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慢与偏见]傻白的18世纪生活》 第1章 序 朗博恩的贝内特一家在这个霞光漫天的早晨，迎来了他们的第二个孩子，可惜这又是一个没有继承权的女孩。她有一头微卷的栗色的头发，完全遗传自他们家那位诙谐的先生。 而床上的贝内特太太还很年轻，年轻到脸蛋像鸡蛋一样光洁，嘴唇还如花蕾般鲜艳，虽然现在她的额头密布着细细的汗珠依然无法影响她的美貌。若不是如此的美貌，当初贝内特先生又怎会义无反顾的向这位美人求婚呢？毕竟比起拥有些许田产还有三两户穷人依附的乡绅贝内特先生，贝内特太太娘家不过是小镇上一户律师。 虽然比不上完全遗传了贝内特太太美貌的大女儿简，这个孩子无疑也是美丽的，贝内特先生给这个女儿取名为伊丽莎白.贝内特。 这是一个多么乖巧的孩子啊，饿了或者要排泄的时候大多是哼唧两声，也不吵闹。一个多礼拜了，这孩子还没睁过眼呢，真除了吃喝拉撒啥也不费劲。 简趴在伊丽莎白的婴儿床边有些无聊，她还太小至今还没出过家门，不过是偶尔被贝内特太太抱着在庭前的椅子上晒晒太阳。顶多也就见过一两次依附自家的村民小孩。不过毕竟身份相差太多，没有玩伴的童年实在是太寂寞啦。对于妹妹伊丽莎白的到来，最开心的莫过于她了。 “爸爸、为什么妹妹一直在睡觉呢？” “伊丽莎白还太小，除了吃就是睡，不过很快就会长大了。简也是从这么小长大的。” 这个时候的贝内特先生结婚还不满四年，对他继承人的诞生还抱了很大的期望、也还没有那么迫切。 婴儿床里闭着眼的小婴儿花骨朵一般的小嘴吮着手指，眉头轻轻皱起，淡淡的栗色眉毛。实际却是用她没牙的牙床啃着手指头，这货纠结啊！（姐居然穿越了！尼玛周围的人还都飚着一口的纯正英式英语！那姐是该表现的天赋异禀帮他们来两句hello nice to meet you呢？还是低调点装装迟钝自闭呢？） 不过显然伊丽莎白多虑了，这会她怎么秀都只有婴儿稚嫩的嘤咛。 这只开始是美好的，过程也许会有点痛苦。不久的将来只要伊丽莎白能够吃辅食，她就会知道英国的黑暗料理是多么的名不虚传...... 第1章 贝内特家每到吃饭时间，都会有一出奇景，那就是贝内特太太端着餐盘追着二女儿伊丽莎白跑。 可怜年幼的伊丽莎白迈着小短腿，最终也是跑不过贝内特太太的。这样五年下来，贝内特太太身体越发健康，身材也保持的十分完美，圆润而不臃肿。 可怜不断被黑暗料理折磨的伊丽莎白，如果她不知道美味就算了，偏偏她上辈子生长于美食国度的天朝！这简直就是从天堂掉到了地狱！除了烤面包和蛋糕，其他的完全无法忍受！不管是冷肉卷还是热肉卷都有一股子肉燥气，如果是烤肠、闻着到香了，吃进嘴里却总有乱七八糟的东西和腥臭味！ “no no no no no no~” 这一次可怜的丽兹依然是被贝内特太太抓住了后衣领，贝内特另一手托着的餐盘里盛着丰盛的几片蔬菜叶、几片胡萝卜、几块烤肠和小面包。 贝内特太太一把将小家伙箍进怀里：“宝贝儿、你可不能再挑食了，你今年都7岁了！，可是你看看简可比你高了两个头有了！难道你想长成一个小矮子嘛？” 伊丽莎白粉粉的小嘴抿成了一条直线，紧紧地闭着；琉璃般明媚的浅咖色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贝内特先生。 “亲爱的丽兹，爸爸也无法看着你辜负贝内特太太的美貌~。虽然你小短腿也是很可爱的。”贝内特先生说着，怂了怂肩一边津津有味的往嘴巴里塞着伊丽莎白眼中臭烘烘的烤肠，吃的还啧啧有声。 5岁的玛丽还是个单纯而傻乐的孩子，平凡的容貌还没给她带来自卑。 “哦、妈妈，丽兹不喜欢烤肠你就分给我和凯瑟琳吧~！” “嗯嗯~妈妈，吉蒂要肉肉~要多多的肉肉~~！” 4岁的凯瑟琳挥了挥手中的小叉子，肉嘟嘟的小嘴被口水滋润得晶莹亮丽。 2岁的莉迪亚也在一个劲的起哄，虽然因为嘴巴里鼓鼓囊囊的说话很不利索。唯一的一个女佣也还在不停往这家伙嘴里填送着水果泥。 “噢！妈妈、我真情愿吃莉迪亚的水果泥也不要吃这个臭烘烘的猪肠！”伊丽莎白艰难的咽下烤肠，简直连咀嚼都想免了。一边有点反胃的喝了一口牛奶，虽然也有浓郁的奶腥气。 贝内特太太没多少耐心的拍拍伊丽莎白的脸蛋：“丽兹、妈妈也很希望你快点长大，早点学习厨艺，随便你自己去折腾，这样你也会知道妈妈的手艺是多么高超！” 伊丽莎白瘪了瘪嘴：“我已经长大了！温柔美丽善良大度的妈妈，求求您让我自己折腾去吧！我一点也不想看到你如此的操劳。” “好太太，你不如就顺带教教伊丽莎白厨艺吧。” 贝内特太太看着两只小萝莉期待的脸色，总算是松了口：“简都快要10岁了，看来我是老啦，在这样追着丽兹可跑不动了，这回去了你们舅舅家回来，伊丽莎白你也来学着点吧！” “妈妈、爱德华舅舅家的弟弟有半岁了吧？”简问道。 这苦逼的时代，在这一片限定继承的地主人家，谁不是期待一个男孩子的降生呢。 伊丽莎白可是来了劲了：“简还要半年多才10岁呢，妈妈别泄气！好好努力啊，丽兹可是等着抱弟弟呢！是吧、爸爸。” 贝内特太太羡慕嫉妒恨地点点头：“是个漂亮的男孩。”然后直接忽视伊丽莎白的起哄。 “好了，好太太你是明天出发么？这次带四个孩子都去么？” “我可管不过来这么多小孩子，就带伊丽莎白和简去吧。下礼拜去住上两个礼拜，我得给加德纳尔太太准备点什么。阿芙拉太太，你在家可要照顾好我可怜的莉迪亚啊~！” 不管玛丽和凯瑟琳两个可怜的小豆丁多么的期待去伦敦玩，这下子贝内特太太是一锤定音了，也同时结束了餐间的对话。 吃完饭，简带着玛丽去屋外走走；阿芙拉太太抱着莉迪亚，一手拉着凯瑟琳回到楼上的客厅。让两个小家伙坐在一起玩着，自己一边做起了手工。贝内特先生去看他的农田和庄户们了，伊丽莎白跟在贝内特太太身后进进出出的。 “妈妈、我们给舅妈带点吃的过去吧，我听说伦敦的牛奶都掺了假。” 贝内特太太看看身高只到自己腰间的小豆丁，有些失笑。“丽兹、就算妈妈带了牛奶过去，那也放不了两天啊，难道要牵一头奶牛过去么？” 伊丽莎白可算找到话头了，眨巴着琥珀色亮晶晶滴眼睛。连贝内特太太也不得不承认虽然就容貌上来说简是更加美丽，但是每当伊丽莎白很专注的和要和你发表她的意见，那晶莹而清亮的眼睛总会让人沉醉；真的是一双迷人的眼睛，长而翘的睫毛还是微微上扬的眼角，最出彩的还是一对灵动的瞳仁。 “妈妈、我们可以带很多能放的去呀！花生、土豆、番茄、南瓜、萝卜、茄子、黄瓜，都是家里自己种的，多新鲜啊。” “丽兹、这些东西可不会被掺假、在伦敦都能买到。” “哎呀我的妈妈，在伦敦买可是要花钱的呀，我们自家就有、为什么不带上一点呢？伦敦买的有我们家自己产的这样新鲜可口呢？” “宝贝儿、你可真是个小守财奴，如果你是个儿子，那你爸爸可就如愿啦~！”贝内特太太被伊丽莎白一本正经的胡搅蛮缠给逗笑了。“如果马车上放得下的话，就带上一点吧。” “妈妈、你这个决定绝对是对的！”伊丽莎白喜笑颜开，却赶紧用手捂住嘴，换牙期伤不起啊。 第二天起床吃了早餐后，心满意足的伊丽莎白就拉着简往自家的田园里跑去了，不时停下来采一朵野花什么的。远远的就看见依附自家的村民赶过来一群绵羊。胖乎乎的家伙们推推撞撞的被赶着向前进，一个个软绵绵的叫着太可爱了，当然如果近看他们的横瞳就不太符合人类的审美了。 “早上好，两位小姐。”牧羊人笑着掀了掀脑袋上盖着的半旧帽子。 伊丽莎白看见牧羊人身边跟前跟后的牧羊犬，不禁有些蠢蠢欲动。这可是纯种的英格兰牧羊犬，外貌形似大白熊，被毛丰厚浓密，白灰自成花纹的颜色，黑亮的眼睛被长毛给挡住了，一副憨憨的样子。 “格吉尔先生，你也好~！” 这只大家伙看到两位小主人也是很欢乐的狂摇尾巴，也不乱叫，只是高兴的大喘气。把伊丽莎白给乐的，等它跑近了熟稔的一把环住大家伙的脖子。 简也很是喜欢的抚摸大家伙的头顶，迎来一阵湿热的舔手礼，痒得简美人咯咯直笑。“够了够了~，哎、别舔了，给你吃两块小饼干吧。” 简从斜跨的小布袋里掏了一包手绢包着的饼干，取了两块出来，一边递给了牧羊人格吉尔。 “格吉尔先生，这是我试烤的黄油小饼干，你拿回家给维尔拉她们尝尝吧。” 伊丽莎白看着牧羊人格吉尔接过后高兴的道着谢；上前从简的手里拿过一块小饼干喂进英格兰牧羊犬的嘴里。大家伙高兴的从喉咙里发出呜咽声，这么庞大憨厚的身躯；也还是无法改变这货喜欢卖萌的本质。 黄油小饼干是伊丽莎白出的注意。在简学着作小饼干的时候，伊丽莎白强烈要求在搅合面泥时加进鸡蛋和黄油。果然烤出来喷香，吃进嘴里也是醇厚美味。只可惜这东西只能算点心，可不能当正餐。一出烤箱吃的全家上下都很满意。连莉迪亚的小兜兜里也装着几块，不时拿出来磨磨牙。 于是乎也不怪庞大的英格兰牧羊犬吃的意犹未尽，还不停的舔着她们的小嫩手。 伊丽莎白却还是贪心不足，啥时候自己可以亲自下厨那才是真正滴美味呢~，这些没口福的家伙们。 就是从这个时候起，简美人很有厨艺天赋便被自家牧羊人不经意的吹嘘了出去。他们贝内特先生家的大小姐不光美丽娴静，有教养、而且很有才艺，特别是厨艺！ 第3章 ❀；2❀； 贝内特太太带着两个女儿坐在马车一边，另一边是护送她们去伦敦的贝内特先生。马车后面垒着几个衣帽箱子，最上面还有一筐新鲜蔬果，用硬帆布罩着。 伊丽莎白靠窗坐着，望着马车外绵延的草坪，远处有庄户的小房子，还有规规整整的农田。树木并不密集也不是很高大，一切都看着那样的安宁舒适。 路边偶有一两个庄户家的小孩，一个猴在果树上，别的就等在在树下捡果子，找到红透的就开心不已，在衣服上轻蹭一下就塞进嘴巴里。哪个孩子不馋嘴呢？哪怕是酸涩的果实，吃进嘴里也是高兴的。 “噢、妈妈，我也想吃樱桃了，这个季节还有草莓呢！妈妈、我们停下车弄上一些带给舅舅他们吧。”伊丽莎白趴在窗口，回过头希冀的望着贝内特太太。 “主要是丽兹自己嘴馋了吧！”贝内特太太无力抚额。 简看着妈妈的无奈也笑了：“妈妈要不就在前面停一下吧，前面如果碰到，就从小孩手里花几个便士买一点吧？我也想尝尝呢，如果有草莓就更好啦。” 伊丽莎白见简美人也心动了，心理一边吐槽简美人自己还是个小孩呢，还说别人小孩。面上却是可怜巴巴的盯着贝内特先生。 “爸爸，我们就停一会吧，就一小会不会耽误路程的。” 贝内特先生笑着瞄了一眼贝内特太太：“行吧，丽兹正好请客了，刚才出来不是从爸爸这里要了一把零钱么！” 伊丽莎白皱了皱眉秀气的小眉毛，说是一把，统共也就1个英镑3个先令10个便士而已啊！她回来还想要给妹妹买礼物的、而且她还要存钱呢！。依依不舍的抚摸着小挎包里的裹着硬币的小手绢。 看着难得贝内特太太也松了口，伊丽莎白只好叹气了：“简、要不我们对半分吧，就算我们给舅舅的心意了。” 简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哎，虽然是丽兹的提议，那我也一起表示下心意吧。” 贝内特太太也笑了：“行了，你们姐妹说定了，我也不管了。” 车夫总算把马车停了下来，贝内特先生扶着贝内特太太走下来。叮嘱姐妹两句“别走太远，前面就是朗曼家的庄户。” 得偿所愿的伊丽莎白笑的嘴也不掩了，换牙的黑洞就那么明晃晃的的呈现在大家眼里。“知道啦，爸爸、我们马上就回来，说着拉着简就往果树林子里跑。 最后给摘果子的6个小孩一人一个便士，总算把他们衣兜里的樱桃给讨要了来；还有2个小孩子回家捧了一包野草莓过来，也各得了一个便士。双方都很满意，伊丽莎白还大方的把挎包里的两手绢小饼干分给他们。 “贝内特小姐，你们的挎包真好看。”一个7、8岁的小姑娘眼中流露出了羡慕，这布料看着比她身上的粗棉裙子还柔软。 “这些不过是剩下的零碎布头，作的拼花小挎包。带在身边只是方便了点。”简美人小小年纪就很是会与人打交道了。 伊丽莎白心满意足的看着怀抱里的果子可高兴啦，“哎、你们动作真快，这么多呢，要不你们给送到马车那边吧？等我们外出回来，如果你们还有野草莓、樱桃、李子都行，你们送过来我都要的。” 几个小孩一听也都很高兴，自然是很积极的把她们送到了马车边。马车都跑起来了，几个小家伙还在挥手。 伊丽莎白看了看越变越小的人影，很是自然的抓住了机会：“庄户小孩真是可怜啊，以后我也要当个乖小孩，好好学习厨艺、做给爸爸妈妈吃。”这是有多么见缝插针啊！ 简掐了掐她脸颊：“这下我可记着啦，看你学手工、刺绣还找什么借口。” 伊丽莎白撇了撇嘴，暗想你的那些小点心我可不是出了许多点子么，术业有专攻么。“哎、有一技之长就可以了，学那么多哪有时间呀。随便学学就可以啦。你看看我设计的这个拼布挎包不是也很好看的么。” 贝内特太太显然往常追着伊丽莎白喂饭是气着了，当下也说道：“这可是你说的呀，妈妈就等着吃你作的餐点了，不好吃可不行。” 伊丽莎白心里可明白贝内特太太的火气啦，笑眯眯滴做到贝内特先生身边，一边亲热的挽着爸爸的胳膊，一边抬着头找同盟。 “爸爸，丽兹从伦敦回来就下厨给爸爸妈妈作好吃的~。” 贝内特先生倒是十分享受女儿的爱娇：“好啦，爸爸记着啦，就等着丽兹的美味啦。” ------------------------------------------------------------------------------ 穿过伦敦街道，马车在一幢三层楼的楼房前停了下来；爱德华.加迪纳尔舅舅家的帮佣芬格太太早听到声音等在了门口。爱德华舅舅夫妇也很是高兴的走了过来，加迪纳尔太太的怀里抱着一个金色小卷毛的孩子，小家伙蓝幽幽的大眼睛看着他们一点也不怕生。 伊丽莎白看到后、立刻被萌的不行。简也好久没见到加迪纳尔太太了，十分想念。 “加迪纳尔太太、你的这个男孩子真是健康漂亮啊！爱德华我把你姐姐送过来住两周，两个小姑娘可别让她们自己出去乱跑呀。我就不多留了，趁着天还亮着先回去啦。”贝内特先生打完招呼就准备往回走。 “啊、艾布特你送她们来，你自己也一道住两天吧。” 贝内特先生掀了掀帽子：“得啦，我们可不是女士们喜欢城市的繁华，趁着春天，农庄里的事情我还是得看着的。” “爸爸、注意安全。” 简拥抱了贝内特先生一下。马车夫也抓紧时间将小姐太太们的箱子和随车携带的蔬果都给卸了下来，递给一边的帮佣芬格太太。贝内特太太也催贝内特先生赶紧回去。 “爱德华你就别多说啦，让我的好先生趁着天还没黑赶紧的回去吧。亲爱的，来让我抱抱小加迪纳尔先生。” 小正太趴在妈妈肩上吮着大拇指，看见这个陌生太太要来抱自己，赶紧鸵鸟的将小脸埋到了妈妈的脖弯里。 伊丽莎白也从简的挎包里取出了小饼干：“爸爸、你回去路上饿了就吃一点小饼干先垫垫吧。虽然不是我亲手作的，好歹也是我出的注意呢。”这回的小饼干上面有些撒上了一些碎花生仁，十分香脆；有些是树莓干，酸酸甜甜的不会腻味。 送走了贝内特先生，她们进了屋子。一楼是个商铺，靠街的窗玻璃又大又清晰，窗台上是两盆植物，花骨朵迎着春风要开不开的摇摆着。舅舅家雇的一个女孩子笑眯眯滴看着她们并问了问好。 伊丽莎白和简跟着爱德华舅舅噔噔噔的就上了楼。进了客厅，取下了羊毛披肩和帽子，两个人嘻嘻哈哈的靠在舅舅身边。芬格太太适时的送上了热可可牛奶，在加迪纳尔家可不乏这些事物，本来就是东西往来的商人家。 贝内特太太随后也和加迪纳尔太太进了客厅，两人十分亲热的说着小孩子的事。 “舅舅、这回来我可是叫妈妈带了许多蔬果呢，都是我们家自产的，可新鲜啦。” 伊丽莎白一边表着功，一边美滋滋的啜着热可可。简笑的眉毛眼睛都弯弯的。 “是啊、丽兹还请客买了些樱桃和野草莓呢。” “是我和简一起请客的，芬格太太你去洗点樱桃和野草莓出来吧；你也尝尝、可新鲜了今天刚摘下来的。”伊丽莎白抱着热可可坐到了加迪纳尔太太的旁边，摸摸小表弟卷卷软软的头发，然后亲了亲他的小脸蛋。“小表弟可真是好看。” 小家伙被亲了后也不哭，抽出嘴巴里的手指，伸了过来要够伊丽莎白的热可可。 “噢、宝贝儿这个你可还不能吃呢。”伊丽莎白赶紧喝了一大口热可可然后放在了小矮桌上。 第3章 来到伦敦后，伊丽莎白最喜欢的就是和简趴在窗口看来往的敞篷马车。马车上有撑着蕾丝阳伞，发型繁复的漂亮淑女。最近的伦敦流行趋势偏爱白色的希腊风长裙，配着白色的蕾丝手套。从她们低低的领口露出年轻的白皙胸脯和颈项。 另外就是马车上也间或伴有穿着正经礼服、插着领巾、顶着高脚礼帽的翩翩绅士。 有的马车靠近路边停了下来，进了加迪纳尔家的商店；有的径自走了过去。 说道爱德华.加迪纳尔舅舅家的商铺，不光是透光好，宽阔整洁的房间；还不得不说里面玲琅满目的商品。 靠墙一边橱柜上面几层的两扇玻璃门需掩着，最顶上一层放了些来自印度的工艺装饰品，第二层整齐的排放着各种香味的印度香薰，更有一个精致的黄铜小香炉里燃着黄金木锥香，不时的飘散出舒缓而迷人的香味。 第三层是一些印度的手工首饰，虽然粗糙，但胜在颜色艳丽，充满了异域风情，更是镶嵌了一些低档的宝石；往往是小姐们的一时兴起。在下面的橱柜则是闭合的，透过玻璃能看到也是一些装饰品。 旁边的橱柜里却没有这么多的物品了，第一层是两个扇架，左边是折扇，右边是团扇，扇面都是缎面的绣着精致的图案。扇架旁边也不过有两三把存货的样子。 第二层是些精致的瓷器器具，架着三个盘子，中间一个是青花瓷的繁复花纹，旁边还有几个骨瓷的杯子和勺子。再下面的也都是写来自东方大清国的物品，有装在瓷罐里高档茶叶，也有些东方韵味的荷包、手绢。无一不是刺绣精美。 规规整整柜台里的排放着来自东方大清国的精致首饰、金银嵌宝石翡翠的簪子、绞丝的头花、点缀着碎宝石和小珍珠的绢花；西方各种花色漂亮蕾丝。少量东方大清国的细腻鲜艳的丝绸、和囤货充足西方的各色优质棉布。 等等、这样看来这个舅舅还是很有货源渠道的嘛。伊丽莎白在心里想着爱德华.加迪纳尔舅舅的样子。浅浅的微笑不疏远不亲近，得体的衣着，有教养的谈吐和行动。再加上加迪纳尔家家族式的好看外貌，无怪乎加迪纳尔太太愿意低嫁给律师的儿子。 是金子总会发光，加迪纳尔太太的眼光真不是一般的好呢，如果不是熟识的人，讲不定还真的以为爱德华舅舅是小贵族家出生。 看看自鸣钟，又是小表弟艾伦宝贝儿午睡醒来的时候了。伊丽莎白和简手拉着手跑去三楼的婴儿房，加迪纳尔太太正在给艾伦喂水。小家伙眼神清明的咕噜噜直转，看到两个漂亮姐姐进了房间，更是手舞足蹈，嘴巴里唔哩唔哩的嘀咕着。小脑袋转来转去，就是不想喝他妈妈喂过来的水。 这时候芬格太太已是去厨房准备正餐去了。18世纪的餐点每天只有一顿正餐，比较丰盛。中午的一顿只能算随意而临时的午茶，就是些简单的冷肉、点心和水果，基本都不用开火；除非是有客人在场。 在加迪纳尔家的正餐时间一般是在下午4点30分，这样晚饭基本上就被忽略不计了。而贝内特家一般比较早点，靠近中午，但是这样虽然有晚饭，却也不会多，一个小盘子就可以搞定。 伊丽莎白一边揉捏着小艾伦的脸蛋，一边逗引着他说话，鸡同鸭讲的十分欢乐。小家伙一开心就将半个身子横过来趴在伊丽莎白身上，伊丽莎白乘机搂住了小家伙。 “哎、你两亲热的，可不像亲姐弟似的。”加迪纳尔太太拍了拍小艾伦的屁股，只得将艾伦放在了沙发上，端着小半碗水下楼去。 艾伦可高兴啦，虽然还不会爬，但勉强还是能坐着的。靠着两个小姐姐坐着，拍拍这个摸摸那个，然后还自得其乐的拍起了手。 简拿着毛线毯盖在小家伙的身上，取过沙发上的薄毛线帽戴在他头上。 伊丽莎白扶着小艾伦的背，那个眼热啊，真想把小包子抱回家养。 “简、妈妈如果能给我们再生个弟弟那就太好啦。” “谁说不是呢？” ------------------------------------------------------------------------------- 在伦敦的这两天了伊丽莎白一直在傻玩，今天总算是想起了自己下厨的伟大计划。趁着大家都很欢乐的聊天的聊天、陪玩的陪玩，伊丽莎白敲了敲门来到芬格太太身边。芬格太太正在洗土豆，难道又要吃白煮土豆了么。 “芬格太太、今天晚上还有什么啊？” 伊丽莎白一边皱着眉头，一边四处打量食材。明明有这么多蔬果怎么来来去去都是土豆炸鸡和面包呢？还是说加迪纳尔家就喜欢吃这些？ “伊丽莎白小姐、今天的正餐是土豆泥、炸鸡、鱼肉、番茄、扁豆和生菜；甜点是鸡蛋布丁。”芬格太太一本正经的应付着伊丽莎白，一边认真继续手上的清洗工作。 伊丽莎白眼珠子东转转西转转也不敢乱动食材，哎、小孩子的日子就是拘谨。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 “芬格太太，让我来帮帮忙吧。” 芬格太太以为这孩子只是肚子饿了，没想到是想下厨。 “唔、那麻烦伊丽莎白小姐清洗一下番茄和生菜吧。” “芬格太太，我想我再切个番茄还是可以的。”这算不算得寸进尺？ 芬格太太犹豫了一下还是同意了。“那伊丽莎白小姐可要小心一点，千万别伤着自己。” 眼看着伊丽莎白将番茄切成了八瓣的样子，一个个躺在盘子里像盛开的花；芬格太太总算放了心。 “芬格太太、有白砂糖嘛？” “在你左手边第二个罐子里。” 然后芬格太太就看见伊丽莎白眼明手快的给每个番茄都洒了一层白砂糖......这个熊孩子、她绝对就不应该让伊丽莎白进厨房！ 伊丽莎白拍着小胸脯保证。“芬格太太、这样绝对很好吃的，你放心吧！” 到了开饭时间芬格太太无奈的在每人的餐盘里都分了一个番茄，好吧，就算难吃，至少这样看着还是蛮漂亮的。鲜花般的番茄和晶莹的白砂糖！然后给每个餐盘堆了土豆泥、生菜、扁豆，另外在餐桌中央还放了一大盆鱼肉和一大盆炸鸡。另外还有一个大大的鸡蛋布丁。 “哦、这个像花一样的是番茄嘛？芬格太太？”加迪纳尔先生惊奇的看着餐盘中的亮点。 芬格太太还是决定实话实说了，否则不好吃的话影响的不是雇主对她的满意度吗？ “是的、先生，这是伊丽莎白小姐的想法。” 加迪纳尔太太笑了：“那就让我们抱着期待的心情吧。” 加迪纳尔先生闭上眼睛开始祷告：“我们感谢你，基督我们的上帝，因你以世间的恩物饱沃了我们；求你不要弃绝我们於你的天国之外......阿们。” 简第一个叉了块番茄送入口中。 “丽兹、你在吃上的主意，从来都是对的！”她说着莞尔一笑，接着吃起番茄。 “简你喜欢就好。” 伊丽莎白哪里听不出简话语里的调侃，看来简美人正在往常人方向上进化。如果还和原著一样觉得这天下间谁都是好人，那可就真是圣母白莲花了。 加迪纳尔太太好奇地接下了话茬：“怎么伊丽莎白还有别的好主意么？” “哎、就是怂恿简在烤饼干的时候加果仁、干果，还是简有厨艺天赋。”贝纳特太太那是相当的不以为然，伊丽莎白这样的挑剔，不就是想法太多了么。 伊丽莎白对加迪纳尔太太笑了笑，有什么好计较的，总有她发挥的时候。 “舅舅、你这里有没有印度的香料啊？” “有啊、香薰什么的你也看到啦！” “哎、这些哪能吃啊，你就没让人给你捎点啥印度的调味料？” 加迪纳尔先生一边津津有味的吃着炸鸡，一边回想着什么。“倒是有一小麻袋curry ，大概是放在仓库的角落里吧。这个东西卖不出去太刺鼻，闻着就要打喷嚏。也不知道是吃的还是涂的，哎！印度人自己怎么受得了。”说完还很困惑的样子。 伊丽莎白想了想，貌似18世纪中叶英国东印度公司在普拉西战役中战胜印度后，开始蚕食印度直到100年后完全殖民统治。这样想来咖喱粉正是刚刚流入英国没多久，难怪大多数英国人还不知道这个调料的运用。那个供货商绝对可以说是个草包，这是多好的东西呀？就只有一小麻袋还算了，放在仓库积灰！我去！完全是暴殄天物有木有！！可怜她来了这么久一直想吃吃咖喱鸡块啥的！求而不得啊！ 第4章 从仓库里找到那麻袋咖喱的后，伊丽莎白就各种躁动，特地向爱德华舅舅全要了来，反正都卖不出去！但要来了也没用啊，伊丽莎白还没被允许直接下厨。明明知道美味就在眼前，却无法享用。伊丽莎白完全不用担心这些味蕾贫乏的家人会不喜欢，咖喱在进入英国的食谱上之后，基本就变成了英国人的最爱。更夸张的是全世界除印度这块次大陆以外，就属大不列颠这块土地的印度料理最为道地了；由此可知印度料理在英国的地位。 伊丽莎白也不敢表现得智几近妖、讲不定就被当异端给拖出去烧死；毕竟才7岁的小孩，再早慧，阅历总归是在那里的。想来想去伊丽莎白唯一的计划也就只有紧跟芬格太太了，哎、姑且就让大家认为她是个在吃食上很有些想法的小孩子好了。 加迪纳尔家在每天中午的点心后，芬格太太才会去市场买点食物。这天伊丽莎白就干脆守在了厨房。 加迪纳尔太太看到她这样子还调笑了下：“伊丽莎白你这是又有什么主意了么？芬格太太也别太严肃了，如果伊丽莎白真有什么想法就试试吧。” 有了这句话，伊丽莎白总算是可以正大光明的插手了。当她一本正经的给芬格太太下了保证绝不捣乱后，芬格太太也就同意了带她去市场。光天化日、安全还是不用担心的。 简本来是不敢提要求去街上玩的，现在看伊丽莎白都可以出去了，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贝内特太太也知道从到伦敦以后也没那么多时间教导两个女儿，索性让她们跟芬格太太出去多知道一些市价行情也是好的。虽然她一味的宠溺孩子，其实就原著里没请家教就能教导几个女儿这点看来，除了头脑简单了些，还是有些才艺和常识的。 对于任何一个母亲、无疑孩子都是最重要的。贝内特太太永远明白、什么时候该做些什么引导，即便她在原著里的表现世俗而浅薄了些。 ------------------------------------------------------------------------------- 市场这一片区的街道路面并没有硬化，地面上随处可见有大坑，坑里几乎都积攒着污水，各种动植物垃圾随意扔在街上，充斥着腐烂后散发出的恶臭。而且有的摊位旁边就是臭水沟和垃圾堆，看着恶心，闻着刺鼻。 伊丽莎白意识到无论这是不是一本书里的世界，这确实是18世纪的英国。由于加迪纳尔家的身份地位，他们家的房子位置肯定是比较边缘化的，也就是靠近东伦敦。这个肮脏的市场后面很可能就是贫民区，戏称为“乌鸦窝”的地方。每到晚上都会有流浪汉游荡，还有一些孤儿会在垃圾堆里找食物。 现在虽然嘈杂了点但毕竟次序还是正常的，伊丽莎白和简也算不上贵族家的小姐，芬格太太显然认为这种地方虽然小姐们不该来，但是在她的陪伴来见识一下社会的阴暗面也无碍。或许还能打消伊丽莎白小姐跟进跟出的想法。 而伊丽莎白唯一庆幸的或许就是自己是个小乡绅的女儿，不必在这个时代来谋生存；就算像原著一样哪怕只有1000英镑的嫁妆，也是能过好小日子了。不能嫁个好人家那也是相对而言的，只要对方人品不错、不懒惰、不浅薄；就像姨妈菲力太太好了，嫁个律师虽然过的不是奢华的日子，也是很安定的。 不过这一切都还太遥远，伊丽莎白才只有7岁、简也只有9岁，还有至少漫长的10年。 简.贝内特对这恶劣的环境明显就有些接受不能了，白嫩的小手握住了小嘴，她感觉呼吸都很困难。 芬格太太显示很满意这个结果：“伊丽莎白小姐你也看到了，这里除了脏乱、又有什么呢？如果不是为了日常食物的采买我也不会来。” “芬格太太别抱怨啦，你赶紧挑选些新鲜点的食材吧。”伊丽莎白看到简苍白的脸色，显然知道这孩子不想在这里久留。跟着大人一起行动还好；这种地方一个衣着还算可以的小女孩、何况还长得这么清秀可爱，如果单独行动那还真不知道会出什么事了。 “简你拉着我的手，我们跟着芬格太太，别离的太远。” 芬格太太和往常一样打算买一只鸡、买点鱼肉或者牛肉，土豆或者胡萝卜，番茄和卷心菜。她一边蹲下来挑挑拣拣，一边和对方说着话。 伊丽莎白就站在她旁边东张西望，旁边一个摆摊的男子看上去有些百无聊赖。他看上去还算年轻，卷起的袖口露出的手臂和脸都呈被日光长久照晒后的小麦色，肌肉也很结实；怎么看都不像是惯常来这里摆摊的人。他的面前摊着的硬布上放着几口袋东西，口子紧紧的扎着，密不透风。 “你好？袋子里的东西也是出售的嘛？是什么东西呢？”伊丽莎白忍不住还是好奇的问出来。 男子看着她不像是个能买东西的人，但看着也不是穷人家的小姐；于是还是回答她。“是印度的香料。” “能给我看看嘛？” “小姐、开开合合容易受潮，东西虽然不多却还是很珍贵的。” “先生、你这些香料多少钱呢？你知道怎么用么？” “全部一起1英镑，这个香料叫curry是印度人用来给食物调味的，烧汤或者煮肉加上几勺就十分美味。” 听到这里，简很肯定伊丽莎白讲不定就会买下这些个脏兮兮的麻袋了，很有点纠结的皱起了秀气的眉毛。她不是很情愿的拽了拽和妹妹交握的手。“伊丽莎白。” “你去过印度？”伊丽莎白这下高兴啦！这不是很好的把咖喱弄上餐桌的机会么！ 听到印度这个字眼、伊丽莎白也好奇起来，舅舅家琳琅满目的商品里可就有不少。 “是、印度人用这个做出的食物十分美味，你可以让那位太太买回去试试。”男子说着朝一边的芬格太太扬了扬下巴，很明显的知道采购权在她手里。 简也忍不住好奇问道：“先生你从印度还带了什么东西回来吗？” “小姐们、如果你们明天还来这个市场、我可以将印度带来的银饰、宝石给你看看。” “噢！”简嘟了嘟嘴就不再接话了，她可不想再来这个污水横流、散发着恶臭的市场，她回去后立刻、马上一定要把衣服全部换掉，还要好好的洗个澡。 伊丽莎白看到简的嫌弃样子哪有不明白的，不过这的确是个难得的机会，就算东西成色不会太好，至少肯定可以好好压个价钱。而这种舶来品，在舅舅的商铺里绝对不怕卖不掉。“我舅舅在伦敦有一家商铺，如果你带回来的东西多，我可以回去问问他。” “这两天我都会在这个市场、我刚下码头没几天。如果你这两天不来，我也许会去找别的商人。我认识的船员多多少少还有些货物，如果你不爽约、你绝不会失望。” 男子也不知道和一个小孩说这么多有多大用，不过听到伊丽莎白的舅舅是商人，还是让他动了心，毕竟虽然东西不值大价钱，去黑市是完全没意义的。不是出身太差，也不会冒险当船员去那么远的地方。更别说船上糟糕的环境，要是在船上得了病，那么老天也救不了命。男子亲眼看到一个生病的水手被关到甲板下面好几层，没有阳光，没有新鲜空气，也许等待那个水手的只有死亡。 他抱着这次出手能赚回点资本的希望，以待下一次搏命的航海。 “好的、我舅舅叫爱德华.加纳迪尔，我想他一定会有兴趣和你谈谈。” “噢、你们绝对不会失望，我叫巴里.韦尔，大不列颠东印度公司的船员。” “那再见了，我很期待和你的下次交谈。”伊丽莎白结束了谈话，拉着简跟着芬格太太往回走。虽然没能好好逛逛，这次的收获却不算小，可以说这位船员先生带来的信息量太大了！ 芬格太太虽然没有介入伊丽莎白和那个男子的说话，但也还是在一边警惕着的。直到知道男子是大不列颠东印度公司的船员，她才不得不对伊丽莎白有点另眼相看。在她看来伊丽莎白和她的舅舅加纳迪尔先生一样，观察细微、而且还很有金钱观念，并没有随便的和这个男子交易；只可惜伊丽莎白不是个男孩，否则一定会是个比她舅舅更出色的商人。 “伊丽莎白小姐、我东西都买得差不多啦，你还要再看看嘛？” “芬格太太、我们快点回去吧！我大概知道舅舅给我的那一小袋东西是作什么用了！”伊丽莎白笑逐颜开。 简也想到了：“丽兹、你是说印度人作调味的curry嘛？”真是个聪明的姑娘！ “嘿嘿、我真是迫不及待了，芬格太太今天我们一起准备正餐吧，我相信一定会十分美味！” 第5章 咖喱顺利的上了加迪纳尔家的餐桌，大不列颠东印度公司的船员巴里.韦尔也与爱德华. 加迪纳尔建立了友好的关系。这个交集正是他们两人人生的重大转折。 出身于律师家庭的爱德华当然没有某些乡绅和小贵族们的傲慢。正是因为他的低调、谦和、以及良好的教养从他岳父那得到了肯定，求娶到拥有2000英镑嫁妆、美丽而温柔的妻子。而这些也成为了他起家的资本，事实证明他的确是成功的，靠着父亲和岳父的人脉他各方周旋交道，经营起了这家商铺。 巴里.韦尔不但将自己带回来的货物出售给了爱德华，并且帮他联系了不少同仁；加迪纳尔先生也额外的给了他一笔佣金。于是小有资产的巴里.韦尔也衣着得体了起来，虽然总共不过100英镑，但是在一年30英镑就能过得还不错的18世纪，也算一笔不小的资产。如果他现在要找一个和他一样出生于东区的女人，那绝对会是大排长队！ 这一天的登门到访，让伊丽莎白和简大吃一惊。这个留着利落短发、下巴光溜溜、衣着整齐干净的年轻男人，哪还有落魄的早衰样子？不过是两、三天的时间，这个变化也太巨大啦！ “两位贝内特小姐，下午好。”对于这两位小姐，巴里.韦尔可是很感激的。 伊丽莎白莞尔一笑，年轻英挺的男子谁不喜欢呢？俏皮的停顿了一下，来回扫视了他好几眼，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韦尔先生你也好，你看上去越来越绅士啦！” 这话说的简也笑了起来：“韦尔先生，你先进来吧，我们正在准备下午茶。” “谢谢您的夸奖！看来我是有口福啦。” 在伦敦的这几天因为不用学生字、钢琴和绘画，连唯一可以继续的刺绣也被两姐妹默契的给忘在了带来的行李之外。没两天就无聊起来、空出来的下午2点到3.点悠闲时光被伊丽莎白提议弄了个下午茶会，这个建议被家里的女人一致通过。大家坐在一起喝着饮料、吃着小饼干，聊着天，或者读读报纸，十分惬意。 自从有了下午茶，连外出采买或者访友的加迪纳尔先生也会尽量在之前赶回来，伊丽莎白和简总也会向他询问一些伦敦的见闻。而加迪纳尔先生自然也很高兴成为下午茶会的焦点，连带着贝内特太太也增长了见识，加迪纳尔太太更是和丈夫更加亲昵恩爱。 每次都是简主要负责、伊丽莎白协助，既没有增加芬格太太的工作，又锻炼了两人的厨艺。这回的下午茶，她们两准备了牛肉夹心的小三明治，里面有鸡蛋、番茄、生菜和牛肉，切成 一口一个的大小。还有用奶油和鸡蛋调成的爆浆泡芙和花生巧克力的小饼干。饮料是用锡兰红茶 制作的奶茶，香醇可口、一点奶腥气也没有。 芬格太太吃的不住点头，在询问了雇主同意后还装了几块准备回家给孩子吃。加迪纳尔家向来对帮佣和自己的雇员都不错，自然也不会忘记楼下的售货员小姐。 知道巴里.韦尔要来访，大家都等着他；他的见闻可是比加迪纳尔先生都要多。虽然没有受过良好的教育，他在女士们面前谈话却不粗俗，相反的还有些小心翼翼。加迪纳尔先生也很高兴下午茶有男士加入进来，这样有时候他的谈话才不会觉得浅薄无聊。女士们喜欢的无疑都是笑话、服饰、罗曼史。这下好啦，巴里.韦尔的航海冒险、印度大陆的见闻也很能吸引这些好奇的大小女士们。 “加德纳尔先生、我不得不说您真的很幸福！您的太太美丽温柔善于持家，您的儿子健康可爱。您的姐姐善良亲和，您的两个外甥女虽然还年幼，但是已经可以看出淑女风范啦！特别是她们准备的下午茶，我想只要是来做过客的一定会念念不忘。”一席话将一屋子人都给恭维到了，贝内特太太对他印象也十分好。 加迪纳尔先生被说得高兴极了。“呵呵、不过是氛围好罢了，茶点虽然新颖其实并不费事。你这次还随大不列颠东印度公司去印度么？” “是的、虽然危险，但是有了您的资助，我还是决定再去一次。我和几个要好的船员说好了您要求的货物我们会分散的采购，这样不会引起别人和老板们的注意。之前提供给你的纱丽质量还很一般，毕竟当时我们财力有限，很多还是几个人凑钱一起买的。我们在印度看到过更加华美精致的纱丽，还有高档的宝石。一些做工精美的工艺品，因为太占地方而且相比宝石利润不大，我们上次并没有买，比较昂贵的精油也没买。” “这样听来印度的物产十分丰富啊，会给你们造成麻烦嘛？毕竟你们说起来都是大不列颠东印度公司的雇员。听说船上的管理是很严格的。” “我们这种船员报酬很低，而且船上的环境十分恶劣，私人携带少量的物品船长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毕竟我们的购买力很有限。这次由于您的支助，我们正打算说服大副也参与进来，这样我们就可以携带更多的私人物品回来啦，不过采购金额您看是不是能再多一点？如果您的朋友也能支助一点吃下我们整支船的私人物品，就更好啦。” 加迪纳尔先生仔细想了想，虽然短暂的支出比较巨大，之后的盈利也可以想象得到。这次的机会难得、也许还能拉近他和商会里个别商人的往来。“嗯、你说的很有道理，趁着现在印度的物资流入还不多，正是个时机；以后会有更多人介入进来的。后天的下午茶会我邀请了一位供货人，不如你也来吧。如果能说动他再加上我在商会里比较熟悉的几个人，基本上就没问题了。这样不如就作大点，你看船长需要打一下交道嘛？” “这倒是不用了，船长都是公司下派的人，也许就是大不列颠东印度的哪个小股东。大副二副三副都是有经验的船员被提拔上去的，关系也还算融洽，虽然他们的报酬也相对高一些，这次因为没什么渠道、私人携带的物品出手并没赚许多钱。” “那好吧。”加迪纳尔先生笑着点了点头，巴里.韦尔是个头脑清楚的人，只是缺乏了一些好的教育、却不缺乏判断力和眼光。 看着男人们说完了正经事，两位太太开始打听起印度的女人和饰品。据巴里.韦尔说，那边可不乏美人。 “她们褐色的明媚大眼流盼生辉，虽然没有欧洲人的白皙皮肤、却细致无瑕，她们习惯在眉心点吉祥痣，鼻子直立而挺拔、鼻翼上有各式鼻饰，有的是鼻环有的是鼻钉。” 简有些吃惊同时感觉还有些好笑。“鼻环！那不是牛才有的么！” “那可比牛的鼻环要精致华贵得多啦，都是黄金打造、有的镶嵌有珍珠宝石、还有流苏，十分漂亮。另外她们身上的装饰品可是很多的，从头到脚都有。” “那得有多重啊，走起路来肯定很不方便。”简皱了皱眉眉头，心里对于那些美丽却地位低微的女子有些怜惜。 巴里.韦尔和这两个小小姐说话真是有趣。“女人们对于装饰自己怎么会显麻烦呢？这是任何地方的女人都会有的爱好。” ------------------------------------------------------------------------------ 隔了两天、加迪纳尔先生的供货人柏得温.斯托克应邀到访。当然男士们先去书房谈论了一下正事，然后才和太太小姐们坐下来聊天。 柏得温.斯托克是个眼光锐利、也很有魄力的投机商，年纪不大只有二十六、七岁、单身，和大不列颠东印度公司的几个小股东都有来往。其实巴里.韦尔年纪比斯托克还要小，只有二十岁，却是十七岁就上了海船当船员，当然之前是没钱娶媳妇、现在是没空娶媳妇。这次斯托克想赶在潮流前面找一些人合伙组织船队，去一趟东方的大清国。对于巴里.韦尔的想法也给予了肯定，毕竟大清国太远，印度的风险相对小，同时利润也是在眼前的。之前从那几个小股东手里漏出来的货物毕竟有限，如果是一船的私人携带物品，那还要多好几倍呢。 “虽然欧洲一向推崇东方的这个大国精致的物品，比如瓷器、丝绸、还有他们最爱的茶叶，可是毕竟还是太远。据闻这个大国的政权已然更替，现在已经是叫大清国了。那里的男子无一例外是秃瓢长辫子，真是奇怪的审美。”斯托克说着已然十分向往。 伊丽莎白和简更是问了许多问题，一个是想打探消息，另一个则是真正的好奇。 介于加迪纳尔先生也许是要插手一些资金，伊丽莎白便以小卖小的撒娇、让柏得温.斯托克给她捎带点那边的香料和种子。 柏得温.斯托克正是需要大量资金来分担风险，在知道每年拥有2000英镑租金收入的乡绅贝内特先生会在下周来接贝内特太太和小小姐们回赫特福德郡的时候已然动了心。他相信自己可以说动加迪纳尔的这个姐夫。 第6章 柏得温.斯托克不久后的一天回邀了加迪纳尔先生一家和贝内特母女三人。斯托克家还有寡母斯托克太太，以及一对11岁的双胞胎小姐，布兰琪.斯托克和胡尔达.斯托克。两姐妹皮肤白皙，头发颜色较深且发红，一双绿色的眼睛，眼眶深邃。因为还没长成所以还有点婴儿肥。 她们见了两位贝内特小姐十分高兴。“我们听哥哥说过了你们的下午茶会，哥哥说点心十分可口；这次你们来也尝尝我们的手艺。” “十分荣幸。” 年纪近的小姑娘总是说得来的，无非是学的那些东西、钢琴、绘画、刺绣、厨艺。一边说着她们也走去了钢琴旁边，双胞胎的演奏无疑是出彩的；不过说到刺绣，贝内特家的两位小姐也不错，简的技艺很熟练，伊丽莎白在花式上比较有想法、配色也很新颖。 听说贝内特家并没有请家教，双胞胎姐妹表达了一下惋惜。“你们的妈妈为了教育你们一定费了不少劲。不过在钢琴和绘画上的造诣，还是请专业一点的家庭教师好些。” 于是小小姐们又聊了聊女子寄宿学校，双胞胎转述大人的话；“那地方就是个能得到点教育、不会有任何成为奇才的危险。”说着几个人笑成了一团。 “还是得有点爱好、何况还要学会理家呢。”伊丽莎白说着有些感叹这时代女孩子的轻松。 “是啊、不过妈妈是肯定不会让我们去读寄宿学校啦，环境还是家里舒适。”双胞胎中的一个说。 “嗯”另一个也补充道；“妈妈打算在我们13岁的时候换一个家庭教师，也许会学一点拉丁语或者法语，跳舞也要学起来。” “哎、我们现在就是父亲教教写作和计算，母亲教我们刺绣和厨艺。”不比较不知道，简这才有些黯然了。 晚上的正餐，斯托克太太家的女佣作了咖喱的大杂烩、有鸡块、土豆、胡萝卜，还有咖喱牛肉汤。（果然是万能的咖喱啊~！）另外有一些新鲜的蔬果，甜点则是布丁蛋糕。 大人们喝了点酒，小小姐们都喝的奶茶。饭后男士又去抽了抽雪茄，女士们喝着茶，大家说了说报纸上的新闻后也就结束了拜访，算得上宾主尽欢。 而简也动了想要家庭教师的念头。 ------------------------------------------------------------------------------- 眼看着再有两天贝内特先生就要来接她们回家了，贝内特姐妹都蠢蠢欲动的想上街去溜达溜达。加迪纳尔太太于是抱着小艾伦当起了陪客，贝内特太太兴致也很不错。 逛街时倒是碰到了巴里.韦尔，他带着他的妹妹艾达.韦尔正在为新家作采购。韦尔家有了这次的收入已经从东区搬到了靠近加迪纳尔家的地方，只租了1年，也足够韦尔去印度2、3个来回了。巴里.韦尔还有一个妹妹和弟弟。贝内特两姐妹立刻兴起了去拜访的意愿，小孩子也就罢了。加迪纳尔太太和贝内特太太考虑目前韦尔家也不太方便招待，便叮嘱了巴里.韦尔稍后将她们两送回家。 四个人向韦尔家走去，的确是比较靠近东区边缘的市场了，这街道虽挤、房子也不算很大，阳光倒还能照到。 大门靠街，进去是饭厅、旁边连着厨房，虽然有些陈旧却也算干净看来他们一家这两天都在忙着收拾。 艾达.韦尔抱着一大捆粗布走在前面,将两位贝内特小姐带进了自己和妹妹的房间。 二楼有三个房间分别是两间卧房和一间客厅。客厅还没收拾.艾达.韦尔将粗布放了进去带上了门。巴里.韦尔跟在后面将扛回来的小圆桌放进了妹妹卧房靠窗的地方。 艾达.韦尔看看两位小姐柔软的裙子、羞涩的笑了。“刚搬家还没整理好，不过这里比我们在东区住的地方可要好多啦。两位小姐就坐在床上吧。”一边拿起窗台上的抹布擦了擦小圆桌，起身去楼下烧水。 巴里.韦尔神情自若的说起了他们东区的住处。只有一间房，还好有窗户；家具也不多，所以没什么好搬的。几条凳子放在了现在的楼下饭厅，还有就是一个茶壶和几个罐子、几把刀叉；好歹现在还买了床，之前在东区都是睡的稻草。 简和伊丽莎白都有些无法想象，巴里.韦尔还是大不列颠东印度公司的船员、拥有稳定收入，没想到却这样艰苦。 不论古今，任何一家公司不都是在尽量剥削劳动者的剩余价值么？绝大多数的利润都是股东和高层管理者享有。大不列颠东印度公司创立于1600年，当时资金为7.2万英镑，共有125个持股人。虽然辉煌，创造的价值却全部是那些股东的。这群有创业心和有影响力的商人，显然不会有太多的善心。 巴里.韦尔觉得，既然这两位小小姐的家人没有刻意让她们避开自己这样的底层平民，那自然也是可以让她们知道这些世情的。小乡绅家的女儿的确在这方面没什么约束，即便是那些寄宿的修道院学校也要求小姐们做一些十分低贱的家务劳动，只为了磨平贵族小姐们的娇气。而且这个时代的千金小姐们往往也会为穷人缝补衣服，特别是孩子的。 听了一会巴里.韦尔平淡的陈述，楼下响起了敲门声，后来又有说话声传上来。原来是韦尔家的另外两个孩子回来了，艾达.韦尔领他们上来和贝内特小姐们问了好。 他们一个是11岁的弟弟温德尔.韦尔，另一个是9岁的小妹妹黛西.韦尔。黛西.韦尔的眼眶还有些红红的，说话也有些抽抽搭搭。 简问起来才知道，艾达、温德尔和黛西之前都是纺织厂的童工。 他们在低矮、门窗紧闭、飞花时时飘进肺里的厂房，常常工作14～18小时，仅有40分钟吃饭时间，还得用20分钟擦机器。眼睁睁的看着身边有孩子手指轧断，四肢被辗碎；纺织厂里事故层出不穷。而且童工的收入并不高，正常来说每周只有不到7先令。而这次他们三人没作满一周，温德尔和黛西前去结算居然是1便士都没有要到。 巴里.韦尔哪有不知道弟弟妹妹的心情，只是抚摸小妹妹黛西的头，柔声的安抚。“不要紧、哥哥这次赚钱了，下次出海也会带许多东西回来的。纺织工厂那边不去了也没关系。”这三个小家伙那么辛苦、所得的也不过自己的一点口粮，只是之前他那微薄的薪水又有什么办法呢？付完东区的房租再添置一点点东西就花光了，这回从带回来的私货也是和人合买的，在印度都不值钱。 这个时候伊丽莎白.贝内特是很吃惊的。她才了解到自己问贝内特先生要的零用钱真的不算少啦，几乎成年的纺织工人两周的收入。而这个收入或许仅仅是饿不死，韦尔兄妹所说的之前他们连床和被褥都没有！难怪第一次在市场上看到巴里.韦尔那样邋遢，对于东区这些苦苦挣扎在生存线上的人，哪里敢有那样的奢望？ 之前她只知道《傲慢与偏见》里乡绅太太们忙着嫁女儿，小姐们学才艺、秀才艺、参加舞会、勾搭个老公就是最重要的正经事了。贝内特先生只要收租金每年就有2000英镑；而男一号达西和男二号宾利更是收入夸张。那些收入、嫁妆仅仅是一串数字，像达西的1万不过是4个0罢了。 简沉默了，她和伊丽莎白都有自己的零用钱，但是她们俩却没有赠与韦尔家的打算。伦敦东区还有许多连固定居所都没有的人，韦尔一家至少还搬出来了。虽然动了恻隐之心，至少不能是这样的方式，简突然间对这些孩子敬佩起来。 简.贝内特还只有9岁多，她的三观还没成型、阶级观念更是比较浅薄。就像她随手给牧羊人格吉尔小饼干，他的感激；而她对这个差距并不了解。她从没去过农民的家里拜访，就连偶尔会意思一下缝补的慈善篮里的衣服、都是阿芙拉太太收集起来洗涤干净的。她发现自己是浅薄而苍白的，简.贝内特是注定不会成为天真的少女。现实给她推开了一扇窗、让她可以看到更多的真实。 18世纪的英国经历着工业革命的发展，所谓革命是牺牲了许多的生命！ 第7章 贝内特两姐妹从韦尔家回来后，稍微有点消沉。于是接下来都在家里陪小艾伦，向加迪纳尔太太学学针织，和芬格太太下厨；直到贝内特先生来接她们回家。 “爸爸、谢谢你给我们无忧的生活。”这次短暂的离别已经让简不同起来，她从来都是聪明的女孩，只是住在象牙塔里。 简、伊丽莎白上前和贝内特先生三人抱住了一团。 贝内特先生对于女儿们的热情受宠若惊。“噢、我美丽的小小姐们，是零用钱不够了吗？” “爸爸、你怎么能这样想我们！不过、如果你愿意多给我点零用钱，那当然就最好了！”伊丽莎白趁机说。 吃过午饭，贝内特母女三人回客房去收拾行李；加迪纳尔先生则拉着贝内特先生去了书房。从书房出来后，贝内特先生很明确的决定在伦敦停留两天再回朗博恩。 伊丽莎白大致也想到了巴里.韦尔和爱德华舅舅的那位供货人。 简.贝内特明显有心事，一直等到吃完正餐，趁着大家准备转移去客厅时，简拉住了贝内特先生。“爸爸、我们能说一下说话嘛？” “当然、我的孩子。”显然贝内特先生也发现了，所以十分的温柔。 “爸爸，我很感动你能抽空和我说话，我一直以为你更喜欢丽兹。” “噢~你怎么会这样想呢，你们都是我的孩子。” “爸爸、事实上这次我想让你帮个忙。” “什么事情让我可爱的大女儿这么纠结？” “我和伊丽莎白在市场认识了一个大不列颠东印度公司的船员，他叫巴里.韦尔。” “噢、你们的舅舅已经和我大致说过了。” “爸爸、我要说的是他的妹妹和弟弟，他们之前一直在纺织厂做工，环境十分恶劣。没多久韦尔先生又要出海远航，我想是不是能够接他们去我们家住？我可以不再要零用钱，可以嘛？爸爸。” “噢！简、亲爱的，你有没有想过你和他们之间身份的不同？如果我们将他们接回家里，他们是算养子？还是算客人？巴里.韦尔是船员，他以后也会长期的出海跑船，这样长久的住下来，她们对于自己的定位又在哪里？简、她们不会有你这么多的嫁妆，那让她们再去接受和那些工人或者农民组成家庭，她们还能不能接受？” “噢，爸爸。” “亲爱的、你很善良，我很高兴。但是现在不幸的人不止你看到的这三、四个，你要知道东区还有很多更不幸的人。我们不可能到帮助每一个人，也许你能想想别的办法？ “爸爸。”简对于自己的无能为力有些难过。 贝内特先生搂过她的肩膀，轻柔的拍抚着。“简、他们很坚强，他们承担了自己的生活，他们不需要你的可怜。” “可是我想帮助他们。” “孩子、如果你是把他们当朋友，就别这样去施舍他们。他们过得是很艰苦，但是他们不会为这些行为感到羞耻。你认为他们没有长辈的庇护，而不得不独立出去工作、住在东区，很令人难以启齿嘛？” “不、怎么会。爸爸、他们让我很敬佩。” “所以、你更不能用施舍去羞辱他们。也许你会有别的主意？”贝内特先生说完站了起来，在这里结束谈话显然想给女儿留一些思考的时间。 伊丽莎白站在门边听到了两人全部的对话，然后静静的走开。她也想着如何去改变韦尔家的状况，事实上他们已经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但是还能做些什么？怎么做也是个问题。工业革命开始，圈地运动将愈演愈烈。自耕农会失去耕种的机会，大量的涌入城市；而手工工人和工匠也会失业。 这样的现实和注定的结果，她没有任何的主意和办法；了解的太多也不好，特别是在自己无能为力的情况下。 --------------------------------------------------------------------------- 贝内特先生来伦敦的第二天下午和加迪纳尔先生前去拜访了柏得温.斯托克。 对于要远航大清国的柏得温.斯托克来说正是个求之不得的会面，他们谈论了很多，关于计划关于设想。 柏得温.斯托克并没有从祖辈继承很多资产，他靠着祖辈积攒和不断扩展的人脉、现在收入也颇丰。 最主要的是他并没有出过海，他只是认识几个大不列颠东印度公司的小股东，所以他的所有设想都太过美好。他打算组建10只船队，正需要大量的现金和合伙人。 但显然贝内特先生看到了这个问题，所以一点都没松口；反而将话题转移到了正开始兴盛的纺织业。作为中间人和本来就有些意动的加迪纳尔先生也冷静了下来，明显贝内特先生的眼光很长远也很锐利。 柏得温.斯托克的教养很好，同时也很会交际，不动声色便就改变了僵硬的谈话氛围。 “两位先生、事实上谈到纺织业我还真的能说上两句，或许加迪纳尔先生也不知道。我早几年就向一家曼彻斯特的棉纺织厂进行了投资，当初只值200英镑，只有几十个、噢！我可以说不到五十个人。现在已经有三百多个工人了，主要是纺纱与织布两个部门。现在、我的工厂，纺纱已经开始使用水力纺纱机；织布也运用了飞梭。不得不说就算是现在，这个行业的时机也很被看好。” 贝内特先生明显很是心动，对于纺织业他也了解许多，只是没有渠道。“噢、斯托克先生，老实说你的大清国远航计划我实在无法加入，但是如果你真的很欠缺资金，不如将纺织厂的股份出让一些给我。你看如何？” “噢、噢！贝内特先生，我可以说你的眼光还是略微的放在了眼前。不过如果你能支付我现金，我可以出让35%的股份，要知道我总共也只有50%，现在的市值35%差不多在1700英镑左右。当然你的受让也算是帮了我的忙，如果你可以尽快结算，我可以只算你1500英镑。你意下如何？” “斯托克先生，我得说你这个决定是对的，你至少还得给自己留点余地。”加迪纳尔说着，其实心里是遗憾没有多余的资金来入股了。他之前已经答应了巴里.韦尔，而且连斯托克的合作要求也答应了。这样看来他的确是太过冲动了。 “嗯、斯托克先生，你给的价格让我很心动。这样吧，明天巴里.韦尔会来加迪纳尔家拜访；如果方便还请你也一道加入我们的谈话。” “当然有空，事实上巴里.韦尔的合作我也是有份的。” “那明天见了，感谢你今天抽空来和我谈话，还有府上周到的招待。今天下午我过得很开心。” ...... 第二天上午几个男人聚集到了一起，对于印度的私货往来和大清国出航计划作了更深入的讨论。 最后贝内特先生决定花1500英镑接收柏得温.斯托克的棉纺织厂股份，另外对于巴里.韦尔的计划也参与投资了500英镑。这下子今年的租金是全都出去啦，索性还有些存款可以用来周转。 “韦尔先生，既然都是去印度，你们为何不学大不列颠东印度公司，带上廉价的棉布前去销售呢？” “贝内特先生，之前当然是不敢想，现在嘛、倒是可以排上计划啦。”巴里.韦尔对于这次的拜访十分满意，可以说是超出了许多预想，三位先生都答应了和他合作。 “嗯、这样就万无一失啦，毕竟光采购印度的物产回来销售也不过是迎合一部分人的兴趣。况且不是大清国的物产更为吸引人么。”贝内特先生笑了笑，对于明显的收益感到满意。 柏得温.斯托克笑着接嘴。“贝内特先生、你现在想加入远航大清国的计划也不会完。” “斯托克先生、大清国毕竟还是太远；而且你这次还要自己组建船队。不知韦尔先生是不是有好的人选和水手推荐？” “斯托克先生肯定也有许多人脉，不过如果不嫌我多此一举，我倒是有几个要好的船员可以推荐给你。” “好啦。我要挖角还不大多数从大不列颠东印度公司的船上找人，韦尔先生你尽管放心的给我带人过来吧。” “有您这句话，我一定尽心找经验丰富的人手给你。” 第8章 贝内特一家的财富在这两年的经营下有了很可观的增长，当然只是积蓄上的。这个时代没有人会轻易的转让土地。如果不是机缘巧合，添置田产的希望不大。 贝内特太太从生了莉迪亚.贝内特之后至今未有孕事，这让贝内特先生偶尔也会有点焦灼。大多是看到可爱的女儿们，想到以后没有兄弟的扶持就有点担心。所以他一边没有放弃给贝内特姑娘们制造弟弟，一边也在尽可能找不是限定继承的土地。这其实希望渺茫，能找到一个就很好了，他可是有5个女儿呢。 “爸爸、韦尔先生这次是不是快回来了啊？”伊丽莎白见缝插针的想找机会去伦敦玩，她已经有三个月没去伦敦了。 这几年巴里.韦尔来往印度好几次，每一回都没有忘记给贝内特家的小姐们捎带礼物。伊丽莎白衣橱里正挂着两条精美的纱丽，一条是白底金线，淡雅花纹；另一条是绿底金边，艳丽而俏皮。两姐妹都嫌太长各自裁剪后重新滚了边，各留了一条当披肩后，剩下的留着做衣服时当点缀了。 “怎么、你又想去伦敦玩啦？”贝内特先生宠溺的看着女儿，“你往伦敦跑的也不少了，当时要求请家庭教师不是也很积极么？现在你不老实在家跟斯特林小姐学习绘画？” “ 舅舅家向来和我们亲近，再说你不也和他有合作往来么！亲戚总归要多走动的。”伊丽莎白说着朝简眨了眨眼睛。 “爸爸你不是这几天要去伦敦么？正好就带我们去吧，斯特林小姐说我们都学得很好了。”12岁的简.贝内特已经有了少女的样子，白皙的脸庞上泛着红玫瑰一般的色泽。 贝内特先生不得不说他的大女儿的确能算得上浪博恩数得着的小美女了，只是还没进入社交。 “爸爸，我也要去伦敦买几本新书！我存了好久的零用钱。”玛丽也不消停，这两年跟着姐姐们往伦敦跑，哪有一点小书呆的样子。 伊丽莎白和简一边一个抱住了贝内特先生的胳膊。“小艾伦也等着我们的磨牙饼干呢。爸爸、你就让我们去吧！” 凯瑟琳和莉迪亚现在这个时间倒是在跟着斯特林小姐学习礼仪，否则也要凑这个热闹。因为年纪小，姐姐们外出都不大会带着她们。只有在做日常家务的时候，伊丽莎白会带着她们学习。于是这两人感情也特别好，虽然争执也从没少过。 现在贝内特家的厨艺这一块连贝内特太太也说不上话了，简和伊丽莎白全权掌控，当然大家对她们做出的食物也很是欢迎。连带的也负责在厨艺上教导三个妹妹。 斯特林小姐在贝内特家工作的十分称心，在这里有美味的食物，一年四季的衣物，舒适的卧房以及现金。她出生于小贵族家庭，父亲头上空有个子爵头衔，家族却早已破败不堪，一家人挤在伦敦的一套破旧失修的房子里，由于高昂的物价，她们家的过得连小商贩都不如。 在加迪纳尔太太找上她家的时候，她基本上是迫不及待的就答应了。暂时的离开那个家，她不用无奈和惶恐。她很害怕哪一天早晨醒来，她父亲就答应了不知哪来的商人的求婚。 斯特林先生对于女儿来当家教也是很满意的，贝内特家无疑诚意十足。有了这份工作不但可以赚钱，他也节省了女儿的各项开销。或许斯特林小姐还能在赫特福德郡和某个乡绅看对眼。 贝内特先生最后还是对女儿们松了口。“好吧、好吧。不过你们三个最好乖乖的待在舅舅家！外出一定要让加迪纳尔太太或者芬格太太陪同。简、你去问问斯特林小姐想不想回家看看，有没有物品要带给家人。丽兹、你去告诉你们妈妈准备一点田庄的物产，我带给你们舅舅以及斯特林小姐家。”他一向对斯特林子爵家有些尊敬。虽然这家死要面子、同时也不善经营。生活再拮据，贵族就是贵族。 简去找斯特林小姐的时候，她正在教凯瑟琳和莉迪亚礼仪。两个小姑娘看到姐姐来了立刻要求休息。斯特林小姐也就准了，贝内特家太太虽然希望自己家女儿们多点才艺资本，却也有些溺爱放纵。 “斯特林小姐、爸爸过几天要带我们去伦敦，你要回家看看嘛？” “不用了，我今天会准备好捎带的东西，你们出发前捎带去就好。”斯特林小姐温柔的笑了笑。 ------------------------------------------------------------------------------- 又过了几天，巴里.韦尔登门拜访了加迪纳尔家，还带来了他的印度妻子。 伊丽莎白和简、玛丽看见这位异国女子都惊讶的不得了。十分稀奇的围着这个穿着纱丽，带着鼻钉，点着吉祥痣的美人转了好几圈。 小艾伦在加迪纳尔太太怀里也是一副很好奇的样子，加迪纳尔太太也没镇定到哪儿去。 “贝内特小姐们，别吓坏了我的妻子。”巴里.韦尔轻笑出声，还没见过这家小姐如此孩子气的一面。 “噢、韦尔先生，你的太太真是漂亮。”女孩子们惊叹道。 加迪纳尔太太温柔的拍抚着小艾伦，“快请进来吧，你们这对新婚夫妇不打算去度个假么？”说着带着远道而来的客人上楼，来到了客厅。 巴里.韦尔的妻子名叫娜库莎，在印度语中意为多余。因为巴里.韦尔是外国人的原因，女孩的家人一开始并没同意。当韦尔主动不要嫁妆并且还给她们家送去了一批财物后，对方才答应了。 娜库莎家中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还有一个妹妹。姐姐已经出嫁了，嫁妆十分丰富。这次轮到她出嫁，家人的举动伤了娜库莎的心。嫁妆基本上上没有，妈妈悄悄的给了几件首饰。父亲还收下了巴里.韦尔那些昂贵的财物，这和卖女儿没有区别。 离开后，她的心情逐渐平静下来，更多的时候是想念的，虽然她不能、也更加不愿回到那个把她视为多余的家。乡愁总是消散不了。 她跟这巴里.韦尔会了些简单的口语。到了英国后，韦尔的妹妹还教她识字。对于英国她很喜欢，在这里新的家人都很在乎她。只是这里的空气实在不好，她来了后一直有些不适。 “你们好，我叫娜库莎。” “你好，我叫艾伦.加迪纳尔。”小艾伦说着就拍拍手，朝美人张了开来求抱抱。 伊丽莎白笑着捏捏他的小鼻子将他圈进自己怀里。“小艾伦啊，你不是和我最要好了么？” “哎、我现在也是和你很要好呀。”小艾伦眼看着伊丽莎白没有转手的打算，只好无奈的伸手去够桌上的手指饼干。 “娜库莎，以后你们家的咖喱估计是全英国最正宗的了。”玛丽高兴地抢占了美人身边的位置。 伊丽莎白也笑了。“韦尔先生，你们家不如开一家咖喱餐馆；一定生意大好。如果有需要，我们姐妹都愿意入股。” “哈哈、你还真像你的父亲。” “那是当然，我是我父亲的女儿嘛！” “韦尔先生，丽兹说的还是蛮有可操作性的，我们都会支持你的，另外过几天我们一定要去拜访你，尝尝娜库莎的正宗咖喱！”简.贝内特说道。 贝内特先生在旁边也点点头，这头脑、可不就是遗传他的么。以后找到非限定继承的庄园，交给伊丽莎白打理就可以放心了，别的女儿每年都能享有稳定的收益了。可惜丽兹不是儿子，如果能抛头露面的和他去经营，他买下一个小的工厂给她又何妨呢。“好啦、如果韦尔先生真的有意愿，你们再参合不迟，爸爸很高兴你们眼光不错、头脑也灵光。现在、韦尔先生要和我们去进行男士们的谈话啦！你们好好招待远到而来的客人吧。” 加迪纳尔先生、贝内特先生、巴里.韦尔，三个人在书房一边抽着雪茄一边喝着红酒。 贝内特先生说道：“这么说来，大不列颠东印度公司是决定要和印度一战了？” “贸易量的加大，再加上棉布的倾销，印度的政府是很反感，并开始抵触了。何况印度的对英国诱惑太大，必然有一场战争。”巴里.韦尔回答道。 “那你这次回来就不出海了吧？”加迪纳尔先生说着也叹了口气，这几次的往来利润可是高昂的，一下子失去蛮可惜。“也好、收手虽然可惜了些，也比较安全，柏得温.斯托克这一次去了大清国两年多了，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应该会顺利的。我还想看着局势还不是很严峻出几次航。娜库莎想把她妹妹接来，很可悲的、她母亲只能算她父亲的财产。她虽然也担心她的母亲，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哪里不是呢，贝内特家的小姐们也完全没法继承郎博恩的庄园和田产。这样也好，你可以逐渐物色有没有可以继续这项合作的人手。毕竟这些商机是难能可贵的。”加迪纳尔先生大部分钱都投资给柏得温.斯托克了，只是很小一部分在印度这条贸易链上周转。 “好啦，爱德华；暴利前面总是重重风险。相信柏得温回来你就翻身了！说不定你现在就可以开始让人帮你物色田庄了，而且你完全不用考虑限定继承的事儿。” 客厅里的贝内特小姐们早已经嘀嘀咕咕的开始盘算起开大干一场了。 “我觉得要是能开一家纯女性的沙龙就最好啦，我们有这么多点心、饮料，现在还有最正宗的咖喱。不正适合太太小姐们聚会、聚餐、聊天、消遣么。而且我们还可以经常去坐坐，和别的小姐太太们谈论下服饰、流行。我可是知道咖啡馆基本就是男士的天下，他们谈论报纸、实事、政治。为什么我们就不可以有一个我们的小天地呢。” 伊丽莎白确实已经计划已久，等待的就是一个机会，让女士们认同并参与进来，这样她的心思也就不明显了。女性沙龙的想法完全为了自己能参与管理和决定，如果是餐馆、那她就不能频繁出入。毕竟这个时代不赞同女性插手对外的经营。仅仅是一群小姐们兴趣所致折腾玩的，那可能性就大多了。 “噢、丽兹！你赶紧的说服爸爸吧，我要在我们的沙龙里弄一个书报架，这样我们也可以谈论书籍、报纸啦！”玛丽.贝内特果然是个书痴。 “我也迫不及待有事情可以忙了。”简拍手笑道。 “对于你们的点心和饮料，我是很有信心的。如果你们能说服你们的爸爸，那也算我一份吧！”没有事业的家庭主妇小日子也是闲的慌。“不过如果成了、你们该学的才艺可不能落下。” 可想而知如果姑娘们真说动了她们的父亲，这个监护的成年女子除了加迪纳尔太太也没别人了，贝内特太太肯定忙不过来的。而她嘛家里只有两个孩子，大的带在身边，小的完全可以先交给芬格太太。 “放心吧~舅妈，到时候我可以天天待在里面弹钢琴、看书！”看来最为兴奋的反而是玛丽，她的朋友太少了。玛丽总觉得和凯瑟琳、莉迪亚没什么多的话题，她们毕竟还小。而两位姐姐明显相互间也更为亲密。她常常觉得自己也像个多余的。 “妈妈、我也要加入。”小艾伦也不甘落后。 “小艾伦，你知道是要干什么？就来加入呀~！”玛丽说着去揉小艾伦的头发，手感很柔软，贝内特家的女士们都很热衷。 “哎哎哎~~”小艾伦不干了，发型乱啦！“我当然知道啦！就是卖点心、还卖奶茶，我也去卖，这样就可以边卖边吃了！~” 第9章 贝内特家女孩们的一切设想都很美好，只是还没来得及说服贝内特先生，就传来了贝内特太太怀孕的消息。贝内特先生尤为激动，当天就要架马车带女儿们回家。还是加迪纳尔太太以时间太晚为由推迟到了明天。 想到还有些事情没安排，贝内特先生邀请巴里.韦尔去郎博恩度假。顺便一旦有什么事巴里.韦尔可以及时往来伦敦和郎博恩。而他就可以全身心的在贝内特太太身边待产了。 巴里.韦尔想到印度妻子的身体不适，被说服了。简和伊丽莎白强烈要求带上韦尔家所有人，她们可是决定要拉韦尔家姐妹加入进她们的沙龙计划里来。 加迪纳尔夫妇连声祝贺他，这一回一定生子有望。 贝内特先生倒是想开了，有儿子是好，没有的话，伊丽莎白和简也是蛮可靠的嘛。就算现在生出个儿子，比简可整整小了12岁，以后5个姐夫反要提携他。虽然这么想，但还是不影响他现在的激动兴奋。 第二天一大早，贝内特先生带着女儿们先行回了朗博恩，根本没想过要和韦尔一家一起上路。索性加迪纳尔先生早知道会这样，悠悠的告诉韦尔家慢慢准备，到时候他来送她们去朗博恩度假。 一路疾驰到家，贝内特太太很平常的该干嘛干嘛。 贝内特先生愣住了：“我的好太太，你不应该去躺着休息嘛？” “都生了5个孩子了，我自然是知道自己的身体的。你们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贝内特太太还惊讶他们家先生的疾驰呢。刚才在房间里看到还不能完全确认这是自己家的马车，结果出来一看，果然、贝内特先生已经是迫不及待的把马车夫挤到了旁边，自己亲自驾车回来了。 “噢、妈妈，我们当然是回来照顾你来啦！我会负责你的日常食物，简会负责家里日常事宜，玛丽要负责小宝宝的胎教呢。”伊丽莎白说着上前挽住贝内特太太的胳膊，笑的分外灿烂。这才是剧情的巨大转折啊！不论是儿子还是女儿已经不一样了。 “哎、哪里有这么多事。”贝内特太太笑了，家人的关心还是让她感动的。 玛丽抱着几本诗集站在简的旁边。“我诗集都买好了，以后每天我都要对着小宝宝念诗，这样他生出来就和我最好啦。” “妈妈、你就放下心来，过过悠闲日子。让我们来照顾你。”简.贝内特说着就去关照行李的堆放了。 玛丽和伊丽莎白将贝内特太太扶回了房间，凯瑟琳和莉迪亚也围了上来。 莉迪亚摇了摇贝内特太太的手臂，撒娇道：“妈妈你一定要答应莉迪亚，就算有了小宝宝也最疼莉迪亚哦！千万不能偏心！” 玛丽轻轻的移开莉迪亚的两个小手臂。“妈妈向来最偏心你了，不要偏心你才就对了呢。” 伊丽莎白赶紧转移话题，免得两妹子掐起来。“妈妈、你中午想吃什么呢？我用苹果、梨、橘子，做个水果甜汤吧？” “丽兹、你做什么妈妈都喜欢吃的，你水果甜汤可要多做点，我们也要吃的哦！”莉迪亚小吃货立马被转移了注意。 说道吃的凯瑟琳必然也要插嘴。“丽兹、我想吃香烤肉排！” “清蒸仔鸡最好吃啦！” “你们这些孩子，我是专门回来给妈妈做饭的！”伊丽莎白抱怨道，这群熊孩子。“下回我教你们作香烤肉排和清蒸仔鸡，你们可给我认真点，学会了大可以自己作。特别是你们以后还要嫁人呢，难道天天来我家吃饭吗？” “你自己还是个小孩子呢！并不比我们大多少。这种事情太遥远啦，我才只有5岁！”莉迪亚说着拉着凯瑟琳跑去了书房，结束课间休息时间，斯特林小姐还等着她们呢。“千万别忘了清蒸仔鸡，妈妈也喜欢吃的！” “这几天没吃到丽兹作的饭菜，不如爸爸也点一个炸茄饼吧。”贝内特先生进到房间，也凑起了热闹。 贝内特太太笑了。“丽兹、辛苦你啦，这些妈妈都很想吃呢！” 哎、这就叫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虽然嘴上抱怨，伊丽莎白心里可是很乐意效劳的。孕妇胃口好可不是好事么。 “宝宝、姐姐去给你做好吃的啊！”伊丽莎白摸摸贝内特太太的肚子，朝厨房走去。“玛丽、你来跟着我学习作这几道菜。” “丽兹、我还要给宝宝念诗呢。” 这是有多不情愿啊，吃饭时候怎么没这么不情愿呢？“玛丽、念诗花不了你多少时间，你们上午、下午抽个半小时足够了。” “哎、好吧，不过我得先去收拾一下带回来的行李。” “......给你半小时。” “不够吧！” “二十分钟。” “呃，那就半小时吧。”玛丽说着赶紧去找她的行李箱了。 贝内特一家人从此团结在贝内特夫人身边，过着美满幸福的生活。 第10章 韦尔一家来到了朗博恩，这里的天比伦敦蓝，空气也更加新鲜。娜库莎表示一来到这里，她就感觉自己好多了。贝内特家热情的欢迎了她们，现在贝内特在朗博恩的房子已经扩建过，贝内特家的大女儿和二女儿趁机提出了许多要求。 比如现在新建了一个玻璃暖房，贝内特家的小姐们亲自在里面种植草莓、和蔬菜。女孩们的书房和贝内特先生的书房分开了，她们还有一间游戏房。她们会在里面玩玩拼图、纸牌，下下棋。还有一间绣房，柜子里有少量布匹，有织蕾丝的棒针，地上的慈善蓝里是已经洗干净了的庄户小孩的衣服。 当时贝内特先生看贝内特太太一直没有怀孕，想着以后不知道便宜了哪个穷亲戚。所以全按照自己女儿们的需求来了，只要想到以后某个家伙囧囧有神的表情，他就感觉心里好多了。哎、他们家女儿就是多呀~！ 韦尔家的姑嫂姐妹来到这里，感觉就像来到了女孩子的乐园。娜库莎高兴的说了一大串印度话，谁都没听懂。最后她只好说了一句，我真的太高兴啦。 贝内特家的姑娘们大多从姐姐那里知道了这个姑娘的凄惨，于是都对她投去了同情的目光。莉迪亚还拿出从玛丽那抢来的布娃娃给她玩，她觉得和自己比起来娜库莎可是太惨了。 伊丽莎白当时趁机恐吓她，如果和什么莫名其妙的男子跑了，以后很可能就会被卖去印度。这直接导致莉迪亚警惕心高涨，对外来的男子都不放心。连巴里.韦尔也没给个笑脸。 莉迪亚当然知道自己笑起来有多可爱，可是外面太可怕了，不能让外人知道她有这么可爱。 伊丽莎白倒是看到自家妹妹的表情，太逗了。韦尔家姐妹也并不介意，生活就是要往前看。现在她们们家不是就很好了么，虽然没有这样大的房子，但是一家人平平安安，生活也并不窘迫。 “简、可算见到你们家的小妹妹了，真是好孩子。”13岁的黛西.韦尔年纪和简年纪最为相近，两个人也很要好。 “哎、其实你也看上去不老。”莉迪亚也很认真的安抚她，其他的女孩子都笑了。 韦尔家的艾达，今年已经16岁，这次来也会参加朗博恩的社交舞会。到时候贝内特先生和巴里.韦尔夫妇都会随行。 于是简和黛西都羡慕的不行，伊丽莎白倒是很淡定。经过这两年的成长，伊丽莎白很是清楚的明白，简肯定是会变成大龄女青年的。像贝内特先生这样有见识，尊重女性，低调而不喜欢在公众场合乱得瑟的绅士，可是太少啦。 可惜贝内特先生也不是生来就这样沉稳的，可以说不是这几年贝内特先生过得还算顺遂，接触的层面也半脱离了这些收着租金、遛狗打猎，小富即安，成天聊天打屁、没啥事业心的乡绅们。他肯定还会是那个闲得蛋疼没事拿自己太太开刷取乐的乡绅。 贝内特先生现在说话虽然诙谐，但绝没到喜欢嘲讽自己太太的程度。太太娶回家是过日子的，可不是阶级敌人。简单并没什么不好，如果思想浅薄，那就去改变她好了。当然对于贝内特太太来说，这两年面对丈夫总喜欢给自己念报纸、读书的爱好。她只要不断的微笑和附和就好啦！先生们可不就很喜欢被赞美、被崇拜的么。而且有时候贝内特先生读到的小笑话还是蛮逗人的。 “艾达、你的礼服拿出来我们看看吧，也许我们还来得及加一点点缀呢。”简期待着说，黛西在一边笑而不语。 “虽然说的确没什么好看的，就是仿古希腊式的白色长裙罢了。不过你们看看也行。”艾达.韦尔说着一边取出长裙挂在绣房的衣架子上。 “太平淡了。”玛丽说着嘟了嘟嘴看向伊丽莎白。“丽兹，你可得让艾达能光鲜亮丽的登场!” 伊丽莎白还没说话，倒是简迫不及待起来。总的来说简就是比伊丽莎白更贤良淑德，也热衷这些女孩子的玩意。“玛丽、成年女子的裙子自然是不像小孩子的那样花哨的。不过我觉得可以加个蕾丝的项饰，正好手工盒里还有几颗白色小珍珠，做成流苏多精致呀。” “用花瓣染个粉色蕾丝，盘成花当头饰吧。会显得艾达的肤色更加健康红润。”伊丽莎白也被简的话，提起了兴致。 “娜库莎送给我一匹白色的纱丽，你们看用得上么？”黛西说道。 “啊、黛西，还是留给你自己明年用吧。” “丽兹、让我去染蕾丝吧。” “玛丽、你上次刚染花掉一条蕾丝。” 娜库莎笑眯眯的在旁边看着她们，她们说话语速一块，她就完全听不懂啦。不过这并不妨碍她在旁边看热闹。这次来朗博恩，她也正好看看英国女孩们的社交舞会。 . . . 贝内特太太现在的日子过得太悠闲，让她越发懒起来，现在也是坐在庭院的躺椅上打着瞌睡。 而贝内特家的其他人对于贝内特太太进入孕期以来，每天饭点的改变十分满意。因为孕妇很容易饿，早中晚全都按照正餐来办。 早上重在营养，牛奶鸡蛋黄油面包；蔬菜沙拉水果甜汤，有时候还会有各色小包子。午餐重在丰盛，各种肉食大餐、烤排烤鸭咖喱牛肉，还有汤面、拌面、蒸面和凉面。贝内特太太尤为喜欢豆角、番茄、肉片蒸的面，又香又好吃还不油腻。晚餐则是偏蔬菜瓜果，不过会有浓汤，比如花生猪脚，萝卜排骨，鸡汤等。 生活就是应该有满满的美食嘛！ 这些美味全部来自于伊丽莎白在伦敦找的一本大清国食材书，虽然已经遗失（事情真假就不用多想了）。这个时代欧洲的“中国热”覆盖领域比较庞大，贝内特家人并没多想，只是遗憾如果没有遗失，也许会有更多的美食呢。 “妈妈、我们去外面走走吧，你老是躺着不动也不好的呀。”玛丽现在是严格执行两个姐姐给她排的工作表。定时的陪妈妈去散步，给她念书，准备水果饮料等等。 “亲爱的玛丽，我觉得现在这样就很舒服啦，你让我再躺躺吧。顺便去看看伊丽莎白的点心出炉了没有，我有点饿了。” 玛丽来到厨房，看见韦尔家的两姐妹也跟着在给伊丽莎白打下手。芬格太太现在也就听听简的差遣，完全不进厨房了，那些繁复的程序她可是记不全的。 “艾达、你们也考虑一下吧，我们想在伦敦开家女士沙龙。第一是我们也有事情作，你们最近两年不是也只跟着加迪纳尔太太学习写作和理家么 。第二嘛如果有盈利我们每个月都有分红啦。” “伊丽莎白你的计划让我们很心动，可是我们并没有很多的资本。”黛西虽然向往，但姐姐艾达已经16岁了，也许结婚就是这两年的事情。 “只是弄着玩的。你们在伦敦，方便日常的运营。并不需要你们太多的资金。”玛丽高兴的加入进来，一边朝伊丽莎白看去。“丽兹、点心做好了么，妈妈有点饿啦。” “玛丽、什么时候学习厨艺你有这么积极就好啦。” “哎呀，我还小呢，以后学丽兹的两道拿手菜就好啦。”玛丽满不在乎的摇了下头，然后高兴的拉住黛西。“你们好好想想吧，姐姐给那两位斯托克小姐也写了信。大家在一起喝喝茶、看看书、多惬意呀。” “玛丽、难道你到时候只负责弹琴看书么？” “丽兹、我还可以读报纸的呀。男士们的咖啡馆只要收1便士就可以喝咖啡看报纸，我们也这样好了。” “亲爱的玛丽，茶叶可是昂贵的。我们的点心也很费功夫，那可比咖啡馆费劲多了去了。” “哎、你们看着办吧，不如开两个片区呀。一片嘛就是点心奶茶招待有点零用钱的太太小姐们。一片就和男士咖啡馆一样，我们女士也是要多点新闻消息的。” “亲爱的，你还是把妈妈的点心给她端过去吧，以后我们开了沙龙一定让你去玩！” “丽兹、我可要参与经营的，我可不是小孩子啦！” “是、是，宝贝儿你今年都8岁了。” “噢、丽兹！我先给妈妈端点心过去。另外、容我提醒一下，你还没说服爸爸呢！” ------------------------------------------------------------------------------- 说服贝内特先生的任务自然落在简的身上。简主力、伊丽莎白助攻。贝内特先生被女儿们纠缠得头疼。 “简、等你们妈妈生了，再说吧？” “噢、爸爸，那可得多久之后了，选地址，租房，装修，定菜单，找供货商，宣传，开业。都是很费时间的！爸爸！~”简美人难得的急躁起来，看来是贝内特先生的打马虎把她给惹恼了。 “这样看来我们家要出女资本家啦？”贝内特先生笑着打着哈哈，就是不肯松口。 “爸爸、我们只接待女客，有什么关系呢，主要也是为了社交嘛。你可千万别小看了女人，谁家不是女人理家呢？”伊丽莎白及时平静的补充。 “是是是，简这一个月来的理家井然有序，爸爸很满意。” “真的吗？爸爸这样觉得？”简美人立马开始摇尾巴了。 伊丽莎白忍不住别过头，默默在心里吐槽：“大姐！你难道没看出来老爸要转移话题了么？” 贝内特先生笑得多么和煦，说得多么诚恳啊！“当然是啦，你们看到我和你们妈妈都没插手么？” “噢、爸爸，我真的太高兴啦！”简高兴的拥抱了一下贝内特先生。 伊丽莎白对简美人的战斗力已经不抱希望了，立马跟进：“所以，我们的女士沙龙一定也会成功的，不会对我们的闺誉造成影响的。也许对爸爸的事业也有帮助，你想想，谁家没有太太呢？” “丽兹、你简直太会说了，爸爸都要被你给煽动啦。不过你现在还是去厨房，忙去吧。简也去忙你的家事。让爸爸冷静一下，考虑好后我会给你们一个答复的。” “那好吧、不过爸爸，我已经收到斯托克双胞胎姐妹的回信了，她们对女士沙龙很有兴趣，也许会成为我的股东之一。”伊丽莎白坏坏的笑了，参与的人多了，爸爸就不大好拒绝了！ 第11章 秋末、下午三四点钟的太阳足够温暖却不会太晒，贝内特家的小姐并女客们在花房布置出了一个小餐台，大家环绕而坐。贝内特太太也很高兴的挺着肚子凑热闹，时间过得太快，再过两年贝内特家的小姐也要开始加入社交圈了。 “妈妈、你别摸脸了，你还年轻着呢~！”伊丽莎白笑嘻嘻滴给贝内特太太递过一个餐盘，一个肉馅的小饼，一小碗苹果色拉，还有一杯胡萝卜梨汁。 贝内特太太像个孩子般皱起了眉毛。“丽兹、换一个饮料吧，胡萝卜汁太奇怪了啊~！” “不能挑食！为了小宝宝好。” “哎、丽兹。你才是个10岁的小孩子呢。”贝内特太太现在被女儿们管的太紧，看来成为焦点中心，幸福了也痛苦了。 “是啊、妈妈，我才10岁呢，你可不能让我太操心了。我还得费心思在玩乐上呢。”伊丽莎白认真的点点头，看向艾达.韦尔。“你昨天舞会怎么样？有多少绅士拜倒在你的裙下了呀？” “伊丽莎白！”艾达红了脸，看看嫂子也笑眯眯滴看着自己，就是不知道她听懂了多少。 娜库莎可是很高兴的能听懂几个词，积极的参与进话题里来。“艾达昨天很漂亮！有三个男孩都来找她跳舞。” “艾达、你以后要成为朗博恩的舞会明星啦。”玛丽对舞会向往着，更多的还是能吸引别人的注意。 贝内特太太看着几个花朵般美丽的女儿，高兴的说：“小姐们总有那一天的，平时你们一定要和斯特林小姐好好学礼仪，这样才能成为优雅的小姐。只是可惜斯特林小姐昨天没去舞会，你也是到社交年龄了，应该多去跳跳舞。” 斯特林小姐抿唇笑了笑，娴静不语。 倒是简注意到了什么，有些歉意的看了看斯特林小姐，一边悄悄拉了拉伊丽莎白的袖子。两个人脸贴着小小声的说了几句话。 不多时贝内特先生和韦尔兄弟也走了进来，巴里.韦尔看了看妹妹又看了看贝内特家的小姐，不由在心里叹气。出身对女人的仪态、谈吐影响太大了。也许他该促成贝内特小姐们的计划，只有扩大社交，让韦尔家的女孩子多接触中高层人家的小姐，才能逐渐改变她们灵魂里的卑微。 温德尔看见餐台上的点心，眼睛立刻亮了。“贝内特小姐，这是上回小艾伦说的小肉饼么？” 伊丽莎白看着这个和姐姐差不多大的男孩子，笑了“你上次和舅舅外出了，没吃到，这回正好尝尝。” “小艾伦倒是和我说得可好吃了，就是一块都没留给我。”温德尔咬了一口，幸福的眯了眯眼睛。 伊丽莎白看着这个男孩子，这两年来变化可是太大了。温德尔.韦尔跟着加迪纳尔先生看了太多，接触也不少，他的改变反而是韦尔家最大的，当然也和加迪纳尔家关系最为亲近。 贝内特先生进来花房之后便默不吭声，简的心情一下低沉下去。倒是伊丽莎白还不动声色的一边和温德尔说着话。 贝内特先生看向伊丽莎白，真可惜她不是个儿子，连韦尔家都说动了。“简、丽兹，你们的想法，爸爸答应了。” 玛丽立刻就知道说的是女士沙龙的事。“爸爸！我也有份的！” “对、小玛丽也有份，好吧！你们三姐妹自己的零用钱就自己做主吧。” 简和伊丽莎白松了口气，相视而笑。 ------------------------------------------------------------------------------ 秋天来临后，伦敦东区的大人们都在担心家里如何度过这个冬天。越是到秋末、那些孤儿越是逞凶斗狠，有的纠结几人甚至在市场上就开始了盗抢。不过是恐惧着冬天的来临，能不能活到春天，谁都不知道，也许这就是最后的疯狂。 这天、已经搬离东区的温德尔.韦尔给这些孤儿们带来了一个消息。三天后会有人来东区招募人员，包吃包住，工资一个礼拜5先令。 5先令的周薪的确不多可以说比纺织厂还少了点。不过包吃包住就不同了，这正是他们日常最大的开销，甚至于他们的所得还不够这些开销的。 贝内特先生知道女儿们的这个冒险举动后无疑是有些震惊的，但最后只是请加迪纳尔先生联系了几个要好的警察到时候同往。他现在也开始好奇女儿们的沙龙能办成怎样。 三天后，东区迎来了一辆马车。一些流浪儿、并一些不太好找工作的小孩子早已等在了狭窄的街道上。他们看见马车上下来四位和东区格格不入的小小姐，并两位绅士（巴里.韦尔和贝内特先生）。随后跟着马车的几个警察过来站在了先生小姐们旁边，别着明晃晃的抢。 原本嘈杂的人群一下子安静下来。看着这些衣不蔽体的人，简张了张嘴巴，最终还是说不出话来。韦尔家的艾达看到后站了出来，在这里她再熟悉不过了。 “之前温德尔来通知过今天的事情了，具体的我们要招募15个12-17岁的女孩，10个10岁到17岁的男孩。在培训期间我们只负责吃住，培训期满合格者每周5个便士，不合格的还是回到东区。有意者现在可以报名。今天我们就将挑选出来的人带走。”这是经过斯托克、韦尔、贝内特三家均有份加入的姑娘共同商量之后的决定。 名额无疑是少的，孤儿和小孩们拥挤喧闹起来，警察掏出枪亮了亮，这些孩子才安静下来。他们排成了两队，分别到伊丽莎白和黛西的面前登记自己的姓名和年龄。伊丽莎白和黛西短暂的打量这些人的五官。 伊丽莎白和黛西分别将30来个符合年龄、外貌清秀的孩子点了出来。这次被大批删掉的孩子里年纪小的当场哭泣起来，简看着也掉了泪，另外三个也红了眼眶。贝内特先生之所以同意女儿这样做，并且仅仅保障她们的安全，只作陪同和旁观；正是为了让女儿们知道，现实是残酷的，就算有善心，但是她们的能力极为有限。 最后还是决定全带走选出的这30多个人，这无疑给她们之前的预算增加了支出。简另外还带走了三个很小的孤儿，大概只有三四岁的样子。马车夫和警察帮忙将几位小姐带来的黑面包发放给没有入选的孤儿和孩子，艾达对于他们的前来表达了感谢。 被选中的人带离东区后就上了货车，一共三辆，只能像牛羊一样挤在一块。三个小孩子进了车厢很拘谨的靠在一起。贝内特先生的脸有些黑，这次还是稍微超出了他的设想。 马车一行出了伦敦直奔朗博恩，那边早已有庄户帮忙搭建了几间小房子。 三车的少年男女分开住进搭建的房子里，有牧羊人格吉尔一家帮忙照看着。格吉尔的太太驾着一口大锅正烧着热水，看着这些孩子洗干净换上了贝内特小姐们准备的粗布衣服后，将他们穿来的破布给集中烧了，有的甚至只是个破麻布口袋。 格吉尔家的孩子们帮忙准备了黑面包和肉汤，这些惶惶不安的少男少女总算是平静下来，不管如何现在吃饱就行。他们接下来的口粮和衣物并格吉尔家帮工的钱将全部计算在几家小姐的初期成本里，所以并不能供应的很好。为此简.贝内特还深深的自责，伊丽莎白则是安慰她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三个小孩子倒是被简带在身边，贝内特家的帮佣阿芙拉太太看见马车里下来三个乞丐小童吓了一跳，然后就开始数落起简和伊丽莎白，连贝内特先生和巴里.韦尔也被说了一通。如果有跳蚤臭虫那可怎么得了！最后不得不拎着三个小童去涮洗干净。顺便准备热水给马车夫清洗车厢内部。甚至阿芙拉太太觉得先生小姐们今天的衣服也最好拿去煮煮，人也最好先去洗干净再进屋！ 贝内特先生没有生气，反而很是认真的看着两个女儿。“既然做了，你们就要坚持下去；至于这三个孩子不能算作贝内特家的养子女，你们两个自己安排吧。只是这和养猫狗可是完全不一样的。” 简虽然愿意贡献她的零星零用钱可她们还要筹备女士沙龙，要用钱的地方多了去了。伊丽莎白不得不也贡献出自己剩余的零用钱，这下她们可成了穷光蛋，还好只等女士沙龙开业。 做了长久以来想做的事，简非但没有感到自我精神上的满足，反而接连几天睡的很不好。她总算懂得了贝内特先生说的话，清楚知道自己的渺小，只能默默的将这些不忍放在内心的角落。 ------------------------------------------------------------------------------- 斯托克家的双胞胎姐妹已经13岁了，这一年多由于哥哥不在她们家并没与外界过多的主动交际。倒是加迪纳尔家和贝内特家往来密切了些，加迪纳尔先生是个责任心很重的绅士，在力所能及下经常会主动拜访，以便及时提供帮助，一个家里没个男主人总是不方便的。 贝内特家则是因为简和伊丽莎白和两位双胞胎小姐一直有书信往来，每到伦敦必然是要相互拜访的。 哥哥不在家，两位娇生惯养的斯托克小姐也逐渐成长起来。她们和斯托克太太一样担心哥哥的远航，只是别的事物却不想让妈妈再操心了。偶有不老实的雇佣，也被她们商量着借加迪纳尔先生出面解决。 现在新雇佣的，正是简出主意让韦尔家出面在东区找的两个女孩。她们虽然没壮年女性那般熟练和力气大，两个人应付家务活倒是绰绰有余的。而且一个多月下来礼仪也学得很不错了，也算有点斯文的样子，并不会像成年女子那般被生活磨得粗鄙。难得的包吃包住还有工钱，并且没有危险，她们对未来充满了希望，攒了钱再大上几岁，她们也能找个南区的小手工业者结婚了。于是工作也分外认真，她们可清楚的知道之前的雇佣是为什么失去这份工作的。 这阵子贝内特家小姐的来信，让斯托克小姐们的心躁动不已。她们的女士沙龙总算要办起来了，贝内特家、韦尔家并加迪纳尔太太都有不同比例的注资进来。而双胞胎也可以名正言顺的经常往来女士沙龙的店址和加迪纳尔家、韦尔家。 每遇到不懂的事情小姐太太都会请教加迪纳尔先生，连带着加迪纳尔夫妇感情越发好了。只是需要出面的时候，还要轮到加迪纳尔先生和韦尔家的小弟弟温德尔出场。 温德尔跟着加迪纳尔先生也有一年了，看来他是打算走商人的路线。 经过一番忙碌最后确定了南区靠西的一幢独栋的小型房子。 初步设想是： 一楼被设为开放区，只需要购买一杯饮料或者一份点心就可以在这里读书看报，最便宜的柠檬水1便士免费续杯。这是伊丽莎白提出的想法，如果女士沙龙也设最低消费的一便士咖啡那和咖啡馆就没啥区别了。 另外还出售一种廉价的便餐5便士一份，两块含有鸡蛋和咸肉片新鲜生菜叶的三明治。这完全是简的建议，面粉和蔬果的原材料来自于近郊的农户，咸肉鸡蛋则来自于朗博恩。 二楼要装修精美而闲适，就像一个贵族少女的客厅，墙上可以挂上斯托克姐妹和简绘画的风景画。要有天鹅绒窗帘，柔软的沙发，精美的靠垫。除了书报架之外，还应该有一架钢琴、一个可供绘画的书桌，一些装订成画册的刺绣花样、一册最新式样的衣帽图绘。阳台上要布置一组三座一桌的贵妃椅。这里都是精致的茶水点心，也许到时候还可以办个聚餐。 三楼是女雇工们居住的地方，男孩子住在旁边连带的小木屋里，方便夜间的保安工作。小木屋原本是杂物间，现在要休整一番隔出两层并三间屋子。阁楼是杂物间，下面是两间卧室。伊丽莎白参照未来的学生宿舍，设置成上面是床下面是橱柜和桌椅的样式，方便每个人都有个简易空间。 服务员和厨师统一是女孩子，这是为了方便几位小姐日常与她们接触。厨师统一穿白色的衣裙，用帽子整个遮住头发。服务员穿着侍女服，统一是黑色的低领罩衣白色的围裙，里面是白色衬衫，露出的领口用缎带打着蝴蝶结， 年纪小的男孩子穿着白衬衫打着红色领结，外有黑色燕尾的马甲和黑色长裤，并黑色的大衣。看上去就像个q版的执事。他们会待在一楼门口，每当有小姐下马车便上前搀扶。另外年纪大的男孩子也穿着同样制服黑色领结，如有年长的女士便由他们上前搀扶，另外还负责一些体力活。 他们已经在朗博恩待了快一整个冬天，主要是接受培训，只是定期还帮忙一些农活（因为小姐们的资金确实有限，只能以工代劳。）。玛丽.贝内特教他们识字，阅读和写作。伊丽莎白、贝内特抽空教他们加减法。斯特林小姐也请来每周教授一次他们基本礼仪。这些被挑选出来的人。无疑都是幸福的。不论身心他们都已经不再是东区时惶惑不安的无助少年。 第12章 2月2日是斯特林小姐的生日，贝内特家的小姐做了一条舞裙当作礼物送给她。斯特林小姐看见这件礼物很感动，也有些对自家拮据生活的羞赧。 “老师、你穿上试试吧。”凯瑟琳刚学了一点针线，这次她也动了手，自然有些积极。 “如果不合适，我们正好改改。” “老师你喜欢吗？” 斯特林面对这些如同姐妹一般的学生，也端不起严肃的架子。“谢谢，我很喜欢。” 简满意的看着斯特林小姐手上的裙子。“老师，你赶紧穿上看看吧。” 斯特林小姐终于还是去换了裙子出来，几个女孩子又是一阵欢呼。 “斯特林小姐的腰围真细，我们还是稍微收一点腰吧。”简看向伊丽莎白。 “用腰带就可以了，在后腰打个蝴蝶结也蛮好看的。”伊丽莎白说着去找同一匹的布料。 就算穿着最严谨简单的衣服，斯特林小姐的优雅仪态依旧让人不敢轻看。更何况穿着时下漂亮的舞裙。花边、褶皱、蕾丝这些点缀反而不起眼起来，这就是气质上的差距。 简看向斯特林小姐。“老师，我们在伦敦的女士沙龙就要开张了，你也帮我们教导了人员的礼仪。但是毕竟我们在伦敦认识的小姐们不多，希望你可以加入进来。” “简、我知道你的好意，只是我实在没有资金可以投入。” “老师、你自然只需要偶尔去与小姐们聊聊天就可以了。伦敦的社交圈只有靠你帮忙了，斯托克家和舅舅一样，认识的都是商人和资本家的先生小姐。可是你不同，你是贵族啊。”伊丽莎白说着握住了她的手。“老师，我们不光是为了经营赚钱，更多的是希望我们女性也能多一点见闻，多交一些同龄的朋友。我们需要你。” “能帮上忙我也很高兴，就听你们的吧。”斯特林小姐温柔的笑了，其实她自己又何尝不想回到伦敦的社交圈。 这样决定下来后，贝内特家的小姐又联系了韦尔和斯托克家，并明确从自己45%的股份里分出5%归到斯托克小姐的名下。现在斯托克家和贝内特家分别是40%的比例，韦尔家15%，斯特林小姐享有5%。小姐们总算等到这一天，开始着手开张的准备，她们聚集在一起准备精美的邀请卡。 玛丽写字，简和两位斯托克小姐画一些简笔作点缀。伊丽莎白和韦尔小姐们用缎带编成蝴蝶结或者花朵，固定在卡片上。期间斯特林小姐回家了一次，和家人确定了一些贵族家的往来并通讯地址。 最后这些精致的小卡片被一一邮寄出去。收到邀请卡的小姐太太们都分外的感到稀奇。 到了2月20日这一天，被训练的有礼有仪的少男少女，穿着统一的制服静待各位女客的到来。几个小姐又有些兴奋又有些紧张，在一楼的壁炉边坐着，层层叠叠的糕点架上都是些冷食点心。 斯特林小姐和加迪纳尔太太也坐在旁边，今天有许多人都是她们邀请来的。 “午后茶点沙龙”在下午1点就迎来了它的客人。这个时代大家中午并不吃太多东西，所以这些富家小姐们都很乐意早点来坐坐，看看新奇。 三辆马车不约而同停在了小房子的街道上。小姐刚下车，两个10来岁的小男孩迎了上去，带着可爱的笑脸。他们五官清秀，眼睛明亮，看着你的时候让你能很明显感受到他的专注。举动间的姿仪简直就像是哪个接受了良好教育的小公子。看到他们统一的执事制服，才稍微醒过了神。 搀扶着下了车被迎进厅里，小姐们立刻就被这芬芳的美味，和亮丽的装潢给惊艳到了。 男孩们微笑着右臂横放胸前，微微行了个礼。“美丽的小姐、希望您在这里有个愉快的下午。”那声音是再优雅没有的，不快不慢，让人觉得自己备受亲睐。 这回来的是斯托克小姐们的熟人，两人携手上前与对方打招呼。双方落座后，侍女们便上前来行了礼，为她们解下厚重的外套挂到衣帽架上，一一对号的递上了木质有漂亮雕纹的数字牌。再才询问需要什么饮料，开张这一天是并不收费的，侍女们说明清楚之后，递给了她们一份茶饮单。 上面漂亮的字体，可爱的简笔画让女客赏心悦目，三位小姐分别点了一份薄荷梨汁、一份热巧克力、一份奶茶。 斯托克小姐看她们好奇的打量着房间，就接着介绍了她的合伙人们。年轻的小姐们打了招呼，都对对方有很大的好感。坐了一会后，小姐熟络了，很是自然的走去书报架那里看看有些什么。 后面又有小姐陆续进来，里面是越来越热闹了，姑娘们说着报纸上连载的故事，翻看着贝内特家小姐们制作的刺绣手绘画册，话题都不知道转变了好几回合。 正说着两位侍女端了木盘上来，里面盛着热乎乎的南瓜丸子和漂亮白皙的小包子。小姐们一下子就被吸引了注意，这个吃食倒是没见过的。 “布兰琪，这是什么东西，太香了，这橙黄的色泽也很漂亮。”一个小姐说着脱下手套用小金属叉子叉了一个丸子放进嘴里，并不烫，但是热乎乎的，咬下去软软香香、口感湿润甜美。“这个味道还有点熟悉呢，到底是什么呢？哎、我实在是想不到，可是这个味道太熟悉了！我的好布兰琪~！你告诉我吧！” “这就是南瓜呀。”布兰琪.斯托克微微了笑了，之前试吃的时候她可是一样的吃惊呢。 其他的女孩子也发出了惊叹，特别是当韦尔家的姐妹介绍说这些圆圆团团带着褶皱花边的是来自中国的小包子后，一个个都迫不及待的要尝上一口。 “我这个是肉馅的，太香了，原来还可以这样好吃！” “什么！我这个是果酱。”某小姐说着朝着另一只手上的小包子咬了下去，“这一个是萝卜馅的，天，你们怎么可以想到这些做法，都太好吃了！” “珊朵拉，你先吃完一个再说吧，混着吃你不难过呀！” “噢、露比，你不用嫉妒我，听说后面还有呢，这盘里没吃到，等会就有了。我就喜欢一口咸来一口甜~。” 姑娘们都被新奇的吃食勾引得不怎么淑女起来，一边吃一边说话。这边又有人嫌弃旁边的人说话喷渣了，那边没抢到小包子又开始说酸话了，侍女们连忙上前安抚。 热闹着，斯特林小姐看见钱多斯公爵家和朴茨茅斯伯爵家的小姐并其他一些贵族小姐一起来了。看到这个情况还有些愣神。她连忙上前招呼，并将她们几位迎上了二楼高级区域。旁边的这些富贵人家的小姐有的认了出来，便很张扬的和其他人介绍起这些贵族小姐们的身份背景，一时间更加热闹了。 贵族小姐们来到楼上，娜库莎正是压轴的重点。只见这位异域美人微微笑着，眉眼弯弯。嘴里却说出了再正宗不过的英语。贵族小姐们一下子就围拢过来，二楼的侍女们适时端上了水果甜汤。小姐们喝着甜汤，随意的吃着点心，面上虽然不显，心里却对这次下午茶很是满意，同时也对这位异域美人充满了好奇。和斯特林小姐聊着知道这是专门为女士们服务的茶点馆，更是大赞起来。她们向来在家里也是接受了良好的教育，与父兄们感情很好，只是可叹这个社会里除了女王，女子终究都只是男性的附属。现在有这么个不输于男士们的消遣地方，小姐们立刻觉得扬眉吐气起来。 侍女从厨房里端着大餐盘出来，里面非别是一小盘一小盘的咖喱面。虽然咖喱在英国已经有一些人家开始吃了，但是这么奇特正宗的印度味道基本上还是没有的。小姐们一边吃着，娜库莎适时在旁边讲解咖喱的原料、做法等等。 小姐们心里直感叹工艺复杂，对“午后茶点沙龙”更是有了些喜欢，看看精美的点单，消费并不昂贵，但是却样样精致可口。立刻觉得即便是和妈妈姐妹经常来这也是很不错的决定。 楼下有几个小姐吃了半饱后，来给贵族小姐们问好，有些还是贵族家舞会的邀请对象。这样一个下午，女孩子们也更加熟悉起来。 . . . 第二天南区的男女都在津津乐道前一天的热闹，一天之内居然来了如此多的漂亮小姐。更有些平民女子干脆去“午后茶点沙龙”的附近看稀奇，果然看见还有美丽的小姐从马车上下来、走进去。 个别好奇心重的走得近了，门口的两个漂亮男童非但没有嫌恶，反而笑得可爱的说着“欢迎光临”。于是也便有女子不好意思拒绝的走进去，看着里面漂亮的样子都有些舍不得离开，如果不是富贵人家的帮佣，这辈子怕是真的没见过这样美丽的地方了；但是想到自己囊中羞涩又有些退却。 还好穿着侍女制服的服务员上前解了围，听到只需要1便士便可以喝着柠檬水听里面的漂亮小姐们读报纸，说话，弹琴，也安心了下来、1便士她们还是能偶尔来消遣一下的。 喝着柠檬水，便听到优美的童音带着丰富的感情正读着报纸上连载的故事。一楼的其他人都静静的，也喝着饮料。这期故事读完后，大家都说起话谈论了起来。 说来，时下流行的大多是伤感小说或者哥特小说。有人为此感伤，便有女孩子嘲讽这两个流派。最后、一位年纪尚小的小姐坐去钢琴边弹了简短而优美的一曲。接着又有其他人读起了报纸上的新闻...... 第13章 “午后茶点沙龙”在伦敦算是红了，现在连一些、和加迪纳尔先生有交易往来的先生，也找他问了起来。都说里面氛围好，服务周到，食物可口，而且居然是几个小姐并年轻太太合伙弄来玩的，都很是赞叹。只可惜不接待成年男士，倒是有几位小公子随着姐妹去吃过、玩过一两次，回家后很是感叹了一番美味和别出心裁。 最后“午后茶点沙龙”不得不开放了一部分冷食点心的外带服务。贝内特先生实在是没想到女儿们能设想如此周全，并且还算得上成功了，毕竟还没有一家的咖啡馆有这般被人津津乐道的。 他同时想到了伊丽莎白说过的，太太小姐舆论导向的一番说法。看来真是可惜了，如果伊丽莎白能成为他的继承人该多好，但是他可不敢冒险，就此毁了伊丽莎白一身的幸福。这个世道，善于经营的女子名声不好不说，如此强势，绅士们只怕都要望而却步了。 现在贝内特家的三个大女儿都住在加迪纳尔家，常住下去虽然加迪纳尔家并不会计较，但贝内特先生还是准备给女儿们在伦敦购置房屋。名利双收的事，他才不会去阻拦，进入了伦敦上层社交界，对女儿们可是影响很大的，一旦她们成年、便很可能成为贵族舞会的邀请对象。能够遇到更优秀并且身份高贵的适婚者，这是他永远无法为她们创造的条件。 为了贝内特太太，伊丽莎白在考验了几个雇工女孩的手艺后，总算放心的回了朗博恩。伦敦这边有简和玛丽，日常账目也有韦尔家的两姐妹看着，还有没事就待在“午后茶点沙龙”里弹琴读书的斯托克姐妹，更有加迪纳尔太太，实在是放心的不得了，只要偶尔让简和玛丽与她说说情况就可以了。与妈妈生产比起来孰轻孰重她可是很清楚。 从东区招募的30多个人均留了下来，分为两班，每个班连续在伦敦工作六天，礼拜日休息。然后又是工作六天时间，有的在郎博恩帮忙农事，有的在加迪纳尔先生家的商铺担任营业员，这样算下来收入可不少，包吃包住衣服也有雇主做的，每周可以净存7-10先令。虽然之前是说好的5先令，但是对于大家表现的这么好，小姐和先生都给予了奖励。 有些少年更是将女客们吃剩的点心带回去给东区的亲友们吃，家里人也分外的满足。他们自是不敢作那些偷鸡摸狗的事，一旦发现这份好工作可就丢了。等待他们的或许就是纺织厂里被压断手指，更甚者压断肢体的下场。他们都人小力微，实在不会有更多的工作途径。 加迪纳尔先生之前的营业员姑娘，去年结婚后离开伦敦市区去了乡村，之后就没找到让他满意的。这些孩子的到来倒是让他另眼相看了，礼仪谈吐都不俗，接待也周到，销售额也不断的上涨。于是他也乐得一周多拿出几先令来激励他们。 简带回来的三个小孩子，目前倒也待在加迪纳尔家。虽然各个都只得三四岁，却很懂事、很会看眼色。现在他们主要是陪着艾伦.加迪纳尔，偶尔也跟在贝内特姐妹身边去“午后茶点沙龙”听听报纸新闻，他们现在还不识字。简已经决定从收入里支助他们三个，等艾伦大一点就一起学认字、写作，如果天资的确不错的，她更可以把他们送入正式的学校。以后两个小男孩可以进入大学，女孩子回来后还可以给人家当当家庭教师。爸爸说了他们不是猫狗，她必然让他们拥有不同的人生道路，不仅仅是吃饱穿暖。 这样又是过了几个月，贝内特小姐们在“午后茶点沙龙”结交的贵族小姐，果然带来了对贝内特先生有价值的消息。威斯敏斯特家的唯一继承人安斯艾尔威斯敏斯特子爵由于缺乏修缮的资金，不得不出售位于切尔顿哈姆的个人花园别墅。 这两年纺织厂收益年年攀高，印度的贸易收入也颇为丰厚。听到这个消息后，贝内特先生立刻动了心思。有了确切消息，再有人脉广阔的加迪纳尔先生从中托人帮忙，不多久双方就联系上了。 贝内特先生和加迪纳尔先生、共同前往了威斯敏斯特子爵家在伦敦的宅邸。房子虽然庞大，但已现老旧。 开门的是个老先生，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而威斯敏斯特子爵却是个16岁的少年。他实在很漂亮，带着贵族式的忧郁与苍白，虽然有些病态，却目光炯炯。 偌大的房子里除了他们两人便没有别的人了，有些角落都落了灰。这是一个正走向衰败的家族，贝内特先生有些感怀，但面上还是露出对贵族的敬重。 “两位先生，你们的来意我已知晓，对于你们的诚意我深表感谢。”少年说着将他们让进了座位上，自己也落座，老管家端上了热茶。 “威斯敏斯特子爵，我对于你位于切尔顿哈姆的房屋和地产都很有兴趣，希望能同往参观。” “这是必然的，切尔顿哈姆也算度假的好地方了，虽然比不上巴思，你不妨也携家人同往，顺便度个假。我们家族的花园别墅建的很早，当时也是为了那有名的冷泉。你们住进去正好随便看看。”少年说着，脸上的神情已是怀念哀伤。 达到了来意，贝内特先生也不再说这些容易让少年感伤的话题，说起了新闻事实，倒也相谈尽欢。 威斯敏斯特子爵更是说到了最近大红的女子专享“午后茶点沙龙”，说是别出心裁，也很是令人敬佩。 加迪纳尔先生与有荣焉的介绍了起来，说道自己的太太并侄女都参与其中更是有些洋洋自得。 这是个新兴的中产家族，并且正在起势，那样朝气蓬勃、连女子都这样的聪慧。少年想着更是有些感伤，想到自己身体病弱修养在家，连大学也没读完，便有些难受。 倒是贝内特先生很是喜欢这个优雅的年轻贵族，不提他难看的脸色和病怏怏的样子。但就算是这样的落魄人家也不是他家可以高攀的。想到简已经快13岁了，再有一年多进入社交圈，不久就会被不知道哪里出现的小崽子给忽悠走，就有些难过。 贝内特太太肚子越发大了还有一个月就到了预产期，可是最近状态看来很有可能会提前发作。贝内特先生再次拜访了威斯敏斯特子爵，双方基本上达成了协议，待贝内特太太生产后他们一家再择日去度假，顺便看看地产。 毕竟贝内特先生给出的价格是很不错的，于是威斯敏斯特子爵反正也在家养病，不差这一点时间。 果然没几天贝内特太太就发作了，贝内特家的女孩子全待在家里，等待着这一刻。 母亲的生产如此痛苦，这让女孩们都有些担心。最后贝内特太太不负期待的给贝内特先生生下了健康的继承人，一个7斤重的栗发男婴。 小姐们激动的不得了，围着小弟弟看了又看。就连本来一直吃小宝宝醋的莉迪亚，也逮着机会偷偷亲了小家伙红彤彤的的脸蛋，这下子可把小东西惹哭了。 疲惫的贝内特太太只得努力睁大眼睛，抱过小宝宝轻拍着安抚。 贝内特先生也是极为高兴的，立刻就给小宝宝取名为安德鲁.加迪纳尔.贝内特。 过了几天，小宝宝全身散了红晕，露出白皙的皮肤，眼睛睁开来，却是漂亮的蓝色。立刻让伊丽莎白喜欢的不行，抱着小宝宝一个劲的亲，于是小宝宝又开始大哭。 贝内特家的小姐爱好真是相同，不是蹂躏小艾伦柔软的头发，就是猛亲自己的弟弟。 期间各家都来拜访祝贺过了，小艾伦分外喜欢表弟，欢喜程度远胜于家里那个只会哭和流口水的妹妹。 第14章 切尔顿哈姆是一个夏季度假中心，修建于平原之上，街道宽敞而开阔。城内有大片的排房，但是个人花园中独立或半独立的别墅，让这座城市有一种独特的介于乡村风格和城市风格间的吸引力。 威斯敏斯特子爵的花园别墅靠近边缘，城外他还拥有一个农场，但是收入却并不太好。他的雇农总是哭穷，说产出不好，长期拖欠或者少缴租金。威斯敏斯特子爵实在无法长期待在切尔顿哈姆和这些人僵持，索性就卖了吧。 这片土地算下来比贝内特家在朗博恩的土地还要大，贝内特先生满意的不得了。至于那些难缠的雇农，贝内特打算直接遣散，不愿离开的，他再来清算这些人的恶劣行径。伦敦可不缺乏大量的劳动力，当然这些都是之后的事情了。 现在贝内特一家主要是度假来的，贝内特家的姑娘还没这么大张旗鼓的外出度假过。这自然和今非昔比的经济实力有很大关系。 威斯敏斯特子爵和他的老管家早已到了，别墅里的女仆现在仅剩3人。如果不是为了很好的服务这次的访客，根本就不会浪费钱来雇佣她们。 两辆马车驶进了切尔顿哈姆城，贝内特家的几个小姑娘好奇的趴着窗户。一直到进了威斯敏斯特子爵的花园，停在别墅前。 原本和妹妹一样跳脱的简.贝内特看到迎接她们的少年，有些诧异。她记得爸爸提起过威斯敏斯特子爵，却没想到这样年轻，而且还可以说得上甚为貌美。不过简年纪还是很小的，还没有到进入社交的年龄，所以也就没了别的胡思乱想。 随后下来的几个姐妹，看到少年子爵也有些吃惊。 威斯敏斯特子爵也在打量这一家子的女儿，虽然年幼、不过大的两位已经有了少女的样子，很是漂亮，特别是她们白皙的脸蛋上健康的红晕。 贝内特太太最后抱着儿子下了马车，看到这样一个大好美少年就很有些心动。这次她倒是和贝内特先生想到了一起，盘算着等再过几年，简也进入社交了，两人就可以好好的培养感情了。 “贝内特先生、太太，旅途还算顺利吧？” “是的，十分顺利，来到这样漂亮的地方，再颠簸些也无妨。” “各位的房间都已准备好了，还请先去安置吧。” “多亏你的周到安排了，这是我的五个女儿。简、伊丽莎白你们带着妹妹们去安置物品吧，照顾好妈妈。” 简和伊丽莎白上前给子爵行了礼，便带着妹妹，扶着母亲，随同老管家一起进入了别墅。贝内特先生则和子爵移步到了客厅，两人喝着茶随便聊了起来。 ------------------------------------------------------------------------------- 安顿好后，简和伊丽莎白回到两人同住的房间。关上门伊丽莎白就忍不住了，“简、威斯敏斯特子爵可真年轻！” “是啊，还长得很好看呢。” “不过看着就是个病秧子！” “就算是病秧子、人家也是贵族呢！丽兹、你看我穿这条裙子好看嘛？” “简、你知道你穿什么都好看的，不过我还是建议你穿这条绿色的罩裙，很衬你的金发碧眼。但是话说回来子爵的年纪和你还是蛮般配的，你不考虑嘛？” “胡说八道什么呢，你才多大呀！淑女才不会说这种话呢。” “是、是！” “哎、光看外貌怎么行呢。丽兹你总归还是小孩子，可千万别在爸爸妈妈面前胡说八道。” 两姐妹虽然年纪不大，面对美少年，两人还是重新梳了下头，打理了一下仪表。 贝内特一家人在外做客，已经不太讲究了，但是面对女仆端上来的食物还是黑了脸。一家之主的贝内特先生还是比较成熟的，率先吃起了起来。最小的莉迪亚就不干了，怎么也不吃，一双绿汪汪的猫眼无辜滴看着她斜对面的伊丽莎白和简。 7岁的凯瑟琳.贝内特突发急智道：“丽兹、妈妈要照顾安德鲁，还是由你来照顾妈妈的饮食，她会比较习惯。另外我也比较习惯你作的食物。” 然后一桌人就看向了凯瑟琳，接着贝内特太太突然想到什么就笑了。“是啊、我怀孕后一直是简和丽兹负责的饮食，现在还真有点不习惯了。”说完不好意思的看了看子爵。 “呵呵呵”贝内特先生尴尬的笑了笑，然后很认真的看向威斯敏斯特子爵。“实在是抱歉，不过我女儿的厨艺的确在伦敦都很有名。你知道你上回提起的女士沙龙，菜单都是她们定的。” “呃……”最尴尬的其实还是威斯敏斯特子爵，准备的食物居然被客人嫌弃了。当然对于这种处理不了刁民就直接卖掉农场的货，自然是很懂得变通以及不给自己找麻烦的。他快速的调整了心态，反正他家就只能算自己和老管家两人了，这些女仆都是临时雇的农妇。 “噢、如果贝内特小姐们能够下厨，我正好能有幸能品尝，十分期待。”说着这家伙直接放下了刀叉，并很优雅的用手帕擦了擦嘴唇。 这意思是坐等大餐了么？ 于是餐座上的大家都呵呵呵了起来。 伊丽莎白和简相视无奈的撇了撇唇，简作为姐姐开始安排。“丽兹、你先去看看有什么食材，如果不够还要麻烦子爵先生让女仆们去市场一趟。” 威斯敏斯特子爵看向老管家，他对这些可是不上心的。 优雅绅士的老管家上身微向前倾，右手横放捂心。“贝内特小姐，我想厨房的食材应该的是足够的，请便。” 伊丽莎白起身，朝子爵行了一礼。“还请子爵稍候！我们先去为大家准备一点水果。”这话说的倒不像是自家人挑剔了别人家的食物，倒显得自然谦卑，纯粹是为子爵服务的样子。 贝内特夫妇脸上顿时露出欣慰的表情，自己家的教育就是成功啊，看这话说的多漂亮。 威斯敏斯特子爵的也很是欣赏的点了点头。“有劳贝内特小姐。” 不多久女仆就端上来一大盆水果色拉，然后大家各自用公用的大银勺盛用。接着上了一列番茄蛋花汤，一份炒蔬菜，一大份肉酱拌面，然后就是重头的爆炒鸡块，红烧狮子头，并咖喱牛肉炖土豆。 从第一道汤上来，子爵客套了一下外，后面的都是很有教养的不再说话，专心吃饭。贝内特家的大人小孩也吃得很畅快。 正在换牙的凯瑟琳尤为喜欢红烧狮子头。用白砂糖烧成琥珀色的糖浆，适量的盐，生姜，狮子头肥瘦事宜软嫩可口。 最后上完水果蛋糕，两姐妹总算是端着自己的餐盘回到了座位上，里面不过是一些肉酱面和蔬菜。倒是让子爵有些不好意思了。“辛苦两位了，真是十分美味。” “不胜荣幸。”简和伊丽莎白笑了笑，淑女的吃起了自己的食物。 之后的餐点很自然的就被贝内特小姐们接手了。威斯敏斯特子爵是越来越自然，厚着脸皮无愧于心的享用着。 . . . 到了温度最高的下午，贝内特小姐们总算享受到了有名的冷泉，这实在是个消暑的好活动。最小的莉迪亚只被允许坐在旁边泡脚，小脸都快皱成了包子。 隔天两位男士就去了农场，了解耕种和畜牧情况，贝内特先生和威斯敏斯特子爵顺利的完成了交易。同时贝内特先生的热情的邀请威斯敏斯特子爵能继续留下来，到时候一同回伦敦并到朗博恩去度假。 第15章 贝内特一家在切尔顿哈姆待得都不想回去了，不过因为新购置的农场，贝内特先生的确需要时间来打理。期间因为先前的雇农实在是太过恶劣，不得不找上了镇政府，付了一小笔遣散费后、总算是打发掉了。 巴里.韦尔也帮忙找了几户以前因为失去耕种地，而不得不到伦敦东区求生存的贫民。都是拖家带口的，能被贝内特家的农场雇佣没有再好的了，住房也有，耕种畜牧都是以前作惯的活，最主要是如果自己耕种、那完全可以解决家人的口粮问题。这几户人家几乎是接到消息就立刻动身，就怕迟了错失机会。 工业革命发生后，大规模圈地运动、大机器生产打破了农业社会的宁静，往昔的男耕女织生活难以为继。过去的自耕农、手工工人和工匠为了生存不得不流入工业城市去找工作，这也就是伦敦东区，并其他工业城市乌鸦窝的形成原因。 在这样的环境下，重新回归田园的机会实在是太过难得。 贵族美少年威斯敏斯特子爵在此期间也一直陪同在贝内特先生身边。老管家乐见其成，没有男主人的教导，小主人虽然礼仪修养都很好，之前受到良好的教育；总归有些懒散和随意，缺乏处事经验，而且身体是越发的病弱。 5月底的温度已经很适宜户外运动了，附近的邻居已经邀请贝内特先生参加了两次狩猎活动。可惜贝内特家一屋子的姑娘，唯一的小男丁安德鲁还只是个喝喝奶、吐泡泡的小家伙。 看着爸爸带着威斯敏斯特子爵一同去狩猎，几个姑娘算得上是羡慕嫉妒恨。得亏小安德鲁现在还只得在床上躺着玩，大家就勉为其难的玩玩小继承人发泄心中的不平吧。 小继承人脸蛋粉嘟嘟的，很好的继承了贝内特太太优秀的外貌，栗色的卷发光泽柔软，蓝色的眼睛浑圆清澈，淡淡的小眉毛，粉嘟嘟的水润小嘴唇。而且估计是在妈妈肚子里就很好的吸收了营养的关系，这个孩子脾气也格外的好，不大喜欢哭闹。（缺钙的孩子最喜欢哭闹，脾气也暴躁。）于是玩的人很开心，被玩的小东西也乐呵呵的。 每天吃完中饭，伊丽莎白都将安德鲁抱在怀里，沿着走廊走来走去。理由是帮他消消食。但是却一边摸摸他的小脸，一下摸摸他的小手，一会揉揉他的小肚子。安德鲁脾气也太好了，一点不厌烦她的骚扰，还冲伊丽莎白笑。这感觉其实很微妙，伊丽莎白一直没有做孩子的自觉，这个从孕育起就被她照顾的小家伙，简直就像她的孩子一样。 “哦、安德鲁长得好快，你又重了。” 小家伙无辜的看看伊丽莎白，“啊、啊！”两声等于是回复了，然后低下头很自然的继续玩伊丽莎白胸口的缎带。 “丽兹、你把安德鲁还给妈妈吧，让他睡觉去。我们跟着爸爸去马场！”简笑颜明媚，手上正整理着遮阳帽的缎带，身上的裙子已然是外出活动的罩裙了。 “咦、今天爸爸居然要带我们玩！”伊丽莎白也很好奇，这辈子她还没学过骑马呢。 “是呀、难得这里有马场，爸爸说教我们两骑马呢！玛丽她们小了点，爸爸和妈妈说过了，我们偷偷溜出去和爸爸会和，千万不能让那三个小豆丁发现！” “噢！等等，我去换个裙子，戴上遮阳帽。” “赶紧的，安德鲁你就交给我吧！”简开心的亲了亲安德鲁的小脸蛋，一把抱进怀里。 到了大门外，果然在街对面停了自家的马车，贝内特先生和威斯敏斯特子爵正坐在驾驶座上，可怜的马夫又不知道被打发去哪了。 “丽兹！简！赶紧的！爸爸今天要教你们骑马呢。”贝内特先生也是兴致高昂，三十几岁的壮年男子，英武而精力充沛。 一行人来到马场，已有雇农父子三人等在马厩处。两个十来岁的男孩子手上、牵的正是给两位小姐准备的两匹小马。 一匹白色，一匹棕色；伊丽莎白看到后高兴的笑道：“爸爸，这是专门给我们准备的么，小白和简简直是绝配呀！哈哈哈。” “丽兹、什么好话从你嘴里出来就变了味；我看、是你看中了棕色的那匹小马吧？” “好啦、你们两个都过去和哈代家的小子学学怎么和马匹亲近！”贝内特先生愉悦的看着两个漂亮女儿，一边又转过头来喝威斯敏斯特子爵说话。“安斯艾尔子爵，今天要委屈你陪着我两个女儿了，稍后我们再一起去跑跑马吧。” “乐意之至。贝内特先生，不如你还是叫我安斯艾尔吧。” “呵呵、好啊！”贝内特先生对这段时间以来关系逐渐拉近很是高兴，以后常来常往，等简到了年纪，不怕他不上钩啊！美人关是个汉子都过不了，更何况他们家的简就是在伦敦，那样貌也是很不错的。 简温柔的抚摸着小白马的脖子。而伊丽莎白则是将脸都贴了上去，“哎呀、你怎么能这么可爱呢？”不过看样子那匹棕色的小马也很乐意，还伸出舌头舔伊丽莎白的手心。“哈代先生，有麦芽糖么？我想喂可可~” “可可这个名字真是可爱，我的小白马叫什么好呢？” “我看叫小白得了！”伊丽莎白笑着借口一边用麦芽糖讨好着可可。 “丽兹、你又调皮了！”简说得很是无奈，但还是高兴的抚摸上小白马的额头。“你就叫白雪吧！” 虽然马儿看上去温顺漂亮，可轮到真正要上马，可没那么容易了。特别是两个小姑娘，胆子总是要比男孩子小的，学上马就废了好大的劲。 简到底是原住民，适应良好，现在已经稳稳的坐在小马上，由哈代家的小子牵着慢慢的走。伊丽莎白还在不断作着翻身上马的努力，毕竟她们两这个个头也是相差有点大的。 --------------------------------------------------------------------------- 溜出来容易，回到家简和伊丽莎白果断还是被三个小妹妹声讨了。 “你们两个居然偷溜出去、还不带我们，实在是太过分了。莉迪亚现在很生气。”脾气最坏的小妹妹嘟着嘴碎碎念着。可是这个小豆丁还不满6岁，再生气贝内特先生总归是不会考虑带她去的。 玛丽小书呆也开口申讨，倒不是她有多想去骑马，她虽然不知道姐姐们去干什么玩了，但这个区别待遇是很让她介意的。“爸爸你带她们去哪了，为什么不带我们去！我们在家好无聊！”. “亲爱的玛丽，前两天你不是还待在书房一整天的么？我以为会打扰到你。” “哎、咱们家的书房怎么比得上子爵家的呢，你不是说子爵先生到时候会打包带回伦敦的么。”玛丽叹了口气，重点才不是她们去玩了什么，不过比较起来的确是那些书籍更有吸引力。 凯瑟琳坐在贝内特夫人身边倒是没什么别的想法，只要不是单单撇下她一个就行了，莉迪亚和玛丽不是也被留下了么。 “好啦、等你们再长大一点，爸爸也会教你们骑马的！” 贝内特太太听得脸上一片凝重，本来还很高兴夫妻两难的意见一致，没想到贝内特先生也太不靠谱了！这种事都没告诉她！“噢！我的先生，你可没和我说是教女孩子骑马去了，丽兹才多大呀，这太危险了！” “好太太！我就知道你会这样一惊一乍的，可是你看姑娘们现在不也是好好的回来了嘛？” “贝内特先生！真要出什么事、那可就晚了！” 看着这家人要掐起来，安斯艾尔.威斯敏斯特子爵立刻打算避开。“贝内特先生，我先回房间去整理一下，稍后我们客厅见吧。” 看见贝内特太太发飙，伊丽莎白也很是头痛，趁机要求撤退。“噢，妈妈我也要去准备晚餐了，简你来帮我忙吧！” “好的！” “你们两个！正说你们呢，现在给我过来！我告诉你们别想走！”贝内特太太气呼呼的说着。 贝内特先生只得朝子爵点了点头。“等会见，实在抱歉。” 最后自然是两个女儿保证了又保证，一定注意安全，小心谨慎，顶多先骑上马走几步，绝对不会去跑马。贝内特先生也一个劲的说好话，贝内特太太听下来，的确还是有些分寸，至少伊丽莎白今天下午都只在乖乖学上马，也就作罢了。 哄好了妈妈，伊丽莎白才又拉着玛丽和简去了厨房。 “丽兹、我真没想到你一下午居然连上马都没学会！”玛丽现在倒是幸灾乐祸起来。 伊丽莎白也不计较，“哎、总有你的时候，看着吧，到时候你肯定还不如我呢。” “你们倒是去跑马去了，可怜了这样一个灿烂的下午。” “玛丽、阳光再灿烂和你关系可不大，你待在书房的时间可比户外多多啦。” “哼~户外活动自然是要一家人都在都玩才好。” “花园里的迷宫，尽够你们小孩子玩的了。” “噢！简你来说说，丽兹也不过比我大两岁吧！” “行了行了，你们赶紧看，晚上作些什么吧。” . . . 自作孽不可活指的大概就是玛丽了，明明不大喜欢户外活动。现在却不得不陪着两个妹妹在草坪上玩球。 “哎、玛丽今天一定要玩的尽兴呀！”伊丽莎白笑着捏捏苦逼脸的妹妹，跑去和伊丽莎白打羽毛球。 安斯艾尔.威斯敏斯特也很是自然的陪着贝内特先生玩高尔夫，俨然一副子侄的样子。贝内特太太抱着小安德鲁躲在阳伞下，悠闲的吃着点心水果和饮料，一边看着丈夫女儿们玩的开心。 安德鲁.贝内特看着妈妈不停的往嘴里塞着吃的，很是眼馋，指手画脚的啊啊叫着。 “宝贝儿、你还太小，丽兹说你最好别吃这样有味儿的食物。”贝内特太太笑着握了握小家伙的手。 “啊！啊~”安德鲁.贝内特还在努力的长大嘴巴，水汪汪的眼睛那样的期待和热烈，多少让他妈妈给他尝点才是真的。 “哎、看你这个小馋猫的样子，真不愧是你姐姐的弟弟！”贝内特太太心情十分愉悦，小孩子最好玩的可不就是不会说话之前么。会说话会走路了那就会捣蛋了，便该烦心了！ “好吧、好吧，我看看有什么你可以尝尝！”贝内特太太最后用勺子刮了一点细细的果泥，喂进安德鲁嘴里。于是这孩子也就满足了。 第16章 安斯艾尔.威斯敏斯特子爵在切尔顿哈姆一直待到了秋天，没了那些烦心的雇农，时不时的和贝内特先生泡泡冷泉，跑跑马，狩猎，射击。没想到身体居然好了起来，个子也长高了，这或许该完全归功于贝内特小姐们的优秀厨艺。老管家私下里很是欣慰，甚至希望自家的小主人如果能娶上一位贝内特家的姑娘，或许真能长命百岁了。 眼看着天气开始凉爽，贝内特先生邀请安斯艾尔.威斯敏斯特一同前往朗博恩。少年子爵显然是玩的乐不思蜀了，十分愉悦的打发老管家、负责将切尔顿哈姆的书籍运回伦敦宅邸，就欢快的跳上了贝内特家的马车。 朗博恩虽然没有切尔顿哈姆那般浓郁的度假气息，倒是另有一番田园风光。贝内特先生和安斯艾尔子爵不时骑一骑马。简和伊丽莎白的可可和白雪，都被留在了切尔顿哈姆，原因是这两匹马实在小了些，如果明年去度假就可以牵回来了。 回到朗博恩没多久，贝内特家新购买了农场的事就不胫而走。于是贝内特家在郎博恩也有了些首富的感觉。卢卡斯爵士与他们家更是亲近起来，连带着卢卡斯家的两个女儿也经常来走动。这或许是奔着贵族美少年来的，谁让卢卡斯家的女儿已经到了进入社交的年纪。鉴于这家人如此强烈的目的性，换了芯的伊丽莎白和夏绿蒂.卢卡斯并没有成为好闺蜜。 更何况在伦敦，贝内特家的小姐们可是结交了许多上流社会的小姐们。 贝内特先生自是陪同子爵参加了几次舞会，不过这货显然不是很热衷于拉着妹子转圈。16岁的年纪说小也还小，他倒是情愿和贝内特家的小姐玩牌类游戏，就是从来没输过，把凯瑟琳和玛丽的零用钱赢得一点也不剩，却也没有不好意思。伊丽莎白和简是坚决不肯拿零用钱来和他玩牌的，虽然说“午后茶点沙龙”简直算得上名利双收了。但是清楚的知道物价和社会现况的姐妹俩，明显有守财奴的趋势。 伊丽莎白和简开始还会问问子爵舞会怎么样，后来被敷衍的多了，也就不问了。在听说这货在伊顿公学因病休学，伊丽莎白就报复性的去煽动贝内特先生了。于是还没到冬天、可怜的病弱贵族少年就被劝回了学校。 安斯艾尔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这家人孩子特别多，热闹喧哗而充满生命力；或许贝内特先生还是挺有父亲样子，也或许是因为这家子小姐们的美貌吧。虽然有些不太情愿，但还是乖乖让老管家操办起回校事宜。至于这次卖掉农场和花园别墅的钱，一部分是修缮了伦敦的宅邸，另一部分则存放到了银行。 走的时候他和贝内特先生的感情已经很是深厚，一个是人到中年儿子还在吃奶，一个是在老管家的照顾下长大、完全没享受过长辈的爱护。于是安斯艾尔.威斯敏斯特很是依依不舍的和贝内特先生告别了两次，贝内特先生也就言语挽留了两次，最后子爵就顺便说定了下回休假还来打扰和一同度假的事情。 对于这样的结果贝内特太太是欣喜的，她简直可以肯定子爵一定是对她两个大点的女孩子情有独钟。贝内特先生倒是顺其自然了，他倒是想有个这么大的儿子，看看襁褓里的安德鲁，他真不知道等着小家伙长到16岁，自己是不是还有这么好的精力。 除了每年春末到秋初决定去切尔顿哈姆度假，往常的日子贝内特家的三个大点的女孩不是在郎博恩，就会在伦敦。贝内特先生给她们在南区买了一套房子，虽然经常性的还是会在加迪纳尔家居住，如果全家人都去伦敦，那就会回自己家了。毕竟年轻的小姐还是和保护人在一起比较好。 简和伊丽莎白日常还接受着斯特林小姐的贵族式仪态教育，这完全是在遭遇子爵后被强加的课程。现在她们两人的厨艺不用说，就连女工上面都是很有些成就的。每月绘画的刺绣图案和一副样子，在伦敦可是很受追捧，偏偏也就和“午后茶点沙龙”的女客们做些小交流，并不流于商业化。 贝内特先生对这两个女儿简直满意的不得了，可是他的三女儿玛丽也正在成长着。 玛丽并不难看，或许说只是在美丽的姐姐妹妹里比较不起眼罢了。因为长期待在“午后茶点沙龙”倒是和许多贵族小姐都有些话题，她们谈论莎士比亚、谈论诗歌、谈论希腊神话。在“午后茶点沙龙”里即便她不是最美丽的小姐，但是她的言谈举止、以及思维见解都很是出彩。她有时候会在一楼给平民的女客弹钢琴、念报纸，有时候又和小姐太太们在二楼议论政治时事。 女子的愚昧皆来自于她们的短视和没有受到良好的教育，甚至这个时候的法国有这样一个说法：“一个女子只要会微笑、唱歌、跳舞和操持家务就可以了，对妇女的一切教育都应该和男子相关联，教育的目的应当仅仅是学会怎样博得男子的欢心。” 更甚者会说“一个姑娘，当她学会行屈膝礼，手臂放的地位得体，会抿着嘴唇微笑，会伸出左手而不是右手给人亲吻，还会不张着嘴大笑时，就算教育好了，可以出嫁了。” 但显然这是个女权萌发的时刻，不论是简.奥斯汀还是勃朗特姐妹，或许这个世界没有这些杰出的女子，但总有其他女子觉醒，总有人应运而生。 玛丽和几个要好的女客抨击着时下的悲情小说和哥特小说，于是有一天、一个叫维尔拉.伍德的小姐对她们说“既然看不下去，为什么我们不自己来写呢？”姑娘们可有忙碌的了，只是这个时候大家都还停留在自娱自乐上。 ------------------------------------------------------------------------------- 不久传来了柏得温.斯托克重返欧洲的消息，这个消息无疑让他的亲友们沸腾了。加迪纳尔先生的期待和忐忑且不说，斯托克家里的三个女子更是激动的流了泪。 一个礼拜之后，柏得温.斯托克的船队总算回到了伦敦。这一回他收货不可谓不小，虽然在海上也损失了三只船，还好人都没事，在大清国也经营了一年多，他这次打算停留个大半年就继续出海。他带回来的大清国、东方物产一时间让整个伦敦都沸腾了。 一直过了一个多礼拜他才有时间和加迪纳尔先生并贝内特先生聚一聚。之所以带上贝内特先生，还得说说那间女士沙龙，柏得温回来了解到这两年多发生的事情后，对贝内特一家更为看重。甚至起了求娶贝内特家大女儿的想法，可惜贝内特家的女孩子年纪太小啦！他至少还得等个两三年，也许下次从大清国回来、时机就到了。 （或许这个时代妹子普遍爱大叔吧，38岁的绅士配18岁的妹子都很正常《简.爱》。） 对贝内特姐妹来说吃惊的还是柏得温.斯托克带回来的那一家子人，来自东方大清国的辫子家族：辫子爸爸、辫子哥哥、辫子小豆丁、以及一个梳着发髻的女人。 大家都很好奇这一家子，但是却不动声色的坐在柏得温.斯托克身边询问大清国的见闻。据说那边的皇帝现在姓爱新觉罗，物产丰富，一个大清国足足比十来个大不列颠还要大。 柏得温.斯托克并没有去到太多的地方，他们的船队先停靠在了澳门，后去了广东，沿海又停靠了福建和松江，在苏浙一代逗留了不少时间，最后从京杭大运河去了大清国的京城。大清国真是物产丰富啊，广东福建的水果茶叶，苏杭的丝绸刺绣，还有景德镇的瓷器！ 食物就更是好吃了据说就一个大清国就有川菜、粤菜、鲁菜等等十来个菜系，可惜他没有完全的品尝到。不过不要紧，他这次带回来的这家人祖上就是作御厨的，到他们这一代川菜粤菜也很是拿得出手。 于是大家的目光又看向了辫子家族，据柏得温说他们家姓陈，本是汉人。航海这几个月没有剃头。离了大清国以后也不打算剃了。 伊丽莎白深深的怀疑这家子估计之前是在南边闹反清复明的货。 “陈、你来说吧，你的英语不是说的很好了么。” 辫子哥哥东看看西看看，一副有伤风化的样子就是不看向妹子们。“男女授受不亲啊！” “噢！陈，这可不是在大清国，我们这里是有吻手礼的，我不是在船上教过你了么？” “哎、你让我再缓几天吧，我现在有些水土不服。”全是说的中国话，一口的官话夹杂了点四川口音。 伊丽莎白倒是大致听懂了，不由有些好笑，更是使坏的端着小饼干递给辫子小豆丁。“你好，小绅士，尝尝看我们做的点心吧。” 辫子小豆丁头顶已经毛茸茸的了，一双细长的丹凤眼清明的看着伊丽莎白。一本正经的张口就说出标准英式英语，估计是和柏得温学的，要不怎么说趁小打好语言基础呢。“谢谢，你放着，我自己来吧。” 这可把伊丽莎白乐坏了，看着小豆丁只得两三岁的样子，就要去抱他。 小豆丁吓得躲进了亲娘身后，只露出一双好看的眼睛。这下子大家的视线倒是转移到了这个温婉的女子身上。只见她脸盘圆润，五官清秀，柳眉凤目正像是那些中国瓷器上的美人，行动处如弱柳扶风。 梳着元宝头簪着银钗和绢花，更有一支步摇插在一边，垂下美丽的翡翠流苏；上身着袄、衫，下身束裙为主，或再加一件较长的背心，沿袭明代形制。虽然是棉麻的材质，绣工和剪裁都很精美，别有一股袅娜风雅。裙下露出绣鞋的前段，却是并没缠脚。 太太小姐们皆是被陈太太的服饰打扮给迷住了。 第17章 陈太太和英国淑女的美差异实在是太大了，她不必j□j颈项就足够妩媚。她连开心也笑不露齿，看上去比欧洲最为娴静的淑女都更要矜持。无关她狭长的凤目和平淡的轮廓，她的美就像温润的珍珠，无论太太小姐都是那么喜欢靠近她。即便她对英语一窍不通。 辫子家族虽然并不得瑟，但架不住他们的存在本就太过招摇，现在连“午后茶点沙龙”的女客们的话题不是围绕斯托克船队这次带回来的货物，就是这一家子大清国人。 小豆丁陈启华不得已成为了陈太太的专职翻译，偶有不太明白的就问柏得温.斯托克。年纪和陈启华差不多大的莉迪亚尤为喜欢陈太太，如果妈妈也这般温柔就好啦。 辫子家族初来大不列颠，还不知道要经营什么。因为只是随船来的，并不受斯托克雇佣，所以是自然人。辫子爸爸是个有见识有头脑的人，看着柏得温.斯托克采购物品，他也带了一些物资过来，这样一出手又是一笔对一个家庭来说不算小的现金收入。更何况陈太太的女红实在是太出色，一手惊才绝艳的蜀绣把大不列颠的淑女太太都给震住了。她作为见面礼送给小姐们的手帕都被小心的收藏着。加迪纳尔先生更是和陈先生商量着可以让陈太太将绣品放在他那里寄卖。也不用大件的，手帕荷包足够了，为的不过是抛砖引玉。 伊丽莎白和简最想的还是让陈太太加入“午后茶点沙龙”，只是短时间里陈太太一是语言不通，二是她也太过于贞静了，轻易不出门。好在辫子爸爸倒是很支持太太外交，他接受的信息无疑比陈太太要多的多，要融入大不列颠，还有什么比得上太太小姐们的交际。 贝内特太太更是在男士们和陈先生讨论行业事宜时，就向陈太太提出聘请她教授姑娘们大清国的刺绣和厨艺，甚至更多大清国的文化。 不过男士们很快达成了一致，决定投资给陈先生开个中餐馆，这完全是稳赚不赔的。就看现在咖喱的火热好了，说实话他们很后悔没有第一时间抓住时机呢。但毕竟英国与印度的往来是频繁的，而大清国可就不一定了。现在开中餐馆还不是独一份的！就算有竞争那也得一两年后船队往返回来，能否请到大清国厨师那还是两说。 贝内特先生是最为热衷的，“我在南区倒是有一套房子，元海.陈你正好可以先住那边去熟悉下环境吧。” “十分感谢你的慷慨。来到英国我们还不是很习惯，许多日常还得熟悉起来。”陈元海自然十分感激。 伊丽莎白在旁边看了半天男士们的讨论，早已是忍不住了。“爸爸、既然决定要开中餐馆，不如我们的农场就划出一部分来专供餐馆的蔬果并肉菜好了。” 陈元海的大儿子陈启平倒是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也没想什么男女授受的事。“这样倒是极为便利的，我们离开时也带上了一些斯托克先生不知道的菜蔬瓜果种子。” “好了、这下最有难度的原材料问题都解决了，相信我们大家只要坐等收钱就可以了。”柏得温.斯托克笑的十分愉悦，这次远航受益最大的莫过于他了。“既然如此我们不如在西区开店好了，地段好不说，光顾的客人也都非富即贵了。” 加迪纳尔先生也很凑趣，“看来你是打定主意大干一场了。”在场的人怕没人会不看好这个还未筹办的餐馆。 “陈先生、我倒是有个请求了，还望你能帮忙说动你的太太。你看看我们家、这么多女儿，作为母亲怎么不想给她们最好的教育呢。”贝内特太太磨不动陈太太就开始对陈先生下手。 “要我说、陈先生你不如就答应下来吧，启华.陈正好可以跟着学习英语和写作么。”加迪纳尔先生自然是帮自家姐姐。 斯托克太太本来也打着这个主意，只是女儿们毕竟大了已到了进入社交圈的时候。特别是这次长子的载誉归来，她怎么肯放过这样大好的社交时机。长时间包括在女士沙龙积累的资源不是正好么，长子也是该娶太太了。这样下来她倒没有贝内特太太这样热衷，倒是斯特林小姐也表现出了相当的兴趣。 “除了启华.陈，我们也可以学点汉语和老师交流的呀！毕竟也是一门外语。”玛丽可是最好奇大清国的文化和艺术了，之前和小姐们讨论过那些远道而来的瓷器，上面很多图案都是神话和故事。 为了更好的与陈太太交流，伊丽莎白也趁机提出和小豆丁学中文。只是这说惯了英语，一下子要把舌头捋顺了说汉语，还是有难度的。“玛丽的话我倒是很赞成，如果我们学会了汉语，不就可以看懂大清国的书籍了么。” “我爸爸可带了不少的书！”陈启华小豆丁说得洋洋得意。 “噢！亲爱的陈，有机会你一定要借给我看看。”玛丽激动的看向小豆丁。 陈启华小豆丁甩了甩猪尾巴。“就包在我身上吧！” “那恐怕小姐们就要失望了，陈先生带回来的可不是小说话本。不过嘛，我倒是带了一些回来。”柏得温.斯托克兴致不错的加入小家伙们的讨论。 “斯托克先生，你务必要借我看看”玛丽急巴巴的说。 “好呀，只要你到时候学好中文。” . . . “我还能说什么呢？”陈先生温文的笑笑，算是答应了贝内特太太的请求。 贝内特太太这下可是如愿了，立刻就想邀请辫子家族去朗博恩度假。 “陈太太和启华自是可以去住个一礼拜，只是我们男士可要忙餐馆的事了，以后有的是机会。”加迪纳尔先生倒是颇为积极，实在是这次斯托克的归来，让他的身家也翻了一翻。 “舅舅、陈先生他们可不得去看看，教雇农们如何种植大清国的菜蔬么？”伊丽莎白拉拉他的袖子，对这个金发美男实在是没办法，他也二十好几了，但是总觉得就是比不上贝内特先生沉稳呢。 不久辫子家族就搬进了贝内特家在伦敦的房子，贝内特家也作陪了几天教会他们如何使用这边的家具设施，主要就是自来水、浴室和厨房。陈家来到英国已经看过太多新奇了。 ----------------------------------------------------------------------------------------------- 男士们忙碌着中餐馆的准备，女孩子们跟着陈太太开始学习起厨艺并刺绣。由于交流有限，一般都是陈太太一边作演示，女孩子们一边认真看，然后开始各自练习再进行指导。 没几天小豆丁陈启华便和最小的莉迪亚玩的很好了，一个是根本不用学这些，一个是太小没心思学这些。妈妈又比较溺爱，伊丽莎白倒是觉得这些锦上添花的东西不学也没什么大不了，只要莉迪亚的三观端正就行。何况伊丽莎白自己在这方面天赋也不高，也就是比莉迪亚能耐得住性子。 “老师、你看看我画的如何？”凯瑟琳拿着专用的小画本递给陈太太，只见上面画着几丛水仙，居然很有几分工笔。 陈太太看着上面的画，只是微笑着点点头，要绣的好，描花也要不错。明显看来贝内特家的四女儿很有一些天分。 伊丽莎白倒是很喜欢陈太太身上的汉服，当然她很清楚知道自己现在是高鼻碧眼的洋妞了。只是画了几幅借鉴了汉服元素的高领女裙，贝内特家的女孩子们看了都很是喜欢。 “丽兹、你这次打算拿这两幅去沙龙给大家看看么。” “哎、大家最热衷的可不就是老师一家么，不如我们把陈太太的衣裙画下来给她们看看？” “简、不如你给老师画一幅肖像吧。” “我可画不出老师的神韵。” 小豆丁看着她们，在一边的椅子上悠闲的晃着小腿，吃着点心。“你们拿出些这段时间的习作去不就好了么。” “启华、哪有你想的那样简单呢，只交出点习作可打发不了那么多小姐。”玛丽当然知道那些小姐们的生猛，只可惜她现在中文还学的不太好，否则带两本大清国的书籍过去不就很有些话题了么。 “我想到个主意！”伊丽莎白笑的不怀好意。“不如我们把小豆丁带去沙龙吧。” “噢！不！我才不去呢，莉迪亚说里面只有女客。”小豆丁立刻板起了小脸。“而且我才不是小豆丁呢，我和莉迪亚都差不多高了。” 简笑眯眯的坐了过来，正好和姐妹们把小豆丁围在了中间。“启华，你就放心吧！我们还会带上小艾伦和安德鲁的。” “让妈妈和舅妈去应付那些太太，我们可要轻松多了。”玛丽说着呼了口气。 “可不是，最好我们赶着给小艾伦、和安德鲁作出两身大清国的衣服，那就最好玩啦。”伊丽莎白立刻想到了扮装游戏。“不如就做女装好了，虽然他们头发都太短，不过绑个蝴蝶结也是蛮可爱的呀！” 贝内特家的其他姑娘们都笑了。“这个主意真不错！” 第18章 “午后茶点沙龙”里，十来个淑女正围着三个小娃娃，艾伦.加迪纳尔十分惬意的坐在钱多斯公爵家的小姐膝上笑眯眯滴，不时的撒娇卖个萌。“钱多斯小姐，杏仁烤博饼不错，可惜上次试吃的时候，伊丽莎白不让我多吃。哎~” “噢！宝贝儿、你想吃什么随便点！你想吃多少都行！”钱多斯小姐开心滴摸摸穿着女式汉服、头顶蝴蝶结的艾伦.加迪纳尔。 “钱多斯小姐你真是最善良、最美丽啦！mua~”小艾伦说着送上香吻一个。 钱多斯小姐自是很开心的回亲了过去。 旁边坐着的伊丽莎白看得一头黑线，这货还很有牛郎潜质，今天一下午给“午后茶点沙龙”创造了不少业绩。 安德鲁.贝内特因为还只有一岁多所以仅仅能坐能站，说话并不利索只会叫人罢了。长了几颗米粒小牙后，就消停不下来了。一会站在抱着他的朴茨茅斯伯爵家小姐膝上作眺望状，看看喜欢的点心。指点江山般看着人家小姐，指指蛋糕，一会坐下来摸摸肚子给小姐指指双皮奶。然后就卖萌讨好、乖乖的坐等投食。 这和馋嘴的小狗有啥区别！伊丽莎白暗暗吐槽，不由得想起动物园里作揖讨食的狗熊。 陈启华小豆丁则是板着一张脸双手背在背后，斜着眼睛看那一对儿表兄弟。他站在旁边，不管哪位淑女要抱他都不肯，但是小模样实在是太可爱啦，于是被淑女们强吻了好几回。 “启华、你口渴么？”伍德小姐殷勤的捧上混合果汁。 陈启华抿嘴一笑：“谢谢。”毫不客气的接了过来。 等伍德小姐说：“启华、你让我抱抱好么？” 小豆丁就掏掏耳朵说：“对不起，你能说中文么？我的英语还不是很懂。” 伊丽莎白十分肯定，如果是牛郎店这三位绝对就是红牌啊！看看这位坑死人不偿命的陈启华，还有那两个无耻卖萌的货。 不过小姐们显然被这三个萌物给娱乐到了，还和简说定了明天一定要带他们三个来。天色刚有点晚，女客们开始逐渐离开。伊丽莎白盘算着今天的收益，就迫不及待的和斯托克小姐们商量着是不是给三个小豆丁多弄几身衣服。 “艾伦金发蓝眼，蓝色浅黄色纯白色都很适合他。”简也参与了进来，给娃娃扮装是每个女孩子都热衷的游戏。 “那你们家的安德鲁发色深，暖色系的一定很衬他，我们可以做红色、粉红色、橘色给他穿一点很好看！” 伊丽莎白看着远处和另外两个小豆丁坐在一堆的陈启华。“启华如果穿上衬衫马甲燕尾服一定也很好看！” 几位淑女听着都聚集了过来。“我说如果启华穿上女式小礼服才好看呢。” “那得做高领的，才村托他那张严谨的脸蛋！” “不不，纯白色的短袖低领礼裙，才能凸显他的气质。” 这边陈启华鄙视的看着两个头顶蝴蝶结，身穿女式汉服，还在一个劲塞点心的二货。摇头、再摇头。“你穿着女裙都不嫌丢脸呢！” “启华、来，吃块奶油蛋糕，”艾伦笑眯眯很有修养的品尝着，看上去真是再正宗不过的小淑女了。“不过是穿的漂亮点，就可以吃这么多点心，还没人阻止，多好呀！” “艾伦！你是男的、男的！” “哎、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衣服嘛。利人利己的事儿！” “......” --------------------------------------------------------------------------- 随后几天不但“午后茶点沙龙”业绩创造了新高，连加迪纳尔先生、陈元海和柏得温.斯托克的货物又创造一波抢购热潮，于是价格又被抬高了。看来太太小姐们的交际走的十分成功。 这一天当姑娘们回到加迪纳尔先生家后，又见到了称病请假正修养中的威斯敏斯特子爵。他在客厅里和几位先生聊的正起劲，真没看出哪里有病痛了。看到几位小姐也很是自然随意的打了招呼，看到三位吉祥物则很感兴趣的笑了。 “陈先生、这就是你的小儿子么，真是有趣呢。”某人说着就玩上了启华小豆丁的辫子，看到辫子爸爸和辫子哥哥的辫子就很手痒，现在这个小豆丁来的真是时候呀。 “是的，启华、见过威斯敏斯特子爵。” 正想炸毛的某豆丁还是早熟的，听到是个贵族也就按捺住了怒火，不过还是给了威斯敏斯特一个白眼。 “启华！” “噢！陈先生你千万别这样，小家伙还很小呢，我猜猜你满三岁了嘛？” “我已经快五岁了，比莉迪亚只小一点。” “噢！那还真看不出来。不过我在学校里就听见你们的传闻了，真是名不虚传。”于是就这样称病逃课看稀奇来了么。 “哼！”小豆丁抢过自己的辫子窝到了哥哥身后。 “启华、别生气啦，今天在沙龙你也吃的很开心的么！”艾伦说着拍拍他的肩。 小豆丁想起来战利品立刻看向了简，他可是乘机要了一大盒的点心，这下可以拿回家给娘亲尝尝啦。“味道也就一般吧。” “那你明天还一起去嘛？” “去熟悉一下英国的民情也是有必要的。” 在中国热不断持续并愈演愈烈之下，中餐馆终于在西区开业了。陈先生主厨，陈大哥打下手，另有一些长得清秀端正的孤儿当服务生，门口更是有红男绿女各一名穿着汉服当迎宾。这些都是在加迪纳尔家的客厅里，太太小姐先生齐聚一堂集思广益的成果。 就像大家设想的那样，只要餐馆开起来，那绝对是稳赚不赔。 头50名吃客，还有中国结当礼物。都是几家女孩子跟着陈太太学习打络子的练习，虽然有的并不是很齐整对称，但是不大见过正品的各位英国绅士小姐收到后都很是惊喜。西区又临近剑桥大学，那些被迫吃食堂的富贵子弟在尝过鲜后就欲罢不能。但是也因为往来男士较多，所以几家的女眷并没能去享受这些美味。 各位小姐太太就想着拉陈太太下水，于是分了女士沙龙5分的干股给她，盛情难却之下陈太太又有陈先生的鼓励便开始加入交际团。有了她沙龙多了各种花式糖葫芦，广式甜品和小点心。其中最受欢迎的便是水晶虾饺了，看上去是艺术品，吃上去又是那样美味。 不光有美味，陈太太只要在“午后茶点沙龙”一坐，就是一副优美的画卷。各位贵族小姐很是追捧，只是她实在语言不通，至今也只会几句简单的“你好！谢谢！吃了没？试试看？是的！再见！” 她只要见了一个人首先就说“你好”，如果对方拉着她说了很长一段，表情很激动还有许多感叹词，她就接着说“谢谢”，然后适时的推荐新出品的中式点心说句“吃了没？试试看？” 于是业绩又创新高，据说皇宫里的女官闲暇也有不少来光顾女士沙龙了，为的估计就是看这位东方美人。 为了给餐馆供应原材料，贝内特家的农场作物更是有了很大的调整，有一块地在陈先生观察后还实验性的种上了稻谷。最先供应的蔬菜是成长期最短的黄瓜，因为量大，更是被作成了酸黄瓜，当作免费配菜后，竟有些厚脸皮的食客要求多上些打包回家最后限量供应，加量收费。 大家的钱包都在不断的充实，姑娘太太们的私房更是比小富人家的收入还要多。她们现在每月的盈利就有500磅，再加上有哪位贵族家要宴客或者举办舞会请她们特供点心，这样下来有的时候一个月居然能有将近1000磅左右的收入。 几位小姐每次数钱都是眉开眼笑，玛丽最是高兴，为了创造良好的氛围，每有好的新书，沙龙必是要买上两本的。丝毫不需要动用她的零用钱、便能看个过瘾，于是也越发的喜欢窝在沙龙。每到要回朗博恩的时候，最难舍难分的就是她。更是和伍德小姐、米勒小姐、库克小姐、弗雷斯男爵小姐成为了书信不断的好友。 伊丽莎白看着她对文学这般入迷，不禁建议她们组建个女子文社。这个建议自是得到各位文艺女青年一致赞同，伍德小姐因为年长，弗雷斯男爵小姐受到了较好的教育，分别成为了女子文社的社长和副社长。 玛丽也开始了定期的写作与大家交流。获得了认同与被认同，她也不再孩子气的去作出哗众取宠的动作来吸引别人的在意。 伊丽莎白十分喜欢现在的玛丽。 第19章 五月的时候，斯特林小姐接受了唐纳德.克利福德.米勒的求婚。正是玛丽好友玛佩尔.米勒小姐的兄长。这是一位虽然外貌平凡却谦和有礼的绅士，他经常来“午后茶点沙龙”接送母亲和妹妹。这之前他们并不熟黏，米勒太太是贵族家的小姐出身对斯特林小姐很是看重，几乎每次举办舞会都会邀请她，这才成为了他们熟识的机缘。 这个家族成员普遍健康而长寿，老米勒先生也健在。在多次接触下，米勒家的成员对斯特林小姐都很有好感。更何况斯特林小姐本身也长得清秀端庄，唐纳德自然是乐意家人的推波助澜。 老米勒先生在当初选儿媳妇时，就选中了现在这位贵族出生的米勒太太。时间证明老人的眼光的确是对的，米勒先生和太太婚后很是融洽。为了子孙计米勒家达成了一致的认识，他们家并不缺钱，媳妇家教一定要好，如果出生高贵那就没有再好的了。 唐纳德.克利福德.米勒刚从剑桥毕业没几年，正在跟着父亲学习产业的接手。对于家人的建议，他欣然接受，更为惊喜的是斯特林小姐的教养并不完全是局限在仪态举止上，她的谈吐和思想让他们有许多的话题和共鸣。 虽然平淡而毫无波折，但这无疑对双方来说都是最捷径的幸福。 他们的婚期定在了明年春天，这就意味着贝内特家的家教要另外寻求。简已经14岁，伊丽莎白虽然只有12岁多但自从陈太太一家来到大不列颠之后，更多的是跟着陈太太学习。斯特林小姐主要负责的却是年纪小的三位小姐。 斯特林小姐的离开将会让贝内特家很不习惯，但是这种遗憾和斯特林小姐的终身幸福比起来，却算不上什么。短短两三年间，斯特林小姐自己的私房也存了有500英镑，包括沙龙的分红。几乎全是她自己的付出收货，这让米勒家尤为敬佩。鉴于斯特林家的困窘，她和唐纳德商量将沙龙的股份留给了父亲。 现在大家都在忙斯特林小姐的事情，斯特林夫人找出家传的一套祖母绿的项链并耳环要给她作嫁妆。贝内特家的姑娘们则打算亲手为她制作婚礼的礼裙，虽然时间短暂，但无疑贝内特家人就像她的亲人。 同时、贝内特小姐们邀请斯特林小姐能陪伴她们度过这个夏天，一同去切尔顿哈姆度假，自然唐纳德也被邀请了。 现在、留给贝内特夫妇的唯有一个问题，就是女儿的教育怎么办好。不过暂且先将这个问题放置脑后吧，或许到时候便能找到合适的人选。 ------------------------------------------------------------------------------- 到了夏天、来到切尔顿哈姆度假的，除了原定人员又多了威斯敏斯特子爵、陈太太及陈启华，以及斯托克姐妹。到达的第二天就有几位当地的乡绅前来花园别墅拜访，其中柏特莱姆先生更是邀请他们参加周末的舞会。 斯特林小姐自是有了专属舞伴，简和斯托克姐妹也到了可以跳舞的年纪。伊丽莎白说不上羡慕，只能说还是有点好奇的；至于凯瑟琳和莉迪亚还在关注洋娃娃、糖果点心，多于绅士的阶段。玛丽正热衷于中国神话并文学的爱好中，只要给她留下足够的茶点并陈太太母子，其他多余就可以退下了。 简的舞裙是早就准备好了的，在希腊式的修身复古前提下，收了腰。伊丽莎白强烈要求裙摆幅度作大一圈，只要简转个圈，褶皱里逼真的玫瑰刺绣就会展现。可以想象那是怎样的惊艳，刚做出来、在场的女性们都为此沉醉了，贝内特太太更是感叹生不逢时，如果年轻时能穿上这样一身裙子该是多么满足。 贝内特小姐们相视而笑，打算圣诞节给妈妈一个惊喜。 威斯敏斯特子爵这次推诿不了只好护送淑女们同往，华服美饰、灯火辉煌，到处是光鲜的小姐和彬彬有礼的绅士。 第一支舞简自然是要和贝内特先生跳的，第二支则是和威斯敏斯特子爵。大家看着这一对儿俊男美女都很艳羡。 斯托克双胞胎一粉红一嫩黄，也特别引人注目，布兰琪一身粉红颈项和手腕都缠着同色蕾丝并粉色玫瑰，胡尔达则是一系嫩黄。 切尔顿哈姆的绅士们一下子就被迷住了，可到底是邀请粉红佳人跳舞、还是嫩黄丽人跳舞，实在是让人纠结。就在这些绅士犹豫的时候，已有人上前，正是舞会主人柏特莱姆家的长子并他的朋友。 两位生嫩的男士相互鼓着劲走向两位美人，其中一位早已面色绯红，这无疑是对姑娘们美貌的巨大肯定。 柏特莱姆只好开口。“两位美丽的小姐，我们能有幸请两位一舞么？”他的朋友羞涩的一同弯了弯腰。 胡尔达.斯托克笑嘻嘻的提起裙摆回了一礼。“不胜荣幸。”说着却是将带着蕾丝手套的玉手递向了面红耳赤的那位。 那位红脸先生显然受宠若惊，手忙脚乱了一下，按捺下来；让美人挽着胳膊进入了舞场。 柏特莱姆则是分外自然的将胳膊摆好弧度，偏向布兰琪。 大家进入舞场，向自己的舞伴行礼，相握、起舞，转圈。 顿时、贝内特家长女的礼裙在舞场中盛开，裙摆间的玫瑰花在华美的音乐声中绽放。一刹那时间都静止了，众人只觉移不开视线。只见那鲜艳的花朵，随着她优美的舞步隐匿、显现，似乎还有花瓣在裙边飘散。细细看去的确是有那样不规则的几片花瓣随着光线隐现。 “噢！这样的美貌就不必说了，没想到却有这样巧的心思。” “这样的裙子，在伦敦最高档的定制店铺都是找不到的。” “最精湛的还是这精致的手工，这家的小姐一定收到了良好教养。” “这位小姐的腰肢多么的纤细、你看她轻盈的舞步和优雅的姿态。” “最漂亮的还是她的眼睛吧，那样的清澈迷人。” 估计唯一巍然不动的只有贝内特先生、唐纳德和威斯敏斯特子爵了。贝内特先生一边听着周边人的称赞，一边满意的看着舞场里的那一对儿。 “贝内特小姐、你今天的这条裙子可花了不少心思。不过是真的漂亮。” “噢！威斯敏斯特子爵你今天也很绅士，不过下一支舞你可别邀请我跳啦！我的脚尖都被你踩了三、四下了。” “好吧、不过，这实在是因为你裙摆太大了。” “我看是你不耐烦跳舞吧！” 威斯敏斯特子爵听着莞尔一笑，惊艳了无场外姑娘们的眼睛。“哎、我总会规规矩矩的和你跳完这一支的，等会我可要好好找个地方去品尝主人的美酒。据说是法国来的佳酿。” “你请随意，不过可别喝醉了的好，我们可不欢迎酒鬼和我们同车。” “多谢贝内特小姐的关心了，今天的舞会皇后，我又怎么敢霸占呢。” “多谢你的恭维啦！” 果然这一支舞曲刚停下，便有年轻绅士前来邀舞。一支接着一支，一场舞会下来二十支舞曲，简显然是有些累坏了。不过明显让这三位美人有效融入了切尔顿哈姆、这个夏季的社交舞会，可以想见不会再有人比她们更出彩。 真是华丽的登场。 至于唐纳德和斯特林小姐这一对儿倒是很悠闲的看着热闹，享受着婚前的甜蜜。 贝内特家今夏的度假看来是要热闹起来了。 第20章 舞会之后贝内特家就热闹起来了，来拜访的通常都变成了年轻未婚的绅士。他们一来就总是围着简和斯托克姐妹。12岁的伊丽莎白身高只有143cm看着还不算是少女，但五官漂亮，也是个可爱的妹妹。 只是这个可爱的小妹妹早已对这些绅士不厌其烦，与之相反的是贝内特夫妇。他们倒是乐见其成的，他们都认为多一点竞争者威斯敏斯特子爵就会积极主动一些。 这天三位淑女又被邀请去踏青了。 “好吧，正好我们也有事情可以消磨啦。怀特先生你把大门关上吧，不到傍晚他们是不会回来的。”贝内特太太带着四个孩子进了室内冷泉。 姑娘们将头发高高盘起，早有女仆给她们准备好了更换的衬裙，放在房间内。安德鲁因为太小，伊丽莎白拘着他坐在池边泡脚。太太小姐们穿着衬裙就下了水，真是凉爽。 “老师怎么也不来泡呢？” “哎、老师有了未婚夫后，肯定是陪他更要紧啦！哎！”凯瑟琳说得唉声叹的。 “我的宝贝儿们，你们总有一天也会长大嫁人的不是？” “噢！妈妈、我可舍不得你们呢！”莉迪亚说着偎到了贝内特太太的身边。 伊丽莎白看着三个妹妹。“你们三个要嫁人，那要学的东西还差很多呢！”看了看年纪尚小的妹妹们终于是止住了话题。她最担心的是妹妹们看男人的眼光，莉迪亚就不说了。 “丽兹、你总是这样，你自己才比我们大多少呢？讲不定我们还先你出嫁呢？”玛丽倔强的说，平常相处还好，每当丽兹露出这幅你们这帮子小孩子的表情，她就有些不忿。 “那样就最好不过了，我可得好好给你们看看。” 贝内特太太半是认真的说道：“噢!丽兹、真要等你妹妹们都出嫁了，你还留在家里，头痛的还是妈妈。” 泡完冷泉，伊丽莎白带着三个妹妹去找陈太太一起准备下午茶。陈太太并小豆丁正在庭院里坐着，陈太太手上拿着一卷书，用她那轻柔的嗓音读着。小豆丁坐在她身边，陈太太读一句，他就重复一句。 伊丽莎白瞄了一眼，应该是《弟子规》之类的书籍。玛丽看到她们在读书也很有兴趣的坐到了小豆丁旁边。于是陈太太的速度慢了下来，每念一句，小豆丁略微想一下，大致的给出英语的释义。这个可比小说神话要无聊多了，没一会玛丽就有些坐不住了。 陈太太也就带着贝内特小姐们进了厨房。今天准备作简单又美味的土豆饼和玉米饼，还没开始准备工作就听见装水果的篮筐里有“喀嚓喀嚓”的咀嚼声。 太太小姐们一下子就害怕起来，胆大陈启华上前一把掀开。只见篮筐里一个半坐着的红褐色小家伙、抱着苹果啃的正香，这一下子便被吓到了，瞪着溜溜的圆眼。没几秒回过神后小家伙立刻叼着还没吃完的果子，从半开的窗户跳了出去。 大家这才看清楚是一只小狐狸，只要不是老鼠，毛茸茸的小动物女孩子还是很喜欢的。 “启华、你把小狐狸吓走了！”莉迪亚完全用上了指责的语气。 “你们之前可是吓得都不敢走近呢，现在还怪我了!” 透过窗户，伊丽莎白看到小狐狸窜进了花圃里。陈太太上前去整理食材，索性小狐狸不像老鼠并没有东咬一口西咬一口。 “哎、我们把它留下来该多好呢，这样我们就可以养它了！”凯瑟琳可惜的捧着脸颊。 莉迪亚也有些低落。“不知道它明天还会不会来呢？” “不如我们试着在窗台上放点水果，这样它知道我们没有敌意，就会再来了吧？” “可以试试！” “我觉得如果换成鸡蛋或许更有些诚意！”莉迪亚认真的说。 “......” 在窗台放鸡蛋的第三天，终于又见到了小家伙。小狐狸毛色红褐，耳朵尖尖、尾巴尖尖和四只小爪子是深褐色。看上去就是一副机灵的样子，估计是还太小没啥戒心，看着窗台上每天给它一个鸡蛋就胆大起来。这天更是刚放下鸡蛋就跑了过来，却并不靠近，站在屋外的草地上仰着头朝窗户里看。 姑娘们都高兴坏了，小狐狸却是蹲坐下来，歪头打量着她们开心低语的样子。 “我想、也许我们可以端一碗牛奶给它呢！”伊丽莎白说着就去找小碗。 “还有些碎的黄油面包，它肯定抵挡不了这香味！” 看到牛奶面包，窗外的小狐狸果然躁动了，原地转了两三圈。最后经不住诱惑、还是窜上窗台，低头哼哧哼哧的舔食起来。尝到了美味这下欲罢不能了，小胖尾巴惬意的在屁股后面左右晃悠。 看着它吃得高兴，女孩们都很开心。 如此这般几天下来，小狐狸就和姑娘们混的很熟了，有时候听到姑娘们在花园里说话也会钻出来看看。如果正好看见她们在吃下午茶，那就太好了。除了新鲜水果，更是有美味的糕点。 于是这些天一直忙于应邀的贝内特先生、子爵、并三位美人，闲下来便发现了这位小客人。虽然它还是习惯于睡在自己刨的窝里，每天午后却不排斥躺在莉迪亚给它准备的软垫上晒太阳。 安德鲁更是可以清晰地说出“小狐狸”这个词眼。玛丽的度假趣闻里也描述了小狐狸的事迹，寄给伦敦的闺蜜看后，大家都很羡慕。玛丽甚至还要求伊丽莎白帮她画了一张小狐狸附在信纸里。 还没过完夏天，斯特林小姐和她的未婚夫就先行离开了切尔顿哈姆，回伦敦准备结婚事宜去了。 无奈之下贝内特先生只好决定送伊丽莎白、玛丽和凯瑟琳去牛津镇的女子寄宿学校，简已经进入社交算作成年了。伊丽莎白至少也是要在这里停留两到三年的，而莉迪亚就让她的大姐姐辅助陈太太一同教养就好，再大个两岁也要被送去寄宿学校。 除了贝内特太太、莉迪亚和安德鲁留守在花园别墅。贝内特先生并她们的姐姐一同将三个女孩送去了牛津镇，因为牛津大学就在牛津镇，这里还有大学的图书馆和博物馆，玛丽是对学校生活充满了期待。 马车在牛津镇上行驶，不时就可以看见牛津大学的俊秀学子们。这里有圣迈克尔教堂的萨克森人塔楼，诺曼人碉堡和城墙遗址。位于民众方庭的图书馆，是英格兰最古老的图书馆，这里还有英国最早的教学植物园；蜿蜒曲折，幽深绵长的皇后小巷。 简看得叹为观止，几乎都要羡慕起妹妹来。 “丽兹、玛丽、凯瑟琳，我想你们在这里一定能过得比较有趣。” “嗯、好好珍惜学校生活吧，虽然一定没有家里舒适，我想你们一定会有收获的！”贝内特先生慈爱的看着三个女儿。 “我已经开始喜欢上这里了！”玛丽笑眯眯的说，“我已经看到了三个书店和一个图书馆。” “如果是秋天，伴着落叶，走在这石子路小街上，那是怎样一番意境。”伊丽莎白也陶醉了。 穿过雷德克利夫广场，经过红砖地的铜鼻小巷，转过几个街角，马车终于停在了一所中世纪的四合院面前。它的四周围绕着美丽的庭园。不远处中世纪的塔楼古色古香，文艺复兴风格的建筑，弥漫着浪漫气息。 下了车自然有人接待，他们一行五人跟随管家模样的中年美大叔、进入了一楼的会客室。在这里，女子寄宿学校的主人考利太太已经等候着了。这位优雅的中年太太，发髻规规矩矩的梳在脑后，穿着高领的连衣裙，披着毛线外套；看上去自有一番知性的魅力。 “欢迎你们的到来，是哪几位小姐将加入我们呢？”考利太太温柔的笑着。 玛丽早已是按耐不住。“是我！” “噢！真是朝气蓬勃的女孩”在看到四个女孩子高领的衣裙时，她已经很是满意了。 考利太太的女子寄宿学校虽然算不上是修道院学校，但也很是正规。何况这个小镇上有太多血气方刚的少年。 “考利太太、很高兴能见到你！之后的教育就要多亏你了。” “这样可爱的女孩子，谁会拒绝呢。”昂贵的学费更是无法拒绝。 他们坐下来后，考利太太接着介绍了女子学校的一些历史，并管理制度。虽然创建不过20年，至今也保持着100多名在校生。年纪落差从7岁到15岁不等，进入这里就像进入了一个大家庭。姑娘们被分成10个小集体，每个小集体分别由1-2名高年级生负责，由其他年龄段的小姐组成。在这里年纪大的会在日常生活中负责照顾年纪小的孩子。学习的时候则会按照不同的年龄段进行分班，当然都只是一些很常规的正式教育，与男子的教育自是没有可比性的。 为了女儿们丰富的学校生活，贝内特先生另外付费给她们报了钢琴和绘画的学习。怀抱着对学校生活的向往，三个女孩子依依不舍的和贝内特先生并简作了告别。同时她们还保证会定期给家里写信。 而花园别墅里的留守儿童莉迪亚，没了姐姐们的管束早已玩的更野了，有时候更是抱着小狐狸在草地上打滚。而贝内特太太又最是纵容这个小女儿的，看来她的教育并不能完全寄望于简.贝内特这好脾气的姑娘，只等过两年进了寄宿学校再慢慢j□j。 第21章 送走了贝内特先生和简，三位贝内特小姐跟随教员博格小姐前往宿舍。博格小姐将她们带到了准备好的房间，伊丽莎白和玛丽住在一个房间，同时由巴尔克小姐负责日常照顾。凯瑟琳和另一位布莱兹小姐住在一个房间，日常也由她照顾。 房间里很是简单，两张单人床，两个衣橱，一个小书架，一个带镜子的梳妆台，靠窗有一桌两椅。 基本上每个房间都是这些家具，她们放下了行李便更随博格小姐走去饭厅。在这里她们见到了巴尔克小姐和布莱兹小姐。一个金发蓝颜美艳不可方物，第一眼看去也有些傲慢；另一个红发褐眼五官秀丽，观之可亲。 布莱兹小姐当下就将凯瑟琳带在身边，伊丽莎白和玛丽也坐到了巴尔克小姐的那一桌。所有的女学生到场，考利太太说了祈祷词后，大家便开始吃晚饭。食物简单清淡、虽然不能和家里比，也是荤素搭配。 考利太太的女子学校因为处于牛津镇，所以在教学上还是很注重质量和各方面的培养。学校还设有小型剧场，琴房，舞蹈室，绘画室，当然才艺类的都是额外收费教学。甚至还有图书馆，藏书虽然不能与大学的图书馆相比，对于各位小姐的接触面来说也算是很全面了。 巴尔克小姐家族也算是很悠久了，虽然她的父亲只是准男爵，但是她母亲却是大地主贵族家的小姐。所以无怪她稍微有点傲慢。 “你们来了这里也不用拘谨，日常有什么不方便的便来找我吧。安妮.康拉德和你们的课程是一样的，开始这一周你们跟着她就是了。礼拜一到礼拜三下午是才艺学习，教室都在一楼，你们注意看指示牌就可以找到。周四周五学校的小剧场有话剧欣赏和表演，有兴趣你们可以加入，都是自主组织的，考利太太对此也很有兴趣，倒是会来看看。” 巴尔克小姐带领她负责的女孩子们回宿舍，路上对新来伊丽莎白和玛丽作着简短的介绍。 栗色头发的安妮.康拉德微笑着和她们打招呼，伊丽莎白也回了她一个微笑询问了她的房间号码。 玛丽迫不及待的问：“巴尔克小姐，休息日我们可以在牛集镇上走走嘛？” “有时候我们也会一同外出，不过尽量还是三四个人以上一同外出的好，另外还需要向博格小姐报备。” 由此贝内特小姐们开始了她们的正式教育，向着淑女的标准不断提升着自己。 玛丽没多久就加入了学校的读书会，每周四固定聚集在一起讨论一本书，然后又布置下一周的读书计划。在这里的讨论和见解比起女士沙龙里的层次就提高了不少，都是一些比较有文学素养的女文青了。玛丽给伍德小姐的信里写了不少大家讨论的观点，和发生的趣事。 在读书会玛丽最大的进步就是学会了如何自然的表达自己。而且因为她之前也有写作的爱好，更是与要好的克利夫兰、格雷格、戈登三位小姐交换学习。玛丽的田园小品很是受到了读书会的姑娘们推崇。 伊丽莎白和凯瑟琳加入了话剧团，一开始只是欣赏女学生们的表演。逐渐开始学习朗读台词，表达人物情感，背台词，以及肢体语言。不过半年伊丽莎白就出演了莎士比亚的《仲夏夜之梦》中狄米特律斯一角，连考利太太也称赞伊丽莎白穿上戏服还真有些男孩子的英气，丝毫没有小姐的扭捏。 这周五吃过午餐，伊丽莎白并两位妹妹和几个要好的同学打算一同去牛津镇上走走。看到这一行的可爱女孩，牛津的少年们常常为之驻足。女孩子们看到穿着黑色制服的帅帅男生们，也很是在意，凑在一起小小声的议论着他们的仪表，嘻嘻而笑。 女孩子们笑靥如花，少年们也躁动不已，更是有三、四名少年结伴来到她们面前。 “几位小姐下午好，你们是女子学校的学生吧？” 年纪大点的布莱兹小姐，大方的回了一礼，微微的笑着露出两个梨涡。“下午好，是的。” “不知你们打算去哪里？我们是否有幸能相陪？”高个子卷发男孩脸上正有点点雀斑，却不影响他的好相貌。 布莱兹小姐回过身和几位小姐们商量了一下后，最终答应了下来。“我们正打算去齐尔维河的河滨步道，租上几艘平底船，在齐尔维河上消磨时光。如果有几位绅士相陪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几个男孩子闻言欣喜不已，都很单纯的表露在了脸上。毕竟读女子学校的女孩子们家境及家教都是很好的了。牛津大学里的俊秀们，家庭富足的不少，也还是有一些牧师或者小工业者的子弟，他们无疑都更为刻苦，时时为奖学金努力着。后者是没太多心思领略闲散风光的。故此、双方都比较乐意结交，何况女校的舞会也是缺少不了绅士的。 玛丽抱着一本书，微微了皱了皱眉，本来却是说好找个地方一同看看书的么。伊丽莎白拉着小妹妹凯瑟琳自然没有太多的想法。知慕少艾是情窦初开的男男女女必经的心理成长，和最美好的经历。 这一段路走下来，大家都知道了刚才高个子的雀斑男孩姓汉密顿，是牛津的新生时年17岁。另外三位中黑发黑眼的圆脸男孩姓霍尔，栗色卷发唇红齿白的那位姓科尔文；一头黑色的头发，蓝灰色的温柔眼眸，并不开口说话的男孩子姓里德。 上小船的时候，里德很是绅士的手心朝上伸向伊丽莎白，他手指修长手心温热而干燥。随后又将玛丽扶上了同一艘，很自然的坐在了她们对面，划起桨来。 另外的小船上无不是欢声笑语，这艘船虽然吊在船队的末尾却分外安静。玛丽小姑娘就在上船时乖巧的冲里德说了声谢谢，上了船就摆正位置、打开了书本愉悦的看起来。看来她对于里德的安静很是满意。午后的阳光在英国也并不很刺眼，带着舒适的温度，让人的心情也不觉变好。 里德选择和这两位年纪小的女孩子同一艘船，又何尝不是这个意思呢。他看见玛丽自顾自的看起书，也不觉尴尬，自然而然的划他的桨。偶尔应对一下别的男孩的说话，或者在对上伊丽莎白的视线时露出温和腼腆的微笑。就像一个大哥哥对着年纪小的妹妹，虽然没有太多话题，但是却充满了爱护和包容。 伊丽莎白年纪尚小，无心表现的太惊世骇俗，更别说不符合年纪的去勾搭少年。自是随意的倚在船舷上，拨动河里的水。 这样一个下午下来，倒是布莱兹小姐和霍尔稍微熟稔些，说好了月底舞会的时候去当她的舞伴。 伊丽莎白下半年起也要开始学习舞蹈了，只是不知到时候是什么情况呢。看看对面的里德最终还是没问出话，如果是这样温厚的少年就好了。 伊丽莎白三人在女子学校度过了愉快的半年，临近圣诞由家里的马车接回了伦敦。同时带回了她们一同做给妈妈的一条拼花床单，真是闲暇的时候她们抽空作的。 收到这个礼物贝内特太太的高兴明明白白的表现在脸上，热情的一个个拥抱过去。现在和女儿们说话，她明显感觉了很大的不同，不知怎么觉得自家女儿的谈吐见解真是比上沙龙里的贵妇人贵小姐们都丝毫不差。唯有文雅悦耳，她再听不见这三个女儿们那些不满的抱怨和刺耳的尖叫。 潜意识的、贝内特太太也被身边的人影响着、改变着。 贝内特先生看见最为疼爱的二女儿也很是高兴，收到她给自己的绣的手帕也很高兴的看了又看，这个手工就算是放在加迪纳尔家的商铺里也能卖上高价。 简更是对她们的学校生活充满了好奇。“噢！丽兹，如果我也小个两岁就好啦，这样就可以和你们一同住校去了。” “亲爱的简、那样你不成了我的妹妹了么？”伊丽莎白笑道，一边说起了学校的事情。说起了牛津的帅小伙，对自己的姐姐她可没啥好隐瞒的。 简听到女校的舞会，牛津的少年们，都很是向往。“哎、我当初学跳舞，可就爸爸和舅舅两个舞伴！” “你这话让他们听见，可不要伤心了。过了年，舞蹈这一项上、还不知道是怎样的教学呢。你这半年多的舞会玩的可开心？有没有哪家少年向你求婚呀？” “跳舞总归还是很不错的，别的就不提了。”简浅浅一笑却不再深谈，伊丽莎白自然也是知道，对于那些求婚失败的少年还是给人家留点面子吧。 妹妹们度完假回了学校，简也跟着家人回去郎博恩，短短半年妹妹们的成长连她都快比不上了，正统教育实在是太重要了。一边羡慕着妹妹们，一边她也不由得想到了那些雇农的孩子们却无缘学习，甚至格吉尔家的几个孩子至今连字也不识。 第22章 回到朗博恩，简日复一日感受到生活的平淡枯燥，心里对妹妹们接受正规教育更是羡慕。贝内特先生也看出了简的低落，只是好好的成年小姐，突然送到学校去，谁知道会传成什么样。 简和莉迪亚坐在花房里，正缝补着慈善蓝里的衣物，有的已经浆洗得很单薄了。不由想到了乡野间的孩童，至今每逢季节他们也还是往贝内特家送来浆果，换取少量的硬币。贝内特小姐们自然是全部收下来，清洗干净；或作成果酱送去伦敦。 简.贝内特这个善良的姑娘作着针线，思虑重重；她生来性格就不够果断，脾气太过温和是优点，但也算得上她最大的缺点了。改变总是有个开始和过程，没了伊丽莎白和玛丽在身边，即便有什么想法也没有别人能帮她直接说出来了。临近傍晚，她将莉迪亚赶去了厨房，自己却挎着慈善蓝站在大门口，等待贝内特先生的回来。 “简？今天可有什么特别的事？” “爸爸、没事我就不会等你回家了么？”简微微有些脸红。 贝内特先生装着样子想了想。“没事你还真没来迎接过我呢。” “爸爸！” “好啦，亲爱的简，有什么事要和爸爸说就说吧。”贝内特先生大笑着拍拍简的背。 简临到关头又有些犹豫起来。 这几个女儿里贝内特先生之所以喜欢伊丽莎白，更多的还是她的直接而不扭捏，偶有些小动作也透着孩子气的狡猾。对于儿子尚小的贝内特先生，这样英气勃发的女儿就别提多么称心了，唯一不如意的又要说道伊丽莎白的性别。 “爸爸、我想，把庄户雇农家的孩子们集中起来，教习认字，女孩子更可以学一些手工。” “简、你这个注意虽然很好，但是纸笔你是让他们自己负担的么？” “我想着大家会认会写就好，可以就在地上比划，至于男孩子们如果家里有意倒是可以到了年龄送去公学。譬如哈罗公学这一类平民式的教育，他们还是能接受得起的。” “简、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有始有终就行。” “爸爸、那我们家靠近村口的那个废弃的仓库能够重新修缮一下嘛？作为您给庄户家孩童的一种支持吧？” 贝内特先生点了点头，现在的经济情况。对于提高雇农子弟的教育，他是不反对的。 简得到了父亲的允许后，终于是放下了心事，开开心心的开始计划起来，顺便把这个好消息写信告诉丽兹吧。多一个人一定会有更多的主意。 女子学校里的伊丽莎白收到简的来信，也分享给了玛丽和凯瑟琳。玛丽虽然依旧书呆，但是博格小姐对她的影响却是越来越来。说来博格小姐这样温柔可亲的老师是没有哪个女学生不喜欢的。凯瑟琳更是可惜自己不在家里，否则自己也能给雇农的孩子们当小老师啦。 “丽兹、如果我们在家里的话，可不就正好了！我可以教他们认字、玛丽可以教他们阅读，你还可以教他们算数！” “亲爱的吉蒂、你倒是提醒我了，雇农的孩子怎能不懂算数呢？这个得写信告诉简！” “我觉得阅读也很是重要，现在报纸这么广泛，可以从上面获得很多信息！国家政策和政治见解这些最基本的，作为国人还是应该知道的。村庄里也没有咖啡馆，难得去镇上他们肯定也是舍不得这一便士的。”玛丽也发表了自己的意见，同时更是眼睛一亮。“他们大可不必阅读哲学历史，只要我们从沙龙里拿回去一些过期的报纸，不是就有教文了么！” “天！玛丽！我不得不说你这个主意真不错，我们赶紧给简回信吧！”伊丽莎白同样很可惜身在学校，无法参与这些事情当中；只好把满腔热情倾泻在洋洋洒洒的文字间。 写完信打算着这周四下午去镇上寄出去呢，安妮.康拉德就来找伊丽莎白了。 “伊丽莎白、这礼拜三我们就要开始学跳舞啦，你高兴嘛？我从巴尔克小姐那里听说，舞伴们都是牛津大学的学子。考利太太和文学部、法学部以及神学部的教授都很是熟识，之前的伴舞大多都是是教会学院的学生。” “安妮、教会学院的学生以后不都是牧师么？真是难以想象他们一本正经和我们跳舞的样子！”伊丽莎白说着已经大笑起来。 安妮也被逗笑了，“看你说的，他们总归不是穿着牧师那一身衣服来和我们跳舞就行了。再说也不一定全都当牧师吧！”但是想着她们和一群牧师跳舞那还是很可乐的一件事。 “看你们说的，神学院不也有很多贵族子弟么，学习可并不是是纯粹为了职业！”玛丽在旁边鄙视道，读书会的姐妹可是太多了，姑娘们多的地方又怎么会不讨论男孩子呢，特别牛津镇还是这么让人津津乐道的地方。“你们可不知道吧，巴尔克小姐之前教学学院舞伴的马克斯韦尔可是个贵族呢。当然巴尔克小姐的家族也很不错，真是一对璧人。” “玛丽、你居然连巴尔克小姐舞伴的名字都知道了，真是了不得。” “谁叫你们不来加入读书会的呢？你们难道以为只有书呆子才会去读书会的么？文学的鉴赏可是有教养的小姐们必备的能力。” 安妮期待而又兴奋的趴到了玛丽的身上。“原来你消息这么灵通！那你快说说这次我们的陪舞也是神学院的人么？” “哎~轮到我学跳舞还得过个一两年呢，我怎么会关心这个呢！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玛丽故意说着重新抱起了书本。 伊丽莎白和安妮相视一笑，呵起了玛丽的痒痒。“快点告诉我们！看你还装样子！” “呵呵、哈哈哈！~噢！你们~哈哈、你们这还有......什么淑女样子哈哈~，好了我说！停、停下来！” “那你快说！” “丽兹、你哪里还有姐姐的样子，真该让爸爸妈妈见见呢！” “宝贝儿玛丽，还不是你调皮！别吊我们胃口，我才不信你不知道呢！快说~” “哎~考利太太这次倒是联系的大学文学部，会来20几个新生。” “那是比我们大不了几岁了！这么多男学生女学生，你们说有没有人凑成一对儿的？”安妮开始少女思春了。 “便是成了，也是离开学校后再交际往来，并双方家族认可才成的。在学校里就成了，那名誉可就太不好啦！”伊丽莎白说着看向玛丽，这货要出手就看那些高材生们的了，讲不定就牵走女文青了。 安妮笑眯眯的期待起来。“我也是这么想的，伊丽莎白你帮我去挑挑礼拜三的舞裙吧！” “亲爱的康拉德小姐，舞蹈课你没必要这样紧张吧！何况凭你如此的美貌，大可不必打扮的太过分，那我们可不要活啦！” “噢！伊丽莎白你这张嘴损起来可真厉害，我可是见过你们家那位艳冠群芳的大小姐，你还来嘲笑我呢！” “安妮、我说的可是真心话！你大可不必这么着急。” “伊丽莎白，如果真是我家宴会上那些绅士，我还真不如当老姑娘算了。我可是偷偷在楼上看过好多次了。” “亲爱的，你在长大，小少年们也在长大。等你步入社交圈，你会发现等待你的是大把的年轻俊彦。” “这话我可是听着高兴，但愿吧！” “好吧、我们去给美丽的安妮小姐，挑选裙子去。” “伊丽莎白、谁还有你们姐妹的巧手呢，正想你能给我出出注意或者弄个新花样来的。” 伊丽莎白和安妮.康拉德声音渐小、慢慢走远。玛丽看看掩上的房门，从抽屉里拿出自己的笔记本，看看窗外的阳光，低头书写起来。 伊丽莎白应付完安妮，回房间叫上玛丽一同去饭厅。打开门正看见玛丽将笔记本放回抽屉里。 “玛丽、你大可不必避着我嘛，你写的小品哪会不是第一个给我看呢？”伊丽莎白倒是觉得玛丽和自己见外起来。 玛丽看看笔记本却是红了脸。“丽兹、我只是有些不好意思，我......我这回写的可不是田园短文。” “那是小说？” “嗯！”玛丽说着更是低下了头。 “玛丽！赶紧给我看看，我要当你第一个读者！”伊丽莎白高兴不已。“对了上回你写的小品文不是投报社了么？结果如何？得了稿费一定要请客~！” “两家都没声音，还有一家也婉言拒绝了，倒是建议我从短篇故事开始练笔。” 伊丽莎白看着玛丽低落的情绪，忍不住将她拥入怀里。“玛丽、我觉得你真的很好啦，关于你的田园小品我很喜欢。我倒是想着绅士和淑女的喜好总归是不同的。不如我们也刊印一点小册子你觉得呢？就当我们沙龙自己的刊物。” “丽兹、真的吗？” “真的呀！我觉得可以试试，不如我们写信告诉简？顺便给斯托克姐妹，斯特林、不、是给米勒老师写信？” “这样我们女士也有自己的专属刊物啦！” “谁说不是呢、我们可以写写美容、写写诗歌、写写故事，讲不定许多年之后还有些大浪淘沙的优秀作品流传于世。” “丽兹、你简直说的我太心动啦！” 第23章 礼拜三下午的舞蹈课上，伊丽莎白也被女孩子们感染了，找出自己的浅绿舞裙。这条裙子倒是沿袭了简的舞裙风格，只是为了学习舞蹈裙摆却不适宜正式舞会时那样夸张夺目。不过是简单的裙子在裙摆上绣上了一些百合花，淡雅而不显眼，但是一旦你注意到了，就会察觉那一份雅致。 舞蹈课也是由考利太太负责，她对话剧跳舞和音乐没有更多的爱好了。看着年轻姑娘们翩翩起舞真是愉悦的享受。因此她对待舞蹈课也是格外认真的，要求姑娘们都穿上正式的舞裙，舞会就是姑娘们最绚丽的人生舞台，只有那短短的几年，怎能不好好珍惜重视？而她邀请的这些大学生也自是家教良好的子弟。 有些男孩子已经是参加过舞会的人了，一点都不显紧张。倒是这些姑娘们，又是兴奋又是羞怯。 “好了，我大致讲解一下，各位小姐们可千万得注意自己的仪态。你们必须要将自己最美好的一面呈现出来。来到舞会后，你们自然可以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低声细语。但是注意了！千万不能让绅士们觉得你们谈论太过投入，而无法介入。最好的方法就是闲聊，你们的目光不必在谈话的双方上停留太久，大可在舞会上轻描淡扫，切不可太过专注放肆。这样绅士们才会明白你们等待邀舞的心情，待绅士们前来邀舞你们要学会接纳或者拒绝，这礼仪再简单不过，却也是再重要不过了。你的接纳必不能太过急切，一定要闲适自然，行动优雅。” 考利太太说着，让布伦兹小姐做了示范动作；满意的看着她的学生，而后扫视面前的小姑娘们。“拒绝、也要足够真诚、姿态低调，万不能伤害绅士们的尊严，若发现不合意的舞伴走来，大可自然随意的走开。或者是低柔温婉的谢绝。总之不论是接受还是拒绝都要彰显你们自身的教养，舞会上所有人都可以看到。” 说完这些她自然的朝少年们点了点头。“有劳你们的配舞了，就像正常的舞会一般，你们自去邀请年轻的淑女吧。” 少年们轻轻颔首，无一不体态优雅。伊丽莎白看着一群美少年，正高兴呢，就见上回游船的里德少年朝她走了过来。他今天穿着正式的舞会礼服，更是好看了。 “美丽的小姐，请允许我邀请你与我共享这支美丽的乐曲。” 伊丽莎白还有什么不肯的呢，和那些陌生脸孔比起来，这张脸可让她放松多啦。“不胜荣幸。”她微垂着眼眸，神色恬淡的回了一礼。 在音乐开始以前，考利太太又说话了。“用心去感受这乐曲节奏，跟随你们的舞伴，轻盈优雅的舞蹈。布伦兹小姐你来继续领这支舞。” 布伦兹小姐和她的舞伴自是先行来到了正中，优雅的行礼、对视、挽手、转圈，保持着适宜的距离。 随后不断有绅士带领着小淑女们进入舞池。少年们的脚无疑是要受一点磨难了，不过在这满是同性的大学，这样被淑女们踩上几下，又有什么要紧呢？ 里德带领着伊丽莎白随着音乐加入了人群，少年少女们在音乐舞蹈中，都露出了笑容。 “舞蹈可以给我们带来欢乐，但是舞蹈可不纯粹是舞蹈，这更是一次交流。你们的眼神、表情、肢体语言、以及话语都是重要的组成部分。谈话的内容和词眼是范围很广阔的，但是你们首先要学会赞美别人，和接受赞美。你们要坦然大方，必不能作出扭捏的小家姿态。语音要轻柔悦耳，在舞蹈中的交谈若能有那么一些韵律感，就更加体面了。” 布伦兹小姐适时的与她的舞伴低语起来，自然随意、大方优雅，但是却并不能听清她们说了些什么。 考利太太满意的微笑着，眼神示意淑女们学习这种沟通技巧。 于是里德也和伊丽莎白说起了话来。“今天怎么就你一个人呢？” “你是指我的妹妹嘛？她年纪还不够大呢，也许过两年你可以教教她跳舞。” “你这样娴熟优雅，自然是不需要我教的了，与你共舞就是一种享受。” “十分荣幸能收到你的夸赞，若没有你的引导，我也不会有这样好的节奏感。说起来、你应该是牛津大学文学系的了？” “是的，你的消息很是灵通。” 伊丽莎白莞尔一笑。“不过是听说的，只是你却一点也不文弱呢，身手看来也是十分矫健的。” “我们每周都有固定的马术和击剑练习，” “真是让人羡慕，女子教育终归局限性太多了。” “你们已经足够优雅美好了，大可不必那么辛苦。” 伊丽莎白微微的笑着，却不知道再和他瞎扯什么好了，看来话题的引导和符合上她还得好好学习一下。 --------------------------------------------------------------------------------- 舞蹈课之后，小姐们自然是有了更多的话题，谈论服饰、舞蹈、以及牛津的少年。好吧其实最后才是重点。 伊丽莎白将将快满13岁，但是对男女之情来说还是比较理智冷淡的。这样短暂的接触，即便有情愫产生，修成正果的又有几对呢？生活是如此真实，她实在是无法想象战胜了偏见勇于追求爱情的达西先生，因为简.奥斯汀本人不就存在了偏见么？哪里会有那样一个集财富、修养、与真爱于一身的达西呢？或许她该称之为色令智昏？ 伊丽莎白的生活如往常一样平淡的继续，和简并几位闺蜜们通通书信。天气好的周五下午去牛津镇上溜达一圈，看着春心萌动的同伴和少年们的青涩互动。 简的“放牛班”操办了起来，庄户人家的孩子不可能不劳作。但任是一个父母就没有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接受知识的。现在孩子每天下午将牛羊群赶作一堆，只要有一个人远远的照看就可以了。以前大下午的孩子们有的可不是漫山坡的傻玩呢，现在赶作一堆，不巴望着学成什么样子，至少也少了磕磕碰碰，有人管束啦。 孩子们乖乖的坐在修缮好的仓库里，由简、卢卡斯家的夏洛特还有另一位姓拜尔德的小姐共同参与教学。这样与小姐们的名声也是很好的，她们主要是教授孩子们认字，并通过报纸来学习阅读和写作。教授他们算数，更是把女孩子们集中起来一同学习女工及刺绣。 无论如何大家的生活都在发生着细微的改变，雇农们辛苦一天回到家，吃饭的时候自家的小孩子说起报纸上的新闻、转述上面的故事。生活虽然简朴、满足了生存需求的他们，接受着信息并通俗文学的渗入，这让他们的精神不再那么匮乏，除了酗酒还是有别的事情可以娱乐嘛！ 更是有几家稍有盈余，看着儿子对学习那么热衷的样子，动了送他们去公学的想法。即便是去读个神学院，那毕业后当上牧师，对他们来说也算得上是命运的改变了。 伦敦的斯托克姐妹们也正和淑女太太们说着创办女刊的事情，大家都是一知半解的虽然已经频繁的接触报纸，对于怎么来办理却是一头雾水。大家又讨论了编辑和文稿来源事宜，最后由沙龙对外的负责人加迪纳尔先生出面去与印刷厂接洽。想到自己的作品要变成铅字，别人都可以同时阅读，太太小姐们都很有些兴奋。玛丽更是将之前的文稿都整理了出来。 伊丽莎白同时去信给贝内特先生并加迪纳尔先生，提出可以在女刊上作广告宣传。譬如可以将空置的切尔顿哈姆的别墅作租赁度假用，爸爸拥有股份的纺织厂也可以宣传一下，更何况加迪纳尔家的商铺新到产品的宣传。这么多的小姐太太，任哪个一个都是一身的才艺，画画海报宣传画不是很平常的事么。 贝内特先生好加迪纳尔先生本来并不热衷，这样一来也觉得有些兴致。 对于贝内特家更是有一个巨大的好消息，柏得温.斯托克为了准备下一次的出航，决定将纺织厂的股份转让给贝内特先生。另外的股东看到斯托克家的丰盛收益早就蠢蠢欲动，为了更为丰厚的利润，都决定出售自己拥有的股份。毕竟地产是不能大动的，从地主阶级发迹的他们对土地总是更难以割舍。 这样说来、贝内特一家是即将拥有自己的纺织厂了 ！这也是贝内特先生最为高兴和激动的事情啦。贝内特太太现在在娘家可不是最为得瑟了，连许久不联系的菲力太太也来往了。 只是贝内特家对这位举止粗俗的姨妈，实在是喜欢不起来。就连贝内特太太在潜移默化的改变中，也对自己这个姊妹有些不习惯起来。毕竟往来都是有教养的绅士太太，突然之间来一位这么突兀的，是谁也觉出了点别扭。 ----------------------------------------------------------------------------- 贝内特先生最终和纺织厂的其他几位股东达成了交易，由加迪纳尔先生和威斯敏斯特子爵填补了资金不足，成为工厂的小股东。现在贝内特家拥有70%的股份，加迪纳尔家并威斯敏斯特子爵各享有15%。三个人都是相当的满意，加迪纳尔家这下才算有了更为稳定的产业，威斯敏斯特子爵也对于不用费心还有分红的结果十分高兴。 贝内特先生自然是不会落下这位贵族的，这正是新贵族发展新起的时代，地位的提升并将不太遥远。目前旧贵族虽然还拥有庞大的利益集团。这是个最好的时机，贝内特先生又拥有了男性继承人，对未来更是充满了希望。何况他有那么几个优秀的女儿呢。 在完成了交接后他正是想与两位新股东一同去看看自己的工厂。以前的管理者正是之前的股东之一，要决定的事情还有很多，贝内特先生不得不忙碌起来。 被拘在女子学校的三位贝内特小姐、对自家的纺织厂抱有很大的好奇心。连玛丽都忍不住在嘴上念叨。而伊丽莎白最好奇的是珍妮纺织机和蒸汽水力的运用，自然她只是想去看看罢了，器械研究上面可是完全的不感兴趣。 只是感叹这是多么伟大的一个时代，千百年了人类都是手工和人力为主。突然间就拥有了大幅度提高生产力的纺织机械、有了蒸汽机、有了汽船、火车、机动车、有了照相机、有了电流、然后又从电力进入了电子。 伊丽莎白想着竟是一夜未眠，她怎么也要努力活到照相机被发明出来才好。 简.贝内特也很高兴的与韦尔姐妹分享了这个好消息，虽然韦尔家现在的生活已经很不错了，但是想起在纺织厂当童工的日子还是有些阴影。看着她们静默的表情，简自是想到了她们的过去，叹息之余也别无他法。 柏得温借着这次工厂的交接，自是与贝内特家来往频繁了不少。每日里吃着简美人准备的食物茶点，心里是满意得不能再满意了。 第24章 两年过去、伊丽莎白结束了女子学校的正规教育回到朗博恩，莉迪亚则进入女子学校开始她的住宿生活。 伊丽莎白两年前和简商量着针对纺织厂的尘肺病，作出了口罩。现在贝内特纺织厂的工人基本都拥有了比较齐全的装备：行动简便的工作服、遮护头发的帽子、和阻挡烟尘的口罩。贝内特先生也改善了工厂的环境，更为宽敞和明亮。现在工厂规模在曼切斯特已经算是排得上号的大型工厂。为了处理日常事宜和账目管理，贝内特先生和加迪纳尔先生是奔波忙碌。 为了方便行事，贝内特先生更是在曼彻斯特的斯特拉夫德镇新购置了房产。这次贝内特一家人就是去看新房产的，并打算住一段时间。身在女子学校的玛丽听说后，羡慕的不行，那可是莎士比亚的故乡。就在曼彻斯特和牛津之间，就学的贝内特小姐们回家度假更是方便了。贝内特太太为了避免和先生长期分离，也决定常住，这回连家里的帮佣阿芙拉太太都一起来了。 斯特拉夫德镇是典型的英国南部古镇。远望古镇，在丘陵起伏的绿色原野上，奔来一片浓绿的岛屿，浓绿衬托下，远近相连的陡尖的屋顶泛着陈年葡萄酒的殷红。寻着清幽的布仑河水步入镇中，仿佛走进一个古远的童话。维多利亚式建筑的陡峻与厚重，哥特式建筑的俏丽和奇幻，历史悠久的普通民居的粗犷和古朴，书写着古镇的历史沧桑，布仑河上那栋中世纪留下来的拱桥，是小镇更为古老的见证。布仑河水静静地流淌，成群的天鹅和野鸭在河中追逐嬉戏。（注1） 贝内特家的女士们对这个美丽的小镇很是喜爱，高高兴兴的打理着新屋。打听到这家有两位成年的姑娘，小镇的绅士自然前来拜访邀请，在尝过了两位妙龄姑娘准备的茶点后，那是一个赞不绝口。大家都期待起礼拜五奥斯顿男爵家的舞会了。 奥斯顿男爵家早已知道了贝内特家的家底，贝内特先生的产业年收入有3万英镑呢，这样算来几位小姐的陪嫁可不得了了。奥斯顿男爵看看自家的两个适婚儿子并小女儿，都很有意让他们与之亲近。且不论如果自家真求娶到了贝内特家的小姐，就是像这样的人家接触的人际也自是不错的了。 两位贝内特家的小姐陪着妈妈，撑着阳伞、带着装饰有花朵缎带的帽子。一行人缓缓的走在小镇上，她们旁边4岁的安德鲁骑着一匹大狗，很有些逗人。 这都是伊丽莎白以前老带他骑马给惯得毛病，伊丽莎白一去学校除了贝内特先生偶尔闲暇带着他去溜一圈马，简是不会带他的。这家伙年纪虽小、可是很懂得会哭闹的孩子有糖吃的，在家是闹翻了天。 贝内特先生对这个小儿子又还是宠溺的时候，就补偿的塞给他一条小狗，安德鲁可不是有了新爱好，日常对着狗狗埃布尔就像对马一样，亲自打理它的毛发、喂食。这样两年下来埃布尔倒是长得很快，也很听安德鲁的话。结果长成大狗的埃布尔就被蓄意已久的安德鲁给骑了。埃布尔一段时间下来适应良好，跑的很稳从不颠着小主人，倒是有那么点神驹的模样。一家人看着安德鲁还小，这般动作也分外可爱便也没有阻止。 这下子走在马路上，可不是惹来许多目光。不说两位妙龄小姐，就说那位身着骑服，脚跨大狗神采奕奕的小男孩，就很是引人注目啦。 贝内特先生和加迪纳尔先生这会儿还在曼切斯特工厂，并不知道自家又声名鹤立。 几天下来，贝内特太太倒是安心在家打理；姑娘们和小安德鲁则是完全还没厌烦在小镇遛弯的活动。这样弄得本来不大喜欢遛弯的原住民也每天下午出来遛弯了，可是贝内特家的小姐少爷是出来消食的啊，和这些家里中午还吃着冷点心的人家可完全不一样。 “贝内特小姐、见到你们真高兴！”凯特.奥斯顿热情的打着招呼，她那两位品貌优秀的哥哥陪在一边。两位年轻绅士更是上前对两位姑娘行了吻手礼。 简和伊丽莎白自是优雅的回了一礼，还很不习惯这家男人如此热情的表现。这几天他们每到贝内特家拜访也是如此，怎么说呢，目的性太强了让她们感觉自己是砧板上的肥肉。 “是啊，今天的天气真不错不是么？”伊丽莎白说着轻转阳伞，挡住了奥斯顿家两位绅士的视线。 凯特接触下来，自是发现贝内特家的大小姐十分温和，不比这位机灵的二小姐。凯特.奥斯顿自然的挽住了简。“真是期待明天的舞会呢！” “简、丽兹！你们太慢啦！”安德鲁骑着大狗在前面晃悠了一圈又奔了回来，埃布尔停在两人面前也响应主人的叫了一声。 伊丽莎白朝他露出了笑容，趁机和奥斯顿家的三位做了别。 说来这次舞会算是伊丽莎白.贝内特离开学校以来，第一次踏入社交界呢。在学校里的舞会虽然也不错，都是俊男美女很养眼，但到她离开学校也没有和哪位少年有过多接触。包括里德少年，说来还挺有点萍水相逢的感觉。这下子伊丽莎白一离开，更是将这位品行不错的男子转手给了书呆子玛丽，好吧，实际是伊丽莎白担心玛丽在舞蹈课上适应不良。 贝内特太太和简对于伊丽莎白第一次的舞会，都十分期待。当初简.贝内特的惊艳登场至今还有人津津乐道呢。对于妈妈和简的好意，伊丽莎白自是无法拒绝。不过比起娇艳的简，她还是觉得自己穿的素淡点的好。 伊丽莎白准备的真是这样一条素雅却不乏亮丽的嫩黄长裙。在领口和裙摆绣着雏菊，腰间是镂空蕾丝的白色腰带，很有一番雅致。配上她细腻光洁的白皙皮肤、暖色的眼眸发色，倒是很有些贵气。毕竟她的仪态举止不止经过了米勒太太（斯特林小姐）的教导，还经过了女子学校的j□j。这个时代非富即贵，是不会将女儿送去女子学校的。 简一系烟粉色长裙，并没有太多的刺绣，只是在领口绣了一些暗纹，穿在她这样一位顾盼生辉的美人身上，倒是显得出尘又大气。 贝内特太太满意的看着两个女儿，脸上的笑容就那么一直挂着。“我美丽的女儿们，你们这样漂亮可见会有多少绅士追求，妈妈真的是太高兴啦。” 伊丽莎白笑着挽住了她的胳膊：“没有妈妈，谁能把我们生的这样好看呢？” 简挽住她的另一个胳膊：“妈妈现在也是美人啊！” “行啦、我的美人们，你们别在家里相互恭维啦，给那些年轻的绅士多一点恭维的机会吧！”贝内特先生无奈的耸了下肩膀，将她们一一扶上了马车。 到了奥斯顿家，已经有许多人到场了。看到这样光鲜的一家自然有的消息不灵通的就找人打听了起来。太太们簇拥着贝内特太太，小姐们也围着两位贝内特姑娘。一边是打听贝内特家的身家、两位小姐的才艺背景，一边是议论着两位小姐身上的衣裙。贝内特先生则是和主人家奥斯顿男爵去了边厅里抽雪茄，这边又是一帮子有子有女的大老爷们。可不是热闹呢。 才尝了一点点心呢，就有绅士上前邀舞来了。简欣然应邀，伊丽莎白倒是和贝内特先生跳起第一支舞，舞步优雅、每个转折都显示出韵律感、笑容迷人。 贝内特先生看着女儿目光里蛮是“吾家有女初长成”的自豪感，但这完全不妨碍他调侃自家的女儿。“丽兹、你在学校里跳舞倒是学的很不错，看来爸爸那么多学费可没白交。” “噢！爸爸、谁让你把我生成了姑娘呢，否则你就该送我去牛津、剑桥啦。” “哎~谁说不是呢。”贝内特先生笑眯眯地接着道：“不过你现在也足够狡猾啦，大可不必再学得更加厉害。” 伊丽莎白直接将贝内特先生的揶揄当成称赞，大方的接受下来。“谁说不是呢！这里的男子比我笨拙的可不是有大把的存在。”声音仅让贝内特先生将将听到，这可不就是在学校舞蹈课上学到的技巧么。再怎样调侃揶揄，脸蛋上得体的笑容一成不变。 贝内特先生装作皱了皱眉。“宝贝儿、你这样，爸爸可就要担心啦。难不成还要去给你找个绝顶聪明的先生？那可难倒我啦！” “为什么就一定要聪明绝顶呢，我倒是觉得呆呆的还好玩些呢。”伊丽莎白说着目光狡黠的扫过了舞场。让年轻的绅士们心动不已，又不会显得她失礼孟浪。 贝内特先生只是看着她微微笑着，一副打算看戏的样子。 事实证明伊丽莎白想要引逗绅士，那是没有逃得过的，刚放开贝内特先生的手。身边就涌上来三位年轻绅士，有一位年纪尚小脸蛋上还透着红晕。伊丽莎白看着少年的期待和局促，表面不动声色，内里却被萌的不行，真有点怪阿姨潜质。 毫无疑问的，伊丽莎白将手递给了脸红的那位，生嫩的小绅士脸上立刻浮现出激动的神情。对两边投来的情敌目光是丝毫未查，近乎虔诚的吻了吻伊丽莎白的手背。 第25章 好容易来到曼切斯特，贝内特两姐妹怎么会忘记她们长久以来心心念念的纺织厂呢。这天在贝内特先生回来后，两个人就商量好了，撒娇痴缠着贝内特先生要他带她们去纺织厂玩。贝内特先生哪有不懂她们的，虽然不会主动希望她们接触这些男子的事业，但是毕竟是自家的产业，让两个女儿去看看又如何。反正就他和加迪纳尔先生，都是自家人有谁会往外说败坏姑娘们的闺誉呢？ 目前看来她们的一些作为都是不同于一般闺阁女子，倒是也不算太跳脱。不论是伦敦的沙龙被别的城镇给学习了去，连女刊这一年以来也办得有模有样，其他城市的女士沙龙还会定期前来购买。朗博恩的放牛班也不错，就连当初带回来的两个小男孩，他也乐得支助去哈罗公学，毕竟与他们不过是举手之劳，对这两个孤儿来说却是命运的改变。 就连他一向认为最是平凡的玛丽，本来只是在女刊发表写作，近来居然有公众报社上门约稿了。作为一个有眼光并且开明的父亲，贝内特先生自然没有拒绝、只是陪同玛丽处理了这些事情。还给女儿起了个“m小姐”的笔名，好吧不过就是玛丽的第一个字母罢了。不过即便如此、伦敦上流的富贵人家谁不知道这位“m小姐”就是贝内特家的玛丽呢？这些人家的太太小姐在女士沙龙早已拜读过她的大作了。不过对于那些从公报上拜读大作而涌现的男读者的来信，则无一例外被贝内特先生先行拆阅过滤了一遍。 贝内特太太受到大家的恭维，虽然表情也很是愉悦，拜长久以来在沙龙和贵族太太小姐们的交道，也是比较得体优雅的接受下来。这样优秀的女儿真大可不必她自己再来夸耀啦！ 伊丽莎白和简如愿以偿的来到了曼切斯特的工厂区，远远的还可以看到工人居住的拥挤的大杂院。所谓大杂院，就是一个不大的空间，四面都盖上了房子，只有一个狭窄的入口，入口的上面往往有一个顶棚，因而空气污浊，流通不畅。可以看到还不能工作的幼童们三三两两的聚集在肮脏的街道，这显然是另一个乌鸦窝。 来到贝内特纺织厂，贝内特先生并没让她们进入厂房。她们只能在贝内特先生的陪同下走走。四周激荡着机械的噪音，从厂房的窗户里可以看到比她们还年幼的孩童在辛勤的劳作。 贝内特先生看着两个女儿，很是平常的说着。“我们家工厂给工人的酬劳已经是曼切斯特偏高的了，至少他们不用去住地下室。”贫穷的工人家庭大多居住在狭窄、阴暗、潮湿、空气不流通的地下室里，据统计这个时代，著名的工业城市曼彻斯特市内有两万人居住在地下室里面。在曼彻斯特的郊区，也有两三万人生活在地下室。即是说，在整个曼彻斯特，居住在地下室的人达到了四五万之多。 简低着头沉默不语，伊丽莎白看着那些衣着肮脏的幼童，心里满是担忧。又走过一个厂房，纱厂里的一个妇女一边纺纱正一边哭泣着，周围的人视若无睹的忙碌自己的工作。伊丽莎白和简在征求了贝内特先生的同意后，让厂房的管理者叫来了妇女。一番询问交谈，才从她的哽咽中知道她家中的一个男孩子前几天去河边玩落水死了，另一个小点了受了惊吓在家里躺着还在发热。 这样那样的不幸总是不可避免的在城市里发生着，即便贝内特纺织厂已经尽力提高了薪酬，毕竟每一个行当都有行规。 简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从钱包里掏了5个英镑递给妇女，让她先回家照顾孩子要紧。贝内特先生看着大女儿的作为却是失望的摇了摇头。 “简、你这样的作为，让别的工人看到了可就不好了。或许你是不在乎这5英镑，但是你要知道现在工厂月收入也不过1000多英镑，这千百来个工人都这样的话，我们还怎么经营下去呢？”贝内特先生开始觉得自己的女儿还是见识少了些，即便女儿不需要懂得这些经营管理，但是真看到了却没办法不失望。 伊丽莎白拉住了父亲的手臂。“爸爸、像这样哭泣着工作的妇女，又能创造多少财富呢？我们回到你的办公室去说话吧。” 贝内特先生也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一行人回了办公室。加迪纳尔先生也到办公室了，他一周里顶多也就来个一次，倒没有大股东的贝内特先生辛劳。早期刚接手的时候贝内特先生可是经常性的就在办公室休息了。 “姐夫、你怎么让两位小姐来这种地方啦！”加迪纳尔先生显然和时下的绅士们一样的想法，不认同家教良好的淑女能来这种脏乱嘈杂的工厂。 “哎、毕竟是自家的工厂，安德鲁长大之前不还得姐姐们扶持教导么？带她们来看了也好，一味的单纯善良以后真嫁了人，还不知道会遇到什么样的事情。”贝内特先生将帽子摘下来挂到墙上，来到办公桌前坐下，显然是要和两个女儿长谈。 加迪纳尔先生真考虑着要不要出去转一圈，就被伊丽莎白叫住了。“舅舅你也留下来吧，是我们思想太过简单了。”伊丽莎白说着将简也拉着坐在身边。 “爸爸、那位太太如此可怜，我怎么就做错了呢？” “简、这家工厂可是有上千个工人呢，其中不乏女工和童工。在我们接手之前发生的工伤尚且不知有多少起了！你这样随随便便就施舍给她5个英镑，叫其他看在眼里的人怎么想？5个英镑、够得上那个女工两个多月的收入了。” “简、你爸爸可没说错，先生们在外面赚钱可是不易的。” “爸爸、你先别责备简了，你再生气，她现在也是不会想通的。我们轻轻松松每个月零用钱就不止5个英镑，何况我们女士沙龙开着也毫不费劲。” “丽兹、如果你也是一样的想法，爸爸可真心要失望了。” “爸爸、当然、我知道女士沙龙针对的消费群不一样，赚的大头都来自和我们一样或者更为富有的太太小姐，何况我们一个材料最为简单的柠檬水就能买上一个便士，更是沾了城市里物资匮乏、以及其他资源优势的便利。手工业者和女工们必还是乐于消费的。” 伊丽莎白一边分析着，不但是说给父亲舅舅听，更是要让简听进去。“但是就像我刚才说的，爸爸、舅舅！你们想过没有、频繁的工伤和这些不幸的妇女又能带给你们多少绩效呢？” 看着爸爸和舅舅的表情上的不以为然，伊丽莎白握紧了简的手，她相信她说出话必然会改变什么。毕竟她脑子里经受过来自200多年后的教育和文化熏染。她更是清楚的知道第一个育幼所是为何而产生，人力资源管理的发展走向。 “爸爸、我的想法或许很不成熟，但是希望你认真的听我说。不论是工作出色的工人，还是惫懒的工人，他们都仅仅按照性别和年龄来区别收入这是不合理的。为了刺激绩效、必须对工作成果及能力作出明确的等级。对于不同工种、其薪酬也应该按照其市场价值的波动而制定。”伊丽莎白胸有成竹的先说出了管理上的问题，接着她要说的才是重点。 “避免工伤、就是避免损失，为什么不定期组织技能和安全培训呢？这样不但提高了安全意识，还提高了工作技能，创造的财富不是更多呢？” 听到这里贝内特先生和加迪纳尔先生对伊丽莎白都是有些惊讶了。加迪纳尔先生迫不及待的鼓励她说下去。“亲爱的、你想说什么就一下子全说出来吧！你已经让我们不得不认真起来啦！” 伊丽莎白看着两位绅士，露出自信的笑容。“爸爸、舅舅，我们如果开了先河，我敢说我们的工厂会更加壮大。对于今天的事情，简是有不谨慎的地方，但是我们只要在厂区里设一个育幼所，雇几个女工或者童工来照看我们工厂职工的幼童，不是就避免了他们的不幸发生么？只有工人们能无后顾之忧的工作，才能创造更大的利润！不是么？这些支出比你们大幅度的涨薪酬可要少，而且也完全符合她们确切的需求。还有许多福利，我们也应该一一完善，曼彻斯特这么多工厂在哪里作不是作呢？薪酬差别局限于市场行规，我们就提高福利好了！” 贝内特先生早已低头在他的记事本写起了东西，加迪纳尔先生则是高兴的上前握住伊丽莎白的手。“伊丽莎白，你可真是个聪明的姑娘！” 贝内特先生从写字的闲暇抬头笑了。“谁说不是呢，这些想法的确解开了我们发展瓶颈的问题，不过还是太过泛泛而谈了。不过细节的事情自有我们会和各个管理人员商讨，丽兹、你还有什么想补充的，就都说出来吧。看来送你去读书真是读对了。” 伊丽莎白看着简闪烁的目光，只是安抚的紧挨着她。“简、如果工厂发展的好，也许放牛班在这里也是可以开展的，只是我们并没有那么多钱去支助全部的孩子，对大多数平凡的人来说，还是一技之长更为实惠。” 简也终于笑了，对妹妹不光是羡慕更多的还是一种钦佩吧。“丽兹、和我这5英镑的小恩小惠比较起来，你所计划的可是更周全。” 伊丽莎白看着贝内特先生。“爸爸、你看你的女儿没有白养吧？女子尚且可以继承王位，我们也是一样，当然我们并不觊觎你给安德鲁留的财产。” “丽兹、看你说的，安德鲁才多小，何况爸爸带我们来工厂，本来就没有把我们排斥在外呢！” “简、我当然知道，爸爸、女孩子又如何呢，你好好的教导我们。等我们出了嫁，好好发展和经营，必然可以扶持家里。我倒是觉得女子的社会地位会不断的提升，就纺织的发展以来，女工的收入不是也在不断提高么？”这些收入的提高必然导致她们在家庭地位的提高。 第26章 日子就在曼城和莎翁故乡静静的过去，伊丽莎白和简除了在纺织厂就是在斯特拉夫德镇的家里教育安德鲁和参加舞会。 贝内特纺织厂的育幼所已经开始筹备了，各家有幼龄子女的都先行做了个登记，初略有100多个6岁以下不同年龄的职工子女。这样算来至少要有五个专属的女工照顾，再每人配置1个童工就差不多了。场地问题贝内特先生自然也想办法解决了。 第一天开放，一大早、上工的男男女女就将小孩子送过来了。小家伙们穿着不太合身的衣服，脸蛋头发也并没有很好的打理。简看着就有些心软了，提议父亲能将仓库里陈旧的布匹用来给他们制作罩衣。伊丽莎白也觉得对于无法出手的库存可以廉价的限量卖给职工，既是降低了工人的生活成本，也让仓库里积灰的陈货发挥一下余热。 简和几个女工并辅助童工忙碌着孩童的照顾和管理，伊丽莎白却是没那个耐心的。她知道许多东西不是一蹴而就，她现在能做的就是将纷杂的思绪整理起来，作个渐进的规划。这样忙了几天之后总算有了完整的书面计划。贝内特先生收到这份东西，简直比以往收到的任何礼物都还要高兴。 就在这一家子忙碌的时候，那个进入剑桥学习的威斯敏斯特子爵趁着假期又要前来打扰了。他和贝内特先生书信就没断过，与他同行的正是一位世交贵族，从印度回来的班森伯爵。班森伯爵对于贝内特一家是很有好感的，特别是接手了威斯敏斯特子爵不善经营的农场，并对威斯敏斯特子爵的一贯照顾。 简和伊丽莎白突然见到这位黄胡子的绅士还有些拘束，他看上去很是威严不苟言笑，接触下来却很有绅士风度，特别是对待女士的时候很温和爱护，和贝内特先生这种平民交往也可亲。最主要的他还是议员，贝内特家现在缺乏的除了头衔就是政治基础了。 班森伯爵又是习惯性的抚摸着他的胡子，虽然看上去很老成，其实至今他和他的夫人还没有子女，于是对威斯敏斯特也就格外的爱护了。“贝内特先生、短短几年间能拥有如此产业，真不是个简单的人啊。” “班森叔叔，你自己在印度不是也发展的很好么？” “谁叫这正是个大好的时机呢，看着吧这场工业革命带来的改变可不止这一点呢。”他的话意味深长，可是却并没有透露更多的信息给安斯艾尔。在曼彻斯特的短暂时间也并不是浪费在社交哈拉上，他日常多是和贝内特先生在一起。 这直接导致了贝内特小姐们只好局限在小镇上。不过回来度假的玛丽倒是很高兴的，拉着姐妹们一同去游览了莎翁的故居。位于布仑河边一箭之地的镇中心。一栋古旧的二层木制小楼，坐北朝南，临街而建。一楼是客厅 壁炉中的火依然殷红，刀叉之类摆在餐桌上，咖啡壶和杯子带有几分粗粝。所有这些，仿佛那位伟大的文学家还在世一般。 14岁临近的玛丽已经是个少女了，在学校里过得也很顺心。至于从伊丽莎白那里接手过来的舞伴也相处得很融洽，两个人都话不多，也没想过深交。她并不了解汤姆.里德，而且也并不觉得他能够比文字更吸引她。这次回来度假除了游玩就在书房里写作了，最让伊丽莎白担心的就是玛丽会将一腔热情奉献给小说里的爱情，就像简.奥斯汀。现实里的爱情自然没有那么尽善尽美，不去经营只能错失，一味的等待和做梦，最后只能是一场虚幻。 之前伦敦一个工厂的劳动伤残纠纷案现在是愈演愈烈了，各公众报纸都在报道和跟进。站在资产阶级和中产阶级两个对立面的舆论更是激烈起来。舆论对政治的影响也正在开始展现，直接事件就是年初沃波尔的下台与民众的不满有很大关系，威廉.皮特则在得到广大民众支持下成为政府领导者。这次的纠纷案得到了更多的关注，虽然与贝内特家太过遥远。 就在事件掀起又一番波澜的时候，贝内特先生被授予了准男爵的头衔，表彰他在纺织工厂内的善举。当然这个头衔并不代表贵族身份，不过已经在身份上有了很大的提升，至少从今起贝内特先生拥有了赫特福德郡下议院的议员资格。这个消息多方反应都是兴奋的，这时候贝内特家才真正成为朗博恩的第一家呢，装腔作势的卢卡斯爵士还没这个资格。 明眼人心里，自然是知道那位上议院的班森先生肯定是最大助力。贝内特先生对于威斯敏斯特子爵这类世袭贵族的善意，也让许多固守陈旧而显露衰败的老贵族们存着一份好感。 这个时候安斯艾尔.威斯敏斯特才明白班森先生那句话的意思，这个时代有太多的机会。 作为准男爵家的女眷，虽然贝内特太太还不能被称为夫人，不过他们家的姑娘却身价大涨。又到舞会的欢乐时候，那个腼腆的少年又来向伊丽莎白邀舞了。除了一直坚持的他，这下子又多出了更多簇拥者。 伊丽莎白一身淡粉条纹的长裙，映射出她的脸色粉润而健康。穿着黑色燕尾服的少年，浅色的头发服帖的向后梳理着，冰蓝色的眼睛氤氲着淡淡的情愫。他温和有礼的邀请伊丽莎白和他跳舞，不过他今天晚上的确是有点频繁了，他自己也耳朵通红。 伊丽莎白自然优雅的将手递给了他，两人手牵手进入舞场，除了舞会，少年男女们在没有别的符合理法的亲近接触了。“西泽先生、这样算来你今天都邀请我第三支舞了呢。” 伊丽莎白随意的说着，正贴近的西泽少年白皙的面庞上不可避免的显示出红晕。 “......与你跳舞是再美好不过的事了。”好一会他才说出一句类似恭维，却诚恳无比的话来。 “能与西泽先生共舞也是我的荣幸呢。”伊丽莎白说着露出笑容，好看的琥珀色眸子变得弯弯的，流光溢彩。 “贝内特小姐、请你务必在后天来我家做客。”西泽少年急巴巴的说完，漂亮的眼睛里满是期盼。 “那就打扰啦，到时候我会带着妹妹一起前往。希望她能和你家的同龄孩子交上朋友。” “伊丽莎白小姐的妹妹一定也和你一样的迷人、可爱！”说着西泽少年似乎觉得自己太谄媚，而慌乱的移开了目光。 不远处贝内特先生闲闲的看着少年们追逐自己的姑娘，贝内特太太和旁边的太太说着话，余光扫到两个女儿，露出满意的笑。 西泽少年是镇上的老世家的子弟，虽然这个家族至今也只是乡绅但是教养也是不错的。 西泽家的房子看上去就很有历史，西泽太太年纪不轻但可以看出年轻时的美貌，看上去比贝内特太太要年长多了。她微笑着接待了伊丽莎白并两个妹妹，莉迪亚这时候看着还真是个好孩子。 西泽少年站在他母亲身边，笑容腼腆而他的几个弟妹则躲在楼梯走道上，看着下面的三位客人，小小声的讨论着。 “汤姆、你说那位漂亮的小姐会不会成为我们的大嫂呢？”散着长发的小女孩期待的看着她的小哥哥。 小男孩装作思考的摸摸下巴，和他佝偻在楼梯栏杆边的姿势十分不符。“看丹尼尔这副样子，就知道他是入了迷啦。” “我听到爸爸说他们家好像是准男爵呢！” “但愿这位贝内特小姐是个好相处的人吧！” 西泽太太简短的接待后，就将空间留给了年轻人，自己笑眯眯地离开了。西泽少年朝几个偷偷张望的弟妹招了招手。“汤姆、夏洛蒂、迪伦，你们来见见贝内特家的客人吧。” 三个小家伙早已等不及的跑了过来，这时候凯瑟琳和莉迪亚的修养就显露出来了，她们温和有礼的打了招呼，自然可亲的和小朋友们聊了起来。 几乎不费吹灰之力的西泽家的孩子们就喜欢上了她们，汤姆更是活泼的朝他的兄长说道：“丹尼尔、我们和两位小姐去花园玩，你们两位好好聊聊吧~！” “丹尼尔、我觉得布伦河边的景色是最适合你们两位青年男女去走走~！”夏洛蒂.西泽笑嘻嘻地说着，和贝内特家的两个小姐妹已经手拉手了。 西泽先生这下脸是真的红了。“你们自去玩吧，好好招待客人。”转过头却是温柔期待的看向伊丽莎白。“不如我们去西布伦河边走走？” 几个孩子看着他们两个这样柔情蜜意的样子，也不再调侃自家兄长高高兴兴的去了花园。 西泽先生体贴的给伊丽莎白披上外套，递过阳伞，着装停当后就妥妥的曲起了臂弯。伊丽莎白扣好外套、撑起小阳伞，自然的挽上他的胳膊。看着身边的大男孩，心里暗暗的想到这就是18世纪的男女交往了吧，如果顺利的话......这位西泽先生什么时候会求婚呢？她还没满16岁呢，不知道会不会太早呢？也许可以先定个婚？ 西泽家的另外几个小孩子和凯瑟琳和莉迪亚玩的自然很要好，听说贝内特家的小姐之前有专属的家庭教师，后面又去女子学校学习，都很是羡慕。这个被西泽太太知道后就更是满意了。 莉迪亚这孩子自从去女子学校后就最会在长辈面前装样子啦。她的内在还是活泼跳脱的，很有点《飘》的斯嘉丽的样子，但愿她有一样的头脑也就好了。 第27章 玛丽还有两年就要结束学校生活，在此期间里德少年已经在牛津进入了第三学年，很快就将毕业，玛丽毕竟比伊丽莎白要小两岁呢。因此这两个人也并没当几次舞伴，他们两私下从来也没有联系过。现在玛丽的舞伴是哲学系的一个叫托马斯.伊登的黑发男孩。 玛丽的作品在公共报纸上连载了已有大半年，拜之前一直有两位姐姐、在读书时间上的约束，养成习惯后她也经常性在写作空挡站起身在房间里舒展舒展身体，去庭院里走动走动。身高开始拔高以来、脸蛋虽然没能变得更为美艳，却也没戴上厚重的眼镜。虽然比不上贝内特家的几个姐妹，但她淡淡的书卷气和清秀的五官，也逐渐出落成了亭亭玉立的佳人。 玛丽并不是考利太太所期待的那种淑女，不过考利太太现在也是她的读者之一。开始学习舞蹈以来多了与少年们的接触后，她也开始写起了小情爱。家庭的丰富产业让她更多的接触到了不同的阶级，她的阅历大大增加。再由她活跃的脑细胞发挥一下，就成就了充满少女情怀的罗曼史小说。在《大不列颠公报》所售的各个城市都拥有了年轻小姐们的拥戴。就报社稿费这一块至今她就赚了有20英镑，如果以后出书将会另有版权收入。 拥有沙龙分红的玛丽，自然是不缺这点钱，但稿费的意义是完全不一样的。现在沙龙女刊的撰稿女文青们，都是以玛丽为努力目标。女文青们对自我肯定的追求是和之前经营女士沙龙一样的女权意识萌芽，或许更为不同一些。女士沙龙与咖啡馆、酒馆并没任何的交集和利益冲突，而玛丽在公报上的撰稿，和那些男性撰稿人站在了同一平台，直接的冲击着男士对淑女们的认识。 贝内特先生对五个女儿都很满意，两个大女儿眼光独特、很有思想，三女儿更是在自己的爱好上走得更远。可以说他是很自豪的，出现一个出色的女儿那是偶然，三个女儿都这么出色那就绝非偶然了。当然和他同样看法的伦敦上层阶级对贝内特家更是抱有很大好感，在此之前她们只知道创办女士沙龙的贝内特家两位大女孩。 现在那些在沙龙里长期活动的贵族妇女们对于玛丽的出色，更是与有荣焉。特别是玛丽当初交好的伍德小姐和弗雷斯男爵小姐，这两位年纪略长的小姐虽然和玛丽一样对文学充满热爱，可惜却做不到玛丽的专注坚持。除了公报，女刊的盛行更是广为流传，就是连皇室公主也喜欢阅读。 改变了原来生活轨迹的韦尔家此间迎来了又一个喜讯，艾达.韦尔要出嫁了。对方也是大不列颠东印度公司之前的船员，这几年和韦尔家一同赚了些钱，现在和巴里.韦尔一样不再出海了。 近来对于英国在印度的高利润，引起了法国和当地的不满，战争是再所难免。巴里.韦尔也将娜库莎的小妹妹接来了英国，对于女儿好几个的娜库莎娘家除了大女儿，对几个小点的女儿并不太好，甚至就没想让她们出嫁，留在家里还能多一个劳力。 艾达的喜事将近，贝内特家表达了祝贺。看到比大女儿大不了两岁的艾达都出嫁了，贝内特太太对着简也开始唠叨起来，主要是简都快18岁了，但是她和威斯敏斯特子爵却连一点暧昧都没有。明明子爵和贝内特家这么亲近，来往也颇为频繁。除了来访，就是在纺织厂偶尔也是能碰上一面的。 简为了躲避妈妈的唠叨，更加热衷于纺织工厂的育幼所，俨然成了几个女工的领导。育幼所开办才两个月，贝内特纺织厂的产量和质量都有小幅度的增长。其中发挥能动性最大的自然是毫无后顾之忧的女工们，三位男士在和伊丽莎白讨论后，更是将纺织工厂的职工培训计划提上了日程。一方面针对作业安全，一方面针对操作技能。 局限于目前纺织厂的规模，对于慕名而来的务工者并不能全数吸收，但是三位合伙人无疑都看到了未来的光明前景。威斯敏斯特子爵对伊丽莎白已经完全没有任何性别上的偏见，贝内特先生虽然有了继承人，但是对于女儿们的付出都看在眼里。 在伊丽莎白16岁的生日舞会上、更是将要宣布由伊丽莎白继承贝内特家四分之一的纺织厂股份，这样的决定虽然是父亲对女儿最大的偏爱，但是却并不一定是幸事。 近来简和伊丽莎白在各个舞会上持续发光发热，引来追求者不少。少年们的追求和求婚都是私底下的，并不会张扬，这也是为了避免不能成就好事而影响双方的市场行情。 西泽少年和伊丽莎白更是持续腻味着，任是贝内特先生也看出了女儿的意动，还调侃过伊丽莎白。“原来这就是你中意的傻瓜？” “爸爸、小城镇和新兴城市里像你一样智慧的绅士的确不多，不过您年轻的时候也未必没有这样单纯可爱的时候呀。” “丽兹、看你说的，这个傻瓜就是再给他三十年，也未必有你父亲我这样的睿智！” 伊丽莎白看着贝内特先生吃醋的样子，小女儿态的抱住了贝内特先生的胳膊。“哎、那是当然不能比的！” 伊丽莎白16岁的舞会，西泽少年特地从曼城赶来朗博恩，贝内特家的所有人都以为他们会成就好事。就连安德鲁都将西泽当成了自家人，但贝内特先生的偏爱，却让西泽家退却了。 西泽家是个传统的家族，他们不需要一个经常往纺织厂跑，太过有经营想法的女主人。他们家世世代代最大的收益就是农场和租金。西泽少年在听到贝内特先生的决定，并另两位纺织厂合伙人加迪纳尔先生和威斯敏斯特子爵对伊丽莎白的认同时，他退却了。 他所认识的伊丽莎白是舞会上那个优雅漂亮的淑女，她的一笑一颦都最是符合贵族美学。他以为伊丽莎白是和每一位西泽太太一样的传统淑女，甚至更为出色。是的，伊丽莎白太出色了，出色到能插手纺织厂的发展规划，能说动三位男士来听取她的意见。 并且伊丽莎白成功了，在她之前任何一家纺织厂没有拥有这么多人心，在这样的规模也没有如此的产量和质量。 西泽少年在伊丽莎白的生日后，没有求婚，只有离别时那一个近乎虔诚的吻手礼。他缩回了曼切斯特的斯特拉夫德镇，他将继续流连各场交际舞会，寻找西泽家的下任女主人——和他母亲一样的、传统女性。 伊丽莎白知道这再正常不过，在她赢得了威斯敏斯特子爵的认同时，就注定可能发生的结局。连威斯敏斯特子爵面对着这张迷人的脸蛋，不是也忽略了美貌和性别，把她看做了同伴。现在、她是真的成为子爵的事业同伴、未来合伙人之一了。 伊丽莎白虽然有些失望，但是却倔强的没有表露出哪怕一丁点的失意。否则不是等于否定了她这一世的所有努力？ 简和她是几姐妹里最要好的了，而且对于伊丽莎白的想法向来是只有被说服的份，现在看到妹妹这样倔强的样子，简的心里很是难过。 伊丽莎白从来没有这样沉默过，她看着窗外，却没有任何的焦距。 “丽兹。” “简、你大可不必来安慰我，就像你说的，像爸爸一样大度开明的绅士太少了，但是这并没有谁对谁错。”伊丽莎白微微的抿出了一个浅笑，看向简。 “可是丽兹、我们在纺织厂的参与，和我们的女士沙龙又有什么本质区别呢？丽兹、我倒是有些迷茫了。”伊丽莎白从来不会困惑，原住民简的思想几乎是被动的，一直被妹妹牵着走。看到伊丽莎白的沉默，简才是更为茫然的人。 “不过是因为纺织厂是绅士们的事业，而女士沙龙只是小姐们的消遣，消遣和事业的区别，在他们看来是太重要了。” “丽兹、你不是也说过现在女性地位在提高嘛？譬如我们这样的小姐，反而没有纺织厂的女工来的有尊严了。” 伊丽莎白无奈的轻笑。“她们外出工作是不得已而为之，这是普遍的看法，就连她们自己或许都是这样认为。简、我一点都不难过，真的。如果我嫁给了他，未来必然不会幸福，但是舞会上的淑女和绅士彼此了解的都太过片面。除了光鲜的舞裙、美妙的乐曲，大家还看到了对方的什么呢？”伊丽莎白说着却还是湿润了眼眶，清亮的眼蒙上一层薄雾。 不过西泽的退却离开，让加迪纳尔先生的小跟班徒弟温德尔.韦尔松了口气，他一直是个旁观者，被忽略的旁观者。他的眼睛和每一个坠入爱河的少年一样明亮，看着花房里的靠在一起的两位贝内特小姐，他在心里下了决心。 他实在是被他所深爱的少女忽略了太久。 第28章 西泽的离开，贝内特先生显然也意识到了自己在当中起到的副作用，虽然他一向认为这个少年和伊丽莎白并不合适。但还是决定全家去巴思度假游玩，让伊丽莎白散散心。何况任何一个地方都是少不了舞会的，西泽少年造成的遗憾，自然会有别的少年来填补。 于是某个可怜巴巴的家伙只能看着贝内特一家前往巴思，而他却只能留在加迪纳尔先生身边尽着跟班的本分。巴里.韦尔的财产自然与他是无缘的，温德尔.韦尔对于现在能够接受的教导已经感到满足了。 巴思、英格兰西南部的一座城市，在布里斯托尔港的东南面。南街和北街建筑有大量住房和宽敞的人行道，经过长期的发展，这里已经拥有了马戏场、剧院、音乐厅、商店、图书馆、聚会厅，甚至议会。 自由、轻松的巴思，从早到晚都有聚会。来自全英国各地的同阶层度假者，白天聊天、晚上跳舞，当然也是个鱼龙混杂的地方，不乏投机者的存在。在巴思的社交场合，可以看到形形j□j的人和事，年轻的女孩们不但要保持自己的名声，还要吸引心仪的男子成为自己的丈夫。 贝内特家的马车进入了巴思，经过景致优美、引人入胜的城郊，驶过通往旅馆的几条街道，触眼所及的尽是衣着得体的绅士、太太、小姐们。贝内特家的两位小姐可以想见，在这里真的是极尽享乐。他们一家在布洛克街的一幢舒适房子里住了下来。 贝内特家并没有像那些为了社交而来的度假者，没有选购精美的衣服，没有让最好的理发师给自己修理发型。当天全家都去泡了慕名已久的温泉，穿着深色的裙子，带着帽子，脖子上系着的餐盘里放着点心和毛巾。 设施虽然不是很新潮，鉴于巴思是最初的温泉度假胜地。以前都是王室成员、贵族、政客、诗人和艺术家聚集的地方，设施在几个温泉里算是最好的。这一健康而享受的潮流引领了后来的许多温泉，著名的有英格兰北部的巴克斯通和哈罗吉特，东南有汤布里奇泉，切尔顿哈姆是后来建造的温泉胜地。 一家人早早的就在这座享乐之城休息了，他们的淡然早已让有的人不淡然了。第二天中午的时候，聚会厅的首席掌礼官金先生前来拜访。 金先生是一位五十出头的绅士，他的信息是最为周全的，交友也很广阔。对于曼城的大企业家贝内特先生，几乎是在贝内特一家进了巴思城，他就得到了消息。满以为会在晚上的聚会中遇见，没想到这一家子倒是闲适的自己先休息了。罔顾了那许多充满好奇的绅士太太们，是的，金先生蛮以为任何一个来巴思度假的男男女女都抵挡不了这里的喧闹繁华、迫不及待的想要融入社交之中。这次他是大大的失算了。 金先生坐在客厅和贝内特先生聊着伦敦的趣事，还主动说起了目前巴思社交场上的人物们。不多久就见到两位衣着得体的年轻小姐下了楼，贝内特先生自然的对着两个女儿介绍到。 “我亲爱的女儿们，这位就是巴思聚会厅的首席掌礼官金先生，如果你们晚上要去上舞厅，还得金先生帮你们介绍绅士。” 简和伊丽莎白神态自若的向金先生行了礼，然后向父亲请示道。“爸爸、昨天来这里我们还没好好的看看呢，今天我和简想去街上走走。” “去吧、只是别被莫名其妙的少年给诱拐了就好。”贝内特先生半开玩笑的提醒道，一边将金先生引进了书房。“金先生、和我去品评新入手的古巴雪茄吧。” “那我可是有口福啦！” “金先生真是太爱开玩笑了，你什么样的雪茄没尝过呢，正是需要你这样的绅士来一同品评才有意思。” 为了家里的小调皮安德鲁，贝内特太太也不得不留在住所里。这孩子也到了猫厌狗嫌的年纪，充满了好奇、也充满了精力，可把贝内特太太折腾的不轻。早知道真应该将这孩子留给阿芙拉太太看着。 简和伊丽莎白带着编织的帽子，在长裙外面罩着长袖修身小外套。她们慢悠悠的顺着街道，慢慢走向半椭圆的皇家月牙广场，这里离她们居住的地方并不远。皇家月牙广场北部的小山上也布满了建筑，金色的石质排房蜿蜒而上，形成月牙街巷和广场。 看到两位年轻漂亮的小姐，巴思的年轻绅士们都忍不住张望尾随。简有些微的不好意思，这些绅士也太出格了些。 “噢!丽兹、有人在跟着我们。” “简、你胆子也太小了，我们就在大马路上走着，也不去偏远的地方，怕什么呢，不去搭理就是了。不过依着你的美貌，晚上在舞会肯定是要大受欢迎了。” “也是、反正有你在，这里的商店我还没逛过呢，不如我们去看看。” “伦敦的商店你不是都几乎逛遍了么，这里的又有什么区别呢，我倒不认为这里的物品比伦敦的还要新奇。” “丽兹、哪位淑女不喜欢逛商店呢，就你是个怪胎。” “简、哪里的商店有太大不同呢，我们正应该在这里好好走走，你看看这里的建筑多么独特啊，” 她们随意的转悠着，路过两边不满商店、横跨艾文河的普提尼桥。它将繁荣带到了巴斯威克草原，带动了整个新区开发。 到了晚上，贝内特一家自然是应金先生的邀请，前去参加上舞会。简的头上并没有太多装饰，脖子上是精致的十字项链。裙子虽然不是她最好看的，却也是她和姐妹们一起缝制完成。伊丽莎白的头发在脑后盘成了花苞，插了一朵细巧的珠花在当中，颈项上空无一物。淡黄色的长袖长裙显得端庄妩媚。 看到两位打扮停当的女儿，贝内特太太一个劲的数落她们的素净。“哎、你们就是有十分的美貌也要被你们掩盖掉了三分，想当年妈妈是多会打扮自己啊。你们两个还出去街上转悠了一圈，没看到那些太太小姐头上漂亮的小帽子、和羽毛么？” “得了吧，贝内特太太你声音可得小点，好容易安德鲁睡着了，难道你不想去舞会了么？何况这种毛茸茸的羽毛向来是长在大鸟的屁股上的，我可不想我们漂亮的女儿和鸟屁股相提并论。”贝内特先生数落着太太，一边却还是绅士的弓起了手臂。“何况女儿们就算是有十分的美貌也是比不上你当初的。” “哎、有你这样宠溺女儿的父亲，我看我的宝贝儿们都要可劲的挑三拣四了。”贝内特太太虽然说着抱怨的话，脸上却挂着笑脸。 一行人来到上舞厅，这里已经是人满为患、拥挤不堪了。贝内特太太在这里并不认识什么熟人，因此只是带着女儿们朝茶点室走去。虽然贝内特先生也想去棋牌室玩玩，但毕竟这里人来人往鱼龙混杂，自是以保护者的身份陪伴着三位。 一个桌子上的人相互并不认识，于是只得尴尬的坐着。除非有熟人介绍，否则在这样的场合是不能主动前去说话，这是十分没教养的行为。不过、贝内特先生当然不是那些无名的人，金先生没多久就找到了他们。随他同来的是艾伦爵士一家，他们家除了舞池那位妙龄女儿，正有两个适婚的儿子。 长子安迪、次子亨利，都毕业于牛津大学。他们看到两位迷人的小姐自然也很是高兴。艾伦太太满意的笑着挽着贝内特太太热情的交谈，在说道这次聚会的各方名人趣事的同时，不动声色的打听着贝内特家的背景。 艾伦爵士看着太太们交谈愉快，便邀请贝内特先生与他一道去棋牌室玩乐，两人都如了意。 艾伦家的两个儿子都是一头金色卷毛，这点倒是很符合伊丽莎白的审美，更何况他们清秀的五官。于是安迪一向她邀舞，伊丽莎白就答应了。这样多的人，简现在认识的可不就这艾伦一家了，于是她也答应亨利的邀请，共同加入到舞池里去。 第29章 贝内特家女儿的出色外貌就是在伦敦的社交圈小姐里，也算是优秀的。更何况在这样的*，两个美人一下舞场自然是吸引了许多绅士的目光。不时有人议论着这是谁家的小姐，当知道是曼城的大企业家贝内特家的小姐，那些中产阶级的年轻男子和投机者都兴奋起来，这真是美貌与财富的完美融合了。 不过他们却并没有机会被介绍给两位小姐，作为首席掌礼官的金先生怎么可能允许这些乱七八糟的人有机会去诱拐好人家的女儿呢？金先生是一位再介意身份不过的绅士了，他本人还是巴思议会的议员呢。 金先生第二次为两位小姐引荐的正是一位叫达西的年轻绅士，同来的还有他的妹妹乔治安娜.达西。他们的父亲老达西先生看上去十分亲和，但是身体却不太好的样子。老达西先生欣赏的看着两个淑女，满场的年轻小姐，就数她们的姿态和礼仪最好，可以想见绝对是接受过良好的教育。 “两位贝内特小姐，容我介绍这两位绅士并这位小姐，他们是彭伯里庄园主人。两位达西先生。” 伊丽莎白惊讶的睁大了眼，老达西显然对这位有趣的姑娘很有好感，作了一个再到位不过的绅士礼。达西自然是向年轻的简小姐行了吻手礼，出于礼貌同时邀请简与他共舞。 乔治安娜笑眯眯滴站在父亲身边，她才刚14岁，踏入社交圈不久。不过由于她的娇小可爱，身上还流露出孩子气。 伊丽莎白虽然惊讶于自己的官配达西先生邀请了简去跳舞，在最初的惊讶过去之后，良好的教养在她身上还是展现出来，她自然而温和的和乔治安娜交谈起来。 “达西小姐、你们来巴思多久了呢？这里郊外的ize 城堡最是有名，我还没机会去过呢。” “我们来了一个礼拜多了，这里可比伦敦好玩多了，爸爸和哥哥都能陪着我，不会成天的忙的见不到人。ize城堡这样有名么？那我也想去看看了，也许我们可以一起去呢。” “那真是太好了，爸爸来到巴思后白天也是经常性的和那些绅士先生们聊天，我们正不敢出城呢。” “谁说不是呢！”乔治安娜露出了同病相怜的目光，亲昵的挽着伊丽莎白朝茶点室走去。 老达西先生作为长辈本来是一直陪伴在两位小姐身边，现在看她们去茶点室也放心的去与故交们谈天。 “本来哥哥刚大学毕业回来，我以为可以好好陪陪我呢，结果现在尽是跟着爸爸进进出出的，还好这次我们来巴思度假了。说道你们的姓氏，倒是让我想起了伦敦的午后茶点沙龙，那里可不是也有姓贝内特的小姐呢。虽然在伦敦不是常住，但是我也去过，可惜都没碰上，她们画的绣样和衣饰图可真好看。比这些只会在脑袋上插羽毛的审美可要高超多了，金先生说你们住在曼彻斯特，那边是什么样子呢？” 对于乔治安娜的活泼和话题转移，伊丽莎白简直有点目瞪口呆，还好她并没表露在脸上。“爸爸的工厂倒是在曼城，我们偶尔会在曼城的斯特拉夫德镇......” “斯特拉夫德镇！我知道那是莎士比亚的家乡！那里风景如何？啊、我真想去看看，再去看看莎士比亚居住过的房子。” “你也喜欢莎士比亚么？” “哎、还有谁不喜欢这位大文人呢？我真想自己也能写出那样美好的文字。” “真可惜我们家的玛丽不在这里，否则你们一定可以成为好朋友。不过小说毕竟是小说，现实和小说的区别可是很大的，至少那些情深不悔、生死相依的爱情，是不大存在的。”看着这位罗曼蒂克的达西小姐，伊丽莎白就想到不久、这孩子讲不定就被威克姆那厮差点诱拐私奔。那对名誉是多大的伤害呀。 “为什么不会存在呢？也许在哪里发生了我们却不知道呢？否则怎么会有这样的小说流传下来。” “.......”伊丽莎白对这位小姐的少女情怀给弄的无语了，或许正是因为自己带着模糊的记忆开始这一世，才注定她无法活的像这些女孩一样简单。“达西小姐，爱情和亲情的分量可是不相上下的，甚至我觉得如果真爱一个人，那必然要爱她所爱的家人。” “噢！伊丽莎白小姐、请允许我叫你伊丽莎白吧，没想到你和我一样！不、你比我还要罗曼蒂克呢！”乔治安娜高兴的笑着。 谁、和你这个差点被人诱拐私奔的傻妞一样了啊？伊丽莎白在心里默默的吐槽。 另一边简和这位面部表情僵硬的小达西先生跳舞，也颇为感到不自在，不过还是维持着一贯的淑女作风，姿态完美。 “贝内特小姐，你来巴思多久了呢？” 这真的不是没话找话么？简优雅的笑着，丝毫没表露出她的困惑。“刚到，没多久。真没想到这里居然如此热闹。” “巴思作为旅游胜地，是喧杂了些。你去过剧院么？” “伦敦的剧院倒是去过两次，这里的剧院还没去过呢。” “那你去过音乐会么？” “音乐会倒没去过。” “贝内特小姐，后天正好巴思有场音乐会，能有幸邀请你么？” 看着小达西先生漠然的脸庞，这真的是在邀请人么？简感觉真的是奇怪极了。“如果我的妹妹伊丽莎白也想去的话，我们家或许会去的。” “这次的乐团很出色，擅长于德国浪漫派作品,，如果到时候能有幸遇到贝内特小姐，就太好了。” “呵呵” 一支舞曲结束，简找了舞场旁边却没看到伊丽莎白，而小达西先生依旧是那张平板的脸站在她的身边。 “乔治安娜也不见了，或许她们在一起。” 难道这个意思是要跟定她了么？简扯出一抹微笑，内心却对现在的无奈感到恼恨。“那不如我们就一起找找她们吧。” “好的，这样的场合，两位姑娘身边没有长辈或绅士，可有些不安全。” “......” 简不得不挽着这位小达西先生的胳膊在聚会厅里走动，先是绕着舞场走动了一圈，后来又去了棋牌室，那边的先生太太也不少，只见贝内特夫妇和艾伦夫妇并老达西先生聚在一起，正是在玩牌。 听说两人在找妹妹，老达西先生笑眯眯滴吸了口雪茄，大量着两人。“我之前倒是看到她们两个很谈得来，应该是去茶点室了。你们不如也去找找，顺便吃点点心补充体力？可别辜负了这美妙的舞会。” “那我们去看看。”“爸爸、你就在这里玩牌吧？等会我找到乔治安娜把她带过来。” “去吧、不急，你们俩慢慢玩！贝内特小姐可不能冷落了我们家的傻小子，漫长舞会也没见着几个贝内特家这样优秀的小姐。”艾伦夫妇看着面前的小达西先生，估计着自己儿子肯定被他给截了胡。 “艾伦太太、你可是太过夸赞她们两个啦，你们家的两位男孩才是真正的优秀呢。”贝内特太太笑眯眯滴。 简看着这些长辈们聊起来又要扯远，赶紧行了个礼，就和小达西朝茶点室走去。果然找到了两位小姐，还有艾伦家的长子安迪。这货在舞场转悠了一圈邀请了几位被介绍过的小姐，最后还是找过来了，现在正想说动伊丽莎白和他跳舞呢。 显然安迪.艾伦和小达西一样觉察出在这个浮华、轻松、甚至有些放纵的舞会上，唯有贝内特家的两位小姐还保持着上流社会的完美仪态和矜持，这是十分难能可贵的品德。至于娇小玲珑的乔治安娜，那还只能算是个孩子吧！不论是对她的亲哥哥小达西还是这位24岁的安迪.艾伦。 第30章 来巴思度假,没有几周时间、玩得并不能尽兴，在此期间来来去去的游客也不少,几乎每隔一两天聚会厅都会有新面孔。每天和所有的游客一样,贝内特家也会去到矿泉厅喝喝矿泉,和其他人聊聊天。两位贝内特小姐更是好奇的翻看着矿泉厅的访客名簿，来度假的有钱人可真不少。 贝内特太太显然认为两个女儿没有奇缘，更应该多参加社交活动,对女儿们的零用钱也很是大方。而简和贝内特参加过巴思舞会后,虽然感叹如此热闹和拥挤，却不认为仅凭这简短的接触便可以与某人相爱。何况对于商店里的服饰她们并不能满意，偶尔也就顶多置办上一顶帽子。 通过金先生的介绍认识，贝内特先生倒是对艾伦家的两个子弟和小达西先生有些满意。老达西先生正是身体不适的缘故才来巴思修养，看来他们会在这里待上很长一段时间。而艾伦兄弟因为是毕业后又刚经历游学，安迪和亨利见闻广阔，很是健谈。他们一邀约，贝内特姐妹也就应了。 今天正是两两乘坐双轮轻便马车前往郊外的ize城堡，完全是双马双轮马车的装潢：座子、行李箱、剑匣、挡泥板、车灯、银镶线，一应俱全。 简和伊丽莎白最为好奇的当然是他们的游学经历。游学在18世纪贵族子弟之间是最为盛行的，对于中产阶级（没有爵位）的艾伦家，也算是很重视子弟的教育。艾伦兄弟自然没有自己的私人导师，只是随同贵族子弟朴茨茅斯伯爵家长子同行。 两人和接受贵族式教育的小朴茨茅斯不同，写不出那些洋洋洒洒的诗歌。他们阳光而开朗，倒是在国内发表了部分游记。伯爵家的路线和游学目的侧重于人文和古典文化以及法学，于是一行人接触到的自然是一些文豪诗人并政客。一年下来他们兄弟俩也花了足足500英镑。 不过他们有幸在巴黎拜访到卢梭和德尼·狄德罗。 在德国他们还遇到了约翰·卡斯帕·歌德，这位先生在韦茨拉尔的最高法院工作过，精通法学，政治敏感度很高，现在已是帝国议会的议员，迎娶了法兰克福市长的女儿。另一位是科尼斯堡大学的伊曼努尔·康德。一位正是得意发迹，一位还在贫寒的家境中努力求学。 简和亨利同乘，对兄弟俩沿途的人文风情并习俗礼仪很有兴趣，和任何一个英国小姐同样热衷于法语的学习。亨利这下可是眉飞色舞起来，在淑女的崇拜目光下，能不得瑟么。何况是这样美貌的小姐，在巴思、这两位贝内特小姐可是大放光彩。现在这位美人不但与他同乘，而且被他的话题所吸引，何其有幸！ 伊丽莎白听着安迪说起那些现在还默默无闻的名人，大多不是很有印象。她唯一知道的卢梭，至今也没有什么著作出版。对于那位家境贫寒的康德，倒是觉得如果有机会让他当安德鲁的家庭教师就再好不过的了。 经过一个多小时，他们总算到达了城堡，远远看去沧桑而威严，似乎充满了许多的故事。据说这是王国最古老的城堡，一行人登上城楼、走过长廊穿过一长列巍峨的房间，里面陈设着一些残遗的豪华家具，现已多年无人居住。（注1） 这次的出行无疑是满意的，虽然各人在心里对着这繁荣过后的沧桑有几许唏嘘。 四人回到巴思城时已临近傍晚，对于两位绅士晚上舞会的邀约，两人自然都答应下来。16、7岁的少女，谁不是充满活力和好奇，热衷于舞会呢？ 吃过晚饭，一家人又坐下来吃了吃茶聊聊今天的行程。 “爸爸、艾伦家的兄弟去大陆游学见识可真不少！” “亲爱的丽兹、游学可是绅士们的学习。淑女嘛！多参加参加舞会就可以了。” “噢!爸爸。”不过丽兹显然也知道这个要求是太过出格了。“以后安德鲁长大，就可以去了，到时候我可以随行嘛？就当去旅游？” “现在你们尽管自己去玩了，也不带我去城堡；等以后我大了，自然也不会带上你的~！”安德鲁说着撅着嘴，粉嫩嫩的小肉手捧着热奶茶，有些气哼哼的。 贝内特太太听到她的话，立刻作出愁眉苦脸的样子。“丽兹、你真要二十好几还不出嫁，妈妈可真要头痛了！安德鲁、你这样东跑西跑的，谁追的上呢，你哪怕能安静个一天乖乖别乱跑，简她们也会带上你啦。” “可不是呢，丽兹、为了你的妈妈不头痛，你也要早点物色个好丈夫。现在、姑娘们你们是不是要上楼去梳妆打扮，卷卷头发？挑挑饰物？换上你们漂亮的纱裙？”贝内特先生慢悠悠的说着看向两个女儿，转头又看向儿子。“安德鲁，你等会也要早点睡觉了。” “真讨厌！”安德鲁小包子脸鼓了起来，一边空出一只手去抓桌上的曲奇。“我才刚开始吃茶呢。” 简本来就对游学没抱希望，这会也说不上有多大失望，对舞会的兴趣反而大些。“丽兹、我们上楼去吧！” 贝内特太太将安德鲁搂过。“好啦，宝贝儿现在不想睡就等会，妈妈和你去游戏房玩拼图？” “爸爸，对于安德鲁我觉得倒是可以找个家庭教师了。艾伦兄弟在德国遇到的一个大学生倒是蛮合适的，家境贫寒，但是很有学问。” “本来想着到了9岁直接送学校接受正统教育，不过我们家现在也有了准男爵的名头，如果以后能更进一步，我们家男孩子的教育可不能松懈。”贝内特先生说着得意洋洋起来，在上流贵族退出的巴思社交舞台上，这位先生的财富和地位很是得到了吹捧。家庭背景很大的支持了姑娘们的受欢迎程度。 “是、爸爸你想的真长远！”伊丽莎白说着抱住贝内特先生的胳膊。 “行了，明早去矿泉厅就好好问问艾伦家的两兄弟。你快点和简上楼去吧！”贝内特先生说着拍拍她。 简和伊丽莎白上楼各换了一条素色的裙子，伊丽莎白的头上别了一支珠花。简用蓝色纱质的缎带将头发轻轻的挽起，正好和同色的长裙相配。两人下来的时候，贝内特太太可比上次满意多了。“我就说你们上次太不讲究了，在舞会上见着了吧，就是巴思大街上散步的女士们发饰都要比你们繁复呢。” “是、妈妈，你在这方面还是很有经验的了，不过我们真不喜欢那些羽毛，”简笑着拥抱了贝内特太太，亲吻了她的脸颊。 “好啦、淑女们，我们这就出发吧？”贝内特先生说着已穿上外套、戴上礼帽，拿起了手杖。 来到聚会厅，远远就看到艾伦一家和掌礼官金先生站在一起，他们旁边的正是朴茨茅斯伯爵一家。伯爵家的小姐正言笑晏晏的和艾伦家的小姐妮可.艾伦小声的说着话。 朴茨茅斯伯爵家的小姐太太都是女士沙龙的座上宾，简和伊丽莎白认出来后，自然是要上前问候。 看到两位熟人，伯爵家的女眷也很是高兴。亨利邀请伯爵家的三小姐跳舞去了，另外的小姐则和简她们围成了一团。 “丽兹、你可不知道，你一进来，我们旁边这位艾伦先生可就看到你了。”伯爵家的长女贝蒂小声的调侃着，用蕾丝扇子挡着半张脸，很是妩媚的对着男士们只露出了一双漂亮的眼睛。 伊丽莎白最是会看神情的，这会也只是做了简短的解释。“白天正是和他们约着一同去郊外，还说晚上一起跳舞。难得有认识的人，这下可好了，你们明天可是有约了？” “我们今天刚到呢，简、我可要把你这位大美人介绍给我哥哥！”伯爵家的次女黛安娜笑着挽过简的手臂，走向正和贝内特先生说话的家人。 淑女们自然是一同前去向长辈问好。 朴茨茅斯伯爵家的长子史蒂夫.朴茨茅斯，有着他们家族式的明亮深色的眼睛，他的眉毛虽然有些淡但是形状很好，高而挺的贵族式鼻子鼻尖微微向下。真是一名好相貌的翩翩佳公子，和他在一起、阳光帅气的艾伦兄弟可失色多了。 这位贵族子弟一见到简.贝内特就感到了惊艳，虽然伊丽莎白相貌也不错，但传统的金发碧眼任何时候都是最耀眼的。史蒂夫.朴茨茅斯几乎是被迷住了，这位美人发色亮丽柔软几乎有丝绸的光芒，明眸大眼，双颊健康红润，嘴唇更是饱满鲜艳。 问候了长辈，几个年轻人站在一起说起话时，这位贵族子弟还是一副迷离的样子。戴安娜笑嘻嘻的用手肘撞了撞兄长。“亲爱的史蒂夫，这就是我常常和你在书信中提起的贝内特姐妹，怎么是不是有点相见恨晚啊？” 史蒂夫.朴茨茅斯家教一向严谨，大学毕业就去大陆游学，这才刚参加社交没多久。虽然在大陆参加的舞会也不少，可和这里为成年男女交际筹办的正统舞会可不一样。更别提奔放的法国，那儿的舞会正是*和滋长私情的好机遇。 这下子被妹妹调侃，一向能说会道的史蒂夫.朴茨茅斯，倒是红了耳朵，强自镇定的说着恭维的话。“我一向以为你们描述太过夸张，没想到这次倒是名副其实的迷人淑女。”他说着拾起简垂在身侧的手，隔着手套轻轻一吻。 安迪看着淑女们的注意力都在这位美少年身上，立刻握拳轻咳了一声，然后向伊丽莎白弯腰邀请道。“还望有幸能与你一舞。” 伊丽莎白对简和这位美少年自然是乐见其成的，心情愉悦的答应下安迪。“白天已经说好的，我怎么会拒绝呢？今天可真感谢你们的陪伴了。” 作者有话要说：注1：来自诺桑觉寺女主臆测，没查到资料。 关于游学的资料借鉴了《18世纪英国大陆游学初探》 同时查询了不少名人资料，孟德斯鸠大大被我遗漏了~不过康德大人也很厉害哦！ 伊曼努尔·康德 伊曼努尔·康德（int），出生于柯尼斯堡，德国哲学家、德国古典哲学创始人。他被认为是对现代欧洲最具影响力的思想家之一，也是启蒙运动最后一位主要哲学家。其一生深居简出，终身未娶，过着单调刻板的学者生活，直到1804年去世为止，从未踏出过出生地半步。 康德的著述和讲课使他成为一个受人尊敬的哲学家，他的影响开始走出科尼斯堡，很多学生慕名而来成为他的弟子，其中最著名的便是与歌德和席勒一起成为魏玛古典派顶梁柱的赫尔德。 约翰·卡斯帕·歌德是歌德的父上大人~！有点想女票歌德大人~！ 不过很遗憾的告诉大家歌德大人啊出生日期：1749年8月28日 逝世日期：1832年3月22日 这样算来至少比安德鲁.加迪纳尔.贝内特小了有7岁-9岁。 第31章 克提林舞结束了,接着开始了乡风舞。舞场中的简和史蒂夫.朴茨茅斯正是接着开始第二支舞，这引起了朴茨茅斯伯爵夫人的注意。 朴茨茅斯伯爵夫人向来知道这位贝内特小姐的好品貌,没想到自己儿子这么着迷,这算是一见钟情了么？不过论起家世、贝内特家还是稍微不足了些,发迹也不过就这几年间的事。如果这家有适龄的儿子她倒是不介意自己的女儿嫁过去，只是小姐要嫁进来嘛，就有些不足了。 贵族家的礼仪往来,包括持家管理可不是简单可以掌握的,最重要的是双方家族的地位并不般配，除了经济上的补充，这位贝内特小姐并不能给他们来带政治上的支持。朴茨茅斯伯爵夫人不动声色的摇着绒毛扇，面带微笑的和金太太说着话。 今天说来伯爵一家要算巴思社交场合上最有身份地位的人了。他们家的女儿自然受到了极大的欢迎，三个女儿没休息多少时间又被绅士们热情的邀进舞场，只要她们愿意永远有舞伴在身边等着。 伊丽莎白辗转换了几个舞伴，不过今天倒是一直都没见到达西一家。 虽然小达西也有一副好相貌，不过他看上去实在太严谨了。哪有这位小朴茨茅斯来得可爱？没有一个少女不会被美少年吸引，简这个晚上自然是玩的十分开心。 第二天简和小朴茨茅斯在矿泉厅相遇后就和朴茨茅斯家的贝蒂、戴安娜一同去普提尼桥逛商店去了。昨天刚到巴思，朴茨茅斯家小姐们今天的兴致正浓。 伊丽莎白则陪在父母身边，帮忙照看安德鲁。今天贝内特先生正要和艾伦家谈事情呢，果然从矿泉厅出来，艾伦一家就受邀去贝内特住的地方小聚。缺了简美人，亨利的手臂上只能挎着自家的妹妹妮可.艾伦，安迪走在伊丽莎白的身边让她挽着自己的胳膊。 亨利有些遗憾的抱怨着。“昨晚就和朴茨茅斯的妹妹跳了一支舞的时间，你姐姐就被朴茨茅斯给抢走了。” “你大可不必这么早就开始失意，我们和朴茨茅斯伯爵家的小姐早前就很熟稔，简陪她们逛街也属正常的往来。”伊丽莎白笑着安慰，不过显然大家心里都太清楚了。 “你可真是太善良了，昨天你姐姐只答应了我一支舞，却和那小子连跳了三支呢。” “亨利、好啦，再说下去就要影响贝内特小姐的名誉了，打住吧。遇到美少年，多跳两支舞也是正常的。”安迪倒是对于今天伊丽莎白的同行感到十分高兴，说着还看向她打趣道。“我真该庆幸他们家就这么一个适婚的儿子。” “说实话，那位美少年没出现的时候你们在舞会可是算最漂亮的绅士了，快别惋惜了。有你们陪伴我才荣幸呢！”伊丽莎白笑嘻嘻的。 被贝内特太太抱着的安德鲁，对着他们作了个鬼脸。“你们尽故自己玩了！妈妈、妈妈，放我下来。” “行了，安德鲁，来我牵着你吧。”伊丽莎白松开安迪的胳膊，朝安德鲁伸手。 安德鲁一下地就朝前面奔去，一边回头大叫。“我才不呢、讨厌！丽兹就顾自己玩，我可是很生气的！” 眼看着马路中间有马车驶来，车夫更是紧紧的将马拉住，黑色的高头大马人立起来。贝内特太太吓得双手捂嘴，眼睛惊恐的瞪大。 伊丽莎白上前去拉安德鲁的时候，从马路另一边也闪过黑色的人影，将安德鲁带回到伊丽莎白的怀抱。 “噢！上帝保佑！上帝保佑！”贝内特太太哽咽着这才发出了声音。 贝内特先生脸色难看的瞪了安德鲁一眼后，才看向那位黑衣的勇士。“达西先生、十分感谢你的出手相助！” 差点从马车上摔下来的车夫连忙稳住马，对着他们道。“巴思的马路上来往车辆马匹可不少，小孩子一定要看好！” “谢谢你！对不起！”伊丽莎白的脸色还有些苍白，仍然礼貌的向车夫道歉。一边蹲□来看安德鲁，这孩子虽然也受了惊吓，但才5岁多的小家伙并不是很懂得害怕。 安德鲁拍拍自己的小胸口，看到伊丽莎白一脸的惊吓也给她拍了拍。“好啦、丽兹，没事啦！” “安德鲁”伊丽莎白叫了他一声，只是紧紧的握住了他的手。“下次别乱跑了，这里可不是朗博恩。” 贝内特先生握着手杖的手也是青筋毕露，看着伊丽莎白轻声叮嘱了一句才没有再和儿子说话。“达西先生，是在散步么？不如去我们住的地方聚聚？” 小达西看看他们一行人，然后果断拒绝。“感谢你的邀请，不过现在我要去和乔治安娜及我父亲碰头。” 伊丽莎白看着他的视线飘过，难道是在找简？她倒是和乔治安娜处得不错，开口邀请道。“你请便吧！我们住在布洛克街23号，你方便的时候不如和乔治安娜来做客？” “好的，十分荣幸！”小达西说着摘下帽子行了个礼就匆匆离开。 伊丽莎白猜想如果简在这里，又会如何呢？ 一行人来到贝内特家的住所，伊丽莎白和贝内特太太进了厨房，准备招待客人的饮料点心。安德鲁觉察出爸爸的不高兴，只得老实的待在他身边。好在现在有客人，家里人并不会训斥他。 艾伦一家坐下来随意的寒暄，男士们最感兴趣的莫过于新近的政治了，直到两位女眷端上了精美的茶点，他们还在津津乐道。艾伦太太和小姐脸上尽是一副百无聊赖的表情，只是偶尔逗弄一下安德鲁。 艾伦太太吃着美味的点心，看着眼前动静间仪态完美的伊丽莎白，心里满意的不得了，何况是这样有钱人家的小姐。长子安迪必然是要继承艾伦家的，如果娶到这位小姐，相信产业可以扩大不少。而次子亨利没有继承权，能娶到这位有经济实力的小姐那更是完美。这样打算着，艾伦太太越看越美，伊丽莎白显然成了她餐盘里的美味。 几人说着话，贝内特先生总算提到了给安德鲁请家庭教师的事情，这和女儿们的教育可完全不一样。贝内特先生适当的提了一下艾伦家游学时认识的人物，艾伦家两兄弟自然是谈得很尽兴。事实上对于能够和贵族子弟一同游学，在他们这类人家实在是值得夸耀的事情。说定了让他们帮忙联系伊曼努尔·康德，贝内特先生心满意足的和客人们转战棋牌房。 艾伦小姐属意贝内特家小姐们的打扮，两人手拉手十分热络。 简直到在朴茨茅斯伯爵那吃过了晚餐才回到住所，伯爵家的女眷自然和她是很熟悉的。伯爵夫人虽然不属意她当自家的未来女主人，但还是蛮喜欢这位小姐的，如果身份再高一点她就乐见其成了。 艾伦一家在贝内特家也用过了晚餐才走，品尝过了伊丽莎白作的晚餐，艾伦太太对这位媳妇儿人选那自然是志在必得，回家后少不得要和两个儿子好好说道说道。 晚上，贝内特一家盛装打扮去了歌剧院。听着各种花腔和抑扬顿挫的美声，伊丽莎白依然无法被这高雅艺术给感染。她无聊的摇着扇子，两只眼睛不安分的张望着其他包厢的听众，一圈下来，虽然看到了很多在聚会厅见过的面孔，但真要她说出贵姓来却一个也记不住，直到结束她都是最无聊的那个。 伊丽莎白挽着简走在家人的后面，在歌剧院楼下大厅里，贝内特先生先是停了下来，然后有意与人交谈的放慢了脚步。“达西先生，很高兴在这里见到你和你的家人。” 老达西先生笑着和贝内特先生聊起来，小达西和乔治安娜倒是朝贝内特姐妹走过来。乔治安娜还没开口，这位小达西已经朝简行了吻手礼。 “很高兴在这里见到你，也许你会答应下次和我一同去马戏场？”小达西的脸上依然是平板无波，不过他的目光却有些热切。 简对于小达西的示好，很不习惯，尤其是他这样的面无表情的样子。虽然他礼仪周到，相貌也不错。但和生动有趣的朴茨茅斯比起来，那位可要讨喜多了。 看来年轻了几岁的达西先生倒是还有些趣味，简的魅力到哪里都是巨大的。伊丽莎白拉着乔治安娜走到旁边，问道她最近去了哪里玩。听说乔治安娜只在城内逛了逛，就有些可惜起来，约好明天矿泉厅见面后两人一同去逛逛，至少可以去到皇后月牙广场北部的小山上。 第二天的约定并没能成行，一大早贝内特家就收到了来自伦敦转寄过来的信件。考利太太在信上说玛丽和凯瑟琳感染了伤寒，被送回到斯特拉夫德镇的家里。贝内特一家收到信件当天就收拾行李赶了过去，同时贝内特先生打算将安德鲁交给加迪纳尔先生带去伦敦暂住。 巴思那对充满了期待的达西兄妹只好被爽约了，还有艾伦一家，不过他们可以从房主那里知道贝内特一家匆忙离开的原因。 第32章 伊丽莎白见到生病的玛丽时情况十分严重,不但身体很差，玛丽的精神状态也很不好。原来她写的爱情小说被拒载了,当日正是收到报社拒绝的信件,她才神思恍惚的在大雨中走回学校。玛丽的自信几乎全没了,她被病痛和自卑折磨得萎靡不振。 凯瑟琳因为和她一个房间也感染了伤寒，还好她并不严重，这一路上还多亏她对玛丽的照顾。 “玛丽你才14岁,写不出爱情小说,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么？每个人都有他擅长的和不擅长的，你现在只是还不擅长写男女j□j而已。”伊丽莎白已经阅读过玛丽的小说，太多生涩和稚嫩，可以说这样的小说在女刊上倒是没什么大不了的。如果在公报上，受众面太大，的确无法接受这样幼稚的作品。没有经历过爱恋中的期待忐忑、喜悦和忧伤纠结 ，怎么能写出这种心情？ “丽兹、我只是很难过，我真的努力去写作了。” 简从凯瑟琳的房间出来，来到玛丽的房间。伊丽莎白正给玛丽更换湿毛巾。“玛丽亲爱的，你现在正是需要好好休息的时候，真不必想太多了。虽然我不大喜欢看小说，但是我觉得你只要尽快好起来，参加几场舞会心情一定会好起来的。” “简说的不错，你只有参加了正规的舞会，而不是学校的舞蹈学习，你才能感受到这种感情的互动。说来你不是已经可以参加社交了么？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简、丽兹，我只怕没有勇气再写作了。” “那你可就真不像你了，从来你就努力的学习各项才艺，包括你那蹩脚的歌唱，向来是自信满满。我从来没看过你会这样低落，唱歌绘画你尚且是这样自信，何况你本来就十分热爱的写作？” 玛丽小姐立刻不淡定了，因为高热而产生的红晕更显示她的生气！她从床上坐起来，一下子把额头的毛巾给扯下来，高声尖叫道。“蹩脚！你说我的歌唱蹩脚！伊丽莎白你从来是这么看我的么？” “噢！要说唱歌，最蹩脚的可不就是你了么？你基本就没踩准一个音好吧？”伊丽莎白一本正经的说着，但是貌似之前的重点好像不是这个。 玛丽眼泪都要彪出来了，她拉着简的手，一脸的恼怒。“简！你看丽兹一直都在欺负我，连我生病了都不放过！噢！天，她居然说我五音不全！” 看着生病的玛丽这样生气勃勃的样子，简也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难道要她附和伊丽莎白的话嘛？“噢！丽兹、你真不该在这个时候说这个！玛丽还在生病呢！” “亲爱的，玛丽总该知道自己擅长什么和不擅长什么，我可不想她参加舞会的时候，去争这个风头！” 看着伊丽莎白一脸的真诚，玛丽气的哭了出来！“噢！天，我怎么有你这样的姐妹呢？” “玛丽、你正该庆幸有我这样的姐妹呢，所以你还是别放弃写作吧，你的写作在我们几个，甚至在女士沙龙里都是最好的。你的作品还在公报上刊登！多么了不起！你怎么会因为这点少不经事无法写出爱情小说，就自暴自弃呢！” “丽兹、不管你说出什么好话，我都还是很生气！”玛丽的声音已经没那么高亢，气哼哼的说着拉过被子，将湿毛巾搭回自己额头。“等我好了，我一定要用你最讨厌的歌声来折磨你！” “亲爱的、你最好别那样！受折磨的可不止我一个！”伊丽莎白看着玛丽精神好起来，心里也是蛮高兴的，于是愉悦的继续欺负她。 玛丽被气的可不轻，她刚才哭了一下，还惊声尖叫，出了一身的汗。现在也还怒火中烧的瞪着丽兹，她可从来不知道自己唱歌那么让人受不了。“丽兹、你真的是太坏了！太坏了！” 任何人都不知道她自己发出的声音在别人听来是什么样子，除非她用录音机录下来，在这个刚开始的蒸汽时代，录音什么那是完全不可能。玛丽这个自尊心强的孩子，这回受的刺激可不小。当然她心里还暗暗想着这肯定不是真的，丽兹不过是想气她罢了，她听着自己的歌声还是不错的。 看着玛丽气哼哼的累极睡去，简和伊丽莎白从她的房间出来。简挽着伊丽莎白的手，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喃喃道。“你怎么在这个时候说起了这个！看把玛丽气的。” “嗯嗯、这下她就不会再那副自哀自伤的样子了，多大的事儿！你看她现在精神好吧！哈哈，真希望玛丽能早点好起来！”伊丽莎白心情很是不错，欺负人的感觉真好啊！ “玛丽一定会记恨你很久。” “简、你可要作证，我对她可满满的都是爱啊！” “再没有你这样厉害的嘴巴，和欺负人的友爱。” “嘿嘿。” 年纪轻轻的姑娘们，康复能力是很强的，特别是贝内特家这些热衷骑马的小姐。说来骑马最蹩脚的反而是伊丽莎白，越是无知才能越是胆大，这是有道理的。身强体健的两位小姐，一个月后就完全康复了，凯瑟琳被送回了学校，玛丽则是决定提前结束正规学习待在家里。 玛丽因为被伊丽莎白刺激过后，就一直纠结着，身体康复后没事也还追着简问：“简、你也觉得我五音不全么？” 老好人的简在这个时候自然是最纠结的，每次都支吾过去。“哎、你喜欢就好啦，高兴最重要嘛，音乐绘画和写作都是为了让我们愉悦的事。” “......”对于一个善于和喜爱写作的人，她的观察力自然是不错的，不过玛丽一而再再而三的追问简，其实也不知道她心里究竟是想认证哪一点呢。 “噢！简、玛丽礼拜五就要参加舞会了，你还是说一句实话吧，不然我们可爱的玛丽小姐可是会吓跑追求者的！”伊丽莎白就像个女反派一样，站在旁边一个劲的说着风凉话，神情愉悦的摇着折扇，遮着小半张脸。虽然咧开的嘴是遮住了，但是这嚣张笑声可是遮不住的。 “丽兹！你最讨厌啦！我才没问你呢！” “亲爱的玛丽，姐姐这是对你爱的深沉啊！” “好了，丽兹你可别逗她了，玛丽、你在学校学习的仪态谈吐和舞蹈都是不错，真不必做出更张扬的事情。淑女还是尽量低调的好。” 简轻声说完，换来的是玛丽生气的转身，她果然又气哼哼的上楼去了。正在楼层另外房间里的贝内特太太推开房门高声训斥道：“我亲爱的姑娘们，你们从学校学习的礼仪去哪里了！上楼的脚步声简直沉重的像一头牛！你们就不能轻盈一点么！” 伊丽莎白更是乐不可支，“噢！妈妈，玛丽身体刚好，有点沉重是应该的！”简站在她身边一脸的无奈。 伊丽莎白的话语赢来的回报，就是从第二天清晨开始玛丽小姐的高亢歌声。这把全家人包括院子里安德鲁的大狗都吓得不轻，那只大家伙在院子里更是狂吠起来。这一天大家都是立刻清醒过来，完全没有其早晨的迷糊样子。 餐桌上贝内特先生眉头紧皱，他看看几个女儿。“姑娘们，我很高兴看到玛丽从学校回来你们感情更加深厚，不过以后早晨的歌声就大可不必了。” 玛丽虽然和伊丽莎白有点怄气，但爸爸这样发话了她也只好吞下这口气。不过看着伊丽莎白穿着睡衣戴着睡帽，气冲冲的来找她的时候。玛丽心里还是暗爽了一下。“好的、爸爸！” 玛丽虽然还在恼怒两个姐姐的实话实说，事实证明她的歌声大家都无法欣赏。但是在礼拜四的晚上，收到姐姐们亲手准备的漂亮纱裙时，她还是感动了。玛丽决定暂且将这点小矛盾给放到一边，以后有机会再来发作，她才刚刚发现自己的声音对家人们是大杀器呢！ 这条波点细纹纱布的裙子倒是很适合玛丽的年纪，穿上去有些小俏皮。玛丽.贝内特这可是第一次参加正式舞会，简和伊丽莎白早早的就准备了晚餐，然后将玛丽赶上了楼。 一个帮她卷发，一个帮她搭配头饰。伊丽莎白将玛丽浓密的眉毛修出了精致的形状，在她稍显暗淡的嘴唇涂上花蜜一般淡粉色玫瑰软膏，其他却并不需要太多的修饰，玛丽的皮肤白皙并不需要涂粉，双颊健康的泛着红润。 玛丽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简直都要认不出来，伊丽莎白笑着轻抬她的下巴。“宝贝儿玛丽，你到了舞会上只要浅浅的微笑，轻声细语，就可以迷倒一大片啦！” 简也在旁边开心的笑着。“玛丽你也要学着打扮自己，沙龙的贵夫人们正说着想弄出一本《淑女典籍》来，到时候你可要争取多弄几本来，你和女刊的人最是要好了。” “是呀是呀，没有丑女人只有懒女人！” 玛丽立刻有些紧张起来。“丽兹、你又在说风凉话，我哪里丑了啊！” “不丑、玛丽你看看妈妈、看看你的姐妹，你就可以知道你再丑也是丑不到哪里去的！”伊丽莎白笑嘻嘻的环住玛丽的肩膀。 玛丽这下倒傲娇起来，嘟着嘴推了推伊丽莎白的手臂。“好啦、丽兹你和玛丽也赶紧去梳妆打扮换裙子吧。” “玛丽、你倒不用担心我们，这是你的第一场舞会，贝内特家今天的珍珠只有你。”简温柔的笑着俯□在玛丽脸蛋上轻轻一吻。 两个姐姐离开后，玛丽对着梳妆镜坐着，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又激动又紧张。她突然觉得如果是这样的自己，再和学校的女孩子们在一起，她将不再是壁花小姐。 第33章 斯特拉夫德镇的舞会,和人潮汹涌的巴思自然是没有可比性的,不过至少比朗博恩那里好多了。在见识过小朴茨茅斯这样集容貌、财富、修养、地位于一身的绅士之后,简对这些乡绅可是真的看不上眼。不过她一点都不担心，到了春天,朴茨茅斯伯爵家回到伦敦的时候,他们就可以再次相遇。 虽然在巴思待的时间不久,伊丽莎白早前的心情却已经平复了。就像现在、再次在舞会上遇见西泽先生,她也可以保持平常心的旁观他去追求别的淑女。 让伊丽莎白烦心的是奥斯顿男爵家的两位公子目前貌似是卯上她了。特别在她16岁生日宣布以后会继承贝内特家的纺织厂部分股份后，今天算是她第一次重返斯特拉夫德镇的舞会，这家人目标明显只集中在她一个人身上，显然这家人消息太过灵通。 这样的状况倒是让简在心里唏嘘不已，她看到这位西泽绅士一直在用余光打量、被男爵儿子们围绕的伊丽莎白。 舞会上、贝内特家的小姐自然不会缺乏舞伴,只是伊丽莎白暂时没有心情去了解其他绅士们的姓名和背景,眼前的两个更是不必再深入接触。她微微的笑着，优雅中带着疏离，心里希望这两位公子可以早些走开。 人们向来知道这家女儿的好相貌，这在看到新进入社交的玛丽.贝内特后更是得到了验证。不知是不是被姐姐们给打击到了，玛丽这次真是没作出格的事，更别提高歌一曲什么的。 她身量比两个姐姐略矮，但合体的剪裁显示出少女的纤细和修长，浓郁的书卷气让她显得更为清纯和知性；虽然紧张她还是牢记保持姿态，抬头、低下巴、嘴角的弧度更显柔和。 悦耳的音乐、美妙的舞蹈、优雅的绅士，玛丽小姐哪里还有时间去想那些虚幻的写作。她此刻正十分享受被绅士们追捧邀请，特别是他们在共舞时那些动听的恭维。这样的词语她之前怎么可能想象得出？和牛津那些呆气大学生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事实上这完全不能怪牛津的学生，这局限于考利太太的交际圈，谁让她交好的是最傻气的神学、哲学两个院系呢。文学院的学生倒还是不错的，只是和这种混迹舞会的社会人士、或许有的还是牛津校友，从经验上来说就吃了大亏。 玛丽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她既要保持矜持和端庄，又要抓住时机和绅士们眉来眼去一下，更不能让人看出她的真实感情、真的是太刺激了。 不过目前她享受的还是舞会带给她的愉悦，至于感情么、这么多品貌端正的绅士，玛丽小姑娘今天可是看花了眼，哪还有时间胡思乱想。这场舞会玛丽除了当中间隔的简短休息，跳了整整十二支舞，可把她给累坏了。 对于玛丽今天出场的装扮，贝内特太太也是惊讶的。玛丽在几个女儿里实在是太平凡了，现在贝内特太太发现这个女儿丝毫不逊色于其他女儿。 玛丽挺直的脊背、优雅的步履、袅娜的体态和入时的装束，简直颠覆了她对这个女儿所有的了解。当然这个发现是令人欣喜的，贝内特太太将这些完全都归功于学校和米勒太太（之前是斯特林小姐）。 明艳的简，俏丽的伊丽莎白，还有这位娴静清秀的玛丽；太太们都恭维起贝内特太太，能养出这些出色的女儿真是不容易。 把安德鲁扔给加迪纳尔太太后，贝内特太太显然松了一口气，她也好久没出席社交和舞会。没有儿子的时候心理压力大，有了儿子她心理压力更大！暂时摆脱了儿子她感觉松快多了！她精神焕发的笑道。“为了简她们，我之前专门请了贵族家庭的小姐当家庭教师，她们的妹妹也还在女子学校学习。” 从这位女主人口中明确的知道小姐们的教育受到如此重视，周围的太太们都很是赞叹。心里想着的却是贝内特家果然资产雄厚，女儿都送学校了。连小贵族家的都不会在女孩身上花费这么多钱；估计这家女儿的嫁妆肯定不会少。 舞会结束回了家，玛丽小姐还在意犹未尽中，兴冲冲的写了三页日记。临睡硬是要求和两个姐姐挤一张床，晚上好说话。 “丽兹、你从来没说过舞会和学校的舞蹈课有这么大的不同！” “亲爱的，这些感受是表达不出来的，只有你参与其中才会被感染。”简像个知心姐姐一样撑起头，看着挤在中间的妹妹。 “我今天真高兴，看来不回学校是对的！”玛丽高兴的对简述说着心情。 “玛丽、你确定不是被拒稿感到丢脸、才不愿回学校？” “丽兹、你真讨厌！不过你现在可刺激不到我，我感觉再多体验一下生活、一定可以写出美丽的爱情！” 伊丽莎白心里大呼吃不消，今晚上玛丽真是太兴奋了。“宝贝儿、你也许可以先打个草稿，逐渐修改，这样你的写作才会成熟。” “丽兹你真的是太会泼冷水了！不过、你说下回舞会我穿什么好呢？” “.......” “丽兹？” “......” “丽兹！” “......玛丽、我已经睡着了。” “丽兹、你真的是太讨厌了！”玛丽气哼哼的转身，将臀部对着伊丽莎白撅了撅，立刻被挤到床沿的伊丽莎白给拍了一巴掌。玛丽“嗷”的一声坐了起来，看看伊丽莎白闭着双眼、呼吸均匀，只得重新躺下，顺便抱住简的一只胳膊，却依然久久无法入睡。 于是第二天这位兴奋过度的小姐最晚起床，伊丽莎白和早起的简说道玛丽。“真没想到我们的玛丽不但书呆，还这么闷骚。” “丽兹、你少说两句吧，被她听到又要和你生气。” “睡得香着呢！昨晚上我还听到这孩子打呼来着！” 简看着伊丽莎白笑眯眯的道。“早上我醒过来时，听到你的呼声可也不小！” 伊丽莎白的脸立刻红了。“简！你也学坏了！” “哈哈哈~！” 两姐妹嬉闹着下楼准备早餐，直到全部准备完毕、玛丽才有点要醒不醒的迹象。 贝内特先生从巴思回来后没来得及训斥安德鲁，这孩子转手就被送去了伦敦，现在也没接回来。 对于儿子的教育，贝内特先生倒是放在了心上，经过一个多月的时间，辗转联系上了康德。虽然这个大学生十分不愿意背井离乡，但是在贝内特先生的慷慨下，他还是被说动了。贝内特先生决定支助他攻读硕博，康德的学识自然是不错的，他缺乏的只是钱财。 来到英国康德将跟随贝内特家居住，日常只负责对安德鲁的教导。不过如果要问他的意见，最好能定点在曼城的斯特拉夫德镇，这样就可以就近经常去牛津的图书馆。除了每学期的答辩往返需要折腾一下，日常在哪里都是可以研究课题的，学校的导师自然会开出他需要学习的研读资料和书单。 这份工作对康德来说十分及时和合适，他本来还因为家境贫寒、担心无法支付研博的费用，对于论文答辩的本身他可是充满了自信。现在不但衣食无忧，贝内特先生更是明确支助他学习上的费用，此外的报酬他还可以寄回给家里的父亲。近两年父亲的身体状况并不太好，虽然担心但此前康德毫无办法。 贝内特先生的说法是这些费用和伊顿公学的学费比起来并不高昂，只希望康德能尽力给安德鲁那个熊孩子提供最好的教导。 这个时候的贝内特家并不知道这位康德未来会获得的成就，包括伊丽莎白，她纯粹是听到卢梭的大名，然后顺带的认为贵族游学接触的必然不会错。但凡游学都有拜访名人精英这一内容，曾有人游学时拜访了伽利略和笛卡尔。 康德的这个名字在哲学领域外，没有受到太多关注；诗人海涅后来也说，康德是没有什么生平可说的。 第34章 半个月后,贝内特家人在伦敦接待了这位大学生。 伊曼努尔·康德长着一张清秀标志的脸，这样的长相在普鲁士是很普通的。初次见面他穿着半旧的干净衣服,眼睛深邃充满智慧,因为年纪不大，他看上去还很有些年轻人的朝气。虽然不是笑脸迎人，面部线条也还算柔和。 贝内特家的小姐们和这位先生完全是说不上话的,她们只是来看个稀奇罢了。最期待的是喜爱文学和哲学的玛丽,不过、这位先生的眼睛还真没在任何的异性身上逗留，连一开始的见礼、视线都没有与之接触。 除了贝内特一家,加迪纳尔先生和他的长子allen(艾伦)也在，陈先生家的启华已经进入公学学习。这段时间艾伦和安德鲁倒是经常去中餐馆打扰,偷吃就不说了，陈先生的学问也是不错的。 这两人自然是为了艾伦的学习来的,对于多了一个学生康德表示没有意见。康德比较有意见的是能不能只住在曼城的斯特拉夫德镇，普鲁士人的语言向来没有转折，所以才诞生了那么多的思想家和哲学家。何况这位康德还是一副学者脾气，妥协的自然是贝内特先生。 艾伦(n)家的两兄弟在知道康德的到来后，直到在巴思度过了冬天，才来到贝内特家在伦敦的住处拜访，可惜扑了个空。不过他们真正想借机拜访的正是贝内特家，无论如何最终目的达到了。他们见到了三位漂亮的贝内特小姐。 玛丽和简准备了下午茶招待他们，贝内特太太也坐在旁边陪同。虽然如此两位绅士也十分兴致高昂，在起初问了一句康德、知道这位大学生不在伦敦后，自然而然的转移了话题谈论的十分愉快，丝毫没有一丁点的遗憾。 “贝内特小姐们也参加伦敦的舞会么？” “钱多斯公爵和朴茨茅斯伯爵家举办舞会时我们如果正好在伦敦，就会去的。” “这样说来，我们本该在伦敦就认识啦！”安迪高兴的说着，一双绿莹莹的眼睛就这么看着伊丽莎白。“不过、虽然我们没能在伦敦相识，但是我们在巴思也相遇了。” 伊丽莎白微微的笑着并没接话，倒是亨利接了嘴。“如果没去游学、我们早就在伦敦跳舞啦！下礼拜五晚上朴茨茅斯伯爵家的舞会，你们会去么？”亨利清楚知道简美人和那位朴茨茅斯伯爵长子的互动，贵族长子的婚配向来是比较苛刻的，但现在他还没必要参合进去。何况贝内特家还有这位可爱的玛丽小姐，虽然简小姐娇艳如玫瑰，但雏菊般清秀可爱的玛丽小姐也很让他心动。 玛丽听着又有舞会，还是伦敦的盛大舞会，连眼睛都灵动起来。“简。” 简轻轻的拍了下玛丽的手背，脸蛋上自然的流露出微笑。“这次的舞会我们一定不会缺席的，你们也见到我们的妹妹啦，她还没在伦敦的社交圈露过面呢。” 亨利听着，对着玛丽更是属意起来，还没露面那可没什么人来抢走啦。 伊丽莎白看着这两位绅士的表情，倒是有些诧异，有必要尽盯着她们家的女孩么？难道就没别的淑女了？“朴茨茅斯伯爵家刚从巴思回来不久吧？看来他们是真的热衷于舞会呢。” “谁会不喜欢舞会的热闹劲呢？淑女们热爱跳舞，绅士们自然是爱慕淑女的。” 安迪的话已经太过直白，连伊丽莎白都看出贝内特太太的激动。 贝内特太太可不是高兴激动呢，才走了一个西泽就来了一个艾伦，果然贝内特先生是很有些智慧和见解的，总会有另外的绅士来弥补那遗憾。 其实正是艾伦家和贝内特家所处地位和财富，才让这两位绅士打定主意。特别对于没有继承权的亨利来说这点尤为重要，不是他太世故，只是这样合适的女子并不会多。 虽然不是贵族阶级，但是他以后所能得到的财富和安迪是完全不能比的，何况他已经难得的得到了和长子一样的重视教育。说来较为现实，这个时候婚姻观念已经是爱情为上，但活在俗世里的人们都知道、没有面包和牛奶的爱情是无法维持的。于是他们的爱情被各种原因所局限，大把的贵族延后结婚的打算，只为寻找爱情与财富共存的那个人。 亨利接着安迪的话，立刻表白道。“我倒是很希望能有幸当玛丽小姐的舞伴。” 被年轻英俊的男子如此注意着，比较生嫩的玛丽小姑娘立刻红了脸颊，她羞涩的收敛了正关注于说话人的视线。 旁边的贝内特太太这下可给高兴的，立马表现的积极起来、当然并不出格，只是趁着这两位绅士的兴，提议道。“舞会嘛就是为你们这些年轻人准备的，不过说来你们和康德先生应该较为熟悉，不如过了舞会和我们一同去曼彻斯特会友？” “贝内特太太、感谢你的邀请，虽然说游学回来后我们确实是要作一些事业了，不过、因为是康德先生，我们还是要出于礼貌去拜访一下的。”安迪立刻高兴的答应下来，这两位公子的意图和贝内特太太简直是一拍即合。 “说来还得感谢你们两位，贝内特先生日常太过忙碌，去到曼彻斯特我们真缺少护送。” “能护送贝内特太太和小姐，是我们的荣幸。” 朴茨茅斯伯爵家虽然邀请了贝内特家，但小朴茨茅斯并没上门拜访，因为他已经从艾伦兄弟那知道康德去了曼城，他自然是没了借口。毕竟两家女眷在女士沙龙里已经熟的不能再熟了，但是家族的地位差异在那、往来并不算密切。 借着接送妹妹的间隙，他倒是和简.贝内特见了两面，但是连一句话都没能说上，不能不说很是遗憾。 到了舞会这一天，这位贵公子早早的就在女客中寻找他的意中人，年轻人的爱情很明显的表现在了脸上、期待的目光里。这让朴茨茅斯伯爵夫人很是皱眉，贝内特家的财富是很显赫，但是去娶一个下议会议员的女儿，有什么帮助呢？她倒情愿长子看上的是内阁那些虽然财富不盛，却在英国很有发言权的新贵家小姐。 所以在贝内特家还没到场的时候，朴茨茅斯伯爵夫人已经介绍了一位勋爵家的小姐和一位子爵家的小姐，给史蒂夫.朴茨茅斯。 不过等到贝内特家的简.贝内特小姐一登场，朴茨茅斯伯爵夫人只有叹气的份儿了，她家的儿子立刻上前弓起了手臂求勾搭。 对于史蒂夫.朴茨茅斯来说，他和她已经分别了太久、等待了太久。今天一见之下，简小姐又更加美丽动人了，她步履轻盈袅娜，精致的蕾丝腰带将她的腰束得盈盈一握，眼眸因笑容而波光潋滟，还有她圆融的肩膀、饱满的胸围，肢体修长，再没有这样的绝色。 简又何尝不是等待了太久？虽然还保持着淑女的矜持，笑容得体而不过分热络，她伸向他的手已经说明了她的心思。 在一番语意模糊的热络*之后，简更是说道。“康德先生已经去了曼城，说来真是不巧，正是你们回到伦敦之前的事了，不过如果你想拜访他，倒是可以去斯特拉夫德镇。” “说起拜访康德先生，我倒是要羡慕起艾伦兄弟了，听说他们会一路护送你们。” “啊、是的，正巧他们也要去拜访康德先生。” “我想、护送的人多一位，应该没有大碍吧？”史蒂夫说着也有些紧张。 简几乎是有些喜悦了。“当然、我是说当然没有大碍。”然后她笑得更加灿烂起来，这自然把史蒂夫给迷的更加不行。 伊丽莎白看着这一对儿就顾着两两相望的俊男美女，说不羡慕那是完全不可能的，但是要她凑合眼前这位笑得傻里傻气的安迪.艾伦，那就大可不必了。即便现在她答应和这个傻小子跳舞。 亨利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转过脸就十分热诚的朝玛丽弓起了手臂。“美丽的玛丽小姐，我期待这一天已经好久了，真高兴能请你跳舞。” 玛丽小少女微微提起裙摆，行了礼。她现在的容貌和小时候有太大差距，连熟悉她的斯托克双胞胎并米勒太太（前斯特林小姐）都有些惊讶。这不光是由于她身体的发育、四肢的抽长、漂亮的纱裙和精致的妆容，还有她在学校接受的仪容仪态训练。 对于小打小闹她还是很得心应手的，毕竟女校不是白读；但是她完全无法预计会有这样把恭维说得如此直白，还一直挂在嘴上的人。于是小少女心里很有点甜蜜的将手伸了出去。 亨利.艾伦趁机在她的手心轻吻了一下，这完全是不符合吻手礼的。如果被伊丽莎白看到再加上之前这家伙的那些话，绝对会被归类为油腔滑调的*高手，或许正是这货路过法国的很好学习。不过玛丽小少女怎么会将这稍稍出格的爱慕举动说出去呢？她倒是可以在 作者有话要说：没发现两个艾伦是我的失误！前面的艾伦嘛，我是比较喜欢进击的巨人里那个孩子；后面的艾伦我照搬的诺桑觉寺呀~！怎么又可以当名又可以当姓呢？ 第35章 贝内特太太带着三个女儿去到斯特拉夫德镇与丈夫和儿子会和,一路上艾伦家的兄弟持续的发光发热。只可惜小朴茨茅斯没能同行,出发前他倒是出现了，和简说了些话，最后眼睁睁的看着马车走远。 史蒂夫提出要护送贝内特家的女眷前往曼城小镇，就受到了朴茨茅斯伯爵夫妇的反对。 “史蒂夫、你要知道你的婚姻绝不是你个人的事，作为家族的继承人你更多的应该考虑家族的利益。”伯爵一脸的严肃,就伯爵夫人所说的贝内特家的长女对自己的继承人影响太大了。他在舞会上是看见过这位小姐的品貌和礼仪。 “美貌的小姐到处都是，菲尔德勋爵家的次女就很不错。” “可是我爱她,妹妹们不是也很喜欢贝内特姐妹的吗？” “如果你不想承担继承人的责任,那就不必继承家族。”这句话伯爵已经说得很是严重,如果这次儿子真护送简.贝内特去了斯特拉福镇，那就有些过了。 史蒂夫沉默下来,在去斯特拉福镇的决定上妥协了,他想也许以后可以慢慢说服家人。但抗争的第一步就妥协了，后续又怎么不会步步妥协？ 在后来知道艾伦兄弟与贝内特女眷同行的消息后，伯爵夫妇更是对贝内特太太的不靠谱有些失望。 艾伦兄弟见到康德还是很热络的，不过康德在见面的寒暄后，就有些不耐烦起来。特别是艾伦兄弟询问关于镇上舞会的情况，出生贫寒的康德对于把自己时间浪费在享乐和跳舞上是有些无法忍受的，谈话很快冷淡下来。 对于康德的拮据艾伦兄弟早在游学时就知道，他的脾气在之前就是这副无趣的样子，因此两人并不感到意外。 贝内特先生在看到艾伦兄弟时惊讶之余，对自己太太同意两个非亲非故的适婚男士、来护送未婚小姐感到有些不满。 艾伦兄弟参加了一场镇上的舞会后，在贝内特先生没有挽留的前提下只好回了伦敦，不过两人并没有灰心，毕竟贝内特家还是会参与伦敦的社交圈，不愁没有接触。 这两人走的当天晚上贝内特先生就和贝内特太太生气了。“我美丽的太太、你但凡有一点头脑就不应该让这两位男士护送你和你的宝贝女儿们。”如果他知道是自己太太提出的邀请，恐怕就不是这样轻松的谴责了。 贝内特太太虽然头脑简单但在顺从丈夫这一点上还是保持依旧。“亲爱的，之前你不是对他们兄弟也满意的嘛？” “是、他们的相貌、背景、以及受到的教育，我都很满意，不过他们这次的行为很有点不地道。这样大张旗鼓的同行不是昭显和我家女儿不一般的亲密么？” “噢！我以为至少可以有一对儿能定下来呢！” “现在我可不这样希望！”贝内特先生现在是坚决的反对，这两位年轻人到底打的什么主意，这不是故意造成话柄么？这样工于心计的人成为安德鲁的姐夫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现在看来姑娘们只好在镇上待上一段时间了。 “好吧、我的先生，你说的我总不会不听的。”贝内特太太虽然热衷于将女儿们嫁出去，但对于先生明确的反感，只有作罢。 小镇上一待就是半年，期间贝内特家的小姐除了帮助家务、参加舞会、就是往来纺织厂。 毫不知情的简一开始、自然以为史蒂夫是真的走不开，回到曼城后，又投入了育幼所的日常。长时间的分离，史蒂夫.朴茨茅斯没有任何的音讯，更没有来拜访康德。简是越发的不安起来，以前她还和伊丽莎白一起质疑短暂的接触不可能产生爱情，但眼下她无疑在受着煎熬。 工人的孩子已经和简很是熟悉，简一来小家伙们就围了上去。小孩子们总是会喜欢上漂亮温柔又善良的仙子公主之类，在他们接触的范围里贝内特小姐就是这样的存在。 孩子们的热情也让简无法摆脱胡思乱想，她无法想象如果史蒂夫如果和别的淑女订婚，会如何。爱情中的人总是把自己想得太过脆弱，无限的扩大爱情在生活中的影响。 “贝内特小姐、这个送给你！”叫凯伊的小男孩踮起脚尖，将藏在罩衣里的花朵高举向简。 “谢谢你！”简收下花朵后，小男孩脸蛋红红的跑回了孩子堆里。小孩子的喜欢单纯而直接，简突然怀疑是不是自己的喜欢掩藏的太深，以至于史蒂夫完全没看出来？虽然开始给孩子们念起了故事书，但她的思绪又不知道飘去了哪里，近来她的恍惚更加明显。 玛丽这还是第一次来工厂的育幼所，之前在女校对教员博格小姐就十分崇拜，现在立刻自荐当起小老师。 这里的孩子虽然年纪都还小但已经很懂事，并没有安逸环境中长大的安德鲁那样的任性。他们分外的听话，因为如果他们在家里哭闹那很可能引起母亲的谩骂，或者醉酒父亲的殴打。 玛丽教起来也很得心应手，他们虽然也喜欢玩，在认字的学习中却得到了关注。在这里每天中午的一餐能吃得饱饱的，陈棉布作的罩衣让他们不会感觉寒冷。这些都是工人的孩子们最大的满足。 在一段时间的准备之后、玛丽开始继续她的写作，这次写起爱情小说来她感到比之前得心应手起来。在反复修改后、玛丽期待而又紧张的将文稿寄到《北极星》报社，这次她换了一个笔名。如果这一次再失败、她真不知道是否应该放弃了。 这一篇小说里包括了玛丽自己的不少经历感受，初入社交的少女、绚烂的舞会、优雅的绅士。 一礼拜之后玛丽就收到了《北极星》的回信，自然又是拒绝。玛丽的小说虽然真实的呈现了社交场合以及男女的互动，但是没有曲折波澜和剧情，在人物塑造和背景塑造中都不太成功，剧情更是太过平淡。 玛丽本身的最大问题、就是她尚未健全的爱情观念。 不过这一次的编辑写上了自己的见解，玛丽在知道自己不足的同时也很欢乐的给编辑写了回信，感谢对方的同时、还与与对方表述起自己对现在的流行小说的看法。 这些年下来女刊创始之初的那些富家小姐结婚的订婚的，现在和玛丽保持联系的也只有伍德小姐了。写作只是她们少女时代、浪漫情怀的宣泄，淑女蜕变成贵妇，自然也有女孩成长为少女，永远不变的是她们年少时那份青涩和各种幻想。 玛丽已经好久没有人能和她这样认真的探讨小说，在收到对方的回信后是发自内心的开心，她巴不得探讨中多一些争执呢，这样才可以开阔思维。对方也不断的推荐她一些书目，练笔之余，玛丽最喜欢的就是往牛津跑，这个爱好和康德倒是很一致。不过康德可比玛丽要频繁的多了，这可苦了贝内特先生，为了给年轻男女避嫌每当玛丽要去牛津的时候他都得出面陪同。 大半年的时间可以发生很多事，社交圈的谈资换了好几个话题，玛丽最期待回到伦敦是希望能和《北极星》的编辑能面对面的喝喝咖啡谈谈。 伊丽莎白在镇上和西泽先生不经意间就可以碰见的，只是再没有以前那么多说不完的无聊话题。简短的见礼后伊丽莎白依然固我的乘着家里的马车往来曼城纺织厂。 一直跟在加迪纳尔先生身边的温德尔.韦尔每次见到伊丽莎白都有些紧张，虽然跟随见了不少场面，但面对自己喜欢的女孩子，他还是很拘谨。日常能说上几句话就够他高兴的了。 威斯敏斯特子爵在撇开了性别观念之后，倒是和伊丽莎白很谈的来，也很喜欢和她说些政治上的事情，他甚至觉得伊丽莎白的管理建议很多都是建立在政治基础上的，比如福利制度、培训考核、绩效管理，这些多少可以解决《济贫法》当中那些还不够成熟的条款。 现在贝内特纺织厂的一部分管理人员都是从原有的工人中提拔起来的，这也是伊丽莎白提出的意见，内部招聘能很大激励人心。初步在一些中层管理中实施后就很见成效，再次激发了工人的工作积极性。 “伊丽莎白、听贝内特先生说是你建议他给安德鲁找的家教。”贝内特家的安德鲁的确是个小调皮，不过他可不相信仅仅是为了约束这个小东西。 “德国的教育据说更注重孩子本身，不会有太多的宗教的影响。安斯艾尔、你看这个工业大发展的时代多少人大起大落，但是那些最底层的总归是国家的基石。没有这些工人、我们工厂无法创造利润，也无法给国家贡献税收。” “这倒是、如果不是我们纺织厂那巨大的税额，贝内特先生也没那么容易被授予准男爵。德国也的确很多哲学家，难道你希望安德鲁也走这条路？” “你没发现商人和工厂主的社会地位在提高？还有那各式各样报纸的舆论影响，大家包括工人农民都开始关注国家政治和自身利益。安德鲁要学习的不是忠于信仰、而是需要更贴近人，懂得人心。知道工人、农民、商人、贵族，各种地位的各种利益需求。人文主义才是这个时代的最大的机遇，”伊丽莎白的笑容很自信。“下议会的议员怎么能和上议会、甚至内阁相比呢？” “现在我也不得不可惜你不是男子。”威斯敏斯特子爵和伊丽莎白谈话后总会感受到自己的不足，他太过贪图安逸怕麻烦，也没什么大的抱负。可以说他现在一直在搭贝内特家的顺风车，或许像管家说的，他真的需要一位太太了。 “男子有男子的负担，女子有女子的责任，你现在也还是有些看不起女子呢！” “哎、你也就我面前说这些大道理，就不能说说什么美食、服装或者罗曼小说？。” “你都不把我当女人了，你当然也不在我的择偶范围内啦，跟你说那些废话干嘛！” 第36章 这次和贝内特家一同回到伦敦的还有威斯敏斯特子爵，这小子现在动了娶太太的想法,已经很老实的和贝内特先生提前交代过了。贝内特先生现在感到很头疼,这家伙据他自己说是在追求伊丽莎白,关键是他丝毫没看出来这两人有啥情感上的互动。当然贝内特先生也没和贝内特太太说,他自己更是没有表态,这几个女儿里面伊丽莎白是最有主见。 伊丽莎白对于威斯敏斯特子爵的说法完全没当真,或许他的确是认真的，可是这个出发点无关爱情。 威斯敏斯特子爵完全把贝内特家当成了自己家,见天的就过来蹭吃蹭喝,他的到访当然受到了贝内特太太的欢迎,以及他家老管家的支持。 “伊丽莎白、今天我们去郊外骑马吧？”吃完早餐、趁着饭厅里只有伊丽莎白和凯瑟琳在收拾桌面，他很是自然的说到。 看着这个一早就跑过来报道的家伙,伊丽莎白多少有些无奈，谁让人家就是受到男女主人的欢迎呢！“安斯艾尔、我真心觉得你干脆搬来我们家住算了！” “如果你真心这么想，我倒求之不得！你知道我家里很是冷清，那么大个房子就我和老管家两个人，哎~！”安斯艾尔姣好的脸蛋上浮现出黯淡，漂亮的眼睛低垂，长长的睫毛遮挡住他那双明媚、毫无伤感的眼睛。 回来度假的凯瑟琳对这位贵族少年的印象，还停留在很久之前的身娇体弱、貌美温和。看着美人这副哀伤的样子，立刻母爱大发。“噢！子爵你大可以住下来没关系，我们都很欢迎你的。” 安斯艾尔听着，立刻对凯瑟琳露出美丽的笑脸。“凯瑟琳小姐，你真是个好女孩。”转过脸看向伊丽莎白就是一副得意的表情。 伊丽莎白直接甩给他一个白眼，对于一个毫无爱恋、还要拉着她结婚的居心叵测者。她自然是没有好脸色的，哪怕这家伙长得再好看。显然这位贵族也很知道自己的外貌优势。 最后伊丽莎白还是在妈妈期待的目光中，和安斯艾尔去郊外骑马。看着这家伙得逞的样子，她心里就有些不乐意，不论是安迪.艾伦还是眼前这个贵族，他们触犯伊丽莎白最大的禁忌就是工于算计。 本来想趁着单独外出和安斯艾尔说说清楚，却见到了朴茨茅斯伯爵的长子史蒂夫。简回到伦敦天天去女士沙龙，为的就是能和他见面。没想到史蒂夫却在这里陪着菲尔德勋爵家的奥德丽小姐骑马踏青。 伊丽莎白对这些太过现实的男人大感失望，她是看到过他对简的爱恋。一腔怒火立马喷到了安斯艾尔头上。“安斯艾尔、你如果真把我当作朋友，就别再提这档事。你的身家背景是很优越，但是你怎么能够肯定我们在一起会幸福？” 安斯艾尔对于伊丽莎白的突然发作是有些愣怔的，不过好在他脾气还算温和。“哎、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生气，不过你心情这样不好的话，我们就回去吧。”完全没把自己当贝内特家的外人。 简回到伦敦这些天，也早就知道自己的恋情出了变故，不过在女士沙龙的热闹氛围里她就不会太伤心，或许称之为迷茫更为合适。短暂的迷恋，半年多的分离，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痛苦。 现在朴茨茅斯伯爵家的次女戴安娜正坐在简的旁边，一边吃着点心翻着女刊，一边抱怨简之前的离开。 “简、你看你一离开就是大半年，我真希望你能成为我的大嫂呢。” 倒是知道内情的贝蒂.朴茨茅斯轻拍了一下妹妹的手，说是婚姻自主，那还不是得看父母限定的范围内。她自己的尚且如此何况是继承人的婚配，也只有傻傻的戴安娜会认为他们能成。“简、你这身新的纱裙真不错，特别是领口袖口的小荷叶边。” “伊丽莎白倒是和陈太太一同新绘了一期图样，可以在书报架上找找看，正好有这种类型的。” “要我说，这些衣服图样大可以卖给成衣店了。” “戴安娜、就算是贵族小姐，也不是一年四季都在外面定做衣服的，你自己衣橱里定做的也没几件吧。这毕竟是姑娘们的手艺活。” “贝蒂、你又来了，你明明知道我女工不行的。简、一个月后我们家要举行史蒂夫的订婚舞会，每次提起他要订婚，我总是可惜呢。” 简温柔的笑着，就像在听其他不熟的人的婚讯，其实他们也没有熟悉到哪里去。 “简、到时候邀请名单上应该是有你们家的。”贝蒂说着流露出一些担心。 “那可要恭喜你们家了。” 玛丽回到伦敦后和《北极星》的编辑约在了中餐馆见面，不知道这位绅士多大年纪？不过从信件的交流来说应该是个风趣的人吧？怀着期待的心情，玛丽站在衣橱前挑着明天要穿的裙子。 第二天吃过早饭，玛丽就出门去中餐馆，穿着一身高领的亚麻色长裙、和约定的绿色毛织披肩，衬得她的一双绿色眼睛更加的莹润。 “玛丽、今天怎么来了？”一身汉服的陈太太温柔的笑着，来到英国这么久她也总算会了些口语。 玛丽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她也很清楚自己的作为有些胆大。“我和朋友约在这里见面，小妹在家里嘛？” 陈太太来到英国后又生了个女儿，陈小妹现在才刚断奶没多久，平常都是由陈太太装在小背篓里背在身上。 “她睡着啦，在后面休息间呢。你有什么想吃的直接和理查说，他是认识你的。” “好的，谢谢陈太太。” “不客气、自家人。” 看看时间似乎是稍微早到了些，玛丽正打算去书报架取一份报纸，就听到背后传来女孩子的声音。 “你就是玛丽安小姐嘛？”小巧可爱的女孩，一头浓密的黑色卷发，五官精致。 玛丽一下就呆掉了，编辑难道可以有女的嘛？ “玛丽安小姐、我想我应该称呼你为贝内特小姐？”女孩旁边的绅士露出了愉悦的笑容。 “里德先生！” “好久不见了，我是《北极星》小说连载版面的编辑。” “啊、是，好久不见。”看到汤姆.里德，玛丽的脸一下子就烫了起来，居然会是熟人。其实作为文学院的学生，毕业的工作大多也是和文字打交道的；就像神学院的学生大多都当了牧师。 “实在抱歉，让你久等了！”里德说着绅士的为两位淑女拉开座椅，然后为她们作起了介绍。“贝内特小姐、这是我的妹妹安妮；一直和你通信的是我的妹妹。安妮、贝内特小姐是考利太太的女子寄宿学校的学生。” “很高兴见到你，我叫玛丽.贝内特，去年伤寒之后就没回学校了。” “那真的很可惜，我一直很向往女校生活，不过母亲一直不肯答应。”排除经济因素以外，还因为安妮是里德家唯一的女孩子。安妮小姑娘嘟着嘴，有些抱怨的说道。 汤姆.里德很高兴的看着她们。“我想、我只要在旁边安静的待着就可以了。” 玛丽看看他，脸上的热度并没有退却，也不知道是因为被认识的绅士知道自己在写作，还是因为这位绅士看过了她的那些女孩子的心思。蛮好是个陌生人就不会这么尴尬了。“安妮小姐以后我们倒是可以约在女士沙龙。”感受到来自对面里德的目光，玛丽的莹白的耳朵也不受控制的烫了起来。 安妮看看身边的哥哥，再看看玛丽.贝内特，笑眯眯滴。“如果哥哥不忙的时候我们在中餐馆见面就蛮好的，毕竟还是专业人士的意见比较重要！” 只要一想到自己那些胡思乱想、异想天开的爱情小说被这个男人看过了，玛丽就越发慌乱起来。眼睛也不敢看向里德，学校虽然教授了与绅士交往中的礼仪，但现在这个情况到底该怎么办呢？ “贝内特小姐，从你的作品来看，与《大不列颠公报》上的m小姐倒是有些相似。” 这下玛丽是更加不好意思了，“以前的确是有撰稿过。”她的声音小得几乎只有自己听得见。 “汤姆、你看我就说应该是一个人吧！玛丽小姐、我最喜欢你写的那些田园记事了，十分有趣。” “唔、不过后来从写小说开始就被拒载了。” “玛丽小姐、你可别放弃，我觉得你写的真的很不错。” “是的、玛丽小姐，我也认为你应该坚持下去。” 被里德这双蓝灰色眼睛看着，玛丽怎么都感觉有些不自在，但是她又不敢频繁挪动屁股，实在不符合她学习的礼仪 第37章 朴茨茅斯伯爵长子与菲尔德勋爵次女的订婚舞会十分盛大，伦敦上流社会有分量的名门望族和大财主都来了,皇室的威尔士亲王夫妇和剑桥公爵也赏光出席。整个舞会灯火辉煌,人影憧憧,贝内特一家能出席这样的场合,说句实话还归功于贝内特先生目前的身家,不过地位可是差了不少。 威尔士王妃刚为皇室添了一位小公主,现在她已经有两子两女了，夫妇感情也十分融洽。剑桥公爵本身虽然容貌并不出众，但确实是一位很优雅的绅士。贵族家的小姐们都在有意无意的瞄着他,如果能有幸与他一舞那就是最大的荣幸了。当然这个荣幸无论如何是与贝内特家的小姐们无缘的，不会有人不识相的将他们介绍给剑桥公爵。 无论如何能参加这样热闹的舞会贝内特太太和女儿们已经是十分兴奋了,当然贝内特太太也谨记米勒太太对她的突击训练，总之除了礼仪之外，她少说话就总不会错了。作为准新郎的至交好友艾伦家兄弟也来了，不过今天他们的注意力就不在暴发户的贝内特家身上了。现在可是有太多既有身份又有金钱的小姐。 这让简.贝内特把现实看的清楚明白，这样盛大的场面朴茨茅斯伯爵能邀请他们家已经很是尊重了，虽然他们忙碌得并不得空来招呼人。和宫廷这样亲近的人家，又怎么会抛弃政治利益，让继承人来求娶她呢。 菲尔德勋爵正是经常出入宫廷，常在英皇面前行走的宠臣！他们家的奥德丽小姐也是一位落落大方的美人，两位婚约者接受了大家的祝福。携手一同走进空旷的舞池，所有的来客都等待着他们来带领这支舞蹈，直到他们亲密的起舞、转圈，才陆续有人加入。不过第一支舞显然人并不多，显然大家都明白主角是谁。 史蒂夫.朴茨茅斯正用那温情脉脉的眼神望着他的未婚妻，奥德丽小姐的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容。实在是很般配的一对佳人。 简淹没在人群里，仿佛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今晚所有的焦点都聚集给了他们。她之前一直担心自己会忍不住掉下眼泪，现在她才发现完全不会。他温柔热烈眷恋的目光，似乎都只是一场幻梦，现在的一切才是真实。 伊丽莎白听着耳边众人的议论和赞美，这正是两个家族的盛况，不光是订婚，更是政治力量的体现。那一对人越是情意绵绵，她就越是担心简，虽然简一直强调自己没什么影响。但真要亲眼目睹来面对这个现实就太残酷了。何况她最为肯定的是在他们家之前离开伦敦的那一次，这简和今天的男主角绝对是爱慕着彼此的，从巴思到伦敦分离了快两个多月都没有浇熄的热情，现在终于在利益中偃旗息鼓。 “简、你陪我去那边吃点点心吧？” “好。” 两位小姐手挽手远离了舞场边缘，去到旁边的休息室。 “说起来、今天还是找我们沙龙的点心师来帮忙的呢。”听到周围一些不大在伦敦走动的贵妇人小姐们吃着点心发出赞叹，伊丽莎白笑着扯起了话题。 简也轻点了点头，“当时你说服爸爸的场景，还近在眼前。” 伊丽莎白握住她的手。“没有先生们，我们一样能办成事。” “两位迷人的小姐，没有先生们的邀请你们就坐到休息室来了么？”威斯敏斯特子爵衣着光鲜，愉悦的笑起来，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噢！安斯艾尔、总算你还记得我们。”伊丽莎白也高兴的笑起来，将点心盘里唯一的一个布丁蛋糕递给他。 威斯敏斯特一双好看的眼睛笑得眯起来，十分自然的接过蛋糕。“哎、我的存在不就是让美人们在舞池里散发光热么！且让我享受完这一份美味吧，简小姐你可得答应的我邀舞。” 刚才走动间、伊丽莎白也听到有年轻的先生打听她和简，不过大多数显贵是说不上她们这些名不见经传的“小户女儿”，也有沙龙熟客的贵妇人说道她们，那些绅士们在听到她们只是大财主家的女儿后立刻打消了攀谈的愿望、不再打探她们的更多消息。在场的谁不是大富大贵呢？那些稍微落魄点的小贵族根本就不在受邀之列。 威斯敏斯特子爵还是随同他们家族的故交——颇有些名头的班森伯爵一同出席。班森伯爵对贝内特一家有好感，对于子侄一样的安斯艾尔来说，如果能与这家人结亲那就很不错了。他最为看重的是这家太太的生育能力，五女一子，姑娘们又都是健康貌美、很有教养。 “安斯艾尔，你这么不喜欢跳舞，今天可要委屈你啦！” 威斯敏斯特优雅速度的解决完糕点，又轻抿了两口饮料后笑嘻嘻的看向她。“伊丽莎白、你和我见什么外呢~！”说着却将手伸向简。 简当然明白身边两位的好意，顺势而为的将手放了上去，露出迷人笑脸。“谢谢。” “噢！简小姐你是这样美丽迷人，能与你共舞是我的荣幸！”他说着弓起手臂递向伊丽莎白。“班森叔叔正在舞池边等我们呢！” 伊丽莎白不可否认，这位美青年的英雄行为很让她感动。在这样令人手足无措、与她们身份格格不入的场合，他的出现真的让她松了很大一口气。 三人来到舞场边，班森伯爵正和玛丽从舞池里退了下来。玛丽虽然笑容还算优雅得体，那双发亮的眼睛可诉说了她内心太多的兴奋。“丽兹、简你们去哪里了，怎么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了！还好有班森伯爵呢！” “能与年轻优雅的淑女跳舞才是我的荣幸，贝内特先生把他这几个女儿都教育的很优秀啊！”班森伯爵赞许的看着出席盛大场合毫不失态的三位小姐。“接下来或许伊丽莎白小姐能与我跳支舞？” “不盛荣幸！” “那我正好和班森夫人好好聊聊，她对今天的宾客都很是熟悉呢。”玛丽兴致勃勃的说道，今天的贵族盛会可以作为她很多资料的收集了。 “班森夫人能有你陪伴一定不会觉得无聊了。”班森伯爵说着伸出胳膊递给伊丽莎白。 又休息了好几分钟，舞曲再次响起，一直到舞池里已有不少人，威斯敏斯特和班森伯爵才带着两位姑娘好不突兀的融入舞池。但是两位美丽小姐的惊艳仪容还是让不少绅士注意到了。她们袅娜的舞步、柔美的身姿、使得她们的美貌更加生动鲜活，甚至连剑桥公爵都注意到了美丽的简。 许多本来就打探过她们的先生们蠢蠢欲动起来，虽然说认真追求是不太可能，能与这样的美人跳舞也是很荣幸的事情不是吗？就连剑桥公爵也是这样的想法，他向朴茨茅斯伯爵夫人询问之后，打算等会不引人注意的去找班森伯爵介绍一下。 舞会的主角两位婚约者自然也注意到了，史蒂夫看到舞池中的简，温柔的眼睛短暂的黯淡了一下。倒是奥德丽小姐赞赏起两位小姐的美貌。“贝内特家的小姐真是优秀，心思也巧，今天的点心很得宾客的欢喜。” “你满意就好。”男主角看向女主角，虽然温柔专注却少了眷恋。对她何尝又不是悲哀？他们都没有爱与被爱的自主权。 “以后常住伦敦我倒是可以经常去沙龙了，之前也总去城市里购买女刊。” “我想你结交她们一定是不会失望的。” “是的、戴安娜和我说过许多，说来你这位妹妹可真是活泼。” 又过了几支舞，剑桥公爵果然走向班森伯爵，在他的介绍下，剑桥公爵邀请简.贝内特共舞。这在贝内特家无疑是最大的荣耀，简虽然有些紧张，表现在脸上却是不紧不迫、淡然从容；她的笑容美丽，谦和温婉。剑桥公爵之后对她是大加赞誉也打消了他那点微弱的绮念，贝内特小姐真的是再正派再有教养不过的小姐了。 其他的先生看着也忍不住上前求班森伯爵介绍，顺势邀舞。朴茨茅斯伯爵夫人在心里不得不再次感叹可惜，在家族的利益范围内她又何尝不想自己的长子能够拥有爱情为基础的婚姻。只是她们这些贵族世家就是这样逐渐继承下来的，谁都推卸不了肩上的责任。 无论如何今晚的简也依然光彩照人毫无失色，这是伊丽莎白内心最大的安慰，第一次她对简有些敬佩。从始自终简都是优雅、得体、让人称羡的。 玛丽对这些华服盛景早已迷花了眼，恨不得多长几个眼睛好好认识这些俊秀和美人，这样她才有更多的人物素材。她与班森夫人谈性正浓，对方也很喜欢她的活泼年轻。班森夫人还带着玛丽认识了考波伯爵夫人和纽卡斯尔女公爵，两位贵妇人都是热衷于文学和社会活动的贵族女文青，当然在她们这样高贵的身份，卖弄才情的目的更大于爱好。 听说玛丽在坚持习作，还曾在公报撰稿；女公爵很是赞许，鼓励玛丽继续努力，并提到了题献和出版社的预定，后面又说道了现在的流行小说中的感伤情绪和新思想。这两位贵族女子的的确是有真才实学，玛丽觉得这一番谈话已让她受益匪浅。 第38章 晚上回到家每个人都有点心潮澎湃，没能参加舞会的凯瑟琳有些怨念的缠着姐姐问个不停。这个晚上注定了有些人会睡不着觉,比如贝内特夫妇。 贝内特太太的脑袋瓜里满是天马行空一下子觉得自家的女儿很是了不得起来,连皇室的剑桥公爵都忍不住邀舞了！一边又想着自己年轻时的美貌可是不输于简的,越发满足得意起来。 比起头脑简单的贝内特太太,贝内特先生想的可就多多了,他今晚才见识到什么这么严重的地位差距,因为没有强大的娘家背景、姑娘们虽然美好，却无法觅得更为优秀的良配。说来这次能参加贵族的订婚舞会、还真的说得上被抬举了。 他是将简和朴茨茅斯家长子之间的情愫看在眼里的，这次的邀请何尝不是让简清楚自己的立场和对方的无奈呢，能让姑娘们在上流社会露脸、朴茨茅斯家虽然是举手之劳,相信也不是为了让她们去出丑的，朴茨茅斯家的小姐们和女儿也依然要好。 贝内特先生要努力的还有很多啊，为了女儿和儿子。 经历过喧闹繁华的盛会,玛丽当时虽然十分痴迷，当一切落幕远去后。现在一个人静静的躺在床上，更多的是想把这份感触分享给里德先生。不知道为什么她在重遇到他之后的几次接触下来。倒是不经意的时常想起以前在女校，那些为数不多的有里德先生陪伴的舞蹈课。 如果能在今天这样盛大的舞会上和里德共舞一曲，该是怎样的场景呢？她还记得他以前轻抿的嘴唇弧度，记忆虽然不很真切，却那样突兀的浮现出来。他的表情和样貌、他说话的声音和语调。他说道有趣的事情时微挑的眉毛，他认真思考时轻拢的眉心，还有他在和她说话时专注的眼神，他清澈的眼睛里清楚的映出她脸上傻傻的表情。 玛丽躺在被窝里试想那样的场景就忍不住脸上发烫，翻来覆去好多次，一把将被子盖到头上，一会又钻出来。一颗心躁动不已，她拍了拍自己的脸，希望把那些羞人的幻象给挥出脑海，但这一下子却又越发清醒起来。更是迫不及待下一刻就天明、这样她就可以好好的给里德先生和安妮写上一封长信。或许可以约在中餐馆聊聊天、吃吃饭。 不过、会不会打扰到里德先生呢？他可是有正经工作的人。最近似乎也是很频繁的见他，不知道他会不会心里有些厌烦？如果里德先生不理她了、该如何是好？或许她该问问安妮她哥哥是不是讨厌她了？她有时候的确是有些烦人，连丽兹都说过她，呜呜~。 可怜的玛丽被自己的猜想给弄得情绪低落，难受得想要哭上一场。 几乎是天空出现第一丝曙光、玛丽就跳起来披上厚外套坐到了桌前，斟酌了许久、开始给汤姆.里德写信。其实、这已经很违背淑女教育了，不过却没有违背她的心。 吃早饭的时候玛丽收到了安妮的来信，正提到要约她见面，这次里德先生倒是没空的。玛丽看到这里很是失落，另外也小心翼翼的收起了清晨写的信，折好后压在了日记本的最后一页。也许这封信永远不会寄出去吧？玛丽重新振作精神开始给安妮回信。 这样又过了几天，日子平静的过去，贝内特先生除了忙碌于工厂、偶尔去关心一下切尔顿哈姆的房产和庄园。更多就是和威斯敏斯特、班森伯爵在一起，经常会去权贵的聚集地一同喝喝咖啡、品品雪茄，谈谈政治和时事。眼下受到法国的挑唆、大不列颠东印度公司已经做好了战争的准备，几乎是箭拔弩张、一触即发。 参加过订婚舞会的，不管失意的、得意的，大家在家里都已经平复下来；就是那位还没到参加社交的凯瑟琳有些坐不住，一个劲的问这问那、所有关于舞会的设想和疑问，伊丽莎白和简都怕了她了。 这天威斯敏斯特又跟着贝内特先生回来蹭饭，两姊妹看到他立刻像甩包袱一样的把凯瑟琳扔给了他。 稚嫩可爱的小萝莉对着美青年一下子就羞涩拘谨起来，不过没一会又恢复了她的活泼好奇，靠在威斯敏斯特身边不停问东问西，或者是东拉西扯，甚至很多与舞会完全无关。 威斯敏斯特对待凯瑟琳反而还算有些耐心，或许是没有兄弟姊妹的关系，他对贝内特家几位年纪小的孩子尤为包容。 旁边看着的贝内特先生一脸的无奈，这个女儿也太经受不起美j□j惑。看看现在这副以小卖小的狡猾样子、真是令人担忧啊。 “哎、我现在也开始学习舞蹈了，蛮好如果能去舞会的话我也能见见大场面。”凯瑟琳说着睁大眼睛故作天真的看向威斯敏斯特，也得亏她长得小巧，莉迪亚现在都快和她一样高了。 “哦？凯瑟琳小姐开始学习舞蹈啦，那等会玛丽小姐回来，倒是可以请她弹上一曲钢琴，这样我们就顺便练习下跳舞了。” “哎、哎！我还跳的不是很好呢，有时候还会踩人的。”凯瑟琳慌张的移开视线。 “不要紧、就让我也当一回凯瑟琳小姐的老师吧。” 凯瑟琳的小脸蛋红扑扑的。“那好吧，我尽量、一定不会踩到你脚的。” “好啊，真期待呢~！也不知道玛丽小姐什么时候才回来！” “玛丽应该是去沙龙了，不到开饭前是不会回来的。不过你如果要教我们的妹妹跳舞嘛、我倒是可以给你们弹琴！来一曲活泼的苏格兰曲子也很不错哟~！”简笑嘻嘻的从楼梯间探出大半个身子。 凯瑟琳得偿所愿的和威斯敏斯特跳起了舞，这首乐曲的欢快和她紊乱的心跳一样，她感受到来自美青年的专注视线，脸上是无法掩藏的红烫高热。 “有一天、我长大了，威斯敏斯特子爵也要一直陪我跳舞啊！”凯瑟琳的心里这样希望着，但是面对他本人，再多的想法和念头也无法宣之于口。 虽然谨记着仪态训练、不能太过低头让先生只能面对自己的头顶，凯瑟琳还是不由自主的就会在他的目光中移开视线、低下头。威斯敏斯特子爵实在是太美好了，让她自惭形秽啊！ 他现在常常都可以陪着姐姐们跳舞，真想快点长大，这样他就能在社交场合和自己跳舞啦。 或许这次回到学校她可以好好学习如何不动声色的挑逗男士？哎、想想都觉得太难啦，特别是在他面前。 “凯瑟琳小姐、我看不见你的脸啦，虽然你的头发的确很漂亮，不过肯定比不过你美丽的脸蛋~。” 凯瑟琳惊吓的抬起头，深深的看进威斯敏斯特的眼睛里，他现在这样温柔耐心的笑脸深深的印在她的心上。如果这只乐曲可以一直下去、永不停歇才好呢。 简看着凯瑟琳跳的高兴，也跑下楼坐在伊丽莎白身边，两人一同弹奏起欢快的音乐。小姐们兴致正好，威斯敏斯特只好继续。凯瑟琳可要偷着乐了，红红的小嘴抿出愉悦的弧度。 贝内特先生前一天晚上还有些烦闷郁郁，现在也被女儿们感染了。“凯瑟琳、来，陪爸爸也跳一支舞吧！” 凯瑟琳哀怨的瞄了贝内特先生一眼，有些不情愿的道。“爸爸、你都累了一天了！我怎么忍心你劳累呢！” “爸爸、房间里正有年轻漂亮的先生可以代劳，就当他长期以来的饭钱吧！”伊丽莎白笑嘻嘻的说。 简站了起来走向贝内特先生，笑得温婉迷人。“爸爸、让我来陪你跳上一曲，可好？” 妹妹的情窦初开，两位姐姐谁不看在眼里呢，恐怕贝内特先生也是存了捉弄的心思。 玛丽和安妮.里德并排坐在沙龙一角，翻看着报纸。正中间的座椅那正有清亮的童音在阅读报纸，一些中产阶级的女孩子有的还带了棒针过来一边编织一边听报纸。二楼传来宫廷里流行的乐曲，正是在参加了朴茨茅斯伯爵家舞会的女客闻风而来。 “你们家也去参加订婚舞会了吧？我看到几位贵族小姐刚才还和你打了招呼呢。” “是蛮盛大的，我至今参加过的任何一个舞会都比不上，不过在哪里我们认识的人实在是太少了，都没什么人来请我们跳舞。” “什么时候你和我哥哥一同参加舞会才好呢，我可是知道你当初学舞还是哥哥当陪练来着！” 玛丽红了脸。“那我倒也要看看你跳起舞来的样子。” “你随便看，我反正是不怕的！”安妮落落大方的说着，把洁白的小手往玛丽的面前一摊。“你这些天的习作呢，上次还说修改小说来着。” “哎、你可怜可怜我平凡的经历吧，我实在是写不出波折来。” “现在的悲情小说这么多，你看看人家的呗。” “爱情中最大的折磨还是精神上的，比如热烈的爱着某人、却压抑着不能让对方知道，还要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淡然样子。” “现在的淑女不正应该是这样的么？《淑女词典》我也买了，正是教小姐们要矜持一点搭搭架子呢。” “可是真喜欢上一人，是怎么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感情的吧！真爱一个人一定惧怕错失他，如果、我是说就两个人独处的时候，诉上一些衷情又如何呢？不是很浪漫的事情么？” “我不和你挣了，你说的也对，也不对。小姐们总要给自己留一点余地。” 玛丽心里有些焦灼，突然间起了念头。“安妮、我们认识这么久还没请你去我家里坐坐，你也好认识认识我的姐妹。” “说来，我在这里也听过你的不少传说啦，都说你们几位小姐零用钱就很不得了，我正好去看看你们这大富之家。” “那你恐怕是要失望了！” 第39章 喜欢一个人是不能一直被动和退缩的,玛丽可不管大家怎么样,惯例如何。总之她现在发现自己喜欢上里德先生，就一定会去努力。爱情纯粹一点为什么不好呢？她这样想着，直接作出了行动,第一就是邀请安妮来家里做客。她还得提前和丽兹通通气，让她帮忙给打探对方的家庭背景，才好作下一步的打算。 胡思乱想着,把什么罗曼史爱情小说都给扔到脑后,日记也不写了。开始计划起如何说服家人、笼络安妮、以及俘获汤姆.里德。想想真是太难的一件事情啦。不过她自始至终想想着里德是一位很有修养的先生，即便追求失败，他一定也不会坏心眼的损坏她的名誉。她要放手去追求他，这样无论结果如何都不会后悔！ 当玛丽把她这个想法告诉给伊丽莎白和简的时候,两个姐姐都惊讶极了。简是从来没想过木呆呆的玛丽要作这样惊世骇俗的事情！伊丽莎白的吃惊则是玛丽居然这样新潮、书果然没有白读！太有勇气了！连她都安于现状，等待着被追求。 “噢！不！”/“噢！!你可真让我刮目相看!” 简和伊丽莎白诧异的对视，接着简立刻摇起了头。“不、丽兹，你别来说服我，我知道你又要来动摇我的意志！” “亲爱的简，玛丽是多么勇敢！我觉得很对！为什么不呢！” “这要是被传言出去，玛丽的名誉就没有了！” “不管做法如何，看着玛丽喜欢上某位先生，你不会不帮忙吧？” “.......这个我倒是真没法反驳你。”简恹恹的说着皱起了眉，难道她又一次被说服了？ “亲爱的玛丽、快告诉我你的计划吧！”伊丽莎白开心的说。 玛丽内心还是有些感动的，她处事不深、并没有受到太多的世俗规范，她就是看到了太多的美丽小说，谁说一定要像长发公主一样静待王子的努力付出！小姐们也是应该要努力吧，就像罗密欧与朱丽叶，既然你能为我付出生命，我又为什么不能呢？感情是相互的事情！怎么能故意让对方感受不到？ “我已经邀请了他的妹妹安妮来我们家做客。” “嗯、到时候我要套出她们家还有多少人，财产如何！”伊丽莎白立刻领会了玛丽的想法。 “那我呢？”简忍不住问道。 伊丽莎白带着鄙视的瞄了她一眼。“你太老实了，套话绝对不行，估计还会被她套取不少话呢！总得有人打掩护，你就自然一点接待她就好了。唔、可以随便聊点什么流行的话题。” “丽兹、你是说自己心眼很够用么？”简一点不介意的笑了。 “哎、算我心眼多好了！”伊丽莎白在心里感叹自己和简的感情不顺，更是坚定了胜利的决心，她们姐妹里总得有人博个好彩头吧。“知道了他们家的背景我们才好规划，照你说的他有份正当工作，我估计应该不会是长子。不是长子也好、反正我们家现在不差钱，你也别放弃写作，如果你再能经济独立的话，一定能受尊重！” “瞧你说的、你，哎、女士们不是就应该顺从丈夫，操持好家务就行了么。”简实在无法提及伊丽莎白自己的悲催历史。 “这你可就不知道了，卖弄文学的女子多了去了，能混出头的、谁不是名利双收！” “丽兹说的很对，我去到上次的舞会才知道有多少优秀的女作家呢！我听着纽卡斯尔女公爵说有位出入宫廷的女作家范尼.伯尼靠着她的长篇小说《卡米拉》还买下了一幢房子！” “这样说来、玛丽以后要成为我们姐妹中最富有的人啦！那以后每年你可要请我去你的别墅度假呀！”伊丽莎白开心的笑着搂住妹妹。 “哎、我现在是一个字都写不出来！”玛丽愁眉苦脸的说。 “你暂且记好每天的日记吧，我总觉得是派得上用场的。我们得想办法让爸爸认识你的意中人呀！” “丽兹、你可是认识他的！” “谁啊？” “汤姆.里德。” “倒是有点耳熟，是谁呢？” “......算了，不和你说了，看来你见过的年轻俊彦可是太多了！”玛丽瘪了瘪嘴巴。“现在他是《北极星》的编辑。” “你也不知道人家有没有成家就喜欢上了，太冒失了！”简轻声责备道。 “这个我问过安妮啦，他身边也没见别的淑女！” “你才有多少社交圈子和他重叠的呀！还是有机会让我帮你看看，如果实在看得过去，我们就让安斯艾尔去接触他！” “丽兹、你也太坏了！”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三姐妹计划着，就到了接待安妮的日子。安妮小姑娘年幼无知下还很是单纯，几句话就被全套出来了。还和伊丽莎白打得一片火热，简在旁边看得是叹为观止，玛丽则是心满意足。 里德家是诺丁汉郡的一户牧师人家，资产和贝内特家是没有可比性的，但是三个儿子都受到了良好的教育。汤姆.里德是长子，不过现在是次子理查在神学院学习、以后也会继承父亲的行业。还有一个小弟弟才在上公学也是个机灵聪慧的性子，唯一的女儿就是安妮了所以备受宠爱。他们的叔叔在伦敦市政工作，因为没有孩子所以很可能由汤姆继承他的财产，目前安妮和汤姆正住在叔叔家里。 这样听下来伊丽莎白倒是比较满意的就差鉴定汤姆.里德本人了。趁着威斯敏斯特来蹭饭的时候三个女孩子就围住了他，可怜的威斯敏斯特长这么大真没见过这样大胆的姑娘们。 “你们是说、让我去接近玛丽的心上人？” “废话、除了你还有谁呢！” “哎、我说伊丽莎白你也客气点嘛，这不是是你们找我帮忙么？”威斯敏斯特大模大样的坐了下来。 “装什么呢，和你有什么好客气的！”伊丽莎白伸出脚踢了踢他。 威斯敏斯特一下子盯着伊丽莎白的脚尖出了神。 “说正事呢，就你了，负责打入对方的朋友圈，给我好好的了解清楚他的底细。另外么，如果有什么舞会的，你得叫上他或者叫上我们，务必要让我们的社交圈有交际。” “伊丽莎白你没生为男子去印度打仗，真是太可惜了，造化弄人啊！” 伊丽莎白被他不正经的样子弄得不耐烦起来，瞪圆了眼睛。“你明白任务了么？” “是、长官！”威斯敏斯特说着却是捉住伊丽莎白的手亲吻了一下，这下轮到伊丽莎白脸红了。 威斯敏斯特倒是神色自若的站起来，打算例行的去贝内特先生的书房和他说说话。 伊丽莎白气恼的绞了绞裙子，迁怒的瞪了旁边看戏的两姐妹。 知道汤姆.里德是《北极星》的编辑还不好办，威斯敏斯特了解到是这几个青年合伙创办的新报刊，就大手一挥提供了资金，成为报刊的合伙人之一。他的到来自然受到了包括汤姆.里德在内的成员的欢迎，对于威斯敏斯特子爵这样一个聪明人来说，他要让别人喜欢上他那是很容易的事情。凭着他漂亮的脸蛋，大方的谈吐，优雅的举止，还有雄厚的财力（和这些中产阶级穷大学生比起来）、高超的演技，还不是信手拈来的事。 没半个月呢，就被汤姆.里德邀请去家里吃饭了。 “怎么说？”伊丽莎白又是紧张又是兴奋！ “饭没你们家的好吃！” “！谁说这个了！”伊丽莎白趁贝内特先生没注意到，用力拧了一下威斯敏斯特的手背。 威斯敏斯特子爵这下可是受到惊吓了，漂亮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完全不可置信，这还是我优雅漂亮礼仪完美的伊丽莎白小姐么？ “发什么呆、快点说！” “安斯艾尔！你急死我了，你明明知道丽兹问什么的！”玛丽急躁的说着哼了哼。 简倒是很无奈的看着两个妹妹。 “.......”威斯敏斯特现在可真不知道该高兴自己视乎被姑娘们看做了自己人呢，还是对两位小姐的失礼生气。好吧、他还是气不起来，估计小姐们私下都是这样的活泼吧！好在他已经打消了追求伊丽莎白的念头，不过怎么想着有点可惜呢？ “汤姆的叔叔是市长身边的行政官没有娶妻，在伦敦的宅邸虽然不是很豪华，地段还是很不错的、离中餐馆不远。为人很是风趣算得上是个慈祥的长者，虽然他年纪也不是很大，四十岁应该还不到。《北极星》报纸基本上在英格兰的各个城镇都有发行了。” “谁问你这个了呀！”玛丽急的要嚷起来了。 “噢！他现在还没有追求那位小姐呢，真热衷于报社事业，玛丽小姐你大可以放心啦。” “看来你还是很好用的嘛！再接再厉啊！”伊丽莎白满意的笑了。“接下来嘛、自然是要让他们两能在舞会上遇上。他们那些书呆子就不参加舞会的么？” “书会倒是很频繁，我这些日子可没见他们哪个有那个闲心的。” “嗯、两个礼拜后伍德家的舞会应该还不错，不会有太多达官显贵，你想办法叫他们一起去呗，我们反正和伍德小姐是最熟的，玛丽就更不用说了。” “那我到时候要叫上朋友可不能只叫上里德兄妹两个吧！” “你都叫上也不要紧，我觉得没什么大碍！主要汤姆.里德必须得出现就行！” “伊丽莎白小姐、那可得五六位先生了呢！” “你就不会趁这个礼拜有个侧重点么！” 第40章 在伍德家的舞会上玛丽在两个姐姐的陪同下,盛装出席。玛丽思想上虽然大胆,但真到了计划实行的这一天反而扭捏起来,出门前花在装扮上的时间更是日常舞会的一倍。将面对喜欢的人时，总会有些不自信，因为在乎。 威斯敏斯特假装完全不知道的给贝内特家小姐们介绍了汤姆.里德。玛丽见着心上人立刻局促的脸红了,汤姆感觉诧异的同时还挺有些新鲜的，他还没见过玛丽这样盛装打扮。她的仪态修养自然是不错，不过比起其他大方优雅、淡定从容看不出真实想法的小姐们，玛丽要来得更为真实生动。 舞会上漂亮的姑娘实在不少，玛丽在其中也算是很独特的一个。对于汤姆.里德来说，能说得上几句的也只有他妹妹安妮和玛丽。 现在这个场合嘛安妮是没什么时间和他多废话的，她早就跑去和贝内特家的姑娘们待在一起了,和两位发育良好的美人在一起，安妮看上去愈发的孩子气了。 汤姆自然而然的邀请了玛丽.贝内特共舞，如愿以偿的玛丽强自镇定下来。安斯艾尔也很礼貌的向安妮小姐邀舞。面对这样一个美男子，安妮不能免俗的有些羞涩和期待。 汤姆和玛丽一边跳舞一边随便的聊了起来，不时有目光接触。 “贝内特小姐、很高兴今天能碰到你，你今天比平常漂亮多了。” “谢谢。” “你近来小说写得如何了？我觉得上次提到的小说里不可避免的波折，我推荐你可以去看看《汤姆.琼斯》，有些波折设定可以是一开始无法逆转的、比如身世地位，有的波折可以是人为的，还有些波折是突发性的比如战争、灾难等。” “我这阵子都没有动笔，倒是在图书馆看到一本女主角是纺织女工的小说。我不得不承认自己的阅历实在有限。” “玛丽小姐你太妄自菲薄了。玛丽小姐你的舞跳得真不错，比以前在牛津的时候可要好多了，记得那个时候你经常踩到我的脚、脸上还故作面无表情！”汤姆.里德说起回忆，不禁笑了起来，但是目光却十分的柔和，甚至有些东西在滋长。 或许是他终于发现玛丽不再是印象中的瘦小女孩，特别再次见面的时候他也没发现她有太多改变。不过眼前的玛丽小姐已经是优秀的淑女了，漂亮迷人、谈吐优雅。 不禁让他起了逗趣的心思。 这说得玛丽立刻有些羞窘起来，有些不安的咬了咬下唇，故作镇定的回应。“哎、里德先生和那个时候不是也不一样了么，里德先生那个时候完全像讨厌女孩子似的。特别是第一次见到你是和你们去牛津的齐尔维河划船。一整个下午你对着我和丽兹说的话可没有超过三句！” 看着面前的淑女微微嘟起的嘴唇，汤姆的眼神更加温柔了，虽然他完全想不起来划船的那码事。“那可真是抱歉，我实在无法想象以后能与玛丽小姐这样谈得来。” 不管汤姆说这话是不是经过了大脑，对于玛丽来说，这有些直白的好感可让她心里快乐翻了天，也让她更加自信起来。“噢！我也没有想到，十分荣幸能再度遇见你。”她的嘴角无法克制的弯起了愉悦的弧度。 看着舞池里的那两对儿，伊丽莎白对简说道。“玛丽的眼光的确不错，这位先生和她倒是都有些书呆气，身家背景也还算合适。看来玛丽不是我们中运气最好的，那就是最聪明的一个了。不过这位绅士看着倒是有点脸熟呢。” “你别净顾着关心玛丽，威斯敏斯特子爵这次可是帮了大忙！”简温柔的笑着轻轻推了推伊丽莎白，她真心的希望伊丽莎白能够幸福，毕竟在姐妹里面她们感情是最深厚的。“难道你还能让他被别人抢走了？这位里德先生嘛！在财富上是不丰，不过我想爸爸看了他的人品一定也会满意，你看他仪表堂堂，却并不热衷于和小姐们打情骂俏，这固然有些不解风情，何尝又不是个正派的人。关于爸爸一直就很看中的威斯敏斯特子爵，我想如果你愿意、一定会十分圆满，班森伯爵对我们家也很有好感，不会有其他的阻力。” “简、你可别再说了，但凡这位美男子能把我当作一个女子来看待，我想我都会不由自主的爱上他的。”伊丽莎白无奈的叹息，她如果不是看得这样清楚就好了。 “丽兹、我完全不觉得你说的是问题，你就是太较真了。” 伊丽莎白虽然这样嘴硬，但是面对安斯艾尔的邀舞还是欣然答应，赏心悦目的事物大家都无法抵抗。 “伊丽莎白小姐、我这次的任务完成的不错吧~！” “多亏有你啦，你看着他们两人如何？” “这样简单的一对儿也很是不错。” “就是简单的人才容易幸福呀。”伊丽莎白忍不住感叹道。 威斯敏斯特对现在在自己面前微微露出落寞的伊丽莎白有些怜惜，他不得不认同，越是聪明的女子越是会想得太多，何况太过优秀也会让人望而却步。他自然不是那一个会轻易退步的，他不可否认心中对伊丽莎白的好感日渐增多，正因为懂得，所以反而无法那么容易的爱上她。甚至可以说他对她的好感完全与爱情无关。 “伊丽莎白小姐，我想你一定会幸福的，所以大可不必感叹的这么早。” “谢谢、那可要承你吉言了。”伊丽莎白开怀的一笑，看着这位美男子为自己感概还是有些小小的自得，虽然更多的是遗憾。威斯敏斯特子爵看着懒散、胸无城府、也毫无抱负，其实却是一个头脑清醒的人，他谦和从容、接受能力也很强大。伊丽莎白决定一有机会还是努力抓住一只呆萌掉的先生就好。傻瓜比较容易幸福，因为他们不会想太多，想得太多了何尝又不是庸人自扰？ --------------------------------------------------------------------------- 这次舞会的目的自然是达到了，玛丽小姐为自己的恋情而努力，汤姆.里德也正视了心中对她的改观，她对于他来说或许已经开始变得特殊起来。他们两人日渐的熟悉亲密，无话不谈，甚至违背道德的私下通信，即便大多的内容还是像一位编辑和一位撰稿人的对话。连安妮也发觉了这个现象，当然也是乐见其成的。 频繁的书信交往、见面聊天，里德先生已经从少年成长为了有担当的绅士，他委婉的请求威斯敏斯特子爵代为引荐玛丽.贝内特的保护人、贝内特先生。 贝内特先生从威斯敏斯特那听说，有位绅士正在追求自己那位闷声不响，并不出众的女儿玛丽时，是很惊讶的。他实在无法想象在三位女儿同在的一个场所，会有哪个眼瞎的绅士忽略掉出色的伊丽莎白和美艳动人的简，而选择这位有些单调乏味的女儿玛丽。 “安斯艾尔、我没听错吧？你确定这位叫汤姆.里德的先生，想要征求我的同意去追求玛丽？” “噢！贝内特先生、你的听力完全没有问题，的确是这样子。这位里德先生我还是很熟悉的，他毕业于牛津大学，现在和几个同学合伙创办了《北极星》，同时他也是伦敦市长的行政官里德先生的侄子。” “你说到那位行政官，我倒是很有印象的，伦敦市长对他很满意，爱德华对他的能力也是颇为赞赏。” 威斯敏斯特子爵十分尽责的继续他的游说工作，不论是为了姑娘们的嘱托、还是里德先生的请求。“是的、除了财力上的不足，这位先生的家世背景都是很不错的。他本人也是个很正派的绅士，你只要和他谈过话就可以了解了。” “不是的、安斯艾尔，我只是奇怪他怎么没有追求伊丽莎白。” “就许你偏爱伊丽莎白小姐，别人就不能看中玛丽小姐了么？贝内特先生、你的三位大女儿都是同样优秀的，虽然她们表现的形式不同；至于你另外的两个女儿我想一定也会长成优秀的淑女。安德鲁就更不用担心啦，他的姐姐们对他的学习和健康都十分操心。” “安斯艾尔、被你这样一说，我真要感觉自己是最幸运的男人啦！”贝内特先生说着哈哈大笑起来，被亲近的人恭维，何况还句句都是实话，怎不叫他快乐呢。“你认可的绅士，我自然不会有太大的看法，不过为了确认他是否适合我的女儿，我还是觉得和他见上一见。” 当姑娘们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虽然并不感到惊奇，但还是感到了惊喜。也不知道是为着贝内特先生的默认呢，还是里德先生要上门拜访、他与玛丽的关系和未来都更加明朗化。 到了拜访的这一天，汤姆和他的叔叔里德先生一同前来，他们并没能见到几位年轻的小姐和主妇太太。而是直接被贝内特先生和威斯敏斯特子爵带进了书房。 已经有将近大半个月没有相见的汤姆和玛丽都深深的感到可惜，不过、他们现在更多的是紧张，虽然威斯敏斯特和另外的贝内特小姐都看好这次会面。 汤姆.里德从进了贝内特先生的书房起就有些局促不安了，贝内特先生的眼光实在是太专注，虽然一开始他很热情的招呼了叔叔。 “咳、贝内特先生，我叫汤姆.里德，来自诺丁汉郡，家父是当地的一名牧师。而今天与我同来的正是我在伦敦的长辈。我想你一定清楚我此次拜访的来意，还请你接受我的诚意、允许我追求你的三女儿玛丽小姐。” 这位年轻的绅士显然处事并不老道，一进人家家门立刻开门见山的自曝家底和来意。不过也是他的生涩让贝内特先生看在眼里有些好感，真是一位心思深沉的绅士，他还不乐意了呢。“里德先生、我已经充分的感受到了你的诚意，恕我冒昧，在我家参加的舞会上似乎不大看见你。请问你与我女儿是怎样相识的呢？” 听到这里汤姆的叔叔就有些坐不住了，虽然他自己对婚姻充满了恐惧，今生也绝了结婚的念头。但是对于他属意的继承人的幸福，他可是很在意的。在谈话中的这个重要关头，可不能让对方误解了自己的侄子。 “贝内特先生、打断你们的对话实在抱歉，不过作为汤姆的长辈；我必须为我的侄子说两句实话。汤姆自从牛津大学毕业后就来到伦敦和几个同学创办了报社，他对于文学的执着和爱好，我十分赞同。 至于你府上的小姐与他的相识，并不是不正当、不合礼仪的，府上的玛丽小姐、抱歉恕我失礼的直呼其名；她实在是一位很有思想和文学修养的淑女。她应该是在大半年以前就开始向我侄子所在的报社投稿，这只是一个契机。 他们一直只保持着编辑与撰稿人的正常书信关系，这个我已经确认过书信，可以向你保证。我想是上帝让他们注定要相遇，通过他们共同的朋友威斯敏斯特子爵，他们两人在伍德家的舞会上相遇了。你可以想象这样一对有情人......” “啊、抱歉打断一下、行政官先生，你是说我女儿也钟情于他？” 没有经历过真情挚爱的行政官先生一下子有些接不上话来，额头上都渗出了薄汗、他瞪大眼睛很是抱歉的看向了自己的侄子。看来虽然在工作上能力卓越，这位先生在男欢女爱上却一点也不精通，难怪孤独终身。 威斯敏斯特子爵在旁边看得十分有趣，早在贝内特先生答应见汤姆.里德，他就知道贝内特先生或许是好奇更多一些。 “贝内特先生、我仅希望你能答应我可以追求玛丽小姐。”汤姆.里德立刻将话题转圜了过来。“其实我和令媛早在还在牛津求学时就认识了，当时在考利太太的女子舞蹈课上，我有幸成为玛丽小姐的舞伴。” “唔~”贝内特先生在了解了始末后，已经有大致的认识了；不过这对叔侄的表现在很大程度上倒是勾起了他的恶作剧兴趣。 威斯敏斯特子爵适时的咳嗽出声，同时毫不犹豫的打断贝内特先生的兴致。“咳、贝内特先生，你看，是不是也邀请里德先生抽个时间、来家里共进下午茶呢？比较青年男女在你眼皮下，你更能放心些，这样也方便你确定他们是否合适？”如果因为贝内特先生的兴致而吓跑了玛丽的心上人，那可就得不偿失了，他可不会忘记在这场男女追逐里、玛丽小姐所站的位置。 贝内特先生有些怨念的瞪了安斯艾尔一眼，面对这里德叔侄还是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对于里德先生的来意以及你和我女儿的交往，我已经没有太大的疑问了，正如威斯敏斯特子爵所说，虽然我接受你的诚意，但我还必须确认我女儿的心意。这周五下午三点还望两位能来共享下午茶时间。” 这分明是答应了汤姆.里德的请求，安斯艾尔和汤姆叔侄都大大的松了口气，不出意外看来是没有大问题了。这对叔侄自然是担心自家的财富和贝内特家差距太大，安斯艾尔则怕发生什么变故吓退汤姆.里德，所幸一切顺利。 贝内特家的姑娘们可要好好准备一番了，当然在忙碌她们都是高兴的。玛丽从没有这一刻这样深刻的感受到来自姐姐们的关爱。 “简、十分感谢你为我作的这些！还有丽兹、抱歉我之前一直把你想的很自私，虽然或许更多是处于我的嫉妒，爸爸喜欢你，姐妹们和你也很要好。”玛丽说着已经感动的要落下泪来。 “唔~玛丽宝贝儿，你这感叹似乎来得太早了一些，等你顺利出嫁的那天你再来感谢我、还不迟。”伊丽莎白有些微囧的说道。 简听着的确很有些喜剧效果，忍不住笑了起来。“噢！玛丽、我们现在应该准备的应该是周五的下午茶吧？到时候或许他们两人都回来，要见对方长辈，可不是得花点心思么？里德先生的父母都在诺丁汉郡，我看这位叔叔大人的认同很重要啊？” “所以、玛丽你真得好好加油，对了、真到了你出嫁的那一天，一定还要感谢一下叔叔大人呢！” “噢！你们俩！你们俩！”玛丽也不知道现在对着两个姐姐是爱多一些还是“讨厌”多一些。就不能陪着她文艺一把，感叹一下么！ “我说玛丽小姐、你是不是忘记我了呀？”威斯敏斯特子爵双手抱胸，斜靠在门框边，一张漂亮的脸蛋上促狭是那么明显。“真到了那个幸运的日子，你可得好好的感谢一下我，你仔细想想看，难道不是我的功劳最大嘛？”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想一口气写个7000字的，接下来的三天没法活了，我怎么凑得够2.1万！嘤嘤嘤嘤嘤...... 第41章 年满15岁的凯瑟琳结束了她的正规教育。到了进入社交的年纪,她四肢更加修长,胸部更加饱满,身材越加圆润，美丽的眼睛更是明亮如星辰。或许是那么些初恋的原因,使她比懵懂的少女更多了一份动人的情态。 从马车下来，凯瑟琳先热情的拥吻了自己的三个姐妹,把学校的留守儿童莉迪亚完全给抛到了脑后。虽然在几个小时前,离开学校时、莉迪亚对她是万分的不舍，而她也象征性的掉了两颗眼泪。但什么都不能阻止她回到伦敦，和威斯敏斯特子爵相见！ “汤姆、行李箱记得一定要轻放。”凯瑟琳的行李箱里层层叠叠的堆放着在学校时作的裙子、和女伴们一起编织的蕾丝。考利太太对于贝内特家进进出出的孩子们，最喜欢的还要说是凯瑟琳，她认为只有这位小姐完全得到了自己的真传,没有浪费学校的心血。 考利太太办校的初衷从来就没有想要培养出一位多么渊博的才女，更多的是为了将女孩子们教养成能胜任家庭女主人的角色，或许称之为新娘学校也不为过。 凯瑟琳就是这样一个健康温和的女孩。可以说、是每一个有儿子的母亲都会喜欢，既心灵手巧又宜家宜室。 “吉蒂回来正好可以赶上玛丽的订婚仪式！”贝内特太太看着身边花儿一般的女儿们，笑得十分灿烂。玛丽红红的脸蛋上满是光彩，嘴边是微微的笑，安静的站在妈妈身边，很有待嫁女子的矜贵和娴静。 伊丽莎白依旧和简亲密要好的手挽着手。“妈妈可不能偏心，还是在玛丽和里德先生订婚前，让吉蒂在社交圈亮相的好。” “不偏心、不偏心！”贝内特太太乐呵呵的，但是姑娘们都知道妈妈最喜欢的还是小女儿莉迪亚，妈妈和贝内特先生要求过等到小女儿到了进入社交的年纪，家里得办一次盛大的舞会。 凯瑟琳习以为常的笑了笑，仅有的失望只因为没见到威斯敏斯特子爵。 “别张望了、安斯艾尔去纺织厂了，不过晚上应该会和爸爸一起回来。”伊丽莎白小声调侃妹妹，并不让贝内特太太听见这有些出格的言论。虽然她自己不能和安斯艾尔凑合，但是被安斯艾尔叫一声姐姐、不是更让她可乐的事情么？ “趁着离晚饭还有这么段距离，不如你回房间去好好的打理一下？” 几个姐妹里虽然伊丽莎白和简、凯瑟琳和莉迪亚这两两组合相对要好亲近一些，毕竟是血亲同胞。玛丽的姻缘即将敲定下来，贝内特家的小姐们也更加珍惜相互间的团结友爱。 凯瑟琳自然也承姐姐们的情，和简她们不同，她在还没见识过那么多的青年男子之前，从孩童时起、就已经十分中意威斯敏斯特子爵，且不管这份感情的起因是什么，经历了她的成长并未消散、愈发的执着。这样的勇气和坚持是贝内特姐妹们所羡慕的。 晚餐时威斯敏斯特子爵终于出现在凯瑟琳小姑娘眼前，虽然他表现的自然大方，对凯瑟琳并没有别的想法，还熟稔的打趣小姑娘又长高了不少。 凯瑟琳绯红的脸颊，和温润的目光，简和伊丽莎白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不过说来她们也想不清楚凯瑟琳到底是迷恋这张脸多些呢，还是真的喜欢上安斯艾尔这个人。 ——————————————————————————————————— 那个时候凯瑟琳还是个小孩子，说起来她才是最容易被忽略的那个小孩，简向来是妈妈最自豪的美人，丽兹是爸爸最满意的女儿，玛丽总是会作一些突兀的事情来引起父母的注意，小妹妹的莉迪亚更是妈妈最疼爱的孩子。凯瑟琳常常在想，如果这是一本书，那自己必然是寥寥几笔便被带过的路人角色。 直到贝内特家买下了威斯敏斯特的花园别墅，她第一次来到切尔顿哈姆，不同于伦敦的繁华喧闹和朗博恩的清幽。这个新兴的度假胜地是那样的具有生命力，即便没有巴思过度奢靡、节日般的欢愉。 当马车停在威斯敏斯特家族的花园别墅，贵族少年丝毫没有傲慢和偏见的站在那里，一脸和煦的微笑，那样的好看。后来才逐渐知道他已经没有至亲家人，只是和管家相依为命。在他做客期间，偶尔会发现他华丽但已经开始陈旧的衣饰出现损坏，当心软的妈妈为他缝补后；面对并不精美的修补，他总是会露出感动而幸福的笑颜。 他对待她们几个姐妹也从不敷衍，即便还是小孩子的她和莉迪亚。每当和他说话，他的神情总是温和而专注；虽然后来她才知道这不过是基本的贵族修养。慢慢的、对他的在意，越积越多，从在乎也变成了牵挂。天知道她是多不情愿去学校，如果不是威斯敏斯特子爵也回去继续学业，她的真的想待在家里，每当他来访，都可以见面。 现在她总算从学校毕业，也到了可以进入社交的年纪，她总算可以以一个女子的姿态出现在他的视线。 凯瑟琳静静的坐在梳妆台前，按捺着激动的心情，看着姐姐们为她的成年亮相而雀跃和摩拳擦掌。 作为贝内特一家人亲友的威斯敏斯特子爵，在这个日子不可避免的要与凯瑟琳跳上一支舞。时光匆匆，在他印象里初见时凯瑟琳小姐还是个因为换牙而腼腆着抿嘴微笑的小家伙，如今已长成了窈窕淑女，不远不近的看着她和姐妹朋友在一起说笑。只是她碧蓝色的眼睛有意无意怎么总是瞄着他呢？看吧，就连他邀请伊丽莎白，她的眼神也看似不经意的瞄了过来！ “伊丽莎白、我脸上是有什么嘛？” “没有啊，一切如常，还是那么光鲜亮丽！~”伊丽莎白说着扬起折扇轻挡住唇鼻，只露出那一双弯弯笑眼。 “可是凯瑟琳一直在看我呢，你仔细看看我真没有什么不妥么？” 伊丽莎白当然知道自家妹妹的心思，“说来、今天凯瑟琳可是主角，你不应该先去邀请她跳舞的么？凯瑟琳期待了很久呢！” 安斯艾尔总觉得伊丽莎白这句带点调侃的平常话、有着那么点不同的意味，隐隐透着点诡异。不过他还是依言上前邀请凯瑟琳共舞一曲，迎接他的是凯瑟琳明媚的笑脸。 “凯瑟琳、你今天真漂亮！请允许我邀请你跳这支舞。” “谢谢，不胜荣幸。”和家里客厅的共舞不同，这是正式公开的交际场合，凯瑟琳按捺不住心跳得越发快了，她喜欢这个人，已经很久。 “时间过的真快，凯瑟琳都长大了。” “噢、安斯艾尔，你也并不比我大许多，请不要用这样感叹的语气。” “遵命，我的小姐。” “在这样的场合和安斯艾尔你跳舞，是第一次，真的有点激动呢？” “为什么这么说呢？我曾经还是你的舞伴老师吧？” “啊、算作老师了么？那个时候我还是小孩子啊！你看我现在已经成为了淑女。”凯瑟琳俏皮的眨了眨眼，内心再紧张不能泄漏出来。 “是的、你是一位美丽可爱的小淑女。” “安斯艾尔、我可不小啦！爸爸比妈妈可大了10岁呢，你才比我大几岁呀？~” 安斯艾尔有些莫名话题的走向，贝内特家的女孩今天果然有些古怪。整个舞会下来，他的感觉并没有淡去，贝内特家女孩的想法新鲜也不是一天两天，不过她们都是优秀的淑女。 自从凯瑟琳.贝内特踏入社交圈以后，这位小姐真的是很积极的在迎接这个成人世界。看歌剧、读报、骑马、茶会、舞会，真的是一个都不会漏下。当然只要安斯艾尔有闲暇，他绝对逃脱不了陪同的命运。 他实在不知道为什么就成了这样，不过贝内特家女孩子的要求，他总是不好拒绝的。这份包容和耐心，对其他人可完全没有。 就像现在，他明明是来找贝内特先生的，却又不得不参加了小姐们的下午茶会。 即便汤姆.里德，加迪纳尔先生，温德尔.韦尔，还有家庭教师的康德都在；先生们的谈论兴致都不错。小姐们漂亮温和，不时的也说一点自己的看法、都受到了男士们的认真对待。 贝内特家的下午茶点也实在美味，但现在对威斯敏斯特来说也不知道是美味享受多一些，还是别的折磨多一些。 凯瑟琳一直在看着他，不论是经意的还是不经意的，虽然他看过去的时候，总是那样完美的一张笑脸。就像被蛇盯上的青蛙、这让安斯艾尔没来由的紧张！不过虽然凯瑟琳眼神专注的太过吓人，但是她的举止动作却那样温柔贴心。她细心的留意到为他的杯子添加饮料，为他递来他喜欢的食物美味。一举一动都让他感受到来自于她的关爱，这样的感觉还是很不错的。 第42章 贝内特太太在忙碌玛丽的婚事之余,对两个大女儿是更加上心起来。 “我的宝贝女儿们，你两明明是远近有名的美人，贝内特先生也总说你们是聪明孩子。”贝内特太太一说起丽兹和简,就忍不住要摇头。“叫我看来聪明的还要是玛丽和吉蒂，聪明的孩子、才不会叫妈妈忧心她们的婚事呢！” 伊丽莎白无奈的环住贝内特太太的肩膀,脸贴着脸，难得的亲昵而爱娇。“妈妈就是爱操心，我和简才多大呀。卢卡斯家的夏绿蒂都快26了呢,也没有很急嘛。” “宝贝儿、你可也20了。” “妈妈,我的生日还有大半年呢。”伊丽莎白无奈的叹了口气。 “妈妈、你还是先忙正经事吧,观礼的宾客里可是有许多官员和贵族。”简笑眯眯的直接转移了话题。 “说到宾客,你们两个到时候可要好好打扮，不如也一起作一条新裙。”贝内特太太热衷的说着就去拿旁边厚厚的衣样画册。 伊丽莎白悠悠的叹了口气，看简还在费力应付贝内特太太的唠叨。 说来、玛丽和汤姆算得上物以类聚，他们两都是简单的人，感情和经历上都还算单纯。所以，他们的幸福和快乐也来的如此简单。 凯瑟琳对安斯艾尔的感情，执着持久；多少人的爱情正是因为少了那么点坚持，便分道扬镳。 伊丽莎白说不羡慕那绝对是假话，匆匆又是两年，16岁的凯瑟琳成为了安斯艾尔的未婚妻，玛丽和汤姆也将在下个月举办婚礼。她和简还在频繁的流连各处舞会，优雅的年轻绅士、贵族少年前来邀约也并不少，大家一同游玩嬉戏也十分快乐，但总少了那么一点悸动。少了那点冲动和奋不顾身，她们也变得越来越淡然和冷静、也就越发举步不前；越长大越彷徨。 伊丽莎白不是没看过《傲慢与偏见》，眼下越来越接近故事的剧情时间了。达西先生早已登场，不知道宾利先生在哪里呢？还有他的极品姐妹。虽然她目前对达西先生的确是一点都不感冒，但是达西先生貌似看中的也不是她呢；可惜的是达西先生也不太符合简偏爱的男子类型。无论如何就贝内特家现在的财富和地位，简如果还能看上宾利先生应该会一帆风顺了吧？ 汤姆和玛丽结婚的这一天，安斯艾尔和他的小未婚妻凯瑟琳依旧黏黏糊糊的腻在一起小声说话，站在他们身边的班森伯爵夫妇、对两人的表现简直是喜闻乐见！小妹妹莉迪亚也满是兴奋的东张西望，女校也没能约束她本性中的活泼。 前来观礼的宾客都是比较亲近的亲友，比如贝内特家的亲戚加迪纳尔家、菲力家、韦尔兄妹、斯托克母女、陈家以及米勒夫妇；里德家交好的一些市政官员并市长大人。玛丽交好的伍德小姐、考波伯爵夫人和纽卡斯尔女公爵等也出席了。 贝内特家漂亮的姐妹花依然引人注目，大家都感叹造化弄人，私下里也在说着这对儿姐妹花眼光太高。 本来倒是没什么特殊的，只是和两个早早把自己给定下来的妹妹一对比，伊丽莎白和简就凸显了出来。即便有被误认为高傲的嫌疑，至少大家对她们完美的仪态也无法去挑剔。倒是考波伯爵夫人又提起贝内特家的简曾经还被王子邀舞过的事情来。 直到圣乐响起大家才逐渐安静。 在这个晴朗的下午，新郎汤姆.里德穿着黑白礼服，等在教堂的圣坛；充足的阳光从窗外洒进来，投射出一个个光柱，神圣而美好。新郎的头发服帖的向后梳着，露出饱满光洁的额头，眼睛在光照下呈现出晶莹剔透的琥珀色，目光温和，嘴角上淡淡的笑，微僵的下巴线条反应出他此刻紧张的情绪。 在结婚进行曲的风琴声中，教堂的门缓缓打开，新娘玛丽.贝内特穿着白色的高腰修身礼裙，带着蕾丝手套的手拿着花，一手挽着微胖的贝内特先生。她的容颜隐在洁白的面纱之下，微微露出精致的下巴。 贝内特先生红光满面，精神焕发，他的肚子微微凸起，两鬓也有了零星的白发。 阳光跟随她们父女的出现、洒进门内，长长的红地毯一下子绚烂鲜艳起来。 安德鲁小朋友兴奋的拽着伊丽莎白的裙子“丽兹、玛丽今天真是漂亮，爸爸今天也帅极了！” “噢、那汤姆今天就不帅了嘛？”莉迪亚调侃着小弟。 “汤姆也帅！” 艾伦.加迪纳尔对于这家伙的八面玲珑很有些不屑。 凯瑟琳羡慕的看着玛丽包裹在修身婚裙里，显得高挑纤细而圣洁，忍不住对未婚夫撒起了娇。“安斯艾尔、到我们婚礼仪式那天，我肯定比玛丽今天还要漂亮！” “那是当然、你是最漂亮的！”安斯艾尔眼神专注、一本正经的说着甜言蜜语。 “我的玛丽。”贝内特太太感概的哽咽了一下，用手绢按了按眼角挤出的眼泪；转过脸就瞪了下简和伊丽莎白。“哎、你们两个姐姐还没出嫁呢，我的小玛丽就成了玛丽.里德了。” “丽兹结婚就要离开家啦，我才不要丽兹结婚呢！~”安德鲁说着扑进了伊丽莎白怀里。 “哪有不结婚的呢！你这孩子快别添乱！”贝内特太太面对小儿子的话再不认同，也从不会有太大的火气。 “妈妈的眼光果然不错、这身礼裙真衬玛丽。”伊丽莎白笑眯眯的说着。“希望他们能幸福。” 简微微弯着嘴角，“他们一定会幸福的。”只是这一刻才突然发现贝内特先生已经不再年轻了，不禁有些鼻头泛酸。 “剩下我们俩，还得爸爸妈妈忧心呢。”伊丽莎白也觉察出了这一点。 “丽兹、丽兹！还有我和莉迪亚呢！”安德鲁拉拉姐姐们的裙子，吸引注意。“不过、爸爸妈妈最忧心必须是我啊！我可是贝内特家的继承人呢！” 这是什么很值得争抢的名头？贝内特姐妹立刻就不感叹了。 贝内特先生带着玛丽缓缓走过红地毯，来到圣坛前、在汤姆热切的目光中、将女儿的手交到了汤姆手里。 新郎和新娘在牧师面前庄严的宣读誓言。 “我愿意她（他）成为我的妻子（丈夫），从今天开始相互拥有、相互扶持，无论是好是坏、富裕或贫穷、疾病还是健康都彼此相爱、珍惜，直到死亡才能将我们分开。” 新郎掀起新娘的头纱，相视一笑，交换信物，亲吻彼此。 随后两人跟随牧师离开圣殿，进入圣衣室签署婚礼文件，由此他们才算正式成亲。教堂钟声响起，两人相携从长长的红毯走出教堂，接受亲友的祝福。 然后登上马车，驶回他们的新家。 ----------------------------------------------- 晚上的舞会，来宾并不少，除开和贝内特先生交好的资本家和贵族，就是里德叔叔那些交好的官员，一时间又成了相互间拓展人脉的机会。 第43章 舞会最后,自然是在美食和乐曲中收了场。达西先生总算直面与他念念不忘的简小姐交谈了一会,虽然称不上熟悉和钟情，总归也算得上是久别重逢。简小姐任何时候的修养礼仪都是那样完美。另一边的伊丽莎白情绪是持续低落，虽然也答应熟识的青年邀舞，但毕竟兴致被败的干净。倒没有再出现出格的无力举止,倒是这几位绅士都体贴的认为伊丽莎白小姐必然是有些疲惫。 在伊丽莎白恹恹的情绪中,贝内特一家子回到了朗博恩。比起切尔顿哈姆和斯特拉夫德,这里才真正算是贝内特家族的家；从祖辈起他们就在这里出生、成长、结婚、生子。威斯敏斯特子爵并凯瑟琳也自然跟了回来。 听说这一次贝内特家要待很久，卢卡斯家热络而频繁的走动起来。他们可是十分想念贝内特家的美食,还鼓动着贝内特家举办舞会。舞会贝内特家自然是要办的,因为贝内特太太最疼爱的小女儿莉迪亚也到了进入社交的年纪。即便她上面还有那么两位没有着落的姐姐,可看看玛丽和凯瑟琳的后来居上，贝内特太太还是执意坚持不耽误小女儿如花似玉的青春。 莉迪亚个子高挑，身材圆润，面庞还透着稚气和可爱；不看她那张圆嘟嘟婴儿肥的脸还真的会误以为是位妙龄佳人。玛丽婚礼后的舞会，虽然宾客络绎且都是权贵政要，却不事宜将小女儿隆重的介绍进社交圈来喧宾夺主。不过伦敦的舞会、切尔顿哈姆的舞会、巴思的舞会、曼切斯特的舞会总有的是机会。 自玛丽婚礼之后，伊丽莎白一直有些情绪低迷，特别是在她过了二十岁生日，突然间开始坐立不安的焦虑烦心起来。也没心思吃贝内特太太偏心的醋了，只一想到《傲慢与偏见》的剧情时间越接近，她便越发焦躁起来。她和达西截至目前的交流可不怎么友好，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呢？只要一想到她的社交范围和这家伙有交集，就很是不安，这会子她才开始后悔自己一时的鲁莽来。想来想去只有在筹备舞会期间，乘机鼓动贝内特太太，想要将内瑟菲尔德庄园给买下来。 这个突兀举动自然招来了贝内特太太的白眼，这么多年贵太太圈不是白混的，置产方面的眼光她还是有了些。 同样是限定继承范围内的庄园何必再多一个呢，玛丽结婚了，凯瑟琳也定下了，说不定跟着另外三个女儿也将嫁出去，正是应该准备大量现金的时候。贝内特太太才不会脑子发热买下这个目前算是鸡肋的产业，安德鲁还那么小；等他的姐姐们出嫁了，他们还可以为他准备更好的产业。 更何况经过多次整修扩建的郎博恩庄园也更加华丽大气，尽可以满足举办舞会的需要。 没有达到目的的伊丽莎白愁了，她甚至想在这个敏感时期躲去伦敦一年两年的。可怎么说缺席莉迪亚的首次社交舞会，都有缺憾和无礼。她心里是既不属意达西先生，也不乐意他和自家姐姐有过多接触，特别是明明知道原著里这位先生的傲慢和嘴碎，她还得罪了他！ 操劳了这么长时间，贝内特家人真要好好的休息一下，送走度蜜月的女儿女婿。贝内特先生也松散下来，把曼城工厂的日常管理暂时委托给了加迪纳尔先生；自说自话的就给自己放了大假。连累加迪纳尔太太也必须跟着去照顾几个男孩子。 男孩们已经习惯闲暇跟着康德混迹于牛津的各书店和图书馆，同时瞄准时机溜号。生活充实丰富的他们可没有多余的离愁别恨；何况脱离了父母姐姐的管束，整个人精气神都好了。当然身为父亲的贝内特先生和加迪纳尔先生也是支持的，在年纪尚小无法远游的时候，多看点书，总是好的。 父亲们自然是想不到这些熊孩子会去牛津镇河里游泳嬉戏、钓鱼泼水，干扰人家谈恋爱的情侣；在切尔顿哈姆跑马，惊吓乡间闲适啃草的牲畜；偶尔还欺负一下邻居家的漂亮小女孩，惹来对方家长的呵斥。而加迪纳尔太太永远是个温柔善良的慈母，男孩子们可一点都不怕她。 至少在郎博恩休养生息的贝内特父女，并忙得团团转不得归家的加迪纳尔先生不知道这些真相前，大家都过得悠闲而欢乐。 ------------------------------------------------------------------------------- 在这美好的假期里，贝内特先生收到了柏得温.斯托克归来的消息。这次几乎是满载而归，比前次的收获要翻个三倍还不止。而就在这样前景大好的情况下，斯托克居然作出这次回来英国后就不打算再亲自去东方的决定。出于长久以来的交情以及他们共同的利益，贝内特先生带着威斯敏斯特届时将一同前去迎接，同时还想着怎么才能重燃斯托克的雄心壮志。 两位先生去了伦敦没有几天，贝内特家人就迎来了黑瘦憔悴的斯托克先生，并他那位黄瘦细小、看上去就营养不良的大清国小妻子。虽然大家已经习惯了陈太太的样子，可这位斯托克太太也太细巧了些，那细胳膊细腿的看上去比15岁的莉迪亚都还要年幼。好在这位斯托克太太算是个活泼大方的人，英语也十分流利。 正是顾及到伦敦那恶劣的气候和环境，这对夫妇回国就来乡间做客了。斯托克先生跑船的重任移交给了他的妻弟。这两天那位小舅子正跟着韦尔在伦敦四处转悠，这可真算是比看西洋镜还要刺激。等到半年后货备齐了、气候季节都适宜，小舅子就要独立跑船回大清国。 斯托克先生这场婚姻，看上去有很大利益关系在里面，好在他们夫妇两感情不错，也算皆大欢喜。毕竟大清国的女子再是活泼跳脱，在家庭里总是很体贴、温柔、解意的。斯托克先生30好几的年龄娶了这位20不到的小姐，正是很美满的婚姻。也由此看出这位太太的出生应该也是商户一类，但在英国可没有所谓的士农工商一说。 贝内特先生这个资本家不就是凭着他的资产、影响力，并一些交际走动而跻身于小贵族的么。 休息了几天后，贝内特先生就和斯托克回伦敦处理货物仓储等问题。留下来的斯托克太太和贝内特家的两个大女儿因为年纪相近的关系，来了没几天就亲近起来。面对这个新鲜的国度和许多迥异的习俗情景，虽然斯托克太太难免有不适应和茫然无措，但是她所接触到的都是满满的善意，也还算安心。这位宅门里出来的小姐倒是没那么病娇造作，毕竟嫡女是不会被父母随便许配给黄毛夷子的。 斯托克太太每日里只和姑娘们一起做做点心、散散步、绣绣花，斯托克家的管家理事还暂时由老斯托克太太经手，没有烦心事自然过得惬意。 待贝内特先生和斯托克、斯托克的大清国小舅子再次回到郎博恩的时候，贝内特太太总算开始着手准备在家举办社交舞会。贝内特先生亲自带着斯托克先生和他的小舅子拜访了邻居们，同时发出舞会的邀请。这个大清国小舅子，身板稍显单薄，但因为五官清秀，态度谦和儒雅；却是很受姑娘们的喜爱。 自从他随同拜访之后，贝内特家的下午茶就总少不了远近地主、小贵族们的拜访。贝内特家的茶室俨然成了另一种形式的社交场。这位大清国小舅子倒也处之泰然，偶尔还要和斯托克先生回伦敦去应酬客户和亲友。 眼看迎来了舞会，灯火辉煌，宾客满堂，喧闹而欢乐；这其中、从始自终都并没有出现那个碍眼的达西先生，伊丽莎白觉得浑身舒畅多了；达西先生毕竟没有那么神通广大。 直到舞会过去很久，内瑟菲尔德庄园也还是一如既往的静默、丝毫没有什么新闻传出。伊丽莎白估算着剧情已经被蝴蝶效应给煽没了，身心都放松下来，感觉一切都惬意美好起来。 从此之后每一个清晨都明媚迷人，餐餐都美味可口，夜夜都香甜沉静。 这是不可能的！ 朗格太太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出现并拜访了贝内特太太。 天知道贝内特太太长久以来因为一直跟随丈夫和儿女，辗转几处产业，与郎博恩附近的地主太太们并没有多熟络。特别是这位朗格太太，也不过是偶有几次舞会的碰面罢了。 却不想因为家里也有待嫁的女儿，自觉与新兴贵族贝内特太太有了共同话题，朗格太太倒是热情起来。 虽然朗格先生也经常来贝内特家拜访，主要也是贝内特先生在这附近乡镇已有了相当的威望和声誉。特别是贝内特先生近几年下议会议员的身份，并他的以往议会发言在这乡镇都算是很有影响力。附近乡镇的绅士地主们都知道这家子跃身于贵族的发家事迹；更何况他们家新添了一个伦敦市政官员的继承人女婿；还有目前在郎博恩做客的、那位来往频繁的年轻子爵。 这位子爵可是附近乡镇家里有待嫁女儿的太太们嘴上的热议人物。身家、财富、容貌、教养都是附近未婚男青年里顶顶好的了！ 捧着温暖香甜的花果茶，朗格太太打量着贝内特家的两个大女儿，一边露出对于她们美貌和教养的赞叹、一边流露出对两个美人迟迟没有婚讯的八卦疑惑。直到两位小姐见了礼离开茶室的时候，这位朗格太太总算憋不住吐露了这次拜访的八卦初衷。“贝内特太太！内瑟菲尔德庄园终于租出去了！” 正走到楼梯间的伊丽莎白一个趔趄，差点就要站不稳了！ 第44章 “可听说是什么样的人物了么？”贝内特太太对于新邻居还是很在意,总要确定对方的安全性不是。 朗格太太眉眼都舒展开来，笑盈盈的、很有些为自己的消息灵通感到得意。“星期一那天、这位来自英格兰北部的宾利先生，来看过房子，当场就和莫理斯先生谈妥了；他要在‘米迦勒节’以前搬进来，打算下个周未先叫几个佣人来住。” “有太太的呢,还是单身汉？” “噢！是个单身汉，是个有钱的单身汉！他来看房的那天乘着一辆驷马大轿车，听人说每年有四五千磅的收入。” 阔少？才四五千磅。贝内特太太还不到很热络要上心的程度，毕竟这几年下来追求简和伊丽莎白的男子身价高贵的也不在少数。且不说给女儿们准备的丰厚嫁妆足够她们下半辈子过上富足的生活,而不必去看丈夫的脸色,就说说她们一个个还长得这般美貌,哪里就缺过追求者？只是捉急怎么老是没有确定下来的。 虽然贝内特太太脸上不显，心里也带着那么些不经意。她在朗格太太离开后,却还是向贝内特先生抱怨了起来。“你总是说丽兹是你最大的骄傲，聪明不输于她的美貌，叫我说这么20来岁的姑娘还没把自己嫁出去才是大傻瓜呢！我们家条件这么好，她们每个人嫁妆这么丰厚，真是一点顾忌也没有了，谁说就不是挑花了眼!吧啦吧啦......” 贝内特先生拿着报纸，轻微的皱了皱眉，他这位太太的说话重点呢？不得已又要开启他左耳进右耳出的技能。 “我的好老爷、你听到我说的话了么？”看着丈夫的不耐烦，贝内特太太也不乐意起来。 眼看一场吵闹风暴即将来临，贝内特先生巧妙的转移了贝内特太太的注意力。“亲爱的，朗格太太来和你说了什么吗？” “朗格太太说，内瑟菲尔德租出去了，据说是位有钱的单身汉。”贝内特太太虽然还有些看不上眼，却不会背后说些蔑视的无礼言论。曾经他们家还不如别人呢，总得来说还是她挑男人的眼光好，在这点上吉蒂就像她、目标明确，不过她可爱伶俐的小女儿莉迪亚应该也不会差到哪儿去。 “既然是单身，那我倒要为贝内特家的姑娘好生看看。” “嘿嘿、老爷你也急了吧？” “谁让姑娘们继承了你七分的美貌，就已经开始目中无人起来呢。”贝内特先生顺着她的话调侃了一句。没有比较不觉得，虽然安斯艾尔..威斯敏斯特还没向凯瑟琳求婚，但无疑他们家四女儿也差不多定下了。 眼看莉迪亚也花枝招展的流连在追求者之中，他不得不担心起来。所以其实婚姻果然是没脑子（简单）的人会早早就草率的决定，比如当初被贝内特太太的好皮囊迷惑的他自己。“姑娘们现在不缺钱，能有个有担当，身价相当，自己看得上的好青年就足够了。” 对于麦里屯来说，这位有钱的单身汉无疑引领了一场话题，人缘好的贝内特姑娘们自然也是最早知道的。只是对于贝内特家的姑娘来说，没见过真人谁知道是不是粗鄙的暴发户呢？她们可没有像那些傻姑娘的过分脑补yy，到底还是要眼见为实。 于是简继续沉浸在着手整理一些关于育幼所，和放牛班的管理并教育总结的工作，伊丽莎白坐则在沙发上整理着最近几期报纸的内容，把一些积极乐观、并正能量的新闻故事，作成剪报收集起来。以作为孩子们认字，和阅读书写的课文范本。 凯瑟琳也认真的在作着女红，她打算给威斯敏斯特亲手作一件带着刺绣的衬衣，小脸上满是柔情蜜意。 三姐妹同居一室各忙各活也其乐融融。当然偶尔也会聊上几句。 “简、上次玛丽婚礼，我见到小达西先生了。”伊丽莎白装作不经意的提起。 正好勾起简的感叹来。“说起来上回遇见他真的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呢。” “不过这次舞会上倒是没见到老达西先生和乔治安娜。”（白） 凯瑟琳惊奇的看了看两个姐姐。“丽兹、你们是在说玛丽婚礼上那位、德波夫人的内侄达西先生么？” “难不成当时还有别的达西先生？”伊丽莎白好奇的问道。 凯瑟琳顿了顿，停下了手中的女红。“若是这位达西先生，安斯艾尔提起过他，前两年老达西先生过世的突然，为了整顿家业他可真算不容易呢。而且达西小姐似乎也有什么传闻，倒是达西先生给压下来，当时倒是很轰动的。” 八卦之心虽起，但没凭没据的编排，贝内特家的小姐们是做不出的。于是各自唏嘘一番也就静默下来，又回到各做各的事情了。 伊丽莎白不由得对于自己的无礼举止，有了淡淡的歉意。 这个时候，莉迪亚噔噔噔的从楼梯跑了上来，脚步欢欣轻快还带着那么点韵律感。推开房门，她愉悦的笑了。“亲爱的姐姐们、你们猜！现在谁在爸爸的书房？是那位新来的邻居！” “噢！你这个小坏蛋，你是躲在楼梯哪里去偷看了么？”伊丽莎白强自镇定的数落了一句。 莉迪亚笑嘻嘻滴一点也不介意。“我从花房出来的时候正大光明的看的，阿芙拉太太可不会骗我！不过我上楼来的时候他似乎要告辞了。” “那他回去可不正好从窗户能看到么！”（凯） 莉迪亚晃了晃手指，将脑袋撒娇的搁在了窗边简的肩膀上，轻轻的靠着。“所以说啊，你们三个大活人对着这么大扇的窗、也没见到有客人来拜访么？”眼睛里尽是调皮。 “谁没事一直望着窗外啊，我们又没有等着谁上门，是吧？吉蒂！”简也难得回应的、打趣了身边的妹妹一句。 凯瑟琳立刻低下红红的脸蛋。 “出来了！”莉迪亚碰了碰身边的姐姐，轻声的说了句，似乎害怕被不该听见的人听了去。 四个姑娘凑在窗户边总算远远的看到了宾利先生的身影，他穿着蓝外套，骑的是一匹黑马。听卢卡斯家的人夸赞这位先生，说他非常年轻，长得特别漂亮，为人又极其谦和。这下子也算是有了个模糊的真实感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贝内特先生神情显得还算愉悦，看来这位新邻居已经被他所认可。不过在姑娘们面前他可不会轻易的说出他自己的看法。 倒是一开始就不热心的贝内特太太、见着他这样一副样子，有些被吊起了胃口。“我的好老爷，有什么乐呵的也说出来让我们听听呗。” 贝内特先生享受的品味着他面前的鸡汤，抬起眼睛环顾餐桌一圈才又放下了汤勺。“哎、虽然这个年轻人是远远比不上你们爸爸我，不过也还算谈吐得体。过两日我邀请他来吃饭，你们不就见到本尊了么。”完了接着恶趣味的作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来。 贝内特先生这样高兴还是有点理由的，陪着太太女儿们参加这么多年的舞会，他自然了解自家女儿的喜好，这位新邻居先生看来是有点戏。 从以往的历史来看，简还是太过温顺，一定要找个意志坚定、有主见、可依靠的男子汉的好。 丽兹嘛，她自己就足够有想法了，找个脾气好的、相貌好的，反而适合。看看她这么久没有和当中一位发展处热烈的感情，还不是这些人比不上当初西泽少年的好样貌和谈吐？说来几个孩子中就丽兹最为像他呢，也但愿她未来的伴侣不要太过没脑子就好。毕竟好的容颜总是短暂，所以对方的好脾气就成为了绝对必须的。 至于莉迪亚、她还是个小孩子呢，蛮好在家里多待上三、五年，在社交场所历练了挑男人的眼光，再操心不迟。 姑娘们看着不愿再多谈的贝内特先生，也知道他是兴致上来了；和妈妈的碎碎念一样，爸爸也越来越孩子气了呢。 几个女孩子相互看看，决定爸爸妈妈还是必须得哄着才太平。 “管人家单身汉什么样呢？和我可没有什么关系~”凯瑟琳乐呵呵的打趣着姐妹。 伊丽莎白也笑嘻嘻的。“和爸爸比起来，那些毛头小子可没什么好谈论的。”这马屁拍得贝内特先生浑身舒畅，脸膛都红亮了，他还特意正了正身板。 “可不是呢，还是妈妈的眼光好，以后我挑的先生但凡有爸爸的一半好，也就满足了。”莉迪亚接着就给贝内特太太顺毛简直顺到了心窝里。贝内特太太红红的嘴唇也忍不住的弯了起来。 “好了好了，哪有你们这样自己吹捧父母的。”贝内特先生忍不住笑了起来。 “爸爸、她们可我把我想说的都说完了呢！”简满是真诚的看着爸爸，然后学着他淡定的继续自己的餐点。 第45章 贝内特姐妹双手环抱着教案资料走在雨后的小路上，突然的一阵雨,害的她们被困在了麦里屯放牛班的临时教室里。直到雨停,才将几个落了单一同避雨的孩子送回家。现在、两人正往家里赶，满是泥泞的路，让简忍不住皱起了秀气的眉毛。 “噢！真是讨厌的天气！这可是刚作没多久的鞋子呢。”简忍不住抱怨了一句,鞋面上是和陈太太学会的刺绣，精细而华美。 伊丽莎白晃了晃有些滴水的头发，“还好我们穿的都是旧衣服。”不过在贝内特家、即便是旧衣服，也还是样式新颖颜色清明的。 身后的远处的路上传来嘚嘚嘚的马蹄声响，甚至还有轮子经过水洼、溅起水花的声音。 知道今天爸爸还不会从伦敦回家，姐妹俩往路边让了让，只祈祷这马车的驾车人,不要无良的故意溅起污水弄脏她们的裙子，即便现在鞋子和裙裾已经布满泥点。 “请停一下！”悦耳的男低音响起。 “欤~~！”马车缓缓的停在了她们身后几步处，从上面下来一个带着帽子，穿着黑色衣服的男子。“前面、可是贝内特家的简小姐和伊丽莎白小姐？” 简有些惊诧的回头，看向男子。“达西先生？”伊丽莎白忍不住扁了扁嘴角，有些无奈。 “宾利、能否麻烦绕道将两位贝内特小姐给送回家？” 马车里发出了一些声响，接着下来了一个金色卷发的男子，他的脸庞白皙中带着红晕。好吧、其实他早就听说了贝内特先生几位小姐的年轻美貌，很希望能够见见她们；但是前次的拜访他只见到了她们的父亲。 “能够送两位小姐回家，真的是荣幸之至。”他这话刚说完，马车里就响起了一声轻哼。 姐妹俩相互看了看，最后还是接受了他们的好意，天气好也就算了，这样狼狈的天气，她们真不想再多走上一会了。于是只好答应下来，毕竟和达西先生也不算陌生人。 没等两位小姐答谢的话语出口，达西已经上前一步朝简.贝内特曲起了胳膊，着实殷勤了点，企图明显。最后伊丽莎白搭着宾利的手上了马车，没有隔着手套的直接接触，让这位金发卷毛有些心思荡漾起来。 虽然两位小姐经受了一点雨水，宾利也不得不承认，贝内特家小姐的美貌果然是不负盛名。 简上了马车后看见靠窗的一位年轻小姐，立刻姿态优雅示好的笑了笑，同时大方的打了招呼。“承三位的帮助，不胜感谢。” 那位小姐依然微抬着下巴，手中握着的蕾丝扇倒是将将遮住了她的鼻孔。 后面上来的伊丽莎白，见着这位小姐有些嫌恶而无礼的往旁边避开了些。伊丽莎白不动声色的笑了笑，且仪态大方的坐在了姐姐身边。 倒是惊艳了宾利和达西。待她们坐稳之后，马车又缓缓的跑了起来，偶尔有轻微的震荡，宾利都比两位贝内特小姐还要细心，还真有一次颠簸的狠了他乘机又扶了伊丽莎白一把。 凭达西心里再是激荡，马车也不得不在贝内特家停了下来。贝内特太太诧异的迎接了五人。看到两个女儿狼狈的样子，有些心疼。 而那位鼻孔朝天的年轻小姐在马车驶近，见到这样雅致的别墅和精美的花房时，也不得不惊讶了。 “贝内特太太、天色不早，我们先回去了，改日再前来拜访。”达西流连的看了简一样，和身边笑容的温和的宾利，一同婉拒了贝内特太太的挽留，驾车回内瑟菲尔德去了。 关上门，贝内特太太看着两个女儿，赶紧的扯过一块毛巾就给她们擦起了头发。同时还有些疑问。“简、那位黑头发的先生有点眼熟呢。” “妈妈你忘记了、玛丽的舞会上他也来了，是徳波夫人的内侄达西先生。” “这个名字倒有些熟悉。” “前两年在巴思可不是还遇到过么。” “噢！倒是有点影像了，但他怎么会来到这里的？” 伊丽莎白为她解了惑。“他可不就是和我们的新邻居宾利先生同行来的么。” “那个金色头发的就是被大家热议的宾利先生？我倒是忘了仔细看看！”贝内特太太说着有些懊恼，不过转脸就将两个姑娘赶回了房间，急忙去准备热水洗浴，还不忘催促她们尽快换上干爽的衣裙。 第二天简就有些头昏发软起来，贝内特太太也立刻想起来那两位年轻的先生，只是还没等发出邀请来吃饭，已经到了舞会的日期。 这一天贝内特先生倒是自己要陪同家眷参加的，只是威斯敏斯特被直接打发去了曼城，怎么说他也是个股东。而斯托克太太和她的兄弟在上次的舞会后，就随同她们家的男主人去了陈家做客。以后斯托克先生会长久的待在英国，对于产业上的计划倒是得慎重起来了。而作为自己太太的大清国同胞，且现在还混得风生水起的，斯托克先生也动了些心思想听听这位长者的看法。 威斯敏斯特缺席了，凯瑟琳也就对舞会毫无趣味了，便自动要求留下来照顾卧床的简。 于是等贝内特家因故晚到了那么大半个小时，刚进场，达西已经被大家认为是傲慢、看不起人的家伙了。倒是生气勃勃的宾利先生。短时间里很快就熟悉了全场所有的主要人物，还给人仪表堂堂，大有绅士风度，而且和颜悦色，没有拘泥做作的气习。宾利小姐今天也是大方优美的。 没能看到简，达西有些担心起来，在从贝内特姐妹这里知道没有大碍后才放下心。与伊丽莎白和莉迪亚分别礼貌的跳了一支舞。毕竟他自认为在追求贝内特家的大小姐呢，不过再有人要介绍他跟别的小姐跳舞，他就怎么也不肯。后来也只跟赫斯托太太跳了一次舞，跟宾利小姐跳了一次舞，此外就在室内踱来踱去。直到贝内特先生朝他和宾利走来，还发出了吃饭的邀约。他立刻觉得今天总算没有白来傻站了这么一个晚上。 而在场的其他人都已断定达西是世界上最骄傲，最讨人厌的人。 宾利在见到盛装打扮的伊丽莎白后，十分高兴的邀请了有两次共舞。不过他也只能请求到这两次了，和原著最不同的，贝内特先生可是麦里屯的重要人物，他在的场合，谁不想来呢。听他随便的说两句，讲不定都是曼城或者伦敦最新且最有分量的消息。于是在麦里屯、甚至是赫特福德郡，贝内特家小姐最不缺的就是男伴和追求者。 伊丽莎白迫于礼貌不得不答应男士们的邀舞，印象深刻的却也只有宾利先生一个。且不论之前他们就见过面；也不提他精致的五官，闪耀的金发，和蓝宝石般的眼睛；只说他整晚上都挂在脸上自然而可爱的笑容好了；也不得不让她心动。何况他谈话很是风趣，由此可见这货真的很擅长混迹舞会，擅长并热衷与漂亮姑娘们打交道。不过美好的事物谁不喜欢呢？姑娘们自己且都难以免俗。 在知道贝内特家的富有，以及贝内特先生的准男爵头衔后；宾利小姐和她的姐姐赫斯托太太，倒是只有巴结的份了。若不是赫斯托先生，他们家估计连达西这样富贵的人也不会认识。 只可惜贝内特家没有适龄的男子，否则宾利小姐果断会转移目标。赫斯托太太虽说非常高傲，经常蔑视其他地位比她们低的人。凯洛琳·宾利对于这个经常性回娘家打秋风的姐姐，何尝不是也有些看不起呢。 果断立志得找个有钱男人啊！姐姐就是前车之鉴。如果没有爱情，路易莎也绝对不会嫁给赫斯托先生。看看现在，还不是淡如白水？但凡是有点顾忌自己先生的尊严，哪有见天回娘家常住的事情呢。赫斯托先生最大的优点也就是他对于路易莎的包容和好脾气了吧。 于是被宾利先生的姐妹特殊对待了的伊丽莎白也暗暗有些惊讶的发现，原来凯洛琳·宾利也有这样谦和亲切的一面呢。她这样近乎热情的攀谈还真有些让人招架不住。“凯洛琳之前是常居伦敦么？真遗憾没能在伦敦的舞会上见过你呢，像你这样优雅的小姐相信一定会让我过目难忘的。”被迫的还不得不说出如此违心的话，伊丽莎白感觉整个人都有些不好。 “我们也是刚到伦敦不久，算是有个落脚处而已。”伊丽莎白的表面功夫太过到位，以至于宾利小姐还有些兴致昂扬了起来。 “那来到伦敦可有好好玩玩么？”（白） “我跟着哥哥来，其实还是一直向往伦敦的茶点沙龙，听说是专门为我们年轻女孩，并太太们营业的。我倒是去过两次，只是也只能在一楼坐坐而已。虽然干净整洁，可是还是有一些低贱的女工人在哪里点杯柠檬水，就赖着听报。”凯洛琳说着皱了皱鼻尖，动作虽然俏皮，却是明目张胆的势利眼。 对此伊丽莎白也不想多说什么了，她努力扩展的社交圈子是为了结善缘的，可别被不小心拉了仇恨的好。但凡有些眼光的小姐就会发现这位凯洛琳.宾利果断是个招黑的主。“那来到麦里屯、你倒是可以多出来走动走动，偶尔我们家也会在花房里开茶会的。何况上次雨天，还真的要多谢你和两位绅士了。”这其实是客套，真心的，整个内瑟菲尔德也就金色小卷毛还可爱那么一丢丢。 “那我和姐姐可一定要去见识一番了。”这位是直接受用了，没有任何的停顿。 第46章 舞会之后又过了几天,在礼拜三的下午，贝内特家接待了宾利达西一行人。三位先生一来就和贝内特先生进了书房，陪同的还有威斯敏斯特。作为准半子，他显然是把这当成了自己家,这里不光有他可爱的小未婚妻，还有像父亲一样的贝内特先生，像母亲一样唠叨的贝内特太太。他的言行也让客人们确定了他和贝内特家关系的不一般，一番介绍下来虽然是果不其然,但这位准女婿还真太不把自己当外人了一点。 对于三位客人来说,这次拜访最大的受益莫过于贝内特先生的信息和看法。贝而内特先生本人对信息也是很重视的,书房和客厅的报纸都是当天的。 印度战争结束利益重新瓜分后,英国更是加大了发展工业的力度，作为地主阶级的这三位客人从未深入的思考过，还是抱着土地即是财富的想法,产业中即便对工厂有所投资也还是在比较保守的范围。 而显然贝内特先生和他们的阶层已经有了差距,他之前也是小地主，可是现在却是新兴的资本家、新兴贵族。贝内特先生能够理解地主的想法，同时也能十分清晰和他们谈论政策出台的原因和内在含义。 男士们相谈甚欢，而卡洛琳和赫斯托太太在进入贝内特家客厅时，就有些吃惊了。因为别墅是经过改建扩大的，外面看着虽然第一眼还不错，仔细看了却还是有些差别。室内就不同了，随手可见的靠枕台布，其上精美的刺绣一看就价值不菲，那布料的材质恍惚还有光泽和流纹，触手也是轻软舒适，比最好的棉布都要细致。 因为只是随意的接待，贝内特家的姑娘们只穿着半新不旧的裙子，但其样式和材质就算是穿着上街也没有什么不妥。房间里点着精油香薰，满溢着甜橙的味道，让人不自然的放松而愉悦，卡洛琳的背脊也没再挺着那么僵硬，从善如流的坐了下来，依靠着精美松软的靠枕，真是再惬意也没有的了。 “爸爸每次有访客，进了书房没一个钟头也是出不来的。你们有什么想玩的么？”伊丽莎白接过阿芙拉太太送进来的托盘，上面是一大份水果色拉和一壶柠檬水。 “先吃点水果，稍晚点去花房转转，爸爸他们也差不多聊完了。” 看着茶具杯盘无一不是高档陶瓷，宾利姐妹在心里更是吃惊。瓷杯倒是不少见的，但是这种东方陶瓷就这样大喇喇的拿出来用，财力可见一斑。 莉迪亚取出棋盘将棋子一个个的排列好，脸上满是期待和邀请。“宾利小姐、赫斯托太太你们会跳棋么？” 赫斯托太太看着那一个个晶莹可爱的小玻璃球，兴趣一下子就上来了。“这小珠子真漂亮，跳棋是什么棋？难吗？” “不过是舅舅去威尼斯的时候订做的，也就是给我们玩的。跳棋很简单的，我教你啊。”莉迪亚开心的和赫斯托太太坐去了床边的小桌，凯瑟琳也凑趣的跟了过去。 虽然也对这晶莹的玩意珠子颇为在意，卡洛琳还是比姐姐要端着一点的，也就是眼睛忍不住瞄了几眼。 伊丽莎白看在眼里觉得这个姑娘也还是有些可爱的。为了不让卡洛琳感觉受冷落，简和伊丽莎白分别坐在了她的两边，一个膝上摊着最新的裙样图册，一个手头拿着蕾丝的花样图册；轻声细语的和她讨论着。 卡洛琳这下是眼花缭乱了，从封面的日期上看可是午后沙龙最新一期的图册。这一期融合了东方元素，披肩都是长长的丝绸，可以用作围巾，在颈项上打个大的花结；也可以直接披在光裸的肩头手臂挡风遮阳，更多的还是装饰，增添一份飘逸轻盈。 因着卡洛琳这有些端着的性子，至今却是没有去过沙龙的，即便心痒难耐。“午后沙龙最不错的就是这些了，也不知是那家小姐的作品，真是巧思。只可惜这些衣裙没有直接定做。” “专门定做费用厉害，量也不大，如果卡洛琳你真的喜欢倒是可以去沙龙找店长预约和其他小姐太太们一起凑分子。” “其实我也是想去的，只是一楼那些来往的女工实在是太粗鄙了。”卡洛琳虽然抱怨着，对这两个册子确是爱不释手。 转过头又去看看蕾丝的册子，里面还有详尽的编制手法图解，对比裙样这个可触手可及多了。眼睛更是忙不过来了，可也知道这样新鲜的东西一般人家并不常有，也是花了点力气才得到的吧。 待到女士们去花房又消磨了一小会儿，男士们总算是从书房出来了。三位男客在对待贝内特先生的态度上明显更加尊敬了。 主宾坐在客厅里欢聚一堂，贝内特太太和阿芙拉太太端上了可口的小食，对于还没有把午餐当作正经饭点的宾利一行人看来，这丰盛简直比得上午餐了。在这个时间点也确实是有些饿了。甜美的苹果派和浆果饼干，还有咸香的虾球和土豆饼；饮料有咖啡和热可可。 这美味估计要让宾利兄妹和达西惦记上一断时间了。威斯敏斯特自然是殷勤的服侍着他的未婚妻以及她的姐妹们，却不想他这动作完全是主人的做派。看见他和凯瑟琳手上闪闪的戒指，卡洛琳心里那叫一个羡慕嫉妒恨，面前这位漂亮的男子不但是个贵族、身家也不错呢。 吃着美味，偶尔交谈上几句，真是无比惬意的下午。达西在这一刻更是坚定了追求简的决心，她不但温婉迷人，而且有这样睿智的一位家长，也算门当户对，或许应该说是他有点高攀了。而宾利也是对贝内特家的小姐们颇有好感，她们体态丰美并不痴肥、神态自然可亲、皮肤白皙、明眸善睐，而且她们在这些美食中长大，以后一定都是好太太！ 对宾利来说这里比较特别的，绝对只能是贝内特家的二小姐了。虽然围坐一起，相互有交流，但是她并没有像他家卡洛琳一样自以为是的想要引人注意，作出矫揉造作、捏腔拿调的动作。 真的是有对比才会有发现。 偶尔威斯敏斯特问询伊丽莎白，即便是一些新闻时事，她也总能说出些一二三来，真不愧是贝内特先生的女儿。而且她对姐妹很是友爱，看着大家话题渐渐结尾，便提议坐在一边有些感到无趣的小妹妹来给大家读报纸。 但是若要说这位小姐太过老成，却也不是，伊丽莎白言谈间神情专注，而她的微笑更是迷人可爱。如果说简是一个最好的倾听者，那伊丽莎白一定是真的完全明白、偶尔男士们那些关于政治和产业的话题。 最小的莉迪亚读了一篇报纸上连载的小说，大家进行了议论后。卡洛琳给大家弹了首钢琴，本以为能吸引达西和威斯敏斯特的注意。结果威斯敏斯特和自家哥哥都直接邀请贝内特家的姐妹跳了一曲。而达西更是坐在简的旁边小声的说着话，完全就没注意到她。白费了卡洛琳的一腔热情，为大家营造了美好的背景音乐。 时间渐晚，贝内特先生邀请客人们一起去户外走走，达西自然是把臂弯凑到了简的面前，伊丽莎白和莉迪亚留下来和阿芙拉太太一起准备晚餐。 三四点的户外，阳光温暖而不灼人。 ———————————————————————————————————— 这是宾主尽欢的一天，之后这几位客人对贝内特家的美味都一直念念不忘，但邀请总不可能太过频繁。 “达西，你和简小姐走得可真近啊。”宾利显然心情很不错，主动的说着话。 根本不用达西回答，宾利又欢快的接了下去。“简小姐确实是美丽大方，不过要我说还是伊丽莎白小姐更迷人一点。上次在舞会上我就觉得她很特别啦，不过贝内特家的女儿倒是都很可爱的。” 卡洛琳一听心里别提多不高兴了，不淑女的轻轻哼了下。“那也没用，贝内特家没有儿子，以后姑娘们分别嫁远了也就散了。”就是呀，有准男爵爵位又如何。 “卡洛琳你这可就想错了。贝内特家小公子在斯特拉夫德镇，那里离牛津镇近，听说是家庭教师的要求。” 达西也点了点头“贝内特家对继承人的教育确实很重视，想必也是位值得期待的小公子。” 卡洛琳立刻感觉没趣起来，嘟了嘟嘴挽着路易莎去说她们的话题了。 “贝内特家的小姐都是不错的淑女，只是伊丽莎白小姐，我倒觉得未必会适合你。”达西皱了皱眉心，对于他自己和简小姐的话题却一点都没透露出来。也一点没感觉到自己正在追求简小姐，背后却说着她妹妹坏话有什么不道德。 “不会啊，我觉得伊丽莎白小姐不但美貌也很健谈。” “就是太健谈了吧？一般的小姐哪懂得这些，而且这些政治和产业的问题，哪里是小姐们应该明白的。” “达西、你想太多了吧？也许只是家庭环境造成的博闻呢。” “那你且仔细注意这位姑娘和她家姐妹的差异吧。”达西也不再纠结这个话题，再纠缠下去真成了说她坏话了，他现在只是陈述事实，具体的就让宾利自己去发现吧！那位强势的小姐可真让人不敢恭维，他可不想宾利后半辈子都吃她的苦头。 第47章 像每一个操心女儿归宿的妈妈一样，贝内特太太在期盼下一场社交舞会的同时，也不忘热衷于追问两个女儿对于上次舞会是否有什么合心意的人，以便她能及时让贝内特先生发出邀约。 “妈妈、今天可是轮到我和夏绿蒂去放牛班上课呢！你就去关心简吧！”伊丽莎白摘过以便的遮阳帽快速而熟练的系好缎带，一扯披风快速的出门。还不忘朝书房窗边抬起头的爸爸挥了挥手。 早前伊丽莎白的确想融入这个时代到了年纪找个两情相悦的少年组成家庭，但她的言行思想有的早已超出了这个时代。如此到了现在反而心态淡然起来，如果真没有那样一个可以相互理解包容的人，她就当这个时代第一个女经理人也未尝不可。 中国古代有句话说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其实道理放在哪里不是一样呢？正是有物质依赖性，才束缚了女性必须得嫁一个男子，最好小有家产从此才衣食无忧。 她现在还真不缺一张长期饭票，因为她知道父亲和舅舅都认可她的能力，而她也不是不可以再弄出另一个“沙龙”。 骑着马迎着微微的风，天又有些阴了，飘着点点雨滴。眼看有越来越大的趋势，宾利和达西最终还是在一个半废的房子边停了下来，将马拴在旁边的矮树上。走进房子里才发现有十来个佃农家的孩子规规矩矩的围坐着，正在抄写着单字，大点的孩子在抄写段落。而伊丽莎白和卢卡斯家的夏绿蒂就站在孩子身后，偶尔走动查看。 “抱歉打扰了。”迎着十几双大大小小的眼睛，达西忍不住出了声。 夏绿蒂微笑着示意他们可以坐着等待雨停。“两位先生是从哪里拜访回来吗” “从镇上回来路过这里，伊丽莎白小姐好久不见。”宾利在见到伊丽莎白起，就再不抱怨这场雨了，可是迎着她晶亮的眼睛，又会让他有些手足无措。她确实是和她的姐妹们不一样的，因为面对她们他可不会感到有一丁点的局促、心跳加快的感觉。他喜欢刚刚进来时模模糊糊传来的她朗读的声音，像低声的呢喃。 达西看着好朋友这个样子，有些担忧的皱了皱眉，他排斥这位张扬而傲慢的小姐，他决定回去再好好劝说宾利。 “卡洛琳很是喜欢你们姐妹，不知是否能邀请你们去内瑟菲尔德做客？” “十分荣幸。”伊丽莎白端着浅浅的笑容，仿佛看到以前那个有些腼腆的少年，而且她可十分了解这位男二号，就算喜欢上一个人，他也是会毫不犹豫落跑的家伙。 就冲着这不冷不热的语气，达西虽然担心这两人两情相悦的情况没出现，但是居然看不上宾利！也很让人不开心好么！ 伊丽莎白戏谑的瞄了眼脸色黑了又青的达西，还是该干嘛干嘛去啦。 倒是大龄女青年的夏绿蒂有些想要和他们搭话却又无从说起。 而这次邀约还真谈不上让人有多开心了，达西一直围着简转也就算了。最不凑巧的是让去书房找书的伊丽莎白听到了达西对她的评论。傲慢、无礼、张扬、跳脱！就不是一个符合时代审美的淑女！ 她当然不是！她是会引起潮流的淑女！ “达西、你还是这么刻薄，再这样下去你可怎么追求你心悦的小姐呢？你老和我说她和她姐妹们不同，我总算是发现了！她确实是不同的，她健谈有想法，我觉得可喜欢听她说话啦！当然我也知道你是真心为我着想。” 伊丽莎白可以想象达西的气急败坏，忍不住翘起了嘴角。 待到这两人回到客厅，伊丽莎白还真认真的看了看两人，宾利立刻欢快的坐到了她的身边。“伊丽莎白小姐也喜欢新小说吗？” “是啊，你觉得是哥特式现实小说还是清新的罗曼提克小说有趣呢？” “现实小说未免让人遗憾，不如罗曼提克小说来得美好。” “宾利先生你还真是个心软的人呢。” “伊丽莎白小姐你呢？” “我？我觉得都有些意趣，如果真要说偏爱，现在我觉得现实题材虽然遗憾但何尝不是真实。哪里来的那么多因缘际会和巧合。” “但是偶尔、伊丽莎白小姐不妨也试着去用简单欢快的心情去看待现实吧，也许我们正是哪本小说里的主角呢？” “......”伊丽莎白惊讶的看着笑得轻松简单的宾利，姑且不论着是不是他泡妞的手法之一，但这句话从他嘴里出来还真是让她惊讶呢。她就是在一本书里呀，虽然已经违背了作者的人设背景，但她确实在这里！ 达西看着两人的友好互动都快要焦躁得没办法好好追妹子了！宾利啊你看上的这个可不是软妹，是个凶残姑娘啊！ 快结束拜访的时候，伊丽莎白总算找到了短暂的和达西说话的机会。“拜你一直抹黑我，而宾利先生还这么维护我，我觉得他也挺可爱的。只是对于你的人品还真的是刷新了下限呢。但愿你下次背后议论人的时候不要被本人听见了！” “偷听的人来和我说什么品德呢？”虽然如此达西不免有些底气不足，同时还有些担忧的看了简一眼。 “好吧、你也不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人，大可不必担心我背后去说你什么，首先现在简是对你无意的，哪怕你殷勤得连我妈妈都快心动了。再说你确实还是比那些投机分子正派上那么一点的。”伊丽莎白满意的看着达西惊讶的神情。 这次邀请之后没多久，宾利兄妹和达西都回了伦敦，据宾利转交的信件上来说，似乎要回去处理点事情，而归期不定。 果然，难道这就是剧情中的落跑吗？可是临近圣诞节，贝内特家也是要回伦敦的。 所以当达西在舞会上遇见简的时候，心里开心的同时也感到了大大的不妙！ 宾利显然是对伊丽莎白最大的意外，再见面的时候他立刻就上来邀请了，跳完了舞还守在她的身边，见她不耐大家的喧闹还陪同她去了阳台。然后！ “请原谅我离开郎博恩的时候没能当面和你告别！但现在我已经想得十分清楚明白了！请你嫁给我吧！” wtf？伊丽莎白这一刻完全无法为这神转折而回神。 “抱歉我这么突兀，但愿没吓到你。达西对我说了很多我不知道的你的事情，你实在是个特别而非同一般的淑女，我自知自己平庸，但是十分希望能有幸陪同你走过未来的几十年，看你张扬得意的样子，我也愿意和你一同打理宾利家族的产业。确实你这样耀眼，我实在是随波逐流惯了，但是、但是请你认真的考虑一下我。” “......”伊丽莎白满以为这货的落荒而逃，却原来只是去理清自己的真实感情么？“我得好好想想。可是你怎么会以为我愿意考虑你呢？” “因为、因为我们不是一直相谈甚欢么？” 伊丽莎白现在确信自己确实是在一本书里面呢，虽然已经面目全非的金手指和玛丽苏，但无法否认这原著是一本爱情小说。就用爱情小说里简单而欢愉的感觉继续下去、又有何不可？ --------------------------------------------------------------------- “所以你至今还没追到简！”一身别致礼服的伊丽莎白，趁着宾利跟随贝内特先生去和朋友故交打招呼的空档，颇有意趣的刺了达西一句。 “你这个刻薄的姑娘！” “多谢你的称赞、以后还是请叫我宾利太太吧！”伊丽莎白落落大方的笑了笑，走向贵妇人堆里的贝内特夫人。 不错、贝内特先生不久前已经被授予了男爵的头衔，再不是准男爵那个边沿身份了！贝内特太太理所当然成了贝内特夫人。 伊丽莎白在家人和宾利的支持下半年前开了家平价面包房，价格低廉主要面向的就是平民工人。而每天没有售卖光的面包则被送去了伦敦的孤儿院。是因为她力所能及，也是为了家族口碑，她绝不希望贝内特家只是这里烟花一现的新兴小贵族。 “你只知道简不容易被打动，可知道她不喜欢你哪一点么？” “洗耳恭听！” “首先要说你这鹤立鸡群的态度了，你能亲和一点么？” “还有吗？” “除了你的财产吸引人，你实在是......当然你这张脸长得还是不错！”喔喔！这是咬牙切齿的声音么？“我说的可有一句假话？你虽然频繁接近她可是否有让她有兴趣多了解你呢？” “还有吗？” “说出来真的是我发了大善心了！简她喜欢阳光灿烂开朗活泼的男子啊！” “喜好也是可以改变的！” “哦？我拭目以待。” “丽姿丽姿！你们后天是启程要去旅游么？”莉迪亚充满了期待。“是不是还要去德国？” “是啊，听说有许多普鲁士军官！” “能不能让我和你们一起去！” “亲爱的我们是去度蜜月的好吗？” “我可以和简一起去嘛！我们绝对绝对不会打扰你们的！” “不行不行！” ...... “哼！小气！你不让我跟，我还不知道自己去么？我还有零用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