本来不忙,上车才发现很忙。” 察觉到他不善的语气和身边两人投来的目光,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的钟爱忙尴尬地笑笑,垂下头陪离离玩耍。 令狐夜在冲口而出负气的一句后也察觉到自己的不妥,不愿意看到面前的她,将头扭向车窗,就象透过遮阳帘能看到什么风景一样。 旅途,因为穆宇轩与钟情的原因尚算轻松,只是对话永远在他们两人与钟爱或令狐夜中间的一个进行,互不犯话的两人就象事先达成过某种协议,默契得一路到底。 渐渐地,固定在钟爱与令狐夜中间的离离似乎对四人中唯一的陌生面孔产生了兴趣,开始对他主动出击,巴掌大点的小脸看着令狐夜“啊~啊~”地朝他打着招呼,见令狐夜根本就不看自己,离离将手里的玩具在令狐夜身前胡乱挥舞,试图引起他的注意。 钟爱见状忙哄离离:“离离,来跟妈妈玩,妈妈想玩那个玩具。”可离离却象认准了令狐夜一样不但不理妈妈,反而主动将玩具往令狐夜的手里塞,口中还喊着:“na~na~”,企图以玩具诱哄令狐夜陪他玩。 钟情看令狐夜一脸的无动于衷,实在忍不住开了口:“令狐大哥,难得离离找你,你就陪他玩一会儿嘛……上次你不是很喜欢离离吗?” 垂下眸看看身旁的小家伙,天真无邪的大眼睛明亮得闪光,此刻正兴奋异常地望着自己,娇嫩的皮肤吹弹可破,樱红的小嘴和他妈妈一样诱人,确实可爱得让人不忍拒绝……可是一想到这是她与别的男人的孩子,一想到她竟会那么恶毒的对待自己的骨血,他就控制不住心底的深深的厌恶…… ps:感谢最爱风信子dewo的花花。鉴于总是有人反应俺更新慢,现推出长评换更新活动,看文的亲,只要写出你看故事时心中真实的感受,就可以换取我的一次加更,欢迎得到大家的踊跃参与。(注:长评是指500字以上的评论,每人只能有一次机会,内容可以是感想、批评、寄语都不限,白懒月的长评不算加更范围内。) 非礼勿视不知道吗? 垂下眸看看身旁的小家伙,天真无邪的大眼睛明亮得闪光,此刻正兴奋异常地望着自己,娇嫩的皮肤吹弹可破,樱红的小嘴和他妈妈一样诱人,确实可爱得让人不忍拒绝……可是一想到这是她与别的男人的孩子,一想到她竟会那么恶毒的对待自己的骨血,他就控制不住心底那深深的厌恶与浓浓的恨意…… 压抑着心中的那份排斥,令狐夜伸开手接过离离塞给他的玩具,小人儿看他接受了自己的礼物,立刻开心得“咯咯”笑出声来,大大的眼睛弯成一轮弦月,小小的嘴里露出上下四颗小白门牙,萌萌的小脸,可爱的笑容,看得令狐夜的心中莫名的一软,连带着那种浓浓的厌恶也似淡了许多…… 离离见令狐夜收受了自己的贿赂,开始张开两个小胳膊要他抱,迟疑了一下,令狐夜还是将固定在离离身上的幼儿带解开,将他抱进怀里,达到自己目的的离离,笑得更加开心,搂着令狐夜的脖子,主动在他脸上“呗儿”了一下,看得穆宇轩与钟情哈哈大笑,唯有钟爱低下头,不愿让人见到她泛红的双眼…… ----------------------- 午前,一行五人抵达了位于t市的海岸码头,因为万达的国际海航业务,几人登上穆宇轩送给钟情的sea-ste63游艇“情动”号后直接驶离海岸。残颚疈晓 上中下三层的游舰额定载客量为15人,内设完备的集会、休闲及居住空间,是穆宇轩送给钟情的结婚礼物,只是蜜月归来钟情便宣告怀孕,导致游艇今天才有了自己的首次航行。 在游艇上用过午餐后,钟爱姐妹便与离离来到甲板,此时游艇已驶入茫茫大海深处,放眼望去,海天一色,无边无际,伴着徐徐吹过的海风,是时时拍打着船体的海浪,感受着这份博大与浩渺,钟爱内心的郁结也消除许多…… 将离离放下任其在身边自由活动,钟爱两人坐在有遮阳的艉肼甲板靠椅处,悄悄聊天。未过多久,便见中舱处走出几近赤.裸的两人。 令狐夜走到舷梯前,面朝大海背对三人低着头整理手中的潜水服,他身旁同样仅穿泳裤的穆宇轩问钟爱:“你潜水吗?我也备了你的潜水服。” 笑笑摇头,钟爱拒绝:“你们去吧,我陪情情和离离。” 未再勉强,穆宇轩边穿潜水服边叮嘱钟情:“注意安全,不要距弦栏太近……” 虽然穆宇轩对待妹妹的紧张钟爱已经见怪不怪,但她仍失笑地将头转向了别处,目光游移间,撞见了仍在慢条斯理打理着潜水服的令狐夜。 午后的阳光下,他身着泳裤暴露在外的麦色肌肤显示着男性独有的美感,宽肩精背,峰腰窄臀,充满力量的粗犷长腿,健硕颀长的完美身材,让她一瞥之下有些心慌,不知为何,她竟想到两人间的那一次,因为自己的羞涩,他也是一点遮羞布陪了好久,直到…… 目光正呆呆地望着前方的背影,他却突然转过头来,四目相交后,钟爱忙不迭的将视线移开,随着脸颊在瞬间变得滚烫,耳边,也传来他冷酷无情的指责:“非礼勿视不知道吗?……” ps:今天加更。 天生不对路 目光正呆呆地望着前方的背影,他却突然转过头来,四目相交后,钟爱忙不迭的将视线移开,随着脸颊在瞬间变得滚烫,耳边,也传来他冷酷无情的指责:“非礼勿视不知道吗?……” 一瞬间,被抓个正着的钟爱羞愧得要死,却又无话可说,而妹妹与宇轩闻声后同时望过来的目光,更让她恨他到牙痒痒,她真想一脚将他踹下船,然后自己再纵身跳进茫茫大海,既一雪耻辱,她也不用继续在这个世界上丢脸…… 虽为这两人的反应感到好笑,但看着钟爱紧攥的拳头和低得无法再低,红得无法再红的脸颊,穆宇轩赶忙出来打圆场:“只看是学不会的,下次我教你怎么样穿潜水服……” 钟情朝令狐夜翻了个白眼,接话道:“对呀,跟宇轩学,免得被人误会成什么似的……” 虽然感激两人的善解人意,钟爱依旧难堪得不敢抬头,口中嗯声应着,除了将目光对向拽着躺椅的边缘不停地蹲下站起的离离,她已不敢看向任何地方…… 伴着“扑通”、“扑通”两道落水的声音,钟爱的呼吸终于通畅了些。残颚疈晓 “那个令狐夜真可气,看他两眼会死吗?至于让你这么难堪吗?”随着甲板上只有她们三人,钟情开始替姐姐鸣不平。 “我不是……”脸颊持续发热,钟爱底气不足的辩解着。 “是又能怎么样?看他是瞧得起他,再这么不知好歹,上去直接废掉……” 不得不承认,和嫣然待得久的人,骨子里都有些彪悍的因子,即便乖巧如情情。 看姐姐不吭声,钟情又问:“姐,你跟令狐大哥到底是怎么回事?” “啊?”钟爱大惊,刚刚还燥热无比的身体刹那间变得冰凉,以至于肌肤上被激起一层寒颤。不敢乱说什么,她讷讷地反问:“什么……怎么回事?” “我怎么总觉得你们象上辈子有仇似的,刚开始合作的时候是谁看谁都不顺眼,后来是他主动,你冷落人家,上次我劝过你后,你好了一些,现在又变成他不待见你。我真搞不懂你们,究竟是哪根筋搭错线,要这么彼此不对眼。” 苦笑一下,钟爱的心渐渐回落:“也许,是磁场不容吧,天生就不对路。” 正说着,不远处的海面上相继跃出数条海豚,孩子心性的钟情立刻兴奋得哇哇大叫,和离离一起指指点点,将刚才的话题抛诸脑后…… ---------------------- 晚餐,五人围桌而坐,钟爱边吃边照顾离离用餐,小家伙自己拿个勺子又是弄得四处开花,一碗蛋花羹洒得比吃得多,看到甩到妈妈脸上,坏家伙开始咯咯笑,钟爱浑然不觉,依然一本正经地哄他吃饭。直到钟情发觉钟爱脸上的残羹才笑着指道:“难怪离离笑个不停,都吃到你脸上去了……” 钟爱按妹妹的指引不以为然的抚掉脏物,收回目光时,穆宇轩温和的笑容和令狐夜冷漠的面孔形成鲜明的对比。 “老公,下次咱们再来时邀上嫣然吧,她肯定得乐疯了……”钟情向对面的穆宇轩建议。 “好啊~” 察觉用餐后令狐夜始终不曾开口讲话,钟情又对向他:“令狐大哥,下次你也带刘小姐来吧……” 抬起头,令狐夜勾唇一笑魅惑迫人:“提议不错~” 坐在对面的钟爱,专注的照顾离离,平静的脸上没有任何变化…… ps:第二更,本章为现代小乔的长评而加更。感谢亲的参与,希望无论新老朋友都能写出对故事的感受,希望爱爱和令狐能感知到你们的关注,谢谢大家。 无法穿越的距离 坐在对面的钟爱,专注的照顾离离,平静的脸上没有任何变化…… -------------------------- 白天的极度兴奋,让离离刚过八点就沉沉睡去。残颚疈晓静静地看着睡得香甜的离离,钟爱脑中一片空白,直到许久过后,她才随性站起身来,走出客房。 明月,被云遮住,借着淡淡的星光,钟爱顺着弦栏缓缓漫步,夜晚的海面空明一片,没有陆地耀眼的灯光,没有城市喧嚣的音乐,有的,只是无边无际的星空与永不停息的海浪。 凭海临风,遐思无限,苍穹的夜空与深沉的大海让钟爱迷茫的心渐渐变得安宁,接近船首时,她突然发觉前方的船弦处站立一人,前行的脚步顿时定住。 月亮,恰在这一刻脱离了云层的束缚,温柔的将两人拢进了银色的怀抱……身前的他,双臂撑在弦栏处,俊逸的侧脸面对着大海仿佛陷入沉思,以至于身体象雕像般一动不动的矗立,唯有手中忽明忽暗的烟星暴露出一丝生机…… 似感应到钟爱的存在,令狐夜转过头来,看清是她,眉头微微蹙起,黑曜石般的深眸因隐在阴影深处而看不到任何情愫…… 象被施了咒语一样,时空,在这一刻停滞,周围的种种,已全部消失,眼前的唯一的身影,便是两人所能感知的全部……可这区区一两米的距离,仿佛隔了一道无形的屏障,让他们虽然看得见彼此,却无法穿越到一起…… 默默的对视也许很短,也许很长,意识回炉的钟爱深吸口气,准备原路返回,可面前的他却更快一步,当醒目的红色烟火似流星般飞向大海时,他的身影已自她身前越过,悄无声息的周围,仿佛这里一直只有她自己…… ------------------------- 穆宇轩轻唤了声“情情……”,资深睡神的钟情毫无反应已经陷入沉睡,缓缓地将压在钟情颈下的臂膀轻轻抽出,穆宇轩慢慢起身穿上外套悄悄合拢房门离开客房。 坐在驾驶室的座椅上,黑暗中的穆宇轩将目光锁住了定定站在船艏弦栏处的令狐夜,站定不动的令狐夜仿佛在等一个人,而他也在等,等一个不再让他疑惑的答案。 以他对钟爱的了解,若不是倾心对方,定不会以身相许,若没有足够的感情,断不会在离开之后仍然生下离离,可无论如何他也没有想到,那个人,可能是令狐夜。 且不说共事时两人敏感的工作关系,数度剑拔弩张的对峙,单以令狐那时花名在外的声誉,中规中矩的钟爱又怎会与他走到一起? 可如果不是这样,令狐初见离离时为何会有那般的关注?那晚送醉酒的他回家,他又为何痛苦地发出“爱爱”的喃音?再联想到平和的钟爱只对令狐冷淡,心高气傲的令狐又一再容忍钟爱的无礼……尽管无法相信,他却不得不怀疑。 ps:今天加更。 雾里看花 可如果不是这样,令狐初见离离时为何会有那么反常的举止,那晚送醉酒的他回家,他又为何痛苦地发出“爱爱”的喃音?再联想到平和的钟爱只对令狐冷淡,心高气傲的令狐又一再容忍钟爱的无礼……尽管无法相信,他却不得不怀疑。残颚疈晓 他并非刻意窥探两人的*,可如果一个是爱妻最在意的亲人,一个是自己多年的挚友,一个隐藏着眼底的伤痕拒绝透露离离父亲的半分消息,一个排斥任何女人走进心里却为情求醉后呢喃对方的名字……无论如何他也做不到眼看着他们伤害彼此。所以他隐瞒对方分别邀请两人,就是想通过暗处观察寻找一些端倪,他想,如果两人间真的有些什么,不可能没有蛛丝马迹…… 只是让他始料未及的是,此次出游,以往冷淡的钟爱貌似好了一些,而原来相对主动的令狐又变得极为冷漠,哪怕对离离的态度也与上次相见大相径庭,尤其白天令狐又让钟爱那么难堪,让他对自己的判断产生怀疑…… 适才与情情休息后,他便听到房门开启关闭的声音,辨认出是令狐向外行走的脚步,穆宇轩心念一动:也许白天只是两人在伪装,也许没有外人在场的时候,才是他们展露本性的时候…… 视野前方,令狐夜站在船首依旧一动不动,稳稳地坐在座椅上,穆宇轩耐心地等待着自己想要的答案……突然,他发现了沿着船弦慢慢行走的人影,尽管很黑,但仍能分辨是钟爱无疑,穆宇轩的神经立刻紧绷起来,等待将要揭开的秘密。 随着钟爱的缓缓靠近,终于走到令狐身旁。月亮,恰在此时洒出光芒,将两人的周遭照得相对清晰。一直僵立不动的令狐侧过头看向站在他不远处的钟爱,远远地,穆宇轩能看清钟爱一言不发的面孔和两人互视的、一动不动的身形。 未过片刻,令狐便回转过身离开原地,看钟爱留在原处纹丝不动,穆宇轩将目光对向走近船仓的令狐,他刚刚垂下的星眸里,似有苍凉一纵即逝…… 适才的一幕,不象特意约定,更象一场偶遇,两人同白天相处时一样的冷淡,同以往接触时一样的漠然,甚至连对话都不用再作给别人看而直接免去,丝毫不对路的他们根本不象有任何私下交集。 难道真的是离离太过可爱?难道令狐那声低低的“爱爱”是自己的误听?难道一切,不过是巧合而已?…… ------------------------ 独立弦栏的钟爱不知站了多久,久到她的思绪不知飘向何处,久到拍打船体的“哗哗”涛声也在不知不觉中悄悄隐去…… 月光,时而洒向海面,时而躲向云际,黑漆漆的海面,象有细碎的星星在闪耀,让她想起了爱做梦的童年……童年,有亲切的爸爸,有温柔的妈妈,有乖巧的妹妹,还有她最爱的大提琴……只是她从来不知道,原来幸福也会有额度,因为那一天,爸爸突然告诉她和妹妹,他和妈妈要离婚…… ps:感谢老脸的荷包,感谢小乔的花花,第二更为碧黄心的长评而加更,亲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让我知道你们象我一样喜欢爱爱和令狐,让他们追逐幸福的脚步更快一点~爱你们~ 回忆,是停不下来的机器(上) 月光,时而洒向海面,时而躲向云际,黑漆漆的海面,象有细碎的星星在闪耀,让她想起了爱做梦的童年……童年,有亲切的爸爸,有温柔的妈妈,有乖巧的妹妹,还有她最爱的大提琴……只是她从来不知道,原来幸福也会有额度,因为那一天,爸爸突然告诉她和妹妹,他和妈妈要离婚…… 按照法院的判决,她和妹妹分别被判给爸爸和妈妈。残颚疈晓她无法接受那么恩爱的父母突然会离婚,更无法接受深爱妈妈的爸爸会离婚不久就再娶,于是15岁那年的秋天,她孤身一人踏上异国求学之路。 只是她万万没有想到,一别后的六年再见,竟是缘于濒临垂危的妈妈,看着妈妈瘦削的身躯,听情情哭着讲述她和妈妈六年的点点滴滴,她痛哭到无法自拔,她后悔自己不应该逃避痛苦,远离妈妈,后悔自己不应该远走他乡,疏忽妹妹,可一切,已成事实…… 当她答应妈妈会尽自己最大所能照顾妹妹,当妹妹答应妈妈一定会快乐幸福,当妈妈撒手人寰的那一刻,姐妹俩哭得天昏地暗,悲痛欲绝,那一刻,她想她此生,也无法原谅偷偷躲在门外的爸爸…… 脸颊被海风吹得冰凉一片,随手一摸才发现不知何时竟然泪流满面,意识到腿站立得有些麻木,钟爱走到甲板上的躺椅坐下,倾听着海浪发出的千篇一律的声音,四周,依旧黑漆漆一片…… 妈妈走后,她劝情情与自己一同出国,离开这个没有任何眷恋的地方,可情情却因为刚刚考上妈妈心仪的大学,执意要完成妈妈的遗愿不肯离开。 独自返回意大利后,她开始了半工半读的生活,在自己的美貌屡遭无端的骚扰后,她选择隐瞒本色,当成功挣到第一笔佣金时,她毫不犹豫地全部寄给妹妹,虽然她知道妈妈将与爸爸离婚时分得的财产全部留给了情情,她也知道那些钱足以让情情安然度日,但她就是想让情情过得安逸些,再好些,以弥补六年来她对妈妈和妹妹的愧疚…… 当钟爱以优异的成绩完成学业后,她淘汰掉众多的竞争对手进入了驰名国际的摩利投资,在安德列亚的悉心指导与她自己的勤奋努力下,当年便成功考取了国际注册的金融分析师,从此开始了一个又一个的异国驻扎生活…… 与永晔合作是她职业生涯的第三个项目,因为努力,因为用心,她的资料与思路向来详尽而完备,也因为此,作为一号主谈的她在与永晔前几轮的谈判中始终将对方压在下风,处于被动,直到第四轮开始,永晔才在令狐夜的带领下,调整思路,灵活周.旋,渐渐扳回劣势,最终达成双方都能接受的协议。 回国后,虽然永晔对自己与安其罗的安排也很周到,但钟爱知道,因为她在谈判中的步步紧逼,令狐夜对自己很不满意。可她并不在意,因为在她眼里,工作就是工作,与其它无关,所以她不会因为永晔是华企而在谈判时有所放水,就象她日后不会因他那样对她而在工作上刻意刁难一样。可是她没有想到,合作尚未正式开始,她便因妹妹而与令狐夜发生了对峙…… ps:家里的网突然断了,客服始终联系不上,后台只预存了两章,所以为了不断更,今明两天只好不加更,欠下的加更将于周一重新补上,还有就是周一的更新时间可能会推迟,由于手机操作很不方便,留言回复也先暂停,很抱歉带给大家失望,,渴望得到亲的谅解,周末愉快,爱你们! 回忆,是停不下来的机器(下) 因为在她眼里,工作就是工作,与其它无关,所以她不会因为永晔是华企而在谈判时有所放水,就象她日后不会因他那样对她而在工作上刻意刁难一样。残颚疈晓可是她没有想到,合作尚未正式开始,她便因妹妹而与令狐夜发生了对峙…… 内部欢迎酒会上,情情目睹了穆宇轩与波塔宁运营总监阿纳斯塔西娅的深情相拥后,失魂落魄的离开,而自己在礼节性的碰面后遍寻不着妹妹而心急如焚,虽然后来电话得知妹妹已经到家,她仍然为情情浓重的鼻音而心疼难忍,恰在这时,均在会场外面的两人碰面。 她恼怒他明明通知是内部酒会却偏偏邀请穆宇轩参加,质问他为何不事先告知,他却自有他的一番说辞,几番你来我往过后,各不相让的两人对抗指数开始升级,他诋毁她是为了勾.引自己而故意制造偶遇并且以这种烂到家的借口引起他的注意,领教了令狐夜无耻的钟爱怒斥“谁瞎了眼才会看上你”,他则大放厥词“话不能说太死,小心有你哭着求我要你的那一天”,钟爱气到发疯,诅咒他“你会为你所说的话付出代价”,他却误以为钟爱会公报私仇,警告钟爱不要试图以权谋私,否则他绝不放过她…… 相互攻击与警告过后,两人气急败坏的分开,尽管他的嚣张与狂妄让钟爱恼火万分,可那之后的合作她并未有半分的刁难,依旧公正如常,虽然他后来屡次的刻意接近遭到钟爱或嘲讽或冷对或排斥或公式化的对待,但她确实因为永晔的账务清晰合理而与他的关系渐渐缓和,直到除夕的那一天…… 也许是胸腔内聚积的郁结太过沉重,钟爱不由深吁口长气,就势躺在躺椅上,仰望苍茫的夜空,四处散落的星星,象是闪闪发光的璀璨宝石,或明或暗地吸引着她的凝视,徐徐吹抚的海风,传来阵阵的凉意,身子,不由蜷缩起来…… 事过境迁,回头再看,自己果真瞎了眼,除夕那天他那样对自己,明明应该恨他,为什么还会那么轻易就爱上他?明明事先就知道刘盈晗的存在,为什么还会那么天真的相信他?……可哪怕在看清他的花心真相后决然的与他分开,哪怕经历过夜夜锥心悔恨后仍无法剔除他的骨肉,哪怕狠着心肠一再拒绝他的苦苦挽留,哪怕遭到他那么无情的辱骂之后,在看到他与刘盈晗的亲密时,为何还会心痛如割?是为他一再的欺骗?还是为自己的不甘? 泪,无声无息地滑落…… --------------------------------------------- 不知多久过后,床上的令狐夜依旧无法入眠,听到走廊里传出轻微的脚步声,他意识到,是她回来。 ps:嘻嘻,为了让自己不失信,我跑单位来了,第二更是为usthronbird的长评而加更。 魔咒 不知多久过后,床上的令狐夜依旧无法入眠,听到走廊里传出轻微的脚步声,他意识到,是她回来。残颚疈晓 如果没有猜错,宇轩是对他和钟爱的关系产生了怀疑,所以隐瞒她也同行的消息邀请自己的参与。过往的一切,不是他刻意隐瞒,而是不愿提起,每回忆一次便痛苦一次,每思念一回便煎熬一回,让他,如何亲口道出自己的后悔莫及?可是以后,断不会这个样子,也就更没必要向他提及。 他一直坚信她也有些喜欢自己,虽然不及他对她的万分之一,否则她不会在自己犯了那么严重的无心之错后依然肯原谅自己,也不会在自己软硬交织之下心甘情愿的跟了自己,更不会在拒绝自己的挽留时那么痛哭流涕,可所有的信念,在看到餐厅的那场闹剧后,全部烟消云散,分崩离析…… 都说情场失意,赌场得意,菲律宾归来,借着雷霆之怒他以破竹之势一鼓作气取得了稀土矿的所有权,喧嚣过后,随着暴怒的慢慢消退,他也逐渐冷静下来。不知为什么,他有些怀疑,他觉得真相并不象她所说的样子,他更不想让类似安其罗造成的误会再次在两人间上演,只是还未等他有所动作,西餐厅内的一幕让他不得不认清一个残酷的现实,原来一切,不过是他的自欺欺人而已…… 随着那个男人坦然的道出一切,随着她亲口说出让他梦寐以求的那个字,他只感觉某种生机自他体本内慢慢流失,他都替自己感到羞耻:一定要亲眼所见才彻底相信?一定要将他所有尊严彻底丢失才肯面对现实?为了一个那么鄙视自己的女人,他竟沦落到如此程度,自己,究竟中了她的什么咒语?…… 突然意识到脑子里又全都是她,令狐夜极度恼怒自己,索性爬起身再度走出客房…… 重新站在船首舷栏处,令狐夜面对苍茫的大海,试图让冷冷的海风吹醒自己,期望在深沉的夜色中寻找自己的方向……也许,老天让他看到那一切,不过是在给他个机会,让他彻底看清一个事实,让他不至于颜面尽失,让他狠下心来就此断了一段孽缘,从此远离那个女人带给他的一切磨砺…… 思绪正神游时,他好象听到有若隐若现的嘤嘤哭泣声,仔细一辩,四周又悄无声息,就在他以为自己出现幻听的时候,那种哽咽的,似极为委屈的声音再度传来。此时的月亮早已沉入云际,周围虽不至伸手不见五指,却也甚为模糊,努力倾听那种似有若无,时断时续的声源处,他慢慢走向甲板上的躺椅。 躺椅上躺了一个人,貌似很冷的蜷曲着,若不是她间或发出的低低呜咽,他断不会发觉她也在这里。确定出是谁后,令狐夜僵硬地转过身体…… ps:因为存稿的关系,今天若加更,明天章节发布就会延时。 迷惑 躺椅上躺了一个人,貌似很冷的蜷曲着,若不是她间或发出的低低呜咽,他断不会发觉她也在这里。残颚疈晓确定出是谁后,令狐夜僵硬地转过身体…… ------------------------------------ 沉睡中的钟爱被一阵“妈~妈~”的声音唤醒,睁开眼睛发现离离正坐在身边,透过舷窗射进的晨曦发觉天已大亮,爬起身后她瞥见自己身穿外衣才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她应该是躺在甲板上的躺椅才对,什么时候又重新回到的客房? 她清清楚楚地记得昨晚甲板上只有她自己,又有谁半夜三更不睡觉四处闲逛?难道是宇轩?但他完全可以叫醒自己,何必这么大费周折将她搬回房间?令狐夜?更不可能,多一眼他都不愿再看,又怎么会在乎自己的死活?梦游?貌似这个答案也不怎么靠谱…… 早餐前,借着与穆宇轩在厨房分发食物,钟爱半犹豫半试探着询问:“昨晚……” 穆宇轩微怔,以为她昨晚发现了自己的行踪,遂遮掩道:“昨晚我看风不小,就出来检查一下锚索……” “噢……”钟爱尴尬的点点头,原来还是宇轩,虽然对于他将自己抱回或背回房这一行径感到别扭,但迫于亲戚关系,也不好怪罪什么,转过身欲将食物端出,令狐夜垂着眸面无表情地自她身边走过…… 上午阳光明媚如昨日,随着游艇慢慢返航,驶到一片可以隐隐望见远处山体的海域,船长告诉几人,这处独特的水域有大量的浮游生物,是绝好的垂钓乐园。 坐在船舷旁,钟爱陪着离离看着坐成一排的三人垂钓。相比令狐夜与穆宇轩的平心静气,钟情纯粹在凑热闹,一个钩下去,未过多久便耐不住性子开始和身后的钟爱聊了起来,从离离到嫣然,从s市到菲律宾,钟情的话题突然转到安德列亚:“你那个帅哥同事,是不是对你有点意思?” 未料到妹妹忽然谈起这个话题,钟爱有些犹豫,顿了一下才承认:“有点好感。” “我对他印象也不错,看起来又成熟又稳重,对你还那么在意,不如姐你就交往试试……” 不知道为什么,钟爱竟顺口冒出一句:“正在交往……”说完以后连她自己都是一愣。 “哈哈~那就对了嘛,一定要向前看,你已经为个死男人吃过一次亏,以后更要睁大眼睛,努力追求自己的幸福……” “没有……”低下头,钟爱讷讷地回复着,也不知道她是想否认那不是个“死男人”,还是否认她没有为他而耽误自己的幸福。 话音刚落,就听“崩~”的一声闷响,众人纷纷望向声源处,原来令狐夜不知钓到什么,提杆时也不知用了多大的力,竟将1.0号的pe子线生生挣断…… ps:木有长评,木有长评啊~ 暮色渐浓 话音刚落,就听“崩~”的一声闷响,众人纷纷望向声源处,原来令狐夜不知钓到什么,提杆时也不知用了多大的力,竟将1.0号的pe子线生生挣断…… ------------------------------ 随着航行的结束,午餐过后,几人踏上返途的行程。残颚疈晓也许是两天的室外活动让离离有些疲倦,上车不久,他就沉沉睡去,只剩下四个大人面面相对。 依旧是来时的几人,依旧是来时的位置,除了钟爱不时与妹妹和宇轩低声窃语,令狐夜则面色淡然,惜字如金,到后来索性闭上眼睛不再参与任何话题,所幸穆宇轩与钟情早知他的个性,对他的闭目假寐也不以为意,以至后来,连钟爱与钟情也渐渐睡去。 昏睡中的钟爱被一阵呜呜的声音吵醒,睁开眼,身边躺着的离离正半清醒半迷糊着,手里轻轻拍着宝宝,钟爱看看时间,原来一觉已经过去两个多小时。对面,传来令狐夜接听电话的低沉声音:“喂……” 感觉一个姿势保持久了身体有些僵,钟爱挺了挺身子转转脖子,身前的对话没有丝毫阻碍的传了过来:“等会儿就过去……”片刻后,一阵低沉的,愉悦的,惑人的笑声自他口中传了出来:“我也想你……” 低下头,钟爱对着欲要爬起来的离离绽放出最明媚的笑脸:“离离醒啦,终于有人陪妈妈玩喽~”,于是恢复了精神的小家伙立刻生龙活虎爬起身来…… 放下电话,令狐夜对喜笑颜开的一大一小视而不见,转过头看向穆宇轩:“送我去逸园。” 穆宇轩看看他,未说什么,直接向司机转述他的要求。 四十余分钟后,几人抵达返程的第一站,逸园入口。 看令狐夜要在小区入口下车,穆宇轩问道:“还有那么长的路,不用给你送进去吗?” 一边伸展身体,令狐夜一边解释:“坐了一下午,走一走活动活动……” 看着下车后的令狐夜与车内几人摆摆手,转身走进逸园,汽车调头离开。 刚刚走进逸园花草丛生的石子小路,令狐夜便掏出电话打了出去:“到逸园门口接我。” “是,董事长。” 顿住脚下的步子,令狐夜看了看四周繁茂掩映的树木,静谧的周围,只有隐隐的孩子的嬉闹声音,想了想,他又将电话放回口袋,这才朝着来路返回。出了逸园门口,他并没有顿住脚步,而是朝着另一个方向拐去。 路边风景如画,却映不进令狐夜深遂的瞳眸,随手取出烟点燃,未吸几口又被他顺手丢进垃圾筒,对面走过三三两两的女孩,看见他开始窃窃私语,即便已经走过依然回过头对着他的背影红着脸低声嬉笑…… 令狐夜闲闲的朝前走着,淡淡的表情没有什么异样,只有眼底的深沉伴着缓缓降临的暮色越发的浓厚…… 全程免单 令狐夜闲闲的朝前走着,淡淡的表情没有什么异样,只有眼底的深沉伴着缓缓降临的暮色越发的浓厚…… ------------------------- 重返工作岗位的钟爱问过洛佩兹的秘书后轻敲了敲他办公室的门,听到允许后推门进入。残颚疈晓 看清是钟爱,洛佩兹自桌后站起转出迎向她:“爱丽莎,你回来了?身体怎么样?”说着,主动向沙发处走去。 顺着洛佩兹的方向,钟爱跟到沙发处被率先让坐:“我很好,谢谢你的关心。” 坐到钟爱的身旁,洛佩兹看着面前挂着恬淡笑容的她,依然不敢置信,在这副眼镜的后面竟然藏着那么大的秘密。将身子埋进沙发深处,他侧过脸端详着钟爱的气色:“不要勉强自己,如果感觉不适就再休息一段时间。” “已经没问题了,我现在强壮如牛。”钟爱说完,好象还怕他不信似的,将两个胳膊抬起做了一个自认为很有力量的动作。 未料到钟爱也有这么俏皮的一面,洛佩兹不由失笑:“所以……你这是到我这儿来炫耀来了?” “呵呵,没有,我来是向你正式表示感谢……” 想起她感谢的原因,洛佩兹又想起那个令他闷顿的问题,半开玩笑地问道:“心情这么好,是因为与所爱的人共度了一周的假期?” 钟爱微愣,旋即想起上次两人电话里开的玩笑,当下笑着不否认:“对呀,见到他心情自然就好……” 不动声色的垂下眸,洛佩兹的脸上依然挂着微笑,那种闷闷的感受再度席卷而来,顿了一下,象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他说:“对了,这周末中国在s市举办东亚矿山环境保护治理峰会,我要代表国隆公司去参加会议,你对那里熟吗?” 钟爱听后,笑容愈加的灿烂:“要说全中国我最熟悉的就是s市了,因为那儿就是我的故乡。” 洛佩兹习惯半阖的桃花眼精光一闪:“这么巧?……那我岂不是可以全程免单?” “呵呵~”钟爱为他的故作纯良忍俊不禁,笑道:“如果堂堂的国隆公司副总经理甘愿沦为我的跟班,我很荣幸能与美男同行。” “我没问题,只是到时候不要让你的那位误会就好。”实现目的的洛佩兹,那份满意直接转换成脸上浓浓的笑意。 “呵呵~,我保证他不会,要知道他虽然喜欢我,但也不是非我不可,到是我,没有一天不在想他……”钟爱半真半假的哀怨表情,象极了恋爱中吃味的女子。 “噢?”洛佩兹挑了挑了眉,一丝不明的意味在他微眯的桃花眼底悄悄闪过:“你们之间……是这种状况?我突然很想跟他见上一面……” 不以为意,钟爱继续玩笑:“好啊,有机会的话介绍你们认识,只是到时候你可千万不要惊讶。” “怎么会,我很期待那一天……” 卸磨杀驴(上) 不以为意,钟爱继续玩笑:“好啊,有机会的话介绍你们认识,只是到时候你可千万不要惊讶。残颚疈晓” “怎么会,我很期待那一天……” ----------------------------------------------- 星期五上午,永晔集团总部一号小型会议室内,集团董事会第五届第四次临时会议正在召开。 稀土矿的投资预案经过众董事的一致通过后,分发到每人手里的下一个议题是厚厚的开发利用方案,会议桌首的监事陈汝江将接下来的发言权交出:“这份稀土矿的开发利用方案是由侯董事亲自主持编写,接下来,由侯董事为各位作详尽阐述……” 桌尾的侯清文清了清嗓子,开始郑重其事的为诸董事作起了汇报,抛开了方案的目的、任务和等地貌特怔等公式化的内容后,侯清文主要就矿区的地质、矿体赋存状态、稀土的物理性状、以及开采的详尽方式、技术参数和开采工艺进行了详细的介绍,听得诸位董事对他的专业术语直皱眉头。 终于耐着性子听完,有人开始直接发表意见:“老侯啊,你说的这些我们根本也听不懂,只要你保证这套开发利用方案能顺利通过国土部门的审查与备案,那我就没意见。” 侯清文见状慢条斯理地表态:“各位董事请放心,我老侯花费这么大的心血和精力编制的方案,绝对不会被驳回……” “既然你这么肯定,那我也没意见……” “我也通过……” 就在众人纷纷攘攘时,令狐夜放置在桌上的手机突然嗡嗡震动,慢条斯理的拿起,他看过后接起。刚听了几句,令狐夜的脸色开始慎重起来,随即,他站起身一边接听一边步出会议室外。 随着今天议题的临近结束,会议室内的气氛开始轻松起来,一边等着令狐夜,大家一边继续刚才的话题:“这次公司的领域扩张,老侯你可是立了一大功啊……” “哈哈,哪里哪里……” 十余分钟后,令狐夜终于返回会议室,手中的电话已经放下,一向漠然的脸上凝重异常。 坐回到桌首的位置,他一言不发,黑曜石般的深眸定定望向桌尾的侯清文,察觉到异样的众人渐渐安静下来,他身旁的陈汝江低声问道:“怎么了,阿夜?” 对聚集在身上的众多目光视而不见,令狐夜只目光灼灼地与侯清文对视,安静的会议室内,他低沉的声音让人心惊:“侯董,稀土矿竞买前夕,你是不是按照矿业权交易中心主任高奎政的要求擅自往某账户上打过捌拾万元人民币……” 话时刚落,所有人的目光即刻齐唰唰地对向侯清文,让他在心底一惊的同时头皮一阵发麻:“是,我是帮他打过捌拾万元,但那是借给他儿子去美国留学的担保金……” “现在,因为你的这笔款项有人实名举报永晔以非正常手段干扰市场秩序,进而以不正当方式取得稀土矿的所有权!” ps:有关这一类的内容,我不知道各位亲喜不喜欢看,如果不感冒可以留言告诉我,以后再涉及到相关内容我一带而过。 卸磨杀驴(中) “现在,因为你的这笔款项有人实名举报永晔以非正常手段干扰市场秩序,进而以不正当方式取得稀土矿的所有权!” 此话一出,屋内众人齐齐倒吸口凉气,须知这项罪名若真的落了下来,不仅已经到手的稀土矿会被收回,就连整个集团都会因此受到有关部门的严厉处罚。残颚疈晓 “这笔钱只是暂借而已,又不是贿赂,他写给我的借据可以证明这个事实,……”口中振振有词,但侯清文的脸色已有些发白。他的这一行为不是没有私心,回想当初众人一致推举他参与竞买稀土矿的工作时,令狐夜的表现虽未有异常,谨慎的他还是有所怀疑。利用这笔借款,他得到万达也交纳近十亿的高额保证金并倾力参与的内幕消息,信息自高奎政处得知后,他一直怀疑的心才有所放松。原考虑是借款,用不了数月就会归还,神不知鬼不觉的不会有任何问题,却没料到如此隐匿的事情怎么这么快就被别人实名举报? “在稀土矿竞争那么激烈的敏感时期,身为集团董事,却与出让矿权的国家机关工作人员涉及经济往来。一张借据能说明什么?说明你们没有作假不是行贿受贿,还是能说明高奎政不会因借钱而对你欠下人情,进而不会对你透露消息?你以为纪检委是混饭吃的吗?”令狐夜饱含嘲讽的口吻道出赤.裸裸的现实。 “可拍卖是现场竞价,公平竞争,永晔完全是靠实力取得的这个矿权,与那捌拾万没有任何关系……” “没错,矿权的取得本来是凭的是真正实力,名正言顺,现在却因为你突然冒出的,董事会完全不知晓的这笔钱而变得名不正言不顺!因为你个人的行为,将整个集团处于一个极为被动的地步!”面对侯清文的狡辩,令狐夜陡然提高的音量毫不遮掩他的暴怒,会议室内,再度陷入沉默。 “令狐,现在怎么办?”片刻过后,认识到问题的严重程度,有人谨慎询问。 顿了一下,令狐收回审视侯清文的犀利目光,缓缓地扫过桌前众人:“我刚刚咨询过有关部门的高官,按照公司法的回避原则,董事有义务不得从事于对公司利益有害的行为,否则将视为董事会授权同意,而现在,要么默认董事会同意他将这笔钱借给高奎政,从而坐实永晔干扰市场秩序非正常手段取得稀土矿的罪名,要么……做套手续,在竞买之前便剥夺侯董的董事资格,让他以普通股东的身份来脱离与公司决策层的关系,以保全公司的整体利益……” 话音刚落,侯清文的吼声已传了出来:“令狐夜,你这是过河拆桥……” 令狐夜并未因侯清文的叫嚣而翻脸,冷冷的目光,带着重重的压迫:“侯清文,因为你个人的过失,让公司替你承担不应该承担的代价,这种事情,我一人无法作主,还是听听大家的意见。”说完,收回目光,不再看他。 卸磨杀驴(下) 令狐夜的目光,清冷倨傲,态度,也未因侯清文的叫嚣而恶化,声音,一反刚才的暴怒而变得深沉冷静,却兀自更添了份压迫:“侯清文,因为你个人的过失,让公司替你承担不应该承担的代价,这种事情,我一人无法作主,还是听听大家的意见。残颚疈晓”说完,收回目光,不再看他。 一时间,众董事目光交换,鸦雀无声。很明显,浸淫商海多年的众人早就分清孰轻孰重,只是碍于情面,不好直接撕破脸皮,而且更让他们为难的是,做套手续将侯清文清出董事会容易,可是之后呢?待风平浪静后重归决策中心还是就此出局? 半响过后,公司第二大股东郭玺若谨慎出言:“令狐,要不让老侯先回避,待过了风头……” 话未说完,已被令狐打断:“公司既有章程,一切按规定办就是。”一句话将侯清文的退路堵死。即于此,所有人均看清形势,当下再无人替侯清文说话。 侯清文气得咬牙切齿,却没有任何应对之策,如今他的要害被令狐夜捏得死死的,根本挣脱不出。因为自己的大意被弃卒保车已经够窝火的了,还得面对另一个未知:把他踢出董事会可以作手续,再重新回归就得按章程,谁能预料在这个过程中会发生什么变故?他在的时候众人的态度尚且如此含糊,将来他不在的时候不更是人走茶凉?原本是为了建功立业,没想到不成反到将自己搭了进去,让他怎么出得了这口气…… 会议桌前,令狐夜凉凉的声音已传了出来,“现在,同意剥夺侯清文董事资格的,请举手……”说完,他慢悠悠的第一个将手举了起来。 紧接着,他身旁的陈汝江第二个举起了手。随着他黑曜石般的深眸缓缓的在众人面前扫过,第三只,第四只……直到第五只手举起。 收回目光,令狐夜口吻极为随意:“同意过半数,决议生效。” 似是打破众人复杂的心情,打印机“唰”的一声开始工作,董事长秘书胡楠将刚才的议题输出后迅速送到令狐夜面前,供他审阅。 迅速检查过内容与时间,确定没有漏洞后令狐夜大笔一挥,署名后直接起身,不再理睬众人,率先离开会议室…… 回到自己办公室,令狐夜站在玻璃墙前伫立不动,夏季中午炽热的阳光经过防紫外线玻璃的过滤轻柔的照在他的身上,在他身后映出一个小小的影子,小小的影子恰好与身旁金钱榕的树影相连,于是组合成另一个让人无法分辨得清的画面…… 一直到许久以后,令狐的思绪才渐渐回炉,拿出电话拨了出去,嘴角有道浅浅的弧度:“喂,讲话方便吗?” “方便,怎么样?” “顺利出局。” 电话里,穆宇轩的笑声轻轻传了出来,“恭喜……” 回以淡淡一笑,令狐夜纠正:“是同喜……” “呵呵~”穆宇轩心情不错的承认,“对,同喜,虽然我认为这个下场相对他对情情作过的事情来讲仍然不够,不过目前也只能到这里……” 又聊了几句,穆宇轩临挂断电话前提醒令狐夜:“你小心些,他现在对你已经怀恨在心,日后若再察觉到什么只怕会对你不利……” 轻蔑地哼了一声,令狐夜随意浏览窗外的瞳眸突现杀阀:“我会怕他?他若再敢轻举妄动,别怪我赶尽杀绝……” ps:今天加更。话说昨天的点击怎么那么少?莫非都在回家的路上,但可以用手机阅读嘛,方便又快捷,在的亲能否冒个泡,让我知道你们一直都在。*-* 意外的接机 轻蔑地哼了一声,令狐夜随意浏览窗外的瞳眸突现杀阀::“我会怕他?他若再敢轻举妄动,别怪我赶尽杀绝……” -------------------- 清晨的微风中,钟爱与洛佩兹一前一后走下舷梯。残颚疈晓轻车熟路的引着他办理一系列手续后,两人向通道外去,在机上看过邀请函后钟爱已经得知本届论坛由万达集团承办,遂向洛佩兹建议:“会议召开的酒店是我妹夫旗下的产业,对那里我很熟悉,不如我先送你过去。” 洛佩兹开始感慨:“除了全程免单还有热情陪送,早知道有这种待遇,我组个团来。” 失笑着摇摇头,钟爱对他的玩笑不以为意。就在这时听见有人唤她,寻声望去,见穆宇轩向她走来,不由奇怪:“宇轩?你怎么来了?” “刚才送宇盈登机,估计你也快着陆了,便直接接你回去。” 见洛佩兹在钟爱一旁等她不动,穆宇轩不动声色地低声问:“你朋友?” “噢……”钟爱忙先向宇轩介绍:“这位是我的合作伙伴,菲律宾国隆矿业公司副总经理洛佩兹先生,他此行是前来参加东亚矿山环境保护治理峰会,刚好与我同行。” 转过身,她又替洛佩兹介绍穆宇轩,交谈后得知穆宇轩也将参加明日召开的峰会,洛佩兹瞥向钟爱的眸色不由更深了一些,就象她戴着眼镜隐瞒本色甘于平凡一样,他竟不知她的身后还有如此强大背景的家人,他更不清楚,在她低调得不能再低调的表面下还有隐瞒着多少个令他震惊的意外…… 将洛佩兹送至万国饭店后,想起回国前安德列亚的建议,钟爱问穆宇轩:“我想旁听明天下午的高层发言,但我没有邀请函,你可以帮我吗?” 穆宇轩轻笑:“这还不容易,回头我派人把贵宾票给你送过去……” 车至穆府只钟爱一人下车,穆宇轩又坐车离开。重新看到她的心肝宝贝,钟爱发觉离离又变化很大:扶着沙发的边缘,他已经可以从这端走到那端,为自己的壮举感到自豪,离离兴奋得大喊大叫…… 陪钟爱坐了一会儿,宇文西静便起身离去,看她并没有同以往一样与自己和妹妹久坐闲聊,适才的情绪也有些低落,钟爱偷偷地问妹妹:“伯母怎么了?” 直到宇文西静的身影在楼梯上消失,钟情才低声告诉姐姐:“宇盈周五突然回来,昨天出去一天,晚上回来后又要走,妈妈不想让她走却又拿她没办法,所以心情很不好。” “噢?为什么忽然回来又忽然走?”钟爱听妹妹说过,穆家排行第三的这个女儿古灵精怪,刁钻难缠,人的本质到是不坏,只是行事独僻,作风强悍,被情情誉为“神”级人物。聪慧精明的她原本是万达的财务总监,谁料在宇轩与情情大婚前忽然决定出国进修,眼下钟爱对于她风一般来去的行为有些奇怪。 ps:第二更为youngting0108的长评而加更,祝大家阅读愉快。 御姐的外表萝莉的心 “噢?为什么忽然回来又忽然走?”钟爱听妹妹说过,穆家排行第三的这个女儿古灵精怪,刁钻难缠,人的本质到是不坏,只是行事独僻,作风强悍,被情情誉为神一样的人物。残颚疈晓聪慧精明的她原本是万达的财务总监,谁料在宇轩与情情大婚前忽然决定出国进修,眼下钟爱对于她风一般来去的行为有些奇怪。 钟情的秀眉微微蹙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前天回国的时候只说有些事情需要处理,谁料昨天白天出去一天,晚上回家告诉家里人说今早就走,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回来,我们谁都劝不动她,所以妈妈特别难过。” “噢……”人家的家里事,她也不好说什么,但是钟爱想,如果她的妈妈仍然健在,她一定不舍得妈妈为她担心,一定不会让妈妈这么难过。当下嘱咐妹妹:“你去陪伯母吧,让她的注意力分散一些就不会那么难过……” “那你怎么办?”钟情其实也很担心宇文西静,只是姐姐过来家里,她又不愿扔下钟爱让她独自一人。 “我先回家,省得嫣然每次都埋怨我回去太晚,耽误她和离离的幸福时光。” “呵呵,不用理她……”说到闺蜜,钟情脸上扬起明媚的笑,手中帮姐姐整理离离的用品,口中不停:“你别看她口头疯癫行为暴力,其实内心是个纯洁无比的小萝莉。” “是吗?”这到是令钟爱很是意外,她一直以为那么强悍的外表下面一定是颗更加强悍的心。 “呵呵,被她的外表骗到了吧,听她天天邪恶这个意淫那个,其实是个连正儿八经的恋爱都没谈过的主儿。” 手中整理着东西,钟爱疑惑:“嫣然又可爱又漂亮,追她的男生应该不少吧。” “最开始是不少,但都被她打跑了,所以到现在她还小姑独处,无人问津。”钟情想起嫣然的“光荣”历史就觉好笑。 钟爱不信:“打跑?嫣然不象啊?” 钟情大笑:“哈哈~说出来你也不信吧,你知道她为什么打人家吗?因为她受不了异性跟她丝毫的亲密举动,只有对方稍微有点动作,她就本能的自卫,所以她全部的恋情都截止于对方搂过她之后,你千万别被她一副色女的外表给蒙蔽,实际上她是个连kiss都没经历过的小美眉……” 看着妹妹,钟爱未料到嫣然还有这么匪夷所思的“特质”,想了想,说:“也许那些都不是她喜欢的人,等到她心里真正接纳一个人以后身体或许就不再排斥了。” 听姐姐如此一说,钟情不由叹了口气,想起马万迪,嫣然第一次喜欢一个人,居然一点情面都不给就那么残忍的拒绝了,还好嫣然貌似已经看开了,只是不知她那个特殊的“嗜好”不知要何时才能“治愈”……突然想起了什么,钟情的眼睛亮晶晶的:“姐你说,如果嫣然找的男朋友是个比她还厉害的高手,用强的直接给她办了是不是以后就好了……” 好笑地看着妹妹的坏心思,钟爱提醒钟情:“那是嫣然啊,你最好的朋友……”顿了一下她不由也八卦起来:“再说嫣然已经是黑带三段了,怎么那么好找比她还要厉害的男朋友……” ps:再过十几个小时就是农历新年,为了感谢看文的亲对星眸的鼓励和支持,今天加一更作为送给大家的新年礼物。为了不让各位亲在过年这天看到情绪过于激动的内容,俺绞尽脑汁憋出这两章相对比较平缓的插曲,看在我这么费心费力的份上,没有收藏的亲就收了俺吧…… 东亚峰会 好笑地看着妹妹的坏心思,钟爱提醒钟情:“那是嫣然啊,你最好的朋友……”顿了一下她不由也八卦起来:“再说嫣然已经是黑带三段了,怎么那么好找比她还要厉害的男朋友……” ----------------------- 因为峰会的召开,酒店内人流密集,万国酒店为此加强了会议警戒,在验过贵宾票,签到处签到,领取会议材料等手续后,钟爱这才经过重重关卡,进入会议中心。残颚疈晓 数千平米的会议中心按照功能已被划分为几个区域,在引导员的指引下,钟爱来到嘉宾区的前席,抛开首排的沙发坐椅,她的位置在贵宾区的第一排。 此时绝大多数的位置已坐满,借着已经就座的来宾侧身为自己让出的狭窄过道,钟爱缓缓向里走进,快走到自己的位置时她看到一旁的洛佩兹,先是有些意外,随即感激宇轩的细心之举。 当洛佩兹看清坐到身旁轻唤自己的来人后,心跳在刹那间停止,他未料到,回到中国后她会摘掉眼镜,他更未料到,真正的爱丽莎竟比护照上的她还要美艳几分,几秒钟过后他方不敢确认般地叫出口:“爱丽莎?” 轻笑着,钟爱并未注意他的略微反常,口中随意地打着聊着:“你来得好早。”其实不是洛佩兹来得早,而是她来得有些晚,长长的一排座椅,此刻只有她身旁的位置还空着。 已经收回心神的洛佩兹随口应道:“我也刚到。” 钟爱坐下没多久,会场内各方区域的灯光开始逐渐变暗,只有主席台上的灯光依旧大亮,凭着位置的优势,钟爱借着前方的灯光浏览手中的会议材料,看到洛佩兹排在第四个发言,问:“发言准备得怎么样?……” “呵呵,驾轻就熟,不过是场行业秀而已……” 两人说话间,前排沙发处已被大会礼仪引领的来人坐满,随着各相关领导的就座,昏暗的灯光悉数灭掉,主席台上灯光再度提高亮度,将蔚蓝色的背景板映得明亮而富有生机,也象怔着本次矿山环境治理会议的主题--永恒的自然。 当激昂的音乐在会场内响起后,大会主持人出现在主席台上,开始了他热情洋溢的讲话。对会议起始的领导发言不感兴趣,钟爱与洛佩兹就矿山环境治理在各阶段投入所占成本变化讨论起来,为免影响到身前的领导席,两人将声音压得很低,头靠得很近,看起来更象窃窃私语。 听到洛佩兹讲述治理初期技术不成熟时曾经犯下的错误,钟爱不由失笑,收回看向他的视线瞟了一眼主席台,余光中瞥见黑暗里有人影朝自己这排走进,一直走到自己身旁的空位坐下。 耳中听着洛佩兹讲话的内容,钟爱脸上挂着微笑,本来心情愉悦的她,突然就萌生一种奇怪的念头,慢慢地偏过头,黑暗中,她看到了一双黑曜石般的深眸在前方舞台灯的照射下正闪耀着幽暗的、令人心惊的光芒……察觉到钟爱的注视,那双比黑夜还要黑亮几分的瞳眸也略微偏移转过面对她,四目相交,定格…… ps:第二更。过年了,星眸在此祝各位亲身体健康,阖家欢乐,爱情甜蜜,工作、学业、生活事事如意! 黑暗中……(上) 耳中听着洛佩兹讲话的内容,钟爱脸上挂着微笑,本来心情愉悦的她,突然就萌生一种奇怪的念头,慢慢地偏过头,黑暗中,她看到了一双黑曜石般的深眸在前方舞台灯的照射下正闪耀着幽暗的、令人心惊的光芒……察觉到钟爱的注视,那双比黑夜还要黑亮几分的瞳眸也略微偏移转过面对她,四目相交,定格…… 似未料到这里遇见钟爱,令狐夜幽黑的瞳眸里意外一纵而逝,同时消失的似乎还有其它,只是未等钟爱分辨清楚,他收回的目光已是满满的漠然。残颚疈晓 转过头来,钟爱将目光垂向身旁,洛佩兹还在继续讲着什么,但她的思维已跟不上他的思路…… 主席台上领导们冗长的发言终于结束,接下来便是本次会议的重中之重,也就是钟爱想要获知的主要内容:各大矿山企业高层就环境治理对矿山开发利用影响的经验之谈。 最初的涣散过后,钟爱慢慢收回心神,随着会议进入主要内容,她的思路也已全部投入到工作当中,专注凝神的听取台上人的发言,她甚至忘记身边还有一个他。 随着第三位演讲者登上主席台,洛佩兹按规定也要提前去作准备,钟爱将身子向后靠去欲将手放在扶手侧过身以方便洛佩兹出去,可是她刚将手按到扶手后便猛觉不妥,她所按到的根本就不是硬邦邦的扶手,而是一个温润的,宽厚的手背,一瞬间,好似有微弱的电流击过钟爱的手心,穿过她的身体,直达她的心脏,虽没有生命危险,却让她的心跳瞬间狂跳不已…… 来不及去看他的脸色,钟爱慌乱地将手缩回,看洛佩兹已经站起等候,她忙将身体与腿侧过,却因为角度的原因与令狐夜的长腿紧挨到一起,她裸露在外的修长小腿甚至能感觉到他隔着外裤传出的体温…… 令狐夜就那样保持刚才的姿势一动,既不躲闪,也不避让,就连注视着向前方的目光也不曾有丝毫的偏移,好象她所有的触碰与他无关。尽量将腿缩回,钟爱不知自己是如何费力的扭出一个奇怪的姿势方容洛佩兹从身前经过。 还未等钟爱将紧缩的腿归位,为洛佩兹让出通道的令狐夜已将他的一双长腿偏到钟爱的腿旁,将她的腿压在他的腿与坐椅之间无法动弹,紧贴的两腿,让钟爱除了感受到刚刚的温度,甚至还有他结实的肌肉……有一瞬间,钟爱怀疑他是故意有此举动,可是看着他目视前方的清冷目光,想起会议室内他极端的不屑,想起游艇上他对自己注视的指责,终于,这个不可能的念头被她放弃…… 不过几秒之后,洛佩兹便自令狐夜面前经过,而他,也不动声色的将腿收回,目光,从始至终都不曾看过她一眼。 轻吁一口气,钟爱暗示自己放松……手机震铃,她将资料放到腿上拿电话,刚掏出电话腿上的资料又朝地上滑去,手忙脚乱的按住资料,电话却一不小心被她甩掉,一阵跌落的声音过后,低沉婉转的大提琴旋律躲在某个角落响个不停,借着手机发出的光芒,她看清了电话跌落的位置,头,立刻变大…… ps:因过年这几天比较杂乱,只能尽量不断更,所以如果有亲出长评的话我的加更可能不会及时兑现,但一定会尽最大努力及时补上,谢谢各位亲的支持,新年快乐,爱你们~ 黑暗中……(下) 轻吁一口气,钟爱暗示自己放松……手机震铃,她将资料放到腿上拿电话,刚掏出电话腿上的资料又朝地上滑去,手忙脚乱的按住资料,电话却一不小心被她甩掉,一阵跌落的声音过后,低沉婉转的大提琴旋律躲在某个角落响个不停,借着手机发出的光芒,她看清了电话跌落的位置,头,立刻变大…… 闪闪发光的手机此刻正躺在钟爱左手旁的令狐夜的左脚内侧,如果不碰到他而拿回手机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抬起头看他,他目视前方的面孔似全神贯注的倾听台上的发言,根本未曾注意到身旁的变故一般。残颚疈晓 可恰恰是他这副岿然不动的毫无反应,让钟爱确定他不是没有察觉,他是故意让自己尴尬,有意令自己为难…… 优美的大提琴乐曲依旧响个不停,钟爱轻轻开口,语气客气而疏离:“我手机掉你那里,麻烦你让一下……” 令狐夜一动不动的身形终于有了略微的反应,缓缓转过的面孔上,幽黑的深眸如黑夜里闪亮的星星,明明璀璨夺目,却冰冷冷的没有丝毫温度。 就象听不懂钟爱在说什么一样,令狐夜只是无声地与钟爱明亮如水晶般,恼怒已越来越重的美丽黑眸对视,既不给予回话,也不给予避让。悠扬宛转的旋律不知何时转变为澎湃激昂的乐章,就象是两股风暴在相互胶着抗争,一遍一遍地在他脚下回响,在安静的环境里显得极为刺耳与注目,周围,疑惑的目光渐渐向两人聚集,指责,已若隐若现的响起,可他们之间,依然无人低头,依然在毫不退让的对抗…… 华美厚重的乐章在两人的互不相让的对视中终于降下帷幕,令狐夜突然收回冷冷的目光毫无征兆地站起身向外走去,顷刻之间,便将钟爱所有的激愤全部留给她自己。 直到视线中已瞥不见令狐夜的身影,空气里依然存在着他冰冷迫人的气息,宛若刚刚离去的,不过是他的躯体,而他的精神仍然留在原地,仍然在影响着钟爱的情绪…… 不知多久之后,钟爱才缓缓地弯下腰,将安静地躺在地上的手机慢慢捡起。 一直到洛佩兹返回,一直到会议结束,令狐夜也再未出现。与洛佩兹聊着会议内容,两人随着人流慢慢步出会议中心,虽然知道大会安排了商务会餐,但为了尽到应尽的地主之谊,钟爱还是一早就向他发出邀请,洛佩兹更是求之不得,立即应允。 数部电梯前,大批的与会人员在滞溜等候,两人正准备步行下楼,钟爱便听见妹妹的声音:“姐姐~” 寻着声音望去,她看见钟情独自站在远处的落地窗前,忙快步走了过去:“你怎么来了?” “妈妈和我陪离离在外面玩了一下午,妈妈看离离累了要回家休息,我就找了个理由过来找宇轩。”周末两天,穆宇轩因为公司事务和峰会的召开而未与爱妻相聚,控制不住自己的思念,钟情便独自一人过来,本打算等在会场外给他个惊喜,结果没等到穆宇轩却看到姐姐。 凑热闹 “妈妈和我陪离离在外面玩了一下午,妈妈看离离累了要回家休息,我就找了个理由过来找宇轩。残颚疈晓”周末两天,穆宇轩因为公司事务和峰会的召开而未与爱妻相聚,控制不住自己的思念,钟情便独自一人过来,本打算等在会场外给他个惊喜,结果没等到穆宇轩却看到姐姐。 听妹妹说完,钟爱不由皱了皱眉:“这里人这么多,你独自一人万一出了什么意外怎么办?” 吐了吐丁香小舌,钟情笑嘻嘻地:“不会啦,人家很小心地。”看清钟爱身后的洛佩兹,她故意转移话题:“那帅哥在等你?” 横了妹妹一眼,钟爱简单为两人相互作了介绍,然后拿出电话打给某人:“宇轩,你在哪里?” 看妹妹用力地在她眼前“嘘~”,钟爱不为所动:“好,你在那里等我不要动,我这就过去找你……没有,只是给你带个“东西”……”对妹妹眼里的欣喜熟视无睹,钟爱面无表情的挂断电话。 搂住姐姐的胳膊,钟情象个狗皮膏药一样的贴在钟爱身上,脸上笑嘻嘻地:“就知道姐姐对我最好了……” 钟爱本想再训训她,可是看到妹妹一脸的讨好,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宠溺终究没忍住:“你呀,下次不许再这么冒失……” 回过身,钟爱同洛佩兹商量:“先陪我走一趟,然后我们再去?” 洛佩兹的表现极为绅士:“愿意奉陪。” 适才熙熙攘攘的走廊,经过几人的这一耽搁,除了偶尔几处象他们一样各自交流的与会者,更多的则是忙忙碌碌的工作人员。问过他们,三人找到穆宇轩所说的会议指挥中心。 敲了敲大开的房门,钟爱率先走了进去,穆宇轩侧头看清是她,回过头对面前的人说道:“先这样,你先出去吧。”然后又将钟爱和她身后的洛佩兹让进:“进来坐。” 让过出去的酒店经理,钟爱顺势回头看看躲在门外还没进来的妹妹,揶揄道:“不是想得受不了吗?怎么这会儿还不进来?” 穆宇轩错愕的向外望去,就看门口扭扭捏捏地蹭出来一个熟悉的身影,娇羞的脸庞红晕满颊,含嗔带怪的美丽眼睛恼怨的瞪着钟爱,穆宇轩顿时大喜过望,快步走到钟情身边,一把拽过她的手:“情情……” 扁起红润的樱桃小口,钟情还在恼羞钟爱的不留情面,赌气道:“我闲着没事,来凑热闹……” 精明如穆宇轩又岂会分不清眼前的状况,马上笑道:“老婆,我想你想得抓心挠肝的,正要派人去接你,你怎么就来了呢?” 钟情乌亮的眼睛立刻瞄向姐姐,内里的得意不言而喻。 钟爱顿时哭笑不得,都说爱情里的女人智商低得可怜,她妹妹果真已如此,即便穆宇轩再思念情情,繁杂忙碌之际又岂是儿女情长之时? 看两人已经碰面,钟爱告辞:“既然你们已经相见,我和洛佩兹就先告辞了。 穆宇轩忙挽留:“都已经来了,晚餐就一起吧。” 钟爱半真半假:“不敢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我们两个已经约好了。” 为了证明自己不是姐姐说的“想得受不了”,钟情也娇蛮地拉住钟爱的胳臂坚持宇轩的意见:“不行,必须去。” 穆宇轩这时已同洛佩兹聊了起来,同钟爱对望了一眼,洛佩兹接受邀请。 见两人答应下来,穆宇轩走到套间门处对着里面:“阿夜,给你介绍位朋友……” ps:评论区好冷清的说…… 自相矛盾? 见两人同意过后,穆宇轩走到套间门处对着里面说道:“阿夜,给你介绍位朋友……” 钟爱未料到里面的套间还有一人,更未料到是大会进行到一半便消失不见的令狐夜,垂下眸,心底的郁结渐渐浓重…… 闻声而出的令狐夜从内间走了出来,在穆宇轩的介绍下与洛佩兹相识,得知彼此的身份后,两人口中寒喧握手致意,可他们的脑里却远没有外表那么客气和谐。残颚疈晓就连洛佩兹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这位年青的董事长望着他的目光仿有一丝敌意,而他自己又为什么觉得对方危险十足…… 介绍完毕,穆宇轩笑对令狐夜:“刚儿你还抱怨两个人用餐无聊,这回晚餐热闹了吧。” 令狐夜不置可否,只还他一个慵懒的笑容,却不知那笑容落在洛佩兹的眼里,却有着令他也赞叹的随性魅惑。 抬腕看看时间,穆宇轩招呼众人下楼。怕洛佩兹生疏,钟爱主动与他同行,等候电梯的时候,洛佩兹看着身旁的数人,突然向钟爱建议:“爱丽莎,不如让你男朋友也过来吧。” 话刚说完,所有人的目光即刻齐唰唰地集中到钟爱身上。 钟爱立刻叫苦不迭,承受着众人发出的高频射线硬着头皮对他解释:“听我说,洛佩兹,我没有男朋友,我那是在开玩笑……” 钟爱话未等说完,突然就听见令狐夜不屑一顾的“哼”的一声,本就恼怒他下午的无礼之举,此刻见他又公然不屑,钟爱立刻恶狠狠地瞪着他,以至于向洛佩兹未完的解释都被她抛在一边,以至于钟情三人对她前后说辞不一的疑惑目光也视而不见…… 令狐夜却一副事不关已的模样,迈开长腿率先走进大开的电梯转过身站定,看都不看钟爱一眼,漠然的表情好象刚刚那个嗤之以鼻的声音与他无关。 摸不着头脑的众人见钟爱狠狠地瞪着令狐夜不再吭声,也不好再追问什么,鱼贯而入,踏进电梯。 晚餐,因为洛佩兹的原因,钟爱尽量热情,身为东道主的穆宇轩也非常主动,就连钟情也因洛佩兹对姐姐的帮助而对他礼貌有加,唯有令狐夜冷眼旁观着这一切,没有半分的参与之举。 晚宴进行过半的时候,因惦记着离离,钟爱拿出手机悄悄离开.房间,看看前后,她选了前方拐角处。电话打到穆府,恰好是宇文西静接听,礼貌的问候后,得知离离已上床休息,简单聊了几句,又应承她一定会照顾好情情,两人这才挂掉电话。 放下电话刚回过身,钟爱被突然出现在面前的一具身影吓得魂飞魄散,脚下一软,身子直接瘫到墙上。 望着如幽灵般悄无声息出现的这张面孔,钟爱恼火不已,拿着电话的手按在胸前,借以压制因刚才的惊吓而疯狂不止的心跳,她气极低吼:“你想吓死人?” ps:感谢小耗崽的荷包,感谢各位友友的支持,抽时间会加更。 失态 望着如幽灵般悄无声息出现的这张面孔,钟爱恼火不已,拿着电话的手按在胸前,借以压制因刚才的惊吓而疯狂不止的心跳,她气极低吼:“你想吓死人?” 居高临下的望着令他心房颤动的美丽容颜,洛佩兹半眯的桃花眼里闪出意味不明的光芒,嘴角的弧度若隐若现:“在给谁电话?男朋友?” 本就有些恼火他的无礼,又听他这般不恃身份的问话,钟爱突然警觉到自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危险气息,心中防范意识慢慢凝聚,看着他有些压迫的,近在咫尺的瞳孔,她缓缓承认:“是……” 洛佩兹眼里刚刚那奇怪的信息忽地就消失不见,如阳光般明亮和煦的笑容让钟爱有些怀疑刚才自己是否看花了眼。残颚疈晓 “我还以为……”洛佩兹低沉醇厚的话语还没有诉完,余光中自两人身旁的拐角处出现一个不羁的身影,一时间,他顿住不再出声,只是脸上的笑容不知为何有些耀人眼目。 钟爱刚刚发觉此刻与洛佩兹的相处有些尴尬,且不说两人如此近距离的相对而视,单自己的身子紧贴在墙上这一姿势就有*之嫌,正要侧身抽出,就看见拐角处出现的令狐夜,一时间,她反到不知自己究竟要作些什么。 令狐夜只冷冷地扫对面而立的二人一眼便别开了眼,可钟爱却在那短短的一瞬间捕捉到藏在幽幽深眸之下的隐匿之意,心底,蓦地就瑟缩得厉害…… 直到脚步声已不复存在,那种没由来的情绪依旧不能完全散去。 “想什么呢?” 吐到额前的温热气息让钟爱猛地回神,抬起眸,才惊觉洛佩兹正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意识两人间暧昧的姿势,她有些恼火,不再顾忌情面,用力将他推开,挺起身子就往回走,耳边,却传来他的声音:“你很在乎他?” 顿了顿脚步,钟爱没有回头:“没有。” “只有他能让你失态。” 心中一凛,钟爱不动声色:“巧合而已。”说罢,似怕再度听到什么让她为难的问题,疾走而去,徒自留下洛佩兹望着她逃一般消失的背景若有所思…… 坐回到桌前,钟爱的心绪仍有些凌乱,直到听情情问她话才勉强打起精神与妹妹应对。半响过后,令狐夜与洛佩兹同时回来,两人一个面色冷冽如寒冬飞雪,一个笑容灿烂如三月春风,看着他们,竟让人生出一种离奇的念头…… 晚宴终于结束,出于礼貌,几人一同将洛佩兹送回。钟爱口中与洛佩兹客气往来,可内心已做出一个决定:以后,会保持与洛佩兹的距离,不管那时她嗅到的危险是真是假,但相同的错误,她绝不再犯第二次。 从洛佩兹房间出来,几人进入电梯,不知穆宇轩是有意还是无意,看着令狐夜向他征询:“你送钟爱?” ps:昨天发生点小状况,造成停更一天,今天全副武装上来收收砖头白菜鸡蛋虾米地……o(╯□╰)o 咫尺天涯 从洛佩兹房间出来,几人进入电梯,不知穆宇轩是有意还是无意,看向令狐夜向他征询:“你送钟爱?” 钟爱本以为令狐夜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拒绝,她也就未开口反对,谁知几秒钟过去后没有听到他的任何回应。残颚疈晓疑惑中钟爱侧头望去,那两人一个征询一个默认的互视目光刚刚收回。确定出令狐夜的态度后,钟爱开始后悔自己的被动,欲要开口推辞,无意中看见妹妹对着自己的不满目光,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又被她违心地咽下去,咽得她整个胸口都堵得慌…… 地下停车场里,钟爱随着众人率先来到一辆红车前。令狐夜自顾自地坐进驾驶座,钟爱在穆宇轩和妹妹送别的目光中不知自己是如何坐上的车。 与上次不同,令狐夜今晚的车行驶得稳健而妥当,可钟爱依旧坐得很不舒适。悄无车息的车内,操纵台发出的淡淡冷光将黑漆漆的空间衬得愈发的幽暗,坐在其中,便仿佛沉浸在一潭阴暗冰冷的池水里,以至于压迫得钟爱的心跳杂乱无序,以至于她的呼吸微微窒息…… 身旁的令狐夜,始终一言不发。想来,他一定是与她一样不愿两人单独共处,想来,他也一定是碍于情面才不得不送……将视线投向车外,钟爱努力让夜色的精彩吸引自己的注意…… 貌似专注的开着车,令狐夜却一遍遍地回想着晚上所见的一幕,以及……洛佩兹对他所说的每一句话…… 吸烟室里,洛佩兹的主动靠近本未引起令狐夜的半分兴趣,但是他半笑半真的谈话内容让他本就烦躁的心情愈加地难安:“爱丽莎……很好,很多人……都喜欢她……” 压抑着所有的躁动,令狐夜不予理睬的将自己淹没在烟雾弥漫中。 毫不在意令狐夜零回应的态度,洛佩兹依旧自说自话:“我也……喜欢她……” 不动声色地转过头,令狐夜冷眼睥睨着这个令他反感厌恶的家伙:“你说的这些……与我有关吗?” “呵呵,当然与你无关,只是当惊喜突然降临,就忍不住想让所有人都分享自己的快乐……”洛佩兹爽朗的笑声,貌似心情极度愉悦,而在令狐夜听来,却如一把锉刀在他耳膜上来回研磨…… 身旁的她,将头转向车外,美丽的侧影让他不敢多看,生怕每多看一眼,便会控制不住无法收回视线,生怕每多看一眼,便会控制不住将她揽进怀里……就象下午在会场,她无意间的一个触碰,便让他如魔般忍不住向她靠近……可是,她怎么可以又答应洛佩兹?她怎么可以?…… 闭了下眼睛,心中那股浓浓的苦涩难过不舍再度向上翻涌,大有愈演愈烈冲出胸膛直达体外之势,握着方向盘的双手因苦苦压抑而关节紧绷,让他如此难忍的女人就在身旁,他却不能动她分毫…… 都市的夜晚,黑暗与炫彩同在,寂静与喧嚣共存,道路上缓缓行驶的车辆,仿若谁的心思,游走在快乐与痛苦,渴望与避让之间…… 一路无声,当车缓缓停靠在公寓楼下时,钟爱有些意外,她未料到令狐夜会如此安静平和地将她送回。打开车门,她下车的动作似有一顿,可是转瞬,便继续刚才的动作默默的起身离去。 黑暗中,不知是否有人看见,他几度要伸向她的手,因剧烈挣扎而轻微颤抖,叫嚣奔涌的情感狂潮,因苦苦压抑而演变成噬心之殇……距离再远,终有相聚的时候,可心若不在一起,咫尺,亦天涯。 永恒的美丽 黑暗中,不知是否有人看见,他几度要伸向她的手,因剧烈挣扎而轻微颤抖,叫嚣奔涌的情感狂潮,因苦苦压抑而演变成噬心之殇……距离再远,终有相聚的时候,可心若不在一起,咫尺,亦天涯。残颚疈晓 ------------ 站在办公室的窗前,望着外面日复一日从不间断的雨水,钟爱有些感慨m市雨季的漫长。时间迈入九月中旬,s市已经进入初秋,而m市的气候依旧如她初来时一样潮湿炎热,与气候一样没有改变的,是安德列亚对她的感情。 这么久以来,安德列亚默默无闻的付出钟爱一直都看在眼里,他始终如一的关心与照顾也令她心怀感动,并且随着与安德列亚在一起越久,钟爱对他的那种信赖,心安的感觉就越浓厚,好象他是她的亲人,好象他们理应如此,所以她一直在想,这是不是也是一种爱,一种深沉的,积淀的爱。 记起后天是向总部递交例行报告的日子,钟爱走向利加雅的办公室。项目财务主管办公室暗咖色的门大开着,钟爱走近后敲上了门才看见洛佩兹也在里面,刚想退回,听见声音转过头来的洛佩兹已看见她:“爱丽莎,快进来。” 顿住已经略微转过的身体,钟爱走了进去。 用眼神向自己身旁的位置示意一下,洛佩兹对她说:“坐。” 浅浅的笑笑,钟爱并没有依他所言坐下:“我和利加雅说句话就走。”说完,目光看向自洛佩兹对面沙发上刚刚站起身的利加雅:“后天需要提交报告,明天请帮我提供最新的财务报表。 “好的,爱丽莎,明天我一定将报表报给你。” “那我就不打扰了,你们忙……”所需目的已经达到,钟爱准备告辞。 “爱丽莎……”见钟爱转身就走,洛佩兹开口将她喊住。 生硬地停住脚步,钟爱回过身对上洛佩兹:“还有事吗?” 洛佩兹看着钟爱的时候因她眼镜的反光有些刺目,忍着略微的不适,他顿了一下:“呃……你先去吧,回头我再找你……” “嗯。”淡淡地答应后,钟爱不再看他起步离开。转出利加雅的房间她就势拐进安德列亚的办公室。 风险总监办公室内,安德列亚正在电脑前忙碌,抬头看见进来的钟爱,顿住手中的动作,蔚蓝色的眼睛不由自主地流露出温柔:“不忙了?” “嗯。”走到窗前,钟爱转过身面对他:“打扰到你吗?” “呵呵……欢迎打扰……” 安德列亚轻松的话语和醇厚的声音让钟爱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你继续就好,不用管我。” 窗外,刚刚雨过天晴,天空中出现一道淡淡的彩虹,斜斜地挂在钟爱的头上,彩虹发出淡淡的七彩光芒,而正看着他的钟爱,绽放出来的绝美笑容就象彩虹一样瑰丽,天与人的合一,叠加到一起的美丽,一下子便沉醉了安德列亚的眼,镌刻在他脑海里形成一副永恒的画面…… 看着安德列亚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钟爱的脸有些发热,低下头顺手抄起茶几上的一本书以缓解两人间的微妙:“怎么昨天没看到这本书?” 回过神来,安德列亚有些自嘲自己的失态,不由轻笑着摇了摇头,忽然,他想起什么,对钟爱说道:“爱丽莎,晚上我请你吃饭。” 钟爱抬起头有些诧异地看向他:“我们不是天天在一起吃饭吗?” ps:今天两更。 一样的邀请,不一样的回应 钟爱抬起头有些诧异地看向他:“我们不是天天在一起吃饭吗?” “今晚不同。残颚疈晓” 能感觉出来,安德列亚的心情非常好,钟爱突然来了兴趣:“噢?怎么不同?” 安德列亚故弄玄虚:“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嗯……我要你现在就说,否则今晚我绝食……”眨着狡黠的眼睛,钟爱娇嫩的樱唇半嘟半撅着开始耍赖。 难得沉稳安静的钟爱也有这么调皮的一面,尤其她撒起娇来所展现的妩媚风情更让安德列亚心神荡漾,未加丝毫的考虑他便投降:“今天是我生日。” 听后钟爱立感羞赧:“你怎么不早说,我都没给你准备生日礼物。” “你陪我过生日,就是送给我最好的礼物。” “不行,这样可不行,让我想想……”钟爱有些愧疚,一直以来,都是安德列亚在不求回报的付出,而她,从来没有为他做过什么,即便是因为他爱她,她也没有理由一味的收获。 略微思虑,钟爱便道出自己的决定:“现在买礼物太仓促,不如这样吧,今晚我做饭给你吃,生日礼物后补。” 听了钟爱的话,安德列亚的笑容愈发地收不住:“礼物就算了,做饭给我吃就已经很好……不过我有个小小的要求,去我房间可不可以?” 钟爱很有原则的坚持:“礼物不能算,房间你来定。”反正两个人房间里的用具与装备完全相同,在哪里都一样。 正说着,洛佩兹的身影在门前闪过,仿佛看见了钟爱,已经走过的去的洛佩兹又重新拐了回来,先是同安德列亚打了招呼,又面向钟爱:“爱丽莎,你在这里。” 不知什么时候,钟爱兴致勃勃的面色变得有些淡然:“有事吗?” “没什么,就是在月初例会上你提的建议我想详细了解一下。” 顿了一下,钟爱不动声色的推辞:“关于精减的原因我已经详细向利加雅叙述过,如果副总还有什么意见的话,我明天会作份书面说明呈报给您。” “噢……这样也可以……”似察觉到气氛与刚刚有些不同,洛佩兹没再坚持。不知为何,自上次参加东亚峰会回来后,爱丽莎总是有意无意地回避与他的接触,想起两人初相识时她对自己的防备,再加上彼此间敏感的合作关系,他虽摸不着头绪,却不敢轻易出手。 抬腕看了看时间,洛佩兹提议:“快下班了,不如我请两位共进晚餐?” 安德列亚看了看钟爱,刚要推辞,面前的她已经出声:“不好意思,洛佩兹,我今天刚好有点其它事,不如改天吧。” “呃……那下次吧……”洛佩兹的反应有点闷闷的:“你们忙,我先上楼……” 待洛佩兹走后,安德列亚看向钟爱,斟酌着开口:“你……” “你快点,忙完我们好去买菜……”钟爱好似对晚餐很期待,也不管安德列亚要说什么,直接催促道。 轻笑一下,安德列亚也不介意自己的话被她打断,既然她不愿意说,他也不再问,但他知道,钟爱如此对待洛佩兹,必然有她的道理。 ps:第二更,本章为补前些天欠下的加更。 最好的礼物就是你 轻笑一下,安德列亚也不介意自己的话被她打断,既然她不愿意说,他也不再问,但他知道,钟爱如此对待洛佩兹,必然有她的道理。残颚疈晓 -------------------------------- 钟爱将厨衣从身上解下,桌上已摆满了她今晚的战绩:豇豆肉丝,糖醋鱼,浇汁豆腐,西红柿沙拉,翡翠虾仁汤以及两碗长寿面。 与安德列亚分坐在餐桌的对面,钟爱还有些遗憾:“如果再有份生日礼物就更完美了……”话音刚落她又象自说自话地补充:“……不过礼物我一定会补上的。” 浅粉色的吊灯散发出柔和的光芒,安德列亚看着钟爱细腻莹润的脸庞,温柔动人的表情,心底,那种柔软再度渐渐弥漫开来,一直到全身都轻飘飘的,似徜徉在云端里……他喜欢与她在一起时的这种感觉,一种幸福的感觉:“爱丽莎,最好的礼物就是你……” 钟爱立时大窘,脸也娇羞得嫣红,低下头,她有些手足无措。 将钟爱的变化看在眼里,安德列亚知她误会自己,轻笑着开口:“爱丽莎,你不要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 抬起头飞快地瞄了安德列亚一眼,钟爱知道他没有骗自己,自上次他在车里试图吻过自己被打断后,便再没有了类似举动。但她知道他不是不想,那时他眼里的炙热以及后来他眼底不时暗暗隐动的火焰让她知道,那是男人的本能,更是每一个男人对心爱女人的热切渴望,他是真的不愿冒犯自己,他是真的把自己的感受放在首位……心底,除了感动还是感动…… 晚餐过后,安德列亚让钟爱进厅休息,他来打扫战场。 安德列亚的房间她很少进来,相对来说,他去她那里的次数更多一些。两人的房间格局相同,就连家具物什也因为是国隆公司免费提供而完全一致,若不是方向相反,两人很有可能分不清彼此的房间。 坐在沙发上,钟爱顺手抄过扶手上的军事书籍随意浏览,未过多久便觉索然无味,抬起头看向餐厅,那人高大的身影仍在兀自忙碌,收回的目光随意转动,落到一件熟悉的物品后开始停留。将书放下,钟爱不由自主地站起身,走到靠着墙放置的一个形状奇特的箱子前,蹲下身熟练的找到开关处,轻巧地打开,一个她无比熟悉的乐器便出现在面前。 将精致的大提琴取出,钟爱不由轻轻抚摸木质的琴身和松紧适中的琴弦,就象抚摸一位久违不见的老朋友…… 身后,突然传过安德列亚的声音:“喜欢吗?” 转过头,钟爱诧异地看着他:“你也喜欢大提琴?” 慢慢地走到钟爱身前,安德列亚的笑容沁人心脾:“试试看看?” 没有客气,钟爱直接走到一旁凳前坐下,尽管自生下离离后她便再未碰过,但略微调试过后,一曲《天鹅》还是如梦似幻行云流水般的环绕在两人周围,悠长婉转的旋律,仿佛能让人透过音乐便能看到天鹅浮游水面时那种高贵与优雅,让用心倾听的安德列亚深深地陶醉其中……当最后一个音符在空气中消失,沉迷于音乐中的两人才慢慢回归到现实里来。 “琴怎么样?”站在钟爱的身旁,安德列亚双臂环抱于胸,有些期待的问道。 “音质柔和,音色饱满,非常好的一把琴。”琴真的很好,钟爱也不吝赞赏。 “喜欢吗?”安德列亚蔚蓝色的眼睛清澈如海。 “喜欢。” “送给你……” ps:今天两更。 太傻…… “喜欢吗?”安德列亚清澈的眼睛蔚蓝如海。残颚疈晓 “喜欢。” “送给你……” “我?……这可不好,君子不夺人所爱……”钟爱有些失笑,虽然琴是好琴,她也很是喜欢,但怎么可以说送就送? “爱丽莎,这琴本就是为你订制的,你看看琴身……” 钟爱将信将疑的查看琴身的隐匿处,果真,一处角落里清晰的刻着“for/alisa”,默默地将琴放回原处,钟爱抬起头,看着安德列亚的目光复杂难懂。 对钟爱的反应有些摸不着头脑,安德列亚的语气小心翼翼:“怎么了?爱丽莎,不喜欢吗?” “安德列亚……”钟爱没有回答他,凝视着安德列亚的眼睛幽幽暗暗,复杂莫辨。 “嗯?” “为什么要送我琴?” 看钟爱认真的表情好象在问一个多么严重的问题,安德列亚不由轻笑起来:“我知道你喜欢大提琴,我也知道你拉得很好,所以送你一把琴是我一直以来的心愿……为你订制的这把琴刚好前几天交货,所以我决定等我过生日的这天当作礼物送给你……” “可是,是你过生日啊,为什么要送我礼物?”面对面的站着,钟爱继续追问。 安德列亚似未料到她会这么问,垂下眸目光踌躇一下复又抬起,方慢慢回道:“你不是祝我生日快乐吗?你快乐就是我快乐,我想你收到这把琴一定很开心,所以我……” 看着面前费力的解释着的安德列亚,钟爱的眼睛突然就开始泛酸:“你怎么这么傻……”你怎么这么傻,为了我远离家乡放弃安逸的工作环境驻守在投资第一线;你怎么这么傻,为了我甘愿将大好的锦绣前程抛在一边;你怎么这么傻,为了我身兼双职终日忙忙碌碌不得安闲;你怎么这么傻,自己的生日却想着我快不快乐总是将我放在第一位;你怎么这么傻,明知付出未必有回报还如此帮我护我助我爱我默默无声做了这么多;你怎么这么傻…… 眼见着钟爱的泪水簌簌而落,安德列亚顿时手足无措:“你怎么了,爱丽莎,你别哭,我说错什么了吗?你不喜欢我这么做?……” 泪水流淌不息,且汹涌得一发不可收拾,不是安德列亚傻,是她自己傻,为了一个那样的人黯然神伤,痛苦难过,却放任这样一个好男人在身边不去珍惜,不是她傻是什么?“安德列亚,你没说错什么,是我太高兴了,我太喜欢了……” 安德列亚听着钟爱的解释,可她脸上止不住的泪水让他怀疑她的言不由衷,心疼不已之余,他慢慢抬起手,轻轻拭去钟爱脸上的泪水,镜片因为哭泣已是模糊一片,随手将她的眼镜摘去,他想看到她真正的心意,可是她幽黑的眼睛象是两粒黑葡萄一般,除了水波潋滟,除了雾气氲氤,他看不到其他…… 象受到召唤一样,安德列亚轻轻地将钟爱搂进怀里,她幽黑如潭的眸子让他心醉,她溢满奔流的泪水让他心碎,低下头,安德列亚温柔地吻去钟爱脸上的泪水,泪水很咸,泪水很涩,他却毫不在乎:“爱丽莎,别哭……一切有我……” ps:呜呜~我想让钟爱和安德列亚在一起……抽抽嗒嗒的补一句,本章为补前些天的断更…… 一个念头 象受到召唤一样,安德列亚轻轻地将钟爱搂进怀里,她幽黑如潭的眸子让他心醉,她溢满奔流的泪水让他心碎,低下头,安德列亚温柔地吻去钟爱脸上的泪水,泪水很咸,泪水很涩,他却毫不在乎:“爱丽莎,别哭……一切有我……” ----------------- 独自深埋在大班椅内,令狐夜把玩着手中的打火机,伴着“叭”的声响,火苗瞬间闪耀,如舞娘般的舞蹈,散发着热情的同时带给人炫目的妖娆,下一秒的“咔”声过后,所有的夺目又尽数消失,就这样一次一次地周而复始,他的目光始终专注于手中的银色zippo火机,又象透过那里不知看向何处…… 当猝然发觉火苗越来越耀眼后,令狐夜才意识到不知何时,办公室内已昏暗一片,随手将金属火机扔向板台,他的动作有片刻的顿住,不过须臾,便象做了什么决定般拿过手机。残颚疈晓 一个号码拨出去未等多久,对方娇柔的声音便传了出来:“阿夜……” “你在哪儿?我有事找你。”相比刘盈晗的柔情,令狐夜的口吻一惯冷情。 “我在乔氏健身刚做完瑜伽,我去哪找你?” 沉吟一下,他便吩咐:“在那等我,我过去接你。” 为他鲜有的贴心之举感到欣喜,刘盈晗立刻开心的应允:“好啊……”顿了一秒她又继续:“阿夜,我刚办了个至尊会员,没带卡,你上来帮我签单好不好?” 令狐夜想也不想就答应:“嗯,到了给你电话。”对于刘盈晗的任何开销,他向来没有半分的犹豫,哪怕今天,依旧如此。 放下电话,令狐夜果断地站起身,有些念头,他一直都有,既然已经拖了这么久,今晚就让他彻底结束。令狐向外迈出的大步,就象毫不犹豫地去做某件事情。 永晔至乔氏健身并不很远,二十几分钟后他便驶入兰庭大厦地下停车场的入口,红色轿跑在下行的减速带上吭吭降速时,后视镜里晃出一辆黑色轿车的影子,不知为何令狐夜的脑里突然闪过一丝奇怪的念头,只是还未等他抓住那是什么,手机已经开始呜呜震动,一边启动蓝牙,令狐夜一边向左打方向盘拐出通道,晚上六点多的地下停车场空位已经很多,随便找个车位停好,无关紧要的电话刚刚接完。 下车,调出刘盈晗的电话拨了出去,看着通道内随意堆积的杂物,令狐夜蹙了蹙眉,朝着远处的电梯走去。 二十几分钟后,笑意盈盈的刘盈晗挽着令狐夜的胳膊迈进电梯,电梯的镜门里,他淡漠的表情依旧,可是想着刚才健身俱乐部里的教练和工作人员看到他时烁烁放光的眼神和对自己无法掩饰的羡慕嫉妒目光,她就不由得扬起笑脸。 将自己的丰满向令狐夜的胳膊贴近,他却不动声色的抽回,看着他回避的动作,刘盈晗心头本能地缩一下,可随即,她便仿若没有任何隔阂一样笑着开口:“什么事想求我,还主动过来接我……” 惊魂下一秒(上) 将自己的丰满向令狐夜的胳膊贴近,他却不动声色的抽回,看着他回避的动作,刘盈晗心头本能地缩一下,可随即,她便仿若没有任何隔阂一样笑着开口:“什么事想求我,还主动过来接我……” 对刘盈晗的玩笑毫无反应,令狐瞄了眼镜门中的她,淡淡地回道:“吃完饭再说。残颚疈晓” 随着梯门大开,刘盈晗再度主动拉上他的手,这次他没有再将她甩开,而是任由她拽着一起向前走。他的手温暖宽厚,让她欢喜,让她眷恋,就象是此刻,明明地下停车场内僻静昏暗,可有他在身边,她只觉幸福飞扬。 刘盈晗前一秒还暗自愉悦的心情,下一秒就为承重柱后面突然冒出的两个身影以及他们手中所持的,反着亮光的刀刃而心脏骤停。 顿住脚步,令狐夜黑如曜石般的眸子陡现锐气,凌厉的目光扫过两人蒙着黑布的面孔和手中闪着寒芒的砍刀,不动声色的将刘盈晗拽靠向自己身旁,沉稳的声音越发地冷冽:“想要什么。” “要你的命!”刚说着,较靠前的男子便扬起手中的砍刀猛地扑了过来。 几乎与此同时,刘盈晗感到手腕处传来一阵巨痛并且被一股大力带着向外跑,身后,是急促奔跑追逐的脚步,风声在耳边嗖嗖刮过,心脏已快要迸出喉咙,她却不敢有一秒的滞留,本能的念头只有一个,顺着给她力量的那只手拼了命向前跑,可是看到前方突然出现的另一个蒙着脸的身影后,令狐夜临时的急转让她一时没跟上,以至于被带得一个趔趄直接跌倒在地。 刘盈晗还未来得及起身,已被令狐夜直接拽起再度被带着向前跑,可他们也因为那眨眼间的滞留,让刚才前方的那人横着包抄堵住,前方迎面砍来的刀刃上那冰凉的寒气,让刘盈晗头皮发麻,极度的恐惧让她开始不住的战栗,已经顿住的身体却突然被一股大力向外推去:“快跑!” 被令狐夜猛地推向外,刘盈晗惯性奔跑几步后被身后“咣当”一声惊得忍不住回过头,迎面截住令狐夜的歹徒正手握腕部,长长的砍刀已跌落在地,而最先出现的两人已追至他身边,正一前一后挥舞着砍刀疯狂地朝令狐夜身上砍去,第一次亲身经历这种场面的刘盈晗已吓得发傻,脚下连半步也挪不出去。 电光石火间,令狐夜先是侧身让过最先冲过来那人手中的利刃,接着便闪电般飞起一脚踢向第二个人的手肘,落地的同时一记铁拳猛地击向对方的额角,直接将他击出圈外,可还未等令狐夜站稳身形,第一个歹徒已经捡起地上的砍刀重新扑向他…… 惊心动魄,险象环生的一幕让刘盈晗本能地哭着出声:“阿夜……” 余光中瞥见刘盈晗还未走远,令狐夜冲她一声暴喝:“快跑!”一瞬间的分神,泛着寒光的砍刀已直直的冲他脸面而去,缩身侧避已经来不及,令狐夜不得不扬起胳臂硬挡下这一刀,只听“卟哧”一声,鲜血飞溅…… 惊魂下一秒(下) 余光中瞥见刘盈晗还未走远,令狐夜冲她一声暴喝:“快跑!”一瞬间的分神,泛着寒光的砍刀已直直的冲他脸面而去,缩身侧避已经来不及,令狐夜不得不扬起胳臂硬挡下这一刀,只听“卟哧”一声,鲜血飞溅…… 四处迸发的鲜血瞬间弥漫了众人的眼,危急关头的瞬间,令狐夜猛地侧身冲向前,小臂向外边扛边格,另一手一把扯掉对方蒙在脸上的黑巾,伴随着他手臂上鲜血四处喷溅的同时,一张恐怖狰狞的脸也露了出来。残颚疈晓 “草,老子砍死你……”露出本来面目的暴徒顿时气急败坏,怒吼中再度攻向令狐夜。 已经不知所以的刘盈晗看到令狐夜因分心而受伤流血,更加的慌乱不堪,可他大喝的那一声“快跑”却象回声一样不停地在她的耳边回响,让她的神智在极度恐慌中略微收回一些,看那三人只是疯子般围攻令狐夜并不追逐自己,她连滚带爬的躲到一辆车的后面,壮着胆子,战战兢兢的掏出电话,却又掉到地上,重新捡起后明明操作熟练无比,却哆嗦了半天才将号码拨了出去,110接通的瞬间她都辨不出那低哑撕裂颤抖的声音是自己的:“快来救我~兰庭大厦停车场,地下,杀人,快救我们……” 嗑嗑拌拌的挂断电话,刘盈晗透过车的间隙看向打斗声不断传出的前方,那里的形势已越来越危急,四处流淌的鲜血,让三名暴徒好象噬血狂魔一样对已经受伤的令狐夜猛下死手,刀刀狠绝,刀刀致命,令狐夜除了堪堪避过之外已无还手之力,让她看在眼里除了更加的恐慌焦急外,想不出任何办法,就在形势已紧急得刻不容缓的时候,她隐约听见急促的奔跑声,回过头,果然,远远地有几个人影正快速向这里移动,看清是灰色的保安服,刘盈晗也不知是哪来的力气立刻站起大声狂喊:“救命啊~救命啊~”,边喊边慢慢向几人打斗的圈子靠近。 三名暴徒已经砍红了眼,手下的动作愈加地狂躁起来,也不顾刘盈晗在一边狂喊,只一味狠命的袭向令狐夜,在勉强避过侧身横砍的一刀后,身旁的另一名歹徒又冲了上去,他手中那把泛着寒光的砍刀让近在咫尺的刘盈晗脑中瞬间空白,眼睁睁地看着一道光影在空中划出耀眼的弧度,直直的向令狐夜砍去…… “不要~”伴随着一声凄厉的喊叫,刘盈晗在千钧一发之际猛地蹿出扑到令狐夜的身上,用自己的身体挡住那凶狠的一刀,瞬间过后,极度的惊恐与后背传来的巨痛侵占了她所有的感受,以至于她听到的声音都那么模糊:“快跑,来人了~”,以至于周围传来的脚步声若隐若现得时远时近…… ps:咳咳咳咳,血腥吗?暴力吗?下章来篇柔情的,是某人尘封很久的秘密哦~ 沧海桑田,湮不没那一眼的眷恋 坐在床前,看着趴在病床上沉沉昏睡的刘盈晗,令狐夜陷入深思,事发当晚,他本打算要与她有偿分手,可现在,有些话,他不知要如何说出口。残颚疈晓 他不爱她,从来,都不爱。 留刘盈晗在身边,只是因为她的眼睛。她那双象极了他年少时看到的,让他一度魂牵梦萦,让他一直念念难忘的眼睛……每当他看着她的眼睛,他好象就能重新回到十三岁那年的初夏,他便能重新看到那个眼睛象黑水晶一样的小女孩儿…… 久远的记忆早已模糊了周遭的一切,唯独那一瞥惊鸿被他深深藏起,当夕阳的余辉如金子般透过窗子洒在小女孩儿的身上,当低沉婉转的旋律如天籁般回响在她的周围,当她侧低头微垂目的沉浸吸引得他移不开视线,当她慢慢收拢琴弓缓缓将头抬起,当她黑亮水润的明眸对上他的眼,当她对着自己绽放的灿烂笑容让周围的一切都黯然失色的时候,他不知道这个世界上除了她,还有什么…… 十七年了,十七年来那唯美画面里惊为天人的眼睛早已镌刻成为他灵魂里的印记,从不曾在他脑海中淡去,让他一直心心念念,让他一直渴望与她重新相遇…… 其实细究起来,他也不知找到她后作些什么,须知他早已不是当初那个青涩懵懂的纯真少年,那些不切实际的天真梦想他也不再幻想,况且时光荏苒,岁月如梭,那么灵动精致的女孩儿应该早已为他人披上嫁衣……可他就是控制不住那双眼睛对自己的吸引,无法遗忘那一眼带来的眷恋,以至于见到酷似那双眼睛的刘盈晗,开始忍不住为她停留,好象看着她的眼睛,他便能感知那个小女孩的存在,好象那双眼睛看着他,他便能重温十七年前吸他心智的那一眼对视…… 其实还有一双更为相似的眼睛,是钟爱。当他看到钟爱摘下眼镜的那一刻,当他看到她真正的面目那一时,他震惊得当场呆掉,钟爱那双和脑海深处一模一样的眼睛让他几乎认定她就是当年的那个小女孩儿,可是问过之后倍感遗憾,原来,还是误会一场。 可让他弄不懂的是,明明两双同样相似的眼睛,为什么会给他不一样的感受?刘盈晗总是让他想起那个小女孩,她自身却引不起他心湖的半分涟漪;而钟爱那双几乎完全一样的眼睛却只让他看到她自己,她令他沉迷的种种气息与小女孩没有丝毫联系,他想,是之前她给他的印象太过深刻?所以无论如何都挥之不去?以至于后来她带给他的刻骨铭心,让他完全忘却她与那双眼睛的关系…… 可是留刘盈晗在身边这么久,他已不想再作自欺欺人的游戏,即便再象,终究只是个影子,即便留在身边,也不过是种追忆,可她的奋不顾身,出乎他的意料,她的舍身相救,让他难再开口…… 目光对上病床上的刘盈晗,令狐夜的思绪重新回到十七年前的那个初夏,画面,再度定格到那个眼睛黑亮如水晶般的小女孩…… 一眼,一瞬间,一眼,亦千年,沧海桑田,湮不没那一眼的眷恋…… 情比金坚 一眼,一瞬间,一眼,亦千年,苍海桑田,湮不没那一眼的眷恋…… --------------- 与令狐夜一同站在窗前,马万迪欲要看清他受伤的右臂,却被他貌似不经意地躲过:“没什么事。残颚疈晓” 看看他不以为然的样子,马万迪轻笑:“嗯,看样也没什么事,不过缝个十几针,不能抽烟而已。” 左手执烟的令狐夜仿佛没听出他话里的调侃,依旧自顾自悠悠然地吞云吐雾,烟灰色的衬衫外面看不出手臂里的任何玄机。 随意走到桌旁,马万迪再度笑嘻嘻地:“你这人品真是不错,居然连刀都有人甘心为你挡,我是嫉妒不来……” 病床上的刘盈晗顿时羞得脸色嫣红,偷眼看看令狐夜,他向来淡漠的面孔没有任何变化,只有鼻中仿似轻斥一声,将目光移回马万迪,刘盈晗温温柔柔的开口:“也不是啦,马律师,阿夜是为了我才受的伤,那么危急的时候,我又怎么可能弃他于不顾……” 真挚诚恳的语调,欲诉还休的羞涩,听得马万迪直发感慨:“行了行了,知道你们情真意切,情比金坚,把对方看得比自己还重,你就别让我羡慕了……” 一句话说得刘盈晗本就娇羞的脸颊更加的泛红,靠在窗前的令狐夜则将幽黑的深眸瞟向马万迪,停留的目光复杂得难以辩驳,数秒过后方不发一言的收回,已经吸进口内的烟仿佛不能被他接受似的又被自鼻腔缓缓喷出,无声无息垂下的黑眸隐隐地竟有几分落寂,随即,便将还剩至大半的烟身缓慢地,一点一点地拧灭于烟灰缸中。 呜呜的震动一时打破了几人间的随意,走到桌前,令狐夜拿起正在充电的手机,看到上面陌生的号码后,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警觉:“喂……” “被砍的滋味怎么样?……”电话里,一个阴鸷声音突兀地传了出来,近在咫尺的马万迪第一时间发觉有异,一边与令狐夜做着眼神上的交流,一边快速拿出电话拨了出去,接通的瞬间耳语了几句,然后悄悄靠近令狐夜。 不动声色的继续打着电话,令狐夜低沉的声音没有任何异常:“你想怎么样?……” “小子,这次先给你个警告,作人别太嚣张……” 一边冲着马万迪轻轻点头,令狐夜一边与对方周.旋:“他出多少,我付十倍……” “哈哈哈哈~”狂妄的笑声听起来有些变异,自电话里传出显得异常刺耳,却看不出令狐夜有任何不妥,刺耳的笑声过后,那个声音反问道:“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 不慌不忙地,令狐夜慢悠悠地开口:“我是生意人,自然最讲诚信,你们兄弟出来混,不就是为个财吗?既然如此,为什么我们不能合作?” “小子,甭跟我耍花样,记住我的话,否则,下次你可没这么命好……”说完,不再等令狐夜接话,对方直接挂断电话。 ps:今天两更。 借力打力 “小子,甭跟我耍花样,记住我的话,否则,下次你可没这么命好……”说完,没等令狐夜接话,对方直接挂断电话。残颚疈晓 不再理会刚刚的恐怖电话,令狐夜犀利的目光只对向仍在接听电话的马万迪,片刻后听到一直沉默不语的他对着电话说道:“……嗯……好……我这就过去……” 放下电话,马万迪开始向外走:“我过去看看。” “嗯”,口中轻声答应,令狐夜将充着电的电话放到桌上,起步相送。 走至门外,看看前后无人,马万迪轻声低语:“会不会是他?” 令狐夜黑如曜石的眸底蓦然发出的凌厉令人心惊:“除了那个老狐狸还能有谁,不过既然他不知好歹,我正好借力打力给他狠狠一击……” “可凶手……” 令狐夜淡淡的口吻有着从容不迫的笃定:“他们以为把周围的监控都破坏了,没注意被我引到的位置还有备用摄像头,监控上被扯掉面巾的那人面孔照得十分清晰,警方承诺最晚这周末有结果……” “还有,我很奇怪以你的身手怎么会让个女人替你挨那一刀?”马万迪看向令狐夜的目光充满疑惑。 令狐夜刚刚还沉稳笃定的表情顿时一闷,事发当时,若他抛下刘盈晗独自狂奔也可以远离危险,但身为男人,哪怕与一个毫无关联的女人他都做不到无动于衷,况且是有着那样一双眼睛的刘盈晗?只是他没想到她没有第一时间跑开报警,而是留在原地不动,分神之后的负伤令他的对抗能力直接下降,导致……可现在,他已不愿再解释什么。 看着令狐难得的郁闷神情,想起他刚才接到的电话,马万迪沉吟几秒开口:“向你推荐个人,如果可以,最好能作你的特别助理。” 令狐夜未料到马万迪话锋突转提出这个问题,要知道两人交情虽然很深,但他还从未向自己提出类似的请求,当下不动声色的问道:“什么人?一来就要做特别助理?” “你手下的员工,跟我关系还不错,所以特别推荐一下。” 令狐一时诧异:“永晔员工?我认识吗?” “钟情的伴娘,嫣然。” 令狐夜看向马万迪的目光突然变得很奇怪,似玩味似窥探,似戏谑似调笑,上扬的语调更是显得暧昧十足:“关系不错?” 知道令狐想到什么,马万迪也不去解释,如果他直说了此举的目的,以令狐的性格断不会同意让一个女人保护他的安危。况且在他看来,如果真的再有什么危急情况发生,若令狐和嫣然同时出手,只要对方没有枪械,五六个人都不会是他们的对手。当下任令狐夜随意猜想,点头承认:“不错。” 见马万迪如此坦然承认两人的关系,令狐夜似有不信,再度确认:“夏琳知道她吗?” 挑了挑眉,马万迪颇有些无奈:“不知道。” 探究的目光象要看到他的心里去,令狐夜慢慢回道:“好,我会考虑……” -------------------------------- 刘盈晗将头侧向窗外,百无聊赖的趴在病床上,令狐夜去送马万迪,特护也出去尚未回来,静悄悄地的室内只有她自己。想到令狐这两天对她的耐心相陪,甜蜜的感觉重新将她滋润…… 突然,床头桌上令狐夜正在充电的手机发生出“嗡嗡~”的振动音,知道他的习惯,刘盈晗动都没动。可电话的另一端执著得很,一遍一遍拨个不停,大有这端不接便誓不罢休之意。 看电话始终不断,刘盈晗不由伸手取过手机,看清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她的心跳顿时狂乱起来,连带着就象中了魔一样的接通了电话…… ps:第二更到。嘻嘻,有奖竞猜来喽,猜中来电话者明天还加更。友情提示,这个人在文中没有正面出现过哦~ 被触碰的禁忌 看电话始终不断,刘盈晗不由伸手取过手机,看清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她的心跳顿时狂乱起来,连带着就象中了魔一样的接通了电话:“您好,伯母……” 电话内先是有短暂的停顿,接着一个温润的中年女音传了出来:“你是哪位?” “伯母,我是阿夜的朋友刘盈晗,阿夜刚刚出去,手机没带在身边,我看是您的电话怕您着急所以先替他接听。残颚疈晓” “阿夜怎么样?……”焦急的声音显示出对方对令狐夜的安危很是担忧。 “伯母您不要担心,阿夜的右臂受了伤,现在已经没什么大碍,医生说养三五个月就会完全恢复……” 又仔细询问了一番,对方似才放下心来,顿了一下后又吩咐道:“请你转告阿夜,我和曦曦后天回国,晚上九点半飞机落地……” 刘盈晗觉得自己的心脏就要跳出胸腔,口中激动的答应着:“好的,伯母,我和阿夜一起去为您接机……” “谢谢你,刘小姐……” 电话刚挂断还未来得及放回去,有人推门进来,看清是令狐夜,刘盈晗开始后知后觉的心慌,当下硬着头皮对他说道:“阿夜,刚才伯母打了很多次电话,我怕总是没人接她会担心,所以……” 面对着令狐夜射来的令她发寒的目光,刘盈晗的声音越来越小,到了最后几乎是含在嗓里吐不出来。 眼见着病床上的刘盈晗刚刚还红润的脸颊转眼间就吓得煞白,令狐夜不耐地别开了眼:“我不想看到第二次。” 象被赦免一般,刘盈晗的心脏经历了由狂跳到僵滞再到终于慢慢恢复了正常。尽管意外发生以后他不曾谈起什么,但他从未有过的耐心相陪让她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有了一些微妙的改变。所以刘盈晗每每想起自己那晚的举动都庆幸万分,她甚至想过,只要能得到令狐夜的心,哪怕再捱一刀,她也心甘情愿。可眼下的情形让她不得不认清一个事实,无论她为他做过什么,有些事情,永远无法改变…… 正兀自神思,前方突然传来他的质问:“我妈说什么了?” 想起令狐妈妈刚才的嘱托,她赶忙开口:“伯母很担心你的伤势,我告诉她你没什么大碍……她还说周日和曦曦回国,晚上九点半飞机落地……” 看着站在沙发旁的令狐夜虽然神情冷淡一言不发,但她知道他在倾听,当下又小心翼翼建议:“阿夜,我和你一起去接伯母好不好?” 令狐夜看也不看她,口中淡淡地拒绝:“医生说你的伤口需要静养,暂时先不要动。” 听起来象是对她的关心,可刘盈晗怎么会放弃这样的机会,弱弱的申辩:“可是我答应伯母会去接机……” 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令狐夜转开的目光让刘盈晗的心底再度发寒…… ------------------------------- 与令狐夜分开,马万迪步向外,脑中惦记着那通电话,他行走的脚步有些急促,接近医院出口时,看见一名男子抱着一人匆匆跑向急诊室,一瞥过后的他惯性的向前走,可随即,目光便重新投向被男人抱在怀里的女子…… ps:唉,非常遗憾昨天的问题没有人回答正确,我以为会有很多人答对,不过现在看来那个问题难度系数太高,既然如此,咱们今天就换个容易的,有人能猜对马万迪看到的那个女子是谁的话咱们明天加更。还有啊,亲们不要看到有人回答就放弃自己的想法,也许你心中的那个答案才是真正的答案。和我一起加油,爱你们~ 一女VS两男 与令狐夜分开,马万迪起步向外,脑中惦记着那通电话,他行走的脚步有些急促,接近医院出口时,看见一名男子抱着一人匆匆跑向急诊室,一瞥过后的他惯性的向前走,可随即,目光便重新投向被男人抱在怀里的女子…… 身体猛地转变角度,脚步已经紧随其后,马万迪追上后疑惑地喊道:“嫣然?你怎么了?” 痛得正呲牙咧嘴的嫣然听到熟悉的声音后看清是他,苦着一张脸打了个招呼:“马律师……” 抱着嫣然的男人已飞速跑到急诊室的病床前,将嫣然放上去后对跟过来的医生说道:“医生你快帮她处理伤口,她脚下扎了一大块玻璃片……”, 马万迪这才发现嫣然的两只脚都赤.裸着,而血淋淋的右脚尤其令人触目惊心,几乎在看清的同时,他的心仿佛也被玻璃片割过一样疼痛难忍,连带着声音也因焦急而变高:“你怎么搞的,这么大的人还扎到脚,你鞋呢?” 嫣然本就疼得强以忍受,被马万迪这么无缘无故的一通吼,圆圆的眼睛立刻泪珠翻滚滑落,冲着他喊了回去:“你以为我愿意吗?我都这样了你怎么还是只会说我……” 一句话说得马万迪哑口无言,到是嫣然身旁的那位年青男子沉着地对向两人:“先不要吵,让医生处理伤口要紧。残颚疈晓” 马万迪这才仔细看了看说话的男人,此人五官刚毅,气场十足,年纪轻轻却散发着一股不不可小觑的凛然正气,一时之间马万迪有些诧异,随即一种不相为谋的念头立刻占据他的心头,迅速调整自己的状态,马万迪不动声色的开口:“先生怎么称呼?谢谢你将嫣然送到医院,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叫崔凯,送这位小姐只是举手之劳……” 随着崔凯的叙述,马万迪慢慢弄清事情的由来,原来嫣然在下班途中偶遇一女子被人抢包,她奋不顾身的追上去为了跑得更快将高跟鞋甩掉,与崔凯两人一前一后追上抢匪将他制服,刚将包拿回嫣然便悲催的踩到玻璃片上,将包还给随后赶到的主人手中崔凯立即将嫣然送到医院,于是便有了先前马万迪看到的一幕。 看着嫣然痛得煞白的小脸,马万迪又心疼又气恼,问医生:“她脚伤怎么样?” “伤口很深,所幸没有碰到血管与神经,准备缝针……”已经清理无毕的医生说完后直起身。 嫣然一听缝针,本就皱巴巴的小脸更是缩成一团:“医生不缝针行不行?” “可以,那你就做好两个月不能走路的准备。”面无表情的医生转身就走。 将病床上的嫣然直接抱起跟上医生的脚步,马万迪毫不含糊:“手术室在哪?” “喂……放开我……”嫣然未料到马万迪的动作如此迅速,一时间她有些本能的抗拒。 “听话……”不理睬嫣然的别扭,马万迪在她面前难得的严肃认真。 将嫣然送到门诊部的手术室内,马万迪在室外等候,看着同样没有离开的崔凯,他下起了逐客令:“今天谢谢你,崔先生,忙了这么久,你先请回吧,等哪天我再和嫣然好好向你道谢。” 对马万迪的主人姿态毫不在意,崔凯仿若无事般:“马律师见外了,缝合很快,我等一会儿就好。” 等在门外的两个男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ps:恭喜木木01、最爱风信子dewo、meinonglin1969、13488308065四位亲答对昨天的问题,所以今天两更。鉴于昨天有两人反映上一个问题她们也回答正确,只是由于系统的屏蔽导致答案无法显示,在此我想安抚两位不要气馁。单位今天开始迎接省里的检查,待将检查组送走过后我会再加更以弥补对你们的伤害,\(o)/~ 拜师 对马万迪的主人姿态毫不在意,崔凯仿若无事般:“马律师见外了,缝合很快,我等一会儿就好。残颚疈晓” 等在门外的两个男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所幸缝合手术未到半个小时就宣告结束,因伤口过深,医生要求住院消炎治疗,同时伤脚要静养两周。嫣然本打算缝合完毕就回家休假,却被马万迪和崔凯两人极为默契的办妥住院手续被迫搬进病房。 终于安顿下来,两个男人都没有走,想起马万迪的突然出现,嫣然不由奇怪:“马律师,你那会儿怎么在医院?” 马万迪这才想起还有要事处理,简单解释:“令狐和刘盈晗出了点意外,我过来看看他们……”扫了一眼没有半分离开意思的崔凯,又续道:“你先自己照顾好自己,我还有事先暂时离开,晚上再过来……” “你忙你的,晚上不用过来……”嫣然连忙推辞。 余光中窥见旁边的身影动也不动,临走前马万迪貌似随意的提醒嫣然:“别忘了我跟你说过的话。” “啊?”嫣然一愣,本能反问:“什么话?” 压制着心中那股蠢蠢欲动的无名之火,马万迪不动声色的缓缓回道:“你被揩油时我说过的话。” 嫣然的脸色立时羞得通红,旋即也明白他暗有所指,偷偷望向崔凯,他疑惑的目光正好对向自己,一时间,她羞愧得回过头向马万迪低声申辩:“他不是坏人,他和我一起抓的坏人……” 马万迪只感到自己的肺要被嫣然气炸,当下也不说什么,只扔下一句:“那最好……”然后扭头离开病房。 看马万迪貌似不快地离开,嫣然有些莫名其妙。身边,崔凯慢慢踱到病床旁,口气随意:“你男朋友?” “啊?”回过神来,嫣然明白崔凯指的马万迪,不由失笑:“他是我老板。” “老板?看样子……很关心你。”目光望着门外马万迪消失的方向,崔凯若有所思。 “有吗?”嫣然怀疑,仔细想想,还好吧,当下回道:“还好啦,他那人本质不坏,就是一张嘴让人讨厌……”意识到崔凯跟着自己忙了很久,忙向他表示感谢:“今天多谢你了,崔先生……” “不要跟我客气,叫我崔凯就好,相信今天如果换作是我受伤,你也一定会鼎力相助……” 眨眨圆圆的眼睛,嫣然懵懂的点点头。 “你叫嫣然?” “是……”嫣然这才想起两人还未正式相识,忙详细说明:“嫣然一笑的嫣然……” “名字很好听……对了,你的身手怎么那么敏捷?受过专业训练吗?” 听到被人夸奖,嫣然立刻喜笑颜开:“其实我是一名跆拳道教练,刚才那位马律师就是我们道馆的馆长……” “哪家道馆?介绍给我,我去拜你为师……” …… ps:第二更。拜托看文的亲,点击一下故事首页中作品简介下面的“加入书架”,你们戳戳手指的一个动作,便是我更文的动力。谢谢~ 报恩 听到被人夸奖,嫣然立刻喜笑颜开:“其实我是一名跆拳道教练,刚才那位马律师就是我们道馆的馆长……” “哪家道馆?介绍给我,我去拜你为师……” …… -------------------------------- 看着崔凯离去的身影消失在病房门外,钟爱打趣嫣然:“一见钟情?” 正在逗弄离离的嫣然脸颊立刻嫣红:“没有啦,爱爱姐,只是比较谈得来而已……” “确实很谈得来,情情昨天来看你时就遇见他,今天又让我撞见你们在一起,听说你住院也是他跑前跑后替你一手操办?……” 看出钟爱的调笑,嫣然死撑着解释:“也不是啦,周扒皮那天也跟着忙了好久……” 钟爱疑惑:“马律师?他怎么也在场?” 见话题被带过,嫣然低下声音故作神秘:“前几天我们老板和刘盈晗在一起的时候遭人砍杀,马万迪来看他们之后恰巧遇上我……” 见钟爱垂眸不语,嫣然也不管她爱不爱听,依旧自顾自地:“所幸我们老板没什么大碍,刘盈晗就惨了,被我们老板替她挡了一刀以后,后背还是挨了一刀……现在这歹徒也真是猖狂,不是明目张胆的打劫,就是光天化日之下抢包,所以说还得学些功夫好在关键时候能够自保,不过千万别象我这么悲催,脱会鞋还扎到脚……”感慨了好一会儿,嫣然才注意到钟爱似乎并未在听她讲话,不由奇怪:“爱爱姐,你想什么呢?” “呃,没,没想什么……”神志复原的钟爱,脸色似乎有些异样,不知为什么,连情绪也不象刚才那样轻松。残颚疈晓 嫣然刚要再说什么,病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两人闻声望了过去,原来是徐飞也来探望嫣然。 嫣然看见徐飞,立刻笑出声来:“快来,拜见你的救命恩人。” 徐飞也不见外,瞧着钟爱母子,一面将手中的鲜花放到桌上,一面笑嘻嘻的和钟爱打着招呼:“美女也在,上次多亏你的帮忙……” 挤出几分笑容,钟爱应对:“不用客气,恰巧而已……” 嫣然这才想起两人还不算正式认识,忙为两人分别介绍:“他是徐飞徐教练,你知道的爱爱姐……这位呢,是钟爱,很厉害的,国际注册金融分析师,我闺蜜的姐姐,小帅哥叫离离……” “看样子我应该比你大,我也叫你爱爱吧,还有小离离,上次也立了汗马功劳……”徐飞先是自来熟的聊着,又顺手将床上的离离抱起。离离对陌生的怀抱有些抗拒,刚欲挣扎,便被徐飞随手递过的车钥匙扣上精致模型吸引了注意,两只手小只顾摆弄模型,任许飞抱着一动不动。 嫣然和徐飞随意聊着,得知马万迪已经将她的课安排妥当,有些感谢他的细致周到,无意间发觉钟爱一直垂眸不语,开始替她担心:“爱爱姐,你是不是累了,脸色有些差。” 钟爱回过神来解释着:“昨晚没睡太好,这会是有点累……你们聊吧,我先回去。”说罢伸手接过离离,又将离离手中的车钥匙哄来还给徐飞。 嫣然一听立刻吩咐徐飞:“老徐,你送爱爱姐回去吧。” 徐飞毫不含糊:“好,正好给我一个报答的机会。”说罢站起身来,就要送钟爱回家。 推辞不开,钟爱也再未客气,和嫣然告辞,与徐飞一同离开病房。 电梯前,只有他们两大一小,见钟爱单手翻包欲拿铃声大作的电话,徐飞体贴地接过离离。 一边接听妹妹的电话,钟爱一边跟在徐飞的身后进入电梯,随意一抬眸,里面的身影让她只想立刻转身…… 再相遇 一边接听妹妹的电话,钟爱一边跟在徐飞的身后进入电梯,随意一抬眸,里面的身影让她只想立刻转身…… 她不知自己是如何跟在徐飞的身后走进的电梯,也不知自己是如何挂断的电话,她只知道电梯内似真空一般让她喘不上气来,她只知道她象处在悬崖边缘一样极度恐慌,生怕多待一秒就会窒息而亡,生怕一不小心便会跌落万丈深渊……垂下眸,钟爱苦苦祈祷徐飞千万千万不要开口说话…… 抱着离离,徐飞站在电梯的中间,右侧那名挺拔颀长英俊不凡的男子面色沉俊,漆黑的瞳眸扫过自己又对向身旁的钟爱,复又冷冷的别开,他那复杂得难以辩驳的目光让徐飞不明就里,还有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无名寒意更让徐飞莫名其妙。残颚疈晓 低头看向钟爱,才发现她的脸色惨白得吓人,徐飞有些担心:“你怎么了?” 钟爱强迫自己抬起头对上徐飞笑笑摇头:“没事。” 说完,钟爱又往徐飞身边凑了凑,试图以他的身体来抵挡某人释放的压迫。怀中的离离好象对身旁冷冽的男子很熟悉一般,身子向他那里挣扎,口中还不停的招呼他:“啊~啊~” 徐飞见男子对离离的主动勾.引不为所动,遂低头哄道:“离离,不要骚扰叔叔。” 离离仿佛对令狐夜对他的视而不见很有意见,不依不饶伸出小手去拽近在咫尺的令狐夜,口中更加大声的“啊~啊~……”似乎在告诉他:“是我呀,是我呀~……” 钟爱见状忙压下心中的畏惧上前将离离抱过,徐飞也对一张脸冷到极致的令狐夜解释:“不好意思,小孩子不懂事。” 将头偏向一边,令狐夜实在不愿意面对身前三人。 电梯停靠,徐飞的电话铃声以及走进的两人将刚刚的小插曲打断。 被钟爱抱回的离离依旧不死心的试图勾.引令狐夜,见他不理自己,离离开始使出各种讨好人的姿态变着法的吸引他的注意,电梯内后进的一男一女被离离的可爱举止逗得笑个不停,只有令狐夜冷冷的面孔没有一丝温度,始终不曾看过一眼。 挂断电话,徐飞有些为难的看向钟爱:“爱爱,真是不巧,家里突发了意外,要我马上回去……” 钟爱赶忙应允:“你去吧,我自己回去就可以。” “不好意思,我下次送你……” 说话间,电梯已抵达一楼,钟爱也暗松一口气,两人步出后徐飞与钟爱告别:“路上小心……离离,再见……” 置若罔闻般,离离对徐飞的挥手再见不屑一顾,只一个劲的对着钟爱身后的某人使劲:“啊~啊~……” 与徐飞分开,钟爱抱着离离只想立刻逃离这个让她心慌脚软的地方,可是直觉告诉她,身后,有个脚步一直在跟着自己…… 血在烧 与徐飞分开,钟爱抱着离离只想立刻逃离这个让她心慌脚软的地方,可是直觉告诉她,身后,有个脚步一直在跟着自己…… 令狐夜不知自己是怎么了,看着他们在他面前分开,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他就象着了魔一样的跟上去,以至于他忘了自己的本意,忘了那并不是他的初衷。残颚疈晓 钟爱匆匆的脚步让令狐夜知道她对自己的逃避,终于,他忍不住开了口:“为什么?” 钟爱前行的动作并没有因他的质问而有任何停顿,只有离离,对追在后面的令狐夜喜笑颜开。 “不是说同时只跟一个男人上床吗?现在这样又算什么?”来来往往的人群中,令狐夜大声的喝斥那样的引人耳目。 钟爱压抑着心头的羞辱与愤怒,承受路人看来的复杂目光,低着头,只想不停地向前走。 钟爱的不予回复让令狐夜象中了邪一样的追上去,一把拽住她的胳膊:“为什么不回答?” 不愿意看他,钟爱将脸别开,难过的神情和努力挣开他的动作表露她有多么的不愿意与他牵扯在一起。 两人的撕扯渐渐吸引了众多的目光,令狐夜暴怒的声音更让周围哗然一片:“既然你爱徐飞,为什么还和安德列亚交往,又为什么答应洛佩兹……你究竟要跟几个男人才肯罢休?” 令狐夜无情的指责与四周的异样注视让钟爱无地自容,已缩成一团的心脏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砸开,一点一点地裂开碎掉,再也无法凝聚,再也回不到当初…… 不远不近的周围渐渐有人开始滞留,钟爱抬起头面对他,红红的眼底似有血流在暗涌:“你不守着你的刘盈晗,管我干什么……” 令狐夜同样赤红的眼睛象是火焰在燃烧,双唇的紧抿仿佛在压抑什么难以启齿的借口,可无论是他本人还是周围的种种,已经让钟爱不想再和他有多一秒的纠葛,空出一只手,用尽全力向他拽着自己的手臂格去,只一下,他烟青色的袖子处便如泼墨般绽放出点点红梅,朵朵耀眼,片片刺目,让她看了,便宛如陷入幻境般觉得那梅花开得越来越大,越来越浓,大到占满到她全部的眼目,浓得她的鼻间全是血腥的味道…… 钟爱手中的动作伴着大脑的浑噩有片刻的卡住,可随即,那触目惊心的红便令她全身发寒:那是他为保护刘盈晗而受的伤,那是他为爱另一个女人而流的血…… “钟爱……” 未等令狐夜痛苦的声音再道出什么,钟爱仿似疯了一样的大吼:“放开我!放开我!……”说罢,不顾他鲜红的血流浸透外衣,不管腥红的液体流淌落地,她只知道要拼尽全身的力气也要格开他的束缚,哪怕付出全部的代价也要与那只红色的手臂脱离关系…… 痛彻心扉的挣扎得到自由的那一刻,早已抑制不住的泪水开始奔涌狂流,怀中紧搂嚎啕大哭的离离,钟爱就象一个无家可归的弃儿一般冲出人群远远逃离…… 独自留在原地的令狐夜任眼前的人影消失而一动不动,他留不住她的心,也拉不住她的人……可明明是手臂皮开肉绽,为什么心脏却疼痛难忍?明明手臂还有鲜血在流,为什么他却象血液干涸一般全身无力?…… 不知何处传来伤感的音乐,久久回荡在他的周围:“到底有谁能够告诉我,要怎样回到从前,有你在我身边,拿生命换都情愿,到底有谁能够告诉我,要怎样回到从前……” ps:当时钟在二点十分滴答,当神智在浆糊里挣扎,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写神马?趁着还有最后一丝清明告诉大家我的一个决定:下次再虐就是要转折。 四年以后的回归(上) 不知何处传来伤感的音乐,久久回荡在渐渐散去的人群周围:到底有谁能够告诉我,要怎样回到从前,有你在我身边,拿生命换都情愿,到底有谁能够告诉我,要怎样回到从前…… ---------------- 周日,晚,s市国际机场。残颚疈晓 与手执花束的孔苏一前一后步入大厅,令狐夜扫了一眼显示屏上不停变换的信息,脚下朝着接机口处走去。貌似平淡的外表下面,却有着一颗复杂感慨的心:四年了,在当初的一切逝去四年以后,在离开伤心之地四年以后,他的母亲终于肯重新踏上这片土地,终于肯重新回归到这里……想起四年前发生的一切,令狐夜仍然禁不住暗自嘘唏,也许这个世界上,也只有母亲,才会给他毫无保留的爱,也只有母亲,才会发自肺腑的对他好,至于其他女人,就算他爱得再深,付出再多,也只会带给他无尽的烦恼,比如贝琳达,比如……她。 不知不觉走近接机口,那里站立的一个人影让令狐夜的眉头轻轻蹙起。 手抱鲜花的刘盈晗也已看见走近的令狐夜,小心翼翼的向他靠近:“阿夜~” 垂下眸瞄着她,令狐夜的语气极为不耐:“不好好在医院养病,跑这来干什么……” “我答应了伯母来接机,我不想食言……”站在他的身边,刘盈晗陪着小心的解释着。 令狐夜抬起眸看向前方的出口,口气随意而强硬:“……你先回去……” 刘盈晗不由得着急:“我都来了……” 令狐夜看也不看她一眼,只侧头对向身后的孔苏:“先送刘小姐回去。” “阿夜~” “刘小姐,请……” 刘盈晗美丽的眼睛刹那间就变得雾气蒙蒙,看着令狐夜的目光哀怨无比。 见刘盈晗伫立在原地不肯离开,孔苏拿她也毫无办法,令狐夜开始不悦:“别闹性子。” 见令狐夜不耐的目光变得凌冽迫人,刘盈晗一阵恐慌,可又不甘心就放弃这样一个接近令狐夜母亲的机会,她畏惧的摇着头向后退了一步,却一不留神碰到身后的柱子,难以忍受的巨疼让她立刻“啊”的叫出声,肤色也在一瞬间变得惨白。令狐夜看着她那一副强忍痛苦的模样,想起她替自己捱下的那一刀,终究硬生生地顿住了接下来要说的话。 见令狐夜没再坚持让她回去,而是一脸不快地别开目光,刘盈晗略微有些放心,她本就不听医生的劝告强撑着出来,刚才又碰了一下,疼得她冷汗直冒,所幸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她刚才一度紧张的心情也终于缓解一些。 耽搁间,放行的出口已有人流涌出,随着人流中两道陌生又熟悉的身影靠近,令狐夜眼底的期盼终于演变成淡淡的喜悦…… 与一位个子高挑,容貌秀丽,五十出头的华美妇人拥在一起,令狐夜的声音有着不易察觉的激动:“妈妈,一路辛苦……” 与令狐夜四年未见的穆容婉宁更是抱着儿子久久不肯分开,眼中闪烁的晶莹透露出她心情的激荡起伏:“阿夜……” 半响过后,穆容婉宁似乎想起了什么,放开令狐夜的身体托起他看不出任何异样的右手:“伤得什么样?”说完就要将淡青色的衬衫包钻袖扣解开。 ps:今天争取加更。 四年以后的回归(下) 半响过后,穆容婉宁似乎想起了什么,放开令狐夜的身体托起他看不出任何异样的右手:“伤得什么样?”说完就要将淡青色的衬衫包钻袖扣解开。残颚疈晓 将手臂轻轻抽出,令狐夜一脸的轻描淡写:“就浅浅的剐了一下,没事。” 不理睬他的回避,穆容婉宁坚持拉过令狐夜的手将他的袖扣解开,触眼所及,手腕一直到肘关节都被厚厚的纱布完全包住,虽看不到刀伤,但从包扎的缜密程度就可以想象伤口有多么的严重。 看清以后,穆容婉宁心疼不已:“他们怎么这么狠毒,真的只是谋财吗?有线索了吗?” “凶手已经被抓捕归案,确实只是普通的劫财,您不用担心。”令狐夜的表情真诚坦然,仿佛事实果真如此。 “唉……” 还未等穆容婉宁再说什么,话语已被另一个声音打断:“妈妈,我们好容易和哥哥团聚您就别说那些不开心的事了,对吧哥哥。” 顺手搂了搂四年未见靓丽如初的妹妹,令狐夜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容:“曦曦说得对,今天是我们一家团聚的日子,应该高兴才对。” 无可奈何的看着女儿,穆容婉宁半嗔半怪:“你还说,上次要不是你隐瞒他们汇报你哥出了车祸,我又怎么会那么久才知道……” “曦曦,你的行李怎么这么少?这不是你的风格……”对老妈的控诉充耳不闻,令狐夜询问穆容曦。 “哈哈,还是老哥了解我,当然不止这些啦……” 见家人的见面终于告一段落,刘盈晗也走上前来把鲜花送给穆容婉宁,口中甜甜的说道:“伯母,我是盈晗,阿夜和我终于将您盼回来了。” 穆容婉宁接过刘盈晗的鲜花,刚微笑着表示感谢就被令狐夜的问话吸引过去,刘盈晗只好又对上一旁正在看她的穆容曦:“曦曦原来这么美丽啊,当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你要加油呀,一定要把伯母和你的优秀基因全部遗传给肚子里的小宝宝噢……” 队伍已经会合,理好行李,几人开始向外走。机场内穿梭不息的人流中,出众靓丽的他们尤为夺目。走至大厅出口,随着进来的一个女人与他们擦肩而过,没有任何人注意到令狐夜的表情突然发生了不易察觉的变化。愉悦的心情就象突然被人破坏一样,令狐夜开始一言不发。 走出大厅,穆容婉宁见女儿独自落在后面催促道:“曦曦,快点……” 回过身来的穆容曦一边追上来,一边答应妈妈:“来啦来啦~” “看什么呢?这么久?”见女儿一脸的困惑,穆容婉宁不由奇怪。 已经走到母亲身边的穆容曦重新回过头去,目光透过机场大厅透明的玻璃外墙试图寻找里面的一俱身影,口中若有所思:“好象看见一个人……” “朋友吗?”无话找话的刘盈晗努力在令狐夜的家人面前提高自己的存在感。 有些遗憾的收回目光,穆容曦未置可否:“呵……也许是我看错,已经很多年没见过了……” 穆容婉宁提醒她:“你都四年没有回来,当然很多年没见过了。” 穆容曦笑着撒娇:“不是啦……”说罢挽起妈妈的手臂,不再纠结刚才的问题,朝着停车场走去。 ps:第二更。 误会? 穆容曦笑着撒娇:“不是啦~”说罢挽起妈妈的手臂,不再纠结刚才的问题,朝着停车场走去。残颚疈晓 闲闲的朝前走,令狐夜突然没有任何征兆地吩咐跟在身后的孔苏:“孔苏,送刘小姐回医院。” 刘盈晗听后立刻低声乞求:“阿夜,让我跟你们一起回去吧。” 侧过头低下眸看着她,令狐夜冷冷的目光与刚刚看着穆容婉宁的柔情判若两人:“你想让她们误会什么?” 心底渐渐发寒,刘盈晗却不甘心的反问:“是误会吗?” 令狐夜的身体,因她的这句话而骤停在原地不再前行,眼里的冰冷在黑黑的夜色中竟比停车场内明亮的高照灯还要刺目几分:“你说呢?” 一时间所有的屈辱忿恨伤心失望不甘全部涌上心头,压迫得刘盈晗的心上仿佛多了一座大山,让她沉闷至极……是,他从来没把她当过什么,他也从来没承诺过什么,一直都是她主动去做,一切都是她心甘情愿,可是她为他付出了那么多,她甚至连命都愿意交给他,就换不来他一点点的感动吗?就换不来她一点点的地位吗?他还想让她怎么做?怎么做,他才会不这么狠心?怎么做,才会换取他爱上她的一丝机会?…… 已经走开一段距离的穆容曦见两人落在后面,回过身笑嘻嘻地让他们快点跟上。令狐夜抬眸看看前方,仿佛对那里的空气说了一句:“想留在我身边,就知道应该怎么做……”,说罢看也不看她,不紧不慢的抬腿跟了上去。 坐到车上,看着脸色惨白的刘盈晗告别后上了另外一辆车,穆容曦有些疑惑:“哥哥,你女朋友怎么先走了?” 柔和的车顶灯下,令狐夜睨着她的那一眼警告十足:“你哪只眼睛看见她是我女朋友了?” 穆容曦并未因令狐夜的翻脸而有所畏惧,而是强势反击:“我两只眼睛都看见了!” 目光随意瞄向黑漆漆的车外,令狐夜的口气极为不屑:“你那两只眼睛也看见孔苏来接妈妈,按你的意思……他是我男朋友呗?” 穆容曦先是一愣,接着便半笑半恼着捶了哥哥一拳:“你说是我也没意见~……” 令狐夜回过头故作嘲讽状对向穆容曦:“你这暴力的脾气再不改,小心宝宝出生以后象他爸爸一样嫌弃你……” “切……”穆容曦的手开始摸向自己那还看不出任何端倪的小腹,骄傲的扬起头,脸上因自信而分外美丽:“伍子胥才不会不要我,他是心疼我没人陪会寂寞才让我和妈妈回国……” 嗤笑一声,令狐夜貌似不屑的回过头,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脸上一片安祥的母亲…… 冷清了四年的大宅,因为穆容婉宁温柔的低语,令狐夜低沉的声音以及穆容曦爽朗的笑声终于迎来了久违的热闹。尽管已近凌晨,久未相逢的母子三人依旧围坐在宽大的白色沙发里不愿散去…… “哥哥,子胥研发的疫苗临床研究已经结束,nda的批准也就在这几天,我上次说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兄妹间的谈判 “哥哥,子胥研发的疫苗临床研究已经结束,nda的批准也就在这几天,我上次说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令狐夜俊眉一挑,目光斜斜的对上穆容曦:“你以为药监局是你家开的,想办什么手续马上就给你批下来……我了解以后才知道你为什么要找我,原来申建新厂的各项条件都符合要求的情况下全套手续办下来最快也得一年半……用那么长的时间办理这么复杂繁琐的手续对我来讲就是浪费时间和资金……”说罢,他又态度明确的予以否定:“我没兴趣。残颚疈晓” 令狐夜毫无情面的拒绝让穆容曦有些吃不透一惯狡诈的哥哥真正的态度,当下委屈地向穆容婉宁求援:“妈妈,你看哥哥……” 虽然对一双儿女的相处方式早已经习惯,穆容婉宁仍然笑着替女儿说话:“阿夜,这是曦曦和子胥的心愿,你能帮就尽量帮忙……” 斟酌片刻,令狐夜用眼角斜睨着穆容曦,懒洋洋的表情似万般的不愿:“看在妈发话的面子上,二八?” 穆容曦微怔,旋即态度坚决地大声还价:“四六!” 貌似纯良的对上穆容婉宁,令狐夜替自己洗白:“我给过她机会……” 令狐夜的话未等说完,穆容曦已咬牙切齿的吼出声:“三七!” 视线重新投向妹妹,令狐夜仿似未听见她的吼声一般淡淡地重复刚才的内容:“二八。” 虽然兄妹俩的感情从小到大一直很好,但令狐夜变幻莫测的处事风格穆容曦向来捉摸不透,而她除了对哥哥动武来表达自己的不满外,再没有第二个方法,可眼前的这件事情貌似不是武力能解决得了的,当下她只得再度向穆容婉宁撒娇:“妈妈……” 一声妈妈刚唤出口,令狐夜已自沙发上站起向外走:“算了,何必双方都这么勉强……” 一把拽住令狐夜的腰带,穆容曦不让他继续刚才的动作,哭丧着脸放弃自己的底线:“……二八……” 回过身面对妹妹可怜兮兮,令狐夜终于控制不住轻笑起来:“成交!” 穆容曦顿时明白自己上当,挥起粉拳对着哥哥精壮的腰身一顿猛打:“令狐夜,你又骗我!……” “哎~小心你肚子里的孩子……” ---------------------------------------- 坐在由矿山返回总部的车上,利加雅狭长的凤眼看着外面的风景,思绪却一时回炉一时游离……一段时间以来,洛佩兹弃他高高在上的职权于不顾,总是以各种名义去她的办公室,最初的时候她还暗自欣喜,可是两次过后,她便凭着女人敏锐的直觉发觉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就好象今天对矿山建设的复核工作,身为公司副总经理的他根本不用亲临一线,却在自己向他汇报行程后突然决定他也要同行,但她知道,那是因为他听自己提及爱丽莎也会去,就如同他得知爱丽莎来自中国s市后,取消原放弃计划,重新参与东亚矿山论坛峰会…… 迂回 就好象今天对矿山建设的复核工作,身为公司的副总经理的他根本不用亲临一线,却在自己向他汇报行程结束后突然决定他也要同行,但她知道,那是因为他听她提及到爱丽莎也会去,就如同他得知爱丽莎来自中国s市后,取消放弃计划,重新参与东亚矿山论坛峰会…… 百无聊赖,利加雅随手去取水杯架上的水,触手之后摸到的却是意料之外的*,慌忙缩回手,回过头后看到的是眼洛佩兹刚刚看向她的不屑目光,利加雅低下头到,羞愧得不敢再看他:“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道歉没有引起他的任何反应,却令她的内心瑟缩得愈加地厉害:她不知道他如此没有情面的态度是因为他厌恶自己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还是因为爱丽莎一路上对他公式化态度让他心情奇差的缘故……想来,自己恐是没有让他情绪波动的能力吧,那就一定是因为爱丽莎…… 利加雅探起身貌似抬头看向前方的路况,目光却悄悄瞄向了副驾驶上的爱丽莎,从斜后方这个角度望过去,爱丽莎裸露在外的肌肤白晳莹润,光洁饱满的额头被秀发半遮半掩,一副普通的眼镜架在小巧尖.挺的鼻翼上端,宛若玫瑰花瓣一般娇嫩的樱唇连她都心动不已,柔和的颌骨划出女性独有的娇柔弧度,整个侧脸完美得无懈可击,加之出众的身材,聪慧的头脑,如此集美貌与智慧于一身的女子,也难怪洛佩兹和安德列亚都倾心于她…… 突然,她有些明白爱丽莎为何不摘下眼镜,想来,美到极致,便招来不必要的烦恼吧……只是她和洛佩兹不是一直很好吗?今天又为何如此?难道是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小插曲,才会招到爱丽莎如此淡然的对待?…… 余光扫向同样坐在后排洛佩兹,身旁的他目光低垂,不知正在思虑什么,回过头,利加雅再度将视线转向车窗外…… 车至国隆公司总部楼下已过下午四时,候在电梯前,洛佩兹看向钟爱两人:“针对今天复核工作,你们两人分别出具一份报告,同时将所有问题直接汇报给我。残颚疈晓” 钟爱抬眸对向洛佩兹,宁静的脸上平淡无波:“摩利投资分配给我的任务只是保证总部投入资金的安全与有效性……” “可是如果明知合作方在某些方面存在问题也不加以指出,你不认为摩利投资有些失职吗?”洛佩兹微眯的桃花眼底隐有笑意,连说话的内容也半认真半玩笑。 眨眨眼,钟爱点点头,“好,我会将您的意见给安德列亚,这件事情从职权范围的角度来讲由他来处理更好一些。” 洛佩兹琥珀色的瞳眸深深地看了钟爱一眼,随即率先进入已经大开的电梯…… 路过风险总监的办公室,钟爱向内看去,安德列亚背对自己站在办公桌旁接听电话。专注接听的他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探入,怕打扰到他,钟爱悄无声息的退出回到自己办公室,但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刚刚安德列亚的背影带有几分凝重…… ps:今天两更。 等我重回罗马,我们就在一起 路过风险总监的办公室,钟爱向内看去,安德列亚背对自己站在办公桌旁接听电话。残颚疈晓专注接听的他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探入,怕打扰到他,钟爱悄无声息的退出回到自己办公室,但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刚刚安德列亚的背影带有几分凝重…… 还未等坐定,钟爱的手机便响,看清是她最好的朋友和同事,钟爱连忙接起:“安其罗……” “爱,经理的任命刚刚宣布,安德列亚众望所归,总部要他两日内到任,恐怕他马上就要退出与国隆公司的合作……还有,我们同永晔合作的天然气项目被总部评为上一年度的优秀项目,下个月首席执行官将亲赴中国为我们双方颁奖……” 放下电话,钟爱终于明白适才安德列亚的背影为何会给她那种感觉,原来,他在为某些事情而纠结。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钟爱陷入深思…… 同以往相同的共进晚餐,同每天一样的同返公寓,只是相比平日,今天的安德列亚极度沉默,以至于已经到了公寓门外,他依然不曾开口讲话。 看安德列亚垂着眸一脸凝思的样子,钟爱终于忍不住轻声唤他:“安德列亚?” 他的突然回头,才让钟爱看清安德列亚蔚蓝色的眼睛里满满地全是忧郁,一瞬间,她的心微微一颤。 不过转眼,那写满了忧郁的眸子即全部消失不见,眼底的清彻仿若刚刚的一幕是钟爱的错觉:“怎么了,爱丽莎?” 凝视安德列亚的眼睛,钟爱第一次发觉只要这样看着他,自己的心就变得很安宁,慢慢地,她一句一句的吐出:“听从总部的指令,回去任命。” 意识到钟爱已经知道一切,安德列亚仔细端详她的眼睛,可是她隔着镜片的黑黑瞳眸里有认真,有专注,却没有他想要的不舍……似不甘心所看到的一切,安德列亚试探性的想寻找另一个答案:“你希望我回去?” 对着他的眼,钟爱坚定的点点头,“是,我希望你回去。”我希望你回去继续你努力很久的事业,我不愿意你为了我放弃你曾经付出的那么多。 安德列亚的眼睛骤然变得黯淡无光,里面的极度失落令钟爱莫名的酸楚,知他误解了自己的意思,刚欲再要解释什么,安德列亚的电话却不合时宜的响起,看着他接听后朝自己挥挥手便转身进了公寓,钟爱原地默立几秒,突地就笑了起来,转过身脚步轻快地返回自己的房间…… --------------------- 翌日上午,m市国际机场。 来来往往的人潮中,送行的人们依依惜别,出境关口,分别在即,安德列亚终于抑制不住心头的沉重与不舍,转过身面对钟爱:“爱丽莎,你愿意和威廉尽快返回意大利吗?” 看着安德列亚充满期盼又忐忑不安的眼睛,钟爱眼里的温柔是那么沁人心脾:“安德列亚,等我重回罗马,我们就在一起……” 不过一句话,就让安德列亚的心瞬间飞上天堂,幸福来得如此强烈而又突然,让他有些不敢置信,可是钟爱脸上那浓浓的笑意,让他下一秒就将她猛地拥入怀里:“爱丽莎,我不是在做梦吧?……” 微笑着依偎在安德列亚的怀里,感受着这个男人带给她的温度和力度,她从没有哪一刻感到自己如此心安,伸出手臂回抱他,用力的点头,她要让他知道,他没有在做梦,她要让他知道,她是真的愿意和他在一起…… ps:第二更。 我们谈谈 微笑着依偎在安德列亚的怀里,感受着这个男人带给她的温度和力度,她从没有哪一刻感到自己如此心安,伸出手臂回抱他,用力的摇头,她要让他知道,他没有在做梦,她要让他知道,她是真的愿意和他在一起…… ---------------------------- 由于安德列亚的返程非常仓促,待当天下午钟爱引着新任项目风险总监布莱迪去拜见国隆公司副总经理洛佩兹时,恰在里面利加雅听闻后错愕数秒才回过神。残颚疈晓 替布莱迪引见过以后,四人随意聊了起来,趁洛佩兹两人未注意,利加雅疑惑着轻声问钟爱:“昨天早晨我还与安德列亚商讨第四季度的工作安排,怎么今天下午就换了位风险总监?” 钟爱歉然地向她解释:“这次的人事调整确实很仓促,公司要求安德列亚必须在两天之内报到,除去时差,他已经来不及正式向你们告辞,相信回到意大利后他一定会与你们联系…… 想起安德列亚送给爱丽莎的那把大提琴,利加雅的目光扫过正在热聊的洛佩兹两人:“那爱丽莎小姐……会一直留任到项目结束吗?” 钟爱不由自主的失笑,想了想,据实相告:“这要看公司的安排,也许……不久之后,我也会退出本次合作。”在安德列亚安排好合适的人选,在布莱迪可以完全接手这个项目之后,她返回意大利的日子也便不远。 想起与菲方一直融洽愉快的合作经历,钟爱突然心生了几分不舍,正欲再说什么,耳边传来布莱迪向洛佩兹表示感谢的话语,略一倾听便明白原来是洛佩兹为欢迎布莱迪的继任,于今晚为他特设欢迎晚宴。 见布莱迪接受邀请,洛佩兹又对向钟爱。尽管一段时间以来钟爱刻意回避与他接触,但对于这种礼节性的宴请,她无法推辞。 因国隆公司经理罗德里格斯先生出国公干,欢迎晚宴便由洛佩兹全程陪同。因为宴请方的热情好客,加之钟爱的互相穿引,席间的气氛轻松愉快。酒宴进行不到一个小时,初来乍到的布莱迪便开始与合作组的各位成员熟络地聊在一起。 环顾四周,见桌上众人均未注意自己,钟爱不动声色地起身悄悄离开.房间。 与钟爱相邻而坐的利加雅见其离开未在意,未过多久,洛佩兹接通一个电话后放到桌上也起身出去。知道洛佩兹的酒量并不是很好,再加上刚才已接近他的限度,利加雅略微有些担心,正想用眼神示意身旁的男性同事跟出去照看一下,心中突然就萌生一个念头,随即,她止住了自己的动作。 距离包房外不远的连廊处,设有一迂回的休息区,环状的亚麻色沙发安静的围成一圈,隐蔽的躲在走廊的拐角。 出了包房的洛佩兹左右看看,便朝拐角处走去,果然,还未等转过拐角,他便听到熟悉的温柔声音,尽管听不懂爱丽莎在讲什么,但他确定,那是她在打电话无疑。 钟爱正在与离离进行每日的爱心电话,全心投入的她并未注意到周围,直到十几分钟以后才恋恋不舍的挂断电话。想着还有不到一个月就可以和自己的宝贝朝夕相处,钟爱噙在嘴角的笑意怎么样也收不回。 待她欲要返回还未等起身,余光便瞥见一个人影向自己靠近,抬头望去见是洛佩兹,钟爱的秀眉不由得微微蹙起:“又有朋友在这里?” “不,我想和你谈谈……” ps:每一个人物都有自己的作用,包括洛佩兹。既然爱爱将来会受到旧爱贝琳达与“新欢”刘盈晗的前后夹击,那我们也不能让某人太过轻松是不是? 更进一步的交往 待她欲要返回还未等起身,余光便瞥见一个人影向自己靠近,抬头望去见是洛佩兹,钟爱的秀眉不由得微微蹙起:“又有朋友在这里?” “不,我想和你谈谈……”随着洛佩兹的靠近,钟爱只觉身旁凭添一股压迫,他却不顾钟爱将身子向后靠去刻意拉开的距离,直接坐到她的身边,魅惑的桃花眼里意味不明,内里荡漾的明亮更象是酒液在反光。残颚疈晓 察觉到危险的钟爱貌似随意地向后撤了撤,不动声色的回道:“关于昨天所说的报告,我会协助布莱迪尽快出台。” 洛佩兹琥珀色的眸子半眯半阖,一瞬不瞬地看着钟爱,几秒钟后倏地就笑了:“我们之间,除了工作,就不能谈点其它的吗?” 钟爱只觉眼前的情景越来越难以把握,却苦于无法逃脱。因为双方敏感的合作关系,她知道他不会轻易开口,可若一旦出了口并付诸行动,对她来讲就是个烫手的山芋。当下稳了稳心神,故意轻笑暗示:“我们之间,工作是最重要的,除了这个,我真没想到还有什么可谈的……” 看钟爱笑,洛佩兹也跟着笑,并且那笑容灿烂得让钟爱觉得无比碍眼:“为什么排斥我?” 洛佩兹的异举终于让钟爱发觉他的微醺,略偏开目光,她有些略微的无奈:“没有。”接着又建议:“回去吧。”说罢钟爱欲要站起,谁知胳膊却被洛佩兹一把拉下,直接将她已抬起的身子重新拽回到沙发上:“因为那个董事长?” 钟爱因他手中的动作及口无遮拦的问话立刻恼火:“你干什么!” 洛佩兹马上象投降一样将双手举起以示自己是无心之举,脸上挂着无辜状的笑容:“抱歉抱歉……我只是很想知道缘由……” 洛佩兹迷醉的笑容让钟爱无可奈何,顿时一下,方口气不善的应道:“我没排斥你……更谈不上与他有关系……” 可身边的他却不信般依旧继续:“……你自己也说,他不是非你不可,既然他连你的女友身份都不愿公开,你为什么还要死心塌地的跟着他,心甘情愿做他的地下恋人?……” 知道洛佩兹误会了,钟爱只觉头疼,也不知是不知道要如何说清她与令狐夜毫无关系,还是她不认为有必要向洛佩兹解释,钟爱只沉默着懒得再开口回答他无聊的问题。 见钟爱默认,洛佩兹继续游说:“爱丽莎,既然他不懂得珍惜,为什么你不尝试一下其他异性?这个世界上优秀的男人很多,不是只有他一个……” 将目光作无目的状游移,钟爱对微醉的洛佩兹很是无语。 钟爱的不吭声,让洛佩兹以为她在思量自己的话,当下轻轻唤她:“爱丽莎……” 耐着性子,钟爱转过头面对他。 “……我很希望,我们可以有更进一步的交往,我很认真的对待我们之间的关系,你可不可以考虑看看?……” 洛佩兹一直嬉笑的面孔突然间变得严肃诚恳,他眼睛里的那份专注与认真让钟爱有些怀疑自己对他醉酒的定论,正想怎样开口拒绝,就听身后传来一阵音乐声音,回过头去,原来是利加雅手拿电话一动不动地站在两人不远处…… ps:今天争取两更。 不要妄想与我套上关系 洛佩兹一直嬉笑的面孔突然间变得严肃诚恳,他眼睛里的那份专注与认真让钟爱有些怀疑自己对他醉酒的定论,正想开口拒绝,就听身后传来一阵音乐声音,回过头去,原来是利加雅手拿电话一动不动地站在两人不远处…… 钟爱回过头,只低声对身边的洛佩兹回了一句:“你醉了……”随后便站起身,冲着利加雅笑笑与她错肩而过…… ---------------------------------- 酒宴上的利加雅见洛佩兹放在桌上的电话响了一遍又一遍,终于忍不住凑过身去看向来电显示,在看清是“卡米拉”后,她不由怔住,随即便意识到什么。残颚疈晓收回目光,她瞥了眼紧闭不动的房门,铃声的停止与重新响起让她再度犹豫起来,怕是他的继母找他有什么急事,利加雅后终于拿起洛佩兹的电话起身向外。 推门出屋,利加雅拿着振铃已经停止的电话四处观察后选择那处休息区,刚刚拐过还未等靠近,便听到洛佩兹的声音:“……我很希望,我们可以有更进一步的交往,我很认真的对待我们之间的关系,你可不可以考虑看看?……” 一瞬间,洛佩兹所说的话如惊雷般在利加雅的耳中炸响,震得她有片刻的失聪,震得她开始发懵,直到手中洛佩兹的电话再度铃声大作,利加雅才意识回炉,可还未等她有何反应,已成了钟爱两人目光的焦点。 察觉到自己的出现极为不合适宜,利加雅欲要解释她所来为何,却见爱丽莎刚转过身去洛佩兹便黑了脸,随着爱丽莎的快速离去,利加雅也后知后觉的开始心慌神乱。 见洛佩兹坐在原处不动,利加雅想解释自己出现的原因,慢慢走到沙发前将手中的电话递给他:“你电话响了好多次,是您母亲,我怕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洛佩兹习惯微阖的桃花眼慢慢抬起,任她递着电话的手悬在半空也不去接,看着利加雅的无情目光令她心惊:“你的目的?” 惊慌失措的利加雅一时未明白他所问的意思,疑惑的反问:“什么?……” “我以为,一段时间以来,你的好自为之是因为你够自知知明,却没想到原来你的骨子里就是这么放荡,勾.引男人就让你这么有瘾吗?” 他冷酷无端的指责让利加雅的脸色变了又变,忍了又忍,方不甘的嗫嚅着反驳:“我没有……” 可她的辩解换来的却是洛佩兹更为无情的嘲讽:“没有?见安德列亚离开,所以又将目光重新对上我?……我不是告诉过你,我随时会离开国隆公司变得一无所有,你根本就没必要在我身上浪费精力……” 垂着眸,利加雅嫣红的唇被无意识地咬得惨白,他的每一句话都让她的心揪得生疼,可她不知这疼是为自己,还是为他…… 见洛佩兹住了口,利加雅鼓起所有勇气开了口:“洛佩兹,我没那么想过……” “不要在我面前演戏,我不吃这套……”说罢,一直坐在沙发不动的洛佩兹站起身,伸手一把抢过利加雅手中的电话,也不管自己的粗鲁带得她一个趔趄,扔下一句话:“不要以为跟我上过一次床,就妄想套上什么关系,我说过,那只是个意外,谁都不要放在心上……”说罢,他移开厌恶的目光,大步越过利加雅…… 独自留在原地的利加雅,紧锁的秀眉下,一双狭长的凤眸里委屈的泪水终于扑簌落下…… ps:第二更。***,洛佩兹也不是个好东西…… 不要妄想与我套关系 悲了个催地,好容易加更又被给吞了,所以这一章与上章的内容是一样滴~ 洛佩兹一直嬉笑的面孔突然间变得严肃诚恳,他眼睛里的那份专注与认真让钟爱有些怀疑自己对他醉酒的定论,正想开口拒绝,就听身后传来一阵音乐声音,回过头去,原来是利加雅手拿电话一动不动地站在两人不远处…… 钟爱回过头,只低声对身边的洛佩兹回了一句:“你醉了……”随后便站起身,冲着利加雅笑笑与她错肩而过…… ---------------------------------- 酒宴上的利加雅见洛佩兹放在桌上的电话响了一遍又一遍,终于忍不住凑过身去看向来电显示,在看清是“卡米拉”后,她不由怔住,随即便意识到什么。残颚疈晓收回目光,她瞥了眼紧闭不动的房门,铃声的停止与重新响起让她再度犹豫起来,怕是他的继母找他有什么急事,利加雅后终于拿起洛佩兹的电话起身向外。 推门出屋,利加雅拿着振铃已经停止的电话四处观察后选择那处休息区,刚刚拐过还未等靠近,便听到洛佩兹的声音:“……我很希望,我们可以有更进一步的交往,我很认真的对待我们之间的关系,你可不可以考虑看看?……” 一瞬间,洛佩兹所说的话如惊雷般在利加雅的耳中炸响,震得她有片刻的失聪,震得她开始发懵,直到手中洛佩兹的电话再度铃声大作,利加雅才意识回炉,可还未等她有何反应,已成了钟爱两人目光的焦点。 察觉到自己的出现极为不合适宜,利加雅欲要解释她所来为何,却见爱丽莎刚转过身去洛佩兹便黑了脸,随着爱丽莎的快速离去,利加雅也后知后觉的开始心慌神乱。 见洛佩兹坐在原处不动,利加雅想解释自己出现的原因,慢慢走到沙发前将手中的电话递给他:“你电话响了好多次,是您母亲,我怕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洛佩兹习惯微阖的桃花眼慢慢抬起,任她递着电话的手悬在半空也不去接,看着利加雅的无情目光令她心惊:“你的目的?” 惊慌失措的利加雅一时未明白他所问的意思,疑惑的反问:“什么?……” “我以为,一段时间以来,你的好自为之是因为你够自知知明,却没想到原来你的骨子里就是这么放荡,勾.引男人就让你这么有瘾吗?” 他冷酷无端的指责让利加雅的脸色变了又变,忍了又忍,方不甘的嗫嚅着反驳:“我没有……” 可她的辩解换来的却是洛佩兹更为无情的嘲讽:“没有?见安德列亚离开,所以又将目光重新对上我?……我不是告诉过你,我随时会离开国隆公司变得一无所有,你根本就没必要在我身上浪费精力……” 垂着眸,利加雅嫣红的唇被无意识地咬得惨白,他的每一句话都让她的心揪得生疼,可她不知这疼是为自己,还是为他…… 见洛佩兹住了口,利加雅鼓起所有勇气开了口:“洛佩兹,我没那么想过……” “不要在我面前演戏,我不吃这套……”说罢,一直坐在沙发不动的洛佩兹站起身,伸手一把抢过利加雅手中的电话,也不管自己的粗鲁带得她一个趔趄,扔下一句话:“不要以为跟我上过一次床,就妄想套上什么关系,我说过,那只是个意外,谁都不要放在心上……”说罢,他移开厌恶的目光,大步越过利加雅…… 独自留在原地的利加雅,紧锁的秀眉下,一双狭长的凤眸里委屈的泪水终于扑簌落下…… ps:***,洛佩兹也不是个好东西…… 缘,妙不可言(上) 独自留在原地的利加雅,紧锁的秀眉下,一双狭长的凤眸里委屈的泪水终于扑簌落下…… --------------- 终于轮到自己,钟爱按照提示来到某诊台前,一系列的问诊检查过后,这位和蔼医生耐心细致地告诉她:“你所感到的*轻微刺疼是因为双侧*均有轻度增生,但你不要紧张,这与你过去有较长的吸烟史,以及在断奶初期摄入过多的高能量饮食应该有直接关系……”停了一下她又接着问:“性生活怎么样?和谐吗?” 钟爱未料到突然问到这个话题,一时间脸有些发热,但仍坦白告诉医生:“没有性生活……” 四十出头的女医生一幅恍然大悟的神情:“难怪呢,这是个主要诱因……”随即又对钟爱普及医学常识:“和谐的性生活可以调节内分泌,对乳腺增生的预防与缓解还有*的健康有非常好的保健作用,如果因为某些原因不能与先生住在一起,也要创造条件保证最基本的生理需求……”说罢又笑着补充:“抛开你自己这一方,让你先生压抑太久对他各方面也不好是不是?” 钟爱只觉得脸持续发烧,又不愿意多解释什么,只能硬着头皮听下去,女医生见钟爱垂眸不语,以为她害怕担忧,又安慰她:“你的情况属于极轻的一种,只要按照我说的去做,过几个月增生就会慢慢消失……”接着,医生开始对钟爱传授一些预防治疗的方法,比如保持舒畅的心情和乐观念情绪,避免哪类食物等等,又亲手教她如何为*做保健按摩,在给她开了两种药物后,钟爱终于从诊室离开。残颚疈晓 妇科门诊的走廊里,怕自己在医院消耗的时间过久,钟爱的脚步有些急促,淬不及防地差点与拐角处刚刚拐出的两人相撞,见那一年长一年青的女子均着装精致,举止大方,一副修养极好的样子,钟爱歉意地笑笑便想离开,谁料却听那年青的女子突然试探着叫了一声:“钟爱? 疑惑当中钟爱仔细看向叫她名字的那个女子,面前的这人年纪与她相仿,个子比她略矮,长发过肩,秀眉弯弯,一双乌亮的眼睛正兴奋地望着自己,鼻子小巧挺括,薄厚适中的红唇笑意盈盈……她俏丽的相貌似有几分熟悉,但钟爱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见钟爱一副怔忡的表情,那女子爽朗地笑了起来:“你不记得我了?” 钟爱脑中飞速转动,可依旧想不起这个似曾相识的人是谁,遂有些尴尬地解释:“看起来很眼熟,但真的是……” 那女子笑靥如花:“给你个提示,高中同学……” 久远的记忆渐渐回放,模糊的画面慢慢凝聚,一个多月的国内高中生涯中,唯一一个略有印象的青涩面孔逐渐与眼前的美好容颜重叠,钟爱仿佛不敢置信般睁大了眼…… ps:感谢oldfaceyoungheart和鱼掰掰的荷包,谢谢每位亲的支持,春困秋乏,争取早日加更。 缘,妙不可言(中) 久远的记忆渐渐回放,模糊的画面慢慢凝聚,一个多月的国内高中生涯中,唯一一个略有印象的青涩面孔逐渐与眼前的美好容颜重叠,钟爱仿佛不敢置信般睁大了眼…… “穆容曦?” 穆容曦立刻激动得猛点头:“是我是我……” 随着穆容曦的肯定,钟爱也非常兴奋:“太巧了,真没想到可以在这里遇见你……”如果说短暂的国内高中生活只留给她少得可怜的记忆,那坐在她前排的穆容曦则占据着那少得可怜里的绝大部分。残颚疈晓 刚入高中的那段时间,恰是钟爱因父母离婚而最为难过低落的时候,下课后她总是独坐在座位黯然神伤,男生的主动搭讪她由最初的淡淡应对到后来的不予理睬,而女生则以为她清高自傲而甚少有人与她相伴,唯有坐在前排的穆容曦总是主动与她说话,她转过身来对着自己的明媚笑容便是钟爱能记起的唯一画面。不过也幸好她的名字比较特殊,钟爱才会印象深刻,否则就算现在想起她这个人也记不起她的名字。 拉着钟爱的手,穆容曦的笑容和当年一样灿烂:“这么多年没见,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未等钟爱说话她又接着调侃:“你都不知道呀,当年老师说你出国留学了,咱班多少个男生伤心欲绝……” 轻轻地笑着,经过十二年的磨砺,钟爱的心境早已不似当年那般的晦涩:“你呢,你怎么样?和同学有联系吗?” 站在走廊里,穆容曦因与钟爱相逢而眉飞色舞:“我还好啦,高中毕业后去了香港大学读书,前段时间刚回来,我一直跟小乔都有联系,还有几个同学……” 见穆容曦身旁的中年女子静静地观望她们两人,钟爱趁着穆容曦说话的间隙向她征询:“这位是……” 穆容曦忙对一旁遭到冷遇的穆容婉宁介绍:“妈妈,这是我同学钟爱……这是我妈妈……” 其实刚刚面对雍容典雅的穆容婉宁时,钟爱已经猜到了她与穆容曦的关系,此刻被穆容曦引见后她彬彬有礼的颌首致意:“伯母您好。” “你好。”轻轻点头,淡笑地回应,良好的修养让穆容婉宁看起来礼数周全,却没有穆容曦身上那股发自内心的热情。 见钟爱跟穆容婉宁打过招呼,穆容曦又追问她:“你怎么来医院了?” “身体有点不舒服,你呢?是陪伯母还是自己……” “我妈妈陪我做孕期例检……” 上下打量了一下穆容曦的身形,钟爱也替穆容曦感到高兴:“恭喜你,要做妈妈了,几个月了?” 看出钟爱发自内心的祝福,穆容曦的笑容愈发的光彩照人:“刚三个多月……对了,你结婚了吗?” 内心就象被针不轻不重地刺了一下,钟爱的笑容有着不易察觉的僵硬:“没有……” 穆容曦的惊讶似十分意外:“天呐,我还以为你早结婚了呢,象你这样的美女还能留得到现在?” 尴尬的笑笑,钟爱不着痕迹的问她:“那你现在还在工作吗?” “我大学毕业就结婚了,我老公自己成立个生物医药科研室,我只是偶尔过去看看,自从怀孕后他就禁止我再涉足那里一步……对了,你什么时候回国的?” “我没在国内定居,现在就职于意大利摩利国际投资有限公司,这几天是有些事情回国,没想到居然可以碰上你……” 正说着,穆容曦的电话响,和钟爱打了招呼她开始接听电话:“哥哥……噢,我知道了……一会见……” ps:可不能小看那谁家的曦曦呀,她可是某些关键问题的关键人物。还有啊,不知道某人有没有在本章里看见自己? 缘,妙不可言(下) 正说着,穆容曦的电话响,和钟爱打了招呼她开始接听电话:“哥哥……噢,我知道了……一会见……” 穆容曦放下电话,有些歉意地对上钟爱:“不好意思,我哥过来接我了……” 钟爱体谅的告别:“你们快去吧,有机会再聊。残颚疈晓” “把你手机号告诉我……哎,还是你给我打过来我直接存上好了,我的号码是1334861324x……” 拿出手机按照穆容曦报出的号码钟爱拨了过去,一阵悦耳的音乐过后两人分别存下对方的号码。 两人继续聊着向外走:“你去哪儿,不如让我哥哥送你一程。” 察觉到穆容婉宁略微落后,钟爱边放慢脚步以和她拉齐边婉言谢绝:“不用那么麻烦,我叫计程车很方便的。” 想起哥哥那阴晴不定的性格,穆容曦也不再坚持:“也好……我准备留在国内待产,等下次你再回国时打电话约我,我们出来坐坐好好聊聊……” 站在门诊大楼的门前,钟爱微笑着满口答应:“好啊,有机会一定要多聊一会儿……” 简单的又聊了几句,钟爱礼貌的与穆容婉宁母女告别率先离开。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穆容曦搂着妈妈的胳膊开始喋喋不休:“回国那天在机场我说好象看见一个人象的就是她,她是我高一的同学,那时我班好多男生都暗恋她,但她总是心事重重的不爱说话,男生背地里都称呼她是冷美人,她只有跟我在一起时才肯多讲几句,只可惜我们同学没多久她就出国了,没想到这么久之后居然又碰上了,她现在可比那时开朗多了……” 正说着,一辆黑色宾利停在两人面前,见司机下车为两人打开车门,穆容曦笑嘻嘻地对着副驾上的令狐夜:“哥哥真好,还亲自来接我。” 前排的令狐夜待两人坐稳后才不急不缓地回了一句:“少臭美,谁接你,我接的是妈和你肚子里的孩子……” “你……” 一直未发一言的穆容婉宁不知是有感而发还是怕两兄妹再度吵嘴,突然说了一句:“你那同学还不错……” 令狐夜不知母亲为何冒出这一句,疑惑地回过头:“什么同学?” 穆容曦立刻抢白:“妈妈再和我说话,关你什么事……” 伴随着座驾的缓缓启动,令狐夜不以为然的收回目光目视前方:“如果知道是你的同学,我连问都不问……” 穆容曦抓紧一切机会诋毁哥哥:“切,就怕你看到她眼睛都会直……” 轻笑一声,令狐夜对妹妹的夸张不屑一顿:“白送我都不要,嫌占地方……” --------------------- 穆府花园草坪,钟爱与离离在树下欢快地嬉戏,看得站在藤椅旁的钟情也荡漾出轻快的笑容,手中轻抚自己的腹处,再有四个多月,她就可以看到自己与宇轩的宝宝…… 想起昨天与安德列亚的通话,钟爱顿住与离离的玩闹告诉妹妹:“情情,大概再过半个多月我将退出与国隆公司的合作,届时我会先返回意大利把那里的一切准备妥当,然后再回来接离离……这次离开后,短时间内我会不再回国……” ps:嘻嘻,1334861324x,不能乱打哦,小心真的打到穆容曦那里呀~,不过话说这位书友,就算真的有人打过去也与我无关(⊙o⊙) 当年的真相(上) 想起昨天与安德列亚的通话,钟爱顿住与离离的玩闹告诉妹妹:“情情,大概再过半个月左右我将退出与国隆公司的合作,届时我会先返回意大利把那里的一切准备妥当,然后再回来接离离……这次离开后,短时间内我不再回国……” 乍然听到姐姐的这个消息,钟情很是意外,接着闷闷的,不舍的情绪便浮上心头。残颚疈晓父母分开后,姐妹俩真正在一起的时间不过是波塔宁与永晔合作的那半年多以及钟爱驻菲律宾的这四个月,可两人的感情从小到大一直都极好,如今得知离别已经不远,那种不舍忧伤与惆怅便充斥在两人周围…… 看出妹妹的不舍,钟爱伸出手环住妹妹的肩轻笑着安慰她:“我们还可以打电话,还可以在网上聊……” 配合地挤出笑容点点头,钟情将目光垂向扶着理石桌旁绕个不停的离离,不忍让姐姐看到自己的忧伤。 “情情……” 远处传来的一声呼唤切断了姐妹间的凝重,穆宇轩朝这里走了过来,看他脚步轻松,神情愉快,钟情向前走了两步迎向他:“这么快就回来了?” “嗯,事情很顺利,就早点回来。”走近后的穆宇轩似察觉到姐妹俩的异样,将钟情揽进怀中低声询问:“怎么了?不高兴?” “没什么。”摇摇头,钟情不想当着姐姐的面再提起即将分别的事情。 见爱妻不愿提起,穆宇轩未作勉强,为分散她的注意他告诉她另一件事:“情情,害你在去年那件诽谤案里受到屈辱的始作俑者已经受到惩罚,法院刚刚宣判,判决他三年有期徒刑……” 钟情果真被吸引过去,追问着:“谁呀?他为什么要那么做?” 听两人这么一说,钟爱也向穆宇轩望了过去。 “这件事,说来话长……”原来在永晔集团原董事长令狐夜的父亲去世以后,身居永晔集团执行董事的侯清文居一直居心叵测,妄图登上董事长的位置,而身为总裁的令狐夜却审时度势,统筹得力,成为他实现一已之私最大的绊脚石,故他一直处心积虑寻找一切机会将令狐夜扳倒替自己铺平道路。 恰逢在“醉爱”的那一晚,市政府的刘秘书长酒后纠缠钟情不放被他撞见,在暗中看到刘秘书长被嫣然打晕后,他背地里将其抬至楼上客房,然后偷梁换柱找了一个与钟情身材相貌有几分相似的女人送到他的床上与他*一度,又让那女人第二天早早离开,以至于酒醉的刘秘书长自己都以为与钟情发生了关系。 待侯清文算好了时机在董事会换届当年将此事抖出,算计着万达吃了这么大个哑巴亏一定不会善罢甘休,而以穆宇轩的能力相信很快便能查到此事缘于醉爱,他也必会迁怒于令狐从而暗中报复,届时两虎相斗必会两败俱伤,侯清文只要坐享其成便好。 ps:今日两更。 当年的真相(下) 待侯清文算好了时机在董事会换届当年将此事抖出,算计着万达吃了这么大个哑巴亏一定不会善罢甘休,而以穆宇轩的能力相信很快便能查到此事缘于醉爱,他也必会迁怒于令狐从而暗中报复,届时两虎相斗必会两败俱伤,侯清文只要坐享其成便好。残颚疈晓 侯清文备好了一切证据,销毁了所有痕迹,千算万算却独独算错了两点,他不知道在那次事件中钟情面对纪检委的调查主动要求检查验身,以自己的处子之身力证万达性贿赂的罪名不成立,以至于他一直以为穆宇轩的平安无事是缘于万达私下做的工作。 侯清文第二个没算到的便是轻视了令狐夜与穆宇轩之间的信任程度。在他眼里,人与人之间的友情是建立在利益基础之上,即便关系再好,倘若一旦产生了利益上的冲突,所有的情谊都不复存在。候清文以为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如同所有商业上的竞争对手一样,却没料到这两人间的情谊远非是他所能认知的深度。他更没有料到,穆宇轩查出事件源于醉爱后非但没有迁怒于令狐夜,反而极度信任地将所有事项全部甩给他,这也就侯清文所期待的两虎相争迟迟没有上演的原因。 在去年的永晔集团董事会换届之前,令狐夜设计让侯清文上了另一个圈套,以至于在公司内颜面大失,不但未取得董事长的职位,险些连董事的权利都没有保住。 利用侯清文设下的反间计,令狐夜又将计就计,在稀土矿的竞买过程中与万达公开叫板,据实竞争,让侯清文以为两人要借机交锋,已经吃过一次亏的他谨慎小心,不敢轻易相信,却忍不住在百般怀疑之下走了旁门左道,终是给令狐夜抓到手脚,逼迫着以公司大局为重将他退出董事会,削了他的董事权沦落为普通股东。 本来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如果侯清文就此安心认命也就罢了,偏他受不了从位高权重上跌下来的次次耻辱,利令智昏之下选择了雇凶杀人,岂料凶手不但没有砍死令狐夜,反而被令狐夜将真实面目暴露在未被歹徒破坏的监控镜头之下,这让令狐夜找准机会借力打力,没到半个月警方便将凶手全部缉拿,并将买凶的侯清文也一并归案,令狐夜以此为由,按照公司章程的股东除名制度,强制转让侯清文的全部股份取消其股东资格,迫使他完全退出永晔集团……只是得到这一结果的代价是令狐夜右臂被严重砍伤,这让穆宇轩心存不安。 听穆宇轩终于讲完,钟爱姐妹半响没有出声:都说人心叵测江湖险恶,却不知道商战中的阴谋诡计环环相扣,明枪暗箭如此难防,除了表层最基本的商业竞争外,更危险的是商海深处的暗潮涌动,一个没有提防,便有可能进入精心策划的圈套,被隐匿的旋涡吞噬…… 半响,钟爱回过神来问钟情:“你什么时候去纪检委做的调查?怎么我不知道?” 想了想,钟爱告诉姐姐:“去年三月初,你在参加天然气例行会议的时候,那天下雨,临下班前我被纪检委的工作人员带走没人看见,第二天一早我怕一夜未归你会着急所以借电话打给你,你说你昨晚回……那个人(指钟父)的家里,我也就没告诉你实情…… 听妹妹说完,钟爱沉默不语,有些事情,永远无法料理,有些劫难,也许是命中注定,因为那一夜,便是她沉沦在孽海的一夜,那一夜,便是带给她无尽悔恨的一夜…… ps:第二更。 相见(上) 听妹妹说完,钟爱沉默不语,有些事情,永远无法料理,有些劫难,也许是命中注定,因为那一夜,便是她沉沦在孽海的一夜,那一夜,便是带给她无尽悔恨的一夜…… ---------------- 当晨曦如迷雾般映射在酒店乳黄色的墙面上,嵌在其上的液晶电视反射出淡淡的光芒,让刚刚睁开眼的安德列亚有些略微的不适,闭上眼睛缓适几秒,再睁开,他湛蓝深邃的眼睛已接受了面前的一切。残颚疈晓 因与中国永晔集团合作的天然气项目被波塔宁财团评为去年优秀合作项目,财团首席执行官伊万?弗拉基米?波塔宁亲临s市为永晔集团与摩利投资该项目的工作人员颁奖,作为摩利投资的经理,安德列亚也须参加此次颁奖仪式。 凌晨时分他与安其罗落地后被永晔集团的代表徐智送到酒店后,一段时期以来的繁劳与时差引发的干扰,让他一直沉睡到现在。想到今天就能与朝思暮想的爱丽莎相见,安德列亚线条硬朗的五官渐渐柔和起来,就连嘴角都控制不住地上扬起两分弧度。起身,他准备迎接美好的一天。 洗漱完毕,路过商务区瞄了一眼笔记本上的充电指示灯,飞机上耗尽的电量此刻已经充满,就如同经过三个小时的睡眠,已经恢复了十成精力的他一样。将电源与笔记本收起,又看看时间,准备再略等片刻便去总统套房拜见首席执行官。 “咚咚咚”的敲门声扰动安德列亚的心弦,边整理系好的领带,他边走过去将门打开,看清来人的一瞬,安德列亚蔚蓝色的眸子里闪烁的光芒堪比最耀眼的宝石:“爱丽莎……” 黑色风衣与明黄丝巾的搭配将钟爱衬得肌肤莹润胜雪,容颜美艳动人,明明是一副成熟精练的装束,偏偏眼底的娇柔与嘴角的轻抿含着少女一样的羞涩,久违的相思与致命的诱惑让安德列亚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一把将她拥进怀里,将自己全部思念尽数倾诉给她:“我很想你……” 就这样依偎在安德列亚的怀里,钟爱感受着他铿锵跃动的心跳,感受着他有力的臂膀,感受着他对自己深深的爱恋…… 深情的拥抱不知过了多久解,紧张羞涩的钟爱好似听到安静的走廊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轻轻挣扎一下,安德列亚便松开了抱着她的力度,只是圈在她身后的手依旧不愿撤去,低头凝视着钟爱的目光温柔得有如浩瀚无波的海洋。 侧头望去,悠长的走廊里一个身影正欲转身离去,看清是徐智,意识到他是来接安德列亚,钟爱忙红着脸扎脱出身前人的怀抱,将他喊了回来:“徐总监……” 转过来的徐智,脸上还有着隐隐的笑,不急不缓地走到两人身旁:“早上好,安德列亚先生,钟总监……董事长要我代他邀请两位共进早餐。” 身旁的安德列亚目光已恢复了惯有的清明,口吻也自然随意,好象被人撞见与女友热情相拥没有任何不妥:“早,我想先去拜见波塔宁先生。” “嗯……”徐智似有些尴尬,可又不得不解释:“刚才董事长看两位不太方便,已经率先去接波塔宁先生,现在他们应该在去往餐厅的路上……” 相见(下) “嗯……”徐智似有些尴尬,可又不得不解释:“刚才董事长看两位不太方便,已经率先去接波塔宁先生,现在他们应该已在去往餐厅的路上……” “噢,这样也好……请稍等我片刻,然后我们去餐厅与他们会合。残颚疈晓”说完安德列亚将两人让进屋内,穿上外套,整理好物品,又电话联系上安其罗,四人一同下楼奔赴餐厅。 三楼餐厅精美雅致的包房内,几人推门进屋时,伊万等人还未到。未过多久,门被恭敬的服务生自外面推开,稳健的伊万与另一个挺拔俊朗,气势不凡的男子走了进来,两人的身后,则是伊万的秘书与助理等一众下属。 身为摩利投资的技术总监时,安德列亚与首席执行官有过数次接触。但任命为摩利投资的经理后,今天算是除去总部报道以外的第二次相见,当下主动迎向前去:“你好,伊万?弗拉基米……” 简单热情的见面后,安德列亚又在徐智的介绍下与永晔集团董事长令狐夜正式相识,两双大手握在一起,安德列亚仔细打量着面前这位年青的董事长,曜石一般的黑眸,幽暗深邃,挺拔颀长的身形,气宇轩昂,进退有度的谈吐,庄重稳健,整个人给他一种不容轻觑的气势。但不知为何,他仿有几分眼熟,可这样一位如此出众的男人,他又怎么可能相识而不相熟? 安德列亚让向一旁,轮到钟爱上前,同执行官恭敬致意后,她走到令狐夜面前伸出手:“很高兴与您再次见面,董事长先生……”可她一脸的淡然与公式化的话气没有任何的热情之意,仿佛他们连刚刚相识都谈不上,更别提有什么共事过的情谊。 令狐夜回握钟爱的手,缓慢而有力,应对她的声音,同样平稳得没有半分起伏:“我也很高兴,钟总监……” 双手,握过即松,宛如他们共同的某些经历,一错而过,错过,便再没了半分的交集。 相比爱丽莎的平淡,安其罗的轻松欢快方显示出曾与永晔共事过的亲密,看着安其罗与令狐夜两人同样的嘴角含笑,同样的你来我往,爱丽莎有悖常理的态度让安德列亚的脑中电光火石般地闪过一道强光,他猛然记起这个男人是谁:他就是自己在菲律宾时看到的爱丽莎病床前的那个男人,也是让爱丽莎痛哭到无法自制的那个人…… 原来,如此。 浓眉微拧,安德列亚看向令狐夜的目光不自觉地增加了某种特殊的意味,随即他又有些担忧爱丽莎,侧头垂眸,她貌似坚强的外表下看不出任何异样,悄悄握住她的手,冰冰的没有一丝温度,安德列亚的心,顷刻间一紧。 感受到自己的手被一只温暖的大手握住,钟爱抬起头对向安德列亚,他眼底的凝重让她不知道他察觉到什么,淡淡回他以笑容,安抚他自己无事。 随着全部人员的见面结束,令狐夜招呼众人入座,深邃的目光在钟爱身前掠过,余光掠过悄悄握在一起的两只手,嘴角的笑意仿似更盛几分,只是那笑意落在别人眼里,凉凉的没什么温度。 落座,众人边吃边聊,令狐夜也开始向伊万介绍永晔集团为他安排的本次s市之旅的行程:上午他们将与省委书记及市领导进行会晤,下午由令狐夜董事长陪同他参观双方合作的天然气公司,颁奖典礼将于今晚正式开始…… ps:咳咳,暴风雨前的宁静…… 颁奖典礼(1) 傍晚时分,将手中请柬交给门外的工作人员,钟爱独自一人步入了夜贝酒店四楼的宴会厅。残颚疈晓 如此隆重的典礼,自然需要严肃对待。趁着白天的闲暇时间,钟爱为自己挑选一件淡湖蓝色的晚礼装。不愿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她的礼服也秉承一惯的原则:简洁,雅致。 晚礼为单肩的款式,在左肩前后连接处设计了两指宽的钻链状搭扣,将她右侧圆润娇嫩的香肩与性感迷人的锁骨暴露在外,礼服分别自左侧胸下、腰间、小腹向右侧腰间集中出三道褶皱,巧妙的勾勒出她丰满曼妙的柔美曲线,及膝的裙下,是一双笔直修长的美腿,8公分的乳色高跟鞋将169厘米的她衬得愈加地绰约多姿,风采出众。 同平常一样的俏丽短发,与以往相同的淡淡妆扮,却因为露出了绝美的容颜与傲人的身姿便将一件普普通通的晚礼裙穿出独属于她的知性美艳。 宴厅里,轻柔的音乐缓缓流淌,三三两两人的男女,衣香鬓影,奢华光鲜。知道安德列亚要陪同伊万从事商务活动,浏览一圈未找到安其罗后,钟爱顺手在铺着白色绸布的餐布上揣起一杯盛载着红色液体的酒杯,寻了处靠窗的位置走到那里轻轻嗅着鼻下美酒的味道。 今晚的典礼,因涉及波塔宁财团与永晔集团,遂颇受省政府重视,省委书记、省长等一干要员亲自参加,市里的诸多领导更是纷纷出席,以至于原本单纯的商务活动,却添抹上浓厚的政治色彩。 身体站在两人高的落地窗前,钟爱的目光随意垂向外,看着窗外暮色中的场景,曾经熟悉的一切也变得朦朦胧胧…… 随着时间的推移,宴厅入口处有些略微的喧哗,侧头望去,数位西装毕挺的冷峻男子率先涌进,紧接着,今晚的主角伊万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目光不自觉地搜寻着他的附近,果然,安德列亚高大魁梧的身影就在伊万身旁不远处。 远远地,钟爱能发觉安德列亚口中与身旁的人说着什么,目光却有意无意的在宴厅内里四处搜寻,知道他在找什么,钟爱将半隐在肉粉色流苏落地窗帘里的身体移向外一些,执杯的手臂环抱于胸前,静静地等候安德列亚寻找到他的目标。 果然,十几秒过后,安德列亚便敏锐的发现这里的身影。看到钟爱的刹那,他硬朗的五官立刻发生变化,即便只是嘴角略微的牵动,眼底的柔情依旧让隔了这么远的钟爱清晰的感受到。 将头略微倾斜,钟爱回以他一个得意的笑容,接收到钟爱调皮的信息,安德列亚脸上的笑意不受控制的大了几分,身边仿有人在唤他,他转过头后与身边人交谈几句,随即又装作不经意地回头,望了她一眼方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 远远地,钟爱保持看着安德列亚的姿势不动,仿佛这样,便能让她心安,仿佛这样,便能感受到他的存在。温柔在钟爱的眼波间流转,笑容在美靥上荡漾,直到目光无意中碰上安德列亚身旁的一双深不可测的黑眸,她的好心情突然就遭到破坏,转过身,钟爱把一切反感抛在身后。 颁奖典礼(2) 温柔在钟爱的眼波间流转,笑容在美靥上荡漾,一直到目光无意中碰上安德列亚身旁的一双深不可测的黑眸,她的好心情突然就遭到破坏,转过身,钟爱把一切厌恶抛在身后。残颚疈晓 一个人的安静未过多久便被打扰:“我找了你半天,原来一个人躲在这里……” 钟爱侧过头,原来是安其罗走到她身边,伸手递给她一个托盘,上面是餐具与两样精美的甜点蛋糕。 将酒杯随手放到窗旁的桌上,钟爱接过安其罗递来的餐盘:“我刚才没找到你,所以才来看看风景……” “很怀念在这里工作的时光?”看钟爱小口小口地吃着蛋糕,安其罗贴心地问道。他是钟爱最好的朋友与同事,两人之间的情谊如同钟情与嫣然,在罗马,他甚至可以随便出入她的家。之所以与一位异性如此亲密,除了禀性相似外,还因为安其罗不会对钟爱产生半分“性”趣,这令她对他,比对其他异性少了许多防备。 “也不是怀念,只是回来重新看到这里的一切,有几分感触而已……” 正聊着,舞台上的灯光陆续变亮,台上走来衣着光鲜,装扮华丽的一男一女,随着会场内的背景音乐消失,两人对着台下渐渐围拢的众人开始了热情的主持。 将手中空空如也的餐盘随手递给穿梭到身旁的侍者,两人绕过备有新鲜料理与各式餐点的餐桌,一同向舞台靠近,站在人群的外围,目光对向前方舞台。 安静地听着台上两人滔滔不绝的讲述天然气合作项目为全省经济带来的巨大贡献,钟爱的目光随意地浏览前方围观的众人,层层叠叠的人群中,几位高大的男子鹤立鸡群般的伫立在舞台最前方,尽管她们之间有一定距离,她依然可以分辨得出那是伊万、安德列亚……以及他…… 主持人的宣讲终于告一段落,随后邀请前来参加宴会的省委书记上台讲话,只见伊万身旁的一位男人从容的走上台去,在众人的掌声中气定神闲地开始发表演说。 钟爱向来对这种官方发言不感兴趣,可迫于礼貌又不好私下与安其罗交谈,思绪无所驻留,她的目光又不自觉地向前方那几俱背影投去,同众人一样,他们也都一副抬头凝神倾听的样子……突然,一直伫立不动的众人中一个背影有了略微的动作,接着便一面略过伊万,安德列亚等人向外缘走去,一面将手机放置耳边…… 收回目光,钟爱垂下眸,身后,是宽敞空旷的宴厅,身旁,是正专注倾听同步翻译的安其罗,身前,是三五成群的嘉宾,耳边,是她听而不闻的演讲,百无聊赖的钟爱只无意识地把玩着手中乳色的手包…… 半响过后,钟爱抬起头随意浏览台上仍在喋喋不休的省委书记,目光扫过前方的安德列亚后,她再度将头低下,却蓦地发觉侧后方多了一双男子的皮鞋…… ps:今天两更。 颁奖典礼(3) 半响过后,钟爱抬起头随意浏览台上仍在喋喋不休的省委书记,目光扫过前方的安德列亚后,她再度将头低下,目光却蓦地,发觉侧后方多了一双男子的皮鞋…… 头略偏,目光悄悄侧移,果不其然,令狐夜不知何时靠近她的身后,抬起头,钟爱目光直视前台,一副专注聆听的样子仿佛对除此之外的任何事情都不感兴趣。残颚疈晓 半响,他都站在身后没有任何举动,可不知为何,她却觉得他离她越来越近,近到她的耳畔甚至能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近到她的心跳因他的压迫而杂乱无序,想与他拉开一些距离,又怕他知道自己发觉了他的存在而失了气势,正努力坚持着,就听他低沉的,近在咫尺的声音传了过来:“看得这么专注,是为了什么?” 一瞬间,钟爱有些反应不来他的意思,而当她疑惑的转过头欲要看清他真正意图时,发觉他果真在她侧后方与她紧贴而立。脸上一幅波澜不惊,面色如水的沉静模样,看向前方的目光亦没有因她的侧视而有丝毫的偏移,好象刚刚的那句话并不是经他口中吐出,又好象那句疑问与她无关。 钟爱借机向安其罗的方向让了让,以容与他的间隔更大一些,令狐夜却趁机上前半步,与钟爱比肩而立,一直看向前方的目光也终于收回,朝着刚刚发觉他的安其罗微笑点头,而后视线转移到钟爱,幽黑的眸子似要看到她的心里去:“嗯?为什么?” 钟爱这才想起他刚才问的问题,黑亮水润的明眸不再看他而是再次投向前方舞台,有心不理却碍于安其罗在一旁而不得不应对,口中没好气地答道:“不看他看谁?” “……既然这么情真意切,为什么还要周.旋在三个男人之间?……还是说,你所有的巧笑颜欢不过是逢场作戏而已?” 钟爱这才明白他所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她因回避他而目视前方,落在他的眼里却变成了盯着舞台前的安德列亚不动……心底的气恼因他的辱没而再度升腾弥漫,可又不得不耐着性子按捺自己不与他发生正面冲突……恰在此时,台上的省委书记结束讲话,随着前方人群发出的掌声,钟爱也装作没在意般轻轻抬手鼓掌。 随着省委书记走下舞台,两位主持人重新走上台继续他们的本职工作,钟爱的耳边,也传来他不依不饶的追问:“为什么不回答我?是不敢面对还是怕我泄密?” 听他越说越离谱,钟爱的秀眉不由紧蹙,目光斜斜地对上身旁的他:“承蒙董事长对小女子如此关爱,只可惜这些都是我的私事,与您无关!” 目光看向前方,他依旧不依不饶:“你怎么就知道与我无关?” 钟爱对他的过分言辞反感至极,当下不无嘲讽的回道:“呵,没错,也不能说毫无关系,如果真要说我左右逢源,那也是师出于您。” 令狐夜似被挤兑得无言一般,半响没有吭声,就在钟爱以为他已经放弃与自己对话时,他又吐出一句让她分辨不清的话:“如果是这样,终究有一天,你会象我现在一样为当初的行为而悔恨……” ps:第二更,为鱼掰掰的长评而加更,爱你们~ 颁奖典礼(4) 令狐夜似被挤兑得无言一般,半响没有吭声,就在钟爱以为他已经放弃与自己对话时,他又吐出一句让她分辨不清的话:“如果是这样,终究有一天,你会象我现在一样为当初的行为而悔恨。残颚疈晓” 钟爱先是以为自己听错,黑亮的明眸不由得疑惑地看向他,他缓缓转过来的深沉目光里,有着令人心惊的黯淡,想起他适才的话,想起他声音中异常明显的低沉,钟爱想要继续的讽刺不知为何没有说出口…… 可是周围突然响起的掌声,一下子便将钟爱从迷离中拉了回来,与此同时,记忆有如狂潮一般转眼便将她僵住的脑海全部填满:黑暗的电梯里,他拥自己入怀时有她无法忍受的香水味道;夜贝西餐厅里,有他当着所有人的面公然与刘盈晗甜蜜拥吻的画面;出海回归的路上,有他愉悦到了极致的声音“我也想你”;医院围观的众人前,有他为了保护刘盈晗而令她触目惊心的腥红…… 幻觉逐渐消失,理智强势回归,伴随着渐渐消失的掌声,明晃晃的笑容就那样浮现在钟爱的脸上,惊心的美丽里夹杂着刺眼的嘲讽与耻笑:“您可真不是位合格的导师,怎么可以亲身示范后又告诉学生,你象我这样会悔恨……” 话还未等说完,钟爱猛然察觉周围有异,且不说掌声变得零零散散,身前的众人也不知为何纷纷回头朝她这个方向望来,她自问刚才说话的声音只有身旁的他能听得到,眼下莫名成为众人关注的焦点为的又是哪般? 笑容僵硬地面对前方回望的众人,脑中却在快速判断究竟是哪里出了错…… 就在她不知所以的时候,身旁的他突然大步朝着前方走去,同时主持人嘹亮的声音也在宴厅内回响:“下面我们再次用热烈的掌声欢迎永晔集团董事长令狐夜先生上台致辞……” 机械的轻轻阖掌,钟爱也终于明白众人的目光并不是因为自己……一直到他站在台上泰然自若、沉稳笃定地发表起演说,钟爱的思绪依旧混乱无绪…… 目光无焦距地看着前方,耳中好象突然听见有人在唤自己:“爱丽莎,爱丽莎?……” 意识猛然回炉,钟爱才发觉不知何时安德列亚已站到她的身旁,而她的眼睛,也因长时间的盯住某人一动不动而酸涩得几近落泪,强逼下就要溢出的泪水,钟爱对上他:“怎么不陪在伊万的身旁?” 安德列亚蔚蓝色的眼睛里,浓浓的全是担忧,半响,才低声询问:“你不要紧吧?” 刹那,钟爱便明白安德列亚全知道了,垂下眸,她想扬起一丝笑意让他知道她没事,但无论怎么努力,脸上的肌肉都僵硬得厉害。随着身旁一声轻轻地叹息,腰间传来一股不大不小的力度将她拥向他的怀里,立刻,那种温暖、依靠、安心的力量将她慢慢包围:“爱丽莎,有我,不要怕……” 抬起头看他,安德列亚给予她无限支持与关爱的目光终于让钟爱放松,也终于让她露出些许笑容。眼见着安德列亚柔情似水的眸子在缓缓抬起后陡然变得凛然税利,钟爱不由顺着他的目光向前望去,两道如超高压电般相互击穿灼烧的视线尽头,是台上一对幽暗的黑眸…… 颁奖典礼(5) 眼见着安德列亚柔情似水的眸子在缓缓抬起后陡然变得凛然税利,钟爱不由顺着他的目光向前望去,两道如超高压电般相互击穿灼烧的视线尽头,是台上一对幽暗的黑眸…… 仿若宣告主权一样,安德列亚扶在钟爱腰上的手顺势向上揽住她裸露在外的圆润肩头,而令狐夜幽深的黑眸却视而未见般将深邃的目光缓缓转向别处,依旧平淡如常的神色,依旧抑扬顿挫的语调,仿佛刚刚那一眼极致的凌厉不过是随意的一瞥,仿佛刚刚那火光四溅的交锋不过是无意的对射。残颚疈晓 随着令狐夜结束演讲,漂亮的美女主持又将安德列亚请上台去,一时间,众人的目光再度落到后方的两人身上。作为摩利投资的经理,安德列亚主要对本公司所作的贡献以及双方的完美合作发表讲话,合作的每一步钟爱都亲身经历,可此刻听在她的耳里只觉滑稽无比:这个项目无论对波塔宁还是永晔来讲都是个非常成功的案例,可对钟爱来讲,却是她有生以来最大的错误!一个让她痛心疾首的错误!…… 不知不觉,典礼已经进行到今晚的重头戏,两位主持人热情地将今晚最最重要的人物俄罗斯波塔宁财团首席执行官伊万?弗拉基米?波塔宁请上台去。与安德列亚同龄的他举手投足间皆彰显着叱咤全球金融领域的大气,统领着台下众人的思路与注目,在大力感谢中国政府的支持与高度赞扬永晔集团的科学管理之后,他宣布与永晔集团合作的天然气项目荣获为波塔宁财团上一年度的优秀项目,同时为永晔集团的代表与波塔宁财团的工作人员颁奖。 欢快的乐曲声中,钟爱与安其罗自人群后走向台前,看着已经率先站到台上的令狐夜,钟爱只觉他脸上的笑意比台上那红黄两色交相辉映形态变幻不断的激光背景还要刺目几分。忍下所有的不适,钟爱稳稳地站到舞台的中央,台下,是众人仰望欣赏的目光与欢欣鼓舞的掌声,身旁,有着她悔恨不已的对象,微笑着与伊万握手言欢,钟爱接受着最为讽刺的颁奖…… 获奖人员手持硬质奖章与伊万留念合影后,一字排开的三人需要发表获奖感言,右侧的令狐夜最先接受采访,拿着话筒,他从容淡定的神态一如平常:“首先,我要代表永晔集团感谢波塔宁财团对与我们这次合作的充分肯定,任何一个成绩的取得都离不开所有员工的通力合作……” 简单概要的感言讲完,美女主持仿佛不愿放过他似的,依旧停在令狐夜身旁继续:“既然我们双方对本次合作都这么满意,董事长能不能谈谈您对合作最深刻的感触……” 举起话筒,令狐夜的声音深沉而缓慢:“感触……很多……,要说最深刻的,莫过于结交了审计总监钟小姐……” 颁奖典礼(6) 举起话筒,令狐夜的声音深沉而缓慢:“感触……很多……,要说最深刻的,莫过于结交了审计总监钟小姐……与风险总监安其罗先生……正是由于两位的密切合作……” 初听的一刹那,钟爱的心跳骤然慢了半拍,随着他话锋的陡转,她沉重的心跳却没有跟着恢复正常……脸上挂着恬淡的笑容,恼怒他的心已更甚了几分。残颚疈晓 不知那美女主持是有意还是无意,轮到钟爱时,她竟然抛出一个刁钻的问题:“刚刚令狐先生对两位总监的工作非常赞赏,那不知在钟小姐看来,这次合作有什么遗憾的地方吗?” 淡淡的一笑,钟爱从容的举起话筒侃侃而谈:“被波塔宁和永晔两大集团双双认可的合作自然是最优秀不过,仅就我个人而言,这次合作却有两处遗憾,第一个遗憾……便是结识了令狐董事长,第二个遗憾……便是加入的这次合作……” 钟爱此话一出,台下立刻哗然一片,就连身前的主持人也一脸错愕不知如何接话,到是身边的令狐夜面色如常,眸中含义隐晦不明,站在一旁定定地望着她不动。 钟爱不急不缓,笑靥如花:“因为结识了令狐先生,因此深感遗憾这只是个短期合作而不能长期共事,也因为参与了这次合作,更加遗憾令狐先生是永晔的老板而无法在日后时常接触……” 回过味来的众嘉宾为钟爱的机智幽默而纷纷赞赏,一时间,台下掌声笑声不断,现场的气氛顿时活跃起来。一旁的令狐夜似乎也因她的“遗憾”而心情大好,微笑着主动接话:“既然钟小姐为我们不能继续共事而如此遗憾,不如趁机留在永晔,把遗憾就此抹销?” 转过头来,钟爱的笑容如初春时节盛放的桃花一般绚烂,只是那绚烂并不是绽放给身边的令狐夜,而是对向稍远一点的伊万:“伊万?弗拉基米先生,有人在挖您的墙角哦……” 台下立刻哄笑一片,就连伊万听翻译解说过后也开起了玩笑:“这一条没列在合作的协议之内……” 现场的气氛因几人的幽默而达到整晚的高.潮,待台下哄笑声渐消后,主持人微笑着继续她的工作:“几位的配合真是既风趣又默契,从这个小小的场面就可以看出你们之间的合作有多么的愉快。接下来我想问安其罗先生一个问题……” 颁奖仪式终于结束,按照一字排开的顺序,众人走下舞台,借着刚刚的高涨气氛,男女主持人又趁机宣布稍后会有抽奖活动,敬请大家期待。 音乐响起,聚集在舞台前的众人纷纷分散到会场边缘,以让出宴厅中间的舞池。与伊万等人碰上后,钟爱与安其罗逐一与几人周围的政界人士相识互聊,因刚刚的抢眼表现,一时间钟爱有些疲于交际,知她不喜欢这些,安德列亚看准时机邀钟爱共舞。 犹如蝴蝶双飞,安德列亚与钟爱一同翩然而舞,看着怀里魂牵梦萦的红颜,安德列亚突然心底生起莫名的不安,下意识地就叮咛道:“爱丽莎,半个月后,你一定要回来……” 颁奖典礼(7) 犹如蝴蝶双飞,安德列亚与钟爱一同翩然而舞,看着怀里魂牵梦萦的红颜,安德列亚突然心底生起莫名的不安,下意识地就叮咛道:“爱丽莎,半个月后,你一定要回来……” 轻灵的旋转,轻盈地笑,钟爱闪亮的眼睛犹如黑夜里最耀眼的星辰,即便近在眼前,也永远都捧不到手心:“不回罗马,我还能回到哪里?” 略微的慰藉让安德列亚将莫名的不安暂时抛却,带着钟爱,两人将华尔兹的舒展典雅演绎得轻盈飘逸…… 一曲舞毕,两人重返舞场外缘,见钟爱的脸颊有些微红,安德列亚自餐桌上取过一杯橙汁递给她,浅酌淡饮间,又与伊万等人相遇,与他身边的面孔逐一示意,钟爱谈笑间回避着某人的目光。残颚疈晓却未料到手中的橙汁刚刚放下,令狐夜突然上前邀舞:“钟总监,令狐能否有这份荣幸?” 眼前的情景,让钟爱先有几分意外,旋即,记忆中的画面开始在脑海中浮现…… 见钟爱怔住没有反应,安德列亚挺身而出半挡在两人中间对着令狐夜淡然拒绝:“抱歉,爱丽莎有些累。” 凉凉的笑意慢慢在令狐夜的脸上浮现,他闪烁着惊心锋芒的黑眸转过头对上一旁的伊万?弗拉基米:“伊万,波塔宁的中层就是这样促进与合作方的友好关系吗?……” 已经回神的钟爱见伊万的脸色略有不悦,怕因此而连累安德列亚忙赶在他发话前开口:“不好意思,伊万?弗拉基米先生您听我解释,安德列亚这么说是因为刚才我说很累,想休息一会儿……” 钟爱为安德列亚的开脱让令狐夜深沉的黑眸更见阴暗,对向她的口吻也夹上了不死不休的气势:“既然如此,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会一直等到……您恢复体力为止……,除非钟总监适才的那番感慨是违心之辞,否则,令狐想不出钟总监拒绝的缘由……” 令狐夜的坚持,让安德列亚无法容忍他对钟爱的纠缠不放,不顾伊万在旁,沉着脸出言警告:“请你,不要强人所难……” 横在安德列亚的身前,令狐夜突然释放出强势的压迫:“你怎么知道我在强钟总监所难?难道这句话也是她刚刚告诉你的?还是说摩利投资的员工在老板面前没有自主权?……” 眼见着两人间的火药味骤浓,钟爱怕因自己而令场面失控,绕过安德列亚走到令狐夜的身前,脸上的笑容如熊熊燃烧的火焰一样艳丽妖娆,恨不能将狂妄跋扈的某人当场烧成灰烬…… 不过既然他无耻挑衅到底,那她也唯有舍命一路相陪,扬起头,钟爱宛如最骄傲的公主将纤纤玉手交到令狐夜的掌中接受他的邀请,而令狐夜则仿似一位凯旋而归的战神,享受最为隆重的礼遇,当着安德列亚面,将钟爱拥入怀中双双滑入舞池…… 颁奖典礼(8) 不过既然他无耻挑衅到底,那她也唯有舍命一路相陪,扬起头,钟爱宛如最骄傲的公主将纤纤玉手交到令狐夜的掌中接受他的邀请,而令狐夜则仿似一位凯旋而归的战神,享受最为隆重的礼遇,当着安德列亚面,将钟爱拥入怀中双双滑入舞池。残颚疈晓 刚被身前的男子带到宴厅中央旋转,钟爱便控制不住嘲弄十足:“看到别人被逼着接受你的胁迫,就这么满足?” 深深地看着钟爱,令狐夜眼里由刚刚对安德列亚的强势变成此刻深得无法再深的幽暗,说出的话清冷寡淡隐讳不明:“为什么不愿意和我在一起?” 不去看那双蛊惑人心的黑眸,钟爱对他的言行嗤之以鼻:“一个将自己的意愿强加给别人的人,得到的只会是别人的憎恶!” “那你呢?同时跟三个男人交往,你以为纸能包得住火?你以为真相大白的那天就不会遭到他们的憎恶?”令狐夜冷冷的反问与钟爱的气急败坏形成鲜明的对比。 钟爱要被他气疯,不管不顾地和他针锋相对:“我说过了,这是我的私事,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紧接着,他与那时一样的话语便再度传了过来:“我也说过,我是不想,让你和我一样后悔莫及……” 心跳,有一瞬间变得又低又沉,可随即,钟爱便自嘲起来:无论他后不后悔,她都不是他曾经的沧海,就算他真的留恋过什么,也不过是想寻求刘盈晗以外的调剂…… 明快的音乐在宴厅内流淌,欢畅的气氛在周围回荡,看起来亲密共舞的两人,却有着外人看不出的距离,思绪正在神游间,钟爱的耳边突然又传来他一声低低地询问,突兀的声音吓得她一惊,询问的内容再度让她心神震颤:“钟爱,你那时……对我可有过真心?” 垂着眸,钟爱沉默不语,内心的苦涩沉闷无人能懂:就是因为动过真心,她才痛苦得无法自拔;就是因为动过真心,才有了离离的出生;就是因为动过真心,她才悔恨得至今无法原谅自己…… “有没有过?”见钟爱始终不答,令狐夜小心翼翼的追问,可若仔细听来,那里面有着几分藏不住的急迫。 有没有过?有过,可是即便有过又如何?能改得了他锥心的伤害还是改得了他劈腿的事实?能改得了他对自己的羞辱还是改得了他与刘盈晗的关系?…… 慢慢抬起眸,钟爱对上他的眼,她黑亮水润的明眸里全是坚定与决绝:“你不配!” 优美的旋律恰在此时戛然而止,重拍的结束音符有力得让人心悸,以至于谁的心脏被生生震出一条条裂缝,生生被震碎…… 没有了初入舞池时的嚣张气焰,令狐夜将钟爱带回起始位置后便沉默着独自离开,安德列亚见两人都一副脸色沉沉的样子,不禁有些担心:“爱丽莎,你还好吗?” 颁奖典礼(9) 没有了初入舞池时的嚣张气焰,令狐夜将钟爱带回起始位置后便沉默着独自离开,安德列亚见两人都一副脸色沉沉的样子,不禁有些担心:“爱丽莎,你还好吗?” 钟爱勉强朝安德列亚笑笑:“我没事。残颚疈晓”可内心的不安却不知为何越来越浓。 看出钟爱的心不在焉,安德列亚体贴的建议:“我陪你出去散散心。”说罢,半拥着她向外走。 钟爱眼见着伊万正在与省委书记等人热聊并未注意两人,便由着安德列亚的动作与他悄然退出。 出了宴厅,为数众多的工作人员在外面忙忙碌碌,为了寻个僻静之所,两人东拐西拐,来到一处无人的走廊里,只是短短的未有多远已到尽头。 顺手拧开旁边的一扇门,里面空无一人,借着走廊的灯光看清里面摆放的一圈沙发,想来应该是间会议休息室。进入以后关上门,月光透过窗户照在两人身上,将静谧的空间映射出隐约的轮廓。 “坐一会儿吧。” 安德列亚温柔的声音让钟爱浮浮沉沉的心有了略微的安定,他半拥着她的怀抱让她感到温暖,让她感到依靠,摇着头,钟爱不愿失去这种令她安心的舒适:“我不想坐。” 好象看出钟爱的异常,安德列亚顿住脚步保持单臂搂着她的姿势不再动:“那就静静地待一会儿。” 不知为何,他的一句话突然就让钟爱眼眶泛酸,好象他一直都懂她,一直都知道她的无助。 “安德列亚,你这样对我,究竟值不值得?”抑制着鼻腔的堵塞,钟爱抬起头。 将钟爱的身子转过来面对自己,安德列亚认真地凝视着她眼睛:“爱丽莎,不要这么讲,你不知道你愿意和我在一起,我有多开心……” “可是……”可是曾经有那么一个人,轻易得到她的全部却不肯珍惜,除了带给她无尽的伤害与羞辱,毫无怜惜。“可是……我过去……” 安德列亚猛地将钟爱拥进怀里,将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胸前,那里,是离他心脏最近的地方:“无论过去发生过什么,我都不会介意……” 泪水扑簌滑下,打湿了安德列亚的衣襟,也打疼了他爱她的心,轻轻将她推开一些,月光下她潸然的脸颊连窗外的风儿都忍不住吹进室内帮她抚去泪珠,她幽黑眸子里深深的伤感让他心疼得几近窒息:“爱丽莎,不要再想过去,你的将来,只有我……” “嗯……”流着眼泪,钟爱用力地点头答应,没错,她的将来只有他,也唯有安德列亚,才是值得她托付终身的人。 安德列亚轻轻抬起她的下颌,她梨花带雨的娇颜在月夜下绽放着摄人魂魄的美丽,让他不由自主地低下头,不由自主地吻上她的唇,温柔的呵护,轻柔的探寻,渴望已久的交缠,一切,缘于他发自内心的爱恋…… 一对有情人的痴吻,在幽静的室内尽享缠绵,唯有夹杂着若隐若现的苦涩烟草味道的缕缕清风,通过落地窗前半开的玻璃门,轻轻飘荡在两人的周围…… ps:今天两更。 颁奖典礼(10)+(通知) 一对有情人的痴吻,在幽静的室内尽享缠绵,唯有夹杂着若隐若现的苦涩烟草味道的缕缕清风,通过落地窗前半开的玻璃门,轻轻飘荡在两人的周围…… 不知多久过后,突兀的铃声突然打破这里的安静,安德列亚不舍得放开刚刚享用过的甜蜜,钟爱却已如受到惊吓的小兔般迅速逃离开他的口。残颚疈晓失笑地看着怀里面目娇羞的她,安德列亚任铃声大作动也不动。 钟爱有些诧异,抬起眸看他,他望着自己的戏谑目光在幽暗的夜色中闪闪发亮,脸上不禁一热,故意提醒他以开脱自己的羞赧:“电话……”说着就要挣脱出他的怀抱。 安德列亚抱着不让她动,低沉的调笑更是一扫他以往的稳重:“可我还没吻够。” 钟爱只觉得脸更加的滚烫,借着夜色隐瞒自己的羞涩,她继续转移他的注意:“也许是首席执行官……” 意识到自己已出来已有一段时间,安德列亚终于放开钟爱伸手拿出电话,果真,是伊万的秘书列昂尼得:“喂……好,我立刻回去……” 放下电话,安德列亚也恢复他惯有的沉稳:“有事找我,我们回去吧。” 犹豫了下,钟爱提议:“你自己先回去,我想在这里静一会儿。” “嗯……也好,”仿佛知道钟爱在回避什么,安德列亚点头同意,复又叮嘱:“……在这里等我,结束后我回来找你。” “好。” 见钟爱答应,安德列亚禁不住又在她唇上轻啄一下才转身离开。临出门前,他回头朝钟爱笑着告别,幽暗的室内,他微笑的面孔很不清晰,竟让钟爱有种虚幻的错觉,直到安德列亚的身影消失在关闭的门外,她追逐的目光才渐渐收回。 环顾四周,虽未开灯,钟爱也因射进室内的月光以及适应了黑暗中的环境而看清这里的一切,身前的双人沙发旁是泛着光泽的茶几,圈状摆放沙发的外缘两侧各摆放着一盆粗壮的木本植物,它们的中间是一扇宽大的落地窗,从半开的玻璃门挤进的风将两侧坠地的流苏蕾花天鹅绒窗帘吹得蹁跹飞舞,虽有阵阵凉意,却让思维有些混乱的她,渐渐恢复些许清明。 信步朝着落地窗处走去,钟爱却在迈出室外看清眼前情景的瞬间心脏骤停。 她怎么也没料到落地窗外的凉台上还站着一个人,就那样斜斜地背靠在雕栏前定定地望着她。月光很明,明得她清清楚楚地看清他是谁,月光很暗,暗得她怎么也看不清他脸上是种什么样的神情。 钟爱刚刚稳定一些的理智因令狐夜的突然出现再度混乱,伴随而来的,还有无缘无故的恐慌,并且这种恐慌因他用力地将手中的烟火朝地下掷去,一步一步向她逼近而急速飙升…… ps:故事写到这里,行将进入下一个转折,接下来究竟发生什么,让令狐颠覆以往的决定,他又会采取什么措施让爱爱放弃罗马之约回到他的身边?走到一起的两人如何抛开过去的怨恨,可爱的离离又怎样才能享受到久违的父爱?刘盈晗的窥视,贝琳达的回归,钟爱将何去何从?安德列亚的深情,洛佩兹的追逐,能否被令狐一一清除?努力挽回芳心的道路十分艰难,弥漫着硝烟的商战也远未结束,困惑了十余载的亲情纠葛更期待着心结的解开……所有的一切,都力邀你继续品读。 截止到现在,本文免费的近二十万字已全部奉上,明天即将进入vip章节,也就是收费章节,如无意外,正文完结按vip会员等级大概需要6-9元钱左右。 我知道一定会有读者继续追读此文,星眸真心的感谢你们,感谢你们对我的理解与支持,感谢你们对我努力付出的肯定,感谢你们对这个故事发自内心的喜爱。 当然也有部分读者会离开,遗憾之余,星眸依然感谢陪我一路走来的你们,只是星眸希望亲爱的你们,可否少吃一块巧克力,少吃一盒冰淇淋,少喝两瓶酸奶(请原谅星眸这个吃货只会用吃来作对比(⊙o⊙)),而是改来见证夜同学与爱爱追求真爱的感人历程? 最后,星眸再次向赠予打赏及奖励各种道具,在评论区留下足迹,默默冲泡咖啡,刷新页面期待更新,每一位看过本文的你们表示深深深深的感谢,感谢你们的陪伴! 我恨你 与钟爱自舞池中归来,独自离开会场的令狐夜只想寻一处无人打扰的地方容自己残喘片刻。残颚疈晓 也许是不甘心这么久以来他在爱她的深渊中越陷越深痛苦得无法自拔,而她却对他熟视无睹如鱼得水的穿梭在另三个男人当中,也许是他想知道面对他追悔莫及的那段感情她究竟投入几分,亦或是他怀疑她是否和四年前的自己一样,曾经真心,只是因为对方带来的伤害才造成后来的绝望滥情……总而言之,他就是想知道,想知道她是否对他有过真情,想知道她随便与男人上床的真正原因,所以他才那么满怀期盼而又极度不安向她索要一个理由,可是她,居然就那么残忍地,赤.裸.裸地击穿他全部的梦想…… 心仿佛被什么答案给震碎,震得他整个胸口难以忍受的疼,怕自己在这么重要的场合有什么失态之举,他勉强撑着独自离开典礼现场。 信步走到一处无人的休息室,他随手打开落地窗前的玻璃门,将自己融入到深沉的夜色中,试图让瑟瑟的秋风带走自己满腔的悲辱,试图用夜色的黑暗淹没自己痛到极致的绝望…… 手中的烟刚刚点燃吸上一口,室内便传来门打开阖拢的声音,站在原地不动,这一刻,他不想与任何人面对峥。 可是老天偏偏就象要考验他的忍耐极限一样,窸窸窣窣的走动在落地窗前的沙发处停止不动,接着两个刺激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的声音便传了出来…… 象不受控制一样,令狐夜悠悠地转过身来,半拉开的落地窗帘后,一对影影绰绰的身形落入他的眼里……一动不动地看着那双身影,一动不动地听着两人的低语,直到女人啜泣着问:“你这样对我值不值得……”直到男人坚定地答:“你的将来只有我……”,直到两人拥吻在一起…… 他竟不知自己在那种情况下还能安静地看着他们,安静地看着那一幕与他无关的风月旖旎,只有刚刚被震碎的心,又慢慢恢复了博动,尽管跳得很慢很慢,尽管动得很沉很沉……可是麻木不动的他并不知道,他所看到的旖旎,正悄悄释放着剧毒的气息,在悄无声息的毒化着近在咫尺的他的眼,察无可觉的毒噬着岌岌可危的他的心…客… 待男人离去时,他依然象个雕像一样靠在雕栏前无法动弹,陪伴他的,只有手中自生自灭的烟火,身边弱弱呜咽的秋风,以及暗无边际的黑夜…… 如果钟爱待在室内不曾出去,如果她走到窗前就此转身,也许一切,都会如安得列亚所说“你的将来只有我”,可她的随意几步走,注定她会走到他的面前,注定她将走到他的身边…… 看着钟爱一步一步的向自己靠近,令狐夜几近麻木的心跳依旧沉重而缓慢,直到钟爱看见他后,直到月光下她那张由惊恐慌乱迅速转变成鄙视厌恶的脸,那张与面对其他人时天壤之别的脸,让他沉重缓慢的心跳突然间就躁动疯狂起来,一秒之内,他只觉大脑“轰”的一声便理智全失…… 看着令狐夜一步一步的朝自己逼近,急速飙升的莫名恐慌迅速将钟爱包围,本能地,她一步一步的向后退去,口中更是紧张得连话都说不连贯:“你……你……你要干什么?” 幽暗的夜色中,钟爱看不出逆光中他的神情,可他释放出来的压迫气息,却让她感到异样的危险,直到腰间撞到一处软物,她混乱的意识才有所回归,刚要转身逃离这里,已被他猛地按在沙发靠背上不动。 下一秒,他夹杂着涩涩烟草和淡淡男性气息的身体便覆到她的身前,身体被身后的沙发和身前的他夹在中间无法移动,两手被他握住的同时已被反转控制到背后,并且随着他上身的前倾,她不得不努力向后仰去,可就算是这样,他倾注到她身上的压迫仍然越来越沉重。 不甘心地奋力挣扎,可所有的努力对他而言,无异于蚍蜉撼树,尽管她已仰到无法再仰的角度,可他喷出的鼻息,依旧不可阻挡地滚烫了她脖颈与胸前的肌肤,头部后悬向下,钟爱朝着天花板费力地吼出:“放开我……” 令狐夜终于顿住身体的动作,黑暗中传出他阴鸷地反问:“放开你?你不是喜欢吗男人吗?你不是喜欢蛊惑他们吗?怎么……我就不行?” 钟爱被他气到浑身颤抖,艰难地保持那个极为难受的姿势奋力反击:“你混蛋!你混蛋!……” 钟爱的怒斥象是让令狐夜受到鼓舞一样,猛地将身体全部伏到她的身上,口中近似疯狂地低吼:“我就算是混蛋,也是被你逼的……”说罢,暴虐地啃咬上钟爱因后仰而裸露在外的美丽脖颈…… 黑暗中,钟爱难过得要死,她的上身被他压得后仰到极限,双臂被死死地困在身后无法动弹,头因倒仰及身上的压迫而开始晕沉,而身前,他灼热的口自她脖颈处向下啃咬不过任何一寸肌肤,就象暗夜中的恶魔凶残地扑咬美丽无助的天鹅,意识到他接下来的目的,钟爱本能的乞求:“不要……不要……” 洁白的*在月光下散发出莹润的光泽,娇嫩的触感点燃令狐夜积压太久的渴望,她因后仰而上凸的丰满就近在他的眼前……火焰在脑中熊熊燃烧,不顾她的挣扎与哭泣,令狐夜空出一只手,猛地将钟爱左肩上钻饰搭扣拉断,随意向下一扯,钟爱一双美好的,丰满圆润的高耸就暴露在空气之中…… 看着那双摇曳颤抖着绽放在眼前的绝美白莲,令狐夜全身的血液在疯狂地叫嚣咆哮,用口叼去盖在上面的乳贴,她呜咽的哭声却让他对近在唇边的诱惑无论如何也下不去口:“我恨你……我恨你……” 静静地黑夜里,只有令狐杂乱无序的粗重呼吸,静静地黑夜里,只有钟爱呜呜咽咽的无助哭泣,静静的黑夜里,看不清他剧烈起伏的胸膛,静静地黑夜里,看不清她颤抖不止的身体,时间,在这一刻停止…… 逃逸的理智渐渐回归,狂乱的头脑慢慢清醒,看着身下如残败花蕊的凌乱,她的“我恨你”让他想起从前……他已经伤害过她一次,还要再一次吗?……可是……她怎么可以那么随便…… 伴着心脏的重新抽搐,令狐夜不动的身体终于有所反应,忍着胸口颤巍巍的疼,他掌控着她两手的单手慢慢松开,口里发出的声音也不知是痛苦还是屈辱:“爱爱……” 还未等他道出什么,昏暗的室内突然闪出一道明光,紧接着,大开的门外便走进一个身影,几乎在光亮闪现的同时,令狐夜一手将钟爱后仰的身体迅速托起,另一手将她堆落至腰间的礼服快速拎起以挡住她暴露在外的春光,随后便象是怕他的珍宝被人觊觎一样紧紧地将钟爱搂在怀里。而在看清来人是谁后,钟爱的泪水已如决堤之洪一般狂涌:“安德列亚……” 乍然由亮处进入暗处,安德列亚只隐隐约约看见落地窗前象有一对人影拥在一起,在听清钟爱哭喊的呼唤后,他顿时大惊:“发生什么事,爱丽莎?” 随手打开门旁的灯控,室内大亮的一切立时闪痛了安德列亚的心:落地窗前的钟爱一张小脸白得吓人满脸泪痕,凌乱的晚礼裙因没有了肩部的装饰吊带而被她用手紧紧地拽在胸前,还有她袒露在外的大片肌肤,那上面四处遍布着触目惊心的红痕,以及被令狐夜紧搂在怀里却瑟瑟发抖的身体,无一不让安德列亚明白这里刚刚发生的一切,无一不让他恼火至极…… 象狂风一样的冲过去,安德列亚朝着仍紧抱着钟爱不放的令狐夜便是一记猛拳:“你这个禽兽!” 拳风呼啸着从令狐夜侧脸让过的空间闪过,刹那间便刮红了他的眼,似怕误伤到钟爱一般,令狐夜转过身将她推到他身后的一旁,却因为这短暂的两三秒,将自己彻底无抵抗地暴露在安德列亚的身前,导致随后他的下颌就挨上重重的一拳。 伴着嘴角渗出的血迹,令狐夜赤红的眼底释放出噬血的光芒,体内积压已久的仇恨终于找到释放的出口,在安德列亚随后挥来的拳头中,令狐夜就象捍卫自己的领地不受侵犯的雄狮一样凶猛地扑了上去…… ps:先声明,以后(包括这次)我所有正文后面的内容均是在足千字以后才开始的啰嗦,所以大家尽可以放心,我是绝不会占这种便宜滴~ 接下来是我真正的感慨:额滴神呐,累死我了,没想到三千字一大章节比我码四五章的小章节还要累人,挣这几分钱咋这么难,我真心有接近崩溃的赶脚…… 首先厚着脸皮吆喝一次,而且保证绝对是本文唯一的一次,因为第一天上架,按照惯例求个好兆头,希望手头宽裕的亲送送荷包帮我打打广告,但绝对的自愿,送的亲无论荷包多少俺都万分感激,不送的亲俺也一视同仁,主要就是想赚些人气,当然了,如果大家齐心协力能帮我推到网站首面右侧的“推到首页”的话,俺今晚就彻夜不眠地报答大家(关于这一点,俺既矛盾又痛苦,大家随意看看就得了)…… 接下来,无耻的某星继续厚着脸皮跟大家商量件事,因为基本没存稿,vip又必须是三千字以上为一章,我弱弱地提议两天一更…… 各位亲先不要吐槽,容小女子慢慢道来,首先,因为是收费章节,我不想随便堆砌文字糊弄大家,我想让大家看到一个我用真心写出来的故事,而不是以赚钱为目的的没完没了的流水故事,这就需要我用更多的时间勤思量,多推敲,鉴于我比较笨,所以只好慢慢码…… 还有第二个原因,就是我的时间与精力真的不够用%>0<%,白天工作杂乱不堪基本不能码字,晚上陪完孩子陪老公~(b0b)~,待人家都睡了俺才能爬起来熬夜,这样才有新鲜出炉的文字供你们第二天的消遣…… 第三个原因就是vip章节不能修改,所以发布之前需要我慎重慎重再慎重…… 鉴于此,还请各位神仙姐姐美女妹妹体谅体谅俺瘦弱的小身躯,从了俺两天一更的心愿,当然,我会在此基础上尽量多更,争取每周都加更,而且原来的长评换加更也到此为止,如果你们同意,俺就每人献上大么么一个,如果不同意……俺就遁走…… 遁走之前回来补一句:真心感谢你们的支持,爱你们~ 暴怒的“禽兽” 在安德列亚随后挥来的拳头中,令狐夜就象捍卫自己的领地不受侵犯的雄狮一样凶猛地扑了上去…… 钟爱没料到这样两个成熟沉稳的男人竟然打了起来,而且打得那样的凶狠,那样的暴力,那样的恨不能将对方置于死地,就象他们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就象两人间只有死了一个另一人才能活下去,急得她苦着一张脸在旁边团团直转:“别打了,你们别打了……” 刚刚交手没有多久,令狐夜的右臂在格开安德列亚袭来的一拳发出“卟”的一声后便软软的垂了下去,随后,只有左臂发力的他明显处于下风,堪堪的只有招架之力,可他周身的气息不但未有丝毫的退缩之意,反而释放出更加浓重的雷霆狠戾,在避开安德列亚向他右臂再次袭来的攻击后,他向后跃开两步拉开距离,改变为以腿搏击,鞭腿、回踢、冲膝,动作既快又狠又准,场中形势立刻发生逆转,安德列亚连受几腿,被攻击得连连后退,令狐夜趁势施展连环飞腿,一时间,只闻一阵沉闷的“嘭……嘭……嘭……”击打声,声声源于安德列亚被狠狠受力的前胸。残颚疈晓 处于挨打局面的安德列亚随即改变战术,甘愿忍受招招暴虐的飞脚也贴近令狐夜抱住他采取肉博战,被遏制住脚上功夫的令狐夜右臂活动不利的劣势立刻重新显露出来,只有左臂与安德列亚的近身攻击相对抗,饶是如此,他凶狠的打斗也不见半分减弱…… 宽大的沙发已被两人冲撞得横七竖八,茶几上的热水器也因此跌落在地,适才还光鲜的两人全已一身狼藉,可他们依旧相互死克着你一拳我一肘的不死不休,急得一旁的钟爱如热锅上的蚂蚁,她不想让别人知道他们三人的关系,她更不想让参加典礼的商政两界贵宾知道合作双方正在死命博击,除了急得将手中的礼裙拽得全是皱褶,除了在一旁焦急地重复:“别打了,你们别再打了……”,她实在想不出其他办法彐。 抓住一个机会,令狐夜摆脱开安德列亚的纠缠迅速与他拉开距离,就势借助斜前方的沙发腾空跃起后飞出一脚狠狠的侧旋踢,重重地踢到安德列亚的头上,伴随着“嘭~”的一声惊心闷响,高大的安德列亚立刻象被抛落的重物一样重重地跌在地上。 一旁的钟爱赶快冲过去蹲到他的身旁,难过地伸手轻抚他红得异样的额角:“安德列亚,你怎么样?……” “我没事……恝” 缓了缓袭来的晕眩感,安德列亚就势又要起身,钟爱忙按着不让他动:“别打了,求求你,别打了……” 安德列亚眼中的光芒因钟爱的恐慌而愈发地坚定:“爱丽莎,这个禽兽竟敢对你图谋不轨,我绝不能饶了他……”说罢,便要将钟爱推开。 钟爱的身后,也传来令狐夜低沉冷酷的声音:“钟爱,你让开。” 钟爱头也不回的大声拒绝:“不……”接着又低声乞求安德列亚:“我不想让别人知道你们在打架……你不要再打了……” 不忍让爱丽莎受到屈辱,安德列亚义愤填膺:“他竟敢那么对你,刚才要不是我及时赶到,你就被他……” 安德列亚的话未等说完,便遭到令狐夜冷怒的打断:“钟爱,你让开!” 钟爱猛地回头,与令狐夜怒目相视:“我不让开!明明就是你的错,为什么还要打人!” 令狐夜定定地看着她,冷冽阴沉的目光象是寒冷的北方冬季里最阴沉的黑夜:“我打他你发火,他来打我,我就只能受着吗?” 钟爱一时语结,可随即便反驳:“那也是你错在先,如果你没有那样对我,他又怎么会……” “爱丽莎,这种垃圾你不要跟他讲话……”怕钟爱吃亏,安德列亚阻止她与令狐夜继续交涉,同时欲要挪开钟爱按着不让他动的一只手臂准备起来。 令狐夜眼底的风暴若隐若现,低沉的声音也越发的冰冷摄人:“你让开,这是男人之间的事。” “我说了,我不让,事情是因我而起,如果你一定要打,就先打我好了。”钟爱扬起头,一手拽着胸前的衣服,一手护住身后的安德列亚,脸上不屈的倔强让人心惊。 居高临下的望着挡在安德列亚身前的钟爱,令狐夜阴冷幽暗的瞳眸内风暴已越积越盛,可山一般的身躯却耸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坚持着将钟爱挡在自己面前的身体挪开,安德列亚对上令狐夜一脸凛然:“我不会任你欺辱爱丽莎而置之不理,今天,我必须让你受到惩罚……”说罢,便重新站起与令狐夜相对而立。 刚刚还极力压抑自己的令狐夜听到安德列亚的说辞倏地就笑了,只是那冷冷的笑意嘲讽十足:“就凭你……你以为你是她的谁?” “凭我是他的男人……”安德列亚的声音厚重如钟,气势凛然得不可侵犯。 令狐夜突然大笑起来,只是那笑声晦涩得能将谁的心泯灭:“她的男人……你知道她有几个男人?你知不知道我们曾经也上过床?……” “你混蛋!……”嘶吼中,钟爱恨不能与令狐夜同归于尽,这一刻,她宁愿自己去死也不愿面对这样的羞辱。 钟爱颤抖不止的身体突然被人从身后抱住,安德列亚一如既往的醇厚声音自她耳边传来:“就算你得到过她的身体又怎么样,她的心,只在我这里……” 钟爱的泪水,无法抑制的滑落,垂下眸,无力的向后靠去,那里的温暖怀抱,是她此生唯一可以停泊依靠的港湾。 “……而你,只是一个禽兽,如果不是你的玷污凌辱,你根本得不到她分毫……” 眼前依偎在一起的刺眼身影和耳中传来的残酷声音让令狐夜疼得眼底一片赤红:“你胡说!” 轻轻抚着怀里的钟爱,安德列亚对他的指责锋利如刀,句句见血:“……你的眼里只有性,没有爱,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你对爱丽莎造成的伤害有多大,你再也没有资格拥有她丝毫,因为,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尽管刚才我被你打倒在地,可在我看来,你还是输了,因为我赢得了爱丽莎的心,而你这样的衣冠禽兽,只会遭到我们的唾弃……” 看着安德列亚一张一合的嘴,令狐夜的脑中仿有滔天巨浪在汹涌怒吼:他说自己是禽兽?自己只有性?!……那这一年半来自己的日日锥心悔恨算什么?自己的夜夜相思成殇算什么?自己时时因她的*而痛彻心扉算什么?自己刻刻为原谅她的苦苦挣扎又算什么?……到头来,自己只有性?自己没有爱?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种每次逼迫自己与她形同陌路的煎熬他再也不想忍受,那种对她身边的男人妒嫉痛恨发狂成魔的折磨他再也不想忍受,那种一想到此生与她再无关系的噬心之痛他再也无法忍受!…… 如果这都不算爱,试问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比这样的感情更浓更深更沉?如果连他都没有资格拥有她分毫,那这个世界上就再也没人配! 向来,只有他不想要的,没有他得不到的,既然说他不配,既然说他没有资格,既然安德列亚自大到“她的将来只有他“,既然安德列亚狂妄到“不会给自己这个机会”,那就让他用事实来教训这个辱没自己的家伙,他就不信,他的深情覆不没她的滥情,他就不信,他的真心包不住她的花心,他要让他知道,自己到底配是不配,他要让他知道,钟爱的将来,究竟只有谁!…… 犀利的言辞与无情的指责如尖刀一样***令狐的心脏,带给他致命一刀的同时,也让那股逼迫得他几近疯狂成魔的郁结如火山喷发般一并爆发,并在喷出体外之后直接化作冲天的豪气…… 重新再看向面前两人相依偎的身影,令狐夜幽黑的眸底已多了一层让人看不懂的意味不明:“是吗?我到很想看看,她的心,究竟属于谁……” 以为令狐夜再次羞辱自己的“滥情”,钟爱一如既往的与他撇清关系:“那是我的事,与你没关系。” 黑曜石一般的眸子深深地看着钟爱,仿佛要看到她的灵魂里去,语气听起来平淡无波,却让人感觉深意犹存:“有关没有关,试试就知道……” 钟爱的心底突然就升腾起奇怪的念头,可还未等她抓住那是什么,令狐夜已不再理睬两人转过身气定神闲的悠然离去,徒自将她与安德列亚留在一室狼藉之中。 看出钟爱的疑惑,安德列亚将她轻转过来与自己面对:“爱丽莎,不要害怕,再有不到半个月,你就会和威廉永远离开这里。” 点点头,钟爱也让自己相信,再过半个月,她与他之间便再无任何关系,可他临别前那仿似隐含玄机的一句话,他深深凝视自己的那一眼,总让她没来由的心生不安…… 将自己的外衣脱下罩给钟爱以挡住她暴露在外的肌肤与狼狈的衣衫,安德列亚建议:“爱丽莎,我先送你回去。” 微凉的触感蓦然被温暖代替,钟爱猛然意识到自己衣着的不堪,自宽大的西服内伸出一只手抚上安德列亚额角的红迹,她越发的心生愧疚:“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抓住她的手放在嘴边轻吻,安德列亚的自责与心疼尽现眼底:“爱丽莎,不要这样说,我无法容忍你受到任何伤害。” 将电话打到伊万的秘书列昂尼得处,安德列亚告诉他自己临时有事提前退场。 经过宴厅入口,站在舞台中央准备为中奖嘉宾颁奖的令狐夜已经换了另一身外套,光鲜的衣着,俊逸如常的面孔,看不出他刚刚经历过一场恶斗;稳健的谈吐,从容的气势,吸引着台下众人的注目,唯有宴厅入口处远远的两双眼眸,在冷冷的睨过他之后不再停留…… ps:谢谢大家对我上架的支持,看见你们送的荷包,看见你们对我的各种鼓励,真的很感动,所以这一章有3600+,以回报你们对故事的喜爱,还有,看在夜同学要绝地大反击的份上,有月票的亲们就都投给俺吧,虽然偶没搞懂月票是干嘛用的…… 最后的晚餐 时光飞逝,半个月的光阴不过转眼即逝。残颚疈晓 接替钟爱审计总监一职的凯瑟琳已经抵达国隆公司总部报到,而钟爱也将在明天正式退出与该项合作返回意大利的摩利公司大本营。 将离任前的最后一份分析报告发出,钟爱摘下眼镜,闭上眼睛揉揉眉心,又习惯性的舒活转动僵硬的脖颈,公寓里行李已经打点整理完毕,所有的交接工作均已做好,稍后,她将与凯瑟琳和布莱迪共同出席今晚国隆公司为她们举行的欢送与接风晚宴,明日上午,她便可以搭乘飞往罗马的班机,回到安德列亚的身边…… 脑中正思量间,钟爱耳边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睁开眼睛,原来是洛佩兹刚刚走进她的办公室。想起布莱迪初来的那晚他醉酒后的所说的话,钟爱的眼里不自觉的多了两分疏离,当下站起身,淡淡地应对:“副总如果有吩咐打个电话就好,何必亲自走这一趟。” 洛佩兹半阖的桃花眼里精光暗闪,审视着钟爱的目光意味深长:“不知爱丽莎的这句话我应该怎么理解?是理解为你担忧我工作繁忙不忍我奔波辛苦,还是理解为除了电话以外不愿与我作正面沟通?彐” 轻轻地笑笑,钟爱将桌上的眼镜拿起重新戴上,仿佛为美丽的容颜穿上一层厚厚的铠甲:“副总言笑了,无论您怎么理解,都将截止于今天。” 洛佩兹英挺的眉立即微不可察的一蹙,开口要再说什么,却被外面传来的声音打断:“准备好了吗?爱丽莎……” 刚迈进审计总监办公室的利加雅立刻发觉室内的情景不对,且不说她未料到的洛佩兹也在这里,单单相对而立的两人间怪异的气场也让她意识到不妙,当下口中立即补救:“不好意思,我突然想起忘记东西……蜱” 可还未等她转身离开,爱丽莎已从桌后走了出来:“我陪你去取。” 利加雅的身形尴尬的顿住,不安的目光偷偷地瞄向洛佩兹,他那双习惯微眯的桃花眼刚巧扫向她这里,里面的不满与嫌弃让她的心情登时沉闷,目光躲闪间,她讷讷地推辞:“不用了……” 利加雅的拒绝刚说出口,洛佩兹已抬腿向外走:“我去车上等你们。” 垂着眸,利加雅不敢看他自身边经过的身影,内心的沉闷已愈发地浓厚,只是她不知道这沉闷是为洛佩兹,是为爱丽莎,还是为她自己…… 综合考虑各个方面的因素,欢送及接风晚宴设在麦卡蒂香格里拉大酒店,这家位于m市观光和商业中心位置的五星酒店装修典雅设施完善,服务水准一流。在钟爱没有搬离公寓之前,接替她的凯瑟琳先被暂时安顿在这里。而在抵达之后钟爱才知道这家酒店与国隆公司的长期合作关系,因为楼上就是洛佩兹常年下榻的客房。 为体现对两位总监的重视,国隆公司总经理罗德里格斯先生亲自参加晚宴,毫无意外的,利加雅依旧是穿针引线,冲锋陷阵的那一个,与往常不同的是洛佩兹今晚也异常活跃,酒量明显要超出以往的任何一次,只是他的这一举动落在某人的眼里,很有些刻意求醉的味道。 终究没有永久的合作,也终究没有不散的宴席,当有人清醒有人醉的时候,宴请也宣告结束。初来乍到,豪爽的凯瑟琳因国隆的热情有些微醺,见利加雅去送罗德里格斯,钟爱主动送凯瑟琳回房。 四十多岁的凯瑟琳身材略胖,陪送她回至客房,又帮她略微休整简单聊了几句,钟爱就此告辞。退出房间还未走出多远,钟爱接到利加雅的电话,原来是酒醉的洛佩兹不见了踪影,打他手机和房间电话又没人接,她询问钟爱是否看见,告诉利加雅自己没有和洛佩兹在一起两人便收了电话。 挂断电话后钟爱突然想起刚刚在凯瑟琳房间时,余光中她好象瞥见门外晃过一道熟悉的身影,回过头,钟爱向后望去,长长的走廊深处,一俱人影倚墙而立。 几秒钟的犹豫过后,钟爱踏着厚厚的地毯向那个斜靠在墙上的身影走去。随着距离的越来越近,她看的也越来越清:安静的走廊内,洛佩兹闭着眼睛似假寐一般靠在门上不一动不动,一惯温和的脸部线条在欧式壁灯的照射下有着以往见不到的萧瑟。 脚步,在距在他一米处顿住,候了几秒,他的毫无反应让钟爱不得不开口:“洛佩兹……洛佩兹……” 两声过后,一动不动的洛佩兹才略有反应,一惯微眯的桃花眼似无法抬起般刚要睁开便又沉沉垂下,身体不动,唯有一手似要伸出,口中喃喃道出:“打开……” 看他手中所握的房卡,钟爱才明白原来洛佩兹已经醉到无法开门的程度,当下取过他手中的房卡帮他开门。随着门的开启,失去支撑的洛佩兹一个重心不稳便朝后倒去,钟爱手疾眼快的忙一手拉住他的胳臂一手拽着门握手,饶是这样,他还是以慢半拍的速度躺到了地上,被身高体壮的洛佩兹一带,钟爱也狼狈得摔到他的身上。 似是被摔得清醒一些,躺在地上的洛佩兹慢慢睁开眼转过头,看到身旁已经爬起刚打开灯的钟爱,似是无法相信,努力要将朦胧的醉眼睁得更大一些却力不从心:“爱丽莎?……” 钟爱蹲下身,将手架在他的一只胳膊下:“我扶你起来。” 对钟爱的话置若罔闻,躺在地上的洛佩兹含糊不清地说着:“爱丽莎,我有话跟你说……” 耐着性子,钟爱劝道:“你先起来再说。” 不管钟爱努力扶他起来的动作,酒醉的洛佩兹依旧自说自话:“爱丽莎,你等着我……等这个项目结束以后我就去意大利找你……” 钟爱看他自己不用半分力气只是胡言乱语,开始气恼:“你再不起来我不管你了。” 已陷入半迷幻状态的洛佩兹并不理睬钟爱的要挟,仍在喋喋不休个没完,想起刚刚利加雅电话中的担忧,钟爱掏出电话打给她:“……洛佩兹醉倒在他房间前,我一个人扶不动他……那好,我等你……” 洛佩兹许是醉得太厉害,琥珀色的瞳眸又沉沉的紧闭,口里依旧喃喃个不停,却已听不清楚他究竟在说些什么。 未过多久,见利加雅气喘吁吁地小跑赶到,钟爱有些歉然:“我本打算将他扶上床,但他实在太重了,我根本就抬不起来……” 利加雅娇小的脸庞不知是走得有些急还是饮酒的原因,红彤彤的甚是妩媚,未出声已先露出笑容:“他酒量不好,醉了以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你一个人确实没办法。” 四个多月的合作,钟爱已知晓利加雅尽心尽责的本性,当下和她一起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将重得象头牛的洛佩兹拖上床。 见钟爱作势要离开,利加雅和她商量道:“你等等我好吗?我想帮他把脸擦干净……” 回头看看床上一身褶皱凌乱狼狈的洛佩兹,钟爱点头答应:“好。” 卫生间里,利加雅刚拿过毛巾便听见外面响起一阵钟爱手机独有的大提琴旋律,放出温水将毛巾淋湿,还未等她将毛巾拧干钟爱的身影已自卫生间前一闪而过,只有她急促的声音在空气中慢慢消散:“利加雅我有急事,我先走……” “噢……”利加雅应了一声,已得不到钟爱的回应,未在意,她拿着毛巾走回室内。看看床上沉睡的洛佩兹,她由轻叹了口气:明知自己不能喝酒,偏偏还醉成这个样子,上次是因为高兴至极,这次呢,是为离别而伤感吧…… 见洛佩兹似睡得不太安稳,利加雅将房间内大亮的灯关闭,只留下一盏朦朦胧胧的吧台灯,走到床前坐到他身旁一点一点地擦拭他脸上的汗痕污渍,不知不觉,手指轻轻抚上他的脸…… 柔嫩的指尖慢慢抚过他的肌肤,健康而微硬的触感与记忆中一模一样,让她留恋,让她晦涩……是不是只有这个时候,她才可以距他如此之近,是不是只有这个时候,她才能在他身边有片刻的停留…… 昏暗的光线映得一室幽幻,迷离地将两人笼罩其间,神思间,利加雅被身边人的动作唤回神,看洛佩兹仿佛不适般用力地拉扯着衣服的领口,利加雅伸手帮他把那里的扣子解开,解开两颗刚要收回手,便被闭着眼睛的洛佩兹一把按在胸前不动:“爱丽莎……” 利加雅心底的酸楚一股一股的向上翻涌,一直布满整个胸腔,用力向外拽自己的手,却被洛佩兹拽得死死的怎样也挣脱不出,听他口中继续唤着“爱丽莎……”她用另一只手下了狠力去掰洛佩兹拉着自己的那只手,却遭到他的不满,挥起的另一只手将她揽进怀里,身子一翻,便将利加雅牢牢地压在身子之下。 灵与肉的屈辱 她用另一只手下了狠力去掰洛佩兹拉着自己的那只手,却遭到他的不满,挥起的另一只手将她揽进怀里,身子一翻,便将利加雅牢牢地压在身子之下。残颚疈晓 利加雅未料到形势突然急转成这个样子,情急之下欲要将他推开:“你醒醒,洛佩兹,我不是爱丽莎……” 酒醉的洛佩兹不管不顾,任身体的全部重量压着利加雅,口中继续模糊不清的倾诉:“……等我,爱丽莎……等项目结束,我就离开这个鬼地方,我就去找你……爱丽莎……我喜欢你……”说罢,不顾利加雅的挣扎,他夹带着浓厚男性气息的吻便劈头盖脸的落了下去…… 利加雅一边闪躲避开他炙热的吻,一边苦苦提醒迷醉的洛佩兹试图让他认清一个事实:“放开我,洛佩兹,我不是爱丽莎……”可娇小的她又如何能抗衡过一个高大男人的酒后狂乱,惊呼间,她的口已被他火热的唇堵住,随即,一条火热的舌便肆无忌惮的闯了进去。 心弦仿佛被纠缠住的舌一样惊慌所措,利加雅无法控制身上的男人所做的一切,他的蛮横让她恐惧,他的追逐让她逃避,可他独有的气息让她痛苦又迷离,他的寸寸紧逼让她紧张颤抖得不能自己…彗… 理智告诉利加雅不能这个样子,可身体却在他的压制下逐渐丧失了力气,以至于连头脑也因呼吸不畅而开始慢慢迷离……被迫的?还是被动的?她的舌与他缠绕到一起;被动的?还是无奈的?放弃自己的抵抗;无奈的?还是违心的?纵容着他的索取…… 直到洛佩兹的手探入到利加雅的衣内抚上她腰上的肌肤,她迷幻的双眼才猛地睁大惊觉回醒,眼前放大的面孔她既陌生又熟悉,总是微眯的桃花眼象梦魇一样紧闭不睁,纠缠不放的舌贪婪的吮.吸着渴望已久的甜蜜,可他不断向上游走的手让利加雅不得不再次挣扎反抗:“呜……放开我……呜……” 挣扎不但没有奏效,反而遭到他更加紧迫的囚禁,将怀里的娇躯牢牢地搂在怀里,两人唇齿相交处传出他含糊不清的声音:“爱丽莎,爱丽莎……贝” 苦苦的挣扎,倾尽全力的抗挣,都避不开洛佩兹山一般的压迫,如果她知道帮他擦拭会招来这样的结果,她一定不会再靠近他半分,可是眼下,一切都要来不及…… 当滚烫的大手冲破一切阻挡覆上她坚.挺的高耸时,利加雅的眼角滚落两道泪痕,她不想这样与他纠缠不清,她不想在他醒酒后用让她心痛的目光看着自己,她更加不想成为……爱丽莎的替身…… 汗水与泪水让她的眼睛刺痛不已,挣扎与撕扯让她满身都凌乱不堪,胸前的柔软因他的大力揉捏而异常疼痛,可更让她心急万分的是洛佩兹沿着脖颈不断向下的噬咬。哭诉,已是口齿不清的哀求:“洛佩兹,是我,我是利加雅,求你放了我……”可洛佩兹依旧仿似未听见般继续向下,按着她的手在她身前随意一拽便轻而易举的将她薄薄的外衣彻底撕开,象头野兽一样,他喷吐着炙热鼻息的吮吻便朝着她暴露在外的娇嫩肌肤袭去…… 利加雅得到自由的手立刻去推他俯在自己身上的头,他却极度不满地再度将她的手重新压住,口中的吮.吸也变成没轻没重的噬咬,终于一路向下含住娇俏诱人的嫣红珊瑚豆…… 伴着他大力的吮.吸,利加雅只觉一股痛与酥麻的感觉瞬间贯穿全身,甚至连哭泣都多了几分不由自主的颤音,可更让她惊恐的还在后面,因为她突然发觉不知什么时候洛佩兹身下的某个硬物正紧紧的顶在她的腿间蠢蠢欲动…… 胸前的丰满已被洛佩兹完全占领,并且如火上浇油一般激起他更多的躁动,视利加雅的抵抗哭求于不顾,他的手进一步向下攻城略地,三下两下除去一切阻碍,直到大手抵达一片秘密丛林,才心满意足的停在那里开始肆意摩挲…… 双腿被大力的分开向外,双臂被压在他的身下不能动弹分毫,眼见他如困兽一般狂躁地褪下身下衣物,露出他的狰狞之物向她俯来,利加雅的屈辱、恐惧,无助也沸到了极点,如果一定要在酒醉之后才能与他亲近,如果一定要成为别人的替身才能与他共赴*,她不知道此生能不能原谅自己…… 手下的白色床单被利加雅握出心惊的褶皱,嘶哑的嗓音似垂死的小兽,当恐怖的巨物如铁杵一般贯穿利加雅的身体,她目光失焦的美丽凤眸猛然睁大,随即,那阵撕裂下体的痛便将她推至晕厥的边缘…… 似被内里的温润与紧致箍得舒爽至极,酒醉的洛佩兹不由自主地发出长长的低呼,紧接着,他的口再度寻上她的唇…… 一切,都被他彻底吞噬,一切,都已来不及,黯哑的嗓音无法倾诉她满腹的委屈,汹涌奔流的泪水洗不去她身上的屈辱,两人结合处冉冉而流的鲜红血液,再也,回不去…… 许是愉悦到了极致,刚刚进入利加雅的体内不久,洛佩兹便忍不住律动起来,这让初经人事的利加雅痛苦不堪,可迷幻中的洛佩兹毫不知情,他所有的行为都依照本能,本能地与她唇齿相依,本能地享用手中的软玉温香,本能地在令他迷醉的幽香之所进进退退,沉沉浮浮…… 最初的痛苦熬过以后,利加雅逐渐对身体内的这种撞击与抽送麻木适应,而随着她的缓慢放松,另一种奇异的感觉缓缓浮出水面。她不知为何身体会不受思想的控制,一种酥麻的快感从她的私密深处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强烈的一***的输出,直通她全身各处,直达她四肢百骸,让她不由自主地想要呻吟出声,让她情不自禁地想要与他契和得更深更重…… 身体被他的骄傲冲撞到一个又一个虚浮的高峰,理智被滔天的情潮激荡得支离破碎,这一刻,什么自不自愿,什么强不强迫,全部都已顾不上。她只知道身体不受控制的战栗,脑海中一片虚无,随着洛佩兹越来越快的抽动,越来越猛的冲击,利加雅的眼前乍然出现一道耀眼的光圈,晃得她在瞬间丢失自己,与此同时,一股热流也终于在她体内激情奔腾…… 不知多久过后,利加雅终于慢慢清醒过来,沉睡的洛佩兹依然如山一般压在她娇小的身上,压得她呼吸不甚畅通,压得她的心头充满苦闷。用力地将他推开,身上轻松的同时,两人刚刚还紧密结合的部位因他的抽出而开始空虚,忍着全身各处象被拆过一样的酸痛,利加雅缓缓坐起。 默默地看着沉睡不醒的洛佩兹,利加雅替自己感到悲哀:不知明早醒来,洛佩兹知道与他春风一度的不是他心心念念的爱丽莎,而是他烦感厌恶的自己,会是什么样的态度?意外?失望?厌恶?无论如何,她知道,绝对不会是惊喜。 他会以为自己冒充爱丽莎勾.引他,他会以为自己冒充是第一次欺骗他,他会冷眼相对鄙视自己的“下贱***”,他会恶语相加指责自己的“居心不良”……可是洛佩兹你知道吗?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误会,所有的一切也都是你的猜疑,你根本就不知道,上一次的酒醉之后我们什么都没发生过,你根本也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以前,你就已经悄悄地走进我的心里…… 爱一个人最悲哀的,不是得不到他的爱,而是被对方零落成泥碾作尘,一直卑微到了尘埃里……而她,就是洛佩兹眼里的尘埃,就是他最不屑的存在,若他明早知道,他与他最不屑的存在苟合了一夜,又将如何的懊悔至极? 心,沉到了深渊底,洛佩兹,你不屑我的存在,可你焉知我更不愿卑微的活在你的世界里,既然你渴望那个人是爱丽莎,既然你厌恶与我有任何关系,就让一切,都在今夜结束。今夜,就当我未曾来过,今夜,就让我忍受最后一次屈辱…… 慢慢拭去脸上的泪水,利加雅一件一件穿上衣服,可是已经撕破的衣服又如何能够蔽体,就如同重创过后的心再难复原。 抬眼环顾四周,利加雅走向宽大的衣柜,打开,一排衬衫在黑暗的衣柜里长长的排开,自边缘随手拿出一件,蓝白相间的条纹仿似谁的泪痕,不再让自己多想,胡乱地套到身上,淡淡的清冽味道充斥她的鼻端,以往令她沉醉的味道现在却只感苦涩…… 不去管自己的着装是否怪异,收拾好全部的物品,利加雅拖着一身一心的伤残向外走去,路过宽大的软床前,她的脚步有些不自觉地迟疑,旋即,便头也不回地离开这里…… ps:呜呜,利加雅不要怪我,需知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 意外突生 明晃晃的阳光毫无阻碍的射进室内,毫不顾忌的窥视内里的一切,沉睡中的洛佩兹缓缓苏醒,睁眼所及只觉那刺目的阳光晃得他甚为不适。残颚疈晓 初醒的混沌还有宿醉过后的隐隐头痛,好一会儿以后方慢慢褪去,想起今天就是爱丽莎离开的日子,洛佩兹的心情不自觉的失落。不过大鹏振翼瞩意云霄,真正的男儿又岂会为这一时的分离而气短情长?等到他将这个项目完美结束,等到他有足够的资本让她尽享繁华,他自然会以全新的姿态出现在她的面前,向爱丽莎展开正式的攻势,想到这里,躺在床上的洛佩兹挑了挑眉,起身,他要迎接全新的一天。 刚刚坐起,身边的一切让他诧异,偌大的床上一片狼藉,他身穿昨日的衬衣也七零八落,更奇怪的是下身怎么会寸缕不着?正疑惑着,床上的一摊红毫无预兆地跃入他的眼内,在耀眼的阳光下展现着诡异的妩媚,晃得他的眼前甚至出现一片光斑。 模模糊糊的画面无法凝聚,昨晚的一切他都记不清楚,绞尽脑汁也只是隐隐约约的记起爱丽莎帮他开门,后来……后来……他好象做了一个梦,梦里,他与爱丽莎共度*…… 难道那一切都不是梦,难道昨晚爱丽莎把她的第一次给了自己?!……如五雷轰顶般,洛佩兹被震在床上无法动弹…彗… 半响过后,定定的洛佩兹猛然意识到什么,如旋风一样套上衣服,冲出房间。 街道两旁的建筑象快放镜头一样朝着车后飞速倒去,手机里传来一遍又一遍的温柔声音:“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手握方向盘的洛佩兹惑人的桃花眼比以往眯得更甚几分,此刻的他脑里面只有唯一的念头:“爱丽莎,等等我……” m市国际机场,人海如潮。急速飞奔的洛佩兹眼睁睁地看着飞往罗马航班的闸门在远处缓缓关闭,心急如焚却无力阻挡,一直到通道被彻底封闭,一直到他的身体被隔离带挡住,气喘吁吁的洛佩兹不得不面对一个现实:他已来不及,来不及追上爱丽莎,来不及亲口给她一个承诺……可是爱丽莎,你一定要等着我,等着我去找你,等着我去承担我应当承担的责任…丛… ------------------------- 就在m市飞往罗马的飞机冲入云霄奔向天空的怀抱时,在中国s市的机场跑道上另一架飞机缓缓的滑行刚刚停止。 缓缓淌涌的人流中,一位高挑的女子正不断地越过身前的路人,飘逸的纱裙在深秋萧瑟的冷风中显得过于单薄,急促行走的身影表露着她的焦急,戴着眼镜的面孔美丽、坚韧,还有着无法掩去的沉重。 迅速办妥入境手续,钟爱乘上一辆计程车,告诉司机:“东大医院……”,刚说完她又忍不住叮嘱:“麻烦你尽量快些……” 昨晚,就在她打点好一切准备今天重返罗马的昨晚,突然接到远在中国的梁宁的电话,电话里梁宁告诉她钟翔云突发脑溢血正在医院手术,医生表示情况很不乐观让家属做好准备,怕钟翔云随时出现的意外,梁宁立刻通知钟爱。 钟爱已经记不起自己是如何做的决定,几乎本能地,她放下电话便直奔机场,得知当晚飞往s市的飞机已经没有机票,只有另一架途经新加坡的航班会转机到s市后,她毫不犹豫选择最快的这班班机,不为别的,只为耳边不断回响的梁宁含哭的声音:“医生说无法保证你爸爸从手术台上下来……” 计程车一路急驶,尽管司机已经开得很快,钟爱仍忍不住不时催促,生怕晚了一分钟,她便再也见不到手术室内的爸爸,生怕晚了一分钟,他便同妈妈一样与她从此天人永隔。 不知为何,从昨夜到现在,她的脑海里总是浮现小时候爸爸的样子,想起那时一家四口的美好光阴,想起妈妈去世时的情景,一想到爸爸躺在手术台上昏迷不醒,一想到活生生的爸爸以后再也见不到……眼睛转向外,她只想让车快一些,再快一些…… 以最快的速度赶到手术室外,钟爱看到梁宁坐在椅子上怔怔发呆,身旁11岁的钟贞头枕在妈妈的腿上沉沉的睡着,看样子,两人同自己一样整夜未眠。 走到梁宁身边,钟爱开口唤她:“梁姨……” 梁宁似一惊,猛地抬头,她满脸的憔悴以及眼中泛光的晶莹让钟爱心中一酸:“爸爸怎么样?有什么最新消息吗?” 侧头看看仍在亮着的手术进行灯,梁宁摇头:“从昨晚到现在十几个小时了,一直没有出来……” 梁宁的声音听起来嘶哑得厉害,可钟爱已顾不上太多:“通知情情了吗?” “她说她没有爸爸,后来就不再接我电话……” 沉默,唯有无言的沉默。钟爱早就知道,在爸爸抛弃妈妈的时候,在妈妈因爸爸忧郁成疾的时候,在妈妈得了绝症离开人世的时候,钟情的眼里就再也没有了爸爸…… 半响,钟爱才又想起一件事,疑惑地问道:“爸爸的身体一直很好,怎么突然……” 长叹口气,梁宁黯哑的声音中夹杂着苦涩:“你爸爸是怒火攻心,情绪过于激动才导致颅内血管突然破裂……” “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 “唉……生物药业的公司刚刚投产步上正轨,谁知昨天傍晚你爸爸突然接到律师楼的信函,告知他另外三大股东的股权已全部转让给一个叫令狐夜的人,你爸爸没有料到他辛辛苦苦一手架构起来的公司转眼之间就为别人做了嫁衣,一时之间有些无法面对,还没等他接受这个事实,那个令狐夜来电话又要收购你爸爸所持的32%的股权,你爸爸一气之下……” 在弄清诱发爸爸发病的真相,在听到那个名字后,钟爱只觉自己要被气疯:就因为自己的冷对鄙视,他就开始变相打击报复?就因为那晚的恼羞成怒,他就开始这种卑鄙行径?他怎么可以这样,他怎么可以这么无耻?如果爸爸因此而有什么意外,她誓死也不会放过他!…… 就在钟爱被气得直哆嗦的时候,手术室的门从里面打开,她慌忙起身上前询问率先步出的医生:“我爸爸怎么样?”开口之后她才发觉自己的声音竟然在颤抖,生怕自医生嘴里吐出什么让她无法面对的答案。 “手术很成功,患者属后颅窝小脑出血,出血量偏高,经过手术现已初步脱离危险,预计术后会伴有不定程度的后遗症……”尽管满脸的疲惫,尽责的医生仍耐心地告诉钟爱以及随后跟上来的梁宁母子有关钟翔云的手术状况,而得知爸爸终于脱离危险后,钟爱悬了一夜的心也终于略有放松。 将爸爸送进病房,钟爱着着神情憔悴的梁宁与一脸倦容的钟贞心中一片黯然,记起病房前的一幕,她劝母子二人先回去休息,梁宁不肯,最后还是被钟爱以钟贞还是个孩子不能熬太久为由将两人劝了回去。 坐在病床前,看着头缠白纱昏迷不醒的爸爸,钟爱心中五味陈杂:她没有哪一次这么清晰的感受到爸爸的生命对她的重要,也没有想到再次面对生离死别她竟然这么恐慌,那种失去亲人时撕心裂肺的痛苦她现在还记忆犹新,以至于此刻,她越想越后怕…… 可是想起爸爸当年的决定,想想他仅仅因为妈妈难产后无法再生育便顺从***要求与妈妈离婚再娶为钟家传宗接代,想起情情告诉自己妈妈离婚后患上忧郁症日日不吃不喝只喃喃念着爸爸的名字,想起妈妈去世前孱弱的身躯,想起情情那三年所经历的磨难…… 将头别开,钟爱强迫自己不去想过去,思绪兜兜转转便又回想起手术室前梁宁所说的话,随着最初的怒火渐渐平复下来,钟爱又开始疑惑:他耗费近亿资金一举收购另三大股东68%的股份,想必也费了一番周折,其目的仅仅就是为了打击报复自己?仔细想想,以她对令狐夜的了解他是一个对事业极为严肃负责的男人,他应该不会以这种方式来发泄他的怨恨,难道是永晔集团涉业领域的再次扩张?可若真的是领域扩张中经常实施的行业收购行为,以他所持的68%的绝对股份,再加上父亲浸淫医药业二十余年的丰厚资历,这样的合作对于刚刚涉足新行业的永晔不是更为有利吗?为什么还要朝着爸爸那32%的股份下手?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病房的门被人自外面推开,钟爱侧头望去,除了爸爸的司机王叔,还有两位陌生的男人,不知是什么状况,钟爱站起:“王叔……” “大小姐,这位是公司的财务部刘江部长,这位是公司的法律顾问陶继飞律师,他们分别有事要向您汇报…………” 简单的见面后,刘部长率先道出他出现的缘由:“钟小姐,公司今天收到银行的催款通知书,告知翔云生物的抵押贷款将于后天到期,按照贷款时双方的约定,如若不能在到期前还清贷款或办理续押,银行将拍卖抵押债权……” ps:因为从未写过vip章节,总是掌握不好3000字的节奏。如果大家认为欠妥可以留言给我,我会努力调整,么么每位亲~ 十年前的遗嘱 钟爱心中顿时“咯噔”一下,可面上却不动声色:“爸爸公司的业务我从不参与,刘部长应该将这种情况立即通知梁宁女士才对。残颚疈晓” 一直沉默的陶律师闻听此言开了口:“按照钟先生的书面授权,一旦他出现什么意外,钟爱小姐将行使钟翔云先生在翔云药业的所有权利,一直到遗产分配完毕为止。” 慢慢地转过头,钟爱不敢置信般的蹙紧秀眉盯着面前戴着眼镜的斯文男子:“书面授权?遗产分配?” “是的,我这里有钟先生亲笔签署的授权。”说着,陶律师自包中取出一份文件递到钟爱手中。 钟爱迅速浏览一遍手中的授权书,内容与律师所述无二,签名也确是爸爸亲笔,但眼前的情况让她不但无法弄清一切反而越发的困惑:“我爸爸是突发脑溢血,怎么会事先预知应对这些意外……彖” “想必钟先生是未雨绸缪,除了授权,钟先生的遗嘱也早在十年前就已经立下,当时梁宁女士也在场,对于遗产分配没有任何异议……” 陶律师的声音在钟爱的脑中不断回响,却让她越来越发懵,十年前就已经立下遗嘱?……混乱中她突然发觉一丝异样,立刻抓住不放:“你说梁姨对遗产分配没有异议,可不可以告诉我遗产是怎么分配的?” “按照钟翔云先生的要求,遗产继承人共有五位,分别是前妻蒋依莲,妻子梁宁,长女钟爱,次女钟情,长子钟贞。其中前妻蒋依莲将继承遗产总额的30%,妻子梁宁继承遗产总额的20%以及代管长子钟贞继承15%的份额直到其满18周岁,长女钟爱继承15%,次女钟情继承20%……后来因蒋女士先于钟先生离世,故遗嘱又将应由其继承的30%归并到蒋女士唯一继承人钟情的名下,所以关于钟先生遗产的实际分配方案是梁宁女士继承20%,长女钟爱继承15%,次女钟情继承50%,长子钟贞继承15%……邳”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为什么爸爸会在十年前就立下遗嘱,为什么会象未卜先知一般留下授权让她行使权利?遗产分配又为什么那么偏倚妈妈?……一切疑问都象迷雾一样飘荡在钟爱的脑间,让她挥之不散,让她分辨不清,让她总听见一个声音在申诉:这不是全部真相,这不是全部真相…… “钟小姐,钟经理现在昏迷不醒,关于即将到期的抵押贷款……”见钟爱沉思不动,刘部长在一旁试探性地提醒道。 意识回炉,钟爱反问他:“贷款额多少?缺口多少?” “本息加一起是近一千九百万,公司可以流转的资金不足三百万,一天半之内需要筹集一千六百万…… 努力让自己不去想其他,钟爱为突然压到身上的担子开始凝神思虑,任何一家公司在运转过程当中都会吸纳资金为已所有,上市、配股、贷款,融资,质押是产业扩张以及缓解资金不足的常用手段。尤其刚刚设立且自给资金不足的企业,更是急需借助外部资金以减少自身运营资本的占用成本,只要将风险控制在安全范围内,这种借鸡下蛋的方式为绝大多数的公司频繁采用。 所以刚刚投产步入正轨的翔云生物药业同所有企业一样也采取抵押贷款的方式来弥补自身资金的不足,若在正常情况下,只要在还款日期前办妥续押手续便可在不欠缴利息的前提下继续借贷本金。但办理续押需要提出申请的公司出具一系列相关手续,作为手中股份已超过51%的第一大股东令狐夜既然要继续收购钟翔云的股份,势必会行使相应的股东权利对自己的这一续押行为予以阻挠进而无法办理。 如此一来,保住抵押债权只有两个办法,第一个,便是在这一天半的时间内筹集够所需资金偿还贷款,毫无疑问这只是个权宜之计;第二个办法,便是同样在短短的一天半之内与令狐夜达成合作的协议以实现续押进而保住股权,而这个办法…… 理了理了自己的思绪,钟爱选择第一个办法:“鉴于现在处于非常时期,在我父亲未清醒前,我会临时行使他在公司内的权利……关于后天到期的抵押贷款,刘部长请你再同多几家银行联系,看能否实现短期拆借,重点主要放在与翔云生物有过良好合作的银行中间……公司账面上的应收款项抓紧时间全部催收,应付款项全部冻结,争取在两天内实现最大限度的资金回流……还有,将股份出.售给令狐夜的原来那三位股东的联系方式,请刘部长提供给我……” 一系列的指令分配之后,见刘江两人态度恭敬未有任何不妥,钟爱又继续:“……暂时先这样,有什么问题我们再及时沟通,我会尽一切努力争取将这次危机安全度过……” 随着刘江等三人的相继离开,钟爱重新陷入深思,一系列纷至沓来的突发事件象浓厚的雾霾一样将她笼罩在内,让她只觉蹊跷却分不清辩不明,左思爸爸的行为右想令狐的目的,她只知道这两人的背后必定还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可她却怎么也想不通…… 思来想去,钟爱决定暂时抛开没有答案的疑惑,开始着手解决这次危机,拿出手机才发觉自昨夜登机前关机后便一直再未开机。刚打开,嘟嘟的信息提示音就响了进来,原来是刘部长发来的那三位老股东的联系方式。 按照刘部长提供的号码,钟爱将电话分别打了过去,只是让她意外的是,那三人的电话不约而同的无人接听,这让钟爱更觉蹊跷,正想与刘部长联系,门被梁宁从外面推开,与她一同进来的,还有出去已好一会儿的特护。 “爱爱,医生说你爸爸最早也得今晚才会苏醒,你先回去洗漱修整,这里有我和特护就可以……”一边放着手中的物品,梁宁一边对站起身的钟爱交待。 脑中闪过手术室前梁宁泛着晶莹的眼和陶律师说她对偏倚的遗产分配没有任何异议的声音,钟爱看梁宁一向淡淡的目光增添了两分莫名的意味,考虑到接下来自己要做的事情,她点头答应:“也好,等晚上我再回来换你。”说罢,拎起沙发上的包作势要走。 见钟爱似急于离开,梁宁脱口而出的唤她:“爱爱……” 侧过头,钟爱等待她的下文,可梁凝却似为难般不再开口,钟爱遂主动询问:“有事吗?” 不自觉地抿了抿唇,梁宁终于继续她要说的话:“你……你也知道,脑出血出现后遗症的概率很高,如果你爸爸因后遗症无法再担任公司的职务……你有什么打算?……” 钟爱明亮动人的眸子因眼镜的遮挡而看不清内里的光芒,口中缓缓道出的声音不知是说给梁宁还是说给她自己:“爸爸他……不会的。” 说罢,不再管梁宁是否还有话,径直朝门外走去。 走到住院处楼外,钟爱拿出电话打了出去:“刘部长,资金拆借有消息吗?……那回流呢?……噢……不要气馁,继续努力……那三位原股东的电话怎么都处于无人接听状态?你还有其他的联系方式吗?……嗯……你的提议我会考虑……好,先这样……” 放下电话,却不知是适才通话的内容,还是此刻半阴的天空,惹得钟爱的心情愈发的阴冷沉重。看着眼前的车水马龙,她竟不知自己该何去何从。 片刻的考虑过后,钟爱还是放弃了刘部长的提议,而是将电话打给另一个人:“宇轩……” 电话另一端,穆宇轩熟悉的声音在无线信号的乘载下传入钟爱的耳内:“钟爱?” “是我……”不再顾忌,钟爱直接道出自己的目的:“……我现在面临一个很大的难题,急需一千五百万的资金,你可不可以先借给我,等过一段时间周转过来我再还你……” 穆宇轩爽快的应允让钟爱第一次发觉他的声音竟然美妙得如此动听:“没问题,把你账号给我,我这就分配财务部给你打过去……” 抑制着身体里喷涌出的激动,钟爱赶忙应道:“不用往我账号上打,你吩咐财务直接打到翔云生物药业的账号……” 等到钟爱兴奋的说完,电话的另一端又没了声音,敏锐的察觉出异样,钟爱小心翼翼的提醒:“宇轩?……” 果不其然,穆宇轩谨慎的声音慢慢传出:“你借的这笔资金,是用于翔云生物吗?” 钟爱刚刚还欢快跳跃的心脏转眼就变得缓慢无力,冒着宇轩答应的借款可能存在变数的风险,她据实相告:“是……” “……很抱歉,钟爱……这个忙,我不能帮……”弄清借款的原委,电话另一端的穆宇轩俊眉微蹙,却不得不拒绝钟爱的请求。 心情由低谷飞至巅峰再由巅峰跌至低谷的巨大落差让钟爱一下子如脱力般浑身发软,僵在原地不动,直到数秒后才低低的询问:“因为情情?……” 略微停顿,穆宇轩也不隐瞒:“……结婚前,我答应过情情,不瞒着她与你们的父亲有任何联系,我也曾经劝过她把心放开,但你也知道,只要一提起这件事,她的眼泪就止不住……情情还有三个多月就要生了,我不想在这期间发生任何意外……” 穆宇轩的良苦用心让钟爱无言以对,站在妹妹的角度,她痛恨抛弃妈妈,变相害死妈妈的爸爸,站在宇轩的立场,他要尊重妻子,要保护情情不受任何伤害,谁都没有错……可是爸爸怎么办?她怎么办? “我知道了……”似自语一般的说完,钟爱拿着电话的手臂无力的垂下。 ps:谢谢各位亲的支持与鼓励,你们就是我最大的动力,么么么么~ 天意让我面对你 也许是残酷的现实,也许是心酸的往事,让伫立在医院墙外的钟爱只觉周身的寒意一阵犹过一阵,直到本能的瑟缩让她不由自主地环住双臂,才蓦然发觉自己不住颤抖的原因:由于昨晚回国太过匆忙,她还一身m市夏季的清凉衣衫,尽管下午两点多钟的太阳尚算温暖,可半挡半掩的阴云令深秋的街头寒意十足。残颚疈晓腹中传来的咕咕声又让钟爱突然意识到除了飞机上的简单早点,七个多小时来她滴水未进粒米未粘,此时此刻当真是饥寒交迫。 随手招停一辆计程车准备回家换衣服填饱肚子,坐在车上的钟爱将视线投向窗外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耳中却再度回响电话里刘部长的提议:“……钟小姐,我认为您与原股东交涉不如将精力放在令狐先生身上,毕竟股权转让已是事实,他现在才是翔云生物最大的股东,并且无论是他想收购还是您想续押,面对面的谈才是解决问题最有效的办法……” 其实钟爱何尝不知道这些,即便她与原股东联系也是为了从侧面了解掌握令狐夜的真正目的,归根结底,她要面对的,还是他。只是一想到与他联系,一想到要与他面对面的相见,她就想起颁奖典礼那晚他对自己所做的一切,她就有些恐惧,她就莫名其妙的排斥…… 见?不见?…… 就在钟爱犹豫不决地时候,突听“嘭~”的一声大响,随后计程车不受控制的一阵乱扭,司机手忙脚乱地将车疙疙瘩瘩的停靠在路旁,开门下车前后察看一番,然后对向尚在车内等候的钟爱:“不好意思,小姐,车爆胎了,你还是先在这里下车吧……彖” 第一次遇到车爆胎的钟爱真是无语,难道人运气差的时候坐车也会爆胎吗?无可奈何的下了车,她站在路旁准备继续叫计程车,却被刚刚的司机告知:“小姐,这里禁停,你是叫不到车的,再往前走拐到街头才会有人敢载你。” “噢……”沮丧的答应,钟爱转过身走上人行道,却在抬头看清路边楼前的几个大字后目瞪口呆。 好一会儿,僵在原地的钟爱才对着“永晔集团”那几个泛着光泽的大字眨眨眼睛,是天意吗?把她送到这里?在她迟迟不愿意做决断的时候,把她送到这里?…咝… 不过片刻,她便毅然决定,既然老天也提醒自己不要逃避,那么无论他会蔑视,嘲讽,怒斥,都让她来勇敢面对。 心意已决,钟爱立即放弃原来的计划,而是改为走进近在眼前的永晔总部。曾经为嫣然送过u盘,她知道这里大概的方位,乘坐电梯抵达36楼,她直接找到董事长秘书:“胡小姐你好,我是钟爱,请为我向董事长通报,就翔云生物有关事项希望可以与他面谈。” 胡楠是钟爱离开天然气合作项目以后担任的秘书一职,两人并不相熟,但在颁奖典礼的那晚也曾互相见过,当下对钟爱的态度虽很客气,但是拒绝起来依旧毫不犹豫:“不好意思,钟总监,董事长正在开会,而且按照今天的行程,您并没有在约定之内。” “那会议大概什么时候结束?”知道自己冒然而来确实有欠妥当,但既然来了,她就绝不会轻易放弃。 见钟爱没有死心,胡楠不动声色地回道:“应该会很晚,要视会议情况而定。” “那我在这里等他。” “可是钟总监,您并没有提前预约,董事长很忙……” 钟爱努力让自己露出最友善的笑容:“我不会让你为难,胡秘书,等他回来我就只跟他说一句话,他若愿意见就见,他若不愿意见我就去楼下等他,你看这样可以吗?” 考虑到钟爱曾经与永晔的合作关系,胡楠略微犹豫便谨慎的回道:“钟总监应该也清楚,董事长很反感自己的工作被人打扰,如果您影响到他预定的安排……” “我明白,不会的……” 胡秘书的变相应允让钟爱终于放下心来,被胡秘书安排到指定处,钟爱耐心地等候某人的会议结束。 阴沉的天空似乎有些放晴,深秋的太阳努力从阴云中挣脱出半个身子,不甘示弱般的射出亿万利箭,透过走廊一侧的玻璃墙落在静静等候的钟爱身上,让她一直冰冷的身体有了略微的暖意…… 二个小时以后,钟爱抬眼看看墙上的电子钟,时间已指向四点二十,而前方的会议室处依然没有出现半个人影。不知是太阳被云层遮挡得太久,还是她一天未曾进食的缘故,钟爱只觉越来越冷…… 安静的走廊前方突然传出声响,钟爱抬眼望去,前方刚刚转出的一个身影让她的心跳立刻无序起来。站起身,她走到秘书台旁,那里,是令狐夜回到办公室的必经之路。 眼见着行走在众人前的令狐夜离自己越来越近,却不曾扫过这里一眼,钟爱暗吸口气挺起胸膛,不卑不亢的唤他:“董事长……” 象是才发觉钟爱的存在,令狐夜的目光终于在她身上有所停留,只是那黑如曜石的眸子太过深沉,以至于钟爱根本分辨不清里面究竟隐匿着什么。 “钟总监……找我?”令狐夜的嘴角露出招牌式的邪魅笑容,可这笑容落在钟爱的眼里总觉得有几分轻浮,让她很是别扭。所幸在众人随后路过的身影中,他的脚步已顿住不动。 见他的反应尚算正常,钟爱稳了稳心神,努力让自己底气十足:“关于翔云生物药业收购一案,我可以行使剩余32%的股权,如果您方便的话,我们能否就此事进行商谈?” “你?”拉长的尾音显示着令狐夜的怀疑,上扬的嘴角收敛平复,刚刚还隐有轻佻的他转眼就变成一幅公事公办的深沉模样。 似为让对方信服,钟爱对着他用力点头:“是。” 深深地看了钟爱一眼,令狐夜转身稳健的朝前走:“跟我来。” 见他大步朝他自己办公室走去,钟爱忙不迭地快步跟上,两人一前一后路过胡楠的秘书台,就听胡秘书在一旁提醒:“董事长,肖经理还……” 话未等说完,已被令狐夜头也不回地打断:“再议。”话毕,他的半个身子已隐进门内。 钟爱闻声后忙回头对着胡楠抱歉的笑笑,随即也跟着令狐夜进入他的办公室之中。 身前的他并没有走向室内深处的办公桌,而是先在门旁的中央空调开关处调弄几下,又转过身朝身后的钟爱场扬下巴:“坐。”然后才走到会客区的沙发中间率先坐下。 第一次进入这里的钟爱快速打量着周围,同每个老总级的办公室相似,这里宽敞的空间被划分为几个区域,前方最远处是整面的防紫外线玻璃墙,遮阳帘的拢起使得室内的光线及视野极为通畅,两盆高大苍劲的木本植物分别占据着一方,宽大的弧形办公桌堂而皇之地横纵在中央,办公室的一侧是超大的书柜和精美的吧台,另一侧的墙上内嵌着巨幅的显示屏,再向外便是摆放着一组黑色软皮沙发的会客区。 蓦地由公共场所进入与他单独相处的静谧空间,钟爱本能的心生防惧。环顾四周过后她选择了最靠近门处的单人沙发,好象这样就能距危险更远一点,离安全更近一些,全然不管两人隔了几米远的会客距离是否怪异。 不动声色地看着钟爱的选择,令狐夜淡然的表情未有任何异常,只是坐定以后便将目光对上她,一言不发。 见令狐夜气定神闲地坐在那里等着自己,钟爱只好先开口:“关于翔云生物药业……” “怎么穿的那么少?” 几乎在一瞬间,两人同时开了口,只是他与自己风马牛不相及的内容让钟爱在听清以后不由地怔住,随后本能地低头去看自己的衣着,一件鹅黄色连体纱裙将她婀娜的身姿包拢其间,三指宽的肩带中v领,合体的剪裁勾勒出超赞的身材,水纹状的裙摆下是一双优美的长腿,虽然与s市当前的季节不太应景,但穿在四季温差变化不大的m市却再适合不过。 突然,钟爱意识到什么,有些恼怒的抬头看他,可他眼里的沉稳又让她怀疑自己的判断,疑惑着,钟爱压下他以为自己一身清凉装扮试图勾.引他的念头,尽量让自己口气平缓:“回国太匆忙,还没来得及换……” “就这么急着想见我?……” ps:愚人节快乐~o(n0n)o 诱敌深入 “就这么急着想见我?……” 令狐夜幽黑的眸底浮起隐隐地戏谑,连带着低沉的声音也笑意十足,可这一切落入钟爱眼里,只是后悔刚才对这个无耻之徒的轻信。残颚疈晓 还未等她来得及再说什么,门“咚咚咚~”的被人自外面敲响。 “进。” 一秒钟之内,令狐夜的声音突然变得很清冷,随着门的推开,他脸上迅速变为淡漠的神情好象他们两人刚刚未有任何交流,又好象刚刚他所有的轻佻不过是钟爱一时的幻觉而已。将目光自令狐夜身上转向来人,原来是秘书胡楠送来两杯咖啡彖。 推门而进的胡楠见两人间的座位先是有些意外,随即又仿若未有异样般将手中的咖啡分别放至两人身前的白色茶几。直到她恭敬地撤身退出,宽阔的室内又独剩令狐夜两人。 咖啡的香味飘飘渺渺直入鼻端,一下子便勾.引了一天未曾进食的钟爱。端起杯随意搅了搅,钟爱便一口接一口的一饮而尽。香浓的咖啡带来的暖意,让她一身的寒意伴着热流的下肚也消散许多。 放下杯抬起头,钟爱才发觉令狐夜深沉的目光正对着自己,里面充满了探究。脸上一热,钟爱随即轻声解释一句:“渴了。沔” 他唇角的魅惑再度浮现:“我当胡楠的咖啡冲得有多好喝,原来仅仅是渴了……” 钟爱刻意忽视脸颊的滚热,装作没听出他取笑自己的牛饮,将话题引至此行的来意:“关于翔云生物药业……” 刚要详细说明自己的目的,前方的令狐夜便开始动手解西服上的扣子,吓得钟爱跳起来就要向外跑,却见先于自己站起身的令狐夜并没有朝向自己,而是转身走向另一侧的沙发旁,并将脱下的西服外衣挂到那里的衣架后又重新走回刚才的位置坐下。 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并且转折得太快,以至于钟爱竟然忘记自己要做什么,只是僵立于沙发前一动不动。 令狐夜见钟爱只穿了那么薄的一件裙子,回到办公室后将中央空调打得有些高,未过片刻他就热得难以忍受,随手将外衣解开站起身,余光就瞥见钟爱有如弹簧一样的蹦了起来,几乎一瞬间,他便明白了她的意图,硬生生地顿住自己欲朝她转过的身体,却顿不住内心深处的一阵紧缩。 假借将衣服挂起以缓解两人间的尴尬,待重新转过身来,他幽黑的眸底愈见深沉。 见令狐夜不急不缓的回到他刚刚的位置重新坐下,回过神来的钟爱对自己的过于紧张懊恼不已,努力让自己放松,她也重新坐了下来。 不知是刚刚的紧张加速了胃部的痉.挛,还是咖啡的下肚刺激了那里的神经,钟爱刚刚坐定,一阵极为嘹亮的“咕咕~”肠鸣声无法控制地回响在两人中间,在安静的空间内产生了异常震撼的效果。 微垂下头,钟爱羞愧得无地自容,前方传来若隐若现的吃吃笑声让她恼羞万分,她却不敢抬头去看。几秒钟过后,钟爱强迫自己忽略一再的尴尬,努力将两个人的注意引回到她还没来得及正式展开的话题上:“关于翔云生物药业,不知道董事长对合作……” 话未等说完,就被令狐夜打断:“这件事……先缓缓,我突然想起还有另一件事情……” 钟爱心中一沉,有些摸不透他的真正意图,他当真对合作不感兴趣,还是为接下来的谈判而采取的拖延策略?当下认真地对上他的眼:“我认为任何一项合作,都可以通过双方的努力实现各自利益的最大化,还请董事长给我们彼此一个机会……” “这样啊……既然钟小姐这么诚心的想促成合作,我怎么也要卖几分薄面给你,不过我现在真是有已经约好的事情要做,钟小姐要么与我一同前去,我将路上的时间交给你,要么等我后天从香港回来再与你联系?……” 总感觉他几分胁迫的成分在里面,可翔云生物的形势已由不得她等到后天,当下钟爱谨慎的回问:“去哪里?” “新月楼。” 知道那是s市知名的酒店,钟爱略微放心,旋即又似随口追问一般:“去那做什么?” “有个应酬。” 想必他急着赴约应该对自己也不会做些什么,那就在路上先探探他的虚实,于是她一口答应:“好。” 跟在令狐夜的身后与他一同出了办公室,在胡楠起身相送的恭敬目光中,钟爱对她笑笑点点头,原来令狐夜所谓接下来的事项就是与人应酬,不过普通人的吃饭落在老板的身上确实也是一种工作。 随着他的黑色商务宾利稳稳的驶出,钟爱再次试探着开口:“董事长,对于我们双方之间的合作您有什么要求……” 黑如曜石的眸子微微垂下,目光因凝思而愈发深沉,旋即,他便转过头将幽黑的眸对向钟爱:“我并没打算合作……” 钟爱只觉脑中“嗡~”的一响,可还未等她作出反应就听令狐夜又接着说:“是翔云生物希望可以建立合作,所以……合作与否,要取决于你们能否提供足以打动我的筹码。” 听他如此一说,钟爱反而略微放心,虽然这厮仗着实力的悬殊上来就压制自己,但只要他开了口就比死封着有机会。一边按照脑中预定的策略,钟爱一边谨慎地罗列:“既然准备合作,翔云自然会提供一系列优厚的资源与永晔共享,比如说二十几年医药产业的丰厚经验,所有相关行业的人脉资源……” 钟爱的话未等讲完,再一次被令狐夜毫不客气地打断:“想必钟小姐应该知道,以永晔的实力,你所提供的这些并不足以令我动心……” 钟爱一时语结,刚想换个角度继续说服,就见令狐夜取出呜呜振动的手机,不再理睬她而是自顾自地接听电话。 电话冗长,令狐夜却接得极有耐心,磨得一旁的钟爱叫苦不迭。车一路行驶,直到抵达新月楼,令狐夜才终于放下电话。幽黑的眸转向钟爱,平和的口吻仿佛再随意不过:“朋友突然有事临时失约,钟小姐有没有兴趣共进晚餐以容我们继续?” 钟爱疑惑的紧盯着他的眼睛,可他幽深的瞳眸太过深邃,除了黑得无法再黑的漩涡,除了能将人吸进去的魔力,她看不到其他。终于,钟爱迟疑着点了点头,就如同迟疑着走向某个没有发觉的圈套:“好。” 下了车,令狐夜对司机打了个手势便自顾自地率先走进新月楼。许是这里的熟客,眼尖的客服酒理远远地瞄见他,立刻一脸灿烂笑容的飞到他的身边:“令狐先生,好久不见,我们新增了几样菜式专等您来品鉴呢……” “给我安排个小间。”仿佛对漂亮的客服经理没有兴趣。令狐仅轻轻颌了颌首,便一脸淡然的吩咐。 “好的好的……天外飞仙可以吗?……” “嗯。”依旧是淡淡的回应,好象一个字也吝于多说。 钟爱正诧异定好的应酬怎么没有预订房间,就见前方的他在美女经理按下电梯候他进入的时候,却侧过身来让跟在他身后的自己先行,不去计较周围或诧异或羡慕或嫉妒的目光,钟爱坦然自若地行使女士优先的权利。 直到两人进入包房各就其座,对令狐夜的淡漠毫无芥蒂的经理终于不再嘘寒问暖,心满意足的释放完自己的热情后告辞离开。随着室内再度变成两个人的空间,想着在车上令狐夜自恃实力雄厚所说的话,钟爱试探着问他真正的目的:“董事长,如果永晔选择合作,您认为翔云生物应该提供哪些资源?” 挑了挑眉,令狐幽黑的眸对上钟爱明亮的眼,讳莫如深对上忐忑不安,须臾,方勾唇一笑:“钟小姐如此一问,我到真要好好考虑考虑……” 对视中,钟爱已心如擂鼓,总觉得他幽深的眸底暗含深意,可又意味不明,听他如此一说,心中忐忑的同时那种不曾卸去的压力再度重了一成,可既然不能放弃就唯有继续努力:“对新行业的涉足我认为与原企业合作是在最短的时间融入该领域最迅捷也是最有效的办法,建议董事长着重考虑……” 话音刚落,服务员开始上菜,不过片刻,四菜一汤便已布好。见令狐夜迟迟不再开口,钟爱正打算再继续却先被他率先封住口:“吃过饭再说。” 到了嘴边的鼓动硬生生地憋住,钟爱沮丧的垂下眸。也许是新月楼的菜肴太过味美,也许是钟爱腹中实在饥肠辘辘,虽然仍为爸爸公司担忧,但她的注意力还是被面前的食物抢走一部分。 口中嚼着可口的饭菜,钟爱忧虑的心依旧没有放松几分,正思索如何说服令狐夜同意合作,前方又传来他手机呜呜振动的声音。 令狐夜取出手机,看清号码后直接接起,电话里,一个清脆悦耳的女音传了出来:“喂……” 摊牌 令狐夜取出手机,看清号码后直接接起,电话里,一个清脆悦耳的女音传了出来:“喂,哥哥,你又在忙什么,都半个月没回家了,刚才妈妈知道司机来换你车可失望了,你今天就回家吧……” “好,我今晚早点回去……嗯……知道了……挂了……” 低头吃饭的钟爱虽然听不清电话里对方说的什么,但那清脆的声音发自于女人却毫无质疑,尤其令狐夜温柔的应允,与应对饭店酒理的淡漠与面对胡楠时的肃然形成强烈的反差,想必除了刘盈晗,再也无人可以享用这种温柔……垂着眸不停的往嘴里填充饭菜,钟爱不去管食物乏味与否,只是机械的咀嚼吞咽。残颚疈晓 令狐夜放下电话,视线再度投向正在全神用餐的钟爱,面前的她垂眸不语,貌似专注吃饭,明明心中忧虑,偏偏强撑坦然,让他看了只觉好笑,附带几丝不忍,可是为了自己的目的,为了两人的将来,只好暂时先委屈辛苦她几日,待过去一段时间,待将她慢慢调教,他一定为她好好补偿,一定让她受尽宠爱……可是没来由地,他突然就想起曾经把另一个女人宠上天的结果…… 终于心思复杂的吃完饭,抬起头,钟爱猛然发觉令狐夜正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曜石一般的黑眸在他身后复古中式灯的反衬下发出犹如冷夜中的星辰一般幽暗的光芒,还有在她抬头的一瞬间,那里面似乎闪过……受伤彖? 随即,钟爱为自己的判断感到好笑:滥情如他,又怎来受伤?见他面前的碗筷也已放下不动,钟爱开口:“我吃好了。” “走吧。”下一秒,迅速恢复如常的令狐夜起身便要离开。 “啊?……”未料到眼前突变的形势,钟爱本能地反问:“去哪儿?娌” “送你回家……”顿住走到钟爱身边的步子,令狐夜居高临下的看着钟爱懵懂的可爱表情,嘴角荡起三分魅惑人心的笑,连带着所说的话也因那笑容让人浮想联翩:“……或是钟小姐……想和我去哪里?” 钟爱有些恼羞,虽然他貌似没说什么,但那话里思明明就不怀好意,可眼下她又不能惹恼了他,当下面上只能作一脸肃然的稳健状:“我没想去哪,只是想同您继续磋商关于合作的事项……” “真是不巧,我稍后还有些私事,只能先将钟小姐送回,不如我们抓紧时间在车上继续?” 钟爱闻言愈加的恼火,说好了把来时在车上的时间交给自己,结果一个电话一直耗到饭店;说是一起用餐方便继续,结果到了饭桌上又被他一句话给推到饭后;刚刚吃完还没等开口,又说有事要送她回家,就算他佳人有约,将先答应别人的事情处理完毕再去又能怎么样?…… 回想他整晚的推辞拖延糊弄敷衍,钟爱开始怀疑他究竟有没有合作的诚意?真想将他撇下自己独自回去,可想想病床上的爸爸,她不得不强压心头怒火,站起身负气地跟在令狐夜的身后离开.房间。 自车僮处接过车,两人上了令狐夜的红色跑车。被他一再的被动不配合给折磨得有些沮丧,钟爱看着车外不断闪过的风景反而斗气般不愿开口。 一路上令狐夜都只沉默着目视前方专注驾驶,对钟爱的一言不发并不介意,好象对于合作不感兴趣,又好象对于商榷可有可无。眼见着离家越来越近,心中越来越急的钟爱猛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他应该对合作也有兴趣,否则不会一再留自己在他身旁,之所以如此这般消磨自己的意志,不过也是谈判的一种策略,让自己沉不住气,让自己先乱阵脚,这样就会在渴望促成合作的心理下最终接受当初本不想接受的苛刻条件。 想到这里,钟爱强迫自己忧虑不安的心放松下来,转过头,脸上浮现浅浅的笑:“董事长,既然您对合作并不排斥,能不能开诚布公的提出您的要求?只要不超过翔云的底限,我们都会尽量满足。” 令狐夜专注看着前方的眸子隐隐地有了笑意,渐渐地,那笑意便由眼底扩大到嘴际,尽管夜已黑,仍掩不去他俊美的脸上散发出来的淡淡光辉:“真不愧是钟总监……” 将视线移开,钟爱不让自己受到无谓的干扰,也不去管他慢悠悠的口吻是调侃还是赞赏,只是摒心凝气静待下文。 果真,稍后他便接着开了口:“既然钟小姐对合作如此期盼,令狐再不积极应对岂不是辜负了你的一番心意?……其实细究起来,永晔的条件非但不过份,对令父来讲反而是个绝佳的机遇……只要你肯答应,一年之后,我手中68%的股权将无偿过到你的名下,这样,翔云生物就是你们钟氏独资所有……” 令狐夜每说出一句话,钟爱的心便缓慢一分,直到最后一句“钟氏独资所有”,她的心已慢得似无力跳动一般,须知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他给的越多,要的自然也会更多,当下忍着几近停滞的心跳开了口:“你说。” 跑车在公寓楼下戛然停止,汽车轮胎因急速刹车而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随着他转过身来定定地看向钟爱,他口中吐出的答案比刚刚刺耳的刹车更让钟爱心惊:“留在我身边,一年。” 黑暗的车内,没有光明,没有希望,只有两双相互胶着的眼睛;静谧的空间,没有愤怒,没有咆哮,只有两人深浅不一的呼吸。 灼灼相望的对视中,不知过了多久钟爱终于嗤笑出声:“为什么以为……我会答应你?” “不为什么,我也在赌,况且就算输了,我也没赔……”令狐夜的回答到是坦诚得很,只是他所有的坦诚在钟爱心中已全部转换为的无耻,并且这无耻还在浑然不觉地继续:“而这一次的失败只会让我更努力付诸下一次行动,只不过下一次留你在我身边的期限,是两年……” “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了得到我爱的人。” 一阵清脆的笑声自钟爱口中传出,只是落进令狐夜的耳里,有着太过浓厚的讥笑与嘲讽:“呵呵~,你爱的人?……你确定你是爱,不是占有?” 黑暗中,钟爱的面容不甚清晰,就如同她借助夜色来保护自己。可哪怕是她逃避,哪怕是她憎恶,他也绝不再放弃:“是爱……” 笑声渐渐散去,不屑的口吻越来越浓:“真是可惜,要让您失望了……翔云生物是否归钟氏独资所有,我根本不感兴趣,我爸爸的股份能否保得住,我扪心无愧便足矣……鉴于你如此无耻的要求,所有关于合作的商讨到此为止……还有你所谓的其他行动,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个事实,我已经不是未婚少女,我是个孩子的妈妈,我还四处留情与其他男人有染,实在不值得你耗费什么精力或金钱投入在我身上做无谓的浪费……” 钟爱的指责与自贬没有让令狐夜有半分的转变,反而令他深沉的声音透出另类的坚决:“既然决定了,就不会再放手……” 最后一丝冷静终于被他的无赖逼迫得破功,悲愤交加的钟爱控制不住身体的颤抖:“连一个单身妈妈你都不肯放过,没有人比你更无耻!……”说罢,她霍地转身下车,重重的将车门甩在身后,仿佛这样,便可以将所有的羞辱全还给他,仿佛这样,便可以将某人锁在身后的世界从此不再相见…… 回到家里,坐在沙发上的钟爱将自己隐入黑暗中一动不动,懊悔自责的心犹如误入迷途一般无助悲哀: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爸爸的公司不会受到牵制遭遇危机,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爸爸不会受到刺激诱发生疾……可是他怎么这么龌龊,他竟然这么无耻…… 阵阵的寒意,由缩成一团的心底渐渐萌生,并且如毒液一样迅速蔓延到她的全身,直到突然发觉牙关在不受控制的咯咯作响,钟爱才意识到自己已冻得发僵,尤其腹部传来若隐若现的疼痛让她不敢掉以轻心,赶忙起身清除身上彻骨的寒冷。 将自己隐进滚滚的水流,钟爱感受着由外而内的暖意,热水洗去她一身的寒意,也将她心头的悲凉慢慢洗去,随着心头渐渐变暖,钟爱也暗自做了一个决定:无论他将来如何逼迫,也无论自己付出怎样的代价,她绝不沦为他的禁脔…… 当身心的寒意被彻底驱除之后,钟爱一身飒爽的出了家门,来到楼外,令她意外的是红色跑车依旧停在那里,好象一直未曾离去。 自车边走过,放下的车窗内传出他独有的低沉声线:“你去哪儿?” 不理睬他的询问,钟爱只一味的向前走。还未等走到小区主道,身后的车便追随而至:“我送你。” 残忍的宿命(5300) 不理睬他的询问,钟爱只一味的向前走。残颚疈晓还未等走到小区主道,身后的车便追随而至:“我送你。” 钟爱已一个字也不想跟他讲,视而不见,充耳不闻,任红色跑车似影子一般跟在身后,她自顾自地走到小区外招手叫停一辆计程车坐了上去。 “东大医院……”计程车起步不久,看后方里那辆依旧不紧不慢地跟着自己的车影,钟爱又吩咐司机:“麻烦你把后面那辆红车甩掉……” 四十左右的司机大哥先是看看后视镜里的车影,又看看后视镜里的钟爱,笑嘻嘻地回道:“小姐,如果你能开着桑塔纳甩了保时捷,我这辆车就白送你……” 钟爱顿时语结,随即再度对令狐夜恼怒:一边与刘盈晗甜甜蜜蜜,一边以“爱”的名义逼迫自己;一边答应了刘盈晗早些回去,一边又无事般的跟着自己,天下怎么还有这种不知廉耻的人…彖… 回头再看看不远不近的红色车影,钟爱只觉碍眼至极,有心想让司机满城绕他,又惦记医院里的爸爸,终究忍着心中的气,一路闷着抵达东大医院。 下了车,不管后方是什么状况,钟爱快步走向住院楼,直到电梯门缓缓关上,她急促的心跳才略微平息,旋即又懊恼自己,干嘛要象躲鬼一样的躲着他! 推开病房的门,钟爱看见坐在病床前的梁凝正拉着昏迷不醒的爸爸的手放在她的唇前,目光迅速回避,她装作看向别处璋。 余光观察到一切已经恢复原状,钟爱才再度将目光投向病床处的两人:“我爸爸怎么样了?” 梁宁的脸颊有些不自然的泛红,口中讷讷地回道:“医生下午为你爸爸检查过,说他各项指标都很正常,如果没有什么意外,明天应该会苏醒……” 刻意忽视某些细节,钟爱点头答应:“噢。” 简单聊了几句,钟爱让梁宁回家,可她不时瞥向爸爸的不舍目光让钟爱心中再度五味陈杂,坚持着,她还是以照顾钟贞为由最终将梁宁劝走。 病房内,又独剩钟爱父女两人,安静的空间,除了监测仪器不时发出的“嘀嘀~”声再无其他,坐在病床前,看着爸爸昏睡的脸,钟爱内心的苦涩如暴突的泉眼一般向上翻涌,深深地内疚与自责再度将她重重包围…… 不知多久过后,低沉婉转的大提琴旋律自钟爱的包内传出,深吸口气,钟爱起身拿出自己的电话。直到看清上面的来电显示,她才惊觉自己竟然忘记这么重要的事情:“安德列亚……” “爱丽莎,你在哪里?……”遥远的国度,机场内的安德列亚焦急不已,当天由菲律宾m市飞往罗马的班机早已抵达,他却迟迟没有接到爱丽莎,向航空公司查询过后方得知爱丽莎并没有搭乘这架班机,生怕她出现什么意外,安德列亚立刻电话联系钟爱。 尽管远隔万里,安德列亚的声音依旧醇厚动人,可钟爱听了却只感委屈心酸:“我回中国了……” 意料之外的答案再加上钟爱异样的声音,令安德列亚越发地心急:“怎么了,爱丽莎,发生什么事了?” “对不起,事发太突然了,我没有来得及告诉你,我爸爸突发脑溢血做手术,医生说随时都有生命危险,我放不下他,就立刻赶回国……” 弄清楚爱丽莎没有发生危险,安德列亚略微松口气,随即又不放心地追问:“现在呢?你爸爸怎么样了?” “经过手术,医生说已经脱离危险,但他目前还没有苏醒,不清楚引发后遗症的具体程度……” “噢……那你暂时就先留在中国……”尽管极为不舍,安德列亚还是贴心的安抚钟爱。 “是,我继母不是职业女性,我弟弟太小,我父亲发病前曾经委托我代为管理公司,所以在他住院这段期间,我不好置之不理……”尽管十分不愿面对,但钟爱还是做不到抛下这里的一切轻身返回罗马,尤其在得知自己才是造成这一局面的真正原因之后,她更加无法甩手而去。 “爱丽莎,你尽管放心地留在那里,公司这边我会安排……或者我帮你联系意大利这方面的权威专家,为你父亲做进一步的会诊治疗……”成熟如安德列亚,永远是钟爱最坚固的靠山。 “谢谢你,安德列亚……”安德列亚对钟爱无止境的关爱,唯有让她更加的感激与动容。 结束与爱丽莎的通话,安德列亚站在人来人往的菲乌米奇诺国际机场大厅中伫立不动,脸上的凝重在白色顶灯的照耀下比通话之前还要更深几分。不知为何,虽然他已知道爱丽莎无碍仅仅是回国照顾家里,可随着爱丽莎的失约,总似有某种本属于他的物质在自己体内慢慢脱离,虽然这一感受看不见摸不着,却令他极为不安,颇为不适…… 半响,沉稳的安德列亚转过身朝着机场售票处走去…… 且说钟爱刚放下电话,身后便传来一阵微弱的声音,回头望去她简直要抑制不住自己的激动:“爸爸……” 病床上,钟翔云刚刚睁开双眼,便看到女儿激动的身影,尽管身体虚弱得厉害,他还是黯哑的唤出一声:“爱爱……” 一声“爱爱”让钟爱的鼻端没来由的酸涩,声音也几近哽咽:“爸爸,你终于醒了。” 控制着自己激动,钟爱将医生请来为父亲检查,检查的结果竟然是喜大于忧:钟翔云的语言功能基本未受影响,但右侧肢体反应迟缓。医生说这种情况已经属于极为幸运的结果,只要积极治疗并加以锻炼,假以时日应该可以恢复到自理,说完以后医生又随口叮咛钟爱一句,与治疗胃癌有禁忌或冲突的事项已经吩咐给梁宁,让家属之间一定要配合好。 钟爱一时怔住:“什么胃癌?” 那医生立刻紧蹙眉头:“你父亲有十余年的胃癌病史你不知道吗?” 犹如当头一棒,钟爱被突如其来的信息震惊得呆在原地无法动弹:十余年?胃癌?…… “医生,是我没有告诉她……”床病上,虚弱的钟翔云不忍医生对着钟爱的谴责目光,替女儿解释道。 似对钟爱很不满,医生依旧不依不饶:“年青人,子欲养而亲不待,不要等到事情无法挽回,再追悔莫及……”说完,将怔愣着还没有回过神的钟爱撇下离开病房。 目光慢慢对上病床上的父亲,钟爱混乱的脑中一些奇怪的信息正在慢慢拼凑:十年前的遗嘱……未卜先知的授权……十二年前恩爱的父母突然离异…… 一丝丝一缕缕的信息努力拼凑,尝试着结合到一起,可结合到一起的结果却让她怎么也不敢相信:“爸爸,到底是怎么回事?……” 钟翔云有些无力的垂下眸,嘴角仿似要牵出几分笑意,只是那绷直的嘴角竟比哭还要难看几分。 “爸爸,你告诉我好不好,你告诉我一切好不好……”视线有些模糊,钟爱的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勒得紧紧地,连说话都极为吃力。 似是不忍面对所有的痛苦与自责,钟翔云黯淡的瞳眸缓缓地闭上,半响,才终于开了口:“这件事情,除了你梁姨,再没有第二个人知道,我的本意是不舍得你妈妈为我痛苦难过,却没有料到反而因此害了她…… 十二年前的春天,也就是我和你妈妈离婚之前,我在一次体检中偶然查出患有胃癌,当时医生说我的病情很不乐观,只有大概不到两年的时间。这个消息就象晴天霹雳一样,爸爸怎么都接受不了,可无论我又去过几家医院,检查的结果都大同小异…… 几次检查过后,我开始面对这个事实,既然终须一死,还不如提早面对。若论这世间我最放心不下的,便是你的奶奶和你的妈妈,还有就是你们姐妹俩……你也知道你奶奶二十几岁开始守寡,含辛茹苦独自将我抚养长大,而你妈妈那么善良又那么重情,如果让她们眼睁睁地看到我离开人世…… 所以我假借顺从你***意图与你妈妈离婚,就是想哄你奶奶高兴的同时让你妈妈怪我,恨我,不再爱我,这样,在两年之后我死去的时候她就不会对我这个无情无义之人痛苦难过,她就不至于痛苦到无法自拔,可是我怎么也没想到她竟然……”说到这里,钟翔云终于哽咽得无法再继续,紧闭的眼角缓缓滑下一道湿痕,顺着流年的痕迹一路蜿蜒没入白色纱布之中。 “……我和你妈妈离婚后,在一位权威专家的建议下由他主刀做了根治性胃大部切除手术,术后的护理由那家医院的特护梁宁负责,因为当时做手术是瞒着你奶奶和你,所以术后未过多久爸爸就出院回家休养。为了护理方便,也为了不让你们发觉,我将梁宁一并请回家,你奶奶不知真相,见我们两个关系异于常人,以为她是爸爸新结交的女友,便偷偷问她,谁知你梁姨竟然承认我们是男女朋友关系,这让你奶奶大喜过望,立刻催促我们成婚。尽管主刀医生说手术很成功,但也不敢保证我究竟还能存活多久,最重要的是我心里只有你妈妈,不愿再娶,可你奶奶却以不孝为由逼着让我和她在一起……” 随着爸爸的叙述,钟爱的记忆回到久远的十余年前,父母离婚后不久,爸爸确实曾经消失过几天,回来后身边便跟着梁宁,当时年少的她还未从父母离婚的打击中恢复过来便看见爸爸又领着别的女人回家,以为他这么快就另结新欢,伤心之余根本未注意他的状态,直到今天她才知道原来爸爸一个人把所有的苦难全部悄悄地扛了起来,只因不舍他最爱的亲人受到残忍真相的打击…… 泪,如潮水汹涌,冲不去她无尽的悔意,只激荡拍打她自责的心灵,如果当年她能多关心爸爸,如果她能及早发现爸爸的异样,一切,还会是现在的样子吗?…… “你奶奶被我狠心拒绝后,又去找你梁姨,而你梁姨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在那么短的时间内竟然喜欢上我,并且明知我离过婚,还可能不久于人世的情况下依然执迷不悟。她得知你***想法以后主动来找我,说她愿意嫁给我。可我心里只有你妈妈,再加上不想贻害生者,我告诉她我与你妈妈离婚的真相后拒绝了她,她却哭着求我说一切都是她心甘情愿的,她说就当顺从你***心愿,她说只有我再婚另娶你妈妈才会死心,才会重新接受幸福……我承认我是自私的,在你妈妈与她之间,我毫不犹豫的选择了你妈妈的幸福,哪怕是把你梁姨当成逼迫你妈妈忘记我的道具……于是一场寄托着我单方面希望的婚姻就这样开始了…… 可是我没有料到我所有的决定都是个错误,我没想到,离婚后你妈妈不但没有怨我恨我,反而无法放下我,以至于三年后抑郁成疾,一直到六年后溘然长逝。可是我,当初医生宣布只有两年时间的我,却一直活到现在,并且眼睁睁的看着你妈妈离我而去…… 如果知道当初的决定是这样的结果,我宁愿用我这多出来的这十年时间换回你妈妈的生命,那种想要靠近又不敢靠近,那种眼看着最爱的人离自己而去,那种亲手葬送自己爱人的痛苦,还有那种日日悔恨得无法自拔的煎熬,那种此生也无法原谅自己的折磨,爱爱你永远也体会不到……” 伴着钟翔云干涩的嘴辱无法抑制的颤抖,病房内的两个人陷入浓浓的悲痛之中。泪水,自奔流就开始狂涌不息,钟爱怎么也想不到,如此深爱对方的父母竟然被宿命这么硬生生的分开,他们有什么错,就因为爸爸深爱妈妈,不忍让她面对爱人死去的打击?就因为妈妈深爱爸爸,失去爱人后身心俱损?可是老天,你怎么这么残忍?竟然让一对如此鹣鲽情深的眷侣落得这般的凄惨下场…… 平缓了一会儿自己的情绪,病床上的钟翔云继续讲下去:“这一生,我愧对你妈妈,愧对两个女儿,愧对梁宁……因为我错误的决定,不但害死你妈妈,还害得两个女儿对我心生怨恨,可我一点都不怪你们,是爸爸的错,一切都是爸爸的错……” “不,爸爸,我不怪你,我一点都不怪你,是命运不公……”扑到爸爸的身上,钟爱哭到无法自制,在弄清当年的一切,在得知事实的真相后,她已生不出一丝一毫责怪爸爸的心,一切,只因他们太爱对方,一切,只能怪宿命的残忍…… “你梁姨是个好女人,这一点在结婚之前我就知道,这么多年来她的温婉贤良大度与包容让我于心不安……她明知这么多年来我心里只有你妈妈,也从不表现任何不满,如果不是她十余年来的精心照料,也许我活不到现在,她付出的一切让我对她,除了愧对,还是愧对……” 第一次听爸爸谈论梁宁,钟爱已经抛弃对顶替妈妈位置的这个女人的成见,只要爸爸在有生之年幸福,只要爸爸不再受到内心的煎熬,她认为什么都不重要:“爸爸,既然您担忧自己百年之后妈妈寂寞孤独,宁愿她接受新的幸福,那妈妈也是一样的,妈妈那么爱您,她更不愿意您每天生活在痛苦之中,妈妈的在天之灵一定期盼您能与梁姨幸福快乐的在一起……以后,您就专心保养自己的身体,不要再为任何事情劳心伤神……”想到爸爸公司的危机已成事实,钟爱心中一阵愧疚,又继续补充道:“还有药厂和公司,您不如将股权抛售,安心和梁姨颐养天年……” 不知什么时候,钟翔云已睁开双眼,目光虽然虚弱却透露着令人心惊的坚定:“公司,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卖……因为那是你妈妈的心愿……” 随着钟翔云的再次开口,他黯淡的眸子渐渐散发出异样的光彩,就象是湖水因阳光的照射而潋滟粼粼:“……你妈妈原本是学生物制药,因为追随我的原因不得不去了医院,刚刚组建药厂的时候她就对我说,让我有机会再组建个生物药厂,那样,她就可以重新做她最喜欢的工作,当时我答应她,有朝一日,我一定会为她建一个生物药厂……”许是思绪又回到现实,钟翔云刚刚还神采奕奕的眸子慢慢又淡了下来:“虽然你妈妈已经不在了,但是我答应她的事,一定要做到……” 目睹着爸爸情绪的起伏,钟爱心中愈发的酸涩,因为是妈妈的心愿,因为是爸爸的承诺,所以他付出再多也一定要实现,可是如果他知道…… 突然,钟翔云想到什么,立刻紧张的对上钟爱:“令狐夜又找你了吗?股份没卖吧?……可是抵押债权马上就要到期……” ps:5300,第一次码这么多,呜呜,累死我了~~ 立字为据(4100) 突然,钟翔云想到什么,立刻紧张的对上钟爱:“令狐夜又找你了吗?股份没卖吧?……可是抵押债权马上就要到期……” 面对父亲紧盯着她不动的眼睛,钟爱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随后也不知怎么,竟在他不安的注视中吐出一句不受大脑支配的话:“……他有合作的意向……” 钟翔云紧绷的神情顿时一松,随即又平添几分苦涩:“他给我电话时没讲几句,我一想到你妈妈就急火攻心,他说的什么都不知道了……”少顷之后,钟翔云又问钟爱:“关于合作,他提出什么要求吗?” 钟爱看着病床上的爸爸,却怎么都说不出口,什么要求?他的要求就是占有她,玩弄她。残颚疈晓如果爸爸知道,令狐夜所做的一切只为不甘心自己的蔑视,只为让自己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如果爸爸知道,他耗费那么久的心血帮妈妈实现的心愿最后却因自己的原因付之东流,他会怎样的伤心难过?…… 低下头,钟爱讷讷地回复:“还……还没有正式谈……妃” 钟翔云的注意全部集中在他紧张的公司上,并没有发觉女儿的异样,得知公司前途未卜,本能地长叹了口气:“唉……永晔财大气粗,也不知会开出什么苛刻的条件,如果合作失败……” 父亲的悲观低落点点滴滴全部落进钟爱的眼里,坠入她的心中,化作满腔的悔恨与自责,一刻不停地摧残蹂躏钟爱内疚的心灵……拉着爸爸的手,钟爱哽咽的开了口:“爸爸……不要担心,一切……还有我……” 虽然知道女儿在宽慰自己,但面对钟爱十二年来第一次暖心的安慰,还是让钟翔云动容得眼眶再度泛红…艋… 是夜,坐在病床前的钟爱呆呆的看着陷入沉睡的父亲一动不动,目光落在缠满纱布的已显沧桑的脸,又象透过那里看到无尽远,良久,两颗晶莹剔透的泪珠自她绝望悲伤的明眸垂落,跌至胸前的衣襟,没入其间不见踪迹…… ------------------------------- 第二天早上,被父亲和梁宁劝回的钟爱踌躇地站在医院门外,好半响,方抬手招停一辆计程车。 计程车载着钟爱一路行驶,渐渐离开市区,最终奔向郊区的墓园。 墓园清冷肃穆一如往昔,沉默的松柏,冰冷的墓碑,呜咽的秋风,漫天的落叶便是眼前唯一的风景,一切,都与钟爱当前的心境一样,惨淡凄凉。 独自一人默默登高前行,直到快接近她的目的地,钟爱才看有另一身影在妈妈的墓前清扫那里的落叶与尘土,以为是老人的工作,钟爱未作多想,走到近前后向他表示感谢:“谢谢你,老人家。” 回过头来的老人随口应道:“不用谢,举手之劳而已。”说罢顿住手中的动作看看钟爱又看看墓碑上的照片,问:“你妈妈?” “是,我妈妈。” 老人又继续清扫脚下的落叶,一边又随意地问道:“怎么这几天没见到你爸爸?” 钟爱一怔,顿了一下方回道:“爸爸身体不舒服,暂时来不了。”随即又疑惑着问:“您……认识我爸爸?” “呵呵……也不是很熟,只是我在这里工作十多年,满墓园的亡灵亲属只有他每周都来两三次,六年来也就慢慢相识……我看他受不得你母亲墓前有一点脏物,每次来都要清理干净,又不知道为什么这次他隔了四五天都没有出现,想是被什么事物缠住身,所以才帮他打扫……” 老人兀自喋喋不休地说着,钟爱却再次陷入震惊之中,难怪她偶尔几次来这里,妈妈的墓前都整洁干净得异于别处,原来是爸爸…… 不知不觉,老人清扫完后渐渐远离,广袤的空间,只剩下钟爱自己,呜咽的秋风仿佛感受到她的孤寂,愈发地呼呼猎响,就连刚刚干净整洁的墓前,也随风滚落几许黄叶,仿佛秋风在为亡灵哭泣,又仿佛落叶在为逝者叹息…… 妈妈,昨晚,就在昨晚,我才突然知道我怪了怨了冷对了十二年的爸爸,竟然爱您爱得那么深,原来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您,原来他是这样的情深意重,原来他对您真的是钟爱一生,原来他,才是最无奈最痛苦背负压力最重的人…… 昨晚,还是在昨晚,我才知道自己究竟犯了什么样的错:您的病榻前,我只尽过三天孝道,爸爸十二年的胃癌史,我竟然昨晚才知道,除了追忆年少的幸福时光,除了逃避拆散的家庭,除了后悔自责离开您的身边,除了怨恨爸爸的无情,十二年来,我究竟做过什么?…… 昨晚,直到昨晚,我才知道原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无奈,原来每个人都有无法言喻的辛酸,每个人,也并不仅仅是为自己而活,每个人,都有他视为比生命还重要的人和事…… 妈妈,昨天晚上,我终于知道我错了,我真的错了……请您原谅女儿十二年的不孝,原谅女儿十二年的无知,女儿,再不会了…… 无情的秋风吹不尽漫天的落叶,就如同吹不尽钟爱脸颊上的泪水,吹不尽她一腔的自责,吹不尽她化不开的悔恨…… ------------------------------------ 接近中午时分,钟爱再次出现在永晔集团36楼董事长办公室外,未等她说话,胡楠已先她一步迈出隔断:“钟总监,董事长吩咐过,如果您要见他我可以随时通报。” 木然的点点头,钟爱任她在身前越过消失,片刻以后,前方办公室的门内步出一位男子,随后,胡楠也相继而出:“钟总监,董事长有请。” 努力打起精神,钟爱强迫自己挺起头,只身进入暗咖色的深门之中。 中午的阳光打在象牙白色的地板上很是刺眼,安静的空间内,只有高跟鞋行走的“咔~咔~”声回荡在两人中间,就象是敲打在谁的心房,让人疼痛难忍,又象是生命的节奏,一步一步,走向尽头。 走到宽大的办公桌前站定,钟爱隔着一桌与坐在厚重大班椅内的令狐夜抬眸相望。 令狐夜曜石一般的黑眸静静地看着钟爱,深得仿佛里面隐匿着什么,但钟爱已不愿去探究,只是木然地,冷冷地回望。 须臾,他后靠在椅内深处的身体向前微送,十指交叉双臂撑到桌上,低沉的声音越过两人的距离传进她的耳中:“同意合作?” 闻言,钟爱黑亮如水晶一般的眸子闪现出不屈不挠的光芒:“既然永晔对合作提出条件,那翔云也要作出相应的要求。” 令狐夜幽黑的眸愈见深沉,可是声音听不出丝毫起伏:“说。” “一年之内,不允许将翔云用于各种形式的集资贷款与担保,不允许从事非正当性质经营,同时,翔云的财务需由我亲自主管,并享有绝对的自主权……最重要的是,明年的今天,你必须恪守承诺,将你持有的翔云生物68%股份无偿过到我名下……” 待钟爱一句一句地说完,令狐眉也不皱一下:“没问题,翔云提出的附加条件,我全部接受,不过,为了我们双方的合作能够顺利进行,我有必要做一下特别提醒……” 话锋一转,他又继续开了口,只是刚刚还不辩喜怒的口吻转眼就变得冰冷迫人:“一年之中,除了我,不许与任何男人纠缠不清,包括离离的父亲,否则,合作随时中止。” 悲哀的心再度承受三分辱没四分羞耻,钟爱硬着心肠答应:“好。” 见他就此顿住话再无异议,钟爱又一字一顿开了口:“我要立字为据。”不是要为自己留下屈辱的证据,而是无法接受惨痛的代价最后换得一无所有。 深邃的黑眸对着钟爱,令狐夜低沉的声音亦很郑重:“我答应你。”随即站起身,似随意状不急不缓地绕到大班椅的侧后方。 深吸口气,钟爱绕过隔开两人的宽大板台,走到令狐夜起身让出的大班椅上,待一阵噼啪作响的键盘敲击声结束后,打印机发出微弱的工作音,将一式两份的a4纸张取出,钟爱头也不回地递给身后的他。 迅速浏览一遍,令狐夜随手签署上姓名,就象签署一份再普通不过的协议。 将亲笔签完的协议顺势推到钟爱的面前,在看清白纸上那句“自201x年11月2日起,甲方持有的翔云生物药业有限公司68%的股份全部归乙方所有”的黑字后,钟爱仿佛不适般的闭上明亮的眼睛,片刻之后睁开便再也不看任何内容,飞速签上名字,就象生怕还有什么变故。 最后一笔刚刚落下,他的压迫便逼近身旁,内心的排斥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钟爱将脸转向另一侧。阳光下的空气中仿有微小的颗粒在她眼前悬浮,就如同她因出卖而所剩无已的尊严,若隐若现,消失得几近看不见。 令狐夜靠坐在办公桌上,身子面向大班椅内的钟爱,将她红肿的眼睛,将她所有的排斥抵触仇对尽数收入眼底。不是不心疼,不是要贬低,可哪怕这一刻她怪他恨他,他依然要定她。一年的时间,他要用一年的时间让她爱上他,从此,再不离开他……尽管他知道风险极其大,但他,别无选择。 将脸别开的钟爱见令狐夜并没有下一步的动作,趁势起身,可是不约而同的,两人几乎同时站起,太近的距离就象是她贴在他的胸前。立刻,那股久远的,他独有的男性气息将她包围,还未等她作何反应,耳边,已传来他幽幽的低语:“爱爱,你不会后悔。”你不会后悔留在我身边,你也不会后悔这么做。 依旧别过脸不肯看他,钟爱坚毅的声音更象讲给她自己:“我不后悔。”我不后悔,为了妈妈的遗愿,为了爸爸的承诺,为了弥补十二年来我犯下的错,我不后悔…… 须臾,令狐夜向后转身走向办公桌的宽边处站定不动,随着身旁豁然撤去的阻挡,钟爱的心头立感一松,随手拿起桌上的一份协议,她准备离开。 自令狐身边经过,头顶处传来他低沉的吩咐:“今晚回家整理物品,明晚我去接你。” 刚刚放松的心转眼便缩成一团,身子一僵,钟爱不知自己是如何离开的这里…… 中午在外面随便吃了一口,钟爱下午又匆忙赶往翔云生物,在履行了一系列手续之后,令狐夜在电话里同意了翔云续押的议题,拿到同意续押的股东会议的决议,所有相关人员立刻疯转起来,终于在下班前得以将银行的续押手续有惊无险的办理完毕,一直到接到刘部长汇报的电话,钟爱绷得紧紧的心弦才有所放松,可随着电话的放下,那种轻松又飞快地消无踪迹,取而代之的,依旧是压在她心头无法移去的沉重…… 坐在爸爸的办公室里,望着窗外越来越浓的暮色,钟爱握了许久的电话还是打了出去:“情情,我回来了。” 好象知道姐姐为何回国却没有出现在她那里,钟情避而不问,只有声音有着不同以往的沉闷:“嗯……” 仿佛被妹妹的情绪所感染,钟爱的声音也变得低沉无比:“我会……留在中国一年,明晚,我去接离离,以后……我就不住妈妈家,搬去……爸爸那里……” ps:本想再多码点,可时间来不及了…… 天使与魔鬼(4300) 沉闷,难得出现在姐妹间,即便隔着距离,隔着工具,依然清晰无声得让人压抑。残颚疈晓 半响过后,钟情终于状似无意地开了口:“我知道了……”随即又象转移话题一样地问钟爱:“你要跟离离通话吗?” “好……” 不过片刻,离离奶声奶气的“妈妈~妈妈~”的呼唤声便自电话内传出,听得钟爱甜苦参半:明明是相同的血脉,为什么一个是天使,一个是魔鬼? 与离离简单逗弄几句,钟爱又唤回妹妹:“情情,我还要去医院照顾爸爸,先挂了。妍” “嗯……” 就在钟爱准备收线前,突然听见钟情又叫住她:“姐……” “嗯?”心思一动,她不知道妹妹要说什么瑾。 顿了几秒,钟情终于低低地开了口:“照顾好自己……” “你也是。”压抑下心头的苦涩,钟爱夹杂着万般的无奈叮嘱妹妹:“一定要健健康康地生下小宝宝……” 结束通话,钟爱离开公司赶往医院。 刚进病房,她就察觉出室内的气氛一扫昨晚的沉闷,因为钟翔云与梁宁两人均神态轻松,脸上不见任何愁云。 梁宁见钟爱回来,迎上一脸笑容:“辛苦你了,爱爱。” 钟爱对这个女人虽然已不象原来那样的排斥,可仍然无法做到亲密无间,当下扯出一抹笑容对她摇摇头,又将目光投向病床上的钟翔云:“爸爸,与永晔的合作已经谈妥,银行的续押也已经办理完毕,公司熬过这次危机,将来一定会越来越好。” 微微颌了颌首,钟翔云的眼里满满的欣慰:“我知道……” 钟爱不禁惑然:“你怎么知道?……” “上午你走后不久,令狐夜过来这里,说是专程来拜见我…” 钟爱立刻大惊:“他……他说什么了?……” 被劫后余生的喜庆所包围,钟翔云未察觉出钟爱神色上细微的变化,自顾自地说道:“他说自你口中得知我突发脑溢血深感不安,所以特来拜访,还说因为工作人员的失职造成了决断上的错误,听取你的建议后希望通过永晔的实力与翔云的资源共同打造一个全新的更加强大的生物制药公司…… 心,随着落下的同时开始百感莫辩,略一沉吟,钟爱又问:“他……还说什么了吗?” “……他说鉴于我的身体情况不适合承担新公司的大负荷工作,建议由你承担我的职责……” 钟爱大而明亮的眸子迅速垂下,连头也有些不自觉的微微侧开,以掩饰内心的某些情绪。 病床上的钟翔云察觉到女儿回避的目光,立刻解释:“爱爱,你不要为难,我说我会尊重你的意见,他也说如果你不愿意留在国内,他向我请教新领域中的诸多事项也是一样的,只是担心会烦扰到我……” 钟爱先是错愕,接着又恍然,随后便是愤慨:这个混蛋,表面上道貌岸然,跟爸爸说着堂而皇之的话语,背地里却对着自己做着肮脏龌龊,下流无耻的勾当,他若真的这么好心,又岂会逼着自己接受那个让她尊严全失的“条件”…… “……所以我知道危机已经安然度过……”顿住话,钟翔云看着一直低头不语的女儿:“爱爱,你会留下来吗?” 抬起头对上爸爸那双充满期盼的眼睛,钟爱好一会儿才僵硬地点点头:“……会,我们已经谈妥,一年之内,由我负责翔云生物的财务工作,直到一年以后您的身体复原为止……” 钟翔云的眼里顿时放射出耀眼的光芒,口中却激动得不知要说什么:“好,好,好……”片刻之后他又象想到什么:“那你就回家来住吧……” 心中“咯噔”一下,钟爱躲闪开爸爸殷切的目光:“我……还想住在妈妈那里……” 眸中一黯,钟翔云内心一片自责,也就更加不忍拂了女儿的意:“……噢,也好,也好……” 一旁的梁宁见机赶忙转移话题:“今天见到的那位令狐先生虽然位高权重,身家显赫,可言谈举止却极有风范教养,对待我们也特别尊重,没有一丝仗着财势和大股东的压迫跋扈之气……” 仿佛知道梁宁的用心,钟翔云也刻意化解与女儿之间的尴尬:“没错,那天电话里刚讲几句我就头晕,今天接触到本人才发觉此子乃人中龙凤,言谈举止沉稳持重,年纪轻轻独自掌握那么大个集团却游刃有余,要我看咱们s市商界中最优秀的青年才俊,除了穆宇轩,也就是他了……” 梁宁看着钟翔云不禁莞尔:“是啊是啊,就算他再优秀也比不过穆宇轩,谁让他没娶到你钟翔云的女儿……” 低着头,钟爱听着天下最可笑的玩笑却不能吐露分毫,爸爸,如果你知道他人前是人,人后是鬼,如果你知道他背后对女儿所做的一切,你还会这么评价他吗?…… ----------------- 担心钟爱白天工作,晚上在医院休息不好,第二天一早钟爱离开医院前,钟翔云吩咐女儿今晚在家休息不要再来医院,再过几天他便准备出院回家。想起令狐夜昨天说的话,钟爱沉重地点了点头。 又是一天的忙碌,数天积压下来的工作虽算不得过于庞大,但只精通于财务工作的钟爱在面对全新的管理内容时不得不谨慎小心,再加上纳入永晔方面的工作对方已经开始展开,她也不得不进行相应的配合。 傍晚时分,钟爱先抵达穆府,几天未见到妈妈,已近周岁的离离先是趴在钟爱的怀里撒了会娇,然后又扔下妈妈去探索他日日探索也不够的世界——穆家数百平的客厅。 与钟情坐在沙发上闲聊,看着妹妹圆滚滚的腹部,钟爱压在心里的话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既然已经瞒了十二年,也不介意再多等这几个月。心念所至,再加上穆家上下对钟情全都一副宝贝得不行的态度,钟爱轻笑着对上妹妹:“小家伙多幸福啊,还没出生就有这么多人的宠爱。” 怕姐姐多心,钟情连忙分辩:“离离也是一样啊,都是全家的宝贝……尤其你这一接走,我们都舍不得……” 似有颇深地感慨,钟爱对着妹妹低语:“情情,好好爱宇轩,好好爱家里的每个人……” 钟情看向姐姐的目光明显一怔,随即便象想到什么似的沉重地点点头:“我会的……” 离开穆府时分,暮色已如一张大网渐渐罩住天际,被穆家司机送回,车刚至公寓楼侧,眼尖的钟爱便发现前方隐在昏暗中的红色车影,正要叫住司机停车,却见那辆红车已经自原处驶离,转眼间就拐过楼角不见。 原来是虚惊一场,钟爱不由松了口气:若真的是令狐夜那辆惹人注目的轿跑,难保不会被穆府的司机认出,而万一被精明的穆宇轩知晓他无缘无故停在自家楼下…… 抱着离离,司机帮钟爱将离离的物品送到楼上后转身告辞。嫣然今晚有课,家里只有她们母子,将离离放到地上在自己周围玩耍,钟爱开始整理衣物。其实她绝大多数的衣物全打包在菲律宾,国内只有极少一部分,可是想到稍后他要来接自己,想到今晚就要与他同塌而眠,想到长达一年的约定,她的手臂就越来越无力,明明只有十几套的衣服,她却怎么也不愿拿起,以至于到了最后索性呆立在那里不动。 良久,低沉的大提琴旋律骤然响起,以往她最欣赏的乐章现在竟如催魂一般的让她心惊。百般的不愿,仍然不得不勉强拿出,尽管陌生的号码她并不熟悉,可她直觉,是他。 “喂……”干涩的应答,如濒死的枯木。 “要不要我上来帮你拿?”低沉的询问,有如深流在暗涌。 本能地就想与他对抗,钟爱不无嘲讽的反问:“不怕你的下属问我,你拿我东西去哪里?” 电话里安静了两三秒,随后才再度传来他的声音:“你没回来前,室内黑着灯。” 钟爱这才明白,原来那时她看见的,真是他候在楼下的车。 不知说什么好,钟爱索性直接拒绝:“不用。”说罢,便挂断他的电话。 深吸一口气,钟爱不得不再次动手整理物品,未过多久,突然传来的门铃声让她心里的某个角落微微震动,开门,外面站立的高大身影不是他是谁? 垂下眸,钟爱转过身走回卧室将令狐夜独自扔在原地。 深邃的黑眸只追了钟爱两秒便收回视线,不动声色地进屋,令狐夜俯身打开鞋柜,里面除了两双小巧的卡通拖鞋便只有一双未开封的中性拖鞋。毫不客气的直接开封,令狐夜穿上这双对他而言略小一些的备用拖鞋。 不知什么时候爬出来的离离看着仿有几分熟悉的令狐夜以及他不急不缓的拆封动作十分好奇,扶着身旁的沙发站起,离离瞪着乌溜溜的大眼睛萌萌地看着令狐夜,红润的樱桃小嘴微微张开,以拉长的声音表示自己的惊讶:“咦~?” 目光被离离的声音以及小小的身影吸引过去,见小家伙独自站在那里,令狐夜也不管他能否听得懂,随口问道:“你会走了?” 离离立刻咧嘴一笑,将粉嫩的一只小手隔空伸向令狐夜。 心思,有一瞬间的怔住,随即令狐夜迟疑着走上前来递过自己的大手,立刻,那种软软的,嫩嫩的小手便交到令狐夜的掌中,而这小手仿佛带有神奇的魔力,以至于那手上的柔软一直蔓延到他的心里。 有了安全的保护,离离开始大胆的向前迈步。 看小家伙可以借助自己的力量行走,令狐夜侧弯下腰以高大的身躯迁就离离小小的身体,一大一小的两只手牵在一起向前走。 仿佛用事实证明了令狐夜刚才对自己的疑问,离离抬起头,冲着他发出兴奋地声音:“走~走~” 亮晶晶的眼睛,没有一丝杂质的天真是秒杀一切的法宝,即便是曾经排斥他的令狐夜,内心深处也因离离的可爱而渐渐松动:“还不错,小伙子。” 令狐夜的夸奖惹得小离离“咯咯咯~”的笑出声来,当下拽着令狐夜的脚步更稳一些。仿佛要把自己的骄傲要向妈妈炫耀分享一样,离离拉着令狐夜走向钟爱的卧室。 钟爱正不紧不慢地收拾东西,屋外传来的离离的笑声让她有些意外,不知两人在作什么,她放下手里的衣服刚转过身,手拉手的一大一小便迎入她的眼内。 心,突然间又酸又涩,未等钟爱作什么,离离已一边走近一边冲着她喊了起来:“妈妈~妈妈~走~走~”兴奋之色溢于言表。 钟爱快走两步上前将离离抱进怀里,垂下眸一边亲吻儿子一边夸奖他:“妈妈知道了,离离走得真好!”明明脸上一片欢快,内心深处却为离离与自己感到悲哀。 受到肯定的离离只在钟爱怀里待了片刻便挣着下到地上,大眼睛再度对向令狐夜:“走~走~” 明白小家伙的意图,令狐夜弯下腰重新牵过离离的小手,看小家伙欲要走向外,他侧头对上站立不动的钟爱:“你若还需要太久,我们就先下楼。” 钟爱心中一凛,生怕什么似的立刻回道:“很快。”说完,转过身快速整理起来。 幽黑的眸盯着钟爱的侧影,一道精光自里一闪而过,随即,目光收回,他由着离离的力量走出去。 不过片刻,钟爱便整理完毕,拖自己的箱子放到门口处离离的箱子旁,然后走到小家伙的身前蹲下,将手里的外衣为他穿上。 见等在一旁的身影伫立不动,钟爱略微侧头,似说给自己一般:“你先下楼。” 随后,她头顶上方那抹黑影便随着拖鞋踩在地板上发出的闷响声撤离开她的身边,余光瞥见他将行李箱抽出拉杆,拖着向外走,一直到消失在门口。 闭上眼睛,钟爱为离离穿衣的动作颓然的顿住…… 夜拥吾爱(上)(4600) 炫丽的红色如火影一般穿梭在都市的夜晚,越过一道一道的流光溢彩,驶过一条一条的街道高桥,顺着蜿蜒不绝的车河,一个多小时后来到一处钟爱完全陌生的区域。残颚疈晓 小区内,不知是路灯的昏暗还是树木的繁茂,很是幽静,沿着道路又行驶几分钟,车辆才缓缓进入一间自动打开的车库。 钟爱抱着离离下了车,跟在令狐夜的身后,走向车库旁一幢独立的小型别墅。 不知是她心神不宁的原因,还是因为抱着离离视线不佳的缘故,上台阶的时候竟然一脚踩空,身子猛地就扑向前,失去平衡的一瞬间她本能“啊~”地叫出声,几乎在她出声的同时,前方的令狐夜急速回身,顺势向下一步用身体阻挡住钟爱跌倒的趋势,已经扔下旅行箱的长臂直接将她搂进怀里,低沉的声音略显急促:“你没事吧?” 有些懊恼自己的失态,钟爱挣了挣他拥着自己的身体,他却不管不顾的抱着不动,就连口吻也因她的未予回答而有些紧张:“你怎么样?妍” 暗中叹了口气,钟爱放弃挣扎:“我没事。” 夹在两人间的离离仿佛发现了什么好玩的游戏“咯咯咯~”地笑了起来,一时间到缓解了两人间的气氛。 将钟爱搂在怀中不再放手,令狐夜拥着她向上走:“台阶可能有些高,你小心点。悫” 被迫与他紧紧相贴,钟爱的身子僵硬得厉害,正欲提醒让他去捡旅行箱,别墅的大门自内打开,一个二十几岁,扎着马尾的女孩站在灯光里对着两人笑脸相迎:“先生太太回来了……” 钟爱顿觉尴尬,可身旁的令狐夜却极为自然地“嗯”了一声。女孩子瞥见台阶上的旅行箱,机灵的上前拾起,而暗自惶然的钟爱则被令狐夜半拥半搂地走向室内。 来到屋内,令狐夜和那女子先将旅行箱送上楼,钟爱便抱着离离在室内走动,母子二人一同打量起这个全新的环境。眼前的客厅大概一百多平,装修虽然简洁却极为精致,并且处处透露着温馨,家居用俱亦一应俱全,且无论是大到流苏蕾花的绒质落地窗帘,还是小到桌上的精美镂花杯垫,都象是主人精心置办以后刚刚到位不久。想到不知他还有多少个这样的“金屋”,又想到自己也沦为与刘盈晗一样成为被他藏的“娇”,钟爱晦涩的心就如陷入泥沼之中再度沉了几分。 未等她回神,刚才的女孩子已先自楼上返回,来到钟爱面前主动自我介绍:“太太,我是胡薇,您叫我薇薇就好,我是先生聘来照顾小宝宝的专业幼教,不知道您对我有什么要求或宝宝需要哪些特殊照顾……” 钟爱未料到她是负责照顾离离的专业幼教,当下细细打量起这个女子,她的年纪大概比自己小一两岁,眉清目秀的脸庞,虽不十分漂亮出众,但总是挂着笑容的脸上却自有她的乖巧讨喜。与此同时,也向她简单介绍起离离:“他叫离离,马上就满周岁,性格活泼好动,对新奇事物特别感兴趣……” 介绍完,胡薇又微笑着对上钟爱怀里的离离:“嗨,离离,我是薇薇……” 就在离离与胡薇熟悉互动的时候,令狐夜自楼梯缓步而下,烟灰色西裤的上面是一件淡蓝色的衬衫,外面的西服领带已悉数褪去,衣袖被他随意挽起,露出一小截结实的手臂,领口处也因解开的两个扣子露出里面健硕的肌肤,合体的裁剪隐隐显现出他精壮的身躯,再配上那张魅惑众生的脸与当前随意慵懒的气息,整个人散发出来的诱惑竟让闻声望去的钟爱怔了一下,随即,她收回目光不再看他。 令狐夜不急不缓地走到三人前站定,胡薇向他请示:“先生,我明早七点半到?” “嗯。”淡漠的回应依旧是多一个字也没有。 钟爱忙将胡薇怀里的离离接了过来,在她告辞离开后抬头低声问令狐夜:“她不住这里?” 令狐夜低头回望她的黑眸深处笑意浓浓:“这里隔音不太好……” 钟爱一愣,然后才象想到什么一样脸“腾~”的一下羞得粉红,随即便将脸别开不再看他。 随着安静的室内变成他们三人的空间,钟爱有些逃避与令狐夜的面对,目光垂向怀里的离离,她问令狐夜:“卫生间在哪里?” 长臂一伸,令狐夜也不管钟爱是否抗拒,自顾自地将她揽进怀里:“我带你熟悉这里。” 被迫着被他拥着走,钟爱只觉极为别扭,可无论她怎么抗拒都无济于事,只好硬着头皮面对现实。 一楼除客厅外,只有间工人卧室与餐厅厨房。两人的主卧、儿童卧室以及书房均在二楼,除此以外二楼还设有一单独的儿童活动室,当令狐夜打开.房门按亮灯向钟爱介绍这数十平的空间是离离专用的活动室时,钟爱一直闷顿的心就象是突然漏了一丝小缝,而某些气体正在以肉眼无可发觉的速度悄悄地向外泄漏…… 离离已经迫不及待的挣脱出钟爱的怀抱爬向活动室,看着里面各色幼儿活动设施与精心设置的安全防护装置,钟爱心思复杂的抬头看他,他英挺的侧脸就近在她的眼前,让她能看清他细腻的肌肤,他俊朗的眉,他幽黑的眼,他高挺的鼻,他略薄的唇…… 察觉到身边人的注视,令狐夜突然低下头,捕捉到钟爱凝视的目光,他黑如曜石的眸子陡然深邃,内里锋芒一闪,随即嘴角浮现两分魅惑的笑。 为自己目光的逗留感到羞愧,更为被他抓个正着感到羞耻,钟爱忙不迭地移开了眼,可即便她的视线对着室内的离离,她的思绪依旧被耳边的吃吃笑声搅得慌乱如麻,除此以外,便是无处可泄的恼羞。 令狐夜本打算再同钟爱将三楼的阁楼浏览一遍,钟爱却以离离要洗澡休息为由拒绝了他的提议,看她羞红了脸一副懊恼得只想逃离自己远远的样子,令狐夜也就不再逗她,任钟爱强哄着抱着一根大积木的离离去了儿童卧室逃出自己的视线。 给离离洗澡的时间明显要比以往久,钟爱不知自己在磨蹭什么,一直到离离已经睡熟,钟爱缩在儿子身边依旧不想起身,如果可以,她宁愿一整夜都蜷在这里。 走廊里,半个多小时以前传出他回房的声音,这么久没有动静,也不知他休没休息。想起颁奖典礼的那晚,钟爱就开始恐慌,虽然明知自己躲不过去,她依然象个鸵鸟一样不想面对现实。 室内,黑漆漆一片,安静的空间,只有离离平稳的呼吸与她快慢无序的心跳,而一墙之隔的对面,便是她心神不宁的根源。 突然,走廊里传来的微弱声音让钟爱象个兔子一样竖起耳朵,并且随着那脚步声越来越近,她的心跳也越来越狂,一直到那脚步声停在房门外,钟爱的心跳已如战鼓一般擂动。 随着门的轻轻开启,一道光线斜进室内,站在门口不动,令狐夜独有的低沉声音传入室内:“这里睡不舒服,回房吧。” 闭着眼睛头朝内,钟爱假装睡熟。 “回房来,我有话对你说。”依旧站在门口不动,口吻也依旧不急不缓,可那笃定的语气却让钟爱明白,他知道自己在装睡。 没有丝毫回应,钟爱继续装死。 “是想让我抱你回房吗?”门口传来的声音,开始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 悻悻的起身,钟爱垂头丧气的向外走,心里,开始腹诽谴责他怎么如此小气不肯放过自己,可随即她又自嘲:这些权利可都是人家用股份换来的,精明如他又怎会做赔本买卖?况且自己也都同意认可签字立据了,难道还想毁约不成? 一前一后的回到主卧,率先进房的令狐夜自床头柜上取过两张卡回身递给跟在他身后的钟爱:“这是房卡,这是门禁卡,你收好。” 钟爱伸手接过也不吭声,只静等他下文,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他再说话,不由抬头去看,身前的他正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幽黑的眸子深邃得仿若无底,让人一看之下便似要被吸附进去……一瞬间,钟爱开始紧张,别开眼,不自然地问:“不是有话说吗?” 头顶,传来他低低的声音:“说完了。” 钟爱微怔,随即有些忿然,神思还在游弋,头顶又传来他低低的声音:“快洗洗睡吧。”温柔到了极致的口吻,仿佛说着爱人间最贴己的话语,可传入钟爱的耳中,却让她的心猛地一沉。 将卡收好后,钟爱又能将箱子里的衣物分别挂到衣柜内,拿出一套保守的上下分体睡衣,进入卫生间前她偷偷瞄了瞄令狐夜,他靠坐在床上低头摆弄手中的i/pad,专注的样子仿佛并没注意自己。 卫生间内没有水渍的痕迹,看样子他还没有洗漱,不知为何,钟爱回手将门反锁,锁芯发出“嗒”的声响后吓了她一跳,随即她又恼怒自己:究竟在怕什么?明明已经选择了,还要逃避到什么时候?可哪怕她知道这样于事无补,这样也改写不了她的命运,她还是不愿意将锁重新打开。 以往只有十几分钟的事情,钟爱今晚足足用了一个多小时,随着水流声的消失,钟爱侧起耳朵努力倾听外面的声音,可让她捉摸不定的是外面没有哪怕一丁点儿的动静,难道他熬不过睡着了?可钟爱总觉得他不会就这么放过自己,除非是她的意志产生了作用,让他象死猪一样的睡了过去。 钟爱一边胡思乱想,一边轻手轻脚的穿上睡衣,原本去拿吹风机的手伸到一半就顿在空中不动,随即又缩回,改为换个方向摘下另一旁的毛巾将头发擦干。 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前,想起锁门时发出的声响,她小心翼翼地,象作贼一样轻轻地又十分缓慢地将锁旋开,门锁发出弱不可闻的“嗒”声后,钟爱心里顿时一松,将门悄悄拉开两指宽的缝隙,她探头探脑的向外窥去,满腔的希望,在看清门外的一幕后变得支离破碎。 宽大的床榻上,令狐夜保持着她进入卫生间前的姿势不动,唯一不同的,是他毫不回避的,与她遥遥相望的黑眸,而更让钟爱气恼的,是他不加掩饰的促狭的笑,那笑意是让她如此的讨厌,就象她所有的心思他都心知肚明,就象她任何细微的举动在他眼里都是小小的游戏。 面色一垮,钟爱不再轻手轻脚遮遮掩掩,而是直接把门拉开,将沮丧的自己全部露出来,视某人为空气,自顾自地走向床的另一侧。 未走几步,便传来他悠然自得的询问:“怎么洗这么快?” 动作一僵,钟爱听到自己的嗓子眼里咕咚一声。 随后,他戏谑的声音再度接踵而至:“我还以为我明早才能洗上。” 钟爱心里恨不能将他掐死,可面上却作未听见般,走到床边后掀起被子,然后快速将自己埋入床的一边,用背对他的身体表明,她对他的一切都不感兴趣。 未过片刻,钟爱便觉床上一轻,随后窸窸窣窣的声音越来越远,一直到卫生间传来关门的声音,一直到若隐若现的水流声传出,钟爱才不自觉地松了一口气。 回过身,宽敞的空间只剩下她自己,想了想,钟爱起身将令狐夜的枕头向他那侧推了推,看了看,又向外摆了摆,再看看,索性直接放在床边,回头看看卫生间紧闭的房门,她又将两侧柔和的床头灯分别旋灭,瞬间,黑暗笼罩一切。 将自己的枕头也拉至床边,钟爱钻入轻柔温暖的被子中,紧贴着床边侧躺的她只占据了窄窄的一条,就连被子也一改以往大包大揽的风格堪堪将身体盖住。明明看不清夜色中的一切,她大大的眼睛还是不肯闭上,就象警惕提防随时出现的危险。 很快,水声消失不见,未过多久,门打开关闭以及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再度传来,而这一切,都不及钟爱“咚咚”作响的心跳响亮。 黑暗中,钟爱清晰的感受到床的另一侧略微下沉,随后,宽大的被子略一牵动,一阵似有若无的微凉空气便抚触到她感官高度紧张的身体,心脏已经疯狂得似要冲出胸膛,身后却就此没了动静。 明亮的眼睛在黑暗中转动,钟爱却不敢回头去看,身子已经硬得发僵,她仍然一动也不敢动,就这样一直到很久很久,很久很久,久到就象是天荒地老,久到就象是洪荒灭世,久到就象是她,也渐渐变得虚无…… ps:无论让没让你们失望,反正故事原本就是这么设定的,所以我真的没吊你们胃口。还有啊,取名为夜拥吾爱的章节按计划共分上中下三章,但分别距离很远,所以下一章是别的标题名大家不要奇怪,这三章分别代表了三种不同的意义,什么时候你们看到夜拥吾爱(下)了,什么时候就是结局了。 另,感谢赠予打赏月票还有花花的亲,我就不一一提名了,但是真的很感谢,狂么么~~ 还有啊,因出差,所以请假断更大概一周左右,表拍我,遁走~~~~~~~~~~~ 夜拥吾爱(上)(4600,系统抽风,如上章显示请勿订阅此章) 注:因系统抽风,发布上章时提示卡死被牺牲,故本章与上章内容重复,如果上章显示俺真的万分道歉。残颚疈晓 炫丽的红色如火影一般穿梭在都市的夜晚,越过一道一道的流光溢彩,驶过一条一条的街道高桥,顺着蜿蜒不绝的车河,一个多小时后来到一处钟爱完全陌生的区域。 小区内,不知是路灯的昏暗还是树木的繁茂,很是幽静,沿着道路又行驶几分钟,车辆才缓缓进入一间自动打开的车库。 钟爱抱着离离下了车,跟在令狐夜的身后,走向车库旁一幢独立的小型别墅。 不知是她心神不宁的原因,还是因为抱着离离视线不佳的缘故,上台阶的时候竟然一脚踩空,身子猛地就扑向前,失去平衡的一瞬间她本能“啊~”地叫出声,几乎在她出声的同时,前方的令狐夜急速回身,顺势向下一步用身体阻挡住钟爱跌倒的趋势,已经扔下旅行箱的长臂直接将她搂进怀里,低沉的声音略显急促:“你没事吧?妍” 有些懊恼自己的失态,钟爱挣了挣他拥着自己的身体,他却不管不顾的抱着不动,就连口吻也因她的未予回答而有些紧张:“你怎么样?” 暗中叹了口气,钟爱放弃挣扎:“我没事。” 夹在两人间的离离仿佛发现了什么好玩的游戏“咯咯咯~”地笑了起来,一时间到缓解了两人间的气氛悫。 将钟爱搂在怀中不再放手,令狐夜拥着她向上走:“台阶可能有些高,你小心点。” 被迫与他紧紧相贴,钟爱的身子僵硬得厉害,正欲提醒让他去捡旅行箱,别墅的大门自内打开,一个二十几岁,扎着马尾的女孩站在灯光里对着两人笑脸相迎:“先生太太回来了……” 钟爱顿觉尴尬,可身旁的令狐夜却极为自然地“嗯”了一声。女孩子瞥见台阶上的旅行箱,机灵的上前拾起,而暗自惶然的钟爱则被令狐夜半拥半搂地走向室内。 来到屋内,令狐夜和那女子先将旅行箱送上楼,钟爱便抱着离离在室内走动,母子二人一同打量起这个全新的环境。眼前的客厅大概一百多平,装修虽然简洁却极为精致,并且处处透露着温馨,家居用俱亦一应俱全,且无论是大到流苏蕾花的绒质落地窗帘,还是小到桌上的精美镂花杯垫,都象是主人精心置办以后刚刚到位不久。想到不知他还有多少个这样的“金屋”,又想到自己也沦为与刘盈晗一样成为被他藏的“娇”,钟爱晦涩的心就如陷入泥沼之中再度沉了几分。 未等她回神,刚才的女孩子已先自楼上返回,来到钟爱面前主动自我介绍:“太太,我是胡薇,您叫我薇薇就好,我是先生聘来照顾小宝宝的专业幼教,不知道您对我有什么要求或宝宝需要哪些特殊照顾……” 钟爱未料到她是负责照顾离离的专业幼教,当下细细打量起这个女子,她的年纪大概比自己小一两岁,眉清目秀的脸庞,虽不十分漂亮出众,但总是挂着笑容的脸上却自有她的乖巧讨喜。与此同时,也向她简单介绍起离离:“他叫离离,马上就满周岁,性格活泼好动,对新奇事物特别感兴趣……” 介绍完,胡薇又微笑着对上钟爱怀里的离离:“嗨,离离,我是薇薇……” 就在离离与胡薇熟悉互动的时候,令狐夜自楼梯缓步而下,烟灰色西裤的上面是一件淡蓝色的衬衫,外面的西服领带已悉数褪去,衣袖被他随意挽起,露出一小截结实的手臂,领口处也因解开的两个扣子露出里面健硕的肌肤,合体的裁剪隐隐显现出他精壮的身躯,再配上那张魅惑众生的脸与当前随意慵懒的气息,整个人散发出来的诱惑竟让闻声望去的钟爱怔了一下,随即,她收回目光不再看他。 令狐夜不急不缓地走到三人前站定,胡薇向他请示:“先生,我明早七点半到?” “嗯。”淡漠的回应依旧是多一个字也没有。 钟爱忙将胡薇怀里的离离接了过来,在她告辞离开后抬头低声问令狐夜:“她不住这里?” 令狐夜低头回望她的黑眸深处笑意浓浓:“这里隔音不太好……” 钟爱一愣,然后才象想到什么一样脸“腾~”的一下羞得粉红,随即便将脸别开不再看他。 随着安静的室内变成他们三人的空间,钟爱有些逃避与令狐夜的面对,目光垂向怀里的离离,她问令狐夜:“卫生间在哪里?” 长臂一伸,令狐夜也不管钟爱是否抗拒,自顾自地将她揽进怀里:“我带你熟悉这里。” 被迫着被他拥着走,钟爱只觉极为别扭,可无论她怎么抗拒都无济于事,只好硬着头皮面对现实。 一楼除客厅外,只有间工人卧室与餐厅厨房。两人的主卧、儿童卧室以及书房均在二楼,除此以外二楼还设有一单独的儿童活动室,当令狐夜打开.房门按亮灯向钟爱介绍这数十平的空间是离离专用的活动室时,钟爱一直闷顿的心就象是突然漏了一丝小缝,而某些气体正在以肉眼无可发觉的速度悄悄地向外泄漏…… 离离已经迫不及待的挣脱出钟爱的怀抱爬向活动室,看着里面各色幼儿活动设施与精心设置的安全防护装置,钟爱心思复杂的抬头看他,他英挺的侧脸就近在她的眼前,让她能看清他细腻的肌肤,他俊朗的眉,他幽黑的眼,他高挺的鼻,他略薄的唇…… 察觉到身边人的注视,令狐夜突然低下头,捕捉到钟爱凝视的目光,他黑如曜石的眸子陡然深邃,内里锋芒一闪,随即嘴角浮现两分魅惑的笑。 为自己目光的逗留感到羞愧,更为被他抓个正着感到羞耻,钟爱忙不迭地移开了眼,可即便她的视线对着室内的离离,她的思绪依旧被耳边的吃吃笑声搅得慌乱如麻,除此以外,便是无处可泄的恼羞。 令狐夜本打算再同钟爱将三楼的阁楼浏览一遍,钟爱却以离离要洗澡休息为由拒绝了他的提议,看她羞红了脸一副懊恼得只想逃离自己远远的样子,令狐夜也就不再逗她,任钟爱强哄着抱着一根大积木的离离去了儿童卧室逃出自己的视线。 给离离洗澡的时间明显要比以往久,钟爱不知自己在磨蹭什么,一直到离离已经睡熟,钟爱缩在儿子身边依旧不想起身,如果可以,她宁愿一整夜都蜷在这里。 走廊里,半个多小时以前传出他回房的声音,这么久没有动静,也不知他休没休息。想起颁奖典礼的那晚,钟爱就开始恐慌,虽然明知自己躲不过去,她依然象个鸵鸟一样不想面对现实。 室内,黑漆漆一片,安静的空间,只有离离平稳的呼吸与她快慢无序的心跳,而一墙之隔的对面,便是她心神不宁的根源。 突然,走廊里传来的微弱声音让钟爱象个兔子一样竖起耳朵,并且随着那脚步声越来越近,她的心跳也越来越狂,一直到那脚步声停在房门外,钟爱的心跳已如战鼓一般擂动。 随着门的轻轻开启,一道光线斜进室内,站在门口不动,令狐夜独有的低沉声音传入室内:“这里睡不舒服,回房吧。” 闭着眼睛头朝内,钟爱假装睡熟。 “回房来,我有话对你说。”依旧站在门口不动,口吻也依旧不急不缓,可那笃定的语气却让钟爱明白,他知道自己在装睡。 没有丝毫回应,钟爱继续装死。 “是想让我抱你回房吗?”门口传来的声音,开始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 悻悻的起身,钟爱垂头丧气的向外走,心里,开始腹诽谴责他怎么如此小气不肯放过自己,可随即她又自嘲:这些权利可都是人家用股份换来的,凭什么要让人做赔本买卖?况且自己也都同意认可签字立据了,难道还想毁约不成? 一前一后的回到主卧,率先进房的令狐夜自床头柜上取过两张卡回身递给跟在他身后的钟爱:“这是房卡,这是门禁卡,你收好。” 钟爱伸手接过也不吭声,只静等他下文,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他再说话,不由抬头去看,身前的他正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幽黑的眸子深邃得仿若无底,让人一看之下便似要被吸附进去……一瞬间,钟爱开始紧张,别开眼,不自然地问:“不是有话说吗?” 头顶,传来他低低的声音:“说完了。” 钟爱微怔,随即有些忿然,神思还在游弋,头顶又传来他低低的声音:“快洗洗睡吧。”温柔到了极致的口吻,仿佛说着爱人间最贴己的话语,可传入钟爱的耳中,却让她的心猛地一沉。 将卡收好后,钟爱又能将箱子里的衣物分别挂到衣柜内,拿出一套保守的上下分体睡衣,进入卫生间前她偷偷瞄了瞄令狐夜,他靠坐在床上低头摆弄手中的i/pad,专注的样子仿佛并没注意自己。 卫生间内没有水渍的痕迹,看样子他还没有洗漱,不知为何,钟爱回手将门反锁,锁芯发出“嗒”的声响后吓了她一跳,随即她又恼怒自己:究竟在怕什么?明明已经选择了,还要逃避到什么时候?可哪怕她知道这样于事无补,这样也改写不了她的命运,她还是不愿意将锁重新打开。 以往只有十几分钟的事情,钟爱今晚足足用了一个多小时,随着水流声的消失,钟爱侧起耳朵努力倾听外面的声音,可让她捉摸不定的是外面没有哪怕一丁点儿的动静,难道他熬不过睡着了?可钟爱总觉得他不会就这么放过自己,除非是她的意志产生了作用,让他象死猪一样的睡了过去。 钟爱一边胡思乱想,一边轻手轻脚的穿上睡衣,原本去拿吹风机的手伸到一半就顿在空中不动,随即又缩回,改为换个方向摘下另一旁的毛巾将头发擦干。 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前,想起锁门时发出的声响,她小心翼翼地,象作贼一样轻轻地又十分缓慢地将锁旋开,门锁发出弱不可闻的“嗒”声后,钟爱心里顿时一松,将门悄悄拉开两指宽的缝隙,她探头探脑的向外窥去,满腔的希望,在看清门外的一幕后变得支离破碎。 宽大的床榻上,令狐夜保持着她进入卫生间前的姿势不动,唯一不同的,是他毫不回避的,与她遥遥相望的黑眸,而更让钟爱气恼的,是他不加掩饰的促狭的笑,那笑意是让她如此的讨厌,就象她所有的心思他都心知肚明,就象她任何细微的举动在他眼里都是小小的游戏。 面色一垮,钟爱不再轻手轻脚遮遮掩掩,而是直接把门拉开,将沮丧的自己全部露出来,视某人为空气,自顾自地走向床的另一侧。 未走几步,便传来他悠然自得的询问:“怎么洗这么快?” 动作一僵,钟爱听到自己的嗓子眼里咕咚一声。 随后,他戏谑的声音再度接踵而至:“我还以为我明早才能洗上。” 钟爱心里恨不能将他掐死,可面上却作未听见般,走到床边后掀起被子,然后快速将自己埋入床的一边,用背对他的身体表明,她对他的一切都不感兴趣。 未过片刻,钟爱便觉床上一轻,随后窸窸窣窣的声音越来越远,一直到卫生间传来关门的声音,一直到若隐若现的水流声传出,钟爱才不自觉地松了一口气。 回过身,宽敞的空间只剩下她自己,想了想,钟爱起身将令狐夜的枕头向他那侧推了推,看了看,又向外摆了摆,再看看,索性直接放在床边,回头看看卫生间紧闭的房门,她又将两侧柔和的床头灯分别旋灭,瞬间,黑暗笼罩一切。 将自己的枕头也拉至床边,钟爱钻入轻柔温暖的被子中,紧贴着床边侧躺的她只占据了窄窄的一条,就连被子也一改以往大包大揽的风格堪堪将身体盖住。明明看不清夜色中的一切,她大大的眼睛还是不肯闭上,就象警惕提防随时出现的危险。 很快,水声消失不见,未过多久,门打开关闭以及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再度传来,而这一切,都不及钟爱“咚咚”作响的心跳响亮。 黑暗中,钟爱清晰的感受到床的另一侧略微下沉,随后,宽大的被子略一牵动,一阵似有若无的微凉空气便抚触到她感官高度紧张的身体,心脏已经疯狂得似要冲出胸膛,身后却就此没了动静。 明亮的眼睛在黑暗中转动,钟爱却不敢回头去看,身子已经硬得发僵,她仍然一动也不敢动,就这样一直到很久很久,很久很久,久到就象是天荒地老,久到就象是洪荒灭世,久到就象是她,也渐渐变得虚无…… ps:无论让没让你们失望,反正故事原本就是这么设定的,所以我真的没吊你们胃口。还有啊,取名为夜拥吾爱的章节按计划共分上中下三章,但分别距离很远,所以下一章是别的标题名大家不要奇怪来,这三章分别代表了三种意义,什么时候你们看到夜拥吾爱(下)了,什么时候就是结局了。 另,感谢赠予打赏月票花花的亲,我就不一一提名了,但是真的非常感谢,狂么么~~ 还有啊,因出差,所以请假断更大概一周左右,表拍我,遁走~~~~~~~~~~~~~ 诡异的一幕 意识还有些混沌的时候,钟爱睁开了眼,明亮的世界让她本能意识到已是清晨,黑水晶一般的明眸刚一迷蒙转动,心便猛地一惊,下一秒,钟爱立刻伸手去摸身上的衣物,同昨晚睡前一样,衣服完好无损,扣子半粒也没有松开,再加上身体也未有什么异样,心,才渐渐松懈下来。残颚疈晓 侧头去看,床的另一侧已经无人,室内同样空空如也,侧耳倾听,卫生间里亦安静无声。缓缓坐起身,钟爱才发觉她并没有若昨晚一般挤身在床的边缘,而是不知什么时候靠近床中央,就连睡前不敢占用太多的被子也因为习惯而抢据了大半,反观令狐夜那侧,枕头还在昨晚她摆放的位置,没有丝毫移动过的痕迹,掀开被子起身,发觉两人间一米多宽的距离平整得没有一丝皱褶,就象是楚河汉界一样经纬分明。 脑中疑云弥漫,钟爱奇怪他和自己同塌而眠却又什么都没发生?还是两人间的第一晚他先装装样子?想起令狐夜在众人前的道貌岸然与面对自己时的恶劣嘴脸,钟爱嗤然,就算他伪装得再久,终究改变不了他意图玩弄自己的无耻本质。 抛开眼前的一切,钟爱洗漱后去找离离,小家伙睡得黏黏糊糊,在妈妈的温柔呼唤下才蔫蔫的睁开眼睛,哄着儿子穿衣洗脸,钟爱抱着离离下楼。 餐厅里,桌子上已经摆好芝士火腿吐司等一应早点,令狐夜一身清爽的坐在餐桌前摆弄手中的i/pad,听见钟爱下楼的脚步声,他抬起头,幽黑的瞳眸神采奕奕,温润的声音亦不见冷漠:“可以吃饭了。姗” 尽管两人已经“同床分枕”了一夜,但与他如家人般的相处仍让钟爱不太自在,尤其被他等着与自己一同用餐钟爱更不习惯,还好随后自厨房出来的胡薇让钟爱假意被分散自己的注意:“早安,太太,早安,离离。” “早,薇薇。” 放离离在餐椅上,钟爱帮儿子穿上罩衣,胡薇将小家伙的蔬菜肉泥粥摆好后又去准备别的工作,“一家三口”开始齐用早餐硝。 离离的饭虽然已经吃得有模有样,但撒在外面的不比进到嘴里的少,还好他每次都会“锲而不舍”的将自己喂饱。一边吃着自己的面包,钟爱一边帮离离擦拭四处乱飞的粥痕,早晨的阳光斜斜的照进餐厅,将几人温馨的笼进其间。 “叭”的一声,离离掌握不好轻重的勺子有一部分粥以优美的弧度精确的角度直接飞到令狐夜面前盛着果蔬汁的玻璃杯边缘,在两双眼睛一瞬不瞬的注视下,先是有两滴汤汁快速在玻璃杯外侧留下一长一短类似鼻涕的两道痕迹,还未淌到杯底已半路消失,而绝大部分花花绿绿的颗粒状粘稠物质似刻意强调自己的存在一般,以极为缓慢的速度在晶莹剔透的玻璃杯内侧划下宽宽的一道疑似呕吐物的痕迹,最终浸入橙红色的液体之中,洋洋得意的展现着自己的与众不同,与单一的液体相融,重新组合成另一种全新的变异的混合物种。 肇事者浑然不觉,依旧在美美地吃着,而那两双眼睛的主人一个面无表情地盯着面前的玻璃杯,嘴中咀嚼的动作因突发事件而变得极慢,另一个则瞪大了美丽的眼睛紧张地盯着对方一动不动。 令狐夜的表情虽看不出喜怒,但半垂的眸底强忍之意已十分明显,钟爱见他将手中的吐司缓慢地放下,以为他要发脾气,怕吓到离离,慌忙站起:“我再帮你倒一杯。” 步子还没有迈出,冷淡的声音已经传出:“我只榨了两杯。” 虽有些意外这果蔬汁是他榨的,但紧张的钟爱已顾不上这些,心里脑里想的全是如何消去他的怒意,嚅嚅的提议:“要……要不把我这杯给你……” 他如曜石一样的黑眸飞速抬起看向钟爱,内里闪过的幽芒钟爱一时未看懂,仍在自顾自地解释:“我就喝了一口……” 钟爱的话刚说完,令狐夜眸底的幽深便更盛一分,以为他在嫌弃自己,钟爱讪讪地道:“我从这侧倒给你。”话刚说完又觉得这样也不妥,还有他的意味不明让她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是好。 “拿来吧。” 他突然发出的声音让钟爱有些不能确定:“什么?”他是在要她的果蔬汁吗? “赔我的果蔬汁。” “噢……”回过神的钟爱忙从桌上拿过另一个空杯准备将自己杯中的果疏汁倒出给令狐夜。可空杯刚拿到手,对面的令狐夜便长臂一伸自她面前将果蔬汁抄走,并且直接送到口边喝下一大口,然后唇角噙着笑意似有感而发:“还是这杯比较好喝!” 钟爱看着他的举动突然就明白他的意思,尤其他话里隐深的含义更让她恼羞得脸颊红彤彤一片,当下愤愤啐了一句:“无聊!” 令狐夜幽黑的眸闪过一丝狡黠:“是在嫌弃我……没有情趣?” 话刚说完,令狐夜放在桌上尚未松手的杯子刚欲再次拿起,诡异的一幕发生了,只见自离离勺中又飞出一块飞行物,再次以十环的精准度落入令狐夜手持的杯中,眨眼之间,杯中的橙红色液体再次变异,而执杯的某人,象被定住一样沉默不动,在他的对面,是钟爱强忍也憋不住的闷笑声…… 准备出门的钟爱在门口碰上悠闲整理衣物的令狐夜,换鞋时听见背后传来他的声音:“我送你。” 钟爱想也不想就拒绝:“不用。” “这里叫计程车不方便。”小区属高档别墅区,户户数台车,加上地处幽静,计程车很少在外围出入。 “那也不用。” 幽黑的眸盯着窈窕的背影两秒,令狐夜又问:“会开车吗?” 钟爱立刻猜到他的意图,果断回绝:“不会。” 钟爱的倔强令狐夜早已领教,当下不再说什么,看她开门而出,他跟在其后。一边步下台阶,一边不知讲给谁听:“我今天去香港,大概后天回来。” 他身前的钟爱虽然听见,却没有任何反应,他去不去香港,他去没去香港跟她都没关系,或者说她更期盼他天天不要回来才好。迈下台阶后直接拐上道路,钟爱只想立刻与他分道扬镳。 刚走了没多远,红色的车影便追随至钟爱的身后,放下的车窗内传出他独有的低沉声音:“我送你到可以打到车的地方。” 抬头挺胸的行走令高跟鞋发出气势十足的“咔~咔~”声,就象是谁骄傲的心跳:“用不着。” 不再多言,合上车窗的红车缓慢提速,没过多久,自同一张床上分开的两人便看不见彼此…… 小区内道路蜿蜒回转望不到尽头,将各个独立别墅分别掩映在其间的树木更是层层叠叠,错落有致,尽管时近冬日,品种丰富的植物依旧把小区内装扮得绿色丰盈,环境优美。虽然排斥与令狐夜有关的一切,但钟爱也不得不承认,在四处遍布钢筋水泥的都市,这里放眼望去的绿色天地就是城市中弥足珍贵的世外桃源。 直到走出小区,钟爱才明白这里树木如此繁茂的原因,因为这里是“绿源”。看到小区的名字,钟爱不禁一阵苦笑:绿色,象征生机,代表希望,而她,却被他禁锢桎梏在象征生机希望源泉的牢笼内,“绿源”对她而言,究竟是怎样的一种弥天嘲讽? 其实昨晚初来时钟爱已经观察过附近的路况,知道附近的交通很不方便,可饶是如此,她依旧不愿意跟他有多一分钟的接触。拒绝他的结果就是出门近一个小时后钟爱才坐上车,想到日日如此终究不是长久之计,钟爱向司机要了叫车电话,免得以后将宝贵的时间耽误在步行的路上。 计程车抵达东大医院,钟爱先去看望父亲,待回到翔云药业已近十一点,永晔的工作人员昨天就已到位,开始着手于变更登记等一系列手续,钟爱一边维持旧公司的日常运转,一边配合新公司需要做的工作,整个白天忙忙碌碌,就这样一直到了傍晚时分。 坐上计程车准备返回“绿源”,钟爱刚刚得以休息的大脑又陷入另一个思虑,电话就在手里,她却不知如何打出去。若说这世界上她最不想伤害的,就是安德列亚,而她,却在他付出那么多,刚刚得到希望后又残忍的害他再次面对失望……一想到此,钟爱就愈加地难过愧疚心疼不忍,就愈加地厌烦憎恶鄙视令狐夜,如果不是他,自己已经回到安德列亚的身边,如果不是他,自己又怎会沦落到如此境地…… 电话终于打了出去,却是意料之外的关机,钟爱疑惑,以往的这个时间,尽职尽责的安德列亚应该在他的办公室才对,又怎么可能关机?随手拨通他的私人专线依旧是无人接听,略一犹豫,钟爱放弃了与安德列亚的秘书联系。 电话,就在钟爱的忐忑不安中拨了无数遍,直到回到别墅,直到胡薇离开,直到空旷的宅子只剩下钟爱母子,直到离离沉沉的睡去,直到她在宽大的床上翻来覆去,安德列亚的电话依旧关机。 终于在午夜时分之后,在安德列亚的秘书临走之前,钟爱将电话打进摩利投资经理办公室:“艾米,我是爱丽莎,安德列亚在吗?” “安德列亚不在,昨晚下班前他取消了今天全天和明天上午的全部行程……” 钟爱心中立生不安:“怎么?发生什么事了吗?” “安德列亚没说,我也不清楚。”不知是艾米在故意推辞,还是她真的爱莫能助,钟爱只得到一个没有意义的答案。 “那好……”沮丧的挂断电话,钟爱瞪着夜色中由明亮变成哑光的手机屏幕,一直到光亮完全消失彻底隐没在黑暗中,她握着电话的手依旧不愿松开…… 不知是因为安德列亚的神秘失踪,还是与离离独自居住在空旷的屋内,抑或是室外若隐若现的风声,钟爱这一夜睡得极不踏实。梦寐里,安德列亚深情款款的走向她:“爱丽莎,我在这儿,我不会离开你……”就在她欣喜若狂地奔向他时,那张脸又变成了暴怒的令狐夜:“钟爱,你竟敢背着我与其他男人纠缠,协议作废……”说罢拂袖而去,钟爱急忙拽住他想要解释,回过头来的面孔竟然又换成钟翔云,沧桑的脸上是令她惊心的绝望:“爱爱,我无颜面对你妈妈……” 猛地醒来,钟爱惊觉自己在做恶梦,身上冰凉潮湿一片,触手一摸才发现原来出了一身冷汗,室内的微亮让她意识到窗外已现晨曦,闭上眼睛,钟爱却再也无法入眠。 半响后,钟爱索性起身,拉开窗帘才发现室外阴沉沉一片,原来,已不是清晨时分。匆匆忙忙唤醒离离,两人下楼时胡薇已经在厨房忙碌,简单吃完早餐,钟爱临出门前才想起打叫车电话,电话里,出租车公司说上班高峰叫车客户太多,无法在指定时间指定地点出车,想到昨天永晔要求在一周之内将公司合并的一系列手续办妥,钟爱还是出了家门。 没有了阳光的温抚,初冬时节的寒风打在钟爱只穿丝袜的腿上寒意十足,侵袭她的,还有风衣也无法阻挡的冬寒的料峭。已经做好再次步行一个小时的准备,钟爱却在走到小区门口外惊喜的发现前方道路旁停着一辆空载的计程车。 仿佛在等待她一样,计程车空调开得很足,让一身寒意的钟爱乍入之内倍感温暖,而堪比私家车的干净整洁更让她心情舒畅,九点刚到,钟爱已经稳坐在了翔云生物的办公室内。 刚刚准备就合并的具体事项和问题与永晔代表进行沟通,钟爱的电话便响,拿出一看,明眸中疑惑陡现:“安德列亚?” “爱丽莎,是我,我到中国了……” ps:几天未码字,竟然手生到不知要怎么写……还有那个标题,俺表示实在是词穷,(*00*)…… 对不起,不能再爱你 “爱丽莎,是我,我到中国了……”电话里,安德列亚的声音醇厚依旧,可内容却令钟爱震惊。残颚疈晓 “你……你到中国了?……” 意料之外的内容让钟爱不知如何是好,安德列亚难掩兴奋的话语已再度传出:“是,我来看你,同时来拜见伯父……” 心中的难过不安迅速浸漫遍布整个胸腔,站起身,钟爱走到身后的窗角假意看向外面的风景以回避对面的两人,低声回道:“安德列亚,你先在酒店等我,我要中午才有时间去看你,而且……我有话要对你说……” 电话里先是有短暂的沉默,片刻后他的回复有些沉闷:“爱丽莎,我今晚就要搭机返回罗马……姗” 愧疚达到了极致,钟爱的声音含有不易察觉的异样:“对不起,安德列亚,我知道你非常繁忙……我尽早去找你好吗?” 终是不忍心爱女子的乞求,安德列亚不再勉强钟爱:“爱丽莎,或者你将伯父的院址给我,我上午先去拜见你父亲……” 明知两人已不可能再象从前,左右为难的钟爱还是无法再次拒绝安德列亚的请求,沉吟片刻,她答应了安德列亚:“我爸爸在东大医院神经内二科1436号病房……娣” 挂断电话,钟爱开始心神不宁,就连与永晔工作人员的交涉也毫无头绪,奇差的效率导致会议的一再延长,以至到了后来对方代表顾经理索性毫不客气地提议:“钟小姐,如果你有事情需要处理,不如我们将余下的问题改至下午。” 一直秉承工作第一的钟爱第一次遭此变相回绝颇为难堪,努力集中精神,方勉强将一系列事项协商完毕,待又与已方有关部门开完碰头会已是中午,简单向秘书交待去向,钟爱匆匆忙忙赶往医院。 病房内,只有挂着吊瓶的钟翔云与沙发上的安德列亚,且两人的神色都有些怪异。见钟爱走进,安德列亚立刻上前拉过她的手,难掩的思念欢喜跃然蔚蓝色的眼中,看得钟爱愈加的心酸,回握他的手亦不自觉地用力。 余光察觉到父亲在注视自己两人,钟爱避开安德列亚炙热的目光,转向病床上的钟翔云:“爸爸,你们见过面了?” “见过了,他说他是你男朋友……” 心,抽痛得厉害,从没有哪种关系让钟爱如此的苦涩难过,她的安德列亚,在她刚刚打开心门准备接受他的时候,却被另一个男人强行拖离原来的轨道,让她无情无义,让她失信于人……忍着心头的苦涩,钟爱开了口:“是,他是我男朋友……” 将挽着安德列亚的手臂搂进自己的怀中,钟爱用心来感受这个男人的存在:“……他来看望您。” “……这个我听懂了,可其他的就差很多,他根本不会中文,我的英文也不太灵光,他来了这么久,我真正弄懂的意思不太多……”面对女儿,钟翔云一脸无奈据实相告。 恰在此时,梁宁拿着刚刚购买的午餐推门进屋,看到钟爱已经回来,她的表情明显一松:“爱爱回来就好,我总怕怠慢你男朋友……” 回想自己刚进屋时的情景,看来这三人先前的交流实在算不上成功。 借着共进午餐的时机,钟爱替双方做了临时翻译,钟翔云与安德列亚这才有了实质性的接触,几人间的相处也渐渐融洽起来,唯有钟爱,在强颜欢笑。饭后又坐了片刻,安德列亚对钟爱的深情追逐目光被钟翔云鉴貌辨色,找了个借口,他将两人劝离。 离开病房,安德列亚与钟爱沿着医院的外墙随意漫步,天空依旧阴沉得没有半尺阳光,就如同钟爱此刻的心境,萧瑟阴霾,不见天日。道路两旁一棵棵粗壮高大的梧桐树将干枯的枝桠伸向天空,象是渴望自由一样伸开臂膀,可是它的根,早已深埋在大地之中,除了不时飘然而落的枯叶,又怎能移动分毫? “爱丽莎,你会留在国内多久?”将钟爱揽进怀里,安德列亚终是没有忍不住,问出他心中最关注的问题。 垂着眸,钟爱一直不语,尽管已经做好要告诉安德列亚的准备,可真的一旦面对,她还是不忍吐出口:“我会……留在中国一年……” 拥着她的臂膀明显一硬,硬得钟爱的心也跟着一紧,片刻后,那僵硬的臂膀又慢慢舒展开来,声音中的失落在飘忽不断的冷风中若隐若现:“我会经常来看你……” 喉咙紧窒,钟爱觉得自己想要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低着头,脚下整齐的路砖边缘她突然模糊得有些看不清楚。 “爱丽莎,不要难过,我在意大利咨询过这方面的专家,伯父的病调养一段时间会好很多,而且我已经和他们约好,只等伯父过去就可以做进一步的康复治疗……” 寒风瑟瑟,引得他怀中的爱丽莎似有些寒冷,贴着他的身体亦靠近两分。紧了紧揽着她的臂膀,安德列亚提议:“我们找个地方坐一会儿?。” 钟爱摇头拒绝,她不想让两人的相处受到任何打扰,她只想和他安安静静地走完两人间最后的这段路。“你几点的飞机?” “七点四十。” “那陪我再走一会儿……” 爱丽莎明显的低落让安德列亚不忍拒绝她的任何要求,当下由着她任意漫步在初冬时节午后阴沉的街道…… 穿过一条条街道,走过一座座建筑,无论安德列亚怎样轻柔呵哄,钟爱都甚少说话,唯有身体与他贴得紧紧的,轻轻斜靠在他肩上的头亦不肯抬起。 就这样一直走,一路走,直到安德列亚突然想起他早晨给钟爱电话时她说有话要对自己讲,问道:“爱丽莎,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讲?” 心房,蓦地紧颤,无论她再不忍,终究要面对。张开口,却是答非所问:“几点了?” 抬腕看了一眼时间,安德列亚更加心生不舍:“四点二十。” “我送你去机场吧。” “……好。”不知为何,钟爱的心事重重惹得安德列亚也惴惴不安,总觉得哪里不对,可偏偏钟爱又什么也没说。 计程车一路疾驶,载着两颗沉重的心奔向他们分离的机场。机场大厅,一张张陌生的面孔彼此相错,成为对方的过客,茫茫人海,究竟哪一个才是他们生命中的良人? 看时间尚早,安德列亚看着二楼的咖啡厅将询问的目光投向钟爱:“累了吗?上去坐一会儿?” “好。”无论她有怎样的不忍,有如何的不舍,一切,终究要结束。 二楼咖啡厅,一排排的浅色单人圆形沙发错落有致,藕荷色的缦帘间或垂落其中,将诸多座位分隔成若干个相对独立的区域,缦帘在顶端射灯的照耀下展现着独有的美艳瑰丽,以及一种无法言喻的神秘诱惑。 避开三三两两的零星客人,钟爱两人寻了处接近里端的靠窗位置,待侍者送上两杯ristretto后,回荡在他们周围的只有老爹低沉沙哑的歌喉。 见钟爱低头不语,安德列亚拉着她放在桌间的手:“爱丽莎,不要不开心,一年,很快就会过去……” 眼睛垂向面前泛着泡沫的白色瓷杯,氤氲升腾的热气直达钟爱的眼底。一年,说长很长,说短很短,可一年以后的她,早已不是当初的爱丽莎…… 似用尽全身的力气,钟爱才将憋在胸口的,压得她窒息了整整一天的那句话艰难地挤上来:“安德列亚,我们分手吧……” 仿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一贯沉稳的安德列亚声调猛然变高:“爱丽莎,你在说什么?” 心,疼到不敢呼吸,可一切,不能不继续:“对不起……我不能再爱你……” 含在大掌中的双手被用力的握紧,安德列亚的声音隐隐在颤抖:“你怎么了?爱丽莎?为什么要这么说?” 眼前的咖啡杯已经模糊得只剩一团虚幻的光影,随后,两滴泪珠垂落其间。安德列亚,对不起,我是这样的不忍伤害你,对不起,我是这样的不舍离开你,对不起,我给了你希望又让你失望,对不起,你给予我的那么多我却无法回报你…… “爱丽莎,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要分开?”头顶安德列亚悲怆痛苦的追问,只换得钟爱面前褐色的咖啡被雨滴般的泪珠溅起一阵一阵的波纹,以及她难以抑制的哽咽回复:“对不起……” “你是因为一年的分离对我没有信心吗?爱丽莎,如果是这样的话,你根本不要有这种担心……” “不是的,安德列亚,跟你没有关系……是我,是我根本不配你付出的那么多……”不是想要离开你,是没有资格拥有你,不是不想再爱你,而是已经出卖的身体又怎能亵渎你? “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你为什么要这么说?是不是你回国的这五天发生什么事?……你告诉我,到底怎么了?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做出这个决定?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面对一切,无论怎么样,你都有我……”安德列亚蔚蓝的眼底猩红一片,就象是沸腾的海洋有火焰在燃烧。 苦涩的泪淌落脸颊钟爱已顾不上,就象苦涩的经历再多她也必须去面对,安德列亚越是这样,她越不舍,可是他是这么好,她又怎么可以蹉跎浪费虚度他的时间感情精力不放手? 抬起头,钟爱哽咽的声音让人心酸,噙满悲伤的眼睛让人心碎:“听我说,安德列亚,什么原因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忘记我,重新找一个值得你爱的女人……” 面前的钟爱明明难过悲伤不舍,却仍坚持要离开自己,痛苦到极端的安德列亚更加不肯放手:“……你不肯说,好,我不问……可无论是什么原因,爱丽莎,你都不要这么残忍,你不要让我找其他女人……我说过,我不是轻易动心的人,更不会轻易放弃,你也说过,等你重回罗马,我们就在一起……既然你决定留在国内一年,那我等着你,等一年以后你重回罗马,等着你履行你的诺言,等着我们重新在一起……” 无声的啜泣终于演变成控制不住的低低呜咽,安德列亚,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怎么可以这么痴情,你怎么可以让我欠你那么多…… 大脑因痛哭缺氧而开始眩晕,可钟爱已经顾不上,将被握在安德列亚掌中的手努力抽回,她流着眼泪告别:“安德列亚,不要再想着我,也不要那么做,否则,我会更加不安,更加自责……我走了,你一定要……珍重!……”说罢,钟爱踉跄的起身,悲别这个将她刚刚萌芽的爱全部抹杀的地方。 随着手中柔软的抽离,失魂落魄的安德列亚呆坐在原处不动,面前朝思暮想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留在这里的,只有低沉伤感的旋律,萦绕在周围无法散去的悲伤气息,以及掺杂着苦涩泪水的凉透咖啡…… 片刻之后,钟爱适才所坐的沙发后面的缦帘另一端传来突兀的音乐铃声,欢快的曲风与这里刚刚的悲苦极不应景,所幸铃声响起没有多久便被一个年青的男音取代:“喂……好……” 短暂的通话结束之后,再度传出的年青男音带有十成的恭敬:“董事长,张凯来电话说临时交通管制刚刚结束,他已在楼下等候。” 缦帘的背后不见有人回应,直到又过了半响,才传来另一个低沉冷漠的,疑似在打电话的声音:“你在哪儿?” ps:很抱歉,昨晚没有码完,刚刚完成,顺便弱弱的问一句,我可不可以把男主换成安德列亚? 即便悲伤,也要在我怀里 缦帘的背后不见有人回应,直到又过了半响,才传来另一个低沉冷漠的,疑似在打电话的声音:“你在哪儿?” 电话里,隐约可闻软软濡濡的女人回答:“我在l省做个节目,阿夜,这段时间你在忙什么,怎么都联系不上你……” 缦帘后,视线驻留在窗外的男人并不理睬女人的问题,口中不带有一丝情感地自顾自说:“回来以后立刻联系我,有话对你讲。僾嚟朤晓” “好,不过可能要等到中下旬……”女人对这句话似乎很意外,又似乎很期待,刚想再说什么,这一端的男人已不给她机会:“先这样,挂了。”说罢,直接挂断电话。 结束通话的男人并不急于离开,一直投向窗外的深邃目光象是沉迷于室外的什么风景,直到某个独自在冷风中跋涉的身影没入车中不见,他专注的视线方倏地收回婷。 站起,一具高大的身影隐现于藕荷色的缦帘之后,随着身影的移动,散发着摄人冷傲的英挺男子步于世人眼间。黑如曜石的深眸睥睨着斜前方的安德列亚,毫不掩饰内里的敌对与藐视,待失神的安德列亚回过味来,沉稳傲然的身躯已越他而去,身边只留下他因行走而带起的隐隐锐风,以及孔苏恭敬十足的追随身影…… 夜未央,独自深埋于大床之中的钟爱犹自难眠,飞往罗马的班机早已起飞,她刚刚萌芽的爱情也已枯萎。人生第一段短若石火的爱是个永难弥补的错,错到第二段还未来得及开花的感情因此而夭折,自酿的苦果不应该让无辜的安德列亚一同来承担,可她除了不能让他陷得更深,除了不能欠他再多,做到的只有这么多…… 她是个坚强的女子,可坚强不代表不受伤,坚强不代表不怕疼,此刻的夜深人静,此刻的幽暗空间,便让她独自消化所有磨难,偷偷承受一切悲伤,明天,明天的人前,她依旧会坚强如初…诣… 毫无征兆地,窗外静寂的世界传来车库门自动开启的声音,随后便是汽车入库,关门,再然后就是一楼大门被打开关闭。虽然略有意外他提前一日早回,但悲哀的心已不愿再想,自己于他,终究已拴牢于一纸契约。 习惯于排斥令狐夜的一切,尽管床上只有她自己,钟爱依然不越界地躺在自己的这一侧,背过身,钟爱假意熟睡。脚步声抵达楼梯后突然变轻,在旋开卧室门前几近无声,即便已经走进室内,依旧弱不可闻。 黑暗中,衣柜被轻轻的打开阖拢,十几秒钟后卫生间门锁发出微弱的“嗒”音,伴着隐隐的水声流动,钟爱闭上眼睛,不自觉的吁出一口长气。 水声消失未过多久,若隐若现的沙沙声由远渐近,一直到床铺的另一侧轻微下陷,一直到被子被略微牵动,钟爱依旧沉陷在悲哀之中不愿自拔。 安静的空间就象突然失了生机一样就此无了声音,可是未过多久,钟爱的背后便有异物突兀地靠近,未等她作何反应,一条长臂已然越过她的身体,将她搂进怀里。 心脏猛地一紧,钟爱的身体僵硬的不动,眼睛紧闭不睁,她任由自己的*沦入劫难之中…… 随着揽在腰上的手再也没了动作,钟爱已死的心,渐渐地由停止跳动到悄悄复活……不去管他喷在耳后的微热鼻息,不去管他隔着羊毛被的温暖胸膛,不去管身后他铿锵跳动的心脏,不去管他包裹自己有何意图,只要这一刻他不再碰她,只要这一刻他容她独自悲伤,她便足矣…… 良久,久到万物沉寂之后,钟爱的耳畔传来低低的一声叹息:“爱爱,我不会让你后悔……” ------------------------ 周日,令狐夜自书房步出时,听见楼下传来一大一小的欢快嘻笑声。两天来,钟爱也只有和离离在一起的时候,才会露出缘自内心的笑容。拾阶而下,一高一矮两个身影正在厅里晃来晃去,令狐夜信步走到沙发处坐下,目光追逐两人不放。 原来钟爱和离离正在玩“找朋友”的游戏,两个人分别将对方的好朋友——一只小熊和一只小猴藏起来,然后再去寻找。 轮到离离藏好朋友,钟爱按照规则躲在角落里闭上眼睛。看妈妈转过身去,离离的小脑袋慢慢转动,乌溜溜的大眼睛好象在思考应该藏到哪里,看到沙发上的令狐夜正朝他招手,离离手拿毛绒小熊利落地爬到令狐的身边。 令狐先是将食指放在嘴边对着离离作了个“嘘~”的禁声动作,然后用极低的声音对小家伙说:“我帮你藏起来……”说罢将毛绒小熊自离离手中拿过,顺手塞到自己的身后,压在腰下与沙发的空隙之间。 明白了令狐夜的意思,离离幽黑的眼睛闪出明亮的光芒,回过头,朝着钟爱喊:“妈妈~妈妈~找~……” 现出身来的钟爱看到离离待在令狐夜的身边有些狐疑,目光习惯性地回避他落到离离身上,走到两人面前,拉起离离的一只小手领着他开始四处寻找:“我来找找看,离离把妈妈的好朋友藏到哪里去了呢?” 小离离跟在妈妈的身旁,笑嘻嘻地看着钟爱左找右找。见她始终找不到,离离开始将钟爱往令狐夜的身边拽,来到令狐的面前指着他:“妈妈~这儿~这儿~……” 钟爱疑惑地看去,令狐夜虽好整以暇的坐在那里望着自己,眼底却有戏谑闪烁,目光一扫,自他腰后露出的一只小熊耳朵让钟爱不由忿然。 离离见钟爱站在令狐夜的身前不动,以为妈妈没明白自己的意思,抬起小脑袋告诉钟爱:“妈妈,拉……” 垂下眸,钟爱看着离离纯真无邪的小脸,再抬起眸,看看嘴角噙着隐隐笑意的令狐夜,抵触地僵立不动。 离离见妈妈仍然不动,开始着急:“妈妈~拉~,妈妈~拉……”说罢拉着钟爱的手直接放到令狐夜的手上,让妈妈把这个大家伙拉起来。 暗中咒骂令狐夜的无赖,钟爱不去看他脸上得意的笑,硬着头皮握住他的手。钟爱的手指修长,但也只能堪堪握住他结实的手腕,刻意忽视手上温润的触感,钟爱用力拽他。一下,两下,令狐夜坐在沙发上纹丝不动,钟爱顿时恼怒:“你配合一下不行吗?” 对钟爱的恼羞毫不在意,令狐夜幽黑的眸底笑意甚浓,慢悠悠地,他低头对上离离:“离离,你妈妈需要你的帮助。” 离离的两只小手立刻拉上令狐夜空着的那只大手上的两根手指,躬起小小的身子,口中大喊:“拉~拉~”,于是一个庞大的身躯被一苗条一幼小的身影自沙发上“拉起”。看到令狐夜终于被自己和妈妈拽离,离离发出欢快的叫声,扔下令狐夜的手指趔趄两步扑到沙发前爬上去拿到毛绒小熊,回过头兴奋地让钟爱看:“妈妈~妈妈~……” 看着儿子可爱无敌的笑脸,钟爱刚才的不快已抛到九霄云外,心里荡起的甜蜜让她身不由己地坐下将离离抱到怀里,吻上他粉嫩的小脸蛋:“谢谢离离,帮妈妈找到好朋友……”,乖巧的离离立刻搂着妈妈的脖子也回吻妈妈娇嫩的脸颊,母子俩的亲密引得某人不知为何也坐到一旁,厚颜无耻邀功道:“离离,我帮你把小熊藏起来的,你是不是也应该谢谢我……” 知恩图报的离离立刻松开环着妈妈的小胳膊,转过身搂向令狐夜的脖子,嫣红的小嘴触上那张英挺的脸,嘴里还夸张的发出“呗儿~吧儿~”的响亮声……离离的热情换来令狐夜一阵心花怒放,长臂反手一勾,将小人搂进怀里,先是在小脸蛋上吻了几下,然后将离离猛地举高过头顶,然后再放下,曾经与穆宇轩玩过类似游戏的离离立刻叽叽嘎嘎的欢笑出声,两个人开始乐此不疲。 一旁的钟爱看着嘻嘻哈哈喜笑颜开的一大一小,内心再度矛盾晦涩纠缠不清。而令狐夜与离离玩到兴起,索性站起身:“我们玩个飞起来的游戏……”说罢将手架在离离的腋下将他抛向空中再稳稳接住,第一次被抛出去的离离先是有些发懵,体会到刺激的快乐后又兴奋得大叫,反到是一旁的钟爱吓得一把拽住令狐夜的手臂不再让他将离离抛出:“不要抛了,你摔到他!” 低下头,令狐夜脸上的笑意尚未退去:“怎么可能?” 可钟爱却严令禁止:“怎么不可能,万一失手呢?” 离离尚在兴奋的大喊大叫“飞~飞~……”,示意身下的令狐夜继续刚才的游戏,可钟爱明亮的眼眸内满满的防备紧张与不信任,让令狐夜面上的笑容一点一点的褪去,借着手机发出的呜呜震动,他面色淡然地将离离交到钟爱怀里,默默的拿过手机。 不知为何,他变得黯淡的黑眸竟让钟爱心中一闷,低声哄着怀里的离离不再追逐令狐夜,心里却因害怕某个谎言会被揭穿而恐慌…… 看清手机上面的号码,令狐夜睨了钟爱母子一眼,待转身走到落地窗前,方接通电话:“宇轩……” 令狐夜的话音刚刚落下,厅里的离离便奶声奶气地唤了一声“妈妈”…… ps:与令狐一样厚颜的某星无耻的说一句,虽然俺的更新实在很不给力,但看在每一个字都是认认真真码出来的面子上,将手里还有的月票都投给俺吧,否则就浪费啦,(*00*) 扑朔迷离 看清手机上面的号码,令狐夜睨了钟爱母子一眼,待转身走到落地窗前,方接通电话:“宇轩……” 令狐夜的话音刚刚落下,厅里的离离便奶声奶气地唤了一声“妈妈……” 单臂一伸,身前的窗子被快速打开,轻舞的微风即刻挤身而入,直扑令狐夜的身上,也直扑他手中的电话。欤珧畱晓 电话的另一端,穆宇轩俊眉微蹙,口吻却不见异常:“阿夜,在忙吗?” 将执着电话的手臂杵在窗框边缘,令狐夜将头正对窗外,薄唇扬起一抹笑容,仿佛这样对方就能看得见:“呵呵,忙什么,刚从皇朝出来,看着阳光不错,随意走走……嫔” 电话另一端先是一阵轻笑,随后的附和也不知是真心还是假意:“忙得太久,确实需要放松放松……” 回头瞄了眼室内,不知钟爱刚刚是否听到什么,此刻已将离离抱走,转过头,令狐夜避开刚才的话题:“到是你,在哪呢?怎么周围这么吵?” 穆宇轩看着身旁犹在精挑细选的钟情,略微走离两步:“大下周日是钟爱和离离的生日,情情要为她们选礼物,我陪她在商场。漏” “噢……”虽然有心想知道更多,但忌惮穆宇轩敏锐的心思,令狐夜不敢轻举妄动,只能轻描淡写的回应。 对令狐的淡漠反应毫不介意,穆宇轩又状若无意的闲聊:“情情说这是离离的第一个生日,要好好庆祝……” 虽然不清楚穆宇轩此语的目的,但为了不让自己的反应过于突兀,令狐夜还是貌似随意的接话:“上次见那小家伙还是在出海的时候,没想到这么快就满周岁了。” 穆宇轩也似有感而发:“是呀,我第一次见到离离时他刚从产房抱出,小小肉肉的一团,转眼间就这么大了。” 令狐夜脑中突然闪现出某些画面,让他认定离离是别的男人的骨肉在这一瞬间有了丝奇怪的想法,犹豫了两秒,他试探着问:“你们陪钟爱待产之前,始终没见过疑似离离父亲的人?” 穆宇轩微一错愕,方据实相告:“没见过……其实严格来讲,我们并没有陪钟爱在产前待产,是情情想给钟爱一个惊喜,在她生日当天突然出现,没想到见面后才发现钟爱已经有孕在身并且接近生产……情情当时情绪有些激动,导致钟爱突然出现临产症状,我们才将她送往医院,这也是钟爱为什么和离离同天生日的原因……从我们出现直到离离出生一直到我们后来回国整个过程没见过有中国男人出现… 电话的这一端,令狐夜安静地听完一言不插,心中刚刚升起的幻想就象五彩斑斓的泡沫一样,转眼之间就破碎消失随风而逝,原来,钟爱是受到刺激才突然临产,原来,真的如她所说,离离是早产……也许是直面冷风的缘故,他忽觉身体有些发凉,意识到什么,他又嗤笑自己:既然已经决定,还去想那些不切实际的事情作什么?…… 未等他回神,话筒内又传来穆宇轩的问话:“怎么突然对钟爱的事这么感兴趣?” 心中一凛,令狐夜迅速应对:“听你说起她就想起那个狠心的男人……”话毕似不够,又口气不屑地补充评价一句:“钟爱挺精明个人,怎么就看上那么个家伙……” 听令狐的口气似乎知道些什么,穆宇轩很是诧异:“你认识那人?” 俊眉微挑,令狐夜口气作随意状:“不认识,只见过两次……” 穆宇轩立即反问:“那你又怎么知道他与离离的关系?” 令狐轻笑一声,不紧不慢地回道:“我也是无意间撞到的,钟爱当时亲口对别人承认那人是离离的父亲……” 穆宇轩疑惑顿生:“噢?……那是个什么样的人?” 想了想,令狐回道:“具体做什么不清楚,应该不是商界中人,年纪和你我相仿,长得……不怎么样,行事……更不怎么样……” 穆宇轩听着好友毫无价值的描述后,若有所思的“嗯”了一声。 见穆宇轩淡了有关钟爱的话题,令狐夜趁势转移他的注意:“怎么,你找我不是专为了讨论钟爱吧?” 穆宇轩闷笑片刻才又问道:“怎么将脑筋动到翔云药业上了?” 令狐听他如此一说,立刻爽朗的笑出声来,口吻更是一派得意笃定:“终于等到你的这句话了……对于我变相保护你岳父产业的义举,你准备怎么谢我……” 穆宇轩的笑含有几分戏谑:“你确定你只是在帮我?不是为了其他?” 令狐夜似乎很是愉悦,笑得更加大声,须臾后方半真半假地认账:“好吧,我承认,有一部分是为了曦曦,老妈发话,我不得不帮,不过没有另辟蹊径可是与你有直接关系,我可是在坐等你自我手中收购翔云生物的股份呢……” 电话里穆宇轩也跟着笑:“就知道你的算盘打得最响……股份卖我就算了,你还是留着吧,我担心你会给我会翻出个天价来……” “哈哈哈哈……既然你不要,那等哪天我白送人好了……” 有关生意方面,穆宇轩对好友是绝对的信任,当下与令狐夜推心置腹:“翔云生物,你出面比我出面合适,在你手里我放心。” 好似感受到穆宇轩的委托,令狐夜也不再玩笑:“我知道。” 话锋一转,穆宇轩刚刚还严肃的口吻突然又变得随意:“听说……钟爱会留在翔云生物一年?” 扬起唇,令狐的回答颇为讥笑:“又想让我多关照她?” 穆宇轩的回答貌似否定:“你想多了,我就随口一问……” 轻飘飘的答复让令狐夜一时判断不出他的意图,当下打着哈哈将话题再次略过,所幸穆宇轩也再未提起,又闲聊一会儿,两人收了线。 回过头,厅里静悄悄地无人,将窗子关拢,令狐夜信步走回。 刚拐出客厅,令狐夜就看见离离小小的身影独自在七八层高的楼梯上向上攀爬,小家伙听见令狐的脚步回身看是他,乌溜溜的大眼睛瞬间放光,张开胳膊身子就扑向前:“抱抱~” 电光火石的一瞬间,令狐夜心脏骤停,跑上楼梯已经来不及,他本能地一个箭步俯冲过去直接张开双臂向高伸出接住离离向下跌落的身体,而他自己却因冲力太大,去势过猛而重重地摔趴到楼梯上。身体,因没有丝毫缓冲而被楼梯硌得一道道的生疼,还有离离踩着他,而他趴在楼梯上的形象,狼狈至极,所幸,小家伙没有跌落受伤。 收回的身体托着离离刚欲回转,令狐夜的身后便传来钟爱“啊~”的一声尖叫。 “告诉你不要做危险的动作你怎么又来,发生意外你能承担得起吗?……”将手里打好的苹果泥顺手扔向一旁,钟爱一把抢过令狐夜托着的离离将其搂进怀里,眼里的愤怒让人心惊,可说出的话更让他心寒。 平缓了下自己的情绪,令狐夜缓缓地站起身:“他刚才自己爬到那么高的楼梯,我是看他要摔下来过来接住他……” 抱着离离,钟爱愤怒异常:“他这么小怎么会爬得那么高,一定是你在玩什么鬼把戏……你不用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你吗?……你对我都没安好心,对离离更不会这么好心!……” 令狐夜只觉额角突突直跳,他没料到钟爱竟然这么看自己,闭了下眼睛再睁开,他极力忍受自己遭受的非难:“钟爱,事实不是你以为的那样,无论对你还是离离,我都没有任何不良之心……” 令狐夜的辩解不但没有得到钟爱的信任,反而令她更加激动愤慨:“你不用再骗我,我早就认清你的真相……你为了占有我,不惜瞒天过海,因为离离不是你的亲生骨肉,你就心怀叵测……令狐夜,你对我的卑鄙无耻我可以容忍,但如果离离因为你的原因受到任何伤害,我宁可爸爸的公司不要,也不会留你身边半分钟,我一定会让你受到惩罚,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让你受到惩罚!……” 幽黑的眸死死地盯着面前歇斯底里的女人,令狐夜周身的暴怒之气越聚越重,逼迫摄人的气息越来越浓,就在钟爱以为下一秒他就要爆发的时候,他却猛地转过身,紧绷的颌骨在钟爱眼前划过一道惊心的痕迹,一言不发的走向大门。 门,被他狠狠地摔上,摔得整个别墅都跟着一阵震动,摔得钟爱的心,也跟着颤抖一般,无力地靠在楼梯扶手,空旷安静的房间内,只有心智乱作一团的钟爱和大眼睛里含着惊恐的离离…… 其实,她说了谎,其实,她看到了那一幕,其实她所有的愤怒不过在演戏,其实她所有的责难都是在伪装,其实他的隐忍让她很意外,其实他会暴怒她认为才正常,并且他的冷对抗让她很不适应,他的硬回避更让她不安,可是离离的秘密让她不得不这么说,为了一年以后没有牵绊的离开她不得不这么做…… 蛰伏 三天以后的早晨,独自沉睡的钟爱醒来时又是七点过半,匆匆忙忙洗漱后将离离唤醒,两人下楼时胡薇已将早饭摆好,为离离穿上罩衣,钟爱有些羞赧的对上胡薇:“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总是睁开眼就已经很晚……” 胡薇的脸上带着惯有的盈盈笑意:“是不是因为这几天先生不在家,太太一个人不敢入睡?……” 胡薇每次讲话都“太太~太太~”的不离口,钟爱虽然很排斥,但也从未澄清过什么,而她所谓的“失眠原因”同样让钟爱觉得荒谬到可笑,可习惯使然,她依旧懒作解释,当下不置可否的浅浅笑笑,低头用餐。欤珧畱晓 “如果您是因为先生出差而害怕的话,我可以留在这里陪您……”见钟爱并未否认,胡薇主动提议。 边吃着早餐钟爱边婉言谢绝:“嗯……等以后吧,如果有需要我就不客气了……嫔” 胡薇象是得到了某种肯定一般笑得更加开心:“您尽管开口,我一个人住在本地没有任何负担……况且先生给的报酬24小时都足够了,每周五天的12小时工作根本没有这种待遇……” 耳中听着,钟爱沉默着不再发一言,一直到早餐吃完。虽然这个胡薇总是笑眯眯的并不讨人厌,但与这里有关的一切钟爱都不想有过多的交集,须知她与令狐夜的所有都止于一年之后,这里于她而言,不过是个为期一年的牢笼,对令狐夜而言,不过是随性而设的寝宫。 与离离和胡薇告别,钟爱再度步行在小区内,思绪,顺着脚步不知不觉四处飘散…庐… 自那日他摔门而去,一直再未踏足这里,只是在当天夜里凌晨时分,刚刚入眠的钟爱明明没有听见手机温柔短暂的信息提示音,却猛地一下惊醒。黑夜里,床头电话闪闪发出的光芒就象是夜空中璀璨耀眼的烟火,快速得一瞬间便消逝于黑暗中,恍惚的钟爱甚至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犹豫着拿过电话,才确定刚刚真的有信息进来,看看时间,已经零点二十六,打开信息,只有寥寥的六个字:“这几晚回大宅。” 将手机放回原处,钟爱重新闭上双眼,可不知为何,她原本倦怠的困意无缘无故就消了大半…… 她以为短时间内他不会再回到这里,毕竟那天她的言辞极为尖锐,以他的骄傲断不会容忍别人对他的辱没,却没料到第二天傍晚回到绿源时,发现别墅里大到楼梯,小到桌角,所有对离离可能存在危险的地方全部安装上了幼儿防护装置,看着踩在上面软锦锦的楼梯,听着胡薇大发感慨地夸奖令狐夜对孩子的细心爱护,钟爱心中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再度席卷而来,而他,却象与此无关一般没有任何消息…… 步出小区大门,钟爱又看见那辆候在道路旁的计程车。如果说连着两天碰到同一辆空载的计程车她还深感庆幸的话,那当她昨天亲眼目睹了先自己搭乘的男子被拒载后,气急败坏地打着投诉电话弃车而去时,她的脑里没有理由不出现奇怪的念头。 上车,司机也不多言直接起步,钟爱杂乱的心绪,让车外的风景索然无味。坐在副驾上百无聊赖,目光无意间倾斜,便落到司机刚刚握在档把上的那只手,手的颜色微暗,有些粗糙,手指又短又粗,谈不上丝毫的精致,然而钟爱的视线却象被那只手牢牢粘住一般,哪怕那手已经换档过后重新握上方向盘,钟爱追逐的目光依旧紧盯着收不回。 手,没有任何异常之处,只是在食指与中指间有些淡淡的黄痕,若不是钟爱离得很近,无论如何也不会发觉那弱不可察的嗜烟者的痕迹。 想起昨天她问司机为什么拒载自己之前的那位乘客,他给出的回答是:“他身上有烟味,我对烟过敏……” 收回思绪,钟爱不动声色地与司机攀谈:“现在是上班高峰期,你怎么会在客流这么少的地方等客?” 司机似是早有准备,立刻给钟爱一个解释:我家就住在前面不远处,早上出车路过这里习惯等上十几分钟,权当热会车,习惯养了好几年,也懒得改……” 瞄了一眼里程表,钟爱不禁嗤然,几百公里的行驶里程,居然已经“习惯”了好几年,况且这里也不见再有什么普通的住宅区,他何来的家在前方不远处。 灵机一动,钟爱就计就计:“既然这样,那以后你每天早上都在绿源门口载我好不好?” 司机好象很高兴,马上应允:“好啊~” “除了车费,我会付你额外的包车费……” “呃……”似是未料到钟爱还有此一说,司机略微错愕后,方诺诺的答应。 她要让令狐夜知道,即便这车是他有意安排,她肯坐,也与他无关。 坐到翔云生物的办公室内,钟爱准备稍后与永晔集团的代表进行归并过程中每日例行的沟通会议。不得不承认,永晔的工作效率很高,不足一周的时间,所有归并的相关工作基本接近尾声,按照这个速度,翔云生物除生产基地外的行政管理部门下周就会汇并到永晔总部办公,也就是说,下周,她将会与令狐夜在同一座大厦出入。 九点十分,永晔工作人员准时敲响钟爱办公室的门,双方就归并过程中出现的问题相互交换过意见后,敲定了最终的解决方案,正准备离开钟爱的办公室,永晔的代表顾经理接到了董事长秘书的电话,电话里胡楠通知他,董事长要于下午一点半听取归并工作组关于翔云生物归并工作的汇报,让他们做好准备。 放下电话,顾经理将总部的要求转告钟爱。口中答应,钟爱的脑里闪过一个念头,随即,她又否定自己…… 下午,按照会议时间要求,钟爱提前来到永晔大厦,刚自电梯迈进36楼,便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与此同时,嫣然惊喜的声音也传了过来:“爱爱姐……” 未等钟爱开口,嫣然已两步跑到她身边:“……情情说你会留在国内一年,我刚才才知道原来你是去了翔云生物,那以后我们岂不是可以天天见面……你都不知道你搬走以后我有多想你和离离,哪天你把帅哥带出来给我玩玩……要不然爱爱姐你就搬回来吧,我一个人住太无聊……” 眼前的嫣然噼里啪啦的说个没完,钟爱不由得失笑地打断她:“先暂停,我等一会儿要参加个会议,结束以后再去找你。你若不忙随你聊个痛快……” 嫣然立刻高兴的答应:“好啊,我等着你……”说完她又似想到什么,补充道:“我不在财务部了,我的办公室在哪儿,3606……” 顺着嫣然转过身去所指的方向望了过去,钟爱诧异:“你的办公室怎么在这儿?你调入董事长办公室了吗? 苦着一张脸,嫣然向钟爱倾诉委屈:“可不是嘛,昨天上午人力资源部突然通知我,说将我调往董事长办公室任董事长的特别助理,我当时眼前就一阵发黑……一直到现在我也没想明白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要这么惩罚我……” 看了一眼斜前方埋头忙碌的胡楠,钟爱虽很意外仍低声提醒口无遮拦的嫣然:“不要乱说……既然将你调往这里,就安心地作下去……” “是,我也想好了,不就是天天夹着尾巴做人嘛,简单……” 无奈的眨眨眼,钟爱对嫣然实在无语,唯有转移她的注意力:“新工作还适应吗?” “我刚来,主要都是孔苏在忙,我现在就是一打杂的……不过你这一问我到想起来,等一下开会的时候你可得小心点不要惹到老板,胡楠说他这两天心情不好,我昨天下午进他办公室的时候,那叫一个烟雾弥漫,我都奇怪报警器是不是免疫了,要不就是也判断出他更年期……” 心底微微一动,钟爱面上无谓的笑笑:“我知道了,会小心……” 身后的电梯发出“叮~”的停靠前音,看了看走廊墙上的时钟,钟爱抱歉的对上嫣然:“不好意思,嫣然,我真的要去会议室了……” “走吧走吧……”豪爽的嫣然立刻挎上钟爱的胳臂拥着她一同往前走,走到胡楠的办公区前,热情的为两人介绍:“美女,这是我最好朋友的姐姐,钟爱,以后和咱们是一个贼船的……” 抬起头的胡楠看见两人正要向嫣然解释她与钟爱已经相识,突然瞥见她们身后正在走近的稳健身影,立刻侧出身来对着前方毕恭毕敬的致意:“董事长,您回来了……” ps:各位亲小长假快乐~ 欲擒故纵 经过了一段时间的相处,楚梦瑶也渐渐摸清了天机道人的性格,知道他平时都是个大大咧咧之人,所以她的语气也不是那么客气。欤珧畱晓 天机道人听了不以为然。 他象是没有听见楚梦瑶的指责似的,抓起盘子里的甜点就大口大口地吃。 楚若看了就说他:“吃慢点,免得噎住了,不够再叫嘛。” 天机道人吱唔了几声后继续往下一个盘子进攻嫠。 楚若顿时无语。 吃饱喝足后,楚梦瑶又提出了要去逛街,有些时间没有出门的楚若自然是满口答应。 这次天机道人就没有跟去了,因为他一个老头子,又怎么好意思跟着两个年轻女子屁股后面转呢菱? 于是他道:“你们就自己去逛就行了,我在前面的茶楼等你们,但是千万不要走远了,免得我找不到你们。”还是安全最重要。 楚若点点头就同意了。 由于正碰上的赶集的日子,街上的行走非常多,当然,各类各式的商品也胜不胜数,让人看了眼花瞭乱。 “姐姐,咱们过去那边看看。”楚梦瑶指着一处卖瓷器的摊子对楚若说道。 自从连城宇与楚家合作了瓷器生意之后,楚梦瑶也开始对瓷器感了兴趣,不知道是因为瓷器本身还是因为连城宇。 楚若不动声色地笑了笑,就任由她把自己拉到了那处摊子处。 楚梦瑶指着一个青釉刻花梅瓶就问老板:“这个卖多少钱?” 见有生意上门,老板的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他打量着眼前两名年轻的女子,见她们穿着不俗,就知道她们非富即贵。 这是条大鱼啊!他在心里暗暗想着。 于是他伸出一只手指,对楚梦瑶说道:“一百两!” “什么?一百两!”楚梦瑶夸张地叫出声来:“这也太贵了吧?” 老板听就连忙解释道:“这是真品啊,价钱自然高些。”生怕楚梦瑶不肯出银子似的,他又对楚梦瑶煽风点火:“正所谓千金难买心头好,姑娘只需区区一百两银子就可以买到心爱之物,这是非常值得了啊。” 真是巧舌如簧啊! 楚若与楚梦瑶在心里暗暗赞叹。 这时,楚梦瑶向老板表示虽然很喜欢,但实在是太贵了,问他能不能便宜些。 为了能促成这笔生意,老板就咬咬牙:“看在咱们这么有缘的份上,你们给个价给我,如果我卖得过就卖给你们。” 就等你这句话了。 楚梦瑶心里暗暗笑着。 她也伸出一根手指,对老板说道:“一两!” “什么?”老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两?这可是真品耶!” 楚梦瑶听了就戳破他的谎言:“这个瓶子是假的,而且是民窑里烧出来的,做工粗糙,颜色暗淡,根本就不值几个钱,要我说的话,它的真正价格也只不过是在五文钱左右!要不是我看这瓶子造型还可以,根本就不会出一两银子!” 一时间老板的脸涨成了猪肝色,因为楚梦瑶说得实在太对了。 他本是想着要好好宰她们一顿的,可没想到却遇上个行家。 最终,她们还是以一两银子交易成功了。 楚若看了就直赞楚梦瑶聪明。 而楚梦瑶这时却有些犯难了:“这么大个瓶子,怎么抬回去啊?” 楚若就笑着提醒她:“别忘了我爹还在附近呢,让他帮忙不就行了吗?”活生生的一个劳动力,不用白不用。 楚梦瑶开心不已:“那好,你过去叫他,我在这里等着。” 楚若当即同意。 她很快就走到了天机道人所在的茶楼,远远的就看到天机道人坐在靠窗的座位上悠闲地喝着茶。 “师傅……” 她的话音刚落,突然不知从哪里涌出来一大帮人,他们全朝着楚若涌了过去,在他们的夹逼中,楚若的脚步也一步步随着人群的脚步移动,慢慢地,离天机道人位置越来越远了。 她心里一慌,就用尽全身的力气朝着天机道人的方向呼喊。 这时天机道人也听见了楚若的声音,他赶紧冲了出去,哪里还有楚若的身影! 糟了! 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天机道人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这边,楚若正被十几个穿着黑衣的蒙面人团团围住。 “你们是谁?到底想干什么?”她的声音微微发抖。 那带头的黑衣人却嘿嘿一笑,朝着楚若逼了过来:“别来无恙吧,楚姑娘?” 楚若的脑袋“轰”的一声,头皮隐隐发麻! “你到底是谁!” 天啊,他们居然认得出她? 她不是已经掩藏着很好了?怎么可能? 想到这里,楚若突然感觉背脊一阵寒冷。 “姑娘还真是健忘,怎么就忘了三里坡了?”那人的嘴角勾起了戏虐的笑容。 “是你们!”楚若指着他们不可置信的大喊。 顿时,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怎么可能忘得了?如果不是那次,她的人生就会过得很平坦,也不用走到现在有亲认不得,有苦说不出的尴尬局面。 都是他们! 想到这里,楚若的心里顿时起了一股怒气。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干嘛要阴魂不散的跟着我,难道你们嫌害我还不够惨吗?”她对着那班人竭斯底里的叫喊起来。 那些人听了却只是露出轻蔑的哼叫声:“要怪只能怪你自己,如果你当初好好听话的话,就不会有这样的下场!” 这人的话刚落,就有另外一人不耐烦的叫喊起来:“不用跟她那么多废话,咱们先把她给解决了,好回去交差。” “你们想怎样?”弄不清情况的楚若,现在连说话的声音在打颤。 她一边往后退,一边不时打量着周围,想找机会逃脱。 那些人也看出她的意图,就慢慢地朝着她靠近:“我看你也别浪费心思了,这次绝对不会像上次那样给你机会逃脱的。”那人说着,就露出了凶狠的目光。 一想到那次在三里坡差点被她逃脱,他就一肚子火。 上头还因为这个事情把他们打得个半死。这次执行任务前,就放出了狠话,如果这次不把她搞定,他们就提头去见。 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无论如何,他们都一定要拿下她的小命! 楚若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这时才暗暗恨起自己的任性来,如果不是她为了跟凤无涯呕气,也不会执意要搬出来,眼前这班人就更加不会有机会来暗算她。 看他们那誓在必得的表情,楚若暗想或许他们早就等得不耐烦了吧? 或许之前他们早就对她起了谋杀之心,只是因为凤无涯与天机道人时刻保护在她周围,所以他们才不能得手。 而这次,没有了凤无涯,又与天机道人走散了,那她岂不是必死无疑了? 想到这里,楚若索性停下了脚步,对那伙人说:“反正我也落到你们手上了,要杀要剐也任由你们。”话锋一转:“不过临死之前,我只想问清楚一件事,否则我死不暝目。” 那班黑衣人愣了一下,也跟着停下了脚步。 他们想了一下,又环视了一下四周,觉得事情确实如楚若所说的那般,在这种情形下,就算她插翅也难飞。 于是带头的黑衣人就道:“你问吧,也算是我们做一回好人。” “千万不要答应她!”黑衣人中有人大喊:“这个女人诡计多端,免得着了她的道!” 他可没忘记那次他们只不过眨了一下眼,她就从他们的眼皮底下逃掉了。 虽然后来还是想方设法地把她擒住,但是也可以从中看到这个女人不是那么好对付,所以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绝不可以再掉以轻心了。 那带头的听了却不以为然:“上次是因为太大意,这次有咱们那么多人看着她,谅她也逃出不咱们的手掌心。既然如此,咱们不防姑且听听?也好让她死得瞑目。” 那人还想说什么,那带头的就不耐烦地大手一挥,打断了他的话:“在这里,我最大,我说怎样做就怎样做!” 被上头压制得多了,总得也让自己有一次发号施令的机会吧? 那人恨恨的就闭上了嘴。 看到他们意见不合的样子,楚若心里突然有了个主意,那就是尽量拖住他们,好让天机道人有时间来救她。因为她刚才确定天机道人有听到她的呼喊声,只是他还没有找到她而已。 她不假思索地问:“那些孩子是怎么一回事?” 对于他们的身份,她之前有跟天机道人、凤无涯分析过,知道他们是皇后的人。但是对那天的诡异事情却百思不得其解。 令楚若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那些人听了楚若的问话,居然个个都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或许是触动了他们内心的痛处,就有人恼羞成怒,指着楚若就大喊:“杀了她!” 其他人也开始附和着,就连刚才愿意听她说话的带头黑衣人也沉默不语。 楚若听了暗暗心惊,忙后退了几步。 “你们不遵守诺言,算什么好汉?”她对他们对激将法。 她知道,古时候的武林人士们最看重的就是承诺。而她也能从他们刚才的表现可以看得出他们的并没有完全珉灭自己的良心,所以她愿意赌一把。 果然,那些人听了就有一些迟疑。 楚若看了心里一喜,就趁热打铁:“刚才我也说了,只是想弄清楚事情的真相而已。况且,我已落到你们手上,难道你们还怕我跑了不成?难道你们十几个大男人居然还怕一名弱小的女子?这也太无能了吧?说出去定在让人笑掉大牙。” “谁说我们无能了?”那带头的黑衣人经不起楚若的刺激,于是就对她道:“告诉你也无妨,反正你也跑不掉。” 楚若听了心里一松,脸上也露出了几分笑意,但是又很快隐过去了,就怕那他们看出来。 最起码他们愿意给自己机会,这样就已经足够了。 “其实那些小孩子就是后来的我们!”那黑衣人突然冒出了这样的一句。 楚若听了脑子出现了短暂的停顿。 天啊,她刚才听到了什么? 待弄清楚他话里的意思,楚若的心里顿时涌起了一阵苦涩。 她千想万想,都没有想过是这样的一个结果! 皇后真是丧心病狂,为了达到她的目的,居然连这样一件遭天谴的事情都做得出来!像她这样的人,不说是人,就算是老天也不会站在她那一边。 她记得她问过天机道人,皇后为什么在明知道自己的势力不如贞妃的情况下还敢明目张胆地与她作对,当时天机道人告诉她说皇后早就在暗中发展了自己的势力。 她当时没有多想,现在一听,就能把整个事情连串了起来。 原来她与楚梦瑶在山洞里的孩子都是皇后一帮人训练出来做杀手的!而那些骸骨就是那些被他们淘汰掉的孩子的尸骨! 事情的真相终于大白,但楚若的心里像堵了一块大石头。 她不由得抬起头打量那些黑衣人,发现他们个个都露出了悲凉的表情。 见楚若在打量他们,那带头的汉子就冷笑一声:“你心里一定在笑话咱们吧?没错,在他们眼里,咱们就是一种杀人的工具,现在你知道了真相,所以就算咱们不想杀你,你也必须得死!”说着,就抡起手里的利剑,直直地朝着楚若冲了过来。 楚若动也不动,直挺挺站在那里。 “难道你们一辈子都想这样不死不活的吗?” 锋利的剑端在她的喉间停了下来。 “你说什么?” 楚若猛提了一口气,忽略掉那离她不到半厘米的剑锋:“我是说你们难道愿意这样子过一辈子吗?就甘愿沦为他们的杀人工具吗,这是你们想要的吗?”她凌厉的眼神直逼向他。 那人有片刻的迟疑。 他想到了小时候的父慈母爱。父亲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归,而母亲每日早早作好了香喷喷的饭菜等着父亲的归来。晚饭过后,他们一家就躺在家门前的小河边看日落。日子虽然过得平淡,但是却非常的幸福。 直到有一天,一群恶魔般的人冲进了屋里,把正在吃饭的他抢了去,从此,他就过上了暗无宁日的生活。 就算是现在,他的眼前还是经常响起当时父母那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楚若见他的表情有些缓和,就循循引导他:“你想一下,你们失踪的这些年,你们的父母是多么的想念你。如果知道你们还活在世上的话,相信他们一定会很开心,难道你们就不想再见见他们吗?” 接着,她又信誓旦旦地作出了保证:“……只要你们愿意,我就一定全竭尽全力帮助你们的。我楚若说话算话,倘若我有半点不守信用,你们到时再要了我的命,也不迟。” 眼看带头人一步步陷入到楚若的温言软语中,其他的黑衣人不由得心急如焚。 “不要相信她!”他们冲着带头的大声叫喊:“咱们已经永远都不可能再回到从前了,如果她不死的话,咱们就要死!” 没错,在派遣他们前来执行任务之前,上头已经给他们都吃了致命的毒药,如果不杀死楚若,他们就得不到解药,只能等死了。 这时,带头人终于醒悟了过来,他顿时用一种怨恨的眼神就扫向楚若:“该死的,这回又差点上了你的当,不过你现在纵然有天大的本事,也已经逃不了了,受死吧……”说着,他朝着楚若高高举行了寒光闪闪的利剑…… 火光电石间,一阵浑厚的声音响起。 “纵使她犯了天大的错,我也决也不会伤她,更何况是你们?” 话音刚落,有一具颀长的身影飘落而至。 那帮黑衣人还没反应过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就被一阵强大的力量震得弹飞到几步之外! 爱爱,我很高兴…… 强迫着收回视线,钟爱也强迫自己慢慢理顺思路,略微沉吟,她缓缓开口:“我来担任财务审计总监……不合适……” 黑色的瞳眸似要遮盖住什么一样的垂下,下一秒,便听钟爱接着续道:“……但我可以做你的财务特别助理……” 令狐夜幽黑的眸飞速扬起,里面散发出来的光芒神采堪比暗夜中最璀璨的星辰,就连刚刚淡漠不变的面孔都忍不住在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欤珧畱晓 睿智如他,又怎会未考虑到任命钟爱为财务审计总监一职的唐突?须知这个与财务总监相互制约的敏感职务如果突兀的授予初入永晔的钟爱,他上会遭到董事的非议,下会招致徐智的排斥,可他却宁愿力排众议,宁愿受到自己心腹的抵触,也要让她知道,他相信她,也肯定她,更支持她,他要让她知道,他愿意以一已江山,换来她的信任……而她却着眼全局,为他着想,主动放弃总监的光芒,甘愿隐在他的身后为他权衡利弊…… “好……”不吝于眼中的欣喜与赞赏,令狐夜性感的薄唇噙起一抹笑容欣然应允嫱。 他的笑意蓦地就让钟爱心中一凛,随即又为她刚刚答应的事情而矛盾,因为连她自己都分不清楚,之所以肯做他的财政幕僚,是因为那日他临危一跃救下幼小的离离?还是因为对他同意自己更名为“依云”的回馈?抑或是因为……不相信他会如此信任自己而做出的反试探?…… 想到这儿,钟爱垂下眸:“我先出去了。”说罢,不再理睬令狐夜,快速离开这个她不喜欢的地方…… -----------------------------------------------镪- 傍晚时分,绿源别墅。 自从令狐夜离开后,几天来钟爱总是邀请胡薇与她们母子共进晚餐,三人刚刚坐定在餐桌前,别墅的门传来自外面被打开的声音。 胡薇听见门响,立刻一脸兴奋地对上钟爱:“好象是先生回来了。”说罢便站起身快速走出餐厅去迎接令狐夜的回归。 貌似稳稳地坐在餐桌前不动,钟爱复杂的心境却远没有外表那么安宁,她以为他还得再过一段时间才会回到这里,却没料到就在今晚。意外、惶然、紧张、不安混合掺杂在一起,构成她当前最真实的心情。 外面低沉的应答声已隐隐传来,须臾之后,胡薇的脚步越来越近,为了不让自己的反应过于异常,钟爱站起假意去厨房为令狐夜盛饭,同时也借机舒缓分散自己的注意。 一手拿着饭铲,一手拿着碗,钟爱慢腾腾地盛着饭。碗并不大,她却盛了好一会儿也没有盛满,连她自己都没注意到盛得为什么会这么慢,就象在躲避谁,又象在逃避什么…… 身后突然传来的异样让她手下缓慢的动作有短暂的淤滞,果然,一条长臂自她身后伸过握住她拿在手中的饭铲,同时握住的,还有她的手。 “我来吧。” 声音,低沉温润,自头后传来,他的手,温暖宽厚,将钟爱的手全部包于其间,还有他独有的气息,他将她包裹在内的身体,都让她心跳狂乱不止,让她别扭至极…… 挣了挣自己的手,有些意外很轻松地就从他掌中脱离,好象他刚刚只是想取过她手中的饭铲,好象他握上她的手只是个巧合,又好象,此刻温和柔情的他,与下午那个淡漠地推开自己的他,不是同一个人…… 将碗轻轻地放到流理台上,钟爱想要撤身退出,刚刚转过身,便听到他愉悦的,宛如小夜曲般迷醉的声音:“爱爱,我很高兴……” 怔住的钟爱不由抬头去看,令狐夜幽黑的眸子正一瞬不瞬地垂对着她,那里面的幽深就象是宇宙里的黑洞可以吞噬人的心智…… 艰难的移开她的眼,却移不去心底的惑乱……她不懂,他高兴什么?高兴她帮他盛饭?高兴她不没有对他冷脸相对?还是高兴她……答应担任他的财务助理? 强迫自己逃离出他难言的压迫,钟爱率先独返餐厅,待令狐夜坐好自己的位置,四人一同共进晚餐。 对于令狐夜的回归,胡薇似乎比钟爱还要高兴,哪怕吃饭也挡不她的热情:“太太您今晚终于可以安稳的睡觉了,不会再因思念先生而睡不着……” “咳~咳~咳~……” 胡薇的话还没等说完,正在喝汤的钟爱便被呛得一阵咳嗽,看她已咳得快喘不上气来,胡薇忙替她轻拍后背,而钟爱一张通红的俏脸让她发觉到什么,忍不住打趣:“哎呀太太,宝宝都这么大了,您还害什么羞哇……” 明明在恼羞不已,可除了止不住的咳嗽,钟爱毫无还嘴之力,还有她的对面,她根本不敢抬头去看。 呼吸刚刚顺畅一点,钟爱便听见前方她一直刻意回避的方向突然冒出的,愉悦到了极致的声音:“因为一样的原因……我也睡不着……” 前一秒还为他突然发声感到诧异,后一秒钟爱便被自己口中的唾液再度呛到,而下一秒,余光中前方的黑影已经站起离开……直到钟爱的面前突然多了一个盛着水的杯子,她才明白刚刚他去了哪里。 不知自己是如何接过的水杯,也不知要如何摆脱背后他轻抚温暖的手,唯有将头低垂得不能再低,唯有口中嚅嚅的回复:“我,我没事……谢谢……” --------------------------------------------- 早晨出门,两人又是分道扬镳,按昨天晚上顾经理的通知要求,钟爱于十点十五前抵达永晔集团总部,准备参加十点半在二号会议室举行的翔云生物的股东会议。 当钟爱准时到达永晔集团36楼二号会议室时,所有准备工作已经做好,各工作人员也已到位。按照桌牌指示的位置,钟爱走到会议桌的里侧坐下,随手翻开摆在桌上的,稍后需要协商的会议议题,几页过后,了然于胸。 未过多久,会议室外传来愈行愈近的脚步声,钟爱抬头去看墙上的时钟:十点二十九。 脚步声踏进室内,那具总是让人无法忽视的身影也进入钟爱的余光之内,不紧不缓地,身影走到与她相对的会议桌的另一侧坐下。 两人间只隔了一张会议桌的距离,以及一盆龟背竹的阻挡。眼睛只要抬起,便可看见他,钟爱却将头转向桌首,目光对上准备坐下的顾开诚。 十点三十分,股东会议在顾经理的主持下准时开始。一系列常规手续履行完毕后,开始进行会议议程第一项,代表100%股权的两位股东就归并为永晔集团子公司的翔云生物更名事项进行协商。 其实所谓协商只是堂而皇之的说辞,因为会议议题的材料上只给出一个候选名称:“依云生物制药有限责任公司”,而按照规定,只要超过六成的股东同意,议题便可通过。所以持有68%股权的令狐夜在翔云生物内所有的提议只能用“一手遮天”来形容,钟爱无论赞成与否,没有任何意义。 毫无悬念的,提议满票通过。许是认为钟爱知道她当前所面临的形势,顾开诚对她的配合并不意外。 接下来便是商讨修改新公司的章程。顾开诚自认为拟定的章程很全面,很正规,但昨晚临下班前还是接到董事长要求修改的指示。按照董事长的要求,新公司在组织机构上没有走常规路线,而是特立独行的单设财务经理,且该财务经理不受行政经理与永晔财务总监的约束,单独享有绝对的财务自主权,这让顾开诚非常意外。 他很清楚,生物制药公司的经理候选人并不只有他自己,但董事长任命他为归并工作组的负责人已经说明了什么,可是这突然冒出来的财务经理让他左思右想也不能完全确定董事长的最终目的。他想,不是为了制约,就是为了鞭策,而他所能做的,只能是小心谨慎不让自己出现丝毫差错。 章程逐一履行,钟爱也极为爽快,只是审议到第八章公司机构设置时,令狐夜突然以罕见的客气口吻对上他对面的钟爱:“钟小姐,你对加设这一职务怎么看?” 顾开诚闻言后也将询问的目光对上他右手边的钟爱,正在低头查看资料的钟爱闻声后缓缓将头抬起,极偶然的一个角度,让顾开诚窥见低头的钟爱未被镜片阻挡的睫毛,睫毛纤长浓密,如同黑色的羽扇,随着那羽扇缓慢的飞起,轻轻地,却又不知不觉地荡漾了谁的心田…… 抬起头的钟爱已恢复了以往的样子,明明没有了刚刚的风景,可顾开诚的脑海不知为何又浮现出昨天钟爱对着他盈盈一笑的样子…… “董事长此举甚好,其实财务人员的工作并不仅仅是能够承担投资、融资和资本运营管理等方面的工作,而是将复杂的财务数据与具体的业务活动相结合,并与有关部门进行协商沟通,以便共同努力找出相关具体业务问题的解决方案,来充分发挥财务管理在经营管理中的核心地位作用……所以有关这部分内容,我完全赞同……” 钟爱神色自若的侃侃而谈,令狐夜却在她收语之后又接上一句:“既然钟小姐也清楚这个职务有如何重要,那任命于财务经理的人选就要综合考虑,不能一票否决制……” ps:某星看着屋顶在幻想,月票啥时候能不再一根棍子孤零零捏?……(vv) 晚上……我等你 钟爱神色自若的侃侃而谈,令狐夜却在她收语之后又接上一句:“既然钟小姐也清楚这个职务有如何重要,那任命于财务经理的人选就要综合考虑,不能一票否决制……” 钟爱脑中顿时疑云遍布,他什么意思?意欲言而无信?还是趁着这个正式的场合跟她耍花招?……沉稳着不动,钟爱黑水晶一样的眼睛直直地对上令狐幽深的黑眸,即便穿过镜片,即便越过距离,依旧犀利无比……不再给他机会,钟爱暗含深意的率先发难:“难道董事长不认为……这个职务就象是为我量身定做的吗?” 一直声色不动的令狐夜倏地就笑了,说出的话同样隐有玄机:“……原来钟小姐对这个职务这么感兴趣……”稍顷,他又继续笑道:“我到没有问题,只是……”口风一转,令狐夜突然转过头对上看着两人不言不语的顾开诚:“……不知道顾经理什么意见……” 正为钟爱强势的与董事长公开叫板而暗自诧异的顾开诚,未料到两人的矛盾突然转移到自己身上,一时间,他分辨不清董事长真正的态度:貌似同意,可又将皮球踢给自己,他确实是为两个经理的配合着想才征询自己,还是不愿开罪这位持有少数股权的股东?想来,以董事长的绝对股权以及他一向凌厉的手段不应该存在第二种可能,那就是第一种。残鮤璨晓 抛开其他不说,单这两日钟爱给他的意外足以改写他对她刚刚合作时心不在焉的印象,再加上昨日他无意中自董事长处得知钟爱具有国际注册金融分析师的强硬资历,担任这一职务确实绰绰有余,还有……他心里无缘无故升起的,能够与她继续合作的渴望…嬗… 避开钟爱关注的视线,他紧紧盯着令狐夜的脸:“从专业技术角度来讲,钟小姐完全能够胜任,而且几天来,我们的合作也很默契愉快……”铺垫了几句,看董事长难得神情安详地回望着他,顾开诚突然有种受到鼓励的感觉:“……所以我很期待能与钟小姐继续合作……” 钟爱若有所思的重新看上令狐夜,静待他下文。 在“认真”倾听了顾开诚的意见之后,令狐夜似又沉吟了数秒,方逐一看向两人:“既然顾经理也希望能与钟小姐继续合作,那依云财务经理一职就有劳钟小姐……不过在以后的工作当中,你们一定要记住今天自己的决定,通力合作,密切配合,钟小姐要绝对保证对顾经理工作上无条件的支持,顾经理对钟小姐……扩” 貌似与顾开诚同样恭敬的聆听,钟爱心中已然腹诽,绕来绕去,无非就是在收买人心,无非就是变相让他们自己往圈里套…… 接下来的审议顺利无比,以至于所有议题全部通过时间刚刚过去十七八分钟,许是会议已进行到尾声,会议桌上的三人都很轻松。在等待决议输出的过程当中,顾开诚在回答了令狐夜最迟明天便可完成依云公司变更登记手续的后续事项后,又主动汇报后续工作的预计进程。 听到顾开诚介绍新公司挂牌更名仪式既新产品发布会的准备情况,正在低头签字的令狐夜突然插了一句:“将电视、网络、广播、报纸等各路媒体都邀请过来,规模尽量做大,环节一定要精,争取实现新产品的最佳推广效应……” “是……媒体都已经打好招呼,广告公司的策划方案也已经审核通过……只等着下周日的揭幕仪式……” 刚签署完最后一份文件的令狐夜突然就顿住手中的动作,略慢的口吻仿佛记起了什么:“下周日……时间有些仓促……”说罢看看腕上的伯爵非凡,果断吩咐:“仪式后延两天,改到22日……” 顾开诚闻言一怔,原定于11月20日举行的更名仪式是董事长上周五亲自决定的,当时还说时间紧促,叮嘱他一定不要忙中出错,怎么今天又以时间仓促为由向后推了两天?…… 口中应着,他百思不得其解,可老板的吩咐,他除了无条件服从,还是无条件服从…… ------------------------ 时光,不会因人的珍惜而有所驻留,亦不会因谁会烦厌而飞速逝去。 一个多星期的时间,依云生物药业有限公司的变更登记已经完成,公司行政部门也悉数搬迁至永晔大厦,并且不知什么原因,原本位居35楼的行政事务部被调整至29楼与人力资源部共用一层,而新归并的依云生物药业则占据了距离董事长办公定最近的楼层。听着与自己同时宣布任命为依云生物药业经理一职的顾开诚与行政事务部部长丁傲峰在会后打趣的玩笑话,钟爱模模糊糊地联想到什么。 一切,似乎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唯一没有按照预定轨道前行的,是钟爱与令狐夜两人的同居生活。 白天在公司,他们是不会引起任何人注意的平常普通上下级,晚上回到别墅,又摇身一变成为生活在一起的“伴侣”,只是这对“伴侣”除了在同一张桌上吃饭,在同一张床上睡觉外,没有任何伴侣间的亲密行为,哪怕,一个拥抱。 对于令狐夜这种奇怪的举动,钟爱一直非常诧异。偶尔她在半夜醒来,他亦如初上床般安安静静地躺在另一侧,两人间就象隔着一条缓缓流淌的小溪,只要抬腿就能迈过,又象隔着一道恐怖的鸿沟,有着跨不去的距离…… 虽然钟爱不清楚令狐夜究竟在故弄什么玄虚,但她坚信,狼,不会不吃羊,就象他,不会在这一年之内始终不碰她…… 转眼之间,又是周末。 周六,在帮父亲办理出院手续回家后,钟爱告诉父亲翔云公司将更名为依云,明白名字的意义后钟翔云先是欣慰后是诧异,无奈,钟爱只能谎说令狐夜拟定了几个候选名,在听取钟爱的意见后最终尊重她的选择。 对公司的新名非常满意的钟翔云得知钟爱又被委任财务经理,对令狐夜的好感又上升了一个高度,听着爸爸喋喋不休的感慨赞叹某人,钟爱颇为忿然,总想贬低令狐夜些什么,可除了他无法言喻的卑鄙无耻,钟爱实在想不起还有什么可以让她痛斥的地方,当下只得拿着他的风流充当批判材料…… 周日一早刚吃完早餐,钟爱便接到妹妹的电话。十余天没见到离离,钟情想得厉害,让钟爱现在就带着离离去穆府与她相见。 想起爸爸昨天让自己回家庆生的话,钟爱左右为难,片刻后,她决定上午看望妹妹,下午再回爸爸家。 放下电话,钟爱对上身旁的令狐夜:“我今天还要出去……晚上可能会晚一点回来……” “嗯……”爽快地应允,仿佛钟爱的出行在他的预料之中, 整理好离离的物品,钟爱在临出门前看见已经穿好外衣的令狐夜等在那里。 “我送你。” “不用。”摇摇头,钟爱习惯性拒绝。 “我送你到叫到车的地方……”随即令狐夜又解释道:“这会儿太冷,即便在外面走十分钟,离离也容易着凉……。 蓦地明白了他的意思,钟爱抱着离离的脚步有了几分迟疑,未等她再次拒绝,怀里突然一空,离离已被令狐一把抄走。 “喂……”秀眉紧蹙,钟爱紧走几步拽住令狐夜的手臂:“把离离还给我……” 曜石一样的黑眸侧低头垂向她,颇有几分讥诮在里面:“怎么,还怕我当着你的面伤到他?” 拽着他的手臂顿时一僵,钟爱有些不自觉的心虚,就在这短短的几秒间,令狐夜已经走进车库,坐进车内。 无声地深叹一声,钟爱跟在后面上了副驾驶。出了小区,那辆计程车依旧“尽职尽责”的候在原地不动。 令狐夜将车泊停在计程车后方几米处,钟爱抱着离离下车,就在她准备关上车门的时候,突然听见他的声音:“爱爱……” 不知为何,钟爱只觉他的声音有些异样,顿下动作望向令狐夜,他幽黑的眸隐在车内的阴影中让她辨不清,迟疑着,她应声:“嗯?……” “晚上……尽量早点回来……” 乍闻令狐夜以这种口吻对她说话,钟爱很不适应:“噢……” 刚要转身,他低沉的声音再度传来:“爱爱……” 这回她听清了,之所以觉得异样,是因为那里有……不舍。确定的一刹那,钟爱的心思突然乱作一团,别扭的移开眼,她不想再看他。 “晚上……我等你……” 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说这么奇怪的话,可刚刚的发现让她只想马上离开他,随口应了一声:“呃……”,立刻甩上门走向计程车,迅捷的速度,就象是她没听到关门前他再度唤出的那声“爱爱……” ps:我终于知道如何查看那些和爱爱一样低调的亲了,谢谢oldface姐姐、鱼掰掰宝贝,lilly2013还有最爱风信子dewo送的月票,每人送上无敌大么么一个~ 这几章是有些平淡,很快刘盈晗就会与爱爱相见知道她是谁…… 午夜时分,你在哪(5300) 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说这么奇怪的话,可刚刚的发现让她只想马上离开他,随口应了一声:“呃……”,立刻甩上门走向计程车,迅捷的速度,就象是她没听到关门前他再度唤出的那声“爱爱……” 车开半响过后,计程车司机似乎很无聊,对着身旁怀抱离离的钟爱无话找话:“你和你老公感情很好……” 思维瞬间停顿,随即又快速意识到他是看到自己从令狐夜的车上下来的一幕,闷顿的回了一声:“没有……”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说的“没有”究竟是什么意思。虺璩丣晓 “看出来了,他不想让你走……” 鼻中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哼声,钟爱腹诽这司机是不是等得太久所以无聊到以臆想他人为乐嫦? 不管钟爱的兴致缺缺,司机依旧自顾自说:“咱们都走这么远了,他还跟在后面……” 钟爱一怔,目光迅速扫向后视镜。果然,后视镜里,令狐夜那辆拉风的红车正在后方不远处不急不缓地跟着计程车。随即,钟爱也不知说给司机,还是说给她自己:“顺路……” 司机的笑声听起来高深莫测:“呵呵呵呵……我还没看着哪辆保时捷和我这车一个速度……栖” 将目光垂向离离逗他说话以回避和司机的交流,钟爱告诉自己,无论是令狐夜要去的地方刚巧与自己同路,抑或是他无聊到跟踪自己,都绝不是司机所说的意思…… 一路上,钟爱都强迫自己不再去看,当计程车抵达穆府的时候,令狐夜的红车早已不知去向。 楼前花池旁,怀孕已近八个月的钟情在穆宇轩的陪伴下一边散步一边等候钟爱,眼见着前方钟爱怀里的离离老远就喊她:“姨姨,姨姨……”,快走几步迎向前:“离离乖……终于把两位寿星盼来了,我们可以玩一天喽……” 和穆宇轩打过招呼,将怀里挣向两人的离离交给他,钟爱和颜悦色地与妹妹商量:“我想中午回爸爸家……” 顶着圆圆的肚子,钟情有些不高兴:“你天天住在那里,好容易过来怎么能待半天就走呢……而且妈妈知道今天是离离的生日,特意将你喊来一起庆日……” 差点说漏嘴,钟爱一时语结,而且穆家上下对离离发自内心的宠爱,钟爱一早就知道,尤其他们对离离长达数月的照料更让她无法推辞。 实在拗不过穆家二老的热情挽留,钟爱母子一直到傍晚时分方从穆府脱身。告辞前穆宇轩说他有事情需要去那个方向,执意要送钟爱,推辞未果,钟爱不得不和他一同坐上金色的迈巴.赫。 夜色如墨,自天际泼至大地,行驶在华灯初上的夜晚,钟爱与穆宇轩有一句无一句的闲聊。两人一向并无过多交集,钟爱素来又不是多言多语的人,当下大部分都是穆宇轩在寻找话题,涉及的内容也无非是问她钟翔云的身体怎么样,与永晔的合作是否愉快,新工作顺不顺利……聊着聊着,听穆宇轩提及了令狐夜,钟爱便沉默着不再搭话。 突然,穆宇轩问她:“阿夜对你怎么样?” 顿了一下,钟爱回道:“……还可以,他的要求虽然很严格,但我都能接受……” “嗯……其实阿夜那个人除了对工作严谨认真,为人也很好……” 钟爱就象听到多么好笑的笑话一样嗤笑一声:“他?……”话音虽就此打住,可讥讽不屑之意再明显不过。 趁着红灯,穆宇轩将车刹住,转过头来凝视钟爱的目光似在研判她此语的真伪。数秒过后,方缓缓追问:“抛开股权收购这件事,你觉得他哪些事情做得欠妥?……” 钟爱微怔,遂又分辩道:“除了工作外没有过多接触,不清楚哪些事情欠妥,只是我觉得对待感情三心二意的人,品质也一定很恶劣……” “其实……阿夜,从前不是这个样子……”随着红灯变绿,车流再次涌动起来,轻轻踏上油门,见钟爱一副无关痛痒的表情,穆宇轩收回视线目视前方:“他曾经有过一段婚姻,那是他的初恋……再没认识贝琳达之前,他对女生根本就不感兴趣,有了贝琳达以后,他更加不会多看别的女人一眼,心里眼里,只有贝琳达一个人……” 穆宇轩余光瞄了一眼钟爱,她的表情淡淡地,看不出有何异样。顿了顿,他又续道:“……可是后来发生了一些变故,结婚一年以后他们突然离了婚,并且自那开始阿夜有很长一段时间不断的更换女人,却绝不涉及感情,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去年……” 不知什么原因,一直目视前方的钟爱突然将头转向车外,就象是不想再听有关令狐夜的事情一样。尽管察觉到钟爱的细微变化,穆宇轩依旧继续:“虽然我不知道他们离婚的真正原因是什么,但以阿夜从前对感情的专注认真到后来的巨大反差来看,他应该是受到了伤害……幸好,这一年多来他的私生活不再糟糕,想来那段失败的婚姻对他的打击终于过去……” 半响,钟爱无语,就在穆宇轩以为她不再出声时,却又传来她幽幽的低语:“如果曾经被伤,又怎么会不知道被伤的痛,既然知道伤有多疼,又怎么可以再去伤害无辜的人……” 蓦地怔住,穆宇轩不再言语…… 车至钟家院外,钟爱下车。看着孤独的身影独自抱着离离走出视线,穆宇轩将车隐在黑暗之中沉思留久:这两个人,既彼此肯定,又相互排斥,令狐对钟爱虽然不屑,却有着难得的关注,钟爱对令狐似很不齿,可那一句低语他却听出哀怨,还有两人之间他分辨不清的疑点与矛盾,让他无法断定,令狐与她之间,究竟是种什么样的关系?…… 钟爱回到爸爸家,钟翔云一家三口已经等了良久,随着她们母子的回归,屋内顿时热闹起来,享受着久违的父爱温暖,钟爱再一次沉浸在亲情的幸福当中……就这样一直到离离开始发蔫不再生龙活虎,钟爱才发现时间已接近九点。 准备返回绿源,钟爱却遭到钟翔云的挽留:“这么晚了,今晚你就住在这儿吧……” 虽然令狐夜没有明令禁止不允许她在外面过夜,但这么不声不响地留宿在外还是不妥,还有她突然想起的,分别前他对自己说的话,她已经没有早回去,如果再彻夜不归……当下推辞道:“我和离离没带衣服……” “离离的衣物我给他准备过,我那儿有新的睡衣你先穿着……”见钟爱执意要走,梁宁也开始挽留。 “你就算现在走,到家也得快十点,离离如果在路上睡着下车后容易着凉……”钟翔云又补充道。 钟爱细想,如果一定要走,爸爸势必会让司机相送,待到妈妈家楼下她再打车回到绿源时就得接近十一点,夜晚的寒冷加上来回的周折,对睡熟的离离确实不利。看着儿子已经睁不开的双眼,权衡过后钟爱决定今晚留在这里。 刚躺到床上离离就沉沉睡去,而他身边的钟爱却在黑暗中惴惴不安,不知为何,与令狐夜分别前他那隐含不舍又略微期盼的声音总是回荡在她耳边:“爱爱,晚上……我等你……” 她不知道他等自己想做什么,她也不在乎他要做什么,可心情却因此无法难安,是因为答应他早些回去最后却彻夜不归?还是因为他若不归必会告诉自己他的去向?……她不懂。 黑夜中,钟爱的双眼就象鱼一样无法阖上,半响过后,她终于拿过床头的手机准备发信息,告诉他,她今晚住在爸爸家不再回去,也告诉他……不要再等她…… 信息刚刚写完正要发送,门被人自外面轻轻推开,乍听的瞬间,钟爱就象正在做什么亏心事一样手中一抖,未来得及看清屏幕,她便将手机扣向下头转向外:“谁?” 推门而进的是手拿被子的梁宁,听到钟爱的声音她有些歉然:“是我,我还以为你睡着了呢……天冷,你这床被子有点薄,我帮你换套厚的。”说着,她走了进来。 尽管走廊的灯光只折进屋内不远处,钟爱还是怕被她发现一般顺手将手机塞进枕头下:“谢谢你,梁姨。”…… 重新躺在床上,盖上新换的被子,钟爱将枕下的手机取出放向床头,强迫自己闭上双眼,进入梦乡…… --------------------------------------------------------- 跟在载着钟爱母子的出租车后面,一直到很远令狐夜才察觉自己的异样,就象这一举动不受大脑控制,就象那辆车有什么引力牵引他一般,可哪怕他已经意识到自己的反常,依旧不想超车,依旧盯着车内前排那个小巧的后脑…… 用完午餐回到别墅,室内已经布置完毕,本想邀钟爱一同度假,可话题刚一试探便遭到她的回绝,也许,他有些操之过急,不过一切,都会慢慢改变,他相信,一年之内,她终究会看清他的真心。 房间已经装饰完毕,美酒和蛋糕也已各就其位,离离的生日礼物——他亲自挑选的仿真版汽车正在厅口等候主人的垂青,坐在沙发上,令狐夜手里摆弄着一个烟盒大小的绒质黑盒,一向淡漠的面孔竟然隐隐地含着向往……良久过后,他又将精致的盒子插进兜里,站起身,随意踱步。 就这样从客厅到餐厅,从餐桌到窗前,从暖日当空到落日斜阳,从满怀期待到心潮澎湃,一直到室内的光线一点一点的退让,一直到阴暗的力量一点一点的扩延,一直到他或飘荡或站立的身影渐渐隐入黑暗之中看不见…… 夜,很静。 静得令狐的耳边只闻落地座钟千篇一律的来回摆动,静的他的心,满满的全是这枯躁机械的声音,唯一不同的,是每隔一段漫长的煎熬过后多响一下的钟声……钟声每多响一下,令狐的心便下沉一分,每下沉一分,他便再告诉自己一次,距她回家又近一分,就这样,近了一分,一分,又一分…… 直到,钟摆敲响十二声…… 当最后一声钟响如醒魂梵音一般在令狐的耳边悠长回荡延绵不绝时,他坐在沙发上僵硬不动的身体缓慢地阖上了双眼…… 她要和家人一起庆生,他支持,她兴之所至乐不思蜀,他理解,她对他尚且排斥不肯敞开心扉,他甘心等待情愿容忍……可她答应他会尽早回来却迟迟不归,她明知道他在等她,还是连一分钟都不肯留给自己?…… 睁开眼,室内很黑,黑得就象不辨方向的荒野,室内很静,静得就连折磨烦扰他整晚的钟摆都消匿无声,室内很冷,冷得他的身体由内而外地散发阵阵寒意…… 黑暗中,令狐摸出身上的手机,按亮的瞬间,耀眼的光芒晃疼了他的眼,屏幕上,大提琴斜放在嫩绿的草地上,旁边,是一双女孩小小的腿和赤.裸的脚,意境很美,他亦用了很多年,可此刻,他却希望画面换成其他,只可惜,失望的他没看到任何未接或未读提醒。 一下一下的,他按下一组数字,尽管数字没有名字,尽管曾经隔了一年多的距离,长长的一串他依旧毫不迟疑,将手机缓缓地靠向耳际,英挺的面孔在手机冷光的反衬下没有丝毫表情…… 睡梦中的钟爱隐隐听到熟悉的大提琴旋律,数秒过后她便清醒,伸手取过床头的手机,原来,是他:“喂……” “你在哪儿?”钟爱迷蒙的声音让这一端的令狐夜俊眉微微蹙起。 “我在爸爸家呀……”尽管神智没有完全复原,但钟爱还是奇怪他这么晚还打给自己,她不是已经告诉他自己今晚住爸爸家了吗? 电话里一阵停顿过后,再度传出的清冷质问让钟爱的睡意醒了大半:“早晨下车前你怎么答应的我?……” “我……”钟爱自知理亏,不得不放低姿态:“……我是答应你早些回去,可是后来离离已经困得睁不开眼,我才不得不住在这里……况且,我也给你发了信息告诉你不要再等我……” “信息?怎么我没收到?”电话里,令狐的口气极为不信。 “我真的发了……”未等说完,钟爱突然意识到是否那时慌乱之中她并没有发出去,随后又解释:“……要不就是没发出去?” 令狐闻言冷笑一声:“发没发出去你自己会不知道?……你根本就没把答应我的事放在心里!……” 钟爱立刻气恼:说她食言可以,说她因为疏忽的原因造成发送失败也可以,但他不可以认为她说谎,他凭什么认为她必须要把他的事放在心里?!……当下冷冷地回道:“随便你怎么想……”话毕直接挂断电话。 电话的这一端,令狐夜听着嘟嘟的电话挂线音,看着光芒闪闪的手机屏幕,突然用力的将手机掷向前方,一道耀眼的光弧过后,随着一声摄人的“啪~~”声,世界重归于寂静的黑暗…… -------------------------------------------------------- 许是很久没在家里住的原因,钟爱这一夜睡得极不安稳,早晨醒来大脑还有些浑噩,想着要把离离先送回绿源,不顾钟翔云与梁宁的劝阻,她未吃早饭就离开爸爸家。 匆匆忙忙的她并未注意,道路前方不远的拐角处,露出的一截红色车头…… 半路上想了个借口让父亲的司机独自返回,钟爱随后招停一辆计程车,回到绿源的时候还没到七点半。再度想到午夜时分与令狐夜的那通电话,钟爱在打开别墅大门之前已经沉了一路的心再陷几分。 大门刚刚打开,一股浓郁的花香和甜甜的气味便扑鼻而来,诧异着走进室内,钟爱被屋内的装扮意外得顿住了脚步,离离更是因为伸手可得的汽球而四处乱够。 整个房间触眼所及,全部被粉红玫瑰和各色气球充斥装扮,包括客厅,包括连廊,包括餐厅,包括楼梯,餐桌上,摆放着一个间隔很高的双层子母蛋糕,厅口,横据着一辆缩小版的法拉利…… 蓦地明白了昨天分开前他那句话的意思,钟爱心底渐渐滋生一丝不安,奇怪这个时间他居然没有在餐厅,钟爱抱着离离走上二楼。 两人的卧室门大开,屋内同样无人,没有一丝褶皱的床铺就象是昨夜未曾有人光顾。书房,同样无人,正疑惑的时候,钟爱听见楼下传来大门开启关闭的声音,脚步略一迟疑,她抱着离离缓缓向下走去…… ps:谢谢bluesky527的月票,并且不是第一次,么么么么~~…… 通报批评 两人的卧室门大开,屋内无人,没有一丝褶皱的床铺就象是昨夜未曾有人光顾。虺璩丣晓书房,同样空空荡荡,正疑惑的时候,钟爱听见楼下传来大门开启关闭的声音,脚步略一迟疑,她抱着离离缓缓向下走去…… 正在新奇打量着室内的胡薇听见脚步声抬头送给钟爱一个艳慕的笑容:“早安,太太,早安,离离……” “薇薇早……”看清是胡薇的刹那,钟爱心中一松,可同时,似还有失落一闪而过…… “昨天是太太生日吗?好浪漫呐……”女人骨子里的浪漫情怀让胡薇羡慕不已。 隐去了某些细节,钟爱淡笑应对她:“是离离。嫦” “哇~原来是小帅哥满周岁了……” 胡薇在餐厅忙碌的时候,离离拽着钟爱在客厅玩耍,小家伙因为视野的原因,对地上的一切物体都很敏感,拽着妈妈走到某处,他松开手里的汽球,自地上捡起一样东西,钟爱的视线落在儿子手上的物品以后不由一怔,哄着自他手中取过,目光再四处搜寻,果然,不远处是已经分体的机身…… 明天便是依云生物揭幕暨新产品发布会的日子,整个公司以及集团涉及部门均进入紧张的倒计时阶段,忙忙碌碌中已到中午,钟爱与顾开诚同去食堂用餐燃。 不得不说,永晔的员工福利很好,包括免费的午餐。午餐自助,八菜两汤,荤素各半,主食若干,饮品及水果亦一应俱全。虽是免费,也不限食多少,但却明令禁止浪费,否则将集团通报批评并处于高额罚金,回收盘处的干净整洁就可看出集团内杜绝浪费的良好习惯早已养成。 与顾开诚一同进入一号餐厅,取食处已没有了队伍,选了各自的食物,两人朝着较近的空桌走去。刚坐下,钟爱的身后便传来嫣然的声音:“爱爱姐……” 回过头,果然是嫣然那张嘻笑的俏脸正在靠近,同顾经理打过招呼,嫣然问钟爱:“又忙到这么晚……” 两个餐厅的菜品虽然相同,但按照规定,一号餐厅只限经理及以上级别出入,嫣然虽然级别不够,但身为董事长助理的她可以在一号二号餐厅之间自由出入,嫌弃二号餐厅取食队伍太长,她最近都在这里就餐。 “一抬眼就十二点多,等再过一段时间工作步入正轨就好了……”见嫣然拿着空空如也的餐具停到自己身旁,钟爱笑着对她解释。 目光随意扫向钟爱面前的食物,嫣然奇怪:“你怎么吃这么少?……节食?” 一边向嘴里填充食物,钟爱一边解释:“不是节食,是最近没胃口。” “没胃口真好,我怎么就不会没胃口呢?……你们慢慢吃,我还有事,先走了……”感慨过后,嫣然告辞。 “好。” 随着嫣然的离去,顾开诚貌似随意地问钟爱:“怎么没胃口,是不是工作太累……” 与顾开诚的交流一直仅限于工作,乍闻他谈及其他内容,钟爱略有意外,随即解释:“跟工作没关系,就是胃口不好,吃不下去……” “其实……你现在这样很好,应该尽量保持……” 往嘴里放菜的动作有一瞬间的停顿,随后钟爱别扭的笑笑,气氛就此有些奇怪,刚刚消失了一分钟的嫣然又突然出现在两人旁:“爱爱姐,今天的龙眼很新鲜,我帮你拿了一些……” “哎,我不要……” 未等钟爱说完,将食碟放下的嫣然转身就走:“主食吃得那么少,水果还不多吃点……不用谢我,bye~……” 看着面前小小的一堆龙眼,钟爱有些为难,因为乳腺增生的原因,她一直谨记医生告诫她禁食的食物,尤其面前的龙眼,而不知其故的嫣然却自作主张帮她取了一碟,正在钟爱发愁应该如何处理的时候,两道身影走向这里。 抬头看了一眼已经近在身前的高大身影,钟爱迅速埋头吃饭,未料到,令狐夜却对与他同行的行政事务部部长丁傲峰示意:“坐这儿。” 钟爱不得不抬头朝正在坐下的两人分别颌首,四人桌就此坐满,而随着某人落座到身旁,钟爱的心脏开始无规则跳动。 一号餐厅针对副总裁以上的高层单设包间,虽然令狐夜偶尔也在厅内与经理一同用餐,但今天却是钟爱进入永晔后第一次见他如此。 一边用餐,令狐夜一边向顾开诚询问明天仪式的准备情况。 听着身旁三人的谈话,钟爱低头吃饭一声不吭,虽然她并没有抬眼,虽然那三人所述内容也与她无关,但身边偶尔扫来的凌厉目光却让她坐不安稳…… 终于吃完,钟爱想先一步离开,可是面前那碟龙眼…… 尽管钟爱知道自己的做法不太妥当,可相比到掉浪费,她还是选择了前者……趁着三人说话的间隙,钟爱小心翼翼地求助于她前方的顾开诚:“顾经理,你要不要龙眼……” 思维全部专注于与董事长谈及的工作,顾开诚没料到钟爱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虽然他不介意,虽然他也很想帮她,但…… “不好意思,钟经理,我对龙眼荔枝类水果过敏。” “噢……” 失望的目光自顾经理脸上移开,钟爱无意间对上斜前方的顾开诚,她与他只是泛泛之交并不相熟,自是不能唐突的请求,而那个家伙先钟爱一步回避的目光仿似在察看什么,还有她身旁,突然射来的,有着强烈存在感的犀利目光。 侧过头,令狐夜幽黑的深眸正紧紧地盯着她,就象她做错了什么事一样,想起别墅内的一幕,钟爱向他解释:“……我吃不了……” 深沉的目光不见转缓反而愈现冷光,凉凉的口吻就连一旁的顾开诚都不由自主的看向他:“吃不了还拿那么多,小学生都知道浪费可耻……” “不是我自己拿的……” “那是顾经理拿的?……” 他的无端指责与讥诮嘲讽让钟爱的怒火“嗖~~”的燃烧起来,端起面前的餐具钟爱起身就走,完全不将董事长放在眼里的态度让刚刚因两人言语上的冲突而侧目这里的众人在这一刻升级到瞠目结舌。 快速走到餐具回收处,钟爱“哗~~”的将十来个龙眼悉数到进垃圾桶,就象将他的羞辱,将身后震惊的目光当作垃圾一样全部到掉,不锈钢餐具归位时发出“咵~~~”的响亮声音,就象是谁愤怒的抗议,没有回头,没有犹豫,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钟爱离开这里。 厅内用餐者本就所剩不多,此刻更是鸦雀无声面面相觑,看着董事长眼里的隐隐怒火,餐厅的主管部门,行政事务部部长丁傲峰讪讪地开了口:“董事长,钟经理刚来,有些条款可能不清楚……” “这是常识,按规定处理。”冷冷的吩咐过后,令狐夜停顿了半天的用餐终于再度继续。 “好……”见董事长就此没了下文,丁部长乖乖地领命。 一旁的顾开诚慢慢咀嚼口中所剩不多的食物,终于在咽下以后谨慎的开了口:“刚才那碟龙眼……是嫣助理看钟经理吃得少,擅自帮她取的……” 口中用餐,令狐夜的鼻中发出意味不明的“哼~”声,钟爱浪费固然不对,但让他生气的根本不是这个原因。他摒弃昨晚她对自己的无礼,以工作为由向她靠近,看到的竟是她让顾开诚帮忙吃剩下的食物,还有她看着丁傲峰是什么意思?她怎么随随便便就问其他男人这么亲密的问题?她怎么就不……问问自己?…… 当天晚上下班前,钟爱的大名已传遍整个永晔集团,只因中午过后集团内网发布一条很久未见的消息:集团依云生物药业有限公司财务经理钟爱,浪费食物不尊重他人劳动成果,且态度恶劣,影响极坏,现予以通报批评,并处罚金五百元。 与此同时,钟爱与董事长公然叫板,将剩下的食物在他面前悉数扔掉的“壮举”在内网联络工具上疯狂流传,短短几个小时,钟爱已成功晋升为永晔集团的“风云”人物。 而在网上看到这一消息后,钟爱懊恼不已,从小到大,她一直都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进入摩利投资第二年就被评为优秀员工,所有有关她的评价全部都是正面的,优秀的,没想到二十多年来她第一次受到的批评竟然是因为负气造成的浪费……一想到这都是令狐夜害的,都是令狐夜带给她的,钟爱就恨他恨到牙痒痒…… ------------------------------------------------ 第二天上午,永晔大厦楼前彩球飘扬,鞭炮齐鸣。夜贝酒店前则红毯当道,花篮锦簇,依云生物药业有限公司揭幕仪式既新产品发布会今天将在这里隆重举行。 夜贝酒店楼上某房间内,钟爱的妆扮在化妆师的巧手下已接近尾声。 本就绝美的容颜再加上精雕细琢,最后的结果就连化妆师都移不开眼:“我看了这么多美女,钟小姐你是第一个想让我非礼的女人……” 对于她的玩笑抿嘴不语,站起身的钟爱整理自己的礼服。礼服同化妆师一样,均由公司统一安排,她只是在候选服装当中敲定一款而已。 黑色抹胸公主裙将钟爱柔美的脖颈,性感的锁骨与圆润的香肩统统暴露在外,虽是考验身材的贴身款式,对钟爱来讲却是展现其完美身材的最佳展示。丰满高耸的酥胸未经任何辅助便将礼服牢牢撑住,纤细的腰肢以下是蓬蓬的裙摆,长度及膝,在成熟性感中增添几分活力,脚下亦是同色系的黑色镶钻高跟鞋。 放眼望去,肌肤的娇嫩与丝绸的光滑交相辉映,钟爱的冷艳诱惑与黑色的沉稳大气完全溶为一体,整个人将高雅与华贵,性感与神秘演绎到极致。 化妆师毫不吝啬的赞赏目光自上到下从左到右转了数圈,还是略感遗憾:“如果再有个钻石项链,钟小姐你的造型就完美的无懈可击……” 看着镜子内略显发空的脖颈前,钟爱不以为意的笑笑,须知她本是低调内敛的人,并不喜在众人前如何光彩夺目,所以她甘愿选择沉闷的黑色,尽管今天的仪式非常隆重,但这身装扮对她而言,足矣。 看看时间,钟爱准备下楼与顾开诚会合,打开.房门刚刚步出,便看见令狐夜与助理孔苏一前一后的走到近前。 目光,不自觉的移开,前行的路线,不知道要取舍他的哪一侧。 迟疑间,高大的身体已顿在钟爱前方半米处挡住她的去路。而钟爱游移的目光,则无意间瞥见他上下滚动的喉结。 “把眼镜戴上。”头顶,传来他低低的,却又不容拒绝的吩咐。 钟爱这才想起被自己忽略的事情,不吭一声,她回房戴上化妆前摘下的眼镜。虽然钟爱并不近视,但多年的习惯已经养成,只是有了离离以后,钟爱抱着他的时候小家伙总抢她的眼镜,要么就拽着她长长的秀发不放手,害得钟爱不得不将一头长发剪短,和离离在一起的时候也不敢再戴眼镜。 重新步出房间,走廊后方只见两个渐远的身影。 转过头,钟爱准备去四楼会场。 四楼宴厅,仪式虽未正式开始,工作人员已各就其位,见一身正装的顾开诚在不远处与一背对自己的红裙长发女子攀谈,钟爱走上前。 “顾经理……” 闻声侧过头的顾开诚看到钟爱后明显一怔,两三秒后方尴尬地给她予回应,与此同时,他面前转过身来的女子虽然美艳得不可方物,但令钟爱心中微沉的,却不仅于此。 回过味的顾开诚忙不迭的对两人说道:“我来为两位介绍,刘小姐,这位是依云生物的财务经理钟爱……钟经理,这位是市电视台的著名主持人刘盈晗小姐,也是我们今天发布会的司仪……” ps:我姐住院了,我晚上会去照顾她,尽量不断更,但也要视情况而定,抱歉…… 抱抱你……可以吗? 回过味的顾开诚忙不迭的对两人说道:“我来为两位介绍,刘小姐,这位是依云生物的财务经理钟爱……钟经理,这位是市电视台的著名主持人刘盈晗小姐,也是我们今天发布会的司仪……” 不得不说,顾开诚身边的这两人同是极为出众的女子,钟爱黑色华服固然夺目,她面前的刘盈晗更是不逊一分,同样的香肩外露,同样的修身款式,同样的短款下摆,同样的***身材,再加上火一样妖娆的红裙,黑缎一般的妩媚卷发,再配上完美精致的艳丽装容,乍一看去,竟比一身黑色的钟爱更加抢眼两分。虺璩丣晓 面色清淡,钟爱无悲无喜无热情亦无仇对,穿过镜片的淡泊目光就象是在看一个与己无关的花瓶,仅有的轻微颌首表达着最基本的礼仪。 而这一端的刘盈晗见到钟爱时先是为她独有的气场所注目,在听到她的名字后立即敏感的联想到什么,尤其钟爱的职务可以经常与令狐夜接触,还有细细端详之下她仿似在哪里见过的容颜……数秒之内,刘盈晗对钟爱的警惕之心陡然飙升到临界值,看着钟爱的目光充满了浓浓的探究,就连说出的话也控制不住试探起来:“钟经理……看起来有些眼熟……” 钟爱轻笑一声,却听不出什么温度,因为身高上的差距,她对着刘盈晗的视角有些俯视:“有吗?……我没觉得……嫜” “钟小姐担任依云财务经理之前……在哪里高就?” 秀眉微扬,钟爱透过镜片的淡然目光没有一丝起伏:“我在国外定居了十余年,回国尚不足一个月……” “原来钟小姐是海归派精英……”口中客套,百般疑惑的刘盈晗警惕之心没有放松一分:“……既然钟经理在国外定居那么久,想来已经习惯了那里的一切……怎么又甘愿回国为永晔效劳?散” 钟爱嘴角微扬,笑容清丽动人,却又云淡风轻:“刘小姐误会了,我……并不是为永晔效劳……”话至此,却又顿住,仿佛故意留下两分悬念,以惹得刘盈晗因此惑乱。 顾开诚见刘盈晗紧盯着钟爱不放,钟爱却似将该话题略过一样没了下文,忙站出来替两人打圆场:“钟经理的父亲是依云公司的另一位股东,可是现在有病在身,她回国是为了替父行使股东权利才同时兼任财务经理一职……” “噢……原来如此……”刘盈晗艳如桃花的脸上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钟爱却依旧似笑非笑地不接话,。 “……那钟经理对国内的工作还适应吗?……和令狐董事长的相处呢,还愉快吗?……”娇笑着,刘盈晗貌似很熟络的表示着关心。 笑容同刚才一样似有若无,钟爱看着刘盈晗的目光终于有了淡然以外的神彩:“刘小姐……到底想问什么?我怎么有种您……想要从我这里探知些什么的感觉呢?……” 刘盈晗脸上的笑容立时一僵,且不说钟爱眼里有揶揄在闪,单她直白得无法再直白的质疑已让她恼羞不已,可碍于脸面,她只能辩解:“钟经理误会了,我也是为了今天主持工作的顺利进行,提前和嘉宾做些交流与沟通……” “这么说来……是我多虑了?……”钟爱所说的话乍听象是表示理解刘盈晗,可临结束前上扬的自我反问又似在嘲讽什么,听得刘盈晗浑身就象扎了许多的小毛刺,虽不十分疼痛,却扎得她极不舒服。 些许的郁结之气略有升腾,刘盈晗正面肯定:“是钟经理想多了……” “既然如此,我就全力配合,刘小姐都想知道什么?……”话锋一转,钟爱突然巧笑嫣然的极为主动来,刘盈晗先是一愣,随即才反应过来,钟爱的这个态度,还是在暗示自己欲要从她那里知道些什么的意思,如此一来,她问也是,不问还不是…… 暗自恼火,刘盈晗选择以退为进,同时有意表明自己与令狐夜的亲密:“还是算了,毕竟今天的主角是阿夜,况且以我们的关系,还是与他交流最方便……” “如此最好……”眼里的淡泊没有任何波动起伏,嘴角的浅笑依旧似有若无,就好象钟爱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又好象她与令狐夜的任何接触跟钟爱都没有关系。 对钟爱两人的交流似乎有些奇怪,顾开诚站出来圆场:“不好意思,刘小姐,我们还有些其他工作,先离开一会……” “好,你们随意……” 轻轻颌了颌首,钟爱与顾开诚一同离开。 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站在原地的刘盈晗漂亮的远山眉微微蹙起:这个叫钟爱的女人,貌似无争,说出的话也似轻飘飘的没什么力度,可若细听,仿佛针对她一样句句棉里藏针……难道,她就是阿夜醉酒后乞求留下来的爱爱?还有那种对她似曾相识的感觉为何越来越强烈?她与阿夜,到底是什么关系?……心,因担忧而越来越沉,眉,因苦苦凝思而越蹙越紧…… 与钟爱一边走,顾开诚一边貌似无意的低声提醒钟爱:“刚才那个女人,你对她客气点……” 正在想着某些事情的钟爱神思之间未注意顾开诚说什么,疑惑之中她睁大了眼睛侧头凝望顾开诚。 乍见钟爱这样的望着自己,顾开诚心中猛地一跳,随后以为钟爱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遂又悄声解释一句:“……她是董事长的女人……” 收回目光,钟爱唇角上翘,扬起一抹弧度,其实是自嘲,落进顾开诚的眼里却有几分不屑的味道。 通过近二十天的接触,顾开诚已知道钟爱是技术路线的实力派,也知道她平时少言寡语,可若一旦涉及工作,立刻锋芒外露且锐不可挡,由此可见她虽貌若平和,实际个性极强,否则昨天也不会上演传遍集团的“餐厅事件”。 当下本着为她着想的心思继续游说:“……我知道因为股份的原因董事长不会把你怎么样,但毕竟他是大股东,你若做得太过惹恼了他,只会对你不利……所以无论是对他,还是对刘盈晗,你还是客气点好……” 不再让自己胡思乱想,钟爱随口答应了身旁还在苦口婆心的顾开诚:“好,我知道了。见垂眸不语的钟爱终于听进自己的劝解,顾开诚抬腕看看时间,又说道:“仪式还有不到半个小时就开始,估计董事长和受邀嘉宾马上也会抵达这里……” 正说着,钟爱的手机响,拿出一看,她不由得深吸口气,一边接通,她一边走离顾开诚两步:“喂……” “来我房间一趟。”电话里,是某人独有的低沉嗓音。 “嗯……” 简单的两个发音,钟爱挂断电话,然后回头告诉顾开诚:“我突然有点事,暂时离开一下。” 略有犹豫,顾开诚叮嘱钟爱:“不要太久,如果董事长先于你出现在这里,咱们太被动……” “不会的,我一定赶在董事长之前……”口中答应着,钟爱的脚步已走向外。 越靠近六楼的某间房门,钟爱的心越凌乱不堪,她没想到,在时隔一年半以后,她会再度走进这里。这里,是她第一次醉后失贞的地方,这里,是她第一次与他激情缠绵的地方,这里,是他对她说“我爱你”的地方,这里,是他让她心碎欲裂的地方…… 终于站到了他的客房前,迟疑片刻,钟爱缓缓叩门,立刻,叩门声换来里面低低的一声“进~”。 可是钟爱却象定住一般,无法握上那柄近在眼前的扶手,就象不愿触及已经逝去的,让她痛心疾首的某段感情…… 恍惚间,门已自内打开,里面出现的面孔与一年半前一样,目光,不自觉的自令狐夜肩上掠过,仿佛他的身后,还依稀存在着身穿吊带睡裙的刘盈晗…… “进来吧。”侧身让出位置,令狐夜对钟爱发出邀请。 机械的迈着步子走进,钟爱在听到身后门被关上的声音后猛地一惊,本能的恐惧过后,她又反应过来,若他真的想做什么,没必要在这个时间,更没必要在这里。 走到沙发前转过身,钟爱问他:“什么事?” 将手内黑色的绒质盒子摊到钟爱的面前,令狐夜的口气淡淡地:“把这个戴上。” 目光迅速对上他手中的盒子,钟爱大概判断出里面的东西,视线飞快的对上他的眼,果断拒绝:“我不要。” “……今天你的身份是依云的股东,我不希望公司的形象有任何瑕疵……” 僵持着不动,钟爱直觉他在假公济私。 “……仪式过后你再摘下来就是了……”不知为何,他的声音有些发闷,摊在她面前的手依旧执著的定在空气中不动。 挣扎几番,钟爱最终自他手中取过那个黑色绒盒。低头垂眸的她根本没注意,令狐夜幽黑的瞳眸中瞬间流转的闪亮晶芒。 轻轻打开盒子,刹那间绽放出璀璨耀眼的万千光华。 历经了亿万年的结晶蜕变,历经无数次的精雕细琢,在黑色绒盒内熠熠生辉的钻石仿佛是由时间的精华凝聚而成的精灵,哪怕钟爱微弱的一个呼吸,哪怕她不由自主的一个眨眼,亦有时光自它身上跌落,荡出片片涟漪的光线,舞起层层耀眼的晶芒…… 即便钟爱并不是迷恋奢侈之人,这一刻,她还是为这枚钻石的灵动与光彩所折服。轻轻将钻石取出,缓缓带出的细细链身,就象是留住时光的伴侣,因爱而牵绊,为爱而守护。 整串项链简洁,优雅,没有多余的繁琐之处,却因低调的华贵造就罕见的经典。 不再凝视手中的光华,钟爱将其挂往脖颈,可是小小的链扣却象顽皮的孩子,在她看不见的背后与她玩起了扣不上的游戏。 不动声色的走到钟爱背后,令狐夜轻轻低语:“我来。”说罢,两根修长的手指直接捏住链身的两端,而被大手同时包住的,还有钟爱的两只柔荑。 他的手明明很温暖,钟爱却极不适应的快速抽离,就象他包得她很不舒服,包得她莫名地发慌一般。 将头微垂,钟爱别扭的保持这个姿式任他在身后帮自己扣上项链。 应该是很简单的动作,他却做了好一会儿,就好象他不愿意任时光就这么匆匆流去,又好象他要把握机会再也不放手……可是他越来越热的手却如炭火一般灼了钟爱的脖颈,以至于她略微的瑟缩:“好了吗?……” 颈后的手终于离开她些许,可是哪怕没有肌肤相触,她依然能感觉到他手上的温度。 “好了……”极为缓慢的回答略有些黯哑。 抬起头,钟爱伸出一手轻抚项链,身后,传来他低沉的呼唤:“爱爱……” “嗯……”理顺链身的同时,钟爱随口答应。 “抱抱你……可以吗?……” 细碎的低低呢喃如同神秘古老的咒语,顷刻之间将钟爱定住,定得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定得她的心跳骤然停止,定得她的身体无法再动,定得她的魂魄瞬间迷失…… 就这样怔怔地愣在那里不知多久,心智刚要似有若无的浮现,身后便传来他沉闷黯哑到了极致的声音:“对不起……当我没说过……” 话毕,身后已传来悄然离开的脚步,就象明明不舍,却不得不逃离某种致命的束缚。 钟爱的理智终于渐渐回归,可又象布错线的电源一般乱得一塌糊涂,她给出的指令明明是马上离开,可脚下却如生了根般就是迈不动,略微侧头,余光里可以窥见他走向床前的背影,未等钟爱再有何反应,那里的方向又传来一句话语:“你先出去吧……” 凝了凝神,钟爱终于强迫自己向外走,走进廊厅前,钟爱回过头看了他一眼,高大的身影背对着她站在床前不动,明明屹立挺拔,却有着让人心酸的颓败…… ps:今天是母亲节,祝天下的母亲身体健康,天天快乐! 亲爱的你,祝福妈妈了吗? 另:非常抱歉今天更晚了,而且因为赶得太紧,只改过一遍,望见谅。” 他的女人…… 凝了凝神,钟爱终于强迫自己向外走,走进廊厅前,钟爱回过头看了他一眼,高大的身影背对着她站在床前不动,明明屹立挺拔,却有着让人心酸的颓败…… 收回视线,钟爱麻木的向外走,她不知道他的一句低语为何会带给她那么大的震撼,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用这种口吻和自己讲话,她不知道,她又为何会有淡淡的惆怅心酸苦涩浮上心头…… 钟爱心神不宁的向回走,抵达四楼以后发觉不过十几分钟,应邀前来的嘉宾以及媒体已经在走廊内四处熙攘,快速走进宴厅,轻缓流淌的音乐声中,宴厅内亦人潮涌动。虺璩丣晓 一边避开往来的众人,钟爱一边四处寻觅,不过片刻,眼尖的她即发现站在工作室前方正在打电话的顾开诚。怕他以为自己迟迟不归,钟爱向他靠近,走到巨型造型灯旁才发现躲在后面正在与人对话的刘盈晗,再要避让已然来不及。 瞥见人影转过头来的刘盈晗看见钟爱后,目光立刻被某处的璀璨吸引,定睛望去,疑惑顿生。她清清楚楚的记得,刚刚与钟爱相见时她光洁的脖颈前还空无一物,此刻再见,那里的空白已被一枚耀眼却不张扬的钻石取代,并且因为这钻石的点缀,整个人散发出异样的神采嫦。 潮流人物如她,即刻分辨出这串貌似简单普通的钻石项链,乃是出自世界顶尖级珠宝设计师罗恰之手的时光精典系列之时光之魂,有杂志报道时光系列半个多月前尚在香港会展,今日就被钟爱戴在脖颈之上,目光迅速转向下,见钟爱修长白嫩的十指空无一物,不知为何,她竟松了口气…… 钟爱再度见到刘盈晗,突然为自己在令狐房间的失态感到悲哀,随即又为令狐夜的惺惺作态而气恼,跟了他两年的女人就在这里,他不来找他的红粉佳人,居然故意放低姿态想要靠近自己,而自己,明明知道他恶劣的本质,明明知道他根本就是在游戏玩弄,竟然还会因为他的一句话而分不清事实…… 突然发觉前方的顾开诚已经挂断电话,强迫自己收回思路的钟爱见刘盈晗的视线若有所思的垂向自己的手又就此收回,不以为意的点点头,两人就此而过软。 就在钟爱在刘盈晗身前相错而过的一瞬间,她的脑里电光石火猛地一闪,突然想起这个叫钟爱的女人她在哪里见过。 那应该是在去年年初比利时皇家爱乐乐团来华演出时,那晚,她陪令狐夜同去欣赏新年音乐会,中场休息时,令狐夜主动与偶遇的两位女子攀谈,那两人身材都很高挑,其中一人貌美如花,另一人戴着眼镜不见有什么过人之处。当时她见令狐难得与人主动致意以为他是对那漂亮女孩有意,却未料到令狐夜的心思只对着那个戴着眼镜的平凡女子。可那平凡女子对令狐夜并不买账,与他的对话也如今天这般绵里藏针,当时介绍她是谁来着?……好象是天然气项目合作方的什么总监……是了,钟爱刚才也说她在国外定居了十余年,两人定是在合作的那段期间发生了什么,以至于阿夜对她念念不忘,以至于自己查了那么久也没查到那个“爱爱”究竟是谁……可是,她现在回来了,她不但回来了,还去了可以天天见到阿夜的永晔……她知不知道阿夜对她的感情?自己跟阿夜已近两年不但毫无进展,现在更是有名无实,他会不会离开自己转而对她展开攻势,怎么办?应该怎么办?…… 随着迷团一点点的剥离,真相一点点的清晰,刘盈晗的心也越来越慌,好象前方有什么未知的,又极为恐惧的事情在等着她,而她明知危险却又无法躲避,明知不可能逆转还要硬着头挨上去,闪着美钻的指甲因用力紧握已嵌进肉里她却感觉不到疼,美丽的容颜不知是空调太低还是胭脂太淡有些不健康地惨白…… 顾开诚挂断电话后已看见走至身前的钟爱:“就等你呢,我们去门口迎接嘉宾……” 重新返回宴厅入口,钟爱两人热情地迎接各路贵宾,时间已马上接近仪式开始,发布会的参与者也纷纷进场,还有几分钟的时候,永晔集团董事长令狐夜陪同出席仪式的市委、市政府领导一同出现在宴厅入口。 再见令狐夜,钟爱已没有在他房间时的恍惚,清冷疏淡的样子,仿佛连最基本的交情都没有。反观令狐夜,一身的意气风发豪情万丈,哪里有半分刚才的颓败之气?只是自钟爱身边走过时,他对着钟爱的目光似乎有短暂的滞留,不过转瞬的探究过后,他便继续与旁人寒暄着离开这里。 随着主要人物的入场,依云生物药业有限公司揭幕仪式暨新产品发布会马上开始,钟爱与顾开诚也准备进入宴厅。 因为钟爱的股东身份,她与顾开诚主动站到靠近舞台前方右侧。刚刚站定,钟爱便不经意的接收到来自隔壁的一道视线,本能地侧头去望,才发现不知是天意,还是巧合,自然分开的道路的另一侧,令狐夜刚刚绕过贵宾站到那里,还有他正在收回的,瞥向这里的目光,尚有未来得及消去的关注遗留在空气中。 钟爱的视线正要作无谓状的移开,前方正在走近的红色身影让她转移的速度滞了滞,随即,她直直的看向舞台,就象那红色的身影根本不会纳入到她的余光之内。 随意与身旁的贵宾闲聊,令狐夜猛然发觉已站到附近的刘盈晗。因为工作的性质,刘盈晗与诸领导要员均很熟悉,此刻主动过来致意也在情理之中。只是让令狐夜暗自恼火的是,明明告诉刘盈晗返回s市后立即联系自己,却没料到会在这里与她相撞,更让他意外的是看她的装扮竟是今晚的司仪,这不在筹备组报上的名单之内的意外让他的俊眉轻轻蹙起。 作为两大知名人物,令狐夜与刘盈晗的关系在场之人基本全部知晓,亦有与令狐关系熟悉之人开起了两人玩笑:“刘小姐今天登台,还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哄笑中,刘盈晗大方的走到令狐夜的身旁:“恭喜你,阿夜……” 碍于情面,令狐夜口中淡淡的答应,余光,却不自觉的瞥向某处,身旁两米外,黑裙女子直直的看着前方,似乎根本未曾注意这里。 突然,刘盈晗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将身子前倾,以近得不能再近的距离帮令狐夜理了理他胸前的贵宾花,小小的动作秀出她胸前惑人的春光,亦秀出她与令狐夜无间的亲密。 俊眉紧蹙,令狐夜抬臂格开刘盈晗余下的动作,余光,不受控制的投向隔壁,那里,钟爱刚刚转过身子与身旁的顾开诚聊天,有些担心她看见这一幕,令狐夜的语气开始不自觉的不耐:“仪式马上开始,你快去准备,小心等会出了差错……” “放心吧,你的事情,我自会十二万分的用心……”略微尴尬的直起身,刘盈晗娇笑的应允,没有人知道,她的内心正经历着怎样的蹂躏,只因他在意那个女人的紧张目光,只因他格开自己的无情举动…… 微笑着与众人打过招呼,刘盈晗转身走向舞台旁的工作室,前一秒还娇媚动人的笑容,下一秒已因仇恨而扭曲得吓人,双手的手指不自觉的紧拧在一起,仿佛这样就能将某人撕成碎片,心里脑里,只盘旋环绕一个让她嫉妒得快要发疯的名字:钟爱,钟爱…… 随着音乐的切换舞台灯的变幻,美艳迷人的刘盈晗登上舞台,几番热情洋溢的前场词后,仪式马上开始。 首先是市领导上台讲话,钟爱与众人一同阖掌欢迎,目光专注于前方,眼前的画面似乎不是她所看到的那一切,透过那张侃侃而谈的陌生的脸,钟爱好象又看到刚才,看到刘盈晗熟络地帮他整理衣物,看到令狐夜抬臂握住她手的一瞬间,看到西餐厅内他吻上刘盈晗,看到她身穿滑到肩下的吊带睡裙,睡眼惺忪的出现在他的身后…… 不知不觉,掌声再次雷动,钟爱这才从恍惚中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不由恼怒万分:他们之间,跟你有关系吗?早就知道刘盈晗是他的女人,早就知道自己于令狐夜,不过是闲来的调剂,出卖自己的时候已经做好了准备,签下契约的那一刻就告诉自己要面对现实,为什么还要为他,甚至她,来影响干扰自己的情绪? 痛下决心,钟爱强迫自己集中精神,按照流程,司仪邀请依云公司股东,即永晔集团董事长令狐夜及依云生物药业有限公司财务经理钟爱上台发表致辞及感言。 暗吸口气,钟爱让自己微笑着面对接下来的一切,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中她刚要向外走,余光中察觉一个高大的身影正向自己靠近,侧头望去,已近至身边的令狐夜曜石般的瞳眸深邃迫人,定定地望着钟爱不动,唯有靠近她的右臂略微弓起,发出无言的邀请…… ps:感谢oldfaceyoungheart姐姐送的荷包,感谢meinonglin1969、lilly2013还有zsq7743196送的月票,一下收到这么多,好高兴,打滚撒欢狂么么~~ 舞台上的交锋 暗吸口气,钟爱让自己微笑着面对接下来的一切,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她刚要向外走,余光中一个高大的身影正向她靠近,侧头望去,已近至身边的令狐夜曜石般的瞳眸深邃迫人,定定地望着钟爱不动,唯有靠近她的右臂略微弓起,发出无言的邀请。虺璩丣晓 这个不在活动计划内的细小动作让钟爱有些意外,对上他的明眸不禁疑惑顿生……他刚刚与刘盈晗那般亲昵,此刻便这般坦然大方的向自己发出邀请,他当真以为百花竞放,只为他的采撷?还是他以为自己不敢拒绝?以为自己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令他难堪?…… 先前刻意绽放的笑容,此刻还因惯性而挂在脸上,让旁人看去,到象是钟爱在含笑与他对视,只有近在她身前的令狐夜,清晰的看到钟爱眼里的愤怒,可他幽黑的深眸却坚定无比,明明是被动的邀请,却强势得不依不绕…… 缓慢地眨了下眼睛,钟爱将所有的苦涩悉数埋进眼底……罢了,既便两人间的恩怨再多,即便她想离他十万八千里,这一刻,她与他只是依云生物的股东,在外人眼里,他们只是今天这场盛宴的主人……钟爱嘴角的笑容渐渐扩大,慢慢勾画出自嘲的痕迹,将自己的手***他的臂弯之中,终是挽拌在他的身旁…… 令狐夜的步子一向很大,钟爱清晰的记得自己追上他需要急走,而自这里走向舞台的十几二十米,他的脚步却似迁就她一般不急不缓,两人完全按钟爱的频率在走的步伐出奇的合拍,加上他们笃定从容的气势,挽伴在一起的刚柔并济,就象历经过很多次,就象他们一直很默契……就这样将最美好,最和谐的一幕展示给不知情的众人,两人一直走到舞台中央处嫦。 随着音乐的暂停,站定后的钟爱不动声色的将手自他臂弯处抽离,尽管在抽出的过程中,她好似感受到来自他的,似有若无的阻碍。 站在令狐夜的另一侧,美目闪烁,巧笑倩兮的刘盈晗举起话筒对向令狐夜:“非常高兴能与依云生物的两位股东相会……在今天这个值得庆贺的日子,令狐董事长有什么感触要和我们大家共同分享呢……” 随手接过刘盈晗递来的话筒,令狐夜毫不理会美女眼内发射过来的点点星芒,就象他的注意已被台下的来宾全部吸引过去:“首先非常感谢各位嘉宾的到来……过去的几年是永晔集团长足发展的几年,依云生物的加入进一步丰富了永晔集团的产品线,同时也是永晔在新兴领域取得的重大突破……商” 站在台上意气风发的令狐夜并不知道,他与身旁的两女落在台下众人的眼里是一道怎样耀眼夺目的风景,中央的他丰神俊朗,英姿勃发,谈笑风生间散发着傲然于世的王者气魄,身旁两侧的女子一黑一红,艳丽气质亦各不相同,配在他的身边两侧颇有番美人相伴望江山的气概。 热情精炼的致辞换来台下雷动的掌声,巧妙的烘托几句,刘盈晗接过令狐夜手中的话筒缓缓几步越过令狐夜,站到他与钟爱之间。 近距离的相比,钟爱两人气场上的差别立刻鲜明。 刘盈晗五官美艳,电眼惑人,一个笑容,一个抬眼即可将人魂魄勾走三分,加之妩媚的黑长卷发,性感的火热红裙,世间的男儿不被她迷走全部,也只差一人。 反观这一侧的钟爱,黑裙在身的她乍一看去很是沉闷,待细细品来才惊觉个中洞天,黑色不吸引眼球却压得住目光,就象戴着眼镜貌似平凡普通的钟爱,看过一眼,便会不觉的被她吸引,越端详,越会发觉她五官的细致,越注意,越会感受到她那种超于凡尘,不俗于世的冷艳,越关注,她的那种沉稳大气却又充满灵性的气质便愈加让人无法忽视…… 如果说刘盈晗是团妩媚妖娆的火焰,钟爱便是颗不引人注意的黑色水晶,火虽然热情,看得久了,却让人干涩浮躁,黑水晶乍一看去无甚光彩,却越看越让人痴迷于她不断变幻的晶芒,还有那种凉凉的带给人的清明,就似无声无形的磁力,时时刻刻被她吸引不愿离去…… 所以两人孰优孰劣,相对一比,便可得知。 “这位呢,就是依云生物的另一位股东代表钟爱小姐,钟小姐同时也担任依云生物……”巧笑嫣然的看向台下,刘盈晗的表情没有任何异常,只是在没有任何人注意的暗中,将另一手里的话筒略微动了一动。 简单几句介绍完毕,刘盈晗将另一手中的话筒递给钟爱:“作为依云生物前身公司的股东代表,我相信钟经理一定会有很多感慨……” 问题一经抛出,台下嘉宾表情各不相同,却均有诧异,究其原因,只因刘盈晗刚刚所提的问题。试问哪个股东愿意亲手将自己的公司拱手相送?即便此刻笑脸相对,也是碍于形势被迫接受被吞并的事实,刘盈晗的这个问题对钟爱而言,无异于伤口撒盐,脸上掌嘴。 轻盈的一笑,钟爱将手中的话筒抬至胸前,她缓缓开口:“关于这个问题……” 话刚刚讲了一句,声音的异样以及台下小小的***动让钟爱迅速反应过来,与此同时,令狐夜也面向这里低低的询问:“话筒怎么没声?” 低头看了看手中的话筒,开关的位置让她迅速抬眼看向刘盈晗,虽然她貌似坦然的回望自己,钟爱不信短短的时间内话筒由一切正常到突然失音会与她无关。 不动声色的打开开关,试音后钟爱笑靥如花的对上台下:“都说情难自持,我没想到作为永晔集团的一份子,这个小小的话筒也会为依云生物的揭幕而高兴得意的忘了形……” 几句玩笑成功唤起台下众人的哄笑,化解了刚刚小小的尴尬,话锋一转,钟爱又续向刘盈晗刚刚对她发来的刁难:“……一个优秀的企业家,不应该仅着眼于当前的利益,如果可以利用更加宽广,加更雄厚的发展平台将企业做精做强,用一时的利益受损换来企业蓬勃发展的明天,无疑是这个企业发展壮大的最佳策略……” 真诚又坦然的发言将翔云生物从被迫吞并的弱者层面改为主动发展的健康形象,赢得了台下的掌声,也赢得了嘉宾的赞赏。 话毕,钟爱投向台下的目光徐徐对上身旁的刘盈晗,透过镜片的目光清澈,无惧,还有一丝意味不明…… 接过话权的刘盈晗笑得国色天香,口中的赞叹更象是发自内心一般:“钟小姐讲得真是太好了,想必钟老先生获知资本运营陷入困境的翔云生物被永晔集团收购……” 刘盈晗话未等说完,已被突然开了口的钟爱微笑着打断:“刘小姐,为了来宾不会被误导,我有必要纠正你一个常识,所谓资本运营呢是指……如果以翔云生物上述数据尚被你描述为公司陷入困境,那我只能理解为你在怀疑令狐董事长投资的眼光与能力……” 从深入浅出的解释资本运营,到随口报出翔云生物的一系列财务数据指标,再到将矛盾巧妙的转移给永晔,钟爱将睿智敏捷的反应与机智诙谐的谈吐完美结合到一起,不仅一举击碎了刘盈晗关于翔云生物陷入困境的谣言,同时宣传了依云生物发展的良性态势,还成功给予她一记反击。 这厢钟爱的话音刚刚落下,神情略微不自然的刘盈晗还未作何反应,手中的话筒突地被人抢走,侧头一看,原来是令狐夜已经举起在讲话:“钟小姐讲得非常好,永晔所以选择与翔云合作,看中的也是……” 舞台上风雨几年,各种意外刘盈晗也经历过十数次,每次都被她成功化解,只是她没料到会有人在她的地盘将她陷入今天这么被动的地步。还有令狐夜,无论是行动还是说辞,都明显站到钟爱的那一侧,她既失了先机又不能造次,当下只能憋着一股火面上还不能表露半分。 待令狐夜讲完将话筒重新递与刘盈晗的时候,黑色的瞳眸睨了她一眼,虽未言语,刘盈晗却在里面读到了警告,对着周围的笑容貌似灿烂依旧,可是内心,已因种种瑟缩到僵硬…… 不知是钟爱的寸土不让起了作用,还是令狐那一瞥有些威慑,抑或是刘盈晗自己想到些什么,接下来的过程尚算顺利,在恭迎来自卫生部的某位司长为依云生物揭幕后,仪式进入下一环节,即依云生物的新产品发布会。 步下舞台前,两人将司长让过先行,令狐夜又向钟爱发出邀请,不再犹豫,钟爱将手臂直接穿过他的臂弯,灯光的变幻,一时间有些昏暗,正下行着,钟爱突然感受到挽在他臂弯处的手被他轻轻拍触,似安抚,似慰藉,似求谅解,似明心意…… ps:我姐也在追这个文,看到那么多亲为她送上祝福很受感动,让我代她向大家表示感谢,谢谢你们的祝福~ 眼见与耳闻 步下舞台前,两人将司长让过先行,令狐夜又向钟爱发出邀请,不再犹豫,钟爱将手臂直接穿过他的臂弯,灯光的变幻,一时间有些昏暗,正下行着,钟爱突然感受到挽在他臂弯处的手被他轻轻拍触,似安抚,似慰藉,似求谅解,似明心意…… 手缩了缩,却未挣脱出他的束缚,随后,钟爱将头转向另一侧,用刻意的微笑迎着台下众人,以不愿面对他的举动表明与他的距离…… 众人的掌声中,两人回到台下初始位置,自认为人前的工作已经做足,钟爱迅速抽离出手臂,感受到他低头注视,钟爱抬头回望,隔着透明的镜片,深邃的黑眸读到那双眼里的排斥与抗拒…… 不过三两秒的对视,钟爱回头归位,同众人一同迎接接下来的新品发布会。虺璩丣晓 舞台上,顾开诚站在投影幕旁滔滔不绝:“……这次的发布会不仅是依云生物向各路媒体推介新品,更是向所有关心帮助支持永晔发展的来宾共同分享喜悦与成果……这款由香港xx生物医药研究室耗时六年倾力研发的疫苗已通过四期临床试验……嫦” 按照计划,发布会以及后续环节有条不紊的进行到结束,来宾被组织者引导到隔壁宴厅后共进午餐。 觥筹交错推杯换盏间气氛慢慢高.潮,素来不喜与人这般交际的钟爱抽了空偷偷溜了出去。信步所至,走到候梯廊的钟爱走向走廊的另一侧,那里,有她曾经工作半年之久的办公室。 走廊内橙黄色的地毯一如当初,越过卫生间便是钟情当年的办公室,静悄悄的这里,一切都如一年半前一样,好象只要她打开门,就能看到妹妹站在那里对着她笑统。 不由自主的上前握住把手,房门的紧锁让钟爱禁不住扬唇自嘲:合作早已结束,这里也早就人去楼空,她,这是在干什么? 可是冥冥之中好象有什么力量吸引着她,让她继续前行。十数步的尽头,便是她曾经的办公室。站到房门前,钟爱仿佛再度回到从前,恍惚中,她甚至听到了打印机的工作音,就象着了魔一样,她的手,再次不受控制的转动门把手。 意外的是,门,竟未锁。 旋开的一瞬间,看清室内的刹那,钟爱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让她又回到从前…… 眼前的一切就同她工作在这里时一样,沙发茶几原地不动,办公桌椅原地不动,遮阳帘固定在她习惯的高度,办公设备亦如当初一样,甚至妹妹买来送给她的,说是吸附辐射的袖珍仙人球也还摆放在屏幕前的位置…… 不知不觉,钟爱走到班椅前坐下。桌上,一尘不染,所有物件的摆放都是她的习惯,就象她昨天还在这里工作,就象她一直未曾离开过一般…… 细看,也有不同之处,办公桌上的仙人球不但长大了一圈,还在旁边附生出一个小仙人球,一大一小的两团再配上卡通麦兜的盆身,煞是可爱,看得钟爱的目光渐渐温柔,看得她的嘴角噙上了笑…… 记忆,不知不觉又回到一年半以前,又回到她在这里工作过的日日夜夜,这里,有她辛勤的付出,这里,有她成功的收获,这里,他曾陪她挑灯夜战,这里,他亲口将她宣判到心死,这里,他曾哽咽着求她不要走,这里,她狠心拒绝了他的一对一…… 眼睛,不知不觉湿润,喉咙,渐渐变得紧窒,思绪仍在游弋,突然进来的人影让她惊归现实。 走进的男子见钟爱坐在办公桌后,皱着眉对她的行为非常不满:“小姐,这里是私人场所不接受外来参观……” 见男子很是眼生,收回思路的钟爱赶忙站起自办公桌后走出并向他解释:“不好意思,我曾经在这里工作过,今天刚巧过来,只是想故地重游……” 男子听后对上她的目光似有些疑惑,上下打量过后半是解释半是警告:“这里已经和原来不一样,早在一年半以前就不再对外……这间房很特殊,你还是回避吧……” 见男子说完不再理睬自己开始打扫房间,钟爱准备离开,走到门口她突然顿住脚步回头问男子:“请问现在这里……在做什么用?” 男子手下不停,抬头看向钟爱:“……这里是我们董事长的私人领域……” 脑中“嗡~”的一响,钟爱不知道他接下来又说了什么,她只知道她的脚步有些凌乱,似在逃避什么一样的快速离去…… 刻意压下脑中隐隐欲现的念头,钟爱向回走,宴厅内熙攘依旧,思绪混乱的钟爱不愿意身心俱处繁杂之中,已经走到宴厅入口的她没有拐进而是继续向前,顺着走廊一直走,终于在尽头之处寻得一处露天的凉台。 冬日的午后,尽管阳光尚算温暖,身着露肩礼服的的钟爱仍被阵阵寒意侵袭,只是相比宴厅内的燥热烦乱,她更愿意沉浸在这里的清冷安静。 刚刚站定没多久,钟爱便听见隐隐传来的说话声,她本无意窥听他人的*,只是那声音虽低,却一字不漏的传入她的耳内,并且一听之下即分得清是谁,让她不由自主的摒住呼吸,就象生怕被人发觉误会她在偷听一般。 “告诉你返回s市立即来找我,怎么先在这里出现?……”低沉的声音似有薄怒,责怪着情人的失约。 “阿夜,别生气嘛,我只是想给你个惊喜……” 女人软软糯糯的低语轻柔得让人气不起来,钟爱顺着声源也终于找到了两人所在的位置:走廊的隔壁有间房,捱不过相思煎熬的两人正在那里偷偷幽会,许是屋内的空气太过闷顿,他们打开窗子站在窗前互诉衷肠…… “晚上等我电话,我去找你……” 唯恐自己被发现烦扰了两人的亲热,站在墙角的钟爱悄悄的后退,一直到她退到走廊之内地毯之上,才放心的快速离去,将耳中听到的对话抛出脑外,同时抛出的,还有离开她办公室前若隐若现的念头…… 重回到宴厅之内,宾客尚未完全离去,未过多久,钟爱便眼尖的瞥见独自归来的令狐夜。 不知是令狐夜发觉有视线在关注自己还是他本能的寻觅,远远地竟朝钟爱这里望了过来,四目相交不过短短的一瞬,眨眼间,钟爱的目光已经收回,就象刚刚只是她随意的扫视…… --------------------------------------------------------- 待将所邀请的贵宾全部送走,已是晚上六点多,随手拿出电话,令狐夜打了过去:“你在哪?……等我。” 通话简单明了,不肯多言。 独自驾车,令狐夜一路急驶抵达逸园。他有多久没来这里,他已记不清楚,过了今晚,他终身都不会再踏足这里。 将车停到某幢别墅前,令狐打开车门,腿刚要迈向外,又顿住动作转回身,想了想,将置物格打开找到里面的两张卡,这才稳稳的下了车。 心情忐忑的刘盈晗听到停车声立刻跑到窗前,看清是他后迫不及待的将门打开,笑容妩媚的迎接令狐夜的到来,只是那笑容虽然极美,却隐隐的含有几分不安。 “阿夜……”令狐夜刚一进屋,刘盈晗便扑到他的胸前,将他整个人圈进怀里:“……我好想你……” 淡淡的香水味直扑令狐夜的鼻,蹙了蹙眉,他欲将抱着自己的刘盈晗推离,她环在他身后的手却扣得紧紧地,逼得他不得不加大推开她的力度:“……你先放开我,我有话对你讲……” 刘盈晗被迫松开环在令狐夜身后的手,却又改为攀上他的脖颈,惦起脚主动送上诱人的红唇,娇柔的声音更是媚骨***:“阿夜……我想要你……” 一边躲避刘盈晗如影随行的吻,令狐夜一边挣脱她攀着自己脖颈的手,低沉的声音有几分不耐:“……你别这样……我有话要说……” 不知是心急还是怎么,刘盈晗就是不放开对他的追逐,身体更象要粘住他一样紧紧地贴上去:“……唔……我不想听,我不想听……唔……我只想要你……” 撕扯中,虽然刘盈晗几度吻上他的唇,终是被他毫无情面的挣脱,攀在他脖颈处的手臂也终是被他硬生生的掰开。 丝质睡衣因挣扎而领口大开,露出里面的乳白浑圆,可让刘盈晗感到彻骨寒意的并不是因为肌肤裸露在空气中:“……你别这样……我们结束吧……” 刹那间,刘盈晗纠缠的动作停了下来,可转瞬之后,她便仿似没听到一般抓住令狐夜的一只手猛地按到自己半裸在外的高耸酥胸上,口中象是怕再听到什么一样急急的表白:“阿夜我很乖……我什么都听你的,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 喉结在轻微颤抖,令狐夜侧头避开眼前的春光,按在酥胸上的手欲要抽回:“……盈晗,别这样……” 将他的大掌死死地按在自己的丰满之上,力道大得仿似在帮他感受那种揉捏的快感,往日魅惑人心的眼睛里,此刻满满的全是乞讨施舍的,让人不忍拒绝的哀求:“阿夜求求你,名份金钱我什么都不要,只要让我跟着你怎么样都可以……” 强迫自己的手从久违的柔软上挣脱,下一秒,令狐夜的身体就因下体突然被握住而僵硬得不能自持,全身的血液朝着那里疯狂奔涌,脑中有如千军万马在咆哮怒吼,以至于心神颤栗不止,以至于耳边的哭求模糊不清:“阿夜,你有感觉,你明明对我有感觉……” ps:月票呀月票呀,令狐说了,他只有看到月票才能知道应该怎么办~~~~(*00*) 我的身边,只有你 强迫自己的手从久违的柔软上挣脱,下一秒,令狐夜的身体就因下体突然被握住而僵硬得不能自持,全身的血液朝着那里疯狂奔涌,脑中有如千军万马在咆哮怒吼,以至于他的心神颤栗不止,以至于耳边的哭求有些模糊不清:“阿夜,你有感觉,你明明对我有感觉……” 不知已多久没有享受过的快感瞬间侵袭了令狐夜的全身,让他不由自主的闷哼出声,让他的神智出现了短暂的迷离,直到一只颤抖的手探进衣内抚触到他腹部的肌肤努力向下走,他才猛地惊觉她究竟在做什么。殢殩獍晓 理智回归的一刹那,令狐夜一把拽住刘盈晗的手不让她再得逞一分,同时耗费全部意志与那种强烈得不能再强烈的渴望艰难对抗,皱着眉,他的声音黯哑得厉害:“不能再这样……” 一边奋力反抗,刘盈晗一边哭诉:“你想要我,你就是想要我……” 不知是令狐夜的渴望太过强烈还是他的隐忍到了极限,额角的青筋暴突得要炸裂开一般,黑眸也因为拒绝一切诱惑而紧紧阖拢,握着刘盈晗的两只手已控制不住力度,箍得她的手腕几近断裂,疼得她的心几欲破碎,而他,仍嘶哑着不留给她丝毫情面:“不行……嫦” 失血到惨白的双手被迫放开对他的追逐,瘫软的身体沿着令狐夜的身前滑下跌坐到地上,泪水汹涌奔流,却冲不走她无穷的绝望与悲哀:“阿夜,为什么,为什么不能要我……” 半响,令狐夜握着刘盈晗的力度才终于有所松驰,缓缓睁开的双眼赤红得吓人,声音虽然黯哑依旧,却不影响凉薄一分:“我们……已经结束……” 说罢,他松开握着她的手欲要转身,已经脱力的刘盈晗却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猛地跪起抱住令狐夜的腿不放手,伤心的哭泣仿佛弄丢了她最珍爱的宝贝:“阿夜,我爱你,我爱你呀……我离不开你……图” 肿涨的某处难受得令狐夜快要成魔,跪在他身前的刘盈晗却死不放手……强迫自己不要分神,令狐夜不去看她胸前流落在外的春光,不去看那张泪水横流写满哀求的脸:“除了补偿,我给不了你其它……” 抬起头仰视那张英挺却又寡情的脸,刘盈晗声声落泪字字哀求:“阿夜,我不要钱,只要能跟着你,我怎么样都可以……我不介意你有其他女人,我也不要名份,只要你在别人那里厌倦时偶尔想起我就可以……” 用力的摇头,令狐夜不得不再一次狠心的将这个痴情的女人推离:“盈晗,我不适合你,你还是重新找一个真正爱你的人……” “阿夜,我连命都可以给你,还换不来你一点点留恋吗?……”刘盈晗凄厉的哭诉,终是将令狐夜绝情的脚步问在那里不动。 颌骨紧绷,令狐夜心中划过愧疚,数秒的停滞过后他星眸微垂:“如果以后有需要,你可以和孔苏联系,只要我帮得上,不会留一分余力……” 哀,莫大于此,如果一条命尚且换不来他的回头,如果一条命只换来他的回避,她还有什么可以挽回他的感情? “是因为她吗?是因为钟爱吗?……”哭问,只为要知道心碎的缘由。 令狐夜虽然沉默着未予回答,可身形却在听到那个名字后不由自主的一顿,自他的异常中得到答案,刘盈晗的口中重新传来不甘的哭问:“……她有我爱你吗?她会把命给你吗?她会象我一样为你付出一切吗?……” 脚下的步伐因刘盈晗的质问再度顿住不动,缄默过后的令狐夜终于开了口,可给出的答案却让刘盈晗已经破碎的心重新遭受到湮灭性的重创:“也许没有,但……我爱她……” 将两张门卡顺手扔向玄关,令狐夜大步流星的向外走,“砰~”的一声门响过后,别墅内外的两人就此分离,伴着汽车引擎声音的渐远,门内传出悲痛欲绝的哭泣…… ----------------------------------------------- 将离离哄睡以后,钟爱独自一人闲来无事,随性走到主卧外面的露天平台。 夜很冷,亦很黑,卧室内柔柔的灯光透过玻璃打在平台上,即便淡若烛火,仍让她感到些许温暖。将绒质睡衣紧了紧,钟爱靠在躺椅上,目光投向苍茫的夜空,她的思绪就如同这浩瀚的苍穹一般,飘飘渺渺,无边无际。 她曾奇怪,两人同居的这段时间,除了他回大宅,除了他去香港,怎么从不见他去找刘盈晗?抑或是他不想直说,而是以那样的借口去与她相会?可是今天她才知道,原来,不是不相会,是因为没机会。 而今晚,在他埋怨刘盈晗返回s市后没有立即去找他的今晚,在刘盈晗给他一个突然出现的惊喜后的今晚,他终于消失不见。 没有象以往一样告诉她去了哪里,没有象以往那样告诉她今夜归或不归,只是这样悄无声息的……消失。 钟爱想,如此,便好。 如此,她便可以清清静静独自一人尽享夜空的美丽,如此,他便自由如风少了一份本不该有的羁绊……如此,甚好。 星斗满天,钟爱数也数不清,是不是他的女人就如这天上的星星数不胜数,而她,不过是隐在角落里的其中一颗…… 夜很静,静得汽车行驶的声音如同外太空传来一样遥不可及,直到车灯远远地照亮了楼前的道路,钟爱才略有回神,只是还未等她作何反应,急速行驶的汽车已象迫不及待的回家一样钻进刚刚打开的车库。 非常意外他会回来,可钟爱却象没听见没看见一般没有任何反应,一直到别墅的大门被打开关闭,一直到卧室内有人走动,一直到躺椅旁的影子越来越近,越来越大,她不动的身体才缓缓阖上了眼。 先是感觉到有目光在注视,半响后躺椅略微震动,钟爱闭眼假寐,装作不知。脸颊,突然被温热的异物触碰,随即,她意识到,那是他的手。 他的抚触很慢,亦很轻柔,就象是爱抚他失而复得的弥足珍宝,就象他唯恐力度大了一分她便会碎裂一般…… 勉强抑制自己的心神,就在钟爱假装要醒来的时候,一种异样的感觉让她的呼吸禁不住紊乱起来,她的额上,突然就多了一道凉凉柔柔的触碰,可伴随那一吻落下的,还有钟爱沉到无尽深的心,因为她的鼻端,又充斥着那个味道,那个黑暗的电梯里他拥她入怀时,那个女人的香水味道…… 眼睛倏地睁开,清明的得没有一丝睡意,冷冷地漠视,堪比天上没有生机的星辰。 “醒了?”近距离的看着钟爱,令狐夜没有因自己的偷香而有一丝羞愧,就象他刚刚什么都没做,又象他们之间理应如此。 “嗯。”目光移向别处,钟爱紧了紧自己的绒质睡衣,许是在外面躺了太久,这会儿她越发觉得冷,一种由身体里往外泛的冷。 可能是察觉到钟爱的举动,令狐夜脱下自己的西服外套欲要裹在钟爱的身上:“回房吧,这里凉。” 夹杂着他的清冽和刺鼻的香味混在一起的衣物却让钟爱更加的寒冷,猛地侧起身躲开他披来的衣服,钟爱口中不动声色的拒绝:“不用。”说罢,站起后向回走,兀自将手僵在半空中的令狐夜扔在原地不管。 片刻过后,穿过玻璃门回房的令狐夜见钟爱已经率先躺到床上,不急不缓地走到衣柜前将衣服挂起,方悠悠然的问道:“困了?……” 闭着眼睛,钟爱“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犀利的目光自自己那侧乳黄色床头上醒目的黑盒扫过,令狐夜的口气听不出什么起伏:“这项链……是怎么回事?” 背对着令狐夜,钟爱不肯睁眼:“还给你。” 令狐夜的口吻是惯有的从容:“我送出去的东西,从没收回过。” “你说,仪式过后摘下来就是了,我不要……” 顿了一下,令狐向她解释:“我的意思是,你的东西当然由你作主,想戴就戴,想摘就摘……” “不是我的我不要。” “送你了就与我无关,或摘或戴或留或扔由你处置。” 他的无理取闹让钟爱的心头突然就升腾起一股怨气,让她想也不想就冷冷地说出口:“你不应该给我,你应该去给你的刘盈晗……”话刚冲出,她又即刻后悔,就象她在怪他什么,就象她在吃刘盈晗的什么味一样……就此顿住,钟爱不再发一言。 可是半响,周围再没有任何声音传来,心中为刚才所说的话感到不安,钟爱狐疑的睁开眼,触眼所及的,却是身前令狐夜居高临下望着她的身影,幽黑的眸底仿有异物在闪,钟爱却看不清,面色一怔,她闭上眼睛,不想面对他。 随着身下一晃,钟爱的身前多了一个物体,下一秒,她的手已被谁含进了掌中,与此同时,钟爱的耳中也传来一句低低的话语:“以后,我的身边,只有你……” ps:感谢菜叶三人行哈、meinonglin1969的月票,倾囊相助让我万分感动,还有细细的品味着幸福的花花,好香,(*00*)……这段时间各种乱,等我寻得空闲一定静下心来努力码字,让令狐早日抱得佳人,让大家感受到爱情的甜蜜,谢谢各位的支持,么么~~ 敬酒不吃吃罚酒 随着身下一晃,钟爱的身前多了一个物体,下一秒,她的手已被谁含进了掌中,与此同时,钟爱的耳中也传来一句低低的话语:“以后,我的身边,只有你……” 钟爱的心,说不出的晦涩苦闷,他对刘盈晗也是这样软语温言吧?可她需要这些吗?不需要!他的身边有谁没谁或只会有谁,与她有什么关系?她只会留在他身边一年,他也只可以占有她一年,一年以后,她一定会远走高飞,一年以后,她绝不在这个他为自己设下的囹圄之内多停留一天…… 想到这里,钟爱缓缓地睁开了眼,令狐夜坐在她身前的床上侧低着头正一瞬不瞬的望着她,幽幽无底的黑眸如一潭深池,移开眼,钟爱不愿看他眼底那些真假莫辩的深情,口中不无讥讽:“你我之间,说这话……多余。殢殩獍晓” 含着她手的双手似乎一硬,随即钟爱欲要将手抽回,谁知不但没有挣脱开去,反而被他带着拉向外,一直被带到他的身前放置到他的腿上。 许是在外面待了太久的缘故,钟爱的手很凉,被他温暖的手包含着,慢慢汲取着他给的热量,一直到那彻骨的寒意渐渐散去,一直到她软软的手心慢慢有了暖意,令狐夜握着她的手不再一动不动,而是以拇指尖慢慢地,似有若无地摩挲着她的手心:“爱爱,我和刘盈晗,已经结束……嫘” 眼睛直直地盯着窗前,钟爱却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手心因他轻柔的摩挲痒得很不舒服,就象她听到他的谎言心里涩得难受一般……不愿再听他的欺骗,钟爱通过努力挣脱的手来表达自己的不满,他却牢牢的拽着不放松分毫,几番挣扎无果之下,钟爱气极败坏:“你放开我……我也不想听到她……” 手就象长在他身上一样不能离开一分,还有耳边传来的,他低低的吃吃的笑声:“我怎么好象……闻到一股酸味?……” 钟爱挣脱的动作一怔,目光迅速对上他的眼,他幽深的眸底有耀如繁星的笑意在闪,看得钟爱顿时气结,看得她嗤之以鼻:“无聊……檫” “爱爱,我喜欢你这样……” 钟爱只觉一股闷气堵在胸中上下不得,堵得她极为难受,就象她在吃刘盈晗的醋,就象她在乎他一般…… 手,索性任他握着放弃挣脱,钟爱闭上双眼,强忍怒气不发一言,丰满的胸因气恼而上下起伏,本就诱人的曲线因她不稳的呼吸而轻颤不已,哪怕隔着厚厚的睡衣,亦能分辨得出她身上的峰峦与沟壑…… 握着钟爱的手,令狐夜的身体因眼前的风景开始不自觉的燥热,钟爱的美好一幕幕地在他脑中闪过,明明是已经很久之前的事情,他却每一个细节都记得清清楚楚,那种与她水乳交融时心灵上的震颤清晰得就象发生在昨天…… 可是,他知道自己强留她在身边的举动已被她误会,所以他一直小心翼翼不敢轻举妄动,一直苦苦压抑时常躁动的本能,尤其今晚,他克制了太久的欲念之火在刘盈晗的勾.引下之如山洪爆发险些成灾,此刻面对钟爱诱人的娇躯,那种极力隐忍的渴望再次如狂涛骇浪一般向他疯涌袭来…… 本能地,令狐夜黯哑的唤了她一声:“爱爱……” 虽然钟爱不知道他又唤自己干什么,虽然她未注意他的声音突然变哑,但他的一切,钟爱都不想再理,闭着眼睛,她一声不吭,任他将自己的手握得滚烫,任他将自己的手紧了再紧…… 面对闭目假寐一动不动的钟爱,令狐夜垂眸看她与自己雄伟的高耸几近相碰的手,历经万般煎熬,穷尽所有的意志,终是艰难地将钟爱的手缓缓地放回。 站起身,把钟爱只搭到胸下的被子盖至肩膀,幽黑的瞳眸深深的看着她不染凡尘的容颜,须臾,深吁一口长气,令狐夜将床头的壁灯旋灭,忍着某处肿胀到极致的痛楚,黑暗中独自走向卫生间…… 明亮的眸子在卫生间传来关门声后突地睁开,钟爱亦不自觉的长出一口气,不知为何,卫生间内隐隐的水流响了很久很久,一直到她迷糊的睡去,令狐夜也迟迟没有出来…… ----------------------------------------------------- 两天以后的早晨,临出门前令狐夜见钟爱又是一身职业裙装,不无担心:“预报台风珊瑚明晨抵达s市,今天降温,你穿得太少。” 一边将玄关处的眼镜戴上,钟爱一边淡淡地回绝:“习惯了。”没错,职业生涯数年,她早已习惯了裙装,哪怕是s市寒冷的冬季,她也是一双丝袜包裹美腿。 俊眉微蹙,令狐夜将换鞋的钟爱抛下,率先出门取车。 随着门的开启,早晨寒冷的空气瞬时入侵温暖的室内,身体因乍现的寒意不由自主地缩了一下,钟爱强挺着出了门。 刚走没几步,身后便传来熟悉的车声,随着红色车头的超越,降下的车窗内,令狐夜出现在钟爱身旁:“上车。” 继续向前,钟爱淡淡地拒绝:“我包了计程车,在小区外等着我。” “我送你到小区外。” “不用。”虽然寒意十足,钟爱仍坚持着作无畏状。 “你别扭什么,非要把自己冻感冒吗?”没来由的,他的声音突然就大了起来。 横了他一眼,钟爱坚决不向恶势力低头:“我感不感冒关你什么事?” 令狐夜的语气,突然就狠了起来:“这是你自找的。”说罢,将车猛地的打横停在钟爱身前。 突然变大的车声以及近在身前的车身吓了钟爱一跳,下一秒,令狐已经下车,一把拽过钟爱的手腕,将她搂进怀里,不由分说地就拥她到副驾驶的位置将她推向车内,不管钟爱徒劳的抗争,不管她无谓的喊叫:“你放开我,放开我……”只在临关车门前露出邪魅的一笑:“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踹了两下车门,除了将自己的脚踹疼外,车门纹丝不动,气急败坏的看着坐上驾驶位的令狐夜,钟爱冲他吼:“你讲不讲道理,怎么强人所难……” 谁知令狐夜丝毫不以为意,侧过身帮钟爱系安全带,英挺的脸上有着淡淡的笑意:“不别扭了,乖……” 见他的长臂越过自己在身前摆弄,钟爱突然就不敢再动,还有他俯身过来时,他身上那种独有的,纯粹的,淡淡的清冽味道顷刻之间将她包围,让她的心神瞬间僵住,虽然前一秒还在恼怒他的自以为是,可眼下,她已不知所以…… 钟爱突然的安静让令狐夜心中一喜,帮她系好安全带,他侧头望她,一张小脸不知是紧张还是怎么原因,板板的一动不动,白皙的肌肤即便这么近的距离依然细腻得看不到任何瑕疵,一双黑白分明的,大大的眼睛貌似镇定,却有着镜片也挡不住的惶然,让他突然就想起她刚刚接受自己的时候,他吻她时,她眼里的恐慌与不安,那种与她在职场上的成熟截然相反的青涩直至今日他也难以忘记……目光不自觉的下移,那里,是他曾经贪恋无比的娇嫩樱唇…… 口,突然就干燥起来,努力控制自己吻上去的冲动,令狐夜将自己的注意集中在那双清澈紧张的眼睛:“爱爱,以后,我们好好地……” 呼吸因紧张有些紊乱,钟爱很不适应他距自己这么近,就象两人的磁场本不相同,而他的靠近严重影响干扰她的心智一般,耳中明明听清了他说的话,大脑却滞后数秒方做出反应…… 弄清他所说的意思,钟爱忿然,有心想要说什么打击回去,可是他近得快要贴上来的距离让她的大脑就象是一团混沌,终是什么也没说出来,将头略微转向外,目光随即移开,钟爱沉默着一言不发…… 随着令狐夜身体的撤去,钟爱感觉周围的空气都不再压抑,本能的深吸口气,她僵硬的身体终于慢慢放松。 “爱爱,我教你学车吧,否则太不方便……”将车启动,令狐夜同她商量。 眼睛看向车窗外,钟爱还因自己刚刚的失态而闷闷不乐,面对令狐夜的询问,根本就不愿予以任何配合:“我不学,我讨厌开车……” 手转动着方向盘,令狐夜对钟爱的拒绝也未在意,口中哄道:“好,不学就不学,只是以后你不能再剥夺我当司机的权利……” 目光斜向外,钟爱继续沉默…… 上午,永晔集团董事长办公室。 行政事务部部长丁傲峰汇报完有关事项后,又试探着向办公桌后的令狐夜提起最后一件事:“董事长,关于为依云生物的钟经理配车一事……” 按照规定,公司会为副经理以上人员应配备公车,虽然丁傲峰在钟爱刚刚进入永晔时已经向董事长递交了有关请示,令狐夜却以过几天再议而驳回,摸不清头绪的丁傲峰只好在两周之后的今天再度提起。 大班椅内的令狐夜想也不想就直接拒绝:“这事先不急,过段时间再说。” “好……” 不出丁傲峰所料,董事长果然再次否定了为钟爱配车的提议,想起餐厅内钟爱与董事长叫板一事,想到钟爱是集团内唯一未予配车的中层,丁傲峰暗暗告诫自己一定要分清形势,汇报完全部工作,他恭敬的退出。 趁着丁傲峰出去的空闲,令狐夜拨通了助理室的电话,听到接电话的女音,他微顿一下,方又续道:“你来我办公室一趟。” 不过片刻,总裁室的门被人叩响,随着他的一声“进”,圆脸短发的嫣然走了进来:“董事长,您找我?” 抬起头,令狐夜将刚刚结束书写的纸张推给嫣然:“通知财务部,从我个人账户上处理这笔资金。” 快步走上前接过令狐夜推来的纸张,嫣然毕恭毕敬的答应:“我这就通知财务部。” “嗯。” 见令狐夜随口答应后又低头处理公务,嫣然大气不敢喘的向外走,一直到将董事长办公室的门在身后关上,她才轻拍自己的胸口,快步离开。 等梯的空闲,嫣然看了看手中的纸张,上面的数字让她不由咋了咋舌:这么大笔的金额,把她拆了骨头卖了肾也换不来这么多。 来到十七楼财务部总监室,嫣然将董事长的“手谕”转交给徐智。虽然仅仅是两组数字,但徐智还是立刻就分辨出令狐夜遒劲的笔格潇洒的字迹,当下抄起电话将出纳王耽喊来,把董事长的吩咐转告给她。 见王耽接到通知准备退出,嫣然也向徐智告辞,出了总监室,两个小姐妹走到一起:“嫣然,董事长办公室比财务部忙吗?” “都是孔苏在忙,我就是一打杂的,只能干这跑跑腿什么的……”口中感慨,嫣然空恨英雄无用武之地。 “你个没良心的,既然不忙,这么多天你怎么都不回来看看我……”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王耽埋怨道。 “呵呵,我这不是回来看你了嘛……”嘻笑着,嫣然随着王耽坐到她椅子旁的扶手上,将一只狗爪搭在某人肩上,以示自己的亲热。 进入网上银行,王耽边按纸上的数字边输入对方的账号,看到系统显示对方姓名为刘盈晗时,一旁的嫣然瞪大了眼:“近九位数字的资金随随便便就往对方的账户上打,董事长这手笔也太大了吧……” 手中不停,王耽对嫣然的反应不屑一顾:“要不怎么都想傍上大老板呢,在一起的时候豪车豪宅供着,分手了再给你笔巨额分手费,碰上这么一个,这辈子就都不愁了……” 眨眨圆圆的眼睛,嫣然疑惑地问王耽:“你的意思是……这笔钱是分手费?” 王耽将食指放在嘴边:“嘘~”又警惕地看了看周围,才低声回道:“正常应该是,否则不会无缘无故打给她这么一大笔资金……只可惜那刘盈晗那么漂亮,终究还是逃脱不了被抛弃的下场……” 见王耽唏嘘不已,嫣然大言不惭:“我觉得刘盈晗要是够聪明就应该高兴才对,既然会分开,就是不合适,与其将时间精力耗在一场不可能的感情上还不如早日另觅美男……” 侧头翻了嫣然一记白眼,王耽损她:“站着说话不腰疼,要是你跟了这么优秀的男人两年又被甩了,我就不信你还能这么想得开……” 嘻嘻一笑,嫣然大放厥词:“敢甩我,我把他打得不能人道……” ------------------------------------------------------- 认真研读电脑上的资料,钟爱办公桌上的电话突然响起,侧眼看去,显示屏上的号码让她伸手的动作不由自主的顿了一顿,随即,又貌似坦然地拿过接起:“喂……” “钟爱……” 尽管明知是他,但话筒中骤然传出的低沉的,带有磁性的声波还是毫无阻碍地击穿了钟爱刚刚凝聚起来的意识堡垒,直接撞入她的灵魂之中,让她的心跳刹那间就乱了节奏…… “……你需要的财务数据我发你邮箱里了……” 昨晚,他闲聊时问钟爱对永晔的财务工作可有什么意见,犹豫过后钟爱提出,她需要永晔历年的财务数据,当时听后他只淡淡地应了一声,钟爱却没料到今天上午他便将所有数据全部发了过来,电脑发出“嘀嘀”的邮件提示音时她并没在意,但打开邮件后看到压缩加密的附件标题时,她的心猛地一跳…… 电话里,他低沉的声音仍在继续:“……有什么问题及时联系我……”貌似很普通的工作内容,钟爱也沉默着一言不发,一直到他全部说完,一直到他不得不停了下来。 可是就在钟爱以为他会挂断电话时,又重新听到他的声音:“……你穿得少,空调开高一点……多喝绿茶,少喝咖啡……” 沉默,停留在钟爱身上始终不肯离去。 “爱爱……”他低沉的呼唤突然就夹杂了份无法忽略的柔情,接下来的安静似乎在等待钟爱的答应,可不知是她沉默得太久还是嗓子太干,她明明想应声却没有发出音,就在她咽下一口唾液之后,她重新听到他低沉缓慢的,充满依恋却又极具冲击力的请求:“……我想听听你的声音……” ps:很抱歉又更晚了,实在是来不及。非常感谢尘埃漂浮、金十送的月票,看到有新朋友出现特别高兴,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爱你们~~~ 隐隐的疼 静悄悄的四周,安静得连时钟都停止了转动,仿佛连世界都在期待她的回应,可越是这样,钟爱越加迟疑,张了张口,她依旧没有发出声,而话筒内,安静如初,就象他在给她充足的时间,就象他心甘情愿默默等候…… 终于,钟爱不自然的咳了咳,掩饰自己的同时,也算给他一个交待:“听什么?……” 钟爱本是随口一说,却不曾发觉在她貌似随意的回答中夹杂着一点点她独有的嗔怪与羞涩,听得电话另一端的令狐夜眉眼间立刻染上了笑。殢殩獍晓 电话的这一端,钟爱虽看不到令狐夜的神情,却听到他吃吃的,仿佛愉悦到了极致的低低笑声:“爱爱,如果你能立刻出现在我面前该多好……” 钟爱突然发现最近自己的智商急剧下降,不是反应超级慢就是不知应该怎么办,原来那种与他针锋相对寸土必争的气势她再也找不到,意识到这些,钟爱有些恼怒自己,恰逢此时听见话筒内的他发出一声:“进~嫘” 抓住机会,钟爱立刻嘲讽:“和别人同时出现在你面前?……” 话筒内突然就传来他憋不住的闷笑声,钟爱猛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好象她在责怪他让自己与别人同时出现在他面前,好象她只愿意单独与他相见,又好象她认为自己对他来讲有多特殊一般…… 手握成拳头,恼羞成怒的钟爱对着电话低吼:“笑什么……轼” 电话内仿有隐隐的,奇怪的气流声,随即钟爱分辨出那是他发自鼻息的哑哑的笑,她甚至能想象出他一边嘴眼含笑,一边朝着来人打手势的样子,未等她再说什么,他低低的,充满宠溺的轻哄已经传来:“好了,不生气了,我这还有人……” 钟爱只觉头痛,听他那口气,就好象自己是朝他撒娇缠着他不放耽误他工作的小女孩一般,一股闷气不自觉地往上涌,伴着渐重的鼻息,钟爱粗粗的一声“知道了……”然后啪~的挂断电话,气鼓鼓地瞪着桌头的电话,就象瞪着那个可恶的,无耻的,让她恨得咬牙切齿的令狐夜。 半响,钟爱方收回目光,随手去拿桌上的水杯,端到鼻下时那种浓浓的香味让她突然想起令狐夜的声音:“……多喝绿茶,少喝咖啡……” 垂下眸,杯中深褐色的液体在微微晃动,就象是谁微微挣扎的心,少顷,钟爱执杯的手不再停顿,送到嘴边喝下一大口,咖啡因凉透而略微苦涩,钟爱却不以为意,只是随着冰冷液体的下肚,她本就凉透的身体愈加寒冷。 站起身,钟爱走向中央空调开关处,温度已经调至25度,她仍然觉得越来越冷。走到出风口,呼呼的冷风正自那里四散奔涌,返回身又摆弄几下开关,不变的冷风让钟爱意识到是空调坏了。 初来永晔,钟爱与有关部门尚未相熟,所幸她已认识行政事务部部长丁傲峰,当下直接将电话打给了他。 得知钟爱办公室的空调不制暖,丁傲峰嘴上应着,心里却不以为然:一个董事长半点都不待见的财务经理,不过是办公室的空调坏了就把电话打到他这里,她当她自己是谁?需要他一个部长亲自伺候?…… 放下钟爱的电话,丁傲峰就象没接到一般,做他认为该做的事情…… 下午时分,已经等了大半天的钟爱不知为何空调依旧无人来修,而她已经冷到无法忍受,随手打给丁傲峰第三遍电话,他的办公室却无人接听。 放弃电脑上永晔数年来的财务数据,躯干四肢已经凉到发硬的钟爱站起身,走到窗前用活动身体来为自己取暖。 因为台风珊瑚即将于明晨登陆,下午时分s市的天空开始阴沉,窗外的世界因为呼啸的风声,昏暗的天空而萧瑟冷清,路上没有了往日的如海人潮,稀少的路人均来去匆匆。 一边看着窗外,钟爱一边做些舒展运动,转体的时候,不知是她动作过大还是什么原因,腹部猛地抽疼一下,停下动作缓了一会儿,那种疼痛又慢慢消失,降低活动的频率,钟爱也未在意…… 一直到下班时分,空调也无人来修,关上办公室的门钟爱正准备走,突然听到屋内的电话响,可是浑身冻到发僵的钟爱只想立刻回到别墅,立刻将自己冰冷的身体埋入热水之中,任铃声大作,钟爱也不理只顾急步向外走。 刚冲出大厦,漫天的狂风立刻撕扯上钟爱,瞬间打透她单薄的衣物,象是无形的利刃一般肆意蹂躏她的身体,让她本能地颤栗不止。正是下班高峰时分,往日熙攘的人潮因席卷一切的狂风而狼狈慌乱四散逃窜,各自以最快的速度尽可能的方式跋涉上回家的路途。 顶着肆虐的狂风,钟爱吃力的前行寻找计程车,可是这个时间段的计程车实在难找,几乎每辆驶过的车内均已载客。就在钟爱在寒风中瑟瑟发抖,苦苦寻觅的时候,一辆黑色奥迪缓缓停在她的身旁,降下的车窗内露出一张三十出头的脸,原来,是顾开诚:“上车,钟经理,我送你。” 没有一丝犹豫,钟爱迅速上了他的车,天知道如果继续等下去她不会冻死也会吹死。 理了理被风吹乱的短发,钟爱笑着感谢:“太谢谢你了,今天这车太难找……” 抿嘴一笑,顾开诚刚要说什么,钟爱包里的手机突然传来低沉的旋律,拿出一看,钟爱心中一沉。 余光不动声色的瞟了顾开诚一眼,钟爱接通电话:“喂……” “你在哪儿?……”电话里,令狐夜的声音有着隐隐的急迫。 将电话音偷偷调至最低,钟爱低声回道:“我在车上。” “怎么五点刚到你办公室就没人,给你手机打这么多电话都不接,天冷风又大,和我一起走不行吗?……”一连串的质问不停歇的传了过来,害得钟爱一时之间不知要如何回答。 见钟爱半响没有吭声,顿下来的令狐夜又接着问:“你在哪个位置,让司机原地等我不要动……” 钟爱一听立刻大惊:“不用……” 电话里,令狐夜到是不急不缓:“怎么了?早上不是答应我以后好好地吗?” 钟爱焦急,一她没答应他以后“好好地”,二她怎么能让顾开诚看到令狐夜来接她?可眼下她什么也不能说,只能含含糊糊地表示:“不是……” 精明如令狐夜,立刻察觉出异样:“你不方便?” 钟爱马上应声:“嗯。” 随即便又听他问:“你在谁车上?” “我同事。” 稍顿一下,他应道:“嗯……我去小区内等你……” 不知为何,钟爱听他的声音有些发闷。挂断电话,余光观察到顾开诚在看她,侧头回望,钟爱挤出两分生硬的笑容。 “男朋友?”毫无预料地,顾开诚问。 “啊……不,不是……” 没来由地,钟爱有些发慌,所幸,顾开诚又立刻换了个话题:“你去哪?回家还是……?” 虽然她回别墅,但她从来就没把那里当成过自己的家,如今听顾开诚如此问她……当下有些不自然地回道:“我回家,绿源……” 顾开诚似乎未觉有何不妥,目光注视前方开着车,口中随意聊着:“绿源……那里环境很非常好,现在只怕持币也买不到……” 不敢多说什么,钟爱哼哈的敷衍着。 “钟经理自己不开车吗?” 钟爱自包内拿出纸巾:“我没有国际驾照,况且也只回国一年,就没再考……” “噢……” 突然想起空调的事情,钟爱一边用纸巾轻拭脸颊上的尘土一边侧头问他:“空调坏了不是应该和行政事务部联系吗?怎么一天都没人来修?” 顾开诚侧头望去,钟爱不经意间散发出来的妩媚让他的心跳突然加速,目光落至她的衣着,他的眉头不易察觉地蹙起:“你找谁报修的?我帮你投诉。” 钟爱忙解释:“我不知道应该找谁,就直接与丁部长联系,他答应得好好的,结果一直到下班也没人来修……” “直接打行政部的电话就可以,他们自会安排人,丁部长……也许忙碌起来一时忘了……” “可是我前后打了两次电话……” 貌似专注的开着车,顾开诚没再说什么…… 车至绿源入口,钟爱与顾开诚道谢告辞后下车。 世界仿佛被什么巨大的怪兽所吞噬,阴沉得不见天日,夹杂着细小砂石的狂风就象是怪兽的吼声,听得人胆战心惊,而钟爱刚刚回暖一会的身体此刻再度被寒风刺入骨髓,与此同时,她还要奋力抗争才能克服狂风的阻力继续向前。 走进小区,红色轿跑停在路旁,车门已经自动打车,她也听见令狐夜唤她的声音:“快上车。“回头看看掉头开走的黑色奥迪,钟爱上了车。 上车后,见令狐夜目光复杂的看着自己,钟爱莫名其妙。 “怎么坐他车?”目光缓缓收回,将车启动,令狐夜语气不明。 “等了好一会儿也叫不到车,刚好他路过,就送我回来。”钟爱将双手放到暖风口,借此温暖她冰冷的手。 手,被他强势地拉过,单掌握着她的两只手。 迟疑一秒,钟爱没有挣扎。 “以后,只能坐我车……” 闻言,钟爱没有出声,只是向回抽自己的手,可他握得牢牢的,她根本就拽不动,放弃挣扎,钟爱将头扭向外,不知为何,她的腹部隐隐地疼…… 将车停进车库,令狐夜将外套脱下包到正向外走的钟爱身上,也不管她同不同意,将她整个搂在自己怀里走回别墅。 灯火通明的室内,胡薇见两人回来准备回家,钟爱却因天气恶劣建议她今晚住在这里,胡薇也未作推辞爽快的应允。 一天没有见到妈妈,离离习惯和钟爱甜腻一会儿,直到他放开钟爱玩起其他游戏,钟爱才匆匆忙忙的上楼。不知是冻了一天缘故还是因为大姨妈要来到访,她总觉得腹部隐隐约约的疼。 将自己融进热水当中,钟爱不由自主地发出阵阵冷颤,随着骨子里的寒意一点点地被驱除体外,她冰冷了一天的身体终于渐渐有了暖意,可是腹疼却时强时弱一直持续,直到她泡出一身热汗,疼痛方慢慢淡去。 一天的忙碌,在世界陷入黑暗之后终于结束,窗外的风穿过建筑穿过树丛发出恐怖吓人的“呜呜”声音,不时有砂石等异物拍打着窗户,就象风妖在觊觎着室内,伺机破窗而入一般。 躺在床上,钟爱想起电视里发布的台风预警信息,台风珊瑚预计将于明晨四时至八时左右抵达s市,届时最大风速将大于28.5米/秒,同时伴有暴雨及冰雹,市里发出紧急通知,为确保市民的人身安全及城市的正常运行,要求所有企事业单位、学校、工地等各行业停止一切活动,同时要求市民尽量减少出行,采取暂避措施…… 世界,仿佛在等待一场浩劫的到来。 突然,窗外的一道闪电刺破天际,哪怕隔着厚厚的窗帘,钟爱亦被耀眼的光芒所晃到,随后,震耳的雷声便轰然而至,几乎在同时,窗上便砸上噼噼啪啪的雨点,而躺在床上的钟爱,腹部的疼痛便如这越来越恶劣的天气一般,越来越难以忍受。 也许是她不稳的呼吸,也许是窗外轰轰的雷声,黑暗中,有一只手向她靠近:“爱爱,别怕……” 因为疼痛,钟爱已无力去回答。 拉着钟爱的手,令狐夜为她的冰冷潮湿感到诧异,迟疑着,他向她靠近:“爱爱……我抱着你?……” 秀眉紧皱,气息不稳的钟爱误解了他的意思:“我疼……” 话音刚落,令狐夜便猛地坐起,随手将灯旋亮,看清钟爱惨白的脸,他的脸也在瞬间变了色:“你哪疼?……” 抱着我…… 话音刚落,令狐夜便猛地坐起,随手将灯旋亮,看清钟爱惨白的脸,他的脸也在瞬间变了色:“你哪儿疼?” 忍着疼痛,钟爱告诉他:“小腹这里……” 令狐夜小心翼翼地将被子掀开,见钟爱的手轻放在小腹右侧,他面上的神情绷得紧紧地:“难道是阑尾炎转成急性?……”话音刚落,窗外便猛地响起一声炸雷,震耳欲聋的脆响就象是发自窗旁,炸得两人的心同时一惊。殢殩獍晓 随着令狐夜的提醒,钟爱也记起因阑尾炎在菲律宾住院时医生叮嘱她的事项:阑尾曾经发炎的患者禁止饮酒,忌食辛辣,防止过度疲劳,不要受凉,以防再次复发,一旦转成急性,处理不及时会有生命危险…… 钟爱还在疼痛中醒悟,令狐夜已抄起床边的电话打了出去:“医疗救护中心,这里有位疑似急性阑尾炎的患者……嬖” 挂断电话,令狐夜迅速起身穿衣,同时不忘安慰钟爱:“别害怕,爱爱,救护中心说马上就近出车,但我担心这天气会影响速度,咱们往那个方向迎一迎……” 强挺着坐起身,钟爱也意识到情况的危急,都怪她太大意,一直以为是大姨妈来访之前着凉而造成的腹痛。 电闪雷鸣雨声如瀑中,快速穿好外衣的令狐夜已经帮钟爱找了两套厚衣裤回到她的身边,尽管已经疼到难以自持,睡衣内的真空却让钟爱不得不坚持:“我自己来……缆” 丝毫不给钟爱机会,令狐夜边说边动手:“这个时候你还逞什么强……”话音刚落,钟爱的衣扣已被他麻利的解开大半。 强烈的疼痛让钟爱无力去抵挡他的动作,暴露在外的一双雪峰令她又羞又恼,身前的令狐夜却视而未见一般,注意力只集中在为她穿衣上面,哪怕帮她穿戴纹胸,哪怕帮她系好外裤,他生涩的手也没有一分多余的举动…… 换好衣裤,羞赧难耐的钟爱拒绝令狐夜抱着她的提议,只接受他的搀扶艰难的下了楼,敲开胡薇的房门通知她后两人准备出门。 别墅的大门刚刚打开一条缝隙,立刻被趁机而入的狂风猛地鼓开,与此同时,眼前的世界如同末日降临一般让人恐怖心惊。 夜幕中,仿有暴怒的银龙在天空中翻滚游走,似乎要将天际和大地划破一般化作狰狞刺眼的闪电来发泄它滔天的怒意,隆隆震耳的雷声就象是银龙的怒吼,在睥睨天下的同时,尽情释放它所有的戾气,豆大的雨点倾盆倒下一般密不可分,借着怒吼的狂风打在身上麻酥酥的痛,一把雨伞挡得住钟爱的上身挡不住她的全部,借着连廊的遮挡,令狐夜搂着强自坚持的钟爱进入车库坐上车。 暴雨不足一个小时,楼前已是汪洋一片,不惧灭世洪劫,红色的跑车如一团火焰,在电闪雷鸣风雨交加中呼啸着冲进忽黑忽明的雨夜…… 前方的道路没有任何车灯闪过,令狐夜一边驾驶车辆,一边再次拨打急救电话,指挥中心回复急救车辆虽已派出,但因暴雨的缘故,已有数辆先前发出的车辆被困在积水之处无法前行,接送他们的急救车,恐怕短时间内也难以抵达…… 挂断电话,令狐夜侧目看向身旁的钟爱,因为疼痛,她的身体本能地蜷缩,秀发已被汗水浸湿,往日明亮的眼睛此刻无神的微垂,由始至终,她都努力忍受强自坚持不发出一声呻吟…… 心,如同被千斤重物挤压一般让他痛到闷顿,伸手握上钟爱的手,立刻被她紧紧的握住不放手,仿佛他的手是她唯一的依靠,仿佛这样就可以助她逃过这次浩劫,而那只手,任她死死的握着不挣扎,就象要接纳她全部的痛苦,又象要给她无尽的力量…… 结合卫星导航,令狐夜脑中计算着最安全距离最近的行驶路线,无论是否禁行,无论是否逆向,红色的轿跑如同一簇微弱却浇不灭的火苗,在闪电与雷鸣中奋力挣扎,在狂风暴雨中坚定而执著的向着前方飘浮…… 车外的世界,除了刺眼的闪电,除了炸响的雷声,除了将车体吹得飘摇的狂风,除了要砸开车身的暴雨,再也看不到其它。而车内,已近忍受极限的钟爱被疼痛折磨得几欲昏迷,唯有耳边不断传来的鼓励让她努力保持清醒:“坚持住,爱爱,很快就到,坚持住……” 钟爱的眼前,不时有黑色的雾霾闪过,手里与她彼此互握的温度,时有时无,粗重紊乱的呼吸中,钟爱强迫自己答应他,同时也告诉她自己:“坚……坚持……” 心急如焚,令狐夜恨不能生出一双翅膀立刻将钟爱送至最近的医院,可他却清楚的知道,前方,还有最难的一处险隘在等着自己……尽管选择了最安全的路线,仍需经过一段相对低洼的路段,只有驶过这一段,两人接下来的路途才没有太大的问题,而在他与急救中心一再的沟通中,已经确知所有派出的急救车均因暴雨而抛锚在路上…… 暴雨,因台风珊瑚的到来而肆虐洗刷着世界,将城市浸泡在汪洋之中,涂炭着众生的一切……随着闪电的划过,车灯的照耀,波光粼粼的水面自轮胎处涨至车身,判断出抵达相对低洼的路段,令狐夜将档位换低,油门踏板踩稳不动,车头将包围的积水慢慢推开,红色轿跑缓慢前行只身涉险…… 随着车前盖上漫过的水面越来越高,令狐夜的心也越提越悬,如果低洼路段还不能尽早驶离,已接近极限的水面高度随时会让发动机因进水而熄火…… 眼看着车前盖被彻底淹没在水面之下,车辆发出短暂的抖动后毫无意外的失去动力,大亮的警示灯伴着阵阵蜂鸣警示音无不提醒令狐夜一个事实,他的救命车,终于没抗得过天意,困在雨水中无法脱身。 身边的钟爱,脸色已经发青,就连以往红润的樱唇亦苍白得不见血色,还有因巨痛引发神智上的恍惚,让她对他的呼唤都反应甚慢。 “爱爱……爱爱……” 一片嘈杂中,钟爱好似听见有熟悉的声音在唤自己,努力集中神智,眼前闪现令狐夜焦急的面孔,可她除了疼,几乎已感受不到其他。 “坚持住,爱爱,一定要坚持住……” 努力让自己在疼痛中保持清醒,钟爱不清楚发生什么事,她只知道恍惚中密闭的车顶慢慢大开,狂风暴雨骤然击打到她的身上,她却不觉得疼,眼睛明明被雨水浇得睁不开,她却能感觉到自己被令狐夜拦腰抱起,他的怀抱就象一叶小舟般飘摇,漫天的风雨中,这叶小舟却是她唯一可以触得到的依靠…… 头顶的闪电就象要毁天灭地一般在她眼前闪现,她却不觉得恐惧,轰隆隆的雷声明明来自身边却触她不及,狂风中她的身体仿佛在破空的气流中穿梭颠簸,不断向前,冰冷的大雨一刻不停地浇铸她的身体,她的身前却总有暖暖的温度,还有让她昏厥的疼痛,让她迷离的周遭,所有的一切都似真似幻,时断时续,唯有耳边不停的呼唤,在狂啸的疾风骤雨中,在轰隆的电闪雷鸣中,不断的传入她的耳中,融进她的脑里,给她指明方向,赐予她最后的力量,让她本能地去皈依,让她努力地去追寻:“爱爱,抱着我,抱着我……” ---------------------------------------------------------- 睁开的第一眼,钟爱触眼所及的,均是耀眼的白,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分不清自己身在何处,随着目光的转动,周围的人和物相继进入她的视线,她浑浑噩噩的头脑也渐渐恢复些许记忆。 一只手背上还在扎着吊瓶,另一只手被令狐夜整个握在掌内。 椅子上的他,层次分明的黑发比以往多了份凌乱,英挺的眉仿佛有什么心事一般轻轻蹙起,往日深不见底的黑眸因紧闭而失去迷惑人心的魔力,坚毅高挺的鼻,性感分明的唇,一切,她都既陌生又熟悉,一切,她都恍如隔世…… 目光,不期然落到他右臂随意挽起的袖口,那里露出的一小截白色绷带吸引了她的目光,待仔细看去,钟爱似乎又忆起迷幻中的一幕幕…… 不知什么时候,她曾置身于火海之中,火焰飞舞,漫无边际,烧得她体虚无力,似要化为灰烬,直到额间突然接触到的什么异物,方容她在炙热燃烧中寻得几许清凉,不知不觉,那团烧得她痛苦不堪的大火也逐渐弱了下去,周围,好似传来有若隐若现的声音:“……钟小姐的急性阑尾炎虽然送来时非常危急,所幸现在已脱离生命危险,她当前的高烧属术后正常反应,先生不用太过担心……到是您再次断裂的肌腱,这次缝合后一直到彻底复原前不能再受到任何伤害,否则您右臂的活动将终身无法复原……” ps:很抱歉让大家久等,孩子不知是因过敏引发了高烧,还是因高烧引发了过敏,现在症状已经基本消失,谢谢各位亲的祝福与体谅,看到你们的留言星眸非常开心,还有老脸姐姐,打赏的钱决定买糖吃(*00*)…… 谢谢你(借钟爱之口,感谢各位对我不离不弃的支持) “……钟小姐的急性阑尾炎虽然送来时非常危急,所幸现在已脱离生命危险,她当前的高烧属术后正常反应,先生不用太过担心……到是您再次断裂的肌腱,这次缝合后一直到彻底复原前不能再受到任何伤害,否则您右臂的活动将终身无法复原……” 手,不受控制地想去抚触那截白色的绷带,刚有抽离的动作,上方便传来他低沉沙哑的声音:“你醒了……” 仰起头,钟爱看到一双浓浓的欣喜中隐含着淡淡疲惫的眼睛,幽黑的眸子一如既往深不见底,深渊旁,布满了不计其数的血丝,就好象有张血红的大网罩在其上,不仅罩住了深邃的黑渊,让人无法沉湎其中,更牢牢罩住钟爱的心,勒得她内心微微的疼…… 温厚的大手轻抚上钟爱饱满的额,令狐夜眼里的温柔能化开极北的冰雪:“退烧了,就不会有什么大碍。殢殩獍晓” 窗外湛蓝的天空在令狐夜的头后映出干净如洗的背景,风和日丽的景像似是在宣告狂风暴雨都已过去,崭新的一天,已经到来,一切,都将重新开始绮。 目光落在这个将她自水火之中拯救而出,自生命的危难中奋力拉回的人,钟爱哑了哑嗓,终于说出她醒后的第一句话:“谢谢你……” 令狐夜的眉眼瞬间就多了两分笑意,虽然只是淡淡地,却有着东升旭日一样的风华光彩,仿佛为了钟爱,他心甘情愿面对一切艰难险阻,仿佛只要钟爱平安,他历尽所有磨难都不值一提,握着她的手缓缓抬起送至唇边,令狐夜浅笑轻吻慢慢摇头…… 白色的室内,隐隐地变得有些温馨…酢… 突然,腹部袭来的熟悉坠感让钟爱心中一惊,迅速将手自他掌中抽离,她本能的向身下摸去,着手处的干爽令她略微放松,见室内再无他人,钟爱有些为难地对上令狐夜:“……没请特护吗?” 不知是因为他的身体背着光还是什么原因,令狐夜幽黑的眸子仿似黯了一黯:“你一直高烧不退,我不放心其他人。” 尽管他淡淡的口吻和慢悠悠的语速听不出什么异常,尽管钟爱明知自己接下来的话不太合适,她却不得不硬着头皮向他乞求:“那你现在去请特护好不好?……” 不是她不知好歹,实在是有些事情不适合他做,就好比现在,她急需的某些物品。 顿了一顿,令狐夜拿出电话与对方简单讲了几句,淡漠的态度就象刚刚那个万般温柔的人不是他。 放下电话,令狐夜站起身将钟爱的背子盖好,边貌似随意说道:“这两天……外面有点乱,救护人员急缺,恐怕要两三个小时以后特护才能过来……”说罢,他似要转身离开。 恰在此时,钟爱的腹内突然又有一股热流在汹涌奔流,再也顾不上其他,钟爱立刻伸手拉住他:“令狐夜……” “嗯?”回过身,令狐夜疑惑的目光自钟爱拽着自己的手移向她的眼,那双黑水晶一样明亮的眼睛里,有慌乱,有挣扎,似乎还有……难堪? “你……能去帮我买卫生巾吗?……马上就要……” 话刚吐出口,钟爱立觉自己再度发烧,垂下眸,她不敢看他,见他的身体顿在原地没有动,钟爱有些急,讷讷的,象是蚊子般大的声音解释:“我……怕是等不急特护来了……” 大概有几秒钟的时候,他的身体始终矗在原地不动,就在钟爱暗暗叫苦的时候,耳中传来他略微异样的声音:“什么牌子?” “苏菲……”本能地回答后,钟爱飞速抬眸瞄向令狐夜,他一向荣辱不惊的脸上仿佛正隐忍着什么,未等钟爱看清,他已经转身向外,只留给她一具高大的背影:“等我。” 怔怔地看着房门,就象钟爱眼里的背影不曾消失一般…… 时间,就在钟爱的焦灼期盼中度过,随着门的自外推启,钟爱不自觉的欣喜,可当她看清推门而入的不过是个陌生的护士面孔时,心里,突然就多了两分失落。 “钟小姐,我的您的特护刘岩……” “噢……” 刘岩很是爱说,进屋后一边熟练的打理手中的一切,一边对着钟爱喋喋不休,也正是自这位特护口中,钟爱方知道自那一夜至现在,外面的世界究竟发生了什么。 两天前的凌晨三时左右,台风珊瑚提前抵达s市,十二级的台风夹杂着暴雨袭击城市,及至天亮时分,整座城市已陷入一片汪洋,不少大树连根拔起,水面上到处飘浮着被刮落变形的广告牌树枝等不计其数的杂物,放眼望去均一片狼藉,城市交通接近瘫痪,部分地区出现电力中断现象…… 而得知这一切的钟爱突然想起离离,不知道这么大的天灾之下会不会有什么意外?正挣扎起床要去医生值班室借电话,门被推开,抬头去看,原来是令狐夜回来。 见钟爱疼得眉头紧蹙仍要起床,令狐夜将手中的兜子顺手放向一旁,三步并作两步走近扶上钟爱:“小心扯到刀口。” 已顾不上自己央求他的事,钟爱满心满眼只有离离的安危:“你给胡薇打电话了吗?离离怎么样?……” “放心吧,家里正常,离离很好……” 虽然没有亲耳听到离离的声音,但他的一句“离离很好”让钟爱担忧的心顿时就松了几分,随即腹下“哗~”的奔涌,让钟爱心思又急迫回转到眼前:“我要的东西呢?……” 令狐夜转身将进屋时拿着的兜子放到床尾,表情有些不自然。垂下头,钟爱低低说了声:“谢谢……”便示意刘岩搀扶自己下床,两人去了卫生间。 打开袋子,里面全是日用、夜用、丝薄、立体护围等各式同一牌子的卫生巾,想到那样一个英挺俊朗,丰姿卓越的男子在超市女性用品专柜前选取卫生巾,钟爱都替他为难,一旁的刘岩半是打趣,半是羡慕:“你老公还帮你买这个?” 未等钟爱答话她又接着说:“你老公顶着台风暴雨把你抱到这里已经成为我们医院的一大新闻了,没想到他还亲自帮你买卫生巾,估计这天下没有他不肯为你做的事了……” 钟爱整理卫生巾的手微不可察的一滞,随即又继续刚才的动作,心湖,因某些话某些事而划过一道波澜,仿有什么异物在沉寂已久的水下游走,久久,久久不能散去…… ---------------------------------------------------- 八天,八天的时间,让一座城市从瘫痪中恢复正常,让钟爱从术后的昏迷初步康复,让某两人的关系也发生了微妙的改变。 尽管已经与离离、父亲和妹妹分别通过话,得知大家一切安好,钟爱还是抑制不住对儿子的思念执意要出院。见钟爱除了行动稍缓已无大碍,令狐夜也不再阻拦,帮钟爱办妥手续后,两人准备出院。 地下停车场因尚有积水阴冷潮湿,怕钟爱身体虚弱再度着凉,电梯抵达一楼时令狐夜让钟爱先下在楼里等着自己。 独自步出电梯,钟爱慢慢向门口走去,正为稍后与离离相见而暗自雀跃,突然听见有人唤自己:“钟爱……” 钟爱顺着声源望去,侧前方不远处,两个身影中的一个正朝自己挥手。 笑容浮现到钟爱的脸上,她转过身朝那里走近两步:“伯母好……穆容曦,又碰到你……” “可不是嘛……”走到钟爱身边,穆容曦问钟爱:“你不是回意大利了吗?怎么又在国内了?……” “家里有点事,我暂时留在中国一年……你是孕期例行检查?” “对呀,怕有的道路积水难走,安全起见,这个月就来这家地势高的医院检查,没想到居然会碰到你……还说呢,你留在国内怎么没给我电话,害得我白挂念你那么久……” 钟爱半开玩笑半解释:“大小姐,我哪有你那么好命赋闲在家,我回国是为了帮我爸卖命,公司又刚刚合并,实在太忙……” 穆容曦嘻嘻一笑不以为意:“……这次先饶了你,下次我给你电话时不许请假……” 穆容曦的欢快感染了钟爱,她笑着应允:“一定一定……”打量着穆容曦已经略微发福的身形,钟爱又问:“孕检没问题吧?” “一切正常……”刚说着,穆容曦的电话响,掏出手机看过之后,她对上身旁的穆容婉宁:“你儿子终于想起我们来了。”话毕,她将电话放至耳边,一副十足的讨伐口吻:“喂……” ps:真的很抱歉断更这么久,因为职场上的一些原因,让我遭到前所未有的打击,让我一度心冷难安……不过,也正是因为一系列事情,让我看清一些事,认清一些人,弄清一些道理,让我珍惜所拥有的一切,我很庆幸,有温暖的家庭,有深爱我的老公,还有支持我的你们。 感谢在我迷惘的时候,你们各种形势的支持,包括鲜花,包括月票,包括留言,包括咖啡,真心感谢! 许久没写的缘故,手很生,希望我的心境没有影响到大家读文的感受,有些卡文,思路没通畅之前若更新不稳请大家见谅,我会努力恢复状态。 星火 “一切正常……”刚说着,穆容曦的电话响,掏出手机看过之后,她对上身旁的穆容婉宁:“你儿子终于想起我们来了。殢殩獍晓”话毕,她将电话放至耳边,一副十足的讨伐口吻:“喂,哪位?……原来是家兄啊,好久不见……” 不知对方在电话里说了什么,穆容曦的嘴角开始慢慢上翘,一言不发的听着直到不由自主失笑出声,方才回道:“……妈在陪我做孕期检查……一切正常……司机我不缺,除非你亲自过来……” 趁着穆容曦接电话的间隙,钟爱看向同自己一样默不作声的穆容婉宁,按穆容曦的年龄来算她的妈妈应该也有五十多岁,但精心有致的保养与高贵时尚的装扮令她看起来远没有实际年纪那么大。 似是察觉到钟爱在观察自己,穆容婉宁收回倾听女儿打电话的注意,转而将目光投向钟爱。 见对方视线移到自己身上,钟爱微笑着主动迎上去:“伯母看起来好年青……甾” 不知是此类的恭维听得太多还是其他什么原因,穆容婉宁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仅礼节性地回了声:“还好……” 敏感的察觉出穆容婉宁没有主动交谈的意思,为免两人冷场尴尬,钟爱又换了个话题:“穆容曦有妈妈可以天天相陪,真是她的福气……” 坚强如钟爱,骨子里对母亲的追忆与眷恋也并不比常人少一分,并且因为年少的逃避和母亲的早逝令她一直愧疚于心,看到穆容婉宁一直陪伴在穆容曦的左右,让她不由自主的吐露心声外。 “也不是所有人都这么想……” 平平淡淡的口吻,仿似夹杂着一丝无可奈何,猛地想起刚刚穆容曦所说的话,钟爱暗暗谴责自己,赶忙接话弥补:“没错,就好象热爱事业的男人会将精力全部投入到工作上,他们更愿意用这方面的成绩向家人表达自己的爱与责任……” 深深地看着钟爱,穆容婉宁缓缓点了点头,可那意味不明的神情让钟爱分不清她内心深处的真正想法。 算算时间,令狐夜应该已从地下停车场驶离,再看看穆容曦,她也终于对着电话道了再见。 放下电话的穆容曦先对上一旁的穆容婉宁:“你儿子说他前几天实在抽不出时间,明晚回家看您……”说完她又小声抱怨:“白天公司忙,晚上也没时间,周末都不知道他在哪儿……” “你哥几乎每天晚上都打电话给我,他只是没回家住罢了……”不过转眼,穆容婉宁又开始安抚穆容曦,就好象穆容曦的哥哥这么做没有什么不妥,又好象她那时的无奈只是钟爱的一种错觉。 就在钟爱准备开口告辞的时候,她包内的手机铃声大作,拿出看过,果不其然是令狐夜。 电话里令狐夜告诉钟爱他已经抵达楼前,让她现在可以出来,简单几句讲完挂断,钟爱重新对上穆容曦:“不好意思,我先走一步,朋友已经在外面等着我……” “那一起走吧,我让司机也到楼前去。”三人一同向外,穆容曦给自家司机打了电话吩咐他到楼前等候。 傍晚时分,医院人流很是稀少,曲曲折折的走廊内,三人的队伍已算是浩大,一路走到明亮开阔的大厅入口处,落地玻璃墙外仅停着一黑一白两辆车,白色的流线型车身展露出阿斯顿马丁vanquish独有的机敏与帅气,将身后的奥迪s7对比得分外粗重笨拙。略一诧异,钟爱便联想到令狐夜原来的那辆红色轿跑也许在暴雨中受损而换了新的座驾。 察觉到身旁两人缓下脚步,钟爱也顿住身问穆容曦:“你的车还没到吧?” 扫向外的目光刚刚收回,穆容曦据实相告:“嗯,地下停车场距这儿有个三五分钟的路,我们再稍等一会儿……你先走吧,免得你朋友久等……记得有时间给我电话……” 答应了穆容曦后与她们母女告辞,钟爱独自步出门诊大楼。来到楼外,她略一停顿便朝着那辆阿斯顿马丁走去,脚步迈出的一瞬间,副驾驶处的白色车门已缓缓地自动开启。 侧过头看着钟爱坐上车,令狐夜问她:“怎么样,身体还吃得消吗?” “没什么大碍,刚才看见了熟人,聊了几句,所以有些久……”因为令狐夜的倾力相救,钟爱待他已做不到再象原来那般冷淡,想起刚刚的疑问,她便又接着问:“原来那车呢?是送我来医院的那晚受损了吗?” 似是知道钟爱在意些什么,令狐夜避重就轻:“不是,是有个朋友喜欢,送人了,你看见谁?聊那么久……”油门轻踏,车辆已自原地迅速轻快地驶离。 “……是我一位高中同学,十多年没见了,前段时间偶然相遇,没想到今天又在这里碰见她……” 轻松交谈间,白色的车影已如流光一般穿梭在车流之中,奔向远方,奔向两人共同的归宿…… 回到别墅,刚推开门钟爱便迫不及待的呼唤离离,正在厅内摆弄变形金钢的离离乍见分别八天的妈妈,黑黑大大的眼睛骤然发光,不再理睬身旁的胡薇扔下手中的玩具连走带跑地朝着尚在门口的钟爱冲来,一旁的令狐夜见状忙将长臂伸出横到钟爱身前,一把揽过扑到近前的离离就势将他抱到怀里,仅让母子两人上半身有些接触。 小家伙撇着嘴奶声奶气地唤着:“妈妈~妈妈~”,伸着小小短短的胳膊努力够钟爱,钟爱也搂着离离的小身子不放手,略微发紧的声音颇有些大难不死,久别重逢的味道:“妈妈好想离离……”,抱着离离的令狐夜敏锐的察觉出钟爱的异样,不动声色的用另一只手臂轻轻拍抚钟爱的背,一下一下的,一直到将钟爱的激动全部抚平,一直到将终于放松的她揽进自己的怀中。 半响过后,依依不舍的母子两人才肯分开,见令狐夜始终抱着离离不松手,钟爱抬头看他的目光有些委屈:“我想抱离离……” “过几天再抱……他太小不知道分寸,有可能会碰到刀口……”居高临下的看着钟爱,令狐夜貌似随口答复却有着不容商量的力度,唯有曜石一般的眸底浮现的浓浓柔情,以另一种方式诠释着他对怀中女人的在意。 心底某处微微一动,钟爱连忙低头去看,果然,令狐夜只用左臂单臂抱着离离,肌腱断裂的右臂正轻轻揽在自己的腰间,目光游移时,突然接收到侧前方的一道视线,抬头去看,笑眯眯的胡薇正毫不避嫌的看着她们三人,钟爱的脸颊顿时发热,挣了挣被令狐夜搂在怀里的身体,腰间搂着她的手不但未予放开反而加大了力度让自己与他贴得更紧,怕伤到他的手臂,钟爱只能红着脸低声抗议:“薇薇还在这儿呢……” 浑厚低沉的声音夹杂着三分魅惑两分张扬还有一分轻笑,自令狐夜口中毫不迟疑地传出:“那又怎么样?……” “我去看看汤……”察觉出两人小动作的胡薇适时的向餐厅走去,转过身后笑容还明晃晃的挂在脸上…… 是夜,将离离哄睡的钟爱推开主卧的门,床上的令狐夜双眼阖拢似陷入深眠一般,下意识的放轻脚步,钟爱反手将房门轻轻关上。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躺在床上的人,脚步,不由自主地顿在原地不动。 独自入眠的令狐夜,神情平和而安详,英挺俊朗的五官,没有钟爱初见他时的桀骜邪魅,没有他后来的难辩情深,不似她再见时的淡定从容,不似他愤怒时的疯狂暴戾,更不似他如今的内敛隐忍……平和安静的神情,悠长绵缓的呼吸,就象解开了纠缠已久的心结,放开了世间一切牵绊,就象要让钟爱细细端详默默凝视,直到永久…… 静静的站在门口,钟爱的目光似被几米外的令狐夜粘住一般无法移开,也许,他真的是太累,真的需要休息。几天来,从未见他如此放松的睡过一个晚上,哪怕自己有特护相陪,他白天去了公司,晚上也坚持在医院守着自己,想起他陪在床边凝视自己的深情目光,想起他再次断裂的右臂肌腱,想起暴雨肆虐的那晚他拼尽全力的施救……钟爱心底的某个念头在这样一个安静的夜晚突然如微弱的火星般亮了起来,哪怕她一直在苦苦压抑,哪怕她告诉自己这一切也抹不去她曾经受到的伤害,那点点的星火依旧熠熠生辉闪闪发光,依旧在她晦涩已久的心房留下耀眼的,无法抹去的痕迹…… ---------------------------------------------------- 第一天复工的早晨,吃过早饭的两人一同出门,令狐夜对上身旁的钟爱:“我送你。” 钟爱前行的脚步略微犹豫,腰间已被一只大手揽上被迫改了个方向,顺着他的力量,钟爱与令狐夜一道走向车库,目视前方的她并没有发觉,身旁男人的淡淡笑容在朝霞的辉映下有着怎样的光采风华。 白色的车身自库内灵巧到出,顺着道路驶向前方。车内,令狐夜正淡淡吩咐:“身体刚刚复原注意休息,若是觉得累就提前回来,不要等到吃不消再补救……” 安静地坐在副驾驶上,钟爱“嗯”声答应。出院后令狐夜强迫她在家休养,也因为思念离离,钟爱陪了儿子两天。考虑到已接近年底,一系列需要年终结算的数据都将集中在未来两周之内,昨晚钟爱坚持要于今天复工,拗不过她,令狐夜逼迫钟爱答应自己不能太过劳累之后,也同意她重返公司。 耳边低沉的声音落下去不久,钟爱略一迟疑还是问出口:“在国内考驾照一个周期要多久?”虽然她曾因负气而对令狐夜说她讨厌开车,但每每回想起台风着陆的前一天她所面临的狼狈,钟爱就不得不重新考虑这个问题, 貌似专注的开着车,令狐夜深邃的眸底有幽芒一闪而过,口中的答复自然而迅速:“如果是你,最晚这周末。” 果然不出她所料,钟爱点点头。 见钟爱顿住不再出声,令狐夜主动继续:“稍后把你的身份信息和照片发给我……”他不会去计较她曾经说过的话,只要她想,他便无条件满足 “嗯……” “……喜欢什么车?” “我自己买……”不知为什么,虽然钟爱对令狐夜已不象原来那般排斥,但她还是不愿将自己划为被他包养的一类人中,哪怕她明知自己是被令狐夜以翔云68%的股份买了一年的光阴,她依旧不会接受除此以外他多出一毫的给予……不由自主的叹息一声,钟爱将头转向车外。 幽深的目光飞快地瞟向身旁的钟爱,她不自觉的轻叹让令狐夜俊眉微微蹙起,手下方向盘微旋,行驶中的汽车拐过一个必经的弯道继续向前…… 重返工作岗位的钟爱刚刚打开办公室门准备进入,前方的顾开诚已自他的办公室内推门而出,见是他,钟爱顿住脚步停在原处:“早,顾经理。” 手里拿着文件夹,顾开诚几步走到钟爱身前:“钟经理早……什么时候回来的?” “嗯……昨晚……”为掩众人耳目,令狐夜在公司内部提起钟爱时只说她因公务需要返回意大利摩利公司处理,并且已经向他请过假,众人对此均深信不疑。 “怎么不在家休息半天,坐那么久的飞机太乏……” “还好……”钟爱尽量让自己的笑容自然随意,看了他手中的文件夹一眼故意问道:“一大早在忙什么?” “噢……”随意晃了晃手中的物品,顾开诚回道:“昨天向董事长汇报的方案已经按他的要求重新修改,我去找胡秘书看今天能不能帮我挤出时间重新汇报……” “噢,那你快去吧……”见顾开诚有工作要处理,钟爱忙主动结束对话。 “好,回头再聊……” 与顾开诚分开,钟爱进入自己办公室,离开十天,屋内已落了薄薄一层灰尘,待简单整理了房间打开空调,暖暖的热风迎面抚过,想来必是顾开诚在自己休假的这几天将空调维修事件处理完毕,心里对他的好感不由多了两分,坐到电脑前,钟爱开始接收各类上报数据…… 不知多久过后,一道突然响起的大提琴乐曲惊扰了认真测算的钟爱,拿出手机看过,原来是妹妹钟情:“喂,情情……” “在忙吗?” “忙也没关系,妹妹可比工作重要……”笑呵呵地,钟爱与妹妹半开玩笑。 “算了吧,我要真这么重要,你和离离会舍得半个多月不来看我?……” 脸上的笑容绽放得更大,尽管隔着电话,钟爱仍能想象得到妹妹嘟着嘴撒娇的样子:“那这周末我和离离去看你好不好……” “嘻嘻,这还差不多,知道人家在想什么……” 聊了一会儿,姐妹俩挂断电话,抬眼看看屏幕上的时间,钟爱决定先去用餐。 电梯自36楼停止后开始下行,梯门在钟爱面前打开后里面露出一张熟悉的面孔,同时还伴着嫣然独有的爽朗声音:“爱爱姐……” 走到嫣然身旁站定,钟爱问她:“你去哪?食堂?” “对呀,这几天怎么没见到你……” 一同走进一号餐厅,两人排在三三两两的人后准备打饭,永晔的工作餐样式多味道又美,向来不挑食的钟爱边与嫣然随意聊着边每样取了一些,随后两人选了个靠近中间的位置坐下用餐。 嫣然还是那个万年不变的话痨,只要和她在一起,对方就要无条件奉献出自己的耳朵,正听她天上地下的神侃,钟爱猛然发觉自己不知何时竟取一小堆辣子鸡丁,须知出院时医生曾叮嘱她短时间内不要吃辣,钟爱一时间不知要如何处理面前的食物。 恰在此时,钟爱听到对面正在神侃的嫣然突然冒出一句:“董事长……顾经理……”本能地抬眼望去,嫣然对着自己的侧后方正展现一脸狗腿的笑,侧过头,令狐夜挺拔颀长的身影正自侧后方走近,身旁,跟着同样手端餐盘的顾开诚。 令狐夜先是对着嫣然颌了颌首,目光流转到钟爱身上时,幽黑的眸底似是骤然深沉了些许,只是未等钟爱看清,他的视线已经转移到钟爱身前的午餐,貌似随意一扫便又收回,短暂的两三秒,他的脚步已走到距她们一道之隔的桌旁停下,准备在那里用餐。 见董事长与顾开诚在不远处用餐,嫣然顿住了与钟爱的交谈,只是未过多久,她便似想起了什么重要事情一般,压低声音对着钟爱一脸神秘兮兮:“爱爱姐,你知道吗,董事长与刘主持分手了……” ps:没有脸再解释什么,只能怪自己不是码字的料,浮躁让我不知自己揣摩钟爱两人的心境正不正确,越是惶恐,越不自信,明知道歉无用,还是想说一句:真的很抱歉…… 拔根头发 见董事长与顾开诚在不远处用餐,嫣然顿住了与钟爱的交谈,只是未过多久,她便似想起了什么重要事情一般,压低声音对着钟爱一脸神秘兮兮:“爱爱姐,你知道吗,董事长与刘主持分手了……” 就象突然听到什么无法置信的消息一样,钟爱的心跳先是骤然停止,随即又开始不受控制的跳动,时快时慢时轻时重乱得一塌糊涂,面上一副无谓状,钟爱不知自己的轻描淡写能否瞒得过嫣然:“你怎么知道?” 嫣然圆圆的眼睛飞速朝着隔壁的方向瞟了一下又迅速收回,声音继续压得很低:“前几天董事长让财务部从他的个人账户划出近九位数的资金给刘盈晗……这不摆明了就是分手费吗?” 机械向口中放置食物,一旁的手机毫无预兆的发出短暂的信息提示音,钟爱随手将手机拿起,随意的样子就象是某个震惊的消息未给她带来任何冲击。鴀璨璩晓 点开信息,只有寥寥几个字:“别吃辣,对复原不利。”发信人处虽然没有名字,但钟爱却清楚的知道那组数字代表着谁,须知那信息的源头就赫然坐在她的咫尺之旁。她没想到,令狐夜不过随意的扫视竟然已发觉她盘内小小的一堆辣子鸡丁珂。 余光不自觉的关注隔壁,某人正一边用餐一边倾听对面的顾开诚讲着什么,闲散的样子,仿佛刚刚的信息与他没有什么关系。 收回目光,钟爱略一沉吟便在手机上回复“已经取了怎么办?”写完,食指轻轻一点发送,就象将一个烫手的山芋轻轻推给对方一样。 手机刚放下,钟爱便听到不远处传来若隐若现的嗡鸣声,貌似专注地吃着饭,余光却不自觉地集中在隔壁餐桌上囟。 余光处,令狐夜拿起手机只摆弄了不到两秒便重新放下,速度快得别人只会以为他看了眼时间。 随着不远处手机的放下,钟爱的信息提示音再度响起,打开,里面只有更少的两个字“剩下”。 秀眉微蹙,钟爱有些嗔怪信息的发送者,在她有了因浪费食物受到通报批评,因与他公开叫板而成为集团焦点的污点纪录后,他竟然还让自己再次上演同一版本的“餐厅事件”?他到底是为她好还是要害她? 就象凑巧一般,上次事件的当事人之一,行政事务部的丁傲峰走到令狐夜身旁,趁着顾开诚说话的间隙,向他言简意赅的汇报几句令狐夜早晨吩咐过的事情,顾开诚见状忙起身向里,将自己的位置让给端着餐盘站在一旁的丁傲峰,三人开始边吃边聊。 耳中对嫣然的唠叨自动过滤,钟爱心不在焉的吞咽面前的食物,眼看着盘中的辣子鸡丁越来越孤单,钟爱觉得口中的食物越来越乏味,以至于心里越想越忿然,后来索性拿出手机发起信息:“想让我再被通报批评?” 不远处的餐桌上,令狐夜神色淡然的抄起桌上嗡鸣的手机,看清屏幕上的内容后幽深的黑眸闪过一丝星芒,性感的薄唇略微扬起,随手在电话上写了什么,嘴角的笑意不自觉的又盛一分,那种源自心底的暖笑与他平时的严责判若两人,坐在对面的顾开诚与丁傲峰相互对视一眼复又低头吃饭,虽然同样深感诧异却彼此心照不宣。 当信息提示音再度响起的时候,钟爱拿过电话的速度有了几分迟疑,她不确定他会回复什么,抑或是她不甘心看到什么?而在看清短信的内容后钟爱禁不住又气又笑:“笨,拔根头发变脏它”。 钟爱怎么也没想到,令狐夜竟会让她用这种办法,尤其他那句“笨”更显得他好象有多变通似的,不过她不能否认,此举虽然暗黑,却既能避免吃辣对身体的伤害,又不会被通报批评,勉强算是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抬起头对上嫣然,钟爱一手吃饭一手不经意的理了理头发,手伸到耳后时开口问她:“你刚才说的那件事发生在什么时候?” 嫣然眨着圆圆的大眼睛一脸茫然:“哪件事?”天知道她刚才说了多少事,钟爱突然冒出的这句话针对的又是哪一件? “嗯……就是……董事长给刘盈晗打款的那件事……”压低声音,钟爱提醒嫣然,也不知是怕隔墙有耳,还是因她拽掉自己一根秀发而不适,钟爱难得有种做贼的心虚感觉。 “噢……”嫣然再度往令狐夜那里瞟了一眼,好巧不巧的,董事长的目光刚刚自这里扫过,将头探向前,嫣然用只有钟爱才能听得到的声音告诉她:“……就是依云药业挂牌仪式的第二天……” 接下来嫣然又讲了什么,钟爱没太听进去,她只想起挂牌仪式的那晚他回来时对自己说过的话,他说“我和刘盈晗已经分手……”,他说“以后我的身边只有你……”可是,那晚他身上的香水味道时至今日她还记忆犹新,长廊的尽头,她曾亲耳听到他对刘盈晗讲“晚上等着我”,还是,事实并不是她以为的样子?…… “爱爱姐……” 一声低呼,唤回失神的钟爱:“啊?……” “想什么呢,盯着盘子发呆……” “噢……没什么……”已经回神的钟爱迅速将位于耳后的左手放下,路过餐盘时一根秀发神不知鬼不觉的落进辣子鸡丁内,“……我就是在这里发现一根头发……”说完,钟爱用筷子指指辣子鸡丁上的罪魁祸首。 “天呐,这饭怎么做成这样啊……还让人怎么吃……” 嫣然的大嗓门成功的吸引周围的注意,余光观察到有人看向这里,钟爱故意问嫣然:“公司不会强迫员工将这种无法下咽的食物也吞进去吧。” 猛地摇头,嫣然表示:“我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形,但我肯定咽不下去……” 一道之隔的丁傲峰虽然不知这里究竟发生什么事,但钟爱两人对饭菜的贬低诋毁是他上任以来从未有过的经历,并且她在董事长周围的口不择言毫不忌讳更让丁傲峰怒火中烧,眼看着令狐夜的目光向那里转去,丁傲峰再也沉不住气主动对上钟爱:“钟经理的口味是不是太特殊了,所以全集团所有员工唯独你认为食堂的饭无法下咽?……”看了看钟爱餐盘内一小堆辣子鸡丁,他又故意续道:“莫非钟经理又想剩饭,于是给自己找这种饭菜难以下嗯的借口?” 秀眉微扬,钟爱不卑不亢的迎上:“丁部长先不要急着给我定性,我恰好想问问您这种情况应怎么处理?”说罢,钟爱将手里的餐盘隔空递到丁傲峰面前,并指了指沾在橙色辣子鸡丁上一根触目惊心的黑发。 立刻,丁傲峰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刚才他只听见钟爱两人讨论食物难以下咽,却没有听到有关头发的内容,若钟爱以饭菜难吃无理取闹也就罢了,偏那辣子鸡丁上粘有一根头发,需知董事长对员工福利的要求一向严格,此刻在他眼皮下发生这种事,自己势必会有一番麻烦……他现在唯有将希望寄托在董事长对钟爱不待见的份上,或许还会因排斥她而减轻对自己的责罚,想到这儿,丁傲峰气急败坏的辩解:“餐厅的工作人员都是严格按照卫生管理制度来操作,每个人都穿工作服戴工作帽,食物内怎么可能有头发……” 钟爱不急不恼,嘴角若隐若现的笑就象是与人开着闲散的玩笑:“难道丁部长认为……这头发不是后厨烹制时无意中掉到里面,而是有人故意放进去的?……” “你……”丁傲峰未料钟爱竟会提升头发性质的恶劣程度,偷偷看了看令狐夜,他深邃的目光还停留在那根头发上,好似自那根头发就能判断出它的主人是谁,就能分析出这件事情的真正性质,不知道董事长会怎么想,丁傲峰开始急得口不择言:“在我看,也许是钟经理因为剩饭故意往里面放头发……” “不要吵了……”未等丁傲峰说完,令狐夜突然开口打断他:“丁部长回去后加强食堂卫生……这次就这样,下不为例……” 丁傲峰一口气堵在胸口却不敢多说什么,董事长虽然没有责罚他,但已非常明显地将头发的罪过默认给他,头发在烹制过程中掉入的可能性确实比钟爱自己放头发的可能性要大很多,董事长如此判断也无可厚非,但他因钟爱而在董事长面前吃了个亏却令他颇为不甘,眼看着钟爱无事人般的翩然离去,丁傲峰只觉他面前的饭菜再也无法下咽…… 一直默不作声的顾开诚将最后一口牛奶喝下后先是取过桌上的纸巾擦了擦嘴,才不紧不慢地说了句:“钟经理为人很随和的。” 丁傲峰闻言顿觉心中火气更加地大:钟爱随和,自己斤斤计较?当下不满的瞥向身旁的顾开诚,口中不无嘲讽:“我还是第一次听人如此提及她……” 顾开诚轻笑也不恼,慢悠悠地续道:“按理说,以她的级别应该享有公司配车的权利,可到现在,她也没因为这件事迟迟不到位而对公司有任何不满……” 执子之手 顾开诚轻笑也不恼,慢悠悠地续道:“按理说,以她的级别应该享有公司配车的权利,可到现在,她也没因为这件事迟迟不到位而对公司有任何不满……” 丁傲峰立刻底气十足,要知道不给钟爱配车可是董事长亲自下的指示,若顾开诚就此与他理论起来,在董事长面前定讨不了好处,当下故作为难:“董事长,您看行政部这费力不讨好的工作……”模棱两可的一句话后,他默不作声静待令狐夜下文。鴀璨璩晓 将最后一口果汁喝下,残存的橙色痕迹倾覆在内壁之上,使得玻璃杯多了一层阻碍而不再透明,就象是此刻,他们因各自的心事而看不出真正的彼此。 令狐夜抽出纸巾轻拭嘴角,优雅的举止不逊于任何一场上层社交,随着将纸巾放入餐盘内,他的目光对于对上顾开诚:“顾经理在为钟经理鸣不平?……没想到你对她这么关心……” 令狐夜的嘴角明明在微微上翘,可这种上翘与他适才摆弄手机时的笑却有着天壤之别,别说这似有若无的笑让人无法判断他真正的心意,单他眼内那不断闪烁变幻的复杂幽芒就让顾开诚心中莫名地不安,那种不经意间迸射而出的锐利锋芒,那种刻意压抑时隐时现的强悍霸气就象看穿自己内心的真正想法,就象自己在挑战他的尊严与权威,就象……自己觊觎了他的什么私有之物一般…珂… 心在下沉,顾开诚谨慎缓慢地解释:“为了打造团结卓越的工作团体,我认为对每位成员都应报有关怀之心……为了鼓励员工的积极性,提供相应的待遇也是集团成文的规定……” 令狐夜嘴角的笑意已经淡然到看不出分毫,黑眸亦愈见深邃幽暗,强自镇定讲完的顾开诚暗暗告诉自己是在公事公办,回望令狐夜的目光也努力做到自若坦然,但心中的那股无缘无故地不安却已强烈到惶恐。 少顷,令狐夜淡淡地开了口:“既然顾经理这么认为……”顿了顿,他话锋一转又对上丁傲峰:“就请丁部长抓紧时间落实,周末之前将钟经理的车配到位……痔” 事情已经解决,但顾开诚并不感到轻松,董事长虽然已恢复了以往的淡然,但他就是觉得哪里不对,以适才丁傲峰的态度来看,这么久不为钟爱配车应该是董事长的意思,可全集团的经理几十位,董事长为何独独针对钟爱一人?在自己为钟爱说话后他的反应又为何那么复杂?若是怪自己多事,怎么又改变先前拒绝为钟爱配车的决定,若是被自己堂而皇之的说辞而打动,又不符合他一惯强势的作风…… 见令狐夜准备离开,顾开诚忙跟着站起,就连匆匆吃完的丁傲峰也跟在令狐夜的身后随之站起身,路上两人主动闲聊,令狐夜的反应也是一惯的淡然,待丁傲峰下了电梯,密闭的空间内独留令狐夜两人,站在侧后方的顾开诚将目光投向梯门,猛然发现身前的令狐夜正透过电梯镜门一瞬不瞬的审视自己,幽深的黑眸如隼般的犀利,仿佛要看进自己的骨子里…… 心神一震,顾开诚率先打破对视:“董事长,钟经理于集团来讲,是依云的另一位股东,可对我而言,她就是我工作的搭档,处在我这个位置……” “我知道……”微颌了颌首,令狐夜低声应了一句,终于收回与视顾开诚对视的目光…… ---------------------------------------------------- 当夜色笼罩大地,当厚重的天鹅绒窗帘遮挡住所有星光,绿源别墅二楼的主卧内,卫生间的门被自内打开,刚刚淋浴过的令狐夜浓黑的发梢还夹杂几滴水珠,英挺的五官散发着独有的惑人魅力,微敞的领口露出内里精壮的胸骨,一双匀称结实的小腿暴露在烟灰色的睡袍之外,随手系着腰间的腰带,他朝着卧室另一端的大床走去。 随着男人高大身躯的落定,宽大的软床略微下陷,连带着盘腿坐在另一侧的女人身体轻微一斜,随即,她便重新调整自己的坐姿,投入在笔记本里的目光没有丝毫抽离。 “睡觉了,明天再算。”坐在床上,令狐夜温和的目光投向身旁正在凝神测算的钟爱。 “马上……”尽管答应着,钟爱除了敲击键盘外仍坐在那里不动。 将背靠向舒适的床头,稍顿少许的令狐夜对着钟爱再度催促:“别算了,也不差这么一会儿。” “五分钟,五分钟之内结束……”仿似怕对方焦急,低头忙碌的钟爱迅速给出承诺。 挑了挑眉,令狐夜随手抄起一个靠枕塞到钟爱的腰后,忙碌中的她立刻感觉到腰部的舒缓,后背也不再紧绷,一旁的令狐夜见状便靠在床头安静地看着钟爱的侧影。 果真,片刻之后钟爱开始保存数据,备份关机,也许是腿盘得久了有些麻,将笔记本放回原处,钟爱一边活动脖子一边踢着腿向回走,无意中发觉令狐夜追逐自己的目光,她不自觉的收敛了动作的幅度,避开他的黑如曜石的深眸,钟爱顾左右而言他:“你困了就先睡……” “我想和你一起睡……”尽管两人已“同居”了一个半月之久,他低沉的声音,他引人浮想联翩的回答还是让钟爱白皙的脸颊瞬间浮上红晕,垂着眸,钟爱一言不发的掀开被子钻入其中,虽然她已不象原来一样只占据床边窄窄的一条,但也绝不似令狐夜那般横据得接近床的中央。 躺在床上的钟爱闭目假寐,黑暗中传来令狐夜低低的声音:“爱爱……” “嗯?” “你困吗?” 不知为何,钟爱的心跳漏了一拍,随即,她让自己的回答刻意变得沙哑:“有一些……” 身边,就此没了动静,可下一秒,体旁突然就多出一个物体,未等她反应过来,她的手已被另一只大手握入其中。 不是第一次被他拉着手,可刚被他握住的一瞬间,钟爱的心跳依然如初涉情场的小女孩般乱得一塌糊涂,她不知道是因为他手上的电流击得她心房颤栗,还是因为她尚不习惯两人无甚交集的“同床”方式突遭破坏,抑或是她在恐慌他是否还有更进一步的行为……所幸,他也仅仅是握着她的手而已。 黑漆漆的夜,悄无声息,宽大的软床上,分睡两侧的一对男女因握在一起的手而不再有距离。 “爱爱……”突然,令狐夜低沉柔和的声音打破了这里的宁静。 “嗯?” “按照永晔的规定,公司应为副经理以上级别的高管配备专车,但是每层级别都有严格对应的标准……我原打算买辆好一些的车送你,于是驳回行政部为你配车的申请,后来你又说你讨厌开车,为你配备专车这事就搁置下来……可是今天,顾开诚以这件事为由向我暗示行政部对你不公,为了平衡他们的关系,我同意为公司你配车……” 讲完后令狐夜顿了顿,见钟爱没有任何回应,便试探着唤她:“爱爱……” “我在听……你不用解释,我都懂……而且你也不用担心,公司配的车,我会用……”聪慧如钟爱,立即便明了令狐夜的意图,不管他用哪种方式,最终目的都是为了她。 握着钟爱的手,攥得似乎更紧了些,未过片刻,令狐夜又开口:“顾开诚这个人,你怎么看?” 钟爱未作多想,略一思索她便回道:“……他这个人,事业心很重,思维比较严谨,对工作要求也很严格……他为人也很不错……” 临结束前,钟爱突然增加的一句评价让令狐夜的眉头在黑暗中立刻微微蹙起:“怎么个很不错?” 没有察觉出令狐夜的异样,钟爱随意答道:“台风登陆的前一天,是他送我回来……我办公室的中央空调坏了,也是他帮我联系修好……” 钟爱顺快的回答让令狐夜的胸口开始发闷:“你想没想过他为什么这么对你……” 微一怔愣,钟爱便蓦地明白令狐夜所指,随即也就弄清他问自己的真正意图,想起他那句“我的身边只有你”,想起他抱着自己挣扎在狂风暴雨中,想起他刚刚提到顾开诚时闷闷的声音,沉默半响的钟爱终于在黑暗中摇摇头:“无论他怎么想……我不会……” 黑暗中,听不到令狐夜的声音,回应她的,只有他握着钟爱更紧的手。不知是被他握得不甚舒服还是其他什么原因,钟爱一直既不挣扎也不回应的手动了动,大拇指由被令狐夜含在掌内改为搭到他的虎口之外,动作虽很微小,却由原来的单纯被包含改变为与他彼此交握。 一种唤为温暖的情感,渐渐弥漫,由似有若无到清晰可辩,由指尖的清淡浓郁到四肢百骸,由这一刻的最初萌生融进岁月的滚滚洪河,万丈红尘,浮华云烟,待一切繁花最终散去,待所有虚幻尽数消失,原来有你,才是我此生最真的好…… ps:咳咳,先温馨两章,下章咱们变故…… 谎言(7000) 周五下午,接到行政部的临时通知,钟爱匆匆忙忙赶往位于东郊某处的一汽大众4s店,进了展厅跟在工作人员的身后正向里面走,包内的电话响,取出,原来是令狐夜:“爱爱,你在哪儿?” “下午行政部通知我来4s店取车,我刚到这里……” “你一个人?” “是。咣玒児晓” “办好手续在那儿等着我,我这面处理完就过去接你……玷” “不用那么麻烦,你昨晚不是把驾照给我了吗……” “驾照又不是护身符,你都没碰过车,胆子怎么就那么大……” 令狐夜薄怪的反应让钟爱想起自己负气时说过的话,顿了顿,硬着头皮解释:“其实……我会开车,只是很久没碰过,再加上国内的道路是右侧通行我不熟悉而已……闹” 令狐夜似是一怔,随即一阵轻笑顺着话筒传入钟爱的耳内:“……好,我记下了,念你初犯,先饶了这次,若再有下次……后果自负……” 明显的恐吓态度加上不怀好意的笑声让钟爱本能地心虚,眼看工作人员站在办公桌旁准备好一叠手续正等着自己,钟爱趁机对令狐夜说道:“嗯,先不聊了,对方在等我办手续……”说罢就要挂电话。 “爱爱……”电话里,令狐夜先是急促地将她喊住,然后才迟疑着说出口:“……如果你实在不愿让我过去,就找个代驾……不要自己开回去……” 心头浮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暖意,就象度过黑暗阴冷的夜晚,初见冉冉东升的朝阳,柔柔的,暖暖的。 钟爱应了一声挂断电话,随后与4s店的工作人员办理交接的有关手续。 4s店与永晔集团属长期合作关系,绝大部分的前期手续已经办妥,余下的,也只是与她个人有关的最后步骤,饶是如此,待履行一系列手续又配备了必备的车饰后,已过下午四时。 按照集团标准,配给钟爱的车是新款尊享版帕萨特,虽然公司并不限制颜色,但不知为何,行政部为钟爱定的是款为绝大多数女性厌恶的黑色。看着眼前这辆蠢蠢钝钝,暗沉古板的帕萨特,钟爱也未太在意,只是为了代步,什么车对她而言,都无所谓。 与周到的工作人员告别,钟爱驾驶着帕萨特离开4s店,由于刚接触右侧通行,再加上已很久没有开过车,独自驾车的钟爱未敢直接驾向快速干道,而是沿着慢速路准备缓速行驶一段时间,恰巧该路段位于城郊,又未到交通高峰期,少量的车流为钟爱的适应过程提供了便利条件。 几分钟过后,逐渐适应右侧通行的钟爱观察路况后拨下左闪灯准备切入快速路,恰在此时,左后方突然冲出红晃晃的一团,未等钟爱看清,红色车影已如子弹一般自她车旁飞过,吓得钟爱一惊,猛回方向盘的同时目光不由自主的追逐前方轿跑,而那红色车影眨眼之间就没入前方车流看不见,快得钟爱一瞬之间只看到车后玻璃映出的白色小狗毛绒摆具,快得钟爱无法确定她看到的车牌号码是不是自己花了眼…… 不知是刚才的惊吓还是其他什么原因,独自驾车的钟爱总有些心神不宁,正犹豫着还是否切上快速路,包内的电话响,索性将车驶到路边停下,钟爱拿出电话,原来,又是令狐夜。 “喂……” “你在哪?” “我刚出4s店不太远,准备走外环回绿源……” “一个人?” 想起他那时叮嘱自己的话,钟爱心有些虚:“……嗯……” “具体位置……” 虽然不清楚令狐夜究竟要做什么,钟爱看看周围还是报上自己当前所处的位置。 “原地等我不要动,我这就过去接你……” “喂……”钟爱的话没等说完,电话内已传出嘟~嘟~嘟~的收线音,蹙着眉头看了看已经挂断的手机,钟爱头略微疼。虽然钟爱不能确定永晔总部距这里究竟有多远,但大致的方位她还分得清楚,若令狐夜从公司赶到这里,最快也要一个半小时,再考虑到马上就要面临的交通高峰期,两个半小时抵达这里都不太可能,然后他们再从这里回到绿源,等于他绕了s市小半圈…… 不甘心的将电话回拨,可两轮过后,令狐夜始终不接电话,钟爱正准备再打第三遍时突听有人敲车窗,本能的侧头去望,车外长身玉立的竟然是刚刚与她通话的令狐夜? 短暂的错愕之后,钟爱手忙脚乱的找到门锁开关处,“嗒”的一声后,车门自外面打开,令狐夜颀长的身体随即坐进副驾驶。 无法理解眼前突然出现的一幕,钟爱诧异得话都有些说不连贯:“你,你,你怎么这么快?……” 钟爱因惊讶而大睁的双眼,就象是晶莹剔透,没有任何瑕疵的黑色水晶,闪烁着干净、纯粹、迷幻的光芒,如有磁力一般吸引着令狐夜的不受控制的心跳…… “快吗?可你还是等了……”令狐夜染着笑意的眼垂向腕上的表,才又续道:“……二分三十五秒……” 想来,他与自己通话时应该就在这附近,所以才会在放下电话这么短的时间内出现在她的面前,意识到这一点,钟爱更加疑惑:“公司不忙了?你怎么可以走这么早?……”她可是清楚年终岁末的公司究竟会忙碌到何种程度,即使是身为整个集团掌控者的他不用亲力亲为,不过指挥决断更是必不可少。 “公司没有忙完的时候,但我更不放心你一个人……最主要的是我知道,你根本就不会找代驾……” 令狐夜低沉却略带无奈的声音传入钟爱的耳内,落入她的心底泛起丝丝异样的波澜,有些动容,有些柔软,还有一些温馨…… “……好了,我现在准备检验钟经理的车技,你可要好好表现,如果不能让我满意,车的使用权暂时没收……” 看看令狐夜一副煞有介事的老板模样,钟爱不禁莞尔:“坐稳了,董事长,小心晕车……”说罢,拨转向灯,换档,油门轻踏,黑色帕萨特稳稳并入车流之中……周末,本打算先回家看望父亲的钟爱禁不住妹妹一再催促,不得不改变行程先去穆府,与离离准备出门,见令狐夜也换好衣服一副外出的样子,钟爱随口问他:“你也出去?” “嗯,上周没时间,我去皇朝看看……” 一同走向车库,令狐夜帮钟爱把离离固定在儿童座椅上,还不忘叮嘱钟爱:“路上小心些……” “我会的……”口中答应着,见令狐夜起身和离离挥手,手坐在驾驶座上钟爱突然想起什么:“你从皇朝回来也回家看看吧。” 令狐夜似怔了一怔,方才明白钟爱的意思,轻点了点头:“好。” 与令狐夜分开,钟爱驾着帕萨特率先驶远别墅,经过昨晚令狐夜在一旁的指点及钟爱的熟悉适应,她独立驾驶已基本没有问题,当下带着离离优哉游哉的驶向穆府。 二十几天未见,妹妹的肚子又大一圈,一直不变的小巧脸型也因为进入孕期最后一个月而圆润了许多,钟爱与离离的到来,无疑让钟情开心不已。 穆宇轩见钟爱到来聊络几句便去了书房,只留穆母、钟爱母子及钟情一同围坐在客厅闲聊,其间,钟爱突然接到钟翔云的电话:“爱爱,你什么时候回来?” 钟爱这才想起她原本答应爸爸今天回家,却因为妹妹的原因临时调整计划:“不好意思,爸爸,我看情情了,明天我再回家看您……” 得知钟爱去向的钟翔云不但没有表现出失望,反而追问起钟情的状况:“情情怎么样?……一切都正常吗?……” 抬眼看看盯着自己一脸疑惑的妹妹,钟爱回道:“情情很好,胎儿也很好,预产期在下个月末……” “噢,告诉你妹妹,一定要注意自己身体……” 放下电话,钟爱不禁心生感慨,再有一个月情情就要生产,等到宝宝平安降生,等到妹妹状态稳定,她也该把父女间十二年的误会对妹妹阐述清楚,只是不知道得知真相的情情又会如何?悔不当初?深深自责?还是继续沉湎在妈妈逝去的悲哀之中无法自拔?…… “姐姐,你没住在他那里吗?……” 钟情突然发出的疑问,瞬间打乱了钟爱的思绪,与父亲的通话让她无意中暴露了某个慌言,从而引起妹妹的怀疑,几乎本能地,钟爱选择继续隐瞒:“我忘记告诉你了,前段时间我搬出来住了,所以才会有回家看望爸爸这一说……” “好好的怎么又搬出来?是不是他对你不好?还是那个女人容不下你?……”得知这一消息的钟情立刻将矛头指向她厌恶的那一方。 “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钟爱忙摆着手,脑中快速想着瞒过妹妹的理由:“是……离离太顽皮了,总是影响到爸爸的康复训练,为了不让爸爸受到打扰,我就搬出来在外面住……” 垂下眸,钟情似为姐姐的遭遇感到不平,不过片刻她又将头抬起:“那你怎么不回妈妈那里住,和嫣然在一起也能互相有个照应。” “那个……恰好有个朋友,她老公出国,一两年都不能回来,她一个人住套大房子很孤单,我也是顺便过去陪她……”将令狐夜改成老公出国的女伴,钟爱不知这个理由能否让妹妹信服。 果真,钟情满眼的诧异:“你都十多年不在国内,哪来的朋友?” “那个……她是我高中的同学……这次回国后不久我们就遇上了……”为防止妹妹不信,钟爱又继续补充:“她叫穆容曦,高中时我们关系就很好……” “噢,这样啊……”弄清真相的钟情点点头,不再追问什么。 见妹妹终于顿住口,钟爱不由自主地暗出一口长气。 一天的时间就在亲情与闲暇之间度过大半,午后时分,离离乖乖睡下,钟情明明已经困乏却依旧拉着姐姐不肯休息,直到钟爱手机响起,才打断了姐妹间的窃窃私语。 拿出电话,居然是钟爱上午的挡箭牌穆容曦,为免妹妹起疑,钟爱故意叫得很是亲密:“曦曦呀……” “呵呵,几天不见叫得这么亲热,看来很是想我,不如给你个机会,出来见个面,一解你相思之苦……” “啊?现在?……”钟爱不知自己怎么突然间成了众人争相邀请的对象? “现在怎么了?你不给我电话,我给你打还不行吗?……出来陪陪我吧,我都无聊死了……” “可是我……” “快别可是了,一点照顾孕妇的爱心都没有,四十分钟以后,新世界一楼共享大厅,不见不散……” “喂喂喂……”没等钟爱喂出什么,对方已经挂断电话。 看着手中的电话,钟爱有种上午拉了人家作挡箭牌,下午就要还债的错觉。一旁的钟情见姐姐对着手机发呆,不由奇怪:“怎么了,姐?” “噢……”收回目光,钟爱对上妹妹:“……穆容曦来电话……” “她找你干嘛?” “……她让我陪去逛街……” 钟情不禁奇怪:“她不知道你来我这里了吗?” 钟爱的头一阵比一阵大:“我早上……告诉她了,但她……也是孕妇,老公又不在身边,只有我能陪着她……” 钟情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那你去吧,别让她一个人等太久。” 钟爱惴惴不安的心终于有所放松,原来一个谎言代价是需要更多的谎言来弥补…… 汽车一路行驶,顺利抵达新世界。周六的停车场车满为患,钟爱一直来到地下三层才终于寻到个停车位,下车后看看时间,已经过了与穆容曦的约定六分钟。 共享大厅内人流如梭,巡视一圈,钟爱在书展处找到正在埋头翻书的穆容曦,忙快步走近她的身边:“曦曦……” 穆容曦抬头看见钟爱,刚刚还恬静淡然的神情转眼就变得委屈哀怨:“你迟到了!” “不好意思,停车位实在太难找,要不是我眼疾手快,你还得再等一会儿呢……”轻笑着,钟爱对穆容曦解释道。眨眨眼,穆容曦黑眸中泛起几分狡黠:“那你是不是应该有所补偿,比如说请我吃个哈根达斯?” “补偿你到是没问题,不过……”钟爱的目光故意落在穆容曦已经略微凸起腹部,又续道:“哈根达斯就算了吧,那些食品对胎儿可不好……” “哎呀,真是麻烦,在家老妈管着,回来你又管我……” “走啦,大小姐,我请你吃别的还不行吗?……” 女人逛街,目的性向来无限大,母婴店里,陪穆容曦选完孕妇装,钟爱又在新生儿服装前流连忘返,穆容曦奇怪:“你看这个干嘛?” “这两套很漂亮,送给你家宝宝,这几套也很漂亮,留给我妹妹……”来回打量选中的数件衣服,钟爱答道。 “先谢谢你……不过你妹妹也怀孕了?” “嗯,她还有一个月就生了……” 导购小姐按照钟爱的要求开好票据,穆容曦在一旁笑着调侃:“真没看出来,你妹妹的速度都赶超你了……” 钟爱先是一怔,随后笑笑便不再言语,待两人拎着几袋衣服继续闲逛,穆容曦忍不住问她:“钟爱,你有男朋友了吗?” 心头顿了一顿,钟爱缓缓地摇摇头:“没有。” 穆容曦立刻惊讶万分:“不会吧!你这样的美女都没有男人追,说出来谁会信?” 想起安德列亚,又想起令狐夜,钟爱的笑容有些晦涩:“无论你信不信,事实就是如此……”事实确实如此,尽管有人追,她却没有男朋友。 “这天下的男人莫不是眼都瞎了不成?放着你这样的美女看不见?……” 走到幼童区,钟爱再度慢下脚步,见她不时翻看一岁大小的男童装,穆容曦奇怪:“又帮别人买?” 侧过头,钟爱冲着她眉眼翻笑:“怎么,眼馋了?……” 穆容曦立刻叫屈:“哪有,人家随口问问还不行……”正说着,她被一套漂亮的蓝色菱格童装所吸引,拿起问钟爱:“这套不错,很潮呀……” 随手接过,钟爱赞同:“嗯,英雄所见略同……” 自母婴店出来,两人身后导购员的手里已拎了不下十个袋子,钟爱刚要全部接过,身边的穆容曦已拦住她:“不用。”随后,她朝着不远处一位黑衣男子点了点头,那男子即刻走到两人身边接过导购员手中的购物袋,然后又毕恭毕敬的退向一旁。 钟爱这才后知后觉,与穆容曦继续前行的路上忍不住悄悄问她:“大小姐,你外出还要跟着这个?” 穆容曦也是一副不情愿:“本来不用,可我妈坚持说我有孕在身,外出时有个人保护还是稳妥些。” “有道理,不过……”轻笑着,钟爱打趣道。 “怎么了?……”穆容曦不解。 “你这个保镖,现在看来更象个保姆……” “好你个钟爱,竟敢调侃我……” “呵呵呵呵,你看哪个保镖手里会拿那么多东西……” 考虑到穆容曦怀孕已近五个月,走太久会累到她,一个小时后钟爱主动提议到前方的咖啡厅小憩。 精巧的圆桌旁,回荡着悠扬婉转的旋律,一对好友坐在其中,越来越投机的聊着彼此。许是长女又自立的缘故,钟爱总是给人成熟稳重的印象,在亲人面前,她是个听话懂事的乖女儿,是关心照顾妹妹的好姐姐,是对离离倾尽全部母爱的好妈妈;而在职场上,她又是个睿智干练的职业女性,所有身份她都要求努力做到最好,唯有与穆容曦相处的时候,让钟爱渐渐展露出她天性中甚少外露的的一面,也许是相同的年纪,也许是穆容曦爽朗的个性,让她的心情彻底放松,与好友一起笑语畅聊。 不知不觉,两个多小时都已过去,两人约定下次再聚。一同向外的时候,路过insun,钟爱一眼看中模特身上那款宝蓝色裙装,拉着穆容曦,两人进了店内。 导购小姐引着钟爱去试装,穆容曦便随手翻看琳琅满目的各式女装,正感慨曾经自傲的身材因怀孕而离自己越来越远,突听 身后有人唤她:“曦曦?” 穆容曦回身,一个艳光四射的女人站在她身后不远处,脸上的不敢确定在见到她应声回身后迅速转变成掩饰不住的兴奋。 大脑在飞速旋转,可这张艳丽的面孔虽有几分熟悉,穆容曦却怎么也记不起她是谁,只好僵笑着回应:“嗨……” “我刚刚见你背影还不敢确认,没想到自为你接机那晚到现在都三个多月了,你的身形还是没怎么变化……”见穆容曦的表情便知她未认出自己,刘盈晗热情聊络的同时不忘暗示自己的身份。 穆容曦猛地记起她就是自己回国的那晚,与哥哥同来接机的女人,当下赶忙给予回应:“刘小姐真会开玩笑,怎么可能没变化呢……怎么就你一个人,我哥没陪你?……” “你哥……他很忙,我自己随便转转……你呢?也一个人?” “我和朋友一起来的,正准备要回去,她路过这里看中件衣服,在里面试呢……” “噢……”有心想与穆容曦同路的刘盈晗不得不断了刚刚的念头,心思一转,她又说道:“我知道有家瑜伽馆,那里的水中瑜伽对孕妇产前产后益处非常大,不如哪天我们过去看看?” “好哇,反正我也没什么事……” “那就这么定了,把你手机号给我,我跟她们约好时间后联系你……” 交换了号码,两人就此道别,穆容曦收回目光,见钟爱已经换好衣服自里面出来。 不得不承认,钟爱天生就是个衣服架子,即便很普通的衣物穿在她的身上也能穿出她独有的美感,更何况此种高端服饰,蓝蓝与米色的搭配,营造出端庄知性的美,而胸部以下直到膝上几公分,则是单纯的米色修身,知性当中又展露出女性的柔美。 打量着镜中的自己,钟爱问穆容曦:“怎么样?”满分!” “知我者,曦曦也……” 不再前后顾盼,换好衣物后买单,两人准备离开,得知穆容曦的专车候在楼前,两人在一楼分了手。乘着电梯抵达地下三层,钟爱手拎数个袋子行走在昏暗的停车场。 帕萨特旁不知何时换了一辆红色的轿跑,酷炫的车型,张扬的车身是钟爱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款式,余光扫过,后车窗内白色小狗的毛绒摆具无意间进入她的眼内,视线不由自主的回转,侧移,复又向下,对上车牌。 只一眼,钟爱的心便如误入沼泽一样慢慢下沉,沉得她的脚步似无力迈动一般滞了几分,身后传来的鞋跟声“咔~咔~”入耳,钟爱敛了心神将手中的车钥匙对着帕萨特按了开锁键,可一旁的保时捷却如同得了指令一般车灯闪过,车门自动打开。 缓缓地回过头,入眼是一张熟悉的,妖娆的脸,灭顶的沼泽瞬间将钟爱与外界隔离,断了她所有空气。 “钟小姐,别来无恙?……” ps:状态不稳,建议养文。⊙﹏⊙b 绝配 “钟小姐,别来无恙?……” 身后几米外,刘盈晗步态摇曳生姿,脸上浮现着魅惑人心的笑缓缓向这里靠近。咣玒児晓 “承蒙挂念,一直很好。”钟爱语气清冷,态度淡然,话刚吐口,人已回身朝帕萨特走去,无意多叙之意溢于言表。 对钟爱的态度仿似不在意般,刘盈晗依旧笑吟吟地:“啧~啧~啧~……阿夜这次怎么这么小气,再不济,也不能给新欢买这种上不了台面的破车……” 走到车门旁的钟爱顿住脚步,侧过身,嘴角扬起类似讥诮的弧度:“刘小姐弄错了,你所谓的破车是永晔集团为部门经理统一配备的公车,与你口中的某人没什么关系,再有一点希望你能明白,我,也不是谁的新欢。韪” “咦?那可怪了,阿夜可是亲口对我说,这次要把你泡到手,怎么他……” 握着车钥匙的手,微微在颤抖,可是钟爱面上的笑容,愈加妩媚动人:“刘小姐既然对他的事这么感兴趣,就应该去问他本人,对着我这样一个无关的人妄自猜测,你实在是用错了方式……” “呵呵呵呵……我又怎么会为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去问他,要知道我从来不干涉他与任何女人交往,因为无论他有过多少女人,始终都留在他身边的,只有我……”尖尖的下颌挑衅般地高高抬起,任谁一眼都能看出刘盈晗的骄傲璧。 “不好意思,我对你们之间的事,不感兴趣。”收回目光,钟爱打开车门,将手里的袋子一古脑扔进车内,随即坐进驾驶座,“嘭~”的一声关上车门。 红色轿跑前的刘盈晗双臂环抱于胸,脸上挂着目空一切的笑,也不管关上车门的钟爱听见听不见,口中碎碎低语:“这点小事都容忍不了,怎么在他面前混……” 说完,她也朝着保时捷的驾驶室处走去,身旁帕萨特的车窗恰在此时自动降下,车内,钟爱清冷的声音清晰地传出:“不是每个女人都不懂得自爱,也不是每个女人都会将自己低贱的感情畸态的寄托在不尊重她的男人身上……” 钟爱的话刚刚说完,刘盈晗就象被人踩到尾巴一样猛地转过身,原本明亮动人的眼睛闪耀出蛇蝎一般的凶芒:“你说什么!” 面对气势汹汹的刘盈晗,钟爱毫不畏惧的冷冷说下去:“……还有,有人前段时间收到了近九位数的资金,刘小姐不会不知道这笔钱是做什么用的吧?……”说罢,钟爱踏下油门,轻旋方向盘,黑色帕萨特稳稳驶离原地,将气急败坏的刘盈晗独自抛在那里。 尽管临走之前出了一口气,可行驶在昏暗的停车场内,钟爱的心情就如同这昏暗的地下室一般晦涩苦闷,面对刘盈晗的挑衅,她可以装作坦然自若,可以装作毫不在乎,可只有钟爱自己知道,刘盈晗所说的每句话对她的冲击有多大……那辆保时捷,他说送给一个朋友,可她怎么也想不到,那个朋友,竟然是刘盈晗,在得知令狐夜转给刘盈晗巨额资金之后,在他对自己说“以后,我的身边只有你”之后,在她以为他和刘盈晗之间已经结束之后,在她为他的舍命相救心生感动之后,他竟然,再次欺骗她…… -------------------------------------------------------- 穆容曦回到大宅时,意外的在客厅内看到令狐夜,当下不管妈妈谴责的目光,甩了鞋就奔到沙发上紧挨着令狐夜的身旁坐下:“咦,你今天怎么有时间回家?” 令狐夜似极为不屑的睨了一眼身旁的穆容曦,身体却稳着不动没有如神情那般避之不及:“快当妈的人,注意下自己的言行。” 穆容曦对令狐夜的态度不但不以为意,反而将胳膊搭上他的肩愈发地凑近他,笑嘻嘻地说道:“我这是让我家宝宝好好看看你,免得太久不见他忘了舅舅长得什么样子……” 令狐夜俊眉一挑:“如果遗传了你的基因,即使天天相见也会和你一样没大没小。” “哈哈,本小姐今天心情好,不跟你斤斤计较……”说罢,穆容曦下颌一抬,骄傲的收回自己的胳膊,不过身子依旧赖在哥哥身旁不肯动弹。 “你们俩个,都老大不小了,怎么凑到一起还是这样,也不怕人笑话……”坐在对面的穆容婉宁对无规无矩的女儿终于开了口,尽管口吻略显责备,语气却是妈妈独有的宠溺。 穆容曦笑嘻嘻地对上穆容婉宁:“笑话?他们那是羡慕您有一双这么聪明美貌乖巧听话的儿女,嫉妒我们牢不可破固若金汤的兄妹感情,痛恨自己没有这样优秀卓绝的血脉基因……”说罢,又侧过头对上近在咫尺的令狐夜:“……对吧,哥哥。” 看都不看穆容曦一眼,令狐夜淡淡地回复一句:“脸皮没你那么厚。” 顺手拍了令狐夜后背一掌,穆容曦身子向后靠去,口中不满地碎碎念着:“跟我比脸皮……我两面加一起都没你厚,幸好你没姓穆容,否则我非改了姓令狐……” 目光自无奈摇头的穆容婉宁身上移开,令狐夜对上穆容曦随意扔在沙发上的购物袋,问:“出去这么久就买这么少?” “呵呵,这么少还不全是我消费,那两套是别人送的。”穆容曦秀眉一挑,朝着两套婴儿服饰示意着。 “谁这么大头,给你这种少奶奶买东西……” 穆容曦刚刚的不满立即得到发挥:“你知道什么,这叫礼轻情义重,我有钱是我的事,人家送的是一片心意……哪象你,当哥哥的对妹妹不是冷嘲就是热讽,一点关爱之心都没有……” 令狐夜不气反笑:“别人送你两套衣服就把你哄成这样,我给你的信用卡任你随便刷也没看你念我一分好……” 穆容曦嘟着嘴不买账:“那能一样吗?你是我哥哥……” “你们两个……”穆容婉宁轻叹一声,无奈的起身去向厨房,亲自去检查为儿子准备的晚餐。 沙发上的令狐夜与穆容曦两两相望,一个慵懒依旧,一个吐了吐丁香小舌不再言语。 待穆容婉宁的身影没入厅外看不见,穆容曦又将身子侧倾胳膊搭到令狐夜的肩上:“哎,我下午看见你女人了。” 令狐夜微怔:“哪个女人?” 穆容曦的笑明显不怀好意:“你有几个女人?” “无可奉告!”收回目光,令狐夜淡漠如初。 “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天天在外面住,不就是舍不得那个女人吗……” 俊眉微微蹙起,令狐夜淡淡回了一句:“不知道的事情不要乱猜。” “有什么不好承认的,人家都说了,你没时间,所以她才一个人逛街,可我没想到你竟然会舍弃美女回家陪老妈……”不放过令狐夜脸上一丝一毫的变化,穆容曦的眼底有着显而易见的戏谑。 令狐夜反而越发地疑惑:“你在说谁?” 见哥哥的神情足以以假乱真,穆容曦大感无趣,索性直言道:“还能是谁,就是你那个刘小姐啊……” “她不是我女人,我们分手了。”得知真相的令狐夜即刻摆明立场,极为不耐的态度仿佛排斥与刘盈晗有半分关系。 “啊?那她……” “我以后不想听到她,更不想让妈也听到她……”蹙着眉,令狐夜冷冷地吩咐。 “噢……”看出哥哥一脸严肃并非玩笑,穆容曦乖乖地点头,须臾,八卦之心再度膨胀:“那你现在的女人是谁?” 侧过头,令狐夜粗声回了一句:“没有!” 心思一转,穆容曦突然起了个念头,主动挎上令狐夜的胳膊:“哎哥哥,我给你介绍位美女怎么样?” 似对穆容曦的话很是不喜,令狐夜已经避开她的面孔再度转开几分。 而穆容曦却为自己突然产生的念头兴奋得双眼烁烁发光:“……她不仅人长得美,脾气秉性也很好,虽然外表看起来属于冷艳型,但相熟以后又很热情,跟你这种闷***男简直就是绝配……但你要先答应我,不能象这几年你对待其他女人那样对待她,因为她是个好女孩……” 一直面无表情的令狐夜听到最后一句话终于缓缓地转过头,以极为不屑口气对上喋喋不休的穆容曦:“她给你什么好处,让你这么费力的替她游说……” 穆容曦气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的确,从小到大,有太多的女生在追求令狐夜时遭到他冷血无情的拒绝后,转而将心思用在她的身上,她也确实因此得到不胜枚举的“好处”,但她从来没在令狐夜面前替她们说过一句好话,最多也就是不得已而帮她们提供一些与令狐夜“偶遇”的机会,但那也是因为她知道无论再多的偶遇,哥哥对那些女生都不会有丁点兴趣,长这么大第一次诚心诚意的为他介绍一位自己心仪的朋友,他竟然这么贬损自己…… 将挽着令狐夜的那只手臂立刻抛出去,穆容曦的声音不由自主提高一个八度:“令狐夜你别不知道好歹,她跟追你的那些女生根本就不一样,她都不知道有你这么个人,你也就是我哥,我不忍心让你浮沉花际,再换个人我都不会把那么纯真的朋友介绍给你……” 小虫子,爬呀爬 面对穆容曦含嗔带怒的俏脸,令狐夜的嘴角扬起两分弧度:“既然如此,你就更不应该把你那纯真的朋友送入我的虎口……” 对于令狐的不羁,穆容曦十分无奈,定定看了他半响,方语重心长地再次劝道:“哥哥,你不要这样,别人不知道你,我还不知道你吗?……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这个同学,真的很不错,她值得你投入自己真正的感情……” “曦曦,我的事,你不用管……”令狐夜垂下眸,隐去幽黑的眸底弥漫的深意。咣玒児晓 “你为什么要拿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不是每个女人都象贝琳达那样……” “我说过了,不用你管……”站起身,令狐夜向楼梯处走去琨。 “那你要这样麻木不仁欺骗自己到什么时候?一辈子吗?……”不甘心哥哥的回避,穆容曦在他身后大声质问。 可这质问仿佛没被听见一般,令狐夜头也不回地朝楼上走去。看着哥哥离去的背影,沙发上的穆容曦狠狠地砸了下身边圆滚滚的抱枕,空落落的触感就象不肯敞开心扉的令狐夜一般,无论她怎样出言相激,他都不会有只言半语的回复。她这个哥哥,她这个看起来无心无爱实则情深如海的哥哥,究竟要什么时候才能摆脱那个女人带来的深深伤害,究竟要什么样的女人才能让他重新相信爱情…… -------------------------------------------------------牯- 阿斯顿马丁驶往绿源的车速飙得极快,就象冥冥之中那里有什么在召唤令狐夜一般,让他迫不及待的想早一分钟回到那里,早一分钟见到那张安之若素的容颜,仿佛眼前只要有了她,他那颗浮躁不安的心就能沉稳下来。 尽管路灯明亮,繁茂的树木依旧将绿源的道路掩映得颇为幽暗,越过路上层层叠叠的阴影,拐过一个小小的转弯,他便可以看见前方远处的淡淡光芒。 只是转过弯后的远方黑压压一片,并没有他期盼中的光芒,心情蓦地开始低落,连带着脚下的油门也不由自主的松开一些,可随即,另一种释然又浮上心头:若她在归来的时候远远看见家里的灯火,与他感受到有人等候的温暖亦是一样。 心思转换间,汽车已靠近别墅,遥控开车库门,大亮的感应灯照亮了内里的帕萨特,心中顿时惊喜,原来,她已归来。 原本急促的脚步在迈入大门后刻意放缓,一楼厅内黑漆漆一片,八点刚过,钟爱应该尚未休息,踏上楼梯,离离咯咯的笑声与钟爱温柔的低语隐隐地自二楼幼儿活动室内传出。 强迫自己按捺下立刻见到她的念头,令狐夜转身推开主卧的门,慢条斯理的净手,从容不迫的换衣,好象这样,便能让他如火般炙热的情感能够得到些许的遏制。 终于没有了任何不见她的理由,令狐夜迈出长腿向着那个吸引他所有细胞的房间走去。推开门,钟爱低着头与枕在她腿上的离离正笑成一团,闻声抬起后,她脸上灿如明月的温婉笑容顷刻间将令狐夜所有的想念与牵挂悉数化为一腔的柔软,斥满胸膛。 “你回来了。”适才钟爱便隐隐听到大门启动的声音,只是他迟迟没有出现,她以为那门声不过是自己的幻听,此刻见了他,便又想起刘盈晗下午说的话,脸上的笑容亦不自觉的慢慢逝去。 “回来了……”朝着席地而坐的两人走去,令狐夜问:“……玩什么呢,这么开心?” 看见令狐夜,离离“骨碌”一下从妈妈的腿上爬起,将小小的手隔空伸向令狐夜,弯弯的眉眼闪烁着世间最纯真的笑:“爬~爬~” 令狐夜并未弄清离离的意思,只是将大手伸过握住他的小手,依照他的示意坐到钟爱身旁。 离离见令狐夜只是坐了下来,却没有如他一般将头枕在钟爱的腿上躺下,便挣脱开被令狐夜握着的手改为拍着钟爱的腿告诉他:“爬~爬~” 饶是令狐夜聪明绝项,也没弄懂离离的意思,疑惑地看向钟爱,她细腻白皙的脸颊却在淡黄灯光的照耀下泛出如霞般的嫣红:“离离,小虫子累了,爬不动了,我们明天再爬好不好?” 离离不依不饶的拉起钟爱的手,执著地重复:“爬~爬~……” 辨明几分眼前的形势,令狐夜眉眼含笑地对上离离:“小虫子休息一会就不累了,小虫子马上就爬……”说罢,他便如刚才的离离一般,将头枕在钟爱的腿上,仰面朝上,席地而躺。 钟爱未料到与儿子的亲子游戏突然转变成这个样子,令狐夜枕在她腿上的头,他贴在她胸前的发,他近在她眼前的脸,他深邃如浩渺的苍穹一般凝视她的眸,他与她宛如亲密爱人一般的肢体接触,都让她全身上下不受控制的无措,甚至她周围的空气都因他的邻近而变得稀薄起来…… 一旁的离离眼见钟爱迟迟没有动作,不满的拽起妈妈的手放到令狐夜的脸上:“妈妈,爬……” 手,从未如此这般触碰过他的脸,即便当初曾与他有过那样的亲密,他的这种健康的,略硬的,独有的触感她亦从未经历过,而这种让她心悸,让她呼吸不畅的触碰无疑让她的动作更加迟疑。 身前的令狐夜仿佛困倦一般,缓缓闭上幽暗深邃的眼,面上的安详与平和仿佛沉浸在最温柔的海洋。 “妈妈,爬……” 离离一再的催促终于让钟爱开始动作,修长的手指轻轻抚上令狐夜的眉,口中相应的低念:“小虫子,爬呀爬,眉毛里,安个家……小虫子,爬呀爬,鼻子高,象山岗……小虫子,爬呀爬……” 伴着口中的儿歌,钟爱柔若无骨的手指在令狐夜的面上缓缓的游走,她指尖上的柔情,她身上独有的体香,她温柔的呢喃,都让令狐夜深深陶醉无法自拔,以至当她的手抚上他的唇时,他的舌象不受控制一般舐上她的指尖,随即,他感觉到钟爱的手明显一震,顿在那里不再动弹。灵巧的舌就势缠上她的手,温热的口借机将她的指尖吞没,细细的纠缠,温柔的舐吮,与她的缠绕是他怎么也放不开的迷恋…… 一旁的离离见妈妈的声音突然顿住,不解的睁大眼睛看着钟爱:“妈妈,爬……”意识突然回炉的钟爱将自己的手指猛地自他口中抽出,速度快得就象是再慢一秒,她的手便会被什么危险就此吞噬不再属于她一般。垂眼看向令狐夜,他深邃的黑眸紧闭依旧,平和的神情亦安详如初,只有微微上翘的嘴角,显示出些许与刚才的不同…… 终于将离离哄睡,钟爱回到主卧,令狐夜慵懒的靠在床头浏览手中的i/pad,尚有湿漉的头发显然是刚刚沐浴不久。 “离离睡了?”见钟爱回来,令狐夜抬起头。 “嗯……”随口答应,钟爱转身去衣柜取内衣准备洗浴,尽管感觉到背后有道炙热的目光追逐着自己,钟爱仍是头也不回的直奔卫生间。 水流,自上而下冲洗着钟爱的身体,也一遍遍激荡她的心灵,她不知自己该不该问,或者说有没有立场问,若以她初回国时的本意,她明知道他与刘盈晗纠缠不断,也不会过问一分,须知他付出的,不过是笔金钱,须知她给予的,仅仅是具躯体,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可是,可是,可是…… 什么时候,她的心思为他说的话泛起涟漪?什么时候,她的理智因他做的事乱了方向?什么时候,她的情感因为他而变得患得患失,浮浮沉沉?…… 可是自己,究竟是他的什么人?…… 回到床上躺下,钟爱旋灭床头灯闭上眼睛,须臾,另一侧的灯光也灭了下去,黑暗中,被子略微舞动,一只大手握住她的手。 自那一晚,两人一直相安无事的共眠又换了另一种方式,只要关了灯,他必拉着她的手,哪怕什么都不做,他也握住不放开。几日来,钟爱也由默许到渐渐适应,可是今晚,明明还是相同的手,却握得她如鲠在喉一般极不舒服。 “爱爱,车还开得惯吗?……”夜色的幽暗,将令狐夜的声音衬得犹为低沉,可同时又含有无法忽略的温柔。 “还可以……”听他提到车,钟爱心头一颤,那种问或不问的纠结再度浮上心头。 几番问话过后,钟爱蔫蔫的应答让令狐夜不禁疑惑:“你困了?” “没有……” “那怎么了?” 黑沉沉的夜,压得钟爱有些难受,徘徊在嘴边的话因为他的询问终究还是没有忍住问出口:“你那辆保时捷……送给了谁?” 只是稍微顿了一顿,令狐夜就极为自然地回道:“你不认识的一位朋友,已经结交了很久……你若喜欢,我再订一辆给你……” 轻飘飘的话如同淬过毒药一般,引得钟爱的胸口一阵紧过一阵,阵阵让她窒息,黯哑的嗓音如同许久未调的琴弦,干涸晦涩得吓人:“不是我的,我不要……” 偶遇 轻飘飘的话如同淬过毒药一般,引得她的胸口一阵紧过一阵,阵阵让她痛到窒息,黯哑的嗓音如同许久未调的琴弦,干涸晦涩得吓人:“不是我的,我不要……” 黑暗中,令狐夜低沉的声音夹杂着淡淡的无奈与失落:“爱爱,别和我分得那么清,好吗?……” 仰面朝上的头慢慢转向外,钟爱的视线自天花板移向厚厚的窗帘,尽管她明亮的眼睛睁得很大,却看不到前方有一丝光明。琡琸璩晓 别和我分得那么清,别和我分得那么清……就是因为没有分清,所以她迷惑在他百般贴心的关爱里,就是因为没有分清,所以沦陷在他舍命相护的救助里,就是因为没有分清,所以失守在自己严防以待的心门里…… 他不让自己与他分得太清,而他对刘盈晗则是不用分清,因为不用分清,所以随随便便就划过一笔巨款,因为不用分清,所以对她坦承“要泡到自己”,因为不用分清,所以他将她喜欢的爱车转送给她,因为不用分清,所以面对穷凶极恶的歹徒,他用自己的身体来护住她的安危…柘… 他的女人,都是这般与他不清?…… 失望难过的心如同濒临枯萎的树木,经过风吹,经过日晒,经过雨浸,经过风干,终于糟烂成为一堆有形无质的枯木,轻轻一碰,便颓然倒地,化为尘烟零落风中…… 不知多久过后,令狐夜一直握着钟爱的手突然轻柔的撤走,兀自陷入悔过的钟爱当自己睡着一样纹丝不动,未等她发觉什么异常,脸颊陡然接受到一种炙热的触碰,若不是他近在咫尺的滚烫呼吸,若不是他小心轻柔的眷恋浅吻,钟爱一定以为自己是在梦中,一定以为这既隐忍又火烫的唇只是她的幻觉而已…熬… 只是,身边的一切都清晰得让她心悸,他火热又柔软的吻让她的心脏因背负太多而跳得又重又慢,悲苦的心思无处释放之时,他炽热的唇又意外的脱离,接着,身后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随后传来的脚步声显示他去了卫生间。 象具死尸一样躺在那里,钟爱不去管卫生间内的无声无息,不去管他独自在那里待了有多久,不去管,与他再有关系的一切一切…… ---------------------------------------------------------------- 年终的这一晚,因涉及到结算,顾开诚要求依云生物所有数据当天必须处理完毕,而对工作一向严格自律的钟爱也早早告知胡薇,让她当晚留宿在绿源,以备她这一天的晚归。 所有相关员工均知当晚工作的重要,再加上第二天便是元旦,忙碌过后可以享受到一连三天的小长假,灯火通明的办公室内,一众员工任劳任怨,各自忙碌。 晚上十点多的时候,所有工作全部结束,对拿到手里的数据十分满意,顾开诚的心情也随之轻松:“大家辛苦了,明天放假,今晚我们不醉不归……” 翔云生物本就是审批不久刚刚组建的公司,收购为依云生物后仍以年青人为主要力量,顾开诚的这项提议,立刻换来一片欢呼雀跃的鼎沸之声。 早晨钟爱告诉令狐夜今晚她涉及结算需要加班的时候,他说他晚上也有应酬,但又让她工作结束后立即与他联系,说要与她去一个地方,钟爱疑惑着问他去哪儿,他又神秘兮兮不肯透露,只轻笑着答复到时候她就会知道,笃定得就象钟爱不会有任何异议一样。 其实对于令狐夜,钟爱已经心如止水,尽管她仍会心平气和的与他讲话,仍会对着他展露笑容,仍会在夜里任他握着自己的手,但心脏的位置,自那晚过后便空荡荡的再没有任何反应,所以对于他的这一说辞,钟爱仅应声记下,并没有过多的放在心里,顾开诚有此提议过后,钟爱为了不让自己而扫大家的兴,决定先去小坐片刻然后再行离开。 电梯承载着轻松与兴奋的众人下行,恰巧碰上结束年度结算的财务部一众人马,得知他们也要集体狂欢,顾开诚邀请财务总监徐智:“相请不如偶遇,不如我们合二为一。” 徐智也不客气,经过短暂协商,二十几人分乘数部车,浩浩荡荡奔出永晔总部。 由顾开诚和徐智作主,众人去了城西的世纪花园,这是一家偏高档的酒店,虽说时间已经不早,但酒店外停放的大量车辆显示出里面的客人依然络绎不绝。 酒店内,四处一片迎新装扮,服务人员向众人介绍为迎接元旦的到来,酒店现推出就餐抽奖活动,所有当天在此消费的客人均可参加抽奖,奖品从价值几十元到数千元不等,随着众人在一间超大的包房内落座,热闹的抽奖活动也随之开始进行。 酒店工作人员拿着抽奖箱走到桌首,顾开诚请徐智先抽,可是永晔这位管钱的大爷只抽到个末等奖,标价九十九元的钥匙挂链一枚,引得众人一通哄笑,随后,抽奖轮到顾开诚,好运就象距徐智仅一步之遥似的,顾开诚竟然抽到三等奖,世纪花园代金券壹仟元及会员卡一张,意外的奖项立刻点燃桌上的气氛,热烈讨论中,二十多双期盼的眼睛齐齐盯向接下来的钟爱。 巧笑嫣然的钟爱打趣:“我若抽了大奖就充公……”随手自奖箱中抽出一张,刮开后竟然是二等奖世纪花园代金券叁仟元及会员金卡一张,一时间欢笑声鼓掌声喧天,就连钟爱也因这意外的好运而脸颊泛红,接下来的众人摩拳擦掌,纷纷放话要直取一等奖,只可惜抽到最后,大奖也与他们无缘。 趁着众人议论之时,钟爱给令狐夜发了个信息,告诉他自己加班结束已到了酒店准备聚餐,让他过半个小时给自己打电话,自己再借机离开,信息刚发出去,就听顾开诚唤她:“一起去吧,钟经理。” 抬起头,顾开诚已经起身,酒店工作人员候在一旁正对两人解释办理领奖的手续,钟爱这才明白原来抽中三等以上的奖项需要本人去服务台填写一些内容,随手将电话放入包内,她起身与顾开诚一同前去。 钟爱两人离开.房间数分钟后,她包内传来婉转低沉的大提琴乐章,尽管华美的旋律不屈不挠的反复两三遍,最终还是以主人无法接听而获得最后的胜利。 且说令狐夜接到钟爱的短信后,先是回了个信息问她在哪家酒店,随后便站起身与畅聊的众人告辞,不顾大家的挽留他执意离开,在酒店小姐的陪送下,步出世纪花园这间最豪华的包房。 可是长长的走廊一直走到尽头,他也未收到钟爱回复的信息,他原本是要问清钟爱在哪家酒店,他好利用这半个小时的时间赶过去接她,须知两人稍后要去的地方路途偏远夜色又深,他不想与钟爱分驾两辆车奔赴那么远的路。 进入电梯前,令狐夜索性直接拨打钟爱电话,尽管铃声欢快悦耳,电话却始终无人接听,英挺的眉不由微微蹙起。 电梯一楼停靠,边打电话边向外走的令狐夜余光中突然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蓝白相间的优雅半身裙将站在服务台前的钟爱包裹得婀娜多姿,哪怕仅仅是个低头书写的背影,也让令狐夜已经掠过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收回。 薄薄的唇角不受控制地上扬两分,放下手中拨打的电话,令狐夜行走的脚步换了个方向,由直奔转门改为拐向休息区的巨幅玉雕,就象那里的清明上河图突然吸引了他的注意,让他临时放弃准备离开的本意。 顾开诚正在等钟爱填写领取奖品的相关资料,身旁的酒店经理突然留下一句“两位先请自便……”就迅速离开,随后身后便传来她热情的问候声:“令狐先生这么有闲情……” 闻声,刚刚书写完毕的钟爱与顾开诚不约而同齐齐回头,不远处的巨型玉雕前,令狐夜背对两人站在那里正驻足欣赏,身边除了一位相陪的酒店工作人员,几秒前还候在两人身旁的经理此刻已出现在他那里,脸上的笑容就象捡到什么价值连城的宝贝。 眼前的一幕不仅让钟爱怔住,就连顾开诚也惊讶十足,放下手中的笔,顾开诚对她低语:“我们也过去看看……” 迟疑着跟上顾开诚的脚步,钟爱判断不清:她刚给他发完信息,他就出现在这家酒店的大堂,会太过巧合?还是他…… “董事长,您也在这儿……”微笑着,顾开诚向令狐夜靠近。 “有个应酬刚散,在这里醒会酒……”难得地,令狐夜心情极佳的主动向他解释。 “我们刚到,结算完毕太晚了,带大家一起过来热闹热闹……”见董事长神情惬意,顾开诚也表明自己的来意。 “辛苦你们了,等会儿好好犒劳犒劳大家……”口中对顾开诚讲着,令狐夜的目光不动声色的瞄向顾开诚身旁的钟爱,黑如曜石的深眸在水晶吊灯的辉映下流转着水波一样的光芒。 “我一定转达到董事长对大家的关心……” 待顾开诚发表完感慨,令狐夜俊眉一挑,淡淡吩咐一句:“你们去吧,不要让他们等着急……” 见董事长暗示自己离开,顾开诚立刻明白:“董事长您随意,我和钟经理先行一步……”说完,他朝站在自己身旁始终不曾出声的钟爱示意下眼色,转身离去。 ps:周日带孩子去照生日照,结果天热中暑发烧,一直到昨晚还在吐,折磨得偶实在木有心情码字,再加上卡文,最终的下场就是码了五千,删了二千又改了一千,只剩下你们现在看到的三千,%>0<%…… 另:征集穆宇轩与钟情宝宝的名字,男女名均不限,采用者奖励表扬一次,狼吻一枚,其他若干…… 人潮人海中 见董事长暗示自己离开,顾开诚立刻明白:“董事长您随意,我和钟经理先行一步……”说完,他朝站在自己身旁始终不曾出声的钟爱示意下眼色,转身离去。铪碕尕晓 顾开诚两人离去后,令狐夜的目光重新投入到面前的清明上河图,天然玉石雕刻而成的建筑细致逼真,人物栩栩如生,吸引着每一个驻足在这里观赏的客人,耳中听酒店经理滔滔不绝的介绍,某两人的身影在令狐夜的余光内渐行渐远,直到隐入电梯不再见。 转过头,令狐夜朝着酒店经理露出一抹微笑:“经理博学多识,一番讲解让令狐受教良多……” 不知是令狐夜略显邪气的唇角弧度,还是他不辩真伪的客套说辞,抑或是他魅惑人心的英挺面容,惹得见惯各样阵势的酒店经理心头莫名一颤:“董事长言重了,您不要嫌我班门弄斧才好……” 令狐夜本就不盛的笑容闻言收敛半分,微微颌首,转过身朝转门走去,身边的酒店经理不敢再过多的叨扰什么,客气恭敬地随在身边将其送离,直到令狐夜接过车僮送来的车,直到阿斯顿马丁已经驶离,送行的几人方各自重新归位柝。 白色车影驶出世纪花园不远又缓缓停靠在路边,车内挺拔的身影在路灯的照映下先是取了根烟点燃,待悠闲地吐出几个烟圈,他又自后座上寻出个袋子取出内里的衣物,不急不缓地换掉身上的外裤,并将换下的衣物理好重新放置后座,这才将一直叼在口中的烟取下,弹净上面的烟灰,拿过电话摆弄起来…… 回到包房内坐到座位上不久,钟爱包内的手机铃声大作,见她回身翻包,一旁的徐智想起什么提醒道:“刚才你出去的时候手机也响过几次。” “噢……”口中答应,钟爱已拿出电话,看清来电显示,她的手有意无意的挡住屏幕,心虚的余光不自觉的关注身旁两侧,略一迟疑后送到耳边接起:“喂……胧” 白色车身内,絮状烟雾自令狐夜鼻腔内缓缓喷出,听清钟爱答应后他直接开口道:“我在世纪花园前八十米……” “……现在就要去吗?”钟爱感到意外。 令狐夜的神情闲散依然,回复的内容却因她的询问而临时改变:“……越快越好。” “知道了……”悻悻地,钟爱准备挂断电话,既然他让她现在就走,她就遵从,电话离开耳际前,里面突然又传出他的声音:“……你不用开车,直接过来找我。” “……好。”虽然钟爱不明所以,但还是顺从的答应。 放下电话,钟爱正想着以什么理由告辞,一旁的顾开诚突然压低了声音问她:“怎么了?” “噢……家里突然有事,要我立刻回去……” 钟爱失落的神情,吞吞吐吐的语气,瞬间泛滥了顾开诚的怜香之心:“你先回去吧,大家聚的机会有的是,也不差这一晚……” 就势与大家解释一番,钟爱提前退场。 留开耀如白昼的酒店大堂,钟爱独自步入黑夜之中。微风,时抚时停,将一抹纤细高挑的身影裹入其中,远远地,她瞧见前方树木下的阴影中隐藏着的白色车身,脚步,沉稳依旧。 钟爱上车时,令狐夜一支烟将将吸完,将最后一丝火星按灭在烟盒内,他吐出的话里还夹杂着淡淡的烟草味道:“冷不冷?” 借着路灯的光芒,眼尖的钟爱发现令狐夜已脱去他在酒店时所穿的外套,仅身着一件衬衣,随手为自己系上安全带,钟爱摇摇头:“不冷。” 收回注视钟爱的目光,令狐夜换档前行:“山上风大,温度会比这儿低很多,不过我备了你的衣服,下车前换上……” 钟爱本就疑惑,听他如此说来终于禁不住开口:“我们去哪?” “麒麟山。” 疑惑并没有因为令狐夜的回答而减弱,反而让钟爱瞪大眼睛愈加奇怪地望向他:“去那儿干嘛?” 令狐夜侧头回望的黑眸在路灯的映衬下熠熠生辉,里面有兴奋与期待隐隐在闪光:“再有不到两个小时就是新年,我们去祈福。” 钟爱明亮的眼睛眨了又眨,数秒后才明白令狐夜的意图:麒麟山上有座戒安寺,寺院规模宏大,香客经年不绝,乃是本省闻名的佛教圣院。今夜那里定是举办什么迎新祈福法会,令狐夜才要自己与他一同前去。 钟爱对于宗教信仰一直秉承尊重但不涉及的态度,况且在她的理念中,幸福应该掌握在自己手中,是靠自己的努力来争取……所以对于令狐夜擅自决定的这个行程,她有些许的抵触:“为什么我也要去?……” 路边五彩斑斓的灯光如流水般不停的向后逝去,昏暗中一只温厚的大手握住了她的手:“爱爱,是为我们的将来祈福……睿德大师常年云游四海,赶上他回来一次不易……我想,我们有个好的结果……” 说不出的闷顿自胸腔中渐渐弥漫开来,让钟爱有些不适,更让她暗自忿然:好的结果?她和他?他怎么说得出口!……如果好的结果不是通过全身心的付出,不是全身心的去爱对方而获得,而是依靠祈福就能求得的话,这世间又怎会有如此多的痴男怨女?……别说她看不透他此举的目的,就算他再虔诚的求取两人的将来,以他这种对待自己的方式,两人的将来又怎会有好的结果?…… 见钟爱微垂的美眸不但没有一丝期盼,反而有落寞隐隐浮现,令狐夜的心不自觉的发紧:“爱爱,怎么了?” “没怎么……”刻意扬起的笑更象在自嘲,钟爱敷衍道。 深深凝视的目光自她脸上移开,令狐夜心底的不安愈发强烈,不知为何,他最近总觉得她哪里不对,如果说两人刚在一起时她对他的排斥抵触他完全能够理解,那暴雨过后她眼底的微微动容足以让他欣喜若狂,可数天过后,他又感觉不到她的回应,虽然她从言辞到行动都不再与他对抗,但她那种不肯与他交心,独立封闭自己的感觉他却越来越强烈,并让他越来越患得患失,就如,刚刚这一刻。 得知私交甚笃的睿德大师云游回归,并于新年凌晨主持盛大的祈福法事,令狐夜特意请他预留了两个vip席位,不为别的,只为让钟爱知道,对于她,他是认真的,对于两人的将来,他期盼会有个美好的结果……汽车一路急驶,五十多分钟后没入山中,山门前平整的停车场地在车前灯的照射下一眼望不见尽头,穿梭不断的游客来来往往,让钟爱诧异今晚的法事规模竟有如此之大。 对山门处的工作人员出示了贵宾函,白色的阿斯顿马丁沿路继续向上行驶。朗月当空,树影婆娑,山路渐行渐陡,路上跋涉的行人也越来越多,而令狐夜的车却依旧风驰电掣,向前急驶,钟爱不禁担心:“夜黑,又是山路,还是开慢点。” 尽管时间有些急迫,令狐夜脚下的油门还是依她所言稍稍松了些:“没关系,这条路我很熟悉,如果再慢,恐怕时间会来不及。” 钟爱看看时间,已是二十三点三十三,祈福仪式在零时开始,两人自世纪花园出来便一路急驶,难怪他那时让自己“越快越好”。 山路崎岖,树影朦胧,越向上走,行人越多,车速也不得不一降再降,在拐过无数个弯之后,终于在前方数盏高挂灯的照映下,望见恢弘的戒安寺,可更让钟爱目瞪口呆的,是戒安寺外那大片的,如海般的人潮,这人潮就如海水一般,由四面八方向戒安寺的正门涌去。 “后面左数第一个和第二个袋子里是你的防寒服和鞋,抓紧时间换上。”口中吩咐,令狐夜将界于人海边缘的车费力的驶向广场西侧某处,这时一位僧侣仿似正在等候他们,不知从何处出现在车前,帮助两人排解交通。 回过头,钟爱才发现后排座椅上有几套崭新的纸袋,按令狐夜的示意她先取过第一个,墨绿色的防寒服整整齐齐码在里面,迅速换掉外套,又换上他预先备好的鞋,一切都刚好的尺寸,就象他熟知她的每一处尺码。 终于将车停到一处略微得空的位置,令狐夜下车前自后排座椅拽过另一件外套穿上,借着黄色的车顶灯,钟爱发现他穿上的也是件墨绿色的防寒服,款式与自己身上的这件相同,乍一看去,两人竟象在穿情侣装。 初一下车,除了几十米外巍峨的寺庙殿堂,摩肩接踵的人群几近占满钟爱全部的眼,令狐夜几步走过拉住钟爱的手,拽着她跟在前方为两人引路的僧侣身后,周围吵杂的人声中,钟爱隐约听到那僧侣对令狐夜说着什么:“……游客超出预计太多,院内已招容不下,睿德大师为两位单独开了通道,但通道将于法会前五分钟关闭,如果我们不能在这之前赶过去,将会和滞留在这里的游客一样无法进入寺内而不能参加祈福法会……” 被令狐夜紧紧护在身后,钟爱不得不随之进入如此密集的人群当中,前后左右,全部是拥挤的人群,且大家都试图向同一个方向拥进,若不是身前那只拉着她不放,一直拽着她向前的手,钟爱总觉得她已被挤得不能自己,总觉得她随时都会被周遭的人潮彻底淹没一般…… 三人要进入的通道的并不是已经人满为患的正门,而是距那里不远处处于院墙旁一个仅容两人通行的狭窄偏门,可是混杂在试图进入寺院的大量游客当中,几人前进的道路十分费力,并且随着他们越来越接近前方,人流的拥挤也越来越无隙,向着通道靠近的速度也越来越慢,若不是令狐夜死死拉着钟爱将她护在身后,两人有数次险些被周围的人群冲散。 费尽好一番周折,三人终于接近那扇铁栅门,里面驻守的僧人貌似正要离开,听到同门召唤后看见几人,方将关闭的铁栅门让出仅容一人进出的缝隙,在前的僧人回转过身让令狐夜先行,恰在此时,院内大殿灯光大亮,轻缓佛音由远及近传来,本是禁言静心的佛家音律却令大批尚未进入院内的红尘俗客突然躁动起来,距高僧主持的祈福法事更近一些的渴望,乞求获得多一分佛泽与纳福的急迫,令院外众多游客突然如潮水般疯狂向寺院内涌动起来,近在门前的令狐夜只觉身后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大力向他袭过,顷刻之间断开他拉着钟爱的那只手,猛回过头,钟爱距他已隔三四人之多,而她眼中的惊慌更让令狐夜焦急万分,让他不顾一切的扭转过身向钟爱冲去:“爱爱……” 可是人墙的阻隔不但未让他够到钟爱,身旁又多出一只拉住他的手:“施主,通道必须马上关闭,你先进去,等我找到女施主再带她从后门进入……” 看看那道近在身旁的,只为他而敞开狭窄缝隙的门,再看看被疯拥的人潮推得更远一些的钟爱,令狐夜毫不犹豫地奋身扑向密集如海的人潮…… ps:本来周四就已经码完了,结果临时出门,来不及改就没发出来一直拖到现在,感谢大家各种形式的支持,但我实在是愧对,荷包什么的,亲们还是留着看书吧。 夜色下的拥抱 看看那道近在身旁的,只为他而敞开狭窄缝隙的门,再看看被疯拥的人潮推得更远一些的钟爱,令狐夜毫不犹豫地奋身扑向密集如海的人潮…… 挤压到极限的人群,如被钢环套住箍成一团密不可分,已容不得再有任何异物的***,再何况后方还有源源不断向前推拥的力量,令狐夜虽然竭尽所能向钟爱奋力靠近,一时间也只能保持与她相距六七人的距离而无法再靠近一分。覔璩淽晓 此时的钟爱如被嵌入的楔子一般,被迫固定在人群当中无法脱离,脚下已不知被踩了多少次,相互胶着间也不知踩了别人多少回,周围的一切让她清楚的意识到当前的形势是怎样的危险:象她这样被横着推向右侧走,一旦重心不稳很难保持平衡,若因此跌倒而发生踩塌事件,后果不堪设想…… 刚才,就在令狐夜拉着她已经靠近那扇铁栅门的刚才,左后方的人群突然冲来一股大力,猝不及防的断开两人拉着的手,并且这股大力直接将钟爱推向她并不想去的正门方向,不知是突然失去那只带给她方向与力量的手,还是她独自身陷无法脱离的人群当中,那一瞬间,她异常惊慌,可她惊呼的尖叫还未传到一脸焦灼的令狐夜耳中,她已被再度横着推向右前方…… 费尽九牛二虎之力,钟爱才得以将身体慢慢调整成顺应向前的方向,周围嘈杂声尖叫声不绝于耳,院内传出的吟经声诵佛声一刻不休,隐隐约约地,钟爱好象还听见后方传来“爱爱~爱爱~”的呼喊声,费力的扭过头,她看见身后不计其数的陌生面孔,再远一些,就被夜色的黑暗掩盖得无法分清,但是,她仍模糊地辩出十米开外的后方有个高出众人的头顶…枳… 越接近正门,各个方向相互抗衡的力量越大,不知是周围太过浓郁的难闻体味,还是过于拥挤的人群将她的胸腔压迫得超过负荷,钟爱有些发晕,不敢再回头频频去看,她顺着众人的力量随波向前…… 临近正门时,这种人与人之间相互的挤压达到极限,不知自己是如何挤进的正门,钟爱呼吸刚畅通一些却不得不被身后的力量推着继续向前走。 入院内迎面是座大殿,虽然内里灯火通明可已经人满为患,进得院内的众人被后面蜂拥而至的游客被迫分成两队沿着大殿两侧继续缓慢向前,而钟爱同样不能选择的混迹其中睁。 院内不似院外广场有高挂灯照明,出廊处,古树下,处处人影攒动却辩不清周围的彼此,钟爱有心想停下来寻找等候令狐夜,却苦于没有停脚的地方不得不顺着人流继续缓缓向前。 越过第三座大殿时,人群终于稍见稀疏,见一廊角有些许的空闲,钟爱排开身旁众人移向那里。 站在廊柱前不住的分别巡视两侧,尽管夜色昏暗,但钟爱相信,她一眼就能认出那具高大挺拔的身影。可是无穷无尽之后,她变得越来越怀疑,因为以那时两人相距十几米的距离来算,这时早就可以相遇,不知是寻不见他,还是耳中千篇一律的诵经之声,钟爱心底的不安渐渐变为焦虑。 手机临下车前落在车上,钟爱正想向周围人借部电话与令狐夜联系,不知何处突然传来悠长的钟声,钟声仿佛源自远古,清越绵长,回荡不绝,透过岁月的积淀,穿过日夜的更迭,经过历史的变迁,最终落至钟爱的心底。 一声声的钟鸣,如梵音的涤荡,带给她净化过的空灵,让她刚刚升起的焦躁不知不觉间慢慢湮没,渐渐平息,钟爱没有想到,居于如此繁杂的人群当中,她还可以感受到这般震撼人心的旷古清明之声。 突然之间,钟爱对所谓的祈福仪式产生了兴趣,顺着稀疏的人流与声声回荡的钟声,走过两座大殿之后,钟爱见到那个她从未经历过的世界。 前方八.九米高的钟楼被地上的射灯照射出耀眼的光芒,钟楼之上,一位身着红色袈裟的老僧带领身后弟子正诵经祈福不止,不远旁,一人多高的吊钟在僧人与游客的协同撞击下发出不急不缓的清长悠远之音…… 钟楼之下,黑压压的人群不见尽头,放眼所及的人海虽比钟爱入寺时所经历的多上一倍还不止,这时却难闻异声,充斥众人眼鼻口心的,只有庄严的钟声,肃穆的呤诵,古朴的木鱼,以及四处飘荡的香烛烟火气息…… 三十六响晚钟结束之后,在一片颂唱声中,位于首位的高僧在追光灯下面向民众行了佛家礼,宣告祈福仪式结束。 虽然只赶个祈福的尾巴,钟爱也没觉得怎么遗憾,到是周围陆陆续续向回返的游人,将她拉回与失散的令狐夜还未会合的现实,可她不但不着急,反而突然萌生出在古寺内多逗留一会儿的念头。 有人滞留,有人向外,再加上没有离开时间的限制以及僧侣们的有导疏导,钟楼广场上游客虽然巨多,却不复进寺时的狂乱与狼狈,走进广场侧边的古亭,钟爱坐在柱旁扶栏上,决定就在这里固等令狐夜。因为她相信,他一定就在这古寺之内,他也一定会寻找自己。 身前经过的游人一拨一拨接连不断,令狐夜始终没有出现,广场上的游客虽然越来越稀疏,钟爱却视而不见,沁凉的山风带来微微的寒意,钟爱独自感受月色下的古寺带给她的安谧静好。 不知不觉时,耳中闻见“钟爱……钟爱……”的呼唤声,顺着声源望去,那个挺拔的身影逆着向外的行人正向钟楼下的广场急步而去,尽管两人相距较远,她仍能看清皎洁的月光下他紧锁的眉头,能听清他声声呼唤中夹杂的不安。 就那样默默地看着令狐夜在疏疏密密的人群中奔走穿梭,左顾右盼寻找她的身影,一声一声呼唤那个不变的名字,始终固守在古亭内的钟爱竟木然地杵在原地既不起身也不应声,就象他找的那个人不是她,又象她在等待那个苦苦寻觅的人亲自找到自己…… 不放过广场上的每一张面孔,可越来越少的人群让令狐夜越来越不安,前面几座大殿他已经里里外外地尽数搜寻过,眼下只余寺院尽头的这片空间。他知道钟爱就在这寺院之内,他也知道她一定会在某处等着自己,可是如果这里也没有,那他藏在心上,他疼到肝上,他爱到骨子里的那个女人,究竟在哪里? 台风来袭的那一夜,他抱着意识昏迷的钟爱跋涉在暴雨中,那种与深爱之人即将阴阳两隔的恐惧曾让他几近崩溃,自那时他就发誓,此生,他都不会再让危险靠近钟爱一寸,那种极度担忧惊恐的滋味他再也不想承受……可是回想起两人被冲散的那一幕,看到钟爱被横着推着走,极度的惊恐再次将他淹没,他发了疯的想冲回她身边,可怎样努力都心有余而力不足,当下只有一遍遍的大喊让她转过身,让她身朝前,而她,也终于意识到那一点,终于让身体面朝前…… 闭了闭眼睛,令狐夜努力遏制因回想那一幕而带来的心潮浮动,即便他后来确定钟爱已经脱离危险,可一路找来,遍寻不见的结果让他向来处乱不惊的心越来越焦躁,甚至,开始惶然…… 他有一种感觉,钟爱就在这儿附近,可是兜兜转转,他就是找不到,心浮气躁的准备再找一遍,一抹目光似乎胶着在他身上,蓦地,他顺着目光的源头望去,十余米外的古亭上,粗壮的柱子旁独坐一个人,幽幽的目光正一瞬不瞬地对着自己…… 一步步朝着那里走近,一步步朝着那个他为之担忧为之焦急为之惶恐为之心乱如焚的身影走近,终于在他踏上古亭的石阶时,钟爱缓缓站起,幽幽暗暗的目光,自与他相聚就再未移开。 突然,令狐夜猛地一步上前,将站在原地的钟爱大力揽进自己怀里,强劲的臂弯,容不得钟爱抗拒半分,箍作一团的环抱,就象是对她不予应答的惩罚,将她按进自己骨血里的力度,就象在心疼懊悔让她独自承受一切危险磨难…… 被动的靠在令狐夜的怀中,钟爱一动也不能动,他箍着她的力量比她困在人群当中无法脱身还要紧窒几分,勒得她全身骨骼缩成一团,勒得她大脑一片空白,勒得她仅余一丝呼吸……可钟爱既不开口求饶,也不作任何抗挣,只是任他紧紧地抱着自己…… 不知多久过后,他终于松了松她,身体的血液被令狐夜勒到循环不畅,钟爱无力的贴在他的身前,闭上眼睛,她的世界变成他渐渐温暖宠溺的怀抱,变成他铿锵入耳的有力心跳,变成他用下颌摩挲她头顶的温柔,变成他声声缓慢低沉的呢喃:“爱爱……爱爱……不会再有下一次……” 不知何时,香火充斥的周围只余下为数不多的游客,不舍地松开怀中柔软无骨的身体,令狐夜仔细端详钟爱的脸庞,黑暗之中虽然不很清晰,但丝毫不影响她五官的清丽,尤其她一直低垂的眼眸,让他第一次发现钟爱令人犹怜的楚楚动人另一面,忍不住,令狐夜在她额上轻啄一下,钟爱微垂的头不由更低一些。 终于放开钟爱的身体,令狐夜握上她的手:“我们走吧。” “嗯”声答应后,钟爱随他一起返回,慢悠悠的两人,均不复来时的心境。 越过两座大殿,沿小径行走的令狐夜带着钟爱拐向一处月亮门,将门推开入得期间,竟是一处偏院,院内建筑虽不似大殿庄重雄伟,到也规整有致,钟爱正诧异他要去哪里,一位僧人行至近前向两人施了记佛家礼:“施主,此处乃佛门弟子悟禅之地,还请两位回避。” 令狐夜一扫往日的淡漠,对着婉拒的僧人恭敬道:“我与睿德大师约好今夜在此相聚,烦请师傅为我二人通报,就说令狐夜与友人前来拜见。” 禅房夜话(6000+) 令狐夜一扫往日的淡漠,对着婉拒的僧人恭敬道:“我与睿德大师约好今夜在此相聚,烦请师傅为我二人通报,就说令狐夜与友人前来拜见。2” 僧人似是对令狐夜的名号有所耳闻,又施了佛记不再阻拦:“阿弥陀佛,施主请随我来。”说罢转身为两人引路。 跟在僧人身后,两人一同向内,月色之下,树影婆娑,枝木繁多,一排排房屋或明或暗,有序排列,走了数分钟后,引路的僧人在一座看不出任何特别之处的房前顿住脚步:“施主请在此稍候,容小僧先行禀报。” “有劳法师。” 对于接下来要拜见的这位睿德大师,钟爱颇有几分好奇,他主持的祈福法事不仅能吸引数千游客慕名而至,还能让一向心高气傲的令狐夜也为之谦逊敬仰,由此可见他所宣扬的佛理影响有如何深广榭。 片刻之后,刚才那人又自屋内出来:“施主请进,大师已在内等候。” 钟爱随在令狐夜身后进得屋内,一位身着土黄色僧衣的老者正自身后的扶手椅上站起,手中经书合拢放向一旁桌上,对上两人的目光祥和悠长,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深沉博大的古朴之气,正是钟楼之上吟经诵佛为首的高僧。 令狐夜行至近前微笑颌首:“几日不见,大师精神越发充沛。垅” 面向两人施记佛礼,高僧回道:“阿弥陀佛,有劳施主挂念。” 简单见面后,令狐夜向睿德介绍钟爱:“这是钟爱,我前次向您提及之人。” “大师好。”虽不明白令狐夜为何向高僧提及自己,也不清楚他执意与自己前来拜见有何目的,钟爱仍恭敬地低头问好。 “相逢便是有缘,施主不必拘礼。” 被让至椅上坐下,适才为两人引路的僧人快手快脚地用刚刚滚开的水洗温茶具,并冲泡好茶叶,又分别端至每人桌旁后才无声无息地退出,只留下一字坐开的三人。 耳中听着令狐夜与睿德大师的闲谈,钟爱打量起周围,几人所在的这间禅房并不见得面积有多大,却因家具物件的简单而显得很是宽敞,屋内正中央的龛台上供奉着钟爱不认识的佛像,东西两侧各是一排年代久远的木制桌椅,除了裱挂在墙上的书法,桌上的古朴茶具,矮榻上的电热水壶,简陋的洗漱盆架,寻不见任何多余之物,除此之外,就是她身旁空着的木椅旁有一过道,想来那里通向的应该是睿德大师的起居之处。 无从插话的钟爱将一旁茶杯取过,浅尝轻酌,喝了几口又放至桌上,出乎意料的,她听到睿德大师的问话:“钟施主觉得这茶怎么样?” 久居异国,钟爱对茶道向来无所研究,刚才的品茶之举也不过是随手而已,听得睿德相问,钟爱嘴角扬起一抹浅笑,清澈明亮的眼睛坦率地对上高僧:“钟爱并不善品茶,所以仅尝出这茶的味道偏于清淡,可清淡之中又留有余香,带来回味绵长……还有,这茶的汤色清澄,芽叶细嫩,无论从色、香还是味来看,都应是茶中上品……” 睿德笑着点头:“施主自言不善品茶,可一样能道出这茶中精髓,真可谓蕙质兰心,秀外慧中,难怪能独得令狐施主的青睐。夹答列晓” 钟爱微怔后笑笑撇清:“大师言笑了,令狐先生事业有成,又倜傥不羁,一直颇受异***慕,红粉知己也甚多,能深得他另眼相看的,其实另有其人。” 令狐夜因钟爱的话而回转过头,将她美丽灵动而又倔强坚持的面孔定格在自己的视线正中,幽黑的眸底讳莫如深,而钟爱则只作不见,明亮的眼睛越过身旁的令狐夜独独对上前方的睿德大师。 “看来是钟施主心存偏念,所以才悟不透这“情”之一字……可是老纳却察觉出令狐施主与两年前有所不同,尤其今夜与钟爱施主相见,老纳便更加确信令狐施主的变化是因“情”而来……” 嘴角浮起几分意味不明的笑,钟爱反问道:“大师乃一代高僧,早已抛却七情六欲,难不成,您还相信爱情?” 首座的睿德大师不怒不恼,笑容如同容纳百川的海水,深不见底:“只要是人,就不可能没有感情,佛教称众生为“有情”,就是因为“有爱”的缘故。人活在世界上,除了饮食的养分,还需要精神的滋润,而感情就是最好的精神滋润剂,因此,感情和生命可以说是息息相关。我佛劝人学习放下万缘,不要执着于感情,并不是要人无情,因为人本来就是有情众生,只要把爱情的聚散当成因缘变化来看,明白“缘散则散,缘聚则聚”的道理,所谓爱恨,所谓偏念,便可以转变、释怀……” 听睿德大师偷换了概念改为劝解自己释怀,钟爱不知他知道自己与令狐夜之间的多少,回道:“大师讲因缘变化,讲“缘散缘聚”,讲爱恨释怀,可我觉得,除非是不曾真正的投入过,否则任谁的满腔真情只换来一场游戏,都无法释怀……”不知是不是钟爱的错觉,她余光中令狐夜耀如繁星的眸子仿似黯了黯。 深寂悠长的声音在古老的禅房内缓缓蔓延:“不如老纳给两位讲个故事……从前,有一座圆音寺,在寺庙前的横梁上有个蜘蛛结了张网,由于每天都受到香火和虔诚的祭拜的熏陶,经过一千多年的修炼,蛛蛛便有了佛性。忽然有一天,佛主光临了圆音寺,看见这里香火甚旺,十分高兴。离开寺庙的时候,不轻易间地抬头,看见了横梁上的蛛蛛。佛主停下来,问蜘蛛:“你我相见总算是有缘,我来问你个问题,看你修炼了这一千多年来,有什么真知拙见,怎么样?”蜘蛛遇见佛主很是高兴,连忙答应了。 佛主问:“世间什么才是最珍贵的?”蜘蛛想了想,回答到:“世间最珍贵的是‘得不到’和‘已失去’。”佛主点了点头,离开了(故事较长,为免浪费大家的红绣币,星眸会在评论区发表完整版的蛛儿的故事,感兴趣的亲可以去那里阅读)。 ……就在这时,佛主来了,他对快要出壳的蛛儿灵魂说:“蜘蛛,你可曾想过,甘露(甘鹿)是由谁带到你这里来的呢?是风(长风公主)带来的,最后也是风将它带走的。甘鹿是属于长风公主的,他对你不过是生命中的一段插曲。而太子芝草是当年圆音寺门前的一棵小草,他看了你三千年,爱慕了你三千年,但你却没有低下头看过它。蜘蛛,我再来问你,世间什么才是最珍贵的?”蜘蛛听了这些真相之后,好象一下子大彻大吾了,她对佛主说:“世间最珍贵的不是‘得不到’和‘已失去’,而是现在能把握的幸福……” 苍老的声音消失以后,屋内陷入一片沉寂,悄无声息的空间如同不忍惊扰外面寂静无声的黑夜,直到片刻后突然响起的叩门声,才让某些正在深思的人重新面对一切。 进得屋内的僧人先是向睿德禀报滞留在寺内的游客已散去大半,并且剩余游客中的绝大多数也都在前院参拜其他祈福活动,听睿德叮嘱几句后又替几人添了茶水,这才重新退去。 僧人打开.房门退出之时,恰逢一阵山风袭了进来,令室内缭绕的香烛气息顿时凭添几许清凉之意,见睿德与令狐夜谈及云游时期的感悟,钟爱找准机会插话:“不好意思,我离开一会儿。” 见两人望过来的目光均有诧异,钟爱含糊低语:“我在附近转转……” 睿德大师善解人意:“出门左手处即为小徒禅房,钟施主若有需要找他领路即可。” “谢谢大师。” 出得门去,钟爱并没有走向左手边的禅房,而是信步在周围远眺。 已过凌晨时分,一轮明月高悬山顶之上,皎洁的月光如白纱一般笼罩周围的一切,在古老的禅房和茂密的林木间投下昏暗的阴影,将这里的景致映衬得越发幽远静谧。 与大殿内和禅房中不同的是,周围的空气不再充斥浓浓的香烛气味,而是被夜晚的山风吹得清冽异常,可此处的幽静让钟爱宁愿忍受山风的寒冷也不愿离去静默原地。 的确,蛛儿的故事有一定道理,可她一直以来的坚持她认为也没有错,如果他当初不曾背叛过自己,她很难不沦陷在他温柔的陷阱里,即便如今她时刻提醒自己要记得他的本质,依然不知不觉间被他惑了眼,乱了心,她依然看不懂他的意,辩不出他的情…… 睿德说她有偏念,所以悟不透,钟爱不觉得自己有偏念,只有想不通,如果说令狐夜收购翔云又承诺一年后无偿转让给她只是想玩弄自己的*报复她当初的蔑视,那两个月来的同床共枕他为何从不越雷池一步反而处处关心备至?如果说他不时的深情凝视,他寻不见自己时的焦虑心急,在她生命陷入危难时舍身相救是因为对自己旧情难忘想挽回两人到从前,那他为什么还会继续欺骗自己偷偷保持与刘盈晗的关系?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还是说她不应该顾虑背后的一切,只要把握住眼前他给的“幸福”即可?可是这种不论世事与将来的“幸福”,她又如何能够安之若素的享有?…… 山风料峭,吹乱了钟爱的秀发,吹冷了她的脸,而一种源自心底的矛盾与纠结,痛苦与哀伤则伴着阵阵寒意侵袭她的身…… 突然传来的脚步声惊扰了钟爱的沉思,原来不知何时令狐夜已走至她的身边,长臂伸过不由分说便将钟爱揽进怀里,随着温暖的包围,钟爱的头顶传来深沉如大提琴的空弦低音:“这么冷怎么不进去?” 顿了顿,钟爱答道:“这里空气好……”不等令狐夜发话,钟爱又反问:“几点了?” 环着钟爱的手臂因为送到身前看腕上的时间而将她搂得更紧:“二点四十六。” “很晚了,我们回去吧。” “好。” 见令狐夜拥着自己又向睿德大师的禅房走去,钟爱脚步迟疑:“不是回去吗?” “我只是这么久没见你回来便出来寻你,还未向大师告辞。” 点点头,两人齐齐向那座透着光亮的禅房走去…… 与睿德大师告辞后,令狐夜与钟爱一路向外,寺院内的游客虽已不复鼎沸时的人山人海,仍有来来往往的游人穿梭在走福路、绕福树、请福条、上香祈福等活动中,见钟爱行走的脚步没有丝毫逗留之意,令狐夜问:“对这里没兴趣?” 钟爱摇头:“没有,这里很好,只是觉得烦扰的人太多会影响到佛门弟子的清修。” 低低的笑声若隐若现的传来:“相见就是有缘,佛门弟子又怎会嫌弃有缘人的烦扰。” 戏谑的语气分不出他话中的真伪,钟爱心中一动,不知怎么就开了口:“你相信缘聚缘散?” 不急不缓地,他开了口,低沉的声音没有刚才的调侃之意,在周围嘈杂的环境中显现出独树一帜的坚毅:“我相信缘份,但我更相信事在人为。” 出乎意料的答案让钟爱抬起头,半明半暗的光线中他的颌骨勾勒出从未有过的刚毅,察觉到钟爱关注的目光,令狐夜低下头对上她,幽黑的眸子在深沉的夜色中熠熠生辉。 不过转瞬,他眼中刚刚的坚定已换成脉脉的柔情,似乎也想知道钟爱的想法,他也问道:“你呢?对蛛儿的故事怎么看?” 唇角扬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钟爱不置可否的摇摇头,似乎是她没想法,又似乎对所谓的故事没什么兴趣…… 回到车上,钟爱习惯性翻看手机,有几个令狐夜打来的未接电话,看时间正是两人走散的时候,还有一个未读邮件,点开标题,原来是安德列亚的新年问候…… 车厢内,操控台因钥匙的启动泛出清幽的冷光,与钟爱手机屏幕发出的耀眼白光一同晃亮狭小的空间,令狐夜不动声色的瞥向注意力集中在手机上的钟爱,看到她美丽的面孔,也看到她面孔上淡淡地忧伤,视线下垂,屏幕上的连篇英文让令狐夜的目光有短暂的停留,随后,他便敛了所有目光投向前方,脚下微一用力,车辆飞离原地…… ------------------------------------------------------ 特殊印象 两人一同下车刚刚拐出停车位,钟爱就看见迎面走过的女子,不禁诧异地喊住她:“曦曦……” 闻声看来的穆容曦神情错愕,怔了两秒才疑惑着反问:“钟爱?”随即又快速追问:“你怎么戴着眼镜?” 钟爱不自觉地向上推了推了镜框,笑:“总对着电脑眼睛不舒服,戴着眼镜可以缓解视疲劳……” 等在一旁的顾开诚因为两人的对话而将视线投向钟爱清丽的脸庞,凝视的目光带着深深的探究,仿佛要透过那层薄薄的遮挡,看清背后隐藏的真相。2 穆容曦的目光看向钟爱身旁的顾开诚,快速打量后又重新回到钟爱身上,一根手指微微弯起,朝着两人若有似无的比了比:“你们,嗯?……怎么在这儿?榍” 穆容曦眼底的狡黠让钟爱知道她误会了什么,遂大方坦然的笑道:“来,我帮你们介绍,这位是我搭档,永晔集团依云生物药业的顾开诚经理……这位是我同学穆容曦……” 顾开诚温润谦和坦然自若没有任何异样,反观穆容曦,就象突然受到什么惊吓一样眼睛瞪得大大的,满满的不敢置信:“永……永……永晔,经理?” “对呀……”视线在身前两人间游移,钟爱有些疑惑,她不清楚穆容曦在得知顾开诚的身份后为什么会是这种奇怪的反应痘。 “那你呢?你也在永晔?”穆容曦已顾不上其它,目光紧紧的盯着钟爱,就象生怕钟爱嘴里再吐出什么令她匪夷所思的话来,哪怕她已经猜到接下来要面对的事实。 “钟爱是依云生物的财务经理,是我工作上的伙伴。”不等钟爱回话,顾开诚主动开口,他对穆容曦见到两人的反应莫名其妙,就象他和钟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两人不应该和永晔有任何关系似的,所以他给穆容曦一个肯定的答复,让她彻底认清这个事实。 “噢……噢……” 秀眉紧皱,穆容曦一脸的懊恼纠结,让钟爱愈发地奇怪:“怎么了?” “没,没怎么……” 穆容曦不说,钟爱也就不方便再问,随口又换个话题:“对了,你怎么在这儿?” “我……我来这里找个人……” “找到了吗?” “找到了……爱爱呀,你什么时候下班,一起吃个饭吧,我有事跟你说……” 有些为难,钟爱不得不和穆容曦打着商量:“什么事呀,现在说不行吗?……我答应了妹妹等会去医院看她。夹答列晓” “哎呀,一两句话说不清楚……” 见穆容曦一副别扭至极的样子,顾开诚识趣的告辞:“你们聊,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顾开诚刚刚离开,穆容曦就侧了侧脸朝他的背影示意道:“上次我和你在电话里说的那件事,是不是因为他?” 钟爱这才想起前几天她打电话给自己要为自己介绍男朋友的事,当下对穆容曦的联想深感无力:“不是……” “不是?……” 钟爱一脸郑重用力地点头,穆容曦的脑瓜再度浮想联翩:“那是因为你有了喜欢的目标?” “没有哇,根本就不是你以为的那样……” 穆容曦不依不绕继续讨伐:“那是为什么?既然你目前没有合适的对象,又不是非谁不嫁,干嘛不给我一个作红娘的机会?” 钟爱苦着一张脸却不能实话实说,她总不能告诉穆容曦说她已经卖给别人一年,她现在没有资格去谈情说爱吧? 想了想,钟爱给出一个理由:“曦曦呀,你也知道我回国是因为我爸爸身体不好的原因,等到今年年底我爸爸康复得差不多的时候,我就会返回意大利……所以,我不想开始一份没有结果的感情……” 钟爱眼中隐隐而现的失落,让穆容曦知晓她没有欺骗自己,可她又实在不想放弃,便接着鼓动:“你为什么一定要返回意大利,如果这里能遇见你所爱的人,留在国内不是一样吗?” 娇嫩的红唇浮起一抹苦笑,钟爱摇了摇头:“这里……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莫说意大利还有她为之奋斗数载的工作,单单为国内有那样一个他,钟爱也不可能留在这里。 钟爱的落寞让穆容曦象是突然做了什么决定般小臂向外一挥,一脸的斗志昂扬:“行了,我知道了……”,随即又似想到什么一样追问钟爱:“你上班是不是总戴着眼镜?” 不以为然的笑笑,钟爱从没觉得眼镜对她来讲有什么负面影响。 得到钟爱默认的穆容曦自说自话:“我就说嘛,超级大美女怎么可能没人追……”随即又若有所思:“不过现在看来戴着眼镜也未尝不对……”,末了,又对着钟爱加上一句:“……等我让你摘的时候你再摘……” “啊?”穆容曦关于眼镜的问题跳跃得太快,听得钟爱一头雾水。 “你今天去医院就算了,过完年我请你吃饭……”,不知想什么兴奋的事情,穆容曦亮晶晶的眼睛光可鉴人,重新恢复她神采飞扬的御姐本色。 “好哇,我等你电话。” …… ---------------------------------------------------------------- 都市的夜晚从未因黑暗的降临而失去炫丽的光彩,反而因黑夜与五光十色的灯光交织出别样于白日的迷离诱惑,吸引着一颗颗躁动狂乱的心,诱惑着灵魂彻夜沉沦在放纵的海洋。 晚上快十点的时候,结束应酬的令狐夜驱车返回绿源,钟爱下班后去医院看望妹妹,不知此刻她是否已经到家。音响内的大提琴旋律低沉舒缓,不知不觉,将他的心思引到久远之前,直到手机发出呜呜的振动,他沉淀到不知何处的思绪方重新回归现实。 屏幕上的来电显示让他将蓝牙直接接起:“什么事?” “嘻嘻,想你了呗……”耳机内,下午才见过面的妹妹嘻笑着如同往常一样。 “说主题。”目视前方的令狐夜面无表情,不为所动。 “想你了,不行啊!” “挂了。” “喂喂喂……”怕令狐夜真的挂断,穆容曦急忙喊住他,语气因为他的不讲情面而很是哀怨:“……你是不是我哥呀,怎么这么对我……” 悄无声息的话筒,让穆容曦知道控诉虽然有效但不可太多,遂又嘻嘻笑道:“下午……我去你们公司没引起什么轰动吧?……” 令狐夜的嘴角不受控制地抽了抽:“我的忍耐有限。” “呵呵……我今天听你手下人说,你们公司依云生物的财务经理是国际注册的金融分析师?” 正在驾车的令狐夜眉头突然微蹙,却不置一辞。 穆容曦似对令狐夜的零回应习以为常,自说自话道:“我原来就听说国际注册的金融分析师很厉害,有投资的护航者之称,但这种资质考起来极难,在国外这个群体就极为稀缺,造成各大公司对他们趋之若鹜,国内更是凤毛麟角少到可怜……所以我想知道实际上是不是这么回事,哥哥,你们公司的那位分析师怎么样?对于投资的掌控真的象传说中那么神吗?你认识的那个分析师是个什么样的人?……” 安静了数秒后,电话里终于传出令狐夜低沉的声音,回答的语速很慢,就象他正在回想穆容曦问的那个人:“……她的工作一直很出色……报告很详尽,见解也精辟……人……没特别留意过,不清楚……” “……唉,没什么印象就算了,我也就随口一问……”怕再问下去老奸巨滑的哥哥会有所怀疑,穆容曦适时的转移话题,改问他春节长假的安排…… 通话结束后,穆容曦看着手中的电话,嘴角浮起狡黠的笑:令狐夜,你最好对她没有特殊印象,否则,我又怎么能让你大吃一惊?…… 挂断同一通电话,令狐夜已驶入绿源,虽然明知穆容曦的电话绝不象她表面说的那么简单,但他也未在意太多。他与钟爱的保密工作做得一向很好,不会有任何熟悉的人知道他们真正的关系。 拐过弯,前方遥遥而现的灯光让他心中莫名一暖,白色车影立如欲扑火的飞蛾一般加速向那里驶去,可是随着车库门的打开,他的心中突然和这车库一样空空落落。 阖上别墅的门,令狐夜随手拽松领带,脱下黑色大衣未走出几步,餐厅内突然出现的人影让他俊逸的面孔陡然冷冽,黑如曜石的眸底阴沉一片:“不要让我再看到下一次。”说罢,不管一脸尴尬的胡薇如何难堪,大步上楼。 独自留在原地的胡薇,半湿的长发略微凌乱,垂落在甜美的脸旁,一件长度堪及臀部的粉色和服睡袍因腰带的松散而领口大开,两个浑圆夹在其中若隐若现,白皙匀称的大腿更是毫无遮掩的暴露在灯光之下,青春洋溢的面孔再配上女性妩媚的身体,空气中还散发着沐浴过后的淡淡幽香,此情此景,被任何异性见了即便不会热血沸腾,也不该是无情斥责吧?可他…… 红润的樱唇因为贝齿的紧咬已呈现惨白一片,半响,怔在原地的胡薇才慢慢走向一楼客房。 数分钟后,已重新换过一身衣服的胡薇将一楼的灯全部关闭,黑暗中,楼上的光线顺着楼梯折射而下,同时进入她感官的,还有楼上窸窣渐远的脚步和低沉的通话声:“……还要多久……” 黑暗中,就象有什么邪恶的力量蛊惑她一样,胡薇转身走进厨房盛了碗百合莲子养生汤端向楼上…… ps:因为久未更新而进入黑名单,本文在各位的藏书架上已不能显示更新时间,给大家带来的不便星眸非常抱歉。 下章预告:离离会叫爸爸了,你能猜出他是在什么样的场合,对谁喊出了他人生中至关重要的称呼? 好不好?(5300) 黑暗中,就象有什么邪恶的力量蛊惑她一样,胡薇转身走进厨房盛了碗百合莲子养生汤端向楼上…… ------------------------------------------------------------------- 将车库门遥控关上,钟爱仍为二楼书房灯光大亮而庆幸,虽然不知道令狐夜还有什么工作要处理到长假前的午夜时分,但只要他还没睡,自己向他请求的事就有开口的机会,哪怕要等到他结束工作之后。2 进入楼内,转上二层,钟爱发觉刚刚源自书房的灯光又改由主卧传出,虽然为提前出现的对话契机产生一丝窃喜,可更多的,还是不安与担忧。 屋内,令狐夜闲散地靠在床前,钟爱一边解着外套,一边状似无意地问道:“刚刚在楼外还看到你书房的灯亮着,这会儿忙完了?峥” “没忙,在等你。” 钟爱解扣子的手微顿了顿,随即又若无其事地继续刚才的动作。 身后的令狐夜主动问她:“钟情怎么样?宇轩说她这一两天就会生?”率先到家的时候,按捺不住的令狐夜给穆宇轩打了电话,以询问关心老友的方式来侧面获悉钟爱在医院的情况客。 “嗯,她今晚见红了,医生说大概明后天会进入产程……”说到这里,钟爱侧身看了看令狐夜,见他背对自己正要掀开被子,笔直粗犷的大腿露在烟灰色睡袍之下,她又迅速收回目光,虽然凭语气听来他的心情似乎还不错,但未能确定出他神色的结果还是让钟爱将心头的话又压了压,拿过换洗衣服,她转身走进卫生间。 沐浴过后躺到床上时,零点已过,农历旧年的最后一天也已到来,而随着光明的消失,黑暗再度笼罩世界。 不知从哪个夜晚开始,令狐夜占据了床中央,这个位置的直接结果就是两人之间不能再象原来一样干扰不到彼此,就如此刻,钟爱能感受到被子内他高于自己的体温以及空气中他淡淡地,独有的清爽气息。 本来,钟爱已慢慢习惯了这样的缭绕,可今夜,不知是她心中有事,还是他荷尔蒙浓厚,钟爱总觉思绪不宁,正斟酌着要怎么向他开口,突然听到令狐夜低沉的声音:“胡薇春节想要休假。” 钟爱先是一怔,随即又暗喜:“春节本就是团圆的节日,她要休假也理所应当。” “嗯,所以我答应她。” 钟爱正要借机说出自己想要说的话,忽又听令狐夜说:“这样一来,假期的这段时间就没有人照顾离离,所以我打算再找个幼教,直接将胡薇换掉。” 令狐夜出乎意料的提议让钟爱心生焦急,立刻否定道:“别,别换掉她……” 未料到对家中安排一向没有意见的钟爱竟不愿换掉胡薇,令狐夜感到疑惑:“为什么?” “胡薇对离离的照顾一直很周到,离离也喜欢她,如果突然换了新的幼教离离在这么短时间内很难适应……而且在春节假期仍肯出来工作的人少之又少,勉强找到一个,未必会比胡薇做得好……就算过段时间再重新找到令我们满意的,这么频繁的换幼教,对离离的心理发育也会有负面影响……” “那她请假的这段时间,离离怎么办?你不是想假期多陪你妹妹吗?” 借着胡薇的理由,钟爱说出了她想说的话:“要不然,这几天……我和离离先回我爸爸那里住?” 傍晚时分,钟爱与穆容曦分开后不久,她接到钟翔云的电话,电话里,爸爸问她春节假期的安排,并问她可不可以回家住几天,听着父亲企盼的声音,想到自己十二年来未与爸爸共度一个春节,钟爱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爸爸。夹答列晓 挂断电话后,钟爱开始后知后觉地苦思如何向令狐夜提出这个请求,整晚她都没有想出合适的理由,却没料到最终胡薇会帮她这个忙。 见自己说完后令狐夜没有出声,钟爱直觉不安,便换个角度替胡薇美言:“这几个月来,我看胡薇表现得也很好,说话作事守本份,分寸掌握得也不错,心思又全用在离离身上,我对她挺满意的,再换个人恐怕很难做到她这种程度,再说几天假期很快就会过去,就不要换掉她了……” 钟爱说了半响,令狐夜始终不肯表明态度,情急之下,她主动拉上他的手,手刚握上他的一瞬间,钟爱似乎感觉他震了一下:“令狐夜,春节本就是万家团聚的日子,就算你给的薪水再高,我们也不可以强留人家在这里……而且我觉得,趁着假期,你也应该多陪在你父母身边,不要象我,十二年来没陪爸爸度过一个春节,更没陪在他身边多少天,我们不要把对父母的孝心变成永远无法弥补的遗憾……” 说到后来,对父亲的深深愧疚让钟爱的声音变得有些哽咽,拉着令狐夜的手也不自觉的攥紧,令狐夜沉默着侧过身,长臂一勾,将钟爱整个人收到胸前,给予她最贴心,最温暖的怀抱 夜色中,钟爱面对突然靠近自己的放大俊颜以及与她紧密相拥的身体,第一次没有回避,而是直直对上他深邃的黑眸,明亮的眼睛在夜色中闪烁出令人心痛的哀求,低低柔柔的声音更是从未有过的软濡相求:“令狐夜,好不好?……” 何意百炼刚,化为绕指柔。即便令狐夜再不想留胡薇,这一刻也无法拒绝钟爱的哀求,幽黑的眸子略一犹豫,他终是违心地点头应允:“好。” 得偿所愿,钟爱松了口气,可未过片刻,她又发现另一个问题:此刻的两人肌肤紧密相贴,鼻息彼此萦绕,只要再靠近一点点,便可唇齿相依。近到无法再近的暧昧令钟爱的心跳突然莫名加速,目光游移间,令狐夜幽深的眸底已有暗焰若隐若现,还有他身体的某处,她开始感觉到明显变化。不过转眼,炙热的硬物便抵在她的腿间,隐约中,她似乎听见他喉间有唾液在翻滚咽落,而钟爱则象被施了定身术一样一动也不敢动。 发觉到怀中身体的僵硬,令狐夜苦笑了笑,俯上钟爱的额头轻轻送上一吻,又拍了拍她的后背:“不早了,快睡吧。”随后,收回拥住钟爱的手臂,转过身睡去。 突然之间撤离的怀抱让钟爱有些恍惚,若不是身上还沾染着他尚未消失的体温和他独有的气息,她甚至怀疑刚刚已经动了***的,和眼前突然背对她的不是同一个人。脑海中,仿有什么念头要呼之欲出,钟爱却不让自己去触及。令狐夜很快就变得平稳舒缓的呼吸让人怀疑他已进入浅眠,慢慢地,钟爱也放松下来。 许是白天在基地视察得有些劳累,许是在医院陪护妹妹紧张得太久,许是答应爸爸的事情终于可以实现,放松下来的钟爱也变得迷迷糊糊。半梦半醒之间,她好象感觉到一只大手在她脸上温柔抚触,好象听到了轻轻的叹息,好象听到有熟悉的声音在低语:傻瓜~,好象听到卫生间的门被打开又被阖上…… ------------------------------------------------------------------ 农历春节上午时分,钟情离开待产室进入产房,而陪父亲守完岁便赶到医院的钟爱则担忧的等在门外。其实以穆家照顾钟情的超级阵容,完全可以不用钟爱,可她还是坚持守在妹妹身旁,为钟情打气,陪她熬过每一次痛苦难忍的宫缩,因为她觉得,妈妈的在天之灵一定希望她陪伴在妹妹左右,就象当初,妹妹远赴万里突然出现在待产的她面前一样…… 两个多小时后,钟情顺利产下一女,母女平安的结果让紧张不安的钟爱终于松了口气,而看到汗水淋漓脸色惨白的妹妹被推出产房时的虚弱笑容,看到穆宇轩心疼难忍地亲吻钟情,看到他笨拙地抱着小小的婴儿,激动得不能自持的样子,钟爱为这一家三口的幸福深深感动,不知怎么,她突然想到了离离和他的父亲…… 忙忙碌碌中,夜晚再次降临,昨晚的整夜未眠加上白天的兴奋紧张让钟爱感觉到有些疲倦,对宇轩和妹妹打个招呼,她驱车返回钟家。 尽管钟爱在第一时间就告知爸爸,妹妹顺利产下一女的消息,钟翔云在钟爱回到家后还是追着她问个没完没了。钟爱忍着疲倦索性坐在沙发上,一边陪着离离玩耍一边回答爸爸的每个问题,来平缓他因最疼爱的女儿初为人母而引发的激动情绪。 在钟爱几乎讲遍白天的每一个细节之后,钟翔云终于暂停了诸多的提问,接过梁宁为自己递过的水杯,钟爱一口喝干,已经讲到干燥的喉咙才略微舒服一点。 “爱爱,我和你梁姨明天去看望情情,你说好吗?” 刚放下手中的杯子,钟爱便听见爸爸小心翼翼的询问,心中一动,她抬起眸,爸爸眼里的渴望让她很是不忍,可想了想,钟爱还是劝解道:“爸爸,你先不要急,情情刚生产完,不适宜情绪激动,等过一两个月,她和宝宝的状态稳定下来,你再见也不迟……” “噢……”机械的点点头,钟翔云没再说什么,可垂下的眸中浓浓的失落却再明显不过。 “爸爸,当年的真相我一定会向妹妹解释清楚,她也一定会理解您那时的苦衷,等再过一段时间,我一定让她认回您,亲口叫您爸爸,您,就再忍一忍好吗?” 面对乖巧明理的钟爱,钟翔云只有愧疚:“唉,都怪我,当年如果不是我错误的决定,又怎么会造成今天这种局面……” “爸爸,你没有错,是天意弄人……”想到早逝的妈妈,钟爱的语气不自觉地低沉,就连美丽的明眸也淡淡泛红。 “大过年的,咱们不想不开心的事……”一旁的梁宁轻拍钟爱的肩膀,又对着钟翔云微嗔道:“你看你,给孩子惹的……” “是呀,都怪爸爸,是爸爸不好……”钟翔云忙自我检讨,随即又想起什么,告诉钟爱:“上午永晔集团的令狐董事长亲自来登门拜访了。” 钟爱刚刚还低落的心情立刻被震惊所取代:“令狐夜,他怎么来了?” “接到他电话的时候我也很奇怪,可是来了以后他非常恭敬,说是代表永晔集团为我这个依云的股东来拜年……” “这样啊……那他还说什么了吗?” “他呀,把你爸爸哄得可高兴了……”不知是有意想让气氛活跃一些,还是事实确实如此,梁宁在一旁笑吟吟地插话。 而钟翔云则笑眯眯地解释:“他向我谈起为依云生物规划的中期和远期目标,还承诺未来几年内会分期为依云投资近两个亿资金,今年投入的四仟万将于三月份启动,这样依云在两年后就可以建设成为世界顶尖级的生物药业公司,为将来挤占发达国家的医药市场奠定牢固的基础……所以现在看来,公司被收购也不完全是坏事,有了永晔这颗大树,公司前景辉煌啊……” 钟翔云畅想依云生物美好前景的兴奋之色,让钟爱终于明白令狐夜的投资策略其实走的是迂回路线,不过她也相信,如果她告诉爸爸,钟氏拥有了依云生物全部的股权后,爸爸一样会很高兴。也许,会多出一些翔云生物无法成为世界一流药业公司的遗憾?毕竟如果脱离了永晔,单独奋斗的翔云是无法实现这些美好远景的…… 正兀自想着,钟爱又听梁宁提醒钟翔云:“你别只说公司的前景,忘了董事长说这些全是爱爱的功劳……” 钟爱怔住:“我?” “是呀,令狐夜说因为你力主投资,为他分析这个行业的广阔前景与利润空间,才让他下定决心要将依云生物打造成世界一流的药业公司……” “呃……”哼哈的答应,钟爱很是无奈,这功劳,归功于她? “……对了,离离也很喜欢令狐夜,今天看见他后,立刻跑过去让他抱,而令狐先生虽然贵为董事长,可他不但对你爸爸恭敬有加,对离离同样耐心细致,陪他玩耍,离离把他那么贵的西服弄皱了也不介意,我真是没想到这个年青人不但教养特别好,还这么有爱心……” 垂下眸,钟爱彻底无语…… --------------------------------------------------------------------- 第二天上午,钟爱再度出现在钟情的病房,只不过这次同时出现的,还在小帅哥离离。 已经在内的嫣然看见离离后,立刻奔到两人面前:“小帅哥,你可想死我了。” 钟爱对于她再现在这里感到诧异:“你怎么今天就回来了?” 嫣然吐了吐舌头:“我还没回老家呢,本来是想陪情情生宝宝的……” 已经恢复些气力的钟情坐在床上笑她:“结果某人一觉睡醒,发现天已大黑,匆匆忙忙赶到医院才得知天天盼望的小宝宝早在她睡梦之中就已降临人间……” 被揭了底的嫣然面上有些挂不住:“我那不是前一天熬夜熬太晚嘛,又不是有意要错过……” 钟爱轻笑着为嫣然打圆场:“情情这里没什么事了,你也早点回去吧,好容易放个长假,别让叔叔阿姨等太急。” “嗯,我已经订了中午的车票,我爸妈那不着急,他们说让我多陪着情情,还说等我假期结束和我一起过来看情情呢……” …… 新生儿永远是大家关爱的主角,更何况还是那样一个甜美可爱惹人喜欢的小天使,就在大大小小数人齐齐围着穆宇轩与钟情宝宝看的时候,护士通知做新生儿听力筛查,对小家伙喜欢得不得了的钟爱立刻请缨:“我去好了。” 嫣然紧接着跟上:“我帮你办手续。” 抱着小小软软的一团,两人来到听力筛查室,进入以后才得知听力筛查要等到宝宝睡着以后方能进行,而这些对钟爱来讲不存在任何问题,以至于她熟练的将宝宝哄睡后,嫣然佩服地冲她竖起大拇指。 待筛查结束时,已经过去四十多分钟,留嫣然一人办理剩下的相关手续,钟爱抱着小婴儿返回病房,刚刚靠近那里,她便听见病房内传出的轻笑交谈声,在周围安静的环境里显得甚为热闹。 正疑惑屋内怎么这么热闹,推开门的钟爱一眼便看见沙发前的令狐夜。 ps:⊙﹏⊙b汗,计划失误,离离第一次开口叫爸爸只能改到下章。 下午有会,趁上班前传上来,已来不及细修,望见谅。 认“贼“作父(4000) 正疑惑屋内怎么这么热闹,推开门的钟爱一眼便看见沙发前的令狐夜。2 怔愣间,满屋的目光已齐齐对向钟爱,“让人望眼欲穿的小公主终于回来了……” 目光在众人间飞快扫过一遍,钟爱的视线最后落在发话人身上。这个人她认得,他既是令狐夜与穆宇轩的好友,也是永晔与万达集团的法律顾问——马万迪。 钟爱曾听妹妹提起过,穆宇轩与马万迪自小练跆拳道时便相识,关系一直很好。高中时,穆宇轩又与他的同班同学令狐夜相交,且两人分外投缘,三人遂成为死党。只是后来令狐夜与穆宇轩分别获得了慕尼黑理工大学的录取通知,两人同时远赴德国并一同主修企业经济,而马万迪则考入国内一所著名高校,选择法律专业。 学成归国的令狐夜与穆宇轩分别进入各自家族企业,并迅速撑起属于自己的天空;而凭借两场漂亮的官司很快在律师界展露头脚的马万迪则成为两大集团的法律顾问,且一直密切合作至今棼。 知道这几个人关系匪浅,钟爱笑着回他:“既然贵为公主,自然不能随意觐见,你先一旁静候着,待我们睡醒了你再上殿不迟。” 一番玩笑说得众人忍俊不禁,钟爱怀中的小家伙似感受到周围环境的嘈杂,不满地皱了皱尚未长出的眉头,又继续睡去。负责照顾小宝宝的刘姐接过小婴儿,道:“呦,真的睡着了……”众人这才不再喧哗,各自收了些声。 已经与马万迪对过话,钟爱的视线又对上他身旁不曾出声的令狐夜,轻轻道了一句:“董事长也来了。搓” 一如众人前万年不变的神情,令狐夜淡漠地应声就好似钟爱不会引起他内心的任何波澜一般:“嗯。” 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致意过后,面色同样淡然的钟爱自令狐夜身前经过,走到婴儿床前与刘姐一起为在躺在上面的小家伙盖上被子压好被角。 百无聊赖的马万迪慢悠悠地对上身旁的令狐夜:“我一直以为,你和宇轩不分伯仲,现如今才突然发现,原来你比他更胜一筹……” 突然冒出的话成功吸引了众人的兴趣,马万迪对大家投来的看戏目光视而不见般,独独对向令狐夜,眉梢微扬,眼含戏谑:“……宇轩对待钟爱尚且客客气气,礼让几分,而你面对钟爱,则颐指气使,一副高高在上的老板派头,这不就是说,你比宇轩更胜一筹吗?” 明褒实贬的话惹来众人一阵轻笑,令狐夜不急不恼,只淡淡瞥了马万迪一眼便与他无关般收回目光。 趁着大人闲聊时,离离爬到了小婴儿的床边。这个象娃娃一样大小的妹妹引起他极大的兴趣,让他忍不住一会儿摸摸宝宝的小手,一会儿又去轻戳她粉嫩的脸颊。尽管钟爱不断的叮嘱劝告,离离仍不厌其烦的的***扰。夹答列晓最终,他成功地将小公主从睡梦中召唤回来。 小家伙醒了后先是不满地皱着眉头看看周围,随后开始泄愤般地狂哭起来,初为人母的钟情不知宝贝为何如此,心中一急就要去看,护妻心切的穆宇轩忙按住不让她动:“我来。”说罢,他示意要将宝宝抱起的刘姐让开,由他亲自出马安抚他的小公主:“爸爸抱抱小心心,心心不哭,爸爸喜欢心心……” 穆宇轩抱着小人儿的动作虽很僵硬,但呵哄的声音低沉温柔,有着父爱独有的柔情。许是感觉到爸爸贴心的关爱,小家伙渐渐止住了哭声。令狐夜问穆宇轩:“心心?小家伙名字定下来了?” 一边抱着小人儿轻哄,穆宇轩一边回道:“大名还没定,心心是钟爱给她起的乳名,心肝宝贝的意思……” “心心……”令狐夜微微点头,若有所思的样子,随后又自言自语般:“很好听……” 正说着,小心心不知为何又哭了起来,在商场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穆宇轩真心有种手足无措的感觉:“心心怎么了?快告诉爸爸……” “让我看看宝宝是不是渴了?”边说,刘姐边将心心接到怀中,装有温水的奶瓶刚一送到小嘴旁,小家伙立刻吮.吸起来。 就在小心心止住哭泣,屋内安静下来的片刻间,匪夷所思的一幕发生了,刚刚还瞪着大眼睛盯着穆宇轩看的离离突然开口:“ba……ba~ba~……爸爸……” 奶声奶气的声音不是很大,且由生涩到清脆只在数秒间,不但震惊了钟爱,更使得众人面面相觑,一时安静异常。 离离的身世一直是钟爱不肯提及的往事,他的爸爸也便成为众人刻意回避的话题。相比较众人看向母子俩的小心翼翼,钟爱更是心生酸涩,她没想到,从来没有学过这个发音的离离,看到穆宇轩呵哄心心的一幕后,竟会无师自通的学会“爸爸”的称呼。 心思万般复杂的蹲下身,钟爱试图转移离离的注意力:“妈妈抱抱离离,我们来看看窗外美丽的风景……” 可是意外远远没有结束,惊悚加剧上演。 弃妈妈的怀抱于不顾,离离转过身,小腿一步步走到令狐夜前:“爸爸……爸爸……” 除了两个小家伙,屋内所有人当场石化。 钟爱大脑一片空白,唯有一颗疯狂躁动的心似要自嗓子内跳出,她不知道,是三个月的短暂相处,还是血浓于水的天性使然,竟让刚刚十五个月的离离会有这份认知? 反观令狐夜,神情虽然一惯的淡然,但眼底显有诧异。面对离离的主动“认亲”,他缓缓蹲下身,与不足一米的小人儿面对面的对视。 神思混乱间,钟爱不知自己是如何走到两人身旁:“离离乖,他不是爸爸,到妈妈这里来……”声音貌似很平缓,可细听之下,却夹杂着无尽的心酸苦涩在其中。 一向听妈妈话的离离这次却对钟爱的诱劝置若罔闻,两只小胳膊搭向令狐夜的肩膀搂住他的脖子,小脸贴在令狐夜的脸旁,口中奶声奶气地说道:“爸爸……抱离离……”亲昵自然的样子就象是每一个冲着爸爸撒娇的稚子,而这出乎意料的一幕让钟爱的眼睛瞬间酸涩,喉中哽咽得再也发不出声。 如果说离离的举动让人震惊与不忍,接下来令狐夜的反应更是令人无法置信。众目睽睽之下,蹲在离离面前的令狐夜略微迟疑后伸出手,将离离抱过后站起,随即又吻了吻他的小脸颊,淡漠不变的脸上多出一抹罕见的温情笑容:“离离乖。”一时间,屋内众人或沉默不语,或目瞪口呆,或若有所思,片刻后,马万迪嗤笑出声:“离离,找爸爸这种问题你不能自己作主,就算抛开你妈妈,你也不能认贼作父……” 未等马万迪说完,已收到令狐夜一记眼刀:“我和离离之间的缘分,你这个庸人又怎么看得透。” 话音刚落,一直冷眼旁观的穆宇轩也开了口:“我也发觉你和离离很是投缘,从你第一次见他时的喜爱,到刚才离离见你进屋时的反应,还有屋内这么多人,他独独将并不相熟的你认作爸爸,这种缘份,确实令人回味……” “噢?既然你也认为我们有缘……”令狐夜黑如曜石的眸子对上穆宇轩,目光深邃幽长,波澜不惊:“……不如我收离离为义子?” 此言一出,再次震撼了屋内众人,除了两位至交好友,令狐夜给人的印象一直是冷心冷情,哪怕他的笑容,给人的印象都是邪魅莫辩且没什么温度,如今竟会收一个只见过数面的幼儿为义子,这一反常的举动怎不令人诧异万分? 在众人未作出反应前,令狐夜侧目对上钟爱:“不反对就当你默认了。” 钟爱神情纠结,娇嫩的樱唇微微嚅动,似要说些什么,而令狐夜已将目光垂向怀中的小人儿不再看她,口吻既似对着离离,又似讲给旁人:“爸爸今天没作准备,下次送给离离一份大礼。” 而离离就象听懂了一般,一张小脸喜笑颜开,如同绽放的花朵。 一旁的钟爱表情复杂,明亮的眼内似夹杂了太多太多的不明意味,盯了令狐夜半响,终是只字未说,默默垂眸。 父子“相认”的场景刚刚落幕,嫣然推门而入。不知是她没有料到室内竟会如此安静,还是奇怪离离竟会依在令狐夜的怀中,抑或是其他的什么,有一刹那嫣然怔住在原地没有动,随后才有些不自然的向内迈步。朝着令狐夜问候后,嫣然越过他身旁的马万迪,径直走向负责照顾情情的张姐,将手里的单据交给她。 小心心喝足水后,刘姐将她放在婴儿床上,心满意足的小家伙转动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开始观察起这个陌生的世界来,小家伙的眼睛乌黑明亮,水润动人,象极了钟爱与钟情的一双眼睛,看得马万迪大发感慨:“你这女儿,一双眼睛现在就能把人迷得魂不守舍,长大了还怎么得了?……” 而离离仿佛也嫌弃令狐夜的怀抱太高而挣出他的怀中,重新爬到婴儿床上近距离的触摸小妹妹不肯离开。 言笑间,嫣然看看时间,低声对钟情说:“情情,我中午的火车,我先走了。” 虽然时间尚早,钟情也未作多想,只是提议:“我让小刘送你去车站……” “不用了,我还有其它的事……”嫣然似乎有些急,立刻拒绝道。 “噢,那你随意吧。” 随后,嫣然向众人告辞:“不好意思,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你们继续。”说罢,便准备率先离开。 马万迪将喝尽的水杯准备放至一旁桌上,长臂伸出间恰与路过这里的嫣然相碰,而嫣然就象作了什么错事般,看也不敢看他一眼:“对不起。” 说完,也不管马万迪作何反应,快速离开这里,急走的速度,就象身后有什么危险,唯恐会伤到她一样。 嫣然离开后不久,马万迪也跟着告辞:“突然想起件事,我也退了,下次来时多坐一会儿……” 将马万迪送走,原本热闹的屋内顿时清静不少。眼见令狐夜坐得稳稳的,没有要走的意思,钟爱又实在不愿在如此场合中与他相对,猛然想起嫣然走前未交待听力筛查的结果什么时候提供,她立即站起:“我去问问听力筛查什么时候出结果,也不知嫣然那时问了没有。” 说罢,也不管屋内众人的反应,自顾自地向出了病房。 钟爱刚刚迈出房门,令狐夜的手机便发出呜呜振动的声音,面色无常地接通电话,令狐夜仅清淡的应了几声便回道:“我知道了,等我回去。” 电话挂断他也自沙发上站起:“真是凑巧,我也有事需要处理。”说罢,回绝了穆宇轩的相送,大步离开病房。 春节期间,因为病患不愿留院的缘故,整个长廊难得的清冷,电梯前,只有钟爱独自一人。随着“叮”的一声,电梯停靠,梯内空无一人。钟爱进入其间刚刚按亮上行的9f,便透过尚未完全合拢的梯门,看见外面突然出现的挺拔身影,紧接着,梯门重新大开,令狐夜欺身而入…… ps:本想争取在零点前赶出来,结果还是码到现在。鉴于有亲反应让星眸固定更新时间,而我又实在无法固定,所以想了想,只能建议大家周六周日就不要等更新了,因为这两天我基本上只有一两个小时的时间来码字,不太可能出什么成绩,甚至平时,都是随码随传的。 另,下一章,如果没有算错,穆容曦会强势回归? 秘密复秘密(4100) 随着“叮”的一声,电梯停靠,梯内空无一人。2钟爱进入其间刚刚按亮上行的9f,便透过尚未完全合拢的梯门,看见外面突然出现的挺拔身影,紧接着,梯门重新大开,令狐夜欺身而入。 思绪因令狐夜的突然出现有些混乱,钟爱本能地提醒迈进电梯的他:“我上行。” 梯顶射下的灯光落在令狐夜的身上,在他身前投出一片阴影,刚好将钟爱罩入期中。逆光处看他,英挺的面孔不再是众人前无边的冷漠,薄薄的唇角扬出一抹恰到好处的笑容:“我也上行。” 钟爱的脸颊顿时发热,将视线别开,她努力让自己不在意。 三层楼的距离不过片刻,梯门刚一打开,钟爱立刻奔向外,而身后,传来的脚步不急不缓地跟在她的后方棼。 十几米后,令狐夜的如影随行让钟爱忍不住顿住脚步回过头:“你跟着我干什么?” 令狐夜也停在原地站在距她几十公分处,比钟爱高出大半个头的身高使他看着她的视线需要略微下垂,目光半阖,唇角含笑:“碰巧遇到我儿子的妈妈,跟过来打个招呼。” 尴尬中,钟爱想起那时的一幕,低声道:“在病房时,谢谢你。担” 谢谢他,为他没有打击拒绝离离渴望父爱的幼小心灵,谢谢他,为他在众人前帮她化解那样的难堪与尴尬,虽然他并不知道,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是他自己。 闻言,令狐夜脸色正了正,不再复刚才的轻薄:“爱爱,不要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说罢,上前一步,伸手欲要揽上钟爱。 虽然适逢春节期间,楼内病患稀少,可长廊内仍不时有一两个人影在远处出没。担心被穆府的人撞见,钟爱本能地瑟缩避让,声音亦不自觉的低柔:“别,让人看见……” 已经碰到她的手臂滞在原地,又硬生生地收回,令狐夜掩饰道:“我送你过去。” 钟爱心思复杂的转过身,两人并肩而行。 走廊尽头,几十分钟前还有医护人员在内的听力筛查室此刻房门紧锁,与令狐夜对视一眼,钟爱自嘲:“我们来的真是巧。” 令狐夜建议:“不如再等一会儿?” 想了想,钟爱拒绝:“算了,如果等了半天还不回来人,没法和情情解释。” 往回返的走廊似乎比来时要长,令狐夜的脚步明显要迟于那时的速度,害得钟爱也不得不一再放慢脚步。 心思混乱的朝前走,钟爱的手腕突感一痛,随后便是一阵天旋地转,待她惊叫着站稳时,已不知自己怎么被令狐夜带到了安全通道的回廊。 “你又干什么?”分清他拥着自己站在回廊的窗前,钟爱嗔怪道。 令狐夜环着她身体的手臂没有放开,幽深的瞳眸如同宇宙中的黑洞,欲要将她吞噬其中,半响,方咬牙切齿地吐出一句:“你可真没有良心。夹答列晓” 被他的目光盯得心中发慌,钟爱莫名其妙的底气不足:“我怎么了……” 话音刚落,身体就被他猛地大力揽进怀中,紧箍的力度,就如元旦那夜她故意惹他心急而遭到的惩罚一般,艰难地呼吸中,钟爱听到头顶他仿佛恼到极致的声音:“你就……一点都不想我?……” 意识,不知是被他的问话所惑,还是因血流不畅而乱,迷离中的钟爱想要推开他一些以容自己多呼吸一点,双手刚摸索上他紧致的腰身,令狐夜便受到鼓励般将头俯在她的脸侧:“爱爱……我想你……”,温热的鼻息喷吐在钟爱的耳边,让她没来由的颤抖,欲要推开他的手也不知为何会攥住他的衣衫。 半响,钟爱迷乱的意识方渐渐回炉,令狐夜也将伏在她脸侧的头慢慢抬起,彼此间几厘米的距离让钟爱能够清晰的看到他幽深的瞳眸因隐忍压抑而泛出的淡淡血丝,让她看到他眼中越来越大的自己,让她看到他写满渴望的,欲与自己叠加的唇…… 两唇相触的一瞬间,钟爱低下了头,本应落在樱唇之上的吻,碰在了她的额间。 拥住她身体的手慢慢撤开,钟爱却不敢抬头去看,除了刚刚的紧张慌乱不安,隐隐地,内心又滋生出一丝怅然。 片刻后,头顶传来他无可奈何的低低叹息:“要什么时候,才能把你养熟?” 被他当作宠物豢养的比喻让钟爱的俏脸涨得彤红,将头扭向一边,钟爱负气哼道:“谁让你养了。” 令狐夜吃吃的笑声缓解了两人刚刚的尴尬,他低哄道:“好,不是养,是供,象神明一样的供着你,可以了吗?……” 刚要反驳什么,钟爱垂向窗外的目光突然被楼下的两个人影所吸引,口中更是疑惑到出声:“嫣然?” 令狐夜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对面医务楼下偏僻的墙角,正是嫣然与马万迪站在那里。 九层楼的高度虽然不低,他们仍能看清面对这里的嫣然表情并不愉快,背对他们的马万迪则在阻挠试图绕过他的嫣然,将她困在原地。 “他们……怎么了?”钟爱不知道嫣然与马万迪的过往,奇怪他们怎么会有这样的交集。 目光在那两人的身上不动,令狐夜的语气很是随意:“自然是有事要处理。” 远处的嫣然似被马万迪一再的阻挡给惹恼,双臂挥出欲要夺路而出,马万迪却轻巧的将她缚住,嫣然的样子好象极为生气,就在钟爱想说什么的时候,让她意想不到的画面出现了,背对这里的马万迪突然将嫣然搂进怀里,全然不管他们身在何处。 亲眼所见的冲击让钟爱想不到他们还有这层关系:“她……他们……” 令狐夜长臂伸出将钟爱揽进怀里,向楼外瞥了最后一眼,将她带离原地:“管好我们自己最重要,别人的私事,我们管不了……” -------------------------------------------------------------- 当春节最后一个假日到来时,时间已进入二月上旬。 午后的时光是一天中最为清闲的,将离离哄睡,钟爱整理好母子俩的用品,告诉爸爸晚饭后她将与离离返回友人处,钟翔云自是不舍,欲挽留女儿再多住一段时间。可是昨晚电话里令狐夜不容商榷的态度,让钟爱已没有任何借口不回到他身边。见钟爱坚持要走,钟翔云只好退步让离离多住几天,几天来的含饴弄孙让他对小家伙同样充满留恋,不忍再忤爸爸的意,钟爱答应他将离离暂时留在这里。 闲聊后,钟爱接到穆容曦的电话:“爱爱,有时间吗?出来陪我作瑜伽呀?” 刚好钟爱也有寻个地方健身的念头,遂一口答应:“好啊,去哪儿找你?” “我去接你吧,那儿的停车位很难抢,咱们两台车不方便……” “也成……” 四十多分钟后,一辆欧陆飞驰如约出现在钟府院外,慕容曦见上得车来的钟爱眼镜未戴脂粉未施露出一张绝美的素颜,心中暗喜,面上一副豪气云天的模样:“本小姐今天心情好,包接包送,全程买单。” 钟爱对慕容曦的作风见怪不怪,笑嘻嘻地逗她:“听说现在流行去撒哈拉做着spa晒日光浴?” 慕容曦一本正经:“这个可以有。” 不约而同,车内爆出一阵大笑…… 车至一处繁华区域的写字楼底,两人下车,望着周围并不满位的停车场,钟爱疑惑:“这里的停车位哪有你说的那么难找。” “是呢?以往我来的时候停车位特别紧张,今天怎么这么反常?”慕容曦也表示奇怪,随即又猜测:“难道是因为春节假期,所以来这里的人比平时少了很多?“ “也有可能。”钟爱赞同。 乘着电梯上行,两人来到一处名为“乔氏健身”的会所,明黄色的前厅配置紫罗兰色的摆台,营造出神秘,高贵,浪漫的氛围,前台内的工作人员见到慕容曦立刻迎面而出,笑脸相对:“欢迎光临,慕容小姐。” “嗯,我请了朋友一起来,稍后我所有的项目也都给她来一套。” “好的,两位请随我来……” 按慕容曦的惯例,她先做了半个小时的水中瑜伽,因为春节的缘故,光顾的会员不多,这个时间段的水上瑜伽只有她自己。钟爱在远处的水域游了几圈后,一位长着络腮胡的印度教练走过来要教主动她。待慕容曦结束时,钟爱已经学会一些简单的基础动作。 热水浴后,两人进入幽暗的spa室,轻柔舒缓的音乐,纯天然的植物芳香,加上专业按摩师的轻柔手法,使得久未运动的钟爱很快放松下来。闭上眼睛,数米外传来按摩师不时询问慕容曦感受的低柔声音,渐渐地,两人的对话变得朦朦胧胧…… 慕容曦闭目养神中,相熟的按摩师与她闲聊道:“年前刘小姐来时,还问这段时间怎么没看到您,问您都什么时间过来……” 慕容曦立即反问:“你怎么回答的?” “噢……”按摩师察颜观色道:“我说慕容小姐来前会电话预约,并没有什么规律……” “嗯。”应了一声,慕容曦不再言语。 “可是……”犹豫下,按摩师继续说:“刘小姐说,您若再来预约电话,也打电话通知她……” 秀眉微蹙,慕容曦吩咐:“她若再问,你就说我把这里的卡送人了……” 虽说这个“乔氏健身”是刘盈晗介绍慕容曦来的,但她们之间本没什么交情,加上令狐夜告诉她,他们分手的事实拆穿了刘盈晗的谎言后,慕容曦对她的印象就更坏几分。 从小到大,喜欢哥哥的人她见多了,虽然在遭到令狐夜毫无情面的拒绝后,仍有贼心不死女孩试图从她这里找到成功的捷径,慕容曦偶尔也会为那些讨好她的女孩子提供与哥哥相见的“机会”,但那时,她是因为贪玩、调皮;而现在,在哥哥受到那么深的感情重创后终于慢慢平复的现在,她再也不忍见他为不值得的女人受伤,所以对于刘盈晗那种心机不良的女人,她见都不想见。 “好的,我会按您的意思通知前台……” “嗯……” 心神放松间,慕容曦突然睁开眼,侧头盯着几米外的钟爱看,躺在床上的她双目阖拢,神情松驰,一副陷入沉睡的样子。不敢确定的穆容曦朝着钟爱挑了挑下巴,低声问自己的按摩师:“她睡着了吗?” 经年的合作令按摩师间一个眼神便可彼此心领神会,为钟爱服务的按摩师接受到这里的询问后,为钟爱轻柔的动作不停,认真观察后朝这里的主顾双方以唇语肯定道:“睡着了。” 悄悄拿出电话拨了过去,慕容曦刻意放低的声音就象正在做坏事的窃贼:“哥哥……” “什么事?”话筒内传出某人独有的低沉声音。 “刚才司机发现车底漏油,我让他去检修了,你过来接我啊~” “你找管家,让他再派个车。” 目光不时瞄向钟爱,慕容曦努力让自己听起来可怜兮兮:“可是我刚刚不小心扭到脚,你若过来能扶着我……” 不出慕容曦所料,电话里的声音开始紧张:“这么严重?我这就接你去医院。” “没到那个程度,哥哥,就是疼,幸好还有个朋友在照顾我……” “你在哪儿?” “xx路兰庭大厦乔氏健身。” “等我……” 更衣室外的哥哥(3300) “没到那个程度,哥哥,就是疼,幸好还有个朋友在照顾我……” “你在哪儿?” “xx路兰庭大厦乔氏健身。2” “等我……” 刚挂断电话,慕容曦便听到隔壁床上钟爱松软慵懒的问话:“谁要来呀……樯” 慕容曦一个哆嗦,手中的电话差点掉落地上,转过头,钟爱睁着一双惺忪的大眼正迷蒙的望着她。 不知她听到多少,慕容曦小心翼翼的回道:“……我刚才好象不小心扭到脚,司机又来电话发现车底漏油,我打电话给哥哥,让他过来接我……” 话未说完,钟爱已紧张到坐起,明亮的眼睛一瞬间恢复清明:“怎么扭的,能动吗?我送你去医院……”说罢,随手拽过一旁的浴袍一边穿一边下了床,慕容曦看出钟爱的焦急,赶忙解释:“没什么大事,已经好多了……劲” 已经走到她床尾的钟爱低头察看慕容曦的两只脚踝:“扭到哪只脚?肚子怎么样?胎儿有没有什么异常?” 慕容曦暗中羞愧,面上却不敢表露分毫,胡乱指向一只脚:“肚子没事,宝宝也没惊到。” 钟爱伸手轻抚上慕容曦“扭”到的那只脚踝,紧张地问:“怎么样,疼不疼?” 慕容曦默默垂汗,口中应付道:“不疼,不疼……就一点点疼……” 小心轻抚慕容曦“受伤”的脚踝,钟爱仔细观察后未发觉明显异样,加上慕容曦也没表现得如何痛苦,她这才略微放下心来,随即又疑惑:“你什么时候扭的脚,怎么我不知道?” “啊?……”慕容曦顺口乱说中忽略她始终和钟爱在一起的事实,一时间不知要如何解释。 “慕容小姐,你确定你的脚是扭到,而不是孕妇才有的睡眠抽筋吗?”慕容曦头顶的按摩师适时为她解围。 慕容曦立刻递给她一个赞赏的眼神,随即作恍然大悟道:“对呀,我怎么忘了呢……难怪睡醒了脚就象扭到一样的疼,原来是抽筋了……第一次抽,没什么经验……” 回想起自己怀有离离的时候,也会因为抽筋在半夜里疼醒,那种由强自忍受到慢慢缓和的过程伴她度过了数不清的孤单黑夜,相比眼前迷糊的慕容曦,钟爱哭笑不得:“你呀……适量补补钙吧,这样可以缓解抽筋的程度和频率……” 见钟爱信了,慕容曦如释重负:“我知道了……”随即又打趣她:“……到底是才女啊,还知道孕妇需要补钙……” 清浅的笑笑,钟爱不置可否,按摩师见问题得到解决在她身后提醒:“小姐,您的护理……” “快躺回去吧,还有十几分钟才结束呢。2”慕容曦催促钟爱。 脱下浴袍暴露出里面光洁的身体,钟爱重新躺到床上,似是有感而发,问慕容曦:“你老公不回来看你吗?” 慕容曦的目光顿时有些幽怨:“他现在的这个项目正处于收尾期,脱不开身……”随即,她黑如曜石的眼睛又散发出期盼的神采:“不过,他说无论如何也会在下周二前结束,然后飞过来和我一起过情人节,再陪我一直到生产……” 一反以往的御姐风范,穆容曦一脸娇羞,看得钟爱也心中一动,随后默默无声。 一系列的服务之后,慕容曦又执意让化妆师为钟爱化了淡妆,美其名曰:美丽的胎教。妆毕,慕容曦对眼前的绝色佳人甚为满意,而钟爱经过好友的建议及工作人员的介绍,也对这里的环境及服务很是认可,最终决定成为这里的会员。 所有项目结束后,两人来到更衣室换装,未等整理完毕,人影稀疏的室内突然一阵纷乱,随后,一名胸卡显示为健身中心经理的女性来到慕容曦身旁:“慕容小姐,外面有位先生让我协助您换衣,更衣室清场完毕后他会进来抱您出去……” 收到钟爱望来的疑惑目光,慕容曦的头一阵大,先是对上毕恭毕敬的健身中心经理:“不用清场,我自己出去就可以……”,随后又扯出僵硬的笑容对上钟爱:“……我哥哥,听说我扭到脚,难免心急,护妹心切,护妹心切……” 女性更衣室门前,一位高大挺拔的男子沉稳地站在那里,幽黑的眸子如暗夜的星辰明亮璀璨,雕刻一般的悬鼻完美挺立,性感的薄唇紧紧抿起,尽管气场极寒,散发出淡淡的威压,可一张英气无边的俊颜仍吸引前后远近的目光向这里汇聚。 视周围那些或火辣或含蓄,或挑.逗或躲闪的目光为无物,令狐夜静候在更衣室外等待清场的结束。 跟在经理的身后,三人一同离开更衣室。想到门外的令狐夜,慕容曦不免有些紧张,回头看看钟爱,她正低头自包内拿取什么。 更衣室外,令狐夜见到率先出来的经理,正要询问是否可以进入,慕容曦便跟随其后进入他的视线。见独自走出的慕容曦步态平稳,神情略异,令狐夜的语气微冷:“脚复原了?” 刚刚拿出护照准备办理会员卡的钟爱猛然听到这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惊得立刻将头抬起,前方站立的高大身形不是令狐夜又是谁? 与此同时,令狐夜也看到突然出现在更衣室外的钟爱,以及慕容曦侧身挽上她手臂的动作,眼中愕然尽现。 相比钟爱如受到惊吓般定在那里不能动弹,令狐夜的异样不过一瞬间,可尽管如此,仍被慕容曦抓入眼内。 对他们两人的反应都很满意,慕容曦的笑意控制不住的扬起,挽着钟爱上前一步,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很随意:“对了,我还是介绍一下吧,这是钟爱,我高中同学……他是我哥哥,令狐夜,你们原来应该就认识,毕竟你也在永晔……” 目光意味不明的扫过慕容曦,令狐夜难得主动发话,只是语气清冷不见任何异常:“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 “啊,是……董事长……” 没有丝毫预兆的相见让钟爱的大脑象突然断电的机器一样不能运转,并在接下来的时间内浑浑噩噩的完全不知该说些什么。 电梯内,钟爱看看挽伴在身旁的慕容曦,再看看镜门里倒映出的站在两人前的令狐夜,发觉他们的五官确有些相似,同样眸黑如曜石,同样高耸的挺鼻端,但以往,她怎么从来没发现? 出神间,令狐夜已发觉钟爱盯着他看的视线,镜门里,他的目光也看向她,幽黑的眼底戏笑涌现。慌乱收回自己的目光,钟爱飞快瞄了慕容曦一眼,生怕被她再发现什么事端。 出了电梯,钟爱两人走在后面,实在忍不住,她偷偷问慕容曦:“你们是亲兄妹?” “对。”慕容曦点头肯定。 “可他姓令狐……” “他随父姓令狐,我随母姓慕容,但血缘没有任何问题。”慕容曦笑嘻嘻地解释。 “……你早就知道我在永晔,为什么不告诉我董事长就是你哥哥?……” “你也没问过我呀,再说现在知道也不迟……”慕容曦大打太极。 “……”被慕容曦气到暗伤,钟爱无话可说。 令狐夜见两人落在后面不停低语,停下脚步问:“现在去哪儿?” 慕容曦暗喜顿生,以令狐夜的个性,连自己都不一定肯送,又怎么会送一个无关的外人?难道他表现得这么绅士,是因为对钟爱有些好感?当下眼珠一转,道:“我饿了,爱爱也陪了我一下午,不如你请我们去吃饭?” 未等令狐夜开口,钟爱已忙不迭的拒绝:“不好意思,我答应了爸爸晚上回去吃饭。” 慕容曦大急,本来她还担心令狐夜不买账,却没料到钟爱会回绝,当下急道:“你天天和你爸爸在一起,也不差这么一晚……” “可是……还有别的事……”莫说她答应了爸爸晚上回家聚餐,单单与令狐夜兄妹如此共处已让钟爱头疼无比。 “有什么事吃完饭再说嘛……年前说好了请你吃饭的……今天他请,我就省了呀……”慕容曦挽着钟爱的手臂不依不饶。 “实在是抱歉……今天真的不方便……” “不方便就算了,别勉强。”不等慕容曦再撒娇卖萌,令狐夜已开口,语气冷冷淡淡的,辩不出喜怒,。 恨铁不成钢的看着钟爱,慕容曦就快被她气吐二两老血。 三人一同来到停车场,见哥哥遥控开一辆白色阿斯顿马丁,慕容曦问他:“你又换车了?” 家里的车库她很少去,令狐夜又大部分时间不在家,不知道他换了新的座驾也不足为奇。 哼了一声,令狐夜算是答应。 上车后,令狐夜故作不知,问:“钟爱家住哪里?” 钟爱很配合地报上爸爸家的地址,随后便不再出声。 见两人始终没什么正式的对话,慕容曦有些着急,为缓解车内冷清的气氛,她无话找话的问钟爱:“你是不是有个朋友也有辆vanquish,就是上次去医院接你的那个……” ps:钟爱拒绝了三人的饭局,贼心不死的慕容曦又会如何帮两人创造相处的机会? 另:周一项目参赛,周二之前可能没有更新。 局中谜(上)(3300) 见两人始终没什么正式的对话,慕容曦有些着急,为缓解车内冷清的气氛,她无话找话的问钟爱:“你是不是有个朋友也有辆vanquish,就是上次去医院接你的那个……” 钟爱心底一颤,视线迅速掠过前方的后视镜,刚好与令狐夜的目光在那里相交,他看着她的眼神就象在等看什么好戏一样,就象医院外的那辆vanquish与他无关一般。夹答列晓视线飞快收回的同时,钟爱忽生戏弄之心,遂大方承认:“对,一个女朋友,也有辆这样的车。” 驾驶位上,令狐夜嘴角一抽。 “……不过相对而言,我到认为只有象我哥哥这种集睿智与美貌于一身的型男,才能开出独属于这车的机敏和帅气。”毫不忌讳地,慕容曦赞赏起自己的哥哥。 貌似对慕容曦的话表示赞同,钟爱清清浅浅的笑,随后将头转向车外榛。 钟爱不甚明朗的态度让慕容曦一时揣摩不出她真正的想法。她一直认为,以哥哥身家和皮相,即便天下的女人不会被他尽数吸引,起码不会对他反感。而她创造机会让两人以这种身份相见,不仅是要让令狐夜见到钟爱摘下眼镜的真正面目,也是让钟爱有机会近距离多接触令狐夜。她想,即便钟爱对令狐夜原无爱慕之心,以自己两人的关系也会对他多出两分近便之意。可她没料到的是,相见之后钟爱不但拒绝了与令狐夜共赴晚餐,还对哥哥清清淡淡的,甚至与她之间,也不似原来那般的随意自然……脑筋急转,她百思不得其解,直到一个念头猛地蹦出脑海:莫非,她在害羞? 偷偷观察钟爱,身旁的她视线对着窗外,似乎正在浏览沿路的风景。而在慕容曦的视线由偷偷窥探改为光明正大的对上她时,钟爱的头立刻微微一转,就象是余光发现自己在看她而无意识的躲闪一般。视线再投向后视镜里的令狐夜,他瞥向钟爱方向的目光尚未来得及完全收回,嘴角微抿,慕容曦坐得更稳一些。 载着三人的座驾平稳的朝前方驶去,慕容曦正想着如何创造两人独处的机会,无意中看到前方巨大的广告牌,灵机一动:“停车!液” 随着钟爱望来的狐疑目光,白色的阿斯顿马丁稳稳地停在路边。后视镜里,令狐夜慵懒的对向他后排的慕容曦:“什么事?” “我肚子饿得受不了,哥哥,你帮我去买蛋糕吧,刚好这徐记蛋糕是我上午就想买的,家里的厨师怎么也做不出他们的味道……”边用手指着路边窗明几净的蛋糕店,慕容曦边向令狐夜解释。夹答列晓 放开身上的安全带,令狐夜的心情貌似还不错:“要什么口味?” 眨着眼睛,慕容曦边想边说:“嗯……我要天使蛋糕,戚风、慕思、芝士,海绵蛋糕一样来一小盒,还要黑.森.林,提拉米苏,秘密城堡,巴厘岛之恋,蜜桃星球……” 罗列了一大堆,不但钟爱面露诧异,令狐夜更是挑着眉开口:“你确定你吃得下?” 慕容曦小脸一抬,极其的理所当然:“我一个人当然吃不下,可是还有妈妈呢,再说上次买的时候林姨也夸味道好,还有司机王叔,我送他们一些不可以吗?……”说罢又转过头问钟爱:“爱爱,你喜欢哪一种?让他直接买给你。” 笑笑摇头,钟爱婉拒:“我不喜欢甜品,你买给自己就好。” 视线重新对上前方的后视镜,慕容曦的语气就好象令狐夜刚刚让她受了莫大的委屈:“暂时先来这些吧……” 打开车门,起身,令狐夜一声不吭地下车进入路旁的蛋糕店。 “我哥哥这人吧,不了解他的人都以为他很冷很难接近,实际上他人特好,从他对我的态度你就能看出来,典型的面冷心热,所以你在他面前不用太拘束,随意一点,就当他也是你哥哥……” 借着机会,慕容曦继续替令狐夜美言,同时劝钟爱放开些,话刚说完,她又象突然想到什么“啊呀”一声:“爱爱,我刚才只顾着蛋糕,忘了哥哥一个人拿不了那么多,不如你去帮他拿。” 没料到慕容曦提出这个要求,钟爱本能地排斥,讷讷着道:“也不算太多,他应该能拿了……” 蹙着眉,慕容曦毫不客气的谴责:“喂喂喂,这是你说的话吗?是你对好朋友的哥哥该说的话吗?……还是你认为我这个孕妇去帮忙比较合适?……” “好了好了……”自己也觉得理亏,钟爱无奈的妥协:“我去,我去还不行吗?” 转身下车,钟爱突生一种被人卖了的感觉。 推开蛋糕店落地的玻璃门,香甜的气味扑鼻而来,伴着轻缓流淌的音乐,为数不少的年轻男女在右侧的餐区品尝各式美味,前方两排待购的队伍中,令狐夜站在外端队伍的最后处。 脚步略微犹豫,钟爱走到令狐夜一旁,唯恐被车内的慕容曦发觉什么异样,她站在距他半米处。 “怎么了?”没有了慕容曦,令狐夜侧向她的目光很是温和,低低的声线亦充满柔情。 不知是不是心里有鬼,钟爱总觉得落地窗外的车内有道视线在盯着两人看,害得她浑身不自在:“曦曦说蛋糕太多,担心你一个人拿不了,让我来帮忙。” 低低的笑声过后,令狐夜意味不明的道了一句:“她到是有心。” 交款购物的速度不快也不慢,气质样貌同样绝顶的两人吸引了周围无数的目光。钟爱始终随在令狐夜一旁,却又执拗地与他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让人觉得这两人间有些怪异,就象如此相配的他们本该站在一起,偏偏两人间又有着难以契合的罅隙。 对周围异性觊觎钟爱的目光很是不爽,令狐夜侧目低声吩咐她:“过来。” 钟爱明亮的眼睛抬起看向他,就象是清澈无暇的黑色水晶,声音很低也很坚定:“曦曦在外面。” 眉头微扬,令狐夜刚要将钟爱拉到自己身前的队伍中,钟爱已似预料到他的动作般率先后退一步,再次拉大与他的距离,一双大眼睛警惕的望着令狐夜,就象担心他有什么非人之举而随时准备逃离一样。 知她心意已决,令狐夜郁闷的收回视线,徒自散发出冰冷迫人的气息震慑周围不时瞄向钟爱的男子,全然不管汇聚在自己身上的泛滥桃花眼。 排到令狐夜,款台里的小妹笑容格外甜,令狐夜面无表情的报出一长串蛋糕后,她立即忙碌起来,最后告知他:“不好意思先生,栗子忌廉饼还需要十分钟,您坐在那边稍等一会儿,稍后会有工作人将所有糕点一并送到您就座的餐台。” 应了一声,令狐夜接过收款小妹递来的餐号牌,准备与钟爱一道向回。 刚刚转过身,隔壁队伍点完餐的年轻男子托着餐盘也向回转,经过钟爱身边时手中的托盘一斜,盘中装有饮料的玻璃杯直直地朝钟爱身上洒去。 橙黄色的液体泼向钟爱的一瞬间,她被手腕处传来的一股大力猛地拽离原地,身体失去平衡之时,又被握着她的那只手臂护住倒向身后一个坚硬的胸膛。与此同时,令狐夜飞速抬起的右臂将那只已倾斜向下的托盘猛地扬翻打回,本要洒向钟爱的液体尽数泼回给它真正的主人。 随着一系列物品跌落到地上发出的混乱声音,钟爱的脑后也传来令狐夜冷酷的质问:“你怎么走路的?” 对面男子的发上脸上尚有液体在滴滴答答的往下流淌,黑色的休闲西服因为饮料的沾染而变得深浅不一,间或点缀些白色的蛋糕痕迹,尽管也算帅哥一枚,不过当前只能用惨不忍睹狼狈至极来形容。 “对不起,小姐,没碰到你吧。”对面男子置自己一身狼藉于不顾,满腔心思只放在钟爱身上。 “没碰到。”摇摇头,钟爱又回身问令狐夜:“你怎么样?” 冰冷的神情微缓了缓,令狐夜回道:“我没事。” 只是还未等他再开口,刚刚的肇事男又一脸诚挚的插了进来,并自背后的包中取出名片:“小姐,真是不好意思吓到你,这上面有我的电话,如果你觉得哪里不舒……” 举着名片的手尚未递到钟爱身前,已被另一只握着餐号牌的长臂格走,冷冷的警告亦威慑十足:“一杯没泼够是吗?” 令狐夜说罢,将那人扔在原地,护住钟爱绕过前来收整地上垃圾的工作人员,朝着餐区走去。 钟爱这时才发觉自己还在令狐夜的臂弯里,心底一惊,就要挣脱出他的牵制,令狐夜却似算准了般扣紧她的纤腰就是不容她逃离。两人如此姿态的走向落地窗前的餐桌,令钟爱叫苦不迭,面上不敢露有异色,口中已忍不住提醒:“曦曦在外面!” ps:明天就是中秋佳节,提前祝各位看文的亲中秋快乐,家家月儿圆~ 另,真的很想多码一些,可看你们催更又怕你们着急,只好把码完的这些发上来。假期杂事繁多,码字依旧龟速……%>0<% 鉴于有亲反应狐狸夜的速度太慢,考虑一下,接受建议,争取在一万字左右让他们改变现状,提前享受甜蜜,不过甜蜜都是为虐作铺垫的,真正强大的对手尚未浮出水面…… 局中谜(下) 两人如此姿态的走向落地窗前的餐桌,令钟爱叫苦不迭,面上不敢露有异色,口中已忍不住提醒:“曦曦会看见!” 令狐夜充耳不闻兀自将钟爱控在臂弯内,直到走到餐桌前的椅子旁,才放她自由自己转身走到另一侧坐下来。夹答列晓 假借捋顺刘海的机会,钟爱偷瞄了窗外的白色车身一眼,可室内太亮,车膜又深,一瞥之下什么也瞧不出。担心刚刚的一幕被慕容曦看见发现什么端倪,钟爱的内心越发不安,垂着眸,她心神不宁的坐在那里。 对面的令狐夜声音低沉依旧,幽黑的眸子因视线微垂略显黯淡:“就这么不愿意和我扯上关系?” 明亮的眼睛稍稍抬起,却不是看向他,而是偏向了别处,钟爱用沉默表达自己的情绪,也表明对他的态度榛。 充斥在空气中的香甜味道因闻得久了而渐渐淡去,轻脆灵动的钢琴音律也在耳畔回荡得时有时无。半响,令狐夜道出一句:“曦曦那里,你不用害怕。”语气不咸不淡,听不出是在宽慰还是在置气。 抬眼看看令狐夜淡泊如水的脸色,钟爱顿了顿,道:“我没怕。” 刚说完,令狐夜唇角慢慢漾起的笑意让钟爱忽然反省自己是不是说错话,她的本意是两人见不得光的关系完全由他一手造成,她并不怕别人知道自己被逼就范的真相。可现在令狐夜的笑容就好象她在澄清自己并不介意和他有什么关系,就象她是因为某些原因才不愿意过早公开两人的关系一般业。 面前的俊颜因他淡淡的笑容焕发出耀眼的光采,只是这光采在钟爱看来很是碍眼,让她别过眼不愿再看。 “刚刚在车上,你说你不喜欢甜品?” 令狐夜突然转变的话题让钟爱一时未明他的意图,本能地摇头:“不喜欢。” “不喜欢甜品的女孩子很少……” 对令狐夜刚刚的自以为是非常不满,钟爱扯出的笑颇有两分讥诮:“你认识的女孩很多?……” 他脸上的笑容突然放大许多,连带有吃吃的低笑声穿透过音乐的起伏钻进钟爱的耳内,落入她的心底幻化成为忿然,并且随着他的笑容越盛,她的忿然越浓,只是钟爱分不清,这忿然是因为他,还是为自己。2 终于熬过那阵恼人的笑,令狐夜再度开了口:“曦曦在这之前,是不是跟你说过……要为你介绍男朋友一类的话?” 恼羞的钟爱原本逃避的游移目光立刻聚焦在他脸上:“你怎么知道?难道那个人……是你?” 大约一个月前,慕容曦确实对钟爱提过此类内容,不过那时她并没有说男主是个什么样的人,再加上钟爱当场回绝后她也未再坚持,钟爱当这事就此过去,可细想想今天这前因后果,她突然恍然大悟。 “她对我说,要介绍一个很不错的同学给我……” 垂下视线,钟爱不知道他想要说什么。 “……如果那时知道是你,我想我不会拒绝……” 心脏,象受到什么重物撞击般突然剧烈震动起来,钟爱一直分不清他对自己真正的意图,如今更不清楚他说这话的目的何在,可隐隐地,又象有什么她并不知晓的真相暴露在自己面前一般,可未等令狐夜再讲下去,两位传餐小弟拎了十数个蛋糕盒走到两人桌旁:“先生,这是您选购的蛋糕。” 主动站起身,钟爱放弃揣摩他的含义,有些事情,她已选择放弃,有些疑惑,她已不想再面对…… 令狐夜大包大揽的提了绝大多数的蛋糕,只象征性的留给钟爱小小的两盒。两人重入车内后,钟爱刻意忽视慕容曦嘴角不怀好意的笑,故作坦然:“新鲜出炉的蛋糕,你可以大快朵颐了。” 候在车内的慕容曦早已将两人在蛋糕店内的一举一动窥于眼内,眼见互动良好的他们上车后再无交流,她有些憋不住,一边往嘴里填着美食,一边状似无意的抱怨:“一个人待在车上好无聊,早知道和你一起进去,没准还能看到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脸颊微微发热,钟爱知道她在调侃自己,却不知要如何应对。 见钟爱脸颊嫣红,双目闪躲,慕容曦更觉好笑,遂又对向前方的令狐夜:“哥哥,我方才见你在蛋糕店里好象护着一个女人,可玻璃反光,我没看清,是你吗?” 此话一出,钟爱一张俏脸顿时羞成关公,在她弄清慕容曦今天约她健身的真相后,她就知道自己与令狐夜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曦曦的法眼,可令她恼羞的并不仅仅于此,还有令狐夜明知蛋糕店是设给他们的圈套还拉着她往里跳。 后视镜里,令狐夜瞥向慕容曦平淡无波的目光与她眼里的狡黠戏谑形成鲜明的对比:“是我和钟爱。” 心猛地一沉,钟爱大脑瞬间缺氧,在她未作出何种反应前,令狐夜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又自前方传来,没有丝毫起伏的语气象在讲述与他无关的内容:“……有人要借机调逗钟爱,我帮她挡回去。” 钟爱微怔,这是令狐夜的说辞?还是他判断出的事实?从小到大,她经历过各种各样的调逗与搭讪,蛋糕店内的男子向她递名片时,钟爱也意识到那杯饮料泼向自己的真正目的,可令狐夜又如何在事发的一瞬间判断出对方的心思并当机立断的反泼回去?…… “噢~,原来是英雄救美,哥哥威武!……不过挡就挡了,你干嘛还要揽着爱爱,这会让人误会你们是男女朋友……”眨着黑黑的眼睛,慕容曦故意曲解两人关系。 “如果不让人误会,钟爱会继续遭受无聊的***扰。”目视前方,令狐夜慢悠悠的口吻毫不避讳他的目的。 “没看出来,你对爱爱这么关心……” 嗤笑一声,令狐夜露出他招牌式的邪魅笑容:“你误会了,我只是考虑到白费你的苦心,再置身事外,有些说不过去,何况……”后视镜里,他瞥了钟爱一眼,云淡风清的神色就如同蛋糕店内那耀人心魄的笑容不曾出现过在他脸上一般:“……她还是我的下属。” 不料令狐夜话锋一转竟变成截然相反的形势,慕容曦一时怔住,哥哥如此表明他与钟爱没有可能的态度,不知一旁的钟爱听懂没有,若她知道自己无缘无故遭到哥哥的嫌弃又有何感受?…… 慕容曦偷偷看向钟爱,她目光低垂正在浏览手机里的信息,专注的神情似乎并未发觉两人对话中的端倪,慕容曦有心想继续与令狐夜辩驳,又怕毒舌的他不讲情面起来让钟爱更加难堪,当下闷闷地顿在那里,不敢再开口。 汽车驶到钟家院外,钟爱与两人告别下车。眼见车后好友的身影渐远渐小,慕容曦上前扒住令狐夜头后的靠枕靠近他,直言道:“你那时是什么意思,爱爱哪里不好?” 轻踏油门,目视前方的令狐夜并未因慕容曦近距离的质问生出一丝异样:“我没说她不好。” “那你说白费我的苦心?” 睨了后视镜里的慕容曦一眼,令狐夜不紧不慢的答道:“我说过,我的事你不用管。” 送了他一个白眼,慕容曦继续逼问:“就因为不想我插手,所以我推荐的人选哪怕很合适也不会考虑?” 倏地,令狐夜象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笑了起来,随后反问:“你到说说看,我跟她,怎么就很合适?” 话一出口,立将慕容曦问怔,可马上,她又替钟爱申辩起来:“合适的地方太多了,比如说爱爱是个美女,外型上你们就很般配;爱爱心地善良,性格温和又不古板,刚好包容你这种外冷内热的闷***男人;还有啊,爱爱对感情很认真,绝不是三心二意的那种人,与心里只能装下一个的你属于同类……总而言之,我看你们俩根本就是一对。” 慕容曦一气不停的说完,自己都觉得理由充分得不得了,偏偏令狐夜仍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修长的手指伴着大提琴低沉的旋律悠闲的敲击着方向盘:“她是美女不假……可你觉得,我好色吗?……” 慕容曦沉默,的确,钟爱外表固然清艳超群,但哥哥也绝非好色之徒,且不说自贝琳达身上便可验证这点,单单哥哥放弃火辣美艳的刘盈晗便可知,能穿透他冷硬心房进驻其间的,绝不仅仅是一副美艳勾魂的皮囊便能做到的。 “……心地善良,我又不开慈善堂,要什么心地善良?……” 慕容曦不服,可不容她反驳令狐夜已自顾自地又说了下去:“……对感情认真?……你才回来多久,就对她如此断言?……” 局中谜(下)(系统抽风,上章若显示勿订此章) 两人如此姿态的走向落地窗前的餐桌,令钟爱叫苦不迭,面上不敢露有异色,口中已忍不住提醒:“曦曦会看见!” 令狐夜充耳不闻兀自将钟爱控在臂弯内,直到走到餐桌前的椅子旁,才放她自由自己转身走到另一侧坐下来。夹答列晓 假借捋顺刘海的机会,钟爱偷瞄了窗外的白色车身一眼,可室内太亮,车膜又深,一瞥之下什么也瞧不出。担心刚刚的一幕被慕容曦看见发现什么端倪,钟爱的内心越发不安,垂着眸,她心神不宁的坐在那里。 对面的令狐夜声音低沉依旧,幽黑的眸子因视线微垂略显黯淡:“就这么不愿意和我扯上关系?” 明亮的眼睛稍稍抬起,却不是看向他,而是偏向了别处,钟爱用沉默表达自己的情绪,也表明对他的态度榛。 充斥在空气中的香甜味道因闻得久了而渐渐淡去,轻脆灵动的钢琴音律也在耳畔回荡得时有时无。半响,令狐夜道出一句:“曦曦那里,你不用害怕。”语气不咸不淡,听不出是在宽慰还是在置气。 抬眼看看令狐夜淡泊如水的脸色,钟爱顿了顿,道:“我没怕。” 刚说完,令狐夜唇角慢慢漾起的笑意让钟爱忽然反省自己是不是说错话,她的本意是两人见不得光的关系完全由他一手造成,她并不怕别人知道自己被逼就范的真相。可现在令狐夜的笑容就好象她在澄清自己并不介意和他有什么关系,就象她是因为某些原因才不愿意过早公开两人的关系一般业。 面前的俊颜因他淡淡的笑容焕发出耀眼的光采,只是这光采在钟爱看来很是碍眼,让她别过眼不愿再看。 “刚刚在车上,你说你不喜欢甜品?” 令狐夜突然转变的话题让钟爱一时未明他的意图,本能地摇头:“不喜欢。” “不喜欢甜品的女孩子很少……” 对令狐夜刚刚的自以为是非常不满,钟爱扯出的笑颇有两分讥诮:“你认识的女孩很多?……” 他脸上的笑容突然放大许多,连带有吃吃的低笑声穿透过音乐的起伏钻进钟爱的耳内,落入她的心底幻化成为忿然,并且随着他的笑容越盛,她的忿然越浓,只是钟爱分不清,这忿然是因为他,还是为自己。2 终于熬过那阵恼人的笑,令狐夜再度开了口:“曦曦在这之前,是不是跟你说过……要为你介绍男朋友一类的话?” 恼羞的钟爱原本逃避的游移目光立刻聚焦在他脸上:“你怎么知道?难道那个人……是你?” 大约一个月前,慕容曦确实对钟爱提过此类内容,不过那时她并没有说男主是个什么样的人,再加上钟爱当场回绝后她也未再坚持,钟爱当这事就此过去,可细想想今天这前因后果,她突然恍然大悟。 “她对我说,要介绍一个很不错的同学给我……” 垂下视线,钟爱不知道他想要说什么。 “……如果那时知道是你,我想我不会拒绝……” 心脏,象受到什么重物撞击般突然剧烈震动起来,钟爱一直分不清他对自己真正的意图,如今更不清楚他说这话的目的何在,可隐隐地,又象有什么她并不知晓的真相暴露在自己面前一般,可未等令狐夜再讲下去,两位传餐小弟拎了十数个蛋糕盒走到两人桌旁:“先生,这是您选购的蛋糕。” 主动站起身,钟爱放弃揣摩他的含义,有些事情,她已选择放弃,有些疑惑,她已不想再面对…… 令狐夜大包大揽的提了绝大多数的蛋糕,只象征性的留给钟爱小小的两盒。两人重入车内后,钟爱刻意忽视慕容曦嘴角不怀好意的笑,故作坦然:“新鲜出炉的蛋糕,你可以大快朵颐了。” 候在车内的慕容曦早已将两人在蛋糕店内的一举一动窥于眼内,眼见互动良好的他们上车后再无交流,她有些憋不住,一边往嘴里填着美食,一边状似无意的抱怨:“一个人待在车上好无聊,早知道和你一起进去,没准还能看到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脸颊微微发热,钟爱知道她在调侃自己,却不知要如何应对。 见钟爱脸颊嫣红,双目闪躲,慕容曦更觉好笑,遂又对向前方的令狐夜:“哥哥,我方才见你在蛋糕店里好象护着一个女人,可玻璃反光,我没看清,是你吗?” 此话一出,钟爱一张俏脸顿时羞成关公,在她弄清慕容曦今天约她健身的真相后,她就知道自己与令狐夜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曦曦的法眼,可令她恼羞的并不仅仅于此,还有令狐夜明知蛋糕店是设给他们的圈套还拉着她往里跳。 后视镜里,令狐夜瞥向慕容曦平淡无波的目光与她眼里的狡黠戏谑形成鲜明的对比:“是我和钟爱。” 心猛地一沉,钟爱大脑瞬间缺氧,在她未作出何种反应前,令狐夜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又自前方传来,没有丝毫起伏的语气象在讲述与他无关的内容:“……有人要借机调逗钟爱,我帮她挡回去。” 钟爱微怔,这是令狐夜的说辞?还是他判断出的事实?从小到大,她经历过各种各样的调逗与搭讪,蛋糕店内的男子向她递名片时,钟爱也意识到那杯饮料泼向自己的真正目的,可令狐夜又如何在事发的一瞬间判断出对方的心思并当机立断的反泼回去?…… “噢~,原来是英雄救美,哥哥威武!……不过挡就挡了,你干嘛还要揽着爱爱,这会让人误会你们是男女朋友……”眨着黑黑的眼睛,慕容曦故意曲解两人关系。 “如果不让人误会,钟爱会继续遭受无聊的***扰。”目视前方,令狐夜慢悠悠的口吻毫不避讳他的目的。 “没看出来,你对爱爱这么关心……” 嗤笑一声,令狐夜露出他招牌式的邪魅笑容:“你误会了,我只是考虑到白费你的苦心,再置身事外,有些说不过去,何况……”后视镜里,他瞥了钟爱一眼,云淡风清的神色就如同蛋糕店内那耀人心魄的笑容不曾出现过在他脸上一般:“……她还是我的下属。” 不料令狐夜话锋一转竟变成截然相反的形势,慕容曦一时怔住,哥哥如此表明他与钟爱没有可能的态度,不知一旁的钟爱听懂没有,若她知道自己无缘无故遭到哥哥的嫌弃又有何感受?…… 慕容曦偷偷看向钟爱,她目光低垂正在浏览手机里的信息,专注的神情似乎并未发觉两人对话中的端倪,慕容曦有心想继续与令狐夜辩驳,又怕毒舌的他不讲情面起来让钟爱更加难堪,当下闷闷地顿在那里,不敢再开口。 汽车驶到钟家院外,钟爱与两人告别下车。眼见车后好友的身影渐远渐小,慕容曦上前扒住令狐夜头后的靠枕靠近他,直言道:“你那时是什么意思,爱爱哪里不好?” 轻踏油门,目视前方的令狐夜并未因慕容曦近距离的质问生出一丝异样:“我没说她不好。” “那你说白费我的苦心?” 睨了后视镜里的慕容曦一眼,令狐夜不紧不慢的答道:“我说过,我的事你不用管。” 送了他一个白眼,慕容曦继续逼问:“就因为不想我插手,所以我推荐的人选哪怕很合适也不会考虑?” 倏地,令狐夜象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笑了起来,随后反问:“你到说说看,我跟她,怎么就很合适?” 话一出口,立将慕容曦问怔,可马上,她又替钟爱申辩起来:“合适的地方太多了,比如说爱爱是个美女,外型上你们就很般配;爱爱心地善良,性格温和又不古板,刚好包容你这种外冷内热的闷***男人;还有啊,爱爱对感情很认真,绝不是三心二意的那种人,与心里只能装下一个的你属于同类……总而言之,我看你们俩根本就是一对。” 慕容曦一气不停的说完,自己都觉得理由充分得不得了,偏偏令狐夜仍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修长的手指伴着大提琴低沉的旋律悠闲的敲击着方向盘:“她是美女不假……可你觉得,我好色吗?……” 慕容曦沉默,的确,钟爱外表固然清艳超群,但哥哥也绝非好色之徒,且不说自贝琳达身上便可验证这点,单单哥哥放弃火辣美艳的刘盈晗便可知,能穿透他冷硬心房进驻其间的,绝不仅仅是一副美艳勾魂的皮囊便能做到的。 “……心地善良,我又不开慈善堂,要什么心地善良?……” 慕容曦不服,可不容她反驳令狐夜已自顾自地又说了下去:“……对感情认真?……你才回来多久,就对她如此断言?……” 冬去春来 慕容曦不服,可不容她反驳令狐夜已自顾自地又说了下去:“……对感情认真?……你才回来多久,就对她如此断言?……” 慕容曦无论如何也不能容忍哥哥怀疑好友的为人,当即抢白道:“我们在高中就已经相识,那时她身为校花,偷窥示好送情书的数不胜数,可她冷冷淡淡的从不理睬那些人,甚至除了我,她都很少跟其他同学讲话……虽然这么多年我们失去联系,不清楚她的感情经历,但以她的姿色,只要勾勾手指便可俘获一堆裙下之臣,又何必做个孤家寡人?……况且,你有没有想过爱爱为什么戴着眼镜遮挡住她的美貌?我觉得,那是因为她想找的另一半不是垂涎于她的外表,而是真正爱她的人,难道这些还不足以证明她对感情的态度吗?……” 慕容曦说完,令狐夜半响没有讲话,幽黑的眸子微微眯起,仿佛通往前方的路上有他看不清的障碍。夹答列晓 几个月来,关于钟爱对感情的态度,令狐夜有着越来越深的感悟。就象他当初自甘堕落的与数不清的女人上床也不愿在痛苦的黑夜想起贝琳达一样,钟爱宁愿与数个男人纠缠不清甚至为别人生下孩子也不愿重新接受自己,是因为他们同样被深深地伤害过,因为他们同样在乎那个狠狠伤害了他们的人。 每每想到这里,令狐夜的心脏就会悸得生疼,疼他给钟爱带来的伤害,疼钟爱因他而变得放纵,疼钟爱因此不再相信他的感情……所以钟爱曾经的放纵,钟爱现在的抗拒,钟爱对他的排斥,钟爱所有的抵触,他统统容纳全盘接受,毕竟,她变成那样子是因为他怨不得别人,毕竟,他再不能容忍钟爱依偎在别的男人怀里,毕竟,他心甘情愿沉沦在爱她的海洋中无法自拔…檑… 尽管钟爱的不接受让令狐夜非常苦恼,可同时也让他暗生宽慰,他总觉得,钟爱越恨自己,也就越在乎自己,只要他努力坚持,只要他不会放弃,就一定会用自己的赤诚之心重新感化她,重新接受自己,并且永远留在他的生命里…… 见哥哥沉默良久都不再开口,慕容曦以为他听进自己的话,遂抛出她自认为的杀手锏:“哥哥,其实你并不排斥和爱爱在一起,否则在蛋糕店里你不会对着她那样笑……如果一个女人能让你笑得那么开心,你不觉得你已经不受控制的被她吸引了吗?” 曜石一般的黑眸不屑的睨了后视镜一眼,令狐夜道:“你以为,我笑是因为她?寺” 慕容曦不解:“那是为什么?” “那是因为一想到你费尽周折刻意安排这场见面之后我再告诉你,我已将事实的真相讲给钟爱,我就想笑……” “什么?你告诉她实情了?”慕容曦大惊。2 “说了。”某人大方无耻的承认。 “你……”慕容曦真要被令狐夜气疯,她好心好意将好友拐来进献给哥哥,令狐夜不但不领情,还以在钟爱面前出卖揭穿她为乐,若他们两情相悦也就算了,偏偏令狐夜有眼不识金镶玉,这让知晓自身处镜的钟爱情何以堪?难怪钟爱那时的反应有些奇怪,原来是知道真相后的窘迫,这卖友求荣的罪名让她以后在好友面前将一张老脸往哪儿放?…… 粉拳狠力的砸向令狐夜的肩膀,慕容曦气极怒吼:“令狐夜,你太过份了!……” 不过拳头和怒吼换来的却是某人开怀的哈哈笑声:“看你下次还敢不敢用受伤的借口来骗我……” ------------------------------------------ 白驹过隙,日月如梭,不知不觉,寒冬退却,初春降临。 三月份的第一个周五,趁着令狐夜前往新加坡公出,钟爱与离离当晚返回爸爸家小住。 得知姐妹俩半个多月未见,挂念小女儿的钟翔云催促钟爱趁着明天的周末去看望钟情。感受到爸爸对妹妹迫切的渴望和浓厚的关爱,钟爱想要向妹妹讲述当年真相的念头越来越强。 第二天,钟爱与离离来到穆府。十几天未见,钟情气色越发红润且精气十足,小心心也因为母乳的充沛变成个圆圆的肉团子,且被穆家上下捧为掌上明珠,为情情的幸福感到欣慰的同时,钟爱决定就在今天,将她已经知道了五个多月的秘密向妹妹和盘托出。 趁着下午与钟情的独处,钟爱向妹妹讲述了发生在她们爸爸身上的真实故事…… 故事讲完时,天色已近昏暗,室内的物体因光线的消散变得模模糊糊,唯有钟爱姐妹俩同样噙满泪水的明眸穿透过内心浓郁厚重的阴霾,闪烁着令人疼到窒息的晶莹光芒。 见妹妹从始至终除了不停的流泪什么也不说,钟爱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水,不管自己哽咽到几近黯哑的声音:“这么多年,爸爸一直很想你……” 闭上眼睛,钟情刚被抚去的泪水越流越凶,娇嫩的樱唇似要说些什么而微微张启,可是几番颤抖过后,终是什么也没有道出口。 虚掩的房门忽然大开,穆宇轩推门而入:“原来你们在这里……”说完,他随手将灯点亮,可是看到相对而坐的两人纷纷低头擦拭脸颊的动作,他深邃的眼底凝重顿生。 走到钟情身旁将她揽进怀里,钟爱姐妹双双红肿的眼眸在他面前已无处躲藏,拍了拍钟情的肩以示安抚,穆宇轩柔声问道:“发生什么事?” 不愿打扰他们夫妻间体己的相处,再加上想给妹妹一个缓冲的时间,钟爱起身告辞:“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拒绝了穆宇轩两人的抚留,钟爱和离离在夜色初降时分离开穆府,临上车前,她回头看看相送的妹妹,声音轻柔却又不无开导:“情情,如果妈妈的在天之灵知道了这一切的真相,你想,她会希望你怎么做?” 钟情红唇紧咬,不肯出声,眼里的悲伤与挣扎让钟爱不忍再开口,俯过身给妹妹一个安抚性的拥抱后,钟爱朝两人微笑告辞,同离离上车离去。 狭路相逢(3600) 恰在此时,低沉的大提琴旋律骤然响起,钟爱快速拿起电.话,同时告诉爸爸:“我先接个电.话。叀頙殩晓”说罢也没看来电是谁就直接接起:“喂……” 同一时间的新加坡滨海湾金沙酒店,一具颀长挺拔的身影独自伫立在幽长的走廊内,窗外交相辉映的灯火因夜色的深沉愈发璀璨,映进他幽黑的眸底泛出点点醉人的星芒:“爱爱,做什么呢?” “呃……”怕一旁的钟翔云等人发觉异样,钟爱不无提示道:“我回了爸爸家,正一起聊天……” “这样也好,免得我不在家时,你和离离孤单。” 对于他给他自己的定位很不认同,钟爱轻描淡写的略过该话题:“你呢?忙完了?轺” “与澳通董事长的应酬正在进行中,我找机会出来换换气。” “进展顺利吗?” “……老油条一个,哪会有那么容易松口……”话虽如此,但他闲闲的口吻到是未听出多大压力,话锋一转,他又问钟爱:“来的那天走得匆忙,还没问你想要什么礼物?哀” “不用了,你还是安心做正事吧……”余光中,钟爱突然发觉身旁的钟翔云似乎正在关注自己,心房一颤,她将视线转向爸爸。果不其然,钟翔云一瞬不瞬望着她的样子,明显十分在意她手中的这通电.话。 避开爸爸的目光,钟爱本能地心虚,正想找什么借口挂断电.话,令狐夜低沉的声音又传了出来,恰在此时,离离和钟贞不约而同地突然停止了喧闹,使得他的问话在安静的背景中甚为清晰:“爱爱,有没有想我?……”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且充满磁性,并因远隔千里的相思夹杂了几分挥之不去的余韵,使得钟爱的心旌在听清的瞬间莫名地波荡起伏,未等她分清这份心乱是因为他声音里浓浓的柔情,还是身旁钟翔云毫不遮掩的注视,钟爱已本能地站起身假意走向厨房,将所有慌乱隐藏在心灵最深处。 千里之外的令狐夜对着毫无回应的话筒,无声无息的苦笑过后再次开了口:“不否认就是承认了?” 让自己的身影躲出爸爸的视线之外,却躲不开电.话内让她心扰的源头,面对令狐夜莫须有的定性,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无波无澜:“不是。” 没有明确告诉他自己想或不想,是不愿被爸爸察觉到什么,也是在受过他舍命相救之后,在他迄今为止对自己没有过任何不良要求之前,她不愿不留给他一分颜面……而这些心思,她想,他应该都懂。 短暂的沉默过后,还是令狐夜随意般地开了口:“你出来了?” “嗯,厅里太杂,这里安静……” 刚刚聊上没几句,钟爱听见附近有人在唤他:“董事长……”声音很轻,且小心翼翼,可背景的安静还是让钟爱分辨出来人是他的助理孔苏,想来是那里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孔苏才不得不打扰他的通话。 果然,几句弱不可闻的低语后,令狐夜准备挂断电.话:“有点事,先不聊了……”随即又似不放心地叮嘱一句“……乖乖地,等我回去。” “哎……”不去计较他哄小女生一般的口气,钟爱只想喊住他,突然提高的急迫口吻,就象生怕他就此收线一般。 果然,令狐夜听到她的声音,已经撤离耳际的手机又重新贴向那里:“怎么?”口中说着,脚下已大步向前,准备返回他生意上战场。 “噢……”微弱的空气流动让钟爱分辨出他疾行的脚步,刹那间的犹豫后,她问出了口:“你什么时候回来?” 吃吃的轻笑声迅速自话筒内传出,未等钟爱醒悟他如此愉悦的缘故,令狐夜充满磁性的低沉声音再度钻入她的耳中:“原来还真是想我……” 钟爱由微怔迅速转换为羞恼,随后的态度颇有气急败坏之嫌:“不说就算了,你忙吧。” 随即钟爱就要挂断电.话,只是未等她来得及收线,夹含着丝丝宠溺的回复已回荡在她的耳畔不远处:“我明晚到家……” 收了线,钟爱的心思仍然有些混乱,天知道她问他何时回来只是想确定自己和离离什么时候回到别墅,绝没有半分思念他的意思,更加不想让他误会什么,可他的一句半真半假,怎么到让她象被人提前揭了底牌般浑身不自在? 正努力平复自己的心境,身后突然传来的问话吓得钟爱一惊:“谁的电.话要躲到这里来接?” 回过身,原来不知什么时候,钟翔云站到厨房入口处,顾不上他听了有多久,钟爱慌乱的掩饰道:“不是啦,是离离和弟弟太吵,我听不清电.话……”见爸爸面上没有异色,她又娇嗔道:“爸爸,你怎么可以监听人家的电.话……” “哈哈哈哈……”钟爱难得表露出撒娇的一面,令钟翔云的面上堆满宠溺的笑:“……难道女儿大了,打个电.话也要背着爸爸?”说罢也不管钟爱再说什么,走上前拥着她两人一同向回,同时半开玩笑半解释:“是离离有些困了,想让你先陪他睡觉,况且我刚到,什么都没听见……” “噢,那我先去给离离洗澡……”忙不迭的走向厅内,钟爱唯恐钟翔云再次提及刚才的内容。 而看着女儿与离离一同上楼的背影,钟翔云有些话终究没有问出口…… --------------------------------------------------------------------- 第二天,愉快周末,应慕容曦之邀,钟爱又与她相聚乔氏健身。 自从一个月前知晓令狐夜与慕容曦本是兄妹之后,钟爱原想淡化与她的好友关系,奈何慕容曦总是频频相约,次数多了,钟爱也就不便刻意推辞。 一个月前发生那场“相遇”事件后,隔了数天慕容曦再见钟爱先是表白一番自己对当事人双方的苦心,随后又将令狐夜一顿痛批,态度之愤怒,情绪之激动,令钟爱无以为言,直至后来见好友始终一副义愤填膺,气恼难平的样子,钟爱只好开导劝解慕容曦:“算啦,我都没在意,你那么激动干嘛……小心宝宝脾气变暴躁……” 见钟爱不但没有埋怨自己暗箱操作,反而如此宽容大度,慕容曦对她的愧疚之心更增几分,同时也在心中暗下决心:一定要为钟爱再觅良缘,以此来打击哥哥冥顽不灵不识良人轻视自己眼光的同时,更要对得住钟爱待她的大度包容及一片坦诚之心,不过此乃后话,暂且不提。 健身会所国际标准短池内,空灵的音乐环绕周围,收住最后一个动作,慕容曦将缓慢悠长的气息调整如常,方自水中慢慢走出至岸边。 与vip教练告别后,披着浴巾的慕容曦踏着碧青色的滤水垫,舍近求远的来到泳池另一侧的休息椅,等待那里的某人练习结束。正惬意看着在水中优雅舒展的钟爱背影,余光中有人向她靠近:“曦曦?……” 回过目光,慕容曦略有意外,她没想到,顿停在她躺椅不远处的,竟是哥哥的前女人刘盈晗。 尽管已经知晓刘盈晗的心机,可是碍于基本的礼貌慕容曦不得不与她打了招呼:“嗨,这么巧?” 刘盈晗因慕容曦的回话就势走到她身旁,美艳的面孔因笑容的绽放愈加风情万种:“怎么这么久都没再见你……” 眨眨眼,坐着不动的慕容曦应对道:“原本已经将卡送人了,今天实在无聊,陪朋友一起来消磨时光。” 明黄色的泳衣将刘盈晗前凸后翘的魔鬼身材展露到极致,加上比屏幕里还要明艳动人的面孔,即便身处在清一色的女性会员当中,一样吸引不少目光。而她对周围投来的关注视而不见,所有的注意只集中在慕容曦身上,且为了对话的方便,她主动坐到一旁的躺椅上,亲昵的语气仿佛两人间有多么熟悉:“小宝宝快八个月了吧,调不调皮?” 见刘盈晗摆明一副要继续聊下去的样子,慕容曦暗暗不爽,态度也不免有些敷衍:“还好啦……你的瑜伽练完了吗?” “已经结束了,刚才碰见了熟人,和她聊一会儿……你呢,休息还是等人?” “等个朋友,她结束了我们就走。”说罢,慕容曦指指前方水面上围成一圈的众人中背对自己的钟爱。 目光顺着慕容曦所指的方向随意扫了一眼,刘盈晗收回视线重新对上她:“难得碰见你,等会儿有什么安排?我知道有一家补汤特别适合孕妇,不如稍后请你们吃个饭?” 本就无心与她多聊的慕容曦立刻回绝:“真是不巧,我今天约了医生要去孕检。” “噢……”悻悻地,刘盈晗觉察出慕容曦对自己的淡漠与推辞,可她又实在不愿放弃与令狐夜复合哪怕一丝一毫的机会,当下挖空心思继续寻找话题:“对了,有一段时间没见到伯母了,她怎么样?” “我妈妈身体很好,心情更是好得不得了……”耐着性子对着刘盈晗搪塞,慕容曦发现水面上钟爱那组的瑜伽练习已经收势,接着她也不等距岸边最近,背对她的钟爱转过身,便提高声音喊道:“爱爱,这里……” 正准备与站在圈中央的教练告别,钟爱就听到身后慕容曦的声音,回过身冲她摆摆手示意稍等片刻,钟爱突然因与慕容曦相对而坐的,此刻同样一脸震惊的望着自己的面孔而怔住…… ps:先把码出的这些放上来。接下来,各怀心思的三女会有怎样的交集?将钟爱与令狐夜压在原处无法靠近的谎言能否被破解?深知哥哥本性的慕容曦又如何对钟爱道出他的另一面?一切容星眸慢慢揭晓…… 另附迟到的感谢:谢谢细细的品味着幸福、黄昏独倚阑赠送的月票,我的状态不是很好,但我相信有你们的陪伴一定会步出低谷。 无语到极致,“电.话”也是禁词,⊙﹏⊙b汗 三女斗法(上) 正准备与站在圈中央的教练告别,钟爱听到身后慕容曦唤她的声音,回过身摆摆手示意她稍等片刻,钟爱突然因与慕容曦相对而坐的,此刻同样一脸震惊的望着自己的面孔而怔住。麺魗芈晓 一瞬间,意外惊悸慌乱齐齐拥上钟爱的心头,她不清楚她们两人怎么走到一起?更不清楚刘盈晗对慕容曦说了些什么……眼见曦曦冲自己一再招手,且也未看出她面上有何异常,钟爱稳了稳心神,尽量让自己做到坦然自若的同时,脑中飞快的盘算如何面对接下来的相见…… 随着钟爱缓缓朝岸上走来,她凸凹有致的身材慢慢浮出水面,湖蓝色的泳衣不仅勾勒出她极富曲线的女性*,更是尽显她肌肤的娇嫩白皙,尚未滑落的残留在她脸上身上的水滴,就象是她莹润水嫩的肌肤析出的液体,乌黑俏丽的短发下五官的明艳自不必说,那双黑水晶一般明亮灵动的眼眸任谁看了,都会被深深吸引无法再移开目光,随着一双修长笔直的美腿踏上岸来,如水之精灵的钟爱来到两女面前。 发觉出水之后的钟爱以她的空灵之美片刻之间便震撼颠覆了刘盈晗刚刚的性感妖娆,慕容曦脑中突然产生一个念头,娇唇一勾,她忍不住轻笑起来:“我为你们两位介绍一下……”说罢她站起身对着钟爱指向一旁的刘盈晗:“这位是刘盈晗小姐,本地闻名的大美女……” 随后她又看向刘盈晗,曜石一般的黑眸中狡黠涌现:“她就是我的好朋友,也是我……未来的大嫂,钟爱……轺” 此言一出,立如炸弹一般将两女炸得天昏地暗,莫说刘盈晗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惊闻震得回不过神,就连钟爱也懵得分不清所以:她什么时候……成了曦曦未来的大嫂? 所幸慕容曦偷着冲钟爱连眨眼睛,让她虽惊愕异常,却没有出言否认。 其实炸弹的制造者慕容曦只是因为不喜刘盈晗的刻意接近,在见到出水之后不染凡尘的钟爱,突发奇想借她的绝伦清艳来摧毁刘盈晗不死的贼心,尤其是钟爱这种顶级段位的美女可以让刘盈晗更加相信这个谎言的真实性,才让她临时起了这种说辞。虽说此举有卖友之嫌,不过相信以她和钟爱的交情,偶尔客串一次她未来的大嫂也没什么了不起哎。 见钟爱虽然神情复杂却没有揭穿她,慕容曦只当她已明白自己的意图。目光对上刘盈晗,她脸上的表情果真难看得紧,不过终究是在娱乐圈混闯过风浪的人,两三秒之后,她已收敛了所有情绪展露出笑容,只是那表情怎么看怎么僵硬,以至其美艳程度被大打折扣,就连刚刚对着慕容曦亲热切亲昵的口吻也因为改对钟爱而多出几分阴阳怪气:“原来是钟经理,几天不见,这么快又换个身份?” 秀眉微微一蹙,钟爱本不想趟这趟混水,可慕容曦却自顾自地将她拉了进来,还有此刻刘盈晗明摆着看她不爽的态度,突然让她想做些什么,当下不软不硬模棱两可的回了一句:“我的身份,刘小姐很在意?” 又是一记软钉子,刘盈晗恨不能将眼前这个一脸淡然偏又不将她放在眼里的女人撕裂咬碎,可未等她出气,慕容曦已在一旁惊讶起来:“你们认识?” 刘盈晗偏过头对上慕容曦,努力让自己的笑容完美到无懈可击:“永晔的钟爱经理嘛,曾在意大利生活工作过十余年,现就职于依云生物财务经理,为了实现自己的目标放弃国外优越的工作条件,回到国内追逐阿夜的脚步为永晔效力,这期间所做的事真可谓费尽周折,耗尽心力,这一切,阿夜都对我谈起过……” 话,虽是冠冕堂皇,可钟爱却听得懂每一句的讥诮与讽刺,她本是为了钟翔云才不得已忍受令狐夜的逼迫留在国内,到了刘盈晗口中却成为纠缠令狐夜到用尽心机手段的势利女子,钟爱不知这话是刘盈晗用来诽谤她的,还是令狐夜拿去哄刘盈晗的内容。 鄙夷的笑容刚刚在钟爱脸上浮起,慕容曦又“恍然大悟”的抢话道:“我知道了,一定是你们在工作中相识后,我哥哥慧眼识珠对你一见钟情,从此痛改前非抛却以往所有的莺莺燕燕胭脂俗物对你展开猛烈的追求攻势,历经波折艰难通过重重考验终于抱得美人归……” 慕容曦的此番话,不禁让钟爱为她的天马行空雷到默默流汗,刘盈晗的表情更是因此而难看到要死。如果说慕容曦在两人刚刚独处时还为她留有一分情面,现在当着钟爱所说这些话分明就没把她看在眼里:“痛改前非抛却以往的莺莺燕燕胭脂俗物”,她,毫无疑问就是那莺莺燕燕胭脂俗物中的一个…… 对刘盈晗憋到发青的脸色视而不见,慕容曦眨着黑黑的眼睛故作纯良:“我们还有事情要先走一步,刘小姐请随意吧。”说罢,她拉着钟爱,两人一道向浴室方向走去。 拐进浴室前,钟爱余光瞥了后方一眼,见刘盈晗仍僵在原处一动不动,她问慕容曦:“刚才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说我是你未来的大嫂?还说了那么多子虚乌有的话?” 慕容曦先是回头确定刘盈晗没有跟上来听不到两人的对话,然后才拉上钟爱的手臂笑嘻嘻的说道:“不好意思,爱爱,你听我给你解释,那个刘盈晗曾经是我哥的女人,可是我哥跟她分开后,她贼心不死仍想方设法找尽一切机会要和哥哥复和,甚至欺骗利用到我这里,刚才她看到我后又想故伎重演,恰好你在这里,我才让你客串一次我“未来的大嫂”好让她死了对我哥的那条心……” 钟爱不由得苦笑着提醒她:“你哥与她之间,你又怎么知道真相是什么样子?也许他们分开只是表象,说不定背地里还是那种关系……” 慕容曦收敛了笑容表情有些严肃:“爱爱,我知道你可能听说过我哥的一些风言风语,我也知道你不屑于他与那些女人之间的关系,说实话,我哥哥确实糊涂过三年,不过现在,他已经慢慢又回到从前……要知道能进入我哥心里的女人,迄今为止只有一个,不过就连那个他都说分就分了,这个刘盈晗,他就更不会放在心里,所以他要说分开了,那就一定是分开了,况且,我哥也没有理由在这件事情上骗我……”虽然对慕容曦的极度肯定感到困惑,可钟爱转念一想,既然令狐夜对她隐瞒了他与自己真正的关系,难保不会同样隐瞒他与刘盈晗的关系,当下浮起的笑容不免生出几分苦涩,可是为了好友着想,她还是善意地提醒慕容曦:“你呀,就等着今天的谎言不攻自破吧,还有啊,小心你刚才没把她放在眼里的话会传到你哥哥耳里,若是她在你哥面前吹风,说你散布你哥的谣言,还在外人面前辱没她,你要怎么解释?而且她将来要是做了你真正的大嫂,你们之间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走到更衣柜前的慕容曦一边用腕上的手环打开门上的电子锁,一边不忿的驳斥道:“她?怎么可能!她如果敢在我哥面前出现还会对我曲意奉迎吗?做我大嫂?简直就是白日做梦……” 对慕容曦如此肯定的态度感到好笑,钟爱忍不住停下脚步逗弄她:“你就这么……”余光突然发现侧后方出现的黄色身影,钟爱立刻顿住口,回过头,果然是刘盈晗回到更衣室内。 冲着慕容曦使了个眼色,钟爱改口道:“我也去拿洗漱用品。”说完,她离开这里前往她的更衣柜。 顺着主廊拐到存放她物品的更衣柜前,电子锁打开时发出短暂清脆的音乐声,取出自备的洗漱用具后,一个身影突然出现在更衣柜与软床中间的过道上,将通往主廊的出路刚好挡住。 将柜门阖拢,钟爱神色淡定的看向挡在那里的刘盈晗,因为身高上的差距令她垂向对方的目光仿有一些藐视的味道:“请你让开。” “别装出一副自命不凡的模样,最讨厌你这种假意对阿夜没有兴趣,实际上却费尽心机与他有关系的女人,就算他现在喜欢你又怎么样?终究有一天,他会象甩开其它女人一样狠狠地将你甩开……” 尽管刘盈晗的声音压得很低,可气势汹汹的语气却掩饰不住她内心狂涌的愤怒与恶毒,姣好的面孔因咬牙切齿显得很是狰狞,再也不复她在众人前的妖娆与美丽。 三女斗法(下)(6200) 尽管刘盈晗的声音压得很低,可气势汹汹的语气却掩饰不住她内心狂涌的恶毒与愤怒,姣好的面孔因咬牙切齿显得很是狰狞,再也不复她在众人前的妖娆与美丽。睍莼璩晓 面对刘盈晗发飙耍狠的嚣张气焰,钟爱淡漠的面孔终于泛出两分冷冷的笑容:“很遗憾,我对你的臆想没有兴趣,请不要占据公共通道,影响我的出入。” “少跟我来装清高装圣洁这套,你迷惑得了阿夜却迷惑不了我,你也不看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我若是你,早就趁早远离哪儿还有脸留在他身边,免得将来在他家人面前自取其辱……” “我若是你,只会把心思放在真正爱自己的男人身上,而不是浪费在根本就不爱你的人身上……”冷冷淡淡地接了一句,钟爱的视线越过刘盈晗对向主廊上站在置物架旁随时听候召遣的工作人员:“服务员……” “您好。”听见钟爱的召唤,身穿工装的工作人员立刻向这里靠近轹。 挡在钟爱身前的刘盈晗听了她的话不但没有收敛,反而上前一步更加凑近她,眼中闪过的锐芒如同毒蛇一般阴狠,不高不低的声音仿似惊雷一般炸响在钟爱的耳旁:“你以为阿夜真的喜欢你这个贱货?你以为他会将别人用过的破鞋视为珍宝?他不过是觉得新鲜玩玩你而已,他的母亲又怎么会允许一个为别人生下野种的荡妇嫁入豪门……” 啪~的一声脆响瞬间打断了刘盈晗的羞辱诋毁,伴着面前之人手捂忽遭掌掴的半边脸无法置信的瞠大了眼,钟爱身体颤抖到不能自己,大脑已经陷入一片空白,只有心,仿佛遭到狠狠的鞭笞而疼得不住的痉.挛…… 短暂的发懵后,神智回炉的刘盈晗立如疯子一般的撕扯上钟爱:“你这个贱人还敢打我!我打死你!!……翮” 发觉情势不妙急步走到近前的工作人员在刘盈晗发飙的一瞬间立刻挺身而出,用自己的身体将两人隔开,同时劝解狂暴大吼的刘盈晗:“小姐,小姐,您先别激动……” 尽管有工作人员的阻隔将两人暂时分开,但刘盈晗仍在动手的瞬间抓住钟爱的一只胳膊,暴怒中她恨不能将钟爱的胳膊掐掉拧碎,而钟爱因为激愤而挥出一掌后对她的反击反到冷静起来。一时间,并不宽敞的空间因为三人的推拉拥扯显得很是窘迫,原本放置在中央的软榻也被踢挤到一旁,刘盈晗的辱骂与工作人员的劝解还有东西掉落到地上的嘈杂声音引来了包含慕容曦在内的三两个会员和数名工作人员的到来。 看清刘盈晗拽着钟爱不放隔着工作人员仍试图击打她后,慕容曦急得大喊起来“住手,别打了……快把她们分开……”。 在数名工作人员的共同努力下,纠缠不清的三人终于分了开来,慕容曦无法相信以钟爱的稳重内敛竟会与人撕扯起来,心急地问道:“她为什么打你?怎么一会儿功夫弄成这样?” 回想到令自己耻辱不堪的那段话,阵阵悲愤让钟爱依然难忍:“她羞辱我。” 那一端,刘盈晗看到慕容曦后虽是收敛一些,仍指着钟爱不依不饶的大放厥词:“曦曦你别看这个贱人现在装可怜扮同情,刚才打我时嚣张着呢……” 慕容曦俏脸一寒,转过头冷冷的对上刘盈晗:“刘小姐,就事论事,请不要进行人身攻击。”说罢不再理睬她,而是改对上夹在几人间的工作人员:“刚才是怎么回事,你们谁在现场,谁知道事发的真相?” 这时,那名最先将两人隔开的工作人员站了出来:“我在,当时我正站在那个位置……”指了指斜前方不远处的置物架,她又指指钟爱:“这位小姐喊我,我过来时才注意到那位小姐挡在她面前不让她经过,随后那位小姐说了些很难听的话,这位小姐先动手打了她一耳光,我一看形势不好就赶忙挡在她们中间,随后不久你们就都来了……” 刘盈晗见工作人员讲述完毕,一脸委屈地对上慕容曦:“曦曦,你也听到了,确实是钟爱先动手打人……” 慕容曦转身看向钟爱,她娇唇紧闭一声不吭,可明亮的眸内却饱含着无尽的羞辱与悲愤,心中一动,慕容曦又问适才讲话的工作人员:“刘小姐挡在钟爱身前时都说了哪些难听的话?……” 已察觉出慕容曦在当事双方中均占据一定位置,那人犹豫后学道:“她说钟小姐装清高装圣洁,让她认清自己有几斤几两,让她远离阿夜免得自取其辱……还说钟小姐是贱货是破鞋,阿夜不喜欢她只是玩玩而已,说他的母亲不会允许……” “别说了!”突地一声,钟爱止住了工作人员的讲述。 而在弄清了自己那番谎言才是整件事情的真正起因后,慕容曦既为刘盈晗的恶毒感到愤怒,又为钟爱的无辜受伤深感内疚,看着好友眼内几欲夺眶而出却被她强自忍住的晶莹,一脸冷怒的慕容曦对上正暗自焦急的刘盈晗:“刘小姐,今天这件事莫说是你肆意挑衅出言侮辱在先,单单你一个与我们没有半分关系的外人,有什么资格对我们的家事指手划脚说三道四?我原是念些旧情卖你几分薄面,可没想到你竟是这种心胸狭窄污蔑中伤不知自重无理取闹不可理喻的女人,本来我哥跟你已经不再有半毛钱关系,但这件事,我想他会知道……” “曦曦,不要……你不要被她的假象所蒙蔽,你听我解释……”刘盈晗大惊之下立刻申辩,可慕容曦却不再给她这个机会:“真相我已经知道得很清楚了,你所谓的解释我不感兴趣……” 刘盈晗闻言无措地闭上了嘴,钟爱为别人生下私生子这件事她是通过私家侦探调查方才得知,消息确定以后她简直愤怒恼羞到了极点,她无法接受令狐夜居然为了这样一个女人而放弃自己……可同时,她也不再看好钟爱,甚至在内心深处重又燃起一丝渺渺的希望,毕竟阿夜再爱她,他的母亲也不会允许一个生下别人孩子的女人嫁入他的家中,待阿夜对钟爱的热情没了,或是在阿夜妈妈的干预下他们分开后,自己是不是还可以…… 然而在泳池旁,慕容曦竟说钟爱是她未来的大嫂,震惊之余她想到阿夜的家人一定不知道钟爱隐有私生子的真相,可她也明白,既然令狐夜对他的家人隐瞒此事,那这件事他的家人自谁口中得知都可以,唯独不能自她口中传出,否则以令狐夜的个性,知晓他所隐瞒的事却由她透露出来,自己的下场不堪设想……] 刚刚在更衣室堵到钟爱时,她只是想让她明白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自不量力的纠缠阿夜,可钟爱依然自恃清高视她为无物,并揭开阿夜并不爱她,同时也是最让她疼痛难忍的这道伤疤,让她恼火得不能自己,情绪失控之余说了她最想说的话,随后的事态便出乎了她的预料…… 见刚刚还在叫嚣的刘盈晗此刻怔在原地不动,试图劝解她们的工作人员又将重点集中在钟爱两人身上,最后赶来且知晓慕容曦身份的经理更是百般商量,希望她们可以息事宁人,慕容曦则摆明一幅不妥善解决誓不罢休的态度:“如果会员最基本的尊严在你们这里都得不到尊重的话,我们自会有自己的解决办法……” 阅人无数的经理看出相比较慕容曦的强势,钟爱不似斤斤计较之人,当下又放低姿态转而求向她:“小姐,您也知道,发生这种事绝不是我们所想……” 经理的苦苦相求以及实在不愿和刘盈晗有多一分钟的共处,钟爱劝道:“曦曦,算了,我们还是走吧。” 看出钟爱不愿在此久留,慕容曦最终尊重了她的意见,可是替好友不甘,临走前慕容曦又放下一句话:“今天钟爱在这里经历的一切,已经严重超越了我所能接受的程度,无论是会馆,还是你刘盈晗,我都保留追究的权利,你们最好乞求自己不要接到我的律师函……” 将地上的洗漱袋捡起递给钟爱,健身中心的经理只想将某位祖宗立刻劝哄离开:“慕容小姐息怒,您这样对胎儿不好……” 经历过一场闹剧,仍然身穿泳衣的两人一同走向浴室,独自后慕容曦开始表达自己满心的歉意:“实在是抱歉,爱爱,我没想到那个女人这么恶劣,因为我的一句话害你受到无辜的伤害……” 无奈的苦笑,钟爱自知个中真相:“算了,都过去了,你也不要再自责了……” “唉,如果不是因为我……”突然,慕容曦无意中发觉钟爱裸露在外的左大臂上白嫩的肌肤淤青一片,颜色之深范围之大甚是骇人:“你这里怎么青成这样?”随即未等钟爱开口,她又立刻明了:“是不是刚才那个女人干的?” “嗯。”钟爱应声承认,她打了刘盈晗一耳光,刘盈晗还了她一顿掐,除此以外,便是言语上的交锋,尽管刘盈晗的话极度刻薄,不过,她确实,是个未婚妈妈…… 可是,羞辱她也就算了,她不可以骂离离是野种,离离是她的全部,她不允许她的孩子受到任何玷污,哪怕因为自己的原因让他不能与亲生父亲相认,离离,也绝不是野种!…… 钟爱不自觉间散发出来的屈辱与隐忍让慕容曦更加义愤填膺:“气死我了……不行,此仇不报非君子……” “何必为一个不值得的女人惹自己生气,尤其是宝宝因此而不开心更得不偿失……”尽管在努力压抑自己内心的屈辱,钟爱仍体恤安抚慕容曦的负面情绪。 一同走进水雾弥漫的浴室,一个个半封闭的独立空间内隐没着稀稀疏疏的人影,在里端找了两个相邻的花洒,两人分入其中。 把洗漱袋放在大理石隔断中间凹进的台面上,钟爱将冷到隐隐颤栗的身体融入急落的水流中,闭上眼睛,她让热水冲去遍体寒意带来暖热的同时,也努力摒去脑海中令她羞辱的那一幕…… 虽因隔断的阻挡看不见彼此,慕容曦仍不时与隔壁的钟爱对话以转移她低落的心情,只是因为哗哗作响的水流与厚重的大理石隔断,让两人的交流不得不提高音量,就象两人在各自的花洒下自喊自话一样。 十几分钟过后,钟爱冲洗完毕,身体因为热水的浸润重新舒展开来,连心情也因为好友的刻意分散而轻松许多。 雾气弥漫中,钟爱拎着洗漱袋走向隔壁慕容曦那里,会所的浴室虽然备有齐全的洗浴用品,可同好友一样,她也习惯自带自己惯用的品牌。 曦曦面朝内正在冲洗头发,钟爱刚要抬手将洗漱袋放在内凹的台面上,还未等她开口问慕容曦需不需要自己帮忙,后背处突然被人用力推了一把,速度之快,状况之急,让脚底湿滑的她猝不及防的朝着毫不知情的慕容曦身上摔去…… 万分危急的一瞬间,钟爱唯一的念头就是绝对不能让自己摔到怀有八个月身孕的慕容曦身上…… 不知是她强烈的意念起了作用,还是刹那的危急激发了她的某项潜能,钟爱在向前倒下的眨眼间猛地将身体偏转向一侧,重心避开面前的慕容曦,随后“pia~”的一声大响,她结结实实地,毫无阻挡地摔到积满水的地面上。 慕容曦对突然倒在自己脚下的钟爱大吃一惊,顾不上再冲什么头发,赶忙蹲下身将她扶住:“你怎么摔你这儿了?” 精美的五官因为疼痛而皱成一团,钟爱叫苦不迭,转过头,眼前只有哗哗垂落的水流和升腾弥漫的雾气,哪里还有半个身影?当下慢慢忍痛站起:“我想过来看你用不用帮忙,结果不知道是谁在背后用力推了我一把,害我差点砸到你……我没伤到你吧?” “没有,我就感觉胳膊被人碰了一下,随后你就摔到这了……你怎么样?摔得严重吗?……谁这么可恶,故意推你……” 若不是刻意避开慕容曦,若不是手里拿有洗漱用品来不及抓住周围的什么阻挡一部分下跌的力度,钟爱不会象现在摔得这么狼狈这么狠,所幸曦曦没受到伤害,她起身后也未发觉各处关节有什么异样,这才揉着摔疼的手臂闷闷的回道:“我事先没注意,余光中好象有个身影一闪而过,可我根本就没看清是谁……” 如果她没有猜错,那个背后下手的小人就是刘盈晗,而这个女人的阴险与恶毒,也让钟爱因自己的跌倒得到更加深刻的认知。很明显,她在那个时候推摔自己并不是目的,她的目的是让自己压着曦曦一起摔倒,而以曦曦那怀有八个月身孕的肚子一旦毫无防备的在两个成年人的压迫下率先着地,后果不言而喻。那时,自己在无从申辩的情况下必然会成为暴怒的令狐家族惩罚的对象,别说她只是曦曦未来的“大嫂”,就算她真的已经“嫁”入豪门,也会因为这个过失而与令狐夜全家再难相处…… 似乎与钟爱想到一处,慕容曦恨恨地道:“除了刘盈晗,还有谁无冤无仇的在背后下这种黑手?以往我只知道她心机重,却没想到她如此歹毒,竟然用嫁祸给你的方式来伤害我未出生的孩子以达到她想要的目的……这个女人,我若放过她,天理不容……” 沉默着,钟爱没有开口,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口口声声爱令狐夜的女人,竟然歹毒到无所不用其极的程度,哪怕是令狐夜至亲之人的安危,也成为她“拆散”自己与令狐夜的卑劣手段…… “爱爱,想什么呢?” 自怔忡中回过神,钟爱才发觉曦曦已经关上花洒准备离开,遂敷衍道:“我刚才在感受脚踝,看哪里有没有不舒服。”说罢又故意扭扭膝盖。 “是不是很疼?都怪我,害你又摔了一跤……” “不疼了,没事,你别想太多……” 自更衣室换衣出来,两人离开健身中心。慕容曦坚持要陪钟爱步行一段,说是多走走,若发现异痛好及早去医院,未开车来的钟爱无奈之下只好遵从曦曦的建议。 漫步的两女,感受着迎面扑来的微风中些许的早春气息,春光的明媚,春风的抚慰,令路人的身心不知不觉的放松,任身后的豪车不紧不慢的跟随,两人就这样一路走下去…… 边走边聊中,慕容曦又提到刘盈晗,现在,她对这个女人已经深恶痛绝到再也无法相容的地步,以至于令狐夜也被殃及池鱼成为她谴责的对象:“……你说那个女人怎么那么不知廉耻,我哥哥明明已经跟他没有任何关系,她还处心积虑的妄图破坏我哥和别的女人的感情……今天这些事,虽然和我哥没有直接关系,却也是因他而起,如果不是他招惹过这种心如毒蝎的女人,你也不会受到这么多委屈……所以,就算他们已经没有关系,我也得让令狐夜给咱们一个说法……” 听曦曦喋喋不休的说了那么多,钟爱犹豫过后张了张口,不知为何她喉咙干巴巴的有些发不出声,就象她想问又不想问一样:“你就那么确信……他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 犹在慷慨陈词的慕容曦未发觉任何异常,兀自肯定的答道:“不是确信,是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其实我哥那个人呢,除了贝琳达,再没把任何一个女人放在心里过,你看刘盈晗为了我哥不择手段,其实那都只是她的一厢情愿,跟我哥没有丝毫关系,相反,他从小到大最讨厌的就是女人对他的纠缠不放……这一点,刘盈晗应该也清楚,否则她不会不敢出现在我哥面前,而采取刻意接近我的迂回方式……” 伴着慕容曦的解释,钟爱对刘盈晗的怀疑越来越浓,想到上次见面时,她明知自己是令狐夜的“新欢”还表现得混不在意,这次在更衣室内她为什么又出言相激让自己主动离开令狐夜?难道是她与令狐夜早就没有联系所以误将曦曦的谎言当了真?再联想到曦曦因为自己与她对峙提及到令狐夜时,刘盈晗眼里不由自主流露的恐慌,钟爱愈加奇怪,因为她觉得在那种情况下提到令狐夜,刘盈晗应该是充满了对恋人的依赖与仰仗才对,又何来恐慌?而浴室内刘盈晗为了“拆散”自己与令狐夜使出的卑劣招数,让她进一步清楚这个女人的心计有多么阴险复杂…… 第一次,钟爱开始正面分析这个横亘在她与令狐夜中间的女人,随着曦曦的绝对肯定与刘盈晗身上的诸多疑点,她的内心如同被春风吹过的荒野,尽管还未有任何生机萌发,却不可避免的迎接着春天的到来…… “……其实我哥哥原来最为专一重情,否则那段唯一的感情不会对他造成那么大的打击,也就不会在放纵的那三年里沾染上刘盈晗这种女人……” 慕容曦还在自顾自地发着感慨,钟爱却因她的话记起穆宇轩也曾经对自己讲过相同的内容,突然之间,她对令狐夜的往事多了几分探知之心:“唯一的感情,是你刚才说过的贝琳达吗?他们当初,为什么会分开?……” ps:因为那一巴掌落不落下去,我纠结了三四天,最后决定还是顺应本心,挥到刘盈晗的脸上。 感谢meinonglin1969的月票,这一章的6000字,为补偿几天来的断更。 那些逝去的从前 慕容曦还在自顾自地发着感慨,钟爱却因她的话记起穆宇轩也曾经对自己讲过相同的内容,突然之间,她对令狐夜的往事多了几分探知之心:“唯一的感情,是你刚才说过的贝琳达吗?他们当初,为什么会分开?……” 刚刚还滔滔不绝的慕容曦听了钟爱的提问后突然间顿了口,半响,方神情寂寥地慢慢回道:“贝琳达是我哥唯一深爱过的女人,可是她,却是我哥的劫难,同时也是我家的灾难,如果没有她,也许我的爸爸还好好的活在这个世上,如果不是她,我哥也不会性情大变,离婚后开始游戏人间……” 慕容曦言语间不自觉的低落,令钟爱的心也跟着莫名地沉重起来,她很奇怪,那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子,会被曦曦定义为令狐夜的劫难,那个女子究竟又做过什么,让她成为令狐家族迄今为止仍不愿向外透露的灾难。睍莼璩晓 “贝琳达现在在哪里?” “应该在德国吧?不清楚,她是我哥哥的雷区,家里没有人会问这个问题。轹” “那他们是怎么认识的?” 慕容曦眨着黑黑的眼睛侧头看向钟爱,唇角慢慢荡起的弧度一扫刚刚滞留在眼底的凝重:“咦?怎么突然对我哥的事这么感兴趣?” “大小姐,我只是一时好奇心起而已,能不能麻烦你别再把我和你哥套上什么关系?下午那些我已经快吃不消……”苦着一张俏脸,钟爱故意讨饶糌。 “呵呵,我这不是在跟你开玩笑嘛……”对钟爱的愧疚让曦曦立刻转变口风,将两人的相识原原本本告诉了钟爱:“贝琳达是我哥在德国留学时的大学校友,主修水利的她是位名副其实的才女,一手大提琴拉得出神入化登峰造极,具有很高的专业水准,也是凭借这一特长,贝琳达稳坐了慕尼黑理工大会交响乐团第一大提琴手的位置,风靡全校的同时也成功吸引了我哥……” 大提琴? 记忆中的某个画面因为这个词汇突然闪现在钟爱的脑海:在她作为波塔宁财团项目审计总监与永晔合作的初期,她曾在夜贝酒店里令狐夜的办公室内看过摆放在外的一把大提琴,当时因为室内只有钟爱自己,她在等待的过程中曾有短暂的拉试,只可惜琴因久未调弦已失了音准,将琴放下回身的刹那她刚好看见令狐夜注视她的失神目光…… 在那之后还有一次,令狐夜曾经特别郑重的问过她:会不会拉大提琴?而她则因为他在合作初期的无耻,他的狂傲,让她不愿对他坦承相告。在他得到自己否定的答案之后,他眼里的深深失望与浓浓的遗憾让钟爱很是迷惘,可以两人那时普普通通的共事关系,她很快便一笑而过…… 现在想来,那一切,应该都与贝琳达有关吧?尽管在曦曦看来,贝琳达是他的劫难,是他们的灾难,可她毕竟是他唯一深爱过的女人,是他无法遗忘的对象,所以他无法控制地缅怀有关贝琳达的一切,留恋每一处与她身上相似的影子…… “你哥,对贝琳达也算痴情。”钟爱似赞同曦曦的言论,又似有感而发。 “唉,我也是经过贝琳达以后,才知道我哥是那么专情。要知道从小到大,追求我哥哥的女生不计其数,可他对所有人都不屑一顾,没有一个能逃过他冷酷无情的拒绝,我甚至以为过他的性取向有问题……直到后来有了贝琳达,看到他对贝琳达的温柔,看到他对她宠冠天下的爱,我才知道,原来这家伙不是对女人没兴趣,而是对感情太认真,认真到从不轻易爱上谁,认直到将自己所有的感情只留给他所爱的人……只可惜,从来不玩感情游戏的他,爱到最后,竟是那样的下场……” 不自觉地,慕容曦发出一声深深的叹息,而这叹息,竟似径直感慨到钟爱的心里面,让她的心脏跟随着生出几分悸动,就象她信了曦曦的话,信了他曾经的专一,信了他真情付出后经历的打击…… 不知不觉的,两人信步走了很远很远,看看街道两边仿似有些熟悉的周围,也为了舒缓曦曦凝重的情绪,钟爱转移了话题:“你对这里有印象吗?我怎么觉得好象有些熟悉?” 环顾四面,曦曦认真打量起周围的建筑,好半响才确定道:“这不是原来的科技厅嘛……再往前,斜对面的宝利通大厦是原来青少年宫的旧址,我小时候经常来的……” “噢……”钟爱恍然大悟,难怪她仿有几分眼熟,原来无意当中走到她年少时曾经学琴的地方:“是少年宫,我小时候也经常来这里,怎么从没见过你?” “哈哈,那里的孩子那么多,你怎么可能每一个都认得?” “也对,况且十岁那年我家搬到城西以后,就再也没有来过这里。” “……对了,你那时学的什么?” 听曦曦讲过贝琳达以后,钟爱不知为何对这个女人的一切都有些抗拒,甚至连两人一样的特长,她都不愿提及,说不清是潜意识里不想成为谁的影子,抑或是不愿因大提琴而与令狐夜沾染上丝毫的关系,让她将已到口边的话临时改成:“没学什么,无非是今天唱歌明天跳舞,学到后来还是一无所成……” “哈哈哈哈……这一点你跟我真是不谋而合,想当年我也是今天古筝明天钢琴的,到现在的结果就是样样通样样松……不过说到这里,还有一个我哥与少年宫不得不说的故事……” 将俏脸凝了凝,慕容曦摆出副一本正经的模样,可幽黑的眸底却掩不住闪闪发光的笑意:“……小时候有一次,我哥哥和司机一起来接我,结果不知怎么了,从那以后他天天都要到少年宫来,来了以后先是楼上楼下各个房间转一圈,然后就在厅门附近写作业,我发现这个秘密后问他是不是在找人,他说他感应到少年宫里有种神秘的力量,让他每天在这里走一圈以后作业写的特别快,考试的成绩也特别好,那时候我还小,就信了他的鬼话,还学他的样子每天楼上楼下的走一遍,就为了可以取得象他一样骄人的成绩……” 钟爱不免好笑:“傻丫头,这你也信!” 慕容曦也笑嘻嘻地回道:“谁说不是呢,后来我长大一些,曾经想过他是不是暗恋那里的什么人,可事实上,他只是单纯的去各个房间看看,从没见他关注过少年宫里任何一位女老师或女同学,就那样日复一日风雨无阻的看了四年,一直到四年后这里被拆除改建写字楼……” 钟爱疑惑到不敢相信:“每天来这里只是走马观花的看一遍,看了四年?” “对呀,所以后来我不得不相信,是那座建筑对我哥哥有着不同寻常的吸引,所以他才会那么迷恋这个地方……我还记得少年宫临拆除前的一晚,大概是咱们上初一那年的春天,我看见我哥哥远远地站在少年宫的门外,一直到很晚……” 扑扑簌簌地,路边的根杏树尚未发芽的枝桠因微风的掠过发出阵阵轻微的声响,仿佛是它们听到慕容曦的叙述而忆起十三年前的那一幕,忆起十三年前的那个傍晚,在太阳将要落山之际,夕阳的余晖透过少年宫圆圆的球顶拉出斜长的影子,映在几十米外一个孤立的少年身前,少年青涩的面孔英俊无边,可在他黑如曜石的眸底却有着与自身年纪极不相符的失落与孤寂,随着光线与昏暗的交替,坚持了四年的美好幻想终于跌进黑黑的夜色之中,伴着眼前那座建筑的消失,化为永无相见的绝望…… --------------------------------------------------------- 是夜,钟爱与离离辞别钟翔云一家返回绿源,远远地尚在车内,钟爱便发现别墅内漆黑一片。车库内,令狐夜的座驾停在原处一动未动,安静得如同三天前他离开时的模样。 幽暗的空间,因房门的打开而被声控灯照亮,伴随着离离稚嫩的童音和钟爱温柔的哄慰,寂静了两天的室内终于恢复几分生机。 将儿子哄睡后,钟爱回到卧室,见时间尚早,她洗漱完毕后打开笔记本开始回复早前收到的邮件……待所有事项处理完毕,任务栏右下角的数字已变成22:50,令狐夜只说他今晚回来,却没有明确具体时间,不作他想,钟爱关机闭灯,躺到床上准备独自入眠。 偌大的房子,因夜色的深沉愈发静谧,静谧得独自在床的钟爱只听见自己辗转反侧的声音,不知为何,她越想入睡,越无法入睡,越什么都不想,越什么都会想,就如此刻,她脑海中不由自主的回放发生在白天的一幕幕…… ps:脑袋象一团浆糊,实在码不下去,暂时只能先到这里。 感谢黄昏独倚阑的月票,其实很羞愧的说⊙﹏⊙b汗 无眠之夜(3300) 偌大的房子,因夜色的深沉愈发静谧,静谧得独自在床的钟爱只听见自己辗转反侧的声音,不知为何,她越想入睡,越无法入睡,越什么都不想,越什么都会想,就如此刻,她脑海中不由自主的回放发生在白天的一幕幕…… 经过了白天的那些事,她发觉她越来越不懂,就象她看不清令狐夜与刘盈晗两人相互矛盾而又疑点重重的关系一样,她更加看不透有着那样过去的令狐夜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她见过他傲慢的一面,领教过他的无耻下流,醉心于他对事业的倾注,恨死过他的不羁放纵,可哪怕是后来他的冷酷无情,他的雷霆之怒,他的狡诈威逼,他的舍命救助,他的人前道貌岸然人后同塌而眠,他的时而肆意相拥时而极力忍耐,如今看来,似乎依然不是他的全部。睍莼璩晓 钟爱不知道,是曦曦的讲述让她内心的天平失去了平衡,还是刘盈晗的疑点让她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过于武断,白天所获知的一切,让她越来越无法肯定以往她对令狐夜作出的定论,她觉得,一个把所有的爱只愿交给一个人的人,一个历经“劫难”后仍对对方念念不忘的人,对感情的态度不应该是她现在看到的样子…… 凭着女人的直觉,她知道曦曦没有骗自己,那就是说,令狐夜那几年的放荡,果真是因为贝琳达的原因才一反从前的专一?虽说他不应该“历劫”过后无心无情的游戏人间,但也正是因为对待感情曾经专注认真的态度,让他后来反省到他犯过的错?所以面对自己的“水性杨花”他表现得怒不可遏,所以在颁奖晚会那晚他告诫自己不要玩弄感情游戏,否则会象他一样后悔莫及?……可如果是这样的话,他更不应该在自己与刘盈晗之间来回游走,更不应该左拥右抱才对……那现在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想知道答案,哪怕事实是她所想或没敢想的那样,她也迫切地想要一个真实的答案轹。 可老天就象故意与钟爱作对一样,在她越想知道这一切真相的时候,那个知道真相的人越迟迟不归,让她徒自因某些疑问无法入眠,让她因无意识的等待而毫无困意…… 黑暗中,钟爱就象在漫无边际的宇宙里飘荡一样没有时间的概念,直到放置在床头的手机突然发出一段短暂轻柔的音句,方将她兀自神游的思绪唤回,而在听到旋律的瞬间,钟爱的心,不可控的一震。 电.话拿起按亮以后,上面显示的号码果真是她猜到的那一组,而她的心跳,也随着那组数字的显现骤然急促糗。 “今夜不归,晚安。”寥寥的几个字,让钟爱刚刚还跳动得又乱又快的心,突然间变得又慢又重,就象有隐隐地,说不清的失望、失落,压上心头,让它无力跳动一般。 不知为何,钟爱脑中倏地冒出一个念头:就象那次刘盈晗归来后两人当晚相约一样,他今夜的不归是否也因为同样的原因?……可是仅仅凭着这样一个信息,她又怎能如此断定他的踪迹?除非,她通过询问的方式来确定他在哪里……可她,又该以什么样的身份去探知他的去向,而他,又是否会接通她子夜时分打来的电.话?…… 手机,就在钟爱的手里攥了又松,松了又攥,来来回回,反反复复,终于将手机握得几近潮湿之后,把心一横,将那组号码回拨过去。 几乎在电.话打过去的一瞬间,令狐夜就接了起来,迅捷的速度,就象他正在等她的电.话一样:“你是没睡,还是被我吵醒了?” “没……没有……”怎么也没料到他这么快就接通电.话的钟爱对他直接冒出的问话同样措手不及,本能地的应声更是连她自己都说不清是“没睡”,还是“没被他吵醒”,天知道她对这通电.话如何的底气不足。 “噢?难道是在想我,所以迟迟没有睡?”夹杂着若隐若现的轻笑,令狐夜因为钟爱的这通电.话心情好到不得了。 “才不是呢……”就象是隐藏在内心的秘密突然被他发觉了一般,钟爱的脸颊开始发烫,就连语气,也因为恼羞而有些娇嗔。 吃吃的低笑中,车门被人自外打开,挺拔修长的身躯跨出车外时,令狐夜唇角飞扬的笑意依然不曾收起,一张俊颜因此而散发出来的惑人神采不仅让跟随在一旁的助理孔苏暗生感叹,就连朝他问候的酒店门僮也因他好心情的点头回致而将胸膛又挺了几分。 根据周围的声音,钟爱判断出他是乘车抵达了哪里,为了掩饰自己的窘迫,更为了这通电.话的目的,她故意问他:“你下车了?” “我刚刚回到酒店……” 比刚才略显嘈杂的背景音中,突然传来一两声船舶靠岸的鸣笛声,笛声微弱且单调,若不是夜深声稀,若不是钟爱听过这枯燥的船笛,断不会分辩出这细微之处。 与此同时,令狐夜一边迈入大堂,一边续道:“昨晚我与你通话的时候,澳通董事长在席间突发脑溢血,为了接下来的合作考虑,同时也是暗示永晔的态度,我临时决定取消原定的航程……” 默默地听着,钟爱一言不发,心中,为他的公务缠身而无奈,更为自己的胡乱揣测而自惭。 “你回家了?……” 兀自想着心事的钟爱听到令狐夜的问话先是一怔,随即意识到他所指的“家”乃是指两人同居的别墅,遂怔忡后答道:“……嗯。” “是不是见我这么晚还不回去,等得有些心急?”未等钟爱承认与否,他又解释起来:“本想早些告诉你,可是在等候的过程中与澳通集团的执行董事商讨些事情,实在抽不出时间……” 深知生意场上精髓的钟爱立刻宽慰他道:“你不用考虑我,当然是正事要紧……”想起他说自己“等得心急”这一说辞,钟爱感到并不恰当,便又辩解:“而且,我也没有等你,我只是……睡不着……”不知道是不是心虚的原因,钟爱觉得这话她说得极为扭捏。 “真的吗?……”伴着吃吃的轻笑,令狐夜低低的反问,就象他根本不信钟爱的解释,就象他笃定真相不是这个样子:“……说起来,我这几晚,也在失眠,不过我为人坦承,我承认我是因为思念一个人才无法入眠……” 赤.裸裸的针对,让钟爱恼羞万分,什么“为人坦承”,他明明在有意调侃自己…… “咳~咳~”轻咳了咳,钟爱借以掩饰自己的被动,不甘再被令狐夜捉弄,她改口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话刚吐口,钟爱又懊恼到要死,苍天可以作证她刚刚本是想扭转那个让她难堪的局面,却没料到随口问出的问题又让她身陷另外一个深坑。 总统套房两扇宽大的房门在令狐夜身后自动阖拢,他抑制不住的笑声也因钟爱的问话在超大的空间内放纵欢动,随手将领带松开拽掉,走到衣帽间时令狐夜单手脱掉一半外套,换另一手拿过手机后又继续刚才脱衣的动作:“爱爱,我答应你……” 这一端,钟爱因令狐夜放肆的笑声恨不能将他的嘴捂住,所幸他在她发狂之前终于止住并给予了回复,不但没有再生揶揄,就连语气也一扫刚刚的张扬与轻狂变得渐生庄重:“……明晚,最迟明晚,我一定回家。” 不知是令狐夜言辞间类似承诺的态度,还是两人话语中涉及的内容,钟爱的内心,突然生出一丝异样的悸动,让她觉得很是别扭,就象她的这通电.话是催促他快些回来,就象她不愿和他分开多一天一样。 鉴于此,钟爱想要结束通话,令狐夜却先她一步开了口:“爱爱,你睡得着吗?” “我不知道。”都还没有睡,怎么知道睡着睡不着? 取出一支烟塞进口中,令狐夜将其点燃,深吸一口后,站在窗前的他望着脚下耀眼的灯火,慢慢说道:“我给你讲个故事,听了以后,你应该很快就能睡着……” 钟爱汗,当她是离离吗?要听故事才能睡得着?可不等她反驳,令狐夜已自顾自地讲了起来:“有一个人,因为生意上的原因前往新加坡,原计划他在这里的工作需要三天左右的时间,可离开前的最后一晚临时发生了些意外,让他不得不改变原来的计划,而在他的家里,他心爱的女人因为他没有如约回来而心神不宁无法入眠,在得到他当夜无法返回的消息后,耐不住思念给他打了电.话……他的女人不知道,他接到这通电.话是如何的欣喜若狂,他的女人也不知道,身处新加坡的他,这几天来,对他的女人是如何的朝思暮想……” 黑暗中,令狐夜充满磁性的低沉声音通过无线电波,穿过陆地,越过海洋,从一个铿锵跳动的心房,直达另一个颤栗不止的心脏…… ps:原计划这部分内容只写一千多字,结果改改改改,改成了现在的三千多字,各位亲有没有觉得写得琐碎?如果有,一定要提出来我好改进,或者你们有什么意见都可以留言给我,否则,我只能跟着自己的感觉写下去。 阖家欢(4200) 黑暗中,令狐夜充满磁性的低沉声音通过无线电波,穿过陆地,越过海洋,从一个铿锵跳动的心脏,直达另一个颤栗不止的心房…… “爱爱,我很想你……” 爱爱,我很想你……我很想你……很想你……很想……你…… 低沉缓慢的声音,突然化作带有魔力的咒语,在钟爱的世界里漫天飞舞,将她的身躯,将她的灵魂,将她所有的感知,全部侵占…… “你……想我吗?榛” 再一句似真似幻的问话,终于让钟爱从迷幻中找回些自我,可是面对他令人沉醉的温柔,他满满的期盼,钟爱的神智仿似还原不了般说不出话来。睍莼璩晓 钟爱很想说“不想”,可不知为何,她的喉咙干干的发不出声,明明很干的同时偏偏又奇痒,痒得她很想咳却又不敢发出声……就这样,在艰难的忍耐与难熬的折磨中度过了数不清的漫长时间,钟爱想,既然他说听过他的故事自己就能睡着,那就当自己“睡着了”吧。 静静的黑夜里,令狐夜远望着流光溢彩的万千灯火,耳听着话筒内钟爱时轻时重的呼吸,薄薄的唇角荡起拢不住的笑意:“果真已经睡了吗?……疫” 钟爱默默垂汗,还是……又被他算计了……可既然已经选择装死,哪有再次卖活的道理,当下更加屏息静气起来。 “晚安,我心爱的女人……”随着一声轻柔却包含了无限缱绻缠绵的亲吻,令狐夜结束了通话。将已近吸尽的烟蒂旋灭于烟灰缸,他抄起适才换衣后自厨房取出的新鲜生啤,玻璃杯内原本洁白细腻的泡沫因放置时间稍久只剩下杯壁上少许的残余,清醇透亮的金黄酒液趁机暴露在空气之中,且随着令狐夜的轻轻摇曳,泛出点点涟漪,浅尝,清爽纯正的口感顷刻席卷他的口腔,夹杂着淡淡酒香与涩涩烟草的感觉,象极了他第一次品尝她的味道,忍不住闭目,忍不住回想……爱爱,我不会再逼迫你一寸,也不会再伤害你一分,哪怕你还是不愿面对,这个电.话,已让我心,溢满欢喜…… ------------------------------------------------- 早晨,钟爱被胡薇唤醒后才惊觉自己已睡到这个时辰,想到天亮时分才得以入眠,她对自己昨夜的表现深深鄙夷,努力抛去困乏带来的慵懒,她没有来得及用餐便赶往公司。 周一的交通早高峰时段,向来能把人逼疯的堵塞居然神奇般的通畅许多,令钟爱抵达公司时尚有数分钟的空闲,抓紧时间去了食堂,快速消灭掉早餐又迅速回到办公室内,并在第一时间进入工作状态。集团所属公司各个投资项目已经分别开始,因为担任依云财务经理的同时还要兼任董事长财务助理,她也不得不满负荷运转。 下午时分,钟爱正在财务部与工作人员进行沟通协商,意外地接到妹妹的电.话:“姐,你在忙吗?” 虽然乍听之下钟情的态度没什么反常,但钟爱仍凭着姐妹间的亲密发觉出她的异样,对同事打了个手势,钟爱沿着公共通道朝走廊深处走去:“还可以,什么事?你说吧。” “我……在爸爸家,我和宇轩,带着心心,来看爸爸了……” 简单一句话,钟爱已经明白,她的妹妹,她倔强自立敢爱敢恨的妹妹,得知一切真相后,克服了内处深处积聚了十余年的怨恨,终于愿意接纳犯下无心之错的爸爸…… 突然袭来的感慨强烈到钟爱的喉咙有些紧窒:“情情,妈妈若是看到这一切,一定会感到欣慰。” “我也是这么想,我想让妈妈安心……”简单说过几句,钟情道出她此通电.话的主要目的:“为了庆祝我们全家团聚,宇轩在新月楼订了房间,晚上你带上离离,一家人吃个团圆饭……” “好,我一定准时到。”…… -------------------------------------------------- 晚宴订在新月楼三楼的“阖家欢”,房间名字虽然俗了些,不过用来反映钟翔云一家当前的心情却再恰当不过。 傍晚时分,钟爱与离离如约出现在“阖家欢”内,钟翔云与钟情等人早已抵达这里等候,除了小心心与外公见过面后在晚餐前被保姆送回穆家,所有参加人员全部到齐。 入席时,无论钟爱姐妹如何要坚守尊卑长幼,梁宁执意要让两个女儿坐在钟翔云左右,僵持未果之下,还是钟翔云最终一锤定音:“今天意义特殊,爱爱和情情,你们就按梁姨说的坐在我左右,那些约定俗成的规矩,以后再遵守也不迟。” 姐妹俩互视一眼,相对一笑,当下依钟翔云所言,陪坐在父亲身边。 席间,与一对女儿叙得心潮澎湃之时,钟翔云几度无法自控,引得钟爱姐妹双双哽咽连连,就连梁宁也禁不住泪光泛眼,感慨之余,一家人又为今日的欢聚而举杯庆祝,包括钟爱,也抛却了两年多来对酒的禁忌,与自己的至亲家人把酒言欢。 宴席进行到快一个小时的时候,也许是离离吃得太饱,也许是被众人高涨的气氛所感染,他开始兴奋异常站在椅子上手舞足蹈,随后不久,离离又找到一个更好玩的游戏,拿着手里的勺子,在每一个在自己面前转过的盘子里来回翻搅,钟爱不得不一再哄劝身旁的离离。 就在母子俩你进我退你退我进之时,房门被人自外面推开,随后,一个高大挺拔的修长身影出现在门外。 面对突然出现的令狐夜,钟爱错愕得拉着儿子的手僵在半空中数秒没有动弹,可除她以外的屋内众人似乎对令狐夜的到来均不意外,热切召唤的同时,穆宇轩已经起身相迎:“那面告一段落了?” “已经应对过去。”含笑回了一句,令狐夜对众人的相迎回以致意,视线掠过钟爱时,黑如曜石的瞳眸内已经泛起的笑意又盛两分,而钟爱的嘴角只是僵硬的抽了抽,便迅速将头别开去。 钟爱正疑惑令狐夜这个时候为何没在飞机上而是出现在自己家宴之中,钟翔云已吩咐服务员将之前撤下的多余椅子再在他身旁加上一张,令狐夜也就半推半就的坐在钟翔云与钟爱中间。 随后,钟爱才大致弄懂令狐夜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原来在钟翔云与钟情穆宇轩同来新月楼时,在大堂内与下了飞机直接抵达这里准备参加应酬的令狐夜偶遇,得知钟家在“阖家欢”家宴,令狐夜当即表示稍后会来这里,向他的合作股东和好友表达恭祝之意。 钟翔云见钟爱对令狐夜的到来表现得清清淡淡地,并无对待大股东与老板的热忱之情,言辞之间不免多些暗示:“爱爱,令狐董事长对我们一直颇多照顾,今晚又抛开生意上的伙伴,特意过来向我们祝贺,你说我们借这个机会要怎么感谢才好?……” 不等钟爱回复,令狐夜在钟翔云说完以后直接开口:“钟叔,今天这里可是家宴,您再称呼我为董事长就太见外了,况且以我和宇轩的关系,您是我名副其实的长辈,于情于理您叫我“阿夜”都更合适一些……至于您所说的感谢,我反而更想感谢您,感谢您让一位那么优秀的女儿出任依云生物的财务经理,不仅令依云生物的管理更加科学高效严谨,就连永晔集团也因为她的加入而受益匪浅……” 就在令狐夜对着钟翔云一脸诚恳言之凿凿之时,小离离麻利地自椅子上爬了下来,越过目光垂向桌面心思却凝聚在隔壁的钟爱,走到令狐夜与钟翔云中间,当着所有人的面,拽着令狐夜的衣角,用一种极为亲昵的表情,奶声奶气地说道:“爸爸抱抱……” 包括钟爱在内,桌上所有人的神情立刻千变万化,精彩纷呈。 当钟翔云为离离的稚嫩之语惊愕得不知所措时,令狐夜已淡定从容的将小家伙抱到自己怀里,对着离离的亲切样子仿佛两人是一对真正的父子:“离离想爸爸了吗?你记不记得我们有多久没有见面了?” 此话一出,钟翔云本已混乱的思维更加凌乱不堪,他不敢相信,离离的亲生父亲竟然是令狐夜!可他又怎么会与爱爱?…… 震惊的目光对上钟爱,钟翔云无法理解眼前的这一切,一旁的钟情已发觉爸爸脸上的异色,同时,姐姐的窘迫亦被她收进眼里,当下主动向父亲解释:“爸爸,令狐大哥一直很喜欢离离,离离也喜欢令狐大哥,所以在心心出生不久,令狐大哥收了离离为义子,这也就是他们以父子相称的缘故……” “噢……”随着钟情的解释,钟翔云看着令狐夜搂着离离的亲切自然,再看看钟爱回避的目光,钟翔云一颗狐疑的心慢慢垂落下去,可同时,又有一种奇怪的感觉隐隐浮上心头。 许是数天未见,离离真的想念令狐夜,一张小脸贴在那张年轻的俊颜上半响不肯离开,小小的胳膊也搂着令狐夜的脖子不松手,看得一旁的钟爱不得不轻哄:“离离,不要总也缠着……他,到妈妈这里来好不好?” 令狐夜侧过头对上钟爱,幽黑的眸内沉浮着缕缕莫名的情愫:“不要紧,这么多天没有见面,我也非常想念……” 他隐有深意的对话令钟爱突然就想起他今日凌晨时分说过的那句“爱爱,我很想你”,脸颊即刻发烧,她把头偏了过去,另一侧的钟贞无意间瞥见她嫣红得娇艳欲滴的脸颊,不由奇怪:“大姐,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啊,是吗?……这个……红酒的后劲有些大,我也觉得有些晕……”单手抚上滚烫的脸颊,钟爱不自在的解释,视线飞速扫过众人,所幸没有太多人注意,唯有穆宇轩那仿似洞悉一切的锐利目光,让钟爱除了强自微笑再也作不出其他…… 这一端,令狐夜一手楼着离离,另一手端起酒杯,对着钟翔云等人真诚又热切的敬起酒来,推杯换盏觥筹交错,屋内的气氛很快又达到另一个高.潮。 面对令狐夜的出现与穆宇轩刚才貌似漫不经心实则锐芒暗藏的一眼,钟爱经过了最初的慌乱之后心神已经稳定下来,眼见钟翔云冲自己一再使着眼色,她也举起酒杯准备表达“主人”的“热情”,恰在此时,始终坐在令狐夜怀里的离离看中了将要转过来的某个菜品,身子努力够向前,小手伸到盘子内赤手抓起一块酱爆生蚝然后扭转过身子放往钟爱的嘴里:“妈妈吃。” 刚把酒杯拿起的钟爱只得将嘴张开接受离离的馈赠:“谢谢离离,味道好极了。” 受到表扬的离离立刻来了精神再度徒手抓起一块更大的酱爆生蚝回身放往令狐夜的嘴里,邀功请赏一般:“爸爸吃。” 气氛,由这一幕陡然生出些微妙,钟爱口中原本咀嚼的速度因令狐夜毫不嫌弃地含笑将嘴张开,慢慢吞入的动作而停顿无法继续下去,半响,方当着众人的面僵出丝笑容:“离离太小,董事长不要见怪才好。” “没有见怪,他做得很好。”与钟爱的难堪不同,令狐夜明显一副坦坦荡荡的君子模样,仿佛离离的徒手相喂本是“父子”间最亲昵平常的举动,仿佛那两声“爸爸”“妈妈”是钟爱自己心存杂念,可只有钟爱知道,他的话,绝不是字面上的意义那么简单。 于是钟爱决定,尽快结束他在这里的应酬,因为只有他早一点离开,自己才能更好过一点。轻轻摇动着酒杯,她缓缓对上令狐夜…… ps:谢谢caoph640997的月票,也看到了你们的催更,这几天感冒,头痛得厉害,等有时间有精力会尽量多码一些。 一醉泯恩仇(3500) 于是钟爱决定,尽快结束他在这里的应酬,因为只有他早一点离开,自己才能更好过一点。睍莼璩晓轻轻摇动着酒杯,她缓缓对上令狐夜:“其实细算起来,我们相识也有三四年的时间,过去,你看我不顺眼,不过我对你也没什么好感,但是抛开那些私人恩怨,有一件事,我想今天我应该谢你,尽管我清楚那绝不是你的本意,但如果没有永晔当初对翔云的收购,我爸爸隐瞒了这么多年的真相不会重见天日,纠结了我们父女三人十多年的心结不会就此打开,也就更加不会出现现在一家人和睦欢聚的场面……” 一张俏脸侧对着令狐夜,钟爱看着他娓娓而谈,貌似平淡缓和的口吻包含着挥之不去的无奈,使得令狐夜一向坚固的心房仿似被什么轻飘飘的力量一下一下的轻轻抚过,力度明明不大,却让他做不到无动于衷。 “钟爱,既然你如此坦承,我也不再遮掩,的确,过去我们都曾犯过错,但就象你所说的当初的收购衍生出今天的欢聚一样,很多事情的结局与我们所看到的初始并不完全相同,所以,你我就别再为过去发生的事情而执著,只要我们顺应本心问心无愧,也许最终的结局同样是另外一番景象……所以我建议你提的这杯感谢酒,不如改成和我们过去的不愉快告别,如何?” 钟爱明亮的眸内眼波闪烁,泛出点点灵动的狡黠与意味不明的笑意,娇嫩的樱唇因他的话微微翘起,宛如火红的玫瑰在缓缓绽放:“一杯泯恩仇?” 美酒没有醉人,美人却令酒醉,醉得谁的心,为钟爱而深深陶醉:“一醉泯恩仇!辂” “好啊好啊,一醉泯恩仇……”不远处的钟情为这两人终于有机会和解热切地赞同,而钟翔云和穆宇轩等人则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两个当事人。 众目睽睽之下,钟爱轻笑着将盛载着满满液体的酒杯举到令狐夜面前,随着两支玻璃杯发出清脆悦耳的“啪~”声撞击后,深红色的液体分别尽数没入两人口中,一番快意恩仇的和解画面也落入众人眼内。 与众人接下来的相处,令狐夜愈发的谈笑风生,趁着接过离离的契机,钟爱在他耳边悄悄道了一句:“你能不能早些回去?艴” 曜石般的黑眸毫无忌讳地看着钟爱,令狐夜仿佛要看到她的心里去,薄薄的唇角勾起两分魅惑的弧度,他低低的回复同样只有钟爱听得清:“放心,答应你的事,我一定会做到。” 心神微怔,钟爱倏地记起凌晨时分他说过的那句“我答应你,最迟明晚,一定回家”,清澈的明眸横了令狐夜一眼,薄嗔之意不言而喻,可此举换来的,却是某人的笑意又浓了一成。随后,两人的视线就此分离,若不是有双眼睛一直不动声色的关注着他们,谁也不会发觉两人之间如此细微的互动。 片刻之后,令狐夜告辞离去,钟家的晚宴也继续进行,眼见久未相见的小女儿在穆宇轩的关照呵护与爱情滋润之下如此幸福甜蜜,钟翔云深感欣慰的同时又对大女儿生出担忧:“我能在有生之年与儿女如此欢聚一堂,实乃老天对我的眷顾,尤其看到宇轩与情情如此情真意切恩爱和睦,甚感欣慰,可还有一件事,我始终无法将心放下,就是爱爱,你的个人问题……” 深切又担忧的目光看向大女儿,此刻的钟翔云尤为语重心长:“爱爱,你从小到大都非常优秀,一直都是我和你妈妈的骄傲,可如今,看到你妹妹一家三口美满幸福,而你依然只将心思用在工作上,独自带着离离生活,爸爸这心里既难过又着急……爱爱,虽说你过去遭受过一些挫折,但人哪有没经历过磨难的,既然都过去了,就要朝前看,不能总是一个人苦着自己,况且离离也需要父爱的照拂……我相信我女儿的魅力,只要你愿意,一定会找到真正疼你爱你的人……” 一番话,说得钟爱心中五味杂陈,父亲的牵肠挂肚,父亲的用心良苦,钟爱全部明了,可世事,又哪会件件如她所愿? “爸爸,您不要为我担心,我……自有打算……” “爱爱呀,你也不小了,这件事你还想拖到什么时候……” “哎呀爸爸……”看出钟爱的为难,钟情适时的为姐姐解围,“你还不相信我姐的魅力吗?别的不说,远在意大利的那个,可还在苦苦等候着呢……” 想到那个来医院看望自己的金发碧眼的欧洲男人,钟翔云总觉得差强人意,可相比较令狐夜……被钟情又刻意地插科打诨几句,钟爱不愿谈及的事情就此略过。 晚宴结束后,将所有人都目送离开,穆宇轩与钟情才坐车返回穆府。 望着车外灯火阑珊的夜色正兀自出神,钟情的手突然被某只温厚的大手握住,回过头,她迎眼看到的是穆宇轩深邃如渊的黑眸:“想什么呢?” 微笑着摇摇头,钟情轻吐感慨:“没想什么,就是觉得世事太难预料,我从没想过当年的真相是那个样子,更没想过有朝一日会与爸爸重新相认……” 将手中的柔荑交到另一掌中,穆宇轩左臂一伸将钟情揽进自己怀里:“情情,不要再想太多,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今天这个局面,对所有人来讲都是最好的结果。” “我知道,看到爸爸和姐姐那么开心,我也很高兴,觉得一切都很美满,可是……”想到爸爸担心的那个问题,又何尝不是纠缠在钟情心头的难题。 “可是什么?” “可是就象爸爸说的那样,我姐姐要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她的真命天子?” 半响,穆宇轩方字斟句酌的慢慢道出:“你觉得,阿夜……和钟爱……怎么样?” 乍一听清的瞬间,钟情大吃一惊:“他们?……不可能!”说罢,她无视穆宇轩的深沉目光,自顾自地解释起来:“我知道,以令狐大哥的身家和外形,是太多女人渴求的对象,但这些人不包含我姐姐,我姐不会在乎那些外在的东西,她看重的,完全是对方那个人,是对方能否与她心灵上的融通,而以令狐大哥那段荒唐的过去,我姐鄙视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再说我姐姐,虽然她才华横溢又相貌超群,但毕竟因为某些原因未婚先孕又带着离离,以令狐大哥那种家世,又怎么会允许一个带着别人孩子的女人嫁入豪门?……抛开这些不说,单从他们认识这么久以来要么冷眼漠视要么针锋相对的共处方式来看,这两个人不会产生任何共鸣,就算今晚他们碍于大家的情面一醉泯恩仇,但以彼此之间完全不对路的个性来讲,这两个人能做到如今的和睦共处就已经十分难得,又怎么可能会有什么结果?……” 安静地听着娇妻符合常理的分析,穆宇轩深邃的目光看向前方,似有若无的点了点头,不知是他赞同钟情的看法,还是因为心有所想默默思虑…… 坐在代驾的身旁,钟爱愈发昏沉。晚宴结束后,钟翔云本想让已有醉意的她与离离同回钟府,而钟爱却执意要回与“友人”同居处,最后的结果变成离离与父亲一家人同回,而她则叫了酒后代驾。 钟爱的酒量并不好,否则当年也不会莫名其妙的失了身,只可惜很多事情,当你穿过阴差阳错真正认识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就象当初,她和令狐夜那段短暂的孽缘。 头虽然晕得历害,所幸她还能保持几分清醒,指引着代驾小弟回到“绿源”,拐过最后一个弯她醉眼朦胧的看到远方闪耀的灯光,心思,莫名一松。 将车泊到车库后,钟爱要付双倍报酬给代驾小弟,面庞略显青涩的小伙子看起来象是个在校大学生,面对绝美动人双颊嫣红的钟爱,他说话有些不太连贯:“不……不……不用这么多……” “从这里要走出很远很远才能叫到计程车,然后你再打车回到学校,怕是代驾费已经所剩无已……” “谢谢。”腼腆的接受钟爱的好意,小伙子挥挥手,告别离去。 打开别墅的大门,走廊内的声控灯因钟爱略显踉跄的脚步声全部大亮,拉开靴子的拉链,她甩掉束缚自己一整天的高跟鞋,趿拉上柔软的拖鞋,飘飘然的感觉越发强烈。 厅内,令狐夜闻声而起,缓步走到厅口,恰巧与步伐略有摇晃的钟爱相遇,唇角忍不住微扬:“离离没回来?” 酒精的作用下,钟爱仅余两分清醒的大脑不受控制的笑出声来:“真的这么想他?” 看着醉酒过后娇憨尽显的钟爱与平时的冷清大相径庭的神态,令狐夜嘴角的笑意不受控制的更大几分,眼见她摇晃着走向楼梯,他立刻跟在钟爱的身后将胳膊架到她的腋下,钟爱挣了两下没有挣开,反而将头晃得更晕了些,遂放弃挣扎任他架着自己朝楼上走去,只是口中仍不服气的问道:“我又没醉,你扶着我作什么……” “这楼梯今天有些陡,我怕你不适应……”令狐夜将她的重心架到自己身上免她左右摇晃摔倒在地,口中随意劝哄着。回到卧室的钟爱则先是以一种风吹摆柳的姿态脱去外衣,又晃到衣柜前拿取换洗衣物,随后便踉踉跄跄的直奔卫生间。 卫生间入口,钟爱欲将一直扶着自己的令狐夜推开,往日清澈明亮的眼睛此刻泛出魅惑的迷幻星芒:“你怎么还跟着我,我要洗澡啦……” 站在卫生间门外,令狐夜拉着钟爱的手臂并未松开,幽黑的眸子居高临下地看着双颊酡红的娇颜,嘴角的笑意自她归来后就再未收起:“我帮你洗……” 意料外的疑惑 站在卫生间门外,令狐夜拉着钟爱的手并未松开,幽黑的眸子居高临下地看着双颊酡红的娇颜,嘴角的笑意自她归来后就再未收起:“我帮你洗……” 双眼迷离的钟爱闻言立刻咯咯的笑出声:“你帮我洗……你当我不知道,你是想借机占我便宜吗?……” 钟爱娇憨的醉笑,直白的醉言,惑人的醉态让令狐夜哭笑不得偏又心痒难耐,他真想把这个明明醉得不清,偏偏又以别样风情勾得他心旌荡漾的女人拥进怀里肆意蹂躏…… “我是担心你独处时会有什么意外。睍莼璩晓”按捺着内心的异痒,令狐夜尽量让自己一脸诚恳,须知他帮钟爱洗浴的本意确实是担心酒醉的她独处时会有什么闪失,不过若是能在共浴的过程中擦出些火花,他求之不得。 “呵呵~……”钟爱媚眼如勾,一反常态的醉笑与本能的防范让令狐夜心猿意马却又无可奈何:“……你若帮我洗才会有意外……出去啦,出去啦……不许进来……”努力挣脱出令狐夜的束缚,钟爱又反身将欲要跟进来的他堵在门外,这才摇摇晃晃的关上.门,独自洗浴塍。 站在门外的令狐夜,苦笑摇头。或许借她酒醉迷乱,他可以诱哄之下要了她,但明日一早真相大白的时候,他原来所有的努力所有的坚持,会在顷刻之间付之东流,故此,哪怕他的内心与身体再迫切万分,眼下,也不能。就象意图取得遭受过自己猎杀的天鹅信任一样,在钟爱没有彻底放下对他的防范逃避排斥之前,他不能再有任何惊吓伤害辱没她的举动,除了一点点的靠近亲近,除了坦白自己的诚心真心,他不想再做任何让两人的距离拉大一分的事情…… 哗哗啦啦的水声夹杂着时断时续的女音,让疑惑的令狐夜禁不住靠近门板仔细去听,原来,那时高时低的声音是酒后的钟爱在边洗边唱,仔细倾听了好半响令狐夜才终于听出她随口唱来的并不是什么歌词,而是大段大段的乐谱,这让令狐夜对钟爱的反常行为再次忍不住偷笑出声。 听她/dou/fa/fa/mi/fa/sao……”,便知她没什么闪失,令狐夜索性站在门外边等边听,可越听,他越觉得钟爱所唱的旋律越熟悉,但一时之间,又怎么也想不起这曲子的来历。正为之思索之际,里面的水声突然消失,随后,歌声也不再传出,摒去思之不得的结果,令狐夜静候钟爱的出现莉。 小半响以后,浴室内静静地依旧没什么声音,担心钟爱是否出了什么意外,令狐夜忍不住唤她:“爱爱~” 就象里面无人一样,门内没有丝毫的回应,不知为何,令狐夜的心头突生不安,咚咚咚的敲门后,他唤出的声音明显高于刚才:“爱爱,回答我!” 可是回答他的依旧是诡异的安静,安静得令狐夜头颅两侧的太阳穴“嘣嘣蹦”的似要挣脱血管一般,压下门手感觉到阻碍后不再犹豫一丝,他立即后退一步,贯注全身力量的一脚直接踹向锁住钟爱的门板,“嘭~”的一声大响后,卫生间的门应声而裂,紧随而至的又一脚将门彻底踹开后,令狐夜直冲而入,这一瞬间,他喊出的声竟然有些变了音:“爱爱……” 迷迷糊糊的钟爱洗浴结束后,穿上之前自己在衣柜内随手拿出的粉色吊带睡裙,可是看着浴镜中的自己,她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但不知是毫无根据的错觉,还是她昏沉不清的头脑,钟爱又想不清这份不对究竟缘自哪里……就在她站在浴镜前一片迷惘的时候,浴室门接连发出两声沉闷至极的大响,并且随着一声嘶哑的“爱爱~”,令狐夜旋风般地出现在她身侧。 看着身穿吊带睡裙呆立在浴镜前的钟爱以慢两拍的速度转过头来茫然的望着自己,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一幕的令狐夜头有些隐隐地发胀:“洗完澡不出去怎么站在这儿发呆?” 没想过令狐夜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身旁,钟爱朦胧的眼内迷惘茫茫,闻言后迟疑地低下头看向自己的身体,喃喃发出的声音不知道是回答令狐夜的问题还是向他索要一个答案:“这睡衣……怎么这么别扭?” “你迟迟不出去就是在想这个问题?” “呃……”重新抬起头,钟爱懵懂的承认。 令狐夜当真是哭笑不得,他怎么也想不到,平日里一向精明的钟爱酒醉后竟然迷糊到如此,这般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问题,居然让她苦思到忘记出去,他甚至怀疑她有没有没有听见自己的召唤……苦笑泛起,令狐夜不得不为钟爱揭露谜底:“你这睡裙是夏季的薄款,穿在现在的早春季节并不适合。” 恍然大悟的钟爱立刻笑靥如花:“对呀,我就觉得哪里不对嘛,原来是穿错了衣服……” 眼看着钟爱跌跌撞撞的向外走,无可奈何的令狐夜一把将她捞到怀里,与此同时,钟爱裸露在外的莹白肌肤上一片深色淤青也落入他的眼里,俊眉微蹙,他问道:“你刚刚撞到了?怎么青得这么严重?” 半清不醒的钟爱笑嘻嘻的反驳:“你当我喝醉了,人家根本就没撞过……” 令狐夜的大手抚上钟爱左臂那处触目惊心的青痕,尽管动作十分轻柔,仍让钟爱忍不住咧嘴“嘶~”了一声,而她的如斯反应,则让令狐夜心头不自主的一缩:“又疼又青的,怎么会没撞到?” 低下头的钟爱看清自己大臂上的青痕,大脑先是一片混沌,随后才模糊忆起昨天发生的一幕,迷醉的笑容缓缓褪去,伤痛与落寞慢慢浮起:“这哪里是撞的,这明明是你的红颜知己强加给我的……” 毫不知情的令狐夜又如何知道她们之间的曲折是非,对钟爱突然道来的这一句莫名其妙:“什么……红颜知已?” 即使酒后迷醉,本能的自傲仍让钟爱笑容浮现,只是在散发着异于平常魅惑风情的同时,那种令人心窒的怨念与苦涩也不经意的混迹在笑容其间:“能让你舍身割爱转赠座驶的红颜知已,又有哪一个?”钟爱不着边际的对话原本让令狐夜摸不到任何头绪,可她眼中那浓得不能再浓的痛楚却突兀地勾.引他脑海深处她一脸泪水悲伤欲绝的画面……心中一恸复又一动,他试探着问道:“你说的……可是刘盈晗?” 钟爱不置可否,可她刻意扬起的笑容却让令狐夜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她……怎么会伤害到你?” 令狐夜不甚明朗的态度让酒醉的钟爱误以为他在责怪自己牵扯上刘盈晗,尽管迷糊的头脑越来越混沌,她仍倔强的一笑到底:“怎么会伤害到我?……你问过曦曦便可一清二楚……”说罢,钟爱试图挣脱环着自己的令狐夜,欲要离开这里。 虽然令狐夜不清楚钟爱与刘盈晗之间发生过什么交集,也不清楚两个人孰对孰错,但连他自己都不舍得轻碰一指的人,又怎么允许被一个外人如此狠心相对! 长臂一紧,令狐夜不仅止住钟爱推搡自己的动作,更是将她完全固定在怀里:“爱爱,这件事我自会查个清楚,并且无论谁是谁非,我都不会允许任何人如此对你……可是你刚刚说的舍身割爱转赠座驶是什么意思?我没转赠过她车……” 思维的混乱愈发不受控制,钟爱的脑筋越转越慢,完全是依照心中的本能,她反驳道:“你曾经亲口说过你把保时捷送给了朋友,现在刘盈晗又开着那辆车,你不是送给她又送给了谁?……” 又是一番超出他预料的话,令狐夜的眉头微微蹙起,虽说眼下钟爱醉意浓重,可是这几句话条理却分明清晰,但那辆车他明明……暂不论钟爱为何会出此言论,单她因为这件事凝滞于心,他就有必要向她解释清楚。 尽管室内设有恒温装置,但担心衣着单薄的钟爱受凉,令狐夜仍自顾自地拥着钟爱向外走:“爱爱,关于那俩保时捷,我会给你个交待……你累了,还是早些休息吧。” 躺在床上,看着合眸而卧的钟爱安静美好的容颜,令狐夜心中的疑惑始终不曾散去,片刻后,他拿过电.话拨了出去…… ps:考虑良久终于决定跳槽,挨过10天的拓展训练与岗前培训,偶被折磨得欲哭无泪,可是接手新的工作后发现,更大的挑战还在后面……%>0<% 同行稀土 三月末的阳光透过窗户射进办公室内,照在钟爱的身上暖洋洋的甚是舒适,将手上工作处理完毕,她看看时间抄起桌上的电.话拨了出去:“胡秘书,我是钟爱,下午随同董事长检查永晔稀土的计划是有什么调整吗?” 早晨集团首席秘书胡楠通知她下午会与董事长一同奔赴永晔稀土检察那里的工作情况,让她午后时分做好准备随时出发,可现在已接近下午三时,通知出发的电.话依旧不曾接到,所以她将电.话打到胡楠那里询问计划是否取消。睍莼璩晓 “钟经理,计划原定是午后一点出发,但董事长上午下班后离开了公司,离开前也没有通知我取消下午的行程,所以出发时间只能待定……” “这样啊……那我还是等你通知吧。” “好的……攴” 放下电.话,钟爱沉吟片刻,令狐夜在事业上对他自己的要求一向很是严格,若非有什么事情抽不开身,他不会无缘无故推迟公务时间,既然如此,自己静候通知就好。 站起身走到窗子前,钟爱眺望远处的风景以缓解长时间面对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数字带来的疲惫,也即兴做些伸展运动舒缓僵硬的后背。美目合拢,她一边伸展躯体一边控制着鼻息缓吸深吐,身心放松后,思绪不知不觉回到晨醒之时…… 不知是接连几天没有休息好的原因,还是被酒精彻底麻醉的缘故,昨晚钟爱睡得很沉,醒来后发现向来先她早起的令狐夜难得的也在熟睡,并且他温热的鼻息以及独有的体味因两人亲密无意的相对而眠毫无阻碍的传导到钟爱刚刚恢复知觉的所有感官,令初初醒来的她颇不适应,本能地向后回避退让才发觉,他的长臂竟然搂在自己的腰间,而令狐夜,也因为自己的这一动作睁开了幽黑的双眸迮。 说不清是难堪尴尬还是羞赧不适,钟爱避开他的视线坐起身来,然而随着被子的滑落,她的心也跟着身子倏地一凉:怎么昨晚,她竟穿了一件如此透露的吊带睡裙? “不睡了?”刚刚醒来的令狐夜嗓音黯哑,听起来独有一种慵懒的性感,可慌乱的钟爱却根本顾不上这些:“昨晚……” “昨晚你醉得不清,回到家里又唱又跳,不仅不听劝阻执意要穿这件单薄的睡裙,还因为我的劝阻大发脾气将卫生间的门板砸坏,我怕伤到你,只好按照你的意思来……”见低头垂眸的钟爱紧拽胸前的睡裙,令狐夜如是说道。 “啊?”闻听后的钟爱顿时惊愕到不能自己,目光抬起飞速看向卫生间,那里原本完好无损的门板果真裂开一条大缝且多出一个窟窿,形状惨烈无比……可是,钟爱直觉自己不会这么做,但她无论怎么努力回想,昨晚的记忆都模模糊糊的截止于刚回到别墅的时候,在那之后发生过什么,大脑一片空白,当下疑惑道:“那门……我……怎么弄坏的?” “你回家时我就发现你醉了,扶你上楼后你拿出这件睡裙要换上,我说现在穿不合适,你不理我自顾自地又笑又唱,后来我挡在卫生间门前继续劝你,你就拿着被当作话筒的钢艺花瓶乱挥乱舞,门板就是那时被砸坏的……” 面对钟爱投来的狐疑目光,令狐夜坦然自若的解释着,深邃的黑眸随着讲述渐生促狭,说到后来更是直接坐起,掩饰不住的轻笑与调侃仿佛对昨晚看到的一幕意犹未尽一般:“不如我将你昨晚的表现演示一遍给你看……” “不,不用了……”钟爱立刻收回与他相交的视线,不知是回避他坐起后半开的睡衣内裸露出来的健壮胸膛,还是为自己昨夜的狂放之举羞愧到无颜相对,抑或,是两者兼而有之……尽管不愿再提及昨晚发生的一切,但身体的感觉让钟爱确定两人没有发生过“密切”的接触,尤其察觉到自己史无前例的越“界”横据在大床中央抢占了以往令狐夜的领地,钟爱起身下床的动作就显得愈发的急迫和慌乱…… 明亮的眼睛慢慢睁开,闲暇下来的钟爱再度为自己昨夜的表现感到懊恼,尽管酒量不佳,但她从未因此而受辱出糗,唯独在令狐夜面前的两次酒醉,一度***,一度丢人。 思绪浮想联翩之际,办公桌上的电.话突然大响,快步走过接起,果不其然,是胡楠告诉她董事长刚刚返回,让她做好准备出发的电.话。结束通话,钟爱想了想,决定先一步赶到36楼。 顺着安全梯拾阶而上,钟爱调整好自己的状态与心情,拐出主廊后,刚好看见嫣然自董事长办公室内推门而出。 嫣然回手将门带上后,忍不住向秘书台内的胡楠抱怨起来:“真倒霉,本想拍马屁来着,结果一不小心拍到马蹄儿上……” “你又怎么了?” “发生了什么事?”走到近前的钟爱听见两人的对话,也加入询问。 “爱爱姐……”一脸沮丧的嫣然看清是钟爱,越发委屈:“夜贝酒店这不是马上要装修嘛,董事长设在那里的办公室有一些物品需要转移,经过请示他只让把一把大提琴和一小盆盆栽搬到这里来,胡秘书提醒我说董事长非常在意那把大提琴,我怕搬家公司的人不小心碰坏琴,所以这一路上我都是亲手抱着回来的,可是抱的时间太长我胳臂过于酸软,回到董事长办公室后放到提琴座架上时有些力不从心,一个没拿住就磕了一下,可悲了个催的,董事长偏偏在那一时刻推开了办公室的门,大提琴自我怀中摔落的过程被他抓了个正着……然后我就掉了一层皮……” “那只能说明你今天运气实在太衰,要知道除了你摔落董事长特别在意那把大提琴外,我还看他刚刚回来时心情也不是很爽,如此一来,你掉一层皮也在情理之中……”耸耸肩,胡楠对嫣然的遭遇爱莫能助。 “啊?难怪我发觉他那时的气场不太对……都怪孔苏,这件事本该由他负责,结果从早上就没见到这货,老天真是不开眼,为什么要让我遭受这种代人受过的磨难?……”关于令狐夜在夜贝酒店办公室的大提琴,钟爱已经自曦曦处知道它情系令狐夜与贝琳达那段深刻的过往,如今自胡楠与嫣然口中得知他依然如此在意那把琴,钟爱也就更加确定贝琳达是令狐夜至今仍无法消逝的情殇,抛去心中莫名其妙的,似有若无的怪异感觉,钟爱劝解嫣然:“没关系的,嫣然,只是小磕一下不会对琴造成什么的影响,董事长也是一时心急,过后他知道琴没受到实质性的伤害后,就不会再怪罪你的无心之错了……” “呵呵,爱爱姐,我可是最最强悍的女汉子,这么点小小的挫折是不会打倒我的……对了,你是来找董事长的吗?” “嗯,等一会儿我会和董事长一同去永晔稀土……” 嫣然闻言吐了吐丁香小舌:“永晔稀土?我和董事长新年过后去过那里一次,深山老林的,路颠簸死了,这一路上有你好受的。” “公司用于修建永晔稀土与外界相连的道路专项资金已经如期到位,这个月初道路已经正式开槽,按计划来看槽底修整也开始分段实施了,所以现在的路应该比你去的时候好走一些。” “那就好……对了,等会儿你和董事长同行的时候小心点,我刚刚惹过他,他现在应该还有些不爽,你别因为我而被殃及池鱼……” 钟爱立刻笑着应允:“好的。” 话音刚落,深咖色的董事长办公室大门再度被打开,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出现在三人眼前。 看见钟爱也在这里,令狐夜深邃的目光不由自主在她身上多逗留了一秒,幽黑的眸内仿佛包含着无穷无尽的含义,可随后,他又立刻收敛了所有的情绪,重新变回那个目光清冷沉稳如山的永晔集团董事长,一闪而逝的变化,快速得钟爱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我们走。”没有多一个字的赘言,令狐夜简单明了的吩咐。 跟在他的身后,钟爱两人进了电梯。梯内,见他依旧沉默着一言不发,钟爱知他还在因那把大提琴而气息未平,也便没有开口,只是从他抬腕查看时间的动作上,钟爱判断出两人此行的时间有些紧迫。 永晔大厦楼前的停车场上,一辆威武霸气的白色汉兰达早已经候在那里,随着两人左右上车,强劲有力的四驱suv咆哮着奔向位于远方崇山深处的目的地…… 天灾与地祸(4100) 永晔大厦楼前的停车场上,一辆威武霸气的白色汉兰达早已经候在那里,随着两人左右上车,强劲有力的四驱suv咆哮着奔向位于远方崇山深处的目的地…… 汽车一路疾驶,出了市区后逐渐纵深至崇山之中,越是深山腹地,前行的道路就越崎岖难行,尤其在接近主矿山脉之前的一段山路,更是因为地质情况复杂特殊而尚未开槽,无穷无尽的沟沟壑壑急转陡拐,不仅对通行于此的司机是种技巧检验,对于车上的乘客同样是一种心脏负荷能力的考验。睍莼璩伤 所幸四轮驱动的suv动力雄劲,司机也从容不迫,无论路况如何复杂难行,他都毫无惧色地轰鸣而过。只是苦了车上的钟爱,除了忍受骨头快要散架的颠簸,还要强忍险象环生的行驶带来的心惊肉跳的刺激。 钟爱尚在苦苦忍受的时候,令狐夜的电.话再度响起,听他接打电.话的声音平稳如常,没有因剧烈的颠簸产生丝毫影响,钟爱忍不住偷偷看他,正郁闷同样身陷窘境,他仍是那幅深沉如海稳重如山的模样之时,令狐夜仿佛感受到她的窥视一般,倾听电.话的俊颜突然侧转向钟爱,黑如曜石的瞳眸瞬间将她的偷窥捕捉进内,两道目光相交的一瞬间,钟爱的心倏地一紧,随即,她象做了什么错事一般飞快地将头转过假意看向车外,而心底,则努力遏制他那一瞥带给自己的慌乱…… 进入矿区,会合上早已等候多时的工作人员,大家迅速进入工作状态。矿区内的办公条件远远达不到总部的环境标准,只能满足最基本的工作要求,比如说水、电以及通讯等基础设施虽已具备,但因为处于深山之中,时有时无的网络信号令这里与外界的联系总是不能及时畅通烨。 一番紧张忙碌过后,所有事项终于处理完毕,在矿区食堂内与工作人员用过晚餐,一行三人踏上返程时已是八点过半。 深山里的夜色,因为树木的葱郁与人迹的罕至十分幽暗静谧,奔驰在其间的汉兰达,就似一只孤独的庞大猛兽,独自穿梭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 汉兰达离开矿区半个多小时后,钟爱再次感觉到颠簸剧烈起来,握紧车门上方的扶手控制身体平衡的同时,她顺着车前灯向前望去,灯影下道路崎岖凸凹不平又曲折异常,间或有山鸡或野兔逃离出车前的光影飞速消失在树影深处,原来,他们又行驶到白天那段最难行走的路段钨。 回想起印象中路况的复杂与险峻,再相较于不及白天视线的当前,钟爱惴惴不安的心脏愈发紧张恐慌,见司机正全神贯注的驾驶车辆,她悄悄侧对上令狐夜:“天黑路又难走,我们慢一点好不好?” 毗邻的令狐夜听到钟爱低低的提议后侧过脸仔细的端详着她,读到钟爱眼中的担忧后不动声色的转过头,对着前方的司机沉声吩咐:“小魏,天黑路险,安全第一。” “是,董事长。” 见车速果然慢了下来,钟爱提悬在嗓子眼的心才稍稍松懈下来一点,可对车外忽消忽现又颠簸不止的路面她仍无法做到完全放松,就在这时,一只温热的大手覆上她放在腿间的右手,刹那间,仿有微弱的电流自心脏处一穿而过,随后,她的手被那只大手握在掌中拉至两人座椅间的空档处。皈依 钟爱的余光内,身侧的一双黑眸仿似洞穿一切的看着她自己,后视镜内的司机,则目视前方全神驾车,唯有钟爱,视线无所归依之际,不得不转向车窗之外,努力抛却身体的触感,将自己的世界融入外面漆黑的天地,那里,没有未来,没有边际,有的,只是惘然的,被动的不断向前…… 刚刚拐过一个缓弯,正在前进中的宽大车身突然猛地的一甩,毫无防备的钟爱立即不受控制的飞向车门,就在她的身体砸到车门的一瞬间,握着她的那只手突然发力将她猛地向回拽,伴随着巨大的扭力与颠簸,以及一声剧烈的,似冲击碾磨在钟爱心脏上的震耳摩擦声,逆转了飞行方向的钟爱又向回跌入一个厚重坚硬的怀抱,而令狐夜却因为他护住钟爱的冲力加上车辆急转的惯性狠狠地撞向前排座椅,未等钟爱分清眼前发生什么状况,一个巨大的不明物体已经从天而降轰然砸到车侧之旁。 不知是那个来历不明的庞然大物震得地面在轻微抖动还是汉兰达硬生生地旋停下来产生的余荡,抑或是知晓自己刚刚逃过一场劫难而带来的惊恐,钟爱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栗,令狐夜顾不上自己被卡在两排座椅中间的狼狈,一边低声安慰一边轻抚怀中颤抖的身体:“别怕,爱爱别怕,我在,我在这儿……” 钟爱努力想让自己镇定下来,发出的声音却颤颤悠悠:“我……我……不怕……” 托住钟爱的身体,令狐夜让自己两人回到座椅上坐稳,搂着钟爱的长臂继续轻轻抚慰,口中低哄的同时,一双犀利的黑眸开始观察昏暗的车外,只是巨物砸落溅起的尘土四处弥漫,一时间难以发觉究竟出现什么意外,口吻转对向前方的司机,令狐夜疑惑的问道:“发生什么事,小魏?” 司机小魏亦是刚从劫后的惊骇中回过神来,顾不得额间仍在冒出的冷汗,答道:“我刚拐过来便发现这里的树下有大的活物,被车灯一闪后又迅速消失在树林里,看形状象是野猪,随后便发觉那棵大树正朝向我们倒落,所以我急转方向采取避让,若是真被拦腰砸中后果不堪设想……” 慢慢消散的尘土中,粗壮的树身与庞大的树冠渐渐显露在车灯侧面的余光里,小魏说完,又稳了稳心神,回过头提议道:“董事长,我下去看看路况。” “带上防身器具。” “是。”永晔大厦楼前的停车场上,一辆威武霸气的白色汉兰达早已经候在那里,随着两人左右上车,强劲有力的四驱suv咆哮着奔向位于远方崇山深处的目的地…… 汽车一路疾驶,出了市区后逐渐纵深至崇山之中,越是深山腹地,前行的道路就越崎岖难行,尤其在接近主矿山脉之前的一段山路,更是因为地质情况复杂特殊而尚未开槽,无穷无尽的沟沟壑壑急转陡拐,不仅对通行于此的司机是种技巧检验,对于车上的乘客同样是一种心脏负荷能力的考验。 所幸四轮驱动的suv动力雄劲,司机也从容不迫,无论路况如何复杂难行,他都毫无惧色地轰鸣而过。只是苦了车上的钟爱,除了忍受骨头快要散架的颠簸,还要强忍险象环生的行驶带来的心惊肉跳的刺激。 钟爱尚在苦苦忍受的时候,令狐夜的电.话再度响起,听他接打电.话的声音平稳如常,没有因剧烈的颠簸产生丝毫影响,钟爱忍不住偷偷看他,正郁闷同样身陷窘境,他仍是那幅深沉如海稳重如山的模样之时,令狐夜仿佛感受到她的窥视一般,倾听电.话的俊颜突然侧转向钟爱,黑如曜石的瞳眸瞬间将她的偷窥捕捉进内,两道目光相交的一瞬间,钟爱的心倏地一紧,随即,她象做了什么错事一般飞快地将头转过假意看向车外,而心底,则努力遏制他那一瞥带给自己的慌乱…… 进入矿区,会合上早已等候多时的工作人员,大家迅速进入工作状态。矿区内的办公条件远远达不到总部的环境标准,只能满足最基本的工作要求,比如说水、电以及通讯等基础设施虽已具备,但因为处于深山之中,时有时无的网络信号令这里与外界的联系总是不能及时畅通烨。 一番紧张忙碌过后,所有事项终于处理完毕,在矿区食堂内与工作人员用过晚餐,一行三人踏上返程时已是八点过半。 深山里的夜色,因为树木的葱郁与人迹的罕至十分幽暗静谧,奔驰在其间的汉兰达,就似一只孤独的庞大猛兽,独自穿梭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 汉兰达离开矿区半个多小时后,钟爱再次感觉到颠簸剧烈起来,握紧车门上方的扶手控制身体平衡的同时,她顺着车前灯向前望去,灯影下道路崎岖凸凹不平又曲折异常,间或有山鸡或野兔逃离出车前的光影飞速消失在树影深处,原来,他们又行驶到白天那段最难行走的路段钨。 回想起印象中路况的复杂与险峻,再相较于不及白天视线的当前,钟爱惴惴不安的心脏愈发紧张恐慌,见司机正全神贯注的驾驶车辆,她悄悄侧对上令狐夜:“天黑路又难走,我们慢一点好不好?” 毗邻的令狐夜听到钟爱低低的提议后侧过脸仔细的端详着她,读到钟爱眼中的担忧后不动声色的转过头,对着前方的司机沉声吩咐:“小魏,天黑路险,安全第一。” “是,董事长。” 见车速果然慢了下来,钟爱提悬在嗓子眼的心才稍稍松懈下来一点,可对车外忽消忽现又颠簸不止的路面她仍无法做到完全放松,就在这时,一只温热的大手覆上她放在腿间的右手,刹那间,仿有微弱的电流自心脏处一穿而过,随后,她的手被那只大手握在掌中拉至两人座椅间的空档处。皈依 钟爱的余光内,身侧的一双黑眸仿似洞穿一切的看着她自己,后视镜内的司机,则目视前方全神驾车,唯有钟爱,视线无所归依之际,不得不转向车窗之外,努力抛却身体的触感,将自己的世界融入外面漆黑的天地,那里,没有未来,没有边际,有的,只是惘然的,被动的不断向前…… 刚刚拐过一个缓弯,正在前进中的宽大车身突然猛地的一甩,毫无防备的钟爱立即不受控制的飞向车门,就在她的身体砸到车门的一瞬间,握着她的那只手突然发力将她猛地向回拽,伴随着巨大的扭力与颠簸,以及一声剧烈的,似冲击碾磨在钟爱心脏上的震耳摩擦声,逆转了飞行方向的钟爱又向回跌入一个厚重坚硬的怀抱,而令狐夜却因为他护住钟爱的冲力加上车辆急转的惯性狠狠地撞向前排座椅,未等钟爱分清眼前发生什么状况,一个巨大的不明物体已经从天而降轰然砸到车侧之旁。 不知是那个来历不明的庞然大物震得地面在轻微抖动还是汉兰达硬生生地旋停下来产生的余荡,抑或是知晓自己刚刚逃过一场劫难而带来的惊恐,钟爱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栗,令狐夜顾不上自己被卡在两排座椅中间的狼狈,一边低声安慰一边轻抚怀中颤抖的身体:“别怕,爱爱别怕,我在,我在这儿……” 钟爱努力想让自己镇定下来,发出的声音却颤颤悠悠:“我……我……不怕……” 托住钟爱的身体,令狐夜让自己两人回到座椅上坐稳,搂着钟爱的长臂继续轻轻抚慰,口中低哄的同时,一双犀利的黑眸开始观察昏暗的车外,只是巨物砸落溅起的尘土四处弥漫,一时间难以发觉究竟出现什么意外,口吻转对向前方的司机,令狐夜疑惑的问道:“发生什么事,小魏?” 司机小魏亦是刚从劫后的惊骇中回过神来,顾不得额间仍在冒出的冷汗,答道:“我刚拐过来便发现这里的树下有大的活物,被车灯一闪后又迅速消失在树林里,看形状象是野猪,随后便发觉那棵大树正朝向我们倒落,所以我急转方向采取避让,若是真被拦腰砸中后果不堪设想……” 慢慢消散的尘土中,粗壮的树身与庞大的树冠渐渐显露在车灯侧面的余光里,小魏说完,又稳了稳心神,回过头提议道:“董事长,我下去看看路况。” “带上防身器具。” “是。”先是拿出电筒,小魏又自车座下取出一根铁棍模样的物品,随手按下某处开关,“啪”的一响后,一把泛着精钢光芒的折叠工兵镐露出它的本来面目,谨慎的观察车外后,小魏下了车。 一边安抚怀中的钟爱,令狐夜一边密切注视着车外,手电的光芒在车辆前后扫视两圈后又消失在车底,半响不见小魏起身,令狐夜遂同钟爱商量道:“周围如果有野猪群出没,小魏一个人不安全,你在车上坐着,我下去看看……”说罢,他松开揽住钟爱的手臂。 “我也去!”想都没有想,钟爱立刻伸手拽住令狐夜的手臂,动作迅速得就象生怕他将自己一个人扔在车上一般。 “你不能去,外面可能会很危险,只有这里最安全……”轻拍了拍钟爱的后背,令狐夜象是哄小孩子一样的哄道:“……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待太久,不会离开你的视线,更不会丢下你一个人不管……爱爱,不要害怕,相信我,你需要做的,只是安心的等着我……” 黑暗的空间内,令狐夜看不清钟爱面上的神情,只是感觉到她似乎有些不舍,可还是慢慢松开拽着自己的手臂,不再犹豫,他准备下车,推开车门之前,他不放心般又回头道了一句:“等着我,爱爱。” “令狐夜……” 听钟爱似是有话要讲,已经打开车门锁的令狐夜顿住身形重新回过头:“怎么了?” “……你……找个自卫器械带上……” 黑暗中,没有人看到性感的薄唇扬起的笑容,只有应允的轻快嗓音,泄露出某人心花怒放的秘密:“好。” 侧过身自后排座椅边缘隐蔽处取过一短棍类物体,下车前令狐夜忍不住伸手轻拍了拍钟爱的脸颊:“等我。” 说完,不等钟爱有何反应,令狐夜已回身下车。 迅速关好车门,令狐夜一边机警的观察四周,一边朝蹲在车头另一侧的小魏走去。 身旁不足两米处,一棵直径足足有二十厘米粗的大树倾斜着横跨在前方道路之上,车前灯的余光里,折断的树根被野猪刨拱过的痕迹很是明显,黑夜中另一端的庞大树冠则与对面茂密的树木叠加交错,令倒下的树干形成一个将他们的去路完全挡住的巨大障碍,不清楚上半身伸进车底的小魏在察看什么,走到他近前的令狐夜问道:“车底发生什么状况?” 将探进车底的身体重新缩退至车外,小魏的回答有着掩不住的沮丧:“董事长,情况比较棘手……” 随着小魏简明扼要的叙述令狐夜才知道,原来回程的障碍并不仅仅是倒地的那棵大树,还有卡在车底的一块大石。究其原因是因为刚才小魏为了避开突然砸落下来的树干,情急之中猛打方向盘误将汉兰达骑上路边的一块石头,而据他刚才趴在车底察看,那块石头严实合缝的恰好卡在离合器与半轴中间,所以说那块大石才是将他们困在这里的最大难题。 得知这一情况,令狐夜英挺的俊眉紧紧蹙起,他没想到除了天灾,还有地祸。如今车辆强行驶离只会造成半轴被毁或离合器受损,那样的结果同样是继续抛锚在这里,若是等待救援,恐怕要子夜时分以后,专业的救援车辆才能抵达这深山腹地…… 稍一思量,他吩咐:“先试试看能不能将石头移开,如若自救不成功,就申请救援。” “是,董事长。” …… 半个多小时后,被千斤顶顶起的汉兰达重新降回到原来的位置,如生根般的大石又继续卡在车底,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的小魏简单打理身上的尘土后,与令狐夜先后返回到车上。拿出电.话发现手机没有信号,不禁叫苦不迭:“董事长,这里也是信号盲区,电.话打不出去。” 后排两人立刻拿出各自的手机,果然,屏幕上均是毫无情面的提示:“无服务”。 自救失败,求助无望,当前的情势只能继续依靠他们自己。 “小魏,从这里前往市内或是返回矿里,哪个距离更近?”一直默不作声的钟爱突然开了口。 猜到钟爱是想弃车步行,这也确是他们目前脱离困境的唯一办法,小魏向她解释:“钟经理,若按里程来算,回到矿上更近一些,可是向上的山路越走越险,董事长我们两个大男人还没关系,你一个女人恐怕吃不消……” 脑海中崎岖陡峭的山路令钟爱穿着高跟鞋的脚不由自主的缩了缩,可除此之外已没有其他办法,硬着头皮,她提议:“我……也没问题,不如我们……” “不行。”不等钟爱讲完,令狐夜立刻否定,坚决的口吻,没有丝毫商榷的余地。 黑乎乎的车内,钟爱看不清令狐夜面上的神情,不知他有什么决定,钟爱试探着问:“那依董事长的意思?……” 没有理睬钟爱,令狐夜对着前方吩咐:“小魏,你戴着必要的工具,一个人下山,我和钟爱等在这里。” “是,董事长。” “可是万一碰到野猪,他一个人多危险,如果我们三个人在一起,还可以相互照顾……”钟爱立刻提出反对意见。 “如果你碰到野猪群,是会跟它们正面对抗,还是迅速逃离?” 钟爱毫不犹豫地回答:“当然是迅速逃离更安全。” “那你认为,是他一个人跑得快,还是我们三个人跑得更快一些?” ps:原来码字大部分都是利用女儿睡熟以后的时间,但新工作的压力让我躺下以后根本睁不开眼,并且一夜一夜的满脑子全是数字。白天只能利用午休码上二三百字,思路也就一直断断续续。为喜欢此文的人表示歉意,但也深知所有道歉都很苍白无力,不能满足你们酣畅淋漓的阅读,我只能承诺这个故事我绝不放弃。 感谢赠送鲜花的王二锦,还有送我月票的lilly2013,以及对我又爱又恨,却不曾放弃的你。 选择 “那你认为,是他一个人跑得快,还是我们三个人跑得更快一些?” 钟爱立刻哑言,无疑,那种情况下自己势必会成为他们两人的拖累,而他,想必也是两相取舍之下才提出的这个办法…… 好似察觉出钟爱的窘迫,小魏主动替她解围:“钟经理,你不用担心我,就算碰到野猪,我一个人自保也没问题……你和董事长只要安心等待,最迟明天上午,救援就能抵达这里。睍莼璩晓” 默了默,钟爱不得不接受现实:“那你一个人要小心,一定要保证自己的安全。” “我会的。烨” 检查好随身携带的物品,小魏与令狐夜两人告辞。 眼见小魏的身影独自消失在深深的夜色中,再想想令狐夜从始至终不曾犹豫的态度,钟爱忍不住向他质疑:“夜黑山深的,周围又有野猪出入,你就这么确定他一个人返程的安全?” 幽黑的眸子睨了黑暗中的钟爱一眼,令狐夜对这个问题很是不屑:“一个男人,如果这点事都做不到,还算什么男人?……涡” 重温了他的狂妄,钟爱为他给出的答案感到无语。 “……况且这个男人还是特种部队出身的全国对抗赛冠军,你认为还有必要担心他的安全问题吗?” “原来如此……”钟爱恍然大悟,难怪令狐夜一副成竹在胸的笃定样子,原来貌似平常普通的小魏竟然还有如此身手。 尽管时值早春,山里的夜晚仍然寒意十足,加上之前令狐夜两人下车后,钟爱将所在的车窗大开,等于让自己彻底暴露在料峭的春寒里,纠结于如何脱离困境时尚不觉得什么,此刻闲暇下来,那种已经袭入心脾的寒意让她忍不住瑟缩起来。 见钟爱升起车窗后蜷缩着身体向座椅深处靠去,令狐夜探身至前排将车点火启动,打开空调后又将前方副驾的车窗降下,露出了一指宽的间隙以防车内一氧化碳浓度过高造成两人昏迷,这才重新坐回到钟爱身旁:“是不是很冷?我帮你暖和一会儿?” “不,不冷……”钟爱口中虽然拒绝,身上的寒意却已经重到牙关不受控制的轻颤。上午接到下矿的通知,一身薄衣薄裤的她没来得及作任何准备,此刻坐在只有零上五六度的车内,不被冻到发抖才真是奇迹。 不容她的拒绝,令狐夜长臂一伸将钟爱揽进怀里:“我抱着你就不会冷。”说罢又将钟爱一把抱起,将她整个人压坐到自己腿上圈在胸前。 第一次被异性如此暧昧的拥坐在腿上,钟爱只觉周身的血流瞬间加速,挣扎着要自他腿上下来,令狐夜却按着不让她动:“这里又没人,你怕什么?” “我不习惯……” “坐一会儿就习惯了。” “……” 无语的钟爱执拗地想要逃离出令她难堪的束缚,却不料挣扎间令狐夜不小心碰到她左臂上的掐伤处,钟爱立刻下意识的“呀~”了声。 令狐夜自她不由自主地抽气意识到自己碰到她的拧伤处,虽然顿住按着她的动作,却改为更加霸道的将她连带双臂在内的整个身体完全箍在自己怀中:“别再乱动,否则又伤到你。” 放弃了无谓的挣扎,钟爱不得不硬着头皮坐在令狐夜的腿上,正暗自恼他勉强自己的举动,突听他一句不着边际的问话:“爱爱,你为什么要将心思藏得这么深?……” 钟爱一怔,不知他此话何来,令狐夜则顺势将自己的下颌轻置在钟爱的颈窝:“……爱爱,如果不是我无意中知道刘盈晗在用着我原来那辆保时捷,你是不是永远都不会向我提出质疑?” 不知是令狐夜低沉的声息轻吐至钟爱敏感的颈部肌肤,还是他的话突然挑开了她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某根刺,钟爱比刚才还要不自在起来,美丽的娇颜撇向车前,她以此来回避他问的问题:“我有什么好质疑的,你们之间有什么往来,原本也不用我知道。” 黑暗的车内,因她的这句话没了声息。 半响过后,就在钟爱以为这个话题就此结束,内心渐渐充斥起不知名的郁积沉闷时,耳后又传来他无奈的叹息:“爱爱,这件事,你当真是错怪我了……” “我记得你问过我如何处置的那辆车,当时我说是送给一个老友。实际上,在你阑尾炎发作送去医院的当晚,那辆保时捷因为强行涉水导致发动机进水造成曲轴连杆变形已经无法使用,4s店的售后虽然可以换件大修,但整车性能绝不会达到原厂状态。4s店的老板原是马万迪的一位老友,和我关系一直也很好,他见我有意淘汰掉那辆车,便欲将该车接手,打算大修后充当4s店的试驾车辆,于是我就以一个半买半送的价格将车卖给了他……” “可是没想到,那辆车修好后第一天提到店里,就被刘盈晗发现,她当即提出购买,遭到婉拒后又找到市里的某位高官向4s店施压,我那个朋友迫于无奈不得不将车转让给刘盈晗,这就是刘盈晗后来为什么会驾驶那辆保时捷的真正原因……” 见钟爱默默的听着不出声,令狐夜又将整件事重新拉回到源头:“这件事情虽说最初是与我有些关系,但4s店与刘盈晗之间的往来,我在今天之前毫不知情,而你明知道刘盈晗开着那辆保时捷,却不开诚布公的找我问个清楚,只是憋在心里生我的气,细究起来,反到是你的过错更大一些……” 大脑一片混乱,钟爱还不知道该不该信他,他反到将问题推到她身上来,想起刘盈晗说过的话,她体内的气血就控制不住的向上翻涌,忍不住,她讥诮着反驳:“我很清楚自己的身份,所以不会将这件事憋在心里生你的气,也就更谈不上错怪你……同样的,你也没必要牵涉精力编造谎言来欺骗一个供你玩弄的对象……我已经留在你身边,你也达到泡到我的心愿,那些哄人的话,你还是留给真正需要它的刘盈晗吧……” 环着钟爱的双臂随着她的话慢慢发僵,连带着她身侧的胸膛也因此渐渐收紧变硬,低沉缓慢的嗓音一点一点的生了起伏,让她清晰的感受到他喷薄而出的怒意:“你说我在玩弄你?我是在泡你?……钟爱,你有没有心?你感觉不出我是怎么对你的吗?!” 钟爱压抑了不知多久的郁结,因为令狐夜独断专行的态度,因为他自以为是的斥责,终于爆发出来:“是,你是救过我的命,你现在对我也很好,可是这就能改变你强迫我留在你身边的事实吗?能抹杀你和刘盈晗扑朔迷离的关系吗?能让我把从前的一切当作没发生般跟你从新开始吗?我是一个有血有肉有思想有感情的人,不是一个喜欢就抱抱不喜欢就踢走的宠物……当年的事,我虽然不想再提,但也非常清楚,既然你曾经放弃过我选择了刘盈晗,那么就没有理由在数年之后的现在,因为我,而放弃她……” 钟爱原本激动的情绪,因为忆起当年的事情渐渐低落,尤其讲到最后一句,幽幽的声音几近无息,似断了流的溪水,似熄了火的轻烟,再没有了延续下去的动力,听得令狐夜满腔的怒火,也似失去源头一般渐渐消无,而深藏于心的愧疚,则慢慢浮起。 “爱爱……”不知为何,令狐夜的嗓音有些发哑,隐隐地,还有些悔意与苦涩夹杂在里面:“……前几年,因为一些原因,我有过很多女人,她们于我而言,唯一有些不同的,就是刘盈晗……之所以说她有些不同,一是因为……她与一位故人有些关联,二,是你离开之后,我开始厌烦在不同女人之间游弋,第三,就是她曾经对我舍命相救,所以那二三年间,我一直留她在身边……” 听他亲口承认他与其他女人的关系,亲口承认刘盈晗于他的特殊,钟爱的内心不可抑制的紧缩成一团,她远没有想到他们之间除了情人关系之外,还有这样两层特殊的关连,而无论是受“故人”所托,还是对令狐夜的救命之恩,都会造成他们抽刀断水一般无法真正分开的局面…… 然而让她更加难过悲哀的是,在听到他的讲述之后,她竟然痛苦伤楚,她竟然做不到无动于衷!自己,究竟要错到什么时候?还要糊涂到哪一天?!…… 除了用沉默表明自己一直以来的态度,用不发一言将自己置于他们事外,她实在没有力气再做什么…… ps:因为这一万来字不是连续的码,所以思路不太连贯,回头再修时内容就改了很多,怕大家等得着急,今天先发这三千,接下来的三四千也会在两天左右发布。 嘻嘻,下一章,很甜蜜啊~ 吻,绚比朝霞(4600) 除了用沉默表明自己一直以来的态度,用不发一言将自己置于他们事外,她实在没有力气再做什么。睍莼璩晓 “……但是自始至终,我没对她动过一分感情,也没给过她一句承诺,我们两人是什么样的关系,她心知肚明……依云生物庆典那晚,我向她提出分手,同时明明白白的告诉她,除了金钱上的补偿,我给不了她其它,因为我爱的人,是你……,自从那晚以后,我们再没见过,我一直以为她已经面对现实,直到昨晚无意中得知那辆保时捷,才让我察觉她暗中动过的手脚……” 从昨晚着手调查那辆诡异的保时捷开始,到中午回家后曦曦义愤填膺的向他讲述发生在乔氏健身的始末,越来越多的真相将缭绕在令狐夜心中的疑团解释得清清楚楚。中午离开自家府邸后他没有返回公司,而是径直找到刘盈晗…… “下午回公司前,我找她见了最后一面……”顿了顿,令狐夜将离开前刘盈晗失魂落魄的泪眼自脑海中挥去,低沉平缓的嗓音就象讲述一件和他无关的事情:“……她已经为自己愚蠢的行为付出了代价,那辆保时捷也不会再用,并且从今以后,她不敢再对你或曦曦动一根歪脑筋,我们之间,也从今天开始恩断义绝,即便再见,亦为陌路……” 表面上无动于衷默不作声的钟爱,在听到他这番话后内心的波涛却呈风起云涌之势越演越烈,就象她开始时怀疑那辆保时捷的说辞是令狐夜编造的谎言一般,她以为接下来令狐夜要么极力撇清他与刘盈晗的关系,要么以他们两人之间无法分开的理由让自己接受他左拥右抱的现实,却没想到,听到的却是他将自己逼到绝路的一步死棋…煨… 就象她信又不信一样,沉吟过后的钟爱反问,:“你说的那么决绝,就不怕对故人无法交待?不怕别人骂你忘恩负义?” “故人?……”似未料到钟爱有此一问,令狐夜轻轻嗤笑一声,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一个音节,钟爱竟听出里面罕见的自嘲,“故人早就不知去向,哪里还用什么交待……” 钟爱沉默,原来被他排在第一个理由的“与故人有关”的“故人”,是贝琳达,如此一来,也确实不用什么交待,因为那一切,只是他对过往的怀念而已…组… “至于忘恩负义,我自问并不是一个不辩是非恩将仇报之人,她舍身救我确实不假,不过在我眼里,却远远不及她带给你的羞辱及伤痛重要,是她自己鬼迷心窍,明知道你在我心里的位置还主动招惹你,我只能将分手时答应的“在她需要帮助时提供无偿援助”的承诺收回……归根结底,不是我忘恩负义,只能怪她咎由自取……” 钟爱的脖颈因为长时间的背对令狐夜扭向外已经僵硬,忍不住略微收回试图缓解,又听见他深沉的反问:“爱爱,不要被事情的表面蒙蔽自己的眼睛,也不要因为过去的伤害误导自己的判断,我虽然生硬插进你的感情将你强留在身边,可是对你,绝没有玩弄之心,否则你我之间,还会是现在这种状况吗?这里面的差别,难道你真的体会不出吗?” 幽幽的低语带来缕缕炙热的鼻息轻轻喷吐到钟爱扭转俏颜后正对他的娇嫩耳垂上,激得她那里的肌肤阵阵痉.挛,“……时至今日,我以为你已经知道,我将你留在身边,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希望,我们能有一个好的将来……” 呼吸,伴着心跳的慌乱莫名紊乱起来,身侧,明明有着温暖的怀抱,钟爱却有种云里雾里的错觉,就象她刚刚坐过一场云霄飞车,尚分不清虚幻与现实,一切,都超乎她的意料,一切,又都隐隐的有些预兆,可是她,却消化不及…… 耳垂下的温热气息突然化作柔软微凉的触感,紧接着,一道不轻不重的啮咬落在那里的肌肤之间,宛如有电流导入一般,那种酥麻自耳后一直传导到钟爱的小臂,让她本能的颤栗闪躲,而那里,他已经松开了口,并且改为一阵得意的低低坏笑:“明明说过了一醉泯恩仇,居然还这么小气的翻旧账,这一口,就是惩罚你的食言……” 钟爱恼羞地瞪上令狐夜,却在回过头后看到那双在夜色中闪耀着熠熠星芒的黑眸时失了神,原本要反驳他的话,也困在喉中没有吐出口。 “看什么?是不是很舒服,还想要继续?”轻笑着,某人调侃道。 恼羞的别过眼,钟爱低声轻斥:“厚颜无耻!” “还有更无耻的,你要不要试试?” 不知是对令狐夜的无耻行径无计可施,还是被他的“恐吓”给吓到逃避,钟爱垮着一张俏脸扭过头去不再看他。 似想起什么,令狐夜收敛了所有轻佻问道:“你还冷不冷?” “不冷了。”钟爱摇头否认,现在已经被迫坐在他的腿上,她若再冷,难保他又会有什么出其不意的举动,况且偎在他怀中这么久,身上那股浓重的寒意早已经消失殆尽。 松开环住钟爱的手臂,令狐夜示意她坐在前排正副驾驶中间的中央储备箱上:“你先坐那儿。” 钟爱依言坐到储备箱后,令狐夜先是将副驾的座椅完全放倒,又将两人刚刚坐着的二排座椅向前调整到合适的位置又向后放平,与三排座椅相连形成了紧凑的一体,然后又将三排靠背倾斜到合适的角度,躺到上面试了试,这才拍了拍身旁位置:“过来吧。” 钟爱终于明白,他猫腰弓背又推又拉又折又叠的原来是为两人鼓弄出一张供他们今晚休息的“床榻”,正犹豫一张座椅的宽度两个人躺上去会不会很挤,令狐夜已似看穿她的心思般:“你那侧必须保持原状,以备紧急情况下开门逃生,况且后半夜会很冷,我们两个挤挤还能够相互取暖……” 虽有些怀疑他此举的真正目的,但保证逃生通道的畅通却是关键问题,正准备妥协起身时,钟爱又听见他低低的抱怨,“……挺精明个人,怎么就不明白,我若真想吃了你,还等得到今天?……”脸颊有些发烧,钟爱装作没听见一般坐到他身旁,躺下时令狐夜先将自己的外衣脱掉,然后又霸道的将一只手臂穿过钟爱颈下将她揽到自己胸前,紧接着,一条长腿不由分说覆压到她的腿上,又将脱下的外衣盖到她的身上,这才宣告主权一般将另一只长臂箍在钟爱腰间。 钟爱整个人,如同棕子一样被他严严实实的覆在身下,之前顺窗而入的冷空气,在空调与令狐夜身体的双层预热下早失去了原有的寒意。只是如此亲密的共眠方式让钟爱别扭至极,并且不知是空调开得太足,还是某人的体温高得异于常人,抑或是被他喷吐到耳畔的炙热鼻息搅得心神难宁,钟爱觉得这车内的空气越来越干燥炙热起来,可偏偏,她不敢乱动只能忍耐。 良久以后,钟爱以为一直没有动作的令狐夜已经睡熟,忍不住抬眼去看,谁料竟淬不及防地撞进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幽黑的目光清明深邃,哪里有半分朦胧的睡意? “睡不着?” 仿佛能看到钟爱的心里去,令狐夜问,并且不等她作答又直接建议:“要不我们作点别的?” 话音未落,钟爱已经闭上了眼,唯恐慢一秒,就会被迫与他“作点别的”。耳旁,不出意外传来他低低的闷笑,钟爱甚至感觉到他的胸膛也因为开怀跟着震荡,而作为当事人的她,只当自己睡着了不知道。 感觉搂在腰间的手轻拍了拍自己,随后又听见他的低语:“别怕,睡吧。” “嗯……” 不再睁眼,不再有反应,钟爱努力杜绝身外一切纷扰,抛却心中所有杂念,让身心慢慢遁入空明…… 不知何时,身边人的气息变得缓慢悠长,发动机怠速产生的微震也几近消失,甚至车外的世界除了山风的呜咽也再无声息,钟爱才梦幻般睁开双眼。 睁眼所及的车窗外,除了近处影影绰绰的树冠,便是远处边际不清的山峦,再有,便是深蓝到极致的浩渺苍穹。许是山中空气清爽视野通透的缘故,遍布夜幕的繁星格外明亮,明亮得钟爱一眼望去竟被深深吸引移不开眼,一处一处的璀璨星芒,就象一颗颗闪烁着光彩的钻石,让她想起他亲手为她戴上的那串项链,让她想起他落寞的背影,想起他低低的叹息,想起他无奈的反问,想起他幽幽的倾诉…… ---------------------------------------------------------- 山间的晨曦寒气虽然极重,钟爱却是被车外远近不停的叽喳鸟鸣而扰醒,刚刚睁开双眼时,她甚至没有分清乌蒙蒙的环境中她身处哪里,反到是鼻中熟悉的某人气息让她想起当前的一切。 身体,依旧被令狐夜搂在怀里,并因他的体温而暖意浓浓,只有单独垂落在座椅下方的左臂被冻得有些麻木,还有,就是胯侧的一个不明硬物顶得她极不舒服。 收回左臂的同时钟爱动了动身体,试图避开那个隔在她与令狐夜之间的异物,孰料刚一动作,他便条件反射般的梏紧她的身体让她再度与他紧密贴合,随即,黑眸睁启。 此刻的天际已经泛出些许光亮,微弱的晨曦落进初初睁开的黑眸,尚能窥见内里正在迅速消散的惺忪睡意。拥着钟爱身体的手臂再度收紧,两具原本就无甚间隙的身体因为这一举动而更加紧密,“是不是睡得不舒服,这么早就醒了?” 被他的胸膛和手臂箍得有些呼吸不畅,更因紧密的贴合令她胯部被硬物硌到疼痛,钟爱不得不解释,“睡得还好,就是下面不知道有什么东西硌得我很疼……” 说着,她将手伸向下试图拿出硌疼她的“元凶”,令狐夜的身体因为她手的动作突然僵硬,几乎与此同时,钟爱脑中电光火石的一闪,让她伸手向下的动作猛地顿在他的小腹前…… 硬物,仿有生命一般又大了几分,并且极具兴奋的动了动,就象在欢迎钟爱的到来,而钟爱,却似被什么恐怖的事情吓到一样“嗖”的将手收回。 “知道是什么硌疼你了?……”藏匿着隐隐低笑的声音如同毁人心智的咒语,将钟爱的心脏激荡得狂跳不停,连同她的脸颊也如同被火烧到一般红得吓人,“……这可不能怪他,谁让他这么久以来都没人疼爱无家可归呢……” 钟爱已经羞愧到无地自容,当下使出全身的力气想要摆脱他的束缚试图坐起身来:“放开我……” 令狐夜却暗中下力不让她得逞,黑如曜石的眸子看戏般的盯着那张越来越红的容颜,任她在自己身下奋力抗争如蛇一般的扭动:“放开你?这辈子都不要想……” 天际,不知何时散发出淡绯的光芒,投在钟爱娇美的容颜上更加染重了她的粉红光彩,一双秀眉因为恼羞已快蹙到一起,黑亮水润的明眸虽然故作凶状与他对视,却在不小心间流露出丝丝慌乱,小巧的鼻翼因为呼吸的紊乱翕动得时快时慢,看得人心痒难耐,娇嫩的樱唇如同绽放在令狐夜眼前的玫瑰花瓣,让他忍不住以口采撷…… 两人僵持未果间,令狐夜的俊颜距她越来越近,而钟爱的挣扎,也因为距离的消失变得慢慢僵化,直到他的唇,覆上她的。 两唇相触的刹那,钟爱的脑海突然爆出满满的、炫目的白光,将她所有的神智,瞬间驱除……迷迷蒙蒙中,钟爱感觉出与她厮磨的唇很轻柔,轻柔得似是浅尝辄止,轻柔得若即若离,轻柔得唯恐重一分,她便会化为虚无在他唇下消失……厮磨之中,不知何时生出一条灵巧的舌,舌很细致,亦很温柔,耐心勾勒她每一寸唇际,呵护润泽她每一分唇瓣,徜徉游弋在唇齿之间……许是有些孤单寂寞,独自游走的灵舌忍不住寻找它的伙伴,轻轻向前一推,似有若无的齿隙再经他奋力一游,终于挤身进入向往已久的天地…… 分别了太久太久,久到安居于此的丁香小舌对曾经的伙伴忽然到来很是迟疑,被动地任他绕着自己亲昵依偎,被动地任他眷恋的爱吮一点多一点……不甘冷落的伙伴渐渐改乖巧为顽皮,轻轻撩扰她的上腭,激起钟爱阵阵酥麻,本能的逃避刚巧落入他的圈套,缠绵,因此上演,眷恋,就此加剧……天边,经过漫漫黑夜的磨砺,蓄势已久的朝阳以喷薄而出的气势冲破一切阻碍划破天际,现身的刹那带来万丈光华,五彩霞光就此普照大地,霞光虽然瑰美绚丽,却远不及天地之间有情人的痴吻神迷…… 绯闻(4200) 天边,经过漫漫黑夜的磨砺,蓄势已久的朝阳以喷薄而出的气势冲破一切阻碍划破天际,现身的刹那带来万丈光华,五彩霞光就此普照大地,霞光虽然瑰美绚丽,却远不及天地之间有情人的痴吻神迷…… 纠缠在一处的舌如同紧贴在一起的心,依依难分,恋恋难离,时光,好象在这一刻停滞,将彼此的眷恋定格成为永恒,又象他们要永远这样拥吻下去,一直到地老天荒的那一天…… 仿佛走到了生命的尽头,令狐夜才不舍地离开令他心醉神迷的幸福之源,一双黑眸深情凝视着近在眼前的钟爱,似要将她的身体与灵魂一同吸入眼中:“爱爱……爱爱……” 钟爱本就柔嫩的樱唇因为某人的吮.吸与润泽越发红润娇艳,之前还在逃避闪躲的微垂目光因为令狐夜不断地轻唤缓缓对上他的眼,黑水晶一般的明眸泛着摄人魂魄的光芒,看得令狐夜的心,深深沉醉:“爱爱,相信我,我不会让你再后悔……” 听着他深沉的嗓音,读着他眼中不渝的坚定,钟爱内心本已失去平衡的天平再度起伏波动起来,正迟疑着,外面突然传来车辆驶近的声响,钟爱紧张得立刻去推仍俯在她身上的令狐夜:“快起来,有人来了。睍莼璩晓熨” 将上半身撑起,令狐夜侧脸向外,红色的救援车辆已经出现在他视线之内,不舍地俯下身以鼻尖蹭蹭钟爱的鼻尖,又轻啄了啄她诱人的娇唇,才极度不满地慢慢翻身坐起,将自由还给钟爱:“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得到自由的钟爱一骨碌坐起,车窗外,酷似变形金刚中碎骨魔的救援车已经缓缓停靠在横截在道路中间树干的另一侧,高高的驾驶室内,几张陌生的面孔对着自己这里,人人一幅意犹未尽的看戏笑容,意识到对方一定是看见令狐夜从自己身上爬起,以为自己两人刚刚在做些什么,钟爱的脸颊立刻无法控制的发烧,连声音也因为恼羞而嗔怪起来:“都怪你,让人看见了吧,还以为我们在做什么……” 令狐夜朝外面随意扫了一眼,收回视线后继续淡定的整理自己微乱的衣襟,不以为忤的态度就快把钟爱气吐血:“我未婚你未嫁,就算做什么又怎么样?秸” “你……你不介意成为别人娱乐的对象,我还介意呢……” 见钟爱急得泪光都隐隐若现,令狐夜连忙改口哄道:“你想多了,这车膜深,他们看不见车里的情况……” “你确定他们看不到我们在做什么?”仔细观察着先后下车的工作人员,钟爱不放过他们每个人的表情,内心的不安与担忧因为令狐夜的说辞以及对方已经收敛的神色稍稍有所缓解。 “你若不信,等会儿下车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救援车辆的后方又相继走出数人,正在试图横跨树干赶往这边,原来是行政部的丁傲峰和司机小魏等永晔集团的工作人员,想来,是小魏报打救援电.话之后又与总部取得了联系,所以两路人马才会一大早同时出现在这里。 执拗的拒绝令狐夜为自己披上的外衣,钟爱两人下车与前来营救的大部队相聚…… ---------------------------------- 两天以后,又逢周末,中午,公司食堂。 姗姗来迟的钟爱夹取蛋挞时无意间一抬头,恰巧看见侧前方的玻璃隔断后两名身穿制服的后厨人员对着自己指指点点,被她毫无征兆的抬头撞个正着后,两女前一秒还兴致勃勃品头论足的样子立刻变得讪讪的不太自然起来。 有些诧异她们在作什么,钟爱不由得回头去望,身后,已经没有了打饭的同事,周围,只有孤零零的自己,疑惑着又向那两人看去,刚才还对着这里意犹未尽的她们已经转过身走向后厨。 低下头仔细打量一番自己的衣着,钟爱没发现有任何不妥之处,不禁觉得莫名其妙:她们到底在看自己的什么? 刚走向就餐区,就看见前方嫣然冲自己挥舞的手:“爱爱姐,这里……” 坐到嫣然对面,钟爱开始用餐:“你来得好早。” 面对自己已经吃得七七八八的食物,嫣然笑道:“哪里是我来得早,是你来的晚。” 抿嘴一笑,钟爱也不去辩解,忙起来时她经常忘记时间,这么晚来食堂就餐已经不是第一次。 一边安静地吃饭,钟爱一边听嫣然巴拉巴拉个不停,上至明星八卦,下至公司趣闻,有了嫣然,钟爱想不知道这人间百态都难。 消灭主食后,嫣然又开始对着面前的木瓜发力,边吃边聊间,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语速慢了下来:“爱爱姐……” “嗯?” “你知道吗?……”嫣然因为迟疑而放缓了咀嚼的速度,可随即,她还是说了出来,只是声音较刚才明显变低:“……公司这两天都在疯传……” 都说食堂的饭菜难以入口,但永晔集团的食堂却罕见的打破了这个铁律。比如说钟爱口中正在品味的香茹,柔韧软滑,香嫩可口,是她在这里百吃不厌的食物之一。 “……你和董事长之间的绯闻,说你们关系暧昧,隐有私情……” “咳~咳~咳~咳~咳~……”尚未嚼碎的饭菜因为突如其来的消息被直接吓到食道里,由此带来的痉.挛引得钟爱一阵巨咳,用力频拍自己的颈下,努力眨去眼角泛出的眼花,好半响,钟爱的呼吸才恢复畅通。 见钟爱憋到煞白的脸色终于恢复一些,嫣然忍不住自责:“我就说嘛,根本不可能的事,居然还传得满城风雨……” 想起那时对着自己指指点点的两名后厨,钟爱终于知道她们在谈论什么。心,虽然虚浮得厉害,仍极力作出不屑一顾坦然自若的样子:“这种无聊的言论是从谁那传出来的?为什么会这么说?有什么原因吗?” 见钟爱虽有些气恼却又不甚在意的模样,嫣然解释道:“不知道是谁那么无聊,传出这种谣言,原因……就是去矿上的那晚,你和董事长不是因为车被迫抛锚,单独在野外共处一晚嘛,于是就有了孤男寡女***,谁扑倒了谁的传说……”钟爱汗,那天下车后她特别偷偷注意过车膜,确实如令狐夜如言,外面看不清车内的状况,如此一来,两人的亲密自然不会被外人发觉,而他们隐蔽的同居关系就更没有人知道……可是如果仅仅因为那一夜的单独共处就能引出此种猜想,这国人的联想也太“精准”统一一些了吧……等等,谁扑倒了谁?怎么言外之意到象是…… “你的意思是,传闻中……我……扑倒了……他?!” 面对钟爱无法置信的目光,嫣然的神情也有些不自然:“对,几乎百分之九十的口径都说是你扑倒的董事长,说你对董事长觊觎很久,好象上次闻名集团的餐厅事件其实就是你有意要引起他的注意,平时也是主动在董事长面前表现自己,这次借夜宿野外之机,终于成功地将董事长扑倒……” 大眼圆睁,钟爱终于知道什么是黑白颠倒是非混淆,如果此刻她大声宣布说事实不是这个样子,是不是根本就不会有人信? “我跟她们说你不是那种人,就算真的扑了也是董事长扑的你,她们耻笑我没有女儿心,不懂这里面的微妙,还说董事长虽然花心这么多年,但从没对任何属下伸过手,你的样貌又不是如何出众,若不是你主动董事长不可能对你感兴趣……我不服,我告诉她们,你摘下眼睛就是个绝世的大美女,可她们还是笑我……” 钟爱默而无语,因为天性,她不太喜欢成为别人关注的对象,这也是她隐瞒自己美貌的原因之一。可一夜之间,她成为全集团谈论的焦点,只因为与他单独共处了一晚,而更让她郁闷的是,没有人去分辨谣言的真伪,而是都津津乐道于他们两个谁扑倒谁的问题,除了郁闷,她这个当事人只剩无奈…… 见钟爱秀眉微锁,垂着眸半响不语,连手中用餐的动作也停顿下来,嫣然知她为这件事烦心,遂开导道:“算了,爱爱姐,你也不用想太多,我估计这谣传就是那些暗恋董事长又没有结果,容不了别人好的人传出来的,你身正不怕影子斜,等过段时间,大家看你们一直清清白白的,谣言就会不攻自破……” 无奈的笑笑,钟爱继续她未完的饭,只是这心里的郁闷,怎么也挥之不去。 深沉的大提琴音骤然响起,打断钟爱未完的心绪,看清电显,她接起:“曦曦?” “爱爱,你猜我昨天碰到谁了?” “谁呀?” “咱们高一时的班长,孙远” 努力回想记忆中的青涩岁月,那时的班长好象是个个子高高的清瘦男孩,除此以外,她便想不起这个人的任何点滴,简单的“噢~”了一声,没有任何感***彩的回应与慕容曦欢欣雀跃的态度大相径庭。 “他知道我和你有了联系,非要在今晚同学聚会重温当年的同学之情……” 钟爱有些犹豫,短暂的高中生涯中,她除了慕容曦几乎没和其他同学有过什么交集,面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班长组织的同学聚会,她不知道有什么感情需要重温…… “你来吧,爱爱,还有小乔她们,你都好多年没见了……除此之外还有个最关键的,我有个大快人心的好消息要告诉你……” “什么好消息?”钟爱随口问道。 “你先不要问了,这件事必须和你面谈,否则就是糟蹋我仰天大笑的心情……” 被慕容曦如此渲染,钟爱只觉好笑,不过她现在确实需要一些好消息来取代那些让她无可奈何的事情:“那晚上几点?在哪儿?” “孙远说他请,让我安排地方,我还没想好去哪儿,这事先定这儿,你把时间空出来,等我定妥了再打电.话给你。” “那好,我等你电.话……” …… 同一栋大厦的36楼,董事长办公室内骤然响起一阵手机发出的嗡鸣声,把玩着手中麦兜造型的卡通花盆,令狐夜专注的目光自面前的小仙人球转移到桌上兀自闪烁的电.话,看清电显上的“曦曦”两字,他接了起来:“喂……” “哥哥,风采不减当年啊,还是那个惹碎芳心一地的冷血无情酷家伙……” 视线重新聚集到小小的仙上球,令狐夜的回应淡漠如常:“无聊的话,找你老公去晒太阳……” 电.话里,慕容曦不气反笑:“嘻嘻,不过老哥,这次你做的我很满意,我代表令狐家族和钟爱谢谢你……” “想谢就拿出点诚意,不要嬉皮笑脸打马虎眼。” “我的诚意一向都是用心灵来表达,用笑脸来体现……” “停~”令狐夜及时制止了某人油嘴滑舌的趋势,直接问道:“有事直说,没事收线。” “切~,真没情趣……哥哥,今晚把你皇朝万豪的帝豪借我呗……”皇朝万豪内,顶级的帝豪房间只归令狐夜独享,没有他的点头,这个房间不允许任何人用。 不置可否,令狐夜反问:“你要见谁?挺着肚子去那种地方。” “今晚我要实现做一名成功红娘的伟大梦想,所以务必要找一个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地方,以此来纪念这一划时代的事件……” 俊眉微扬,令狐夜毫不掩饰口吻中的讥讽:“还成功红娘,上次的丑你没出够,就不怕这次又重蹈覆辙?” “哼,那是你有眼不识金镶玉,白白错失美良人,今晚爱爱要是找不到一个有缘人,我随你姓……” ps:谢谢王二锦的红包,年前大概就这样子了,年后杂事烦多,大家勿急勿急…… 视频(4600) “哼,那是你有眼不识金镶玉,白白错失美良人,今晚爱爱要是找不到一个有缘人,我随你姓……” “你晚上做红娘,是给钟爱?” 没有发觉哥哥声音中微微的异样,慕容曦只顾沉浸在自己美好的设想中:“对呀,而且这次成功的概率还很高呢,因为男主是我们高中时的班长,当年对爱爱就很是倾心,这么多年来对她始终念念不忘,昨天知道我们有了联系后,要我今天就约她出来……重要的是经过本小姐的考察,确认该男主性格温良,事业小成,是个值得爱爱托付终身的可靠伴侣,可见,距我实现帮爱爱找个好归宿的目标已经举目可望……”慕容曦一边摩挲玩弄着自己修剪得整齐漂亮的指甲,一边得意洋洋的炫耀。睍莼璩晓 “一个当年就没追到手,如今还让你帮忙追女人的家伙,你还指望他能给钟爱什么幸福?”冷冷地,令狐夜的口吻充满不屑。 慕容曦对令狐夜贬低辱没自己眼光的态度本就不满,如今听他又是一番明贬暗讽,忍不住反驳道:“当年爱爱和我们只同学了不到两个月就出国留学,那时她性子又冷不愿和任何同学讲话,孙远连表白的机会都没有又何来追到手一说?……我帮忙是因为我不愿意看到那么优秀的爱爱孤孤单单一个人,孙远只是恰逢这个时机出现而已,与他能不能给钟爱幸福有什么关系?……再说了,就算两相接触之后爱爱对他不感冒,我也会不遗余力持之以恒锲而不舍的为她物色下一个目标,一直到给她成功的嫁出去为止……燧” “你是不是患了产前无聊症……”某人的态度因为慕容曦的横加插手开始恼火起来。 “什么产前无聊症,我就是要证明给你看,你瞧不起我的眼光,你看不上的爱爱,在其他男人那里,会被捧成什么样的宝贝……我就不信,这个世界上的男人全部智障,我就不信,同学们眼中女神一样的爱爱,会找不到一个与她两情相悦的知心爱人…… “帝豪定出去了,你没戏……”慕容曦话音刚落,就听到令狐夜断然的拒绝,并且那声音怎么听怎么有恼羞成怒的味道榻。 “哥哥,不至于这么小气吧,开句玩笑都不可以……”听哥哥恼了,慕容曦立刻改变口风,见令狐夜没有反应,她眼珠一转,又转变策略改用激将:“……莫非,你对爱爱也生出一些超出常人的想法,所以不愿让她和孙远开始一场浪漫之旅?……” “懒得理你……”斥责一声,令狐夜心念又一转,又改口道:“……你若实在喜欢那儿,就把轩辕留给你……” “这样啊……那好吧,事成之后我让孙远和爱爱谢谢你……”有惊无险的慕容曦顿时喜笑颜开。 “无聊,挂了。” “喂~喂~喂~……”听着话筒内变成嘟嘟的收线音,忿忿的慕容曦不禁隔着虚空对哥哥鄙视一番。 …… 用过午餐的钟爱回到办公室,念及令狐夜私人时间每有应酬必会事先告知她,遂决定给他打个电.话。 站立于玻璃墙前正吞云吐雾的令狐夜看清来电显示,先是将手中的香烟再度深吸一口,然后才将电.话放置耳边:“喂……” “晚上,曦曦约我出去。” 俊眉一挑,他不动声色的反问:“嗯……就你们两个?” “不是,她说还有一些同学,具体多少人不太清楚……” “好……”顿了顿,令狐夜俨然一幅关爱胞妹的慈兄一般:“曦曦怀孕很辛苦,她又贪玩,为防意外,晚上你别离她左右,尽量多照顾她……” 钟爱立刻应允:“这是一定的。” “今晚,我在皇朝也有个应酬,结束应该不会太晚……” “噢……”钟爱口中应着,心头却突然隐现一种奇怪的感觉,就象他有意告诉她,他去皇朝,就象他在暗示她,让她也不要太晚回来一样。犹豫了两秒,钟爱还是主动提起:“曦曦不适合熬夜,到时我会掌握时间尽早散场。” “嗯……”因为钟爱的“善解人意”,某人的唇角微微扬起,甚至连吸入口中的香烟,似乎也没之前那般郁闷呛鼻…… …… 晚间,钟爱独自驾车驶入皇朝万豪地下停车场,发现一处空车位后她减速前行一个半车位,准备到车入库以便车头朝外方便出行。算好车距停车倒档,后视镜内一辆灰色的沃尔沃车头正向她刚刚看好的车位拐进,钟爱郁闷的踩住刹车,不甘的瞪着后视镜,忍不住鸣了声笛。 后方的沃尔沃似乎察觉到钟爱的不满,刚刚探入车位的一小截车头犹豫两秒又由原路退了回去,紧接着回应钟爱一声车笛,示意将车位归还给她。 说实话,钟爱此举更多是为了发泄自己的不满,相对于她亲眼见过的以飘移手段拼抢车位的凶猛,这位车主能将已经探入车位的车头重新退出归还给她,实属罕见。 将方向盘打到底,倒车时钟爱将两侧车窗降下,以便在昏暗的停车场内看清后车轮距车位两侧的距离,左右观察好,钟爱将车身调至车位的中央位置,随后回轮整车入位。这期间,那辆等在一旁的沃尔沃并没有因道路的让出而离开这里,直到钟爱拎包下车锁上车门,沃尔沃还是停在原地没动。 不知那位车主在等什么,钟爱狐疑的看过一眼,车膜深深的什么也看不出,不以为意的她收回视线边走边将车钥匙放入包中。 眼尾余光处那辆灰色的沃尔沃随后跟了上来,靠近钟爱时车窗正在徐徐降下:“钟爱?” 惊讶的侧过头,钟爱对驾驶位上叫出自己名字的年青男子眼生得很,当下略有迟疑的点头示意:“嗨~” 男人阳刚的面庞立刻浮现爽朗的笑:“没想到真的是你。” 继续微笑,钟爱脑中飞速运转,奈何数秒过去仍搜索不到有关此君的任何数据。 “我是孙远,你的高中同学,是不是认不出了?”见钟爱笑而不语,孙远忙替两人解围。 钟爱面颊微热,莫说她认不出他,若不是中午曦曦告诉她有孙远这么个同学,恐怕面对他的自报家门她还是一如刚才的迷茫。 轻笑着掩饰自己小小的窘迫,钟爱就势回道:“原来是班长大人啊,你的变化太大了,我都不敢认了……” “你也变了,变得比原来爱笑了……”驾驶座内,孙远目光炯炯看着钟爱,为她在不满两个月的高中生涯仍记得自己而庆幸,更为她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冷漠孤僻的小女孩而欢欣万分。 记忆中永远无法抹去的苦涩之秋被钟爱不着痕迹的一带而过:“呵呵……咱们还是抓紧时间上楼吧,看看同学们谁来得最早……” 穿过富丽堂皇的长廊,钟爱两人在侍者的引领下来到一处高大的门前,进到室内,一位最最悠闲的富家小姐慕容曦已经安然坐于宽大的沙发之内:“哇,你们两个已经在外面碰上了,真是有缘呐…… 孙远边示意钟爱接过她手中的拎包交给侍者放进衣物间,边回复穆容曦:“当然有缘,而且缘份还很深,否则大千世界茫茫人海,偏偏我们几个是同学?……” 慕容曦嘻嘻一笑,与孙远心照不宣:“班长大人好口才,不过我一个准妈妈帮你忙前忙后这么久,点菜这种小事你是不是就应该亲自上阵了……” 孙远笑着调侃:“你可是一点都没变啊……”,说罢坐到一侧沙发上认命地接过侍者随后递来的菜谱查看菜品。 慕容曦则拉着钟爱神秘兮兮的来到与孙远相对的另一侧沙发前,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你怎么才来呀,快急死我了……” 钟爱同样的叫苦不迭:“大小姐,我已经一路狂奔了,你总不能让我时空切换,从办公室直接变到你面前吧……到底是什么好消息,把你急成这样,现在总能说了吧……” “哎,算了,还是先跟你说正经事吧……我哥从新加坡回来第二天,我就把刘盈晗对你我的龌蹉行径全告诉了他,听完以后他沉着脸一言不发就走,我就知道刘盈晗这次惨定了。果然,昨天有消息传来,刘盈晗正在使用的原来属于我哥的一辆车被彻底损毁。今天又再度上演一场一解我心头之气的大戏……”拿起理石台面上的电.话,慕容曦的一双黑眸因兴奋闪闪发光。 钟爱的心,似被这一从天而降的消息砸得漏跳了两拍,她直觉那辆车的损毁不会与令狐夜脱了干系,还有曦曦口中一解她心头之气的大戏,不知又是什么让她震惊的消息?……然而面对明显卖关子的好友,内心充满好奇的钟爱不得不摆出一幅不以为然的态度:“什么样的大戏你没见过,还值得你仰天大笑?” “哈哈,我就猜你还不知道这个消息,否则不可能还是这种平淡的反应,给你看看这个,今天网上最火的视频……” 将手机放在两人中间的位置,慕容曦点开上面的视频,屏幕上先是出现一个类似新闻发布会的场景,正中央的桌上摆放一堆带有各种logo的话筒,自背景的简单与现场的嘈杂可见发布会的准备与组织有些仓促。数秒过后,镜头急转,追随着一个戴着超大墨镜,几乎挡住大半个脸的女子走上台去,周围的声音也随着她的出现嘈杂起来。尽管看不清女子的面目,尽管画面有些闪动,钟爱却一眼,即认出这个长发披肩的女子,是刘盈晗。 只见刘盈晗走到桌前站定,并未摘下眼睛,而是对着台下的众人直奔主题:“感谢各位一直以来的关照,与我一路走到现在,今天召开这个发布会,是有些话需要以公开的方式说出来……” 刘盈晗戴着墨镜的面孔虽然星范十足,但整个人明显情绪低落,往日娇媚的嗓音很是黯哑,语速更是缓慢得似乎每一句都很艰难。 “……关于前段时间在某公众场合与人发生冲突一事,我对自己在情绪激动之下言行都有欠缺的行为感到抱歉,在这里,向两位当事人公开道歉,慕容小姐,钟小姐……对不起……” 咔咔不作歇的闪光灯映得台上的刘盈晗脸色惨白,响成一片的快门键更是压抑得人喘不均气,就连观看视频的钟爱,也似感受到现场的气氛般手心渐渐生汗。 终于将所有要说的话全部讲完,刘盈晗立即准备离开这里:“今天的发布会就到这里,谢谢大家。”说完,她没作任何停留便快步走向侧门。 周围手持长枪短炮的娱乐记者立刻蜂拥而上试图阻拦采访到她:“你所说的冲突一事具体是什么情况,能详细介绍一下吗?……” “您与那两位当事人发生冲突的原因是什么?……” “请问您为什么要公开道歉,是迫于什么威胁或压力吗?……” “请问慕容与钟姓小姐有什么背景,她们的全名是什么?……” …… 晃动的镜头内,刘盈晗在两位工作人员的奋力保护下,成功的逃离出一众记者的围堵,将数不胜数的敏感问题抛在脑后,消失在侧门之外…… 短片就此结束,前后不过四五分钟,却将钟爱震撼得半响没有动弹。 见钟爱迟迟没有言语,慕容曦得意洋洋的问:“怎么样?是不是有种痛出了一口恶气的畅爽感觉?” 回过神,钟爱挤出的笑容有些勉强:“还好……” 对钟爱的反应有些奇怪,慕容曦狐疑着问:“怎么,你觉得她还不够难堪,受到的惩罚也还不重,所以你不算满意?” “不是……”钟爱连忙否认,设身处地,让一个公众人物主动召集各路媒体只为公开向他人道歉,需要顶着什么样的压力,会产生什么样的负面后果可想而知,相比自己私下受的羞辱,这么做的结果几乎会让刘盈晗的事业受到颠覆性的打击,如果说这样的惩罚结果她还是不满意,还是觉得不够彻底,那她与刘盈晗的歹毒也没什么区别,不过同为一丘之貉罢了。 “我只是……”钟爱正斟酌着要如何解释自己复杂的心情,房门被侍者自外推开,两位光鲜亮丽的年青女子走了进来,人刚进门,兴奋的声音已经传到慕容曦两人身边:“你们来得更早……” “小乔,快来,看你们相互还认不认识……”见有更多的同学到场,慕容曦赶忙藏起两人之间的秘密,与钟爱同众人相见…… ps:又逢农历新年,星眸祝所有看文的亲新年快乐,万事如意,身体健康,天天发财!╮(╯0╰)╭ 另,感谢zhao198302的花花,还有lilly2013、meinonglin1969、caoph640997、黄昏独倚阑的月票,谢谢大家的支持~ 嘻嘻,下一章,某君又该以什么样的状况闪亮登场呢?强势?迂回?抑或是其他什么呢?……偶还木有想好,抓头ing…… 我们公开好不好?(上)5000 “小乔,快来,看你们相互还认不认识……”见有更多的同学到场,慕容曦赶忙藏起两人之间的秘密,引钟爱同众人相见。睍莼璩晓 尽管钟爱在国内的高中生涯只有短短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且因为父母的原因孤僻冷漠排斥与绝大多数同学交好,但在事情已经过去十余年的现在,钟爱在慕容曦的热情联络与孙远的善意穿引下,很快就与往昔的同学融入到一起。 不足半个小时,参与的同学陆续到齐。入座时,孙远提议让阔别多年初次参加聚会的钟爱坐到首要位置,得到以慕容曦为首的众人一致赞同,推辞不过,钟爱不得不挨着首席的孙远坐了下来。 当青涩的面孔因时光的魔力变幻成一个个成熟精致的容颜时,众人的话题也变得丰富多彩五花八门起来,不知是谁最先提起的,大家论及的内容都集中到他们这个年纪最为关注的情感生活中来。五男四女九个人里面,成家的只有三位,其中小乔的速度最快,已经是位两岁女儿的妈妈,紧随其后的便是准妈妈慕容曦和另一位刚刚娶了老婆的男同学。除此以外的他们,要么单人独马一个,要么坦言四处寻觅之中,细算起来,感情未有着落的竟占了绝大多数。 离开校园不过数年的他们,还未被社会这个大染缸染黑同学之间真挚的情谊,与旧时同窗的相聚,让他们完全投入到没有任何压力的聚会当中。安静的坐于期间,钟爱边吃边笑着倾听一位男同学讲述他亲身经历的相亲场面,夸张的表情,搞笑的经历,换来桌上众人阵阵爆笑熹。 待笑声散去,适才卖萌耍宝的杨彦波又将话题抛向孙远:“班头儿,给我们讲讲你吧,你可是咱们这里的高富帅,几年下来,公司越作越大,怎么还和我们一样孤苦伶仃一个人?……” 被推上风口浪尖的孙远先是对着众人轻笑,随后目光又似无意间落在钟爱身上:“我在等一个人……” “等谁呀,我们认识吗?”有好事者追问绪。 孙远笑而不答,与他关系匪浅的董言旭笑他:“人家都不知道你的心思,你还在等?你到底想等多久?” 钟爱抬手习惯性将额前的刘海儿捋向一侧,视线无意间撞到孙远含笑对着自己的目光,蓦地一怔。 见钟爱的视线并未在自己身上过多的停留,孙远笑着对上众人:“呵,这回快了,起码已经将她盼回来了……”。 “那我得敬你一杯,祝你交到桃花运,早日抱得美人归。”坐在钟爱另一侧的慕容曦立刻端起果汁对着孙远笑嘻嘻地道。 “得贵人相助,再借贵人吉言,我争取早日美梦成真……”举起酒杯,孙远伸长胳膊与慕容曦互相对碰。 将身体向后靠去,钟爱为碰杯的两人让出空间,心底,却因为孙远那一眼以及两人的对话生出一丝奇怪的念头……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兴致越来越高的众人又要重玩风靡当年的真心话大冒险游戏,听曦曦简单介绍了游戏规则,钟爱也一同加入进来。 两副纸牌,决定输赢双方提问与被提问的关系,纯粹是为了活跃气氛,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也在同学之间无所顾忌,比如有男生问慕容曦:“初吻是几岁时被谁抢走的?”,曦曦则狡黠的回答:“刚出生就被爸爸妈妈抢走了”,小乔问:“如果时光逆转可以重新回到高中,你最想做的一件事是什么?”被抓的男同学一本正经的请求:“先容我背下当年大乐透的巨奖号码你再时光逆转”…… n轮过后,孟泽锋突然发现一个问题:“咦?好象孙远和钟爱还没被抓过吧?” “那好,从这轮开始,咱们火力集中到他们两个身上……” “英明……” “喂~”钟爱抗议,“哪有这么围攻的……” “谁让你没被抓过,不输不足以息众怒……” 哈哈大笑里,钟爱的抗议淹没在一片口水战中。 集中精神,钟爱计算着最佳的出牌方案,孙远似乎也有意无意的放水,位于她上家的他既不扛牌也不挖坑,偶尔还能借借他的牌风,使得两轮下来,钟爱总能先人一步脱离困境。这一结果再次惹起众人的“仇视”心理,开始有人叫嚣:“班头儿放水,咱们先将枪口对准他,抓到之后逼问他一个最最狠毒的问题……” 谁料此一轮孙远牌风气势如虹,三两下就将手里的牌出得干干净净第一个逃出包围圈。众人一见困不住他,又纷纷将火力全部集中到钟爱身上,而让钟爱最叫苦不迭的是孙远临逃脱前将她唯一可以站住圈的牌给炸掉,这令她在接下来的围剿中再无翻身的机会,最终陷入绝境之中。 面对两位打压的对象一个成为提问者,一个成为回答者,同学们开始起哄,纷纷警告恐吓孙远不许再放水。 众目睽睽之下,孙远沉吟片刻,含笑看向钟爱:“如果有人追求你,要怎么做你才会接受?” 话音刚落,即刻招来“哇哇哇哇~”各种怪叫一片,就连慕容曦也笑嘻嘻地任钟爱在唯恐天下不乱的睽睽众目中面露窘色,尴尬无语。 “钟爱,要据实回答,否则要接受更为严酷的大冒险惩罚……” “对呀,钟爱,这是游戏规则……” “快点呐,钟爱,我们都等着呢……” “我……”钟爱张了张口,却不知要说些什么才好,而孙远仿佛吃定了她一般,就那么浅浅地笑望着她,脸上的坦然与无辜就仿佛周围越来越高的哄声不是因他而起。 就在钟爱想要偷换概念准备敷衍过去之时,客房的大门自外推开,被侍者引进的陌生男子只一瞬间便吸引了桌上所有人的注意。 看清那具高大帅气又从容洒脱的身影,慕容曦惊讶得叫出了声:“哥哥?!……你怎么来了?” 走向室内,令狐夜面色和煦得有如初春时节温暖的阳光:“今晚慕容小姐大驾光临皇朝,我若不来捧个场岂不失了地主之谊?” 失笑地看着哥哥,慕容曦没想到令狐夜居然在同学面前如此给她面子,当下对着众人得意洋洋的介绍:“这位型男呢,就是本小姐的哥哥……也是这里的老板……” 得知如此气度超群又英俊非凡的男子身份,桌上众人纷纷站起对令狐夜的到来表示欢迎。 走到慕容曦身侧站定,令狐夜两只长臂一手撑于慕容曦的座椅之上,一手随便置于钟爱的靠背上面,耐听的低沉嗓音既似对着身前的曦曦,又似对着桌前站起的众人:“你们随意些,我只是过来打个招呼,看看这里的招待是否令你们满意,或者还需要其他什么服务?……” 机械的站着,钟爱一反常人的垂眸回避,从令狐夜进来的一瞬间,已将她原有的思路全部打乱…… 在座的同学除钟爱与小乔外,虽都知道慕容曦身家不凡,却不知她还有个哥哥,如今见到这样一位既帅气又可亲,长不了他们几岁的商业才俊,纷纷邀请他留座于此。 令狐夜略加推辞,见侍者在孙远的吩咐下将搬来的座椅放到首席的位置,他随手指了指钟爱的左手边:“放这里就好,我最多算是临时嘉宾,别抢了你们的局……” 孙远见他右手紧邻的位置也足够尊贵,便不再坚持,待令狐夜坐下身去,又对他将自己与钟爱分隔开来有些小小的不适。 陪在令狐夜身边,孙远同他聊了起来,相比众人或惊诧或艳慕或狂热或复杂的反应,也唯有孙远,能神态自若面色如常的与令狐夜侃侃而谈,一时间,刚刚还喧嚣热闹的场面反而安静了许多。 数分钟后,钟爱的手机音乐突然大响,看清是家里的电.话号码她开始担心这么晚打给自己是否是离离出了什么意外,一边接听她一边快速起身向外走:“爸爸,什么事……” “没什么事,看你今晚没来电.话,你梁姨让我告诉你明天回家时记得给离离带上两件薄衣服,现在这天气越来越热……” “噢,好的……”虚惊一场,钟爱将心放回肚子里,余光瞥了一眼后方的餐桌,已经走到门前的钟爱就着侍者为自己打开的大门步了出去。“爸爸,离离呢,睡了吗?……” “他已经躺下睡了,小家伙很乖,到了休息时间,主动要求洗澡……” 顺着脚下厚厚的地毯,钟爱信步走向走廊的尽头,那里,有处隐约可见的露天阳台…… 钟爱出去没有多久,孙远也找个理由对令狐夜致歉:“不好意思,突然想起有个电.话要打,失陪一下。” 令狐夜唇角微微一牵,勾出两分魅惑的弧度:“你随意。”不以为忤的样子似乎对孙远的离开毫不介意。 待孙远离开片刻之后,令狐夜与桌上众人应对几句也起身告辞:“我隔壁还有应酬,你们继续……” 谢绝了众人的挽留,令狐夜面上的笑容在走出房门以后消逝不见,左右看看,他选择了走廊尽头的露天阳台。 已经结束了通话的钟爱独自立于夜色之中不想回去,心头,那时浮现的奇怪念头越发强烈,再加上令狐夜突然出现趟进这趟浑水之中,让她更加不愿意夹杂在他们兄妹与孙远之间供人摆布。 双臂环抱于胸,钟爱将自己的身影自光线之内隐入黑暗之中,准备静静独处十几二十分钟,估算令狐夜离去之后,她便返回劝曦曦散席。 目光怔怔地看着前方五光十色的闪烁霓虹,失神之间钟爱竟然不知平台上何时多出一个人。 追出来的孙远以为静谧的露天平台上不会有人,却没料到黑暗的角落恰恰隐藏着他要寻觅的佳人,发觉钟爱独自站有那里,他将返回的脚步改为走向钟爱:“你怎么待在这里?” “噢~”看清是他,钟爱随口敷衍:“里面太吵,我想静一会儿……” 随着孙远走到她身前站定,钟爱不得不仰起头与他对视,这个她当年根本没什么印象的男孩如今在她眼里就是一个高她大半个头的男人。 “虽然你比当年开朗多了,不过骨子里,还是偏于安静。” “是吗?”对孙远的定论未置可否,钟爱轻笑着将目光自他身上移开投向远方,就象远处五彩斑斓的城市夜空吸引了她所有的注意。 “钟爱,这些年,你过得好吗?”隐匿在浮尘喧嚣之中的幽静,因为孙远的轻声询问被悄悄打破。 “也好,也不好……”望着缤纷闪烁的远方,钟爱轻轻的答道,声音有些飘渺,仿佛下一秒,已经随着她的思绪飞向远方。 “你出国以后,我一直在打探你的消息,可是真的有了相聚的这一天,我又觉得象是在做梦一样不太真实……”目光一错不错的凝视着身前的钟爱,孙远脑海中那种虚幻的错觉,因黑暗中钟爱朦胧的脸庞以及她镜片反射出来的斑斓光芒再度强烈起来,仿佛他所看到的这一切都不是真的,仿佛身前的这个人只是他多年的思念幻化出来的幻象一般。 “我们回去吧。”垂下眸,钟爱转过身欲要向回。 “告诉我答案,钟爱。” 钟爱一怔,侧头看他:“什么答案?” “要怎样追求,你才会接受?” 不自觉地,钟爱叹了口气,她想告诉他说那只是一个游戏,她还想对他说她已经不是他等待多年的那个单纯女生,可是看着孙远那么凝神专注的目光,她想了半响,却没有说出口。终于,就在她决定要正面回绝孙远的时候,深沉的大提琴旋律再度响起,抛开眼前的烦扰,钟爱看向手机,一瞥之下,心情更加无奈:“喂……” “你在哪儿?” 对方质问的口吻让钟爱生出些微微的不满,她消极抵抗:“皇朝万豪。” 对钟爱的态度不甚在意,男人只关心下一个问道:“和他在一起?” 扫了一眼身旁的孙远,钟爱转过身背对他,却对着电.话直言不讳:“嗯。” 耳内,先是传来极为不屑的“哼~”声,随后就听见某人咬牙切齿的声音:“正在对你告白?” 惊诧于他的敏锐,更头疼于他的添乱,钟爱为自己在当事人身边接打这种电.话暗自尴尬,见孙远仍旧站在身后一动不动,她不得不捂住话筒对他直言:“不好意思,我想接个私人电.话。” “噢,你随意。”意识到钟爱是让自己回避,孙远掩去心中浮起的失落,转身返向走廊,身形刚刚进入光线之中,眼内便出现一具正向这里快步走近的挺拔身影。 眼睁睁地看着一手接听电.话一手插兜的令狐夜与自己相错而过,有心要说句什么的孙远却因为他对自己熟视无睹视而不见目中无人的态度怔停在厚厚的地毯上,任他直奔身后的露天平台而独自回味他脸上那种蔑视敌对不屑的奇怪神情…… 面朝着远方的夜空,钟爱深吸口气告诉电.话里的令狐夜:“就算是告白又怎么样,我没有权利要求别人怎么做,我只能做好我自己,既然答应过你不会和其他男人有关系,我就一定会做到……” 下一秒,钟爱的身体突然被人从后面抱住,本能的惊叫亦被侧后方俯过来的唇牢牢堵在口中,惊恐挣扎时,又是那股熟悉的味道慢慢松驰了她的神经,让她渐渐跌落至一个温暖的怀抱,让她放任一条灵舌游弋驰骋在口中…… 令狐夜的双臂,似要将钟爱融进他的生命里,就连她赖以维持生命的呼吸,也被他悉数吞噬,压榨掠夺的吻没过多久,钟爱便眩晕无力得身子直向下滑,令狐夜不得不放开对她的追逐,让她呼吸到新鲜空气,长臂,却依然梏她在胸前不让她离开自己的怀抱。 呼吸终于恢复了通畅,可身后挣脱不出的束缚却让钟爱不得不低声提醒:“你别这样,被人撞见可怎么办?” “爱爱,我们公开好不好?” ps:呜呜,感冒了,头好疼~ 我们公开好不好?(下) 呼吸终于恢复了通畅,可身后挣脱不出的束缚却让钟爱不得不低声提醒:“你别这样,被人撞见可怎么办?” “爱爱,我们公开好不好?”如同轰隆的闷雷骤然炸响在钟爱的耳际,令狐夜的一句话将钟爱的心神震得猛然一惊。悫鹉琻晓 几乎不假思索地,她立刻侧头反问他:“为什么?” 令狐夜回答她的痛苦的声音就象他正在经历什么难以忍受的折磨:“我受不了他对你动心,受不了他对你告白,受不了任何一个男人对你有一星半点的男女之情……” 压抑住心底向上翻涌的纠结与动容,钟爱缓了缓,方低声辩解:“可我并没有接受……旄” “我知道你没有接受他,我也没有怪你……只是你不知道这种感觉,爱爱,我一想到他喜欢你,他追逐你,他向你告白,我就要发疯,我就想亲手宰了他!……” 不知是被令狐夜狂暴的低吼吓到,还是被他狰狞的气息所感染,令狐夜起伏不定的胸膛和他紧紧环抱钟爱的手臂勒得她就要喘不上气来。 钟爱迟疑地抬起一只手,悬在空气中数秒,方才缓缓地落至他的手背处轻轻拍抚,低柔的声音,亦缓慢幽绵:“……令狐夜,相信我,我会让他知难而退……崞” 紧梏在钟爱身前的手臂,因她温柔的劝慰渐渐松缓一些,可口吻中的怒火依旧熊熊燃烧:“问题是我不能容忍不怀好意的男人跟你有多一分钟的接触,如果我们公开了,我就再也不用逼迫自己去忍受这种折磨,我就可以公然将你搂在怀里,就可以将每个胆敢垂涎于你的男人彻底斩除在你的世界之外……” 夜色中,钟爱再度陷入沉默,虽然她的心早已不似六个月前签下契约那一刻时的固若金汤,虽然她的坚持在他一次一次的触动感动中不知不觉地悄悄瓦解松动,虽然经历过荒野那晚的争执之后她重新审视了两人的关系,虽然自曦曦口中得知刘盈晗的消息后她知道了他真正的态度…… 但是,她从来就没想过要将他们的关系公之于众,根本就没有任何准备要将他们的关系真相于大白,尤其在她还没有完全敞开心扉接受他之前,在知晓刘盈晗的消息后突然萌生了几分惧意的现在,又怎么可能就这样与他一同出现在公众面前?…… 可是令狐夜此刻的情绪明显异常激动,如果她不放低姿态将他安抚下来,她无法想象狂暴之下的令狐夜究竟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届时,她又该以何种脸面应对身边的一切…… 深吸了一口气,钟爱将执着电.话的那只手也探上他的小臂,刚刚触及却被他反手握住,四只手臂缠绕相叠,形成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紧密一体,轻柔的,她再度劝道:“这件事……先别急,我们以后再说……好不好?……” 眼尾余光察觉到地面光亮处慢慢靠近的人影,令狐夜的嘴角泛出一抹冷笑,下颌低置到钟爱的肩膀上,他将俊颜紧紧贴在钟爱的俏脸之旁:“你想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肯将我们的恋人关系公布于众?” 相比令狐夜与她脸颊相贴环身而拥的亲昵,更令钟爱心潮澎湃浑不自在的,是他此刻的质问,可是她与他之间,算是恋人吗? “我……我们……” 打断钟爱为难的开口,令狐夜续道:“爱爱,虽然你因为害羞不愿意公开我们的关系,但我们不能永远这样隐瞒下去,别折磨我了,还是公开吧……” “我……呜~呜~……”直觉哪里不对的钟爱,正欲说清问题的根源,眼前突然变暗,随后,令狐夜温润的唇又袭了上来,没有丝毫抵抗的机会,她的辩解已被尽数吞没,那种强势到极致的侵略,甚至连她的思想,也因为他的进入而失去自由一般…… 无声的看着吻在一起的两人,孙远艰难地移开视线。 适才令狐夜与他相错而过快步奔向露台时,孙远尚不明白他为何会表露出那么傲慢的态度,怔怔地想了数秒,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两个同样接听电.话的人会在露台上相遇。一种怪异的感觉促使他回头看向那里,且鬼使神差地,不受控制地折身返回。 不过三两步,孙远即走到露台的边缘,也许是厚厚的地毯,也许是怕扰了谁的电.话,他的脚步安静无声。 站在明亮之地看向黑暗之处,孙远一眼望去并没有寻得钟爱的身影,露台上,她刚刚接打电.话的位置只孤立着令狐夜一人挺拔的身姿。 浓眉蹙起,他再度向黑暗中辩去,露台之上不但没有了钟爱,甚至听不到任何那两人接打电.话的声音。目光重新扫过令狐夜的背影时,他头部与肩部的异样将孙远的目光定在那里,仔细端详,心脏骤停!…… 一时之间,孙远只是呆呆地看着那两人忘我的拥吻,忘记了周遭的一切……直到半响过后,空气中传来令狐夜气急败坏的低吼,他的思绪才渐渐回炉。 不知是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切,还是他渴望真相是另外一个样子,孙远悄悄向两人靠去。随着距离的拉近,他慢慢听懂令狐夜发怒的原因,渐渐感受到钟爱温柔的抚慰,越来越真切地看清他们两人合二为一的重叠身影…… 幽暗的露台上,走廊的灯光在黑黑的地面映出一道明亮的黄色光影,光影中间孤立着一具黑色的人形阴影,不知是夜色的深沉,还是环境的幽静,地上的人影异常落莫,随着黑暗中的两人重新拥吻到一起,地上的人影慢慢变小,慢慢消失,直到光影中再也没有他出现过的痕迹…… 孙远回到房间,你一言我一语的同学们正在热烈讨论什么,半响,心神不宁的他才弄清众人谈及的内容正是刚刚那对情人的男主。而细听之下,孙远才惊讶的知道慕容曦的哥哥竟然是永晔集团的董事长——商界中的传奇人物令狐夜! 想起走廊内令狐夜无视自己的傲慢,孙远浮起几分苦涩,以他的身家与实力,确实拥有目空自己的资本,只是钟爱为什么会与他走在一起?……脑筋转动间,他猛然意识到钟爱就职的依云生物正是永晔旗下的子公司,想来,两人定是在日常的工作中相识相熟,进而发展成为一对不为人知的情侣…… 思忖间,孙远的注意再度被女同学王莹的高声疑问吸引过去:“曦曦,今天网上热炒的那段刘盈晗道歉的视频,里面提及的慕容小姐是你吗?” “什么刘盈晗?我不认识……再说姓慕容的又不止我自己,谁知道她说的是哪一个……”慕容曦大眼圆瞠,一脸无辜。 “不是吗?网上有人爆料说当红主持刘盈晗是你哥的女友,今天她召开了发布会公开向一位慕容小姐和周小姐道歉……白天我们同事们还议论,她究竟惹上了谁,竟然连永晔董事长那样的男友都不能帮她摆平,刚才知道了你们兄妹的关系,我还想她道歉的对象不会就是你吧……” “网上的八卦有多少是真的,这种新闻你也信,她若真的是我哥的女友,还用经历公开道歉这种狼狈的事,再说我都不认识这个女人,她道歉的对象又怎么可能是我……” “你说她同时还向一位姓钟的小姐道歉?”冷不防地,孙远插了一句,犀利的目光牢牢地盯着正与慕容曦对话的王莹,仿佛那个被道歉的钟姓小姐与他有着什么莫大的关系。 “钟小姐?”想了想,王莹恍然大悟:“我不确定是周小姐还是钟小姐,不过那不会是钟爱吧……” “哎哎哎,你们怎么越说越离谱,把我牵涉进来已经很没道理,怎么又把钟爱也拉进来了……我都说不认识她了,干嘛非要把我和一个自我炒作的女人联系到一起,早知道你们这么善于联想,我刚才就不公开我和哥哥的关系了……”毫不遮掩的,慕容曦表达起自己的不满。 见慕容曦开始生气,王莹也不好再提,再加上其他人的善意改变话题,这一内容就此略过。 又过了半响,见钟爱迟迟未归,追随她出去的孙远又率先回来,慕容曦趁人不备压低声音靠近他:“孙远,你刚才出去时没看到钟爱吗?” 闻声看来的孙远仿佛不认识她一般,定定地看了慕容曦数秒,方怪异的回了一句:“看到了。” 心中迅速升起的关注与期盼让慕容曦彻底忽略了孙远的异样,忍不住责备他:“你不借机跟她多聊一会儿增加感情,怎么自己先回来了?” 就象吃了黄连一样,孙远胸口明明苦闷得难以忍受,偏偏咽不下去又吐不出来,正要有所反驳,余光中房门大开,钟爱窈窕的身影闪现进来。 “以后再说吧。”闷闷地,孙远回绝道。 不明就里的慕容曦正欲追问下去,顺着孙远的目光发觉钟爱已经回来,即刻顿住两人的私聊。对着回到座位上的钟爱,她关心地问道:“家里没事吧,去了这么久?……” 不等对方回话,她又盯上钟爱微微肿胀的樱唇诧异不已:“……你的嘴……怎么肿了?” 你和钟爱……到底是什么关系? 对着回到座位上的钟爱,慕容曦关心地问道:“家里没事吧,去了这么久?……”不等对方回话,她又盯上钟爱微微肿胀的樱唇诧异不已:“……你的嘴……怎么肿了?” “啊?……有吗?”抬手抚上自己的唇,钟爱慌乱不已,令狐夜吮吻自己时,她已经感觉到疼痛,可是没想到竟会被他吻到肿…… 目光闪躲间无意中扫过面前浮着一层红红辣椒的水煮鱼,钟爱急中生智:“可能是那时水煮鱼吃太多了,所以辣得有些肿。悫鹉琻晓” 瞄了眼桌上红得刺眼的水煮鱼,又对上钟爱嫣红娇嫩又略微红肿的樱唇,慕容曦将信将疑:“真的吗?” “不然还能是怎么样?况且辣成这样又不是第一次……”硬着头皮,钟爱尽量让自己随意自然旄。 慕容曦幽黑的眸子戏谑慢显,目光扫过扭头看向钟爱的孙远一眼,又转了回来:“我还以为……是被谁吻成这个样子呢……” 脸颊再度升温,钟爱讪笑着死撑到底:“我知道你经验老道,不过这个假设中明显缺乏一个施力者。” “嘻嘻,施力者嘛,也不是没有,不过细究起来略嫌激进了一些……”瞄向垂下眼帘的孙远,慕容曦打趣两人嶝。 意识到曦曦所指,钟爱假意不知,低下头,余光中她感觉到孙远的情绪似乎有些低落,不知是那时她对他的零回应,还是曦曦的玩笑让他想到其他…… -------------------------------------------------------- 翌日,上午。 一手挎在伍子胥的臂弯,慕容曦一手撑在自己越发沉重的腰间,与老公一同漫步在自家花园内。 看着爱妻哈欠连连无精打采的样子,伍子胥开始心疼:“老婆,别走了,还是回房补觉吧。” 将头靠上伍子胥的肩膀,慕容曦一张小脸纠成一团:“你当我不想睡呀,可一躺下你儿子就踢我,我怎么睡……” 将手盖上曦曦圆滚滚的肚子,伍子胥一面轻轻抚触一面教育他尚未出世的孩子:“宝宝,爹地知道你现在长大了,憋在妈咪的肚子里很不舒服,但是妈咪每天抱着你更辛苦,你不要再踢妈咪了好不好,让她好好休息把精神养足,等到二十几天以后,我们一家三口就可以相见了,到那时,随便你怎么练功都可以……” 耳听着老公的柔声细语,慕容曦脸上绽放出幸福的微笑,随着右前方一阵响动,几十米外的围墙尽头铁门大开,一辆白色的阿斯顿马丁驶了进来。 “咦,哥哥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看清是令狐夜的座驾,慕容曦奇怪的自语。 低头看看腕表,伍子胥道:“已经中午了,也不算很早。” “这对他来讲就不错了,还知道周末空出点时间回来看看,想当初他可是……”意识到那些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慕容曦无趣地止住接下来的话。 没有在意曦曦的默然止声,伍子胥问她:“你是回房休息,还是先过去和夜哥打个招呼?” 深吸了一口春天独有的林木味道,沐浴在阳光下的慕容曦懒懒地回道:“哪个也不想去,你还是陪我再走一会儿吧。” “遵命,夫人。”低头宠溺地吻了吻慕容曦的发顶,伍子胥陪同爱妻继续漫步。 …… 难得睡了个舒服的午觉,慕容曦醒来时又被饿到饥肠辘辘,静谧的房间只有她自己,曦曦起身下楼准备找些食物充饥。 厨房内,看见走进的慕容曦,忙碌的张姨立刻放下手头的工作将已经煲好的猴头菇鳕鱼粥盛出端到她面前:“又饿了吧,曦曦,粥已经不烫了,现在吃刚刚好。” “谢谢张姨。”扬起孩子般纯净明媚的笑脸,慕容曦与张姨一同走到餐桌前坐下,一边往嘴里填着香味扑鼻的浓粥,她一边问道:“你看见妈妈了吗?” “夫人刚才去了花房,这会儿小赵还没回来,两人应该还在那里。” “我哥呢?走了吗?” “没走,少爷和姑爷还在书房下棋。” “噢……”难怪下楼的时候整个大宅静悄悄地一个人影也没有,原来妈妈又去修剪她精心伺养的花木,哥哥和伍子胥又沉浸在纵横交错的黑白世界里。 将满满的一碗粥全部消灭,慕容曦才心满意足的站起。离开餐厅后,她又为接下来的去向犹豫:花房内温度湿度太高,她挺着肚子在那里待个三五分钟就会大汗淋漓,妈妈又会为迁就她而放下手中的剪刀;去找伍子胥?他和令狐夜下起棋来根本视她为无物,就算去了也是索然无味地独自待在一旁。 百无聊赖,慕容曦突然想起昨晚的同学聚会:不知孙远追随钟爱出去之后两人都有哪些互动,他又将怎样展开行动?还有后来他意犹未尽的那几句话,明显暗藏玄机…… 坐到沙发上,慕容曦一手抚着自己圆圆的肚子,一手将电话拨了出去:“孙远,我,慕容曦……” “噢,什么事?”电话内,孙远的语气不咸不淡,与前些天获知钟爱消息后的欣喜反差极大。 不满他过河拆桥的态度,慕容曦口吻中讥诮顿生:“哟,班长大人脾气见涨呀,怎么聚过一次会,连我的电话都接得这么不耐烦了?” 电话内顿时无声,数秒后才传来孙远略含歉意的回复:“没有,曦曦,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没想到你会给我来电话。” 听他低沉的声音似乎有些低落,慕容曦也收敛起自己的不满改了口:“呵呵,我就说嘛,堂堂一个大男人怎么能这么对待理解支持你的盟友呢?” 象是触到他什么伤创一般,孙远半响没有讲话,慕容曦搞不清他的状况又耐不下性子索性直言:“你怎么想的,那天不是还让我帮你吗?怎么帮了忙后你反而没了下文?” “曦曦,钟爱的事情你都清楚吗?”忍不住,孙远反问她。 慕容曦顿时怔住,虽然她和钟爱关系一直很好,但真正走得很近也是这几个月的事,在这之前的经历,两人只是闲聊时听钟爱大概提起过一些。“怎么了?这跟你想和她在一起有什么关系吗?” “她……应该是有自己喜欢的对象……” “怎么会?!”回想起谈及感情时钟爱的淡漠,慕容曦立刻反驳,随后她又意识到什么:“你这么说是不是因为对她示好时爱爱没给你明确的回应?” “不是……是我昨晚亲眼看见她和别人在一起……” 听对方压抑了什么似的嗓音,慕容曦不禁好笑:“呵呵~……孙远你太小题大做了,撞到爱爱和别人在一起又怎么样?你如何能确定那人就是她喜欢的对象?再说,就算爱爱心里有了谁,你大可以努力追求把她从别人那里抢过来,将她的芳心收到自己麾下……” 沉着声,孙远打断她:“曦曦,如果你知道那个男人是谁,你就不会这么说了。” “那人是谁?”隐隐地,慕容曦嗅出些异样的味道。 “是你哥哥……” “什么?”伴着骤然提高的嗓音,慕容曦的肾上腺素急速飙升到临界值,“他们……不可能!” “我亲眼所见,你哥哥和钟爱在一起,而且他们……关系很不一般……”忍了又忍,孙远终于没有将两人拥吻在一起的实情道出,可一句“很不一般”仍让他倍感艰难。 “你……你……好象是误会了,他……他们……他们原本就是上下级……”脑袋里象是被人生生灌进1kg的浆糊,慕容曦的思维凝成一团,按照残存的惯性,她语无伦次的想要解释清楚。 “曦曦,我是男人,你哥对待钟爱的态度还有他表现出来的占有***我看得清清楚楚,如果你还在置疑的话,大可以向他问个明白……还有,如果他的答案是否定,那么请你转告他,我不会再犹豫……” …… 懵懂的挂断电话,慕容曦慢慢回想那两个人的交集,一处处貌似疑点却又被令狐夜轻松带过的巧合让她彻底陷入混乱,脑子里的两个念头好象在打架,一会儿这个占上风,一会儿又被另一个踢下去,就在她无法判明真相的时候突然听见身后的声音:“想什么呢?一个人在那儿发呆……” 回过头,原来是令狐夜和伍子胥一前一后的走下楼来。 “曦曦,饿不饿?醒了怎么没来找我?”说着话,伍子胥已经走下楼梯,准备绕过沙发到她身旁。 慕容曦闻声转过的俏脸随着两人靠近的身影慢慢转动,随口答了伍子胥一句:“不饿……”,黑如曜石的美眸却紧紧粘在令狐夜身上不动,就象她不认识他,又象要看清楚他身上隐藏的惊天秘密一般。 一直到令狐夜神色闲闲的走到对面沙发坐定,慕容曦一错不错的目光依旧未从他俊逸的面孔上收回。无视他看过来后微挑的眉梢,曦曦索性直接开口:“你和钟爱……到底是什么关系?” ps:卡文卡文卡文~~~ 你赢了(3600+) 夜拥吾爱,你赢了(3600+) 一直到令狐夜神色闲闲的走到对面沙发坐定,慕容曦一错不错的目光依旧未从他俊逸的面孔上收回。ai悫鹉琻无视他看过来后微挑的眉梢,曦曦索性直接开口:“你和钟爱……到底是什么关系?” 令狐夜星芒锐闪的黑眸直直地与曦曦对视,神色淡定不见起伏的反问:“你说……我们是什么关系?” 对哥哥将问题原封不动踢回来的态度并不在意,慕容曦慢悠悠地点明:“有人看见你们两个在一起。” 不屑地瞥了慕容曦一眼,令狐夜收回视线,就象对她的话题不感兴趣一般:“我以为你早就知道,自钟爱担任依云生物财务经理那天起,我们就时常在一起。” 胸中一闷,慕容曦暗自气结,可面上却不为所动展露出盈盈笑意:“昨天晚上在皇朝万豪,你和钟爱私下相会,不知相谈的是依云生物的财务事项呢?还是永晔集团的某些工作?泶” “谈什么与你没关系。”顺手抄起桌上的杂志,令狐夜随手翻看起来。 “本来呢,是没什么关系,只不过我担心爱爱今晚的浪漫之约又被人无端打扰,怕我这个红娘没有尽到职责而已……”见令狐夜垂眸盯着杂志上巨大红唇的化妆品广告一动不动,慕容曦又接着道:“不过本小姐意志一向坚定,决定好的事情就会持之以恒,绝不半途而废,说过要为爱爱寻得一段良缘就势必要为她找到……” 瞥到令狐夜拿着杂志的手指末端渐渐泛白,慕容曦唇角忍不住微微勾起,转过头,她假装对上伍子胥:“老公,上次你说有个合作伙伴,就是人品能力你都很欣赏的那位,是不是还没有娶妻生子?……铟” 一旁的伍子胥虽不明就里,但面对老婆偷眨的黑眸他还是很有默契的回复:“呃……对,没有娶妻生子……” 不知是对伍子胥的配合非常满意,还是为令狐夜捏出褶皱扭曲得变形的红唇感到好笑,慕容曦露出得意的笑容:“那这件事就交给你,争取让他们在最短的时间见上一面,虽说背着孙远做这种事不太地道,不过为了爱爱将来的幸福着想,全面撒网重点捕捞定向培养还是十分有必要滴……” “啪~”的一声,令狐夜手中的杂志被他掷到茶几上,一双黑眸随后抬起,阴沉沉地盯上对面眉飞色舞的某女:“慕容曦,你是不是闲得太无聊!” “咦?我闲得有聊无聊关你什么事?我帮爱爱介绍男朋友,好象跟你没有半毛钱关系吧?”故作无辜的曦曦不怕死地驳斥着令狐夜,一张俏脸因为强忍笑场已接近破功边缘。 令狐夜深邃的眸底暗光浮动,与慕容曦对视了半响,方闷声承认:“你赢了。” “我赢什么了?”不依不饶,慕容曦乘胜追击。 “昨晚我和钟爱在一起……”不过眨眼间的迟疑,令狐夜换了一另种说辞。“……是我在向她表明心迹……” 尽管已经有所准备,但乍闻自大的哥哥亲口道出这等逆天的消息还是瞬间燃烧了慕容曦全部的小宇宙:“真的呀?!哥哥~……你什么时候对爱爱有的心思?她昨晚答应你了吗?你们开始交往了吗?……” 睨了睨聒噪不停的曦曦一眼,令狐夜不满地收回目光。 黑眸眨了两眨,慕容曦对哥哥冷淡的反应猛然醒悟:“莫非爱爱拒绝了你?……难道说她意在孙远?……” 令狐夜嘴角一僵,立即否定了曦曦的荒谬推论:“她没接受孙远……”随后又想起什么一般自嘲的牵起一侧唇角:“可也没接受我……”钟爱不愿意公开两人的理由虽然没有直说,但令狐夜知道,归根结底只因为她还没有接受自己。 敏锐的发觉哥哥自嘲背后的失落,慕容曦微微怔住,可一想到向来骄傲自大的哥哥终于被人卷了颜面,一想到令狐夜罕见的示好却遭人回绝的吃瘪模样,曦曦又为钟爱的举动暗暗叫好。 偷偷瞄去令狐夜,他平淡的俊颜让她分不清他真正的想法,不过以她对令狐夜的了解,做过的决定是不会为任何困难而改变,况且自他刚才不自觉所表现出来的细节看,他对爱爱,应该是动了心。 灵动的明眸飞快转了两转,慕容曦自言自语一般说道:“唉,也难怪爱爱不愿接受,当初可是有人不但辜负妹妹诚心撮合的苦心,还以此为笑料调侃毫不知情的爱爱,想想看,哪个女孩子受到这种没来由的捉弄会不介怀?拒绝嘛,也在情理之中……” 见令狐夜神色淡然没什么变化,曦曦又笑嘻嘻地主动提起:“哥哥,要不要我在中间帮你们斡旋?” 谁料此举立刻遭到令狐夜的拒绝:“你别参与,我之前所以不告诉你,就是不想因为你的干涉让钟爱为难。” “呃?”慕容曦一时间分不清令狐夜真正的想法,试探着,她反问:“……那接下来怎么办?你追还是不追?” 令狐夜一双黑眸讨伐般的睨向慕容曦:“不去追,难道还坐等你全面撒网重点捕捞不成?” 回甩给他一记卫生球,慕容曦对令狐夜的责怪毫不买账:“这可怨不得我,谁让你当初不把握机会轻易就放弃,现在意识到人家好了又回头去找,你当爱爱是死的原地等你不动呢……” 仿似被戳到软胁,令狐夜禁了声。见伍子胥架着眼镜的斯文面孔在自己与曦曦之间作放慢版的钟摆运动,他轻咳了咳,转移道:“以后,你就当不知道这件事,不要给她任何压力。” “没问题,只要你真心对待爱爱,怎么做我都支持!”看清令狐夜真正的态度,慕容曦立刻满心欢喜的答应,毕竟哥哥从感情重创中走出后第一次愿意交往的对象,是她曾经强烈推荐且如今也渴望促成的钟爱…… 取出呜呜震动的手机,令狐夜看清后接起,交谈数句,他起身去书房准备接收对方随后发来的邮件。 “夜哥好象……对你的朋友很重视……”瞥见令狐夜挺拔的身影消失在楼梯拐角处,伍子胥收回视线对身旁的慕容曦说道。 “我也看出来了。”将头枕到老公肩上,慕容曦低声赞同。 反手将娇妻揽进怀里,伍子胥沉吟片刻又道:“爱爱为人稳重内敛,看起来很有涵养,如果妈妈不介意家世等条件,她和夜哥到也相配。” 轻叹一声,慕容曦面上的嘻笑嗔怒统统不见,转而化为少有的沉静与凝重:“经过了贝琳达,妈妈哪里还会计较家世这种繁缛,只要对方洁身自爱重情守义,能与哥哥真心相对不要让他再被情所伤,妈妈也就别无所求了……” 不等身旁人答话,慕容曦又自言自语一般低声轻念:“五年了,老天终于开眼,让哥哥对第二个女人动了心……爱爱,你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 将所有事项商讨完毕,已是中午。待最后一名高层离开董事长办公室,永晔集团的法律顾问马万迪自沙发上站起,长腿散意踱到室内尽头的玻璃墙前,目光悠闲地向外望去:“等会儿吃什么?” 一边快速浏览屏幕上最新的财经资讯,令狐夜一边反问后方的马万迪:“没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你呢,要去哪里?” “我也一样……”明媚的阳光落在马万迪的身上,懒洋洋地令人很是舒适,灵机一动,他折过身问令狐夜:“今天阳光这么好,不如我们先在外面随便走走,然后再做决定?” “唔,安步当车,随遇而安,也不错。”点点头,结束阅览的令狐夜关闭浏览器,起身离开办公桌。 随意走到令狐夜组合的办公桌旁,马万迪就势靠坐在主桌边缘等待拿取外衣的令狐夜,目光掠过办公桌时,意外地被显示屏旁的袖珍仙人球吸引在那里。 嫩黄色的仙人球不及一根拇指大,肉肉的样子十分可爱。圆柱状的大仙人球旁边还附生着一个指甲大小的小仙人球,看起来就象是个大人领着孩子一样。可令马万迪诧异的盯着这里不动的并不仅仅是嫩黄可爱的球身,还有下面卡通麦兜造型的花盆。 如果说休息区内的大提琴彰显出主人的喜好与内涵,那马万迪难以理解对待工作一向严肃认真的令狐夜怎么会在肃穆厚重的办公桌上摆放一盆与周围格调严重不符的麦兜花盆?眼见那个冲着他笑的小猪腆着鼓鼓的肚子,骄傲地站在二个显示器一台笔记本数堆文件以及其他与办公有关的物品中间,他突然发觉这个麦兜的笑容颇有些洋洋得意的味道。 控制不住脑中的疑惑,他问令狐夜:“怎么换成这种口味了?” 接收到令狐夜回身望来的诧异目光,马万迪用下巴努向他桌上的麦兜花盆。 俊眉微挑,令狐夜不以为然:“许你在办公桌上养鱼怡情,就不许我摆花添景?” 想到自己桌上同样不应景,却养了数年的两尾小鱼,马万迪哑了口,可那是嫣然辞职前委托自己代养的实情他又不愿意讲给令狐夜听,当下自嘲地笑笑,将两个无法同日而语的问题就此略过。 离开永晔大厦,两人让过车水马龙的主街,专取人.流变少的支路。走在明亮与斑驳交错的人行道上,午间的阳光让他们甚是放松。 不知不觉,走了近半个小时。让过停放在路边数不胜数的机动车辆,令狐夜的目光突然顿在前方不远处一辆毫不起眼的黑色帕萨特上面。 脚下不停,他那双犀利的黑眸透过路旁餐厅明亮的玻璃,逐一搜索精美雅致的店面内部。直到看见一男一女临窗相对而座的身影,他的嘴角才微微勾起,只是那笑容冷冷地,与落在其上的温暖阳光格格不入。 马万迪无关紧要的电.话恰好结束,令狐夜侧过头邀他:“这家店面看起来还可以,去试试吗?” ps:关于曦曦知道两人关系的情节我写了n个版本,最后选择了你们看到的这一个。 宇宙第一直男 马万迪无关紧要的电.话恰好结束,令狐夜侧过头邀他:“这家店面看起来还可以,去试试吗?” 抬眼扫过别具一格的哑黄墙面与充满浪漫气息的海蓝拱顶窗饰,马万迪点头赞同:“进去瞧瞧也好。悫鹉琻浪” 店门内,眼明手快的侍者迅速将门大开,将两位气概不凡的俊朗男子热情迎进:“两位先生中午好,欢迎光临伊兰西餐厅。” 被侍者往楼上包间引领时,令狐夜突然顿住身形朝另外一侧临街的空位示意马万迪:“那里不错……” 止住去势朝好友所示方向望去,马万迪双肩微耸表示无所谓:“我随意。碛” 穿过一处处隔状饰物与绿色植物分开的独立餐区,两人在优美舒缓的音乐中走至准备就餐处。两面沿街的上佳位置将餐厅的视野拓展到最大限度,宽大窗子边缘镀镜的柱状装饰则令人如入迷境,难辩虚实,自上垂落的桔黄吊灯长短不一,与身下浅绿色的沙发遥相对应,温馨自成。 率先坐到背对入口的位置,令狐夜接过侍者送来的餐谱开始点餐,马万迪则再次打量起温馨雅致的周围环境,鹰隼般锐利的眸子环扫之下意外地发现餐厅另一侧靠窗处相熟的身影,见钟爱与一位陌生男子共同用餐,他的目光在两人身上及布满菜肴的餐桌转过一圈又随即离开。 点餐完毕的令狐夜将餐谱交给马万迪,对方低头浏览食谱时口中也没闲下来:“钟情的姐姐在那边。佶” 耳中没有得到令狐夜的回应,马万迪却觉察出他环视周围的动作。数秒过后,他回了头,仍旧没有只言片语,马万迪即清楚,他对那对男女没有兴趣。 点过两道菜品,又选了主食,马万迪扬手将餐谱交给候在一旁的侍者。待侍者转身离开,他问低头摆弄手机的令狐夜:“你发觉了吗,你如今的喜好跟原来相差很多?” “嗯?”抬起头,令狐夜幽深的黑眸对向马万迪,眼中的凝虑似在思索一个多么严肃的问题。“什么意思?” 与令狐夜凉薄的面容截然不同,马万迪面上一派悠闲:“柠檬黄的仙人球也就算了,你怎么会容忍那么幼稚的花盆出现在你的办公桌上?还有这类适合情侣约会的浪漫餐厅,怎么看怎么不象我们两个大男人同来的场所……” 薄唇微勾,令狐夜露出他招牌式的魅惑笑容:“仙人球是妹妹给的礼物,我再怎么嫌弃也不能丢出去吧?……至于这个餐厅的风格,刚刚还在外面就吸引了我,进来之后,更让我突生一种感触……”似思忖着,令狐夜的语速越发缓慢:“你不认为我们两个,可以尝试一种以前从没考虑过的亲密关系?” 马万迪先是微怔,随即自令狐夜眼中的戏谑知晓他捉弄自己的心思,恶寒中不甘被他调戏,遂摆出一副不可侵犯的凛然模样:“你趁早死了这条心,要知道你现在面对的,可是宇宙第一直男!” 闷笑中,令狐夜继续:“我这可是在帮你创造机会,免你不堪忍受老爷子对你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摧残与折磨。” 知道刚才祖父与自己通话的内容被令狐夜猜了个正着,马万迪哭笑不得:“我怎么听起来你不象在帮我,而是想要了老爷子的命呢?” 哄笑过后,令狐夜敛了刚刚的轻浮改问马万迪:“有段时间没见着爷爷了,他老人家身体可好?” “他的身体自然是好得很,否则底气怎么会足到连你都能听清他的吼声?又哪来那么充沛的精力隔三差五教训我?”提起自己这位仅存的至亲家人,马万迪深感头痛却又无可奈何。 “你平日里忙没时间陪他,老人家孤孤单单的确实非常寂寞,说到底,他催你早日娶妻不过是想让你快些生出个孙子陪他消遣,让他寂寞了十几年的日子热闹热闹……况且在他看来,你和夏琳在一起这么久了,举行个仪式生几个孩子只是早晚的问题……” 迟疑了两秒,马万迪问:“你呢,也这么认为我和夏琳?” 脑海中马万迪强抱嫣然的一幕瞬间重放,令狐夜略一沉吟,不无提醒:“我怎么认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己分得清一个追了七年,在一起也有两年的女人对你到底意味着什么……” 马万迪唇角勾出惯有的弧度,展现而出的笑容却不复以往的恣意与洒脱,隐隐约约地,甚至有几分苦涩在眸底一闪而过:“没错,我喜欢夏琳那么久,谁都知道她对我意味着什么……”可是为什么,他的脑海会时常浮现另外一张红颜?就如此刻? 似未发现好友的异样一般,令狐夜收回深邃的目光淡淡瞥向窗外:“这世事,本就变幻莫测让人无法预料,如果不能守住自己的本心丢失在繁乱浮华的尘世里,只怕最终,会后悔莫及……” 心念一动,马万迪察觉出令狐夜暗有所指,随即看向他幽深的黑眸,他不动声色的淡然面孔又看不出任何端倪,心思再度转换间,马万迪已了然。 送餐的侍者为两人的服务暂时打断了这里微妙的气氛,随着布好菜后两人相继执筷,刚刚的内容不再有人提起。 老友间的进餐,向来轻松且随意。途中,令狐夜接听电话,倾听谈吐时目光不断在窗外与窗际边缘的镜饰间缓慢游移,无意中发现这一状况的马万迪也本能地向外望去。然而眼前除了穿梭驶过的车流及行色匆匆的路人,便只有抽出片片嫩叶,给人以无限生机之感的棵棵银杏以及遍布天地的和煦阳光。 结束通话的令狐夜通过窗边镜饰的反射窥见餐厅另一侧的两人正在交谈什么,尽管远隔二三十米,他却看得出孙远言谈之间的无力与失落,还有钟爱礼貌又坚决的侧颜。余光发觉马万迪顺着自己的视线看向窗外,令狐夜没有放下手中的电话,而是假意又对着话筒讲了几句,随后身体向后靠到沙发深处,黑眸看向窗子周围不再收回,以专注接听的假象掩盖密切关注某两人的实情。 未过多久,镜饰中钟爱站起身拎包离开那里,徒留孙远一个人坐在原处怔怔发呆。 靓丽的倩影在默默的关注中推门离去,某人的电话也终于“彻底结束”,放下手机,令狐夜突感胃口大开。 望着情绪起了变化的老友,马万迪狐疑:“什么值得高兴的消息,让你眉眼都禁不住笑?” 没有隐瞒自己的好心情,令狐夜炫耀道:“完胜对手又不耗费一兵一卒,你说是不是绝对的利好?” 马万迪轻笑地摇了摇头:“到底是生意人……”刚要继续自己的午餐,他手机铃声大作,拿出,原来是最近接手的一起涉案金额巨大的委托人,马万迪周身细胞立即进入一级备战状态:“喂……” 抬眸瞥了眼全神接听电话的马万迪,令狐夜长指轻伸,示意刚好走过两人桌旁的侍者。 顿住脚步微微俯身,侍者彬彬有礼的询问令狐夜:“先生有什么吩咐?” “帮我开瓶香槟,送给那边独坐的先生。” 顺着令狐夜示意的方向,侍者确认那里唯一独处的,似入定一般不动的孙远后,以同样的低声恭敬回道:“好的,先生。” 片刻之后,马万迪挂断电话,见他表情严肃,令狐夜问:“案子棘手?” “嗯。”马万迪点点头,当事人保存妥当的证据突然神秘消失这种事想必对任何一个律师来讲都不仅仅是棘手那么简单。 余光扫过窗旁的镜面,令狐夜远远看见一名托着香槟的侍者走向钟爱适才就餐处,待意识回炉的孙远诧异地顺着侍者所指的方向向这里看来,令狐夜抄起桌上的水杯转过头,微笑着冲那里的男人隔空举了举杯,然后慢悠悠地送到唇前浅尝辄止。 以自己的方式为孙远“庆祝”后,令狐夜回过身,坦然面对马万迪的质疑:“你们……原来认识?” “见过两次。”放下手中的杯子,令狐夜心情不错的承认。 以为是令狐夜生意场上的朋友,马万迪也转过头朝孙远颌首致意。只是令他意外的是,对方不但对他的示好不领情,反而一幅怒目相对的仇敌模样。 不解地收回目光,马万迪对孙远的态度莫名其妙:“他是你生意场上的对手?还是被你抢过女人?……” “咳~咳~咳~……”不知是被刚刚放入口中的食物呛到,还是马万迪的猜测严重超乎他的想象,令狐夜突然呛咳起来,不满地瞪了对方一眼,恢复常态后继续未完的午餐…… 潜伏(上) 眨眼之间,时光偷偷溜走半个多月。悫鹉琻浪 周末,沐浴后换好衣衫的钟爱与慕容曦关上柜门,走出更衣室,准备离开两人新换的这家健身会馆。抬眼看到墙上时钟显示的时间,慕容曦提议:“爱爱,时间这么早,不如陪我再去逛逛商场?” 自上次成功逼迫令狐夜吐露心声,坦承他心仪并准备追求爱爱的决定后,慕容曦便一直迫切地想知道这二人最新进展情况。奈何当事人一个对她的死缠烂打穷追不舍冷脸相对不予任何回复,另一个对她的小心试探旁敲侧击浑然不觉没有丝毫反应,让她高度关注的心简直郁闷憋屈到了极点。 今天午前在家里,她无意中窥见独立于窗前,沉浸在遐思中的令狐夜唇角不自觉的轻抿,英俊的侧颜流露出源自内心的,久违的幸福温情,看得她的心莫名一喜,悄悄隐了自己的脚步与身形,慕容曦将这方宁静重新还给哥哥一个人…… 通过那一幕,慕容曦猜测令狐夜与钟爱应该是有了良好的开始,但她对这两人的交往与进展却越发好奇:令狐夜是通过何种手段打动爱爱,让她终于愿意和哥哥在一起?他们两个又秘密接触了多长时间,有没有实质性的进展?……然而一切,都无从得知眇。 午后与钟爱见面到现在,她始终都是幅与从前无异的平常模样,将曦曦一颗强自忍耐的心脏快要憋成内伤。眼见着健身结束,她与爱爱的相处又没探听到任何有价值的情报,不甘无功而返的曦曦突然作出这个临时性的提议。 钟爱听后略有犹豫:“我们出来已经这么久,你又进入了预产期,那种人多空气流通不好的场所还是尽量少去。” “那去卓展吧,那里人少……”不等钟爱再次拒绝,慕容曦已经挎上她的手臂一脸可怜兮兮:“爱爱,生产过后我还要禁足苦忍一个月,你就可怜可怜我,让我充分享受现在每一分钟的自由吧……镣” 想到一惯活泼好动的慕容曦在“月子”期间不知会憋成什么样子,钟爱无法再拒绝她眼下的相求:“那就去卓展吧。” 车至卓展,两人下车,保镖及私护紧随其后。走进购物中心富丽堂皇恢弘华美的圆形中庭,钟爱问慕容曦:“你来这里是想买什么还是单纯的随意走走?” “本小姐shopping的目的一向在随意中成长。” 沿着各大奢侈品牌逐一向内,曦曦先是试戴了几款手表,见陪在一旁的钟爱对精美绝伦的各式女表并不怎么在意,她奇怪:“怎么你都不看,这么多款都没有喜欢的?” 钟爱坦言:“我对表一向没什么兴趣。” 灵机一动,曦曦问她:“那你喜欢什么?又爱好什么?” 喜欢?爱好?她唯一的喜欢与爱好便是沉浸在大提琴深沉婉转的旋律中感受音乐与灵魂的共鸣,可是现在,除了周末回到爸爸家才能全身心投入的拉奏几十分钟,她已再无机会碰琴。 轻笑着,钟爱逗曦曦开心:“喜欢和爱好?和你一起做瑜伽就是我现在的爱好。” 有点小开心,又有点不甘心,曦曦接着问:“那你有没有什么梦想?就是特别渴望实现的那种……” “梦想啊……梦想就是希望爸爸的身体早日恢复,然后一家人都健健康康快快乐乐……” “噢……”得知钟爱的“梦想”如此平凡,慕容曦有些失落,她本打算套出钟爱渴望实现的愿望去哥哥那里邀功,可如今看来,不是所有愿望令狐夜都能帮得上忙…… 心情,有些小小的沮丧,意兴阑珊的走过五花八门的化妆品专卖,几人来到二楼。二楼是男性的天堂,这里既有国际精品的男装男鞋,也有各大知名品牌的男包及配饰。看到burberry橱窗内天蓝色的方格衬衫,曦曦立刻拉着钟爱向内走去:“这衬衫不错。” 导购小姐帮曦曦取出她看中的实物:一件很简单的小方格棉质衬衫,配以修身的剪裁,尖领和前开门襟的设计,自然中带出一种随性的艺术气质,不仅再现经典的英伦风格,更凭添一股复古与时尚相融的独有韵味。 告诉导购小姐伍子胥的尺码,慕容曦才发现钟爱也在一旁翻看男装,心念一动,她将衣物交给导购小姐让其包好,随后走到钟爱身旁:“你也喜欢burberry的风格?” 将一件深镍色的格子衬衫自衣架上拿起端详,钟爱不答反问:“这件怎么样?” 仔细看看钟爱选择的衬衫,衣物整体风格稳重大气,但穿在俊逸倜傥的哥哥身上,慕容曦总觉得过于沉闷,并不适宜。当下实话实话:“衣服当然不错,但风格有些老气。” 谁知钟爱不但没将衣服放回,眼中的欣赏反而越发凝聚:“老气吗?不觉得呀,我到认为很稳重很有内涵……” 慕容曦有些急,抬手指向橱窗内另一款主推的浅绿色格子衬衫:“我觉得那件更好一些,阳光又清新。” 顺着慕容曦所指的方向望去,钟爱看过后摇了摇头:“我不怎么喜欢那款,太张扬,太耀眼。”随后对上候在一旁的导购小姐将手里的衣物交给她:“谢谢你,我要一件43码。” “好的,小姐。” 哀怨的看着导购小姐接过衣物,慕容曦对钟爱的选择很不满意,正暗自揣测如此老气的衬衫怎么能穿在耀眼的哥哥身上,突然对钟爱刚刚说过的话有所醒悟:不怎么喜欢……太张扬,太耀眼…… 难道,她不喜欢张扬与耀眼的哥哥?就象低调的她不愿将自己的美丽露于众人前?所以这件衬衫并不是买给令狐夜?那衬衫的男主人是谁?可是如果两人还没有交往,哥哥上午数年不见的温情又由何而来?…… 正胡乱猜测之际,手机响,没去看来电显示,她直接接起:“喂……” “老婆,你在哪儿?怎么这么久还不回来?” “噢,我和爱爱在商场……” “老婆,你已经进入预产期,不用所有的事情都亲力亲为,需要什么交给我或者吩咐张姨,商场人多,你还是少去那里……” 放下伍子胥的电话,慕容曦已没什么逛下去的兴致,脑子里乱糟糟的全是对令狐夜与钟爱的疑问。随便又走了一会儿,她草草收兵。 将钟爱送到家门外时,见准备下车的她不忘放在座椅旁的手提袋,慕容曦终于忍不住假意鄙视一番:“这衣服真心很老,仅适于三十以上的大叔。” 钟爱明显一怔:“我没说过要买给三十以下的人。” “噢……”讪讪地,慕容曦自我解围:“我就说嘛……” 与慕容曦告辞,钟爱下车,边走,她边回想曦曦,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今天的曦曦有些奇怪,说话时经常有意无意的引向令狐夜,让她一度怀疑曦曦知道了什么,待钟爱不动声色的等她下文,她又象与令狐夜无关似的不再继续…… 刚刚轻叹一声,斜下里突然扑来的小小身影伴着咯咯的笑声打断了钟爱的思绪,将她脑中杂七杂八的念头顷刻抛了出去…… 将买来的衬衫送给父亲,钟翔云口中念着“太时尚,不适合我这个年纪”,脸上却喜笑颜开,试过之后更是得到众人一致称赞,其乐融融的共用过晚餐,钟爱母子行车返回绿源。 回到别墅时,室内一片大亮,两人刚换下鞋,令狐夜颀长的身影便自餐厅走了出来。分开两天,离离再见他格外高兴,张开小胳膊嘻笑着奔到他的身前:“爸爸爸爸~” 毫不吝啬自己的宠爱,令狐夜随手将杯子放到一旁,一把抱起扑到身前的小人儿,就势将他高高举起:“想爸爸了吧,爸爸也想带离离坐飞机了……” “飞机……飞机……”稚嫩的童音立刻跟着大喊。 “好,坐飞机……”说罢,令狐夜抱着离离的手臂改为托举,让离离以爬行的姿势趴在他合拢的双臂间,伴着小家伙兴奋的笑声宣布:“飞机准备起飞,目标穿越钟爱海峡……” “飞机”忽高忽低忽左忽右,绕着钟爱转来转去,让她不时遭到“机翼”或“机尾”的“扫射”,可此举却会带来离离欢快的大笑,失笑地看着不亦乐乎的一大一小,经历过无数次的钟爱甘为道具:“海峡要变迁了,飞行员要小心呐……” 晚上将离离哄睡,钟爱回到两人卧室,推开门便听到呜呜震动的声音。环视一周,除了床头上嗡呜闪烁的电话,屋内空无一人,卫生间里,则有隐隐的水声传出。 震动音数秒后停止,未作多想,钟爱走向窗前,指端触及准备拉拢的窗帘时,身后再度传来呜呜震动的声音。 将深沉的夜色彻底隔离在视线之外,钟爱坐到床前拿过自己的手机,四五十分钟不在,或许她也有什么未接电话。 手机显示没有未接电话,却有封新邮件,打开,不过是封电子账单,看了眼总额正要退出,另一侧的电话却由刚刚恢复安静再度呜呜震动个不停,且大有这端不接便誓不罢休的意味。 不知是什么急电,钟爱走过拿起,电显上“曦曦”的名字让她持着电话来到卫生间门外,隔着门,里面哗哗流淌的水声清晰入耳,提高了嗓音,钟爱问里面:“曦曦来了几次电话,你要不要接?” 潜伏(下) 不知是什么急电,钟爱走过拿起,电显上“曦曦”的名字让她持着电话来到卫生间门外,隔着门,里面哗哗流淌的水声清晰入耳,提高了嗓音,钟爱问里面:“曦曦来了几次电话,你要不要接?” “不,不接……”,浴室内令狐夜急促的回答明显声息不稳,随即又唯恐钟爱会推门而入一般让她离开:“你先放回去,我马上就好……” “噢……好~”尽管心中生异,迟疑的钟爱还是依他所言折身返回,而手里的震动也在这时戛然而止。言悫鹉琻 电话放回到床头柜时,钟爱无意中触亮屏幕,上面显示的桌面瞬间吸引她的眼。 屏幕上,身穿白色睡裙的女子背对自己站在窗前,女子背影婀娜,短发俏丽,似正凝神注视着窗外,清晨的阳光洒在她的身上投出一片斑斓交错的,如梦似幻的五彩光圈,画面虽然仅是个朦胧的背影看不到正面,却独具一种不染凡尘空灵绝世的神奇之美,就象这背影的主人是不沾人间烟火的天使,就象这撼人心魄的画面并不真实存在一般…眭… 然而图片中女子的身影,她身旁镂花的橙色窗帘,还有身前圆弧结构的落地大窗,一切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场景无一不提醒着钟爱,这,就是某个清晨中的自己…… 毫无征兆地,屏幕突然变黑,而钟爱也猛然发觉浴室内的水声正在变小消失,迅速收敛心绪,她急步走回到床的内侧,坐下后随手将床头的电话拿起假意翻看。 不过三两分钟,令狐夜自卫生间内走出,遏制无意的窥知带来的心虚,钟爱故作随意状与他闲聊:“今天洗了很久?炸” 令狐夜拨弄湿发的手明显一僵,对着钟爱的黑眸似要看穿她的心思一般却又隐有讳意,少顷,才闷哼回声不置可否:“嗯……” 抛开心头怪怪的感觉,钟爱提醒令狐夜:“曦曦刚才来了几次电话,会不会是有什么急事,你给她回过去吧……” “嗯。” 径直走到床头,令狐夜抄起电话拨了出去,刚刚接通,曦曦清脆的嗓音就传入耳中:“干什么呢哥哥,这么久才回?” “刚刚泡了个澡。”极为罕见的,令狐夜解释道,可听起来,又象是刻意对身边的钟爱说明什么一般。 “噢……”随口应了一声,慕容曦已急着奔向主题:“你和爱爱现在怎么样?她有没有答应和你在一起?” “你怎么又问这个?”不动声色地,令狐夜余光瞥向身旁,那里的钟爱正在低头看着手机,也不知有没有留意这里。 见哥哥还是幅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反应,曦曦有些气:“我就是想确认,你们有没有一点点进展……下午我和爱爱去商场,她买了件颜色和风格都偏厚重的男式衬衫,我提醒她另换一件阳光些的,她说她不喜欢太张扬太耀眼的,所以我问你们有没有什么进展,她那件衣服是想买给你还是送给其他男人……” 沉默着,令狐夜未予回复,他清楚的记得,钟爱回家时手里除了一个黑色的prada拎包再无他物。 令狐夜一再的缄默不言让曦曦禁不住又气又急:“你到是说话呀,你们到底怎么样了?是你还没行动还是行动了没有进展?……” “我的事,你不要管。”再一次,令狐夜对曦曦的关心冷语相拒。 “喂,你什么态度,枉我为你殚精竭虑费尽心思,你可到好,一句喜欢爱爱要追求人家,可这都半个多月了还没见你们有任何改变,你想没想过有人会捷足先登?你就不担心会被人横刀夺爱?……还有,你为什么不让我参与?你怎么就这么沉得住气,爱爱若是心有所属了你可怎么办?……” 慕容曦激动的质问穿过手机听筒在令狐夜耳边肆意扩散,惹得不远处的钟爱也奇怪地看向这里。正疑惑曦曦怎么与哥哥如此高声说话,令狐夜朝她望来的深邃目光突然让钟爱生出一个念头:这通电话,与她有关。 果然,令狐夜看着她开了口,对着电话的样子明明是告诉不在身旁的慕容曦,可凝睇钟爱的黑眸却一瞬不瞬的,象是讲给她听:“我既然说过喜欢钟爱要追求她,就一定会采取行动,至于方式和进展,你不用插手……如果因为这样或那样的原因让你质疑我的诚意和能力,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这辈子,我非她莫属……” 前一秒还为令狐夜的话攒眉蹙额的钟爱,下一秒已被他掷地有声的宣告震惊得心神大乱。 尽管知道令狐夜对钟爱是动了情,可慕容曦怎么也没想到不过半个多月,哥哥竟然放出这种狠话,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作出事关一辈子的决定,可是抛去一闪而过的不安,她更多的却是被令狐夜引爆出来的兴奋与激动…… “令狐夜,好魄力,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见自己提醒报信试探相激的目的已经达到,慕容曦樱唇微弯,可还是忍不住建议:“不过你满腔的心思最好早些让爱爱知道,免得行动过迟被别人先下手为强,最后变成你一个人的独角戏……” 又讲了几句,两人挂断电话,之前思绪混乱的钟爱这一刻也已恢复清明:“你为什么要对曦曦讲喜欢我?” “不知道孙远具体和她说过什么,曦曦开始怀疑我们的关系……”侧头看向钟爱,令狐夜就象知道她的担忧一样:“为了打消她的疑虑,也为了防止她继续搅局,我向曦曦承认自己喜欢你,但为了避免给你带来压力,我要求她在我追求你的过程中当作不知道,不能有任何参与……” “孙远?他知道了什么?”秀眉微蹙,钟爱自语,疑惑着,她问令狐夜:“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大概半个月前。” 钟爱默然,难怪最近她觉得曦曦话里话外总是引向令狐夜,原来那并不是她的多虑,而是曦曦故意使然。 凭心来讲,钟爱性子虽然清冷一些,但心不冷。虽然曦曦偶尔的擅作主张带给她一些“麻烦”,但在刘盈晗事件上她不遗余力的支持却让钟爱深受感动。如果没有令狐夜,钟爱相信两人一定会成为比现在还要好的朋友,可是现在,在她与令狐夜错综复杂模糊不清的关系当中,她实在不愿再插进一个凭白无故的慕容曦…… 仿佛知道钟爱在想什么,令狐夜劝解道:“你别想太多,借机让她知道也好,我们总不能一辈子这样下去。” “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不知道……将来要怎么跟她说……”钟爱不知道,如果真相有浮出水面的那一天,她要怎样,才能和好友解释这件事情的始末?抑或是那时,两人再无成为知已的可能? “别担心,我不会让你和离离受到任何委屈,一切,都有我……”身子向床内坐去,令狐夜猿臂长伸,将另一侧明眸轻垂的钟爱揽进怀里,护着她的姿势,仿佛要为她挡去一切风雨。 靠在令狐夜温暖的怀中,钟爱微怔,旋即,明白他的误解,脑中翻转间,口中却无声…… 许是晚间曦曦的电话,入睡后钟爱竟然梦到了她。梦境中,钟爱和离离正在泳池内嬉戏,慕容曦突然出现在岸边,看见离离后她欢喜的进入水中一把将他抱起,并称离离是自己刚刚生下的宝宝,任凭钟爱百般解释费尽口舌都不理,抱着离离转身就要上岸,情急的钟爱不得不去争抢她怀里的孩子,却在撕扯中不慎将离离掉入水中,而离离却就此凭空消失,无论她怎么找也不见踪迹…… 被离离丢失的离奇梦境吓到魂飞魄散,钟爱猛地醒来,初睁眼的一瞬间,她的心脏正以极为惊恐的速度疯狂跳动,粗重的喘息,亦在黑漆漆的夜里起伏不止。 意识到自己只是作了个恶梦,钟爱心神慢慢松缓,浴室内若隐若现的水声也随之传入她的耳中,没有在意身边的一切,钟爱起身去察看对面卧室的爱子。 黑黑的儿童卧室内,床上模糊的小小身影一动不动,走到近前,睡得香甜的稚嫩小脸令亲眼所见的钟爱终于放下心来,帮离离掖了掖被子,又俯身吻了吻儿子的脸颊,凝视好半响,钟爱才悄然离去。 重新回到床上,卫生间内隐隐的水声让后知后觉的钟爱这一刻才开始疑惑令狐夜怎么还在那里,可本性使然,她选择闭目假寐。 半响过后,之前还若隐若现的流水声在安静黑暗的空间愈见清晰,渐渐地,钟爱心头浮起一丝怪念:且不说曦曦来电时令狐夜已经在泡浴,单她梦醒到现在的十几分钟也足够他冲浴结束,可是这么久,他怎么还在里面没有出来?侧耳凝听,没有水流以外的任何声息……难道,他在里面出了什么意外? 念头一旦升起,心神便再难安宁,稍一犹豫,钟爱再度起身,黑夜中,窈窕的身影直接奔向卫生间…… ps:下一章,貌似有些邪恶;如无意外,曦曦与离离也很快相见。 明与暗 夜拥吾爱,明与暗 念头一旦升起,心神便再难安宁,稍一犹豫,钟爱再度起身,黑夜中,窈窕的身影直奔卫生间。ai悫鹉琻 隔着一层门板,刚要开口相询的钟爱突然卡在那里没动,之前令狐夜拒接曦曦电话的反应,他在里面熟睡的可能,还有自己明明放心不下偏偏不愿让他知道的关心,种种复杂别扭的念头让钟爱在轻启樱唇的瞬间哑了声。 片刻的踌躇,钟爱轻轻握上门把手,如果他只是单纯的沐浴,她会当自己没出现过一样的消失,如果他真在里面发生了什么不测,她再冲进去也不迟。 小心翼翼地转动门锁,钟爱尽量避免发出任何声响,感觉到锁芯细微的变化,她将门轻轻向内推去。 缝隙,由仅能射出一丝光线慢慢宽至手指,花洒喷出的水声亦与光线一样再无阻碍,与此同时,一种诡异的低喘也传入钟爱耳际,让她疑惑着向内窥去…睃… 花洒下飞溅的水流中,令狐夜俊颜高仰,黑眸紧闭,全身的感官悉数集中在胯前戟起怒指的那处,手间飞速的***似亵渎一般引得身前的巨龙怒向天庭,昂首挺立的巨大龙头因为血液的极度充盈已呈骇人的肉紫色,缠绕粗大龙身的条条青筋更是凸出到几近迸开爆裂…… 然而任巨龙如何英勇神武,都逃不过梏在身上肆意***的禁桎,由此而生的血脉贲张反而加速桎梏往复的力量与速度,引发了大脑深处神经痉.挛,光弧连片,几达巅峰边缘…… 高速到幻影的***似无止境般连续不断的加剧,半响过后终于换来某人不可抑制的闷哼,几乎在闷哼出口的同时,狰狞的龙首激射出道道龙涎,白色龙涎一经喷出,便以匪夷所思的力度刺穿前方的水流,直达对面墙砖,不甘心的稍加停滞,这才蜿蜒而下,慢慢滑落…鸷… 缓去大脑缺氧般的浅晕,令狐夜的喘息亦慢慢平息,精壮的身躯上前两步移至花洒之下,他将自己彻底溶入水流之中…… 夜色如墨的卧室,令狐夜轻手轻脚回到大床,如同每个夜晚一样,深眠的钟爱未觉察分毫。不忍就此睡去一般,令狐夜凝视背对自己的半侧娇颜片刻,方在钟爱脸颊轻落一吻:“晚安,爱爱。”随后拥着怀中温暖柔软的娇躯,他在子夜时分阖眼入眠。 感受到颈后温热的鼻息渐缓渐沉,一双明亮的眸子在黑暗中缓缓睁开…… ------------------------------------------------ 两天之后的傍晚,钟爱驾车返回绿源,路过第二个喷泉广场时,眼尖的发现广场上蹒跚奔跑的小小身影,与此同时,离离身旁的胡薇也看见缓缓驶近的帕萨特,正指给小家伙看:“离离快看,妈妈回来了。” 钟爱一边将车停靠到路边,一边将车窗降下,示意正四处寻找自己的离离:“离离,妈妈在车里~” 熄火下车,懵懂的离离终于看见朝他挥手走来的钟爱,可爱的小脸立刻绽放出最最纯真的笑容:“妈妈~妈妈~” 快走几步,钟爱迎向冲来的小人儿将他抱起,仿似很久不见般狠狠吻上儿子娇嫩的脸颊,问:“想妈妈了吗?” “想妈妈……”亲昵的搂着妈妈的脖颈,离离用惯有的方式表达自己的依恋。 应儿子之邀,钟爱不顾自己高高的鞋跟与离离和胡薇一同在广场上踢球,三人欢腾的身影和快乐的笑声在夕阳之下肆意飞扬,吸引了过往司机的目光,也引来闲暇路人的观望,甚至有个女孩儿在一旁驻足追看,流淌着淡淡笑意的脸庞明显是受到她们的快乐感染。 踢了小一会儿,胡薇突然象想起什么一样:“太太,家里还煲着灵芝雪蛤汤,现在应该断电了。” “那我们回去吧。” “离离这么高兴,不如你们多玩一会儿,我先自己回去。” 看看尚亮的天色与玩得不亦乐乎的离离,钟爱没有多想:“这样也好。 胡薇先是跟离离打了个招呼,然后走至一旁拿起放置离离水杯等物品的背包,里里外外翻了一通才充满歉意的告诉钟爱:“太太,我的门卡应该是忘在家里了,先把你的卡借我好不好?” 顿住快速移动的脚步,钟爱没去追球而是将手中的车钥匙递给走近的胡薇:“门卡在车的杂物格内,你自己拿吧,以后出来别再忘记带卡。” 胡薇泛红的脸颊仿似有些羞愧:“知道了,太太。” “小帅哥,你叫什么名字?” 身后,传来陌生的轻柔女声,钟爱循声望去,原来刚刚自己没有及时接住的皮球滚到了之前一直驻足观看的年轻女孩脚下,面对一路追球追到她身前的离离,女孩儿正蹲下身笑着问他。 接过女孩儿捡起递来的皮球,离离象个小大人一样一本正经的回答:“谢谢,我叫离离~” “你叫离离呀,那你几岁了?”小人儿的毫无怯意,让女孩愈加喜欢逗弄他说话。 “一岁半。”奶声奶气地,离离对这个漂亮阿姨也不反感。 “好可爱的离离,让我抱抱好不好?” 摇摇头,离离表达自己的意愿:“踢球……” 看见走到两人旁的钟爱,女孩儿轻笑着站起:“小家伙好可爱呦,真想亲亲他……” “小宝宝都很可爱的。”给予对方同样的微笑,钟爱礼貌的回道。 “妈妈,踢球,阿姨,踢球……”见两人站着不动,急于运动的离离提醒她们两人。 “好哇好哇,我也加入你们……”女孩儿早就跃跃欲试,离离的邀请更是让她直接应允。 刚刚摆开小小的三角形对局,拿到门卡的胡薇就回到广场将车钥匙还给钟爱:“太太,车钥匙给你,我先回去断电。” “好。” 胡薇离去以后,三人又继续刚才的游戏。没用多久,女孩儿亲和的笑容,对离离的喜爱就拉近了与钟爱的距离。而与她闲聊之后钟爱才知道原来清纯俏丽的她并不是自己以为的在校大学生,而是某体育杂志社的记者,同钟爱一样家居这里,就连她的名字,也让钟爱一听之下便牢记在心里:安然。 安然,安然,安之若素,怡然自得,淡泊的意境,与钟爱的个性不谋而合。 言谈间,见安然总是羡慕自己有如此可爱的宝宝,且眼神中对离离的喜爱也绝非浮假,钟爱不禁好笑:“不用着急,将来你也会有象离离一样可爱的宝宝。” 安然脸上绽放得正灿的盈盈笑意突然因为钟爱的话有些僵滞,甚至眼内原本闪亮的晶芒,也在瞬间黯淡下去,那种无法掩盖的失落就象钟爱的话是她遥不可及的梦想,就象这一生,她都不能拥有自己的孩子。 数秒的呆涩,安然恢复了常态,只是脸上的笑容不再象刚才那般真情流露。装作未发现她的异样,钟爱果断转变话题:“你们作记者的新闻敏锐度是不是天生就比常人高一些?” “还好吧……” 嬉戏与闲聊未再进行多久,道路上传来唤她的低沉声音:“安然……” 两人随声寻去,不知什么时候,一辆黑色博速已经停靠在广场边缘,放下的车窗内,一位面容英挺的年轻男子正注视这里的安然,旁若无人的样子,仿佛眼里只有她自己,只是那目光冷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见是那男子,安然面上隐现黯然,转过头,她充满歉意的告诉钟爱:“不好意思,我要先走了。” “好,有机会再见。”见安然要被人接走,钟爱和她告辞。 “再见,钟小姐,再见,离离……”挥手告别,安然转身朝博速走去。 广场上残存的斜阳将安然的背影拉得很长,不知为何,她踢球时朝气蓬勃的身影此刻竟给钟爱一种寂寥落寞的感觉,让她一时竟忘记收回视线……这一刻的钟爱并不知道,就是这个矛盾的背影,在她不可预知的将来,在她陷入绝境濒临崩溃的时候,带给自己一线生机…… “太太,我回来了。” 身边熟悉的声音让钟爱收回凝注的视线,应了胡楠一声,钟爱不受控制般又朝博速看过一眼,绕过车头的安然已经消失在车的另一面,驾驶位上的车窗也在缓缓升起,里面的冷俊男子自下而上隐没在深色玻璃之后。 “楚天楠?”身边的胡薇突然发出小小的惊呼。 回头看看无法置信般盯着博速不动的胡薇,钟爱诧异:“你认识那男人?” “楚天楠!那人是楚天楠!” 激动又雀跃的胡薇回过神来见钟爱一脸迷惑,忙帮她普及追星常识:“楚天楠是去年的斯.诺克世锦赛冠军,也是中国获此殊荣的第一人,他不仅球技高超,人也超帅,虽然性格冷漠不苟言笑,但丝毫不影响粉丝的狂热……可是网上不都传他不近女色吗?刚才那女人又是他的什么人?……” 视线复又看向慢慢纵深到绿源深处的黑车,胡薇象是自言自语一般地说道:“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看见楚天楠,难道他也住绿源?” “妈妈,踢球……”钟爱身下,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把球“运”回的离离又在催促两人继续游戏。 “来啦来啦……”站好位置,钟爱想起胡薇从自己这里借走的门卡,问:“薇薇,我的门卡呢?” “噢,在这儿……”边说,胡薇边将手伸向衣服口袋,熟料左掏右掏上掏下掏,翻遍了全身所有口袋仍然只有她最初拿出的自己的那张卡,不禁有些急:“我明明将两枚卡放到一起了……” 钟爱安慰她:“别急,你再好好找找。” 又里里外外翻了一遍,还是没有,胡薇怀疑丢在回来时的路上:“太太,你先陪着离离,我回刚才的路上找找。” “要不我们先回家看看,或许是你忘在家里也不一定。” “太太,我记得很清楚,我怕把你的卡忘在家,所以开门之后直接放进了兜里,出门时又把我放在鞋柜上自己的卡也拿起放进同一个口袋……” 见胡薇如此肯定,钟爱便同意她的提议:“那我们就一路找回去。” 胡薇不料钟爱也要一同寻找,愧疚之下赶忙拒绝:“不用了太太,你还是照顾宝宝吧,我来时接过一个电话,估计是拿电话的时候门卡被带出来落在路上,我立刻回去应该能找得到……”说罢不等钟爱答应,胡薇已经心急火燎的向回走。 太阳不知何时收起最后一丝光芒,广场上的射灯与路灯也已亮起,发生了这样的意外,钟爱已没有再和离离玩下去的心情,带着儿子上车,她朝自家驶去。 车开没有多久,钟爱就追上前方的胡薇,见她边在机动车道边缘行走边低头寻找门卡,钟爱有些疑惑:难道之前她没有走更为安全的人行路? 车并行到胡薇身边时钟爱将车窗降下:“我先将车放回去,然后从家朝这个方向找,这样能更快一些。” “谢谢你,太太。”不知是因为焦急还是心慌,初亮的路灯下胡薇的脸色有些泛白。 “嗯……” 与胡薇分开,钟爱将车开得很慢,目光努力搜寻车灯照亮的每一寸道路,无奈一路驶来,道路整洁干净未见有何异物,直到自家楼前,也没寻到胡薇丢失的门卡。 与胡薇所持的授权加密卡不同,钟爱与令狐夜两人持有的是同为全权限的总卡,没有期限,不用密码,一张智能芯片,便可以管理操作改变整套别墅的安全系统,一旦丢失,绝不仅仅是补张卡那么简单。 将车停进车库,钟爱带着离离又步行返回,令狐夜今晚有应酬,她回家早晚都无所谓。 路灯与手机电筒的双重照明,再加上小离离的帮忙,地面上的门卡应该逃不出两人的“火眼金睛”,可是直到远处出现胡薇的身影,两人还是一无所获。 三人相会时,一见胡薇沮丧至极的样子便知她空手而归,虽然钟爱深很失望,可是碍于对方一直以来对离离的悉心照料还是不忍责备她:“找不到就算了,薇薇,看来只能重换一套安管系统了。” “太太,系统不用重换,可是卡……”急着辩解的胡薇只说了一句,便嗫嚅着无法再继续,战战兢兢的,她将手里的东西摊开给钟爱看。 胡薇的手心里,几块大小不一的破碎卡片出现在钟爱的目光下,蓝色残片反射着路灯的光芒,一个个突兀尖锐,似呲牙逞凶的毒物一般,十分刺眼。 “怎么会这样?”钟爱对碎成几块的门卡惊诧不已。 “应该是我拿电话的时候不小心带出来掉在地上,被过往的车辆轧过,结果碎成了这个样子……” 听了胡薇的推测,钟爱很是无奈,卡虽然找到,可是碎成这副模样还是无法再用,只是相比之下,毁坏比丢失的损失减少许多。当下再次安慰胡薇道:“坏了就坏了吧,以后注意,不要再发生这种情况就好。” 路灯下,胡薇垂下头,双肩微微有些颤抖,说出的话也夹杂着些许的颤音:“太太,对不起……” “算了,不早了,我们回去吧。”相信胡薇也不想犯这种无心之错,钟爱不愿过多究责,提议回家。熟料刚转过身,一只手臂便被胡薇猛地拽住,害她不得不再次停留在那里。 “太太,这件事你不要告诉先生好不好……”路灯下,抬起头来的胡薇竟然泪流满面,声音也因哽咽而难言。 “为什么不告诉他?”钟爱对胡薇的乞求感到奇怪。 没有回答钟爱的疑问,胡薇呜咽着自顾自说:“太太,换卡的费用我来赔,或者再有什么损失我都承担,只是求你不要告诉先生……” 拉下胡薇拽着自己胳臂的手,钟爱轻拍她的后背以示安抚:“你先告诉我,为什么不告诉先生,如果理由充分,我可以答应你。” 听了钟爱的承诺,胡薇呜呜的哭声不受控制般大了起来:“我不敢告诉先生,我怕他知道会辞退我……您给的薪水这么高,我不可能再找到第二份这样的工作……我的助学贷款还没有还完,每个月还要给家里汇钱帮妈妈分担医药费,我不能失去这份工作……” 一句“妈妈”的哭诉勾起钟爱心中所有感慨,柔着声,她安慰胡薇:“不要害怕,薇薇,先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他不会因为这个原因辞退你……” “可是太太,先生他只对你一个人笑对你一个人好,他对我们外人永远都是冷冰冰的不会多看一眼,他一定会因为这个过失辞退我的……” “薇薇,我来跟先生说,我不会让他辞了你。” 谁料胡薇听后泪水不但未见减少,反而如泉涌般愈来愈多,苦苦相求的口吻更是从未有过的哀凉:“可是我不敢打这个赌,我怕输,太太,求求你,不要让先生知道好不好,以后我一定更加尽心照顾离离,只求你别让先生知道,就这一次,你帮帮我,我保证不会再犯第二次……” “薇薇,不哭……”两人身边,小小的离离不知日日陪伴自己的胡薇为何哭得这么伤心,小手拉着她的衣角,象她往日哄自己一般奶声奶气地哄她。 “太太,看在离离的面上您就帮帮我吧……我给您跪下了……” “别……别这样……”用力拉住胡薇下坠的身体,钟爱再也忍不下心拒绝濒临绝望的胡薇,虽然这件事情她认为根本没有胡薇想象那么严重:“你别哭了,我答应你,我不会让先生知道……” “谢谢你,太太,谢谢你,我以后会更加尽心尽力的照顾离离……”喜极的胡薇不知如何是好,只有哭着表达自己的感激。 “好了,事情都过去了,你也别哭了,我们先回去吧。” 路灯下,一行三人缓缓朝家里走去,善良的钟爱根本不曾发觉,当她答应胡薇时,对方如放下磐在胸口的大石般长长松了口气…… ------------------------------------------------ 第二天,钟爱如常出现在公司,所有工作都按部就班的进行,唯有到下午,她突然接到胡薇的电话。 电话里胡薇告诉她,离离中午用餐时有些厌食,午后体温开始升高,并且自述手疼,担心会耽误病情,胡薇立刻电话通知钟爱。 放下电话,钟爱一惯沉稳的心神开始慌乱,暂停手中所有工作,她径直找到顾开诚,言简意赅汇报了稍后会议上自己的发言,便请假直接离开,临别前她罕见的匆忙身形让顾开诚错愕得半响未收回眼。 尽管胡薇已经采取了物理降温,钟爱到家时离离已经烧到三十八度多,不敢再有任何耽搁,两人即刻带离离去了医院。 一系列的检查,确诊离离是患了小儿高发的手足口病,且病情来势汹汹,需要住院治疗。打过缓释针后,按照医生的要求钟爱以最快的速度办理了住院手续,将接下来的事项交给胡薇,她自己抱着离离先去病房。 高烧让离离无精打采,心疼得钟爱恨不能自己替儿子经历一切疼痛,一边柔声哄慰怀中蔫蔫的离离,钟爱一边朝前方的住院楼疾走。穿过楼间茵茵的绿地时,不期然地看见对面缓步转出的熟稔身影,而在慕容婉宁陪伴下散步待产的慕容曦,也看见了出现在她视线内的钟爱…… ps:感谢各位的月票,所有的好我都记在心里o(n0n)o 另,安然与楚天楠是我另外一个坑《台球王子》里的男女主,因为这里需要一个出场不多的人物,所以请她客串一下。(v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