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神真仙》 第一章 富家庶子 第一章 富家庶子() 大鸿朝中州中部,天江河畔,汉水镇分布在天河南岸,此镇于交通要地,自然贸易频繁,每日车水马龙,船只如梭。 靳家就坐落在河岸不远处,占地三十亩,在此繁华之地,能建如此大宅,可见靳家着实不凡,实事也是如此,靳家家主靳天云精明强干,白手起家,置下若大家业,如今在镇上经营着当铺,酒家,米店,小钱庄,车行等店铺,与县令铁义铁大人也是颇有交情,虽然比不上镇上经营着大钱庄,盐铺的本土势力,在此地也算是富贾一方,毕竟本土势力盘根错节,影响着小镇的方方面面。 靳家主于经营上颇有天赋,在生意上也是大有魄力,但在治家时却是甚讲规矩,礼法严厉,法度森严,想是不太愿意把精力放在家族里,而劳心劳力。把全部精神用于经营生意,也唯有如此,才能做出这番大事业。 入夜时分,由于没有多少娱乐,又值初冬,大部分宅院里都是漆黑无声,想是都已入睡。 在靳府西北角偏僻小院却还有着亮光,只见一个年纪在十一二岁,身体稍显单薄,身穿青『色』棉袄,相貌清秀的少年正在油灯下看书。 房间里面很简陋,烧火的盆是铁盆,也没有书童丫环伺候,那是长房嫡子的待遇。许是看的久了,少年放下书,伸了个懒腰,站起来走动了两步。随后又打开窗户,看了看天『色』,发现月上中天,天上还有几点繁星。 “都这么晚了,又看过头了,赶紧睡觉。”少年自语道。不一会,房间时的灯灭了,渐渐无声。 此少年正是靳家庶子,为姬妾刘氏所生,在靳府不受重视,六岁开始蒙学,由于是庶子,家主安排他们将来打理家族生意,九岁开始学算经,礼仪。嫡子则学习科举经典,走官场路线。由此也可以看出靳家主也是条理分明的人,用自家有限的资源全力栽培嫡子,庶子则打理家族生意,这样便都有了各自出路。 翌日,少年出现在靳家当铺之中,十一岁的时候就开始在当铺里帮忙打理,算是熟悉当铺运作,并积累经验。少年进门后向老掌柜问好,老掌柜姓李,本名倒是没人记得的,大家就都叫李掌柜。 李掌柜很是喜欢少年的礼貌,慈祥的笑道:“秋少爷真是勤奋好学,像极了老爷当年,想老爷当年也是勤奋好学,做了三年学徒什么都『摸』的门清,后来又在……” 看着老人家又在那里回忆着和家主打拼的往事,靳秋没有半点不耐,因为他深知李掌柜的『性』子,临老忆当年,是他最欢喜的事,靳秋也是投其所好,打好关系,不管做事学东西都会轻松很多。 果然李掌柜看到靳秋凝神倾听的模样,眼睛都眯起来了,良久,李掌柜住了话头,原来是开门营业时间到了,由此,也看出李掌柜并不是老糊涂了,没有谁比他更清楚,虽说他老人家并不需要看一个庶子的脸『色』,但是靳秋很是懂事,平时做事也很利索,也很尊重他老人家,好好提点也是题中应有之意。 靳秋来当铺也有快一年了,基本的东西也『摸』透了,但是却并不深入其中,并不是有什么忌讳和困难,平时也就是做做学徒的事,除了李掌柜对他比较好以外,和别的学徒并无不同,只是他志不在此,平时做好份内的事,便把精力放在看书上,看的都是一些前人笔记,仙人问道之书,每月例钱倒有多半花在这上面,先是在集市上淘些旧书残篇,后来到了当铺,发现了一些死当或过了期限的书籍,便只花少许的银两就能弄到手,这也是他安心在这做学徒的原因。 一天的功夫又过去了,靳秋回到靳府,先去见了母亲刘氏,刘氏年过三十,面容娇好,风韵犹存,可见靳老爷眼光确实不错,刘氏自嫁入靳府,循规蹈矩,严受『妇』道,倒也没受大房和其他几房欺压,如水的『性』子,对儿子却很严厉,从小督促学业,虽不学科举经典,但也想让儿子能学到靳老爷生意上的几分本事,是以经常教导靳秋为人处事。 “秋儿,今日学的如何?” “一切如常,并无差错。” “如此就好,切莫心生怠慢,须知一切得来不易,将来你成就如何,就看你今日如何行事。” “孩儿明白,母亲大人教导的是。” “那就叫厨房送饭来吧,想来我儿也饿了。” “孩儿确实饿了,这就让厨房送些膳食来”,说罢,靳秋便去了厨房。 吃过晚饭,靳秋就一刻不停的回了自己的小屋,关好门窗,点上火盆,冬天天黑的早,点上了油灯,拿出今天在当铺买到的一本封面老旧,一看便知有些年头了,打开第一页:“至道之精,窈窈冥冥。至道之极,昏昏默默。无视无听,抱神以静,形将自正。必静必清,无劳汝形,无摇汝精,无思虑营营,乃可以长生。目无所视,耳无所闻,心无所知,汝神将守汝形,形乃长生。慎汝内,闭汝外,多知为败,我为汝遂于大明之上矣,至彼至阳之原也。为汝入于窈冥之门矣,至被至阴之原也。天地有官,阴阳有藏。慎守汝身,物将自壮。我其守一,以处其和,故身可以不老也,天师必知厥义?幸明晰之!”他缓缓读之,明其要旨为静而守神,抱元守一。慢慢品味,似有所获,然又有所欠缺,不能通明,明白这是自己底蕴还不够,需要不急不燥,功侯一到,自然明了。又读了几遍,深深记入脑海,良久,翻到第二页:“窈冥者,阴阳之谓也。昏默者内外之词也。视听者耳目之语也。至道无形而有形,有形而实无形。无形藏于有形之中,有形化于无形之内,始能形与形全,精与神合乎?”这是对前面总纲的阐述,详论道之总则。 就这样,靳秋聚精汇神的看着道书,专注而无我,外间世界,宛然不存。 仿佛片刻,又好似永久,一点烛光慢慢熄灭,靳秋这才回过神来,把书放好,添了煤炭到火盆,便睡了,一日就过去了。 这样的日子虽然清苦孤寂,但也是衣食无忧,比起穷苦家的孩子不知道好多少倍,是以在家族里无人理睬,靳秋却是很感激自己的父亲,虽然冷淡,但是做到了一个父亲的责任,也不需奢求更多。 正是常怀感恩心,知足方能常乐,无欲便可心安。 靳秋也按照书中的法子修炼过,但是几本书中的方法都已试过,就是不能入定,也感觉不到气海丹田的气感,虽然没有放弃,但是也不再像以前抱以极大的期望,回复到了平时波澜不起的心态。但是这一日醒来后感觉精神特别好,精神十足,活力充沛。 “莫非是昨日的那本书,除了这也没有别的解释了,看来这次淘到宝了。”靳秋呵呵笑道。 “果然是功夫不负有心人,以后做事也得坚持,不然岂不是错过了好机缘。”他时常反省自己的得失,以确定自己的行事准则,避免行差踏错。也唯有如此,才能得到李掌柜的赞赏,对没有前途潜力的人,像李掌柜这种老狐狸,根本不会费半点心力。 在当铺里看着不时有人前来典当衣物,书本之类不值什么钱的物事,不要以为当铺都是典当珠宝,玉器,瓷器之类的高档品,这类东西不是说没有,只是很少罢了,不然大家都开当铺得了,也不需要做别的营生了,坐着等钱来,那有这样的好事,就是有也轮不要靳家了。 “残旧经卷一本,作价三十文,不赎。”在靳家当铺里,喊死当不吉利,于是改成不赎,所有当铺通行的规矩就是贬低货物,以定低价。比如这本经卷只是稍微发黄,并无破损,但是必须说成残旧,这是压价的手段,你可以不当,但是镇上所有的当铺都是如此,也只能吃了这亏,当铺通过渠道把书卖出去,最后可以卖到一百五十到两百文,算上店铺和雇活计的工钱,也能赚上五十文,剩余的利益让给渠道商人和最后的书店。靳秋利索的在帐簿上写上记录,这笔典当就算完成。通过一年来的了解,当铺每月大概净赚百两白银。 大鸿朝大笔交易都是用黄金交易,一两黄金兑十两白银,一两白银为十六钱,可以兑一贯铜钱,一千文铜钱用线窜成一串称为一贯。在小镇上一个馒头也才一文钱,普通人家吃上一天也就五十文。靳秋一月也有三百文例钱,除去必要的纸墨开销,可以在当铺里买八十文一本的书两本,要是当铺里没有找到看得上眼的书,余钱也只够去集市或书斋里买一本喜欢的书。 今天在当铺里没有碰到好书,不过这才是正常,要是天天有这样的书,那才奇怪了,况且也买不起那么多的书,也没在意,当铺打烊,靳秋便走了没多久就到家了。 远远就看到一人着白底金丝大红锦袍,木冠束发,玉带缠腰,皮肤白皙,面貌高傲,眼睛略有浮肿,这人正是靳家大房长子靳风行,生的一副好皮囊,只是有着富家子的通病,留恋瓦拦勾舍,贪花好『色』,总说着自己是人不风流枉少年,不过风流没学成,下流却是十足,只不过没人敢说出来罢了。边上的青衣小厮就是他的书童小强,和他的主子一样骄横,不过对靳家庶子倒也不敢太过分,也是一个聪明人,对别的仆人丫环家丁却不甚客气,不过也唯有这样才能在靳风行身边立足,不得不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句至理名言很有道理。 靳秋对这位大哥很不感冒,但想避开,已是来不及了,只得立于道旁。等靳大少走近,问好道:“大哥好。” 便不在说话,也不问他那里去,不用问也知道,也不自讨没趣。 “是靳秋啊,你在当铺做的如何,可要好好做事,将来也好打理,我才能放心。”靳风行不紧不慢的说道。 “是。”靳秋唯唯诺诺道。 “好生做,就这样吧,我还要出去宴请文友。”说完也不等靳秋回话,头也不回的出门去了。小强落后一步紧紧跟随,看都没看靳秋一眼,他的眼里只有靳大少爷。 “宴请文友?”靳秋不禁乐了,何必拿话蒙我,也太自欺欺人了吧,靳府谁人不知,只不过都装糊涂罢了。靳秋笑过就不去理他,他如何行事,也轮不到自己来管束。至于小强,就更不在意了。 给母亲请过安后,径自回房看书去了。 第二章 神秘篇章 第二章 神秘篇章() 今日回来的早,趁着还没到吃饭的时间,先回房看下昨日的那本书。 “今天一天的精神都不错,看来这本书还是有点用的,就算没有其他的用处,至少保持精神旺盛也是好的。”靳秋还是很容易满足的。 正当靳秋看的津津有味时,房门突然被推开。他一愣,转过身来发现是母亲刘氏,转而一想,肯定是到了晚饭时间,母亲没看到自己过去吃饭,所以找来了,平时母亲都是在前屋教导自己,对自己并不溺爱,很少到自己的房间来。 果然,刘氏看到儿子看书看到连饭都不吃了,有些薄怒。 “在看什么书啊?怎么连晚饭时间都忘了。”边说边伸手拿过靳秋手上的旧书。靳秋不敢违背,也不愿忤逆母亲,明知后果很严重,也只能如此了。 待刘氏拿过旧书翻了两页,发现都是些求仙问道,怪力『乱』神的言语,顿时脸『色』一变,对靳秋训斥道:“我从小是如何教你的,老实做人,踏实做事,怎么大了大了就不听话了,这种书看了有什么用,徒『乱』心志,你今天就不用吃饭了,跪一晚上,好好反省反省。” 说罢,把书直接扔进还在燃烧的火盆里,看着靳秋,虽然眼里还有一丝不忍,还是没有说什么,就出门去了。 靳秋虽然为这书可惜,但也不愿在母亲气头上反驳,回了一声“是,孩儿惹母亲生气,孩儿知错。”可见靳秋也是一个固执的人,并不认为看书有错,只是让母亲发现,惹了母亲生气而发愁。待母亲出去后,就跪在了火盆不远处,受罚归受罚,身体可不能受风寒,不然就是对自己不负责任。 天『色』渐黑,天气渐冷,正是月上中天,靳秋已经跪了半夜,腿脚有些发麻,却并没有起来,男儿一诺,岂可自误,正在昏昏欲睡,恍恍惚惚的时候,似乎看到眼前有几点亮光在闪烁,待仔细看时,就没了,原来是到了下半夜,火盆里的火也熄灭了,于是就着月光夹了几根木碳丢到火盆,准备用火折子点着,似乎又看到了几点亮光在闪烁,这次却是清醒了,似乎是在火盆里有什么东西在闪光,于是赶紧用火夹拔开木碳,也顾不得许多,用手『摸』索片刻,发现一张薄如蝉翼,巴掌大的纸张,凝神看去,发现纸张透明,只是上面却有许多亮光不停生灭,如星空中星辰闪耀不定,看着看着,仿佛身在星空,看者不断的有流星飞逝,恍若流光,恒星放『射』无量光芒,照耀无穷远处,又有行星运转,无数行星仿佛固定在不同的轨迹上流转,尽显宇宙奥妙,虚空无限,随着越来越多的星辰闪耀,很快布满了星空,看着周天星辰齐聚,依一种玄奥规律运转,让人沉『迷』其中,不能自拔。 就在靳秋仿佛定身般的不动,他手中薄纸上的闪亮,如流星划过天际,闪入靳秋眉心处的泥丸中,先是一点,再是几点,再是一束,越来越多,越来越快,直至全部传入,手中薄纸如历千年,慢慢消散。久久寒秋清醒过来,眼神混芒,如天地苍茫,岁月变迁似一瞬,又有一丝『迷』茫,仿佛不知身在何方,过了片刻才真正清醒过来。 “诶,怎么这纸不见了,”很是疑『惑』的自语:“难道是在跪久了,气血不顺,产生幻觉了,身体这么虚弱了。”当靳秋看到火盆里尚未点燃的木炭,还有边上的火折,以及手上的黑灰。 “不对,一定有这张纸,我记得是从火盆里得来的,难道是因为烧掉的那本旧书,可是我明明放在手中观看,难道它会自己飞了不成,一定是在自己『迷』糊的那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就在靳秋回想事情的来龙去脉时,不经意间看到窗外天『色』已经亮了起来。 “已经是清晨了啊,要去当铺了。”于是赶紧收拾好屋子,顾不得那神秘篇章,就洗漱好,来到前屋,见到母亲已经叫来了早饭,一碟馒头,一碟咸菜,两碗稀饭。 “饿了一宿,赶快吃吧,有什么事吃完再说。”见靳秋有话要说,刘氏马上说道。见了儿子狼吞虎咽的吃饭,她很是高兴,虽然罚了靳秋,但是刘氏还是十分的疼爱自己的孩子,只是从小没有父亲教导,刘氏只好自己尽力扮演做父亲的角『色』,既当严父又当慈母,孰为不易,但是儿子很懂事,很听自己的话,这一点刘氏很是欣慰,虽然这次儿子看了些闲书,但是刘氏罚过,这事就算过去,她认为儿子不会再如此了,现在就是做回慈母的本分。 事实也是如此,靳秋觉得最近还是不要看这些书了,以免给母亲撞见,气坏了身子就不好了,他深知母亲的不容易,在这没有人情味的靳府中,家主正妻靳王氏,是家主发迹之前娶的,为人贤良淑德,待人和善,深知自身不足,家里琐事尽交于大管家,也就是其弟王富贵打理,家主素知王氏为人,也就认可了,她自己只是在家吃斋念佛,并不和其他姬妾来往。而其他的姬妾们都是勾心斗角,争宠弄权,想在靳府中生活的好点,这些手段就少不了。 刘氏如水的『性』子,也不于她们争,只是平时稍稍来往,所以在靳府,刘氏和靳秋所住的这个小院很是平静,刘氏把自己的精力都用在教导儿子身上,可以说靳秋就是刘氏的一切。 靳秋也是孝顺的孩子,对母亲很少置气,就是有什么不同意见,在刘氏面前也是表现的中规中矩,不会有丝毫逾越,除了母亲,他对靳府中所有人都很淡漠,当然,他这种孤僻的『性』子,也很难讨人欢喜,不过,他也在不意,行事只依本心,并不为了地位,利益而谄媚,粗茶淡饭的日子也很好,不需要多余的心思,心中的宁静却是什么代价都换不来的。 “母亲,我吃好了,昨日是孩儿不对,望母亲不要生气,时候不早了,我该去当铺了。”靳秋轻声说道。 “我不会生气,只要你走正道就好,腿上还疼吧,记得这疼痛,以后行事依着规矩,如此我就会放心,明白吗?”刘氏一字一句的把话说得清楚明白,显然是信奉棍棒底下出孝子的道理。 “孩儿明白。”靳秋说完就缓步走出靳府。 日子又恢复了平静,不过生活总是不时泛起点点波澜,到了这月十五的月圆之夜,按照靳府的规矩,家主会召集家族成员在晚上一起吃饭,为的是交流大家的感情,不至于使大家过于陌生,不利于家族的管理,所以各房姨太太,长房嫡子,各房庶子,包括大管家王富贵也会到场,他也算半个靳家人。 会餐的地点安排在正厅的大堂处,这里是靳府接待贵客的地方,平时到是很少用到,大厅也算富丽堂皇,上吊着琉璃灯,铺在地上的据说是从西方火罗国买来的羊『毛』地毯,火红『色』,踩上去很是柔软。主桌用的是上好梨木做成的桌椅,主桌两旁各排列着三套桌椅,只是红木的,桌子上只有茶水和两碟点心,显是还没到开席的时间。 靳秋先扶母亲到了左边第二桌上,然后自己来到右边第二桌坐好,只是简单的和先来的几个姨娘打了个招呼,对同桌的几个兄弟点头示意,便坐下了,同桌几人似是知道他的『性』子,没有在意,继续小声说着各自在店铺里的学徒生涯,无非是掌柜如何器重自己,自己如何把差事办的好,诸如此类。 靳秋听着无趣,也就不在注意,看向大厅,发现主桌上已经坐好了三人,一人着白底金丝大红锦袍,木冠束发,玉带缠腰,皮肤白皙,面貌高傲,眼睛略有浮肿,一人着红丝白锦袍,锦带缠腰,面容温和,笑容不断,眼神却带着一丝狠厉,最后一人宝蓝长袍,带儒冠,温文尔雅,眼角带笑,好一个谦谦君子。没错,红袍的就是靳风行靳大少爷,白袍的是靳家二少爷靳风海,据说和大少爷关系不佳,时常为些小事争执。最后一位温润如玉的便是靳家三少爷靳风舟,此人学问做的极好,甚得夫子夸赞,为人也是谦虚,厚道,难得的君子风范,大少和二少虽然嫉妒他学问好,但反而于他显的亲厚,老大和老二有什么争执又不愿意让长辈们知道,都是让老三调解,靳风舟也是有理有节的分说。 “大哥,听说你昨个在天香国『色』楼和陈家老三为了清丽姑娘争风吃醋,一掷千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靳风海故意大声说道。 “老二,你的鼻子挺灵的,我们家旺财都没有这本事啊,哈哈。”靳风行知道靳风海要给他难堪,也不理会,直接反辱相讥。 “你……”靳风海没想到靳风行并不接茬,直接把他和狗相提并论,气的不轻,要说什么了,却气的说不出话来。 看来这靳大少虽然贪花,人却是不苯。 “大哥,二哥,你们少说两句,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难道还要各位姨娘和兄弟看笑话不成!”靳风舟小声劝道。 靳风海正要接话,发现大家眼神都看向外面,原来是靳家主带着靳王氏,管家王富贵在一步后跟着,来到了大厅。 “家主好。”顿时,仿佛商量好的,大家异口同声的问好请安。 “大家都不是外人,不用拘束。”走到主桌上,这才站定,说是不要拘束,脸上还是笑眯眯的,对大家的恭敬很是受用,靳家主双鬓微白,脸带风霜,眼神锐利,可是笑起来的时候跟个弥勒佛似的,显『露』了做为一个大商人的风采,靳王氏手上带者佛珠,还在不停的拨弄,很是虔诚。王大管家倒是颇为严肃的一个人,风采不及靳家主,但也是有他的气质,这些年的管家不是白干的。 “大家聚集在这里,就是为了增进感情,我们家族还需要你们来壮大,希望你们将来都能成才,能把家族更好的延续下去,你们都要好生学理用事,要记得兄弟一心,其力断金,咳咳……”靳天云话说到一半,突然咳嗽起来。 靳王氏赶紧拍拍他的后背,并关切的问道:“怎么风寒还没有治好,你要好好注意自己的身体啊,这个家都是你在支撑。” 靳天云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才缓缓说道:“没什么大问题,偶感风寒而已,已经请大夫看过,过几天就会好的,别担心,我还倒不了!”最后一句说的掷地有声,显示了强大的自信。 看到三个嫡子关切的眼神,心里一暖,虽然三个嫡子有着各种各样的小『毛』病,但是对自己这个老子还是真心实意的,没有白疼,在靳天云的眼里,只有嫡子才是家族的主干,其他庶子只是枝叶,虽然也缺不了,却也不必太用心,还有很多事要他『操』心,想到这里,便说道:“开席吧。” 一言即出,下人们端着各式菜肴如流水般端上桌子,靳秋过贯了粗茶淡饭的生活,偶而吃吃大餐也不错,便不在管其他人,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第三章 气感 第三章 气感() 看着靳秋大快朵颐,同桌的兄弟们也不甘落后,毕竟同是庶子,谁也不比谁的生活好多少,只有嫡子们才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可见就是一个小小的靳府都是如此的阶级分明,各行各道,彼此并行不『乱』。 吃着这难得的宴席,靳秋想的却是这些,经常思考一些东西,虽然得不到答案,也不妨碍他作此想法,想着想着又想到了那天的神秘篇章,在自己『迷』糊的那段时间,那纸张不翼而飞,会不是跟自己看到的那星空中的周天星辰有关,会不会是跑到自己的脑子里去了,以前看的书中就经常有道士得到天材地宝,天府玉书什么的,那自己有没有这个运气呢,可是以后都没有异常。靳秋边吃边想着自己的事,半天也没理出什么头绪,也就放在一边。 靳秋奉行的能解决就先解决,解决不了的等有了机缘,或着自己的学识能力到了,自然就会水到渠成,不费半点功夫。 等到大家吃的差不多了,自有下人前来收拾,并奉上热茶。靳秋知道正戏来了,这宴席并不是简单的吃完饭就完事,在宴席完后就是家主的考较时间,会了解嫡子们的学业和庶子们在各店铺里的办事能力,还可以侧面了解各店铺的经营情况,可谓是一举多得。 “风行,说说你的课业学的如何了。”靳家主首先询问的自然是长子靳风行。 “回父亲,孩儿已经学到《孟子》。”靳风行规规矩矩的说道,没有半点往日的骄傲和浮夸。 “那你要继续努力。”靳家主也不在意,毕竟还是要长子来继承家业,只要他不胡闹,守住这份家业就行了。 “风海,你学到哪呢?”靳家主继续对次子问道。 “孩儿比大哥略快,已经快学完《孟子》了。”靳二少略显大声的回道。 “不错,风海这孩子还算勤勉。”靳二少略显得意的看了看靳大少。不过靳大少根本没理他,看都没看他一眼。靳二少顿觉无趣。 靳家主没理小辈们的动作,不过看到老大沉稳的表现,却是很满意,虽然听到不少老大流连青楼的传闻,并没有理会,毕竟年少风流也是少不了的,待他大了,再成家,自然会收心。 “舟儿,你呢。”对靳风舟的问话,声音都轻柔了些,显然对三子的期望颇高。 “回父亲大人,孩儿正在学《通史》。”靳风舟很是平和的说着。看来靳风舟已经学完了科举经典,开始学习历史的部分。 “很好,大慰我心啊。”靳家主对三子很是满意。靳大少和靳二少眼里都闪过一丝嫉妒,对这个三弟可谓是又爱又恨,靳风舟的人品学识在整个靳府都是有口皆碑,在靳府里最得人心,而这个三弟对两位哥哥都是礼貌有佳,甚至经常劝解他们的矛盾。他们也明白,靳风舟铁定会走上仕途,虽然对他有小小的嫉妒,却都是很亲厚的对待他。可见人品的重要,当然前提你得有相应的实力,不然,人品再好,势强的人也只会认为你老实可欺。 随后又问了庶子们的情况,只不过都是随意点的几个,不可能一一问道。靳秋就是属于那类不受关注的人,自然没有轮到他,不过他不像其他人那样急于表现自己,就是真问到他,也就几句打发了,自从靳家主发现这个事实后,就很少问他了,他也不在意。 不短的时间后,靳老爷宣布家宴结束,大家也就陆续各回各屋,靳秋还是上前扶了娘亲,回到小院。看到小院里的松树挺拔着,其他的草木都枯萎了,它还独自对抗着严寒,雪白白的一片世界,仿佛就只剩下它一个,靳秋不觉痴了。刘氏察觉到儿子的异样,关切的问道:“怎么拉!” “没什么,我们还是快进屋吧,外面怪冷的。”靳秋也不待母亲说什么,直接扶着母亲进屋去了。 “这孩子。”看到靳秋不愿多说,也就随他去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又不能看书,一时间觉得无趣,外面白茫茫一片,虽然无风,却也是干冷的很,点好火盆后,靳秋都不知道该做点什么。 “现在睡觉还早,不如试试那本烧掉的书里面的存神法。”说做就做,脱下靴子,在**按五心向天的姿势坐好,这套动作以前都做的很熟练。 渐渐靳秋入定了,于寂静清冷之所,呼吸若有若无,也许是前些日子所做的功课积累,也许是今天观冬日孤松引起的共鸣,慢慢的感觉到肚脐眼附近有股热气流转,靳秋知道这时很关键,也不作它想,只是摒心静气,一遍又一遍的观想这热气在丹田气海慢慢流转,不使断绝。 时间慢慢流逝,不知不觉,靳秋只感到热气慢慢壮大,不在是可有可无,随时湮灭的样子,待到热气不在增长,流转也稳定下来,突然从恍恍惚惚,似睡非睡的状态中醒来,不过并不是清醒,只是神思清明,能想能思,却不能控制身体,仿佛身体不属于自己了,靳秋这时有些慌张,难道是走火入魔,可是过了好一会,也没有别的事发生。 靳秋渐渐镇定下来,于是又存神观想丹田气海,发现热气依然不紧不慢的依着一定的规律自行流转,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同,可是为什么醒不过来了,想了半天没想明白,也不再『乱』想,气感不再增强,显然,今次的功候到了,慢慢的又陷入了似醒非醒的状态,眼前开始闪现光点,不一会就连成一片,意识仿佛进入了一道光门,发现满空飞舞着金『色』的古篆,既凌『乱』又有规律,凌『乱』是每个字都上下左右飞舞,看不出从哪开始又到哪结束,规律是说所有千余字符按照螺旋状运转,每个字符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回到起始的位置,如此周而复始,并行不悖的运转。在这漆黑的空间里金『色』的螺旋流光中间似有一点青『色』亮点。 “这莫非就是我的识海,那这千余金『色』古篆符文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道诀,可惜没有学过古篆,这种古篆都是用在祭祀之物或着一些古书上,好在当铺里有几本这种古书,找机会买来,请教李掌柜。这青『色』亮点是什么呢?”靳秋把精神都集中在这青『色』光点。 忽然靳秋身体一震,睁开了眼睛,这次靳秋却是彻底清醒过来,精神饱满,丝毫没有不睡觉的疲惫,肚脐附近有些热烘烘的感觉,但并不持久,慢慢消退,最后恢复如常,看来是才得气感,并不强大,不过毕竟得了真种子,没有理由不高兴,想来那青『色』光点就是出识海的门径了,想到这里,靳秋嘴角慢慢翘起,对自己的现在的状况很满意,下了床,推开窗户,天『色』已亮,白雪依旧,一股冷风吹了进来,打了个颤,赶紧合上窗户,这一打坐已经是一个晚上了,以后都可以用修炼代替睡觉了。 “咕咕……”在这安静的环境里,突兀的响了起来,原来是靳秋的肚子抗议了。“怎么会这么饿呢,昨天可是吃了不少东西了,难道是因为昨天的修炼,是了,镇上的那些江湖人士都是大口喝酒大口吃肉,不会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吧,那我以后要多吃些东西才行了。”随后,靳秋在床下拿出自己的存钱,这是买古篆书的。 吃过早饭后,来到当铺,趁着来的早,找到李掌柜说明了情况,说是要学习古篆,李掌柜虽然诧异,不过靳秋要买书,他却是很爽快。不过说道要李掌柜教他古篆时,李掌柜有些犹豫,毕竟是要耽搁他老人家的时间精力,不过靳秋早有准备,忍痛买下了一两上等茶叶碧螺春,也算是投其所好。李掌柜看靳秋如此乖巧,又想着将来要是有古物或着古书需要鉴定,也不用总是麻烦他老人家不是,也就顺水推舟的答应了。 “这样吧,每天打烊后一个时辰来学古篆,回去后自己巩固,这样安排如何?” “没问题,多谢您老了。” 从这天起,靳秋在当铺学习古篆,又回家再梳理一遍,晚上还要打坐存想,第二天在当铺空闲的时候也会拿出古书加以参照。李掌柜看他学的认真,教起来也有了感觉,这样效率也高了。母亲刘氏看到儿子如此好学,也很是欣慰,觉得儿子长大了,听话了,更懂事了,就是饭量大了,应该是要开始长身体了,平时也就多花些钱让厨房多做些好吃的来奖励他。 经过月余的学习修炼,除了精神更佳,身体也壮实了,个子都长高了不少,看起来不再瘦弱,那千余字的道诀也认出来了,但是只知道每个字的意思,至于起始,断句却是一头雾水,其中还有一些词句应该是道诀用法,靳秋也不甚明了,还有一些经脉,『穴』窍却是要另外再学。 总而言之就是还没有弄明白这道诀,靳秋也知道这并非短时间内可以学会的,只是在每晚修炼之后,会存想关注识海里的金『色』螺旋古篆符文,似乎每观看一次,对这螺旋的运转规律就会多理解几分,靳秋相信终有一天,会完全理解这螺旋,到时这千余古篆也会一并融会贯通,那时不知会有什么惊喜等着自己了。 正在靳秋修炼完之后,在那里遐想连天的时候,房间的门被推开了,这么早会是谁呢?带这个疑问,靳秋抬头向门外看去。 第四章 家道败落 第四章 家道败落() “母亲,您怎么来了?”看到母亲刘氏从门外进来,靳秋很是诧异,母亲从来没有这么早进到靳秋的房间,难道出了什么大事。 看着儿子诧异的神『色』,也没理会儿子这么早用五心向天法端坐在**,要是往日,靳秋又得挨训不可。 “秋儿,快跟我到大厅出,你父亲他过世了!” “什么!”靳秋很是震惊,靳天云靳家主是何许人,白手起家,置下若大的家业,简直就是靳家的擎天玉柱,怎么好好的就这么去了,实在是太意外了,完全出乎意料。再看母亲伤心欲绝,惶恐万分的神情,绝不可能是假的。马上问道:“父亲是什么时候去世的,因何去世的。” “就在今日凌晨,因风寒入骨不治。”看着母亲神情悲伤,靳秋也顾不得再问其它,就扶着母亲去了大厅,一路上充满了不安,惶恐的气氛,每个人都很惶急,就像是失去了依靠,无法心安,可见靳天云在靳家的地位无人能及,这么想着,那失去了靳天云的靳家该何去何从,自己和母亲又该如何自处。 到了大厅,发现各房的姨娘和兄弟都已到来,主桌已经搬走,放置的是灵柩,想必里面躺着的就是自己的父亲,靳王氏和长房三子都灵柩两边跪着,王大管家则在边上安慰着王夫人,其他的姨娘和兄弟也都跪在下边,有的大声嚎哭,有的小声抽泣,有的无语泪流,对于家主的离去,无一人不悲伤,刘氏进来之后也是神情悲伤,小声抽泣,跪在那里痛苦流涕。 靳秋也只好陪在母亲身边轻拍着她的背,以示安慰。靳秋被这样的环境感染,心里也很不是滋味,虽然对靳天云并不认同,也没有太多的感情,但是还是很理解和尊重他的,理解他为家族的付出,尊重他对事业的执着,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对父亲的印象就很淡漠,只能从极少的见面和他人的描述中得到他的轮廓,但不妨碍他在靳秋心里的地位,这是一位好家主,好商人,长房的好父亲。 除了追思父亲的功绩,更多的是对天道无常的敬畏,无论你生前多么强大,多么富有,多么的有权有地位,都敌不过生死的宿命,死亡真是恐怖啊,想到这里,靳秋全身颤栗。 人生忽如寄,寿无金石固。 为了摆脱这种情绪,也因为恐怖到了骨子里,这一刻,靳秋生出了一股极度渴望长生的疯狂念头,这念头是如此的深刻,深入骨髓的深刻,更坚定了自己求道长生的心,更何况自己还有神秘道诀,有了如此机缘,还要是错过长生道途,那不如死了干净,绝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把修炼当成游戏,只是被动的修炼,要主动要积极,要找医书和道书来学,弄懂经脉『穴』窍,理解道家词句用法,只有明了这些,那螺旋古篆才能弄懂,才能去修炼。 就在靳秋因父亲突然去世,体悟生死无常,而坚定道心之时。跪在灵柩两边的三位嫡子们也是各有所思。 靳风行靳大少跪在那里也是神情哀伤,小声哭泣,心里暗道:“父亲这时突然故去,没有半点准备,平时家族产业都是他亲自打理,我虽是长子,却并没有管理这些产业的经验,舅舅也只是管理家里的琐事,这也指望不上他了,其他几房的庶子虽然名义上打理店铺,但实际都是在底层打杂,时日太短,想必父亲也没料到会发生这种情况,现在只能先行安抚各店掌柜,短时间还行,可是时间一长可就难说了,我的威望也不足服众,他们要是欺瞒起来,我也不知道,这事该怎么办?” 想到这里,靳大少眉『毛』都愁在一起了。相比靳大少愁的家族产业,靳二少想的是:“如今父亲去世,肯定老大继承家业,自己平时总跟他别苗头,他会不会在这时打击报复我呢,看来得多在母亲那里请安,虽然母亲不管事,但只要母亲开口,想必老大也不会做的太绝,恩,舅舅和三弟那里也要走动走动了。”靳二少打着他的小算盘。 靳三少靳风舟倒没那么多的弯弯绕饶,他想的是:“父亲请走好,孩儿一定不负您的期望,定会考取功名。”三子各有各的想法。 王管家想的却最为现实:“姐夫这一走,等于是留下了一个烂摊子,三个孩子都没经商的经验,店铺里的那些老家伙各个狡诈,没有能镇住他们的人,恐怕会起一些不好的心思,还有本地的那些老牌家族一定不会放过这次机会,再加上县令铁大人三年任满,三个月前高升回京去了,新来的大人又没拉上交情,失去了官府的关系,真是雪上加霜,就像这白茫茫的一片大雪,真是一个残酷的冬天啊!”王富贵看的清醒,也越发的明白靳家将面对怎样的局面,可是他自己的能力也有限,管理靳府已是勉强,对生意上的事情更是难以胜任。 各房姨太和庶子们想法虽多,却无关痛痒,最多的就是对前途的『迷』茫,对未来的难以把握。 一直哭到了中午,大家也都哭累了,泪都流干了,体力也吃不消,于是王管家收起愁思,安排大家在偏厅吃饭。等大家吃完饭,有了力气,王管家咳嗽了两声,显然有话要说,大家也明白,有些事必须说清楚,还有些事要安排,便安静下来,等待王管家开口。 “家主已然过世,请大家节哀,国不可一日无君,家不可一日无主,靳家的大小事还要新家主来主持,虽然家主过世很突然,没有指定继承人,不过按照大鸿律,立嫡立长的原则,靳风行是嫡长子,理应继承家业,成为靳家新家主,大家没有异议吧。” 说完慢慢扫过大家的脸『色』神情,见大家都无异议,虽然理所当然,不过就怕在这靳家最艰难的时候,出什么纰漏,闹的大家不愉快,使靳家的处境越发艰难。随后王大管家给靳大少使了个眼『色』。 靳大少,不,现在是新任靳家家主上前一步,开口道:“各位兄弟、姨娘,父亲过世带给我们悲伤,但我们现在更要同心同德守好这家业,才能以慰父亲大人的在天之灵,我虽年轻识浅,但在这艰难时刻,我一定会做好家主,带领大家共度危难。”新家主的话也算是慷慨激昂,颇有临危受命的意味。 各庶子们虽然对靳风行的能力人品还存有疑虑,却也没有理由反对,在整个大鸿朝来说,只要嫡长子不是做了什么天怒人怨,大逆不道的事,都有天然的继承权,这是千万年来形成的风俗习惯,更胜律法在人们心里的影响。 随后新家主除了安排丧事,就宣布一切如常,毕竟靳风行才担任家主,很多事都不明了,需要时间来慢慢熟悉管理。 接下来几天就是邀请本地大户,生意上的朋友参加丧礼,选择墓地下葬等等。靳秋对这些也不懂,只是跟着母亲一一参与,直到整个丧礼结束,母亲刘氏都没有从悲伤里恢复过来,靳秋也只能在旁劝慰,白天忙丧礼,晚上的修炼也没有半点放松,只是没有时间去买些道书、医书,只好继续学习古篆,研究识海里的千余金『色』螺旋古篆符文。 也听闻了关于靳家主突然故去的一些小道消息,靳家主于一月前感染风寒,期间找了大夫看病,虽然因为靳家主忙于生意,刚开始几天病情加重了,后来放下大部分事务,安心养病,由于长年辛劳,虽然后来家业大了,也开始养身,经常吃些补气益血的食补,但早年落下的病根不易驱除,比如这次风寒,中间反复了几次,直到几天前才好转,没想到是回光反照,没有挺过去。 靳府又回复到了风平浪静,靳秋也依然到当铺办差,只是李掌柜对靳家主的死很是介怀,整日提不起精神,而古篆也教的差不多了,对靳秋也冷淡了许多,靳秋也不在意,这也是人之常情,其他的伙计虽然也知道靳府发生的事,但是还没有影响到他们,也就没有找靳秋打听,靳秋在当时悲伤过后,现在几乎没有太多的感觉,有时候靳秋也自问:“难道我天生就是这个『性』格,还是对父亲没感情。”这个问题没有答案,人很难认清自己,特别是自己的感情,很难说清。 又一个月过去了,靳天云去世所带来的影响开始显现,首先是一些货源渠道开始断绝,或者给陈家等本土富商抢去,米铺存粮不多,濒临无粮可卖的地步,酒楼开始亏损,最惨的是小钱庄,由于靳天云去世,铁县令的离任,钱庄信誉受到质疑,一些小商家都不再存兑,导致一批百姓也来挤兑,离倒闭也不远了,车行和当铺所受的影响较小,只是人心有些浮动,收入减小了些。虽然靳风行也做了些举措,毕竟毫无经验,几乎没有收效,靳风行也就只能尽量维持现状。 树欲静而风不止,正是靳家人心浮动,家业遭劫的时候,靳秋依然继续着他的修炼,不管靳家如何,他依旧按步就班的走上求道之路,在他看来,靳家之所以如此,就是根基太浅,看起来繁荣富贵,但是家主一倒,就像是人失去了精气神,靳家也就被打回原形,以靳风行的能力,还有本地老牌势力的虎视眈眈,靳家的人心涣散,所有种种,靳家只会越来越弱,直到星流云散,这就是大势不可违。 “那我的求道之路会不会也这样了,如果根基浅,稍遇意外,岂不是身死道消,最少也是长生无望,长生路上会碰到这样那样的外因内因,如不能一一破除,也只能如这靳家一样星流云散。” 随着小钱庄的倒闭,米店的关门,酒店的转让,车行和当铺总算保住了,但是也不足以维持靳府的花销,于是在这三店当差的庶子们给发了些银钱,让他们自谋出路,在车行和当铺当差的照旧,府里的下人也辞退了不少,总算是把局面暂时稳定住了。 第五章 通脉 第五章 通脉() 靳秋也不管外界如何,除了每天要去当铺之外,一心扑在修炼上,经过两个多月的存神观想,在丹田气海的热气已经壮大了许多,在这冬天里肚脐附近暖烘烘的,每日观想识海里的螺旋古篆也有了进展,这千余古篆是一篇贯通经脉的法诀,不过和一般的法诀不同,它要求意念控制丹田真气成螺旋状,然后缓步放弃意念『操』控,直到最后从身体中产生的真气融入气海时,自然壮大真气螺旋,并达到识海里金『色』螺旋的程度,此法诀以古篆化螺旋,以有为法入无为法,既有修炼步骤,又有达成之参照,只此,就可称的上是上乘功法。 待真气螺旋修成后,开始冲击小周天,小周天即督脉和任脉等两脉,含一百零八『穴』窍,待两脉贯通,即成小周天循环,打通天地之桥,通过天灵百会吸引天地灵气,炼化成自身真气,真气大增。 在小周天的基础上继续冲击大周天,大周天即督脉、任脉、冲脉、带脉、阴维脉、阳维脉、阴跷脉、阳跷脉等八脉,含三百六十五『穴』窍,待八脉贯通,即成大周天循环,真气巨增。 大小周天都要打通任督二脉,故任督二脉在奇经八脉中最为重要,是以经常在武侠小说中以打通任督二脉为一流高手,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通脉就是从气海窍一步步打通经脉上的『穴』窍,使真气可以在两『穴』窍之间的这一小段经脉来回流转,即以下丹田气海『穴』为始,开启一个『穴』窍为终,并在此『穴』窍里积累真气,使其形成逆螺旋用以扩大『穴』窍,然后,两处『穴』窍真气相对流转,扩展经脉,两真气螺旋相离则相互吸引,即真气吸力,相合则相互排斥,即真气斥力,故此法,第一步成正逆真气螺旋极难,一旦修成,则经脉既坚韧又宽阔,可以容纳更多更精纯之真气,且打通经脉开启『穴』窍所花时间几乎可以达成一日一窍,当然,中间会有瓶颈,某些『穴』窍开启艰难,比如:眉心祖窍,百会天灵,后脑玉枕等几大要『穴』。但修炼者都会遇到这些瓶颈,因此不必介怀。 记得在一本前人笔记中读道,一道人用时十二年才打通小周天,看其极为自豪的语气,看来用这个成绩还算不错,那他要是继续打通大周天,那最少也要二十八年,那用在通脉境的时间竟然要四十年。先不说那道人资质悟『性』如何,所修功法如何,常人寿不过百岁,就算那道人十岁学道,最快也要年过半百才能通脉大成,这才是步入道途的第一步,就走的如此艰难,可见与天争命是多么的不易,不过靳秋会毫不犹豫,绝不退缩的前行。 顺则成人,人生不过百年,逆则成仙,虽长生也可望。无数的前辈高人即使无路可走,也定要开辟一条自己的路,义无反顾的走下去,这是何等的决心意志,我辈在有前辈们用生死换来的道诀,功法所指引,怎能不前行,如何不逆天。想到此,由那道人十二年才打通小周天所造成的压抑慢慢消散。 我辈当持如履薄冰心,行勇猛精进事。前路坦『荡』,再无一丝『迷』茫。 虽然此道诀只有通脉这一层功法,但靳秋直觉没有这么简单,这神秘道诀藏的如此深,又如此奇异,倒像是古人说的神物自晦,料定还有后面的功法,不过现在倒是不必理会,通脉大成,自会知晓。 放下猜想,开始修炼,于静寂之所,摒息凝神,呼吸渐渐若有若无,杂念不生,观想丹田气海之真气气旋,慢慢意识引导化成螺旋,开始是一丝,缓缓螺旋,渐渐成形,慢慢壮大,拉伸成尖柱壮,然后首尾相连,形成中空,内外逆向两层螺旋,无始无终。 在首尾相连处一连失败十几次,直到天明,还是没有成功。靳秋只好作罢,这功法对控制要求甚高,对螺旋理解要透彻才能成功,故靳秋并无多大失望,只是勉励自己,万事开头难,一定会过去的。 洗漱之后,赶到前屋,发现母亲虽然不在悲伤,但还是发现脸有戚容,显然还没有放开心胸,靳秋也不去劝慰,免得提起反而不妙,于是为了转移母亲注意力,便问道:“母亲,不知道家族是否已经稳定下来了,各房兄弟可已寻到差事,可还能维持住靳府的开销?” “已经安定下来了,你那些兄弟都有办事经验,又都识字,各自找了些关系打点,已经寻到门路,只是不再是家族的生意,只能做一些帐房和文书的活,想做主事怕有些困难,你到当铺只有一年,现在就是帐房,又当成掌柜培养,再做个三年就是主事了,再等磨练几年,掌柜甚至大掌柜也有希望,毕竟自家人要放心些。” 母亲果然精神了些,显然这些个消息也打听清楚了,儿子身在当铺,没有遭难,虽然还有几个兄弟也在当铺当差,不过还是很有希望的,比那些自找出路的要好过些,更有前途些。 虽然靳秋志不在此,不过看到母亲高兴,也是很欣慰,况且在当铺里也能学到东西,而自己的修行也才起步,能这样默默蛰伏,慢慢修炼,也是一种幸福。 慢慢吃着饭,觉得还是不够饱,想着靳府大失元气,自己不仅开始长身体,修行也需要大量的补充元气,可是靳府的饭菜虽然饿不死,但根本不足补充自己的所需,看来得想些办法,没有补气的,就只能用银钱去买,可是怎么弄钱呢?在当铺当差所得例钱不多,主要是锻炼能力,靳府以前还有月例,现在却只管吃住,月例却是没了,月圆家宴也取消了,大家也都知道现在是困难时候,也没有过多的苛责,只在心里抱怨几句也就默认了。 自己也没什么门道能赚钱,每天就是当铺,靳府小院两点一线,应该好好观察镇上有什么是我能做的,这样才能想到赚钱的方法,不过还是得把修行放在最前。都说修行四宝,法、侣、财、地,法为第一,侣也没有,财也没有,地也不理想,看来靳秋要追求的相当不少,目前只能先专注法和财,其他的只有先放下,留待以后。 这天开始,靳秋在当铺打烊之后,并不先回家,而是在小镇上走马观花,说实话,靳秋很少上街游逛,一是『性』子淡漠,不喜热闹,二是年纪不大,也没什么好逛的。 现在这一看才知道,原来小镇是相当繁华,最热闹的就是码头和市场,由于汉水镇位于中州中部,天江河畔,是交通要道,水陆重镇,虽然是冬天,寒风呼啸,雪花飘落,但天江依然永不停息的流淌,每日行于天江之上的船只如过江之鲫,大江南北,东海,西疆的各种特产源源不绝的从这里运转,虽然货物大多只是在这里停留,但是镇上集市也有不少各种各样的物品出售,生意很是兴旺,不过这里是由官府直接把持,本地豪门也只能眼红。 各种南来北往的人也是极多,导致镇上酒楼客栈生意异常红火,竞争也很激烈,靳家酒楼就是被人钻了空子,不得不变卖出去。由于货物众多,价值很高,就会引起一些江湖人士的注意,那商家也只能请些护卫保护财物和自身安全,毕竟在镇上有官府坐镇,还出不了大事,一旦出了官府的势力范围,经常上演劫持与血洗的惨剧,官府虽然大力打击这个江湖大盗,武林败类,但是这些高手高来高去,收效甚微,最后也只能保证在汉水镇方圆三十里的安定。 是以在街面上多是些外地商人,江湖人士,还有一些奇人异士。虽然时值傍晚,天气寒冷,各种叫卖声,吆喝声,连成一片,做生意的,闲逛的,带刀的,拿剑的,坐车的,骑马的完全不在意寒天冻地,形形『色』『色』,看着这些市场里的热闹,漫步在集市里,仿佛受到了人们热情的感染,这寒冷也不再寒冷,这就是滚滚红尘,百姓人家,连心都活泼了许多,不知道这算不算感悟,但靳秋决定,以后真的要到处走走,至少要把这自己的故乡看遍。不一会,天就黑了,虽然冬天天黑的要早,不过感觉时间过还真是快啊。 因此就回家了,开始继续构建真气螺旋,在首尾相连时又失败了十几次,不过对真气的精微控制加强了一些,虽然依然没有进展,但还是有进步,那修炼就没有白费,靳秋也不沮丧,只是坚持。 冬去春来,经过两个月不懈的修行,丹田气海里的真气螺旋终于成形,丹田里的真气也壮大了一些,不过似乎已经快要达到丹田容纳的极限了,必须要开始冲脉开启『穴』窍了,现在刚达到念起则真气螺旋就可以形成的地步,开始要慢慢的让真气记忆真气螺旋,待丹田气海里的真气螺旋无时无刻的螺旋运转,就是无时无刻在提纯真气,到了那一步,这功法才算是入了门,这却是水磨豆腐的功夫,急不得,也缓不得,功夫到了,功境自然就成了。 第六章 一年 第六章 一年() 年华似水,距靳秋功法入门已经有一年的时间了,在这一年里,靳秋平静的修行,已经打通了一百零七『穴』窍,中间也很是顺利,几乎是一日打通一窍,再用一日扩展『穴』窍经脉,在打通命门『穴』,风府『穴』,旋玑『穴』和神庭『穴』等几大要『穴』时碰到阻碍,不过都一一破除,现在任督二脉中只有天灵百会『穴』还未打通,此『穴』乃三阳五会,百脉之会,可见其重要,也是打通小周天之最大关隘,不知道多少才智高超之辈,久困于此,不得贯通。 此『穴』屏障甚厚,打通『穴』窍犹如冲垮水坝,『穴』窍屏障似水坝之水闸,如一般『穴』窍屏障比作木闸,『穴』窍为小河水坝,要『穴』屏障就是铁闸,『穴』窍为大河水坝,那么百会天灵屏障就如精钢所铸之钢闸,『穴』窍就是大江水坝。 要积累足够的江水冲垮水闸,需要无量的时间,或者天降暴雨,或人为破坏水闸,有外力助之的话,顷刻破之。所以靳秋想要打通这最后一窍,每日勤修,积累真气必不可少,如若能够感悟天地之机,提高『性』修境界,以修命并修『性』,『性』命双修,可削弱『穴』窍屏障,或得天地灵『药』,或得增功灵丹,以之服食,则真气暴增,可冲破『穴』窍屏障。 此二法以感悟以要,服食次之,盖因『性』命双修才是正途,正途看似漫长,实则坦『荡』之途。而服食丹『药』,所得暴增之灵气未曾自身炼化,便强行冲破『穴』窍,运转滞碍,留有隐患,根基不稳,成功突破则需慢慢扎实根基,严重者,可能再无寸进;如若突破时,控制不力,反噬自身,轻者破功,重者身死道消。 故根基不深厚者,极少服食丹『药』,修道者都无比精明,风险太大,则极少冒险,要么是收益更大,要么不得不冒险,否则像这增功灵丹,极少服用,此为无数修行前辈记录于道书之上。 这一年的修炼使靳秋个子长高了不少,看起来倒像是十五、六岁的样子,精气内敛,没有少年人的飞杨跳脱,显的沉静,目光平和,眼神深邃,外表即不英武也不潇洒,没有玉树临风,更不是君子如玉,给人以淡漠如水,沉静如夜,执着如尺的复杂感受。 总之就是放在人堆里,并不引人注意,但仔细观察就会越看越有味道。这却是这一年修炼的气质熏陶,靳秋知道不仅是气质变化了,身体也发生了很大变化,走路落地无声,头脑清明,体力大增,连病都没生过,这才是令靳秋欣喜的根源,这些都无不说明靳秋走上了一条无比光明的道路,走上这条路,给自己带来的远比自己想像的要多,真实不虚的体现在自己的眼前,这种感觉是如此的美妙,是如此的令人陶醉,难怪那么多的人都想求仙问道,上至天子,下至百姓,无不是向往这种道途,但是无数的人却不可得,自己是如此的幸运,简直就是天赐机缘。 同时,这也令靳秋深之戒惧,都说怀璧其罪,那这比璧玉珍贵不知道多少的修真道诀该是如何的吸引人,恐怕只要一有人知道了,而自己现在还这么弱小的话,等待自己的将是无尽的追杀,母亲都可能成为威胁自己的筹码,不,不是可能,几乎是一定的,为了得到这道诀,还有什么是不能做的,这还只是自己能想到的方法,那要是无数人来『逼』迫自己,那该是如何阴谋,阳谋,算计,策划,想想都头皮发麻。 好在自己平时为人低调,每日只在自家小院,于寂静夜晚,独自修炼,现在自己也没有任何自保的倚仗,虽然也经常去集市淘宝,可是却没有任何收获,这里的『奸』商都太狡猾,放些破烂充古物,只要怀疑是真正古物,奇物或神物,根本不会拿出来,就是放着发霉也不愿当冤大头,让人捡便宜,而靳秋就是这类想捡便宜的人,靳秋本人存钱不多,只能找些小摊淘些东西,就是想得到一、两件漏宝,可以转手赚点钱,更深的目的就是寻到自己能用的符器,法器,法术什么的。 大鸿朝崇尚修仙问道,在世俗也流传着一些修仙问道的描述道书,多是道听途说,或着得了一鳞半爪,不一而足。上面就记载了一些普遍的东西。 如修真境界,有炼气境,金丹境,后面的境界则没有说明,定是道书作者也是不知,炼气境界的修士称为炼气士,金丹境界的高人称为金丹真人。炼气境分为气感,通脉,先天等几个小境界,属于炼气境的几个小层次,之后便是不详。金丹境又如何划分,则更是没有一点半点记录。 而关于法宝,则只记录了符器和法器,真正的法宝也是没有半点记录,符器是前辈高人消耗自身法力,刻印符箓于器物之上,只要输入法力,根据法力的大小发挥效果威力,因刻印符箓消耗的法力是固定的,所以符器发挥出来的威力是有上限的,而炼制符器所消耗的法力都化为符箓,故符器在不使用时就如凡物,没有任何异样,且只要是炼气士都可以使用,没有催动法诀的限制,没有境界的限制,是炼气士广泛使用的好宝贝。 而法器则是金丹真人所使用,法器的炼制是封印禁制于天材地宝,根据禁制等级,材质好坏,禁制层数等决定效果威力,法器能大能小,需要催动法诀『操』控,必须是金丹真人的真元祭炼,法器是有主的,要使用法器,要么是无主的,随着时间越久,法器内的真元会慢慢消散,或者用自己的真元驱除法器内的异种真元,如果自己的真元更精纯凝练,更浑厚,那么驱除就是简单,用时极短,反之的话,就要慢慢磨掉异种真元,视真元差距大小,消磨真元时间有长有短。 禁制分为乾天金篆禁制,坤地银箓禁制,普通符文禁制。一层金篆禁制威力差不多是三层银箓禁制,而一层银箓禁制又差不多是三层符文禁制。 故法器所封印禁制的不同,相互之间威力差异极大,所以好的禁制也很是难得。 靳秋在这一年的空闲时间里,利用在当铺学到的一些鉴定技巧,经常在镇上集市里游逛淘宝,虽然只出手几次,但都是淘的好东西,特别对一些印有古篆,画有云箓的瓷器,玉器,或着一些残片都算是极为熟悉。 虽然集市里大都是本地商人,收购的一些从各个地方流转过来的古物,以此来出售,但汉水镇处于交通要地,外来人士众多,鱼龙混杂,也有一些手上有货,想要出手的,都会在集市交上三文到十文钱,就可以摆个小摊,靳秋在集市里的店铺没讨到好,就不在出入本地店铺,专门捡这些小摊上的漏宝。 正是因为鱼龙混杂,绝大多数都是假货,陪钱货,只有那么寥寥几件谁也不知道的真品混在里面,这就需要靳秋这样能识别的眼力了,不过即使靳秋也不敢太明目张胆的大肆捡漏,试想,如果有人发现他有这样的能力,又是这样一个小小少年,简直就是告诉别人,这里有棵摇钱树,还没有任何风险就可以控制的摇钱树,这就是赤『裸』『裸』的诱『惑』。 即便如此,因为靳秋经常出入集市,且每次出手都这么精准,还是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以靳秋不同常人的灵敏耳目,还是发现几次都有人跟踪自己,发现这一点后,靳秋表面不动声『色』,直接回靳府,这样都可让跟踪之人知道,靳秋是本地人,还是富家子弟,可以让有心人有所顾忌,不然,要是没有一点背景,可能马上就被控制起来,最少也是被抢走身上财物,尽管如此,靳秋也减少了出入集市的次数,出手更加谨慎,切不可为了这点钱财小利,引出什么麻烦,虽然自己离打通小周天只有一步之遥,但是没有什么对敌的手段,只要一般的江湖人物就可以吃定自己。 故此,靳秋在修炼之余,也是想要得到一些自己能用的符器,法器就是得到了也用不了,也就不奢望了,至于法术,必须是先天之后才能学,而江湖中人从小也是听着这些仙道传说长大的,对于境界划分也是按照修真境界来分,只不过更加细化。 一些懂得粗浅武艺,不会内力的算是不入流;有着十年以上练武功力,或着有内力,但不强,武艺也是一般,算是三流高手,是一些帮会的骨干成员,或一些门派的入门弟子;有着深厚内力,但还没打通小周天,武艺精熟就是二流高手,可做为帮会的领导人物,或是一些门派的核心弟子;当打通小周天,内力源源不绝,生生不息,武艺高强,就是一流高手,在此基础上继续打通大周天,又还没打通大周天的,只是在内力上有高低,故,一流高手的实力差距也是很大的,一般是帮会帮主、长老人物,或门派长老;当打通大周天,内力深不可则,武功招式反扑归真,是为超一流高手,已是宗师人物;至于进入先天境界的先天高手,已是绝顶高手,神龙见首不见尾,可称的上是大宗师,传说中的人物。 在汉水镇,大小帮派也不少,不过最强的还是靠船运吃饭的大江帮,帮众众多,好手不少,不过靳秋也只是听闻,并没有交集。 不过别看靳秋离打通小周天只有一步之遥,可是没学过武功招式,可能用蛮力打倒几个大汉,但不一定能打的过街上粗通武艺的帮会喽罗。靳秋也并不去刻意学习武艺,好勇斗狠不是修行之道,不为所取。 第七章 符器 第七章 符器() 夜凉如水,在这寂静的夜里,大多数人都已入睡,只剩下虫鸣鸟叫,更显清幽,靳秋拿出盒子里的野山参,切了一小片,含在口里,说起这野山参,还是靳秋捡漏倒卖赚到的钱买来的,这百年野山参,重三钱,一斤是十六两,也就是成语半斤八两的由来,而一两又是十六钱,所以,置于这大盒子里的野山叁并没有多大,再大靳秋就买不起了,而这根野山参就用去了十两银子,算是靳秋一次花过的最多开销了,不过一切都是值得的,能在一年里修炼到这个地步,它起到了不小的作用,看着盒子里还剩的那几片,靳秋不得不感慨,难怪都说穷文富武,其实能读的起书的,最少也是吃喝不愁,家里都有几亩良田的,可是和真正学武的人比起来就大有不如了。 真正学功夫的人每天都要消耗大量的气力,所以就必须大量的补充,可是吃饭要钱,吃好的喝好的就要大量的钱,这些钱那里来了,除了一些名门公子,豪门大派的弟子,就只有到帮派里混生活,每天就得刀口添血的拼出来,而不愿意受到帮会的束缚,心思稍好点的,开办武馆,或做点劫富济贫的无本买卖,这第一济的就是自己,然后有多余的再发给些贫民老百姓,心思稍恶的,便做那杀人劫道的营生。 想到这里,靳秋暗自冷笑道:“不管是道貌岸然,还是杀人劫道,其本质都是一样,都是实力体现,区别只是有的只需要以势压人,凭着名号就可生存,有的只有用血腥来威慑,才能生存,这是一个残酷的世界啊!” 反省完毕,灭掉油灯,上床开始修炼,存神入定,丹田气海里的螺旋不断在旋转,并配合逆螺旋不停的在任督二脉里游走,来回冲刷,扩展经脉,精纯真气,扩大『穴』窍,积累力量,待今次真气增加完毕,便开始冲击天灵百会。 由于形成正逆螺旋,体内真气不停的在任督二脉流转,在不修炼的情况下只是滋润经脉,提纯真气,扩大坚实『穴』窍,并不能增加真气,也不可能冲脉启窍,饶是如此,由于真气螺旋无时无刻不在流转,长年累月积累下来,所得到的好处也是惊人,这就是好的功法所造成的效果。 因此世间最贵重的就是成道之法,无出其右,没有之一。 故此,江湖上只要一出现神功秘籍,而所得之人又没有能力保护时,绝对是一片血雨腥风,这便是危机,危险于机缘并重,而每次都会造就一批出类拔粹的英雄人物,这是很简单的道理,因为不强的已经死了,不智的也死了,就是没有气运的也死了,大浪淘沙,淘下去的是沙,淘出来的就是金,闪闪发亮的金。 待到调整到最佳状态,靳秋开始引真气螺旋冲击天灵百会,真气犹如天江大河,滚滚而来,并且越来越快,终于撞到了『穴』窍屏障之上,仿佛听到“轰”的一声,冲击力很是强大,可是屏障仿佛天柱神山,纹丝不动,没有一点破开的迹象,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摇,果然不容易,靳秋不为所动,待真气回转,调整状态,再一次冲击,又是“轰”的一声,还是没有效果,这也是靳秋的经脉宽阔坚韧,可以持续冲脉启窍,要是换了一个人,冲击一次,就要温养很长时间,才能再次冲击,效率自然差了不少。 一缕阳光从窗户缝隙里『射』了进来,靳秋也睁开了眼睛,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一夜,经过一夜的反复冲脉启窍,『穴』窍松动的一丝,这一点令靳秋犹为高兴,在前进的路上,每一步每一个脚印都是值得高兴的。 打开窗,看着明朗的天空,洁白的云朵,偶尔一只大鸟飞过,悠游逍遥,好不惬意。靳秋神清气爽的走在街头,看着熟悉的人和事,今天也不觉得腻味了,饶有兴趣的边走边看,不一会就到了当铺。 “秋少爷,你今天就去后面库房整理下,把一些死当,过期的整理出来,好过几天脱手转出去。”李掌柜慢条斯理的说道。 “我这就去。”靳秋赶紧回道,看着李掌柜越发的老态了,时间就如流水,不经意就过去了,自己可不能一辈子待在这里,然后像李掌柜这样慢慢老去,待自己打通小周天后,就到附近山林里感受下自然,自己是更喜欢这种天地之间,游山玩水,逍遥山林的生活,不过没有实力就只能在附近山林里先体验下了,小周天之后,自己的实力大增,自保应该是没问题了,就是碰到意外,跑起来也够快了,等闲野兽和人都追不上的,幻想自己打通小周天的种种,靳秋慢慢整理库房里的东西。 慢慢清理这些古籍,瓷器,青铜器,玉器,分门别类,记录归档。这时拿到一个玉牌,上刻暗金『色』篆文,类于古篆,却有所差别,玉牌小巴掌大,褐『色』玉质,还带有一些斑点,靳秋注意的是不这玉的难看,而是这暗金『色』的篆文看着似似而非,有种特别的感觉,心中一动,靳秋输入一点真气,发现被玉牌吸入,并没有和其他凡物一样给阻挡在外,消散于无,于是加大真气输入,待到靳秋输入小半真气,玉牌终于发生了变化,玉牌居然消失不见了,可是手上的感觉提醒着玉牌的存在,靳秋继续输入真气,发现握着玉牌的手慢慢消失,然后整个人都消失了,这时已经输入了一半真气,当全身隐身后,真气输入减少,不再消耗的那么快了,走动几步,发现还是隐身状态,又碰了碰桌子,没有什么变化,当跑动起来的时,马上就显形了。 原来是跑动的时候,真气输入不稳,不小心中断了一下,再想尝试,却没有那么多真气启动玉牌,虽然说真气螺旋会自动恢复真气,但入定修炼却是更快,一柱香的时间就恢复满了,这一次靳秋用最大的速率输入真气到玉牌中,很快就启动,然后稳定输入真气,走出库房,经过回廊,到了前厅,本来靳秋走路就很轻,这次特意放轻脚步,几乎是落地无声。 走到李掌柜旁,看到李掌柜一无所觉,又走到当铺伙计边,伙计也只是坐在柜台前,望向外面,根本没有发现有一个大活人站在身边,靳秋得到了自己满意的结果,发觉真气不多,马上就退回库房,到库房后,关好房门,开始在空着的地方来回小跑,以锻练自己对真气的控制,小跑倒没问题,只是跑的一快就中断了,看来要好好练习,虽然显形了,但察觉自己的真气所剩无几,略微计算了下,以自己现在的真气,只能维持一盏茶的时间,还不能有太大动作,不然就会隐身失败,显出身体。 不过,靳秋并没有任何沮丧,这些都是小问题,通过修炼和练习都可以解决,相反,现在靳秋恨不得大笑三声,来发泄自己的兴奋,不过想到地点不对,就忍住了,不过笑容到现在都没停过,以靳秋淡漠的『性』子,还能如此高兴,可见对这枚玉牌是如何的喜爱了。 “这就是符器啊,我终于拥有符器了,还是隐身这种神奇的能力,枉我在集市找了一年,都没有半点影子,却在身边就有这么一个,以前怎么没想到,当铺不就是收购各种稀古怪的东西嘛,灯下黑,典型的灯下黑啊!”靳秋在心里把自己埋怨了几遍,又是懊恼又是高兴的,脸『色』变来变去,好一会,深呼了一口气,这才平静了下来,这也是因为符器是自己一直想要得到的东西,在这一刻得偿所愿,才会喜不自禁。 得到这块隐身玉符的意义,不仅仅是有了隐身的能力,还在于真实的显现了修真界的存在,长生路上还有很多的同道,吾道不孤啊,在这一刻,靳秋泪流满面,今后的路不再孤寂。 收拾好情怀,靳秋继续整理,虽然知道再想有收获只能是奢望,但靳秋还是每个疑似物品都尝试真气灌输,结果不出所料,都是凡物。找出玉牌的记录,收进当铺花费一百文,用三百文从当铺里买出来应该没有问题,就说喜欢这玉牌,想要个护身符,李掌柜也不会怀疑什么。但是买了这玉牌之后钱就不多了,再加上野山参也快用完了,看来又要去集市淘宝了。 随后的日子,靳秋除了继续冲击屏障外,其它的时间就用来练习使用隐身玉符,先是快速启动玉符,达到以最快的速度启动玉符,然后在隐身的过程中,从慢慢的跑动到逐渐加快速度,调整到最合适的奔跑速度,再就是做出各种各样的动作,跳、踢腿、出拳、甚至找来了一根木尺做出劈、砍、刺等动作,直到一心两用,做动作的时候,维持真气稳定的输入,各行其道,互不干扰。 唯一可虑的是,隐身时间太短,只有一盏茶多一点的时间,打通小周天成了靳秋现在必然的目标,其余都得放下不提。 第八章 碰瓷 第八章 碰瓷() 春光明媚,清风徐徐,汉水镇迎来了一年一度的春季大集,为期三天的大集,同时会在第二天举办拍卖会,并邀请了天南海北的大商豪客参加,届时,不仅在拍卖会上有各地的珍品、精品出现,就是市集里也有大量的小商人、独行客聚集,是汉水镇的重大集会,靳秋特地在这三天跟李掌柜请好了假,李掌柜也知道他经常跑集市,这样的大集肯定也不会错过,当下就允了 像靳秋这样的少年在集市里有不少,不过大都就是凑热闹,而靳秋就是来捡漏的,在这三天里,肯定有大量的物品交易,就连平时少见的奇物也会不时被发现,靳秋的机会比平时就大的多了,因此,靳秋这次带上了全部的家当三两银子,来看看会有什么收获。 走在拥挤的人群里,不时的有小孩跑过,虽然大多都是卖些珠宝,瓷器,玉器等古玩,不过也有一些挑担的卖些吃食,饺子、混沌、面饼,当然少不了小孩们的糖人、冰糖葫芦,叫卖声此起彼伏,小孩来回跑动的嬉笑声,小摊上讨价还价的争执声,热闹极了,把个春天都变成夏天了,到处是火热,沿途是春光,惬意极了。 正在靳秋东游西逛的时候,发现前面围了一圈人,男女老少都有,显然是发生了什么事,这爱看热闹的习惯倒是不分地域、年龄,连靳秋自己也不能免俗,也准备挤进去看看热闹。 这时一个高个中年人也走了过来,拍了另一个稍胖中年人的肩膀,疑『惑』人问了一句:“许兄,发生什么事了?” “是林兄啊,还能是什么事,小毒蛇又在讹人了”前句还是正常声音,后一句明显压低了声音,像是怕被人听到,说完还四处看了看,见没有人注意到他,这才松了口气。 那高个中年人听了这话,脸『色』也是一变,显然知道这‘小毒蛇’是谁。两人都很是忌惮。 要不是靳秋耳聪目明,在这嘈杂的环境里,还真听不到他俩的对话。 不过靳秋更感兴趣了,这还是个贯犯。仗着力气大,个子小,三下二下就挤进了内圈,就看到一个高大壮实,长相憨实,二十四五岁的汉子,脚边还有一个破碎的瓷器,而他的对面,是一个身穿红『色』锦袍,左手上还戴了个白玉扳指,长的白白胖胖的富家子,不过脸上不停的流汗,右手则拿着锦帕擦汗。在两人的边上还有一个小摊,摊主满面无奈,却又不敢让这两人到边上去吵,很是尴尬。 “小兄弟,我这可是两百年前的瓷器,我刚从青古斋里买回来,还没看上两眼,就让你给砸了,这可是花了我五十两银子,你说吧,是陪钱还是见官。”这汉子气愤的大声喊道。 “这位大哥啊,我没碰你的瓷器啊,真的没碰啊,大叔,你说是吧。”后面的这话是对摊主说的。不过摊主显然不愿意卷进这是非中,只得**说道:“我没看到。” 这下富家子更慌了,他虽然有钱,但也不想就这样给讹去五十两,何况他也不可能带这么多钱在身上,他身上也只有十几两,于是只得看向周围,希望有人出来帮帮他,不过显然大家对那汉子相当忌惮,只当没看见,话也不说了,只是看天的看天,低头的低头,一时间现场安静了下来。 看到这里,靳秋差不多明白了事情经过,这富家子在这摊子上挑东西,但并没有买到什么,于是想离开到别处去,而那汉子看准机会冲到他背后,直接手一松,“啪”的一声,就碎了,这就是传说中的碰瓷了。 “我看到是大个子叔叔自己摔碎了瓶子,胖子叔叔都没有碰到瓶子。”正在这种尴尬压抑的环境里,出现了这稚嫩清脆的声音。 那汉子得意的笑容凝结,富家子顿时惊喜,周围的人愕然的神情都栩栩如生,然后都不约而同的看向声音来处。 只见一个粗布『妇』人抱着一个六七岁大,粗布衣服,圆圆脸蛋,扎着两个羊角小辫,眼睛扑闪扑闪的小女孩,很是可爱。 显然看到这么多人看过来有些不好意思,把头都迈到了『妇』人怀里。 那汉子看到是这么一个小女孩开口说话,眼里闪过一丝恼怒,然后就笑呵呵的对那小女孩说道:“小妹妹,小孩子可不能说谎的哦。”然后用恶狠狠的眼神瞪了那『妇』人一眼。 顿时本来有些发蒙的『妇』人,醒过神来,待要说什么,却被那汉子一瞪,吓的有些发抖,听了这话,本来就埋头在母亲怀里的小女孩,转过头来对那汉子说道:“小丫才没有说慌,小丫刚才明明看见是叔叔你自己摔的瓶子,为什么要说慌呢?说慌可是要长牛鼻子的,这可是我娘告诉我的,娘,你是说吧。”似乎是为了让别人相信说慌会长牛鼻子,最后还要她娘来肯定。 “小丫,不要『乱』说。” 那『妇』人赶紧拍了小丫一下,小丫一脸的委屈。 听着小女孩天真无邪的话,周围看热闹的人都有些惭愧,开始回忆什么时候开始不会说真话了,为了生活在这充满谎言的世界里,自己也堕落了啊。 在人们扪心自问的时候,绕是那汉子脸皮厚,也一阵尴尬,随后就是满腔的怒火,暗想:“自己身为毒龙帮的帮众,因为不会武功,只能做这些坑蒙拐骗的事,好容易靠着毒龙帮的名头跟这里的官差拉上了关系,时常打点,总算是在这里混的好了点,今天是大集的第一天,碰上了这面生的外来富少,一看就知道养尊处优,穿戴的不错,很有些油水,搞定这肥羊还不手到擒来,却不想半路杀出这么一小丫头片子,坏了老子的好事,虽然可以继续纠缠,但会把事情闹大,那胖子定然不会像之前那样理屈,肯定会去官府,对自己没有半点好处,而且对这小丫头威胁恐吓肯定也没用,今天真是晦气。” 这汉子也是混了多年的老手,不是愣头青,知道事不可为,便对那胖子供手道:“小兄弟恕罪,可能是老哥我自己手松没拿好,你这一转身,正好遇上,哥哥错怪你了,来,跟哥哥一起去吃个饭,这都到正午了,算是哥哥向你陪罪。” 这汉子满脸诚恳的邀请,仿佛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单说这变脸的本事,可真是无人能及啊。 那富家子那敢真的去跟他吃饭,赶紧说道:“哥哥见谅,小弟还有要事去办,吃饭还是日后吧,到时我来请哥哥,那,我这先告辞了。” 说完,生怕大汉纠缠,忙不跌的挤出人群走了,看都没看那为他说话的母女一眼,仿佛她们是空气。 见到事情以这种戏剧化的方式结束,人们也是看得津津有味,就各自散去了。 那大汉看到落荒而逃的富家子,满意的笑了笑,不过看到那小丫头,眼里闪过一丝寒光,慢慢走过去,『摸』了『摸』小女孩的脸,说道:“好漂亮的脸蛋!”说完就钻入人群,三下两下就消失了,显的对此地极为熟悉。 “娘,我的脸上疼。” 过了一会,小丫突然哭喊道,并用手『摸』了下疼的位置,满手是血。 这时靳秋才看过去,小丫脸上有一条深深的口子,鲜血不断的往外渗,脸上手上身上都沾了血,看的人揪心。 那『妇』人发出一声尖叫,周围的人也吓了一跳,『妇』人赶紧用衣服把小丫的伤口悟住。只是小丫哭的更厉害了,声音都嘶哑了。 “叫你不要『乱』说,叫你不要『乱』说!” “真是个畜生!” 靳秋心里一股火‘腾’的一下烧起来了,这汉子太歹毒了,简直就是禽兽不如,这么可爱的小姑娘,要是毁了容,一辈子就完了。 看着那汉子快要消失的身影,还有他丢下的那带血的瓷片,靳秋恨不得马上冲过去抓住他狠狠的暴打一顿。可是靳秋没有去追,理智告诉他,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去救小丫,不马上去治疗的话,那道疤痕就会永远的流在小丫的脸上,可能是一辈子,而看她们母女的穿着就知道家里不富裕,好在自己身上带了全部家当,三两银子应该治的好,当下不在犹豫,上前,带着小丫母女俩到了曾给靳天云治过病的庄大夫处,并让庄大夫开最好的『药』,并拿出三两银子。 总算是处置及时,又用名贵『药』材治疗,庄大夫也说明了大概一个月就会治好,不过疤痕还是会有一点,不过不会太明显,这也算是最好的结果。 『妇』人见此也只能认命,看着女儿,很是自责和愧疚,小丫哭的累了,就睡了,不过却睡不踏实,不时的皱眉,即使睡着了也疼的厉害。 『妇』人身上也真的没有多少钱,当下很是感激靳秋,不停的道谢。 靳秋也明白像『妇』人这样的贫民,很是胆小,也知道感恩,于是就说道:“小丫很像我的妹妹,不忍看她如此,你只当是我借给你们的钱,等你们有钱了再还我,不过不能误了小丫的伤,钱的问题以后慢慢说,不用急,还有这些『药』材要好好用,一定要治好小丫!” 那『妇』人看这少年虽然只有十五六岁,其实靳秋只有十三岁,因为修行,长的壮实些,却自有一股威严,不是普通小孩,看他说的郑重,知道他仅仅是发了善心,没有其他目的,这才放下心,这也不怪『妇』人如此猜忌,毕竟是陌生人,三两也不是小数目。 只是被告之了『妇』人家的地址,靳秋并没有说自己的情况,便自行回家了,这时已经是傍晚了,回到家,闷闷的吃了饭,母亲刘氏还以为他受了什么委屈,想问清楚,再来开解他,却让靳秋敷衍过去了,因为他现在实在提不起兴趣说话,吃完就钻进了自己的小屋。 第九章 心平气和 第九章 心平气和() 靳秋回到自己的房间,就像是要把所有的不快都拦在门外,虽然平静下来了,但是今日的所见所闻,都深深的扎进了他的心,让他知道这世界上真的是什么人都有,不能用自己的『性』格,行事方法,态度去揣测他人,每个人都有每个人不同,不同的生活,不同的经历,不同的『性』格,不同的视角,这所有的不同放在这万万千千的人的身上,就构成了这世间。 世间是什么,世间是光怪陆离,无奇不有的世间,我只有用自己的方式来生存在这个世间,而不应该来要求别人也如你一样,那是不可能的。 天高不算高,人心第一高。 你不能寄希望于那高个汉子讹诈失败,就会灰溜溜的走开;你不能寄希望于那富家子过来感谢,并带着小丫母女离开;你不能寄希望小丫之母被恐吓之后就机警的远离危险;你更不能寄希望于小丫不开口说真话或在被那大汉施辣手时躲开危险。 现在的靳秋就像大海,表面平静,内里汹涌,尝试几次入定,都没有成功,心静不下来,一股怒火难消,气愤难平。虽然靳秋不断的暗示自己万事放开,宁神静气,但是都没作用,自己如何能骗的过自己的心! 也就没法入定修炼,这是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靳秋也明白,如果强行修炼,肯定会出问题,索『性』早点睡觉。 心若不平,如何修道! 靳秋带着这个觉悟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当第一缕阳光进入靳秋的房间时,他就已经醒了,今天必须解决心里的滞碍,甚至可能是心魔。 靳秋来到集市里,集市还如昨日一样热闹非凡,昨天发生的事,对这里没有半点影响,同样的地方,靳秋的心情截然不同,他就像是漫不经心的游逛着,只是眼神不停的游移,似乎在找什么人,只不过做的很隐蔽,别人发现不了罢了。 像这样的大集,人是非常的多,多到找一个人就如大海捞针一般,靳秋一上午眼睛看的发酸,腿脚走的发麻,连那人影子都没发现,中午就想好好的休息下。 这一停下来,就想到,这家伙不会是躲起来了吧,想想又不像,能做出这种事,胆子怎么会那么小,也不能找人问那大汉的行踪,虽然明白,在这经常摆摊的摊主肯定都认识他,不过一问就会留下痕迹,有痕迹就会有麻烦,还是碰运气吧,这虽然是苯办法,但总有找到的时候。 刚找了个小饭馆吃饭,一进门就看到了那大汉和几个官差在那在喝酒吹牛。 真是踏破铁靴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靳秋找了个离的远的桌子坐下,边吃饭边听他们说话,因为是正吃饭的时间,人非常的多,很是嘈杂,那大汉说话也就没有顾忌,边敬着酒,边说着话。 “几位哥哥,来,干,大口喝,不够就叫,喝好为止,平日里得几位哥哥照顾,我蛇二在这里谢谢了,先干为敬!”说完就喝了一大碗酒。 那三个官差也都喝了一碗,其中一个国字脸的说道:“蛇二你没说的,讲义气,是条好汉,平时也没给我们惹麻烦,这就很好,有财大家发,不知道你这两天的活做的怎么样了?” “几位哥哥明察啊,这两天都没开锅,昨天好容易碰到一桩,可是给一小丫头片子给搅黄了,真是可气。” “是吗?你说的可是昨天那个划了脸的小丫头。”另一个留着八字胡的衙差问道。 “就是那小丫头,我用瓷片给划了一刀,让她长个教训,还有给那些不识好歹的家伙点颜『色』看看,看谁还敢管我毒龙帮的闲事!”蛇二脸『色』狰狞的说道,说完又喝了一大口酒,好像谁要是和他作对就要给他好看。 “蛇二兄弟够狠,这才是干大事的人,来,为了这,干一碗。”最后一个身形短小,眼神狡诈的衙差端起酒一口干了。其他几人纷纷叫好。 即使是在嘈杂的饭馆,坐在远处的靳秋也听的是一清二楚,听到此,正在吃饭的筷子都折断了,眼里闪过凶光,随即平静下来,换了一双筷子继续吃饭。 这顿饭吃了足足一个时辰,那毒龙帮蛇二许是喝的太多,辞了那三位衙差,便晃晃悠悠回了自己的屋子,也没注意到自己后面一直跟着他的靳秋。 汉水镇北靠天江,小镇北边就是码头,店铺;东边是县衙,本地豪商的府宅;西边就是一般富户,富农等居住;中间就是各种小商铺,集市也在此,而南边就是鱼龙混杂,帮会,贫民,什么人都有,这里也是镇上地方最大,环境最『乱』的区域。而蛇二就住在镇南靠西的一座宅子里。 蛇二虽然醉的很厉害,但还是关好了大门,才进了里屋倒床就睡。靳秋看看附近,发现有几人坐在树下喝茶聊天,靳秋腿脚虽然利索,也不能当着人家的面翻墙入室。好在有了隐身玉符,他也运用纯熟了,先走到一无人处,输入真气,开启玉符,再大摇大摆的走到墙根下,只是一跳,再用右手一撑,就越过了一丈高的院墙,落地的时候虽然发出了声音,不过无人发觉,屋里面睡的死,院外面又看不到,不然的话有人听到声音看不到人影,还以为白日见了鬼了。 靳秋进来后并没有马上去里屋,而是找到材房,在这里打坐回复真气,一柱香后,真气全满,靳秋没有再隐身,而是直接走进了里屋,由于关好了大门,蛇二并没有再关上里屋的门,看着蛇二像死猪一样躺在**,发出如雷的呼噜声。 靳秋拿着在屋子里找到的棍棒,想来是这蛇二打架的武器,朝着蛇二的脑袋,使尽全力一下打了下去,只听‘碰’的一声,蛇二给打下了床,还没醒来就直接昏死过去,脑袋上的血慢慢的渗了出来,靳秋也不理,避开头部,先搜了搜蛇二的衣服,找到了八两多的银子,然后又在床下暗盒里找到了五十两银票和六颗金豆子,这一粒金豆怕不是有一两,六颗也就是六十两白银。 这家伙怕是做了不少坏事,我拿光他的钱,他要是醒过来,就让他悔恨万分,痛入骨髓,也让他尝尝这失去了对自己最重要东西的滋味,你不是求财爱财嘛,我就让你失去所有的财,要是醒不过来,那就算便宜他了,做个糊涂鬼也好。 收拾好钱财,也不管现场,直接隐身走人,回到家里还早,清点收获,放好财物。 渐渐镇静下来,这才想起:“要是没人发现,蛇二必死无疑,那这就算自己第一次杀人了,可为什么没有杀人后的惶恐和不安了,更没有恐惧和其他不良的反应,自己一个十三岁的少年杀了一个精壮大汉,这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修行就是修行啊,终究是不同了,改变的不只是自己的身体,还有自己的心,这才是修真的本质,身心俱全,『性』命双修。” 靳秋心平气和,没有了昨日的烦躁,反思着事情的经过,反省着自己的作为。想到了那白白胖胖的富家子,欺善怕恶,碰到蛇二这种恶人,不敢反抗,只是寄希望于别人来救他,对于小丫的仗义真言,居然连一句话都懒的多说,只为了早点脱身。想到了『妇』人的胆小怕事,身为贫民,总是唯唯诺诺,没有半点主见,可是这要怪谁了?想到了那小丫的纯真善良,赤子之心,可惜弱小的她无法保护自己,最后几近毁容,遗憾终生;想到了围观百姓的忌惮,是恶人已经强大到了如此地步,还是这个社会已经没有行善的土壤;想到了那蛇二的嚣张跋扈,心思狠毒到了极点,简直就是毫无人『性』;想到了官差,泯灭良知,为了钱财纵容作恶,蛇鼠一窝;最后想到了自己,匹夫一怒,血溅五步。 一切的一切,最后归于平静,这时心里有了一丝明悟,似真似幻,混沌莫明。天地灵气骤然聚集到了靳秋的头顶,形成了一个灵气旋涡,不停的吸纳周围的天地灵气,而靳秋的体内真气聚起了所有的力量,真气螺旋在前,犹如滔滔江水,从天而来,无比凶狠的撞向了天灵百会的屏障,往日坚韧无比的屏障,在这一刻,在内外同时冲击下,‘啪’的一声,完全破碎。 任督二脉豁然贯通,小周天终于打通,天地之桥开启,外界灵气由头顶天灵源源不绝的冲进任督二脉,经脉都有点承受不住,好在靳秋功法神奇,经脉要比一般人坚韧的多,只是有些发胀,并无疼痛撕裂的感觉,外界灵气还在涌入,融入到自身真气中,经过六六三十六个循环运转,天地灵气才平复下来,炼化了涌入的灵气,本身真气足足翻了十倍,天灵百会依旧于外界连通,这意味着靳秋以后不仅能从食物『药』物中提取真气,还可以直接炼化天地灵气,虽然只有一个『穴』窍连接,所产生的真气不多,但多了一个来源,有了很大的不同,再加上小周天圆满,真气源源不绝,不用再像之前那样用点真气就要打坐回复,只要真气不是消耗过半,自身回复足可以应付一般消耗,再使用隐身玉符,除了开启要消耗二十分之一,后面消耗只比回复稍多,大概可以隐身二个时辰。 过了许久,靳秋醒了过了,发现了自身的状态,久久才回过味来。 “这就是打通了小周天的境界,看东西更清楚了,似乎这安静的屋子里也有了声音,好像是靳府里的人在走动,鸟儿的,虫子的,各种杂音此起彼伏,头脑更清醒了,头上的这气流就是天地灵气吗?绵绵淳淳,慢慢流入,可惜只有这么一丝。任督二脉更宽阔了,真气也从涓涓细流变成了缓缓的溪流。”靳秋慢慢的感受自己的变化,这是自己修行路上的第一个关节,就这么闯过来了。 是去了心火,打通了滞碍,还是认清了红尘,提炼了心『性』,亦或是两着都有,这才提升了境界,入了深定,破了天灵屏障,得以打通小周天。这些都不重要了。 靳秋推开窗户,深吸了口气,出神的看着小院里的草木,看着已经快要落山的太阳,染红了天空,一大片一大片的云彩,就像是烧起来了一样,仿佛熊熊烈火,要把天都烧个窟窿出来,景『色』是如此的美丽,生活是如此的美好。 “真是惬意的一天啊!”靳秋难得的感慨了一句。 第十章 林间 第十章 林间() 事情已经过去了一个月,靳秋也没有去打听蛇二的死活,在这期间,并没有去打通新的经脉,而是巩固境界,纯粹真气,坚韧经脉,扩展天灵,稳定吸纳天地灵气,熟悉身体,屏蔽一些细碎的声音,调整眼睛的视觉范围,又去买了二支百年野山参,花去三十两,想到这里不得不感慨,花钱如流水。 心里清楚,就是给母亲银两,母亲也不会去用,反而会追问银钱来源,不如直接买两支人参,一支自己修行用,一支切片放入娘俩平时喝的凉茶里,说是凉茶,其实就是白开水,只说加了些提神醒脑的『药』物就可以瞒混过去。母亲的身体虽然一直都还不错,但这样慢慢滋补应该会更长寿一些,有了钱,怎么也不能忘了至亲。 只是有些东西却是不能说,说了,只会给亲人和自己带来烦恼和麻烦,何必了。 至于说慌的问题,没有什么是绝对的,连天道都不圆满,何况是人道。如果连怎么做会有什么结果都分不清了,那还修什么道,连最基本的判断都不会,离陨落也就不远了。 靳秋含着参片,打坐入定,此时体内的真气充盈,天灵百会也扩展到了极限,天地灵气缓慢而又稳定的从天灵窍吸纳进入真气循环,被炼化成真气,缓缓增加真气容量,丹田气海也慢慢转化体内元精,化为真气融入气海,真气增加更快了,任督二脉做周天运转,三十六周天后,状态达到最佳,开始冲击经脉,没想到一冲而过,连开八窍,真是意外之喜,看来积蓄了一个月的力量还是很有效果的,不过也只是特例,平时修炼还是要循序渐进,在冲脉启窍的同时,还要温养经脉,坚固扩大『穴』窍,只有坚实的基础才能走的更远。 在大鸿朝,一年有十二月,一月有三旬或五周,一旬有十日,一周有六日,一日有十二时辰,一时辰(二小时)有四刻,一刻(三十分)有三盏茶,一盏茶(十分钟)有两柱香,一柱香(五分钟)有五分,一分(六十秒)有六弹指,一弹指(十秒)有十刹那。一刹那就是一秒钟。 靳秋安排在每旬第六天休息,以前的休息日,靳秋不是到集市捡漏淘宝,就是在家里看医书、道书,或偶而到大江边上散步放松,过着平静而安宁的日子。 现在小周天已成,启动隐身玉符也只需一刹那,足可以应付一切,是时候去汉水镇南边的山林,不过虽然东西方向的商队多走天江水路,去北方要过江,而去南方因为没有大的商队,就没有开辟宽阔的官道,只有几条小道,多山林,野兽多,劫道山贼也不少,去那里的话到却是要小心了。 打定主意,在这一旬的休息日里,靳秋吃过了早饭,带着干粮,独自一人进入了镇南山林之中,先是一些小树木,矮矮的,稀疏的,没什么看头,继续前进,树木越来越高大,越来越密集,地上也不在是干燥的土地,而是大量的落叶铺成的地面,开始出现一些小动物,到了这里,靳秋就不再走了,看着刚抽芽的各类叫不出名的树木,闻着山林独有的清香,还有星星点点分布在林间的野花的芬芳,听着头顶鸟叫,树上毒蛇的呲呲声,地上野兔的奔跑声,还有隐藏在落叶里的昆虫声,真是舒服啊,山林之趣就是如此啊,靳秋慢慢的走在林间,怎么看都看不厌,真是一步一景,赏心悦目。 到中午的时候,靳秋来到了一个山谷,山谷里还有一个小小的湖,平如镜,碧如天,就像一颗通透的碧玉宝石,清澈见底,周围也没有树,都是一些花草占满了谷地,坐在湖边,靳秋吃着干粮,试了一小口湖水,口感很清洌,过了一会也没有不良反应,这才放心的大口喝了起来,吃完了这简单的午饭,靳秋找了个背阴的地方躺了下来,看着碧天白云,小山密林,清澈湖水,不知不觉靳秋沉静下来,慢慢的靳秋睡了过去。 直到太阳下山,一阵凉风吹来,靳秋才醒了过来,伸了个懒腰,站了起来,只觉神清气爽,虽然这样没有防备的睡在这里有一定的危险,不过,在躺在这里之前,靳秋就凝神倾听了附近的动静,没有发现大的野兽,何况靳秋现在的感觉很惊人,要有什么危险,他会感应到,如此,才顺起自然的睡着了,又喝了几口湖水,靳秋离了山林,回到了镇上,又回到了喧嚣的环境里,和寂静的山林相比,更显嘈杂,靳秋觉得经常去野外踏青,是个很好的主意。 随后的日子,靳秋几次进入山林,走过不同的地方,发现了小瀑布,山涧流水,林间小溪,几条行路小径,甚至看到了野猪和狍子,只是远远的看了看,在它们还没发现靳秋的时候,就已经走开了,通了小周天的听力和视力很是不凡,远远就觉察到了。拥有了依仗,靳秋才敢逍遥于山水之间。 当靳秋第四次,也就是一个月后,再次进入了山林,不过这次不同,近些的地方,凭着靳秋的脚程,都已经走的差不多了,他打算走到更远的地方看看,于是一路上尽情的奔跑,不知不觉运起了真气,速度徒然快了一倍,差点撞到树上,干脆,运起真气,跑起来像一阵风一样,快极了。 靳秋不知跑了多远,直到再也没有熟悉的景『色』,才停下来,发现已经跑出了很远了,可只用了半个时辰,看到前面不远有座山,靳秋明白这是新地方,等靳秋爬到了山顶,坐在其中一棵树下,发现离正午还早的很,靠着大树,看着山下的翠绿岩红,水涧山泉,鸟儿飞窜其间,好一派自然风光。 这一面看过来,是一条山间小路,远处似乎还有一小队商旅缓缓行来,原来已经走到这么远了,目光再转,这小路对面的山林里似乎有人影晃动,点点白光闪耀,竟然是刀剑反光之故,看这一伙人埋伏在这里,肯定是不怀好意,要不是靳秋打通大周天,还看不到如此之远。 “不会这么巧吧,碰上了传说中的劫道。” 自踌灵活不输于猿猴,又得隐身玉符之助,靳秋麻利的溜下山顶,飘逸极速的穿于绿林之中,不一会就来到了山贼埋伏之地的对面,爬到一棵大树之上,长势颇为茂盛,足已隐藏靳秋,这里距对面不到三十丈,饶是靳秋大胆,也是小心翼翼,屏气静声。 那队商旅人数不多,大概三十多人,其中有十个拿刀带剑,应是护卫商队的护卫,商人坐于马车之上,伙计随从或赶车,或按住货物,外围则是十个江湖人物,其中三个骑着高头大马,显然是头目人物。 对面埋伏之人足有五十多,看样子是对这队商旅势在必得,正当商队进入包围圈时,一蓬箭雨落下,商队顿时人扬马翻,此时商队中人大部分都躲到马车下,货物后,第二,第三次箭雨没有『射』中几人。 即使商队反应很快,还是有近十人或死或伤,但是商队之人也是纳闷,这里即不是险峻要道,也不是狭窄弯道,压根没有想到会有人在这里设伏,大意了。 “杀!”在箭雨骤停,埋伏之人便杀了下来,这里坡缓,林也不密,不过用了树枝,野草伪装,要不是靳秋刚才站在高处,根本注意不到这里。 只见领头的一个彪形大汉,舞着一口大环刀,气势汹汹,犹如猛虎下山,带着四十几人杀进了商队,其余十几人都游走到四周,在靳秋藏身这一面就有三个,路口两头各有四五人,显然打的是一网打尽的主意。 再看商队,那护卫已经和山贼接战,而那些伙计居然在马车下抽出了刀剑,加入战局,居然是假扮的伙计,打起来颇有章法,三人一组竟然敌住了五个山贼,山贼虽然悍勇,但不懂配合,一时间人数虽是对方的二倍,然而短时间拿不下来,反而纠缠起来。 那山贼头目一人便敌住了那骑马的护卫三人,看了下场面,心里不禁一沉:“居然还有这么一手,我先以箭雨在前,再以二倍人数冲而下之,竟然还有变数,看来要多损失些人了。”想到这里不由的大喊一声:“兄弟们,杀一人另赏五两银子,喝酒吃肉就看今日!” “兀那大汉,为何要赶紧杀绝,要是求财,我们双手奉上便是!”护卫头目眼看自家即使留有后手,也抗不过去了,只得抱着一丝侥幸,趁着对方喊话回气的功夫,赶紧喊道。 山贼头目眼看大局以定,也乐得跟这棘手的三人周旋,想要激怒对方:“嘿嘿,事情已经到了这地步还有什么回旋的余地,要是你们乖乖的束手就擒,那还有一条活路。” “大哥,大势已去,你要逃出去,为我们报仇!”另两个骑马的护卫一同放弃了防守,以命博命对着山贼大汉刀剑齐出。 “兄弟们放心,我一定会为你们报仇的。”护卫头目虎目含泪,声撕力竭的说完,朝着来路冲了过去。 山贼头目没想到弄巧成拙,没有激怒对方,使对方失去方寸,反而起了拼命之心,不过山贼头目也不会被吓到,去了一个,这两个即使拼命,拼着受点伤,也要先灭了他们,虽然来路上有五个兄弟守着,不过那护卫头目武功了得,已经是练武十几年的高手,这里只有自己压得下他,他们最多纠缠片刻。 想到此,山贼头目大喝一声,一式旋风刀,如风卷残云,罩向两人,那两人只来得及用剑前刺,便身中此招,倒地而亡,山贼杀了两人,两边肋上各中了一剑,好在不深,伤的不重,便把上衣一撕一缠,再用力一系,就回身杀向护卫头目。 说了这么多,其实护卫头目才刚和那五人接战,待山贼头目上前,他也只杀了一个山贼,便被合力杀死。然后又集合了包围之人,全力围剿,加上山贼头目,不一会就平息了。 至此,商队全灭,山贼也损失了二十多人,以埋伏,箭雨,二倍人数的优势,还损失了过半,可见这商队的实力确实不凡,以山贼大汉在之前的计划,最多损失几人,没想到,这些伙计也是假的,多出了二十人的战力,不过收获也是巨大的。 就是其中的一支三百年的野山人参就值五百两银子,更不用说其他的货物钱财,总计也有五千两银子,也难怪有这么多人护卫。 第十一章 跟踪 第十一章 跟踪() 靳秋在边上把一切都看的分明,他还在想着那伙山贼会不会跳出来,先喊个话,诸如此树是我载,此路是我开,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之类的。没想到,竟然直接连续三阵箭雨为先,全数人马一冲而下,话都没有多说,直接生死相斗,还用十数人围住四周,给商队以绝大压力,进而杀而灭之,不留一个活口。 这完全超出了靳秋的预料,也绝不是他从一些书上看来的行事手段,没有大大咧咧,没有咋咋呼呼,完全就是诡计用尽,狮子搏兔,使尽全力,这才是真正的生死搏杀,这才是山贼难以剿灭的真正原因,因为他们明白,这不是郊游,也不是演戏,这是杀戮,不是我死就是你亡的生死杀戮,胜则生,败则死,当然不能有半点轻忽。 靳秋赶到这里的时候,那商队已经快要进入伏击圈,而靳秋也不敢去示警,因为他不敢肯定对面的五十多人之中,会不会有对自己造成危险的高手,毕竟靳秋虽然打通的小周天,但并没有学到任何武功招式,也没有对敌用的符器,这就像是一个身体强壮的大猩猩,就是对上一个持有猎弓的普通猎户,也是讨不了好。 况且靳秋和他们非亲非故,怎么可能冒着生命危险去做这可能救得了,更可能救不了的事。真去救人,最好的结果就是山贼的损失更大些,商队的人可能跑掉几个,而靳秋就会被盯上,就算最后靳秋跑掉了,也会有隐患,关键是改变不了最后的结局。 虽然看到这残酷的杀戮,有些震惊,有些恶心,但靳秋没有任何愧疚,只是有些惭愧,自己也算杀过人了,可是真正直面此情此景,还是有一些胆寒。 以往生活在安宁祥和的汉水镇,就以为这个世界是美好的,认为最惨的人就是那些吃不上饭的乞丐,生存就是最大的问题。现在才明白,就在这离小镇不远的山林之中,活生生的给靳秋上了一课,什么叫做真实的杀戮,残肢断臂,血流成河,世界是美好的,同时也是残酷的,生存依然是最大的问题,不过,它被赋予了更多的涵义。 刚才那山贼头目最后杀向护卫头目的时候,奔袭的速度和靳秋平时奔跑相若,要是靳秋运使真气,那速度就快了一倍,那就可以从容进退,只要不正面战斗,那就没有问题,想到这里,靳秋松了口气,自己还不是太差,要想逃跑就没有半点问题。 现在靳秋想的是,就此退走,还是跟踪下去。如果不知道这群人的实力,又没有矛盾冲突,那自然是静观其变。现在知道这群人的实力不过尔尔,而靳秋自然有些想法,于是在山贼们打扫好现场,把这些货物运走时,便跟了上去,山贼们对山林极其熟悉,三转二转,就不知道走到了什么地方,而靳秋也只能边跟边在一些树上刻上记号,不至于回不来。 一直走到未时,太阳渐渐偏西,山贼们来到了一处山寨,这处山寨,寨子前三十丈的树木都被砍伐,左右两边是天然的峭壁,山寨大门大开,显然是知道外出劫掠的队伍回来了。 靳秋透过大门看向里面,发现向里延伸很远,其中更有几座大小不一的寨门,每座寨门上都有弓箭手守卫,待到劫掠的货物被运进去后,大门也就关了,不过靳秋并没有妄动,虽然可以隐身跟进去,可是先不说能在这群山贼的老巢得到什么好处,就是进去了,万一被发现了,那岂不是危险之极,就算没有发现,还得了好处,那怎么通过这几道关上的寨门。 如此多的风险,收获则是虚无缥缈,靳秋自然不会以身犯险,看着大门关上,即使寨外三十丈都是白地,寨门上守卫的弓箭手依然监视着外面的一举一动,没有半点放松。 靳秋又观察了半小时辰,见没有半点变化,也就生出了退走之心。正在这时,山寨大门再次打开,走出来一位秀衣白袍,折扇儒冠的中年秀士,他背着一个木盒子,走出大门。 “山贼窝里居然还有读书人,难道是狗头军师不成?”靳秋暗自腹诽。 白衣秀士当然没有察觉到有人敢在山寨大门外肆意窥测,他运起轻功飞快的冲进了山林之中,显然是有什么任务要完成。 靳秋看到这人独自外出,不由起了心思,见这白衣秀士轻功不俗,也知道追击不讨好,于是,先一步来到离山寨不远的一处必经之路,启动隐身,没过一会,那白衣秀士就飞快行来。 靳秋运起真气,一掌拍向迎面而来的白衣秀士,隐身刚破,马上顺着掌上的反冲之力后退,再次启动隐身,又等待了片刻,待看到白衣秀士一口鲜血喷出,倒在地上便不在动弹。 靳秋还是不放心,捡起一块婴儿拳头大的石头,用力砸了过去,白衣秀士依旧没有反应,靳秋在石头砸到他的时候,仔细观察,见他确实没有动静,这才收起了隐身,拖着他的身体走进密林深处,这才放松下来。 这才有机会仔细查看,结果有些无语,没想到第一掌就震断了他的心脉,显然是自己第一次用真气伤敌,没有轻重,直接了结了他的『性』命,要是白衣秀士在天有灵,只怕会大骂不已。 靳秋本来是想把他打成重伤,再询问一些事情,最后再了结他,现在到好,不用再费神了,也不可能得到什么答案了,算起来,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杀人了,可靳秋看过他们劫杀商队后,觉得自己的心肠也变硬了,对这伙山贼没有丝毫怜悯,同时也警醒自己,杀人着,人恒杀之。 事已至此,靳秋也不在多想,开始搜索白衣秀士,结果收获颇丰,还真是杀人放火金腰带啊,古人诚不欺我。 那木盒由于撞击而破碎,好在里面放的东西只占了一点地方,还用黄布丝绸包裹,没有大碍,打开黄布,居然是那三百年的野山参,这可比自己买的百年野山参大多了,闻着就有一股『药』香,还有两本密籍,分别是《摧心掌》和《踏雪寻梅》,还有一封信和八百两银票和若干银两以及一些杂物。 按耐住就此观看的念头,收好搜来的东西,把白衣秀士的尸体扔到附近偏僻的小山沟里,看着天『色』不早,也不停留,直接运起真气飞快的沿着来时做的记号奔跑回镇,好在山贼们刚做了一笔大买卖,路上也没有碰到什么人,到太阳已经西垂,差不多就要回到镇上了。 就在离镇最近的一片小树林里,靳秋突然顿了顿,因为他发现了有三个人躲在树后,成倒三角,靳秋也只是提高警惕,又慢慢的走向小镇,可是有些时候,不是你不想找麻烦,就没有麻烦的,麻烦会自己找上门来,正前的那人突然站了出来,而靳秋后侧两人还隐藏着,靳秋也不说话,只是平静的看着对方。 “小子,你还认识我吗?”怨毒的声音传来。 靳秋当然认识他,就是化成灰也不会认错,没想到这蛇二还真是命大,不仅没死,还找上了靳秋。不过靳秋也不敢肯定他就知道是自己做的,应该是怀疑,因此说道:“不好意思,我从来没见过你,不知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小子,还想装傻,反正今天就没打算让你活着回去,要是在镇上还真不好动手,谁知道你这么配合,居然一个人跑出来了。也让你做个明白鬼,老子那几天就做了那一件活,以前结仇的,要来报复早就来了,所以就只有那白胖小子,还有那小丫头两家。那小胖子当天就坐船回了家,何况我也没敲成他那一笔,以他那胆子还敢来报复。至于那小丫头家,倒是够的上报仇,不过一家子都窝囊,有那心也没那胆,何况那天我把大门关了,要翻墙也得有点身手,最后就是你小子了,越看你越可疑,根据帮里兄弟的追查,你一个庶子,身上居然有三两银子,还能不当回事的送人,后来还发现你买了三十两银子的人参,这就足够说明问题了,况且我也不是官老爷,还讲那么多的门道,有这么多的迹象都指向你,就足够我出手对付你了。你那一下真够狠的,让我躺了二个月,要不是我那天约了帮中兄弟,兄弟几个砸开了门救了我,不然就死定了”蛇二开始还略显得意,最后几句说得咬牙切齿。 “啪、啪……”靳秋边拍手边赞赏道:“精彩,精彩,真是非常的精彩,你这水平完全可以去做个捕头了,当混子屈才了,这样也好,在镇上不好动手,没想到你们这么配合,自己送上门来了,这里正适合做你们的葬身之地。” 说完运起真气,一掌打向蛇二。蛇二见这少年不仅没有害怕恐慌,还如此的反常,就已经留有了几分小心,可是没想到这少年速度这么快,刚想躲开,结果一疼就失去了知觉。 解决了蛇二,靳秋返身迎上了冲过来的两人,也只是多费了点手脚,就尽杀了。 这蛇二也算谨慎,还找了两个会些武艺的帮手,原以为对付一个少年万无一失,没成想不是捏的软柿子,而是踢到了铁板。 靳秋今日接二连三的杀人,都没有感觉了,最多只是感慨,走上这条路,有些事真的是不由己,不过靳秋绝不后悔,这种人定不会和你讲道理,结了仇,你要是放过他,那他就会一次次报复回来,你放过他就是不放过自己,最好的方法就是直接灭杀。 带着这个觉悟,靳秋拖着三具尸体,找了个偏僻的地方,就埋了。 一想到一个小混混就有这么大的能量,看来不能小觑任何人,还好这次来报复的只是几个喽罗,要是高手,就真的麻烦了。 第十二章 夜入 第十二章 夜入() 处理了蛇二,靳秋回到家已经是太阳落山了,吃完饭,和母亲说了会话,就回到房间里,这才不慌不忙的拿出人参,密籍,银票等物品。把人参放入以前的空盒子里。拿出两本秘籍翻开仔细研读,靳秋现在的对敌方式不多,现在这种程度,只能用符箓和符器,符箓是一次『性』的法术攻击,靳秋没有,而更珍贵的符器,靳秋也是在机缘巧合下得了隐身玉符,很难奢望更多。 而法术必须得先天之后,能感应天地,拥有灵觉时才能学习使用,现在连大周天都没大成,也不用想了,只有武功秘籍算是目前能应敌护身的最好选择。 而这《摧心掌》就是教人如何巧妙运用真气,转化为内劲侵入到敌人心脏,并最后爆发致人死地的法门,是一门动静小,威力大的阴损掌法。 《踏雪寻梅》则是教人如何有效运用真气,协调自身动作,以致对敌闪避,抓敌空挡对敌攻击的法门,是一门步法灵活,圆转如意的高妙身法轻功。 靳秋看完这两本秘籍,觉得并无难点,对真气的各种运使也是一看就懂,一试就成,毫无困难,简直就像靳秋学过一样,不到一个时辰,这两门武功就学会了,只是衔接熟练,配合如意还要时间习练,至于效果那就只有对敌才能看的出来。 总之,靳秋的这两门功夫,一个时辰就入门了,不得不说快的离谱,不过只要一想靳秋的道诀心法是如此的复杂,这两门武功对真气控制的要求就太简单了。 只要是学会了复杂困难的东西,再来学这些简单的,要还不快那就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靳秋也很是满意,以后就不会那么的浪费真气了,还达不到应有的效果,对敌也多了筹码,不会在顾忌这顾忌那了。 放下秘籍,拿起了那封信,信封是白的,什么都没写,拆开信件,打开看来。原来这信是给毒龙帮的帮主铁手,并奉上三百两银子,希望他转送五百两给汉水县的几位堂官,还有这三百年的人参送给新任县令的老母补补身子,并感谢毒龙帮传递来的商队消息,言明虽然商队实力的情报有所出入,但货物价值很足,并希望毒龙帮的情报以后尽量准确些,以便更好的合作云云。 看完此信,这才明白,山贼为什么会埋伏在那里,原来在镇上有地头蛇提供情报消息,这样就知道哪些商队货物值钱,哪些没有油水,哪些有背景,哪些护卫力量强大,如此就可以做出针对『性』的安排,只要变数不大,就十拿九稳。 再加上打点官员,只要不是出大漏子,这些当官的也不会用心去围剿山贼,山贼这才活的这么滋润。 而那毒龙帮不就是蛇二的帮派嘛,可以夜探下毒龙帮的情况,看还有多少人会为蛇二出头,毒龙帮的总坛是个什么情况,据说铁手的当家功夫就是‘毒龙钻’,也是毒龙帮里少数人能学的高级武功,而铁手算得上是武艺精熟,功力深厚的二流顶尖高手,接近打通小周天的高手,这样的人靳秋现在还对付不了,只待新学的两门功夫大成,才能压下铁手这样的人物。 所以靳秋并没有顾忌,就决定今夜去毒龙帮看看。首先到了一小摊买了个面具,然后找到了毒龙帮的总坛,这里建的相当大气,座北朝南,铜门铁狮子,还有四个守门的精壮大汉。靳秋隐身直入,发现里面有一个相当大的空地,四周放了些武器架,应该是帮众练武的地方,正前有一座大殿,应该是帮会高层开会待客用的,西边和东边各是一排屋舍,正不知道该往哪走的时候,隐约听到一阵大笑声,靳秋循着笑声前行,来到大殿边上的一个偏厅,里面有几个人在说话,靳秋找了个阴影位置,撤了隐身,因身材并不高大,很容易就藏好,不虞看破。 “贝香主,可否容我两天,现在手头确实没有银两,只要我一筹到银两,马上就给您送过来,您看如何?”靳秋听着这声音有点耳熟,却一时想不起来,只好继续听下去。 “靳老弟啊,不是我不相信你,这可是两千两,这么大的数目,你怎么筹,就是把你卖了也值不了这么多。”这是个很和气的声音,但给人假假的感觉。靳秋也知道了刚才说话的那个人是谁了,就是靳二少靳风海,怎么也没想到他会到这里,太意外了。 “怎么会这么多,我只不过借了三百两,贝香主,你可别欺人太甚。”靳风海可能是气的够呛,说话都哆嗦起来吧。 “呵呵,靳老弟啊,你在我们赌场前后借了三百两,可是一直没有还啊,你也知道,我们这里的利钱高,而你一直是只借不还,自然就越来越多了,这还是看在你是我们赌场的老主顾,不然利更高,到时就不是两千两了。”贝香主倒是没发火,依旧笑呵呵的说道。 “小子,你要是不还钱,就先剁了你的一支手,一天不还就去掉你身上一点零件!”这是另一个人的声音,很是凶狠的恐吓。 “小虎,怎么能这么和靳老弟说话,靳老弟可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怎么可能不还钱,你说是吧,靳老弟。”贝香主假意训斥手下,最后又『逼』了靳风海一句。 “贝香主,你想怎么着,直说吧,我是没有这么多钱还了。”靳风海可能是看透了贝香主的把戏,很是光棍的说道。 “这就对了嘛,靳老弟这就很识趣,这银钱嘛,谁也不会有这么多的存银,不过听过你家那宅子很大啊,有三十亩吧,最少也值三千两吧,正好有户富商看中了,你只要拿来房契,除了还钱,还可以自用一千两。”贝香主终于图穷匕现,道出了图谋。 “原来你们早就打起了我们家老宅的主意,这不可能,况且房契放在我大哥那里。” “这我们也知道,不过,你可以暗地了拿出来嘛,你也不想想,你大哥凭什么就可以当着家主,把持家族生意,过着穷奢极欲的生活,而你这个弟弟,却什么也没有,将来可能还不上债,被打成残废,屈辱的过完一生。”贝香主见到了关键时刻,买力蛊『惑』道。 然后安静了下来了,过了好一会,靳风海沙哑的说道:“那我回去试试看吧。” “那我就祝靳老弟马到功成,希望靳老弟最好能在三天内拿到房契,那买家等的比较急。”贝香主见靳风海答应,也不意外,只是加了个期限。 “那靳某就告辞了。”随后靳风海就离开了。 “小虎,派俩人给我盯紧了,他要是跑了,你就自己到刑堂领罚吧。” “是,属下一定办妥。”这叫小虎的手下似是对刑堂很是顾忌,说话都急促了些。 “香主,为什么不把那车行和当铺也接收过来。”看来这小虎是这贝香主的亲信,说话也没有太多考虑,比较随意。 “本帮不会去经营正经店铺,那是本地老牌家族的地盘,没有必要,不要去招惹,他们也不是好对付的,何况那俩店铺没有多少油水,就不要节外生枝了。” “是,您老英明,有这么个事,我有个兄弟叫蛇二,二个多月前让人打了,躺了二个月才好过来,到现在都没找到是谁打的,您看能不能让他到赌场里跑跑腿。” “哦,就是他啊,听说让人打的不轻,差点就死了,是不是你收了人家什么好处。” “是,您老真是明察秋毫,这是他孝敬你的十两银子,银两不多,就是个心意,我也是看他可怜,再加上我们赌场确实缺人,就答应他在您这里说说情,还请您应允。” “既然都是帮中兄弟,那就帮一把吧。”看来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最后没了声响,待他们离去后。靳秋现出身来,没想到铁手没见着,倒是碰到这个事,还真是巧的很。 想来那蛇二也没有把握就是靳秋打的他,只是怀疑,并没有到处跟人说,不过这家伙连怀疑对象都直接下杀手,看来还真是心狠手辣,杀了他到是做了件好事。 没想到这毒龙帮还有这么一手,引人入赌,待到深陷后,再来个利滚利的借钱,最后谋夺他人家业。看来不止做过一回了,只是这次轮到靳家了。 也是靳家没落了,没了官府关照,也没有什么厉害人物坐镇,当真成了软柿子,任人拿捏。 更没想到这人竟是靳风海,虽然对靳家大少和二少都无好感,但是欺到靳家,欺到靳秋头上,那就要狠狠的还击,而且这毒龙帮跟靳秋还颇有仇怨。靳风海的死活,靳秋可以不管,可毒龙帮既然把主意打到靳家头上,就算这次阻止了,还会有下一次,这样就防不胜防了,该给毒龙帮找点事做,不然,闲起来就会起坏心思。那封信倒是可以利用利用。便也没有再去找那铁手。 离开毒龙帮,靳秋隐身去了一家书店,拿了纸笔,留下银钱,在没人发觉时,便离了这里,回到家里,开始模仿那信件的笔迹,并有选择『性』的在摘抄,重点就是毒龙帮和山贼勾结,专门打劫商队,特别是这次的打劫经过也写了出来,还隐约点了点毒龙帮给官员上供的事。连写十份,天已经黑了,就趁着夜里,到各大路口,还有官府布告拦,几个大商家门口贴好。 做完后,就回家修炼了,就等着明天的好戏上演了。 第十三章 乱起 第十三章 『乱』起() 清晨的汉水镇,人们开始了一天忙碌的生活,一些早起的小摊开始烧火,准备早点的买卖,一些酒楼茶楼也打开了大门,一些有钱的富户商人陆续进来吃早点,码头上的工人也开始了一天忙碌的搬运,整个小镇从安静中醒来,开始了喧嚣的一天。 “这是什么?”一位锦衣公子正要去茶楼吃早点,走在路口,不经意间看到了一张写满文字的白纸贴在了木牌上,仔细一看,顿时脸『色』大变,回顾四周,发现人虽然渐渐多了起来,但没有人注意到这里,赶紧离开,不想掺和进去。 在其它几个不同的地方,也陆续有人看到这样的贴纸,不过反应不一而足,有的脸『色』一变,马上走人,有的大声宣读,引人注目,有的心领神会,立马回去报告。而贴在几家大商铺的贴纸,则一早就被开门的伙计揭了下来,呈给掌柜,掌柜看过后,不敢怠慢,层层上报,直到本家族长或最后话事人。 而贴在官府门前布告栏的那张影响最大,站在最内之人大声宣读,在外之人口口相传,人越聚越多,把个衙门口包围的水泄不通,最后惊动县令老爷,才派出大量衙差驱散人群了事,那贴在布告栏里的纸张也被衙差送到了新任县令余进生的桌上。 余县令先是派人彻查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在官府布告栏里私自张贴大字报,然后召集各主管官吏前来商议如何处置此事。 再说此次出事商队东家陈家商行,经营各类行业,尤其开辟了南方邻郡商品渠道,巴结到了在府城都大有势力的叶家,可以贩卖两地特产商品,此次更是拿出珍藏的三百年野山参,准备给叶家老太爷,也就是上一代叶家家主叶问谦。没想到消息外泄,即使在商队里加派了人手,依然全军覆没,要不是交好的几家商队在路上发现了战斗场面,报于陈家,陈家到现在还蒙在鼓里。 陈家家主陈愈笙看到这贴在自家商铺外的大字报,上面写的关于山贼于毒龙帮勾结,陈愈笙半信半疑,写到毒龙帮给官府的孝敬,也是一笑了之,连本地几家豪门大户都有结交的官员,何况是在官府底下讨生活的帮派,当看到山贼灭的正是陈家商队时,特别看到上面提到三百年人参时,陈愈笙更是确信无疑,气的大骂:“毒龙帮,我陈家于你势不两立!”端在手上,刚喝了一口茶的茶杯,也给摔了个粉碎。 “大当家的,大事不好了!”毒龙帮帮主铁手,正在练功房里练习武功,虽然铁手当上帮主也有一些年头了,且把毒龙帮打理的红红火火,把对手飞虎帮压制的厉害,自己的武功并没有放下,几十年如一日,每日清晨都要打一套‘毒龙钻’的拳法。可以说铁手是一个成功的帮主,武功高超,功力深厚,距离小周天圆满也只有一步之遥,在汉水镇上也算是前几的高手,作为一帮之主,威严深重,规矩森严,一般有事禀报都是依足规矩,战战兢兢,像这种大清早在铁手练功的时候来打扰的,更是绝无仅有。 “天塌不下来,要是没有要紧的事,你今天就不用活着出去了!” 铁手出了练功房,就像是毒蛇盯住了青蛙,看得来报信的亲信额头只冒汗,这才想起帮主的忌讳,浑身都抖起来了,不过想到发生的大事,也顾不得了,大道汇报:“报帮主,今日在镇上各路口,各大商铺,县衙布告栏前都贴有劫道山贼给帮主发密信的一些内容,那大字报污蔑我毒龙帮勾结山贼,为山贼提供情报,使山贼能准确伏击商队,杀人越货,并举出此次陈家商队就全灭于山贼之手,便是我毒龙帮勾结山贼的铁证。此事已闹的全镇尽知,请帮主定夺。”那亲信一口气快速的说完,便站在那里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因为这事委实太大,关系到了毒龙帮的生死存亡。 铁手听完手下的报告,闭目在那里沉思:“此事整个帮内只有袅袅几人得知,那些收集情报的帮众也只是认为是帮里的需要,并不清楚真相,那到底是谁桶出去的,野狼寨那边也只有三位当家知道此事,一般都是三当家白衣毒掌和我接触,要是他们泄漏出去的话,损失也不比我们小,何况野狼寨的那三位都贼精贼精的,不可能如此不智,那到底是谁呢。这事得先暂且放下,目前先要稳定毒龙帮的局势,那陈家肯定要报复的,其他几个曾经折损过商队的家族也会落井下石,官府那边只要好好打点打点,再压下百姓的议论就可以应付过去,倒是飞虎帮肯定会借机生事,得防着点,最后得派人去野狼寨问问虚实。” 随后铁手召集几大堂主和长老议事,快速的作出安排,各堂口加强戒备,铁手亲自去县衙去拜访打点,几个长老去了本地几大家族拜访,澄清实情,当然这几个长老都是不知内情,坚信本帮没有和山贼勾结的人,这样就更容易取信于人,而那些外围帮众就去恐吓『乱』说话的百姓,消除这场风波。 可以说铁手不亏是老江湖,处理事情很是得当。而靳秋观察一天后发现,毒龙帮并没有多大损失,待晚上再次潜入毒龙帮,听闻了铁手的应对手段,也不得不佩服这人,只需花些钱便平息了这场风波,可是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毒龙帮别说是伤筋动骨,连元气都没伤到一点半点,这可不符合靳秋的预期。 所以靳秋又出手了,靳秋这次潜入的是镇上最大的赌场——鸿运赌场,这家赌场的大后台就是毒龙帮,属于毒龙帮财堂的贝香主管理,这贝香主也算是颇得帮主和财堂堂主赏识,而他也确实有本事,不然这财堂最来钱的赌场也轮不到他来主掌。 这天晚上,正是赌场生意最红火的时候,经常到这里找乐子的常客就会发现,赌场大厅巡逻的人多了一倍,在他们看不到的二楼还有不少核心帮众,在三楼更是有不少毒龙帮的战堂高手,坐镇这毒龙帮的吸金重地。而贝香主带着几个亲信手下便坐镇在三楼,因为现在是非常时期,外面不安全,而现在赌场里的高手很多,除了总堂,再没有比这里更安全的地方了。 靳秋进到赌场里,转悠了半天才找到贝香主的所在,这赌场的二楼和三楼都有人把守路口,二楼和三楼都是一个个独立的大包房,因为有些豪客来玩,不可能在一楼玩,所以这二层以上就是为他们准备的,隔音很好,方便豪客们大声玩乐,尽『性』而归。 这却方便了靳秋,趁着有人给贝香主送茶,靳秋便跟了进去,待送茶丫环出去,靳秋又等了一会,见贝香主等人虽然窝在此处,但对毒龙帮深具信心,认为过不了几天就会恢复正常,于是说些风花雪月,打发时间。 凝神静听,发现外面并没有人走动,马上动手,连续三掌摧心掌,在他们还没反应过来时,就了结了他们的『性』命,中间半点声音都没发出,搜出银两。 “这杀人搜尸倒是做的越来越熟练了”靳秋杀掉三人,不禁自嘲道。 将他们摆成聊天的姿势,短时间看不出破绽,便隐身出了包房,下到一楼,在大厅人最多处,直接手扣散碎银子,运起真气,瞄准那儿臂粗的大红蜡烛,就是一掷,在蜡烛灭掉的瞬间,运用真气大喊道:“飞虎帮杀到,闲人闪避。”靳秋边上的人耳朵都嗡嗡的直响,可见这声音有多大,简直如旱雷打在耳边。 趁着混『乱』,靳秋不停的打灭蜡烛,最后赌场大厅只剩下几处地方还有光亮,其他的位置摇曳斑驳,时暗时亮看不真切。靳秋见那几处不好打灭,容易暴『露』,便不再理会,只是变了声音嘶喊道:“我的银子,别抢我的啊,桌子上有的是啊!” “这是我的,你们都别想抢。” “大伙抢啊,不抢白不抢啊。” “飞虎帮和毒龙帮打起来了,大伙拿了钱,赶紧跑啊” 靳秋不停的变换方位,变换声音添『乱』。最后看到毒龙帮的巡逻队快要冲过来封锁大门,赶紧最后喊了一句:“毒龙帮的要堵门啊,大伙快跑。”随后就随着人流冲了出去,由于靳秋自始至终都是隐身施为,显得游刃有余,最后看到有一小半人冲了出来,大部分人都太贪婪,还在抢着赌桌上的银两,也不管能不能跑出来,看来他们要迎接毒龙帮的怒火了,今夜的事情做完,靳秋便返回了靳府。 由于出去的时候不想让人知道,是隐身出的门,回来的时候依然隐身,在经过大厅的时候,发现靳风海偷偷『摸』『摸』的样子,就知道他要干什么了,没想到的是竟然在第一天就下手了,看来毒龙帮给他的压力很大,要是给他得逞,靳秋费的功夫就大了。 跟着靳风海来到大厅正后方的家主主屋,发现没有人,看来靳风行出门去了,靳风海看这机会难得才决定动手,看着靳老二在屋子里翻箱倒柜,终于在一隐秘处找到了房契,还有一些契约,银票,也一并拿了,很是有些高兴,正当他转身要离开时,颈部一疼,眼前一黑就昏过去了。 靳秋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不是可怜,不是轻蔑,更不是嘲讽,而是犹如看向草木,看向顽石,淡漠而无情。 关好主屋大门,就回到了自己的小屋,安静下来,宁气定神,打坐修炼,真气流转,无思无想,处于定中,时间流逝毫无所觉,再一睁眼,已是天明,神清气爽,真气增长了不少,『穴』窍又冲开了一处,这种每日进步的感觉爽快极了,所有的一切都不及这了道长生的快感,难怪无数的人都想走上这条路,只此一点,也是值得的了。 第十四章 玉石俱焚 第十四章 玉石俱焚() 早上吃完饭,从母亲刘氏那里得知昨夜事情的经过,靳风行去拜访陈家,准备迎娶陈家三房第二女陈苑,事情很顺利,大都已经谈妥,高高兴兴回来,没想到一进门就看到屋子里像遭了贼一样,凌『乱』不堪,靳老二两手抓着房契,田契,店铺契约和银票,把个靳家主气的脸『色』铁青。 当下叫来靳王氏,王管家,老三靳风舟,待人到齐,拿回财物,用冷水泼醒了靳老二,见事情败漏,靳老二心生绝望,一五一十的都说了,最后还是靳王氏母子连心,让大家想想办法救救靳老二,最后决定,趁着现在毒龙帮大『乱』,掩护靳老二出府,托庇于大江帮,乘船离开汉水镇,给他一笔钱,让他自生自灭,也算是仁至义尽。 第二天,靳风海就趁机离开了,因为毒龙帮和飞虎帮的全面械斗开始了,以靳秋杀赌场主事贝香主,后又大闹赌场为导火索,这下铁手也压不下手下的怨气了,只能和飞虎帮开战,而铁手虽然也发现了蹊跷之处,但手下群情激愤,也就不细究是谁在捣鬼,直接打上飞虎帮,以宣泄手下的不满。而飞虎帮作为毒龙帮多年的对头,实力也不容小觑,加上陈家等几家本地豪商的暗中支持,两帮倒是有来有往,打的不亦乐乎,只是实力相当,谁也压不下谁,只好这么耗下去。 而陈家等本地豪商也开始在生意上打击毒龙帮,并且牵制住毒龙帮在官府里的力量,这样一来,毒龙帮的日子就不好过了,至于蛇二这样的外围帮众的死活,就再也没人管了,而贝香主及其手下谋夺靳家家宅的事,也随他们的死烟消云散了。 靳秋则一如往常,白天去当铺当差,晚上回家里修炼,休息日则回归山林,亲近自然,物我两忘,涤尘静心,当真是一派真趣纵情。 随后的半年,毒龙帮和飞虎帮相互消耗之下,皆元气大伤,百姓也是深受其苦,最后官府出面收拾残局,算是了结了这次纷争。汉水镇又恢复到了以往的平静。 此事件始作俑者的靳秋隐藏在重重『迷』雾之中,只是点起了火,就不管后续如何发展,靳秋明白他做了这么多事,就是想把麻烦掐死在摇篮之中,专心致志的把精力都用在修行上,不想纠缠不清,如此才能在长生的路上走的更远。 这世上求道有两种根本**,一是全神贯注,一是海纳百川,全神贯注以其专,海纳百川以其大。在初期,唯精唯专,才能夯实基础,稳步前行,故靳秋也是照此行事,每日打通经脉,开启『穴』窍,增长真气,健壮体魄,于闲暇休息时,便练习摧心掌和踏雪寻梅,此两项武功,便是靳秋于修行之暇,随手习来,放松心情之用,还有一桩用途,便是琢磨真气运使之法,也是多有借鉴,于修行也是大有益处。 然而以其无为而为之心,此两项武功进境神速,摧心掌于发动之时毫不明显,与随意伸手抚之无异,然掌劲临身,快如闪电,瞬间便至心脏要害,爆裂而开,震断心脉。踏雪寻梅身法,更是常于林间游走,时常习练,功夫化行走坐卧,圆转自然,毫无滞碍,每每畅游林间,也不会留下明显的痕迹,待大周天圆满,真气充足,踏雪无痕也不是妄想。 意外之喜固然令人愉悦,然长生之道途才是正经,靳秋已开始服用那三百年野山参,以其大补气血之能,修炼速度确实快了几分,不过人之身体有其极限,每日只能使用那么多,再多就不是浪费,那是自毁道基,靳秋当然不会妄为,以勤勉用事,正心使『性』才不至于走上歧路。 春去秋来,万物枯寂,冬去春来,万物复苏,天道轮回,时光流逝,一年就这样过去了。 一年不长,却发生了许多事情。这一年,靳家主靳风行迎娶陈家三房第二女陈苑,正式依附于陈家,作为陈家外戚家族,靳家地位下降,成为附庸家族,但根基稳固了许多,不会再有被一般势力谋夺家业的危险。 毒龙帮『舔』舐伤口,以图东山再起,但遭多方所忌,恢复缓慢,飞虎帮作为压制的明面势力,发展快了许多,暗中陈家等几家本地豪门尽显盘根错节之关系网的威力,压的毒龙帮银钱收入大减,故铁手帮主再有能力,也是发展缓慢,徒增奈何。 附近驻军受几家豪门所托,又本地势力全力协助,大胜野狼寨,杀的这伙强悍山贼大败亏输,星流云散,只剩大当家、二当家带着几个亲信高手从后山密道逃走,从此不知所踪。本地大家族底蕴确实不是新兴的毒龙帮和野狼寨可以比拟的。 从中,靳秋也领悟了长生之道,最忌的就是玉石俱焚。纵使一时得意,也不能肆意妄为,那毒龙帮发展的红红火火,却行事太过,发展过快,根基不稳,起的快,落的更快。 那野狼寨彪悍无比,谋算在先,果决行事于后,处事谨慎,毫不松懈,但做人做事太过决绝,不给人留后路,也不给自己留后路,最后自取灭亡。 那本地豪门家族,虽一时有损,但底蕴深厚,借势而为,顺势而行,以一己之力借更多之力,则事成。然则失了锐气,容易沉沦。 那官府看似无用,其实势力,实力最强,却并不争先,只待最后一举出手,鼎定乾坤。然则反应迟钝,机构臃肿,过于求稳,举棋不定,错失良机。安时,万事无碍,『乱』时,万事皆休。 红尘滚滚,千般算计,万般图谋,皆是虚妄。长生之路,该进则进,该退则退,何时一往无前,绝无退缩,何时暂避锋芒,蛰伏待机,自有一颗道心定夺,不在对,不在错,他人之对错与我何干,只在选择。 长生者以长生为要,何事不能决。 借着这次领悟,靳秋经过一年的时间,全身上下经脉尽通,只余六阳魁首上的五大『穴』窍未通,此五大『穴』窍为天鼎『穴』,风池『穴』,睛明『穴』,通天『穴』,本神『穴』,此五『穴』为大周天之最后关碍,因开启此五『穴』会增强身体的五种本体天赋。 开启天鼎『穴』,贯通躯干与头脑,增强中枢控制,念动则意行。 开启风池『穴』,加强精气上行于脑,全面强化五感,六感将出。 开启睛明『穴』,神意显外,直透本来,看山是山,看水是水,无弗远近。 开启通天『穴』,气冲于天,吸摄灵气,滋润大脑,除秽去病,无病无痛。 开始本神『穴』,意识尽退,灵觉将出,本我心神,擦拭尘埃,感应天地。 五『穴』全通,则大周天大成,人体三百六十五『穴』窍勾通天地周天星辰,以人体小宇宙连接天地大宇宙,大周天『穴』窍为勾通桥梁。则精满神足,补全后天残缺之身体,正式踏上修真道途。 要想打通这五窍,真气积累要极其深厚,靳秋的功法修炼了两年,真气提炼的很是精纯,又因真气『性』质冲击力十足,锐利无双,所以通脉期的进步神速,两年接近打通大周天的程度,因为没有对比,所有靳秋倒没觉得怎样,但放在整个修真界,这种速度也只有少数上古流传下来的宗派中核心弟子,以及一些天赋异秉的大派弟子在派内资源充足供应的情况下,才能够达到。 而大周天的瓶颈,修真者都会碰到,需要大量的灵气去冲破『穴』窍屏障。最难又最易的方法就是感应天地,以无为之念,接引天地灵气,自然而然冲破瓶颈,因为感悟天地至理,人入无思无想之境,待突破瓶颈之后自然转醒,是以感觉不过一瞬,此机缘称为顿悟。 还有一种方法,服食增加大量真气的灵丹,灵丹产生的丹力灵气中正平和,可以极容易的被吸收,不同于人参等『药』物,产生的是原始精气,需要人体炼化,一旦量多,转化不及,轻则损毁道基,重则爆体而亡,灵丹产生的丹力灵气不需炼化,只用融合进本身真气循环,就无大碍,只是真气运使必须精微,要控制住大量产生的丹力灵气,即可冲击瓶颈,而即使控制不及也只是散失掉这部分丹力灵气。当然炼气士要是越阶使用金丹境的灵丹,就是再中正平和,也足以瞬间冲暴身体,身死道消。 而修士第一次使用这种灵丹才是最好,如第一次不成功,身体已经对这种丹力灵气有了抗『性』,再用效果减半,三次之后也只能用作回复真气之用了。 最后也是最稳妥最常规的方法,花费大量时间,慢慢积累真气,积累到足够精纯足够浑厚的真气之后,一举冲破瓶颈。这种方法依不同功法,不同天赋,不同灵根的差异,花费时间少则年许,多则寿命终结亦不可得。 原本靳秋也只能靠自身熬时间来开启五大『穴』窍,突破瓶颈,打通大周天,可能还会有顿悟之机缘,不过此法是无为法,难遇而更难得,只能深入山林以寻机遇。 就在这年春天,本镇一年一度的春季大集也快要举行了,而这时传来了一个消息,打破了靳秋平静了一年的生活。 第十五章 拍卖会 第十五章 拍卖会() 汉水镇沟通南北,纵贯东西,属水陆要地,而一年一度的春季大集最为抢眼的就是拍卖会,在拍卖会上,会有各地送来的珍宝,在拍卖会上都是价高者得。 所以拥有重宝的人都会委托拍卖会拍出高价,而各地客商,豪门,武林世家等各大势力来此,购买所需的宝物,毕竟,平时想要买一件合意的宝物,费时费力,还不一定可以得到,而汉水镇汇集珍宝,再高价拍出,使宝物持有者得到最理想的价钱,而宝物购买者也不用东奔西走,直接就可以坐待宝物上门,本地官府会抽取佣金,并保证宝物的安全拍卖。是三方受益的好事情,所以每届拍卖会都是热闹万分。 上一次靳秋只在大集普通小摊上捡漏,因为本钱不多,只能错过拍卖会,因为想进拍卖会虽然不需要你的身份证明什么的,毕竟这会流失不少客户,只要你缴纳十两银子,不论任何身份都可以进入。 因为靳秋的几次出手,又无什么花销,手里的银钱不少,自然会去碰碰运气,更重要的是官方大肆宣传本次拍卖会的压轴重宝——精元丹,正是靳秋急需的突破瓶颈的灵丹。 而来源则是一个家族祖上在修真门派天云山修行的时候,偶然得到的两粒灵丹,在他使用了一粒,却没有突破瓶颈,又明知再用最后一粒也是枉然,便不在服用,突破无望,只好离开宗门,返回老家,创立了家族,而此颗精元丹也就流传下来。 而这家家族后人中再没有人练到大周天瓶颈,此精元丹就保存下来了,而关于这灵丹的消息也只有历代家主得知,直到这代家族武力不盛,保护不了此重宝,又因家族遭遇劫难,就拿出来,到汉水镇的拍卖会上拍出高价,以换取发展资金。 当然这些消息就不是靳秋的身份可以知道的了。 此灵丹功效神奇,武者修士服用,有几率突破大周天屏障,就是普通人服用,丹力灵气由于没有引导,大部分散失,但还有小部分可以强健体魄,延年益寿。因为不管是武者还是修士都是要打通大小周天,所以对于武者和修士来说,此灵丹绝对是至关重要,到时先不说富家豪门之人会高价抢购,武林世家也会闻风而动。 靳秋在一听到此消息时,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志在必得。无论用什么方法,靳秋一定会把此灵丹拿到手上,在这一点上,谁与他争,谁就是要断他的长生道途,这比生死大仇更深,无任何转圜余地。 随着春季大集的临近,小小的汉水镇迎来了四方来客,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热闹,真正的群雄汇聚,豪客云集。 在本地最大的酒楼里,坐着两个年青的公子,一人着大红长袍,木冠束发,玉带缠腰,皮肤白皙,面貌俊朗,只是略带一丝高傲,只是不太明显。 另一人着海蓝长袍,玉冠束发,金丝腰带,身体看着发虚,眼神桀骜,拿着一把白玉折扇,上绣五位宫装美人,媚眼如丝,勾魂之极,另一面绣着‘宫春图’几字。 “三多,你说这次拍卖会,到底还有多少人会来,如今到的有南边岭南郡叶家,东边霍山郡霍家,西边青海郡青家,北边辽北郡诸家,本郡李家五大世家,商会组织有汇通商号,金元商号,银联商号三大商号,还有万剑山庄,南宫世家,铁血大旗盟,大江帮,金风细雨楼等都是江湖上大有势力的组织,如今的汉水镇真是风云际会,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多的大势力聚集一处,你说这精元丹到底有什么魅力,引来如此多的人觊觎?”红袍男子边喝着小酒边问着对面的持扇蓝袍男子。 “风行,你虽说现在当上了家主,可你们那家族还没有成气候,要论见识,这汉水镇比我们陈家强的几乎没有,我跟你说,这精元丹可是能突破大周天的灵丹啊,你还真以为官方说的延年益寿就是它的功效,这可是仙家灵丹,凡间少有,那延年益寿只是最简单功效,可以说要浪费极大部分灵丹的『药』力,而给那些大势力的一流顶峰高手服用,一旦成功,就会晋升为超一流的大高手,那可是百年一出的宗师人物,哪个势力有宗师高手坐镇,那必会兴盛百年,因为宗师高手有一百五十年的寿命,所以不管是打击敌人,保卫势力,提携后辈,都有无穷好年。” 这持扇蓝袍男子先是鄙视了下对面红袍男子,然后道出了家族分析的原因。 原来这红袍男子就是靳家家主靳风行,那持扇蓝袍男子则是陈家嫡系第三子陈三多,曾经和靳风行在青楼争风吃醋,不知道怎么混的这般好相处了,或许是臭味相投便称知己吧。靳风行听陈三多说出原委,这才明白那精元丹的神妙,不过却又生出了疑问,便直接问道:“三多,既然这精元丹如此神妙,为什么会拿出来拍卖列?” “嘿嘿,你以为哪都有接近大周天的一流顶尖高手啊,据说拥有灵丹的家族没落了,守不住家业,只好拿这宝贝出来换钱,拍卖行倒是想昧下重宝,不过拍卖行虽是官府主持,但本地也有不少势力都能分一杯羹,不然你以为光凭官府就能办的这么好,要说实力信用还可以,但做生意他们可不行,只能与我们几家合作,就是因为这样,拍卖会里鱼龙混杂,这么重要消息根本封锁不住,再说怀璧其罪,拍卖会也没实力留下这等重宝,还不如打响本县拍卖会的招牌,就提早邀请了周围各大势力前来竞拍。”陈三多一副你真是土包子的表情。 “原来是这样啊,多些陈三公子解『惑』,待会天香国『色』楼我请了。”靳风行赶紧转移话题,免得又被鄙视了。 “算你识相。” 陈三公子很是满意靳风行的态度,也就不在说什么了,只是杯来盏往,喝酒吃菜。 春光明媚,微风抚面,这日便是大集的第二天,靳秋漫步走到集市,并没有搭理两边叫卖的小摊,他今日带着银票,换了一身天青紧身服,隐身玉符贴身挂在胸口,头发搭下遮住半边脸庞,整个人看起来干净利落,虽然只有十四岁,但已经长成十八岁的青年男子,也没有少年的稚气,有的是沉静执着。 当靳秋来到拍卖会会场时,门前聚满了人,看着装束,大多都是绸缎锦袍,衣着光鲜,由于人多,只好排队慢慢进入,而大门边上还有一个侧门只有少数人进入,不用排队,排队之人虽然大都『露』出嫉妒羡慕的目光,但都没有表现出来,能来这的人那一个不是城府极深,那边是贵宾通道,只有大有身份的人才能进入,而他们虽然有钱,但还是差了一点,够不上贵宾的待遇,只好排队交钱进入。 轮到靳秋交钱时,也没有发生什么事,毕竟收钱的伙计见过的人多了,什么样的客人都有,这个少年虽然年轻,也没有出奇之处,反正交钱的都是大爷,就是大白天穿夜行衣,戴黑纱斗笠也没人会说什么。 靳秋进来之后,发现拍卖大厅相当大,明显有扩建的痕迹,许是拍卖会预计到这次的人数会很多,做了不少准备工作,在正前方是一个高台,周围是一排排的桌椅,还有几个通向二楼的楼梯,那是通向贵宾包房的通道,此时二楼包房对着拍卖台的布帘落下,看不清内里。 靳秋找了个角落坐好,反正他不管坐在那都看得清听得到前台上动作声音。随着大厅的人陆陆续续坐满,而二楼包房里的情况虽然不清楚,料想也都来的差不多了。这时在从侧门走出来三人,当先一个是着富贵锦袍,笑容满面的中年男子,走上高台,站定在拍卖台之后,后面两人着黑『色』劲装,小心抬着第一件拍品轻放到拍卖台上,然后下台离开。 随着拍卖会的开始,一楼大厅的人都提起了精神,大部分人都坐直了,而二楼的步帘也拉起了,展现的是一个个衣着华丽,气度不凡的或老或少,或高或矮,或丑或美,形态各异的人。 “各位来自天南海北的朋友,鄙人柳随风,作为此次拍卖会的主持人,接下来的时间,就由本人来拍卖此次大会的珍宝,多的废话也不多说了,相信大家也不愿意听柳某聒噪,下面就开始拍卖今天的第一件珍宝。”下面的人都善意的笑了起来,柳随风见此,也算是调动了会场的气氛,便正式开始拍卖起来。 “这第一件是两百年前书画大师唐子唐伯鼠的《深山秋雨图》,这副画是唐大师功成名就之后隐居山林,一日感悟山林之美,又正好下起了濛濛细雨,天象,节气,时序相合,灵感勃发,画出了这副他老人家极其满意的巅峰之作。下面开始拍卖,起拍一千两白银,每次加价最少十两白银。” 柳随风介绍完之后,底下的众人都议论纷纷,唐子可是真正的书画大师,而且传世作品相当少,没想到拍卖会拿出的第一件就是这么有价值的宝物。 “一千一百两。” “一千二百两。” 坐在一楼大厅的众人不停的加价,直到二千两才缓了下来。 “三千两。”这时从二楼传来一个平和的声音。顿时底下的众人都安静下来,这已经超过了他们的底线。 “三千五百两。”同样是从二楼传出了一个骄傲的声音。 “五千两。”这时从二楼传来了一个威严的声音。 过了一会,没有人再加价,显然是忌惮这人。 “好,五千两白银成交,这《深山秋雨图》就是这位先生的了。” “下面这一件是……”就这样拍卖会有条不紊的进行着,直到最后压轴重宝精元丹的出场,引爆了此次拍卖会的最高『潮』。 第十六章 精元丹 第十六章 精元丹() “下面将拍卖的就是本次拍卖会的压轴重宝——精元丹,此仙丹常人服之,可增补精元,去百病,强体魄,延年益寿,更重要的功效是助一流高手突破瓶颈,打通大周天,晋升超一流高手,寿命增至一百五十岁,成就宗师人物,名垂青史。”柳话平淡,但蛊『惑』之意尽显,这精元丹虽然可以帮助像靳秋这样困顿于大周天瓶颈的修士武者突破关碍,但也只是增加成功率,只能算是有几率成就大周天大成,现在给柳随风一说,就好像得了精元丹,定通大周天,必成宗师一样。却是有些夸大了。 可一楼的那些个富豪不会在意,因为人一有了钱,最想要的就是活的长久,为此他们可以花极大代价,所以他们都是眼睛发红,脸上充血,仿佛打了鸡血一样兴奋起来了。 虽然没去看二楼的情形,可凭靳秋的耳目,还是能听得到二楼那些急促的声音,他们比一楼的这些一般富豪更有钱有势力,也更有希望得到,更何况还有不少江湖势力参杂其中,这些江湖势力则是所有人中最渴望得到这粒精元丹的,他们不仅有银钱势力,更有着别人没有的强大武力。 柳随风刻意停顿了会,看着众人的表现,很是满意,此次拍卖会,这些人就是被这精元丹吸引来的,现在精元丹出现了,就是最后的精彩了。 “那么,此次拍卖会压轴重宝——精元丹,起拍一万两白银,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一百两白银。” 此话一出,全场皆惊,虽然知道像这样的重宝,价格肯定不低,可没想到高到如此地步,一下子就扫除了一大批没本钱的人。 纵使是靳秋,也微微惊讶了下,随即便释然了,不是因为他觉得这价格不高,别说一万两,就是靳秋几次打劫来的银钱也才一千多两,这还是打劫了野狼寨三当家和毒龙帮贝香主这两个大钱罐才得来的,原以为自己已经很有钱了,因为以前身上有个几两银子就很知足了,现在才知道什么叫有钱,真是应了那句俗话,比什么都别和有钱人比有钱,这个世界有钱的人太多了,只是你平时不知道罢,要是太早知道,给你的就是绝望。 所以靳秋听到柳随风报的起拍价,已经麻木了,就像买房子,你卖的房子已经完全高出了我的能力范围,那再高,于我还有什么意义,反正也买不起。 就像现在靳秋身上只有千把两银子,你再报高点,也和我没关系了,靳秋只需盯着是哪家买走就行了。 “一万一千两。”或许是不甘心,坐在一楼大厅前面的一位胖胖的中年商人第一个出了价。 “二万两。”二楼一个骄傲的声音一下子就把价格提到了二万两的超高价,那胖胖商人搽了搽头上的汗水,看来这位还是有些紧张,动了动嘴巴,最后还是颓然的什么也没说,看来也是清醒了过来,明白自己是争不过那些积累多年的老牌势力。 “三万两。”二楼平和声音说道。 “四万两。”二楼骄傲声音马上道。至此,已经都是二楼贵宾在竞争了,一楼众人自觉没有实力,只是观望,看看到底。 “五万两。”平和声音不急不缓的说道。 “李天骄,别以为你是地主就如此嚣张,你是要和我叶家做对吗?”那骄傲声音有点气急败坏的说道。 “叶天麟,宝物有德者得之,你要是出不起钱,那就别在这丢人现眼,把岭南叶家的脸都给丢尽了。”那平和声音马上反击到,声音平和,说出来的话却爆裂无比。 “六万两。我说两位,这里可不是吵架的地方,我青海青家不远八百里赶来这里,为的就是这精元丹,希望大家给个面子,让于我青杀,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定不容辞。”这位青家子弟青杀出价后,打出青海青家的招牌,希望能威慑一二。 不过他的算盘注定是落空了,要是在青海郡,那青家的威名还有作用,但这里是什么地方,四方势力云集,个个不输于青家,有的还要超出不少。 果然,“你青杀是哪根葱,你青家又算什么东西,竟然还敢在这里大言不惭,我诸云胜听都没听过什么青家,我辽北诸家可是不远千里赶来此地,就凭你一句话就不争了,别说我不答应,在坐的没有一个人会答应。八万两。”这诸云胜倒是好口才,既打击了青家,把青家打成对立面,又拉拢了其他几家,说话咄咄『逼』人,却压在理上。 “十万两,我叫霍山,霍山郡霍家霍山,希望你们记住我。”这位霍山倒是底气十足。 “万剑山庄,剑十三,十万一百两。”这剑十三只加了最少的一百两,名字倒是煞气,可是做出的事倒是促狭,没有人会认为万剑山庄没钱。 “南宫世家,南宫适,十万二百两。”得,又来一个凑趣的。 “铁血大旗盟,铁中棠,十万一千一百两。”这位玩数字游戏多过拍卖。 “大江帮,江上柳,既然各位如此雅兴,江某也凑个趣,一十一万一千一百两。” “金风细雨楼,白愁飞,这种乐事怎么少得了我金风细雨楼,一十二万三千四百两。” “呵呵,现在的年青人真是越来越厉害了,一代新人换旧人,我们这些老家伙比不了啰,不过如果只是比钱的话,不是老夫自夸啊,以我们汇通的财力,这没你们什么事了。二十万两。”原来这位是汇通商号此次拍卖的负责人老余。 “老余啊,你的火气还是这么大啊,何必跟年轻人斗气了,不过可不能让你们汇通专美于前,老夫是金元商号的金大中,三十万两。”这位金老叫别人不要上火,他的火气只怕更大,一口气叫到了三十万两。 靳秋虽然之前平静了下来,可现在还是给惊到了,不是因为他们的钱多,而是他们完全不把钱当钱的态度,就好像说的只是简单的数字一样,毫不在乎,口里说着几万几十万,语气却很平淡,恐怕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看到这里,靳秋的脑海里突然就想到了一句诗。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原来就是说的如此啊,古人诚不我欺。 随后几家又叫拍了几次,直到五十万两的时候,就只剩下大商号在竞价了,毕竟江湖势力强在武力,地方世家强在盘根错节,有强大的关系网,而商号才是最有钱的组织,而且它们的财力不是一般组织可以想象的,更别提普通人了。 最后由一直没出声的银联商号以六十六万白银的代价,拍下了这历届成交价格最高的拍卖品,可以说,在汉水拍卖会的历史上是前无古人,也很难后有来者了。 银联商号的银无垠便是此次拍卖会的负责人,也就是买下那《深山秋雨图》的威严老者,虽然银联商号只报了一次价,但汇通商号老余和金元商号金大中都知道这威严老者银无垠既然开口,那必会竞争到底,这银联商号可是三大商号之首,更恐怖的是银联商号的规模比汇通商号和金元商号加在一起还要大的多。 靳秋修炼到现今的地步,耳目也是十分的了得,当即得知是这银联商号的银无垠得到了精元丹。同时也明白,这拍卖会只是开胃小菜,真正的大餐就是接下来的精元丹争夺,而且是激烈的争夺。 待那银无垠从拍卖会那里拿到放置精元丹的玉瓶,并验看真伪后,又重新装入玉瓶内,把这小玉瓶贴身放好,饶是银无垠一生见过不少宝物,现在也不得不重视,这可是六十六万两银子买来的,即使对于银联来说,这六十六万两白银也不是小数目。而银无垠拿到精元丹的过程也被所有有心人看在眼里。 这些人心里明白,即将开始就是血腥的争夺了,包括银无垠也明白,不过他既然敢买,自然有把握保住灵丹,不然嫌钱多没处花啊。 你要问为什么不直接从拍卖会手里抢来,那只能说你太天真,拍卖会场外就聚集了百人的神机弩队,这个阵容,任你武功再高,只要没到先天,没有先天灵觉的感应察微,就算躲掉一些弩箭,下场也只是个死字,而先天高手要这灵丹也没多大用处,何况短时间里也弄不清楚精元丹到底会藏在哪?不是没有办法偷到,但要时间,而拍卖会在这几天就会拍卖掉,你有能力也来不及了。 拍卖会结束,精元丹得主的银联商号银无垠带着保镖迅速离开,而五大世家,五大江湖势力,还有不少独行客都跟随而去,两大商号和其他一些势力都闻风而动,想要混水『摸』鱼,也派出人来,看看是否有便宜可捡。 这是在拍卖会内可以看到的情形,再看不到的地方,整个汉水镇无数的人都在这一刻开始行动,地头蛇毒龙帮,飞虎帮,大江帮占着地利,也是早早的布置好了人手,就是不知道这小地方的势力能不能经的起大势力的一击,而靳秋能不能如愿得到精元丹,在今天就会揭晓。 第十七章 血腥争夺(一) 第十七章 血腥争夺(一)() “翎生,你带着这精元丹,偷偷的去找本地的毒龙帮铁手,他会安排你瞒过各方耳目,记住,一旦离开楚昌郡地界,先不要回晋州银叶郡总部,直接去京州京华郡分堂等待,我会找机会于你汇合。”银无垠对着身边的一个清瘦中年吩咐道,说着把那小玉瓶交到他手上。 “是,属下必定完成任务。”孔翎生是跟随了银无垠十年的护卫,平时低调做人,虽然名声不显,但是打通了小周天一流强高手,已经打通了二百九十九个『穴』窍,内力深厚,更练有一套疾风剑法,配合柳絮身法,身形如风,剑出如电,很是难缠。 看着孔翎生接过小玉瓶,转身而去,银无垠又派了几个人四散而去,以扰『乱』视线,随后他汇合了在市集外的人手,然后马不停蹄的回到在汉水镇买下的一处独立宅院,再次召集了留守的所有人手,浩浩『荡』『荡』乘坐着大队马车离开了汉水镇,不是往西回晋州银叶郡总部,也没有北上去京州京华郡分堂,而是南下。 此举让尾随而来的各方人士『迷』『惑』不解,不知道银老鬼玩的什么把戏,不过也料想银老鬼也不敢让宝贝离身,便跟着车队一路向南,差不多走了两个时辰,车队停了下来,然后背靠山壁,马车围成半圈,并且在马车间的缝隙架起了十具神机弩,严正以待,如临大敌。 事实也是如此,在银联车队的后方跟着各方势力多达上百人,基本上都是高手,而银联车队大大小小全算起来也才五十几人,要是对方在路上劫杀,那是毫无胜算,估『摸』着动手在即,银联也是早有准备,马上结阵自守,不在前进。 也是这百余人,各为其主,相互顾忌,不能团结,不然早就有人动手了,只是怕别人渔翁得利,都不想出头,希望觅得时机,再行动手,现在倒好,给对手抓住机会。 谁也没想到银联的这群人到底发了什么疯,竟然就驻扎在这了,自他们南下开始,就觉得怪怪的,现在就更是蹊跷,不知道有什么诡计。就都观望起来,而车阵内的银联众人则开始埋锅造饭,原来拍卖会后就过午时,只是他们行动快直接出镇,到现在吃饭就已经算得上是晚饭了,随着米香肉香传来,包围银联的众人这才觉得饥肠辘辘,不过却是更『迷』糊了,这不像是要做生死斗,更像是来郊游的,都吃上饭了,太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了,想着这么耗着也不是办法,几大首领便聚集在一起,商量对策。 “剑兄,万剑山庄偌大的名声,怎么才带了十个几人来,不知道剑兄怎么看眼下的局面?”南宫适看大家沉默不语,便起也话头。 “眼下的局面再清楚不过了,银联的家伙想当缩头乌龟,缩在乌龟壳里不出来,大家想要拿到东西,就得打破乌龟壳,南宫家倒是带了不少人,要不你们打前阵,我们一起冲阵。”剑十三激将道。 “是啊,剑兄的提议很好啊。”其他几人符合到。 “各位认为我南宫世家可欺,还是怎样,我南宫世家当然愿意冲阵,不过想让我们当炮灰,那是妄想,还是提些有价值的建议吧。”南宫适虽然觉得众人狡诈,不过为了大局,没有恶语想向,只是浇了些冷水,让他们清醒清醒,别把别人当傻瓜。 最后又讨论了半天,决定各方派遣相应人手,一起冲阵,不过在冲阵前试探下也是有必要的。 青杀带着冲阵二十人,走到一百五十步外的神机弩『射』程之外,朝车阵喊道:“银老鬼可在,你也看到了现在的情况,识相的话乖乖的交出精元丹,那大家也不用刀兵相见,不然,就血洗了你们。” “哈哈……”先是一阵大笑,然后传来银无垠的声音:“你这黄口小儿,大言不惭,现在可是我们占优,想要精元丹,先问问我的神机弩答不答应!”随后就不再理会青杀的大呼小叫。 “杀!”青杀见银老鬼如此的不给面子,顿时气极败坏,总算还有一丝理智,让手下冲了上去,自己没有跟着冲去。 那持神机弩的十人在银无垠说完话后,就已经加了一份小心,现在见那二十人冲了过来,待冲到五十步最佳『射』程时才发『射』出去,顿时惨叫声响起,连『射』三箭后,死伤大半。 这一次冲击过后,那神机弩需要时间再上弩箭,可敌人不会再给他们机会,在二十人后跟着冲来的是剩余的所有高手,速度极快的冲进了车阵内,在进车阵的瞬间又遭到了一次伏击,损失了十几人,直到所有人冲了进来,才压下银联众人,杀的银联左支右拙,最后只剩以银无垠为首的几人,待剩下众人分开成各自团体,包围银无垠。 剑十三上前一步:“银老先生,现在胜负已分,把精元丹交出来,我保证不对你出手,不知银老先生意下如何。” “哈哈,我就是拿出来,可你们这么多人,精元丹只有一颗,该怎么分。”银无垠并没有愤怒绝望反而戏谑的说道。 “这就不劳您老费心了。”南宫适冷着脸说道,反正已经杀的你死我活,也没必要再给好脸『色』,只是不想继续刺激他,说话倒是没有太过分。 “是你自己拿出来,还是我们来动手。”霍山不耐烦道。 “咦,这是什么味道,好刺鼻,不好,是硫磺,快,跑!”一直没说话的铁中棠发现了异常,出声提醒后,马上返身往外跑,跟在他身边的铁血大旗盟手下,二话不说就跟着往外狂奔,而其他势力则愣了一下神,才反应过来,要往外冲去,不过那银无垠几人马上缠住了青家一伙人,应是嫉恨着青杀刚才的辱骂,反正是一死,就拉着青家陪葬。 “轰…轰……”那车阵顿时变成了火海,大部分人连惨叫都没有发出就被炸的尸骨无存,最后只有铁血大旗盟的众人跑了出来,没有太大伤亡,而其他势力只跑出人小部分人,且个个带伤,青家更是全灭。 互相看着狼狈不堪的对方,还有只剩下二十几人的队伍,真是欲哭无泪,精元丹的影子都没有看到,自己的人却死的死,伤的伤,真是得不偿失。 待冷静下来,才发现诸多蹊跷,只是之前都被猪油蒙了心,没有注意而已,现在看来,越发觉得就是从头到尾都透着浓浓的阴谋味道。 “先是集结车队南下,南边也没他们银联的什么势力地盘,然后再突然停下,结阵自守,居然还带了军用的神机弩,最后还埋了炸『药』,这简直就是想和我们同归于尽,而且现在想来,那银老鬼表情也不太对头,似乎也不是本人,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连替身都准备好了,早早的就在算计我们了,还有最后的一点,楚昌郡的李家,岭南郡叶家,辽北郡诸家,大江帮,金风细雨楼都没有来,看来他们是得到了消息了,我居然没注意到这点。”铁中棠慢慢推理,说到后来,越发相信事实就是如此,颇有几分懊恼。 就在铁中棠,剑十三等人受到毁灭打击时,孔翎生和铁手带个几个亲信,神不知鬼不觉的先往东边行去,打算先离开汉水镇,脱离各方势力的眼线,在找条小船过江北上,由于隐秘的需要,没有骑马,也没有坐马车,只是用轻功赶路,走出五十里,正要转向坐船,这才发现已经被包围了。 “铁手,好久没见了,哥哥可是想死你了,哈哈……”包围的众人中,一个膀大腰圆,虎头熊身的凶恶大汉得意的笑道。 “原来是飞虎帮的雷老虎啊,难怪能追上我们,地头蛇就是地头蛇,一点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不过你可想好了,这趟混水可不好蹚,先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重,不然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铁手虽然有些紧张,但还是希望以言语打发这飞虎帮的纠缠。 “哈哈,真是笑话,就许你毒龙帮来的,我飞虎帮就来不得,实话告诉你,今天你也别想活着回去了,我飞虎帮当然不敢惹银联这等巨头,但别以为就你有大靠山,我就不会找,这位就是本郡李家的李天骄李公子。”雷老虎略显谄媚的介绍着身边一位长相俊朗,表情随和的白衣公子。 “叙旧也叙完了,现在的局面也很清楚,孔翎生孔先生,虽然您是一流顶级高手,但双拳难敌四手,我身边这位李沉舟李大师也是一流顶级高手,只要您拿出精元丹,想必以您的武功,我们也不想付出太大的代价,是绝拦不住您的,不知您意下如何?” “你这小子确实不错,将来成就不低,可惜啊,我若是说精元丹不在我身上,你们定然不信,可事实就是如此,我也不屑说拿假话来蒙骗你等小辈,如何抉择,看着办吧。”孔翎生颇有些倚老卖老的意思,不过他说这话很是真诚,让人不知真假。 “不是不信先生,可是我一个人信没用,只好得罪了,上。”李天骄说完,就号令所有人围攻对方几人。只见李沉舟一手剑法有若奔雷,一剑击向孔翎生,孔翎生疾风剑法也施展开来,恰和李沉舟战的旗鼓相当,两人身法极快,只是一瞬间就不知道双剑交击多少下,只听交击如冰雹砸铁,‘叮叮’直响。 而铁手和雷老虎这一对老冤家也是打的难解难分,铁头的毒龙钻胜在刁钻,于意想不到之处袭来,让不防不胜防,而雷老虎使的是一套神虎变的外家功夫,大开大阖,且身体耐打,这才支持下去。可毒龙帮的几个手下就没那么好运气了,被李天骄带来的人快速斩杀,只几个回合就剩孔翎生和铁手了,而他们也是围而不攻,不攻击铁手,是为了寻找时机一击致命,而不攻击孔翎生,则是差距过大,根本『插』不上手。 第十七章 血腥争夺(二) 第十七章 血腥争夺(二)() 就在铁手和雷老虎过招三十回合时,趁着铁手刚使完一招‘毒龙探头’,还没回气,侧后方的一名剑手就是一剑直刺,把握机会可是妙到毫厘,铁手只能勉强扭身,总算避开了,可边上一位剑手又是一剑直击,铁手往后一退,避了锋芒,还是中了一剑,只是不深,刚想松口气,头顶一阵罡风,再想避已是不及,脑袋一疼,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原来是雷老虎一掌劈下,把个毒龙帮帮主铁手打的脑浆迸裂,立刻死了。 李公子的注意力半点都没有放在这里,他全神贯注的看着李沉舟和孔翎生的生死决斗,从一开始,就激烈的剑击相交,你来我往,当交手到百招开外,还没有结果,孔翎生有些急了,一剑抢攻,『逼』开李沉舟,使出了‘疾风剑法’中的绝招‘疾风骤雨’,顿时剑如雨下,剑光大炽,而李沉舟一看对手拼命,也不再保留,使出了‘奔雷剑法’中的绝招‘奔若雷霆’,犹如雷光降世,气势『逼』人。两大绝招相击,顿时,风声鹤唳,烟尘大起,狂风大作。再一看,两人对拼一招之后,均是脸上充血,内力紊『乱』,需要时间调息,可是李公子何等样人,看出端倪。大喝一声:“杀!”便带着一众人等围攻,孔翎生不及回气,又被围攻,在杀了三个剑手,被李公子看准机会,一式‘雷霆雨『露』’如毒蛇吐信,无声无息的刺出,虽然在最后时刻避开要害,还是中了这一剑,又杀两人,终于被回气完毕的李沉舟所杀。 “怎么会没有。”在李公子亲自搜身的情况下,没有在孔翎生身上找到精元丹,又仔细的搜索了两遍,又叫手下搜索了几遍,除了杂物,就是没有装精元丹的小玉瓶。难道他说的是真的,那他会交给谁了。 就在李天骄沉思时,一个声音打断了他。 “李兄不愧是楚昌郡李家的继承人,地头蛇消息就是灵通啊,我还是通过陈家知道了飞虎帮的动静,来晚了一步,没想人已经给你们杀了,想必精元丹已经到手了吧”这时,叶天麟带着一批人赶到。 “叶家的手伸的可真长了,完全没有把我李家放在眼里,都渗透到了本郡了,不过要让叶兄失望了,虽然杀了孔翎生,这精元丹却没有搜到,你要是不信,就问问在飞虎帮给你们传消息的那人。”李天骄也没有隐瞒,直接道出了真相,至于信不信,那又能拿他怎样,这里可是李家的地盘。 时间回到孔翎生接过装精元丹的小玉瓶,离开银无垠之后,并没有先去找那铁手,而是直接来到一处偏僻的房间里,已经有一人站在黑暗的阴影里,中间还隔了一块幕布。 “神龙九现江湖『乱』。” “金风细雨我称雄。” “属下拜见楼主,这是银无垠交给我的精元丹,请楼主收下。” “那老鬼会把此物交给你!?” “是的,属下也觉得有些奇怪,不过这玉瓶确实是装精元丹的。” 待那楼主从布后伸手接过小玉瓶,便说道:“你还是继续做你的事吧,也好多引开一些目光,过江之后,你就潜伏到目的地,不过先不要去和银联联系,到时,接命令行事吧。” “是,那属下告退。” 待孔翎生走后,这神秘楼主迅速离开,换了个房间,关好门窗,确定周围无人后,才打开那小瓶子,发现里面空空如野。 “呵呵,果然是空的,银老鬼啊银老鬼,孔翎生跟了你十年,你还是不放心啊,居然放他做饵,果然好算计,不过想躲开我白愁飞,恐怕没那么容易。”原来这金风细雨楼白愁飞就是楼主,如此处在明处,反而更好隐藏,好心计。 再说那银无垠,先是空丹放饵,再是替身傀儡,准备了这两手算计之后,在暂住的宅院里潜伏了一个时辰,这才从侧门而出,带了两人,坐上早就买好的本地最普通的马车出了汉水镇,往西走了一个时辰,这才下车,狠狠抽了拉车的马匹几鞭子,让马车继续前行,他们三人则转道北上,看到了准备的那条小船,正要上船,结果从船上钻出来一行人,竟是那江上柳带头的大江帮之人。 顿时银无垠脸『色』铁青,没想到做了这么多准备还是没有躲过所有人的耳目,不过马上就镇定下来了,既然事实如此,只能作最坏的打算,但料想自己这路拦截的人力量要小,自己身边这两人可是比那孔翎生还强上一线,对付这些杂鱼,应该没有问题,正要等他们下来,没想到江上柳也知机,看银老鬼只带了两人,又被看破行藏,可依然面不该『色』,更是眼『露』杀机,感到一阵危险,毕竟没有多少好手,底气不足,赶紧让手下驱船到江上,料他们也不敢上来,那江上柳这边都是水中好手,打不过还可落水。 “你……”看到江上柳如此机灵,这回银无垠是真的怒了,还没等他想出办法,身后传来阵阵马蹄声,又是一队人马来了,为首之人居然是辽北郡诸云胜,没想到他既没有去替身那一路,也没有去孔翎生那一路,不是地头蛇,还能跟到这,当真是了得啊。 “银老,久违了!江兄倒是先来一步,为何在船上相望,何不下船一叙。”看到江上柳忌惮的样子,诸云胜心中一动,顿时邀请江上柳下船共谋。 “诸兄真是厉害啊,江某很少佩服别人,对诸兄不得不说个服字,我们大江帮可是追着船的线索找了两条,这地一艘,东面那还有一艘,只算是守株待兔,诸兄既无地利又无人和,还能到这,可见诸兄厉害啊。”江上柳边说边把船靠近岸边,大部分人手下船,留下两人又把船驶离岸边,免得让对方抢到船离开。江上柳带着人手和诸家众人形成掎角之势,压制银无垠三人。 “江兄过奖了,诸某只是侥幸而已,那比得江兄厉害,这么早就堵住了去路。” “你们两个小辈当真是目中无人,也罢,不能继续纠缠了,银灭,银杀,出手先杀了他们。”也不知道是银无垠明白他们的对话是在拖延时间,还是确实不耐烦他们的聒噪,直接下令到。 “是” 然后一人冲向一边,那诸家众人中马上出来一老者,结果对上数招就险象环生,竟然是比孔翎生还要厉害的高手,看那老者危险,诸家众人这才齐齐上前,这才堪堪挡住,不过片刻就有几人受伤,不时得换人上去,这才维持不败的局面。 而江上柳这边更是凄惨,由于没有高手低档,虽然人多势重,但不时被杀死一个,伤几人,眼看要支持不下去了,江上快速行来一条大船,银无垠一看不对,倒也果断,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护精元丹,能杀一些觊觎者,当然能减少麻烦,不过现在对方又来了帮手,只怕低档不住。 “银灭,银杀,我们走。”赶紧招呼两人,抢了诸家三匹马,又随手杀掉边上几匹,最后那几匹四散而逃,三人也不往西,更不回汉水镇,直往南边山林冲去,打着躲入山林避劫的念头。 那躲在暗中的白愁飞,也是无奈,他自己的武功虽然比那两人中任一人高,但两人联手,白愁飞也只有招架,没有反击的机会。眼看着那两人没有一个受伤,也只能召集人手,再作打算了,施展轻功跟随而去。 由于马匹四散,人少力薄也不敢追去,况且之前大战,现在众人还心有余悸,更是不敢前去找死。 “没想到银老鬼这般厉害,那身边两人只怕都是一只脚踏入大周天的超级高手,我诸家怕是没有这能耐拿到精元丹了,江兄的大江帮人手众多,又能这么抓到了银老鬼的踪迹,可谓实力强悍,正好可以前去追赶,那我们就此告辞。”诸云胜这边众人都只是受伤,还好没有死人,却也是看清了实力,这一个高手就把他们杀的大败,要是对上两人,那说不定就全灭了,诸云胜能到这里,也说明了他的本事,眼看事不可为,也不在去争夺灵丹,直接退回了汉水镇,倒是个拿的起放的下的人物。 “江儿,我们来晚了,说说吧,什么情况?”一个和江上柳留长的有六七分像,但是威严的多的老者问道,显然是习惯了发号施令,此人正是大江帮的帮主江鲲。 “爹,这银老鬼身边跟了两个一流顶尖高手,就是跟您比,也不逊『色』多少,我们和诸家各抵挡一人,诸家那也有一个老者是个高手,勉强挡住了,我们这边还损失了好几个兄弟,要是你再来晚点,我们就只有跳江了。早知道他们这么厉害,就该放他们上船,到江心在动手,就不怕他们跑,也不怕他们强了,实在是低估了他们三人。” “现在说什么都是多余,以后要记得这次教训,不要小瞧了对手,那怕他只有一人,也要尽全力对付。如今放跑了他们了,我们也没有其他的手段了,你也知道我们的势力在水上,到了陆地上实力便下降许多,而他们只有三人,且有两个超级高手,去少了,拦不住,去多了,追不上,看来这精元丹和我们无缘了,散了吧。”江鲲颇为无奈道。 第十八章 大周天 第十八章 大周天() 话说靳秋在银无垠一走出拍卖会场时,就启动隐身跟了上去,现在靳秋使用隐身玉符已经驾轻就熟了,隐身也可以持续很长的时间,不在局限于一两个时辰。当银无垠把那装精元丹的小玉瓶交给孔翎生带走时,靳秋差点就跟上去了,可是看到银无垠看着孔翎生背影闪过的寒光,靳秋突然之间就有了明悟,这老家秋对那人不善,怎么会把精元丹交给他呢。 虽然有些难以取舍,但还是相信自己的感觉,跟上了银无垠一行人,一直来到了他们的宅院里,随着银无垠走到了最里面的房间里,打发众人守在外面,在里屋打开了书架后面的通道,进入了密室,这间密室有里外两间,在外间看到了三个人,看到当先一人,靳秋差点漏了破绽,亏得靳秋平日里的修炼,总算气息没有外漏,‘踏雪寻梅’已至大成,走路也没有半点声响,呼吸几无,这才瞒过了几人。 当先一人竟然可银无垠一模一样,几乎无法分出真假,后面两人长的一张平板的脸,没有任何表情,气息若有若无,精光内敛,显然是了不得的大高手,靳秋更小心了。 “千面,这次就交给你了,恐怕是九死一生,你放心,商会一定会善待你的家族。”银无垠说道。 “银老,你放心,我这条命不值钱,要是能拉上一堆高手垫背,也不枉此生了。我千面就这点易容的本事,能换来家族的富贵也值了。”说完,千面就出了密室。 靳秋到此时才明白这银无垠真是老『奸』巨猾,估计前面那拿玉瓶的人也是饵,现在又换了替身,摆明了就是金蝉脱壳。 “你们两人就守在这吧,一个时辰后叫我。”说完也不理会,径自走进里屋,靳秋赶紧跟上,在银无垠进入之后,关门之前的一刹那,挤了进去。不过就在这时,那两人好似发现了什么,齐齐转过头来,当然看到只有银无垠一人,虽然有些疑『惑』,也只以为是错觉。 银无垠进了里屋,关好门,坐到桌边,从身上拿出一个小玉盒,小心翼翼的放在桌上,慢慢打开,只见一粒小拇指头大小粉『色』透明圆滚滚的丹丸,外面裹着一层蜡衣,就这么静静的躺在玉盒中央,玉盒里垫着一层质地极好的丝绸,虽然没有任何味道,但这一定就是那精元灵丹,肯定是这老家伙在拍卖会刚拿到精元丹,就换到这玉盒里了。 银无垠又看了不短时间,眼里不时闪过贪婪、惋惜,不舍、『迷』醉、坚定种种神『色』,最后关上玉盒,闭目养神。 靳秋直到此时才放下心来,终于见到精元丹了,没有选错,要是去追那孔翎生,这机会就错过了,压住心下的激动,默默等待机会。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这样静默的环境,人都要睡着了,不过靳秋没有动手,尤其是在这种寂静的环境里,稍大的声响都听的特别明显,靳秋可是不想打草惊蛇,反正知道了精元丹的所在,跑不了。 “叩叩叩……主人时辰到了,我们可以出发了。” “知道了,你们先去准备马车,我完就拿起桌上的玉盒,放入怀中,出门离去,这里又恢复了安静。 过了半晌,靳秋的身形慢慢显现出来,手上拿着那枚精元丹,原来趁着外面敲门说话的那片刻时间,就迅速打开玉盒,拿到精元丹,再关上玉盒,几乎在一瞬间就完成了。在静默的那段时间里,靳秋的手已经放在玉盒边,等待机会来临的那一刻就动手拿丹。 又凝神听了听外面的动静,这才确定没人了,也就离开了这宅院,隐身走到本镇最大的玉器店,拿走了一个羊脂玉雕成的玉盒,装好精元丹,贴身放进怀里,便回了家。 在跟母亲刘氏说过已经在外面吃了饭,晚饭时不用叫他了,就回了小屋。 靳秋没有急着服用灵丹,而是静静的打坐调息,没有修炼,只是蕴养精神,直到感觉外界阴阳二气转换,却是子时已到,打开玉盒,拿出精元丹,去除蜡衣,顿时一股异香传来,不再迟疑,服下灵丹。 精元丹化为一道清流散入奇经八脉,以靳秋精纯真气,稍一转化,丹力灵气便融入真气循环中,丹力灵气注入的速度还在靳秋的控制下,本身真气循环越来越快,真气越来越多,经脉中原本平缓流转的真气犹如破堤的大河,汹涌而下,经脉开始发涨,有了一丝割裂的疼痛,靳秋不理,继续引导丹力灵气转化真气,并约束在经脉中依法诀流转,不管经脉的割裂感更重,尽管那种痛入骨髓的感觉很是难挨,但靳秋不去想它,只是全部心神关注引导丹力灵气化为真气,不让一点丹力灵气散失。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丹力灵气终于消耗殆尽,靳秋的真气已经壮大到了极点,靳秋不敢怠慢,聚起所有真气开始冲击五大『穴』窍,先是天鼎『穴』一贯而开,接着风池,睛明两『穴』也无滞碍,一举冲开,在来冲击通天『穴』时才衰弱下来,不过也算动摇了通天『穴』屏障,再聚起全身真气第二次冲击,终于贯通通天『穴』,顿时一道明显的天地灵气自头顶倾泻而下,使真气又壮大了几分,又因为开启了四『穴』,尤其是通天『穴』,能容纳的真气又增大了许多,靳秋马上炼化这因通天『穴』开启瞬间的天地灵气灌注,直到慢慢变细变少,直至细小一丝。 靳秋搬运周天,流转三十六周天后,真气又达顶峰,奋起余勇,冲击最后一窍本神『穴』,连续九次冲击,『穴』窍屏障由开始的松动,到破裂,再到最后粉碎,终于贯通,顿时感觉世界不同了,不用睁眼,就感觉到外界的一举一动,床下一个深入尺许的地下,一只老鼠‘吱吱……’的声响,窗外飞虫的飞舞着,自己坐在**打坐…… 待这种万物皆在心中的感觉慢慢消散,靳秋才醒过神来,并有了一丝明悟,那就是灵觉,察微通玄,不可名状。再要重现,发现怎么也进入不了那种境界,要不是靳秋对那种感觉映象极深,怕是以为做了一个梦。暂且放下不提,继续感应身体变化。 全身三百六十五个『穴』窍有规律的律动着,快慢不一,却别有一番玄妙,律动慢慢平复,随即,原来只有头顶百会天灵和通天『穴』能引动天地灵气,现在全身三百六十五个『穴』窍一个一个就像打开了天地之门,都能接引天地灵气,虽然只有头发丝那么细的一丝天地灵气住入身体,但却是质的变化,从此就可以直接引天地灵气入体,炼化为本身真气,真气增长倍于从前。 打通大周天,靳秋从心底里感觉喜悦,然而还是有不和谐的杂音,使用灵丹强行突破瓶颈,在使用前,只用担心对真气的掌控力,能否尽量多的把丹力灵气转化成本身真气;本身真气是否精纯,能否融入更多的丹力灵气;经脉是否坚韧,能否承受如此多的真气冲击而不会破裂。这都是服用灵丹冲破瓶颈所需要确定的,有一点达不到,轻者丹力灵气散失,重者经脉破裂,或破功,或身死。 就算打通了大周天,如靳秋这样,吸收转化了全部丹力灵气,但依然经脉受损,真气吸纳丹力灵气,虽然更加浑厚,但失之精纯。需要慢慢的精炼真气,花费时间回复到之前的精纯度。而经脉受损,不能快速运转真气,更不能大量输出真气,意味着在修复温养经脉期间,功力被压到最低,倒退一个层次,即初成小周天的功力。一旦靳秋与人动手,使用了超过小周天初成功力的武功招式,经脉就会继续受损,而修复温养经脉所花时间则更长,如多次损伤经脉,可能永久都无法再恢复了。 简单的说,靳秋服用精元丹,突破大周天,虽然成功,但会有虚弱期,虚弱期的长短,则只有天知道了。 靳秋也知道用灵丹取巧是要付出代价的,但靳秋对自己很自信,虽然平时表现的很低调,但自从靳秋修炼以来,他的信心与日俱增,坚定的信任自己,相信自己能突破,相信自己能恢复。 靳秋是真的不担心现下的处境,姑且不说他平时安分守己,就是一个小小的庶子,一个小小的当铺帐房,也无人注意,更无人和他结冤。何况初成小周天的靳秋,也算的上是一流高手,在汉水镇足以自保了。 待大周天循环运转九九八十一周天,靳秋睁开了眼,原来已经天明了,太阳都升的老高了,好在靳秋这三天都请了假,母亲刘氏也是知道的,不然她定会来叫他起床,此时,靳秋身上一股腐臭血腥的味道传来,却是昨夜冲脉时冲刷出身体的一些杂质和废血,要是给母亲刘氏发现,又是个麻烦,这打通大周天的真气冲刷身体,虽然不及先天境天地灵气贯体的易经洗髓,改换体质,但也相当不错,改善了体质,于修行大有好处了。 虽然穿着衣服,看不到内里,但靳秋还是感觉到了浑身一阵难受,就像在黄泥地里打了个滚,全身裹满了泥巴,赶紧冲到小院洗澡房里,也不管有没有热水,拿好衣服,关好门窗,就直接举起水缸,把冷水倒满了自己的澡盆,然后脱衣跳进去,只把满盆水洗成暗黑『色』,又换水洗了几遍,才把那味道洗掉。看着为了参加拍卖会才穿了一天的衣服已经恶臭难当,不能用了。 “看来还真没有穿好衣服的命”也是靳秋心情好,难得的自嘲了一句。 第十九章 余波 第十九章 余波() 靳秋洗掉身上杂质,又清洗了洗澡房,直到没有怪味传来,又去打水注满水缸,然后把那一套脏衣扔到渣滓堆,便上街去了。 今日天气依然很好,阳光和煦,微风迎面,天空瓦蓝,白云朵朵,正是踏青郊游的好日子。靳秋出的门来,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去哪,只好漫无目的的在镇上游走,享受着这难得的安宁,这时没有修炼,也没有了目的,只是放松精神,这些天为了那事,精神都高度集中,特别是昨天更是没有一刻不是全神贯注,不得片刻清闲,精神已有一些疲惫,趁着这个机会,要好好逛逛。 一张一弛文武之道也。 可是没有让靳秋多轻松一会,待走到镇南边的时候,看到的是一群十几个街头混子模样的人,持着棍棒,偶尔还有几人拿着刀剑的,正在混战,打的不可开交,不是还有鲜血飞溅,惨叫连连,离的老远,还有不少百姓观望,似乎看得津津有味。 靳秋走到一个街头食铺,要了一碟花生,一壶茶。边上一桌围坐着四人,也是边吃着东西,边看远处的打斗,其中一个络腮胡子,年纪不大,口气不小。 “既然你们这么想听,又看在请我吃饭的份上,我就给你们好好说道说道,你们看得到那群打斗的人吧。”络腮汉子说到这里,便吃了一口菜喝了一口酒,咋吧咋吧嘴巴。 “看到了看到了,那是毒龙帮和飞虎帮在斗殴。”几人见他拿捏,便配合到。 那汉子这才继续说道:“那你们知道毒龙帮为什么又和飞虎帮干上了?” “不知道。” “嘿嘿,这可是独家的秘密,一般人根本不知道,要不是你们几个上道,我还不说了。”又吃了几口菜,看到几人眼巴巴的看着自己,大汉很是得意,继续说道:“你们知道昨天的拍卖会吧,那可是有钱人才能进的,十两银子的门票啊,直那娘的,真是黑啊。” 几人见这汉子说着说着就走题了,马上发问道:“那拍卖会跟这斗殴有什么关系?” “别急,我这不是要说嘛,说道哪了,哦,对,门票那个黑啊,我可没进去,哈哈,不过我老黑的消息可是灵通的紧,昨天拍卖会的压轴重宝可是仙丹啊,那些大豪门,大世家,大帮会,大商号各个都是使足了力,争先恐后,出的钱你们猜猜是多少?”这大汉说到此,又吃起了菜,卖了个关子。 几人配合答道:“一百两。” 大汉摇头,面『露』不屑,似是认为一百两,简直就是不放在眼里。 “三百两。”大汉继续摇头。 “五百两。”大汉摇头且有些不耐烦。 “总不会是一千两吧。” 那大汉实在看不下去,便说道:“你们真是土包子,几百一千两都说的出来,那仙丹可是仙人炼的,我们人间根本没有,怎么会这么不值钱列,光起拍价就是一万两。那你们再猜猜,最后这仙丹到底卖了多少钱?”大汉很是享受别人的无知,继续问道。 “两万两。”一人壮着胆子说了个大价钱,不过他没有从大汉那里看到赞同的眼光。 “三万两。” “五万两。” 一直看到几人渐渐『露』出极度惊讶的表情,那大汉才满意,这才开口道:“你们啊,还是嫩了点,最后是银联商号花了六十六万两买下了仙丹,六十六万两啊,那得多少钱啊。”大汉说着说着又幻想开了。 几人看那大汉虽然说了不少他们不知道的事,可是半天没说道正题上,便问道:“那这和眼前打斗有什么关系。” “关系可大了,那银联商号派了一个武林高手,拿着仙丹便去找那毒龙帮的帮主铁手,然后靠着毒龙帮走出了汉水镇,结果被飞虎帮带着大批高手埋伏包围,虽然那高手身上其实没有仙丹,但和铁手一起都被杀了,现在毒龙帮可是群龙无首,陷入了混『乱』,而那飞虎帮趁机打压毒龙帮,大肆抢占毒龙帮的地盘,所以才有现在你们眼前看到的斗殴,而且这只是最外围的斗殴,越是靠近毒龙帮的老巢,战斗的档次越高,也更激烈,最好不要去那里,不然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悠闲的吃饭看戏,到了那里,一不小心就是杀身之祸。”许是吃人嘴短,那大汉最后不仅说出了来龙去脉,还好心的提醒几人。 几人先是恍然大悟,后来也是感到了大汉的善意,端起酒杯,敬了大汉一杯。 靳秋离的不远,虽然他们说的小声,也还是被他听到,这才了解到,那精元丹虽然已经给自己服用了,可是就连那银无垠可能都不知道东西已经被掉包了,遑论他人,这么多的高手,就是靳秋应付起来,也是棘手的很,好在事情办的漂亮,没有打草惊蛇,闷声发大财才是王道。 想到此,连这劣质的茶水都不那么苦涩了,边吃着花生米,边想着事情:“如今已经打通了大周天,也就是通脉境界大成,虽然还有虚弱期,但毕竟已经到了境界,只是要修复温养,那下一步修炼该如何,先天境又是如何景象,在前人笔记里对先天的描述也是寥寥几笔,只记载先天的功境表现,一是先天真气,一是灵觉。这先天真气和我现在的真气有什么差别,该怎么改变真气『性』质,也不知道如何做。那灵觉应该就是在打通大周天的瞬间,感受到的那种感觉,重现那种感觉都难,又如何任意施放,如何收发自如,都是模模糊糊,捉『摸』不清。这就像自学和有人教导的区别,在最基础的时候没有人教导,只靠自己修炼,不仅会走很多弯路,更有可能前路都看不清,也就停滞不前了。”靳秋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想要有一个老师带领自己修行。 “现在也只能先度过虚弱期,再看一步,走一步了。可就连世俗里教人识字的先生,都不是一般人能请得起,要是一些大有声望的名士,更是可遇不可求。那教人修真的道门羽士简直就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纵使世间有人知道,也是那些有权势的人秘密,不说靳秋对争权夺势没有半点兴趣,就是为了求仙问道,真去做这事,也是费时费力,因果纠缠,得不偿失。” 靳秋在那里怔怔出神,突然耳边又听到了‘精元丹’三字,顿时如一道闪电划破靳秋的脑海,精元丹是修士之中的炼丹师所炼成,那拍卖会也说了此丹乃是一家族祖传之物,只要找到这家族,那说不定可以问出答案或从祖上留下来的记载中找到线索。 想通此关节,靳秋心思就是一畅,犹如拨开云雾见青天,顿生豁然开朗之感。 想至此,靳秋也不坐了,起身离开,来到一无人处,隐身来到了拍卖会,这时拍卖会也没有外人,只有一些打杂在清理,靳秋穿过大厅,来到后面。 这拍卖会后堂里却有不少通道,靳秋一个一个走过,发现每个通道又有若干分岔通向不同的房间,有的房间里坐着儒雅老者在那里鉴定物品,有的房间里客人和管事在那里商谈着,有的房间放着各种珍宝,在通道和岔路上都有铁血大汉把守,看气质竟是军中勇士,和江湖人士不同的是,他们的纪律特别严明,在靳秋隐身观察中,没有一人懈怠,站姿笔直,目视前方,不摇不晃。 就在靳秋一间一间慢慢查找时,来到了一间布置华丽,有别于其他房间的简单大气,这里显得富丽堂皇,似是拍卖会装点门面之用。事实也正是如此,靳秋就在这里碰到了那拍卖会主持人柳随风,另外一人身材适中,年纪偏大,两鬓头发已经有些发白,脑门上更有着清晰的皱纹,不过并不显得的苍老,反而有着上位者的威严。 “张家主,昨日拍卖精元丹六十六万两,扣除佣金十三万两千两,这里是五十二万八千两的银票,请您查收,并在这收据上按下手印。” “不错,是五十二万八千两,虽然也算高价,不过贵号居然收取两成佣金,确实很贵啊。”张家主数完银票,边说着话,边按下手印,显然还有些不忿拍卖会拿那么多。 “张家主说笑了,为了拍出这精元丹,我们不仅邀请了周边各大势力,大规模的宣传,更是在拍卖时请出了一百神机营勇士来保护会场安全,这些都要钱,张家主不就是看中本号的信誉实力才会和我们合作的嘛,周围其他几家虽然佣金少,可是没有安全保障,万一出了问题,岂不是一文钱都拿不到。” “柳贤弟不必多说,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对贵号,我还是很信任的,这么多年的信誉可是多少钱都换不来的,我不来找你们,还能找谁。” “张家主快人快语,正事谈完,不如一起吃个饭,算做饯行。” “不了,柳贤弟也知道我们家族的现状,我得早些回去处理。等过些时候,有机会我来请贤弟吃饭,告辞了。” “张家主走好,希望贵家族早日度过难关。” 第二十章 张家 第二十章 张家() 原来这位老者就是精元丹的原有者,张家家主,因为要度过家族危难,卖掉了精元灵丹,靳秋紧随张家主出了拍卖会,这张家主选了个不起眼的通道出来,马上就串入人群,左右急走,甚至还翻越了两户宅院,最后把外袍反穿,并改了面容换了发型,要不是靳秋轻功不凡,还真给跟丢了,看着这张家主的折腾,不难想象他是如何紧张,毕竟怀揣一笔巨款,虽然没有精元丹吸引人,也会引起不少人的觊觎。 待张家主三转二转走进一户偏僻的宅院,这才算完结。院子里还有十来个人。张家主对其中一个说道:“张洪,马车可准备好,我们要马上走。” “马车已经准备好了,可以马上出发。” “那走吧。” 靳秋没想到这人如此果决,丝毫不停留。不知道是否该现身询问,还是继续跟着寻找机会。 “都留下吧!”突然从四面八方冲出来二十来人,团团包围住了小院,也是此处偏僻,来人才敢这样大模大样包围,不然马上就是官差赶来处理。 “张烈老儿,没想到你居然有精元丹这等宝贝,要是早知道就是我们的了,不过现在也不错,听说卖了六十六万两,你今天应该去拿钱了吧。” “不知阁下是何人,如何知道我等在此,又如何知道精元丹的事?” “反正你也是个死人了,让你做个明白鬼,我名野狼,这是我的二弟铁算盘,至于如何知道你们的行踪,当然是你们自己人告诉我的,你要是能把银票给我,那就最好,不要动刀兵。” 张家众人还没开打,就各自退开几步,相互戒备起来。 张烈见此,心里便沉了下去,这还没说上两句话,就给敌人分化了,不管是真有内鬼还是蓄意捏造,现在情况可不妙。 “大家不要相信他,我们是同吃同住,也没有人单独出去,绝对不会有『奸』细,不要中了他的诡计,现在要相信族人,才能闯过这关。都到我身边来,只要冲出去,到了人多的地方,他们就不敢轻举妄动。” “不愧是家主,就是老辣,可惜了,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都是渣,上,不要放跑一个。” 顿时野狼对上了张烈,铁算盘则带着余下的人或二个或三去对付一个人。野狼也不和张烈硬来,都是打通小周天的一流高手,缠斗即可,等到己方搞定了其他人,再一合围,他『插』翅也难飞。 张家众人也不硬抗,抗也抗不住二人的围攻,只是边打边向外突围,可是铁算盘在一边掠阵,那个跑的快,就会遭到雷霆打击,只片刻功夫就死了三人,剩下的人压力更大。有那忠勇的喊道:“家主快走,不要管我们了,只要您在,家族才有希望。”之后便不在防守,直接以命搏命,倒把不愿拼命的三人给打了个手忙脚『乱』。 张烈抽空一看,虽然知道现在只有先行突围才是唯一出路,不然救不了这些族人,反而全军覆没,那张家就真的完了。 “张家儿郎都是好样的,我一定会为你们报仇的。‘天外一剑’。”张烈说完再不看他们,直接使出张家学自天云山的‘天山剑法’中的搏命一招‘天外一剑’,顿时,一道剑光如天外降临,使人无法阻挡,野狼一柄大刀也是舞的水泼不进,奈何这一剑直有夺人心魄之威,不敢拿小命开玩笑,只好暂避锋芒,跳到侧边,看那剑光衰弱,正要再去拦截,只觉胸口一阵绞痛,然后是剧痛,最后没有意识,软倒在地。 却原来是靳秋看到机会难得,一式‘摧心掌’无声无息打在野狼背后正对胸口处,自然瞬间毙命。 这时张烈也没看后面,只是一味带着仇恨向前冲去,而靳秋原来是想把这野狼寨二当家也一并杀了,可是看着那张烈跑的快没影了,只好放过了铁算盘,朝张烈追去。 那铁算盘并不知道自己算是逃过了一劫,待他把张家族人全灭,再回头来看,才发现野狼居然从口里流出大量的血块碎肉和鲜血,背后一清晰的掌印,居然像极了老三白衣毒掌的招牌武功‘摧心掌’杀人后的迹象,只是这人的功力更强。 一想到有这么厉害的人在周围,而自己竟然毫无察觉,只觉一股寒气从心里直往外冒,顿是不敢在这里停留,背上野狼,招呼一声,便急忙离开了,也不管那张烈老儿了,先保住命再说。 再说那张家家主张烈,似乎是心中的怒火支撑着他,一路上不停的奔跑,轻功居然超水平发挥,这可苦了靳秋,本来就慢了一步,现在又不能使用超过初成小周天的功力,好在没有把人跟丢,只是距离不见拉近,靳秋也只能埋头紧跟。 也不知道今天张烈倒了什么霉运,他这一狂奔不要紧,普通人也只能看到一到影子一晃而过,可是眼力高深武林人士却也看得到这蹊跷,大白天的这么毫不顾忌的全力施展轻功,又在众人抢夺精元丹不果的情况下,有心人怎么会放过这么明显的线索,当下就有人向各自的首领汇报。 此时就形成了,张烈在前狂奔,靳秋在后追赶,在更后方还有一队队人马在纵马前来,而张烈所在的那个偏僻小院就在汉水镇的东南方,宅院是座北朝难的格局,所以,张烈就在一直往南跑,也没有注意方向,更不会转换方向,真到他跑的筋疲力尽,体内没有多少真气才渐渐停了下来,这才发现已经跑出汉水镇,到了山林之中,应该是脱离了危险。 可他还没有松一口气,身后就响起了阵阵马蹄声。 “难道今日就要丧命于此,族人的仇还没有报,家族还在等着我回去度过难关,要是我回不去,家族就会彻底没落,我不甘心啊”张烈就这样兀自站在那里,心里就像是大海咆哮,极度不甘,要是能过此劫,任何代价都可以付出,那怕是他的命。 “前面的老家伙给我站住,它娘的,你还真能跑啊,大爷们骑马都差点没追上。” 张烈一听这陌生的声音,不惊反喜,转过身来,果然不是那伙贼子,只是不知道这些人又是干什么的,难不成也是抢那银票的,想到此,便小心的答道:“不知几位为何追赶在下?” “为什么追你,真是笑话,你自己干了什么,还不知道,还要我来说吗?” “在下确实不知做了什么,还请明示。”见对方虽然找麻烦,但说的模糊,张烈那会自己交代,只是问道. “你在大街上跑那么快干什么,要是心里没有鬼,你跑什么,快说,为什么要跑,是不是身上带着宝贝。” 张烈见这伙人居然是因为这个追来,先是一喜,以为可以脱身,但听到最后一句又是一阵心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神『色』,虽然很快掩饰过去,不过在场的几个首领早就密切注意他的神情,看到此,那还不知道有猫腻。便给了问话之人一个眼『色』。 “快说,身上藏了什么,是你自己交出来,还是哥几个动手。” “几位先听我说,我是张家家主,带着家族子弟来汉水镇做生意,没想到被仇家埋伏,家族子弟尽殁,只有我一人逃出,至于在大街之上奔逃,也是无奈之举,各位可以到汉水镇东南小院里查实,张某绝无虚言。”这些话都是真话,句句属实,张烈说起来理直气壮,神『色』诚恳,只是隐瞒了部分。 “我们也不管你是什么人,做什么事,我们有一样宝贝丢失了,现在怀疑你拿了,是我们来搜身,还是你自己拿出来。” “你们怎么敢这样,还有没有王法,这么做简直就是盗贼行径。”张烈见这伙人纠缠不休,知道不能善了。 “既然你不识趣,那就不要怪我们了,上几个人。” “好个李家,身为大世家,居然如此不顾身份,做那强盗行径,就不怕丢李家的人吗?”靳秋知道再不出手,冲突起来,就难善了了,于是变换声音,作苍老状,点出李家,自己刚一说话就变换了方位。 “是那位前辈在此,何不出来一见,躲躲藏藏,岂不是鼠辈所为。”李天骄不得不开口说话。 “李公子好一张利嘴,老夫如何行事,岂容他人置啄,你们无非就是想夺那精元丹,不过却是妄想了,那精元丹被那银老鬼捏在手了,昨天带着两大高手,早就离开了汉水镇,你们不要在这浪费功夫了,张家和老夫有旧,我老人家也不想和你李家结仇,还是该干什么就去干什么吧。” “不知前辈尊姓大名,又是怎么知道在下的名号的?” “你也不用问老夫来历,也不用想找出老夫的位置,言尽于此,如何行事,你自决吧。”靳秋不在说话,以免给窥破位置。 “前辈既然不愿意告之来历,我也就不问了,只是此地并非我一家,就是我等撤走,还有他人。”李天骄说完见对方毫无反应,而且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发现到底藏于何处,实力太过可怖,还是不要招惹的好。 于是他们慢慢后退,退到众人身后,不过并没有离开,虽然心有顾忌,但毕竟没有见到真人,还是有所怀疑,最好让别人先去试试水深水浅。 其他几位主事人也不是白痴,自然不会做那出头鸟,何况那人说的清楚,为了这还不确定的东西结仇是否明智,要是只有这一个张老儿,那说什么也要查一查,但多了一个深不可测的老怪物,还不知道藏身何处,实在是不值得冒此风险,就是脾气暴躁的人,也安静下来,在这个世界什么都是虚的,只有实力,强大的实力,才能压的住,也不管什么脸面,就有一队人马率先离开,接着所有人都打马回转,离开这里,回了汉水镇。 “多谢前辈的救命之恩,可否告之前辈名号,张某定当报答。”张烈也不知道靳秋位置,只好对着空气说道。 “你不必知道老夫名号,救你是为了问一些事情,你祖上是如何得到精元丹的?” “既然前辈问了,这也不是秘密,我张家先祖张擎天,原是修真门派天云山的外围弟子,那精元丹是先祖得了天云山一位炼丹师的人情,就用两粒精元丹还了人情,而先祖当时离通脉大成只有一步之遥,通脉是修真界的说法,就是打通大周天,而世俗江湖才分的那么细。而先祖服用了一粒之后,没有突破瓶颈,而用灵丹突破境界只有第一次效果最佳,再用效果就会减半,三次后就只有回气的效果,而先祖自知再用也是无法突破瓶颈,再继续留在天云山也没有希望进阶先天,得入内门,只好返回家乡,建立家族,希望后辈子孙能达成他的愿望,就留下了这粒精元丹,给家族后辈突破到通脉提供助力。” “那这天云山在什么地方,怎么收徒?” “天云山在岭南郡南部天云山脉,至于收徒,因为先祖也只是外门弟子,所以只知道个大概,要想成为内门弟子,就必修到先天境,而通脉大成的外门弟子就可以申请成为试炼弟子,至于试炼弟子如何修成先天,得入内门,先祖就没有资格知道了。” “那你那位先祖有没有留下什么东西,除精元丹外的东西。” “没有,先祖没有留下任何东西,他不愿意看着后辈靠着余荫生存,要么有一个后辈能突破大周天重回天云山,继承他的遗志,要么就此消亡。” “好了,你走吧,没有什么可问的了。” “前辈,希望您有空到我霍山郡角山府张家来做客,到时必扫榻以待,晚辈就先告辞了。”说完张烈迅速离去。 第二十一章 离别 第二十一章 离别 靳秋又跟了张烈一路,发现路上再没有追踪者,就返回了汉水镇,在路上,靳秋思索着张烈的话:“这天云山的方位应该不会有假,地方可以查,何况这点在大点的势力那里都不是秘密,只是自己没有渠道知道这等秘事,在这天云山通脉居然只是外门弟子,通脉大成后的所谓试炼弟子应该就是教导如何修炼到先天境界,既然是叫试炼弟子,肯定有不少的试炼任务,到底如何,还是亲自去验证,至于之后的先天境的内门弟子,应该就算是天云山真正的弟子,而到了先天,就会开启灵觉,也就是打开了法术之门,那些真正的法术才有资格去学,才算是进了修行之门。至于那张擎天到底有没有留下别的宝贝给后代子孙,自己倒是没有在意,和长生之路比起来,以他的能力留下来的东西也难以打动现在的自己,就不用浪费那个时间了。” 待在汉水镇的一些外来人士随着精元丹事件的完结,陆续离开了这里,汉水镇又回复了以往的平静,而那银无垠也消失在了人们的视线里,再也没有消息传来,不知道能否逃过金风细雨楼的追杀,不知道白愁飞在花费了极大代价的情况下,没有任何收获,会是何等的暴怒。不过这些和靳秋没有多少关系,谁也不会知道精元丹已经给他给吃了,并突破了大周天的瓶颈。 靳秋也不在理会外界的纷纷『乱』『乱』,只是白天当差,晚上温养修复经脉,以恢复大周天的功力水准,也许是知道自己必须要离开从小生活的地方,和母亲刘氏的相处时间多了起来,旬日休假的时候,也不再去山林游逛,只是在家陪母亲刘氏好好说说话,谈些当铺趣闻,街上听到的趣事,也听母亲刘氏讲些靳府各房的近况,街坊邻居的一些家常里短,这样的日子也过的其乐融融,母亲刘氏的笑容都多了起来,似乎是觉得儿子似乎更懂事和贴心了。 就这样过了半年,由明媚的春天,经历了夏的酷热,将要进到秋的干燥,九月秋老虎,天气说变就变,一时燥热无比,一时大雨倾盆,一时又凉爽宜人,就在这样的日子,这样的天气里,靳秋经过半年的温养修复,经脉已经全部恢复,并且坚韧了不少,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不过靳秋并没有特别高兴,因为这是必然的,只是慢慢熬时间,功力的恢复,意味着靳秋也该离开了,为了长生道途,为了心中的那份执着,必须抛下亲情,寻找机缘,走上新的征途。 这天入夜,靳秋在府门前拦住了靳家主靳风行,没有以前的唯唯诺诺,反而透出一股难言的气质,深邃沉静,自信雍容。 “大哥,我有事情和你说,倒偏厅来吧。”说完后,靳秋当先走去,不是靳秋不去靳府主屋,只是靳风行也有妻室,不方便,便只好去偏厅了。靳风行看着这个沉稳大气的兄弟,有种说不出的感觉,难得的是没有因他的无理而生气,似乎是理所当然,就这样跟了上去,不一会就到了偏厅。 靳秋把门关上,把其他人赶了出去,又去他们说:“等我和大哥说完事,你们再进来,不要让别人打扰!”随手关了门。 “大哥,今天请你到这里,是有事和你说,先不要发问,听我说完。在我九岁的时候,有一位异人见我有学武的天份,就传了我一套武功,到现在已经差不多有六年,也算学有所成,前两天这异人又来找我,发现我学的还不错,就正式收我为徒,要带我回门派去,今天找大哥,就是希望在我走后,大哥作为家主多多照顾我的母亲刘氏,这里有五百两银票,是师傅给的安家费,我留给靳府作为日常用度,大哥不必问我师傅的情况,连我都不清楚,其他的也没有什么,就此告辞。”说完就按了一下桌子,出门去了。 “你们先在外面等着,大哥还有事情要考虑,等需要你们的时候会叫你们的。”关好门,就回了自己的小院。 靳风行还在震惊着靳秋所说的话,没想到这种传奇般的异人收徒居然让他碰到,真是天大的运气啊,为什么这么好的事没落到自己的身上,就在靳风行在那里嫉妒感慨的时候,不经意间碰了下桌子,结果发现那靳秋待过的小茶桌居然有个镂空的掌印,那小茶桌底下也有些木灰,顿时冷汗淋淋,心肝都‘扑通’‘扑通’的直跳。靳风行这两年还算有些见识,知道要达到这样的效果,武功要高到什么地步啊,至少他靳风行听都没听过,这要是打在人身上,岂不是尸骨无存。想到这里,知道是靳秋在警告他,要他安分些。 且不说靳风行在那里受到的惊吓。靳秋回了小院,罕见的没有进自己的小屋里修炼,而是来到母亲刘氏的屋子。一进门,靳秋也不说话,直接跪在母亲面前,恭敬,诚心,郑重的磕了九个响头,也无真气护体,只把额头磕的渗出血来。 “请恕孩儿不孝,辜负了母亲的期望,世外奇人传授绝世武功给孩儿,至如今已学近六年,也算学有所成,前两日那世外奇人又来找到孩儿,认可了孩儿的学有所成,故正式收孩儿为弟子,要带孩儿回山门继续学习,因为孩儿学此之心甚坚,此来辞别母亲,请母亲准许孩儿离家。” “你这是做什么,还不起来,我虽然希望你成才,不过你真的愿意走这条路,我也是会支持你的,你能隐瞒我六年,并学有所成,必是心中极为坚定,我现在说什么都是无用,只是能否见见那位奇人,感谢他教导我的儿子。” 靳秋不想在忤逆母亲刘氏,就站了起来,说道:“母亲请见谅,我那师傅是一位世外奇人,已经和我说过不会见任何人,不过我会转达母亲的谢意,这里是师傅留下的五百两银票,是给母亲的,为了让母亲生活的更好些,也让我离开的日子,能安慰些。” “这些钱你拿着,我在靳府有吃的有住的,你不用担心,倒是你出门在外,需要用钱的地方很多,手里有钱,心中不慌。”母亲刘氏又把那银票塞回靳秋的怀里,靳秋知道母亲现在定不会拿这银票,也只好先拿着,容后再计较。 然后靳秋又和母亲刘氏说了半天的贴心话,便离开了小屋,回了自己的屋子。 秋天的夜里,已经有些料峭的寒意了。不过这些都没有靳秋心里的离愁更让他惆怅,直有一片冰心在玉壶之感,虽然在这个生于斯养于斯的地方,只有母亲是牵挂的,其他的人靳秋并不会有特别的感情。可是这生活过的小屋,这简单的小院,这熟悉的靳府,这喧嚣热闹的汉水镇,还有那怀恋的江边垂柳,那惬意的山林,一切的一切都在这一刻是那么的清晰,仿佛刻在脑子里。 在这一刻,靳秋的感官退去,灵觉出现,整个小院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清晰,似乎是揭开了一层纱布,一切都清晰起来,一切都鲜活起来了,一切都仿佛有了生命,可以和自己共鸣,可以和自己交流,一种我还是我,我又不是我的感觉油然而生,玄妙异常,却又没有任何不妥,仿佛就应该是这样,靳秋久久沉醉其间,在这一刻,靳秋似乎有些明白古人所说的,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的意境,这种意境,不是诉说,不是描述,更不是记录于纸上,而是一种化境而观,本心显现的莫名。 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那么多的道书,都是竭力去描绘,去阐述,却依旧没有多少人明白,这不是他人可以共享给你的,这需要你自己去独享,去感悟,去物我两化。 懂了就是懂了,不用解说,不用争辩。而不懂就是不懂,是真的不懂,无需解释,无需欺骗。 万物已经寂静,整个天地都已休眠,靳秋于最玄奥的密境中醒转,在清醒的那一刻,靳秋明白自己又进入了那灵觉察微之境,只是这次更加强烈,更加的不可思议,而靳秋总算是弄懂了一点进入此境的奥妙,可以用六个字来形容,人道尽,天道出。 第一次是自己突破瓶颈,打通大周天之境,那时自己全心全意突破境界,在突破的那一刻,自己的喜悦是没有任何杂质的,是一种大自在,大欢喜,在这种本心纯粹时,感应到了天地的微妙,自然而然的契合进去,灵觉就出现了。 而这一次是自己即将远离,回忆自己生长的地方,那种纯粹的怀恋不舍,是一种从由本心由内而外,自然而然的感怀,没有半点刻意,正是这种纯粹的本心,感应到了天地的微妙,而这一次更是物我两化,感受到了秋的萧索,应和了离愁的心绪,更显的天地都陪着你离愁,万物都与你同心,这灵觉就由察微深入到了物化,所以感觉更真,影响更深。 这一次的感悟虽然没有增加靳秋半点实力,真气没有增加,也没有比以往更精纯,但靳秋的潜力确确实实的起了质的变化,不是身体上的,不是实力上的,而是精神上的,看不见,『摸』不着,却又真实不虚的质变。 靳秋醒转已是微微天明,收拾了行装,留下了一封信和那五百两银票,便隐身出了小屋,在小院里凝视了母亲的小屋半晌,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靳府,离开了汉水镇,直到深入山林,都没有回头再看一眼。 第二十二章 途中 第二十二章 途中 修道不是儿戏,总是有着这样那样的顾忌,总是有着这样那样的牵挂,总是有着这样那样的诱『惑』。若不能破除心中的滞碍,如何得以前行,若不能斩断心中的牵绊,如何得以前行,若不能破灭心中的**,如何得以前行。 那仁人前辈,如没有大毅力,大智慧,大无畏,如何抛妻弃子,如何披荆斩棘,如何无所畏惧的走上那充满危险,永远孤寂,无法回头的长生道途。 即使是如此,还有数不尽的大神通,大智慧,大毅力之人陨落,可能只是缺了一丝气运,就身死道消,我辈还有什么是不能舍弃,不能斩断的呢? 想到此,靳秋的脚步坚定了许多,神『色』也没有了惆怅,只有对未来美好的期望,对自己本心的拷问,对种种的反思,明确了自己的终极目标,得道长生,除此之外,皆是虚妄。 靳秋漫步走在这自然的天地,来到了曾经的那山谷小湖,依旧是碧绿如境,点尘不染,看到了那小瀑布,走过了山涧流水,林间小溪,遇到了猛兽飞禽,总算是步出了山林,走上了还算平坦的小路,蜿蜒曲折的山间小路,就是一辈辈人不懈的开辟出来的,路虽小,付出的汗水不会少,在这天地之中宛如只有自己一人,没有尘世的喧嚣,只有落叶寒风,没有亭台楼阁,只有溪水翠松。 漫天飞絮落芳襟,轻抚冰丝写蕙心。一曲清歌谁与共?松风水月是知音。 靳秋并不急于赶路,只是享受着山林之美,自然之趣,虽是寂寥时,万物皆凋零,亦是别样情,逢此肃杀萧瑟时节,正合离别之意。 就在靳秋在小路上徐徐前行之时,身后来了一队商旅,货物并不多,是以伙计随从都坐在货车之上,而护卫也有二十多人,个个骑马,比起靳秋上次见到的那陈家商队不知道强了多少,长长的队伍行进的速度由于没有拖累,全是畜牲出力,倒是很快,不一会就赶到靳秋的身后了,由于靳秋是从山林中穿『插』进的小路,所以还没有遇到商队。 至于像靳秋这样单人独行的,少之又少,要么是艺高人胆大,要么就是很傻很天真,第一次出门的雏,因为正常的人都知道这偏僻小路不太平,不是成群结队,就是搭伙商队,不然一个人走在这样的路上,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这位小哥,为什么独自一人赶路,可是第一次出门?”一位中年护卫打马上前,对着这少年和气的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是第一次出门,怎么看出来的。”靳秋虽然较一般少年要沉稳,但毕竟没有多少与人打交道的经验,缺少一些常识经验,见这中年汉子说话和气,又一语道破他是头次出门,便回应道。 “呵呵,小哥有所不知,这条路上有些不太平,有经验的人都是搭伙在一起赶路,再或着出些钱跟随商队出行,而敢独行的要不就是高手大侠,要不就是义高人胆大,而你一个少年,肯定是不知道情况就……”余下的话,这中年汉子没有说下去,算是给靳秋留了颜面,怕少年人脸皮薄。其实靳秋倒不会在乎这些,不过看这大叔有些心善,再加上一个人走路,怕不清楚路线,万一走岔了,确实麻烦,心中一动,就顺势说道:“大叔确实厉害,我是第一次出门,没有经验,不知道能不能跟你们搭伙。” “我们商队确实有些空的货车,不过我先请示下商队的主事。”说完便打马回转。来到一高头大马魁梧大汉前,说道:“刘头,前面一个小孩第一次出门,不知道厉害,要这么走下去,肯定会出危险,您看能不能让他跟后面那几个人挤一挤,帮一把。” “我说张南啊,你跟他非亲非故的,干嘛管这闲事?”这刘头倒是有些弄不明白,这张南虽然平时对谁都和气,也帮过不少人,许多人也受过他的恩惠,可那都是认识的人,这么一个来历不明,就算真的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毕竟陌生,干嘛管这闲事,真是没事找事,闲的蛋疼。 “刘头你不知道,这孩子和我的儿子差不多大,都是才开始明事的人,能帮一把还是帮一把吧,不然要是给山贼野兽给害了,就太可惜了。” “好吧,反正就一孩子,也不会有什么威胁,不过你还要给叶管事说一声,要是他同意,就交钱到后面去吧。” “好的,刘头吩咐的是。”这张南又打马到了中间一辆最大的马车前,又叙述了下这事,那叶管事见护卫首领刘魁答应了,倒也不愿意在这点小事上拂了他的面子,就答应了,毕竟这些护卫的身份虽然比他低的多,但这一路上还是要仰仗他们良多,只要不是原则问题,能答应的就答应,能够融洽相处,就放心的多。 “小兄弟,我们刘头和叶管事都答应了,交一两银子就能跟着我们到岭南郡府城岭南府,三百多里的山路也要走三天。路上提供伙食,不过没事不要离开马车,我们商队的规矩严,这样才能保护大家的安全。” “给,这是一两银子,谢谢大叔了。”靳秋凭着过人的耳目,倒是听到了方才的对话,对这大叔也有了一丝善意。并没有多给他钱,因为靳秋明白,他要的不是这些,他帮助人就是为了在帮助别人的时候得到那单纯的快乐。因此,靳秋很诚恳的道谢。 靳秋上了最后一辆马车,车上还有三个人,一个身穿粗布衣裳,背着一个大木箱,看得出来,里面放了不少木匠工具,再看他大手粗糙,有着厚茧,便清楚,这是一位做了很多年的木匠,再看他身边的两人,一『妇』人抱着一个小女孩子,这一看,靳秋吓了一大跳,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居然是小丫母女,那这汉子肯定就是小丫的爹了,当初救了小丫后,靳秋就没有去看过她们,不是不想去看,而是怕她们为了还钱的事不自在,而当时靳秋也算是尽了力了,再后来打伤了那蛇二,就更不想和她们接触了,惟恐给她们带来灾祸,没想到今天竟然在这种情况下见面,虽然过了一年多的时间,可她们没什么变化,再加上靳秋修行之后记忆力大增,所以一见面就认出来了。 “这位小哥,我们是不是在那见过?”那『妇』人不确定的问道,虽然只过去一年半的时间,可因为靳秋先后打通大小周天,气质面貌有很大的不同,像靳秋的母亲刘氏,每天见面,尚还不觉,就连那靳风行再见到靳秋时,都觉得这个弟弟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更何况是只见过靳秋一次的『妇』人,只是那次对靳秋的印象很深,所以才这样问。 “是吗?我们认识吗?我想是你认错人了吧,我第一次出门,以前都没认识几个人。”靳秋只好含混过去,毕竟已经离开了汉水镇,就不想再和以前的人事纠缠了。 “我只觉得你看着很熟悉,很像我一个恩人,你是不是从汉水镇来的?” “我是一个人上路,刚刚得了提点,这才上了马车,你说我是不是汉水镇的。”靳秋也不直接回答。 “哦,那应该不是的,要是汉水镇的,那早应该上车,不过你长得很像我们的恩公。”那『妇』人这才放弃了追根到底。 “是嘛,长得像的人很多,何况像我这么大的,像的人就更多了,不知道大婶为什么离开汉水镇呢?” “这也没什么好瞒的,大柱他舅舅在岭南府有些营生,而他老人家又是孤苦一人,就想把我们接过去,原先我们舍不得住了这么久的地方,况且大柱的手艺也不错,养活我们娘俩不成问题,可是去年春天发生了一些事,而大柱他舅舅也老了,盼望有后人送终,我们就答应了。”那汉子被说到时朝着靳秋憨厚的一笑,就又沉默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也挺不容易的。”靳秋这才明白原委,再看小丫脸上还是有一道淡淡的痕迹,也是靳秋眼神锐利,一般人不仔细看,是看不到的,虽然小丫没有受到更重的伤害,可看着小丫一言不发,眼神呆滞,那还有以前可爱的模样,没有一点灵动的感觉,心里暗叹,脸上的伤不算什么,心里的伤害无法挽回。 想起那蛇二,靳秋恨不得再杀几次,当年如此可爱的稚童,满怀着赤子之心,一派纯真善良。就给生生的毁了,现在这个小女孩再也不是印象中的小丫,只是一个没有灵魂的布偶。 靳秋也没有办法去救助她,心伤只有靠心医治,靳秋不可能留下来帮助他,他还有自己的追求,只能希望小丫到了新的环境能忘却那噩梦,重新做回正常人,也许这也是她父母的意愿,是她父母去岭南府最大的理由。 可怜天下父母心。 想到这些,靳秋不再说话,闭目养神。而那『妇』人见这少年不愿说话,也只是笑了笑,便不在理会,整个马车里都安静了下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靳秋突然睁开了眼睛,神『色』大变,转过头,仿佛看穿了挡布,看向远方。 第二十三章 又见山贼 第二十三章 又见山贼 原来是靳秋在养神的时候,虽然没有外放灵觉,但是感觉特别灵敏,在前方几十丈处有一股隐而不发的杀气,靳秋也算是经历了几场杀戮,对这种杀气很是熟悉,到了靳秋现在的境界,一般的敌视都可以被感应到,更何况是这种集合众人发散出来的杀气,虽然竭力隐藏,也是对一般武者而言,对靳秋而言,简直就是在黑暗无光的夜里,点燃了无数的火把,想不看见都不行。 如果能避免,靳秋也不想惹麻烦,更不想暴『露』自己的与众不同,可是现在商队里有小丫一家,那张南也算是可帮之人,临到危难需决断,有什么后果再说吧。想到此,便拉开挡布,对着不远处的张南喊道:“大叔,这里,大叔,到这里来!” 那张南正在警戒巡逻,听到喊声,回头看去,原来是那少年,见他喊的焦急,不知道有什么事,就打马过去了。不等他发问,靳秋就先说道:“大叔,前面有埋伏,快让车队停下,这不是开玩笑,我自小就对危险有预感,刚才就有很危险的感觉,你们若不信,可以去前方探查,总之,一定要先停下来,不要再往前走了。” 这张南见他说的极快,又看不出破绽,就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什么话也没问,就直接快马奔到护卫头领刘魁那里,先是把靳秋的话复述了一遍,然后那刘头考虑了下,也是抱着谨慎的态度,先把车阵停了下来,又跟叶管事说明了情况,就派了一个身手矫捷的护卫,骑马前去打探。整个商队充满了紧张的气氛,那和靳秋同车的小丫一家也自然听到了对话,俱是不安和恐惧。 靳秋看着不忍就开口道:“放心吧,就算有山贼,我们提前发现了,就没有什么危险,我们这么多人,不会有事的。”虽然嘴里安慰着她们一家子,靳秋心里想的是,要是这些人没有仔细查找,或着山贼隐藏的高明,没有被发现,还要继续走的,那也不怪自己了,拉着小丫一家下车,自己应该可以保护她们走出山林,至于那张南,却是没有办法,他毕竟是商队的护卫,自己也只能尽力救人了。 这些山贼为什么总是能让自己碰到,和这些家伙还真有缘,本来离家就很是烦闷,索『性』杀个痛快,发泄出来,反正这些山贼也不是好人,除恶即是杨善,自己算是有功德的了。 不一会,那探路的护卫回来,满脸大汗,不知道是急的还是吓的。 “报,刘头,前面虽然没有探到具体情况,可是我确实感觉不太对头,那前面一块山林太安静了,就算是秋天,也是静的过头了,心里渗的慌。” “那就是你没有找到有人埋伏啰,不过,确实是有些反常,你有这种感觉,那小子也感觉到了危险,看来这些山贼藏的够好的,前面也不是什么狭窄险地,要是在那里设伏,虽然地形上没什么优势,但肯定会出其不意,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刘魁做了这些年的护卫,护卫经验也算是丰富,不一会就想明白了山贼的打算,可现在该怎么办呢?停在这里也不是办法,要是等到天黑,这里也不是宿营的好地点,危险更大;继续前行,那就是钻到山贼的埋伏圈里去了。没有什么好办法,只好去找管事商量商量,顺便让人把那少年叫来,看看他是什么来路。 不一会,就把靳秋叫到车队中央最大的那个马车里,一进去才发现只有两人,一个是那刘头,另一个长的白白胖胖,眼睛里不时流『露』出商人的精明,应该就是那管事了。 两人看来已经讨论了一会,应该没有得出什么好办法,愁容满面的,好在这里就他们两人,也不怕被手下看到,影响了士气。 “小哥,你是哪里人士,要去哪里,怎么那么远就感觉到了危险?”那管事开门见山道,也是没功夫跟一少年墨迹。 “我是山里人,从小就跟师傅学了些拳脚,这感觉危险的能力,从小就有,在山里碰到什么野猪,狍子之类,都会有感应,是天生的。那你们发现了前面是什么吗?”靳秋编了个无法求证的来历。 “是那里的山,住的地方叫什么,你师傅叫什么名字?”这时那刘头提问道。 “山里就是山里啊,住的地放叫村子,师傅就是师傅啊。你们还没说发现什么了?”靳秋怎么会再『乱』编什么,秉承着说多错多的道理,靳秋只问不答。 管事和刘头面面相觑,这算什么答案,估计也是看出来了,这小子不是装傻就是不想交代来历,两人也就不在『逼』问,现在最重要的是解决目前的困境,其他的都可以放下。 “没有发现什么人,不过确实有蹊跷,那里太安静了,鸟叫虫鸣都没有,太反常,肯定有埋伏,只是我们没找到。” “这简单啊,我从小生活在山里,肯定能找到,不过我怕会有危险?”靳秋假装害怕,故意迟疑道。 果然,这两人眼睛一亮,互相使了个眼『色』,最后还是刘头说道:“没问题,我们可以派人跟着你,只要找到人就好办了。” “是嘛,那快去找吧,找完,我们还要上路了。”靳秋催促道。 听到这一句,两人到是放下心来了,俱是因为两人想的是一样:“这小子还以为是小孩子家玩游戏啊,找到了人虽然是个好消息,不过,要是对方人多,那也只能再退回来,要是人少那就直接吃掉。” 靳秋当然不傻,只要双方碰面,就不愁他们打不起来,只要打起来,那靳秋就可以混水『摸』鱼,让这伙山贼吃不了兜着走,费这么多心力,就是为了小丫一家安全,不然靳秋会不会蹚这浑水还有一说。 然后就在到底去多少人的问题上,两人有些争执,刘魁认为那山贼还埋伏在那里,不会舍弃这个优势,最好把所有的护卫拉去,把力量集中在一起。而叶管事则认为,把所有护卫都带走,万一山贼直接攻击车队,那连抵抗的力量都没有,不等护卫回来,就全灭了。最后各退一步,把车队拉到路边,一边靠山壁,一边就围成半圈,留下八个身手低的护卫防守在车阵里,一有危险就发信号。刘魁带领剩下近二十人由靳秋引路,找到山贼的藏身之处,要是能吃的下就冲杀,要是吃不下,就退回去从长计议。 靳秋靠着之前感应到的大体位置前行,秋天落叶极多,走在林间,发出‘沙沙’的声音,因为距离并不太远,所以不一会就到了地方,靳秋凝神听着周围的声响,还是在左前方一片厚厚的落叶下听到了许多呼吸声,那里正好看到山间小路的情况,而从下面往上看就只看得到挂着不多枯叶的各种野树和满地的落叶,难怪找不到埋伏的人。 靳秋停了下来,给后面的刘魁打了个手势,又指了指那埋伏的位置。刘魁会意,小心的走了过来,尽量不要发出太大的声音。看到那是一块步满落叶的缓坡,可以直接冲击坡下的山路,这里空旷,一览无余,确实不是埋伏的好地方,可正是因为没有人认为这是个埋伏的好地方,只要隐藏的好,那就是再理想不过的地点了。 刘魁虽然看不到具体有多少人,但现在是他们占着主动,想到机会难得,不在犹豫,手一挥,近二十护卫闷声冲了过去,只要接近到了三四丈时,才被山贼发现,不过已经晚了。 “杀!”刘魁趁着对方大『乱』,一声暴喝,杀到山贼之中,而山贼们是匍匐爬在落叶之中,还有大概二十多人居然持有弩弓,不好近战,加上护卫队是从上而下的冲阵,山贼这一方虽有五十多人,但还是陷入了困境,组织不起反击,短兵相接,一方有备而来,武功也高出一筹,并且配合默契,因而士气大涨,一方突然受袭,措不及防,士气几无,待山贼被杀了二十多人,这才回过神来,展开反击,可是护卫队这方正是士气如虹,又是居高临下,虽然不在像开始那样杀鸡一样容易,也是大占上风。山贼们见势不妙,马上四散而逃。 而护卫队又杀了十几个逃跑不及的山贼之后,不敢分散追赶,一是山贼在山林中活动,就好比鱼在水中,滑溜难缠,二也是已经大胜,达到了歼灭大部分山贼的目标,剩下的不足为患,就不用冒险赶尽杀绝了。 大战之后清点人员,己方死了五人,伤八人。敌方死三十七人,无伤者,伤的重的已经给补了一刀,伤的轻的已经跑了。靳秋也失踪了,刘魁也仔细寻找了,不在死的人里面,快速打扫战场,回转车阵,也没见他先回,怕山贼报复,只好匆忙离去,只是有些人不免叹息,可惜了好儿郎。 那靳秋到哪去了呢? 第二十四章 灭杀 第二十四章 灭杀 原来靳秋在护卫队出击的时候,后退几步,躲在一颗大树之后,在双方舍生忘死的厮杀之时,靳秋开启隐身玉符,这才走上前去,近距离的观察,看关键时候可否一锤定音,结果山贼这五十多人,不知道是趴得太久,还是真的脓包,居然被只有一半人手的护卫们杀的四散而逃,正当靳秋以为大局已定,没他什么事了,就要回转车队,却是看到了老熟人,原野狼寨的二当家,身为一流高手的铁算盘,今天这事太巧,接二连三的碰到熟人,真是惊喜不断。 看到此人,靳秋就决定不回车队了,毕竟杀退了一次山贼的攻击,再碰到山贼的几率几乎没有,因为平时走这条路的商队也是少有遇到劫道的,不然早就给各大家族联手剿灭了,野狼寨就是现成的前例。 况且护卫队有了此次经验,只会更加小心谨慎,且实力还是很不错的。 靳秋没有急着跳出来杀人,而是跟踪到了山寨,这是一个类似野狼寨的大山寨,似乎所有的山寨都是这样布局,前面一片树林砍倒,然后就是几道寨门,上有弓箭手巡逻,下有刀斧手守卫。 不过靳秋已非夕日之靳秋,这次没有观望,而是直接跟着铁算盘进了山寨,内里是一个宽阔的山谷,杂『乱』的建了一些木楼,应是就地取材,山贼们也没有什么建筑能力,胡『乱』搭建了一些能住人就可,山谷中央倒是有一座粗犷大气的木制大厅,在大厅左右各有一个通向后面的木门,大厅正上方,放置一高高的椅子,虎皮铺就,椅子上方就挂着一副《猛虎下山图》,说不上画的有多好,只是看起来,有一股凶戾之气扑面而来,给人很大的压抑,大厅两边各放了一排桌椅。 此时只见铁算盘,就如打了霜的茄子,焉了吧唧的,站在大厅的中间,向坐上首虎椅的一个白面无须的斯文中年行了一礼,才有气无力说道:“禀报大当家,今日铁某载了,被人反伏击,真是终日打雁,反被雁啄,只回来了十几个兄弟,三十多个兄弟就这么没了,今日是我投奔黑风寨的首战,没想到就是这等惨败,我要给兄弟们个交代,不过在交代前,有些疑问,不吐不快,那些狗日的就像是知道我们埋伏的地点,直奔到我们身后三丈,才被发现,而且对方高手不少,请问一句大当家的,没有内鬼,怎么会这么准确的找到我们,我不是推卸责任,这事逃回来的弟兄可以做证,请大当家的定夺。” “铁兄弟多虑了,为兄身为黑风寨大当家,绝对是赏罚分明,这样才能令弟兄们心服,是你的责任你跑不了,不是你的责任绝不会冤枉你半分,铁兄弟先下去养伤吧,我们再找些回来的弟兄了解下情况。”斯文中年虽然面沉如水,却没有半点波澜的对铁算盘说道,也算是先安抚下他,毕竟这铁算盘新近投靠过来,还是一流高手,不能太寒了他的心,至于详情如何,先问过其他人再做定论。 两边的山贼头目虽然多是跟随多年的老人,不过在山寨里可是强者为尊的世界,在事情没有明朗前,还是不要得罪这一流高手的好。 靳秋没有停留在这里,而是跟随铁算盘回了他的小屋,许是初来这里,还没有融入其中,他住的小屋比较偏僻,周围没有多少木屋,真好方便靳秋行事。 在铁算盘进屋,关好门后,直接坐到桌边,拿起桌子上的酒壶,也不倒酒到杯子里,只接倒到嘴里喝了一大口,似乎是想把所有的郁闷者发泄掉。 靳秋一连两掌拍到铁算盘的两肩,顿时铁算盘,浑身真气被封,经脉被截断,即不能动用真气,又使不上劲,简直就是飞来横祸,一时之间怔住了。 靳秋的‘摧心掌’经过长时间的练习,再加上靳秋功力的提升,再也不是原来只限暴裂心脏的用法,随着靳秋对真气的提纯和精微控制,现在可以一掌之间就封锁真气,截断经脉,使敌人变成待宰的羔羊,不过此招只能出奇不易,要是对方有了防备,真气运行,就只能打散部分真气,经脉被真气保护,也就截断不了,用在偷袭正好。 靳秋还是谨慎的没有『露』面,隐身站在铁算盘的背后,用苍老的声音说道:“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不说话或着说假话,就让你尝尝分筋错脉的滋味。” “以你的武功,自己都可以再立字号,为何要到这寄人篱下?” “前辈有所不知,我原本是和我大哥野狼一起干一票买卖,再重起夜狼寨,却没想到在那次必胜的围杀中,大哥被人暗算杀了,我怕那人再来找我就躲避了一阵子,最近才实在找不到出路,就想做回老本行,附近就只有黑风寨算是和我们野狼寨实力相当,就投奔而来,没想到首战投名状就失利了。” “这黑风寨什么情况,寨主是什么功力,有什么武功?” “这黑风寨虽然只有寨主黑风书生是一流高手,但他的功力比我高多了,特别是一手破雷枪,方圆百里无人能敌,就是我大哥野狼和我联手也只能自保。” “这次劫道如果成功,你们会怎么做?” “这次其实是楚昌李家出钱出情报要借我们的手干掉这叶家的车队,不然我们也不会找这种实力强劲的商队作目标,要是多几次,山寨的实力就拼完了。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我们是不会做的。而且黑风寨的规矩和我们野狼寨不同,他们只是打散商队的护卫力量,抢夺物资,剩下的人都会放走。” “那你们围攻张家是怎么回事?” “这事是有人找到我们,给钱让我们出手的,那人又说只要我们灭了张家,那他身上的银票就归我们,有这种好事,当然不能错过,只是没想到大哥就死在那次。” 随后靳秋又问了些黑风寨的情况,分布布局,作息时间等等。便一掌拍死了他,只是从表面上看不出来罢了。靳秋把现场布置成铁算盘趴在桌子上,房间里充满了酒味,一副醉酒昏睡的样子,就离了这里。 再次来到山贼议事厅,看到那白面中年刚刚问完回来的几人,便驱散众人,就走过大厅侧门,穿过一会客厅,进了一间普通的木屋。 “难道被李家阴了一道,还是他们两家合伙对付我,还是真的有内『奸』。”就是这白面中年喃喃自语,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突然感觉一阵心悸,想也不想向前扑去,只是还是被一掌打中,只是毕竟反应快了些,运转真气想要把钻入体内的怪异真气驱逐出体外,奈何这真气就像泥鳅一样滑溜,最后相持片刻,居然爆裂开了,白面中年只来得及保护好五脏六腑,经脉被重创,真气暴走,已然是受了重伤。 “诶,反应倒快,可惜了。”听到身后苍老的声音,白面中年顿时知道不妙,再不采取行动,定然命丧于此。 “前辈饶命啊,我有天大的秘密相告。” “还想拖时间,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样,说吧,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就不会让你死的这么痛快。” “在我们山谷后面有一仙人洞府,以我的能力只在最外面拿到了一本秘籍,就是我赖以成名的破雷枪,里面肯定会有更好的东西,我可以带前辈前去。”白面中年忍着经脉撕裂的痛苦又急又快的说道。 “哦,不会是什么陷阱吧,老夫先杀了你,再去寻找,不是省事的多。”靳秋似是对那所谓仙人洞府不是很在意。 “前辈可以试试,没有我的带路,是不可能找到了,要是前辈现在杀了我,这仙人洞府就只怕永无再见天日的可能。” “既然你这么自信,那我就先杀了你,再去找。”说完,杀意凛然,一掌拍向那黑风寨主。那黑风寨主虽然害怕得浑身颤栗,却再没有说什么。 白面中年只觉得背后像被人轻拍了一下,却没有痛苦,长出了一口气。 “多谢前辈不杀之恩,只要前辈发誓不杀在下,一定带前辈前去那仙人洞府。” “看来那地方还真的应该不好找,不然你也不会宁死也不说半分,不过想要我发誓却是妄想,这个世界没有一人能强迫我发誓,我可以保证只要你对我没有威胁,就不再对你出手,如何?” 许是听到这苍老声音说话斩金截铁,没有回旋余地,这白面中年倒也识趣,便说道:“像前辈这样的高人说话自然是一言九鼎,我肯定相信,那我前面带路,前辈请跟我来。”说完费了好大劲才站起来,这才发现房间里一个人影都没有,却没有说什么,只是跌跌撞撞的去开门。 “你带路就是,不要想耍花样,我会在后面跟着你的。”听着这话,白面中年向后看了一眼,还是没看到人,越发忌惮此人了。 到了这会,这白面中年已能勉强走路,只是浑身疼痛,但想到小命总算暂时保住了,咬牙慢慢的向小屋后面走去,这里已经是山寨的机密要地,只有极少亲信守在这里,待他走到一黑铁铸造的大门前站定,拿出钥匙,打开门,也不理边上的两个守卫,慢慢的度进去,这里放了些刀剑、弩弓、枪棍等武器,看也不看这些,又走到右边角门那里,又打开一把锁,通过了长长的甬道,这才来到了重地。 原来这是黑风寨的藏宝室,外面看只是一间不大的铁门石屋,其实这甬道挖通到了山腹,在这山里开辟了一间密室。 这里放置的就是一些金银珠宝,古玩玉器,精钢剑,金环刀,亮银枪等精良兵器。 “前辈可在?”这白面中年似是有些吃不消,跌坐在一张椅子上,脸『色』苍白,冷汗直下,显然走了这么长的一段路,已经很艰难了。 “说吧,仙人洞府在哪?” “前辈见谅,我实在是动不了了。在右边石壁上挂着一副《松鹤延年图》,画的后面有一块比其他位置颜『色』要浅的石壁,只要按下它,就会打开仙人洞府的机关。” “老夫不急,还是等你休息好了,自己打开吧。” 白面中年无奈,只好休息了一会,再走到这里,移开字画,按下机关,顿时一阵机关摩擦声传来,在前方的石壁一块石门沉入地底,『露』出一个一丈宽的通道来,并不笔直,看不到底。 “走吧,带路!”靳秋不容置疑的说道,怎么也不可能把他一个人留在这,要是断了自己的后路,那任你武功多高,也是死路一条。 这白面中年也是明白这点,没有多说,走在前面,通道弯弯曲曲,时上时下,最后都不知道在山腹的那处位置,走了一盏茶的时间,来到了一处宽敞的大石屋,有着石床,石桌,石凳,一应俱全。 “晚辈的破雷枪法就在这在得到的。”说完不在停留,继续走向前方的通道,这次倒是只走了一会,就到了出口。 这是一处外『露』悬空的石台,前面是一个深不见地的大深涧,踢了一块石头下去,半天听不到回声,对面三十丈外也是一处山壁,居然还是在山内,因为泛着荧荧亮光,这才看出个大概,更远的地方陷入了黑暗,看不清楚。 “前辈,你看我们的上方,那里也有一处石台,我这些年秘密的钉了一些铁钉在这坚硬的石壁上,离那石台也不远了,以前辈的功力施展轻功上去很容易。” 这白面中年等了半晌,见没有动静,就小声的叫了两遍,还是没有反应,就准备往回走。 “干什么,老实呆着,等我下来。”就在此时,靳秋才说话,也是不放心他,这才不回话,试探试探,现在见他只是想往回走,没有别的动作,这才放心了。 说完就施展‘踏雪寻梅’轻功,踩在铁钉之上借力,不一会跳上了上方的石台,见这里和下方格局差不多,就谨慎的进了山洞,走不过片刻,就到了一处石室,除了来处,没有其他通道,摆设几乎和下面一样,只是在石桌之上有一洁白似雪,晶莹剔透的玉牌,放『射』着柔和『乳』白的光芒,照亮了一小片地方。看到这里靳秋一喜,以前那隐身玉符都没有这么好的卖相,看来这一次收获大了。 毫不犹豫的拿起玉牌,只见晶莹剔透的玉牌内里流动着如云的氤氲,表面上雕刻着云箓,正中间刻着四个古篆文字。好在靳秋学过,倒是认了出来。 “落羽神恋” “这是什么意思,不过这玉牌肯定不是凡品,先输入真气看看,是不是符器。”靳秋慢慢的输入真气,结果真气根本进入不了玉牌,既然真气没用,那就不是符器,可绝对不是一般玉器,周围什么都没留下,仔细找了找,结果还是一无所获,见此,靳秋也不在意,毕竟这『乳』白玉牌肯定有秘密,只是自己现在不知道罢了。 靳秋下到下层石台,发现白面中年已经不在,就赶紧往通道奔去,经过石室也没发现,直到返回宝库石屋,才发现那白面中年坐在那唯一的椅子上。 仔细观察了一下,没有发现不妥,这才出声道:“不是让你老实待着嘛,怎么擅自跑回来了。” “前辈恕罪,晚辈见前辈上去后,一时半会不会下来,再加上那石台寒风摧人,我又有伤在身,只好先行回到这里,等候前辈大架。” “好了,不用说了,虽然在上面得了件现在用不着的小玩意,没有什么大收获,不过老夫说话算话,不会再对你出。”说完不再理会,施展轻功,离开了密室,离开了黑风寨,经过几天的行走,终于出了山林,到了有人烟的地方。 再说那黑风寨主,待靳秋离开良久之后,这才确定真的只有自己一人了,放在椅臂上的左手这才放松下来,只要靳秋再对他出手,就马上触动机关,放下断龙石,生生困死靳秋,来个同归于尽,不到最后一刻,他也不想动用这一手,好在那人走了,也没有食言,赶紧到一边打开一个箱子,拿出存放在这里的最好的伤『药』,吞服下去,开始慢慢养伤,就在他以为这次大难不死,逃过一劫的时候,体内一股真气无中生有,突然窜出来,冲入心脏,爆裂而开,这黑风寨主顿时了账,如果这白面中年有说话在的机会,绝对会大骂一句:“真是卑鄙!” 原来靳秋那第二掌虽然看似试探,没有用处,其实已经把真气打入那白面中年体内隐藏起来,直到二个时辰后才爆发,一举灭杀黑风书生,而靳秋从来都没有想过放他一条生路,只是知道『逼』的太紧,这做了寨主位置多年黑风书生,肯定有玉石俱焚的手段,能不冒险还是不要冒险的好。 不能不说靳秋并没有『迷』信自己的力量,而是做了正确的应对,不然后果还是难测。 直到天『色』渐晚,守卫见寨主没有出来,便在外面大喊了几声,见没有回应,硬着头皮进了藏宝室,这才发现寨主已经气绝而忘,通知了山寨大小头目,最后得出寨主因练功走火入魔而死,又因为铁算盘没到,而后发现他也死了,顿时一阵混『乱』。 第二十五章 岭南府 第二十五章 岭南府 靳秋处理了黑风寨,终于接触到人烟,没有停留,直接往天云山方向行去,这天路过岭南府府城的岭南府。 高大的城墙,大队的人马在城门前排队进入,还没进城,喧嚣的气氛弥漫开来,靳秋走在府城的大街上,这里可比汉水镇还要热闹,汉水镇虽然是交通要地,南来北往的人不少,可岭南府毕竟是大城,人口可比汉水镇那样的小镇多多了,看着街上节鳞次比的店铺,来来往往的行人,虽然秋意渐浓,却挡不住人们的热切。 “让开,让开……” 就在这车水马龙的大街上,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和喝声从身后传来,街上行人纷纷闪避,就连那些驾驶华丽马车的人听见这个声音,都纷纷赶到了路的一边去了。 靳秋也听到了这个声音,连忙回过神来,皱了皱眉头,回头看去。 就在这时,身后三匹马已经冲了过来,马上一个身穿绸缎锦袍,腰间带玉佩,打扮得华贵的公子哥。还有两个穿绸缎薄袄的跟班。 这三人骑术很是精湛,一路纵马过来,横冲直撞,气势汹汹,却是没有撞到人和事物。 靳秋可不管他们是什么身份,别人让路,他怎么会让路,打定注意好好教训一下他们,反正待两天就会离开,他们就是想找他麻烦,也没地去找。 那为首之人看到靳秋似乎是吓傻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哈哈大笑,在掠过的时候,虚举马鞭,狠狠的抽下。 要是靳秋自己躲闪,就成了滚地葫芦,要是不躲,就给他一鞭子,让他长长记『性』,在岭南府还有敢挡他的路的,真是大胆之极。 一人一骑猛烈冲击,气势上足可以把人吓的连滚带爬。 “哼!” 靳秋眼睛里寒光一闪而过,侧开身体退后半步,让过马的冲撞。同时,他运起真气,一式‘摧心掌’打在马肚子上。 靳秋这一掌打出,看似轻轻抚『摸』,就像是吓呆了,最后时刻再回过神来的手足无措,其实一掌就断绝了马的生机。 轰隆! 马从身边冲了过去,足足冲出十多步远,一下轰然倒地,翻了几个跟头。 同时,马身上的公子哥被这巨大的惯『性』一下颠簸出去,落在地上摔得头破血流。 这一下变化的速度很快,很多人都只看见那公子哥骑马冲撞过来,然后用鞭子虚抽靳秋,靳秋一让而过的时候,马突然失去控制,冲摔出去。 长街之上,人仰马翻,一片慌『乱』。 很多人在震惊过后,都围了上来,议论纷纷,大多数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其中有少数几个精明的人都看着靳秋,脸上显『露』了惊疑的神『色』。 大街之上人来人往,各种样人都有,纵然都是商人,普通百姓之流,但也有带刀拿剑的江湖人士,其中不乏眼力高明之辈。 靳秋不理会这些人的目光,站在那里,看着十几步外的倒在地上已死的马匹以及摔的头破血流的公子哥,心中却有一阵快意。 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他装作没事人一般,脸上带着冷漠,不急不徐的继续向前走去。 “你给我站住!” 背后传来了凌厉的吼叫。 不过靳秋并没有回头,就好像不是叫自己一样,装聋作哑的向前走。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响起了鞭梢的响声,竟然是有人一鞭子朝自己脑袋上抽来。 这一鞭子抽得很响,如果抽中了,最起码就是血痕一块。 靳秋听见身后的吼叫,人就已经有了防备,轻易闪躲过去,反过身来,发现是那公子哥两个跟班中的一个,一脸狰狞,已经从马上下来,扬起鞭子,气势汹汹,又要向自己抽打。 “你找死!” 豁然之间,左手抓过鞭子,稍一用力,就抢了过来,交给右手,反手就是一鞭子抽了过去,竟然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那跟班哪里躲的过去,‘扑哧’一身,一条血印打在他的头上,虽然没有运用真气,但这一下也不轻,打得跟班头破血流,眼冒金星,一时间愣在那里,竟是打懵了。 “你……你们还看着干什么,还不快上!” 那公子哥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居然在这少年手上吃亏,还没爬起来,就大声叫嚷。 那另一个跟班推醒了流血的跟班,顿时两人一前一后,就要围攻。 还是靳秋先发治人,给了二号跟班一鞭子,也是打的头破血流,这时这两人再也不顾那公子哥的叫嚷,退让开来。 “一群废物!” 靳秋把鞭子一甩,丢下一句话,随后大步离开。 听见‘废物’这两个字,那公子哥气得浑身发抖,但看到两跟班的惨状,却不敢去追。 “三少爷,您别生气,有的是机会收拾他,我一看就知道他是外乡人,不知道少爷大名,冒犯了少爷的虎威,回府带一批护卫出来,再好好收拾他。” 就在那公子哥气得吐血之时,那一号跟班跑过来一边扶他起来,一边恶狠狠的说道,显然对靳秋恨极。 这一号跟班,刚才在一抽之间就失去了鞭子,便知道靳秋不是善茬,便建议去找府里的护卫来出气。 “对,马上回府,带齐人马,再来找回场子,你给我把人跟好了。” 说完,公子哥翻身起来,骑上那跟班的马,他自己的马永远起不来了,想到这,对靳秋的恨又深了一层,这可是他好不容易得到的宝驹。 而边上的一般人自然是觉得有好戏看了,在岭南府敢和那位小爷对着干的可没几个,今天他吃了这么大的亏,肯定要报复回来的。 而那些江湖人士自然看着出靳秋的拍马夺鞭的手法不简单,他们自踌也不能轻轻的一拍就把一匹高头大马拍死,这得多高的修为,他们可不认为靳秋是那纨绔子弟能对付的了的。更让他们震惊的这么高功力的人竟然只是一个半大孩子,应该还不到二十,他们真是活到狗身上了。 其实何止不到二十,应该是不到十五,只是看起来老练沉稳些。 不在乎街上众人的目光,靳秋找了一家看起来最大的酒楼住下,眼看着到了中午,点了一桌子菜,一样一样的仔细品尝,丝毫没有被刚才的事影响,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 就在靳秋快吃完了的时候。 门前一阵杂『乱』的声音传来。 酒楼大厅闯进来十几个面无表情,杀气腾腾的人来,拱卫着那公子哥,只是没有看到那两个跟班。 “这下这个少年糟糕了,肯定吃亏不小。” “是啊,有热闹看了。” “就是,在我们岭南得罪了叶家,可从来没人能讨得好过。” “你们也不要小看这少年,不是简单人物。” “再不简单能斗得过叶府。” “就是就是”。 看见叶三少果然带了一批护卫前来找麻烦,四周吃饭的众人都窃窃私语起来。 那公子哥站在一个彪悍的护卫后面,似乎是认为大局以定,开口道:“小子,瞎了你的狗眼,在这岭南府,居然敢得罪我叶天龙叶三爷,活的不耐烦了,如果你现在磕头求饶,说不定三爷我一高兴,就像放屁一样把你放了。” “那来的狗吠,掌柜的,这里可是酒楼,怎么什么都往里放。”靳秋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朝着酒楼掌柜说了一句。 那掌柜只得苦笑,这都什么人,被这么多大汉围着,居然还在激怒这小爷,这叶家三子可是呲牙必报的主,只是可惜了这才装修的大厅,就算是花钱消灾,掌柜只得这样安慰自己。 “这位小哥,不知道是哪里人士,到岭南府是做什么的,可有父母亲戚在此?”那站在最前,最为彪悍的一人不像是来找麻烦的,反而像是查户籍的。 “呵呵,你比那废物强多了,还知道询问来历,要是万一碰到惹不起的人,还有回旋余地,可是你能做主吗?问这些废话做甚,你们那个脓包要让你动手,你敢不动手吗?既然是奴才就做好奴才的本份。”靳秋轻笑道。 顿时,不仅那叶天龙愤怒欲狂,就是同来的那些护卫也不在是面无表情,而都是涨红了脸,那头目更是铁青着个脸。 四周的食客大哗,太毒了,都说打人不打脸,这少年简直就是把别人的脸往死里打。 不在废话,一群护卫冲了过来,定要这少年筋断骨折,生活不能自理,才能解恨。 不过想法是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靳秋让他们清楚的知道了,什么叫做痛苦,什么叫做绝望,片刻功夫这群护卫就被靳秋以巧妙手法分筋错骨,躺了一地,不断哀嚎。 然后一步一步,缓慢的走向叶天龙,顿时吓的他屎『尿』齐流,瘫在地上,脸上布满惊恐,就像陷入了一个深深的恶梦之中。 靳秋一步一步来到他面前,结果一转走向酒楼后面的客房,看都没有看他一眼。 叶天龙先是怔了怔,然后才是深深无力,比被暴打还要难受,比被别人侮辱还要伤的深的是什么,是无视,是连瞧一上眼都奢侈的无视,太伤人了,叶三少一口气没上来,气的昏了过去。 周围的食客这才觉得今天不枉白来,太精彩了,真是太精彩了,看的太过瘾了,人生最愉快的是会么,是大通达,大爽快,今天都有了。 只是酒楼掌柜愁眉苦眼,得,还得把这位爷送回去。 第二十六章 说客 第二十六章 说客 这岭南城发生了大事,叶家三公子给人打了,还是在带了一群护卫的情况下,都打的昏『迷』了,死活不知。 这事太大,不一会,就传遍了岭南府。 这以讹传讹的本事可真是太厉害了,那叶天龙只是自己给气昏了,愣是给说成打得生死不知。 这下叶府坐不住了,赶紧调查这少年什么来头,居然这么厉害,这一调查才发现,这少年不知姓名,不知来历,居然是个什么都查不出来的外来人,最后还是叶府能量大,总算查出这少年曾随过叶家的商队,和商队护卫张南有些熟稔,并派出张南和刘魁刘头去出面解决。 酒楼,靳秋所在小院,松树下的石桌,靳秋和张南刘魁二人相对而坐,喝着茶,品着桂花糕,一副悠闲模样。 张南喝了一口茶,顿了顿,这才开口说道:“小哥,有数日不见,那日匆忙,还不曾得知小哥姓名。” 靳秋看着他,微笑道:“这秋日风寒,你就叫我寒秋吧。” 张南也不在意他的敷衍,叹息道:“寒秋小哥,那叶三少爷年少鲁莽,冲撞了小哥,是他不对,可是小哥做的太绝,让叶府下不来台,这又何必呢?” 靳秋洒然一笑:“那叶三鲁不鲁莽先不说,既然带人来找别人麻烦,就得做好被别人教训的准备,既然欺人,就会人欺。”靳秋本不想说,但对这张南还有些善意,还是需要辩上一辩。 张南颔首,说道:“这却是的。” “这叶天龙先是纵马冲街在前,带人围攻在后,可曾想过自己有何不对,可曾有人约束过他!” 张南眉宇之间,皱了皱纹,想了想,有些艰难的说:“不曾。” 靳秋平淡的说:“既然如此,他带人来攻,你要我束手待毙不成?” 张南的确是坦『荡』君子,他无法在情理上说个不对,又不愿虚言应之,想了想,说道:“这是叶三少爷的过失,府上已经责过了,你既然能应付那些护卫,又何必说那些侮辱之言?折了叶府的颜面?” “再说,这里是叶府的势力范围,你如此行事,太不应该,而且那区区小事,何必斤斤计较?你有如此武功,若是跟我去叶府,我拼了『性』命不要,也必保你,只要低个头,道个歉,保全了叶府颜面,你也不必再受威胁,这样岂不是皆大欢喜?”张南苦口婆心的说着。 秋风阵阵,松树‘沙沙’作响,看着眼前这人,小小少年就已有如此气度武功,将来成就岂是非凡,所以才如此说。 若是此人能跟自己去叶府,家主必是就此作罢,定会拉拢,如此人物,世上难有,多一个都是财富。 靳秋听了这话,笑了:“原来你想说的,就是这个?” 在哑然失笑中,靳秋说道:“你的担保,其实我是相信的,你能在当初帮助一个陌生人,人品信誉都是无可指责,没有人怀疑。” 靳秋并不怀疑他的决心和信誉,世上有这种人。 张南听了,刚『露』出喜『色』,就听这少年,用一种平淡的询问口气说道:“不过,担保也要有相应的份量,你算什么人,敢担保我的『性』命和前途?” 任何言辞都不及这话锋利和决绝。 自己是什么人,是求长生,问仙道的修真者,就算是一千一万个张南的『性』命和信誉,比的上我一根指头? 担保用在这里,简直就是笑话。 自己要是答应了,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张南顿时脸『色』铁青,他是聪明人,立刻明白了靳秋的意思——你配担保我吗? 他终于站了起来,怒斥道:“狂妄!” 这句话一出,一股杀气浮现,而一边一直没有说话的刘魁也站了起来,拔出刀来。 “狂不狂妄,大不大胆,于我们来说,只在实力上。”靳秋缓缓站立起来:“张先生前来,一就是希望化解恩怨,拉拢于我,再一个要是谈不成的话,你身边这位一流高手就要动手,你说是也不是?” 张南本来铁青的脸『色』,听到这时,长长的叹了口气。 水至清则无鱼,人至明则无话。 话说道这份上,都明了了,再用虚言,就是无用可笑了。 但这声叹后,张南的一切情绪,都随叹息而去。 他是义人,忠人,厚道人。 在没有尖锐本质冲突时,他对靳秋还是有着好感的,毕竟救过自己,所以一知道打伤叶三少爷的人是他,马上就过来谈判,希望能化干戈为玉帛。 但是一旦有了本质的冲突,就不在是靳秋和叶三少爷的事,事关叶府在岭南府的威信,如果连一个小小孩童都收拾不了,还怎么压制那些蠢蠢欲动的势力,那他张南包括老婆孩子都依附于叶家生活,他必须坚决的站在叶府的立场上,毫不留情,也要将靳秋拿下,或杀或擒或囚。如果杀了,他可能年年都会上坟烧纸,如果被擒,他会努力说服他低头认错,归附叶家,如果被囚,那会经常拿着好酒好肉去看他。 但是张南待他再好,有什么用? 死一千一万个,也不及我一根指头,所以靳秋对他们毫不动容,运转真气,凝身静气,第一次正面面对一流高手的全力搏杀。 杀气之中,松针阵阵下落。 就在此时,两人动了,靳秋一个退步,滑出桌子,地上点尘不惊,没有半点痕迹,显然‘踏雪寻梅’的功夫大成,已经有了踏雪无痕的功境。 刘头一刀横空,身形一越,就到了靳秋面前。 只见刘头大刀狂舞,刀刀致命,连绵不绝,靳秋就像是柳絮随风,总能在刀势间隙里寻到空隙,以避刀光,瞬间就是十数刀,刀如惊雷,势如开天,杀的靳秋连连后退。 但是片刻之后,刘头一套刀法使完,见这少年虽然看似狼狈,其实每每有惊无险,跟本就伤不到他。 一念于此,他猛的吸了口气,刀光一倒一卷,刀光似开天辟地,又似涵盖天地,封锁了靳秋各种后退机会,正是刀法杀招‘天残地殇’击出。 靳秋顿时一惊,运使全身真气,‘踏雪寻梅’用到极限,如受了惊的兔子一般跳了开来,当真是动如脱兔,左手还是挨了边,一蓬热血洒出,反手就是一掌正中刘头腹部,两人交错而过,这几下如电光闪过,瞬息结束。 这时张南才看清了靳秋手上受了伤,而刘头没有受伤,顿时大喜,然而还没等他高兴多久,刘头便倒了下去,扬起漫天烟尘。 “怎么会这样,刘头可是一流高手里也算强人,不可能,不可能,你才多大,怎么可能功夫比刘头还高。”张南用着震惊得不能相信的口气说道。 靳秋右手点了几下,封住伤口附近『穴』道,然后撕下下摆一块,缠上左手手臂,这才笑着对张南说道:“现在知道为什么说你不够资格了吧。” 秋风袭来,阵阵萧瑟,张南嘶声说道:“果然好武功,你答应我一件事,不要与叶府为敌!不然我死不瞑目!” 到了这时,还在想着叶府,没有去想如何为自己求活找办法,真是忠诚厚道之人啊。只是靳秋叹道:“你算什么人,能束缚的我?” 一步踏前,一丈而过,一掌拍下,张南反应的意念还没升起,就觉天地都暗了下来。 再也不看那刘魁的尸体,也听不见咯咯垂死而又坚持着,想得到答复不肯闭眼的张南。 靳秋一滑而过,到了屋后,隐没了身形,离了酒楼,离开了岭南府,不在费心这世俗的勾心斗角,利益诉求。只身前往天云山。 在路上靳秋秉承着一贯的习惯,反思着自己的行为,这是第一次正面对阵一流高手,以前都是隐藏偷袭,以为一流高手没有什么威胁,举手可灭,现在才知道是多么的无知,自己毕竟才修行两三年,且都是用在如何提升境界之上,对于应敌之法只是随手捡来的两本秘籍,虽然还算不错,可毕竟武功级别不高,只是一般江湖人士所用真气运使法门,就说今日和那刘魁对战,自己境界高过他一层,虽然是空手应敌,有些不便,但也不至于自己要以伤才能换他的命,要是多几个人围攻,那自己岂不是危险。 看来以前太顺利了,见一个一流高手就杀一个,还真把自己当成武林前辈了,演戏演戏倒把自己演进去了,太顺利了就骄狂了,自己到天云山后得学学剑法,没有武器在手,确实多了不少忌讳。 难怪江湖人士多是拿刀带剑,武功高低先且不谈,就是心理上也安稳些,动起手来,更好的发挥。 人的身体毕竟是血肉之躯,拿身体去碰刀剑,那就是鸡蛋碰石头,自找没趣,除非是差距太大,别人兵器也够不着你,那这也没有可比『性』了。 可能修真到了高深处会解决这个问题,不过自己现在还是凡人的境界,只不过是有些力量的凡人罢了。 想到此,以前的种种优越都消散了,自己只是一个修真菜鸟而已。 第二十七章 天云山 第二十七章 天云山 天云山在岭南郡南部的大山之中,高耸入云,四周也是清静,隐于深山密林之中,不是普通人可以到达,就是路上的豺狼虎豹都可以把多半人阻拦在外,属于天然屏障。 而靳秋在经历了十几天的长途跋涉,寻人问路之后,终于来到了这传说中的修真门派——天云门的所在地,天云山脉蜿蜒几百里,算是不小的山脉,而那天云山则是整个山脉的灵气聚集之地,作为修真门派的宗门所在之地是理所当然。 靳秋沿着那条明显开辟出来的道路上山,心中却很是震撼,这条山路并不是一条几人小路,而是三丈宽的通天大道,每阶台阶都有一丈高宽,三丈来长,仿佛不是给凡人走的,而是山精巨人的阶梯。 一个人走在上面,就越发的感觉到自己的渺小,就像是小时候在庭院里逗弄着蚂蚁一样,让人升出天地是如此广大,自己就是一蝼蚁,有何能力与天地争命之感觉。 而这阶梯也不是那么好上的,一丈高就得用轻功才能如意得攀登而上,没有小周天以上的功力,累都可以累死人,靳秋没有累死,只是不太轻松。 每上一个台阶,就越是震惊,这绝不是凡夫俗子可以开辟的出来的,就是这宽大的青石也不可能从外面运来,当靳秋翻越了三百六十五阶台阶时,终于看到了不同。 这里是这阶梯的最后一阶,立了一块似石非石的牌坊,两根立柱上雕刻着鹤松两图,栩栩如生,牌坊正面有一些云箓镶边,中间写着三个古篆大字。 “登天梯” 这一刻,靳秋明白了建造这建筑之人的用意,能到这里的人,都应该有着逆天觉悟,心若不坚,就不用上来了,既然上来了,就是走上了一条登天之路,这条路比上这台阶要艰难太多,要敬畏这天地,但又必须打破桎郜,突破自我。 敬畏是为了不让自己的心『迷』失,不管修炼到何种地步,都不能『迷』信自己的力量,比起这天地,我又算的了什么,那不论我到了何种境界,都有前进,超越的目标。 靳秋站在这里沉思良久,便穿过了这牌坊,来到了一大片建筑群,见到最外面的一间大殿里似乎有人在打坐,便走了过去。 这是一位英挺俊朗,眉如出鞘之剑,鼻若悬胆的白袍青年,五心向天打坐在大殿中央的云台上。 正在靳秋准备靠近的时候,大殿的另一边走来一位双鬓微白的老者,背着一柄亮银长枪,带着煞气缓缓走来. 当那老者先一步站定在那里时,云台上的青年睁开了眼睛,看着老者,似乎是有一些了然,又有一些惋惜,但还是开口说道:“徐师兄,你要下山了吗?” “杨师弟,我已经在青云殿李执事那里登记了,今日便下山,可能永远也回不了这里了,这是我的命,杨师弟是奇才,定会如愿成为内门弟子,我这辈子只怕是没希望了,我只寄希望我的后辈能有上山的机会,便心愿足已。”说完便朝殿外走去,不一会就看不到身影了,已经下山去了。 靳秋看着这位老者萧索的背影,早已没有了上山的喜悦,只有淡淡的惆怅,今天这位老者如此,许多年前的张擎天也是如此,只是那张擎天虽是创下了家族,却再没有一个资质出众的后辈继承他的遗愿。 那这位徐姓老者是会重复张擎天的道路,还是会有后辈重返这天云山,也许只有老天知道了,不过靳秋是不会走这条路的,那怕困于境界,也不会萌生寄希望于后辈的想法,后辈又如何,就是有血脉也不再是自己了,与其想着退路,不如把自己『逼』向绝境,一往无前,绝不退后,别的都有妥协的可能,唯有这长生之路,只有前进,不能后退,想着后路的时候,就是自我断绝的时候。 过了半晌,那青年回过神来,这才看向靳秋,不过眼里有些诧异,似乎是很少看到这么年轻的拜山者,想着自己的职责,便微微点头,平静的说道:“我叫杨眉剑,是天云门外门弟子的接引者,在此接引独自上山的弟子,你能凭自己的能力上来,就有资格成为外门弟子,上山便算通过测试。现在简单的和你说下本门的规矩,身为外门弟子,第一,可以在后面那一片建筑群里挑一间空房作为清修之地。第二,可以到青云殿领取一身法轻功和一武功秘技,如若想得到更多武功,可以完成青云殿里的任务,得到相应的贡献点,最后可换取武功,当然也可换别的。第三,在那一片建筑群的范围内不允许打斗,先动手的扣掉相应的贡献点,要是导致对方致残或死亡的,直接废掉武功,丢到山下,自生自灭。第四,不得允许,不能私自下山,如若下山,等于自动离派,再也不要想回山。第五,就像刚才那位师兄一样,年过五十还没有打通大周天的,驱逐下山,这是因为人过五十,经脉就已经开始萎缩老化,没有天大的机遇,此生都没有通脉大成的希望了。所以每年都有上山的,更多的是下山的,要紧记修行不易,时刻记得我们是在与天争命,不能有一丝懈怠,虽然有很多是像徐师兄那样资质不够,更多的是有这个机会,却因这样那样的原因,自毁道基,自断长生,师弟要引以为戒。就说这些吧,其他的你以后会慢慢体会的。说说你的情况吧,我作记录,这要算作我的任务,我现在领取的任务就是这接引者,通过任务引导修行也是我们这里的惯例,你会慢慢习惯的。” “我叫寒秋,中州楚昌郡人,今年十五,来此只有一个目的,就是为了求长生!”靳秋换了个名字,其他的都基本属实。 “这是我记下你的基本情况,还有我的印记,你持此去青云殿吧,那里会有师兄教你如何做的。”杨眉剑递过来一张有特殊印记的纸片,就不在说话,继续打坐存神去了。 靳秋接过纸片,见上面写的就是刚才说的那些,看这杨师兄不想再说话,就离开这里,穿过大殿,走进了这一大片建筑群,在远处还看不真切,近处一看,才发现这些房间俱是不凡,皆是上好石料搭建而成的房屋,呈扇形包围一座巨大的宫殿,而接引殿就处在这巨大宫殿后面一些,这扇形建筑群分十二小块,每一块都有不少房屋。 靳秋先不管其他,来到这最大的宫殿——青云殿,走进去才发现分成许多大大小小的隔间,靳秋走马观花,发现了‘丹『药』殿’,‘功法殿’,‘神兵殿’,‘演武殿’等等,而大殿的一整面墙上都列着任务,一条条任务自上而下的描述,不时的有人用一张玉符贴上去,那任务就开始变化,或是任务中,或是任务完成,然后消失掉。 不知道是那杨眉剑的疏忽还是知道靳秋自己会找到,居然没有告诉靳秋该找谁,好在此殿人数众多,靳秋只好拦住了一位路过的师兄:“这位师兄请了,小弟新来,不知道现在该去找那位师兄注册名录。” “原来是新来的师弟啊,你去那边角落里,找‘杂事殿’里的师兄,他们会安排你的!”说完,善意得向靳秋笑了笑就走了。 “多些师兄。”靳秋感谢道,便穿过了人群,来到了这不起眼的地方,走了进去,发现里面有一位俊秀青年在那里打坐,靳秋发现这里的人都是在打坐修炼,可见这里的竞争之激烈,不过这也正是靳秋理想中的修炼之地。走到三步外,便停了下来。 这俊秀青年睁开了眼,在这里是不可能入定修炼的,只是稍稍存神,对外界还是有感应的。 “师弟是新来的吧,你可以叫我林师兄,把接引符给我吧!”那纸片居然叫接引符,靳秋不禁莞尔,不过还是递过去了。 只见这青年右手拿着那纸片,左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拿了一张玉符,两者一合,便泛起光芒,片刻后,待那光芒消散,就只剩下那玉符了。 “这就是你的身份玉符,不管是选住处,接任务,还是换东西,就靠这了,我现在带你去各殿领东西。” 先到‘石府殿’选住处,原来这扇形的建筑群就是外门弟子们的住处,有十二个部分,每个部分有九十九间石屋,石屋门前有高人布下的禁制,只有相应的禁符才能开启,靳秋到这里领取的就是这禁符,这禁符也是可以和身份玉符融合。 拿到融合后的身份玉符,靳秋不得不感慨,修真的手段还真奇妙啊。 随后又去‘功法殿’领取那身法轻功和武功秘技,由于心法已经修到通脉境,就不会轻易更换,除非到了先天境,那就需要更高层次的心**诀。 靳秋选了一本‘千里之行’的轻功和‘冷月无声’的剑法。选‘千里之行’,是因为这是一本纯粹的轻功赶路之法,逃命追杀都很实用,且自己会的‘踏雪寻梅’是身法多过轻功。而选择‘冷月无声’,是因为和那刘魁战斗之后,自己吃了亏,就想学一门剑法,而这门剑法却是大周天才能用的剑法。 小周天高手最多把真气附于剑上,微微发光,增加杀伤力。而大周天高手已经可以通过兵器外放真气,使剑便可施放剑气远距离伤人,而这‘冷月无声’正合靳秋所用,不顾几位师兄的怪异眼光,选了这本剑法。 最后到‘神兵殿’领了一把精钢剑,别想真的拿到神兵利器,一把精钢剑就把靳秋打发了,要想换好剑,拿贡献点换吧。 所有的东西拿完,最后林师兄讲解了一下如何接任务,吃饭的问题,在每个石府群的中间有一个食堂。最后嘱咐到如果通脉大成,就去‘试炼殿’报道。 靳秋忙完一切,已经是晕头转向的,就直接到了自己的住处——子六十六号石府,简单的布置,石床,石台,石凳,石桌等等全是石制,竟和黑风寨那山腹中的石室有些类似,不知道会有什么联系,靳秋也忙了大半天,精神有些疲惫,便不再多想,躺在石**睡了过了,这里很安全,所以很安心。 第二十八章 初来乍到 第二十八章 初来乍到 “听说又有一位师兄下山了。”一个看起来和善的中年边吃着烤肉边喝着酒,朝着对面的一个瘦弱的青袍中年说道. “恩,是‘银龙枪’徐景霖,今年已经五十,已经打通了三百六十『穴』窍的大高手,可惜这么多年都没有打通最后的五大『穴』窍。只好自请下山,免得被赶下山,面上不好看。”这瘦弱中年的消息到是灵通,微微摇头,似是感叹,低沉的说道。 “余青师弟你也有四十了吧,不知道修炼到什么地步了。”这和善中年仿佛没有见到余青的异样,又开口问道。 “福师兄,我现在才刚刚打通三百『穴』窍,离大周天大成还有很远的距离,不过还有十年,我还是有希望的,一定不会被赶下山去的。”余青似是自语似是回答的说道。 “余青师弟可比为兄强啊,我现在还在为突破三百『穴』窍费神,师弟已经走到了前头,师兄我惭愧啊。” “福师兄不必感怀,我等也是相差不了多少,只是一时领先罢了,只有到了最后屏障的时候才见分晓,况且我们也只是比那些俗世挣扎求存的武者略强,和本门真正的外门精英差的远。”余青刚开始还有勉励的味道,说到最后也低沉了下去。 “余青师弟不必妄自菲薄,我等在这个年纪达到此境,也算不易,那些凡俗岂可于我等可比,我等所求乃是仙道长生,那些凡俗好勇斗狠,争权夺利之心怎能与我等并论。而外门精英也有不少是借了家族之力,从小习练高妙武功,汤『药』泡身,人参补气,只要稍有资质,便不难成就大周天,可就算他们打通大周天又如何,先天境界可不是靠外物能突破的,没有经历劫难,没有世情洗练,没有独立之心,呵呵……”福师兄笑了两声,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嘲讽之意,任谁都听的出,他也不说透,只是继续吃肉喝酒。 “福师兄此言也太过绝对,本门四秀那是公认的最有希望突破先天的弟子,那‘一字剑’杨眉剑年二十六就通脉大成,一手剑法几无人能敌,还有那‘方寸枪’林中虎二十八岁通脉大成,是可以力拼杨眉剑的人物,这两人能在三十之前通脉大成,可不仅仅是靠了家族之力,更多的是他们的资质悟『性』心『性』都是上佳。‘明月刀’天涯虽然不是世家子弟,但也能在三十二岁通脉大成,也是一方之杰,至于最后的‘夺魄钩’离痕,这个人三十三岁通脉大成,只是太过血腥,不知道这样的人怎么修炼的如此快。” 余青缓缓道来,显然对这四秀耳熟能详,虽然并不是越早修成通脉,以后的成就就越高,但毕竟是进了一步,以后的事谁也说不清,能领先一步,希望就多一分。 靳秋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觉醒来后,神清气爽,再无半点疲惫,只是肚子有些饿了,便来到了‘子’扇区的食堂,进门后发现还有几人在用膳,靳秋领了一份米饭和肉食就来到了福师兄这一桌子。 当然是为了打听下这里的情况,结识一些人,待靳秋坐好后,便对这二人拱手行礼道:“小弟寒秋,是新来的弟子,见过两为师兄。” “原来是新来的师弟啊,我们正说着徐师兄下山的事,没想到就有新人上山来了,看来我们这里就如流动的河水,总是活泛的,不会枯竭。寒师弟看起来面嫩,恐怕不到二十罢,我们当初上山的时候都二十多了,一转眼已经十几年了,时间过的真快啊。”福师兄很是赞赏的说道。 “小弟新来,什么都不懂,还需师兄们指点一二。”靳秋很诚恳的请教。 “师弟多礼了,我们也都是过来人,就先说说本门的情况吧。”依旧是福师兄开口。接着描述了这外门境况。 原来外门所在天云山的山脚,连山腰都不算,这外门驻地是一个环形的地貌,大多都是森林洞『穴』,那里多豺狼虎豹,奇虫异兽,还有各种奇草灵『药』,外门弟子都是可以到那里去的,不管是感悟自然也好,还是于冒险中磨练技艺也罢,只要不离开天云山都行,因为一离开天云山,身份玉符就会失去效果,那青云殿里也会知道,这就算自行离派了。 而这扇形的十二块区域就是地支石府,外门弟子的生活区,那青云殿则是外门弟子的管理区,再加上接引殿,就是天云门外门驻地。外门弟子可以选择完成青云殿发布的任务,在磨练自己的能力时,还可获得贡献点,换取自己需要的东西。当然,完全可以看你要如何选择,是自己一个人清静修行,还是独自去驻地之外的危险密林冒险,或结队接任务都是可以的。 而天云山上面的事情就不是外门弟子可以知道的,毕竟他们的层次太低,还不了解真正的天云门,不了解真正的修真界。天云门相当于只是给了他们这些个外门弟子一个机会,一个进入修真界的机会,他们甚至都不能算天云门的弟子,因为他们可以自行离去,并不会有什么惩罚,只是不准许再上山罢了。 而整个地支石府有石屋一千多,然天云门外门弟子最多的时候也才八百多人,而能成为试炼弟子的不到二十人,能成功通过试炼成就先天的就更少了,每年能有两三个就算不错了,大多年头只有一两个晋升而已。 而与外界不同的是,这里之所以吸引众多武者修士,就是因为这里的同类人多,大家都是通脉境,可以和交好的同道交流修炼心得。 修行四宝,法、侣、财、地,这里别的不论,大量的同道可以促进激励各自进步,如果交流时发生争执,那就是各有各的道理,都说服不了对方,那么可以去‘演武殿’开启‘比武场’,各自施为,以真刀真枪验证各自所学,如此交流切磋,如何不比那些凡俗武者进步要快得多。 在这里更不用有什么安全上的担忧,只要不出外门驻地,那这里就是安全区,在这里只需要考虑一件事,如何快速的进步,如何突破大周天,达到通脉大成。成为试炼弟子后,考虑如何通过试炼,进阶先天,只有到了先天,还有资格考虑别的。因为在人的眼里,再强壮的蚂蚁也是蚂蚁,不入先天,就永远只能在修真界之外徘徊,连那道门都进不去,哪还能谈其它。 随着福师兄的讲述,以及余青师兄的补充,靳秋总算对这里的规矩有了一些了解,没想到这里有八百一流高手,靳秋震惊了,这是多么巨大的一股力量,可就是这么强大的力量,天云门只是当作内门弟子的补充之源,并没有多在乎,这天云门又是怎样的强大。修真门派确实不是自己能度测的。 待两位师兄停住话头,已经一个时辰了,靳秋再一次谢过两人,就回到自己的石屋,开始修炼那入门所得的两门武功。 第二十九 冷月无声 第二十九 冷月无声 先拿出那‘千里之行’,所谓千里之行,始于足下,这轻功也不论是否留下足痕,只是一味的为了增加速度而巧妙的运用真气,它的技巧在于如何均匀平和的把真气散布在全身,以提供前上的动力,便体重变轻,这只是其辅助的功效,真正精妙的是如何在脚底涌泉『穴』形成小螺旋的真气,在脚触地的瞬间,释放出喷涌而出的真气,得到巨大的动力,由于只是在触地的那一瞬间才消耗真气,且身轻如燕。不仅前行速度极快,且很是持久,只是这轻功在运使真气时,有些困难,但这是对一般人来说。 于靳秋而言,简直就是为他量身打造的轻功,那螺旋真气,靳秋不仅会,而且还是真气本身记忆的真气螺旋,不是念动生成的,还要高出一个层次,而这真气均匀平和的布满全身,更是需要精微的真气『操』纵,这也是靳秋的强项,不到半个时辰就把这轻功学会,入门之后,就是花时间熟悉了,这却是熟能生巧的功夫了。 等学会这轻功,靳秋这才拿出了重点要学会的剑法‘冷月无声’,这一剑法是穷究剑气的奥妙,并不注重剑法招式,是远程攻击的妙法。 这一剑法的精髓所在,一是无形无声,二是意动身,外放真气于手中之剑,剑气就是利用剑尖由面逐渐收缩成点的形状将真气浓缩之后释放出来,而要达到这最基本的要求,就是你的真气要强到一定程度才能发出剑气,也就是大周天大成,通脉大成的超一流高手,不然的话,没有足够强度的真气,要学会此剑法就是笑话。 而冷月无声剑气则是由这些浓缩真气点所组成的线形成的一个封闭真气弧。待你能熟练的放出真气弧之后,接着再反方向再划一道,一前一后两条真气弧的两端必须连接起来,让前一道弧在空气中瞬间划出来的真空被后一道弧封死,这样才能让中间的弯月体保持真空状态,而一正一反的两道真气弧划破空气所发出来的振『荡』波也会互相抵消掉,这样就能达到无形无声的效果了。 知道了剑法原理后,还有很多困难要克服,比如要多快的挥剑速度才能让后面那条真气弧跟上前面的那条呢?要使用多少真气才合适?真气输出速度要多快才成功? 而普通的剑气就是通过剑外放浓缩过的真气,或成弧状,或成剑形,或成针形,或成柳叶状,种种形态,不一而足,而靳秋要学得这‘冷月无声’则是两道正反弧状真气封闭而成的弯月状,不仅威力要强于一般剑气,最重要是其隐蔽『性』,几乎察觉不到剑气波动。又因为它的攻击速度也快,等攻击到身体左近,再要反应已是不及,除了出手速度这个限制,可以说这剑法算的上是顶级剑气之剑法。 不过要有所得,就有所失,如果连出手速度也和一般剑气功法一样快,那这就不是顶级剑法,而是逆天剑法了。 靳秋开始修炼‘冷月无声’,最先是在施展出第一道弧状真气,就直接放出去攻击,根本没来得及再施展第二道反弧状真气,连续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看来要先熟练的放出剑气,再灵活控制手劲,才能在瞬间施放出两道正反弧真气。 由于靳秋首次拿剑,而一上手就是这种顶级剑法,一时半会没有掌握住技巧也是正常,只是两道真气弧之间的延迟有些长,需要慢慢练习,使延迟缩短,这才是靳秋目前该做的,又练习了一会,这才作罢。 靳秋开始打坐入定,开始了每日的修行,于无思无想间,呼吸若有若无,慢慢的观想体内真气,现在靳秋的真气已经形成了一个完整的循环,开始慢慢的通过全身三百六十五个『穴』窍沟通外界灵气,缓缓纳入体内,融入真气循环之中,再通过心法运转炼化成自身真气,慢慢壮大,由缓缓小溪开始变成浅浅小河,真气也在无时无刻的精纯之中,又把浅浅小河精炼成缓缓小溪,只是溪水更加清澈,纯净,待真气运转九九八十一个循环之后。 靳秋这才醒来,虽然还不知道如何突破先天境,但每日进步,功力加深,真气强大的感觉还是很令人愉快,既然暂时不知质变之法,就慢慢积累,量变深厚更容易引发质变,换句话说,就是根行深厚者,突破境界之时就少些阻碍,更容易晋升。 接下来十数日,靳秋都只是自己一人清修,也许是习惯,也许是想先练成‘冷月无声’,有了依仗,再去找师兄交流切磋,或做些任务,心里更有底。这在十余日里,靳秋也是很用心的去练习那‘冷月无声’剑法,于瞬间发出两道正反弧状真气,只是于两道真气首尾两端连接上还有瑕疵,以至于挥出来的真气弧还是‘呲呲’的『乱』响,到现在也只能十道剑气里成功一道‘冷月无声’剑气,也算是有了不小的进步。 再继续修炼已经有没有进展,且进步不太明显的情况下,靳秋决定去请教一下杨眉剑师兄,在那两位师兄给靳秋介绍山门境况时,就介绍了本门四秀,而这‘一字剑’杨眉剑杨师兄便是其中的使剑高手,自然有些使剑的经验技巧,至于靳秋的请教,那杨师兄会不会理睬,靳秋也没想过,反正自己新来,又是他接引的,问上一问总不会错的。 打定主意,靳秋便出了石屋,穿过‘青云殿’,来到了‘接引殿’,那杨师兄一如十几日前的模样,端坐在那大殿中央的云台上,似乎一直都没有动过,不知道如何吃饭喝水,总不会直接辟谷吧,那可是更在先天之上的境界啊,应该不可能。 靳秋腹诽,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走到云台三步之外,静静等待,也不出声,果然,杨眉剑感应到有人接近,便睁开了眼,看了过来,先是一怔,然后眼里闪过一丝疑『惑』,开口道:“不知寒师弟所为何来?” “杨师兄好,小弟承蒙师兄接引,已来山门十数日,因选择‘冷月无声’剑法,碰到难题,听闻师兄是使剑高手,特前来请教,请师兄赐教。” “冷月无声!?”杨眉剑显然知道这剑法,毕竟使剑高手不是浪得虚名,可就是因为知道,所以他才更加震惊,这“冷月无声”可是通脉大成才能习练的。 “‘冷月无声’剑法,剑气剑法,通脉大成可习之。” “正是。”既然要请教,自然不用隐瞒,况且自己也不会浪费时间,过些时日自然会到‘试炼殿’报道,早些透『露』给他也是无妨。 “师弟可真是给了我一个惊喜啊,想我二十六岁通脉大成,已是自觉非凡,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师弟今年也只有十五吧。”杨眉剑也是不凡,些许震惊之后就恢复了正常,只是免不了有些感慨。 “小弟也是得了些机缘,算是取巧,比不得师兄的厚积薄发,况且小弟也只是到了此境界,而护身武功却是无几,算是有体无用,浅薄太多。”靳秋此时也是摆低姿态,既然在境界上已得成就,倒不必高调刺激别人。 虚己游世,虚心应人。 这才是自己应有的态度。 “师弟也不用太过谦虚,境界成了便是成了,不管是什么手段方法,都足已说明师弟乃非常人,不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也不会刨根问底,那你说说,修炼这剑法时都遇到那些疑难。” “主要是两个障碍,一是瞬间施展两道弧状真气……二是首尾相连的契合……”靳秋如实细致的说出了自己练习‘冷月无声’过程中的两大问题,还有几个小瑕疵也一并提了出来。 “这‘冷月无声’确实玄妙,走的是诡秘无形,出其不易的路子,快速施展两道真气弧,一是需要精微的真气控制,你既然没有问,说明你的真气控制得心应手,这就不用说了,再一个就是手腕灵活,以调整出剑方位和角度,这就需要长久的练习,为兄这里有一套专门用于练习手腕灵活的技巧,是我练剑时总结出来的,也不是什么功法,但可以更快更准确的达到目的,这‘缠丝剑手’要……” 这杨师兄不愧为用剑高手,靳秋把问题一说,他就知道的**不离十,虽然没有剑法秘诀无法使出‘冷月无声’,但也增加了杨眉剑用剑的积累,也算是有些收获,毕竟交流是双方受益的,只不过多少的问题。 靳秋专心听着他的讲解,如何练习,如何注意,如何掌握窍门,渐渐神思清明,再也没有疑『惑』,待听到他讲完,靳秋豁然开朗,恨不得马上回石屋练习,待仔细得回忆了一遍杨师兄所述,没有什么不明白的,当然是杨眉剑已经把话说的很直白了。 回过神来,谢过师兄,便急急回了石屋。 杨眉剑见此也只是笑了笑,很是理解,自己当初也是如此啊,略微感慨一番,便打坐存神,理解着这‘冷月无声’的原理精髓,慢慢融入自己的剑法之中。 这就是有人教导和独自『摸』索的区别,有人教导,则前路无碍,『迷』雾不在,有一条路明确的到达目的地,只需要领悟理解,再付诸实践,努力练习,终会有成。 而独自『摸』索,可能会走出一条无人走过的路,创他人不曾有,思他人不敢想的道路,但更多的可能是走上一条断路,一条错路,不得不从头来过,更有可能走上一条通向悬崖之路,直接掉下去,连回头的机会都没有。独自『摸』索,就如前路充满了『迷』雾,充满了不确定,也充满了无限的可能,不过靳秋只是习一护身应敌之法,又不是长生之根本**,当然会选择请教达者,交流解『惑』,切磋求真之快速成法。 第三十章 试剑 第三十章 试剑 自那日请教练剑之法,靳秋又习练十余日,这十余日进步很是明显,由最初的十剑成一剑,到三日后五成一剑,再到八日后的三剑成一剑,直到十余日后的今天,终于完全掌握了‘冷月无声’,达到了每剑必发出一道‘冷月无声’剑气的程度。 靳秋知道,练剑到这地步已经是极限了,再想突破,就必须实战了,于是出了石屋,准备去食堂好好吃顿饭,这十余日,一心都在修炼剑法,每天都没怎么好好吃顿饭,现在修成,是该犒赏下自己了,来到食堂,点了几个自己爱吃的菜,不想正碰到了福师兄几人,只好过去打个招呼。 “几位师兄都在啊,有近月没有见面,可是在清修。”靳秋也知道福师兄几人很是和善,也不拘谨,边吃着美食,边随意的问着。 “呵呵,那有寒秋师弟这样的闲情啊,我等都是苦修不得,只好到驻地之外做做任务,看有什么机缘,对了,这是余青师弟,你已见过。这位面白黑须,长得像算命先生的是计无咎,打通二百八十『穴』窍的使剑高手。边上这位肥头大耳的是朱哥亮,打通了二百九十八『穴』窍的高手,别看他一身肥肉,其实身法了得,一手‘并蒂莲花手’也是让人防不胜防,可别给他的外表欺骗了,很多人就在这上面吃了亏的。”福师兄显然和这几位关系很好,介绍起来也带着调侃的味道。 “见过两位师兄。”靳秋秉承着礼多人不怪,赶紧又拱手见礼。 “师弟客气了。”计无咎只是简单说了一句,显得很是冷漠。 “老计就是这样,冷得像冰块,师弟别介意,其实在山门里最多的就是像老计这样冷冰冰的人。你也别听福老哥瞎说,我老朱的本事稀松平常,福老哥别看他笑呵呵,动起手来,那是毫不含糊,人称‘佛心魔手’,名声响亮的很,余青老弟就更不得了了,是我们四人里唯一打通三百『穴』窍的人,走在了我们的前头,对了,寒老弟,看你不到二十吧,能在这个年纪上山,算得上是少年英才,真是一代新人换旧人啊。”这朱哥亮倒是自来熟,说起话来,一段一段的。 “小弟也是侥幸得了些机缘,那比得上几位师兄根基深厚。不知几位师兄聚集于此,在讨论什么,可否说给小弟听听,长长见识,说句献丑的话,小弟这一个月都在石屋修炼那入门得来的武功,还没怎么熟悉山门情况。”靳秋朝着几位师兄微笑着说道。 “原来师弟一直都在修炼武功啊,我们刚才在商量是不是要接一个任务,就是去‘异猴林’去采集些‘猴儿果’,这‘猴儿果’是炼制那‘精元丹’的一味辅料,我们只要采集到‘精元丹’的所有辅料,再积累到足够的贡献点,就有机会得到‘精元丹’,虽然现在我们还没有修炼到通脉的最后瓶颈,但还是早些准备的好。就连‘银龙枪’徐景霖那样的高手都没有得到‘精元丹’,这才难以突破大周天,黯然离山,我们可不想步了他的后尘,纵然有些危险,也要拼一拼了。”福师兄显然是这四人的首领,其他三人都很信服他。 “服用灵丹突破很是有些危险,难道山门那些试炼弟子都是靠灵丹突破不成?”靳秋很是关心这个问题。 “大部分是,毕竟使用‘精元丹’算是取巧之法,而且颇有些凶险,但挡不住大家对通脉大成的渴望,而服用的人,理智些的,明知突破不了的,就会让丹力灵气自行消散,疯狂些的,拼着经脉断裂的危险也要强行突破,然而大多都暴体而亡,只有少数人成功后,也要花大量时间和『药』物温养经脉,甚至有些人突破之后,经脉受损太重,完全恢复不了,那就只能使用部分真气,永久跌回了小周天,这些人都会早早的离开山门,谁也受不了,那十几年,几十年的努力如流水般逝去。” 说道这里,福师兄叹了一口气,似是有些物伤其类的感触,毕竟自己也将来也会走上同样的道路。 “不过我辈走上了这条路,即便是有凶险,也必会闯一闯,修行之路,本就充满荆棘,如果害怕碰到危险,又何必走这条路,又何必到这天云山上来,安心在世俗里过个富家翁的不是更好。”包括靳秋在内的几人,都大声叫好。 求仁得仁又复何怨,即使身死,也要死在修行的路上。 靳秋明白,有此心者,必会不凡,能上到这天云山的人,先不论其品行智慧,资质悟『性』,单是这份决心,就不可小视。 “那可有靠顿悟或天赋突破吗?”靳秋知道如果有靠顿悟突破,那就是对天地至理已经有了自己的感悟,可以说未来成就可能会极高。而靠天赋突破,那就是天生的修炼胚子,那修炼的速度将会很快,就像刀劈竹子,节节而开,虽然有些大的关隘难开,但毕竟比别人多了许多时间解决。 “师弟真是有心了,靠顿悟的没有,因为这机缘实在是太玄妙了,无可琢磨,无法可寻。而靠天赋突破的,我知道便是四秀中的前三位,那‘夺魄钩’离痕是靠‘精元丹’突破到通脉大成的。”福师兄也不卖关子,反正这些大部分人都知道,只是这寒师弟新来,所以少了些消息。 “那前三人确实有资格称为四秀,那‘夺魄钩’离痕何以能于前三人相提并论?”虽然得到了答案,但新的问题又来了。 好在这福师兄丝毫不在意靳秋的十万个为什么,反而很是享受这种给人解『惑』的感觉。 “那‘夺魄钩’离痕的声名不是因为他的修行境界,也不是他的天赋异禀,虽然他也有这些,他之所以能在二十多通脉大成的弟子里位列四秀,是因为他的武器‘离别钩’配合顶级的武功‘夺魄钩法’,是奇门别支,诡异的很,很多人都不习惯他的武功招法,吃过大亏,还有一点,这人邪气古怪的很,平时看起来,就一个平常修士,可是一旦战斗起来,就是一个疯子,杀起人来血腥无比,死在他手上的人,尸体没有一具是全的。”福师兄谈起这离痕,很是忌惮,脸上没有了和善的笑意,而是沉凝无比。 “这么说他比四秀中其他三人要厉害啰。”靳秋听得有些出神,顺口说道。 “那倒不是,四秀中他排最末,怎么会最厉害,只不过他是最让人忌惮的。好了,话题扯远了,回到任务上来,不知道寒秋师弟愿不愿意和我们一起去做这采集‘猴儿果’的任务。”福师兄言归正转道。 靳秋并没有立刻回答,想到自己现在刚学会‘冷月无声’和‘千里之行’,应该先去驻地之外历练下也好,就当作是试剑吧,可以找出剑法和轻功的不足,等磨练圆融之后,自己再去‘试炼殿’报道,就算有什么难点的试炼任务,也更容易对付。 当下就答应了结队去做这山门外门弟子最重要的系列任务之一。 一行五人也没什么好收拾的,直接向外走去,因为这种任务是不需要现在就接,只需要完成之后,把实物送到‘丹『药』殿’,就可以去任务墙那里去刷新完成。 靳秋跟在众人之后,不紧不慢的跟着,看着周围的景『色』,不像是高山之上的树木,因为太茂盛繁密了些,而且越往外走,这树木不仅种类越来越多,且很多都是高大粗壮,就连靳秋来时看到深林密树也不能和这里想比。 许是看见了靳秋的疑『惑』,走在最后,也是走在靳秋旁边的朱哥亮说道:“是不是觉得这的树不大一样,高大粗壮,而且茂盛繁密了些。” “恩,我在来时,经过山脚那里,长势最好的也没有这里的这么好,可是这里勉强算的上山腰吧,怎么比山脚的要茂密这么多。” “哈哈,寒老弟啊,你想想这是什么地方。”朱哥亮笑嘻嘻的卖了个关子。 “莫非是我门高人作了什么手脚。”靳秋也只能往这个方向猜测。 “虽不中亦不远,确实是跟我门有关系,不过不是人为的原因,就算再厉害的人也不可能改变这么大的天云山吧,实际上是因为这天云山是整个天云山脉的灵脉汇聚之地,这的灵气要比外面强的多,在我们来说,修行起来是事半功倍,修炼自然要快些,长期处于这种环境,我们的寿命都要长些。而于这些草木之属,那自然是长势极好,不然也不会在这外门驻地之外有那么多的灵粹『药』材生长,那我们如何做这些任务,还有就是一些禽兽虫鱼也会发生一些异变,比如我们这次的目的地——‘异猴林’,那里的猴子可不是你在外面所见的顽皮逗趣,它们的速度很快,且爪子非常锋利,几可和精钢刀剑媲美,虽然『性』情并不凶残,但一旦有人动了它们的宝贝——‘猴儿果’,就会群起攻之,虽然只是那‘猴儿果’所在的一小片区域,但于我们来说,还是很棘手。”朱哥亮充当了解说员的角『色』,一路上给靳秋讲述这野外森林的禁忌,注意事项。 靳秋也连连点头,这些事情还是很有用的,而整个队伍的速度也提升起来,见靳秋始终不紧不慢的跟着,没有半点吃力,这四人面上不变,心里却有些嘀咕:“这寒秋看起来年岁不大,怎地轻功已经如此了得,是专擅轻功,还是功力深厚,要是前者,那这小子的轻功着实了得,怕是得了上乘轻功功法,要是后者,那就有些惊奇了,岂不是和我等功力相若,那这小子难道是打娘胎里就开始修炼!?” 就在几人惊疑不定的时候,靳秋浑然不觉,就这简简单单的轻功赶路就差点暴『露』了他的武功境界。也是经验不足,不过想必就算知道,也不会太刻意的隐瞒,毕竟靳秋和他们没有什么仇怨,也不用在什么人面前,都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每时每刻带着面具生活,实在是太累,能真诚的时候还是真诚点。 就在几人或揣测或新奇的状态中,左转右转了不知几次,靳秋已经晕头转向,索『性』也不在记忆路线,反正跟着小队走就是了,如此过了一个时辰后,终于到了‘异猴林’。 第三十一章 何苦了 第三十一章 何苦了 “总算到了,大家先调息,回复真气,我和余青师弟警戒,等你们调息好了,换你们警戒。”福师兄指挥道,虽然靳秋已经通脉大成,比他们高一个境界,没有耗费多少真气,不需调息,自行回复就可,但还是打坐存神,只是并没有放弃对外界的感应。 过了盏茶时间,几人先后醒来,靳秋估『摸』着时间最后醒过来,其他人见此,总算松了一口气,待小队都回复好真气,几人这才进了‘异猴林’。 虽然已是秋天,树木都慢慢的落叶,枯黄。但这里却很是茂密,几乎没有受节气的影响,小队慢慢的往林里走去,开始并没有什么什么别的不同,异猴和‘猴儿果’的影子都没有看到,靳秋见福师兄只是谨慎的继续前进,也就没有多嘴,相信几位师兄自会处理。 又走了一会,已经有些深入这‘异猴林’,靳秋仿佛已经听到了‘叽叽吱吱’的叫声,过了片刻,几人也都似乎发现了目标,相互打了个眼『色』,向那个方向行去。 只见这里矗立着一颗参天大树,和周围的树比起来,就像是一个大人带着一群小孩子在玩一样。在这颗巨树之上,有十几只身形只有六岁孩童大小的黄『毛』猴子,在巨树的树枝之间窜来窜去,玩的不亦乐乎,几人走近,它们也不理会,仿佛沉静在自己的世界里。 福师兄走在警戒线之外,显然是经验丰富,任务老手,开始分配任务道:“待会朱师弟冲入树洞采摘那‘猴儿果’,我们四人抵挡猴子们的攻击,一旦朱师弟得手,就立刻朝来时打坐那里跑,我们四人可以先引开猴子们,我和余师弟多引些从右边两个方向走,计师弟和寒师弟少引些从左边两个方向走,我们只要不让猴子们聚集在一起,就可以分散攻击,它们就没那厉害了,只需要击退就好,能不杀还是不要杀的好,免得这里断了根,最后大家在来处集合,只等一个时辰,大家各自小心,还有什么疑问没有?” 见到几人都没有异议,福师兄低喊一声:“开始行动!” 只见朱哥亮肥猪一样的身形,却是比猴子还要灵活,一闪就冲进了不远处的树洞里,靳秋四人,紧跟其后,冲到洞口处,返身站定,以待猴儿。 果然,那巨树的猴儿们一见这几人居然胆大包天,公然抢夺猴儿们酿造‘猴儿酒’的宝贝‘猴儿果’,顿时怒不可遏,纷纷‘叽叽吱吱’怒吼,大叫着从树上冲了下来,扑向这群强盗。 靳秋只使了三成功力,运使的是学自杨眉剑的‘缠丝剑手’技巧演化的一手简单实用的近身剑法。虽然只有撩、刺、斩、挡简单剑招,但靳秋眼力高明,反应尤快,总能先一步化解猴儿们的攻势,这些猴儿们身形极为灵活,几人攻向它们的招数,总能先一步闪避,而且爪子相当锋利,靳秋几次的必攻剑法都被爪子挡住,发出剑击相交的脆响,不时的火星闪过,完全可以媲美精钢铸造的兵器,寒光闪闪几道爪影,更是令人心里发寒。 靳秋挡下三只猴儿,福师兄和余青各挡下五只,计无咎挡下四只,几人也是有些手忙脚『乱』,还好没有受伤,只是处在下风,这样下去,迟早会出问题,好在片刻后朱哥亮拿着一个布包出来了,也不知道里面有几个猴儿果。 见朱哥亮拿到东西,几人极有默契的一阵抢攻,随后,便各自向预先定好的方向冲去,猴儿们先是被一阵强攻『逼』退,然后看见强盗们四散,想都没想就追向了方才的对手,靳秋边退边封挡三只猴儿的爪击,慢慢的退出到一个还算空旷的林地,停了下来,正待返身对三只猴儿试剑‘冷月无声’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呲呲’的破空声,这时正是靳秋返身站定,停下的一个瞬间,而那三只猴儿也趁着这个停顿,从三个方向合击而至。 以靳秋的实力,并不怕被这三只猴儿合击,可是这破空袭来的攻击,正好封锁了靳秋闪避的空间,出手可谓狠辣。要是靳秋真的只有小周天的水准,即使是打通三百六十『穴』窍的小周天巅峰高手,这一下即使不死,也要受伤,还要以受伤之身对抗这三只猴儿和那躲在暗处发冷箭的不知名敌人。 这一刻,靳秋也知道不能再留手了,不退反进,冲进右方的两只猴儿之间,右手一剑势如闪电的剑光直刺,点在那最右边猴儿的喉间,左手一掌‘催心掌’拍向中间猴儿的腰间,脚下不停,施展‘踏雪寻梅’身法,闪身到最左边猴儿身后,这时才听到三声重物坠地的声响。 这几下兔起鹘落,快的不可思议,说了这么多,只是一眨眼的时间就完成了。 原来是靳秋用剑掌杀掉两只猴儿,最后一只也被原本袭向靳秋的剑气斩杀,却是替靳秋挡下了几道剑气,这才先后听到三声重物落地之声。靳秋没有说话,也不停留,直接闪到一棵大树之后,这才谨慎的开始观察四周的情况,查探敌人的所在。 待确定自己暂时没有危险后,靳秋也就没有启动隐身玉符,而值此敌暗我明之际,靳秋也没有暴『露』出自己的‘冷月无声’,不然刚才只会更加轻松的应付过去。 “小子,我还是小看了你啊。”一个骨子里带着骄傲的声音响起,虽然说话平和,但靳秋还是感受到了那居高临下,颐指气使的味道,就像是一个人在俯视于你,不管他如何的平易近人,依然会使人不舒服。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杀我?”靳秋感觉得到那人离自己不远,也是在一棵大树之后,只是看不到身形。 “你不问,我也会告诉你的,既然敢得罪我们叶家,那就要付出足够的代价。” “叶家?岭南府的叶家?”靳秋回想了下自己的仇家,也只有这岭南叶家对的上号,可是自己后来也没有去找他们的麻烦,一是没必要,自己那时都在想如何来这天云山,况且自己一旦上山,就不会再与他们瓜葛;二是他们既然能派出刘魁这样的一流强高手,家族总部肯定也会有更多更强的高手,当然,自己如果动用隐身肯定可以尽灭,却会带来太多的麻烦,自己是要求仙问道的人,怎么可以一直纠缠在那里。 没想到这叶家不愧是岭南郡的大世家,连这天云山都有他们的人,居然还可以传递消息,通知他们的人来杀自己。既然自己已经上了天云山,自然不会跟他们再纠葛了,可是他们不会不明白吧,这代价花的大了,报复心也太重了吧。 “想到了吧,打了我三弟,杀了我叶家一流高手,损了我叶家颜面,就想什么事都没有,也太小瞧我叶家了吧,今天就叫你死个明白,记得杀你的人是叶天麒。”这叶天麒说完之后就想动手。 不过靳秋还想套套消息,虽然恼怒他的行事说话霸道,也只是皱了皱眉头,便说道:“等一下,既然要让我做个明白鬼,那叶天麟和叶天龙是你什么人,你在叶府什么身份,天云山上可还有你们叶家的人,他们是怎么把消息传给你的?” “哈哈,问题还不少,听好了,叶府麒麟龙凤四嫡系,我就是大哥,自小就学习‘海渊心法’和‘海啸剑法’,终于大成,你能死在我这样通脉大成的高手手上,也是你的荣幸,至于其他的,死后去问阎王吧。”先是一阵畅快的大笑,只是报了他的字号,便不肯多说,就直接动手,先是几道剑气袭来,然后就是施展轻功奔袭而来,竟然是不给靳秋说话的机会。 靳秋也只能按下心里的疑『惑』,闪身而出,那棵大树也被剑气洞穿,靳秋站定在那树边三步,定定的看着这奔袭而来的叶天麒,只见这叶天麒身穿海蓝『色』劲装,手握一柄幽蓝的宝剑,满脸狰狞的冲来,大有要把靳秋一剑而斩的气势。 待这叶天麒冲到靳秋三丈开外,靳秋动了,反手就是两道‘冷月无声’的绝杀剑气,随即也向叶天麒冲杀而去。 那叶天麒见这小子自己送死,当即大喜,不过看到他还挽了个剑花,心下便轻视了几分,生死搏杀,还耍花腔,简直找死,想到家族来信说这小子能杀掉一流高手,自己也只是受了轻伤,看来有一流上的实力,自己刚才虽然只是放了几道剑气,却能这么轻松的破解,还有几分本事,没想到现在却这么幼稚。不过想到自己好歹是通脉大成的高手,比他高一个层次,就平静下来,不管他是强也好,是弱也好,是扮猪吃老虎也好,是真的银样蜡枪头也好,杀了就是,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敌人都将灭掉。 虽然想了这么多,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即将杀向靳秋的叶天麒突然之间一阵心悸,想也不想向左拧腰避过,随即左手一痛,这才发现给划出了一道大口子,血洒半空,如果不是真气自发的防御,左手定会被斩断。而直到受伤,竟然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伤的,完全没有任何迹象,正在叶天麒惊疑不定时,靳秋已经近身,就是一剑直刺,叶天麒也不敢分神,连忙抵挡靳秋的犀利攻击。 开始还凭着丰富的经验,熟悉的剑法略战上风,不过随着自己左手的血流不止,加上靳秋的剑法越来越圆融,越来越犀利,慢慢的被压在下风,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一咬牙,一式‘海啸剑法’绝招‘海枯石烂’,顿时无数的剑影剑气剑光笼罩向靳秋,靳秋早在叶天麒那一顿之间,就知道他要拼命,直接就是一式耗费大量真气的轻功绝招‘千里一瞬’,这式‘千里一瞬’是轻功‘千里之行’中大量喷发真气于涌泉『穴』,能在一瞬之间后退三丈,只是过后真气不继,且会撕裂脚底附近经脉,好在靳秋心法特殊,经脉坚韧,只是微微有些刺疼,一个呼吸就好转。 只见方才打斗的地方一片狼藉,以打斗地为起点到靳秋这个方向一丈内,仿佛是被梨了一遍,一条条被剑气撕裂的裂痕铺满草地上,周围几棵大树也被余威扫过,断裂倒地,带起了漫天的落叶和灰尘。 而那叶天麒则趁着这个机会不要命的向后跑去,只是他先是受伤流了不少血,再加上使用如此大招,真气消耗过大,脸『色』苍白的有些难看,不停的流着冷汗,可是他顾不得这些,仿佛有洪荒巨兽在追赶他一样,拼命的跑。 靳秋回过气来,那能放过这人,施展‘千里之行’追去,反手又是两道‘冷月无声’,这次叶天麒没有躲过去,直接把两条腿各划了个大口子,一个不及,摔了个大马趴。 靳秋站在一丈外,看着原本潇洒骄傲的叶大少,现在连只丧家犬都不如,叹息道:“其实我早就忘了你们叶家,我只是一心求道途,既然上了天云山,自然再不会和你们叶家有什么纠葛,你们根本不用担心我会为难你们,你们这么眼巴巴的跑来杀我,完全没必要,何必了,何苦了。” 叶天麒呲着牙,疼的有些抽气,听到此言,转过头来,看着眼前的少年,涩声道:“剑气?通脉大成?” 靳秋点头,怜悯地看着他,仿佛可怜他到现在才知道败在哪里。 “为什么没有剑气声?为什么你会是通脉大成?”叶天麒受不了这种看向弱者的眼神,歇斯底里的喊道。 “那你先说说,山上还有没有你们叶家的人,怎么把消息传到山上来的?”靳秋之所以没有立刻杀他,就是想问问有没有同党,毕竟放着敌人在暗处时刻算计自己的滋味不好受。 “你要是放了我,我就告诉你,并且发誓绝不会再来找你的麻烦,还会告诉你一个大秘密。”叶天麒满怀希望的看着靳秋道。 “那你先说说我刚问的两个问题,看看你的诚意再说。”靳秋面无表情,只是无可无不可,随意的说道。 叶天麒见他没有马上答应,顿时流『露』出失望的表情,不过抱着侥幸的想法,还是说道:“我叶家从小培养我们三子,四妹是女儿身就没有传授家传绝学,三弟天龙从小顽皮,也没学好,荒废了,二弟天麟倒是认真学武,奈何天份不够,只有我在二十一岁那年打通任督二脉,成就小周天,于是家里把我送来天山云继续修行,在两年前三十五岁服用‘精元丹’突破到大周天,又修复经脉两年,在今年夏天总算完成,通脉大成,所以山上只有我一人,绝对不会再给你造成什么麻烦。至于传递消息,在我和家里约定的地方,也就是在这山下的某处,又不算离开山门的地方,每月一次,一些大家族都会如此,并不是什么秘密。” 靳秋仔细的观察他说话时的表情,发现看不出来明显的破绽,也就暂且相信了他的话。不过靳秋怎么会轻易放过他,也不管他怎么许诺,也不管那所谓的大秘密,直接一道‘冷月无声’斩开了他的脖子,死的不能再死了。 “我是真的忘记了你们叶家,可偏偏你们要让我记起来,何苦了。既然都如此了,还指望我会放过你,是你天真,还是我天真!” 靳秋很是不屑他的赌咒发誓,既然已经你死我活了,且加上他们叶府的行事方法,怎么也不像是善类,能千里追杀到天云山,有此等狠辣决心,岂是遵守誓言之人,只怕靳秋今日放过,明日只会有更凶险的杀局在等着他。 何况你就算真的不敢再来找麻烦,真心反悔,做个好人,遵守誓言,于我何干!我又不是你爹,还要教导你做个好人?! 你的保证岂能和我的身家『性』命相提并论,我为什么要把希望寄托在你的悔改上,我为什么要把主动权交到你的手上,我为什么要按照你的想法来! 靳秋上前两步,踢开叶天麒的尸体,捡起那幽蓝的宝剑,再看自己的精钢剑上已经有了不少小缺口,且已经到了碎裂的边缘,原来是这普通的精钢剑承受不了多少真气,靳秋放了五道‘冷月无声’,已经彻底破坏了这精钢剑的内部,不能再用了。 这是一把造型古朴的剑,剑身如一泓海蓝之水,令人炫目,剑柄上刻着两个古篆‘海渊’,想必这就是和叶家绝学配套的宝剑了,总算有些收获,想想又搜索了下叶天麒的尸体,找出了两本秘籍和一些杂物。 这两本秘籍赫然就是‘海渊心法’和‘海啸剑法’,这心法对自己没用,不过可以先留着,以后送人也好,这剑法,想起刚才那铺天盖地,犹如海啸的密集攻击,靳秋心里一热,好东西,不过没有细看,而是放进怀里。 不过靳秋并没有立刻离去,靳秋和那叶天麒磨了这么久的功夫,可不只是为了问些秘密,更重要的是缓缓调息,虽然没有打坐入定恢复的快,现在已经恢复了八成真气,足够自保了,便朝着一棵大树上说道:“阁下也看了半天的戏了,可否出来一见。” 原来还有一人躲在暗处! 第三十二章 离痕 第三十二章 离痕 “厉害啊厉害,居然能发现我,看来这天云山越来越有意思。”从那树上跳下来一人,邪异的笑容,忧郁的眼神,唏嘘的胡茬子,一边喝着装在葫芦里的酒,一边对靳秋赞赏不已,闻着这淡淡的酒香,虽然靳秋不懂酒,也知道这酒的不凡。 仿佛注意到靳秋看了一眼他的葫芦,便得意的说道:“闻出来了吧,这是猴儿们把‘猴儿果’经过处理,再用山泉滋润,发酵,最后形成的果酒味道甜美醇厚,还有一股淡淡的花香,没错,这就是大大有名的‘猴儿酒’。” 看着这邪异青年在那里大谈特谈‘猴儿酒’,靳秋也不置可否,只是待他说完后,才问道:“你是和这叶天麒一伙的?”也不怪靳秋这样想,在这偏僻的位置,碰巧遇上的概率太小。 “我和这废物是一伙的?”那人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喝着的酒和眼泪都呛出来了。 “有什么好笑的。”靳秋觉得这人有些神经质,是就是,不是就不是,直说就是了,干嘛笑成这样。 “我只能说你的笑话很好笑。”那人这会又认真的说道,可一说完就自顾自的又笑了起来,笑的那个开心,比春天的花儿都灿烂。 靳秋简直莫名奇妙,感觉自己完全赶不上他的思维,也不在说话,只是拿看疯子的眼神看着他。 也许是靳秋的这个眼神很有杀伤力,那人也不在笑了,慢慢收敛笑容,变的无比严肃,眼神异常锐利,极度认真的看着靳秋,一字一句的说道:“我叫离痕,‘夺魄钩’离痕,你竟然把这么伟大的名字和那个废物相比并论,很好,你成功的激怒了我。出剑吧,别以为杀了个废物就能嚣张,他在试炼弟子里也只是垫底的料。” 说罢,把酒葫芦盖上,悬于腰间,缓缓抽出一把奇形武器,既不像刀,也不像剑,前锋虽然弯曲如钩,却又不是钩,是形式怪异的四不像,这便是闻名已久的‘离别钩’。 靳秋都不知道现在该说什么了,完全沟通不了,这才说了几句话,就要开打了,这时,靳秋想起了福师兄的话,虽然不知道对他的评价有几分是真,但疯子的评价,靳秋绝对赞同,碰到这样的人,什么言语都没用,只有靠实力才能有好好说话的机会。 靳秋紧握刚得到的‘海渊剑’,不在说话,斜指于地,只是平静的看着离痕,不管你多大的声名,多强的武功,也不过是和自己同等境界,怎么会害怕。 你要战,我便战。 靳秋用实际行动告诉了离痕他的态度。离痕眼里闪过一丝赞赏,随即平静,赞赏也好,厌恶也罢,唯战而已,战斗是不能有情绪的,对此,离痕十分清楚。 大战一触即发,一位是天云山四秀,一位是刚刚斩杀同样境界的新锐高手,都不是简单人物,可以说将要发生的战斗,绝对是一场恶战。 这时上空传来一阵呼啸声,就像是直接把空气排空发出的闷响,一道黄光经天,一飚而过,黄光好像是一只大木鸟,一位衣袂飘飘的青衣青年站立其上,这青年当然看不到脚下的两人,也不会看向脚下,只是快速的离去,留下了那经天长虹,这才缓缓消散。 两人间紧张的气氛也像这长虹一般消散,都没有了战斗的**,靳秋放下了剑,离痕收回了离别钩,一时间沉默了下来。 “那就是内门弟子?”靳秋看着那慢慢消散的长虹,似是自语,似是疑问的说着。 “不错,那就是我们的目标,这才是真正的高人啊,我们在这里打生打死,别人连看都懒得看一眼,真是打击啊。”离痕拿出那‘猴儿酒’又喝了起来,眼里闪过热切,就你像熊熊大火将要烧尽一切。 靳秋虽然没有像他那样明显,其实心里也是极度渴求的,说起来通脉大成是如何的厉害,是如何的强大,可是跟天上那位相比,什么都不是了,他们只是在门外晃『荡』的蝼蚁,别人连给一个眼神都奢侈,尽管别人并不是无心的,但正是这种无心,更显本『性』。 一时间两人都有些意兴阑珊。 “好了,今天就到这吧,拿到‘猴儿酒’,又看了一场好戏助兴,本来是想称量称量你的,但现在没心情了,试炼的时候再见吧。”说完就提起轻功,一闪就到了树后,再一闪就不见了人影。 “原来是想试探我啊,搞的那么复杂干什么,就知道这人不简单,虽然有些发神经,目的却很明确,你要是跟着他的想法,可以把人搞疯了,这或许就是他希望达到的效果吧。也算是个有趣的人,不知道其他三人又是怎样的风采,我也该去‘异猴林’集合地了,验证下我的想法,希望不是……”靳秋看着离痕的背影消失,喃喃自语,最后的声音几乎连他自己都听不真切。没有停留,直接朝着来路折回。 不到一刻,靳秋到了来时在‘异猴林’打坐调息的地方,空无一人,迎面是瑟瑟的秋风,吹来的片片落叶,靳秋伸出手掌,一片落叶落在掌上。 靳秋看着这片落叶,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人生真是寂寞啊。 随即离开,朝着外门驻地行去,也不知道走了多远,反正是绝对有一个时辰了,怎么还没有到,靳秋停了下来,看着四周陌生景『色』,苦笑一声:“难到今天要倒霉到底。” 又在四周转了一圈,不得不无奈的接受这个事实。深呼一口气,靳秋冷静下来,先选一个方向走吧,大不了就在这林子里过夜,一天不行,就两天,两天不行就三天,总会走出这里的,凭自己的实力,倒也不怕有什么危险。 靳秋朝着一个方向直走,运起轻功,穿梭在这山间密林,渐渐的,靳秋不在想怎么回石府,而是开始陶醉于林间,之前一个月没有出门,只是苦练剑法,而上山之前虽然经常游走于野外山林,却尽想着如何上山,没有心思去看这秋景之美。 现在看来,倒是别有一番滋味,看这青的,黄的,绿的,红的,金的,漫山遍野,穷极目外,有枯萎的,有耸立的,有半树黄叶的,有全树红叶的,还有那风起枝干摇,落叶漱漱下,仿佛置身在这叶雨之中,同天地,共日月,无有来去,无有上下,与落叶共舞,并秋风同醉。 就在这种无思无想,无拘无束的逍遥游走的似梦非梦间,靳秋到了一个地方,清醒了过来,不是他自己脱离了这种沉醉,是没路了,前面是一大片山壁,在枯藤朽木掩映间,好似有一洞『穴』。 第三十三章 先天 第三十三章 先天 靳秋看着这奇怪的洞『穴』,若有所悟,这不是一个天然的洞『穴』,洞口完全是人为建造的,方方正正的,完全没有天然形成的那种不规则感,靳秋上前拨开枯藤,打碎朽木,这才发现这是一个一丈高,半丈宽的门径,只是没有石门阻挡,靳秋直接启动隐身玉符,没有声息的走了进去,穿过蜿蜒高低的甬道,见到的是一片晶石铺地,石钟悬空,各种光芒扭曲折『射』,在这白光中夹杂着五颜六『色』的『迷』『乱』中,也不曾掩盖最里面的一座青玉云台。 这青玉云台散发着淡淡清光,清澈如水,温润如玉,带着光晕,毫不刺眼,在青玉云台的前面是一面石壁,确切的说是有些奇异的石避,所有的光线都投『射』不到那里,就是青玉云台散发的清光也不例外,但是它看起来很正常。 靳秋在这里搜索查找了一番,没有危险,也没有任何丹『药』,玉符,符器,古书之类的,随即靳秋又自嘲一笑,只要是到了山洞,石室这样的地方,就想到寻宝,哪有那么多的好事,自己想的太多了。 待确定没有危险也没有宝物之后,靳秋显出了身形,慢慢的走到青玉石台前,看着如许清光,靳秋决定就在这上面打坐试试,这里应该就是开辟这处洞府的主人打坐修炼的位置。 靳秋呈五心向天,闭上双眼,呼吸若存若绵,心思渐渐沉静,体内真气流转四肢五骸,三百六十五『穴』窍吸纳丝丝天地灵气,纳入真气循环,渐渐炼化,真气微弱增加,如此行功,直到九九八十一周天之后,浑身盈满。 靳秋开始存神识海之中的金『色』螺旋,随着螺旋转动,心神慢慢明澈,似乎是感应到了什么,靳秋的灵觉显外,靳秋的身体还是坐于青玉云台之上,四周是五光十『色』衬于清光之外,而靳秋面前的那面石壁却显现于肉眼看到的不同来。 灵觉延伸过去,进入其中,不在是那普通的石壁,而是换了一方天地,不在是石壁青玉,晶光闪闪,而是山花飘落,夜树摇曳,明月挂空,泉流石出,正是山林夜月,清泉流淌的景『色』。灵觉不再局限于小小一隅,仿佛笼罩了这片天地,散化于其中。 享受着月光沐浴,欣喜着树叶与山花共舞,泉水同秋风合鸣。似乎是整个天地都在自己的感应中,却偏偏天地的每一个细节都栩栩如生,近在眼前。 秋宵月『色』胜**,万里霜天静寂寥。 就在靳秋灵觉外显,物化于壁中天地,浑然无我,无法无念之时,体内真气运转由慢变快,从缓到急,速度越来越快,整个身体就像一个大旋涡,全身三百六十五『穴』窍齐齐一颤,原本就像是针尖大小的于外界连接的通道一碎而开,天地灵气直接破碎『穴』窍与外界灵气沟通的堵塞,汹涌的冲入体内,融入真气循环之中,真气越来越多,循环流转越来越快,真气大旋涡也越来越强,吸纳之力愈大,而天地灵气涌入得也愈多,经脉开始被强大真气撕裂,随后又被天地灵气修复,如此循环往复,不曾断绝。 如果人在清醒的情况下,受到这样的痛苦,必不能保持平和心境,不是爆体,就是散功。好在靳秋灵觉显外,物化天地,而此过程全合自然,无斧凿之迹。 渐渐得,靳秋体内真气再也不能增加,已经到了身体容纳的极限,而天地灵气还在源源不绝的贯注,那真气又不得增加,外界灵压越来越强,不知道过了多久,靳秋的丹田气海突然‘轰’的一声,真气突然坍塌,出现了一丝细小,却极为凝聚的真气,如果说以前的真气是雾蔼,似幻非幻的话,现在新生成的真气就是刚烧开的水气,浓郁凝聚。 先是一丝,再是一缕,再是一束,越来越多,待体内真气全部转化内这凝聚真气,经脉不在鼓胀,而是几近干涸,只有少少的真气流转,天地灵气又疯狂的贯注,并快速的转化,经脉的真气开始增加,经脉开始滋养,真气循环开始减缓,天地灵气贯注开始减少……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靳秋从深定中醒来,灵觉并没有消散,只是回到这石室,一切纤毫毕现,有如目视,整个石室里有着灵气从那石『乳』钟上流转不体,天地元气之中,这股石『乳』灵气特别温润,醇厚,想来就是这石『乳』灵气来冲刷经脉的。收回灵觉,察微体内,经脉如交错江河,真气如奔腾河水。竟然可以直接内视,不在是观想感应,虚拟测度,由虚法得实法。 感受着体内真气虽然少了不少,但却更具威力,更加凝实,身体似乎轻松了许多,就像是一直在背着一块石头走路,现在放下,浑身飘飘然的,舒服极了,而灵觉的收放自如,就像是在屋子里开了一扇窗户,可以清晰的看到屋内屋外了。 靳秋欣喜的睁开了眼,这种感觉太好了,随即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腥臭味,再看身上,一层黑中带黄的污垢裹住了全身,散发的味道使人作呕,肚腹中也略有绞痛,靳秋不惊反喜,这是伐经洗髓,灵气贯体,排除身体杂质废气之效。 靳秋冲出石室,来到了附近的溪流,冲洗着身上的污垢杂质,然后跑到林中泻去一些,再继续冲洗身体,如此几次,才把它们全部冲了下去,看着满眼枫叶,涓涓溪水,愉悦之极。 待冲洗干净之后,虽然衣服还带着异味,但靳秋没有别的衣服可换,只得先委屈自己,等回到驻地之后,再去换件新衣服了。靳秋的心也从兴奋中平静了下来,回想着自己突破先天的情况,那处洞府里的石壁分明就是一件宝物,还是能助人突破先天的宝物,靳秋马上返身,循着来路回到洞府,可是一个时辰都没有走回那里,不是因为靳秋『迷』路了,这次从洞府到这溪水处,只用了片刻功夫,没道理同样的路,要走一个时辰,靳秋又在四周查找几遍,依然没有踪迹,就像是从没出现这一样,要不是靳秋清晰的感觉到了自己的不同,还以为是做了一个梦。 “这就是机缘吧,缘来缘去,不可琢磨,无迹可寻。”靳秋也只能这样说服自己,便不在执着于此事,开始寻找回驻地的路,因着靳秋境界突破,运使轻功快速至极,甚至留下残影,即使如此,也历经三天才看到地支石府,可见靳秋那次陶然忘机,逍遥奔走,跑出多远。 第三十四 质问 第三十四 质问 待回到子六十六号石府,靳秋冲洗干净,换了衣服,把原来的衣服扔到山外,这才觉得舒服不少,毕竟先天之后,感官太过灵敏,一点异味都放大很多,靳秋短时间还没有调整过来,所以来回来的路上,算是受了不少罪,不过一切都是值得的。 靳秋拿出那‘海啸剑法’,就算是成就先天,多学一门武功也是好的,原本以为这天云山上会安全许多,这才发现,没有哪里是乐土,只要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人的地方,就有矛盾,有人的地方,就有杀戮。 在这地支石府是安全,可总不能一辈子不出去吧,那就不是修炼,是养猪了,自己这才出去一次就碰到这么多的事,可见这护身之功必不可少,少了,也就没你什么事了。 这“海啸剑法”是大开大阖,多剑击出,铺天盖地的剑法,不求无破绽,只是让对手没有机会反攻,只能穷于应付无穷无尽的剑招,是以势压力,以多打少的路子,特别是那式‘海枯石烂’犹如海水倒灌,天河东倾,完全挡无可挡,这式绝招对付身法不行的对手最是好用,是硬拼的绝招。 靳秋也没有表现的什么不同,只是白天修习剑法,晚上打坐修炼,现在吸纳天地灵气和以前不可同日而语,以前只是针眼大小,头发粗细,现在就像泉眼般‘咕噜咕噜’的纳入休内,增加的真气不可以道里计,待周天圆满,靳秋存神于识海,却发现的很大的不同。 那金『色』螺旋已经不见,出现的是无数的青『色』光点,形成一条长河横跨虚空,其来不知何所来,其去不知何所去,光河之下有一通天石碑,上有青光流转,更有无数暗金古篆若隐若现,靳秋看这经天长河,只觉浩瀚无垠,奥妙难言,就像是把银河星空搬到了这里,只是很多细微处更是美妙。 那青『色』光河太过震撼人心,靳秋一时不能尽全。只好看向那通天石碑,这一凝神,那上面的暗金古篆便清晰的显现出来。 原来是先天之后的修行功法,原来达到这先天境界之后,就要吸纳纯粹的天地元气,不能在吸纳普通的灵气,那样永远不能再进一步。普遍些的可以吸收炼化天地五行之力,及其衍生变种元气,还可以是其他异种元气,总之,在先天境必须是纯化自身元气,如此才可进阶上层,使先天真气纯化一元,凝成真元,再进一步。 这石碑所载之先天功法是接引吸纳周天星辰之力,转化真气『性』质,按功法路线精炼纯化,合于自身,待全身真气尽化星力真气,再用星力真气滋润炼化筋膜骨骼,五脏六腑,淬炼完成之后,身体更加坚韧,不仅加强抗击能力,更能容纳更高层次的真元。再下一步就是凝聚大量星力真气于『穴』窍之中,凝气化『液』,始成真元,就可晋升。 而这星力真气不在五行,又本质很高,是以能模仿大部分真气『性』质,包括五行真气,及其衍生变种真气。 天下万千宗门,在先天这一步,就有其功法高低的区别,差距就从这里拉开,如同为吸纳天地水之元气,功法不同,可转化治疗效力极好的水灵真气,可转化为渗透能力极佳的弱水真气,还可以转化为冰寒的葵水真气……,天下的功法,因为这一境界真气『性』质的差异,便决定了未来的道路,就算是转化成相同属『性』的真气,这功法的不同,在体内开辟的真气运行路线不同,会导致从外界吸纳元气速度不同,最后导致修炼相同的时间,而体内转化的真气量的不同,精纯度、凝炼度也会不一样! 所以说,长生之根本就是这法。因此世间最贵重的就是成道之法,无出其右,没有之一。 而靳秋所学的这先天之法,真气运行路线非常繁复,似乎把每一个开启『穴』窍都利用到了,并且还有一些隐秘的经脉和未知『穴』窍都包含在内,虽然要打通那些流经的隐秘经脉和未知『穴』窍花费很长一段时间,而转换全身真气更是多出一半时间,但绝对是值得的。 根基深厚,自然走的更远。 显然这先天功法绝对是上乘功法,靳秋果然没有料错,得到的这神秘篇章是自己最大的机缘。 看罢这先天功法,在石碑之下还有一法术,只是有一层禁制封禁了,需要把先天真气转换为星力真气,并且必须先学会冰系法术——冰锥,才能解开此禁制,学此法术。放下遗憾,靳秋退去识海。 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今天的惊喜太多了些,需要好好的理清思绪。这先天功法已有,可以开始修炼,这剑法还是自己现在的御敌之法,不能放下。这里也没有什么留恋了,可以去直接申请进入内门,进了内门才有机会学习法术,这冰锥必须学会,神秘篇章之上记载的法术岂是等闲,即使是最低级的法术,也绝不简单,靳秋对神秘篇章,充满了信心,因为靳秋已经两次证明了它的不凡。 修炼完毕,整开双眼,靳秋收拾了下,便打算吃完早饭,就去‘试炼堂’直接申请进入内门,待靳秋来到食堂,第一眼就看到了那福师兄四人,靳秋从他们的眼里看到了不信、惊疑、甚至还有一丝恐惧。 靳秋只是朝他们笑笑,然后去打饭,这才慢条斯理的走到他们边上坐下。 “几位师兄都在啊,有三天没见了吧,我可是记挂的很。”靳秋边吃着饭,边平和的说。 “三天?你真是寒秋寒师弟?”没等别人开口,朱哥亮有些狐疑的说。 靳秋本来准备看好戏的心情没了,从这句话中,靳秋听出有些不对。也不吃饭,也不说话,只是拿眼看着朱哥亮。 “从那天我们回来,应该有十天了。”朱哥亮看着他清幽深邃的眸子,心里一寒,直接说道,说完才觉有些压抑,仿佛面对的不是这沉静青年,而是那见过几次面的李执事。 “十天,扣掉回来的三天,突破用了七天,而不是自己认为的一瞬间。”靳秋低声喃喃自语,就连尽在咫尺的几人都没有听清。 靳秋回过神来,继续吃饭,面上不『露』声『色』,平静异常,随意说道:“那不知道为什么那天我没看到你们,也不用骗我,反正这里又不能动手,也没有外人,我只是有些好奇。” 几人看向福师兄,福师兄没有了往日的和善,脸『色』有些苍白,苦涩的说:“这却是我们的失误,没想到寒师兄这么厉害,竟然能逃过通脉大成高手的追杀,其实我们和师弟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相反我们和师弟还是很合得来,只是大周天高手的威慑太大,我们不得不妥协,而我们也不想对付师弟,因此拒绝了他的围杀,只是引你入局,我们就算完成任务。”其余几人虽然愧疚,不过并不认为他们有错,毕竟整天让一个通脉大成的高手惦记,太让人坐立不安了,何况他们虽然对靳秋也有好感,如果平时可能会成为朋友,但在这时,只是初识,当然不会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他。 靳秋有些了然,也有些可怜他们,虽然这些人算是帮凶,不过靳秋也不想把叶天麒已死的消息告诉他们,继续让他们无知吧。如果当初他们选择帮助靳秋,靳秋当然会把他们当成好友,绝对会对他们大有好处,不过靳秋还会不会碰到那隐藏洞府,进而突破先天,这就不好说了。 好在没有如果,过去就如真如不变,假设是没有任何结果的。 以前还觉得他们求道之心甚坚,现在看来多半是言行不一,言过其实,说到容易做到难,对他们当然不会再有好感,也许就此陌路,再不会发生交集。 可怜,是因为在修真的路上,如果没有坚定的心,是无论如何都走不远的,被人威胁,就马上妥协,并且是在没有必死的情况下,受到以死相『逼』,以友相『逼』的威胁,就马上妥协,安知没有第二次,第三次,不管第一次妥协是多么的渺小,那么的微不足道,那么你一次次的妥协,直到你没有妥协的资格,直到你忍无可忍,不再妥协的时候,还剩什么,什么都不会剩下。 就像一群土匪绑架了你的妻儿,对你说,只是要你在他们杀人放火的时候放放风,搜集下情报,也不危险,而且事情过后就会放了你的妻儿,让你们继续过原来的生话。其实你很明白,这话说出来,鬼都不信,可是你只能不断的暗示自己,他们会守信的,自己还有机会,抱着侥幸的心理,去一起做那害人的勾当,但是一但开始就回不了头,先不说土匪们会不会放过你的妻儿,你自己已经参与进了他们的恶行,这便足够要挟你了。 何况要土匪守信,就是有这种好事,概率低的也很难让你碰上,那么要怎么做了,其实你的妻子落到了土匪手里绝对没有好下场,他们可不是奉公守法的好人,只有赤『裸』『裸』的**,在这种情况下,既然别人不给你希望,那么除了同归于尽,就是死也要洒敌人一身血的勇烈,我实在是想不出还有什么办法。靳秋如是想着,可能阅历浅,力量无,血未冷,才会选择如此。当然有了力量可用的方法就多了,甚至这种事也很难发生,这就是力量的本质,除了自保,还能威慑。 但福师兄四人并没有受到实际的伤害,这便有更多的回旋空间,绝对有比懦弱妥协要好得多的结果,只是他们吓坏了,不敢去想罢了。 修道的人如果空有强大的力量,而没有强大的心,那就是空中楼阁,无根之木,注定要倒塌,注定要消亡的。而这四人是不会有这机会的,先天之境他们绝难达到。 靳秋开始了一贯的联想,也不管自己想的是对是错,只是对比自己和他人的选择而已,这就没有对错,只在选择。 靳秋没有愤怒,没有谩骂,更不会去安慰,只是对几人微微一笑,就起身离开了这里。这时靳秋居然想起了那离痕,不知道要是有先天高手威胁他,他会怎么做,或许是血拼,或许是马上逃离,等实力够了,再还击,但是绝不会妥协,那自己了,这还用说。想到这里笑的更开心了。这一笑倒把几人弄的莫名其妙。靳秋也不管,从此之后便陌路吧。 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更何况于本心乎。 靳秋离开食堂后,没有回石府,而是直接来到青云殿,正在他准备去‘试炼殿’报道,申请进入内门时,听到大殿内众人议论的事情,使靳秋改变了注意。 第三十五章 洗髓 第三十五章 洗髓 虽然青云殿很大,但外门弟子的人数众多,除去自修和进入山林冒险的,其他大部分都在这青云殿,只是分散在这个分殿里,而任务墙这一块却是人员最是密集的地方,也是消息最杂快得最快的地方,而靳秋就是从这里众人讨论的一件大事,才改变注意,还是去‘试炼殿’,不过不是直接申请入内门,而是先成为试炼弟子。 因为现在是黄历十一月,已经进入了深秋,再有一个月,就是十二月八日,也就是‘腊日’,天云门会举行每三年一次的试炼弟子大会武,一是为了考较试炼弟子们的进境,二是为了激励所有的外门弟子,因为到时在‘演武殿’会开启多个‘比武场’,只要是外门弟子都可以任意选择观摩。 而靳秋之所以参加,并不是为了出风头,靳秋已经突破先天,再在外门弟子面前耍威风,颇有些卖弄了,靳秋要的是会武第一的奖励——‘洗髓丹’,这‘洗髓丹’不论是给普通人服用,还是给武者修士服用,都可以有一次浅层次的伐经洗髓,排除身体杂质废气,凡人延年益寿,武者修士相当于提升了身体资质,更容易晋升,先天之前,这是最好的丹『药』,比起‘精元丹’要强多了。 ‘精元丹’最多助人突破大周天,而‘洗髓丹’提升的却是资质,效果直到先天境,而延长的寿命,‘洗髓丹’更是要长的多。 靳秋虽然已入先天,但是他还有一个母亲,虽然不知道要多少年才能有下山的资格,但这‘洗髓丹’定要拿到,母亲为自己『操』劳这许多年,怎能不回报。 何况也没规定到了先天境的试炼弟子不能参加,自己的胜算还是很大了。靳秋也明白天云山为何不规定一到先天就不能参加,如果一个到了先天的试炼弟子为了这每三年才有一颗的‘洗髓丹’,而耽误自己的道途三年又三年,那也没有必要再入内门,等于你自己都放弃了,别人就是干涉一次,那下次再做点别的,又有谁来干涉了,说的再明白点,修真是自己的事,自己就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何况进了内门会有更多的机会也说不定。 应为便是愿为,行事尽在无悔。 这才是我辈应该有的心态,靳秋已经得到了先天功法,在哪修炼都不会有大的影响,不像别的试炼弟子,突破先天之后,就得去找那先天功法,只得进入内门。而没有先天功法,只能慢慢加深功候,却不能进阶,就像走路,在你用脚走路时,别人学了先天功法,已经骑着宝马狂奔而去,你连看到别人背影的资格都没有了,这就是差别。 何况也只是迟上月余,靳秋这点时间还是等的起的,边想边走着,来到了‘试炼殿’,这‘试炼殿’里显得很空旷,但布置的很是大气典雅,中央一人坐于白玉云台之上,只见此人平平无奇,身着土黄长袍,头上道簪束发,面上和蔼,很是亲切,一缕胡须,道出沧桑。这便是本殿管事,也是青云殿中唯一的内门派驻弟子——李执事,看着这对自己来说,第一位真正的修真者,靳秋肃然起敬,敬达者,礼先人。 见这中年上下打量自己,靳秋却没有在意,只是恭敬道:“外门弟子寒秋,今申请成为试炼弟子,并参加今年的大会武,请李执事应允。” “呵呵,不必多礼,坐到那蒲团上说话吧,你可知道要成为试炼弟子,必是通脉大成,你这个年纪,很难得啊。”李执事微微一笑,一手捋着胡子,一边说道。 “弟子明白。”说着,便拔出‘海渊’,一道普通剑气斩向远处一蒲团,只斩断蒲团便消散,没有碰到青石地面半分,显示出靳秋的真气『操』控更上一层楼,已经能控制剑气的攻击力了。 “不错,确实是通脉大成,且剑气施放已经炉火纯青,确实有资格了,把你的身份玉符给我。”李执事赞赏的说着。 靳秋递过去自己的身份玉符,只见李执事右手只是在上面一抚,玉符表面上已经多了一把小剑的标记。把玉符扔给靳秋,开口说道:“这内里记录已经改变,面上的这小剑印记就是试炼弟子的身份证明,什么时候进入内门,这标记就会变成天云山。身份玉符是人在符在,人死符消,不会有冒充的机会,说起来,刚才看到玉符里的记录,你这个年纪竟然能通脉大成,算是很大的机缘了,希望你再接再厉,真正的起点在先天之后。” “谢执事点拨,我会努力的,不知道本次试炼弟子大会武,会有多少人参加,又是如何安排的?”靳秋询问着会武的情况。 “算上你,共有二十六人参加,会武规则也很简单,胜者进级,败者淘汰,第一轮抽签,每轮以最后一场战斗结束为限,下一轮开始,用时最少与用时最多对战,次少者与次多者对战,以此类推,若有单数,则用时最少直接晋级,跳过一轮,隔一轮后此人战用时最多者,以此循环,直到决出第一。”李执事平缓的叙述着,内容却惨烈无比,用时最多并不是最差,绝对是实力相当才会如此,但一结束,马上开始新的对战,连休息时间都没有一点,可见此规则绝对的理智,完全模拟真实对战的情况,敌人不会给你休息时间的,而且运气和实力一样重要。 “那要是出现伤亡怎么办?”靳秋直指安全问题。 “毕竟只是会武,不是生死相搏,我会在出现抵御不了的,致死致残的攻击之时出手,虽然受伤难免,但不会出现死亡和残疾。呵呵,可能你听了不舒服,以你们现在的力量,我绝对保证你们的安全,不过也只局限于现在我和你们差距太大,等你们成长起来,那就不会再如此了”李执事笑呵呵的说着残酷的现实,在我眼里,你们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安全保证的了。 靳秋也不反驳,只是好奇的问道:“不知道李执事您现在是什么境界?” “现在告诉你太多不好,等你到了先天,入了内门,自然会给你详细的讲解。现在不便多说。”说完,李执事便闭上了眼,显然是有送客的意思。 靳秋只是抱着侥幸的心理问上一句,果然没有透『露』一句,看来先天之下真的是没有资格知道真正修真界的事,靳秋朝李执事行了一礼,便离开了‘试炼殿’,回了石府。 随后的日子,靳秋白天练习剑法,晚上修炼那神秘先天功法,使自己的无属『性』先天真气开始转换成星力真气,靳秋修炼时,都是外显灵觉,感应到无限远的星空中有一丝微弱星辰之力与『穴』窍相连,慢慢吸纳,虽然只有一个『穴』窍有此感应,但这一丝转化而来的星力真气却是真实存在的,这就是一个好的开始,这星力真气既有创生之力,又有毁灭之力,既有柔和之意,又有锋锐之感,变化不定,但本质却精纯之极,很是玄妙。 经历了和叶天麒的战斗之后,靳秋对大周天高手有了一个清晰的感觉,发现到了通脉大成之后,不光可以使用剑气或相应威力的手段,还能使出威力强大的绝招秘技,在那一瞬间展现出强大的威力,并且只是稍稍一顿,就可以施展,并不需要太多时间,而且如果真的有需要大量时间聚气来施展的大招,也很难伤到人,毕竟如果是同级别对手的话,他早就跑老远了,不是同级别的话,也不需要大招。只是施放绝招后,有一段回气时间,并且会有一些损伤,不过这也要因人而异,像靳秋,也只是回气要点时间,损伤的话,很是微小,可以忽略不计,而到了先天境界之后,经过伐经洗髓,身体强韧,不会再有损伤,只是还是会有那一息的回气停顿,不过比起通脉大成时要快速多了。 这也就是为什么叶天麒在当时施展‘海枯石烂’时,靳秋也同样必须用绝招相抗,不过靳秋不是硬挡,而是用轻功绝招闪避,一是这样施放相对消耗要小些,二是靳秋当时也只有这么一个绝招能应付,如果不是在山门学会了‘千里之行’,靳秋可能要受伤,还可能是重伤,因为‘摧心掌’和‘踏雪寻梅’只是小周天高手的顶级武功,到了大周天就有些不适应了,很难再做为正面应敌的武功,毕竟大小周天是层次上的差距,不是功力深浅的差距,而绝招也要大量的真气施展,这是前提。而绝招的威力和施放速度,还有施放后的回气和损伤的差别就是绝招等级的差异。 靳秋学得这本‘海啸剑法’,是岭南叶家的传承功法,等级当然不差,靳秋也学会了这路剑法,而且对绝招‘海枯石烂’也有了自己的理解,这‘海枯石烂’是大规模,杀伤力强,施放快速的强攻型绝招,那叶天麒显然学会并没有多久,因为他当日施展之时,只是施放完就完事了,完全没有控制,比如角度的调整,覆盖面的选择,以及攻击点强弱的区分。 以靳秋对真气的控制精微,施展这招时,可以扩大和缩小攻击覆盖面,扩大可笼罩更多人和更难躲避,只是攻击力就小了,而缩小就是增强杀伤力,精准打击敌人。再进一步,就可以在缩小覆盖面的同时,加上一些剑影的虚招,达到『迷』『惑』对手的目的,并且攻击力不会削弱。 靳秋就在练习剑法和转化星力真气的修炼中,度过了一个月的时间,等到了黄历十二月八日的试炼弟子大会武。 第三十六章 会武 第三十六章 会武 靳秋并没有急冲冲的跑去青云殿,而是像往常一样先到食堂吃完早饭,虽然也看到了余青四人,没有理会他们的目光,直接点餐后找了个空位坐下,不紧不慢的吃着早饭,一碟咸菜,一碟木耳肉片,一碟烧土豆,一大碗粥和两个馒头,对靳秋来主说,这样的早饭算不错了,不过靳秋没有特别感慨,吃的好与不好,他都不会在意,他的注意力这会给周围的议论声引去了。 “知道吗?今天是试炼弟子大会武的好日子。” “当然知道,就是再苦修的人,都知道了这事,这可是我们将来的目标啊,怎么能不注意。” “呵呵,将来,你以为试炼弟子是那么容易当的,我们这些人每年有多少突破到通脉大成,又有多少人下山,你们不会不知道吧?” “哼,不劳你来说,我当然知道,外门弟子八百,试炼弟子才二十几个,可是如果连努力成为试炼弟子的信念都没有,那还有什么希望,有理想才有希望,什么都不想,那只有沉沦了。” “我说两位,这不说会武的事嘛,都少说两句,不要把话扯远了。” “是啊,是啊,都消消火,越老哥说得有理,现在不是说会武嘛,怎么就吵起来了。” “哼,没有信念。” “哼,狂妄无知。” “别理这两个家伙,他们俩就是这『性』子。听说这次的会武比以往都要厉害啊,上次会武的第三名‘覆雨剑’浪花这次很有希望夺冠啊。” “那可说不定,你们忘了本门四秀,个个都是好手,特别是那‘一字剑’杨眉剑,每次见到他,我都能感觉到深不可测。” “刘兄此言差矣,本门四秀确实厉害,可他们都是这几年新近崛起的,功候经验和参加过上次会武的‘覆雨剑’浪花还有有些差距的。” “越老哥,你这话就不对了,要是讲老资格,那我们在二十六岁的时候能有别人厉害嘛,就是现在四十多了,也没见能达到别人的成就,要是讲资历,我们这几人当然没你老哥老,可是讲实力,呵呵……” “刘学!你这是强词夺理,我什么时候说资历了,我说的是功候经验,当然是功力境界和战斗经验,实力当然不是靠时间堆起来的,你可不要断章取意,不要把你的无知怪在我头上。” “越老鬼,你说谁无知!” “谁接话说谁。” “老鬼,我要和你决斗。” “呵呵,总算你还有点头脑,没有当场拔剑,不然可就惨了。” “两位都是前辈,别吵了,不要让人看了笑话。” “前辈你一脸!”两人停下争吵,对着那劝架之人喷道。 “好,好,好,怪我多嘴,你们继续,我没看到。”劝架之人倒里外不是人了,不过他也知道这里的人最恨别人叫前辈,什么是前辈,就是过气了,以前的人,别再掺和现在的事了,这不是咒别人没几年了,已经是老黄瓜了,再不突破就下山吧,不是找骂嘛,好在算是揭过了那话题,转移了注意力。 靳秋听到这里,险些把粥都喷出来了,这几个还真是,不过看到四周吃早饭的人的脸都有些扭曲,靳秋这才缓了一口气,还好,不是自己一个人笑到了。继续吃饭,继续听。 几人不知道是没看到周围的情况,还是完全不在乎别人的眼光,自顾自的说道。 “好吧,既然有争执,那就不拿四秀和‘覆雨剑’浪花比了,就只说说四秀里面谁更有可能拿到那‘洗髓丹。’”听到这‘洗髓丹’,几人眼里都流『露』艳羡,不过只是想想罢了,不说通脉大成的前提限制,就是在一堆通脉大成的高手里脱颖而出,一枝独秀,那更是艰难,也就想想罢了。 “‘一字剑’杨眉剑应该能吧。” “‘一字剑’杨眉剑只是最年轻,最有潜力,至于实力最强,那可说不定,你们不要忘了‘夺魄钩’离痕,那可是个狠角『色』。” “‘方寸枪’林中虎啊,别看他长的秀气,为人和气,可是那枪法霸道强悍,却又阴狠诡秘,于方寸之间克敌制胜。” “你们都说漏了‘明月刀’天涯,呵呵,可能你们都或多或少听过他,可是有几个人见过,没有吧,我可是有幸见过一次,真是宗师风采啊。” “大家各有各的支持,不过除了这‘覆雨剑’浪花和本门四秀,就没有别的厉害人物,谁知道些,可以说说嘛。” “嘿嘿,别的高手,我不知道,不过嘛,我倒是见过‘罗敷剑’丽雪颜,那可真是美啊,称为绝代佳人也不为过,头上倭堕髻,耳中明月珠,缃绮为下裙,紫绮为上襦。” “是不是真的,我怎么没见过。” “你没见过的多了,丽仙子深居简出,你也知道地支石府有两个扇区是女子专用,她就在那‘卯’扇区,我们可是进不去的。” “原来如此,那你可是走了好运啊,竟然有幸遇见。” “诶,别提了,我是见着了人,可别人连一眼都没瞧过来。” “呵呵,你还想要别人瞧你,不说她是女子,就说她试炼弟子的身份,通脉大成的境界,你有什么资格让别人瞧上一眼。” “刘学!你可别忘了,你也就和我半斤八两,怎么说话的。” “童军,我说的可是事实,所以我就不会有那痴心妄想,还一口一个丽仙子,也不嫌肉麻,赖蛤蟆想吃天鹅肉,在这里可是凭实力说话,有些事没那实力想都不要去想,有空做那白日梦,还不如去好好修炼修炼。” “刘学,说话过了啊,童军也只是仰慕而已,没你说的那么不堪。”又是那劝架的,好在这次算是成功了。 “那除了‘罗敷剑’丽雪颜,还有没有别的女试炼弟子?” “这个嘛,你也知道,那试炼弟子都是住在原来的地方,也没有因为从外门弟子晋升试炼弟子就搬到别的地方,而且这地支石府也不准打斗,表面上看不出来,除了那身份玉符不同外,和我们这些外门弟子就没有区别的,我那次也是碰巧见到丽仙子,仔细看她的时候,发现那当成玉佩佩戴在外的身份玉符上有些不同,这才知道的。而一般人也没多少把身份玉符戴在外面的,这样就只能通过事迹,名声来判断那人是不是试炼弟子了。”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如此,我们平时也没注意,大多试炼弟子都很低调,他们也都想着如何晋阶先天嘛,不过好像有个新近晋升的试炼弟子,‘海渊剑’叶天麒,你们知道吗?势头很猛啊,说不定也有希望。” “你说那个家伙啊,别看表面上很有大家气象,可是骨子骄傲的很,根本不把我们这些外门弟子放在眼里。” “别人为什么要把你放在眼里,他可是通脉大成境界,和我们本就不是一路人了,不会是你在别人那里吃了什么亏吧。” “哼,反正我很看不惯这人,还是‘一字剑’和‘方寸枪’才是真正的大家气象,从不拿架子。” “好了,好了,怎么好好的,说到别人的人品『性』情去了,甭管什么『性』情,别人实力放在那里,你说这些有什么用。见了面,还不得乖乖俯首听话。” “那倒是,不过好像有些时日没见过这人了吧,那可不是低调的人啊,总不会临近会武,跑到那个角落苦炼去了吧,这几天也不管什么事啊。” “你懂什么,没听过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嘛,就算没有提高多少实力,熟悉、梳理自己的所学也能起到不小的作用。” “行了,别说这人了,又不是什么厉害人物,在试炼弟子里也就是垫底的人物,也不可能拿到‘洗髓丹’。” “其实你们说了这么多,都只是谈论谁的实力强,谁有希望夺第一,可这不是一场比试就完事的,这是大会武,实力当然重要,运气同样重要,要是第一轮抽签,那四秀一开始就碰上了,不管谁胜了,绝对也是惨胜,只要再碰到实力稍强的对手,结果就很难说的,会武可不会给你多少时间休息,休息时间都是自己争取的,碰到实力相当的对手,那用时绝对很多,然后又马上投入下场战斗,很吃亏啊,最好不要是一个稍强的高手一路运气过关,最后碰上血拼过关的四秀、浪花那样的高手,要是胜了,那就有好戏看了。” “你还真敢想,就算我们没有考虑运气因素,也不可能发生你说的那种情况,最后夺冠的必是实力和运气并重,不可能实力或运气只占其一。” “对,对,还是越老哥说的有理。” “好了,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饭也吃了,该动身了,别错过了会武,现在说了这么多,都是猜测,等会就会看到结果了。” 几人便陆续出了食堂,前往青云殿去了。 靳秋见没人说话,也不在耽误时间,也起身去了青云殿,不过他必须先到‘试炼殿’那里集合,等试炼弟子都到齐了,才会跟随李执事一起去‘演武殿’。 第三十七章 初战 第三十七章 初战 当靳秋来到‘试炼殿’的时候,不再是初次来时的冷清,除了李执事依然坐于云台之上,还有二十来个表情各异的男女老少,靳秋只认识那‘一字剑’杨眉剑,‘方寸枪’林中虎,还有‘夺魄钩’离痕,靳秋向他们微微点头。 那‘一字剑’杨眉剑只是一笑而过,‘夺魄钩’离痕向靳秋抬了抬他的酒葫芦,然后就继续喝起来,也不知道他的酒葫芦怎么装的那么多的酒,从没看过他喝完过,而‘方寸枪’林中虎看向靳秋的眼神就有些怪异,还夹杂着一些复杂的情绪,不过还是礼貌的点头一笑,可能是靳秋才在他那里注册名录三个月时间就成为试炼弟子,有些难以置信,这也是人之常情。 其他的对手只是有些好奇和惊讶,对于这个明显年轻的过份的小子居然也是试炼弟子有些惊讶,好奇的是以前居然听都没听过这号人,殊不知靳秋才上山三个月,他们哪里能在这么短的时间知道有靳秋这号人,何况靳秋一心只求长生途,跟他人接触的都很少,就更难知道他的底细了。 而除了四秀中靳秋认识的三人,还有三人很是突出,一人腰间带刀,眉若新月,目若辰星,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很是清新,这人周围没有一人,但是大家都自觉的让出位置来,这样就显得他的不凡。 还有一人,高大威猛,浓眉大眼,还有一双比常人大上一号的手掌,整个人散发着一种难言的豪迈和洒脱,这人站在人群中间,你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他,所以靳秋在人群中注意到了他。 最后一人是个女子,虽然这里还有几个女子,不过你一看到她就挪不开眼了,姣好的面容,带着微笑,笑容里噙着清爽的风,眼眸中含着粼粼的水,温润的感觉,令人身心舒畅,如沐春风。在这样的笑容里,虽然此时已是秋冬,还看不到迎春花的灿烂,但是风中却仿佛已能嗅到春天的气息。清秀优雅,美丽脱俗,淡淡的温暖,很让人沉醉。就像是乍暖还寒的初春里的一朵迎春花,靳秋当然不是瞎子,欣赏美好的事物是人的天『性』,更何况美人乎。不用说,这就是那童军念念不忘的‘罗敷剑’丽雪颜,确实是有傲人的资本,不过看她的神『色』,对四周或贪婪或**或欣赏的眼神,一概不理会,只是自顾自的和煦微笑。 其实靳秋看别人突出,他自己何尝不是,别人或多或少都表现出不凡,才会突显出来,而靳秋什么也不用突显,只要往这里一站就行了,单单就是他的年纪就足够震撼了。 那李执事是见多识广,且又高了靳秋几个层次,当然不会大惊小怪,而‘一字剑’杨眉剑淡漠『性』子,只为修行,就是心里惊讶,面上也不会表现太多,‘夺魄钩’离痕就更不用说了,别人看他都不正常,就是靳秋再年轻,他也不会表现出惊讶,只会看别人真实实力,不会去想太多。 其他人就不会这样了,或多或少都有些心思,只是现在会武当前,不然定会有人找他结交询问。 “好了,人也差不多到齐了,我们出发吧。”又等了一会,陆续来了几个,李执事就宣布出发,去往‘演武殿’,一路上都是前来观摩的外门弟子,对着他们指指点点。众人毕竟身份高于外门弟子,也不理会他们,来到了‘演武殿’,开辟十三处‘比武场’,然后就是抽签了,二十六人先后在李执事手上竹筒里抽出竹签,靳秋排在最后几人抽取了竹签,一看却是十二号,这开辟出来的十三处‘比武场’,都有一个号码,而竹筒里的竹签共二十六只,十三对号码,抽到相同号码的人直接站到相应的‘比武场’,然后等李执事一声令下,便算开始。 待靳秋站到十二号‘比武场’,这才发现对手已经先入内了,想想也就了然,毕竟靳秋可是最后几个抽签的。看向对手,这是一个使剑的高手,见对手是靳秋,那人似乎是松了一口气,似乎是庆幸不用在第一场碰到那些有名的高手,可以更进一步。靳秋也不生气,是个人都会有这样的反应,能被对手轻视总比重视的好。 “都抽好了,对手也确定了,那么,开始吧。”李执事只是扫了一眼,见都站好位置,便宣布会武开始。 “在下于南,见过师弟。”说着,便拱手行了一礼。 靳秋本来就欲剑气为先,然后上去实战磨练‘海啸剑法’,见此,只好也拱手行了一礼,边说道:“在下寒秋,见过于师兄。”可靳秋刚行了一半礼,那于南便是几道剑气为先,人随于后,冲杀而来,靳秋显然没有想到这家伙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动起手来却手段尽出。 台下有不少外门弟子都看到这情景,有几人开口道:“卑鄙!”边上一位老成弟子却反驳道:“李执事已经说了开始,也就是在那一刻就能动手了,那于南就算耍了个小手段,也并无不妥,反而颇有战斗之心,你们以为战斗就是直来直去,打打杀杀,使用一点计谋算计就可以起到大作用,相当划算,为何不用,看这寒秋也是新近成为试炼弟子,经验浅薄,吃点亏也好,能长些教训。” “诡辩,这是会武,当然是用来考较试炼弟子的武功,要是在外碰到敌人,老早就开打了,那来的小手段,那于南只不过是利用这点罢了,小聪明而已,成不了大气候。”马上又跳出一人争辩道。 且不提台下的争执,靳秋只是在于南突施剑气时顿了一下,便恢复如常了,并没有说什么,扬手也是几道剑气,抵消对方剑气后,施展‘海渊剑法’与对手周旋起来。于南使的一手‘狂风剑法’,每剑挥出,狂风四起,飞沙惊人,并且剑招越来越快,剑势越来越急,靳秋只是被动应付,并不急于攻击,守的滴水不漏,开始还有些生涩,几次都是靠着灵觉外显,察觉对手剑法漏洞,抢占先机,这才没出问题,待到一套剑法打完,已经不用外显灵觉应敌,只靠着眼力反应快人一筹,‘海渊剑法’渐渐圆融,最后运使也只要靠着剑招本身,后发先至,每每封挡,渐渐反击。 而于南仿佛是一柄打铁大锤,靳秋的‘海啸剑法’便是那新炼的刀剑,先是慢慢淬炼其杂质,然后再慢慢成形,最后百炼成钢,终成神兵。 于南的感触最深,先是使了个手段,虽然没有伤到人,却也抢得了先机,目的也算达到,而这对手也确实落入了下风,好几次都可以战而胜之,可是对手都诡异的封挡住了,待到后来,居然防守的有模有样,但毕竟久守必失,所以于南只是感慨对手进步之快,似乎在战斗中成长急速,并没有慌张,只是现在对手竟然防守中开始了反击,而且反击力度越来越强,这才有些焦急,这样下去可不行。 虽然不想现在就暴『露』自己的绝招,想留待下轮,能多过几轮也是好的,可是现在不用的话,怕是第一轮都胜不了,那如何使得,自己连第一轮都过不了,那岂不是说明自己在试炼弟子里,是彻底的低手,垫底的角『色』。 “。”于南大喝一声,顿时犹如天降大雨,狂风大作,剑气剑影铺天盖地的袭来,靳秋也不大喝,只是一吸气,就是一招‘海枯石烂’,如大海东倾,海啸席卷,加之精微『操』控,以剑气击剑气,剑影破剑影,双剑瞬间交击百余下,发出‘叮叮叮……’的声音,响个不停,就像雨打枇杷,珠落玉盘,致密而紧凑,连绵不绝,渐渐平息,直到最后归于平静,靳秋稍一回气就趁着于南愣在那里之时,一剑挑飞他的配剑,后退一丈,拱手道:“承让。” 于南没有反应,只是愣在那里,良久才回过神来,看着靳秋,颓然道:“师弟果然厉害,不知你那绝招是什么,竟然如此厉害,完破我的‘’,我输的心服口服。” “海枯石烂。”便不在说话,当然不会告诉对方,这还是自己精微『操』控之后的效果,要是完整施放,也不控制,仅凭先天真气的精纯度,只怕瞬间就可以把于南分尸,只是毕竟是切磋比武,不是生死搏杀,况且也借助了对方陪练,把‘海啸剑法’一些窒碍生涩之处一一熟练圆融,使得这门剑法圆转如意,举重若轻,收放自如,他也算帮了自己一把,也就留了一分面子,让他体面的下台吧。 要是让于南知道靳秋所想,只怕就算明知不敌,也要上来拼命,太欺负人了,自己只有这点作用,给人当了磨刀石,还不自知,不过于南并没有想这些,而是在靳秋一开口的那一刻,使了一手暗器手法,两枚特别制造的透骨锥闪电击出,一闪就到了靳秋面前,可谓是诡诈卑鄙到了极点。 当透骨锥穿过靳秋,于南得意的笑容才升起,哪里还有方才的颓然,原来他刚才被击破绝招之时,并不是震惊的愣着了,到了试炼弟子的地步,没有一个是简单人物,不然也不可能从八百人中脱颖而出,他一方面是回气调息,稳定体内有些紊『乱』的真气,一方面是在思考对策,看着靳秋剑法如此犀利,常法是不可能赢的,只好使用这非常手段,这才有了诱使靳秋开口,借着那一瞬间的机会,发『射』出了两枚透骨锥,致使靳秋落败。 不过他的得意没有持续多久,因为眼前的靳秋居然消散,这才大吃一惊,可还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就被一股巨力包裹,拉下了‘比武场’,原来是李执事出手了,这也预示着于南落败,靳秋晋级。 靳秋这才在‘比武场’另一处位置显形,原来是方才也确实危急,站的太近,就算靳秋高出对方一个层次,可很多应对之法来不及施展,只好把速度开到最大,因为这两枚透骨锥是直线攻击,所以使出的是‘踏雪寻梅’的挪移闪避之法,这才躲开攻击,并留下残影,,对这种人,靳秋已经懒的说什么了,直接两道‘冷月无声’剑气斩去,而李执事判定于南挡不住此次攻击,便把他拉下了场。 而在台下观摩的众人却是大呼精彩,一场比斗,跌宕起伏,一波三折,最后的结果还出人意料,竟然会是靳秋获胜。而靳秋这场比斗,确实吸引了不少人,先有绝招对拼,再是暗器偷袭,再是残影出现,最后是那于南莫名其妙得就落败了,也没看到有什么攻击到他身上,要不是李执事在这里有绝对的权威,或者说是绝对的实力,只怕不仅于南会质疑,就是这些个外门弟子也会询问。 待得靳秋这里战斗结束,发现自己用时有些多了,已经只剩下两三场还在打,好在靳秋并没有消耗多少真气,先天之后回复真气那是相当快,略微调息,片刻后就恢复了。 待到所有第一轮的战斗结束,靳秋的第二场战斗居然碰到了老熟人。 第三十八章 二战 第三十八章 二战 靳秋因为战斗用时过多,第二轮分配的对手就是用时较少的高手,显然能快速解决战斗的定是高手,不过靳秋自有依仗,便按照他自己的意愿来战斗,并没有去计算为了如何简单快速省力的晋级而战斗,可是碰到这熟人,却是有趣的紧。 ‘夺魄钩’离痕也是饶有兴致的看着靳秋,边喝着酒边畅快的说道:“还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这么快就遇到了,也算了了那次的遗憾。” 靳秋当然知道他说的是自己杀叶天麒的那次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的战斗,不过,当日自己都没有怕过他,到了今日,就更不会怕了,于是从容不迫的说道:“不错,能和本门四秀之一的‘夺魄钩’离痕比试切磋,确实是一大快事,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看着靳秋审视的目光,坦然的表情,并且绝对是发自内心,毫无做作的神『色』,离痕也收起了玩世不恭的态度,这人定是有了巨大的提升,才敢如此作为,这一刻离痕才算正视眼前的对,不管你有多么大的提升,也要败在我的离别钩下。 收起葫芦,杨手就是在三道剑气,不论是什么兵器,发出来的真气凝聚攻击,和剑气『性』质类似,为方便称呼,姑且都叫做剑气。不过离痕使的不是普通的剑气,而是发出如泣如诉,离愁别绪的呜咽声,听得人心里酸涩,真气都有些不稳定,受到了波动。靳秋心里一凛,果然能成就四秀声名的,都有自己的绝活,并不是只有自己身怀特殊剑气功法,别人同样能获得。 靳秋不敢怠慢,凝神静气,扬手也是三道剑气击碎离痕的靡音剑气,随后就是两道‘冷月无声’,那离痕见自己的‘离别黯然’剑气被击破,也是一阵心惊,这‘离别黯然’剑气可以影响对手神智和真气运转,这小子似乎只是一瞬之间就反应过来了,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而且最后几下舞剑,似乎也不简单。 想到这里,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危险『逼』近,虽然什么也没看到听到,但还是坚信自己多年血战厮杀锻炼出来的对危险的感应,身体已经闪电避开,‘之’字形的冲来。 靳秋看到这家伙似乎就是天生战斗的材料,居然在靳秋刚发出两道‘冷月无声’,就侧避而开,并且马上想出了不规则的‘之’字形来应对自己的无形剑气,战斗经验可谓丰富。靳秋也不会指望仅凭两道‘冷月无声’就可以对付得了离痕,只是想给他造成点麻烦,没想到被轻易的应付过去。 看着忽左忽右,忽前忽后冲来的离痕,还有那眼里闪动着对胜利的渴望,靳秋怡然不惧,挥剑迎上,一套‘海啸剑法’展开,和离痕战到一处,离痕的‘夺魄钩法’诡秘难测,角度刁钻,往往从不可思议地方发出攻击,靳秋一开始很不适应,毕竟靳秋的对战经验很少,好在可以外显灵觉,察觉先机,即使再突然的攻击,再刁钻的角度,也可先行封挡。 此时离痕算是体验到了于南当时的感受,别扭难受,每每要寻到对手的破绽,要刺出必胜一钩时,就会有一剑在前面封挡,并且次次如此,如果不是看到靳秋的剑法招式虽然熟练,但应敌之时,衔接之间有窒碍,显然没有自己练剑十几年的招在意先,身体自发反击的程度,缺乏老练和沉淀,还以为靳秋到了‘有触必应,随感而发’的微妙境界,这个境界不同于练武修道的功法境界,而是武功练到深处,精神上就会感应到对手的目光敌意,只要一在自己身上停留就会感应到,达不到出其不易,攻其不备的效果,几乎是你刚确定攻击部位,别人就已经知道,直接在那里封挡你的攻击,根本不用管你的虚招实招,还是诱招骗招。 靳秋就是修炼也才三年,那有可能达到那久练武功才能达到的高妙境界,只是自身已达先天,而先天之灵觉却是可以达到同样效果,并且还要强上不少,这也算是殊途同归,靳秋明白,与其把时间花在练武而后得微妙境界,还不如在修行路上更进几步,境界一到,各种能力自会显现,这才是根本之法。 离痕又斗了片刻,发现靳秋似乎是适应了自己的钩法,有反击的迹象,知道必须要当机立断了。趁着还抢了先机,占了上风,就是一式‘夺魄钩法’绝招‘斩魄’,离别钩自上而下斩来,似乎吸引了所有的光芒,带着斩破人体七魄的威压,压的靳秋不及闪避,还迟滞了靳秋的意念,似乎是有把靳秋七魄都一斩而开的意志,靳秋本能的就是一式‘海枯石烂’向天爆发,百击于离痕的离别钩,总算拦下。 还没等靳秋松口气,离痕又是一式‘夺魄钩法’绝招‘裂魂’斜钩而来,仿佛要把靳秋的撕裂成两半,撕裂他的三魂,撕裂他的一切。这两式绝招施展得极快,衔接得更快,快如闪电,几乎没有给靳秋反应的机会,更没有给靳秋留下施展‘千里一瞬’的时间,显然是离痕看过靳秋用‘千里一瞬’避开了叶天麒的‘海枯石烂’,自然不会重蹈覆彻,步了别人的后尘。 可离痕并不知道靳秋现在的境界,更不清楚那一式‘海枯石烂’已经可以控制到极其精微的地步,并且施展绝招的回气时间几乎可以忽略,只是一顿就恢复了,还是这式‘海枯石烂’挡住了离痕的第二绝招‘裂魂’。又是百次剑钩相击,‘叮叮叮……’之声传来,再一次遏制住了离痕的攻势,就在离痕收回离别钩,靳秋以为又要开始近身缠斗,周旋到底的时候。 离痕以讯雷不及掩耳之势,于离别钩一收一放间,施展了第三式‘夺魄钩法’中的绝招‘绝命’,只是一刺,仿佛忽略了时空,又犹如天边流星一闪而过,竟是连防守都没有,就身钩合一的绝命一刺,只怕不是敌死就是我亡的大杀招,这才是‘夺魄钩法’中最凌厉的绝招,靳秋此时才知道自己确实小看了对手,即使之前已经对离痕有了很高的评价,却还是有些低估了,此时也不得不赞叹一声。看来自己于武功上还是差了这些个强人不少。 靳秋目光一凝,功力全开,外显灵觉,再次施展‘海枯石烂’,原来靳秋在此之前只是把功力压在通脉大成最顶峰的水准,时不时外显灵觉,借以磨练自己的不足,在战斗中求进步,求圆融。但此时不得不尽全力,实在是靳秋自己挡住了两次绝招攻击,已经很是勉强了,再也挡不下这最后的绝招——‘绝命’。 这次全力施展的‘海枯石烂’更是化百剑为一剑,犹如一条水线,一缕白光激『射』而出,只听一声震耳欲聋的爆响,靳秋体内都有些气血翻腾,为卸去劲力,后退了三步,这才站稳。而离痕更惨,碰上了以力压人,以境界压人的对手,即使是如此决绝的‘绝命’大杀招也被击破,人也被反震之力震飞三丈开外,又在地上翻滚了几回,才停了下来,挣扎着坐了起来,由于连续施展三大绝招,体内真气沸腾,压制不住伤势,一口逆血喷了出来,染红了衣襟,不过离痕并没有注意自己的狼狈。而是眼睛死死的盯着靳秋,有些不敢确定,却又征询的看着靳秋。 靳秋读懂了他的眼神,没有说话,只是微微颔首,觉得离痕很有分寸,并没有当众问出来,这样就不会给靳秋留下麻烦,而是把麻烦留给了下面的对手。 因为离痕已经在通脉大成境界待了很长时间,功力早就够了,是名符其实的通脉顶峰高手,只要一有机缘感悟,就立刻成就先天,所以对明显超出通脉顶峰近一倍的劲力,还是感觉得到的,而且也自信在那最后时刻,对手已经挡不住了,也只有如此,才能解释此战为何翻盘。 看着靳秋肯定的点头,离痕不顾伤势,猛喝了一口酒,然后哈哈大笑:“有意思,真是有意思啊。”笑完又喝了一口酒,站了起来,晃晃悠悠,一步三摇的下了‘比武场’,显然伤的不轻。 靳秋看着离痕的背影,很有些感触,可笑自己当初还以为赢了那叶天麒,再对上这离痕,即使这四秀中的‘夺魄钩’离痕比那叶天麒厉害,也最多比自己强点,打斗起来,也就占下风,想要赢自己却是难矣。 谁知道这家伙看似不靠谱,其实精着了,实力也是出乎意料的强,先是那‘离别黯然’剑气,要不是自己真气精纯,掌控精微,又在层次上高了他一个境界,这剑气的攻击力虽然不强,但绝对会影响自己的真气运使,在这种胜负只在一瞬的战斗中,可称得上强悍。 还有居然能在通脉大成境界就可以连使三大绝招,每招都是如此的攻击集中,且威力强大,分为一招,合起来还是连招,自己完全挡不住,要不是晋升先天,只怕早就败在离痕使那‘夺魄钩法’之时,毕竟别人也不是庸才,十几年练剑,比自己强太多。 好在终归是赢了,赢在境界上,赢在这根本**之上,这也更坚定了靳秋只求突破境界,最重根本之法修行的想法,其他护身之法,容易得来就学,绝不浪费时间,刻意去寻找。 场上离痕带伤离去,靳秋站在那么默默的想着心事,而场下观摩的外门弟子却炸开了锅。 “你们谁知道这小子什么来头,居然把离大灭了,这也太彪悍了吧。”一个络腮胡子的粗豪大汉大着嗓子喊道。 “只知道这人名寒秋,新晋试炼弟子,之前胜于南,现在又胜离痕,只能说这试炼弟子太过低调,实力却是很强啊,很有希望夺冠啊。” 而在边上的福师兄、余青四人却是面如土『色』,现在才知道靳秋那天为何而笑,可笑自己几人还以为靳秋是从叶天麒那里逃出来的,原来不是,而是反杀了叶天麒,可怜自己几人这些天担惊受怕,生怕叶天麒又来胁迫他们做些大违本心之事。真是有眼不识真神,把真龙当成了泥鳅,错过了结交的机缘,友人当不成,反而成了仇人,希望他不要计较,看来这些天最好不要出地支石府。 靳秋没有理会场下的观众,更没有看到余青四人,只是略略想了些事情,再一看整个‘演武殿’,发现除了一场还在继续,大多已经结束,看来自己用时又有些多了。不过不管对手是谁,靳秋都有信心战而胜之,这不是狂妄,而是确实的实力保障。 第三十九章 继战 第三十九章 继战 待那最后一场比完之后,还留在场上的一共七人,第一个便是在第一轮中用时最少的‘一字剑’杨眉剑师兄,第二个是在本轮用时最少的‘明月刀’天涯师兄,以本轮结束战斗快慢以准,分别是‘罗敷剑’丽雪颜,‘覆雨剑’浪花,‘方寸枪’林中虎,寒秋,和最后的屈中恒。 由于杨眉剑第二轮轮空,第三轮将对战在第二轮中用时最多的屈中恒,天涯则第三轮轮空,丽雪颜对战寒秋,浪花对战林中虎。 排位清楚,第三轮会武开始。 “小弟寒秋,见过丽师姐。”靳秋看着天生丽质的丽雪颜,眼里闪过一丝『迷』恋,道。 “看来师弟认识我啰,我今天算是第一次看见寒师弟,没想到寒师弟如此年轻,居然能通过两轮,还战胜了本门四秀的离痕,真是不简单啊。”丽雪颜巧笑嫣兮,没口子的称赞起靳秋来了。 “今天不就认识了嘛,师姐的夸奖,小弟可是受宠若惊。”靳秋只是看着眼前一举一动都散发着优雅温暖气质的美人,平和的说着,那有半点受宠若惊的样子。 “看来师弟很关注我嘛,人家很高兴,待会比武切磋,还请师弟手下留情。”丽雪颜说着,还朝靳秋和煦一笑,看着眼前平静的靳秋,丽雪颜觉得些许言语并没有影响到对方,就决定动手。 扬手就是两道‘蝴蝶飞飞’剑气,此剑气飘飘摇摇,闪闪烁烁,又虚虚实实,看着很慢,一时却突然隐没,下一刻就出现在接近对手的新位置那里,就像翩翩蝶舞,一飞一闪,在对手欣赏这蝶舞剑气美丽的时候,已经到了近前。 如果说离痕的剑气是五音『迷』耳,这丽雪颜的剑气就是五『色』『迷』目,走的都是『迷』『惑』对手感官,以达到剑气伤敌,或影响对手的发挥,来降低对手的实力。 换了别人,除了闪避就是硬抗了,可靳秋已是先天境界,灵觉外显,那剑气轨迹便清晰展现在靳秋心中,简直就是掌上观纹一样简单。随手两道普通剑气,就击破了这‘蝴蝶飞飞’剑气。 “师姐的特殊剑气真是漂亮,不过师姐的人更漂亮,不知道还有什么漂亮的招数。”靳秋觉得这会武有些沉闷,有了丽雪颜这样美丽的女子点缀其中,这才有了些暖『色』,靳秋也是半调笑半打趣的说着。 “师弟这是说我的功夫只有花样子啰,师姐可是生气了。”丽雪颜微嗔道。运起‘踏云步法’,长裙飘飘,步步生莲,蹁跹飞舞而来。 靳秋也不使剑气,直接迎了上去,就和丽雪颜战到一处。丽雪颜使的一套‘飘雪剑法’,剑法飘忽不定,灿若流萤,如梦似幻,令人沉醉。靳秋的‘海啸剑法’没有了凌厉磅礴,变得和风细雨,剑法绵密,劲道却恰到好处,每一击都击在丽雪颜的剑法薄弱之处,以四两拨千斤之巧劲,只是斗了片刻,丽雪颜娇喘吁吁,很是难受,最后一阵抢攻,再后退一步,施展绝招“幻影婆娑”,只见丽雪颜倩影一闪,就是三个‘丽雪颜’,从三个方向夹击而来,靳秋这时有几个选择,可以全速闪避,以残影对幻影,还可以直接‘千里一瞬’,直接后退到三丈开外,不过靳秋没有这么做。 靳秋用了最暴力的方法,施展‘海枯石烂’,精微控制,分成三片攻击面,也不管哪个是真,哪个是假,直接以力破之。果然中间传来了剑击相交的‘叮叮’声,相交百余下,把丽雪颜的攻势全部挡下,趁着丽雪颜回气的时间,攻击变弱,用‘海渊剑’一绞,把丽雪颜的‘罗敷剑’挑飞。然后退后一丈半的距离。 对着有些失神的丽雪颜笑道:“丽师姐不仅剑舞的好,连绝招都如此的美轮美奂,再加上丽师姐身上的暗香浮动,真是陶陶然,熏熏然,令人神思不属,留恋不已,可惜这里是会武之地,不然定会和师姐坐而论道,闻香品茗。承让了。” “师弟好俊的功夫,师姐确实不是对手,尤其是嘴上功夫,师弟更是厉害,希望你能笑到最后。”丽雪颜失神是因为对方居然是硬抗自己的绝招,并轻易破去,打击有些大,不过以她乐观的『性』子,只是稍稍失神就回过神来,听到对面臭小子的调笑,顿时咬牙切齿的反击道,只是说不出什么粗鲁的狠话,这样更显得纯真可爱。 随后丽雪颜拾起‘罗敷剑’,婀娜多姿的款款而行,下了‘比武场’,看着丽雪颜的倩影渐渐模糊,直到隐于人群不见,这才环视其他‘比武场’。 只见‘一字剑’杨眉剑已经结束了战斗,静静的站在那里,调息着真气,平缓心情,调整状态应对下一轮比赛。 还有一个赛场也已经结束,胜利的竟然是那‘覆雨剑’浪花,能战胜与离痕齐名的林中虎,这浪花不亏是上届第三,老辣的很,实力也是强悍的很啊。这么说来自己这里是最后结束的。 “好了,三场都已经结束,下一轮天涯因直接晋级,用时为零,对战用时最多的寒秋。杨眉剑对战浪花。” 看着这眉若新月,目若辰星的人,原来他就是‘明月刀’天涯,确实厉害,能走到现在,不仅要运气过人,实力也必然是惊人。 “小弟寒秋,见过天涯师兄。”靳秋拱手行礼。 “在下天涯,寒师弟真是出人意料啊,当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不过遇到了我,可惜了。”天涯看着这年轻的师弟,略带感慨的说着。 “那就要看师兄的手段了,小弟可不是容易打发的。师兄小心了。”靳秋说完,就是两道‘冷月无声’剑气使出,看看这位师兄如何应付。只见天涯在靳秋的‘冷月无声’剑气一出手,就是两道半月般形状的剑气,准确的击散了‘冷月无声’剑气。竟然是能感应到靳秋的‘冷月无声’剑气,并且那天涯的半月般形状的剑气还是后发先至击散了‘冷月无声’,如果说天涯的剑气有什么特点的话,那就是快,异常的快,出手快,速度快,就像他的刀一样,犹如天上明月,月光一闪,攻击立至。 这正是‘明月刀’天涯的招牌剑气——‘新月如钩’剑气,击散对手的剑气,天涯也是来而不往,非礼也,直接八道‘新月如钩’剑气循着各异的路线,攻向的靳秋,靳秋见对手能直接看穿自己的‘冷月无声’剑气,也是有些吃惊,不过还没等他想到什么,就见八道新月剑气直袭而来,靳秋运用‘踏雪寻梅’闪避过六道,再发出两道普通剑气击散剩余两道。 这一番交手试探,面上看起来是不相伯仲,其实天涯稍占上风,不过比武才刚开始,胜负还早。天涯见八道‘新月如钩’剑气并没有给对手带来什么麻烦,也知道光靠剑气起不到什么作用,于是直接轻功展开,冲过来近身缠斗,料想这对手年纪尚轻,能到这个境界,剑气也算特殊,那近身武功肯定没有自己那般精熟。 这天涯也是经验丰富之辈,一息之间,就猜了个**不离十,只是靳秋在这几轮比武中,特意实战了近身剑法,特别是离痕对靳秋的剑法磨砺,使靳秋有了很大进步,虽然依旧跟这些老牌高手有些差距,但也只是稍落下风。 天涯使的一套‘逐月刀法’,此刀法没有一般刀法的霸道凌厉,惨烈非常,走的是轻灵飘忽,刀光如雪的路子,所以此刀法一个是快,一个是『迷』,快是刀法招式一招接一招,迅捷无比,『迷』则是刀法施展之时,通过角度调整,光线反『射』‘明月刀’如镜的刀身,使得对手目盲。在快速施展刀法之时,再闪盲对手眼睛,效果相当强,那天涯的前两轮对手就是直接败在此‘逐月刀法’之下。 靳秋开始没有留意之下,差点中招,好在目盲之后,直接外显灵觉,这才挡住天涯的快刀,靳秋的剑法没有天涯的老练,再加上时不时的炫光,干脆避上眼睛,灵觉外显,这样一来才堪堪敌住这奇特的‘逐月刀法’。 又斗片刻,眼看着对方将要像之前的对手一样落败,天涯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见对手闭上双眼,剑法却如水泼不进,致密连绵,就似和风细雨,虽然威力不大,却让人无从下手,找不到漏洞,就是有些小破绽,也来不及攻击,对手就已换了剑招。 似乎对手的实力在闭上双眼之后,没有下降,反而提升了不少。天涯当机立断,‘逐月刀法’中的绝招‘素月分辉’如明月高挂中天,无限光辉分洒而下,无数刀光挥洒而来,让人无处可躲。靳秋察觉到对手异常,由于落到下风,闪避已经不及,也不客气,招牌绝招‘海枯石烂’迎击而去,顿时无数刀光剑影交相辉映,刀剑交击之声不绝,两人身形笼罩在一团光影之中,看不分明,直到最后一声脆响,两人身影这才分开,却是不分胜负。 “寒师弟还真是深藏不漏啊,看来我要想胜你,恐怕不拿出真本事是不行了。”天涯赞赏之意愈浓。 “天涯师兄也不简单,小弟要胜你,恐怕也要认真了。”见对方想在言语上打击自己胜利的信心,靳秋也不甘示弱,原话返回。 天涯见此,不在废话,直接又冲上来,也不再做那无用功,直接连续施展‘逐月刀法’中的三大绝招‘素月分辉’、‘霜月残阳’、‘追风逐月’,先是无限刀光,再是点点刀芒,最后是一道快如闪电,匹练如虹的刀芒横斩而来。 靳秋知道此时是胜负关键之时,‘海枯石烂’连使三次,先是百余剑光升起,一一击破对手刀光,再是控制剑气凝聚在剑尖,凝而不发,点破那点点刀芒,最后化百道剑光合一,犹如一条水线,一缕白光激『射』而出,迎上那匹练刀芒。 一阵爆裂的金铁交击声,传遍整个比武场,两人也被震的各退五步,原来靳秋那最后一式就是击败离痕的‘海枯石烂’变化绝招,以凝聚所有剑光,使攻击力巨增,没想到即使最后一下,使出了先天境界的所有功力,依旧没有战胜这天涯,如此说来…… 压制住体内的真气翻腾,看向天涯,却见对方也看了过来,四目相对,蹦出激烈火花,此时两人都有些了然,原来都是先天境界,亏得先前还都隐藏了实力,压到通脉顶峰功力。 两人似乎都有了默契,不在压制自己的实力,两人都全力释放功力,身形缓缓凌空,直到离地一丈,这才停下。没错,这就是先天境界的最基本能力,只要有先天真气和灵觉就可拥有的能力——凌空。一到先天,凌空而立,不需要你会先天功法,转换成属『性』真气,那是为了施展法术。 场下正看的津津有味的外门弟子一阵静默,刚才那一场大战,可谓是刀光剑影,剑气纵横,武功精妙,你来我往,打的难解难分,特别是最后连续施展绝招,更是令人心驰神往,如痴如醉。 而现在突然发现刚才只是两人在压制大半实力的情况下交手,这才震惊的屏息闭气,全场寂静,没有持续多久,就是一阵震天嘶吼,太意外,太惊人。看着凌空而立的两人,场外众人,包括战败的离痕,丽雪颜,于南等等试炼弟子,无一不是『露』出悠然神往的神情,这是在这里的所有人的目标,为此奋斗,为此拼搏,为此辛苦挣扎。 而场上的两人的心情却截然不同,没想到只是在半决赛就碰上了先天境界的高手,看来藏拙不了了。 两人直接在空中交战,绝招频出,‘素月分辉’、‘霜月残阳’、‘追风逐月’、‘海枯石烂’,交相辉映,随着真气的大量消耗,靳秋觉得不能再这么下去了,不然真气就耗损太大,只好兵出险招,又一次使出‘海枯石烂’对拼天涯的‘追风逐月’,不在回气,抓住那一息的时间,当即就是一记‘脱手剑’技巧,把‘海渊剑’当明器掷出,随即就是‘千里一瞬’一闪就到天涯身侧,趁着天涯挥剑隔挡‘海渊剑’而来不及回防,就是一招‘催心掌’拍在天涯左肋,把天涯打下比武场,靳秋也降到场上,喷出一口逆血,却是靳秋没有回气,直接就施展绝招,又连番出奇招,压制不住真气反噬,受了点小伤,不过吐出这口血,再调息了好一会,也就恢复过来。 这才看向天涯,却是比靳秋要惨,血洒衣襟,躺在地上,粗喘着气,半天没坐起来,这‘摧心掌’虽然没有要了天涯的命,那霸道的异种真气却依旧在天涯体内『乱』窜,破坏经脉,打『乱』真气运转,使得他受了重伤,还要压制那异种真气,一时动弹不得。 “师兄承让了。”靳秋擦干嘴角的血,匀了匀气,这才说着。天涯现在连开口都难,好一会才驱除了那‘摧心掌’的真气,只是此时已经不能再战,只好苦笑道:“寒师弟好手段,奇招险出,以伤换伤,有决断,有狠劲,我输的不冤,希望你能夺冠。”说完,这才起身,下场去了。 靳秋舒了一口气,并没有多高兴,这场胜的侥幸,可以说天涯师兄实力应该还比自己高上一线,正是看到了这一点,靳秋才不得不拼一把,不得不赌一把,不然耗死的肯定是自己,好在这一把赌赢了。也不管其他,就直接在场上打坐调息起来。 在恢复了三成功力的时候,李执事的话传来:“最后一轮会武,杨眉剑对战寒秋。” 第四十章 终战 第四十章 终战 带着只恢复三成功力的遗憾,靳秋来到了一号‘比武场’,看着明显也是经过激战,并且也受了伤的杨师兄,靳秋这才觉得,并不是自己一个人才会碰到厉害对手,到了这大会武的最后两场,绝对不会有庸手,‘明月刀’天涯如此厉害,那‘覆雨剑’浪花也绝不简单,看样子,杨师兄也是艰难过关。 “杨师兄,果然是你到了最后。”靳秋自第一眼看到‘一字剑’杨眉剑,就知道此人绝对是深藏不『露』的高手,现在看到他站在这里,没有一点意外。 “寒师弟对为兄的信心比我自己都足,虽然知道寒师弟一些底细,却没想到连天涯都败给你了,他可是和我一样的先天境界,这么说师弟也是先天了,十五岁的先天,师兄不得不说,你带来的惊喜太大了,在这天云山,恐怕就算不是前无古人,后也很难有来者。” “师兄不也成就先天嘛,安知在以后进境中不会超过我,何况修炼的事,谁也不知道将来,只能把握现在,年纪根本就不是问题,只有晋阶,才是我们要努力的。而我还有很多都要向各位师兄请教,根基浅薄也是需要时间弥补的。” “师弟自谦了,虽然师弟有些知识需要补充,但那只要时间都可以解决,而境界的提升可就不仅仅是时间问题了,那需要根行,福缘,机缘,道心等等都具备才算有机会晋升。” 这两人在‘比武场’上相互恭维,各自谦虚,场下的众人开始还认真的倾听,看看先天高手有什么高见,可是听了半天发现也没什么玄妙。顿时都些脾气急,火气大的叫嚷起来:“你们还打不打,要聊天打完了有的是时间聊。” “就是就是,快开打,等的人心焦。” “寒秋加油,灭了杨眉剑,把黑马进行到底。” “杨师兄不要留手啊,四秀就剩你一人了,可不能坠了威名。” 靳秋听着场下众人言语,只是淡淡一笑,对着杨眉剑说道:“杨师兄调息的如何了,还要时间吗?” 杨眉剑闻言也不尴尬,只是说道:“师弟不也在调息嘛,既然大家不愿意我们闲聊,那就开始吧,现在恢复的真气应该足够了。” 原来这两人一开始言语交锋,再到后来的闲聊都是抓紧时间调息回复真气,只是两人对自己的回复速度极为自信,也就默契的都没有揭穿,直到场下催促,且两人也算是间接较量了各自的真气回复速度,算是早就开始交锋。 杨眉剑并不因为靳秋是师弟就谦让,扬手就是两道尖椎剑气袭来,正是他的招牌剑气——‘一往无前’剑气,此剑气的特点是攻击力强,速度也不慢,缺点就是直线攻击,容易让人看清攻击路线,并选择或闪避或剑气击散或剑体击破,靳秋直接两道‘冷月无声’剑气迎击而上,‘冷月无声’剑气碎,但那‘一往无前’剑气却只是小了点,只是消散了部分剑气,依然朝靳秋袭来,靳秋再要放剑气已经不及,只好闪避开了,而杨眉剑已经在那里等着靳秋了,仿佛早就料到靳秋的反应和躲避方向,一交手,就把靳秋压在下方。 果然不亏是指点过靳秋的杨眉剑,对靳秋的‘冷月无声’剑气知之甚详,并抓住这一点作文章,直接压制靳秋,抢了先手,在高手比武中,一方抢占先机,就有许多选择,或打或压,更好施展。而落在下风的靳秋却是不得不先防守好,这不同于前三轮,那时有着绝对的实力,落在下风,也只是磨练剑法,第四轮也是防守反击,略落下风。现在却是完全的落入下风,反击的机会都没有找到。 杨眉剑使得是一套‘一字剑法’,并不同于大多数人因手上名剑成名,而是因这套剑法成就‘一字剑’的威名。这套剑法施展起来每招都是直来直去,只是角度方位不同,却是有攻有守,施展的并不快,可是你却不得不去封挡,一招接一招,完全没有反击的机会。 靳秋也只好收起焦急的心思,渐渐体会这‘一字剑法’的套路风格,慢慢改进自己的‘海啸剑法’,不再使太多的变化,只是使出最简单有效的几式招数,也算是挡住了杨眉剑的攻势,慢慢站稳脚跟,稳扎稳打。 杨眉剑见对手打的甚为坚韧,不急不躁,且在自己的压迫下,剑法居然进步神速,从最开始的摇摇欲坠,到现在的法度森严。既然如此,‘一字并肩‘、‘一鼓作气’、‘一呼百应’、‘一发千钧’,这‘一字剑法’中四大绝招连翻使出,靳秋刚适应杨眉剑的剑法攻击,还没松口气。杨眉剑马上变招,不给靳秋丝毫机会,直接绝招连出,观这四大绝招都是单体强攻大招,消耗真气略少,威力却相当大,靳秋只能把‘海枯石烂’的百剑合一使出抵挡,由于杨眉剑的绝招全是一道极强剑芒,衔接起来毫无破绽,靳秋没有找到停顿,不能再像对付天涯那样行险,只好收起心思,全心全意的应付杨眉剑的绝招连招攻击,免得给对方找到破绽,发出胜负一击,那可就步了那天涯的后尘。 总不能只有自己可以行险一击,而不去防备别人用同样的攻击对付自己,那才是真的自大,靳秋当然不会那样,谨慎甚至有些保守的应对,自己的真气已经不多,想必对方发出这么多的绝招攻击,就是先天高手,也应该消耗的差不多了,何况还不是最佳状态。 又战了片刻,靳秋施展‘千里一瞬’骤然后退一丈,避开了杨眉剑的‘一发千钧’的强击。似乎是要做什么艰难的决定,最后一咬牙,对着正要冲过来的杨眉剑说道:“我认输,恭贺师兄取得‘洗髓丹’。” 原来靳秋体内先天真气已经不足以再施展绝招了,只剩下一些转换过的星力真气,但想到场外的李执事,只要自己一使出来,先不论他能不能认出来,或着认出来之后,自己还没入内门,就有先天功法转换的属『性』真气,会不会认为自己是有什么企图,有什么阴谋,这些都不论。只要他问自己的功法是如何来的,有什么效果,自己该如何办,到时只要不配合,那以对方的实力,自己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在这个问题上,只要有一丝的风险,自己都应该预防,想到可能的危险,可能会断送长生道途,身死道消。靳秋没有冲动,也没有被那‘洗髓丹’冲昏头脑,比起长生之路,其他得都不算什么了,当下就认输作负。 “师弟还有余力,为何认输?”杨眉剑看着退出到三丈外的靳秋,有些不解的问,看他方才的表现,分明没有任何要输的迹象。 “我的真气已经消耗完了,不足以抵挡师兄的绝招强攻,就算再不愿,也只能认输,总不能死撑,被师兄打成猪头吧。”靳秋既然认输,就不在这上面纠缠,放下此事,还开起了玩笑。 “既然如此,我也不矫情了,承让。” “师兄实至名归。” “本次试炼弟子大会武,夺冠的是杨眉剑,奖励‘洗髓丹’一枚。”待尘埃落定,李执事便宣布结果。 场下众人对这结果还算满意,毕竟老牌高手得到‘洗髓丹’,不至于太颠覆人们的实力认知。虽然本次会武出现了前四都是先天境界弟子的奇迹,确实罕见之极。往年基本都不会出现先天,都是会武之后才有所突破,或着有一两个先天,那都是津津乐道很久的大事。 所有的试炼弟子在会武结束后,跟随李执事回了‘试炼殿’,除了拿出会武第一的奖励,还有对各个弟子的点评,最后宣布靳秋四人达到先天境界,正式进入天云门内门,成为内门弟子,靳秋四人当然欣喜,并不会反对。并希望其余试炼弟子能以此为激励,早日进阶先天。最后杨手就是一道水系治疗法术——‘普降甘霖’,把在会武中受伤的试炼弟子治好。 先不说别人,靳秋在这甘霖落入自己体内,发现那口闷气,还有经脉窒碍之处顿时疏通,消耗的先天真气增加,并快速回复,仿佛活了起来,浑身暖洋洋的,舒服极了。这就是先天之后可学习的法术啊,真是强大啊,靳秋此时渴望起来。想到自己不久之后,就要学到强大神奇的法术,没有获得‘洗髓丹’的那点郁闷也就消散了。 不同于先天四人目光灼灼的盯着李执事,其他试炼弟子此时的心情却要复杂得多,这次会武居然出现了四位先行一步的同辈弟子,多过了往年,更可惜的是没有自己在内,只能更加努力。 而像四秀中剩下的两人——‘方寸枪’林中虎和‘夺魄钩’离痕却要沉重得多,同为四秀,已有两人走在前面,他们却依旧停留在原地,好在这次会武两人都和先天高手交手,已经触碰到了那层境界,等静下心来,消化此次的积累,不难晋升。 两人看着前面四人的背影,心里呐喊着:“你们等着吧,我马上就回赶上来的,绝不会让你们永远走在前面。” 坚定的人绝不是只会嫉妒别人的成就,而不反省剖析自己。定会努力的追赶超越,而四秀显然都是这样内心坚定的人。 第四十一章 修真见闻 第四十一章 修真见闻 待李执事打发试炼弟子离开,只留下了会武前四,显然是有话要交代,这就不是试炼弟子能听的了。 “先把你们的身份玉符给我。”李执事接过四个身份玉符,依旧只是一抚,再还给四人,此时靳秋再看那身份玉符,发现上面小剑已经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座『插』天山峰,寥寥几笔,那凌云之势便扑面而来,正是那天云山,这就是内门弟子身份玉符了。 只见李执事扬手就是一道青光闪过,这才开口说道:“这是静音结界,防止外人偷听用的,是基本法术,你们以后都会学到了,现在先给你们说说本门的情况,修真界的情况和你们以后修炼的安排。” “本门座落在这天云山,是天云山脉唯一的修真门派,影响到周围几郡,在大鸿朝中州有四个修真门派,分别是我天云门,澧水郡的水云涧水云殿,青海郡的魔云岭魔云派,和中州东北部叶山郡的连云山法相宗。法相宗比我们三派要强上一筹,因为他们有五位金丹真人坐镇。我们这三派都是三位金丹真人,至于中州之外的门派,你们以后有机会出外游历自会碰到。” “除了修真门派外,还有一些修真世家,这些修真世家大多是散修出身的炼气士创立的,还有少数是因完全没有希望晋升的门派内门弟子不愿意再在宗门苦修,立有大功,得宗门允许开创修真世家,在余下的日子享受人间之乐,留下修真火种。而所有的修真家族都是在家族内部甄选弟子,一是因为修真世家修真的资源不多,实力也不够强,难以像修真门派那样占据天地灵脉,广收弟子。二是因为家族弟子不仅是师徒关系,还有血脉关系,更加忠诚。所以修真世家虽小,却抱团的很。” “本门三位金丹真人分别是天云真人、天山真人、天峰真人。其中天云真人是本门掌门,其他二位真人是本门长老,内门弟子两百,外门弟子八百,你们要是觉得外门弟子人很多,其实大可不必,要知道先天之后,就可活到两百岁,每年本门都会出一两个先天,而今年更是出了四位先天,只要一百年,就能积累到两百,不过很多内门弟子出门历练之时,陨落了不少,所以就大概保持在两百多人。” “再就是修真境界了,你们,还有包括我在内所有内门弟子都在炼气期,是为炼气士,如果晋升到金丹期,成为金丹真人,那就会成为本门第三位长老。炼气期有六大层次,分别是气感,通脉,先天,凝元,杳冥,心劫。在度过心劫之后,又因所修道诀不同,法力精纯浑厚不同,选择金丹成法不同,心『性』、机缘、悟『性』不同,可丹成九品,上三品以三才天地人区分,即天品金丹、地品金丹、人品金丹。中三品以三光日月星区分,即日品金丹、月品金丹、星品金丹。下三品以三元黄白黑区分,即黄品金丹、白品金丹、黑品金丹。金丹品阶不同,法力在同层次都相差很大,潜力更是天渊之别。至于金丹分哪几个层次境界,金丹九品之间差距具体多大,你们现在还差得远,等结成金丹,再去询问本门真人吧,因为我对金丹真人种种也只知道这么多。至于后面元婴真君、元神真仙,也只知道这两个概念,就是本门金丹真人也不甚了解。你们听听就算了。” “再就是对你们的安排了,本门只有两代,一代就是三位金丹真人,二代就是我们这些内门弟子,即所有先天之上,金丹之下的都是本门二代师兄弟,以后你们就称呼我李师兄即可,我们都是修真求道之人,并不会什么都给你安排好,也不可能让别人来安排自己的道路,所以关于先天功法,需要你们到了内门弟子驻地之后,去本门的天云殿藏法阁挑选适合自己的先天功法,等你完全转换完属『性』真气之后,再去挑选适合的法术。” “而因为内门弟子所选功法的不同,可以选择修炼相同或相近功法的‘领路师兄’,本门没有师傅,只有道友,而内门弟子也必须尽到教授新晋内门弟子的责任。算是门派贡献,可以换取更多的法术、符器、金丹真人**等等修真资源。这样做也是为了让内门弟子个个独立,道心稳固,不至于教出来高大的泥人,一碰就碎,与其陨落,不如多多考验,让其道心不固前,成长不起来,还能节省不少资源。” “你们在初入门楣的时候,其实就有个考验,那就是年纪,三十岁之前达成先天可以在天云殿藏法阁挑选所有的功法,得授更多的符器和法术,还有可以得到金丹真人的当面传授。四十岁之前达成先天可以挑选所有功法,得授较多的符器和法术。五十岁之前可以挑选所有功法。五十岁之后就只能挑选部分功法了。这也是因才施教,让更有希望晋升的弟子能得到更多,这算是门派的激励措施。” “现在说说本门的门规,修真门派不同于世俗武林门派,并不注重辈份,正邪,还有礼法。修真修的就是逍遥,自在,除了在本门出现灭门之劫,其他时候并不强迫,就拿对本门金丹真人的恭敬来说,而我们敬的不是他们的辈分,而是他们的境界,他们能引导我们在修真这条路上走的更远。在本门谁也不能强迫你做你不愿意的事,如果有什么实在解决不了的矛盾,自己出驻地解决,不管在外门驻地和内门驻地,都不准私自动手,因为如果在修炼之地都不得安宁,那还修哪门子的真。总之,修真是自己的事,不要太依赖别人,就是真有疑『惑』和窒碍也是最后才请教于人。” “好了,虽然最后唠叨了下,不过大概都算说清楚了,你们现在就随我上内门驻地去吧。” 李执事,不,现在应该称呼李师兄,拿出一张上面似乎有一团云雾翻腾的玉符出来,只见他输入真元,这玉符就变成了一团白云,不一会就有一丈长短,李师兄先跳了上去,四也有样学样的跳了上去,站了五人,也不算拥挤,随后也没见李师兄有什么动作,这白『色』云团就直接从‘试炼殿’另一出口飞出,然后直接腾空,向天云山山腰靠近山顶部分飞去。 在这过程中,可能是看到几人神『色』有异,便开口说道:“我们脚下的这白云其实就是我方才拿出来的‘腾云符’所化,‘腾云符’算是最基本的最简单的修真者赶路符器了,而符器就是我们炼气士专用的修真器具了,符器是金丹真人以上的修士耗费自己法力,刻录符箓于凡物之上,让此物发挥出法术的效果。符器也有其威力上限,一是限于制作者的法力高低和刻录符箓的精奇程度,二是限于此凡物的契合程度,所以大多符器威力实属一般,威力强大的少见,不过符器种类繁多,使用方便,只要输入真气,就可形成相应法术效果,对一些不愿花费太多时间学习法术防身的修士来说,可谓是多多益善,虽然没有自己施展法术快捷和得心应手,但不失为加强自己应对各种情况的杀手锏。总而言之,就是炼气士的最爱,多了也觉不会嫌多的好东西。就说这‘腾云’其实就是一种云禁赶路的法术,被本门金丹高手刻录‘腾云’符箓到了一块羊脂雪玉之中,就成了这‘腾云符’。” 听到这里,靳秋想起了上次在外门驻地之外的密林中,在即将和那‘夺魄钩’离痕交手的时候,看到了一内门弟子驾驭黄『色』大鸟急速飞过的景象。也不迟疑,直接开口问道:“李师兄,我曾在驻地外的密林中见到内门弟子驾驭黄『色』大鸟急速飞过,不知道那黄『色』大鸟是什么符器?” 其他三人也都或多或的见过这类情景,毕竟他们在天云山待的时间可比靳秋长多了,只是几人以前是境界没到,问过也不会得到答案。现在有能力提问,不过给靳秋抢了个先而已。 “黄『色』大鸟,那应该是‘驱鸟符’,比我这‘腾云符’要强上一些,直赶路速度很快,只是空中腾转没有‘腾云符’灵活。等你们入了内门会发给你们一些符器,还有法术灵引,到时候你们才算得上真正脱离了凡人层次,成为真正的炼气期修士,这时才算打开万法之门,踏入修真殿堂。” “那按李师兄所说,这法术和符器都只能在先天之后才能使用?先天之前不能使用吗?”靳秋听到李师兄说起先天才是分界岭,才算进入法术和符器的世界,不由想到自己那最早获得的‘隐身符’,这才有此一问,难到先天之前不能用符器吗?也确实没见到除自己外的任何先天之下的人物使用,是别人没有,还是根本不能用。 “于法术来说确实是这样,必须是先天之后,还得学会先天功法,把先天真气转换为属『性』真气才行。于符器来说,倒没有那么绝对,攻击防御之类应对外物的必须是先天之后,不过有些特殊的辅助类符器,在先天之下就可以使用,这是因为这类符器作用的是使用者本身,并不对外,所以对真气的要求小得多,比如:‘幻术符’把自己和周围景『色』融合,不分彼此,不过一碰到真身,就难保持了。还有‘隐身符’把自己隐匿身形,可以移动甚至攻击,只要真气输出稳定就行了。再有‘神行符’使用之后,使用者身轻如燕,奔行如飞,是赶路的好帮手。还有‘驱邪符’、‘宁神符’、‘祈福符’等等很多都是。不过对于现在的我们来说,都是些没有太大用处低级符器。不用过于再意。” 李师兄平时没有这么健谈,现在却是有问必答,说得话比他一年的都多,想必是平时不能透『露』修真界的种种以那些先天之下的弟子听去,又没有多少话说,很是压抑,现在有了机会,几乎把肚子里的东西都倒出来了,却是便宜了靳秋四人,也算是初步了解了他们将要进入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世界。 “好了,看见那处建筑没有,那就是本门重地——天云殿。”李师兄架云载着靳秋四人一路上飞,穿过山间雾霭,飞到了目的地,那一是座比外门青云殿还要大上一倍的古香古『色』的泛青大殿,在夕阳照『射』下,反『射』的五彩斑斓的光,仿佛天上宫阙,降临人间,一时间‘腾云’之上充满了赞叹之声,即使经常来此的李师兄也是百看不厌。 好一座天云殿,欣赏片刻,李师兄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降下‘腾云’到天云殿门前的一处空地,收了‘腾云符’,这才带领众人来到天云殿。 第四十二章 天云殿 第四十二章 天云殿 “李师兄,又带新晋弟子来了啊,今年很不错嘛,竟然有四个。”在天云殿的正门大厅处,一位面带笑容,身材中等,手拿拂尘的中年道人对着李师兄说道。显然和李师兄很是熟捻,说话就很随意,并不在意靳秋四人。 “乌师弟看到了,今年确实不错,不仅人数多过往年,资质也是强于往年啊,这是你们乌木乌师兄,修的是乙木真诀,你们要是选择相同或相似先天功法,就要向乌师兄请教了,也可以请乌师兄做你们的‘领路师兄’。”李师兄向四人介绍乌师兄,并提到他的修炼功法。 “见过乌师兄。”四人见礼。 “呵呵,希望你们将来都能成就金丹。”乌师兄客气道。 “乌师弟,那就这样吧,我还要带他们去‘藏法阁’挑选功法,不便耽搁,等事情完了,我再来叨扰。” “那李师兄去忙吧,我们有的时间叙旧。” 别过乌木,李师兄带领四人窜过几座大厅、回廊和庭院,来到了位于天云殿最中央的一座九层高楼——藏法阁。 “我们先去一楼查验灵根。”李师兄说着,便来到一块三尺高的半透明石碑前,对着四人说道:“这就是查验灵根的‘验灵石’了,只要你们把先天真气输入其中就会有相应变化。通常有五行金、木、水、火、土以及雷、风、冰八种常见灵根。五行是最基本的属『性』灵根。而雷、风、冰就是三种变异灵根,金木生风,水火激雷,水衍冰,这就是三种异灵根的来历。杨眉剑先来。” 杨眉剑上前,伸出左手贴在‘验灵石’上,随着先天真气的注入,原本半透明的石碑发出森寒的白芒,如寒流翻滚,震『荡』不休。 “可以了,冰属『性』灵根。浪花来。” 就这样浪花和天涯相继验出水灵根和风灵根。最后是靳秋上去,有样学样的输出先天真气,结果那半透明的石碑什么也没变化,或者说有变化,只是不太明显,就是石碑亮了些,却没有白芒翻滚,也没有水花跌宕,更没有风卷螺旋,只是感觉石碑明亮了些,还是那半透明的样子,内里什么变化都没有。 靳秋几人眼巴巴的看着李师兄,希望他解释解释,只是李师兄只是站在那里沉『吟』,过了好一会才说道:“这应该就是无属『性』的先天道体了。” 毕竟事关靳秋本身,迫不及待的问道:“什么是先天道体?” “先天道体就是可以选择所有属『性』的功法,不局限于灵根相同或相生的属『性』功法,比如杨眉剑是冰灵根,他修炼冰属『性』功法最好,水属『性』功法也可以。浪花是水灵根,修炼水属『性』功法最好,木、冰两属『性』功法也可以,天涯是风灵根,修炼风属『性』功法最好,金、木两属『性』功法也可以。而寒秋是无属『性』的先天道体,算是一种少有的特殊灵根,或着说都不能算是灵根,但能修炼所有属『性』的功法,这样选择的范围就大多了,不过也仅限于此,以后的成就如何还是要看你们的天赋毅力,心『性』机缘。好了,跟我上二楼去领符器吧。” 来到二楼,却见一着白『色』道袍,上纹花草虫鸟,手拿一本道书,正在津津有味看着得青年,看这人不像是修真门派的内门弟子,更像是生在富家,日诵黄庭的书生。 见到几人到来,也不招呼,直接说道:“身份玉符拿来。” 四人看向李师兄,见他只是点头,并不说话,纵使有些疑问,也不便现在道来,就乖乖得把各自的身份玉符拿出来,放到长桌之上。那青年也不说话,拿起身份玉符,查探起来,当看到杨眉剑的玉符时,蹙了蹙眉『毛』,而当拿起靳秋的玉符探查时,嘴角都**了两下,不过也没有说什么。最后拿出四个一模一样的描金锦囊小袋压在各自身份玉符之上。 “今年很不错,拿走吧。”说完看向杨眉剑和靳秋两人,随后就挥挥手,赶人了。 四人拿起身玉符,跟着李师兄,一言不发的上了三楼。一上三楼,靳秋见几人明明想问,却又有所顾及的不敢问,靳秋仗着年轻识浅,开口问道:“李师兄,刚才那位师兄是什么人,能和我们说说吗?” “你倒是直言不讳,那是华冲华师弟,他可是本门金丹之下最强的几个人,只是『性』格孤僻,不与人交往,喜欢看些记载修真界奇闻异事的古书,他现在负责给新晋弟子发放符器。” “好了,你们短时间是不会和他有什么接触的,现在我们去第六层拜见掌门天云真人。”李师兄带着四人一路直上,并不停留,直接到了六楼,一到六楼,首先闻到一股清神宁气的淡淡麝香。这里的灵气比前面几层明显浓了很多,吸一口气,整个五脏六腑就像是清洗了一遍,通体舒畅。 再看向正前方台阶之上的石台,上坐一老者,左右四周空『荡』『荡』,更显得这老者的威严深重,孤寂如雪。众人慢慢的登上台阶,上到石台之上,这时才发现这老者头发眉『毛』十分的飘逸,眉『毛』足有尺长,悬浮空中,飞向头颅的两侧,而且头发和眉『毛』就像是云气组成一样,一点也没有人类『毛』发的模样。老着坐云台之上,可是在他三尺之内,周身云气环绕,不是近距离看,绝对是朦朦胧胧,就像是人在云中,仿佛仙人。 这就是金丹真人,传说金丹真人都是如此,体内凝结金丹之后,身体就会出现异象,这异像根据修炼不同功法,外显不同的异象,这异象是可以隐藏的,不过现在接见新晋弟子,当然不会隐藏。 这老者就是天云门的掌门,门内三大高手之一的金丹真人,他看着靳秋四人说道:“好啊,李随云办事得力,今年本门又添了四位内门弟子,还有两人的骨龄在三十之前,很有希望晋升金丹境。” 这金丹真人就是不同,只是随意看了一眼就看出几人的基本的情况,好在他也只是随意看了一眼,否则他一定会发现靳秋已经学了先天功法,并且转化了少数星力真气。 “多谢掌门真人夸赞,这也是他们四人的努力,这是浪花、天涯、杨眉剑、寒秋。”李随云用手一指,从左到右的介绍四人。 四人也是知机,异口同声的说道:“见过掌门真人。”鞠躬下拜,很是恭敬。 “好了,想必你们在下面验过灵根了,去挑选功功吧,每人只能挑选一项功法。”也不见天云真人作势,背后青石壁开启一道光门,示意四人赶紧去里面挑选功法。 四人鱼贯进入光门之内,只见这里出面九块区域,每块区域都是一个个大小相同的青石台,每个石台上都有光华闪动,一层浅白通明的半圆形光罩倒扣在台面之上,里面似乎放着一个玉简类的玉牌。这九大区域都用古篆表明了正是八大灵根功法和其他功法。 只见杨眉剑师兄走到了‘冰’区,天涯师兄去了‘风’区,浪花师兄进了‘水’区。反而是靳秋一时间不知道要挑什么功法,自己似乎是什么都能选,却又什么都不好选,况且自己已经有了那神秘周天星辰先天功法,没有什么明确的目标,算了,去那‘杂’区看看吧,实在不行,随便选一个就行了。 靳秋不再看其他人的行动,自顾自的走到这第九区的‘杂’区,看看这里都有些什么。这第一个石台上放着一个白『色』玉简,石台上刻着这玉简里功法的介绍。 五行化生功,五行属『性』灵根可习,可炼成五行真气,施展五行法术,不过要比一般功法多出五倍时间修炼,功力比同阶深厚得多,还可以施展所有五行法术,并释放全部威力。 六极真魔功,有血脉可习,**强横,可得神通,修炼艰难,突破境界尤难。 玄冰巽风诀,身具冰风双系灵根可习,可得冰风真气,施展冰风两系法术威力尤强,修炼艰难,威力巨大,与一般功法而言更难晋阶金丹境。 看着这些奇功秘法,要么是有修炼限制,要么就是因为威力大,修行更加艰难,靳秋看了大半,也没发现有适合修习的功法。 只到看到最后一个石台上,才发现了一个介绍模糊的玉简功法。 无上真瞳法,先天道体或天生精神力极强可修习,修炼上丹田,炼成真瞳魂力,以此施展特有瞳术。 看这介绍靳秋就知道只能选择这项功法了,一是靳秋已经有了先天功法,而这无上真瞳法是修炼上丹田,不和已经修炼的那神秘周天星辰先天功法相冲。二是这无上真瞳法要先天道体或天生精神力极强才能修炼,说明这功法必有其特异之处,而靳秋恰恰是先天道体,不学此功法,实是在太可习了。于是果断的拿起了这功法玉简。 再看其他三人已经挑选完毕,他们都有目标,所以只用在小范围里挑最合适自己的就行了,不像靳秋把第九区的功法玉简都一一看遍,最后才找到一个合适的。 四人挑选完毕后,出了功法密室,站到天云真人面前。 第四十三章 法术灵引 第四十三章 法术灵引 “浪花、天涯、杨眉剑三人学得都在八种通法中,可以自己找‘领路师兄’请教,寒秋学得是非常法,就只能自己琢磨了。以后杨眉剑和寒秋可以半年听我**一次,这是给你们俩的奖励。最好是你们自己都找交好的师兄请教交流,这样最方便长久,可以随时解『惑』。好了,都下去吧。”看来天云真人对几人挑选的功法了如指掌,所以也不怕他们敢多拿多占。说完便不再理会几人,再好的资质,境界不到,也没有多说的必要。 几人听到天云真人说到靳秋选择功法很特别,很有些好奇,毕竟他们是在八种通法中找得功法,那靳秋既然选得是特殊功法,那必和李师兄说他的先天道体有关,谁也不会把天生能力弃之不用,不过既然掌门和靳秋不说,他们也不便『乱』打听了,况且越是威力大效果强的功法,修炼也越是艰难,而成就金丹更是渺茫,所以也不羡慕嫉妒。跟着李师兄下了石台,出了六层,在出六层前,众人向上望了望,也不知道上面三层都有什么,不过也就想想罢了。 众人来到五层挑选各自合用的法术灵引,而这法术灵引就是金丹真人把如何施展法术的认知,通过灵识凝练在这特殊的载灵玉之上所形成,而先天境界的修士可以通过灵觉感应法术灵引,体会到那种难以描述,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施法过程,且此法术灵引在使用过一次之后,载灵玉中存储的法术印记直接深刻得记在脑海。 而这法术灵引也就废了,会从内里流动着特殊景象变成什么动静都没有的。这预示着此法术灵引要么已经使用,要么被抹去了内里灵『性』,成为普通的凡玉,载灵玉的特『性』也消失了,不能再继续凝练法术认知于其上了。 而且要想学习法术,就得使用此法术灵引。而为什么得经过法术灵引这个中转,而不是直接把金丹真人法术认知传递到学法者的识海,这是因为人体识海非常玄妙,只有像载灵玉这种自然生成的奇特物质,才能用灵觉去感应而没有任何意外。直接传法会引起学法者识海的自我保护机制,别说去记忆感应施放过程,就是能静下心来都不成,不管是善意的还是恶意的,直接用金丹真人的灵识作用于对方的识海都会引起排斥。排斥强的人我皆伤,排斥弱的自我神魂损伤。而这载灵玉中转就必不可少了。 所以这法术灵引很珍贵,法术也不是那么容易学习的,并不像以前的武功绝学,记载于纸张之上,可以理解钻研,最后学透施展。法术完全不是这样,法术施展不仅更加精妙,还有那施展法术时,天地元气云集呼应,没有金丹境界的灵识根本理解不了,所以才有金丹真人把施展法术的认知通过法术灵引传递给我们,这才能依样画葫芦,可以在不理解的基础上,把过程重现,得以施展法术,那些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东西,绝不是靠描述、讲解、记录于纸上可以悟透的。在这个难点上,懂就是懂,不懂就是不懂,来不得半点虚假,就算你说的天花『乱』坠,施展不出法术,那也是白瞎,而能施法伤人的什么都不用说,就能震慑他人。 当然使用法术灵引之后也不能保证使用者一定能学会此法术,如一火属修士学习冰系法术,先不说学会之后,那威力是如何的小,更大的可能是完全不理解那冰系法术施放过程,学不会的概率要大得多,所以学习法术,一是要选择与自己属『性』真气相同或相生的法术,二是要做好周全的准备,如:对自己属『性』真气的掌控,对法术原理的了解、施放细节的把握,因为在使用法术灵引的那一刻,是印象最深的时候,成功率也是最高得时候,所以一些准备工作要在之前就做好。 负责发放法术灵引的师兄尽责的给靳秋等几只菜鸟详细讲解了法术灵引和学习法术的种种注意事项,而靳秋四人也是认真的倾听,这些东西,你在修真门外的时候,根本听都没听过,更何况是如此的详细。 终于讲解告一段落,正菜到来,该是四位新晋内门弟子挑选法术灵引的时候到了。根据奖励措施,杨眉剑和靳秋可以得到三个法术灵引,而浪花和天涯可以得到两个法术灵引。靳秋想到的第一个要学得就是‘冰锥’,那可是识海里那神秘法术的前置法术,这个必须学,还有剩下两个,该选什么好了,可以先问问看。 “师兄能不能给我们介绍下都有些什么法术,有什么效果,有什么限制之类的。” “好的,就说你们合用的吧,水系‘水缚’、‘水流切割’、‘水龙『吟』’等等,冰系‘冰锥’、‘冰箭’、‘冰凝’‘冰风暴’等等,风系‘风行’、‘风柱’、‘风刃’、‘龙卷风’等等。‘水缚’就是用水流缠绕对方,使其不能动弹,是束缚类法术。‘水龙『吟』’是制造出一条水龙,可以连续攻击对方,直到水龙被打散,这是杳冥境才能施展的大威力法术,消耗也大……” 听着师兄介绍这些法术的特『性』,靳秋已经想好了要选择的法术,分别是‘冰锥’、‘风行’、‘冰凝’。 除了‘冰锥’,选择‘风行’、‘冰凝’一是为了自己行动更灵活,一是为了限制对手的行动,这样就掌握了主动权。拿到各自的法术灵引,出了藏法阁,又去了‘丹『药』堂’,每人领了三瓶‘辟谷丹’,每瓶二十粒,每粒可保七日不饿,以后每年自己再来领取一次。这里可没有人给他们做吃的,先天境界的就得用这‘辟谷丹’充饥,直到他们修到凝元境,那时就有辟谷之能,不用再从食物中汲取元气补充人体,直接从天地获得身体所需。 修炼火属功法的内门弟子可以成为炼丹师,当然也要看是否有这方面的天赋和兴趣,在炼制丹『药』之时,同时修炼自身火属真气,以及对真气的精微控制,也算是一种不错的修行方式,还能获得不少丹『药』和门派贡献,算是所有门派都需要的人才。 而像‘辟谷丹’这种最简单的丹『药』却是极容易炼制成功,算是炼丹师最常炼的,而‘精元丹’、‘洗髓丹’不仅需要的灵粹『药』材比较难得,出丹率也很低,所以即使在天云门内也不可能人手一粒,这就是为什么要外门弟子收集炼制‘精元丹’的『药』材,还不一定能得到的原因,而更珍贵的‘洗髓丹’更是三年才能在试炼弟子大会时出现一次,可见其难得。 拿到‘辟谷丹’,总算是把内门弟子该有的东西拿齐了,最后来到‘洞府堂’,也就是靳秋几人今后修炼居住的地方。这内门弟子的居处不同于外门弟子的地支石府,在这天云山山腰若大的一片地方,选择得要随意得多,可以在瀑布深潭边结庐,可以在山腹里开辟洞府,可以在潺潺溪水边搭建木屋,可以在悬崖峭壁的石台上…… 比起外门弟子,内门弟子的选择要多得多,一方面是地方大,相对而言人又太少,一方面是内门弟子所修炼的属『性』功法,更亲近相近属『性』的天地元气,如修习水属先天功法的修士于溪流瀑布边修炼,效果就要好些,火属修士在山腹开辟洞府,引动地底炎流,炼丹修行都事半功倍。 而这‘洞府堂’里有一特殊的符器,便是整个天云门的内门驻地的全景图,不仅是微缩的立体图,用灵觉外显更是可以做到身临其境,当然已经有主的地方是红『色』覆盖了,只能在剩下的地方选择。 靳秋修行的星力真气,倒没有太多的要求,只需要个开阔的地方就行了,最后选在一处瀑布水潭旁,虽然没有特别的要求,不过能选择自己喜欢的环境,这样心情愉悦的修炼,未尝不是一种好方法。 李师兄待四人选择好住处,便一一把四人送到地头,随口嘱咐了几句,便离开回外门去了,青云殿里还是要有人坐镇才行。 靳秋选择的地方是一处小山谷,一条瀑布沿山壁直泻而下,落入一口水潭中,潭水顺着一条小河向外流出,蜿蜒而去,不知其所去。小河两边青竹渐黄,那瀑布直入水潭,好似玉石碰击发出的声响,清脆悦耳,让人有种清静自然的感觉。 潭水清澈,小河曲水,清流激湍,高峻崖壁,枯黄老树,『乱』枝藤蔓,遮掩缠绕,摇动下垂,参差不齐,一阵寒风吹来,摇摆不定。 紧靠岩壁,一座竹屋拔地而起,就是这却依旧翠绿欲滴,就像是刚建成的,其实这竹屋已经被禁法祭炼过了。而靳秋的身份玉符也和此处禁符融合过了,原来的外门石府禁符也被李师兄抹去了。此地算是靳秋的独有领地,没有他的允许,除非打破禁法,不然没人能进去的。 靳秋随意看了下这里的环境,确实不错,比在全景地图里看到的要真实得多,果然没有选错地方,拿出身份玉符,输入真气,一道青芒激『射』到竹屋之上的禁法,靳秋踏进竹屋,看着简单的布置,却不乏野趣自然,竹桌、竹椅、竹床、竹杯、竹筒……满眼翠绿,尽得自然。在这秋冬季节的寂寥里,还有这一抹,确实是相映成趣。 靳秋拿出自己身上所有的东西,要清点一下,包括那最早得到的‘隐身’玉符和从黑风寨后山山腹石府里得到‘落羽神恋’玉符。 第四十四章 学法 第四十四章 学法 看在竹桌上一字排开的所有家当,靳秋这才觉得直正算是入了道途。首先是在家族当铺中得到的第一件符器,也是帮助靳秋度过很多难关的符器,要是没有这‘隐身’玉符,靳秋根本不会机缘巧合得来到这里,算是对靳秋最有意义的符器了,虽然先天之后,这符器在灵觉之下无所遁形,只有在灵觉之外才能发挥出效果,以靳秋为例,他现在的灵觉最大覆盖方圆十丈,十丈之外就不行了,而最清晰精微的就三丈之内。这‘隐身’玉符起不了偷袭的目的,藏匿身形还是可以的,算是小有用处吧。 再来就是‘冰锥’、‘风行’、‘冰凝’三法术灵引了,这三个灵引面上刻有法术名称,只是浅钱一层,这倒不会破坏载灵玉本身特质,主要是为了方便识别,不至于一堆法术灵引搞混了。这三个法术灵引现在还不好使用,靳秋也只转换了少数星力真气,等体内先天真气全部转换成星力真气再来学习这些法术,效果定会好的多。 这‘落羽神恋’玉符内里流转的如云的氤氲,看情形,也是法术灵引的路数,现在先别碰了,等修炼小成再说吧,便不再理会。 再下来就是几件符器了,‘腾云符’、‘驱鸟符’赫然在列,一个是空中腾挪,讲究灵活,一个是飞行赶路,讲究速度。还有一件是‘护身符’,输入先天真气,一团半透明薄膜把靳秋整个包裹起来,就像是把人装在水泡里。靳秋用手指戳了戳,发现还有些坚韧,直接用‘海渊’剑一斩,‘啵’的一声,就破碎了,显然防护力有限,不过却还是阻了阻。换星力真气输入,这回成了透明的薄膜,用‘海渊’剑一斩,只是凹了进去,并没有破碎,待靳秋附加先天真气于‘海渊’剑上,再一斩,却是依旧只是凹了进去,不过这次却是摇摇欲坠,似乎马上就要破碎,看样子,只能承受这么大的攻击了。 收起‘海渊’剑,看着这三件符器,靳秋知道自己和杨眉剑得到三件,天涯可能会得到两件符器,而浪花可能只得到了‘腾云符’、‘驱鸟符’中的一件。以后只能通过门派贡献换符器了。 待靳秋从小瓷瓶里取出一粒‘辟谷丹’,直接扔进嘴里,也没有什么味道,只是觉得肚子不再饿了,效果倒是很好,盖好小瓷瓶。 把所有东西都收进最后一件从门派里得来的储物袋里。这储物袋就是从华冲华师兄那里得来的描金锦囊小袋,算是每个内门弟子都有的符器,小小的一个袋子,似乎是把东西都缩小了,放进去之后,随身携带方便了许多。 把储物袋挂在腰间,便开始修炼起来。先前一个月靳秋也只沟通了三十多个『穴』窍和遥远星空那星辰之力的感应,转化效率还有待提高,只有把周天三百六十五个『穴』窍与那星辰之力相连,才算是小成。 就这样,靳秋闭关修炼一年之后,才算把一身先天真气全部转换为星力真气,以那星力真气的精纯凝聚,功力足足提高了五倍,想靳秋从通脉大成到先天初成,功力也才提高一倍,现在把先天真气全部转化为星力真气后,是真气本质的变化,从先天初成到先天小成,才有五倍的提升,这主要归功于靳秋的先天功法所修成的星力真气。一般功法修成的属『性』真气提升两到三倍就差不多了,而靳秋从现在开始,已经慢慢拉开了和同辈间的距离。 这就是根本修行法的重要,不仅在同境界强于同侪,根基深厚,潜力更是无法评估,纵使修炼更为艰难些,也绝对是值得的。 除了境界到了先天小成,那些符器已经可以熟练使用的了,就像靳秋原来实验‘隐身符’一样,对‘腾云符’掌握的很好,飞上飞下,左右腾挪,前后飘忽,好不如意。那‘护身符’已经可以做到覆盖到自己身体上薄薄的一层,可以堪堪挡住靳秋附加星力真气的一剑,然后就得要一息时间恢复稳定,如果在一息里超过了攻击上限,不拘是一次还是几次攻击,那‘护身符’发出的防护薄膜就破碎了。 最后就是那‘驱鸟符’,靳秋尝试极速飞行,结果差点直接从这幻化的黄『色』大鸟上摔下来,成为第一个从飞行符器上摔死的修真者。原来是因为速度一快,空气阻力大增,没有强健的身体,没有外放罡气护体,根本飞不快,想来这得凝元境才能毫无限制的使用,现在的靳秋,实力还是差了点。 放下那点淡淡的遗憾,靳秋拿出法术灵引,开始正式学习法术,首先从‘冰锥’开始。静静的调整好状态,让身心都进入古井不波的沉静,外显灵觉集中到手中的‘冰锥’法术灵引上,整个环境一变,就好像是灵魂脱离了身体,在空中俯视着自己,而又感觉到真实的律动。体内真气按照特定的轨迹直接从身体外放,形成一种难言的运转排列,吸引着天地元气中冰水元气的极速聚集,渐渐形成一个一尺长,二寸方圆的圆锥体,散发着严寒,突显着锐利,带着一往无前和尖锐的破空声朝着灵觉所向,激『射』而出,瞬间击中灵觉凝注的方向。 随后就是一震,灵魂归体,清醒过来,原来一切都是幻像,或着说都是灵识传法,似幻实真,那整个施展‘冰锥’的过程历历在目,印象深刻,特别是体内真气按照那特定轨迹外放,并发出特殊拨动,瞬间吸引水元气,凝聚成形,再以灵觉为指引破空而出。这一系列过程都清晰的印在脑海,挥之不去,而几种特殊的律动、运转、排列,以及在极短时间里快速成形的时机都透彻明了。 这就是施展法术,简单而又复杂,漫长而又极速,真是奇妙的感觉。靳秋清醒过来后,咀嚼回忆着那一刻的真髓,待每一个步骤都清晰明了,便开始施法,总得来说,这‘冰锥’分为两大步骤,一是体内属『性』真气的运转外放,这是施法的核心,靳秋有着精微的真气『操』控能力,倒是没有半点阻碍。二就是外放那‘冰锥’核心,依靠特殊律动运转,快而不『乱』的吸引着水元气,凝结成尖锥形状,也在靳秋试验几次后成功,看着这璀璨晶莹,泛着淡蓝的透明冰体,真是美丽啊。只是在成形的一瞬间,便激『射』而出,没有半点停留,这却是靳秋初学,还没有掌握控制之法,故一成形便按照法术惯『性』激『射』而出。 看着远处本已枯黄的残竹,拦腰而断,并且连续穿透几根竹子,最后消失在枯竹林深处不见。真是好法术,穿透力很强,虽是直线,但速度真是快啊,几乎是一眨眼的时间,冰锥就穿击过而,不见了踪迹。 接下来几日,把‘风行’和‘冰凝’也都一一学会。这‘风行’是加持在自己身上,一层微弱的风元气,使得靳秋飘飘欲仙,如果说以前施展‘踏雪寻梅’身法是身轻如燕,那现在加持了这‘风行’之后,身体简直是轻若无物,腾挪运转,凌空游走,随心而动,无不如意,完全达到了‘身随意动’的境界,且‘风行’此法,消耗极少,不管是斗法,还是平时游走,都很实用,故靳秋几乎是无时无刻不加持于身,从最开始的只能维持一盏茶时间到现在可以维持一刻长短。时间几是最初的三倍,可见靳秋已经能细微的调节风元气的流转,减小了不少的损耗。 最后就是那‘冰凝’,此法术是直接在目标周围不规则无秩序的聚集冰水元气,以迟滞目标的行动,此法术只能在灵觉内施展,故距离不会太远,再因是远程施法,施法速度相对慢了许多,在激烈的斗法时间里,很难有机会有时间成功施展,所以一般是在战斗之初就施展出来,抢占先机,由于没有真实目标,所以也只能完整的施展出来,并不明了效果具体如何,不过也只能这样了。 当靳秋完全学会这三项法术之后,拿出了刻有‘落羽神恋’的法术灵引,不知道这偶然得来的玉符上承载得是什么样的法术,靳秋依旧宁神静气,调息存神,灵觉外显,凝注此法术灵引,环境一转,仿佛置身于天上云间,白云环绕,眼前雪白的一层云团似乎在保护着什么,靳秋一碰,就被柔软的力量弹向一边,围绕这团白云,靳秋每处都试探一番,发现没有破绽,这才明白,定是有什么限制,随后身体一震,从那幻境中醒来。 靳秋明白有些法术灵引是有禁制保护的,属于特殊的法术灵引,如这‘落羽神恋’,如靳秋识海里融入那幻化石碑的神秘法术。那神秘法术的限制是先天小成,以及学会‘冰锥’。而这‘落羽神恋’法术灵引没有提示,想必就是境界限制了吧,看来只有等自己晋升凝元境再说了。 今日学这‘落羽神恋’法术灵引不成,也没有心情再去学那神秘法术了,倒出一粒‘辟谷丹’扔进嘴了,看了已经空了的两个小瓷瓶,该是去领取这一年的‘辟谷丹’了,想不到一年的时间就这么,自己就这么足不出户的闭关了一年,当时还不觉得,现在想来,不过一瞬,真是修真无岁月,弹指一年过。 领完‘辟谷丹’,要去拜访下几位同来的师兄,既然已经完成的这阶段的目标,该是请教交流各自的修炼经验了。 不想靳秋乘着‘腾云’刚到天云殿,居然碰到了熟人,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 第四十五章 冰封剑 第四十五章 冰封剑 当靳秋刚降下云头,走入青云殿时,看到了李师兄带着一个女子,走近一看,婀娜多姿,眼如春水,嘴角带笑,就像是从春天里走来的一样,给人春天般的温暖,正是绝代佳人的丽雪颜。 看着白衣如仙的丽雪颜,靳秋眼前一亮,走上前去,拱手见礼。 “李师兄好,这次是带丽师姐入内门吧,小弟在这里恭喜丽师姐了,得入先天,正式踏入本门。” “是寒师弟,看来一年不见,功行大进,想必已经先天小成,先天功法修炼已经登堂入室了吧。你们这一批都很不错啊,先是你们四人,接下来一年里,离痕、林中虎相继晋升,现在丽师妹也晋阶了,算是本门近些年来最好的成绩了。”李师兄眯着眼睛,笑呵呵的感慨着。 “寒师弟比我早入先天,有什么好恭喜的,不是笑话我吧。”丽雪颜似是对靳秋有些意见,毕竟当初的会武,靳秋不仅完败自己,还出言调笑,想到这里,丽雪颜脸『色』微红,又有些羞恼,在外门多年,从来没有人如此对待她,要么是不敢接近她,要么就是世家气度,彬彬有礼,说话都是礼待有加,并不逾越,可就是这小子,说些可恶的话,偏偏自己又打不过他,只能暗自气苦,恨的牙痒痒。 所以一说话就有一股怨气,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为什么好脾气的自己会这么说。 “师姐多心了,小弟可是真心恭贺,能入先天,就算是了不得的大事了。”靳秋有些奇怪这丽师姐进入内门,那来一股怨气,应该高兴才对,何况有气也不能朝我发啊,只是过路而已,不想再当出气筒,便说道:“师姐要去拜见掌门真人了,我就不打扰了,以后有什么事可以找我,我还要去领东西,那李师兄、丽师姐,小弟先走一步。” 这靳秋却是不知,正是他自己惹得对方不高兴,只以为是自己倒霉,做了别人的出气筒,见势不妙,赶紧走人。 待到靳秋来到‘丹『药』堂’,这才松了口气,这和美女打交道,还真麻烦,当初在会武时,言语交锋都不曾动怒,不曾失据,现在怎么变了,真是不懂啊,既然不懂,也就不再理会。谢过‘丹『药』堂’的师兄,拿到‘辟谷丹’,没有回瀑布边的竹屋,而是直接去了杨眉剑师兄的处所,一个流动着活水的小湖边,靳秋几人当初选择住处的时候,各自的所在都清楚,就算不清楚,也可以去‘洞府堂’查询。 架云来到杨眉剑师兄清修之所,但见满地寒霜,草木皆枯,湖水寒气蒸腾,那看似风一刮就倒的草屋,泠然的屹立不倒,任凭寒风凛冽,它自依然。 透过禁制,发现杨师兄没有闭关,因为这禁制可以变化成完全开启状态,那时只会看到禁制的光圈,而内里的草屋便掩盖无踪,这样的情况下,就是告诉来人,闭关中,不见客。现在当然不是,便放声说道:“杨师兄,小弟寒秋来来访。” 只见那禁制开了一道门径,靳秋一步踏入,发现杨眉剑师兄坐于蒲团之上,靳秋也不客气,坐在对面的蒲团上,这才发现这里着实干净,除了蒲团,空无一物,也不知道是原本这里就是如此,还是杨师兄布置成这样的,不过也看到了杨师兄的苦修之心,这是除我之处,别无一物的心境,难怪能有如此实力,虽然靳秋不太认同杨师兄这样做法,但可见他的向道之心甚坚。 “也有一年没见师兄了,小弟这几日才完全转化完真气,达到先天小成,便前来拜见师兄,请教疑难。” “看来师弟修炼的功法非同小可,我用了半年就转化完成,以师弟的资质,还要一年的时间,看来你挑选的功法不简单。”杨眉剑意味深长的说着,不过并没有刨根到底,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别人不说,自然有不说的道理,如果不顾,非要强问,只能让人厌恶,且不一定能得到结果。 “原来如此,只是我修的那功法也有些奇异,我也没弄清楚,顾此,也不好和师兄详解,不知道师兄修炼了哪些法术,进境如何,好像本门弟子都是各自修行,也没见到什么人活动。” “我会‘冰箭’、‘冰凝’、‘冰环’,都是冰系法术,以后有机会要学些水系法术,在先天小成之后,就是用真气滋养改造身体了,筋膜骨骼,五脏六腑不锻炼好,就没法容纳『液』化的真元,这一步只能慢慢熬了,水磨豆腐的功夫,心急不得,先天就是一个大坎,过了先天,之后就是坦途一片,没有大的窒碍,只要有毅力,不荒废,把真气凝炼成真元还是可期的。” “本门二百多弟子,大多都出外游历,或是为突破境界寻求机缘,或是耐不住寂寞游山玩水,或是突破无望享受余生,不一而足,你不要以为所有的内门弟子都和我们这样苦修,人有百样心思,却困于力量不足,还有所约束。我们修真人士里,有我们这样一心求道的,至少现在是这样,将来就不好说了,可能也会和他人一样,『迷』于红尘,困于世情。而本门并不会约束这些弟子,当生者生,当死者死,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修炼是长久的,可能久到你身死,可是这是你的选择,那么有什么可怨可恕的,只是一种生活,一种态度,或者说是一颗修炼之心。而苦修几年就受不了寂寞孤苦,以苦修为苦,怎么可能会长久,那于道途只会渐行渐远,他们不是为了修炼而享受,是为了享受而修炼。”杨眉剑目光闪现着异样的坚定,平和却不容质疑的说着。 “师兄的观点,我认同部分,也并不去评判对错,我的评判,他人的评判,只怕师兄都不会动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观点想法,有自己的选择,师兄走的是一条苦修不缀的路,我很佩服师兄,也明了师兄的选择。但只是师兄的选择,我们的修行,是修真之行,如何修真,有借假修真的,有只依一颗本心修真的。可借假修真,如何能明了,何为假,何为真。那依本心行事的,怎知道自己的本心到底是对是错,是否是真的本心,而不是别的。一个是依赖外物,一个是完全唯心,放弃所有。这不是走向极端是什么,我都不取。” “不依于物,不弃于物,是以正和之理,这才我要走的路,这才是我作出的选择。不苦修,如何知道苦修不苦,不历世情,如何明了红尘本心。”靳秋也并不为杨眉剑的话所动,每个修真者都有自己坚持,这是他们最核心最根本的东西,不是外人简单几句话可以动摇的,如果可以轻易动摇,那也没有资格再走的更远。 “师弟有师弟的坚持,只是那条路更加艰难,希望你能始终如一,不要被红尘所『迷』。”杨眉剑只是定定的看着靳秋,这才叹息的说着,也不知道为何而叹息。 靳秋只是微微一笑,开口说道:“这些暂且不提,不知道师兄找到‘领路师兄’没有,我闭关一年,就到师兄这里,还不知道具体情况。还有到金丹真人那里听法,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我们几人都找了‘领路师兄’,毕竟我们修习的先天功法,于一些注意事项上,修炼同样功法的‘领路师兄’可以给些指导,而像师弟这样特殊功法,恐怕只能自己『摸』索了,师弟也可以等到金丹真人**时,提出修炼中碰到的疑『惑』。金丹真人**都是修行中通法,并不具体讲解功法修行,听不听得懂,只有靠各自的悟『性』,每次金丹真人**,都会通知有资格的人去听法,当然如果闭关或外出,那就只能错过了。” “不过我们现在才入先天,修炼还算一马平川,坦坦『荡』『荡』,没有窒碍,倒是没有那么迫切,可能修到先天顶峰,将入凝元之时,才会寻找机缘突破。” “师兄所说却是正理,我修炼一年,确实是坦『荡』直行,没有阻碍,这先天境界就是一大门槛,进了门槛,就是一条青云直路,直到境界瓶颈才会有所窒碍。” 就这样,两人聊了些修炼心得,交流些法术技巧,门派情况等等,半天后靳秋才离开这里,回了自己的竹屋,看向屋外,满眼霜白,万物寂寥。 靳秋慢慢的沉静下来,无思无想,渐渐入定,内视着体内星力真气流转不休,靳秋没有理会,直接进入识海,来到了那星河之下的通天石碑,越过功法,看向那神秘法术,此时已经没有禁制,灵觉投入其中,环境一转,仿佛是身处一处旋涡之中,仿佛回到初习那通脉功法之时,螺旋的真气,沿着特殊的轨迹,透体而出,中空螺旋的核心,吸引着冰水元气,凝练成薄冰的半透明冰锥,靠着灵觉的指引,随着风的空隙而动,这种有着奇怪结构的真空冰锥,对移动快速的物体尤为**,几乎是不需要时间一样,就击中了目标。 靳秋一震,从那奇妙的传法中醒转,睁开了眼睛,出了竹屋,来到寒霜满地的枯竹林,一挥手,转换的冰冷真气透体而出,中空结构,螺旋形,随着风的空隙而动,只是一次,就成功施展出了这真空冰锥,一闪,就洞穿了一根枯竹,不过并没有穿透,只是把整根枯竹冻结,闪烁着晶莹的微蓝。 这就是靳秋自那神秘功法里学来的衍生法术——冰封剑,自靳秋学的通脉功法一脉相承而来,而学会普通冰锥法术,成就这冰封剑自然就不难了。 冰封剑的特点,就是越是身法高躲闪强的对手,越容易中招,并冻结对方,使其行动力大幅度降低,集攻击限制于一体的法术。 果然,神秘篇章带来的功法不同凡响,这功法衍生法术也不简单。 随后几天,靳秋都在练习完善冰封剑,务必在施展之时,更隐蔽和出其不意。 这日,第一次有人到靳秋这里来访,而这访客打断了靳秋的修炼。 第四十六章 挑唆 第四十六章 挑唆 把客人领进竹屋,由于靳秋住处的简朴,平时也不注意饮食,喝的是那瀑布下的清洌潭水,所以也没有茶水招待,直接对坐定的客人问道:“我这里还是第一次有人来访,没想到竟然是丽师姐,真是有趣,我这里简陋,也没有什么招待师姐,怠慢了。” 丽雪颜先是环顾这里的布置,闻言,这才瞥了靳秋一眼,轻笑道:“难不成,就是来讨要你招待的,说话好没道理,我们修真之人什么时候还讲究这个了。” 靳秋一愣,这才陪笑道:“师姐说得是,小弟失言了。师姐进入内门没几天,怎么不去修炼,反而在这寒风霜冻的天气里走动。” “正是因为才入内门,所以才想找你们这些先入内门的师兄师弟到我那里聚上一聚,算是交流感情,活跃下气氛,免得在这里生疏了。明日午时就到我那里,在小河下游一里处,好了,我还要去找其他几位师兄,就不在你这里待了。”丽雪颜嘴角一弯,轻笑道,随后就离开了。 翌日,靳秋到了丽雪颜的住处,虽然寒风依旧,霜气森森,这自靳秋住处那瀑布形成的深潭流经的小河,竟然没有被冻住,只是潺潺流动,带着森白的霜雾,那丽雪颜的木屋就座落在这小河边的一片小树林里。 这木屋并不小,靳秋进去的时候,发现已经来了六七人了,其中有四秀,浪花,和一个生面孔,待做为主人的丽雪颜介绍,原来是昨天去邀请林中虎的时候,碰巧这位霜无雪霜师兄在林中虎处做客,林中虎就提议他们俩一起来,丽雪颜许是不想拂了林中虎的面子,也就同意了。 而这位霜师兄显然对靳秋没有好感,甚至灵觉灵敏的靳秋还察觉到了一丝敌意,虽然很是细微,但靳秋绝对不是怀疑是自己的错觉。这就有些让靳秋莫名其妙,自己也没得罪过这霜无雪,甚至今天还是头次见面,实在想不出还能结什么怨。 不过既然别人对自己没有好感,自然不会去结交讨好,只是点了个头,就不在理会,只是和丽师姐,杨师兄等人说笑,说些各自得来的门派消息,修炼情况,法术的见解等等。 而那霜无雪见靳秋和丽雪颜谈笑无忌,便很是不快,简直就是写在脸上,不过靳秋没有理会,本来就是一个外人,又没有什么交情,既然跑到这里参加聚会,就应该守这里的规矩,可是这人摆着个臭脸,让整个气氛很不和谐。 最后众人早早的散了,临走前,看到林中虎意味深长的一笑,还有那霜无雪愤恨得眼神,靳秋觉得很莫名奇妙。 更奇妙的是,待靳秋前脚刚回到自己的小竹屋,那霜无血后脚就跟来了,直接就对屁股还没坐稳的靳秋喊道:“小子,出来,我有话和你说。” 靳秋见这人简直就是迫不及待追上自己找麻烦,本来听到是他的声音,有心想要不理。又忖道:“被他这么叫下去,如何是个头?何况我为什么要当缩头乌龟,日后怎么见人,要是被人知道了,岂不是坐实了胆小怕事的名头。”便开了禁制,闪身出来,质问道:“为什么跑我这里鬼吼鬼叫。”既然别人都不给你面子,自然不会忍气吞声。 “小子,我今天来警告你,丽雪颜不是你能沾染的,识趣的自己以后不要和她见面,不然的话有你好看。”这霜无雪很突兀得说出这番无头无脑的话。 靳秋微微皱眉,有些不快的说道:“首先,你有什么资格来约束我的行为,其次,丽师姐的事管你什么事,再次,在这内门驻地,你能拿我怎么样,你有能力拿我怎么样?简直莫名其妙,怎么内门弟子还有你这样的人,真是稀奇。” 这样没头没脑也就算了,还公然威胁,连那死去的叶天麒都不如,别人还知道谋划,最后,一击致命,虽然最后失败,但他的脑子的确不错,这位倒好,一先天高手,做事跟江湖小混混一样,不知道他是怎么修炼到这个地步的。 这霜无雪来头却不小,从小资质出众,一路顺风顺水晋升到先天,连战斗都没经历过多少,主要是其叔父霜未明提携庇护,从小给他的都是最好的功法,最好的『药』汤洗浴,丹『药』补元。这霜未明是本门杳冥境顶峰人物,近前才出了山门,寻找度过心劫期的机缘。 而这霜无雪也不简单,本身已经是先天顶峰的人物,算是半只脚踏入了凝元境,生得也是一副好皮囊,俊朗白皙,眉目如刀,就是有些狭长,稍稍失『色』一点。自然,没有经历过任何劫难,又有杳冥期的高手撑腰,平时也是霸道得很,只是大多数内门弟子并不答理他,少数臭味相投的奉承,使得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不对。 因为家世和林中虎有些类似,并有些联系,昨日到林中虎那里做客,见到来访的丽雪颜立刻惊为天人,使了个颜『色』给林中虎,这才让林中虎代为说和,这才有了他参加聚会的事。而林中虎自靳秋四人晋升半年后,突破到先天,成为内门弟子。貌似平和,实则骄傲的他对大会武前四虽然不服气,但别人实力摆在那里,他也只能暗自气苦,同样是四秀中人,有两人比他先进一步,确实有些心有不甘。 杨眉剑资质比他好,又比他努力,家世也比他好,自然无话可说。天涯这人在四秀里极为神秘,很少有他的消息,对于他的先行晋升,虽然有些意外,但也不是不能接受。而老牌的浪花经历了一次会武之后,还要三年才能突破,虽然他上一界没有和先天高手交手,但也有些晚了,反而是浪花最容易让他接受的。可靳秋有什么,要声名没声名,要资历没资历,要家世没家世,只是在自己这里注册名录三个多月的时间,就从外门弟子窜上了先天高手,大比第二,早早的进入了内门,凭什么,不过是运气而已,林中虎时常作此想法。 而他知道靳秋曾经在会武中指点过丽雪颜,虽然看似是比武,但以林中虎当时的眼力,明白这是刚好压一分的压力去压制丽雪颜,这样她只要突破这层压力,就会很容易晋升,而丽雪颜嘴上不说,肯定会暗暗感激靳秋,所以在霜无雪对丽雪颜起了心思,又对他使眼『色』之时,林中虎就已经存了挑拨是非,借刀杀人的心思,就算不能干掉靳秋,起码也算是个教训,让他明白这个世界不是靠运气就能走下去的。 其实这林中虎和霜无雪都是一类人,骨子里傲慢无比,只不过这霜无雪有什么都表现出来。而林中虎平时谦和,只是做为世家子弟的气度需要,对相同身份,或实力高强的人结交拉拢,谦和自律。但是对靳秋这类草根之人,能凭借运气短短时间就窜升如此之快,在感到不可思议的同时,又会感觉到自己那颗骄傲的心被狠狠**,重重践踏,觉得自己的坚持,自己的骄傲都破碎掉,其实自己也就这样,并没有比别人强多少,随便一个草根人物就超越了自己。 在深深失落之时,怨恨报复的种子就此埋下了,在心里生根发芽,慢慢成长,像一根刺一样扎根在心里,不拔出来,不足以泄恨。 如果靳秋知道林中虎会这么想,他绝对会喊冤,怎么自己努力修行,得了些许机缘,你这是那门子的嫉妒,那自己是不是应该嫉妒你们从小就可以有最好的功法有最好的汤『药』修炼。完全就是强盗逻辑,只能自己好,见不得别人好,同类的人可以好,低贱的就不能好。那靳秋偏偏要活得好好的,让他们见证自己远远的走在前面,晋升更高的层次。总有喜欢自己的,还有更多不喜欢自己的,如何做,除了过得更好,就不用做多余的事了。 知我者,为我心忧;不知我着,为我何求。 在丽雪颜走后,林中虎便说明在他们那一届会武时,有个小子叫寒秋,和丽雪颜关系颇好,希望霜无雪小心堤防些,而今日聚会上看到靳秋和丽雪颜谈笑无忌,气氛融洽,便认为是两人眉来眼去,不是好路数。其实这确实是冤枉了靳秋,和美人聊天,当然要说些轻松愉悦的话,气氛融洽,聚会的目的才达到嘛,何况靳秋也从没自做多情的认为丽师姐对自己和别人有何不同。 只是见这白脸师兄一上来就大呼大喝,自己为什么要解释,一解释,先不说有没有效果,气势上就矮了人一头,就像自己做错了什么,要给别人交代似的。像霜无雪这类人,靳秋在汉水镇见得最多的就是这样的人,绝对不会认为是自己错,讲理是讲不清的,何况他们这类人从来不讲理,只不过小混混对付的是平民百姓,而这白脸师兄对付的是自己,但结果一定是不同的。 那白脸霜无雪听了靳秋的话,仿佛是有些不能相信,在这天云山比自己境界低的内门弟子敢这样和自己说话,平时不说和自己同级的弟子,就是比自己高一层次的凝元境师兄,也只是不理会自己。 这霜无雪的脸『色』更白了,白的有些透明了,他深吸了口气,恶狠狠的说道:“小子,你很有种,本来只是来警告你一下,但你竟然敢这么和我说话,不把你打得生活不能自理,不知道你霜爷爷的厉害,有本事跟我到外面山林里斗一场。” 靳秋没有咆哮愤怒,只是十分好笑的说道:“你要打的我生活不能自理,还要我乖乖得跟你出去,是你脑子有问题,还是我听错了。” 只是当靳秋听到霜无雪下一句话,没有了笑容,脸『色』大变,变得铁青,不得不去斗法,不然连自己那一关都过不去。 第四十七章 霜无雪 第四十七章 霜无雪 “你竟敢骂我,从来都没有人骂过我,你这个小杂种,要是怕死,就做一辈子缩头乌龟,那我就放过你,像你这种胆小如鼠的人也配和我争!”白脸霜无雪大声咆哮着发泄着不满,这小子简直就是不知死活。 靳秋本来只看他会如何开口激自己动手,却听到‘杂种’,分外刺耳,就是骂过他的人,靳秋也会狠狠收拾,何况是骂他母亲的人,靳秋暗下决定,今天就算不杀他,也要毁他道基,对于这样完全视他如无物,肆意辱骂,毫不在乎,靳秋也不管是这霜无雪自己的意愿,还是别人挑唆,要狠狠的反击,不然,自己倒成了任谁都能欺侮的了,辱人者人必辱之。 “不要像条狗一样『乱』吠,这里山明水秀,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来的,何况是『乱』吠的野狗,你不是想找虐嘛,我今天就成全你。” 靳秋说完,直接开启‘腾云符’,架云快速离开了,也不管那霜无雪跟不跟的上,就冲向了驻地之外的密林。 随意找了块河边空地,落了下来,之所以靳秋率先出来,就是防备着对方预先设有陷阱之地,那自己不是傻的跳进去嘛,这地方是自己随意挑选,就要安全的多,靳秋刚落地,那霜无雪也架云赶来,并不比靳秋慢。在离靳秋三丈开外的地方落下。对着靳秋阴狠一笑,说道:“小子,既然你今天敢出来和我斗法,不把你打的半死,实在是对不起这个机会,只怕下次再想教训你,就难了,因为过了这次,你就会缩在你那破屋里不敢出来,哈哈……”然后就是一阵猖狂的大笑。 可他没有得意多久,只觉周身一寒,一层水冻似的黏稠寒『液』覆盖在自己的身上,连笑声都打断了。 原来是靳秋在他一落地,就开始施展‘冰凝’,对于敌人当然是先打了再说,原本是想限制下对手的行动,拖延他的速度,结果这霜无雪竟然没有半点防备,居然还想长篇大论的做口舌之争,完完整整的中了靳秋一记十成十的‘冰凝’,让靳秋都有些怀疑,是不是太顺利了,不过靳秋只是一想,动手没有半点迟疑,直接又是快速的一记‘冰锥’,『射』向霜无雪的丹田气海,竟是想破了他的真气之源,破灭他的道基。 “手下留情!” 一声焦急的大喝传来,却是林中虎早早的跟在两人之后,也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当看到这霜无雪如此没用,一招未出,就要给别人打灭道基,亏他还是先天顶峰,战斗经验简直就是负数。虽然恨他无用,但林中虎不得不从躲藏的地方出来,暴『露』自己去救人,这关系太大,林中虎都承受不了后果。 那霜无雪就像琥珀里的虫子,明知道自己很危险,可是这十成十的‘冰凝’足以把他困住几息时间,而这时间,都够靳秋施展几次法术了。 靳秋看着飞速冲来的林中虎,眼里一寒,非但没有停下,那记‘冰锥’却是更快的击向了霜无雪的丹田气海,并且自己开启了‘护身符’,在看到那记‘冰锥’洞穿了霜无雪的气海,直接向后退去几丈,远离林中虎的方向,听着霜无雪的惨叫,靳秋很是无语,虽然不知道这霜无雪具体功力境界,但肯定比自己高,而又没有到凝元境,因为凝元境就有罡气护体,随念而发,有防护作用,跟先天境界的‘护身符’效果还强几分,挡下一记‘冰锥’完全没问题。 可不管怎么说,一个比自己功力深厚的先天高手,就这么被自己给摧毁道基,这战斗力简直比在试炼弟子大比武时,第一场的于南还要差些,这人到底是怎么入的先天,靳秋『迷』『惑』了。 看着给霜无雪止血,服用疗伤『药』,努力救治的林中虎,靳秋就知道,这事十有**跟这家伙脱不了关系,所以,没有理会他的动作,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待总算稳住了霜无雪的伤势,林中虎这才转过头来,看着站在远处一言不发,好像这事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的靳秋,眼里闪过怒火,这霜无雪的伤势是稳住了,气海却给废了,等于是功力全失,从先天修士打入凡尘,只能做一个凡人,这简直比直接杀了他还要狠。 “寒师弟好辣的手,我都已经喊了手下留情,师弟为什么做的如此绝。”林中虎压下怒火,冷冰冰的质问道。 “林师兄不是在边上看到了嘛,这位师兄要置小弟于绝境,小弟当然要奋起反击,只是没想到这位白脸师兄如此不济,我只是随意的一击,他都挡不住,怎么能怪我呢,何况当时我的法术已经施展,难道还要我自己打断,承受反噬,那我让你『自杀』,你会不会『自杀』。林师兄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吧,开弓没有回头箭。其实我也不想啊,早知道实力这么差,我都懒得出来。”靳秋先是满脸无奈,然后装作悲天悯人的数落了这霜无雪的实力之差,简直亘古未有。 那白脸霜无雪先是被破功,正疼的冷汗直下,再听了靳秋这恶毒的数落,别说是他这种高傲的『性』格,就是脾气再好的都受不了,气得白眼一翻,本是重伤之身,这一下就彻底昏了过去。 林中虎和靳秋都没有理睬他的动作,只是相互警戒,防止对方暴起发难,这才是敌视状态下的正常行为。那霜无雪自大不设防简直就是幼稚得可笑。 “师弟何必做作,凭你的实力会看不出对手的情况,会控制不了法术的攻击部位,避重就轻也就罢了,还推的一干二净,就算你那法术不得不发,可你分明就是想要毁他的道基。”林中虎阴冷的看着靳秋,毫不客气的揭穿他的把戏。 “既然林师兄是个明白人,那我也不说假话了,先不说我们斗法,你偷偷跟着想要做什么,既然是斗法,就要想着斗法的危险,这不是小儿游戏,不是交流切磋,也不是试炼会武,这是在斗法,我们这些还没有完全掌握法术真髓的弟子,很难做到收发由心。使用杀伤力强的法术会不明白有伤亡,恐怕是这位霜无雪师兄根本就没想到会是他自己,还是你想让我乖乖陪他玩你来一下,我来一下的施法游戏。你也是经历了大会武的人,很明白战斗的本质。我就不多说了,就说一句,谁要我死,谁就先死!”靳秋只是一笑,然后盯着林中虎,冷冽的说着。 林中虎只是撇嘴,不屑的说道:“狠话谁都会说,跟我说有什么用,也不想想这霜无雪如此实力,却还能在内门过的风风光光的,能没有依仗,毕竟是小地方的人,没有见识,只以为自己厉害,就蔑视所有人,霜无雪的叔父霜未明是杳冥境顶峰高手,绝大多数内门弟子都不会太过为难霜无雪,就是这个原因。你就等着霜未明师兄来找你的麻烦,我看你有几条命应付。” 说完林中虎就背着霜无雪,看似没有防备的架云飞走了。 靳秋看着他们的背影,眼里一寒,刚抬起手,想想还是放下了,这林中虎可不是霜无雪那样的草包,凭自己现在的实力,他若是一味逃跑,怕是拦不下,没有把握,还是不要动手的好,毕竟,只要他们俩没动手,就不算撕破脸皮,刚才的言语交锋也只是小意思,不算什么,看着那里的一摊血红,凝固在霜地里,红的刺眼。 靳秋心里烦闷,没有停留,也架云离开了,一回到驻地,马上就是问杨眉剑师兄关于霜未明的情况,虽然看似杨师兄没有跟外界接触,其实他知道不少东西,在上次靳秋和他闲聊之时就体会到了,也是杨眉剑愿意把一些事情告诉靳秋,不然靳秋也不能『逼』迫他说什么。 待靳秋告诉了杨眉剑事情的经过,杨师兄也不禁愕然,说道:“看那霜无雪平时嚣张跋扈,大家都只当他是没长大的孩子,看在霜未明师兄的面上,没有多计较,没想到这霜无雪如此不济,简直就是草包,也不知道霜未明师兄是怎么教导的。” “不过,寒师弟暂且放宽心,那霜未明师兄到了杳冥顶峰,外出找机缘突破,少则三五年,多则不知道几年,才会突破成功,他已经外出有一年多了,肯定不会这么快就回来的,你也不必担心。” 杨眉剑很是看好这位师弟,不过得罪了那护犊子的霜未明,很是麻烦,恐怕就是金丹真人出面,也压不下,其实很多人都知道那霜无雪就是一炸『药』桶,谁碰谁倒霉,霜未明的溺爱也迟早会害死他侄子,只是看什么时候爆发罢了,以霜未明的固执,别人劝也不会听,况且能修炼到杳冥境的高手,岂是能用言语打动。 靳秋听出了杨眉剑的意思,看来这霜未明很厉害啊,能威慑这么多人如此之久,让霜无雪这样的跳梁小丑横行这么多年,看来自己要想想对策,不然哪天他回来了,自己可就给堵死了,一出驻地就危险了,还不如现在就走,等自己有自保的能力再回来,恩,可以去看看有什么任务,这样也知道该去什么地方。 打定主意,辞了杨师兄,直奔青云殿,找到接任务的地方,询问负责的师兄,还真发现了一个不错的任务,驻守山南郡的载灵玉矿一年,奖励‘洗髓丹’一粒。而靳新只需要把身份玉符和任务总符对接,灵觉启动任务就可,跟负责的师兄询问了任务的一些内容,便道谢离开了。 内门弟子外出也得有因由,不然门派怎么管理,而靳秋没到瓶颈,自然不能用出外寻机缘的借口,只能接任务了。 再没有比这更合适的了,接了任务,靳秋出了天云殿,片刻也不停留,也不和几位相熟的师兄师姐告别,直接开启‘驱鸟符’,飞速的往南边去了,只留下经天的黄芒慢慢消散。 第四十八章 明王教 第四十八章 明王教 靳秋立于黄木大鸟之上,看着渐渐消失在身后的天云山,开启‘护身符’,抵御猎猎寒风,自己入内门才一年,本来还想好好的在山门修行,可是这次却不得不走。 原本想象中的修真门派应该是相互帮助,相互交流的修行乐土。可是想象就是想象,没有那里是乐土,人一多,各种想法不同,矛盾冲突就接连而来,虽然都是修真问道,不过很难泯灭自己的本『性』,不可能最后都变成没有感情的木石。 有杨师兄那样一心向道,别无所求的,有林中虎那样的阴狠,有离痕的癫狂,有自己这样的执着,还有那白脸霜无雪的猖狂自大,霜未明的溺爱护犊。 在百姓来说,有冲突还因为没有力量解决,不会出大的问题,两个修士有了冲突,还能指望他们讲道理,世俗有世俗的道德律法约束,还有准则。道门羽士有了冲突,双方所守原则不同,理念不同,谁也难以说服谁,最后也只能用他们除魔护身之法来决个高下。所以大多修士都是尽量不要得罪他人,少结仇多交友才是正途,要达到这个目的,就不能碰别人的底限。 对于道门羽士来说,什么是魔,恶我者,就是魔。所以对于靳秋来说,不管第一因是什么,那霜无雪既然已经打上门来,除了牺牲自我,放弃原则,就只有一战了,这霜无雪不敢对别的内门弟子太过分,自然是有些顾忌,但对于才入先天的靳秋,有的只是轻视,再加上对靳秋的妒火和他人的挑拨,根本没有把靳秋放在眼里。他也确实有嚣张的本钱,身上带有不少符器,攻击的,防御的要比靳秋丰富的多,就是学会的法术也比靳秋多,然而这些都没有用出来,就被靳秋先发制人的连续两击给毁灭了道基。 就是再厉害的东西,没有起到作用,那也是白瞎,由此可见平时这霜无雪和别人的战斗经验少之又少,这也说的通,谁没事去触这个霉头。用脚指头想也能明白,平时也就和他的狐朋狗友简单切磋而已,根本没有经历过血战狠斗,就像是养在温室的花朵,一经风雨,就化作落红。 靳秋回想着这次发生的事,反省自己是否处理得当,有何错漏,发现确实没有退缩化解之法,一个先入为主,把你当成泥捏的自大之辈,根本不会和你平等对话,更不会听你的解释,何况修行路上,碰到这种最次的对手都不敢还击,那还怎么积累信心,一往无前。 经过一天的飞行,靳秋离开了天云山脉的范围,以先天境界的真气当然不可能一直飞行,路上几次落下打坐调息,以回复真气。 离了天云山脉,靳秋没有在这荒山野林里过夜,难得出来一次,并不需要刻意待在荒郊野外磨砺自己,靳秋并不是苦修士,如果刻意强调环境,那还算无心吗,只有不在乎野外荒林,还是皇宫内院,才是真的本心自在。只是想去府城落脚,仅此而已。 看那城门已关,靳秋直接隐身,凌空而行,进入城内,找到一隐秘无人处,显身出来,这才漫步于大街之上,已经过了傍晚,街上行人并不多,靳秋也随意找了一家客栈投宿,还好靳秋身上有些银票,点了一桌特『色』菜,吃了一年的辟谷丹,尝尝家常小炒也是不错,修行之人游戏人间,体会的不就是那逍遥畅快。 “听说了吗?许官人惨死在家里,这已经是第三个了,王员外和柳家主都死了半个多月了,还没有抓到凶手,反而死的人越来越多了,这庭安府衙也不知道怎么办事的。” 在大堂角落里,有两个中年在那里吃饭,其中那个瘦个中年喝了点酒,对着另一个胖个中年低声说着话,显然有些醉意,但似乎顾忌着什么,声音很低。 胖个中年也低声回应着:“你管这些干什么,反正死得也是那些『奸』商恶人,平时仗着有权有势,不知道做了多少坏事,就说那许官人吧,仗着有远房亲戚在龙庭当官,就是府尊也要让他三分,不知道祸害了多少良家,这回死在家里,定是别人寻仇,遭了报应。” “还有那柳家主,结交不少官员,平时欺行霸市,他家开的店铺也不干净,『逼』得不少小店关门,多少人家失了生计,光『逼』死的人,我都知道有几个,虽然不是他直接杀的,却也是脱不了干系,只是人家是一大家族之主,有钱有势,不怕报复。不过这次居然死在防卫严密的书房里,真是意想不到啊。” “至于这王员外,听说以前是山贼强盗,做那无本买卖也攒了不少银钱,听说跟府衙的周师爷走的很近,走通了官家的门道,就在我们庭安府落户下来,摇身一变就成了王员外,平时倒没有听说什么劣迹,不过既然当过山贼,想必也是仇家不少,可是这王员外家的防卫更严密,据说他本人也是高手,怎么不声不响的就死在了自家**。” “还是你老哥消息灵通,知道这么多内幕,我还以为是什么人劫财,毕竟这几位都是有钱的主。”瘦个中年钦佩的说道。 “嘿嘿,也不看我们家是干什么的,我们家虽然不显赫,在这庭安府也算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我三叔公是府衙的老书吏,我大表哥是府衙的捕头,这点事还能不知道,死的那三位,死相凄惨,我大表哥说,定是仇杀,不然没有这么大的怨恨,人死了还不放过,尸体都不成人样。”胖个中年有些得意洋洋,吹嘘道。 靳秋听着这些,有些感慨,哪里都不太平,修仙之地毕竟人少,矛盾较少,也就自己和那霜无雪莫名其妙的结了仇,不得不出来躲避那霜未明。这凡俗世间更是恩怨纠葛,自己刚出门就遇上了这等仇杀事件,还是连续三起。 正在这时,门外冲进来了一群捕快,留下两人堵住大门,剩下的冲入后堂,一阵『乱』响过后,锁拿了一个穿着厨师衣物的胖子,拖拽着往外走。 那胖厨师没有慌『乱』,脸『色』很平静,仿佛被抓得人不是他一般,只是在走过大堂时,当着一众食客突然大喊:“狗日的许二庆,王八蛋的安知府,都是一锅下水,不是好东西,害了我闺女四凤,我让你们不得好死,可惜只砍死了狗日的许二庆,还没剁了那王八蛋的安知府,今生是没希望了,但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明王神尊万岁!”说完直接冲着架在脖子上的刀一抹,立刻就是血溅五步,喷涌如浆,把个大堂弄的血腥无比。 那捕快也是愣住了,没想到这人如此勇烈,知道难逃一死,也不去受那酷刑侮辱,直接自我了断。 那周围的食客大多面无人『色』,浑身发抖,还有些大胆的,则交头接耳,却是在小声议论方才听到的真相,或同情,或愤慨,或怜悯,不一而足,想必过不了多久,就会有流言传出。 那捕头见人犯已死,四周又多聒噪,马上命手下把犯人尸体带走交差,又对着这些食客喊道:“今日衙门办案,犯人自知难逃法网,不仅歪曲事实,还敢诋毁府尊大人,实在罪不可恕,尔等都是府城良民,不要以讹传讹,妖言『惑』众,若是让我知道那个刁民敢『乱』说,我认识你,我的锁链可不认识你,望尔等好自为之。走。”说罢,便带领一众捕快离开了客栈。 那捕头一番话说完,食客们都噤若寒蝉,直到一众捕快走出老远,这才纷纷结帐离开,或走入后堂客房休息,就是一些大胆的客商武者也不再议论,这个场景之下,就是靳秋自己也吃不下了。 靳秋回到客房,回想着那胖厨师最后喊的一句‘明王神尊万岁’,有些颇费思量,难道还有邪教参与不成,不过想着自己也就停留在此一宿,也不欲多生事端,虽然有些同情那胖厨师的遭遇,不过他也算报了仇,虽然身死,也死得其所,也就算了。 熄灭油灯,打坐修炼,渐渐寂静,天『色』渐暗,夜『色』渐墨,客栈也没了声响,万物静寂,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靳秋所处的二楼客房,顶上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却是轻功身法高明的人物踩在瓦片上的声响,普通人是绝难听到,却瞒不过靳秋的耳目。 还没等靳秋猜想这些人所为何来,就听到有人打开窗户,直接跳下二楼的落地声,还有一群人短暂急促的呼喝声,靳秋略觉蹊跷,打开窗户,开启隐身符,直接尾随而去。却见一群手拿刀剑,气势汹汹的江湖汉子追击了一个青年书生模样的人。 这些人功夫俱是不凡,高达二丈的城墙,也在那青年书生带着飞索的帮助下,一越而过,似乎早有准备,而那些追击者也纷纷发『射』飞索,俱是视城墙如无物。而靳秋则直接凌空飞越,对于他来说,三丈之下都可以凌空飞过,再高就得依靠符器了,不过仅靠自身凌空追击,不借外物,这速度也就和在地上使用轻功差不多,并没有使用飞行符器的那般快速。 这群人约有五六个,看其轻功,都是小周天以上,不知道是什么势力,比靳秋以往见过的世家组织都要厉害。大概追了小半个时辰,这才拦住那青年,团团围住之后,那为首精悍男子喊话道:“你可是那传播邪教,教唆百姓杀人作恶的元凶?” 那青年好像对包围自己的一众大汉视而不见,仿佛不是被一群高手包围,而是在郊外踏青,好整以暇,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用手把衣服抚了抚,似乎是要把上面粘染的灰尘抹掉,无视众人的怒意,嘴角还带着一丝愚弄的微笑,这才开口道:“你们这些安家养的狗腿子,未免太小看我了吧,既然敢管我明王教的事,那也得派些有分量的吧,就你们这些土鸡瓦狗,几下就打发了,有什么用处。” 极度蔑视,根本没把这群江湖一流高手放在眼里,随手满天剑气发出,这些追击而来的汉子,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剑气斩开无数伤口,仿佛千刀万刮,好在都攻击到了要害,直接死亡,否则疼也能把人疼死,一股血腥之气弥漫,这些人就像是破抹布一样被随意丢弃。 看来这书生青年刚才根本就是在演戏,只是为了把人都引出城外,好一起解决,还不引起麻烦。 即使是通脉大成也不能发出如此多的剑气,仿佛验证了靳秋的猜测,那人举手灭掉敌人,带着戏谑的语气,对着靳秋藏身之处说道:“怎么,看着手下被杀,还躲着不出来,我真替他们不值,为主子卖命,结果却是这个下场。” 靳秋见对方发现自己,明白这人必是先天之上,不在迟疑,撤了隐身,也不看那满地的死尸,走近那青年,这才发现这青年俊秀不凡,带着书卷气,竟然和靳秋的三哥靳风舟有些类似的气质,完全看不出是残杀这群大汉的凶手。 “兄台误会了,我只是恰逢其会,和这些人没有瓜葛,只是想不到在同一客栈,竟然能碰到同道中人,不知兄台所修何道,道行如何。”靳秋云淡风轻的说道,同样就像是没有看到这里的血腥。 “原来你也在那客栈里,这么说在你不是安家的人啰,那这就不关你的事了,好奇心可是会害死人的。”这青年似乎是相信了靳秋的话,不过并没有透『露』别人信息,显然对靳秋还有些戒备。 “小弟只是觉得兄台如果真是为祸人间的话,师门规矩,不得不除了你,还请兄台说清楚的好,免得误会。”靳秋不为所动,就像听不出对方威胁的话,反过来像是要为民除害的作派。 “哈哈,笑话,什么是为祸人间,是你定的,还是你师门定的,我们修真了道,那里还用得着世俗的规矩,既然你要听,我就说给你听,看你是不是也和那些道貌岸然的假道学一样无耻。既然你在那客栈里,自然知道那胖厨师的事了。我现在就从他的事说起,这胖厨师在这客栈也做了不少年,原本也是吃饱穿暖,虽不算大福大贵,也能生活不愁,算是有一个和美的家庭。不料他那年方二七的女儿四凤出门一次,给那许二庆给看上了,强抢回家侮辱,那四凤也继承了她那厨师老爹的刚烈『性』子,咬舌自尽,那许二庆没有得逞,又碰上了那胖厨师的老爹上门要人,却说根本没有这回事,还让看家护院的打将出去。最后才在旁人的指点下,找到了被许府遗弃的四凤尸体。便带着女儿尸体上那府衙告状。” 说道这里,那青年似愤懑,似讥笑,似难过的停顿了下,又继续说道:“上了公堂,那府尊老爷一听是许二庆的被告,先是对那胖厨师一顿打压,最后才不情不愿的传唤那许二庆上堂,结果不用说也知道,根本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就一句证据不足,当堂释放,还把那胖厨师以诬告的罪名重打了五十棍,养了半个月,才能下地,要不是想着为他女儿报仇,只怕死的心都有了。” 说到这里看了一眼靳秋,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既然你想知道我的来历,告诉你也无妨,我是明王教的护教弟子,先天境界,我教的宗旨就是响应凡人的强烈愿望,化解人间的怨恨之气,以他们的信仰愿力修炼本教根本法诀——明王咒。” “不然的话,你以为就凭借胖厨师自己的能力,能越过保护许二庆的大群保镖,那些做过坏事恶事的,有钱有权有势的,哪个不是怕死的要命,都是想尽办法保护自己。本教传教弟子找到他,并让他对着以我为原型的神像祈愿,七七四十九天后,我施展了障掩法,让他如愿的杀了那许二多,他成功脱身之后,本来还想继续祈愿获得能力再杀了那狗官,没想到还是被找上门来了,可真是迅速啊,呵呵,要是早有这么高的效率,何至闹到如此,既然天道不公,人道不全,那就由我来补全。” 靳秋看着那有些癫狂的青年,问道:“那其它的两件也是你的后手?你们为了获得愿力修行,也太血腥狠辣了吧,要是都这样,那人间岂不是大『乱』。何来秩序可言。” “都是我在后面支持,至于狠辣,你不必『操』心,我们平时只是细水长流的获得愿力,并不会只做这等狠绝之事,况且以凡人之身获得法术加持,怎么不付出代价,我们也明确告之,绝不会有人滥用,那教众报了仇,我等得了愿力,也焚烧了世间罪恶,是大好事,我为何不做。难道就因为那些犯罪之人都有权势保护,就不能杀。如果所有人都这么想,那这世间迟早要崩溃的,那时要死多少无辜之人,我这是在拯救世间,焚灭罪恶,消除怨气,有何不对。” 那青年说道最后,理直气壮,正气凌然,就如那史书上记载的慷慨悲歌之士,仿佛任何挡在他面前的,妨碍他完成理想的都将破灭。 靳秋沉『吟』良久,仿佛在考虑他的话,最后说道:“虽然你说的有些道理,但以外力干涉世间之事,恐怕起不到治本的效果,不过确实要有一股力量去警醒那些权贵,不然他们自己怎么可能会自我改良,就算明知道这样下去,总有一天会爆发出来,也挡不整个阶层惯『性』,没有制衡,就会走上极端,我们修道之人都有劫数要完,何况是凡俗。你的作为我也不去管了,看你自己能做到什么程度吧,修道之人都有自己的坚持,你既然坚持走这条路,那就看你的造化了。”说完,靳秋不在管他,连名号都没问,直接离开了这里。 就在靳秋打算直接离开这庭安府,直奔载灵玉矿而去的时候,却被两人拦住。 第四十九章 修真世家(一) 第四十九章 修真世家(一) 这两人都有着大家族的傲气,比那霜无雪还要明显,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的不凡,穿着华丽,头带紫金冠,身着红锦袍,腰配羊脂玉,脚蹬朝天履,从里到外都透出富贵气,连说话都颐指气使贯了,开口就道:“小子,看到一群五六人追击逃犯没?” 靳秋最见不得这等高人一等,还没有半点觉悟,仿佛天下所有人都应该以他们为尊,而这人一开口,就让人不喜,只是没有心情应付,只是随意指了一个方向,当然不是正确的位置。 “他们往那个方向去了。” 就不在理会他们,直接绕过他们,准备走一段路就用驱鸟符离开。 “小子,我让你走了吗?敢在我们面前这么放肆,你一定是那逃犯的同党,穷凶极恶之徒,人人得而诛之,我就来替天行道。”个子稍矮的华贵青年说完就是一道剑气朝着靳秋斩来。 靳秋倒是没有被那剑气吓到,却被他所说的话气到,只是觉得他人稍不恭敬,就可以如此污蔑,嘴巴一张就给人定了罪,还替天行道,别说他,就是本门金丹真人都不敢说这话,完全的以我为尊,以我为天,任何忤逆不敬,就可以毁灭,如果要说到穷凶极恶,靳秋毫不犹豫可以把这人当作样板,简直就是魔头。 本来不欲惹事的靳秋,这下是不得不动手了,秉承着要么不动手,要么就使出雷霆手段的理念,靳秋避开剑气,直接抽出海渊剑,在此近距离的情况下,轻功一展,就是一招海枯石烂的绝招全力施展,笼罩在两人头上。 由于距离太近,又见这人比他们还要年轻的多,就没有太重视他,所以才随手一道剑气,以为打发他已经是绰绰有余,没想到吃了大亏。别看这两人面貌年轻,其实都有四十多了,只是平时都是在家族里修炼,很少出门,又保养的很好,大家族里,这类滋补品绝不会少,听说这次有修士在家族势力范围内传播邪教,蛊『惑』百姓,经过调查,这才有了今晚的事情,只是这两人平时都被家族长辈压制,除了修炼就是修炼,直到前不久才先天小成,这才派出来历练历练,因为在家族势力范围之内,也不怕出现意外,并且还赐予了不少符器,足够自保有余,谁知道一出门就碰上了靳秋这么个怪胎。 这也不怪他们嚣张,毕竟能够成就先天,那就绝对是天赋出众,不然也不可能进入到这个境界。实在是靳秋的年纪太有欺骗『性』了,想他们这样修真家族的嫡系子弟,经过家族全力培养,这才在四十多先天小成,虽然看起来霸道跋扈,其实是发泄这么多年被关在家族里不停修炼的郁闷之情,从今之后就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再也不用受老家伙们的气了,如果他们真的愚蠢的话,能进先天,能说出那样的话来?只怕直接打杀了事。 两人虽然离得近,但还是有了反应,只不过个子稍矮的是用剑技绝招抵挡,因为是他发得剑气,一剑在手,顺势使出。而另一个子稍高的直接激发了随身携带的防护符器,顿时一道白『色』光膜把他罩住。 结果是那使剑的剑飞人伤,全身到处都是鲜血直溅,仿佛是受了千刀万刮之刑,事实也确实如此,一是靳秋全力施为,且绝大部分攻击都落在他身上,见另一人有如此明显的防护罩,自然不会浪费机会,只是分了点攻击,使他不至于反击。而那使剑矮个一是仓促反击,二是功力比靳秋要低,靳秋修炼的可是极为高明的功法,自然比这修真家族的功法强的多,不论是量还是质都高出不止一筹,那矮个自然是废了。 不在理会那重伤击飞老远之人,直接『逼』近那开启防护罩的高个,绝招海枯石烂频出,直打得那防护罩白光『乱』闪。 “道友且慢,都是误会,是舍弟鲁莽了,我们都是本地安家子弟,绝对会给道友一个满意的解释,请道友手下留情。”这稍高青年,至少靳秋看着是青年,很是有些惊慌,趁着保护罩没有破碎,先认错,再抬出安家,最后许诺陪罪,只是希望能得到一个喘息的机会,好留下『性』命,到时是自己跑路,还是带着他二弟跑路,就另说了,因为他明白,只有跑回家族才有机会请出家族元老出来报仇,看他二弟刚才的惨状,不死也是重伤。 靳秋没有说话,只是加紧了攻击,双方都已经见血,现在自己占了先手,要是放弃对敌优势,简直就是愚蠢之极,靳秋怎么会做蠢事,眼看那防护罩由白光『乱』闪到光芒渐渐暗淡,最后濒临破碎,靳秋心里一喜,这防护罩还真不好对付,比自己的那护身符强多了,虽然有白芒太亮的缺点,但绝对是好东西。把他干掉还可以得一件不错的符器,看来这气没有白受。而那安家长子见对方并不说话,只是加强了攻击,也知道不能善了,眼里闪过一道凶光,准备在保护罩破碎的那一瞬间,就算自己身死,也不让对方好过。 正在这关键时刻,远处传来一阵惊天长啸,看那安家长子面『色』一喜,知道不好,定是安家高手来援,肯定是看到大半夜的,这白晃晃的大白球,就是普通人在远处都看的到蹊跷,何况是高手。 靳秋当机立断,在那防护罩破碎的一瞬间后退,就是一记冰封剑,那安家长子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庆幸死里逃生,就感觉浑身冰冷,似乎是冻结了灵魂,昏『迷』之后就再也没有醒过来。 在启动驱鸟符之前,一道冷月无声把那远处的安家次子斩成两半,没有贪图他们符器,甚至攻击之后连结果都没看一眼,踏上驱鸟符所化的黄『色』木鸟,开启护身符,以最大的速度向啸身传来的方向远离而去,不用想都知道,能发出这惊天长啸的绝对是恐怖的高手,再没有什么比自己的小命更重要了,没有耽误半点时间,直接逃离。 不过片刻,一老者驾着一团乌云来到了方才战斗的地方,只见此地已经恢复了安静,也没有了白晃晃光芒,那安家次子已经成了血人,并且被斩成两半,就是元神真仙都救不活了。 而安家长子则被冰冻在一团微蓝寒冰之中,下身和头部完好,完全没有受伤的迹象,而胸口心脏处则破了一个大洞,喷涌的热血被一漏斗形的冰锥直接冻结,就像是殷红的小冰锥被微蓝的大冰锥包裹,两种颜『色』交错闪耀,呈现凄美的绚丽,这是一种死亡之美,是一种冻结之美。 安家护法长老安希范,也就是架云赶来的老者,看着安家嫡系子弟惨像,仔细一检查,长子安倍晴显然是被人短时间打破防护罩,施展一种中空的冰锥法术击中要害致死,并且还有极强的冰冻效果,而次子安倍明是被剑气席卷全身,最后敌人还怕他不死,又用剑气斩成两半,用心狠毒。 安希范看得脸『色』涨红,眉『毛』竖立,脖子上青筋暴起,一股怒火仿佛要爆裂开来,自己感觉不对,在远处就用长啸示警,想让那贼子有所顾忌,也让己方可以支持久些,没想到还是晚来一步,看这贼子连两人身上的储物袋都没有碰,想必也是走的惊慌,再看那微弱的黄芒,即将消散的元气波动,再不追击就晚了。 想到这里,安希范踏上乌云向前快速飞行,恨不得马上追上贼子,碎尸万段,以泄心头之恨,这安倍晴、安倍明两兄弟可是安家年轻一代最有天赋,也是修为最高的人了,有着传承整个家族的重任,没想到在第一次外出历练,还是在家门口,就给人生生灭杀,此恨不共戴天。 安希范是凝元顶峰的高手,已经能发出护体罡气,所以不会像先天境界的靳秋那样,为了加快速度,还得开启护身符,这样一心两用,速度虽然因为抵挡了空气阻力,而有所加快,但消耗灵觉和真气都太大。而凝元境的高手外放罡气护体就简单得多,只需要全力摧动飞行符器就行了。 可是以安希范比靳秋快得多的速度,居然半天都没有追击到。其实靳秋在逃离了一段后,就知道这样消耗太大,万一被追上了,反抗的能力都没有,所以选了一处小山头躲藏了起来。而安希范见元气波动这一片天地消失,就知道那贼子肯定藏起来了,便对着天空大声喝道:“不管你是谁,杀了我安家子弟,与你誓不甘休,今天找不到你,就找一年,十年,只要我安家存在一天,这仇定要报的。”说完,没有用剑,直接就是空手一杨,捏剑指发出一道犀利剑气,把脚下的一颗大树劈成两半,这就是凝元境高手,真气化真元,随手施剑气,威力却比先天高手的剑气犀利多了。 这安家长老安希范发泄了一通,就掉转方向,朝另一个方位架云而去,转眼就消失在靳秋的灵觉里。灵觉只能感应有形有质的东西,包括元气都有一定的感应,但对他人的灵觉却感应不到,只有金丹真人的灵识才能感应无形无质的东西,当然还有更多的妙用。 第四十九章 修真世家(二) 第四十九章 修真世家(二) 靳秋见那老者折转方向,不为所动,依旧躲在山头石下,慢慢调息。一是恢复实力以应不测,二是靳秋不相信那老者就这么容易打发,因为有个明显的破绽,你要是真的确定敌人不在这里,还需要用言语压迫,实力威胁的必要吗?又不是表演给瞎子看,平白做这么多事,简直就是对敌人说,别藏了,赶紧逃命吧,再不逃就没机会了。 如果碰上行事慌张,或着心里带怯的,这招还有些作用,不过碰上靳秋,绝不会就给骗了,就是真要走,自己多恢复些实力也没有损失,耗着吧。 果然,在快天亮的时候,那朵乌云又飘了过来,传来了老者恼羞成怒的声音:“好贼子,还真有耐心,居然跟老夫耗了大半夜,不出来是吧,那你就等死吧。”说完拿出一张类似符箓的东西。 “知道这是什么,这是传音符,一次『性』的符器,本来不想浪费,却没想到你这贼子这般狡猾,那我就叫人把这里翻遍,看你还怎么躲。”说着,就开启那传音符,顿时变成一只纸鹤,拍着翅膀,朝庭安府飞去,速度还不慢。 靳秋没有见过传音符,更没有听过还有一次『性』的符器,不过虽然辨别不出老者话的真假,但经过一夜的调息,早就达到了最佳状态。虽然不想跟高自己一个境界的修士斗法,但现在也由不得自己了,就算这老者刚才一番做作有假,可靳秋赌不起,输了就是输掉自己的『性』命。 现在还有一博,靳秋衡量了一番,这老者虽然比自己高一层,但毕竟是修真世家,比自己所在的天云门要差一截,不可能有什么大威力的法术,因为法术灵引在门派来说,可以由金丹真人制造,这也就是金丹真人于门派最大的意义,增强了整个门派的战斗力。而世家最多就是有长辈把符器传承下来,至于法术灵引,也只能通过其它管道获得,必不会多,也必不会是强大的法术灵引。 自己不仅学会了三项通用法术,还有功法的衍生法术,在这种情况下,已经算是不错了。分析完毕,就不在迟疑,先施展‘风行术’加持在身上,待那乌元查找自己躲藏之处,飞过头顶的瞬间,早已准备好的‘冰锥’连续两次激发而出,在这寒霜满天的季节里,‘冰锥’也被环境掩盖了法术波动。 即使安希范全神戒备之下,也没有全部躲开,那乌云符所化乌云给冰锥击毁,而安希范本人的护身罡气挡住了第二枚冰锥的攻击,却被那攻击打落下来,还没调整好身体,又被一记冰封剑击中,这冰封剑虽然依旧被那护身罡气挡住,但那冰冻效果却开始生效,等靳秋再想攻击的时候,安希范已经反应过来,没有施展法术,更没有使用符器,因为那太慢,在这样的斗法里,并不是威力大,就可以取胜的。很迅速的就是几道剑气袭来,凝元境修士的剑气可以直接发出,不需要神兵利器做辅助,并且数量和速度更上一层楼。 靳秋已经加持了‘风行术’,提高了速度,就不能再开启‘护身符’了,至少现在的靳秋没有这个能力,见几道剑气袭来,意随身转,靳秋就闪避开来。安希范稳定身形,也不去管那没有什么防御能力的乌云符,更没时间看那乌云符是否已经损坏。 凌空而立,看着那道飞速移动的影子,又是几道剑气激『射』而去。靳秋狼狈的躲避着剑气,这凝元境顶峰高手全身真气尽化真元,罡气护体,只要不是一击而灭,这罡气就随破随生,简直就是打不死的小强,命比猫还硬,那随手发出的剑气,威力虽然小于法术,但胜在施展快速,对付没有防护力的的修士,肉身那里挡的住,而靳秋施展一次冰封剑,安希范可以施展两拨六七道剑气了。 安希范看着那闪动的身影,狼狈的跳来跳去,这才有了一丝笑容,看对方的样子,必是加持了速度类的法术,或着是启动了加持速度的符器,可这类法术都有时间限制,虽然只是一顿,可以再重新加持,可就是那一刻就是胜负之分的时候。 虽然对方的中空冰锥被自己的护体罡气震碎之后,形成的寒流有冻结自己身体的趋势,施展剑气也开始缓慢了。不过就是自己不动,他的攻击也破不了护体罡气,就不在意对方限制自己的动作,看谁先坚持不下吧,自己可是凝元顶峰,拼功力深厚十足十的可以压死他,想到这里,自认为胜券在握。便阴阴的笑道:“好贼子,总算冒头了,我还以为你会一直躲下去,倒没想到还有点狠劲,不过和老夫对上,你没有半点机会,你不是会躲会闪吗,我就只用剑气对付你,也不用法术,看你能闪到什么时候。” 靳秋没有说话,要是对方施展法术,靳秋闪避就更容易了,施展这快速而又足够对靳秋产生威胁的剑气才是最好的举措,这老者纯粹就是说大话,要脸面。看着那老者身周的寒流越聚越多,计算着自己的风行术也没有多少时间了,是时候了。 趁着老者又是一波剑气的停顿,靳秋没有施展冰封剑反击,而是施展出了靳秋的最后一张底牌,无上真瞳法之衍生法术,还是最特殊的瞳术,此瞳术非神魂强大不可防,非有防护神魂宝物不可挡。 靳秋的眼睛瞬间变成碧绿『色』,瞳孔成旋涡状,两道如丝般黑芒一闪而逝,几乎是刚出现,就击中了半空中被寒流包围,行动不便的老者。 安希范看到那贼子在躲开自己几道剑气之后,停了下来,心里一喜,定是那速度加持法术时限到了,可还没有等他下一步动作,就发现那刚看清身影,年轻的过分的对手眼睛碧绿,发散着幽幽的绿芒,格外的诡异,暗叫一声不好,刚想动作,发现身体因靳秋发『射』的冰封剑破碎所形成的寒流给包围了,想要移动,已经来不及,眼睁睁得看着那如丝的黑芒击中自己。 只觉脑中一阵刺痛,灵觉收回,护身罡气消散,连凌空而立都做不到,直接跌落下来,好在离地并不高,只是摔了人仰马翻,受了点轻伤,要是凡人从这么高摔下来,九死一生。毕竟是凝元高手,已经凝炼筋膜骨骼,五脏六腑,身体素质非凡人可比,就是比先天境界的高手身体都要强健得多。 靳秋也是第一次施展这‘刺魂’瞳术,修炼一年的真瞳魂力,也只能勉强施展这一次‘刺魂’瞳术,并且一天之后才能恢复消耗的真瞳魂力,体会着第一次施展这‘刺魂’瞳术的感觉,脑中都有些空空的,仿佛失去了什么东西,却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醒醒神,这才发现那老者已经跌落在地,护身罡气也消失,那寒流积累的些许冻气侵入到老者身体,致使他的身上仿佛覆盖了一层霜雪,靳秋暂且放下那不适,趁着老者没有回过神来,一道冰封剑准确的击中了老者的胸口,一股殷红激『射』而出,又迅速冰冻。 安希范甚至没有来得及从‘刺魂’的状态中清醒过来,带着脑中刺痛的郁闷死去,甚至还不知道杀死自己的是什么人,用的是什么惊天法术,就倒在了这荒郊野外的冰霜中,与泥石共朽,与草木同枯,。 喷涌的热血被一漏斗形的冰锥直接冻结,就像是殷红的小冰锥被微蓝的大冰锥包裹,两种颜『色』交错闪耀,呈现凄美的绚丽,这是一种死亡之美,是一种冻结之美。 正是死于冰封剑之下的特有死状,靳秋看着这凝元顶峰的高手死于自己的手上,没有喜悦,有得只是死里逃生的庆幸,要是当日仗着自己有神秘功法,而没有学习那无上真瞳法,今日躺在这里的就是自己了。 这还只是普通修真世家的修士,要是同为修真门派的凝元境界高手,那自己就是有这诸多手段,也是难说。 修真的路上布满荆棘,今日还是自己掌握先手,打了这老者一个措手不及,这才有后来的冰封剑明为攻击,实则限制,最后的‘刺魂’瞳术虽然攻击立至,但那施法却是要时间的,没有那早先冰封剑的限制,只怕这老者早就躲开了,毕竟这瞳术可是有施法距离的,种种先兆都会使人警醒。 好在那老者看靳秋从头到尾都只会一招冰封剑,纵使身外寒流有些阻碍,也是是仗着功力深厚,耗死靳秋。原本如果没有靳秋的杀手锏,一切都会像安希范预测的那样进行,可惜最怕的就是这个如果。没有假设,这世界真的残酷的多。 靳秋要是没有那‘刺魂’瞳术,该怎么办?不怎么办,在击落了老者的乌云符之时,除了逃跑不作第二想,那时就只能寄希望于对方符器的损坏,并且没有第二个飞行符器,那还有驾驭驱鸟符逃走的一丝希望。 先走到那掉落乌云符的地方,果然看到了一块破损的玉符,看来这符器虽然神奇,但容易被攻击到本体,致使损坏,好在这老者是因为低空飞行寻找靳秋藏身之处,这才让人有机可趁,一般修士飞行的高度和速度,就不是那么好攻击到的。 迅速收缴这安家老者的储物袋,也不看里面有什么,直接架起黄『色』木鸟急速远离此地,不管那所谓的传音符是真是假,早些离开这是非之地才是正理。 靳秋连续施展法术也是耗损颇大,毕竟施展法术不仅消耗灵觉,真气损耗也不少,就这一场激烈的斗法,如果不是靳秋在开战之前都谋算好了,恐怕连实施这个意图的实力都没有,靳秋现在真气只剩下二成,可谓所剩不多,一般先天小成修士只能连续施展十二道通用法术,而靳秋的真气要浑厚些,可以施展二十道通用法术,而冰封剑虽然效力强于通用法术,但却是靳秋的功法衍生法术,消耗和通用法术不差多少,而方才的战斗,靳秋总共施展一十二道冰封剑形成寒流限制老者,再加上最开始的两道冰锥和加持风行术,还有最后一记绝杀的冰封剑,靳秋可谓是险胜,再拖延片刻,可真就是上天无路,下地无门了。 迎着天明的一缕微光,靳秋一阵急飞,直到估『摸』着飞出不短的距离,这才落下,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调息起来。 第五十章 震撼 第五十章 震撼 就在靳秋离开,飞出老远,打坐回气的时候,从庭安府方向飞来了五六团乌云,直直的落到方才交战的地方。 只听得一声悲鸣:“三哥啊,到底是谁杀了你,你死的好惨。”却是一个粗豪大汉扑在那安希范的冰冻尸体上痛哭。其它五人只是站在一旁,或平静,或冷笑,或愤慨,却没有像这大汉那样失态。 原来这大汉是安希范的幺弟,平时也是关系最好的,所以这大汉才如此失态,这在场的就是整个安家的凝元境高手,家主安勿忘,大长老安虚真,二长老安勿止,三长老就是这死去的安希范,四长老安品极,五长老安虚灵,六长老,也就是那痛哭的大汉,安希威。 其中家主安勿忘实力最强,已经一只脚踏入杳冥境,大长老和三长老都是凝元顶峰,二长老和四长老都是凝元大成,五长老和六长老则是凝元小成。 待几人查看了三长老家主安希范的死因之后,家主安勿忘沉重的说道:“三弟只说是有人杀害了我安家两个嫡子,然后躲藏起来,要我们前来寻找斩杀,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三弟都遭到了不测,难道是杳冥境的高手,那为什么要躲藏起来,如果不是,那又怎么杀的了三弟这样凝元顶峰的高手,有了护身罡气,就是打不过,逃跑也没有任何问题。你们有什么看法。” 而此时开口的并不是实力和地位仅次于家主的大长老,而是以家族智囊著称的二长老安勿止说话了。 “看现场的打斗痕迹,还有那损坏的乌云符,显然是三长老先被偷袭,打了个措手不及,因为对手实力较低,没有造成太大的损伤,然后三长老选择使用剑气攻击,而不是法术攻击,那么应该是对手没有强力防护手段,而地上这么多的划痕,那对手定是擅长闪避,只是不知道最后这人是怎么把三长老击落于地,并且连护身罡气都击散了,然后用这种中空冰锥的法术命中三长老要害,结束战斗,拿走了储物袋,就离开了。” 而一向和二长老有矛盾的四长老很是不屑,冷笑一声:“你怎么知道是先被击落,然后才被杀死,怎么不是对方施展了什么奇特手段,直接就在空中击杀了三长老的。” 而二长老没有理会四长老的挑衅,依然很平静的说:“如果是直接击杀的,地上就不会有挣扎的痕迹,并且只有直直落地,才会只有这么大点的痕迹,要是在空中击杀,那要么就是有一条拖痕,要么也不会有这些挣扎的痕迹。” 四长老待要开口,结果被家主用手制止,沉痛的说道:“现在我安家死了一个长老和二个嫡子,就不要争论其它无谓的东西,全力找出凶手才是正经。” 大长老一直眯着的眼睛睁开,用厚重的声音说道:“按二老长的推测,这个凶手不简单,没有防护的话,也就是只有先天的境界,居然没有被杀,还能反过来杀掉高一境界的凝元顶峰高手,不是手里握有什么惊天宝物,就是身怀逆天神通,找到人后,不要轻举妄动,必须全体出动,不然,我可不想再看到有元老陨落。” 而原本扑在三长老安希范尸体上痛哭的六长老安希威,也就是那健壮大汉‘噌’的一声站了起来,不顾眼泪滑落脸上的冰冷,气愤的喊道:“三哥就这么死了,你们还啰哩吧嗦,这么短的时间里,那凶手肯定跑不远,我一定要找到他,把他的脑袋砍下来祭奠三哥。”说完也不理会众人,就要启动乌云符。 而距离最近,脸上带着泪痕的五长老,也是唯一的女姓长老安虚灵拉住了大汉,轻声安慰道:“小弟,你怎么这么不懂事,三哥去了,我们都很难过,可是你怎么能一个人到处『乱』找,这么大的地方,你又不知道凶手长的什么样,怎么找,何况那人杀了我们安家三人,大家定会全力找出凶手,为晴儿、明儿还有三哥报仇。” 这六长老安希威平时除了和三长老关系最好,和这五长来也能谈得来,其实安家几大长老,最得人缘的就是这唯一的女姓长老安虚灵,所以安希威还是暂且按耐住了脾气。 随后几人带上安希范的尸体,又找到了安倍晴、安倍明两兄弟的尸首回了安家大宅,然后发动整个家族的人力关系,从那明王教开始查起,马上就查到了靳秋所在客栈,只有靳秋和那明王教护法弟子两间客房空了。 绘制两人画像,这才发现两个嫌疑人都相当年轻,一想到其中一人能战胜凝元顶峰的三长老,安家众大佬心里都是一寒,必须要尽快找到这两人,不然成长起来,怕是没有报仇的希望了,到时那人反而杀到安家,弄不好要灭族的。当下全城通缉,并发往临近的府城,算是开动了整个安家所有潜力,不过依然没有消息,仿佛凭空消失,从来没有这个人一样。 而那明王教的活动也因此受到了极大的打击,只能转入地下,并暂缓打击那些以权势为恶的权贵,只是一般『性』质的传教活动,而那书生青年则转往其它府城,只是信息传递,以此远程指挥教会活动。 且说靳秋在一隐蔽地方,打坐恢复自身功力。修士的真气如果只是少量消耗,那回复起来很快,如果消耗过半,那就算比较缓慢,而损耗大半的真气,那恢复起来就尤为的慢,所以靳秋从黎明开始恢复,直到天黑才恢复所有真气,并且还有所精进,算是一点意外的收获。 待靳秋从定中醒来,发现天已经黑了,估算着离斗法之地也有不短距离,而且安家要找早就找来了,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毕竟越级斗法真得不轻松,时刻都要保持高度警惕,稍不留神就败亡,而战胜对手的机会只有那么出其不意的一次,要是没有把握住,那就真的悲剧了,所以靳秋真得不想做这等看似威风,实则极度危险的事。 这也是靳秋在听到那惊天长啸,第一反应不是留下来挑战强敌,而是尽最大的努力结束眼前之局,立马遁走,不留丝毫侥幸,虽然最后因为距离还是太近,驱鸟符的元气波动被察觉,最终被追了上来,靳秋依然是暂避其锋,隐藏起来,只是那老家伙实在是恨靳秋入骨,几乎是在他面前杀了他安家子弟,完全没有把他放在眼里。至此那老者才用尽手段,也要找出靳秋,杀其身以消其恨。 靳秋直到被『逼』得走投无路,这才豁出一切,不惜以自己为饵,每次都是惊险的躲避那老者的剑气,让老者有了一个错觉,就是随时可以取了靳秋的『性』命,而靳秋为此付出的代价,就是在死亡的刀尖上跳舞,稍有不慎,就真得死去,不然也不能诱使那老家伙凌空不动,只以罡气护体,并不做丝毫规避。不如此也不足以最后的‘刺魂’瞳术绝杀了。 到了凝元境,自身安全保障能力大大加深了,一个罡气护体,一个辟谷,就这两项能力就是一个质的飞跃了。 想到这里,靳秋对晋升凝元境要热切的多了,以前只是按部就班,功候到了,自然境界就会提升,但是在见识了真正凝元高手的手段之后,这才明白,高一个层次,高一个境界,并不是功力加深,法术更加厉害,身体更加强健这些抽象的概念。而是实实在在的不同,拥有能力上的根本不同。 良久,靳秋才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看着冰寒漆黑的夜晚,霜雪覆盖的地方和枯木,这才觉得身体有些冷,虽然修士的身体要强健得多,但靳秋还没有达到寒暑不侵的地步,拾了些枯枝,用星力真气模拟火属真气运转,虽然不能发出那怕是最简单的通用法术——火球术,但靳秋点燃枯枝还是能做到了,而真的用火球术去点燃,只怕这些枯枝马上就烧为灰烬,火系法术的威力可是最爆裂的。 看着点燃的这堆篝火,映着靳秋斑驳的身影,火红的跳动,周围的寒霜渐渐融化,过了一会,靳秋感觉到了温暖,修士就是方便啊,点个火都不用带火折子,靳秋看着这舞动的火焰精灵,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在这寒天霜地的环境里,还是有这火焰顽强的燃烧,自己也是如此,不管遇到什么困难,不都走过来了嘛,那霜无雪如是,那安家如是,将来那霜未明也必如是。 至此,压在靳秋心头的那一丝阴霾也烟消云散。凝元境如何,杳冥境又如何,终将被自己踩到脚下,只要几年成长时间,谁也不怕,谁也不惧。 想到此,只觉真气都凝聚了几分,看来是前段时间太过压抑,不在想那霜未明的事情,凝神静气,打坐调息,既然已经升起篝火,当然不能再入定修炼了,只是闭目养神,以待天明。 就在这万物俱静的夜晚,远处传来一阵枯枝断裂,轻微而紧凑有序的脚步声,离着老远,靳秋就已经知道来了一群轻功不错的人,不知道是武者还是修士。恐怕是看到了这里的光亮才赶过来的,靳秋不动声『色』,只是马上开启了护身符,薄薄的一层透明,紧紧的贴在靳秋身上,表面上却丝毫看不出异样。 月黑风高,荒郊野外的,难免别人起什么坏心思,还是谨慎些好,免得阴沟里翻船,载在这里。 第五十一章 夜话 第五十一章 夜话 “小兄弟打扰了,因为丢失了火折子,又天寒地冻,看到这里有亮光,所以过来取暖,希望小兄弟应允。” 来的一共四人,为首的是一和善中年,上前说话的也正是这人,在他身后的是一个阴鸷瘦弱中年,一个憨厚高个,还有抱在怀里一个天真小丫头,这丫头一到这里,就跳了下来,自顾自的跑到篝火边上取暖,还搓着一双冻红的小手。 那和善中年看到如此,只是略显尴尬的朝靳秋一笑,并没有呵斥那丫头,显然很是宠溺,而那阴鸷瘦弱中年则有些不耐烦,到是那憨厚高个似乎是没有任何变化,只是脸有戚容,显然是沉浸在某种悲伤中。 靳秋只是扫了一眼,便面无表情的说道:“诸位请便。”就不在理会,闭目养神,只是灵觉早已外显,做些防备。 “那就麻烦了。”那和善中年见这青年闭目养神,只是拱拱手,就带着几个围着篝火坐下,还拿出了一只兔子,用一根干净的木头穿『插』,然后放到火上烤了起来,并且不时的从口袋里拿出盐巴、香料等佐料均匀得涂抹到那渐渐金黄的烤兔子上。 那和善中年专注的缓缓转动木头,使火力更均匀些,而那小丫头则闪动着扑闪扑闪的大眼睛,嘴里的口水都不自觉的流了出来,想来是饿坏了。阴鸷瘦弱中年则看似盯着烤兔,实在眼睛没有焦点,显然是想着什么心事。只有那憨厚高个似乎从坐下来后就没有动静,仿佛没有灵魂的提线木偶,只有脸上的悲伤才是那么真实。 看着这奇怪的四人,靳秋没有多管闲事,更不会无聊的多嘴,任凭他们架起木架烧烤着不知道从那个洞里打来的野兔。这天寒地冻的,就是想打猎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阿爹,好了没啊,囡囡好饿啊。”那小丫头看年纪也不比靳秋当初小多少,不过靳秋从小就自立,又早早的接触了许多人和事,不是这小丫头可比的,看样子,这小丫头一直待在他父亲身边,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在这恶劣的天气里还带着女儿外出奔走。 “快好了,你这个小馋猫,再等一会。”那和善中年轻柔的回道。随后又翻滚了几遍,那金黄的兔子已经滴了不少油脂下来,发出‘呲呲’的响声。火候正好,那和善中年这才满意的说道:“好了,可以吃了。” 那小丫头立刻发出一声‘好耶’的欢呼,就迫不及待的伸手去拿。被和善中年发现,虎着个脸,呵斥道:“小心烫。” 不过小丫头那管得了那么许多,还是挨到了烤肉,就是‘哎呀’一声,以更快的速度把手缩了回来,把个本来冻红的小手烫的更红了,她这才眼泪汪汪的对着手呵气,但还是眼睁睁得看着烤兔子。 那和善中年顿时笑了起来,对着小丫头的脑袋就是轻轻一敲:“你个小馋猫,看吧,不听爹的话,把。” “人家才不是小馋猫,我是拿给小虎叔叔吃,他都一天没说话了,肯定饿坏了。”小丫头清脆稚嫩的话仿佛一下子就让气氛压抑了起来。 过了片刻,那和善中年依然笑着,只是有些勉强,说道:“囡囡真乖,你小虎叔叔还在想你大虎叔叔,来,你把这兔子腿送过去。”说完就撕下了已经可以吃的一条后腿。 小丫头拿着热腾腾,散发着热气和香气的食物,走到那憨厚高个边上,双手递了过去:“小虎叔叔,快吃啊,香喷喷的烤肉。” 那憨厚高个只是木然的接过,机械的张口吃道,眼神里没有光采,带着灰『色』。小丫头看着小虎叔叔如此,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想哭,回过头去看向阿爹,眼里有着疑『惑』和『迷』茫。 那和善中年只是招手把女而唤过来,撕了剩下一条后腿,用手撕下小块,递给女儿吃,道:“山子,你也吃吧,可惜了大虎,为了我们脱身,葬身那怪蛇腹中,早知道就不让他进那山洞探查了。” 看着自责的大哥,阴鸷中年边吃着烤肉,边说道:“大哥不必自责,事情已经发生,况且当时谁也没有料到会出现那样的情况,只能说我们的运气不济,而大虎牺牲他自己让我们脱身,我们就应该好好的话下去,不然岂不是枉费了大虎兄弟的一番苦心,小虎他是老实人,他们又是亲兄弟,相信过段时间他就会好起来的。” “希望如此吧。”这和善中年叹息道。 “阿爹,那边的哥哥还没有吃呢?我拿过去给他。”说完就要从阿爹身边站起来,不过被和善中年一只大手按住。这才对靳秋说道:“小兄弟,不知道你吃过了没有,这里是刚烤好的兔子肉,如果不嫌弃,就吃上一口吧,暖暖身体也好。” 和善中年没有直接送烤肉过去,一是大家毕竟是陌生人,不好太亲近,二是别人也未必一定要吃你的东西,要是怀疑你的东西有问题,岂不是自讨没趣,所以只是让靳秋自己选择,算是尊重靳秋的意愿。 靳秋没有动静,只是回了一句:“多谢好意,我已经吃过了,就不麻烦了。”从这几人的谈话中,靳秋发现这几人中,三个大人应该是小周天的高手,不知道为什么跑到这里来,因为小周天的高手呼吸都是强劲有力,大周天的高手呼吸是绵绵长长,而到了先天高手呼吸则是若有若无,观察几人也有一会了,就是想要隐瞒也很难,所以便放心的撤去了加持的护身罩。 那阴鸷中年撇撇嘴,不过没有说什么,可能觉得大哥这么客气,却换来冷淡的敷衍,虽然不满,但也没有说什么,能独身一人跑到这荒郊野外,岂是等闲之辈,就算年纪还轻,也不能小看,况且也只是小事,阴鸷中年又不是冲动之人。 而那和善中年只是笑了笑,就不在说话,专心的喂女儿吃东西,而小丫头仿佛也被这静谧的气氛感染,也安静下来。 就这样,那四人吃完之后就睡着了似的,其实那和善中年和阴鸷中年都默契的轮流警戒,防范意外发生,其实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靳秋身上,虽然心里都在嘀咕,猜测青年是什么来历,不过面上却没有表现半分。都是萍水相逢,谁都不会贸然询问对方根底,这是犯忌讳的事,搞不好会弄成敌对成仇。 月亮渐渐挂上高空,不时有乌云遮蔽,寒风大部分被阻挡,毕竟谁也不会选个大风的地方休息,靳秋再没有丛林生存的经验,这点还是知道的,不过寒流依然升起,只是有那两人不时的添加枯枝,维持篝火的燃烧,靳秋也不必费神,就像泥人坐定似的,一动也不动。 只是靳秋没有安定多久,就又听到了一阵枯枝断裂的声响,只是这次要急促得多,繁密得多,人数应该要更多。今晚还真是热闹,一波接一波的,靳秋虽然不耐,但还是启动了护身符,顿时一层透明护罩紧贴在靳秋身上。 过了片刻,正在守夜的和善中年脸『色』一变,马上推醒另外两人,抱起女儿,低声说道:“他们追来了。”随后又看了一眼一直坐在那里没有动过的靳秋一眼,犹豫了一下,还是低喝道:“小兄弟醒醒,有危险,赶紧走,不然就来不及了。” 说完不待靳秋反应就要带着几人离开,通知靳秋算是极限了,不可能再做别的了,他们能否再逃出去还是个未知数。 可是就在这时,另一个方向也传来了脚步声,竟是两面夹击,看来来人在看到这光亮之后,早早的做了部署,要一网打尽,不给他们逃跑的机会。 现在靳秋也知道了,那大虎也不是什么死于怪蛇之口,多半是死在这些追杀的人手上,不过靳秋并没有怪他们说假话,自保之心谁都有。只凭那和善中年最后通知靳秋这事,就足见这人还算正派,不然大可以把靳秋推出去做替死鬼,能挡片刻就挡片刻。 如果换成靳秋,不一定非要这么做,但绝对会以自身安全为第一考虑,但靳秋还是对这和善中年的人品佩服,这无关立场,只是纯粹的佩服,因为靳秋不一定做得到。 靳秋没有睁开了眼睛,脸上也没有惊慌,只是淡漠的说道:“两边都来了不少人,恐怕是走不了,还是静等他们过来吧。” 和善中年见走不了,也只是叹了口气,脸上闪过一丝决然,随后也如靳秋一样平静下来,那阴鸷中年则颇为懊恼,脸上带着愁容,看来这次再难逃出了。而一直木然的憨厚高个终于有了不同,眼里闪着凶狠的光亮,牙齿咬得‘咯咯’直响,拳头捏得紧紧,脖子上青筋暴起,映着火红的光芒,仿佛择人而噬的恶魔,再没有一丝憨厚的模样,就像被仇恨的魔鬼附身,变身凶魔一般,眼里红光越来越亮,布满了眼眶,都要溢了出来。只有小丫在父亲怀里醒来,没有太大动作,只是很不安的望着远处的黑暗,仿佛有妖魔鬼怪要蹦出来一样。 靳秋凭灵觉观察到几人的表情,没有什么表示,如果真得是这四人的仇人,沿途追杀而来,那发现靳秋和几人坐在一起,那些人会怎么想,定是以为靳秋是接应这四人的同伙,就算有人认为是偶遇,在这样的情况下,会放过靳秋吗? 古往今来,多少人就是死于这种意外,只是可能会泄漏他人的秘密,不管秘密本身是什么,就足以杀人灭口了,因为很多人都信奉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这无关立场,无关个人好坏,甚至无关正义。 不管这四人是有意还是无意,把靳秋带入这种危险的状况,靳秋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站到这四人一边,和来人敌对。难道还能自顾自得启动驱鸟符,独自飞走。这样的蠢事,只能得罪两方面的所有人,虽然靳秋并不怕,但这根本不是靳秋的『性』格。 看在小丫头父女的份上,助他们过关罢了,这也算是他们的机缘吧。 第五十二章 宝物 第五十二章 宝物 没有让靳秋等多久,前六后四,一共十人,把这地方围了起来,其中一个相貌堂堂,甚有威严的老者上前一步,扫视了几人,当看到有那和善中年四人时,嘴角挂起了一丝满意的笑容,但当看到坐定如钟,沉稳如山,没有丝毫表情的青年时,心里闪过不安,这人太安静了,就像根本没有发现他们的到来,不过想到自己这边人数众多,便放下心来。 “闵远湖,久违了,上次兄弟们没有聚齐,让你钻了空子,这次看你往哪跑。”这老者声音很是洪亮,虽然对着和善中年说话,但眼角不时瞥向靳秋,似是在观察这青年有何反应,只是老者失望了,靳秋连眼皮都没有动一下。 “寿千钧,你为什么一定要赶尽杀绝,你难道忘了以前的恩情,恩将仇报,简直禽兽不如,我闵家众人的怨魂不会放过你的,就是死也要让你付出代价。” “闵兄啊,不是我寿千钧无情,我也很佩服闵兄的学识武功,人品『性』情那更是没得说,只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想必闵兄也明白怀璧其罪的道理,怪只怪你让我看到了那东西,而你又只知道是祖传的,不知道有什么用,算是天意,那东西在你手里没有用处,到了我这里可就大有用处。” “你就不怕我毁了它,大家一怕两散,你想让我们死,我就让你什么也得不到,白费了一场了心机,到头来一场空。”闵远湖原本平静的脸上,杀气四溢,眼里闪着凶芒,看着眼前这威严老者,就是倾尽五湖四海之水,也难以洗情他们之间的仇恨。 “你以为那东西是这么好毁的,以你的武功,就是用剑砍,也要砍半天,你认为还有这功夫吗?”老者寿千钧略带嘲讽的说道。 随后又转向靳秋,眯起眼睛,皮笑肉不笑的说着:“不知这位小兄弟怎么称呼,这是我们与闵家的事,希望小哥不要『插』手,只要小哥退到一边,我保证绝不向小哥出手。” 这寿千钧的手下顿时在靳秋所在附近,留了一条空挡出来,但都更戒备得看着包围圈里的几人,生怕他们借机突围。 而闵远湖这时也不好说什么,总不能说留下来一起对敌,那不是断送别人的生路嘛,虽然这生路很虚幻,而这青年真要离开,他就更不能说什么了,一时间沉默起来。 而那阴鸷中年则面『露』冷笑,这寿千钧可不是什么良善之人,岂会放过无辜,更何况还是一个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人。 看着那寿千钧期待的神情,靳秋缓缓睁开了双眼,漆黑的眸子『露』出淡淡的嘲讽,微微一笑,清越的声音传遍当场:“难道我当真好欺,这样的场面还能说出此话,我看着就那么愚蠢,还是你老糊涂了,看不出状况。” 寿千钧倒没有多失望,一看就知道这人不认识闵家几人,何况闵家什么情况,他还不了解,定是偶遇罢了,而能独自外出至此着,岂容小觑,只是抱着一丝侥幸,先行分化,再逐个击破,这样变量和损失都要小得多,可惜啊,不是碰到雏儿。 虽然如此,寿千钧还是说道:“小哥为何如此说,我可是诚心诚意的希望你不要卷入我们的恩怨中,也并不愿和他人结仇,怎么会为难小哥了,要是小哥不信,我可以放小哥先走,这总行了吧。” “这样说还差不多,你还算识趣。” 听到靳秋这样说,闵家几人表情各异,相同的是都不好看,毕竟少了一份力量,就少了一分生的希望。而那寿千钧的老脸上也恰到好处的『露』出了微笑。 “不过,既然让我走,那这又是什么东西。”只见靳秋手上掐着一只比蚊子还小的飞虫,却是右后的一人早就放出了一只飞虫落在靳秋的衣服上,在这光暗摇曳的夜晚,确实很难发现,不用说,这东西肯定不是好路数。 原来这些人能这么快的找到闵家几人,就是靠着这子虫与母虫的联系,虽然还有距离限制,但用在这荒郊野林,却是有余了。 到了现在什么都不用说了,双方都明白,再用言语都是多余。 寿千钧脸『色』一肃,冷冽得说道:“上,一个不留。” 那憨厚高个小虎一声大喝,不在犹豫,反而先一步冲了过去,显然是压抑了很久了,不论生死,也要发泄出来。而闵远湖抱紧女儿和那阴鸷中年一起伴在小虎左右,连手御敌。而一直没有动手,盯着靳秋的老者,只觉得眼睛一花,便不见了靳秋的身影,随后就是六声接连的倒地声,包围的十人已经倒下的六个,面上都有着『迷』『惑』和诧异,仿佛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被攻击了,嘴里流出流出大量的血块碎肉和鲜血。 再看那青年,已经回到了原地坐好,要不是寿千钧一直盯着他,根本看不出动静,仿佛他至始至终都没有动过,看到倒下的六人和靳秋平静的脸『色』,老者心里一寒,知道碰到了了不得的大高手,是他们完全没法抗衡的人物,也顾不得闵家几人,更顾不得那所谓的宝物,丢下剩下的三人,转身就要逃跑。 可还没等他迈步,一道呼啸声传来,刚迈出的脚前三步,一道深深的地裂出现,仿佛是犁出来的一样,顿时寿千钧不敢再动,知道这是警告,要杀早就杀了他,但是想要跑,这次是警告,下次说不定就直接劈到他身上了。即便以寿千钧威严沉稳,此时也慌了神,这可和他预料到的结局完全不同,他从没想到有一天,自己的生死只在别人的一念之意,这种感觉简直要把他『逼』疯,但是他不敢有半点动作,只是缓缓的又转过身来,生怕动作太大,引起误会。 而那闵家几人能从他们手里逃脱几次,自然是有真功夫,再加上起了拼命之心,而那包围的三人此时则士气大落,因为其它人没有一起来围攻,他们也不敢分神观察,本来就落在下风,现在更是左支右拙,不过片刻就险象环生,又坚持了一会,实在无力回天,都被尽杀了。 待闵家众人看下当场,这才发现局面大变,原本势弱的己方,现在却占了绝对优势,当下闵远湖就明了此事定是这神秘青年所为,知道单独把寿千钧留下,就是要他们自己解决,只是对靳秋感激的一笑,这才看向对方的首领,自己的大仇人,看着他第一次『露』出了惶恐的表情,闵远湖心里充满了快意。 “寿千钧,你没想到有今天吧。”闵远湖流着泪水而不自觉,反而大笑起来,看起来怪异无比,但又都是真实的,仿佛悲伤从心底传了出来。比这寒风更冷,比这薄霜更冰,其中的凛冽仇恨连靳秋都有些发寒。 没想到这看起来和善的闵远湖却是有这么大的恨意藏在心中,就是那呲牙欲裂,双眼血红的壮汉小虎都被这句冰寒的话所感染,打了个寒颤,清醒了几分。 “大哥,事不宜迟,赶快动手,免得有什么变故。”只有那阴鸷中年还算正常,出言提醒道,意思也很明白,什么话都不及直接杀了他解恨,说得太多,小心又给翻盘了。 即使这个时候,闵远湖也没有放下女儿,依旧抱紧,让她面朝里,闭上眼睛,不要看这血腥的场面。就合三人冲了上去,放手厮杀,那寿千钧算是一流顶尖高手,而闵远湖比寿千钧还要强上一分,不然也不会几次三番的逃出生天。现在虽然带着女儿,实力要差不少,但,这可是三人围攻一人,不过十几个回合,那寿千钧就被闵远湖的软剑刺中要害,又被其它二人打中胸背,顿时了账,那壮汉小虎还不放过,又在尸体中胡『乱』攻击,完全没有章法,只是在发泄着,边打边喊道:“哥,小虎给你报仇了,你看到了吗?小虎给你报仇了……” 过了半晌,那阴鸷中年才把小虎拉起来,那寿千钧的尸体已经不成人形,血肉模糊。这三人才算平静下来。 闵远湖抱着女儿,走到篝火边坐下,而那两人便把这些尸体都移开堆到远处,找了些枯枝烂叶覆盖上,就算处理完成。待两人走到闵远湖身边坐下,再看向篝火对面的青年,就已经带上敬畏甚至恐惧的眼神,当别人比你强上许多的时候,你是敬畏的。但当别人比你强得连想象都想象不到的时候,有得只有恐惧,是对未知的恐惧,是对神秘的恐惧。 闵远湖有些恍惚,或者说是大仇得报之后的茫然,看向对面的青衣青年,相貌清秀,眉目隽永,丝毫看不出是这出手如电,连杀六人的绝顶高手,更像是文弱秀士。可就是这沉静深邃的青年举手之间,就解决了自己等人的必死之境,简直就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靳秋倒是没有太多的感觉,境界相差太远,完全不值得一提,只算是闵家几人碰到靳秋的机缘,主要是那闵家父女俩的福缘,要是态度恶劣,不知好歹,靳秋不说灭杀他们,肯定也不会帮助他们,让他们自生自灭,靳秋只需要一个隐身就行了。 “多些恩人的大恩大德,闵某无以为报,也只有这祖传的宝物能代替我们的感激,请恩人务必收下。” 第五十三章 天云坊 第五十三章 天云坊 原来这闵远湖从他女儿的脖子里取出了一个玉牌似的物件,虽然有些不舍,但这东西已经害死了不少人了,就是再珍贵,他闵远湖连这东西有什么作用都搞不清楚,如何能使用,而不能使用,就是一烫手山芋。想想近期发生的事,就像恶梦般一样,充满绝望和血腥,要不是为了还活着的女儿和兄弟,他有责任带领他们活下去,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是鱼死网破,还是『自杀』成仁。 他现在对这怀璧其罪四个字的涵义,实在是太深刻了,可以说是深刻到了骨子里,没有保护这东西的力量,难保不会出现第二个,第三个寿千钧,甚至出现和这青年一样的不可抗拒的实力,那依旧是毁灭。还不如现在就拿出来,当作谢礼送给这有如妖魔般实力的隽永青年,一是感恩,二是彻底的丢掉这烫手山芋。 靳秋依旧闭目养神,没有半点动作,但闵远湖双手奉上那玉牌似的物件时,靳秋灵觉微微一扫,眉『毛』动了动,然后沉『吟』道:“我明白你的意思,这东西确实会给你们带来麻烦,不过我出手并不是为了这所谓的宝物,这样吧,我这里有一套可以修炼到大周天的心法和剑法,却是适合你们的,就算交换吧。” 随后便把得自叶天麒的《海渊心法》和《海啸剑法》两本秘籍丢给了闵远湖,并真气一卷,就把那玉牌似的对象吸到手里,放入储物袋中,也不说明这是什么东西,知道的太多,没有好处。 而闵远湖三人则是大喜,因为无知,反正那宝物留下来也是祸患,送出去,也没什么,只是没想到还能得到两本绝世秘籍,在他们的眼中,能到大周天的高手,就是真正的绝世高手,以前是高高在上,遥遥不可攀,现在却是触手可得,怎不欣喜若狂,就连一直猫在父亲怀里的小丫头都被气氛感染,高兴起来,甜甜的一笑。 看着众人表情,靳秋只是在心里一叹,那两本秘籍对自己来说已经是无足轻重,但对他们来说,却是最好的东西,这个玉牌似的对象并不能给他们带来任何好处,反而遗祸无穷,也只有到了自己手里,才能发挥出用处。这就是只有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不然就是现在把金丹真人用的法器给自己一件,也只能添堵,而没有半点用处,搞不好像闵家一样,引来金丹真人随手把自己灭了,哭都没地方哭去。 渐渐破晓,淡青『色』的天空镶嵌着几颗残星,大地朦朦胧胧的,如同笼罩着银灰『色』的轻纱,天『色』渐渐明朗,靳秋看着几人经过半晚的厮杀,许是除了大敌,现在都很心安,睡得正香,靳秋也不打扰,独自离开了。 这次没有倒没有碰上什么事,靳秋也没有再在城镇里停留,却也躲过了安家拉网式的排查,又经过三天赶路,穿过山南郡首府山南府,顺利的到了此行的目的地——载灵玉矿。 这载灵玉矿是以天云门和依附本门的两大修真世家所镇守,由天云门派出一名凝元境修士总负责,再由三家各派一名先天境修士,一共四人驻守。而靳秋就是接替先天境的师兄而来。 这载灵玉矿经天云门开采,使得本地聚集了不少散修修士,自发的相互交易,依托这载灵玉矿形成了修真坊市,交易各种制作符器的材料,还有各种丹『药』,常见的如:疗伤,回气,熬炼身体等等,那制作符器的材料都会和天云门交易,因为在散修手里没有半点用处,只有给金丹真人炼制符器,才能发挥作用。 而负责挖矿和给修士服务的普通人也不少,故此,在此地以修真坊市为核心,形成了一个小镇,周围种植着粮食蔬菜,足够修士和普通人的日常食用。且地处偏僻,不与外界连通,没有苛捐杂税,当然,做为回报,每户人家都要出人手挖矿或者在坊市里做小厮。 而靳秋看到的就是这副景况,从空中离这小镇不远处落下,再步行进入,只见路上凡人都面『色』红润,少有菜『色』,虽然衣着依然有差距,但也算是殷实富足的小镇了。因为修士和普通人的追求不同,并不会过分剥削他们。 最后靳秋来到了小镇中心的坊市,其中最大的一座高楼正是天云门的产业——天云坊。这里就是天云门和散修交易的窗口,各种材料,丹『药』在这里流进流出。而这里大多数都是通脉大成,少数是先天境界,毕竟散修虽然更加自由,但修为普通不高,又因为基数很大,所以在这坊市里就有几百,以及更多的普通人。除了天云坊,其它还有一些修真世家的店铺和一些实力强大的散修开的。在这里可不会讲究什么先来后到,只要实力得到大家的认同就可以开店,而实力弱小的就只能乖乖的让出位置。 好在大家虽然都需要这些修真资源,但利益不大,大头都给天云门和依附的修真世家占据,其它人就是眼红也只敢在心里想想,真要动手,却是不敢。 “这位修士大人,您是第一次来吧,需要向导吗?”这时一个青衣小厮许是看到靳秋四处打量,便凑了上来。 “哦,你就这么肯定我是修士,那就先说说这里有什么讲究,说好了,我就用你。”靳秋收回四处打量眼神,看着面前眼光机灵的年轻人。 “也只有修士大人才会这样气定神闲,普通人哪个不是来去匆匆。我们这里普通对象都是用银两交易,但要是修士大人用的东西,就要专门的以物换物了。而本地最大最全也是最有信誉的就是天云坊了,其它还有几大修真世家所开的店铺,最后就是便宜的散修店铺了,不过信誉就没有多大保证了,弄不好淘到假货。不知道您要换什么?” “这是给你的,暂时不需要你了。”说完,靳秋拿出一两银子,扔给他,就朝天云坊去了,虽然明白这里的物价肯定要比外面高,但靳秋也没有充阔,给他一两也算对得起他的那番话了,就算靳秋现在不在乎银钱,也不会胡『乱』洒钱,不然好听的称一声散财童子,难听就直接叫傻冒了。靳秋可不会做这等蠢事。 来到这天云坊,门口的伙计带领靳秋入内,到一边坐下奉茶,随后就来了一位负责买卖交易的掌柜,坐在靳秋对面,待靳秋泯了一口,这才说话:“不知道客官想要交易什么,我们这里大凡修士用品是应有尽有,只要你有同等价值的物品,要换什么都可以。” “你带我去见你们总掌柜,我有事和他谈。”靳秋放下茶杯,这才不急不徐的说道。 “是这样,我们总掌柜平时事情很多,有些忙不过来,你要是有什么事情,可以先和我说,如果确实很急,鄙人在行转告,你看可以吗?”这掌柜话说的客气,只是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说靳秋名不见经转,想见天云坊总掌柜,恐怕身份不够,在这修真坊市,总掌柜虽然修为不高,但权力还是很大的,除了几位镇守的先天高人,就是一般先天境界的修士,也等闲能见到总掌柜,除非有什么大的生意,需要总掌柜来接待。 而靳秋也不说交易的事情,只是要见总掌柜,怎么可能轻易见得到。靳秋见他推诿,也不动怒,只是微微一笑,说道:“就说是天云山来人,想必他会见我的。” 而那掌柜马上由市侩的假笑,变成了谄媚的恭维,低着身子,连连作揖,声音充满了谦卑:“原来是天云山来的修士大人,真是怠慢了,您早点说啊,实在是招呼不周,太失礼了,我现在就带您去三楼,要先到总掌柜那里验明身份,虽然知道没有人敢冒充我们天云门,但这是规矩,您多担待。请先跟我来。”说着,就一边前面带路,一边陪笑。 靳秋也不多话,只是跟随他上楼,那二楼没有一楼喧嚣,显得清静,人也要少的多,不过都是大有气质之人,看来这就是贵宾了。只是随意的打量下,就不在理会,脚步不停,直接上了三楼。 在二楼的几位贵客无不是实力强大,或者就是修真世家之人,相互之间很是熟悉,却是没有见过这能直接上三楼的年轻人。 “丘老,您见多识广,不知道这人什么来头,竟然能直入三楼,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去得了。”一个身着绸衫的胖子,看上去如商贾一般,但目光掠动之间,偶有精芒闪过,却是气度森然。他问话之人却是一个慈眉善目,但气度威严的霜鬓老者。 “这青年看着眼生,老夫确实没有见过,不知道是何方神圣。”这丘姓老者低头沉『吟』着,显是在脑海里回忆了一遍,但却是没有印象。 那丝袍胖子面『色』却是有些凝重了起来,说道:“连您老都没有见过,那这人相当神秘啊,不知道是什么身份,以后会不会和我们打交道。” 这丘姓老者倒是没有太多在意,但还是说道:“只要他以后在这里停留,自然会碰上的,倒也不必有太多猜测,随机应变即可。” 周围一行人都一起称是,都说还是您老稳重,理应如此。 第五十四章 镇守 第五十四章 镇守 靳秋上到三楼之后,才发生这里才是整个天云坊的精华,布置的大气典雅,古香古『色』,那些挂在墙上的字画差不多都是靳秋在汉水镇拍卖会上见过的《深山秋雨图》一个级数。而桌椅都是紫檀香木所做,面上典雅,内里却是奢侈,靳秋感慨,这里的主人真会享受。 坐下喝着貌美侍女奉上的极品清茶,即使是以靳秋的出身,并不太懂得这些,但喝起来,却是唇齿流香,别有一番滋味,不过虽然知道这茶不简单,但喝起来却没有半点不自然,就像靳秋在汉水镇喝那街边苦茶一样,茶的好坏,并不是要靳秋用不同的态度来对待,并不因为是苦茶难喝,就弃如敝履,也不会因为是这等极品好茶就心有戚戚,或不安或『迷』恋。 修道人追求的是大道,居住豪华与否,饮食好坏与否,并不是要领,关键是修道人的态度,是我为物所御,还是我来御物,比如靳秋喝得这茶,别说只是人间极品,就是琼浆玉『露』,罕见仙品,在靳秋看来,不过是一饮品而已。 如果心有贵贱之分,器量就局限于物,不可再进,更有误入歧途之危,无论是杨眉剑师兄那一陋室,还是靳秋现在所处之典雅奢华之所,都不过是身外之物,不入本心。 更不会因此而产生奢侈于否的分别心,不为外物所染,也不会为世上道德律法所限,只有追求本心,才能求得真实。无论美丑,对错,光暗,都不论,都是真实自然之现。只有坦然的面对自己的灵魂,用自然发掘真实,才是修道人与凡俗人最大的差别,其它一切功诀、法术只不过是外延的区别,唯有如此,修道者才能超越世情之上,不为世情所限。 靳秋慢慢品着香茗,由此想到了这些,更是不急不躁,静静得等着总掌柜的到来。不知道过了多久,只知道靳秋茶已经慢慢喝了三杯,这才听到了一声朗笑。 “对不住,对不住,实在是刚才有个豪客,实在走不开,让小哥久等了,我这以茶代酒,先干为敬,向老弟陪罪了。”却是进来一位红光满面,身材魁梧,高大挺拔的无须中年,如果不是那引靳秋上来的一楼掌柜亦步亦趋得跟在他的后面,靳秋还真看不出来这人就是此间的总掌柜。 靳秋也不管他是真的有事,还是有什么别的意思,也不急躁发火,冷眼看着他做完所有的动作,这才说道:“总掌柜客气了,既然你这么忙,我也不打搅你,这是天云门内门弟子身份玉符,你仔细看清楚了,然后带我去见镇守载灵玉矿的凝元境师兄吧。” 直接把身份玉符拿出来,递了过去,也不怕他耍花样,只是静等他辨别,不在多说一句。 那魁梧的总掌柜见这清秀隽永的青年很是沉稳,不急不躁,单就这份涵养,必是名门大派的弟子,已经在心里赞了一声,随后用特殊密法检测这身份玉符,虽说少有人胆敢冒充天云门弟子,但凡事还是谨慎些好,不能在这些小事是载跟头,还是认真检查,不过片刻,那总掌柜恭敬得递过身份玉符。 “不知道如何称呼您,我这就带您去金锐大人那里去。” “叫我寒秋便可。” “那寒秋大人请跟我来,小六你就先去楼下招呼吧,寒秋大人就交给我了。” “是,寒秋大人,总掌柜,小人告退。” 随后靳秋就跟着这魁梧的总掌柜通过此间密道,穿过整个小镇,来到不远的一座秃山前,再走片刻,却是一座精致小楼,于这秃山边上,甚是醒目。 那魁梧总掌柜上前敲门,同时通报道:“金锐大人,小人天云访武大浪引天云山内门弟子寒秋寒大人前来。” “知道了,你去吧,寒秋师弟自行进来吧,在山门也没有什么规矩,在这凡俗倒是讲究起规矩来了,倒是让师弟见笑了。”一个温润的声音响起,并不像他的名字一样锋利『逼』人。 靳秋也不客气,本来天云门就没有多少规矩礼教,等级森严的,都是自在逍遥,自行修炼,没有必要在这里搞的拘束生分。 靳秋进门后,发现这里并没有外面看到的那样精致奢华,只是简单的蒲团,茶几,墙壁上挂着少许清淡风水画,却并不是名家作品,因为没有印章记号,想是某人随『性』所作。靳秋自行坐到金锐师兄对面,这才打量起镇守此间的最高负责人。 只这这金锐师兄眉目纤秀,气质文雅,颇有些书生气息,靳秋顿时明了,这里的画作多半是这为师兄自己所画。拿出身份玉符,递了过去,却是在那总掌柜那检验一次是有资格带来这里,而第二次给负责的师兄验证,就是确认了。 金锐师兄只是简单一抚,就还了回来。依旧温和的说道:“寒秋师弟新来,其实这里平常也没什么事,只需要不时的巡查监督就行,具体事项都有相关负责,我会看最后的总帐,跟往年对比,就可大致明白,总之一句话,只是换了个地方修行,并不会太多耽误修行。” “多谢师兄提点,那不知道其它两位先天修士在何处,我又在何处居住。” “其它两人都在矿内镇守,你也是镇守其中一条分矿脉,到了晚上,所有矿工都会休息,我们也就闲了下来,到时都来我这里聚集一下,算是给师弟接风,也认识认识你的两位同阶修士,他们也算是修真世家的佼佼者,到时师弟要多亲近亲近。” “小弟明白,那我是现在去住处,还是如何?” “也罢,现在我就带你去熟悉下这里的环境,等时间差不多了,再找到他们俩一起到我这里来,那先走吧。”说着,就起身带着靳秋朝着这一直闻名,不曾见识的载灵玉矿行去。 入口就是这秃山的一面,是一个很大的洞口,有一些穿着棉袄的壮汉守卫,见到此地的最高负责人都是躬身行礼。而金锐也把靳秋介绍给众人,好方便进去,随着深入,没有外面那么寒冷,只是光亮暗淡了不少,只有矿道两旁的火把依然燃烧,使得这里分不清白天黑夜,只有这斑驳的光影总是不变。这里没有人开采,应该是已经开采完的废弃矿道,继续前行,终于出现了分岔,三条相对主矿道略窄的支道,就是靳秋等三人应该镇守的地方,金锐师兄带着靳秋直向中间的一条走去,看来这条支道就是靳秋的镇守之地。 行不多远,就看到了一间略微突出的石屋,这是一间从支道靠山壁里凿出来的石屋,附近也没有什么人来往。 金锐师兄手指着石屋道:“这就是你以后的住所了,这里有禁法守护,不过不像山门里方便炼制禁符,所以这里的禁符就不能融合,只能单独使用,毕竟也待不了多长时间,不像山门的居所,几乎就是个人的私地,这禁符也就是个钥匙,开启禁法所用,什么时候要走,再交还给我就行了。” 说着就递过一块禁符过来,靳秋接过,直接输入真气,启动禁符,顿时那石门就打来了,和师兄一齐走了进去,发现这里的摆设也很简单,就地取材,石台,石桌,石凳,错落有致的摆放,算是麻雀虽小,一应俱全,靳秋对这些也不在意,只要有个清静的地方修炼就行了,其它的是简陋也罢,是豪奢也罢,随意处之。 而金锐则在一边观察着靳秋的表情,因为久不在山门,但出现如此年轻的先天弟子,也是很难得,心『性』方面也还不错,没有浮躁,也没有对外物过于在意,这就很好,容易相处,金锐最怕的就是像山门大大有名的霜无雪这类人,不好相处,又不好得罪,很是麻烦的人物。 “师弟觉得有什么需要的都可以提,这里虽然简陋了些,但我辈也不会拘泥这些世俗的东西,只是有什么个人的爱好,可以自己安置。” “这样很好,没有什么其它的要求。谢谢师兄的好意了。” 待看过住所的环境,金锐又带着靳秋去了里面的采矿区,发现这里也没有传闻中的监头,大家都专心的有精巧的工具采集,听金锐师兄的讲解这才明白,这里每采集到载灵玉原矿,就有相应的奖励,而挖矿最少的几人每年都会清退,具体几人视情况而定,一般都是由金锐师兄来定,所以每年都有新人补充进来,而为了防止发生抢夺,欺瞒和其它的不利事件。凡是举报都会详查,一旦查出,就扔到苦牢,做几年最苦最累的重活再说。 当然修士的手段厉害,但也有限,要是实在查不清,就把两方人都扔到苦牢,修士重证据但不会只拘泥于证据,有时自然可以一言而决。而且为了预防这些事情发生,就得不定期的到这里巡查,这样大部分事情都能解决。 一般事项都是镇守支矿道的修士负责,如果是大事件上报给金锐师兄总负责,有时也会找来所有镇守修士一起协商解决,不过这样的事很少罢了,自这载灵玉矿开采之日起,也没有发生几次。 而这样的制度最妙的地方在于,修士不会贪图普通人的东西,都是以载灵玉的出产量为重,就不会出现人间的**之类的问题,其实也是人少地方小,算是很好管理,不像外间关系矛盾,利益得失,纷『乱』如麻。当然修士也是人,也有感情,可能会考虑到一些实际情况,稍稍做些倾斜,这也无可厚非。 “好了,这里也看的差不多了,大致也讲了这里的规矩,照例执行即可,我们现在去找另两位道友,让你们熟悉熟悉吧。” “一切都听凭师兄安排。” 第五十五章 谈玄 第五十五章 谈玄 这里镇守的其余两人,一人是端家子弟,一人是木家子弟,都是杰出弟子,派住此地,一是为了世家利益,二也是为了交好天云门的内门弟子,拉好关系。 待金锐师兄找到两人,一行四人出了矿洞,回到金锐师兄所在的那精致小楼,这才好好打量对面两了,方才在矿洞里有些昏暗,再加上几人直接返回这里,也就不方便仔细打量,不然显得很不礼貌。 只见那一人浓眉大眼,身形却是消瘦,着一身大红绸袍,这就那端家子弟——端正。 而另一人着天蓝锦袍,面目普通,头上带着一七星冠,却有一股难言的气质,许是感觉到了靳秋的目光,只是微微一笑,这人就是木家子弟——木青冥。 “这位穿红袍的是端家的杰出子弟,端正。这位穿蓝袍的是木家的杰出子弟,木青冥。而这位就是我们天云门的派来的新锐弟子,寒秋,负责镇守中间的那条支道。” “见过寒秋师弟。”两人客气道。 “见过端兄,木兄。”靳秋回礼。 “你们现在也算认识了,以后相处要和谐,我们天云门和你们两家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要携手并进,有什么事情都要以自己的责任为重。你们相互聊聊吧。”金锐师兄说完就不在严肃,脸『色』柔和下来,开始品茶。 “不知道寒师弟修习的是哪系功法,看是否有相互交流的地方。”却是看起来要严肃些的端正率先问话。 靳秋犹豫了下,不知道该怎么说好。端正见靳秋犹豫,脸『色』有些不好,不过还是说道:“要是寒师弟有什么难言就算了,倒是我问得有些唐突。” “端兄过虑了,也没什么难言的,我算是冰系吧。”靳秋索『性』就报了冰系,也不算说慌,毕竟靳秋现在的几手法术都和冰系有关。 “那不知道端兄,木兄所修的是什么功法。”靳秋惯『性』的回问了一句。 “我是修炼的是土系功法,擅长防御,其它的一般。”端正倒是没有迟疑,很是爽快的回道。毕竟是盟友关系,这也不算是什么大秘密,顾此端正才开口询问靳秋的功法特『性』,不然一般的陌生人是不会问这么犯忌讳的问题。 “我嘛,金系的,攻击还凑合。”木青冥看到靳秋的眼神转到他的身上,温和一笑,语气亲切的说,倒是拉近了几人的距离,少了些陌生。 “看来我们几人都不同属,连金大哥也和我们不同,看来还得自己修炼了。”端正有些郁闷,看来这人也是个喜好和人交流的修士。 “呵呵,那有什么,自己修炼也是可以的嘛,反正我们先天境到凝元境就是凝炼筋膜骨骼,五脏六腑,等身体强度够了,才能凝炼真气化为真元,这都是水磨豆腐的功夫,恐怕你不是想交流修炼功法,是想交流法术应用吧,我觉得你还是把心思多用在修道功法上,法术嘛,还是少用些精力。”木青冥算是和端正很熟悉,很明白他的想法,所以经常劝戒他。不过修士都是些固执的人,要么第一次劝戒就已经改正,要么碰到头破血流才肯回头,甚至是死不回头的都有。并不是说你觉得对的,别人就一定按你的来,就是有种种不同,所以这个世间才这么精彩,而修士的不同,也造就了种种可能。 “你的意思我明白,不是现在熬炼身体嘛,也就是慢慢修炼来着,多余的时间钻研法术也是好的,要是遇敌,境界不好提升,靠得不就是法术的熟练运用嘛。这可不是没有用的,你太偏激了,就是你把所有的时间都用在提升境界上,它该是怎样,还是怎样,也不会因为你的意志就加快太多,只要保证修炼的效果足够就行了。”端正几乎是习惯『性』的反驳道。 “你啊,你要明白我们修道的最重要的目的就是提升境界,你认为现在境界提升慢,就把多余的时间用在钻研法术上,那要是法术都钻研完了,是不是又要用在如何寻找更多的丹『药』,更多的符器上,其实不用如此匆忙,把时间安排的如此急切。你全力提升境界,自然是要比别人快些,那些法术只要运用熟练就可,不必花太多的心思,非得用的得心应手,如臂使指一样。因为你境界提升,这法术自然就会因为真气化真元,威力大增,还能学会更高一级的法术,这才是根本之法,只有至始至终的这样走下去,积累无数的快一点,你的成就绝对会比别人高,即使在某个境界法术不如人,只要能自保就行,没有必要非要压别人一头,等若干年后,再回过头看,你一定是领先的人,什么都敌不会时间的流转。”木青冥诚恳的表述着他的修道理念。既带着劝慰,也带着对自我的肯定。 “木兄啊,诚然你说的很有道理,可万一那一天遇险,没有精湛的法术应敌,如何保证自己的安全,如果连自己的安全都保证不了,那要如何提升境界,如何修炼下去,金师兄是先达,可否评判我俩的说法。”端正还是坚定得认同自己的想法,只是想听听领先一步,高过几人一个境界的金锐的看法。 “你们两人都没错,同样都是有道理的,只是要拿到具体的环境里才能说谁的更适合,如果总是安定平和的世界,那木青冥就要胜一筹,如果是碰到动『荡』危险的世界,那端正就要生存的久,而未来恰恰不最不好把握的,充满了无数的变量,你们的想法做法,在某一时期都会是最适合的,但在另一个时期就是不恰当的。所以嘛,你们坚持做自己就最好,让天道来验证,我们修行人也都是追求各自的本心,在这天地洪炉里熬炼,求得不就是那份超脱。”金锐没有具体评判谁对谁错,只是讲述了他自己的理解。 靳秋只是默默的听着,也不『插』话,说实话,靳秋的修炼时间还短,并没有太多的想法,理念,只是该怎么做就怎么做。而平时的修炼也都是按部就班,并没有想过自己应该如何修道,如何修法,现在听着几人用着朴素的语言叙说着各自的感悟,却也给靳秋带来了不少的冲击,靳秋便开始思考,自己应该秉持怎样的理念去修行,不过一时半会也不可能得出答案,只有经历的多了,想必自然就会浮现出真实。 随后就是靳秋听着几人谈道论玄,闻香品茗,好不惬意,直到第二日清晨,这才尽『性』,各自回屋。 此后,靳秋就默默的修炼,从那安希范处得来的储物袋里拿出符器若干,都是些威力不大,用途一般的大众货『色』,靳秋虽然手头上也没有多少符器,不过瞧不上这些,也就闲置一边。再拿出一块玉简,却是那安希范的功法道诀——水元诀,这应该就是比五行基础法诀中水灵诀要高上一层的功法了,只是对靳秋依旧没用。又拿出丹『药』若干,看那瓷瓶上的记载,都是些疗伤,回气的丹『药』,这些却是靳秋用的上,比如第一次在那叶家护卫首领胡魁手上受伤,也是过了好几天才恢复,要是路上遇到敌人,那实力可是就打了折扣,第二次是在试炼弟子大会武,与那‘明月刀’天涯比拼,因为实力相当,不得不兵行险招,拼着受伤才小胜一场。本来那次也要修养几天,只是给李师兄用‘普降甘霖’的治疗法术治愈了。 可是以后要是受伤,可就不会总有这样的好事,这疗伤『药』必不可少,这回气丹也可以减少打坐回气的时间,在关键时刻也能起到一些作用,这些丹『药』虽然比不上那些符器的价值,不过却正合适靳秋所用,只有合适的才是最好的,这些符器也只能拿出去换些丹『药』回来,正好换些熬炼身体的丹『药』,使凝炼筋膜骨骼,五脏六腑的时间缩短一些,而且也使身体更加强健,算是为后面的凝气化元打好基础,没有一个好的身体,也难以凝炼真元出来。 还有那从闵远湖手里得来的玉牌也是一法术灵引,只是有禁制,还不能修炼,想是和那落羽神恋法术灵引一样,境界不到,也就放到一边。 以后的日子,靳秋就是打熬身体,用那多余的符器和功法玉简通过那魁梧的总掌柜换来一些合适的丹『药』,凝炼筋膜骨骼,五脏六腑,间或到几位师兄那里请教交流些杂难。或有闲就到自己镇守的矿区里四处巡查,说是巡查,其实就是独自一人游逛,其间也没有发生什么大的事情,日子就这样安安静静的过了一年。 这一年,靳秋也没有出过矿区范围,只有来的时候去过一次修真坊市,就再也没有『露』过面,有什么交易也是直接通过天云访的总掌柜来进行,除了认识同样负责镇守的三位修士,就没有再认识其它在访市出没的修士,可谓是深居简出。 再过几天就是靳秋离开的日子了,来到这里一年,坚持修炼,简单生活,没有了外面的谨小慎微,处处防备,而是非常充实,心思沉静。筋膜骨骼也凝炼的如牛皮精钢,真气也浑厚精纯了不少,算是这段时间的修炼成果。 而就在这时,从端正镇守的那分支矿道传来消息,居然有人幸运得挖到了传说中的宝物,一座载灵玉矿才有可能诞生一个的奇物——载灵玉实。 第五十六章 玉实(一) 第五十六章 玉实(一) 这载灵玉实是整个载灵玉矿的精华,一座载灵玉矿也只是有可能才会产生,而并不是一定会有,而具体形成原因,到现在还没有得出,但它的功效却是非常神奇,那就是助凝元境顶峰的修士凝炼纯净神魂,一举踏入杳冥境。 普通的载灵玉可以炼制成法术灵引,就是因为其上的特殊物质,能够契合灵觉,能够辅助灵识凝炼法术见知于其中。而这载灵玉实确实可以直接被修士吸收到识海,纯净神魂。如果是凝元顶峰那就会直接进入杳冥境,如果是先天境,虽然会浪费大部分,但依然有纯净神魂的作用,到晋升凝元境后,进入杳冥境的障碍就要小得多,而杳冥境之后就没有多大用处。 简单得说,就是凝元顶峰使用,效果最好,几乎是立竿见影。凝元大成及以下,效果越来越小,到先天小成,效果最低,但依然是神物,能提升境界的灵物,没有一件不是珍贵之极。 而靳寒得到这个消息时,显得有些意外,按理说,这等宝贝的出现,那端正怎么可能让消息外泄,不占为己有,简直就不是真正的修士,修士于长生道途,是没有任何客气好讲,但凡涉及到这个问题,不贪图他人就算是本分了,而放在自己面前的机会推出去,这在靳秋来说,简直是荒诞之极。 随后仔细询问,这才明白,因为挖掘出的原矿只是粗胚,只能看出载灵玉的大概,能确认原矿中含有载灵玉即可,然后运出矿洞,一齐交给专门的人来打磨,这才有载灵玉,而打磨场人多口杂,一出什么都瞒不过。其中一块原矿打磨出来后,当场就有人发现在载灵玉的中心,有青翠欲滴,形若水滴的一颗小拇指大小的莲实模样的东西,而人一看到这玉实,就像是燥热的炎日吃了冰镇西瓜一样,清爽到心里似的,很是神奇。 随后就层层上传,最后天云坊的总掌柜亲手献到金锐师兄手里,而此时的金锐也很矛盾,这东西他当然知道是什么,只要是稍微有传承的修士都知道这东西,可他更明白这东西是属于山门的,他没有权利处置,更别提使用了,要是没人知道还罢了,现在闹得沸沸扬扬,几乎是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也知道了,他马上召集了三位师弟,商量着如何解决,恐怕有不少在坊市里出没的修士都得到了消息,万一处理不好,这东西会带来大祸的。 当四人再一次聚集在金锐的精致小楼,没有了闲适。那端正的表情最为复杂,虽然极力掩饰,但靳秋还是发现了他表情很是僵硬,定是在懊恼这载灵玉实竟然是从他那里流出去的,他居然现在才知道,其实靳秋觉得除非是他们碰上了这东西,否则定会从眼皮底下流出去,谁也不会时时盯着挖掘出来的载灵玉原矿,那还哪有时间修炼。 木青冥和靳秋两人的表情则要平静得多,因为和他们的干系最小,虽然也眼馋这玉实奇物,但很难得到手了,总不能从金锐,那也得有那实力,金锐师兄可是天云门派驻一方,长期镇守的精锐弟子,可不是一般凝元修士可比,何况在场几人还要比他低一个境界。就是真的抢到手上,恐怕就是天云门无穷无尽的追杀,弄不好还要连累家族朋友。 金锐眉头紧锁,显然有些头疼,修士可不是凡人,只要是关系到境界的提升,实力的提高,都是疯狂的,尤其是境界的提升,他们可以使出各种手段,而有家族顾及的话,行事倒是会保守几分,但那些散修可就难应付了。 “我已经向山门发了传音符,把这里的事情禀报了,相信过不了几天,就有山门的修士前来接应,护送这载灵玉实回去,我们这段时间就是要好好的保护它,不要出意外。最主要的是现在外面的人恐怕都知道了这玉实的出世,到时候有多少明枪暗箭,就很难说了,但只要撑过这几天,你们的功劳就不会小。你们两大家族也会受益,寒秋师弟作为门派弟子,门派自会有赏赐下来。这是我们同舟共济的时候了” “师兄放心,我们定当全力以赴。”三人对看一眼,明白此时也没有别的可能,逐异口同声的应和道。 而后就宣布暂停采矿,并通知总掌柜把珍贵的东西都全部移到矿洞去,随后就封闭矿洞,并打开了所有的禁制。把人安排到最里面的矿区,备好食物和水,就不在管这些人。四位镇守修士就聚集到洞口禁制处,严正以待。 虽然做了这些显得有些太过小心,不过这也是存身之法,如果没有敌人更好,毕竟谁也不想拼命,可万一真有那丝毫不顾及天云门的修士前来抢夺,那就玉实的问题了,还包括了身为门派弟子的责任,想要得到门派的庇护,当然也要维护门派的利益,不然那些见到腥的狼还不一齐扑上来。 这第一天很是安静的过去了,但四人没有半点放下心来,因为他们知道,消息传出要有一个过程,相互勾连也需要时间,而天云门像这样的矿脉,『药』山,别院也有不少,分配的人手都有限,所以每个地方多少人,什么修为,都是一清二楚。这也是门派的现状,更多的人手,就需要更多的修真资源。 到第三天的时候,在这座小镇的一间普通小院里,围着桌子坐着三个穿着各异的人,他们身后也各坐着一人,一共六人,其中一个枣红脸庞,怒目须张,着大红长袍,声音洪亮,有些不耐烦的说道:“两位,你们还在等什么,再不行动,别人的援军一到,就没机会了。” 其中一个面目淡金,相貌威严,着金丝锦袍,金剑束发,说话都带着锋芒,只见他沉声说道:“急什么,如今得到消息的修士不少,可他们为什么不动,除了不愿意得罪天云门,不就是想让他人出头,好捡便宜,特别是在坊市里开店的那些修真世家,哪个不是眼红嘴馋,可是他们不敢,就算抢到了玉实,等待他们就是灭顶之灾,所以他们可以不考虑。主要是防范其它的散修会渔翁得利,可是没想到他们这么能等。” 那红袍对这金袍话有些不耐,眉头抖动,不满的说道:“我说金击子,你也算是我们散修里厉害的人物,一身修为也到了凝元大成境界,怎么行事还是如此的婆婆妈妈,我们昨天到这里,你说要等等再说,今天听你这意思,还要再等?那等到什么时候,要是都像你这样畏首畏尾,那还怎么做大事,我,你,再加上枯木道人三个凝元境,还有我们的三个先天境的徒弟,足够压倒镇守这里的那几个了,他们也才一个凝元三个先天,差不多是三倍的实力差距,你还在犹豫什么!” 那最后一个,也就是红袍口中的枯木道人,面容枯槁,着褐『色』长袍,两只手仿佛枯枝,整个人就像一段枯木杵在那里,根本不会引人注意,似乎也认为再这样等下去,只怕是没机会,做为三人中年纪最大,他更渴望得到这载灵玉实,为此那怕结仇天云门,也在所不惜,用干涩的声音说道:“金击子道友,我认为火散人说得有道理,昨天我们等了一天,结果没有人敢轻举妄动,就像你说的,那些修真世家肯定是不敢动手,就算动手也不会是在这里,更大的可能就是在路上设伏,或者等别人抢到之后,再尾随争夺。而我们来得目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能突破凝元,进阶杳冥,现在这个机会放到我们面前,那怕再大的困难,只要有一丝希望,我们就应该搏一下,何况我们现在的实力远超对方,如果再错失良机,等对方援军到来,就真得晚了。” 那金击子见平时沉默寡言,生『性』木讷的枯木道人都有些坐不住了,知道他们两人的耐『性』都磨掉了,要想不冒风险,又要得到玉实,恐怕不现实,也就下定决心,虽然还有些风险,但这已经是最好的时机,错过这次,怕是再难遇到同样的机会,便说道:“既然两位都这样说了,那我们也不去奢望做渔翁,想来这么短的时间,应该以我方实力最强,确实应该主动,拼吧。” 随后三人在前,三人在后,也不停留,直奔矿洞而去。不过片刻,就到了矿洞之前,看着这覆盖洞口泛着毫芒的半透明禁制,几人也不意外,他们即使是散修,也会几手简单的禁制,何况是门派重地,三人对望了一眼,各自发动法术攻击,三名先天也有样学样,纷纷施展法术,务求尽快攻破这层禁制。 而就守在洞口不远的几人也发现动静,都是心中一动,该来的还是来了。金锐师兄面『色』一肃,对三人说道:“要靠诸位师弟齐心协力了,待会随机应变,都随我应敌。” 说完几人来到禁制这里,这禁制只是防护之法,没有杀敌之用,但可以看到禁制之外的景况。见来了六人,且三人的攻击相当犀利,顿时一惊,三凝元,金锐本来冷俊的脸『色』更阴沉了,看来来敌也是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想法,而己方也没有退路,只能一战,自己可以对付两个凝元,剩下一个凝元必须要两个师弟去应付,但对方还有三个先天,就是让擅长防御端正去,也有些太勉强,只怕撑不了多久,此战的关键必须先要灭掉对方一人,不然很难有胜算,计议一定,便一边观察敌方的手段,一边和几人商量对敌方案。 一柱香之后,那禁制‘啵’得一声破碎,闪烁着星碎的白光,『迷』人而奇幻,而就在这瞬间,从禁制之后激『射』而出无数的风刃,如小刀般锋利的淡青『色』刃芒铺天盖地的袭来。而散修众人在攻破禁制之时就已经加紧了防备,此时倒没有意外,各自放出护身罡气和护身符,然后便尽量闪避这满天的风刃,当散修众人防御住了这波攻击,正要冲进矿洞接战时,先是一颗大石从天而降临,却是端正的攻击,落到散修众人头顶,几人马上散开,那大石只激起了漫天的灰尘土屑,没有伤到众人。 而在这漫天的灰尘之中,一道白金剑芒和一道透明中空冰锥几乎是不分先后的击中来敌中的一先天修士,原来这修士为躲避那大石的砸击,靠近了洞口方向,且周围几人阵形被打散,靳秋和木青冥按照之前的部署,集中攻击这靠近的修士,而这修士先前站在三位凝元境之后,没有被那风刃攻击到多少,之后也躲开了大石落击,护身符器所形成的防护罩几乎没有受到影响。 只是在这一连串的攻击中,被『逼』到了危险的境地,待发现不妥,还没反应过来,先是被那白金剑芒的锋锐击破防护罩,不等他闪避开来,重新开启防护罩,靳秋一道冰封剑直接击中胸口心脏处。 这先天修士却是火道人的亲传弟子,他只觉得混身一冷,黑暗便淹没了他的意识,倒地身亡,胸口破了一个大洞,大量鲜红的热血刚一喷『射』,就被冻结,闪耀着妖艳的血红。 那火道人见一个照面,连对方的身形还没见到,就陪上了自己唯一的弟子,顿时嚎叫一声,充满了悲愤,难过和愧疚,只把原本就已经瞪大的眼睛充斥血红,竟是气血上涌,漫溢眼眶,看了死去的弟子一眼,眼里流『露』出悲伤,决绝。神情一变,平静下来,只是谁都知道这平静的底下是一颗汹涌的心,率先冲向矿洞。 其它两位凝元高手怕他有失,也紧随其后,冲了进去。而剩下的两位先天则是戚戚,又有些庆幸,因为要是他们碰到当时那种混『乱』的情形,也是躲不开那必杀的攻击,两人也跟了过去,只是更谨慎了,生怕有什么伏击。 第五十六章 玉实(二) 第五十六章 玉实(二) 而靳秋几人一见攻击奏效,马上后撤,按照计划,要在矿区主道的分岔那里决战,然后把敌人三分,因为敌人的优势就是人多,所以不能让他们形成合力,最好的办法就是分化,由金锐引开两位凝元修士,靳秋和木青冥两人再引开一位凝元修士,最后端正引开两位先天修士,好在之前的计划实行的还算顺利,直接灭杀了一位先天,为接下来的血战打下铺垫,不然将陷入极其危险的境地。 金锐带领靳秋三人奔行到分岔口站定,以待来敌,此时当然不会分兵,那只会给敌人各个击破的机会。几乎是前后脚,先是火散人冲到天云众人的警戒范围之外,虽然恨不得马上上去杀个痛快,但毕竟还有神智,没有冲动,也不是『毛』头小子,更是不知道经过多少斗法,现在自己一人,上去只能是送菜,不仅报不了仇,夺不了玉实,还会陪上自己,那只能是仇者快亲着痛。 稍等几息的时候,金击子和枯木道人同时到达,又过一会,两位先天也紧跟而来,两边都虎视眈眈,但是没有说话,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事实已经很清楚了,两边都是心知肚明,也就不会靠言语掩饰激化之类的小手段。 “火兄,木兄,合我们三人之力先灭了那凝元修士,让我们的徒弟先缠住他们那边的三个先天,最后一起解决可好。”金击子看两边对持,便提意道。 枯木道人神『色』一动,表示认可,虽然知道这样一来,可能他们的徒弟会有折损,但到了这时,也顾不得了,既然那金击子先提意,那他早就做好了牺牲徒弟的想法,那火散人的徒弟已经折损,自己也没必要假惺惺,临机不断,反受其害的事经历得也够多了,假若自己的徒弟此次不死,好好补偿就是,如果死了,只能怪他运气不好,修真之途本就充满危险,自己当初不也是这样过来的吗。 虽然金击子说话声音很低,但两边隔得不远,靳秋几人当然听得到他们说什么,到了这时,如果金锐师兄陨落,那他们三人也是必死之局,想到刚才死的那人,再联系这金袍男子的话,还有这红袍道人的神情,应该是师徒关系,只是这些都是猜测,不能做准。 而这红袍火散人听了金击子的话,眉头有些纠结,不知道是答应,还是先灭掉那杀自己徒弟的凶手。显然这火散人师徒关系要好得多。 “不知道刚死的是那位高人的徒弟,想要报仇的话就来吧。”见状不好,要真让他们合力,那大势就完了。靳秋只好把自己推出,充当分化敌人的诱饵,给木青冥打了个眼『色』,两人后退入两步,进入中间的分岔矿道,但并没有深入,只是做出姿态。 那原本两难的火道人见状,再也压不下怒火,好在还记得当前的目的,便说道:“两位,你们先压下那唯一的凝元修士,待我灭了这两个小子,再来助你们,某去也。” 两人见这火散人不顾大局,只顾个人仇恨,顿时都皱了皱眉头,但两人也知道这人出名的脾气暴躁,又特别固执,从这两天的相处都看得出来,但也没有出言阻拦,因为他们明白这是没用的,最主要的是两人觉得火散人解决两名先天修士,即使慢一步,也能接受,就随他去了。 惟恐对方又来一次合击,散修众人一齐冲了过去,先是火散人外放护身罡气,冲入中间矿道,金锐没有阻拦,这也正是他希望的,待金击子、枯木道人冲来,金锐这才上前接战,引入左边矿道,那剩下端正自然就和散修的两位先天接战,引入右边矿道。 靳秋和木青冥两人连手和火散人边战边退,直到一段不断距离,这才停下,这是为了分散成三个战场,不让几方能互相支持,只要其中某个战场分出胜负,这才能放手支援其它战场,达成了战前制订计划的目的。 “小子,不跑了,你们玩什么花样,别以为老夫不知道,就算分化我们的力量,你们以为能胜过老夫,只是垂死挣扎而已,再多的阴谋诡计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也是没有用的。”火道人此刻才算是真正体现的凝元境高手的风范。 “前辈说的自然是有道理,可前辈就认为自己掌握了绝对的力量,难道自大也是绝对的力量,呵呵,那我们甘拜下风。”靳秋见对方不急于动手,反而打击自己两人的信心,难道还想看到仇人恐惧的表情,这火散人未免太小瞧自己这边两人了。 “恐怕你们还不明白凝元境和先天境的差距吧,你们所谓的法术攻击,对于我来说,是没有任何伤害的,护身罡气足以保护,这就已经立于不败之地,而你们,随时都会命丧在我手下,我要用你们的命血祭我的徒弟。”火散人『露』出愚弄的笑容,好心的帮对方分析起双方的实力对比。 “是吗,战斗可不是说说而已,就算实力强的也是会死的,只有战过之后,才有结果,我们就送你和你那死鬼徒弟团聚吧。”说话的时候,靳秋补上风行术,并默默的发动了冰凝,只是这火散人经验丰富,当然不会像霜无雪那样中招,先不说他时刻外放的护体罡气,就在他感觉到不对时,已经闪避开了,只是粘上少许水冻似的黏稠寒『液』,行动受到的影响几乎没有,靳秋也没有奢望命中,只是尽自己的全力作战。 “好『奸』诈的小子!”火散人却是没有见过这冰凝法术,差点中招,幸好没有放松警惕,一觉不对,立马闪开,见对方并不受影响,反而冥顽不灵,顿时大怒。火散人就是两个大火球『射』向靳秋,靳秋灵敏的一闪,借着风行术的加持,算是躲开,只是一阵灼热从背后传来,却是大火球撞向矿壁,炸裂了两个大洞。 靳秋一个冰锥过去,却被火道人一个火球炸裂,另一个大火球奔靳秋而来,连火散人的护体罡气都没挨到,就又得躲避迎面而来的火球。好在他们是两个人,离靳秋不远的木青冥一道白金剑芒发出尖啸声,破开了火散人的护体罡气,使他的攻击缓了缓,但这白金剑芒也消散了,连半息都没有,那护体罡气就恢复如初,那破开的豁口仿佛从没出现过,不过也给靳秋留下了一丝喘息的机会。如此几次三番,形成僵持,但靳秋的危机却加重了,概因火散人这老家伙只对靳秋一人猛攻,而对木青冥只是不管,防住他的攻击就不理会。 可是靳秋加持了风行术,一时半会也拿不下来,火散人渐渐不耐,他可是凝元境的修士,对付两小辈,还要花这么多时间,简直是在打他的脸面。于是不在留手,直接施展他的招牌法术——爆裂火焰,这是一个攻击范围和攻击力都很强的法术,是火散人机缘巧合得到的法术灵引,不知道靠这招击杀过多少敌人,这次对付一个小辈,算是便宜他了。 靳秋见这红袍老者脸『色』一变,显然是不耐烦到了极点,当下知道胜负的关键到了,甚至来不及通知木青冥拼命,他自己必须出绝招了,在这种生死难料的情况下,再保留底牌,就是找死的行为。靳秋的眼睛瞬间变成碧绿『色』,瞳孔成旋涡状,两道如丝般黑芒一闪而逝,几乎是刚出现,就击中了正在施法中的火散人,来不及看结果,那火艳艳的火蛇喷涌而来,范围还不小,躲闪恐怕已然不及,就是一记冰封剑,紧接着就对自己施展冰凝,顾不得施展刺魂的不适,也顾不上连续不停息的施展法术,经脉传来的撕裂感。那爆裂火焰就淹没了靳秋。 以前用冰凝对付敌人,都是隐蔽的继续水冻寒『液』,最后出其不意的发动,所以相对于普通法术,耗时稍长。但此次靳秋对自己施展就没有这方面的要求,直接集聚水冻寒『液』于身外,并持续积累,希望抗过这一波烈焰袭击。 那木青冥几乎是同时明白当下的状况,不用靳秋提醒,就施展他隐藏的最深的杀招——三阴戮妖刀,四道青『色』刀痕一闪而现,只听到一丝极其细微的破空声,远处似乎有些不太正常的火散人应身而倒,几乎被斩成几截,这三阴戮妖刀竟然厉害如斯,简直比靳秋的冰封剑有过之而无不及,看来这木青冥也绝不是简单的世家子弟。 却说靳秋虽然抢先发动刺魂瞳术,使那爆裂火焰没有积蓄到最强,又用冰封剑攻击削弱,最后用冰凝反向冰冻自己,总算撑了过去,没有被烧成灰烬,饶是如此,他身上也有不少烧伤,衣服烧成烂抹布,好在重点保护头部,不然头发也要烧光。付出如此大的代价,靳秋却没有管身上的烧伤和经脉的撕裂,抬眼向火散人处看去,见他几乎被斩成几截,死得不能再死,这才放下心来,接着就是一阵火辣辣的疼,赶紧从储物袋里拿出疗伤『药』,内服外敷,这才有了一丝清凉,好在这储物袋材料特殊,没有损坏,不然哭都没地方哭。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也没有同木青冥打招呼,马上打坐疗伤。 直到半晌后,这才把伤势控制住,没出什么大碍,走到火散人尸体前,看那切口处光滑无比,好像切过的豆腐,只是外皮微微带了焦黑『色』,仿佛雷击。靳秋沉思:“就算中了自己的刺魂瞳术,可凝元境的修士,已经凝炼好了筋膜骨骼,五脏六腑,就是没有罡气护体,也不可能受这样的创伤,几乎是无坚不摧,这样的法术着实可畏可怖。” 而在靳秋打坐疗伤的时候,木青冥想得是同样的问题,暗忖道:“那红袍修士仿佛丢了魂似的,『迷』『迷』糊糊的,不说那爆裂火焰明显没有到最盛,连护体罡气都收回了,到自己用那三阴戮妖刀攻击,几乎是刀切豆腐般容易,其实自己当时只是奢望这老者,因为施法,而躲避不开他的四道攻击,就算有罡气护体,也是不死也重伤的下场,因为这三阴戮妖刀的攻击极其犀利,可结果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好。这自然是那寒秋师弟的跟脚,难道他也有类似我这三阴戮妖刀的密法绝招。” 以至于木青冥兀自沉思,直到靳秋醒来,走到火散人尸体前检查,两人的目光相对,都有些惊讶莫名,许是感觉到两人同样的心思,又经历了生死,有了共同对敌的友情。 靳秋直接开口问道:“木兄真是深藏不『露』啊,看这伤痕,定是厉害法术,不知道能否相告。” 木青冥只是一笑:“彼此彼此,寒秋师弟更不简单,我这招叫三阴戮妖刀,引玄武罡煞入体,压缩淬炼,这才形成,以我现在境界也只能发出四道,用完之后,要再修炼,一日一道,四天之后才完满。不知道师弟是如何让这红袍老者像丢魂似的任人宰割?” 靳秋见木青冥并不隐瞒,很是坦然的道出实情,自也不矫情,同样微笑道:“这是我会的一招瞳术,以眼施法,名为刺魂,效果嘛,刚才师兄也见到了,要一天才能恢复,只能出其不意,却是不像师兄这招厉害。” “师弟过谦了,能伤神魂的法术绝对是罕见之极,绝不会比我这招差。好了,师弟也疗伤完毕,可否去支援其他战场。”木青冥只是笑了笑,就严肃的说道,显然现在不是聊天的时候。 “师兄放心,刚才只是有惊无险,我看起来凄惨,实则伤得不重。只是不知道要支援哪路?”靳秋小意的说,毕竟他和端正同为世家子弟,又关系颇好,但金锐师兄那里才是整个战斗的中心,只要那里分出胜负,也就决定了这次战斗的胜负,但靳秋还是希望木青冥自己做出正确的选择。 “师弟放心,孰轻孰重我还是知道的,况且端正擅长防御,不是那么快能被击败的,何况只是两个散修的先天修士,我们还是赶紧支援金锐师兄吧。”木青冥比靳秋想像的还要精明理智些,明白这些利害关系,并比靳秋要更熟悉端正,所以更清楚局势。 两人只是一点头,便冲去中间矿道,向左边矿道冲去,还没看见人影,就听到了风刀撕裂,金石相击的声音连绵一片,显然要比靳秋他们战斗还要激烈得多。 第五十七章 死斗 第五十七章 死斗 在靳秋和木青冥两人与火散人战斗之时,金锐作为门派弟子,能用的手段要比一般散修强的多,所以即使是同境界,以一敌二,也并无不可。待金锐引两人稍稍深入左矿道,也没有废话,直接展开攻击,依旧是满天的风刃飞舞,凝元境的修士已经可以施展多重法术,如那火散人两个火球的同时攻击,而金锐作为门派精锐弟子,更是可以把威力强大,状如弯刀的风刃分合攻击,分则如此时的满天如柳叶般的细小风刃,威力虽小,但难以闪避,合则可以把几枚弯刀风刃合为镰刀风刃,杀伤力徒增,即使是凝元境的罡气护体,也是一斩而开,绝无幸理。 而金锐以风灵根之身,精修风属法术,因长久镇守载灵玉矿,所得法术灵引更是比旁人多得多,而赐予的符器也都是精品,这才敢接下两名同阶修士,还有底气战而胜之。 加持了游风术的金锐如鱼得水,移动起来简直比泥鳅还要滑溜,金击子的金剑和枯木道人的落木击都纷纷落空,而他们的速度也没有金锐快,反而还要承受风刃的攻击,却是落入下风,见对方速度太快,这样明显占不到便宜,散修两人方式一变。 金击子直接使出百箭击,虽然号称百箭,其实只有二十多道金箭头,而枯木道人则是飞柳矢,三十多道柳矢击出,对上金锐上百细小风刃,几乎是大半击毁,只有少数几支金箭和柳矢依旧袭来,只是金锐早已经闪开,几个漏网之鱼对金锐构不成威胁。 这是金击子和枯木道人首次对战门派精锐弟子,这才明白散修和门派弟子的差别,先不说修炼速度,就是这实力差距,攻击手法上,就高明的太多了。不过两人还算镇定,现在的局面是二对一,僵持而已,那一方也讨不了好,可是他们还有一位凝元境修士,等那边解决了,自然就会打破这个脆弱的平衡,回归到他们认为的道路上。 这就是靳秋和木青冥来到这里支援时,所看到的景象。矿道四周尽是坑洼碎石,法术齐飞,『乱』石狂舞,完全容不下第四个人,而且靳秋二人这时也没有贸然『插』手上去攻击,只是两人稳稳的守住来路,虎视眈眈的盯着战场,仿佛随时都要攻击,只待破绽一『露』,攻击立至。 而金击子和枯木道人也不是瞎子,这直通通的矿道也藏不了人,所以靳秋二人一到,就被发现。而金击子和枯木道人发现来的不是火散人,而是敌方两个先天,满脸不信,充满震惊,这简直就是颠覆了他们的观念,在他们的认知里,先天和凝元就是两个层面,根本不可相提并论,因为凝元修士只要一外放护体罡气,对刚接触法术,还没有大威力应用的先天来说,几乎是无解。 但现在恰恰出现了这意外中的意外,不过就是这一恍神,差点给风刃刮到,狼狈的躲开,虽然没有预计到此种情况,但确确实实有了变数,现在的局势对他们极其不利,别说能否达到预期,夺得玉实,就是能不能保存『性』命,还要两说,散修虽然没有门派弟子厉害,但斗法经验却尤有胜之,金击子和枯木道人默契的对视一眼,只是眼神交流就明白了对方所想,只要逃出这里,谅这几人也不敢追击,毕竟天云山众人要保护玉实,这才是他们最重要的任务。 金击子全身金光直闪,于身前凝结成一淡金『色』的小巧棒槌模样的物件,由淡金渐渐加深,变为金黄,发出耀眼的光芒,随后光芒一敛,现出原形,这就是金击子道号的由来,密传法术——金击子。 在金击子道人施法的短短时间里,金锐当然不会让他这么容易施展大威力法术,刚要放出漫天风刃打断,但苦木道人已经发动了他的法术——荆棘成林,在两人和金锐之间生长出大量的荆棘,形成一堵‘城墙’,两人默契的配合,一攻一守,让金锐放弃了打断对方施法的念头,转而也施展大威力法术来应对,金锐面前无数的风刃聚集起来,原本淡青『色』的风刃,变成了天青『色』,形如镰刀的巨大风刃。 两**术几乎是不分先后的碰击在战场中间,巨大的轰鸣声,震得矿道好像要塌陷似的,一个巨大的深坑出现在中央,金青两『色』纠缠夹杂,闪的耀目,断裂糅杂的荆棘『乱』飞,却是那荆棘城墙也挡不住两**术的交击所造成的破坏。 而靳秋和木青冥一见那金袍施展蓄力法术,就知道不好,但两人位置恰好在法术攻击的边缘,而离那褐袍老人要近,给木青冥使了个眼『色』,默默对准枯木道人发动冰凝,而木青冥却是对着那施展完法术,看也不看结果就往外冲的金击子道人发动一道白金剑芒。 看到这里,靳秋心里咯噔一声,暗叫不好,看来两人配合并不默契,靳秋是想要木青冥和他一起用法术封锁枯木道人,这样的话,这枯木道人绝对跑不了。可木青冥显然不是这么想的,竟然想要一网打尽,这可是两位凝元境的高手,这简直就是无谓的拼命,在靳秋看来,灭掉那红袍道人,整个战斗其实已经注定好了结果,那时才是最为关键的时刻。 所以靳秋可以毫不犹豫的底牌尽出,风行术,冰锥,冰凝,冰封剑,甚至刺魂瞳术也施展出来,因为在那种危急的时候,不会去想这样做会不会暴『露』秘密,而是一心保住『性』命,还有就是关键时刻能豁出一切,拼命的决心。 可是现在明显是敌人见大势已去,想要逃命,如果有能力,当然会全部拦下来,可是不说才经历了一场大战,就说对方两人可是凝元修士,就是兔子急了还咬人,狗急了还跳墙,何况是实力还在自己两人之上的存在。既然已经取得了整个战斗的胜利,就是放过一个也无碍大局,反而不会拼的两败俱伤,就是赢也是惨胜。 但这都是靳秋的想法,每个修士都有独立的意志,他人的想法自有他人的考虑,所以才显得不同,因此不管这木青冥出于什么样的考虑,既然已经动手,靳秋也不会再去埋怨,就是连续几道冰封剑攻向那行动滞碍的枯木道人,待金锐师兄漫天风刃笼罩枯木道人,靳秋这才后退援助木青冥,如果不拖延那枯木道人,只怕靳秋两人都得交代在这了。 再看木青冥,却是身上开了几道口子,一身天蓝锦袍已经被血给染红了。为了拖住金击子道人,已经岌岌可危,待靳秋上前一道冰封剑击中金击子,使得他一顿,木青冥白金剑芒击散了几道金剑,又闪避开几道,却依然中了一记,就是鲜血一喷,但木青冥苍白的脸上却带着微笑,仿佛受伤得不是他,不管鲜血『乱』散,只是专心攻击金击子。加上靳秋在一旁接应,总算没有之前的危急,但依旧会不时中上一记,显然那金袍是认定了他,不过总算能避开要害,不至于失去还手的能力。 而那金击子见枯木道人给缠住,心中暗道:“他算是完了,但是必须赶在枯木陨命之前冲出这两个小鬼的纠缠,特别是这蓝袍小鬼,简直就是拼命三郎,受了如此重的伤,居然还不退后,既然想死就送你一程。” 金击子神『色』一冷,全身金光直闪,于身前凝结成一淡金『色』的小巧棒槌模样的物件,由淡金渐渐加深,变为金黄,发出耀眼的光芒,随后光芒一敛,现出原形,密传法术——金击子。 竟然是打算全力先灭掉木青冥,再甩开靳秋,这才有机会逃出生天。而金锐原本就压着枯木道人,一见到那金光『乱』闪就知道不好,当下也不敢怠慢,拿出一巴掌大的青『色』玉刀,这就是金锐的信心所在之一,精品符器,可以爆裂使用,也就是使用一次就报销了,但他顾不得肉疼,就输入真元,摧动这爆裂风刃符器。 顿时就是四道天青『色』镰刀风刃同时攻向脸『色』变得极其苍白的枯木道人,也不看结果,游风术一展,冲了过去。 眼见这厉害法术即将成形,靳秋也不顾反噬,几乎没有间隔的连续两道冰封剑击中那凝实的金击子,使得光芒暗了下,但并没有消散,显然冰封剑的攻击力不够,只能削弱,不能击散。但这已经是靳秋极限了,连场大战,虽然经过一年修炼,真气增加了不少,但此时已经所剩无几,况且也没有时间再行攻击了,不然靳秋也不会强行无间隙的施展两道冰封剑。 而木青冥更是全身紧绷,瞳孔收缩,精神前所未有的集中,仿佛闻到了死亡的味道,连续三道白金剑芒击出,竟是在绝境爆发出了所有潜力。三道白金剑芒几乎是呈一条直线的尽数击中了袭来的金击子,又缩小了一圈,竟然比靳秋攻击还要犀利三分。 而金锐冲到这里,看到得就是这番景象,二话不说,就是无数细小风刃如『潮』涌般的击中金击子,发出金铁交击的‘叮叮’声,但毕竟是仓促出手,只是削弱了几分。 那金击子依旧向木青冥攻去,靳秋知道木青冥危险了,连续的攻击都没有击散这强**术,可见杀伤力巨大,那金黄的光芒照得木青冥苍白的脸上,说不出的诡异,仿佛死亡的召唤。 第五十八章 了结 第五十八章 了结 最后那金击子还是击中了木青冥,好在木青冥处在那种似空非空的境界,竟是躲开了几分,没有被击中要害部位,只是右腹被击出一个大洞,鲜血碎肉『乱』飞,整个人也被劲力击的倒飞,倒在地上,看这情形,即使没有当场身亡,恐怕也好不到哪去。 靳秋强忍着反噬带来的经脉撕裂剧痛,冷汗直下,咬紧牙关,冲到木青冥身旁,先是封住他的几大『穴』道,再撕下他的下摆,把出血严重的地方缠上,再拿出各种疗伤『药』,抓了一大把给他喂了下去。然后也抓了一把疗伤、回气的丹『药』给自己吃下,打坐疗伤,因为金锐师兄冲过来之后,靳秋看了一眼身后的战场,发现那枯木道人已经被斩成几段,死透了,没有威胁,待救治木青冥,这才放下心来,撕裂剧痛越发厉害了,只好坐下疗伤,现在他也没有战斗力,帮不上忙。而木青冥,就只能看他的造化了。 金锐没有错过机会,也顾不上看身后两人的情况,以他风系的速度,再次拦下了逃窜的金击子道人,直接就是几道弯刀风刃攻去。那金击子道人见这凝元高手这么快就解决了枯木道人,几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次斗法,几次三番都出现变故,不得不说他们只知己不知彼,一味的看重己方的实力,而对彼方的实力只停留在境界的了解上,也就习惯的把实力和己方同境界的修士等同。 这不是他们自大,而是利欲熏心,载灵玉实吸引了他们的所有注意力,再加上没有同真正的门派精锐弟子战斗过,因为自信心膨胀,失去平常心,没有布置好退路,而只是考虑会付出多少代价,根本没有想过会一败涂地。 金击子见跑不掉,便一边还击一边说道:“这位道友,你要知道外面现在可是有不少人都惦记这里,我们这次认载,你要是放过我,我马上退走,绝不再犯。” “你还有资格谈条件?你们两人围攻我之时,我尚且不俱,何况现在只有你一个,拿下你不过是迟早的问题,我怎么会放虎归山,让你安然离去。休要心存侥幸,速速受死!”金锐脸上闪过讥诮,不屑的说道。 金击子有些『色』厉内荏,但为了活下去,还是说道:“道友何必赶尽杀绝,况且现在只有我一个,对你们也没有威胁,要是『逼』急了,大不了同归于尽。” 金锐却不再说话,显然是不会放过他,不然,不说会留下隐患,更是对不起两位师弟的拼死阻拦,于是加大了攻击力度,务必尽快解决这人。对他的威胁更是不放在心上,这份自信都没有,也就不是门派精锐弟子了。 金击子见对方已经下定决心想要留下自己,神『色』一狠,就要拼命,深知对方厉害的金击子,一出手就是百箭击,金黄的箭芒激『射』而出,随后也不回气,直接就是密法金击子快速形成,紧随二十多道箭芒而去,最后又是三道金剑击出,几乎是拼了老命,完全不顾一切的攻击。 金锐见状,又拿出一龟甲形状的符器,直接激活,一面土黄『色』的盾甲竖立在金锐身前,那二十余金箭头直撞的火星四『射』,但只是摇晃了几下,待到金击子袭来之时,一声轰隆巨响,这才击散这坚固的盾甲,而金锐手里的龟甲符器也化为灰烬,算是完成了它的使命。 而金锐知道机会难得,心中暗道:“这金袍修士显然开始拼命,像这样的攻击已经是他的最强状态,也同时是他防备最弱的时候,用盾甲符挡住前两波攻击,绝不能错过这次,那怕拼着受伤也要拿下他。” 计议已定,也不闪避,就是三道弯刀风刃,拼着反噬,也不回气,右手一挥,就是一道天青『色』镰刀风刃击出,顿时‘呲呲’两声,却是被两道金剑击中,一道被护体罡气挡住,一道破开罡气击中左肩,血『液』飞溅,已经受了不轻的伤。 但也是值得了,那金击子连续三波攻击之后,几乎虚脱,连护体罡气都有些不太稳定,还没从这状态中抽离,就是三道风刃袭来,只是稍微移开,依旧被三道风刃击中,只是没有击中要害,身上仿佛被刀割似的,三道豁口裂开,原本虚弱的身体再加上大量的失血,更是雪上加霜,就在这要命的时候,一道巨大的镰刀风刃袭来。 金击子眼睁睁得看着这镰刀风刃几乎横切过来,但身体仿佛不是自己的,根本动不了半分,而是回忆修真以来的种种,瞬间流经脑海,往日种种,就像再经历了一样,一瞬即永恒,接着就是意识模糊,陷入了永久的黑暗。 金锐见那金袍被镰刀风刃斩成两段,这才喷出几口血来,马上封住左肩伤口,吃了一粒疗伤『药』,看了看身后一坐一躺的两人,见木青冥伤口被处理过,血也止住了,就朝矿道外冲出,片刻后解决了最后的散修二先天,而端正也只是受了些轻伤。 金锐这才松了口气,对端正说道:“你先自己疗伤,然后去右矿道看看两位师弟的情况,我先去恢复洞口的禁制,完,就一刻不停的飞身向外,极速离去。 而当靳秋这里告一段落之时,在坊市里,一座只比天云坊稍小的高楼三层里,一个面『色』红润,鬓角微白的老者正在谈论着。 “那六人进去了有一段时间了,不知道能不能夺得载灵玉实。” 坐在下首的几人中一位稍显傲气的青年似乎有些惧怕,又有些跃跃欲试,见其他人并不说话,就壮着胆子说道:“大长老,我看那天云山这次恐怕要载了。” “哦,为什么这么说了。”老者似乎鼓励得说道。 青年微微一喜,迫不及待得说道:“按大长老说的,那天云山才一个凝元修士,而那金击子、火散人、枯木道人可是三个凝元,先天修士数量相同,就不去说它,这就很明显了。” 而另一个青衫青年见不得这傲气青年夸夸其谈,便『插』言道:“真是幼稚,散修能跟天云门的精锐弟子相比,连我们修真世家都可以完胜同阶散修,何况是他们,每年有多少天材地宝流入天云门,谁不知道他们手上多的是法术灵引和精品符器,斗起法来,怎么也赢得了。” “你才是可笑,天云门修士再厉害,也挡不住三位同阶的攻击,不懂就不要跳出来,我看是你胆小如鼠,一听到门派弟子,就腿软了。”这傲气青年见平时的对头出来反对,也毫不客气的回击,而且虽然自己也是修真世家的一员,但也只是能胜过散修,那有可能完胜的,然而他夸大其词,自己也不能反对,不然就中了他的计了。 那青衫青年也不接茬,只是继续说道:“哦,那你说说,他们都进去多久了,怎么还没出来,这不是很明显嘛,要是胜了,夺了载灵玉实,还不赶快离去,等着天云门支援一到,那就是生死两难。” 傲气青年很是看不贯他事事针对自己,眯着眼睛,闪过寒光,冰冷的说道:“你懂什么,凝元修士都是有护体罡气,那是一时三刻就能分出胜负的,这点常识都不懂,也敢大放厥词,简直就是无知。” 青衫青年还要再说,但座在上首的老者只是轻微的咳了一声,下面就安静了,显然老者有很大的权威,虽然老者的作为有些袒护傲气青年,但众人都没有说什么,只听他缓缓的说道:“时间确实有些久了,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你们都说说吧。” 还是傲气青年最先说话:“大长老,不如我们派个人进去看看。” “愚蠢,现在这个时候怎么能派人去,不管那方胜了,我们派了人,那就是得罪两方的人,就是没有参与,也会给别人抓住口实说事。”傲气青年刚说完,一个中年就呵斥道。 而傲气青年也自知失言,没有反驳,毕竟他们这些修真世家最多只能在私底下做些手脚,绝不敢明面上和修真门派起冲突,他们可不是没有根脚的散修,要是冲突起来,就是当场赢了,也要应付修真门派源源不绝,不死不休的报复,所以即使在这里修真世家的实力比散修要雄厚,也不敢做出直接攻击的行为。 如果为了这载灵玉实,毁了家族,实在是太不划算了。 “大长老,我们还是静观其变吧,如果那散修夺取了载灵玉实,那我们肯定是要追击的,这时候别人也无法说什么,至少天云门不会明面上用这个理由对付我们。如果天云门胜了,那我们也绝不能动手,只能说那东西和我们无缘,一切以家族为重。”依旧是那中年说着。 “你说得确实是老成稳重之言,也只能如此了。”座在上首的老者只是微微叹息,便赞同了。 “大长老……”傲气青年有些不甘心的说道。 “不必说了,就这样吧。”座在上首的老者何尝甘心,但他已经不是热血冲动年纪,就算再不甘心,也必须以家族为重,做任何都必须考虑后果,如果真得做了,那家族就危险了,想到这里,看向溺爱的傲气青年,这些年太纵容了,让他有些『毛』糙了,看来要敲打敲打。 那傲气青年看着老者有些陌生的眼神,有些发冷。 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沉默了下来。 第五十九章 突破 第五十九章 突破 却说靳秋打坐疗伤,发现经脉有些损伤,真气也所剩无几,服了些丹『药』,恢复起来总算快了些,这次于靳秋来说,确实有些惊险,要是再拖延几分,那真是连出手的能力都没有了,想着自己这伤只是内伤,还算轻的,那木青冥了。 睁开眼睛,看向躺在旁边的木青冥,血染衣衫,整个人仿佛死掉一般,好在凭着靳秋敏锐的听力,还是察觉到了微弱的呼吸声,还有那心脏跳动的声音,靳秋舒了口气,只要人没死就好,想起这家伙竟然想拦下两位凝元,靳秋到现在还是一脑门子汗,这家伙胆子也太大了吧。 如果他现在是醒的,靳秋一定会说一句不知死活,虽然最后还是还是灭了两人,看着不远处的两具尸体,靳秋明白这次肯定付出了不小的代价,自己真气全空,木青冥重伤濒死,想来金锐师兄也不会轻松。 就在这时,那端正过来了,看着好友那触目惊心的伤口,像死人一样躺在那里,就是一惊,飞快得冲了过来,定了定神,仔细观察,这才发现还有一口气,也和靳秋一样舒了口气,用眼神示意靳秋,靳秋领会,站了起来,走到一边和端正说起了方才的战斗。 当然火散人那部分,只是模糊的说了一下,重点说明自己当时拼尽全力才挡住火散人的烈火攻击,搞得现在身上都没有一处好的,后来被木青冥用厉害法术灭掉,由于不知道端正是否也知晓木青冥的秘密,就没有说三阴戮妖刀的事,话题一转,就说道自己两人协助金锐师兄灭了两凝元散修,只是言明拖住他们,最后两人都受了伤,只知道金锐师兄最后杀了两凝元散修,但具体细节就不太清楚了。 “这么说来青冥是被凝元修士的法术正面击中的?”端正倒吸了一口气,震惊的说道。 “这样都没死,他的命算是够硬了,我说怎么伤的这么重。”端正喃喃自语,随后又说道:“等他伤势稳定些,就把他抬到石屋去,这里实在不好。” “端正师兄所言甚是,等金锐师兄来了,差不多就可以动手抬他进去。我们继续疗伤吧,看师兄你也伤的不轻。” “那就先这样吧。” 等靳秋再次睁开眼睛,体内的真气已经恢复,伤势本也没有多重,更是早就痊愈,看向边上,已经没有木青冥和端正的身影,看向不远处的石屋,石门已经开启,想来是金锐师兄没有打扰他的回气疗伤,就把木青冥抬进石屋去了,而端正本来受的伤要轻,状态也比靳秋要好,先行醒来,也是正常。 靳秋走进石屋,看向躺在石**的木青冥,发现他的气『色』要好多了,不得不在心里感叹一句,命真硬啊,难怪敢拼命。 走到坐在不远处石凳上的金锐旁,对坐下来,轻声说道:“金锐师兄伤得可重?” 金锐亦是轻声回应道:“没有大碍,不过再来一波恐怕就难应付了。”言下之意竟是没有再战之力了。 靳秋也是凛然,很是痛恨这种等待命运的裁决,现在是他们最虚弱的时候,那怕再来一个凝元修士,能否取胜都很难说,但这就是现实。 “那我们岂不是很危险?”靳秋见金锐师兄很是镇定,心中一动,索『性』直接问出来,免得自己在那里瞎猜。 “怎么说了,危险还是有的,但我认为问题不大,你想,这三凝元三先天算是一股不小的力量了吧,都折在这里,现在谁还敢轻举妄动,就算外面的人认为我们也损失巨大,但谁敢冒这个险,所以说解决了这伙散修,还是能起到威慑作用的。” 毕竟姜还是老的辣,靳秋就不会从这方面来考虑问题,这就是眼光的不同,角度的不同,但却很有道理,这六人的力量何止是不小,如果不是碰上自己和木青冥两人都有密法,正好能对付凝元修士,恐怕就要埋到骨于此了。 同样坐于一旁的端正也舒了一口气,显然也放下心来,这次的战斗确实惊险,几乎每个人都有陨落的危险,好在挺过来了。 金锐见两位师弟都是一脸的心有余悸,便宽慰道:“也不用担心,山门的支援就在这一两天肯定会到来的,就算还有人蠢蠢欲动,也不敢马上动手,到了明天,他们就更不敢动手了。我们已经算是度过了最危险的时刻。” “师兄所说乃是正理。”两人颔首道。 “对了,这是你们的战利品,我都给集中带过来了。”许是感觉气氛有些凝重,金锐换了话题。说着,就把几个储物袋拿出来,放到石桌上,一共六个,金锐一一指着说出是谁的,毕竟是他收起来的。 “虽然散修也没有什么好东西,但还是要按照规矩来,也不需要虚言客气,那金袍和褐袍的就归我了,那红袍和死在洞外的先天,他们的储物袋就寒师弟和木师弟商量分配吧,最后两个先天的储物袋就给端正吧,你们有什么异议也可以说。”金锐师兄和气的说道,这应该就是他认可的方案了。 靳秋也并没有看重这些储物袋的分配,况且分配也算合理,也就没什么说的,端正更不会有什么意见。 “现在还不要紧,但洞口还是要人把守,那我和端正先去镇守,寒秋就留下来照看木师弟,等他伤势好些,醒了过来,就和他商量分配吧。”金锐说完,就带着端正离开了。 靳秋见他们离开,就入定调息起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听到了微弱的呼喊声,却是木青冥醒了过来,靳秋赶紧过去,关切的问道:“木师兄,感觉如何了?” 木青冥脸『色』苍白的有些透明,没有一丝血『色』,但呼吸却稳定下来,说话的声音还小,但很清晰,显出强大的生命力,只见他目光灼灼,嘴角微扯,『露』出勉强的笑容,说道:“寒师弟,我活下来了,呵呵,活着真好。” 而靳秋原本责怪的话刚要说出来,但看到他这样,还是咽了下去,便微微一笑,附和道:“木师兄当然活下来了,还会活得更好。” 只见木青冥仿佛还在回味着那险死还生的一刻,闻言,有些谦然的说道:“倒是连累了你,好在看你没什么事,我就放心了。” 靳秋见他主动提起,便说出心中的疑『惑』:“我倒是没什么,只是木师兄伤的太重了,为什么当时木师兄会去阻拦那金袍的凝元修士,以当时的情况来说,我们俩连手拦下那褐袍老者,也不会这么狼狈,那木师兄你付出的代价尤为的沉重,可以说说你的理由吗?我确实很好奇。” 木青冥只是静静的听着,待靳秋说完后,仿佛越发的恢复的好了,笑容也更舒缓了,用平和的声音说道:“理由吗?其实很简单,生死之间求突破,如此而已。” “生死之间求突破!?”靳秋重复了一遍。 “没错,再没有什么能比在面临生死存亡之时,更能激发人的潜能,而我也确确实实的感觉到了提升,心灵的淬炼,潜能的爆发都有。”木青冥带着满意的微笑,正是那种心灵上的满足,真诚而舒心的笑容。 “可是这未免太过行险,就是世俗的兵家也都知道,正奇相合,你这样剑走偏锋,就不怕大道未成,就身死魂消。就说这次,差点就死了。”靳秋见他是报着这个想法,觉得还是规劝一下好。 “寒师弟的意思我明白,其实这次我之所以拦住那金袍,已经权衡过了,在当时的情况下,那金袍一心外逃,并不会花太多时间跟我纠缠,再有你和金师兄接应,算是已经把危险减小到了最低,这样我还不敢去拼,首先就过不了我自己这一关,恐怕以后心结难解了。结果证明我当时的做法是对的,虽然重伤,但我现在能和你说话,也得了提升,这就是最好的结局。”木青冥也是很坦诚的说道。 听了这些,靳秋明白这是木青冥是深思熟虑之后做出的决定,并不是一时的冲动,况且他自有他的坚持,即使艰辛,即使得不到认同,他依旧会走下去,就像自己,就像还在天云山修炼的杨眉剑师兄。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多说什么了,只是希望你能一直走下去,而不会死在某次生死之间求突破。”靳秋微笑得说,即便不认同,也要尊重他的坚持。 “呵呵,寒师弟能理解便好,我们走上修真之路,本身就已经是与己斗,与人斗,与天斗,不断的磨练,不断的追求,不断的突破,只不过每个人的方式不同,道路不同罢了,我如果真的死在哪次的生死求突破,那也只是我的选择,求仁得仁又复何怨!”木青冥并没有异样,只是洒脱的说着。 “师兄洒脱,师弟不及,对了,这是这次战斗的战利品,一个是那红袍火系凝元修士的,一个是最先死在洞处的先天修士的,算是我们的收获。这些都留给你吧,反正我也不需要。”靳秋曾经灭杀过凝元修士,也得到类似的储物袋,但里面的东西基本都是靳秋用不上的,还拿去换了各种丹『药』,这次用上的就都是当时换的,还有不少,足够了,况且靳秋确实并不太依赖外物。 “寒师弟不用可怜我,我虽然伤得重,但收获并不少,可不是这些能比的,还是你都拿去吧,说起来这次还是我连累了你。”木青冥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并没有接受这些东西。 靳秋呵呵一笑,说道:“怎么,木师兄连死都不怕,还怕收这些东西,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况且我是真的不需要,实话跟你说,我之前就灭过一个凝元修士,他储物袋里的东西都被我换了各种丹『药』,现在还有不少,我是真的不需要,就别推辞了。” 第六十章 秘辛 第六十章 秘辛 木青冥眼里闪过一丝亮光,郑重的说道:“寒师弟曾经独自灭杀过凝元修士,此话当真?” 靳秋见他收起笑容,严肃起来,不以为意,说道:“木师兄为何这般大惊小怪,以木师兄的实力,独自灭杀凝元修士也不是不可能,只不过我们先前都用了底牌,不然师兄也不至于最后重伤濒死。” 木青冥探究的问道:“那寒师弟可是道派真传弟子?” 靳秋猛然听到这个说法,有些茫然,反问道:“木师兄说错了吧,我只是天云门的普通内门弟子,那是什么道派真传弟子,对了,这道派真传弟子又是什么?” 木青冥见靳秋不似作假,又说道:“你真的不知道道派真传弟子,那你靠什么能战而胜之,甚至灭杀高你一境界的凝元修士?” 靳秋见他连番发问,探究到底,便也严肃起来,努力回想:“莫非……” 木青冥见他似有所悟,焦急的说道:“莫非什么,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靳秋想到的正是那无上真瞳法,也就是此功诀的衍生瞳术刺魂,才能两番战胜凝元修士,还有就是那神秘篇章导入识海的神秘法诀,但靳秋一时间又有些左右为难,这个秘密,自己从来没有对人说过。 “是不是有什么不方便说的,呵呵,果然如此,人人都有秘密,我就不详细问了,看来你跟我一样,都是真传弟子,不然很难解释如何越阶杀敌,那我就先说吧,正式介绍本人,星辰道真传弟子,混迹在修真世家,或者说我是修真世家的人,机缘得到星辰道真传,目前修炼功法星辰诀,并有衍生法术三阴戮妖刀,目前先天境界,只能发『射』四道,随境界提升,数量威力翻倍。”木青冥说完,用眼神示意靳秋,意思很明白,我都坦白了,该你了。 靳秋见他这样信任,也觉得不说点什么,确实有些不地道,只能硬着头皮说道:“我不知道是不是道派真传弟子,但现在是在天云门修行,之前机缘得到神秘法诀,有衍生法术冰封剑,特『性』是必中,几乎不会被闪避掉,攻击速度极快,有冰冻效果,目前先天境界,只能发『射』一枚,但可以像普通法术一样发『射』,只有真气限制,没有数量限制,不知道会不会随境界提升而提升威力。” “我明白了,你这就是属于什么都不懂,但确实是道派真传弟子。于我们修士来说,根本法诀就是最重要的,而法诀亦是有高有低,像最基本的五行五灵法诀,最多修炼到金丹之下,就不能再进了。再就是修真世家所修的法诀,也就是理论上能修炼到金丹,比五行五灵法诀这类的要稍强。当然还有些有金丹真人坐镇的大世家,不过我们这里好像还没有。再就是像你们天云门这类小门派,收藏的各种法诀,特别是你门中金丹真人所修的法诀,是确实能修炼到金丹期的法诀。而再上就不在我们中州地界了,是那些大宗派,门内有元婴真君镇守,是有能修炼到元婴期的法诀。最后就是我们所在的道派了,如我所在的星辰道,是出过炼就长生的元神真仙的。具体是什么情况我就不知道了。大概就是如此。所以我们算是得了大机缘,能炼就长生的功诀,还能有比这更好的机缘吗?” 靳秋震惊了,虽然一直都明白这神秘功法绝不简单,但是这居然是能炼就长生的功法,靳秋震惊得半晌没有回过神来。但随后他又急切的问道:“你是说只是这道派的传承法诀才能炼就长生,那我在天云门学得法诀却只能修到金丹期?” “不是绝对,只是实证,不然我能炼就长生,谁信,所以要有实证,也就是有人给凭借这法诀到达那个境界,自然就说明这法诀是没有问题的,但不可能每个学这法诀的人都能成功,只是有成功的前例罢了。” “如你们天云门这样的小门派,门内只有金丹真人坐镇,虽然不是绝对,但天云门法诀至少目前只有修到金丹期实证。” 靳秋定了定神,这才点头,表示明白了。看来自己以前有些想当然了,并不是拜入天云门就能炼就长生,修真这条路太长太长,自己才刚刚起步,确实有很多地方不明白。好在这种机缘虽然不是独有,但自己确实得到了,这就行了,不管别人如何,自己却是没有根本法诀上的困扰。 但随即又想到,那些实力比自己强上一两个层次的修士,要是知道了这事,而要强抢这能炼就长生的法诀,自己岂不是毫无反抗之力。把这个想法说出。 木青冥却是只是笑道:“道派真传弟子不是这么好做的,但这法诀也不是能被一般修士抢去的。这真传法诀,是直接印入识海,并不是一般法诀刻印到玉简,让你自己揣摩研究,进而修炼。而至少是元婴真君才能以神识侵入他人识海,但真传法诀都是元神真仙下的禁制,元婴真君要想强行夺取真传法诀,那禁制会自毁,也就是爆裂识海,起码也要让元婴真君神识受创。当然这真传弟子恐怕是死得不能再死了。也只有同为元神真仙的高手才能强行压制禁制夺取真传法诀,但既然已经炼就长生,成就元神真仙,自然不会没事跑去抢夺别家的法诀。不过也确实发生过这类事情,但后果相当严重。” “据说当年天魔道的一位元神真仙想要研究紫罗道派的真传法诀,就抓了他们的真传弟子,后来不知道怎么给紫罗道主风闲查知,他一人找上天魔道所在的天外洞府,一个人斩杀天魔道和交好道派的十九位真仙,简直就是天地变『色』,万物寂灭,天魔道所有的元神真仙都被杀绝了,不知道后来这天魔道的道统是否绝了。反正自此以后,再没人敢动别道派的真传弟子。所以你只要不是弄得人尽皆知,那就没事。” 靳秋这才放下心来,如果不是今天和木青冥坦诚相见,还真不知道如此多的事,不过这些都离得太远,自己连金丹都没到,还那管更后面的元婴,元神。 不过能借这个机会多了解了解各种消息见闻也是好的,便问道:“那道派也没有人指导我们这些真传弟子,总不会把真传法诀传授,就不管了吧。” “那倒不是,其实每个道派都不相同,有的会如宗门一样,开山收徒,好好**;有的根本不管,只是把法诀传下来,自个逍遥,反正炼就长生,只要元神真仙不陨落,道统就不绝;还有的就是看机缘自己到处跑的收徒,但只教几年,就任其成长,不在理会,等过多少年才会看看,时间对他们没有意义。还有很多别样的传承,总之不会都像宗门一样,占个山头,聚集一起。” 靳秋听着若有所思,说道:“那我就是得传法诀,任自生自灭,木师兄能知道这些,不会是那被教导几年,就扔下不管的吧?” “呵呵,还真是,不过这些都不算什么,要想有大成就,虽然少不了求教,但归根结底,还是要靠个人的造化。何况我们已经站在了一个很高的起点上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师兄说得对,那甄选真传弟子,是按照什么要求来的,因为我得来这神秘法诀很是偶然。” “没有成法,你想想,每个道派都不一样,所修功法千差万别,也就形成各种不同,何况是挑选弟子,无非是看天赋,机缘,心『性』等等,当然还有可能就是纯粹的靠运气,如果有大气运,那也是了不得了,看寒师弟你的情况,弄不好就是这类情况。” “师兄说笑了,不过不管怎么样,能得真传,就是无上的气运,这倒是没说错,不过这些也就是闲聊,我们也才刚入道途,要走的路长着。” 反正也是闲聊,靳秋想到那明王教的事,便话题一转,说道:“师兄,我来此地之前,曾在路上看到一自称明王教的护教弟子,是先天境界,但他竟然是用凡人的香火愿力来修炼,不知道木师兄听过没有。” “寒师弟的经历倒也丰富,这用香火愿力修炼,我还是知道的,其实有很多道派都是用凡人的香火愿力修炼的,有的利用美好愿望,有的利用憎恨仇恨,有的利用血腥复仇,种种都有。其实还有利用死人怨气,惨死恶灵修炼的都有。你说的这明王教,说不定就是某个道派真传弟子弄出来的,因为在大鸿历史上崛起过层出不穷的各种宗教派别,其实就是修士参与其中,借助修行而已。” “原来如此,很久之前,我还以为都是蛊『惑』人心的东西,没想到还有修士参与其中,看来很多事都隐藏的太深了。” “那是以前师弟的眼界不够,算不了什么,恐怕你以前连修士的存在都半信半疑吧,其实像宗教派别这种东西,如果没有力量支撑,早就被那些官僚世家催毁了,哪里有机会成长壮大,不过只有在『乱』世,才有壮大的机会,在盛世就只能小打小闹,能让一个修士得成金丹都很难,要是『乱』世,说不定,能成就元神。” “师兄见多识广,说得确实有道理,看来有些事只有经历了才能明白,眼界不高,成就也难高,修为境界也应是如此,只有多和同道交流,多和敌人战斗,多多淬炼心灵,才会提高。” 正在这时,传来了细微的破空声,却是有不少人凌空而行,直奔而来,靳秋和木青冥脸『色』齐齐一变。 第六十一章 回程 第六十一章 回程 待到靳秋正要作出反应,却是听到了熟悉的笑声,这才放下心了,原来是金锐师兄的说笑声,那想必就是支援到了。 不一会,金锐师兄带着五位着天云门道袍的师兄来了这里,见木青冥醒来,很是高兴,说道:“木师弟醒来就好,这次多亏了几位师弟同心协力,不然就真的危险了,来,我给你们介绍,这是山门派来支援的五位同门,也是护送载灵玉实回去的小队。” 便一一介绍,分别是带队的陈师兄,凝元顶峰,和金师兄境界相当,还有四位凝元大成的师兄,但靳秋只记住了陈师兄,并不是不好记忆,到了先天,不说过目不忘,但认人不会错的,只是陈师兄的气势把其他几位师兄盖下去了,这位陈师兄颇有枭雄的气质,眼神锐利,神情彪悍,有别于金师兄的儒雅,大有舍我其谁的霸道,所以站在那里,第一眼就会注意到陈师兄,绝对的焦点。 “见过陈师兄,几位师兄。”靳秋见礼,木青冥毕竟只是修真世家的人,虽是盟友,隔了一层,只是眼神示意,没有多亲近,和金师兄不同,他们要在一个地方生活很长时间,也就熟悉随意些,而陈师兄五人待不久,就要回转,也只是礼节上的需要。 而陈师兄几人也不在意,只是大有深意的看着靳秋,金师兄解释道,方才把靳秋和木青冥的表现告诉了陈师兄几人,而金师兄由于之前的战斗受伤,所有会留下一名凝元师兄协助坐镇此地,而陈师兄四人将带着载灵玉实返回天云山,在得知靳秋的表现,并知道靳秋已经算是完成了任务,已经在这里镇守了一年,于是提出一起返回。 靳秋正有此意,有几位师兄关照,就是那霜未明回到山门,也应该有些顾及,不会立刻对靳秋动手,而且路上也安全些,也就欣然同意。 “那就承蒙陈师兄和诸位师兄关照了。” “寒师弟也算本门的优秀弟子,何况多一个人也多一份力量,虽然以我们现在的实力,除了修真世家,也没有多少散修敢动手,而修真世家是肯定不敢动手的,他们顾忌太多,反而没有散修肆无忌惮,毫无牵挂。” “既然事情安排好,那就一个时辰后出发,我们稍稍调息回复,就上路赶回山门。”陈师兄做事雷厉风行,竟然打算马上就走,好在靳秋没有什么大碍,真气回复圆满,伤势也调养好了。 陈师兄说完话,就带人离开这里,到洞口去了,只留下守护这里的四人。 金锐师兄如释重负的说道:“此事本是好事,却因为事机不密,泄『露』出去,引来觊觎,才有了这次散修来袭,好在大家表现的不错,度过了此劫,现在山门支援到来,载灵玉实我已经交给陈师兄了,此事算是完结。现在寒秋师弟任务期满,也将离开了,希望师弟一路顺风,顺便把身份玉符给我,好标记完成。” 靳秋依言递过身份玉符和石屋禁符,而金锐师兄只是接过,用他自己的身份玉符对接,闪过一道光芒,就沉寂下来,就算标记完成。 最后一道程序完成,靳秋接过身份玉符,满意的笑道:“多谢金锐师兄这一年关照,也多些谢端正、木青冥两位贤兄的照顾,小弟即将回山门,也不作小女儿状,缘来人聚,缘去人散,以待将来再聚。” 端正和靳秋即不亲近也不疏远,很平淡的交情,也就客气的说些一路顺风的话,反到是和靳秋有共同对敌的经历,又有相同出身,相同秘密的木青冥,只是躺在石床之上,对靳秋淡淡一笑,一切都在不言中。 靳秋告别几人,来到洞口,见到陈师兄五人静静的调息回气。便安静的坐于一旁。 一个时辰很快过去,金锐师兄并端正两人前来相送,留下一人协助镇守后,陈师兄带着剩下的三人和靳秋架起黄木大鸟,不片刻就离开了这里,只留下五道经天黄芒渐渐消散。 载灵玉矿也恢复了平静,天云坊也恢复了正常,而一些别人用心之人,那天也看到了天云门援军的到来和离去,所以也就偃旗息鼓,毕竟他们可不敢冒更大的风险去阻击实力强大的天云门援军,只能暗叹错失良机。 靳秋随着陈师兄几人一路上谨慎飞行,虽然口上说没人敢来袭击,但关系到自家『性』命,还是颇为小心,又带着靳秋这个先天修士,因此只要靳秋消耗掉五成真气,他们就落下体息,以确保随时随地都留有余力应付突发状况,夜晚便『露』宿在野外隐蔽之处。太黑难辨别方向,危险又更多,停下休息也是应该。 第一天就这样平静的过去,几人都是从没有人烟的地方飞过,所以特别安静,在『露』宿之时,靳秋便会以小师弟的身份请教聊天,陈师兄几人也都很欣赏靳秋,也很配合的指导聊天。 “不知道陈师兄是哪系的。”不知道靳秋是受了端正的影响,还是所有修士都对这个问题很好奇。 “陈师兄可是风火双系的。”陈师兄还没作答,边上一位凝元境师兄带着骄傲,快嘴道出。 “单系多系都没什么,这灵根只有你的境界到了先天才有用处,而且也只是在先天之时选择适合的道路而已,至于单系的五行灵根还是衍生出来的三种灵根,亦或是别的异种灵根,只是天赋,是注定了的,我们也改变不得。” “不过你们不要以为衍生出来的灵根就强过基本的五行灵根,而异灵根要强于前面的八种通用灵根,这个想法是要不得的。天赋灵根只是基础,关键还在你的境界。五行灵根所修功法看似比三种衍生功法提升慢,但根基扎实,后劲很足。衍生功法的好处就是提升相对较快,本属系法术威力也较大,但越往后,也越艰难。好在各有优缺,最后还是看修炼的个人,也就是具体到我们这些修士了。” “至于说像我这样的双系灵根,虽然选择更多,所会法术相辅相成,威力徒增,但我也必须付出更多的时间心力,来掌握更多更杂的法术,你就必须在学会之后,还要钻研,深挖法术的精髓,那势必更多的占用功夫心力,那真正的功法修炼时间就要少些。就说现在镇守在载灵玉矿的金锐师弟,当年比我要晚入内门几年,但现在境界和我一样,都是凝元顶峰,甚至会比我更快的进入杳冥境,是金锐师弟天赋比我强吗?其实不是,那是他比我更努力?我敢说我的苦修不下任何人。那是什么造成了现在的情况,无它,只是金锐师弟是风灵根,一心一意在风系功法上前进,法术也只会风系的那些。而我却学会风火双系法术,还要考虑如何使两系法术融合使用,这花的功夫就不是两倍,而是三倍四倍。” “那诸位师弟肯定要问,既然如此,那只要也就学一系法术就行了,呵呵,其实你们要知道我修的是风火轮转法,必须要学会两系法术,这样才会真正感悟此功法的精髓,就不会有这个疑问了。所以既然选择了威力更大的功法和法术,就要付出更大的代价,不然好事可不会都让你一个人占了,就算有好处要占,也是靠实力争取而来的,没有争取,没有选择,就是有机缘你也错过了。” “至于说三系灵根,甚至五行之体,乃至全属『性』的先天道体,也只是有更多的选择而已,选择好了,就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不然难成大器。所以我当然不会因为金锐师弟的进境比我快,就会抱怨,也不会因为谁的天赋灵根比我更好而嫉妒,我的实力在金锐师弟之上,所以不会抱怨,而天赋灵根比我更好的,如果所修功法更厉害,那付出的心力要更大,我有什么好嫉妒的。” 显然没想到只是其中一位师兄的『插』嘴,而引来陈师兄的如此多感慨,但其中的劝勉警醒之意很浓,显然是陈师兄借此来教导几位师弟,唯天赋论是不可取的,也不需要羡慕嫉妒他人的成就,在修真界来说,真正有大成就的,必是有可取之处的值得学习的。 那位『插』话的师兄只是脸『色』有些异样,但听完陈师兄的话后,便心悦诚服的恢复了正常。 靳秋几人也是颔首应是,而靳秋自己虽是先天道体,但从没想过这方面的问题,知道是自己入门不久,有些事还不清楚,需要指点。但也没有像那位师兄一样一知半解,只明白天赋重要,但并不是最关键最重要的,经陈师兄的讲解,这才明白以前太肤浅了。 此后两天,都是白天赶路,夜晚论道,靳秋所得不少,几位师兄也没把靳秋当外人,说话很随意,说到什么就是什么,靳秋也不『插』话,只是默默聆听,细细咀嚼。 这一天,已经从山南郡南边越过首府山南府,到了庭安府的范围,马上就要到天云山脉,虽然没有因为即将回到山门而降低警戒,但经过几天的精神高度集中,难免有了些许疲惫,警戒程度还是有所降低。 就在此时,一道璀璨的晶芒爆发,即使太阳的炽烈之光都掩盖不了它的夺目,几乎是一息之间就朝着靳秋等五人袭击而来。 第六十二章 伏击 第六十二章 伏击 天云山五人队形却是陈师兄居中,靳秋在其后,其他三位凝元师兄占据其他三个方向。靳秋在后,是因为实力最弱,所以放在最安全的位置上,而陈师兄据中则是为了应付各种突发事件,可以最快的支援各方。 但是万万没想到有人动用如此犀利,威力绝伦的攻击,极其突然,而又来不及防范,而最前的那位师兄虽然有罡气护体,但没有那怕挡住这璀璨晶芒半点时间,就像针扎豆腐似的,没有半点阻碍,就被击中,最后就是剧烈的爆炸,几乎就是晴天霹雳。 靳秋眼睁睁的看着这位被击中的凝元师兄血肉分离,只剩一截下半身落下,而被击中的上半身的碎肉血『液』又迅速被震成齑粉,只有白茫茫的一片,没有一点血『色』,而在其后不远的几人也受到波及,这一片天地,元气混『乱』,驱鸟符所化的黄『色』木鸟也自动收回,几人纷纷落下,好在一入先天就能凌空,没有出现伤亡,这时才传来一阵惊啸声和爆炸声,竟是突破了音障的迹象。 而那白芒还未消散,几人刚刚凌空站稳,六朵乌云急速奔袭而来,却是半点都不给几人喘息的机会。 “符宝!好大的手笔,各位师弟注意,此次来敌非同小可,寒秋师弟带着载灵玉实先行离开,再找机会送回山门。我们上前迎敌。”陈师兄先是神『色』一变,脸上惊疑不定,但随即就镇定下来,马上安排部署。 竟是要把那载灵玉实交托到靳秋的手上,仔细一想,也不无道理,观那六团乌云的速度气势,竟都是凝元修士,而一个先天修士在这时,只能是拖累,还不如把载灵玉实让他带回山门,这样也算一举两得。 能在电光火石之间想到这些,可见陈师兄前后考虑周全,而不是鲁莽的一拥而上,气急败坏,或是因师弟惨死而『乱』了方寸。 靳秋接过抛来的玉盒,道了一声师兄们保重,就迅速的斜刺里飞走,陈师兄三人架云迎上了对面的六团乌云,却是在空中战斗换了腾云符,更能灵活的闪避作战。 而对面乌云见靳秋单独逃跑,马上分出一团追击而去,而两方此时已接战,风刃,火球,冰锥,柳矢『乱』飞火拼,相互交击,相互湮灭,一时间打的难解难分,却是分不出余力再管这些。 那这团追击乌云却是比靳秋飞得要快上几分,相隔的距离不断拉近,靳秋却并不担心,只是尽量往战场外飞去。 就在靳秋以为就会以这样的状态持续下去的时候,前方又飞来一团乌云,靳秋心中大震,好在观察之后发现,速度比自己稍快,明了只是先天,但也只是把心放下了一半。 现在是前有拦路虎,后有追兵,倒真有些上天无路,下地无门,而靳秋也不在想三位师兄的命运,因为他自己现在也是自身难保,能否逃出生天,还有一说。 见这样飞在空中太过显眼,又难以走脱,索『性』落入不远处的一密林之中,随后施展许久不曾动用的‘踏雪寻梅’,闪了几闪,便消失在密林之中。 而两团乌云汇合一处,这才落了下来。显然是谨慎之极,以一凝元一先天,合两人之力,还如此作态,不是小心谨慎之辈,就是深深的忌惮靳秋。如果是后者,那就是相当清楚靳秋的实力,毕竟一般来说,一凝元修士对付一先天修士绝对是绰绰有余。 炼气士到先天境界之后就会产生灵觉,搜索查找方便快捷,但如果有许多障碍阻挠,那可覆盖的空间就要小很多,所以靳秋才选择这么一处密木,虽然隆冬腊月,万物凋敝,但还是有些松枝枯木,也能起到作用,而且靳秋不打算逃避,不把这俩追兵除掉,想走那是没门。 还不能拖延太久,要是还有伏兵,那就只会越来越糟,故此,靳秋躲到一大蓬松枝之间,开启隐身,以待时机。 而那追击两人这才落下,靳秋也算看清了来人的面目。为首凝元修士却是一个粗豪大汉,居然是安家六长老,那和三长老安希范关系最好的安希威是也,只是此时靳秋尚且不知罢了。另一先天修士服饰却各这粗豪大汉有些类似,只是简朴些,两人定是一伙,也确定无疑了。 这粗豪汉子一落地,灵觉外放,却是没有察觉到敌人,想是避开了,只见这大汉原本古朴憨厚的脸此时有些兴奋发红,眼里闪过灼灼亮光,似乎大仇将报,原就洪亮的声音更加嘹亮,震的积雪簌簌而下,几只野鸟惊惶『乱』飞。 “小贼,看你这次还不死,用诡计杀了我三哥,然后跑到天云门灵矿驻地,就以为没事了,想得倒美。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杀人夺宝,居然还敢大模大样的交易出去,简直就是找死,若不是天云门势大,早就杀上门去,把你从那矿洞里揪出来,挫骨扬灰,以祭我三哥的在天之灵。” “原本是盯着你什么时候离开,再半路劫杀你,没想到居然听到了载灵玉实的消息,这样也好,反正你们天云门弟子杀害我安家子弟在前,倒是帮了我们一个大帮,不然家族里几个老家伙还摇摆不定,这回倒还算是同心协力,既能杀了仇人,还能得到载灵玉实,让家族实力大涨,只要灭了你们的口,谁也不知道是我们做的,哈哈,看来三哥的在天之灵都在保佑我们。” 靳秋收敛气息,屏气凝声,听着大汉在那里讲解前因后果。靳秋再一回想,就明白了,这修真世家安家,正是自己在一年前杀的那三人的家族,没想到这样都能让他们查到根脚,果真不能小看,能把修真世家发展到一定规模,那这家族中人定是不凡之辈,绝不是自己所看前人笔记,怪诞小说中所写的那般无用,愚蠢之极,都是坚韧智慧,且在关键时刻也能决断的高人,并不丝毫输于任何人。 而自己也确实是有些大意,以为躲开了当时的追捕,就万事大吉,而且是在天门云自家坊市交易就麻痹大意了。不说别的,就那安希范的功法道诀——水元诀,这功法玉简的流入就太明显了。 事实也却是这样,当时安家先是发动全家族之力,再利用各种关系,却没有找到人,然后就转到暗处,迂回查找,在附近的几个小坊市都安排人手,并拜托各个交好的修真家族帮忙。 最后就是曾在天云坊二楼见过靳秋一面的胖子那里得到了消息,当时那胖子见靳秋年纪轻轻就能步入三楼,而且看着陌生,就询问了当时在场的一位交友广阔的丘姓老者,而他老人家也是不知,顿时留意起来,所以印象颇深。再加上不久之后就从天门坊处购得水元诀的功法玉简,此事也就确信无疑了。 只是后来从这天云坊最初接待靳秋的那位一楼掌柜打听到,这青年竟然是天云门弟子,还是派来镇守那载灵玉矿的修士之时,就知道短时间不能报仇了,为此这知道消息的六长老整天在家族里闹,嚷嚷着要去报仇,但就是以他的报仇心切,粗豪直爽,也明白不可能直接杀上门去,那样做只会给安家带来灭顶之灾,便派驻多人潜伏在坊市,监视靳秋的一举一动,只不过靳秋几乎不出矿洞,就是交易也是委托天云坊的那个魁梧总掌柜处理,故此一直没有找到机会。 而六长老也是越来越烦躁,几乎三天一闹五天一吵,即使他也明白这样做起不了作用,但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每当想起三哥,都泪流满面,两人是亲兄弟,在家族里也都是共同进退,几十年如一日,这种兄弟之情对六长老来说,几乎超越他对修炼的追求,在他的心中,最重要的永远都是他的三哥,其次才是修炼,这是一种崇拜濡沫之情。可一想到阴冷霜寒的那天,崇拜的三哥倒在冰冷的冻地之上,没有了往日熟悉的笑容,只有冰冷的尸体,还有那妖艳的微蓝殷红,中空冰锥,胸口破洞,就会压抑不住的发狂。 好在老天开眼,终于在六长老几欲癫狂的时候,眼线传来消息,这载灵玉矿居然发掘出了载灵玉实,并且有不少散修聚集到了那里,只是眼线传递的消息没有天云门的快,在得到消息之时,天云门出动了五位凝元修士支援,已经过了他们的势力范围,只好作罢,再到后来,又听闻六位散修冲进矿洞抢夺载灵玉实,并且全军覆没,这才有些惊讶于天云门修士的实力强大。 这些年来相安无事,渐渐淡忘了天云门的强大,只是留下天云门修士众多,并有金丹真人的印象,到这时才正视门派弟子的强大,所以后来知道了那凶手随天云门四位凝元修士护送玉实回程的时候。 安家几乎是孤注一掷,投入了整个家族的所有力量,并拿出了传承多年不曾动用的镇府之宝——符宝天晶沙。这符宝是金丹真人把所用法器剥离下来的部分威力移植到符器之上,形成这威力巨大,效果极好的特殊符器,因这特殊符器威力完全超过一般符器,又称符宝,先天以上的炼气士都能使用,发动时间因境界提高而缩短。 第六十三章 逆转 第六十三章 逆转 所以这符宝虽然有种种好处,但很少听闻,一是难得,金丹真人每制成一件符宝,就要削减自己的法器禁制层数,是损失法器本源的方法,之后需要花费极大的心力时间恢复法器的威力,所以都是在寿命将尽,又没有金丹级数传人之时,还要庇护炼气期的子弟,只得做此权衡之法,倍显珍贵。二是难用,这符宝使用起来,视符宝本源原型法器的威力大小,以及移植成符宝后的威力大小,来判定炼气士施展的时间长短,而境界越高的炼气士施展的时间就越短。 这就导致在斗法时,不可能让对手给你时间激发符宝,所以这符宝的使用要么就像方才那样,埋伏偷袭,要么就是几人拖住对手,让一人从容施展,再或着施展符宝之人防御极强,任凭对手攻击,有足够的时间来激发符宝。 而符宝的威力则是施放一次,就少一次,直到完全没有效果,这是因为金丹真人使用法器之时还有自己的法力支撑。而符宝的使用则完全是金丹真人移植过来的部分法器及法力的威力,炼气士只是激发,并不是炼气士自己的力量,故此才能发出远超一般的威力。 这也是陈师兄当时不马上逃跑,而直冲迎战的部分原因,不能给机会让敌人再次使用符宝。 而此次安家也是抱着全歼的目的,不仅出动了六位凝元修士,还在除南面外的其他地方,埋伏了不少先天修士,打算在接战之后,再缩小包围圈,合围一战,而靳秋就是碰到了这个方向合围的先天修士。这安家还算计了天云门众人的飞行消耗,不仅伏击,还是以逸待劳,以全盛实力对战残缺实力。 别说靳秋没想到,就是陈师兄这等老江湖都没有想到,还有修真世家有这么大的胆子,几乎是倾巢而出,以如此决绝的姿态,简直比那些亡命的散修还要疯狂。 但如果明白这来龙去脉,安家不仅仅是劫道,还有报仇,也就算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而靳秋虽然听着那洪亮的声音,想到了敌人竟然是早就盯上了自己,好在自己这次是跟几位师兄同行,而不是独行,不然就是『插』翅难飞了,现在面对一凝元一先天,也是极其危险,但好在有一线生机,比起十死无生,这九死一生的待遇就不是那么难接受了。 靳秋庆幸的自我安慰着,也算是保持着面对险境的乐观心态,这样才能发挥最大的能力,破解这局面。靳秋脑筋飞快的开动,想着如何才能干掉这两人,而又付出尽量小的代价。 而六长老说那些话,除了宣泄心中的情绪,更是想用这些消息来扰动靳秋的心绪,只要靳秋『露』出半点动静,就将面对雷霆打击,只是靳秋异常老炼沉稳,虽然心中揣揣,但面上不动生『色』,更不会发出动静了。 六长老见对方没有反应,但确定不会离得太远,便施展剑气胡『乱』攻击,同时灵觉查知周围的动静,这个方法虽然直接暴力,却也正是好方法,找到靳秋的藏身之所也只是时间问题。 而那紧随在侧的先天修士只是警戒的观察四周的动静,并不出手。靳秋的眼光清澈如水,他望着不远处的两人,不含任何杀气戾气,只是静静的蹲坐于松枝之间,等待时机。不像是被捕猎的猎物,而像是沉稳的猎人。 那六长老,边施放剑气破坏周围的阻碍,边小心移动的步伐,灵觉感受动静,心灵感受危险。任凭白雪纷飞,枯枝烂叶飞扬,雪白夹杂着枯黄漆黑,『迷』『乱』着此处,风声都尖啸起来,衬托着血战的残酷,预示着生命着消逝。淡淡的日光并没有带来丝毫暖意,反而更加清冷,孤寒,惨白的光线照『射』着万物,沉寂的意境弥散开来。 等到六长老渐渐『逼』近,剑气击中附近一颗雪松,纷纷扬扬的,靳秋清如水的眼眸也在六长老起手施剑气的那一刻,变成碧绿『色』,瞳孔成旋涡状,而两道如丝般黑芒也是在那剑气击中雪松的瞬间一闪而逝,几乎是刚出现,就击中了才施展完剑气的六长老,那护体罡气却是没有起到半点作用。 而六长老甚至没有想到靳秋会把偷袭的对象放到他身上,因为在他想来,有护体罡气的存在,如果第一次攻击的是他,那么几乎就是浪费了,但如果攻击边上的先天修士,如果做到一击必杀,那么以靳秋曾经灭杀过凝元修士的经历来看,这才是最好的选择,但六长老只知道靳秋能灭杀凝元修士,但不知道那凭借的正是这刺魂瞳术,所以判断失误,他也是把大半的注意力都放在边上的先天修士身上,准备在最危急的时候救援。但正是因此才被毫无闪避的击中。 几乎在第一次交手,靳秋就施展出了压箱底的王牌,直接施展刺魂瞳术,第一击就拼上了全力,也唯有如此,靳秋才觉得有一线生机,不在先手攻击的情况下,取得决胜的优势,那以对方强上几倍的实力,除非发生奇迹,否则很难扭转这实力悬殊的战斗。 不给对方喘息,翻盘的机会,不顾那先天修士施展的数道细小柳叶状风刃激『射』而来,强压下施展瞳术之后的放空和不适,眼里除了那有些昏聩『迷』糊的以至于护体罡气都收回的六长老,别无他人,这是唯一的机会,也是最后的机会,就是一道冰封剑使出,以比那风刃更快的速度击中了六长老高大的身体,在胸口处开了一个大洞。 ‘呲呲’连续几声。 靳秋稍稍扭转了身体,因为要准备施展刺混瞳术,又是在隐身状态下,所以靳秋没有来得及开始护身符,激活防护罩,也没有加持风行术,生生的承受了迎面而来的三道风刃,只是没有命中要害,饶是如此,身上开了三道口子,血就像调皮的蝌蚪一样,喷『射』而出,伴随着撕裂的剧痛。 靳秋甚至没有时间去封『穴』止血,只是一跳,凌空翻腾到了树后,又避开了两道风刃,中了一道,这才开启护身符,一道透明的防护罩紧贴在身上,对着追击而来的敌人就是一道冰封剑,只是‘啪’的一声,碎裂成微蓝寒流,但也打破了对方的护身符,但这人十分悍勇,一点也不输于靳秋,根本不管,依旧执着得施展的柳叶风刃,也是‘啪’的一声,靳秋刚开启的护身符所形成的透明防护罩破碎了。 明白这人定是先天风系修士,如果加持风行术,也难以闪过对方速度极快的风刃,所以开启的是护身符而非加持风行术,但这人几乎是紧咬不放,又心志坚定,且仗着风系身法,忽闪忽闪的,飘忽不定。若不是靳秋的冰封剑专门对付的就是这种身法极高的修士,恐怕这回就是先灭了那凝元对手,也是难逃。 就在防护罩破灭的一瞬间,靳秋作出了反应,自己之前飞行已经消耗了不少真气,如果长时间拖延下去,不说还有没有敌人继续出现,就是真气要是无以为继,就是不输也输了。 更何况狭路相逢勇者胜,自己一退或着做补救,那先手必失,后续就被动了,最重要的是斗法之时,还有一股气势支撑,这一退,这气势就落了下风。 靳秋眼光一闪,杀机大盛,冰封剑像珠帘断线似的,一枚一枚的激『射』而出,而几乎是同时,那先天修士也是目『露』凶光,风刃像下雨似的连绵不绝的攻击过来,两人不断的闪避,两人身上的伤口不断的增加,血珠溅『射』,雪地都给染红了一片。 靳秋忍着头晕目眩的昏厥,看着靠在一棵光秃秃的大树边,身上『插』满了中空冰锥的敌人,已经是进气多,出气少了。他身上已经是一片殷红。再看看自己,身上纵横交错的伤口,仿佛是被凌迟一般,好在没伤到要害,看起来伤的很重,其实只是失血太多,有些发虚。 从储物袋中拿出疗伤『药』,吃了下去,身上的血已经凝固,不再流出,这才舒了一口气,再看看那敌人的惨样和自己的惨样,以靳秋一向淡定的心『性』,也在心中骂了一句:“这厮真可恨,碰上这风系修士,完全靠磨,要不是冰封剑,今天就交代在这了。” 他也不想想风系修士只是速度快些,但法术威力小,那像他这样,有风行术加持,还有冰封剑这样的利器,不是比这人更难缠。 待靳秋处理了自己的伤势,状态稍微转好,不在随时都有昏厥的可能,看向那只剩半口气的敌人,似乎是张口想说着什么,不说靳秋没有走过去,濒死的野狼很危险,更何况是这悍勇的修士,有多少人在这最后时刻大意,而被翻盘杀死,有太多的例子,靳秋并不想成为这反面例子中的一例。 更不会在这时还抱着好奇心,抽出海渊剑,就是一道剑气直斩头腹之间。那那原本待死的先天修士,眼冒红光,口中一道血箭击出,击散了剑气之后,朝着靳秋飞『射』而来,而靳秋早在施展剑气之后,就已经离开原地,闪到一边,这血箭循着剑气轨迹而出,自然落空,击中了一棵大树,只见这棵大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溶解,最后只留下一滩腥臭,看得靳秋头皮发麻。 再看那先天修士,身体仿佛失去水分,干瘪下来,不一会就成了一具干尸。竟然是要付出如此大的代价。 好歹毒的法术! 第六十四章 避开 第六十四章 避开 靳秋有些心有余悸,即使轻易的躲开了这诡异血箭,但对敌人的手段确实相当忌惮,好在先把那凝元修士灭了,不然手段恐怕更厉害,靳秋就算铁打的,也抗不住。 碰到这种以死相搏的,根本不用考虑,只有立刻倾尽所有杀招,不留半点余地,才是唯一的方法。 这不仅是法术,实力的较量,更是决心士气的较量,没有一往无前的决心,在战斗中还考虑得失利害,那就已经输了一半。 直到现在,靳秋才算有时间来考虑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心中暗忖:“这安家还真是敢拼命,一次就是六位凝元修士的逆袭,还有不知道埋伏多少的先天修士,先天修士虽然不足以成决定『性』力量,但确实能牵制几分。几乎是在时机,地利,实力上的全面压倒,自己现在的状态别说再碰到凝元修士,就是对付一个先天都够呛。” 取了死去两人的储物袋,就算自己不需要,也不能留给敌人,便向东北方向飞去,远离大战场. 不是不想去帮忙,但也要看清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能对付得了凝元修士,便是那限制颇大的刺魂瞳术,还必须是有人牵制对方,让自己有时间施法,或着像方才一样偷袭,这才能一举制敌,而在这种混『乱』的战场,主力都是凝元修士的情况下,不是能否有机会施展出来的问题,就是自保都难,何况这底牌已经使用。 要助战,也要看自己有没有能力,没有能力跑去帮忙,就是帮倒忙,只是赔上自己,打击己方的士气,何况此次领队的陈师兄已经把玉实交给自己带走,恐怕就是走的一手飞棋,这时就更不能返回战场成为包袱了。 可惜自己没有那传音符,也不能传消息给山门,算是彻底断绝了和山门的联系。 也不知道飞了多久,终于从满眼的雪白寂寥,渐渐看到了人烟,此时敌情不明,也不知道谁输谁嬴,但现在肯定不能大咧咧的回去,只能等些时日,如果陈师兄等人能赢,那自然是皆大欢喜,但这种可能太小,毕竟实力差距太大,除非有什么奇迹发生。 如果是安家得胜,那肯定会搜索陈师兄的储物袋,没有发现玉实的话,再加上自己斩杀的那两人,肯定会尽全力寻找自己,不光是报仇,毕竟有此心者不多,就连自己所在的那世俗小家族内部都勾心斗角,何况是这修真世家,能保持大的方向上一致就算不错了。更多的恐怕就是想要得到这载灵玉实,这才是真正的烫手山芋,但自己又必须接过这烫手山芋。 当靳秋想到陈师兄等人会全军覆没之时,竟生出一种可不可以吞下这玉实,不上交到山门的心思,再一深想,如果真的发生这事,确实没人知道玉实交给自己了,只会认为是安家抢夺了,不管他们说什么,自己这方也不会相信。 可是再一想到陈师兄当时毫不犹豫的把玉实交给自己,定是信任自己的,自己当时也确实想到的是交回山门,只是此时,随着事情的发展,自己的心思也有些变化了。 靳秋不由得暗自叹了口气,财帛动人心,这也适用在修士的身上,只是看是否能让修士动心罢了,而这东西即使是凝元修士也是争的头破血流,自然是足够打动人心,靳秋也不例外,只是考虑到安家,考虑到山门,必须把这心思压下去,现在还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什么都不清楚,冒然做决定,可是大忌。 靳秋也知道附近都在安家的势力范围,也不在这些府城停留,只是选择人烟稀少的荒郊野外飞行,直到几天之后,来到了东边的霍山郡地域。这才确定那安家没有追来,因为以靳秋的飞行速度,如果安家凝元修士知道方向,在第一天或是第二天就追的上他,所以不是追错方向,就是有心无力,没有过多的人手分散截击。 身上的伤口也都愈合大半,只是脸『色』有些苍白,并无大碍,换了一身衣服,就进入了边界府城孟山府,直接找了一家客栈住下,待打坐半天之后,几天的疲惫大半消散,放下心来,便考虑今后的去处。 短时间是不用想回山门了,这一是谨慎起见,二嘛,也是想『摸』清当日的确切情况,在做打算。 这时敲门声响起,靳秋有些纳闷,自己也没有叫人,现在也已经是下午时分,离晚上还有时间,也不会是叫人吃饭。 不过靳秋还是开了门,蹙着眉头,不悦的神情很明显,对着站在门口的矮小伙计说道:“什么事?”也不让他进门,就这样问道。 那小二见到这个态度,也很识趣,毕竟在这家客栈进进出出的人多了,他见到的各种人都有,有些人的脾气古怪更是闻所未闻,这位客官还算是好的,便陪笑的说道:“客官你好,实在是打扰了,只是这事又不得不说,望您见谅。” 边说着边打量着眼前这隽永青年,沉稳恬静,又带着锋芒,这样矛盾的气质却又非常的和谐统一的共存在他身上,让人不得不赞一句,好一个大家气象。只是脸『色』有些苍白,虽然腰挎着宝剑,但多半只是配带应景,城里的大家公子都这样,并不会认为靳秋是江湖人士,气质不像,这点就足以区分。 这却是靳秋平日多静修,又常思考的外显气象,至于那份锋锐,却是血战之后所带的些许煞气残留,脸『色』苍白就是几天前大战失血过多所致,过段日子就会好的,这倒不必担心。只是这小二识人众多,虽然说不出个所以然,但这份眼力却是有的。 越发恭敬的说道:“这位公子,本店来了一群江湖人士,但没有更多的空房,所以掌柜的就派小人来问问,看客官们是不是有退房的,或者有别的去处,小店愿意免去各位客官的房钱。” 靳秋带着古怪的笑意说道:“这么说,你们这客栈是在赶人啰,我原本是要走的,但是让你这么一说,那我还是住几天吧。” 靳秋并非是故意刁难这家客栈,只是对这赶人的行为有些不爽,自己已经被安家扰的不胜其烦,现在又碰到了这么一出,岂能让他们如意,况且打开门来做生意,不管他们说的多么好听,这赶人的本质不会因为他的言语而改变,就像屠夫杀猪的时候都要念道几句,但还是会毫不犹豫的把猪杀掉,更不会管猪是什么想法。 况且念道的那几句好话也不是说给猪听的,而是为了让自己心安,跟这店家退房钱,或别的什么补偿陪罪都没有本质的区别,只是手段不同而已。 这小二见这冒似大家出身的公子哥如此说话,却并没有什么别的表情,他只是带话的,至于住客听与不听,他身份低微,更是做不得主,也就告辞而去,去了下一家继续说着。 不一会,就有几位住客拿上包袱,匆匆走了,毕竟时间也不早了,要去重新找住处也是要花时间的。只是走的不多,应该达不到那所谓江湖人士的要求,果然,见没了动静,在大堂见过一面的掌柜亲自出马,也不知道说了什么,竟然剩下的人都让出的客房,几乎是比方才几人更快的速度离开了,看情形颇有几分狼狈。 而靳秋也是看得有趣,便看着这脸『色』红润,身宽体胖的大掌柜每进一房,便有一房客人离开,却是比那小二厉害多了,也不知道说了什么,不过靳秋也懒得偷听,反正过不了一会就会来到自己这里,也就等着。 不过靳秋却不是这第一个不肯离开的,就在那掌柜进了不远处一客房时,那客房里住的竟然也是江湖人士,丝毫不卖面子,就把那进去不多久的掌柜轰出来了,这胖掌柜脸上也没了和气的笑容,有些急切的搽着汗,但又有些畏惧,最后还是没有进去,只好换了下一家继续劝说。 没有让靳秋等太长时间,那胖掌柜便敲响了门,其实靳秋根本没有关门,方才看戏,就打开了门,但掌柜还是很讲规矩,并没有直闯而入,这点礼节还是要的,现在这屋子就是客人的,没有征得主人的同意,闯进来就是太失礼了。 靳秋本来觉得这掌柜一户一户的赶人,很不地道,但见他还算守礼,且能把这客栈做成这等规模,也应该有可取之处,也就放他进来,听听他有什么可说的。 掌柜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却是没有像伙计那样谦卑,而是满脸含笑的说道:“客官好,看公子的衣饰气度,也不是普通人家,这楼下来了一群凶狠的大汉,非得包下小店,即使住了客人也要赶走,身为掌柜,我是不得不出面,拼着这张脸面不要,也不能看到客官们和他们起冲突,到时有所损伤就不好了,公子也是明理的人,希望公子能卖我个面子,虽然知道公子不缺钱,但这房钱必须退给你,也只有如此才能安心。” 靳秋看着眼前的胖掌柜,淡笑不语,只是盯着他看,直到把他看的有些发『毛』,不自在的扭动了下身子,这才平淡的说:“掌柜如此说,倒显出处处为我们这些房客着想,要是不退房,倒是辜负了你的好意。” 胖掌柜听到这样说,脸上先是一喜,就听这位公子,用一种古怪的口气说道:“只是既然掌柜如此为我们着想,为何不驱走那些江湖人士,别说没有这能力,能在这府城开的了如此规模的客栈,岂能没有后台,在这城里,一般的江湖人士怎么敢动手攻击一家客栈,那官府不成了摆设。” 那胖掌柜听了这话,脸上先上一红,原本红润的胖脸更显精彩,只是毕竟不是普通人,马上恢复了正常。 靳秋看了也只是微微一笑,继续说道:“掌柜恐怕不是不能为,只是不为罢,是担心万一起了冲突,客栈被砸了个稀巴烂,还是认为驱走没什么危害的房客更容易些。那不知道掌柜想过我们这些房客会是如何想。别人我不知道,但我一定会告诉我的亲朋好友,以后不要来这种没有半点担当的客栈,不然出了什么问题,还不一推二五六。” 那胖掌柜脸上虽然依旧带着笑容,只是有些僵硬,而且眼角随着靳秋的话语一跳一跳,显然心里并不平静。 靳秋似乎还觉得不够,继续说道:“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既然掌柜选择这般处理此事,那也只有继续下去,要是现在再变褂,那可是要得罪房客和那些脾气不好的江湖人士两方了,可不是什么好主意。房客虽然看似没有什么能力,但足以影响他们的亲朋好友,广泛的传播贵店的好名声。那些江湖人士,姑且不说他们会不会真的动手,即使动手又如何,一时的损失又怎么比的上以后发展,所以世人只看到眼前的困难,不去克服,反而找出种种方法避开。” 说到这里,靳秋在心里同样自省:“只在直中取,不在曲中求。自己一直以来的目标都是为了求长生,炼就元神。这些日子为了那霜未明的威胁,为了那安家的威胁,还有这载灵玉实的处理,种种件件,都烦扰不堪,却是跟眼前这胖掌柜犯了一样的错误,这客栈的根本就是发展扩张,广进财源,只需要以此为准,处事自然不会失去分寸。而自己以这求长生,炼就元神为根本,具体就是提升境界,增大潜力,这载灵玉实现在就在手上,还犹豫不绝,却是有些愚笨。应是经历了数次的血战,变得太谨慎了,凡事想的太多,就顾忌太多,如此畏首畏尾,没有决断,有些束缚自己了,即使没有那安家的追击,只要现在不回山门,一切的问题都不再是问题了,等自己境界提升,修为大涨,需要的时候再返回山门,自然比现在好得多。现在的一切麻烦羁绊,只要不回山门,自然斩断。实力才是一切的根本。” 第六十五章 大会 第六十五章 大会 靳秋原本是教训教训这胖掌柜,说到后来,却是发现自己也同样是如此,却是有些局中者『迷』,旁观者清的意味。顿时有些赫然,也不理会那胖掌柜的反应,把人赶了出去,静静的考虑,却是越想越明了,顿生豁然开朗之感。 种种烦恼都云消雾散,靳秋坐在此间,品着热茶,闲适悠然,仿佛回到了在天云山的竹屋,没有束缚,没有烦扰,一如当初修炼的心境。 片刻之后,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靳秋也不觉得意外,回绝了那胖掌柜,必然是这样的结果,不过靳秋也见贯了各种掌握权势,掌握力量的人,对这等跋扈之人,甚至不能叫欺负,只能说他们有缘了,被靳秋碰上。 这个世界很奇妙,不知道那天就会碰上机缘,有好的,也有坏的,但绝对都是难忘的,一般人如是,修士也如是。 靳秋也不开门,更不回话,只是喝着热茶,透过朦胧的水气,看着这奇妙的世界。 那急促的敲门声响了一会,便停了下来,不一会却是依旧传来了那胖掌柜熟悉的声音:“客官,开下门,有事相商。” 因为这房门可以反锁,只需要把一根横木一放,就从内里锁死,除非取下这横木,不然就只有砸门一途了。 靳秋只是高声回了一句:“不必了,我要休息了,有事明儿再说吧。去吧。” 见里面这样说话,方才敲门,还按耐脾气的两位魁梧大汉不再忍耐,其中领头的对胖掌柜低声说道:“掌柜的,不是兄弟们不讲究,只是里面的这位也未免太拿大,兄弟们给面子才没有闹起来,但他这样的嚣张,不给我们面子,那兄弟们也就不客气,回头有什么损失,就算在哥几个头上,这算是给你一个交代。” 说完,对着边上另一个大汉使了个眼『色』,那人二话不说,就是后退两步,然后就是冲上来一撞,也不知道是这一下没有使对力气,还是门板结实,这门只是‘咯吱’几声响动,但并没有破门成功,这人顿时红了下脸,便多退了几步,使尽全力,眼一闭,肩背向前一靠,预料中的破门之声没有,也没有阻碍,就这样生生冲了进去,一时不察,撞在房间正中的桌子上,把桌椅茶杯撞翻了一地,这人还没醒过神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边上一个清朗的声音传来。 “掌柜的,这是唱的哪出啊,弄这么大阵张,又是撞门又是撞桌子的。”靳秋看着眼前的闹剧,笑了笑,说道。仿佛不是他作弄的一样。 这胖掌柜只是和气的假笑,并不答话。果然,那边上的小头目盯着靳秋上下打量,不过并没有上去理论或者动手,也不为手下的遭遇动怒,起码面上没有表现出来。 并不是这小头目胆小怕事,而是他明白,在手下撞门的一瞬间开门,几乎中间没有停滞,这就不简单,就是他也没有这能力,而且他见靳秋侃侃而谈,脸上没有半点异『色』,却是有恃无恐。 能做到小头目,虽然还是好勇斗狠,但却比手下多了解一些东西,像有些人就不是能轻易得罪的,便收起凶戾,哈哈一笑,作豪迈壮,也不知道学谁来着,让人看着有些别扭,拱手说道:“不知公子尊姓大名,来此可是为了那天地人三榜争夺战而来。” “呵呵,有趣,没想到还能碰到这么有趣的人,现在的血『性』汉子却是越来越少了,竟是都变成了鼠辈,胆子小的很,这变脸的功夫却是十足,现在的江湖都是这样吗?真是让人失望。”靳秋感慨道,然后也不理那小头目变的铁青的脸『色』,却依旧忍住没有发作,只是对着胖掌柜说道:“你留下来给我说说那什么争夺战,不相干的人就出去吧。” 小头目竟然还能忍下来,就这份功力就有些不凡,原本就撞的有些七荤八素手下这时回复清明,他可没有小头目的许多顾忌,反应过来就是一怒,拿眼看向小头目,见他不置可否,就抄起边上的椅子,朝着靳秋打了过去,这小头目虽然忍了下来,但不试探一番,也会心有不甘,可不能被简单的吓走。 反正要是试探失败,那也是手下受着,到时自有回旋余地,再行退走,也不会有什么不妥了。也就没有阻止手下。 靳秋头也不回,仿佛背后长了一只眼睛,反手就是弹指两下,只听两道破空声响起,然后就是那手下的惨叫声,却是靳秋虽然没有凝元境界的罡气外放,但一般的气劲还是没有问题的,击中那手下的肘关节,便有挫骨的疼痛。 解决了那手下,再看向小头目,眼光不善,这小头目心里一寒,就要马上转身离开,但靳秋却是‘哼’了一声,那小头目不敢动了。 “把这人带走,免得在这里碍眼,再有下次,定不轻饶。掌柜留下就行了。” 等那小头目把他的手下带走,掌柜也是机灵,唤来几名伙计,收拾好凌『乱』的客房。这才只剩两人坐于此间,清静下来,娓娓道出这天地人三榜争夺战。 这算是江湖一大盛事,是十年一次的大会,中州之内的武林人士都会慕名而来,每次都会在不同的地方举行,不过一般都会是在三郡之间的交界,这样也算是一个预防措施,并且是在山间谷地,不可能有大部队驻扎埋伏的地方。 人榜就是年少成名,三十岁以下的武林俊杰,这些都是武林的基石,不是大家有的公子,就是名师之高徒。 地榜就是五十岁以下,三十岁以上的武林大豪,这些都是一方之雄,是武林的中流砥柱。 天榜就不限年纪,但大多都是武林名宿,前辈高人,没有通脉大成的修为,根本就没有资格上去,免得自取其辱,被人说成自不量力。 能够在这样的大会『露』脸,就是大大的荣幸,而能在三榜里占一席之地,那名望,财富,美人都会轻松到手,多少习武之人就是等这一天,能够大放异彩,一鸣惊人。 如果你有足够的实力,在这里就能最快的成名,一般的武林人士也能看到高手的风采,结交更多的武林同道,说是武林最大的盛事也不为过。当然到时鱼龙混杂,又容易出事,会有很多的仇杀发生,很是危险,没有实力也要有众多的同伴,这才能保全自己,不然到时某个高手就是看你不顺眼,杀了也就杀了,在那里可是没有律法可讲,都是实力说话,没有实力背景,也要机灵乖巧,不然很难混得开。 靳秋听了胖掌柜的话,倒是觉得很有趣,左右无事,难得碰到这等热闹,不去凑凑,就太可惜了,虽然自己已是道门羽士,但入门时间尚短,以前也没经历这事,好奇也是难免,只当是看看好戏,娱乐而已。 只是有些不解,为何要选在这寒冬季节,其他三季不是很好吗?使直接开口询问。 这胖掌柜说道:“正是要在这冬季举行,一嘛,只有这冬季算是无事,武林中人也要吃饭,也要赚钱,其他三季都在忙碌,只有此时才得闲。二嘛,这盛会本就只是武林中人的聚会,如果连这点寒冷都受不了,也就不用出门来参加了,更别谈上榜了,何况举办大会的地点也是一特殊的山谷,隔绝外面的寒冷,有些初春气象。前面只是简单考验而已” 待问清楚大会的具体地点,也不起身,依旧喝着热茶,把这胖掌柜撵走,也没有用多少时间,打开门的时候,正好看到一年轻华贵公子领着几人气势汹汹的直奔而来,那胖掌柜笑呵呵的圆脸顿时僵硬,靳秋却是饶有兴致的看着,心中暗忖:“离那小头目离去虽然没有多长时间,但方才客栈伙计收拾房间,还有这胖掌柜讲述这天地人三榜争夺战的盏茶时间,应该早就来了,何必等到现在,中间应是有些小故事,不过那又如何,既然自己的言语无效,那只有换换方式了。” 想到这些,靳秋有些开怀的笑了。这个世界还真不缺这些调剂生活的人,自己心情不爽,就来让自己开心,真是好人啊,送上门来打脸,靳秋看向走在最前的这英俊青年,眼里满是笑意。 这青年正是这伙江湖人士的少主,方才那小头目详细报告了事情的经过,包括靳秋的所作所为和所有话语。这伙人的大头领,江湖人称覆地印廖庆,也是一方之豪,前来参加此次武林盛会,争夺地榜排名,听到手下报告,以他的江湖经验,就判断靳秋不是善茬,又因为目的达到,空出的房间也足够住了,也就不欲招惹,免得在比武前夕节外生枝。 像覆地印廖庆这样的老江湖,只要不是当面落他的面子,当众打脸,手下出面,本就有这一层意思,现在这里处处都是武林高手,万一碰上一个,只要不是杀了他的手下,就有回旋余地,至于争强斗胜,早不是他们这类人该有的,既然靳秋有实力,让出一间客房又如何,江湖里有的不仅是争胜,有时还要退上一步。 可是并不是所有人都像覆地印廖庆这样老谋深算,或者说老『奸』巨猾,待覆地印廖庆回房休息,他的儿子,人称小霸王的寥胜天,早就气的不行,一是这小头目两正是他的直属手下,这‘订’房的差事也是他揽下的,派手下人去执行,吃了亏回来,他老子可以为了大局考虑,暂时不找靳秋的麻烦,可他不行,他的威望可没有他老爹高,手下办事出了事,你当老大的不出面,还指望以后谁尽心尽力,况且他可没有这么好的涵养。 小霸王可不是白叫的,他的脾气可比他老爹坏多了,还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也自认算是一个人物,这次不仅跟随老爹前来见见世面,还有着参加人榜争夺的野心。 所以背着老爹,带着几个信得过的手下前来找回场子,显然他也听到了小头目的报告,虽然自信到骄傲,但还是带了几个人来,万一打不过,还可以群殴,双拳难敌四手他还是知道的。 第六十六章 打脸 第六十六章 打脸 这小霸王寥胜天几步就走到靳秋房间的门前,正好看到那胖掌柜出门,也就懒得才破门,直接站定,看着坐在门内椅子上的靳秋,双眼一眯,凶光闪过,脸上不屑之意甚浓,傲慢的说道:“小子,听过你挺厉害,居然敢打伤我的手下,不说别的,你这胆子倒是肥的很,如果你现在跪下磕头道歉,再陪钱退房,爷们就让他完整的走出去,不然的话,打断你的手脚都算轻了。” 那胖掌柜一听,浑身一哆嗦,话也不多说,赶紧轻手轻脚的离开,这小霸王寥胜天看到,也只是撇撇嘴,还是看向眼前这青衣配剑青年,只见他依旧不紧不慢的喝着热茶,沉稳异常,脸上平静如昔,竟然有些像他老爹的样子,不是模样衣着,而是神态气质,这更比他无视自己更让寥胜天恼怒。 血气上涌,小霸王寥胜天脸『色』涨红,竟使这隆冬胜似夏日,看得靳秋颇为有趣,许是这小霸王寥胜天的精彩表情让靳秋有些欢乐,便有些漫不经心的说道:“不是说让你们不要再来烦我吗?怎么就这么不听话,你们说要是有只苍蝇‘嗡嗡嗡’的围着你闹,是不是会令人很不愉快啊,今天这个还是个绿头大苍蝇。” 那些手下却是笑出声来,不过又赶紧用手捂住嘴巴,但依旧憋的很辛苦,虽然知道这样会让他们的少主难堪,但这人说得又很有趣,让他们很是纠结。 而小霸王寥胜天涨红的脸仿佛血『液』会退『潮』一样,又变的苍白,最后变得铁青,就像一种叫变『色』龙的动物一样有意思。 “怎么,恼羞成怒了,就许你欺负别人,不能让别人也欺负欺负你,实话告诉你,我最喜欢做的事就是欺负恶少,像你这样的,不知道够不够格,让我称呼一声恶少,当恶少也要有实力,没实力的话,很难让我体会到欺负恶少的快感。”靳秋依旧慢条斯理的说道。 小霸王寥胜天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恢复过来,只是脸上阴沉,但也不再废话,明白再说什么,这小子也不会在意,口舌之争说不过,那就用拳头说话,不把这小子打得屁滚『尿』流,哭天抢地,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寥胜天心中恶狠狠的想着。 “上,给我狠狠的打,就是打死了也有我顶着。”本来只是想把这小子打伤,给个教训就行,但现在当然不可能,不狠狠教训,他小霸王的脸面往那里放。 只见带来的三个手下冲进门来,就要分三个方向包围,再一冲而放,把靳秋放倒,但他们快,靳秋更快,只见靳秋把喝了一半茶水的茶杯一抖,顿时一条水线腾空,靳秋手一抹,顿时原本安静的水线像一串珠链断线似地,一排水珠向前激『射』而去,带着尖锐的破空声,朝着几人攻去,还没等他们行动,就被击中,只觉得浑身一麻,仿佛被一头牛撞上,骨头都散了架,就见几人包括站在门外的华服青年都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这一串的水珠攻击,并不是穿透攻击,靳秋可不想把几人身上弄几个窟窿,让房间染血,这还要住人的,于是用了类似隔山打牛的巧劲,震散几人的劲力,骨头关节都震动的错开来,这时几人别说动手,就是动嘴都难,好在没有知觉,浑身麻木,不然分筋错骨的疼痛就够受的了。 这两年的修炼,使的靳秋越发厉害了,想当初对付那叶府的护卫,还要一个一个的亲自动手,效果也就一般。现在靳秋身不动,只是一手刚柔转换在弹指之间的功夫就放倒了几人,并且在水滴击中几人的时候又转换成了震『荡』之劲力,造成了分筋错骨的效果。 就凭这,就已经超越了一般武者所能想象的境界,再看靳秋举重若轻的姿态,诚为可畏可怖,宛如神人。 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事情很是突兀,但又是正理,靳秋也不可能陪他们打打闹闹,能一下放到,就不必麻烦,非要打斗一番再得出胜负,不说把屋子弄『乱』,实在是没有必要。 只见几人躺在那里,先是身体麻木没有知觉,很是难受,但慢慢恢复知觉之后,身上酸麻疼痒,轮番变换,就像上万的蚂蚁爬在身上撕咬,还不如失去知觉,最好失去意识,昏『迷』过去,但这只是奢望罢了,甚至连发泄的叫喊声都没有,却是连哑『穴』也封了。 靳秋可不想让这里变成杀猪场,惨叫此起彼伏,徒『乱』耳矣。没过多久,就传来了更多的脚步声,却是打了小的,老的来了。 覆地印廖庆在儿子带人来到靳秋这里之时,就由手下处得知,显然这伙人里,覆地印廖庆有着绝对的权威,廖胜天的独自行动马上就有人秘报。虽然对儿子的不听话而有些恼怒,但更多的是怕儿子吃亏,本不想节外生枝,但既然已经发生了,他也是有决断的人,马上带着几个武功最高的手下前来压阵。 但让他没想到的,这才多长时间,就看到儿子躺在人家大门外,浑身抽搐,脸『色』苍白,冷汗直下,要多狼狈就多狼狈。 顿时一股怒气冲顶,但他毕竟比儿子老练,现在情况不明,先把怒气压下,脸上不动声『色』,只是让人把廖胜天和他的几个跟班抗出来,好好检查。在此期间,靳秋也不管这些人的戒备敌视,只是手上拿着茶杯,安之若素,稳如泰山,丝毫不为他人的态度所动。 这覆地印廖庆也没有理会靳秋,只是先探查儿子的情况,发现只是气血经脉被截脉手法中断,并无大碍,只是会受些非人的痛苦,当然时间长了就不好说了。 这才有时间打量这位敢作敢为,有持无恐的青年,沉稳恬静,又锋芒内藏,但依然感受到那种『逼』人的气度,并不是伪装而来,是真实的。 覆地印廖庆眼神锐利,神态肃穆,冰冷的说道:“现在的年轻人做事都是这么不计后果,肆无忌惮吗?” 靳秋拨弄着茶杯,也不起身,只是闻言后这才看向这彪悍中年,见这人气度不凡,应是此行人中的领袖人物无疑,稍稍收敛,笑道:“这么说,你倒成了我的前辈,倚老卖老的人可不怎么受欢迎,况且你肯定是没那实力做我的前辈。还是言归正传吧,这几个人可真不礼貌,随便『乱』闯别人地方,这可不是好习惯,我替你教训了,不必谢我了,把他们抬走就行了。” 覆地印廖庆眼神冰冷,直直的盯着靳秋,仿佛没听到靳秋的话,他自己也不说话,只是气氛越发沉凝,靳秋也不在意。直到那廖胜天恢复说话的能力,便说出了他们是如何倒地的,然后心腹手下就耳语给覆地印廖庆听了,这覆地印廖庆听得眉头直跳,冰冷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忌惮,最后脸『色』变换几下,艰难的说道:“走!” 如此近的距离,再小的声音,靳秋也听得到,只是意味深长的一笑,并不阻止。 这覆地印廖庆听到这几人竟然是在瞬间被人用水滴放倒,顿时一惊,但脸上并没有过多的表现出来,原本他就是在等几人到底是如何被放倒,以此来判断对方的实力,所以才沉凝不语,没想到等到的是这个消息,虽然很损威信,但比起后果,还是果断的退走,丢面子比丢命要强,况且再闹下去,会出大问题的。 只当让儿子买个教训,平日在自家冲动跋扈还不大要紧,现在出门在外,依旧不改脾气,却是不利他的成长。外面还真是卧虎藏龙,奇人异士层出不穷,随便就碰到了一个,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靳秋看着众人离开,却暗自叹息道:“这人识时务、明事理、知进退,倒也是个人物,并不会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让口舌之争变成生死之斗。要是自己一如当初混迹江湖,实力不高,怕是不愿与这样的人结仇,不过现在嘛,只是一逗趣的对象,如此而已。” 靳秋自失的一笑,便不在理会,只是自顾自的修炼,料想再不会有人敢来打扰了,在载灵玉矿驻守一年,也才凝炼筋膜骨骼,五脏六腑的凝炼却要精微仔细的多,却是更为费功夫的修炼,但也是必须的一步,没有强健的身体,如何承受越来越精纯的星力真气,如何能把这星力真气纯化成『液』,真气化真元,进阶凝元。 同时也在凝炼五脏六腑之时,打通一些隐秘『穴』窍和细小经脉,完善这神秘法诀的运行轨迹,使其更加灵动完整。只见流动在体内潺潺真气通行在纵横交错的经脉中,并缓缓的开辟一些细小的支脉和所属隐秘『穴』窍,开启人体小天地。 就在靳秋修炼之时,覆地印廖庆带着众人返回他们住处,看着儿子等几人疼的咬牙,冷汗直下,还要人扶着再能站稳,好在他虽然冲动骄傲,但还算是个汉子,没有叫出声来,生生忍着,直到此时,才声泪俱下,哭诉道:“爹,您可要为我们做主,那小子下手太狠了,孩儿现在全身宛如散架似的,连站都站不稳,您可要帮我们报仇。” 覆地印廖庆冷哼一声,黑着脸说道:“是谁让你擅自动手的,你现在这样也是自找,愿不得旁人。我的话你都不听,胆子越来越大了,你还有没有把为父放在眼里。” 待这廖胜天被训斥得垂头丧气,这才话题一转,也不掩饰怒火,气愤的说道:“不过那人也是可恨,如此欺我,教训我儿还轮不到他,如果不是要为上榜做准备,定让他不得好死。待大会之后,再跟他讨回公道。好了,你们都下去吧,天儿好好养伤,记住此次的教训。” 廖庆此时这一表态,顿时化解了手下的异样情绪,算是他的小手段,至于是否真的去打靳秋报仇,那就看是否有机会了。 第六十七章 开始 第六十七章 开始 随后几天,风平浪静,靳秋也自在屋子里修炼,但发现这筋膜骨骼的凝炼和五脏六腑的凝炼完全不一样。 筋膜要炼成牛皮般坚韧,骨骼要炼成精钢般坚硬。所以凝元境修士的身体能承受护体罡气的加持,不然就算有足够的真元境界,身体受不了,那护体罡气还没保护好自己,就伤到自己了。那也就不是凝元境修士的功境表现之一,而是鸡肋般的能力了。 而五脏六腑先要凝炼成强健器官,然后纯净无垢,只需要食用清水蔬果,慢慢适应,最后只需要饮用清水就能存话,这就是凝元境修士辟谷的由来。从由食物中提取精华生存到直接从身体中提取真元存活,这便是凝元境修士的功境表现之二。 靳秋此时所做的除了精纯真气,开辟细微支脉,就是把这五脏六腑凝炼成强健器官,为晋升凝元境打好基础。总之这筋膜骨骼凝炼就是一个强字,越炼越坚,越炼越强。而五脏六腑就是一个净字,越炼越纯,越炼越净。 这几日靳秋都会吩咐客栈多做些大补气血的『药』膳进补,以补充那日斗法所流之血。待到这天地人三榜争夺战开始的日子,靳秋的脸『色』红润了少,不仅是『药』膳进补的关系,更是这几日安心修炼的结果。 这天气干冷,好在没有下雪,太阳也慵懒的挂在天空,只是日光没有温暖,只是淡淡的照『射』,让人提不起精神。但正是这样的天气,今天却格外的热闹,因为今天是来到这里的众多武林人士的好日子,号称十年一度的武林大会也不为过,只不过真正的主角不是一般的江湖好手,而是武功高强的各路强人。 靳秋结束了今天的修炼之后,就起身出了客栈,跟随着人流前往城外的交界山谷,一路上甚是热闹,虽然霜雪满地,但来参加这盛会的或是一伙,或是几人,或是独行,形形『色』『色』,神态各异,却都带着激动和期盼。 多少人都期待着这一天,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若要成名,就在今朝,如何不激动异常。 人流渐渐汇聚,从各处云集而来的江湖儿女,都慢慢来到大会地点——雪炼山谷,这里地势开阔,几处小山阻隔,几条小道进出,可以从小山而下,也可以从小道进出,还有一陡峭山崖,听闻附近人等叙述,这却是天榜争夺战的比武地点,如果连上这山崖的功力都无,那也不用自取其辱了。 而山谷中央平整出几块大擂台,应是就地取材,用一些耐寒树木所建,而擂台也并不相同,有梅花桩似的擂台,比武两人皆站于其上,一人落地,就算落败。还有多层交错的镂空擂台,可以上下各层,穿斗,但不能损毁任何一根原木,否则作负。还有看似厚实的实木擂台,虽然于一般擂台无异,但早三天就开始在上面浇水,以结成厚厚的一层冰,在此擂台上比武,下盘不稳就会摔倒,遭到对手攻击。最后就是架起一层木架,只能以手勾住进行比武,不能站立其上,以先落地者为负。 以上四种擂台做战,必须各赢一场,才能在中央的正常大擂台上正式争夺榜上排名。当然也可在某一擂台上连胜十场直接进入中央大擂台决战。四擂台分别测试轻功、身法、臂力和下盘,算是特意设置障碍的比武,全面考验武者的武功。再就是这连胜十场的规则是给那些特长突出的武者制定的,如轻功高妙的,在梅花擂台上优势名显,连战十场都能胜的话,进入中央大擂台决战也并无不可。 这也是给地榜和人榜的武者成名的机会,所以周围有众多的看官,而组织者就是一些成名许久并德高望重的武林名宿,他们负责维护整个大会的规则。至于天榜,只要能上那悬崖之颠的人,早已名声大震,都是响当当的人物,名气就在其次,主要就是为了交流切磋,相互印证武学,最后助自己突破。 待时间差不多,此时大会的盟主龙啸风宣布天地人三榜争夺战正式开始,最先进行的是人榜的资格战。 因为这不是在门派里的切磋,上台之后如果功力相当,而又互不相让,是允许分出生死的,又如果有人自不量力,想让台出风头的活,也有九成可能被对方瞬间杀掉,这一是为了让真正的参赛者正常的比武,减少混水『摸』鱼的可能。二也是为了减少比武的时间,毕竟来此的武者相当之多,如果都要一一上台亮相假打,几天几夜都是不够的。 并且为了进一步减少整个大会的时间,提高三榜的含金量,天地人三榜每榜只有十人能上榜,即人榜的武林十大新秀,武林十大高手和武林十大至尊高手。 人榜和地榜是在这里接连举行,天榜则是同时在这悬崖之上,雪山之颠举行,山谷中的大会就是给一般武者观看,而观看这天榜比武,没有通脉大成,也就是武林大周天的宗师高手,甚至连上都上不去。 而靳秋在下方山谷看了几场之后,通过台上比武之人的实战,发现这些擂台设计的非常巧妙,并不是呆呆的一个大高台,而是以武者一向不受束缚的精神,设计出的这四种新鲜奇妙的擂台,颇得靳秋的赞赏,而来此观摩的这些武者其中的新嫩也颇为惊叹,甚至比起欣赏比武更让他们激动。 但也仅此而已,以靳秋现在的眼光实力,实在提不起兴趣观看比他低了数个层次的战斗,虽然出现了不少奇特怪异的武功招式,很有些奇思妙想,算是小小的亮点,便再也没有其他了。 正在这时,靳秋看到有数人直接站到那面峭壁之下,施展轻功身法如猿猴般的跳跃攀登而上,不一会就只看到人影,再一会就什么也看不到了,因为那里是专门空出来的,以示对这些大高手的敬意,所以一旦有人站到那里,就会成会全场的焦点,抢过所有人的风头,包括还在擂台上比武的高手。 一会功夫就有几人陆续攀登而上,有的是带斗笠的神秘人,有的是带面具的老者,还有的不做任何掩饰,直接以真面目示人,甚至还有一中年带着一半大少年上去,顿时引起众人的惊叹,纷纷询问是什么人,但没有人说出所以然,只是对那半大少年表示嫉妒,天多的机缘,能近距离观看天榜比武的情况。 靳秋见此只是一笑了之,别人的机缘,嫉妒有何益处,能得长辈的关照,能得先辈的遗泽,并不是错,没有生而就公平的,怨恨眼红只是徒自烦恼,要是抱着别人是得了前人厚赐,不是自己努力得来,就忽视他人的成就,未免自欺欺人,现实没有公平,强曰公平,本身就是最大的不公平。 任何事物都需要自己争取,就像当初靳秋偶得神秘篇章就是天赐机缘,而后得精元丹突破到通脉大成,入天云山修炼,都是靠他自己争取而来,所以他从不自怨自艾,也不会在意出身如何,是否有先人庇佑,这些都是枝叶,只是锦上添花而已,关键还在自己。 如是自己不争气,或者天『性』不成,那即便是生在修真世家,也不会有太大成就,只是做个富贵纨绔,自我削了气运,白白浪费了机缘,若是有一颗向道之心,并有着决心意志,器量智慧,漫步前行,稍有机缘,如何不成? 靳秋想到此,眸子里充满了清淡而觉悟的光,而后隐去,只留下平和淡然,便不在理会周围的种种惊叹和嫉妒。轻功一展,只留下残影依旧,直到靳秋离开许久,到了那峭壁之下,这才消散,细心之人见之,如白日见鬼,惊惧皆有,莫可名状。 看着如此陡峭的岩壁,只有一些天然的突出可供借力,似冲入云霄,靳秋也不托大,依照前面之人一样施展轻功,急速攀登,如一条青烟直上,片刻后就不见了踪影,其实这峭壁并不是一般武者就不可攀登,只是需要雄浑的真气支持,不然上到一半,就后继无力,要是因此跌落,那就悲剧了,即使不死,那也会被嘲笑一生,那个压力可想而知,也就不说了。 不比他人,靳秋倒是十分轻松的就上到了悬崖之上,这是一片相当大的平台,虽然有些凹凸不平,但总体还是不错的,可见这地点选的不错。只见此时已经有不少人或站或座,或三五成群,或独自一人,都各自选了地方,围着中间。 这空出的中央一块未经处理的地方,应该就是天榜比武的擂台了,没想到下面的擂台设计的如此精巧,而这里的擂台却是原始的很,不过也是正常,要想建好,也难以从下面搬运材料上来。其次,能到这里的,都是真正的高手,也不会在意这些,反而原始简单的擂台,更能让他们满意,高人就要有高人的不同嘛。 靳秋也选择了一空地站定,虽然也引来了某些窥探,但限于气氛,并没有发生什么意外。待又上来几人之后,其中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开口说话,他的声音清晰的响在每个人的耳边,平和而又清晰,无弗远近,仿佛是在身边耳语一般,却是把真气运用的出神入化。 第六十八章 天榜 第六十八章 天榜 “诸位都是武林决定高人,在下天机老人,江湖同道抬举,『舔』为此次天榜比武的主持人,在此的大多数人都认识老夫,当然也有一些新朋友,但大家都是名镇一方的高手,也不是为了这天榜虚名,但武功到了我们这个层次,再想进步就难了,平日里也没有多少同层次的同道切磋较技,就更难了,于是才有了这天榜争夺战,不过我们和下面山谷中人不同,不是为了打响名头,也不是为了磨练武功招式,而是为了突破,但没有生死相搏,很难有所触动,故此就有了不限生死的规矩,希望新来的同道能理解。” “大家都是隐士高手,也没有多少人,比武规则也很简单,胜者进,败着退,上场者可挑选在这山崖之上的任何人做对手,其人如不愿意上场,可以认输,丧失比武资格,除比武外,不得私斗,更不得趁人之危,否则群起攻之,任何私人恩怨,下了山崖自行解决。那么第一场谁来?”这自称天机老人的老者说完之后,就正式宣布开始。 而天机老人话音一落,便有一紫袍老者轻功一展,就窜入中央空地,也不说话作势,只是傲然的抬头看天,一股王霸之气弥漫开来,竟是视在场诸人如无物。 却说在场诸人都是经历无数的战斗才有今天,但谁也没有如此强大的信心,能击败所有人,但这紫衣老者偏偏就这么做了,而且做的如此明显,如此耀眼,绝对是有侍无恐,而在场之人也有认识他的,便说给交好之人听,虽然小声,但此地众人都是耳聪目明之辈,也就知道了他的来头。 这人号称紫衣侯,竟然是先天境界的高手,已经闻名几十年,连续参加三届天榜争夺战,并每次都是榜上有名,但似乎每次的收获并不大,但他又是一意孤行的脾气,和他同时期的先天高手,要么觉得再无突破之机,就隐居起来,不再参加武林之事,要么销声匿迹,不再与人听闻,只有他还在孜孜不倦的追求前进的方向。 其实很多到达先天之后的武林绝顶高人要么是想寄情山水,享受生活就隐居起来,要么是想继续追求进境,都会加入一些修真门派,或做修真世家的客卿,做进入某些组织,都会得到先天功法,甚至自创先天功法也不是没有,不过那都是惊才绝艳之辈,多少年才出一个。 事情就出在这里,能修到先天,那就是不得了的成就,在凡俗必掌握绝大的势力,亦或结交到一些大的势力,因此或多或少都知道些修真界的事情,这便有了方向,就算是一时不知,到了先天境界之后,必会寻找这些存在。定不会像这紫衣侯一样连续参加三届。 这也是紫衣侯太过孤傲,平时根本不与人来往,就是大势力讨好结交,也是自讨没趣,搞不好还自取其辱,也就不了了之。所以直到现在这紫衣侯也不知道有天云门这样的修真门派,以及数量不少的修真世家和数不甚数的散修。 这也算是个异数,毕竟只要稍稍用心,连靳秋都能从张家得到消息,而像叶家这种地方豪族也都知道,只能说这紫衣侯完全没有做此想法,不是武痴就是完全自我。 但正因如此,这紫衣侯的武功相当厉害,连续三届上榜,并且都在前五,可见他的实力惊人,不过今天注定不是一个平静的日子,就在这紫衣侯震慑当场,只有人议论,但还没有人做好准备上场接战之时,一件令人瞠目结舌的事情发生。 却是方才带着少年登上这悬崖之颠的中年人,只见他对着身旁的少年说道:“青云,你去会会他,希望不要让为师失望。” 名叫青云的少年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却是比同龄人要成熟的多,也许是在师傅面前有些拘束,板着面,故作严肃,但脸上的稚气却怎么也掩盖不了,比起靳秋当初,看起来单纯得多。 青云应了一声,便轻功一展,不片刻就站到了紫衣侯对面,气度凛然的拱手说道:“晚辈青云,向前辈请教。” 紫衣侯闻言,这才放弃对天空的探究,看向对手,这才发现是一少年,眼睛一眯,斜瞥了一眼,便看向那中年,孤傲的声音响起:“哈哈……真是可笑,本君何时成了幼儿的陪练,天机老人,别说我不给你面子,既然有人如此对我,别怪我下狠手,这第一场就染血。” 那天机老人闻言,也看向那中年人,只见他仿佛没有听到似的,一点反应也没有,只是依旧如之前一样站在那里。便不在理会,只是对紫衣侯说道:“无妨,既上的场上,自然是生死无尤,你放手施为就是了。” 天机老人也是以为这中年是来存心捣『乱』的,故也不留情面,不然何以维护天榜争夺战的正常进行。 那中年倒是一言不发,可是这少年却是有些沉不住气,听了此话,认为都太小瞧自己,便不在恭敬,而是挺立身躯,脸『色』一沉,说道:“紫衣侯,敬你是先天,这才以礼相待,你却如此欺我,就让我这幼儿来试试,看你这老匹夫是不是浪得虚名。” 说完便不在犹豫,拔剑上前,冲击而去,紫衣侯却是脾气古怪,别人对他恭敬,他却是深为厌恶,这让他想起那些经常想在他身上得到好处的伪君子,但如果有人敢对他辱骂,绝对是一剑斩之。 只有那些既有实力又有脾气的人,他才会稍稍收敛,观这少年的轻功,就知道确实是年轻一代中的佼佼者,但还不值得他紫衣侯动手,只有此时,这少年受激,撤去伪装,还原本『性』,倒也算是有一颗赤子之心,有什么说什么,绝不掩饰,这让紫衣侯想起自己幼时,也是如此的执着,为求进步,百折不挠,也不知道吃过多少嘲讽耻笑,受过多少挫折打击,但都走过来。 紫衣侯想到此,也就心下一软,只打算教训下就算了,便等他冲到近前,中途也没有施展剑气拦截攻击。和靳秋当初试炼弟子大会武不同,道门弟子都有明确的前进方向,所以就直接把通脉大成时学会的剑气绝招,连续施展而不顾惜真气消耗,可以说是过渡阶段的权益之策,也就造成了那时会武中,谁的真气浑厚,绝招多变,谁的得胜机会就要大些。 而像紫衣侯这样还找不到晋升方向,就只能把功力纯之又纯,对敌招式也不限绝招,毕竟道门弟子在此时只是稍停,就会获得先天功法,使先天真气转化为属『性』真气,进而学成法术,以此防身降魔,其威力也比江湖绝招强的多,还是远程攻击,无须近身作战,这优势就更大了。 紫衣侯则是把时间都用在钻研招式绝学上,他的近身武功可绝不是施展绝招就能尽说的,而是每一招每一式都堪比绝招的杀伤力,这不是说他招招都如此厉害,而是他的每次攻击都在对手的薄弱环节之上,配合着先天灵觉的察微,凭借着几十年的战斗经验,对手一动,就知道弱点在何处,该怎样破解,就如古时庖丁解牛的那位神厨,不仅掌控自己,连对手也在掌控之中。 这叫青云的少年口上厉害,但进攻起来也毫不含糊,也是尽展自己所学,奈何以他在这个年纪达到通脉大成的天份,也算是了不得了,但武功招式比起一心钻研的紫衣侯,差上了几个级数,那怕他不时的施展剑法绝招,情况也没有好上多少。 紫衣侯也是有些惊讶,这少年居然有通脉大成的功力,相当之不易,因为他当初在这个年纪,也只是小周天的境界,那时也算是不得了的成就了,这少年竟是比他还要先进入这大周天境界,他并不是如一般人一样嫉妒,反而颇为感慨,一代新人换旧人,也没有扼杀天才于摇篮的想法,他知道自己能炼成现在的武功有多么不易,更何况是这少年,将心比心,也就知道这少年吃了多少苦。 待得片刻,眼见这少年已经用尽所有手段,也施展了他所有的绝招密法,想起自己的目标,不在犹豫,连续抢攻,使尽全力,虽然这少年颇为顽强,甚至不顾经脉撕裂,真气紊『乱』的后果,为了抵挡紫衣侯发威,连续施展防御绝招抵挡,最后还是被紫衣侯一掌打飞,跌落几丈开外,吐了几口血,但并没有重伤,却是紫衣侯表面上必须严惩敢于挑衅自己的人,内里却是有几分惜才,也就小惩大诫,算揭过去了。 青云也明白了此中关节,便忍着经脉火辣辣的疼痛,倔强的站立起来,对着远处的紫衣侯拱手道:“前辈武功绝顶,晚辈服了,请恕晚辈不敬之罪。” 紫衣侯难得的笑了笑,道:“些许小事,不足挂齿,你这小娃娃也不简单,假以时日,成就必在老夫之上,望你好自为之。” 第六十九章 散修师徒 第六十九章 散修师徒 说完此话后,紫衣侯没有下场,而是眼光一转,盯着远处泰然自若的中年人,他也算是恩怨分明之人,这少年只是奉了师命,算作提线木偶,而他又有些惜才,也就小小责罚一番,毕竟这场比武,他也算是以大欺小,所以胜了是应该的,还必须是轻而易举的取胜,要是万一败了,那就算毁了一生英名,虽然他不会输,但这道理摆在这,况且只是赢了小辈,他就自己下场,那他紫衣侯算什么,占小便宜的小人? 既然有人启衅,那他必然要反击,看着从容不迫的中年人,紫衣侯眉头一挑,冷峻的声音传遍当场,却并不是如天机老人般和和气气的,而是如雷霆阵阵,透着股火『药』味。 “这位朋友好大的架子,居然让老夫**你的徒儿,今日是天榜争夺战,虽然老夫并不在意,但也要给同道面子,先前指点你的徒儿算不了一场,如果老夫贪了这个便宜,岂不是让江湖同道笑话,就让老夫来掂量掂量你的份量,上场来吧,作过一场才能算数。” 天机老人等人也是颇为满意,这才是紫衣侯的风格,在这种时候绝不含糊,说一是一,说二是二,这是对自己的自信,也是对武功的虔诚。在这里的多数人虽然都是老江湖,但依旧是江湖人,对此话甚有同感,便鼓噪着中年人赶紧应战,大多数人都认为这中年人不会应战,只是简单的直觉,因为这人太淡然,直到此时依旧没有太大的反应。 中年人只是对着受了轻伤走到身边的青云说道:“感觉如何,有进步吗?” “回禀师傅,徒儿略有所得,但是却很难说清楚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有收获就好,来,吃了这粒疗伤『药』,静静回复吧,过会再战一场,这次对手实力高过你太多,没有压迫感,待会给你找个进入先天不久的对手,应该就差不多了。” “是,徒儿明白。”随后青云服下丹『药』,就安静的站一旁回复真气。 待做完这一切,这中年才转向紫衣侯,没有过多的表情,只是淡淡的说道:“你我不是同一世界的人,没有比试的意义,你的资质很不错,但可惜了。” 可惜什么却没有说,只是那种毫无作做,直述其心的语气,使众人都明白,他并没有说大话,事实就是那样。 那紫衣侯当然不会为他的言语所动,说的再真诚,都只是他人的看法,如何能动摇自己的心,如果是这样,那他早就不是他的。 紫衣侯是孤傲的,是偏执的,所以他可以无视那些大势力的拉拢,受不了伪君子的结交,更不会为了他人的侮辱而怒狂,一剑斩之罢了,更不会为了他人的赞誉而自满,一笑而之罢了。所以时时碰壁,处处受挫,但依然无悔。 那怕因此三十多年都没有找到晋升之法,也不会改变自己,所以他此时绝对不会就此下场,反而平静下来,不带丝毫火气,说道:“尊架说的,我不懂,但我懂的,不管如何,只有一战,一战过后,自然明了。” 那中年叹息道:“其实你们这里有很多人明白我说的话,也明白我的意思,只是这种事,都是心知肚明,说出来也就没意思了,我是不会参加你们的天榜争夺战,待我徒儿再战一场,我会跟你另寻地方打上一场,也算还你的人情。” 紫衣侯见这中年说的言辞恳切,语气又斩钉截铁,已然明白没有转圜余地,既然他给了说法,再纠缠下去,也就显得自家涵养不够,倒像是巴巴得等着别人指教。便冷哼一声,退下场去,比武继续进行。 由于紫衣侯的第一场比武不算激烈,众人也就不在矜持,纷纷下场比武,天榜争夺渐渐激烈,通常是一个人下场,马上就有人挑战,整个比武进行的紧凑而激烈,甚至开始出现伤亡,这是因为比武二人都是通脉大成境界,武功也是相当,相斗良久,却依然打的难解难分,于是两人不在留手,绝招密法全出,打出真火,誓要压对方一头,结果最后两人一死一重伤,而重伤的那位也没有再战之力,也失去了再次争夺的实力,算是不败而败,甚为可惜。 而接下来的比武就要谨慎多了,不是生死仇敌,没有必要下狠手,如果又遇上旗鼓相当的对手,都是比武试探之后,就一招定胜负,也就避免了两败俱伤还不讨好的结局,但正因如此,比武也就没有之前那般激烈好看,至少对靳秋来说,可看『性』下降了不少。 而就在靳秋觉得就要这样沉闷下去的时候,一位眼神邪气,五指细长,身躯干瘦的老头站到场上,不等别人下场,就指着靳秋说道:“小子,看你也是个人物,年纪轻轻就能上到这里,想必也不简单,怎么样,有没有胆子跟你毒爷爷过招。” 旁人见了,也就不急着下场,纷纷看向靳秋,之前也不是没有上场之人指定对手,一般都是有些恩怨,而被指名道姓之人也不得不下场,不然岂不是怕了场上之人,关乎名声,岂能不应。 但这次却有些不同,在众人看来,这场上干瘦老人摆明了就是以激将法鼓动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上场,来个以老欺少,想占个便宜,因为所有人都明白,能上来这里就相当不凡,但很明显众人都不会看好靳秋,以靳秋的年纪,在众人看来,能入大周天的境界,已经是非常了得了,再高恐怕也没有人会相信,而修到这个境界,在武功经验上如何给跟这干瘦老人相比。 见这干瘦老人想要捏软柿子,捡便宜,有刚正之人看不过去,便高声骂道:“我说毒爪老家伙,你是不是越活越回去了,怎么做出这等不要脸面的事,既然你这么怕输,那还来这里干嘛,那凉快那呆着去。” 那干瘦老人见有人挑事,便有些着恼,但看清说话之人,就不理会了,惹不起就躲,不理那茬,依旧对靳秋高声说道:“小娃娃,你还有没有卵子,莫不是怕了你家毒爷爷的威名,不敢上场。” 靳秋没想到看个热闹,也会招来无妄之灾,能来此地,自然就是为了这天榜争夺战,而在比武中,你是为了名也好,为了利也罢,为了提高见识,为了突破境界,这些都不管,上来了,就自动算做比武之人。到最后初战完结之后,依然没有上场的人,就算做弃权。 所以大家都很默契,一般都是有人上场,马上就有另一人挑战,除非仇敌,否则很少去点名要人来战。像干瘦老人这般没有丝毫高手风度的就更少了,但事情就是如此奇妙,为了能保存实力,不要脸名,指名一看就是软柿子的人应战也就不算什么了。 靳秋转念一想,就明白了这里面的关窍,面对那干瘦老人挑衅的眼神,靳秋微微一叹,便学着开始那中年人的语气说道:“你我不是同一世界的人,没有比试的意义,况且我是来看热闹的,不是来让别人看热闹的,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这话便闭口不言,众人表情不一,那中年人若有所思,边上的少年有些好奇,其他之人或了然,或不屑,或茫然,或面无表情。而站立场上的干瘦老人却甚为不屑,高声说道:“小娃娃好大的口气,不怕闪了舌头,什么『乱』七八糟,神神道道的,不敢就直说,没卵子的东西。” 这干瘦老人语气甚为嚣张,就是要激靳秋下场,所以什么话都说,而靳秋说完那番话之后就不再言语,看都不看这干瘦老人一眼,但他心里决定,如果这天榜争夺战之后,这老家伙不死,定要他好看,只是现在耳目众多,况且那中年人也有些神秘莫测,不宜显『露』。 那干瘦老人再叫嚣几句,见这年轻人不为所动,就有些怨恨,他都做了这样有损声名的事,居然没有达到想要的效果,真是不划算,而别人也不会说这青年胆小怕事,只会说他识进退,不鲁莽,而自己落得不好,许是众人不耐,见这样下去也没什么变化,就有一人下场,干瘦老人也没有办法,总不能都等着你吧。 事实证明,这干瘦老人把心思用错了地方,总想着取巧,再加上之前计划失败,心里有些烦躁,实力更是发挥不出七层,相斗片刻就落败,众人更是耻笑,要不是规定比武之人不能随便下崖,他早就离去,其实这也是怕斗败之人下崖之后纠集他人埋伏,就定下这个规矩,使众人放心。 但这干瘦老人把众人的嘲笑都归咎于靳秋的身上,怨恨他要是下场应战,也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要不是在这崖上,只能在中央比武场打斗,要不是有天机老人等几大强人座镇,他恐怕现在就准备动手。饶是如此,他也是站在靳秋不远处,恶狠狠的盯着靳秋,简直就是赤『裸』『裸』的告诉靳秋,小子你等着受罪吧。 其他人见此也都不理,这里也不是什么善地,只要维持好这里的规矩就行了,是不会有人管你大会之后的死活,这也是江湖的残酷,不是靠道德律法,而是靠武力高低,没有那个能力,敢跑来这里,本身就带有极大的风险,没有得罪人倒还罢了,要是本人实力不佳,又得罪了强人,那就危险了。 但靳秋却只是看着场上的比武,丝毫不在意那恶意的眼神,不来找我,还要去找你算帐,真把我当软柿子了。 第七十章 毒爪 第七十章 毒爪 随着比武的进行,差不多在此地的人都陆续参战,而经过不短时间调息的青云也恢复到了最佳状态,又观察了片刻,并听闻众人的品评,找到了一个先天的高手,中年人便让青云下场再战,但这位先天却明确的拒绝了。 一是因为战败之人没有再战的理由,要是都这样,那这天榜争夺战岂不是没完没了,那里都要讲个规矩,真没了规矩,那这天榜争夺战也进行不下去了,但青云奉了师命,必须应战,没有退缩的理由,便不为所动,站在这人对面。 身为主持人的天机老人似乎是知道中年人的来历,或者是知道他不简单,但也有他自己的责任,便说道:“这位先生,虽然我明白你的意思,但还请尊重我们的天榜争夺大会,当然如果你能说服场上的沥血剑,也可以算做一场,我们都知道沥血剑的武功境界,相信没有人会否认这点。” 这最后一句却是对周围众人说的,这样就算小小的破例,也不得罪两方,相反这也算是尊重两方的意见。那中年人也明白事理,便对场上的先天高手沥血剑传音,也不知道他说了什么,那沥血剑居然笑着点头,想来中年人许了什么好处,便同意了这场比武。 周围众人也不便说什么,毕竟这沥血剑可是在场不多的先天高手,可以说不出太大问题,定能进入天榜,既然别人自己同意,也就没有谁敢拿规矩说事,那是自找麻烦,可能会得罪三方,稍微有点脑子的都不会『插』手。 有时候规则就是用来打破的,只要有足够的实力,像这样的事情总在不断的上演,从来没有断绝,毕竟制定规则的就是人,执行规则的也是人,所以打破规则的依然是人。 那青云已经有了一场和先天高手交手的经验,明白这是极好的机会,也就全力以赴的施展自己所学,这沥血剑算是进入先天没有几年,比起紫衣侯要差上不少,对先天灵觉和自己武功配合作战只是初步阶段,没有紫衣侯那样游刃有余,而双方皆是使剑,故此次交手居然持续了不短时间,看上去青云也只是略占下风,更能发挥他的所学。没有像上次交手那样处处受制,战斗节奏几乎都在紫衣侯的控制之下。 沥血剑不知是指点后辈尽心尽力,还是在不用尽全力的情况只能做到这个水准,算是给了青云很大的帮助,又战了片刻,最后被沥血剑几式绝招连发击败,就算结束了本场战斗。 边上看客都觉得这叫青云的少年确实厉害,如果不是硬战先天,还真有希望进入天榜,至少进入第二轮资格赛有很大希望,有些惋惜。 但青云自己却是非常满意今天的收获,两次都是全力以赴,虽然对手不一,但得到了经验难以尽述,对自己突破先天境界充满信心。 靳秋在边上也是看得分明,在山门,以挑战先天境界的师兄,就是通脉大成弟子突破先天的最常用手段,因为和先天高手交手之后,能够隐约感受到那种状态,然后再自己好好感悟,少则几月,多则几年,都会有收获,毕竟交手之时,前进的方向已经了然,不会有『迷』茫,欠缺的只是经验和感悟。 随着比武的进行,越到后面,参赛的人越少,战斗越发精彩,本来这山崖之上也就五六十人,算上维持的人和靳秋这样的看客,真正下场比武的只有四十几人,所以很快就决出了天榜十人,紫衣侯、沥血剑赫然在列,天榜十人前七人都是先天高手,也是参赛的所有先天高手,没有所谓的先天高手落败的意外,几位先天都不会在决赛之前交手的,这也是大家的默契,后三名则是武功高明的大周天大成高手,看样子也是随时都有机会突破先天之人,这也是他们参加天榜的最大动力,谁都想晋升到新的境界,在这点上道门羽士和江湖武士没有不同。 天榜争夺结束之后,众人各自散去,就连那中年人也带着少年青云下山而去,可以看得出有很多人对那中年人很感兴趣,但还没等他们上去攀谈,他就快速离去,走的潇洒,毫不拖泥带水,只是后面跟着紫衣侯、沥血剑两人,估计是要对两人有所交代,其他人也不敢贸然跟上,毕竟在未得允许之前,这样跟上去有些危险。 而靳秋却没有顾忌,正要前去结交,显然从种种迹象来看,这对师徒很有可能是散修,因为修真门派或修真家族都会有很多先天修士,不用外出找人战斗,便有希望突破,不用如此麻烦,何况让太多江湖人士知道修真界的存在也不是什么好事。 就在靳秋一动,那外号毒爪的干瘦老人便紧随其后,靳秋便放慢脚步,只用略慢于那干瘦老人的速度拼命狂奔,作逃命状,而此时却是没有一个人会为靳秋出头,因为这干瘦老人虽然为人卑鄙,但绝对是个聪明人,从来不得罪比他强的高手,对于有背景的也同样不招惹,所以他为人虽然被江湖同道耻笑,但也没有谁花大力气来追杀,别人和靳秋非亲非故,当然不会救他。 靳秋是先行,又控制着速度和方向,跟着中年人离开的方向前去,渐渐被这干瘦老人追上,看到周围也没了人烟,也就停了下来,干瘦老人见他停了下来,也跟着停了下来,不等靳秋说话,猖狂的笑声响起:“跑啊,不是挺能跑的吗?就你还想跟老祖作对,在山崖上不好动你,你还真以为没事,敢违背老祖的人都死在我的毒爪之下,毒爪的名头也不是白来的。” 仿佛靳秋成了瓮中之鳖,逃不出干瘦老人的手掌心,干瘦老人也乐于戏耍下将死之人,算是他的一大乐趣所在,但干瘦老人没有在靳秋脸上找到那怕一丝的害怕不安。 靳秋静静的看着干瘦老人得意的大笑,待他笑的差不多了,或者是发现气氛不太对,但这些都不算什么,懒得猜测,靳秋清朗的声音传道干瘦老人耳朵里。 “毒爪是吧,也许在你我的心里都没有平等一词,但你却是差劲之济,或者说是为了掩饰你的自卑怯懦,只能去打倒比你弱小的人来实现,我却是恰恰相反,但也不会错过自己找上门来的弱者,这样的人也能带来不少欢乐,比如说现在的你。” “大言不惭,就凭你,就是在娘胎肚子里开始练功,你也不可能超过我的,你要是跪地求饶,我就只废了你的武功,挑断你的手筋脚筋,勉为其难的放过你。” “其实你肯自己送上门来,我还是很高兴的,免去了我追击你的麻烦,不过可没有什么优惠,既然你心怀鬼胎,那我也不能以德报怨,就这么轻易放过你。至于你说得实力问题,这又何以自欺欺人了,你也看到了方才比武的那少年,年纪比我还小,武功境界应该比你高上一点吧,至于我,高上一个两个境界,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吧。” “少在那里虚张声势,你怎么能和那个少年比,别人可是有一个深不可测的师傅在边上照应,你就别妄想了,你顶天了也就初入大周天,境界可能不错,但武功定然是差劲得很。” 干瘦老主人这时倒是有些半信半疑了,嘴上说不可能,但心里却有几分打鼓,这才想起今天能上山崖之人都是不凡,最少也有大周天的火候,差也就是差在武功经验上,不是往常得罪他的那些一般武者,那是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要想稳胜这青年或许可能,要想杀掉他,搞不好要付出不小的代价,正在干瘦老人犹疑的时候。 靳秋却不想多说了,再要磨蹭,只怕那中年人就没影儿,到时追都没地追去,便说道:“也不跟你废话了,今天还有事做,早点解决你,我还要继续上路。” 干瘦老人闻言却是大怒,不等靳秋放完话进攻,他就如俯冲的秃鹫一样,一双毒爪如幻影似的袭来。 靳秋不在说话,也不拔剑,待这干瘦老人冲进二丈距离,右手一挥,就是一道冰封剑击出,那干瘦老人大惊,但别说是他这样的通脉大成高手,就是先天高手在如此近的距离,又没有防备这样的法术攻击,那也是中招的命,区别只在于先天高手可能会稍稍偏离要害,而这干瘦老人却是想躲避的心思才起,就击中了心脏,只觉得一股彻骨的冰寒吞没了自己的意识,陷入了最深沉的黑暗,再也没有清醒过来。 靳秋看着之前还不可一世的武林高手,倒毙在自己面前,却是举手可灭,竟然比起以前自己对付武林高手还要简单得多,这却是法术和武功的天壤之别,连近身的机会都没有,就死在自己手上,连之前的些许气愤都没了,只剩下一声叹息,就转身朝着中年人离开的方向全速追去。 不过片刻就追上了几人的踪迹。 第七十一章 相识 第七十一章 相识 白雪皑皑,但并没有大风,只是依然阴冷,靳秋翻过一座山梁,就发现了站在不远处的几人。 中年人最早发现有人紧跟而来,好似就等在那里,紫衣侯、沥血剑在靳秋看到他们之时,也同时被发现,这里却是没有什么遮掩,有什么动静一目了然,自然没有躲藏的地方,而靳秋也没有想要躲藏,而是大大方方的走了过去。 不顾紫衣侯、沥血剑两人的诧异,对中年人恭敬的说道:“晚辈寒秋,出外历练,今日得遇前辈,实是幸运,望前辈能指点一二。” 中年人似乎是早就知道靳秋会跟上来,说道:“你年纪轻轻就有如此修为,确实不凡,能在此地得遇同道,也是机缘。待我先兑现承诺,再详谈一番。” “前辈请。”靳秋说完,退到一边,这才对其他三人点头示意。 中年人看向紫衣侯、沥血剑,淡淡的说道:“你二人也算指点了我那徒儿,费了不少功夫,我也就告之一些隐秘,兴许能让你们更进一步,算做答谢。其实你们中的很多人都明知道,不然方才在山崖上也不会如此平静,我是修士而不是武者,先天境界在你们来说是终点,在我们来说只是起点,像你们这样修到先天境界的,要么是厌倦了江湖,退隐山林,要么就是游戏红尘,只有少数人才会继续孜孜追求,攀登那更高的山峰,但是这条路并不好走,要想走好这条路,就有三个选择,一是加入修真门派,不过所受约束太多,你们这些习惯了高高在上的人很难适应。二是加入修真世家,做个客卿,得到先天功法和修炼环境。三就是遇到散修,得穿功法或得奇遇,获得功法,这样受到的约束最少,几乎和你们之前的生活没有两样,不过更难就是了。” “比如我就是散修,不过我已经有一个徒儿了,没有精力再收了,怎么走就看你们自己的选择,看自己适合怎么的路,其实一到先天寿命就大大增加,两百岁也是很长,但要想修到下个大境界,再度增加寿命,那却是很难很难,如此才有如此多的人看开了,不在执着于修炼,而是用各种方式享受生活,了却余生。至于你们,看机缘吧。” 紫衣侯和沥血剑两人脸上带着不可思议的神情,但又不得不相信,因为中年人没有必要骗他们,只是他们没想到这个世界是如此的多彩,武林只是那冰山的一角,半晌后,两人才回味中年人的话。 紫衣侯尤自带着惊疑,急切的说道:“先生可知修真门派何在,修真世家何在,在哪里可以遇到散修,先天之后又有哪些境界,要修到何境界才能增加寿命。” 沥血剑虽然没问,但他的眼神也暴『露』出他的想法,显然有着同样的疑问,只是被紫衣侯抢先罢了。 中年人随后说明了几家最近的修真门派和修真世家,还有一些修真坊市,几乎是把势力分布都说出来了,可见此人见识甚广,没有丰富的阅历,很难有这般见识。 靳秋也在边上听到了一些自己所不知道的东西,中年人说完之后就没有再让两人提问,只说言尽于此,其他的就靠他们自己了解了。 而紫衣侯又提出要比试,虽然得了许多信息,但不比一场,心里始终存疑,中年人也明白,耳听再多也是虚,眼见再少也是实,也就不为己甚,答应下来。 然而之后的结果却是让紫衣侯和沥血剑目瞪口呆,只见紫衣侯就是一式剑法绝招,但被中年人的上护体罡气震散,趁此机会闪电出击,只是一指点在紫衣侯胸前,在紫衣侯还没回过神来之前,飘然后退,直到此时,紫衣侯胸前出现了一个小红点,这小红点暴『露』在破了一个小洞的衣服之外,分外醒目。 靳秋早已猜到了结局,也就很是平静,想到这中年人最少也是凝元,可能还要高,对付区区先天,还是没有学会法术的先天武者,简直就是弹指之间,不费吹灰之力。 那青云也是平静,只是看向他师傅的眼神充满崇拜和敬畏,显然不只一次见过中年人大显神威。 良久紫衣侯才恢复正常,今天的事让一向冷傲的紫衣侯连连失态,可见冲击力委实太大,接二连三的出现一些出乎紫衣侯意料的事。 特别是这场毫无反手之力的比试,简直就是颠覆了他的认知,再想询问,中年人却说诸事以了,就此完结,便让两人离去。 尽管两人满腹疑『惑』,但在强势的中年人威压之下,只能退走。 靳秋待看不到两人身影,这才上前见礼,因着之前中年人说起天云门时,并无异常,所以靳秋没有隐瞒,说道:“天云门弟子寒秋,见过前辈。” 中年人上下打量靳秋片刻,回道:“不愧是门派弟子,如此年轻就得入先天,不简单啊。” 靳秋谦逊道:“前辈谬赞了,弟子在山门也只是普通得很,不说其他优秀的师兄弟,就是前辈爱徒,年纪比弟子还小,但想必过不了多久,进入先天也是板上钉钉的事。” 中年人平静的脸上『露』出笑容,显然对别人夸奖自己的徒弟颇为受用,简直比恭维自己还高兴,便微笑道:“他啊,还差得远,要磨练一番,也许还有几分成就。” 嘴上说不行,但看向徒弟的眼神充满骄傲和慈爱,对于自己培养的徒弟,中年人其实很满意,能跟修真门派精锐弟子比肩,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了。 中年人明白能独自出外历练的门派弟子都不简单,至少心『性』和实力都必是不错,所以他对靳秋也很客气,并不是他自己对天云门有什么企图,他已经算是散修中实力很强的高手,根本不用看别人的脸『色』,但他要照顾弟子,只有打好关系,以后他的徒弟青云出外历练,如若碰上,也好有个照应,这也是为他的弟子将来作打算。 不管是武者还是修士都要跟同道接触交流,所以广结好友正是应有之理,即使作不成朋友,也不会无故树敌。与人方便也是与己方便。所以中年人看出靳秋的善意,自然不会像对方才二人那般冷漠, 而靳秋也知道一般修士在没有利害关系冲突的时候,都不会大大出手,更何况方才听到中年人说与那两人所知的消息非常全面,可见值得靳秋一交,简单寒暄之后,见中年人心情不错,便问道:“不知前辈高姓大名,欲往何处。” 中年人见靳秋知情识趣,也不隐瞒推诿,爽快的说道:“贫道意风,带着徒弟四处游走,得寻机缘,以入先天。青云过来见过寒秋师兄。” 那原本站在意风之后的青云走到靳秋对面,拱手见礼,中规中矩的说道:“小弟青云见过寒秋道兄。”说完便站到在旁不在言语。 靳秋还礼,也不计较,便和中年道人意风谈论请教,多是意风道人诉说,靳秋时不时的说上一句,就倾听着。 渐渐气氛热诺起来,两人『性』质越高,特别是靳秋听到许多以前闻所未闻之事。 意风道人这便谈到了中州的几大门派,只见他平和的说道:“你也算是中州修真界的炼气士,不知道对其他几派熟悉否,门中可否对你详细介绍过?” 靳秋知道机会难得,马上接道:“门中只是告之中州有我天云门,水云殿,魔云派和法相宗,而法相宗又比我们三派要强上一筹,据说他们有五位金丹真人坐镇,而我们三派都是三位金丹真人。至于中州之外的门派却是不曾说过。” 意风道人轻笑道:“看来给你介绍的人确实说得有些不尽不实,首先就是那法相宗并不仅仅是比你们多出两位金丹真人,而是他们有两位都是中三品的金丹,而你们三个门派都只有一位是中三品,其他金丹真人都只是下三品,至于具体几品,就不得而知,更重要的是法相宗那中三品中的一位,已经不是金丹期蕴丹境界,而是其上的一个境界,这就是一个大差距。就那一位,就可以力压你门中三位金丹真人。” 似乎是看到靳秋有几分不信,他也不多说,反正事实就是如此,是否相信,只在于他,无须解释,待靳秋回味片刻,他继续说道:“不说中州各派实力,只说门派的风格便有许多不同,先说你们天云门,讲究自在逍遥,各自求真。所以你门中内门弟子最多,亦是最符合道家无为,但由于你门中功法局限,于最重要的根基之时不稳,所以难出金丹,这就需要机缘了。” “再说水云殿,却是自我封闭,少与外界往来,就是同为中州修真界的其他几派也少见到他们,而水云殿却是主修水系和冰系功法,唯专唯精,加上门中几百年的钻研总结,修炼起来,即稳且快,并且是最多一师两徒,用心传授。说来也只有你天云门没有师徒之说,只是分为两代,寻得领路师兄指点。水云殿多是女子,少有男子,大都各自唯我,清冷孤傲,少有上善若水之人。” “还有就是那摩云门,门中斗争激烈,处处都是明争暗斗,尔虞我诈,从一入门便是如此,这也和它门中要旨相同,为提升境界,不择手段,无所不用其极。算是最难生存的门派,但生存下来的尽是精英,大浪淘沙,所以弟子虽少,实力却是很强。并且是以修为定辈分,若是那天你的实力超过师傅,那地位也是如此,以实力为尊的门派。” “最后就是那法相宗,严格按人间礼法,辈分重于实力,规矩森严,关系错综,优先收录门中弟子后代,如若不足,再收录门外之人,门中符器众多,法术纷杂,并且还有独特的修行功法,如此才能成为四派中最强盛的门派。经常派遣弟子外出降妖除魔,锻炼斗法,锤炼精神,更重要的是法相宗极其护短,如若弟子在外历练,知晓法相宗威名的都会忍让几分,给几分面子,如若不然,伤了法相宗的弟子,就有其师长前来护佑,再不成,就有更强高手前来除魔。简单说来,就是打了小的,出来老的。不是也有强硬后台,却是受不了如此打击。” 第七十二章 遇斗 第七十二章 遇斗 靳秋静静的听着意风道人叙说着中州四大门派的不同,没想到其他三门派不仅实力差距不小,就连整个门派构成规则也是极为不同。靳秋倒是有些庆幸自己入的是天云门,要是在其他三大门派,那肯定就没有这么自在,要保住自己的秘密就难多了。 只见意风道人继续说道:“这四大门派就是中州最强的实力组织,其他的譬如修真世家和散修,虽然也不乏声名卓著,实力惊人之辈,但终究失之底蕴,只能纵横一时罢了。只有这四大门派,已经屹立许多年了,纵使低『潮』,也能保住门户不失,震慑宵小。” 说到这里,意风道人停了下来,富有深意的看了靳秋一眼,继续说道:“我不可能总是留着青云徒儿在身边,他也需用独自一人外出历练,入世修行,希望寒秋你到时帮衬一二,让他有成长的机会。” 靳秋这才有些明白,原来不是自己人缘好,碰到一个提携后辈的好人,而是人家听到你是出身修真门派,有些利用价值,这才稍稍给些不打紧的消息,拉近双方的关系,以便让他的徒儿将来得些招抚,这也算是前人的余荫。 不过靳秋也并无不可,自己也算是占了天云门的名头,也算是前人的余荫,那就大哥不说二哥,应着便是,于是说道:“前辈那里话,今日能得前辈指点一二,晚辈得益匪浅,至于青云,我看他的潜力相当大,将来说不定还要靠他照拂,当然相互帮衬那是应该的。” 意风道人听到靳秋的回答非常满意,既答应了自己也非常谦逊,不过目的达到,也该走了,算是给弟子又找了一个助力。 “今日时候也不早了,我们还要去往别处,就此告别吧,我辈也不需惺惺作态,青云走吧。”说完便带着青云转身离去。 靳秋看着两人离去,只到看不见背影,这才喃喃自语道:“还真是惠而不费,只是这样的消息就打发我了,不过也只能怪自己见识太浅,以后遇上,看在今日的情分上,还真得搭把手。” 眼见得一片混茫,满眼雪白,靳秋也打算回到城里,便找准方向,施展久违的千里之行轻功,快速的移动起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听到路边的枯树林里传来打斗之声,靳秋也没有理会,这一路上不光听到的,就是看到的血斗也有几起,少则两人单打独斗,多则混战连连,这江湖仇杀,靳秋想管也管不过来,何况这些本就是江湖的常态,你也分不清谁对谁错,谁正谁恶,只是一团『乱』麻。 于是靳秋此时也没有停下,依旧快速通过,但就在最近之时,只听得一阵兴奋的大叫。 “张烈老儿,看你这次还能逃脱,给我死来。” 靳秋顿时停了下来,仔细一想,怎么这名字如此熟悉,渐渐回忆起来,这张烈不正是自己能进天云门的关键吗,当初虽然自己已经帮助他度过一劫,也算还清了人情,但此时遇到,却不能不搭把手,不说那人情,就是和天云门还有一段香火情,何况只是举手之劳,并不要自己生死相搏,也就释然了。 方向一改,直接冲进枯树林之中,片刻就见到场中状态,而此时也到了最危急的时候,靳秋顾不得说话,如鬼魅般的身法只是几息,就把争斗的几人一一分开,然后停在中间,而周围零散的众多手下也自动停了下来。 只见张烈这方主要三人,个个身上挂彩,显得颇为狼狈,而另一方却以五人为主,方才就是这五人围攻长张烈等三人,情况则好的多,毕竟是以多打少,这几人都是一流高手,差距并不很大,所以张烈这方明显落在下风,虽然手下比对方略多,但是真正决定整场战斗的胜负,还在于高手的输赢,如果不是靳秋及时赶到,恐怕他们要凶多吉少了。 想到此,靳秋难免腹诽,暗忖道:“怎么两次碰上都是这样危险的局面,都是被别人打得半死,几乎都是命悬一线,上次如此,这次还是如此,看来这张家气数快尽了。” 而张烈那方借着难得的机会喘息,一时没有顾得上是谁救了他们,而另一方则看清了场上局面,眼见得一翩翩少年就控制了全场,不由得心里一寒,但想到如果不完成此次的任务,惩罚很是严重,全都看向领头之人,这领头之人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前说道:“这位兄弟,此乃我们两家仇怨,希望阁下不要『插』手,我们霍家必厚礼相报” 靳秋没有理会这人,而是看向张烈,嘴角带笑的说道:“你就是张烈吧,每次看到你,都是身陷危局,却又每次都遇难成祥,不知这是幸还是不幸。” 张烈依旧还是那副样子,只不过鬓角越发的白了,可见这两年过得并不容易。 张烈三人缓过气来,虽然保持着警戒,对霍家之人敌视,但张烈却有机会回应靳秋,略微急促的说道:“多些公子援手之恩,可是我不认识公子,不知公子从哪里知道我的。” 靳秋也不解释,这才对着霍家那方首领说道:“我与张家有旧,你们走吧。”靳秋也不愿意太过纠缠在这纷争之中,如果这些人识趣,那就放他们离去,反正张家也没有力量灭绝他们,估计着张家现在还庆幸着。如果不识趣,那就灭掉吧,反正荒郊野外的,又是死敌,方才还杀得你死我活的。 那霍家领头之人倒是有些眼力,知道现在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继续顽抗绝对没有好结果,而且就这青年一人就压服了场上八位一流高手,那简单推算,这青年公子至少也是超一流的绝顶高手,万万不是他们这些人可以得罪的,但如果就这样灰溜溜的走人,那不光霍家的面子丢光了,就是他回去也是前途暗淡,所以几句场面话是要留的,就算『色』厉内荏,也要做做样子,就在他刚要回话,边上他平时最宠幸的霍明泉开口了。 “你小子谁啊,这么嚣张,也不打听打听我们霍家在霍山郡是什么地位,你一句话就打发了,简直就是找死,兄弟们上。” 这霍明泉是此时带队的五位一流高手中武功最低的,但却是最狂的,平素倍受其他几人的照顾,特别是大哥霍明山的纵容,除了霍家长老和几位带队,就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平时家里人也觉得霍明泉年纪小,成就也算高,也就没有在意,总想着随着年纪增大,定为成熟起来,也就没有管教,反正也出不了大事。 而此时在靳秋说完话后,见大哥霍明山在那里沉『吟』不语,还以为是要他出面教训教训这同样年轻的青衣公子,于是毫不含糊的出言了,而霍明山却是来不及阻止,也只好看对面这青衣公子如何回应。 而靳秋也没有辜负他们的期望,只是脸『色』一肃,冷然道:“既然你们不知好歹,那就都留下吧,张烈你们自己的事自己解决,我来压阵。” 便身形一动就到了霍家五位一流高手侧翼,直接威胁几人,使他们不能专心正面应敌,只需要在适当的时候出手就行了。 霍家五人冷汗马上下来了,就是那最冲动的霍明泉都有些后悔,方才正在全力围剿张家三人,骤然被靳秋分开,还没有缓过神来,只是有些突然,这才有了霍明泉的那番不经大脑的言语,可现在却是眼睁睁的见识了靳秋的轻功,简直就是动若狡兔,完全不是他们能抵挡的,但还没等他们深想,张家三人胆气大盛,扑了下来。 霍家五人此时也只有硬着头皮接战了,由于依旧占了人数上的优势,虽然要防备着靳秋的出手,却一时之间打得难解难分,不分上下,靳秋也不愿意跟他们磨蹭,既然霍家选择了对抗到底,靳秋怎么能不满足他们的愿望。 见得他们战的辛苦,靳秋右脚一踢,几颗碎石应声而起,带着尖锐的呼啸分袭几人,就在霍家五人提防靳秋出手加入战局的时候,却没想到他是用这种方法袭击他们,顿时准备不足,兼且靳秋袭击的突然和犀利,霍家五人只能尽自己最大的能力闪避。 但武功有高有低,应变能力更是参差不齐,只听得一声惨叫,那霍明泉被碎石击中,又被张烈一剑刺进心脏,顿时了仗,可见张烈的老『奸』巨猾,盯紧了武功最低的霍明泉,这才在关键时刻干掉他。 霍家其他几人就要幸运的多,只有一人受了轻伤,三人完好,但这并没有让他们开怀,死亡的阴影笼罩在他们的心上,而在此时也看出了人『性』的不同,那霍明山把霍家三人顶在前面,一声不吭,转身就飞快离去,只留下霍家的三位一流高手继续阻敌,这更使得霍家的士气降低到了极点。 靳秋也不管这霍明山是忍辱负重,还是苟且偷生,又是一脚,一片碎石飞起,由于此时靳秋只是针对他一人的袭击,攻击很是犀利,使他的逃走计划落空。 只听得又是一声惨叫,霍家又有一人身死,到了此时,双方力量发生根本『性』的变化,张家士气高昂,不过片刻就在靳秋持续干扰下,尽数被歼灭,就连那想逃走的霍明山也没有例外。 第七十三章 原委 第七十三章 原委 只是短短时间,就逆转情势,翻盘成功,从将死的绝望,到全灭死敌的吐气扬眉,张烈等人拼着受伤做到了这点,当然最大的功劳在靳秋身上,但他们还是有些不敢相信,毕竟方才还在绝境挣扎,所以有些怔然。 靳秋也明白他们的感受,随着霍家为首五人的死去,剩下的跟班手下都一哄而散,没有主心骨,他们的境况堪忧,再不逃走,只能步这五人的后尘,对于剩下的打斗,靳秋就没有『插』手,对于这些人靳秋完全没有动手的**,只是看着张家追杀着。 良久张烈等人回过神来,霍家众人也被杀散,整个事件告一段落,张烈这才意识到有些失礼,逐走到靳秋跟前拱手行礼,感激道:“多谢少侠援手,搭救我张家众人的『性』命,救命之恩,必肝脑涂地而后报,不知少侠大名?” 靳秋只是淡然一笑,平和的说道:“叫我寒秋就行,至于为何救你张家,也是有因由的,算是你张家当年作的福缘,所以不必多礼。” 张烈听的此话却是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什么时候结下了这样的善缘,不过既然靳秋不说,他也想不到,不过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一位武功修为极高的帮手,怎能不让他欣然,便极力邀请道:“要是寒秋少侠方便,不如跟我回角山府城,那里是我张家的地盘,寒秋少侠救我全家,怎么能不隆重以待,希望寒秋少侠成全。” 靳秋看着他期待的眼神,想到反正自己暂时也没地方可去,也就顺水推舟的答应下来,便随着队伍开拔,向霍山郡角山府行去,一路上也询问了些关于那场死斗的来龙去脉。 原来这张家本也是有五位一流高手,他们是去参加那天地人三榜争夺战的,不过并不是为了上榜,而是为了去那里招揽一些高手,充实张家的实力,因为他们最近的压力很大。 自从两年前卖掉精元丹,得了一大笔银钱,然后回来招兵买马,总算是稳住了局面,度过了那段最危险的时期,比现在要危险的多。之后就靠着那笔银钱维持着张家的局面,并缓缓扩张着家族势力,一直持续到现在,本来以为仇家吞并不成,会慢慢的收手,但没想到却是步步紧『逼』。 要说那霍家却是整个霍山郡有数的大家族,但仇家也是遍地都是,所以像张家这样的小家族才能生存下来,不然凭借霍家的实力,只一个张家不知道被灭了多少回了。 即使如此,张家的外部压力也是极大,所以不得不寻求助力,也就怪不得眼光投向这次的天地人三榜争夺战,像这样的盛事也不知道多少年才碰到一次,所以不容错过,便冒着极大的风险,全面收缩家族势力,并一次派出五位一流高手出门,就是规避仇家的劫杀,开始还没有问题,毕竟这也是一股不少的势力,顺利的来到了这天地人三榜争夺战的主会场,并招揽到了包括三位一流高手在内的一个组织。 这个组织的首领为了参加本次大会,毅然决然的放弃了经营多年的地盘,带着组织全部的人手到了这里,据说这个组织一路上也碰到了不少事情,但都以首领要参加地榜争夺,能回避的都回避掉了,弄得手下全都怨声载道,但都由首领压服下来。 然而这天地人三榜争夺战不是一府一地的大会,而是整个中州所以高手期待的大会,来此的高手数不胜数,而那个放弃地盘的组织首领在他们那里也许是有数的高手,但放到这里却也算不得什么,虽然顺利的通过的那四个特殊擂台的考验,进入了真正的地榜争夺战,没有在初赛中落败,但好景不长,能进入复赛的没有一个是善茬,就在那组织首领艰难的胜了第一场,却最终在第二场复赛中折戟沉沙,惜败于对手。 至此,这组织首领才明白天外有天的道理,虽然没有沉沦,但士气消沉了许多,但也正是因此,张烈才顺利的在那种情况下招揽到对方,毕竟人还是要吃饭的,何况带着这么多的手下,就要为手下的前途着想,最终答应了张家的邀请,作为张家供奉客卿的存在。 虽然那组织的首领落败,但也让张家众人见识了他的武功,当真是不错,这才招揽成功,因为张家也曾招揽他人,不过不是成功上榜,心气极高,看不上张家的实力,就是不愿意受到世家组织的约束,所以像这组织首领这样的特例也难找到第二人,可以说是一拍即合,两边都受益。 而就在那时,张家本家传来消息,霍家知道张家空虚,要对张家动手,而那招揽的组织还需要些时间,所以张烈留了两位一流高手给他们引路,而张烈就带着其余两人急急忙忙的往回赶,但没想到会在这偏僻的枯树林里遭到了霍家的伏击,好在张家经历了许多意外,这应变能力相当不凡,而霍家仗着人多实力强,又是伏击,所以有些漫不经心,这才没有被一击而破,反而让张家坚持了不少时间,直到靳秋经过。 这才逆转了情势,反而把霍家五位一流高手全灭于此,可以说是意外之极,这就是整个事情的经过,听得靳秋唏嘘不已。没想到从当年持续到现在,更有可能持续到将来,这世家组织的地盘之争,也是生存空间之争,却是世家组织存在的必然,再加上这许多年的杀戮仇恨,就很难解开,除非一家被另一家完全消灭。 随着一路上的攀谈,靳秋也算明白了前因后果,而且行进速度也不慢,想想也就明了,霍山郡角山府离这里也不远,一两天的路程而已,如果太远,这张家还敢不敢出远门,也得两说,毕竟家族可缺少不了这太多的实力。 就像当初,霍家刚刚流『露』出要对付张家的时候,跑到临郡小县拍卖精元丹的事就是可一不可再,不然被抓到空隙,可就是灾难的结果。 一路上再没有下大雪,依旧是干冷的天气,枯寂冷酷的季节,不由得使众人加快了速度,一天多的时间就赶到了角山府城。比起郡首府肯定是有所不如,也就和那庭安府城差不多,再加上气候原因,大街上的人很少,都是急匆匆的走过,所以靳秋一行人就特别醒目,而一些人也认识张家家主,还打着招呼,可见张家在此地的根基还是不错的,毕竟几代人的繁衍,不是说能灭就被灭掉的。 就是霍家这样的强龙,想要对付如张家这样的地头蛇,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这张家所在的张府却是比起靳家老宅却要大多了,而且据说只是张家的主宅,还有三处偏宅,想想张家的人数规模,也就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了。 靳秋到后,选了个偏僻的精舍,特别安静,周围也没有什么人,也是靳秋特别要求的,张家那还有不答应的道理,吩咐张家做些大补『药』膳进补,继续锤炼五脏六腑,强健本身。对于救命恩人的要求,张家那有不允,并且是尽心尽力的准备的都是上品。 靳秋如此安心的留在张家,就在这偏僻的精舍安顿下来,每日也是静静的修炼,并不参加张家的集会,也不理会张家的大事小情,只把自己当作张家的客人,绝不『插』手张家的事务。直到三天后,张家拉拢的那个组织全员到了这张府,张烈亲自来请靳秋出去会面,靳秋这才却不过情面,也就答应下来。 傍晚时分,几颗残星挂在天空之上,却是格外清晰,靳秋所在小院的孤松矗立着,几株寒梅怒放,对抗这天地苍茫,万物枯寂,更显得它们的可贵,昨日的落雪没有开化,反而凝结成冰,就在这时,传来‘咂咂’的脚步声,却是有人踩在这冰地之上,打破了这静寂的环境,不一会来人穿过小院,来到靳秋所在的屋子前停了下来,然后恭敬的说着。 “寒秋少侠打扰了,家主让我来请少侠前往前屋大厅参加晚上的宴请。” 靳秋在中午答应张烈时,就没有再继续修炼,而是找了些闲杂游记之类的书打发时间,听到来人邀请,也就放下了书籍,回应道:“我知道了,这就去吧。” 也不耽搁,径直打开房门,就见到一青衣小厮,穿得也算厚实,脸『色』也很红润,显然在张府过得不错,没有理会他诧异的眼光。明白他定是看到自己在这大冷天的,还穿着青衣单褂,也太单薄了些。这也不是靳秋特立独行,而是已经习惯了天云山的穿着,况且只穿这些在屋子里并不寒冷,也就没有在意这些。 见小厮还在愣神,靳秋淡然一笑,说道:“前面带路吧。” 那青衣小厮这才清醒,连忙道歉并领着靳秋来到前厅,这前厅是张家举行盛会或者宴请的地方,地方比起靳家老宅还要大几倍,装饰得也是豪华之极,也算是张家几代人的努力,也是张家的门面。 但靳秋没有把心思放在这上面,而是老远就看到了这次宴请的主角,那组织的首领,原来还是熟人。 第七十四章 用计 第七十四章 用计 靳秋不动声『色』的来到主桌,那张烈马上站了起来,其他几人也跟着站立起来,只见张烈心情大好的说道:“来来来,我给大家介绍,这是寒秋少侠,是我们张家的救命恩人,更是我们张家的贵人,别看寒秋少侠年轻,武功却是极高,我所见过的武林中人,没有一个能及得上寒秋少侠,虽然少侠没说,但肯定是家学渊源。” “而这位就是新近加入我们张家的供奉客卿,原也是一方之雄,不过为了参加日前的天地人天榜争夺战,而毅然放弃了经营多年的地盘,千里迢迢来到这里,就是这份决心,就值得所有人钦佩,江湖人称覆地印的廖庆廖大先生。而这位就是廖大先生的儿子寥胜天,也是俊杰之才。” 听着张烈的介绍,靳秋和廖庆还能不动声『色』,沉得住气,但那小霸王寥胜天已经是鼓起了眼睛,惊诧莫名的瞪着靳秋,他人还以为这小子是对靳秋的高绝武功吃惊,只有当事人才明白,这只是冤家对头再次相遇的意外罢了。 靳秋在张烈介绍到寥胜天时还朝他微微一笑,却是把寥胜天笑得有些发『毛』,但好在马上转向覆地印廖庆,待张烈说完,覆地印廖庆抢先说道:“原来贤侄名叫寒秋啊,武功却是不凡,不然行事也不会那么的霸气凌然,可算是实至名归。” 听到覆地印廖庆的含沙『射』影,靳秋不为所动,只是淡然的说道:“说起来我和廖大先生还有一面之缘,也算见识过廖大先生的胆气手段,只是不知道廖大先生还参加了天地人三榜争夺战,只是不知道参加的是天榜还是地榜,到底上榜了没有,不知道廖大先生能否满足我的这点好奇心。” 果然,面对靳秋的反击,覆地印廖庆脸『色』黑了一下,显然明白靳秋是地讽刺他不知天高地厚,居然跑去参加天地人三榜争夺战,但覆地印廖庆却不能在这上面纠缠,因为他以前确实是有些坐井观天,小觑了天下英雄,在地榜争夺战中落败也是必然的事。 张烈显然也不是简单人物,这些年来风里来雨里去,见识阅历也是极其丰富,怎么看不出双方的龌龊,眼看着从打机锋要到撕破脸,赶紧说道:“原来两位认识,那就好,那就好,也别光顾着说话,赶紧入席吧,上菜!” 只见张烈一手一个把两人拉到座位上坐下,就赶紧开席,两人也不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发作,也就作罢。倒是那小霸王寥胜天还带着嫉恨的眼神盯着靳秋,也不知掩饰。直到靳秋冷然的看了他一眼,这才使他收敛起来。 本来一顿好好宴席,让不怎么和睦的两方这样一弄,气氛就古怪起来,好在时间不长,靳秋也懒得答理,简单吃了几口,就告辞而去。 见到靳秋主动离去,不等覆地印廖庆发话,忍了半天的小霸王寥胜天小声却又让在座几人都听得到的声音说道:“真是没教养,主客都在,这说走就走,完全没有把别人放在眼里,哪有这样作陪的。” 张烈和覆地印廖庆只当都没听到,可是张家其他几人却是有些阴沉,却是说出了他们心中所想,但也只是心里不舒服,并没有说些怪话,毕竟身份不同,不如寥胜天这样没有顾忌。这寥胜天却是学得聪明了些,知道种刺了,只要日后多挑唆,不怕成不了事。 见达到了目的,寥胜天举起酒杯,轮流给众人敬酒,一时间气氛热闹起来,显然其乐融融,越发显得靳秋的无礼。 靳秋别了众人,离开宴席,并不是斗不过他们,而是没有必要,更不需要看众人的脸『色』,自然能特立独行,不同凡俗,原本答应张烈邀请,也只是给个面子,敷衍一下,没想到竟然是给覆地印廖庆这些人作陪,没有当场走人,就已经是靳秋顾及了主人的颜面了,再想要求更多,那是不可能的。 就这样,靳秋独自一人回到了精舍之中,也不再理会他人,只是安心的修炼,强健脏腑,一连一个多月都相安无事,就这样充实的过着日子,强健脏腑的工夫也做的差不多了,下一步纯净脏腑也不远了。 而覆地印廖庆也在张府安顿下来,只是他的手下给安排到了别院,只有覆地印廖庆和他儿子以及两位一流高手和心腹留在这里。他们也算融入了张家,和张家众人的关系也很是融洽,更是拉拢了一些张家以前收买的一些高手,倒是极为和谐。 然而就在靳秋准备就在这几日告辞离去的时候,发生了一些意外,就在这天晚上,靳秋正在入定修炼,灵觉自动外放,感觉极其敏锐,就察觉到有人蹑手蹑脚的穿入靳秋的小院,径直来到靳秋所在的屋子前面,正当靳秋有所行动之时,这人说道:“寒秋公子安好,我是家主派来,有要事相告,烦请开门。” 靳秋虽然觉得有异,但有着绝对的信心,也不怕他搞鬼,手一挥门就打开,屋子里的油灯也亮了起来。 只见这人也是穿着张府下人的衣着,靳秋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这青衣小厮进来之后,先是向靳秋行礼,然后说道:“这么晚来打扰公子,先请恕罪,因为家主有要事相请,请公子一刻后前去前厅,小人还要去通知他人,就先告辞了。” 说完就关上房门径自离去,然而没等他走远,这小院周围点起了一圈火把,竟是把这四周照的亮如白昼,然后就是一阵打斗声,却是把那刚走出小院的青衣小厮生擒活捉,五花大绑。 然后就是一阵寂静,靳秋明白定是有什么地方不对,果断的开启防护罩,然后走出屋子,这才看到是以那覆地印廖庆为首,还有几个张家的头面人物和廖庆的人手,却是没有发现靳秋救过的张烈五人。 也不等靳秋理清其中的头绪,覆地印廖庆作愤怒状,怒斥靳秋道:“好你个寒秋,张家待我们不薄,你居然勾结仇家死敌,包藏祸心,说,你潜伏到张家有什么目的,今日你要是不给我们一个满意的答复,别说张家不放过你,就是我们这些客卿也要铲除你这忘恩负义的『奸』人。” 寥胜天见他老子如此,也是不甘落后,调出来大喝:“好小子,原来你就是那隐藏的『奸』细,害我们损失了不少兄弟,这个仇我们一定要报,爹,不要跟他废话,先抓起来,再大刑伺候,看他的骨头有多硬。” 靳秋看着寥庆父子俩在那里卖力表演,不错,就是表演,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靳秋一时之间也没有理清头绪,算是给打了个措手不及,但是这并不妨碍靳秋作出正确的判断,由于平时没有和张家的人来往,只是专心的呆在屋子里修炼,所以消息闭塞,视听蒙蔽,但一看寥庆父子俩在那里添油加醋,就知道没好事。 但他们发泄完,靳秋这才好似没事人般,慢条斯理的说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要劳动这么多人,主事之人可否给在下说个明白。” 这时一个和张烈有几分相似,但更苍老的老人站了出来,只见他好似痛心疾首的说道:“寒秋少侠也算是我张家的大恩人,我张家这一个多月也是尽心尽力的报答服侍于你,可算是相处的很是融洽,可你为何要作这仇者快,亲者痛的事,居然勾结外人,陷我张家于万劫不覆之地,我算是看错了你。” 靳秋依旧平静的听着这老人说完,这才问道:“不知这位老人家是何人,我又如何勾结外人。” 不等老者回话,那小霸王廖胜天便迫不及待的跳了出来,仿佛得了绝世秘籍般的红光满面,大声说道:“这位就是张家大长老张宏张老爷子,和家主平起平坐,说得话那就是板上钉钉,至于你如何勾结外人,还要我们说明白吗?方才与你密谋的『奸』细已经被我们拿住,他已经招认,你便是霍家派来的细作,真是好手段啊,居然舍弃了五位一流高手,如何不是我们侥幸发现了你的图谋,恐怕到死都不知道死在谁的手里。” 包围的众人听到这话,顿时流『露』出同仇敌忾的表情,仿佛前一刻还是张家的恩人,现在已经变成了张家的死敌,真是容易让人煽动啊。靳秋还有心思感慨一下。 看来方才那进入自己屋子里的所谓张府下人定是受人指使,自己虽然是在这世俗里厮混,但并没有过多的纠缠在利益纠葛和恩怨情仇上,毕竟自己是道门修士,虽然借住在这张家,但没有想借张府去达到自己的野心什么的,只是为了方便罢了,能够有一清静的修炼之地,有一些准备好的『药』膳强健脏腑,继续在先天境界的路上迈出坚实的脚步,坚定不移的前行。这才是最重要的。靳秋始终都不曾忘却。 但是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 第七十五章 纷争 第七十五章 纷争 靳秋分析着几人的话,已经大致明白了现在的处境,显然是有人耍弄阴谋,想要栽赃陷害自己,而看那寥庆父子俩的表现,此事跟他们干系颇大,但还有些事没有弄明白,于是不理会寥庆父子俩的指控,而是对着那张家大长老张宏说道:“不知道张家家主现下何处,为何看不到他们的人影。” 而那大长老张宏眼里闪过一丝不自然,虽然马上恢复正常,但还是没有逃过靳秋仔细的观察,毕竟为了包围靳秋,四周都是举着火把的张家子弟和下人,所以特别亮堂。 只见他还是那副痛心疾首的模样,但说话毫不含糊:“家主就是为了平息被你害死的亡者奔波,也是不想看到眼下的局面,家主毕竟还念着恩德,所以老夫只好出面来解决此事,也算是为家主分忧,为家族尽力。” 靳秋心里就有些明白,但还并不是太清晰,继续问道:“我自问到张家这一个多月,几乎没有出过这小院一步,又如何勾结外人,再退一步说,即使我勾结外人,有必要自损五位一流高手吗?况且也没有和你张家之人太多接触,我从哪里出卖?” 许是靳秋的问话起了些作用,包围的众人都有一丝疑『惑』,所以气氛杂『乱』起来,而就在这时,那大长老张宏给覆地印廖庆使了一个眼『色』,而这也没有逃过靳秋特意的观察。 覆地印廖庆当即站了出来,举起双手,示意大家安静,这才自信满满的对靳秋说道:“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要狡辩,果然是狡诈的很,但是可惜的很,再狡诈的狐狸也斗不过猎人。正是因为你独自一人待在这偏僻的小院,而且平时也不和大家来往,所以才使我们对你没有疑心,可见你是大大的狡猾,至于为何自损五位一流高手,这就要问你自己了,说不定他们跟你有过节,你干脆利用他们获得家主的感恩戴德,可见你图谋甚大。至于出卖的问题,谁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任你千般狡辩,也难以解释你现在的行为,我们这么多人总不可能都看错吧。” 靳秋自嘲的笑了笑,这才说道:“总算弄明白了,原来是家族争权夺利的把戏,再加上这莫须有的罪名,尤其是这巧合的人证,当真是一场好戏啊。说吧,你们打算怎么处置我。” 见大局已定,那大长老张宏脸『露』不忍,悲愤,沉痛,最后是决然,表演的堪称精彩,带着沉重的语调说道:“不管如何,寒秋少侠总算就过我张家家主在内的众多族人,我们也不会太过为难你,但你又害死了不少其他族人,这个仇又不能不报,只要你放下配剑,束手就擒,老夫作主给你个痛快,绝不会让人侮辱你。” 那廖胜天却是反应够快,在那大长老话一说完,便鼓动众人,大喝道:“还不束手就擒,更待何时!” 随后众人也应和,顿时,这小院内外,都都是‘还不束手就擒,更待何时!’的声音。再看那大长老沉痛,覆地印廖庆志得意满,廖胜天得意洋洋,以及众人或仇恨或悲愤或狂热的表情。靳秋有些不真实的感觉,仿佛置身在虚幻之中。 良久,靳秋才回过神,却是对俗世红尘更了解了一分,待众人都发泄完后,靳秋这才冷然的说道:“还从来没有人能叫我束手待毙,你们这些蝼蚁能奈我何,就是全灭了你们也是不费吹灰之力,只是看在张家还算有些清醒的人,暂且放过你们。我若要走,这世间还没有人能拦得下我。” 说罢,轻功一展就消失在众人面前,只留下那良久才消散的残影,可见靳秋是用了全力施展轻功。 直到靳秋残影消散良久,包围小院的众人才反应过来,顿时大哗,如果说最初是被靳秋的一番狠话震慑,还只是觉得这人太过自负,这也难怪,任何一个年纪轻轻却又武功高强的人都有一股傲气,所以众人只是觉得这人大吹法螺,未免太小看他人。 要知道先不说人数众多的手下打手,就是一流高手也来了六七位,包括大长老和覆地印廖庆在内的正面对抗之人,以及埋伏在暗处的还有不少手持弓弩的『射』手,之所以如此郑重其事,也是因为靳秋曾帮助三位一流高手全歼了五位一流高手,所以最保守的估计也是相当三位一流高手的实力。 要不是张家实力有限,并且还要暂时瞒着家主,来个先斩后奏,把事情办成铁案,大长老也只能调动他那一系的三位一流高手,还要捎上和靳秋明显不对付的覆地印廖庆三位一流高手,即使如此两人商量之时,还嫌不够,居然动用了张家的秘密武器,即从秘密渠道弄来的军用弓弩,也就是当初靳秋故乡汉水镇那拍卖行花重金托关系才请动的神机营所用制式军弩。 用心如此,也算是把能使用的资源都用上,耗时半个多月,如此长时间的谋划,这才敢发动这次有预谋的围剿,要说张家大长老和靳秋也没有仇怨,怪只怪从此家主一系的势力完全压倒长老一系,在任何地方,打破平衡,必然会产生动『荡』,只是轻重不同罢了。 如果大长老心胸开阔些,能够为了家族之大局牺牲一下长老系的利益,也未必不能屈从在家主的领导之下,但是两派争斗多年,虽然在外部巨大的压力之下,不得不连手对外,可是双方的争夺不是说停就停的,这也是张家能存在这么长时间的原因所在,也是勉励维持而没有大的发展的原因所在,用一句苟延残喘也不为过。 何况靳秋只是个外人,除掉他,不仅严重削弱家主一系的力量,还不会引起族人的反感,也是因为靳秋的孤立,所有才有了这次行动。 然而十拿九稳的行动竟然失败了,前前后后耗费那么多的精力,调动了那么多的资源,最后的结果居然是让靳秋从容离去,这让大长老的脸面往哪里放,当即阴沉下来,再也没有表演的心思,而廖家父子更是惊怒交加,众人或是惊叹,或是佩服,或是咬牙切齿,或是茫然,种种件件,不一而足。 正应了一句话,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廖胜天惊怒之后,便是无尽的惶恐和懊悔,焦急的说道:“怎么办,怎么办,可不能就这么让他跑了,爹,快想想办法。” 大长老张宏和廖庆对视一眼,均是充满不甘,面对儿子的疑问,廖庆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他之前也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即使预测了种种意外,以及布置的种种后手都没有用上,当实力完全不在一个水准之上时,任何阴谋算计都是没有用处的。 但廖庆还是想做点什么,就算最后不能挽回,也尽力,便对大长老张宏说道:“大长老,该怎么处理此事。” 反正此事也是大长老主持此事,若论谁对此次围剿最为上心,非大长老莫属,所以廖庆又把矛盾上交,让大长老定夺。 大长老此时脸『色』极不好看,精心策划,却以这种戏剧『性』的方式结局,多少有些讽刺意味,不知道的还为他无能,知道的也会轻视他的谋划,计较他的无知。但面对这种想走就走,丝毫不给他们任何反应时间的大高手,还真是有些无能为力,何况这些人家说得清楚,只是念着情分,不然就不是一走了之,而是大开杀戒了。 想到此,大长老张宏也只能苦涩的说道:“还能怎么处理,别人没有计较就已经是万幸了,要是我们还是不知好歹,恐怕真得就不好收手了。此次要多些廖客卿你们助拳,虽然没有成功,但也没出现伤亡,以后我们要携手共进了。” 先是安抚了廖家父子这帮打手,然后对众人宣布道:“此次贼人逃走,也算是基本消除了内贼,大家功不可没,今日已晚,明天庆功。好了,大家都散了吧。” 片刻功夫,原本四处皆明的小院就暗淡下来,大多数包围小院的人都陆续散去,最后只剩下大长老等寥寥几人,似乎是要铭记着这里,几人凝视着,仿佛之前那卓尔不群的绝世公子依然站在那里,给几人莫大的压力。 良久,几人一同叹了口气,随即才意识靳秋给众人这样大的压力,要是真动起手来,几人没有最初的自信满满,而是一种难以释怀的庆幸。 不过几人都知晓,这并不是结束,而仅仅是开始,如果达成预期还好,现在却是空欢喜一场,更麻烦的是如何应对家主的责难。好不容易才支开家主一些的重要人士,这已经是先斩后奏了,赌得就是成功之后,即使家主有再大的不满,也会为了大局着想,暂且压下,而不会追究到底,致使家族分崩离析,称之为裹胁甚为恰当。 但是没有成功,这就属于陪了夫人又折兵,事实证明他们错的很离谱,靳秋并不是什么『奸』细,不然仅凭他展现出来的实力,足以横扫张家了。 真是多事之秋啊。几人垂头丧气的想道。 第七十六章 暗斗 第七十六章 暗斗 大长老正待宣布各回各屋,那廖庆却沉声说道:“大长老,还有诸位,明日家主回来,该如何应对,是不是先理个章程,到时也不会自『乱』阵角,毕竟今天这事破绽太多,原本也只是寻个借口,要除掉那小子,也就是打他个措手不及,可用这事糊弄家主,却是难说。” 这廖庆也算是给大家面子,没有说什么难听的话,但意思也很明白,今日参与这事的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算是把和家主一系的争斗摆到了明面上,如果不拿出个大家都能接受的方案,明天弄不好要大打出手。 长老一系几人都蹙着眉『毛』,显得很为难,于是像往常一样都齐齐看向大长老张宏,希冀他能想个好办法出来。 大长老虽然依旧阴沉的站在那里,不过并不是因为明天的家主回归,而是因为今天的失利,对他的信心打击很大,大长老一向都是做为家族智囊存在,所以基本上都不会出门,而是坐镇家族根本之地,也这是大长老和家主这些年的默契,家主负责一切对外事宜,大长老就管理好整个张家,让家主没有后顾之忧。 所以大长老没有让大家失望,感受到大家心里的坎坷,张宏讶然失笑,这才轻松的说道:“没什么好担心的,以家主的一惯『性』格,必会为家族考虑,即使今天这事失败了,即使漏洞再多,丝毫经不起推敲,那又如何,只需要死死咬住那小子是『奸』细就行了,既然先斩后奏没有成功,那就把这事咬死就行了,不需要解释太清楚,只要我们一口咬定,再加上众多族人的指证,他就是在场,也别想抵赖。” “而且大家也不要真得被那小子吓到,要是他真有本事,早就把我们都杀了,怎么会自己跑了,还不是心里有鬼,斗不过我们,再加上他那般虚张声势,定是怕我们追击,不敢和我们硬来,所以大家不要被他的轻功吓到了,这个世界虽然绝世轻功稀有,但不是没有,没什么大不了,下次再碰到,定要堵住他,让他施展不了轻功,那就跑不出去了。说起来惭愧,这也是老夫刚刚想到的,看来我们都被他的轻功震住了。” 众长老眼睛一亮,皆赞叹说道:“大长老真乃高人,这都想得到。”至于他们心里怎么想的,大长老不会去关心,也只有他们自己明白。而廖庆则是眼中精光一闪,笑呵呵的说道:“大长老高见,如此说来,确实有豁然开朗之感。我等拜服。” 就连廖胜天也忙不迭的附和道:“是啊,是啊,大长老智谋通天,晚辈折服。” 张宏见众人一阵吹捧,虽然知道多少有些口不对心,但还是高兴起来,没有那阴沉的脸『色』,反而有几分红光满面,之前的失利也就不放在心上,心情大好下,说话都柔和了几分,和声说道:“诸位,最重要的是要有信心,我们的实力不容小觑。好了,时间也不早了,明日就这样应对就可,都回吧。” 至此,几人都告辞离去,廖庆也带着儿子回了他们的居所。 廖庆父子两人走在寂静的路上,廖庆也没有方才的谄媚,反而沉思着,所以走的很慢,廖胜天虽然纨绔,但也不敢打打扰父亲,只能亦步亦趋,老老实实的跟着。 突然廖庆停了下来,却是走过了几条小道,站立的地方颇为空旷,也很难藏人,转过身来,看着差点撞上自己的儿子,显然他也是心不在焉,看到儿子这个表现,廖庆就有些头痛,太稚嫩了。但想到有些事还必须告诉他,不然明天出了什么事,来不及应变。 便对着站在跟前的儿子小声说道:“天儿,你也不小了,也该稳重些了。明天你要做好准备,待为父挑起张家两派的斗争,你就紧跟在我身边,不然难以保护你的安全。” 廖胜天本来有些赫然的脸上,『露』出吃惊的神『色』,赶紧说道:“难道明天会发生打斗,那大长老不是说只要拿捏好分寸,就不会有事吗?” 廖庆眼神犀利的看着儿子,嘲讽的说道:“我有说过要听那劳什子大长老的吗?一目光短浅的匹夫罢了,纵使有些小聪明,也成不了大事,这样的人,我怎么会心甘情愿的为他卖命,这些时日只不过是作戏罢了,不过连你都瞒过去了,想必更没人看出来了。” 廖胜天看着陌生的父亲,虽然有些不舒服,但还是问道:“那难不成我们是家主一派的?” 廖庆听到这话,更是得意不已,但想到明天是个绝佳的机会,以及伴随的危险,有些不放心儿子,略微解释道:“我们那派都不是,早在刚来这张府没几日,就有霍家的人联系上我,经过几次商谈,最终我还是答应了作他们的内应,以便在关键时候反水,其实那霍家自从损失了那五位一流高手,人手就有些紧张,经过月余才调配完毕,本来给我的任务是随时监视张家的一举一动,对重大行动要通知他们,更进一步的话,他们希望我能想办法消耗张家的有生实力,最好是想办法先干掉使霍家损失五位一流高手的原凶,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才最终下定决心的。一嘛,可以顺手除掉这个仇人。二来,这张家毁灭之后,会留给我们一块地盘,然后作他霍家的外围。这总比寄人篱下要强的多。” 廖胜天听完父亲的讲述,吃惊的张大的嘴巴,竟然还有这么多的事,自己完全不知道,这多少有些让人沮丧。 但廖庆假装没看到儿子的表情,继续说道:“与其说这次的事件是那大长老的主动谋划,不如说是我们有着共同的敌人,为父也想既除掉那小子,也应该会陪上那几位张家的高手,可惜的是,那小子居然不战而退,这一石二鸟的计策付诸东流了。” 说完还颇为可惜的叹了口气,见儿子虽然吃惊,但还在认真的听,便继续说道:“所以明天就是第二个机会,也许比起今天要成功的多,现在霍家人手齐全,不像之前那样放不开手脚,只要明天我把张家两派的争斗挑起来,让他们张家大打出手,自相残杀,最后我再引霍家高手突袭,定能一战而下,等消化了张家的势力,如有机会,再去对付那寒秋小儿,本来这些事是不准备告诉你的,但已经算了最后阶段,明日要么尽灭张家,要么就逃亡它地,再没有第三个选择,明白吗?” 那廖胜天越听越是惊奇,到最后才重新镇定下来,他没想到居然在暗地里有这么多的事发生,这才明白自己和他们这些老一辈的人差距有多大,完全就是老『奸』巨猾,谋算的精细,远不是他一个庇护在父辈羽翼下的人所能及的。 但他没有沮丧,因为明天可能就要发生对他来说,改变命运的大事,听父亲的意思也是极其凶险,弄不好要陪上『性』命,所以他异常认真的说道:“请父亲放心,明日孩儿一定紧跟在父亲身边,须臾不离,不会使父亲分心的。” 廖庆听了很是满意,说道:“很好,没有以前那么冲动,遇事要多动脑子,还要量力而行,你没有嚷嚷着上前冲杀,说明你成熟了,长大了,以后让你多历练历练,也能成器。” 随后父子俩就结束了谈话,一同返回住处,而在他们走后不久,靳秋在离他们说话的不远处显现出来,却是隐身在那里听了个遍。 原来方才靳秋全力施展轻功,轻易的脱离了包围,但靳秋可不是一个吃了暗亏而没有反应的人,要是换个暴虐的人,说不定一言不合,就把当时在场的所以人都杀了,靳秋在简单询问了为首几,再观察周围状况,就明白了大半,但也只是明白自己被人构陷。 所以在离开之后,启动了隐身符,又轻而易举的潜伏回来,也听到了大长老几人对话,随后没有跟着大长老,而是跟着廖家父子,这是因为那大长老已经把他自己的想法合盘托出,也就没必要再跟踪了。于是跟着廖家父子,原本是找个机会,不知不觉的杀掉他们,一是因为这两人屡次与自己为难,而是听了那大长老的话,也就想既然他想削弱别人的实力,那干脆让自己先斩除他的羽翼,再让他们张家自己去内斗吧,至少也应该像以前那样势均力敌,以至于双方都不会大动干戈,消除自己带来的影响。也算是一举两得,却是没想到听到了更深的内幕。 想到此,也就没有必要再跟下去了,一且明天都会尘埃落定,只是自己在之前已经帮过了这张家,可惜外来的助力多半难以改变这些家族的运行惯『性』。救得了一次,救不了两次,也难怪那些真正的修士只是以红尘而乐,而不会真正的在意它。 自己应该是修士的思维来做事,而不是其他,想到此,靳秋整个人都轻松下来,再没有被冤枉被围剿的那丝不愤,再没有听到张家将亡的那丝怜悯。转身施展轻功,借着夜『色』,靳秋施施然的回到了在张家住了一个多月的小院,恐怕谁也想不到,靳秋大胆如斯。 第七十七章 摊牌 第七十七章 摊牌 一缕微光打破了黑暗,静寂的张家逐渐热闹起来,下人们开始烧火作饭,张家族人们开始了炼武,打熬身体,新的一天来临了。 张府各人做着自己的事,为着张家做着贡献,这一忙碌就临近了中午,大门口一阵『骚』动,却是张家家主带领的队伍归来,不一会,消息就传遍了整个张府。稍事休息,家主张烈便召开例行会议,通报这次外出的事情已经了解家族的状况,这也是例次回忆的规矩。所以通常这种会议又叫作通报会。 待吃完午饭,就开始会议,在以武传家的张家,开会非常的务实,所以不会像官府开会时争论不休,却没有结果,废话连篇,却没有重点。基本上都会清楚详细的提出问题,再讨论一番,哪怕有分歧,也会马上投票解决,即便后来发现是错的,也是整个张家负责,而不会归罪于某人。 开会的地点不在大厅,而在边上的偏厅,主事的人不多,所以地方也足够大,再加上会安排护卫守卫,也不虞受到干扰,此次通报会除了家主一系和长老一些的重要人物,还算上了客卿代表廖庆,可见张家对于招揽的人还是很尊重的,也算是一种策略。 言归正转,待众人到齐,封闭会场,开始开会,首先,由家主通报了此次外出打击敌对势力的成果,由于距离不远,对方实力不强,一天的时间就解决了问题,非常圆满的完成了任务。 然后由大长老通报家族事务,只见大长老面无表情的站了起来,平声直叙的说道:“家里一切都很正常,没有什么大的事情。” 然后语气一转,略带沉重的说道:“不过,有一件事要向家主通报,据可靠线报,被示为我张家的大恩人,救过家主的寒秋少侠居然是霍家派来的『奸』细,昨晚居然想要通风报信,最后被识破,抓住了伪装成我张家下人的细作一名,那寒秋被当场抓住破绽,不仅不作辩驳,居然在我们努力规劝下还口出狂言,说我们张家不值一提。就在我们想到抓住他,等候家主回来发落时。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让他给跑了,实在是惭愧,此事在场的几为长老和廖客卿均可证明,还有不少家族子弟也可询问。” 那跟随大老长的几人和廖庆马上附和道:“确实如此。” 张烈原本阴沉的脸越发铁青了,强忍着没有发作,继续问道:“敢问大长老,从何处得来的消息,又是如何听信一面之辞,就断定寒秋少侠的罪名。如果连帮助我们灭杀霍家五位一流高手的人都不值得信任,那还有何人是值得信任的。既然大长老如此武断,那就把那细作和通风报信的人带到这里,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有这样的胆『色』。” 边上被靳秋救过的另外两人也是阴沉着脸,如果不是家主已经作出应对,恐怕他们就要发作,没有人能了解他们的想法,在那种死亡的威胁之下,还能反败为胜,尽灭仇敌的畅快淋漓,没有经历过的人永远也不会明白,所以对他们恩人如此简单的判了罪,显然不是他们能接受的。然而接下来大长老的话更是让他们更加愤然。 扫过众人神『色』,大长老不紧不慢的说道:“那细作已经伏诛,至于通风报信的人嘛,就在各位的眼前,就是家主请回来的廖客卿。” 如果说方才家主张烈还有一丝疑虑的话,那么现在事情就明了了,就算是一般人也知道如此没有信服力的所谓证人,怎么能轻易定罪,还是对张家有大恩的人。所以看张烈看向廖庆的眼神里不是疑问,而是恨意。 而廖庆也没想到大长老竟然会来这么一手,这样一来,廖庆恐怕也只能跟着大长老走了,以后再也不可能走到家主的阵营,果然是老『奸』巨猾,不可小视,好在廖庆另有算计,不然就会给大长老吃的死死的。 想到了这一点,廖庆也就不作多的解释,只是淡淡的说道:“一切都如大长老所言的一般,没有半点疑问。” 张烈转而向沉稳的坐了下来的大长老说道:“这就是你的解释?” 虽然有些吃惊于廖庆的沉稳,但面上没有半点表现,见家主问话,却是依然不带半点火气的说道:“事实就是这样,家主还有什么疑问吗?” 显然大长老太了解家主的『性』格,即使再荒谬,即使他再愤恨,也不得不配合自己把这事情定下来,有着这样的信心,大长老说话做态自然流『露』出坚决。 事实也却是像大长老预想的那样,尽管张烈面『色』铁青,气愤难当,良久说不出话来,而支持家主的几大主事都看向家主,望他定夺。几大长老也是摒住呼吸,分外紧张,就是大长老再自信,暗地里也有几分坎坷,生怕张烈气极失去理智,为了外人和自己这方相斗。 会场的气氛有些凝滞,人人大气不敢出。其实张烈也是一肚子火,平日里这长老一系就没少脱后腿,办点事就多有掣肘,就如早几年讨论是否卖那精元丹时,明明家族已经到了极其危险的时候,但他们就是报着祖宗家法不让卖,说什么先祖遗物,卖之不祥,什么家族复兴就在这精元丹上。 可是也不想想,那里都要被别人灭族了,还有这种想法,简直就是不知所谓。最后还是自己许了不少好处,作了很多的退让,这才拍卖了那精元丹,度过了艰难时刻。现在想想,不是别人不懂,搞不好就是为了让自己作家主的退让,他们得了好处,反而没有半点付出,只是张张嘴巴就行了。 后来也确实验证了自己的想法,吃定了自己为这个家族可以付出一切,得寸进尺,一步步的欺上瞒下,推诿扯皮,正经事半点不做,专门拖后腿。然而这些都不及这次,明目张胆的给自己的恩人栽赃,那怕如此错漏百出,也不顾忌了。 如果自己这次再退,那以后也不用作这个家主了,张烈凌厉的眼神扫过众人,看到跟随自己外出作战的族人期待的眼神,几位长老畏缩的神态,那自己请来的客卿廖庆面无表情,还有大长老那沉稳自信的神『色』。 张烈又有些犹豫,这事已经做下了,恩人只是被『逼』走了,好在没有陷于绝地,还有转圜的余地,为了这个家族,自己难道还能杀了他们不成,只能想办法恢复恩人的名声,再做其他打算。这也算各退半步,看来自己终究对家族之人下不了狠手。 就在张烈打算开口说话之时,突然腹内传来一阵绞痛,只觉眼冒金星,汗如雨下,甚至连站都有些站不稳,只好顺势坐了下来。 而就在这时,一直面无表情的廖庆,大喝一声:“大长老有令,家主听信谗言,欲对我等不利,早在饭菜里下了『药』,快快动手,不然一时三刻之后,我等就没命了。杀!” 最后一声暴喝喊完,对着自己最近家主一派之人动手,趁着那人疼得冒汗,没有精力它顾,就是一刀砍去,没有悬念,那人血溅三尺,应声倒地,事请发生的太快,却异常的激烈,当一人身死,原本惊愕的长老们还没回过神来,就发现方才还仿佛中了毒似的家主一系之人已经恢复,却是二话不说,就凶狠的扑了过来。 原本将要喊话的大长老把话憋了进去,既然见了血,还出了人命,那原本就紧张的气氛就像崩紧的弓弦,‘嘣’的一声断裂,现在再说不是他指使的,姑且说自己人和对方信不信,至少也要把目前的局面应付过去,不然自己留手,家主他们可不会留手,死了的话那就什么也不需要说了。 原本就不融洽的两派,现在更是将往日了矛盾都爆发出来,各找各的对手,一时间杀的你死我活,就连家主张烈反应过来之后,也对上了面『色』铁青的大长老。而始作俑者的廖庆反而没有人去对付他,原来双方人手差不多,待廖庆杀了一个后,家主一系反而落在下风。 其实家主他们的饭食怎么会那么容易就被人下毒,不说做饭之人都是张家几代的仆人,就是饭菜送到饭桌之上,也会验毒,这才让家主张烈相信是大长老下的毒,因为只有如此收买了两边的人,才能解释此事。 其实只是那廖庆找的一种植物,这种植物会在人食用半个时辰后,产生剧烈的疼痛,但其实并没有毒负作用,反而还能清理毒素,还带点酸涩,只有下到饭菜里,才能消除这种异味。这才能解释为何张府中人没有检查出来。 否则也不会只凭借廖庆那一吼,就简单的挑动双方血拼,之前的矛盾是诱因,栽赃靳秋引发纷争也是诱因,只有这下毒,才是真正撕开了平时伪善的面具,直面血淋淋的事实,这个信号,已经揭示了你死我亡的事实。 第七十八章 残局 第七十八章 残局 廖庆明白现在还不是真正胜利的时候,只是看到了胜利的曙光,接下来要做的就是不给两方冷静下来的机会,要把局势搅浑,才能让冲突升级,让张家自相残杀,消耗张家的有生力量,最后再给他们致命一击。 所以廖庆并没有马上离开,因为这样做容易引起所有人的注意,于是就选择了靠近门边的一对加入进去,不是为了帮助长老杀死敌对主事,而是融入血拼之中,不然置身事外就太明显了。 而且并不是说长老一系的人数多过家主一系,就是大长老一方占优,虽然武功境界都相差不多,但一方是久居高位,管理日常事务,享受权利,享受生活的长老,一方是出外争战,为保家族延续,族人安全的血战武者,不管在勇气,经验还是临场应变,家主一方都强的多,所以场面上并不是人数占多数的长老一方压着家主一方,反而是家主一方几乎是一个对付两个。 所以为了均衡双方的力量,使得张家流尽更多的血,廖庆根本不需要什么做秀,只需要在保存自己的基础上,尽力和长老们联手杀伤主事们。 偏厅虽然没有主厅大,但做为张家开会议事的会场,容纳十几人的打斗,也绝对是没有问题,待到廖庆联手长老艰难得杀掉对手,这才有机会重新审视战场,时间已经过去半晌,除了廖庆或偷袭或联手杀掉的两人,场上已经多了几具尸体,虽然不知道是哪方的,但可以明了双方已经杀红了眼,彻底失去了理智,再也不需要廖庆去挑拨、分化。 第二阶段的任务已经完成,场上这些即使没死,还在战斗的人,那怕是没有受伤之人,这体力真气也消耗的差不多了,特别是这种相互残杀的精神压力不是一般的沉重,只是他们现在还没有意识到罢了。至此,廖庆满意的笑了起来,也不理方才联手的长老又迫不及待的加入新的战斗。 反而趁此机会,头也不回的冲到门边,现在众人多半在血斗,分不出神来堵住这唯一的出口,要是再贪功,非得把自己搭进入,让廖庆做任何事都可以,只要有足够的利益,但是要把他自己的命搭进入,那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的。反正自己已经做的够多了,剩下的就交给霍家吧,廖庆如是想着,就更没有理由继续留下来了。 没有任何犹豫,廖庆一到门边,飞起一脚,就把只是隔音『性』能良好,但并不坚固的偏厅大门踹开,然后也不管身后察觉到他行动的人的反应,更不管守卫在会场外面的张家后辈的惊愕,只是边跑边喊道:“家主疯了,为了外人要杀尽长老,家主疯了,为了外人要杀尽长老……” 然而不等他人询问,廖庆一溜烟的跑没了影,让许多半信半疑的人更疑『惑』了,不过待回过神来,就马上朝偏厅会场跑去,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 其实在廖庆踹开大门,跑着喊着离去的时候,守在外面的护卫这才有机会看向会场,只是血腥的画面,冲击了他们视觉神经,一种凄凉恐惧充斥了胸膛,使得他们刚走几步,进了会场的脚步停住,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一时间头脑一片空白。 就在这时,被家主压着打的大长老这才有机会脱离出来,凭着生受家主一剑,也顾不得左臂血涌,借着那一瞬间的喘息,窜到那几个守卫身后,这才避开了家主的追杀,趁此机会,早有疑虑的大长老赶紧喊到:“都住手,我们都中了廖庆的诡计了,我以祖宗的名义起誓,要是我下的毒,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死后下十八层地狱,张烈,快让他们停下来,你难道想闹的家族分裂,使整个家族陪葬吗?” 看着躲在几名护卫中间的张宏声『色』俱厉的喊话,有些不真实的感觉,曾几何时,哪一次不是自己为了家族存续,妥协退让,什么时候这堂堂的大长老考虑过家族。 略过这种荒谬的感觉,也不理会张宏,只是朝着偏厅战场大喝:“都聚集到我身边,结阵自守。” 看到跟随自己多年的老弟兄们有条不紊的聚焦到自己的身边,张烈这才感到欣慰,最能信任的只有自己这些血火战场中磨练出来的兄弟,生死不弃,心意相通。家主一方实力毕竟强些,可以主动脱离战斗,所以家主一声断喝,就迅速的聚集到了家主身旁,而长老们更是不敢追击,只好有样学样,也续集到大长老张宏的身边,而那些个年青的守卫则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但也不敢在此时吭声,只好战在原地不动。 待两方聚拢人手,简单清点,这才发现不知道斗了多长时间,居然折损了一半的手人,之前还有十多人,现在两方加起来还不到十个,可谓损失惨重,不管哪方损失更大,但不言而喻的是,张家的上层武力元气大伤,并且现在还在场的,几乎个个带伤,极少两个没有受伤的也是消耗了大量的真气体力,这一停下来,才发现战力还不到全盛时的五成。 虽然停战,但会场气氛凝的出水,每个人都阴沉着脸,而作为首领的家主和大长老都是痛心疾首,就在家主努力压制心底的火气时,那大长老却只是一扫眼,道:“廖庆那狗贼在哪?” 站在大长老身边的众长老们左右看了看,确实没有发现廖庆的身影,也没有发现他的尸体,有些面面相觑,不知道大长老为什么说起这个。见引起了众人的注意,大长老这才痛苦的说道:“我们都中了廖庆的计了,大家想想是谁第一个跳出来喊话的,又是谁第一个动手的,又是谁第一个不见了踪影的,现在看来他早就包藏祸心,那所谓中毒,定是他的首尾。” 家主张家虽然恨透了大长老,但并不说他此时冷静下来没有想到这些,只不过有些事他被蒙在鼓里,看不清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罢了。张烈血红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大长老,冷冽的说道:“那这几天的事都是出自那廖庆之手,包括中毒,包括今天和昨天的都是他在策划?” 大长老有心和解,毕竟他现在不光实力不济,还没有占住道理,称的上极其不利,现在还不把所有脏水往廖庆身上泼,简直就是侮辱他的智慧。所以他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的开口道:“家主明鉴,纵使我再有不对,也绝不是拿整个张家的存亡来做赌注,综合今日种种蹊跷,几乎可以肯定是廖庆那厮使得诡计,现在他却不见了踪影,更是坐实了他的嫌疑,就连昨日也是那廖庆来跟我说寒秋少侠有不轨企图,我一时不查,上了他的当,然后被他的阴谋诡计所欺骗,这才做出了这亲者痛,仇者快的事,好在寒秋少侠武功绝世,这才没有酿成大错。可惜没有早点识破廖庆的狼子野心,致使我张家损失了家族栋梁,恳请家主下令,让我们马上前去捉拿廖庆团伙,以祭张家子弟的在天之灵。” 大长老声泪俱下,字字啼血,就是石头人都听得出大长老话里的悔恨,然而这只是大多数人的观感,只有大长老和家主等少数人明白,大长老这是在服软,一是他的实力处于绝对的下风,而且在开门的那一刻,在家族残酷的内斗暴『露』在阳光下的那一刻,几乎是不可能再让两方斗下去,那么接下来,就要淡化此事,而此时大长老把内部矛盾转化成外部矛盾,顿时解决了问题,即使家族心里再怎么不愿意,也必须为整个家族考虑,所以,这大长老的一番话其实就是给双方台阶下,暂时缓和双方的矛盾。 然而大长老的算盘打得精,张烈也听明白了大长老话里的意思,可是他们一时半会也没想到,既然那廖庆已经做了这么多事,难道只为了简单消耗张家的实力,就不怕别人有后手,还是仗着这是在张家的大本营里,有恃无恐,正当张烈准备暂停干戈,一致对外的时候。 远远就传来了廖庆那张狂的笑声,伴随着他来的就是他的亲信手下和儿子,以及十多个目光锐利,一股凶悍之气扑面而来的陌生人群。 这一进到这里,便自然而然的形成了包围圈,却是训练有素,只见那廖庆上前一步,看向张家众人,嘴角带着一丝嘲讽,似乎是在回味着把这些人玩得团团转,置于鼓掌之中的感觉,看到张家众人脸『色』不善,更是畅快,大笑道:“说起来,还要感谢张家把我们请到这里,要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要去哪里落脚,可惜得是一来到你们张家,居然碰上了仇家,虽然那小子深居简出,但如鲠在喉,本来也没找到机会要对付他,没想到你们张家这睿智的大长老居然给我送来了这么好的机会,居然为了莫名其妙的势力平衡,就要去干掉恩人,廖某真是自亏不如。这也就罢了,可没想到你们居然给了我一个这么好的机会,不把你们一网打尽,岂不是对不起上天,现在看来,你们损失惨重啊,这样也好,待会霍家的好汉动手也利落些,将来我得了张家的一半,一定会记得你们的功劳的。” 第七十九章 石出 第七十九章 石出 待那廖庆说完,最先开口的并不是恼羞成怒的大长老,而是择人而噬的家主张烈张老爷子,只见他用恨不得生吃了廖庆的眼神盯着他,冰寒的语气带着无边的愤怒:“廖庆,我自问待你们不薄,当初在你们最困难的时候出手相助,成为我张家客卿之后,也是奉若上宾,我如此待你,你又是如何待我的,阴谋陷害,勾结仇敌,使毒耍狠,无所不用其极,这比对待仇敌还要狠三分,就是养条狗,狗都知道报答,难道你连狗不如。” 张烈明白,到了这种时候,没有反水的可能,更不会意气用事,之所以这样说,就是要团结张家所有的力量,在面对生死仇敌之时,任何成见猜疑都必须放下,哪怕这廖庆说的都是真的又如何,难道在这种时候还跟自己人叫真,还去评判谁对谁错,既然已经亮明车马,那就只有放手一战,别无他想。 也只有在家主位置上坐了多年的张烈才能反应这样快,所以当张家怒斥完廖庆,不光大长老明白了家主的态度,就是其他张家人也激发起了同仇敌忾之心,可以说在这一刻,张家众人是团结的,是一致对外的。 大老长深深的吸了口气,平静下来,对着廖庆冷冰冰的说道:“廖庆,老夫一辈子的英名都毁在了你的手上,厉害啊,卑鄙无耻到了你这种程度,老夫难怪会着了你的道,不过不管你之前怎么得意,今天告诉你,老夫今天拼了『性』命不要,也要把你打入十八层地狱,以慰死去的族人在天之灵。” 见没有起到相应效果,反而激起了拼死之心,廖庆顿感失策,毕竟他不明白做为一个历史悠久,传承久远的家族,那种骨子里的狂傲,当打击到了极限,绝不是士气低落,自甘败亡,而是拼着一死,也不能辱没了家族荣耀,祖宗荣光。 所以廖庆有些不甘,待要再说,却给霍家冷眼旁观多时的首领打断,只见他不耐烦的说道:“好了,搞得像演大戏似的,又是生离死别,又是赌咒发誓,说那么多干嘛,反正都要死了,还在那里罗里吧嗦,赶紧洗干净脖子,让我们砍了,早死早投胎。” 张家如果这么轻易的给灭了,那也就不可能和霍家抵抗这么长时间了,可惜的话,如果仅仅是霍家来袭击,那怕再来多一倍的人手,也不可能达到目的,但是最坚固的堡垒,往往都是从内部突破,所以外敌加上内贼,并且还让内贼『奸』计得逞,家族纷『乱』的时候,这种效应就十分良好。 这是真正的斩首战术,那怕这一战霍家来的人全灭,只要干掉这些有资格参与张家大会的人,那么整个张家的上层几乎都被摧毁,再逐个打击,张家分崩离析也就是可以预见的了。所以这次带队的霍空赞也不希望继续磨蹭,拖延的时间越久,变数越大,这里可是张家的老巢,可不能因为现在占了上风就不知所谓,速战速决才是王道。 然而注定了这一天不会平淡,意外接二连三的发生,只见不远处缓缓走来一人,青衣如素,从容不迫,带着一种和谐的韵律,似慢实快的来到了这里。只见这人年约弱冠,相貌清秀,眼神深邃,嘴角总是带着若有若无的笑,只是往那里一站,仿佛是在野外郊游,又仿佛是饭后散步,散发着闲适的幽雅,一举一动都吸引了所有的目光。 这人正是靳秋,并没有隐身窥探,也没有不管不问,而是大大方方的走到了所有人的面前,看着众人惊愕『迷』『惑』的表情,靳秋只是微微一笑,对着张烈说道:“也难怪你的家族会衰落,内不能做到同心协力,外不能做到发展扩张,这也就罢了,居然还弄出敌友不分的闹剧,也算是自己把自己葬送了。” 张烈苦笑,张宏羞恼,廖庆咬牙切齿,霍空赞警惕,看着众生相,靳秋继续说道:“别看我,帮一次是机缘,再帮那就是孽缘,我还没那么贱,被人喊打喊杀,还巴巴的跑去拼死拼活。” 张烈闻言,再也忍不住了,这唯一的机会怎么也要抓住,赶紧说道:“寒秋少侠,昨天发生的事,我不在府里,那是小人陷害,希望你大人有大量,助我张家渡过这一劫,之后你要打要罚,我张家绝无二话。” 就连原本绝望的大长老也恢复了神采,既然有生的希望,自然不会从容赴死,沉痛的说道:“寒秋少侠,昨天的事为老夫一人之过,受了『奸』人的蒙蔽,结果差点害死我张家的恩人,我有罪,有大罪,只要你助我张家渡过此时劫难,要杀要剐,我绝不皱一下眉头。” 原本被霍空赞拦下的廖庆,这时也不管了,反正胜券在握,就算多一个人也改变不了大势,何况这人还和自己有过节,不趁这个时候把他拉下水,恐怕自己以后就没有机会找他的麻烦了。 廖庆这时已经完全放开,对着靳秋阴笑道:“好小子,自己送上门来了,真是胆儿肥,霍长老,你可看清了,这小子就是杀死你们霍家武位一流高手的罪魁祸首,要不是他多管闲事,说不定这张家早就落到我们手上了。今个儿可不能放过他,这小子的轻功很鬼,可不能放跑了。” 那霍空赞眯着眼睛,闪过寒光,这才把注意力转移过来,说道:“哦,这就是你说的那被团团围住,还能逃走的小子,能够凭一己之力扭转三对五的绝对劣势,想必功夫也不懒,小兄弟何不加入我霍家,最少也是供奉一级,比待在这狗屁倒灶的张家要强多了,况且我们霍家绝对敬佩实力强悍的高手,只要加入我们霍家,以前的事一笔勾销,权势地位,金钱美人应有尽有,只要你一句话,大家就是自己人。” 靳秋有些好笑的看着众人,这些家伙各个狡诈,为了达到各自的目的,是没什么不感说的,威『逼』利诱有之,动之以情有之,可惜了众人精湛的演技,看着或期待或紧张或阴狠的表情,靳秋朗声笑道:“那寒某还要多谢各位的抬举,可惜寒某就是有些不识抬举啊,你们也不要把心思放在我这里了,我只是来看戏的,看看这出精心策划的好戏怎么结局。张家这艘破船也该沉了,外表光鲜,内里腐烂,经不起风浪了。至于廖氏父子,原本还以为挺识趣的,现在看来,狗终究改不了吃屎。至于霍家的死活,好像跟我也没关系。那么你们开始吧,就当我是过路的闲人吧。” 张烈张宏都有些怔然,似乎想不到靳秋会说出这样的话,可一切就是发生了,看来张家气数终究长不了了,但是想到方才给人耍猴似的,还牺牲了不少家族子弟,这个仇说什么也要报了,至此再也不看靳秋一眼,只是用仇恨的如刀剑的眼光看着廖氏父子和霍家众人。 廖庆则不自觉的笑了,心中暗忖:“这小子太张狂了,居然敢说这样的大话,不过这样也好,剿灭张家少了几分阻力,待灭了张家,再来干掉他,岂不是容易得多,这小子还真以为他是个角,这霍家也不是好东西,见人就拉拢,也不看现在是什么情况。” 只有霍空赞还算平静,其实他说那番话,一是希望为家族招揽人才,二也是暗示对方不要趟这混水,虽然没有招揽成功,但也算达到了一半目的,也是好的,但他也不是愣头青,别人一说就相信,留下两人盯着对方,以免他中途突然『插』手,被打个搓手不及。安排完毕,也不再迟疑,生怕又有什么变故,抽出利剑,大喝一声:“杀!” 那知道张烈也是大喊一声:“退入偏厅。” 张家众人便如『潮』水般的退入偏厅,利用地利防守,不魁是厮杀多年的老家伙,一眼就看出了双方的优劣,整体实力不及对方,就马上想到利用地利,只是小小的一扇门,就抵消了高手人数上的差异,并且明白此战的关键不在如何有效的杀伤敌人,而在如何有效的保护自己,拖延时间。因为张烈明白,这里是张府,张家经营多年的老巢,即使被那廖庆钻了空子,一时瞒过族人,带着霍家高手实施高端打击,但这手只能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时间越长,所发挥的作用越低。只要让张家缓过气来,一切皆有可能。 而不出张烈所料,依靠这偏厅大门,只需要三人防守,敌人再多也施展不开,也只能上去三人攻击,其他众人只能闲着,而那怕是一方三人全灭,也可轮换三人上前抵挡,短时间内根本不能尽灭,霍空赞见到此,一时也没有办法,毕竟这里是张府,一草一木都比自己这方熟悉,待纠缠片刻,依然看不到胜利的曙光。 也顾不得影响了,只能孤注一掷,下定决心,便吩咐道:“给我点火烧起来,我就不信他们这些老鼠还不出来。” 廖庆闻言大吃一惊,赶紧说道:“霍长老不可,要是点火,那我们就暴『露』了,张家之人会源源不断的来救援的。” 霍空赞只是轻蔑的说道:“难道你还有着侥幸,迟早也会别人发现,要是再拖延,恐怕张家连元气大伤都做不到,现在放火固然是引起所有张家人的注意,但就算不能全歼这张家高层,至少也能重创张家,这都看不明白。” 第八十章 顺逆 第八十章 顺逆 见到霍家众人点起那些布帘、木桌椅,然后堆积在偏厅大门边上,片刻后,就见熊熊烈火和浓浓黑烟窜起,呛人的味道和灼热的高温提醒着人们,再不决断,后果就严重了。 张烈见状,痛苦的闭上眼,几乎是在睁眼的瞬间,怒吼道:“冲,杀我族人,毁我家园,此仇不共戴天,今日不是敌死就是我亡,杀!杀!杀!” 张家众人士气大增,犹如猛虎出狎,势不可挡,把『奸』计得逞,没有防备的霍家众人冲了个七零八落,一时间居然压下了霍家,占了上风,但终究是一鼓作气,再而衰,待霍家众人稳住跟脚,实力上的差距就显现出来,一时间双方多有死伤。 见此情况,霍空赞大感不妙,怎么自己这实力强的一方,反而难以压下张家,也是大喊:“霍家儿朗给我冲杀,灭掉张家的机会就在眼前,都给我打起精神,谁冲杀得力,我给他请功,畏缩怯战的,定不轻饶,廖庆,带上你的人,给我冲杀,我就不信,我们这么多人还能输了,给我杀杀杀!” 说罢,霍空赞身先士卒的冲到最前,拦下最是凶狠的张烈,局势大为改观,胜利的天平顿时朝霍家倾斜,就连廖庆也带着他的几名手下,如同打了鸡血似的,凶狠了杀了上去,顿时大部分都两对一,人数的优势现显出来,那些跟随张家家主转战各地的高手都被两倍的敌人缠上,只有那些平时只是坐镇总部的长老才是一对一的公平作战,却也不是霍家带来的这辟精锐的对手,至此,霍家一方全面占据上风,一时间又各死伤几人,张家可谓风雨飘摇,要不是时不时有人拼着同归于尽的打法,只怕难以坚持这么长时间,眼见的张家本来实力就在内斗中折损了些,现在又在几乎倍数的敌人打击下,危若巢卵,简直时刻都有覆灭的危险。 靳秋只是远远的看着,并不为所动,即使霍家任然留了两个实力最弱的高手盯着他,其实有跟没有实在是没有区别,要是靳秋想动手,这里所有人都崩想活下来,靳秋来此,只是进一步确认这红尘中,心思狡诈能到什么程度,现在看来即便是张烈也压不下所有的反对声音,即使是他人做的再过分,只要拿捏大局为重,这张烈老儿马上就软化下来,而这大长老能次次得利,本质却就是凭借的这一点,当真是无往而不利。 为了所谓的大局,还有什么是不能放弃,还有什么是必须坚持的,没有,至少在张烈的心中没有,其实别人又何尝有过大局为重的想法,只不过是要求别人为了大局牺牲罢了。那么不要这大局如何,未尝不会更好,如果在第一次对方提出大局为重时,就破坏一次大局如何,难道比现在更坏。简直就是生生的弱点破绽送到别人跟前,只差说一句,大局为重,我什么都干,那怕是牺牲自我。 可惜,别人代表不了大局,只是代表他自己的利益罢了,再多的粉饰,只要看到了本质,什么都是假的,如果他也能为了这大局牺牲,这才是真正的大局,而不是你一个人的大局。 唯有在这实力占绝对优势的江湖,才有把人心看透,才能毫不顾及的让所有人表演,而不会伤到自己,这也算是一种磨练,让自己若有若无的参与,既不深入其中,纠缠不清,也不完全置身事外,看不分明,唯有如此,才能在将来的路上走的更远,不会看不清局势而自毁前程,而将来碰到的修士形形『色』『色』,实力高过自己的如过江之鲫,如何行事,就看平时磨练己心能得几分了。 现在也没有特别的去处,而且必须『药』膳进补,强健脏腑,而世俗红尘里,却是既适合隐蔽自己,又能稳定的修炼,却是再好不过了。 收回缥缈的神思,再看向眼前的战斗,不知不觉已经进入了尾声,张家只剩下家主张烈和几个最厉害的高手,而霍家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带来的十多人也死的差不多了,也只是比张家多几个,可见张家最后爆发出了极大的战力,不过霍家众人也很满意,这些人都是张家的上层管理人士,是张家的脊梁,只要摧毁了这些人,张家也就烟消云散了。 就连其中武功高明,但缺少血战经验的大长老也被廖庆联合手下而一剑刺死,即使陪上了一个手下,也大感值得,毕竟这大长老的价值不在他的武功多高,战力多强,而在于他在张家的地位,不说廖庆阴了他一把,就是经过此劫,要是和张烈精诚团结起来,也够他头疼的,有此二者,还不趁他病要他命,这么好的机会,廖庆要是不好好把握,也就不是廖庆了。 看着大长老倒下,长老一系也杀红了眼,几乎没剩下两个,而大长老的死去,廖庆最是欢喜,霍空赞也是非常高兴,毕竟算是完了成小半任务,而张烈恐怕就是心情最为复杂的了,既有家族一大支柱死去的悲哀,还有为他没能坚持到最后的惋惜,甚至还有一丝窃喜,这就不足外人道了。 如此坚强的抵抗也等来了希望,毕竟这冲天的大火,方圆几里都可见的浓烟,是个人都明白出事了,再加上最先赶来的人实地查看,有敌人绞杀家族高层的消息就传开了,马上就有头脑清明,素有威望的人出来组织人手,集中张家的人力冲了进来,虽然都不是什么高手,但一来士气高昂,是为救援家族长辈,二来也是新生力量对樯橹之末,霍家的锋锐也以过了这半天的厮杀,消磨的差不多了,即使眼看着要把这剩下的几人全灭,但看到有援助,张家高层硬是抗下了这最后的冲击。 最最重要的是,霍家之人正和张家高层缠斗,而后方接受打击,这就是前后夹击,而且霍空赞非常明白,这已经失去了最好的机会,不过想到这张家高层也只有四五人,并且那大长老已死,也就心安了,虽然这冲进战场的多半不是高手,但贵在人多,并且悍不畏死,而这只是第一批,后面的援军源源不断,再不决断,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霍空赞一剑『逼』开张烈,跳出战圈,大喝一声:“走。” 那廖庆带来的人手当中,就有他的儿子廖胜天,只是为了就近保护,并且要他维持退路,虽然有些不甘心,没有一战而定,只是重创了张家,那张烈还没有干掉,但对方配合默契,心意相通,一人危险,边上之人总会及时相助,这也是他们能坚持这么久的原因。但总归明白自己只是附庸,霍家要是退走,就廖主这几人还不够塞牙缝的,也就循着廖胜天守住的那条小道退走,只片刻方才还在血战的地方,只留下大量的尸体,和劫后余生的廖廖几人。 看着退走的敌人,张烈叫住了要追击的愣头青们,可不能还做无谓的牺牲了。身上负着几处剑伤的张烈看着远处的靳秋,但没有看出任何异状,但是那双眸子里充满了淡漠,仿佛方才的血战真的只是对方说的儿戏一亲,不值一提,使得原本愤愤不平,责怪靳秋见死不救的想法立刻动摇了。 而靳秋除了想看看张家有个什么样的结局之外,也觉得这里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了,原本是打算看完戏之后,如果那大长老和廖庆父子没死,就送他们一程,可是既然这张宏已死,这里也没什么可待了,见到张烈看过来,靳秋只是平静的看了一眼,仿佛看出了张烈的怨怒,但那又如何,救你一次,还想一次,何时了,还把恩赐当成应该,不能给予,反而怨恨,这就是人心啊,永远没有满足。 靳秋只是微微一叹,就消失在张烈的视线里,那廖家父子还好好的活着,这大戏也落幕了,想必这对父子还沉浸在阴谋得逞的快意中,这个时候给他们当头一棒,才是相当好的注意。让他们活了这么久,已经够可以了,现在收割他们的『性』命正是时候。 于是一路衔尾追击而去,这廖庆也是个人才,安排的退路也相当出彩,不仅人少,而且相当快捷,这时候也不需要考虑隐蔽的要求,只要能以最快的速度退走,就完全达到了目的。而且他们也不是惶惶如丧家之犬的逃离,而是有组织有计划的撤退,并不是没有一战之力,只是不希望过多损耗罢了,这从最后压阵的是霍空赞和廖庆两人就可以看出来。 如果张家真要追击,恐怕又是一次大的打击,好在张烈头脑还算清醒,明白现在最重要的是稳定局面,而不是莽撞的追敌,实力不在,做什么都要三思而行。但是靳秋就不存在这个问题了,只是片刻就沿着痕迹追了上来,并远远的吊着,一直到他们退出张府,退出张家的势力范围,这才在一处偏僻的破院外拦下众人。 第八十一章 拖人下水 第八十一章 拖人下水 还没等靳秋发话,那霍空赞就警惕的说道:“不知寒秋少侠如此着急的跟上来,是否回心转意,要加入我霍家。” 虽然此时他们这方还有近十人,但没有几个是完好的,多数人都负伤或消耗了大半的真气,此时再去对付一个神秘莫测的高手,实在是有些吃不准,心里没底,自然说起话来就中气不足,客气万分,怎么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客气些总没错。 就是那廖庆心里把靳秋恨死,也不希望在这个时候翻脸,况且这廖庆是见过靳秋昨天是如何鬼魅般在百多人的围剿中离开的,这样的轻功就让人未战怯三分,何况是现在这个要命的时间,方才为了干掉那张家大长老,除了希望了廖庆的一个手下,他自己也受了不轻的伤,而且真气不所剩不多,这才是他们要撤退的主要原因,不然光凭那些喽啰,他们绝对是杀的尸山血海,但这也是要消耗体力真气的,要是杀到最后真气衰竭,体力不济,那不是亏大了。 所以廖庆也是笑脸相迎,和气万分,竟是有些谄媚的说道:“寒秋少侠要是能加入霍家,那不仅是霍家之福,也是我们这些人的福气,有少侠如此俊杰,那我们底气就足得多,以前的些许误会,少侠要打要罚,绝无二话,以后也以少侠马首是瞻。” 就连跟在廖庆边上的廖胜天也是低眉顺目,不敢有丝毫逾越,再也没有以前跋扈的作态,仿佛转了『性』似的,变成知书达理的翩翩少年郎,确实让人侧目。 靳秋见此有些好笑,是个人都明白在这时拦住他们,绝没有好事,居然还妄想用言语拉拢,说的好听点,叫作最后的努力,说的不好听,那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靳秋只是洒然一笑,说道:“霍家倒是有些人才,难怪要比张家兴盛许多,你们的事,我也懒得管,不过这廖氏父子可跟我有些仇怨,留下他们就好了,其他无关之人还是继续逃命的好,不然等张家调集人手追击过来,那就不好了,倒显得我帮了他们。” 廖庆一听就急了,生怕霍空赞在这时放弃他们,也顾不得假装斯文,焦急的说道:“霍长老可不要听他的话,他这是要分化咱们啊,先把我们干掉,再来杀你们,真真阴险狡诈啊,可不能中计了,咱们现在集中力量尚且有一拼,要是被分化了,那就全完了。虽然不想灭自己威风,长他人的志气,这小子确实厉害,轻功极其了得,而且武功如何,到现在也没人知道他的底,最少也是相当三位一流顶尖高手。” 此话说完,全场皆惊,其他人料想不到这拦路的青年如此厉害,又在他们最虚弱的时候,颇有些人人自危,现场气氛有些凝滞,就是为首的霍空赞也不得不考虑众人的感受,其实他原本对于放不放弃廖氏父子,根本没有顾虑,只要霍家众人安全,几个外人还有什么可留恋的,但现在形式确实有些微妙,他不得不谨慎些,所以试探的问道:“不知寒秋少侠怎么能让我们安心,既然是你们的私仇,我们霍家当然不会随便『插』手,但是廖氏父子毕竟投靠我家,如果不说清楚,那就算我好说话,弟兄们不也好交代。” 靳秋有些哑然,这算不算是既想立牌坊又想当那啥,也不多想多纠缠,只是说道:“没什么交代不交代的,难道还要我教你怎么做,廖氏父子的命留下,其他人就走吧,懒得废话。” 但靳秋越是肆无忌惮,霍空赞越是不敢轻动,但不表态,别人就要一起对付,这让他又有些拿不准该怎么办。 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候,廖庆明白只有拉霍家下水,一起动手还有一丝希望,而且看霍空赞的情形,怕是指望不上,虽然自己为霍家卖命,但别人根本没有正眼看他,说舍弃就能舍弃,不是他拿话拖住,说不定霍家众人早就跑没影了,于是根本不和霍空赞打招呼,抢先发动,这种时候不先下手为强,把水搅浑,简直就不是廖庆了。 “杀!” 只听的大喝一声,廖庆等几人同时动手,冲了过去,就是霍家也有几人原本就崩紧神经,听了号令,条件反『射』的也冲了过去,霍空赞见此也没了别的心思,只能在心里把对廖庆的认识提高了些,够决断,哪怕得罪自己也要脱人下水。 “杀!” 霍空赞带着剩下的人一同冲杀过去,看着凶狠扑来的众人,靳秋只觉得可惜,本来只是要诛杀廖庆父子而已,偏生那霍空赞不够果断,有些患得患失,倒最后依然被人裹挟,虽然也是两种选择中的一个,但终究不是主动而是被动,不同就在这里,本来就没多少人了,还分一前一后两波人马,没有统一协调指挥,虽然碰到靳秋结局没有两样,但能多做一分努力就多一分胜算。 靳秋在这里已经没有任何留恋,解决完这里就了结了,看着渐渐『逼』近,冲杀而来的廖庆等人,靳秋缓缓的拔出海啸剑,这本来就是挂在腰间,掩饰身份所用,却也是靳秋对付一般武者的利器,算起来,也有不少人死在这把剑下,似缓实急的拔出海啸剑,也不保留,一道冷月无声剑气,无声无息的奔袭而去,那周旋于两家之间,得意非常,玩弄他人于鼓掌之间的廖庆,只是在凡间争霸,在红尘纠葛的小周天一流高手,竟然是一击之下,身死魂灭,脸上还带着暴戾狰狞的神『色』,仿佛要把靳秋生撕般。 竟是不输于神兵利剑的正面斩击,真正的一剑而断,腰斩而死,直到此时,靳秋才展『露』出不是人间寻常手段的神功密法,只这一剑,就让其他几人无比震惊,以至于生生停下脚步,看向一剑两断的廖庆,众人都带着惊悸神『色』,仿佛不敢相信方才还勇不可挡,带人杀掉张家大长老的那人就是廖庆,这前后差距太大,让众人脑中有了片刻的空白。 然后看向靳秋的眼神里带着敬畏,甚至恐惧,这要有多厉害的神通,才能在如此远的距离把一流强高手一剑而断,而想到刚才如疯子般不要命的冲杀的是这样的人,众人冷汗直下,在这阴冷的天气里,都有汗湿的感觉。 靳秋也不管他们的动作,还是如初始之时的淡然,又是一道冷月无声剑气击出,这次的目标却是躲藏在稍后的廖胜天,而此时惊骇的众人,几乎是在靳秋舞剑的一瞬间,齐齐一动,竟然是条件反『射』般的躲避了下,但这丝毫不妨碍靳秋的目标,那廖胜天也步了后尘,这却是连小周天都没打通的人怎么避得开靳秋的先天剑气。 同样的一剑两断,同样的无声无息,使得原本还有些胆气的众人彻底焉了下来,这次在靳秋舞剑的同时,他们可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却依旧没有丝毫察觉,这简直让人发狂,这就是在你面前杀人,你却连别人到底如何做到的都不知道,这可真是见鬼了,而残酷的现实却告诉他们,现在他们的命不在属于他们。再没有比这更令人沮丧的了。 好在靳秋连杀两人的时间,那霍空赞堪堪冲到,在见识了靳秋鬼神莫测的功夫后,再没有丝毫的侥幸,也没有半点之前的骄狂,这完全是一面倒,实力差距明显,顾不得之前的小心思,惶急的大叫:“少侠饶命,都是廖庆那厮的错,如今他已伏诛,我等是无辜的啊,如果少侠放过我们,但有所命,无所不从。” 竟是为了活命,什么也顾不得了,靳秋闻言只是一笑:“方才给过你们机会,可惜这人啊,是不撞南墙不回头,既然你已经选择了,那我当然会成全你,况且你对我来说有什么用,这些话徒添笑尔。” 说完不再浪费时间,冷月无声剑气频出,只片刻便尽歼灭于此,那怕后来见事不妙的几人,也没走几步就尽数被斩,无一例外,说起来现阶段,这剑气的杀伤效率却是最高,特别是应付这小周天的一流高手,最最合适。 因为那大周天高手也开始接触剑气,纵使没有学会特殊的剑气绝学,至少对剑气绝对不全陌生,也就不会像这些人一样惊惧,使的原本就不济的实力,再次下将,十亭去了九亭,还没开始,就已经注定了结局。 任何人对陌生的东西都是害怕的,越是觉得神秘,越是惶急不安,使得这时使用剑气的效果大增,再加上靳秋剑气的特殊『性』,这种更方便偷袭的剑气,更是加剧了这种效应,也就不奇怪这些人的下场,连靠近靳秋的勇气都没有,何谈有生的希望。 处理完这些,靳秋收回长剑,不过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在这血腥的现场屹立不动,只是闭上眼睛,似乎是在回味,似乎是在养神,良久才淡淡的说道:“不知道阁下所谓何来。” 竟然是有人隐在一旁,却是被靳秋的灵觉察知。 第八十二章 晓 第八十二章 晓 “朋友好大的戾气,却不是人间之福,杀人盈野,罪孽深重啊。” 一身着白衣,带新月玉配的青年面带慈悲的从建筑的阴影里转了出来,虽然说的话有些骇人听闻,但语气却并不认真,仿佛只是随口而出,但他却饶有兴趣的看着从容不迫的靳秋,显得颇为有趣。 看着眼前这来的突兀的青年,靳秋却不便分辨他的年纪,说二十多也可以,说三十多也无不可,只是即使如此,在这个年纪达到先天也不简单,以往靳秋遇到的不是门派精英,就是世家嫡子。 不知此人是偶然到此,见到靳秋一边倒的诛杀,还是老早就冲着这几人而一路跟来,不过靳秋也是底气十足,便直接开口问道:“不知道友如何称呼,在哪里修行,可跟这些死人有何关联,亦或是偶然路过。” 那人依旧只是笑呵呵的,见靳秋提问,也是爽快的说道:“在下蒲成,修行的地方就是本地,所以朋友也算是在我的地头上,本来这霍家求到我的门上,说他们可能会遇到先天高手,希望我能出手,不过嘛,这霍家虽然在世俗里有几分势力,不过想要请动我,怕是没有这个份量。不过有先天的高手到我这里,当然要来瞧瞧,本来以为是霍家自己吓自己,疑神疑鬼,结果还真是碰到了如此特别的修士。不知道朋友为什么和这些凡人掺和在一起。举手可灭的蝼蚁,有什么值得费心的。” 靳秋这才明白,原来在这世俗里不仅有修真世家潜藏着,还有像这白衣男子这样的地头蛇,只是不知道他是个人,还是有组织的。不过自己怎么做,需要向他人解释吗? “这么说道友是要守护这里了,那不知道我杀了这些人,道友如何应对。还未请教道友是哪家修真世家的弟子?” “哦,盘问起我的根底来了,不过也不是什么秘密,我算是‘晓’的基层成员,至于我的组织嘛,就要看你是不是也谈谈自己的来历。至于守护,我想朋友有些误会了,我虽然在这里修行,但绝不会守护这里的人,整天打打杀杀的人太多,我管不过来是一方面,二来嘛,比如说现在这种情况,朋友杀了这些人,如果我来为他们报仇,未免风险太大,虽然朋友的作法,我其实是有些反感的,但仅仅为了这个理由,那我不是自找罪受嘛,有多少命也不够玩的。” 靳秋听了,不禁莞尔,这家伙还真有趣,说话虽然有些颠三倒四,但确实是真『性』情,便回答道:“我嘛,门派弟子,道号寒秋,现在算是外出游历,不想能在这里碰到蒲成兄,也是机缘一件,只是不知这‘晓’算是修真门派还是修真世家,就是你不管理这里的事,你们组织总会有人管吧。” “原来是门派弟子,难怪如此年纪就有这样的成就,你可比老哥我幸运多了,想当年为了步入先天之境,不得不答应筹集足够的修真资源回报组织,我算是上了这条贼船,想下去就难了。所以啊,打打杀杀的事千万不要找我,如果有什么宝贝,或者之类的消息,那我是很有兴趣的。” 靳秋表面微笑着,其实听了半天,这白衣人也只是简单的点了点,没有半点实质的内容,看来你要是跟他打哈哈,他也会跟你磨蹭到底,倒是难缠的紧。 “既然蒲成兄对我没有敌意,那我倒是很有兴趣听听关于‘晓’的事情,算是增长见闻,不知蒲成兄可否赐教。” 靳秋倒是没有怎么转弯抹角,直来直去反而更能使得他人放心。既然这白衣青年说话总是不靠主题,沾之即走,那还不如靳秋主动相问,免得浪费时间,要不是对这既不是门派也不是家族的另一种组织形式有些好奇,靳秋也懒得和陌生人蘑菇。 许是看明白了靳秋的那丝好奇和不耐,蒲成知道要是再不说重点,这人还真有可能立马转身就走。 “朋友倒是直接,不过你既然这么有兴趣,那我也没什么隐瞒的,像修真世家大多是在家族内部挑选修真人才,最多请些客卿供奉,属于靠血缘传承。而你们修真门派嘛,算是广收弟子,在一个地区内影响力更大,也更为开放些。不过以上的两种组织都是要占据些灵气聚集之地作为基地,并且也要占领一些修真资源所在,比如载灵玉矿,『药』山『药』圃之类的。毕竟修真也是要些资源的,不然修为进境极慢,弄不好还耽搁了境界的提升,所以必会争夺这些修真资源之所在。” “而我们‘晓’这样的组织算是松散的组织,平时也没有人管你,一个人占个地方,形成网状,只要定期完成一些义务就行了,而且我们也不会去争夺现有的那些修真资源,也没有那样的迫切需要,所以没有那些血腥的争夺战,算是淡泊和平和组织。网状形态的组织好处就是消息特别灵通,如果有哪里出了什么东西,可以去凑凑热闹,毕竟像我们这样的组织不是每个人都像我这么友善的,平时组织也不限制我们的自由,只是要求没什么事的时候停留在驻留地。所以也没人找我们的麻烦,就算谁惹了麻烦,也只是靠他自己的能耐找帮手,或者自个逃命。算是力量小风险也小,要想掀翻我们‘晓’组织,却是要比灭一门派要麻烦的多。” “分散也有分散的好处,抗打击强,像我这样的先天嘛,也只能驻守在这种小城里,凝元境的高手可能会驻留在郡首府,或者干脆就是管理整个郡,而再上的杳冥境高手,最少也是管理一个郡,也可能是管理几个郡的区域,再上就不知道了,所以你没听过我们‘晓’也是很正常的,我们通常很低调,就算是少数人惹是生非,也被看作是散修作『乱』。” “还有提醒你一句,像我们‘晓’这样的组织也不只一家,并且成员组成可复杂多了,毕竟不算是严密的组织,良莠不齐也是存在的,所以你以后碰到爱挑事的人,也不要客气,更不需要顾及他身后的力量,最多几个好友来找你麻烦。” 说到这里,这白衣人停顿了下,看了一眼不远年的血腥战场,嘿嘿一笑,继续说道:“当然,看你也不像是会忍让的主,也就不多说了,说了这么多,朋友可满意了?” 靳秋略带疑『惑』的看着他,这人说的也太详细了点,自己只不过想简单了解下这个‘晓’,没想到他自己倒是干脆,一家伙说了个通透,再说下去,弄不好他几岁『尿』床都要说出来,两人冒似是初次碰面吧,有这么熟吗,还是有什么企图。 “道友如此详细的告诉在下,不怕贵组织追究,不怕寒某泄『露』出去。” 看出靳秋的表情不对,蒲成也没多大反应,只是哈虎一笑,不无得意的说道:“这算什么秘密,你最好多多外传,我们组织名气壮大,少不了要谢谢你,难道我像愣头青,会不知轻重,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我还是知道的。我的组织本来就是正大光明的,不怕别人想知道,就怕别人不知道,你可知道我们是如何生存的?” 见靳秋不配合,只是站在那里听,等了半天没有答话,大感无趣,也不在卖关子,只是再没有方才的那股得意劲儿。 “比如你要得到什么修真界的消息,可以找我们,只需要相应的付出些丹『药』灵粹,或着如法术灵引,修士符器等等都可以,当然也可用你不需要的换取急需的,不过只能是精品,像特殊法术灵引,精品符器等等。都是一般修真坊市里看不到的宝贝。” 见靳秋眼睛一亮,蒲成心里一喜,难道真有好东西,还得试探下:“所以我才和朋友说这么多,像我们这样的修士,都是多个朋友多条路,与人方便自己也方便嘛,不知寒秋道友可是有交换的东西,道友放心,只要你说出来,我一定给你想办法。” 靳秋也不好糊弄,不说他目前也没什么想换的,就是身上有几样宝贝,还真的到处显摆,连凡人都知道财不『露』白,何况这白衣人嘴里说的天花『乱』坠,靳秋也不能全然信以为真,要想放心的交往,只有在实力有压倒『性』的优势,再加上小心谨慎,当无忧矣。 不过这也算有价值的信息了,今后有这个需要再来找他,或者找他们组织的人,也不失为一扇方便之门。 见蒲成已经表『露』出他的意图,靳秋也不愿继续纠缠,说道:“如若真如道友所说,那真是一件好事,以后真有什么需要的东西,一定来找道友帮忙,到时希望道友多多赐教,如果没有别的事,那我就先行告辞了。” 见靳秋要走,蒲成并无异状,只是微笑道:“好说好说,哪天朋友有需要,就到城里的日月当铺报我的名字,定不会让朋友失望。” 第八十三章 隐修 第八十三章 隐修 靳秋只是微微点头,表示自己记住了,就直接拿出驱鸟符激活,驱使着黄木大鸟从这偏僻的破院子破空飞去,离开了这里。 而直到靳秋飞离这小城的城墙,那蒲成也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微笑着看着靳秋安然离去,直到靳秋再也不看不到城里的人影,这才放松下来,原来从那蒲成一出现,靳秋就开始戒备,这无关蒲成是否有敌意,只是一贯的谨慎,毕竟刚刚杀完人,便出现了陌生修士,这就不得不提高几分警戒,毕竟小心无大错。 虽然最后那人也确实没有动手,但也不妨害靳秋的处事原则,在出现能威胁你的力量之时,如果没有半点防备,那就死了也不怪他人。 看着背后小城越来越小,到处都是荒芜,竟是连几个人影都没见到,虽然此时已近黄昏,大雪早已融化,万物都在继续着生的力量。再飞行片刻,便是枯木野林,荒山突兀,靳秋的心也随之静寂空灵。 不久,靳秋就飞到了一特殊地形,四面都是高山,只有一条山路,婉转蜿蜒,曲折往复,沟通山谷,但从上方看去,却是有几处山石阻断,还有几处荆棘密布,导致这山路也断绝了内外勾连,只能从上方沿着此条小路飞越进去。 这山谷颇有几分世外桃源的气象,由于封闭,与外界相通也只是似连非连的一条断绝山路,所以这里没有外界的寒冷,只是气温稍稍降低,但也绝对不是不能让人承受,兼之气候适宜,水分温润,造成这里只有春秋两季的气候,并且草木繁茂,花香四溢,还有不知从那里来的地下水源,从而形成了一个几亩大小的深湖,而在不远处正好有一天然洞『穴』,不过离地十余丈高,之所以看到它,却是因为那洞口正好覆盖绿『色』藤蔓,与周围的青『色』山石格格不入,分外显眼。 而一看到这里的环境,靳秋就知道再没有比这更好的地方修行了,因为内壮脏腑已经差不多完成,现在要做的就是餐风饮『露』,逐渐适应不再摄取食物,以达到净化脏腑的目的,而这里湖水明净,环境淡雅,正是此阶段最好的修行环境,不仅生理上,也在心理上最适合摆脱食物的依赖。 所以靳秋在第一眼看到这里时,就决定了,再没有比这里更合适的地方了,查看完整个山谷的格局,靳秋也不怠慢,直接来到那藤蔓覆盖的山洞的下方,隔得远了还看不清楚,直到近前才发现,这山洞却是有些『露』出来的部分,算是可以落脚,只是被大片藤蔓占据着。 靳秋也不客气,换了腾云符,飞了上来,当先就是几道剑气,把这些繁复却没有多少防护的野藤劈开了一条直通山洞内部的小径,一些蛇虫鼠蚁纷纷奔逃,或者四处『乱』窜,总之,靳秋打破了这里长久的平静。 但靳秋需要这里来做为修行的居所,那么这些藤蔓、蛇虫之类的就必须清除,只是一个小小的山洞,只是因为靳秋看中了,这些生灵就得面临灭顶之在灾,靳秋有些短暂的失神,随即自嘲,什么事情都能想的那么远,也太累了,想的太多了。 便不在意了,只是像这样用剑气开路,效果未免太差了,可是自己所学皆为风冰两系的法术,怕是用不到这里,而这些『潮』湿阴暗的藤蔓也不容易燃烧,自己就算能点个火,也无计于事。 难道连开辟个野外洞府也这么麻烦,边想着,便『摸』索着储物袋,自己的储物袋有什么东西,再清楚也不过了,除了那两样法术灵引,几件常用符器,就是不久前得到的载灵玉实,再就是衣服、辟谷丹等杂物。 不过还有杀了那安家两修士后,取得两个储物袋,因为当时受了伤,就没有查看,再加上后面发生了诸多事情,也就忘记了这回事,现在倒是可以看看有什么可以用的上的。 也是丹『药』居多,一些杂物,然后就一些符器,搜搜检检,居然让靳秋找到了一个火球术的符器,火红『色』的温润玉质,虽然有比施展法术慢的特点,但好在只需有先境界以上的真气支持,也能起些作用,更难得的是用这里却是再好不过了。 至于法术灵引却是没有找到,这个也可以理解,毕竟法术灵引,不仅能学到法术,但这点也就比符器好上那么一点,关键是在学习法术时,在那灵觉感应的那一刻的感悟才是万金难求,感悟的越深刻,那将来的好处就越是多,这才是修士学习法术的最根本原因。 毕竟修士的最大追求就是道行精进,如果在这个基础上再掌握更多更强的护身除魔妙法,那就是最好不过了,所以法术灵引就是众多修士追求的最好东西,所以一般修士身上就是有法术灵引也是多半自己用了,就是不适合自己的,也会找渠道交换,也就难得在修士的储物袋里找到这些东西,太罕见了,而与之相反的是,只要是主流修士,基本上都有几件符器,这东西不比法术灵引,用一次就没有了,只要不是在斗法中损坏,都会流传下来,就是修士身死,只要保养好,那也是可以留给徒弟传人或着后代子孙的。 所以能找到那火球术也就不足为奇了,也不耽搁,直接输入真气,虽然稍稍迟滞,但一颗火红的大火球就成形,然后顺着正前,也不转弯,直接砸到那辟开的藤蔓深处,接着就是一阵爆裂声,火焰四『射』,高温直接焚化了最靠近的绿『色』植物,然后就是剧烈的燃烧,靳秋也不仔细看,连续几颗火球飞出,半个时辰后这个山洞清理完成,呈现在靳秋面前的就是燃烧过后的草木灰和蛇鼠烧焦的刺鼻味道。 陆续清理了一个时辰,这才把这山洞简单处理好,这还是山洞并不深,而且只有这一个出口,所以才能在短时间里把一切都打理好,饶是如此,时间已经到了晚上,靳秋这才入住这里,开始日常修行,从储物袋里拿出蒲团铺在地上,也不顾烧焦的土地只是还带着温热,直接对着蒲团四周就是几道冰凝,不仅温度马上降了下来,就是焦土的味道也没有那么强烈了,这也算是法术的另类用途。 靳秋缓缓坐在蒲团之上,五心向天,闭上双眼,调节呼吸,摒弃杂念,呼吸渐渐若有若无,脑中空灵,没多久就入定中,经过两年多的修炼,经脉中流转的星力真气已经充盈,不知不觉间已经达到了身体的极限,虽然筋膜骨骼的锻炼已经完成,但星力真气总量难以增加,只好在精纯上下功夫,所以靳秋这一阶段就是不断的精纯真气,一待脏腑纯净之后,就要冲击凝元,化星力真气为星力真元,到时不仅总量成倍成倍的增加,就是那凝元修士的招牌护体罡气也不再遥远,有了护体罡气,修士的安全大大增强,很难栽在一般的偷袭中,当然类似靳秋刺魂瞳术这类直接攻击神魂的强悍法术例外。 推动着星力真气的运转,并精纯之,将杂芜之真气通过全身开启的周天窍『穴』排除出去,然后再沟通无尽远的星辰,通过周天『穴』窍接引细微之星力元气,一丝一缕,纳入全身真气循环,转化成星力真气,待再一次星力真气充盈后,锻炼真气,精纯之,凝聚之,如此循环,周而复始。 主要经脉坚韧不凡,周天窍『穴』也巩固的异常坚固,并且沟通天地,能接引无穷远处的星辰之力,不仅在感应上特别敏锐,而这修炼得来的星力真气也是异常珍贵,能刚能柔,需锋锐则锋锐之,需缠绵则缠绵之,可谓变化多端,唯精唯微,随心而化,遇事则适,端得是极其上乘的功法道诀所修来之属『性』真气,虽则要求极高,修炼艰难,但成果斐然,绝对是众多修士趋之若鹜也难求。 所以靳秋每每推动流转的星力真气,都是抱着十二分的努力,没有因为任何事而耽搁晚上的修行,正是有这种决心毅力,靳秋总在进步,而且并不是为了修炼成果而去修炼,而只是这种修行态度,体味着每日体内星力真气的变化,感悟着最细微的进化,还有修炼时那种淡淡的享受,空灵无我,自在逍遥,精神上的无上满足,对人体小天地的积极探索,对宇宙大天地的向往渴求,这才是修者的本意,靳秋的心声。 并不需要有凡人的膜拜倾慕,更不需要其他修士的阿谀赞美,修士求的是一颗清净自我,求索探真的心,其他所有的都是为了这个目标而做出的努力,无论是那些欲入仙门而不得,还是靳秋这样为升境界而努力的人,都是执着的前进着,前进着,只要有一扇这样的门,那再多的困难终将被克服,而门外将是一片崭新的世界。 而靳秋就在这个莫名的山谷里隐居下来,不再理会外界的种种烦扰,一心一意的朝着那明确的目标努力着,而雪落了又停了,花开了又谢了,草长了又枯了,树绿了又黄了,时光就像一只无形的大手,摆弄着世间万物。 天道之下,时光永恒。 第八十四章 凝元 第八十四章 凝元 三年时光就这样过去,而在这三年里,靳秋没有出山谷一步,而这山谷仿佛从没人打扰一样,除了那山壁之上的山洞,一切都没有变化,甚至靳秋在山谷里行走都是十分轻柔,踏雪无痕都算看轻了靳秋,靳秋基本都是凌空一寸,就是行走在那如明玉般的地下水所形成的小湖上也是一样。 如果有人看到,必然会大吃一惊,一人如履平地,在水上行走,却不带着半点涟漪,如在梦中。当然这里也只有靳秋一个人,不会大惊小怪,如此这般,也是舒缓着,调节着,最后融入这一方天地,这一方山水,契合天地,顺应自然。 第一年,靳秋就已经完全锻炼好脏腑,完全的胎息状态,平和的心灵状态,餐风饮『露』的生活状态,令靳秋整个人都变的悠然出尘,漠然如雪,内视脏腑,强劲有力,血红如霞,晶莹如玉,剔透明澈,不似凡人,而在脏腑处的一些隐秘经脉和『穴』窍也从容打通,一切水到渠成,再不像最初那般,为了打通那细小如针的隐秘支脉,费劲心思,还要小心意意,生怕『操』作不当,而经脉未通却先损,然而如此这般费心,进境却连差强人意都称不上。 所以在脏腑成,而后经脉通,却是再简单不过了,说事半功倍都是谦虚了,就如那竖劈竹子,节节而开,毫无滞碍,这才是大道至理,修行成真,没有一种方法,能比这更稳妥更快。 那在内壮脏腑,剔透明澈之成时,靳秋感觉浑身仿佛脱离了一层束缚,没有丝毫的负担压迫,整个人由内而外的轻松起来,不仅是心理上的,更多的是生理上的,仿佛人在这天地中,被天地层层束缚,而在解开了那一层束缚之后,不仅个人轻松,而且更是去除了一个枷锁,和这天地的感应更为敏锐,和这天地的联系更为密切。 正是这种感觉,使的靳秋在第一年修成脏腑之后,便时常游走在这山谷之中,并不是走马观花,而是亲历感受这里的一切,花卉的芬芳,草木的顽强,朝霞的活力,夕阳的炽烈,湖水的明澈,种种姿态,各式生灵,仿佛永远也看不完,永远都有新的感受,使得靳秋经历了一年如枯木般的苦修之后,并没有变的更加淡漠,反而充满希望和活力,总是探求着这一切,保持着旺盛的冲劲,欣欣然,陶陶然,那一股如烟云般缥缈的出尘之感,变成了这一方天地就是他,他仿佛就是这一方天地的和谐之感,不在是雾里看花的朦胧,而是明明就在眼前,却又绝不突兀,仿佛消散在这天地,而又确实存在,真实而又虚幻,和谐并不突兀。 而后的日子,便是全力打通隐秘经脉和『穴』窍,以容纳更多的真气,并且完善着那神秘星辰法诀的运行轨仪,再没有承受不住真气凝聚的真气压的后顾之忧,所有的身体素质指标都已达到要求,真气的精纯凝聚便成为了靳秋最重要的修行。 重要到靳秋随后的两年都在不停歇的修炼,完全的清心寡欲,不食人间烟火,除了在这世外佳境,夜深人静之时,以最虔诚的心,进行着最精雕细琢的动作,缓缓精淬着真气,直到心到意到,随心而动,甚至心意合一,真气自动的程度。 而这种修行一直持续了两年,不知不觉的两年,无思无想的两年,当真是毫不考虑时光,而修炼到先天顶峰的两年,而在停留在先天顶峰的时间也不长,自然而然,比水到渠成还要顺利,这境界瓶颈就这么顺顺利利的突破,没有半点困难,仿佛没有瓶颈似的,虽然有些太过顺利,但又确实存在,因为在突破瓶颈的那一瞬间,以往修炼时,那感应微妙,似有还无的无穷远处的星辰之力,似乎一下子拉近了距离,感应清晰了不少,星辰之力暴增,一下就通过周天『穴』窍冲入真气循环之中,以绝大的压力,使得原本已经精炼到再无可精纯的真气疯狂的运转,甚至听到了那天河倒卷的波涛声,浩浩『荡』『荡』,无可抵挡,滚滚向前,随着时间的过去,也不知是刹那还是永恒,似乎幻听似的,‘啵’得一声,丹田气海中央仿佛坍塌一样,一滴如琉璃般晶莹剔透的真气『液』珠骤然生成,然后就是连锁反应,一滴一滴的连续生成,直到十滴真气『液』珠,然后那股迫人的压力徒然消失,十分之一的真气消失凝聚成十滴『液』态真元。 显然,凝元境界已成,即使是凝元初成,已经和先天完全不通,对星辰之力的感应更加清晰,灵觉更是强大不少,不仅是外显范围增加一倍,灵敏度也精细不少,更重要的靳秋再也不需要服用辟谷丹来摄取生存必须的营养,虽然靳秋那一年多的量足足坚持了三年,甚至还可以像这样的标准再坚持两年,也就是说那原本一年服用的辟谷丹,靳秋可以用五年,这并不是什么奇迹,而是随着靳秋内壮腑脏大成之后,一颗辟谷丹从可以维持七天延长到了一月,并且靳秋平时也会吃些在山谷采摘的野果,如此就可以理解在这山谷生存对修士来说,并不困难。 但是现在凝元已成,并不需要对外摄取能量,直接从『液』体真元中摄取,这就是凝元境界辟谷的真正原因,不是身体需要饮食,而是通过修行进化,**凡身脱胎换骨,并不需要通过脏腑来吸收食物的营养和能量,而是身体已经可以直接从『液』态真元中摄取能量,而维持身体代谢的必须营养也因为身体进化,更加强横,甚至不需要额外的营养来维持,只需要能量便可。 这就是修真了道的本质意义,解决了生理的限制,追求心理上的个『性』强大和自我解放。而凝元的另一特『性』,也就是外放的护体罡气也同样出现,以『液』态真元直接驱动,护体罡气自然而然的出现,不过毕竟凝元初成,真元不足,所以护体罡气持续时间不长,只有半个时辰,但也足够应付一般情况。 至少对付以前的靳秋这种先天水准不在话下,就是那必中特『性』的冰封剑也绰绰有余了。确实有着境界提升而实力大增的感觉, 而在靳秋晋升凝元境后,并没有急匆匆的出谷,而是在巩固一段时间之后,也就是将其他的凝聚真气再转化了成『液』态真元,也就是那一滴滴的『液』珠,几乎每日都在进步,仿佛在攀登了一座山峰之后,那一马平川的坦途,没有任何羁绊,以看得见的成果急速前进着,然而这还不是真正令靳秋满意的地方。 在熟悉了凝元境界不久,靳秋存神修炼,内视自身,灵觉进入识海,在再次感叹那青『色』长天,璀璨星河之后,在那石碑之上,发现了冰封剑的进阶之法,竟然是一次发『射』三枚,并且是可分可合,分,则成三种不同轨迹,不同方向,封锁各个闪避空间,大大增强命中要害的几率,合,则以三枚冰封剑成一大型冰封剑,增加杀伤力,或者首尾相连,增加破甲力。 而得到这样明显的提示,靳秋拿出了那得自山贼后山洞府的禁制法术灵引——落羽神恋。在很早之前就得到的法术灵引,却因为禁制的限制,靳秋一直是可望而不可求,只是当作宝贝放在身上,而后甚至一度忘记这个东西,所以在突破到凝元之后,没有在第一时间想起来,要不是得到冰封剑的后续升级法术,也就是被靳秋称为三分冰封剑,或着多重冰封剑,反正名字不重要,重要的是靳秋的攻击手段更加犀利和多变了。 手持着那枚特殊的法术灵引,只见晶莹剔透的玉牌内里流动着如云的氤氲,表面上雕刻着云箓,正中间刻着四个古篆文字,正是‘落羽神恋’。 靳秋宁神静气,调息存神,灵觉外显,凝注此法术灵引,片刻之后,环境一转,仿佛置身于天上云间,白云环绕,眼前雪白的一层云团似乎在保护着什么,靳秋轻轻一碰,不再像以前那样被禁制弹开,而是像经过水层一般,轻而易举的进入其中。这法术灵引的禁制再没有阻拦靳秋半分,看来这禁制就是限制凝元之下的存在了,而禁制的标准只能是修士的灵觉,或是灵觉强度,或是灵觉灵敏度,这就不得而知了,但可以知道的是,唯有凝元境界以上的灵觉才能得入此间,可想而知,这必是凝元境界的修士才能修习的法术。 如此重重保护的法术,肯定也不是什么简单货『色』,这一点倒是很容易就推论出来,因为靳秋手上不止这落羽神念一个法术灵引,还有一个同样有着禁制的神秘法术灵引正是那次刚出山门偶然在夜间救助那一家所得,也就是引得那家有大劫降临的宝贝,只是靳秋同样尝试过,那玉符确实是法术灵引无疑,但也只能看,不能用。 带着期待的心情,靳秋在通过禁制之后,看向此间,却是脸『色』微变。 第八十五章 飞羽流星 第八十五章 飞羽流星 原来竟是两种景象分明,也就是两种法术,也难怪靳秋会失态,毕竟在历经困难之后,所得的丰厚出乎意料,的确令人惊讶,惊讶之后就是喜悦,非同一般的法术,还是一次得俩,还没有什么比这更令人高兴的了。 一边是无数血『色』流星般的球体上下翻飞,让人眼花缭『乱』,但又蕴涵着某种规律,只是现在靳秋一时没有看出来,宛如调皮的精灵,不断的舞动着令人心醉的舞步,却又充满力量的碰撞,各自运行在独特的轨迹之上,条理分明,丝毫不『乱』,那种美妙的跳跃,闪动着神奇的光芒,令靳秋情不自禁的走上前去。 视角突然一变,仿佛灵魂被抽离,那无数的血『色』流星围绕在自己身边,并且和自己体内真气产生一种奇特的共振,似是而非,莫可名状,却又清晰而又真实的反应在心中。而血『色』流星受自己的真气牵引,越是接近自己的身体,控制越强,运转速度越快,反应越是灵活,而跳跃的越远,越是呆滞,有些运转不灵的感觉,到了一定距离,甚至再不能前进一步,这应该就是真气牵引的最远距离了。 就在这时,正在丹田气海里存储不多的『液』态真元,如流珠一样,从丹田而出,按照一种从未有过的轨仪,以极快的速度运转而出,在左手劳宫『穴』喷薄而出,一颗璀璨的血红『色』光球突然之间跃然掌上。 这颗光球在靳秋掌心处宛如实质,随着靳秋的手指轻灵的舞动,上下飘飞,越来越快,突然之间,就化作一道璀璨的血『色』流星,绕着靳秋的周身开始飞速的旋转起来,加入到了原本就缠绕在靳秋周身的血『色』流星阵列中去,却没有丝毫的漏洞,反而显得更加繁密,就像一滴水落入海洋,无迹可寻,却又自然而然,没有一丝斧凿之迹。 而周身飞速旋转的无数血『色』流星,每颗血『色』流星之间,仿佛天然就带着一丝斥力,并不是相互碰撞,只需要靳秋简单的控制小范围的运转,那里就会显得更加的密集,风雨不透,固若金汤。 突然一震,靳秋从那种掌控一切的状态中清醒过来,但却久久没有回神,还在回味着,咀嚼着,良久,靳秋才叹了一口气,真是好法术。 方才学法之时,却是明了这法术的来历,这血『色』流星缠绕周身的法术,名为飞羽流星,是在使用『液』体真元的基础上,按照特殊的方法,凝聚成固体的流星状态,相当于把凝元境特有的护体罡气浓缩成一颗小小流星,区域防御力暴增,只要不是范围攻击法术,基本上都可以从容拦截,几乎立于不败之地,除了攻击极强的法术在一瞬间摧毁血『色』流星,使得施法者损失大星真元,大耗实力,再无第二种方法可破,因为此血『色』流星是纯能量凝聚,所以在斗法结束之后,还可回到体内,消散成真元,回复原状,只是会稍稍损耗,算得上是非常得力的法术。 而且这飞羽流星是一到凝元境就可施展,区别在于一开始只能施放一颗血『色』流星,以靳秋为例子,以十滴真气『液』珠可基本形成一颗血『色』流星,当然也只是堪堪达到血『色』流星的最低标准,防御力差点,当然,这是相对飞羽流星而言,对于普通的护体罡气来说,那防御力提升何止几倍,而真正要形成一颗血『色』流星,使其达到最佳状态,要百滴真气『液』珠方可,这就需要靳秋努力修炼了,而且这就占据了靳秋的大半真元,以靳秋现在的水准而言,施展完飞羽流星后,也只能施展先天境的法术,因为没有足够的真元来施法。 但是这飞羽流星确实是极品法术,首先就是极强的潜力,修为每精进一步,飞羽流星就更加强大,而且待到有足够的实力,可以直接用部分血『色』流星直接攻击,而不在局限被动防御或者摧毁对方的攻击法术,算是攻防皆宜,并且只在形成时耗费大量真元,之后只是极少消耗,最后如果没有被对方击碎流星,亦可收回,相当犀利。 不愧是重重保护的法术灵引,果然是出乎意料之外,只此一法,就完全达到了靳秋预期,甚至远远超过。待完全领悟飞羽流星,这才发现那无数血『色』流星般的球体上下翻飞的景象已经消失不见,靳秋也不惊奇,更不着急再学另一法术,而是克制住再学一法的冲动,毅然退出法术灵引之幻境,唯有先行学会这飞羽流星,才是目前最重要的,其他一切都得让步,些许诱『惑』先行放下。 至此,靳秋开始了修习飞羽流星的旅程。因着对飞羽流星的格外关注,几为靳秋所学法术以来最为紧要之法,甚至超过冰封剑和刺魂瞳术,冰封剑为攻击之法,犀利准确,刺魂瞳术奇诡隐秘,是出奇制胜,扭转乾坤之法,然而此二法皆不如飞羽流星,飞羽流星重在防守严密,灵活机动,可为存身立命之法,有此法,则再也无须如之前那般冒奇险,几次三番险些身死道消,回旋余地大大增加,斗法底气更是充足。 有着靳秋前番学会冰封剑的经历,对掌握这飞羽流星帮助甚大,半天功夫一颗璀璨的血红『色』光球突然之间跃然掌上,只是丹田气海积存之十几滴真气『液』珠不了十滴,却是堪堪施展,这血『色』流星光芒透亮,仔细看起来有些淡薄,正是血『色』流星刚刚达到要求,这才基本成形,但也就是这颗血『色』流星最远离体一丈,一击就把身边洞壁开了个窟窿。 这看起来只有婴儿拳头大小的血『色』流星,威力却也不小,砸开洞壁,丝毫无损,也丝毫没有窒碍,几乎是随停随动,心念一转,就随之一动,灵活机动,妙不可言,靳秋仿佛逗弄着婴孩般,只见这血『色』流星缠绕旋转,忽远忽近,上下翻飞,灵动异常,不魁是落羽神恋上所载之妙法。 **许久,这才息了心思,缓缓收回血『色』流星,经檀中入特定经脉,徐徐散之,最终化为真气『液』珠,归入丹田气海,这一步却是小心翼翼,马虎不得,并且还要尽心控制体内真气,使得真气共震相互抵消,这才算收回血『色』流星。所以回收飞羽流星之时,虽然时间不多,也得提防他人打扰。 待靳秋基本掌握法术飞羽流星,已经过了半天,天『色』渐晚,而靳秋也明白欲速则不达的道理,故而没有冒进的继续开启落羽恋中的另一法术,而是凝神静气,调息存神,入定修炼去了,学习法术固然重要,但每日之修行也不可轻易中断,唯有积小势为大势,才有浩浩『荡』『荡』,势不可挡,水到渠成的一天,苦修不苦,唯享受习惯尔。 一连三天,白日熟悉施展飞羽流星,尝试各种情况,测试各种能力,以使彻底掌握此项存身立命之法,而夜晚则勤恳修炼,不作它想,一心求进,唯使根基深厚,道行精深。 直到第四日,才算告一段落,这才趁热打铁,学习另一项能与那飞羽流星并列之法,定是非同一般,不如此,无以将两者置于同一法术灵引之中,说起来,在一片法术灵引的玉符之中,竟然存着两种法术,确是靳秋头一次见到,多少有些惊奇,同时可以说明靳秋的见识不高,所知太少,毕竟这世界太大,千奇百怪,无奇不有,可谓是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你见不到的。 靳秋通过禁制,看向另一处光景,只见一环银光『荡』漾开去,如银盘大小,突然一止,倒卷而回,凝聚成一点,然后突然炸开万点金光,就如日光下『荡』漾的清潭般粼粼不止,而在这万点金光中间,一道寸许长箭汹涌而出,化作一道蕴紫长虹,激『射』而去,几乎连眨眼的功夫不到就消失在天边,其速之快,言语难以尽述。 这就是靳秋将要学会的第二项凝元境法术,只看这施法表现,就是非同小可,靳秋迫不及待的走上前去,视角突然一变,仿佛灵魂被抽离,右手仿佛不是自己的一样,就是一抖,那一环银光再现,而不同的是,体内真气顿时变化的冰寒,随着银光汹涌而出,待到银盘大小,突然一止,倒卷而回,体内真气又变化的滚烫,随着收束成点的瞬间,炸开万点金光,体内真气如破堤的洪流般汹涌而出,竟是和之前施放的冰寒真气在量上完全相同,同样多的两种属『性』真气,而后就是那寸许长箭,化作一道蕴紫长虹,激『射』而去,眨眼就消失不见。 这就是完整的施法体验,从施展效果,到切身体会,无不清晰的展现出来,这法术施展华丽异常,起手就有许多变化,一时灿银,一时锐金,一时蕴紫,变化多端,可谓是靳秋所学法术之中,最为醒目,让人不禁生出这才是道门羽士真正应该有的法术之感,实在是辉煌夺目。 第八十六章 绯冥神羽 第八十六章 绯冥神羽 不仅这外在表现的惹人瞩目,就是其中的真气转换,流转轨迹,都是发人深思,先以寒冰真气,再以烈火真气,取冰火对立,却又能使其一时同存之态,最后爆发而出,不说威力,不说效果,就说这份想人之所不能想,做人之所不能做,就让人赞叹不已。 也亏是靳秋这样的先天道体,而所学之根本**为那神秘星力真气,任意转换,使体内既有寒冰属『性』真气,又有烈火属『性』真气,否则换个人,根本就学不会此法,也只能望洋兴叹,好在没有名珠暗投,让一个没有冰火同源真气的修士学会。 看来学会此法,这凝元境界只是基本条件,而至少也要有冰火两系的双灵根,并且学会冰火同源的法诀,产生冰火属『性』真气才是真正的限制。 这就是靳秋所学的第二项法术绯冥神羽箭,除了起手较慢,施展太过醒目,不算隐蔽,这速度已经不能简单用快来来形容,而这蕴紫寸箭可以无视凝元修士的护体罡气,直接给予敌人重创,已经炼虚化实的护体真气不算,比如靳秋才学会的飞羽流星,这也就是靳秋虽然没了护体罡气的全方位保护,但区域防护却是大幅度提高,毕竟保不住别人同样有类似靳秋的功击和防御手段。 而绯冥神羽箭攻击到敌人之后,并不是以攻击肉身为要,只是次要,真正攻击的是敌人的真气,可导致敌人浑身真气暴走,乃至走火入魔,对付根基不稳,真气不纯,道心不坚的修士简直就是再适合不过了。 而被击中的伤口处会被冻气瞬间凝结成一朵血『色』晶莹的死亡之花,这也是绯冥神羽箭法术名称的由来,凄美而残酷,正是此法的真实写照,而走火入魔而死之人,自然会幻想丛生,使得死于此法之人表情诡异,似笑非笑,似喜非喜,似乐非乐,简直让人『毛』骨悚然。 这也难怪,毕竟是与飞羽流星同列的妙法,自有其独特之处,想法奇妙,施展煌煌,针对『性』强,实用『性』高,可谓是一不可多得的奇功妙法,绝不下于飞羽流星半分。 不过这绯冥神羽箭的消耗也是极大,几乎等同施展一颗血『色』流星,不同的是,飞羽流星之消耗可事后回收大半,而绯冥神羽箭则是不动则已,动若雷霆,轻易不能用,不过这也是题中应有之意,不然如此强力法术,消耗不大,太过逆天,胡『乱』运用,必招祸患。 所以这绯冥神羽箭寻常不可轻用,只能在关键时刻用来鼎定胜局。以上就是靳秋的切身体会和法术灵引所告之的信息,以及靳秋在此基础上联想推论得来的想法。 法术感悟结束,靳秋清醒过来,回味其中精华,越想越是启发甚大,很好的开阔了靳秋的视野,更新了陈旧的理念,算是意外之喜。 待得这处景象也消失不见,靳秋收回灵觉,略待遗憾的看着掌中玉符,然而时间过去良久,这落羽神恋的法术灵引却依然如往常般,发散着柔和的光芒,灵『性』并没有消失,而是静静的躺在靳秋的掌心,仿佛过去般,没有半点变化,如亘古永存,玉符内里还是流动着如云的氤氲,灵动如水,精彩多变,看着令人欢喜,却是没有寻常使用完法术灵引之后,内里灵质消失,变得无用。 靳秋微微皱眉,显得有些疑『惑』,按理说,法术灵引使用完之后就会化作凡玉,对修士来说也就没有什么用处,可这落羽神恋却依然固我,是这特殊的法术灵引所特有的情况,即使使用之后,也依然不变,还是这法术灵引还有奥秘。 最直接的方法就是立刻外放灵觉,再次进入其中查探情况。靳秋调息存神,灵觉进入其中,环境一变,依然是一层雪白云团,靳秋一碰,穿过禁制,那飞羽流星和绯冥神羽箭的景象已经消失,然而在半空中却还有一层稍小的殷红云团,这却是方才靳秋学习那绯冥神羽箭时所没有的,看来定是靳秋退出这法术灵引之后形成。 这不仅让靳秋惊奇,更多的是惊喜,没想到在得到两种如此犀利的法术之后,还有收获,真真让喜不自禁,意外之极,靳秋高兴之后,平静心情,略微回想,便走上前去,毕竟是法术灵引构建出来的虚拟世界,靳秋只是想飞起,却是没有半点阻碍,但凡在现实世界中拥有的手段,皆能在此空间施展,区区凌空却不算什么。 靳秋伸出手来,只是轻轻一碰,就被柔软的力量弹向一边,果然是这样,靳秋叹了一口气,这应该是靳秋的道行不深,境界不到,没有能力触动禁制,靳秋也没指望再得法术,只是终究要试上一试,果不其然,看来最少也是杳冥境才能再次试探了,不过靳秋绝对不会沮丧,这可是天大的期许,能有这个做为靳秋境界的晋升也失为一个好的动力。 靳秋含笑看着这殷红云团,眼睛一闭,随后身体一震,从那环境中醒来,显是收回了凝注在那法术灵引之上的灵觉。看着掌心中依然流动着氤氲的落羽神恋,靳秋难得的微笑起来,心情当真好到极点,看罢法术灵引,珍而重之的把这落羽神恋之法术灵引收了起来,放入贴身佩戴的储物袋中。 依照前例,靳秋没有做其他的事,依旧勤恳修行,至白天开始施展绯冥神羽箭,由于要看效果如何,靳秋出了洞府,站在离此山壁百丈开外,这里地形开阔,毫无遮挡,正是靳秋此时灵觉可达最远之距离,即靳秋只关注一个方向时,尽全力外方灵觉所探查的距离,如果是前后左右上下全方位探查,则十分之,若有障碍物遮挡,又要减少,这也是靳秋当初如何躲过那安家六长老的原因所在。 之所以选这个距离,因为靳秋所施展的所有法术,一旦超出这个灵觉范围,那就难以精准攻击,而炼气士的各个境界灵觉强弱也不尽相同,甚至是相差极大,少则初入先天的十丈方圆,多则靳秋如今凝元境界的百丈方圆,境界更高的炼气士更甚,但灵觉终究是查探时用之,斗法时为精微计,通常都是十丈方圆的远程斗法,或三丈方圆的中程斗法,以及近身缠斗。 靳秋略微调息,右手一抖,那一环银光闪现,体内真气顿时变化的冰寒,随着银光汹涌而出,待到银盘大小,突然一止,倒卷而回,体内真气又变化的滚烫,随着收束成点的瞬间,炸开万点金光,体内真气如破堤的洪流般汹涌而出,竟是和之前施放的冰寒真气完全相同,同样多的两种属『性』真气,而后就是那寸许长箭,化作一道蕴紫长虹,激『射』而去,眨眼就消失不见。几乎就在同时,听见一声脆响,便见得那山壁之上出现一拳头大的破洞,随后有冰寒之气冒出,然后又是流出熔岩般的流质。 想想也就明白,这绯冥神羽箭系冰火同源,而冰火相冲则生电劲,故快如闪电,且能冲破束缚,真入内里,然后就是以寒冰真劲冻结敌人真气运转,至少也要使敌人运转失灵,然后再以烈火真劲暴『乱』起真气,使以真气呆滞之时,真气暴走,若是真气精纯,根基深厚,道心坚定,也只是一时半刻道行丧失,只要有喘息的机会,还有翻盘的机会。若是相反,那自然是走火入魔而死,正是对付心劫境界之下修士的大杀器。 然而有一点不得不说,那就是消耗相当之大,以靳秋现在的道行,也只够施展一次,就不得不打坐调息,恢复真元,然后才能再次施展,几乎等同靳秋那刺魂瞳术,只是这绯冥神羽箭需要大量真元作为动力,而刺魂瞳术则需要全部的真瞳魂力,而幸运的是真瞳魂力没有捷径可走,只给自然恢复,而星力真元只要靳秋打坐调元就可恢复,这却是要快的多。 而后就是再靳秋不断的尝试各种不同方式来施展,以及施展之后的打坐调息,恢复真元,如此循环,使得靳秋对这绯冥神羽箭的运用变得熟练起来,过不毕竟比不得飞羽流星这等妙法,没施展几次,时间就进入夜晚,这却是修行道行的时间,不能耽搁,也必须是要长久坚持下来的,次日又继续施展绯冥神羽箭,在熟练的基础上,得此法的各项数据尽量做到心中有数,不至于在将来斗法之时计算失误。 一连五天,却是把这绯冥神羽箭也练到小成,至于其他也只有临战斗法再能更进一步,这却是所有法术必须经过的阶段,略过不提。 最后靳秋拿出了得自那闵家传家宝的玉牌,遥记得当时这玉牌是从他女儿脖子里取下来的,只是灵觉一扫就明白这就是法术灵引,后来得空试过,却和那落羽神恋法术灵引类似,也有禁制保护,不得使用,现在正好再试上一试。 第八十七章 出谷 第八十七章 出谷 这得自闵家的法术灵引却是没有刻名,内里灵质时而寒冰晶莹,时而白金锋锐,时而两者平静共存,时而两者激斗不休,却是变化无端。 靳秋慢慢的调整好状态,让身心都进入古井不波的沉静,外显灵觉集中到掌中玉牌之上,整个环境一变,就来到了这法术灵引的幻境之中,只见这里冰天雪地,天上落着拇指粗的冰雹,还夹杂着如刀般锋利的雪花,这雪花仿佛漫天飞舞,却又切割万物,靳秋下意识的激发护体真气,只听得‘啪啪’作响,又有寒风呼啸,冰片切割,天气端得恶劣无比,而在靳秋面前不远处的就有一面冰壁,晶莹剔透,那冰壁之后却是风平浪静,但也只能看到这些。 靳秋走上前去,用手触『摸』,只觉得一片冰凉,除此没有别的变化,随即用剑气,冰锥,冰封剑,甚至才学会没多久的飞羽流星,绯冥神羽箭都一一试过,却是没有奈何得了这冰壁半分,靳秋这才放弃,明白这定是禁制的一种,却依旧是自己道行不够,勉强不得,只是有些可惜,并没有过多的情绪,便退出幻境。 虽然没有什么收获,但方才的经历告诉靳秋,这又是一枚上好的法术灵引,现在没有直接受益,不代表将来没有,却是留下了更多的期待。 郑重的把这无名玉牌放进贴身储物袋中,和那落羽神恋放在一起。然后就开始修炼起来,之后的日子,靳秋白天轮流练习飞羽流星和绯冥神羽箭,或各自练习,或同时习练,配合施展,倒也把新学的两种法术连的纯熟。 待到万物更新,新芽吐纳,草木生发,又是一年初春时节,算算日子,靳秋已经潜修三年,再留下来,提高也不会太大,因为接下来就是一个平稳的上升期,按部就班,道行自然而然的加深,没有必要继续潜修,搞不好还会妨碍,毕竟靳秋还是朝气蓬勃的青年,强自改变心理,不合天道。 靳秋阔别了修行三年的苦修之地,虽然景『色』优美,环境清幽,但靳秋没有丝毫留恋,悄悄来,静静的走,不带走一片落叶。 如今三年过去,最重要的变化就是靳秋晋升凝元,实力大增,自保能力大大加强,可回旋的余地大了许多,可以先查查三年前那场伏击的情况,料想如此大的事件,必然不会就此泯灭,现在也是时候弄清楚其中的细节,比如,安家和师兄们的胜负,虽然知道己方处于极端不利的情况,但只要不是亲见,就有变数,难以尽知结果。还有天云门的反应,只要一想到如果山门为此损失四位凝元境界的弟子,那会是如何的雷霆之怒,以此推断,即使那安家胜了,不仅自己逃了,还带走了载灵玉实,他们可谓是半点好处都没捞到,损失惨重之下还要面对天云门的全力报复,根本瞒不住,剩下的只有全族迁移,远走避祸,不如此不足以保全家族。 唯一可虑的是,安家吃了这么大的亏,纵使当时情况危机,来不及追击靳秋,等安顿好之后,必然会在暗中到处寻找靳秋的踪迹,说不定他们在这三年的时间里就已经找到了靳秋的最后落脚点。 自从靳秋被伏击过之后,就再也不会小看任何对手,更何况是差点把他灭掉的安家,想想当时的情况,现在都有些发寒,尽起全族之力,并且发动符宝偷袭,这是何等的决心意志,要不是天不灭靳秋,让他和几位师兄一同返回山门,让几位师兄为他挡了一劫,即使是如此,靳秋也是险些丧命,如果当时只有靳秋独自一人,绝对是十死无生。 永远不要低估了敌人的能力和决心,这是靳秋经历了那次劫难的领悟,所以靳秋在逃离之后就暂时混迹在江湖势力里,只要不显『露』先天法术就行,这就是为了先摆脱他人的视线,之后发现确实没有人在关注他的行踪之后,又逗留了月余时间,却碰到了江湖仇杀,勾心斗角的戏码,加之借助张家势力的帮助,有那一月『药』膳内壮脏腑,得益不浅,也是时候离开了,随便在附近寻了个清静之地,直到现今。 回顾往昔,仿佛如芒在刺,使得自己不得不隐,现如今,功力大进,道行大涨,也就有底气再次出现,别说那安家不找他的麻烦,靳秋一定会去找到他们,无轮私仇还是亲仇,亦或是怀璧其罪,都有理由干掉他们,这已经是不可调和的生死大仇。 靳秋迎着朝霞,飞出山谷,整个大地沐浴在朝霞的洗礼下,多半干枯的树枝都长出了绿芽,山林中的野物也都行动起来,真正的万物复苏,这就是春天。 靳秋很快来到了角山城,离得小城远远就落了下来,随后缓步进入城中,比起三年前,没有什么大的变化,或者说靳秋那里压根都没有关注过这里的事物,也就没有比较,自然谈不上有什么变化,看得出来,这里地处三郡交界,虽然城小人少,但毕竟是交通要道,且来往各地的游商众多,也就显得繁华,没有一般偏野小城的萧条。 看着各种各样的商队,南来北往,好不热闹,靳秋一时间都有些不太适应,毕竟从空无一人的山谷之中重返俗世,这种反差,让人有些违和。 而就在靳秋穿梭在人群之中时,在一处拐角却恍惚看到了一个让人熟悉的背影,似乎是几人簇拥着,但因为只是随意看了一眼,加上人来人往,相到这里毕竟算是张家的地盘,也就不在意了,想是哪个曾在张府见过的人了。 好在不多久,靳秋就来到了日月当铺。没错,只要找人一问,就知道地址了,而靳秋之所以还来这里,也就是因为那‘晓’中的蒲成,遥记得当年这家伙让自己有什么想了解的情报,可以找他,这就省却了靳秋如无头苍蝇般的『乱』创。 既然他能搞到修真界的消息,而靳秋也不是去问什么隐秘的事,像修真世家举族围剿修真门派弟子的事,十有**会记载下来。 通过当铺掌柜递话,也是侥幸,这蒲成还就在城里,没有离开,待被引到当铺后面的精致小楼,那掌柜就自己退下,显然被吩咐过。 “哈哈,我说今天怎么艳阳高照,原来是老朋友到了,不知道寒秋道友这三年到那里修行,我还以为早就忘了我这老朋友。真是稀客啊。” 就在靳秋坐下没多久,这蒲成就大笑着走了进来,和三年前一样,并没有怎么变化,还是白衣如雪,带新月玉配,只不过因为春天的到来,手里拿了把扇子,似乎是见着老朋友,扇子折着,高兴得右手拿着敲击左手掌心,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仿佛春天向阳花开似的。 不管别人是否真的欢迎,但既然作出了足够的姿态,靳秋也不能冷着个脸,也是微笑着回应道:“道兄见笑了,三年不见,道兄的修为越发高深了,想来这几年必是勤修不缀,当为我辈修行人的楷模。” 蒲成稍稍有些错愕,随即正常,笑的更欢了,坐在靳秋对面,说道:“朋友三年不见,倒是风趣了不少,我那里称得上道行精进,只是混日子罢了,倒是朋友看起来神光内敛,却又悠然出尘,莫不是修为大进,真是可喜可贺。” 靳秋只是微笑不语,听着蒲成的赞许,见他说话滔滔不绝,显然能说会道,但却只是客气话,想了想,毕竟他人不知道你的想法,还是直说的好,免得浪费时间。 待到蒲成说话停顿的功夫,靳秋笑容一敛,郑重的说道:“不瞒道兄,此次前来,是有些事情想询问,这三年我潜修不出,对于外界的许多事都不清楚,记得三年前说过,道兄专门贩售修真界的情报,我这是为此而来,望道兄不吝赐教。这算是一点小小的心意。” 说着,从腰间的储物袋里拿出当初用过的符器火球术,递了过去,虽然这符器在修真界也算常见,但只是换取一些情报,料想也绰绰有余,毕竟只要跟修真沾边的东西,就不会普通。 果然那蒲成笑得更欢了,客气了几句,就收了下来。然后就讲了一些泛泛的东西,靳秋也不着急,只是等着,果然,那次的伏击事件影响很广,只见他说道:“大概也是三年多前,在离天云山不远的山南郡庭安府郊外,庭安的修真世家安家伏击了护送载灵玉实回山的天云山修士,据说安家六大凝元境高手并若干先天围攻天云山四大凝元还有一个先天,战况异常惨烈,具体的斗法情况也没有流传出来,不过天云门五位内门弟子没一个回山,估计是凶多吉少了,安家一夜顿逃,到现在都没找到安家的踪迹,为此天云门发动追杀令,凡是知道安家踪迹的,重赏。” 第八十八章 消息 第八十八章 消息 “不瞒朋友,当时我知道这消息时,愣是惊讶的半天,这安家的胆子未免大上天了,凭一个连杳冥期高手都没有的家族,居然敢硬拼一个门派,不说当时为了干掉天云门的那些个弟子会损失多少人,最重要的是为此和天云门结下了死仇,这可是不死不休的啊。什么时候修真家族也都这么亡命了,纵使那载灵玉实再珍贵,也要有命享受啊,真是……” 说到后来,蒲成都有些瞠目结舌,不知道怎么形容了,也是,如果不知内情的人很难想象当时的情况,那安家一是为了夺玉实,这二是为了报仇,这才是他们的目的,而为了达成这个目的,动用了家族重宝——符宝天晶沙,当场偷袭成功,瞬杀一凝元,并且天云众人飞行了不短的距离,各自消耗了不少真气,安家可谓养精蓄锐,以逸待劳,如此还嫌不够,拉上家族的先天凑数,那怕当炮灰也在所不惜,也只有在这样的情况下,才发动了这一次伏击。 每每想来,靳秋总是心里一寒,提醒着自己,不能像当初自以为作的神不知鬼不觉,就放任事情过去,直到敌人找上门来,才明白,千万不能存侥幸心理,没有实力时,最好安份些。所以靳秋在逃离现场之后来到这还算遥远的地方,并且先混入江湖,再遁入深山,直到现在道行大涨,这才觉得松了一口气,勉强能自保,就是碰上安家余孽,对付两三个不在话下。 靳秋附和了两句:“当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不说这修真世家拼起命来惨烈,就是一般修士也同样如此。有时候很难想像,但每天都在发生。” 铺成也跟着感叹了两句,这事了,说说别的,不知道你听说过明王教没,最近这些年发展的相当快,几乎是每年都向各郡府扩张,听闻这明王教中的护法一般都是先天修士担任,而且修炼起来甚为快速,以香火愿力修行,却是迥异寻常,据说其修炼速度跟香火愿力的多寡和本心的坚定程度有关,所以修炼速度较之寻常修士快,但毕竟不是正统,大多数人没有什么成就,只有少数人天赋异禀,最后脱颖而出。” “本来像这样参杂修士的教派也没什么人去理会,平时虽然会做一些出格的事,但毕竟在凡间,和我们关系不大,而且这一脉修行算是旁门杂家,不入正统,就连大多数散修都看不起,也就糊弄那些愚夫愚『妇』,想要有大成就比我们更难,不过也算是修行一支,求道一门。初始这明王教内人才济济,都是真心向道,随着规模扩大,人心思变,大多数人受不得诱『惑』,为教中权势财富所『迷』,渐渐也就息了向道之心,所谓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使人耳聋,五味令人口爽,本来以香火愿力求道甚为艰难,收获更是不多,非大决心,大毅力,大信念之人难以成事。” 说到这里,蒲成惋惜的叹了口气,继续说道:“那知,最后只要能拉人入教就算成行,不加甄别,以至于充斥着险恶『奸』诈的恶人,早先以焚尽世间不平,解脱百姓怨恨为己任,虽然为权利富贵者不容,但还算克制,只诛大『奸』大恶之辈,口碑极好,所以能大行其道,发展成若大的局面,如果就此下去,说不定会出一金丹修士,可惜人数一多,人心就『乱』,发展到现在几乎是不容于绝大多数人,原本就是私下传播,现在倒像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不得人心。” “说起来,这明王教也算厉害,发展到中州大部分地方,据说自从变质之后,教内乌烟瘴气,护教弟子任意妄为,居然为教派传教杀尽反对之人,后来闹到法相宗的地盘,被法相宗定为邪教,派出内门弟子铲除。” “想那法相宗组织严密,规矩森严,架子又大,这次主要是为了稳定他们地盘上的局势,如果只是人间变『乱』,自不会理会,但有修士参与就不同了,修真门派还是要从世俗里收弟子的,人间可是这些门派的基础,当然不能让别的修士『乱』来,特别是这类影响范围大的,之前还不好找借口,不能在明面上动手,现在不同了。另一个原因就是打着斩妖除魔的旗号,历练先天境界的内门弟子,他们可是一个门派的未来,这法相宗一动,别人门派也各自行动。摩云门向来就是直来直往,早在法相宗之前就对这明王教大打出手,内门弟子也是争相出手,比那法相宗还要狠厉三分。再就是天云门,因着之前出了那事,再加上天云门讲究自在逍遥,各自修行,所以只有少数几个嫉恶如仇的出手,但是天云门至少还有动静,那水云门完全没有动静,不过也算符合它的一贯形象,少与外界联系,倒是最符合那些个凡间俗人的道门宗派的做派。” “其实这明王教确实顽强,三大门派围剿,换了普通修士组织,早就完蛋了,他们到现在还活跃着,很不简单啊,不愧是藏头『露』尾起家的,在隐匿一道上确实有两下子。说起来,这些护教弟子都是以香火愿力修炼,而使用的就是通过密法修来的念力,以念力为体,符咒为用,也算是不错,虽然不如我们还要兼顾肉身,完全进化,他们这念力符咒却也是相当厉害,只需要在之前就准备好,消耗念力,运密法,成符咒,存于识海,对敌之时,只许口颂咒语,符咒一现,引动天地灵气,几乎等同我们的法术,只不过我们是全靠自身,他们靠的是香火愿力罢了。” 靳秋虽然知道那明王教,说起来还算是认识的第一位门派之外的修士,更在那安家之前,当时见的那人确实是慷慨悲歌之士,算的上是有大信念之人,不知道现在如何。而且这明王教居然是以符咒对敌,全靠香火愿力,难怪要不断扩展,不过话说回来,这依靠外力,定然劫难重重,取巧的结果就是这样,修行快速的结果就是代价高昂,这是显而易见的道理。 果然,蒲成有些幸灾乐祸的笑道:“这明王教经常有修士走火入魔,不过因为他们没有修炼真气,所以没有真气暴走,逆冲气血,爆裂而亡的危险,但他们的入魔幻境比我们还要厉害百倍,几可比拟心劫期的心魔幻境,所以修炼到一定程度,就会有神智不清的疯子,有入魔深的,直接就魂飞魄散,躯体被心魔占据,成为行尸走肉,可谓凄惨。这也是剑走偏锋的代价,而我们修士杀起这类入魔的念力修士,毫无顾虑,可称的上替天行道。” “你也许还不知道,这几年几派弟子再加上一些个修真世家和散修修士,在剿灭明王教时,很是出了几个厉害角『色』,这些修士多是放出来历练的新锐弟子,比如那法相宗的蔺如意,法相金鹏,讲求极速,瞬攻,穿凿,斗起法来,相当犀利,每遇明王教护法弟子,尽皆杀之,甚至有一次碰上了凝元境的护法执事,竟也战而胜之,越阶挑战,这可是许久没有出现了,整个中州都传遍了。还有那摩云宗聂刃,宗中金丹长老之玄孙,从小表现突出,自入摩云宗之后,更是如鱼得水,一发不可收拾,此次出山历练,带了那金丹长老赐予的上古异虫——飞天血蛭,视凝元修士护体罡气如无物,飞天遁速,一旦接近,就被吸干浑身精血,可畏可怖,不过以聂刃现在的道行,可不敢轻易动用,再说他本来就十分厉害,在先天境界中少有人敌,这飞天血蛭也是因为他碰上了一凝元境护教执事,不能敌,逐放血蛭,敌不及防,被吸干精血,干瘪而亡。” 靳秋凝重起来,问道:“这两人果真如此厉害,不愧是门派精英,那其他两派是否也有类似高手,世家中人可有与之匹敌,散修中又如何?” 面对靳秋的连番提问,蒲成给了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继续说道:“这是最有名气的两人,因为他们有门派依靠,影响力大,所以流传广,其实还有几个能越阶挑战的,不过没有这般张狂罢了。像天云门行事比较低调,而水云门更是绝迹修真界,其他世家和散修中,这就不好说了,按说基数如此大,是不是隐藏着同样的高手,这就不得而知了。至于其他凝元修士也就不去提了。” 听完蒲成的讲解,靳秋有些汗颜,毕竟之前自己能越阶挑战凝元之时,虽然『性』情内敛,但也不乏自傲,那时也确实有自傲的本钱,直到后来遇到那木青冥,才知道这世间最不缺的就是天才,而现在再听这又出了这等英才,更是暗自警醒,莫要因为自己有诸多手段,就小觑了天下英杰,远的不说,就是同属门派弟子的这两人,就是一大劲敌。 第八十九章 偶遇 第八十九章 偶遇 靳秋在那里暗自警惕,这边蒲成见靳秋神『色』有变,还以为被这些人的实力所慑,却也是心有戚戚,别说他人,就是蒲成自己初次听到这些,也是惊骇了半天,想他蒲成为了走上这条路,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那怕是现在初入道门,晋级先天,也是付出了很大的代价,最少也是今生都难以脱离这‘晓’组织了。 其实他很是羡慕那些散修,虽然成就不怎么高,但是拜个散修师傅,也算细心**,以至于将来外出历练也是自由自在,想去哪就去哪,没有半点约束,何其逍遥,他也没有多大的野心,只求有能力自保,踏足山川河流,走遍大江南北,见识各地风土人情,何其快哉,那像现在这样,算是半困在一个地方,虽然在此地也算不错,有组织撑腰,只要不是得罪强人,就会一直这样安稳下去。 至于那些门派培养的精英弟子,他也只是惊讶他们的实力居然已经远超同级修士,却没有多少羡慕,因为他原本就不会向往那种生活。 靳秋稍稍失神,见蒲成停住话头,随即笑道:“让道兄见笑了,一时走神了,天下英杰何其多也,就我知道的也有几人可与他们匹敌,只是不想却有这么多人数,以前有些坐井观天了,幸好道兄消息灵通,不至于将来遇上,措手不及。” 蒲成用合着的折扇敲击着手心,理解的笑道:“朋友不必如此,我当初比你还要吃惊,不足为奇。大概就这许多了,其他的也没什么重要的消息了。” 靳秋心下了然,这是说此次交易算是完成,该说的消息已经说了,这是结束语。不过靳秋此次来这,除了了解这些年的外界情况,还有一事就是想换取一粒洗髓丹,因为短时间恐怕是不能回天云门了。 这一是因为扣下了载灵玉实,二嘛,都过了四年多,想那霜未明也差不多回山门了,肯定知道了那霜无雪的情况,自己可不能回去自投罗网,虽然有些郁闷,但靳秋绝不后悔,做人最忌犹豫不决,当是时也,必须果断行事,既然做下了,就得承受后果。 是为,应为便是愿为,行事尽在无悔。 唯可虑者,自己的境界虽说已晋升凝元,但和那人一比却又差距太远,不说他现在如何,有没有踏出那最后一步,就是之前也有杳冥境巅峰修为,当真是不可小视,即使是放在整个中州修真界,也称得上一方高人了。 靳秋面上只是微笑不语,心里却是百转千回,待到蒲成说完,稍稍停顿了下,这才开口道:“不瞒道兄,此次前来,除了打听些消息,再有就是希望能用符器换取一粒洗髓丹,不知可否。” 说着又拿出一枚可加持风行术的符器,这是靳秋从安家那风系先天手中夺得,其实在符器之中,这辅助类的最为难得,因为斗法之时,一息就有可能决定生死,所以大多攻击法术直接学自法术灵引,最多携带一些专门对付敌人克制自己法术的攻击类符器,但也只是权宜之法。 那蒲成见靳秋又拿出一枚符器,眼睛一亮,便不客气的接了下来,测试一番,确定无误,这才收起,笑道:“老弟你手上东西倒是不少,一个比一个货『色』要好,不瞒你说,像这类辅助类符器,可是很稀缺的,不过像洗髓丹这类改变体质的丹『药』也不逊『色』。不过也只是适合先天以下的修士,你确定要换。” 靳秋只是淡然一笑,说道:“只管换来就是,我自有用处,一粒就行了,多了也没用,又不能当饭吃。” 蒲成当即竖起大拇指,赞上一声:“老弟豪气,那我也不婆妈,这就给你换来。” 说完,就站起身来,走入后堂,不等靳秋喝完茶的功夫,就捧着一个小瓷瓶走了过来,直接递给靳秋,靳秋接过,打开瓶盖,却见一粒朱红如琉璃般的丹丸静静的躺在瓶底,因为外面封着蜡衣,所以丹气没有外溢,香味自然不会透出来。 靳秋点点头,收了起来,满意的说道:“今天打扰道兄,以后有空的话,定来叨扰,在下就先告辞了。” 蒲成也很满意今天的收获,送靳秋出门,不知道是对靳秋观感不错,还是见靳秋出手大方,身家丰厚,实力定然不差,不然早让别人抢了。在临送出门的时候,说道:“看老弟身家和气度,修为定然不浅,也是相处合宜,你要是有空的话,今年秋天,可以到澧水郡水幽府看看,或许有些收获。” 却是再不肯多说半分,至此两人分别。靳秋也只是记下了这个地名,也就不在意了。 离开日月当铺之后,看天『色』还早,寻了个茶馆,挑了个清静座位坐了下来,却是考虑下一步该做些什么。 现在实力有了,自然是先找到那安家余孽,想必他们也在寻找靳秋,按之前的分析,他们很可能知道靳秋的大概位置,那么只需要做些轰动的事,自然就会把他们引过来,可是具体该怎么做,却是没有头绪。 就在靳秋静静的坐在那里思考时,不经意间一瞥,又发现那熟悉的背影,一天连见着两次,这次却是看清楚了,难怪印象这么深,原来根本不是张家的人,而是他靳家的人,正是当年避祸东行的靳风海。 只是没想到他会跑这么远,到这里落脚,只见那靳风海再也不是以前的纨绔样子,却是显得很是严肃,颇有威严,看来变的不光是自己,其他人也变了,想到当初靳风海狼狈逃走,再看现在,三四个跟班紧随在侧,顾盼间泰然自若,没有一定底气,断然做不到这种程度,可见这些年他倒是混的不错。 果如先贤所言,挫折使人成长,失败让人进步。 反正现在无事,眼见得他们就要走远,靳秋决定跟去看看,至少能在这么远的地方见到熟人,探探底细也是应该。 这几人走的倒是不快,偏是七拐八拐,不知道穿街过巷了几次,总算到了目的地,却是之前走过的地方,随后他们警惕的打量周围,见没有跟踪,这才进入。 这里本来就偏僻,再加上稍显空旷,有没有人跟踪自然是一目了然,当然靳秋是不可能让他们发现的。只是看着这几人的作态,却不是简单的富贵人家,倒像是做贼心虚,有不正勾当。 靳秋本来只是灵机一动,现在却是多了几分兴趣,看来好奇是人所共有,既能凌空又能隐身,用来作此事,却是绰绰有余,不费吹灰之力。 却说靳风海几年前因为被他人胁迫,作了内贼,却又莫名奇妙的晕倒,一觉醒来,却是人脏并获,还几乎让靳府里几个能做主的人都知道了,当是时,他几乎懵了,真真是走投无路,好在阿姆恻隐,兼且自己也是迫于无奈,总算借着机会逃了出来,也算是远走他乡,做了一回天涯浪子。 其后一年,用光了盘缠,平时又养优处尊,没了生活来源,几乎被『逼』的饿死,其后迫于生活,再加上还算识文断字,以帮他人写写书信过活,但也是半饥半饿的过着,也就在这时,才明白生活的艰难,也就越发怀恋曾经的锦衣玉食,也痛恨自己沉『迷』于赌博,被人利用,落到今天这个局面。 由此,更是渴望能回到那种生活中去,只有失去了,才知道是多么的可贵,才知道珍惜。经此劫难,靳风海便成熟了许多,但心理也变的阴暗了许多,大起大落,并不是一般人能经受的住的。 再一年,明王教发展良好,于此角山府开设分坛,因为初设,所以缺乏人手,于是发动底层劳苦人士,而靳风海毕竟有些见识,并且还识文断字,又是破落户,于是乎,便如那磁石和铁,一遇上,就相互吸引,各随己愿。 自靳风海被迫离乡之后,在第一年,确实有些自怨自艾,自我放逐的态度,不过那时衣食无忧,也却是再正常不过,只是后来银钱一空,顿时被生活所『逼』,这才有些醒悟,然后便时时回想,自我反省。 及至加入明王教,便着力巴结上司,并努力扩大教派影响,既有能力,又有人和,自然在此分坛混的风声水起,又两年,前来开设分坛之人积功升任,要离开此地,也就提拔靳风海,逐成此地主事,统管角山府教务,当然作为护教弟子的修士除外,不过像角山府这样的小城,护教弟子也不是经常驻守在此,而是要负责几个地方,只是不定期的巡查各分坛,从而解决一个普通人解决不了的问题。 不管怎么说,靳风海能做到现在这个位置,相当不错,拿他和以前相比,简直天壤之别,经一事,长一智,古人诚不欺我。 其实不说别人,就是靳秋自己也是如此,如果一直待在那靳家当铺,混吃等死,也只是浑浑噩噩的度过,如果靳秋当初没有那一点向道之心,纵使得了机缘,料想也难有现在的成就,更何况,自己修真以来,遇到大事小事,凶事恶事,意料之中的意料之外的,不知多少,能一路磕磕碰碰的走来,着实不容易,但也成就了靳秋如今的种种。 第九十章 蜕变 第九十章 蜕变 那靳风海带着随从进入这不起眼的小院之后,便遣散他们各回屋舍,然后独自一人走到一角,进入了一个尤其不起眼的小屋子里,许是回到了自己的地盘,便轻松了许多,走到书架前,拨动机关,那书架便移动开来,便出现了一个通往地下的阶梯,他熟门熟道的走了下去,没过多久,那书架又自动归了原位。然后一切便陷入平静,仿佛没有人来过一样。 那靳风海下到底下,又经过几条甬道,又拨弄了机关,一面墙壁打开,出现了一向上的阶梯,他又走了上去,这里却是差不多的布局,只不过是一间卧室,这机关出口,却是一床铺。 到了这里,靳风海又换了一身衣服,原来稍微富贵的衣服,便换成了普通衣物,只比平民稍好,更谈不上任何材质,舒适等,这还尤嫌不够,又用一些『药』物,把脸上涂抹,并加上一些物件,只见原来严肃富贵的神情变的充满悲苦,如果不是靳秋一直跟在一旁,只怕根本认不出这人就是靳风海。 然后他便走出这里,来到了一间大厅,只见这里已经来了不少人,穿着各式衣服,但同样的是并不名贵华奢,这些人原本都坐在椅子上,分为三三两两的交谈着,而靳风海一到,顿时变安静下来,可见靳风海在这里确实有着绝对的权威。 靳风海当仁不让的走到最上首的主位坐了下来,然后便开口道:“今天请诸位来,就是商量着我教今后的行止,想我明王教,为民之寄托,焚民之怨妄,平民之愤恨,可是如此势必会得罪那些贪官污吏,土豪劣绅,所以我们一直都是秘密传教,也多亏大家为我教之发展,同心协力,共同努力,才有今日的局面。然而,现今不光我们的敌人加大了对我们的打击力度,更是联合了一些妖道,妄图对付我教护法,明王弟子,是可忍孰不可忍。” 靳风海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看到下面众人都是义愤填膺,气愤不已,明白这些人都是明王教的忠贞分子,可以信任利用,话头一转,继续慷慨激昂的说道:“然则,为我教发展之存亡计,为民之信仰寄托计,我们却不能意气用事,坏了我教的大计,我们的敌人巴不得我们自己跳出来,再来一网打尽,但是我们绝不会如他们的意,不仅如此,这段时间,大家都把手头上的事先放一放,稳一稳,全面进入蛰伏状态,我们要和他们比耐心,他们总不能一直保持现在的状态,要让他们一拳打在棉花上,有力无处使,等我们力量稳固,实力变强之后,再卷土重来,和他们斗上一斗,各位认为如何?” 说是询问众人,其实已经把对策讲明,再加上这里多半都是靳风海提拔起来的人,只不过是靳风海作的一个姿态而已,众人也没有当真,皆曰:“善!” 随后又谈论了一些细节和琐事,却也是乏善可陈,一直从下午说到傍晚,这才解散。直到众人都已经离开,他这才回那卧室,换回本来面目,然后去到后院。这栋宅子却是广大,算的上一般富户所住,而靳风海所来之小院却是偏僻小院,虽然也算不错,根本不能和这里比。 只见他入了后院,先去了吃了晚饭,却也是精美菜式,虽少,却也足够奢华,至少这喜好美食,靳风海还是一如继往,这也是他在缅怀过去几年辛酸生活,并激励自己为保住这得来不易的权势地位,必须殚精竭虑,尽心尽力,不为他人,也不为这所谓的明王教,只为自己。其实靳风海压根就不相信这些,他的那些手下,也多半不信,但难得的就是能让别人相信,这就是手段,这就是进阶的本钱,只是工具而已。 因为靳风海也算是分坛的高层,有一定地位,是能接触到那些护教弟子,也就是他们教众称为护法的修士,多少明白这里面的道道,知道他们这些所谓的教派管理者只是高级仆役而已,做的好,就会得到赞赏,因为护法们也会因此而修为大涨,要是做不好,根本不需要什么借口错处,都是巡游这些分坛的护法们一言而决。 所以有这么一段时间里,靳风海特别羡慕那些护法,认为他们才是明王教的中坚,只要他们存在,就是教派全毁,重建就是了,最多就是香火愿力在一段时间里减少,修为放缓而已,连元气都伤不到。但是如果没有这些护法们的庇护,别说复仇还愿,就是生存都难,所以这些护法才是真的最为重要。 然而后来才打听出来,要想成为护法,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因为成为护教弟子是教主和长老们的权力,只有他们才能招收护教弟子,培养成为护法,而凝元期的执事们也有推荐权,但连护法本身都无力做主,更何况小小的分坛主事。 所以也就息了这心思,本分的做好他的主事之位,只不过后来根基稳固,动了心思,于是欺上瞒下,上下其手,为谋取私利,不择手段,刚开始还算做的隐秘,只是利用手中权力,小打小闹,后来眼见的护法修士基本上不管具体事务,只对又有多少贫民百姓入教祈愿感兴趣,偶尔还会施展咒法为含冤之人加持,让他们自己报仇,以获得大量纯粹的愿力,至于这些被加持了咒法之人报仇之后基本上没有好结果,谁也不会去过问的。 见此,靳风海更是变本加厉,不但对内借明王尊令,行欺骗之实,勒索财物,骗取貌美之女信徒,供其『**』乐,还美其名曰,同体共修,以侍明王。对外则时常拉拢一些青皮恶棍,扮作受了血辱之人,以加持密法,杀害开明和善的富户大家,并贪官污吏同流合污,以分其家产,吞并其田财,也借此跟权贵拉上关系,两边默契共营,这才有了此地分坛的兴旺,不过这明王教的名声也就慢慢臭了,但这就不是靳风海该理会的,只要他自己得了实利,明王教就是垮了,他也能好好的生活下去。 待吃完饭,他又转到另外一房间,开了机关,进入了又一条密道,来到了一富户宅院,这里便是靳风海吞下的一善长仁翁之宅院,据为己有。并没有马上去到上面,而是继续走了一段路,直到尽头,却是没有去路,但靳风海只是在一不起眼的小地方,用特殊手法,开启机关,打开了一面石壁,顿时珠光宝气『迷』人眼,居然放置着各种珍宝,玉器,古玩,字画,还有几大箱子,靳风海一一打开,却是一小箱金子,金条金块整整齐齐的码在里面,煞是惹眼,还有就是两大箱银子,却是靳风海这几年大把捞钱的所得。 只见他『摸』『摸』这个,看看那个,欣赏下字画,或赏玩下古玩,良久,这才面带满足的笑容看了一遍这里的所有物件,这些东西却是他最大的依仗,所以他时不时的就要来这里看看,以坚定自己的决心,加强自信和底气。 即使失去所有,只要命还在,这里的东西就足够他好好的过完余生,所以,平素做事跟本无所顾忌,杀伐果断,只要不是面对护法巡查,便无论面对何人都能做到无畏无惧,所以才能万事随心,成就现今的局面。 这不仅仅是靳风海的际遇,更是他能在获得高位时即使不能抗衡违背护法修士,也能利用护法修士为他得利,在护法修士上当之后,还能赞许他办事得力,这就是真真手段惊人了,这也是靳风海看透了这些护法修士们不愿管事,只一心修行,把他们这些教众当作工具,那么为什么不能反过来利用护法修士了,靳风海同样是敢想敢干的人,经过先期的试探,再到后期的果断出手,靳风海每每想到此,就不由很是自得。 退出密室,关上机关,上到宅院,然后『摸』进一间大的屋子,却有一小隔间,外间正常,里间地面却是用上好木板所作,光亮照人,靳风海却是把靴子脱了,放在一边,这才进入里间,却见里面有几个貌美的年轻女子,皆穿薄纱白衣,身体美妙处若隐若现,正跪在木板之上,面向那所谓的明王像虔诚祈祷,都是诚心实意,面『露』圣洁庄重神『色』。 那靳风海见了之后,只是嘿嘿『**』笑,那有半点在集会上的大义凌然,悲苦众生的神『色』,仿佛恶狼看到小绵羊一般,见到这般活『色』生香,诱人之极的场面,靳风海那里还耐得住,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扑了上去,怀抱着软玉温香,肆意玩弄着,口里不停,说道:“明王尊者,焚尽大千。你们都是千挑万选出来的最虔诚的圣女候选人,将来是要为我教发展做出贡献的,今日和我合体修炼,就是明王尊者降下的法旨,看你们谁人最适合成为圣女,宣扬教义,渡化众生。” 众女无不欢喜,皆曰:“我以我身侍明王,虔诚尽心宣教义。” 靳风海更是欣喜,说道:“那你们随我共赴极乐,看谁能在灵魂出窍中拜见明王,以见心诚。” 说罢,就要剑及屦及,做那好事。 第九十一章 除恶 第九十一章 除恶 靳秋一路跟来,看着靳风海一时猖狂一时得意,只看他连走密道,相连的便有三幢宅院,最让人吃惊的还是那笔惊人的财富,靳风海何许人也,再没有人比靳秋更明白了,只是短短几年,就能积攒如此多的财宝,不用说,绝对不可能是正当得来,再联想他在明王教的地位,答案呼之欲出。 现在更是肆无忌惮的诱骗他人,供其『**』乐。靳秋有两恨,一恨致使善人不能活,二恨扭曲他人思想,不成独立之人格。先不说这靳风海那找人顶替,以伸血辱之仇,行掠夺瓜分之实的事,靳秋现在还不知晓,只此控制人心如驱傀儡的作态,靳秋就绝不会饶他,只看靳秋当年神通几无,碰上那蛇二的恶行,也敢杀之的心态作法,更何况是现在。 寂秋立在门外,显出身来,也许是那靳风海太过自信,这里又是他寻欢之所,居然没什么下人把守。所以靳秋现出身形,也没人理会。靳秋只是一声咳嗽,便背向房门,只看向小院里的布置,初春时节,这院子里却也没什么花卉,只有点点花骨朵儿挂在枝头。 而那正兴奋不已,要行好事的靳风海耳里却闻得一声惊雷,把他震的不轻,再也顾不得女人,只是匆忙的说了一句:“我还有事,你们继续祈愿。” 便在众女疑『惑』的神情中,有些狼狈的冲出里屋,炼急忙穿上靴子,再冲去门外,却看到了一身青衣,绝世孤立的背影。那靳风海连看都不敢仔细看,逐跪拜行大礼,口中连呼:“小人不知护法大人前来,多有怠慢,请护法大人开恩。” 这靳风海竟是把靳秋错认成了明王教的护法修士,其实这也不怪他,只因这明王教的护法修士在人前出现,却从来没有展『露』真容,都是以面具遮蔽,而方才这一声惊雷般的声响在靳风海耳里响来,却半点没有传到近在咫尺的众女耳中,能有这种能力的,在靳风海的印象中,除了神秘莫测的护法大人,再也不会有别人,一想到护法大人的可能对自己不满,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便什么也顾不得了,先放低姿态,请求原谅再说。 靳秋虽然不清楚缘由,但也不防将错就错,也就没有转身,依旧传音如密般的把话传到靳风海的耳中。 “你好大的狗胆,居然诱骗本教教众,以满足你的私欲,你眼里还有没有本教,还有没有教规,莫非以为本座不会杀你。” “大人饶命啊,小人冤枉啊,小人对本教绝对是忠心耿耿,而且小人也不是诱骗教众,只是一时糊涂,受不住引诱,这才铸下大错,只求大人留下小人一条狗命,用余生为本教鞠躬尽瘁,不管大人如何责罚,小人愿领。” 边说边一把鼻涕一把泪,却也能惹人同情,更是把额头都磕破了,着实让人怜悯。直到此时靳风海才稍稍回了神,却是考虑对策,方才一时惊惧,失了方寸,总算又是磕头又是求饶的,争取了一点时间,但也就在这时,他才发现有些不对,那里不对。 仔细一想,正是自己一直在说,那人却一直没有转身,而且护法大人虽然也经常换衣服,但也只是白衣,红衣等两『色』,少有穿青衣的,又且,跟自己见过的身形气质不太一样,越想越是觉得不对,但又不敢一口否决。 眼睛一转,就试探道:“护法大人上次不是说到夏日才会到本地,为何提前来了,可是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靳秋装作不耐烦道:“哪那么多废话,说,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一并说来,如果如实说来,我还可以饶你一命,要是敢隐瞒半句,定让你生不如死。” 虽然靳秋没有回答,但这也就足够了,只见靳风海麻利的爬了起来,大恨道:“好胆,居然敢冒充本教护法,简直是不想活了,今日便让你来得去不得,居然敢戏弄你家靳老爷,看我怎么让你生不如死。” 说完,便拿起挂在胸前的一鸣笛般的小物件,用力一吹,却是极高的尖锐声响起来,顿时原本静谧的小院被一群凶神恶煞的大汉急急赶来,并团团围住,就是一只鸟都别想跑出去,这些人正是靳风海供养的江湖大盗,通缉要犯,以待关键时刻所用,靳风海明白光有钱财还不行,还得有白道官府的势力,以及武力的保护,就靳风海自己坑害了不少只有财没有势力的富户,怎不知其中的微妙,这还只是他收拢的高手,在外的其他宅院里还有更多的青皮恶棍,打手跟班。 眼看着那青衣人被围了起来,靳风海这才放了心,恨道说道:“终日打雁,反被雁啄,老爷我的一世英明差点坏在你的手上,其他先不说,先给我打断他的手脚,老爷再亲自审问,看他是怎么混进来的。上!给我狠狠的打,只要留下半条命就行了。” 先是被靳秋的传音入密震慑,从而惊惧万分,及到后来发现破绽,从而惊怒交加,也顾不得之前种种细节的不对,或者说自我遗忘掉了那些不好的感觉。 然而事实就是事实,不会因为一人忽略而凭空消失,也不会因为一人重视而加剧,所以靳风海忽略的那些,如这人既然能传音入密,那不是跟护法属于同一级的人物,至少靳风海没有见到别人用到过,再比如这人是如何进入这防卫森严的后院,又如何在这么多人面前毫不慌『乱』,从容不迫的等着被人包围,而不是早早突围而去,或者劫持靳风海做为人质等等。 而之后发生的一切也确实证实了靳风海的隐约的担忧,只见这些彪形大汉们蜂拥而上,却没有碰上靳秋半分,就都迎面而倒,以靳秋为中心呈放『射』状,却是靳秋双手轻挥,直接施放细小针型剑气,如同毒蜂尾后针一样,准确的洞穿了这些最高也只是小周天的所谓江洋大盗们的咽喉,根本没有给他们反应时间,就一剑封喉而死,而外在表现却只是咽喉处的一个红点,却没有多余的血流出。 这却是靳秋晋升凝元之后,不仅真气开始全面化为真元,对真气的控制越发得心应手,空手出剑气也只是一般凝元修士都可做到,并且能把这许多剑气凝聚成针,更增杀伤力和穿透力,就不是一般凝元修士可以做到的了,这也是靳秋从冷月无声到冰封剑,再到后来的绯冥神羽箭的积累,这才有现在的成果,如今拿这些人一试,却正是废物利用,效果确实不错,先后十几道针形剑气,没有一处落空,使得方才还『乱』哄哄的场面瞬间安静下来,那这十几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消逝在这清冷的小院里。 却没有人为他们的死去而有半点关注,这静谧的环境没有持续多久,只听那靳风海一声吞咽声打破了这诡异的局面,却是靳风海料不到情势急转,眼看着赖为依靠的十几位高手毙命,却连人家衣边都没沾到,这回却是彻底的惊呆了,脑袋也是空白一片,这时不同前时,之前还能做到虽惊不『乱』,考虑对策,或求饶或谢罪或找来打手,现在则是真正的毫无对策,无能为力,没有应对了。 “你……你到底是谁,为……为什么要对付我,你想要干什么,要钱的话,我这里还有些,都给你,要女人,屋子里也多的是,只求好汉放我一条生路,我也是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亲,下有三岁孩儿,我死不要紧,可他们怎么办,求您饶我一命啊。” 刚开始说话还有些磕磕碰碰,说到后来却是流利起来,既然无法可想,就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敌人身上,不管付出什么代价,只要有命在,就有希望,只要不死,就可以找到护法,再来报仇,那时定要这青衣人不得好死,还没脱险就想着报仇,可见这人一旦身据高位,就受不得屈辱,只要有命在就要报复回来,在这点上大多数人却是相同的。 靳秋依然背对着靳风海,既然方才施展剑气,也是外显灵觉根本不用眼睛来察觉方位,就准确命中,仿佛看到了这靳风海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求饶,靳秋嘴角带着一丝嘲讽的笑容,缓缓转过身来,锐利的眼神冷然的盯着前一刻大发雄威这一刻拼命求饶的可怜虫,当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而这靳风海不单单是可恨,而是罪恶滔天,简直就是死不足惜。 靳秋面对着屁滚『尿』流的靳风海,等他在那里赌咒发誓的一通讲完,这才冷冽的说道:“真是出息了,我怎么不知道你的老母有八十岁,居然还有三岁的孩子,我看你现在就是个三岁的孩子,还指望别人也是三岁的孩子,是也不是?” 也不等靳风海回答,继续说到:“别跟我演戏了,就你这样的说辞,就是头猪也不会相信的,多少年的老词了,你以为这里是唱戏的,真是不知所谓,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混上位的,难道这里的人都是猪脑子,还是没脑子,让你这种人……” 第九十二章 亲 第九十二章 亲 靳风海似乎察觉到这青衣人转过身来,听着他的痛骂,偶然间瞟了一眼,也是要记住这敌人的相貌,只要不死,以后定要报复回来,然后只是看了这一眼,等低下头来,顿时觉得眼熟之极,再一回想,这不是靳府那个在当铺当值的庶子吗? 因为靳秋勤加修炼,所以虽然气质变化很大,但相貌却是没有太大的变化,只要是熟悉的人,稍稍回想,就会记得,只是靳风海有些难以置信,这还是当初的那个愣小子吗?虽然半信半疑,但终究是活命为大,结结巴巴的说道:“你……你可是靳秋?汉水镇的靳府庶子?” “看来你还有些眼『色』,不过我非昨日之我,你也非昨日之你,当年你虽然犯错,但也只是被人利用,只能算做胁从,所以我就放了你一马,没想到你出走之后变本加厉,不思改过,重新做人,居然掠人钱财,夺人妻女,简直罪上加罪,本来这世间的事,我也难得管,但发生在我面前,我还装作不知道,那就是自欺欺人。今天你就下去吧,免得再做祸害。看在认识一场,有什么遗言就说吧,至少也死个了无遗憾。” 靳秋依然如故,冷酷的说道,没有半点让人认出根脚的异样。 然而那靳风海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居然一跃而起,站了起来,颇为激动的说道:“真是你啊,当年看走了眼,没想到我们靳府最出息的就是你,大出所料啊。秋弟,你可真能开玩笑,差点把老哥吓个半死,来,来,来,到前面会客厅里坐,好多年没见了,咱们兄弟俩要好好的叙叙旧。” 说罢,就要去拉靳秋的手,那还有半点之前的狼狈样,如果不说之前的表现,那还有半点的肃杀,简直就是游子归家,大团圆结局。不得不说这靳风海这些年着实见过不少风浪,只要有一点对自己有利的时机,绝对会抓住,那怕是脸面不要,也要把命保住。 从而也让靳秋明白了,这人不要脸,还真的是天下无敌,别的还没看出来,这脸皮之厚,委实是靳秋所遇之人中最甚者,没有之一。 不过靳秋也没有做出多大的动作,更不会去躲开他抓过来的手,那样气势就落了下风,其实这也是靳风海隐隐的试探,不管是躲开还是不躲开,都对他有利,不躲开,就算默认了靳风海的话,只是开个玩笑,虽然这个玩笑血腥了点,残忍了些,但死的是别人,是靳风海的手下,花了大价钱雇佣他们,不就是用在此处。 如果躲开,说明虽然依旧要为难自己,但至少不会立马杀了自己,那就有机可寻,有可利用的地方,只要先缓过这段最危险的时间,自然有种种方法去应对。 但靳秋并没有被简单几句言词所动,只是用满含杀气的眼神一看,那冰寒冷酷的眼神绝对不是开玩笑,就凭借靳秋几次搏杀,直面生死的经历,就把靳风海看的一哆嗦,被那刻意流『露』出杀意的眼神一看,犹如被蛮荒凶兽盯上,整个人如坠冰窟,一动也不敢动,更别提去拉靳秋了。 靳秋看着这一时三变的所谓明王教分坛主事,终究是一介凡人,纵使在这角山府中,也算是数一数二的权贵,终究是只因那位子,一但失了地位,或者单独面对强人,没有自保能力之时,难免流『露』出本来面目。 或许他人能感悟更多,而靳秋只想到一事,只有立足自身,才是根本之道,依赖外物依赖外力,终究有不可靠的时候。 许是接连的惊吓过去,靳风海反而吓过了,怕过了,恢复了镇定,继续说道:“既然秋弟不愿意,那就算了,就在这里说也是一样,老哥也知道自己做了许多错事,但如果老哥不这么做,也许几年前就饿死了,记得早先刚刚入明王教,也是本着和乡民们相互扶助,都能更好的过日子而努力,可是后来才看到这个世间真真是黑暗腐臭,不说他人,就是我的老上司,提携我入教的殷主事,原本我以为他是这个世上最好的人了,在我最危难的时候给予帮助,可是没想到这老家伙也不是个好东西,连贫苦的百姓他都敢搜刮,还弄了十几个不通世事的小女孩儿来培养成劳什子圣女,却都便宜了那老王八蛋。直到那时,我才明白,这世间就没有好人,只要有点权势,哪个不是口厚心黑,哪个不是为了自己,至少我没有去搜刮贫穷百姓,只是对付那些恶事做尽的大户,如果这样你也容不下我,那你就动手,也算是大义灭亲,死在你手上,总好过死在别人手上。” 说完一闭眼,算是豁出去了。 靳秋只是嘴角微微向上,『露』出淡淡的嘲讽:“好一个大义凌然,好一个大义灭亲。说起来,不知道是不是你的不幸,都跑这么远,居然还能让我碰上,可谓天意,可谓机缘,别人不管,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我只管我看到的,你也不用类比了,我也不想听那些龌龊事,今天只杀你,不论他人,如果哪天再有这样的人被我碰上,一剑斩了就是,哪那么多废话。至于说到大义灭亲……” 靳秋嘲讽越发浓厚了,不屑的语气,不屑的神情,毫不掩饰。 “这世间,我只有一个亲人,便是我的母亲,至于其他人,我却是从来没当他们是亲。何来大义灭亲之说。不过,为了活命,你倒是言辞犀利。既然你没有什么遗言,那我也就不费那个心了,这就送你上路,早死早超生。” 说完,也不在纠缠,一道针形剑气送出,就把那还要张口欲言的靳风海的喉咙击穿,却是张口动了几下,却没有声音传出,就倒地而亡,至于他到底还有什么想说的,却是再没人关心了。 靳秋杀了靳风海之后没有半点异样,当真言行合一,什么是亲,亲我者为亲,在靳秋的眼里,这世间的亲人只有他的母亲刘氏,真正的没有半点多余心思,只为靳秋能出息能过的好。或许还要算是那死去的靳天云,毕竟给了他生活的依靠,不过在靳秋看来,最多只能算半个。 其实这件事于靳秋来说,只是个小『插』曲,真正让靳秋感慨的是这明王教的管理秩序,这些护法修士多是只管修炼,万事不理,然则教派杂事又所托非人,即使不管琐事,但大的方向却不能不把握,以修士的手段,真有那心,就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 既然取香火愿力于民,那么就要对得起这份香火愿力,这不是一城一地的得失,也不是一时的得失,而是要发展广大,流传久远,这样才能保证修为持续提高,境界提升也有了可靠的基础,既然是依靠外力,那么对这个外力就要牢牢抓住,切不是有丝毫放松,如果忽略了,那就不是双赢,而是害人害己。 不说长远,不讲自身,就说因此而引来正统门派的围剿,就是得不偿失,然而危机的种子却是他们自己种下的,这又从广义上说明,根基如若不稳,轻则难得进步,重则自毁其身。 别看这明王教发展的如火如荼,居然遍布了大半个中州,然而不说传闻,就以靳秋看到这角山府分坛,就可管中窥豹,可见一斑,就这样的基础,怎能不衰败,就是没有外人,也不过是时间长短问题,更何况有外力介入,还是难以抵挡的外力,正是内忧不去,外患丛生。 也亏得靳秋接触过早些时候的明王教,虽然不认同,但也是欣赏的,既有慷慨之志气,又有赴难之决心,至少当时那人确实让靳秋对这明王教有些正面的看法。然则时移世易,这才几年功夫,这明王教就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可叹之极。 既然这明王教眼看不保,大厦将倾,也不妨让靳秋顺势利用一回,正愁不知道怎么做件有影响,比较轰动的大事,却是瞌睡遇到枕头,就拿这分坛开刀,完事后,再让那蒲成帮帮忙,就说宣传下这里的情况就行了,只要把消息散出去,那安家绝对会前来查探,因为即使是靳秋站在安家的立场上,也绝对会报这个大仇,更何况是安家这样狠辣决绝的家族。 计议已定,就要执行了。而后靳秋也不理地上的狼藉,取出道路上的火把,直接往附近的一间空房一扔,待到火势渐大,不易扑灭之后,这才隐身,径直来到之前靳风海等分坛管事们开会的那间大院子,同样施为,只是这次烧的是那柴房,火势更大,只不过周围没有什么重要的建筑,烧的旺,灭的也快。 等到靳秋两处纵火,顿时无数的下人,周围的百姓都行动起来,灭掉大火,这才看到那死的诡异的十多人,还有就是以小商人的身份作为日常行走的靳风海,顿时大哗,这可是死了十多人,又是杀人又是放火,真真是轰动全城的大事。 而那些靳风海在明教的手下几乎是在第一时间把消息发到临近的几个分坛,希望他们能联系上护法修士前来坐镇。 第九十三章 符法 第九十三章 符法 角山府分坛出了这么大的事,连分坛主事都死在其中,值此**时期,要是稍微谨慎的护法修士都不会冒冒然的跑来这里。 但一则这角山府临近澧水郡,这里可是水云宗的地盘,而水云宗向来是不太理会外界之事,只要不是敌对水云宗,她们才懒得管,而其他宗派现在都是从各自的地盘向周围辐『射』,虽然这角山府所在的也不是什么绝佳的地方,因为这里算是三郡交界处,但毕竟还没被列入打击范围不是。 所以做为坐镇这一小片地区的护法付中申,在接到通报后,第一时间就从临近分坛赶了过去,却是没有丝毫犹豫,因为这分坛的兴衰也影响着付中申修为的高低,所以他不敢半点马虎,毕竟关系着切身利益,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关注。 从报信到他赶到角山府分坛来议事,也就两天半的功夫,也就是在靳秋杀人放火之后的第三天,正主到了,而靳秋也一直没有离开,暗中隐在这里,想来如果要问确切的信息,唯有在这议事堂询问几个管事,才能全面细致的了解整个事情的经过。 果然,那明教护法付中申人一到,就马上召集众人,务必以最快的速度查清事实,做出正确的应对,渡过这次小小的危机,在付中申眼里确实只是小小的危机,一则没有发生修士参与,那么就有绝对的力量抗衡任何敌对势力,二则,如果不是主事一死,教众们会惊惶,导致香火不盛,他付中申岂会屁颠屁颠的匆匆赶来。 一介凡人死则死已,但是不能使的教派分坛人心离散,所以第一要务就是安抚教众,再迅速的选出新的主事,然后看哪个不长眼的还敢再闹,立马灭掉,事情也就完了。 这付中申也是雷厉风行的人,毕竟是修行中人,也没闲功夫参合进这些琐事里,所以做起事来也是非常的果断,三下两下也就把事情定了下来,底下众人也是唯唯诺诺,付中申说什么就是什么,也没有提出异议的人,即使在靳风海主持事务的时候,这里的人都是做为执行者,很少有决策的机会,或者说靳风海为了大权独揽,根本就不听取众人的意见,也是为了维护他的权威,使得分坛没有能威胁到他地位的人出现,这就足够了。 付中申并不具体管事,所以也就不了解其中的内情,但他自有办法,直接选择几个入教时间长,有威信,有号召力的人出来做为候选者,因为主事的任务就是好好的分派各人的任务,所以不需要多有能力,只要能使得众人服气就行,然后让众人各自选择其中一个,并写下其人的名字,最后上交到付中申的手里,然后付中申让定新主事就行了。 简单却很有效,这些只是寻常之事,直到确认再没有人前来,大概在这里的多半就是此处分坛的所有管事了,靳秋也曾考虑过,是直接杀出去,还是等这会议结束后,再单独会会这明王教的护法修士。 只是略微考虑了下,就决定能杀多少是多少,反正这些人不论抱着什么样的想法进了这明王教,就得接受明王教的好坏,比如生活的更好,有些许权利,还有整个教派的庇佑,但同时也得接受外界对明王教的打击,波及或者说是牵连也好,反正这不利的一面也只能承受了。 而靳秋的这一丝犹豫,也说明他还没有做到真正的极境,如果过不了这一关,就不会那么圆满。 而靳秋也为了某方面的考虑,从储物袋中拿出一个面具,确实很久之前用过,后来没有带在身上,一次采买衣物的时候,又顺手买了两个。这个面具却是最寻常的老虎面具。带好面具,靳秋从门边阴影处现出身来,而那付中申处在众人中间,再加上靳秋的境界高过付中申,两相一合,即使靳秋并没有怎么刻意的收敛气息,也没有被他发现。 只到靳秋走到大门正中,当然,现在开会,所以大门是关上的,这样一来,靳秋相当于把这最大的出路堵住了,还有一个出口,却是在主位边上的小门,却是只能一两个人同时通行。 而直到靳秋站定,与会的所有人这才发现,顿时一惊,惊疑这人是怎么悄无声息的溜进来的,惊疑过后就是好笑,一笑这人不知死活,因为他们要么见过或者听过护法的厉害,那怕是武林绝顶高手也不是对手,这种信心是通过无数挑战明王教尊严,最后的下场只有彻底消失一途得来的,从没有例外,只要有护法在场,多少人都不行,二笑这人带着这可笑的老虎面具,简直是滑稽的很。 然而当某个人激动无比看向他们的护法大人要怎么样惩治这来的突兀之人时,发现护法大人的脸上既不是嘲讽般的戏谑,也不是自信十足的平淡,而是带着凝重,眉『毛』都纠在一起了,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现象。 而随着越来越多的人发现这个现象,整个会场变的很是安静,安静到寂静,就是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都能听见的寂静。 付中申却是没有理会这些俗人,而是带着凝重的心情看着躲过自己灵觉,堂而皇之的这样走出来,这样的人,如果不是傻子,就是实力极强,强到能无视自己可比拟先天境界的修为,再一联想到最近本教接连遭受的打击,答案就呼之欲出,但是最近得到的情报,那些骄傲跋扈的宗派弟子却还没有到这附近活动的消息,难道要拿我第一个开刀。 想到这里付中申心里一紧的同时,又有些愤怒,自己吃了多少苦,经受了多少磨难,这才得以登堂入室,到了这个地步,那些门派弟子按部就班,稳稳当当,顺顺利利的修到先天,这是多么的不公平,但奈何这些宗派把持着这条求道之路,又设了种种限制,同样是修炼,可能同样时间差距就非常大,这让付中申资质不行的人怎么甘心。 而明王教的香火愿力修行,则几乎不看资质,只要心志坚定,再慢慢的传教,总会聚塔成沙,慢慢壮大,修到先天的可能大大增加。 而付中申也确实是这样达到先天,或者说等同正统修士的先天境界,而按照明王教的说法,这个境界,已经可以使用咒法攻击了,完全超越了凡人极限。 像付中申这样的修士,以修炼香火愿力得来的念力为引,灵符为辅,天地元气为根,再以咒法激活,便会发动不输于正统修士法术的咒法或者也可称为符法。 而明王教的修士虽然要几步配合才法施展咒法,比起正统修士几乎是真元和灵觉同时一动,就施展出法术来要呆滞一分,但明王教修士的念力消耗很少,只是起到牵引激发的作用,所以理论上,只要有足够的念力和灵符,他们就可以一直斗下去。 而正统修士的真元施展法术则要少,如果不能在真元消耗之前解决战斗,那么就危险了。但这只是斗法之时会遇到的问题。两者最大的区别就在于正统修士不仅有灵觉,也就是修炼神魂,而与此同时,真气真元也锻炼滋润着身体,可谓是全面提升,全面进化,所以身体的反应,寿命的长短,还有受打击的能力等等都不可同日而语,就拿正统修士来说,一到先天,可就凌空而立。但明王教修士要想飞天,只能施展符法,别无他法,因为明王教的修炼就是专修神魂,只不过不同正统修士的感悟天地,历尽世情,进而升华,而是依靠香火愿力的推动,以念力方式存在,缓缓滋养神魂,继而进化。 可以说正统修士的神魂修炼是火候不到,看不到丝毫的提升,并且瓶颈也是大大的难破,而一旦突破,则是天上地下的区别,这就是飞跃。 而明王教修士则是量化的以念力的多寡来呈现,所以总有进步,总看得到进步,是一步一个脚印的提升,当然,如果神魂不足以承载过多的念力,而强行提升,不是神魂受损变成疯子,就是走火入魔,神魂湮灭,变成行尸走肉。 所以看似明王教的修炼体系很好,但其中的风险要大的多,动辄身死魂消,可谓是在死神的镰刀上跳舞。 但顶不住明王教发展迅速,只是短短几年的时间,就出了这么多的先天修士,几乎比中州任何一个修真门派的先天修士都要多,如果不是发展时间太短并且越是修炼到后面,危险也是成倍的增长,导致高端修士不多,那么能否撼动这些经营多年的修真门派,还真是未知数。 终究是根基不稳,再加上扩展太快,泥沙俱下,什么人都参杂进来,搞得现今的明王教反而处处挨打,比不得门派弟子的齐心应敌。 其兴也勃,其衰也急。 却说付中申见靳秋大模大样的站在那里,给这里所有人都带来莫大的压力,摆明车马,来着不善,但付中申却不想和这不知根底的强人冲突,见靳秋没有马上动手,于是付中申小心试探道:“不知阁下来此有何贵干。” 第九十四章 金光针 第九十四章 金光针 靳秋桀然一笑,可惜带着老虎面具,别人看不到,但听得出他的语气十分不善:“借你『性』命一用!” 然后就是一道冰封剑直击而去。 然而那付中申也不是简单角『色』,就在靳秋桀骜的笑声中,知道此战不可避免,于是干脆先下手为强,就在靳秋刚开口说完话。他『摸』出一张泛着灵光的符纸,念力一催,口颂咒语,待得这手中符纸无火自燃,就是一甩,也是直击靳秋而去,却见那符纸几乎就在出手间,就燃烧待尽,一颗小西瓜般大小的橘红『色』火球带着灼热的温度,气势汹汹的朝靳秋袭击而去,沿途的空气全部扭曲,离得近的桌椅无火自燃,却是那火球温度太高,引燃了这些易燃的木制品,就是几个坐的靠的近的管事也遭了殃,浑身也起了大火,却是烧得几人凄厉的惨叫了起来,但是却没有人敢上去半步,因为即使离得稍远,这些人『毛』发卷曲,面『色』通红,部分人身上都有‘兹兹’的声音,却是带起了小火苗。 顿时原本安静的会场大『乱』,聪明些得,比如那第一个看向护法大人神『色』的管事,便是第一个冲向了那扇小偏门,而这仅容一两人行走的小偏门却成了众管事的生门,只见他一带头,马上就跟了不少人冲去,推嚷拉扯,你争我夺,只为了那活命的机会,到了这个时候,就是这些养尊处优的老爷们,一个个比兔子跑得还快。 不过这只是小『插』曲,对两位修士来说,确实只能算是小『插』曲,因为他们只是把各自的眼光紧盯在对方身上,根本没有去理会这些小人物。 靳秋却是有些讶异,没想到这人倒也果断,一旦敌对,出手不带半点犹豫,如果这人当时还下不了决心,那么这一枚冰封剑最少也能让他挂彩,因为都是直线攻击,那火球的威力却是不凡,因为靳秋的冰封剑特点不在威力上,所以居然被这火球击散之后,依然袭来,而靳秋本来只是稍稍动手,并没有尽力,没想到却被压制了,不过并没有动怒或者生气,因为这才只是开始,如果不是想要熟悉下明王教修士的斗法特点,一上来就用绝招,或者直接暗中偷袭,这护法有几个也死了,就是亮明护体罡气,弄不好这人第一时间就不是攻击试探,而是直接逃跑了事。 却说靳秋见小了一圈的火球袭来,只是一闪,人就是侧移开去,毕竟那枚冰封剑还是阻挡了那一下,足够靳秋反应了,也不管那火球撞向大门,一击而穿,并使得大门周围燃烧起来,周围的众人更是惊慌失措,混『乱』不堪。 而反观那付中申又『摸』出一张灵符,念动咒语,却是往身上一拍,却是一个明黄如玉般的半透明罩子把付中申保护起来,待得自身安全『性』大增,这才有时间看向靳秋,发现这青衣人居然也是果断,话一说完,攻击就到了,想到自己要是犹豫一下,可能就要被动挨打,落入下风,甚至一不小心就要受伤,不由得更是警惕。 见对方从容避开符法火球,付中申明白如果继续施展这类威力不错,但速度不快的符法,可能难以起到作用,所以付中申又『摸』出一张灵符,依旧念动咒语,然后往靳秋所在之地一甩,只见这符却不是燃烧,而是发出金光,越来越亮,直到闪得人眼生疼,然后变成了一根粗大的金针,这金针一分为二,又二分为四,依此类推,片刻后这金针就有分裂成六十四枚,几乎覆盖了靳秋所在周围丈许,不说铺天盖地,至少也是密密麻麻,让人难以躲开。 而靳秋抱着一些目的,也就没有启动护体罡气,毕竟这护体罡气可随时激发,但不免让对方完全提不起斗志,因为即使是早先靳秋还是先天境界之时碰到凝元,第一个想法也不是上去拼命,而是想着怎么逃跑,这无关勇气,而是在明知差距极大的时候,做出正确的选择,至于实在逃不了,那也只能拼命,那怕是死,也要让对方溅一身血。 所以出于谨慎,靳秋只是在躲开那符法火球之时,激活了那封存已久的符器护身符,只是淡淡的一层透明罩,却是比先天之时凝实了几分,却是真气凝聚度大增,这护身符使用起来也强了不少。 而就在付中申这号为金光针的符法袭来之时,这金光却也是干扰之用,所以靳秋也就闭上了眼睛,直接依靠灵觉来应敌,靳秋和付中申的斗法说起来很慢,但也就是在这几息的时间,那些反应慢的管事,却是没走几步,而那些倒霉的面向这符法金光针的几人,却是刺的双眼生疼,极个别的还流出血泪,总之这几人却是短时间内不能视物了,而这也使得这几人今天恐怕凶多吉少了。 却说靳秋展开灵觉发现这密集的金光针虽然变小,却也有筷子粗细,为了方便称呼说是针,其实称为钉更合适,而靳秋却此是多少有些明白,为什么这明王教修士虽然有种种的缺陷,却能抗衡同境界的正统修士了,只凭这先天境界就能施展这覆盖如此广阔的符法,就可见一斑,确实有称道的地方。 靳秋虽然没有大意,却也有些出乎意料,但毕竟是凝元境修士,即使再不济,也是全面超越先天修士的,所以靳秋并没有失措,只是有些意外,而靳秋也只是初入凝元,也就三分冰封剑勉强算是多重攻击,却是一个范围类的法术都没学过,一是没有法术灵引,二是时间上很仓促。所以也就没有什么好的反击方式,也只能再次避开,但毕竟覆盖范围不少,还是挨了两三下,但护身符形成的罩子却很是坚强的挡住了攻击,只是听到‘叮叮’两声。 这却是这金光针攻击力不足,毕竟是先天修士施展,在效果上达到了凝元境界修士的要求,但在威力力还是欠缺不少,再加上又是分散攻击,威力偏小也就不难解释了。而付中申原本也没指望就此击败对方,只是利用这金光针的金光和覆盖攻击使得对方『露』出破绽,最少也能稍稍限制对方,为接下来的攻击铺路。 见到这青衣人只是微微顿了下,就躲避开来,金针也只是命中了极少数,但这就够了,就在靳秋方才闪出金光针的攻击范围,付中申又有新动作,又是一符甩出,正是趁着靳秋方才躲过攻击,立足不稳的时机,果断出手,这次的符法唤作爆裂箭,却是金火两系混合符法。 这正是明王教的又一个有别于正统修士的地方,正统修士因为灵根的限制,所修功法也就确定下来,而所施展的法术也只是随着自身真气属『性』而来,毕竟如果是冰系真气,却偏偏跑去学火系法术,先不说学不学得会,会不会造成什么意外,即使你学会了,那威力绝对让人沮丧,弄不好连凡人都杀不死。所以正统修士学习法术,定是专精于合乎自身真气属『性』的法术,最少也是相生法术,如身负水系真气的修士学习冰系法术也是无可厚非的。 而明王教的修士却没有这方面的限制,只要会制作符法所需的灵符,会运用咒法,就能施展出符法,因为明王教修士的根本是念力,念力是不分属『性』,如果非要给念力分个类,那也是神魂类属『性』,典型的特殊属『性』。而明王教依赖外物也是有利有弊,之前说过弊端,而好处就显现在这里,理论上可以施展任何类型的符法,只要你会的,都可以。 所以这爆裂箭一施展出来,靳秋马上就明白了这点,对明王教修士的了解又加深了一分,先是范围类符法,接着是多系混合符法,只在这攻击手段上,明王教丰富多变的攻击手法确实更胜一筹。 这符法爆裂箭是金火两系符法,秉承金系的锐利急速,火系的爆裂强杀伤力,一出现就是尖啸声不断,靳秋刚出金光针阵,就要面对这急速袭击的攻击,好在靳秋施展法术不用那么多步骤,在应变上要强上不少,想也不想,就是一枚冰锥击出,却是比在先天境界之时施展要冰寒不少,就在离靳秋一两丈远的地方相撞,那冰锥当场粉碎,并且准确的阻挡了住了对方的符法,而那爆裂箭也不愧其名,剧烈的爆炸开来,随后就是带着炽烈火焰的冲击波扩散开来,声威震天,就这外在表现,就胜过方才那符法火球良多,不愧爆裂之名。 而这次的交手更是杀伤力极强,不过交手的两方修士各展手段,反而没有大碍,刚开始平分秋『色』,然后在靳秋有意识的稍稍放水之下,这明王教护法修士付中申却也凶悍,接连两手绝活使出,先是用金光针的覆盖攻击压缩对方的闪避空间,然后再趁对手立足不稳,爆裂箭紧随其后,急速强杀伤,确实不容小觑,如果是一先天修士措不及防之下,就很有可能陨身在此,就是一般凝元修士稍微大意之下,也会狼狈不堪,甚至受伤乃至身损于此也是大有可能。 第九十五章 爆裂箭 第九十五章 爆裂箭 如果说金光针看似声势浩大,犀利之极,然则其利用得是人趋利避害的本能,料想这金光针先是金光炙眼,然后是分化成阵,多重袭击,多半会下意识的觉得这符法不简单,不可硬抗,也就会自然而然的闪避开来,而就是这一动,就有破绽,那施法之人等得就是这一瞬间。 真正的杀招就来了,在对方难以招架的时候,一道急速强杀伤力的符法,绝对是最合适的选择,这两招联合运用,显然不是一般修士可以抵挡,而靳秋先就是底气十足,所以在面对这金光针时,虽然采取了闪避的动作,但靳秋在第一时间就闭上了眼睛,直接用灵觉应对敌人,所以那付中申爆裂箭一出手,靳秋就察觉到了,说了这么多,其实关键就是一个事先察觉并快速反应和稍微迟缓反应不及的差别。 虽然没有伤到靳秋,但这付中申确实是厉害角『色』,就凭这一手,在先天修士中也绝不是碌碌之辈。而这付中申一看拿手绝活没有起到作用,那怕多阻拦半分都没有,几乎不假思索的转身就走,有那爆裂箭的爆炸阻碍,付中申一步就到了偏门出口这里,把边上欲走的管事们一划拉,顿时扒开,随后就闪身逃走,却是眼看自己这三板斧已经用过,连对方衣角都没蹭破,至于那几枚小小的金光针却连炼那护身罩都没起个涟漪,就自碎了,本来就是吓唬人多一点的符法,攻击力不高也是正常,不过这个不高,是相对修士的法术来说,攻击大概相当先天境界的剑气攻击,要是对付凡人又是一招好符法,只看用在什么环境,这也是修士必须了若指掌的。 也正是因为了接自己的符法,所以付中申连半分犹豫都没有,趁着那爆裂箭的爆炸,二话不用,夺路就走。 再说这爆裂箭也着实不错,把整个大厅里的桌椅都掀飞,而飞溅开的火焰则散在这些东倒西歪的桌椅和人身上,顿时一场大火不可避免,而除了一两个反应最快的管事已经逃走,剩下的先后经过三道符法的洗礼,能完好的几乎没有,小伤但幸存下来的也不多。 这真真是仙人打架,凡人遭殃。 而靳秋察觉到付中申的意图,但却是生生让这一场爆炸阻了一下,几息的时间,但这就足够了,待到靳秋冲过爆炸中心,却只看那付中申的背影,而更可气的是,这明王教护法顺手把最前面那个管事向后直线扔了出来,也算是废物利用,这却又阻了靳秋一下,待到靳秋把飞来之人一掌打飞,却是连背影也看不到了,不过靳秋根本不怕他逃走,试想当年以靳秋先天灭凝元的修为实力,也没有逃出凝元修士的手中,可见在这追击逃跑一项上,如果没有什么特殊的本事,那也定难成事。 至于这混『乱』的会场大厅,哀嚎遍地,惨叫连连,两人却是连多看一眼的兴趣也无,任他们自生自灭,这才是修士的风范,不避讳不顾忌在人群中开战斗法,只要和自己不相关之人,顾忌太多,弄得自己缚手缚脚,那就是未战就输了三分,当然不能为他这些凡人而赔上自己,所以不管是正派邪派,都不会在意这点,毕竟这个时代里,消息很难传出太远,再加上这些怪力『乱』神,似是而非的东西,人们也只会当神异故事来听,听过就算了。 就比如这明王教护法付中申,就是这样的修士,在对方明确敌意的第一时间,就果断出手,丝毫不管这些明王教教众的死活,而是使尽手段,竭尽所能以击败对手为第一目的,而在明白实力差距过大,没有半分胜算之时,又能果断抽身而退,并且还利用了这些教众作了一回障碍物,也算是给他起了点小作用。 这会议厅大门是直接通向整个宅院的中心,而偏门却是通向整个宅院的后院,供本地主人休息生活的地方,而付中申冲到后院的第一时间不是施展符法,飞天而走,因为这飞天是正统修士的强项,付中申焉能不知,怎么会犯下这样的错误,只见他灵活的左闪右避,专门走在一些障碍物多,且分岔多的走廊小路。 而靳秋一跟出来,没有见着那护法的身影,也没有耽误,直接凌空越上房顶,也是那付中申倒霉,因为这里离后院还有一小段路,用走廊、花园、假山等连接,所以还算空旷,而那些阻隔物也只能挡住直视的目光,也就是同在地上行走,才有用处,而靳秋直接从上方俯视,那付中申还是暴『露』了方位,但是他也不可能就近的停在一处,暂时躲藏起来,因为这样也只能安稳一时,距离太近,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被找出来了,所以只能寄希望对方也从地面上追踪过来,可惜这个愿望没有达成。 看着那护法左躲右闪,弯弯曲曲的借着障碍物快速逃跑,靳秋不由一笑,因为从上方看看清清楚楚,所以对这护法的小动作一清二楚,但也只是无用功罢了,怎能不令人发笑。 没有停留,靳秋直接向那护法逃走的方向飞去,一来空中飞行比对方要快,二来直线距离,所以路程要短,所以没一会就追了上来,然后就是三分冰封剑使出,从三个方向袭击而去。 许是感觉到了危险,付中申先是一闪,然后符法火球使出,却是借障碍物挡了一枚,那火球也拼掉了一枚,第三枚直接命中,击碎了他的防护罩,至此,付中申落到了斗法以来的最不利境地。 靳秋也很是欣赏他的反应,这是因为这明王教护法是他遇到的斗法心态最好的修士,出手果断,反应灵敏,智计多出,攻击多样,撤退急速,如果不是双方差距极大,那么他这样的人即使斗法失败,最少也能逃跑成功。这是不需讳言的。 而现在这付中申一看对方出手就是多生重攻击,顿时明白,这定是正统修士中的凝元修士了,因为据他的了解,一般先天境界的修士也只能施展单一的法术,而到了凝元境界之后,要么会多重攻击法术,要么专精法术,使得威力大增,要么学习混合法术,使得拥有更丰富多变的攻击手法,但无一不是比他现在所用符法更强的多。 明白了这一点,付中申再没有丝毫信心能逃走,心直往下沉,但他并没有放弃生存的希望,趁着这一轮的交手刚完,马上大喊道:“我投降,我投降,阁下别动手,我愿意臣服。” 说罢,也顾不上修士的尊严,马上跪地求饶起来,为了活命,尊严算什么,能伸能屈才是真正的难以做到。如果还看不到这点,在这样的情况下,不知进退,不晓利害,只有死路一条。 而靳秋方才已经高看了这护法一眼,却没想到还是低估了他,只说他的作为心『性』,却是修士的最好心态,这人倒也是个人才,想到此,靳秋不由得有些踌躇,就这样杀了,未免有些可惜了,可如果不能彻底掌控,就是留下这人,却是更大祸患。 于是干脆放出护体罡气,居高临下的说道:“要我放过你也不是不可能,只是我要怎么能相信你是真心投靠,而不是一有机会就遁走,或者反噬了?我可没法子控制得了你。” 这付中申闻言一喜,当然不是想要反击,因为对方现在扔然谨慎的防卫自身,就是有心也没有机会,况且身为明王教修士,本来施展符法就要比正统修士慢上一筹,就是方才最初的斗法,也是先下手为强,这才勉强战个平手,何况还是人家放水,到现在要还不知道这点,那付中申也就真是蠢了。 所以他喜的是总算把命保住了,只要活着就有希望,而玉石俱焚则没有半点出路,所以听到靳秋打算收下他之后,总算安下心来,但听到后面一句,心里又是一紧,明白此时不可能空口白话,你说臣服就臣服,总要让人放心不是,即使换个立场,自己也会如此。所以现在才是真正的关键时刻,能不能逃过这次生死大劫,就看接下来的表现了。 好在他还真有手段,因为明王教修炼香火愿力,着重点就在神魂修炼之上,所以有很多控制人心的手段,虽然只能强行对凡人使用,要想对修士使用那几乎是不可能,即使你把对方制服,只要他有反抗的念头,那也不会有成功的可能,作为修士,就是修为再差,毕竟也是先天之上,岂可与凡人相比。 但是之所以说几乎,就是还有一种情况,那就是修士甘愿自己献出一缕神魂收拘到那锁魂牌中,再把这锁魂牌交给对方,也就行了,而付中申手中正好有这件明王教刚研究出来,还没有多少人使用的东西,这也是付中申平时喜欢琢磨修行,什么东西能要尝试下,所以才弄到了这锁魂派,不过这东西只能用一次,所以他还没有下决定到底该怎么用,用到谁身上,而恰恰是这样,今天才有保命的机会,当下把事情一说,然后坎坷不安得等待裁决。 第九十六章 收服 第九十六章 收服 靳秋听了这跪在地上之人的话,也陷入了沉思,按说这个方法相当不错,因为这一缕神魂看似不多,一旦损毁,轻则神魂重创,神智不轻变成疯子,重则神魂崩散,身死魂消,确实是一个很好的控制手法,也不怕对方不听话。 但这一切都是这人自说自话,而且靳秋也没处验证,如果一切都是真的还好,算是有个手下跑腿,还是一个不错的手下,他也能活命,算是皆大欢喜,至少现在是。而如果这人隐瞒了一些东西的话,那这控制手段就不怎么可靠了,更甚者,就是根本没有影响,只是做场戏给靳秋看而已,等他放心了,就有机会,到时不管是安然离去,还是报仇反噬,余地就大多了。 但不管怎么样,现在就要决定了,犹豫不决可是大忌,再加上靳秋对自己还有些信心,并且自己也会一招刺魂瞳术,也算是神魂类的法术,再仔细观察,也不难看出,这到底是真是假,决心一下,靳秋便温声说道:“你且试来。” 便提起全部注意力,看这人如何行法。只见这次付中申『摸』出一块玉符,而不再是符纸,虽然为了活命,不得不做出这等抽取自家神魂的事,等于是把自己全部都交到对方手里了,以后再也没有任何自由可言,但如果不做,现在这关都过不去,与其做冢中苦骨,不如成为鹰犬,至少人活着,就有希望,总有机会,但如果现在就硬拼,付中申看不到任何出路,其实他更明白,相对于悍然赴死,苟且偷生更难,因为一死了之,那就什么烦恼也没有了,而坚强的活着,更要受尽不知多少苦难,但还有自由的希望,也许还有报仇的机会,当然,这后一个想法,更是深深的埋在心底,不能让对方发现那怕一丝不妥。 付中申面『色』决然,激活了这锁魂牌,并配合着这符器的吸力,不进行任何抵抗,虽然脑中传来剧烈的疼痛,脸上更是变得极其苍白,没有半点血『色』,但他没有理会,更没有反抗,只是默默的承受着分裂神魂的剧痛,即使只是一缕,但也绝不是那么轻松的,因为这锁魂牌即使是对付凡人,也只能选择那些身体强健,神魂凝聚的人,不然的话,在进行锁魂之时,因为受不了剧痛,进而猝死,那就做了无用功,更会浪费符器,得不偿失,即使承受得了这剧痛,如果神魂本就不强,那分裂了那一缕之后,会导致连锁反应,让整个神魂崩散,一样会死,同样失败。 而付中申承受着这痛苦,心中唯一想的是只是活着,没错,只是为了活着,修士不仅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更是与己斗,能超越自己的,历尽磨难,最后才会有大成就,而这一切的前提就是活着。 说来很长,而付中申更是觉得漫长,但其实只过了一会,那锁魂牌就由原本温润的玉『色』,变成了神秘的紫『色』,而其中心更是深邃,让人一看到这玉牌,就会觉得很不舒服,这也是正常,毕竟人类最神秘的就是灵魂,而修士神魂被分裂拘禁在其中,定会让人觉得不舒服,显得诡异也就能理解了。 仿佛这一动作耗尽了付中申的所有力气,原本跪在地上的他,现在更是仿佛被抽出的骨头,瘫在地上,大口呼吸的空气,脸『色』白得透明,冷汗更是不停,最明显的是眼睛,原本很有神采的眼睛,现在浑浊得不成样子,暗淡得如死鱼眼睛。 而一直在边上仔细观察的靳秋,也确实都看到了,更感受到了这一切应该都是真的,如果这些内在的和外在的都能作假到这个程度,那靳秋也就认了。 况且靳秋也不认为以他现在的状态还能作什么,不过还是收了护体罡气,落到他的身边,在这种近身状态下,他就更没有机会了,所以靳秋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手一招,那紫『色』的锁魂派便到了靳秋手中,而靳秋虽然认为他再玩不出什么花样,但也不希望给人机会,接住紫『色』玉派的手上布满了一层真元,把玩了两下,也没看出什么,但明白这东西只要捏碎,就能毁灭其中的那缕分魂,进而让受缚之人不是变疯就是身死。 把这紫『色』玉牌放到随身储物袋中,再看这付中申虽然不是正统修士,身体比不上他们,但较之一般凡人壮汉却是强过许多,就这一点时间,也缓过气来,恢复了不少,虽然脸『色』依旧苍白,眼神暗淡,但气『色』好转不少,也不在大口喘气,呼吸也平稳下来。 其实靳秋最初的目的只是借这明王教来告诉暗中的安家,自己就在附近,让他们速来报仇,而实施之时,原本打算只是用冰封剑杀掉这里坐镇的明王教护法修士,然后坐等安家之人上门,但毕竟只是当在的灵机一动,并没有怎么仔细推敲,一些细节也没有想好。而且面对这护法之时,还有一个目的却是为了弄清楚这明王教修炼香火愿力,以念力为根基,这固然与正统不同,但也不是靳秋该关心的,而靳秋关心的是既然修炼体系不同,那护身降魔之法也定有不同,也想趁此机会了解一番,为日后万一碰上厉害的明王教修士,也有个准备,也算是未雨绸缪。所以靳秋没有一击必杀,更没有暗中出手偷袭,而是看似嚣张的堵住别人的出路,以此来刺激对手全力应战,而结果也确实没有让靳秋失望,这明王教的斗法手段确实不同。 而就在靳秋也算达成了这两个目的,准备动手杀人之时,这人却能狠下决心,以分裂神魂为由,希望靳秋能收下他,更确切得说是为了让靳秋放心的掌控他,以此做为代价,留下『性』命。 而正是这位明王教护法修士表现出来的种种,让靳秋觉得算是一个人才,而且靳秋也因此想到了一个更好的引来安家的计划,所以也就无可无不可的同意了他的臣服。而正是为了对付安家,所以要找付中申的麻烦,也同样是为了更好的对付安家,所以又留下了他的『性』命,世事难料,莫过与此。 许是觉得这人也是个人物,靳秋也没有作出侮辱之言,只是淡淡的说道:“本来是想借你『性』命来对付我的仇家,我和你们明王教也没有仇恨,和你更是连认识都不算,今天才算是见得第一面,你也算是倒霉,但这个世界就是如此,我也同样经历过,怨不得他人。不过你这样的人确实有真正修士的风范,这么死了也确实可惜,这样吧,你只要助我灭了仇家,我就不会再干涉你的生活,你还是继续做你的明王教护法。” 见到瘫在地上的付中申凝神倾听,生怕错过一个字,靳秋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示,只当没看见,依然是不动声『色』的说道:“当然,这紫『色』玉牌先放在我身上,免得发生不愉快的事,你说如何?” 付中申暗中腹诽道:“现在还不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就是那面团,还不是任你搓圆搓扁,那还有什么意见,就是有意见,也不敢说。” 但面对这掌控自己生死的人,他还是恭声说道:“任凭大人吩咐。” 靳秋见他明白现下的处境,这才稍稍放下了心,理智就好,就怕冲动坏事,继续说道:“说了这半天,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对了,不要叫我大人,就称寒公子吧。” 而付中申更是郁闷,打生打死,到现在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要是真就这样死了,那才是真的冤死了。但不敢表『露』,只是恭声说道:“是,寒公子,小人叫付中申,是为角山府在内附近三府护法,本教给每个修士划分一块区域,然后让他们自行发展扩张,然后再连成一片……” 而靳秋马上打断了他的话,说道:“不用说的太详细,我对你们明王教兴趣不大,我现在有一事要你马上去办。” 靳秋沉『吟』了下,然后说道:“你先找个地方潜藏起来,然后联系教众,吩咐下去,教人传播今日之事,但不能告诉他们半点真相,要广为传播,但又不能太多做作,最好把之前我们在那大厅里斗法的事绘声绘『色』的说出去,不是还有一些在场的管事嘛,都可以利用起来,具体怎么用你拿主意,我只看结果。然后你战败,但顺利逃脱,只能潜伏下来,不敢『露』面,而传播的关键就是,和你斗法之人所施展的法术为中空冰锥,击中人之后会把血『液』冻结成冰花,这个特征要着重说明,此为能否引来我之仇家的关键,你一定要好好注意。” 说到这里靳秋又停了下来,似乎还在考虑,最后冷然道:“只要他们联系你,你就告诉他们我还要找你麻烦,只是一时找不到你人罢了,至于他们会否上当,反正这场大火也足够证明了,也不怕他们不信,至于到时对方来了几个人,都什么修为,该怎么应对,就到时再按实际情况安排,总之,要让他们来得去不得,要尽数把他们留下来。” 第九十七章 法相 第九十七章 法相 付中申听到这里,顿时吸了一口气,果然狠辣,同时有了明悟,要不是自己活着比死了更有利用价值,恐怕,自己再怎么做,也难以活命,而原本为自己能下如此决心,分裂神魂来保全『性』命而自我鼓励的信心,顿时如被浇灭的火苗一样,彻底熄灭。 从头到尾都没有自己什么事,所有的努力都不及他的一念,原来颇为自得的想法完全破灭,显得非常失落,不过还是惯『性』的点头应是。 靳秋也不管他怎么想,最后说道:“就这样吧,你快去安排吧,平时也不用联系我,到时你直接把人弄到这里,我会一直关注这里,那时你随机应变吧。” 然后靳秋拿出腾云符,就要隐身离开,而刚刚飞了起来,就感应到从外面飞来两人,只不过这两人也是隐身,但也只能瞒过那些凡人,在这空旷的天空,根本不用灵觉,就可以察觉到动静,而对方两人似乎也感应到了刚刚升空的靳秋,立马赶了过来。 原来这两人本是被这大火吸引,这才急急赶来,却没想到还发现了同道中人。却说这大火正是那会议厅烧了起来,经过付中申先后的火球和爆裂箭的洗礼,那些木制品那里还受得住,再加上所有人都自顾自的逃命,于是这里从小火到大火,一直烧到黑烟滚滚,烈火熊熊,这才有人前去救火,不过也有些晚了,但凡周围不远的都看得到,更何况是在天上飞的人。 而这两人却也是有来历的,这两人是法相宗的内门弟子,进入先天也有几年了,此次见同门外出剿灭明王教,除了磨练技艺,出世历练,更是在此次行动中崭『露』头角,名气也传遍中州修真界,在先天弟子中声望威隆,就是境界更高的修士也是同样关注,当然各自关注的重点不同。 先天修士是震慑于他们的修为实力,而凝元等高境界修士则是更看重潜力,别看现在他们也只是在低辈弟子中威风无二,但唯独他们的潜力惊人,就是快速晋级也不是问题,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而这些精英弟子也是各门派的未来,当然要着力培养,各种修真资源那是绝不吝啬,就是有什么好的历练机会也不会轻易放过,对他们绝对不会过多的保护溺爱,这样绝不是对他们好,而是害他们,毕竟,修真这条路,是不能存在侥幸的,一次两次可护卫他们过关,但不可能一辈子都靠人庇佑,总有必须靠自己的时候,与其到时,手足无措,不能自保,还不如一开始就让他们循序渐进的成长,而这次剿灭明王教却正合适,同是先天修士,就是有凝元修士的也不多,这就不算太大的问题,因为这些门派也各出几个凝元修士应对。 至于碰到意外,先天碰到了凝元修士,那也只能算做意外,毕竟这是历练,不是郊游,是有伤亡的,至于像法相宗的蔺如意,摩云宗聂刃等少数几人则有足够的底气,所以他们每战都信心十足,而战胜之后,就会积累底气,越积越厚,这种信心则是很重要的,不是虚无的没有根基的自信,而是通过大大小小的斗法,一次次生死之中的领悟,修炼起来,更是如虎添翼,而这也是这些人不只在低境界中声名鹊起,而同样也有不少人到了高境界也同样让人侧目。 修真除了勤奋,天资,悟心,还要有这种一往无前,舍我其谁的气势,这种势看不见,『摸』不着,但确实存在,而且在极大程度上影响着修士的进境速度。这也是为什么有的修士不可谓不勤奋,几乎把时间都用来修炼,但不论是修为实力,还是进境速度,还是经验手段都不可同日而语。 你能说他们不勤奋吗?所以修真不是时间的堆砌,修真界是不会讲修炼时间的长短,因为修炼长的未必能强过修炼短的,这不能做为评价他人的标准。 言归正传,话说这两人眼见的剿灭明王教进展良好,自也动了心思,他们也不奢望达到同宗的蔺如意那样的成就,但至少也能剿灭一两处明王教分坛,灭杀一两个明王教护法的先天修士,就算完成了他们的目标。 而这次他们正是避开了几大宗派的锋芒,直接绕了个大圈,两人一组,既能相互照应,也能在剿灭明王教分坛时多一分把握,而前几天他们暗中秘密调查此地的明王教分坛所在,然后就打算雷霆一击,推平此处,再看是否有明王教护法修士坐镇,如有,则顺势灭掉,如没有,那就继续剿灭附近的各处分坛,直到『逼』出护法修士为止。 然而,就在他们今天刚刚调查清楚,正要行动,却发现这里已经烧起了大火,不知出了什么问题,这才急急赶来,却发现还有修士出没,不得不谨慎对待,徐徐的接近,然后停留在不远处双方的警戒线外。 而落在房顶之上,正好居高临下,这才清楚的看到了这里刚刚斗法的痕迹,冰火肆虐的痕迹历历在目,也同时看到了萎靡不振的付中申,而这里也只有这两个人,也就不得不怀疑这两人的身份。法相宗两位修士互看一眼,眼里闪过了然。 两人撤了隐身,却是一位额头饱满,器宇轩昂的男子,另一位则是有些瘦长,显得精干,只见那器宇轩昂的男子首先开口说道:“这位道友请了,在下是法相宗杜远,这位是我师弟尤胜,不知道友如何称呼,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虽然那叫杜远的说话平和,但到底是中州数一数二的大门派的弟子,自报家门之后,就很自然的询问,没有觉得丝毫不妥。 靳秋也不可能现在就放任付中申一个人在这里应付,何况这两人的来意多半不会友好,只听他们的出身就明白了,现在这法相宗不是正是打击明王教嘛,这法相宗弟子总不能没事跑别人老巢里游玩吧,自然是来者不善,而靳秋刚刚收服了付中申,当然容不得别人来坏他的好事。 于是很冷淡的说道:“这里只是走水而已,没什么大事,不劳两位关心,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就先请离开,这里还比较『乱』,改日再招待两位。” 杜远嘿嘿一笑,说道:“怕不是走水那么简单吧,阁下还没自我介绍呢?还有在下面的那位,也让我们师兄弟认识认识。” 靳秋明白既然这两人来意不善,自然不会轻易罢休,之前只不过是试试罢了,既然别人自以为持强,那就不能善了了。 于是转头看向付中申,他方才毕竟是分裂神魂,没有几天的修养,别说是斗法,就是后遗症就够他受的,如果说真气受损,则表现有些萎靡,那神魂受损,那怕是这一点损伤,也是头痛不已,并且没有什么有效的方法迅速缓解,只能靠人自身慢慢恢复,这和靳秋使用刺魂瞳术是一个道理,只能缓缓恢复,没有他法可想,所以只能一天施展一次。 而付中申也明白了靳秋的意思,其实付中申一听到法相宗三个字,就明白了,如果说这寒公子还算是利用自己设计仇人的话,那这两人就是完全冲着他本人来的,即使是付中申在完好的最佳状态,碰到两为法相宗修士的阻击,那绝对是暂避锋芒,这才是正确的态度和正确的做法,因为对付中申来说,争得不是一时,而是一世,现在蛰伏,就是为了将来蓄力,因为先有潜龙勿用,才有龙飞九天。 付中申得了暗示,忍着阵阵头痛,远离那两人的方向,就要走出这里。 而法相两人则立时明了,看这情形,一个藏头『露』尾,带着面具,一个不良于行,显然经过一场狠斗,这地上受伤之人八成就是他们的目标,而上面这面具人则很有可能是他请来的帮手,说不定之前就是和哪个修士斗过一场,这也就解释了这里发生的种种。 而法相宗两人之所以这样想,其实是因为有过前科的,因为不是所有的正统修士都与明王教修士不合,特别是一些散修,生『性』逍遥,只要脾气相投,那自然可以成为朋友,而且还不少,所以之前有过几次明王教修士都会邀请正统修士朋友助拳,最开始还着实让前去剿灭他们的修士吃了亏,为此还陨落了几位。他们作为法相宗的内门弟子,对这些消息当然了若指掌。 所以一看这一上一下两人的作派,就知道了一切,当然这只是他们想当然了,不过对错与否却是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靳秋要保住付中申,因为他要利用付中申设局。而法相宗要消灭付中申,因为他们要扬名,要在法相宗内站稳脚跟,就必须做出一番成绩,而此时莫过于干掉一名明王教护法修士。 所以他们之间从一碰面,就没有缓和的余地,唯有一战而已。 而靳秋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受,只是叹息,今天终究还是要有修士陨落啊。 第九十八章 法灵 第九十八章 法灵 “想走,话都没说清楚,还是留下来吧。” 杜远嘴上说的客气,但下手绝不客气,挥手就是一道风刃朝着付中申袭击而去,而靳秋也在这条攻击线上,只不过靳秋在上,而付中申在下而已,所以没有丝毫费力,就是一道冰封剑击碎了那风刃,别看那风刃是这时最合适的法术,速度快,杀伤力也不需要多高,消耗真气也少,也算是此时所用最佳法术。 但靳秋的冰封剑却是速度也不慢,并且还有必中特『性』,特别是这类速度极快而又难以锁定的法术,正是被冰封剑克制,任你如何施展,只我冰封一剑,绝对跑不了。 而刚施展法术就被别人破去,还是如此轻易的破去,法相宗两人却是没有方才的张狂,知道对方不好惹,于是稍稍收敛了一些。 但他们固然吃惊忌惮,但靳秋却是有些皱眉,心中暗忖:“这两人还真是自大贯了,居然在别人面前直接出手,看来这两人也是麻烦,之前还想先支开付中申,再好好对付他们,没想到还真是心急,也罢,既然如此,那就速战速决。” 杜远、尤胜两人对方才间接的交手有些汗然,竟然连一个人都留不下来,只能看着他从容离去,这种感觉很不好,默契的对视了一眼,也不等靳秋反应,却是那杜远又是一道风刃,而尤胜也是同时出手,一道金箭和风刃几乎同时朝着才走远的付中申袭去,却是两人眼见一人拦不住那受伤之人,就两人先连手干掉一个再说,两人心想,你能拦截一道攻击,算你有本事,难不成你还能同时拦截两道。 但事实就是如此残酷,眼见得这两人屡屡出手,靳秋也懒得废话,出手先是两道冰封剑,没有任何悬念,轻易的击碎了对方两人的法术,接着就是三分冰封剑,左二右一,分袭两人,然后凌空飞起,奔袭而去,在接近两人的过程中,也不开启护体罡气,而是直接施展飞羽流星。 这一是为了速战速决,接敌战虽然危险大增,但两方都是,而靳秋更具信心,如果说方才是远程法术战,那么现在就是中短程法术战,更加激烈,也更加考验修士的应变能力,这种战法利在战斗迅速,因为只要一方稍不留神,就会被伤,进而被压着打,最后失败身亡,必须全力以赴,却也是最考验修士各方面的能力,所以也体现在能力差的必将迅速败亡。二也是为了检测飞羽流星在实战中的所能发挥出的作用到底有多大,为接下来迎战安家凝元高手做个测试,既然有难得的机会,那当然要利用。 见靳秋一人不仅全数拦截了两人的攻击,还迅速反击,出手就是多重攻击,两人大吃一惊,这才明白,这面具男竟然是凝元修士,待两人出手破碎了两枚冰封剑,却还有一枚攻击到了狼狈闪避却依然没有躲开的杜远身上,好在修士在开战之前就要做好自身防护这个规矩他们都牢牢记得,这才没出现伤亡,只是破开了他的防护罩。 但眼看不敌,两人相互对了一眼,发现对方眼中都有些惧意,便明白了对方的心思,既然打不过,那就赶紧跑吧,在出山之前,两人都预料到如果碰上凝元修士,那就马上相互配合,交替抵挡,然后跑路。但他们的定下对策的目标是明王教的凝元修士,并不擅长空中追击,而现在碰上的,一看就是正统凝元修士,那之前的办法就有些不合时宜了。 但还没等两人过多思考,靳秋就气势凌人的奔袭而来,显然是不打算轻易放过他们,而且还是打的速战速决的主意,这让两人更加苦涩,没想到联合两人,这第一战却出现了这种情况,出师不利,难道是出门没看黄历,两人有些荒谬的想着,但既然别人不愿意放过自己,而且明显现在肯定不能跑,必须打出威风来,不然对方就没有顾忌,那就彻底没机会撤退了。 而两人虽然也看到了一颗血『色』流星缠绕在那人周身,不停的运转,但他们毕竟只是先天修士,即使是身在法相宗,见识也是有限,就像靳秋当初在天云门一样,别看是在门派里,但也分三六九等,最后看的还不是道行境界,你道行境界不够,能接触的东西必然不多,也没必要告诉你太多。 这样的经历靳秋最清楚,就如他还不是内门弟子之时,那青云殿李执事还不是同样连一丝一毫的修真界消息都不告诉他们,因为这些东西,境界不到,提前告诉你了,对你好处没多少,坏处到是显而易见。 而飞羽流星这类的护身密法,即使是凝元修士也只有极其少数才有机缘习得,并且都是视为珍宝,怎会轻易传播。所以法相宗两人没有意识到他们将要面对的不是一般的凝元修士,而是根本没有胜算的敌人。但这对他们来说也是一种幸福,不然,如果认出这根本无法突破的防护,那根本就不用打斗了。 眼见的这面具男凌厉的斗志,霸气的攻势,显然是有绝大的把握留下他们两人,所以再用之前的方式斗法就有些不合时宜了,两人一咬牙,不在保留,都到了这生死关头,再有什么犹豫和顾忌都顾不上了,只有决死以待,才有希望,有什么底牌再不用的话,就没机会了。 能出山历练,即使不是法相宗最出『色』的内门弟子,也绝对是胜过多数人,而法相宗的最显著的标志就是法相真身,亦称法身。法相宗弟子一入先天,就会由师们长老带到法相秘阁里,选择属『性』相合的法灵,当然这个选择是双方面的,你的灵根属『性』就决定了你的法灵属『性』,而你只需要在其中空灵坐忘,自有法灵附身。 而法灵也有等级高底,潜力分别,如新一代法相宗最出『色』的弟子蔺如意的法相金鹏则是上古异禽,端得是绝好法灵,以身相合的法相真身,绝对可以提升不少实力,几乎可以提升一个境界,可见这法相金鹏的厉害。 而杜远的法灵青雀虽然没有蔺如意的法灵金鹏那般厉害,却也是可以提升杜远不少实力,别的不说,光施展风系法术,速度和威力都有提升,最重要的是对自身的防护,一旦施展法相真身,就有一层流风环绕周身,却是可以比拟凝元修士的护体罡气。 尤胜的法灵则是金猿,却是专门增强防护,对修士施展的法术没有影响,也就是没有任何提升,这种法相真身形成一层轻薄如纸,坚硬如刚的贴身金罩,防护能力更强,其防护虽然只是稍强凝元修士的护体罡气,但是这金罩的抗打击能力却是强过甚多。 而当靳秋强行『逼』近,待要速战速决的时候,法相宗两人毫不犹豫的施展各自的法相真身,一人青光闪耀,流风环绕,一只青雀虚影盘旋周身,更添威势,仿佛风神降临,飘飘欲飞,一股凌厉却又飘逸的矛盾气息弥漫开来。 一人金光耀眼,周身仿佛被金箔包裹,一只古猿虚影怒目咆哮,霸气十足,仿佛怒目金刚临凡,声威赫赫,不可一世,一股霸绝人间,唯我独尊的气势扑面而来。 光看这两人的外在表现,一点都不输于靳秋的飞羽流星,并且更加华丽眩目,反而那颗血『色』流星显得有些单薄,但是再华丽的法术,也得比过之后,再知道哪个更厉害,法术不是好看的,而是斗法用的,再好看也只是法术的皮『毛』。 最多能根据这些外在表现,看出法术大概有什么作用,该怎么对付而已,所以靳秋看到法相宗两人发威,也只是稍微意外,没想到这两个法相宗的修士能做到这个程度,不愧是中州最有实力的门派,总是有其独特的地方。 靳秋想的不错,法相宗的法灵自被选中之日起,法相宗修士都会精心培养,用真气滋润壮大,并且关键时刻也能召唤出来,与身相合,形成法相真身,提高自身实力,以应对险恶的局势,而这法灵则靠修士平时滋润,除了成长必需的养分,还会积蓄部分可以释放的力量,而这部分力量就是关键时刻扭转乾坤的钥匙。 这部分额外的助力就是法相宗称雄中州的最大本钱,除了常规手段,另外的密法,其他修士可以有的,法相宗修士同样可以拥有,而法相宗独有的法灵,其他修士却没有,只此一点,法相宗修士就凌驾在其他修士之上,当然这里说的是一般情况,也就是大势,极个别的狠角『色』不在对比之列。 而法相宗两人也是因此才有信心留下先斗一场,然后再从容撤退,即使不敌,也有鱼死网破可能,这才能让凝元修士不至于凭借速度优势追杀他们,端得是打得好算盘。可惜靳秋只是一个新晋的凝元修士,虽然听过法相宗,但并不了解,所以这法相宗两人纷纷亮出底牌的行动,无疑是抛媚眼给瞎子看,想让对方忌惮,那是没有可能的。 第九十九章 斗 第九十九章 斗 两方却是都准备好了动手,靳秋先动,虽然不知道两人的底细,更不明白他们法相真身的特点,但靳秋自有办法,因为施展了飞羽流星,所以自身安全有了最大的保证,相对这两位先天修士来说,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也就不需要考虑自保的问题,只需要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进攻上就可以了。 见得两人同时爆发,靳秋不为己甚,依旧按照自己的意图来,先是三分冰封剑击出,还是左二右一,正好趁着两人施展法相真身的时机,靳秋此时不攻击,更待何时,三道冰封剑几乎同时命中,左边两道击中杜远,一道击破那周身流转疾风,然而那虚影青雀很快飞到,几乎是瞬间修补,那周身流转疾风立马就恢复正常,却是和凝元修士的护体罡风有异曲同工之妙,只不过一个是随破随生,生生不息,是由凝元修士真元驱动。一个是一破就被法灵瞬间修复,消耗的是法灵的积累力量。但只要效果一样,也就行了。 那第二道冰封剑则从另个方位击破流转疾风,同样被修复,却是没有起到作用。再看那第三道击向尤胜的冰封剑,更是离谱,竟然连那金光罩都没击破,只听得金玉交击的声响,那被击中的方位也只是金『色』暗淡,并没有消散,显然硬抗了下来,虽然看样子也挡不住第二击了,但这也足以说明防护能力却是比那青雀流风要强,如果说那青雀流风侧重于速度,包括攻击速度,移动速度,修复速度等,那这金猿光罩则更侧重于坚固,居然能硬挡一位凝元修士的攻击,而没有太大的损伤。 这一番测试,却是证明了两人并不简单,也难怪认出自己是凝元修士之后,还敢应战,而不是转身就跑,确实有些实力。 而法相宗两人却并没有因为召唤出法灵,施展法相真身而高兴,因为方才虽然正在施展法相,但两人却做出了规避,但没有起到丝毫作用,依旧是被全部命中,如果说尤胜躲不开,还可能解释成他即使施展法相真身,速度也没快多少,被击中也不必大惊小怪。但本来速度就快,再召唤青雀法灵,施展法相真身之后,速度更是有了明显得提升,这样还躲不开对方的攻击,这就不是正常现象了,连这样都闪避不开,只能硬挡,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这看似普通的冰锥攻击绝对不简单。 这法相宗两人也只是根据外形判断这冰封剑是冰锥,毕竟两者形状极其相似,但现在可不是询问的好时机。 而靳秋却没有理会对方会怎么想,而是在试探出两人的防护特『性』之后,马上作出了针对『性』的攻击。既然那金猿光罩防护强,但速度不快,那就先不理会,先集中全力对付一人再说,正所谓,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先干掉一个,那另一个就好对付多了,而依靠冰封剑必中特『性』,正好克制这青雀流风,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万一这速度快的先跑了,到时候追击起来费劲儿。 计议一定,马上执行,却不是三分冰封剑,而是直接合三为一,三道冰封剑首尾相连,几乎是一个连着一个朝着那杜远袭击而去,而面对尤胜施展金箭攻击过来看都不看一眼,果然在那金箭离自己一丈距离之时,就被时刻游弋在周身上下的血『色』流星轻松击溃,不费半点力气,而血『色』流星也没有半点变化,简直就不是一个档次的,看血『色』流星击碎那金箭举重若轻,相当犀利,不愧是靳秋寄予厚望的密法绝学,没有让靳秋失望,反而让靳秋觉得此刻用来,得心应用,几乎是没有控制,那血『色』流星就自动拦截了金箭。 而那杜远一看这面具男把目标定为自己一人,马上就明白了对方打的什么主意,所以施法极快的他并没有急着攻击,而是作出闪避防护姿态,而杜远也没有判断错误,一见这面具面出手就是这样一看就知道破甲能力强悍的法术,顿时心里大骂不已,但骂归骂,光骂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于是借着青雀流风的出『色』辅助能力,身体只是轻轻一动,马上就闪避出不短距离,然而靳秋所施展的大冰封剑根本不管你怎么闪,依然朝杜远袭去,而杜远闪避一次后,也不管效果如何,也确实是没时间让他来考虑这个问题,马上条件反『射』般的击出一道清亮的风刃,确实体积和威力都要大得多,正好击碎了最前的那道冰封剑,然而也仅止于此了,第二道第三道冰封剑一击破开青雀流风,二击击中杜远身体,冻结出一朵晶莹的血『色』冰花,唯一可惜的是没有击中要害,毕竟这法灵青雀也不是盖的,虽然没有抵挡住三枚冰封剑的集中攻击,但还是错开了一点,避开了要害。 开战以来,终于有人受伤,却是让战斗更加激烈血腥。更重要的是,一旦受伤,不管是斗志气势还是临机应变都差了许多,这就为之后的战斗,打下了良好的基础。所以靳秋精神一震,准备故技重施。 而杜远则除了被动应付,竟也想不出其他有效的办法,只能如之前一样,先用风刃拦截一枚冰封剑,然后就只能尽力避开其他两枚。而不远处的尤胜也看得清楚,见自己的金箭根本没有任何作用,有些赫然,但这还是其次,杜远的受伤才真得让他震动起来,那三枚首尾相连,依次攻击的冰封剑先后破开了风刃的拦截,青雀流风的防护,到最后击中杜远的身体,他从头到尾看得明白。 见这面具男又要如此施为,尤胜也顾不得继续攻击对方,反正就是攻击也没用,索『性』也一起拦截那冰封剑,虽然造不成威胁,但先得自保不是,不然对方只要先灭了杜远,下一个就是他了,而且如果说杜远还有一丝机会可以逃走,那他完全没有逃走的希望,现在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时候,保住了杜远就是保住自己。 然而看似简单的拦截其实并不简单,首先那金箭的速度虽然并不比风刃慢多少,但一个是正面迎敌,就可以很准确的预叛对方的攻击路线,而一个是侧面协助,视角完全不同,这拦截的难度大大提升,不仅预判很不准确,而且这交战的两人不是一成不变,而是时刻变换着方位,不停的在空中游走,在这样的情况下,不是正面迎敌,除非你的法术速度比对方快上许多,否则基本上很难侧面拦截成功。 这不,尤胜的第一次协助拦截就以失败告终,那金箭根本没有拦住任何一枚冰封剑,而不出三人所料,那杜远的状态有所下降,不可避免的又一次受伤。 如果一直这样下去,那完全就是钝刀磨肉,法相宗两人的下场就可以确定了。而尤胜此时也表现出了一名修士的果决,既然这面具男半点都不理会自己,那就不能如他的愿,于是就在靳秋第三次出手的时候,尤胜主动的飞了过去,挡在了靳秋和杜远之间,竟是用自己作肉盾,仔细一想,这却是目前最不是办法的办法了。 果然那三枚冰封剑,在被拦截击碎了一枚之后,剩下的两枚击中了尤胜的金猿光罩,却是‘叮叮’两声,第二枚击中金猿光罩,那金猿光罩完全拦住,没有破碎,却暗淡了不少,第三枚击中的同一个位置,总算击破了光罩,但对尤胜造成的伤害不高,只是那冰封剑破碎之后的寒流凝『液』冻结在那里,使得尤胜的反应慢了许多。 这金猿光罩虽然坚固,比那青雀流风要防御度要高,但没有青雀流风的高度灵活,直接吹散了冰封剑破碎后的寒流凝『液』,倒是没有造成什么伤害,如果以各方面的数据来综合评价,那这青雀流风确实比金猿光罩高上一筹。 而那金猿光罩破碎的地方却没有恢复的那么快,恢复速度却是不能和青雀流风相比,而靳秋也看出来了,没想到这金猿光罩看似防护比那青雀流风强,其实是外强中干,如果说像大冰封剑这样的法术,对付杜远是每次攻击只能造成不高的伤害,那么对付尤胜则只需要两次就够了,一次击破金猿光罩,第二次只要命中同一位置,那这尤胜也就交代了。 一念至此,靳秋毫不犹豫,既然他自己撞上来了,并且纠正了靳秋的误判,为了感谢他,靳秋决定让他早死早朝生。 而那尤胜直到此时才算明白,这次的动作却是自寻死路,以他的速度,原本能否躲开同一个方位的攻击还在两可之间,可是这冰封剑破碎之后形成的寒流凝『液』却进一步限制了他的灵活,那就再没有悬念. 几乎是没有给尤胜任何思考破局的时间,又是三枚冰封剑对着那金猿光罩破碎的方位袭击而来,而尤胜努力的应对和边上杜远竭力协助策应也没能挽回,尤胜拦截一枚,而那杜远居然也超常发挥的拦截了一枚,但第三枚冰封剑还是命中了那金猿光罩破碎的方位。 第一百章 亡 第一百章 亡 而最关键的是,那金猿光罩破碎的方位正是心脏要害,结果不言而喻,原本虎虎生风的尤胜再没有机会,那攻击到心脏方位的冰封剑,在击碎了心脏之后,那心头热血喷溅而出,却被中空的冰封剑冻结封印在其中,闪耀着微蓝殷红的『色』彩,透出残酷冷艳之美。 而那一直笼罩在尤胜周身的金猿光罩也开始消散,变成点点金光,那金猿法灵也不再是声威赫赫,霸气十足,而是慢慢的淡薄,慢慢的透明,最后变成虚无,而尤胜也现出本来面目,却是脸『色』苍白,脸上带着三分不信,三分不服,三分悔恨,还有一分解脱,然而时间定格在那一瞬,然后尤胜带着复杂的心思离开了世间,还在空中的身体如破麻袋一样被人丢弃,坠落而下,‘砰’的一声,摔在地上,还弹了一下,最后归于寂静。 法相宗内门弟子尤胜,亡。 这一事件发生的时间不长,但充满意外,当尤胜挡在杜远面前的时候,杜远委实松了一口气,不直面凝元,根本不明白那是一种怎样的压力,因为在那时,除了竭力应付,根本没有时间和心力去想其他的事情,仿佛绷紧的弓弦,一碰就反弹开来。 而杜远还没从那令人窒息的环境下回复过来,就发现那令人不可置信的一幕,号称坚固的金猿光罩竟然挡不是那面具男两击。 事情发生的快,结束的更是突然,就算是杜远超常发挥,竟然在侧后拦截住了一枚冰封剑,但有时候杀人只需要一下,而那第三枚没有被拦截,更没有什么能阻挡它『射』向尤胜的要害时,这冰封剑不再是简单的法术,而是死神的召唤。 见那尤胜身死,接下来大局已定,不管用什么方法,这另一个法相宗修士是肯定跑不了的,靳秋也不愿意慢慢的磨下去,而是选择了再接再厉,一举成事。 经过一段时间的修炼和练法,靳秋的修为稳定的增长,而练法主要是练习飞羽流星和绯冥神羽箭。而最重视的就是同时施展飞羽流星和绯冥神羽箭,两者如何配合使用,如何置敌人于死地等等。 而靳秋眼光一转,看向了有些惊惶的杜远,嘴角一扯,只是微微一笑,是时候了。 靳秋凝神摒息,右手一抖,那一环银光闪现,体内真气顿时变化的冰寒,随着银光汹涌而出,待到银盘大小,突然一止,倒卷而回,体内真气又变化的滚烫,随着收束成点的瞬间,炸开万点金光,体内真气如破堤的洪流般汹涌而出,竟是和之前施放的冰寒真气完全相同,同样多的两种属『性』真气,而后就是那寸许长箭,化作一道蕴紫长虹,激『射』而去,眨眼就消失不见。几乎就在同时,听见一声脆响。 却见那不远处的杜远身外青雀流风被硬生生的击破,而他的胸口也破了一个碗口大小的洞,但是不深,对于修士来说,这样的皮肉伤不重,只要不是内碎脏腑,就能活下来,更关键不是这里。 此时杜远体内真气如同狂犬一般,四处做『乱』,暴动异常,即使竭力遏制也没有半点作用,并且暴『乱』的真气蔓延到全身也只需要很短的时间,并且不可阻挡,渐渐的杜远眼神开始『迷』蒙,神智开始散『乱』,仿佛回到了初入山门的时候,众师兄弟相亲相爱,自己颇得师傅喜爱,还有那初得青雀法灵的雀跃……真是太美好了。 而靳秋看到的是那杜远面带愉悦的微笑,身外青雀流风消散,然后同样自天空坠落而下,摔在地上,最后一动不动,却是步了尤胜的后尘,这种诡异的死法确实令人心寒,但靳秋却没有觉得什么不好,不管是什么手段,能起到效果的手段,那就是好的。 法相宗内门弟子杜远,亡。 至此,法相宗来袭两人尽皆身亡。靳秋的真元也所剩无几,还有得便是那些没有转换完全的凝聚真气,但这却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要想让体内充盈真元,这稳步转换的功夫就不得不做,不可能一步到位,这也是凝元境这一阶段的修行重点,也是下一阶段修行的基础。 靳秋收了血『色』流星,落到地上,看着法相宗两人的尸体,喃喃的说道:“本来你们两人要对付一个明王教护法那是绰绰有余,可惜世事无常,偏生来晚了一步,这就是命。碰上了我,又不知底细,还敢先行动手,却也有取死之道。” 说完便把两人收拢在一处,取了储物袋,然后把他们扔到附近的一座空房子里,就一把火烧了起来,反正这里走水,也不介意多烧一间房屋。 此间事毕,靳秋隐身离去,找了个偏僻的小院,租了下来,便静静的休养,恢复此战消耗的真元,调节好自己的状态,以待接下来真正的战斗。 却说付中申一离开那是非之地,就来到了一处秘密地点,却是明王教护法们各自在传教之地准备的,只有他们自己知道的地方,连此处的明王教主事也不知晓,这也很好解释,如果让明王教凡人教众知道了护法们的密藏地,那万一被其他修士『逼』问,总有办法知道,所以不得不谨慎些。 而到了此处,付中申的心才放了下来,今日还真是凶险,先有凝元修士为敌,后有两名法相宗修士追杀,如果不是自己够决断,哪怕逃过了一次,也逃不过两次,看来现在的明王教确实不行了,都让别人屡屡欺负上门,却也只能被动应付,而没有反击之策,或者根本不敢反击,或者没有实力反应,但不管是那种,都说明明王教还远远不是各门派的对手。 除了忍辱负重,艰难求存,没有第二种方法可想,这就是他们这些明王教护法的悲哀,因为他们的根基被限制在一地,所以他们必须保护这些教派分坛势力,不然别人不需要对他们直接出手,专门铲除这些分坛,就足够他们元气大伤,一个忍受不住,被人诱出来了,只有决死一战。 而且别人根本不怕你跑,一个个分坛捣毁过去,即使护法不出动,也能去了这明王教发展壮大的根基,换句话说就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躲得过初一躲不不过十五。 而初期被门派修士杀伤惨重,中期反应过来,明智些的,知道暂避锋芒,纵使分坛势力被灭,也只是元气大伤,总有复起的时候,只要留下了命,总有东山再起的希望,而这些护法就是不谋一时,而谋一世,目光长远。而个『性』豪爽,交游广阔的,知道一个好汉三个帮,请朋友来助拳,不仅保住基业,手段高明些的,还能斩杀来敌,借此立威,震慑那些蠢蠢欲动的正统修士,不是只有你们懂得联合,别人也会。 而且更深的意思是,这不是扬名立万的机会,还有可能是身死魂灭,被人耻笑不自量力的大坑。 所以虽然只是底层修士们的相互攻伐,但也各展奇谋,各出奇计,精彩纷呈,同时也突显出了其中的佼佼者。 在这样的大势面前,有人陨落了,有人顿悟了,有人退缩了,有人出名了,但所有的一切无不说明,修士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成长,没有经历过这一切,那充其量也只能碌碌,很少有大的成长,终将泯然于众,不复雄心。 每个修士的『性』情不同,成长的轨迹也绝不相同,所以只要找到自己的出路,那就行了,不需要时刻同他人相较,徒增烦恼,退缩的,可能只是蛰伏,总有冲天之时。 而付中申正是这种情况,不仅是他的『性』情如此,也是局势使然,不得不如此,但并不比别人护法差,只是碰到的人太过厉害,完全不是他能抵挡的,只能说他福缘不佳,但换个角度来说,他能在这样的艰难下存活,只要不死,将来成就也绝对不凡,因为他的经历比他人困苦几倍,受到这样的磨练,怎能不凡。 所以他在密地只是方才恢复了精神,就到了分坛另一处据点,召集剩下的管事,并依照靳秋的吩咐,布置开来,完全忘记了之前的痛苦和屈辱,因为他明白,现在想这些只是多余,徒自烦恼而已,多想无益。 待吩咐完之后,就返回密地休养,争取恢复正常,而这撕裂神魂的后遗症这才显『露』出来,一连三天,都是头疼欲裂,这还是修士神魂凝聚,如果是凡人受了锁魂牌拘魂,那没有十天半个月,别想安生。 而明王教分坛被人挑了的消息也飞速的传播开来,就是普通教众也听到了一些变样的谣言,但不管怎么变,是江湖仇杀版,还是神仙志怪版,那中空冰锥,微蓝殷红两『色』交缠的神奇法术却始终都是核心所在。只不过在江湖仇杀版中变成了绝世神剑,而在神仙志怪版里则成了通天法术。 而明王教在此地经营多年,势力庞大的特点更是显『露』无疑,就是这份传播的效率就绝不是之前靳秋单纯杀人,留下冰封剑痕迹所能比拟的,只是思路一变,这效果就好了许多,这就是决策的问题。 第一百零一章 诱 第一百零一章 诱 而只是三天的时间,就有人反应过来,开始打听其中的细节,而且还不止一人,也不止一方,有本地江湖势力,如那苟延残喘,势力大不如前的张家,有负责修真界情报买卖的修真组织‘晓’,还有几股不知名的势力。 而因为他们调查的方向不同,所以各自的进度大不一样,对这些事情最**的就是‘晓’了,而作为坐镇本地的组织成员蒲成,更是在消息传播的第一天,就派人跟进,力图在第一时间就把事情调查清楚,这不仅是因为他所在组织‘晓’的『性』质,更是因为他本人就坐镇在这里,如果连身边的事情都弄不清楚,那也不用到修真界混了。 事关事业和脸面,他的效率更是出奇的高,只用了两天就把整个事情查的七七八八了,当然这里的事情只是在会议厅里发生的那些,对于后面的事情,付中申怎么可能真的说出去,只是编了个真假难辨的继续交手,最后不敌逃走的版本。 而付中申更是在召集管事们议事之时,毫不掩盖受伤虚弱的状态,这就更令人相信了。而蒲成在自认为弄情楚一切之后,更是感叹,这明王教果然是不行了,接二连三的被人打击,真是处处烽火,就连他们这三郡交界的分坛也不能避免,可见众门派对明王教的态度是何等的坚决,这是不亡明王教,誓不罢休的坚决。 不是用说的,而是实实在在做出来的,然而正是这样不说什么豪言壮语,但行动起来却迅速坚决,毫不手软,秉承着发现一处,剿灭一处的行事风格,却比任何言语都要有力量。 虽然铺成也注意到了其中反复传播,重点突出的对冰封剑的描述,便他也只是稍稍记下了这个法术的外形特点,只是奇怪为何从没听过这种法术,也就对不上他心中的那些精锐弟子,只好放下不提。 而张家也算地头蛇,虽然几年前遭受重大打击,但还是坚强的存续下来,纵使大不如前,查探这事的速度也只比蒲成慢上一天,明白那不是他们这些江湖武林中人能管的,也就不敢继续查下去,马上停止所有的行动,并给那些知情人下了封口令,毕竟本身没有什么力量,还妄想介入到这种事里头,完全就是找死,并且没有任何人能救下他们。 而在上述两家接连查探清楚之后,才有几股不知名的势力也开始查探,而其中就有安家安『插』在这些地方的钉子,为得就是专门打听这附近的大事小情。 一则是为了在有敌对行动时,能预先查到,给他们安家反应的时间,这却是自保的需要,毕竟当年灭掉了那四位天云门凝元修士,着实震惊了不少人,特别是那些附近的修真世家,更是人人自危,生怕被牵连,虽然后来也没有证实是那消失的安家所为,但正所谓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如果不是你做的,那你跑什么,这不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典型的不打自招。 所以附近的修真家族都是尽力约束族中弟子,不要惹祸,所以那件事情直到今日依旧流传,而众修士也都认为是安家所为,因为这不需要什么证据,在修真界毁尸灭迹的手段太多了,而修真界也不是凡间,凡事讲究证据,而且凡间很多时候也是不讲证据的,这么说虽然有些唯心,便事实就是如此。 所以修士行事,从来不讲证据,只讲本心。 而安家跑到水云宗附近避祸,也的确是一招妙手,因为谁都知道水云宗一般是绝对不会出世的,也极少把内门弟子外放出去历练,所以藏在这里,确实不错,而角山府这里正是天云门到水云宗的必经之路,所以布置了大量的探子,可见安家当年灭杀天云门四位凝元之后,就明白修真门派到底有多么恐怖。 正是对天云门的这份戒惧,才让他们做出这样的布置来,还有第二个原因就是靳秋当年就是消失在这个方向,虽然具体方位还没有查清楚,但这不要紧,多布置些人手就可以了,毕竟凡人要多少有多少,而凡间的财富他们安家也不缺。 所以在六天后,安家安『插』在这里的探子也弄明白了整个事件的始末,便把消息传递回了安家,而这些探子也没有重视这条消息,只是例行工事罢了,直到安家反馈回来让他们调查得更加详细些,特别是对那中空冰锥,一定要了解清楚,他们马上会派人过来主持。 于是安家安『插』在这里的人手紧急动员起来,发动所有的力量全面的从头到尾的排查了一遍,就在他们得到了几乎不逊『色』于‘晓’手中掌握的东西时,安家来人到了。 安家原本有家主和六大长老共七位凝元修士,也算是当初方圆几百里内实力最雄厚的修真世家,然而上天并没有继续给这个家族带来好运气,先是三长老安希范死在了一场意外的冲突中,然后为了给三长老并两个嫡子报仇,也是为了夺取那载灵玉实,又是死了六长老安希威,至此安家就损失了两位凝元修士,两位长老级的人物还是死于同一人手上,更令人痛恨的是居然还只是死于一个先天修士手上。 以至于安家记仇的『性』子,这就像一根鱼刺搁在安家的喉咙里,既屈辱又无奈,屈辱的是尽管对方只是一个先天修士,但不仅没有被灭掉,反而反过来杀掉了安家长老,更屈辱得是,不仅是一次,还是两次,并且在第二次做了谨慎而又小心的布置,依然没能除掉这个祸害,反而赔上了六长老和家族最看好的先天子弟。 无奈得是安家做了那件事后,就必须得隐藏起来,蛰伏待机,慢慢发展,也就不能借助他人的力量来追杀那个该死的先天,自家的眼线探子也散出去三年,依旧没有什么消息,仿佛那人在三年前逃到这个方向就消失了般,再没有一丝一毫的线索,但安家依然像撒网似的放出了许多眼线,坚持着,总有查到蛛丝马迹的时候。 终于就在今天那角山府的手下传来消息,终于又出现了那万恶的中空冰锥,连续杀死安家两位长老的罪恶法术又现世了。 所以安家马上派出了两位长老和五位先天,这样的安排也是因为当初一凝元加上一先天都没有拿下对方,索『性』这次再增加了一倍的人手,也是安家能出动的最大力量。毕竟三年前为了阻击那天云门四大凝元,虽然先用符宝天晶沙偷袭秒杀了一人,但以安家五位凝元对付天云三位凝元,依旧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特别是那天云门带队的队长风火双系法术运用的无比纯熟,而风火两系更是相辅相成,风助火势,更是发挥出远超安家众人想象之外的威力,安家家主当时就是打算先缠住那带队陈师兄,再用四人两两一组分别对付那天云门另外两人,这样的安排确实不错,属于分割包围,逐个消灭的计谋。 如果事情真得按照安家众人的预想走,也许只需要付出受伤的代价,就能全歼天这队凝元修士,然而修真世家毕竟很多年没有和修真门派的弟子交过手了,并不明白这些门派弟子到底有多强的战斗力,而忽视这其中的差异,只是简单的与本身做对比来安排策略,显然是不明智的。 而事实也正说明了这点,虽然那安家家主已经一只脚踏入杳冥境,境界比那陈师兄还要高上半筹,但真的斗法起来,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并不是安家家主缠斗陈师兄,而是陈师兄一看情势不对,很果断的出手就是拼命,并没有一般斗法的试探,纠缠,再到决战,而是从一开始就使出全力。 而后更是在极短的时间内,以重伤的代价击毙了安家家主,然后马上去解了一人的围,合两人之力,又杀掉了四长老,但也因此被那四长老的临死反击所中,陈师兄则是伤上加伤,基本上就是胜了也活不下去了。 正是抱着这样的决绝,正要再拼死一个,安家的先天尽数包围而来,而安家二长老马上命其轮番进攻,意图就此拖跨摇摇欲坠的陈师兄,结果硬是又杀掉了三位先天之后,这才被那二长老抓住机会杀掉。 但天云另一凝元修士也在同时重伤了二长老,因为他本想去救援陈师兄,奈何被剩下的先天缠上,耽搁了几息时间,虽然他也杀了一名安家先天,但眼看着陈师兄陨落,他还是来不及救援,所以只有含恨出手,这才重创了二长老,然而也只能做到这步,之后就靠着先天修士和二长老的干扰,并且只是以拖延以主,并不紧密,所以再没有杀掉一人,这才等到第三战场上,安家大长老安虚真合五老长安虚灵两人之力,联手灭掉天云门凝元修士,这才反手杀了最后一位天云凝元修士,至此,安家五位凝元死二人,重伤一人,并死掉四名先天,这其中三名是死于那陈师兄之手,最后一名是死在重伤二长老的那位凝元修士手上。 可谓惨胜。 第一百零二章 猜测 第一百零二章 猜测 在这么多的优势条件下,还被拼掉了这么多的力量,即使是战后,安家也没有任何胜利的喜悦,这根本就是惨胜,一想到这还是只天云门随意派出护送载灵玉实的修士小队,安家在场的所有人都不寒而栗,只有亲自体验过门派修士的战力,才明白为何这些门派能屹立在中州如此久远,而没有任何势力撼动他们的地位。 所以在出逃隐匿的时候,所有有安家人都一致赞同,甚至没有一人弃权反对,可见在惨胜那只队伍之后,安家对天云门已经畏惧到了骨子里,这也是正常。因为只有两种人才不会畏惧,一种是有绝对信心实力的。一种就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换句话说就是无知者无畏的那类人。而像安家这样刚刚结束战斗,付出极大代价之后,才明白天云门到底有多厉害,正是敌人的强悍,才有了安家清醒的认识,绝对不会盲目冲动。 所以尽管安家除了留下大长老坐镇家族,二长老和五长老两人带着仅能调动的五位先天来到了这角山府,来到了早就置办的宅院里,像这样的宅院,安家在附近的三郡十几个府城都有安排,为的就是查探那人的下落,只此一项,就看出安家对靳秋是如何的恨之入骨,以至于如此深刻的介入到世俗之中。 正是这样,才有了今日的成果,能迅速的反馈信息,也证明了安家所做的努力没有白费。 此时正在安家落脚的宅院里,两位长老正在听取此地探子头目的详细汇报。 二长老深沉多谋,经历了那次厮杀之后,原本内敛的『性』子更加高深莫测,而五长老再也没有当初的温和灵静,仿佛安家的败落,使得她变得清冷许多,在她的周围仿佛充斥着冰寒的气场。 而正在汇报情报的探子头目更是冷汗湿透了后背,尽管对面两人只是静静的听着,并没有任何表情,也没有打断他,提出问询。但就是这种无言的压抑,使得探子头目说到后来,声音颤抖得越来越厉害,总算情报总有说完的时候,探子头目这才舒了一口气。 而就在探子头目等待半天,依然没有问询之时,正准备提出离去,那五长老清冷冰寒的声音传来。 “只有在那大厅里的情报,后面那明王教护法是如何走脱的?有没有再次和那人交锋?这些东西还没查出来吗?” 探子头目恭敬的低头,颤抖的说道:“禀报五长老,在那会议大厅的事,因为有很多幸存者,所以能查探出来,并且准确度很高,是可信的。但后面发生的事,只有那明王教护法和那个人知道,当时那些人只顾着逃命,那有可能跟去,所以后面发生何事,根本查不到,不过两位长老可以去找那明王教护法询问,那明王教护法如今躲的隐秘,但属下还是能搭上线的。” 因为这些探子都是安家临时收拢而来,为了加强控制,也是为了使得安家藏的更隐秘,所以每地的探子头目是出自安家旁系,是可以信任的,而安家也只是和这些探子头目单线联系,而剩下的那些探子只是用钱收买而来,而且也不需要这些人的忠诚,只要他们做事就行了,如果出了问题,也没什么损失。 所以这探子头目敢于提出自己的想法,而且这也是他们的责任,毕竟他们这些探子头目对本地的了解无人可及,他们的想法总有些可取之处,所以两位长老没有怪罪这探子头目的进言。 而沉默良久的二长老干涩的问道:“你说那明王教护法在那会议大厅可以独自硬抗那人的攻击,并且一旦事有不谐,就马上退走,还是全身而退,没有受伤?” 虽然方才已经把过程说的很清楚了,但面对二长老的问话,探子头目依然不敢怠慢,更不敢有丝毫的不耐烦,而是再一次肯定的说道:“是的,那明王教护法先施展符法火球,然后是那金光针,最后是金火两系混合符法爆裂箭,并且以最后那记爆裂箭阻挡了那人几息,最后又用一人扔出,又拦了下,这才全身而退。” 方才也听过这段的五长老有些疑『惑』得看着二长老,并没有觉得这其中有什么不妥,只觉得这明王教护法确实是个人物,能在那样的情况下全身而退,即使是不敌,其实力依然不容小觑。那为什么二哥要再问一遍了。 只是用疑『惑』的眼神看了一下二长老,然后恢复了那清冷的样子。 二长老恍然未觉,只是问完之后就沉默了,随后让探子退下,待到房间里只有两人时,二长老这才开口:“五妹可是觉得有什么疑『惑』?” 五长老也只有面对仅剩的几位兄长才有笑容,温和的说道:“小妹只是不明白二哥为何对这很清楚的事情再三询问,但小妹知道二哥肯定有自己的理由,所以请二哥明言。” 二长老也只是笑了笑,仿佛此时的两人才是本来模样,随即缓缓的绷紧面孔,严肃的说道:“我只是觉得这有点儿戏,虽然还没亲眼见过那人,但你想,一个能接二连三战胜凝元修士的人,怎么可能就让一个区区的先天全身而退,即使是那明王教护法表现的很是出众,但你要明白,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再怎么挣扎,也是徒劳的,而那人也绝对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人,面对这样的人,就是我们安家也得尽最大的力量,何况只是区区一个明王教护法。你别忘了,三弟和六弟都是死在他的手上,三弟和六弟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明白,怎么也不会比一个明王教护法差。而且你想想他是从哪里来的?” 听着二长老缓缓的叙述,五长老不禁心里一寒,没错,一个在三年前就能杀死凝元修士的人,怎么会杀不掉一个先天,哪怕这个先天确实不简单。听了二长老的话,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先前有些太乐观了,是因为两凝元五先天的绝对实力,还是隐藏的那记杀手,但不得不说,自己轻敌了。 只听那二长老继续说道:“如果我方才说得,都是事实的话,那么就有问题了,那人为什么不出全力杀了那明王教护法,而是这般演戏,是要演给谁看,有什么目的。假如是演给我们安家看的,那会有什么目的?到底是他一个人设计对付我们,还是已经联络了天云门修士来给我们一锅端,这些都是有可能的。” 听着二长老字字诛心的话,五长老脸『色』苍白,显然没有料到会有如此多的险恶,要是没有二哥的谨慎,如果真的发生了,那就没有一点机会,安家也将彻底除名,即使有几个漏网之鱼,安家的没落也可以预见的了。 尽管知道二哥一直颇有谋略,并且非常细心,不放过任何疑点,最重要的是谨慎,就如那次伏击天云门的计划也是二哥谋划出来的,虽然结果并没有计划之中的好,但绝对不是计划本身的问题,而是敌人出乎意料的强。 而此时又一次证明了二长老带队的正确『性』,只是这份预见『性』,就令人安心。 “二哥认为那人定是设了陷阱等我们跳进去,可是他又如何知道我们要来多少人,会用多大的力量对付他?没有准确的信息,他又怎么去设计圈套?” 二长老只是叹息了一声,解释道:“这不难猜测,别忘了他杀了我们两位凝元修士,再加上他对天云小队的了解,我们能剩下两三个就算运气不错了。只是就算猜到了我们只有三位凝元活了下来,他又有什么底牌可以把我们一网打尽?如果不是这样,那他怎么可能冒着莫大的危险,来找我们拼命?情报太少,很难得出结论。” 五长老蹙眉道:“他不会真的找来天云门修士吧,可是这个方向上有我们不少人监视各地的情况,大队人马的消息,还是很难瞒过去的。何况他们怎么就在这里设伏,不合常理。” 二长老了然的说道:“如果真得联合了天云门修士,那在这里设伏是最合适的,不要忘了那人当初就消失在这片区域,以他的精明如何不明白,一旦我们追查他的消息,也只会在这片区域查探,只要他将计就计的在这里暴『露』出来,我们还有什么怀疑的了?利用了这点,就可以做许多事情了。” 五长老寒声道:“想要算计我们,没那么容易,有二哥在,任他有什么诡计,也休想成功。” 道:“既然二哥这样说,那肯定有应对的方法,这次我们一定要杀了他,绝不能再让他逃走了。” 二长老只是苦笑道:“这一切还只是猜测罢了,只是这里确实有些蹊跷,先发动我们的人,看附近的这些地方,有没有什么异常情况,特别是小队修士出没的情况,重点就是天云门的那个方向一定要仔细查探,只要确定没有天云门修士的参与,那任凭他有何阴谋,我方的布置也足够消灭他了。” 第一百零三章 诚意 第一百零三章 诚意 随后几天里,安家一方面继续派人调查明王教的底细,看能否顺藤『摸』瓜的找到靳秋的所在,然后直接雷霆一击,虽然想要在一座府城里找出一个修士,比大海捞针更难,特别还是利用凡人去找时,但毕竟也是一个希望,有胜于无。 另一方面,则发动了安家所有的潜势力,周围十几个府城的人手全力动员起来,看到底近期有没有天云门小队修士的参与,只要有一丝痕迹或者不妥,那么安家宁肯错失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也绝不冒险,因为在这种情况下,胜了也只是灭掉一个先天的仇人,而败了,安家将在修真界除名,再也难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两者一比较,是个人都知道收益和风险不能相比,相差悬殊,明知故犯,智者不为,何况是鼎鼎大名的安家。 所以虽然安家的修士已经到位,但只是安静的等待着,既没有接触那明王教护法,也没有外出巡视。只是静静的待在这宅院里,等着附近府城眼线传来的消息。 这一等待又是三天,这还是有安家庞大财力构建起来的联络网络,使得信息的传递汇总异常迅速,所以只用了区区三天就把附近十几个府城的情报汇总起来,确实没有任何一点蹊跷,一切都证明近期没有天云修士小队到过这些地方,甚至没有太多修士在这些地方行走。 还是那间屋子里,安家二长老和五长老两人并座,待看完所有的情报汇总,两人凝重的表情明显的松了下来,因为最大的威胁没有了,自然有信心去面对接来下的事。 五长老冰冷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喜悦:“看来天云门没有参与其中,想来那人应该是刚刚从隐藏的地方出来,没有联系上天云门,或者根本也不敢回天云门。” 说到这里,两人的眼睛同时一亮,之前有些忽略的东西同时浮现在两人的脑海中,没错,就是那载灵玉实,本来这么重要的东西,他们两人也一直记在心中,但这几天,两人都在猜测此次行动的风险,并且还有着天云门这座大山在上面压着,一时也没想到那人会不会私吞了玉实。 而联想到那人一消失就是三年,而且并没有和天云门有丝毫接触,如何不让两人浮想联翩,按道理,当初出了那么大的事情,既便因为受伤,或者是担心安家的存在,没有第一时间返回天云山,但怎么也不该一躲就是三年吧,如果说其中没有猫腻,就实在说不过去了。 而据安家所知,唯一的可能就是那人要私吞了载灵玉实,毕竟就是连天云门这样的修真门派也极其重视的宝物,更是能助凝元期顶峰修士进阶的好东西,就是安家这样的大家族不也是举族之力来夺,报仇只是顺手,毕竟就算靳秋当时不在这支队伍之中,也会有这次的伏击。 安家此时的猜测确实猜中了几分,但他们不了解靳秋的处境,靳秋最担心就是那杳冥境界顶峰,有可能踏入心劫期的霜未明,这才是让靳秋下决心离开山门的最大原因,而那能帮助靳秋提升境界的载灵玉实也只是更坚定了这个想法。 二长老此时眼睛眯了起来,虽然没有像那五长老一样神情外『露』,但声音也没有那么干涩,仿佛温润了几分:“想来任何修士如果有机会,也不会放过载灵玉实这样的宝物,按照现在汇总起来的情报,看来那人定然也是不敢回天云门的。那么即便接下来有什么圈套陷阱,就凭他一个人,也绝对难逃我们的剿杀。” 虽然是温和的声音,但话语中蕴含的杀意却是比冰雪还要冷几分,可见安家对靳秋实实在在的恨之入骨,而靳秋显然明白这个事实,所以一出山,做的第一件大事,就是靠自己的力量铲除这个随时都有可能出现的大麻烦。 五长老见二长老同意了自己的判断,更是高兴,仿佛靳秋已经是手到擒来,不足为惧了,她温和的笑道:“看来这次不仅能报仇雪恨,那载灵玉实终究还是要落到我们安家手中。” 自认为已经把一切都弄清楚了之后,安家两位长老马上行动起来,毕竟已经在这角山府耽误了不少时间,未免夜长梦多,现在他们倒是怕那人因为不耐烦,自个跑掉,那么安家这些天所做的许多事就成了无用功,所以一旦确定没有天云门的参与,安家马上发动起来。 当天,两位长老就联系上了明王教护法付中申,并说明来意,但既让安家有些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的是,那位明王教护法居然不太相信安家的人,明显有些犹疑,虽然安家说的是要帮他渡过难关,而安家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和那人有仇。 但这话没有任何可信度,毕竟之前两方从来没有接触过,如何做到信任,除非安家能证明出来,否则那明王教护法宁愿躲起来,也不愿意和陌生人合作杀敌,因为一个不好,死的就是自己,别前门拒虎,后门就进狼了。 当然这些都是付中申通过手下传递给安家的意思,而明显付中申演戏也是十分认真,这些该注意的细节,还是要注意的,不然那安家自个先要怀疑他的动机,毕竟安家两位长老之前也通过在那会议厅的斗法,初步评价过这人,如果没有足够的决断,怎么可能逃走,即使安家认为那人放水,也不会这么轻易,最少要受些伤。 所以安家二长老在听了手下传来那明王教护法的意思之后,确实放下了心中那最后一个疑点,没错,二长老确实想过这明王教护法会不会是靳秋的人,虽然两人打的激烈,但没有任何一方受伤,至少显『露』在人前的迹象是这样的,那么这就是连苦肉计的份量都够不上,不由得不让人起疑心。 但二长老却没有把这个疑问告诉五长老,就是怕万一没问题,两方合作时,五长老『露』出异样的怀疑,所以二长老想通过自己的观察来确定这人到底是友还是敌,不过这人这么一表态,确实消除了二长老的最后一个疑『惑』。 至于要给那明王教护法一个证明。 二长老有些自得的笑了笑,这看似困难,但其实很简单,所以二长老也就直接做了出来,并没有再通过手下递话过去。 而二长老的方法也的确很简单直接,两位凝元带领五位先天修士直接出现在付中申的面前,也就是他最近指挥手下的那处新据点,。 其实仔细想想,也确实很容易就查得出来,特别是像安家这样在本地有大量的耳目时,只需要跟着那些明王教管事,很容易就找到这里来了,而安家来到这里并不是来炫耀他们在本地如何耳聪目明,而是直接把实力展现在付中申的面前。 等于是无声的告诉付中申,你不是要证明嘛,我们如果对你有恶意,就现在出现在这里的人手足够让你死几回了,有这样大的实力,谁还会跟你玩勾心斗角那一套,为敌的话,直接灭杀了你,但现在我们只是合作来对付别人,这就是最大的诚意,最大的证明。 而安家两位长老就是希望对方能明白这点,而付中申也确实明白,因为在安家这七人同时出现在他面前时,只凭借几人刻意展现的气势,他就明白这后面五人和自己境界相同,而前面二人给他的感觉更强,绝对是凝元境界,纵使气势没有那位寒公子强,也不是他能对付的。 所以在得到这个结论的第一时间,付中申的脸『色』极其难看,而安家两位长老认为是他们的实力大大的震慑住了这人,才使得他失态。 而真实原因其实也差不多,只不过安家想的是,对方是害怕己方众人对他不利。而付中申真正想的是,万一那寒公子对付不了这么多的人,那他绝对也会跟着玩完,这如此强悍的阵容,的确是震惊了付中申。 但不管情势如何变化,这都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既然之前已经制定好了计划,那么他也只能执行下去,最重要的是这安家也确实谨慎,一到付中申的身边,就再没让他消失在视线之外,所以付中申根本没有机会去通知靳秋,而原本制定计划的时候,两人也考虑到这关键时刻,最好就不要联系了,免得『露』出马脚。 付中申在短暂的震惊之后,恢复了正常,虽然他心里还在担心,但他必须先做好自己的角『色』,至于其它,付中申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寄希望那位自信的寒公子有着足够的底牌,毕竟付中申认为,既然两方是仇敌,那肯定对各自都是知根知底的。 而付中申算是那位寒公子一方的,可以说己方谋算在先,就是占了先手,多少有些优势,所以他放下心里的一切,专心应付安家众人,特别是那位二长老。 第一百零四章 先手 第一百零四章 先手 却说安家一行人被付中申请进议事厅边上的房间,各自看座之后,把不相关的人都请出去之后,一时间气氛有些沉闷,却是因为之前的事情,付中申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或者说是不知道如何开口合适。 而二长老却以为是对方颇为忌惮,不好开口,于是二长老开口说话了。 “老夫安勿止,添为安家二长老,这位是我的五妹安虚灵,安家五长老。还没请教阁下的姓名?” 二长老一开始并不是具体谈论对付靳秋的事,而是缓和两方的情绪,毕竟之前自己这方确实强势了些,虽然是为了以最快的速度达成合作,早日对付靳秋,但对方肯定心中不满,就是换成二长老处在付中申的位子上,同样会如此。 所以在双方已经合作的基础上,平息一下对方的怨气,说些客套话,这种惠而不费的小手段,也就不出意料的用了出来,这也符合二长老的『性』子。 于大事上很是精明,为此放下些许身段,也没什么实质的损失。 边上的五长老见二长老介绍自己,也只是微微点头示意,并没有特别热情,还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二长老也不强求,只当没看见。至于跟在他们身后的五位先天修士,却是连介绍都没有,直接忽略过去,而这五人也没有半点不满。 这一是安家的等级森严,表现在境界高底和在家族的地位高低,只要有安家地位高的主持事务,那么其他人也不需要多话,只需要做好执行人的角『色』就行了。 二来,也确实没有必要介绍给对方,因为在这里凡事以两位长老为主,这五位先天只是被看过五个战力而已。 付中申见对方极其客气的应酬着他,他当然不会无动于衷,更不会因为双方合作,就觉得是平等地位。不管是在哪里,在什么时候,以什么样的方式合作,如果没有对等的实力做为后盾,那永远也不要想得到平等的对待。 这是颠破不变的道理。 而付中申心里明白的很,既然安家表面上愿意和他平等对话,算是给足了面子,如果他再不知好歹,那就算他很不识抬举了。 所以付中申反应极快的回答,并没有因为安家的谦和而张狂,只是恭敬的说着:“前辈折杀小子了,小子一个先天修士如何能和前辈平辈论交,小子名为付中申,是这角山府分坛的护法修士。前辈如果不弃的话,就叫晚辈小付吧。小子在这里见过二长老和五长老。” 说完之后,还嫌不够,竟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郑重的对两人拱手行礼。这却是对安家礼遇的回应,也是作足了低姿态,毕竟形式不由人,他也是不得不低头,而姿态放的越低,对他来说好处却是越大,所以付中申也明白这些表现的功夫做出来,绝对划算。 果然,不仅那二长老眼中闪过赞许的,就是那一直冷冰冰的五长老也面容也柔和许多,至于坐在两位长老身后的五人,也都善意得对着付中申笑了笑。 随后就是一些家常话,主要是二长老提问,付中申有限的回答,毕竟很多试探确实不能实话实说,最好的办法就是九真一假,关键的地方说些模棱两可的话也就应付过去了。 就这样一来,场面上的气氛就好多了,两方也显得亲近了些。 二长老也觉得时机差不多了,便开始回到正题上来,看似不在意的问道:“不知道小付你后来和那贼子继续交手了没,因为听说你在那会议大厅和那贼子动手,却是十分厉害,并没有给对手半点可趁之机,虽然最后拿他无法,却也全身而退,果然是俊杰之才,那贼子的厉害我们是深知,没想到小付你也不简单啊。但现在你看上去确实有些虚弱,不知道是不是后来跟他交手受了伤,能说详细些吗?或许可以找找他的弱点。” 付中申一听就紧张起来,因为说到这里才是真正的关键。由于他在那时分裂神魂的举动,使得他元气大伤,虽然外表没有明显的伤痕,但绝对堪比重伤的状态,所以他也明白,即使恢复了正常,也只是相对他头疼欲裂的状态。 而现在的他表面上看不出个究竟,但只要眼力不差的修士都可以判断出他的外强中干,很是虚浮,所以那安家二长老才有这一问,而且他开始问的是有没有和对方交手,而后面就已经肯定了交手,可见二长老也是认为他后来受了对方的重创。 付中申恰到好处的表现出了一丝惊骇的表情,虽然随即恢复,但也给一直仔细观察他的二长老看了个清楚,付中申心有余悸的说道:“那人确实可怕,之前小子因为抢了先机,但即便如此,还是没有奈何他半分,所以明白自己不是他的对手,便立刻撤退。但没想到是,不是我想得只相差一点,而是比我厉害太多。就算我先行撤走,却依然让他给追上来了。” “而且他有一手特别厉害的冰锥法术,就是那种中空冰锥,而且是招招必中,没有一次例外,小子虽然也用符法对轰那中空冰锥,但还是中了一两记,而最紧要的那中空冰锥击中了小子之后,极度的拖累了小子的速度,本来如果这样下去,小子肯定是要陨落的。” “但好在当时交手的地方是小子的主场,小子当时明白如果不出奇谋,绝难脱离,所以有意识的逃到了一处早先安排的有机关的房间里,就在那时小子中了那一记中空冰锥,想来那人对自己的法术极其自信,所以有些大意,可能他认为小子必死。就在这个时候,小子发动了机关,使得整个房间塌陷燃烧,趁着『乱』局,小子逃进了不远处的地下密道。这才逃过了一劫,即使如此,也养了许久的伤,但现在正向前辈看到的,还是没有完全恢复。” “说来也是小子侥幸,那些机关本来是本地分坛为了那些凡人教众安排的,也是怕事有不谐,能让他们身免,这才建立机关密道。没想到,到头来,反而救了小子一命,真是天数无常。” 不论是付中申说话语气还是话中的内容,都是做给安家看的,但其中很多都是真实的,比如付中申说话时的那丝惊悸,却是回想着分裂神魂的痛苦,所以极其真实的感受,也就造成了极其真实的语气。 还有,虽然这故事是编的,但故事中的很多东西都可以查证,比如那所谓开启机关,坍塌烧毁的房间,其实就是靳秋当时毁尸灭迹,烧掉法相宗两先天的那间房间,无论是时间还是地点都能对上号。 还有遍布在此地分坛议事主据点的地道,同样可以查到,甚至如果安家开口要马上去看看,也绝对没有问题,而且逃进地道,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先前逃出来马上被追击到了,反而后来受伤了才真的逃掉了。正是一举两得。 而为了加深安家的信任,才和靳秋讨论计划时,靳秋也把冰封剑的所有特点都告诉了他,让他这个亲历人来取信安家也更容易些。反正这冰封剑就是告诉了安家人,也没什么大不了,靳秋现在的主要手段可不是冰封剑。 唯一比较麻烦的就是受伤部位,因为是神魂受创,但却不能这样说,因为这是个大破绽,一问为什么,那就『露』马脚了,因为这真的不好解释,靳秋也不可能再把刺魂瞳术这项密法透『露』出来。所以就直接说成是冰封剑造成的伤害,为此付中申甚至还在自己胸膛,偏离心脏的地方伪造了一个伤痕,并且得到了靳秋的认可,那么其他人更加难辨真假了。 其实靳秋当时有想过真得给付中申来一下,但考虑到他本来就神魂受创,再来这一下,弄不好真得玩完,所以也就作罢,毕竟冰封剑可不是闹着玩的,对凝元修士可能效果不太好,但对付先天修士,那可是太好用了。 而凝元修士和先天修士最大的不同就在于对自身的防护上,因为凝元修士的进攻上和先天修士的进攻方式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法术更犀利,更丰富多变,更多样,更能好的把握,但这一切的目的就是为了能命中对手。 比如靳秋的三分冰封剑,就是分合利用,看斗法时的具体情形,再来看如何使用,再比如付中申那可比拟凝元修士法术效果,但威力欠缺的符法,先是金光针『惑』敌,再出爆裂箭决杀,正是凝元修士常用的手段。 但这些都不算最大的变化,那最大的变化就在护体罡气上,有了这护体罡气,凝元修士自身安全大大提升,斗法时的心态都大不一样,而斗法效果也绝对不同,只看靳秋对付只在先天境界,但拥有凝元修士进攻手法的付中申,只是短短的几次交手,并且也只是运用最常规的手段,甚至连凝元修士的手法都没使用,只是先天时的老手段,即便是这样,也使得付中申夺路而逃。到后来追了上去,一用三分冰封剑,马上就结束了战斗。 第一百零五章 矛盾 第一百零五章 矛盾 再对比靳秋对战那两位法相宗的先天修士。靳秋直接施展飞羽流星,三分冰封剑做为主攻手段,虽然对付的是两位修士,但也绝对强不到哪里去,而事实却不是这样,这两位法相宗修士很是和靳秋交手了好几个回合,这才被靳秋拿下。 如果有人在边上全程观看,或者有知道靳秋底细的。肯定会发出牢『骚』一句。 这丫的先天就能杀凝元,现在都凝元了杀个先天还这么麻烦。 然而,就靳秋自己的感觉来说,确实对付这两人要比对付付中申吃力,原因在哪里,不仅是数量上的差别,关键是在法相宗的法相真身上,正是因为这一独特的密法加持,使得法相宗的修士还在先天境界之时,就掌握了凝元境界的护身方法,也就是那几可比拟护体罡气的青雀流风和金猿光罩,正是这护身密法,才使得靳秋用一般的办法很难对付这两人。即便这越阶施展的护身密法——法相真身,只能持续一段时间,但斗法一场的时间却是足够了。 只是过后就得慢慢补充法灵消耗的能量,并且这段法灵虚弱的时间里不能再次施展,但这些限制,并不能降低这先天就能掌握的绝好密法的品质。 而正是这法相真身,才使得法相宗稳居中州修真门派之首,其实这法相真身还有其他作用,然而就是那些法相宗的低辈弟子也不知晓,靳秋就更不是知道了,但只看这法相真身现在展现出来的风彩,也绝对称得上是梦幻技能。 通过这两次有特殊意义的斗法,可以看出在先天境界之时就掌握了凝元境界攻击手段确实强于一般的先天修士,而明王教在最开始的时候和正统修士斗法之时稳占了上风,只是后来,他们的特点被研究透了之后,正统修士这才靠着自身素质的全面『性』又占回了上风。 但这只能说明王教修士的全面素质还不行,特别是身体素质差异最大,以至于即使有丰富犀利的攻击手段,也被慢慢破解,比如施法速度,反应力,凌空立体作战等等,都是正统修士的强项,只要发挥好,还是能对付明王教的一般修士的,但像付中申这样的明王教精英弟子,也得靠门派精英弟子来对付,而这又是做为修士心志经验上的比拼。 但如果没有靳秋参与进来,说不定就是这样强悍的付中申也必然命丧在那两位法相宗的手上,或者说是葬送在施展法相真身的两人手上,因为加持了各自法相真身的两人,几乎可以不在意付中申的攻击,因为就算被击中了,那威力也难以杀敌,最多伤敌,只需要稍微注意,或闪避,或先出手击碎对方符法,都是有效的手段,结果也肯定是没有悬念,付中申必然失败,至于能否逃出『性』命,这也得两说了。 而且过往的例子也确确实实的证明了这点,因为根据杜远、尤胜两人的了解,之前派出去剿灭明王教的法相宗先天弟子,几乎没有失手,只有一个人是因为碰上对方的凝元修士,这才陨落,但他也是支持了相当的时间,如果不是被接连打击,以至于没有机会逃跑,说不定可以逃脱成功。 所以再了解了一切情况之后,杜远和尤胜才决定两人联合行动,这样就算碰到明王教的凝元修士,也有机会从容离去,这正是法相真身给他们的信心,也是过往的实战给他们的信心,并不是狂妄自大,凭空得来的。 只是天数无常,他们却碰到了进阶神速,初入凝元,刚刚出山的靳秋,这才难以成活。 无论是横向对比,还是纵向对比,凝元修士最重要的手段,便是那护体罡气。虽然说先天修士和凡人的区别已经很大,但是如果不小心,依旧会被伤害到,而凝元修士根本不存在这个问题,因为他们不需要借助护身类的符器,就能很好的保护自己。不是所有的先天修士都有护身符器可用的,也不是所有的先天修士都能向那些修真门派那么财大气粗,可以给每个新入门的内门弟子发放。 更多的是修真家族和散修人士,他们可能有,也可能没有,却是说不清楚的,那么他们必然要时刻小心自己的小命,并不因为得入先天就不注意这些,他们没有护身符器的依仗,所以只好把握好自己的心态,却也是不得不为之。 但即便是拥有护身类符器,也只是解决了有和没有的问题,而不是好和不好的问题,你不可总是开启护身符吧,就算是危险来临之时,你开启护身符也是要时间吧,这些都是可以成为敌人攻击的地方。 还有一点隐晦的,就是先天修士一旦开启护身符,那么就不能加持任何辅助法术,譬如靳秋以前对战安家那位风系先天的时候,还要在开始护身符和加持风行术之间选择,而不是同时。 因为护身符毕竟是外物,是器物,控制起来还是有一丝窒碍,所以也不要想在开启护身符之后还能加持辅助类法术。 但护体罡气不一样,这是自身的东西,可以意随心动,随时施展,不会有什么窒碍,完全顺畅,只要真气真元不出问题,就不会出现控制不了的现象。所以,在有护体罡气防护的同时,依旧可以加持辅助类法术。 当然,这是不可能孤立的把护身符器和护体罡气拿来比较,凝元修士的真元凝聚,控制更加由心,身体素质更强等等。这些都是原因之一。 ------------ 等到付中申说完这惊心动魄的过程,久久没有回神,仿佛还沉浸在那生死一刻之中,难以释怀。安家两位长老却是没有打扰他的沉默,他们也在分析这故事中的种种,试图找到某些漏洞,或者那人的弱点,但很快,他们觉得几乎没有可能。 因为这付中申说的东西都是可以查探的,二长老可以断定,只要是稍微聪明点的人都不会在这方面犯错,所以也没有在这些地方深究,而那些只有付中申和那人两者知道的东西,更不可能再问出个所以然。 二长老因为之前肯定过付中申的立场,所以此时也只是习惯『性』的想了想,然后就轻轻放过,等时间缓缓流过,二长老这才开口,沉声说道:“不知道小付打算怎么做,才能顺利的把他引出来而不让人起疑心。” 现在已经是进入到了计划实施的阶段了,付中申再接再历,仿佛方才的讲述没有影响,只听他恭声说道:“小子觉得他人虽然厉害,但在本地确实没有多少情报来源,不像可能早就找上门来了。所以小子现在可以安然在此地处理后续事宜,而不是再次躲进地道里去。” 说到这里付中申停顿了一下,许是想让安家众人听得更清楚,显然付中申也想在适当的时候展现一下实力,此话就是暗示安家,别看你们突然跑到我的跟前,而且是压倒『性』的实力,但我也不是没有准备,如果不是自己有报仇的心思,也有合作的念头,恐怕第一时间就撤走了。 这句话虽轻,但确实让安家两位长老惊讶了,没想到对方早就安排的后手,看来真是吃一见长一智,未算胜先算败,已经把后路都安排好了,但安家两位长老更加确定了付中申的确有逃跑的能力,也算是间接佐证了之前的话。 二长老更是对这付中申欣赏起来,本来打算在事后灭口的心思有了些许动摇,但考虑了片刻之后,还是坚定了心思,毕竟这不是他一个人的事,他也不能做主,这是关系到整个安家的存亡,要是让人知道那载灵玉实落到他们安家手上,后果太严重了,只是这付中申优秀归优秀,但毕竟不是他们安家自己人,也就称不上忠诚了,外人终究是不可信的。 此时简单的一句话却是让二长老想了很多,就是那些深藏心中,从来不见诸任何话语的心思,都起了涟漪。 五长老却是首次认真的看了一眼付中申,不再是冷漠的注视,如之前如视死物,而是非常诧异的看了他一眼,这一眼中,有太多的东西,仿佛在感叹,安家为何就没有如此优秀的后辈子弟,想着自从安家长老一辈的修士陆续陨落,却后继乏人,怎能不忧虑,所以这一眼既是诧异他的手段,也是感慨自家的凋零,很是复杂。 而坐在两位长老身后的五位先天修士更是个个肃穆,不再如之前的不以为然,只是五人表情各异,虽都是正视了付中申的存在,但其中的意味却并不相同,这也是他们见识了在靳秋那样整个家族大敌之后,第二个令人戒惧的对象。 即使他们认为现在还不是敌人,而是合作的盟友,但依然改变不了这份戒惧。而付中申对安家众人的表情都一一过眼,虽然那二长老和五长老两人的心思猜不透,但确实和之前相比有了变化,那五位先天确实一见便知,不过他也没有太过在意,真正让他在意的只有两位长老。 第一百零六 行动 第一百零六 行动 付中申虽然败在靳秋手上,可是他也是有傲骨的人,一般的先天修士,他并不是多看得上眼,要么是境界高于他的修士,要么就是实力强悍,手段惊人,否则他也不会在意。 这也许是很多修士的通病,但这也说明了修真界强着为尊的本质。而付中申此言的效果确实不错,他也不想做的太过明显,弄得节外生枝,眼见目的达成,便继续说道:“既然那人没有情报来源,很难再找到我的位置,那么他会不会继续再找我的麻烦,这却不是一定的,但能肯定的是我给他带来了不少麻烦,如果那人记仇的话,也只能采取一个办法,至少是目前这段时间会采取的一个办法,守株待兔,如果能再碰上我,那自然是好,就算不能,他也会在那里观察一段时间,之后可能会走,也可能长时间留下。但这些都不是现在我们要考虑的。我们现在考虑的是,如果他有守株待兔的想法,诸位怎么配合,才能不让那人发觉,以免打草惊蛇,这就是我们要谋划的了。” 二长老虽然心里转着各种念头,面上却是显得更加亲切了,赞许的说道:“小付不错,我也认同你的判断。不过说到引蛇出洞,而不是打草惊蛇,那么我们就不能出现在明处,必须潜伏起来,等他出现之后,再包围歼灭,这是总方略。具体的部署嘛,也不需要弄得很复杂,只需要合理就行了,比如你为什么会重新出现在那分坛总部,这就需要个合理的理由,第二个,就是如何安排我们隐藏在他不知道或者不会注意的地方。只要解决了这两个问题,只要他还有来袭的想法,以我们现在的实力,绝对是让他来得去不得。” 付中申不理他煽动『性』的最后一句,而是凝神考虑了片刻,这才缓慢而坚定的说道:“要想让他以为我重新回到分坛总部合情合理,并且还是理所当然,那就只有一个解释,便是我找到了援手,这样才能解释为何不惧他再次来袭。” 两位长老面『色』不变,仿佛知道他还有没说完的话,但坐在两位长老身后的五位先天则是神『色』一变,有那冲动的,几乎要站起来。但见到两位长老没有反应,也只好暗自压抑。 付中申只当没看见,而是稍微停顿,然后继续说道:“当然,不可能把我们所有的实力都摆到台面上,这样只会起到反效果,我的想法是,不如请二长老出现在明处,出现在我身边,收敛住气息,扮作我请来的资深先天修士,这样一来,就很合理了,我也很有底气的重新出现在分坛总部,他也肯定也只会这样想。” “如此一来,这第一个如何合理的回到分坛总部就算解决了。唯一可虑的是,万一那人看到我请来高手坐镇,会不会不敢出手?” 付中申显得有些忧心忡忡,这却是必须做出来的姿态,因为即使是这样的阵容,两先天对付一先天,就是这一先天再如何厉害,就算是胜,也绝对会付出很大的代价,到时候他还有那个气魄,再度悍然出手吗?为此,付中申就必须做出忧虑的姿态。 当然,自认为更了解靳秋的安家绝对不会有这个想法,一定会反过来安抚付中申的情绪,因为安家甚至派出一凝元一先天的阵容都失败了,区区两个先天一定会诱出那人,对这一点安家上下充满信心,但这个信心,不知道是幸运还是悲哀。因为这个事实是安家先后两凝元三先天的『性』命换来的。 但二长老显然不是沉浸在过往中的人,他也绝不会纠缠于过去的伤痛中,而是平静却又不容质疑的说道:“在这点上,小付你不用担心,别说只是展现出来的两位先天修士,就是你请来凝元修士,我想那人也绝对会出手,因为他有这个实力,这是我们安家用血淋淋的事实换来的,你不用质疑。至于让老夫出现在明处,扮成先天修士,我觉得可行。即便是他发现了我的真实修为,恐怕也绝对会一战。” 二长老许是想到了什么,继而古怪的一笑,继续说道:“如果他发现我是凝元修士,但伪装成先天修士,你们说他会不会暗中得意,并且坚定了出手的念头,继而忽略其他的错漏。小付的这个法子很是不错,不管那人察没察觉,却是都没什么影响。那就这样定下吧。到时老夫跟在小付你的身边,一则可以保护你,二则最少也能缠住他,不让他轻易逃脱。” 对于二长老的决定,五长老确实没有任何变化,因为安家很多行动,计划的拟定都是二长老定夺的,而二长老在这一方面确实经验丰富,所以五长老也不『插』嘴,只要二长老决定就可以了,而既然五长老都没开口,剩下的五位先天更明白自己该怎么做,更不会『插』嘴。 付中申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早就察觉到这二长老就是这个队伍里的核心,甚至另一个核心五长老,几乎事事都听从,更像是名义上的核心,真正能做主的必然是二长老而非五长老。 而现在的情形,只是更进一步确定付中申的判断,所以他为什么那个不好请,非得请那二长老跟在他身边,做这一场戏。 在二长老看来,让他跟在付中申身边,更像是保障他的安全,毕竟两方都明白,这明面上的人,肯定是第一打击目标,也是最危险的任务,那么这样一来,付中申就危险了,那必然会解决这个问题,不然,他就不是报仇,而是送死。那他二长老,做为在场实力最强的人,理所当然的会被要求跟付中申待在一起。 这也是付中申想让对方了解的理由。而他真正的目的,只是为了分割安家的人手,使得他们的力量不能合在一处,而最好的分割方案,就必须把二长老抽离出来,因为这二长老不仅仅只是一个凝元修士,还是整个队伍的核心,不拆散他们,如何达到分割的目的。 这第一个问题算是解决了,两方都能满意,而第二个问题,如何把安家剩下的人手隐藏起来,不让那人在第一时间发觉。 而付中申也没有辜负安家众人期待的眼神,只听他说道:“至于隐藏众位,却是必须要考虑如何才能称得上隐蔽。我想,这就要考虑一个战场预设的问题,那么我们要预先设置一个怎么样的战场,才能让对方入套,让我方有利,这两点就很关键。那要如何做呢?” 付中申没有等待别人的回答,只是自问自答的说道:“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对方极其熟悉,因为熟悉,所以不会有太大的戒心,那么这就很好的解决了这二点。只要像上次我被袭击时那样,把预设战场弄成开会的样子,那么他一定不会陌生,也一定不会警惕,而与其把众位藏在建筑角落里,不如让众位散落在开会的管事群里。只要模仿的好,不『露』马角,这就是目前最好的隐藏方式。不知二长老可有什么指点或者更好的建议?” 说完自己的考虑之后,付中申还是礼貌的询问了二长老。二长老沉『吟』了一会,觉得这方法确实不错,即使是自己也难免中招,陷入其中,也就点头认可了付中申的方案。 然后颇为赞许的说道:“小付的谋划都很不错,确实都是解决眼下困境的良方,而且对那人也考虑周详,算是个很实际的方案。你们几个小兔崽子总是狂得很,现在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不说那人,就说小付也比你们强太多,我安家何时才能有真正杰出的人才啊。” 诸事谈妥之后,二长老也不忘教导下自己的后辈,希望他们都能成才,这也是他接连遇到靳秋和付中申这样杰出的后辈,才有的感慨。 不过他也只是这么一说,算是小小的敲打敲打安家后辈子弟,毕竟他也明白,像这样杰出的修士,经历的磨难很不是简单,可不是他们安家这样的小修真世家的修士能具备的。就是在眼界上的差距也不是一点半点,这如何能比,人生而不平等,何况是修士,只说机缘一项,就可以造成修士间的巨大差距。 而安家五位先天修士听了之后,也只是恭敬应是,心中却是不以为然,他们难道不想有更高的成就,更强的实力,不是不想,而是不现实,每个修士都有自己的机缘,怎么可能量产。 精英之所以称之为精英,就在于他们的与众不同,他们总在某些方面异常强悍。这样才能脱颖而出,不至于沉沦在芸芸众生之中。 五长老只是附和了一句,而她却是在场最早有这个想法的人,不过也只是一个想法罢了。她只希望安家后辈子弟在见识了这些厉害角『色』之后,而后有所成长就很好了,也不会奢望太多。 第一百零七 再现 第一百零七 再现 付中申只是很谦逊的说道:“二长老谬赞了,小子何德何能,只不过是怕死罢了,当不得一赞。” 而后话题一转,道:“那么,我们是不是赶快行动起来,以免夜长梦多。” 二长老也不再说些其他的话语,同样严肃的回道:“确实应该快些行动了,那么今天就做些准备,明日就开始行动吧。” 之后,两人又在一些细节上做了准备,逐步完善整个方案。这些琐碎之事按下不提。只说就在付中申和安家虚与委蛇之时,靳秋租住的那偏僻小院离明王教分坛总部并不远,这也是靳秋考虑就近监视的缘故。而这些天坊间流传的东西,靳秋也知道的很清楚,而一些诡秘的行动,也没有瞒过像靳秋这样的有心人,他也清楚了不少势力在暗中调查,所以,他知道行动的日子不远了,也就更加留心明王教分坛总部的动静。 而当分坛总部里,陆陆续续有不少人进驻的时候,靳秋明白时候已到,因为这是付中申给他的信号。 而这样大规模的调动,也是付中申和安家二长老商量过的,就是要造成大声势,让暗中关注的人明白,明王教将会有大行动。 本着谨慎的行事原则,靳秋和那付中申定好策略之后,就没有再见过一面,而是各自做着各自的准备,因为谁都明白,就是谋划的再好,具体行动之时,依旧可能有很多不可预测的事情发生,毕竟你算人,人亦算你,不能因为起初一切都按你计划的那样走,就丧失了警惕之心,该注意的还是要注意的。 不联系并不代表没有沟通,即使是付中申单方面的通知暗示也就足够了,靳秋所要做的同样简单,趁着分坛突然进驻了许多陌生人,并且彼此之间并不熟悉,也只有那些幸存的管事们还算认识,所以抱团,所以熟悉,而其它的人不是护法大人新提拔起来的,就是据说护法大人请来的那位神秘贵宾的随从。 而靳秋就手持着明王教管事令牌堂而皇之的进入这里,又因为有着太多的陌生面孔,所以大家只是有限的接触,再有几个试图接触靳秋的人被他冷漠的态度阻隔之后,就没有人再来烦他了。 当然那令牌也是付中申很早之前就给靳秋准备好的,绝对不是冒充的,是真的,毕竟做为明王教的护法,提拔几个新任管事,没有半点问题,而这也是付中申对安家那些人所做的是一样的。既然可以把安家人隐藏在人群里,为什么不可以把靳秋也隐藏在人群里。 这样一来,更是把套在安家头上的绳子紧了一紧,但就是这样,安排这一切的两人还嫌不足,在藏好靳秋之后,更是找来一个和靳秋身材相似的死士,凭借明王教的势力和付中申的手段,这种人并不难找,明王教里多的就是这类艰难存活的人,只需要承诺照顾好他的家小,就足够买下他这条命了。 所以就在第二日,付中申正在老地方开会,而这个会议厅虽然那天烧得厉害,黑烟滚滚的,但其实只是把一些桌椅和大门烧着了,随后灭了火,又经过这段时间的修补,也算焕然一新,如果是第一次到这里的人,绝对看不出曾经被烧过的痕迹。 而付中申已经在这里处理教务有一个多时辰了,并且还是稍稍拖延的结果,但依然没有人出现,不知情的那些个管事自然没什么异样,就是经历了那天可怕的情形,再次来到这里,有着不好的回忆,但也不多去想,只是心里有些发『毛』。 但有些人,比方说隐藏在人群中的安家众子弟和五长老就有些焦急了,那五位先天那看向五长老,而五长老也没辙,所以他就看向了此时坐在大厅首席付中申边上的二长老,但他失望了,二长老显然更沉得住气,并没有半点情绪外『露』,只是坐在那里,一言不发,活像一尊木偶,如果不是这个位置太过显眼,恐怕根本没有人会注意他半分。 但既然能和护法大人平起平坐的人物定不简单,所以即使是那些经历那噩梦般景象的老管事们,也只是对这里有不好的回忆,但并没有多少惶急和不安,因为连护法大人都亲自坐镇,并且请来帮手,肯定是有备而来,那天的那个恶魔也不敢在两人的打击下现身,所以管事们明白这是护法大人在安他们的心,让他们不要有后顾之忧,好好的主持教务。 毕竟护法大人可不是总像现在这样,事无巨细的处理这些杂务。等安顿好了这里,他还是要做自己的修行的。 而就在人们对枯燥的会议有些无趣,没精打采之时,会议厅的大门突然打开了,这一突发事件打断了会议进程,因为按规定会议期间,是严禁外界干扰的,所以不仅大门紧闭,并且还有护卫守在门口,而现在大门却在众目睽睽之下,缓缓的打开了。 然后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正是那噩梦般的身影,可笑而又令人敬畏的老虎面具,这一切让曾经历过这一幕的老管事们大骇。 但是和这些管事不同的是,安家众人却是大喜,暗想:“终于来了。” 并且放下了悬了一个时辰的心,就是坐在上首的二长老,也是定眼看向突兀的出现在门口的那人,而这人的穿着打扮正是被描述了无数次的那人。 而那人一进来,就看向坐在首席上的两人,特别看向了安家二长老,然后大笑的喝道:“安家的杂碎,你们的死期到了。” 说完之后,那人作势就要施法。 安家众人先是大喜,然后是大惊,正是被人揭破行藏的不安,而安家二长老首当其冲,所以他想得更多,为什么那人知道自己的行藏,从哪里知道的?先前判断他没有情报来源,现在明显不是,那么他又知道多少?既然知道自己的行藏,为什么还敢出现?有什么底牌…… 种种想法都在二长老的脑海中浮现,一时间永远那么沉稳的二长老失措起来,但看到对方马上要施法进攻,不敢多想,马上就是一道铁木荆棘道法使出,护体罡气也自然而然的出现。 而就在这带面具之人开口说话之时,那些心有余悸的老管事在第一时间就跑向了那偏门,确实比第一次熟练多了,毕竟他们中可是有几个成功逃出去过的。而剩下的那些新管事则有些茫然不知所措,或留在原地,或随着老管事们逃走,或胆大包天之辈竟然想要包抄过去。 而安家五先天和五长老也顺着几人包抄过去,不管那人怎么知道他们安家在这里的,在他们想来,只要包围住了此人,凭现在的实力,绝对能留下他。 就是同样坐在首席的付中申也是一脸惊骇的看着站在门口的面具人,却是恰到好处的让二长老在边上看了个清楚,刚刚冒出来的想法,马上就被他自己否定。 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被那面具男吸引的时候,就在安家二长老使出铁木荆棘道法的时候,靳秋趁着混『乱』,却是悄然接近了安家二长老,就在他的身侧不远处,游离在人群边缘,虽然有几个管事看他走的方向奇怪,但毕竟保命为先,别人怎么做,那还有闲功夫去管。 而就在安家二长老出手的那一刻,经过简单化装的靳秋也在同时出手,拿捏的时机非常之准。 靳秋的眼睛瞬间变成碧绿『色』,瞳孔成旋涡状,两道如丝般黑芒一闪而逝,几乎是刚出现,就击中了刚刚施展法术,并且全部精神都放在当面之敌的安家二长老。 没有任何意外,因为在此之前谋划了太多太多,许多事情都早早的做了,而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一刻的顺利。 靳秋没有任何耽搁,许是晋阶凝元,身体素质强了不少,施展完刺魂瞳术之后的空虚感没有以前那么强烈,所以他毫不迟疑的一道冰封剑,以最快的速度施展,在背后偷袭,并且还是以出乎所有人预料之外的先使了障眼法,靳秋的第一击就解决了场上最大的威胁。 那二长老在施展完铁木荆棘之后,突然察觉到巨大的危险,但他只来得及全力加强护体罡气,就被刺魂瞳术击中,脑中一疼,还没有等那疼痛传递到全身,就失去了知觉。身上的护体罡气方才加强,马上就消散,并且整个人也站立不稳,将要倒下去,但被紧随而来的冰封剑准确的击中了心脏要害。 于是那安家二长老和那站在大门前带着面具的假靳秋同时毙命,不同的是安家二长老死于毫无防备的冰封剑,而那面具人则死在安家二长老的木系道法之上。 而原本并不是以杀伤著称,而以阻碍缠斗为主的铁木荆棘,却是在第一时间杀死了那面具人。 这个事实让正要包围过去的安家五长老和五位先天顿时错愕的说不出话来。 第一百零八章 退 第一百零八章 退 让安家怎么也没想到的是,做为安家最大的敌人,数次以强悍的实力突破安家的袭击,并且给安家带来无尽伤痛的人,被安家全族诅咒的人,竟然就这么突兀的死在了这铁木荆棘之下。 再没有什么比这更荒谬了,仿佛集聚了最大的力量打出的一拳,打在棉花上,有种说不出的错失感。 仿佛之前做了那么多精心的策划和完善的准备都白费了,有一种让人吐血的郁闷。 但他们又觉得事情发展的太过容易,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实在是太诡异了,所以包括五长老在内,六名安家修士同时转头,看向有定海神针作用的二长老。但让他们瞠目欲裂,惊骇不能的是,安家最有谋略,做为此次任务的直接策划人,负责人的二长老,居然被人从身后偷袭,他们只来得及看到那微蓝的,闪耀着点点晶莹辉光的中空冰锥,旋转着,前进着,不容质疑,不容阻挡的冲进了二长老的背心,而二长老此时仿佛没有知觉,仿佛灵魂被抽离般的没有任何防护,而那仿佛永远存在护体罡气更是连影子都没有。 就在安家六人的注视下,也只能注视,仿佛时间都缓慢了,但他们却只来得及睁大眼睛,瞳孔微缩,而做不出任何动作,然后,二长老就被击中心脏要害,斜倒在了方才坐的椅子上,脸上却是保留着那一丝凝重,却没有其他的表情。显然是根本没有时间反应就遭了暗算,然后瞬间毙命。 时间就在这一刻凝固,几乎所有人都惊呆了,都想不明白,怎么一开始就好像结束了似的,连本方实力最强的二长老都顶不了片刻,这也太打击人了吧。之所有说几乎,是因为付中申没有呆住,而是异常迅捷的施展了他的最强符法——爆裂箭,就在那二长老身死的一刻,他就反应过来了,可见他的应变确实厉害,当然这只是在场所有不知情人心里想的。 然后,只见那付中身趁着靳秋击杀安家二长老的时机,施展爆裂箭之后,并不是上前硬拼,或者阻挡什么的,而是比那施展爆裂箭更快的速度飞快的跑向安家存于下来的六人阵营。 而靳秋表面上似乎也没料到对方反应如此快速,感觉上生生打断了他继续攻击付中申的势头,而不得不先施法对付这迎面而来的爆裂箭,也就是这一缓,那付中申也逃到了安家六人之中,并且身上也多了一个明黄如玉般的半透明罩子,却是连护身符法也施展出来了。 靳秋面上故作恼怒,直接开启护体罡气,然后就是凌空飞跃而去,看这气势,竟然是想把剩下的七位修士一网打尽。 而五长老眼睁睁的看到二哥死在面前,更是怒不可遏,当即就要带着五位同样愤怒的先天修士,前去围剿。毕竟他们看得清楚,虽然不知道二长老出了什么事,既没有开启护体罡气,也没有防备身后,这才被击杀,但看到的也只是那人施展的常规手段,并没有多大威力,也没有什么强力手段,只是异常精准的命中了二长老的要害,这才得手。 所有安家众修士虽然愤怒,但还没有失去理智,纵使忧伤二长老的逝去,但斗法就有伤亡,唯一能做的就是手刃仇人,为二长老报仇,就算这人战绩不差,可是现在是正面对敌,还是对付安家一凝元五先天,恩,还要加上明王教护法这一个先天,这已经是绝对的压制『性』实力了。 而安家众修士看到此次的暗算,也明白了为什么这人如此厉害,而前两次为什么能出手干掉两位凝元,都是靠这卑鄙的偷袭,然而,这次安家人多势重,绝对不会再让他得逞了,碰到这种偷袭者,只有他不出手的时候才是最令人害怕的时候,因为那时任何人都可能称为打击目标,一但他动手了,那么也就失去了这种威慑力,那么正面对敌,也就没什么可怕的了。 于是当付中申奔驰而来,会合了众人之后,并且看到了那爆裂箭明显起了阻挡作用,也就进一步肯定了他们的判断,正面对敌,他们绝对会胜利的。 只是当他们刚刚起步,居然看到了一幕令人不敢置信的画面,那人居然施展出了护体罡气,这种熟悉的东西,安家众修士无数次的看到安家几位长老施展,绝对不会陌生,为什么会出现在了一个先天修士身上。 也许有像法相宗这样的门派势力,可以让修士在先天就拥有媲美凝元护体罡气的防护手段,但也绝对是不同于凝元修士护体罡气的外在表现,那种简单,自然,随意,平实,他们万万不会认错,而当五长老面『色』苍白的怔神时,众修士更是心里一凉,难不成他已经是凝元修士了。 那么之前长老们判断他是先天修士,这个判断有没有问题,如果有问题,那么这人为什么隐藏的如此深?如果没有问题,那么这人的晋级速度未免太快了点,这才过去几年。但无论是那一种,都说明此人现在实力大增,再一深想,当初这人展示出来的先天实力,就能灭掉自家的两凝元三先天,尽管他们现在认为都是偷袭得手,但也是不错的战绩了。 而现在他们面对更加强大的靳秋,能在正面对抗上占据优势吗?此时他们没有之前的肯定,而是心里没有半分把握,气势为之一遏。尤其是当靳秋飞跃而来的霸气,以一人对战七人,甚至没有一丝犹豫退缩,就这样堂堂正正的冲了过来,与之前阴险偷袭的形象太过违和,以至于让安家众修士有些恍惚,特别是当靳秋冲到半程时,就是三分冰封剑出手,分袭三人,更是让他们凛然,这绝对是凝元修士的实力,此时,他们再没有一丝怀疑。 五长老却是没有他们那么多的想法,只是看到靳秋突然摇身一变,居然能施展护体罡气和多重攻击,她就明白这人为什么会在消失了三年之后突然出现,她并没有怀疑几年前安家几位长老的判断,因为她当时在场,明白这人在那时只有先天境界,不然绝对不会那么多的痕迹留下。 但是明白了这人现在已经是凝元修士,却在一出现就引诱安家出来,没错,她现在完全明白,这场闹剧看似是安家谋划这人,其实已经落入了别人毂中,这一点她已经确信,但细节还没有想明白,但她明白的是,不能再让己方跟着对方的节奏走,必须打『乱』他的节奏,或者说必须打『乱』他的布置。 那么眼下,绝不能继续在这里跟这人硬碰了,谁知道还有什么诡计要对付他们,再看到其他人都是一副戚戚的模样,显然也是震惊于这人已成凝元修士,光凭自己一人难以对付,先天再多,毕竟不能同心同得,同时出手,总有细微的漏洞可抓,所以凝元修士可不怕一般的先天修士,只在防护自身方面就不能比,最多只是牵制作用,但如果己方凝元完全胜不了对方,那还打什么。 见到此时,人无战心,更是清醒,五长老作为安家唯一一位女『性』长老,不仅是因为她的实力,也在于她平时不显山『露』水,但关键时刻却是能狠下心来的人,于是银牙一咬,忍痛说道:“敌情不明,先撤出这里。” 此时撤退却是比进攻难多了,只要头脑一热,带着众人,以仇恨驱动,就算众人有别的心思,也只能随大流,一起进攻,绝不会有例外,没有人敢在这时做出不合群的动作,那怕再不愿意,也得执行。 但说到撤退,那就更艰难了,靳秋会让他们从容而退,这几乎是不用考虑的,那么该谁来抵挡断后,那一定是同为凝元境修士的五长老,就算不敌,也得抵挡片刻,然后才有机会且战且走,只要不停下来决战,他还能把所有人赶尽杀绝,而这也几乎是不可能的,只要逃到外面空旷的空间。 没有足够的人手,怎么可能留下所有人的。这安家众修士一听到撤退,立刻精神一震,再没有比这更好听的话了,并不是安家几位先天怕死惜命,他们几个也是参加了当初劫杀天云小队的人,虽然到现在都不知道具体是为了什么了,但是安家上层的命令他们也不敢违背,更不敢随便询问,只是把疑『惑』留在心里,但就是这样,他们还是拿出十二分的努力,拼命的牵制那三位凝元修士,并且在此过程中就死了不少,受伤的更多,但他们并没有半点怨言,因为他们的牵制,为几位长老创造了机会,使得几位长老在他们牵制下,击杀了所有天云门凝元修士。 但现在情况完全不同,那时他们看得到希望,能够击杀对方,就是最惨烈的时候,他们依然有信心,因为他们占据着主动,所以有着必胜的信心。 现在就像调了个似的,他们反而是像进入了别人布置的陷阱,先是二长老被偷袭至死,然后又是情报不准,原本认为是先天的敌人,现在摇身一变,成了凝元修士,所有的一切都不在计划内,关键的是还不知道敌人还有多少手段没有使出,所以他们没有一点信心获胜。 第一百零九章 近战 第一百零九章 近战 所有的情况都表明,现在的情势对他们安家来说,非常不利,如果继续死磕,谁也不知道还会有什么意外发生,所以,现在最佳的选择就是先撤出这里,再做打算,至少安家五位先天修士是这样想的。 而五长老除了面『色』苍白,确实异常坚决的站在最后面,抵挡着靳秋的攻击,为众人撤退提供掩护,所以一见靳秋三分冰封剑,她也施展出了自己的法术,却是水系法术——水流喷涌,以高压方式喷『射』水流,伤害很小,但几乎可以拦截住所有速度慢,攻击不高,破甲能力不强的法术,但范围也有限,需要预测对手的法术轨迹。 但用在这里却再恰当不过了,那冰封剑虽然穿过了这几团喷『射』水流,但几乎都没有多少威力了,正是冰封剑的克星,而且五长老现在也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只防守,并不进攻,更是毫无漏洞,预测对方的攻击方向更是简单,只需要把所有人手放在自己身后,而她五长老防守面前的一片区域就足够了,以至于而只需要把水流喷涌在身前施展,那就不虞有什么问题了。 况且这些修士不是自家的后辈子弟,就是和对方有生死大仇的盟友,放在身后也没有什么顾虑,而真正让五长老做出撤退命令的原因,其实是在和付中申布置的计划之外,安家还有后手,但只有两位长老知情,而像这种事肯定不会告诉安家五位先天,更不会随意透『露』给付中申。 而原本这项布置的目的,只是为了以防万一,让这安家大敌在两位凝元六位先天的包围圈中跑了出去,虽然这种可能在他们认为很小,毕竟他们安家做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了,当初伏击天云门小队,同样也是以凝元修士为杀敌主力,以先天修士为牵制力量,形成了一个密实的包围圈,很难从这种布置中逃脱,而当初的结果也证明了这一点。 但安家上层还是有那么点隐忧,而且也是事实,就是当初那领队的风火两系凝元修士也是硬生生的击杀了他们安家族长,那时以他的强悍实力,完全有机会逃走,没有人能拦得住他,如果不是为了回身救援依旧被包围的其他两位师弟,结果可能又是一个样子。 所以那时天云门几位凝元修士在一起相处了许多年,有了感情,不会抛下师兄弟不管,这才全体玉碎,而安家将要对付的那人虽然不是凝元,当然这只是他们之前的判断,但那人的实力太过诡异,姑且算过凝元的实力,这样一个人,没有任何牵挂,也没有任何顾虑,一旦情势不对,在绝对的劣势之下,会不会逃走。 这几乎是一定的,并且还会不顾一切,用尽手段的逃走,毕竟那人两次杀了安家凝元境界的长老时,都是在第一时间就走的无影无踪,在这方面,那人可是有前科的,所以不得不防,因为如果出动了如此大的阵容,费了这么大的力气,眼看就要成功,还让对方跑了,人海茫茫,而且那人吃了这次大亏,那就再难找到他了。 所以基于以上理由,安家颇为谨慎的又安排了这一后手,就是等着万一那人逃走,就在他逃出这里,心里松懈之下,给他一个出其不意的打击,那就很完美了。 至于为什么不把所有力量都放在一处,集中力量消灭那人。如果这样做了,也许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这是因为他们安家从来没有想过,以两名凝元七名先天,还有不敌的道理,再加上更多的力量,完全没有必要,并且如果在安家合围之前,他就逃走,岂不是追悔莫及。 而就是这安家之前安排的杀敌后手,成了五长老最后的希望,不管是到时反败为胜,杀伤对方,还是合两处之力,也绝对还有希望剿灭对手,最少也能击退对方。 而这么隐秘的安排确实不是靳秋或者付中申能知道的,但安家现在也确实按照他们的布置一步一步的去实行,只是不知道到底是靳秋的意图先实行,还是会被安家的后手所打『乱』,此时尚不得知。 而五长老正是怀着这样的心情,且战且走,很快就出了会议厅的大门,来到了外面,而五长老的心也就放下了一半,到了外面空旷之所,回旋余地就大多了,也更容易防守了。 而就在五长老带着一行人安全撤出,方才松下一口气的时候,变化就在这时发生了,靳秋似乎也明白了对方的打算,所以也就直接放弃远距离的法术攻击,直接施展出飞羽流星,一颗血『色』的流星,晶莹透亮,环绕在靳秋身周,不停的跃动,仿佛有灵『性』的小精灵一样,上下飞舞,前后跳动。 而靳秋一施展出这血『色』流星,气势便绝然不同,在这一刻,靳秋觉得眼前这几人没有一人能伤害到他,这不是狂妄,而是绝对的自信,包括先前的评估和现在直接较量之后的事实都证明了这点。 那么也就没有必要继续纠缠下去,直接加强防护,近程接战,看对方如何拦截和闪避他的攻击。靳秋没有再施展法术,而是加快速度接近这安家众人,最起码也要先把那五长老安虚灵留下来。 而安家众人一看这架势,就知道要拼命了,能否逃出去,这时就是关键,要是能抵挡住对方的攻击,那么还能活命,如果连这真正的第一波攻击都挡不住,那么他们只要出现伤亡,力量只会越来越弱,实力也会被慢慢削弱,最后只能是溃败。 于是没等五长老吩咐,几人纷纷施展各自法术,符器,一时间法术『乱』飞,声势浩大,竟然压过了对方悍然冲来的脚步,只见靳秋很是从容的闪过绝大多数的法术,偶尔实在闪不过去的,也被血『色』流星强悍的击碎,就这样毫无损伤的冲出了安家的第一道法术封锁线。 这也是意料之中的,毕竟先天的法术施展不可能都在同时出手,也不可能同时攻击到靳秋,而这其中的先后时间差,就是靳秋的机会,既可闪避,也可击碎,所以看似声势浩大的法术群攻,其实威胁有限,简单说来,就是安家众先天的法术攻击群散而『乱』,弱而无神,没有可能集中攻击到对方。 而这就是机会,一旦靳秋冲了过来,再用法术攻击,以现场这些人的反应,恐怕只要他们敢用法术,说不定还会伤到自己人,而这也正是靳秋选择近距离交战的原因,即使这些个先天修士再不堪,牵制起来也是麻烦,反而不如让自己一人突入对方阵中,打『乱』他的阵形,而靳秋面对的只是更难躲避的攻击,但有血『色』流星在,所以无惧。再加上反正到处是敌,也就少了分辨敌我的一步,放心攻击就是了,不用担心误伤。 而五长老也明白对方的意图,异常果断的大喝道:“散开。” 然后不等众先天的回应,就是一道水流切割击向迎面冲来的靳秋,这水流切割是水流以极高速激『射』,而在这一瞬间,柔弱无害的水流,便会成为可怕的杀手,有很强的切割能力,甚至连同为凝元修士护体罡气也只能稍挡片刻,如果不及时反应,那么下场定是被切成两半。 但这道法的威力虽然不凡,但缺点就是控制起来很难,而且通常都是像现在这种情况施展,阻隔敌人的接近。就像是有一双无形的巧手,在空中编织着几道晶莹的丝线,形成一个个纵横几道的隔离带。 而五长老擅长的就是这种牵制,拦截,防护,纠缠的道法,而水系道法中,也多是此类型,但不得不说,这些道法在某些场合施展,确实能起到不小的作用。 所以安家此次派出的两位凝元修士,二长老和五长老居然都是以缠斗为主,从一开始就是想磨死靳秋,不可谓不谨慎,不可谓不周密。 即使现在二长老身死,一身道法没有施展的余地,但只看稍逊的五长老就知道,如果不是先偷袭干掉那安家二长老,即使靳秋底牌不少,也有很大的麻烦。 而现在靳秋却是无所顾忌,看都没有多看这几处静止在空中的纵横密布的水流切割,只有这五长老一人的情况下,确实难以阻止靳秋的脚步,靳秋甚至没有作别的动作,而是一颗血『色』流星异常强悍的直接冲击,把这些阻拦在靳秋面前的纵横水线,直接击碎,而能切割开护体罡气的道法,却是没有对已经凝虚为实的血『色』流星造成半点伤害。 直到此时,这飞羽流星才真正的呈现在众人面前,防护,攻击双绝,不只是说说而已。 就以这种方式,靳秋几乎是毁灭了所有布置在空中的水流切割,靳秋也只是减慢了速度,并没有停下不前。 虽然五长老知道单靠这个道法也拦不住对方多少时间,但只要对方停下,五长老就有信心掩护众先天安全撤退。 但事实比她预想的要糟糕很多,仅仅是只拖延了对方这么一点时间,他就突破靠了过来,而她也变的岌岌可危。 第一百一十章 伏击 第一百一十章 伏击 但就是这样的情况,众人也没有办法,已经散开的安家先天见到此景,却是脸『色』剧变,虽然现在已经撤出了那对修士来说,过于狭小的会议厅,现在出现在正对会议厅大门前的半空中。靳秋突入安家阵形,已经接近到安家五长老的面前,只有一二丈的距离,对修士来说,这个距离非常危险,因为在这个距离各自施展法术,几乎不可能避开,只有硬抗,所以很少有修士这么拼命的战斗。 确实是拼命,不是拼掉对手的命,就是输掉自己的小命,属于非常惨烈的打法,不亚于两个普通人拿着菜刀这样的大杀器,相互砍杀,血溅当场,比的就是谁先抗不住,先被砍死。 而五长老显然不适应这样凶悍的打法,并且对方有血『色』流星护身,毫无顾忌,等于是拿菜刀的两方,一方穿着全身盔甲,除非是先打破这盔甲,或者砍入那些微小的漏洞,砍入那些盔甲衔接的缝隙,才有可能砍到对方。 所以二长老吃了大亏,但她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一来没有人能接应她,二来她根本阻止不了对方的强悍威『逼』,阻拦不了对方半步,而第三点,则是她后退的速度也快不过地方。也就是说既没有帮手,又打不得,退不得,着实进退维谷,只能咬牙坚持下去,且战且退,慢慢移动。 而之所以说先天在这时帮不上忙,就在于此,现在是两位凝元修士战在一起,先天修士根本攻击不准,一不小心就打到自己人身上,所以在当初伏击天云小队的时候,先天修士也并不是在凝元修士大战的时候帮忙,而是围在周围,不让他们走脱,如果凝元修士要跑,从哪个方向突破,哪个方向的先天修士,只需要稍稍拦截,然后赶紧后撤,只需要阻隔那么几息时间,也就够了。 即使是这样,当初那场伏击劫杀,也因为后来天云凝元修士不顾自身,硬抗先天修士的法术,也要强杀对方,所以陨落了不少的先天。 而此时不是他们牵制别人,而是别人要对他们赶尽杀绝,根本不能比。而现在拼斗的两位凝元修士实力的不对称,使得这些实力一般,并没有特殊手段的安家先天们束手无策,只能在那里干着急。 好在五长老攻击不行,伤不了敌人,并且也没有多少杀伤敌人的道法,但防护自身的能力却是很强,以靳秋现在的实力,如果不出那几样底牌,也不可能在一瞬间灭杀对方。 而造成这一事实的正是那护体罡气,遍布全身,攻击来到时,就集中所有的护体罡气集中抵挡,只要不是一次把对方的护体罡气打散,或者直接因为法术攻击一次『性』击破这护体罡气,对身体造成伤害,就只能消耗完对方的真元,打持久战,磨死对方,但这并不是靳秋希望的,越是拖延的久,越是变数多。 而在靳秋的布置中,也确实没了遗漏这位安家五长老,此次出现的唯二凝元修士,所以针对她的布置早就做好。 现在他们两位凝元修士斗法,五位安家先天不敢随意出手,怕的就是误伤五长老的,因为现在的局面是靳秋压着二长老打,而安家二长老则是辛苦抵挡,在靳秋的手底下艰难求存。所在靳秋倒是不太计较外界的牵制干扰,最多就是分出少许心思戒备,但五长老则完全不同,看这样子,只要靳秋再加把力,五长老就抵挡不住,饮恨当场了。 而正是怕什么来什么,自从那安家二长老被偷袭至死,付中申反应迅速的逃了过来,就一直跟在五长老身后,安家五位先天的边上,隐隐被隔绝在五位先天围绕五长老为核心的阵形之外。 这其实并不是安家人要防范他什么的,如果真不信任,早就翻脸了,只是即使是自己人,也有远近亲疏的区别,何况只是有着共同敌人的临时盟友,还是不知道何时就会翻脸的盟友,并非刻意,只是自然而然的就把付中申排斥在圈子之外,只是因为还是一个阵营的,而此时大敌当前,所有看起来是站在一起。 然而当五长老带领众人逃出会议厅,靳秋突然先后突破众先天和五长老的拦截,强悍的要近程交战,这才让五长老发布命令,让众先天先行散开,不做无谓的消耗。而自从跟在五长老身后,一直沉默,不发一言的付中申也没有前日的机智百出,仿佛一下被这巨大的变故吓傻了,也正是他如此的表现,让被靳秋一人夺了心神的安家众人,特别是正面迎战的五长老一时之间,也不及理会他的存在。 但五长老让众人散开时,付中申却是行动迟缓,走在最后,所以是离五长老最近的人了,而靳秋在和五长老斗了一会,确定暂时拿不下来,也就极快的看了付中申一眼,然后,就是迅速的攻击,三分冰封剑击出,被五长老施展水系道法拦下两枚,还有一枚击中她,但没有大碍,至于冰封剑破碎之后形成寒流凝『液』更是在她第一时间察觉之后,就不停的移动方位,不使自己落入这隐秘的圈套之中。 但这次不同,靳秋的一枚冰封剑击中五长老之后,趁着那一息的停顿,早已等待多时的付中申,很好的把握了这个时机,那一道爆裂箭准确的击中了调集了大部分护体罡气防御冰封剑的五长老,也是力量在此刻最虚弱的五长老。 剧烈的爆炸,顿时击破整个护体罡气的体系防护,再不是仅被击破一点,随时恢复过来的模样,整个护体罡气被这阴险的背后一击击散,暂时是不用想马上恢复了,而爆裂剩下的威能更是完整的施放在五长老身上,顿时把五长老击成轻伤,吐了一口鲜血。甚至还稍稍波及了离五长老不远的靳秋,但没有什么大碍,靳秋也不是一次两次面对这爆裂箭了,知道怎么应付,何况只是余波。 先天修士施展的法术击中凝元修士,就算没有防护,直接击中肉身,只要不是要害,最多只是轻伤,因为修士们的身体也是随着他们境界的提升而提升,其中抗打击能力也在不断加强,所以总是常说,先天修士很难杀死凝元修士,因为就算出了意外,但只要稍稍避开要害,就只是损血伤身,而对于凡人来说很重的伤,对于修士来说,只需要调养得当就没问题。 如果只付中申一人,就算现在这种情况也没有什么害怕的,肯定能在他下一波打击来临之前,闪避开来,再调整过来,开启护体罡气,但靳秋岂会再给她机会,早就等在这一刻了,为了打击迅速,甚至没有多花费一息的时间,直接把环绕在身周的血『色』流星放了出去,狠狠的砸在五长老完全不设防的肉身上,很凶狠,但也是理所当然砸出了一个血洞,五长老整个胸前被血『色』流星砸穿,没有护体罡气的防护,也就完全没有时间调整,加上靳秋和付中申两人的精妙配合,或者说是无耻的联合偷袭,但不管怎么说,却是在极短的时间里就把这位安家在这里的最后一位凝元修士诛杀。 而当付中申出手的一刻,他就没有想到会有什么意外,也没有考虑别的,而是极快的脱离了安家五位先天修士的包围圈子,跑到了靳秋的身边,却是见机的快,知道他的任务完结,那么接下来就是怎么保命了。 也幸亏他跑得快,反应过来的五位安家先天修士,见到最后一个靠山的破灭,而导致这一切的元凶竟然一直潜伏在身边,被背叛的滋味侵蚀了他们的心,也不管能不能攻击到他,疯狂的施展法术,砸向他,甚至在这一刻对付中申的仇恨超过了靳秋。 而那五长老被血『色』流星砸破胸膛,击碎脏腑,击穿身体,却是不活了,直直的从半空中跌落下去。 鲜血更是喷渐的全身都是,血洒长空,却是要比那二长老要死的惨多了,这也不是靳秋的恶趣味,或者异样心思,只是为了不给对方一丝调整的机会,更不能给对方从容反应的时间,如果施展冰封剑,当然就不会让她死的如此惨烈,但就怕那个万一,而付中申最后的价值也就体现在这里。 最初的计划是靳秋先偷袭那二长老,如果成功,则让付中申继续潜伏,留下来对付五长老,也就是现在的结局。如果不成功,那就要靠当时近在二长老身边的付中身补刀了。好在一切顺利,付中申在此时却是更能发挥作用。 总算是解决了安家两位凝元,最大的威胁和敌人已经消去,那么接下来就是斩草除根了,如果说之前五长老还在的话,安家五先天就是希望能全身而退,再不妥,也能让五长老拖住敌人,让他们先走,虽然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只是五长老一直没有出声让他们先走,所以不得不留下来,哪怕没有起到作用,也不敢临阵脱逃。 但现在不同,先前发泄了一通,胡『乱』的进攻那付中申,却因为仓促,再加上付中申早有准备,也只是让他有些狼狈,没有造成实质的伤害。 现在他们要考虑的是如何逃命了,只能能走多少是多少,只希望敌方人少,只能一个一个的追击,只能看各自运气了。 然而还没等他们动身逃走,一道璀璨的晶芒爆发,即使太阳的炽烈都掩盖不了它的夺目,几乎就一息之间就朝着靳秋的方向袭击而去。 第一百一十一章 原由 第一百一十一章 原由 就在靳秋刚刚分出胜负,灭杀掉安家五长老,准备趁胜追击,斩草除根,把这些先天修士都留下来的时候。 就在付中申以这样一样方式结束他的卧底生涯,破掉五长老的护体罡气,给予五长老最关键的一次打击,然后狼狈的逃到靳秋身边之时。 就在安家五位先天士气低落到了极点,再也没有人约束他们,可以各自逃命,为赌那一丝生还的希望之时。 就在所有人以为大局已定的时候,这道熟悉而又陌生的璀璨晶芒,以它霸绝的姿态,如虹的气势,一往无前的决绝,比闪电还快的速度奔袭靳秋而来。 而看到这熟悉的光芒,安家五位先天之前还沮丧绝望的心情,顿时好了起来,笑容重新爬上了他们脸上,仿佛这道璀璨晶芒比二长老和五长老两位凝元修士带给他们的信心更强。 而看到这陌生的光芒,刚刚逃到靳秋身边的付中申,却是神『色』大变,带着一丝『迷』茫,神『色』大变是因为居然有人在两方战罢,还有高人潜伏,并且敢在此时来攻,定然不是简单角『色』,光看这晶芒的不凡就可推知一二,『迷』茫的是不知道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攻击。 唯独靳秋的神『色』有些奇怪,熟悉那是肯定的,但却没有太过意外,只是有些蹙眉,但更多的是仿佛有什么沉重的心事放了下来,从开战至今平静淡漠的脸上,稍稍带着一丝意外的表情,除此,没有太大的惊惧和失措。 然而现在还不是想这些的时候,靳秋在第一时间感应到了巨大的危险,继而看到了这璀璨的光芒,其他的手段对靳秋来说,真正偷袭的话,绝对不会选择如此明显的法子,人在很远之外,就可以看到这道经天长虹般的天晶沙,如果不是第一次见到这东西会有些许愣神,如果不是这天晶沙速度极快,如果不是这符宝天晶沙攻击强绝,如果不是这多方面的原因,很难杀死本就离的很远的敌人。 但这东西确实是极其犀利的利器,也是超远距离袭击的大杀器,如果没有心理准备,如果没有应付手段,很难逃离这套杀招。 而靳秋却是一直戒惧着安家,不单只是因为安家的几大凝元修士,不单只是安家整个家族对他的敌意与杀意,真正令靳秋如芒在刺的就是这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给自己来一下的符宝天晶沙。 如果在自己虚弱的时候,如果在自己毫无防备的时候,甭管靳秋是先天还是凝元,绝对挡不住这一击,绝对是九死一生。 而正是对这符宝的戒惧和忌惮,靳秋一入凝元,甚至就迫不及待的引诱安家,而靳秋也肯定安家一定会来,绝对不是为了那什么所谓的仇恨,因为斗法而死,谁真正有资格恨谁,只不过是凝聚人心的手段,靳秋真正笃定的是,安家是现在唯一知道载灵玉实在自己手上的势力,他们绝对不会放过,这才是他们最大的目的。所以靳秋丝毫不给他们反悔的机会,也不给自己再犹豫的机会。 其实靳秋一入凝元,就算整个安家在全盛时期,想要围剿对付他,也不是容易的事,不说靳秋的实力底牌,只说他一个凝元,如果一心逃走,绝对能在凝元修士构建包围圈之前逃走。 而那次伏击天云门小队,其实陈师兄很有机会逃走,因为和他交手的只有一人,实力还在他之下,但为了救援师弟们,放弃了生存的机会,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而其他两位凝元师兄却因为各有两位凝元和几位先天的包围,所以难以走脱。 而就是方才和靳秋交战的五长老,如果不是为了掩护安家五位先天,绝对可以在靳秋击杀二长老的时候逃走,那时还没有和靳秋接战,逃走希望很大,就是之后和靳秋交手,也不能说没有希望拼着受伤逃走,但有了牵绊,有了拖累,就难以成行,心中有顾忌,就自动放弃的逃走的打算,这也是靳秋开始并没有理会那几位安家先天的原因之一。 所以靳秋直正的目标就是安家始终没有出现的符宝天晶沙,哪怕和安家五长老缠斗半天,甚至动用付中申再次偷袭,以此来做掉五长老。这样就可以保留下以他如今修为,只能施展一次的绯冥神羽箭。 做了这么多,保留着一张底牌,就是防备着那符宝天晶沙的突然袭击,但在靳秋偷袭击杀二长老时没有出现,在靳秋和五长老斗法时依然没有出现,只到靳秋强杀五长老,大局已定,靳秋稍稍放下心来的时候,突然出现,虽然多少有些出乎靳秋的预料,并且也的确达到了部分目的,但靳秋也不是完全放下警惕。 所以那怕大战结束,靳秋接下来只是对付几个先天修士,依然没有收回飞羽流星,依然没有放弃对周围的留意,所以在符宝袭来的第一时间,靳秋不是恐惧,而是心里暗叹一声,总算来了。 而他尽管是第二次遭遇这恐怖的符宝天晶沙,但依然没有太好的对付,与其说这符宝是偷袭,不如果是明器强杀,真正的难以抵挡,而靳秋也绝对是狠人一个,在此关键时刻,绝对是保命第一,所以他没有犹豫,也没有时间给他犹豫,仿佛演练了千百次,顺手一推,就把刚刚逃出安家先天打击圈,以为安全的跑到靳秋身边的付中申,推向了前面,推向了天晶少袭来的方向,然后他边退边全力加强防护,把飞羽流星放在离身体最近的位置,以加强血『色』流星的灵活度。 但还没等他多退出一步,哪怕他心理和行动上都有准备,那天晶沙极速的轰击在被靳秋推出去的付中申身上,而付中申身上那明黄如玉的半透明防护罩,毫无悬念的被那璀璨晶芒击破,没有能抵挡半分,就像针扎豆腐似的,没有半点阻碍,就被击中,然后就是剧烈的爆炸,几乎是晴天霹雳,声势与付中身方才施展的爆裂箭完全是两个概念。 靳秋也被爆炸波及,但早已靠飞羽流星护住要害,再加上付中申以身相挡,虽然付中申被击得血肉分离,真正的血如雨下,只两条剩下半截的大腿落下,而其他部分不是被震成齑粉,就是血肉被碾成细小微粒,只有白茫茫的光芒,外界根本看不到这些,而靳秋也在打击范围,才能深刻感受到,并且被溅了一身血,而且混身剧痛,却是被那符宝余波扫中,虽然要害无恙,但身体先是如被巨锤击中,然后又被那碎肉血雨细骨扫中,更是雨打琵琶,身上百孔千创,也是血溅三尺,是付中申的血,也是靳秋的血, 待那白茫茫的一片过去,已经没了付中身的影子,只有靳秋一人凌空而立,浑身浴血,仿佛从血海中走来,并且一动不动。 靳秋此时状态看起来恐怖,而且全身布满伤痕,其实伤的并不重,最多也就是堪比那五长老伤于付中申的那记爆裂箭。 但真正让靳秋奇怪的是施展符宝的敌人为什么会选择在这个时机,难道可以用两位凝元做诱饵,手笔未免太大了,安家怎么可能下得了如此大的力气,付出这么大的代价,但靳秋不得不说,这个时机正是靳秋最放心,最高兴的时候,也是警惕『性』最薄弱的时候,之前斗法的时候甚至一度留了几分注意对外界的**,防备的就是这符宝。 因为这符宝的威力,几年前给靳秋的印象太过深刻,靳秋自忖就算有飞羽流得护体,绝对是重伤,弄不好濒死也是可能的。正是如此,靳秋才处心积虑的要去掉这个威胁,要对付安家,甚至到了无所不用其极的地步。 但就是如此,还是差点着了安家的道,谁也没有想到安家如此之狠,居然为了选择最好的时机,赔上两位凝元,也要在最恰当的时候干掉自己。 而靳秋虽然可惜那付中申,但事关生死,这时却是什么也顾不得了,几乎是本能得就把近在身旁的付中申推到前头,替自己挡了这一劫,靳秋是真的欣赏这人,也确实决定在他完成任务之后,就不在干涉他的修行,等自己实力远远超过他的时候,也就不用那锁魂牌,也可以还给他,到时再给他点好处。 但是现在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了,在生死关头,除我之外,一切都是虚妄,没有任何东西能比得上。 而付中申既然正好站在靳秋身边,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靳秋会替他报仇的,浑身浴血的靳秋看着尸骨无存,唯有这满天的血雨,眼里闪过一丝歉意,但没有愧疚,随后看向那激发符宝的地方,眼里闪过寒光,二话不说,飞速得接近,却是不能再给他施展的机会了。 而周围的五位安家先天见这样都弄不死对方,心里一阵发凉,更多的对这人狠毒果断的深深发寒,不仅对敌人狠,对自己人更狠,对自己尤其狠,碰上这样的仇家,还是实力远在他们之上的敌人,完全提不起斗志。 如果说之前只是为他的实力震慑,那么现在已经是心神完全被剥夺,升不起一丝抵抗的心思了。所以对这人不理会他们,直飞符宝发『射』之在,竟然是没有半点抵挡拦截的意思,甚至没有同去那里一同对敌的意图。 第一百一十二章 安虚真 第一百一十二章 安虚真 且说靳秋被那符宝天晶沙余波扫中,浑身浴血,但只是轻伤,只是赔上了付中申,有些遗憾,但靳秋现在想的不是这些,而是总算是在自己有备的情况下,躲过了这次绝杀,而做了这么多,最终的目的也达到了,虽然不太完美,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灭掉这安家手持符宝的修士,那么横在自己心头的这一重阴影也可以移开了。 再说偷偷潜伏在这明王教分坛总部附近的安家大长老安虚真,也只有这安家现存的三位凝元修士中最有地位,也是实力最强的大长老才有资格掌控这安家重宝,但不上禁有人要问,这老家伙不是在安家总部坐镇吗?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其实最初的时候,安家三位仅存的长老确实是向最初那样安排,但二长老在察觉到一些诡异的情况,怀疑天云门可能参与进来,而这一切可能是天云门设的局,而那人只是诱饵,所以在发布命令要附近安家的探子严查的时候,担心现有实力不足,就派人送信回安家总堂,内容便是请大长老过来接应,并分析了他的判断。 最后虽然查到并没有天云门修士调动的情况,便商量着明面上还是由二长老和五长老两位凝元修士带队行动,而暗地里由大长老隐在附近,以防备万一这人手段诡异,能在如此严实的伏击包围圈中逃出来,便请大长老做为安家布置的最后一手,也是最强的一手。 但大长老只是隐在外面,并不清楚里面的变化,也不知道安家二长老已经死在里面,所以他只看到五妹安虚灵掩护安家后辈,竭力抵挡那人,而更让他惊骇的是老二居然没有出现,那只有一个解释,就是已经陨落,而且那人几年不见,居然已经到了凝元境界,大长老平时就喜欢看一些古书,修行闲暇之时就手不释卷,更是让他见识不凡,只是他平时沉默寡言,并未把那些奇异古怪说出来。 所以安家可能只有他明白那血『色』流星的厉害,他看的古书上记载,当炼气士晋阶凝元时,就会境到法自生,自然而然的生成护体罡气,也就成了凝元修士的标志,但毕竟是自然生成,并没有特意发展,所以这护体罡气全面而均匀,但同时也意味着平庸,虽然对付一般凝元修士的法术也足够了,但抵挡不了一些特别厉害的密法。 然后就有人研究,既然凝元修士可以学得破除护体罡气的密法,那为什么不能自我改造护体罡气,使其也具有特『性』,能抵挡那些强大的密法,经过不少先贤的努力,终于有修士成功,舍弃了护体罡气的全方位保护,或者说是比较呆滞的保护,进而发展出灵活机动,但又有更强防护『性』能的护身法,比如:寒冰盾,戊土甲,涡旋风盾,都是比较常见的护身密法,当然是相对于护身密法的范畴来说,那些不会护身密法的普通凝元修士没有可比『性』。 而和五长老斗法的那人身周一颗血『色』流星,虽然就防御范围来说,未免太过狭小,可能难以防护周身,但面对强力单体攻击法术,却是有很大的优势。 特别是最后看到靳秋联合付中申共同偷袭他的五妹时,那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流星一击,居然在防守之外,还能攻击,虽然要求距离近了些,但那攻击力也的确不弱,而五妹就这么突兀的战死。 所以靳秋猜测安家为了这个好的时机而舍弃两位凝元修士,其实并不全对,因为安家大长老安虚真根本不知道会议厅里发生的事,而见靳秋和五长老斗阵,他依然潜藏,也只是为了先看看靳秋的虚实,或者等一个机会,但前提是,他绝对不认为如果只是这样,靳秋能在短时间内战胜五长老,甚至杀死她。 正是有这个判断,大长老才没有如『毛』斗小子一样,一见自己人有危险,就急急的跳出来,如果他真这样做了,他相信对方会在第一时间逃走,绝对不会犹豫,因为就算是把大长老放在对方的位置上,也只会先撤退,再找机会继续进攻他安家。 甚至大长老在看到了当时的情形,第一时间就决定动用符宝天晶沙,虽然是用一次少一次,但他异常果断,因为像这样的大杀器,并不是供起来,而是要在关键时刻使用,扭转局势的重宝,而使用重宝的人若是连用都不敢用,或者顾忌太多,不舍得动用,那才是对这样的重宝最大的不尊重。 而安虚真想到二长老可能陨落,五长老也很危险,所以更加小心的潜藏,并且很专注的寻找着靳秋的错漏。其实自靳秋出现在大长老的眼里开始,就一直在和五长老近程交战,并且各自转换方位,一个是难以锁定,二个也是不可能连五长老也不顾,直接干掉两人,所以安虚真在等机会,只要稍稍出些变故就可。 比如:五长老突然击伤对手,那怕是以伤换伤,然后带人离开,或者分开战团,因为五长老知道大长老潜藏在附近,所以很可能会这么做,为安虚真创造机会,当然前提是安虚灵也认为安虚真会使用威能已经所剩不多的符宝天晶沙。 要么,五长老带着战团,边打边退,小心牵引着靳秋进到安虚走埋伏的地方,只要大长老突然袭击,那怕没有伤到对方,这里就是两位凝元对付一位了,再加上周围的先天,这就复制了当初伏击天云小队的模式,他们很熟悉,成功率也很大。 再不然,那个安家后辈先天修士被对方刺激,不顾生死,上去拦下那么几息,让五长老脱离战斗,大长老也会毫不犹豫的发动符宝。 但这几种可能都被靳秋粉碎,因为他早以做好准备,也没有拖拉的习惯,一但战斗略显僵持,毫不犹豫的动手隐藏的棋子。而且效果还不错,出手就成功,使得安家布置的后手并不完美,不然真发生以上几种情况,结局难说,但是对靳秋来说,肯定不会比现在更好。 这又一次的出乎大长老安虚真的预料,虽然他不知道在那会议厅里发生了什么意外,但结果很明显,被人算计了,而且陨落了两位凝元,就是围剿那四位天云门凝元修士的护卫小队,也只是陨落了两位凝元,而且现在还没有达到目的。 就在大长老在看清情形的第一时间,也就是在靳秋压制五长老,打出会议厅的那一刻,大长老异常果断的就启用了符宝,这才能在五长老被联合偷袭陨落的一瞬间,发动符宝,不要忘了,发动符宝可是要不少时间的,可不像修士施展法术,意念一动,调集真气,法术就来。 但是看到对方居然如此无耻,将自己人拉出来垫背,做了替死鬼,安虚真就异常愤怒,从来只有他们安家算计他人,并且无所不用其极,今天看到仇敌居然比自己更卑鄙,更无耻,就像吃饭时发现一只苍蝇,异常难受。 这也说明,其实安虚真最希望的是所有的敌人都死在他们的种种阴谋,阳谋之下,最好敌人都是正大光明的,都是善良可欺的,都是方正无脑之人。这样他们就可以事事顺利,次次胜利。 见对方挟受伤之身,居然还敢冲来进攻,而不是逃遁,安虚真大喜,虽然对方没有死在符宝之下,这让他有些郁闷难受,因为对方可能就这样受惊而逃,而且现在距离也远,自己也不擅长速度,也就难以追击,要是这次让对方走脱,那就几乎没有可能再去杀他了,不管是没机会,还是没实力,总之,就算安家这次行动彻底失败,还是惨败。 但现在,对方不退反进,虽然不知道对方发了什么疯,但绝对让安虚真欣喜,你自己受伤了还敢来找死,那可一定要成全。 大长老如此作态也是正常,一则,现在大长老是占了先手,伤了对手,就是以完好对残缺。二则,靳秋毕竟连战两场,虽然那第一场只是偷袭,并没有消耗多大,但对付五长老确实是实打实的做过一场,消耗不小,这就是以逸待劳。三则,大长老的实力本来就只略低于族长,在族长死后,他现在就是安家第一高手,比那二长老和五长老更强,并且还观察了靳秋和五长老斗法时的实力状态,这就是知己知彼。有此三点,大长老当然信心十足,现在可没有人去偷袭他,这就不用担心背后有人捅一刀,只看靳秋和五长老斗了半天,最后还是取巧获胜,就更不怵他了。 所以大长老也没有在原地等待,而是同样以坚定的决心,从隐藏地出来,飞上半空,以同样决绝的态度接近靳秋,生怕对手会虚晃一枪,半路逃走,那可就不妙了。 两位凝远修士怀着不同的心思,但为着同一个目的,那就是杀死对方,快速的接近着,战斗一触即发,那么以靳秋受伤之身,能否解决掉这安家最后一位凝远修士,也是安家的支持呢? 第一百一十三章 绝杀 第一百一十三章 绝杀 靳秋冷峻着脸,看都不看自己身上的伤,虽然看起来恐怖,但并不影响他的发挥,况且靳秋做了这么多的准备,总算把这藏的最深之人诱出来,费了这么大力气,怎么会没有手段。 只看靳秋在对付五长老时,算是有些艰难的干掉她,就知道靳秋宁可谋划用险,背后偷袭,也不动用他最后一张底牌,没错,就是那一直没有动用的绯冥神羽箭,以靳秋现在的修为,转化的真元计,要想施展绯冥神羽箭,也只能维持一颗飞羽流星护体,这个却是绝对不能少的,本来就是在行险用计,稍稍错漏,即使没有错漏,谨慎起见,也绝对不会少这一步,这可是关系生死之间的大事。 除去这防身密法,以靳秋的真元计,也只够施展一次绯冥神羽箭的,像这类攻击暴强,特『性』强大,效果绝好的法术,消耗必然也是巨大,这是一定的,不可避免的,因为每一种密法都有其限制,可能是在消耗上,也可能是在如何学会上,也可能是在别的方面,总之,特殊之法必有特殊之处,既是效果特殊也是限制特殊。 不然的话,一个飞羽流星,一个绯冥神羽箭如果都和释放冰封箭的消耗差不多,那对靳秋来说绝对不是好事,如果只是现在的两种密法,那么被人知道之后,也就是暗自垂涎罢了。如果效果还是那个效果,消耗却是如此大的减少,那被人知道之后,绝对是无休无止的追杀,而且还有极大可能被金丹真人惦记,这可不是好事。 再说对他自己的影响,如果真的变成威力大,消耗小,那么靳秋还有心思继续修行下去吗?恐怕整天就被这两种密法给『迷』『惑』了,还以为自己是天命所钟,什么好事都给你,什么劫难都远离,那么离死也就不远了。 所以靳秋注重的根本依然是这道诀而非法术,法术只是为了自己修持的保护,靳秋从来都是这样认为的,绝对不会本末倒置,分不清重点。 所以靳秋敢冲击这最后出现的,安家掌控符宝的修士,正是因为有十足的信心,这才看似带伤拼斗,实则十拿九稳,再怎么说这安家最后一人也只是凝元修士,绝对难以抵挡绯冥神羽箭,除非他也有防身密法,类似靳秋飞羽流星,否则断难幸免,就像靳秋一样,如果是第一次见识那符宝天晶沙,此时绝对不会这么轻易过关,就算有着飞羽流星的保护,也是九死一生。 而靳秋施展这绯冥神羽箭也是同样道理,如果你有防身密法,那是最好,如果没有,那至少也见识过对手的底牌绝招,就像靳秋见识过那符宝天晶沙之后,一直深具戒心,如果两样都没有,那么只要在合适的时候施展出来,后果可想而之。 而靳秋也是这样做的,在飞速接近到安家大长老的半路上,靳秋计算着距离,果断的停了下来,凝神摒息,右手一抖,那一环银光闪现,体内真气顿时变化的冰寒,随着银光汹涌而出,待到银盘大小,突然一止,倒卷而回,体内真气又变化的滚烫,随着收束成点的瞬间,炸开万点金光,体内真气如破堤的洪流般汹涌而出,竟是和之前施放的冰寒真气完全相同,同样多的两种属『性』真气,而后就是那寸许长箭,化作一道蕴紫长虹,激『射』而去,眨眼就消失不见。几乎就在同时,听见一声脆响。 而那安家大长老见对方停下施法,有些奇怪,因为这个距离对他们凝元修士来说还是有些过远,就算法术能攻击到这么远,但还要击中敌人才行,不然你站在最远距离上,施展着法术,但被敌人轻易的闪避开来,那这就不是斗法,而是做法术游戏了,所以一般斗法双方都会选择一个既能打击到对方,自己也能有机会闪避一二的距离交战,当然如果打出凶『性』,也可以像靳秋对付五长老那样,在极近的距离上血斗,基本上不可能避开对方的攻击,就拼双方法术威力和施展速度以及防护能力,属于刺刀见红的战斗。 大长老方才已经见识过对方的招法了,自然不会以己之短对人之长,对方能选择远程交战,安虚真求之不得,方才安虚真还在考虑如果对方强行接近,他该如何应对,现在却是不用再烦恼这个了。但在这个距离上是否有些太远,纵使安虚真还有些疑『惑』,毕竟对方的行动有些出乎自己的预料,但他也停了下来,而护体罡气早就开启,只是不知道敌人又在卖什么关子。 好在靳秋并没有让他久等,而安虚真一见对方施法,马上戒备起来,以敌人的行为来看,这定然是个远程法术,虽然比不了符宝的超远程打击,但既然对方出手,肯定也有可取之处,不然绝对不是做无用功。 虽然料到敌人出手不凡,但当那一道蕴紫长虹般的法术攻击到自己身上时,安虚真还有些愣神,快,太快了,快的完全没有反应的机会,几乎都赶上那发动符宝,即使不及,也逊『色』不了多少。 然后就是一阵酥麻,自己的护体罡气完全没有阻挡住,一声脆响,护体罡气被击穿,身上破了一个小洞,好在关键时刻,壁开了要害,所以看上去没有大碍,但也只是看上去罢了。 因为他马上感觉到体内的真元暴动,完全不听指挥,仿佛山洪冲跨了水道,真元逆转,血气『乱』行,先是受伤的地方,然后慢慢扩散蔓延,最后全身如此,而在这一刻那修复受损的护体罡气自个消散了,安虚真也是站立不稳,从半空坠下,然后砰地一声,还反弹了一下,好在凝元修士炼体小成,体魄健壮结实,并没有筋断骨折什么的,只是安虚真却是一动不动,却是那绯冥神羽箭在暴『乱』了安虚真的真元之后,这股力量又蔓延到对方的识海之中,使他提前尝试到了心劫期修士的待遇,他自然没有心劫期修士的神通,于是,理所当然的面『露』诡异笑容死去。 除了靳秋之外,谁都没有想到安家大长老,安家仅存的最后一位大长老,实力尤在二长老和五长老之上安虚真,居然就在一个照面就败了,败得如此彻底。安虚真没想到,也绝对不会想到,既然敌人有这么厉害的手段,怎么不早拿出来,如果靳秋修为提高,实力变强,能够连续施展两次,也不会过早暴『露』,这不是能不能的问题,而是一但他使出这等犀利的手段,能够一击就击杀同为凝元境界的修士,那别人又不是傻子,明知必死,还敢出手,除非有能对付你的东西,不然绝对是有多远跑多远,等能够想出对策再说。 所以如果这安家重宝,符器天晶沙如果不出现的话,靳秋绝对会保留这张底牌,把它用在关键的时候。 而安家五位先天也是十分惊愕,因为就在靳秋直扑大长老的时候,他们已经准备在两人打的最激烈的时候,趁着敌人不注意,就全部跑掉,现在他们已经不指望大长老了,因为在他动用符宝之后,依然没有成功击杀对方。还得两人直接交手获胜了,他们的信心被一次次的摧毁,特别是在符宝天晶沙这等大杀器的面前,还能活下来的时候,已经彻底消失。 甚至升不起对抗的念头,甚至不等大长老发布命令,他们就有逃跑的心思了,然而现实就这么残酷,仅仅是一次交手,而大长老甚至没有发出一道法术,就坠地而死。 于是,他们再也不敢等待最好的时机逃走,也不指望在大长老的缠斗下,他们都能全身而退了,这回是真得谁能逃出,就是谁的天命了。相互看了一眼,在只看到各自眼中惊惧的眼神后,一哄有散,避开靳秋的方向,分五个方向逃走。 他们这几个参加此次行动的先天修士,都是经过数年前伏击天云小队的人,也是安家后辈弟子中的精锐,也只是比那安家两嫡子和曾与靳秋交手的安家风系先天稍逊。所以乌云符这种飞行符器倒是人手一个,不仅因为他们是安家后辈弟子中的精英,同时也是经常参加安家大大小小行动的必需。 然而他们方才激发乌云符,刚飞出不远,靳秋在搜索了安虚真尸体之后,得到了那符宝和储物袋,又仔细搜索了一遍,没有其他遗漏之后,也不仔细观察那符宝的模样,放进自己贴身储物袋中。 看到五个安家先天要跑,立刻追击而去,却是马上激发了驱鸟符,立于黄木大鸟之上,一个个的追上,再用三分冰封剑一个个杀死,虽然黄木大鸟的飞行速度只比安家的乌云稍快,但靳秋比对方高一个境界,所以虽然追杀五人很是吃力,甚至追杀最后一个的时候险些跟丢,好在这最后一个先天许是过度害怕,在跑出靳秋的视线之后,并且一度消失在靳秋感应之中,但却是一直飞,并没有趁机藏起来,以至于靳秋按照大概的方向追击,只是尽尽人事,居然还真的追上了,只能说上天欲让其灭亡,必先让其疯狂。 第一百一十四章 纷乱 第一百一十四章 纷『乱』 等到靳秋解决了安家所有的修士之后,再回到战场,已经过了大半天了,而杀三位安家凝元修士其实只用了极短的时间,反而为了追击那些分散逃跑的安家先天,占了很多时间,以至于靳秋返回的时候,太阳的余辉照耀天边,只留那一抹火红艳丽的火烧云还在天边最远处。 但这也只是回光反照而已,因为不久太阳就会落山,那红透天边,仿佛熊熊大火烧透天际的红云也只是最后的精彩罢了。就像这安家一样,看起来根基深厚,也算修真世家中的佼佼,但依然逃不过灭亡的局面,纵使安家还有些修士,也只是先天而已,并且没有了安定的环境,还要时刻防备着天云门这样的修真门派的追剿,很难再发展起来,最重要的是家族缺乏有力的领导,就算不分崩离析,也再难成气候了。 所以在靳秋接连杀掉安家三位凝元修士之后,安家注定会衰败下去的,更何况又把这安家五个先天也一并灭掉,算是进一步打掉了安家复起的可能了。 靳秋总算达到了他的目的,也不枉谋划一场,也不算白白牺牲了那付中申,毕竟计划再好,总有意外的时候,好在这个意外还在靳秋的可承受范围之中,也没有出现不可预测的,重大的变故,这就是不幸中的万幸。 但接下来,确实还有出乎靳秋预料的事情发生,当靳秋回到明王教角山府分坛的时候,原本这里热闹的景象,喧闹的人气,一下子安静下来了,因为几乎所有的普通人都在事起不久,统统跑了出去,特别是那些还有些小权力的老管事们,他们虽然在付中身这样的护法面前唯唯诺诺,但他们个个在外面都算一个人物,所以这宅院中的其他普通人一见连他们都外逃,自然也随他们离去,所以这里一下安静下来,靳秋也是可以理解的。 而既然不是这事,那么究竟是什么事呢?原来,在这安静的战场上,在这空『荡』『荡』的宅院中,凌空而立着两个人。 其中一个也算是认识,赫然是这角山府的地头蛇,‘晓’组织的驻地先天修士蒲成,而这里打成这样,起初他可能还难以察觉,毕竟此地也不小,并且修士之间的斗法,特别是凝元和先天修士的斗法,也只是在不大的范围影响较大,出了这个范围,不管是修士还是普通人都难以察觉,毕竟他们这些炼气士说强也强,但不可能强到斗法之间,还城毁山崩,那也不是他们的能耐,也不可能是他们的能耐,可能金丹真人有能力做到,这就不是一般人能知道的了。 而蒲成既然作为此地的地头蛇,那么就算他之前不知道,现在那些明王教管事也把消息带了出来,这么大的事,也不可能瞒过他了,而他出现在这里,也是理所当然。 但让靳秋好奇的是另一位修士,蒲成对此人却是略显恭敬,绝对不是和靳秋待在一起时的态度,那么这人要么是身份高过蒲成,要么是修为强过蒲成,因为修士既是骄傲的人,也是现实的人,绝对不会只因为你的后台硬,本身没实力的话,一样得不到尊重。 而靳秋方才追杀最后一个安家先天时,已经追出了很远的距离,耽搁了不少时间,所以在杀完最后一个,也就在附近的小河里清洗了身上的血迹,并且换了一身衣服,顺便也除出了在之前所做的简单易容。 被那符宝天晶少扫中后,几乎血染全身,那身衣裳也不能再穿了,好在他知道自己经常争斗,所以预备了不少,其实几乎所有的修士都会准备一些生活用品,毕竟他们还是要在人间行走,还是人,有些能力的人,而不是其他。 靳秋在收拾掉了所有敌人,又收拾干净自己后,就是回来取得那安家二长老和五长老的储物袋的,因为当时情况紧急,又没时间顾及这个,而且也确实不能去顾及这个,那可是拼命的时候,怎么分心想这些。 而靳秋原本计划着有自己和付中申二人一起追杀这特意留到最后的五位安家先天,那么靳秋的把握无疑就大多了,也不会像现在这么辛苦,花费的精力和时间比杀那安家三位凝元修士还要费劲,要不怎么说一个修士真正逃跑起来,特别是同境界的,如果不是一下击杀对方,一追一逃,就麻烦多了。 而在这空旷的半空中,在这明王教的地盘,地上也没什么人,所以也不会引起区域『性』的恐慌,最多也就那些亲历的人知道,所以有这宅院建筑群的遮挡,这两人凌空而立到是没造成什么麻烦,而就在靳秋发现对方两人的时候,那陌生修士也先行看到了靳秋,而后那蒲成才顺着这人的目光看向靳秋飞来的方向。 虽然靳秋经过大战一场,还有些残留的杀气,但毕竟也过了这么长时间,靳秋在来路上已经平静下来,收敛起来,当然仔细看的话还是有点感应,但却也只是让人不舒服,而没有明显到令人感应到强烈杀气。 既然双方已经发现对方,也不好在回避,况且这时再回避也太迟了,反而引人怀疑,靳秋现在实力不及全盛时的三成,但也不怵任何人,而靳秋和那蒲成毕竟还算认识,也不至于和陌生修士第一次见面就发生冲突。 靳秋也就大大方方的缓缓接近,先和蒲成打了个招呼,再看向那陌生修士,只见这人大红长袍,魁梧不凡,面容方正,自有一顾正气凌然,既像书话中的将军,又像成就颇高的宿儒,威严正气并重,让人望而生畏。 靳秋也不拿捏做作,想着自己是后到,也就先说道:“不知这位道兄如何称呼,蒲成兄能否介绍一二。” 但蒲成却是充耳不闻,而是仿佛见鬼般的看着靳秋,原本一手拿着扇子,轻打着另一只手的掌心,现在却是用扇子指着靳秋,有些目瞪口呆的说道:“你……你什么时候晋升凝元的?” 却是靳秋已经发现两人时,就特意显『露』凝元修士的飞行速度,和先天境界的飞行速度不可同日而语,待他们两人看到之后,这才降低速度,缓缓接近,那蒲成自然明天先天修士绝对不可能有这么快的速度,那怕是开着护身类符器也不可能这么快,快的这么轻松,除非有那随心而发的护体罡气,这才能飞得如此惬意,这也是蒲成虽然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没有发现靳秋是否开启了护体罡气,所以才有此问,虽然他心里明白,普通先天绝对不可能如此。 靳秋故作轻松的说道:“是啊,这么什么奇怪的,前段时间,我不是到过你那里吗?” 蒲成气急的说道:“可你没告诉过我你已经是凝元修士了。那我是不是该喊你一声前辈了。” 说完这话,蒲成倒自己先笑了起来,不是他不敬畏嫉妒,只是靳秋显得很随意,而且点出前段时间到蒲成那里,两人交淡时也没有拘束于身份境界,所以也算是暗示他不用多疑、惊讶。 蒲成也算是有城府的人,闻弦而知雅意,所才最后也开了一句玩笑,靳秋平和得看了他一眼,笑道:“你这家伙可别把我叫老了,对了,你还没介绍这位道友,却是怠慢了。” 蒲成面『色』一整,正式介绍道:“这位是寒秋道友,现在是初入凝元的修士,散修人士。这位是辛晋前辈,是成名已久的凝元修士,明王教的巡查执事,管理着本郡的一大片分坛,前些日子收到消息,说是本地明王教分坛被不明人士袭击,但负责本地分坛的付中申护法却不知因何缘故,没有报告,虽然他当时没事,但辛执事担心敌对修士深入此处,所以就来探查探查,顺便保护本地分坛的发展,没想到因为接收到的消息晚了几天,即便是一接到消息,马上赶来,还是晚了,付护法身死,却只留下不多的痕迹,要不是辛执事对付护法很是熟悉,还不能肯定那些残肢是他的。” 说完一指不远处的那半截双腿。然后继续说道:“另外还有三具修士尸体,尸体上还有法术造成伤害的痕迹。” 又是一指,却是已经把三位安家凝元修士的尸体并排放在了一起。 “一人死于背后偷袭,背心处被法术击中要害,一人应该是被前后夹攻,最后死于正面的强攻,最后一人比较奇怪,看那伤口似乎伤的不重,但确实也只发现这一处非致命伤,不知道是怎么死的,却是有些诡异,特别是那人死前面『露』笑容,很是奇特。” 明为介绍两人,蒲成见靳秋居然年纪轻轻已经晋升到凝元境界,不知出于什么样的心理,几乎是把他从这里发现的一切都详细的说了出来。 靳秋只是微微一笑,不置可否,然后对那位辛执事说道:“原来是明王教的辛执事,有礼了。” 辛晋方正的脸上『露』出大有深意的神『色』,同样说道:“寒道友天纵奇才,如今便有这般修位,将来成就定然非凡,辛某有礼了。” 第一百一十五章 试探 第一百一十五章 试探 靳秋听完蒲成的介绍,顿时心里一惊,不过面上依然不变,说着客气话,惊的是明王教不是各自有着各自的地盘,怎么付中申没有上报求援,这所谓的巡查执事就自个跑来了,难道是明王教觉得前些日子被那些个门派弟子欺负太过,要找回场子。 想想也是,如果说前段日子被人个个击破有些窝囊,觉得自己有实力应对,只是事发突然,这才没有时间救援,估计也是没有太多人手,以前分的太散,而且被人一击命中,然后就走,也难以抓到,更难以抵挡,毕竟他们也不知道别人要袭击哪座分坛,只能疲于奔命,效果也不太好,非常被动,说到底还是实力不够,不然每个分坛放一个凝元修士坐镇,还不把来敌崩掉牙齿。 而现在事情起了变化,想来这一是明王教被人打击的不轻,损失不少地盘,但另一方面来说,势力也被压缩,需要防备的地方相对就少了许多,那么救援的力量就足了,再加上这角山府分坛并没有在第一时间被击毁,如果能在第一时间求援,说不定还真能反灭敌手。 好在这种事情没有发生,这位明王教的巡查执事也是通过别的渠道得到的消息,时效『性』没有保证,所在来迟了。但那安家也磨蹭了不少时间,要是他们再磨蹭些时间,说不定此次事件就要加进一位辛执事的变数了。 不管他是出现在事情之前,还是事件之中,难保不被看出什么,也是麻烦,这并不是说靳秋谋划不行,因为这算是靳秋所能做到最好的了,他也只能控制大部分,像安家的自我猜测,最后磨蹭时间,谨慎的去调查有无大队修士埋伏,也无可厚非,你还能真把别人当成傻子,至于这明王教的巡查执事,只不过是另一个意外罢了。 就在靳秋考虑这些的时候,对面辛执事似乎是突然发现了什么,关心的问道:“寒道友似乎是受伤了,看你气血有些虚浮,不知道伤的重不重,还是最近受的伤,不知道是遇到什么仇家,需不需要我们帮忙。” 靳秋闻此,却是一凛,好家伙,一见面就打听这个,这不是变着法的问靳秋到底跟这里发生的事有无关联。如果有,那接下来肯定就会怀疑靳秋在其中扮演的角『色』,如果没有,那就要拿出让人心服的说辞了。 靳秋没有变化,平静的说道:“只是小事情,已经解决了,倒是无需辛道友出手,因为初入凝元,有些地方还未纯熟,之前在别处遭遇以前的仇家,虽然那人只是先天,但却偷袭于我,好在他不知我已入凝元,本来很轻松的就能对付他,不过那人也是果断,临死一击让我这个崭新的凝元修士还是受了轻伤,这不,就想到铺成兄那里换取些好的疗伤丹『药』。没想到却是在这里碰到了两位。” 靳秋的一番话可谓是真真假假,因为他却是在离此较远的地方处理掉了安家最后一名先天修士,也真是仇家,至于怎么受的伤,反正也没人亲眼看到,还不是怎么说怎么是,至于寻找蒲成,却是靳秋想到要去蒲成的所在正好要经过这里,所以也就顺口一说,倒也没有破绽。 辛执事见他说的条理分明,而且张口就来,没有犹豫,看样子不太像说慌,也就没有在这上面纠缠,只是看着场中的三位安家尸体说道:“没有大碍就好,寒道友看这三具尸体,可有什么感想。” 却是这老家伙又在旁敲侧击,靳秋神『色』不变,认真的看了会,说道:“只看这三具尸体的话,这三位似乎是被厉害对头或偷袭或强击,最后都死于敌手,只是看这个女修士的伤口,似乎是被两人前后夹击,看来他们的敌人最少也有两个,最多的话,能够杀掉三位修士,怎么也要两倍人手吧。” 那辛执事又指了指那两截残肢,问道:“那你看我教付护法是被如何杀死的?” 靳秋又仔细看了看,说道:“贵教护法似乎是死于某种厉害的法术,恩,也可能是符器,总之杀死付护法的东西非常厉害啊,这完全超出了我的见识,是什么东西这么厉害,把人都击成齑粉,就只剩下两截残肢了。” 辛执事突然转过头来,看着靳秋,说道:“寒道友当真不知是什么东西?” 靳秋神『色』一肃,肯定的说道:“确实不知,莫非辛道友知晓,可否告诉我等,也好长些见识,万一以后碰到这等厉害物事,也好避开。” 辛执事认真的看着靳秋,缓缓说道:“这是一种非常厉害的东西,能在很远的距离之外发动,而且很难防备,一是这东西速度很快,二是就算你防备了,也很少有东西能挡住,唯有极快的避开,但岂是那么好避开的。这东西就是符宝,截取金丹真人才能使用法器的部分威能而成,确实不是我们炼气士可以抵挡的。只是这种东西极其稀少,不说金丹真人的数量不多,而且就算有金丹真人愿意制做,也不是每次都能成功的。所以符宝这种重宝更为珍惜。几乎都被秘藏起来,免得引起他人的觊觎。” 靳秋听这话后,确实神『色』一变,不过是变得有些惊讶,似乎是没想到世间还有这种好东西的,完全符合第一次听到符宝的神态。 然后他微叹说道:“这种东西真是……” 似乎是不知道怎么形容他的感慨。只是叹气,没有尽言。 辛执事其实还有很多没有说,比如那些打斗的痕迹,一看就知道这三具尸体原本就是凝元修士,而能够杀死凝元修士的人,也必然是凝元,最起码有两个,这也符合现场的痕迹,而且这三人似乎是被逐个击破,那么两位凝元修士杀死这三位,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了,而他一见靳秋,就发现他身上有斗法杀人之后的杀气,虽然很淡,他依然觉察到了,而这人也是凝元修士,只是那说的话也确实能够解释他的伤和杀气,况且也只有他一个修士,不可能参与到这事里来。 于是辛执事问道:“不知寒道友在这附近有没有凝元境的朋友,我想拜访询问看他们有无发现什么异常?还需要寒道友引见引见。” 靳秋这次倒是回了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说道:“辛道友说笑了,想我也是才入凝元,那里有什么凝元境的朋友,就是认识的修士也没多少,目前也只认识蒲成兄,如果算上今天,辛道友算是我认识的第一个凝元境的修士。” 辛执事也不管对方是不是察觉到了他的意图,只是打哈哈道:“既然没有,那就只能做罢,那寒道友能否帮我留意下附近的动近,如果有什么发现,还请通知一二。” 靳秋明白总算这人问完了,说道:“一定,一定。” 而那蒲成原本就不介入修士之间的纷争,而他来此,也只是此地发现这样的大事,也算是在他身发生,不得不关心一二,所以在隐晦的告之靳秋发生的事后,就沉默下来,只是默默的看着靳秋和辛晋两人对答。 正因为他不想牵入其中,所在旁观者清,也看出来这明王教的巡查执事似乎对这位寒秋道友心有顾忌,而且他确实有这个实力,况且出现在附近,怎能不让人怀疑一二。对于两人的言语交锋,他只是冷眼旁观,毕竟他一个小小先天修士,也不敢掺和到两位凝元修士之间。 见两人谈完,蒲成这才『插』进来说道:“此事乃是明王教的大事,我等也不便『插』手,不过如果有什么消息,一定会通知辛前辈的,这点请放心。晚辈在这里打扰了半天,也该告辞了。” 说着又转过头来对靳秋说道:“不知寒前辈是否现在就去换疗伤丹『药』。” 靳秋甚至不愿和这明王教辛执事照面,只是既然遇上了,不能一走了之,那样可就此地无银三百两了,既然废话完毕,也应付了对方的怀疑,暂时应该没有问题。 靳秋也不想无谓的和这明王教执事交手,每次斗法都是生死大事,轻易不能动,虽然有些可惜那二长老和五长老身上人储物袋,凝元修士怎么说都有些存货,白白便宜了别人,但这也是没办法的,靳秋可不是为了这点东西和安家斗法的,真正的目的是解除对自己有大威胁的符宝天晶沙的危害,既然现在最重要的符宝已经到了自己手上,算是在根源上铲除了威胁。 其余的只能放弃了,靳秋只是稍微一想,就回复正常,不在理会,面向蒲成,想到这小子还一本正经的称呼他寒前辈,靳秋不禁莞尔,不过也没有多说,只是回答道:“也好,我们却是不便打扰辛执事行事,如果真发现什么异常,一定会通知辛道友,那我先去蒲成兄那里换取丹『药』,这就告辞了。” 说完就和蒲成一起飞离此地,往那日月当铺去了。 而辛执事只是点头应是,不在纠缠,该问的也都问,也没看出个所以然,只好放下不提。看着两人离去的身影,他只是用只有自己听见的声音喃喃说道:“到底是谁干的?” 第一百一十六章 顾虑 第一百一十六章 顾虑 别过那明王教的辛执事,靳秋同蒲成一起回到了日月当蒲的后堂,还是在他们上次见面的地方,待下人奉过茶后,就只留下两人交谈。 靳秋也不急着谈交换丹『药』的事,也就没有开口说话,只是端起茶杯,细细的品尝着清香袭人的好茶,水气缭绕间,靳秋仿佛沉醉在这茶香茶味中,良久,良久。 蒲成也不好现在就打扰他的雅好,虽然他不认为这位寒秋道友是个雅趣之人,但到底实力境界不同,靳秋虽然说平辈论交,但他可不能信以为真,可以不必太过恭敬,但必须的姿态还是要的,不然,岂不是他自己看不清,拎不明。 靳秋也不是为了给蒲成来下马威,就算他实力提升,但靳秋绝对不是那种有点实力就自高自大之辈,只是他毕竟在不久前厮杀一场,本就有些疲惫,再后面又是追剿敌人,又是提高警惕的应付那突然出现的明王教巡查执事,又是一场心理上的交锋,确实有些累了,既是身体累,也是心理累。 而到了蒲成这里,自然就放松下来,当然不是靳秋和蒲成的关系有多好,可以信任到何种地步,只是蒲成是‘晓’组织的一分子,基本上只做他份内的事,也没看到他为谁打生打死,再一个这里也算靳秋熟悉的地方,而且这蒲成的修为也难以威胁到他的安全,不然只怕换个凝元修士坐到靳秋的对面,即使是蒲成此时的身份,他也得提起几分精神戒备,这是本能的谨慎态度。 靳秋闭上眼睛,如果不是不时的品上一口清茶,恐怕他人以为靳秋睡着了。 待到一杯茶喝的差不多了,靳秋这才放下杯子,睁开神光外『露』的眼睛,却是靳秋初入凝元,还有些收敛不住,或者说体内真气没有完全转换成真元,这神光外『露』就是此时的特征,待到真气全成真元,就由凝元初成进入小成境界,算是在凝元境界上迈出了坚实的一步。 靳秋平和的对蒲成说道:“方才那辛执事在场,不好多问,你是怎么和他搭上头的,你要知道现在明王教可是人人喊打,几乎成了修士扬名的代名词,你和他们掺和,不怕被那些个要对付明王教的修士们缠上,可别把自己陷进去了。” 蒲成见这位寒秋道友并不提疗伤丹『药』的事,而是问这件事,说实话蒲成还是有些感激的,毕竟不是每个和他做交易的修士都会关心他,而且和对方还要对脾气,这很不容易,所以蒲成对待靳秋也算不错,这也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只有相互尊重,才能建立良好的关系。 蒲成也不做小女儿态,只是笑呵呵的说道:“我怎么会和明王教纠缠,只是今天在我身边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我总要去看看吧,不然就太对不起我们组织了,要是搞情报消息的,最后连自己身边的事都不清楚,那还怎么混。哪想到居然还有人比我快,我到那明王教分坛的时候,那位辛执事已经在了,内是也没到多久,既然碰上了,总不能不理不睬吧,况且人家还是凝元修士,我要是不识抬举,那可就倒霉了。只是才了解完那里的情况,你就到了。所以我和你一样,只是凑巧碰上的,绝对不会掺和进去的。而且我对这明王教也没什么好坏的想法,又没影响到我,我干嘛去惹他们,所以你看我和他们在同一地,还不是相安无事几年了,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各走各的路。” 靳秋淡淡一笑,这蒲成还是如此的爽快,有什么说什么,这样也好,靳秋也不希望蒲成掺和进去,真查出什么来,还真不好做,靳秋也认为明王教发展不长,底蕴不足,现在肯定不是那些门派的对手,之所以打了这么长时间,只是人家门派只派出先天弟子和少数凝元弟子,用这明王教做试刀石,磨练这些个内门弟子的心『性』道行。 因为修士们如果没有特殊机缘的话,都是这样修练,然后历练,之后再修练的路子。就像是打磨原矿宝石一样,不经过这些步骤,难以成为璀璨的宝石,除非天赋高到可怕,就像偶尔会有完美的宝石自然生成,无需打磨,但那就是特例,而非常例了。 也就是说,别看现在明王教似乎是顶住了几大门派的联合围剿,甚至还有一些修真世家和散修人士来趁火打劫,也没有彻底撼动他们。 只不过是表象罢了,因为明王教现在只是先天和凝元这两个层次上的修士交锋,并没有更高层的修士参与,所以明王以先天弟子众多的优势,抵挡住了,但当别人动真格,那就说什么都晚了。 而在这个时候站到必败的明王教一边去,无疑是不智的,而大多数人都明白这点,所以帮助明王教抵挡敌人进攻的那些修士,要么只是为了好处目的,要么只是跟某个人关系很好,出于交情帮忙,绝对不会是看好明王教会最终取得胜利,因为这不仅是实力的问题,也是几大门派这么多年的威名所致,习惯确实是一种很难打破的东西,你一旦习惯了门派的强大,除非在短时间摧毁这些门派的威势,否着大多数修士纵使不愿意战在这些门派的立场上,也绝对不是站到敌对的立场上,最多保持中立,而最多的就是这类人。 而靳秋和蒲成都是如此,蒲成这么做倒是无可厚非,但靳秋也算是门派弟子,但他是天云门的内门弟子,不说天云门逍遥自在的风格,门派也不会强迫你做这些,因为现在天云门参与的修士算是最少,而且只是他们自己的意图,门派并没有发布命令之类的。只说靳秋已经好几年没有回山门,就可以推托掉这些命令。 说起这个,靳秋把安家主要修士灭绝,那么就无人知道载灵玉实在他身上,毕竟当初是那陈师兄亲自护道,东西也在他身上,而且当时连在远处的安家伏击团队都没看清楚陈师兄把玉实已经交到靳秋的手上,只不过后来他们没有在陈师兄几人身上搜到那载灵玉实,这才明白玉实肯定被靳秋带走了,这才一直追踪他的行踪。 但就连安家也只是推测出来的,只能算有九成把握,何况是其他不知内情的人,恐怕其他所有修士都认为安家袭击天云门护送载灵玉实的队伍,已经把玉实拿到手里。就算安家亲自把真相说出来,说他们安家忙活了一场,最后载灵玉实没有拿到,谁信,谁会信,谁肯信。 所以靳秋并不是怕回了山门,交不出载灵玉实,因为事实上没人知道玉实在他手上,只需要说明为什么还活着的他不回山门的原因就行了,但靳秋有个隐忧,靳秋自信炼气士对自己没办法,但金丹真人呢? 靳秋对金丹真人可是一点都不了解,谁知道这些和炼气士决然不同的修士有着什么样的神通,如果他们能施展密法,得知靳秋的想法,或者截取靳秋的记忆,那怕只是判定靳秋是否说的真话,他们能做到吗?这些都会打个大大的问号。 但这也只是隐忧,因为这载灵玉实再珍贵,也只是对于凝元修士来说,杳冥境界以上,就没有作用了,这就很难惊动金丹真人,至于死去的四位凝元师兄,虽然在门派中也算大事,但一个门派每年总要陨落一些,不可能总是过问,自有负责的主事,自会根据以往的旧例来处理。 所以靳秋现在游历在外,境界提升也很顺利,并不会因为不回山门而进境缓慢,或者停滞不前,那么就不必迫切的回去山门,因为还有一个更大的威胁,是的,大威胁,霜无雪的叔父霜未明,杳冥顶峰的修为,别看靳秋实力进步似乎迅速,很顺利的晋升凝元境界,就认为杳冥修士没什么了不起。 就算是以靳秋的见识来看,高上一个境界,那差距就会很大,何况别人在杳冥境界待了那么长的时间,而且还有可能已经突破境界,晋升心劫期,到了那时,可真的称得上是仅次于金丹真人的大高手。 岂是可以小觑的,何况靳秋毁了他后辈的根基,这仇结大了,靳秋在山门根基浅薄,又没有什么靠山,只靠自己的话,很难防的住对方的袭击,而且对方根本不会明着杀靳秋,只需要暗中出手,只需要同样废了他的根基,那就足够了,难道还有人总是守着保护他。 靳秋也不可能回了山门之后,依仗山门规矩,不得在内门弟子驻地斗法这条规定,就一直待在他的竹屋里,不出安全区之外。躲得了一时,也躲不了一世。 这样纵使平时没什么问题,但心里的压力就太大了,实在不适合安静的修炼。所在在外游历,就是最好的法子,既能提升境界,又能在自己弱小的时候,避开强敌,慢慢积蓄,慢慢壮大。 第一百一十七章 打算 第一百一十七章 打算 只是不能借助门派的资源,修炼起来是要艰辛些,并且危险时刻也只能靠自己,不好跑回山门托庇,也就是暂时没了天云门这个大靠山,各方面都要靠自己了,而这个时候,自己只能算个散修了,还是个单独的散修,散修可是能有师傅,师兄弟的,多少还是可以照应的,而且大多数都是一个散修师傅带一两个徒弟,虽然规模不大,好歹还有关系亲密的几个人,而像靳秋现在这样真正一个人独自修炼的,在散修中,也并不多见,占的比例不高。 不要说什么是那霜无雪想要先对付他的傻话,仇已经结下了,也就不必纠缠原因了,不论原因是什么,以那霜未明对霜无雪的宠溺程度,绝对不会给靳秋半分分辨的机会。 这才是靳秋最大的忌惮,就怕回了山门,被拿住行踪,那么他的危险就大了。所以明知回山门有大危险,还要跑回去,那绝不是靳秋作风。 除非靳秋的实力足够自保,也不需要能战胜霜未明,只是能自保就行了,或者,靳秋在外已经毫无进步,为了在长生途上走的更远,必须回山门聆听金丹真人的讲道授法,或者与为数不少的师兄弟们交流,以获得启发,寻到前进的道路,一切的风险就都必须冒了。 靳秋收回游思,淡然的说道:“你知道就好,不说这明王教现在是内外交困,本身为了修行也没走正路,不找他们麻烦就算对得起他们了,至于帮助他们,绝对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想必你本身也是消息灵通之人,这明王教决计不是那些门派的对手,如果真得站在这些注定要失败的人一边,下场可不会太好。就算再给这明王教发展几十年,也不会是这些门派的对手,别看他们培养的先天修士,凝元修士不少,但真斗起来,杳冥境修士,心劫期修士动起手来,还不是摧枯拉朽,先天凝元再多,又有什么用,如果再出动几位金丹真人,那根本就没有一丝胜利的希望,就是能逃脱几个,就算大幸了。” “说到底,像这样的修真势力之间的斗争,真正能决定胜负的,只是最高端的修士。我们修士毕竟不是世间国家军队的存在,那边人多,训练有素,将领指挥有方,那边胜利的希望就大,只要多出一个高端修士,就可以随时翻盘。” 蒲成点点头,丝毫不反驳的说道:“确实如此,没有高端修士镇场子,越是兴旺,就死的越是难看。如果说修为境界,那你都比我强,无论是修炼速度还是修为实力,但我毕竟是混情报消息的,这明王教只是近些年发展起来的。而他们之前早就存在过白莲教,升仙教,太乙救苦天尊教等等,最后的结果就不用说了,你肯定不知道,就算听过,也肯定不了解内情,说穿了,和现在明王教本质都是一样,都是以香火愿力修行,只是手段略有不同罢了。” “呵呵,不过没有一个好下场,不是被修真门派剿灭,就是被修真世家联合剿灭,再就是被整个中州修真界一齐剿灭,没有一个能继续存在下去,就算是出自这个教派的修士,也有不少改头换面,或者隐姓埋名,纵使他们逃过了一劫,这些组织却是都湮灭了。” “就是看到这些前例,我虽然不甚明智,但也不会发傻,所以万万不会掺和进明王教与整个修真界的争斗。” 靳秋倒是真不知道还有这么多的修真教门,看来香火愿力的修炼确实有可取之处,而且也算是源远流长,只是毕竟从一开始就想着取巧的法子,所以根基实在浅薄,以至于劫难重重,难有大的作为。 修真修的是自身,修的是身心,修的是内外,但不论哪种修行方式,最初的根基必须打牢固,没有这个原点,那所有的一切都是空中楼阁,纵使再美好,也绝不会长久。也许在自身有一定根基,再去尝试香火愿力也并无不妥,但在一开始就走这外求的路子,除非是有天大的机缘,否则难有所成。 这也是靳秋在晋升凝元,击败付中申之后才有的感悟,别看付中申和正统修士斗起法来,可以不落下风,甚至稍占上风,而且花样也不少,居然在只相当正统修士先天境界时,就能施展凝元修士的攻击手法。但他们并没有抓住重点,或者说他们必须保证自身的生存,实力上的强悍,所以不得不如此。但既然不以激发自身潜力,增强生命源力为要,那么以后的路只能越走越窄,直到无路可走。 所以哪怕正统修士在相当的境界里不是明王教修士的对手,但只要继续提升,那么总有以境界压过明王教修士的时候,而这种斗法更是最强的手段,只不过平时所说的斗法乃是斗法术高低,争实力强弱,决生死胜负。而这种斗法,则是斗根本道法,看境界高低,定寿命长短。 而前种斗法,还可以或和或逃,后种斗法,就一定能分出胜负。 靳秋赞许的说道:“不错,看来你们搞情报消息的,确实有很多见识,特别是这种事,就更容易判定了。却是我多嘴了。” “好了,不说这事,我这里有些用不上的符器,就换些疗伤丹『药』吧,虽然这次伤得不重,但也提醒了我,是要准备一些品质好的丹『药』,那些普通的修真坊市也难得有好东西,想到你们这里应该有些精品,就来了,你可不能藏私啊。” 蒲成也是含笑说道:“这你放心,我这里确实有些好东西压仓,绝不会藏私的,这些好东西就是换给你们这些身家丰厚的,我还留着干嘛,疗伤类的丹『药』,我这里有生生白骨丹,专门治疗肉身伤害的,还有易经豹胎丸,是理顺经脉,调理脏腑用的,还有定元丹,是理顺真气真元紊『乱』,净化归元用的,最后还有定惊丸,是治疗神魂受冲击,或者识海震『荡』用的,当然这个就只能治疗一些微伤,毕竟受了这种伤,确实很不好治疗。不知你要哪种?” 靳秋只是静静的听着,但等到蒲成刚一说完,斩钉截铁的说道:“全要了。” 却是靳秋听到这里存货不少,都是些会用得上的好东西,再加上他灭杀了安家八人之后,虽然二长老和五长老的储物袋没有到手,但还有那五位先天和大长老的储物袋,再加上他以往还得了几个,所以底气十足,不怕出不起价钱,靳秋现是一个人行走,这些东西可少不了,除了那符宝天晶沙,靳秋得来的这些储物袋中也没他看上眼的东西,索『性』都用来换取这些丹『药』。 就在两人淡好价钱后,蒲成就要去取东西,靳秋忽然又想到,他现在已经是凝元修士了,在修炼真元之时,也同样要修炼肉身,以开发生命源力,承载真元。而那在先天之时,就花了不少时间炼化筋膜骨骼,净化五脏六腑,而且还用了不少辅助的调理丹『药』。 而现在到了凝元境,虽然只是初入凝元,但也少不了要小成之后,也就是全身真气都转换成真元之后,继续炼化肉身,而此时就是深入骨髓,炼化骨髓中的杂质,使得骨髓恍若白霜,也就成了,即炼髓如霜的肉身成就,而这个炼化的过程也是需要一些辅助的丹『药』,那么未雨绸缪,干脆一同换之,于是叫住蒲成,把这事一说,蒲成当然不求之不得,马上又介绍了一些辅助丹『药』,这些辅助丹『药』并不是必不可少,只是可以促进肉身的修炼,所以靳秋在富余的情况下,还是换了不少。 之后确定靳秋再没有别的要求之后,蒲成离开这里,去取东西,没有让靳秋多等,不一会就拿过来一个储物袋,里面就是装的那些丹『药』,靳秋几乎把多余的储物袋清空,把那些个符器,用不上的丹『药』,修行道诀等等都换了出去,也算是废物利用,于是两人皆大欢喜。 虽然对靳秋有这么多的储物袋,而且一看就知道不是他的,蒲成也只当不知道,反正东西现在就在靳秋的手上,也就是他的东西,谁还能有什么别的想法,修真界就是如此的残酷。 这里没有律法,只有约定俗成的规则,或者说是修士们各自奉行的规则,却是不能用世俗的善恶来评断。 而修真界这样的事也不少,说不定就因为什么结仇,然后血拼,最后身死,那已死修士的东西难道还让它随着一起埋葬。而且修真界也不会有专门打劫的存在,因为这里不是靠的大规模人手,不会像靳秋碰到的那些山贼一样,可以欺负欺负那些武力不强的商队。 修士几乎人人都是有实力的,只看实力大小,而只是为了这些符器什么的,就作生死战,实在是不划算,只从风险上来看,就是得不偿失,除非你有绝对的把握,或者联合几人一起伏击,而对方身上确实有你觊觎的东西,比如安家伏击天云门小队,但目的却是珍贵的载灵玉实。 第一百一十八章 醒 第一百一十八章 醒 你可以因为一时的目的,客串下打劫的,但那目标定是明确的,修士可没有一个傻子,如果很容易就得来的东西,说明对手太弱,而如此若小的对手,能有什么像样的东西的,好东西必须有实力保住,不然就等着倒霉吧,一旦让人知道,后果难测。 就算是天云门这样有实力的门派,出了一个载灵玉实,就引得许多人蠢蠢欲动,甚至有不少修士铤而走险,这还是有天云门这个大招牌震慑住大部分修士,依然是前有散修联手抢夺,后有修真世家半路劫杀,这就是血淋淋的事实。 人人都知道那是好东西,但也要有命去博,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就这一颗载灵玉实,前前后后就死了不少修士,这就是修真界的铁则,任何修士都必须明白,不然,下一个死的可能就是你。 而这种风险委实过大的活,靳秋显然是干不来的,如果不是种种情势推动他,他就没想过能得到载灵玉实,但东西真得到了他手上,还是挣扎的做出了决定,虽然不能说这个决定有多对或者有多错,但这就是靳秋的真实想法,绝对不能用背叛,贪婪或者其他什么来简单定义,而且靳秋在做出决定之后,就再也没想过这事,无论他人如何评说,靳秋也绝对不会三心二意,首鼠两端,再来后悔什么的。 应为便是愿为,行事尽在无悔。 靳秋和蒲成做完交换之后,也没有急着离开,而是简单的闲聊着,也算是放松心静,平缓情绪。 靳秋见蒲成这里居然是要什么有什么,而且没有什么换不到了,便开玩笑的说道:“蒲成兄,你这里可真是不错,这么多的好东西,那你修炼起来,可真是不缺啊,虽然我们并不绝对依赖丹『药』,但如果自身修行过硬的话,用上这些辅助丹『药』,可是进境要快多了,而且不损根基,只是促进。” 蒲成只是苦笑道:“你这就见笑了,这些东西可不是我的,而是我们组织的,别看我们主要靠情报消息吃饭,而且还是只此一家,但这些精品的修行资源,确实给我们组织带来不少好处,原来的初衷只是我们内部互相交换一些各自所需的东西,毕竟有些东西你用不上,别人却有你用得上,与其放在那里发霉,还不如换些有用的,这样大家是你好我也好,才是真得好。就这样发展起来,从两人发展到一小片区域,最后整个组织内部都可以互相交换。并且一直持续了很多年,直到有一次组织成员的友人也加入进来,也就放开了口子,也就成了现在的模样,不过那些修真坊市早已存在,而且还有些规模很大的,更是有不少精品,我们这种方式也就不算罕见,只是我们这里有个好处就是,你不用跑远,有什么要换的,如果暂时没有,组织也会调拨过来,这样就可以就近交易。简单得说就是把行走在路上的安全风险揽了过来,这也算是一项隐含的服务。” 靳秋眉头一挑,呵呵说道:“你们组织倒是有意思,居然只是因为内部成员有需要,才弄成现在这样的规模,真正的机缘巧合啊,不过这个承担安全风险倒是不错,只要你们信誉好,别人自然相信你们,在这一点上,你们确实要比那些大坊市强,也难怪还能这样存在下去,没有被挤垮。不过就算这些东西都是你们组织的,难道你就没有一点好处,那谁有多余的功夫做这事,还不多把时间放在修炼上,免得浪费时间。” 蒲成没好气的说道:“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啊,逍遥自在,无拘无束,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怎么修行就怎么修行,也没有管你。我看你多半是散修像过门派弟子,当然自由,而像我这样的修士,既然呆在组织里,除了修行晋升,当然得为组织做出贡献,不然组织凭什么要做你的靠山,出了什么事,找组织就成。而我的本事低微,自然得为组织做事了,那么化些时间来做这些事也是应该的,不然就是所有的时间都由你来支配,但也没有什么安定可言了。况且我还是能拿点好处的,就像人们常说的,又想马儿跑,就得给马儿吃草,不然就算是必须为组织出力,也是磨洋工,真正的出工不出力了。” 靳秋笑了笑,也不以为意,也没有自报家门,只是笑道:“这还差不多,咱们可不是凡间那些为了吃饭的小工,真要是压迫太过,那还真没什么干不出来的。而且就算没出事,时间自然会给出正确的答案,这个组织恐怕长不了,就算长久,肯定也发展不起来。因为我们看中的只会是道行境界,除了这个,就算你是天纵奇才,也最多比同阶修士强上一些,想要有太大的特权,恐怕也是不可能的。” 蒲成撇撇嘴:“还谈什么特权不特权的,只要自己道行境界深了,这些东西自然就有了,哪个修士不知道,只有这个才是我们真正在意的,其他玩意,只不过是调剂生活罢了。” 靳秋只是笑了笑,便不在聊这些,毕竟是在说些道行境界的话题,显得有些显摆,好像说就你靳秋厉害,短短几年晋升凝元,明里云淡风轻,暗里不知道多高调,还三句不离了。靳秋就转了话题,问道:“我记得第一次见面时,你说是迫不得已才加入‘晓’的,不知道当初是怎么回事,难道这‘晓’组织还强迫别人加入不成,但我看也不像是那种组织嘛。” 蒲成方才还颇为自然的神情,此时却是有些低沉,但并没有恼怒,还是开口说道:“其实当初我也是想加入门派的,虽然不如你,但我那时的修为成就也算不错,在二十多的年纪就通脉大成,也算是信心十足,或者说是骄傲自满,满以为凭借自己的天赋,能在几年之内就突破境界,晋升先天,但那时的我确实是太过天真,或者说太过自大,以前的顺利也算是蒙蔽了自己,却不知道,通脉到先天,却是一个大大的坎,多少人一辈子都没有突破,就卡在这里,终生不得前进一步,这里可是入道的第一步,也是分水岭,结果苦练数年,却始终不得其门而入,又没有人指点,而且那时我又发誓要以先天境界的身份,直入门派的内门,这也是知道得太多,心思就大了。” “你也知道,修行这种事,是不能急的,越急就越慢,越急就越没有进步,当时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态,就是静不下心来,总想着自己停滞了这么长时间,真是没用,那种负面的自责,愧疚,就像是噬人的毒蛇一样盘桓不去,结果只能是越来越遭。” 说到这里,蒲成仿佛回忆那时的心情,灰暗中没有动力,沮丧中没有希望,充满了『迷』茫,完全不知道这么继续下去还有什么希望,但不这么下去,又能改变什么。那时的自己恐怕是最脆弱的时候。 蒲成停顿下来,陷入了回忆,靳秋也只是静静的倾听,感受着蒲成的感受,咀嚼着蒲成的话语,也不催促,也不打扰,只是默默得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过了一会,蒲成平静下来,用不含任何情绪的声音说道:“后来也是靠友人的帮助,知道了‘晓’组织这样的修真界情报组织,报着侥幸的心理,前来询问像我这种状态,该怎么解决,他们也不愧于他们的声名,我把情况一说,他们就明白了,说我是入了执『迷』,心念顽固,执『迷』,必须打破我当时的心念体系,但这种打破必须是破而后立,如果破除之后不能建立新的,非执『迷』的心念,那么我就必然会付出极大的代价,轻则神魂『迷』失,成为植物人,重则神魂破灭,身死魂消,那就什么也不用说了。” “但是我怎么可能就这么放弃,于是准备了很长时间,即是调理身心,也是给我考虑的时间,并且如果成功,那么就要在‘晓’组织服务二十年,然后要想离开,也不能再入其他任何组织,只要做个散修。但我却是没有别的选择,所以当初跟你第一次见面时,才会开玩笑说上了贼船,想下去就难了。其实在‘晓’组织待久了,也发现这里还不错,也就没了脱离的心思,现在这样修行挺好的。” “言规正转,当时似乎是把我的神魂导入到一个奇特的符器中,然后经历了按照我现在这种状态继续走下去,可能会遇到的种种,反正非常凄惨,但就在这样的凄惨中,困苦中,『迷』茫中,醒了过来,突然发现自己之前是多么幼稚可笑,想顺利晋升,却又怕有挫折,想获得别人的崇拜,却又受不了轻蔑,想一鸣惊人,其实却有些自卑,所以用自大来掩饰,这样不敢真实面对自己的我,如何能晋升先天,就在那一刻,醒了过来,却发现已经泪流满面,原来被赞誉的天才,其实是自卑的,害怕挫折的,不敢面对的。” 第一百一十九章 追究 第一百一十九章 追究 靳秋看着蒲成仿佛在说别人的遭遇一样,非常平静,没有丝毫的异样,也没有因为说出自己以前的怯弱模样而惭愧,颇有种昨日之我不可追,今日之我才是我的意味。 靳秋心中一叹,面上却是没有太多的表情,既有没有耻笑,也没有怜悯,因为当事人都已经看得开了,自己有什么好笑的,能如此平静的陈述着自己的过往,丝毫不避讳以往的自己是如何的糟糕,只此一点,就说明蒲成现在确实能面对自我。 靳秋只是平和的说道:“没想到蒲成兄还有这样的过往,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到如此的,我看当时蒲成兄能付出那么大的代价,纵使没有‘晓’的帮助,也一定会晋升成功,只不过他们加速了这个过程罢了。” 蒲成倒是没有反驳,只是淡淡一笑,说道:“谁知道了,假设的东西没有意义,我也不可能回到以前,事实就是‘晓’组织为我提供了绝大的帮助,借助那奇特的符器,才使我顺利晋升先天,我当然要会感激他们。那么你呢?又是如何晋升先天境界的。” 靳秋听到蒲成如此发问,先是一愣,然后笑道:“我,呵呵,却是比较幸运吧。原本只是一个小人物,只是机缘得了道诀,依此修行,默默的修行到了通脉大成,后来听说了可以进入修真门派,反正也没有什么挂念,就独自一人上了山门,其实和你一样,到了山门像你我这样的通脉大成的外门弟子一大堆,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指点,唯一的好处就是可以和许多师兄弟交流,但那时对如何进入先天也是一头雾水,只知道要真气转换,要生出灵觉,但具体到如何做,也是毫无头绪,所以你不要以为修真门派就很好,至少外门弟子确实没有什么地位的,感觉就像是放养一样,全靠自己,能成先天,才算正式的弟子,也就是各门派的内门弟子。” “我那时因为进入通脉大成时间尚短,也就没有太急切的情绪,所以比较难以体会蒲成兄当时的心境,但我看着不时有很多无望晋升的师兄们下山,然后消失在茫茫人海中,这种觉悟令我当时也很感触,不知道别人是如何晋升先天之境的,反正我那时也算是因祸得福,因为一些不好的遭遇,我在后山的山林中『迷』路了,因为是第一次去那里,而且又跑的远了,最后居然误打误撞的进了一个有幻术禁制遮蔽的洞府,应该是哪位修真前辈的修炼之所,遗留下来,里面有一面石壁,很奇特的石壁,光照不入,但本身却很清晰的出现在人的面前,如果不注意的话,还根本发现不了,只是因为那洞府里五光十『色』,到处都十分绚丽,唯独那里却是太过正常,正是因为在周围华丽的衬托下,那原本很普通很正常的,就变的不正常,与众不同了,然后我就把注意力集中在那奇特的石壁上时,我的神魂突然就进入到一个奇妙的所在,感觉中是在那石壁里面,但是仿佛又是缩小了的外面的山林,而我的神魂仿佛融入了那一片天地,感受着风,感受着树,感受着那里的一切,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等我清醒过来,已经晋升先天了。” 蒲成有些瞠目结舌的说道:“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你就这样晋升,未免也太过容易了吧,简直是走了狗屎运,你那天真的是『迷』路了,而不是被什么前辈高人引到那里去的。” 靳秋没有任何得意,只是淡然一笑:“算是机缘吧,前辈高人肯定是没有的,不过后来出来后,我再去寻找,却是再也没有找到,所以我想应该是有幻术禁制遮蔽,而且那时我『迷』路,也没有看方向,就是『乱』走一气,搞不好,就是这样才能走到那里的,后来认真寻找反而没有任何痕迹。不过你也无需如此,各人有各人的缘法,你别看我如此容易晋升先天,谁知道将来会不会经历更多的磨难,反而你之前算是过了一个大的阻碍,虽然晋升先天时,艰难了些,但难保将来不会得到好处,任何事情都是有因有果的,现在的种的因,将来就有各样的果。” “反正每个人晋升先天都不大一样,比如你,比如我,还有我的几位师兄,有的是和先天修士交手,来感受先天的存在,反正各种各样,没有定式。应该说这先天境界应该是我们身心的第一次进化,像这种全面的进化,确实是因人而异。” 说到这里,靳秋又想到了霜无雪,他又是如何晋升先天的呢?反正靳秋是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因为在靳秋看来,霜无雪应该是在他叔父霜未明的帮助下,晋升成功的,但到底是如何做的?不过这些也是靳秋的猜测,是他自己本事也好,还是有人提携也好,一样都随风而去,暂时也不用多想了。 随后靳秋又和蒲成聊了些修真界的趣闻,待到最后两人最后吃了顿丰盛并含有少许灵气的饭菜之后,正式告别,天下无不散之宴席,蒲成也知道会是如此,却也没有做挽留的虚言,仿佛两人因为这深入的交谈,关系也亲近了不少,也都明白各自的打算。 而靳秋解决了这里的事情之后,总算心思沉静了不少,接下来就可以安心的修炼下去,又因为没有固定的去处,而且洗髓丹到手,又有五六年没有回家,此时正好把这改换体质的洗髓丹送去给母亲刘氏服用,虽然不能带着她一同修炼,但也算做了力所能及的事。 最后也是希望能陪着母亲度过一段时日,反正现在去哪里修行不是修行。 就在靳秋离开角山府后的两天,在明王教角山府分坛所在的宅院里,来了两位不速之客,正好碰上了还在调查的辛执事。 只见一人面容刻板,着玄『色』衣服的中年人,边上是一天青锦衣,玉冠束发,俊朗不凡的青年,看情形应该是那中年人领头,只见他径直闯入了正堂大厅,眼神锐利的看向正坐在上首,听着一人汇报的辛执事。 还没等辛执事发怒呵斥,那玄衣中年,眼神锐利的沉声问道:“你可是此时主事之人?” 辛执事也没有回答这两位不速之客的意思,虽然这两人看起来十分嚣张,好像不好惹的样子,但辛执事同样有自己的底气,堂堂凝元修士,到哪里都有份量的人,何况还是在他们明王教的地盘上。 只见辛执事嘴巴一瞥,眼神斜视的说道:“哪里来的野人,连规矩都不懂,就敢跑到我的面前撒野,速速报上名来,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有这么大的胆子。” 面对辛执事的蔑视,玄衣中年眼神一眯,闪动寒光,似乎就要动手的样子,但还是深呼了一口气,暂时压下杀机,语气冰冷的说道:“这么说你就是此地的主事了,是先天护法,还是凝元执事,大概十几天前,我们有两位先天弟子来这里执行任务,却不知所踪,是死是活也不知道,那么你都知道些什么,从实说来,我就给你个痛快。” 其实玄衣中年就是法相宗的凝元修士,此次前来就是因为那法相宗两位先天弟子,也就是那杜远和尤胜二人的失踪,知道他们二人是来铲除明王教妖人,因为法相宗不少弟子都被派出来执行任务,或者说是历练修行,而这些弟子都会自己选择人员搭配与地点,有独自一人的,有结伴同行的,法相宗也没有阻拦,但是规定最多只可两人同行,就是怕人一多,就没有太大的意义了,直接人海战术,那赢了也没意思,而且独自一人和两人结伴的评价也要区别开来的。 但因为众人『性』格不一,有孤傲的,有不合群的,有不善言语的,有关系颇好的,有长袖善舞的,有天生亲和力强的,也就造成这些情况,而杜远和尤胜就是颇为默契的搭配,但等其他人陆续回来之后,才发现唯有这两人是一起消失的,没有半点消息,其他出去历练的,大多数都成功,少数也成功败逃而回,只有一个是死了的,但也是碰上凝元修士,而且他本人的实力也不强,逃都没有机会的。 但杜远和尤胜可是两个人,而且是这两人的实力在这批外出历练的人中也是可以排到中上的,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消失了,连尸体都没找到,确实很诡异,所以法相宗管理此事的主事派出那玄衣中年和俊朗青年来处理此事。 一是调查此事的原因,为什么这两人一个都没有逃出来,难道是被明王教设了陷阱,有凝元修士带人围攻? 二是不管能不能找到二人,不管是人还是尸体,都要把这处分坛铲平,法相宗的尊严不容挑衅,胆敢作对之人,尽数灭杀,绝不容情。 而玄衣中年和那俊朗青年俱是凝元修士,只不过玄衣中年是早已进入凝元境界多年,处在凝元顶峰的高手,而俊朗青年只是初入凝元,算是随玄衣中年多多历练。 第一百二十章 霸道 第一百二十章 霸道 辛执事眉头一皱,显然不知道这玄衣中年到底在说什么,什么两位先天,他哪里会知道,他只是比这两人早来两天,而且是查证击杀付中申的凶手,虽然这次的凶手从打斗的痕迹上来看,最少也有两名凝元,但辛执事不信他们没有受伤,如果真的具备压倒『性』的优势,还弄什么偷袭,前后夹击的把戏,直接正面推平就是。 所以辛执事认为这帮凶手也就两人的样子,虽然总人数实力上逊『色』,但却能把敌人分割,形成局部实力对比的绝对优势,反而个个击破,虽然用了偷袭,夹击之类的计谋,但绝不会有人指责,反而辛执事颇为欣赏,但事情还是要查下去。 这也就是辛执事目前了解和推论出来的东西,但是什么两先天弟子,他压根一点不知道,况且这二人来这里执行所谓的任务,能是什么任务,这里既非修真大坊市,也没有出现什么重宝,八成就是要对付他们明王教,而且一看这两人,特别是这玄衣中年定然不是和善之人,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辛执事也是怒极,大喝道:“来者何人,通报姓名,出身何地,不是什么小喽啰都敢在本座面前大呼小叫。” 玄衣中年面『色』一沉,但毕竟是法相宗培养出来的精英弟子,不管结局如何,就算是要杀死对方,也让他知道死在谁的手里。 便不在纠缠,不然总是你问你的,我问我的,都想占据上风,获得主动,这么就永远没有结果,就算是杀了对方也改变不了。 索『性』自报家门,沉声说道:“我们都是法相宗弟子,十几天前,我门派两位先天弟子,杜远和尤胜两位师弟,来到此处后,就突然失踪,而且就是失踪在你们明王教的地盘上,说,到底是怎么回事,给我从实说来,不得有半点隐瞒。” 辛执事气乐了,感情是老对头,居然跑到自己的地盘上撒野,辛执事现在可以十成的确定那两位先天就是来剿灭此地分坛的,只是不知道那付中申是如何干掉他们的,还没有传出半点风声,这样的人才,在明王教也不多见,只是可惜死在此次大的冲突中,还死的尸骨无存,可惜了。 辛执事并没有被对方两人吓到,只是想到付中申有如此能耐,假以时日,必定是明王教的中流砥柱,可惜这个世界并不缺少天才,陨落的天才,他见过太多,不能够成长起来,那就什么都不是了,在心里感慨了几句。 这才哈哈大笑,笑得脸面都扭曲起来了,辛执事右手伸出食指,指着那玄衣中年,嘲讽的说道:“先不说我不知道你们的人是怎么被干掉的,就是知道,以我们两方的关系,你以为,我还会和你好好交谈,还会把什么都告诉你,看你也不是年轻的『毛』头小子,怎么这都不懂,怎么混到现在的。” “哈哈……我是绝不会告诉你半点消息的,就让你在郁闷中苦恼吧。” 玄衣中年并没有勃然大怒,马上动手,而是冷笑得看着辛执事,就像老猫盯着耗子,又像是看向死人一样,玄衣中年这才一字一句的把话传到辛执事的耳朵里:“既然给你机会不珍惜,那也怪不得我了。师弟,随我一起拿下这老家伙,先把他打个半死,再酷刑折磨,我就不信他的骨头有多硬,敢和我们法相宗作对,简直活的不耐烦了。” 那俊朗青年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只是静立在那玄衣中年身旁,直到此时,他才用清越的声音说道:“是,谨尊师兄吩咐。” 似乎这俊朗青年的态度恭敬让玄衣中年十分受用,原本沉着的一张脸舒缓了不少,随即两人同时动手,开启护体罡气,左右包抄,准备一举拿下辛执事。 辛执事见两人都是凝元境界,却是惊讶起来,因为他之前的估计,最多也就是那玄衣中年是凝元修士,那俊朗青年是先天修士,那么辛执事就算不敌,也绝对不怕,因为在凝元修士的交战中,先天修士发挥的作用十分有限,甚至有时还会拖累自己人。 但现在绝对不同,两位凝元修士围攻一位的话,那除非这人实力远超同跻,否则除了一心逃走,没有第二条路好走。但法相宗两人属于先手攻击,辛执事一开始也没有心理准备,所以此时再要脱离,却是不能,只好硬着头皮迎战,再加上他们明王教都是靠符法飞行,恐怕在速度上不是对手,却是不用想了。 法相宗两位凝元轮番用法术轰击辛执事,而辛执事则抵挡的十分辛苦,便破口大骂两人卑鄙,还是名门正派的修士,完全不顾廉耻,以多欺少。并大声嚷嚷,要一对一的公平交战,并且辱骂玄衣中年不讲规矩,前面说的狠绝乖戾,没想到是『色』厉内荏,装模作样,现在还不是要别人充作帮手,才敢交手。 但任凭辛执事如何辱骂,如何羞辱,那玄衣中年并没有回应,只是攻势越发凌厉,脸『色』越发阴沉,不发一言,专心攻击,反而趁着辛执事分心说话的时候,击中了几次,让辛执事受了轻伤,吓得辛执事也不敢再多说,免得还没激怒别人失去分寸,倒是自己先失了分寸,陪上『性』命。 然而实力放在这里,任凭辛执事如何尽力,他却是越来越遭,先是被压着打,没有一口喘气的功夫,到后来,时不时的被击中,要不是护身符法形成的防护罩抵挡住了大部分威力,恐怕这时就麻烦了,然而就算凝元修士再不好对付,胜利的天平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倒向法相宗两人,而辛执事的处境也更危急了。 也不知道斗了多少时间,只见那辛执事摇摇欲坠,似乎随时都会落败,辛执事也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一咬牙,拿出了一个闪耀着奇光的紫『色』灵符,这却是他的保命底牌,花费巨大代价从本教总坛里得来的东西。 虽然有些舍不得,但此时明显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候,没有耽搁,一拿出来就立刻启动,先是一轮紫『色』的光轮升起,直接把法相宗两人施展而来的法术直接驱散,然后不等他们作它想,紫『色』光轮一顿,缩成一个圆球,把辛执事笼罩其中,然后以极快的速度脱离战场,朝着远方天空疾驰而去,先是一道淡紫『色』光晕,然后只流下淡淡的紫痕,最后那紫『色』光球慢慢变小,最后成了一个光斑,乃至光点,终于消失在天空之中。 这紫『色』灵符原来并不是反败为胜的利器,而是脱离战场,逃离危险的救命宝物,不仅在启动之初,直接驱散了凝元修士的法术,并且直接把施法人笼罩其间,全方位的保护起来,最后如流星坠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远离,不一会就消失在天空之中。 确实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特别是明王教修士本身的飞行速度就比不是正统修士,更别提像法相宗这样的门派精锐弟子了,就是拍马也逃不出去,就是有大杀器,以元气大伤的代价出其不易的击杀一人,那又如何对付剩下的那个呢?还不是输掉『性』命,所以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这紫『色』灵符的功用甚至超过了靳秋新得的符宝天晶沙,当然只是在这一次的效果比较上,显然不管那紫『色』灵符如何珍贵,用过这次,定然就没了,而符宝天晶沙,靳秋见过的就已经使用过两次了。 却说那辛执事面对法相宗两位凝元修士的围攻,实在撑不住,拿出了压箱底的宝贝,也就是那紫『色』灵符,脱离了战场,以极快速度远离此地,但就在那紫『色』灵符启动之后,驱散了两人施展的法术之时,那俊朗青年就知道不妙,不管怎么说,这是他作为凝元修士,第一次接受任务,如果做不好,那么以后就会相当的不利。 也就顾不是法相宗的等级森严,也没有请示做为领队的玄衣中年,直接施展法相真身,却是一只威风凛凛的金翅大鹏,并且不是如杜远、尤胜那样的虚影,而是实实在在的真元幻化,几乎可以顶得上凝元境的护法密法,也就是类似靳秋飞羽流星的存在,并且还有其他多种加持,唯一的缺憾就是支持的时间不长,而且施展过后相当长一段时间不能再次施展。 但用在此时,也就足够了,只见那辛执事前脚使出紫『色』灵符,化球遁走,俊朗青年就施展法相真身,召唤出金翅大鹏法灵,紧随其后的追击而去,却是丝毫不慢于那紫『色』光球的速度,先后消失在天空之中。 而直到此时,那玄衣中年才反应过来,却是脸『色』十分不好看,也不知道是因为那区区一个明王教的巡查执事就能在他眼皮底下,在他们两位凝元修士的围攻之下,从容离去。还是因为那只是初入凝元,但天赋极好,法灵强悍的师弟擅自追击。 第一百二十一章 捉拿 第一百二十一章 捉拿 因为玄衣中年晋升凝元多年,在法相宗也是资历不凡,在凝元修士中也是数得上的几位,而此次对付的那明王教执事,在他看来,就是只有他一个人,也足以无损拿下,只不过要耗费些时间,而现在则是两人围攻,自然把握更大,所以他们两人都是用的凝元修士常用法术,也没有全力对付的意思。 而事实也证明,就是这常规的手段,那明王教的凝元修士也快抵挡不住,落败也只是时间问题,再加上他们还想活捉此人,以了解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所以没有下死手,这个难度又加大了不少,但好在实力上的全面压倒,也不虞他能翻天。 但没想到还有这么神奇的灵符,居然在发动之时,能驱散法术,纵使只是凝元修士常规法术,但也十分骇人了。毕竟就这一层功用,就可以保证施法者在斗法的关键时刻依然无惧的使用,完全不用担心对手在自己施展这紫『色』灵符之时,攻破防御,在激发此灵符之前,就先干掉自己。 说时迟,那时快,辛执事方才驱散对方法术,又极快的化作紫『色』圆球裹着那人疾飞而去,简直视他们如无物。 而后那俊朗青年更是施展法相真身,竟也丝毫不落下风的追赶而去,只说这份反应和速度,就让人嫉妒,并且还有几分羡慕,特别是发生在这么年轻,潜力十足的师弟身上,更让他心情复杂,既是为门派人才辈出,门派兴盛的欣喜,也有那种酸酸的吃味和莫名的惆怅,更有为什么这个人不是我的遐想,复杂异常。 但毕竟这次是他领队,虽然他也知道这位师弟实力不凡,但他不想冒险,别把人给折在这里,那他将会受到极大的责罚,所以不敢怠慢,虽然追不上远去两人的影子,但他还是慎重的召唤出法灵,施展法相真身,只见熊熊大火中飞出一只大鸟,却是一只火鸦,这只法灵虽然没有那金翅大鹏的霸气,睥睨天下,但自有一股乖戾凶残,邪气凛然。 玄衣中年施展法相真身之后,也朝着两人消失的方向追去,速度虽有不及,但气势丝毫不落下风,也看得出玄衣中年确实是有实力的。 转眼间,还在斗法的三人消失无踪,只留下满地的风削火燎,残破房屋,刚修建好没多长时间的建筑群又给损坏了不少,不过这只是小节。只能说明三人斗法还是相当激烈的,只是法术的余波就能造成这么大的损害,也只有凝元修士之间才能抵挡。 辛执事在逃离战场之后,身处在紫『色』光球之内,被全方位的保护起来,所以感受不到外界的风压,只是风驰电掣的急速飞行,没过一会,那角山府的城郭就看不到了,而且辛执事也没有关注这些,而是看着景『色』变化的异常快速,有些不适应,索『性』必闭上眼睛,只朝一个方位在天空疾驰。 而正因为如此,他才没有发现离他并不遥远,紧随其后的一只金翅大鹏,而这一『色』不像平时修士驾云飞行,或者隐匿行踪,或者本身飞行较高,又是云朵形态,所以不引人注意,但这次的逃走与追逐很是明显,只见远近之人,方圆之地,很多人都看到一个紫『色』圆球在前面亡命飞行,但后面一只金『色』大鸟拼命追逐,仿佛要吃掉这个可口的果实。 而就在这两物飞过之后,过了一会,又来了一只火鸦,也是远远的吊着,仿佛也是要去争食,却又力有未逮,死命追击,其间的距离也是越来越远,甚至最后是不是这个方向都不能确定,但这只火鸦仿佛丝毫不怀疑前面会改道似的,没有迟疑的继续追击,那怕看不人影,那怕连点痕迹都没发现。 笑话,如果能在金翅大鹏的追击下,还能随意变向,那绝对会被抓住破绽,也许就在转折停顿的一刹那,就被攻击到,继而缠住,再难逃跑。 玄衣中年虽然猜对了结果,辛执事确实没有变向,而是一直朝着一个方向疾驰,但没有猜对过程,并不是怕被截击,而导致逃脱失败,因为那辛执事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威胁,这紫『色』光球隔绝内外,如果不是特意留心,而且也犹豫速度太快,身体纵然经过淬炼,但依然有些经受不住。 那辛执事那还有心思,看身后有没有人在追击,在辛执事看来,除非法相宗两人也有类似的宝贝,否则就是这种被全方位保护,并且还有不适的飞快速度,定然不是凝元修士能够达到了。 但不幸的是辛执事和靳秋一样没有太大的见识,或者说还没见过法相宗的法灵的神奇,更不会想到凝元境界的法相真身是如此的犀利,简直可以当作可以充能的反复使用的紫『色』灵符。 所以当辛执事在只用了不长的时间飞出老远之后,紫『色』灵符的效果消失,在一片山野的半空中显出身形,但他刚一脱离紫『色』光球的保护,就感觉到了身后巨大的危险,脸『色』一瞬间苍白,然后他转头看到了一只硕大的金翅大鹏极速追来,许是见到前方之人终于停了下来,金翅大鹏缩小了一圈,变的更加凝实,并且显出那法相宗俊朗青年的身形来,正是此人追上的辛执事。 而那法相宗的俊朗青年,也不说话,直接依靠法相真身的加持,不停的施展着无论是施法速度还是攻击速度都要比之前快上一筹的法术,打得辛执事匆忙应战。 但是辛执事方才不光用了那紫『色』灵符,而且也耗费了大量的真元,此时斗法起来却没有之前那么精神和凶悍了。虽然看那法相宗的俊朗青年也是累得不轻,但是那法相真身的效果还在,这可不光用来赶路的,斗法杀人也是极其犀利的。 就算辛执事最后又使用数个精品灵符,虽然没有达到紫『色』灵符的程度,但比起凝元修士一般的法术却要强上不少,但依然没有奈何得了拥有法相真身加吃的青年,最后被对方连续击中,破掉护体罡气,击成重伤,血染长空,坠落于地,苟延残喘。 见到大局已定,那俊朗青年赶紧收回法灵,撤去法相真身,恢复了正常状态,虽然也是累得不轻,脸『色』有些疲惫,但眼神炯炯,居高临下的看着身受重伤的辛执事,用平静略带得意的语气说道:“你还挺会跑的,要不是我的法灵正好是速度见长的金翅大鹏,还真难追上你,不过你现在动弹不得了,我也不和你废话,等师兄来了,再看该如何处置你了。不知你方才施展的那紫『色』灵符是什么东西,居然有这么好的效果。” 辛执事看着以胜利者的姿态俯视自己的青年,有些绝望,没想到在施展那紫『色』灵符的基础上,居然还是没有逃过,并且在被追上了之后,自己动用了所有的手段,依然落败在此人手上,可见这年轻人实力完全凌驾在自己之上,这让他使尽了各种手段之后,还落得如此下场,情何以堪。 所以只是漠然以对,再没有方才交战之时破口大骂的粗俗和不堪。 俊朗青年只是一笑,说道:“难道还有什么说不出口的?我只是好奇罢了,你真以为那紫『色』灵符看在我眼中,别说一只有一张此符,就是十张,你也逃不过现在的下场。” 俊朗青年只是大话罢吧,听起来,似乎是就算辛执事施展十次紫『色』灵符,也逃不出他的手心,其实只看辛执事使用完一张紫『色』灵符就消耗了大半真元就知道,此事根本不可能,无论有多少灵符,以辛执事的修为道行,也只能用一次。 其实俊朗青年也是一样,别看他说的自信,此次他召唤出法灵,施展法相真身,也消耗了大半积累起来的能量,也没有可能再进行如此距离的极速飞行,最多也就比辛执事强上那么一分,也就是五十步笑百步而已。 但辛执事此时信心遭到重创,所以没有仔细分别其中的异样,听闻此言,心中更是一暗,想到也确实没有什么好保密的,反正人家根本不忌惮你这东西。 于是辛执事低沉的说道:“这紫『色』灵符是本门根据一无意中得来的残缺玉册中记载的内容,所制得来,但也没有成功多少,也是我平时功劳不小,又花费了很大的代价,才得来的,名为紫影遁,我也是第一次施展,效果确实不错,可惜依然没有逃脱,时也命也。” 随后不再多言,俊朗青年听闻之后,眼中精光一闪,心中其实对这灵符非常重视,要知道在凝元境界之中,能让自己追得如此费力,是多么不容易,如果换一个人,绝对让他逃脱了。 俊朗青年却没有继续打击辛执事,而是郑重的说道:“你也不必如此,这紫影遁确实不凡,如果不是碰到我,就算擅长速度的凝元修士或者杳冥修士,真得没有几个能追得上你,只能说你的运气不好,这紫影遁却是极好的东西。” 第一百二十二章 逼问(一) 第一百二十二章 『逼』问(一) 辛执事见这俊朗青年口气甚大,似乎认为整个中州,居然没有几个能在速度上和他比肩,哪怕是一般的杳冥修士,他也自信在速度上胜过不少,而能够有如此成就的,至少辛执事却是没有听过。 但对方可是明王教的老对头,如果真有这么大能耐,并且出来行动,不可能没听过啊,于是有些迟疑的问道:“本人明王教巡查执事辛晋,还不知道阁下如何称呼?” 俊朗青年意味深长的一笑,却是没有计较他的那点小心思,平静的说道:“本人蔺如意,法相宗内门弟子,此次封命追查两位师弟失踪之事,还请道兄明言。” 这回轮到辛执事怔然,这蔺如意的名头极大,在对付明王教的人中,实力和名声并不是绝对挂钩,因为当时还有少数凝元修士,但他们确实没有打出威名来,不是因为他们不强,恰恰相反,都是简单而又犀利的毁灭了明王教分坛,丝毫没有压力,但也正是太过容易,毕竟是压过一个境界剿灭对方,就算是碰到明王教凝元境执事,也是互有折损,没有什么特别称道的。 但也有例外,在剿灭明王教分坛的人中,毫无疑问,这法相宗蔺如意和摩云宗聂刃的名声最大,不仅仅是他们剿灭了不少明王教分坛,更重要的是他们都曾经以弱胜强,在先天境界之时,就能越阶战胜凝元修士,这是多么强悍的实力,怎么能不名声大振。 所以即使是辛晋这样的巡查执事,凝元修士对他们也是如雷贯耳,也确实有值得传诵的资格。因为很多凝元修士都把他们视为足以匹敌的对手,甚至颇有些忌惮,不过在那次对战之后,此人就销声匿迹,不在人前显『露』。 此人在那之后就再没出现在明王教的势力范围,原本以为此人纵使战胜了凝元修士,付出的代价也绝对不少,应该是返回法相宗养伤去了,没想到不是这样。联想到此人现在已经是凝元修士,多半是他已经是先天顶峰,又挟大胜之威,而且和凝元修士斗法,必又所悟,这才返回法相宗晋升凝元去了。 而更不巧的是这人一出山就让自己碰上了,辛执事不由苦笑,怎么这么背,想这人在以前先天境界之时就相当于凝元修士,而现在更进一步,该是强悍到如何地步,想想都让人头皮发麻,更重要得是这人是跟着师兄而来,这就是两打一,难怪那玄衣中年如此霸王,确实有这个底气。 如果让那玄衣中年知道辛执事作如此想,只怕气得根本懒得『逼』问于他,直接干掉他,那玄衣中年什么时候要靠师弟来逞威风了,对付区区一个明王教巡查执事,他一个人就够了。 辛执事在那里自认倒霉,确实输得不冤,而且再仔细联想前后,这才通过细节明白,哪怕就是最初的斗法,人家两人根本没有拿出大的手段,只是留有余力的『逼』迫于他,也确实没有下死手,否则人家一上来,直接最强状态,或者施展几手拿手的法术,只要认真对付他,几乎没有施展紫影遁的可能。 直到此时,辛执事才算明白事情的前因后果,但也没有任何用处,自己已经是别人砧板上的鱼肉,生死不由我,想到此处,辛执事更是低沉,心情糟糕透了。 而俊朗青年,也就是法相宗蔺如意,就是想通过交淡,逐步瓦解对方的信心,消蚀他的斗志,不过看到这辛执事只是因着自己的一句话,就彻底变了模样,也是他想不到的,本来他还想一步一步的打击,现在倒好,对方彻底焉了。 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原因,但能达到这样的效果,也确实不错,正要继续追问,马上感觉到远处天空的异样,再仔细一看,却是一只火鸦疾疾飞而来,虽然没有那紫影遁和金鹏的速度快,但也绝对不慢,不片刻那只火鸦似乎也感应到了这里的情况,直直飞来,撤去法相真身,显出那玄衣中年的身形来,却是蔺如意的师兄到了。 那玄衣中年先是看了一眼半坐于地的辛执事,看他受了重伤,已经没有再战之力,就不再注视,而是看向蔺如意,发现他也只是显得疲惫了些,并没有受伤或者别的什么,玄衣中年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他并不是真得担心蔺如意受伤或者有什么意外,只是担心蔺如意一旦有什么,那他就得担上责任,因为他和蔺如意的关系并不算好。 这也是正常,毕竟蔺如意以前是在先天境界的圈子里,纵使同为法相宗的弟子,但是就以靳秋在天云门里的短暂生活中也可查知,山门是很大的,并不是同门,就都必须认识,更不是必须亲厚,只能说同派是一个大圈子,同境界是一个稍微小的圈子,而其他还有各种各样的圈子,所以新晋凝元的蔺如意认识熟悉的多半都是先天境界的法相宗弟子。 而在玄衣中年看到蔺如意无恙之后,松了一口气,不等他询问,蔺如意就很乖巧的上前说明,包括怎么追上对方,怎么击对方,甚至就连方才所说的话和辛执事的反应都一一禀报,事无巨细的陈述出来。 这样一来,原本还有些不平的玄衣中年,气也顺了,这一嘛,敌人没有追丢,也没有意外,还是拿下了,这任务的最低标准算是达成了,二嘛,蔺如意虽然有些跳脱,但本质还是不错的,很是尊敬自己这个做师兄的,并没有因为他机缘了得,声名卓著,实力强悍而轻慢自己。 于是玄衣中年在听完蔺如意的详细禀报之后,很是赞许了蔺如意一番,言他是本宗新一代弟子的骁楚,更是本宗弟子的典范。然后在骁楚连连自谦中停下话头,转而盯着垂头丧气,身受重伤的辛执事。 看着之前还意气风发,信心十足,并且丝毫不在意自己的鸟人如今这番模样,确实解气,你不是很能吗?怎么现在就不行了,只是个井底之蛙罢了,也就在明王教这小教小派里嚣张,整天面对得都是毫无实力的凡人信众,或者是先天护法,能有多大见识,真得碰上高手,还不得像现在这样,一击就跨,没了精神。 玄衣中年轻咳一声,开口说道:“辛执事,事已至此,还希望你能详细告诉我本宗两位先天弟子到底如何了?” 这玄衣中年见大局已定,说话倒客气起来了,如果不看此地情况,还以为是老友间的交谈。 辛执事仿佛没有听见似的,只是瘫坐在那里,不言不语,也没有多余的动作,想来他也知道反正也逃不了,以两方的敌对立场,对方也绝对不可能放过自己,那么自己就哈全部说了,又能如何,能保命吗?显然是不成的,就是辛执事站在对方的立场上,也断然不会放过一个敌对势力的凝元修士,所以没有多说的必要了。 玄衣中年等了半天,对方硬是没有半点回应,脸『色』越来越沉,最后冷哼一声,寒声说道:“怎么,还想活命,用这个来要挟,实话告诉你,就算你不说,也逃不过一个死字,而且绝对不让你死的舒服,你不让我们好过,你也别想死的痛快。如果合作点,大家都好。” 说完就落了下来,站到辛执事的近前,果然,那辛执事已经是万念俱灰,闻言更是断了所有的念想,最后一丝侥幸也没了,便神『色』一狠,就要自尽,免得受人侮辱,这却是身为凝元修士所不能忍受的。 但这玄衣中年也是经验丰富,知道修士都是有傲骨的,自己别威胁不成,最后一拍两散,所以就落到他的近前,果然等到这样的结果,好在辛执事身受重伤,反应迟缓,所以玄衣中年轻易的阻止了他的『自杀』举动,到了这个地步,缺是生不由你,死也不由你了。 而辛执事更是心中大恨,恶狠狠的瞪了玄衣中年一眼,却是自玄衣中年来之后,第一次和他交流,虽然不是善意的。但也是一个好的开头,这就很好,只好你有反应就好,不然还真是无处下手,他可没有直接拷问灵魂的能耐。 但是辛执事也不是那么容易屈服的人,不然如何能修到现在的修为境界,只是恶意的盯着玄衣中年,依然不肯多说,就这样无声的对峙着,也没有管那也落下来站到玄衣中年身后的蔺如意。 玄衣中年见这样不是办法,而且真的折磨他,恐怕也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于是说道:“不管你恨也好,不恨也罢,总之,修真界就是如此,也怪不得我,看你修行到现在的境界也不容易,我也作个承诺,如果你说出你知道的一切情况,那么我保证让你死的干脆利落,绝不反悔。如何?” 辛执事却是笑了,嘲讽的说道:“先不说你的保证有没有用,就算你遵守了,不是还有你身边的师弟可以动手吗?到时候还不想怎样就怎样,这招我早就玩的不要了,只怕也就能糊弄那些初出茅庐的新嫩罢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 逼问(二) 第一百二十三章 『逼』问(二) 玄衣中年哪怕再好的脾气听了这句也是气的够呛,以为他是什么人,出尔反尔的小人,他确实没有想到玩弄文字的把戏,因为他觉得得了消息,也就没必要继续纠缠下去,直截了当的干掉这人,然后就回山门交差,这任务也算完成了。 可以对方这么一说,就显得玄衣中年有多卑鄙似的,虽然玄衣中年脾气确实不好,可也不是这样的人,要是传扬出去,他这张脸还要不要,法相宗可是中州的名门正派,就算只是为了面子,也绝对不会容忍有这样的门人,至少表面上你必须符合名门正派的标准。 当下很是恼怒的说道:“别以为人人都像你们明王教藏污纳垢,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我法相宗乃是中州执牛耳的大派,而我身为法相宗弟子,自然尊崇宗门规矩,我再说一遍,我以法相宗的名义保证,只要你说出真相,一定让你死个痛快,我们也没那闲功夫陪你耗,如果还是不配合,那你可得小心了。” 而当玄衣中年说出此话之后,辛执事嘴角『露』出一丝诡异人笑容,只是一闪即逝,但却让一直旁观的蔺如意发现了,然后若有所思的看着他。 辛执事之所以说出方才的话,一是为了试探对方到底是何心意,如果真是诓骗自己,那绝对会恼羞成怒,那辛执事也绝对不会让他们好过,肯定不会说出实情,虽然他也并不知道什么实情,却可以给对方添堵。如果是真的,那么也就达到了目的,并且恶心了对方一把,也算是小小的报复,所以才有那一丝诡异人笑容。 哪怕是死之前,也要让敌人不好过,显然一直冷静旁观的蔺如意看出来了,但他没有多说,反正受气的也不是他,而且既然已经这样了,也就不要节外生枝吧,赶紧把任务完成,确定两位师弟的生死以要。 待得玄衣中年第二次保证完毕,辛执事才显得中气不足的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好保密的,而且我知道的事也不多,因为我也只比你们早来两天,而就在我来的那天,本地护法修士已经战死,而你们说的那两位法相宗的先天修士,我肯定是不知道,如果他们真得来过此地,那么也只有坐镇本地分坛的护法修士最为清楚,可惜他已经死了,不过我调查时发现他大概也是在半个多月前,遭遇到了一次袭击,只是险险的逃脱了,按照你们说的时间,那两人极有可能就是在那天出的事,但半月前的那天也死了不少普通人,最后都被烧焦了,肯定也分辨不出来了。” 辛执事把关于那两位法相宗先天修士的信息说出来后,就不在多言。 而玄衣中年和蔺如意却是若有所思,想来他们也认为杜远和尤胜两人也是死在那次的事件中,但既然当时还有人剿灭此地分坛,那么这人究竟是谁,是不是知道其中的详情,于是玄衣中年问道:“既然你教护法已死,那么你是否查到当时袭击你们的修士的身份?” 辛执事也是极为配合,并没有拿捏,而是实话实说,很是果断的说道:“没有,据一些亲历的普通人说,那位修士似乎是有意掩饰,居然还戴上了面具,而这些幸存者也只知道最初在大厅发生的事情,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还是玄衣中年发问:“既然没有查到那人的身份,那么后来那人是否出现过,和你教护法之死有无关系?” “确实有很大的关系,那人就在两天前,又一次袭击了本教分坛,虽然没有幸存者看到本教护法是不是死在他的手上,但能确定的是本教护法联合了一批修士来对付那人,但不知怎么回事,照理说实力差距已经很大了,但当我那天到的时候,战斗已经结束,反而是我方惨败,现场有本教护法和三位凝元修士的尸体,而根据打斗的痕迹推断,那人应该也是凝元修士,而且还有一个同为凝元境界的帮手,再用偷袭和前后夹击的战术,一共杀掉了三个凝元修士,然后消失无踪,唯一知道的就是那死去的三位凝元修士似乎是安家的人,因为在那人派出一个傀儡吸引其中一凝元修士的注意力时,所喊的话,指明了是要对付安家的人,但我调查的仓促,一时间还不知道这安家到底是什么势力。” 当玄衣中年和蔺如意两人听到安家之时,眼光一闪,这辛执事毕竟是在世俗发展,而且和传统的修真势力关系也并不融洽,所以消息很不灵通,根本不知道能出三位凝元修士的安家,铁定就是天云门通缉追缴的修真世家,就是伏击天云门护送小队,夺走天云门载灵玉实的安家。 但是同为中州修真门派的法相宗肯定知道,而处于凝元境界的门派修士更是个个清楚,因为那载灵玉实可是和他们关系紧密的异宝。 虽然两门离得也不近,一个在中州之南,一个在中州之北,就是见个面也不是很方便,但修士自有手段,及时的消息传递还是能做到的,所以在几年前知道天云门出了一颗载灵玉实,法相宗的下层修士,特别是凝元境和先天顶峰的这些修士,更是颇为关注,原本以为这天云门很快就要出现一位杳冥修士,这可是大大的喜事,别看一个门派弟子不少,但是越到后面,境界越是难得提升。 只看当初靳秋了解的天云门的状况就知道,整个门派有两百多内门弟子,先天弟子有一百五十多,凝元弟子有五十多,而杳冥弟子只有十几个,不到二十,这也是靳秋了解到的情况,至于更上面的,他就不清楚了。 从这个构成就可以看出,先天境界只要努力,那么还可以看到晋升凝元的希望,只是看用多长时间,有天赋机缘的只要几年,而什么都没有的,可能终生都难以晋升,但毕竟都有谨慎的可能。 然而从凝元期到杳冥期就不是每个人都有希望,因为先天晋升凝元,有可见的,或者说是可预期的目标去达成,去奋斗,炼化筋膜骨骼,五脏腑,之后只需要一个契机,真气化真元,成就凝元修士就完全可以办到。 但是从凝元境界开始,晋升杳冥,不仅需要继续凝炼真元,炼化骨髓,至炼髓如霜的肉身境界,更需要净化神魂,纯化灵觉,而这一点,就不是完全靠修炼得来的,或者说不是靠以前的模式修炼来的,从这个阶段起,修士开始『摸』索神魂和灵魄的关系,神魂寄居于识海,灵魄则附着于肉身,然后是人体和天地关系等。 这点又根据每个人的不同而不同,也就是没有谨慎杳冥境的定式,而这载灵玉实就是一个极佳的媒介,能平稳的促使凝元顶峰境界的修士顺利晋升杳冥境界。 所以引得众多的凝元修士垂涎也就不足为奇了,而像玄衣中年这类资历老,修为高的凝元修士,以及像蔺如意这样本身天赋异禀,又有野心实力的后起之秀,绝对是更为关注。 只是原本以为天云门将会出现的杳冥修士没有出现,反而传来天云护送小队被伏击,导致全军覆没,载灵玉实也被人夺走的消息,更是让他们个个复杂,如果不是他们鞭长莫及,如果不是种种顾忌,这出手的就绝对不是那安家了,虽然那安家的实力也确实不凡,总有家主和六位长老共七位凝元,还有更多的先天修士,举族一拼,也的确能对付中州大部分的队伍,包括门派的各个队伍,比如那天云护送小队。 而许多人更是报着侥幸的心理,奢望自己能捡个便宜,所以拼命的搜查安家的下落,甚至比天云门追查的力度更大,只是那安家一早就做好了各种准备,而且行事老辣,只带上了安家所有核心成员,没有让人抓住把柄,顺利得遁走,并潜伏下来,准备等着风声过后,而自家实力大增,再出来行走,但却极其意外的没有得到载灵玉实,于是背上了最黑的黑锅,而且还不能,也不敢出去辩驳。 这也是他们冒着被人发现的风险,依然执着得搜寻着靳秋的下落,务必要把他连人到物都弄到手里。 只是时运不行,因为心急着要对付靳秋,反而被靳秋算计,弄到最后人财两失,甚至丢了家族重宝,到死还依旧背着黑锅,可谓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输了个精光,甚至连翻本的本钱都没有了。 而且安家几位长老为了不损威信,并没有透『露』当初是为什么要去伏击天云门的队伍,只是寻了个为三长老报仇的由头,纵使后来有些人猜出了端倪,但他们并不说明,猜测就只能是猜测,做不了准。 至于载灵玉实的事,提都没有,更别说还没有拿到。而现在安家所有上层都被毁灭,这里面的隐情就将永远得埋藏起来,不为人所之。 第一百二十四章 念想 第一百二十四章 念想 玄衣中年不动声『色』的问道:“你们明王教和那安家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会和他们联合起来?” 辛执事却被问的莫名奇妙,诧异的说道:“我不是说了嘛,我也在调查那安家什么来历,想要从他们那里找到突破口,可是什么都才开始,你们就来了。那安家跟我们明王教应该没什么关系,不然我怎么可能没有听说过,多半是那付护法自己的关系,才能拉拢他们帮忙助阵。” 玄衣中年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心急,于是压下那丝悸动,继续问道:“那么你知道还有谁和那付护法关系比较好的,也许能从这些人里得到消息。” 辛执事无奈得说到:“就是因为这付护法平时为人低调,一般都在他的几处分坛分别修炼,很少和其他护法交流,而且如果本教没有什么大事的话,他也是不会参与本教的活动,可以说是一个很孤僻的人,如果我不是还有责任巡查这片区域,恐怕和他也不会有交集,这种根本没什么朋友,不然我早就找他们询问去了。” 辛执事此时有些尴尬,毕竟连续两次问的问题都比较愚蠢,基本都可以推论出来的东西,非得要问别人一遍,弄得自己有些下不来台,但这事也怪不得别人,再加上这安家的线索断了,怕是和这载灵玉实彻底无缘了,而且现在不是自己一个人,也不能表现得太明显。 像法相宗这样的名门正派,就算要谋夺什么东西,吃相也不能太难看,比如现在,总不能当着师弟的面,『逼』问那安家的下落,好去夺取玉实吧。而且这辛执事算是已经被掏空了,自己反复几次询问,而且有几个问题还相互关联,他都能马上回答出来,也就不是在说谎,而且也没必要去说这个谎。 既然这辛执事还算配合,该问的也差不多了,于是看了蔺如意一眼,既是表示问题已经问完,该处理这人了,你看着办的意思,同时也是对方才蔺如意还算恭敬的份上,给予得回应,表示自己尊重他的看法,如果没有什么继续补充的,处理完,就该回山门了。 蔺如意也不愿意和同门师兄闹僵,更不希望得罪他们,纵使不能相处融洽,也要相安无事,因为法相宗的规矩可是很严厉的,这样既可保证整个门派的凝聚力,战斗力,同时也保证了高阶修士对低阶修士有绝对的权威,而且是天然的权威,就是同境界修士,后进者也要保持对前辈的尊敬。 虽然修真界本就是这一套规则,境界高,修为强,自然受到尊敬,但别人都是潜移默化,自然而然,而法相宗却是无时无刻都在刻意的保持着这种状态,导致旁人只是因为修为道行,然后形成阶层。 而法相宗是因为修为道行,排定辈分高低,资历深浅,然后才有阶层,也就是说旁人喊师兄可能只是概念化的东西,而法相宗的师兄定然就是实质『性』的东西,师兄定然指挥管理师弟们,当然,如果你天赋够强,可能用不了多长时间也能称为师兄,而不是实力强大的师弟。 蔺如意见到玄衣中年示意,更开口说道:“想来这人也就知道这么多了,两位师弟恐怕也遭劫了,那不如就送他上路,我们也好返回山门,禀报此事,师兄认为可否?” 玄衣中年只是点头不语。 蔺如意明白这是要自己亲自出手处理了,便不在犹豫,上半两步,对着辛执事说道:“得罪了,走好。” 说完不等辛执事有何反应,就是一掌拍向辛执事,那辛执事只是一震,就无声无息的倒了下去,却是没有什么明显的伤痕,却是蔺如意直接震碎了他的大脑,瞬间脑死亡,却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然后,蔺如意就是一把火烧来,不片刻这辛执事就尸骨无存,尽成灰烬,事情到此,两人的任务也算完成,只是碰上了安家的线索,又骤然中断,有些遗憾,但也没有办法,只能就此回了山门,而此地的明王教分坛则失了靠山,没有修士庇护,就此败落下去,不到一年,就销声匿迹。 而因为此地发生了大群凝元修士斗法,并且陨落了三人的重大影响,还是在修真界泛起了阵阵涟漪,然而大多数人只是当做围剿明王教的重大胜利来看,并不清楚其中的内幕,也不可能弄清楚,随后就不了了之。 而法相宗两人得知的消息,也不可能跑去通知天云门,毕竟只能算是旁人转述,做不得证明,真得说给天云门听了,要是人家追问,怎么办,说不清楚,那就是让人怀疑有鬼,这不是自讨苦吃嘛。 所以安家自此以后,更淡出了所有人的视线之外,而当初拥有凝元修士七人,先天修士十数人的大修真世家安家,自此再不闻于其名。 而靳秋也没想到自己只是设局引来安家,却接二连三得出现了不少厉害人物,先是那辛执事,后又是法相宗的两凝元修士,如果是在靳秋对付安家之时一同出现,恐怕靳秋会相当头疼,好在老天没有和他开玩笑,不然他的乐子就大了。 而靳秋只是不紧不慢的往汉水镇走,也不需多快,而且路上也顺便欣赏各地的风景和民俗,也算开了眼界。只是中间饶过了天云山的方向,也在十几天后回到了这里, 汉水镇却是没有什么大的变化,北靠天江,因着水运的便利,运输极其发达,而南来北往的货物更是络绎不绝,码头上一片忙碌,一如以前那么繁荣。 而靳秋已经离开了几年,当初还只是稚嫩的少年,经过几年的历练,以及修为境界,眼界视野的不同,整个人的气质很是不同,模样虽然变化不大,但是熟悉的人看到靳秋,绝对很难把他和以前沉默寡言的样子联系起来。 而且也不再是以前那个只希望自己和母亲能过得好些,不至于饿肚子,只求一日三餐,健康长寿,平平淡淡的生活下去,只是终究机缘巧合,靳秋的命运就此改变,走上了一条不平凡的路。 而他现在却是有了更明确的追求,不是法术无双,不是战力超绝,更不是号令天下之类的东西。求的就是那逍遥无忌,长生不老的自在。 如果还是在俗世里打滚,终究不免幻梦一场,如何能见得有如果广阔的天地,如此奇瑰的世界。 小富之人,只求风调雨顺,家庭和美便视为福祉。大富之家,不贪名利者几稀,家富便要求官,求名。中下官吏,只求升官发达,高官厚禄者,还想名标青史,到了皇帝那等地位,便要寻思如何能长生不老。 我辈修道之人,富贵不消说了,唾手可得事尔,高官权力不消说了,独自开国亦等闲,但若要真个逍遥无忌,无拘无束,非要有长生不死为基石不可,不然终日都要担心身死道消,比那些俗世之人也高明不去哪里……人生在世,绝不可能无欲无求,起脚越高,所求越高。 修行之辈,能力通天,所求的已经不是凡俗之人心中之物,然物或不同,心则一也。 靳秋再回家乡,不免有些感慨,看着码头的苦力搬运着沉重的货物,那工头则在一旁大喝指挥,有那不得力的,就是一顿打骂,待到货主富商下的船来,工头则马上丢下苦力们,跑到货主富商面前点头哈腰,极尽巴结谄媚之能事,哪里还有方才的恶形恶状,而那些富商们则很是坦然得接受工头们的阿谀奉承,被溢美这词说得浑身轻飘飘的,舒坦极了。 而后那些收取税费的小官吏们前来收钱,这些富商们又丢下那些说着干巴巴,极为『露』骨的奉承话的工头们,又赶紧来到官吏们的面前,生怕怠慢了他们,更是命下人奉上茶水,边喝边谈,而且说着颇为高明的奉承话,既能显得富商们有文化,也能让官吏们舒服,这关系就和谐起来,然后再送上‘礼物’,更是把官吏们喜得合不拢嘴,于是效率十足的把税收了,也不刁难他们,谁让他们这么识相,官吏们最喜欢的就是这些聪明人和明白人,这下皆大欢喜,共建和谐。 而坐船而来的靳秋更是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却是更加认清了这个混浊的世界,所以靳秋很是珍惜这个得之不易的机会,能让他跳出这个虚伪无稽的泥潭,虽然修真界的残酷更胜此间,但以靳秋的心『性』,却是更适合那里。 过了好一会,靳秋才开始随着人群下船,没有理会这里发生的一切,这里已经形成了一套固有的体系,靳秋不想,也没有必要『插』手,靳秋只需要关心需要他关心的人,这里的人自有命数,何况靳秋为什么一定要去管他们,或者说是为了靳秋曾经在某个不知名的书上看到过的,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荒谬。 靳秋行事,从来不会盲从他人,只依本心。 第一百二十五章 回家 第一百二十五章 回家 靳秋沿着街道走着,看着这些或熟悉或陌生的场景,离靳府越来越近,靳秋的心情却是有几分坎坷,倒是像人们常说的近乡情怯,看来不管什么人,是贫贱也罢,是富贵也好,是落魄无依,还是衣锦还乡,这样的心情都是免不了得,而靳秋自然不能免俗。 然而路总有走完的时候,缓步轻移,靳秋还是来到了靳府门前,外表来看,靳府却是没有太大的变化,依然保持着几年前的模样,而像靳府这样还算大的宅院都是有正门,侧门之分,平时靳家之人都是从侧门出入,只有迎接重要客人,或者有重大事件,才会开启正门,所以靳秋熟门孰路的就要从打开的侧门进入。 靳秋此次是要在靳府呆一段时间,还要给母亲刘氏服用洗髓丹,改善体质,活的健康长寿一些,只是把原本拥有的寿命减少损耗而已,并不是真的延长寿命,因为普通人其实寿命有那么长,但各种外在的环境制约,内在的情绪损耗,使得几乎所有人都会减少寿命,只是各人损的多少罢了,比如易躁狂怒之人,生活困苦,心情压抑等等,最容易损耗寿命,这些都是可以改变的。 然而是人都要吃五谷杂粮,就会生病,其实是毒素在人的身体里积聚,侵蚀着人的生命活力,而这洗髓丹的效用就是清理这些毒素,排出人体体外,使得服丹之人相对而言的延长寿命。 当然也确实有真的可以延长寿命的丹『药』,但那无一不是上品神丹,是修真界的瑰宝,等闲之人甚至连听都没有听说过,要知道修真之人追求长生之路,这条路上遍布荆棘,而最大的一个艰难就是你的寿命不足以支持你修炼到元神之境,成不了元神真仙,那就要再入轮回,此生却是再也没有希望了,而有了这延长寿命的上品神丹,就有希望补上那最无奈的一角,这是何等的逆天,所以这种上品神丹,极其珍贵,不是真正的修为通天之辈,难以守护。 而丹『药』其实就是分为三品,上品神丹助长生,包括延长寿命和有助炼就元神的丹『药』都算在内,极其珍贵;中品仙丹突破境界,这里说的只是助已经处于瓶颈期的修士得那晋升的契机,如靳秋手里的载灵玉实,不过这是天然的灵粹;下品灵丹增益修为,还有其他种类都算在内,这就多了,如靳秋从蒲成那里换来的几种丹『药』。 这些靳秋其实只知道个大概,或者说他知道后两种,而且只是有个非常模糊的概念罢了,至于最珍贵的上品神丹,他听都没有听过。 这些先不去说它,只说靳秋就这样大大方方的往靳府走,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但他忘记了,虽然侧门的门房还是靳府的老人,是随侍在靳府多年的下人,但他认识别人,别人未必认得他,要知道靳秋的气质大变,完全没有原来的畏缩。 所以那门房也只是看着熟悉,但又确实记不起来到底是谁,就这样拦下靳秋之后,并没有说什么不客气的话,只是有些不确定的说道:“你是,你是谁来着,怎么看着这么眼熟?” 靳秋虽然内敛气息,但还是有几分锋芒外『露』,只是微微的扫了这门房一眼,淡然说道:“只是出去了几年,就不认识我了,看来你的记『性』不太好,我是靳秋,学艺有成,如今返家,也算是衣锦还乡,还不让开,我还要去拜见家慈。” 那门房一听,顿时惊呆,原来靳秋当初外出求道,拜入仙门之时,只和靳府新家主靳风行说过,并且又是威慑又是许利,把个靳风行弄得大气都不敢出一声,随后靳秋离开,他甚至亲自安排亲信手下要认真照顾那刘氏姨娘,并对手下说,靳秋随世外高人学艺,断然不能怠慢了他的母亲,不然他哪天回来了,本来是靳府的福气,倒要变得隔阂。 这世间哪有不透风的墙,先不说这亲信手下是否嘴巴严实,就靳风行来说,他也并没有要隐瞒的意思,显然如果靳家有这样一个强大的后台,地位自然稳固很多,那他的家主也就当得安稳。 再加上那天靳秋威慑靳风行,硬生生击穿了那桌面,一个镂空的手掌印记,就被当时守在门外的下人们传了出去,不出一天就传遍了整个靳府,所以这个门房同样知道,只是后来随着时间的消逝,这个话题才渐渐平息下来,只是偶尔才会有人提起,不过也只当是茶余饭后的消遣。 所以当靳秋真实的站在耳朵听出茧来的门房面前,那种感觉非常复杂,门房瞪大眼睛看着这人,确实有当初靳秋的影子,只是气质大变,变得从容不迫,自信十足,但又有种让人心惊肉跳的感觉,虽然并没有表现出凶狠,但确实能让人害怕。 门房不自觉的让开一步,直到靳秋走进了靳府,他才回过神来,这才记起出了这么大的事,离家多家,外出学艺的靳秋少爷回来了,要通知家主一声,不然肯定有他的好果子吃的。 随着靳秋的归来,靳府有些鸡飞狗跳,人人都想见识下当初还未去学艺的秋少爷,就已经那么厉害,能凭借一只肉掌,就凭空击穿那厚厚的桌面,这要何等的功力啊,但还只是达到学艺的入门要求,那么现在呢?人人心中充满了好奇,只是他们不敢去当面询问,也没有资格去询问,只好等着家主的亲自出马。 而靳秋自是不知道这些琐事,只是一步步的走近那西北角的偏僻小院,生于斯长于斯的地方,而当靳秋走进小院的时候,母亲刘氏正在和靳府另外一位姨娘边绣着东西,边说着话,看样子只是随意的聊着,毕竟她们没有多少娱乐打发时间,也不可能出去抛头『露』面的做事,只能聊天,刺绣才打发时间,好在吃穿有靳府提供,倒是生活无忧。 看到母亲刘氏似是因为没有靳秋承欢膝下,显得苍老了许多,原本姣好的面容,变得有些沧桑,靳秋上前有些微颤的说道:“母亲,孩儿回来了。” 简单的一句话,让靳刘氏身形一顿,然后有些不敢相信的撇了头来,看着出声的地方,却是一个清秀俊朗,从容沉稳的青年,正是他方才出声,仔细一看,正有几分秋儿当初的模样,顿时抑制不住的流泪,但还是『露』出笑容的说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边上的姨娘见人家母子团圆,自然不会碍眼,便开心的说道:“母子团圆,应该高兴才是,你怎么哭起来了,靳秋,你可要好好对你娘,你不知道你娘这几年是怎么独自一人过的,诶,好了,不说了,你们好好叙叙,我走了。” 靳秋只是点头示意,并不相送,看着微笑着流泪的母亲,靳秋心里不是滋味,但他从来没有后悔离开的这几年,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也绝对不会的改变,但不意味着,他不爱自己的母亲,母亲的恩情比天高,所以,靳秋总是惦记得能让母亲过得好些,而靳秋修行之时,也不忘得到那洗髓丹,第一次是在那试炼弟子会武,第二次是外出守卫载灵玉矿,第三次是从蒲成那里得来,总算到手,也不枉靳秋的一片真情。 但是直到此时,靳秋才真正明白,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没有母亲的感情来得真挚,来得深沉,靳秋之前也只是认为母亲应该能为自己出人头地而高兴,但看到微笑着流泪的母亲,他知道自己太肤浅,也不可能理解母亲对自己的感情,但那种真挚,那种包容,却是时时刻刻都能察觉到的。 所以靳秋情不自禁的说道:“母亲,你辛苦了。” 千言万语化做这一句,是的,再多的话也说不尽母亲的好。 靳刘氏连忙擦干净眼泪,放下手里的刺绣,站立起来,在靳秋身上,脸上抚『摸』,仿佛放下心事,高兴得说道:“我儿长高了,也长壮了,真好,真好啊。以前的小『毛』孩,现在成了俊秀少年朗。” 靳秋扶着母亲刘氏坐好,却有些自责的说道:“可是母亲却苍老了许多,是孩儿不孝,不知那靳风行这几年有没有怠慢您?” 靳刘氏现在眼里都是儿子,哪里还有其他,只是高兴的说:“好,为娘这几年过得很好,家主对我也很尊重,好吃好喝的伺候着。” 转而想到了什么,却是低沉的说道:“只是我儿在外面这几年不知道吃了多少苦,风餐『露』宿的,可怎么过的?” 靳秋见母亲总是担心自己,便含笑说道:“母亲放心就是了,孩儿有师兄们照顾,而且很喜欢这样的生活,所以这几年过得很好,母亲不用但心,而且孩儿学艺有成,更是越来越好,母亲放一百个心好了,您看,我现在不是很好嘛。” 靳刘氏百看不厌的盯着靳秋,生怕这是一个梦,一眨眼,儿子就又不见了,但却又是真实在坐在自己的面前,这才满足得说道:“我儿很不错,这么俊秀,娶几房媳『妇』都可以好好挑挑了。” 靳秋闻言只能苦笑,这都什么跟什么。 第一百二十六章 变化 第一百二十六章 变化 靳刘氏只是随口一说,却把靳秋吓了一跳,他现在可完全没有想过要娶媳『妇』之类的,就算以后要找双修道侣,也必须是修士,不然短短几十年的寿命,如何能跟他一起厮守,更重要的是完全不同的理念冲突,绝对是麻烦的紧。 好在接下来,靳刘氏并没有再纠缠这个话题,而是询问道:“秋儿在外也有五年了吧,十五岁出门,二十方回,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苦,你说说这五年都是怎么过的。” 靳秋也不详细说明,只是含糊的说道,自己在一座山上随师兄弟们修行,师傅很少出面,而且吃穿有专门的下人伺候,住的地方也很好,平时除了修行,便是和师兄弟们相处,过得也十分充实,并没有什么艰苦的。 而靳秋编得这一番话,也只是安慰母亲的心罢了,也不愿意母亲知道得太多牵涉到修真界的种种麻烦中来,只需要自己一个人承担就行了。 这番话说完,果然靳刘氏来连声说好,还要靳秋代他问候这几位照顾他的师兄弟,靳秋也一一应是,聊了些靳秋离去的琐事之后,靳秋看母亲的心情逐渐平复下来,便说道:“母亲,孩儿费了很大的力气得来了一颗灵丹,能改善体质,延年益寿,是不可多得的宝贝,特地献给母亲,也算是报答母亲这许多年来的恩情。” 然后装模作样的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小瓷瓶,其实是从储物袋中取出来的,只是稍一遮掩,就瞒过去了,打开瓶盖,却见一粒朱红如琉璃般的丹丸静静的躺在瓶底,因为外面封着蜡衣,所以丹气没有外溢,香味自然不会透出来。 但只看这成『色』,就知道此丹绝对是好东西,靳秋也不知母亲是否听明白了自己的话,马上就把洗髓丹倒了出来,然后就剥出蜡衣,顿时一股馥郁的香气弥漫开来,靳秋也不耽搁,走到母亲身边,轻声说道:“母亲请张嘴。” 而靳刘氏其实已经有些『迷』糊了,闻言只是配合的张嘴,却并没有意识到这东西的珍贵,多少先天之下的人苦求而不得,多少资质稍差的人成就不了先天,只要有这么一颗洗髓丹,就可以改变命运。 但靳刘氏只是很欣慰,觉得儿子长大了,知道孝敬父母了,所以她并不会在意这东西的轻重,只要儿子有这份心,就是一颗糖丸,也足以令靳刘氏满意了。 而这洗髓丹一入靳刘氏之口,就化作一股灵『液』,被轻易的吞入,然后就是一股从里到外的清透感觉蔓延全身,仿佛在火热的夏日里,置身于幽静清透的古井之中,清凉通透,舒服极了。 又似有一股力量在从里到外的清扫着身体中的尘埃和毒废,整个人仿佛卸去了一层重负,而且这股力量只是缓慢的运作着,应该会持续一段时间,直到发挥完所有『药』力。 这就是洗髓丹,并没有靳秋以前用过的精元丹那般霸道,虽然是靳秋吸纳转化了所有『药』力灵气,洗髓丹则会慢慢得,坚定不移的逐步改善服丹之人的体质,先是排除人体积聚的毒素,修复一些微小的暗疾和损伤,最后才是巩固身体的抵抗能力,改善体质。 如此这般,服丹之人的体质则会大大的改善,延年益寿,抵御病害就成了最基本的功效,不过靳秋认为有这一点就够了。 毕竟母亲年纪也不小了,而且也没有修道的心『性』资质,只要让她好好的,健康长寿的生活下去,就是最好的选择了,靳秋不可能把母亲也带上道途,而且靳秋也没听说哪个修士可以把自己的父母变成修士,这不仅是技术上的难题,也是因果伦理的约束。 并且修道人讲一世情一世了,如果纠缠不清,硬是要把父母亲人都拉上一起修真,那绝对不是在帮他们,而是在害他们,因为修真绝对不是他人能够一直影响的了的,归根结底,修真是自己的事,你可以假手他人一次,两次,但只要一次不行,那可就危险了,不管这个人是亲是仇,不管这个人的动机是好是坏,这一点绝对是不变的。 所以让父母亲人活的健康长寿一些,就成了所有修士的选择,而且是唯有如此做,才不会失之偏颇。 洗髓丹的效力温和,非常适合普通人服用,也不需要服用之人有任何修为,也不需要去收束转化『药』力灵气,就会全部发挥出来。而靳刘氏只是多了一种清凉舒爽的感觉,并没有其它不便,她马上知道这丹『药』确实不凡,很是慈祥的看着儿子满意的笑容。 靳秋确实是放下了一件心事,见母亲似乎在消化『药』力灵气,并且没有太大的周折,只是这股比精元丹要庞大的『药』力发挥作用所耗费的时间要长许多罢了,但这也正是靳秋满意的地方,并不需要太过剧烈的变化,那怕是数年数十年的慢慢改善,靳秋也无不可,而且也不会需要这长多的时间。 完成了一件心愿,靳秋彻底放松下来,正要问母亲服用洗髓丹的感受,看有什么不妥的地方,门外传来了阵阵脚步声,显然是有不少人到了,靳秋早以料到会有如此情况,也不吃惊,更不理会,依旧和母亲谈论着服用洗髓丹的种种感觉。 而不过片刻,靳风行并带着几个亲信手下到了门外,他挥挥手,下人们识趣得站到小院的门外,靳风行独自一人踏入小院,走进靳秋和母亲叙话的前厅,非常高兴的对靳秋说道:“秋弟,五年不见,更见风采,想必这五年定是学了惊天技艺,实为我靳家之大幸啊。” 靳秋还没说什么,靳刘氏连忙起身说道:“家主到了,怎么也不招呼一声,我也好准备,现在却是没有什么招待的,真是失礼了。” 靳秋眉头一皱,但想到靳府里所有事都是靳风行一言而决,虽然自己还看不上他,那也是自己眼界大开,并且不需要依赖靳府生活,也就理解了母亲的心情,不过理解归理解,但却有些不舒服,任谁看到自己的母亲给别人陪小心,也一定会不舒服。 许是感觉到了靳秋的不快,靳风行心中一凛,别弄巧成拙了,于是马上上前扶助就要去倒茶水的靳刘氏,动情的说道:“姨娘这是做什么了,您可是我的长辈,怎么能让您做这些事,今天是秋弟回家的大好日子,您看我连下人们都赶到门外,就是想要和秋弟,和您好好说说体己话,您要是给我倒茶,这不是折杀我嘛,快请坐下,况且我也不是外人,用不着拘礼,我在自家里,还是自在些的好,您要是坚持就太生分了。” 眼见靳刘氏还要坚持,靳风行不得不补上最后一句,这才息了她的心思,靳风行却是心下一松,总算没有一见面就和靳秋弄出隔阂来。自己日后可有许多要仰仗他的地方,可不能一见面就让人不自在。 靳秋原本要说的话咽了下去,见靳风行倒是颇为识趣,他也就满意了,这才有功夫仔细的看着靳风行,五年不见,不光靳秋气质大变,这靳风行做了几年家主,虽然没能使家族更加兴旺,但也算守住了家业,即便是借助了本地豪族陈家的姻亲关系,也算不错了。 而且似乎是做久了家主的位置,平时也要发号施令,更是多了一层以前不曾有的威严,那里还有以前的虚浮不定,整个人看起来行事圆滑,做事周详,说话更是让人舒服,还有察言观『色』的功夫也大有长进,再加上不时展『露』的威严,做一个靳家的家主,也确实足够了。 而就在靳秋观察靳风行的时候,靳风行也在偷偷的观察靳秋,毕竟五年过去了,物是人非,只看靳秋现在只是站在那里,就有一股沉凝的气势,不言不动,就让人感受到压力,不禁感叹,自己以前确实看走了眼,如此人物,即使没有外出学艺,绝对也会偿成就一番事业。 扶助靳刘氏坐下,靳风行也自己找了个坐位,随意的坐下,真的当作自己的家里,没有半点不自然,然后对靳秋说道:“秋弟在外面过得可好,当年一别,为兄甚是想念,不知秋弟此次是暂住,回来看望姨娘,还是已经学艺有成,算做出师。” 其实靳风行是想问,你是回来看一看就走,还是算正式回归家门。然后他也好作安排。 靳秋在母亲面前也不多说,只是淡淡的说道:“劳烦家主费心了,我这次回来,也许会住一段日子,也许还要出去,却是说不定,不过也不用多费周折,家主无须费心。” 靳风行闻言,内心一阵苦笑,这不等于什么都没说,但是他也不好继续『逼』问,而且他也没有那个胆子,因为五年前那个掌印给他的印象实在是太过深刻,每每想起,心里就是大寒,好在这几年在家主的位置上历练,总算做到了情绪不外『露』,只是微笑说好,也就不再提如何更好的安排。 第一百二十七章 宴席 第一百二十七章 宴席 “既然秋弟的行止定了下来,就先这样吧,不过,现在秋弟的身份已然不同,是不是搬到新的院子里,毕竟这里太过偏僻,而且过于冷清,之前姨娘住着习惯,再加上只是她一人,我也就尊重她的选择,不搬出去,但现在秋弟回来,再住两人的话,就显得狭小了些,这回总归换个大些的院子吧。” 靳风行尽管是不经意间的一提,就让靳秋明白,他确实很照顾靳刘氏,甚至之前还要换个更好的院子,只是靳刘氏自己不肯,靳风行他却是该作的都作了,没有辜负靳秋的嘱托。 靳秋了然一笑,语气温和了些,说道:“家主费心了,我不在的日子里,还要多谢你照顾我的母亲,不过既然是母亲念旧,也就随她的心意,而且这里也很不错,毕竟住了十几年,一草一木都熟悉了,也就不费那个神了,至于我,不是还有我当年住的小屋嘛,足够住下我了,而且也是我熟悉的地方,也不用换什么新院子了。” 见靳风行有话要说,似乎是要劝动靳秋改变主意,靳秋没有让他开口,而是继续说道:“最重要的是,我离家多年,只有住在这里,才有回家的感觉,而我们修炼,也需要清静的环境,这里就非常好,有这两条,我想家主应该明白我想法。” 靳风行顿时郁闷了,想不到好心想给对方换个好点的环境,结果偏不领情,那处新的院子是他早就准备好的,也确实是当初要接靳刘氏过去住的,只是她不愿意,也不好强求,只好作罢,但这院子却是没有让别人住进来,而是空了下来,就是想着有朝一日,能派上用场,而现在就是最好的时候,然而又一次没有送出去,确实让靳风行有些不舒服,但他马上压下了这点不愉。 陪着笑道:“虽然这里小了些,但既然秋弟执意如此,那为兄也不好强求,这样,如果秋弟有任何需要,只需言语一声,为兄定然给你办到。” 对于靳风行的笼络,靳秋只是回了个微笑,点头说道:“那就麻烦家主了。” 面对靳秋嘴里喊着家主,显得有些生分的事,靳风行只当不见,况且两人关系并没有特别好,自然不可能称兄道弟的亲热,而且对方很是平淡的态度,让靳风行越是觉得靳秋现在的实力深不可测,确实有资格这样做,或者说很久以前就有资格这样做了,想到这里,靳风行心中一动,问道:“秋弟现在的修为到了什么地步,想必是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了吧?” 靳秋不在意的说道:“比以前进步了不少。” 靳风行又郁闷了一把,感情自己是问什么,最后也是什么都不知道,没有一个明确的答案嘛,但又没能力质疑『逼』问,只能接受这个不是答案的答案。 眼见同没有什么好询问的,靳风行振作精神,热情的说道:“难得秋弟归来,不光是我和姨娘高兴,靳府上下听说了,也是兴奋不已,咱们靳家也出了了不得的大高手,以后就没有人敢欺负咱们,大伙简直乐的找不得北了,所以我代表靳府上下,在正堂大厅开了宴席为秋弟接风,顺便也让大伙看看秋弟的风采,也好联络联络感情,靳府好久都没这么热闹过了。姨娘,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靳刘氏自然十分自豪的点头应是。 靳风行眼见得自己几次三番的问题,都是模棱两可的回答,也不想在这件大事上遭到靳秋的拒绝,虽然靳风行认为靳秋一定会给自己这个面子,但万一拒绝,岂不是很落脸面,以后哪有威信震慑下人,所以拉着靳刘氏帮着施压,毕竟自己的话没份量,你总不能为这事拒绝你的亲生母亲吧。 靳秋虽然不愿意抛头『露』面,但也不是一点都不知道人情事故,这迎来送往的事,总是免不了得,况且自己要在靳府住下来,就少不得要都这里的人打交道,总是要见面的,索『性』就今日一并做了。 但对靳风行诱导母亲给自己做决定,他还是有些不爽,做为修士,讲究的就是一个万事掌控的决心,不管什么时候都不会把主动权拱手交给对方,只是在母亲面前,不好发作,更面无异『色』的答应下来。 于是几人又坐了一会,说了些闲话,靳风行主要说了些靳府几年来的变化,自从靳风行接任家主以来,并且和陈家结了姻亲,在这汉水镇总算有了一定的地位,整个靳家总算是稳固下来了,而一些产业也开始好转,连接上了陈家的商业网络,比以前强了不少,而且也开始扩张起来,买了几间新的店铺,都是经前做熟的几个行业,看起来靳家算是中兴兴旺起来,靳府上下对新家主靳风行的敬畏也上了一层,不再是靳秋在时的担忧和不信任。 但是靳秋从靳风行没有说明白的话中,也听出了几分不妥当,仔细一想就明白了,就算是姻亲,陈家为靳家提供了这许多好处,怎么可能没有利益所在,从靳风行在叙述时,虽然强自描述靳家的中兴景象,但太过僵硬牵强,有些言不由衷,不难看出,这其中另有奥妙。 靳秋当初还在靳府的时候,就看出陈家绝对是把靳家当作势力延伸来的,也没有想让靳府独自发展的意愿,虽然没有明目张胆的吞并,但现在的靳府也确实离不开陈家的支持,一但陈家要对付靳家,只需要切断商业链,封杀靳家的产业,绝对能让靳府分崩离析,最轻也是元气大伤。 但这些跟靳秋没有关系,靳风行只要不傻,就会老实的作陈家的外围势力,不会在没有实力的时候,妄图脱离独立,纵使他再不甘心受人摆布,也不得不屈服,而由此,靳秋也想明白了靳风行为何对自己这么殷勤,无它,利益而已。 但也没有去厌恶他,因为人处于什么样的位置,就得在这个位置上思考,行事也得符合这个位置,靳风行作为靳府当家,自然要千方百计得把靳府打理好,这不仅是为了靳府上下几百人的生计,也是为了实现他自己的人生价值,至于他的能力是否足以做到更好,就该别论了。 靳风行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就停下描述靳府的发展历程,转而说道:“时间也差不多了,就请姨娘和秋弟移步,和我一起去正堂大厅开席,如何?” 靳秋也不多说,只是点头应是,站了起来,扶起母亲,随后示意占不靳风行带路,虽然有些无礼,但靳秋做来,却是没有半点不自然,仿佛就应该是这样,就连靳刘氏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妥。 靳风行也是拿得起放得下,也没有不愉,而是热情的在前带路,并且不时的回头和两人说上两句,所以在走到小院门外,亲信下人们都有些愣神,怎么家主自贬身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引路小厮,但马上亲信们反应过来,各个低眉顺目,走在家主的两侧,把靳秋母子护在中间,这样一来,就显得气派多了,果然不愧是察言观『色』的高手,只是这样一动,就显得家主动用这么大的排场来给靳秋张脸,你看,就连带个路,也是家主率众亲信们来领,这是何等的礼仪,这是何等的重视。 不片刻就到了正堂大厅,只见这里已经来了不少人,多是靳秋的姨娘们,还有许多庶出的兄弟们,以及重要的管事们。 这时靳风行把靳秋母子引上『主席』,这『主席』桌上却是有靳天云的正妻,靳风海的亲母靳王氏,她的弟弟,靳风行的亲舅舅,靳府王大管家,还有就是一位端庄秀丽,仪态威仪的年轻『妇』人,想必这应该就是靳风行的正妻陈苑靳陈氏。 也只有这少少的几人,并没有看到靳风舟的身影,靳秋也不去多想,便直接问道:“不知靳风舟靳三哥为何没来,是否不在府中。” 之所以有这一问,也是因为当初靳风舟就经常不在家中,而是在镇外别院或者书院里读书,似是不喜靳府的吵闹,也正是这点,使得他的学问是极好的。 却不想靳秋这一问,使得靳府上下,都十分欢喜自豪,不等靳风行回答,主位上的靳王氏就开口道:“舟儿他在三年前就考取科举,外放到外地做县丞去了,也算是为靳家争光,光宗耀祖。” 没想到吃斋念佛的靳王氏,也对这考取功名十分在意,提起靳风舟,言语中,似乎他的地位高过当了家主的靳风行,更是远远高过学艺有成的靳秋,毕竟在他们的眼里,就算修为再高,也不可能万人敌,最多可以保证家族有足够的武力护持,可以抵挡暗中的袭击。 但这保得一时,又如何能与靳家至此晋升到官宦之家来得重要,而靳风行拉拢靳秋,也只是为了减轻他的压力罢了,让外人知道,现在的靳家文有做官,武有高手,绝对不容轻侮。 第一百二十八章 不和 第一百二十八章 不和 靳秋只是一笑而过,并不深究,毕竟靳风舟以前对靳府中人个个都不错,所以靳秋对他的感觉不错,在靳家如果还有什么值得他注意的,恐怕也只有他一人了,不过也好,外放做官,虽然品阶还不高,但也是仕途的起步,而且在人间还有什么追求的话,这当官恐怕就是最好的出路了。 也难怪靳府中人对当年的靳家三公子,现在的靳家三老爷都抱着崇敬的心情,靳王氏的特别态度也就不难理解了。没看到靳秋的母亲靳刘氏只是看着儿子出息了,就乐得不行,想必,人同此心,心同此理吧。 既然靳府中所有得人都认为靳秋只是学了些高深的武艺,靳秋非但不澄清,反而有些误导众人,含糊其辞,免得搅扰靳府的正常秩序,而且靳秋现在可以说是人虽然在靳府,但他的心已经不同,不可能把靳府看得太过重要,只能算是人生中比较重要的一站。 所以不会和靳府纠缠的太深,他还要做他的事,靳府还是维持原状的好,待到靳秋等人坐下,靳风行宣布宴席开席,为靳秋接风洗尘,并且让靳秋说几句话。 靳秋推却不过,就站了起来,没有丝毫怯场,只是目光平和的扫了全场一眼,然后用并不大的声音,但却在每个人耳边上响起:“靳秋劳大家厚待,无以为报,先干为敬,大家请随意。” 就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就干脆的坐了下来,周围一静,随后众人从惊讶中回转,这一手功夫确实令他们大开眼界,也肯定了靳秋的功夫到了绝高的境界。而且靳秋这一份气度,更是不凡,让他们更加放心,这才是高手的气度。 靳风行也不好责怪靳秋把他的话也说了,只好道:“这是家宴,大家随意,开席吧。” 靳秋坐下,对几人点头示意,算是打过招呼,靳秋和他们也没什么好说的,所以态度冷淡了些,不过靳王氏和王大管家也是知根知底的,当年也多少见过靳秋的作派,虽然家中庶子不少,但像靳秋这样沉默的,也给他们留下了印象,所以也不无不满。 毕竟靳王氏万事不管,只是吃斋念佛,而王大管家更是圆滑世故之辈,只是微笑回应,就算尽到礼数,但此时『主席』桌上还有一人,便是那年轻『妇』人,正是靳府现在的主母,陈家嫁过来的陈苑。 这陈苑自嫁到靳家,虽然行事并不跋扈,但陈家远比靳家强盛许多,哪怕只是陈家三房的一个女儿,但背景靠山强硬,平时说话做事,也都强势,纵使靳风行想要一振夫纲,但现实的无奈,也让他说话硬不起来,而且陈苑在外人或下人面前,也会顾及靳风行的面子,不会做得太过,这样一个人,如此作为的时间一长,就养成了一股靳府舍我其谁的傲娇。 所以她对靳秋也比较好奇,也不管靳秋是否冷淡,是否不愿意多谈,依旧开口说道:“说起来,叔叔离家不久,我就嫁到你们靳家,不知道叔叔都学了什么功夫,练到了什么境界,我经常听我哥吹嘘,说什么大周天小周天的,而且当年有就这样许多的高手齐聚在我们汉水镇,叔叔既然学艺有成,那应该也是这什么大周天小周天的高手吧?能不能表演一下,让我,不,是让大家开开眼界。” 靳秋如此作派,是希望桌上几人识趣些,和和气气的吃喝完毕,不要多问,却没想到他冷着一张脸,还是有人发问,而且也不好不回答,那样就显得太多傲慢,只得回道:“嫂嫂既然不懂,也就不用说的太明白,确实比以前进步不少,家主应该知道我以前的本事,可以详细的找他询问,现在嘛,就不说这些打打杀杀的琐碎事情,还是说些靳家这几年的变化吧,也好让我熟悉熟悉。” 至于所谓表演一下,他靳秋又不是刷猴的,压根理都不理这茬,何况就是最普通的武者也明白这武艺是用来防身杀敌的,用来表演,就是侮辱了,这不是传统武者所能接受的,再说,你一个女人,我又和你不熟,你就指使这指使那的,使唤狗了,自己要是接过话头,岂不是自贬身价,何况靳秋的底气远远不只表『露』出来的这一星半点。 “叔叔何必顾左右而言它,有你亲自告之,不比夫君说的更清楚,何况夫君所知道的,我也都知道,估计整个靳府上下也都清楚了,叔叔五年前就能无声无息的击穿厚厚的桌面,并且不损周围,确实是少见的厉害,后来问过我那自认见多识广的哥哥,把此事一说,他还不信,说什么我们定是以讹传讹,夸大其辞,据他说,就是大周天的高手也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有如此精微的控制力。所以我有些不解,这事到底是真是假,叔叔当众表演出来,也好以证视听。” 面对陈苑的刨根问底,靳秋也有些不耐,直接说道:“不说这些了,说得多了,未免有吹嘘之歉,还是吃菜吧,再不动筷,菜都凉了。” 说完就不再理会陈苑,示意其余之人赶快吃菜,并且夹了些母亲爱吃的菜到她面前碗里,如此明显的态度,使得靳风行也不敢再作壁上观,生怕两人就在这里闹翻,这却不是他愿意看到的,连忙随声附和道:“对,对,快吃菜,不然就冷了。” 随手也夹了菜放到陈苑面前,并且打了个眼『色』,好在陈苑也明白现在不是她发威的时候,横了靳风行一眼,然后对靳秋说道:“既然叔叔说了,我们也不好强求,就不再多问,大家吃菜吧。” 显然有些不愤在靳家还有人敢给她脸『色』看,所以小小的反击了下,把靳秋的不妥,归咎到对靳府所有人的不善,企图把靳秋放到靳府所有人的对立面去,随后就按下此事不提。 靳秋虽然也注意到了这点,但他确实没有什么好顾忌的,更不会害怕她的挑拨,只看她在主桌上的作派,就知道没人对她有好感,并且对自己的婆婆也不甚敬重,就是表面的功夫都懒得作,可想而之她在靳府的人缘了。 待到宴席结束,靳秋母子自回小院,靳风行和陈苑也回了主屋,原本笑『吟』『吟』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方才不好发作,现在只有她夫妻二人,所以也不再隐藏情绪,脸『色』不善的对靳风行说道:“你这弟弟的谱还真大,做嫂嫂的问几句,竟是爱理不理,只把我当成空气,你这个做大哥的却不敢言语半分,你们靳家当真是好门风,好教养。” 靳风行虽然也有些不满靳秋的态度,但毕竟他现在的身份实力不容小觑,而且还有多年前的阴影存在,而且靳秋只是对他不冷不热,并没有特别的疏离,相反自己善待他之亲母,还是得到了很好的回应,况且是自己现在有求于他,不得不谦让几分。 但是现在你居然让我替你出头,也不想想平时你是怎么对我的,仗着陈家的势,根本没有把我这个当夫君的放在眼里,如果不是要维持在外人面前的形象,恐怕就是在外人面前做做样子都办不到。 于是靳风行一边腹诽,一边说道:“这你可就错了,你嫁到靳家不过五年,不知道秋弟就是这样的『性』格,以前的他可是比现在更沉默寡言,几乎没有什么言语,现在他至少还懂得场面上应付几句,已经算很不错了,你没看到我母亲和舅舅都习已为常,你还有什么好抱怨的。” “再说了,秋弟现在可不是什么靳府庶出的普通子弟,而是身负绝顶武功的大高手,岂能没有几分自傲,你没见到平时那些稍有功夫所谓大侠哪个不是飞扬跋扈,现在的飞虎帮主雷老虎也才是初入小周天的高手,自从几年前吞并毒龙帮的势力地盘,已经统御整个汉水镇的所有力量,一时间威风无两,算是一方霸主,在汉水镇也算是头面人物。 秋弟的功夫绝对是远在那雷老虎之上,他现在的身份可是比我高多了,也就三弟的成就比得过他。你一个『妇』道人家,平时如何,我不去管你,可是却不可开罪秋弟,不然可没人帮你,就算你们陈家也得好好掂量掂量他的份量,望你好自为之,不要做出傻事来。” 那陈苑本是随口抱怨,但没想到平时对自己唯唯诺诺的靳风行,居然反过来教训她,当真是把陈苑气得不轻,当下两人就吵闹起来。言道自己在靳家没有地位,受了委屈,要回娘家,除非靳风行认错,不然绝不回来。 以往这一招百试百灵,陈苑也不会真的就回娘家,这在当时算是非常不合礼数的事,所以只是威胁靳风行而已,靳风行也不敢以身相试,毕竟如果跟陈家闹翻,自家绝对承受不了后果,所以也不管陈苑当不当真,就是赔小心,低声下气的赔不是,好好安抚妻子,并且做出让步,陈苑说什么就是什么。 第一百二十九章 陈府 第一百二十九章 陈府 但这一次靳风行却是不言不动,只是冷眼瞧着她,其实靳风行心里也委实有些不安,但这确实是一次很好的机会,就算这次失败,陈家真要为了一个女儿对付靳家,有靳秋在,靳风行也有把握不会输的太过凄惨,说不定,对方见靳家出了一个大高手,也不敢轻举妄动,弄不好最后陈家也受损不少,那就得不偿失了。 这是最好的机会,靳风行愿意冒险一试,不然终生都要受老婆的气,终生都要在陈家的阴影下讨生活,这不是他愿意看到了,只是以前心有余而力不足,现实的残酷也让他不敢轻动,纵使再不愿意,为了靳家的存续,必须找一个靠山,他可不想再重演当年靳风海的旧事,没有足够的实力,没有靠山,就是一块肥肉,谁都想要咬上一口,既然当年毒龙帮做得,现在实力更强的飞虎帮就未必做不得。 此时的陈苑却有些不知所措,但她知道不管如何做,必须要快速决断,不能犹豫不决,也罢,借此机会回去问问三哥陈三多,顺便也把靳风行晾上两天,不然还以为老娘好欺负。 计议已定,陈苑也不给靳风行好脸『色』,愠怒的说道:“好啊,你们靳家一个两个的都欺负我一个女流之辈,既然这么不待见我,我就回娘家去,也不在这里受气,小桃红,给我进来,收拾行李,回娘家。” 话音一落,便有从娘家带来的心腹丫鬟小桃红进来,给两人行过礼,就自个去收拾衣物,片刻就打包好衣物,站在陈苑身后,等待指使。而陈苑也是干脆,更不多说,直接出门,带着丫鬟和几个亲信下人回了娘家。 而在此过程中,靳风行却是半句也没去劝,显然也是下了决心,要治治妻子的傲气。而陈苑见自己已经给了他如此长的时间来哄劝,只要他低声下气的来求,自己也就原谅了他,可惜偏偏没有了,更是动了真怒。 随着靳府主母的出走,靳府却是没有什么动『荡』,包括跟随陈苑而来的几个亲信下人和丫鬟都一起走了,更是没有人去『乱』嚼舌根,最多就是私底下讨论,但也是诧异怎么家主这次动真格的了。 虽然具体原因猜不到,但那家主正妻陈苑回了娘家,必定是和家主闹了嫌隙,而按照以往几年的常例,家主定然是要做出让步,并且一定是在主母回娘家之前解决问题。 而这种事发生的多了,下人们多多少少听到了一些风声,尽管陈苑顾及着家主的威信,从不在他们下人面前表现出来,但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何况陈苑带来的亲信们更是跋扈的很,把靳府原来的人手得罪得很了,但是却没有家主撑腰,所以总是他们做出了让步。 每每想到这些,他们就有些憋屈,但既然家主都在受气,何况是他们这些下人,谁让他们靳家必须靠着陈家这棵大树。 所以整个靳府都是乐意看到这种情况,出一出多年来的闲气,但又担心把陈家得罪的很了,靳家也不好过,所以没过一天,就有人进言,希望家主大度一些,不要跟一『妇』人置气,还是去陈家把她接回来吧,这次也算是给了她一个教训,还是给个台阶让她下吧。 但靳风行没有动,甚至后来王大管家和靳王氏先后来劝,面对舅舅和母亲的压力,靳风行没有妥协,这次一定要打掉她的气焰,不然这靳家名义上是他作主,实际上他的话语权不少都被陈苑剥夺,深层里,不就是陈家在影响她,支持着她,这次如果不试试,那就实在太对不起老天给的机会了。 虽然硬顶着没有去陈家接回妻子,但他也不是什么都没做,而是通过靳家产业和他的影响力,宣扬着靳府出了个绝顶高手,更是把那无声无息碎桌面的事迹传得神乎其神,到了后来,越传越离谱,甚至说成了身不动,手不抬,桌上就有一个镂空的手掌印,贯穿桌面。 不过此事虽然出乎靳风行的预料,但他却是更加高兴,概因这样一来,靳秋的名气越来越大,而且还不是他的造谣,只是别人传岔了,不干他的事,到事有人来追究,只需一推,就无事了。 更重要的是这还是他五年前的水准,那时还只是有资格被世外奇人收为门徒,现在学艺有成,就更加厉害了。一时间,整个汉水镇都充斥着靳秋的大名。 而靳风行此举,正是想借靳秋的威名对陈家施压,让陈家不会轻举妄动,所以他就这样等着陈家的反应。 这些却是靳秋所不知道的,自从那天接风宴后,靳秋就闭门谢客,自坐家中修炼,巩固凝元境界,有时间的话,也是陪母亲说说话,顺便看看书,就是真要外出走走,也不需要告之任何人,想去哪里看看,还不是轻而易举。 这样的生活,仿佛回到了从前,靳秋十分珍惜这样的感觉,这样的感动,在感动中求精神,在精神中求境界,靳秋的心态调整的非常好,每日的进境都让他很是满意。 却说那陈苑回到陈家之后,并没有立刻找父母哭诉,而是安安心心的住了下来,并且找到以前的闺中密友闲话家常,倒是怡然自得,丝毫没有受气的模样。因为她觉得这几天靳风行肯定要上门来哄他回去的,所以没有担心,当时气过也就气过了。甚至还有空找到三哥陈三多,也就是当年和靳风行厮混,并且和靳风行的交情颇为不错的陈家老三。 说了靳秋的种种传闻,而这陈三多虽然和靳风行一个德行,但好歹靳风行坐上家主之位,多少收敛起来,或者说是历练出来了,而陈三多却是和当初没有两样,却是这两天也听闻了靳府出了一个了不得的大高手,只是传得太离谱了些,他有些不信,正要去靳家问问,却发现小妹陈苑回了娘家,于是找来。 陈苑便把她知道的,一五一十的都说了出来,但只是这只鳞片爪就让陈三多听得心驰神往,忍不住得的打断了陈苑抱怨说靳秋太过冷漠,对自己这个大嫂如何不敬,说道:“你说得可是真的,不是外面那些人传的,无声无息一掌碎桌面?说话如在耳边,并且在正堂大厅许多人都是这样的感觉?” 陈苑只好中断了她的抱怨,没好气的说道:“是啊,我以前不是和你说过嘛,只是你自己不相信,却又来质疑我。虽然那人有些本事,但他也太傲了些,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也没把陈家放在眼里,三哥你可要为我做主,压下他的傲慢,不然我在靳家就没地位了,而且这靳秋一回来,就连风行也对我不好了,这才使得我回的娘家。你和他关系好,去说说他,让他拿出家主的威风,好好训斥靳秋,为我出气。” 陈三多听完后,有些愣神,好一会才回过神来,自言自语道:“当真这么厉害,这最少也是大周天高手的水准了,整个汉水镇也没有一个,就是本郡李家也只有极少数坐镇本家,不是家族存亡的大事,绝不轻出,就是当年争夺精元丹,也不曾出动,只是派了小周天的高手参与,不可思议啊,莫非是拜了先天高手那等师傅?” 陈三多在那里暗自猜测,自说自话,却是没有什么头绪,唯一肯定的是靳家绝对不再是以前的靳家,势必会崛起,大周天的高手,只要不是大军围困,或者百箭齐发,哪里都可去的,有了这样一个人坐镇本家,就像是家中多了一根定海神针,做起事来,也不用缩手缩脚,有这样镇压气运的高人,也不愁家族不兴。 待听清了陈苑的抱怨,训斥道:“你个『妇』道人家懂什么,这样的高手,岂是靳风行那厮能压制得了的,要是那靳秋真想夺了家主之位,靳风行这厮连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就是我们陈家也招惹不得,虽然不怕,但绝对是个大麻烦,所以你还是规矩些,别像以前那样,在靳府横行,别以为你那点事,家里不清楚,只是你还有用处,才让你跋扈些,也好压服靳家的那些老人。现在情况不同,你以后就好好在靳家待着,做好主母的本分,不要闹事,我去禀报家主,出了这么大的事,也不知道报于家主,当真是头发长,见识短,不明事理。” 丢下呆滞的陈苑,陈三多一刻不停的就去禀报于家主,要说这陈三多在生活上确实有很多不检点,或者说『性』子风流不羁,行事不拘小节,但绝对不是没有头脑,只从他当年为靳风行分析精元丹出现之后,汉水镇的激流暗涌,说的头头是道,并且之后的发展也大致没有太大的变化,就知道这人很是精明。 所以这小小的靳府出现了一位最少也是大周天的高手,绝对是大事,给整个汉水镇带来了影响也绝对会慢慢显现,到时势必会冲击到陈家,一定要通报给家主,早做安排,以待其变,免得真出了事,应付不来,弄得措手不及,那就不好了。 第一百三十章 神使 第一百三十章 神使 陈家家主还是陈愈笙,这些年越发老辣,把个陈家发展得兴旺发达,以前还和他作对的毒龙帮已经烟消云散,现在的飞虎帮虽然投靠了本郡首府楚昌府的李家,但和陈家的关系很融洽,概因,当初陈家和毒龙帮结仇之后,陈家曾暗中资助过飞虎帮,即便是因为当时两方都有着共同的敌人,这份交情算是结下来了。 待到后来飞虎帮在李家的帮助下,绞杀了毒龙帮帮主铁手,以至于毒龙帮群龙无首,吞并了毒龙榜的地盘,成为汉水镇唯一的本土势力,纵使因为汉水镇背靠天江,有大江帮『插』手此地漕运,飞虎帮也算整合了不少小势力,和本地的大江帮分坛分庭抗礼,丝毫不落下风,只不过两方都有自己的来钱门道,也就没有太大的利益冲突,井水不犯河水,最多有些小小的摩擦而已。 而陈家却是两边通吃,又是本地豪族,官面上也有人支持,真正的黑白通吃,并且兼并了一些小家族小商行,再收拢其余还算实力不弱的势力,靳家就是其中之一。 陈愈笙通常都在主屋里分派各个负责人的任务,到了他这地步,具体而微的事,是不会去做的,只需要吩咐信得过的人,自然就会给你办的妥妥当当,家主只需要把握打方向就行了,当然还有一些重大的,突发事件,也需要家主定夺。 就比如现在陈三多面『色』严肃的敲门而进,陈愈笙正在和几位管事商量事务,但见到一向飞杨跳脱,没有正形的儿子,少见的作出这种模样,就明白应该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发生,便一挥手,把几位管事都打发出去。 待到屋子里只有陈家父子两人,陈三多便将自己从外面听来的,和自陈苑处听来的关于靳秋的消息一五一十的都告诉了父亲,没有一丝遗漏,也没有添加任何个人的判断,完全是客观的陈述,这样做也是为了避免自己的判断影响了父亲的决断。 陈愈笙听完之后,并没有特别的感叹,也没有过多的言语,只是说了一句:“我知道了,三多,你很不错,下去吧。” 虽然听到了父亲的表扬,陈三多很是高兴,毕竟陈家家主陈愈笙是出了名的严厉,能从他嘴里得一句赞赏,是多么的不容易。不过父亲并没有马上作出决定,却是让陈三多有些不解,因为,他认为现在凭借着和靳家的姻亲关系,绝对可以拉拢住像靳秋这样的高手,至不济也可以博得他的好感,这些对陈府来说都是不错的选择,为什么家主什么也没对自己言明,陈三多大『惑』不解。 整个房间里只剩下陈愈笙一个人的时候,他微微叹息道:“靳家,靳秋,大周天高手,为什么是靳家呢?又要起风云了。” 陈愈笙先是吩咐守卫在门外的守卫,自己要思考些事情,任何人不得打扰,之后反锁房门,确定想要不弄出大的动静,绝对不会有人能够进来,这才心满意足。 然后陈愈笙走到书架边上,扳动一处突起,一拧一拉,顿时传来机关启动的声音,而这座很大的书架移开,『露』出了一个只容一人进入的通道,陈愈笙走了进去,扳动里面的机关,把书架移回,关闭通道,这才拾阶而下,这条通道并不阴暗,因为居然在通道顶上镶嵌了夜明珠,虽然都不大,光泽也稍稍逊『色』,但也不是陈家这种小地方的家族能如此奢侈的用在这里的,看来陈家的秘密也不少。 不一会就走到了尽头,却是一个封闭的石室,陈愈笙取出挂在胸前的挂坠,分毫不差的嵌入石门的凹槽里,顺势一转,石门就缓缓提起,『露』出了门户,只见这石室并不大,也没有太多的摆设,只中间有一个石台,上面刻画着一个复杂的阵图,而仔细看来,却是有四个地方有缺口,而边上还有几口箱子,里面放着晶莹剔透的灵玉,却是大小正好合适,想必就是装载灵玉来提供阵法运转所需的灵气。 陈愈笙取了四块灵玉,放入阵图中,随后阵图抽取灵玉中的灵气,渐渐发出点点萤光,确实运转开来,片刻后,萤光连成一片,阵图突然一亮,就显出一副同样是石室的图像。 但是对面没有任何反应,似乎没有人主持,但陈愈笙并没有什么表情,只是耐心的等待,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阵图传来影像和声音,只见对面似乎是有一个人影晃动,但又似乎隔着水雾,看不真切,是男是女,是老是少,完全判断不出来,然后传来了一个很干涩的声音,但绝不是正常人该有的声音,显然是用什么方法改变了声线,只此两项,就判断不出对面现的情况。 “有什么急事吗?还没到规定的时间,你就启动了传影阵,这可是要耗费不少灵气的,如果不是大事,这些灵玉的损失,你可要加倍赔偿。” 那边影像缥缈,声音干涩古怪,但说起话来,对陈家家主陈愈笙很不客气。 陈愈笙却没有丝毫生怒,而是恭敬的说道:“神使大人,确实是有要理禀报,你吩咐下来要监视靳府,一旦靳府中可能存在威胁的人物,就要立刻禀报于您。这次就是为此事。” 虽然看不到对方的表情,也判断不出语气,但这被称为神使的人确实严肃了起来,说道:“哦,就是五年前让你们注意的那个靳家?” “是的,当时属下还认为此事小提大作,区区一个靳府,怎么会有人能威胁到我们组织,但还是把三房的二女嫁了过去,也方便监视,有什么大的动静,自然会传回来,没想到今日果然起了作用。这也是神使大人高瞻远瞩,有先见之明,属下佩服。” “陈愈笙啊,陈家主,你就别给我吹嘘了,说说到底怎么回事的。” 虽然此事是组织一向的行事方针,但并不妨碍被人拍马匹的舒坦,所以虽然从声音上听不出来,但陈愈笙是何等的人物,马上听出了对方的高兴。 陈愈笙再接再历,继续说道:“属下可没有吹嘘,都是肺腑之言,绝对不敢欺瞒神使大人,实话实说罢了。” “好了,好了,你这个人,我还是信任的,说正事吧。” 陈愈笙明白现在该说的好话都说了,该拍的马匹也拍,火候刚好,再继续下去,就太过做作虚伪了,于是把从陈三多那得来的消息都一一说明,同样没有加入自己的判断,一副任凭神使大人决断的模样。 神使沉『吟』了片刻,这才说道:“疑似大周天的高手,还可能更厉害,为什么五年前,没有禀报?” 陈愈笙这才发现其中的疏漏,顿时心里一惊,怎么没有想到这一层,应该掩盖下的,要是神使追究下来,这可不是开玩笑的,要是自己当真没有尽到责任,那后果太严重了,别看他陈家有汉水镇势力庞大,但是对方要想铲除自己,不要太容易,因为陈家就是这个组织的外围势力中极小的一部分。 心思急转,这事推托肯定是推托不了的,那就只能想办法解释了,好在陈愈笙这些年的家主不是白做的,想了这么多,只是一瞬,马上开口说道:“神使大人在上,容属下说来,当年那靳秋根本就是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小人物,而且平时绝对没有任何惹人注意的地方,况且在做那件事的时候,我们调查了靳家所有人,也没发现什么蹊跷,至于后来所谓的无声无息击穿桌面,也只是那靳府中才有流传,况且那时靳秋已经离家,更是无人对证,也就不了了之,最重要的是本家三房的二女儿嫁过去的时候,已经离那靳秋外出有不少时间了,更是把这当作传言,没有当真,直到现在,他回来,才有人重新提起。” 说完之后,陈愈笙还是心头坎坷,毕竟他说的再多,解释的再清楚,真正决定他是否有罪责,还是要神使大人一言而决,然而神使半晌没有说话,而陈愈笙却是越来越焦急,冷汗不停的落下。直到陈愈笙觉得实在受不了这令人窒息的气氛时,神使这才说话。 “看在你陈家这些年尽心尽力的份上,我可以原谅你这次的疏忽,这也是没有造成太严重的后果,不过你也要引以为戒,绝对不能有下次,更不要抱有侥幸心理,以后做事要更加谨慎周密,绝对不能再犯这样的低级错误,知道吗?” 陈愈笙如蒙大赦,连忙点头道:“多些神使大人开恩,绝对不会有下一次,属下定会记住神使大人的教导,兢兢业业的为组织出力。” “这就很好,只要把这次的事办好了,我不但不会处罚你们陈家,还有大把的好处,你要好好作。” “是,属下一定做好,但不是为了好处,而是为了神使大人的提携之恩。只是不知道神使大人有什么章程,还请示下。” 第一百三十一章 萌芽 第一百三十一章 萌芽 这位神使大人方才沉默良久,就要是敲打敲打陈愈笙,毕竟这陈家虽然是组织的外围势力,但都是通过单线联系,控制力并不强,但同时也有随时可以割舍的好处,并且不会有太多的线索,让人追查下来,而且像陈家这样的外围,组织也收拢了不少,他们的作用就是耳目,收集着大大小小的消息,给组织提供第一手的情报,是组织编制这张大网的重要一环,所以要随时敲打,让这些外围势力敬畏,也就成了控制的手段,但也不可太过严酷,敲打完,就要给些许诺,给些好处,不然谁还尽心给你办事,最多就是表面尽心,暗地敷衍罢了,这个调动行事之人的主动还是很重要的。 畏威而怀德,才是控制这些联系并不紧密的外围势力的不二法门。 对于陈愈笙这次的询问,神使没有迟疑,直接说道:“恩,这叫靳秋的小子很不简单啊,能够忍得住诱『惑』,居然没有在学了点本事的时候,显现出来,而是蛰伏起来静静的修炼,而且按你说的,这小子年纪也不大,而且不声不响的就学会了武功,如此心『性』毅力,天赋机缘俱备,现在时日尚短,虽然还不算什么,难保将来不会成为我们的心腹大患,如果不是当初那事,也许还有可能拉进我们组织里,可惜了。” “你放心吧,对于威胁,我们通常都是扼杀在摇篮里,消灭在萌芽状态,绝对不会给敌人机会,虽然他现在还不知道当初那事,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万一让他知道了详情,一定会来找我们的麻烦,而且这小子的潜力太大,时间拖得越久,威胁就越大。我会亲自带人来做掉他,不过还是要你们的配合,把事情安排好,最好像当初那事一样,没有什么波澜,虽然这事要难些,但我相信你的能力,你不会让我失望吧?” 陈愈笙赶紧表态道:“请神使大人放心,就是再难,我们陈家也一定会办成,绝不会让神使大人失望的。” “这就好,我就是欣赏你这点,交给你办的事,没有一件不是办的漂漂亮亮的。总之,你办事,我放心,好了,过几天,我就会赶过来,你先稳住靳家,不要让那靳秋在我来之前走脱了。那就这样吧。” 陈愈笙恭敬应是,然后等到对方关闭传影阵,他这才舒了一口气,轻松下来,虽然和对方打交道很难,而且就算小心翼翼,战战兢兢的,也难得轻松过关,没过,陈愈笙认为每次的交流就像是闯关一样,费心费力。但这对于陈家的发展大计来说,又不算什么了,要是没有对方的支持,陈家绝难走到今天这步,虽然,对方从来不在明面上出现,也从来不曾和他们直接接触,就算是他们要做什么,有什么动机,有什么目的,陈愈笙也是一知半解,这还是陈愈笙主持了几次配合对方的大行动,从中推断出来的。 对于陈愈笙这种为家族为重的人,就算是牺牲所有的东西,只要能使得家族兴旺,那么他也绝对会去做,哪怕把灵魂出卖给魔鬼,也是在所不惜,这无关对错,只是不同人的价值观不同,以此展开,行事想法也就大大的不同。 待到陈愈笙取下灵玉,切断了灵气供应,也就关闭了传影阵,然后就封闭石室和机关,上到房间里,陈愈笙也是谨慎的人,知道这间屋子里有机关密道的,只有廖廖几人,都是陈愈笙考察过的人,必须有头脑,有城府,对家族忠心,并且能守得住秘密的人,才有资格知道,比如陈三多,虽然几条有达到了要求,但是他的『性』子不成,陈愈笙绝对不会说给他听的,所以就连嫡系子弟,也不是每个人都知道这秘密。 至于陈愈笙脖子上挂得挂坠,更是被定家主的信物,只不过是最不起眼的家主信物,非家主不能拥有。而知道这挂锥是开启关关密室的钥匙的人,只有两个,并且相互不知道是否只有一人知道此事,因为陈愈笙在告诉他们这些事的时候,就要求过,不能随意透『露』这些事,只能在家族发生大变的时候,根据情况,来判断是否是说出来的时机,比如,家主猝死,没有来得及安排家中事务。又比如,家族遭受重大灾难之时,需要躲入密室,渡过劫难等等。这也是未雨绸缪,以防万一。 待陈愈笙打开反锁之门时,便吩咐守在外面的下手道:“你,去把三房的二女儿陈苑带过来,我有事吩咐。” 那人恭声应是,便马上去安排,他们守卫在这里的几人,都是从小被家主收养训练之人,所以从小就被洗脑,灌输要忠于陈家,忠于家主的思想,所以不仅仅是家主护卫,更是家主最信得过的亲信手下。 所以很多事情都是用他们去办,比绝大多数的陈家子弟要强得多,不一会陈苑就被护卫带来,护卫把她带见屋里,然后反身出去,把门带上了。不过因为不久前被三哥训斥,所以陈苑脸上有些不愉,但毕竟不敢在家主面前发作,只是心情郁郁,所以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怏怏的。 原本信心十足的陈苑只是想在娘家小住几天,待那靳风行低头,过来接她回去,也就算完了,但是这才只是回来一天,就先被三哥训斥,然后又是家主召见,却是前所未有的,在陈家,家主的权威很大,等闲不会接见陈家子弟,就是嫡系的几个儿子,没有大事,也不敢在家主面前晃『荡』。所以陈苑此时心里有些不安,心想只不过是自家夫妻的一点小纠纷,用得着惊动家主嘛,虽然她也想到了可能是那靳秋的关系,但作为女人,见识有限,所以有些埋怨三哥『乱』嚼舌根,有些小题大做。 心里虽然很不情愿,但见了家主,还是先行行礼,然后恭声问道:“不知道家主找苑儿来有什么事。” 陈愈笙也注意到了陈苑的情绪不高,但是他也不会去理会这些小事,直接说道:“苑儿,你嫁到靳家也有五年了吧?” 陈苑回答道:“是的,已经有五年了。” 虽然不知道家主到底要说什么,但陈苑还是有问必答,也不去猜测家主的意图。 陈愈笙笑着说道:“五年啊,时间也不短了,虽然我们陈家在汉水镇算是数一数二的家族,但是行事也要有大家的风范,不能再调皮任『性』了,以前就不说了,那时你还小,还不懂事,我这个做家主的也不会苛责于你。不过,你嫁过去了五年,也应该长大了,要懂事了,不能再任『性』下去,受了一点委屈,就跑回娘家,像什么样子。知道得还会说你没长大,不知道得就要说我们陈家儿女太过骄横。这不好,很不好,要改。” 看着陈苑的脸『色』越来越白,陈愈笙只当不见,继续说道:“这样,我就做主了,今天你就回去吧,相信靳家主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你们夫妻俩要和睦,家和才能万事兴嘛,要是一天到晚吵闹,这个家就散了,你要好好想想。不过也不用担心本家不给你撑腰,我们陈家虽然要大度,但也不会让别人欺负太过,就让你三哥陈三多,陪着你一起回去,和你夫君靳风行好好谈谈,他应该会明白老夫的心意。顺便也去拜访下靳秋,邀请他过几天来我们陈府一叙,毕竟是一家人,要好好亲近亲近。” 陈苑在家主说完之后,脑子里一片空白,就仿佛最重要的东西轰然塌陷了一般,一想到以后得不到陈家有力的支持,陈苑就十分失望甚至绝望,一时有些想不过来,这戏法是怎么变的,至于家主说的什么,她倒是听明白了,就是要她以后循规蹈矩,少惹麻烦,陈家以后不会再让她强势下去。难道真是如三哥说的,那靳秋居然如此厉害,居然『逼』得陈家低头。 到了此时,陈苑才有些暗暗后悔,不该得罪那靳秋的,那她还能做靳家的半个主,现在嘛,可就说不清了,最少像以前那样舒服的日子是没有了,弄不好还要事事以靳风行为主了。 陈愈笙见陈苑在那里脸『色』变来变去,就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但纵使你再不甘心,也不能妨碍了陈家的将来大计,也就不再温言相慰,而是面『色』严肃的沉声说道:“你都听清楚了吗?” 陈苑这才如梦初醒,知道此时不是她发呆迟钝的时候,此地也不她胡思『乱』想的地方,赶紧说道:“苑儿明白,一定按照家主的指示去做。” 陈愈笙这才满意的点点头,说道:“那你就退下吧,去把你三哥叫来,我吩咐完他之后,你们就动身吧。” 随后陈三多复又到来,陈愈笙吩咐他,可以利用靳风行的关系,要结好靳秋,甚至可以在靳家多住几天,最好能经常得接近靳秋,拉好关系。 第一百三十二章 拜访 第一百三十二章 拜访 而陈三多还以为自己又猜对了家主的决断,要拉拢靳秋,最不济也要交好于他,甚至『露』骨的要他不惜一切代价,用尽这等无赖之法,也要达到目的。 陈三多那里知道陈愈笙只是想让他时时监视靳秋,不让他走脱了,并且在关键时刻,还可以让陈三多邀请靳秋来陈家作客,以便安排神使大人趁机除掉他,只不过这一切陈愈笙是不会告诉任何人的,因为此事关联太大,甚至不是他能左右的,为了保护陈三多,同样也是为了陈三多不会他人面前『露』出破绽,隐瞒真实目的,反而能让陈三多做的更好。 所以,就在陈苑回娘家的第二天,就自己回了靳府,居然没有让靳家家主靳风行去陈家领回来,而且还有靳风行的老朋友陈三多同行,更是让靳风行心头忐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他的胜利,毕竟他所做的行动才只有一天,妻子就自个回来了,这个也太神速了吧,最少也要有个三两天,让两人心情平复下来,这才好商谈嘛。但让陈三多同行,这就有些说道了,是来兴师问罪,还是来调节一二的。 虽然心头有些疑虑,但听到门房的通传,靳风行还是马上去门外把这些人引了进来,既然陈家已经做好了姿态,靳风行也不好太过咄咄『逼』人,便何况他也不敢做得太狠。于是把陈三多和陈苑迎到主屋客厅,见陈苑并没有给自己脸『色』看,而且陈三多的态度也不错,这使得靳风行的心放下了一半,至少说明不是来兴师问罪的。于是有了计较,也明白自己要说什么话,不该说什么话,这察言观『色』的本事,靳风行却也不差。 靳风行亲自给两人奉上茶水,这才说道:“苑儿此次回到娘家,还要多谢三哥照顾,我这个做夫君也有不是,也请三哥和苑儿见谅。” 既然已经有了实质『性』的进展,靳风行也不为己甚,里子有了,总不可能把面子也全都占了吧,总要给别人留些面子,何况是自己的老婆和大舅哥,所以靳风行此番说出这些话来,不仅不是懦弱无能,反而有一分雍容的气度,不得不说有些话在不同的场合说出来,效果是截然不同的。 而陈苑已经在夫君这里吃了亏,后来又被三哥训斥,家主警告,相当于所有人都不支持她,此时当然要乖巧些,不然可就忤逆了三个于她来说重要的人,所以陈苑脸上虽有不愉,显得有些阴沉,没有了前日的自信威严,反而有几分郁郁,但也不得不坐在那里,只好一言不发,算是对靳风行低头。 所以靳风行说完之后,陈三多就接过话来,笑着说道:“风行老弟这话就见外了,不说我们之前的交情,就是现在亲戚关系,也不能让你说个谢字。至于你和苑儿的事,我尚未娶妻,也不怕风行老弟笑话,就是父亲大人『逼』迫几次,我也没有答应,有大好的日子不过,被老婆栓在家里,这不是我的风格,所以虽然不明白夫妻之间的那点事,但老话说的好,夫妻吵架,床头吵架床尾和,这世界就没有不吵架的夫妻,相反,吵过闹过,不就更了解对方了嘛,只要不伤了感情,我看就没什么,所以风行老弟也不用自贬,而且我们家陈苑也是有些任『性』,我也是知道的,以往都是风行老弟大度包容让着她,这才没有闹起来,不过这次她闹得太过分了,不光是我,就是我的父亲,家主大人也是训斥过她的,这不,今天就那她送回来,家和万事兴嘛,大家把这些不愉快的都忘掉,和和美美的过日子,岂不是更好。” 靳风行这下明白了,感情陈家已经摆明了立场,不再暗底里支持陈苑,侵夺家主的权力,想来是把靳秋的事放出消息取得的效果,想到这里靳风行不得不暗中感叹,这没有实力,什么都是空的,这自家里一旦出了个高手,这几年视而不见的事,今天就一下解决了,原来不是他们老陈家迟钝,而是根本就知情,并且持默认态度,什么叫任『性』,什么叫大度包容,全部都是一张嘴里说出来的话,该怎么理解,该怎么解释,就看这张嘴所拥有的话语权了,最根本的还是实力,没有实力,根本就发不出自己的声音,或者你说了,也没人听,没人理会。也就失去了话语权。 虽然明白,现在的情势不同,但靳风行却是真心的笑了,能取得这样的结果,他已经心满意足了,不可能还不满足,也不会不识好歹,还要得寸进尺,那就是不识抬举了。于是了然的笑了笑,说道:“三哥说的是,让三哥为我们夫妻的事『操』心已经很不应该了,没想到陈家主也关注到了,真是惭愧啊,以后我和苑儿一定好好过日子,不让三哥费心,更不会让陈家主『操』心,还请带我问候陈家主,他老人家那么忙,还这么关心我们,真是让我感动,惶恐。” “好说,好说,只要你们俩好好过日子,老爷子肯定是高兴的,我们家老爷子最关心的就是后辈们的幸福,这你明白就好,你的问候,我一定带到。好了,你们的事也算完了。听苑儿提起,说是靳家出了一个了不得的大高手,甚至现在街头巷尾也都在谈论着,能不能带我去见见这位高人,开开眼界。” 靳风行知道现在才是说的正事,靳风行也一早料到,陈家一定会派人来见见靳秋的,只是没想到居然派出陈三多来,这是因为平时陈三多很少管事,而且靳风行虽然知道陈三多聪明机智,但最不耐烦这些正事,有这时间,还不如去那个青楼寻欢作乐来得畅快。不过,既然有了陈苑回娘家这个由头,派他同行而来,却是再合适不过了,想来这也是陈家那个老狐狸的差使,纵使陈三多也不得不遵从,这才是家主的风范,一言九鼎,令出即行,靳风行有些走神的想到。 不过靳风行也没走神它想太久,所以在陈三多看来,还以为是靳风行这小子在这事上拿捏,不过他也不急,他明白靳风行也是个聪明人,聪明人就知道拒绝陈家是多么错误。果然,靳风行只是一会就回过神来,说道:“当然没问题,不过三哥刚到,先坐会休息下,然后我再带三哥去见秋弟,而且秋弟曾经说过,要是有事找他,就先派人过去告诉他,因为他可能正在修炼,或者出门去了,免得扑空。” 虽然陈三多非常想立刻就见到靳秋,但他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反正迟早都能见到,也就听任靳风行的安排的,只是他有些诧异,这修炼还好说,毕竟不好打扰,但难道这靳秋出门,身为家主的靳风行也不知道,或者靳府就没人知道他什么时候出门,当下就问了出来。 靳风行解释道:“秋弟在学艺的时候,就习惯了时常外出走走,所以回到家里,这个习惯也还保留,而且他什么时候出去,也不会跟人打招呼,而且不一定走正门,你知道的,像他这样的高手,高来高去的本事很是了得的。而且我虽然身为家主,但秋弟毕竟在外过了五年,不是很适应在家族里的生活,所以我都不会去打扰,也不会让其他人打扰,也是让秋弟有个舒适的环境,以便他在家里也能很好的修炼。” 陈三多无声的笑了笑,这靳风行的意思他听明白了,无非就是家主也不能太过干涉靳秋的生活,至于不让人打扰,肯定是靳秋的要求,不然这靳风行还不巴巴的每天跑去套近乎,就算是一家人,也有关系远近,何况陈三多在来之前,也看过靳秋的资料,知道这人在靳家并没有什么关系特别好的人,要不是他的亲母习惯了生活在靳府,也习惯了这里的人和事,恐怕这人回不回来都要两说,至于和靳风行的关系,也不过是因为这些年对靳刘氏的厚待,稍显尊重而已。 不错,陈三多不可以什么都不准备,就冒冒然的跑来,然后就这么大大咧咧的跑去跟靳秋拉关系,这种事,只有那些不知所谓的纨绔才能做的出来,虽然陈三多身上有着很多缺点,也有很多符合纨绔的特点,但他毕竟不是,所以在来靳府之前,他就研究了靳秋的所有情报,包括询问陈苑带回来的,在靳府住了五年的陈家下人,知道了靳刘氏在靳府的待遇仅次于靳风行的亲母靳王氏,知道了靳秋曾经的沉默寡言,更是让陈苑又复述了在那接风宴上靳秋的表现,以及所说过的话。 虽然还不能准确的了解靳秋这个人,但至少有个大概的轮廓,这就比一无所知要强的多,也就有了有的放矢的余地。所以陈三多对此行还是充满信心的,因为按照靳秋的表现,起码不会轻易的与人结怨,只看他对陈苑的刁蛮也只是回避,并不斥责追究,就可以看出来,而他陈三多又怎么会一见面就得罪他人。所以最少,也能交好靳秋,而不是更遭。 第一百三十三章 碰撞 第一百三十三章 碰撞 “这样也好,风行老弟尽管安排,免得匆忙之间,太过唐突,最好是靳秋有暇,再去拜访,就不惹人嫌了。” “三哥这是说的什么话,小弟这就安排酒菜,然后叫下人过去看看,相信马上就有答复,三哥安心坐坐,休息好了,再见不迟。” 陈三多也不再客气,而是让靳风行陪着休息了会,然后又一起吃了顿饭,而那派出去的下人就在其间禀报过了,靳秋正在修炼,不宜打扰,于是他们就安安心心的吃喝起来,这一上了酒桌,三两杯酒下肚,说话也就随意起来,不再像之前那样的相互试探,相互计较。 虽然并没有真的彼此相托,但也没了之前的那点生分拘束,宴后休息闲聊了一段时间之后,派到靳秋小院门外的下手又来禀报,说是靳秋已经修炼完毕,正是陪着他母亲说话。 靳风行当下就要带陈三多一起上门拜访,不过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对跟着自己一起站立起来的陈三多说道:“三哥先在这里坐等片刻,秋弟那里清静偏僻,而且屋子也不大,虽然是秋弟的老宅院,他住在那里也习惯了,没有换地方,但毕竟不是待客之地,我还是去把秋弟请过来,有什么都可以说。” 陈三多也是无可无不可的态度,反正就一样,我到了你们靳府,该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绝对没有任何异议。 于是靳风行独自一人来到了靳秋这里,看到靳秋正在和靳刘氏闲谈,显得兴致很高,靳刘氏也是颇为愉快,不时的抿嘴而笑,一旁的靳秋则是微笑着谈论着一路上的风景及其少数可说的见闻。把个一辈子没有出过远门的母亲说得开心得不得了,仿佛她自己也跟随着儿子一起走过这些地方,经历过这些事。 看到靳风行到来,靳刘氏还是习惯『性』的起身相迎,靳秋也只好一起站了起来,不过对靳风行的到来并没有什么好感,靳风行先是给靳刘氏刘姨娘请安,然后就直接说道:“风行多有打扰,只是确有要事,陈家三哥,也就是苑儿的三哥陈三多,陪着苑儿今天一起来回来了,昨天苑儿和我闹脾气回了娘家,好在三哥明事理,陈家主也是颇为关心我们这些后辈,所以就一起来了我靳家,并且为我和苑儿说和,现在已经雨过天晴,不过陈三哥听闻秋弟的事迹,也就顺便提出来,要见见秋弟,我也不好拒绝,可否请秋弟跟我一起去见见。” 靳刘氏也听到了一些风声,想要在这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靳府隐瞒什么事,也许真有几分可能,但是像家主主母闹不和的家事,根本就瞒不过去,特别是主母行事还比较张扬,而且下人们也有八卦的心思,不过靳刘氏在知道就连家主的亲母也劝不下来之后,也就没有去说道,毕竟她和靳风行还隔了一层,有些话也不能说的太透,毕竟和亲儿子不同,直到今天过来说了这个好消息,和善的靳刘氏也是真心高兴,便说道:“家主能和苑儿和好就好,家和万事兴,这是老辈们传下来的话,绝对不会错的,陈家也是有头有脸的家族,应该是明事理的人家,现在解决了就好,是要多谢谢她娘家人。” 靳风行也是含笑说道:“姨娘说的是,风行会好生招待陈三哥的。” 说完之后,就转过来看向靳秋,看他有什么反应。 原来这靳风行方才起身的时候就突然想到,他可没有跟靳秋事先通气,万一把陈三多领过来,出现什么意外,那可就不好了,两边都不好得罪,也不好偏帮那个,而以靳秋的『性』子,弄不好真有可能使得自己和陈三多下不来台,所以这才让陈三多稍等,他用这个时间来先和靳秋沟通沟通,取得靳秋谅解,这才好让两人见面。 靳秋听了靳风行这活,眼中寒芒一闪,不过瞬息就无,倒是没有让靳风行看出来,哪怕靳风行一直在观察靳秋的表情,察言观『色』的功夫不弱,但靳秋早以不会情绪外『露』,更不会轻易让别人看出什么来,所以他先不是回答靳风行的活,而是扶起母亲刘氏,说道:“母亲也坐了半天了,还是先回房间里休息一下,这些事就让晚辈们『操』心吧,而且我还要和家主商量些事,就明天再和母亲畅谈孩儿的经历吧。” 靳刘氏很是欣慰的笑道:“好的,好的,你们有事好好谈,我自己回里屋就好了。” 靳秋还是坚持的扶送了一段,和煦的微笑,看着母亲进了里屋,这才转过头走进前厅,看着靳风行安然的坐在那里,靳秋脸『色』一沉,一字一句的说道:“靳家主,我看你还没搞清楚一件事,我的作为什么时候也要你来干涉了。你是要用家主的身份来让我去给你壮声势还是怎的?是不是以后什么阿猫阿狗的,只要你安排了,我都要见?我想,是不是以往我对你太客气了,让你忘记了五年前的那个晚上,让你现在忘乎所以。” 靳风行原本笑容满面的脸顿时凝结,然后脸『色』铁青,虽然知道可能会让靳秋有些不耐烦,但他也早就想好了几种托辞,并且也做好了靳秋闹别扭的准备,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在他看来只是一件很小的事情,不就是见个人,再说说话,你要是不喜欢,随便敷衍下就好了嘛。可是靳秋如此大的反应,还是远远出乎他的预料,如果不是现在这里只有他们两人,就凭靳秋说的这几句话,靳家主将威严扫地,颜面全无,毕竟在靳府的地头上,居然还有人敢这么跟他说话,就是以前骄横的陈苑也只是背地里侵夺一些权力,况且他们毕竟是夫妻,有些庆话说出来,也不会怎么样,但靳秋不一样。 所以靳风行只觉得一股怒火直往上冲,今天好不容易取得了一次胜利而来的好心情,被破坏殆尽,刚刚积累起来的信心被打击的不行,正要怒斥对方,但看到靳秋眼中的寒光,被怒火充斥的靳风行犹如被一盆冷水泼下来,从头到冷到尾,彻底清醒了过来,马上认清了现实,没错,自己确实刚刚取得了一次对他而言十分重要的胜利,正是春风得意马蹄急的时候,但这次胜利恰恰是利用靳秋的绝顶高手的光环得来的。 而自己现在正面对的就是胜利的根源,待怒火消退,只剩下惶恐不安,又想到了五年前那一掌匪夷所思的威力,就有些颤抖,好在靳风行坐在家主的位置上已经五年,多多少少见过一些风浪,虽然做不到泰山崩于前而面不变『色』,但也能做到勉力镇定,有些难堪得说道:“秋弟这话说的太过了,我可从来没有要干涉你的想法,这话从何说来,你看你要住在这里,我虽然也想给你换个好点的地方,但几时非要干涉你,就是以前姨娘不愿意搬走,我也没有说半个不字,还有你说不愿意有人来打扰,我就吩咐下人们不可擅自跑到这里来,就是秋弟你想自由出入,我可限制过你。” “秋弟你说这话就太重了,哥哥我可承受不起,至于陈家三哥,你要知道陈家如今就是我们靳家的大靠山,又是姻亲关系,他听到苑儿提起你,要来拜访你,我能阻止他来吗?于情于理都不妥当,而且为了不让秋弟你为难,我甚至没有直接带他过来,而是先来征求你的意见,怎么能说我是在干涉你的作为呢?” 似乎是靳秋的话严重的伤害到了靳风行的感情,所以他这番话说来,又快又急,显得受了极大的委屈,但又得不到靳秋的谅解,表现的心急如焚,不能自己。 但是靳秋丝毫没有动容,待得靳风行这番软中带硬,有理有据的话也不置可否,更不去辩驳,只是冷然的说道:“首先,你要明白,不管是靳家还是陈家,不管是亲戚还是朋友,都不要往我这里带,今天可以有这个说法,那么明天也有别的说法,要是每次都不得已,每次都却不过情面,都带到我这来,那我这里成什么了,菜市场还是茶馆。至于你说的所谓靠山,只要我住在这里,就是靳家最大的保证,只要你不是愚蠢到刻意敌对他们,些许怠慢得罪又算得了什么。如果他们是聪明人,自然明白这时的态度作法,不会为难靳家,如果不聪明,我也不介意为靳家做些事情,但这些前提是我想,而不是被某些人算计,不管是出于什么心理来算计,都是不能接受的,所以你最好清醒些,做个精明的家主,而不是这种看似精明实则只是小聪明的做法。” 靳风行被说的满头大汗,显然靳秋知道了自己做的一些手脚,顿时心灰意冷,当听到些许怠慢得罪又算得了什么时,他就知道这次自己是两面不讨好,但也也没法强求靳秋,也知道靳秋是极其有主见的,不可能自己说几句辩解就可以说通,也就不去费神,正要等他一说完就立刻离去,再编个说法,取消这次会面时,然而,靳秋接下来的一番话让他精神一振。 第一百三十四章 相见 第一百三十四章 相见 “不过看在你对我母亲很好的面子上,我可以原谅你一次,希望你能明白,之前你做什么,因为没有和你说清楚,所以我可以不计较,也可以破例去见一见那陈三多,但你要清楚,只此一次,下不违例。” 靳秋知道自己可以不在乎靳风行,可以不在乎靳家,更不用在乎陈家,但自己的母亲在这里,就要和这些人打交道,敲打完靳风行之后,也必须给点好处,让他明白,只要自己在靳家,加上他之前的刻意散播,自己的一点底细定会被传播出去,虽然只是传言,但确实可以震慑住一些别有用心的人。 但也只是如此,毕竟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所以去见见那陈三多,一是为了给靳风行这个靳家主一个面子,让他清醒些,使他不会对自己,特别是对自己的母亲太过怨愤,和谐相处才是正道。二也是为了借那陈三多的嘴巴,把自己刻意展『露』出来的这点实力传扬出去,毕竟靳家自吹自擂,这可信度就打了几分折扣,而陈家虽然和靳家是姻亲,但真正知道这里面关系的人,也就是那些真正的聪明人,陈家是绝对不是替靳家张目的,恰恰相反,陈家绝对不容许自己所控制的外围居然敢放出谣言,想要脱离自己的控制,如果每一个依靠陈家的商行家族都这么做,岂不是动摇陈家的根基,打击陈家的威信,这绝对是不允许的。 所以陈家一定会调查清楚,而不会被谎言欺骗,所以他们的言辞最为可信,基于这两点,靳秋才愿意去见见这个陌生人,而不是什么顾忌不教而诛的迂腐。 靳秋从来不会被言语所动,就是说得再动听,天花『乱』坠也不行,只有他是真的要做这些事的时候,才会行动。 靳风行却管不了那么多,本以为要弄僵,没想到是柳暗花明又一村,曙光是来得如此突然,之前还疾言厉『色』,丝毫不顾忌的教训他的靳秋,居然答应了去见陈三多,虽然是仅限这一次,但也足够了,靳风行也认为除了陈家,也不需要他这个家主认真去应付其他人了。 靳风行迫切的说道:“好的,好的,绝对不会有下次,这次是我鲁莽了,还望秋弟原谅,那么这就随我去会见陈三多吧。” 靳秋既然答应了,自然不会食言,只是淡淡的说道:“既然家主着急,那就去吧。” 然后两人起身一起来到偏厅,见到了久等的陈三多,然后两人相互打量,这陈三多还是多年前的样子,着海蓝长袍,玉冠束发,金丝腰带,眼神略带倨傲,显然是常年养成的习惯,即使现在收敛了一些,但依然逃不过靳秋的观察,知道这人即使是在靳府,对靳风行也不可能有太多的敬意,恐怕骨子里的骄傲更多一些。 而陈三多观察道得是一个青衣素装,没有什么装饰,只有那腰间的一柄古朴的三尺长剑,再看神情,清秀俊朗的脸上却是淡然自若,看向自己,也没有特别的变化。 待到靳秋坐定,身为主人的靳风行当然要介绍一二,虽然两人都相互知道对方,但这毕竟是礼节,一扫方才的不快,热情的介绍道:“这位就是陈家嫡系的三公子,陈三多,甚得陈家主的器重,本人也是精明强干,以后成就不可限量。” “这位就是靳秋,功夫极其了得,是靳家,也是汉水镇难得一出的绝顶高手。你们好好亲近亲近。” 对于靳风行如此吹嘘,两人都不动声『色』,丝毫没有因为靳风行的夸张而表现出异样,倒是陈三多抱着别样的目的而来,于是朗笑一声,说道:“久闻靳秋你的大名,现在整个汉水镇是街知巷闻,都在谈论着你,本人也是十分好奇,所以唐突拜访,希望你不要怪罪。” 靳秋淡淡的说道:“什么大名不大名的,靳秋只是一个普通武者罢了,至于别人怎么说,又有什么关系。” 陈三多一举大拇指,笑道:“果然豪气,这才是高手的气度,只凭这一点,我就相信传言不假,相必靳秋你应该是十分厉害吧,据说你在五年前就有只手碎桌的壮举,现在应该更加了得了吧。” 靳秋倒是不介意,在来之前就知道来人除了问这些之外,也不会有别的目的,便不在意的说道:“雕虫小技罢了,在真正的高人眼里,只怕是要贻笑大方,只是当年年轻气盛,一时胡闹罢了。” 陈三多心中一动,这算是承认了,如果真有这么厉害,确实十分了得,不过自己此来的最大目的是先弄清楚真相,然后才要拉拢交好,不然非自己亲眼所见,总有一分疑虑在心底。 便说道:“真没想到我汉水镇也能出现靳秋你这样的高手,这么说你在五年前最少已经是小周天的高手,这还只算是入门的要求,不知你的师门是哪里,当真让人仰慕不已。” 靳风行在一旁听得直皱眉,这就是我都没去问,只从靳秋从来不说这些事,就知道讳莫若深,这陈三多还真敢问,不知道此举会不会惹恼靳秋。 但靳秋没有任何表示,只是一笑,说道:“你倒是提得好问题,不过师门的规矩限制,却是不方便说给你们听,不提也罢。可以告诉你们的是,师门的要求确实严厉,毕竟法不可轻传,不是历经考验,怎可轻易成功。” 陈三多尽管有些失望,没有问出具体门派,好让自己去查证,但也不好说什么,总不能一见面就想问出别人最隐密的东西吧。 于是又问道:“那不知道靳秋你现在的功夫到了什么程度,能否让我等开开眼界。” 靳秋心说,怎么你们陈家个个都这么心急,只不过一个说的直接,一个说的委婉,目的却是一样,便似笑非笑的说道:“功夫嘛,确实进步了不少,不然也下不了山,不过你说的开开眼界,莫非是要我表演一二。” 陈三多刚要点头,却见靳风行轻咳一声,这才醒悟过来,自己现在是客人,怎么能让主人表演,这不是跟苑妹一样嘛,弄不好关系就要搞僵,果然看到靳秋古怪的表情,心里更是了然,想到,来日方长,不急在这一时,便有些讪讪的说道:“哪里,哪里,只是好奇心切,怎么敢劳烦靳秋你当众表演,这可不是为客之道。” 靳秋回了个你知道就好的眼神,冷然说道:“说得不错,这师门绝艺可不是用来表演取悦于人的,而是用来杀人取命的,轻易不能动用,动则血溅三尺。” 伴随着话语,更有一股凌厉的气势『逼』向陈三多,让陈三公子极其不舒服,仿佛落进了泥沼一般,呼吸都有些不畅,然后又恢复正常,却是靳秋一放一收,只是警告一下陈三公子罢了,靳秋可不会像靳风行那般,不敢得罪陈家,在靳秋眼里,区区一个陈家甚至连当初角山府张家十分之一都不如,如何能看在他眼里,如果不是不想搅动这里,就是陈家主来了,靳秋都懒得一见,自然不会对陈三多客气,适当的展示一下,震慑陈三多,就是最好的选择。 直到此时,陈三多才『露』出惊骇的表情,只有亲自领略了这种感觉,才能知道在真正高手的气势压制下,是多么的无力,陈三多不是没有见识的人,他在他的父亲,陈家家主陈愈笙身上也见过上位者的气势,但表现出来的是对人心的慑服,是一种长久号令,让人心甘从命的气度,但靳秋的这种完全不同,陈三多敢肯定,除了高手的自信气度,绝对还有他不知道的力量参入,没错,陈三多绝对明白方才的呼吸困难绝对不是幻觉,而是真实存在的,也就是说靳秋在说话的时候,还一瞬间封锁了陈三多身周的空间,这绝对是真气外放,达到不可思议的程度,精微之处尤有过之。 尽管陈三多对武者境界的了解相当粗浅,但也知道,小周天的高手,可以把真气附着于武器之上,增加杀伤力和掌控力,而大周天高手已经能通过兵器,施展剑气,虽然没有实体刀剑的威力,但是大大的加强了武者的战斗力,而高明的大周天高手凭借精微的真气控制,影响一下身周的不大地方,还是能做到的。 而陈三多也意识到,自己就是第一个尝试的人,以至于配合靳秋的铁血之言,更是让陈三多印象深刻,也让他意识到自己现在正在打交道的人,不是一般的家族子弟,也不是平时碰到的普通人,而是一个拥有强大力量的人,可以无视他的人,更是不可能视他平等的人。 也不知道是靳秋的言语和作为起了作用,还是陈三多突然认清了现实,马上识趣起来,不再追根刨底,打听靳秋的武功来路,以及这五年的经历,而是完全的闲聊,不一会,就匆匆结束了这次不算愉快的会面,告辞离去,不过因为陈家主有过吩咐,他也就留在靳府小住两天,并没有回去陈家。 第一百三十五章 邀请 第一百三十五章 邀请 一直在边上作陪,不时开言,热络气氛的靳风行并没有察觉到真相,只是对陈三多突然间的惊讶和满头大汗不解,还以为是他身体出了什么问题,不过好在片刻就恢复过来,也就没有唐突的询问是否身体不舒服,可见靳秋也只是给了陈三多一个下马威,并没有波及到近在咫尺的靳风行。 就是这份控制力,也绝对是高手,对于靳秋表现出来的大周天高手的能力,确实有些偏高,好在这陈三多并不是武者,更不是修士,所以没有看出来,但给他的震慑却是足够了。 对于陈三多这样圆滑的世家子,光有示好是不够的,还要有足够的实力震慑,这才能让他们在某些时候,不要做出冲动的事情,这样对大家都好,也希望他能把靳秋的这番心思带到陈家,也算靳秋对靳家做出的一份贡献。 但靳秋不知道的是,事情往往不会屈从人意,如果只是一般的依附关系,陈家确实会对靳家保持一份小心,一分亲热,关系维持得也会更好的。 但是陈家背后的组织在很早之前就和靳家有些恩怨,而且不希望靳家有力量威胁到他们,只要有这样的力量出现,迎接它的,就是被扼杀在摇篮里的命运。 而陈家在禀报给那神使的信息里,靳秋是以大周天高手的身份出现,但那位神使却也只是说,这是能威胁他们的萌芽状态,显然没有把通脉大成的高手放在眼里,也就确定了这位神使带来的力量远远高过通脉大成,那么为什么和给靳家结仇呢,还是发生在五年前,那可是靳秋真正弱小的时候,只是靳秋抱着一颗隐忍低调的心,独自修行,没有暴『露』出来而已。 确实有很多真相隐藏在历史的尘埃之下,人们总是看到表面上的东西,而不愿意挖掘那些真实,或者说是有人特意掩盖了真实,而这神使所在的组织正是这方面的好手,那陈家主称之为神使的人,或者准确的说是一位修士,而那传影阵正是阵法中的一种,当然不能同天云门的护山大阵相比,却是和那防护靳秋那竹屋的小型防护阵法类似,只不过功用不同罢了,但也可以说明,这个组织不是一般的小势力,那怕是像明王教这样的新兴势力也没有这份底蕴,在每处分坛都能布置得起,但只看陈家作为外围的一个小小世家,就能有这样的手笔,就可想而之。 而神使之所以称之为神使,并不是这个组织是一个教派,信奉着某一位神灵,不是神灵的使者,而仅仅是这个组织的名字是‘神’,没错,这是个类似于‘晓’的组织,正是当初蒲成说过的,这个修真界并不是只有‘晓’一个组织,还有其他的并不是以占据一处灵山宝地作为根基的门派,而是分散到各地,凭借着其他手段生存修炼的组织,比如‘晓’就是靠着情报消息,以及高端精品修真资源的交易存在。 而‘神’这个组织则完全不同,‘晓’的存地虽然并不刻意公开,但也不刻意隐藏,只是面对特定的人群,也就是那些有实力的修士,而‘神’的存在非常隐秘,只有极其少数的人和势力知道他们的存在,而他们则是靠掠夺修真资源存续,只不过‘神’的内部并不限制如何去做,只要你有把握,你可以用任何手段来进行掠夺,这本身也是一种历练,你可以纯用蛮力,也可以运用计谋,当然也可以运用其他手段,只要达成目的就成,而像控制陈家这些世俗能力,行隐秘之实效的,却是极多数底层修士的选择,毕竟他们的实力还不足以横行,没有这些耳目,万一碰上修真界的修士,那就悲剧了。 所以他们行事,异常严密,出手也足够谨慎,而事后也会去遮掩,把影响降到最低,所以从这些事来推理,五年前靳秋发生的最大事情,莫过说靳家上一代家主靳天云突然去世,也使得当时还小的靳秋感到了世事无常,生死不由己的悲哀,毅然决然的走上了追求长生的道路。 但是在靳天云去世的背后,又有着怎样的隐情,这只有那神使知道,陈家主也许也能知道一点,但是靳秋绝对是被蒙在毂中。 自那日靳秋见过陈三多之后,这人到也识趣,没来打扰,其实陈三多也的确不想去见他,但他在陈家主面前夸下海口,怎么也要表现表现吧,不然一个无能的帽子就跑不掉了,以后在陈家的地位可就不保了,之后,几次三番的想要再见见靳秋,可是靳风行上次吃过苦头之后,再也不想去受那气,而且他也觉得靳秋的话还是有些道理,自己是一家之主,已经拉下脸面让你们见过一次了,现在还要来为难他,完全没有把他放在眼里,那靳秋,他靳风行再是家主,也不好应付,但是对陈三多,他就没有那么好的耐心,况且以前交往,靳风行就知道这陈三多极其看不上自己,新仇旧恨齐来,虽然不至于马上翻脸,但敷衍起来,却是没有任何负担的。 所以不管陈三多如何开口,靳风行就一套说辞,上次相见,已经是他费了老大的劲了,毕竟靳秋还要修炼,哪有那么多的空闲会客,自己肯定是请不动了,况且这才几天,你又要去见他,于礼不合吧。 陈三多也知道这样做为有些『露』骨,人家和你又不熟,凭什么要天天见你,何况上次该说的也都说了,他也不敢真得直接闯入靳秋的屋子里,这不仅是失礼,而且他在见识过靳秋的手段后,明白自己要是真得敢做出这事,绝对会不好受,颜面大失是肯定的,说不好就反目了。 而陈三多其实并不是真的要再见靳秋,只是每天从靳风行那里得到靳秋的消息罢了,然后静待陈家主的吩咐,再来邀请靳秋去陈家做客,那么拒绝了陈三次几次要求的靳风行,总不可能完全不卖面子,这个话总要递给靳秋吧。 这正是陈三多的以退为进,在拒绝了他这么多次,他陈家做出让步,只是邀请靳秋过去做客,这还能不答应。这样一来,即使陈家主知道了陈三多并没有和靳秋拉拢好关系,也能巧妙的完成了陈家主交代得任务。 而时间就这样不知不觉的过了三天,靳秋在见过陈三多之后,就把这事抛在脑后,只是每日都细细的品味着凝元境界的种种,巩固着真气转换成真元的积累,缓缓开启隐秘窍『穴』,随着心灵的平静,越来越感受到遥远星辰的呼应,联系越来越紧密,仿佛勾招而来的星力也灵动了不少,品质也提高了不少,虽然短时间看不出来有什么效果,但对以后的提高绝对是大有好处的,就连真元生成的速度也提高了不少。 所有的一切都让靳秋十分满意,也确定了自己回到家乡没有回错,不仅了却多年的心愿,放下了牵挂,更是心思纯净了不少,每日里,都自然而然,随『性』自由。 但是这天,靳秋又见到了靳风行。 没错,靳风行占理,自然不会像以前那样事事小心,步步谨慎,或者说唯唯诺诺,不敢忤逆陈家,几次驳斥陈三多的会面请求,那陈三多也并没有以势压人,所以这三天,靳风行过得很是惬意,就连妻子陈苑也端庄贤淑了不少,不再指手划脚,干涉家主的行事,动摇家主的权威。 但是这次却不能不来打扰靳秋,因为这是陈家主的发来的请帖,不管从哪方面,他都不能拒绝,所以只能硬着头皮,再次来到靳秋的小院里。 而靳秋拿着这张精美的请帖,脸上『露』出玩味的表情,并没有再对靳风行如何。靳秋想得是,自己三天前和那陈三多已经表明了态度,就是希望他们重新看待靳家,重新对待靳家,难道他们没明白,还是有什么别的想法,或者这陈三多做不了主,非得出动陈家家主亲自来谈。 不过这陈家家主也未免太过小觑他人,难道是看自己年纪尚浅,不明白这里面的意思,果然是太过熟悉就没有敬畏,也难怪,自己以前只是一个小家族的小小庶子,当铺伙计,而那时陈家家主就已经是汉水镇鼎鼎有名的人物了,自然不会将自己看得太过重要,即使自己展现出来了不俗的实力,依然带着傲慢与偏见,老家伙的想法啊。 可是,自己为什么一定要去别人的地盘呢,自己又无所求,又不忌惮这等家族,而靳秋谅他们也不敢做什么过激的行事,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打掉这股傲慢和偏见,看不清现实的人,就是谈,也没什么好谈的,何况靳秋也不希望靳家全靠他来上位,现在挺好,靠他个人,稍许提升倒无所谓,但是完全靠他,就想一步登天,太过危险,没有根基的家族倒下来太快了,况且他也不可能永远待在靳家。 所以,没有大变的靳家,对他来说才是最好的,于是淡然一笑,对靳风行说道:“帮我回了吧,就是我最近修炼到关键时刻,不宜分神。” 第一百三十六章 意外 第一百三十六章 意外 靳风行虽然知道靳秋不好说话,但还是吃了一惊,这陈家主可不是陈三多这样的世家子弟,陈家主的邀请就是代表了陈家的态度,和陈三多的份量完全不同,既然你都和陈三多见过一面了,又如何拒绝陈家。 而且别人是发出友善的意图,你就这样毫不犹豫的拒绝,太不给面子了吧,传扬出去,只怕陈家有些下不来台,毕竟这可是家主亲自邀请,就算你给了理由,但绝对无人相信的,那有这么巧的事,我前脚发请帖,你后脚就要忙于修炼。就连靳风行都不信,何况那些精明的家伙,这等于是得罪陈家。 靳风行心中暗自腹诽,你前几天还说不要刻意敌对人家,今天表现出来的,不正是这样嘛,教训起我的时候,还一通道理,反倒自己做起来,就肆无忌惮,根本没把别人放在眼里。 靳秋仿佛看出了靳风行的想法,说道:“靳家主看来是不满我的做法。” 靳风行连忙说道:“没有的事,我只是传个话,怎么做,还看你自己,我可从来没有要干涉你的意思,你决定就好。” 显然靳风行上次被靳秋说的下不了台,这次却是紧记了上次教训,绝对不发表任何意见,免得自讨苦吃,而且还没有任何作用,那还不如本分些的好。但话虽然说了,但靳风行的表情还是出卖了他。 不过靳秋没有去计较,毕竟靳风行长期仰人鼻息,对陈三多,他可能还有点家主的样子,但对陈家主,他无论在那一方面都不可能与其相比,所以被压制也很正常,但靳秋却没有一丝的忌惮,所以他更能看出这分请柬的涵义,纵使你靳秋再厉害,毕竟是在汉水镇,而汉水镇就是他陈家的地盘,做主人的邀请你来,你能不去嘛,如果靳秋就这么轻易的去了,毫无疑问,陈家就占了主动,抢了先手,没错,你是去做客的,而且还要接受陈家主的问询,外人怎么看,即使没有察觉到这一层,别人也会说,陈家主德高望重,靳秋这个后辈去拜见,也是正常的,这无形中就把靳秋的声望压制下来,而靳风行之前所做的一切,反而衬托出陈家的厉害。 所以,这邀请靳秋去谈什么都是无关紧要,重点就是靳秋到了陈家这个事实。 况且靳秋也没有这个习惯,别人一纸相招,就慷然赴约。所以不管他陈家有没有这样的想法,靳秋是绝对不会巴巴得跑去,自己悠然修炼的好好的,干嘛去费那个神,就是靳风行,他都懒得多应付,上次已经算是靳秋做了让步,也只是为母亲留条后路而已,再想有第二次,想都别想,更何况还是召见他,在靳秋看来,这所谓的邀请,本质就是召见,更是绝无可能。 靳秋也不在意,对靳风行说道:“没有就好,帮我回了就是,没事的话,你也别老往我这里跑,只当我没有回来就好,其他的事你自己做主,毕竟你还是靳家的家主,做好你的本分。” 靳风行见事无转机,加上靳秋的逐客令,也就识趣的告辞离去。来到陈三多所居住的客房,回复他道:“秋弟最近的修炼到了紧要关头,不能分神,你也知道武者的修行极其艰难,越是到了高处,修行越难,所以这次的邀请,只能做罢,还请你跟老爷子说明白,务必转达秋弟和我的歉意,却是让老爷子失望了。” “是嘛,三天前,我看靳秋还正常的很,有说有笑的,也不像是要焦急修炼的样子啊,而且他回来也没几天,怎么就这么快修炼到紧要关头,很有些说不通啊,是不是我们陈家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的,或者是我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引起了靳秋的反感,所以才如此,风行老弟,你尽管明说,我陈家一定改正。” 陈三多也不是省油的灯,这可是陈家主明确交代下来的,要是办不好,他可是要倒霉的,所以也不直接向靳秋发难,更不『逼』迫靳风行,而是同样的一招以退为进,是不是陈家哪个地方对靳秋造成了反感,所以才托辞不去。 靳风行没想到陈三多如此难缠,虽然之前就吃了他这一招,有些警惕,但实力不对等,陈三多可以拿陈家『逼』迫,他却不能翻脸,只能老老实实的接下来,所以这第二次依然用这一招,他还真不能说出一个是字,因为陈三多就等着你来了,你只要敢说是,那他马上就会『逼』问,到底是哪里做的不好,你说出来,我马上改正,并且亲上靳秋那里谢罪。 靳风行相当明白这句话的威力,所以有些愤懑,这靳秋和陈家两边都不讨好,自己夹在中间难做人,但两边都不好闹僵,一个是靳家的定海神针,虽然基本使唤不动,就像龙王守着这宝贝,也是只能看,不能用。一边是多年的靠山,还有余威影响的陈家。 这算什么事,他又没有决定权,你陈家找他也没用,但他却是唯一的中间人,不找他找谁,这也是靳秋在给靳家带来好处的同时,也给靳风行带来的麻烦,但他还不得不想办法去应付,所以靳秋可以简单的动动嘴,他靳风行就得说尽好话,许尽承诺,安抚陈三多,稳定陈家的情绪。 靳风行只得无奈的说道:“三哥,那有你说的这些事,秋弟真得是修炼到了关键时刻,不能动身,绝不是对陈家的什么不满,更不会是你做的不对,是你多心了,你看今天我去把请柬交给秋弟,他连我都赶出来了,说是不准我再去打扰他,是真的要闭关修炼了,所以一切只有等他修炼完之后再说了。” 也许是陈三多看出来这次靳风行是真得没有半点办法,也许是因为靳秋拒绝得很坚决,所以靳风行才作出这付姿态,但至少陈三多弄明白了,这次恐怕是真得邀请不到了,本来以为很简单的事,基本上是手到擒来,没想到出了这档子事,而且他还分辨不出真假,就算分辨出来了,只能是更加尴尬,所以他也只好如实的回报给家主,让家主定夺吧,他这次认栽就是了。 当陈三多派出亲信把消息传到陈愈笙的耳里,陈家主只是一呆,就恢复过来,说了一句:“知道了,你下去吧,就让三多继续留在靳家吧。” 陈家主确实没有想到,这邀请居然给拒绝了,不过想到之前自己还有些惋惜,汉水镇好不容易出了个人才,就这样被扼杀,有些可惜,不过既然这人如此狂傲,实力越高,反而不是福气,是祸患。 陈家主也不去想靳秋到底为什么拒绝,但既然如此不给陈家面子,说明根本没有把陈家看在眼里,那就不是陈家的朋友,在陈家主的眼里,不是友,就是敌,那么他再没有一丝愧疚,对于神使的行动,他会做到十二分的配合。 不过,在这之前,必须另做一份计划了,不能把人诱出靳家,那么之后的布置完全无用,只能另做它想了,而且必须给神使一个解释,不然,他的麻烦不小,好在神使虽然神秘,但对他们还是十分放心,真正做事,绝对会放手让他们这些地头蛇施为,务必做到最好。 之所以邀请靳秋来陈家做客,就是想把靳秋带入他们提前布置好的陷阱,再以神使他们两大先天修士围攻,以靳秋表现出来的大周天水准,绝对是有死无生,就算是低估,他是不世出的天才,最多也是先天,毕竟在神使看来,能在五年间从小周天晋升到先天,已经是他认知的极限了,不可能反而修为境界比他还高。 并且就算是先天,也最多是先天武者,没有学习先天功法,不然,绝对不会不表现出来,所以神使认为这次行动,他已经是足够谨慎和小心了,并且还是有心算无心,务必做到一击必杀,反而后续的事实掩盖他们要费些心思,毕竟是陈家邀请而来,总有给个说法,这也是神使不希望把事情闹大,以免引来不必要麻烦。 但是这第一步都没做好,陈家主只能去拜见两位神使大人,说明情况。 是的,两位神使已经赶到了汉水镇,并且被陈家主安排在陈家一处隐秘的宅院里,这却是家主暗中购买,用来做些隐秘之事,除了家主,谁也不知道。 而陈家主在得知计划出现意外之后,马上来到这里,拜见两位神使,却见这两人都穿着墨绿长袍,无什装饰,只是带着一张神秘抽象的木质面具,使人看不清面目。不过两人身形还是有些差别,坐于主位的壮实些,应该就是和陈家主传话的那位神使,而坐在边上的则要消瘦些,应该就是请来的帮手。 而陈家主进来之后,先行行礼,然后恭敬的说道:“启禀两位神使,此次诱使靳秋出来没有成功,据说是此子修炼到了关键时候,不宜轻动,但小人怀疑他说了谎话,最重要的一点,哪有把自己要闭关修炼的事,到处说的,不是引仇人上门吗,像这等把自己弱点外『露』之事,谁也不会做的。” 第一百三十七章 处理 第一百三十七章 处理 “哦,那你是认为他已经察觉到我们要对他不利了,所以才起了警觉,哪怕借口再差,也要拒绝邀请。” 坐在首位的神使问道,而边上消瘦的神使一付老僧坐定的样子,看来是不管这些锁事,只是最后出手。 面对神使的询问,陈家主虽然恭敬,但自信的说道:“那倒不会,这事隐秘之极,而且此子才回靳家,也没有耳目,丝毫没有情报来源,根本不可能知道他自己现在处在极度危险之中,我想他之所以拒绝,还是年轻人的傲气发作,不愿和我这个糟老头子见面,这却是我之前的疏忽了。” “既然事情已经出了,你也不用自责,还是好好想想有什么方法弥补,反正我们在暗处,有心算无心,绝无难度,你直接说方法吧,我相信你肯定有对策了吧。” 陈家主没有半点自得,只是恭声说道:“也没有什么,既然他敬酒不吃,那就只有让他吃罚酒了,根据小人调查得到的消息,此子在靳家极其低调,当年也是不闻于名,基本上没有和其他家族子弟交往,那时就只在当铺和住所之间来回,所以他只对他的亲母特别关心,因为靳家上代家主并没有关心过他,只有他的亲母从小教育关爱他,所以只要把他的亲母引出来,再制造一些事端,比如,路上碰到小股强盗抢劫,或者别的什么,他一定会自己乖乖的去救,最关键的是他定然想不到我们埋伏在侧,有心算无心,此举必定成功。甚至可以用他亲母要挟,让他自裁,不管成不成得了,都有不少的好处。只是此举牵连比较大,之前,只是要解决靳秋一人,但既然他不合作,只好赔上他母子二人了。” 陈家主献出如此狠毒的计策之时,脸上没有丝毫的异『色』,显然是习以为常,而两位神使因为戴了木质面具,所以看不出来,但还是能感觉出过来,他们对陈家主的计谋非常赞赏,‘神’组织不忌惮于任何手段,只要能达到目的就行,这在两位神使身上表现的淋漓精致。 还是坐在首位的神使开口说道:“不错,你能想到这个办法,看来也是下过一番心思,没有把我们的事当儿戏,放心,只要你协助我们作好这次,陈家绝对有大大的好处。” 对于修士来说,只要手下做得好,绝对不吝于给好处,因为他们没有根本的冲突,各取所需,不会出现修士还贪恋俗世的财富权力,因为这些,修士们几乎是唾手可得,用于赏赐凡俗手下,最好不过,当然,做的不到,更不会担心他们反弹,绝对会毫不手软的惩罚。这才是‘神’组织彻底掌控他们的真正原因。 不要以为修士不计较这些金银财富,就不明白手下们的想法,修士们不是生来就是修士,而是一步一步艰苦修炼而来,对他们的想法洞若观火,而且有着超然的地位,没有对这些财富的得失心,所以看得更清楚,如果手下以为可以糊弄住修士们,把修士当成摇钱树,聚宝盆,可以随意支取财富好处,那么就是大错特错,最后的后果绝对让他们悔恨终生。 所以不要把修士们当成远离世俗,不知变通的榆木,在这点上陈家主就做的很好,哪怕此时心中再是得意,也是丝毫不表现出来,他知道如果没有陈家在本地的根深蒂固,盘根错节,获取消息的能力极强,他陈愈笙也不可能在没有充分情报的基础上,谋划出这份方案。 毕竟就这计谋本身来说,并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无非就是要挟的勾当,任换一个有经验的人,都可以做到,关键的地方不在这里,而在充分应用情报的基础上,做出最合理,也是最切实可行的方案,才是值得称赞的地方。 神使们做事也是雷厉风行,一但确定下来,就即刻行动,马上吩咐陈家主放手去做,待行动一展开,就通知他们去收网。 待得陈家主退下,此处隐秘宅院只剩下两位神使,坐在首位的神使说道:“这次还要多些瓜道友相助,本来只是一个大周天武者,哪怕打破天,是先天武者,我也有八成把握把他留下,只是怕有个万一,这人要是一看不对,不战而走,让他跑了,就是本组织的一大隐患,毕竟看此子年纪尚轻,难保将来不会有什么机缘,那可就大大的不妙,而就是他所在的师门万一『插』手,也是威胁,虽然不知道他的师门实力到底如何,但能培养如此人物的,不是名门大派,就是隐士高人,还是不要得罪太多,能干净利落的干掉他,而不留麻烦就是最好。所以这才请瓜道友相助,截击于他,只要不放跑了他,就一切好说。” “田道友多礼了,我们同属一门,虽然各自有各自的任务,但相互帮忙还是少不了的,我不仅不会说田道友小提大作,相反,非常赞同田道友的作为,狮子博兔尚需全力,何况是我们,如果不是其他道友距离有些远,而且关系不像我们这样好,再请两位来帮忙,就可以四面围之,那人就是想跑也跑不掉了,而且自从田道友把那宝贝献给解域主之后,被赐予下来了不少好东西,不仅修炼起来更加得心应手,就是那些精品符器也是不同凡响,可是令我们这些同道羡慕不已。” “呵呵,还是瓜道友看得分明,不过谁能想到靳家居然机缘巧合得到那种宝贝,就是我们都无福享用,如果不知道还罢了,既然被我们知道,焉有不取之理,只是那靳天云不识好歹,居然想留传下来做传家之宝,可惜,既然用世俗的方法买不到,就只能用非常之法了,好在当初知道这事的人不多,那靳天云被我们换了『药』,死于风寒,却是掩盖得不错,其他几人后来慢慢都被清除,也就没人知道当初之事,不过我们可不能因为此,就不对能造成威胁的人物警惕了,不论知不知道此事,一旦有了能力,将来就有报复得可能,还是扼杀在摇篮里,彻底灭绝来得让人放心。” 坐在次席上的瓜木林颔首应是,与坐在首位上的田禹会心一笑,显然是进一步取得共识,这也是‘神’组织的宗旨,不动则已,隐于九渊之下,动若雷霆,飞若九天之上,绝对是难缠的敌手,而正是这种特质,使得‘神’的名声不显,便实力极其惊人。 而靳家主也是果断之人,直接通过陈家在靳府中的眼线,欺骗曾和靳刘氏交好的一位姨娘,也就是靳秋那天回家看到的和母亲聊天的姨娘,其实也并没有什么复杂的,只是通过那眼线的口,说出汉水镇西边不远有处道观,香火不显,但很灵验,她自己求了几次,都应验了,于是说道一天之后,就是道观大显之日,最是灵验,其中供奉的神灵,有神异降下,难得得是,这可是每年一次,不容错过。 于是在那眼线的提醒之下,这位姨娘更是邀请了靳刘氏和另一位关系不错的姨娘,而靳刘氏看着儿子回来,心情不错,而且也有些日子没有出门了,加上听到这灵验的道观,就想着拜神保佑儿子,所以欣然赴约。 因为靳秋才说过要闭关练武,而且除了靳秋的小院子,靳府里也有不少陈家的亲信下人,靳秋也不好做的太过,公然陪母亲出游,而且三位姨娘结伴,似乎也没有带其他人去的意思,所以靳秋只好识趣的没有时时跟在母亲身边。 在靳秋想来,这汉水镇附近也没有什么人会为难三位『妇』人,而且虽然不带亲人,但伺候打杂的下手还是要带上的,靳家虽然不是什么大家,但这点派头还是有的。就算以前没有,现在靳刘氏身在其中,也应该有了,没办法,谁让他有个好儿子。 也就是在靳秋拒绝陈家邀请的第二天,陈家三位姨娘前往那隐密偏僻的道观拜神,本来这事在靳家来说也算是大事了,而正室靳王氏因为是礼佛,而且常年呆在自己的小佛堂,所以三人均是识趣的没有去打扰她。 也就是说,靳秋当天拒绝陈家,陈家主在得到消息的当天就作出对策,并得到了神使的认可,就马上付诸实行,当天就用迂回的办法,完成了此事,使得这三位姨娘在当天就作好了安排,第二天一大早就匆忙动身起行,毕竟是在汉水镇外,虽然不远,但还是要赶些路,也就不难理解为什么这么灵验的道观,她们没有听过,毕竟距离相隔不近,而且都是靠口耳相传,也就自动补上了这子虚兀有的灵验道观,不为人所知的漏洞了。 虽然那眼线也不怕被暴『露』的危险,因为那汉水镇西边真有一座道观,不过跟求签拜神没有任何关系,只是一间稍显破旧的老道观罢了,而且根本没有几个道人,这才不为人所知。这也就可以撇清那眼线刻意欺骗的意图,她大可以说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就推得一干二净,风闻嘛,只要存在,有些偏差也是避免不了的。 第一百三十八章 出事 第一百三十八章 出事 果然,正是这天中午,三位姨娘出门拜神,离开不到几个时辰,就有家丁匆忙赶回来,正是陪着三位姨娘同去的下人,只是此人此时满脸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样子,要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但没有一个人去注意这点,而是被这个家丁带来的消息惊呆了,三位姨娘的车架居然被劫持了,还是在这汉水镇不远的地方,这可不是汉水镇南的崎岖山道,而是沿江的大路,路上行人不少,是什么人这么大胆子,敢在这样的地方抢劫,难道不怕官府出动,剿灭他们,毕竟这影响太坏,在大道上公然抢劫,就像是扇了官方的脸面,让官府脸上无光。 不过,这些只是看到这家丁惨状的其他下人的猜想,具体什么情况,他们就不知道。 而此时,报信家丁正在将此事禀报给靳家主,原来是一伙流窜过来的山贼,据他们说是临郡过来的,正是艰难的时候,而且还没有融入本地的势力,按他们的说法,就是初来宝地,也不挑拣,看这马车还不错,想来坐在其中的人身份不低,只要带五百两银子,他们就放人,而且不能让官府知道,不然就撕票杀人,一拍两散。 为是让家丁带信清楚,说道他们来这里只是求财,并不想害人『性』命,所以最好配合点,这样大家都好,只要钱一到,就放人。为了表示诚意,他们可以带不超过十人的队伍去交接,地点就在镇西的秃头山下,要是天黑之前还没到,那就杀人撕票。 这秃头山距离汉水镇不远不近,而且也不在大道边上,平时也没有人去关注那里,只是镇西只有这一座小山头,所以人们才知道它,而不会有地点上的错误。 要是上报官府,再协调解救人质,再加上行路要的时间肯定不够,而且那里就小山头一座,四面没有遮掩,唯一的好处,应该就是站在那小山头之上,可以遥遥看到远处得情况,也就有了反应的时间,可见这伙劫匪的狡猾。 靳风行听完之后,一脸铁青,没想到自己家里内事才休,灾祸就接踵而至,如果是别人,他也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可是靳刘氏可是靳秋的亲母,要是出事了,靳秋发飚还在其次,他最关心得是,没有靳刘氏的羁绊,靳秋还会不会留在靳家就是一个大大的疑问。 没办法,谁让靳风行是家主,事事只能以家族为念,并不能说他不重视家族中人的『性』命安全。所以他也只是微微担心,希望这伙劫匪主说话算话,最好不要伤到靳刘氏,不然就麻烦了。几乎是在听完那报信家丁的哭诉之后,靳风行马上去到靳秋的小院子里,也顾不得靳秋说过让他不要随意来此的警告,把事情一说,就是希望此事最好是靳秋做主,这也是家族遇到武力威胁之后,需要武力维护的必须,毕竟在他们来说,不可能事事依赖官府,而没有自保的手段。 靳秋本来以为靳风行又有什么狗屁倒台的事来烦他,脸『色』就有些不善,如果不是看到靳风行一脸焦急,他说不定就先开口训斥他了,毕竟靳秋昨天才说了不要事事烦他,今天这人就跑来了,还真是把他的话当耳旁风了。 不过待靳风行语带惶恐得说完三位姨娘被绑票之后,靳秋面沉如水,眼中寒光大盛,这还是靳秋第一次在靳风行面前展『露』肃杀的表情,也是靳秋第一次压抑不住心里的惊怒,万没想到几年没出事,反而自己回了靳家,母亲在自己眼皮底下出事,很是让靳秋难堪。 不过有着几年的历练,而且残酷的斗争也有几次,没有失去理智,只是寒着脸仔细问道其中的详情,自己可以惊慌,但不能失措。 待到问明母亲等几人暂时没有危险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只要人没事,不管他们那伙劫匪说的话可不可信,都没有什么要紧的了,只要自己一到,问题就解决了,不过自己怎么说现在也是靳家的保护者,顺便施展贴铁血手段,说不定可以变坏事为好事,也让以后敢打靳家主意的人,在事先好好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 这才说道:“家主去找几个壮实胆大的家丁,银钱就不用带了,集合之后就去那秃头山收拾手尾,记得带上车马,载我娘她们回来。其他得事就交给我了,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胆子这么大,敢动我们靳家的人,简直是活腻味了。事不宜迟,我就先一步,你去安排吧。” 吩咐完之后,直接施展轻功,出了靳府院墙,走到僻静无人处,直接启动驱鸟符,遮掩住黄『色』光芒,也不惊扰这镇里百姓,直奔镇西而去。 再说这伙劫匪,却是陈家暗中支持的一伙山贼,原先在镇南边的山林里讨生活,因为原来陈家商队曾经被野狼寨算计过,导致商队全灭,货物全失,虽然有毒龙帮做内应,使得陈家商队的一举一动都暴『露』在敌人的眼中,才导致这次重大的损失,而后虽然剿灭了野狼寨,毒龙帮也被飞虎帮吞并。 但陈愈笙并不满足,毕竟这些都是外部的敌人,只有自己手里的实力强了,才不会怕这些势力,谁也说不好,没有野狼寨,还有其他什么山寨崛起,没有毒龙帮,这飞虎帮和他们陈家的交情能维持到几时,所以开始培养自己的暗桩,也就是这伙山贼的由来,也不需要他们实力有多强,只需要他们充当陈家在镇南山林盗匪势力中的眼线就足够了。 而这次这点小事,出动他们更是再好不过的理由了,不仅现在能用他们劫持寂刘氏,引出靳秋入陷阱,更能在事后掩盖靳秋之死的真实,那怕污蔑他自认功夫高强,没想到居然死在一帮外来流窜山贼手里,甚至可以借此彻底打压下靳家。当真是一举多得,用得诚为顺手方便。 而作为此次行动的山贼首脑,钻山鼠侯六其实也是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陈家弄得什么玄虚,只是拿人钱短,要是没陈家暗中支持,他们只能喝西北风,所以也只得硬着头皮来到这不熟悉的地头,按照陈家的吩咐,劫持了一辆路过的马车,虽然马车很大,装饰也不错,而且还有几个下人跟随而行,显然马车并不是赶路,只是给某些人代步,速度并不快,判断出这些,钻山鼠侯六就知道肯定是富贵之家的行头,顿时贪婪心起,也就照着陈家的吩咐,勒索这倒霉的一家 本来钻山鼠侯六以为是陈家要对会某个对手,自己不好出面,借他们的手除出,虽然被利用,但能捞些银钱,却是非常乐意,所以做起本行来,倒也麻利,最重要是这一行就是几个『妇』人和普通家丁,完全没有威胁,轻易的就拿下了,这买卖做的划算。 说起钻山鼠侯六这伙人,实力也不怎么样,在镇南绿林中,排行也是倒数,因为他们才十来个人,而且大都只是身体强壮的普通人,而身有武功的只有两三人,就是首领钻山鼠侯六也只是粗通内力,武艺精熟的三流人物,虽然对付不了有武力护卫的商队,平时掳掠落单的行脚商,或者没有武力护卫的临时商队,倒也不会饿死,但也绝对不算过得好。 所以对付这一马车和边上的几个下人,还不手到擒来,没费什么功夫,随后按照陈家的吩咐去做,先随便暴打了一个下人,只是很有分寸没有朝他腿上招呼,只是被打得鼻青脸肿,看起来吓人,以为伤得很重,其实没中要害,还要这人赶路回去报信,自然不能光顾发泄了。好在这虽然是他们第一次做这种无本买卖,流程都给陈家设计好了,他们只需要按部就班就行了。 只不过随后来得两个面具人,让他们的心情不那么愉快了,竟然是陈家那联络人说此二人是本次行动的总负责,接下来的任何事都要按照他们的吩咐做,当下就有暴躁的山贼开始骂娘:“你们陈家搞什么,懂不懂规矩,俺们是给你们陈家卖命,可不是给你们陈家当孙子,随便派两个人来,就要指挥大伙,想都别想,就是老大答应,我的斧头也也不答应。” 却是仅有得会武功的狗熊,是个没有姓名只有外号的山贼悍将,仅次钻山鼠侯六的二当家,看似粗鲁,实则心细,只是钻山鼠侯六一个眼神,他就了然的发飚起来。 陈家的联络人一脸平静的说道:“这是家主的命令,如果诸位有意见的话,可要想想后果,没有陈家的支持,你们能这么舒服的过日子,得罪了陈家,在汉水镇可没有立足的地方。” 威胁之后,自然是给个希望,一顿之后,语气缓和的说道:“当然,只是这次而已,绝对不是要吞并欺压你们,以前的合作就很好,没必要作改变,而且家主也考虑到众位兄弟的感受,吩咐我说这次事情完成之后,再支付五百两的银子,慰劳下众位兄弟。” 第一百三十九章 出手 第一百三十九章 出手 这话一说,这伙山贼一静,然后就听到喘息和吞口水的声音,可见这个筹码不少。而钻山鼠侯六也适时的站了出来,先是训斥了手下不懂规矩,怎么能对陈家这个大恩人不敬,再给手下向联络人道歉,向两位面具人道歉,甚至向联络人说道要转达他对家主的歉意和道谢。如此一番作为,倒不像是一个山贼头子,比世家子还要多礼,如果不知内情的人还以为这钻山鼠侯六以前生在大富之家,其实,这只是钻山鼠侯六狡诈的一面,能做到首领的人,哪个也不简单,区区脸面算得了什么,何况根本就没什么损失,反而除了兑现那五百两的赎金,又得了五百两,怎能不让他开心,其他也就没什么好计较的。 这就是钻山鼠侯六作为山贼头领的思考方式,有钱有实力,就什么都好办,如果少了那一样,绝对会翻脸不认人,哪还会这么客气。 而两位待木质面具的人正是‘神’的两位使者,至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对于山贼的嘲弄和恭维都没有反应,让人不得不怀疑他们是不是哑巴,不过好在这边事情刚沟通好,神使田禹说道:“待会你们就派人把那三个『妇』人押到山下,然后按我的指示做就行了,其他的你们就不用管了。” 虽然有陈家的许诺,钻山鼠侯六看在钱的面子上,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嘿嘿一笑,算是默认了,只是这些桀骜的手下并不管这么多,迫于陈家的『**』威,但并不代表他们服气,而且看到这两人也没有什么本事,而且还戴着面具,藏头『露』尾的样子,一看就知道不是狠角『色』,就更不怕了。 所以这伙山贼压跟没有理会田禹的话,更有几位颇为不屑的冷哼一声,表示心理不服,没办法,这些人可不是服从命令的主,没有强大的武力,陈家就是真的接管了这只山贼队伍,也要花费时间整顿清理一翻,而两位神使却没有这个心思,更没有这个想法,对于这伙连表面姿态都不想做的山贼,他们没有半分恼怒,就像是看待蚂蚁的叫嚣似的。 更重要的是,他们知道待会要跟靳秋动手,必然会暴『露』出他们的身份,纵然猜测不到他们的来历,但对他们施展出来的法术,绝对会有深刻印象。 所以在行动之初,陈家主就禀报过两位神使,待到靳秋伏诛,其他所有在场的亲历者都会被两位神使处死,包括这队山贼团伙,包括这个陈家的联络人,为了不使消息泄『露』,所有知情人,除了有份量并且有大作用的陈家主,都要实行灭口,就是昨天诱导靳府那位偏房姨娘的陈家亲信也早被召回了陈家,并将派到本郡首府去打理生意,作为她的功劳奖赏,其实在途中,将会被劫道杀死。 而对于这些将死之人,两位神使确实没有太多计较的必要,之所以现在容忍,也是因为在正主没来之前,他们还是有些作用的,到时可以让这群劫匪出面,押着靳刘氏『逼』迫靳秋自裁,如果他敢硬来,就立刻结果靳刘氏,当着靳秋的面,让靳刘氏痛苦的死去,如此即便没有达到最佳效果,也可以激怒一个人,甚至让他疯狂,绝对不会逃跑,而是会拼命,那么他们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当然,谈判的时候,他们会藏在山贼众的背后,靠近人质的地方,就算靳秋突然袭击,抢救出人质,也是多了个累赘,他们绝对不会阻止,而是截断靳秋的退路,让他来得走不得,所以不管靳秋怎么做,只要他来了,就有人质的拖累,再加上两位神使的阻击,确实比之前单纯得诱使靳秋独自跳入陷阱要好多了。 话分两头,各表一支,就在两位神使安排陷阱之时,靳秋急速的飞向镇南,因为已经是凝元境界的修士,所以飞遁速度很快,没过多长时间,他就在空中看到了那座矮小的秃头山,山上也没有树木,都是些碎石土块,没有遮掩,以靳秋的锐利视野,在离很远的地方,就看到了山头上有十几二十人活动的样子。 看来这里就是碰面地点了,虽然靳秋认为有十成的把握,把靳府中人都救出来,也没有瞧得上这伙山贼的实力水准。但意识上可以蔑视他们,但具体行事起来,就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发挥出自己全部的实力,因为这次可不是什么小事情,而是靳秋的亲母的『性』命安全。 稍有不顺利,在阴沟里翻船,就要遗恨终生,所以靳秋离得越近,就飞行的越慢,到最后几乎比在地上散步也快不了多少,这简直就是拿出对付凝元期大高手的态度。因为当初靳秋之所以发现那法相宗两人去剿灭明王教,就是这两位修士飞行急速,丝毫不收敛,即使遮掩了光芒身形,但空中的元气波动太过明显,普通人感受不到,而稍微有点灵觉的修士,那感觉就如同普通人感受龙卷风一样明显。 靳秋虽然急切想到救援自己的母亲,但还是如临大敌的谨慎行动,毕竟只要自己这边的人没来,那母亲和两位姨娘就是安全的,而靳秋也只是观察到山头上的人围成一个半圆,那中间的就是几名人质,其他就没有什么大的动静,看来这伙劫匪的耐心还算不错,知道在钱到手之前,也不会太难为人质,不然到时不好拿钱。 靳秋就这样慢慢的从空中接近,直到来到人质的上空,这才以极其快的速度落到母亲身旁,并且顺手两剑就解决了在边上看守的两个喽啰,一举压制全场,其他所有人都如看像鬼神般的眼神看着靳秋,真的震惊了。 而本来那两位神使也不会如此不济,而是他们压跟没有想到靳秋会从空中一步一挪的来到人质的上空,然后出其不意,以极快的速度控制局面。不然的话,哪怕靳秋从空中而来,只人修士警惕四周,绝对不会毫不知情,哪怕靳秋高过他们一个境界,这引起的微小元气波动,也不可能逃过他们的灵觉,可惜的是他们两人的注意力和山贼一样,都放在了正前的方向,而且还是居高临下,更是留下了空中这个死角,使是靳秋这谨慎一招,变成了真正的有心算无心。 而两位神使本来就离人质不远,在发现靳秋从空中而来,也是惊讶万分,但还是本能的各自出手,均是施展法术,攻击因靳秋刚刚斩杀两个喽啰,还没来得及回身保护的靳刘氏,显然是要在这一下翻盘过来,让靳秋虽然诡异的显身救援,但依旧没有用处,打击他的自信,刺激他的神经,摧毁他的意志,好进行接下来必然的苦战。 到这时两位神使当然明白能出其不意从天而降的靳秋绝对不是什么软柿子,而且是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还能隐忍自身,想出这个方法救人,相当不好对付的一个人,这时还不拼命,那就是侮辱他们的智慧了。 而刚刚诛杀边上守卫,震慑全场的靳秋,也感应到了来自左右两边的攻击,一边是火球,一边是冰锥,正是靳秋感应到却来不及反应的时侯,但靳秋也只是脸『色』一变之后,马上采取行动。 现在可不是追究怎么还有修士参与其中的时候,既然不及拦截袭击而来的法术攻击,那么就只能自己硬抗了,先是一剑掷出,把那火球引爆,然后就是显化护体罡气,以身挡住冰锥,虽然他应对及时,但还是有数声惨叫传来。 却是靳秋只护住了母亲靳刘氏,而没有多余的力量保护其他人,而那火球虽然被击爆,但也杀伤了数人,特别是靳家的几名下人距离太近,直接被炸死,重伤的也有两个,就是距离靳秋不远的其他两位姨娘也被窜过来的火苗灼伤,好在没有大碍,只是吃了些苦头。 而直到靳秋和两位神使的这一番交手完成,这帮山贼才反应过来,但是却又现出各自不同的心里趋向,有精明的,看出这绝对不是他们能掺和得,立马转身就跑,什么话也不说,甚至直接把吃饭的家伙,如一些刀棒之类的粗大武器给扔了,就是想跑的时候没有负担,逃脱的希望大点。而一些头脑简单,冲动莽撞的家伙则是直接往战局里冲过去,显然他们不知道什么叫法术,还以为这人装神弄鬼,想把他们的人质抢走,那可是值五百年银子,这些亡命徒真正发起狠来,也绝对是什么也不顾的。 但靳秋没有理会他们,而是在受到这次突然袭击,虽然只是两个先天修士,施展的法术威力有限,难以用普通法术伤到有准备的他,但利用他的家人,只这一点,就足够他杀心大起,马上放弃了本来只用剑法解决他们的想法。 而且关键现在的情况是他心有顾忌,不能放手施为,还要分出三分心思来保护亲母和族人的安全,所以只能使出全力拼命了,如果不能在最短的时间里解决这两个大麻烦,恐怕受他保护的人就有危险,到时就是胜了杀了这两人,也是失败了。 第一百四十章 解决 第一百四十章 解决 在靳秋左边施展冰锥攻击的正是神使田禹,身具冰系功法,也是进入先天多年的人物,掌握了远超靳秋的冰系法术,虽然都是些普通法术,并没有什么特别强大的密法,但施展众多的法术也是信手捻来,无不如意。 在靳秋右边施展火球攻击的却是另一位神使瓜木林,他的实力本来要烧烧强过田禹,只是因为田禹五年前办了件大事,使得他被上层赏识,赐予不少好处,现在反而稳稳的盖过瓜木林,只是两人关系原本就不错,而且在赏赐发下来之后,田禹就把其中一件赠与瓜木林,所以并没有因此事疏远。 而瓜木林则是一位火系修士,施展的法术威力强大,这才使得他能和修为深过他的田禹相比。而事实也是如此,田禹的冰锥被靳秋本身的护休罡气硬生生的挡下,而他却不愿意去抵挡那爆裂炙热的火球,不仅仅是因为它的威力巨大,能波及到四周,更是因为火系法术虽然施展不快,也容易被人察觉,做好应对措施之外,威力是不容质疑,有目共睹的。 只说这次两位神使的联手攻击,田禹的冰锥几乎没有造成什么伤害,而瓜木林的火球却造成数人的死伤,还稍稍威胁到了靳秋母亲的安全。看这架势,没有靳秋的果断反应,掷剑对攻,等这火球到靳秋身边爆发,靳刘氏必然逃不过重伤,甚至身死。 而这么有威胁『性』的人物,当然是靳秋的第一打击目标,几乎是在刚应付完两位神使的攻击暗算,靳秋就要全力攻击那瓜木林。 但是这两位神使比靳秋想象的要惜命的多,一见到靳秋在不可能间化解了他的攻击,而且更让他们惊惧的是,那真实展现在他们眼前,承受冰锥攻击的护体罡气,他们两人做为‘神’组织的成员,信息也是相当灵通,当然知道这是什么,凝元修士的标志之一,也是凝元修士在战斗中实力完全压制先天修士的杀手锏,如果说靳秋用别的方法挡住了他们的暗算夹击,或者不是用这么轻描淡写的方式接下攻击,他们还有一战的信心。 因为如果是前者,说明还是同一层次的人物,那怕他们低估了,最少也能安然走脱,也就是胜则胜之,败则走之。如果是后者,也只能说明靳秋有类似法相宗的法相真身的密法,但这必须是足够的时间来施展,因为境界不到,就算能做得出同样的事情,也还是要差那么一丝火候。 但此时他们已经明白,靳秋已经不是他们两个先天修士可以力敌的,完全没有征兆,但两人十分默契的给自己开启了最强的防护罩,这正是‘神’组织中的解域主赐给田禹的精品防护符器,而且明显不止一个,所以田禹才能为了拉好关系,不被孤立,赠送了一个给瓜木林,。 所以他们二话不说,开启精品防护符,就要开溜走,而靳秋没有丝毫诧异的出手了,为了先解决施展火球的瓜木林,靳秋甚至施展了足以对付任何凝元修士的绯冥神羽箭,一道蕴紫长虹划空而去,极速的击中了刚刚转身,以为有这精品防护符器激发的防护罩的保护,万无一失的瓜木林。 要知道,绯冥神羽箭的消耗极大,但是威力更强,当初那法相真身护体的杜远就是亡于此法之下,而这精品符器的防护强度也只是和那法相真身相当,更没有人家的随破随生的特『性』,所以完全没有挡住,直接被绯冥神羽箭击中,因为绯冥神羽箭甚至连那青雀流风都击穿,然后直接侵入体内真气,使得真气暴『乱』,最后让修士产生幻觉,最后走火入魔而死。 这瓜木林也没有任务理由例外,不管他还有多少手段没有使出,也挽回不了败亡的结局,这就是境界之妙,道行境界才是根本,之前靳秋身为先天,就是对付同级的人物,也是殚精竭虑,甚至拼命,以伤换伤来取得胜利,而对付高他一个境界的凝元修士,即便他有非常手段,厉害密法,也是九死一生,直到现在,他已经是凝元修士,反过来对付低自己一个境界的修士,哪怕是对方暗算偷袭,甚至用人质拖累他,一交手,依然只有逃命的份,甚至连逃走的机会也是渺茫。 因为靳秋动了真怒,用了全力,他以前跟人斗法,总是能保持了一颗冷静近乎冷酷的心,即便是生死关头,也没有丝毫动容,最多就是事后感慨一番,总结得失,接受教训,反省自己。但是这次不同,居然有修士打他母亲的主意,确切的说是用他母亲的安危来构陷他。 如果不是自己在对待此事上的小心,不想因为大意让母亲有所损伤,只要稍微疏忽,依仗本事,直接光明正大的上山,那么,他绝对不敢保证母亲的安全了,因为先天修士纵使不是他的对手,抢在他救援之前,出手杀人,也是大有可能。 想到这里靳秋不由出了一身冷汗,好在这些推测没有发生,不然可真就悔恨终生了,所以靳秋对这两修士的恨,绝对是最深的,那怕是那修真世家安家,也只是因为争夺长生资格而斗,并不会谁去恨谁,只能算是各自立场的对立。 但这次的『性』质完全不同,所以看到两人想要逃走,靳秋二话不说,拼着底牌尽出,暴『露』在众人面前,也要斩杀二僚,在施展出绯冥神羽箭之后,看都不看结果,马上反过身来,对着另一边已经架起飞行符器,身上的防护和方才那人相比,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但靳秋也不去多想,又是一记绯冥神羽箭,同样命中。 至此,短短时间之内,两位神使尽皆中招,命归黄泉,而靳秋的脸『色』也是一白,毕竟他现在也只能施展出飞羽流星和一次绯冥神羽箭,这次没有放出守护密法,而是直接强行抽空了体内真元,施展了两次绯冥神羽箭,算是已经微微伤了元气,还好并无大碍,只要休养巩固几天就行了。 之所以连用两次,是因为这绯冥神羽箭攻击快又准,而且十分犀利,没有类似靳秋飞羽流星这类防护密法,绝对是挡不住的,而且这还是指的同为凝元境界的修士,至于先天修士,绝对无法幸免。 最重要的是这绯冥神羽箭攻击的距离是靳秋的所有法术中最远的,生怕让这第二人飞走,他靳秋也不可能扔下母亲和族人去追,因为这边还有些小『毛』贼,虽然对他们看不眼,但足以对毫无反抗能力的靳家族人造成伤亡。 而这一点,两边都心知肚明,因为在把靳刘氏劫持到这里的时候,靳秋就已经落了下风,好在这个劣势不足以抵消两方实力上的差距,所以才没有造成更坏的后果。但如果让这使坏修士跑了,他靳秋如何睡得安稳,还不整日里防备随时而来的,对于他身边人的打击。 而使出最稳妥的密法,也就不难理解了。但灭了两个威胁最大的人之后,这件事也难以在最短的时间里,弄出头绪了,虽然现在解决了两人,但他们为何要劫持自己的亲人,又是为什么要对付自己,还有什么隐藏的敌人等等,都是靳秋急需要查证清楚的,像那种打蛇不死反被蛇咬的事,靳秋是坚决不干的,方才因为情况危急,不得不下重手诛灭两修士,解决了危险,但有得就有失,也就失去了生擒活捉他们的机会,更没有能从他们嘴里直接问出缘由的机会。 好在还有这些胁从的山贼,直到靳秋以霹雳手段斩杀了两位急切逃跑不成的修士,这些头脑简单,遇事冲动的山贼还在冲杀靳秋的路上,即便他们距离靳秋一点也不远,但修士之间的斗法瞬息即至,不可揣测,几乎是几个呼吸间,就结束了。 而这些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依旧是跑的继续跑,冲过来的继续冲,根本没有半点影响。这才是靳秋压跟就没有顾忌这伙山贼的意思,优先攻击远离更远,但是威胁更大的修士,而不怕这几个山贼在靳秋和两位神使斗法之时,上来捣『乱』,干扰他的心神,因为根本没有这个时间,靳秋最擅长的就是打时间差,计算好了,就切实执行,而两位想要逃走的神使也不无这点心思,只要他们抗过了靳秋在这点时间里的打击,这几个山贼就可以拖延片刻,而这点时间同样就是两位神使逃跑的黄金时间。 可惜的是,虽然他们知道不是凝元修士的对手,但怎么也想不到哪怕是掏出了这一次『性』的精品防护符器,也没有挡住,当时他们可是狠了狠心才拿出这个使用的,就是期望在关键时刻保住一条『性』命。 是的,这两位神使用的精品符器,正是和当初那镇守天云门载灵玉矿的金锐金师兄用过的一样,虽然威力巨大,但却是激发了所有的潜力,一瞬间激发出来,这才有了远超一般的威力,所以也只能使用一次,然后玉符载体承受不住,化为飞灰。 第一百四十一章 追查 第一百四十一章 追查 但就是如此,这种精品符器,也是相当难得,不是一般人能弄到手的,但是靳秋不是一般的凝元修士,而且出手就是他最犀利的密法,并没有给对方任何机会,就算有后手,也没有表现出来的时机了。 靳秋直接对冲击过来的几个喽啰施展出剑气攻击,把这些看不清局面,并且带着很深敌意的山贼尽皆一剑封喉,是的,靳秋使得正是感悟付中申那金光针符法特点演化而来的针形剑气,对付普通的江湖人士,特别是杂兵喽啰之时,最是好用,只要出手快准狠,剑气封喉,外表只能看到一个红点,其实已经被剑气撕裂气管,有出气没进气,看起来最不明显的杀人方法,也是靳秋认为这样省力,并且不用把现场弄的太过血腥,以至于进一步惊吓母亲和族人。而且针形剑气也是耗费真气最少的,当下的情况是靳秋虽然出辣手灭了两修士,但真元一空,伤了元气,只有一些还没转化的凝聚真气,但用来施展针形剑气却是最好不过的。 所以由此也可以看出,靳秋没有被愤怒冲昏了头脑,而是很清醒的选择最好的手段对付不同的敌人,而且就是要找人问话,也不会找这些鲁莽之辈,既是这些人不识进退,也是他们知道得不可能多过那些逃跑的,聪明人就知道自保,不会明知事不可为,还硬往上冲,所以不管这些冲杀过来的,是没有见识,还是没有头脑,都说明他们知道的东西并不会比别人多,所以就成了靳秋优先清除的目标,也是用来震慑那些逃跑之人。 而靳秋也不需要全部捉拿所有的人,要他去杀这些人倒是没有问题,但一来,跑的很分散,而且母亲还在此地,也没有那个功夫去一一抓回来,所以要想抓住最有价值的人,只需要捉住跑得最快的几个就行。 因为一个山贼团伙,功夫不行,是不可能上位的,而知道的最多的一定就是这些头目,而之所以抓跑的最快的几人,也是怕错过了真正的首领,毕竟首领可以不是武功最高的,做首领的人其他的素质也必须强,也就是综合素质最强,才有可能带着兄弟们过得更好,而功夫也不会太差,必定是在第一集团里,所以抓住明显跑得最远的就行了。 所以靳秋先后斩杀了两位修士和几个冲动的山贼之后,也来不及安抚母亲和几位族人,而是在确定周围再也没有威胁到自己人的危险之后,马上施展久违的轻功绝招‘千里一瞬’,不过以靳秋现在经脉的坚韧程度,丝毫不怕这只是通脉大成时学到的轻功绝招的反噬。之所以不用飞行符器追击,只是因为这期间发生的事情不少,但其实并没有用去多少时间,所以使用这爆发力强的‘千里一瞬’反而在短距离上,能达到最佳的效果,只是片刻就把三个相互距离不远,并且跑的最远的人抓住,封住『穴』道,直接打昏,然后直接返回原地,只是被抓的三人就倒霉了,毕竟靳秋不可能还客气的拎着他们返回,只是把三人一捆,就拖了回来,路程虽然不长,但依旧吃尽了苦头,跟山间的碎石土块做了亲密接触。 而靳秋抓回来的正是这秋山贼的首领钻山鼠侯六,得力干将狗熊,以及另一个小头目猎狗,话说靳秋从天而降,顺手斩杀两个就近看守的山贼,这诡异的举动着实把钻山鼠侯六吓坏了,他也不是没杀过人的胆小鬼,胆子小也不可能当上老大,关键是这种事太过匪夷所思,完全是他从没见过的,人们对于未知是非常恐惧的,特别是这种人十成是他们的敌人,所以钻山鼠侯六再爱财,也知道有命享受的道理,再联想到陈家的异常和两个面具人的神秘,就知道事情不简单,也是果断,当下叫上狗熊最先逃跑,以他们在山贼中最高的武功,所以跑得最远不难理解,毕竟他们两个是最先行动的。至于另一个小头目猎狗,平时就是整个山贼团伙中的最佳斥候,轻功无人可比,所以在看到老大和他的心腹干将狗熊都跑,他哪里还不知道这里的事已经不是他能对付的了。马上紧跟而上,这也就是他们三人跑在一起,并且跑得最远的原因。 不过可惜的是,这次不是对付老虎,比的是只要跑的比最慢的人快就行了,而是对付的人,最复杂的人,所以表现的太过突出,跑得最快,这才成了优先打击目标。所以这三人用的也只是小聪明,再狡猾的狐狸也斗不过精明的猎人,被逮了个正着。 而正是靳秋粗暴的对付几人,已经被打昏过去的三人,马上被连续的刺痛惊醒,而正和地面接触的地方更是鲜血淋漓,而钻山鼠侯六正是满腹心思,所以忍着疼,不敢出声,而那猎狗平时也是有着盯风的任务,所以忍耐力相当不错,但狗熊就不管这些了,平时他那受过这样的气,堂堂男子汉,他信奉的是大口喝酒,大口吃肉,脑袋掉了碗大的疤,所以平时必须要配合老大,要有些心机,便本质上他是个爽直的人,所以此刻被人这样侮辱,那还能忍受的住,也不管有什么后果,当下就破口大骂起来。 “龟孙子,要杀要剐,爷爷绝不哼半句,你这么折磨我们,算什么好汉。爷爷不服,你背后偷袭,才把我们打昏,有本事,把我们放了,光明正大的打过一场,如果我输了绝对不再说半句。” 靳秋其实只是图方便,才这样做,不过也不无惩戒他们的做法,将人带回到之前杀死那些冲动山贼的尸体面前,这才停下,寒着脸说道:“再敢多说一句,他们就是你们的榜样。” 却是根本不理狗熊的挑衅,至于放过他来,再单打独斗一场,只有那些正义感和自信心过剩,并且头脑不清醒的家伙才会受不了激,受别人言语影响,就轻易的放弃之前的努力,再做过一场,却不知,胜利的话,也不过是维持现状,如果失败得话,反而成了敌人的阶下囚,丢掉的是『性』命和尊严,还会被人耻笑,传为笑柄,甚至永远被人拿来做反面例子。 所以靳秋即便是底气十足,也没有兴趣和对方玩什么花样,根本不值得靳秋去做,在靳秋看来,这三个山贼如果不是还有用处,早就杀了,哪还给他们聒噪的机会。而且靳秋也不是轻易被人用言语就可以影响的人,所以根本不接茬,而是寒声警告。 随后三人这才有精力去观察别处,发现手下们散落一地,都是在奔跑冲杀的路上,突然毙命,而且即便是这么近的距离,也看不出是怎么死的,因为外表根本看不出来,没有明显的伤口,更没有大量出量,但正是这份手段,更让他们惊惧,就是那狗熊也不敢继续聒噪,显然是让这冷酷的杀戮震慑住了。 靳秋这才面『色』稍微舒缓,毕竟他现在可没有什么心情跟不合作不识趣,甚至被抓了还跟他作对的敌人墨迹,反正抓过来三个,要是这壮汉再敢多骂一句,靳秋绝对不会手软,定要拿他开刀,杀鸡儆猴,多他一个也不多。 靳秋扫了三人一眼,将几人的神态一一看在眼底,说道:“先报上姓名字号,什么职位,如有欺瞒,那就不会有第二次说话的机会,你们可要想清楚。既然你这么爱说话,就先来。” 却是指着狗熊说道。 狗熊这才有些后悔方才的冲动,毕竟是人都会怕死,只不过会被其他的因素掩盖,狗熊就是这种情况,方才疼的厉害,也顾不得其他,张口就骂,现在被这几具诡异的尸体,冷酷的场面吓住了,自然清醒正常了。 于是配合的说道:“小人没有名字,道上的都叫俺狗熊,是二头领。” 靳秋点点头,继续问道:“你说说他们两人的情况,希望你聪明些,不要遮掩。” 狗熊下意识的看了老大一眼,见他没什么反应,这才老实的说道:“这是俺们老大,钻山鼠侯六,这是俺们探子头目猎狗。” 靳秋面上没有变化,但心里却松了一口气,看来确实逮到了最关键的几个人,虽然对自己的判断十分确信,但直到此时才真正放下心来,毕竟这次太险,可不能再有下次了,不揪出背后搞鬼之人,他绝对是寝食难安,毕竟这到底是不是有人已经知道自己的来历,或者是仇人,或者为了自己身上的载灵玉实,这就是一个大大的问号。 所以现在迫切的希望能从这几人嘴里得到线索,打开突破口。 靳秋寒声说道:“希望你说的是真的,方才我封了他二人的『穴』道,使他们只能看不能听也不能说,所以我们方才的问话,他们都不知道,如果你说了假话,我同样再问他们一遍,你就完了。” 第一百四十二章 布置 第一百四十二章 布置 说完不等他目瞪口呆,就封了他的『穴』道,使之不能言不能听,如法炮制,同样的手法用上三次,好在这三人都知道目前的状况,所以十分配合,并没有隐瞒,而后靳秋又问了些其他方面的问题,包括他们的出身,这些年的做为,甚至是团伙的组成,直到靳秋认为火候差不多了,才问起此次事件的原委。 而三人被翻来覆去的问了半天,都有些麻木了,所以靳秋问道核心问题,他们同样据实说了,只是每个人所说的部分稍有差异,不过也是三人身份不同造成,倒也让靳秋更全面知道了原来都是陈家在背后搞鬼。 因为靳秋不仅用手段对几人隔离审查,而且还仔细观察了三人的表情变换,判断并没有破绽,说明这些信息还是可信的。 靳秋在三人忐忑不安的注视下沉『吟』,三人却是预感十分不妙,毕竟靳秋没有许诺说什么他们说了真话就放了之类的谎言,做了多年山贼的他们,怎么能不知道这么做是多么愚蠢,就是他们对付那些落单的行脚商,也是钱财抢光,如果稍有反抗,绝对是杀掉了事。 而且他们也不敢在回答问话之前,提半点要求,就是怕触怒对方,引来杀生之祸,毕竟多活一刻是一刻,看这家伙也不是心慈手软的人,而且完全不可力敌,只看那两位神秘强大的面具人的下场,还有他们这些躺在地上的手下下场就可想而知了。 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祷奇迹发生,让这人放他们一条生路。靳秋虽然在理顺事情的前前后后,但也没有忘记这三人,看到他们求生的眼神,靳秋心底一叹,这三人也是亡命之徒,凶恶之极,但到底还是人,有惧怕之心,有恐惧死亡之情,前鉴不远,他们也翻不了身,只有祈求靳秋的仁慈。 但靳秋从来都不是一个仁慈的人,心慈手软从来不是他的作风,但是仔细回想那两位修和这三人说过的话,总绝对有那么一丝不对,是的,对他们太过宽和了,什么时候修士这么好说话,被人挑衅质疑,还有谩骂,居然不作回应,这简直是不可想象的,就算是蝼蚁,只要敢叮人,一脚踩死,也不费劲,因为修士虽然不计教凡人,但绝对不会任其挑衅,只是不在乎罢了,因为修士们的强大,也是强者心态罢了。 但这就说不通,而反常即为妖,肯定有他们的目的,再联想两修士之前隐藏在山贼之中,暗算他的举动,说明他们都是潜伏在山贼中行动,所有的一切在两修士暴『露』之前,都是假借山贼的名义进行,那么是不是打算灭掉自己之后,也让他们背起这个黑锅,甚至为了掩盖事实,再对山贼进行灭口,那么以后就是有谁想查,也是没有线索了。 而所以的一切都被掩盖的干干净净,无迹可寻,想到这里,靳秋不得不赞赏一声,如果真是这样,那么确实要比直接行动要巧妙的多,可以把这些修士参与的消息隐藏在山贼劫杀之下。 那么自己是不是也可以学习一下,也来这么一手,然后不怀好意的看向三人,三位山贼顿时感觉凉飕飕的,仿佛被毒蛇叮上,说不出的不自在,仿佛有什么祸事要发生。 靳秋『露』出了个难得的笑容,对三人说道:“你们想不想活命?” 三人也不管靳秋的古怪笑容,异口同声的说道:“想。” “想,想就好,你们先把这个吃了。” 然后从储物袋中拿出一个小瓶,当然是掩饰的从袖子里拿出来的,倒了三粒丹丸,一一分发给三人。 三个山贼面面相觑,自然明白这东西不是什么好玩意,但现在『性』命『操』于人手,就是明知是毒『药』,也不得不吃,最后一咬牙,吞了下去。 靳秋这才满意的说道:“你们放心,这丹丸平时对你们的身体还是有不少好处的,只要我不发动,就会一直吸取你们身体里的杂质和毒素,使得你们的平时练功也会提高的更快,不过,如果你们谁不听话,那这丹丸发作起来,就会生出蛊虫,吞吃你们的五脏六腑,让你们痛不欲生,生不如死,恐怕还不及被吞吃脏腑而死,就已经疼死了。” 三人听完之后,这才大汗淋漓,但再要后悔已经晚了,而且也根本没有后悔的机会,至少不吃,现在就要死,吃了,现在还能活命,活着比什么都好,哪怕是这样受人摆布,屈辱的存活。 靳秋当然没有准备这种丹『药』,他身上有的都是增益的丹『药』,根本没心思,也不会去准备这种害人的丹『药』,所以只是虚言威吓三人罢了,只不过靳秋之前的手段太过冷酷果决,所以三人也绝对不会想到这人会这么好心给他们服食有益丹『药』而不是毒『药』,甚至想都没有往这处想,所以说第一印象真的很重要,很多人都是凭着第一印象,来判断其人的行事作风。 靳秋说话的时候,还特地仔细的观察了几人的表情,就是看是否有人不信,不过好在三人几番惊吓,已经失去了方寸,根本没有冷静下来的时间,只要不在长时间接触,也不虞被窥破,便好言说道:“接下来,我要给你们一个任务,如果做好了,我就赦免你们,解除你们身上的毒『药』,放你们离开,如何?” 三人此时那里还敢说一个不字,自然是不停的点头应是。 靳秋对他们的态度还算满意,便直接说道:“这陈家谋划这场阴谋,肯定还不知道这里的情况,之后我的人也会赶来,收拾首尾,你们现在马上去收拢失散的手下,准备准备,在天黑之前,杀进陈家老宅,给我往正堂大厅杀过去,制造混『乱』,越『乱』越好,我会找机会灭掉陈家的高层,然后会给你们信号,只要你们能自己逃过这一劫,就算你们的造化,我也不追究了,如果逃不过,只能说你们的命不好,合该死劫,明白吗?” 三人就知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还是要去生死门前走一遭,好在陈家虽然厉害,但没有太多武力护持,而且产业又多,分散了力量。他们又是突然袭击,而且之前算是陈家一方的,自然占尽先手,所以只是捣『乱』的话,那么也不会被陈家核心力量打击,而且还有手下消耗,他们活命的机会又多了几分,关键的是,这时也由不得他们不答应了,所以只能往好的方面想,以此来激励信心。 于是三人无可奈何的同声说道:“我等明白。” “哪就好,希望你们真的明白,不要做出什么令人不高兴的事来,好了,话已至此,不用多言了,你们就先去准备吧。” 说完就解开了三人的『穴』道,解除禁锢,放三人离去,三位山贼也是干脆,或许还带着怨气,也不跟靳秋打招呼,更不多说一句,就这样沉默着离开。 靳秋只是目送三人远离,并不是在意这些小节,待布置完这些之后,才算暂时了结此事,回过头来,走到母亲身旁,虽然知道母亲在自己的保护下没有受到半点伤害,但还是受了不轻的惊吓,毕竟她只是一个并不经常出门的『妇』人,也没有见过这等惨烈景象。 所以包括母亲在内,众人在脸『色』都不好看,尤其看到靳秋解决完所有敌人,平静下来,让他们的心情缓和起来,这才有多余的心情来感慨此事,众人看待靳秋的眼神有些戒惧,有些陌生,特别是靳秋『逼』近众人,除了靳刘氏,其他族人都下意识的后退两步,而后又想到靳秋可是他们的亲人,也是他们救命恩人,只是因为对他的手段的恐惧,而恐惧其人,都不禁有些羞愧。 而靳刘氏虽然对儿子看得不再那么清晰,或者说五年后再看到自己的儿子,已经不是自己想像中的样子,但也只是多了些怅然,儿子长大了,有自己的秘密了。 但绝对不会有戒惧,不管靳秋怎么变,他始终是自己的儿子,始终是自己的唯一的儿子,只要明确了这一点,其他的异常,靳刘氏选择的忽视,或者说自我麻木。 而靳秋知道暴『露』自己的后果,方才情况危机,也顾不得许多,所以看到众人的样子,他倒是没有多少讶异,自己和这些族人的关系也并没有多好,只不过是救援母亲之时,顺带救援他们罢了,也因为别人劫持母亲,顺带也把他们劫持了,这其中的因果,确实让人回味。 如果没有掌控自己命运的力量,自己不也会像他们一样,无妄之灾降临,不得不生受,而且也没有公平不公平的说法,也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摇了摇头,靳秋不去多想,只是走到母亲身前,关切的问道:“母亲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听到这一声关切的问候,靳刘氏所有的负面情绪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再没有什么能影响到儿子的关心,即便再陌生,这一点永远不变,自己还有什么奢求的了。心下一软,和声说道:“为娘没事,秋儿放心,只是族人们受了大难,为娘有些难过。” 第一百四十三章 安抚 第一百四十三章 安抚 靳秋见此,叹了口气,毕竟是受了牵连,可惜自己也是力有未逮,被两人暗算,救援不及,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自己也是有极限的,便安抚母亲道:“母亲节哀,这次虽然损了几人,但好在不幸中的大幸,没有造成更大的伤亡。” 靳刘氏毕竟女流,平时过的也是太平日子,平平淡淡,与人无争,一时间接受不了这么巨大的变化,也是说的过去的,靳秋也明白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让他她释怀的,只是安抚了几句,就命令众人暂时离开这里,下到山下去,只要不触景伤情,也就不会时时想着此事,太过难过,先让下人收敛自己人的尸体放在一起,然后下山去,靳秋明白的告诉过他们,家主会马上过来,打理后事,他们只需要忘掉这些就行了,所有的事都交给家主带来的人收拾,不用他们管了。 秃头山并不高大,所以没用多长时间就走了下来,直到此时,众人再也看不到那等惨烈的场面,这才放松下来,气氛也没有方才那么凝滞了,渐渐的下人们开始各自找人倾诉,窃窃私语起来,甚或有低低的抽泣声,想来是某些下人对死去的亲朋伤心,靳秋也不去约束,更不管他们说些什么,不用猜测也知道,靳秋以及那两位修士定然是议论的中心,至于其他伤心哭泣的,发泄出来也好,死了人,哪有不让人哭的道理。 而靳刘氏不再直面那等酷烈的环境,神『色』也缓和了不少,也就有了思考的时间,有些紧张有些期盼的对靳秋问道:“秋儿,你方才用的,是仙术吗?” 靳秋知道母亲迟早要问这个问题的,别人未必没有这个疑问,只是不敢这么直接的询问罢了,而母亲就不同了,所以轻声说道:“还不算是仙术,没有到达那个境界,只能叫法术,不知道母亲还记得多年前孩儿看神仙异怪的书,母亲责罚的事吗?” 靳刘氏显然记得十分清楚,因为那时是自己第一次惩罚儿子跪了大半夜,虽然心疼,但为了让他收心,不得不为,所以吃惊道:“你是说,从那时你就……” 靳秋自嘲的说道:“还真有可能是冥冥中自有定数,如果不是母亲那时责罚,恐怕孩儿还没有这等机缘,谁能想到母亲烧掉的那本书中竟然有着修真功法,因为不想让母亲担忧,孩儿只是默默的修行,没想到进步神速,到后来进无可进,只好去寻访仙门,求道途,这也是孩儿离开的原因,还望母亲不要责怪儿子欺瞒,也不要把今天的话告诉任何人,包裹靳家的所有人,就是家主问起,也不要承认,这也是为了他们好,免得生出麻烦,为靳家带来灾祸。” 靳刘氏没想到还有自己的一份功劳,有些哭笑不得,但也没有去责怪什么,木已成舟,再去追究以前的事,也没有什么用处,只好说道:“既然你有了更好的成就,母亲怎么会怪你,只是以前不相信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没想到还真的存在,只是你有了现在的本事,却多了这么多的纷争,危险也多了,却是让人担心,也许平凡些也是好的。” 靳秋知道今天坦白的效果并不好,因为在这样的局面之下,还有死人的刺激,做为一个母亲,哪怕儿子再厉害,终究不及平平安安的过日子好。所以患得患失就不可避免了,靳秋笑道:“母亲多虑了,儿子从来不惹事,但是别人欺负上来,总要自保,这就由不得我们了,母亲放心,这种事非常罕见,修士几乎很少干涉普通人的生活,所以这次只是例外。” 然后话题一转,说道:“时间已经过去不少,也不知道家主怎么还没有到来,这天『色』也不早了。” 靳刘氏虽然单纯,但并不糊涂,知道儿子不想再谈论这些,也就不多说了,是啊,儿子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自己又何必要把他塑造成自己想像中的样子,只要他觉得对的,就去做吧,做母亲的只需要默默支持就够了。 放下此事,顿时觉得心胸都开阔起来,没有了之前的烦闷,而且自己不常走动的身体居然没有任何疲劳,这上下山,对自己来说,可不简单,只看其他两位姐妹累得不轻,虽然他们受了些伤,但是被人扶下来,却比自己累多了,心中一动,难道是前几天吃了那粒丹丸的效果,儿子可不是普通人,郑重其事拿出来的东西可不简单,便直接问道:“秋儿前几天天给我吃的是灵丹妙『药』?为何我下山走过这断崎岖山路,没有任何疲惫。” 靳秋并不炫耀,只是微笑的说道:“母亲真是聪明,那是给母亲改善体质,延年益寿的灵丹,强身健体,百病不侵只是附带作用,儿子现在也算小有所成,自然要为母亲着想。” 靳刘氏的心情越发的好了,算是已经度过了后怕的阶段,又看到两为姐妹受伤,便说道:“秋儿,我去看看你两位姨娘,她们也受了伤,母亲得去照顾他们,就不和你说了。” 靳秋见母亲恢复了正常,高兴还来不及,哪里会阻止,鼓励的说道:“母亲确实要振作起来,给两位姨娘做出表率,给下人们做出榜样,鼓励大家不要去想那些不开心的事,一同振作起来,越是这种危难时刻,越不能被苦难击倒。” 靳刘氏欣慰的说了声知道,而后便走到了众人中间,和两位姨娘说起话来,而靳秋自己也找了个地方,调息起来,方才对付的虽然只是两个先天修士,但却是用出了对付两位凝元修士的手段,损耗可不轻,而且晚上还有一场要做过,也不知道陈家是否还有底牌,所以必须先把实力恢复过来,这样不管面对什么情况,自己也能应付过来,不至于马失前蹄,载在那里。 也不知道调息了多长时间,大概恢复了五成,就感应到一队人马到来,没错,靳秋只是静静调息,但没有入定中,所以不是全无防备,始终还是放了一分心思注意外界的情况,毕竟这里也不是那么的安全,做为保护者,就要尽到责任,结束调息,凝神看去,却是靳风行带着三辆马车到了,还有十个强壮的家丁跑步跟随而来。 靳风行也看到了聚集在山脚下的族人,顿时加快了速度,急急赶了过来,而靳秋已经站了起来,立在那里,等着靳风行。 靳风行见到自家人已经安全,就知道大局已定,果然如靳秋所说,只要他出马,事情就能摆平,当然他不知道这其中发生了变故,只是看到了结果,而且他也懒得去想这些,只要靳刘氏安全,就算是最好的结果,如果其他人也没有损伤,那就更好了。 靳风行急步走到靳秋跟前,虽然看了个大概,但还是问道:“情况怎么样?” 靳秋简单的介绍了事情的经过,只是略略说到有两人偷袭暗算,折损了几人,其他的就没有什么大碍,并要求靳风行马上安排人上山把尸体收敛,就地掩埋,自家族人的尸体还是要安排送回去安葬,不过在这之前,得先把活着的这些人送回去,并让他下封口令,不要让这些人『乱』传,以免给靳府,给汉水镇带来恐慌,就算有什么不便,只需要靳风行这个家主出面就好了。 虽然靳秋知道这么做,也起不到多大作用,但姿态还是要做出来的。其他的就让靳风行自己决断了,毕竟靳秋可不想太过干涉靳风行的事务,自己可没有这份闲心,如果这次不是母亲出事,弄不好还真得是让靳风行自己前来交涉。 不然靳家只要出了点事,就要靳秋出面,那他哪里还有时间和心思修炼。而在这方面很多人已经做出了表率和榜样,比如那些世家大族,当年几方势力抢夺精元丹,也只是出动了小周天的高手,大周天的高手一个也无,就是基于这个原因,他们只在家族或者组织出现灭顶之祸的时候,才真正出手,就像是顶梁之柱一样,他们的家族或组织再怎么损失,只要根基还在,那就不是问题,最多只是伤些元气而已。 再如更高层次的,天云门掌门天云真人,虽然不如其他两位长老一样无事烦扰,但也绝对不会事事过问门中事务,只要不是动摇门派根基的事,他老人家都是把权力下放,给本门实力强大的弟子掌管,如果不欲管事,也可推托,毕竟耽误修行时间不是,但那些管理实际事务的弟子也绝对不吃亏,同样有奖励赐予,作为他们的补偿。 而靳秋虽然没有过多的留在山门,但也听说,掌门真人也就只是每年接待几个新晋弟子,还有**两次,其他时间都是独自修行,至于其他事情,靳秋就不知道了,但只从这些,就可以看出,越是高人,就越不管事,或者说,只管大事,小事交给下面的人去做。 而靳秋也只是遵循前人之例罢了。 第一百四十四章 准备 第一百四十四章 准备 靳风行听完之后,知道靳秋语焉不详的地方肯定有些问题,但既然不让他知道,多半就是他知道也并无多大用处的事,所以也就不去探询,有些时候,知道的太多,并不是好事,特别是靳秋让他下封口令,其实不用靳秋说,他也一样会做,因为这关系到靳家的声誉,虽然他知道这件事并不能完全隐瞒过去,一些耳目灵通的人,肯家瞒不过去,但绝对不会让此事弄的满城风雨。 所以他跟靳秋商量完之后,就走到这一伙受伤的族人中间,威严的说道:“众位族人,此次大难,幸亏有秋弟赶来解决,不然后果难料,方才秋弟将事情的大概经过和我说了,首先,我非常悲痛不幸死去的几位族人,我的难过并不比你们少,但是作为家主,却不能继续悲伤下去,因为事情还是要做的,所以我希望你们不要把今天的事再告诉其他人,以免给靳家带来更多的麻烦,你们也有一天没吃饭了,又饿又累,但我希望你们能坚持一下,只要回了家里,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只有你们安全回去,才算是此次事件的最好结果,至于死去的族人,我会安排,一定把他们的遗体带回去安葬,对他们的亲人作出安排。在此,我希望大家振作起来,把悲伤留在心底,更好的活下去,才能对得起死去的人做出的牺牲。” 靳秋再强大,毕竟不是家主,所以众人也只是对他畏惧,而靳风行就不同了,一家之主,而且还是非常熟悉的人,所以非常服从靳风行的话,马上停止了啜泣,多少恢复了些许正常,对于靳风行宣布的封口令,众人也知道是题中应有之意,毕竟这次的事件确实不那么光彩,更不是什么好事,最关键的还发生了许多奇异之事。 这时的人们都奉行遮丑,像这样的事,怎么可能到处去宣扬,最多也只是想回到靳府之后,倾诉给最亲近之人。但现在家主既然下了命令,自然不会多说,就算免不了被亲人询问,只需要简单一说就行了,不可能再去详细复述,毕竟他们也不想再去回忆那令不人恐惧的一幕幕画面。 靳风行也知道只是这样一说,也只能约束那些平时比较听话的下人,但不能保证所有人都会听命,所以这只是其中一个措施,待回到家里,那这些人隔绝一端时间,不让他们出门就行了,名义嘛,受了这么大的劫难,家主总不能不表示吧,这样还可以拉拢人心,进一步稳固家族的凝聚力,唯一的损失就是要花费一笔不小的钱财了,当然,比起其它,这又是值得的了。 靳秋也不理靳风行的处事,而是继续静气宁神,缓缓的调息着,虽然效果不强,但毕竟还在补充,而且主要的也只是平缓自己的心神,补充方才因短暂而激烈的斗法所造成的失衡,保持着最佳状态。 这就是靳秋的态度,临时收拢一下人手还可以,但没有耐心去做这些细小琐碎的杂事,既然正主已到,那自然是全权放权,让靳风行去发挥他的所长,这就是固有秩序,人们都是遵循自己的轨道,少有逾越,所以一切自然井井有条。 而只是安抚众人,安排上车,处理后事,这一切就不是短时间能做好的,别看简单,但是繁琐,靳秋只是静静的等待,做着自己的准备,并不急躁。 好在靳风行也明白众人现在又饥又饿,所以一切从简,做事也是力求明快,因为这里的事对于他们来说是重大事件,就是家主也不得不重视,但也仅限于此,就是放在汉水镇,这样的事,每年也不知道发生多少,要是都管得过来,这里也不可能有这么多的山贼盗匪,到了镇外,只有靠着自己本身的防护力量去保护自己,只不过这次靳家倒霉一些,居然在镇西这条通商大道上遭了艰难,除此之外,并无特别。 不过这也只是靳风行和靳家众人所知的层面,也是被掩盖了真相的表面,最多知道有修士参与,但现场的几个人也都是模糊的很,只有靳秋才真正明白,一个凡人家族如何有能力请得的起修士当打手,即便这修士再不成气,放弃道途,荣华富贵还不是唾手可得,如何还要假手他人,而靳秋就是要寻找其中的猫腻。 所以等靳风行安排妥当,将要返行,过来询问靳秋时,靳秋结束打坐存神,平静的说道:“虽然不太可能再遇到这种事,但我实在不放心母亲的安危,所以我会一同随行,你们放心就是了。不过回到家里之后,我就要静修一段时间,虽然没有受伤,但先前的一场打斗,还是让我损了不少元气,要恢复过来,也要花不短的时间。” 靳风行听到后,关切的问道:“那你不要紧吧,靳家可还要你坐镇,我们才会安心。” 靳秋只是一笑,心想恐怕后面一句还是他最关心的,随即隐去笑容,毕竟现在可不是笑得时候,一挥手道:“没什么,只是需要修养罢了,走吧,不多说了。” 一路上,三辆马车前后相连,最前面最豪华最舒适的就是靳刘氏三『妇』人加上靳秋和靳风行五人,而后面的两辆就是搭载着受伤的下人们,说起来,这也是他们第一次坐这么大的马车,毕竟像他们这样得出空闲,有时间陪着三位夫人出去拜神,显然在靳府没有什么重要事务,地位也就不高,哪有机会享受老爷们的待遇。 所以虽然受了无妄之灾,但众人都是感念家主的恩德,能这样仁厚的对待下人们,他们的心里也是温暖的,悲伤的气氛无形中就减轻了不少,而这其实是靳秋要靳风行做的,因为他预料到可能会在他救人之前,就有伤员,而且靳秋也不管什么身份地位的问题,只是想尽量快些把人给接回去。 靳秋毕竟在外生活了五、六年的功夫,也没有过多的感受靳家的森严等级,而接受到得是天云山的自在逍遥,就算是天云门的管理,也是柔『性』的,并不是强迫别人,讲究得是做过多少贡献,得到多少好处,如果自认天赋绝顶,独自一人也能修行成真,那也可以,也就是苦修之路,然后就是这样接受任务,在任务中磨练道行心『性』,并且能和同道交流切磋,偶尔还能在实战中打磨自身,所以天云门更多的是给出选择,看你自己选择走哪条道路而已。 便是靳家不同,或者说所有的凡人世家都是这样,主人对你好,就是恩惠,对你不好,也只能暗自忍耐。基本上没有改变的可能。而修士不同,修士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奇迹,而一个修士有他弱小的时候,但绝不可能永远弱小,修士是有着无限可能的存在,这就有着制约的力量,所以不会有修士把别的弱小的修士看作家奴下人,完全没有平等,也就是完全没有选择权。 有没有选择,恰恰是最大的区别,所以靳秋的观念和靳风行,和当下的上层人士绝对不同,所以对待普通人,绝对不会区别对待,只有亲疏之别。乞丐和富豪,家主和下人,在修士的眼里并没有本质的区别,只不过修士遵循着固有的秩序,并不随意打破而已。 车队回去的时候,显然不是优哉游哉,但也不会比出来时更快,在夕阳的余辉中,车队顺利的进了汉水镇,这里只是一座镇子,虽然相当繁荣,但并不是城池,所以回来的时候,没有进行检查,倒省去了一些麻烦,靳秋也乐得如此。 车队不停,一直行到靳府老宅,停在了后门空旷的大院里,接下来如何安排,自有作为家主的靳风行安排,靳秋只是陪着母亲回了小院,服侍母亲吃了点清淡的食物,就劝说母亲早点休息,毕竟受了惊吓,又来回赶路,很有些疲倦,也就从善如流,听取了儿子的意见,回到屋子就睡着了。 靳秋哄好了母亲睡觉,当然是为了接下来的事情,却又不放心母亲的安全,靳秋知道陈家能一次出动两位先天修士,恐怕就是他们的极限了,不然绝对不会浪费人手,只要有点头脑就知道集中力量,毕其功于一役的道理,万万不会在这种生死之间的大事上糊涂,但靳秋就是担心自己出门后,要是有武者上门,却是没人抵挡了,毕竟陈家在汉水镇经营的时间要长得多,对靳家渗透的也十分厉害,难保没有安『插』的探子,已经把靳秋救人的消息传递过去了。 所以他虽然没有办法把这间屋子布下类似他在天云山上的竹屋那样的守护禁制,但布置一点幻术禁制,他还是做得到的,不能硬抗,只需要困住一段时间就可,事不易迟,靳秋马上行动起来,随手打出幻术禁制,虽然功效不强,欺骗不了拥有灵觉的修士,但困上个把普通人,却是足够了,而且这幻术禁制也只能维持半天,到时就自己消散了,但也足够了。 第一百四十五章 夜袭 第一百四十五章 夜袭 做好了所有的准备,靳秋这才满意,只要没有后顾之忧,就可以放手去做了,下好禁制,靳秋悄然无息的离开了靳府,这时已经不早了,太阳的余辉懒散得照耀着,仿佛知道马上就要消散,所以提不起精神。 靳秋方才为母亲准备食物的时候,特意『露』了一面,亲自到厨房里说明要求。 这也是顺手使得一个小手段,然后就不再『露』面,并且吩咐附近管事,不论何人,都不要靠近自己的小院子,自己要闭关修养,任何擅自闯入,惊扰自己修炼的人,严惩不待,并让他转告家主,就算是另一个小手段。 安排好事务,靳秋乘着夕阳的最后一点余光,隐身来到了占地更大,建筑群更多的陈府,这座府宅相当大,算是汉水镇最大的几座府邸之一,靳府在镇西,所以直接从西边回来,并没有惊动多少人,这西边大多都是住着一般富商,富农,靳府也是这些一般富商的一员,毕竟他们靳家只是新起的小家族,到现在也不过两代,陈家所在汉水镇东边,那里是县衙,本地豪商的府宅,真正的老牌势力都在这里,镇里最有权势的一伙人都在这里。 靳秋穿过整个汉水镇,这才进到陈府,此时夕阳西下,离靳秋和侯六那伙人约定的时间也不多了,靳秋利用这段时间,就是要先熟悉陈府的格局,以便找到陈家主所在的地方,好在这汉水镇的建筑风格相差不多,而且靳府修建之时也是参考了陈府等几家最有实力的府邸格局,所以比较相似,而靳秋只是稍微寻找了一些时间,就发现了这点,于是按照靳家主屋所在,找了过去,果然发现这里的防备最是森严,只看守在附近的几位武者,个个眼神锐利,气息彪悍,就不是靳府中那些外表壮实,实则水准一般的护卫,只从这点,就可以看出陈家底蕴深厚, 而此时的陈家主屋灯火通明,毕竟黄昏降临,光线不足,稍微富有的人家都会点起蜡烛,作为照明之用,靳秋无声无息的靠近,根本没有引起他人的注意,只是因为大门紧闭,所以不清楚里面的情况罢了,靳秋在附近又转了一圈,发现这里确实就是陈家主的所在,也就潜伏下来,耐心等待,等待着混『乱』的来临,等待着护卫的调离,等待着主屋里的反应。 太阳一点点的消失在地平线下,就连最后一点余辉也隐没无踪,而月亮此时还没有升起,正是月升日落的空白期,天『色』越发的暗淡,护卫们在主屋附近点起了火把,照亮了主要的道路,却是为了让陈家族人来往主屋禀报事务时更为方便,不用自己提着灯笼,更为重要的是为了避免『毛』贼借助夜『色』来袭,安全上的考量更为紧要,其他只是其次。 也没有让靳秋等待多长时间,前面突然传来惊呼,以及惨叫,呼喝的声音,还有隐约的物品撞击的声音,紧接着最外围保护的一批护卫在一个首领的命令下,迅速前往援助,而剩下的护为则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密切注意的周围的动静,丝毫不管前面的混『乱』,显然对发生这样的事情有着足够的警惕和谨慎,而且分工明确, 不一会,就有一个管事模样的中年急匆匆的赶了过来,在护卫们的检查下,通过了层层防护,站在主屋面前,敲响了大门,恭敬的说道:“禀告家主,陈福有事相报。” 然后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不用多礼,门没锁,自己进来吧。” 陈福应声是,便小心推开大门,进入之后,又小心的关上大门,不让发出声音,就算是发生了这么紧急的事件,作为陈家的管家,陈福也是丝毫不敢逾礼,规矩却是做足。这才见到家主独自一人坐在椅子上,便几步上前,带了仓皇的颤抖,说道:“禀报家主,不知哪里来了一伙捍匪,闯入我陈家,见人就杀,在前院里肆意破坏,还四处放火,虽然已经有大批护卫前去支援,但他们像泥鳅一样滑腻,虽然只有十来人,但并不强攻,专门往薄弱处下手,所以相持不下,一时间也拿不下,还请家主拿个主意。” 陈家主似乎也听到了动静,但没有放在心上,而是很平静的说道:“那就把我的护卫都派过去吧,尽快剿杀这伙匪徒。” 管家陈福却并没有任何喜悦,而是大惊道:“这怎么可以。” 似乎是觉察到自己的失态,又或者是惊觉自己说话的对象是家主,而非是陈家下人,赶紧诚惶诚恐的请罪道:“小人一时失态,还请家主责罚,但小人还请家主收回成命,最后的这批护卫可是为了保护您的,如果都派了出去,那家主的安危还怎么保证,小人想不到还有什么比家主的安全更重要的,还请家主明查。” 陈家主对于跟随自己多年的管家很是满意,但此次却是没有同意他的请求,而是异常固执的说道:“我意已决,不必多说,下去吧,赶快领着护卫前去救援,如果连一伙贼匪都拿不下来,我陈家还怎么在汉水镇立足,岂不是让别人笑话,此事从速。” 看到陈福虽然摄于家主权威,受了命令,但面路不甘,陈家主还是多说了一句,温言道:“不需担心我的安危,只要你们把这伙贼匪剿灭,陈府自然就安全了,我的安全就更不用说了,快去吧。” 管家陈福带着家主的命令,把所有护卫带走,前去剿杀闯入破坏的贼匪。一时间主屋附近安静下来,陈家主依然坐在椅子上,丝毫没有因为有敌来犯而显得焦躁,反而气定神闲,比往日里还要镇定,尽显一派家主风范。 似乎是自语,但声音却不大不小:“多久没有『毛』贼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攻击世家了,这么做不仅得罪我们,就是其他家族也会同仇敌忾,恐怕官府的脸面也不好看,毕竟这可是在府衙边上做案,是什么人敢做出这么出格的事呢?这几乎是同时得罪了汉水镇所有的势力,当直是魄力十足啊。不知道靳秋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靳秋确实进了房间,方才随着管家陈福前后脚进来的,之所以等待,就是想看看他们都说些什么,但只是些寻常手段,也就不在意了,但听到陈家主要把所有护卫都撤去支援,就感觉有些古怪。 直到陈家主最后自语的一段话,这才明白人家其实早就猜到自己来了,不过靳秋没有显身,就是看看这老家伙还有什么花招。 但陈家主似乎是越发肯定了自己的判断,对于空旷的屋子说道:“听说修士都是自负的人,确实如此,虽然你们确实有自负的实力,但可不要小看所有的人,凡人也有凡人的智慧,也许你还不知道,陈家毕竟在汉水镇经营了这么多年,又有什么事能瞒过我,更何况是这么关注的事,只是没想到你如此厉害,居然连两位神使都不是你的对手。” “所以我知道你迟早会找上门来,只是没想到你却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用同样的方法来对付我,不过这么做,反而让我知道你已经到了,因为我架借他人之手,尚且不愿意在镇内动手,毕竟一旦事发,后果太过严重,会引发所有势力的敌视。但是你就不同,做为修士的你,又怎么会顾忌世俗的樊篱,所以传来贼匪攻击陈府的消息,我就知道你来了。” “其实从事败之后,我就知道你迟早会找来的,毕竟有太多的破绽,特别是侯六那伙人还是我们暗中支持,怎么也脱不了关系,怪只怪两位神使实力不足,其他的都是枝节。怎样,我说得这么清楚,不知靳秋你满意吗?” 突兀的掌声响起,靳秋的身形突然显现出来,面带赞赏的说道:“精彩,原本我还以为要怎样做,才能让你说话,没想到你也是明白人,看来倒是不用费手脚了。果然没有一个人的成功是侥幸得来的,你能坐稳家主的位置,并且这么多年来,把陈家打理的兴旺发达,可称得上是老狐狸。” “更惊人的是,居然还能和修士勾搭在一起,这一点,我倒是非常好奇,不知精明的陈家主能否给我解『惑』。” 陈家主有些复杂的看着靳秋说道:“想不到,当初的小小孩童,是怎么能成长到如今的地步,这才是世事无常,我倒是羡慕起了天云兄,能有如此出『色』的儿子,想必在九泉之下,也是欣慰的。” 靳秋却是神『色』不变,只是眯起了眼睛。 陈家主也识趣的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有些苦涩的说道:“我自知难逃一死,只希望你能放过陈家,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策划的,陈家没有任何人知道,你也知道,在陈家,神使也只会找我,而且为了保密,就是我也不能经常联系他们。如果不信,让你看些东西,你就明白了,随我来吧。” 第一百四十六章 诉说 第一百四十六章 诉说 说完就打开机关,顿时『露』出了密道,靳秋却没有动,只是淡然的说道:“不必了,还是直接把所有的一切都说清楚吧,如果你配合的话,我也不想滥杀无辜,也没有意义,想来你也知道修士的能力,但如果你有所隐瞒,我想让陈家陪葬应该是不错的主意。” 陈家主身体一颤,就恢复了正常,终究不敢违逆,于是配合的关上了机关,不再提密室的事情。而且他终于明白修士的可怕,这种淡然的决定一个家族几百口人的生死,就是权势再大的人,也不会如此淡定,仿佛微不足道一般。 所以陈家主迅速的摆正了自己的位置,因为他现在才明白,这人不是他之前接触到的神使那样的人,同一个阵营里,再怎么紧张,也不会有这种随时都有灭族之祸的感觉,因为那时神使还需要陈家,纵使自己触怒了神使,最多也是自己身死,而只是会换个家主,但现在面对的靳秋不同,敌对的修士对付凡人,这太可怕了,陈家主完全明白对方绝对不是威言恐吓,而是真得有这个想法。 靳秋从陈家主的表现中,看出他是一个非常在乎家族的人,不仅从他方才的言语,还是愿意为家族自愿赴死的勇气,都可以证实这点。不然在明知道自己会来的情况下,怕死的话,早就有多远逃多远,也不会在知道自己来了,还把所有的护卫支开,这也是靳秋刚刚想明白的,也就是方才感觉古怪的地方,试问,在这种外敌入侵的时候,把自己身边的保护力量派出去,是何等不智,就是管家都明白这个道理,做为家主,他会不明白,那么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陈家主不希望屋子里的动静被人知道,然后陈家最核心的武力被靳秋尽灭,算是为陈家保留下元气,即便他死后,陈家也不至于迅速衰落下来。 而且从他数十年的努力,把陈家从只是一般本地家族发展到现在的汉水镇首屈一指,就知道他对家族的感情非同一般,而像这种把一切都奉献给家族的人,靳秋同样见过,就是靳家的老家主,靳天云。 像他们这样的人,会把家族看得非常重,凌驾于一切之上,所以只要用这一点来威胁,绝不会错,因为方才虽然是靳秋在查问陈家主,但老『奸』巨猾的陈家主始终掌握着主动,从一开始的先声夺人,喝破靳秋的行藏,再到后来要带靳秋去地下密室,无不说明这点。 仿佛不是靳秋在『逼』问,而是他主动的要表明一切,不管是他有心如此,还是做家主做管了,事事为主,但现在可由不得你。而且靳秋从不认为在这种我为刀俎、人为鱼肉情况下,还要遵循别人的意愿,下什么地道,靳秋是修士没错,但还没有到无视一切的程度,要是这老家伙把他带到地下深处,再炸断支撑,活埋了自己,岂不冤枉,靳秋可还没有学会土遁,千万斤重的土石压下来,逃都没有地方逃。 而且以这老家伙现在的态度,同归于尽的可能太大了,自己何必冒险,就算发现了什么东西,又有什么太大的作用,最多是佐证他的话语罢了,靳秋岂能如此不智,。 而陈家主到底有没有这个想法,谁也不知,而地下密室有没有自毁的机关,同样也只有陈家主明白,所以在靳秋点明拿家族来作威胁之时,陈家主微微一叹,回到椅子上坐下,准备说话,而靳秋也仿佛在自家一样,随意的找了个座位坐下,然后注视着陈家主,那意思就是你快说吧。 被抓住了弱点,陈家主不再做无谓的挣扎,配合的说道:“在说这件事之前,有必要把来龙去脉说清楚,话说五六年前,靳家家主还是靳天云,此人也是精明厉害之人,白手起家,二十余年就从无到有,硬生生的在汉水镇建立起了靳家,不仅经商天赋不得,为人处事的手段也是厉害,和不少家族都有不错的交情,渠道也是通畅,更和官府打得火热,说起来,当年我和他多少也算是有点交情,可惜的是,福祸相依,怀璧其罪,他不知道从哪里得来了一件宝贝,非常奇异,只要带在身边,就能让人神清气爽,头脑冷静,任何时候都能做出理智的决断。而他带着这件东西足足有二十余年,正是有了这件宝物的帮助,他才能有现在的成就,但是人太过顺利,就会有得意骄狂的时候,所以有一次在做成了一笔大生意之后,喝得太多,加上心情甚好,『露』了口风,还说将来要传给后人,让靳家永远兴盛。” “虽然是酒后失言,但也并没有多少人在意,毕竟这世间的宝贝太多,而和靳天云喝酒和都是颇有家财的富商,并没有当一会事。可惜的是,我们陈家作为‘神’的外围,就是专门寻找这些有奇异功能,或者有奇异现象的宝贝。所以我就呈报给了田神使,由他判断这件宝贝是否有价值,通常情况下,都是些人间普通的宝贝,神使是看不上眼的,而我在这些年间,也没有进献多少真正的宝物,但即便如此,陈家也得了不少好处,这才有机会发展壮大,不然你以为家族想壮大,就是那么容易的,不是出一个精明的家主就可以的,很多家族的家主并不比我差,但也只能维持家族的现状,只要不倒退,就算不错了。更多的家族却是一代不如一代。” 靳秋打断了陈家主的家族论调,直接问道:“你们的‘神’组织到底是什么样的组织,实力构成如何,组织结构如何,行事风格如何。你先把这几点说清楚。” 陈家主虽然有些恼怒被人打断,特别是自己说的高兴的时候,但也明白此时绝对不是自己逞家主威风的时候,只好说道:“我正要说了,‘神’也就是我们组织的代号,遍布整个大鸿国境,实力极其强大,组织结构异常严密。我们陈家就是最普通的外围,只是负责搜集奇异宝物的信息,并且上报给管理我们的神使,由他判断此宝是否有价值,如果有价值,那么接下来会让我们用常规手法,也就是买卖交易过来,如果不能,就用其他手段暗中夺取,但不能引起太大的影响,以做到悄无声息为佳,如果连我们都没有办法,那就只能请动神使大人亲自出手,不过这种情况少之又少,神使们很谨慎,没有绝大的把握,他们是不会行动的,而后就要我们掩盖事实,遮掩真相。而以功劳的大小,取得宝贝的珍贵程度来奖励我们。而神使们则是能自己用就自己用,如果是珍贵之物,也会献给更上层,以换取奖赏,通常就是他们急需的东西。” “不过我知道的也就仅限于此,就是平常联系,或者见面的时候,神使都会戴上面具,遮掩他们的本来面目,而且我们这些存在于世俗的外围也不需要知道的太多,因为这样可以随时舍弃我们而不至于暴『露』组织的更多秘密。而这些还是我通过许多年的点滴信息推断而来。你胜了两位神使,应该知道我没有说谎吧。他们一贯就是这样遮掩的,从无例外。” 靳秋皱了皱眉头,不悦的说道:“也就是说,其实你知道的并不多,甚至连皮『毛』都不算。而且你是和他们单线联系,看来你很明白,这次不仅是你们的危,也是机,趁机脱离,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反正你们陈家已经发展成了汉水镇最大的家族,也应该知足了。可是就你说的这些,似乎不怎么令人满意,这样的价值完全不能匹配陈家的存续。” 面对靳秋赤果果的威胁,陈家主心里一沉,就知道果然不好对付,但他也只知道这些,不可能编些话语相欺,以对方的精明,就算骗得了一时,也不能保证对方醒悟过来大怒灭了陈家,而且陈家主也没有信心能骗得过靳秋,于是继续说道:“相信你也明白,以我们陈家的地位,也只能知道这么多,但我可以详细告诉你,你的父亲靳天云是怎么死的,其实我们当年还在谋划,看是不是专门请一个厉害的盗贼去偷出来,但那年冬天靳天云居然染上了风寒,而且还坚持处理生意,以至于病情反复,正是这样,我才有了想法,何不让他就这样得病死去,而且神不知,鬼不觉的,然后再让人下手,岂不容易的得,因为根据我买通你们靳府的眼线得到的消息,靳天云没有告诉任何人,关于那件宝贝的实际用途和珍贵程度,只是作为随身饰物。所以失去了,最多是让人疑虑一下罢了,所以这么好的机会送到面前,却是再好不过了。事后证明,这确实是一个不错的方法,到现在都没有人察觉到半分。” 第一百四十七章 意决 第一百四十七章 意决 靳秋也跟着回忆起了以前的往事,记得却是最后父亲靳天云的病情已经稳定,也放下了事务,专心养病,而且最后几天明显有了好转,最后却是突然急转直下,就丢了『性』命,当时还在疑『惑』,怎么中间几次反复都挺过来了,反而最后要好了的时候,就突然逝去了。原来是有人动了手脚,不是天意,而是人为。 靳秋突然『插』话问道:“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动的手脚,是买通了治病的大夫,还是怎样做的。” 陈家主还是配合的说道:“不用那么麻烦,而且通过大夫做手脚既麻烦,代价也高,而且这样做太犯忌讳,也不好事后抹除掩盖,这样就太明显了。只需要买通在厨房里煎『药』的下人就可,只需让精通『药』理的大家研究下『药』方,然后指出那些『药』物是关键,那些『药』物被更换之后不容易察觉,但效果截然不同就行了,让这下人替换就可。至于如何对付这下人,无非就是威『逼』利诱,虚言哄骗那一套,事成之后,就算这下人知道了真相,也不敢去举报,只会比我们更卖力的隐瞒,待过了风声,就让他自己离开靳家,然后我们再灭口,基本上就不会引人注意了。” 靳秋眯着眼睛,平静的说道:“你这算是解除了我多年的疑『惑』,那年我刚刚知道父亲逝去的消息,也是非常的震惊,不知道怎么好好的一个人,就这样突然间死去了,对我当时的心境造成了巨大的冲击,后来才知道一些细节,就更加疑『惑』,怎么之前病情反复,而且还在管理事务,这样的情况下都没有倒下,如何在后来放下一切,专心养病的时候,怎么就突然逝去,原来是这样的情况。怀璧其罪果然是千古颠破不变的真理。人心之复杂,更胜天象之变化。” 然后语气突然转肃:“但是你把这么详细的经过告诉我,让我明白了真相,就不担心我一怒之下,直接灭了陈家,你难道就没想过这种情况?” 陈家主似乎都豁出去了,也不再害怕靳秋严厉的语气,有些解脱的说道:“有些事发生了,就不会永远埋藏下去,总有重见天日的时候,而且你也应该明白,这个世界就是这样,谁有实力,谁有手腕,谁就能成为主宰他人的人。就是我为了陈家,自愿受控于‘神’,就像我对付靳天云,同样就像你现在来铲除我,方法各异,形式不现,但本质如一。而且你以为靳家能白手起家,就是这么容易的,想他靳天云也不知用了多少见不得光的手段,这才有今日的小家族,才有今日靳家立足的根基。而且每个家族的资源都是有限的,重点都是投入到嫡系子弟身上,对于庶子来说,能保证他们的生活,以及将来有个归宿,就算不错了,至于感情,那是提都不用提了,我的感受比靳天云更深,所以你们父子之间,要说有深厚的感情,我是决计不会相信的。因为靳天云和我是一类人,再没有比我们这样的同类人知道对方的想法做法了。” 靳秋这才明白为何陈家主就这样直言无忌的陈述靳天云枉死的秘密,而完全不担心靳秋多么大的反感,因为在陈家主看来,既然已经暗算过靳秋,就是再多加上一个靳天云,也不过是多一条罪责,而且陈家主也没认为这许久前发生的事,还能引起靳秋多大的愤怒。 而靳秋虽然对父亲靳天云的感情很淡,但还是有着感激和尊敬,只是经过这几年的时间消磨,越发的淡了,但并不是没有丝毫感情。只是现在靳秋脸上没有异常,仍然听着陈家主的叙述。 陈家主似乎把所有的事都交代了,其他的他也是不知道,所以说完这些之后,也没有什么可以说的了。 于是长长的叹了口气,沉重的说道:“我知道的就这么多,既然是我招惹了你,那么就用我的命偿还吧,希望你不要迁怒陈家,除我之外,谁也不知道这件事,而且自今日之后,陈家就彻底脱离了组织的控制,不会再做这些暗地里的勾当,而且陈家和靳家毕竟是姻亲,希望你看在这个份上,放过陈家吧。这样我就算是死了,也会安心的。” 然后就满怀期望的看着靳秋,希望能从他的嘴里说出认可的话来。 靳秋并不理会陈家主的恳求,问道:“也就是说你们组织就是靠这种劫掠的方式,从世间里得到修行资源,只是这样广泛撒网,效果明显吗?毕竟你这么多年,也只是贡献了几件而已。” 陈家主对于靳秋的并不正面回答,而是再次提问,也感到无可奈何,只能回答道:“这只是组织比较低层的神使用的方法,至于更厉害的用什么方法,就不是我所能知道的了,而且别看我这些年只是贡献了几件宝物,但谁又知道一个神使统御了多少我们这样的家族。加起来就很可观了。” 靳秋认可了陈家主的推测,因为他从两位神使身上搜到的储物袋里的东西不少,却是比一般的修士多很多,就是比起靳秋以前的身家也是超过不少。于是问出了他最关心的问题:“最后一个问题,这两位神使死在这里,会不会有‘神’组织里的修士来追查,会来什么实力的修士,你清楚吗?” 陈家主想了想,这才不确定的说道:“按照组织的规矩,每位神使都有各自的地盘,轻易不会越界,所以应该不会有人追查,也没有线索追查,因为神使们对各自的秘密都保护的很好,除非关系很好,而且没有利益冲突,才会找对方帮忙,因为神使掌握的下线,也就是像我们这样的家族,都是他的私人资源,不会泄『露』,只会记在心里,不记录于任何纸面之上,所以我才说陈家有机会脱离,因为我们直属田神使,其他人并不清楚,而另一位关系最好的瓜神使也一起死在这里,恐怕就真得无人知道了,而其他关系一般的神使也不会为他们两人冒险。但也不是绝对,只是很大的可能,无人追查,最多就是过了许久,组织才会派新的神使来接手这一片区域,重新拉起关系网罢了。” 靳秋心里松了一口气,虽然他能轻易的杀掉两位先天修士,但一个庞大的组织如果真的认真起来,那后果相当严重,最少这里是不能呆了,而且母亲也必须和自己一起离开,但既然这个‘神’组织的势力这样繁密,很难不被他们查出来自己的去处,就算自己能多次打退,只要疏忽一次,就麻烦了。好在都是单线联系,只要斩断了陈家这条线,威胁就减到了最低。 听到陈家主的确定,靳秋总算放下心来,只要不是整个‘神’组织的追查,就算有些和那两人关系不错的修士来找他的麻烦,也足够对付过去了,因为关系相近,修为实力必然不会相差太多,修士可是最讲究阶层的,极少有实力差距过大的修士交情甚好。想到这里,又不由记起了‘晓’组织蒲成的话,类似这样的组织,不可能如门派般,各组织成员团结一心,而且就是门派中的弟子,也还是有少部分关系极差,甚至相互仇视的,自己就是一个显明的例子,更何况是其它。因为像这样的组织形式,就决定了竞争非常激烈,最多像蒲成说的那样,有三五好友帮忙就不错了。 既然解除了心底最后一个疑『惑』,靳秋也不再浪费时间,轻松的说道:“事情都清楚了,我想你也没什么必要隐瞒,那样对谁都不好,既然如此,也该送你上路吧。” 陈家主没有特别的表情,只是执着的说道:“我死不足惜,只希望你放过陈家!不然,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靳秋只是淡淡的说道:“你还是安心的去吧,凡间的事,你就别管了。至于做鬼,人,我都不怕,鬼,就更不怕了。你既然能料到我会来,想必在之前,已经把后事都交代清楚了吧,想必你也明白,你一死,陈家必然陷入动『荡』,而能最大程度的降低危害,就是平稳过度,那么下任的家主,你应该也安排了吧。不过,若是让你们陈家就这样轻易过关,岂不是太过便宜。” 言毕,也不管陈家主平静的脸上突然『露』出惊骇的表情,上前就是一掌打在陈家主的脑袋上,直接震碎了他的天灵,却是死得不能再死了,只是从外表上看不出什么异常。 靳秋最后看了陈家主一眼,仿佛是对他最后的解说:“我可是从来不会在这种情况下做承诺的,更何况是你这样的人,如果只是对付我,杀了你这个源头,也就是了。但是你竟然用我的母亲来做饵,这点你却是做错了,越是好用的计策,反噬起来就越可怕,你是聪明,但聪明的过头了。还想用姻亲来束缚我,哪有这么好的事。” 第一百四十八章 斩断 第一百四十八章 斩断 靳秋虽然对父亲靳天云的感情淡薄,但绝对不会容许别人在加害他之后,还能舒服,不给他剧烈的打击,如何对得起自己的本心,况且现在又来算计他的唯一至亲,这一点是他绝对不能容忍的,别看他在『逼』问陈家主时表现的好像很平淡,只不过是让对方误解,有了侥幸心理,有了那么一丝希望,就会把知道的东西统统说出来。 谈话,哪怕是『逼』问他人的谈话,也要有一个谈话的气氛,弄得紧张压迫,使对方绝望,对方就是抱着,你不让他好过,他也不会让你好过的心情,也不会把实事说给你听,甚至还会设些陷阱,故意遗漏最重要的,或者说些相反的结论,就够你受的。 故此,靳秋一开始就说不想滥杀无辜这种模棱两可的话,就是为了安陈家主的心,其实仔细想想,说这话,其实等于什么都没说,只不过听在陈家主的耳朵里,就是暗示他如果配合的话,就不会对陈家大举屠刀。 但是究竟谁是无辜,谁又不是无辜,还不是靳秋说了算。真真的耍了个小手段,如果是在别的场合,以陈家主的老『奸』巨猾,未必不能分辨的出,所以不会丝毫相信,但是在此时此刻,他完全处于劣势,没有丝毫讨价还价的资格,只能寄希望于对方了。 所以靳秋最鄙视的就是把身家『性』命寄托在别人身上,特别还是敌人身上,因为这太不靠谱,没有反制之力,后果就像现在这样,生死对错只在靳秋一念之间,但不妨碍靳秋反向运用,结果效果确实不错。 该要知道得,已经都知道了,而接下来该做的,也没有任何约束。但靳秋没有丝毫自得,反而更加警惕,这样的情况,将来可不能发生在自己身上,靳秋可不想像陈家主那样,牵挂太多,执念太重,以至于看不清残酷的事实,只把自己放在虚幻的想像中,奢望得到最好的结果,但往往得到的是最坏的结果。 出了房门,轻轻的关上门,看着不远处混『乱』的黑烟大火,听到得是杂『乱』无章的呼喝,而此时已经入夜,正是天高风急,月无亮『色』,天空暗淡,群星隐没,当真是好天时。 靳秋在来之前,就决定了要诛灭陈家上层,而不是单单得一个陈家主,只要摧毁了陈家上层,那么陈家必然比靳家当初衰败得更快,因为靳家家底少,树敌也就要少,实力也小的多,所以靳风行继承家主之后,虽然经营不善,但还是勉强维持住。 但陈家可就不一样了,在成为汉水镇第一家族的时候,树立的敌人几乎是数不胜数,只是以前有老『奸』巨猾的陈家主坐镇,还有‘神’组织的暗中支持,这才丝毫不怕这些敌对势力的反扑。 但是现在已去其二,如果再没了有管理经验,或者德高望重的陈家老一辈人物,不仅外部面临着巨大的挑战,就是内部也会不稳,若大的陈家,各子弟也会争夺得更加激烈,绝对不会像靳风行接任家主时一帆风顺。 即便最后立嫡立长,其他嫡系子弟也会要求分出家族产业,没有了老辈人物的弹压,陈家子弟大打出手就是可以预见的了。 而靳秋也没费多少功夫,就把住在主屋附近,地位较高的老辈人物诛杀殆尽,毕竟一个修士要想杀一个普通凡人,那是再简单不过了。 而后靳秋并没有给侯六这伙山贼发任何信号,不是他没有把事情办完,而是他根本没想过要放这伙山贼生离,让他们和陈家火拼,就是靳秋给他们定下的结局。 对于这伙山贼来说,在袭击绑架靳刘氏的时候,就已经决定了结局,就连陈家这些只是被牵连的上层老一辈人物都逃不过靳秋的诛杀,如何会放过直接参与的山贼众,至于答应过山贼们只要在陈家制造混『乱』,待靳秋完成之后,再发信号,让他们逃走。 这事情完成,在靳秋的定义里,就是山贼众全灭,陈家上层一空。这样的做法,是在靳秋接到母亲被劫持的时候,就定下的,虽然当时不知道事实真相,但不妨碍靳秋发狠,杀绝所有参与的人,严重者,惩罚还要加重。 所以别看靳秋在接到消息时,面对靳风行时一怒之后马上恢复,其实心里怒火中烧,只不过被理智压下,现在才发泄了出来,真正的于无声处听惊雷,有时候做比说更重要。 却说侯六带着狗熊和猎狗收拢了全部手下,除去死在当场的几个,也只有十个出头,加上他们也只有小十来人,冲击陈家,简直就是找死,但他们却不得不做,所以许诺很多好处,就是让手下卖命,好在平时威风尤在,即便是这么不合理的要求,手下们也是豁出『性』命,显然侯六也费了不少功夫,总算在天黑时分发动了袭击,而侯六的说法也很直白,就是陈家让他们去送死,这个仇不能不报,趁着现在陈家还没有反应过来,趁夜袭杀,抢上一笔,然后离开这鬼地方,到别处去讨生活。 而这些山贼手下没什么见识,又比较服从侯六,而且有重利相诱,这才踏上了这条不归之路,一开始他们进行的颇为顺利,碰到的都是普通下人,偶尔碰上个把壮实家丁,看家护院,但仗着人多,接连斩杀,也抢了不少东西,而老大侯六却不停的摧催促他们赶紧攻打陈家的正堂大厅,说那里还有更值钱的东西,抢了就走,但不久就碰上了一批来援的精锐护卫,正是护卫家主主屋附近最外围的精锐。 扑一接触,山贼们就暗暗叫苦,这批人功夫了得,配合默契,如果不是山贼们都是例次血战幸存下来的悍匪,就功夫而言,还真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即便如此,他们也是陷入了苦战,不能再进一步,而且场面僵持下来。 而作为头目的侯六三人,一开始并没有出手,因为对付的都是些软脚虾,还没等他们出手,就倒下了,后来干脆就让弟兄们尽兴,而他们三人也都知道这里不好闯,所以留了余力。 直到这批精锐来攻,弟兄们有些挡不住了,他们这才真正出手,侯六并没有出击,而是专门支援几个功力弱,抵挡艰难的弟兄,狗熊就直接冲对方的首领而去,一时间斗的难解难分,而猎狗则是依仗轻功,专门抽冷子,却是杀伤最大的,好在陈家护卫人多,这才压住局面,并且随着山贼们体力的消耗,渐渐占据上风。 而正在此时,突然又来了一批护卫,比之正在相斗的这一批,人数要少很多,甚至比他们人更少,但武功更高一筹,尤其是一个使剑中年,一上来,就和之前护卫首领合力,不一会就把狗熊斩杀当场,连逃都没有机会逃走,果然此举震慑当场,山贼们都知道虽然侯六是老大,但山贼中武功最高的正是狗熊,而狗熊一死,山贼们士气崩溃,再也顾不得什么金银财宝,毕竟之前还有希望,现在纯属送死,就是再没脑子的人,也知道该怎么做。 这批生力军正是管家力劝陈家主不得,带来得陈家最核心,武力最强的护卫,平时根本不管其他,只听从家主的命令,是家主直接管辖的重要力量,也是家主权威的重要体现,其他任何人都没有权力干涉他们的行为,所以这批护卫一加入,就发挥了决定『性』的作用。 而侯六心里更是苦涩,没想到陈家人手如此充沛,而且反应这般快捷,局面完全不在控制了,得,也撤吧,至少他确实完成了搅『乱』陈家的任务,只希望那人能给自己解『药』,虽然他一直没有来信号,但此时不走,就是立死,先活着才有将来,也就顾不得了,而且为了增加逃跑成功率,没有给一个人打招呼,在狗熊身死的一瞬间,侯六就把事情想了个通透,没有提醒任何一人,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找了个不起眼的位置突围而出,虽然有几人在追击他,但总算脱离了包围圈,这就是希望。 而猎狗则十分倒霉,按说他的轻功最好,理应跑得比侯六更容易,可惜的是他抽冷子,杀了好些人,多名护卫就是死在他的手上,早就有十多人注意到他了,如果说狗熊是这伙山贼里最显眼的,那么猎狗就是这伙山贼里,最惹陈家憎恨的人了。 所以他一动,就有十来人把他团团围住,而且根本不和他硬拼,只是关键时阻上一阻,就够了,等两为护卫首领杀了狗熊,腾出手来,加入进来就足够灭掉他了。而其他的山贼功夫不高,而且都有少则两人,多则三人的围攻,就算一时半会被山贼们的凶『性』阻住,拿不下来,也是让他们逃不掉,所以只有侯六一人因为没有杀人,只是救自己人,而且武功不弱,却没有被更多人注意仇恨,所以算是突出重围,虽然还有几人追击,但他自信还是能走脱的。 第一百四十九章 逼死 第一百四十九章 『逼』死 而靳秋解决了陈家上层之后,就来到了这里,看到的,正是山贼众们被团团围住,只有侯六在逃的情形。而靳秋则是直接展开鬼魅般的身法,几乎瞬息就接近了侯六,然后,一弹指,侯六一个趔趄,就被紧随其后的陈家护卫追上围住。却是靳秋境界提升,弹指也不需要借助水珠,直接压缩空气,打出弹指神通,正是凝元修士修炼身体得到的体术,就像真气提升到凝元境界,自然生成护体罡气一样。 正是随着境界的提升,在先天之时,还只能借助水珠等有形有质之物来施展,而到了凝元,不仅真气发生质的变化,灵觉越发广博和精微,就是身体素质也大幅度提升,这才能收摄无形无质的空气为己所用,发挥出暗器的效果,打了侯六一个冷不防。 而一个明显的好处就是不用担心留下痕迹,武者用暗器还能被人察觉,根据遗留的暗器来追查,而靳秋打出的这一记弹指神通,完全不用担心被发现,甚至当事人都怀疑是不是撞邪了,而不会想到是被人暗算了。 而这次靳秋并没有下手太重,只是阻止了侯六的逃跑,让他陷入的包围,而没有打伤他。既然要让两方血拼,他就不会下重手,只会让两方直接接触,而不是脱离分开。 而刚开始管家并没有『露』面,毕竟这里可是激烈冲突的第一现场,只有护卫和山贼众们交锋,闲杂人等不管是为了自己的安危,还是不给护卫们添麻烦,都不会靠近,管家自然也是明智之人,所以在护卫们完全控制住局面,杀得山贼众只剩下功夫最高,而且经验最为丰富的侯六和猎狗,其他山贼手下,终于抵挡不住,而且因为护卫们恨极,所以没有留情,直接当场杀了,原本侯六和猎狗也逃不过同样的下场,但是管家在大局已定之下,亲临现场,发布命令,要活捉了一看就是头目的侯六两人,说是要亲自审问,看是什么人这么大的胆子,敢来袭击陈家,而且还要查明他们的真实身份,要斩草除根。 于是场面就又僵持下来了,按说这中年使剑高手合那之前的护卫首领干掉他们不是轻而易举,毕竟之前杀狗熊可不是说笑的。但两人距离较远,而且又不能放跑一个,所以两位高手分别带人包围两人,没有在第一时间杀掉,等管家下达命令之时,又要活捉两人,可比杀掉要难多了。 还是费了一番手脚,这才一网成擒,只能说陈家的护卫功夫高是高,但没有山贼众们血战余生,几乎每天都是提着脑袋过日子,不用任何人提醒,就知道如何杀敌保命,因为不会或者学得不精的人都被淘汰在血战之中。 在这样的环境中,功夫不够,就只能拼命来凑,以伤换命只是最常用的手段,各种在战斗中用生命感悟出来的小技巧,就是个人的绝活了。 所以即便最后清除了山贼众,解决了这次威胁,但陈家的损失相当严重,死伤多名家族子弟,更多的下人和普通护院,更是连保护家主的卫队都死伤十来人。 眼看就要押送两人到囚室关起来,却是传来三声长短不一的尖锐长啸,正是靳秋答应的向山贼众发出的撤退信号。 被刀剑架在脖子上,并且被几个拿住手角的侯六却是懊恼不已,呸得一声,吐了口唾沫到地上,不知道是懊悔自己为什么不再坚持一会,就能逃出生天,而且解『药』也能拿到,还是埋怨靳秋发出信号太迟,已经无力回天。 但他知道自己没有在第一时间被陈家护卫杀死,就有很大的机会,并不因为落在陈家手上,就去胡『乱』攀咬,把幕后指使的靳秋供出来,因为他清楚的知道靳秋的手段和实力,绝不担心对付不了陈家,只要不死就有希望,因为他相信自己是站在强者一边,结局一定是胜利的一方。 而猎狗也是同样的想法,所以两人相视一眼,尽在不言中。而靳秋为什么要发出信号,其实就是拖延时间。因为他没想到一个管家居然有这样的头脑和威信,居然能在家主不在场的情况下,行使部分家主的权力,而且还能压下众人的仇恨,留住两人的『性』命,发挥更大的作用,显然是想弄清楚来龙去脉,看有没有人在背后搞鬼,要把所有敌对的隐患都清除掉。 而等两方血拼,让陈家再付出一些代价,彻底灭掉所有山贼,让他们根本没有说话的机会才是靳秋所希望的,但有些事,你往往常控着事情的开头和过程,但却掌握不了事情的结果,因为总有变数存在,对于靳秋来说,这个精明的管家就是这样的存在,而既然事情超出了靳秋的预期,那么就只能也跟着调整,发出信号,先稳住两人,不要因为没有希望,而当场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这样惹出麻烦,那靳秋就得杀更多的人,这却是他不愿意的,又不是屠夫。 而正被人押住的两山贼耳边传来了一个声音,却是靳秋同时传音入密给侯六和猎狗。 “放心,我现在说话,外人听不到,你们不要『露』出别样表情,保持现在的样子。你们两人听好了,我的事情已经做完,过会,我会制造机会让你们脱离束缚,但我不便现身,所以你们一旦脱身,马上先杀了方才发号施令的管家,然后各自逃命,事后我会给你们解『药』,从此就不要在本郡出现,走得越远越好,最好永远都不要让我看见,不然后果你们知道的。准备了。” 靳秋丝毫不给两人考虑的时间,就是怕时间拖得越久,又有什么变故,就不得不用蛮力解决了。十指连弹,直接施展方才小试牛刀的弹指神通,全部打中或扣押或刀剑相加的几个护卫身上『穴』道,顿时刀剑坠地,双手无力,只一瞬间,压制两山贼的力量全部消失,两人也知道这是最好的机会,也是最后的机会,二话不说,进步一挣,顺手捞起刀剑,就攻击到了以为没有危险,要亲自押送并禀报给家主的管家身上,而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只有两山贼早就料到这一刻的来临,所以准备最好,等他俩杀死近在咫尺的管家,再起步逃走,这才有人反应过来,正是那中年使剑高手和护卫首领,再然后就是其他护卫纷纷呼喝,欲要马上斩杀两贼,洗清两贼公然在他们面前杀人的耻辱。 但毕竟领先一步,两贼眼看要逃出追击圈,就是追的最紧的两人也还有一段距离,谁让两贼的轻夫着实不弱,而且还占着先手。 这时,靳秋又一次出手,却也是十指连弹,使得两人一顿,并且封住了两人哑『穴』,让两人连说话的机会也没有,而就是这一顿,从后方追上的使剑高手和护卫首领就是一剑递上,而两贼不得不回身抵挡这要命的一击,没错,就是要命,不是立刻要命,而是就这样一堵,他们恐怕再也没有生还的希望,而且连要活捉他们的管家也死了,还是被他们生生杀死,此时再没有一个人出声,看这情形,是不打算留活口,想要直接斩杀当场。 两山贼顿时什么都明白了,这是不想让两人生离,而且还让他们杀死了唯一有大局观的管家,也是唯一能暂时让他们生还的人。不知道是被人耍弄的羞愤,还是口不能言的痛苦无奈,他们的脸『色』都是铁青一片。 而在这时,两人又表现出了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猎狗回身挡了一剑,然后直接弃剑,五体投地,而且知道被人封了『穴』道,一时口不能言,干脆也不出声,因为出声也只是‘依依呀呀’的声音,没有任何意义不说,还会造成误会。 但追击而来的护卫首领根本不管对手为何放弃所有手段,以任人宰割的姿态五体投地,或者根本懒得去想,或者被对方接二连三的意外激怒,根本不想来抓活的,直接就是上前一刺,顿时了帐。 却是猎狗近乎投降自缚的做法丝毫没有打动对方,猎狗毕竟见识少,不明白为何之前还要费尽手脚生擒活捉,而这次他知道被人暗算,逃不掉,想自己送上门去给对方活捉,却是落得这个下场。 而侯六只是怜悯得看了猎狗一眼,却带着一丝莫名,既是对对方的愚蠢的嘲弄,也是对自己也将步其后尘的悲哀。但他知道此刻,自己是不容任何一方,绝无幸理,索『性』就杀个痛快,死得爽利。 拼着受伤击退使剑高手,然后凶狠的扑向了紧随而来的护卫们,几乎是片刻就杀死了两名精锐护卫,却被返身过来的使剑高手敌住,几招过后,那护卫首领也围攻过来,却是堪比狗熊坚持的时间,这才被两人联手杀死,可见疯狂起来拼命的侯六比狗熊还要厉害三分,毕竟侯六之前可是力战许久了。 第一百五十章 召集 第一百五十章 召集 而直到此时,靳秋才算放下心来,算是实现了自己的意图。 而现场众护卫在杀死了目标之后,一时间安静下来,因为直到此时,他们才有时间审视这伙山贼带来的灾难,没错,不是简单的损失,光下人,护院,精锐护卫的死伤就超过三十多人,而最开始的突袭更是没有阻挡对方半分,还是精锐护卫后来赶到,才稳住了局面,即便如此,精锐护卫的死伤还要超过山贼众的数量。但更要命的是被家主依为臂膀的管家,竟然被偷袭至死,这个责任无轮是护卫首领,还是使剑高手都承担不起。 又因为使剑高手只是武功高超,但并不管理具体事务,专心武艺,是陈家密藏的重要力量,算是陈家最强武力,而平时管理事务的就是护卫首领,所以杀掉两个原本被擒拿,但突然挣脱逃走的贼子,他们两人并没有高兴,反而铁青着脸。 护卫首领更是冲到几个扣押敌人的护卫面前杀气腾腾的喝道:“你们干什么吃的,这么多人,连两个人都看不住,要你们还有什么用。连管家都死了,你们就等着陪葬吧。” 显然平时威严稳重的护卫首领此时也是怒极,对这些亲近的手下,也是大发雷霆,恨不得亲手撕了这些混蛋。保卫陈府是他们的职责,所以死亡并不可怕,因为他们的家人都会得到很好的照顾,而陈家除了招收孤儿从小洗脑训练之外,还会挑选一些资质不错的孩子,加以训练,不过必然会控制住他们的家人,这样才能放心的把安全交给他们,毕竟陈家主经常做的勾当,就是收买别人的亲信,或者是关键人物,所以在这方面做的异常严格,近乎苛刻,就是尽力防止这个。 而几个失责的护卫也不敢当面顶撞怒极的首领,一声不吭的挨骂。 直到使剑高手开口说道:“好了,骂也骂过了,事情已经发生,不可挽回,还是弄清楚原因吧,总不可能这么多人连两个人都看不住,就是我们在这种情况下,也绝对脱不了身,你们说说,当时到底有什么异常。” 这使剑高手在陈家的地位比较超然,平时不管事,而且武功足够高强,所以即便是护卫首领也很尊重他,而且护卫首领也想弄清楚事实,只是方才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得不痛斥这几个犯错的护卫,便顺着台阶说道:“还不快说,究竟是什么回事。” 几名护卫相互看了看,便推一个平时挺会说话的护卫出来,说道:“我只觉得浑身一麻,然后就没了力气,所以才拿不住兵器,被人挣脱了。” 然后,护卫首领一个接一个的问下来,也是大同小异,都是身体突然发麻,失了力气,要么失了兵器,要么拿不住贼子身体,被他挣脱,而且这几人是同时出现这种情况,这就明显不正常了。 世是哪有这么巧的事,如果只是一个人如此,还可以理解成他本身的问题,但所有人如此,明显有人在背后搞鬼,但为什么又没有出手救走这两人呢?这又有些想不通,这是既想救,又没救成,不知道背地里的人是怎么想的。 虽然发现疑点,但他们毕竟不是这方面的行家,也弄不清对方的图谋,就只能先安排好这里的后事,再去请示家主了。矛盾上交,却是个不错的主意。 然后,不出意料的,发现了家主身死,陈家宿老等多名高层掌权人士也没有逃过死劫。顿时陈家『乱』做一团,如果说管家之死,使剑高手和护卫首领还只是气急败坏,惟恐受到牵连的话,陈家主和众位宿老的死,就是斩断了陈家的支柱,再没有比他们更清楚这意味着什么,陈家必然大『乱』,而后极有可能分崩离析,星流云散。 此时就是两位领头的也是心神大『乱』,不能自己。不过毕竟是生死场上走过一会,而且练习武艺之人的心志也要坚强许多,马上就下令封锁消息,不让人『乱』传,而后召集所有陈家嫡系子弟和重要主事。 两人走到一边,神『色』凝重的要滴出水来,最终还是护卫首领先说道:“好狠,居然把家主和宿老全部杀了,一个不留。看来之前的山贼只是诱饵,是调虎离山的诡计。” 使剑高手也同意他的判断,附和说道:“还记得抓住那最后两人之时,几乎同时传来三声长短不一的尖锐长啸,原本以为是哪里受了惊吓,发出的怪声,但此时想来,山贼们几乎都集中在我们那里,不可能去祸害别处,除了这里……” 剩下的话,使剑高手没说,护卫首领也明白,现在只有这两处有敌,而当时他们正在对付山贼,但肯定有高手潜入此地,没有惊动任何人,就全灭了家主和宿老们,而最后的尖啸就是某种信号。 就是最后护卫们没有看住两贼人,而出现的蹊跷,估计也和这没有『露』面的敌人有关,唯一不好解释的是,为什么最后没有救出他们的同伙。 其实还有一点,他们都没有提,就是家主固执的把所有护卫都派了出去,这样固然可以最快速度平息纷『乱』,但家主的安危却得不到保证,然而他们只是别人手里的刀,让他们去哪,就不得不去。而现在果然出现了最糟糕的结果,他们两人心里还是很无奈的,在他们被派出去的时候,其实就有不好的预感,只是现在真得成了现实。这让两人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沉默的等待着陈家嫡系子弟的到来。 至于靳秋,在看到山贼众的最后两人尽皆倒下,预示着山贼众的全军覆没,才算划上了整件事的完美句号。靳秋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来,又无声无息的走,谁也不知道他来过,知道的都已经死了,剩下的就是坐等陈家的纷『乱』崩解,让世俗本身的秩序规则来持续的打击陈家,想必许多家族在得知陈家的遭遇之后,除了假惺惺的掉几滴鳄鱼眼泪,就是如何谋夺陈家的基业了,这么好的机会,没有一家会放过,当然物伤其类的感觉还是有的,一定会联合起来,并且督促官府一定要防止此类事件再次发生,他们可不想步陈家的后尘,被人直接血洗,尽灭做为家族支柱的所有高层。 在靳秋回到自家小院不久,陈三公子就被人叫回了家。分布在汉水镇各处的陈家重要子弟都被连夜召集回家,距离近的,也看到了陈府上空的熊熊烈焰,虽然被迅速扑灭,但影响已经造成,就是平时极其没有工作效率的官府也派人来过问,看是不是走水了,这还是因为陈家太大,声音传不出去,外人根本不知道陈家大『乱』,况且又是晚上,所以附近的人只知道陈府着火了。 而像陈三多这样离得更远的人,根本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事,就是带信的也只是说家主有要事召见,速速归来。 虽然不知道家主到底卖什么关子,但没有一人敢怠慢,无事的马上就走,有事的也是立刻放下手边的事,犹如万川归海,所有在汉水镇各处的陈家重要子弟都汇集到了陈家主屋,家主平时处事之所。 陈三多一回府中,就感觉到事情不对,府里的气氛太过怪异,仿佛发生了什么大事,随着他越靠近主屋,气氛越是沉凝,路上碰到的下人都带着惶恐不安,惊惧万分的表情,却是来不及询问,就被传话人带到了主屋外围,却发现这里的护卫们面带肃杀,似乎刚经历了一场血战,甚至陈三公子还在一些人的身上闻到了血腥味。 陈三公子没有鲁莽的询问,而是不动声『色』的观察着,猜测可能跟家主传召有关,直到来到主屋,这才发到家族中的重要主事,嫡系子弟,各房掌事都齐齐的聚集在一起,因为陈三公子算是离得最远的,毕竟陈府和靳府一个在东,一个在西,所以他几乎是最后一个到的,但细致入微的陈三公子发现似乎没有出现家族老人,就是几个资格最老的各房尊长也没有出现,都是年轻人或者个别在外打理的中年人。 这就多少有些不正常了,历来发生什么大事,家族宿老的话语权是很大的,甚至有时起着决定『性』的作用,怎么会没有一个出现在这里。而更不正常的是,没有看到家主的身影,正在他感觉奇怪的时候。 护卫首领站了出来,平常绝对没有他什么事,一般都是管家或者地位最高的几个宿老最先发言,确定此次讨论的事件。 只见他满脸严肃,语气沉痛的说道:“可能部分人都已经知晓,陈府发生了大事,天大的事,有贼匪夜袭,悍然攻击陈家,损失惨重,管家出于减少家族损失的考虑,请示家主,率领我等全力镇压,最后幸不辱命,全灭贼匪,但也中了对方的调虎离山之计,被高手侵入,杀死家主和几乎所有宿老,大家请看。” 第一百五十一章 沸腾 第一百五十一章 沸腾 随后才撤下幕布,原来是陈三多只注意看人,没注意这颜『色』暗淡的幕布,而且主屋的前厅也是相当大,毕竟代表着陈家的脸面,经常会就近在这里举行会议,建造时就考虑空间问题。 随着幕布的撤下,『露』出了平躺在地上,用席子垫着,排列成行的众多尸体,这第一具就是陈家主。 却是护卫首领在通传陈家重要子弟之时,也收敛起了尸体,山贼众放在一处,手下护卫又安排在一处,而家主和众宿老必须要所有陈家重要子弟过目,才能安排,所以就集中到了主屋前厅。 而利用这段时间护卫首领和使剑高手便商量着该如何做,才能减轻他们的责任,因为无论如何,都是他们在保护着家族最上层的安全,而在这时候居然离开了,岂不是没有尽到责任,而且人们只会看到结果,而不会追问原因,就算知道只能由家主亲自下达命令,别人才有权力调动他们,也只会选择『性』的遗忘。 而事实也确实是家主自己坚持要调走他们,但谁会对死去的家主发难,不是找不自在吗?所以两人只好把主意打到已死的管家身上,这个黑锅就只能让他去背了,毕竟死人是没法开口对质的。这才有上面的一番言语。话里话外,都是管家在怂恿家主,尽数调离护卫,这才有后来之祸。 而众人看到这极具震撼的一幕,脑子一片空白,场面静到了极点。许久之后才响起一声悲呼,却是被安排在重要位置上掌管家族产业的店铺管事,这些人都是家主直接提拔,没有什么势力,或者说就是家主手中处理家族产业的力量,他们对家主的感情不仅深厚,而且也是家主直接庇护下才能在这些肥得流游的位置上坐稳,可以说他们现在的一切都是家主赋予的。 家主一死,他们的后果可想而知,所以这一声悲呼不仅是为家主,也是为他们自己的未来。随后人群仿佛被惊醒,不管众人心里怎么想的,都作悲戚状,有那嚎啕大哭的,有那叫嚣报仇的,还有其他宿老直系亲人悲愤欲绝的。 总之,在护卫首领把家主和宿老的尸体陈列出来,众人的情绪就已经失控,混『乱』的局面持续了许久,在众人换气的当口,使剑高手适时说道:“众位,陈家陨难,家主和众多宿老身死,陈家现在是为脆弱的时候,还请诸位化悲痛为力量,共渡时艰,把陈家撑起来,所以还要拟个章程,毕竟蛇无头不行,家也不可一日无主,所以诸位还是尽快选出下任家主。因为接来下的事很多,家主和宿老们要安葬,陈家损失要弥补,还有幕后贼人要追查,还要防备其他家族的觊觎,陈家需要领袖,刻不容缓啊!” 使剑高手此话一出,现场更是安静,就是比较迟钝的家伙都明白现在正是抢夺家族权力的时候,不仅仅是选出新家主的事,还要能平衡陈家嫡系和各房的利益关系,平衡嫡系子弟之间的利益关联。而要能做到大部分人满意,这个家主才能选出来,因为家主死的突然,重量级的宿老也跟着身陨,可就没有什么强力的支持,哪怕是长子嫡孙,在大鸿有着天然的继承权,如果不能做到这几点的话,可是没有人给他捧场的,这陈家可不像靳家,只有那么几间店铺,只要有了家主的名义,就算无人支持,也更勉强维持下去。 但庞大的陈家不行,如果不能让这些小有势力的掌仅之人心服,就算家主有什么命令,下面之人也会阳奉阴违,把事情弄糟。 而护卫首领和使剑高手这两人一唱一和,便先洗脱了身背要责,还抛出了选新家主的猛料,算是把所有人的视线都转移到了这最大的事情上去了。 不说陈家众人是如何商量沟通,讨价还价,经过大半夜的折腾,总算是有了结果,不出意料的作为家族嫡长子的陈一鸣继承家主,掌权陈家,而陈三多等嫡系子弟作为支持大哥的回报,被赐予各自几间店铺的收益处置权,也就是这些店铺的所得利润,除了本钱和少量上交家族的部分,剩下的利润就是该人所得。 可以说这算是非常丰厚的回报,最重要的还有店铺的人事权等重要权力,可以说是皆大欢喜,毕竟嫡长子总算坐上了家主的宝坐,至于这些钱财利益,以后再想办法慢慢收回来就是,现在最关键的就是保住陈家现在的权势影响和产业,只有陈家不受大的打击,他们才算是真正放心,这也是目标一致。 像这样的消息,几乎不可能瞒得过去,甚至耳目灵通之辈,在当天晚上就知道了消息,并且作好了准备,而官府也介入其中,这件事太过严重,简直就是跑到他们眼皮底下做案,这不是当众打官府的脸嘛,太嚣张了,而陈家也没有刻意隐瞒真相,毕竟知道的人太多,影响太大,强行隐瞒没有任何好处,而且还可以借助官府的力量追查事情的真相,如果抓出幕后真凶,无疑会给陈家带来好处,而不像现在,人们在同情之时,也不免耻笑,堂堂陈家,居然让人把重要人士清扫一空,简直就是奇耻大辱,陈家在汉水镇的威信大受打击,甚至很多依附陈家的商行家族也有些蠢蠢欲动,似乎也有落井下石的趋向。 不过这只是隐秘的消息,更多的是镇上百姓知道了此事后大哗,没想到在汉水镇居然发生了如此严重的杀人事件,几乎灭了陈家半门,百姓普遍的怨声载道,完全没有安全感,一直繁荣的镇子似乎也开始萧条冷清起来,真真是民怨沸腾。 而官府不得不出动大量衙差出面稳定局面,在主要干道巡查,而且不分昼夜两班倒的轮流执行,就是为了稳定民心,总算因为之后没有发生此类血腥事件,而官府的行动也大大遏制了一般犯罪的发生,总算以实际行动安抚了百姓脆弱不安的心。 就这样持续混『乱』了一阵子,总算正常起来,只是陈家的衰落不可避免,几乎有一半的店铺被竞争对手打压到关门,因为这次是多家一起发难,完全抵挡不住这么猛的火力,只得放手,关门的关们,转让的转让,凭借着仅存的实力保住了余下的产业,但也落到了汉水镇几大家族之末的行列,好在是老牌势力,根基深厚,关系网错综复杂,这才保住现在的地位,没有沦落到中小家族的行列。 这就是没有老家主和众位宿老掌舵的后果,只有在这时,才会发现他们发挥着怎么的作用,可惜再如何叹息也挽回不得,好在陈家新家主陈一鸣沉稳大气,知道该舍就舍的道理,很是果决,做出巨大的让步,放权给兄弟和其他各房,而且放弃了一些此时不合适继续经营的产业,筹措足够的资金和人力,总算挡住了商场上如『潮』的攻势,敌方见陈家已经稳住阵脚,没有便宜可占,再斗下去,就是两败俱伤,这可是做生意的大忌,也就默契的停了下来。 可不能为了斗气,把钱往水里扔,而且还是比谁扔得多。 经过几番争斗,总算尘埃落定,各房和几个嫡子所受损失也是按家族受损比例照算,这也是为了保证家族各派形成合力抵挡外界的联合进攻,否则早早就分派,那就会有的全无损失,有的损失惨重,又会造成新的家族矛盾。 而陈三多则在这段时间里,经常出入靳家,当然不是再去找靳秋聒噪,而是找靳风行商量生意上的事,没错,陈三多在此次陈家分仅中坚定的支持大哥,也得了不少好处,其中他特别要求分得的就是和靳家合作紧密的产业。 按他的说法,就是和靳风行关系良好,所以这样能最好的发挥他的作用,而且靳家今非昔比,虽然家族实力并没有明显的提升,但没有任何人敢来挑衅他们,这就比什么都重要,稳定才能无所畏惧的发展。于是这段日子,陈三多经常跑到靳府联络感情,加强合作。因为他还有个想法,就是想让靳秋帮忙找出那个血洗陈家的背后真凶,因为只有他直接接触过靳秋,知道他的能耐,虽然脾气古怪,不好打交英文道,但无疑是个好想法。 而不是和以前一样,仿佛施舍般的颐指气使。靳风行虽然没有敢于和其他强悍家族一样挖陈家的墙脚,但也趁机摆脱了陈家的钳制,再也不是没有反制之力,但陈家却是不敢多说半分,不提靳秋的存在,就是陈家自身也是元气大伤,所以注意力都放在敌对家族的打压上了,也就顾不得这些边边角角。 靳秋做完自己的事后,就冷眼旁观陈家的衰落,虽然推选出来的年轻家主确实有点本事,保住了家族基业,只是元气大伤,并没有沦落到分崩离析的境地,但靳秋并没有任何不满,接下来如何,还看陈家的本事了,自己是不会赶尽杀绝的。 第一百五十二章 求助 第一百五十二章 求助 对于靳秋来说,只是把陈家上层清洗掉就算完成了这次的报复,并没有太多的意义去杀更多的人,兼且想继续留在此地,就不能做出太过匪夷所思的事情,那影响就太大了,会暴『露』出靳秋的存在。 因为就算是靳家还是流传出靳秋在救母之时,施展出了令人想像不到的法术玄奇这种传言,也没有多少人相信,毕竟眼见为实,耳听为虚,而且传播的声音微弱,第一时间就被靳秋发觉,但他早就料到这种情况,知道此时越是掩盖,越是让有心人疑『惑』,就算是不信之人也会半信半疑,毕竟如果不是真的,那你遮掩干嘛,吃饱了撑了,还是做贼心虚,心里有鬼。 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以毒攻毒,同样传播谣言,立刻就有各处版本,有单人独骑闯入贼巢,力斩贼首,其余贼人心胆俱裂,望风而逃,从容救人的故事。 也有更加离奇的,运使宝贝,从天而降,挥挥手,山贼众就成片成片的倒下,其余贼人不是吓死,就是架起黑风逃跑。 甚至还有靳秋勾招天上星宿,施展各种光芒的法术,蕴紫,微蓝,冰晶,赤红的,交相辉映,大战几百回合,然后艰难的击败对方,救人成功。 种种谣言,令人真假难辨,再加上当时在场之人视角不同,表达能力不同,兼且或真或假的主观臆断,闪闪躲躲,以及靳秋在幕后的『操』作,就有了这几种真假参半,但结果完全不同的故事。 所以人们也只是当成乐子听,成了靳秋之前神功无敌的延续版本,甚至有人笑称,这靳府真有这人的话,这谣传的手段可比他的功夫俊多了。 见怪不怪,其怪自败,就是这个道理,所以靳秋的名声虽然响亮,不过在众多人的眼里,顶多是个武艺高强的『毛』头小子罢了,并没有特别重视,但也不会去刻意刁难,那是给自己找不自在。 但像陈三多这样的接触过的人,定然会呲之以鼻,没有见识过靳秋的人,当然不知道他的厉害,在汉水镇,绝对是无人匹敌,只不过这人『性』格孤僻,不欲结交其他人罢了,在陈三多的眼里,这个整天呆在屋子里闭关练武的武痴,武艺绝对高到可怕,而且也是冷酷精明的人物,还有高傲到骨子里的冷漠,都是陈三多的切身感受。 但是有本事的人,谁没有个傲气的时候,就是自己平时不也是如此,虽然跟靳风行交往,但也只是拉拢的手段,替陈家编织关系网罢了,心里其实也是看不起没什么本事,也没什么见识的靳风行,这不也是高傲嘛,所以他还是理解靳秋的,不过是他自以为的。 而陈家出了这么大事,如果能请到靳秋帮忙查出幕后真凶,不管结果如何,这个过程本身就是一个机会,拉拢交好的机会,如今的陈家太需要这类武艺高强的人物了,如果有这样的人物站在陈家一边,恐怕也不会有这次大劫了。 正是因为此次陈家大祸,汉水镇稍微有些武力的人都被各大家族商行收拢一空。而武艺高明者,更是被大家族奉为上宾,可以说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武者的地位在汉水镇这样高过,说起来这些武者还要感谢靳秋做出的贡献,当然,这只是说笑罢了。 陈家大祸是彻底惊醒了各个有势力的家族,谁也不想一夜之间就落得跟陈家一样的结果,谁都明白,看似安全的汉水镇,其实是如此的危机四伏,说不定哪天醒过来,家园就被毁灭。 而靳风行在见识过了靳秋的实力之后,一点这方面的担心都没有,反而在其他势力打造自己的保卫势力之时,主动出击,趁着别人无暇分神关注之际,拿下了几条新渠道,拓宽了靳家的生意范围。 这也是靳风行当上家主以来,第一次壮大靳家的实力,却没有任何忐忑不安,这就是底气所在。 而陈三多也变得很好说话,非常支持靳风行的行动,甚至为了配合他,调动了部分陈家的权限,甚至损失了自己的部分利益,也是再所不惜,权当是前期的投资,平等的与靳风行商量,这在以前是不敢想像的。 别人这么给面子,而且主动帮助靳家独立自主,壮大繁荣,虽然他们想要阻止必须付出绝大代价,但毕竟还是明智的,怎么能不回报一二,所以在陈三多委婉的表示陈家需要靳秋帮助查出幕后真凶,希望靳风行能玉成此事,之前的人情只是请靳风行前去说项,至于成功与否,就看靳秋的意见了,成则还有厚礼奉上,不成的话,陈家再想别的办法。 所以在陈家大祸之后十多日,靳风行再次请见靳秋,见到靳秋与往日无二,恬淡的修行,丝毫没有因为外界的混『乱』而影响半分,也不寒暄,因为靳风行经过多次的接触,明白自己说些虚话客套话,只能惹人厌,所以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秋弟好雅兴,陈家大难想必现在是无人不知,而官府和陈家查了十来天,也只查到那十几个明面上的贼匪是镇难山林中的一伙小规模的山贼,但没有弄清楚他们为什么发了疯的攻击陈家,自己全灭还没什么好处,太也说不过去,而暗地中的血洗陈家上层的贼匪徒却完全没有查到一点线索,甚至不知道是一个人,还是一伙人。想到秋弟本事大,所以陈三哥只好厚颜来求助。” 见靳秋只是静静的听着,也不打断,也不表态,不置可否的样子,靳风行心里一紧,这可是关系到靳家以后发展的大计,还是尽量争取,多为陈家说说好话,便动情的说道:“我也知道秋弟平日里着紧修行,但这次陈家的遭遇太惨,几乎本灭了半门,家族产业也被别人抢夺了近半,着实可怜。而且我们家族最近的发展也是颇为依仗陈家的帮助,在这样的情况下,陈家还顾得上帮衬靳家一把,我也只好打扰秋弟的静修,希望秋弟看在家族的份上,出把力,不管出手后能不能查到什么,也算是还了陈家的人情。” 靳风行说的诚恳,也没有隐瞒借助陈家的力量,壮大靳家的事,更是叙述了陈家现在的惨状,就是希望靳秋心软一下,毕竟怜悯之心,人皆有之,希望从这两方面下手,能起到作用。 而靳秋只是坐在那里,悠然自得的喝着茶水,静静的聆听靳风行的话语,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是有些好笑,这陈家倒也是病急『乱』投医,居然让幕后真凶去查找幕后真凶,当真是事事无常,颇为滑稽。 但也不能不说陈家却是有几分想法,在这汉水镇,靳秋的个人战力,确实当属第一,虽然被靳秋自己放出了许多谣言,扰『乱』了众人的视线,但他单枪匹马的救出靳刘氏等人的消息却是在镇上广为流传,只是内容太过无稽,而且版本过多,所以真相不为人知,但结果确实不容质疑的。 那么请同样的高手中的高手之靳秋,去查找血洗陈家上层人物的凶手,也是一条值得尝试的思路,特别是在自家和官府两方都只查到边角,真凶踪迹全无的无奈情况下。 但得靳风行说完,用期盼的眼神看着靳秋,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但靳秋只是淡然一笑,这次没有发火,只是平和的说道:“你这家主做的越来越像模像样了,处在你的立场上,确实要这么做,毕竟人家帮过靳家,而且时常见面,如果不还上这个人情,确实说不过去,做的不地道。但你有没有想过,这陈家为什么在这么艰难的时候,还有闲功夫来帮助你一个小家族,不说你做的这些小动作,他们没有反应,但也不会主动的反过来帮助你吧。但他们却正是这么做了,为什么呢?只能是有更大的图谋。” “那我们再想从源头上想想,为什么好好的陈家会被这么厉害的敌人用这么凌厉激烈的手段对付,为什么单单是他陈家,而不是别人,没有天大的仇恨,会用这么血腥爆裂的方式吗?而陈家到底做了什么,才会惹出这等恐怖的敌人,这些难道没人去想吗?恐怕不然,正是有人这样想过,才敢在此时出手对付陈家,抢夺他的产业,因为有这样一个大敌,陈家绝对会寝食难安,所以会牵制他们大部分力量,如此,在汉水镇,才有这么多的大家族敢于挑战这昔日的第一家族。而且还不只一个聪明人。但你却还想站在陈家一边,你说这样的后果会是什么,而且让我就这样不明不白的卷入这『迷』雾重重的深潭,你觉得会给我带来什么后果,会给靳家带来什么后果?” 而正是靳秋的这一番平实的话,让靳风行冷汗淋漓,这才知道自己还是太嫩,只看到了浅浅的表象,只是延续了一直对陈家的印象,没有深刻的想过这场动『乱』到底改变了什么,确实不是一个家主应该做的。 第一百五十三章 修行 第一百五十三章 修行 靳秋见靳风行有些醒悟,继续说道:“所以说,作为一个家主,必须考虑全面,不要轻易的做出决定,凡事要多考虑,不然会把家族带入麻烦,甚至灾难。” 靳秋似是点醒靳风行,又似在评价死去的陈家家主,正是一语双关。 靳风行暗叫侥幸,对靳秋郑重的行了一礼,靳秋也坦然接受,说道:“多些秋弟开解,确实是我考虑欠妥,没有考虑后果,更没有想过陈家遭难的原因,但经你这么一说,确实有所收获,能让一伙刀口『舔』血的山贼为其卖命,并且布置周详,安排妥当,这样对付陈家的人,无论如何还是不要得罪的好,之前我太过主观,当看成了一个凶狠的杀手,但现在仔细一想,还真是让人不寒而栗,主动招惹,实属不智。而且秋弟你是靳家的定海神针,纵然你再厉害,也不能冒这个险,还是不要去的好,至于陈家的人情示好,我只能出面拒绝他们的要求,在其他方面还上人情,给予他们回报了。” 靳秋笑而不语,这一是给靳风行提点,让他明白做任何决定,特别是关乎家族大事的时候多思考,把各方面的问题考虑透彻,再去执行,二也是不想再去跟陈家掺和,能放过陈家就算他的仁慈了,那还能帮助陈家,或者让对方借助靳家的道理,何况是让靳秋自己查自己,这不是荒唐吗?靳秋可没有这闲功夫陪他们做戏。 而且以靳秋现在的声望,也不需要虚与委蛇的陪着衰落的陈家周旋。 靳秋如此作派,靳风行哪还不识趣,就起身告辞而去,婉转的拒绝了陈三多的请求,反正靳秋也不是好说话的人,所以靳风行也没有过多的解释,只是说靳秋不愿意,谁也勉强不得,只能作罢,自己有些对不住云云。 陈三多是满怀希望而来,但只能失望而归,虽然他也料到这种情况,但多少有些不痛快,但想到靳秋在陈家全盛之时就拒绝过邀请,而此时陈家大失元气,更不如前,也就只能叹息一声,寂寥而去。 靳秋打发走靳风行,也不去管他怎么应付陈家的人,确实开始修行起来,这段时间虽然没有放松修炼,但毕竟留了一分心思关注外间,还要安抚母亲,所以只是惯『性』的巩固修为,继续转化真元,这是靳秋现在的首要任务,而且从这次的救人遇袭来看,凝元境的法术绯冥神羽箭确实好用,一击致命,并且还有超快的速度和极远的攻击距离,可以说是靳秋现在最犀利的手段,唯独就是真元不足,就是舍弃飞羽流星不用,也只能勉强施展两次,而且还有点小小的后遗症,确实太过窘迫。 不过也难怪,像靳秋这样初入凝元,修为境界初成,还不稳固,而且刚刚突破境界,实力正在每日精进,情况却是不错。但毕竟比不得已入凝元多年的修士,所以这次能看似以雷霆手段击杀两修士的手段,其实并不真实,靳秋现在还欠缺的不是密法绝招,也不是斗法经验,而且深厚的根基,雄浑的真元。 这些就只能靠勤修苦练了,来不得半分作假,因为这可不是作给别人看,而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修炼有多勤苦,收获就有多绵实。 此后一直无事,官府也没有查到陈家血案的真凶,只好不了了之。而陈家花费了大量力气,但凶手好像凭空消失一般,再没有丝毫痕迹,虽然没有放弃,但也不报多大希望,只是还有几人在关注而已,其他的精力,就放在如何巩固以过这次大难之后残存的基业,保证陈家的影响力。 平静的渡过了一年多,汉水镇的家族势力又恢复了新的平衡,不再是陈家一家独大,被众家族瓜分了不少产业,实力大损,成了镇上几大家族之末。 而鉴于陈家血案的教训,所有家族商行,有计划的整顿汉水镇的势力,或者暗中支持,或者分化拉拢原来独大的飞虎帮,渐渐分离出来不少小帮派,而官府也知道这是趋势,不能阻挡,所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是闹得太过分,一律装糊涂,不去管他们,而且这些家族商行也知道规矩,所以并没有因为从一个独大飞虎帮,到现在的众多小帮派林立,飞虎帮只是领先一线的局面,而造成混『乱』。 而这些家族商行的目的也很简单,就算不为这区区武力,但这市井消息确实再难瞒过他们,有什么风吹草动,他们也能及时知情,做出反应,防范走上陈家的老路,别在什么时候得罪了这种狠辣歹毒的敌人,让人家抄了老窝。 而最倒霉的要算飞虎帮了,好不容易熬出头,借助当年精元丹事件,吞并了老对手毒龙帮,成为镇上独大的本地帮派,现在却因为陈家血案,抗不住整个汉水镇势力的发动的逆袭,不得不分出地盘,让出利益,保存自己,不让自己成为众矢之的,那后果就更严重了。 所以飞虎帮帮主雷老虎没少咒骂陈家血案的真凶,就是一个灾星,连他这样毫不相关的人都牵连了,真是倒霉,正应了那句话,人在屋中坐,祸从天上来。 而这没出大『乱』子的一年多时间,靳秋勤修苦练,倒是坐实了别人眼中的武痴形象,而收获也是巨大的,终于把所有真气转化为真元,原本经脉中流畅着淡淡的气状真气被犹如溪水的真元所取代,缓缓而又稳定的流淌在经脉中。 而靳秋也不只是转换真元,勾招而来的星力不论是品质还是数量都上升到一个新的层次,实力壮大,修为提升也更明显,和先天境界时相比,完全不可同日而语,算得上全面的提升。 而实力大增的靳秋现在越发从容,真元转换完成,也意味着靳秋从初入凝元的初成境界提升到俱化真元的小成境界,接下来就是更进一步,在修炼真元的基础上,锻炼肉身,炼化骨髓中的杂质,更进一步提升身体素质,以承接更高境界的要求,而完全炼化骨髓中的杂质,达到炼髓如霜的境界,就是靳秋新的目标。 而凝元小成之日,也是靳秋离开之时了,此次回来,最主要的就是让母亲身康体健,福寿延绵,解决了靳秋心里的牵挂,就没有担忧。 靳秋明白自己不会一直留在世俗之中,所以只是为母亲创造一个良好的生活环境,所以并不直接帮助靳家壮大,而是提点靳风行这个家主,靳秋深深的明白,如果一个家族的掌舵人不行,就算他打下大大的基业,也会被败坏,而且还会引来恶意的觊觎,与其如此,还不如维持现壮,至少有个精明的家主,家族会稳固的多,能经得起大风大浪。 至于那‘神’组织的埋伏偷袭却是意料之外,毕竟谁也不会想到多年前的旧事居然还有隐情,而且还有这么大的势力,好在分布太广,实力分散,这才没有造成更严重的后果。 不过也好,隐患终究有大危害,提早清除也好,免得以后再生变故,这就不是靳秋希望看到得了。 靳秋收起淡淡的喜悦,来到小厅里见母亲。靳刘氏经过一年的洗髓丹滋润,并且心情愉悦,完全是容光焕发,身体强健更是等闲,整个人的气质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再也不是靳秋初见的样子。 见到儿子,靳刘氏未语先笑,感觉非常温馨,日子也过的非常和谐,这一年中,靳秋除了修行就是经常陪母亲聊天,算是非常孝顺,而贤淑的靳刘氏也明白靳秋这样做就是为了弥补这些年的亏欠。 但她从没说过什么,她更明白好男儿志在四方的道理,远的不说,就说靳风舟,外放做官,也有许多年没有回来,而且将来也很难回到家里,虽然常有家书往来,但毕竟不如经常见面,但靳王氏还不是这么过来了,即便是还有一个儿子在身边。 所以靳刘氏从来没有想过要约束靳秋留在身边,更是没有谈过这方面的话题,更何况她知道儿子有着比靳风舟更为广阔的天地。 靳秋看到母亲如今的样子,很是高兴,总算没有白费他的一番功夫,但有些话终究还是要说出,便温和的说道:“给母亲请安了,儿子近日修行大进,迈入了新的境界,很是高兴,也说出来让母亲一起高兴。而我做为修行之人,也不能总留在世俗,所以也是时候离开了,之前还担心母亲,现在看来是多虑了。” 靳刘氏更加喜悦,高兴的说道:“是嘛,那可要恭喜我儿了。” 道:“这就要走了,不要为为娘担心,又不是七老八十,老掉牙的走不动,不过你说的也是,像你们这样的道门羽士确实不应该蜗居一地。为娘只会为你高兴,绝不会阻拦你。只希望你记得,这里是你的家,如果累了倦了,就回家来休息休息,这里永远都是你的家,有你的亲人在,有你的母亲在。” 第一百五十四章 辞别 第一百五十四章 辞别 即便以靳秋的心境,也是泛起阵阵涟漪,有些动情的说道:“母亲放心,孩儿明白。” 靳秋很不喜欢这种情景,每次离别,都有着淡淡的愁绪萦绕,让人心里发酸,不过靳秋这次没有像上次那样匆忙离去,因为那时的靳秋,还带着一种对未知的探索,对前途的希望,所以显得有些迫不及待,而这次却不是一样。 既然这里的事情解决,自己的修为大涨,也就不适合继续待下去了,因为红尘烦扰,没有几个修士是在这种环境中有大成就的,而道门羽士之所以被称为清静之士,也正是他们为了追求长生道途,所做的超脱之一。 靳刘氏也不管儿子考虑着什么,只是关切的说道:“这次离开,是要回去你的山门吗?” 在靳刘氏看来,道门羽士就应该朝饮木兰之坠『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餐风饮『露』,不食人间烟火,是真正的大德之士,清静之士,超脱之士。而她觉得靳秋应该还不算真正的道门羽士,因为从一年的接触中,靳刘氏并没有看到靳秋这方面的表现。 似乎一应吃喝和她们并无不同,而且虽然有几分淡然出尘的气息,但却并不明显,就是她这个做母亲的,年许的相处,也只是感受得很浅。 其实这只是世人美好的希望罢了,毕竟真正的道门羽士,凡人又怎么可能经常接触得到,再加上凡人内心的期望、羡慕,塑造成他们心上的最美好事物的集合体,那是再正常不过了。以至于很多描写道门羽士的语言流传虽广,影响虽大,但真假俱有,而且还是九假一真,更且颇为隐晦,就更难为人所知了。 而靳刘氏根据这番判断,料定靳秋毕竟学艺时日尚短,未能得其真髓,所以必然重回山门,受门派教导,才有更大的进步。加上儿子说自己修为更进一步,反而要离开,更是让靳刘氏确定了自己的判断。 但想到靳秋回来的这一年,也说过一些他修行之中的故事,但绝少提及山门情况,不由得让靳刘氏心产生疑『惑』,是不是儿子在山门中不得志,或者得罪了门中前辈,所以这才不提山门情况。想到儿子不久就要离开,这才关切的一问,纵使明白自己帮不了多大的忙,但抚慰一下,做个听众,也是好的。 靳秋倒是没想这么多,还只是以为母亲随口一问,可是想到自己手上再过不久就要用到的载灵玉实,说什么也不会就这么回山门吧。在没有能力炼化使用这枚载灵玉实之前,自己只能继续在外游历,不过已经是凝元小成境界,真元充足,又有密法在身,甚至连飞羽流星都能施展两颗血『色』流星出来,而且更加纯粹晶莹,也更加灵动迅急,正是真元充足,开启了飞羽流星的真正威力,防护威力更大,这正是靳秋的底气所在。 哪怕是能施展充足数量的绯冥神羽箭,都不及这个更令靳秋欣喜,毕竟只有自身先立于不败,这才能使出更多手段打击别人,毕竟修士之间的争斗不同于世俗武者,并不是谁攻击强,谁拳头大,谁就是老大。 修士第一要务就是保存自身,只有这样,才能探索更奥妙的境界,才能追求缥缈的长生之旅,并不为一时之成败而执着,无论是何大难,只要有一线生机,就应该奋力一搏,所以无论是威力更强的冰封剑,还是犀利的绯冥神羽箭,还是诡异的刺魂瞳术,都不及飞羽流星来得重要。因为这护身之密法,也是立身之根本。 靳秋也是清醒的认识到这一点,所以在这一年中,虽然大部分时间都在转化真元,但也会留出时间练习密法,由于攻击法术不好在这种环境施展,毕竟地方太小,而且法术的威力也不是凡人所能承受的,万一误伤可就不好了,既然施展不开,也就只能作罢,但飞羽流星可就没有这方面的顾虑了。 如果能在方寸之地练习纯熟,更显难得,将来真正斗法之时,更添一份胜算,所以用心最多,几乎是随着修为的提高,飞羽流星的契合程度也是越来越高,到靳秋凝元小成,真元俱足,已经是靳秋最为擅长的法术了。 不过这些都不必和母亲详说,只得含糊道:“山门会回的,不过历练还没结束,等境界到了,再回不迟。” 靳刘氏也不深究,既然儿子有自己的打算,那就由他去吧,之后闲话家常,但明显因为即将离别,两人说话间,再没有和谐融融的气氛,靳秋也感觉古怪,又说了一会,就告辞而去,却是要交代靳风行一些事情。 当靳秋见到靳风行之时,靳风行显得有些受宠若惊,因为自靳秋回来之后的一年间,从来没有主动找过自己,都是自己去他那里见面,就算有什么事,也是去找他商量,从无例外,今天却是怎么了。 靳秋看着略带疑『惑』的靳风行,开门见山的说道:“说起来,我回来也有一年多时间了,也发生了不少事,不过好在你这个家主总算成熟起来,不用我再像以前那样了。我即将离去,家母就拜托你照顾了,也不需要大张旗鼓,依照现在就可。而我离开之后,短时间是不会回来了,对外,你就说我返回师门进修,冲击更高境界去了。” 靳风行听完之后,神『色』复杂,因为他居然听到靳秋赞赏自己,这可是破天荒的事,还没等他高兴,居然说要走,这可是大事了,概因靳秋虽然在靳府中什么事都没做,但只是他坐镇靳府,就是最大的贡献,以至于无人敢轻视靳家,哪怕是日暮西山的陈家,还是渐渐壮大的其他几大家族无不如此。 所以说靳秋是靳家的定海神针也不为过,毕竟在汉水镇这个地方,谁也不会无聊到去招惹一个没有威胁,却藏有恐怖武力高手的小家族,完全犯不着嘛,又没有多少油水,反而还要冒着巨大的风险,只要稍微聪明就知道怎么做,而且这个小家族也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扩张**,也就是没有根本『性』的冲突,这就更没有必要了。 所以靳风行这一年来过得很滋润,几乎成了小家族里的领头羊。可是如今定海神针没了,那可怎么办。靳风行一时之间没了言语。 少顷,靳风行鼓起勇气说道:“秋弟为什么要离开,是我有所怠慢,还是对靳家哪里不满意,都可以说嘛,不要这么急着离开,靳家需要你啊。” 靳秋似笑非笑,看得靳风行颇不自在,但靳风行还是壮着胆子说完了,这才笑道:“你确实成熟了,懂得什么是对自己有利,什么是对自己不利的。不过这事没商量,我来只是通知你一声,你只需要做好我离开之后的准备,不要到时慌了手脚就行了。” 靳风行还能说什么,只能苦笑一声,说道:“既然你意已决,那我就不多说什么了,你放心,姨娘我会照顾好的,这点你放心就是,你也看到,前些年,我也没出差错,以后就更不会了。而且靳家的情况越来越好,相信我们的日子也会过的更好。” 靳秋微微颔首,认可了靳风行的话,微微一笑,继续说道:“你做的,我都放在心里,不会忽视你的功劳。想必一年前发生的劫持事件,你也听下人们说过。不过你能忍着一直不问,恐怕也是知道我不想多说,不过你心里肯定有疑问的。今天就告诉你一些吧。我确实不是普通的武者,学得也不是普遍意义上的武功,而是法术神通,不过修为尚浅,要走的路还很长,而且也不能让太多的世俗凡人知道太多,这么反而不好。不过既然我和那两位修士斗法,实在避不开众人视线,也瞒不下去。想必当时那两位修士就是打着偷袭暗算我之后,再尽灭场上知情人,再嫁祸给山贼,就是死无对证,无人知情。但我怎么也不可能对自己人下手,只能让你下封口令了,但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况且当时还有不少人,还是不可避免的传了出去,只不过被别人当作了夸张炫耀,以讹传讹罢了,多的也就不说了。这是一瓶两粒灵丹,不管是病还是伤,只要有一口气,就能救活,算是奖励给你的,至于怎么用,你自己决定。” 靳风行接过这不起眼的小瓶,激动异常,不过随后平静下来,眼神有些闪烁,靳秋只是一想,就明白了,转而严厉的说道:“不要『乱』想,我母亲自然由我调理身体,日后百病不侵,而且也不会有人要伤害她,所以不会给她丹『药』,以母亲的『性』子,不适合拿这些东西,放在她那里就是祸害。所以给你,因为你作为家主,应该知道在什么时候用,给什么人用。但也不会给多,多了也是祸患,况且这丹『药』珍贵,又不是糖豆,你明白吗!” 第一百五十五章 新历 第一百五十五章 新历 靳风行顿时打了个寒颤,靳秋正好猜到了他心中所想,还在想着怎么从靳刘氏口中套话,再骗取过来,却没想到被靳秋一语道破,但这种事只能心里想想,哪能拿到台面上来,而且打死也不能承认,于是慌忙说道:“秋弟多想了,我怎么可能会这么想,姨娘那里自有秋弟安排好了,我只用在生话上照料姨娘就是了。” 靳秋懒得理他的狡辩,说道:“不是最好,需知怀璧其罪,我怎么会让母亲陷入到这种麻烦中,不过你也得小心,虽说只有两粒灵丹,但也是人间难求,可不要泄『露』出去,免得引来祸事,自己心里明白就好,不要『乱』传,更不要显摆,到时遭人嫉恨就不好了。有时候闷声发大财远比敲锣打鼓好。” 靳风行连连点头称是,看来还是明白这点道理的。靳秋就不在多说,反正响鼓不用重锤,聪明人就知道该怎么做,要是糊涂蛋,你再耳提面命都没有用,反而惹人厌恶,起到反效果。东西在他身上,是祸是福就看他如何处理了,相信若大的靳家再怎么样,总有母亲的一席之地,也没人无聊到牵扯到她身上。 的也说了,该做的也做了,这边之事也算了结。靳风行连忙起身说道:“不知秋弟何时离开,我也好到时送送你。” 靳秋摆摆手,说道:“不要大张旗鼓,闹得人尽皆知,也不用你来相送,我走之时也会悄无声息,你该干嘛,就干嘛去,不用理我。” 靳风行也不勉强,同意道:“那好吧,我在这里预先祝秋弟一路顺风,吉祥如意。” 靳秋边往外走,边说道:“承你吉言,你忙你的吧。” 靳风行看着靳秋消失的背影,久久无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许久之后回过神来,小小翼翼的捧着毫不起眼的釉『色』小瓶,拔开瓶盖,看着里面的碧玉丹丸,靳风行不由志得意满的笑了起来。 这可是传说中医死人、肉白骨的仙丹,别说汉水镇,就是方圆几百里,也没听过哪个大家族有过,真是无价珍宝,完全不能用金钱衡量。他也不想想,就算别人有,不也会小心收藏起来,哪会弄得人尽皆知。 就在靳风行在那里志得意满,笑意融融的时候,靳秋回到小院,看着熟悉的景『色』,不免有些留恋,但既然走上了这条路,有些事不得不为,如果一直留在家里,如何谈得上勇猛精进,倒是有些意态阑珊,志气消磨的味道。 其后两天,靳秋却是陪着母亲出门游览汉水镇周边的原始山林,自然奇观。甚至在无人之处,带着母亲架云低飞,真正的云游山林,令得母亲颇为新奇。 但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在当夜就趁着母亲疲惫熟睡之际,离家而去,却是见不得离别的气氛,独自离去,并无招呼。 相比第一次离家,靳秋少了几分『迷』茫,多了几分坚定,再不是初出茅庐的小子,纵使有几分惆怅,也渐渐散了。 而靳秋的目的地也是十分明确,就是前往霍山郡角山府,拜会蒲成,为得就是打听这一年间修真界的动态,顺便了解下‘神’的信息,既然重入修真界,这些消息就不可缺少的。 这日,靳秋正在赶路,其实说是赶路也不恰当,靳秋并没有驾驭‘驱鸟符’疾飞,而是悠然自得的站在‘腾云符’所化白云之上,欣赏着一路上不同的景『色』,并且不时停下,降落到发现的奇特之处休息。 只不过这天发现左前方不远处,有元气波动,非常清晰,毕竟在山林之地,并没有人烟,所以没有人间混杂之气搅动,所以发动灵觉之后,更加明晰,正是有修士在斗法,而且人数不少。靳秋也不欲『插』手,谁知道是什么情况,贸然『插』手,绝非明智,所以靳秋就要避开,因为战团已经越来越近,显然是一方被另一方压着打,正抱头鼠窜,慌不择路。 甚至连声音都随风传了过来,却是一人在喊道:“青云快走,我们不是对手,这邪魔心狠手辣,我们难逃此劫,我们几个断后,你逃走后,禀报你师傅,为我们报仇。” 然后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虽然惊慌但异常坚决的说道:“不行,我怎么能扔下你们不管,独自逃走,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师傅会为我们报仇的。” 先前的那个更焦急了,大喊道:“你个榆木脑袋,你不逃走,你师傅怎么自己我们是被谁杀的,还怎么为我们报仇,快走。” 但还没等那个熟悉的声音回答,就听到一声惨叫,显然是某个人被攻击到了,不是受伤就是身死。 而原本想要避开的靳秋却停下了,原来先天之后,修士的记忆就十分厉害,见过某个人,看过某本书,都能事无巨细的深深记在脑海。所以一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再听到这个叫青云的名字,靳秋还真是记得,正是当初靳秋路遇的散修师徒,自己还请教过别人,而且还答应将来碰到这青云之时,要照顾一二,现在看来,那意风道人当真是筹谋甚远,不知道拜托了多少人提携照顾他的徒弟,当真是一个好师傅。 靳秋恩怨分明,既然碰上了旧人,只好『插』手,而且看情况还是他们被人追杀,再想到这青云多年前连先天都不到,那意风道人能放他出来历练,想必是先天之境了,而还有几人抱团,那就是几个先天修士,这样的实力也不算差了,能把这样的实力组合打的狼狈而逃,还稳占上风,除了先天修士中的顶级高手,就是凝元修士了,『插』手归『插』手,可别把自己陪进去了。 于是做好战斗准备,开启护体罡气,这才驾云飞了过去。却见一方四人,另一方只有一人,而人多一方完好的只有三人了,其中一人已经被击杀,但有一身体长形稍扁,通体血红,尾端有吸盘的半人长的异虫正在吸食那已死修士的精血,然后那死去修士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而那异虫通体血红的颜『色』越发透亮,简直是鲜艳欲滴。 其余三位修士愤怒欲狂,想要抢夺回尸体,奈何被敌方一人用法术拦住,而靳秋也看清楚了,正是凝元修士的多重法术,并且施展起来游刃有余,比靳秋圆转如意的多,不是有高人教导,就是天赋非常,绝非普通凝元修士,而且看场面就知道,这人并没有出重手,只是逗着几人在玩,更多的注意放在那血红异虫之上,仿佛看待自己儿子的眼光看着它,让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那人却毫不在意。 不屑的笑道:“多么可贵的友情啊,为了同伴,不惜牺牲自己,也要保护朋友先走,可惜朋友是个愣头青,居然不走,还因为分心被害死了,这世上还有比这更可笑的事啊,哈哈……真是笑死人。” 然后这才看向渐渐接近的靳秋,笑意更弄了,不过似乎发现了靳秋身上的护体罡气,眼神一凝,随即就不在意了,依旧邪笑着说道:“又来了一个,看来我的宝贝有口服了,来了个更可口的。” 而直到这死敌开口,那三人才注意到靳秋的到来,面『露』喜『色』,却是在绝望中,居然来了个修士,还是有护体罡气的凝元修士,如何不喜,就算弄不清对方来意,多了这个变数,他们的生机又多了一分,要是能解救他们那就更好了。 不等三人开口求救,靳秋看到这场景,再加上是对方的毫不在意,更凝重了几分,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人就是他了。 于是带着肯定的语气说道:“摩云派聂刃!” 对方一愣,道:“想不到我的名声传得这么广了,连这种地方都知道我的威名。小子,看在你见识不错的份上,自己走吧,小爷今天心情好,放过你了。” 靳秋不为所动,仍旧说道:“摩云派聂刃,金丹长老玄孙,身带上古异虫——飞天血蛭,在先天之时就以飞天血蛭无视凝元修士之护体罡气,越阶战胜明王教凝元修士,战绩辉煌,与法相宗蔺如意号称中州最杰出的新秀。名声一时无俩。到如今,看来晋升凝元境界,实力更加可怖。” 聂刃笑得更欢畅了,说道:“小子,知道得挺多的,既然知道得如此清楚,居然还能在我面前不卑不亢,看来也有几分自信和手段。不过像你这样的人,我遇到过不少,自持有点实力,就不自量力,使得好不容易得来的修为化为泡影,身死道消,可悲可叹啊。” 靳秋明白对方看到自己并不马上退走,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立场,但还是要明言,指着青云道:“非是自持,只是这人与我有旧,他的师傅曾经提点过我,既然碰上了,自然不能让他就这样陨落,不知聂刃师兄能否给个面子,放他离去。” 聂刃突然狂笑起来,指着靳秋说道:“你让我给你面子,可我连你是哪根葱都不知道,需要给你面子吗?。” 第一百五十六章 聂刃 第一百五十六章 聂刃 靳秋也知道在这等狂傲之人面前,单凭言语,恐怕丝毫起不到半点作用,但即便要动手,也要把话说明,因为靳秋不想无缘无故的结仇,而像聂刃这样的人,也不是以前那些对手,对方同样也是可以越阶挑战的高绝修士。 所以听到聂刃的狂傲之言,靳秋并没有动怒,但没有等靳秋挑明一战,想要试试自己和中州大门派培养出来的同境界绝对精英有多少差距之时,对方话语一转,说道:“不过,看在你对我这么了解的份上,我就放过你说的那小子。不过,你能不能带他走,就是你的事,别说我没给你机会。” 靳秋倒是没想到聂刃会来这么一手,前面叫的狂,转口就改了话,但别人既然答应下来,自己也不好主动挑衅,而且有着足够的底气和百战余生的自信,也不怕对方玩花样,于是带着淡淡的遗憾,看着跟几年前变化不大的青云,说道:“你过来吧,我带你离开这里。” 青云听到靳秋说起受到自己师傅提点,这才记得几年的那天,不过因为师傅结好了许多资质优秀的修士,所以自己一时没记起来,经靳秋提醒,再一回忆,总算想起,说道:“原来是寒秋道兄,多谢师兄援手,只是如果只有我一人苟活,如何对得起道友们,如何对得起死去的弱师兄。” 说着便坚定起来,没有丝毫要动身的样子,而且看向不远处被那飞天血蛭吸食的差不多了的弱师兄的尸体,更是悲从中来,要与活着的两位道友共同进退。 那边聂刃更是不屑的说道:“看来真是旧识,你叫寒秋是吧,不过别人可不怎么领你的情,给过的机会丝毫不珍惜啊,多么美好的友情啊,为它生,为它死,可惜修真界讲得是死道友不死贫道,他们这是自寻死路,像他们这样,就算今天不是死在我的手上,早晚也会陨落,不如便宜我的宝贝血蛭,还能做点贡献,何乐不为。” 青云等三人中一个器宇轩昂的昂扬大汉气愤不过,通红着眼睛盯着聂刃说道:“你这邪魔,心狠手辣,丧尽天良,弱师兄命丧你手,我等绝不苟活,就是拼死,也要为他报仇。你这等禽兽不如的东西怎么知道友情的可贵。青云兄,诺严兄,我等当同进同退,誓杀邪魔。” 青云被这话一激,也是同仇敌忾,誓不后退,大声应好。而边上的诺严则有些『色』厉内荏,底气不足,极其小声的对昂扬大汉说道:“莽扬师兄,现在敌强我弱,好在有青云兄的旧识抵挡,而且是凝元境界的厉害修士,不如我们三人后退,让那位寒秋道友阻敌,免得拖累他。然后我们去请出各自好友和青云的师傅,再来寻这邪魔报仇如何。” 青云听到这话又有些犹豫,因为诺严说的确实有道理,他们现在实力低微,确实难以对付那邪魔,而他们中最厉害的弱师兄都遭了毒手,何况是他们。 但莽扬听到这话,先是瞪了诺严一眼,然后降低声音说道:“这怎么可以,我们虽然实力低微,正面对敌不行,但侧面帮助那位寒秋道友不行吗?况且就是没有那寒秋道友出现,我们也要抵抗到底,弱师兄待我等如何,不用我说了,现在连他的尸体都抢不回来,如何对得起他,如何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此时撤走,万万不可。” 青云此时又坚定起来,得对,我们定要留下来,哪怕作用不大,也比狼狈而逃来得好。” 其实三人在那里商量谈论,无论是靳秋还是聂刃都听得一清二楚,因为凝元修士的听觉不是说笑的,而且还是在空旷的半空中,更是瞒不是两人的耳目。聂刃只是嘲弄的呲笑着,似乎觉得非常好笑。 而靳秋则是有些哭笑不得了,这三个活宝是怎么走到一起的,一个愣头青,一个莽撞冲动,一个懦弱畏敌,却是不知道那死去的弱师兄是个怎么样的人。 不过也只是如此,不论是靳秋还是聂刃都不怎么在意这三人,对他们这样的顶级凝元修士来说,三个小小的先天修士随手就收拾了,而在靳秋来之前,聂刃也只是不知道出于什么用意,在逗弄三人,根本没有出重手,不然的话,不等靳秋前来,三人已经步了那弱师兄的后尘。 靳秋瞥了一眼那吸食完所有血肉的飞天血蛭回到聂刃身边,这才说道:“聂刃师兄现在算是准备好了吧,再多说也是无益,,要是侥幸不败,还请高抬贵手,要是我败了,那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聂刃这才正视对方,没想到自己拖延时间让血蛭吸食血肉的举动,居然没有瞒过,而且还配合自己,没有点破,更没有提前发动攻击,看来不是对自己信心十足,就是迂腐的可怕。到底如何,一试便知,况且自己也想知道,到底是怎么样的人有这样的胆量,敢在知道自己底细的情况下,依旧敢正面斗法。 不过就算他之前突然动手,自己也不怕,如果没有几分手段,只靠这飞天血蛭,自己也不会有这偌大的名声了。 聂刃狂傲,但绝对不是无脑之人,更有着丰富的战斗经验,闻言也不反驳,而是说道:“看来你的消息有些过时了,我的宝贝血蛭在以前攻破凝元修士的护体罡气还要自损精血,只能偷袭一次。现在嘛,刚刚饱食,可以好好的陪你玩玩,看你到底有什么本事敢这么镇定。是纸老虎还是真老虎,马上就知道了。” 靳秋只是淡淡一笑,从第一次在蒲成那里听到聂刃的名字,靳秋就知道这人是个劲敌,但靳秋从来没有妄自菲薄,这世上厉害的人物太多,不说别的,就是木青冥也同样是能越阶挑战的高手,而且同靳秋一样,都是道派真传,对方的优越感,靳秋没有丝毫压力,只是无视。 即便是金丹真人玄孙又如何,难道出了点事,就跳出来帮忙,又不是过家家,事事都要人庇护,那这聂刃也不会有现在的成就,真正的修行还是要靠自己。只从他在先天之时,就有拼死之心正面敌对凝元就可以看出,绝对是有自己的尊严,只是有个好的出身,身家更为丰厚,实力见识都更为不凡罢了。 而且靳秋做事绝对不后悔,不会因为些许的不顺,就后退,如果说之前靳秋出手救青云的程度多一些的话,那么现在就是检验自己是否能匹敌这等顶级凝元修士了。 聂刃眼中精光一闪,飞天血蛭‘嗖’的一声,就直奔靳秋而来,还嫌不够,就是三道暗红血箭出手。 靳秋在知道这人是聂刃之后,就提高了警惕,知道这人不是一般的难对付,所以,在对方出手之后,马上散去护体罡气,直接祭出飞羽流星,两颗血流流星环绕周身,犹如精灵一般的跃动。 然后一挥手,同样三道冰封剑出手,准确的封住了三道血箭,正是冰封剑的特『性』,的截住了对方的血系法术,没错,靳秋确实看出来了,这聂刃所使得并不是一般的八种通法,而是变异法系,比较特殊的血系,此类法术诡诈阴毒,而且较之普通法术,更显灵活,施展之后还能再次调整,让人防不胜防,而且击中之后,直接作用人体血脉,或腐蚀,或侵袭,甚至能暂时潜伏下来,施法人再来决定什么时候爆发,可谓变化多端,神妙非常,但练习起来也极其艰难。 不管对方得了什么机缘,但靳秋丝毫不弱,身具先天道体,修有任意转化的神秘星力真元,而且自有多种密法。因为之前所战之人,不是散修就是家族修士,或者是旁门别修,现在碰上的是中州有数大门派培养出来的精英弟子,代表着这一境界中修士的高端战力。对于大部分时间独自『摸』索修行的靳秋来说,不失为一次较检的好机会。 修真之人除了和同道交流修道经验,切磋道法,再就是斗法之时,全面碰撞时激起的火花,能熔炼自己的不足,查漏补缺自己的弱点。 所以说冰封剑虽然威力相比绯冥神羽箭来得太弱,但封锁对方的法术攻击,却是再好不过,用于迟滞对方也有不错的效果。一击见效,没等对方血箭发挥出不明效果,就被击散。 但那飞天血蛭灵活异常,似乎是被聂刃用灵觉在指挥,游走不停,左右不定,似乎是用三道血箭为锋,成则同攻,不成,也可为飞天血蛭争取时间,伺机而动。 靳秋留下一颗血『色』流星防护,另一颗直接狠狠的轰击了靠近身侧的飞天血蛭,一声闷响,却是飞天血蛭被撞破一个血洞,哀鸣一声,缩了回去,但令人惊奇的是,那血洞没有一滴鲜血流出,而且几乎是呼吸间就完好如初,好厉害的恢复力。 第一百五十七章 血焰衣 第一百五十七章 血焰衣 聂刃首次收起了满不在意的神『色』,凝重的看向靳秋,只见他一如之前的从容,只是多了了两颗血『色』璀璨流星周身环绕,却给人密不透风的感觉,好严密的防护啊。 这第一次交锋,两人都只是小试牛刀,不过也不是一般凝元修士能接下的攻击,算是各自试探,看对方到底有多少斤两,一试,果然不是庸手。 聂刃『摸』了『摸』回到身边的飞天血蛭,满脸疼惜,仿佛受伤的是他一般,虽然这一点小伤根本不算什么,甚至连元气都没有伤到分毫,毕竟之前飞天血蛭吸食的可是先天修士,血肉中蕴涵着大量的灵气滋润,再没有什么比这要更能助长此类异虫的成长了,但是飞天血蛭不能给对方带来任何压力,这却是事实。 聂刃眯起了眼睛,对靳秋说道:“护法密法,果然有点本事,难怪如此自持,不过,你要是认为仅仅凭借这一点的话,那就是痴心妄想了,你就是背着再大的乌龟壳,最多只能自保,这还是我不想赶尽杀绝的前提下,毕竟我们没有太大的仇恨,杀掉你的代价有些大,不划算罢了。” 靳秋闻言,却是笑了起来,说道:“哦,看来聂刃师兄果然实力非常,小弟这点手段还入不了你的法眼,那小弟只能继续献丑,务必让聂刃师兄满意。况且来而不往非理也,轮到小弟攻击了,聂刃师兄小心了。” 靳秋神『色』一肃,凝神摒息,右手一抖,那一环银光闪现,体内真元顿时变化的冰寒,随着银光汹涌而出,待到银盘大小,突然一止,倒卷而回,体内真元又变化的滚烫,随着收束成点的瞬间,炸开万点金光,体内真元如破堤的洪流般汹涌而出,竟是和之前施放的冰寒真元完全相同,同样多的两种属『性』真元,而后就是那寸许长箭,化作一道蕴紫长虹,激『射』而去,眨眼就消失不见。几乎就在同时,听见一声脆响,却是准确的命中了聂刃。 再说聂刃,在靳秋施展绯冥神羽箭之时,这么明显,并且华丽异常的施法前奏,他哪里还不知道防备,连施法前奏都有这么大声势,定是不凡,于是非常谨慎的施展了自己独有的护身密法——血焰衣。 只见一蓬血『色』火焰从聂刃脚地升起,嗖的一下,马上包围了聂刃全身,而聂刃就像一个人形大火炬,在半空中熊熊燃烧起来,如果有不明真相的人在场,还以为是有人,或者被别人的火系法术击中。 但聂刃却非常享受这种感觉,仿佛浑身回归母体,温暖喜悦自心底而起,舒服极了,这类似的一招,正是作为血系修士的独有密法,鼓动血灵真元,以特殊手法燃烧转化,形成的这防护力极强的血焰衣,甚至可以说血焰不灭,自身不陨。 而靳秋百试百灵,在之前无论是对付先天修士还是凝元修士,都无比犀利的蕴紫寸箭,这次却无功而返,命中倒是命中,但没有造成丝毫伤害,至少表面看,是这样的。 其实聂刃感觉最深刻,这小小蕴紫寸箭攻击到身上之后,居然有如生命灵『性』般的要往自己身体里钻,而且丝毫不弱,专门往薄弱处下手。聂刃惟恐有变,果断得燃烧部分包围这蕴紫寸箭的血焰,同归于尽。 这次是真正的燃烧,不是生成血焰衣时燃烧转化血灵真元为血焰的密法,而是归于虚无的焚烧,这种力量足够消灭掉那古怪的蕴紫寸箭,因为这蕴紫寸箭本身没有太大的攻击力,但是灵『性』十足,并且擅长突破他人的防护,着实厉害。 聂刃驱散了靳秋的绯冥神羽箭,但并不轻松,损耗了不少真元,而且绝对比对方施展这法术来得多,不过还是轻舒了一口气,收束起蓬勃的血焰,变成一件虚无变幻,百态丛生的血焰外衣,让聂刃看起来如降世,声威大涨,只看这造型,就知道不是一般货『色』。 聂刃做完这些,虽然暗自警惕,但并没有继续动手,因为靳秋在施展一次绯冥神羽箭之后就停了下来,做足姿态,表示并不想真的血拼,又不是什么深仇大恨,只不过一方想要救人,一方嫌对方实力不够,没有资格罢了。 聂刃仿佛发现什么奇异一般,重新打量了靳秋一番,这才以平等的口气说道:“却是没想到现在还有这么厉害的人物,看你晋升凝元也没多久,跟我也差不了多少,居然能挡住我的进攻,还『逼』出了我的护身密法,不知道你这两手是什么名堂,是哪家弟子?” 靳秋在施展绯冥神羽箭之时就想过如果连这一招都挡不住,那确实有些浪得虚名,白费了这偌大的名声,更是妄称中州最杰出的新秀了,杀了也就杀了,至于对方的金丹真人靠山,大不了自己返回山门,直面那杳冥境霜未明的威胁便是了。 不过这聂刃确实不凡,明白一个修士,特别是凝元境的修士,真正拉开距离的就是防护,如果连自身都保护不了,那再谈其他,也是水中月,镜中花,虚幻一场,说不定就死在哪一次的斗法中了。 看对方那血焰散发出的强大的灵力波动,就知道不同凡响,果然不魁是能抵挡靳秋现在最犀利法术的护身密法。 靳秋自然不会隐瞒两个名字,大大方方的说道:“护身密法是为飞羽流星,攻击密法是为绯冥神羽箭,那不知聂师兄这护身密法又是什么。” 至于出身来历,却是不便多说,也就没提,转而反问道。 聂刃在心里回想了一下,确实没有听过这两种法术,但看威力,极为强力,不是普通货『色』。见对方发问,自然不会小家子气,只问不答,徒惹人笑,并没有因为之前的交锋而影响什么,据实说道:“是为血焰衣,现在已经很少有人能让我把它祭出来了,你算一个,单凭这一点,你就有资格称为俊杰了。” 靳秋却是不在意对方的傲然,自己何尝不是借此机会检验实力而已,那会因为这么一点就沾沾自喜,何况说出这话,摆明就是居高临下的姿态,这是靳秋厌恶的,但既然已经试出来了,就不好再继续下去,因为再斗下去,就是死磕了,自己也只有一手底牌了,何况也不值得死斗,而对方的底蕴绝对比自己只高不低。 便平和的说道:“聂兄过奖了,小弟实力还浅,当不起这番称赞。那不知聂师兄能否高抬贵手,放他们一马。” 见靳秋没有让他下不来台,而且再斗下去,就必须付出更多的代价,何况维持这血焰衣的消耗也不少,不能支持太久,还是见好就收吧,也不差这几个先天修士的血肉,暂且放过就是,只不过这路上随便碰上,就是一个劲敌,修真界当真是卧虎藏龙啊,而且只是新晋的凝元修士,那些更早的,恐怕也有不少强人,看来以后行事要警惕几分了。 逐笑道:“今天能见识到寒秋师弟这样的俊杰,也算是他们的造化,也罢,就给寒秋你一个面子,放过他们,寒秋师弟要是有闲暇,欢迎来我摩云岭做客,到时,我们再好好交流交流,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说完,就从储物袋中拿出一件符器,输出真元,开启符器,却是一梭形飞舟模样,只见聂刃进入其间,梭形飞舟开启防护笼罩,就成了一完整的梭子,然后就是嗖的一下,绝尘而去,那速度几乎比靳秋驾驭驱鸟符所化木鸟要快上一倍有余,而且还要靳秋时刻启动护体罡气抵御凛冽罡风。 在之前靳秋觉得这驱鸟符算是很不错的飞行符器了,不管是第一次在山林中仰望见到时的激动,还是与那安家乌云符比对时的优越,让他还是颇为满意的,但现在和别人一比,犹如驽马比之宝马,微星比之皓月,不可以道里计。 只此一点,靳秋就知道,像聂刃这类有大靠山的高手,不说其修为实力,就是身家见识就绝对不是靳秋这类半路入道之辈可以比拟的,毕竟人家从小就被挑选,然后耳濡目染,积累丰厚。 靳秋也算是见识到了这类大门派培养出来的精英弟子,果然是出类拔萃。如果真的正面死斗,不说输赢,不论生死,只谈追击逃命,靳秋就绝对没有胜算。也就是说,别人就算打不过,也能从容而去,而自己如果斗不过,就难逃别人的追杀。 一言以蔽之,胜则小胜,败则大败。想到这里,方才还和对方侃侃而谈,从容镇定的靳秋也不禁心里一紧。 过了半晌,这才回过神来,却是明白,恐怕就这一点,也是那聂刃的示威吧,不然,怎么就一个赶路,还那么『骚』包,从拿出飞行符器,到绝尘而去,都磨磨蹭蹭,每个步骤都演示的清清楚楚。真的要逃命追击,恐怕不消一两个呼吸,就完成这些吧。 其用意,不言自明了。 第一百五十八章 鉴宝大会 第一百五十八章 鉴宝大会 这聂刃还真是有心机,哪怕他没有把握在不付出巨大代价的前提下,斩杀靳秋,也要给靳秋留下阴影,下次遇到,也能凭借这次埋下的伏笔,或者说是隐患,在心理上占据上风,也就多了几分胜算。 这才是真正的斗法,战场之外的布局,不计较一时,而图谋将来,靳秋悠然的想着,这才是大派弟子应有的手段吧。 而且这次他已经杀了一个,也算喂了他的宝贝飞天血蛭有几分饱了,而他不直接杀死这三人,恐怕也是因为那飞天血蛭最好是能吞噬鲜活的,充满生机的修士血肉。既然达到了部分目的,再为了剩下三个无足轻重的先天修士,和厉害对手血拼,实为不智,要是斗得两败俱伤,不是便宜了那三个他眼中的杂兵吗? 所以明智退走,而不为意气之争,况且靳秋也是十分注意分寸,并没有过多的咄咄『逼』人,这才能在相互试探切磋一番之后,两相罢手,各自息战。 直到聂刃退走许久之后,靳秋独自思考,然后警醒,那三个先天修士才回复自我,原来在两位凝元大高手交手之时,三人看得目眩神『迷』,毕竟这样的斗法场面可不是经常能看到的,而且还是如此近距离,高水准的情况下,虽然只看懂了一分半点,但无论是靳秋的飞羽流星和绯冥神羽箭,还是聂刃的飞天血蛭和血焰衣,都是他们仰望的存在。 因为就在靳秋来之前,做为四人领头的弱师兄就被聂刃盯上,让飞天血蛭灵活的避开他们的法术攻击,并且轻易的几乎没有任何阻碍的洞穿了弱师兄的护身符器所激发出来的护身罩,然后往弱师兄一缠,大大的吸盘一附,弱师兄的身体就像是被抽干了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 除了被飞天血蛭攻击的第一时间,那弱师兄惨叫一声,然后就没有声息,也不知道是死了,还是没有意识,反正是不再抵抗,任由飞天血蛭的吸食,所以他们对这上古异虫,十分忌惮,甚至是恐惧。 所以当聂刃放出飞天血蛭,并且还施展三道血箭共同进攻之时,三人心都跳到嗓子眼里去了,当然,并不都是担心靳秋的安危,只是害怕他抵挡不住,一下就步了弱师兄的后尘,然后就没有挡箭牌,下一个说不定就轮到他们了,好不容易来了个救星,可不能就这么轻易的就死了。 好在那血『色』流星着实厉害,凭着更为灵活的跃动,一击就准确的命中那飞天血蛭,根本没有让它避开,击出了一个大大的血洞,虽然以它那强大的恢复力,眨眼间就恢复过来,但也确实造成了伤害,最少也是挫伤了这飞天血蛭的凶焰。 三人看到这里,也是大大松了一口气。而之后靳秋华丽的绯冥神羽箭,以及那邪魔更为虚幻无方的血焰衣,更是让他们大为惊异,这才明白,在靳秋来之前,别人施展出来的根本来十分之一都不到,逗着他们玩,还以为三人拼命,也许还能伤到甚至灭掉这邪魔,现在看来,就凭这血焰衣,三人连『摸』到对方衣角的可能都没有。 所以到后来,连大气都不敢出了,就是最鲁莽冲动的莽扬也不吱声。在绝对实力面前,无论是什么人都硬气不起来。 看到两位真正的大修士在他们面前展现出来的战力,三人完全沉默了,这强大的气场使得三人噤若寒蝉,不敢支应一声,直到那聂刃走了许久,而且靳秋醒过神来,他们三人才用敬畏的眼神看向靳秋,就连原本只是稍微熟悉的青云也不禁心里发『毛』。 靳秋洒然一笑,说道:“好了,你们也算捡回一条命来,那聂刃可是相当难缠的人物,你们怎么会跟他发生冲突,太『乱』来了。” 其他两人因为和靳秋都只算是第一次见面,谈不上熟悉,更不知道靳秋是个什么样的人,所以不敢说话,只把眼看向青云,那意思就是说,别人可是专门救你来的,我们和他又不熟,你答话吧。 青云察觉到同伴的心思,也不回应,而是大礼一敬,然后才恭敬的说道:“先谢谢寒秋道兄的援手,不然我们几个恐怕凶多吉少了。其实我们根本不认识那人,只是结伴几人随着弱师兄前往不远处的蒙瞳山庄去参加鉴宝大会,涨涨见识,本来一路上也碰到过别的同道,一直相安无事,但就在这里碰到了聂刃这邪魔,根本没什么理由,就要杀我们给他的飞天血蛭喂养血食,还说新鲜的最好不过了,简直比一言不和还要过分,就直接攻击我们起来,然后弱师兄就第一个遭了毒手。我说的句句属实,如果有一句欺瞒,就让我永不成道。” 似乎是怕靳秋不信,还发了誓言,而像这种对修士来说最恶毒的誓言都发了,绝对就是真的,因为不管是正还是邪,是道还是魔,如果心里有了壁垒,敢拿这样的誓言开玩笑,修行之中必会因心魔而身死道消,而且是无视境界,或者说随着境界的提高,心魔的威力越大,只看在关键时刻发动,就能让你万劫不复。 而靳秋并不意外那聂刃的行事作风,因为他听意风道人讲过摩云派的人就是这样,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别说是几个路上遇到的没实力,更没背景的小散修,就是大派弟子,只要作的干净,一样会杀,为了培养他那条上古异虫,做这些并不奇怪,摩云派最看重的就是实力,其他都是虚的,虽然绝大部分的修士也是如此,但不会像他们做的这样『露』骨,或者说不屑掩饰,直指本心。 这也是为什么中州四大门派,摩云派的名声最差,哪怕他们自己也从不反驳。靳秋惊讶的是这青云在那意风道人身边之时,靳秋看他还不错,怎么独自出来历练,就变成如此,这种誓言是可以『乱』发的吗? 就算你要证明事情是这样的,也可以用别的方式进行,况且靳秋又没说不信,就算他心情急迫,但这绝对不是理由。看来确实要好好历练历练。 看来只有在这种情况下,人才会表现出最真实的自我,如果一直待在师长的身边,有人为你撑起一片天空,你永远不会有这个机会。 靳秋心里感慨,但面上丝毫不变,别人如何,自己也没道理干涉,什么时候他自己明白了,才是真的明白了。我何苦去说教,就是这次救人,到了后来,也只是顺带而已。 “哦,原来是这样,看来你们的运气不太好,这种飞来横祸居然让你们碰上了,不过,经过这一事,你们侥幸逃脱,也应该庆幸,那不知你们接下来怎么办。” 靳秋的意思是说,你们该干嘛干嘛去,我就不奉陪了。 那诺严看靳秋并没有高高在上的高傲,而且看起来还算好说话,也有点明白靳秋的意思,但怕路也不安全,毕竟这次的打击太重了,有点草木皆兵的味道,也不得不壮着胆子说道:“寒秋师兄,不如你和我们一起去那蒙瞳山庄吧,据说那鉴宝大会会邀请很多道友前去,而且会拿出一些古怪的宝贝让人鉴赏,可以大涨见识。如果能鉴别出某些特殊的宝物,还有蒙瞳山庄的神秘酬谢。” 说完之后,还给另两人使了个眼『色』,那两人虽然因为弱师兄的惨死和方才战斗场面的震撼而有所分神,但还是明白过来了同伴的意思,毕竟相处有一段时间了,这点默契还是有的。而且路有上个大高手照应,护送到修士众多的蒙瞳山庄,也就不怕那邪魔杀人回马枪,于是靳秋一同前往。 靳秋既然不急着赶路,也就是并不急迫去找蒲成,反正也是去找他了解最近一年间,修真界都有什么事发生,了解这些信息之后,再决定行止,不过既然现在碰上了这样的一个盛会,靳秋也想去看看,确切的说,他还没有参加过这种形式的修真聚会。 既然能有机会多见识其他修士的风采,何乐而不为,所以即便清楚三人的想法,也还是同意了,虽然对这三人的观感不太好,但能入他法眼的毕竟不多,不多关注也就是了。 看到靳秋点头同意,三人总算安下心来,然后就是收殓弱师兄几乎只剩一张皮的尸体,也不像人间那样繁杂,直接焚烧,然后在附近埋了他的骨灰,立上一张简易木牌,写上名字,然后三拜,哭诉弱师兄的义气深重,像真正的长者带着他们游历天下,并一起发誓,如果将来有机会,一定为他报仇,斩杀聂刃。 而靳秋既不阻止,也不参与,只是冷眼旁观,至于那三人的报仇血誓,靳秋更是不以为然,不是看不起他们,只从现在来看,无论境界潜力,还是心『性』手段,或是背景靠山,几样都比不上别人,哪还有机会报仇,除非天降福缘,才有那么一丝希望。 第一百五十九章 蒙瞳山庄 第一百五十九章 蒙瞳山庄 又耽误了一段时间,三人总算把弱师兄的后事办完,让他埋骨这这青山绿水间,也算有了个交代,之后三人给靳秋带路,一同前往那蒙瞳山庄,在路上,三人便把这蒙瞳山庄的底细告诉了靳秋,当然只是他们道听途说得来的,靳秋也就姑且听之。 这蒙瞳山庄坐落在一片四面都被群峰封锁的山谷,气候温润,景『色』怡人,颇有凡人所说的世外桃源的韵味,但这里却不是普通人能建立起来的,而是修真世家童家几代人,近百年才算全部建成,可以说是童家的心血,而出入的唯一通道,就是越过高山险峰,方式可以各异,但出路只有这一条。 而且童家也没有丝毫改变的意思,据说曾有人提出可以凿穿一座山峰,做为沟通内外的渠道,而且也方便不少,但还没有讨论它的可行『性』,就被当时童家掌权之人否决,为得就是避免童家日后出现不肖子孙,自甘堕落,留恋红尘,如果自身没有修炼到先天之境,那就永世不要想着出谷,老死谷中算了。 所以不管抱着什么样的目的,童家利用这自然地利,借势修行,也确实让童家实力大增,特别是低层次的先天修士尤多,先天修士出现的比例,丝毫不逊『色』于那些修真门派,只是一来童家行事低调,也少有外出之修士,所以名声和影响力不大,鲜为人知罢了。 如果不是每隔一段时日,举办一次鉴宝大会,估计也没多少修士知道这隐藏在群峰之间的童家及蒙瞳山庄,而童家也是大气,并不发请帖,只要有先天修为以上的修士,知道此事,凭实力入谷,都会被请入山庄,奉为上宾,参加鉴宝大会,共襄盛举。 而有着来者不惧的底气,正是童家自身的实力,根本不怕有人闹事,只要不是有预谋的攻击,童家自问接得下,况且还是在他们经营了不知多少代的地盘上,更是有着主场优势。 而三人正是在那弱师兄的带领下,知道这些事的,就想着带他们来见识见识修真同道,能够多认识些朋友,交流些心得,都是不无裨益。只是天有不测之风云,人有旦夕之祸福,最终只有这三人和靳秋来了,而弱师兄却身死道消,埋骨孤山。 靳秋照顾着三人的速度,半日后总算来到了目的地,当真是一处好景象,群山环绕,绿树如荫,山涧溪水自然流淌,险峰瀑布气势磅礴,幽潭水深不知几许,林木森森,荆棘丛丛,几『色』红紫点缀其间。但最让人一见难忘的是就是这山谷中间那庞大的建筑群落,依自然而建,承山水之趣,人间难有,比之天云山上天云殿群落,多了几分生气,少了几分肃穆,正是居住的好场所。 而四人一入山谷,就有人飞上来迎接,正是童家安排在四周巡查的家族修士,他们职责就是接待前来参加鉴宝大会的修士来宾。只见这人乘一银『色』圆盘,颇为客气的朗声说道:“不知几位道友如何称呼,可是来参加鉴宝大会的。” 在路上靳秋就说过,只是陪他们来做客,所以如果有什么应酬就让他们自己解决,靳秋却是不想和这三人纠缠过深,成为继那弱师兄的第二个监护人,没有这个兴致,也没有这个必要。 而三人也自识趣,同意了靳秋的要求,不过他们只是以为靳秋颇为低调而已,不过却更加佩服,因为他们自问如果有靳秋这样的实力修为,怎么也不会如此低调谦逊,不说闹得人尽皆知,如那大恶人聂刃一样,但也不会介意平时抖抖威风,做出高人姿态。 所以由表现欲最强,或者说最冲动鲁莽的莽杨出面交涉,飞上前去回话道:“在下莽杨,并青云师弟,诺严师弟,以及寒秋道兄拜访蒙瞳山庄,前来参加鉴宝大会,还望道友带路。” 那童家先天见果然是来参加鉴宝大会的修士,便更客气了,朗笑说道:“在下童生林,负有巡查接待的职责,请诸位随我到迎宾阁,那里有本家修士为各位安排住所,以及解说鉴宝大会的各种注意事项。” 靳秋闻言也不多话,只是随着众人一同去往迎宾阁,只见有不少修士在那庞大建筑群落飞起降落,一派热闹景象,靳秋恍惚来到了大的修真坊市,好生兴旺。而那领路的童生林也是一脸自得,看来颇为自豪本家的影响。 片刻就来到了那迎宾阁,说是阁,其实比靳秋见过最大的大厅还要大上许多,布置得也是十分典雅大气,透出童家的底蕴深厚,不可度测,先就能在第一场震慑新来修士们的心,使得在蒙瞳山庄动手之时,也得好好掂量掂量,是否承受得起后果。 而这迎宾阁也不简单,上首坐着两位凝元修士丝毫不掩饰的展『露』出自身的气势,而其下更是有五位先天修士实际负责接待事宜。 而那童生林便把靳秋一行人交给其中一个名叫童生量的先天修士,便自顾自的离开,继续巡查去了,想来他们的任务只是把宾客送到这里就算完,剩下的事自有其他人安排。而在交接的时候,两人肯定做了些交流,所以也不需要再次介绍几人,倒是那童生量自我介绍一番,便领着几人来到了一处环境优美的庭院,正是安排给多人结队前来的修士居住。而单人的话又是另外安排,算是合理,只从这种细节的处理,就说明童家行事谨慎,却又不乏大气。 那童生量嘱咐了几人三日之后,鉴宝大会正式开始,到时自然有人来带路,而宾客们除了不能往内庄行走,其他地方可自由出入,周边山林野地自是畅通无阻,随意赏玩,并不做限制,也可各自拜访其他修士,只要他人允许,自可以随意交流,可谓宽松闲适,自在逍遥。就算没有三日后的鉴宝大会,单单这提供给诸人一个见面交流的机会也就不枉此行。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既然来参加鉴宝大会,就要守童家的规矩,绝对不能在此地争斗,任何恩怨,只能在谷外解决,如果非要持强动手,不管是何缘由,先动手的必然会被童家驱逐,严重者,也逃不过童家的诛杀,这绝对不是开玩笑,而是童家真有这个实力,传承几百年的修真世家,如果连秩序都维持不了,还怎么敢开这个鉴宝大会,不是自找麻烦嘛。 所以当童生量郑重宣布这些规矩之时,包括靳秋在内,都并无异议。那童生量见几人都很安分,也就满意的离开了。 那莽杨还没坐稳,就急『性』子的对众人说道:“我们好不容易来一趟,不如现在就去拜访修真同道,结交示好,交流心得,顺便收集下这蒙瞳山庄的消息,如何?” 那莽杨看似是对三人说的,其实主要是征求靳秋的意见,毕竟其他二人定会同意他的意见,唯有靳秋这个大高手,让他感受到了无形的压力,所以才有此一说,不然依照他的『性』子,哪里还会商量,直接拉着青云、诺严两人行动起来。 靳秋既然打定主意不和他们纠缠,便淡淡的说道:“你们去吧,也好长些见识,多多了解这里的情况也是好的,我就不去了,倒是这周围的风景不错,我去游览一番,然后再回来碰面,把各自的见闻说说,可好?” 虽然是询问的语气,但三人又不是傻子,怎么看不出靳秋的冷淡和不容质疑,也就齐声道是,便各自行动去了。 靳秋知道真正的精彩定然是在鉴宝大会之时,现在只是众人交流的时候,说不定以后就能帮上忙,所以有莽杨这种想法的不少,毕竟多个朋友多条路。不过像靳秋这类实力不凡之人,是不会有这个想法的,这就是处在什么样的位置上有就什么样的想法。 不是同层次的人物,结交来有什么用处,甚至连话题都说不到一处,除非有那领袖气质或者人格魅力,自有一群人围绕在他身边,这就无需赘言了。 靳秋在三人走后,也不想留在庭院里独处,便不紧不慢的往外走去,方才来的时候,只在高空鸟瞰了整个山谷的格局,要真正领略其中的风采,非亲自置身其中而不可得,不亲身体会,是不会明白这自然奥妙,山水之趣的。 四周人来人往,也不都是修士,还有童家那些旁门或者下人,毕竟偌大的山庄不可能都住着修士,不然的话,那实力就有些骇人听闻。 而这些普通人对修士也是习以为常,并不惊奇,只是略带尊重,并各自做自己的事去。靳秋一路行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况。 待他走出山庄范围,进入山林之中,喧嚣暂去,宁静突来,好似整个天地都清静了。靳秋闭上眼睛,感悟着这番动静之妙,略有所得,也不作它想,只是闲散的徜徉,并不看路。 直到感觉到有人,这才清醒过来,睁开眼睛,入目的居然是那不久前才斗过法的聂刃,当直令靳秋吃了一惊,他怎么会在这里? 第一百六十章 目的 第一百六十章 目的 相对于靳秋的吃惊,那聂刃也是有些意外,好在两人都有些忌惮对方,而且还是在童家的地盘上,倒也没有大打出手,所以经过开始的意外之外,气氛倒是缓和起来。 靳秋镇定下来,笑道:“果然是天涯何外不相逢,没想到才分别,就在这里又相遇,不知道聂刃师兄所为何来?” 聂刃身边便没有出现那飞天血蛭的身影,但看他挂在腰间的血红腰袋,应该就是极其稀少的储灵袋。专门放养灵物异虫的特殊储物袋,都是经过特殊方法祭炼,以适应所放灵物存居的特殊环境,比如这聂刃的储灵袋,就是那金丹长老处理过的血灵袋,专门为收放那飞天血蛭而制作出来的。 在对敌的时候也更具突然『性』和隐避『性』。靳秋没有这番见识,但也知道聂刃定是用了什么手法,把那宝贝飞天血蛭收起来了。而此时聂刃显然是比靳秋早到这里,而且在此处已经矗立良久,应该也是不屑结交其他修士,也不想整日待在住处无聊,于是抱着出来走走的想法,欣赏这山谷的景『色』,唯一没想到的是,居然和靳秋来到同一处。 聂刃先不答活,只是嘿嘿怪笑,这才说道:“有意思,居然又见面了,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没想到你居然也到这蒙瞳山庄来了,只是不知道有什么目的。” 靳秋并不在意聂刃的态度,淡淡的说道:“能有什么目的,还不是那三个小家伙被你吓坏了,我护送他们一程,也就随同他们一起参加这的鉴宝大会,看来你也是如此,不然也不会跟他们遇上,我说怎么这么巧,单单就你们遇到了一起,原来是向同一地点进发,那就难怪了。只是不知你在路上祸害了多少修士。怎么没有看到你那飞天血蛭。” 聂刃心中一动,没有再怪笑,而是试探道:“你说的我宝贝血蛭啊,送别的地方休养了,毕竟吸食了不少灵气血肉,总要消化消化,待它消化完,可就不是上次那个模样了。” 靳秋自是不会轻易相信对方的言语,八成就在附近,不过也不追问,而是顺着他的话说道:“哦,看来上次交手,聂刃师兄一直很在意嘛,不过那血蛭再厉害,终究是外物,如何比得上自身的法术来得顺手,遇到一般的对手,那当然是好用之极,不过遇到强敌,恐怕就有些鸡肋吧。” 既然那聂刃上次临走还给自己来了一下阴的,自己可就不会客气,自然毫不客气的贬低那飞天血蛭的能力。打击对方的信心,不管最后起不起到作用,还是要努力的。 只要对方心里有了一丝动摇,受益的可就是他的对手了。而且靳秋也不是全然靠嘴来说,事实上,上次斗法,那血蛭确实不称它偌大的名气,只是一击就被靳秋的飞羽流星给打退,不敢再来进攻。 不管当时聂刃有着怎样的考虑,是那飞天血蛭要抓紧时间消化也好,是仅仅试探靳秋深浅,没有硬拼也好。那飞天血蛭被打退之后,就不敢再出了,这是事实吧。 果然那聂刃眉头一皱,神『色』一紧,显然有些不愤,但也只是如此,并没有率先启衅,毕竟这里可是一大修真世家的地盘,而且还要守别人的规矩,可不是『乱』来的时候,聂刃虽然狂傲,但心机同样深沉,自然知道利害关系,不会如此不智。 只是冷笑两声,却并不接话,只是心中暗忖:“看来这人还真不知道血灵袋的存在,也是,这可是祖师传下来的,知道的人大都在死在我的手上,就算还有一些人,也都是大有身份的修士,应该跟这人没有什么关系。肯定是他以为血蛭不在我身边,所以说起话来口气甚大,如果不是此地有些窒碍,给他来一下狠的,让他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手段,别以为有两手不同寻常的法术就嚣张起来,不过现在不是斗气的时候,既然不能轻易的拿下,那就以后再说。毕竟自己此次来这山庄,是为了那东西,什么都比不上自己的实力增涨。只是不知道这家伙是为何而来,莫非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宝贝,这却是要问问。” 于是说道:“鸡肋不鸡肋的,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交过手就知道了。既然你到了这里,告诉你也无妨,我是为了这鉴宝大会中的一件宝物而来,不知道你是为了什么东西,别告诉你不是,是人都不会相信的。” 靳秋心中一动,看来这人不仅仅只是参加大会而来,显然是相中了其中的一件宝物,只不过是见自己同样来到这,所以才以为跟他有一样的目的。但这真的是误会,自己可算是因缘际会,误打误撞来这的,连这鉴宝大会都一无所知,哪里还知道有什么宝物,看来这聂刃不亏是有大靠山的修士,哪里有什么风吹草动,都知道得一清二楚,消息灵通莫过于此。不过就算自己否认,估计他也不会相信,索『性』诓上一诓。 “呵呵,聂刃师兄果然快人快语,那我也不隐瞒,不错,我也是为了宝物而来,不知会不会是一件,那样的话,可就难办了,东西只有一件,想得到的人如果有两个,那可就有得斗了。” 但聂刃却并没有被激怒,而是肯定的说道:“绝对不会是同一件,我要找得那件东西,你们谁得了也没有大用,只是你要的东西,会不会有谁记挂那就难说了。要知道像这种大会,人多眼杂,鱼目混珠,谁知道有什么高手隐藏其中,到时候和你争夺起来,别说我没提醒你。” 靳秋还以颜『色』道:“彼此彼此,我倒是乐观的很,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尽量争取就是了,又不是非要不可。” 聂刃嗤笑一声,说道:“虚伪,什么得之我幸,失之我命,能拿到手什么都好说,要是弄不到手,那就是没本事,找什么借口,你们这些人都是这样,做个事,都不敢坦白,遮遮掩掩的,没个爽利。” 靳秋哑然,不过没有生气,本来就是忽悠,根本没有的事,只是的,多从聂刃那里得到些消息也是好的,反正在这山庄也是无聊,鉴宝大会还有三日,正好可以和这聂刃聊聊天,虽然没有什么好话,但他随便『露』点口风,就够靳秋得益了。 靳秋淡然一笑,说道:“聂刃师兄还真是直接,要是一般人恐怕还受不了聂刃师兄的风格。” 聂刃扯了一下嘴角,颇为不屑的说道:“要是一般人,我也懒得多说,要敢聒噪,杀了便是,至少还能喂养我的宝贝血蛭。” 靳秋寻了个山石坐下,随意的说道:“难怪别人都说聂刃师兄凶残成『性』,看来并不是空『穴』来风嘛,不过倒也是敢作敢当的角『色』。” 聂刃依旧站在那里,看着清泉石上流,并没有再看靳秋,而是欣赏着清澈流水,倒映石木,显得悠然自得,两人这一番动作,就好像两位好友约在此处,共赏美景一样,丝毫没有剑拔弩张的气氛,反而显得融洽之极,因为两人都有默契不在此地动手,不然倒霉的定是自己,当然不会不智,所以只是言语交锋,乃至后面的交流。 聂刃眉头都不动一下,目视着流水说道:“伪道学,我们修真了道,哪有什么善恶,那些人也只是嘴巴上图快活,哪个不是心里怕得要死,要是我在他们面前,保管大气都不敢出一声。这才是现实,想来你也明白,我们修士可不流行什么赏善罚恶,没有实质的冲突,谁会与谁为敌,又不是疯子。就算是那明王教,也不过是各派弟子的试练场而已。而我们摩云派位列中州四派,也无人敢说一句不是,要是按照人间那一套斩妖除魔,那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来我摩云岭寻衅,可是,实际上,我们不是过得好好的,也没有哪个不怕死的敢来闹事。” “看来,聂刃师兄颇有些愤愤不平,不过你们那摩云派的名声确实不怎么样,有实力的人不会去,没实力的不敢去,这才是现实吧,至于毁誉之事,人心向背罢了,反正你们摩云派也不靠这个吃饭,不要也罢。” 聂刃轻轻说道:“门派之事,也不用你我来过问,自有师门长辈处理,只是你还没有回答我,你到底是哪派之人,能够在我手底下撑住不死的,无一不是俊杰之士,但我好像从来没有听到你,就算是人才,也要有磨练成长的机会吧,怎么感觉你就像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一样。” 靳秋只是神秘一笑,并不正面回答,只是轻笑道:“我的来历,时机到了,你自然就会知道了,现在嘛,就让你自个猜测去吧。我也没义务透『露』我的行藏。” 聂刃气急,身体紧了紧,但还是压制下去,没有发作出来,这里确实不是动手的好地方,况且还有自己还没拿到需要的东西,只能暂且忍耐。 第一百六十一章 暗锋 第一百六十一章 暗锋 “纵然你不说,我也会查明白的,他日,我再去你的老巢造访,好好亲近亲近。” 聂刃不再压制对靳秋的不爽,阴阴的说道。 靳秋却在暗笑,就算你查到我是天云门弟子,你未必敢亲上天云山,跟我玩花样,谅你也不敢,不成金丹,去了我那里,能不能出来,都很难说。 你再强,也是一个人,怎么能同一个门派交锋,而门派间也不会为了这点小事,陪你发疯,你那靠山跟我又不是一派,对我的压力还不如本派的一个杳冥修士,如何会惧你。 看来有时候,借助门派的力量也是大有可为,只看能否用好这份助力罢了。 心里想着,但回话没有迟疑,轻笑道:“那我到时一定恭候聂刃师兄大架,不过去之前,最好能先通知我,免得扑了空就不好了。不过,就怕你到时不敢去了。呵呵……” 聂刃从来不怕别人说狠话,因为他比谁都狠,并不在意靳秋的锋芒,傲然道:“放心,我一定去造访,还没有我聂刃不敢去的地方,你到时乖乖的等着就是了。” 靳秋一笑,没有说话,果然是骄傲的人,不过没有这一份信心,也难以达到这个高度,并不能说是缺点,没有向上的动力,也不会走的这么远,虽然只是前提,但只这一点,就分别出大部分人的不同。 换了个话题,说道:“不知聂刃师兄准备如何取得宝物,以你的风格,看来到了鉴宝大会那天,混『乱』不可避免了,说不定还会有血光之灾,我可得小心了。” 聂刃这次却一反常态的沉默下来,然后才缓缓说道:“你不用挑拨激将,我就不信你不知道童家的底细,敢在杳冥修士和众多凝元修士眼底下硬夺,我虽然自负,但不会硬要去找死,我们再厉害,也不是杳冥修士的对手,哪怕是最差劲的杳冥修士。” 靳秋却是吃了一惊,原来不是自己想的硬夺,看那聂刃的样子,似乎是极其忌惮这童家的实力,按他所说,这童家居然还有杳冥修士,这可是非同小可,要知道就是天云门这样的大门派也只有十来个杳冥境高手,这也是为什么当初天云门派出五位凝元修士的阵容来护送载灵玉实,实在是因为诞生一名新的杳冥境修士对门派来说也是非常重要的事。因为对门派来说,先天弟子是基石,凝元弟子是中坚,那杳冥弟子就是核心了。 在金丹真人不管事,心劫期高手全力冲击金丹的情况下,一个门派的话事人,除非是关乎门派存亡的大事,否则杳冥境的弟子就掌握着话语权。所以说,即便是在四大中州门派,杳冥境高手也是不得了的人物。 更何况是在修真世家之中,看来哪怕是靳秋以前碰到过的修真世家安家也不及这童家,当真是实力雄浑,底蕴深厚,不可等闲视之,虽然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但靳秋并没有表『露』出来,而是继续说道:“哦,以聂刃师兄这么厉害的人物都不敢掠其锋芒,看来这童家相当厉害啊,不知这童家的杳冥修士有何能耐,居然让凶焰高涨的聂兄都如此忌惮,当真是令人又惊又佩。” 聂刃没好脸『色』的说道:“你少在哪幸灾乐锅,我自然不是他们的对手,难道你就能行,一样难挡,况且真要是发生冲突,斗起法来,我最少还能凭借梭云舟退走,你就只有等死的份。杳冥修士岂是等闲,哪一个不是天赋异禀,先天,凝元只不过是打基础罢了,纵然有些窒碍,也有三四成的晋升几率,只不过是快慢而已,并无太大的差距,也就是潜力还剩多少的问题,只看你的积累罢了。但想从凝元进入的杳冥,并不比入先天更容易,这里又是修士的一大门槛,过了就海阔天空,又是一番景象,过不去,那就永远呆在凝元境界,直到寿命终结。” 而聂刃说到这里,之前一直都是自信十足,仿佛在给无知之人上课一般,但之后就用有些颤抖的声音继续说道:“但是在入先天之时,就增长过寿命,即二百岁,而之后无论是到凝元,杳冥还是心劫都不会变化,直到成就金丹,寿命再次大增,也就是说如果不勤勉,就算你花费长时间晋升,但修炼到后来越来越难,越来越花时间,甚至到了后来的杳冥、心劫期,就不是单单靠时间积累,就可以突破,这时哪怕你在同境界功力再深,也只是如此,境界不上去,两百年寿命终结,也只能再次轮回,别无它法。” “所以综观现在中州的几位金丹真人,哪一个不是在年轻时声名鹊起,哪一个不是在当代领袖群伦,远超同跻,不然你以为有多少时间给你挥霍浪费,只要在哪一境界耽搁稍长,机会就渺茫一分,所以修为道行,密法神通在真正的高人眼中都是浮云,唯有境界称王。” “不过话虽如此,但没有密法神通护持,没有修为道行为根基,像你我这样外出历练的修士,有十个绝对是死十个,绝无例外,只有那些真正只求境界的修士才能做到这点,可惜我是不会学他们的,太累太苦,我不做,也做不来的。恐怕大部分修士也是做不来的,况且合适自己的才是最好的。” 靳秋心中略带几分喜意,没想到套出这么多消息出来,当真是不说不知道,一说醍醐灌顶,明白了以往许多的困『惑』。听到这里,忍不住问了一句:“真有这样只求境界的修士吗?那他们怎么修行,又是如何保存自己?” 聂刃似乎是醒悟自己说的太多了,哪里还再透『露』半分,只是不耐烦的说道:“怎么扯到这了,刚才是在说那童家杳冥修士来着,跑题万里。你也不用问了,等你见到他们的时候就明白了,我懒得多说,转回正题。” “杳冥修士就是实力再次,也不是我们这样的凝元修士能敌得过的,哪怕是我们这样在凝元境界称雄的修士同样如此,唯一的区别是,我们也许还能挡上片刻,不至于完全无还手之力,趁机退走还是有很大机会的。” 靳秋倒是没有想到一向狂傲的聂刃,杀先天如宰羊的凶徒,居然会如此忌惮杳冥修士,当真是境界为王,那杳冥境修士到底有什么了不得的手段,可以压得像聂刃这样的绝顶凝元修士抬不了头来。 靳秋也配合的作凝重状,沉声说道:“杳冥修士当真如此了得!” 但聂刃这次没有爽快的回答,而是怀疑道:“你连这个都不知道?” 靳秋马上醒悟到,可能哪里不对,似乎这个问题应该是常识来着,但并不正面回答,而是说道:“怎么,我应该知道这事吗?” 回应靳秋的是聂刃的大笑,并且一反方才叙说的各种神态,而是喜悦的说道:“看来你定然不是大派弟子,甚至没有师长传承,弄不好就是一个人修行,原来是个独自闯『荡』的愣头青,没有靠山,就敢出来混,哈哈,我放心了。” 靳秋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但总算明白一件事,原来不只是自己在用言语试探消息,这聂刃可也在用种种消息试探自己的反应,以确定自己的出身和其他方面的信息,最起码也能得出个大概的印象。 果然没一个家伙是简单角『色』,自己先前还嘀咕过,这聂刃怎么好说话了,有问必答,来着不拒,原来是在这等着自己。虽然不知道这家伙根据什么判断自己没有背景靠山,但这一次交锋,确实是他占了上风,试想对付一个毫无背景的修士,哪怕这修士能比肩于他,心理上依然有着巨大的优势,斗法之时毫无顾忌,简直可以发挥出十二分的战力。 靳秋不动声『色』的说道:“聂刃师兄笑的如此开怀,倒是让我模不着头脑,莫不是得了魇症。” 聂刃嘲弄的说道:“还想胡搅蛮缠,你都到了凝元境,居然连杳冥修士的手段都不知道,想来是没有师傅提点,或者就是你师傅都不知道,但这些只要是稍有底蕴的势力都会告诉门下的,但你却偏偏不知道,岂不是毫无背景,搞不好你这一脉,都没有一个达到杳冥境界的修士撑门面。这还不能说明问题。” 这时靳秋才恍然,原来是这么一回事,看来不管是哪里修行,这描述上一层境界的种种,都是不成文的规矩,既然自己已入凝元,但居然无从得知杳冥境的种种,岂不是无人教导,甚至教导自己的人也不知道,这聂刃才推断出自己无背景,无靠山,纵使能和他比肩,原来还担心弄不好碰到的也是那个大门派大势力培养出来的精英弟子,现在就放下心来,纵使天才些,如何在更高境界与自己比拼,所以心理优势巨大。 这才笑得如此开怀,当真是毫不掩饰,当怒则怒,当笑则笑。聂刃甚至看到将来,自己节节晋升,对方困顿在凝元境,苦苦求索,最终没有找对方向,而不可得,被自己甩开距离,到时相见,相差一两个境界,要打要杀,还不在反手之间。 第一百六十二章 打探 第一百六十二章 打探 靳秋当然不是没有背景,最少还是天云山内门弟子,只不过是在外多年,不曾回山,并且还是在山外晋升凝元,如何得知那更高境界的种种,但靳秋却并不急于回山,这一嘛,就是还未修炼到凝元顶峰,无需急迫。这二嘛,靳秋手上有那突破凝元的天赐异宝——载灵玉实,正是凝元修士最渴望的东西。 有此两点,再加上还有个杳冥境的霜未明虎视眈眈,不敢轻动,不过,既然对方误判,靳秋也不会去提醒他,只是淡淡的笑道:“聂刃师兄当真是厉害,这都看出来了,那不知能否给小弟解『惑』,说说杳冥境的种种,也好让我开开眼界。” 聂刃反问道:“你觉得这可能吗?就让你在这疑问中郁闷到死吧。哈哈……” 既然尝试发问之后,别人不肯回答,靳秋也不再自讨没趣,神『色』不变,说道:“既然聂刃师兄不说,那就算了,反正总有机会见识到的。看来接下来也没什么好话可说的,就此告辞,我还要去别处转转,三日后再与聂兄再见。” 说完,起身,当真是缓缓离去,继续游览这的山林野趣,丝毫没有把聂刃方才那番讽刺记在心里,继续游走欣赏各种景『色』。 转而是聂刃怔在原地,显然是预料不到这人当真还是有几分沉稳,在被自己窥破之后,居然还有心思继续游览,聂刃也不得不说,这是个劲敌,好在无高人指点,势必要走很多弯路,这就是自己的优势所在,聂刃心中欢喜的想着,这人终究不是自己的对手。 靳秋也不去想聂刃误判之后的想法,一直游走到天『色』渐晚,这才返回安排的庭院,倒是发现三人已经先行回来,并且正在谈论见识的各方修士,并且正在拿他们和靳秋做比较,认为没有几人能比的上。 那青云对靳秋颇为推崇,高声说道:“今日,我们拜访了几位道友,虽然见识不凡,但没有一位能比得上寒秋道兄的风采,不亏是赶跑聂刃那邪魔的高人,要我说,寒秋道兄极有可能是凝元境界第一人。” 莽杨先是点头,但看到青云把靳秋抬到如此高位,却不赞同,反驳道:“青云师弟前面说的我都同意,虽然我们在这里结交的几位都不如寒秋道兄,而且他也确实击退了聂刃那邪魔,但并非就一定能胜过他,况且还有法相宗的蔺如意,名声更在聂刃之上,怎么就能说寒秋道兄是凝元境界第一人,就是寒秋道兄在这里,恐怕也不会同意你的话。” 诺严见两人有激烈争辩的兆头,逐和稀泥道:“青云非常崇拜寒秋道兄,如此说来,也无不妥,毕竟有主观因素嘛,稍稍拔高也无可厚非。倒是莽杨师兄,你这个一向冲动的家伙,怎么现在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转『性』了,还是开窍了。” 此话一出,青云倒是笑出声来,莽杨只是眼睛一瞪,大声说道:“诺严你这小子,说青云的话倒还在理,怎么说起我来,眼光就差多了,什么冲动,我那是胆大心细,平时,你们只看到我胆子大的一面,现在才是我心细的一面,没见识的家伙。” 诺严本来只是转移话题,调节气氛,见目的达到,也不分辨,附和道:“是,是,你莽杨师兄智勇双全,小弟二人,还不是要仰仗你帮持嘛。” 莽杨这才满意道:“这还差不多,不过寒秋道兄确实厉害,最少也应该和聂刃那邪魔及法相宗蔺如意是一个层次,都是凝元修士中最厉害的存在。恐怕就是杳冥修士都不能把他们怎么样。” 青云也是点头同意,只要见过靳秋与聂刃二人斗法,绝对和他们吃同一意见。只是不知道那寒秋道兄到底是不是大派弟子,毕竟能和摩云派和法相宗两大门派培养出来的精英新秀比肩,很难说师出无名。 怎么得也是同样背景出身才对,如果是散修出身,打死他们也不信。当然他们不会知道这修真界的水很深,道派真传弟子,他们就从来没有听过。而靳秋也不是唯一一个,而且也是出身中州四大门派的天云门。 靳秋也不欲多听,听到这两句,就进了三人的警觉范围,自然三人马上闭口不言。因为他们知道这时不会是其他外人拜访,因为如果是外人哪里会直接进门,肯定要在门外通报一声,得了允许,这才进门。 靳秋并没有听到这些溢美之词,就觉得自己有什么了不得,只在像这三人一样仰望自己才会有这种感受,其实自己不也在仰望别人嘛,往后的杳冥境,心劫境,乃至飞跃的金丹境,都是自己努力的目标。 名声再大,也不过短短几十年威风而已,如果不能晋升,那就是浮云,到头来还是一场空。但靳秋也不会去纠正他们的想法,毕竟这也算是一种动力,只不过非常肤浅罢了,倒也不是大问题,至少目前在他们的境界来说不是。 至于以后,就看他们自己的机缘了。很多东西都必须要自己亲身体验,才来得深刻。也这是历练的本意。 靳秋进来之后,对三人温和一笑,说道:“不用紧张,怎么拘束起来了,我看你们刚才还兴高采烈,谈兴高涨的,是不是我在这里,妨碍你们了。” 三人连道不是,在听到靳秋听到他的谈话,并且没有隐瞒的说出来,更是让三人佩服和别扭,没错,就是别扭。佩服是因为人家根本就正大光明,没什么可藏着掖着的,有一说一,而二说二,堂皇正大。别扭是,毕竟三人是在私底下谈论别人,有些尴尬也属正常。 靳秋见状,也不追究,只是话题一转,说道:“说说你们出去拜访同道的收获,让我也参详参详。” 三人闻言,都放下心来,莽杨率先说道:“我先来说,今天我们去拜访了三处七位同道,分别是独自一人来此的沙道友,兄弟两人同来的展氏兄弟,分别是大哥展翼,弟弟展翅,还有最后的一师三徒的徐前辈和希来、希楚、希烈三个师兄弟。因为时间不多,所以今天只是初步认识,算是结识。但也弄清楚了不少情况,因为那徐前辈就参加过不只一次,而这次正式带徒弟出来见见世面,也是让他们多多认识修真界的朋友,以后独自历练之时,说不定就有个照应。” “据徐前辈讲,这童家在这蒙瞳山庄也举办过很多次鉴宝大会了,最初的时候,是为了邀请一些见识广博之辈来此聚会,鉴定他们童家搜集到的各种不明用途的宝物,因为哪怕是一个门派也不可能说自己能知道所有修真界的东西。例如不知明的灵材,残缺得修真功法,不明用途的符器,还有效用不明的丹『药』都在鉴定范围。到现在发展为一种兼顾小型交易交友会的形式,做为地主的童家也是乐见其成,毕竟提供了方便,将来童家有什么麻烦,也许人家念着童家的好,出手帮忙,显然是个不错的方式。” “当然,鉴宝大会的本质不会改变,依然有很多不知明的宝物会让人来鉴定,当然发展到现在,也不在是童家自己需要请人鉴定,也有许多其他修士把宝物委托给童家,到时一齐展示出来,让人鉴定,既帮了别人忙,也扩大了自家的影响力,童家当然乐于这样做。” 诺严突然『插』言道:“补充一下,我当时就问过徐前辈,要是童家昧下了宝物,那不是倒了大霉,又没有人知道真相,特别是对于像我们这样的散修,没有背景,自身实力也不强的,岂不是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 “徐前辈解释道,童家不会为一般宝物,做这种没有信誉的事,毕竟做任何事,不可以一点风声都不『露』,能成功一次,也不可能次次成功,至今,却没有传出童家任何这方面的负面消息,可见童家还是靠得住的。当然,不排除还没有出现即便赔上童家声誉受损也要拿到手的宝物出现,不过这些都是猜测之词,你等就不要过虑了。” 莽杨本来见诺严打断,有些不高兴,不过既然是补充他的话,也就放过他,待诺严说家,继续道:“我觉得徐前辈说的很对,既然这么长时间都没有任何童家在这方面的负面消息,说明他们还是可以信得过的,只看这鉴宝大会越来越兴旺,就足以说明问题了。” “继续说这鉴宝大会,因为到时会集聚很多宝物,所以为了鼓励宝物的鉴定,如果宝物的主人有出售的意向,那么必须优先考虑鉴定人。甚至某些特别难以识别,甚至经过几次鉴宝大会都无人鉴定的宝物,还会追加对鉴定人的奖励,具体的就因宝而异了。但这就更能调动修士们的积极『性』了。可谓是各取所得。” “而这就是很来修士来的目的,见识众多的宝物,增长见闻,开阔眼界,哪怕不交易什么东西,就在这里结交朋友,见识各种宝物,学习新的知识,也就不虚此行,总之好处多多。这才能吸引如此多的修士,那沙道友就是送宝物来鉴定的,展氏兄弟就是纯粹来见识见识的。” 第一百六十三章 童家 第一百六十三章 童家 靳秋倒是听得饶有兴致。见青云和诺严把表现的机会都给莽杨也不介意。突然问道:“你们没有把我的事到处说吧。” 莽杨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连忙道:“绝对没有,路上的事,我们绝口不提,只详细介绍我们三人,对寒秋道兄只是简略一提,只不过把你是凝元修士的事说了,这个应该不算大事吧。” 莽杨有些忐忑的问道。 靳秋只是淡淡说道:“这到没什么,只是最好不要提起我和那聂刃交手的情形,更不要说出我们使用的几种法术的详情。这也是为你们好,在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还是低调些的好,不然麻烦就会找上门。忘了告诉你们,方才我出门之后,在这山谷之中,又遇到了聂刃,所以为了不刺激他,你们最好守口如瓶,免得祸从口出,毕竟如果他硬是找你们麻烦,我也不可能时刻守在你们身边。” 三人大惊失『色』,被靳秋的话惊呆,没想到,他们都这里来了,居然还能碰到聂刃,真是太巧了。随即想到三人现在跟靳秋待在一起,提上来的心放了下去,但依然有一丝紧张,这是因为那聂刃给他们的影响太深,能不深吗?反手就能置他们于死地,并且轻易斩杀弱师兄的恐怖男人,还是凝元境界中的绝顶修士,想想就让人无力,即便是在埋葬弱师兄的时候发了血誓,也只是当时的一股血勇之气,其实三人明白,想要报仇,希望太过渺茫。 靳秋并没有安慰他们,只是平和的说道:“有我在这里,他暂时还不会『乱』来。继续说说你们的见闻吧。” 许是靳秋泰然自若的神情和平静的语气感染了三人,不自觉的就镇定下来,随即想到,那聂刃有什么了不起的,还不是被寒秋道兄击退,只是我们不主动挑衅,想来那聂刃也不会在这里动他们。 于是暂且放下担心,继续说道:“那就好,那就好。这鉴宝大会说的差不多了,再来说说这童家的情况,也是徐前辈告诉我们的,童家家主童安格据说是杳冥境的大修士,虽然从没亲眼见过他出手,但接任家主五十多年来,举办过几次鉴宝大会,其间也不乏破坏秩序,扰『乱』大会的事发生,不过没有一次成功,都被童家镇压下去,有力的保证的童家的威势,也保证了鉴宝大会的繁荣。” “而童家除了家主是杳冥境的大修士,还有十几位凝元境的长老和执事。所以一般情况下,都轮不到童家主出手,只凭这些凝元境界的长老执事们,就足以应付了。” 靳秋这时倒认真听了起来,并问道:“童家只有这一位杳冥境修士?有没有他出手时的消息记录?” 青云也在一旁听了半天了,不过都是去拜访徐前辈时,提点他们时说的,再听一遍,倒是显得有些神思不属,心不在焉,此时听到靳秋发问,精神一振,毕竟那莽杨和诺严都表现过了,他自然不甘落后,抢先说道:“这个我知道,当是我也问过这个问题,我想着偌大的童家,而且还能举办这样规模的盛会,怎么着也不只一位杳冥境修士吧。结果还被那希烈嘲笑了一番。” 诺严见状,也来凑趣,似乎是学着那希烈的语气说道:“你以为杳冥修士是大白菜,莫说童家,就是整个中州修真界,都能称得上是高层修士了,就算是在中州四大门派,这样的高手,也绝对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您说是吧,师傅!” 然后那诺严又换了个沉稳的语气说道:“希烈徒儿不得无礼。青云小兄弟,这童家确实只有一位杳冥境的修士,就是那家主童安格,不过你要是就此小看了童家,就错了。正是这家主童安格,几次挽狂澜于既倒,渡过了数次危机,称得上是童家的定海神针。杳冥境到底有什么风景,即便是我这样的凝元修士,也是十分向往。” 靳秋听到此,不由想到:“恐怕这位徐前辈也是困于凝元多年,想要晋阶杳冥而不得,这才到这蒙瞳山庄,除了带徒弟们长见识,也不无请教那童家主晋升之路的意思,不过像这种密之又密的经验心得,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不过是抱着万一的期望罢了。” “不过这童家也算不错了,虽然是十几位凝元修士才出一个杳冥修士,比起天云山五十多凝元,十多个杳冥要差上许多,但门派毕竟有着传承,还有更高境界师长的教导,比例更高也属正常。看来自己晋升杳冥之后,还得回山,没有门派支持,确实走得不远,很多东西都不知道,很多道路都看不清楚,还怎么修行。” 青云见诺严又拿出这事取笑,有些窘迫的瞪了诺严一眼,不过没有在靳秋面前造次,还是让他说完,这才解释了一句:“寒秋道兄不也和我有一样的疑问,你们当时心里不也这么想,只是没来得及开口罢了,现在倒来取笑我,好没道理。” 莽杨和诺严脸『色』一僵,好在莽杨反应快,马上转移话题,继续说道:“刚才说到哪了,哦,对了,对了,说到童家的实力,这讲完童家,再来说说,现今已经到了的宾客,其中也有一些颇有名气的修士。有和童家关系不错的另一个修真世家乐家,带队来访是乐家凝元长老乐迪,据说此人相当厉害,在外行走之时,曾经诛杀过三名同阶修士,手上功夫了得,传闻他机缘巧合得学到一种攻击密法,极其霸道,正是凭借这个,才有如此战绩,可见乐家也是十分重视这次的鉴宝大会,派来重要人物压阵。。” “除了童家交好的几个家族之个,还有一些各大修真坊市也派人来参加,也是为了了解这鉴宝大会的动态,毕竟这童家虽然只是长时间才举办一次,还还是冲击到了他们的大型交易会,但因为童家实力不凡,而且潜势力也不少,结交了不少实力相近的修真世家,一般的势力不敢动他们,大门派也不愿动他们,毕竟人家守本分,你要是主动启衅,那就得不偿失了。” “最后就是我们这样的小团体,散修,或者小家小户了。同时也是数量最多,人员最杂的群体,虽然整体上不强,但因为基数庞大,也出了不少厉害人物。比较出名,有能和那乐家长老乐迪匹敌的君天佑,速度无双的风系凝元陈遥,以及身怀异术的东来尘。这些都是成名多年的高手,实力强劲,威望不低,都是实打实的凝元境中的狠角『色』。还有就是一些先天修士中的新锐,这个人数就多了,也不赘言了。” 说到这里莽杨停顿了一下,迟疑着开口道:“不过我想应该有更多的高人比较低调,所以不闻名于此,别的不说,就是寒秋道兄,以击退聂刃的战绩,足以全面压过他们这些人,毕竟聂刃那邪魔的名气,确实远胜这些小有名气凝元高手。” 看到靳秋神『色』不变,莽杨这才说的顺畅许多。 靳秋只是心中感叹,这聂刃和蔺如意虽然只是声名鹊起,刚刚出头,但他们的战绩确实称得上辉煌,能越阶挑战而不败的修士,无不拥有不凡手段,为众人敬佩,而在之上,还能战而胜之,斩杀对手的,就只能用惊佩来形容了,那要怎样的实力才能做到。 别得不说,只凭这一点,潜力尽显无疑,绝对都是一鸣惊人之辈,只要不是半途夭折陨落,前途不可限量,就是冲击金丹也不是妄想。 所以虽然只是名声初显,但绝对能压过成名已旧的那些老辈凝元修士。更何况这两人背靠中州两大门派之二,名气传播甚广也就不是问题,这也就解释了,就连这三个初出茅庐的先天小修士也知道他的大名,以至于才有当时被那聂刃追杀的绝望和疯狂。 人的名,树的影,有时候就能发挥出巨大的作用。确实能省去不少麻烦。 也许是和靳秋想到了同样的问题,青云也是憋了一天,见靳秋此时心情不错,甚至没有对莽杨的赞誉流『露』出任何不满和倨傲,壮着胆子问道:“寒秋道兄,我有一个问题一直想问,就是那聂刃和蔺如意都是大门派培养出来的精英弟子,而道兄能够媲美,甚至略胜一筹,不知道是不是也出身于大门派。” 其实青云回想起当初师傅和靳秋的见面,也听到过他说出身于天云门,照理说,同样出身大门派,实力和那两人也差不多,为什么就没有把他的名声传播出来,反而显得默默无名,不会同样是散修出身吧,可为什么在当初说是出身天云。青云百思不得其解,正好借这个机会问清楚。 靳秋哪里知道青云脑子里想得是什么,只不是似乎记得当初对意风真人说过,自己出身天云,反正只是一面之缘,过后就难有再见,直说也无妨。怎么现在这小家伙还要再问。 第一百六十四章 云集 第一百六十四章 云集 靳秋不耐烦的说道:“怎么谈到我身上,不是跟你们说了,不要多问,青云你不是知道吗?要是不信,也没什么好问的。我不是也没有追究你们的身份吗?还是继续谈谈这鉴宝大会的事吧。” 青云虽然知道惹对方不高兴,但心里总算确定,暗忖道:“果然真得也是出身名门,是中州四大门派的天云山的精锐弟子,看来我是见不到出身散修的厉害的人物了,毕竟几大门派底蕴丰厚,才能出现像寒秋道兄,聂刃邪魔和蔺如意这几个实力非凡的修士,按照寒秋道兄的行事风格,看来要比其他二人低调得多,也不贪图那些虚名,似乎就连同为门派精英的聂刃都没听过,倒是跟师傅说过的四大门派的风格非常吻合。” “摩云派霸道张扬,法相宗气势恢弘,天云门自在逍遥,不知那清冷孤傲的水云殿是何景象,能否也培养出如何出『色』的弟子?不过那水云殿恐怕更加低调,甚至少与外人联系,令人不知深浅,但能与其他三派并称于世,想必也是厉害的紧。” 因为某些原因,青云并没有把靳秋的身份告诉莽杨、诺严二人,因为就连他自己都有些怀疑靳秋当初是不是随口一说,应付他们师徒二人,直到现在才由靳秋肯定,但他的态度显然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所以,青云也不好现在说明,只能诺诺的应是,就闭口不言,无视了莽杨、诺严二人的渴求眼神。只能事后再解释了,不过也不好说给他们听,只能用靳秋现在的话来堵上他们的嘴了。 而莽杨只好硬着头皮出声说道:“这个,寒秋道兄,我们差不多都说完了,今天的收获就是这些了。” 靳秋闻言,考虑了下,确实,他们三人带回来的消息也不算少了,特别还是在这种谋生的地方,而且只是第一天,温和的说道:“你们的消息非常及时,那你们再接再厉,争取再多弄些消息回来,天『色』不早了,我回房修炼去了,你们吃过晚饭,也自修炼吧。” 看着靳秋离开,直到看不到他的背影,三人才放松下来,别看三人方才说的有声有『色』,各个有说有笑的,其实靳秋在时,他们三人还是有些拘束,虽然靳秋平平淡淡的坐在那里,但一股威压无时无刻不在影响着三人,并不是靳秋有意放出来的气势,而更多的是三人心里作用,任谁知道靳秋的真实实力,并且亲见过靳秋和聂刃斗法,就轻松不起来,那可是能轻易灭掉他们的力量,甚至他们连跑都没有机会。 好在靳秋比较和善,三人只是拘束,并没有太过紧张,不然可能话都说不清,特别是靳秋最后沉下脸『色』,不耐烦的说话时,更是如此。 莽杨首先按捺不住,追问青云,说道:“你快说说,寒秋道兄到底是出身何处,原来你早就知道,居然隐藏到现在,瞒得我们好苦,诺严,你说这家伙要不说清楚,我们是不是要好好‘关照关照’他,嘿嘿……” 随着莽杨不坏好意的『奸』笑,诺严也配合道:“是极,是极,还不从实招来,不然拳头伺候,把你变成熊猫眼。” 青云知道这是两位伙伴的玩笑话,就是为了驱散靳秋带来的威压,但青云这次却没有陪他们两人疯,而是苦笑道:“之前我也不确定,毕竟有太多的不可解释,现在虽然寒秋道兄肯定以前说过的话,但是他的意思明显不想让别人知道太多,所以我还是不说了,免得惹人不高兴,要知道我们现在可是托庇在别人身边,要是惹恼了他,我们岂不是麻烦。” 两人听完青云的诉说之后,不在纠缠,明智的不在追问,各自散去。 一晃,三天的时间就这样过去,这天正是鉴宝大会的正式开始的日子,童家把众修士请到会场,却是在蒙瞳山庄专门开辟出来的一处地方,几个大厅相互连通,并且还提供了不少摊位,童家并不以盈利为目的,所以,只是先来先得,直到号牌发完为止,当然,关系亲近的,也会得到更多好处,那就是优先挑选最好的位置,这也是童家拉拢的手段,无可厚非。 第一天热闹非凡,因为在这三天的时间,来到蒙瞳山庄的修士呈井喷状态,许多修士都不是第一次参加,所以踩着点来,并不耽误时间,而且有更强的目的『性』。 不过这第一天也就是活跃气氛,让大家感受这热闹的环境,相互熟悉而已,并没有真正开始鉴宝。靳秋甚至没有看到那聂刃的影子,想来他是知道流程的,所以没来,但靳秋还是饶有兴致的和三人一起四处看看,不过不知是靳秋没有好运,还是这里交易的东西已经不入靳秋的法眼,都是些一般货『色』,偶尔出现精品符器,或者爆发式的一次『性』符器,不是要价太高,就是威力不尽人意,也就报着看客的心思,陪着三人一通好逛。 期间,四人也碰到了那提点后辈的徐前辈,虽然听到三人简略说过靳秋是凝元修士,但看到他的年纪甚至比三人还小,只是看起来气势沉稳,从容自信。还是把徐前辈吓了一跳,毕竟三人一口一个寒秋道兄,那徐前辈只是想到是哪里来的高手,怎么没有听过而疑『惑』,以为只是新晋的凝元,也就没有在意。 此时一看,大吃一惊。好在那徐前辈经历丰富,见多识广,马上反应过来,倒是有些庆幸自己只是看三人和自己徒弟年纪相仿,出于善心,说了些注意事项,免得三人行差踏错,却没想到因此结下善缘,对方凝元如此年轻,日后前途不可限量。 靳秋略微放出凝元气势,然后拱手说道:“在下寒秋,见过徐兄,这几日,还要多谢你提点他们三人,有些信息,就是我也受益非浅。徐兄确有长者仁风,实为我辈楷模。” 徐前辈不敢拿大,毕竟同为凝元,虽有先后之分,但已是同一层次,就要平辈论交了,所以客气的说道:“寒秋贤弟抬举了,提携后辈,也是我们应该做的,况且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信息,只要留心,也可以打探出来,并不值得称赞。” 靳秋微微颔首,这人确实不错,举止有度,进退有理,而且并没有冒昧的询问靳秋的来历,像徐前辈这种人,经验丰富,知道在什么时候做什么事,特别是像这种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打探别人的来历,是非常失礼,并且惹人厌恶的,毕竟交浅言深在哪里都是通用的。。 反正也无大事,两队合为一处,靳秋和这名为徐徐道人的徐前辈谈论一些修行中的疑难和疑问,两人相互印证,从各自己角度来阐述,到也受益非浅,靳秋虽然进入凝元不久,只是凝元小成境界,但毕竟是出身天云,而且走得颇为正统的路子,扎实根基,徐徐而进,再加上习练各种密法时,反过来提高修为认识,所以在某些方面的认识非常深刻。 而徐徐道人也是老成之人,早已是炼髓成霜的凝元大成修士,只是不知该如何突破到杳冥,不知前路,只能继续增强修为,纯化真元,加深道行。所以经验丰富,而且都是在实际修炼中碰到的各种问题,以及解决办法,靳秋收获不少,而徐徐道人也从靳秋的话中,启发了新思路,虽然一时半会实行不了,但却足以让人精神一振。 两位领头人边走,边交流着,那徐徐道人三个徒弟和青云三人也没有闲着,更没有旁听这些枯燥复杂的东西,六人打成一片,品评着一路走来的各种物品,虽然真去交换的极少,但也是自得其乐,见识了各种东西,不管猜测得对不对,他们也是十分开心。 这整个大厅,相当广阔,修士云集,热闹非凡,自然会有不和谐的地方,这不,靳秋一行人就来到一处摊位,摊主和顾客口角起来,周围也不乏看热闹的人,好在是刚刚发生,靳秋等人还是靠近了些,倒是看得清楚。 摊主是一位穿淡黄长衫的中年人,而顾客则是两个长像一模一样的青年,让人一看就知道是双胞胎。此时,三人正在大吵大闹。缘由就是原本双胞胎修士看中了一件防御符器,而这件符器也不简单,居然是一套而非单件,可以有两人到四人联合使用,组成防御圈,防御度比较高,双胞胎修士讨价还价,最后把大半家底都掏出来,就要买下来。 谁知道半路杀出个陈咬金,要用比两人更高的价格买下来,本来在这里的规矩是,别人正的谈的生意,是不能搅局的,除非是买卖双方没有谈拢,而又有第三方在边上『露』出购买意图。 而此时并不是如此,因为摊主已经和双胞胎修士达成买卖共识,就在将要交易成功的时候,第三方搅局,出更高价,而摊主也丝毫不顾规矩,取消交易,最后要卖给第三方,而双胞胎修士愤恨不平,于是竞价,以超出理『性』的价格拼过对方,让那人郁闷而走。 第一百六十五章 调解 第一百六十五章 调解 如果事情到此时为止,也就不会有后来的纠纷。但是就在那人离开之后,双胞胎修士居然反悔不买了,让摊主大为不满,于是吵闹起来,要让双胞胎修士按高价交易,不然休想离开。 而双胞胎修士也是理直气壮,其中一人对摊主严声说道:“就许你不守规矩,明明交易已经完成,居然为了高价,随意解除,那我们为什么不能。你能撇开我们,那我们就能挤走别人,既然那么想卖,就按照原价,不然我们就是买不到,也不让你赚到,反正这里这么多人,总有人会当冤大头,上你的恶当,我们才不会那么傻,用这么高的价格买它,说不定,方才那家伙就是你找的托,欺负我们血气方刚,坑我们一把,没门。” 中年摊主气急败坏的说道:“你们两个臭小子,我这是卖东西,当然是谁出的价钱高,我就卖给谁,你们既然出价,我也同意了,那就必须买下来,不然,你们搅了我的生意,休想就这么离开。还有就是,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什么托不托的,你们把他给我找回来,我马上就卖,绝不二话。但是你们诬蔑我,更不能让你们走了,不然,我还怎么立足,居然让两个『毛』头小子涮了,传出去,还不被人笑话死,我可丢不起那人。总之,你们今天买也得买,不买也得买,休息离开。” 双胞胎修士不干了,大声反驳道:“明明是你耍赖在先,却将所有责任推到我们头上,门都没有,要我们买也可以,必须是我们最初谈好的价钱,我们一分半点都不会加,爱卖不卖。也让你尝尝被人耍的滋味。” 中年摊主被两人气得不轻,脸『色』铁青的说道:“好了,两个小兔崽子,居然欺负到我头上了,我看你们是诚心捣蛋是吧,不加码就想买到这符器,那是休想。今天不惩罚下你们,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出来混,最重要是是把招子放亮,不然得罪了人,倒霉起来可别说我没提醒你们。” 双胞胎修士正占上风,那能把他的话听在耳朵里,嘲讽说道:“怎么,不买你的东西,还要强卖,我只听过有强买东西的,这还是第一次听说有强卖的,真是稀奇。我还是老话,要我们买,可以,必须是原来说好的价格,甭想加一分,实话告诉你,我们根本不怕你,也不想想这里是谁的地盘,你敢在蒙瞳山庄撒野,试试。” 听前面的话,还以为这双胞胎兄弟冲动心直,敢作敢当,却没想到倒也看得清楚,只要在童家的地盘上,在众目睽睽之下,只要牢牢占住道理,就能借助童家的力量,或者说是为了守护童家的秩序,不得不保护双胞胎修士的安全。 既然如此,还怕什么口舌之争,正好可以出出气。 靳秋几人倒也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两方你来我往,针锋相对,互不相让,非得让对方按自己的意图来,当然是谈不拢,最后开始相互诋毁,越吵越厉害,终于引来了童家巡视会场秩序的巡查的注意。 而青云趁着这安静片刻的功夫,凑到靳秋耳边小声说道:“寒秋道兄,这两人就是我说的展氏兄弟,是一对双胞胎修士,修为境界非常接近,没想到居然在这里碰到他们,毕竟认识一场,能不能出手帮他们一下。” 靳秋只是微微摇头,直接传音入密道:“这倒不必,自有童家巡查做出裁决,不用你我『操』心,相信童家一定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继续看下去就行了。” 青云闻言,不再啰嗦,站在一旁,也看起热闹来了。 只见一队五人穿着制式衣物,皆是墨衣,只是在领,袖两处略有不同,为首一人绣有金『色』云纹,其余四人只绣有银『色』云纹,显然这为首一人身份要高出一筹。 只见他来到场中,先是止住了两方的争吵,然后压下了周围之人的起哄,一时间,原本热闹非凡的这一小片地方,安静下来,就算周围有修士小声议论,也被童家银纹修士用凌厉的眼神一扫,就闭上嘴巴,不在多言,如此,就只剩下那巡查队长询问双方,并且不时的随意询问周围靠近的几人,不一会就把事情弄清楚了。 也不拖延,直接说道:“摊主苏睦,虽然只是追求好处,但毕竟有违商德,理亏在先,展氏兄弟虽然搅『乱』了摊主的好事,但是情有可缘,两方都有错。苏睦你名字里既然有个睦字,那不如和睦收场,毕竟和气生财,如果闹得太疆,相信也没什么人再敢上门了,既然展氏兄弟真心交易,那你可以考虑下,当然,不卖也是你的自由,这就看你的意思了。再来说展氏兄弟,虽然受气在先,但也做的太过,更不该扰『乱』市场,而且怎么说,这位摊主苏睦也是你们的前辈,应该尊重一二,这样,你们道个谦,大家和气收场。如何?” 不等两方回答,又对四周说道:“大家看这样处理,是否满意,如果有异议,可以提出来,我们协商解决,毕竟只是小纠纷,总能调解开的。” 原本看热闹的修士纷纷出声,甚至比起纠纷的双方还要积极些。 “童家确实公正,这样处理再好不过了,我们没有异议。” “是啊,这样就好,那摊主做的确实有些不地道,这不是坑别人小菜鸟吗?事败之后,居然还要威胁别人,真是败类。” 因为发言人众多,这话一出,探主原本缓和的神『色』一僵,但也分辨不出到底是谁在骂他,只能生闷气。 “摊主虽然不地道,但也没错,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当然是谁出价格高,卖给谁,当时虽然成交,但东西不是还在摊主手里吗?只要没把东西交出去,就有改变的可能。而且这两『毛』头小子也不是好东西,转眼就把生意搅合了,应该道歉。” 顿时,生闷气的摊主心里舒服多了,简直是找到了知音,太对他胃口了,这就是说到他心里去了。 那巡查队长见控制的局面不稳,惟恐被这四周看热闹的影响,赶紧说道:“好,既然大家认可,就这样处理。现在我代表童家裁定。摊主可以原价卖于展氏兄弟,也可不卖,但不得为难两人,任其离开,不得纠缠。展氏兄弟必须道歉,尊重别人就是尊重自己。” 其实经过吵闹,调解,双方也冷静下来,想到毕竟是童家的地盘上,不好闹的太离谱,只是没有台阶下,谁也不会服输,这里可是有众多修士在看热闹,如果服软,以后怎么做人。此时,既然童家调解,谁也不会不识趣,想到继续闹下去,就要想想后果。 展氏兄弟既然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就想到把交易搅黄,就能看出是灵活之辈,并且还是有仇必报的类型,不受半点委屈,但懂得规矩,点到为至,从始至终既没动手,也没说太过激的话,就是晓得分寸,知道轻重。 痛快的拱手一礼,齐声道:“苏前辈,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不管两人心里怎么想,场面上的话让人挑不出『毛』病。 苏睦更是老油条,那敢拂童家的面子,也是笑呵呵的说道:“两位多礼了,我也有不对的地方,这样吧,这件防御符器也适合你们兄弟使用,就原价卖给你们吧,就怕你们还在生老夫的气,不肯接受。” 苏睦眼见这样结尾,自然不肯吃亏,还是把这东西卖出去了,一来,是为了让别人知道他可是真卖东西,不是找人当托,抬高价钱。二来,这所谓原价已经能让他满意了,不然最开始为什么会卖给展氏兄弟,只不过后来有人出更高价,这才反悔,现在有机会出手,那是再好不过了。 两兄弟二话不说,掏出交易的东西,拿下了这一套符器。巡查队长见调解成功,满意的笑了起来,说道:“既然事青解决了,我等就继续巡查去了,总之,在这蒙瞳山庄,鉴宝大会的秩序不容任何人扰『乱』,有不听劝着,后果自负,告辞!” 这最后掷地有声的一句话,显得童家并不是一味的宽和,如果不配合,自然有雷霆手段降临,倒时候,别说童家没有提醒。 在靳秋看来,这童家巡查队长的处理只能算马马虎虎,典型的和稀泥。但这最后一句警告却是亮点。 这才是修真大家族的底气,不惧任何人的捣『乱』,不如此,也不能把这鉴宝大会开到如今,也不能把个童家发展的如此繁荣。 只从一个童家安排在这里巡查的修士作风,就可以看出童家轮廓,正所谓一叶落而知秋。 反过来说,只看这巡查和接待靳秋的两位童家修士,素质就相当不错,丝毫没有沾染太多的傲慢之气,也并不偏袒照顾,或者打击欺压他人,绝对不会像安家两嫡子那样任意妄为,惹下大仇家,为家族招祸。 第一百六十六章 鉴宝厅 第一百六十六章 鉴宝厅 虽然有地点上的不同,但细微处的确不同。那安家两嫡子是夜深无人处碰到靳秋,而且心里正着急上火,但绝不是他们下手狠辣,用来发泄愤恨的借口,只此一点,哪怕这次不是招惹了靳秋,下次也绝对会惹下其他厉害人物,也算是偶然中的必然。 而童家从靳秋接触过的三位修士来说,最先接待他们的童生林,从容温和,并不以青云三人表现出来的狼狈而轻视,也没有诧异靳秋的看不清深浅,只是一视同仁,做好本职。为他们安排住所的童生量灵活聪敏,为他们解决不少问题。最后就这巡查头领,手段中庸,做事严格,但不乏变通,特别是最后表现出来锋锐,很是威慑了不少看笑话的修士,无形中维护了童家的威严。 靳秋虽然认为处理事情能力一般,但这样解决却是最快,最能让两方和其他人接受的方案,所以有时候处理事情不用最好,只要最合适,更为恰当。而且这巡查头领的最终目的,就是为了维护好鉴宝大会的秩序,维护好童家的威严,这才是他行事真正原则,而这人也非常明确的知道,这才是最重要的。 靳秋心中暗道:“童家果然不是易与之辈,只从这小小的一件纠纷处理,就折『射』出童家修士的行事手段和心『性』『性』格,现在还看不出实力修为和战斗意志,但就是这样,已经让人忌惮不已,搅『乱』之人就要三思而行。” 事情解决,看热闹的人渐渐散去,青云三人毕竟去拜访过这展氏兄弟,见了面也不好当没看见,于是上前打了声招呼,便把两来拉过来见过靳秋和徐徐道人,于是队伍又壮大一分,继续四处游逛,品评各式各样的物品。 靳秋也不去管他们,而是和徐徐道人继续讨教修行体验,毕竟这种机会难得,而且是两方都有益处,所以徐徐道人也乐于交流,再说两人都是凝元修士,也不好跟青云一群人混在一起,徐徐道人还要保持师傅的威严,靳秋则是不想跟他们厮混。 这一逛就是一天,再没有碰到纠纷或者其他捣『乱』之人,不知道是那巡查领队处理展氏兄弟的事传播出去,震慑了众人,让他们规矩了许多,还是地方太大,他们没有碰到。不过,这倒没有影响靳秋的好心情,今天和徐徐道人交流一天,收获确实不少,便得靳秋在凝元之境少走不少弯路,并且有些修行阻碍也提前堪破。 难怪修士要找一个好师傅,并不是为了修行起来更方便,更省事,而是为了有一个明确的方向,就像是指路明灯一样,照耀着前进的方向,而怎么走这条路,如何走得更远,并且走好这条路,就是自己的事了。这应该就是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的真意吧。靳秋悠然的想着。 鉴宝大会的第一天只是开味菜,只是让众修士来熟悉环境,适应规则的。真正的重头戏便是从第二日开始,因为就是这天,鉴宝活动才会正式开始。当然,让所有的修士都来参与也不现实,只看童家划出这么一大片区域做会场,就知道有多少人慕名而来。 鉴宝大会安排在一处独立的大厅,称为鉴宝厅,容纳的人数也不多,所以必须做出限制,不然很多修士就是没什么鉴宝的能力,也会进来看看热闹,毕竟这样长见识的机会可不多,那怕是听别人讲解,也能学到不少,何乐不为。 所以童家做出规定,鉴于鉴宝厅容纳人数有限,进入修士必须为凝元修士,或着持宝人。因为凝元修士不光在修为境界上要高出先天一筹,就是见识上,也绝对胜过先天不少,而持宝人能进场,当然是不需要理由的,毕竟这鉴定的东西可是他的。 不过童家也知道凝元修士再多,也不可能坐满整个鉴宝厅,他童家影响力可没到那个程度,毕竟前来童家的修士还是先天最多,凝元参杂其中。所以允许最多带三名先天入场旁听,但不准喧哗,也就是没有发言权,如果有什么发现,只能先说给带人进来的凝元修士,再由这位凝元修士发言。 这样做,也是为了照顾和童家交好的那些家族,带弟子或者家族后辈来长长见识。所以那徐徐道人只带三名弟子前来。童家也是根据实际情况,并且也调查过,大部分修士收三名弟子已是极限,毕竟精力不够,自己也要修行。 而当青云三人从徐徐道人那里听到这个消息,着实高兴不已。如此,这徐徐道人才知道靳秋根本不知道这项规定,还以为是和他一样,带三名足额人数来与会。看来并是不自己想的那样。 徐徐道人哪里知道,靳秋只是和三人路上巧遇,机缘巧合来到这里,以前甚至听都没有听过什么鉴宝大会。 而当靳秋和徐徐道人两人结伴带着各自三人进来之时,才发现这鉴宝厅的布局也有些奇特,居然被分割成大大小小的隔间,可以遮蔽起来,也可以大方显『露』出来,想必是保护那些持宝人所做的『迷』『惑』手段,可不是每个持宝人都有实力保护宝物的,虽然相信童家的信用,但暴『露』了自己,弄不好会被有心人于谷外伏击,那可就真的是怀璧其罪,自找死路了。 当然,如果自身有实力,也可以大大方方的选择视野最好,也是最显眼的地方就坐,比如靳秋进来之后,第一眼看到的聂刃一般,只见他独自一人坐于前场正中,距离台上最近的地方,当真是霸道张杨不改,我自独行,哪管其他的风格。 整个大厅呈不规则半圆,围绕着正中的高台,想来那里就是童家主持鉴宝的地方了,看起来非常宽阔,好在修士们耳目灵敏,也不怕听不到,看不到高台上的东西,而各个隔间,如果封闭起来,哪怕是凝元修士的灵觉察微,也只能感应到里面有人而已,毕竟只有到了杳冥境,才能一举一动都在空灵之境,映照灵觉覆盖之所,这些东西也成了摆设,其中之人能清晰的被灵觉感应,如同亲见。 靳秋能看到,其他人自然也看到了,青云三人原本兴奋的神『色』一僵,然后不自觉得靠近了靳秋一些,再想到这里是童家的地盘,有杳冥修士坐镇,这才放松下来。不过这番小动作别说没有瞒过靳秋,就是近在咫尺的徐徐道人也察觉到了,顺着几人的眼光看了过去,发现了高调的聂刃,只不过不明所以,猜测可能遇到仇人,毕竟有矛盾的修士在童家相见,那是太多了,只不过极少敢在这里动手的。也就不在意了。 徐徐道人问道:“寒秋贤弟,我们选择何处落座。” 靳秋略过聂刃,轻笑道:“徐兄经验丰富,我们都是初来乍到,那里知道怎么做,还是徐兄决定吧。” 徐徐道人考虑了下,说道:“既然贤弟这么说,那我们就坐到前场靠右吧,那里视野不错,也不太引人注意,况且我们也不是持宝人,不需要隐晦。只不过看中间那人似乎和贤弟几人有隙,不知道妥当否,这么安排如何?” 靳秋神『色』不变,轻笑道:“徐兄好眼力,那人和我们是有点矛盾,不过现在这可是童家的地盘,谅他也不敢动手,何况我们也不怵他,只是徐兄和我们一起,不知道会不会带来麻烦。” 徐徐道人如何能弱了声势,怎么说他也是凝元大成的修士,论境界,还要高过靳秋,况且他也不信对方只为这一点小事,就来找他麻烦,所以从容但坚定的说道:“贤弟多虑了,我也不是没有自保之力,自然不怕他人挑衅。” 靳秋越发赞赏这徐徐道人,果然不凡,之前只展『露』稳重谦和的一面,但既为修士,哪个不是艰难的走到今天,自然不会怕事,只要自己不惹事就行了。何况只是一个不确定的威胁。 靳秋不在说话,只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徐徐道人领头,靳秋并肩齐走,六人紧随其后,来到了地方。 而聂刃也认出了坐在不远处的靳秋一行人,『露』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就不再理会。靳秋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就跟徐徐道人低声闲聊起来,却是控制声线,不让传播到隔间之外。 随着人数陆续增加,不一会,就坐满了大厅,时间一到,正式开始,而主持宝物鉴定的正是童家一位凝元修士,只见他对着满堂修士略略一礼,然后声音仿佛就在耳边响起,不大不小,恰到好处,正是靳秋在靳家玩过的手段,只不过范围要大多了,显出这人根基扎实,修为不凡。 他行过礼后,自信一笑,说道:“欢迎各位朋友远道而来,参加童家举办的鉴宝大会,鄙人童定真,负责主持此次盛会,我在这里代表童家谢谢大家的捧场,相信大家也不想我在这里啰嗦,那多余的话不说了,鉴宝大会正式开始,首先我们来介绍这第一件待鉴定的宝物。” 第一百六十七章 五行聚灵 第一百六十七章 五行聚灵 “这是一件外表普通的云锦道袍,实则不知是用什么材料制成,但是水火不侵,而且放置多年,只需要清水一冲,上面的污垢灰尘就被轻易的冲刷而下,如果仅是如此,也只能称为一件不错的凡宝,用来收藏不错。更为奇特的是便是能抵御先天修士的五行攻击法术,只要不是连续攻击,抵御起来有很大作用,并且还不需要修士激发,是被动触发,相当不错。” “只不过因为主人借此宝斩杀强敌之时,受到了损坏,所以想请诸位坚定,以便修复此宝。持宝人承诺,如果有人提供详细信息,有助于修复的话,奉上一枚初级火系法术灵引。即便只是提供其来历,也可得到一件防御符器” 童定真话音一落,整个大厅传来几声惊叹,却是凝元修士带来的后辈弟子们控制不住,发出声来,实在是为这宝衣的奇特赞叹,也是为那持宝人的大手笔感叹,仅仅只是提供一个消息,就能获得一枚法术灵引,实在是大手笔,因为在修士们各种需求中,除了最根本的道**诀外,就是这法术灵引了,就算是初级的,也实在难得,其价值远远大于普通符器,甚至有部分在场的修士认为这枚法术灵引的价值要超过这件宝衣,这持宝人实在败家,不管在哪,这法术灵引可都是紧俏货『色』,毕竟只有大门派才能搞到的东西。 要知道大部分散修先天,斗法之时可都是用前辈传承下来的符器,少数人才能获得法术灵引,习得法术,感悟境界,虽然对金丹真人来说,只要有载灵玉实,制作法术灵引就十分容易,基本上不会耗费法力精神,但也严格控制流通,使其不会贬值。 倒是符器反而没有这方面的限制,毕竟符器只要不是损坏,就可以长久使用,不比这法术灵引,用过就没,虽然效果极佳,但实在难得。 其实持宝人也是纠结,毕竟法术灵引也不是说拿得出来就拿得出来的,只是不适合他,并且几次交换,也没成功,而且因为依靠宝衣灭杀敌人,但引动了敌人背后势力的追杀,所以不得不尽快的整合手上资源,形成战斗力。 而这宝衣还有一点,持宝人没有说明,就是穿上这件宝衣,居然能加快吸收天地灵气,提高修炼速度,这才是这宝衣的最大功效,只是他绝对不会说出来。 再说这法术等级,像靳秋所学过的冰锥,冰凝等等,都是这个范畴,在先天境界就可习得,但随境界提高,也只是因为本身修为而增强威力,算是修真界最广泛使用的法术。中级法术就是杳冥境才能习得的范围法术,如:火系火云,冰系冰暴等等,范围大,攻击广,令人难以躲闪。而高级法术就是在先天境界就能习得,并且带有特殊『性』,随着境界提升,法术本身也会发生变化,如靳秋的冰封剑,除了几乎躲闪不掉的特『性』,还能碎冰成『液』,迟缓敌人,初始只有一枚,到凝元境,就是三枚威力更强的中空冰锥,到了杳冥境,更有巨大变化。再如木青冥的三阴戮妖刀也是类似,境界越高,变化越大,通俗的说,就是具有成长属『性』的法术,而且威力同样不差。 而除开这三级法术分类之外,还有一种称为密法,学习条件苛刻,必然不是一般人能学会,而且威力奇大,或者特『性』鲜明,效果不凡。 如那聂刃的血焰衣,必须有一身血系真元,并且还有其他要求。而靳秋绯冥神羽箭同样如此,必须身聚冰火两系真元,而飞羽流星则要求真元极度凝聚纯粹,而且还要有特殊领悟才能习得。 这些密法无一不是威力不凡,属『性』奇特,效果分明,也不是一般修士能够习得,非精英修士不可得,所以密法也是衡量一个修士实力的重要依据。 很难说高级法术和密法哪个更强,因为它们之间也或多或少有些联系,有些地方也是雷同,只不过高级法术是成体系,有共『性』,只要掌握共『性』,就能习得。比如冰封剑就是依附在靳秋的神秘星力真气上,是功法修炼到一定阶段,而衍生出来的法术,非常契合,因为两者本源相同,那木青冥的三阴戮妖刀应该也是如此,是功法的衍生法术。 但靳秋习得的绯冥神羽箭和飞羽流星不同,只要达到习炼它们要求即可,并不一定要求是那种功法,属于独立的法术。 而靳秋判断聂刃的血焰衣是密法而不是高级法术的依据就是,根本功法必须是道派真传,如此才会有衍生法术,这是根本功法的本质来决定的,试想能修炼到元神境的功法能和修炼到金丹境的功法一样吗? 而此时就有人可能要问,你怎么知道别人聂刃不是道派真传,兴许人家也是隐在摩云派里稳步修行。但不要忘记,血焰衣可是凝元境才能施展的护身密法,而衍生法术在先天之时就可习得,而靳秋如此肯定,是因为那血焰绝对不可能在先天境界就能成形,只有在凝元境,真气化真元,才能通过特殊手法燃烧化为血焰。 其实在护身法术上来说,法相宗才是最厉害的,只要拥有法灵,就能施展法相真身,防护力量大增,极少在修行之初就陨落,这也是他们成为中州四派之首的重要因素。 回到正题,这宝衣主人抛出这么大的一块诱饵,引得大厅众修士蠢蠢欲动,只是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打破脑袋也不清楚,只能看着眼红。 突兀的,一道飘忽的声音传来:“如果没看错的话,这应该就是鼎鼎有名的五行聚灵衣,抵御法术攻击只是它保护自身的附带作用,真正的功用就是聚集灵气,加速修行,而且是潜移默化,绝对没有后遗症的,只是二百年前被人损坏,聚集灵气的功效消散大半,只能在先天境界起点作用,晋升凝元之后,效果几乎可以忽略。” 虽然声音飘忽不定,但还是被几人锁定,靳秋看向那处,原来是一个身形消瘦,气质缥缈的年青人,只是面容年轻,要知道修士晋升凝元之后,虽然寿命不曾赠加,但衰老的速度大幅降低,可见这人也是不凡,进入凝元之时,年纪不大。所以不好判断修士到底多在,所以大部分修士以修为境界来定尊卑。 徐徐道人在边上适时的说道:“这人就是陈遥,风系凝元修士,速度惊人,不管是攻击还是逃跑都很了得,就算能胜得了他,也难留得下他,而且他的实力也是不凡,只不过被他的速度无双所掩盖。” 靳秋只是微微一笑,算是谢过徐徐道人的提醒。 而那陈遥也是眼睛一眯,之所以玩这个小花招,就是想看看有多少厉害修士,这一发现,还真不错,除了乐迪,君天佑这些老朋友,还有更多的人物,果然不愧是童家的鉴宝大会,可真吸引人,心中感慨,面上不动,继续说道:“我想那法术灵引就不指望了,因为这件五行聚灵衣其实早就损伤,难以修复,不然就是高阶修士也会有想法,虽然不知道怎么流落到他人手中,但现在是伤上加伤,损上加损,修复是不用想了,不然早在当年就被修复,也不用等到现在了。” 这次却是站了起来,用正常语气说话,让所有与会修士都看了个分明。而台上童定真也在陈遥坚定完之后,笑呵呵的说道:“原来是陈遥道友,见识果然不凡,这么久远的事情都知道,我代这宝衣的主人谢过道友了,这么好的东西,可惜了。稍后会将符器奉上。没想到今天第一桩有个好彩头,居然这么快就有人鉴定出来,看来今天这里的高人不少,幸甚。” “闲话休提,接下来是第二件,这一件……” 就这样,鉴宝大会顺利进行着,童家拿出一件件待鉴定的宝物,大部分就像第一件的五行聚灵衣被见识不凡的凝元修士鉴定出来,只有少数比较古怪和残破的东西让人『摸』不着头脑,不过也让众修士兴趣大增,毕竟要是都被鉴定出来,虽然长了见识,但那就太没悬念了,有时候都弄不明白,才能增添一点乐趣。 靳秋绝大部分东西都不认识,算是大开了眼界,也认识到自己晋升神速的同时,底蕴不深,特别是在见识方面确实浅薄了些,能在这里补充一些,很有好处,算是不虚此行,没有白来。 而徐徐道人更是在一旁介绍在场比较出名的修士,特别是那些见识非凡,鉴定不少宝物的几个修士,都说于靳秋听了,而且也对一些他了解的宝物做出了描述,让靳秋受益非浅,靳秋也承他的情,两人关系更加融洽。 而就在这时,台上正在介绍一件东西,那坐在不远处,一直闭目养神,什么都不放在眼里,从开场之初直到现在,没有什么动作,仿佛睡着的聂刃,睁开眼睛,身体坐直,关注着台上的情况。 第一百六十八章 血灵果 第一百六十八章 血灵果 而聂刃的这番动作自然落到了靳秋的眼里,毕竟离得不远,根本不用特别关注,就对周边一定范围内的变化了如只掌。 只听那童定真说道:“这是一株灵『药』,据持宝人透『露』,他在一处偏僻的山坳中发现此物,正要成熟,通体血红,就像一滴放大的血珠,而且没有丝毫血腥气,反而带着沁人心脾的清香,而且还有一条丈许长的异蛇守护,费了很大力气,才靠一人引开,一人趁机摘取,退走的时候,还受伤中毒,很是艰难,又因为不知道这东西到底什么来历,所以就送到童家,借此鉴宝大会让大家鉴定,如果有认识的高人愿意购入……” 正当童定真要进一步说出持宝人愿意付出的代价时,聂刃站了起来,打断到:“后面的话就不用说了,这灵『药』名为血灵果,作用是提纯灵兽血脉,生长条件苛刻,又容易夭折,如果没有异售守护,光是它成长过程中时刻散发的清香,就能诱『惑』无数野兽吞噬,所以守护兽也必须有灵『性』,能等待他成熟才真正享用,不然效果连百分之一都不到。成熟的外观就是通体血红,有异香,而且内里有血丝游走,正是此物。” 聂刃不等他人消化这些消息,继续说道:“此物对我正好有用,两枚初级法术灵引,四件符器,再加上调理伤势的归复丹一瓶,解毒的中宁丹一瓶,相信这些东西应该足够了。” 如果说聂刃当众打断童定真,有些嚣张的话,那一番鉴定倒让人觉得甚有见识,更是让几个同样培养灵兽的修士大为心动,毕竟能提升灵兽血脉,就等同提高修士的资质,而且这可不同于洗髓丹,因为那洗髓丹虽然神妙,但只能改善先天之下的身体素质。而这血灵果似乎是只看灵兽血脉,只是让其更加纯粹,那可就大大加强了灵兽实力,要知道灵兽最重血脉,而本体原型越强大的灵兽所得好处越多。 可是那聂刃接下来的话,让所有人都失声,什么叫财大气粗,方才那五行聚灵衣的主人为了修复此物,不惜拿出一枚初级法术灵引,让众作士大骂败家。可这位倒好,直接拿出几倍的东西要交换这血灵果,看来他是志在必得。 就连见管场面的童定真都有些怀疑是不是听错了,因为他原本要说的话是,如果有认识的高人愿意购入,只需要拿出疗伤丹和解毒丹,再拿出两枚符器,就可以了,毕竟东西再好,也要能用,何况他们能得到这血灵果只是巧合,也没付也太大的代价,不然受伤中毒能在没有丹『药』的情况下,一直支撑到现在,那显然是不可能的,说明并不严重。 童定真把要说的话吞了回去,但还是按照规矩问了一句:“是否还有人出更高的价钱,虽然鉴宝人有优先购买权,但持宝人会有酬谢,所以如果有人出更高的价格,也是可以的。” 聂刃认为自己出的价格还算合理,而且也不担心有人出价格,反正他的身家丰厚,多拿出点东西也不是没有可能,实在有人要捣『乱』,跟他别苗头,就算让他拿去了,也会在谷外劫杀,聂刃可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辈,如果不是知道消息晚了,这血灵果已经被送到蒙瞳山庄,说不定他已经去杀人夺宝了。 聂刃身家虽然丰厚,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就算公平交易,也会看对方是什么人,实力不足,直接抢了就是,要是反抗,杀了就是,顺便喂喂他的宝贝血蛭。一个能在路上随意出手杀人的修士,可见他的眼里根本就没有什么规矩可言,能让他信服的只有实力。并且表现得赤『裸』『裸』,毫不掩饰。 所以聂刃开出加码之后,十分平静,丝毫看不出这血灵果对他的重要『性』。要知道血蛭如果血脉提纯,那将会厉害到何等程度,就是他自己都不知道,唯一能知道的说,这飞天血蛭对他的作用将更大。 众修士对这血灵果的兴趣不大,毕竟大部分修士可没有灵兽伴身,就是拥用灵兽的小部分修士,身家也不可能和聂刃相比,而且不可能全部拿出来交换这血灵果,毕竟他自己还需要资源修行。 童定真又说了两遍,见无人出声,便说道:“既然无人出价,那这血灵果就是血灵道友的了。还是老规矩,稍后完成交易。” 原来这聂刃在这里用的是血灵子的道号,要知道童家的眼里可是『揉』不得沙子的,每个到这里的修士,都要登记称呼,可以是道号,也可以是名字,还有就是境界修为,以便作相应的安排,不然靳秋怎么可能这么容易的就来到鉴宝厅。 靳秋总算明白,这聂刃不远千里来到这里,就是为了这件东西,确实,这血灵果如果在别人手上,基本没用,如果用在那飞天血蛭身上,只怕今后这聂刃将如虎添翼,虽然这不是靳秋想看到的,但一来没有财力,用脚指头想,就知道,拼身家,怎么拼也拼不过人家,而这里又是童家的地盘,更不要想破坏了,而且也不是想破坏就能破坏得了的。 聂刃满意的笑了笑,特别是在对头面前,为此还特别看了靳秋一眼。再没有什么比刚刚吃了亏,马上就有提升实力机会更令人高兴的了,并且还是在对头眼前,能不高兴吗? 是的,在聂刃眼里,只要是阻挡他的,而没有被铲除的,就是自己吃了亏,说什么也要把场子找回来,如果没有这个信念,也不会有他如今的实力。 靳秋也放开了,既然阻止不了,就不在意了,更不理会聂刃的斜眼,各人有各人缘法,如果别人实力提升,自己就惶恐不安,那不知道已经愁死多少次了。甭管别人如何厉害,只要自己不放弃,努力修行,自会稳如磐石,动摇不得。 因为靳秋断定这提升血脉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而提升血脉之后,那血蛭提高实力,又不知道是那天的事,有这么多时间,靳秋自己的实力难道不会提升,别人在进步,自己难道会原地踏步,与其怕别人进步,处处阻碍,劳心费力,不如想想怎么提高自己,这才是根本。 靳秋看过不少志怪小说,里面的反面角『色』,那个不是处处于主角做对,时时设阻,处处下绊,结果没有起到效果,反而让主角历经磨难,成了主角快速成长的磨刀石,反观他们自己,无一不是劳心劳力,而自己的实力修为还是原地踏步,最后被打到。 虽然靳秋对里面的阴谋算计不以为然,更是对那些漏洞百出的陷阱呲之以鼻。但这一点,却是牢牢记住,自身才是根本,无论对方多强,自身强才是关键,如果能顺手阻拦一下,靳秋也无不可,但要付出太多代价,靳秋就敬谢不敏了,主次还是要分清的。 不管聂刃和靳秋两人心里怎么想,也不管其他修士怎么看待这血灵子的出手大方,或者说极度败家,鉴宝大会还是要进行下去的。 而会场也准备了一些瓜果茶点,足够修士食用了,待鉴定的宝物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鉴宝大会也进行了一天,进入了尾声,而童定真则郑重的拿出了一件墨紫『色』玉质头箍,没有之前的轻松诙谐,而是沉声说道:“下面将鉴定的是童家这件异宝,不需要说出来历特『性』,只需要上前一试,如果此宝有反应,将会成为童家贵宾,家主会亲自会见,并进行真正的鉴定,如果鉴定成功,可以向童家提出三个要求,只要不是违背修真界的公理以及危害到本家存亡,童家必尽全力做到。” 童定真话音一落,顿时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喧哗,却是连许多凝元修士都坐不住了,议论纷纷,都在讨论童家到底为了什么,付出如此大的代价,要知道宝物好求,人情难还,何况是赌上童家,虽然做了限制,但也绝对可能会让童家伤筋断骨,元气大伤,是什么宝物,需要童家付出绝大代价,更是让在坐修士心里痒痒。 而大多数议论的修士都是第一次参加童家的鉴宝大会,所以才有如此表现,那些参加过不止一次的,都沉稳许多,比如陈遥,乐迪,君天佑等人,都是坐看大厅的热闹,只是『露』出嘲弄的笑容。 当然徐徐道人也是泰然自若,没有受到影响,此刻,他正向靳秋解说道:“寒秋贤弟能如此沉稳,确实有些出乎意料,记得我第一次听到这些条件时,异常兴奋,恨不得马上就上到台上一试。其实哪有那么简单,如果轻易就能达到,童家怎么会许诺这么多好处,要知道,这三个要求弄不好,就会让童家衰落下去。就像我那次不出意料的失败,就在想,是什么东西,比童家传承家族还要重要,唯一的答案,恐怕就是要鉴定的那件宝物,能使得童家实力大增,甚至跻身中州最顶级的修真世家行列。唯有如此,才能解释童家的不顾一切。” 第一百六十九章 灵箍 第一百六十九章 灵箍 “这件宝物每次都会在鉴宝大会的最后拿出来,让所有凝元修士上前测试,如能激发特定反应,就有资格进行下面的特殊鉴定,不过自从童家举办这鉴宝大会以来,还从来没有成功过。寒秋贤弟倒是可以上去试试,反正也不损失什么,要是成功,可就有大大的惊喜。不过也不用太过在意,你看那些『露』出等着看好戏神情的修士,都是参加过几次的,要看别人的笑话,说不定大喜大悲之下,做出很多令人啼笑皆非的事来,据说前几次就有这样的事发生,着实让人嗤笑,那是心『性』不定之人的『露』丑。有人戏谑道,说不定是童家为众修士安排的最后节目,让大家开怀一笑,算是给鉴定大会做个最好的结尾” 靳秋认真听完后,同样笑道:“有徐兄这样经验丰富的人作伴,确实轻松了许多,像这种事情,我们这些初来乍到的人就弄不清楚。不过为什么只要凝元修士上前测试,是不是有什么说道。” 徐徐道人摇头道:“那倒不是,只要是先天修士就能尝试,没有修为境界上的要求,不过,大家也经过了一整天的鉴定了,而且要是全部都一个一个的尝试,那要到什么时候,况且这鉴宝大会本来就是为凝元修士所开,后辈弟子们旁观,长长见识就足够。要想参与,境界到了,自然就行了。” 靳秋收起了笑容,心中暗忖:“倒是忘了,这鉴宝大会本来就只邀请凝元修士,先天只是陪衬,别看现在其乐融融,真到了见真章的时候,先天只能靠边站了。修真界还真是现实的地方,没有实力,只能被人轻视。恐怕这童家就是想让先天尝试,增加机率,也不敢得罪所有人,毕竟这鉴宝大会明确规定,只是允许凝元参加,而先天修士只是跟着沾光而已,要是一样参与,岂不是闹了笑话,让别人如何看待童家。” 就在徐徐道人和靳秋小声交谈,甚至声音都没有传到他们的隔间之外,就有一位凝元修士颇不及待的站了出来,却是坐在前排左边,距离高台很近的位置,却也是占了地利之便,只见他跳上高台,摆弄半天,急得汗都下来了,那墨紫『色』玉质头箍硬是没有半点反应,仿佛顽石般冥顽不灵。最后只有败兴而归,有些丧气的坐回原位。 托了坐在前排的福,那童定真显然早有一套规矩,正是从前往后,依次进行,倒是在方向上没有要求,既然那坐在左边的凝元修士先上来了,也就随他了。待他下去之后,童定真就一一点名请众位凝元上台来尝试一番,就是那些参与过的,也是礼貌的请上一请,毕竟谁也不知道,修士们是否有哪些长进,说不定就能成。 那血灵子聂刃也被请上去尝试一番,不过聂刃显然不放在心上,只是有些好奇,没有拒绝,摆弄一番,见没有动静,也就自然的下去,没有任何失落的坐到原位,看其他人表演。 聂刃此次来此,既然血灵果到手,就算达到目的,至于其他,并没有放在他的心上,要知道童家的三个要求虽然很有用处,但他可是摩云派的精英弟子,背后靠山更是金丹真人。所以童家的酬谢,对那些散修,或者势力不大的修士吸引力更大,对聂刃来说,也就可有可无了,这就解释了他无所谓的态度了,能成更好,不成也不损失什么。 接下来童定真要邀请徐徐道人,不过徐徐道人自知无望,便谢绝了,算是第一个婉拒上台机会的修士,接下来,自然就轮到了靳秋,他也不矫情,童定真开口一说,靳秋就自上到台上。 这才仔细的查看这件宝物,通体墨紫,显得很是神秘,再一仔细看,又显得很是普通,仿佛就是一件品质粗糙的玉制品,只不过工艺不错的样子,从外表上很难看出奇异,这头箍刚好能戴在头上,因为并不宽大,所以可以用头发掩盖,倒不虞别人看出异常。 靳秋看过外观,很自然的拿了起来,却是感觉很舒服,不自觉得戴到头上,顿时那平静异常,犹如深潭死水的真瞳魂力就像是开闸的洪水,汹涌而出,仿佛脱缰的野马,完全控制不住,惊得靳秋马上取了下来,这才正常,只是耽搁了这么一小会,就有十分之一的真瞳魂力注入到这头箍之中,却是让靳秋有些措手不及,仔细检查了下,这才发现没什么大碍,只有那真瞳魂力少了十分之一,其他一切正常。 靳秋这才松了一口气,甚至靳秋方才差点放出飞羽流星准备战斗,还以为遭了别人暗算,踏入陷阱而不自知,好在没人『乱』动,自身也无损伤,这才没有出糗,而后看向罪魁祸首,发现这头箍似乎发生变化,从墨紫『色』变成深紫,依然神秘,但肯定没错,以凝元修士的眼力,这种变化虽然细微,但依旧逃不过靳秋的观察。 而近在咫尺的童定真更是瞧得清楚,从靳秋的举动,到头箍的变化,无一不是发现在眼前,童定真激动起来,家族几代人的期盼,今日就要在自己手里完成了吗? 要知道之前无数的凝元修士,甚至杳冥修士都尝试过,无一成功,不管他们输入什么样的真元,都没有半点变化,因为真元根本就不能注入其中,又不能硬来,怕破坏这件宝物,而且这宝物也是童家兴起的关键,不容有失,所以其实这宝物本身功效不强,地位却极其重要,至少在童家来说是这样。 但是童定真也知道事关重大,马虎不得,于是压下激动的心情,带着略微颤抖的声音说道:“寒秋道友,能否继续方才的动作,以确定此物的变化。” 靳秋没有马上答应,虽然说这头箍可以随时取下,不会危害到自己,而且众目睽睽之下,靳秋相信也没有人敢明目张胆的自己不利,但此举可能会消耗掉自己所有的真瞳魂力,那时可就少了一张底牌,而且还是王牌,所以靳秋不得不权衡一二。 不过想到自己现在不是以前的小小先天,而是有绯冥神羽箭和飞羽流得的凝元高手,并没有那么容易打发,除非碰到聂刃这等狠角『色』,否则胜负难说,况且此事若成,可是能得到童家三个承诺的,而且这里是人家的地盘,靳秋的安全还是有保证的,相对于事成的好处,靳秋觉得这事能做。 这才沉『吟』道:“就依道友所说。” 于是又将头箍戴了回去,刚刚安分起来的真瞳魂力又汹涌而出,注入到头箍之中,这次靳秋没有阻拦,任由真瞳魂力急速输出,时间不长,那头箍就吸干了靳秋所有的真瞳魂力,仿佛施展了一次瞳术刺魂似的,好在靳秋已经适应了这种感觉,没有像最初之时感到不适,没有犹豫,马上取下。 而此时的头箍已经模样大变,原本的墨紫『色』,现在变成了半透明,如果不仔细看,还以为头箍不见了。 而在一边旁观的童定真看得最清楚,那墨紫变成深紫之后,再又靳秋戴到头上,那深紫之『色』,先是慢慢变成紫『色』,再到浅紫,再到淡紫,最后连紫『色』也消失不见,变成了现在的半透明模样。 看到这里,童定真再无疑虑,这就是家族等待许久的贵人。按捺不住的说道:“寒秋道友也看到了,你就是我们家族要找的人,可否在大会结束之后,由我带路,和家主见面,商讨正事。” 靳秋虽然消耗了自己所有的真瞳魂力,无法施展刺魂,而且之前也权衡过,能够得到童家的示好,有何不可,但并不是说靳秋就什么都听别人的,自有一番考虑,逐说道:“道友好意,寒秋心领,不过为了使这头箍起变化,我也尽了全力,如今身体空乏,头脑昏沉,而且这鉴宝大会也进行了一天,有些累了,能否休息一天,待明日大家都有个好的状态,再带我去拜见童家主,可好。” 靳秋虽然是在询问,语气却十分坚决,而童定真也听了出来,虽然有些为难和急切,但他还是答应了,毕竟保持良好的关系还是很重要的,而且他还有其他考虑,方才的急迫却是有些轻率了,于是客气的说道:“这是应该的,大家都累了一天,也是要休息休息,而且天『色』也晚了,明天就明天的,不过寒秋道友就不要回原来的住处了,我会为道友安排最好的位置,也好为明天的会面准备,希望道友不要拒绝,这也是童家的一片好意。” 靳秋知道这新的位置肯定是童家重点保护或者说监视的地方,毕竟好不容易碰到能激发头箍之人,哪能轻易放过,那原来的住处就差得远,不仅处在外围,而且混在众来宾之间,不好处理,不过这也是题中应有之意,靳秋也没有太过在意,他只是需要时间,恢复自己的消耗就够了,至于其他,让童家安心,也就是了。 第一百七十章 会面 第一百七十章 会面 童定真见靳秋答应,也是满意对方的态度,不过对靳秋再满意,有些话还是要说,童定直看着靳秋手上的半透明头箍,微笑道:“既然明天会面,那还请寒秋道友把这头箍交给我,也好让家主还有其他族人知道这个好消息。” 靳秋只能在心里苦笑,原本还想蒙混过关,在恢复消耗的同时,研究研究这头箍到底有什么神奇,居然能吸收自己的真瞳魂力,如果弄情楚了,说不定自己又有新的收获,不过现在东西还是别人的,而且说的也十分有道理,这么重大的事,没有凭证,空口一说,可是不行的,修真家族自有一套规范,关系再亲,也要按规矩办事,这样才能并行不『乱』,有条不紊。 靳秋同样微笑道:“险些忘了这事,不过我也对这件异宝很有兴趣,不知道事成之后,童家的三个承诺中,是否可以让我得到这头箍,我想,这应该没有违反修真界公理和童家存亡吧。” 童定真倒是有些不好回答,说道:“这倒是没有,不过还需要我禀明家主,这样的大事,也只有家主有决定权,不过请寒秋道友放心就是,童家的信誉有口皆碑,经得起考验。” 靳秋倒也不好『逼』迫,说道:“既然如此,那么一切留待明日吧,我先下去了。” 便自个回到了原处。 靳秋在台上的表现,以及那头箍的变化,在大厅之中的修士都不是瞎子,哪里有不清楚的,却是比任何时候都要讶然,包括要看笑话的陈遥,乐迪几位都有些怔然,没想到多少年都没有成功的事,在今天,就在他们眼皮底下发生,都是心情复杂的看着。 徐徐道人一直古井无波的脸上也『露』出兴奋的神『色』,却是为靳秋高兴,这可是真正的压轴大戏,唱了多少年,到今天终于落幕,在靳秋手上终结。青云三人虽然不太清楚这其中的道道,但也是高兴不已。 其他修士也是嫉妒羡慕的多,唯独血灵子聂刃脸『色』阴沉,再也没有得到血灵果之时的志得意满,他可是非常清楚童家的势力,不然也不会这么安份守己,规矩的参加这劳什子鉴宝大会。 如今他们搅合到一起,确实有些棘手,看来以后对付他,要从长计议了,不过这些都是以后的事了,就先让他得意,待我把飞天血蛭提升起来,就可以无惧任何同阶,就是杳冥,如果只是一般杳冥修士,说不定也有可能斗上一斗。 靳秋走上台来,不说尽收眼底,也明白了大半,不过靳秋怎么可能在意别人的看法,只是一笑而过,坐到原位。 徐徐道人还未开口,『性』子急的莽杨连忙说道:“寒秋道兄可真是厉害啊,听说这东西在童家手里放置了不少年头,请了不知道多少人都没有激发过异象,却在寒秋道兄手上得以实现,了不起。” 其他几个小辈慢了一步,只能附和道:“是啊,了不起。” 靳秋没有得意,也没有因为真瞳魂力消耗一空而『露』出疲态,只是淡然一笑。 徐徐道人这才说道:“寒秋贤弟好机缘,也是童家的好机缘。不知道童家是怎么安排的。有什么需要,跟我说一声就行。” 靳秋还是比较感谢徐徐道人的,直说道:“因为天『色』渐晚,而且还要安排其他宾客,而且此事他们童家也需要商量,当然,也有我自己的原因,所以今日就不急了,休息一天,明日再正式和童家主会面。为了大家方便,给我们安排了新的住处,我想地方应该不小,如果徐兄方便,不如就一起吧,也好有个照应,待明日事情了结,说不定有什么收获,我也好同徐兄交流。” 徐徐道人是何等样人,马上反应道:“是极,能和童家主这等杳冥修士交流,不说别的,就是见识方面,也比我等要高上许多,如果能得知一二,确实好处不尽,那我就承贤弟的情,沾光一二了。” 靳秋只是笑道:“徐兄言重了,如果在童家主那里增长些许见闻,还需要和贤兄参详一二,查漏补缺罢了。” 徐徐道人不再说话,这份好意,记在心中就是了。 尽管童定真高兴不已,但还是要安排鉴宝大会的结尾,以期圆满结束,定了定神,对大厅中所有修士说道:“今日盛会完美落幕,感谢大家对童家的支持,下面请有交易记录的修士们按顺序到后面来办理交易手续,持宝人待所有交易结束,领取各自宝物或交易之物,其他人等,可先行离去。再次感谢众位的捧场。” 既然靳秋已经使得头箍起了变化,也就不需要再让其他人尝试了。 这也就预示了鉴宝大会正式结束,该离开的离开,该交易的交易,而靳秋等人也被童定真亲自带到新的住处,确实比之前的住处大气精致不少。而童定真也没有过问靳秋带去多少人,只是说道:“明日上午,由我亲自带道友去拜会家主,那就请道友今日好好休息。” 靳秋表示明白,因为现在的靳秋只需要一个晚上就能恢复所有消耗掉的真瞳魂力,虽然仍旧没有找到快速恢复的方法,不过随着靳秋的境界提升到凝元,恢复时间也由以前的一整天,到现在一个晚上就可恢复如初。 虽然在激烈的斗法中,看不出什么效果,但靳秋确确实实的进步了,不仅仅是在境界方面。所有并不一定要求非得到明日傍晚。 而童定真也需要时间汇报,然后召集家族上层商量,因为是家族大事,所以马虎不得,特别是这种第一等要事,更是要慎重,有一个晚上的时间,足够童家安排好了。 何况把人安排在眼皮底下,也跑不了,要知道童定真安排的住所,已经不是单纯的客房,而是童家招待重要人物的地方,也就自然的靠近主家的住处。有什么意外,也可以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不说聂刃如何交易血灵果,也不说那童家如何慎重看待这等待许久,终有曙光的事件,只说靳秋休处一晚,实力全复,精神奕奕,待到第二日,天气晴好,日上三竿,那童定真才恰当好处的邀请靳秋拜见童家主,也就是童家唯一的杳冥修士童安格。 童定真将靳秋带到一处清幽却位置极重要的小屋外,这里环境清静,在蒙瞳山庄看似不起眼,却正是家主的所在,很少在这里接见外人,哪怕是比较重要的客人,必须要家主出面,也是在童家的会客厅里招待,而童定真直接将人带到这里。 显然是重视的表现,而且就连童定真也没有直接进去,而是对靳秋说道:“寒秋道友请进,家主将亲自招待,我就送到这里。” 便对着房门方向大声说道:“客人带到,定真告辞。” 虽然以凝元以上境界修士的耳目,这附近发生什么事,肯定不会逃过他们的感应,但规矩还是要做的,基本礼节还是要尽的,而且也不无给靳秋些许压力,为后续的事情做注脚。 显而易见,接下来的事,就没有童定真什么事了,靳秋既然做好准备,自然不会怯场,要知道他可是连金丹真人都见过,那里会怵杳冥修士,逐朝童定真一笑,从容推开房门,缓步进入。 只见这小屋不大,布置也很简单,这也是常态,修士对这些看得很淡,但也不难看出这里的内敛而奢华,桌椅都是用奇木所制,是靳秋也不知道的珍贵木材,要问靳秋如何得知,只从他一进门,就闻道一股淡淡的清香,令人精神一震,却有提神醒脑,安定神魂的作用,能不珍贵吗? 更不用说其他的布置了,然后靳秋就看到了今天的目标,一位面目威严,但眼中带着温和,身材发福的中年样貌的修士,正端坐在对面。因为此间只有他一人,想必这就是童家家主童安格了吧。 只见他看到靳秋之后,脸『色』明显柔和了许多,带着笑容,自有一股威仪,用浑厚的声音说道:“容老夫托大,叫一声寒秋贤侄,先请坐下,我们好好的谈一谈。” 靳秋沉稳的坐到他的对面,这才平淡的说道:“童家主是先达,又是修真大家的家主,怎么称呼晚辈都不过分。既然我坐到这里,自然全凭童家主吩咐,不知接下来要做些什么?不妨真言。” 童安格倒是并不着急,示意靳秋道:“这个不急,反正今天有一天的时间,请尝尝老夫的和韵茶。” 靳秋见对方气度俨然,不愧大家气象,也不执拗,配合他的安排,轻轻的端着,刚刚泡好的新茶,显然是对方算好了时间,而且这茶也不简单,只见茶叶在茶水中沉浮不定,茶香并不四溢,而是只在方寸之间流转,只在靳秋端起茶来之时,在闻道一种沁人心脾的幽香,忍不住轻吸一口气,还没入口,就觉不凡,道了一声:“好茶。” 第一百七十一章 残缺 第一百七十一章 残缺 虽然茶是好茶,靳秋只是抿了一口,并没有多饮,这倒不是茶香而味逊,实则是靳秋谨慎小心的态度,在陌生的环境,对于陌生的人物,总有一丝戒备,虽然不知道是否有能毒倒凝元修士的毒物,但小心一些总没有错,而且靳秋也不是嗜茶之人。 只是主人盛情,靳秋也不能弄僵气氛,所以意思一下,称赞一声也就是了,而抿的这一小口,也是用真元包裹,并不下咽,因为量小,看不出异样。 靳秋闭眼顿了下,作回味状,然后才睁开眼睛,看向童家主,笑道:“虽然我不太懂茶,但此茶就是我这个外行也觉得极好,多谢童家主盛情。” 童家主拿出珍藏灵茶,就是为了拉近两人的距离,营造一个良好的氛围,为接下来的谈话做一个铺垫,即使童安格知道靳秋其实一口都没喝,不但不会怪罪,反而会赞他谨慎,只有这样的人,才能不至于陷童家到险境。 童安格见靳秋放下茶杯,这才开口道:“还没请教贤侄师门,能在如此年纪晋升凝元,老夫只听说过中州四大门派有此能耐,除此之外,老夫实在不知道还有哪些人能教出如此人才。想老夫在修真家族中也称得上天赋异禀,自问也算勤奋,还不如贤侄远矣。” 靳秋谦虚道:“童家主谬赞了,晚辈也是侥幸晋升凝元,哪能和童家主相比,要知道杳冥境可是一个大坎,不知道多少人一生都徘徊在凝元而不得进,童家主能达到此境界,这才是真正的能耐,我这小小的成就,实在不算什么。” 虽然嘴上说的好听,但靳秋心中暗道:“无缘无故给我戴高帽,况且门派之外,不知道有多少天才人物隐藏,就说那木青冥,就算现在不至凝元,也绝对不远,还不知道有多少这样的。不过这出身确实瞒不过,而且也不需要隐瞒,再过几年,一入杳冥,就可回山门了,反正只是在这里临时落脚,也不怕别人追踪。” 果然,童安格依旧追问道:“此次参加鉴宝大会,除了贤侄,还有那摩云派的聂刃,当真是新秀俊才,算是如今名气最盛的新锐了。” 靳秋也不饶弯,直接说道:“那血灵子确实厉害,名气更是远超晚辈,既然童家主相问,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在下天云门内门弟子,如今被山门派出,游历世间,增长见闻而已。” 童安格见靳秋说的郑重,加上靳秋的修为境界,还有这从容气度,也不得不信,如此一来,倒也不用首尾两端。 童安格正式说道:“不知贤侄的无上真瞳法修到哪一层了?” 靳秋一怔,没想到对方居然知道这功法,随即马上醒悟,难道是那头箍,心中震惊,但脸上除了一怔,马上镇静下来,缓缓说道:“看来前辈是根据那头箍推断而来,莫非那头箍只能接纳无上真瞳法修炼出来的真瞳魂力?” 童安格突然发问,要的就是这出人意料的效果,看对方反应,虽然沉稳的有些意外,但事实无疑,这才欣喜的说道:“果然如此,贤侄算是我童家的福星。” 靳秋却有些『摸』不着头脑,自己也是挑挑拣拣才学得这功法,但是跟你们童家有嘛关系,居然这么郑重其事。 童安格见对方不以为外,这才叹息说道:“贤侄有所不知,很久以前的童家就是顶级世家,当时更是出过心劫高手,只是无缘冲击金丹,但在中州,除开四大门派,也是有数的势力,只是福祸相依,童家崛起之时,得罪了太多的人,稍『露』疲态,就被敌方抓住,最后虽然胜了,但也损失惨重,不得不远离事非之地,到此落户,更是在那一场大战中,遗落了无上真瞳法的基础功法。” 童安格继续缅怀道:“当时的童家之所以能位列中州顶级世家,正是因为这无上真瞳法,先辈们在确定先天功法之后,也会同修无上真瞳法的基础功法,使之相辅相成,如此进境自然一日千里,只是毕竟能有这等天资之人实在太少,普通修士只修一门就艰涩难走,更何况还要进修更加奥妙的无上真瞳法。后来正是因为越来越多的族人为了追求最初晋阶快速,放弃兼修无上真瞳法,以至于有后来的惨事。甚至连基础功法都丢失,只留下进阶功法,但是却无人能练。” 靳秋只是在一边静静聆听,心中却思索道:“怎么听着有些不对,似乎童家早先之时,人人可兼修这无上真瞳法的基础功法,可自己从山门得到的功法却说需要先天道体或者天生精神力极强,为什么有出入。不过有一点倒是真的,经过这么多年的修炼,这无上真瞳法确实是残篇,先天之后就毫无进境,不像自己的神秘功法,总有变化,可以进阶。还好自己当初只是因为已有根本功法,不然只修这无上真瞳法,岂不是永留先天,不得寸进,也不知道是哪个缺德鬼,把这个没前途的功法摆到藏法阁。” 靳秋见童安格缅怀完毕,用期待的眼神看着自己,就知道他想说什么,但靳秋也有自己的考虑,怎么会傻傻的主动献出来。面带笑容的说道:“童家主的意思我明白,可是这功法是我在山门藏法阁中所得,虽然没有明确规定,但功法外传,要是被山门知道了,我肯定吃不了兜着走,还请童家主见谅。” 童安格哪里还不知道靳秋的意思,这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童家不是没有想过直接拿下靳秋,『逼』问出来,甚至昨天就试探过靳秋身边的人,特别是和靳秋一同前来的青云三人,只是靳秋也在一边,不好用强,没有得到太多的消息。 而三人也被靳秋警告过,所以只有一丝线索,那就是这靳秋相当厉害,绝对不是普通的凝元修士,而就在靳秋和童家主交谈的时候,童家又派人跟青云三人套口风,旁敲侧引,便得出靳秋是天云门精英弟子,而且听青云三人的意思,跟摩云派聂刃,法相宗蔺如意不相上下,这就棘手了。 而童家自有手段把这些最新消息,通知童家主,哪怕靳秋就在跟前,也没有发现异样,而就是这样,童家才彻底息了用强的念头,不说能不能成,动作太大,万一惹上天云门,那就算童家是在以前最鼎盛之时,也抵挡不住,何况是现在。 就这样靳秋算是逃过了一劫,虽然靳秋也不是一定被镇压,但想逃过童家一杳冥十数凝元的大网,希望也十分缥缈,而且童家甚至考虑,如果靳秋是修散的话,得到那基础功法,再顺手灭口,不让童家功法外传,但现在只能作废,没听人家说,这功法都摆到天云门的藏法阁了,甚至听这意思,根本就没有重视。 不过也是这个道理,人家什么功法没有,修到金丹大有人在,而且从无断绝,用脚指头想就知道,功法之外,还有修炼的经验指导,不然哪能长盛不衰,延续至今。 而靳秋虽然知道童家也许会对自己不利,但毕竟经历不够,好在和修真家族打交道之时,本能的拉出天云门借势,不管对方如何,这样做确实能最大程度化解对方的轻视,不至于对方轻易的生出恶念,自己也是有组织的人。 其实童家也是权衡良久,始终下不了决心,索『性』让家主和靳秋先行会面,先把基础功法拿到手,然后再根据靳秋的表现,现场决定该如何做了,童家相信家主的判断,而且身为家主的童安格也有权力这样做。 直到现在童安格见到靳秋的种种表现,已经息了强夺之心,试想,就算做掉这人,先不说是否有麻烦,就是别人山门的藏法阁之内就有备份,毁不了源头,杀了一人又有何用,况且像这等精英弟子,而且很多人见过他来到童家,那聂刃也同是门派弟子,如果他在童家出了事,将会很麻烦,甚至重蹈覆撤也不是不可能,这还是在没有闹出太大动静的情况下,如果让对方逃到修士中间,不管最后能不能斩杀对方,童家的结果几乎是一定的。 风险太大,不值得啊。童家主只能无奈的想到,还是结好吧,给些好处,就这样吧,先把童家发展起来再说,不然,总是担心别人太强,也不是个事,只有自身硬了,一切的问题就不是问题了。 童安格想归想,话还是要说的,温和的说道:“我也知道这事确实让寒秋贤侄为难,不过这对我童家非常重要,希望你考虑考虑。这是童家的第一个承诺,以表示我们的试意。” 说着就是拿出那依然半透明的头箍,递给靳秋。这么明显的示好,靳秋哪还看不出来,毫不客气的收了下来,在增强实力方面,靳秋从来不会客气,这种事情不是请客吃饭,该争取的就要争取,绝对不会矫情,况且只是和童家做个交换罢了。 第一百七十二章 索要 第一百七十二章 索要 靳秋取过那头箍,一种愉悦的感觉随之而来,靳秋十分自然的戴到了头上,这才问道:“童家主的诚意,我确实感受到了,不过我对这头箍陌生的很,只知道对我有用处,不知道家主能否说说这头箍的来历,我想童家把这东西摆到鉴宝大会,绝不是不知道来历,不然也不会只让人试,不让人说,对吧。” 童家主倒也有耐心,并不催促,既然收下了东西,量他也不敢不把基础功法交出来,这里可是童家的地盘,童安格倒是没有担心过,而且信心十足,于是点头道:“贤侄看的仔细,这件墨紫箍是童家鼎盛之时,随修士无上真瞳法提升而洗炼的越发纯粹,能容纳修士的真瞳魂力,在修士自身真瞳魂力消耗一空之时,会反哺回来,使得修士能再次施展瞳术,想必贤侄也明白,这无上真瞳法除了跟童家根本功法相互增益,就是施展瞳术的源力,能取得出其不意的效果,是修士斗法反转局面的利器,由此可知,这件并非符器,然而更加神奇的异宝是如何重要。” 靳秋听到这里,也不由得微微激动,这将又是一张底牌,以往只能施展一次刺魂瞳术的局面一去不复返,这才是真正的斗法利器,不过这童家主说的如此重要,肯定不只一件,不然不会这么爽快的拿出来,不过这些就是对方的事了,反正自己要的东西到手了,这就行了。 靳秋的语气也温和了许多,微笑道:“多谢童家主的慷慨,这件异宝对晚辈用处不小。只是空口无凭,能不能请童家主把这无上真瞳法的进阶功法让晚辈一观。一来是确定真有其事,让晚辈将来也能在山门长辈面前分说一二,不会被追究的太重。二来也是算做童家的第二个承诺,晚辈既然有此机缘,自然不会错过,希望补全无上真瞳法的残缺部分,真正发挥出它的威力来。还请童家主应允。” 童家主见对方如此直白的说出心中所想,着实有些恼怒,要知道自己还没拿到东西,对方就想从童家拿到他想要的东西,但对方说的也算合情合理,让人挑不出错,而且更是直率的令了吃惊。 童家主沉『吟』道:“此事有些难办,不过贤侄既然开口,再难办,童家也会答应,毕竟童家的三个承诺必须兑现,绝不打折扣。” 说罢,就从随身储物袋中拿出一枚玉简,对靳秋说道:“这就是童家留存的无上真瞳法进阶功法,你既然有缘学到基础功法,那么再学这进阶功法,自然是最好,不过我希望你发誓不再传给别人,虽然在大门派看来,童家的功法并没有太称道的地方,但毕竟是童家的传承,童家有责任守护这份传承,希望你能理解。” 靳秋严肃的说道:“请童家主放心,我也尊重童家的传承,不会再将这功法传授给别人,因为完全没有这个必要。不过也请童家主谅解,本人从不发誓,不管什么情况都是这样,所以这个发誓的要求,恕难从命” 童家主没想到靳秋这样强硬,在这样的好处面前,居然不肯就范,难道他就不怕谈崩了,后果可是对他大大的不利。但这事对童家同样重要,看着靳秋良久,见他眼神直视,目光坦『荡』,这才打破沉闷,说道:“希望你谨记自己说过的话,童家是与人为善,但绝对不是任人欺侮。” 这才把玉简递到靳秋手上。靳秋也是沉稳,而且直率,双手接过玉简,也不掩饰,就在童家主眼前用灵觉查看起来。 这一查看,确实大有收获,这玉简中记载着正是无上真瞳法的后续功法,童家确实没有说慌,要知道靳秋也将无上真瞳法修炼了多年,再是熟悉不过了,只是一眼,就看出来,是一脉相承,而且还记载了两种新的附带法术,一为『迷』魂的瞳术,主要就是『迷』『乱』意志不坚,或神魂不定的人,套取某些秘密所用,厉害处甚至能在短暂时间里控制一个人的行为,而使其不自知。二为养魂的法术,却不是对敌的瞳术,而是修养神魂,恢复真瞳魂力的密法,对靳秋而言,这养魂术最为难得,因为这不仅解决了使用瞳术,束手束脚的情况,而且还对靳秋的修为境界有着补益。 只此两点,靳秋就大喜过望,不过只是略微一扫,并不细看,表现得只是略带喜『色』的收起了玉简,同时对童家主说道:“非常感谢童家主的大度,晚辈受益非浅。这就将无上真瞳法基础功法交还给童家。” 因为玉简中记载的东西多,绝对不是靳秋口述就能说得清,就能短时间说得完的,所以取出一枚空白玉简,直接复制起来,这种事也简单,只需要灵觉刻录就行了,费不了多大事,不片刻就弄好了,很是方便。 于是就将这枚崭新的玉简亲手交给了童家主,也算是对童家善意的回报,那童家主也不客气,同样当面查看起来,判断无误后,这才满意的笑道:“还要多谢贤侄,童家多年的心愿总算在今日得以完成,不枉童家几辈人的不断努力。对于贤侄,童家绝对是奉若上宾,第三个承诺,你也可以提出来,童家绝对尽力办成。” 靳秋倒是谦虚道:“今日,晚辈得到的好处不少了,要是再继续索要好处,就显得太不识抬举了,但如果不提,恐怕童家也是有些不好处理,既然如此,那就让童家主给晚辈说说杳冥境的事吧,我们这些弟子被派出来,不就是增长见闻嘛,能聆听童家主这等高人的教诲,再好不过了,以后我回山门,再听山门长辈讲解,就全面的多,对我肯家大有启发。所以晚辈斗胆,请童家主不吝赐教,这就是晚辈提得第三个请求。” 童家主闻言却是十分舒服,一是这靳秋识情知趣,没有提过分要求,只是想听听杳冥境的种种,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只不过境界不到,说了也无大用罢了,既然人家想听,那就是志在杳冥,要提前作准备,自己也就顺水推舟,成人之美。二来对方说话十分客气,对自己也是赞誉有加,和天云门中的杳冥修士相提并论,这点尤其让童家主高兴。 于是童家主越发开怀的说道:“贤侄果然是修道的苗子,那老夫就开始了,要说这杳冥境,其实并不神秘,不过如果不知其门的话,确实要走许多弯路。因为先天和凝元境界之时,注重的是真元的凝聚壮大和提纯质变,虽然也有不少疑难,但终归是有迹可循,刻苦勤修加上些许领悟,自然能一路顺风顺水,所以修真界最多的就是先天和凝元境界的修士,而凝元修士多半是苦熬而来的,当然,也有像贤侄这样潜力巨大的,以后晋升的希望就很大。但是要想晋升到杳冥境界,就不再是注重真气真元,虽然也要继续修炼,但不是重点。” “重点就由真气真元转移到神魂之上,然而人之神魂玄妙异常,不是想要修炼就能修炼成功的,因为此时讲究的便不是个人努力,而且感悟,何为感悟,一个人有一个人的不同,一万个人有一万个的不同,就是一个人也有不同时期的不同,关键就是把那些感悟铭记在心,用心揣摩,然后和神魂联系起来,就会在积累一定的感悟之后,神魂纯粹凝聚,为之升华,而这升华的外像显化,就在于灵觉的纯化,一举一动都在空灵之境,而且契合自然,固化为内外交感的渠道,再也不用主动的施展灵觉和收回灵觉,因为没有消耗,不需要神魂的额外负担,所有事物都映照灵觉覆盖之所在,如果说先天之时产生的灵觉仿佛开了一个全方位的眼睛,那么到了杳冥境,这全方位的眼睛所看到的都像去了一层纱布,真正的清晰明澈,那怕是有东西遮挡,也能一目了然。” “当然除了这些不同,肉身的修炼还是要继续深化,先天之时,凝炼筋膜骨骼,五脏六腑,达到牛筋虎骨,纯净脏腑之成效。凝元之时,淬炼骨髓,达到炼髓如霜之成效。而杳冥之时,就会洗炼全身血『液』,达到炼血汞浆之成效。毕竟修士修行到何等境界,就需要何等境界的肉身承载,一直到最后不依肉身的境界,不过这就说远了。” “而杳冥境斗法手段的较之以前也有变化,先天境界产生灵觉,学会先天功法,始得属『性』真气,可以运用法术,符器护身对敌。凝元境界真气化真元,激发护体罡气,防护力量大增,除非是实力太过悬殊,或者都有拼死之心,否则自保有余。而杳冥境界灵觉精微浩大,自身所在便如映照心中,元气变化了然于胸,仿佛我之领域,以之对敌,每每料敌机先,占尽上风,而且真元运用更是熟稔,控制更加由心,已能凝气成剑,化虚为实,护体罡气更进一步化为护体真罡。于凝元相较,犹如从一个身穿布甲的小兵,晋升成披坚执锐的猛士,无论攻防能力,大大增强。比从先天到杳冥的变化要巨大得多,也全面的多。” 第一百七十三章 了解 第一百七十三章 了解 童家主说到这里就停了下来,想来这些就足够了,毕竟境界的提升,特别是从凝元晋升到杳冥,比之以前要艰难太多,不是解说几句就能让人领悟的,只不过是点明方向,指引道路罢了。 真正的功夫还是落在本人身上,不然,童家也不会只有一个杳冥,天云门偌大的门派也只有十来个。而且不是掌权之人,就是闲散自在。是不受金丹之外,其他门人的命令,因为他们有这个实力,其他人也尊重他们的实力。 要知道整个中州虽大,修士众多,但真正称得上高手的,也是从杳冥境起步,就算是聂刃、蔺如意等天才人物,也只能称得上是新锐,哪怕他们齐齐晋阶凝元,也依旧如此,除非何时进入杳冥,这才有资格被人拿到台面。 而靳秋此时才知道那聂刃何等狂傲之人,居然在蒙瞳山庄也是老老实实,原来是慑于这童家主,那怕他有金丹真人做靠山,现在可是他一个人,就算童家不愿意轻易得罪他,但他也不能任意妄为,『逼』得人家不得不动手。 由此看来,这聂刃是识得进退,并不是一味蛮横,在之前碰上青云三人,看到得是他狂傲的一面,而此时品味的是他精明的一面。 而从童家主的描述中,靳秋也看出了杳冥修士的可怕,要知道靳秋可是好不容易习得密法,得到这飞羽流星护体,而杳冥境修士居然凭借境界优势,提升护体罡气,由虚化实,成为和飞羽流星一样同为实体的存在,哪怕杳冥境的护体真罡在凝练程度上不如飞羽流星,也没有血『色』流星的灵活,但防护能力绝对是飞跃式的提升,至少以靳秋的攻击力,就很难攻破这样的防御,最少也要付出绝大的代价。 而更重要的就是攻击手段也有提升,凝气成剑,这可是实打实的化虚为实,再也不是攻击力不足的剑气,而是犀利的剑元,每一道都等同宝剑的实体攻击。 更离谱的是,居然还能映照元气变化,那岂不是对方动作才起,就知道了,自然有时间作出相应的举措,这还怎么打,未战已输三分。这样的话,不管哪里,都相当在对方的主场作战,除非同样是杳冥修士,不然劣势太大了。而且杳冥修士灵觉固化,是被动感应,不需要考虑消耗,这打起持久战,也是占了相当的便宜,几乎全面压倒凝元。 只看凝元和杳冥境界的差距之大,就可想而之,为什么那么多凝元修士孜孜不倦的追求进阶,也同样看出,从凝元晋升到杳冥的难度有多大,也就不奇怪偌大的童家十几个凝元,却只有一个杳冥,更不奇怪天云门堂堂中州四在门派,门徒众多,也只有十来个杳冥修士。 因为整个中州修真界,杳冥修士,就能称得上高手,而凝元修士只能说是中坚。 原本靳秋以为得了那墨紫箍和无上真瞳法进阶功法是最大的收获,最后听童家主指点,只是抱着让童家对自己放心,自己并没有对童家挟恩以报,非要留着承诺让童家上下不安,赶紧用完,才是皆大欢喜,免得双方不睦。 此时才知道,今天最大的收获不是得到了两件东西,而是得了童家主的指点,当真是醍醐灌顶,茅塞顿开,使得靳秋的视野大大的提升了一截。 虽然知道童家主肯定有所保留,但还是诚心诚意的行了一礼,恭声说道:“谢童家主指点。听君一席话,胜修十年功,晚辈受益匪浅。” 童家主倒是接受了靳秋的一礼,不管原因如何,毕竟有指点之功,随后谦虚道:“贤侄哪里话,这些事,你迟早都要知道的,老夫不过是趁人之美,以感贤侄的好意。” 靳秋似乎是没有察觉到童家主话中有话,而是笑道:“晚被固然迟早会回山门聆听长辈教导,但一码归一码,童家主的指点也不可磨灭,何况将来和长辈教导相对照,说不定,会有新的启发,山门长辈就告诫我们,要多听多看,打开思路,不要固步自封,收获自然会来。” 童家主感慨道:“天云门确实是不凡,难怪能出像贤侄这样的俊杰,着实令我等佩服。” 靳秋继续陪着童家主闲话家常,但事情已毕,各自都有还有安排。没过多长时间,靳秋就告辞而去,童家主挽留两句,也就同意了。 看着靳秋消失在视线里,童家主用只有自己听得到的声音喃喃道:“希望你不会让人失望。” 说完这句意味不明的话,屋子里就陷入了安静。 靳秋出了屋子,这才没有再掩饰什么,脸上浮现出笑容,对这次的蒙瞳山庄之行很是满意,靳秋这次虽然只是误打误撞,护送青云三人来到这里,便顺带也参加了童家的鉴宝大会,没想到最后居然通过了童家的测试,得到了墨紫箍和无上真瞳法进阶功法,更是得到了杳冥修士的指点,完全是意外之喜,补上了靳秋的短板,让他的实力能在短时间里大大增强,更为重要的是,对靳秋的境界提升有着不可忽视的效果。 可是说,靳秋是空手而来,满载而归,可谓收获不小,也就不难看出,靳秋这等冷漠之人,为何会表情外『露』,确实是喜不自禁,在无人之处,自然不需掩饰,完全的真情流『露』。 当靳秋回到住所之时,看到得是一派热闹景象,原来当靳秋去和童家主会面的时候,昨日在那鉴宝大会上种种已经流传开来,童家上百年,几代人的守候,总算是等来了结果,当然这些是外人所不知道的,不然童家也不会安排这鉴定墨紫箍的烟幕弹。 他人只知道靳秋完成了这特殊的鉴定,将得到童家优厚的回报,所以齐齐登门拜访,只不过因为要安排靳秋在今日和家主见面,所以虽然有那敏锐的修士,当晚就要拜访,被童家挡了,直到今天靳秋离去,童家旁敲侧引青云三人完毕,这才开了门禁。 这也是童定真昨日安排靳秋住进这里的用意之一,就是不想让靳秋在会面之前,和他人有太多的接触,当然对外,就是请众修士稍安勿躁,寒秋道友将要拜见童家主,这段时间不想被打扰到,童家希望各位给个面子,等寒秋道友面见童家主之时,再来拜访。 于是,靳秋看到的就是这番热闹景象,这还是童家剔除了实力不够,名气不足的修士,不然靳秋这新的住处,恐怕就是人满为患,喧嚣异常。 而这些前来拜访靳秋的修士虽然没有见到正主,但也和徐徐道人为主的一行人交谈甚欢,不时的试探靳秋的来历,不过徐徐道人也是在这鉴宝大会上和靳秋一行人认识的,待众修士弄清楚了这些门道,就把主要精力就放在青云三人身上,希望从他们身上突破,而在靳秋离开的这段时间里,也确实大有收获。 虽然没有明确得到消息,但也打听出靳秋出身不凡,而且实力强悍,现在更是得到了童家的支持,前途不可限量,此时前来交好正是时候。 靳秋的回返,使得气氛更加空前热闹,但靳秋懒得应付,只在场面上交代几句,就以得到童家主指点,大有收获,需要马上消化为由,回到里间静室独自参详,其实也是『逼』开这些人的搅扰。 不是靳秋清高,看不上这些人,而且靳秋不认为自己是一个擅长交际的人,而且这些前来示好的修士目的不纯,也没什么好说的,与其陪他们在哪里浪费时间打哈哈,不如寻个清静的地方,好好的研究下墨紫箍和无上真瞳法的进阶功法,就算无上真瞳法不是一日两日可以马上修成,但这墨紫箍却是可以马上转化为实力,这却是看得到的。 众修士虽然遗憾不能与靳秋这个新贵多交流,但也不好说什么,毕竟人家刚得了杳冥修士的指点,消化一下也是必须的。而且也让徐徐道人等人陪他们说话,也算没有怠慢。 而靳秋在去静室之前,也用眼神示意过徐徐道人,让他稍安勿躁,先应付这些登门的客人,稍后自会分享得自童家主的经验心得,而徐徐道人自然是心情舒畅,和众修士交谈也越发温和,让人觉得如沐春风,倒是让徐徐道人和蔼亲切的形象深入人心,确实为徐徐道人将来和他们打交道,铺平了道路,接触起来熟悉亲切了许多。 倒是成全了徐徐道人几人。这天的拜访,虽然没有过多接触有些神秘淡漠的寒秋道人,却是和徐徐道人这样的老资格凝元修士相谈甚欢,让他们在扫兴之时还有些安慰,至少不是全无收获。 直到晚上,这些一拨拨前来拜访的修士这才消停,走了个干净,而青云三人却是还沉浸在激动之中,这可是他们第一次见到这么多拜访的修士,不仅让他们见识大涨,更体会到靳秋强大的吸引力,让他们与有荣焉,几乎乐得找不到北。 第一百七十四章 离去 第一百七十四章 离去 待得清静下来,徐徐道人来到靳秋静室之外,还没等他说话,靳秋的声音就传了过来,说道:“徐兄直接进来吧,辛苦徐兄了。” 徐徐道人正高兴中,闻言推开房门,进到屋里,看到靳秋盘坐在中央,也就道:“贤弟客气了,哪有什么辛苦的,这些修士都是来拜见贤弟的,却是让我沾光了,高兴还来不及,怎会懈怠。” 靳秋也是笑道:“徐兄豁达,换了我,却是避之不及,这些修士跟我可是谈不来,能在这里认识徐兄就足矣。” “好了,闲话休提,说说正事吧,这次在童家主那里收获不小,特别是童家主的杳冥境界的心得经验,更是让我受益非浅,徐兄修为还在我之上,想必这些经验心得对徐兄的帮助更大,那我也就不卖关子了,现在就一一说来……” 然后靳秋丝毫不拖泥带水,干脆利落的把童家主的修行经验转述出来,让徐徐道人听得两眼冒光,毫不掩饰对这些宝贵经验的渴望。丝毫看不出平时稳重的样子,这或许才是最真实的面貌。 靳秋从头到尾都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叙说着,对徐徐道人的兴奋很是理解,并没有见责。一直说完,当然,经验心得之外的东西,要么含糊过去,要么干脆不说,这也是对徐徐道人好,很多东西都是不方便说的,只是投缘,而且靳秋看他十分顺眼,也就并不吝啬这得之不易,却又并不马上作用的东西。 靳秋说完之后,就停了下来,闭目养神,同时也给徐徐道人时间慢慢回味,要知道靳秋当时听完童家主的讲述,也是回味半天,也就是这个道理。 良久,徐徐道人轻舒了一口气,同样郑重得给靳秋行了一礼,靳秋坦然受之,这才说道:“多谢贤弟的分享,让我一直『迷』茫的心有了前进的路,虽然不知道能否有机会踏入杳冥,但我定会朝着这个方向努力,也不枉贤弟的一番好意。我是无以为报,只能说一声,如果将来贤弟有用得上我的地方,一定不要忘记。” 靳秋摇了摇头,说道:“徐兄客气了,任何人在修行的路上,总会遇到这样那样的困难,我虽然不是烂好人,但对相交的朋友,能帮得上手的,自然要拉一把,相信徐兄也会如此,这就不说了。徐兄也不用总是记挂这事,也不要因为我的原因,反而阻了道兄的明心,修道不是为了别人,在这上面是不用理会别人的好意恶意,只需要守得住本心,看得清道路,自然有机会踏入更高的境界,唯心唯识,才见真我。” 徐徐道人感慨道:“是我执着了,难怪贤弟有如此成就,依然向着更高的境界冲刺,确实令人佩服。” 靳秋笑道:“这里就我等二人,就不用互相吹捧了。正事说完,那我就该向徐兄辞行了。” 徐徐道人有些吃惊道:“这是为何,怎么这么急着要走,是童家怠慢了你,还是适才来拜访的宾客冲撞了你?” 靳秋眉『毛』动了动,有些好笑的说道:“徐兄多想了,我在这里挺好,没人得罪我,只不过诸事已毕,鉴宝大会的也结束了,我也该走了。本来我只是陪着青云三个来这里的,和他们也只是半路相遇,不是一路,现在这里的事都完结了,还留下来干嘛,况且我还有特定的事要做。” 徐徐道人有些惋惜道:“可惜我们虽然才相识两天,却一见如故,说起来,还算是我的机缘,这么快分别,有些太过突然。” 靳秋也收了笑容,平和的说道:“我们修士就是如此,说不定离别之后,十几年,几十年不见也是等闲,但却是常态,倒是不用惆怅,总有相见的时候,徐兄好好消化下方才的东西,明日我就要直接离开,先在此辞别,明天再通知童家一声就走。” 徐徐道人不在惋惜,郑重说道:“那我就先回了,明日再送贤弟。希望贤弟早日晋升,踏入杳冥。” 靳秋只是点了点头,看着他离开,然后就继续参详墨紫箍的用法,及揣摩无上真瞳法的真意。 徐徐道人离开后,静室又陷入了安静,修士的生活,这才是常态,并不太讲究礼节,或者说能把他人请到自己修炼的地方,已经是最大的尊重了。 有些时候做往往比说更有效力。 时间就这样匆匆而过,第二日,天一亮,靳秋就找来青云三人,对他们说道:“我们缘分已尽,也将你们带出了险境,但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也是分别的时候,你们是继续留下来,参加童家其余的活动,还是就此离开,就看你们自己的意思了,我今日就会离开,现在来告之你们一声,然后就走。” 青云三人大惊失『色』,最为冲动的莽杨急急说道:“寒秋道兄为什么要这么急着走,在这里,还有很多修士要来拜访道兄,而且童家的鉴宝大会虽然完结,但还有其他活动,要持续很久的。” 青云也跟着说道:“是啊,寒秋道兄,你要是走了,要是聂刃那邪魔找上门来,我们的命就休了,希望你好人做到底,等那聂刃先走了,再带我们离开好吗?” 诺严也不甘落后的说道:“寒秋道兄明鉴,我们要是没有跟在道兄身边,实在是太过危险,说不定就被那聂刃的飞天血蛭给吃了,希望道兄三思。” 靳秋只是平静的听着三人说道,也不打断,等他们急切的把话说完,又见靳秋这个样子,这才冷静下来,静等靳秋的答复,沉默了一会,靳秋这才说道:“你们放心,这里是童家的地方,那聂刃不敢『乱』来,只要你们在这里,肯定是安全的,等他离开之后,你们在这里也待够了,再随修士多的方向一起走,这样就有保证。当然,如果你们现在要跟我走,我也可以护送你们一程,然后在路上分别,也是可以的,就看你们怎么想的。” 青云三人面面相觑,没想到靳秋的去意如此坚决,任他们三人如何说,都没有改变主意,反而把他们三个的处境分析的清清楚楚,而且也十分有道理,一时间,三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靳秋也不催促,平和的说道:“你们先商量商量,我先去跟童家的人打个招呼,然后再来问你们的意见,想必到时候你们想好了,也不耽误时间。” 青云见靳秋去意已决,而且马上要走,问了最后一句:“能告诉我们,你为什么这么急着走的原因吗?” 靳秋笑了笑,说道:“事情结束了,就要离开,就这么简单,当然我自己也有自己的事要办,在路上碰到你们的时候,我不是也在赶路吗?况且昨天的那些修士太过喧嚣,让我颇不习惯,还是走吧,走了清静,这个答案,满意吗?” 青云三人只能无语。靳秋转身离开,找到了守在门外的童家修士,告之自己在这里叨扰不少日子了,也是离开的时候,请他转告童家主一声,感谢他的款待,自己有事要办,也就不去打扰了。 很快,这事就被童家主知道了,他只是淡淡的说了声知道了,就派童定真前来送行。童定真到了之后,关切的问道:“寒秋道友如此急着离开,难道是童家在哪里怠慢了,还请道友多多见谅。” 靳秋只能再次说道:“没有的事,只是我也有事要办,既然在这里诸事已毕,自然要离开,童家的招待非常周到,道友多想了。” 童定真仿佛信了靳秋的话,这才放心的说道:“这就好,不是童家怠慢,原来是道友有事要做,那我代家主祝道友一路顺风,再次感谢道友给童家带来的希望。” 靳秋同样温和的笑道:“哪里,哪里,是童家给我的帮助更大,算是双方受益,无所谓谁对谁有恩,道友倒不必介怀。也代我向童家主辞别,同时感谢他的指点。” 童定真知道对方去意坚决,不再客套挽留,说道:“我会把寒秋道友的话带到的,既如此,我就不打扰了,希望道友有机会再来童家做客。” 靳秋只能附和道:“一定一定。” 等靳秋再次回到住处里,青云三和徐徐道人师徒已经等在那里,靳秋直接问道:“你们三人考虑的如何了。” 青云三人对望了一眼,同时说道:“愿随寒秋道兄一同离去。” 靳秋也不意外,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然后对徐徐道人说道:“徐兄保重,就此别过。” 徐徐道人也不多说什么,道:“贤弟保重。” 靳秋再无顾忌,带着青云三人直接离开,向着蒲成所在角山府而去,他会在半路上,找个合适的地方送三人离开,靳秋只是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既然救下他们,就要保证他们的『性』命,但绝对不会带着三人一直跟着他。 红尘历练,是要靠自己,不然青云的师傅就自己带徒弟四处游走了,何必放他出来,靳秋自然不会越俎代庖,而且还是吃力不讨好的事,也没兴趣带三个拖油瓶,半道分别,也算尽到心力了。 第一百七十五章 变故 第一百七十五章 变故 靳秋离开的时候正是大清早,众修士也不好叨扰,等他们再来拜访靳秋的时候,才知道正主已经离开,确实有些意外,这昨天刚得了童家的好处,今日拔腿就跑,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有些别扭。 而童家自然没有义务为靳秋张目,说他是有事要办,而且在童家的事已经了结,没有必要留下。只是让众人各自猜测。 在蒙瞳山庄的某一庭院里,几个修士正在交谈,先是一个稳重的声音说道:“已经确定了吗?那人带着三个先天离开了?” 接着一个缥缈的声音说道:“没错,他人确实出了蒙瞳山庄,是不是应该按照昨天说的办了。” 稳重的声音说道:“从童家打听到他只是一个初入凝元,经验浅薄的修士能否确定?” 缥缈的声音说道:“是的,我已经派人去试探过了,从他周围的人得到了线索,确实是初入凝元,而且时间并不长。虽然那几个小辈对他推崇得很,不过也可以理解,我在他这个年纪还在先天境界苦修,可惜,这么耀眼的天才就要陨落,如果不是他手上有我们晋升的关键……诶,还是不说了。” 稳重的声音说道:“没什么可惜的,谁让他有这么大机缘,而且没有实力,又『露』出风声,只能说他运气不好,况且我们没有退路,除非一辈子别想晋升。不过这人也是知机,走得这么干脆,还有好些手段没能施展,好在他带着三个累赘,倒也不怕他脱离我们的视线,只能我们亲自出动了。” 缥缈的声音说道:“也好,他刚走,我们追上去吧,出了童家的势力范围,就不需要顾忌了。不过要是有那个人加入就更好了。” 稳重的声音说道:“你要他加入,我就退出,我们不可能携手,说不定都想背后捅对方一刀,况且他跟童家关系太近,而且也有家族拖累,你就别想了。” 缥缈的声音说道:“也是,那个人不像我们,束缚没那么多,还是算了吧,我也只是说说而已。” 一直没有说话的第三人低沉的说道:“既然没有异议,那就追上去吧。” 这最后一人虽然并不参与讨论,但此人一开口,就直接表明了他的态度,另两人也不敢轻视他,同道了声好。就消失在这庭院里。 而靳秋带着青云三人朝着角山府而去,准备离开蒙瞳山庄不远就让他们自行离去,因为带着三人,所以压着速度,飞得不快,但半天下来,也绝对离蒙瞳山庄很远了。 于是靳秋停了下来,对三人说道:“我们就在这里分别的,想必那聂刃也没这个心思追这么远,我们的缘分已尽,你们离开吧,去自己想去的地方,努力修行,也许还有再见之日,希望你们好自为之。经历了生死,也应该成长起来,为自己负责了。” 青云三人知道再没什么借口留在靳秋身边,显得十分不舍,但靳秋说的坚决,他们知道,这个时刻终究还是来了,只能说道:“我等定会以寒秋道兄为榜样,努力修行,绝不懈怠。多谢寒秋道兄的救命之恩,以及一路上的照顾,只希望寒秋道兄勇猛精进,金丹有望。” 靳秋只是笑道:“缘起缘灭,谁又说的清,到底是谁的机缘,无需谢我,言尽于此,我去矣。” 靳秋说完,直接转身架起腾云符所化云朵,飘然离去,没有一丝犹疑,看得青云三人崇拜之情泛滥,这才是洒脱的高人啊。 就在靳秋和青云三人分别一刻时之后,正心情愉快的行路的靳秋蹙了蹙眉头,难得轻松的好心情『荡』然无存,原来靳秋感应到前方三道凝元修士气息,而且毫不掩饰的横在靳秋的去路之上,而在感应到他们的时候,已经可以看到三人的样貌了。 中间一人是一浓眉大眼,不怒而威,身穿大红锦袍的中年人,锦袍上绣山川草木,气势磅礴,不可小视。 左边一人身形消瘦,气质缥缈,容貌年轻,正是靳秋在鉴宝大会上影响深刻的陈遥,还是徐徐道人专门给靳秋讲明的,见过面的人。 右边一人形容枯槁,甚至有些萎缩,就像是得病多年,苟延残喘的废人一样,很容易就被忽视掉,但靳秋没有轻视,能更另两个一看就不凡的修士同来阻路,那会简单,而且靳秋什么时候只看外表过,到底怎么样,试过才知道。 靳秋稳稳的停在警戒线之外,而且是以绯冥神羽箭的『射』程为准,相当安全了,虽然猜到这三人来者不善,但不可能招呼都不打,马上就跑,靳秋虽然并不自傲,但也绝对不是谨慎得失了自信之心,纵使三个凝元修士,又有何惧。 靳秋也不慌张,只是清越的声音响起:“不知三位拦住在下的去路,有何用意。” 陈遥和红袍中年都暗自点头,能在这个年纪晋阶凝元果然不是侥幸,就是这份沉稳冷静就可看出一二。 陈遥和声笑道:“寒秋道友安好,昨日还是同为座上之客,见证了寒秋道友的风采,特别是鉴定了童家的那件宝物,更是让我等羡慕这已,还没来得及登门拜访,今日就惊闻道友离去,甚为可惜,所以在这里等候道友多时,好好的叙一叙。” 靳秋清越的声音中带着笑意,说道:“陈道友的风采,我是见过的,称得上见识广博,声名远扬,本想结交,可惜在下有事要办,只好先行离去,没想到三位盛意拳拳,让人感动。” 陈遥不动声『色』的说道:“哪里,哪里,我们闻听寒秋道友得了童家三个承诺,而且还被童家主亲自接待,更是得到了童家主亲授的晋升杳冥的功法,不知能否让我等一观。” 靳秋的脸『色』不变,心中却暗道:“此事只有我和童家主知道,我回来之后也没有和徐徐道人说过,既然不是我这边的消息,他们又是如何知道的了。难道是童家,需得问上一问。” 随即说道:“陈道友不知从哪里听来的消息,这事怎么可能,晋升杳冥的功法何等珍贵,童家怎么可能给我,即便退一万步,就是有此事,怎么会轻易的让你们知道,不会是谁跟在下有仇,想要借刀杀人吧。” 陈遥和那红袍中年对望一眼,看到各自眼中的一丝怀疑,有些怀疑从童家得来的消息是不是有诈,但这消息有十分合理,毕竟童家在鉴宝厅可是当众宣布了三个承诺的奖励,这个不会有假,要是自己有这样的机会,怎么也不会错过晋升杳冥的机会,相关的东西,那还不弄到手。 陈遥平和的说道:“寒秋道友不要『插』开话题,我等可是很有诚意的等候在此,希望道友行个方便,将那东西复制给我们一份,我们定会记得道友的好。这样大家都好,不然闹出不愉快,可就不是我愿意看到的了。” 靳秋脸上失去了笑容,沉了下来:“既然诸位真要当别人的刀,相信这子虚乌有的事,在下也没什么好说的,不过纵使只有我一人,也不会害怕任何人的威胁,虽然不想中了别人的诡计,但诸位执意与在下为难,那也只能说声对不起了。” 陈遥等人虽然作出最坏的打算,就是诛杀靳秋,夺取晋升玉简,但能够有势压人,能不动手,还是不用动手的好,毕竟虽然三人对付一人,但同为凝元,而且这人也不是易与之辈。要知道斗法可是有伤亡的,万一灭了对方,说不定就有人陪葬,虽然对自己有信心,但结果很难说,还是争取最好的结果,至少不会后悔。 陈遥就像没有看到靳秋的阴沉,仿佛掌控全场,胜利在握的笑道:“说了半天,还没介绍这两位给寒秋道友认识,却是失礼了。这位身穿红袍,气势不凡的修士是君天佑,不知道道友听过没有,是附近凝元修士中的骁楚,实力非凡,更在我之上。而这位面有病『色』,看起来平常的修士是东来尘,曾经机缘继承了隐密洞府的传承,身怀蛊毒秘术,诡异之处,令人防不胜防,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突然中了蛊毒,发作起来,一时三刻就化为脓水。不知道友是否听过。他们二人都是名气实力俱佳的人物,我们一起在此时等候道友,可谓是诚意十足,只需道友把得自童家的进阶杳冥功法让我等一观,希望道友不要让我等失望。” 靳秋原本已经沉下的脸『色』,更是带上了凝重,这三个人再加上那乐家长老乐迪正是徐徐道人给自己说过的几个狠角『色』,没想到今天一下来了仨。能被修士尊重的只有实实在在的实力,而且能名声广布的,那就需要实打实的战绩,没有这些,谁知道你的实力是强是弱。 显然这三人就是这样的狠角『色』,三人一起,还真看得起他。对于陈遥介绍两人的目的一清二楚,无非就是想兵不血刃的达到目的。 第一百七十六章 周旋 第一百七十六章 周旋 只不过既然都有这样厉害的三个角『色』,那为什么不直接攻击他。虽然没有像安家那样使用符宝偷袭,基本不可能一击毙命,但先手攻击,确实完全可以,所以只从表面上看,就占了很大的胜算,何必又要正正方方的站出来,跟靳秋费话,来用言语『逼』迫。 如果不是有所顾忌,何必这么曲折。想到这里靳秋也不急着动手,因为这一仗有些莫名,仿佛背后有只黑手在搅动一样,不管靳秋是胜是败,都讨不了好。 于是哈哈一笑,说道:“原来是你们两位啊。三位的大名,我都是如雷贯耳,想不知道都不行,只是之前只在童家鉴宝厅上远远的见过陈道友一面,其他两位道友无缘一见,我又因为山门长辈催促,不得不先走一步去汇合,不然长辈怪罪起来,就是童家主给我说请,也免不了责罚。好在居然在这里见到两位大才,当真是缘分使然。至于陈道友所说的晋升杳冥的功法确实没有,叫我如何拿得出来,不过童家主爱护晚辈,又和我天云门有些渊源,所以指点了在下几句晋升杳冥境界的要点,不过这些东西想必也算不得多了不起,如果几位一定要听,我也可以说说,想必童家主不会怪罪在下的。” 靳秋几句连消带打,虚虚实实,让陈遥和君天佑也有些动摇起来,就是一直沉默,甚至动都不动的东来尘,也蹙了蹙眉『毛』,显得颇不平静。 原来三人得到的消息,确实说到靳秋是有势力的人,而且是该势力的精英弟子,原来是天云门的弟子,这点,三人虽有意外,但没有惊惶,毕竟和晋升杳冥比起来,任何人都不足为俱,只要有机会,并且能成功,有什么不能做的。 他们诧异的是那童家居然跟天云门有渊源,这就不是他们知道得了。虽然他们轻易的从童家取得消息时,的确怀疑童家的用意,因为消息来得太容易,而且是在他们正需要的时候,仿佛就像是直接送到他们手上,就更让他们怀疑。 不过分析得出,确实是真的,而且在这个问题上,哪怕有一丝可能,他们就会毫不由于的去尝试,何况是这看起来十有**的事。 三人在那里想着事,靳秋也在等待答复,一时间沉默下来,场面安静得有些诡异。靳秋搬出背后山门,也没有天真到期待对方听了就不敢动手的地步,只是点明童家的可能在此事上的态度。 如果三人执意用强,那就说明三人对得自童家的消息非常有信心,那怕童家的用意不纯,他们也要动手,反之,他们对得自童家的消息真实『性』有了怀疑,就会犹疑不定,绝对不会轻易动手。 不管对方如何反应,都能给靳秋足够的信息。 片刻的冷场之后,陈遥仿佛下了决心,说道:“我们不管你是哪个门派,哪个世家的,童家也绝对不可能跟你有什么关系,不然岂会把你身上有重要物事的消息透『露』给我们,虽然不知道他们童家有什么顾虑,但我们只是散修,却是没有这么多的束手束脚。我们在来之前,也分析了得自童家的消息,还是可信的。所以,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你交出那晋升杳冥的功法,我们马上退走,只是要你复制一份,又不是什么难事。如果不交,那我们就只有自取了,不过有所损伤,就不要怪我们了。如何决断,你好好考虑考虑。” 靳秋知道,对方已经下定决心,不在磨蹭,彻底撕破脸面,没有转圜的余地,而且听口气,果然是童家在后面搞鬼,至于对方说的童家的顾虑,应该就是自己身后的天云门,原本以为有个门派,而且自己的无上真瞳法只是备份,原件还在山门之中,那童家就应该放弃对付他,转而合作。 没想到这童家也是了得,自己不动手,只是放出消息让别人动手,虽然夸张了些,那这童家的密法绝学说成晋升杳冥的关键功法,不过恰恰能吸引久在凝元的高手前来阻击,不就够了。 而不管最后成不成功,和童家没有半点关系。不成功,那就只能让靳秋成为他童家之外的独一份了,还好作过约定,虽然童家不怎么相信,但也只能如此。如果成功劫杀靳秋,他们只需要再出手灭掉这三个没有背景的散修,自然就收回了遗落在外的家传绝学,自然是最好的结果。 靳秋想明白了此事的大概,也绝对不会谅解这前来劫道的散修,虽然别人放出了饵,但这些人自愿上钩,除了这晋升杳冥境界的诱『惑』难挡,还有一个重要因素,恐怕就是这三人对灭掉自己有很大的把握,既然看上去的实力差距明显,而诱『惑』又足够巨大,风险小收获大的好事,没人不做。 既然为敌,那就必须有做为敌人的觉悟了,所以靳秋理解他们,但绝对不会放水,而且面对三个凝元修士,就算靳秋有倚仗,也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根本说不上手上留情,如果不全力以赴,弄不好就死在这里。 于是靳秋朗声笑了起来,笑声激越,情绪激昂,然后说道:“你们要的东西根本没有,要我如何拿得出来,既然如此不听劝,非要做童家的刀,那我就让你们看看,为什么童家自己不动手,让你们这些所谓高手前来送死。” 既然不可避免,那就战斗吧,只有打疼他们,才会让他们知道,人数可不是决定因素,关键还要看实力。 靳秋话音一落,就马上放出两颗血『色』流星。然后也不多话,情况危急,毫不犹豫的拿出了那得自安家,一直没有用过的符宝天晶沙。却是准备凭借飞羽流星的防护,正面抵抗对方的攻击,因为如果这样都挡不住,那就不用打了,怎么也躲避不了三位同阶凝元的攻击。 而趁着对方一愣神的功夫和开始的试探攻击,务必在第一时间,用耗费时间长,消耗真元多,并且需要用全付心神摧动的大杀器,一击立威,只要先灭掉一个,下面自然就好对付了。 不过靳秋只猜到了一半,愣神是有,因为按照陈遥三人的估计,就算是要翻脸也是他们这边开始,毕竟场面上可是三对一,好在看到靳秋只是紧守,没有马上发动攻击。 要说三人也算老资格凝元修士,多少年来的见识也不算差,但攻击型符宝却没有见过,只知道对方在做准备,却不知道是什么。 抱着这个疑问,三人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肯定是厉害的东西,根本没有试探的先手攻击,而是直接全力进攻,就是想着,就算不能马上击杀对方,也要打断施法。 而且三人隐约觉得这次的事有些棘手,因为他们虽然没有见过,但也听到过风声,像这血『色』流星般的防护,极似传闻中的凝元修士最想拥有的防护密法,防御能力更在普通护体罡气的几倍之上。 所以一出手就是全力,除了想打断靳秋的施法,也是测试下靳秋的防护力度。 只见君天佑满脸郑重的施展出一道橘红火线急『射』靳秋,正是君天佑赖以成名的炙焰火线,温度极高,而且穿透『性』很强,又是以点破面,很多凝元修士都败在这招之下,所以相熟的修士碰上基本就是闪避,好在此招虽然迅疾,但是直线攻击,只从出手方位就可看出攻击路线,有闪避的空间。 而君天佑平时也不轻易施展此法,而是作为关键时刻的奇招,一举鼎定局面,而这次既然对方摆出硬挡,并且全力催动手中不知名符器,简直就是固定的靶子,这么好的机会,怎能错过。 而陈遥就简单的多,直接放出无数的风刃,从各个角度,各个方位倾泻而下,务必打断对方的施法,最少也要让对方手忙脚『乱』,『露』出破绽,算是协助攻击。 而那东来尘看似没有动弹,但他本就不是正面对敌的风格,之所以出名,正是在于奇诡,和他作对的凝元修士很有几个死的不明不白,而且死状也绝不相同。 只有东来尘自己明白,早在他们方才说话的功夫,就已经放出了不少蛊虫,而最先放出去的,正是牵机蛊,此蛊的作用不是伤人,只是留下特殊的气息,而在东来尘的身上就有一对中的另一个,正是成对出现的牵机蛊,而在对方身上留下气息之后,那蛊就会自然死亡,不留任何痕迹。 关键的是这种蛊并不伤人,所以并不粘身,只是在捕捉对方的气息并留下印记,可以说无声无息,神不知鬼不觉。 而东来尘的作用首要就是锁定靳秋,让他逃都逃不了。在三人来之前,就考虑过事情的大概,想到对方可能一看不妙就跑,也可能打不过,但又没有被杀掉跑了,这就麻烦了,所以最开始陈遥向靳秋好言好语的要求,除了真心希望不动刀兵,不起冲突的拿到东西,就是要锁定靳秋的气息,通过牵机蛊牢牢抓住他的行踪,让他逃不出三人的追杀。 第一百七十七章 转折 第一百七十七章 转折 从这点上看,可以说三人的分工也算明确,并没有一窝蜂的冲过来打杀,而是制定比较周密的计划,确保拿到晋升杳冥的功法,达成他们的心愿。 就算没有,也能得到别的好处,总之这事做来,肯定不会亏。 对于这些,靳秋没有理会,或者说把全副精神都放到催动符宝天晶沙上面了,所以无论是满天风刃的袭击,还是那霸道的炙焰火线精准打击都不能让他动容。 毫无意外的,两人的攻击全部命中靳秋,但让三人惊疑的是,那炙焰火线被一颗血『色』流星挡住,但炙焰火线却没有击破血『色』流星的阻挡,直到全部消散,那血『色』流星也只是被灼烧了一半。 三人都知道这炙焰火线的攻击强度,从来只有没击中的,但凡击中,必定是重伤,甚至直接死掉,无一例外,而今天居然被一颗小小的血『色』流星挡住。 他们吃惊,靳秋心中也起了一丝波澜,要知道靳秋自从学会这飞羽流星,除了当初被符宝天晶沙的余波扫中,血『色』流星抵挡时受过损伤,因而没有防护全面,这还是第一次有法术把血『色』流星消磨一半,可见这修真界也是卧虎藏龙,而像君天佑这样的成名之士也确实有值得称道的地方,就说这犀利的攻击,除了靳秋的绯冥神羽箭能与之相比,其他得就难说了。 而漫天风刃更是被另一颗血『色』流星一一击碎,,灵活的留下无数残影,仿佛织成了一张血『色』大网,把所有方向攻击而来的风刃网中。 靳秋竟然是毫发无伤。陈遥三人脸『色』一沉,都有些不安,没想到这第一波的攻击,居然就这样化解了,未免太过轻松了。 君天佑大喝一声:“全力攻击。” 显然是看到靳秋没有停下摧动不知名符器的举动,让他觉得不需要陈遥用漫天风刃来封锁,直接攻击这铁了心不动的靶子。 就是东来尘也郑重的拿出了绿油油的口袋,放出一种非常细小的蛊虫,正是名为腐磷蛊的蛊虫,平时就是用阴气凝重的陈年白骨所燃之磷火滋养壮大,最能腐蚀各种防护手段,只要一沾上,就极其麻烦,而且腐蚀穿透防护力量之后,继续腐蚀肉身,而且带着阴毒,非常容易蔓延开来。 但这么厉害的蛊虫,速度比较慢,而且是青灰『色』,聚集一团就十分明显,想到攻击的话就非常不容易,东来尘一般都是在夜晚天黑之后,或者正面跟人周旋,借助环境让蛊虫接近对手,总之,难就难在命中,效果确实阴狠毒辣,非常棘手。 而靳秋的固守,不仅成全了那君天佑的炙焰火线,同时也让东来尘的腐磷蛊派上用场。 第一波攻击虽然没有造成想要的结果,但也试出了靳秋的防护力度,力量分散的攻击基本无用,必须施展攻击集中的法术,而且还得掌握好时机,最好同时命中,这样一来,即便有那两刻血『色』流星保护抵挡,必能破开这阻碍,进而攻击到他的肉身,自然就打断了施法。 陈遥同样也看出了这点,所以他没有再施展漫天风刃,而是使出了他威力最大的法术——真空刃,此术有些类似靳秋曾经学过的剑法冷月无声,但原理相同,目的却不一,靳秋的冷月无声剑气,是为了达到无声无息的效果,而真空刃则是为了击中目标之时,达到真空爆破的效果。 真空刃速度快,攻击强,但施展起来极耗精力,需要较长时间准备,而且很容易被打断,所以陈遥误以为靳秋现在做的跟他施展这招类似,所以第一波攻击就是干扰,打断对方的施法,只是没想到对方的防护力量太过强悍,这才无功而返。 便不在客气,静下心来施展真空刃,就算不能破防伤人,也要击中目标,用剧烈的爆炸来打断施法,使对方的想法落空,徒劳无功的浪费了一段宝贵的时间。 想法是好,但靳秋利用了开始对峙的一段时间,再到三人的一波攻击已过,总算是让靳秋激发了这耗时较长,而没有被半途打断的符宝天晶沙。 只见一道璀璨的晶芒爆发,带着令人心悸的光芒霸绝的激『射』而出,将即将击中靳秋的真空刃和炙焰火线一扫而空,只是微微阻挡了一下,就消散在璀璨之中,仿佛真空刃和炙焰火线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然后在陈遥三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就击中了看似一直没动手,隐藏甚深的东来尘,没错,靳秋第一个想除去的就是这个表面上看威胁最小,但却防不胜防的敌人。 接着就是剧烈的爆炸声和闪耀着白茫茫的一片区域,待白芒消散,已经看不到东来尘的身影,好在陈遥和君天佑两人离他不近,虽然被余波扫中,但并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甚至皮外伤都没几处,只是显得有些狼狈。 但这些都不足以让他们动容,只见两人震惊的看着那消散的白芒,完全失去了应有的冷静,仿佛看到了上古蛮荒巨兽一般,而再看向靳秋的眼神,已经充满了惧怕,说不出一个字来。 而那东来尘放出来的腐磷蛊,因为失去了主人的控制,落到了地上,使得这一片都变了颜『色』,青绿的草地眨眼间就连渣滓都看不到,漆黑一片,好霸道的腐蚀。看来优先对付东来尘并没有错。 也许他不是实力最强的人,也不是对靳秋威胁最大的人,但绝对是最难防备的人,与其时时防备这人的阴狠手段,不如先下手为强,直接掐灭根源。这样,就算正面对抗剩余的两人,也没有哪么多的顾忌了。毕竟明枪易夺,暗箭难防。 靳秋立威当场,并没有再立刻出手。因为靳秋知道这三人都是为了利益出手,各自并没有太过密切的关系,只是因为实力相近,这才联合到一起,对于靳秋如此轻松的击杀东来尘,他们没有报仇血恨的想法,只有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的伤感。 一时之间,场上安静下来,谁能想到之前还在打死打生,激烈斗法。现在却寂静的可怕。 靳秋先是恢复了那颗被炙焰火线灼烧一半的血『色』流星,然后才朗声笑道:“真是替你们悲哀,被人利用了,还不自知,哪里有什么晋升杳冥的功法,要是真有这东西,他童家会只有一个童安格是杳冥修士,我看你们是利令智昏,昏了头了。恐怕你们还想着把我身上得自童家的东西拿到手吧。这样就算没有那最紧要的晋升杳冥的功法,恐怕也能捞到不少好处。” “可惜啊,你们也不想想,如果真有这么简单,我能这么容易的走出童家,你们认为十拿九稳的事,我看是没有丝毫能成的可能,只怕现在就有童家安排的后手,等着你们自投罗网,不管你们成与不成,他们都没有什么损失。” “怎么样,还要决心斗下去?” 陈遥苦涩的说道:“寒秋道友说笑了,都这等情况了,我们还看不清吗?寒秋道友有这等厉害手段,我们怎会自找麻烦,只是不知道友为何留手。” 靳秋笑道:“两位的实力还是不错的,原本我们也没有解不开的大仇,只不过都被童家算计了,那我又何必为童家出力,况且对付两位也不轻松。至于方才的手段,只不过是让两位清醒一下,要知道我可不是嗜杀的人。” 陈遥连忙接话道:“正如道友所说,那童家着实可恶,我们也是着了他们的道,亏得道友点醒,不然可就铸成大错了。” 靳秋对陈遥的话不置可否,转而对君天佑说道:“君道友的这火系法术,很是厉害啊,居然能威胁到我的飞羽流星,不知是何名堂,还请赐教。” 君天佑不复初见的威严霸气,说话也不再豪气四溢,而是用干涩的声音说道:“道友过奖的,在下的炙焰火线虽然不错,但依旧破不了阁下的飞羽流星防护。想来这就是传说中的护身密法了。” 靳秋负起双手,用肯定的语气说道:“君道友说得不错,正是护身密法,不然也挡不住几位的联手。” 君天佑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不知道方才那道晶芒是什么名堂,能否告之一二。” 靳秋这次并没有那么爽快,而是含糊道:“这个嘛,就是本人的绝招了,就不好说出来了,不然就没有效果了。” 陈遥试探的说道:“既然寒秋道友还有事,我们也就不耽误你的行程,我们就此告辞,如何?” 靳秋略带嘲讽的看着陈遥,只到看得他不安的动了动,这才说道:“两位要走,我也不会拦着,只希望经过这一次后,看清楚童家的用心,还有就是不要被童家给收拾了,说不定他们还在等候你们得手的消息” 两人虽然故作镇定,但走的时候,怎么看怎么狼狈,但又带着如释重负的轻快,矛盾而又复杂,但并不难理解。 第一百七十八章 黄雀 第一百七十八章 黄雀 任谁自信满满而来,以为是捡了便宜,有软柿子捏,却踢到了铁板,好在靳秋没有继续对付他们,不然很难说跑不跑的了。 最起码,绝对不会有现在的轻松,一场稳输不赢的恶斗下来,结果绝对不会比现在更好。 看着两人消失的身影,靳秋始终带笑的脸,慢慢平静下来,带着一丝痛苦,弯下腰,咳出一口血来。 脸『色』转而苍白,也不逞强,直接落到地上一处干净的位置,打坐恢复起来,而飞羽流星也没有全步收回,而是放出一颗在身外警戒。 然后慢慢调息起来。 而已经飞出很远的陈遥、君天佑二人,因为去了担心,恢复了正常,又成了精明敏锐之人。 君天佑停了下来,不理在身边诧异的陈遥,眼睛一缩,突然说道:“不好,中计了。” 陈遥不解的问道:“什么中计了,你不是被吓傻了吧,怎么胡言『乱』语起来了。” 君天佑急道:“我们确实被吓傻了,这么明显的事都没看出来。” 陈遥见君天佑如此说,也严肃起来,问道:“快说,你发现了什么。” 君天佑又是懊悔又是羞愧,但更多的是无可奈何,沉声说道:“我们被耍了。你想想那人如此轻易的就能干掉东来尘,想必就算要杀掉我们,也不过是多费点手脚,即使像他说的不想让童家得计,但我们毕竟是出手了,如果没出手之前,他那么说还没错,但我们已经下过杀手,如果换成是你,你能放过我们吗?” 陈遥陷入了沉思,这才艰难的说道:“如果我有强力手段,恐怕不会管什么中不中计,直接出手干掉敌人。” 君天佑同意道:“这就是了,既然如此,他那些放过我们的理由就太牵强了,仔细一想,简直就是为我们极力的开脱。就是不想动手的样子,你说,这样正常吗?” 陈遥摇了摇头,肯定的说道:“确实不正常,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没道理啊。” 君天佑眼睛发亮的说道:“是没道理,那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吃不掉我们,只好吓退我们,一定是这样的。说不定,他为了施展那威力巨大的绝招,已经付出了不轻的代价。” 陈遥想了想,也只有这种可能说得过去了,但他又说道:“可是,这只是我们的猜想推测,做不得准啊。难道,为了这个推测,还要返回继续追上去,要是错了,那我们可就没有第二次活命的机会了。就算是真的,难道他还会呆在原地,等我们想明白,再上门找他。一切都晚了。” 君天佑想了想,只能叹气道:“确实晚了,我们当时被那璀璨晶芒吓住了,完全没有想别的事,只想着怎么活命了。那还想到其他,就算当时想到了这些,恐怕我们也没有这个胆量继续动手。” 陈遥安慰道:“别多想了,既然逃出来了,就算不错了,总比东来尘要强,还有别的机会,只要活着,就有机会,死人就什么也不用想了。” 君天佑只能接受这个事实,说道:“道理是这个道理,只是一时难以接受,有些不甘啊。” 陈遥却反对道:“再不甘又如何,就算那人还在原地,你能下这个决心去面对他吗?所有的推测终究不是事实,除非你亲自去验证,但结果可能是陪上好不容易留下的『性』命,你敢赌一把吗?” 君天佑长出了一口气,抛却了心中最后一丝侥幸,认真的对陈遥说道:“你说的对,推测的再好,也有要实力去验证,还是你看得透彻,我还是太贪心了。也罢,此事过后,我就闭关,不出成果,绝不再出现修真界。” 陈遥却没有丝毫得『色』,亦是说道:“我哪里是看得透彻,只是看到那人的实力太过可怖,无心亦无力相争,既然如此,又何必是深究里面的道道。看来我也要回去闭关静思了,不消去这心头的重压阴影,弄不好境界会退步。我们共同勉励吧。” 两人不再说话,只是闷头赶路,不再去想靳秋那里究竟如何。 而就在靳秋打坐调息的时候,一阵冷意袭击而来,只见一颗核桃大小的星芒状飞星直奔靳秋而去,晶莹中带着微蓝,正是寒冰内敛的标志。 而靳秋似乎是没有料到还有人会在这个时候偷袭他,并没有避开,而是飞羽流星自动护体,灵活的迎击那微蓝星芒。 然后就是一阵碰撞爆发,那微蓝星芒蕴涵的冰冷完全爆发,似乎要将靳秋整个人冻结在原地,再将他当成固定靶子打,而且不给他反击的机会,如果让这偷袭的人完成他的既定目的,那靳秋就有难了。 因为修士在打坐调息的时候是最脆弱的,那怕不是入定,只是恢复真元,调理内腑,就算留出一份精力关注外间,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打击,也绝对是措手不及,更是会让受伤的修士伤上加伤,严重者,一个不好,就控制不住真元,导致真元暴走,不死也半残的最坏局面。 而暗中偷袭的人,怎么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那宽靳秋放出一颗血『色』流星保护自己,也不足以打消敌人偷袭的念头,这么好的机会送上门来,要是不抓住,那就太对不起自己了。 然而靳秋就是这么好对付的吗?就算靳秋受了伤,以他的谨慎,怎么可能就这样大大咧咧的就地落下,调息起来,未免太过草率了。 靳秋用血『色』流星击碎寒冰晶芒之后,很快就脱离了那法术的影响范围,长笑一声,凌空飞起,对着不远处的偷袭之人朗声说道:“道友好手段,藏得真是深,要不是在下察觉到周围有些不对,也不会出此下策引阁下现身,当真好手段。” 那人看起来脸『色』红润,眼中精光暴闪,一看就知道是个精明强干之人,只见他红润的脸『色』有些发青,显然看出来这是一个引蛇出洞的计策,不然在调息之时,骤然遇袭,不可能有这么快的反应,也不可能这么举重若轻的挡下自己的寒冰飞星。 不过那人也是个人物,短暂的时间内就恢复过来,笑道:“我这点手段哪能跟你比,没想到你之前都是在演戏,却是骗我现身,当真是好心机。我说你怎么这么大意,就这么大模大样的原地调息料伤,还以为你是受伤重,在那两人面前装模作样,一待他们一走,就『露』出原形了。你这手段确实很有诱『惑』,让我不得不去咬饵。” 靳秋见对方很快镇定下来,微微赞许,淡淡的说道:“只是利用你们的贪心而已,不过看你倒是很自信,似乎自认为比方才那两人还要厉害,不怕陨落在此吗?” 那人脸『色』微微一变,但道:“我还没有那么狂妄,和陈遥、君天佑二位相比,只不过信心还是有一点的,阁下击杀东来尘,吓退陈遥、君天佑二位,恐怕不是一点事都没有吧,不然怎么会放过那两人。” 靳秋冷俊说道:“有没有事,你试试就知道了。放走那两人,自有我放走的道理,就不用你『操』心了,你还是『操』心下你自个的事吧。” 靳秋之前施展那符宝天晶沙,因为是第一次,所以对时间拿捏的不到位,而被对方击中之时,虽然被飞羽流星挡住,但也差点打断,靳秋好不容易激发成功,却也受到了冲击,所以在杀掉东来尘之后,只是给陈遥等两人压力,并不动手,放他们回去对付童家,至于最后效果怎么样,靳秋就不管了。 而靳秋一碰到陈遥三人拦路之时,就在想,既然这陈遥三人都知道了自己走的消息,而且能在去路上拦截,别人为什么不可以,说不定就连童家也有想法,只不过这三人最先跳出来罢了。 这才决定使用威力巨大,但并不熟悉的符宝天晶沙,除了它威力绝伦的杀伤力,能震慑不轨之徒外,最重要的并不消耗自己太多的真元,而是激发这符宝本身蕴涵的威能,而自己只是引导罢了,这就能最大程度的保存实力,以待变化。 而当时也有众多施展符宝的有利条件,虽然中间稍稍出了点小意外,但结果却是完美,而靳秋也不能肯定是否还有埋伏的人马,与其让他们在暗中对付自己,不如全引出来一网打尽,这也就靳秋有这样的气魄,要是换了别人,恐怕就算明白其中的道道,也是想着怎么快点摆脱,而不是除去威胁。 而对付这些狡诈的暗手,最好的计策就是让他们自认为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安心做个好黄雀,还有不上钩的道理。 所以靳秋做出两败俱伤的假象,让暗处之人以为自己是外强中干,靠那符宝的一击之威吓跑了最先跳出来的陈遥两人。 而攻击稍有防备的受伤调息的修士,恐怕就是任谁也不会放过的好机会。 果然还真有人埋伏在侧,只是不知道怎么避开靳秋和陈遥三人的耳目,但更让靳秋奇怪的是,这由暗转明的修士似乎还有倚仗,一点都没有失策的惊惶和处在不利局面的不安。 那么他的倚仗是什么呢? 第一百七十九章 人质 第一百七十九章 人质 靳秋原本是在等待时机,最好是在这人逃跑的时候,背后一击,能轻松的干掉这个狡猾的家伙最好。 可是这人却没有一点处在下风的觉悟,而是镇定自如,颇有倚仗。 靳秋也就不急着进攻,而是问道:“还未知道阁下怎么称呼。能有胆量伏击在下,而且让陈遥三人打头阵,再伺机出手的人,怎么也不会是无名之辈。” 那人面对靳秋的激将,面无得『色』,只是平静的说道:“寒秋道友谬赞了,在下只是一个小人物,哪能和那三人相比,更不敢在阁下面前称名气,只是无名小卒一个。” 而就在两人看似闲聊,靳秋也没试探出什么来的时候,正要动手,试试他的实力。一队人马来到这里,站到了那人身后,也不说话。 而靳秋眼神一眯,不是看到对方来了后援,因为看样子人多,但最多也就是离那人最近的两修士是同阶凝元修士,而剩下的六人只是先天而已,其中三人恭敬的站在后方,而另三人则瞪着眼睛,有话不能说,有事不能动的模样。 而让靳秋意外的正是这三人,刚刚分开不久青云、莽杨和诺严三人,只看这局面,就知道没分开多久,就被别人一网成擒,一个都没有漏过。 而正要动手的靳秋停了下来,眼中闪过寒光,这才说道:“原来还有帮手,更有筹码,难怪有恃无恐,难不成你就用他们来威胁我?” 对方新来的两位凝元并不说话,只是严正以待的站在那人两旁。那人怎么听不出靳秋的轻蔑,但并不理会,自顾自说道:“这就要看道友是否合作了,我们也不想造成无谓的伤亡,最好能有一个皆大欢喜的结果,究竟如何决断,就看道友怎么做了。” 靳秋看着对面人一群人,突然笑了起来:“没想到我也有被人威胁的一天。青云,莽扬,诺严,你们三人还真是多灾多难啊,恐怕这几天的经历抵的上你们几年了。那么,你们希望我怎么做。” 那人使一眼『色』,看押青云三人的先天修士马上解开他们的『穴』道,让他们开口说话。 青云激动的说道:“寒秋道兄不要管我们,我们不会连累道兄的,只能怪我们实力低微,时运不济。道兄千万不要妥协,绝不能答应他们的任何条件。” 莽扬更是涨红了脸,瞪大眼睛喊道:“寒秋道兄别管我们,大不了一死,我相信寒秋道兄的实力,一定会给我们报仇的。” 然后对着劫持他们的几人说道:“你们就不要枉费心机了,我们就是死,也会在黄泉路上等着你们的。” 就连诺严也不甘落后,大声说道:“没错,你们别想用我们要挟寒秋道兄,你们的结局是注定的,是肯定要失败的,别痴心妄想了。” 那为首之人眉头一皱,横了一眼,那三位先天马上把青云三人『穴』道封上,不让他们再说话。 靳秋带着笑意看着那人,说道:“如何,既然他们已经表明了心迹,那我就不费唇舌,你想怎么办,不妨说出来。” 那人不动声『色』,丝毫没有焦躁,平和的说道:“他们怎么说不重要的,重要的是道友怎么做,最后的结果,还得看道友的态度。” 靳秋看着这油盐不进的人说道:“你倒是很沉得住气,那你说说,我该怎么办。” 那人也不管靳秋的语气如何,只是配合的说道:“很简单,你将那晋升杳冥的功法交给我们,我们马上放人,然后退走,绝不让道友为难,怎么样,一份功法,换三个人的命,很划算的买卖吧。” 靳秋静静的看着那人,似乎在思考他的建议可不可行,能不能做,等待良久,那人也不催促,只是等着靳秋给出答案。 靳秋突然说道:“乐迪长老,你似乎是吃定我了。” 面对靳秋的突然袭击,那人脸『色』不变,让人看不出靳秋的指认是否正确,但边上之人的神『色』变化却逃不过靳秋的观察,此时,靳秋已经十分肯定这始终不肯通名的人就是乐迪,乐家的长老。 靳秋眯起眼睛,毫不掩饰摄人的杀机,寒声说道:“你倒是好城府,可惜你身边的人没有你那种心机,我说怎么厉害的人物一个一个出现,实力能和那君天佑比肩,还能瞒过我们的耳目,潜伏在附近,怎么也不可能是无名之辈,想来想去,在这蒙瞳山庄出现过的高手,也就剩下最后一个没『露』面的乐迪了,只是方才还只有七分肯定,现在却是十分肯定了。” 始终平静的乐迪脸上不自住的抽搐了一下,不知道是在后悔参与此事,还是不该带这么多人过来。但无疑主动权已经不在他这一边,因为他们最大的弱点,就是怕暴『露』根脚,被人报复上门。 果然,靳秋继续说道:“青云、莽扬、诺严你们三人放心,如果他对你们动手,我定会杀上乐家,让他们付出十倍的代价,让他们乐家痛彻心扉,为你们祭奠。” 乐迪再也平静不下来,沉声说道:“好,道友果然是大有气魄,我也看出来了,恐怕道友一开始就没想过为这三人妥协,算我看错,果然能从童家走出来的人,确实不简单,是我低估了你,也高看了自己,什么都不说了,我认栽。” 这乐家长老也是果决之人,在靳秋看破他的身份之后,也不纠缠,而且种种极限表明,靳秋丝毫没有救人的意思,这无关青云三人的表明心迹,因为不管他们说什么,救不救人还要看对方。 现在他算是看明白,这人是不会妥协的,也就断了他的念想,他方才也亲眼看到那陈遥三人大战靳秋,却是没有一点取胜的希望,更别提他以及带来的这几个人了。 原本他是打算坐拥渔人之利的,因为一开始,怎么看,和他齐名的三人对付一个新晋凝元修士都是绰绰有余,很难想象三人对输给一个人。 所以他只是想在三人得手之后,再带自家人埋伏三人中的一个,毕竟他们分完脏,肯定要分道扬镳的,那时候就是他最好的机会,因为他对三人都比较熟悉,特别是那君天佑,更是他的老对头,知根知底,当然就好对付得多。 但是出于谨慎,他还是准备了后备方案,就是劫持那跟靳秋分开的青云三人,准备在最坏得局面之时使出来,算是留了条后路,哪怕到时用不上他们,也没什么损失。 而他之所以能潜伏在这附近,则是因为他有一奇异宝物——槿郁木心,可以将灵觉沉入其间,激发它得功效,使得激发之人的气息能跟它融为一体,而它本身就是草木之属,所以在草木之地,特别是森林草原,最是契合环境,让人难以分辨。 而只要乐迪全力隐藏,确实不是靳秋等人能察觉出来的,也许杳冥修士才能察觉到破绽。做了这么多准备,乐迪的能力确实在那陈遥三人之上,不说别的,只说这心机城府就不是他们能比的。 而乐迪也是对靳秋忌惮非常,尤其是那惊艳绝伦的一击,直接灭杀东来尘,吓破了陈遥、君天佑的胆,更是让暗中的乐迪也是一惊,乐迪可不比这三个散修,虽然没有见过符宝,但至少听过传闻,比他们一无所知要强许多,但正因为知道,更为戒惧,因为传闻中,凡是符宝,无不是以威力巨大,数量稀少著称。 由此打破了乐迪最佳的潜藏效果,『露』出少许气息,使得靳秋肯定了最开始的判断,只是这感应一闪而逝,没有抓到罢了,这才有了后来的引蛇出动。 乐迪仔细一梳理,认为自己最开始没有看请靳秋的心思,用人质威胁,可能达不到目的,也是干脆。承认自己的失败,继续说道:“道友的实力我是见识过的,不敢与之为敌,我们退后一段距离,就放下这三人,马上撤走,虽然有所误会,希望道友看在没有造成实质『性』的伤害,能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找乐家的麻烦,乐某在此诚心拜谢。” 靳秋心中暗道:“这人还真是阴狠,一看事情不对,马上就有了退却之心,我如果执意要对付他们,恐怕青云三人必死无疑,而且他也看过我方才和陈遥三人的斗法,知道厉害,他又是头目,抛弃手下,让他们抵挡一二,再加上他的潜藏手段,很难逮住他,最多就是两败俱伤的结局。虽然自己肯定不会受人威胁,但能救还是救吧,而且青云这三个小家伙虽然实力运气差了些,但心志还算不错,方才总算没有出丑,说出求饶的话。” 计议一定,靳秋表态道:“乐迪道友也不是无名之辈,我今天就给你这个面子,放了他们三人,我就不追究你之前的偷袭,也不去找你们乐家的麻烦,不过,要是有下次,可别怪我心狠手辣,我天云门可不是你们乐家、童家这样的修真世家惹得起的。不要玩火,要说,还是童家最聪明,你们要差得远。” 第一百八十章 迟到 第一百八十章 迟到 乐迪也不管靳秋的话是真是假,但他确实没有把握打赢靳秋,能不能安全退走,都要仔细琢磨。 就像方才陈遥、君天佑二人一样,真正战斗起来,除非速度上远远超过对方,而且已经拉开距离,不然,根本难以走脱,就连那号称速度无双陈遥也是在跟人实力相差并不太多,这才有打不赢,也能走脱的例子,可是面对靳秋的时候,他们甚至不敢稍有分心,就怕靳秋的犀利攻击随之而来。 他可没有信心挡得住,不然也不会在靳秋放他们离开的时候欣喜不已,如果能随时走脱,他们还有什么可怕的。 乐迪的情况也是相差不多,速度上更不占优,实力是也差得多,关键是他可没有什么护身密法,也就不能保证逃走之时,挨上一二记攻击会有什么结果。 最好的办法,就是先脱离接触,把距离拉开,然后要走要留,回旋余地就大很多了。 乐迪带着手下押着青云三人在靳秋的『逼』视之下,退出到足够远的位置,但又不会完全脱离靳秋的警戒范围,接着让手下们先走一步,待一段时间之后,乐迪也跟着退走,把青云三人留下,但只是让靳秋能看到,而不能轻举妄动,如果靳秋在这时动手,那乐迪肯定会先灭掉青云三人,然后亡命而走,追上他的手下,然后让手下拦住靳秋一段时间,他就能以牺牲他们的前提下自保。 显然这乐迪也是算计的颇深,靳秋也看出来了,对方安排的滴水不『露』,纵使靳秋反悔,中途动手,也最多是三条命换五条命,而那乐迪一样逃之夭夭。 靳秋不管心里怎么想,也只是眯着眼睛看着对方行动,并没有动作,直到看不到那乐迪的身影,这才过去解开了青云三人的身上的束缚,让他们活动自如。 看到三人重获自由,靳秋这才微笑道:“怎么样,心里没有怪我吧。” 青云最先反应过来,摇头道:“怎么会,绝对没有,我知道当时如果寒秋道兄应了他们的话,我们恐怕就危险了。只怪我们实力低微,刚和道兄分开,就被乐家的人生擒了,实在是惭愧了,哪里还来怪罪道兄,我们可不会不识好歹。” 莽扬沮丧说道:“青云说的对,我们确实是累赘,只是拖累寒秋道兄,帮不上半点忙,反而是给道兄带来麻烦。上次是,这次也是。” 诺言认真的看着靳秋,说道:“寒秋道兄肯定能救我们的,不管当时怎么说的,但结果却是我们自由了,这就是最好的注脚,我一直是相信道兄的。” 靳秋只能道声惭愧,暗道:“倒不是一定要救你们,或者是一定不救你们,只是我向来是不会去发誓,也不会受人威胁,如果那乐迪不聪明的话,非要拿你们来要挟我,那也只能说声对不起了。不过他们也别想轻松走脱,送他们下去陪你们,就是我能做到的了。” 靳秋看着三张神『色』不一的脸,轻松说道:“你们也可以换个角度来看这事,两次都大难不死,后福还会少吗?这说明什么,说明你们是不会这么容易死去的,不做出一番成就,就太可惜了。” 三人确实没有多少城府,见靳秋说的有理,顿时又振奋起来,一扫颓废的神情,坚定起来,要知道比起他们前几日经历的生离死别,今天这场劫难就不算什么了,最多只是一场惊吓,以及屡次失败的丧失信心,很是需要有人给他们打气加油。 而靳秋并没有刻意去安慰他们,只是不希望自己救的人沉沦下去而已,不然之前不是白费心了。 就在三人重拾信心,靳秋颔首点头,笑意融融之时,只见来处一点黑影急速放大,不一会,就显出人影来,再一会,就飞到了靳秋警戒线之外停了下来。 而眼前这条飞行符器极为眼熟,正是靳秋见过的梭形飞舟,果然,待驾驭之人,收了符器,显出身形,正是聂刃。 只见他先是朝四周看了看,然后才注视靳秋等人,有些诧异的说道:“怎么没有打起来,前面的人都跑哪去了。” 靳秋闻言皱了皱眉头,眯着眼睛,看像聂刃,反问道:“你怎么也来了,难不成也要打劫?看你也不像是缺这些东西的样子。” 聂刃呵呵笑道:“哦,原来已经打完,我说怎么只见人来,不见人走,原来是被打败,从别处走了。真是一群废物,这么多人都没有给你造成麻烦,反而让你给打发了,看来我要重新估计你的实力了。” 原来聂刃在昨日得到那血灵果之后,跟靳秋有着一样的心思,并没有想继续留下来,而是在第二日,也就是今天一大早就准备离开蒙瞳山庄,结果是无巧不巧的看到先是靳秋带着青云三人离去,而他也在想是不是要跟着找机会下手之时,没过多久,就有三位凝元修士寻着同样的路线,追击而去。 聂刃一乐,想到自己现在没有把握击败靳秋一行人,但有这三人打前战,自己再出手,机会可就大多了。 就在他刚刚想通之时,又有一批三凝元带着三先天遁着前面之人而去,聂刃此时大乐,这才明白,昨日靳秋虽然得了童家的好处,对自己来说没什么要紧,也不稀罕,但对别人的吸引力可是大大的,再加上靳秋也没有表『露』出真实实力,要玩低调,要玩扮猪吃老虎,结果就引了一批批的修士前去夺取他身上的好东西。 聂刃幸灾乐祸的想着,也就不着急,反正路线记住了,也不怕把人追丢,于是又在原地等了等,见再没有人继续追击,估计有实力有信心抢夺东西的应该都出动了,他这才驾起梭形飞舟追击而去。 不过怕打草惊蛇,他也比较小心,只是远远缀着,跟得并不太紧,所以并不知道前面的具体情况,只是感应着前面的气息,时走时停,好在四野无人,又是大好晴空,没有元气搅动,感应起来十分清晰,也不怕追丢。 到后来更是察觉到了靳秋所在地的元气暴动,就知道这里动起手来,于是就在远处耐心的等待,而当时聂刃感应到的元气暴动正是靳秋施展符宝天晶沙的灵压,特别是击中东来尘之时,更是远近皆能感应得清清楚楚,这也正是符宝的霸道之处,不仅威力惊人,而且外显的灵压更是『逼』人。 聂刃更是在第一时间就判断出必是强击型符宝,因为他的祖师聂鹰就炼制过符宝,由于聂鹰天赋不足,为了晋升金丹境界历经千辛万苦,并且动用了门派的资源,这才勉强踏入金丹,还只是最差的下三品中的黑品金丹,但即便是丹成第九品,也是十分厉害,炼气士是无论如何都敌不过,任何一个炼气士只要能在金丹真人的追杀之下不死,就已经是天大的轰动了。 而即便出现这样的情况,大多都是炼气顶峰和丹成九品的对决才会出现,否则任何一方实力差距再大一点,肯定是十死无生的局面。 所以聂鹰这个金丹真人自知无望再窥视更高境界,就把心思放在加强自身实力之上,凭借摩云派的底蕴,聂鹰很是祭炼了几件不错的法器。 而为了后辈着想,也想着壮大门派,所以专门炼制了两件符宝,哪怕损伤法器也再所不惜,而如果门内弟子有足够的贡献度,或者碰上大敌,又不需要出动金丹真人的时候,就会请出这两件符宝。 而摩云派向来杀伐甚重,自然炼制的都是攻击型符宝,聂刃就有幸见过杳冥期的师兄施展符宝偷袭过同为杳冥的敌人,结果毫无疑问,一击重伤,然后被杳冥期师兄诛杀。 没想到居然在这里又感受到了那种可怕的灵压,想到这里,聂刃更不会去搅局了,要知道他聂刃做为金丹长老聂鹰的玄孙,可都还没有机会施展过符宝。 只是有些不解,那人怎么会反过来伏击要对付他的人。聂刃倒是从没想过还能正面硬抗敌人的围攻,强行激发符宝,施展强绝一击。因为在聂刃的概念里,如果还没有接战,别人一看你在施展符宝,那还不是跑得远远的,就算速度不快,实在跑不掉,也有空间来换取足够时间反应了,那效果就差很多了,还不如直接用厉害法术攻击。 而且据他所知,施展符宝的时候,精神高度集中,稍不注意被打断,那反噬也不是闹着玩的,轻着识海震『荡』,实力发挥不出三成,甚至连一丝真元都调不动,重则神魂受损,境界倒退。 而他不知道的,陈遥三人根本不知道靳秋激发的是符宝,只是以为什么厉害符器,低估了威力,高估了他们的攻击能力。而靳秋也只是想立威和保存实力,以对付暗中可能存在的其他敌人,却不知道施展符宝虽然只需要全力激发,不耗损实力,但反噬起来也是十分厉害,甚至可以让靳秋沦为别的鱼肉,任人宰割。 可以说就是一场『乱』来对『乱』来,如果聂刃就在边上的话,肯定会如此评价。 第一百八十一章 闹剧 第一百八十一章 闹剧 好在靳秋的飞羽流星防护的周全,中间虽然出了点小意外,但因为靳秋修习过无上真瞳法,所以神魂比起一般凝元修士要凝聚的多,总算只是稍微受了点震『荡』,没有出大问题,不然可就危险了。 而经过这一次惊险的遭遇,靳秋也明白了正面硬抗敌人的攻击,强行激发符宝确实不是一个好主意,也算有了经验教训。 明白了符宝虽好,但也不是那么好用的,最好是用在偷袭上,不然激发时间太长了,有些得不尝失,要知道修士间的斗法可是瞬息间就可以解决战斗的。 要不是这次先跟陈遥三人斗嘴,用言语拖延了片刻时间,靳秋还真下不了决心动用这天晶沙。即便如此,还有危险,恐怕以后也不会再这样用了。 这就是正统有靠山出身的聂刃和野路子出身的靳秋之间的区别,很多知识,聂刃很早就明白,而靳秋却要自己实践来证明,存在着更多的风险的同时,也有更多的机遇,谁好谁坏,就不是一言可以决定的,只能看他们将来的成就了。 而聂刃在远处等了半天,直到无声无息良久,也没有看到有人往回走,还以为被靳秋全灭了,那么靳秋肯定要付出些代价,这可是前后两拨六凝元修士,就是聂刃都不敢说全灭这样的阵容,更何况是被动应战,那打得有多惨烈,就可以想像的了。 结果赶到战场一看,就只有靳秋一行人,其他闲杂人等一个都没有,周围也有斗法留下的痕迹,他还看到了一截残躯,知道肯定有人陨落了,但怎么也不会其他都尸骨无存吧,那么就只有一个解释,这死的修士用来断后,其他人趁机逃跑了。 而且没有走回头路,也就是去童家的那条路,而是直接跑回自己的老巢了。也难怪他没有看到人跑回来。 聂刃虽然没有全猜对,但也虽不中亦不远,结论也差不太多。 想到这里,聂刃也十分无奈,这么多人都没有给对方带来什么麻烦,看样子,只怕是刚刚交手,就被吓破了胆,真是一群废物。 靳秋见聂刃说完话后就停留在原地,脸上神『色』不住变化,就知道他没想什么好事,于是说道:“重不重新估计,那是你的事,不过就连你也跟着来了,想来就算不跟他们一伙,也是想趁火打劫,只是可惜的很,那些人虽然也算不错,但没能给我带来什么麻烦,就是不知道你取巧不行,会不会强攻,你那宝贝血蛭可是休养好了,不怕毁在我手里,让它没命享受那血灵果。” 聂刃虽然看不起那一群人都没伤到靳秋,但也知道光凭自己现在的实力,确实拿不下靳秋,就算自己有胜算,但很可能会重伤,弄不好给别人盯上,可就不划算了。 他聂刃虽然狂傲,但现在事情摆明了,之前跟靳秋交手,没有讨到便宜,现在自然不会做无谓的试探,自己在得到血灵果之时,就已经定下了策略的,犯不着现在急着动手,以后有的是机会,于是哈哈一笑,对靳秋说道:“我那宝贝血蛭就不劳你关心了,本来我只是看到有这么多人对付你,简直比我还要惹人恨,就想来看看热闹,结果只是一场闹剧,虎头蛇尾,那么大的声势,最后却草草结束,着实让人郁闷,更郁闷的是,我连这场闹剧都没欣赏到,可惜了。” “既然好戏还没有开锣,就已经结束,那我也没什么理由留下来了。借用一句,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们以后有的是机会亲近,也就不急在这一时,我去也。” 说完之后,也不待靳秋反应,祭出梭形飞舟,就如来时一样,又突兀的离开,几息的功夫就消失在靳秋等人的视线之中。 靳秋倒是很平静,因为有底气有实力,所以不管聂刃突兀而来,还是突兀而走,都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情绪。 而边上的青云三人就不同了,面对突然而来的聂刃,三人俱是不安,就怕才出狼『穴』,又入虎口。要是那聂刃认为寒秋道兄被前面之人围攻受伤,决意要斗法,那只要稍稍波及到他们,可就是灭顶之灾。他们三人可都知道,不轮是乐迪、陈遥、君天佑还是东来尘,都比不得这心狠手辣的聂刃,就算他们合起来,估计十有**不是聂刃的对手。 好在这聂刃还算清醒,看清形势,知道没有便宜可捡,毫不停留的立马就走,连犹豫都没有,等看不到聂刃的梭形飞舟之后,他们才放松下来。 比起乐迪劫持他们,这聂刃给他们的压力就大的太多了。这不仅是人的名树的影。更多的是乐迪表现出来的理智,至少不会胡『乱』出手。 而聂刃在他们心里,则是毫无顾忌的邪魔,肆无忌惮到了极点。其实他们只是看到了聂刃张狂的一面,在面对实力相近的对手时,再肆无忌惮,他聂刃也不会没有脑子的胡『乱』出手,导致最后两败俱伤,让他人捡便宜。 所以聂刃不是毫无顾忌,而是看面对的是怎么样的对手,这才表现出什么样的态度,简单的说,聂刃遵循的唯有实力。 而靳秋就看得很清楚,所以,对于聂刃的突然到来,稍微有些意外之后,能做到始终从容不迫,因为靳秋不管对方如何应对,他都能应付下来,自然就不会心虚,或者忐忑不安。 靳秋对青云三人的反应看在眼里,不过,并没有说什么,谁让聂刃对三人造成的压力太大,阴影太重。那怕方才聂刃甚至懒得多看他们一眼,根本没有把他们放在心上。也同样不能减轻这种威压。 靳秋温和一笑,轻声说道:“好了,该来的,应该都来了,不会再有意外了,不过你们在这里也不安全,就跟我走一段吧,到了人烟稠密的地方,你们再自行离去,就应该没有问题了。这样安排如何?” 青云三人那里还有不应的,自然是齐齐道好。 靳秋不再说话,带着三人就朝着角山府方向飞去,行得几日,就到了地方,一路上再也没有发生什么意外,倒也是十分顺利。 到了角山府,靳秋到酒楼定了一间雅间,待酒菜全部上齐之后,就把侍奉的人赶了出去,并吩咐到,没有召唤,不要打扰。 这才对青云三人说道:“其他的话先不说了,辛苦赶了几天的路,也不容易,好在路上平安,就比什么都好,先好好吃一顿,算是分别宴,在这种人员众多的地方,你们离开,我也就放心了,你们以后行事,当多个心眼,紧记这些日子的教训。希望你们能有所成就。” 三人知道靳秋不可能总是庇护他们,自然不会一直带着他们,不过对于寒秋道兄煞费苦心安排在这种地方分别,确实非常感激,要知道在这种人烟稠密,人气混杂的地方,要想追踪修士的形迹,不比这里的地头蛇更在行。 于是三人端起酒杯,恭恭敬敬的要给靳秋敬酒,靳秋自认当得起这一杯,一饮而尽,然后轻松的开玩笑说道:“这是我们第几次道别了,似乎没多久,我们总能再碰到。不过我希望下次再遇到你们的时候,都有长足的进步。来,让我们高高兴兴的吃完这分别宴。” 虽然没有完全扭转青云三人的惆怅,再也冲淡了席间的离绪。 待酒足饭饱之后,靳秋笑着说道:“好了,话也说了,饭也吃了,我就先走了,你们保重。” 青云三人连忙站了起来,行过大礼,然后恭敬道:“寒秋道兄珍重。” 靳秋只是一笑而过,没有再说什么,就离开了酒楼,直接朝蒲成所在的日月当铺而去。 而当靳秋见到蒲成的时候,他依旧还是老样子,就像一直坐镇在这角山府,许多年都不曾离开一样。 其实修士就是这样,要么在一处停留许久,要么就一直四方游走,总之是十分随『性』,绝对不会拘束自己的本心。 而蒲成显然不属于四处游走的人,喜欢安静的待在这闹中取静的地方,坐看天下的沉浮,倒也不失为一种闲趣。 靳秋看着恬静的立在内堂门口等待靳秋的铺成,感觉到他气质更加沉静,看来不只靳秋在成长,他人同样都在努力进步。 靳秋十分欣喜的说道:“蒲兄亲自出迎,让我受宠若惊啊,看样子,蒲兄进步不少,只怕离凝元境也不远了吧。” 蒲成一见靳秋开口,顿时恢复到靳秋熟悉的模样,原本沉静的气质『荡』然无存,显然是在靳秋面前完全不用做作掩饰,而是很自然的苦笑道:“我哪能让你受宠若惊啊,要说受宠若惊,应该是我才对,怎么说凝元大修士登门,我这也是蓬筚生辉不少。至于进步,我这点小小的进步,哪能和你们这些天才人物相提并论,要真敢大言不惭,还不是贻笑大方。” “所以啊,道兄就不要调侃我了,我自己有多少斤两,我还不清楚。说了这么多,先请入内,我们再好好谈谈,不知道道兄这年许都在哪处仙山修行。” 第一百八十二章 纵论(一) 第一百八十二章 纵论(一) 靳秋依言,随蒲成进了内堂客厅。一如以前的布置,刚刚坐下就有下手端上茶水,靳秋也不客气,仿佛自家一样,端起茶杯,看着氤氲水气,轻嗅了一下,茶香四溢,再品一口,回味悠长,沁人心脾,妙不可言。 高兴的说道:“你这里的茶还是如此的好,简直是百喝不厌,像我这样不懂茶的人,也是喝的十分舒服。” 蒲成也为靳秋的直爽笑了,说道:“你喝得好,那就是真得好,你不懂茶又有什么要紧,只要喝的舒服,就行了,这不就是茶的作用吗?” 靳秋放下茶杯,笑道:“不错,就是这个理。我这次来打扰,就是想了解下最近有没什么大事发生,我也算稳固了凝元境界,在这年许时间里,又从凝元初成,提升到凝元小成,接下来就是锻炼肉身,淬炼骨髓。这阶段就是水磨豆腐的功夫。趁此机会,四处游历一番,长长见识。” 蒲成恍然大悟道:“难怪你这一年多都没有声息,原来是巩固境界去了,果然沉得住气,从来没有放松,难怪能有如此成就。我在这里先恭喜你一声了。真是不能和你们这些天才人物相比,我这点进步渺小得多了。” 靳秋一摆手道:“好了,恭维的话就不用多说了,我们还需要那一套?好好聊聊,顺便说说修真界最近发生的大事了。你们‘晓’的规矩我是知道的,放心,我还付得起你们的咨询费。” 蒲成很自然的接口道:“我当然知道你的身家,这倒是从未怀疑过。既然你要听,那就从我们身边说起吧。” 蒲成顿了顿,似乎在酝酿,又似乎在考虑从何说起,最后说道:“就先跟你说说明王教吧。当日你离开之后,我本以为那明王教的执事辛晋会来找我帮忙,想着怎么出工不出力,毕竟他们和几大门派都在对仗,我们‘晓’一向都是不管这些纠纷,保持中立的。自然不可能介入到他们的争斗中。” “可是过了三天都没有看到他来找我,就有些纳闷,当时还在想,这位倒是沉得住气,我也就继续准备应付这人,我们那天见过这人,也知道他不简单,自然要小心应对,可是过了六天还没有到我这里询问,这就有些不正常了。” “于是我就发动世俗的手下们去打听,结果才知道在第二天那家伙就给两个不速之客给收拾了,不过只知道这辛执事跑了,那两个来者不善的修士追杀而去,就是不知道结果怎么样了。不过后来那辛执事一直没有再回来,想来不是被追杀干掉,就是不敢出面了。” “后来根据线索得知,那两人就是法相宗的凝元修士,来调查他们法相宗两位先天弟子在明王教角山府分坛失踪的事。可想而知,本来两方就是生死大敌,哪有什么好说的,更别提配合他们行事了。” “不过我却是没听过之前有法相宗的先天弟子来这里找明王教的麻烦,不过最初倒是有一个面具人杀上这里的分坛。可能中间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也有可能就是法相宗找个理由来寻明王教的麻烦,毕竟他们法相宗可是十分要面子的,不管做什么事,都要寻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这样做就显得理直气壮,具体怎么样,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反正这里的明王教分坛彻底的没落了。没有修士坐镇,没几个月就被周围的其他势力打压的没有出路。” 当靳秋听到法相宗来人找麻烦的时候,心中一动,面上却不动声『色』,依旧倾听着蒲成的讲述。心中却暗道:“我当时却是运气不错,和安家动手的时间虽然迟了些,但运气录真不错,先是避开那辛执事的到来,后又避开了那法相宗的追查,看来我之前虽然布置还算不错,但变数着实不少,这次是运气,下次就不好说了。看来以后行事,还得考虑周全,不能光看到眼前的这些人和事,还要预料可能发生的变数,以便做好应对,不会被打个措手不及。” 靳秋在那里反思自己以往的不足,警醒自我。 蒲成却是没有看出半分,而是继续说道:“而这处分坛自此就没人主持,明王教也没有再派人来,想必是被各方势力打压的收缩势力范围,集中防护力量。已经是苟延残喘,龟缩起来『舔』舐伤口。” 靳秋见蒲成说完了此事,一心两用的他,也就接口道:“看来这明王教长不了了,多听到他们一次消息,就是被打压得越来越弱,要是多几次,恐怕就已经成了历史了。他们的事就到这里吧。说说看,还有什么其他有意思的事。” 蒲成看着靳秋,问道:“你还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的澧水郡水幽府的事?” 靳秋回想了下,还真记起是有这么回事,似乎是自己一年前离开这里的时候,蒲成提了这么一嘴,自己当时急着回家,就只记得这个地名,后来因为要巩固境界,也就没有按蒲成说的去那个地方看看。 疑『惑』的反问道:“确实有这么一回事,不过我后来一直在巩固境界,就没有时间去那里,听名字,那地方应该是水云殿的地盘,不知道有什么玄虚?” 蒲成只是摇头苦笑道:“当时我透『露』给你,就是希望你去那里闯一闯,结识一些真正的精英修士,当然扬名立威只是顺带,真正的目的是希望你能竞争到水幽府那处禁制洞府的最大好处,就是得到那处洞府重宝水润精粹的元光洗礼,据说对神魂有极大的纯净作用,能够让人晋升杳冥的机会大增,是不可多得的机会,每次斗法取胜的前六人才有这个机会。” “而且这种机会非常难得,因为原本这地方就是水云殿的地盘,最开始是不对外开放的,只不过受到另外三大门派的压力,再加上散修们的鼓噪,水云殿觉得麻烦,也抗不住这么多人的联手相『逼』,干脆开放了事,只不过资源有限,就限制那些在先天苦熬很久,资质不佳的凝元入内,而且水云殿又是地主,所以直接拿得了一个名额,剩余的五个名额,再有他们四大门派和其他散修、修真世家来争夺。即便如此,依然有很多凝元修士以及先天顶端修士参加,当然也有一些凑数的,不过只是来见识见识,并没有争夺名额的野心。” 然后惋惜的说道:“可惜你没有去,不然倒有机会得到元光洗礼,对你以后的帮助就大多了。更可惜的是这禁制洞府平时也是关闭的,需要积累三十六年的时间,才能发挥效用。” 靳秋则是另外一番想法,要是没有载灵玉实,说不定靳秋也有后悔之情,不过天下居然有这等神奇的地方,确实不是靳秋这样的土包子可以知道的。 不过靳秋更关心的是,除开那水云殿内定的那一个名额,其他五人都有谁,于是从容笑道:“蒲成兄不心介怀,既然与我无缘,那就不心强求,晋升杳冥的路也不只这一条。只是我很好奇,是哪五人得到了那如此珍贵的机会?” 蒲成见对方是真的不在意,因为他不明白靳秋的底细,所以十分佩服这份沉着,蒲成自问错失这样的机会,肯定会失态。说不定还会埋怨对方说的太隐晦,弄得自己失去了大好机会,交情没得到,怨恨倒是埋下了,那就真得是里外不是人。 搞不好事做不成,反而惹来怨恨。 好在蒲成在说此事之前就评估过靳秋的反应,知道以他的『性』情倒不会小心眼的迁怒到他身上,这才据实相告,毕竟之前靳秋可是说过,一年多的时间都在巩固境界,根本就没出远门,自然不会参加洞府元光洗礼的争夺。 放下心来的蒲成见靳秋对那五人感兴趣,也不隐瞒,说道:“其中两人,我曾经和你说过,不知道你还记得否,一个是摩云宗的聂刃,一个是法相宗的蔺如意,他们两人也是当时呼声最高的两个,甚至有些悲观的修士说道,有这两人参合,他们只能争夺余下的三个名额了。显然是不认为还有什么人动摇他们的地位。” “他这话倒是十分正确,因为确实不可能出现五个比他们更强的家伙了,不然的话,这个时代的修士就厉害的太过分了。” 靳秋点点头,说道:“这两人我知道,就是你上次说过的,号称最优秀的新锐。那蔺如意我没见过,不知道底细。不过和那聂刃打过几次交道,是个棘手的家伙,想要胜过他,确实不容易。而这蔺如意能和他相提并论,甚至名气还要超过一些,想来也是厉害角『色』。” 这回论到蒲成大吃一惊,虽然他知道靳秋不是简单的凝元修士,这才提醒他有时间就去澧水郡水幽府看看。但也从没想过他厉害到这种地步,听这口气,显然是跟那聂刃交锋过的,而能够在同境界下,对付聂刃而不败,那就很说明问题了,而且似乎带着点占上风的意味,就更让蒲成惊奇了。 第一百八十三章 纵论(二) 第一百八十三章 纵论(二) 什么时候,自己结交的人物有这种实力,而自己却并不清楚,想到这里,蒲成有些坐不住了,有些急切的问道:“你说什么,你和那聂刃打过交道,那家伙可不是和善的人,不会是做过一场吧。” 靳秋倒也理解蒲成的失态,毕竟人的名树的影,当你不管在哪,都能听到聂刃的名字的时候,就知道这家伙的实力有多强悍了。 而现在听到身边的人也有这种实力,有些不真实的感觉,也就不足为奇了。靳秋也不隐瞒,更不会洋洋自得,只是用平淡的口气说道:“确实不是愉快的会面,第一次碰到这家伙,正在对付几个先天修士,本来我是不想管其他人的闲事,只不过恰巧里面有个先天和我认识,也就不得不帮上一帮,而那家伙正要用这几个先天修士喂他的飞天血蛭,我到的时候,已经死了一个,那家伙倒是强硬,也不跟我多说,没两句就动起手来,总算我还有点实力,将那家伙击退,反正他也不想硬抗下去,见讨不了好,就自己走了。” 靳秋越是说的平平淡淡,甚至有些乏味,根本不是说故事的好手,但蒲成听了,却是目瞪口呆,那聂刃是什么德行,蒲成是再清楚不过,绝对是肆无忌惮的人,绝对不是好说话的人,除非确定赢不了靳秋,或者将会付出太大的代价,但不划算,这才自行退走。 但不管是那种情况,靳秋的实力已经确定无疑,绝对是比肩聂刃、蔺如意的高手。 想到这里,蒲成兴奋起来。 两眼冒光的看着靳秋,压抑不住的笑道:“虽然知道你的实力很强,但没想到强到这个地步,真是太让人意外,你平时隐藏的太深了,恐怕你就是最低调的凝元绝顶高手了。” 靳秋有些好笑的说道:“凝元绝顶也好,无名小卒也罢,终究不过是得意一时,有什么好逍遥的,不到金丹,也就两百年,最后还不是黄土一杯,所有的一切都随风而去。” 这是靳秋第一次在人前表『露』自己的目标,也是有感而发,极其自然。 所以蒲成听后,更是肃然起敬,这才明白靳秋根本没有一点心思去争那个名声,而是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如何晋升金丹之上。但这个抱负可比那蔺如意、聂刃现在如雷贯耳可要远大的多。 但又没有脱离实际,好高鹜远到想成就元神,因为这就太远了,可以说是他们这些修士一辈子可望而不可及的理想,包括各大门派的金丹真人都是如此。 而炼气士晋升金丹,才是既远大,又现实的目标。 靳秋见蒲成又要恭维,摆摆手道:“不要说我了,继续谈谈,还有三个人都有谁,想必都不是简单人物。” 蒲成会意,继续说道:“剩下三人中,一人叫木青冥,出身于修真世家木家,这木家也算是修真世家中的顶级世家,有心劫期高手坐镇,而且依附于天云门,所以不仅本身势力庞大,而且背后靠山硬扎,也难怪会培养出这样厉害的人物。” “这人相当厉害,居然也能硬凭聂刃而不败,一手三阴戮妖刀犀利无比,打得聂刃的血蛭都不敢『露』头,而且如果不是那聂刃有血焰衣那等护身密法,只怕当场就要落败。虽然那木青冥没有护身密法,但他那一身护体罡气与众不同,防护力度也是比一般凝元修士的要强很多,仅逊『色』于护身密法,再加上他犀利无比的攻击,配合起来,基本上没有能威胁到他的安全。” 靳秋心中暗忖:“是金子总会发光,虽然很有几年没有见到木青冥,但他居然也晋升凝元了,看来天下英才何其多,自己可不能因为现在的这点成就就轻易满足了,能与天下英才比试境界,这才是快意人生的大事。” “他那一手三阴戮妖刀居然也随境界提升了,原本就是杀伐为主的衍生法术,现在更见厉害了,连聂刃凭借那血焰衣都有些吃不消,那三阴戮妖刀在先天之时发挥的威力,自己还历历在目。” “至于那平实而特别的护体罡气,应该是他的真元极度精粹凝聚,这才能发挥出不凡的效用,因为这护体罡气就是以自身真元为根基施展出来的。所以要看一个人的真元精粹凝聚到什么程度,只需要测试下他的护体罡气的防护力度就明白了。只是一般修士,修炼的功法不佳,普遍一般化,这才很多人没看出来,想必那些厉害人物都明白底细。但蒲成虽然知道过程,但限于自身,也难以弄清楚这些道道。” “想必那些家伙也在猜测木青冥究竟修炼的是什么样的厉害功法,居然比他们这些名门大派的功法还要超过。如果不是木青冥的背景也不算差,想必很有些人要动他的歪脑筋。” 蒲成见靳秋若有所思,有些不确定的问道:“你不会跟这木青冥也交过手吧。” 靳秋也没有什么隐瞒的心思,笑道:“你想太多了,我和那木青冥有些交情,知道他的实力,没想到已经展『露』头脚了。只是为他高兴罢了。你继续。” 蒲成饶有兴趣的说道:“你的交游还挺广的,居然和这两人都打过交道,不知道下面两人你会不会也认识。” 靳秋轻摇头道:“只是运气罢了,哪能都认识。你说说看,余下的两人又是谁?” 蒲成也不卖关子,说道:“第四个就是天云门的杨眉剑,据说其人在天云门也没有多少人知道,也不四处游历,似乎是苦修的人物,除修炼之外,绝不轻出天云山,如果不是这次关系到晋升杳冥,恐怕他也不会来的。” “被誉为是最有修道『性』子的修士,一手符剑术出神入化,攻防一体,以攻代守,任何攻击法术都被轻易化解,虽然惜败于蔺如意之手,但也只是稍逊一筹,而且这符剑术大有可为,很有潜力,只是还没有完全发挥出来,将来的成就,恐怕难说了。” 靳秋这次倒没有『露』出任何异样,只是心中叹息:“杨眉剑师兄也参与进来了,而且还取得了名额,看来这些年,他也没有闲着,当初看出来,恐怕他就是天云山上最是身心如一的弟子了。有这样的进境也就不奇怪了。” “只是听这符剑术的名字,看来他是走上了剑术的路子,只不过是更为高阶的剑术,能抗衡法术的剑术,再加上他在剑术上的天赋,确实很清醒,知道最合适自己的,才是最好的。关键时候也知道抓住机会,并不是一味的苦修。在修道这条路上,不仅要低头走路,还要抬头看路。如此才能走的长远。” 蒲成见靳秋没有打断,于是继续说道:“至于最后一人,出身散修的李云修,师承不明,来历不明,就连他这个人,似乎是第一次出现一样,从没人见过他,很是神秘,好像是从什么深山老林中蹦出来的,不过,反正争夺元光洗礼不问出身,只看资质实力,所以除了神秘点,也没有为难他。” “这家伙之所以能夺取第五个名额,并不是他有多厉害,恰恰相反,他的实力手段非常一般,而且也只会一种斗法之术,那就是土金水三属『性』的元气带,这李云修驭使这元气带灵活的就像他的手臂延伸,简直就是如臂使指,更关键的是他的真元雄厚无比,可以供他挥霍,所以纵使不能击败别人,也足够自保,就是蔺如意也没有快速击破他的防御,一直拖了很长时间,他才认负,别人就更难了,没有犀利攻击,消耗他的真元,简直就是做梦,许多人都是被他拖得真元耗尽,不费多大功夫,就击败对手。” “凭借着雄厚真元和三属『性』的元气带,除了那四个攻击太过犀利,本身实力强悍的对手,其他人都被他拖跨了,不得不让出这最后一个名额。不过许多人都不服气,说他李云修是属乌龟的。这也难怪,从头到尾,就没看到他施展别的法术过,就是一手元气带就防住了不少人的攻击,除了前面四人,他挡不住,其他人却是没有给他太大的压力。” 靳秋有些好奇的问道:“哦,这人就用一种手段,还是攻防一体,可是按照你说的,他的攻击距离应该不远吧,别人就算打不过,稍微拉开一点距离,也不怕他远距离的攻击法术,岂不是想打想走一点问题都没有。” 蒲成笑道:“这就是别人不服气的地方,你想啊,他们可是在斗法夺取元光洗礼的名额,而不是遭遇战,不分出胜负,怎么能后退,后退可就是认负了。” 靳秋恍然道:“原来是占了规则的便宜,难怪别人不服,不过他也算有自保的资本,想必也不怕他人不服。” 蒲成赞同道:“不错,虽然有许多人不服,但失败就是失败,再多理由也没用,结果肯定不会因为他们的异议而改变。” 第一百八十四章 纵论(三) 第一百八十四章 纵论(三) 靳秋听完了蒲成的叙述,说道:“这五个人都是真刀真枪拼过来,就算是李云修,虽然遭人非议,但最少也证明他不是泛泛之辈,就是不知道那位水云殿的修士有何本事?” 蒲成得意的说道:“要是换了别人,可就只知道这五个人尽皆知的凝元修士,只有像我们这么专业的组织,才能挖到一般人不知道的消息。” “你可别小看那水云殿的修士,虽然是内定,但也是不想跟外界的修士有过多的争执,而且如果本身有内定的一个名额,再派弟子去争夺,那就遭人恨了,而水云殿是出了名的清冷孤傲,不接触人,没点本事,她们根本懒得多看你一眼。” “虽然这个名额是内定给水云殿的弟子,但水云殿可不只一个弟子,内部也有争夺,基本就是给这一代最杰出的弟子,所以不能说是滥竽充数。” “而这最开始就内定的水云殿弟子名为雪晴,一身雪魄云水谣功法精纯无比,虽然没有跟其他五人比试,但没人敢小视于她。因为她的修行进度甚至快过蔺如意,而且丝毫没有根基不稳的迹象,因为她有一颗赤子之心,心无旁骛,修炼起来简直就是如吃饭喝水一般容易。” “她的冰水两系法术也是用的极其灵动。如果说杨眉剑的符剑术是出神入化,李云修的元气带如臂使指,那么雪晴的冰水两系法术就仿佛本能,简单的两系法术也能让她发挥出神奇的效果,称一句化腐朽为神奇也为过。” 靳秋来了兴趣,说道:“哦,这么厉害,听你这么一说,她将来的成就岂不是还要超过蔺如意他们五人?虽然修真界没有重男轻女的说法,但男修士的比例确实要多很多,所以出大修士的机率也要大许多。现在你说一个女修士压过了所有中州后起之秀,未免为时尚早吧。” 靳秋虽然对聂刃、木青冥的实力认可,也不认为自己就一定比他们强,但蒲成将一个从未听说的女修士捧得这么高,难免有些情绪,靳秋虽然没有想过实力一定强过这些俊杰,但自认潜力绝对是最强,别说他们经过水润精粹的元光洗礼,靳秋身上可是有更罕见的载灵玉实相助,机缘一项,就超过他们所有人。 心中的骄傲不曾掩饰,要是没有这一股自信,以靳秋的出身,就很难走到今天的这一步。 蒲成也察觉到了这一点,但他没有不满,因为靳秋可是力敌聂刃的高手,想要得到他的承认,没点战绩,或者亲眼见到试探,可不会给予太多的尊重。 所以他只是笑道:“当然,这些只是我们打探到的消息,虽然本组织情报来源真实可靠,但偏差还是有的,毕竟一百个人就有一百种见解,有误差也可以理解,你要是什么时候亲眼见到了,可别忘了试探一番,探得虚实,也让我期待一回。看看你这个大高手和我们的看法有多大差距。” 靳秋也觉得自己突然而来的情绪好笑,说道:“是龙是虫,我想以后总会有机会见识的,在背后贬低别人,倒是有失风度。既然这六人能得到元光洗礼,天赋实力也不缺,想必将来有很大机会晋升杳冥,有得是机会相遇。” 蒲成倒是有些愧疚,要知道靳秋有这么大的能耐,早就鼓动他去争夺名额,也就没有那李云修什么事了,而不是简单提醒了,歉意的说道:“是啊,他们的前途很不错,可惜,由于我的疏忽,让你错过了,不然以你击退聂刃的实力,争夺那五个名额,绝对是十拿九稳,晋升杳冥也指日可期了。” 靳秋倒是安慰道:“你也无需自责,反而我应该感谢你,当时我们虽然投契,但你还没有弄清楚我的实力,也不好怂恿我不自量力的参与到这注定异常激烈的争斗中。所以你也不用觉得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地方,你也提醒过,至于事情发展成怎么样,谁也预料不到。” 安慰完蒲成,然后神秘一笑,说道:“况且你怎么知道我就没希望晋升杳冥,他们固然有他们的机缘,我也自有我的机缘。说不定还要强过他们,所以有些事,远远不是表面那么简单。” 蒲成一惊,迅速收起歉意的表情,有些惊奇的说道:“你是说,你有更好的机会?” 靳秋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道:“我可什么都没说,都是你猜测的。除了这件大事,还有什么其他的没有?” 蒲成心领神会的不再追问,而是回了个明白的眼神,便继续回答靳秋的提问:“除了这件人尽皆知的大事,似乎就没有什么有份量的事发生了。其他鸡『毛』蒜皮的小事,估计你也不感兴趣。我的介绍就到这里,你要有什么想问的,我也好针对『性』的回答,不然要说的就太广泛了。” 靳秋自忖,也就一年多的时间,应该也没那么多大事发生,不然,这中州修真界早『乱』了,平静的修真界才是主旋律。毕竟无论是人间凡俗,还是修真界,稳定的秩序还要必要的,像明王教这样不遵守的势力,被打压也就十分正常。 靳秋定定神,认真的问道:“我还真有问的,不知道你们‘晓’对‘神’这个组织有什么认识,能否详细的说给我听听?” 蒲成见靳秋问这个问题,有些意外,只是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你怎么会跟他们扯上,他们那群人可不惹啊。” 靳秋淡淡的说道:“我可不是惹事生非的人,但别人惹到我的头上,我可不会当缩头乌龟,而且也没看他们有什么厉害之处,你要是不方便说,就算了。” 蒲成连忙说道:“倒不是不方便,只是奇怪你怎么会跟他们扯上关系罢了,他们那些人都精明的很,一般绝对不碰实力高绝的修士,就是再大的好处,也必须是有绝对的把握,才出手。可既然被你简单的打发了,那就太鲁莽了。不像他们的风格。” 靳秋若有所思的说道:“看来你们对他们也挺了解,他们那时还不知道我的真实实力,所以没有重视,只是以我最开始的实力为基准,难免出错,但梁子已经结下了,自然要问清楚,免得将来没有防备。” 蒲成也识趣的没有追问究竟如何结得仇,因为没有意义,现在的问题是如何防范,而弄清楚‘神’的情况,就成为了靳秋最需要了了解的。 于是说道:“‘神’组织和我们‘晓’都是类似的比较松散的组织,这个松散是指分散在各地,并不聚集在一处,但组织形式却严密异常,除了我们的生存模式不同外,其他的相差不多,都是一级一级管理下来,但又不会细化,只管大方向,再就是定个目标,只要下面的人完成就好,其他都是自由发展,无论好坏,都不干涉,做得好了,自然有奖励,做得不好,自然有各种力量清除,比如‘神’要是掠夺他人,自会有失败丧命的危险,而我们如果经营的不好,自然同有那么多资源供给,境界上不去,就是慢『性』『自杀』,只是快慢不同,收获不同。他们靠掠夺,我们靠经营。” “还有一点就是,他们‘神’组织非常隐密,等闲人难以探知他们的存在,更别提详细了解他们了,而我们‘晓’则是鼓励公开,多结善缘,广开朋路。” “你和‘神’的人起了冲突,既然将他们做掉,估计也不会有大规模的修士来找你麻烦,我早先给你说过,我们不会为了个别人而大动干戈,一般都是相关的友人才会参与,所以不会有太多的人与你为难,除非是针对组织而非个人的敌对行动,会有专门的组织卫队对付,个别冲突不在其中,至于怎么判断,就不是我这个级别能知道的了。” “至于其他更详细的,就不清楚了,我知道也有限,不知道这些能不能帮到你。” 靳秋点点头,说道:“你说的这些,能给我个大概的轮廓,既然这‘神’组织跟你们是同一级别的组织,相必也不那么容易得到更多的消息。他们的事就先放放,他们虽然严密,但连自己人都瞒着,估计很难断时间内找上我,而且线索都掐断了,怕是有没有为那几个人出头都是一个问题。” 蒲成同意道:“这点没错,他们‘神’的关系可不如我们‘晓’来得亲密,经常为了利益矛盾纠纷不断,恐怕就是先忙着抢夺这多出来的地盘,也不会有多少人想着为他们报仇。况且你既然做出了布置,应该不会有麻烦。” 靳秋笑了笑,说道:“我倒不是怕他们追究,只是事先打听清楚,以后还要找他们,追回一件东西,从我这里夺走的,就得原样还回来,不然,我心难安,不过,现在说这些,为时尚早,就不谈了。” “还要多些你的款待,这两枚符器,放在我身上也没什么用,就当做咨询费吧。” 第一百八十五章 坊市 第一百八十五章 坊市 蒲成也不客气,毕竟是靠这个修行的,没有理由拒绝,接过符器后,热情的说道:“你是要四处游历的话,没有明确的目标,就去各大坊市走走,那里的修士不少,而且各『色』人都有,对你应该有所收获。” “比如四大门派辖下的大坊市,就各有风格,法相宗辖下的坊市,都是严格设立规则,各行其事,互不搅扰,规矩很严,但那里的冲突也是最少,再厉害的人去了,也得老老实实的遵守法相宗制定的规矩。就是略显沉闷了些,而且出售的东西都是最常见,但又确实涉及范围很大,各种符器,法术灵引,丹『药』,灵玉等应有尽有,而且不会出现假货,否则一经发现,法相宗的惩罚绝对是严厉之极。所以在那里买东西很让人放心。而且基本上那里的店铺都是法相宗自己人开的,或者关切密切的修士开的,算是一家独大,不过管理起来也方便。” “天云门辖下的坊市则是天云门和依附的修真世家联合管理,所以最是繁荣,也比较自由,只要不造成重大冲突,就没人理你,又因为各修真世家关系网庞大,所以那里的东西经常有奇宝出现。因为天云门和各修真世家利益公享,所以东西不仅多而广,而且经常有精品出现。不过到那里,要小心店主的言语陷阱,让你上当,这是允许的。不像法相宗辖下的坊市那样无缝可钻,但是好处也是看得到的,生机灵动许多。” “摩云派辖下的坊市就比较混『乱』了,能去那时的修士都是实力不错的,最少能自保无虞的,因为明面上不会动你,暗地里可就什么都干得出来了,但即便这样危险,但还是有很多人去那里淘宝,因为那里的坊市没有什么不敢拿出来卖的,各种黑货,脏货都能出手,而且时有邪门的,不知名的的东西出现,这就考验你的实力和眼力的时候了,也许被别人坑的厉害,也许捡了天大的漏宝,到底会出现什么情况,就看你有什么样的能耐了。” “至于水云殿辖下的坊市,因为水云殿的修士基本不和外界多接触,所以,就直接开放给有能力的修士来管理,她们只收取她们该得的那一份,而且可能每过多少年,这坊市的规矩就要变一变,时好时坏,而且如果不是出现有修士要摧毁这些坊市的重大事件,基本上她们是不会出面的。所以就看她们选定的代理人的管理水平如何了。” 蒲成一口气说完四大门派辖下的坊市异同,算是给靳秋出行带来了很大的好处,蒲成停顿了一下,然后说道:“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大坊市就是水云殿的水云坊市,这个坊市是水云殿辖下最大的坊市,我想,你第一站去那里比较好,接触到的东西足够多,当然只是个建议,具体如何,看你自己决定。” 靳秋爽朗的笑道:“多些蒲成兄最后的提醒,我想蒲成兄的提醒非常是时候,我原本就没什么目标,你这么一说,我要是不去水云坊市,岂不是错过了这么好的地方。” 蒲成高兴的说道:“能为道兄这样的俊杰提供参考,也是我的荣幸。” 靳秋站了起来,笑了笑,说道:“蒲成兄客气了,既然诸事已毕,那我就告辞了。” 蒲成也站了起来,说道:“那我就不妨碍道兄的行程了。” 说完就将靳秋送到门口,目送靳秋离去,直到看不见背影,这才回转,可见靳秋的份量在蒲成的心中越发的重了。 靳秋离了日月当铺,也不在这角山府停留,径直朝着蒲成所说的水云坊市飞去。 就在靳秋慢慢赶路的时候,碰上了左侧半空中的一行人,靳秋不避让的话,看他们行进的方向,很可能汇合。 但靳秋本来就没有避开的心思,否则就显得心虚了些。不一会,就距离不远了。 而对方很礼貌,悬停在警戒线之外,并对靳秋喊话道:“道友可是要去水云坊市?” 靳秋不明所以的说道:“你怎么知道?” 这才仔细打量一行人,为首之人正是跟靳秋答话的修士,其他还有四人,一对男女离得很近,似乎关系亲密。一个倜傥公子造型,颇为高傲,最后一人如稚子般四处张望,仿佛对什么都有兴趣,显得没有见过多少世面,而此时则好奇的看着靳秋。 至于为首之人,则是一面容温和,举止有度,亲切文雅的中年形象。似乎很是被另外四人依重。 那人笑道:“因为这附近就只有一个水云坊市比较有名,而且很是吸引众多修士前往。所以大部分走这条路的修士多半就是去那里,我们也是。在下浩明,不知道友如何称呼。” 有话道,伸手不打笑脸人,而且别人问话也是非常客气,靳秋原本就是游历来着,同样笑道:“原来是这样,在下寒秋,正是要去那水云坊市长长见识。” 浩明高兴道:“果然如此,我们几人也是在路上结识,要同去水云坊市,如果道友不介意的话,可否结伴同行,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靳秋果然见另外四人没有异议,便说道:“几位盛情,我要是不答应,岂不是不识抬举,如此,就叨扰了。” 说完靳秋就缓缓得接近众人,值得一提的是关于修士斗法的问题。并不是越近越好,而是存在一个合适的距离,不然太过接近,元气波动简直就是眼皮底下进行,根本瞒不过那怕是先天修士的灵觉。 所以只要提高警觉,特别是越过最适宜的斗法距离,而修士比较接近时,就不是偷袭能解决问题的,只能强袭,所以靳秋能确保自己在几人面前,即便被强袭,也有足够的时间防备了,况且就算五人对靳秋有敌意,也不可能五个人不『露』也一点破绽,而且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默契的团队,更像浩明说的,刚刚认识。 见到靳秋过来,浩明热情的介绍道:“这位是寒秋道友,方才诸位都听到了。下面我来给寒秋道友介绍,这两位是琼英,琼花兄妹俩,兄妹两人都有资质修行的,非常少,这次是哥哥带妹妹出来见世面。” 两兄妹善意的对靳秋笑了笑,算是打过招呼。 “这位俊朗不凡的是张常卿,修真世家张家子弟,是独自一人出来游历的。” 高傲张常卿只是对靳秋点了点头,就不再理会,反而抬头看天,仿佛天上有个窟窿,要好好研究一样。浩明只是歉意的对靳秋示意,并不解释,也就是不想把问题表面化,可见这张常卿在众人中关系处得不怎么好。 浩明最后一指那稚嫩少年,说道:“这是小天,天赋很好,就是有些顽皮,据他说是不想跟师傅在山上枯燥的修炼,偷跑出来,路上遇到我们,就同意带他去水云坊市转转,我再送他回去。” 小天脸上一红,仿佛有些害羞,不过没有出声,显然对浩明很是信服,或者是为了让他带着去水云坊市,没有反驳。 靳秋看着『性』格各异的五人,自我介绍道:“在下寒秋,一直都是独自修行,最近深感不足,所以想去水云坊市长长见识,希望能对修行有所帮助。” 浩明倒是非常热心的说道:“寒秋道友修行勤勉,求道之心甚坚,实为我辈楷模。” 靳秋客气道:“那里,在下只不过是依照本心做为罢了。” 浩明赞叹道:“好一个依照本心,这在是我辈应为之事。” 靳秋正在纳闷,怎么这浩明如此客气,这才首次见面,用不着如此夸赞吧。 还没等靳秋想出个所以然来。边上的张常卿冷哼一声,说道:“浩明道友言过其实了吧,寒秋道友只是客气话,用不着这么客套下去吧,我们是不是该继续赶路了,天云坊市虽然不远,可也不近啊。” 浩明对于张常卿的打断,并没有什么不快,于是接着他的话说道:“既然张道友说了,我们就赶路吧,寒秋道友,张道友就是这样真爽,不要介意,那我们边走边聊。” 琼英只是冷眼旁观,并不『插』话,但妹妹琼花有些看不过张常卿的傲慢,嘀咕了一声:“小人得志。” 虽然声音很少,但在场都是什么人,而且是在空旷的半空,简直就像是在耳朵边上说了一样。张常卿脸『色』发青,但又不好发作,毕竟对方只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女修,而且还有一个并不简单的哥哥。 琼英只是皱了皱眉头,但看到妹妹的天真,也就不好当众训斥,只当没听到。小天却笑出声来,不过被张常卿一瞪,立马一哆嗦,规矩起来。 而浩明和靳秋两人只是一边前行,一边聊天,似乎一点没有听到,连眉『毛』都没动一下。让两人对对方的评价提高不少,颇有城府的标签跑不了。 就这么不太和谐的队伍,朝着天云坊市方向,不紧不满的前行着,主要是因为几人实力参差不齐,为了照顾琼花和小天的飞行速度,不得不整体降低速度,好在众人并不着急,就按照这样的速度前进着。 第一百八十六章 谈论 第一百八十六章 谈论 浩明和靳秋在前面打头,相互试探。只见靳秋先说道:“不知浩明道友去水云坊打算做些什么。” 浩明笑道:“去坊市能做什么,当然是去购买些修行资源,这应该是最常见的吧。倒是寒秋道友只是去长长见识的这种比较少,像张常卿也是去购买些修行所需,琼英算是带着妹妹琼花去见世面,算是少见,至于小天,纯粹是意外情况,他倒是什么都好奇,只要不是回到他修炼的地方,去哪都一样。” 靳秋和声说道:“哦,这样说来,我们的队伍倒是去见世面的多了,反而是购买修真资源的少了。” 浩明不由一顿,笑道:“还真是这样,看来我们小队成了少数派,不过既然有缘在这里遇到,也算是缘分,不知道寒秋道友在哪里修行,道友年纪不大,却已经到了瓶颈,可见平时修炼之勤,可是到了先天顶峰?” 靳秋对于浩明的试探,存了些警惕,但只是迟疑了一会,并没有太大的神『色』变化,说道:“道友好眼力,这都看出来了,心思细密,我不如矣。想必道友已晋凝元了吧,不然应该看不出我的修为境界吧。” 浩明连忙摆手道:“道友说哪里话,在下也只是先天顶峰,离凝元境界还差得远,至于知晓道友的境界,也只是经验而已。并不是境界高过你。” 靳秋呵呵一笑,说道:“我倒是希望浩明道友是凝元修士,这样的话,就能指点我们修行上的缺漏了。” 浩明苦笑道:“我倒是想成为凝元修士,可惜不是,只能想想罢了。不过虽然我不是凝元修士,但我们同为先天顶峰,倒是可是相互交流,说不定,就给得到什么启发,从中受益,如果有幸有所领悟,说不定就能打开晋升凝元的门道。不知寒秋道友能否赐教。” 靳秋脸上依然微笑,不过心中明白,这是在试探自己是不是真得有先天顶峰的修为,不过,不知道他的目的是出于对陌生人的考验,还是别的什么。不过靳秋倒是不怕,因为这种交流确实难不倒他,只要不把凝元境界的一些经验说出来就可以了。 说道:“浩明道友既然有心,在下敢不从命,况且对我们都有益处,何乐不为。赐教之言就不用多说了,只希望交流之后,我们都有收获。” 浩明郑重说道:“道友坦诚,我也就不客套了。” 随即,两人就开始交流平时修炼所遇到的问题,以及所能想到的解决方法,当然,只是到先天顶峰而止。 两人在前面讨论交流,并没有刻意避开后面四人,所以他们之间的话,都被四人听了个清楚,张常卿虽然故作姿态,仿佛没有理会别人,而是独自思考问题一般,其实耳朵早就竖了起来,认真听着两人说话。 而小天则是面『露』奇怪之『色』,仿佛若有所思,若有所得一样,只有琼花时而眼带『迷』茫,时而笑意盎然,似乎听懂了,又似乎没有听懂。不时的用眼神询问哥哥琼英,不过琼英似乎没有注意到妹妹的微小表情,而是投入到浩明和靳秋的交流之中,沉浸其中,所得不小的样子。 琼花顿时嘴巴一撅,有些不乐,但一时间队伍前行,只有浩明和靳秋的声音,她也不好发脾气,只是用手掐了掐琼英,琼英这才回过神来,只不知道妹妹又在发什么脾气。 不过琼花也只是因为哥哥不理会自己而已,并不是真发什么脾气,在哥哥耳边小声说道:“哥,你说这寒秋是不是很厉害啊,我看他能跟浩明大哥讨论,浩明大哥可是我们中最厉害的了,开始的时候,你都没有跟浩明大哥说这么多话。” 琼英脸上闪过尴尬之『色』,不过知道妹妹向来如此直接,也不纠缠,自嘲道:“你哥哥确实比不上他们,他们两人应该都有先天顶峰的修为,我才是先天大成,离晋升凝元还早,不过他们的讨论倒是对我益处不小,好了,小妹,不要闹了,我们认真听,这样的机会可不多,听过之后,你有什么话,再和我说。” 琼花虽然不乐意,但也知道分寸,平时跟哥闹闹无所谓,但认真之后,就不能任『性』了,不然会若恼哥哥的。于是点点头,表示明白。也跟着众人倾听浩明和靳秋的经验交流。 浩明和靳秋你来我往,很是讨论了不少时间,知道天『色』渐晚,这才停下。 浩明忍不住兴奋,高兴的说道:“今日和寒秋道友一叙,很多以前不解的地方豁然开朗,当真是意外之喜,我在这里多谢道友了。” 靳秋只是客气道:“道友哪里话,我不是同样获益匪浅嘛,那我不是也要感谢道友,这样谢来谢去,太过烦琐了吧。我们还是不要太过客气了吧。” 浩明有些感慨道:“道友说的是,我太俗套了,如果不是时间不多,怕是要和道友畅谈三天三夜才够。可惜了。” 虽然觉得浩明这感慨有些不明所以,但靳秋还是接道:“天『色』已晚,我们也不需要连夜赶路,不如寻个地方休息一晚,明日再上路。浩明道友以为如何,各位觉得呢?” 众人对望一眼,最后都看向浩明,浩明也恢复了初时的温和亲切,和声说道:“不知道寒秋道友可知道这条路上发生的情况?” 靳秋面『露』疑『惑』,说道:“有什么情况?难道还有打劫的不成?” 显然除开新来的靳秋,其他人都知道,浩明解释道:“寒秋道友可能不知道,这条去往水云坊的路上不太平,已经有几批修士失踪了,水云坊市的人也调查过,不过却没有查出什么来,也就不了了之,但正因为有危险,所以走在这条路上的修士们都是结伴同行,纵然路上真遇到什么危险,人多一些也就安全一些,这才是我们招呼路上修士结伴而行的目的。” 靳秋这才恍然大悟,他原以为只是这里的修士都比较开放,喜欢结交,这才在路上拉人入队,可是看那张常卿的模样,也不像是这样的人啊,搞了半天不是喜爱结交,而是路上有危险,人多好照应。 虽说靳秋也不是个热情的人,但最少不会惹人厌恶,必要的礼节还是会遵守了,可不能因为这个就不顾他人的感受,完全就是没事给自己找事,而那张常卿就是典型,高傲得不得了,不知道是因为在这些人中,就他出身修真世家,还是因为他的实力潜力都不错,自我感觉良好,摆谱成了自然,还是因为心理就是如此。 也许是靳秋掩饰得不够好,也许是张常卿太过**,似乎感受到了靳秋的轻视,不由嘲讽道:“连这个都不知道,就敢出来『乱』走,要不是碰上我们,弄不好,就成了下一个失踪的人。” 靳秋并没有接话,因为不值得,只是笑了笑,就看向浩明,希望他能解释清楚。 但心直口快的琼花不知道是看不惯张常卿的冷嘲热讽,还是因为方才靳秋和浩明的经验交流,而对靳秋的感官要好,反驳道:“知道这个有什么了不起,寒秋大哥就算不知道,凭他的实力总要比你的胜算大多了。既然实力不如人,不知道你有什么可高兴的。” 琼花这样口气太重,虽然有给靳秋打抱不平的意思,但琼英还是训斥道:“小妹,怎么能这样说张道友,太没规矩了。” 说完琼花,也不管她有否服气,随后维护道:“张道友请见谅,小妹人小不懂事,还请你担待一下。” 张常卿不管再怎么不愿,也不能说个不字,毕竟人家大哥都这样说了,如果跟个小姑娘较劲,就太**份了。 于是不情不愿的说道:“不妨事,我不会跟小女孩一般见识的。” 靳秋对琼花温和一笑,等他们说完,不等张常卿再生事,就对浩明说道:“浩明道友,可否详细的说下关于修士失踪的事,难道,失踪了这许多人,水云坊市不管,那他们收益岂不是要下滑不少,还有就是失踪的多了,难道一点线索都没找到,那也太离奇了吧。” 浩明解释道:“其实不难理解,因为附近最大的坊市就是水云坊市,根本不担心没人去那里,而且这些失踪的人,也是在不同地点,不同时间不见的,水云坊市出动了几次,没有收获,也不可能一直出动人手,所以就专门保护水云坊市周围的安全,至于别的地方,就只能靠修士们自己的本事了,要知道在外行走,本是就要有心理准备,毕竟修真界可不是太平无事的。” 靳秋沉『吟』道:“简单的说,就是水云坊市不怕无人光顾,失踪的修士毕竟是少数,而且他们也有措施,至于其他,就看修士们自己的本事了。” 浩明同意道:“就是这样,我们才结伴而行,即便有意外,也能相互帮衬。不至于孤军奋战。” 第一百八十七章 谨慎 第一百八十七章 谨慎 浩明继续说道:“所以靳秋道友说的很对,我们不能连夜赶路,必须要寻个安全的位置扎营休息,虽然一路上的速度不快,消耗不大,但是要恢复精力,保持最佳状态,以应付意外情况,虽然我们都不希望发生意外,但必要的准备少不了。各位道友以为如何?” 琼花只是看向哥哥,琼英稳重的说道:“浩明道友说的在理,一切就由道友安排。” 小天也支持道:“浩明大哥说什么就是什么。” 这时大家都看向迟疑的张常卿,他不由白眼道:“都看我干嘛,浩明道友说的有理,我当然同意。我只是看不管某人什么都不懂,就『乱』开口,不是怕害了大家嘛。” 靳秋对于张常卿的挑衅,只是淡淡一笑,并不多作反应。在靳秋看来,越是对这种人,越是不能跟他一般见识,显然,作为一个世家子弟,对于他们几个是有优越感的,只是浩明稳重成熟,而且作为队伍的发起者和组织者,他不敢反对。 琼英冷漠少言,并不理事,至于琼花、小天,对付两个小家伙,未免有些以大欺小,但就在这时,靳秋进入了队伍,年纪和他相当,反正相差并不太远,但修为实力居然比肩浩明,就不由让他不舒服,甚至反感,所以时不时的针对靳秋,就不是不可理解的了。 想必浩明和琼英都看出来了,所以并不压制他,以免闹也更大的矛盾,对于这种人,你越是在意他,他就越来劲,你要是跟他杠上了,就是自找没趣,不管争输争赢,都不是最好的结果。只需要晾着他,等他自己都没趣了,就会消停。 当然,前提是对方不能太过份,凡事有个度,过了的话,靳秋不介意教训教训他,到时别人也不好说什么,谁叫他自己不懂分寸,自找倒霉。 于是,浩明也不坐看事情闹大,说道:“这样吧,就在下面树林里靠近河边的地方找个位置休息一晚,明早继续出发。” 说完,不等众人再闹什么情绪,就落了下去。众人不管心里怎么想,也只好跟着落了下去。 不一会,一处休息的地方就整理出来了,几位修士都是风餐『露』宿惯了的,也不在乎幕天席地,只是点起了篝火,众人围坐一圈。 比较有趣的是,因为张常卿的不得人心,没几个愿意和他坐在一起,都离的远远的,唯有浩明毕竟是名义上的队长,不好做出不利于队伍团结的事,就坐到他的边上,算是小小的安慰了他。 小天坐在浩明的另一边,琼花则坐在小天和他哥哥琼英的中间,至于靳秋,只能坐在琼英边上,不过也离得不近,至于靳秋和张常卿之间则空出老大一段空白,不过,众人也当没看见。就是张常卿也没说什么。 摆明张常卿针对靳秋,别人这样坐也是应该。只是从这坐次就看出队伍里的人,也是离心离德,没什么团队意识,这也是应该,毕竟众人也只是初识,并不是特别熟悉,如果不是路上不太安全,众人也不会自发的走到一起,一切都是为了在面对威胁的时候,多几个人,多几分保障。 只是不知道这样的队伍,能否发挥出应有的作用,别遭遇意外之时,一击即溃。虽然众人都明白这个道理,但是牺牲谁,不牺牲谁,谁能决定,就此一点,就决定临时队伍的特『性』,众人也是心知肚明。 靳秋倒是并不在意,反正此番外出游历,就是增长见闻,不管遇到什么情况,都有准备,简单的说,靳秋有底气,通俗的说,自信源于实力。 简单安顿好之后,浩明笑道:“我们就在河边林地休息,大家也赶了一天路了,我这里有些食物,大家要是想吃,就自取,不用客气。” 因为都是先天修士,都有一个关键的净化五脏六腑的阶段,所以浩明拿出来的食物,多是些点心水果,极少一两个荷叶包裹的熟食,以及一些上品好酒。 只见浩明说完之后,也不管别人吃不吃,反正话也说了,东西也拿出来了,吃不吃是别人的事,他也不客气,每样都拿一些,大快朵颐,吃得好不痛快。 坐在他身边的小天见此,也跟着吃了起来。 张常卿却是没有符合,而是说道:“多谢浩明道友的好意,只不过在下正在先天锻体阶段,所以只能推却了,道友境界高过在下,自然明白我的意思。” 浩明边吃边说道:“不用这么客气,想吃就吃,不吃的话,难道我还能勉强你们,你说的我明白。不过我要说的是,吃不吃全看各位,也不必为难,” 琼花倒是想吃,但还是先看了看哥哥琼英,希望得到哥哥的肯定。只不过琼英没有马上作出答复,要知道修士最基本的谨慎,就是不吃喝来历不明的东西,谁知道将要面临的是什么,要知道没到先天顶峰,就是凡间江湖上的毒『药』都能威胁到没有净化五脏六腑的先天修士,就是过了净化五脏六腑的阶段,厉害毒『药』也能作用人身,只不过危害大减,难以害人『性』命,不过状态影响却是一定的。 靳秋倒是准备充足,笑道:“哪能让浩明道友专美于前,我这也准备了不少,有精致糕点,清香好茶,还有时鲜瓜果。” 还别说,靳秋倒是预料到了接下来的日子,多半是在荒郊野外度过,虽然到了凝元境界,可以辟谷,但各地特『色』小吃糕点,独特瓜果,还是准备了一些,要知道靳秋的储物袋可是不少,虽然都是一般货『色』,但多带些吃食,确实绰绰有余了。 靳秋这一手相当高明,并不接受或者拒绝浩明的好意,但也不能因为意气,或者不好意思,轻易的就范,而是应该思考一下,就是拒绝了,最坏的结果,也就是跟好意的一方闹得不愉快而已,这还是把好意的一方看成是没有气度的人物,如果真是这样,更没什么损失,这样的朋友不交也罢。 而怯于情面,吃喝来历不明的食物,最坏的结果是什么,只是要稍微有头脑的人也知道,心怀着恶意的人,还会能对你好了。后果绝对是灾难『性』的,两相对比,就知道利害关系了。 而靳秋的作法更甚一筹,并不挑明接受或者不接受,而是选了第三个答案,拿出自己的食物,这样既能避免尴尬,避免造成不和谐的气氛,还能为队伍锦上添花,出一份力,要知道吃喝自己的东西,自然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而靳秋的这一番作为,更是让众人一楞,随即反应过来,心思重的几人更是高看了他一眼,就是浩明也不得不再次提高对靳秋的评价。 而还没有表态的琼英似乎也是受到了启发,拿出了自己的食物,显然他也是老手了,准备了自己和妹妹路上的食物,毕竟他们兄妹两可只是先天修士,还没辟谷,只是方才没有想到这一层,还在纠结吃不吃浩明提供的食物罢了。 这样一来,摆在中间的食物就丰富多了,气氛热烈了不少,不过相比于靳秋和琼英琼花兄妹俩只吃自己带的东西。 浩明和小天倒是大气的多,来者不拒,看见可心的东西,就吃上一些,显然两人坦『荡』的多。 不过靳秋心里明白,小天暂且不谈,这浩明倒是精明,看似几人不吃他的东西,显得小家子气,他却大胆的吃别人的东西,更有胸怀,其实这中间有个顺序问题。 第一个拿东西出来吃喝,别人当然要下意识的戒备一二,但后面拿出的食物就不同,明显就是靳秋急智,临场发挥而来,当然不用担心他搞什么鬼。 这就是有心和无意的区别。 有心就有痕,无意就无踪。前者让人防备,后者融于自然。靳秋想到这里,若有所得。修行又何尝不是如此,勤修苦练并不错,但不是勤修苦练就能有所成。 游历同样如此,抱着目的,倒不如自然而然,有时候反而取得更好的效果。 浩明见靳秋沉思,笑道:“寒秋道友的吃食倒是别致,我们几人走到一起,也算是有些缘分,能一路同行,大家还是要想到帮衬,寒秋道友就做得不错。只是不知道友又有什么所得,沉思起来了。” 靳秋回过神来,淡淡的笑道:“哪里,在下的习惯而已,想我们修士,多是各自修行,难免不时沉思,不然,何以反省。众位请随意,在下要开始每日的功课,恕在下无理了。” 说完就直接闭目存神,打坐调息起来。 浩明见此,只是一笑,吃干抹净,也自修炼去了,其他几人受两人影响,也一一修行起来,哪怕是腼腆的小天和直率的琼花也不例外,要知道打坐存神可是修士最基本的修行,可不能懈怠。 当然,于这荒郊野外,自然不可能入定修炼,丝毫不理外物,一点不关注自己的安全,既然之前说过,路上可能会遇到危险,即便是人数不少,但各自留一份精神关注外界的变化自不在话下。 有什么风吹草动,也好快速反应不是。 第一百八十八章 风吹草动 第一百八十八章 风吹草动 夜渐渐深沉,天地慢慢寂静,只有偶尔几声虫鸣鸟叫,却更显得夜的宁静,河水潺潺,流动不息,林木深深,只有这渐渐细小的篝火还在燃烧,照映着几人模糊的身影。寒气渐重,生灵渐息。 然而,这注定不是一个平静的夜晚。 就在靳秋等人安心休息,静心调息之时,星月都隐入朦胧之中,漆黑的夜『色』,伴随着篝火摇曳,远处的山林仿佛恐怖的巨兽,要吞噬一切,而就在这样的环境下,靳秋所在小队迎来了一群不速之客。 在靳秋异常灵敏的灵觉中,突然多了几股陌生而带着浓浓敌意的气息,并且正在隐秘而快速的接近中,显然是针对他们小队而来,就是不知是不是造成水云坊修士失踪之谜的元凶祸首,还是碰巧打劫,或是寻仇,还是其他。 一瞬间,靳秋想了很多,也没有在发现的第一时间示警,因为只要提早发现了来袭之人,就没有被偷袭的可能,而现在出声,铁定暴『露』自己的修为境界,这样即便击退来敌,自己也不能在这小队呆了,而且出于一向谨慎的态度,靳秋也不想这么早被拆穿。 于是等了片刻,在不会对众先天造成威胁之前,忽然睁开眼睛,低喝一声:“有敌来袭。” 随着这一声低喝,众人先后醒转,浩明不出意料的最先清醒,脱离存神调息的状态,但出人意料的是,第二个清醒的居然是小天,然后才是琼英、张常卿、琼花。这也是靳秋有了足够的反应时间,才仔细观察而来,不然仅仅相隔一息半息的时间,是不可能在刚刚清醒的时候发现的。 但靳秋没有纠缠这个问题,而是放在心底,也不理会其他人的动作,激发了防御符器,其他人也先后完成这一步,这也是修士的本能,在危险来临之前,当然是先保护好自己,才能再谈其他。 然而,等众人做好准备,四周还是一片寂静,而靳秋感应到了敌人也仿佛消失了一般,众人又凝神等待了片刻,依旧无生无息,哪还有敌人的踪迹。 但看到靳秋的神『色』凝重,不像是开玩笑的,所以还是耐心的等待下去,然而还是没有声息,夜『色』依然深沉,林木依然森森,篝火依然摇曳,照映着几人各不相同的表情。 随着时间的流逝,气氛越来越压抑,可是敌人的影子都没看到,张常卿爆发了,低喝道:“寒秋道友是不是拿我们消遣,哪有什么敌袭,连个鬼影子都没见到。而且为什么,我们这么多人都没发现敌袭,甚至连稍大的动静都没有察觉,你为什么能发现?” 见靳秋依然神『色』凝重的看向他感应到的方向,没有回应,张常卿继续说道:“就算你的修为境界比我们高,但浩明道友怎么也没察觉到,可否给我们一个解释,还是你有什么企图,想捣什么鬼?” 虽然众人都和张常卿不对付,也看不惯他一向的嘴脸,但众人在此**时刻,也不由得不多想,透过摇曳的篝火,众人或疑问,或怀疑,或敌视的神『色』被靳秋看在眼里。 但靳秋却没有为此费心,而是在感叹,这伙偷袭的人可真狡诈,居然深知先天修士在夜深人静之际,灵觉自发感应的最大境界距离,从而在警戒距离之外,急速接近,丝毫不掩饰,而到了警戒距离之内,就掩藏起来,看来绝对是组织严密,配合默契的老手了。绝对不是新嫩,而是做过不知道几次这样的事了。 但是一个关键的问题,他们是怎么知道小队的具体位置,要知道虽然小队点起篝火,但被这深沉的夜『色』,漆黑的夜『色』掩盖,光线绝对传不远,况且还有林木阻隔,毕竟先天修士修炼之时,灵觉察微的距离相当远,更不要说靳秋的凝元境界的灵觉了。 这可不同于斗法之时的主动释放,精细但不太远,修炼之时,只会感应到一定范围内的变化,如果有什么突如其来的变化,修士第一时间就能察觉,这就是为什么修士敢于在不太安全的环境里调息存神,因为他们始终都放了一份精神关注外界的变化。 那么就有两个问题,第一个就是,来袭之人知道自己小队的具体位置,而且选择最合适的时间来袭。没有内应,绝对不可能知道的这么清楚,除此之外,他也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方法。 而第二个问题就是,对方显然有备而来,对方身上定有遮掩气息的东西,至于为什么一开始不用,直到进入境界距离才动用,应该是有什么限制,而这就是为了在合适的距离合适的时机,发动蓄谋已久的攻击。 想明白这些,靳秋就有了底气,既然对方不敢强来,应该是实力不足以对他们这伙人一网打尽,或者是为了减少损失,要在最好的时机下手。 说来话长,思考这些,也只用了几息时间,这才回应张常卿,说道:“张道友这话问的稀奇,我怎么发现有敌来袭,自有我的本事,难不成,我有什么绝技都要展示给你看,追问别人私密,可是大忌。至于挑拨我和浩明道友的关系,你就不用费心了,而且他人有什么想法,别人自有考虑判断,需要你来代劳?” “各位不妨想想,张常卿一直对在下有成见,对我的挑衅更是屡屡发生,在下都不理会,但在这种外敌来袭的危险时刻,还要内讧,不知张道友是何居心。” 至于靳秋判断的两个问题,没有说出来,一个是没有佐证,只是自己的判断,二来,也不想在这种不和谐的气氛中再来弄得人心惶惶,是否真得有内应,关键时刻,他自然会跳出来,到底是谁,靳秋还不好分辨,只能多作防备,外敌好防,内贼难防。 张常卿被靳秋避而不答,反而来质疑他的居心,弄得恼羞成怒,便要反击,但浩明在关键时刻站了出来,作出小队的发起人,必须制止内部的矛盾,一致对外,哪怕解决不了,也要搁置起来。 抬手阻止张常卿发飙,浩明沉稳的说道:“好了,置气的话就不用说了。我们要相信寒秋道友,不要追问他怎么察觉,也不管来袭之人为什么没有立刻攻击,我们做好防备就是,反正离天明的时间也不长,大家撑过这段时间,保护自己的安全就行了。我们这是以不变应万变,看他们到底搞什么鬼。” 琼英此时也说道:“浩明道友此乃稳妥之策,不管有无敌人来袭,大家全力戒备就是。这这才是解决问题的态度,希望大家放弃成见,团结起来,最起码基本的信任还是要的。” 浩明和琼英相继表态,此事就定了下来。 各人各自戒备,按下不表,只说时间渐渐流逝,各人耐『性』也满满被消磨。 也不知是敌人安排好了,还是见到队伍防备严密,没有可趁之机,悍然发起了强攻,就见在这黑暗之中,靳秋发现来敌方向的侧翼,火球,金箭密集的攻来,而靳秋更是感觉到头顶上方强烈的元气波动。 而在队伍众人都感觉到这些异常时,攻击已经不远,靳秋只来得及提醒一声:“散开。” 就急速离开火堆范围,然后就是一阵巨大的响声,以及火球爆炸,金石交击的密集之音。显然对方是朝着明晃晃的篝火堆攻击,而且改变了方位,潜伏到了不远的距离。 对方也没指望一波解决众人,而是分散众人的力量,只要把几人击散,再逐个击破,就万事大吉了。要知道这黑漆漆的夜晚,可不是斗法的好时间,虽然修士们都是耳聪目明,但还是会受影响,唯有通过灵觉感应元气变化,才能知晓攻击方位。 而敌人来得方向原本是琼英琼花兄妹俩坐的方位,这一变化,攻击侧翼,正是靳秋的方位,所以很不幸运,靳秋将要面对敌方众人的围攻,至少要挡过一波攻击,才能得到其他人的救援,这还是他人反应及时的情况下。 随着篝火被巨石扑灭,四散着火星明灭不定,要想观察其他人,就变得很不容易,所以靳秋毫不犹豫的祭出了护体罡气,反正是半透明的,别人也看不出来,用这来对付几个先天,足够了。只看他们方才发动的袭击,应该是三个人,从攻击力度来看,对他也够不上威胁。 而就在敌方营造出这个三打一的局面之时,按说如果是一般人,恐怕得拼命防守,然后靠近自己人,寻求帮助。 但靳秋不退反进,直接施展三分冰封剑,分袭三人,而这一出手,就出了全力。靳秋的这一出乎三人意料之外的攻击,直接击散了三人对靳秋的法术攻击,并且攻击到了三人身上,效果是立竿见影。 因为三人要潜伏到队伍附近,又为了保证第一波打击的突然『性』,并没有加持防护罩,更为了在争取的些许时间,全力攻击靳秋,以保证达到瞬间击毙或者重伤一人的目的,丝毫没有想过对方敢如此坚决的反击他们。 这一没想到,使得几人都被准确的攻击到,要知道靳秋的冰封剑可是有着必中的特『性』,正是适合在这漆黑的夜里施展。于是敌方三人,瞬间受伤,要不是都是斗法经验丰富的老手,恐怕最少也是重伤,失去战斗力。 第一百八十九章 内应 第一百八十九章 内应 敌方三人攻击受阻,马上冷静下来,见到三人的攻击居然被对方一个人击破,并且还能攻击到自己身上,相比于所受的这点小伤,这种犀利的攻击,强大的实力,才是让他们胆寒的。 三人同时认出这是多重攻击,凝元修士的绝活,顾不得多想,甚至连话都没有多说一句,只是相互对望了一眼,一言不发,如『潮』水退去一般,马上退走。 但不知为何,三人还是大喊了一声:“退!” 而靳秋倒是不担心对方叫破自己的身份,因为靳秋的第二波攻击又至,三人竭力抵挡,喊出那一个字,就算不错了,而且这三人也识相,只顾埋头撤退,因为喊出那一个退字,就已经多受了一次伤。 靳秋追击一会,已经有些远离队伍,而且也算杀得这三人夺命而逃,不说身受重伤,但再想来战斗,怕是不能。既然如此,靳秋也不赶尽杀绝,因为这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办到的,对于求生的修士来说,再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能激发他们的潜力。 而且靳秋也怕被调虎离山,虽然只是临时小队,但也是缘分,能救就救。抱着这样的想法,靳秋回到了营地,发现战斗已经结束,没有其他人来袭,而且气氛比较沉凝,等靳秋到了近前,才发现众人围成一圈,浑身是血的张常卿躺在地上,只剩下半口气。 不由皱眉道:“难道还有别的人来过,怎么张道友伤成这样,恐怕凶多吉少了。” 浩明却叹息道:“寒秋道友有所不知,并非另有敌人来袭,方才我们被敌人打散,道友最是危险,被三名修士围攻,我正要去帮忙,却没想到张常卿突然对我下手,好在我还算谨慎,唯恐还有其他敌人暗中埋伏,所以戒备的严密,所以即便没有想到自己人会攻击我,但挨过了最开始的狼狈,最后凭借实力高过张常卿一筹,把他击败。这时几位也都确定安然无恙,聚集到了这里。” 还没等其他人反应,奄奄一息的张常卿仿佛突然有了精神,虚弱但却清晰的说道:“好你个浩明,颠倒事非真是一把好手,这等构陷之话都说的出口。明明是你先攻击我,把我打成重伤,要不是几位道友赶来,只怕我已经遭了你的毒手,不然,即便我实力低于你,怎么可能被你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打得濒死。” 仿佛是一口气用完,说完这些话,张常卿连喘气的声音都低沉下去,仿佛随时都会死掉,显然是没有力气再多说什么了。 听到浩明和张常卿完全相反的言语,现场的气氛诡异起来,虽然众人都没有再说什么,但并不代表众人会马上肯定谁,否定谁。要知道这判断错了,不仅仅冤枉了自己人,还有可能留下重大隐患,爆发出来,是会死人的。 许是琼英觉得这样无助于解决问题,反而会加大相互间的猜疑,十分不利团结。所以开口岔开话题道:“方才我要照顾舍妹和小天,没有及时前去帮助寒秋道友,十分抱歉,但后来看到寒秋道友大发神威,居然以一敌三,击退了敌人,当真是实力不凡,修为高绝,我等甚为佩服。” 靳秋只是淡淡的说道:“琼英道友谬赞了,在下虽然有些本事,只是暂时抵挡住了敌方三人的围攻,但绝对没有击败他们的可能,应该是对方看到短时间拿不下我,又怕几位过来增援,他们恐怕就跑不了了,所以才果断后退,所以真正难得的正是我们这个队伍,只要不犯大错,别人也无机可趁,我想,这就是结队的目的和作用。” 浩明方才不好说话,因为张常卿也快死了,跟一个死人争论,不管理由多充分,也不会让旁人多信服,特别是方才的气氛十分不对头,贸然相争,只会让人以为做贼心虚,但现在经过琼英、靳秋两人的打岔,再出来说话,效果就好许多,浩明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直到此时才开口说道:“寒秋道友也不必谦虚,纵然只是于三名修士的围攻中不败,也是极其了得的。也请道友理解我们不能在第一时间前去助战。” 说到这里,叹了口气,看着没几口气的张常卿,沉重的说道:“虽然张道友平时高傲了些,但我还算是对得起他,对他也算维护,但他居然是敌人安『插』的内应,虽然没有给我们队伍带来更大的危险,但很让我痛心,至于我方才所说的过程,虽然大家因为敌人的袭击,没有亲见,但我在这里发誓,我所说的,如有半句不实,下场有如此子。” 面对浩明的誓言,众人尽皆动容,再加上张常卿平时的不得人心,和浩明个人形象的良好,众人对于凄惨的张常卿的那一点同情,也慢慢消失。 一直腼腆的小天最先站出来支持浩明,他说道:“我相信浩明大哥绝对不会害我的,背叛我们的内应一定是张常卿。一看他就是个坏蛋。” 随后地一直跟张常卿斗嘴的琼花也表态道:“我也同意小天的说法,张常卿一看就是个坏人,肯定是他想攻击浩明大哥,可惜自己本事不行,这才被打成这样的。” 说完之后,就用期待的眼神看向哥哥琼英,希望他能同意自己的话。 琼英沉『吟』道:“我也认为浩明道友的话更可信一些,虽然没有什么凭证,但我相信自己的直觉。” 靳秋则是心中暗忖:“看来平时做人还是保持跟众人良好的关系,先不论对错,只看众人对浩明和张常卿的态度,就截然不同,哪怕张常卿濒死,开始还能得到一些同情,但随着众人冷静下来,自然就更倾向于浩明了。在没有明确的证据面前,谁是谁非,不就靠各自的感觉嘛。至于琼英的话,多半也是因为这张常卿都快死了,不值得为个死人得罪浩明,如果真的判断错了,在这段路上,小心戒备就是了,犯不着现在就翻脸。既无必要,也无好处。” 心中想归想,但众人都已经看向靳秋,这是要靳秋表态。他从容说道:“大家都知道张常卿总是针对于我,我不可能在没有凭证的时候,为他说什么好话。我自然也是相信浩明道友的。不过在下新学了一个招数,可以在修士不抵抗的情况下,让他说出真话,而张常卿目前的状况和不抵抗也差不了多少,就是不知道大家能否让我试上一试,不过试过之前,会消耗掉张常卿的所有精力,他会马上死掉,试与不试,就看众位的意思了。” 浩明此时,还有别的选择吗?只要他敢说一个不字,马上就会被众人质疑,弄不好会群起而攻击。浩明斩钉截铁的说道:“如果寒秋道友能得出真相,浩明感激不尽。” 琼英也说道:“寒秋道友有此手段,再好不过了,也好还浩明道友一个清白。我等自无不应。” 小天和琼花也催促道:“是啊,寒秋大哥既然有办法,那就赶快试啊,再晚,张常卿就要死了。” 靳秋说道:“不过请大家待会不要出声,只需要安静的听着就行,不要打扰进程,以免功亏一篑。” 既然大家意见一致,靳秋也不拿捏,直接施展不久前刚从童家学到的新瞳术『迷』魂,正是用在当下,只见靳秋直视张常卿有些涣散的眼神,靳秋的眼睛慢慢变成『迷』离的紫『色』,瞳孔成漩涡状。而张常卿眼神里挣扎了一会,然后变得呆滞,仿佛木人。 因为这『迷』魂瞳术是持续『性』的法术,所以要一边维持,一边问话,当然了,这是第一次施法,也是对某个人的第一次施法,所以要郑重精细,随着此术的熟练,日后,只需施展一次,就可以作用一段不短的时间,而如果反复对某一个人施展,最终能达到控制他的效果,不过那种情况的要求也很苛刻,并不是这么容易达成。不过,这些就说的太远了。 靳秋轻柔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为了稳妥,靳秋选择循序渐进,从最简单,最不容易逆反的问题开始问起,而且别看张常卿奄奄一息,看起来随时都会死掉,但修士的生命力十分强盛,倒不担心死得太快的问题。 张常卿无意识的回答道:“我叫张常卿。” 靳秋继续问道:“你是什么修为境界?” “先天大成,正在锻体阶段。” “你是什么时候进入浩明发起的队伍?” “两日前。” “那你对队伍中的各人都有什么看法?比如说,寒秋。” “寒秋看起来客客气气,一进队伍就和浩明聊的开心,大谈什么心得经验,我看就是在炫耀而已,毕竟他能在这个年纪成就先天顶峰,要突破到凝元境界,很是难得,倒也有些本事,不过,我就是看不惯他,有什么了不起,只要再给我几年时间,同样可以。” “小天小家伙腼腆,什么都不懂,琼花小丫头调皮捣蛋,不知进退,老是跟我作对,要不是有个冷漠稳重的哥哥护着,我一定要给她点颜『色』看看,至于浩明,倒是很会做人,方方面面都处理的不错,算是个合格的调解人。” 第一百九十章 真相 第一百九十章 真相 靳秋倒是没有因为张常聊的话恼怒,这正是靳秋希望的,他能说真话就好,下面就不用太过费事,而且遇到的阻力肯定要小。 倒是琼花有些不忿,就要反驳,但给眼明手快的琼英拦住,没有让她说话干扰靳秋。其他人倒是都记得靳秋的话,没有出声。 靳秋继续问道:“你们张家是哪里的修真世家?” “哪里有什么张家,只不过是我编造的,因为世家子弟好演戏,不好对付的情况,高傲一些,不屑理会,就应付过去了。而且也不用跟众人处好关系,少说少做,出问题的机会就小多了。” 靳秋眼睛一亮,马上接道:“这么说,你就是内应了?” “是的,我们做过几次了。” “那你们都有哪些人,怎么计划的,说说这次的过程是怎么样的?” “我们包括我在内,一共四个,我作为内应,给他们暗中通消息,并确定攻击时间和步骤,就像这次,我混进队伍里,有五个人,好在没有凝元修士,不然我们肯定会按兵不动,重新选择。不过我们四人对付五个先天修士已经是极限了,所以要在明日队伍可能壮大之前,采取行动,只要我能偷袭干掉浩明,他们三人再合力做掉寒秋,接下来就是四对三的局面,而且三人中还有两个新手,胜算很大,即便我没能干掉浩明,至少也能出其不意重伤他。” “而且我也考虑过,这个队伍中浩明和寒秋的实力最高,必须优先攻击,集合最开始所有的优势,才能一举奠定胜局。” “可惜的是,浩明居然如此不信任我,防备甚深,我刚一动手,他就展开了凌厉的反击,仿佛早知道我会袭击他一样,再加上我方三人不知道什么原因,居然退走,我一时走神,才落到现在的状况。真不甘啊,既然不能成功,还陪上了命,索『性』诬陷浩明,让你们队伍不合,最好内讧火拼才好,算是为我自己报仇,这样我也瞑目了。” 浩明听完,清晰的松了口气,小天和琼花也『露』出了笑容,琼英冷峻的神『色』也缓和了下来,真相大白,总算澄清了事实,查了个水落石出,更重要的是消弭了队伍里相互的不信任,不用再防备来自背后的冷箭。 靳秋神『色』不变,继续问道:“你们是怎么联系的,为什么我们这么多人丝毫没有察觉,还有那三人是如何避开我们的灵觉,潜伏到附近的?” “我们中有人擅长养蛊,其中有一种同心蛊,是成对而生,可以各放在两人身上,远时能感应相互间的方向,不至于『迷』失,近时能传递简单的消息,因为是蛊虫间的联系,我们只是控制蛊虫,所以不会有元气波动,再厉害的修士也感应不到,不过这蛊虫培养起来也十分不容易,而且平时还要以精血喂养,虽然不多,但也是额外的负担。而且主人一死,蛊虫立毙,另外一只也会死掉,宿主也会受到反噬,元气大伤。” “至于我那三个同伴,他们身上有夜灵蛊,到了夜深时分,可以避开修士灵觉的察觉,但只能维持一盏茶的时间,过后蛊虫就要体养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恢复。所以我们的头领就是擅长养蛊的闵翔师兄。所有的谋划都是他主持的。” 靳秋停顿了一下,仿佛在消化他说的消息,最后问道:“你们就是导致这条去往水云坊市众修士失踪的元凶吗?” 然而出乎靳秋的意料,张常卿机械的说道:“不是,我们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来这里混水『摸』鱼的,不过我们得手的这几次,都没有碰到另外作案的人,或许他们也是跟我们做一样的勾当,只不过更隐秘吧。” 靳秋不在问话,停止施法,恢复正常,而张常卿似乎是用尽了最后的精力,呆滞的眼神也失去了光彩,生命之火渐渐熄灭,最终陷入了永久的黑暗之中。 众人都看着靳秋问完话,张常卿就马上死去,一时间沉默起来。就连调皮的琼花小丫头都安静下来。 靳秋略带疲惫的声音,打破了宁静的场面。 “各位务须介怀,修士自有生死轮回,也要为自己所作的负责。而且这样的事,也许不是最后一次,方才几位也都听到了,他们只是浑水『摸』鱼的,真正的元凶祸首还没有出现,所以我们并不是万事大吉,依旧处在危险之中,如果不振作起来,下次也许就没有这次的好运气了。” 浩明最先醒悟,感慨的说道:“首先感谢寒秋道友查明真相,还我一个公道。其次,道友说的十分有道理,这次要不是道友力挽狂澜,抵挡住了三位敌方修士的联合攻击,恐怕我们就会出现死伤,这次他们是攻击的寒秋道友,那么下次如果出现新的更厉害的敌人,并且也是联手攻击其他人,有谁有把握抵挡的住,所以我们必须振作起来,防范于未然,让人无机可趁,这样我们才能安全的达到水云坊市。” 琼英也表态道:“两位道友说得不错,唯有加强我们自身,并且保持着警惕,才能有效的预防危机。至于张常卿,虽然是敌方派来的内应,但毕竟和我们走了一路,能否将他的尸体掩埋,以免暴尸荒野,让野兽啃噬。” 靳秋看了看带着鲜血的尸体,说道:“不必这么麻烦,我等修士行在这修真求道的路上,就没想过能有退路,既然来自天地,就归于天地,尘归尘,土归土,让我焚烧之后,就将他的骨灰撒向这片天地。” 见众人没有反对,靳秋取出符器,施展了最简单的火球术,不过控制着规模,并没有让它形成有爆炸威力的完全形态,只是足够焚烧尸体就够了。 然后张常卿的尸体在极其短的时间内烧成了灰,靳秋右手一挥,一阵风起,席卷着张常卿的骨灰吹向密林深处,直到很远很远。 经过了一夜的折腾,众人也有些累了,重新点起篝火,围坐的几人都没有说话,也没有急着调息,而是默默的想着心事,静待天明,继续赶路,离开这纷『乱』一夜的地方。 因为是在最深沉的半衣遇到袭击,所以没过多久,天边第一缕曙光就降临了,一行人都活动开来,熄灭了篝火,准备启程。 浩明发言道:“希望大家忘记昨晚的不愉快,开始新的一天。我们上路吧。” 说完,一马当先的腾空而起,驾驭着飞行符器前面开路。 靳秋等人也纷纷效仿,不久一行人就离开了这里,朝着水云坊市而去。 山林也恢复了平静,除了那两堆篝火的残迹和几处烧焦的痕迹,再没有不同,也许过不长时间,就连这痕迹也会被慢慢『摸』平,这就是自然的伟力。 浩明几人虽然振作起来,并没有太过被昨晚的事情影响,但气氛并不太热烈,丝毫没有前一天的拌嘴寒暄,交流讨论。 似乎每个人都不想说话,只希望早点到达目的地,结束这惊险却又沉闷的旅途。 而今天的这段路也似乎格外偏僻,没有再碰到一个修士,就连一点人烟也没有发现。这也算是导致队伍沉闷的原因。 而就在众人行了一段不短的距离之后,脸『色』郁郁的琼花突然感到体内真气紊『乱』,完全不受控制,别说控制飞行符器,就是抬根指头都嫌困难,而飞行符器没有了真气加持,再也稳定不住,随着琼花掉落下去,如果没有人接应,绝对会摔成肉泥,肯定没有侥幸。 而就在边上的琼英,一直冷峻的脸上,也变了颜『色』,第一次『露』出惊容。二话不用,就下去接应,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不管什么原因,如果在这种危险的时刻犹豫一下,就很难把人救起。 然后靠的较近的小天、靳秋、洁明先后察觉,也纷纷落下去救人。也是琼英反应及时,而且一直留意妹妹的情况,所以很快救接住了真气紊『乱』的琼花,并继续下降,落到一片空地之上。 靳秋三人也紧随其后,落到地上,并戒备起来。 琼英这才焦急的问道:“妹妹,你怎么了,怎么突然掉了下来。发生了什么事。” 然而琼花那有功夫回答哥哥的问题,正全力镇压全身紊『乱』的真气,虽然没有到暴体的危险程度,但如果不小心处理,留下隐患,那就别想再晋升到凝元境界,要知道先天晋升到凝元,最重要的就是真气化真元,如果真气本身出了问题,就甭想升华了。凝元之门从此关闭,所以她不得不谨慎,全力镇压。 而眼看着妹妹不发一言,全力自救,琼英这个做哥哥的就十分难受,不知道该怎么办,一时间『乱』了方寸,全不复平时冷静的模样,这也算是关心则『乱』吧。 过了一小会,才醒悟过来,把求助的眼神投向靳秋和浩明两人,希望一路上表现不凡的两人能帮帮自己,至于小天,别让人担心就够了,哪还指望得上他。 第一百九十一章 真凶 第一百九十一章 真凶 而靳秋刚要先安抚好琼英,让他冷静下来,再来想办法解决问题,就见小天如同琼花一样,脸『色』一变,马上坐到地上,闭上双眼,神『色』极其紧张。 简直和琼花的情况一模一样,靳秋看到这里,眉头一皱,预感到肯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这事来得太突然,太蹊跷。仿佛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再重重『迷』雾之后拨弄着。 然后琼英也跌坐在琼花身边,还没等靳秋理出头绪,一股潜伏在身体里的异力发动,就要扰『乱』真气运转。但靳秋已经是凝元修士,真元灵活凝练,根本不是这股异力能搅动的,反而被靳秋的真元自发的反击驱除了。 但靳秋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学着众人的样子,神『色』大变,跌坐在地上,闭上眼睛,作出全力以赴的样子,现在他总算知道了为什么众人都是这个样子了,真气是先天修士的根本,这上面要是出了问题,那可就太严重了,不得不全力自救。 而靳秋装模作样之外,马上展开灵觉,查探着倒底是那里出了问题,是什么人对他们出的手。 靳秋实在想不出,不知道是什么人,在什么时候给他们做了手脚,而且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对队伍里的所有人动手,真是厉害啊。 哦,不,也许不是所有人,想到这里,靳秋延展灵觉到浩明所在的方位。发现他根本不在原处,也没有发生任何意外,而是直奔靳秋而来,似乎要对靳秋做点什么。 而靳秋本来是要看看后续有什么发展,但绝对不会为了这个冒险,将自己陷入危险的境地,只能遗憾的对浩明展开反击。 务必在他对自己不利之前,最好能生擒,不然只能消灭了,至于其后的故事,只能让它继续埋藏下去了。 遗憾归遗憾,但这事必须去做。 就在靳秋准备反击,彻底消除大敌之时,早先中招,但经过这段时间的镇压调理,琼花的情况已经有好转的迹象了,虽然不可能像靳秋这样只是瞬息间就化解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但也是一个信号,这并不是什么厉害歹毒的东西,只能限制修士在短时间内丧失实力,过不了多久,就会恢复。 而这个信号,浩明也明白,也顾不得最先处理威胁最大的靳秋,中途转向,立刻就到了琼英那里,而准备反击的靳秋也暂缓了攻击,先看看浩明如何处理他们这群毫无反抗能力的修士,因为靳秋绝对不会让自己冒这些无谓的风险,而只是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去探究这件事的来由。 任何东西都比不上留待有用之身去追寻自己的道,有些意气之争,有些冒失之险,何必一定要去参与,这完全不符合靳秋的理念。 当然了,如何遇到必做之大危险大事,也绝对不会退缩,谨慎并不是胆怯,在必要之时,也要有舍弃一切的大决心,修真求道不是玩闹,而是一生的追求和信念,当为必为,当断则断,当退定退,至于如何行事,自有一颗本心决断。 而锤炼这颗本心,就是修士毕生的功课。 回到正题,虽然不会容许浩明在自己身上做出未知的有大风险的手脚,但如果浩明先在他人身上试行,如果靳秋确定没有对自己造成不可挽救的危险,就可以一为,毕竟这人花了这么大的代价,把所有人都制住,肯定不是要简单杀害这些修士,因为这样的话,就不会给众人下这见效慢,效果差,还有许多限制的手段,而是直接用厉害毒物,一举灭掉所有人。 至于真正制住众人之后,浩明有什么打算,在他认为大局已定的情况下,自然会透『露』出来。 果然,只见浩明先是用截脉手法,趁着琼花不能控制自身真气循环的时机,切断了真气流动,就算真气紊『乱』随着这股异力的消失,渐渐稳定,也不能调动了,必须要他人来帮助接触这种限制,因为浩明用的并不是简单的普通江湖上的截脉手法,而是通过自己真气渗透截断别人真气,属于经脉、真气的双重封锁。 琼花自身真气不能动用,又被截脉,而且还被浩明的真气枷锁,如何靠自己冲破这些限制,如果清醒过来,但也只能如普通凡人般走动,不能动用任何修士手段,那怕是江湖武艺的手段也只有花架子可用。 这般限制,浩明还嫌不够,又拿出一张明黄『色』玉符,对琼花下了禁制,这禁制的作用就是防治截脉失败,万一被控制之人突破,就会在受制之人动用真气发动法术之时,压制十息时间,而这时间就足够浩明反应了,配合这股压制,足够浩明重新处理受制之人,而且禁制发动之时,会有明黄光芒大亮,想不引起注意都不行。 可谓是处心积虑,非是短时间的计划,而是严密筹划过的行动。 靳秋虽然不知道浩明所有的都是些什么手段,但也猜到了几分,也就放下心来,确定不会给自己带来什么大的麻烦,靳秋不禁暗忖:“只是因为不想曝『露』自己凝元修士的事实,以免引起他人的种种羡慕嫉妒,只想平凡的融入到普通修士中去历练,没成想,居然成了自己现在最大的底牌,这严重低估敌人的力量,我可是深明其害,如今反而发生在我身上,真是不得不感叹。” 浩明则是如法炮制,一个一个的处理好,然后好整以暇的站到众人的对面,迎着众人或猜疑,或惊怒,或平静的目光。 这才脸『露』笑容的缓缓说道:“想必几位有太多的不解,最大的疑问就是我为什么要这样对付你们,又是用了什么手段吧?” 完全无视众人,志得意满的看着平静的靳秋,问道:“难道寒秋道友不想知道吗?你可是在这群人里最让我重视的,头脑冷静,修士高绝,招数也不少,如果换了别的地方,定然要和你结为好友。可惜我不得不这么做,希望你们不要怨我。这是天意啊。” 靳秋站在琼英身边,丝毫没有被制的觉悟,淡淡的说道:“落到浩明道友的手里,我们认载,只是不知道道友何时动的手,我自问平时十分小心,料想也没有疏漏,如何中招,也好让我等心中明了。我想,浩明道友恐怕才是这条路上众修士失踪的元凶吧?” 虽然是询问的话,但其中的肯定语气,任谁都听出来了。 浩明不以为忤,反而笑道:“不错,寒秋道友确实精明,这些人都和道友一样,落到了我的手上,想不到道友都到了如此绝境,还有这样的冷静头脑,着实让人佩服。至于我用的手段,本来是无须跟你们说的,不过,谁让寒秋道友跟我这样投缘,就满足你们的好奇。” 说是满足别人的好奇,倒不如说是炫耀自己的心计手段,要知道,只有碰上厉害的对手,胜了之后,才值得吹嘘,而浩明其实很是赞赏靳秋,所以也有比拼一下的意思,潜意思就是说,即便你很不错,但还是不如我。 “你们还记得我昨天拿出来的吃食吗?想必当时几位都是心中犹疑不定吧,怕吃了什么不好的东西吧。当时,我便是存了两个心思,这第一嘛,就是测试下,看各位对这件小事的反应如何,也好选定对付你们的策略,结果嘛,小天和琼花小丫头就不说了,明显没有经验,不用费心,琼英虽然谨慎,但却有些摇摆,不能决断,要嘛,就当场拒绝,要嘛,就委婉说明。前者就是心中只有我,这种人直来直去,好对付,后者嘛,就有些圆滑,外圆内方,要提防。所以对付琼英也不难。” “就是张常卿都表现的比你强,知道用修行境界来搪塞,还让人无话可说,不过这样的人,我也都遇到过,有些难度。真正让我重视的,就是寒秋道友你啊,居然想出拿出同样的食物来处理此事,当真是让我意外,如此精明有决断,而且实力不差的人,让人头疼,让我不得不最优先对付你,只要摆平了你,其他人就不足为惧。” “倒是后来半夜的那场袭击,我是真没想到,张常卿居然是敌人的内应,居然还借着我们的行事来浑水『摸』鱼,而且我们还碰到了一起,当真是世事弄人。不过想要偷袭我,确实找错了人,试问我就是干这个的,一直算计别人,怎么能会轻易相信别人,也算他倒霉。” 靳秋这才『插』言道:“这应该就是张常卿昨晚说的,你对他早有戒备的来由吧,恐怕不仅仅是对他,任何人在当时的情况下,在你身边,恐怕都会被你戒备。” 浩明笑道:“不错,那种情况下,我怎么可能会相信别人,就算是所有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动容,本来我还以为这次得跑路了,毕竟要做完这趟,代价太大了,弄不好,还要直接以武力来对抗那几个偷袭着,实在不划算,还是再起炉灶的好,只当是浪费了几天,但是出乎意料的是,寒秋道友实力居然如些强悍,直接挡住了那批人,并且扭转了局面,还能从那快死的张常卿嘴里得到这么多东西,更是让我惊讶,对寒秋道友越发重视起来。” 第一百九十二章 隐招 第一百九十二章 隐招 “好了,说回正题吧,那张常卿也已经死了,就不要再纠缠一个死人了,有其一,自有其二,这第二嘛,就是在众位吃喝东西的时候,在下已经投放了这种香料到篝火之中,本来这东西被燃烧之时,是有气味的吧,很容易被发现,不过好在我在加热熟食和美酒,掩盖了这种味道,你们自然不会在意。” “而这种东西挥发出来的气体,需要一夜时间潜伏,才会在第二日爆发出来,并且只有盏茶时间,就会自我消失,而且关键的是这东西只要有三次亲身体验,就会丧失效果,等同你的身体已经完全能抵抗他的作用,所以我根本不需要解『药』,这样『露』出马脚的机会就更少了。” “现在我把过程都说了,诸位应该服气了吧,这并非是一时起意,而是我们精心构思良久的计划,可谓尽善尽美,你们可不要心存侥幸,希冀还能逃出去。认命吧。” 靳秋只是平静的看着浩明表演,等他说完之后,这才问道:“那不知你要如何处置我们,是否跟张常卿那伙人一样?” 浩明不屑的说道:“他们那点心思手段,如何能跟我相提并论,他们只是为了你们身上那点修行资源,实在是鼠目寸光,不足道哉。” “也算是你们的造化,能为我教的发展作出贡献,至于更详细的,你们就不用知道了,反正知道了也没用,还是乖乖的听话,免得惹来杀身之祸,那可就是你们的损失了。” 靳秋似乎没有听到浩明的不耐烦,而是异常执着的问道:“那你总要告诉我们接下来做什么吧?” 浩明手一挥,粗暴的说道:“接下来干什么,你们只需要照我说的做就行了,不要问七问八的了。” 靳秋有些遗憾的说道:“这么说,接下来就没我们什么事了,既然你不愿意说清楚,那就只有我亲自问,好在有了方向,倒也不会完全抓瞎。” 就在浩明有些不明所以,或者说内心有些不安的时候,靳秋也不在套取消息,跟他虚与委蛇,既然有了大概的方向,接下来,自然有问的方法。 靳秋果断的全力发动,那压制先天修士的禁制连一息时间都没有坚持住,这明黄『色』的光芒就如突然闪耀时一样,又骤然消失,在浩明还在思考靳秋所言之时,一道冰凝法术出其不意的禁锢了他。 这靳秋许久都没有用过的法术显出了凝元修士的实力,在超过对方一个境界的情况下,而且还是突然打击之下,完全陷入被动,落入下风,几乎凝结了浩明的所有动作。使他的反应更是慢了七分。 靳秋不求杀伤,只想生擒活捉对方,所以第二步并不是继续攻击,而是祭出了飞羽流星,两颗血『色』流星跳跃而出,环绕在靳秋的周身,作出了防护姿态。 因为靳秋意识到一件事情,那就是既然这浩明出自某个组织,那肯定不是一个人,况且方才他虽然没有吐『露』更多的信息,但先是得意之下说我们,然后改口只说我,就能说明问题。 而既然他选在这个地方动手,那肯定就有帮手在附近,或者据点就在附近,随时都有人手接应,或者有靠山依靠。 这点不得不防,经历了两次内部人的背叛,即便是再无知的人也明白防备的重要,更何况是靳秋,而且他还发现了一些蹊跷之处,更是上心。谨慎一些还是好的,况且中了靳秋全力施展的一记冰凝,这浩明就是想跑,都不可能了。 既然达到目的,早些晚些又有什么区别。 而就在靳秋准备进一步对付浩明之时,敢于在这条路上下手的人,怎么可能只有这点本事,恐怕早就被打掉了,倒不是说浩明心计不深,手段不狠,但强大的实力却是绝对的保障,没有实力,所以的一切都是空中楼阁。 纵使一时得手,也绝对会碰到靠心计谋略解决不了的问题。 毕竟同为先天,如果浩明对付的先天修士中有厉害角『色』,风险就太大了,他不可能不考虑到这问题。 果然,浩明一见靳秋轻易的挣脱了禁制,就知道他必定是扮猪吃老虎,绝非先天修士,定是凝元修士无疑,因为没有谁比他更清楚,这禁制的威力和上限,对付无力反抗的先天修士,绝对是记妙招,只要在施展的时候不反抗,过后,绝对可以禁锢先天修士十息时间,足够他再次动手。 但是对于凝元修士来说,跟捅破一张纸没有多大区别,绝对是一闪而灭的下场。 不为别的,就因为他浩明被组织委以重任,并几次做的十分漂亮,奖励给他的密法,能从先天顶峰突破到凝元,即便是要付出巨大代价,即便只有不长的时间,但也绝对是颠覆『性』的实力提升。 而浩明一看到靳秋的动作,再联想到他之前的神态语气,就知道局面早就脱离了他的预想,而掌握在别人手上,好在他还有底牌,也许可以翻盘,即便翻不了盘,能够逃离,也是他必须这样的原因。 没有半点犹豫,在被突然而来的冰凝击中之后,浩明直接发动了,只见他身上真气暴涨,浑身经脉如同被大象碾压的道路一样,有些承受不了真气突然暴动,好在已经过了锻筋炼骨的阶段,适应了一段时间,浩明痛苦的表情有所缓和,然后一股血腥的气息弥散开始,加入到浩明自身的真气循环中,将暴涨的真气催化成一缕血『色』真元,不一会就转换完全,变成带着血腥气息的真元,而浩明的眼睛变得血红,亲和的气度『荡』然无存,充斥了暴虐,残忍,血腥。 很显然,即便是骤然提升到凝元,不管过后有什么代价,就在现在提升,也不是全无问题,这种境界的提升既不完全,也不彻底,实力也只是凝元境界最底水平,而且还影响神志,这也是不能长时间处在这种状态中的限制之一,不仅仅是真气消耗太大,也是怕入魔太深,不能回返清醒。 毕竟真气总量只有那么大,贸然提升,持续时间就有限,趁着刚入这种状态,浩明轻易的挣脱了冰凝的束缚,瞪着血红『色』的眼睛看着靳秋。 说起来很多,其实只是很短时间,毕竟这种密法要是浪费时间过长,那就是活生生的靶子,估计变身还没完成,就被敌人打死了。 靳秋眯着眼睛,看着这形象气质大变的浩明,只看他身外形成的那带着血『色』杂气的护体罡气,就知道定是这家伙倚之甚重的后手,不过就算是凝元又如何,难道以为同为凝元就有胜算,就是同境界的修士,实力也是天差地远,不可等同视之。 靳秋也不二话,面对距离不远的浩明,靳秋直接冲了过去,两颗飞羽流星轮流轰击,丝毫不给浩明出手的机会,而浩明刚刚实力大增,就被『逼』得近身短打,而且完全施展不开,马上就被靳秋的血『色』流星击破护体罡气,重伤倒地。 倒是让在边上几人看得目瞪口呆,不知道这番戏法是怎么变的,先是靳秋大发神威,破去禁制,施展法术冻结浩明,还没等他们高兴,就看到浩明仿佛变身似的,实力大增,正当众人担心靳秋的处境和自己的遭遇之时,就被靳秋闪电般的击败,简直是目接不暇,转不过弯来。 而浩明被击成重伤,身上大小伤口遍布,可见这近身短打确实不是说笑的,浩明变身之后,还没发威,甚至还没适应,就被打落下去,状态不在,跌落回了先天,甚至因为这密法因为靳秋的攻击被强行中断,反噬极为剧烈。 而靳秋也明白,这表面上看到的大小伤口很多,但修士的身体可是专门锻炼过的,只是看起来伤得重,真正使得浩明虚弱至此,正是施展这密法的代价。 靳秋明白施展任何远远超过自己能力的法术要承受代价,超过越多,代价越大,只说他曾经只是想正面施展符宝,就差点功亏一篑,就可见一般,如何不警醒。 正是明白其中的道道,所以靳秋才有把握完全打压下浩明,不使他逃跑,或者施展开来,时间拖得越久,越是有利。 所以不需要用什么大的厉害绝招,只要近身保持攻势就行了,结果也是不出靳秋的预料之外。 就在众人的眼皮底下,上演了这一惊险刺激的变故,别说当事人的浩明没有反应过来,就是琼英等旁观之人也反应慢了一怕。 靳秋也不收回飞羽流星,淡淡的对重伤的浩明说道:“凝元境界也是有高下之分,可不要以为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提升到凝元就有一战的资格,也许对付其他先天修士,绝对是压倒『性』的,就算对付一般凝元,让你缓过劲来,发动攻击,也会手忙脚『乱』,让你有可趁之机,可惜遇到了我,别说你一个冒牌凝元,就是正经的凝元修士,多几个,也同样是这个下场,无论你有什么阴谋诡计,后手隐招,在我面前通通无用,所以还是合作点,好好回答我的问题。” 第一百九十三章 解除 第一百九十三章 解除 “你也知道我的手段,不想我用在张常卿身上的法术再在你身上重复一次,如果不合作,那就只能牺牲你了。” 浩明喘着粗气,刚刚强行提升到凝元境界,又被打落下来,说来十分不好受,而且居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就被雷霆般的打击下去,着实让浩明心中失落,只见他难受的说道:“没想到你居然有这样的实力,真是看走眼了,本来已经十分重视你了,没想到还是低估了,这就是命,不过,别以为你就赢了,我只不过是组织里的一个小喽啰,你杀了我,就是跟组织结下血仇,你就等着无尽的追杀吧。我会等你下来地府的,哈哈……咳……哈哈” 看着神志有些癫狂,说话都咳出血来的浩明,靳秋皱了皱眉,确实没想到浩明落到这般境地,还这么强硬,可见他对身后的靠山十分相信,或者是反正就是一死,绝不妥协泄密。 靳秋沉下脸来,淡漠的说道:“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还看不清现在的局面,也好,这样也算我做了努力,是你自己没有珍惜,也就怪不得我了。” 说着,靳秋就要动手施展『迷』魂瞳术让浩明说出秘密。然而不知道是浩明明知后果,却不自尽,以保全秘密,到底有什么后手。还是期待有变数发生,让他有机会逃生,所以存了一丝侥幸,根本没有自我了断的意图。 即便是眼看着靳秋就要动手,也是无动于衷,似乎是坐以待毙,但又和方才的硬气不太相符。 其实靳秋也是想快刀斩『乱』麻,做出这个姿态,也是想『逼』出让靳秋有些忧心的变数,或者在变数没有来临前,赶快打开浩明的嘴巴,得到想到知道的,自然就多了一些底气。 只感觉到身后一阵剧烈的元气波动,而且跟浩明方才骤然提升到凝元境界的变化一般无二。靳秋无暇理会首次『露』出微笑的浩明,直接一掌击在浩明的脖子上,将本来就重伤的他击昏过去,也是防治靳秋对付变数的时候,他在背后捣『乱』,即便这种可能很小,但靳秋还是做了预防。 这才转过身来,看着背后发生了什么事。 结果有些出乎靳秋的意外,又在他的意料之中。意料之中的是,果然是那小天出了问题,浑身布满护体罡气,双眼发红,气息暴虐,简直跟浩明方才一个模样,就知道他们用的是同一种密法,强行提升到凝元境。 靳秋早就有些怀疑小天的反常,最开始只是觉得一个敢于背着师傅跑下山的人,不说别的,肯定是一个有些叛逆的家伙,但一路上他的表现也未免太过腼腆,几乎没有说过话,只在关键的时候力挺浩明,之前还只是以为他跟浩明投缘,直到浩明暴『露』之后,靳秋这才越发怀疑。只不过小天也跟大家一样被浩明制住,就没有深想,而且终究只是怀疑,没有明显的破绽,不好直接动手。 而且相信自己能控制住场面,所以在闪电般快速击毙浩明之后,就要施展密术打开浩明的嘴巴,倒不是没有存着引诱小天从背后偷袭自己来救援浩明的主意,要知道靳秋可是特意把看似薄弱的背后留给了他。结果他也确实动手了。 但出乎靳秋意料的,他并没有按照靳秋的设计去直接攻击他,而是在变身成功之后,居然挟持了仍然被钳制的琼花小丫头。这样看来,不是浩明在小天身上做了假动作,就是小天有独特的办法挣脱,也就无惧浩明是不是真的同样截脉下禁制。 而不管小天是震惊于靳秋的实力,再加上有浩明的前车之鉴,不敢直接行险动手,还是看透了靳秋设下的陷阱让他跳。 反正觉得直接攻击靳秋没有胜算,也不认为自己有翻盘的能力,于是便劫持了依然被钳制,还没来得及被靳秋破除的众人中的琼花,以做要挟。 靳秋看着小天由腼腆稚嫩变得阴狠毒辣的表情,叹了口气道:“看来你就是浩明的后手,你们倒是策划的周详,而且这么谨慎,就算明面上占着绝对的优势,还要在暗中留上一手,可真是费尽心机,看来我要收回方才的话了,如果真有一个一般的凝元修士破坏了你们的好事,如果没有我这么果断的处事,一旦让你们一明一暗两人前后夹击,十有**还真翻盘了,当真是不能让人小看,不过这样一来,我倒是对你们的组织更有兴趣了,不知道你们抓这么大先天修士去做什么了?” 小天满是阴狠的脸上,现出暴怒的神『色』,凶狠的说道:“你也太爱管闲事了吧,明明是凝元修士还要扮成先天,没事找事,早让人知道,不就一路无事,非要弄到现在你死我活的地步,他们这些人的死,全部都是你的责任。” 随即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话音一转,缓和下来。 “当然,我们也不想弄得鱼死网破,你把浩明交给我,并且让我们安全的退到足够安全的距离,我就放了这琼花小丫头,不然,浩明绝对是有死无活,你也别想问出丁点事来,我也大了不同归于尽,说不定我还能拖着你一起去死,你对付浩明的方法已经用过了,对我不可能再起第二次的作用。” 还没等靳秋说话,一直处在混沌不请状态中的琼英顿时大急,喊道:“你快放了我妹妹,要是我妹妹有一点损伤,我要把你大卸八块,还不快放了她。” 见小天不为所动,只是凶狠但带着一丝惧怕的看着靳秋,根本没有把这依然被钳制的琼英放在眼里,甚至吝啬得懒得回一个鄙视的眼神。也不看看现在什么状况,还在大喊大叫,别说你现在被钳制得成了一个凡人,就是全盛时期的先天境界,又如何比得上小天现在的凝元境界,哪怕是实力最差的凝元。 琼英也非没有计较之人,只是一时情急,关心则『乱』的关系,没有注意到自己现在的处境,这一被小天无视,马上就醒悟过来,转过身来,焦急还但是诚恳的对靳秋一礼,说道:“还请寒秋道友援手,先帮我把身上的禁锢去除。” 靳秋倒是还没想到怎么应付现在的局面,毕竟这琼花小丫头一路上对靳秋颇为友善,靳秋也不忍心她就此死去而不救,对于小天所谓的同归于尽倒是没有放在心上,不是看不起他,因为跟靳秋说过这话的人太多,最后的下场却只有一个,而且这样的空话狠话,说多也很乏味。估计这小天也是将路上的种种看在眼里,劫持琼花而不是琼英,不光是琼花更容易对付,恐怕也有这个因素,威胁人也要讲策略,弄一个对方不关心的人,能威胁得了谁啊。 而琼英适时的求助,也让靳秋心中一动,这提升境界的事,可不持久,多拖延一分,机会可就大多了,而且趁这段时间,好好考虑一下,到底该如何做。 就在靳秋刚刚走动一步,小天的急切的说道:“不准动,也不准帮琼英解除钳制,不然我就先杀了这小丫头。” 果然,琼英脸『色』一僵,收回了走向靳秋的脚,转身怒目而视,看着凶狠暴怒的小天。但不敢冒失去妹妹的风险,听话的没有再动。 但靳秋却是眉『毛』一扬,不悦的说道:“怎么,你真以为劫持了琼花,就能要我们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做什么就不能做什么。不要太得寸进尺,交换就要有交换的态度,一味的要求,门都没有,而且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今天你难以生离此地。最好规矩点,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说完之后,也不管小天如何惊怒交加,也不管琼英如何着急,如何不知所措,不知道是该阻止靳秋,还是任由靳秋施为,只能睁大眼睛看着小天,希望他不要冲动。 而小天终归是没敢再说别的,也没有多做别的事,显然知道靳秋不是一个好糊弄的人,而且琼花和他的关系自然没有她哥哥那样好,不能『逼』迫太甚,免得弄巧成拙,那就得不偿失了。 所以靳秋顺利的接触到了琼英的身体,一股精纯的真元滚滚而出,顷刻间,就打通了琼英身上所有被截断的地方,恢复了他自身的真气循环,就收回了真元,后退一步,就看到琼英身上明黄『色』光亮闪耀,直到十息之后,才熄灭,至此,琼英身上的钳制也被解除,这样一来,靳秋一方就多了一份力量。 小天只能静静的看着靳秋施为,但不敢去『逼』迫,怕真得弄得一拍两散,自己也有危险,而他其实对靳秋救人的心思不那么有信心,所以也不无考虑,释放出琼英的力量,可以反过来影响靳秋的做法,要知道有时候力量可不一定是相加,也可能是相减,有琼英在一旁牵制,他也安心些。 所以靳秋是为了拖延时间,顺便解放一份力量,而小天则是抱着让最关心妹妹安危的琼英影响靳秋决定的想法,可谓是你算人,人亦算你,倒底谁更高明,只有事后才看得清楚。 第一百九十四章 交锋 第一百九十四章 交锋 小天阴沉的声音传来:“你现在禁制也解除了,是不是该把浩明弄过来,我们退出安全的距离,马上就放了琼花,绝不食言。你们的做法,我没有干涉,也希望你们配合些,我的时间不多,更不要想着拖延时间,如果闹到我不得不动的地步,这么可爱的小丫头,恐怕就要变成一具毫无生机的尸体,我想大家都不忍心吧。” 琼英二话不说,就要去搬动昏『迷』过去的浩明,但被靳秋一伸手,拦住了,也不理会琼英的火急火燎,轻声说道:“先别急,像你这样事事顺着对方,还怎么救人,难道寄托到对方的仁慈上,等你把手上的筹码都交出去了,还拿什么制约,先等等,让我先试探试探,再找出合适的方法。” 然后才面向小天,丝毫没有焦急的笑道:“你比浩明要阴险多了,似乎也隐藏了实力,恐怕这种提升境界的方法,必须得先天顶峰才能使用,不然恐怕第一个关口,就要真气不足,经脉不能承受了吧。但是像你们这样急功近利的修士,不可能按部就班的修练到这地步,就不怕根基不稳,以后出问题?” 小天不耐烦的说道:“你到底想怎么样,问东问西的,我现在哪有心思跟你闲扯,赶紧把浩明弄过来,不然,我可不保证一直这么清醒,『逼』急了,大家一起死。琼英,你到底是不是个男人,想不想救你妹妹,事事听别人摆布,救妹妹这样的事,也要外人出头,我看你是越活越回去了。” 说完之后,轻轻一划,琼花手臂之上,就开了一道口子,殷红的鲜血就留了下来,不过琼花到底是个修士,而不是普通的凡人小女孩儿,只是眉头皱了皱,却没有哼出一声,显然知道现在自己落到大恶人的手上,必须要坚强,等着寒秋和哥哥救援,不能给他们添麻烦,更不能让小天的小手段得逞,施加压力给自己人。 但从小一起长大的琼英对于妹妹的脾气了解的很,平时古灵精怪,甚至有些调皮捣蛋,但是本质上只是一个天真的小女孩儿,哪怕得入先天,本质也没有改变,所以对于妹妹的一举一动都看得清楚,见得妹妹强忍痛楚,琼英很是难受。 而且他更知道这只是小天给他的一个小小警告,如果再不配合,琼花身上的伤口只会越来越多,甚至最后流血而死也不是不可能。 本来靳秋还想拖延下时间,也是希望借这探查对方底细的机会,找出应对办法,至不济,也能给对方压力,暗示自己对救援琼花并不上心,更希望了解对方的深浅,没想到这小天也不是省油的灯,没有接他的茬,反而是在琼花身上留痕迹这样的小手段来压迫己方,算是充分利用了手上的资源。 而且更重要的是配合言语,企图分化瓦解自己和琼英的救援联盟,很准确的抓住了自己和琼花之间最大的分歧,即是自己是理『性』的想出好办法来解决问题,而琼英则只是想尽最大愿望来救回自己的妹妹,至于对方的心思,浩明的价值,所以的一切都不重要。但是小天在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之后,会守信用放回琼花吗? 对此,靳秋始终抱着怀疑的态度,穷凶极恶的人要是会守信,那母猪也会上树,要是感情用情,最后十有**会弄得鸡飞蛋打,什么也没弄到。 但是琼英已经顾不得了,脸上神『色』变化,就像开染房的,不停变换,显然在内心中做着激烈的挣扎,最后神『色』一定,沉凝起来。 靳秋一看就知道要坏事,还没等他想好下一步,琼英就开口了。 “寒秋道友明见,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还请将浩明交给他,让我救回琼花,拜托了。” 虽然说的诚恳,但靳秋还是敏锐的听出了其中的决绝,显然哪怕自己不是对手,如果靳秋说出一个不字,马上要强行动手抢夺浩明,为此不惜跟靳秋翻脸,也顾不得了。 靳秋叹了口气,这小天当真是阴险,敏锐得把握住了机会,也能精准得看出这其中的弱点。但靳秋有些话不得不说:“琼英你要明白,现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哪怕我把浩明让你交给他,琼花救一定能安全吗?你要知道这些都是什么人啊?” 但琼英哪里听得进去,固执的说道:“这些我都知道,但还有什么办法,难道要琼花的血留干了才罢休。” 靳秋做了最后的努力,也想明白了他们之间最大的差别,靳秋的目的就是要全胜,所以只要筹码在手,琼花不死,那就有机会取得想要的结局。 但琼英看得下去吗?显然不可能,他的妹妹多受一点伤害,他就只能退缩一步,尽力完成对方所有的要求,然后乞求对方守信放过人质。 靳秋只是再次叹息了一声,就抓起依旧昏『迷』的浩明,交给琼英,不在多言。 而远处的小天则是满意的笑了起来,虽然笑的很是凄厉,让人很不舒服,但他没有丝毫在意,总算在这一场较量中胜了一筹,而关键得是靳秋给他带来的压力,弥漫在心头的阴影都消散了,敌人并不是不可战胜,只要找到正确的进攻点,就能击败敌人,这就不得不使得他高兴起来。 不过事情还要做,可不能在关键时刻出错,笑过之后,重新冷静下来,对着越走越近的琼英说道:“行了,把浩明放倒五步外,然后你就退回去,等我们退到足够安全的地方,就会放了你妹妹,在这期间,你们最好安分点,不要搞小动作,不然我这手一滑,这鲜活的生命可就消逝了。” 琼英并不说话,只是恨恨的看着小天,然后疼惜的看着无助而又倔强的琼花,不得不一步一步的退回到原处,施展法术并不会伤到对方的距离,也就是警戒线之外。 然后小天将琼花挡在身前,麻利得将浩明绑到背上,然后再次控制琼花,在此过程中,琼英几次都有些按捺不住,想要冲上去,趁此良机救人,但被小天不时阴冷残忍的眼神『逼』退,不敢造次。 显然小天也知道这短暂的时间里,是对人质控制力最底的时候,也是最危险的时候,所以更是警惕『性』大增,注意力几乎都集中在琼英靳秋两人的方向,只要他们任何人一动,就能马上反应过来。 还算琼英没有失去理智,没有贸然行动,而靳秋自从将浩明交给琼英之后,就显得意兴阑珊,动得懒得动一下,只是冷眼旁观小天和琼英之间的互动。 并没有浪费多少功夫,小天就将浩明固定在自己的背上,然后就准备挟持着琼花退走。 靳秋突然说道:“慢着,你既然已经得到想要的,是不是该放下人质了,至于你说的退得安全的地方,我不知道多远是安全得地方,我怕你远走高飞之后,恐怕会直接撕票,我很难相信你们会守诺。所以人必须留下,你们可以走。” 小天一怔,显然没想到靳秋会在这个时候横『插』一杠子,眼睛一转,马上说道:“人质怎么能现在就放过,那我们怎么安全的离开这,你不相信我们的人品,我更不可能相信你,要是我放了人质,你动起手来,我找谁哭去?只能按照我说的来,我可以发誓,一定会在我们安全的时候,放了人质,不然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现在你总该相信了吧。” 小天明白,现在真正能做主的就是靳秋,别看方才他利用对方两人间的想法差异,得了先手,但真要激怒了他,弄不好现场所有人都会死掉,只有他会活下来。所以不敢说太硬气的话,软了下来。 就连琼英听到对方发下这等恶毒的誓言,脸『色』也缓和下来,心中对对方会放过妹妹多了几分把握。 但靳秋却嗤笑道:“我既然不相信你,你就是发再毒的誓,我也不会相信,而且像你们这样经常下黑手的修士,迟早不得好死,有什么可说的。我就不同了,说一不二,说不会现在对付你们,就不会对付你们,我可不会跟你们一个德行,说话算数。你要是不答应,那就不用谈了。琼英,你安静的在一边呆着,少废话。你要再『乱』来,我就不管琼花的死话了。” 看着比小天还要积极的琼英,靳秋不在客气,直接训斥,可不能让他再开口了,准没好事,帮外人比帮自己人还要积极,自己方才退了一步,他还蹬鼻子上脸,看不清形势。 琼英也只好咽下了要脱口而出的话,安静的站在一旁,只对开口对小天说道:“小天,你就先放下琼花吧,寒秋道友的保证肯定是信得过的。你看,浩明也交给你了,我们也守信用了,别硬顶了。” 小天只是阴狠的死盯着靳秋,对琼英的话不置可否,气氛一时沉凝无比,彻底紧张起来,弄不好就要上演一场死斗,如何抉择,就看小天的一念之间了。 第一百九十五章 救回 第一百九十五章 救回 靳秋之所以如此,就是因为小天现在有了希望,浩明已经背在背上,算是达到了部分要求,而不是一开始的一无所得,那时小天肯定敢死拼一场,而现在情况就不同,小天绝对会权衡,会考虑,这就是机会,而靳秋则准确得抓住了,做出不惜一战的姿态,就是希望能完好的救下琼花。 对于小天和浩明这样心狠手辣之辈,靳秋从来不惮于以最大的恶意来揣测他们,甚至即便如此,都算看轻他们了,他们的狠辣手段,只有你想不到了,绝对没有他们做不出的。 小天只是沉默不语,靳秋却没有什么别的神『色』,从容的等待小天的答复,显然不会让小天这样简单的就脱身而去。但是琼英却有些耐不住『性』子了,生怕靳秋『逼』迫太过,让之前所做的努力付诸东流,葬送当前的大好局面,但他也不能再说什么,因为局势从来都没有掌握在他手中,主动的两方只是靳秋和小天而已。 良久,当小天看到靳秋绝对不会再让步的坚决,知道任何事情都是你退一步,我退一步,才能继续走下去,不然两方都硬来,绝对不会有好结果。 于是开口说道:“既然寒秋道友对我的诚意抱着不信任,那我再做什么保证,发出什么誓言也没用。但是道友不要怪我们以小人之人,度君子之腹,不管道友的话可不可信,我是不会把自己的生死寄托在别人身上。既然如此,那我就退一步,只需要把琼花押解到你们的视线最大范围,我再放下她,但你们不能加速来救,要等我们消失在你们的视线之外,不然,我会返身回来杀掉她,如何,这是我能想到的最能迁就你们,而比较能让我们安全退走的方法,如果这样都不答应,那你们的想法就很可疑,也就没有再谈的必要。” 琼英闻言大喜,放下了担心半天的心,这确实是一个好办法,把琼花当作平衡点,谁都不去打破,自然无事,不然只要一方出格,另一方就可以发现,并做出积极的应对。 而靳秋则是若有所思,这不就是前些时日,那乐家长老乐迪用过的法子吗?只不过当时乐迪不仅仅有青云三人做平衡点,更有乐家的族人手下做安全保障,更加稳妥。 不过小天只有他一个人能动,手上没有多的资源,只能如此,不过他也不害怕靳秋反戈一击,因为正如靳秋所料,浩明选在这个地方动手,正是因为他们在这里有个隐密的据点,这就使得小天有底气保障他们两人的安全。 其实原本小天是想劫持琼花一起退走,回到据点,怎么说这次行动失败,他们肯定要受到责罚,但如果能多带一个人,总归责罚的轻些,但现在靳秋根本不会上套,始终将压力保持在小天的底线之上,让他不敢提太过分的要求。 这也是小天拿不准靳秋会为了救援琼花到底能妥协到什么地步,要是只有琼英,哪怕他有靳秋的修为实力,也就不用这么费劲心力了。 说到底,这就是靳秋和小天在救援琼花这个问题上的相互试探,看各自的底线在哪里,现在当然明了。 小天最起码得保证自己的安全,其次是浩明的安全,再次才是劫掠琼花回去,少受点责罚。而靳秋当然是希望自己人也要救,敌人也要留,当然底线是人得救,但对方不能太过份,不然,就全留下算了。 说到底,都是争的主动权。而琼英则因为太顾忌琼花的安危,主动放弃了所有主动,只能被动的接受对方的种种要求,让小天得寸进尺,一步一步的压迫。如果没有一个旁观者清的角『色』,恐怕琼英再怎么妥协被动,也救不会妹妹。 这就是愿望和手段间的距离,并不是你美好的愿望,就能得到美好的结局,不能使用恰当的手段,结果往往事与愿违。而具体用什么手段,就要有清醒的首脑和精准的敌我分析才能做出。 而这事就这么定了下来,小天也不敢真得玩什么玩样,也怕触怒靳秋,显然知道靳秋对他们可不会有什么好想法,至于琼英,则是恪守着约定,甚至提防着靳秋,生怕他突然又做出什么举动。 但靳秋只当没看见琼英的戒备,只是缓缓的凌空而行,视线中琼花的模样越来越清晰。而小天也耽搁了不少时间,短时间内也不可能对琼花做什么手脚,而且也没这个必要,既然人抢不过来,就没有意义,不会为了泄愤,徒然给自己增加风险。 自然琼花总算是完好的救了回来。 但结果绝不是皆大欢喜,靳秋非常厌恶这种束手束脚的感觉,更不习惯按照别人的思维来行事,所以一救完人,马上说道:“现在队伍已经名存实亡,而且我的身份也暴『露』,也就不留下来了,我将先走一步,去到水云坊市。而这路上的两伙恶人已经折戟沉沙在我们手上,短时间内不敢再动,所以你们也赶紧走吧。” 琼英一听这话就明白了,这是要散伙,对方可是隐瞒身份的凝元大修士,是真正能庇护他们两兄妹的人,而刚刚发生的事,也让他们看到了血淋淋的事实,实力从来没有一刻显得这样重要。 于是琼英带着些许恳求的说道:“寒秋道友能否带着我们一同前往,整个队伍虽然只有我们三人了,那两伙人也受了重创,但难保路上不会有意外,请道友发发善心,看在我妹妹刚刚脱险的份上,送我们一程吧。” 但是靳秋主意已定,而且还有别的事,但不想跟他们两兄妹说,于是拒绝道:“你们不用担心,我们一连遇到两股人,肯定不会再出事了,况且你们也不是全无能力,只要不是内部出事,就算遇到危险,难道不会跑,而且我还有事,就不和你们一起走了。” 但是琼英有些不依不饶,纠缠道:“道友能有什么事,也得去水云坊市吧,既然我们去一个地方,为何不能同行,难道是怕我们拖累道友,还是道友看不起我们?” 琼英有气,靳秋同样有气,怎么,恳求不行,就拿话挤兑,难道我是一个受激的人,于是不再好言相劝,而是淡然不容拒绝的说道:“你们如何想,哪是你们的事,好了,我真得要走了。” 说完,不再停留,直接取出驱鸟符,驾驭着黄『色』大鸟,径直离去,片刻就消失在琼英的视线里。 把个琼英气得够呛,对着靳秋离去的方向,忿忿不平的说道:“真是狂妄之极,我这样求他,都不答应,完全没把我看在眼里,方才救人的时候也是,胡『乱』出手,要不是我做的周全,那绑人的小天,岂不是要害我妹妹。真是个顽固自大,我行我素的独夫。” 被解除钳制的琼花似乎是经历了一场淬炼,一下子长大了不少,有些皱眉的看着自说自话的哥哥,等他消停,这才不满的说道:“哥哥怎么能这样说寒秋大哥,他可是救过我们的,要是没有寒秋大哥,我们两人就不会有机会停在这里说话了。而且我们本来就是萍水相逢,怎么能处处只要求别人,而什么都不付出,我们最开始结队,不正是相互帮助,谁都没有把握独自安全的去往水云坊市,这才有了队伍。” 停顿了下,继续说道:“虽然队伍成分复杂了些,让人钻了空子,但这只是意外。所以寒秋大哥现在已经展示出了凝元修士的实力,如果继续帮助我们,是人情,不帮我们,也是应该,反倒是哥哥你的态度很有问题。是不是方才你们有什么误会?” 而琼英只是讪讪的笑道:“好了,不说这些了,我也只是发些牢『骚』,并没有真的怪他。这里实在不安全,我们还是赶紧动身上路,早点到水云坊市,早些安全。” 琼花并没有刨根问底儿,而是相信了哥哥的话,两人向水云坊市飞去。 靳秋其实早就猜到多半会这样,这也是早先隐瞒实力,融入全是先天修士的队伍中的原因,既然现在身份暴『露』,就不适合再和琼英兄妹俩搅合在一起了。这也是靳秋当初让青云三人独自闯『荡』的原因,哪怕青云三人几次三番的因为这事那事出现在靳秋身边,最后还是果决的脱身而走。 靳秋是要修行,是要历练进步,更上一层,而不是当保姆,更不想接受众人的吹嘘奉承。也是担心依赖成了习惯之后,你所做的在别人看来就成了应该,稍微不顺他们的意,就成了他人攻歼的理由,即便是如此的荒诞不经,他人也是奉为圭臬,乐此不疲。 弄到最后,靳秋反而弄得里外不是人,还不如一开始就果断脱身,反正他没有义务去帮助救护他人,修行路上天助不如自助,没有一个修行有成的是全靠别人的保护帮助而来的。 曲终人散,然而事情并未结束。 第一百九十六章 踪迹 第一百九十六章 踪迹 靳秋是这样好说话的人吗?即便是顺水推舟,满足小天和琼英的意愿,弄成这样的局面,主要还是靳秋想这样做,不然,什么时候看到靳秋会将主动权让出,任他人施为。 在浩明威胁靳秋,号称背后组织会为他报仇,并且会无穷无尽的追杀他时,就已经让靳秋下了决心,就算不斩草除根,也要让浩明所谓的背后组织承受重创,仅仅是杀掉浩明小天两个人,这只是靳秋最低的要求,要是顺着他们追查到水面之下的情况,再针对『性』的出手,自然能达到更好的效果。 而且当时那琼英掣肘,小天阴险,靳秋除了硬来,就只能先答应他们的部分要求,所以这才有限的干涉事情的进程,只是如此,还被那琼英怨愤,即便他不说,靳秋如何感觉不到,所以这才懒得理会这种人,救回琼花也不是为了他,而是对琼花在开始的接触,作出善意的回应,如此而已。 所以后来人也救了,自然不会再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蠢事,不管琼英兄妹俩怎么想,他也会果然离去,不与他们同行。 除了要跟踪小天两人,找到他们的据点外,也是真得不想同行。 没错,靳秋是在跟踪小天两人的行踪,想要铲除他们的老巢,起码也是个据点,既然靳秋在浩明动手之时,就已经推测出来,当然不会轻轻放过。 就在靳秋凝拎起浩明交给琼英之时,就在两人得意放松之时,他已经在浩明身上做手脚,是的,连琼英一起瞒过,此事做的隐秘,自然不会让琼英知道,免得坏事。 不要问做了什么手脚,靳秋既然经历了几次这种事情,怎么能不准备一些,况且还有蒲成这样与人方便的中间人。要知道许久之前,他夜遇闵远湖四人之时,世间江湖就有跟踪之术,到不久前张常卿的同心蛊,他能没有一点触动。 即便好的追踪之物难寻,只需要在几个时辰之内不跟丢对象的东西还找不到? 而靳秋做了手脚之后,还执意『逼』迫小天做出两方都接受的方案,也是为了麻痹他,使他完全相信靳秋的全副精力都用在如何解救人质上,而不是其他。 甚至只在关键之时才开口,并在之后表现的十分安分,就是希望小天入毂,带着靳秋去到他们的据点。 而小天背着重伤昏『迷』的浩明迅速的离开了事发地点,脱离出敌人的视线之外,就马上落到群山密林之中,找了个秘密的地方躲了起来。 小天既然确定对方没有追上来,自己暂时安全了,就不急着回据点,而是先将浩明弄醒,然后拿出各种丹『药』给他服用,好在浩明并不是被人击成重伤,没有留下隐患,只是施展了禁法,使得自己受了反噬,元气大伤,没有自保的实力,又休养了一会,能正常行走和说话。 小天这才放下心来,关切的说道:“你没事就好,这次太凶险了,好悬没把我们陷进去,好在我们全身而退,你休养一段时间自会恢复,却是不幸中的大幸。” 浩明脸极黯淡,阴郁的说道:“全都怪那个寒秋,要不是他扮猪吃老虎,堂堂凝元修士居然屈身跑进我们的队伍,弄得最后鸡飞蛋打,什么也没捞着,还差点陪进去。我们的计划也是无懈可击,偏偏让这个大变数搅了。想想真是不甘心啊。这次真是非战之罪。对了,我被击昏之后,发生了什么,只记得你动手绑了琼花那个丫头,后来怎么样了。” 小天只是很平实的说了经过,然后愁苦道:“我也知道是非战之罪,本来还想能把那琼花小丫头顺手弄过来,怎么说也算上交了一个先天,可是现在我们什么都没做成,反而自己伤痕累累。如何向黑炎老大交代,看来一顿处罚免不了了。” 浩明听到小天说到黑炎老大,浑身一哆嗦,仿佛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有些颤抖的说道:“你当时的表现相当的不错,就算我当时清醒,估计也不会表现得比你更好,但是无论我们做得多出『色』,可是任务没有完成这是事实,而黑炎老大肯定不会因为我们遇到困难就无视结果的。但我们也必须早点报告,总比丧命强,处罚就处罚吧。” 小天仿佛也认命般的同意了浩明的结论,扶起浩明,说道:“只能这样了,我们在这里也待了一段时间了,也没见人在附近搜寻,应该没有人追来,看来我们安全了,那就回去复命吧。想必暴『露』了这里,黑炎老大要转移了,不然弄不好后续的敌人越来越多。我们可不会每次都这么幸运。” 然后小天带着浩明腾空而走,七转八转,最后落到了一处悬崖绝壁边上,从身上取出一件血红『色』的令牌,对着空无一物的峭壁一照,原本空无的峭壁红光翻滚,仿佛一道血『色』幕帘开启,『露』出了一道幽深的洞口,还没进入,血腥之『色』就直透而出,凄厉哀嚎之声若有若无,让人『毛』骨悚然,一看就知道不是良善之地,绝对是大凶大恶之地无疑。 但两人熟视无睹,就这样钻了进去,随后血『色』幕帘关闭,所有异象消失,又恢复成一处深山老林的正常悬崖绝壁,与它处无异,如果不是靳秋全程观察,根本看不出半点痕迹。 难怪别人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显然这是一处极其高明的防护禁制,而且还带有幻术的效果,当真是不简单。 见到这里的手段之后,靳秋警醒起来,再也没有之前有些瞧不起的心态,确实,对付两个先天并不算什么,哪怕是能暂时提升到凝元的先天修士。但是现在不同,所有的事都不明了,而且只看外面表现出来的,就让人不敢轻视。 靳秋自然不会冒失的强攻,不说还不知道里面是个什么情况,有多少修士,都是什么修为境界,只说跑到敌人的主场上作战,就是不智,非靳秋所为。 那么,就只有耐心等待了,希望逮住出来的一两个人,得到里面的信息,再做决断。 而且靳秋在浩明身上下的小手段,也在小天和浩明两人进入这诡异的洞府之后,就没有感应,不知道是这防护禁制隔绝内外,还是靳秋所用的手段不行,遇到干扰强些,就失灵了,反正靳秋暂时失去了敌人的踪迹,只能耐心等待了。 不说靳秋在外面蛰伏待机。 只说小天浩明两人进入洞府之后,明显的松了口气,虽然这里的环境血腥凄厉,但仿佛能给他们带来巨大的安全感,所以丝毫没有排斥,反而高兴起来。 不过这只是他们的内心感受,脸上没有表现出来,两人进到这里之后,一直板着脸,面无表情的一路下行,转过几处关卡,又避过几处机关,并且时不时的拿出令牌打开禁制通过。 显得这里机关处处,禁制重重,并不是那么好走。然后路再长,也有终结之地,他们终于来到了目的地,也是此处洞府的重地。 只见这处巨大的空洞之中,最醒目的就是中央那一个同样巨大的血池,暗红的血在池子中翻腾不休,而在血池中间凌空三寸的半空,一个面容苍白,身材柔弱的青年男子盘坐着,在他下方血池,围绕着他浮着三堆数量相差不多的狰狞头颅,冲天戾气环绕在这人身周,但他却是十分享受。 构成了这副安宁却诡异的图案,小天和浩明不敢怠慢。安静伏地叩首,但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显然看不出在外面智计百出,精明强干的样子,在此时仿佛是世俗的奴隶,丝毫不敢违背主人的意愿。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苍白青年缓缓的挣开了眼睛,看向伏地的两人,用苍老的声音问道:“怎么没有看到这次的收获?” 虽然只是简单一句问话,但听在两人耳中,不亚于惊雷,但两人任务失败,现在必须说出来,而小天在这次变故中表现略强,便主动报告了事情的经过。 而这诡异青年只是静静的听着,并没有『插』话,直到小天说完,这才沉『吟』道:“浩明你有什么想说的。” 浩明头更低了,只是颤抖道:“属下愿领罚。” 显然苍白青年十分满意浩明没有辩解,而是直接认错领罚,态度诚恳。于是说道:“你们之前完成的很好,但是我也给了你们奖赏,现在做事不力,不管什么原因,惩罚也不可减少,不然如何立身。你等可心服?” 两人马上回道:“心服!” “很好。” 苍白青年走到两人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二人,不再多言,而是直接取出一根血红『色』的鞭子,直接抽在两人身上,两人发出凄厉的惨叫,这可不是普通的长鞭子,而是专门用于刑罚的断魂鞭,不仅伤身,还直接作用神魂,当然,前提是受罚人不用真气自保,绝对是比痛入骨髓还要痛上十倍,但他们敢在苍白青年眼下动作吗?显然是不敢的。 这是精神和**的双重惩罚,绝对让人记忆犹新,不敢或忘。 第一百九十七章 黑炎 第一百九十七章 黑炎 而惩罚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人牢记自己的失败,不要再重蹈覆辙。并不是真得要把自己人打的五痨七伤,不能动弹,特别是在这种关键时刻,自然不会折损自己人的实力,便宜别人。 所以黑炎各抽了二十鞭子之后,也就停了手,小天浩明两人看起来异常狼狈,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好肉,全都皮开肉绽,血流不止,神情畏缩,粗喘的气。 黑炎这才满意的收了手,待他们稍稍稳定下来,开口说道:“希望你们记住这次的教训,不要重蹈覆辙,再尝断魂鞭的味道。这次念在你们没有暴『露』这里,算是处罚的轻了,下次再失败,可就没有这次好运了。切记!” 两人有气无力的回应道:“我等绝不敢忘。” 黑炎随即拿出两瓶丹『药』,分别递给两人,说道:“这一瓶青『色』的是治疗外伤的,如今是危急时刻,正是用人之时,你等当随时应战,所以处罚的伤口可以治疗,不用等其自然愈合,算是减轻你们的惩罚,但不要心存侥幸,这次是权宜之计,下不为例。另一瓶红『色』的是给浩明用的,你受到了反噬,一时半会恐怕也恢复不过来,我将这珍贵的血升丹给你服用一粒,算是恢复你的元气,早些恢复,早些安全。省得有事之时,你没实力自保,反而拖累我们。” 两人接过丹『药』,异口同声的说道:“多谢黑炎老大慷慨。” 黑炎这一手相当高明,赏罚分明,但又不失变通,懂得安抚人心,即便是有绝对的把握控制两人,也不强来,而是想要将两人的全部潜力发挥出来。 待两人服用完丹『药』,身上的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皮开肉绽的身体恢复的很开,没用多长时间,就看出不曾受到过的鞭刑,但只有两人清楚,身上的伤害易好,精神上的伤害难消,绝对不会忘记这次深刻的教训。 牢牢的记住了任务失败的后果,简直太深刻了,只有受过的人才明白,这是怎样一种痛。但两人绝不敢表现出半分怨毒。 因为两人的『性』命掌握在黑炎的手上,正如靳秋说过的,如果说浩明的修为实力还算正常的话,小天就有些骇人了,能在这个年纪,达到只离凝元一步之遥的程度,哪个不是福缘深厚,背景硬扎。 所以靳秋猜测过小天的修为有些虚高,底子打得并不好。而事实也的确如此,不仅仅是小天在暴『露』后,靳秋的心理攻势。 小天是黑炎用邪法培养,只顾效果,根本不会去管他的潜力被耗光,很难靠自己晋升的问题。确切的说,两人都是靠黑炎提供的资源强行拔高的成果,区别的是浩明在先天之时修行缓慢,按捺不住,被诱『惑』而至,而小天则是天赋资质不错,被黑炎从无到有的培养。 其实也算是黑炎的实验品,看看其中有什么区别。而相同的是两人从此必须依赖黑炎,必须卖命给他以换取自己提升的奖赏。 而且问题不仅仅是这些,如果脱离黑炎,没有他定期发放的血升丹,不仅修为倒退,而且时间一长,定会惨死,绝无侥幸。 所以黑炎发放给他们的奖赏总会有血升丹,因为这丹『药』确实能大补他们的元气,很有裨益,但却从此离不开这东西,没错,这既是补『药』也是毒『药』。是黑炎控制两人的信心所在。 而两人也正是凭借着这东西,迅速提升到先天大成,那怕是后遗症再严重,这诱『惑』也是让人难以拒绝的。 所以两人也不管黑炎到底是什么人,心里再怎么猜测,也从不敢质疑,哪怕这里血腥残酷,诡异无比,两人也很识趣,黑炎不告诉他们自己的来历,他俩也从不过问,只是为了获得更多的赏赐,努力的做事,抓更多的修士来给黑炎修炼。即便一看便知他修炼的定是邪恶无比的魔功,也是视若无睹。 黑炎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浩明、小天两人知道得也不多,只是忠心的执行着黑炎的命令。其他一概不问。所以即便当时靳秋抓住了他们,得到的消息也不多,要想知道的更多,还是要来这里深入调查不可。 而黑炎也确实透『露』过,他们背后有一个强大的组织。而黑炎是真正的组织成员,小天、浩明只不过是黑炎的手下喽啰,根本不算什么,是可以随时牺牲的棋子,最多就是重新培养,要多花费几年罢了。 而黑炎也确信想成为修士大有人在,而一直困顿不前的修士如果有机会提升,绝对会趋之若鹜。不过,他也不会轻易舍弃培养的这两人,毕竟衣不如新,人不如旧,这两人用起来也顺手,很是得力。 停下这些思考,黑炎问道:“那么,按照你们所说,这个叫寒秋的凝元修士破坏了我们的好事。看他行事,也确实是个厉害角『色』,只是不知道会不会威胁到我们?” 小天连忙答话:“虽然他很不简单,但还是有些迂腐,为了一个才认识一天的人,就束手束脚,不敢轻易跟我们动手,可见也是一个空有实力,没有匹配心『性』的修士,就连那琼英都能一定程度上左右他的决定,所以,在这点上,他和一般修士也没有什么不同。纵然有些本事,也不是成大事的人。只不过他们都是要去水云坊市的人,肯定会把这事说出去,所以这一段日子风声肯定很紧,就是不知道我们是转移到别的地方,还是暂时蛰伏起来,等风声过了再说。” 黑炎并不需要怯懦无知的人,有手下给自己提供意见,当然是好事,说明他们想努力的表现自己,以博得自己的欣赏,这样做起事来就全面细致的多,反正决定权在自己手上,最后拿注意的还是自己,也就默许他们的行为。 浩明也附和道:“小天说的没错,我们这次行动失败,虽然没有被擒,但毕竟『露』了踪迹,不像以前那样让人『摸』不着头脑,寻不着踪迹,恐怕会有人来追究,我们应该做好应对,至于是转移还是蛰伏,请黑炎老大拿主意。” 黑炎点点头,表示明白,说道:“你们说的都不错,我就知道这事做不长久,迟早要暴『露』的,只是想不到来得这样快,这处血池还没有建好,虽然我还有其他的布置,但还是不宜动用,那些都是给组织预留的,是培养后备的地方,我们还是先停手一段时间,蛰伏起来吧。我们现在才刚刚发展,不要过早的被大势力发现,以免被扑灭在萌芽阶段,等日后我们壮大,就不用像现在这么窘迫了。” “不过,我们也不能继续留下,因为这次『露』出的马脚太多,有些危险。” 小天、浩明二人赶紧请罪道:“都是我等办事不利。” 黑炎一挥手,不在意的说道:“你们的事,已经受了处罚,就不用再说了,只需记得教训就好,不是每次都能这么幸运的,这次就是深刻的教训,你们要是真落到那人手上,说不定就供出这里,虽然我没有告诉你们更多,但也是让我虚惊一场,这就是你们以前几次太过顺利,没有仔细辨别他人实力的结果,要牢记。” “现在我只就事论事,既然附近不安全,那我们还是赶快离开,重新开辟一处据点。这里等风声过了,或者新的据点建立起来,再来完善这里的情况。等我们发展起来,我的修为更上一层,再去找那人的麻烦,能在这个年纪有凝元修为的绝不是无名之辈,既然他在进你的队伍之时隐瞒,肯定名气不小,只要认真打听,肯定能找出来,我再拿他血祭,却是正好。” 而小天、浩明二人见黑炎已经下了决定,不再多言,只是服从。黑炎于是开始封闭这处血池,打开全部禁制,做完这一切之后,这才带着两个手下离开这封闭的洞府。准备前往新的据点开辟洞府,积蓄力量。 而一直等在外面的靳秋很有耐心,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那处绝壁红光翻滚,血『色』幕帘开启,小天、浩明两人当先引路,出来之后,便停在洞口戒备,警惕的扫向四周,当然没有发现藏的更加隐秘的靳秋,要知道靳秋身上可没有任何可以隐匿自己的宝物,不敢离的太近,甚至不敢用带情绪的目光直视,只是平静的不时扫视,避免给两人带来压力,让他们警觉。 确定安全后,黑炎这才不慌不忙的飞了出来,然后开始封禁这处于最外层的洞口,下了最后的禁制。这样就不是仅仅用小天、浩明身上的令牌就可以出入了,因为他们身上的令牌都是黑炎给的最低权限的东西,只能开启黑炎平时关闭大部分禁制的小禁制。 要知道,开辟这样一处简陋的洞府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不仅需要许多天材地宝用来布置禁制和机关,而且需要灵石灵玉来维持,花费不可谓不大,毕竟练气士可没有金丹真人的能耐,可以借助天地元气布阵,只能布置一些普通的禁制,当然杀伤力对付同样的练气士绰绰有余,只是年限不长,需要按时补充补充灵石灵玉,维持禁制运转罢了。 第一百九十八章 交火 第一百九十八章 交火 所以即便在坊市中,灵石灵玉的价值不及丹『药』,符器,灵引等等,而且需要它的人也不多,靳秋救从来没有交易过这东西,因为哪怕他也不时的需要下禁制,但只需要维持不长的时间,只靠自己的真元就可以了,而且还十分简单方便。 但饶是如此,像黑炎的此处洞府,花费灵石灵玉也不是靳秋可以用的起的。从这点来说,黑炎背后的势力不可小觑,而能独当一面的黑炎也同样不可小觑。 靳秋看到只出来一个脸『色』苍白,身形瘦弱的修士,就没有再看到新的陌生人,不过只看小天和浩明两人的态度,就知道这人才是他们真正的头,所以这人肯定要比两人加起来还要厉害的多,不然如何压服两人。 但靳秋不知道的是这人到底有多厉害,所以不想贸然出手。不在情况不明的时候动手,而是决定跟踪他们继续前进,看能不能找到机会下手。 关键是靳秋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出来,不可能早有准备,不然就是动用符宝天晶沙也不心疼,自从靳秋正面用过这天晶沙之后,就明白了它真正的作用,就是在没有把握拿下对方,而且有机会偷袭的时候用的。就算不能一击击毙对方,最少也能重创,要知道当初靳秋可是亲自领略过这符宝的威力。 最重要的是这宝贝来的容易,就算没有几次可用的了,也不心痛,这有次数限制的宝贝,哪怕用完了,只要每次动用的时候,确实是用在关键时刻,没有浪费就行了。 靳秋绝不会拿这东西当宝贝供奉起来,舍不得用。因为靳秋始终秉持着不依于物,不弃于物的心态修行,并不太过看重外物,但也绝对不会偏激,该用的时候,绝不犹豫。 果然,黑炎做完最后的措施,就马上带着三人飞走,而他们使用的飞行符器倒也普普通通,没有异常,显然是惯于掩饰的老手。 看着一刻不停的三人离去,靳秋悄悄的跟了上去。也许是三人十分自信,确信没有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找到他们,所以并不是十分警惕,只是稍微注意周围的动静,并没有风声鹤唳,自己制造紧张气氛。 让靳秋远远的吊着,如果只是黑炎一人,靳秋想要在不引起他的注意,悄悄跟上,恐怕十分困难,但有两个先天手下拖累,倒是省事不少,特别是浩明虽然被黑炎赐下血升丹,补充元气,但也只恢复了三成,要知道施法反噬,居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恢复到三成实力,已经能证明这血升丹的不凡,可惜这丹『药』既是补『药』,又是毒『药』,一般人消受不起。 可这就便宜了靳秋,让他追踪起来,轻松不少。而小天和浩明两人是在今日上午动的手,期间又是争斗,又是谈判,而且他们还躲藏起来了一段时间,即便在那处诡异洞府里待得时间不长,而后黑炎带着他们俩果断撤离,时间已经不早。 夜晚赶路,对于黑炎等人来说,同样麻烦,因为天黑,不可能时刻放出灵觉观察方向,视力再好,也难以看远,所以只好停了下来,随意找了一处空地『露』营,准备休养一晚,第二日接着赶路。 而靳秋的机会,也就来了。不久前靳秋曾被人夜袭,那么这次同样可以效仿,不同的只是角『色』互换,靳秋从被偷袭者变成偷袭他人。靳秋没有隐匿自己的宝物,不能拉近距离接战,以达到突然『性』,但他自有手段,没错,符宝天晶沙这件超远距离,杀伤力大的偷袭珍宝就成了他唯一的选择,除此之外,只能强攻,靳秋可不会放过这个敌暗我明的好机会。 当然,选择的手段不同,靳秋也就不可能效仿那几人在夜深人静,修士们调息存神的时候偷袭,因为那时是修士们感应最敏锐的时候,稍有动静就会发觉,不过如果能瞒过这时候的锐**应,得手的机会很大,因为这是修士们最为安心,最为放心的时候,绝对是防备最薄弱的时机。 把握住了就会取得大成果,所以上次夜袭靳秋的三个修士倒也是考虑的很细,可以说是一个很周密的计划,只不过被靳秋这个变数扰『乱』了。再无懈可击的计划也怕变数,因为一有变数,计划就有纰漏,就不完整,也就越容易出错。 靳秋也没指望靠近,更不指望夜深动手。而是在黑炎三人刚选择好地点,正好点火宿营。而点起篝火也是为了驱赶野兽,要知道这深山老林野兽简直是多不可数,纵使几人能轻易驱除任何凶猛野兽,还不如提前预防,而点起篝火这种最方便的方法,他们自然不会不用。 而就在黑炎三人燃起篝火,准备就此过夜,等待明日继续前进之时。一道璀璨的晶芒爆发,即使太阳的炽烈之光都掩盖不了它的夺目,更何况是在这昏黄的傍晚,几乎是一息之间就朝着黑炎等三人袭击而来,根本没有给三人太多时间反应,然后就是剧烈的爆炸。 震动的整个山林颤抖,无数安歇的鸟雀纷纷飞起,无数野兽的吼叫此起彼伏,唯一相同的是,无论鸟兽都发疯似的远离这处战场,仿佛被蛮荒巨兽驱赶一样,一刻不停的争相奔逃,甚至平日里的天敌都不顾,兔子跑在老虎身边,老虎连多看一眼的功夫都没有,马上甩掉兔子,超过无数它平日里垂涎欲滴的食物。 而黑炎三人所在的空地已经白芒芒一片,看不真切,靳秋也停在远处的半空,没有马上去交火。因为靳秋本人也不知道对方三人中那领头的到底什么修为实力,如果表现出远超靳秋的预料,那只能跑路,不过也算了解了对头的实力,以后就有针对『性』的防备,也不算白跑。 如果能起到效果,重伤一二人,说明那首领只能自保,庇护不了自己人,那么就说明实力不差,但没有到自己不敢出手的地步,如果全灭,那靳秋也会松一口气,更无话可说。 待得『迷』雾散去,三人所在的地方凌『乱』不堪,火星也是四散,倒也让靳秋看到了情况。那浩明已经残缺不全,显然不活了,这个也是靳秋预料到的,毕竟这家伙可是受了反噬,再怎么恢复,也绝对是三人中实力最弱的。 然后是小天右臂已断,整个身体的右边撕裂不少伤口,血流不止,站立都有些困难,但还是竭力的防备周围。 最后就是那瘦弱青年,只见原本苍白的脸上充满晕红,血气上涌,浑身上下也是伤口密布,只不过都是些小伤,并无大碍,而且看样子,这人反应最快,居然是站在浩明和小天之后,可见不是他将两人推到前面抵灾替死,就是用最快的速度,退到两人身后,再加上他身前那仿佛血『液』凝固的暗红『色』盾牌,已经是千疮百孔,所以才造成他身上的细小伤口,可见他不仅施展了防护密法,而且还让自己人低档的符宝天晶沙的主要威力,才没有陨落。 这样看来,似乎颇有当初靳秋舍弃付中申的果决,甚至还要过之,因为靳秋只是欣赏那付中申,有意培养为手下,交情还不深厚,所以当是时,毫不犹豫的做了。而这两人怎么看都是对方的心腹手下,但危急时刻,对方也是果断的做了。 确实,在这种时候,根本没有丝毫犹豫的时间,你只要犹豫一下,下场绝对比现在更糟糕。 当然,这只是靳秋看到对方三人的情况后,所做出的判断,并不知道黑炎对两人的态度根本不会让自己处在危险,而去救他们,与其说两人是黑炎的手下,不如是两人只是黑炎的工具和实验品。 不过从这一方面来说,黑炎绝对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 而靳秋在看明白了局面之后,缓缓接近,继续压迫对方,取得战场优势,也是谨慎之法,毕竟到现在只『逼』出了对方的凝血盾牌,似乎也是一种护身密法,显然对方应该也是凝元修士中的厉害角『色』。 跟靳秋战前推测的没有太大差距,靳秋也曾想过,能有两个先天顶峰,并且有密法暂时提升到凝元的手下,这人应该更加厉害,甚至靳秋猜测对方可能会是杳冥修士。 而靳秋猜测的根据便是通常情况下,连手下都有先天甚至凝元的境界,首领怎么也得是凝元甚至杳冥的境界,因为靳秋不知道对方会不会有暂时提升到杳冥的奇技,所以才有了符宝天晶沙的开场表演,结果还好,正在靳秋的料想之内,没有超出。 而靳秋不急着攻击,则是因为对方受伤之后,绝对不可能在靳秋眼皮底下疗伤,所以伤势只会越来越重,而这个过程,如果修为高绝的人,最多只是延缓而已。 所有靳秋等得起,而对方等不起,情势只会随着时间推移,渐渐向靳秋倾斜,而不是其他。 而随着靳秋接近,小天和黑炎也看清了来敌,小天满是震惊的说道:“竟然是你!” 第一百九十九章 选择 第一百九十九章 选择 这一声出口,小天也明白了始末,能找到他们,并且袭击得手,肯定是靳秋一直在跟踪他们,一直在找最佳的机会。但小天从来没有想过对方这么大胆子,居然敢孤身一人追击他们三人。 甚至小天怀疑之前,他带着昏『迷』的浩明全身而退,都透出阴谋的气息。想到这里,小天甚至连身上的重伤都不觉得有多痛了。苦涩的滋味冲,充满了内心,还有一种明明被别人算计,反而毫无察觉,并且还在老大面前贬低别人,结果真正输的人是自己,没有一刻赢过一场。 而黑炎也是一脸凝重,他自然听过手下两人对靳秋的描述,所以在小天认出来之后,他也认出来者何人了。而他想的更多,恐怕之前的据点方位已经暴『露』,甚至做好了活捉自己几人的打算,这样得到的信息就更多了。 靳秋来到特定距离就没有再继续接近,而是笑道:“没想到会是我吧,不过这都无所谓了,不知这位道友如何称呼?” 对于半残的小天,靳秋能回上一句,已经是看在相熟一场的面子上了,自然不会继续跟他纠缠,而是迅速的转换说话的对象。 而黑炎也是颇为忌惮,于是不想轻易动手,而是用苍老的声音回答道:“本座黑炎,想必你就是破坏这次行动的人了,看来我的手下真的完全不是你的对手,被你耍得团团转,还在不知不觉中,做了你的领路人。很好,不知道你跟上来,想做什么?” 靳秋轻蔑一笑:“你的手下确实很愚蠢,但看你好像也聪明不到哪去。事情不是明摆着吗?你们做的好事,让我撞见,而且还差点灭了你两个手下,如果就这么让你们轻松的走脱,我以后上哪找你们,我可不想总让人惦记着,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所以嘛,只有麻烦你们几个安息了,这样,你好,我好,大家好才是真得好嘛。” 小天怒吼一声,愤怒的喊道:“休想得逞,老大,就让我拦住他,你先走一步,将来为我等报仇。” 而黑炎只是一摆手,反而平静下来,说道:“不急,我想要走,谁也拦不下,我想要留,谁也拉不走。你先退到一旁,好好疗伤,不用管其他,一切有我。” 而小天虽然有些不甘心,但还是服从了黑炎的命令,不做防备的取出丹『药』,内服外敷,处理伤口,丝毫没有把近在咫尺的靳秋放在眼里,可见黑炎的命令对于小天来说是多么重要,绝对不会打折扣的执行。 而黑炎这样做也是要试探下靳秋的底线在哪里。结果靳秋没有动,黑炎就明白了,对方根本没有将小天看在眼里,而是目标直指他本人。 这也在黑炎的意料之中,因为任谁看到小天的伤势,也知道哪怕他稳定了伤势,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根本不足为虑,但对方的淡定还是让黑炎郁闷了一把,说明对方知道主次,他甭想轻易的脱离了。 于是黑炎作困『惑』状,向靳秋问道:“我也听手下说了寒秋道友的作为,确实不简单,而道友出现在这里,更是让我刮目相看,多少年没有遇过像道友这样的强人了,真是我的幸运。只是我有几个疑问,想要请教道友。” 靳秋看了一眼跌坐在角落里的小天,就没有再注意他,而是将大部分精力都注意到这瘦弱青年身上,轻笑道:“道友客气了,正好我也有问题想要询问,也请道友不吝赐教。那就请道友先开口,然后轮流作答,岂不快哉。” 黑炎提问道:“既然道友如此顾忌我们,为何不在我那两个手下事败,在小天劫持琼花的时候,将当时在场之人全杀了,然后再从浩明口里得出想要的消息,最后毁尸灭迹,岂不是神不知,鬼不觉,而且彻底方便。看你也不像是满口仁义的虚伪之人,也不像是下不了手的人,为何要冒风险跟踪他二人,跟我们结仇。弄不好可就把自己陷进去了。很不值得。” 对于黑炎貌似站在靳秋的立场上说话,很是有理,但靳秋并不这样认为。 所以靳秋只是耸耸肩膀,淡淡的说道:“虽然我也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好人,但是这要看跟谁比,我再怎么样,也有自己的底线,岂能为了消灭痕迹,去对付自己人,没错,琼英两兄妹当时就是我的自己人,为了这么点小事,就要连他们也杀了,我可没那么冷血。” “最关键的是,我可不认为你们有多强大,当时小天和浩明虽然表现出了凝元修士的实力,但还没放在我的眼里,况且不跟你们这些背后的人打个招呼,不『摸』清你们的底细,我也不安心,暗地里的敌人可比明面上的敌人要难对付的多。” 黑炎皱了皱眉,对于一惯霸道的他来说,还是头一次看到别人对自己的蔑视,但也只是如此,任何时候,实力就是保障,虽然听得不舒服,但也拿对方没办法。 于是眼里闪着寒光,尽量平静的说道:“但是你要是把那此在场之人都杀了,既知道了我们的底细,还能截断消息的传出,这样我就完全不知道了,相安无事,岂不是最好的结果,你为什么不这么做。” 靳秋伸出一根手指左右摇了摇,说道:“你这可是第二个问题了,回答我的问题再说。” “那么你们到底是个什么组织,为什么要劫掠修士,有什么目的呢?” 见黑炎马上要开口,靳秋抢先说道:“我知道这是三个问题,不过问得也差不多,我想你知道我要问什么,你看着选一个回答吧。” 黑炎张了张嘴,被靳秋这样一说,倒显得自己不够大气,凡事斤斤计较一般,不过他到是没什么不好意思,非要回答三个问题,而是含糊道:“抓修士嘛,当然是为了劫财,这年头修行也不容易,没有他们,我们怎么能快速提升。” 靳秋显然听出了其中的真假,劫财的话,早就在浩明自认为制住他们的时候做了,何必还要带他们回老巢,何况靳秋又不是没看见当时那诡异洞府开启时候的异象,怎么看也不是好路数,多半是用邪恶之法生生祭练了他们,不然也不需要带活的修士。 只不过靳秋想亲耳从对方嘴里说出来罢了,即便对方含含糊糊,多半就如靳秋猜测的一样。但这可是大犯忌讳的,做这种事,可是会成为整个中州修真界的公敌,比那明王教的所作所为可歹毒多了,难怪这样严密,真是不能曝光,否则就是自寻死路。 反过来想,敢做这样的事,其本身没有一定的势力,想都不敢想,完全可以说明这股势力的强大。 而靳秋更是凛然,但对面前的这人,却是没有惧怕,而是说道:“虽然你的回答不是太让人满意,不过也让我知道了想要知道的事。那我就大发慈悲的解答你的疑『惑』吧。” “我从来就没有期望能截断消息的传出,不说我没能力篡改他人的记忆,就是灭口了,难道就没有痕迹留下,不说那最先夜袭我们的三个修士逃走,就是你们之间有没有什么东西传递消息,我也不能确定,至少我很早就见过一个所谓的传音符,可以很方便的传递消息,而且这只是一个普通的修真世家就能拥有的。” 说到这里,靳秋似乎在感慨,又似乎在回忆,然后才继续说道:“至于你们这样的势力,会不会拥有同类型的东西,我从来没有怀疑过。既然迟早都会被你们惦记上,那么我为什么只从喽啰那里得消息,而不是从像你这样的头目这里取得更详细的信息。至于风险,要是怕有风险就什么也不敢做,那我出来是干嘛的,打酱油的?” 黑炎哑然,他们确实有这种东西,而且就放在小天身上,名为留影珠,在激发之后,记录事情经过,直到填满,就会覆盖之前的记录,而只需要修士的少许真气激发就可以了,当真是好宝贝。 而只需要捏碎,其中的影像就会发回到标记所在,也就是黑炎手上,不过这宝贝也就毁了,所以小天在劫持琼花的时候一直开启,不过不到最后危急时刻,他一直没有捏碎的打算,也就保留下来。 而黑炎虽然不会为了两个先天手下而伤心,但绝对会把知情人全部灭掉,甚至不惜联络各个地方暗中行事的同道,也必需清除他们,避免他们的行动提前曝光。 哪怕对方知道的不多,但也会防止他们顺藤『摸』瓜,得到他们更多的秘密,所以遭到清除只是迟早的事了。 黑炎深吸一口气,满是沧桑的说道:“看来你我注定要敌对,不可避免了。” 靳秋也郑重起来,满含深意的说道:“在我进到那个小队之时,这事就已经注定,只不过是早晚的问题,既然迟早要面对,哪不如让我看看,我将要面对的是什么人,有什么样的手段,怎么说也占着主动,有着先机,总好过将来突然面对不知底细,而且是准备充分的强敌。” 第二百章 鬼泣 第二百章 鬼泣 靳秋说完之后,就笑了起来,轻松的说道:“而且事实证明我的选择还不赖,对手只是你一个凝元修士,要是真遇到大队人马,那我只好隐遁起来,避开你们的锋芒,好在我这人运气不错,没有碰到超出我能力之外的事。” 黑炎看到靳秋的狂妄,终于忍耐不住,阴森的说道:“看来你是吃定我了,还没交手,就如此狂妄,不要以为动用了符宝就能稳赢,我的实力并没有损失多少,对付你足够了,想来你就是再天才,也不会是老牌的凝元修士,顶多是初入凝元,你那护身密法也吓不到我,本座也有同样的手段。” “本座就不明白,你就为了两个区区先天,还只是两个才认识一天的修士,就跟我们死拼,你觉得值得吗?虽然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但我十分怀疑你到底是楞头青还是头脑发热,做出这么不理智的事,完全没有好处的事你也做?” 靳秋见黑炎直到现在还想打击自己的信心,使自己在将要接战斗法之法出现纰漏,不由的轻摇了摇头,沉声说道:“我已经说的很明白了,你就不用枉费心机了,我费了这么多心力,你以为是为了别人,错,大错特错,救援那两人,只是顺手而已,况且为别人报仇,我还没有那么热血,我的血早已经冷了。” “对付你这样看起来不好惹的修士,我没事吃饱了撑着。那是因为我很明白,今天我不动手,早晚你们肯定要动手,与其放置危险到将来爆发,还不如我提前引发,主动权还在我手上,而且我已经有了一次教训,要不是运气,恐怕已经陨落,怎么能再犯,而不是把握住机会呢。比如现在,面对受伤的你,不是好对付得多吗?如果说好处,这就是好处,怎么能不把握。” 黑炎见言语没有效果,看出了对方的坚持,知道再说什么也没有多大作用,也就死了心,明白这种人是要么不动手,一旦动手,绝对是全力以赴,而且是身心两方面都做好了准备,轻易动摇不了。 而就在两人说完话不久,都沉默起来,都在回味对方言辞,判断对方的底细时,在一旁疗伤的小天突然站了起来,看样子,在这不短的时间里,小天已经止住了伤口的流血,而且还把杂『乱』的真气一一收束,虽然断了一只胳膊,并且伤的很重,但修士的身体素质异常强盛,这种伤如果是在普通人身上,起码得将养几个月才能恢复,就是习武有成的江湖高手,也需要十天半月,而且不说武功尽失,后遗症也不少。 但修士就不一样了,只要用全副精力疗伤,加之有疗伤丹『药』,想不快都不行,虽然影响还是有,还可以行动,即便是只有几成实力,也多少是个帮助。即便帮不上,也能替黑炎拦住靳秋几息,这也是黑炎让他尽管疗伤的意图,如果靳秋当时动手,那他就有更多机会,如果不动手,等小天恢复了,多一手棋子也不错,所以不管靳秋动不动手,他都损失不了什么。 但是小天一动,黑炎全神贯注的关注靳秋的精神不免一分,没有了突遭袭击之时的高度戒备,而靳秋之所以一开始没有动手,一是为了接近几人,看出符宝一击后的效果再行动,二是因为占了上风,并不着急动手,等待更好的机会,面对全神贯注的敌人,自然没有可趁之机,反正也不怕他们在眼皮底下跑了,不管是之前的言语试探,还是之后的沉默等待,就是为了寻得对方的破绽。 面对不知底细的对手,靳秋绝对不会放这这等优势,自然也不会和平时斗法一样,还要先行试探,直接就是拿手绝活绯冥神羽箭出手,银光乍闪,一道蕴紫长虹激『射』而出,那寸许短箭就击穿了千疮百孔的凝血盾,攻击到了黑炎身上。 而面对这攻击距离颇远的法术,黑炎明显准备有些不足,这也是靳秋并没有在小天和浩明面前施展过,所以才能在黑炎面有取得出其不意的效果。正是因为靳秋和黑炎的距离虽然在警戒线之内,都可攻击对方,但并不是最佳的斗法距离,如果是一般法术,即便攻击了,以这样的距离来说,也有足够的反应时间。 但是这绯冥神羽箭号称『射』程远,速度快,并不是浪得虚名,所以才有黑炎稍稍大意分神,才有这次洞穿凝血盾薄弱部位,击中黑炎的效果。 但是黑炎并不是像靳秋以往的对手那样,一中这绯冥神羽箭就真元暴『乱』,走火入魔,控制不住自身的真元循环,致使暴『乱』的真元影响神志,更加剧这种效果,最后真元失控,神魂『迷』『乱』而死。 黑炎察觉到这寸许短箭并没有太大的破坏力,而是钻入体内,祸『乱』真元,就明白了这法术的效果,并且极快的找到了应对之法,直接鼓动那处真元爆发,并顺着那寸许短箭进入的位置排除体外。 后果就是几乎耗费了三成真元才驱除了威胁,并且因为强行爆发真元,受了不轻的内伤,口吐鲜血不止。但也算度过了这次危机,如果不是黑炎的当机立断,只要这绯冥神羽箭发作开来,别说是损失这三成真元,就是全身真元也会失控,最后以身体以战场暴『乱』不止,就是想驱除这寸许短箭也没有机会了。 而反应过来的小天也开启防护符器,挡在黑炎跟前,虽然小天同样惜命,并不想被当成炮灰,但这种时候由不得他选择,如果黑炎一死,那他绝无幸理,只有保住黑炎不死,他才有一线生机。 靳秋并没有放弃攻击,但却不是耗费大量真元施展绯冥神羽箭对付一个伤重,实力未复的先天修士。只是继续接近,三分冰封剑出手,首尾相应,接连不断的向挡在黑炎之前的小天袭击而去。 而此时的小天绝不能闪避,更没有后退的空间,咬咬牙,誓要挡住这来势汹汹的三连击。 其实他也闪避不开,冰封剑的威力稍弱,但也是相对于杀伐为主的法术来说,如绯冥神羽箭,三阴戮妖刀。但和一般的凝元法术相比,并不多让,再加上这几乎必中的特『性』,多来几次,就是同阶修士也抗不住,对付低阶修士恰到好处。 当黑炎驱除了绯冥神羽箭,缓过气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小天被三分冰封剑击中的模样。顿感不妙,已经到了危急存亡的时刻了。 再不出手,可就没出手的机会的,神『色』一狠,什么也不顾忌了,这先手一失,就已经落了下风,再不奋起,劣势就要成败势了。 手中作诀,口中念咒。 “血升无妄,返本归源。” 此咒一出,正在前面抵挡靳秋攻击的小天,没有被这三分冰封剑击杀,只是伤上加伤,再也没有动手的能力了,但也不是不可以疗伤之后再战。但他没有机会了,整个人就爆散成开来,血肉横飞,尸骨无存。而一股精气精血从中飞出,小部分汇集到那千疮百孔的凝血盾上,大部分汇集到黑炎身上。 也不知道这是什么邪法,但效果立竿见影,那凝血盾发出幽幽暗光,水映通透,直如血玉一般,防护力度显然大大加强,不说和之前千疮百孔之时相比,就是比之最开始施展的时候还要强悍几分。 而黑炎本身更是创伤全消,始终苍白的脸『色』也变得红润如霞,眼神之中透出幽深,不仅实力全复,更是信心大增。 这正是黑炎的底牌之一,那血升丹除了之前说过的效果,既是补『药』,亦是毒『药』。更是黑炎随时控制手下生死的绝招。防止手下反噬的最佳方法,而这逸散出来的精气精血正合黑炎之用。 平时之用,就是增加他自身的底蕴,加强潜力而已,战时便可暴增自身实力,虽然没可能直接提升境界,暂时踏入杳冥。但恢复伤势,提升实力却是实实在在的。 一待黑炎拉平劣势,不敢怠慢,马上对付持续接近的靳秋,施展开来。只见黑炎披头散发,状若厉鬼,嘴作鸟形,尖厉之声直刺而出,速度之快,还要在靳秋绯冥神羽箭之上。 正中奔袭而来的靳秋,而那飞羽流星完全成了摆设,这却是飞羽流星的弱点所在,只能防御有形攻击,面对这种无形音攻或者靳秋所会的瞳术之类的神魂攻击却是行同虚设,全无作用。 而奔袭中的靳秋一顿,只觉得周围如同百鬼哭诉,或抽泣,或哀鸣,或幽怨,或凝噎,或呜咽种种,不一而足。甚至靳秋刻意封闭听觉,但也只是减轻影响,这音攻简直直透神魂,越是不想听,越是纠缠,越是清晰。 好在靳秋修炼过无上真瞳法,习有真瞳魂力,自发的抵挡这诡异之音的侵袭。而当靳秋摆脱这诡异之音后,清醒过来,身外两颗血『色』流星已经自发抵挡住了黑炎的铺天盖地的血箭攻击。 而黑炎更是惊诧,对方这么快就摆脱了他的鬼泣魂音的影响,要知道这鬼泣魂音可是防不胜防,而且是音攻和魂攻两重效果,即便是他这样意志坚定,经常接触鬼哭狼嚎之人,也不一定比对方恢复得更快。 第二百零一章 血荐 第二百零一章 血荐 靳秋这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攻击,真是惊险,如果没有修炼无上真瞳法,不说一定会着了道,陷入无尽的鬼泣魂音之中,就是时间长了,也不能保证被动挨打不出问题。 而这飞羽流星虽然有了这么一个弱点,但抵挡大部分攻击,确实固若金汤,这就有了存身的根基,有此两样,再加上靳秋有了防备,却是不怕黑炎再来这一下。 但靳秋怎么可能就这么吃了个大亏,而不反击,依旧拉近距离,只是依靠飞羽流星的强悍防护抵挡黑炎的攻击。靳秋的眼睛瞬间变成碧绿『色』,瞳孔成旋涡状,两道如丝般黑芒一闪而逝,几乎是刚出现,就击中了全力攻击靳秋的黑炎。 然后看也不看结果,速度不减,就是一招绯冥神羽箭,银光乍闪,一道蕴紫长虹激『射』而出,那寸许短箭就避开了黑炎的因为中了刺魂瞳术而控制不力的凝血盾,好在这凝血盾并不完全是黑炎灵觉所控,并未消散,只是运行呆滞了些,让那寸许短箭钻了空子,避开了这凝血盾,击中了黑炎。 显然这凝血盾防护的面要大,但灵活机巧并不比飞羽流星,毕竟这凝血盾是强行提升起来,控制并不太由心,黑炎状态完好还看不出来,并不明显,但现在这个破绽产放大几倍,被靳秋利用就不足奇了。 两招出手,靳秋还不满意,进一步近身,直接让两颗血『色』流星轮流出击,击打在无人『操』控的凝血盾上,因为没有补充,又是被动挨打,血『色』幽幽的凝血盾马上就变是坑坑洼洼,有崩散的危险。 而黑炎一招鬼泣魂音所得之优势,因为自身的普通法术并没有短时间击破两颗血『色』流星的防护,而让有些许神魂防护能力的靳秋反应过来,然后就是一阵袭击的反击。 几乎将靳秋的所有手段尽出,黑炎顿感艰难。先是神魂一痛,眼前就是一黑,好在黑炎不仅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修炼的也是鬼厉邪恶之法,总算抗过了这一击直面神魂的密法,刚清醒过来,就感觉到身体里有异,这感觉正是不久前感受过一次,脸『色』大变,甚至比被神魂攻击还要忌惮。 二话不说,直接爆发真元,用老办法驱除这诡异的攻击,不过因为没有上次及时,损失的更多,陪上了一半真元,并且又受了重伤,只不过之前进补,还抗得住罢了。 解决完体内的异动,这才看向近在咫尺,用血『色』流星攻击自己的靳秋,因为缓过了刺魂一击,凝血盾好歹也恢复了灵动,虽然依旧被动挨打,但总算是挡住了对方针对黑炎自身的攻击。 但这凝血盾也是摇摇欲坠,撑不了多久了,现在可是实实在在的硬拼,丝毫作不得假,虽然黑炎用了邪法提升,但并不持久,他已经感觉到体内开始虚弱起来,这是效果即将消退的征兆。 黑炎没想到眨眼间,自己就被打到这种程度,原本还以为能翻盘,没想到对方用的两种法术,论诡异绝不在他之下,论威力,更是胜过一筹。知道自己终究还是输在最初的一招上,再怎么追回,这次怕是没有希望了。 但他并不甘心,就这样灰溜溜的跑掉。神『色』一狠,吐出一口精血,喷到面前的凝血盾之上,以手作诀,口诵咒言。 “凝血盾爆,满天血雨。” 靳秋也是知机,一见对方又是手诀又是咒言,知道不宜硬抗,于是马上后退,那两颗血『色』流星更是收缩回防,飞舞的密不透风。 饶是如此,那凝血盾爆炸开来,密如雨下,还是没有完全挡住,依旧有几滴落到了靳秋腿上,主要是靳秋全力防护上身,而下身腿部不可避免的被血滴侵染。 只见这几滴细小的血滴发出‘呲呲’的声音,居然开始腐蚀他的肉身,并且有一股诡异的异力想要融入靳秋的血脉,知道肯定不是好路数,于是后退不停,飞羽流星也继续拦截血雨,左手一动,剑气出手,毫不犹豫的削去了附着血滴的部位一片血肉,这块血肉脱离靳秋的大腿,只是片刻就被腐蚀成一片腥臭,不成样子。 迅速的做完这些,靳秋才有功夫观察周围,只见除了靳秋和黑炎两个方向最主要的爆发,其他方向也沾染了不少血滴,简直就是遇草蚀草,遇树蚀树,没有一处是完好的。就连他的两颗血『色』流星也仿佛被消减了几分,变得不那么剔透圆润,显然为了拦截这满天血雨,飞羽流星都有些吃不消,虽然没有崩解的危险,但也看出这满天血雨的杀伤力不可小视,纵使一滴两滴还不算什么,但是百滴千滴合起来的威力让人战栗,这要是靳秋之前迟疑片刻,不能及时后退,恐怕受到的攻击力度还要强上几倍,就不是这么容易度过了。 所以斗法之时,不仅是法术的拼杀,更多的修士的斗法能力,时机的掌控,危机的规避,局势的判断都是不可或缺的。 这让靳秋想起了许久之前,他在被安家围杀的时候,碰到的那个风系先天,在他将死之时,嘴中一口血箭想要暗算靳秋,跟他同归于尽,跟现在黑炎施展的这满天血雨虽然在威力上不可同日而语,但效果上并无不同,也不知那人跟黑炎的组织有没有关系。 说不定其中有什么秘密,可是让靳秋给灭了,也就不知道后续了。 还没有靳秋联想到更多,黑炎又有新动作,只见朝他本身这个方向爆发的血雨仿佛倦鸟归林,没有一点浪费,全部都聚集到他身上,形成了一层血枷,让黑炎成了名副其实的血人。 一样法术却是两种效果,对于靳秋来说攻击密集,效果诡异,让人忌惮非常,但对于黑炎来说,仿佛认人一般,不仅没有给他遭成一点伤害,反而像是加强了他的实力一般,着实让人疑『惑』。 但黑炎并不打算完结,手段一招接着一招。继续施法,以手作诀,口诵咒言。 “血荐冥凰,业火焚身。” 只见原本已经腐蚀过四周的血滴,并没有失去作用,而是仿佛浴火凤凰般闪着幽幽的暗光,诡异的燃烧起来,点点幽火慢慢壮大,仿佛地狱风景重现人间,业火将焚尽一切一般。 做完这一切,黑炎这才放心的看向已经退出老远的靳秋,但是这结果却让他一楞,并没有预想中的,靳秋业火焚身的景象。 要知道他施展的这招血荐冥凰可是他压箱底的绝招了,只要沾上这血滴,绝对会被侵入血脉,并且在激烈的斗法中,很难引起修士的注意,毕竟修士斗法,生死都在瞬间,受伤只是平常,那能分心注意这点异动。 只要侵染到全身血脉之中,他再发动血荐冥凰这一招,绝对是十死无生,魂归冥府。除非没有被这满天血雨攻击到。 黑炎凝神,仔细看向靳秋,果然发现他身上没有太多的伤痕,只是大腿上仿佛被刀削了一般,立刻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隔着幽幽鬼火,黑炎凝眉,眼中闪过狠厉,低喝一声:“算你好运,留下了一条狗命。” 靳秋闻言并不冲动,看着范围不小的幽幽鬼火,仿佛永远也烧之不尽,淡淡的说道:“雕虫小技罢了,破绽太多,怎么能伤得到我,倒是你这邪法颇为有趣,倒是别有一番味道,等我欣赏完了,再跟你做过一场,不过别到时候气短,看你的样子,还能支撑多久。” 黑炎摆明想要激靳秋马上再跟他斗法,但靳秋那肯上当,不说这绝对有利于黑炎的战场,就是看他连续施展这许多厉害诡异之法,靠他临时爆发,提升起来的实力,也坚持不了多长时间,只要盯着他,不让他跑了,等这幽幽鬼火消失,他也没几分实力,岂不是大好。 该战时,绝不含糊,更不迟疑,当果断行之,该等时,绝对耐心,等待时机,一击即中。这才是正理。 靳秋回话之后就陷入了沉默,趁机存神,真元没可能补充,但可以让紧绷的精神稍稍放松一下,以便接下来的决斗之局。 靳秋见对方果然不再说话,就证明自己猜准了**分,于是调侃道:“你现在这个造型倒很是威武,鬼火缠身,血枷罩体,倒是很能唬人,要是再弄几个鬼气森森的跟班,倒是能唱一出鬼王出巡的大戏。可惜得是,恐怕这也就是你最后的一次了,去到下面,倒是不用打扮了,一准比鬼还像鬼,我这可说的是大实话。” 黑炎恨的牙痒痒,有这么损人的吗,恨声说道:“好小子,你倒是牙尖嘴利,今日本座算是看走了眼,居然在你手上吃了亏,希望你好好的活着,本座誓要活捉了你,再玩上百八十个花样,让你后悔今天的所作所为。” 靳秋见对方火气被挑了起来,于是加了一把火,自大道:“本大爷可不会等你这个丑八怪,更不会后悔什么,不过你今天就是挨刀的货,还能跑到哪去,还想有下次,乖乖的挨刀,死的痛快点。” 顿了顿,然后学着黑炎的语气道:“不然,本大爷可要将你玩上百八十个花样,再灭了你。” 第二百零二章 血遁 第二百零二章 血遁 “啊……,如此戏弄本座,本座跟你拼了。” 只见黑炎声音中含着无穷愤怒,神『色』越见狰狞,鬼火仿佛突然见大了起来,要将黑炎身外的那层血枷焚烧殆尽一般,从原本的幽幽之火,变成焚天大火,而黑炎仿佛一个人形火炬一般,即便这鬼火并不透亮,但也凭借其规模,将黑炎所在的一片照的如九幽现世,可怖可畏,让人一见,心生寒意。 而靳秋看到黑炎弄出如此大的阵仗,更是越加戒备,甚至又退开了一些距离,防备着即将来临的狂暴攻击。 然后就是黑炎以手作诀,以口诵咒。 “血遁百里,无影无形。” 就见这包裹他的血『色』大火一闪,整个人消失无踪,只留下林间山风猎猎作响。除此之外,连个野兽的叫声都没有发现。 而在远处傻傻防备的靳秋一呆,这才反应过来,自嘲一笑,喃喃说道:“原来是虚张声势,趁机脱逃,没想到我也有被耍的一天,真是演的够真的。可见平时没少骗人,弄虚作假的功夫炉火纯青,我是自愧弗如,也难怪被耍。” 然后大笑道:“看来你今日命不该绝,老天都放过于你,真是好人不长命,坏人活千年。” 看着满地的幽幽鬼火静静的燃烧,靳秋也只是叹息一声,就架起驱鸟符所花黄『色』木鸟,疾驰而去。 不过到片刻,此地便再没有人声,只留下一地残迹败痕,鬼域一般,见证着不久前发生的狠斗,不过也不知这幽幽鬼火能燃烧到几时,但却是渐渐衰弱下去,恐怕连这最后的见证也不持久,将淹没在时间的长河之中。 就再没有任何特异的痕迹留下了。只见夜『色』慢慢深沉,渐渐衰弱的幽幽之火却是更显诡异,时间慢慢流逝,经过一夜的蕴量,一缕光线刺破苍穹,预示着黑夜过去,黎明到来,果然光线越来越多,夜『色』退去,光明到来。 而那燃烧了一夜的幽幽鬼火也熄灭了大半,只剩下最后几点依旧顽强的挣扎着,仿佛在抗争,要反抗着熄灭的命运,但一切都是徒劳的。 到橘红的太阳『露』出光晕的时候,所有的幽幽鬼火都熄灭殆尽,不存一点。在新的一天到来之际,昨日的争斗,昨日的喧嚣也随风而去,再难看出那时的场景。 但是诡异的一幕出现了,当最后一点幽幽鬼火熄灭之时,在那黑炎施展血遁消失的位置,居然现出了脸『色』越发苍白,苍白的有些透明,身体已经佝偻的不成样子,仿佛要断气一般,但他的眼神格外清明。 身外的鬼火、血枷早已经消失无踪,显出了最初的模样,但已经是虚弱的没有一点反抗的能力,甚至站立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只能跌坐在地上,缓缓的伸出手从身上的储物袋中拿出一个黑『色』的瓷瓶,打开盖子,里面是一粒殷红『色』的丹『药』,正是他身上最珍贵的血元丹。 用那些捕杀而来修士修炼之外,就是用他们的血气精华炼制这异常珍贵的血元丹。而平时赐给手下的血升丹正是炼制这血元丹的残次失败品,所以副作用十分明显,当然控制手下的能力也得到了加强。 而黑炎炼制这么长时间以来,就只成功了这么一粒,可见他的珍贵,平时不管什么情况下,黑炎都不舍得服用,因为这是用来提升境界之时,增强身体本质的灵丹,是在冲击关隘的时候所用。 但现在顾不得了,只能浪费这么珍贵的东西,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恢复过来,不然时间一长,有什么意外,那就是真的在劫难逃,到时这丹『药』再珍贵,也只能便宜别人了。 而且这粒灵丹『药』『性』温和,是真正的精华聚集,即便是现在毫无实力,身体虚弱不堪的黑炎也能承受得住。 看到这粒殷红『色』的灵丹,黑炎难看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低声自语道:“终究是我技高一筹,虽然失了先手,但还是让我逃出生天,这次的遭遇,我将百倍偿还,若不能雪耻,让我终生不得寸进。” 说着说着,咬牙切齿起来,最后几句,更是恨意滔天,要知道他黑炎可是组织中颇为得上层看重的后起之秀,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险些身死,饶是如此,也是手下全灭,自己重伤,没有几年都恢复不过来,这还是要算服用血元丹,保住根基的情况下,不然,就是这一连串的爆发,就已经伤了黑炎的根本,尤其是最后名为血遁,实为血隐的保命之法,实在是耗尽了黑炎的所有的真元。 不过只要人没有死,根基不丢,总有东山再起的机会,总有报仇血恨的时候。 抛却一切恨意杂念,黑炎正要倒出灵丹,吞食下去,只觉得手上一空,黑『色』瓷瓶已经不见,顿时大惊失『色』,甚至连之前斗法失败,都没有『露』出如此惊骇的表情,实在是这东西都就他全部的希望所在,没有这灵丹,所有的一切都是空谈,即便是他存活下来,也再没有对抗哪怕是一般凝元修士的能力,更何谈找靳秋报仇。 因为之前斗法,不仅耗光了所有真元,连灵觉都消耗一空,是真正的油尽灯枯,只能放眼向四周看出,这一看不要紧,只把他原本惊骇的心吓掉了一半,只觉得嘴里苦涩不堪,心直往下沉,沉入了最深的深渊。 不是别的,正是靳秋悠然的站在不远处,正在欣赏着置于他左掌之上的黑『色』瓷瓶,正是方才夺自黑炎的血元丹。 原来在昨天,靳秋见黑炎施展血遁,消失不见,而且咒言中说到,足足有百里距离,靳秋就有些丧气,知道这么远的距离,而且是没有方向『性』,看来是再难找到了。 可是再仔细一想,就有些不对,看那黑炎也只是凝元修为,虽然实力十分强大,但绝对没有到杳冥境界,可是百里距离是何等的遥远,以靳秋现在的水准也要全力飞行半个时辰,还不说真元耗费,要停下来休息的问题补充真元的问题。 这血遁就是再了不得,也不可能让凝元修士一瞬间离开这么远吧。这远远朝过了极限。所以靳秋留了个心眼,以战场为中心,方圆十里四处寻找,然后再仔细回忆当时的情景,看有什么细节是自己没有注意到的。 于是冒着夜『色』深沉,消耗灵觉的风险慢慢查找,只当是尽尽人事,看看运气好不好,能不能逮住黑炎。 而在找了半夜,夜深人静之时,也是头脑最为清醒之时,想起了当时的幽幽鬼火,心中一动,就放弃了继续半夜寻找的打算,返回战场,静静潜伏在不远处。 一直等到天将破晓,幽幽鬼火也逐一熄灭,也不见动静,但靳秋『性』子淡漠,并不焦急,而是依然耐心,便是认定之事,自然要坚持一些,不然何以功成。 果然,在幽幽鬼火最后一点熄灭之际,黑炎在原地现身出来,而且是虚弱不堪的模样,靳秋也不出声,只是悄悄接近,而直到近到眼前,还没有被黑炎发现,靳为就可以断定这人已经没有丝毫威胁。 不然即便只是普通人也有警觉,遑论其他,只是靳秋还想看看这狡猾『奸』诈之人还有什么手段,见到他只是关注自身,并且迫不及待调集好不容易恢复的一丝真元从储物袋中郑重其事的拿出丹『药』瓷瓶。 并且脸上难得的『露』出笑容,可见这灵丹十分不凡,定然是救命之物,珍贵之物,不等靳秋猜测,眼看他要倒出灵丹服用,靳秋哪里肯让,不再沉默,直接施展江湖手段,类似擒龙爪的功夫,以气御物,从毫无反抗能力的黑炎手上,将瓷瓶强夺过来。 直到此时,黑炎才发生靳秋的存在,可见他虚弱到了什么程度,可以说如初生婴儿一般,想必也无人反对。 靳秋欣赏完这被黑炎视若珍宝的东西,就毫不客气的收了起来,然后似笑非笑看着黑炎,以胜利者的姿态说道:“你这家伙真是狡诈,差点让你骗了过去。让我猜猜,你之前跟我斗法是不是已经存了脱身而走的念头,所以提前布局,每次施展法术,必要高声喊出,不如此不足以表现你的厉害。” “以至于最后你那一句,‘血遁百里,无影无形。’差点让我信以为真,还真得跑去四周做最后的努力。可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你这一句确实让人按照惯『性』思维差点上当,还当真以为你跑出百里,让人追之不及。可惜的是你太过贪婪,让人以为跑遍方圆百里才能找到你,恐怕查找的时间里,你才是真的跑了。” “你也不想想,像我们这们的凝元修士,就是再怎么施展密法,提升实力,超强爆发,也没有这个能力瞬间跑出百里,就是金丹真人有没有这个能力,都要打一个问号,你还真敢说。” “如果这人没有见识,或者只顾着尽快找到人,再或者自己也受了伤,不及追人,而先自保,你也可以躲过这一劫。但是破绽就是破绽,总会被人发现,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如果我醒悟的晚,你倒不是不能安然而退,可是老天都看不下去,你就死心了吧,这次看你也没什么。” 第二百零三章 血隐 第二百零三章 血隐 “你要是配合点,那也就不用吃太多苦,给你个痛快,也让我了却这个心结,不用担心你们的追杀,岂不大好,看你也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不像是还有准备的人,应该没有机会向外发消息。” “就算有什么潜藏的手段,我也会把这里处理干净,再捣毁你那个据点,抹除痕迹,也是应有之意。” 可是无论靳秋怎么说,这黑炎只是沉默以对,脸『色』死寂,不知是不是在悔恨之前那句话口气说得太大,导致功亏一篑,所以才有现在的结局。 看来也是自觉绝望,无力回天,也就无所谓了,既然费劲心机,还是逃不过一死,那什么都不用多说了。 靳秋却并不停下,而是继续说到:“其实你配不配合都不要紧,最多就是我多费点功夫,想必你现在也抗拒不了,省得你还有旁的心思。” 而黑炎这才想起靳秋的手段,就算他想死都来不及了,也没有这个力气,当真是油尽灯枯,无能为力。 靳秋也在边上观察了半天,并且方才不光是『逼』迫黑炎,也是看看他还有什么后手没有,这人虽然到了这个地步,但是层出不穷的手段让靳秋都有些心悸,这是靳秋出道以来,碰到的最厉害的对手,也是必须生死相对的仇敌,毕竟揭破了人家的勾当,还想相安无事,再没有比这更天真了。 至于之前和聂刃的争斗,意气之争多过生死相斗,而且都有试探妥协之意,所以能在关键之时罢手,而不是发展成不可收拾的境地。 既然确定对方连动弹都不容易,靳秋也不耽误,但秉承着小心无大错的原则,反正也不会更坏,祭出了飞羽流星,靠近黑炎,几乎可以清晰的听到对方微弱的呼吸声,这才不慌不忙的施展起『迷』魂瞳术起来。 虽然这『迷』魂瞳术限制有很多,不能对心志坚韧,或者境界相近的修士使用,但用来对付像黑炎这样奄奄一息,垂死挣扎的修士却是正好。 只见靳秋直视黑炎有些绝望的眼神,靳秋的眼睛慢慢变成『迷』离的紫『色』,瞳孔成漩涡状。而黑炎眼神里则是剧烈的挣扎,直到靳秋都感觉有些吃力的时候,才感觉到施法成功,而黑炎的眼神已经变得呆滞,不复清明,仿佛木人。 显然油尽灯枯的黑炎要比濒死的张常卿要难对付的多,哪怕靳秋在那时施展『迷』魂瞳术的时候并没有用全力,但却有很大的余力,不怕有什么变故。而这次对黑炎施展『迷』魂瞳术则是全力施展,还感觉到很大的阻碍,可见黑炎即使没有一点实力支撑,依然靠着冷酷的心志抵挡了许久,如果不是靳秋以胜利者的姿态突兀的出现在黑炎的面前,并且用言语持续打击他的信心,恐怕现在能不能成功施展『迷』魂瞳术还要打一个问号。 所以靳秋之前『逼』问并不是做无用功,而是因此而为,如果面对的是实力完好的黑炎,哪怕他有一点反抗的实力,或者逃脱的后手,靳秋绝对不可能施展成功『迷』魂瞳术,更不可能去冒这个风险强行施展,弄不好还会反噬其身,所以不把这黑炎打服,也就没有现在的顺利。 只见靳秋略略缓神,然后以轻柔的声音问道:“你方才要服用的是什么丹『药』,有什么作用。” 黑炎只是机械的回答,仿佛失去了自我:“那是血元丹,是我身上最珍贵的灵丹,我修炼到如今,炼化数十修士,也只成功了这么一粒,一直珍藏,原本是打算在提升境界之时服用,以冲破瓶颈,增加成算,没想到这次受了这么大的创伤,不得不用来补益根基,保住修为。” 靳秋虽然听得是黑炎木木的回答,但也听出了这血元丹的珍贵,但因为不知道这修炼邪法的黑炎能用,但普通修士能不能用,要是有什么差池,自己也真得冤枉死了,于是继续问道:“那么如果是一般修士服用,会有什么效果?” 黑炎依旧机械的回答:“一般修士用这血元丹就是浪费,如果不加约束丹气『药』力发作,那么绝大部分会散失掉,毕竟我修炼的是以血河魔功为根本**得来的血河真元,所以最匹配,能吸收所有的效力,而一般修士最多增加点真元,提升不大。” 黑炎停顿了一下,话音一转,继续说道:“不过,如果并不是用它来提升真元总量,而是锤炼肉身,比如:一般的凝元修士都要过炼髓如霜的炼体阶段,如果用真元包裹这股丹气『药』力,用来淬炼骨髓,说不定能淬炼成功,炼化所有杂质,达到炼髓如霜境地,并且壮大骨髓的造血能力,提升骨髓的本质作用,让下一阶段的炼血汞桨更加容易。” 靳秋一听,顿时大喜过望,因为修炼这个过程,都是一步一个脚印过来得,特别是炼气期,打根基的这个阶段,每一个境界都是实打实,不容丝毫弄虚作假,要是取巧,或者强行提升,牺牲了潜力,即便你强冲上了一个境界,那再想晋升,比其别人难上十倍百倍。甚至永远没有再进一步的可能。 而特别是炼气期各个境界中的炼体阶段,更是基础中的基础,容不得半点差池怠慢,多少天赋异禀的天才因为资质不行,而苦苦打熬肉身,耗费别人十倍计的努力,但成果远比不上别人,最后垂垂老矣,不得寸进。 可以说这枚血元丹的作用丝毫不逊『色』与靳秋的载灵玉实,只不过一个是天生地养,天地灵粹,一个是用邪法提取数十修士血气精华所成。 论珍贵,当然是载灵玉实更胜一筹,但论出产率,这血元丹可是难多了,毕竟是数十修士的生命,并且还要运气才能提炼出来,就是实力稍逊,也守不住这东西,这不就便宜了靳秋嘛。 想到自己可能要花五年甚至十年才能以常规手段,用真元慢慢淬炼骨髓,驱除杂质,才能达到炼髓如霜的境界,靳秋虽然无奈,但也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但如今天赐机缘,让自己在消灭仇敌之外,还另有收获,自然是喜不自胜。 这样一来,可就节省几年之功,让自己的道途顺畅了不少。 但靳秋可不会感激黑炎,这血元丹虽然是数十修士的血气精华提炼,但自己也不是迂腐之人,会弃之不用,虽然是用邪恶之法提炼而来,但是毕竟已经成了灵丹,而作用在自己身上,这些死去的修士也算大仇得报,毕竟他们的仇敌可是灭在靳秋手上,所以并无丝毫不妥。 靳秋轻笑道:“这么说,我这样凝元小成的修士正是合用?” 黑炎只是机械回答:“是。” 靳秋将这血元丹又拿出来看了几眼,这才满意的收了回去,这趟死斗虽然不得不为,但其实靳秋也很郁闷,毕竟他也是莫名其妙的一头撞到了别人的陷井之中,只能被动应付,最后还必须无奈的斩断根源,以免坏了别人好事,而迎来无穷无尽,防不胜防的追杀,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确实没有什么好说的,可毕竟心里憋着一口气。 现在好了,有了这血元丹的补偿,一切都完美起来,一切都鲜活起来,再没有什么比让修士在道途之上更进一步更为重要了。 靳秋也知足了。还能有什么不满意的了。 接下来靳秋又问道:“你的手下如果昨日被我强行杀掉,会不会有渠道把消息通知到你的手上。同理,如果现在你死了,会不会有手段把消息通知到你身后的组织。” 对于靳秋自身的安全,也是靳秋关注的问题。 黑炎如实回答道:“我在小天身上放了一颗留影珠,可以记录他见过的人和事,并且在危急的时候,可以捏碎,并且将其中的影像传送到距离并不远的标记处,也就是我这里。” 靳秋松了一口气,果然不是好相与的,如果自己当时目光只局限在小天和浩明身上,恐怕以后就会有绝大危机,将眼前的一劫拖到将来爆发,那将是怎样的惨烈。好在自己留了一个心眼,知道手下办事的喽啰并不会知道多少东西,也猜测附近肯定有据点,这才冒着风险,也要摧毁这团伙。 虽然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黑炎也只是一个区域的小头目,但毕竟算是一整个团伙,斩断关联,摧毁这个团伙,自己的日子不说高枕无忧,但也不用特别担心对方组织时时刻刻的追杀了。 黑炎继续说道:“至于我这里,因为我是独当一面,所以只会在定期跟上层联系,平时都是各做各的事,互不干扰,所以并没有把这事通知上层。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我将我们撤离那处据点的原因以特殊的方法,记录在血池之中,如果我们有什么意外,其他组织成员接手这座血池的时候,就会知道来龙去脉,然后作出相应……” 黑炎说到这里,突然瞳孔放大,然后收缩,嘴里也喷出乌黑血块,还带着脏腑血肉,只是几息之后,黑炎就七窍流血,气绝身亡。 第二百零四章 抹消 第二百零四章 抹消 原来这黑炎本来就油尽灯枯,再加上唯一的希望被靳秋所夺,而且还毫不顾及的施展霸道的『迷』魂瞳术摧残黑炎的精神,能支撑到现在,回答靳秋的两个问题,已经说明他的生命力十分强悍了。 而靳秋虽然想知道更多的黑炎的信息,甚至是对方身后组织的深浅,但只能看这黑炎能坚持到什么时候,所以只能拣最紧要的问题来问。 好在靳秋思路清晰,这两个问题得到了答案已经是物超所值,没有浪费这次『迷』魂瞳术的效果。 至于其他的信息,靳秋也只有有些遗憾,但并不后悔,事有轻重缓急,就算重来一次,靳秋依旧也会先问这两个对他来说最为重要的消息,而不是其他。 看着已经没有任何生命气息的黑炎,靳秋没有任何怜悯,只是冷漠的取下他的储物袋,然后便将他的尸体点燃,这次是真正的焚烧殆尽,只余下骨灰,也被靳秋手一挥,飞散到四处,与山林不分彼此,与草木一同作朽。 看着已经处理完全的战斗地点,变成了寂静无人知的山林一景,靳秋只是轻舒了一口气,总算结束,也不停留,直接急速离开,奔那诡异洞府而去。 用了比离开更快的速度赶回,靳秋回忆着当时黑炎封禁之时所用之物,在从黑炎手中得来的储物袋中搜搜捡捡,很快找到了一块黝黑的令牌,只见黝黑的正面刻印着殷红的符咒,背面则阴刻着另一种符咒。 靳秋记得当时黑炎并没有念什么咒语,而是直接发动真元驱动令牌,于是同样作为,只是靳秋输出真元到令牌中之后,并没有什么变化发生,也就没有对这最外一层禁制产生作用,于是靳秋加大真元输出,但依旧没有什么效果。 不得不停下来考虑了片刻,心中暗忖:“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似乎也不是真元不足的原因,那黑炎的修为也并不比我高到哪去,到底是什么原因?难道是真元属『性』问题?是了,这令牌既然是他随身携带,肯定比小天当时开禁用的那个要高级得多,并不是谁都可以用的,而且现在是全面开启禁制,如果没有限制,那任谁得了这令牌,岂不是都可以开启,那黑炎身后的组织岂不是太过糊涂,定是他们组织一脉相承的功法修炼出来的真元才能起作用,也就是黑炎当时所说的血河魔功修炼出来的血河真元。” 靳秋只是叹了口气,将这令牌又放回储物袋之中,自言自语道:“原本还想有了敌人的工具,自然是顺风顺水,不费吹灰之力,没想到别人的东西始终是别人的东西,居然还是认人的,看来只有一路强干,强行摧毁了。” 但靳秋并没有马上动手,毕竟经过了一场激烈的斗法,虽然最终胜出,但自身的损耗也非同小可,原本想着既然有取巧的东西可用,自然不用担心,越快解决这里的首尾,越是安心,但既然不能实现,自是要稳妥而行,别斗法之时取胜,反而载在这无人主持的禁制陷阱之中,那才是真的冤枉了。 不在犹豫,选了一处隐密,但不太远的地方,放出飞羽流星护体,然后留出一分心神注意动静,就开始全力恢复斗法以及赶路所消耗掉的大部分真元。 不知用了几个时辰,靳秋完全恢复,真元充溢,总算达到了最佳状态,至于斗法时腿部所受的伤,凭借着凝元修士强悍的体质,却是没有什么大碍。 期间也没有什么人打扰,许是黑炎所选的这处地点十分偏僻隐秘,没有什么人路过,倒是方便靳秋行事,不用担心闹出什么大动静,引来他人的注意,。 是的,既然软的不行,这令牌认人,那么靳秋也就不做指望。只能来硬的,强行破坏这处据点,好在这黑炎所选的地点也考虑了隐秘这点,靳秋大可以放手施为。 靳秋首先拿出了一枚火球符器,正是用在此时,平常斗法,符器所施展的法术,稍嫌缓慢,不如自身所学施展出的法术顺手,所以少用,除非有克制对手的法术,那就可以忽视施法缓慢的缺点。 而现在则不用考虑这个问题,只要威力大,根本不用考虑施展速度和锁定目标的问题。只见一颗成人脑袋大小的大红火球在靳秋不断输出真元的情况下慢慢成形,然后被靳秋毫不客气的施展出去。 只见这处诡异洞府的门口禁制被这火球击中,就听到一声剧烈爆炸之声响起,而原本和周围环境和谐统一的洞口,闪过一层血红幕帘,正是靳秋之前看到的洞府开启之时所展现的模样。 但是也就是在这火球爆炸的这短短时间内出现,当火球的威力爆发完毕,又恢复了原状,可见这洞口的禁制也不是这么简单就可以摧毁的。 不过靳秋并无失望,虽然惊诧这禁制的防护能力,但只要有反应,就不怕解决不了,反正靳秋有的是时间,有的是耐心,更有的是决心,如不摧毁这里,相信靳秋心中始终存疑,寝食难安,又会像之前忌惮安家一样。 甚至更甚,虽然靳秋的实力更强,但黑炎背后的组织可要远远强过安家,难道还要像当时一样,选个偏僻的地方闭关修炼,直到晋升才能出来行动。那么对付安家,凝元足矣。那要对付这不知名的邪恶组织,杳冥够吗?心劫够吗?恐怕都说不好。 靳秋坚定的施展火球,一枚枚的轰炸禁制,如果是有人主持,虽然不能保证一定防御得住这样的攻势,但有这时间,足够里面的人做好防备了,就像靳秋当初驻守天云门所属的载灵玉矿一样,半个时辰就被敌人攻破,但也有足够的时间做出反应了。 而现在靳秋却不用担心变数,只需要逐一击破这些无人主持的禁制,对付这些死物,可要比对付活人要轻松的多,靳秋也不知施展了多少火球,终于击破了这最外层的禁制,靳秋也不敢怠慢,要是每个禁制都这么难缠,怕用的时间更多了,虽然靳秋等得起,但如果一直在这里,要是被人堵住了,怕是不好。 好在里面的禁制完全不能和这最外层的血『色』幕帘相提并论,很是容易的就被一一击破,摧毁,可见这最外层的禁制,应该是黑炎下过大功夫的,也是他为了争取应变时间所做的努力。 没用多是时间,靳秋经过了各种机关陷阱,禁制关隘,终于来到了血池边上,只见原本在血池上的三堆狰狞头颅已经消失不见,不知是被沉入池底,还是做了什么处理,而翻腾不休的热闹景象已经全无踪影,平静得如同一潭死水。 周围还有各种诡异符箓印刻在四周的山石壁之上,散发着幽诡的气息,因为靳秋当时询问黑炎之时,并没来来得及问出更详细的东西,只直到他把离开这里的前因后果都用特殊的方法留在这血池附近,但具体是怎么留的信息,靳秋却是一无所知。 况且就是算靳秋要仔细查找,恐怕也没有多大用处,要知道这里的东西都很诡异,跟靳秋平日里接触的东西完全不同,更不用想去了解黑炎是如何做下印记,用专门的暗语告诉后来的自己人。 既然不能准确的把握位置,精准的消除痕迹,只能彻底摧毁这里,而最快捷的方式自然是土石掩埋,烈火焚烧了。 好在靳秋身上别的不多,杂七杂八的东西不少,靳秋先用火球术摧毁这里最后的禁制,消除刻印在四面石壁的符箓,掩埋偌大的血池,弄得『乱』石翻飞,灰尘满天,然后很是弄了几颗大树进来,浇上全部菜油,一把大火,浓浓的黑烟,都透出来,好大的动静。 靳秋虽然知道这里隐蔽,但毕竟也在这里弄了许久,而且如此大的动静,也要防备他人注意到这里,于是迅速的弄塌了通往血池的整条甬道,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这里,疾驰而去。 虽然这股黑烟不小,但附近确实在深山老林,根本不会有普通人出没,至于修士,因为这里偏离主要大道的方向,但也没有被碰巧路过的修士看到,总算完全的解决了这处据点,达成目标,消除了所有可能引火烧身的痕迹,即便后来人要清理这里,也绝非一日之功。 最重要的洞府核心深处的血池等重要设施全毁,根本不可能回复旧观,也就不可能再给后来人提供什么有力的线索了。毁灭可比建设要容易太多,虽然不知道黑炎建造这里用了多大功夫,花费多长时间,但靳秋只花费了一天多一点,就把这里完全埋葬,重新清理出来的功夫不比新建一处据点少花多少功夫。 至此,靳秋才算是把心放到肚子里,没有了这股绝大的危机感,完美的处理好了这次意外。 不管是意外之喜,还是意外之祸,其实都算是对一个人的考验,处理得好,就能从中得到不少经验教训,磨练自己的心志『性』情,这才是出世历练的本意,才是红尘炼心的真髓。 第二百零五章 水云坊市 第二百零五章 水云坊市 靳秋消除了痕迹,处理了最后的首尾,就直接飞向了水云坊市,这个蒲成推荐,还没到达就惹出风波的地方,让靳秋有几分兴趣,要知道坊市,靳秋可不是没有去过,就在几年前靳秋可是还驻守在天云门所属的载灵玉矿那里。 虽然只是第一天,四处稍微逛了逛,并没有看的太过仔细,然后就仿佛闭关的驻守在矿洞里,并没有外出,哪怕是要办什么事,也是委托他人办理。 但就是那走马观花般的闲逛,也就是哪样,并没有给靳秋带来太多的惊奇,无非几个精致的小楼,摆出各种修真资源,甚至那里连先天修士都不太多,大半都还算不是真正的修士。 论起热闹,比之靳秋在童家的交易会上看到的情形也不如远甚,虽然童家邀请的最低也是先天修士,但不比质量,就是比数量,也没有那的人多,可谓是清淡平静之极。 不过也不能太过苛求,毕竟只有境界到了先天,才算是真正的入了门槛,进入道途,之前气感,通脉,只不过算是门槛之外徘徊罢了。 要知道天云门外门弟子可是有八百多,而且是每年都有新人加入,但同样也有自知无望进阶先天的大周天下山而去。 真正的先天弟子,每年能从这庞大的基础中出两三个,就算不错了,像靳秋那年出了四个,算是很罕见的。 而当时的靳秋都不怎么看得上那处坊市的东西,只是用意外得来的东西换取些锻体用的上的『药』物罢了。 至于灵玉灵石,靳秋压根看都没多看一眼,没有需求,你就是送给他,他也嫌麻烦。 不知道这号称附近最大的坊市,并且还是以水云命名的坊市,能否给靳秋带来惊喜,要是有靳秋合用的东西,那就最好了。 要知道靳秋连续渡过了几次凶险,也不是没有收获,除了心志『性』情的磨练,修为境界的增长,完好的储物袋靳秋也不会放过,对于扒死人东西,靳秋可没有半点障碍,要知道还有专门的修士团伙做这事。 靳秋只不过顺事而为罢了,这凡事看得开,自然心理没负担,况且这意外得来的东西如果能给靳秋带来好处,那他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不说多多益善,但也不会拒之门外,击败对手,收取战利品同样是令人心情大好的事。 又是一天功夫,总算到了地方,这是一片盆地地形,周围大山密林遍布,但是这里却是气候宜人,确实是个好地方。 最关键的是这里并不是山谷之类的小地形,而是非常辽阔,就算在这里建城都没有问题,不过显然这里被水云坊市占据,偌大的地方,居然全是她的地盘,与其说是一个坊市,不如说是一个郡府,比靳秋见过的岭南郡首府岭南府还要广大,成片的建筑群落,非常开放的座落在这块盆地的中央,而不远处就是大河流过,滋润着这里块土地,养育着这一方人。 如果不是在醒目的地方都有着水云坊的名号,靳秋几乎不相信这就是大名鼎鼎的水云坊,不是说水云殿是中州四大门派中最低调,几乎隐世不出的吗? 怎么她属下的水云坊市如此喧嚣,简直比闹市还要像闹市。更让靳秋惊疑的是,如果这么大的地方都是修士,哪怕是不到先天的准修士,也很可观了,这人力资源丰富得有些可怕。 不要无论现在靳秋有什么疑『惑』,也没人解答,只能压下疑虑,先融入其中,不然怎么说要多走走,要多看看,要是靳秋不来这里,岂不是错过很多增长见闻的机会。 在山林之外还没有发觉,但随着不断的接近,许许多多的人或离开,或进入,少数人都是激发飞行符器离开,而更多的则是成群结队的乘坐着各种各样的工具离开,或坐车,或骑马,不一而足。 还没进入,就让人觉得热闹非常,也让靳秋有了初步的了解,这真正的修士毕竟还是少的,虽然比其靳秋在任何地方看到的都要多,哪怕是在童家交易会上,即便所有的先天修士加起来也没这的零头多。 但是从空中往来的,比起在地上往来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而靳秋虽然低调,但也并不会落到地上,步行而至,这距离可不短,而且也没有必要装得太多,即便引起别人注意,也没什么大不了,靳秋可不认为有人敢来找茬。 随着靳秋从空中来,落到这个方向的门户,就马上有人过来接待。 倒不是靳秋不想直接从空中飞进城中,姑且将这水云坊市看作是修士之城,这样说也不算错。而是因为靳秋观察得知,没有一个人越过线,不管是来还是走,都在门户处起起落落,靳秋也知道肯定有规矩,自然一同遵守。 余风是水云坊市的接待人员,虽然并不是真正的修士,但也有小周天的修为,也算是在水云坊市的福利,学到不错的功法,如果有机缘,还有可能晋升先天,成为水云坊市的执事,真正的水云坊市正式成员,不比现在外围,只要犯错,随时被撵走。 只要成了正式成员,最多被分派苦差事,排斥开来,既没有多余的时间,多余的资源修炼,而且还要劳心劳力,真正的苦不堪言,当然,如果你熬过几年,自然会有下一个倒霉蛋来接替,你就可以换个稍强的差事,如此变化,作为承接。 不过哪怕是再苦的差事也要比散修强得多,不然这个惩戒虽然严厉,别人不买账,还怕你下狠手,直接毁灭,那这个组织恐怕没有新鲜血『液』补充了,没有吸引力的组织是没有前途的。 所以余风很是上进,对待这份接待工作也是非常认真。眼见来了个乘坐黄『色』木鸟的青衣修士,并且饶有兴趣的四处观望,余风就明白这人肯定是第一次来这里,正是他们接待的最主要人员。 这观望的自然是靳秋,虽然只是门口,但四处吆喝的叫卖声不绝于耳,简直比靳秋见过的普通买卖人还要热闹几分。可以想见有不少人在这里频繁的往来。 这时,就看到一个穿着着制式装束的身形修长的青年迎了过来。 余风先是一礼,然后微笑的说道:“这位修士大人请了,可是第一次来这水云坊市,在下余风,是此门户的接待人员,专门为不熟悉这里的修士大人们作简单的介绍,以方便修士大人尽快的了解这里。如果想要更详尽的向导服务,只需要支付一枚普通灵石都可。” 靳秋闻言就是一笑,说道:“这水云坊市倒是想得周到,否则真得要游遍这里,不知道要花多少时间,你们能把主要的地方介绍清楚,确实能省不少力。” 靳秋对此还是比较赞赏的,似乎靳秋刚到天云门所属载灵玉矿那处坊市,也是有个人上来搭讪,想要做个向导,不过是那里比较熟悉地方的个人,不像这水云坊弄的这个正规,还是管理方组织的。只是那是普通人作向导,要的是银子,这里要的是灵石。 不过道:“不过这灵石也能当货币使用?” 不怪靳秋这么问,因为他虽然听过灵石灵玉的作用,多半是布置阵法禁制用的,而且他通常需要什么东西,也是用同样的丹『药』,符器,功法来换,还没听说可以将这灵石灵玉当做修真界的货币使用。 其实这就是靳秋孤落寡闻,而且他跟蒲成的交易,更多是以物换物的原则,不过都是比较小型的,而且换取自己需要的东西正合用。 但是如果扩展到像水云坊市这么大的市场,没有等量的货币,都用以物换物来交易,那还不『乱』了套。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才有了灵石灵玉作为修真界货币的产生,人上一百,形形『色』『色』,更何况是庞大的修真界,没有一种大家都认可的等量物,如何显出交流的意义。修士聚会可不光是经验心得的交流,还有各个需要的修行资源的交流。 当然这是靳秋所不知道的,而余风听到靳秋这一问,楞了一下,然后才笑道:“不知这位修士大人如何称呼,和善的很,居然会对我这样的小人物开起玩笑来了。” 靳秋虽然知道有些不妥,但如果不弄清楚,搞不好还会引起更大的笑话,况且他本来就是长见识的,不知道也没什么丢人的,这次问清楚了,不就知道了吗? 于是郑重的问道:“余风是吧,我名寒秋,是第一次到这样的大坊市,以前都是在深山修行,所以很多东西都不太明白,所以请你务必给我说说清楚,我并不是在开玩笑。” 余风先是狐疑的看了靳秋一眼,见他确实是认真的,于是收起了笑容,说道:“寒秋道长请赎罪,是在下唐突了,既然寒秋道长是第一次来,那我就好好说道说道。不过这里不是详谈的地方,不如我们去那处茶楼小坐,有什么不清楚的,我会一一解答。” 第二百零六章 灵石 第二百零六章 灵石 余风也是精明,并不以靳秋什么都不懂而轻视,能拥有飞行符器,岂是简单,身家肯定不错,就算万中无一,让他碰到了个穷鬼,那也只能自认倒霉,因为先天之上的修士可不是他们这些人能得罪的,弄不好就是一场大难。 靳秋也觉得不适合在这人来人往的地方谈话,就算人不多,听到的没几个,但是也不能让人看笑话不是,他是来历练的,可不是来愉悦别人的。 在路上,余风也简单介绍了这里的情况,其实这水云坊市还真能称为一座府城,因为这里居住的大多数都是普通人,像余风这样的大小周天也不少,不过他们很少习练武功,因为他们的目标就是先天之境,而不是在大小周天之时成为什么高手,除非是那些无望晋阶的人。 所以这里不仅是修士交易的集散地,更多的是普通人开的营生,真正的修士交易地点都在整个建筑群落的中间,而他们来到的这个茶楼就是普通人开的,当然是收金银为主,不过也不拒绝灵石付账。 因为有专门的人从他们手上收取灵石,在某种程度上来说,生活在这里的普通人对修真界的事并不陌生,只是没有机缘罢了,但日子还是要过下去的,大多是修士的后代,关系错综复杂,并不会对修士大惊小怪。 灵石可以说是这里的最高一层的货币单位。 余风带着靳秋来到了三层的雅座,只看一路上众人对余风的态度,就知道这身装束所代表的含义。而靳秋的身份不用推测,就可以看出来。 清退了殷勤的掌柜和小二,二人喝着清香的好茶,开始了谈话。 余风清清嗓子,娓娓道来:“这灵石原本只是用来布置禁制阵法的材料,并没有作为修真界流通货币的能力,只是使用的的比较频繁,而且开采起来也不容易,所以只有一些大势力还有这个能力。不过绝对是一本万利的事。” “后来随着修士之间的交流频繁起来,而且都有各自的需要,再用以物易物就用些不适用了,所以开始约定用灵石作为定价单位,以此确定价值,然后交易,久而久之,灵石就成了我们修真界的货币单位。” “当然,以物易物的情况从来没有减少,一般都是比较珍贵的东西,或者不缺灵石的修士,还有就是小型交易会上,也会保持以物易物规则。” “不过像我们水云坊市这样大的交易市场,必须用灵石灵玉交易,这是现实需要。当然灵石也是有差别的,一般深埋地下,凝结灵气日长,达成基本稳定结构的灵石就是我们用的最多的普通灵石,它的灵气含最少,当布置禁制法阵之时,一旦使用完毕,消耗完灵石所含的灵气,就会变成碎裂一地的无用石头。” “而当灵气含量超过一定程度,就会达到新的稳定结构,进而适当的改变载体的内部结构,当消耗完它的灵气之后,会变成通体透明的坚硬晶石,并不会碎裂,这种灵石因为本质纯粹,所以称为纯灵石。” “而普通灵石如果没有开采出来,一般都会随年月逐渐增加本身蕴含的灵气,但并不稳定,一旦被开采出来,离开了孕育的地方,灵气就会散失的很快,直到降低到基本稳定结构,所以虽然灵石的灵气含量是逐步增加,但稳定的结构只有这两种,所以修真界只有这两种灵石,而且纯灵石的灵气含量正好是普通灵石的十倍,而精准的比率正适合货币的流通。所以这也是灵石成为修真界货币的重要因素之一。” “不然的话,如果灵石各有各的灵气含量,还要分辨每块灵石含灵气多少,岂不是繁琐的很,那又怎么可能用来流通资源,沟通有无。至于如何识别,也很简单,最精准的方法就是修士用灵觉感应灵石中的灵气含量,自然一清二楚,不用担心有人搞鬼。而像我们这样上不上,下不下的准修士,只需要查看灵石的纯净程度就可以辨明,普通灵石如果仔细查看,内中是有一些杂质的,所以才会在灵气耗尽之时碎裂成渣。而纯灵石因为灵气浓厚,进而改造了载体本身,所以十分纯净,看不到杂质,而灵气消耗完全之后,会留下晶莹透明的坚硬晶石。” “这就是两种用的最普遍的灵石,流通最广的就是它们了。不过在这之上就是灵玉了,灵石一般用来布置禁制法阵,而在灵石之上就是灵玉了,灵玉则是凝元修士才能使用的,可以通过灵玉吸取灵气,炼化成为真元,比直接从天地灵气中吸取要快得多,而且还没有半分隐患。” “可以说是凝元修士快速积累真元,提升实力,直达瓶颈的捷径,当然捷径不好走,能用得起灵玉的凝元境界以上的修士,不是自身实力强大,身家丰厚,就是身后势力庞大,背景硬扎,普通凝元修士恐怕灵石都没有多少,更不用说奢侈的用灵玉来修行了。” 一直倾听不言的靳秋眼睛一亮,『插』言道:“你确定灵玉可以供凝元修士修行之用,那这灵玉价值比之灵石又是怎么计算的。” 作为日常接待人员,余风可以说是很懂得察言观『色』,虽然没有注意到靳秋眼神中的变化,但只是听这有些热切的语气,就有些猜测,但有点不能相信,逐回道:“莫非寒秋道长是凝元修士?” 靳秋知道对于余风来说,如此年经的凝元修士有些惊世骇俗,便回避道:“你看我像凝元修士吗?只不过总有达到的时候,现在问清楚,免得到时候错过机会吗?” 靳秋含糊其辞,没有正面回答,余风却是以为靳秋只是先天修士,在为将来作打算,便笑道:“说得也是,这灵玉也不是什么人都用得起的。这灵玉是纯灵石又经过灵气浸染不知多少年后,再次发生异变,化为可被人体吸收灵气,而且进一步改造载体本身,灵气消耗完毕之后,载体变消散于天地之中,不留半点存余。而灵玉比之灵石的价值并不全在灵气含量之上,更要考虑灵气本质变化,即可被凝元之上境界的修士炼化吸收。所以灵玉的价值是纯灵石的百倍,是灵石的千倍。” “当然灵玉也是分档次的,不过最低档的灵玉也是远超过灵石的价值,至于分辨起来,就更容易了,因为灵石看起来就是质地坚硬,但实际上质地很脆,受不得太大的力道,而灵玉质地看起来就是温润柔和得多,所以分品质就看纯净度,分层次就看质地变化。而极品灵玉内部灵气仿佛活了过来,带着灵动的氤氲,犹如天边的烟霞,变换无方,不可捉『摸』。而极品灵玉同样会有一个灵气质变的过程,度过了就稳定了,而没有度过就会散失灵『性』,成为普通的灵玉。” “这一点非常像我们的道途,带着道『性』,要么渡劫蜕变,稳定境界,要么中途打断,再不寸进。而极品灵玉的价值又是普通灵玉的百倍。因为等级越高,差距越大,也更难形成,所以普通灵石和纯灵石的差距以十倍计,而普通灵玉和极品灵玉的差距以百倍计,至于灵石和灵玉的差别,是一个重大的变化,同样是以百倍计。不知道寒秋道长听明白了没有。” 靳秋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笑道:“灵石是基本流通单位,一枚纯灵石价值十枚灵石,而一枚灵玉则价值百枚纯灵石,一枚极品灵玉价值百枚灵玉。而灵石灵玉除了做为修真界的货币流通,再是它本身的作用,灵石布阵,灵玉修炼,我这样理解没错吧。” 余风恭维道:“寒秋道长说的透彻,确实就是这么个意思,灵玉当然也可以布阵,不过用得很少,一般修士不会这么奢侈。” 靳秋心中暗忖:“以前还真没有注意到这个事,看来还真要到处走走,多了解些东西。不过话说回来,就算以前知道,也没法用,这用灵玉来修炼,最低的门槛都得凝元境界,而且绝对是大手笔,以前不论是修为境界,还是身家都跟不上。现在到是正好,我身上一堆储物袋,还有『乱』七八糟的东西一大堆,大多数都是我用不上的,不如全部换了灵玉,用来加速修行,也算物尽其用,不算浪费。” “关键的是我现在身怀血元丹和载灵玉实,那淬炼骨髓,达到炼髓如霜的境界就不是问题,之后的冲击瓶颈,突破到杳冥境界也不存在障碍,那么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积累真元并不雄厚,还需要扎实的根基,不然同样会拖累修行的速度,只有三者俱全,才不会损害根基,快速进阶。” “看来自己的气运确实不错,虽然一路上惊险不断,危机不少,但付出了就有收获,比起其他人要强多了,现在又得知了这个消息,当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 心中所思,脸上不变,微笑的问道:“不知哪里可以换到灵石灵玉,我身上还有些修士常用的东西可以交换,不光你的那枚灵石跑不了,我也可以买一些自己合用的东西。” 第二百零七章 珍品阁 第二百零七章 珍品阁 余风终于听到了自己想听的话,『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态度越发恭敬的说道:“这正是我要给您介绍的,我方才所说的灵石灵玉是按照灵气含量和灵气本质来分类,也就是高低四档,除了灵石和纯灵石是十倍计,其他都是百倍计,直到极品灵玉。” “还可以按照属『性』分类,因为不管是修炼还是布阵都是有属『性』要求的,于是就有常见的九种分类,也就是通常说的八种通法和异种属『性』。比如最普遍的灵石就有水澜石,炎精石,木棉石,金玄石,土磺石,风行石,雷枢石,冰晶石这八种灵石,再就是其他不常见的灵石,算作一类,比如什么血灵石,天星石,地磁石,咒怨石,阳辉石,阴冥石等等,都是含有各种并不寻常的灵气。” 靳秋听到还有这么多说道,不由得问道:“这么说,如果想要用灵玉来修行,岂不是要用和自己真气属『性』相应的,是不是?” 余风略显恭维道:“寒秋道长果然是一叶知秋,我刚要说到这事,还没开口,您就明白过来了,小人佩服,确实是这样,因为我们平时修炼的时候,也是要吸收特定的灵气,然后炼化成自己的真气真元,而凝元境界的修士根基稳固,真气化为真元,所以才能从灵气蕴含浓郁的灵玉中吸取,但不管来源如何,效果速度如何,但根本法则是不会变动的,自然是要属『性』相合才行。” 靳秋得到确定答复,心中一紧,问道:“那要是一个人修炼了比较少见的功法,所得真气并不是常见的属『性』,而岂不是望这些灵玉而兴叹?” 余风不管心里怎么想,但一直恪守自己的本分,没有可以打听靳秋的底细,而是有问必答,服务周到的说:“这就要看他修炼的是什么功法了,到底吸取的是什么属『性』的灵气来炼化成为我所用,自然是他最清楚的,也就能找到想应的灵石,虽然难了点,但一般这样的功法修炼出来的人都十分厉害,所以也算是有利有弊,绝对不用担心找不到属『性』相同或相应的灵石,只不过看机缘罢了。” 对于余风的回答,靳秋虽然不能完全满意,但至少也算是放下心来,只能靠自己去想办法了,就是不知道自己所学的这个神秘星力真元到底是个什么属『性』。 按下这个疑问不提,靳秋又问了些水云坊市的格局和一些要点问题,花费了不短的时间,然后就让余风带路,去找专门的店铺收购他的东西,取得灵石灵玉,也算是靳秋在这里打开局面的必要手段,没灵石灵玉,就像是普通人没钱,当然是寸步难行,修士虽然大多自给自足,但要有什么需要,还是必须有这些东西。 余风也没有推辞,这些事本来也是他们的服务范围,而且带像靳秋这样大主顾去店家,自然有好处可拿,可谓是皆大欢喜,而靳秋有个地头蛇带路,自然也是愿意。 没有再啰嗦什么,余风也是主动之人,说行动就行动起来,马上就带着靳秋前往群落中央,也就是真正的修士集散之地,来到了一间大气堂皇的店面,只见大门门口挂着纯由灵石雕刻而成的牌匾,正是‘珍品阁’三个大字。 要知道灵石开采出来之时并不规整,但流通之时所用的灵石都是大小适宜,统一规格的模样,并且非常适合携带,也考虑到布置禁制法阵的方便,所以靳秋所见的都是加工完全的样子。 但灵石并不会因为切割而丧失灵气,只要它达成稳定结构,除非主动吸取其中的灵气,一般不会自主流失,所以这么大的一副灵石牌匾并不是不能出现,只是让人震撼珍品阁的财大气粗,要知道这可是高品质的纯灵石雕刻而成。 还没接近,一种灵气浓郁之感扑面而来,好在只是灵觉感应,而且并不会扩散,只在这附近流传。这样的活广告也算是独具匠心,让人还没进入其中,就产生信赖之感,只能说这里的主人不简单。 心中所想并不表现的脸上,靳秋只是静静得跟着余风,对余风的暗中观察并不在意。 余风也确实想看看靳秋的表情变换,要知道他可是带过不少修士来此交易,没有一个修士在第一次来的时候,不对这牌匾大感惊讶,这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如此镇定自若,面不改『色』。 余风不由心中感叹,这绝对是一个身家丰厚的主,才会对这牌匾的价值毫不在乎。 其实余风倒是高看靳秋了,要知道余风之前带来的主顾,身上或多或少的都有灵石,所以知道这牌匾的价值,而靳秋自己却是一个也没有,根本不知道一块灵石的大小,自然不会去类比。 但是当靳秋看到一楼里摆出的各种属『性』的灵石之时,总算脸上有些变化,因为他看到的灵石,大小绝对不超过一个核桃的大小,而且方方正正,总算明白了那巨大牌匾的真正价值。但不是感觉这里主人的财大气粗,而是暗骂了声败家。 当然靳秋不是不明白其中的广告效应,却依然有这样的感触,还没等他进一步查看一楼的景象,一个和善中年就迎了过来,看来这人也有眼『色』,知道余风带来的人肯定是第一次来此地,自然要他这个一楼主事出马,给新主顾留个好印象,以便拉个交情,下次依然来这里。 人未接近,热诺的声音先到:“余老弟,辛苦了,又给我们带来大主顾了,不知这位道友如何称呼?” 靳秋只是眼中一闪,就回复平静,似乎在等余风来介绍。而靳秋感慨的是,此人称他为道友,而不是余风尊称的道长,说明这人最少也应该是先天修士,而靳秋也能感觉出来,这人还真是先天修士,虽然不能准确判断,但靳秋也算是见多了先天修士,一般的特点还算清楚,只要不是刻意隐瞒,靳秋自然看得清楚。 至于会不会是凝元修士,靳秋倒没想过,要是凝元这么不值钱,可以多的派在这里镇场子,那靳秋才会真得对这珍品阁刮目相看。 余风也是满脸笑容,不光是习惯使然,而是他每带来一个主顾,都会或多或少的得些好处,这也是应有之意,不然谁还总往这里带,如果交易量大,好处自然就多。 笑着介绍道:“这位是寒秋道长,先天修士,第一次来水云坊市,今天来这里主要换些灵石灵玉,也好在这里打开局面,买些需要的东西。这位是珍品阁一楼主管,冯京冯主事,负责这一楼的所有大小事务,也是先天修士。” 还不等靳秋开口,冯京就赶紧客套道:“原来是寒秋道友当面,既然到了我们这里,你要换多少都行,要说在这水云坊市,我们珍宝阁别的不说,各种灵石灵玉绝对是丰富多样,储量巨大,有什么需要,你只管说,我们一定会让你满意。”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靳秋也不好冷着个脸,只是轻笑道:“冯主事客气了,在下初来宝地,身上有些杂物,只是想换些灵石花差,攒些灵玉修炼而已,不过只看这一楼大厅的格局,就知道贵宝号实力非常,一应俱全,总算没有来错。” “这样,我也不拿捏,就将身上一些有价值的东西拿出来,让冯主事估个价,我相信作为水云坊的老字号,珍品阁的信誉不会让人失望,冯主事也会给我个公道的价格,不过我们是不是应该换个位置,这里不太方便。” 冯京眼中闪过精明的眼神,配合的笑道:“当然,当然,我们可不会自毁名声,请两位随我到贵宾室,那里清净。” 在其他客人和招待人员的注视下,三人缓缓走进了贵宾室。 靳秋之所以丑话说在前面,也是习惯使然,有什么话还是先说为好,不然被别人当傻子欺负,或者当成肥羊宰一刀,不光亏大了,还被人讥笑。 所以冯京虽然并不认为靳秋有多少身家,但秉承着和气生财的原则,况且还是别人第一次来此地,要留一个好印象,这样才能有回头客,所以虽然不会太离谱,但还是会尽量压低价格,给东西定价,可是很有说法的,上下浮动也大,正是可以做手脚的地方。 不过对方能意识到这一点,提前打埋伏,就不由得让冯京认真起来,心里就有了一分顾忌,不敢做得太明显,吃象太难看。 但当靳秋连续拿出一个个储物袋,并且还让冯京检查时,就有些惊诧莫名了,实在是太多了,不是他冯主事没见过这么多东西,能在这个位置坐这么多年,可见他也不是一个简单人物,但从没见到一个人有这么多东西。 从丹『药』到功法,从符器到杂物,应有尽有,而且种类繁多,一看就知道不是一个人身上的,因为很多同样的东西,都带着不同的风格,显然是许多人的东西汇集在一个人身上。 这就很明显了,不是抢夺了别人的储物袋,就是很多人把东西都放在一个人身上,让他出面兑换灵石灵玉。 第二百零八章 成交 第二百零八章 成交 冯京虽然有些狐疑,但并没有多说什么,要知道直接询问这些东西的来历可是很犯忌讳的,况且珍品阁从来都是只做交易,不问来历。 只要你有东西,那就是你的本事,其他一概不管,所以珍品阁凭着这点和良好的信誉,以及强大的实力,一直是水云坊最大的几家商铺,经营的主要业务就是灵石灵玉,所以余风才会带靳秋来这里。 不光是余风有好处可拿,也要看商铺的实力,不然找谁不是找,何必一定要来此。 靳秋面对冯京的狐疑和余风的震惊并不在意,只是淡淡的说道:“先拿一部分出来,请冯主事估个价,看能换多少灵石灵玉,最好给我多换些灵玉,不够的用灵石来算就好了。当然最好能给我看看灵玉的属『性』种类,看哪种比较适合我,能找到合适的,那就最好不过了。” 虽然有些怀疑来路,而且对靳秋所说的只是一部分有些不满,但冯京还是抓紧时间估算这批东西的价值,先把眼前的交易完成,再说其他。 其实靳秋已经把所有用不着的东西统统拿出来了,当然最重要的一些东西,还有一些看不明白都留了下来,比如符宝天晶沙,自己用的习惯的几件符器,‘落羽神恋’法术灵引等等,那是肯定不是拿出去的。 而原本靳秋以为自己没有多少灵石灵玉,直到方才在大厅里看到的琳琅满目的样品时,才发现自己大错特错。 因为他在得自黑炎的储物袋中发现了大量的灵石和少量的灵玉,正是因为规格一般无二,这才明白,就光黑炎这一个储物袋就比靳秋之前得到的所有储物袋的份量强太多,之所以在刚得到时没有发现这些是灵石灵玉,是因为靳秋发现这些不是一般的八种属『性』。 使得见识不高的靳秋没有认出来,直到余风指点之后,心里有了一点怀疑,但还没有确定,而方才的眼见为实,才算最终确定下来,险些是空有宝山而不识,所以靳秋所说的拿出一部分也对也不对。 因为最后一笔灵石灵玉没有拿出来换适合自己属『性』的打算,而其他的用不上的东西已经全拿出来了,并无截留。 冯京有些手颤的从储物袋中一件一件的将东西拿出来,当着靳秋的面估价,表明自己的公正无私,认真负责。 “飞行符器一件,价值三百灵石。” “符器风行术一件,价值一百八十灵石。” “定惊丹一瓶,价值五百灵石。” 随着一件件物品的报价,桌面上的东西越来越多,靳秋的几个储物袋也越来越瘪,终于将所有的东西估价完毕,也用了不少时间,然后冯京报出了总价值。 “所有物品总价值三万七千八百五十六灵石。不过寒秋道友是第一次在我们这里交易,自然要照顾照顾,零头就不用算的这么清楚,我做主,就算做三万八千灵石好了,寒秋道友满意否?” 靳秋也知道这冯主事肯定赚了不少,但靳秋也暗中观察了下,甚至还留意了余风的神『色』,发现他们还算正常,细微的表情变化还瞒不过靳秋,靳秋是不懂这些东西的实际价值,但他懂得如何确定这样的价格没有太过离谱。 冯主事也许老『奸』巨猾,神『色』隐藏的深,靳秋一时半会难得察觉出来,但余风就算没有实际主持过,但也是见多识广,这些东西的市场价值,已经出售给珍品阁的估价也不是看到的第一次了,心里肯定有数。 既然靳秋没有发现他们的神『色』剧烈变化,再加上靳秋事先说明要去买些自己用得上的东西,如果价格差距太多,也绝对会闹上一闹,除非这里是黑店,否则肯定不敢下手太狠。所以靳秋综合考量,觉得应该还算公道。 便笑道:“我自然是相信珍品阁的信誉,相信冯主事的人品,也相信余风的推荐。就按冯主事说的价格,反正来日方长,这只是第一次,要是合作的好,总会有下次的。正好我可以到坊市里转转,看有没有我用的东西。说不定过不了多久,还会再次麻烦冯主事的。” 冯京眼神闪烁,自然听懂了靳秋的意思,打哈哈道:“寒秋道友尽管放心,就算我个人的声誉不高,珍品阁这么多年来的名号也不是叫假的,自然不会做这杀鸡取卵的蠢事,就像道友说的,来日方长,只需道友在市面上转转,就知道我老冯绝对公道,不然余风老弟也不会带道友来捧场。” 余风就算是傻子,也听明白了,也附和道:“没错,珍品阁绝对公道,冯主事也是做事分明的人,寒秋道长尽管放心就是了,如果想去什么地方,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我别的不算什么,但哪家有什么好东西,哪家信誉卓然,还是有些心得的。” 靳秋见两人表态,自然要回应,大笑道:“好,两位都是信人,是我矫情了,哪就交接吧,在下有个小小的要求,就是能不能交易给我三十灵玉,最好让我看看有否有跟我属『性』相应的东西。其他就用纯灵石吧。” 冯京一见靳秋当场表态,自然大喜,这笔交易算是谈成了,高兴的说道:“当然可以,寒秋道友要挑什么属『性』的灵玉都行,我这里别的不多,就是灵玉的品种多,一定会让你挑到合适的。” 靳秋也是笑意盎然,满意的说道:“那就好。” 见生意做完,冯京也松了一口气,便放松的说道:“寒秋道友真是大手笔,一般余风老弟带来的人,成交量都在几百上千,最多的一个,也不过是八千多灵石,而道友居然能拿出价值近四万灵石的东西,还是我主持这里以来,最大的一笔。但让我震惊的是这还只是老弟的一部分身家,说实话,就连我都有些嫉妒眼红了,希望道友能多多考虑我们珍宝阁,毕竟一回生二回熟,当然,我们也不会强迫道友,只希望我们这次合作愉快,能让道友有个好印象,需要灵玉的时候记得我们就行。” 余风也是一脸震惊,眼中『露』出贪婪的目光,但还算记得自己的身份,只有眼红的份。听到冯主事的话,知道他还惦记别人更多的东西,不过余风也乐得做个随水人情。 帮忙开腔,说道:“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手笔,寒秋道长肯定来历不凡,如果寒秋道长以后有什么需要灵玉的地方,来珍宝阁就对了,我在水云坊市做事这么多年来,敢说一句,在灵石灵玉方面,珍宝阁一定是最好的选择。” 靳秋也不怕他们眼红,但对他们的见机行事,倒是很赞赏,懂得利用好时机,再做出适宜的事,就是不简单,不管是用在这生意上,还是修行斗法,都能起到决定『性』的作用,看来很多事务都有共通之处,就看你能否发现其中的关联了。 靳秋自然不会给什么承诺,但也不会明着拒绝,只是模棱两可的说道:“好说,好说,现在这些应该够了,等需要的时候,一定会麻烦冯主事的,只要珍宝阁价格公道,自然会有客上门。现在是不是先去看看灵玉?” 冯京一拍脑袋,恍然大悟,这才急急说道:“看我这脑子,失礼了,请寒秋道友随我来,一定会让你选到合适的灵玉。” 然后,靳秋又收起差不多空了的储物袋,毕竟储物袋的空间也是有限的,身上多放几个也好,以备不时之需,而且靳秋也不差卖掉储物袋的这几个灵石。 要知道符器并不是人人都有,储物袋更是,一个先天散修没有师门背景,也没有强大实力,可能连长辈都只传承功法,而没有宝物传下来。 之后冯京示意靳秋跟他去别处拿灵玉,靳秋没有接茬,而是摇摇头,回绝道:“麻烦冯主事将贵店的所以属『性』灵玉都准备一些,让我感应下,看哪种适合我,就在这里进行吧,省得跑来跑去。” 不是靳秋信不过他,而是他东西都拿出来,堆在桌面上,也懒得再收回去,自然不会让东西离开自己的眼前,你要拿灵玉,请便就是了,然后再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这也符合靳秋的谨慎原则,就是不让别人抓漏洞,不把主动权让出,就算他不懂做生意,这点还是明白的。 况且这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如果这样就让对方翻脸,那对方肯定没什么诚意,所以靳秋不用去顾忌对方的态度,更不会在意冯京会说出什么信不信任的话来,要是冯京真得说了出来,靳秋肯定会低看他。 你都先不尊重别人,要别人离开自己的东西,那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损失怎么算,有得扯皮了,不是人为制造矛盾吗?最少一开始就摆明车马,不出漏洞,就算有意外,也没有纠纷了,这才是真正的皆大欢喜。 好在冯京也是老于世故,只是微微一笑,没有多说什么,告了个罪,就出门而去,调集灵玉灵石支付去了。 第二百零九章 天星石 第二百零九章 天星石 房间里只剩下靳秋和余风,靳秋不是多话的人,自然没有什么可说的,只是闭目养神,静静等待,而余风也是有眼『色』的人,虽然想跟靳秋套套近乎,但一看靳秋的样子,就识趣的没有多说什么。 余风其实并没有表现的那么冷静,心里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也许靳秋不知道近四万灵石的的价值,但久历坊市的余风就太清楚了,那可是代表庞大的财力,更代表着修为的快速增强。 据他所说,一个凝元修士从初入凝元,到积累足够真元直至凝元顶峰,到晋升杳冥的瓶颈为止,只需要一百枚灵玉就够了,虽然这只是从凝元跨入杳冥的最基本条件,但真元浑厚,无论是斗法护身,还是提升境界,都是不可或却的保障,没有一丝一毫的夸大。 而一百枚灵玉,别看数量不多,可是十万灵石,而余风接待修士,还要看对方是不是需要向导服务,需要的话,才有一枚灵石的收入,而且还要被坊市管理方提成,虽然有着稳定的月奉,但这一块的收入才是他的大头,即便如此,也不是每天都有。 因为虽然看着来来往往的修士不少,但少就少在第一次来这里的人少,而且水云坊市每个门户的接待人员又不是只有一个,所有因素加起来,他一年能有三百灵石就算不错了。 而且你不要认为余风得到的这点灵石很少,再怎么说他也是在水云坊市有个好位置,说明有点关系,才能让你进来,不然那么多的人,为什么他就能得到这份接待的差事。水云坊市别的不多,就是修士多,而还没到先天境界的通脉境界的准修士更多。 多少人打破头都想竞争这个好位置,为得是什么,不就是这每年不菲的收获。 用句通俗的话说,灵石很值钱。简单得说,靳秋得了一笔巨款。 这也是为什么余风会说靳秋是大有来历的原因,不管是什么原因,身怀巨资是不争的事实。实力让人敬畏,势力让人敬畏,有时候财力也能让人敬畏,虽然不如前两者来得直接明显,但对余风这样的人来说,反而更让他震撼。 正在余风暗中猜测靳秋到底是什么来头,身上还有多少身家之时,冯京走了进来,时间不长,冯京办事也挺利索,并没有让靳秋等太久。 见他只带了一个储物袋,靳秋就马上明白了他的用意,果然,冯京马上说道:“我先带了些样品过来,先让寒秋道友过个目,等你挑好了,我再拿出所有的来。” 靳秋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直接接过冯京手上的储物袋,当着两人的面,从中拿出『色』彩不一的各种灵玉,或是水蓝,或是火红,或是天青,甚至并不都是纯粹一『色』,剔透温润,还有的星星点点,圆晕光圈,不一而足,虽然姿态各异,但确有共同之处,是灵玉无疑。 靳秋将几种样品一字排开,放在桌上空处,靳秋简单的欣赏完,就开始逐一感应,最先拿起的是水澜灵玉,晶莹水蓝,透着清凉,靳秋灵觉微微感应,有着水润的温和,确实能被凝元修士吸收,炼化成自身真元,可惜不是靳秋的菜。 靳秋也没打算一开始就找准与自身属『性』相合的灵玉,是以并不焦急,稳稳的放下水澜灵玉,又拿起了火红『色』的炎精灵玉,又是另外一种感觉,温暖暴烈,很矛盾的感觉,但是又和谐统一,十分奇妙,但依旧不是靳秋的菜。 于是拿起一个,放下一个,木棉灵玉,金玄灵玉…… 等靳秋感应完所有的八种常见灵玉,却是没有出乎靳秋意外,无一和靳秋的真元属『性』相合。靳秋继续尝试,神『色』不变,就是冯京和余风也在边上看得都有些着急起来。 又拿起一枚灵玉,这枚灵玉内里圆晕光圈似的,五光十『色』,相互关联,看似杂『乱』,其实都有着一定规律。 看到靳秋示意的眼神,冯京极有眼『色』的介绍道:“这是地磁灵玉,在磁场强大的地方才有可能形成,而能从灵石一步步进化到灵玉,就更少了,就连采集都十分麻烦,一直很是稀少,不过作为灵玉,货币流通,倒不用太计较他的用途。” 靳秋感应了下,只能遗憾的摇摇头,依旧不是,只能放下,继续查验。 接下来靳秋又拿起了一枚外表星光点点,但本身深邃黝黑的灵玉,仿佛微缩星空,可以把人的目光拉入其中似的,猛一看,不足为奇,就连普通人也不觉得稀奇,但细细一查,还真是好东西。 冯京也算看出来了,靳秋对于最前面的八种灵玉还是知道的,而后面的几种稀少的灵玉就有些不太明白,所以才有示意冯京解答的要求,这次冯主事还不等靳秋有所动作,就极为恰当的解说道:“这是天星灵玉,是星力凝结而成,和一般的灵玉不同,它的出现并没有脉络可寻,所以更为稀少。” 靳秋只是初一感应就有种熟悉的感觉,正是他初习那神秘功法所得星力真气时的感觉,锋锐柔和,生灭变换,正是他身怀的星力真元的属『性』特点。 靳秋脸上『露』出了笑容,握紧了掌中灵玉,就是它了,终于找到了。 冯京也是高兴的说道:“恭喜寒秋道友得偿所愿,也没有坠了我珍宝阁的名声,不然传出去,说没有在我们这里找到合适的灵玉,就太失礼了。方才看到道友一连跳过前面的常见灵玉,我都跟着紧张起来,好在几种少见的灵玉,我们这里也有收藏,外面没有,不然还真有些下不来台,现在好了,道友满意,我的心就落到肚子里去了。” 靳秋没有对余风的话做太多的回应,只是认真的看了看手中的天星灵玉,越看越满意,手一挥,打断了冯京的感慨,坚定的说道:“就是它了,就给我拿三十枚天星灵玉,其他的就用纯灵石支付吧。” 余风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在收好所有样品灵玉之后,有些尴尬的站在那里,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寒秋道友请见谅,有些事情还是要说清楚的好,灵石还好说,主要作用就是用来布置禁制法阵,而且消耗不大,数量众多,所以主要就是作为修真界的货币流通,也就无所谓常见的八种属『性』灵石,还是少见的稀少属『性』灵石。相互之间自然不存在谁高谁低,价值相当。” “但灵玉就不一样的,作为高等货币之外,更多的是被凝元境界之上的修士用来修炼了,所以和灵石就不大相同了,常见的八种属『性』灵玉差距不大,没什么变化,但稀少属『性』灵玉就属于珍贵物品了,毕竟我们收购而来也不容易,这成本就高很多了,而越是珍稀的,越是价值高,而这天星灵玉,比一般灵玉的价值高上五成,所以三十枚灵玉如果全部换成天星灵玉的话,只能给道友二十枚。” “我绝对不是为难道友,也解释清楚缘由了,余风老弟可以证明,当然如果寒秋道友不太愿意的话,我们也不勉强,可以给道友换八种属『性』灵玉中任何一个种类的灵石,三十枚不变。” “之所以这样,也是因为灵玉不仅是高档货币,更是急需资源,在外面所有灵玉都是一个价值,作价一千灵石,但实际上外面很难收到稀少属『性』灵玉,倒不是我们这里奇货可居,如何决定,请寒秋道友乾坤独断。” 不出所料,靳秋脸『色』很不好看,任谁处在靳秋的位置,本来心情不错,得偿所愿,突然被人泼了一盆冷水,所得东西就少了三分之一。 还真是乐极生悲,但不管事实如何,冯京这一手就很不地道了,再怎么说,你事先把规矩说清楚,靳秋也不至于现在心里有怨。 靳秋冷冷的说道:“冯主事好本事,看来客大欺店,我是看不到,店大欺客倒是先见识了,就算你说的是实情,但现在才突然给我这么一下,不觉得有些过了吗?” 冯京连连赔罪,开口解释道:“寒秋道友请息怒,我们开门做生意,当然是和气生财,只是我一开始没想到道友居然是会挑中稀有属『性』灵石,就没有浪费道友的时间,怪只怪我主观臆断了,没有考虑全面,主要是我做了这么长的生意,几乎没有见到过修炼奇功密法的修士,一般都是在这八种通法之内。” “道友有怨气,只管对我发,也是我该受的,不怪别人,就是生意做不成,责任也在我,只希望道友消消气,生意不成仁义在,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但像冯京这样做足低姿态,连连赔罪,你也不能硬来不是。 靳秋深吸了一口气,算是认可了他的话,谁让他说的地理,也没有明显的漏洞,还不停的赔罪,而且这些都不是最关键的。 最关键的是人家瞧准了靳秋对这批天星灵玉志在必得,根本不怕你不要,外面买不到,也是欺负他靳秋初来乍到,不懂行情,心里没底。 第二百一十章 设计 第二百一十章 设计 反正一句话,东西只有我这里有,你爱换不换,就是吃定你要这批天星灵玉。 还真是以有备击无备,以有心算无心,靳秋可以不在乎这批东西的价值,再不能不在乎真元的积累速度。 还真是拿准了靳秋的弱点,靳秋如果不同意,就得另外再找,找不找得到先不说,如果都是这样的行规,哪确实没有必要了。 交锋还真是无处不在,靳秋没好气的说道:“就按你说的办,全换成天星灵玉。” 靳秋还能怎么样,只能接受冯京开出的筹码,没办法,对方吃定了天星灵玉只此一家,别无分号,这样的有恃无恐,怎么看也知道底气十足,典型的卖方市场。 而本来一脸歉意的冯京马上变得笑容满面,怎么看怎么可恶,但靳秋也只能在心里想想,暗自腹诽而已。 笑意盈盈的冯主事忙不迭的说道:“好的,好的,我马上就把二十枚天星灵玉凑齐,请寒秋道长稍等。” 话一说完,就毫不顾忌身份,仿佛小伙子一样急急的出门而去,生怕靳秋再度变卦,靳秋这才心气平缓了些。 不过转念一想,莫不是这冯主事故意如此,反正实惠到手,滑稽一点,惹人一笑,也是手段之一,算是减轻靳秋心里的怨气,也不是没有可能。 如果真是这样,靳秋也只能暗赞一声,不愧是一楼主事,不光是眼光独到,手段灵活,这待人接物也有不心,还真是适合坐在这个位置。 趁者冯京离开,靳秋没有再空等,而是淡淡的笑着对余风说道:“你说这珍宝阁当真是水云坊专营灵玉生意中实力最强的,如果我还想换些天星灵玉,有没有别的推荐,毕竟这天星灵玉要比一般灵玉价值大了许多。” 余风其实也没有这个经历,他以前带来的人,能交易到一枚灵玉的都不多,而里会像靳秋这样,还要挑选稀有属『性』的天星灵玉,所以他虽然也感觉到可能有些猫腻,但不敢妄自猜测,弄不好会两边都得罪了,那才是真的失败。 所以只能捡自己知道的说:“这里确实是水云坊市最大的灵玉商铺,如果连这里都说稀有的话,那放在外面不说一定找不到,但肯定是很难凑齐大量,最多小有收获,不成规模,至于冯主事说的天星灵玉的价值,就不是我这个层次的人能知道的了,不过冯主事为人确实不错,一向信誉卓著,令人信服。” 靳秋这才恍然,难怪方才那冯京最后给靳秋来一下突然袭击,报高天星灵玉的价值,而余风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因为他也不知道,而且事不关己,自信没有太大反应。 那冯主事还真是会来事,懂得利用所有有利的,包括靳秋侧面观察余风的神『色』变化,以验证冯京的言语真假。 确实忽略了一点,余风对于虚假的东西,欺诈的行为会有反应,但如果他神『色』不变,除开城府甚深的假设,要么是这信息是真的,要么就是连他也不知道这信息的真假,自然无从判断。 通过余风的回答,靳秋才明白,方才答应了冯京的条件,虽然最重要的一点是确实想得到天星灵玉,但余风的表现也多少影响到了他,不然也不会这么快作出决定。 当真是老狐狸,靳秋按下不提,对余风说道:“好了,你也不用为珍宝阁说好话,我既然答应他们的条件,自然不会反悔,你也算帮了我一个忙,不然还真是如无头苍蝇一般四处游逛,不会这么快找到这里,得到我需要的东西。这样,等我这里的交易做完,就支付给你一枚纯灵石,也算是答谢你,不过,接下来我想去的一些地方,你要带我熟悉熟悉。” 余风当即大喜,原本也只打算从靳秋身上得到一枚灵石,没想到翻了十倍,果然财大气粗。当然从珍宝阁这里得到的好处另算,这也是余风一直陪在靳秋身边的原因。根据他余风带来的客户所交易的大小,珍宝阁自然会准备一份小小的酬劳给他,虽然不多,但也是额外的一份,天长日久下来,也很可观。 这次冯主事回来的更快,靳秋和余风只交谈了几句话,他就又换了一个储物袋,里面装的真是靳秋所需的二十枚天星灵玉和其余纯石灵,靳秋这次没有多说,直接将所得转入自己的一个空的储物袋中。 然后从中拿出一枚纯灵石,当着冯京的面,交给余风,做完这一切,然后说道:“和冯主事的交易做完,剩下的时间,就交给余风你了,带我四处转转。” 余风恭敬的接过这枚纯灵石,不失时机的恭维道:“多谢寒秋道长的赏赐,接下来的时间,我一定让您满意。” 冯京没有马上对桌面的东西分门别类,而是对靳秋说道:“寒秋道友尽管放心,余老弟也是我的老相识,在水云坊市大大小小的地方,我都没有他来得熟悉,绝对是个好向导,道友算是找对人了。” 顺带褒奖了余风,这才话题一转,客气道:“知道道友身家不菲,如果还有什么需要尽管找我们,要是有什么好友,也可介绍到我们这里,一定让你的朋友满意。” 靳秋却是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淡淡的说道:“好说,如果还有需要,自会找到你们。那就这样吧,也不耽误你们开门做生意,我们告辞了。余风带我到热闹的地方逛逛吧。” 说完就当先走出了房门,走出珍宝阁,余风紧随其后,而冯主事也是相送出门,直到靳秋两人的身影没入人群,冯京才转会方才交易的房间,只是房间里多了一个人,一个仿佛永远嘴角带笑,但又让人觉得他不是在笑的年轻人,这种感觉很矛盾,说的通俗点,就是皮笑肉不笑,仿佛戴着面具的虚伪之人。 但冯京似乎早就料到他会出现一样,恭敬的行了一礼,脸上的笑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严肃的神情,沉稳的说道:“华少,我都按照您说的办了,只是这样一来,会不会损害我们珍宝阁的名声?” 冯京口中的华少,正是珍宝阁的后台冯家的嫡系子孙,而冯家不仅经营着珍宝阁,而且还控制附近的几座灵石矿脉,以及水云殿范围内八成的灵石灵玉来源,如此才敢开口水云坊市最大的灵石灵玉商铺就是珍宝阁。 而冯家还是水云坊市的管理方,是水云殿委托管理此地的几大修真家族之一,也正是赋予了这几大家族如此大的权利,他们才能卖力的经营好这水云坊市,才能利益共享,经营好了对大家都有好处,而且几大家族也会相互牵制,达成平衡,各管一份,不至于一家独大,脱离水云殿的掌控,这也是水云殿的高明之处。 就算这样都不行,还是出了『乱』子,水云殿也有办法,那就是重新洗牌,确立新的管理方,提拔一批,打压一批,如此循环,只要水云殿有强大的武力威慑,这最大的利益总是在她们手上。 所有各家家族的产业都严格遵守坊市的规定,并且全力维护水云坊市的规则,所以一直不触礁的冯主事坑了靳秋一把,十分担心事发,但幕后主使冯华是冯家嫡系子孙,权力很大,他的命令,冯京也不得不听,况且他还答应提升冯京在家族的地位,并且拉拢了冯京的后辈,威『逼』利诱都用上了,冯京不得不就范。 没错,冯京所谓的天星灵玉稀少所以珍贵的论调根本就是欺负靳秋不懂其中的道道,不仅合理的赚了靳秋一笔,最后硬是从靳秋身上刮了一层肉下来。 而多出来的十枚天星灵玉,自然是进了冯华的腰包。 可是怎么算,冯京说的那番话也确实有道理,但其实冯京还有一半没说出来,天星灵玉确实稀少,也确实是珍宝阁中收藏比较少的几种灵玉,但冯京故意忘说了,固然天星灵玉稀少,固然灵玉做为凝元以上修士修炼所用,但是有多少修士修炼奇功密法,只会比稀有属『性』灵玉占八种常见属『性』灵玉的比例更少。 简单的说,决定一个物品的价值,不仅要看它的稀有度,珍贵度,更要注意它是否是大有市场,如果需求少,那这东西再稀有,再珍贵,也是无人问津的,你辛苦得来,花费巨大,没有市场,亏的只能是你自己。 所以在水云坊市,所有灵玉价值相当已经是共识,而不是冯京所说的当作高档货币,所有灵玉价值相当,作为修炼之物,就有高低贵贱,说这话,就是忽略了没有多少修士急需这稀有灵玉。 这也是冯京为什么开始没说,因为本来就是这么规定的。但后来,冯华却正是利用了靳秋的不懂,再加上他的急需心理,示意冯主事在交易即将达成的时候,宰了靳秋一刀。 当真是犀利的一刀,让人肉疼的一刀,就是靳秋这么对灵石没什么概念的修士,也是十分肉疼,整整十枚天星灵玉,也就是一万灵石,真狠啊。 第二百一十一章 冯华 第二百一十一章 冯华 脸上似笑非笑,让人一看却分辨不出是什么类型之人的冯华,毫不在意的说道:“有什么好担心的,你方才的表现很好嘛,看那位的样子,对这天星灵玉如此重视,肯定不会到处宣扬,更不会直接用出去,八成是留着给自己凝元境界时用的,那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就算他用出去了,你不是已经跟他说清楚了吗?如果是流通之用,也只是普通灵玉的价值,很完美的解释,量他也找不到我们的漏洞,不过还是要提防一点,不能让他们坏了我们的名声,你在打赏那余风的时候,多给他点甜头,让他不要『乱』传,随便找个接口,封住他的嘴,比如说,不想张扬,怕别人眼红什么的。” 冯京听了年轻人的解释,并没有缓和下来,而是依旧担忧道:“华少说的自然是对的,我也不是怕他找我们理论,就算知道真相,估计说出去也没有人信,所以明面上,我是一点都不担心。” “但是这人既然能有这么丰厚的身家,恐怕不是无名之辈,就算他明面上拿我们没办法,但他要是怀恨在心的话,我们也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而他要么是实力强大,已经是凝元修士,只是没有表『露』,所以才这么急着收集天星灵玉,要么就是快要晋升凝元,而且身后还有强大的靠山。我想只有这两点,他才底气十足的四处招摇。” “毕竟近四万灵石的东西已经是笔巨款,他还说敢说只是他身上的一部分资源,那么其他的有多少,十万,还是二十万,看他也不是虚浮的人,也犯不着用假话虚话来骗我。” 冯华赞赏的看着冯主事,表扬道:“你能看出这么多东西,显然是认真思考过的,说明你用过脑子,以后有什么事,我交给你也就放心了。你的担忧初看起来,句句在理,但其实只是往最坏的地方想,而没有考虑周全。” “你既然不担心他明着来找麻烦,那我们就不说这方面的了。你主要是认为他如果回过味来,会暗中找我们麻烦,姑且不说他敢不敢这么做,做了会有什么后果。” “我们就来分析他的来历身份,你说他可能已经是凝元修士,这点我认为你有些过虑了,你要知道他现在才多大年纪,虽然没有『摸』骨,通过骨龄断定准确年龄,但肯定比我要小吧,而我现在也只是先天大成,他在这方面能超过我?” “这个世界是有天才,但还要能有成长的土壤,如果没有,他凭什么,高明的师傅,顶级的功法,强大的背景,丰厚的资源等等,那一个是这么容易得到的,你以为他是聂刃、蔺如意,还是水幽六杰,就是我这样经过家族倾力培养的杰出人才,不也离凝元还有一线,还不知道要多少年才能突破,” 冯京知道华少平时十分注意修真界的动静,善于搜集各种消息,而就在不久前为争夺水幽府元光洗礼名额的大事,肯定也不会漏掉,而被元光洗礼的六人后来又被好事着奉为水幽六杰,也被越传越广。 所以冯京知道华少说的是那六人。而靳秋原本就低调,所做的事,知道的人不多,而且多是别人不愿意传播的丑事,自然没有这事轰动,没有扬名也不算什么,而且靳秋也不志于此。 冯京算是认可了华少的话,不管是真被说服,还是因为是敢说华少不如别人,反正点头同意,没有疑义。 而冯华很享受这种指点他人的快感,继续说道:“至于你说的他背后有人,也只是五五之数,因为如果有背景,他背后的人也不可能派一个新人来办这么重要的事,但如果不是,他哪里来这么多的资源,所以只能是可能。” “不过不管他有没有靠山,这么可是我们的地盘,难道还怕他一个人闹起来,就是他得了失心疯,找上门来,明枪暗箭,我们怕过谁来!” 华少说到最后,意态肆意,有点霸气非常的感觉,显然是气势更足。 冯京还能说什么,只能唯唯诺诺,刻意讨好,盛赞华少睿智,明见万里,明察秋毫,是冯家最有潜力的嫡系子弟,是冯家未来的支柱。反正怎么好听,怎么说,直把华少说的眉开眼笑,好不得意。 冯华得意之时,心中一动,打断冯主事的奉承,突然说道:“你说那叫寒秋的,说他身上还有一大笔资源,到底是不是真的,还是用来讨价还价的手段。” 冯主事考虑了一下,小心的说道:“我看他当时说话的语气,似乎不像是假的,但很难让人相信,能带着十几万灵石到处走的不是没有,但最少都是杳冥境界的大修士,他一个先天,怎么敢带这么多,不怕别人觊觎吗?” 冯华眯起了眼睛,眸子里闪动着寒光,随口说道:“连你都这么想,相信大多数人知情的话都是这么想的,你说如果我们找人在他离开本坊市的时候动手,能不能强抢他身上的东西,那可是几万甚至十几万灵石的东西,当真是让人心动了。最关键的是拥有这些的是一个先天修士,成本很低啊,值得一试。” 冯主事一听,顿时大惊,估不得得罪华少,不再一味奉承,而是苦口婆心的劝解道:“华少千万不要这么做啊,之前的事,就算败『露』,也只是损失些虚名望,而且他人也没有证据,最后只能不了了之,对我们的影响不大,关键是我们用的是商业手法,吃亏也只是对方自认倒霉,不能拿我们怎么样。” “如果弄到生死相搏,那就是不死不休的死仇,我们对那人的背景实力一无所知,要是贸然动手,风险太大,不值得啊。现在有了这十枚天星灵玉的额外收获,已经很不错,就不要再节外生枝啊,华少请三思啊,这都是老朽的肺腑之言。” 而冯华听着冯主事的劝解,越听眉头皱的越紧,脸上不耐烦的神『色』也越来越明显,但还是让冯主事把话说用,这才不悦的说道:“我看你是真是老朽了,想要收获,那有不冒风险的道理,何况他一个外来人,能翻起多大浪花,而且我只是把这事说出来,让你验证可行『性』,不是让你表忠心的。原本我还只是提出看可不可行,你这么一说,那我还非做不可了,不然,我以后怎么服众,连你都不能拜服,如何拉拢更多的人支持我。就这么定了,不准反对。” 冯主事顿时苦笑连连,这倒好,原本还可商量的,现在自己一劝,反而坚定了华少的心思,真是弄巧成拙。 但他知道华少的『性』格,有时很能听得进别人的话,但如果他决心已下,那就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绝对是不达目的不罢休。 既然如此,只能换个角度来劝解,反正是不能再硬抗了,眼珠一转,就说道:“华少既然决定,那我就不劝了,只是我们方才所说的都是推论,虽然十分有道理,但如果不『摸』清那寒秋的底,贸然行动,就太过冒失,所以必须在他在坊市的这段时间,给他『摸』个底,并且不能引其他的怀疑,免得真正动手时让他有防备,此其一。” “第二就是我们『摸』请他的底细之后,要安排哪些人手去执行,如何做到万无一失,并且还不『露』风声,这要就找可靠可信的人,而且必须根据对方的实力进行灵活变动,并且万一对方有人接应,出现意外变故,我们如何应对,都要考虑清楚,要么不动,要动就一击毙命,不能让人说我们冯家的闲话。” 冯华却是听得十分投入,再次赞赏冯主事,似乎忘记了方才对冯主事的责骂。 “好,你果然没有辜负我的信任,考虑的很周全,你放心,我一定找可靠的人行动,到时候我找几个人一起埋伏,不信逮不到他。” “如果,我是说如果,在接下来的试探之中,发现他的实力远远高出我们预估的范围,我也不会硬碰硬,毕竟到时再有个什么变故,那就得不偿失了,我们冯家的脸就丢大发了,你放心,你对冯家的忠心,我一直记得,等我当了家主,一定提拔你,并且好好的照顾你的后辈,况且你也是我冯家之人,不帮你帮谁。” 冯主事明白自己是支脉,家族资源必须倾斜到嫡系,支脉也有不少,能得到扶植名额有限,这就是他最大的希望,所以他才不遗余力,真心真意的辅助冯华。 不然的话,冯主事坐的这个位置在冯家也算不错,何必如此恭顺的听从一个后辈的话,甚至损伤珍宝阁的名誉也在所不惜。 就在冯华和冯主事两人密谋如何从靳秋身上夺得他所有的身家之时,靳秋被余风殷勤的带着四处游逛,这次倒没有去特定的地方,只是走马观花,并不在一处长时间停留。 因为靳秋这次来水云坊市,本来就只是想『摸』请情况,然后找一些对自己有用的东西,顺便结识一下其他修士,没想到第一时间,就得到了天星灵玉,虽然最后珍宝阁有些强卖的嫌疑,但不妨碍靳秋的好心情。 第二百一十二章 剑冲 第二百一十二章 剑冲 余风的心情跟靳秋一样,都很愉快,不过他是为了得到了一枚纯灵石,也就是十枚灵石的打赏而高兴。 毕竟遇到大方而且身家丰厚的修士很难,而他也没指望别人多给,只是希望找他做向导的修士多一些,那么他就可能得到珍宝阁的提成更多了。 一想到,今天过后,还可以去珍宝阁拿到一枚纯灵石,余风的兴致就更高昂了。是的,余风每次带客人去珍宝阁交易,都是一到十枚灵石可拿,标准就是看交易量,这也是余风一直陪着客人交易的原因。 按照一定的标准,可有一到十枚灵石可拿,如果达不到标准也不要紧,会记录你这次的,凑够几次这样不达标准的量,就可以得到一枚灵石,而靳秋这么交易量达近四万,绝对是大手笔,远远超过了珍宝阁制定的最高标准,不过余风能拿到一枚纯灵石,也心满意足了。 珍宝阁设定的标准可是下要设限,上要封顶的,既然有制定标准的权力,肯定是要对自己最有利,但又要给别人一些甜头,这样才是最好的标准,也是珍宝阁发财的源动力。 经过余风卖力的表现,靳秋算是把水云坊市主要的地方都逛的差不多了,像珍宝阁一样主营一项的也有几家,比如专售符器的,各种类型,各种级别,各种花样,应有尽有,让靳秋大开眼界。 但很多高端的东西,只有这些专营商铺还有,比如靳秋准备再收一些天星灵玉,结果去了几家小点的商铺,根本没有这类太多稀少的,只是在五种最常用的灵玉之外,还有那三种略少的灵玉,以及少少几枚其他灵玉,至于天星灵玉,是一枚都没发现,他们主要是收购修真资源,灵玉生意只是附带。 所以靳秋怀疑珍宝阁强卖的最后一点怨气也消散了,就算吃了亏,也没办法,谁让他们垄断这类稀有物品,虽然无人问津,但只是作为专营店铺的底蕴存在,也不愁卖不出现,反正他们本钱丰厚,不怕储备这类资源,除非到别的大坊市,否则还真没有来源,算是想买都没有。 言归正传,继续说靳秋逛到符器专营商铺,这里最大的特点,就是热闹,人流量也是最大,别的都还没什么,靳秋也不稀罕,斗法之时很少用到符器,只是某些特殊的时候用用,所以没有太大的需求,但飞行符器已经有些跟不上靳秋的需要了,再加上他身怀巨款,当然是往最好的挑选。 看中了一件剑形符器,据说是这里飞行速度最快的,只是消耗真气也最大,并且还要维持自己不被罡风刮到,失去平衡,对修士的要求很高,但绝对是物超所值,靳秋也小试了一下,确实不错,虽然比不上聂刃的梭形飞舟,但也比他现在的驱鸟符强很多。 而这件剑形的飞行符器便是剑冲,很直白,很形象的名称。当然,也是这里最昂贵的飞行符器,售价八千灵石,超过普通符器的十几倍,但好物难求,这件符器不管是追敌还是遁逃,绝对是能发挥巨大的作用,所以不怕没有人买,事实上,很多凝元境的修士都恨不得将它收入囊中,奈何囊中羞涩,只能看着眼馋。 而靳秋本来没什么需求,但碰上这件东西,哪能放过,但经过靳秋和对方讨价还价,居然一个子都没降下来,对方是咬定青山不放松,坚决不退让。 后来靳秋也看出来了,这件飞行符器,似乎是这里最值钱的,哪怕靳秋不买,别人同样可以当作镇店之宝,绝对不会因为急着脱手而退让。 靳秋也不耐烦长时间的讨价还价,于是在略微说了几句话之后,就立马买了下来,用的正是得自黑炎的储物袋中的灵石,因为在珍宝阁中见识大涨,也认出了黑炎储物袋中的几种灵石,分别是咒怨石,蕴含咒力怨气灵力;血灵石,蕴含纯正血能灵力;阴冥石,蕴含阴属『性』灵气。 这就是黑炎手上灵石的组成类型,灵玉类型也是差不多。当然现在归于靳秋了,因为灵石是流通货币,所以不管什么属『性』,都区别不大,而靳秋手上掌握的灵石储量,只会比他在珍宝阁换取的只多不少。 靳秋没有细算,只知道除开那二十枚天星灵玉,只算得自黑炎储物袋中的,就有价值几十万的的灵石灵玉,简直就是一个移动宝库,而靳秋才敢这么一掷千金,豪爽大方。 简单的说,就是黑炎跌倒,靳秋吃饱。 也不知是黑炎多少年的积蓄,以及他背后组织放在他身上的物资,一股脑的全都便宜了靳秋。 当然那一战,也是靳秋最凶险的一战,也是最势均力敌的一战,如果不是缓缓积攒优势,也没有最后的胜势,好在大风险之后有大回报,也是靳秋的机缘。 而一直在边上做陪的余风也是暗暗咂舌,没想到这位不仅是能赚钱的主,也是能花钱的主,而且都是大手笔,但最令余风的惊讶,靳秋付账之时,给得并不是得自珍宝阁的灵石,而是余风都不知来处的灵石。 可见靳秋在珍宝阁说那交换天星灵玉的资源真是只是他身家的一部分,甚至还只是很小的一部分,余风的猜测并没有错误,这也是靳秋毫付账之时云淡风轻的表现让他肯定这点。 靳秋得到了剑冲符器,心情大好,随着余风的脚步,继续游览,看能否还能有所收获。而剑冲符器被豪客买去的事也被传扬开来,而在这真正意义上的水云坊市交易的修士们,也知道了今天来了一个财力雄厚的年轻修士。 并不是靳秋不懂得收敛,而是剑冲所有方故意传播,不然也没有这么快的传播速度,这也是为了扩大他们的影响,同时也是告诉所有人,并不是他们虚定高价,是真的值得,不然也不会有人买去,算是树立公正无欺的正面形象。 总之不利用一把,他们就真得对不起这样好的机会,可不是每天都有这么好的是顾客,甚至一年中都不多见。 无意中,靳秋的形象,算是广为人知,当然,只限此地。而冯华冯京也同样得到了消息,甚至用了什么类型的灵石付账这样的细节也没有放过,说明靳秋身上真得还有一大批灵石,也从侧面证明了他们两人的推测,从而更加坚定了他们行动的决心。 余风又带着靳秋来到了灵引楼,这店铺倒是直接,只看名字就知道是专营法术灵引的所在,这灵引楼没有之前两大专营灵玉和符器的店铺宏大,但胜在精致,不用余风解说,靳秋也明白其中的道理。 无论是灵玉和符器,都不能跟法术灵引相提并论,灵玉有太多的来源,而且真正需求的修士数量并不多,符器虽然必须也是金丹真人炼制,但不易损毁,无数年来,不知道有多少存量,就算没有修士的人多,做不到人人有份,也绝对是日积月累,总在增加。 而且修士的需求虽然不小,但并没有太过迫切,只有法术灵引,总是供小于求,绝对的修真界的紧缺资源。 正是因为这法术灵引虽然也是需要金丹真人炼制,但只要修士使用,就算消耗完了,没有存余,不会像符器一样可以流传下去,而修士们不仅可以通过使用法术灵引来学习法术,更可以在融会贯通的瞬间,领悟那缥缈的境界,对于提升境界大有好处。 可以说是修士最想要的东西,只要是自己合用的,没有一个修士会留在手里,而不用掉,除非特殊情况。 可以想像法术灵引比之灵玉,比之符器的稀罕度了,这才是真正的珍贵资源。 而这也是余风能在珍宝阁得到提成,但在另两处得不到的原因,即符器专营处,人员流通大,靠得就是人多货多,根本不怕没有客源,至于灵引楼更是高消费,不是一般的买得起,更不需要门户接待人员不停的往这里带人。 这也注定了灵引楼不会太过宏大,也不会很热闹,因为一般的修士根本用不起,所以当靳秋踏入灵引楼的时候,也只有三两个修士在徘徊,根本不像其他两处那样热闹非凡,甚至过于喧嚣。 这里确实安静的很,有一种宁静的意味。而这里接待的人员也少,只有三五人,但素质远远高出别处,居然全都是先天境界的修士,甚至接待靳秋的这位还是一位女冠,只见她缓缓而来,先是礼,轻启朱唇道:“这位道友安好,需要挑选什么样的法术灵引,尽管开口,我会为你服务。” 却是看都没有看余风一眼,显然知道他是门户接待人员,只是陪同,靳秋才是正主,而且这灵引楼也是有些自傲,毕竟能在这水云坊市开起这专营法术灵引的商铺,没有强大的人脉,你从哪里进货,换句话说,你没有金丹真人的关系,也不敢开这个门,所以这里正是坊市管理方几大家中势力最强大的唐家主持。 第二百一十三章 冲突 第二百一十三章 冲突 像法术灵引这类紧缺资源,自然不愁没人光顾,所以这位女冠虽然客气,但那股子疏远高傲的味道,还是逃不过靳秋的眼睛,只不过靳秋是来见识,或许会光顾的,并不是来讨好受气的。 对女冠淡淡的口气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同样淡然的说道:“我就是来看看,如果看中什么,自然会知会你们的。” 然后不再多言,只是示意余风前面带路,介绍各种类型的法术灵引,就不在理会这位女冠。 而这位女冠对于靳秋的冷漠并不以为意,她见过太多的客人,热情的,冷漠的,高傲的,卑劣的,要是事事计较,只怕心脏都受不了,而且她也是真的是这样的脾气,并不是刻意伪装出来的,所以不会为靳秋的无视,多做烦恼。 只是静静的跟在两人身后,履行接待人员的义务,但并不是喋喋不休的介绍东西,只是看着余风热情的介绍,显得更像他才是这灵引楼的接待人员。但这位女冠并不以为意,只是让余风尽情施展他的口才,能让外人如此了解这里的情况,也算值得自豪了。 而就在靳秋进入灵引楼不久,正倾听着余风的介绍,忽然感觉到一道敌意十足的眼光投『射』到他身上,虽然随即消失无踪,但他绝对不会认为是自己的错觉,因为这种感觉很清晰,而且是他多次徘徊在生死之间,已经将灵觉锻炼的敏锐非常,定不会感应错。 于是看向敌意来源所在。 却是一个面如冠玉,眉清目秀,身形修长的蓝袍修士,他却是收回看向靳秋这个方向的目光,然后若无其事的开始察看摆放在透明柜子里的各样法术灵引,仿佛只是一个普通的客人,也和靳秋一样慢慢观赏,并不急于购买。 而正要接待他的店员也被打发离开,显然是不需要人跟着,而靳秋倒是没有拒绝跟在身边女冠的同行,因为他可是第一次,并不知道太多规矩,店员跟在边上不出声,反而是余风在给他解说,他也不觉得奇怪。 旁人也不提醒,余风只觉得得了靳秋的好处,只要不是超出他能力之外,当然是卖力的表现,不然也对不起那枚纯灵石不是。 而那蓝袍人之后的表现很正常,并没有再看靳秋一眼,但靳秋并没有放松,更不会忽视他的存在,只是外松内紧,自个戒备就是了。 慢慢的靳秋已经逛了大半,看过的法术灵引已经不少,但都没有他看得上的,多是些先天各系的基本法术,并没有太大的惊喜,这偌大的灵引楼肯定不只这些,就当靳秋准备询问身后的女冠,精品法术灵引都放在哪里时。 一直没有动静,独自欣赏各种法术灵引的蓝袍修士已经不知不觉的接近的靳秋三人,只见他突然开口道:“你可是寒秋道友?” 靳秋一楞,他怎么知道自己,自己可不认识这号人,还是自己提防的人,只得转过身来,询问道:“我是,请问你是哪位?” 蓝袍修士面『露』微笑,说道:“难怪我进门的时候,看你的背影十分熟悉,我是蓝华子,你忘了,你可是还欠我四百灵石,不会赖账吧。” 靳秋感觉有些不对劲,提高警惕道:“我想你认错人了,我可不认识你,更不会欠你的灵石!” 蓝袍修士忽然变脸,大喝道:“我就知道你要赖账,还说不认识我,有你这么不要脸面的吗?为了这点灵石,居然连朋友都不敢认了,做人可不能无耻到这个地步,今天好不容易逮住你,要不还灵石,别想离开我的视线。” 靳秋已经确定,肯定是有人要对他不利,但并不惊慌,只是冷静的应对,冷厉的说道:“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没有凭据的事,说破天都没人相信,我很肯定的告诉你,我今天是第一天,也是第一次到这水云坊市,不认识这里的任何人,你要是想从我身上得到好处,恐怕打错算盘了,要是还胡搅蛮缠,别怪我不客气!” 蓝袍修士仿佛被气到了,伸出手指头,浑身发抖的说道:“好你个寒秋,现在发达了,就翻脸不认人了,当真是下作之极,我今天就是拼了命,也要讨个公道。” 靳秋正准备凌厉的反击他的虚言指责,但外放的灵觉突然察觉到灵气波动,马上咽下还没出口的话,护体罡气引而不发,只是处于瞬间激发状态,如果是以前,可能还达不到这个水准,但经过几次激烈的斗法,对各项常用法术的掌握越发纯熟,可以精微的『操』控。 察觉到这股灵气波动幅度不大,靳秋只是施展了一枚最普通的冰封剑,当然,越是普通,施展越是快速,简直是后发先至,击中了波动来源处,正是那蓝袍人悍然在灵引楼率先动手,施展了风刃,要突然攻击靳秋,但方才出手,就被冰封剑击碎,两者同时消失。 靳秋是在意料之中,而那蓝袍人一呆,却是没想自己又是先手攻击,又是施展速度最快的风刃,虽然威力也最小,但有着绝对把握击中靳秋,但却在第一时间就被破解。 而这一过程,发生的极为突然,也是极为短暂,直到第一轮交锋完毕,边上的女冠才反应过来,马上开启护身符器,然后拉开距离,而余风更是机灵,知道再怎么样,也没他什么事,什么也没做,就退到最远处,而周围的灵引楼的接待修士们,则是马上放下手头的事,激发护身符器,包围过来。 而靳秋也被隔绝在外,一时间气氛紧张起来,不过靳秋没有进一步行动,毕竟是在别人的地盘上,自然不用劳烦他来解决冲突。 果然,方才一直陪在靳秋身边的女冠见控制住事态,眉头紧皱,不快的对蓝袍人说道:“这位蓝华子道友,你难道不知道不管任何原因,都不准在水云坊市动手吗?更何况是在本楼之内,不管你和那位寒秋道友是不是认识,是不是有纠纷,都不得动手,不然会面临水云坊市管理方的严厉惩罚。” 蓝袍修士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不过瞬间就恢复过来,气愤难当的说道:“我不管什么规矩不规矩,这人欠我灵石,我就要拿回来,不然,我岂不是成了冤大头,还有没有天理公道。” 靳秋平静下来,知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但是不愿意再纠缠下去,直接说道:“我不认识这人,希望你们秉公处理,如何谁都能先动手伤人,而不用担什么责任,受到惩罚,那我们怎么安心在这里交易。这次好在我反应及时,实力高过这人,这才拦截了他的风刃,要是换一个人,还不血溅当场。” 周围几个看热闹的一听,还真是这么回事,如果这次不惩罚这人,那下次恐怕就轮到他们身上了,到时还会有谁帮他们。 这也是靳秋想要达到了效果,有时候反击并不一定要亲自动手,更不一定要争斗来解决问题,还可以借势而行,更可以用言语打击敌人。 于是其余的客人们纷纷起哄,要严惩蓝袍修士,女冠和几人一商量,就决定把人交给巡查执事,至于他们怎么处理,就不需要灵引楼『插』手了。 而表面上看十分冲动的蓝袍人,显得并不鲁莽,在并众人包围之后,就没有做出任何攻击的态势,而是乖乖的配合,对女冠等人的做法也无疑义,只是愤恨的看者靳秋,但靳秋能清楚从他的眼中看到一片平静。 在被巡查执事带走之时,也很安静,仿佛迫于众怒,不敢造次,任由处置一样。 但靳秋从中看出蹊跷,为何要针对自己,有什么目的,为什么最先动手之时,只是威力最小的风刃,就算靳秋躲不开,也只是皮外伤,威胁不大,难道真得只是警告靳秋还债,而不是其他? 很快这一场风波就平息下去,虽然众人都用怀疑的眼光看着靳秋,仿佛靳秋真是一个欠债不还的人。 但靳秋没有在意这些,而是在想那蓝袍修士针对自己的意图,但并没有什么头绪,只是觉得事情肯定没这么简单,不过既然告一段落,就不再想了,该来的自会来,到时再做计较。 靳秋对女冠说道:“好了,既然惹事的人走了,我们继续吧。这里的法术灵引虽然不少,但没有和意的,不知道还有什么好东西,能否带我看看。” 这位女冠方才也看到了靳秋的身手,反应敏捷,实力强大,且遇事沉着冷静,就知道他不是简单角『色』,让人高看一眼,因为给人印象良好,所以女冠并不认为靳秋是欠债不还的人,而且她也不想介入到别人的纠纷之中。 只是淡淡的说道:“道友要看,自然可以,二楼全是精品,不过按照规矩,必须要查验灵石,如果有一万以上,方可上去,道友可以接受吗?。” 靳秋听闻后,却是十分感兴趣,他一万灵石自然拿得出来,不过如此严格的规矩,就显得二楼的法术灵引更加珍稀了。 第二百一十四章 敛息术 第二百一十四章 敛息术 靳秋直接拿出十枚阴冥灵玉,女冠灵觉一放即收,确实感应到了精纯的阴属『性』灵气,也不惊讶,显然见过太多类型的灵石灵玉,见过大场面,只是微微点头,就带着靳秋传过一处屏风群落,周围还有一些植物盆景点缀,就看到了进入二楼的阶梯,看这阶梯位置隐秘,就知道不为人所常用。 而一直跟在靳秋身边的余风却被留在一楼大厅,这也是规矩,只有主顾,才有资格上来,其他陪同人员只能留在下面,不能再跟随。 靳秋也不以为意,十分配合,反正余风上来也帮不上什么忙,也就同意,不同意也不行,别人的底盘,就得遵守规矩,不然徒惹一场麻烦。 映入眼帘的二楼没有一楼大厅那种开放的设置,而是将各个法术灵引都封禁在禁制之中,只能看过之后,再让二楼主事用特定手法开启禁制,否则就是强行破坏,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打开的。而这段时间足够灵引楼的人反应过来了,到时捣『乱』的人就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了。 这种措施也是为了保护这些珍贵的精品法术灵引,这可不是说笑的,这里的东西,少说数千,多则上万,甚至几万,要是不保护好,绝对会有人铤而走险,所以严格控制进入人数,严密防护物品安全。 一阵惊讶后,靳秋迅速的冷静下来,不管这里怎么做,反正自己可是来买东西,又不是抢东西,别人怎么做,与自己关系不大,防备的是心怀恶意者,又不是像自己这样的客户。 靳秋也不转弯抹角,直接对女冠说道:“还请道友好好介绍一下,我并没有什么具体的目标,看到需要的自然买下,但如果还是没有合意的,那就只能说遗憾了。” 女冠嘴角翘起,略带自豪的说道:“道友尽管放心,一定能找到道友需要的类型,如果连这里都没有道友所求,那这水云坊市除了拍卖会可能满足道友的需求,其他地方,也很难找到道友合意的法术灵引。” 靳秋倒是没有在意女冠说话的语气,她也确实有这个资格说别的地方不如这里,毕竟这灵引楼在水云坊市绝对是执牛耳的存在,即便是几家专营店铺,都比不上这里,何况是其他不入流的店铺。 靳秋只是淡然的说道:“那就麻烦道友了,希望如你所言。” 女冠也不回话,只是做了个请的姿势,便开始为靳秋介绍陈列在这里的各个法术灵引。随着女冠的介绍,靳秋算是对这二楼有了个初步的了解。 这里最差的法术灵引,也是凝元境界修士才能习练的,多是多重攻击法术,如:连珠火球,就是三颗火球连续攻击,一击强过一击;荆棘成林,却是许久之前,在载灵玉矿矿洞之内,抢夺载灵玉实的枯木道人所用法术。如此种种,不一而足,各系法术却是让靳秋大开眼界,便是以后与凝元修士对敌,明白对方所用法术,也有准备,不至于知己不知彼。 然后是各种强力攻击法术,却是单对单斗法之时最好的选择,如炙焰火线,正是当除围攻靳秋三人中,给与靳秋压力最大的君天佑所有,当时甚至连靳秋飞羽流星都损伤了,可见它的威力不小。 陈遥的真空刃也能在这里找到,当真让靳秋有些吃惊,也难怪这位女冠敢口出‘狂’言,确实有这个底气,至少靳秋服气了,不过这价格也是贵的离谱,多重法术还好,只是几千,而强攻法术个个过万。也不知道那君天佑和陈遥都是从哪里得来的法术灵引。 靳秋自己有绯冥神羽箭,倒是不缺少强攻法术,而且并不是学到的法术越多越好,一定要适合自己才行,不光是属『性』相合,更要符合自己的斗法风格,所以靳秋对这几个法术灵引的需求没那么迫切,也不认为花几万灵石划算,毕竟靳秋身上几十万灵石可不是大风刮来的,可不能大手大脚『乱』用掉。 只是无动于衷的继续听女冠的讲解,并不停留,显然对这些并不动心。而引靳秋上楼的女冠已经有些揣测了,是不是自己看走眼了,这么多的好东西,就是她自己每次给客人介绍的时候,也是心向往之。 以前的客人哪怕因为财力,或者因为属『性』相冲,或者别的原因,最少都会有些细微的表情暴『露』出他们内心的渴求,甚至贪婪。但在女冠的仔细观察中,发现这位客人只是对其中几件法术灵引『露』出了然或者若有所思的细微表情,随即就平静了。 是的,就是一脸平静,也不知到底对这些东西到底是个什么看法,只能继续为他介绍,也感觉自己话说的太满,这二楼的精品确实不少,但是介绍到现在,都没有让这人满意的,而且看样子,这人是真的想收集一些合用的法术灵引,并不是无事生非,捣『乱』来的。 女冠介绍完强攻法术灵引,又来到辅助法术灵引区域,这里放置的都是有些特殊用途的法术灵引,但都很实用,而且并不严格要求属『性』限定,所以也是很多人追求的好东西。 而女冠介绍的第一件,就让靳秋精神一振,只听女冠介绍道:“这是敛息术的法术灵引,主要用于收敛自身气息,只要运用纯熟,就能瞒过境界相当修士的灵觉,因为此术要求灵觉掌控度很高,而且还要将自身气息融入身周天地,所以对真元的『操』控精微之极,最后就是对身处之地的熟悉程度,总之一句话,这敛息术十分难学,但效果很不错。” 靳秋等女冠一介绍完,就毫不犹豫的说道:“就这个,我要了,多少灵石。” 却是根本不问其他,就直接想要收徒囊中,可见靳秋的急切程度,却是给女冠的影响深刻,不需要的东西,说的再好,这人不为所动,视若无睹。而真心想要的东西,根本不作它想,直接拿下。 但女冠也不可能狮子大开口,因为这里的价格早就定好了,她没有定价权,甚至不能对价格作出疑义,只是介绍,并且卖出,当然卖出了法术灵引,自然会记入她的功劳,累计兑换奖励。这就不用说明了。 女冠轻启朱唇,但说出的价格绝对惊人。 “三万灵石。” 即便以靳秋的沉稳,也不禁心颤,这灵引楼当真不愧是水云坊市最具实力的商家,就凭他们敢开出这个价格,就很是惊人了,也不怕卖这么贵,东西卖不出去。 靳秋暗自腹诽,但这只能是他的奢望,别人经营这么多年,还能稳稳当当的伫立于此,就是明证,他们还真不怕卖不出去。这就是近乎垄断,并且还有不怕他人物议的实力,除了接受,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女冠见靳秋微微皱眉,也明白对方被这个价格惊到了,但她也不能改变什么,只是解释道:“这个价格确实不便宜,但敛息术并不仅仅在它的使用效果上,因为习练之时,被灵引带入那种奇妙的境界,对境界的感悟有很大好处,绝对超出其他一般的法术灵引,所以绝对物超所值,还有什么比得上境界的提升。” “而敛息术法术灵引首重感悟,即便没有学会敛息术,也同样有不小的收获。你要知道法术灵引用多了,可是没有多大效果的,感悟境界只能具体而微,积小而胜,但不能重复拖沓,做无用功。” “比如你学再多的同层次的法术,在激发法术灵引的过程中,感悟到的东西,并没有太大帮助,只是重复而已,但这敛息术的法术灵引不同,因为敛息术是一个系统的事,要精微掌控,内外沟通,心物为一,是感悟境界最好的状态,绝对大有收获。” 靳秋也不由得暗赞这位女冠会说话,也知道对方怕自己被这个价格吓退,其实自己只是腹诽这灵引楼主人的黑心,但东西还是要买的,不过既然对方误会,自己也不用陈清,只是肯定的说道:“好了,就买下吧。” 女冠见说服对方,这才停下话头,见达到目的,就不在游说,而是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不过请道友记得,这敛息术最少也要凝元境界的修士才能习练,因为只有在那个时候,才能谈灵觉和真元的精微掌控,当然,要是境界越高,就越容易学会。” 同样是因为方才遇袭时的表现,女冠认为靳秋也只是先天修士,这才提醒道,免得靳秋不知底细,冒然学了,岂不是浪费了这么好的法术灵引。 靳秋也不解释,只是含笑谢过,没必要在这陌生的地方高调,靳秋就是这样,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多留些底牌,总不是坏事。 其实说穿了,就是实力不够,不然也不用这么谨慎了,但这水云坊市是附近最大的修士集散地,修士多如牛『毛』,遇到心坏恶意的,没有底牌,岂不是被人算计的很惨。 到时哭都没地哭去,那才是真的冤枉了。 第二百一十五章 偶遇 第二百一十五章 偶遇 靳秋也是爽快人,而女冠自然也是行动迅速,直接找来二楼主事,却是一个面目古板的中年人,但似乎并不管事,只是机械的开启禁制,取出敛息术的法术灵引,然后和靳秋跟女冠二人一起来到交易区。 虽然只是一个形式,但也是很郑重的,一手交灵石,一手交灵引,算是做完了这笔交易,中年人始终一言不发,带者从靳秋这里得到的三万灵石,消失在两人视线里,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虽然对这里的人的行为感到有些古怪,但毕竟是别人的事,他也不好『插』手,更不方便询问,也就懒得理会,反正东西到手是真的。 不过靳秋并没有马上离去,而是继续让女冠带着他看看剩余的还有什么好东西,而女冠的心情也好得不行,做成了一笔大交易,自然少不了她的好处,巴不得靳秋多买一些法术灵引,那她可就欢喜了。 接下来没有什么大的惊喜,但小的收获还算不错,又让靳秋拿下了一件捕息术的法术灵引,这法术的作用就是捕捉其他修士的气息,然后感应起方位,并准确的追踪。 说起来十分强力,但其实只是一般的法术,比起敛息术可便宜多了,首先,你得接近某个修士,或者有他随身携带的一件东西,不然怎么捕捉他的气息,然后只能在不长的时间里,感应他的方位,因为时间一长,他的气息就散了,或者被其他杂『乱』的气息冲『乱』,最后就是要追踪的修士还不能收敛自身气息,或者被禁制隔绝,否则这法术就不灵光了。 简单的说就是像上次追踪小天和浩明之时,如果没有准备,用这法术就可以,但如果被那诡异洞府隔绝气息时间一长,就难以追踪,或者有会敛息术,同样也追踪不到,但即便如此,这捕息术也算一种不错的法术,对景的时候用最好。 反正也不贵,再说对靳秋也有用处,更不需要在这时候零吝啬,也就买了下来。 除了这个小收获,就再没有什么引起靳秋的注意了,其实也是应该,灵引楼能搞到这些好东西,也算是很有能力,真正的密法绝学,别人肯定不会流通出来的,毕竟这可是人家赖以生存的根本,多少灵石买都没用。 要是有人给靳秋一百万灵石,靳秋也绝对不会将飞羽流星和绯冥神羽箭卖出去,当然,前提是靳秋有这个能力制作法术灵引的时候。 所以靳秋能在这里获得两种还用得上的法术,已经算是很不错了,并没有奢望更多。看完整个二楼的所有法术灵引之后,倒是对女冠方才所说的拍卖会有些兴趣,只不过之前还要办正事,也不好在人家做正事的时候询问,现在就没有这个顾忌,因为正事谈完了,就可以聊些其他的了,想必女冠也不好拒绝靳秋的好奇。 “敢问道友,那拍卖会是个什么情况,让道友都承认贵宝地都没有的东西,他们那里还有可能弄到,倒是好大的本事,难到他们的势力还要大过灵引楼不成?” 女冠心情正好,也不介意给靳秋解『惑』,说道:“可以这么说,想必道友清楚,在专营店铺中,我们灵引楼是最强的,也是水云坊市管理方组成家族中实力最强的唐家所有,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但拍卖会这种最抢手的地方,就不是一家两家能拿下的,所以算是几大家族联合运营。自然是实力最强,有什么精品珍品,绝品神品的东西,肯定不会放在店铺里明珠蒙尘,等待他人慧眼识珠,枉自浪费时间,浪费资源。” “所以摆到拍卖会,让有能力获得的修士争相竞争自是最好的法子,算是多方受益,而这拍卖会也是不定期举行,因为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收集齐全了够举办一次拍卖会的宝物,或者来了一两件珍稀的神品。” “寒秋道友也是好运气,据说两天后就将举行拍卖,看来道友来得很是时候,以道友的财力,不去搏一下,就太可惜了,绝对会让道友大有斩获。” 靳秋倒没有喜形于『色』,只是微笑道:“多谢道友解『惑』,看来我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既然道友说的这么好,我要是不去见识一番,就是太失策了。既然诸事以了,那我就告辞了。” 靳秋也是干脆,买完东西,得到消息,再无疑虑,就直接下楼而去,招呼余风一声,离开了灵引楼,并在路上再次询问的余风,毕竟多问一人,信息如果相差不大,就说明**不离十,倒也不是不信任那女冠,只是既然有余风这个地头蛇,那不用就太可惜了。 从余风那里得到相同的消息,靳秋自然放心下来,只是问的更加详细,例如举办地点,具体时间,大概流程,参加资格,往届资料,都一一询问清楚,就没有再去别的地方,只是在附近找了间清静的客栈,就打发余风离开了。 这整个水云坊市,其实只有中间的地方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水云坊市,而周围环绕的建筑群落,只不过是跟这里的修士或多或少有些关系,就植根下来,代代相传,就形成了如今的格局,形成了府城,倒是一件趣事。 又因为此地气候地形,十分适合人们居住生活,而先天修士以下,也同样需要吃喝,而他们的本事,自然是食不厌精脍不厌细,这普通人供养他们,换取保护,留了下来。 而这里自然流通的是金银货币,就是缺乏灵石的通脉期的准修士,也不会少这些,所以这里的普通人倒是生活的比别处更好,再加上修士和普通人的追求不一样,少了这个根本的冲突,自然是和谐的很,都很规矩的遵守修士大人们定下的规则,因为任何暴动,绝对会被雷霆镇压,根本不怕普通人翻出什么浪花,修士的力量可比官府的力量强太多。 但想成为此地的居民,外人就别想了,本地居民自发的维护,保障他们的利益,不会让外人久留,挤占他们的生存空间,所以经常有其他地方的普通因为官府压迫太甚,难以维持生活,千辛万苦,跋山涉水逃难到这里,但过不多久,只能黯然离开,在附近山林生活, 除非是修士『插』手,不然从无例外,这也就构成了这里看似奇怪,实则正常的状态。 靳秋安静的在客栈里修炼了两天,期间无事,然后便安然的去参见这水云坊市举办的拍卖会。 拍卖会的地点,比之童家那鉴宝大厅要大许多,大气堂皇,倒也配得上偌大的名声,而靳秋初次来此,倒不像童家鉴宝会那会,要查验修为境界,而只是检查是否有足够的灵石,倒是不在意你是什么境界的修士。 而靳秋毫无例外的进入其间,这里的规矩倒颇似那灵引楼进入二楼的准则,看来唐家的影响还是很大的。就算是几大家族联合掌控这拍卖会,唐家也是占主导地位。 虽然空间很大,但是来的人也很多,不亏是附近修士的集散地,而且也没有童家那鉴宝厅的设置,隔间,遮掩什么的,这里完全开放,没有丝毫掩饰,显得十分大气,根本不怕什么,也不认为有人敢地这里闹事,就算有谁觊觎别人的好东西,也不敢在水云坊市动作,这可不是说笑的,这里的护卫实力只大不小。 不说唐家,冯家等几个大的修真家族,就有几个杳冥境的高手在这里坐镇,还有水云殿也离的不远,完全可以请动心劫期高手,甚至金丹真人,当然,也需要碰到巨大的危机,不然根本不老这些大高手出动。 只需要数量庞大的凝元修士就足以应付日常碰到的事务了。 至于某个修士在这里有了什么大的收获,被人惦记,出了水云坊市的范围,被别人埋伏什么的,就不是水云坊市该管的了,也管不过来,这也是修真界残酷的现实,如果没有这份本事,就是有财也不要外『露』,否则是祸不是福。 那也就不怪别人,连这点道理都没想到,如何在修行的路上走的更远,修士的首先一条就是保存这修道之身,然后才是漫漫求索,稳步前行。 靳秋来得还算早,但前排已经坐了不少人了,这里并没有严格的划分境界,毕竟来的都是客人,而且在门口就已经表明了,只看客人有多少财力,而不看客人有多少实力,所以只要有资格进来的,随意坐就可以了。 靳秋看着四散各处,错落有致坐的人也不少了,也就随意的选了个中间靠前的位置,而边上坐着的也是一个年纪不大的修士,面容和善,给人的感觉十分厚实,淳朴,但又不是傻杀或者精明的样子。 而靳秋正是觉得这人应该比较好相处,就十分自然坐到了他的边上,打招呼道:“道友好,不介意我坐这里吧。” 第二百一十六章 李云修 第二百一十六章 李云修 这人温和一笑,说道:“这里的空位就是让人坐,道友不必客气,更不必询问我,想坐哪里都成,当然只能是空位,可不能强迫别人让座。” 靳秋见他没有生分,也就坐了下来,听到他后面说的话,心想这人还挺幽默,也随意的笑道:“我是来参加拍卖的,可不是来找麻烦的,更不是来斗气,自然不会硬要抢别人的位置,道友说笑了,还没请教道友名讳。” 那人一笑,还是说道:“这里的人也算很多都认识我,恐怕还有很多对我生存怨念,你现在坐我身边,小心别人迁怒你啊,这样,你还要知道我是谁吗?” 靳秋不以为意道:“别人怎么想干我什么事,况且我也不是那么好打发的,道友要想说,就自说,不想说就算了,也无什么所谓,萍水相逢,都是来参加拍卖会的,说不定会成为朋友,说不定就成了对手,更多的是恐怕成为陌生人,这一次见面之后,还有没有下次见面的机会都是两说。” 那人豪爽一笑,便不再推辞:“没想到道友如此洒脱,正如道友所言,全看缘分,到底合不得合来,还真是如此,倒是我执着了,在下李云修,这次出售了一些小玩意,不过比较不常见,所以看看这拍卖会上是否有人识得,我也能得些灵玉布阵所用。还没请教道友如何称呼。” 靳秋听到李云修三字,顿时一楞,然后笑道:“原来是云修道友当面,水幽府之行,击败无数竞争对手,位列最后六人,当真令人惊叹。不想在这里相见,倒是有缘,在下寒秋,来此,是为了看看有什么稀罕东西,如果用得上,就会拍下来。” 李云修见靳秋嘴上说的漂亮,但其实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仿佛他的那行壮举,只是平常,这就让李云修对靳秋有些兴趣,李云修虽然也是豁达的人,但见多了,要么敬畏,要么嫉妒,却很少见到靳秋这样淡淡的,除了在他前面的那五个人。 李云修想来,如果不知道他的事迹,那么这个态度很正常,但是知道的话,如果不是故作姿态,就是真的是有本事,有自信的人。 于是更有兴趣了,两人到是随意的聊着,打发着拍卖会之前这段闲暇的时间。 然后陆陆续续的进人,没过多长时间人就坐满了,拍卖会也正式开始,闲聊的修士们都安静下来。 靳秋只是抱着可有可无的态度,反正真有什么收获,那就是意外之喜,所以很淡定,而一开始也没什么靳秋看得上的东西,虽然颇为不错,但也不看在靳秋的眼里,甚至后来还出现了洗髓丹,不过对于现在的靳秋来说,没什么用处罢了。 也不知道李云修放在拍卖会是什么东西,不过看他的样子,应该还有些收获。 但靳秋却是越来越失望,进行了大半,仿佛靳秋之前的运气已经用完了,再也碰不上好事,只能叹息一声。 边上的李云修看到靳秋的样子,安慰道:“道友不必灰心,虽然这水云坊市的拍卖会规模不小,但并不能让每个人都有收获,因为每次收集的东西都不一样,所以想得到自己的东西,也要看运气的,就算这次不行,以后有时间,可以多多来此,总有碰上的时候。” 靳秋看到李云修方才几次的微笑,知道他的东西应该都拍出去,心情正好,自己只是稍微流『露』出失望的表情,就被看出来了,这份观察力相当不简单,便回应道:“云修道友说的是,既然此次无缘,那只有等机会了,反正只要有灵石灵玉在手,倒也不怕没有能力拿下好东西。只不过之前,对这水云坊市的拍卖会太过期待,失了常态,倒是让道友见笑了。” 李云修摆摆手,说道:“哪里,哪里,道友这是真『性』情,谁会见笑,言重了。既然道友没事,那我们继续看看这拍卖会吧,说不定最后还真有什么好东西没有出现,毕竟像这样的拍卖会,压轴的东西都是放在最后,掀起整场拍卖会的高『潮』,然后在高『潮』中结束。” 靳秋笑道:“真要像道友所说,说不定惊喜就在最后,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随后两人不再言语,看向拍卖高台上的表演。 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件件拍品流向在座的修士,没有一件流拍,倒是令得大家都兴致勃勃,拍到东西的自然喜笑颜开,没有拍到的也是摩拳擦掌,准备在接下来的争夺中胜出,好一番热闹景象。 终于到了最后一件拍品,只见台上拍卖师傅激动的喊道:“感谢大家今天的捧场,终于到了今天最激动人心的时刻了,最后一件拍品即将揭开真面目,也是今天的压轴宝物,相信大家都很期待,那么,到底是什么样的宝物,能力压全场,被放在最后的,大家想不想现在就知道。” 这拍卖师傅也是一个善于调动气氛的人物,这样一说,不管有没有实力的修士,都对这最后的压轴宝物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而最后的争夺,自然会越发激烈,而成交价格也会更高,这就是拍卖方愿意看到的结果。 拍卖师傅停顿下来,给于台上修士足够的想象时间,等待时间差水多,这才激动的说道:“好,想必大家都有些迫不及待了,那就让我为大家揭开谜底,将这件宝物的真面目展现在大家面前,这就是……” “极品灵玉,举世罕见的极品灵玉,是真正的珍稀宝物。大家都知道目前市面上最高的流通物就是普通灵玉,而普通灵玉就已经能给凝元境界以上的修士们修炼所用,但是极品灵玉的价值在哪里,恐怕大多数人都不清楚,因为市面上根本看不到极品灵玉的影子,这是为什么,大家都知道,灵石,纯灵石,灵玉,极品灵玉是我们修真界流通货币的四个档次。” “但平时做什么交易,基本上就是用灵石,或者纯灵石来进行,用灵玉的都很少,毕竟可以用来修炼嘛,谁不会给自己留下一点,而极品灵玉更是深藏,很少出现,偶尔出现,要么就马上被重金买走,要么就是换取极其珍稀的宝物。” “而极品灵玉的特点就是蕴含的灵气活『性』很高,很容易让人吸收炼化,而且储量丰厚,更关键的是只要是金丹境界之下,都会起到作用,也就是说,你一直冲击到金丹之前,都能不用花太多的心思考虑真元的问题,因为有了极品灵玉之后,那就不是问题,可以把精力用在其他方面,比如境界的感悟,肉身的锤炼,瓶颈的突破,这就是将你的道路大大的扩展了,使你前途无限光明。” “好了,说了这么多,就让我们看看它的真面目,极品天星灵玉。” 说着,就将高台上的红『色』锦帛揭开,这红『色』锦帛没有什么特殊,只是普通凡物,但阻挡凝元修士的灵觉却是正好,杳冥修士毕竟是少数,自然挡不住他们的灵觉,但又有什么必要。 揭开的锦帛,『露』出了两颗整体黝黑深邃,但闪耀着无限繁星的灵玉,正是极品天星灵玉,和靳秋手中普通天星灵玉不同的是,这两颗仿佛活过来了,点点星光随生随灭,演绎着宇宙奥妙,星空无限,令人神往,仿佛在呼吸,仿佛在颤动,有着生灵的气息。 看到众修士心驰神往的表情,拍卖师傅不失时机的开口说道:“这就是大家看到的极品天星灵玉,多的我也就不说了,大家都知道,灵石灵玉都是作为流通货币为只要功能存在,但市场上只到普通灵玉为止,也就是普通灵玉价值一千灵石,不分种类,不分属『性』,按照这样推算,这极品天星灵玉当价值十万灵石,但因为极品灵玉毕竟不同,所以才会出现在这里,但为公正起见,本拍品,起价十万灵石一枚,两枚一起拍卖,共二十万灵石,每次加价一千灵石,请喊价。” 靳秋听到拍卖师傅的叙述,心中一冷,特别是听到那句‘也就是普通灵玉价值一千灵石,不分种类,不分属『性』’,心中早有怀疑立马明晰起来,当真是被人坑了,再看整个拍卖会场上各修士的表情,显得是理所当然,并无不妥。 更是确定,自己人生地不熟,被人硬生生的宰了一刀,也是自己求玉心切,再加上当时才发觉得自黑炎手中储物袋,收获是如此的大,心中不免激动,就少了一丝警惕,导致后来虽然感觉到一丝不对劲,但依然还是做了交易。 这就给人可乘之机,挨了别人的软刀子,想明白了这一点,靳秋微微有些后悔,但更多的是警惕和反省,看来自己还是被这巨大的利益收获所影响,失却了平常心,这就是教训。 不过事情已经过了,亏也吃了,还是哑巴亏,当真是让人郁闷,但又无可奈何,就算闹也没用,毕竟是别人的底盘,能起到多大的作用,最多给珍宝阁造成少许的名誉损失,而且并不会持续太久。 第二百一十七章 得手 第二百一十七章 得手 至于打上门去,靳秋虽然近来提升神速,但还没有狂妄至此,不说这里有多少杳冥修士,就是一堆凝元修士,也不是自己能抵挡住的,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还是不做为妙,但是这个梁子算是结下了,以后有机会,一定要找回来。 靳秋以前经常看杂谈笔记,志怪小说,虽然大多荒诞不经,但还是有很多道理让靳秋记忆深刻,也就吸收为自己的行为规则。 其中一本书上就说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故而常有忠臣余孽,卷土重来,杀了仇人全家的故事。小人报仇,从早到晚。故而才有李鬼报仇不成,被李逵杀了一个满门绝户的传说。 靳秋怎么说也不算小人,当然是按照君子的标准来。 靳秋嘴角带笑的想到。 就在靳秋根据拍卖师傅表『露』出来的信息,寻思反省的时候,整个拍卖会场一时间安静下来,出乎意料的是,方才还有些热闹的会场,一时间安静下来,居然没有一个人挑头,更没有一个人出价。 而靳秋只是因为解决了心中的一个疑问,而迟疑了下,但对这极品天星灵玉,自然是志在必得,哪怕将身上所有灵石灵玉全部花出去,也在所不惜。 而李云修见靳秋方才面上各种神『色』闪现,还以为他是初来此处,很不不解,于是小声解释道:“道友莫非对这极品天星灵玉有想法。可是对现在的局面有些疑问?” 靳秋见没有人开价,自然也乐得无人竞争,自然不会太过急迫,正好没弄清楚状况,见李云修主动提起,便高兴道:“正好请教道友。” 李云修随和的说道:“请教之辞就不用说了,只是提醒你一下,虽然那拍卖师傅说的很是吸引人,但最关键的一点没有说出来,可是谁也不傻,那就是属『性』问题,普通灵玉还不算什么,当流通货币使用就行,也就无所谓属『性』是否相合,反正也不需要额外付出代价,不管何种属『性』灵玉,也就是一千灵石的价格,但这拍卖师傅明显是要将这极品灵玉拍出高价,现在无人喊价,自然是大家乐意看到的,如果不用花费太大的价格,手里有两枚极品天星灵玉,只要是身家丰厚的,以后说不定能环岛有灵石都买不到的东西,至于其他身家不怎么样的人,肯定不敢参合进来,不说能不能得到,就是这底价二十万灵石也不是小数目,压在手里,可别成了负担。” “当然,如果真有属『性』相合的修士,那他可就幸运了,这可是大机缘,就这容易炼化吸收的特点,也可以大大的缩短积累真元的时间,大踏步前进,对于境界提升大有好处。如果再有阵法辅助,绝对是如虎添翼,更上一层楼。” 靳秋也知道瞒不过李云修,毕竟就算李云修不说,只要任何人有能力,都会买下这极少出现的极品灵玉,更何况是靳秋,要知道之前,靳秋急迫的购买天星灵玉,甚至察觉到对方有使坏的嫌疑,但没有考虑太多,依然拿下,虽然现在看来是吃了大亏,被人坑了一把,但对于收集天星灵玉的举动没有半点动摇,只是想着以后把场子再找回来就是了。 于是对李云修说道:“不瞒道友,也许真是机缘来了,这极品天星灵玉正好与我属『性』相合,而且我也正好有能力竞拍,要是不拿下,恐怕老天都要骂我。” 而李云修则是愣愣的看着靳秋,下意识的说道:“此话当真。” 显然没有想到真有这种情况出现在自己身边,一时没有转过弯来。 而靳秋则是笃定的点点头,肯定道:“绝无虚言,我要出价了。” 不等李云修再说什么,靳秋直接看向高台上绝对吸引人心的两枚极品天星灵玉,大声说道:“二十万一千。” 却看看到半天都无人出声,而且自己都和李云修说了不少话,依然无人出头,这不就是说没人与自己竞争,哪就以最低的价格拍回来,不用血拼。 然而靳秋有些一厢情愿了,最开始大家都觉得无人出头,自然也就观望起来,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如果再无人出手,在场中人有不少身家丰厚的,也会低价将极品天星灵玉收入囊中,反正也不会大亏,说不定将来某个时候就用上了。 现在见靳秋只加了最低限额,自然不会让靳秋如愿,没有达到他们的心理极限,谁都不会放过这个大好机会。 毕竟在修真界,不是什么时候都是有灵石就说了算的,真正的好东西,只会以物易物,根本不会收普通的灵石灵玉,所以真正的有身家的人物,肯定会算清楚这笔账,不会轻易的放过好东西。 果然马上就有人喊道:“二十万两千。” 还没等靳秋加价,几乎是在那人话音才落,就有另外一人喊道:“二十万三千。” 靳秋眉头一皱,要是这么喊下去,等调动起了所有人的积极『性』,到时候恐怕就中了拍卖方的圈套,不是为利益,而是为赌气了。到时就是场下修士血拼,场上拍卖方得意了。 可不能让他们得逞。大声喊道:“二十一万。” 直接在原来的基础价格上加了一万,果然靳秋此言一出,效果立竿见影,场下就安静下来,如果只是加几千,对于这些大户来说,并没有什么好说的,只当是购买极品灵玉的先期投资,并无太多的想法,但现在不一样了,直接上了一个数量级,加了一万。 以千为单位和以万为单位,这就是两个概念了,这也说明别人是下了决心,哪怕是血拼,也要拿下,如果再加价下去,除了以拍卖方带来好处,就是给自己带来一个敌人,毕竟竞拍是竞拍,明显抬价就不正常了。 还有一个隐忧就是万一是这拍卖会的托,那可就把自己陷进去了,所以拍卖这种事,只能紧守自己的底线就好,不然很容易中了别人的招,上了别人的当。 可以说,靳秋这猛然加了一万的举动,顿时让其他人清醒过来,也表明了他的决心,简单的说就是用这一次大幅度加价,无声的宣告,这东西本人要定了。 但不是每个人都这么明智,总有取巧之人,或者说是心存侥幸之人,场上安静了一会之后,突然出现一个不怎么坚定的声音,仿佛在试探,又仿佛在给自己打气,喊价道:“二十一万一千。” 靳秋毫不犹豫的马上加价道:“二十二万。” 而方才出声的那个声音,嘎然而止,不再出言,显然也被靳秋的坚决镇住了。 瞬间场上所有的目光都像靳秋袭来,饱含着各种情绪,质疑的,嫉妒的,惊叹的,总之靳秋算是在这里被人所认识。 不管别人看他是豪爽大气,还是暴发户什么的,靳秋眼里除了台上的两枚极品天星灵玉,再无其他。 拍卖师傅一看机会来了,不能不把握,赶紧接话,可不能冷场,不然就没有跟进了,大笑道:“好,这位道友开价二十二万,说明大家的眼睛都是雪亮的,这极品天星灵玉是可遇不可求的好东西,错过了就没有了,大家抓住机会啊。” 靳秋横了拍卖师傅一眼,这家伙还真不是个省油的灯,倒是很懂挑动人心,不过毕竟是别人的职责所在,靳秋也不好说什么。 好在这次靳秋是真的振动了所有修士,没有一个修士是傻子,固然拍卖师傅说的再激动人心,修士们也是识趣,没有再参合进来,因为现在的价格已经超过那极品灵玉的一成,再加下去,绝对是不划算的,他们又不是拿这极品天星灵玉去修炼,渴求度自然不会很高,估价只是按照收藏来算,不比靳秋是志在必得,不惜代价。 而且就算他们花大价钱拍下了,什么时候要碰到属『性』相合,而且用得上,并且有相应宝物来交换,这几个条件一加,恐怕有得等了,要是普通的极品灵玉,他们说不定还真得要争夺一下,毕竟就算自己不用,候炼八种通法的修士就太多了,自然不愁没有下家。 这也印证了冯华和冯京的那一场对话,物品本身珍稀,还要不减需求,不然连需求的人也减少了,那这宝物的价值能维持在常态就算不错了。甚至有时候还不如那些需求很大的一般宝物。 所以不管拍卖师傅如何鼓动,底下的修士没有再加价的。毕竟能一路走到现在,不管是什么境界的修士,能凑齐这拍卖会进场资格的最底身家,自身肯定有过人之处,不论是出身不错,见识不凡,还是个人打拼,走到现在,都不是鲁莽之人,否则三言两语就被拍卖师傅说动,而没有自己的判断和坚持,一两次还不算什么,要是一直这么下去,自然就被淘汰出局,没有资格再进这拍卖会场了。 拍卖师傅再三拖延,努力鼓噪,却是无一人相应,他也知道确实没有再争了,也就三锤定音,宣布极品天星灵玉拍出,本次拍卖会结束。靳秋如愿以偿的用二十二万灵石的代价拍下了这两枚极品天星灵玉。 第二百一十八章 再遇 第二百一十八章 再遇 李云修也忍不住惊讶,因为身边的人居然有这么大的手笔,方才只是竞拍,而没有结果,所以李云修只是绝对边上这人大气,而现在已经尘埃落定,用二十二万灵石拍了下两枚极品天星灵玉,仿佛还不能置信。 要知道他李云修忙活了这么长时间,也才攒下了不到这一半的身家,这还是他生财有道,否则指不定得花多长时间才能完成他制定的最低目标。 用惊讶的语气说道:“你还真拍下了,要是真的与你属『性』相合,倒是物超所值,任何人碰到这样的好事,只要有足够财力,恐怕都不会放过。” 靳秋方才还有一些刺激,毕竟是自己着紧的东西,当然在意,这才作出一付不得到手不罢休的态势,现在尘埃落定,提起的一口气也就落了下去,算是把心放到肚子里去了,笑着对李云修说道:“没错,你看到的都是真的,这两枚极品天星灵玉总算落到我的手里,也确实是我的机缘,之前吃了一次亏,现在就直接来了一运,看来气运在慢慢好转,” 李云修倒是没有追根究底,询问靳秋到底吃了什么亏,而是替靳秋高兴道:“虽然我们今天是第一次见面,但是你我一见如故,也算投缘,如今你更是得了这两枚宝贝,如果你根基稳固,想必将有一场大的提升,我在这里先恭喜了。” “不过各人有各人的机缘,我要去拍卖会后面拿我的拍卖所得,你也要去付账,也是分开的时候了。临行前提醒你一声,身怀重宝,又被这么多的人知晓,难免有人打你的注意,你要小心,言尽于此,我就先走一步了。” 靳秋微笑道:“好说,多谢道友的提醒,我知道该怎么做,缘起缘落,我们以后再见。” 然后靳秋看着李云修去了另一边拿他的拍卖所得,而靳秋则顶着各种复杂的目光,坦然自若的来到拍卖会的后堂大厅。 因为拍卖会场大厅人多眼杂,而且拍卖的东西也不少,所以并不是如小拍卖会那样一手灵石,一手宝物,当场结算,而是在拍卖会结束之后,再到后台结算,领走拍品,也就减少了很多麻烦,也不用耽误拍卖时间,正是大型拍卖会惯常使用的法子。 当靳秋把黑炎储物袋中大部分灵石灵玉掏空的时候,两枚极品天星灵玉才算是真正拿到手上,靳秋也不在这里欣赏,而是用灵觉认真探查了一下,见确实是真的,就珍而重之的放入贴身的储物袋中。 而一些认为靳秋拿不出来这一大笔灵石,准备看他出丑的修士,则是大失所望,又有些惊诧莫名,大多数熟悉此地,经常往来拍卖会的修士,明白拿出这么多灵石的人确实不少,但像靳秋这样眉头都不皱一下,丝毫不在乎了,一只手都数的过来,还以为又来了什么过江猛龙,毕竟像水云坊市这样交易集散地,少不了的就是高手名士,缺不得的就是身家丰厚,大气豪爽之人。 也许是听了李云修的话,或者是在留下来也没有什么意义,兼且靳秋察觉到有不少人的眼光中『露』出赤『裸』『裸』的贪婪,凶残,有了防备之心,自然是趋利避害,早走为妙。 甚至不无揣测的想道:“说不定那李云修也知道自己是个大麻烦,火『药』桶,即便初次相谈甚欢,并且彼此都有好印象,但也只是刚建立起来的好感,不足以和自己共同对付可能的凶险,这才借口离开,不然的话,结伴游一游这水云坊市的其他地方也无不可。这人也是个聪明人,倒是很懂得审时度势,不是热血莽撞之人。如果有机会,倒是可以成为朋友。” 私下揣测归私下揣测,但丝毫不影响靳秋的果断,当两枚极品天星灵玉一到手,也不理会旁人的搭讪,攀交情,直接出了会场,客栈也不回了,就选了个人员往来最少的门户出城而去。 因为人员往来少了,自然少些麻烦,少些风险,也少了给有恶意者混入人群中不好分辨的机会。而这人员往来最少的一个门户,这条路自然不好走,甚至说是崎岖难行也不为过,但对靳秋来说最适合不过了。 但靳秋方一出了水云坊市的门户,离开不远,居然就碰到了李云修,当真是诧异的很,但转而一想,也就觉得并不意外。 因为靳秋记得最开始他就说过他可能遇到麻烦,自己跟他交谈,恐怕落入别人的眼中,别人会对他不利。现在他早早离开,恐怕也是在此地事情了结,再无牵挂的原因。 既然碰到,自然要打个招呼,靳秋上前说道:“道友好快的行动,居然还走在我的前头,没分开多长时间又见面,看来我们缘分不浅。” 李云修的表情有些尴尬,但一瞬间就恢复过来,也听不出靳秋说话就是这样,还是话里有话,不过都无所谓了,笑道:“看来道友也是明白人,知道深浅,懂得进退,那就没什么说的了,既然遇上了,那就一起走一段吧,等离开了这水云坊市的势力范围,再作计较。” 靳秋无喜无悲,一如开始打招呼的模样,说道:“道友说的有理,一起离开吧。” 两人也放心在这水云坊市周边的安全,并没有急速奔驰,而是以并不快的速度飞行着,随便留意着是否有人尾随。很快发现对方的细微举动,两人只是微微一笑,便自做自的,没有说话,也算是心照不宣,看来是双方都知道自己有麻烦,既然如此,结伴而行,风险也就小了不少,对双方都有利,何乐不为。 越行越远,渐渐快要脱离水云坊市的势力范围,周围的人也更加少了,一路上的分流,两人观察因为不会有人对他们动手,最多也就是一两个小尾巴,不过也不足为虑。 就在这时,其中一个驾驭鸟形符器的修士,突然接近,然后就是一道金箭暗算过来。 要知道修士虽然可以在空中斗法,但绝对没有这份控制力在高速飞行中斗法,所以那人暗算了下,速度就降了下来,但是面对袭向李云修的金箭,李云修也不得不停下来应对,因为他根本没有能力分心两用,一边飞行,一边斗法,修士斗法可是凶险之极,胜负生死只在一瞬之间,没有一个人敢大意。 哪怕是面对实力道行皆不及自己的对手,如果这样大意,也不会有好下场。 而那人居然敢对李云修、靳秋两人动手,并不是他有多高明,而只是为了纠缠住两人。果然李云修施展元气带,一击打偏金箭,再看那偷袭之人,已经离的远远,但又有威胁『性』,他倒是很明白自己的任务,没有冲动冒险。 李云修脸『色』一沉,待要说话,边上的靳秋则看向他们两人来的方向,果然一群三四个人风卷残云的奔袭而来,虽然不甚齐整,但也很能吓唬人。 也就在这耽误的一会时间里,那伙人就急速飞了过来,半围住两人,。 其实李云修也不是不想跑,一看这群人来势汹汹,自然不是好事,可是这牛皮糖似的人物根本不接战,只要李云修有要走的动作,他就准备来一下,就算李云修强行离去,也只是多走一些路,最终还是会被缠住,也就没有去做那无用功,等待应变,况且他还存着看看靳秋有多少实力的念头。 反正是不担心自己的安危,既然别人摆明车马,自己可不能这么跑了,怎么也要‘好好迎接’一下,不然岂不是弱了气势,心中有了阴影,恐怕更让对方得意。 而靳秋也存了同样的心思,也想看看这李云修到底有什么本事,同时对自己也是充满了信心,只要不是杳冥修士出手,就算这几个全是凝元修士,凭借两人,全身而退绝对没有问题。 所以两人才不约而同的等待观望。 那打头纠缠之人一改之前的沉默,对于后来的三四人中的一个说道:“唐哥,小弟幸不辱命,拦住了那家伙,就等唐哥来处理了。” 被称呼为唐哥的人白衣黑发,卓然不凡,剑眉星目,咄咄『逼』人,自有一股铮铮之气。 他拍了拍后着的肩膀,大气的说道:“你小子不错,就是看在你机灵,而且飞行速度快的份上,才给你重任,完成的不错,回头会有你的奖励。” 纠缠之人自有一翻感激之话,唐哥也是耐心,认真听完,然后才让他站到身后,这一番作为,显得这人极讲规矩,做完一切,这才看向对面一直沉默不语的两人,拱手说道:“两位道友好。” 虽然说的是两位道友,但也只是客气之语,只能说明这人修养不错,他始终只看向李云修,看来李云修才是别人要找的正主,接着说道:“李云修,你倒是走得快,要不是我消息灵通,还真错过了这么好的机会。以后可不好找你了。” 对于对方的忽视,靳秋毫不在意,反而乐得如此,这样自己就可以好好看看这李云修的真正实力,到时真有危急,再出手不迟,只是不知道这人为什么找上李云修。 他们之间会有什么故事呢? 第二百一十九章 切磋 第二百一十九章 切磋 李云修倒是镇定自若,对于对方的点名,他回应道:“不知阁下是什么人,为何找上在下。我们好像没有什么仇怨吧。” 唐哥惊愕万分,就像看到怪物一样看着李云修,然后才激动的说道:“你怎么能不认识我,你怎么能不认识我。” 李云修皱眉想了下,还是摇摇头,遗憾的说道:“我应该认得你嘛,可是我真的不记得了,虽然我们修士的记忆力都不错,也不可能把所有见过的人都记下来吧,那多累了。不好意思,真的没有印象。” 唐哥气极而笑,惨笑道:“好一个没印象,没想到我唐堂也有这么一天,居然让别人记不起来。” 然后神『色』一整,郑重道:“既然如此,那我就自我介绍一下,希望你记清楚,我叫唐堂,和你争夺水幽府元光洗礼资格的对手,那次败于你手,我非常不甘心,回来之后,勤修苦练,总算有了一点成绩,这次正好你来到了我这里,早就想再跟你交手一次,以定胜负,只是在水云坊市不好动手,只能拖到现在。” “现在我们一对一,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李云修听了唐堂的叙述,仿佛恍然大悟,肯定道:“原来是你啊,当时对手太多,又时间紧迫,而且你也没有什么特点,几下就击败你,所以没有记住你,真是不好意思。” 靳秋听后,不禁莞尔,这话怎么听着,怎么不对劲,什么叫‘你没什么特点,几下就击败你’,这不是现场打脸吗?不过也是,任谁被人缠住,不依不饶,还以为是要斗上一场,结果居然是什么一对一的决斗,也要上火。 言语上打击一下,自然是来个下马威。 这唐堂闻听这犀利的反击之语,虽然脸『色』不好,但也忍受住了,看来这人也不上表面上的这么简单。 只见他深吸一口气,沉声说道:“不管你怎么想,怎么说,今天我定要一雪前耻,因为你在水幽六杰中是最弱的,同时也是最不能让别人服气的一个,非常侥幸才能得到这么好的机会。现在,我就要打破你的侥幸。” 李云修听了不为所动,只是看了看唐堂身后的几人,笑道:“那不知道是你们一群人单挑我一个,还是我一个单挑你们所有人。” 唐堂还没说话,站在他身后的几人就按捺不住了,看不惯李云修的嚣张之言,纷纷谴责道:“你怎么说话的,就你这样,也配我们一起动手,别说唐哥,就是我小三阳也足够对付你了,嚣张个什么劲儿。” “就是,要不是唐哥,我们早就把你揍得屁滚『尿』流,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也不打听打听我们唐哥是什么人,就对付你这样的,还用派我们这些兄弟出马,如果不是唐哥为人仗义,正气堂皇,换了别人,你今天能不能离开这里还要两说。” 唐堂先是斥退几个手下,然后才大气凌然对李云修说道:“你不要用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的这几个兄弟只是为我掠阵的,是不会欺负你的,不然也胜之不武,不能让人心服口服,我可不会像你这样做人。” 李云修只是笑道:“看来我要收回我说过的话,你不是没有什么特点,而是我没有发现,不过现在知道了也不晚,你这牙尖嘴利的功夫可比你的法术犀利多了,我是甘拜下风。” 唐堂觉得再说下去,恐怕最初带给对方的压力就要全部消除,反而让对方在言语上打压,不想多说,决然道:“少啰嗦,就让我打破你这虚假的面目,让世人都知道你是名不副实,根本不配称为水幽六杰,哪怕是里面最弱的那个也不配。” 说完狠话,唐堂独身上前,先是一礼,然后说道:“请道友指教。” 典型的世家子弟之间的切磋礼仪。而李云修也认真起来,毕竟对付这样的人,还算好打发,只需要堂堂正正的击败对手,自然就化解了,不用像遇到劫持一样,打生打死,以命相博。 这是切磋技艺多过生死相斗,利益相搏。看了靳秋一眼,靳秋虽然和李云修认识时间不长,也就一天,但人与人相交,更多的意气相投,所以马上明白了李云修的意思。很是识趣的退到一边,让出空间,算做是李云修和唐堂的战场。 同时心里有些嘀咕:“这唐堂自称是来了他的地盘,又处处显『露』出世家子弟的教养气度,以及缺少世事磨练的纯真,而自己听到的消息中,似乎那灵引楼就是唐家在经营,而唐家正是水云坊市族成管理方的几大家族之一,也是现在势力最强的。再看他能拉起一批修士,十有**就是唐家的人。” “这样一来,他说自己参加过水幽府的争夺也不足为奇了,毕竟是近水楼台先得月,这水幽府元光洗礼的消息怎么也瞒不过这附近的人,而这唐堂居然也有凝元境界,看来也不可小觑,只是不知道当时是怎么败北的,又是怎么不服气,回来苦练,要讨回场子的。” “不过这倒是个机会,看看这两个家伙的真实水准,这李云修的名气似乎不小,看气度精神,也是不凡。至于这唐堂,虽然不知道有什么倚仗,敢来挑战胜过自己的修士,但那灵引楼的东西可不是假的,谁知道他们还有什么好东西没有拿也来,而是自己消化了。” 不说靳秋在这里浮想联翩,两人行过礼后,倒是真有切磋的味道。 先是李云修三『色』元气带灵动飘逸,只如神仙中人,卖象已是不凡,而唐堂也不甘于落后,使出护身罡气之后,就开始进攻。 先是普通的风刃满天进行试探,但毫无意外的被李云修的三『色』元气带轻轻一拨,就失去了方向,偏离开来,没有起到丝毫作用。 而李云修做的风轻云淡,仿佛不值一提,虽然很多修士都嫉妒他,说他的实力不足以取得元光洗礼的资格,只是靠了运气,这才走了大运,撞了头彩。 以至于连唐堂身后的那几个手下,也认为这人不过如此,上次能侥幸赢下唐哥,实在是走了大运,所以方才对李云修没有半点惧怕,认为他实力远远弱于名气。 但是很多时候,眼见才能为实,只有亲身体验过李云修的厚实,才能体会到那种力不从心,才能体会到从心里升起绝望的无奈。 而唐堂早就体会过这种感觉,他自小在家族的细心培养下,加上自身的天赋和努力,修炼进度总是超过别人一头,在水云坊市的几个家族中,永远压下同辈人一筹,无论是冯家的冯华还是其他家族的优秀子弟,都是在他的阴影下成长起来。 难得的是,他唐堂从不因此而骄傲自大,铭记在心的是家族的悉心培养,无数的资源用在他身上,还有家族子弟中其他人的羡慕嫉妒,但他总对自己说,这是你努力得来的,是用你实实在在的成绩取得的。 有着这样坚定的信念,他无时无刻的激励自己,无论做什么,都要做到最好,以前一直都无人超越,直到他参加了水幽府的争夺。 这才知道天地宽广,天才繁多,知道了四大修真门派在中州无可比拟的底蕴,知道了出身四大门派的那四个厉害无比的修士。 同时也见识了其他大家族的不凡,而那木青冥的犀利,简直不输于大门派的英杰,看过他们的激烈斗法,唐堂算是知道了什么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但他没有气馁,而是想要努力的站到他们的面前,验证自己的所学,提高自己的修为,然而就是眼前的李云修这匹当时的黑马,直接破碎了他的梦想,拦住了他的步伐,直接被淘汰出局。 但是败就是败,没有任何借口可讲,而且不光是他一个,很多有希望争取最后一个名额的修士,都被李云修斩落马下,成了他的踏脚石。 很多人都认为如果他们再努力一下,也许就打破了李云修的防守,也许在坚持一下,就耗光了他的真元,但就是这看似小小的一步,却断送了很多人的美梦。 这才有李云修最后晋级,但被人诟病的原因,除了这点,也许是他出自散修,没有背景也算个原因,这样人们批评起来,也没有后顾之忧,显得肆无忌惮了点。 这才有他唐堂一回到家里,勤学苦练,并且意外得到了一件罕有的法术灵引,学会其中那犀利的法术,便有了一雪前耻的心思。 在外人看来,甚至是他的手下看来,唐堂是输不起,认为他丢了唐家的脸,也有别的家族暗地里的诋毁,说他唐堂也就是在水云坊市这巴掌大的地方逞威风,结果一出去,就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给击败了。 后来查出来,是冯家冯华放出来的消息,但也不能把别人怎么样,就算是别人嫉妒他,加上以前的压制,想要抹黑他唐堂,但也没有好的理由反驳,总不能说,我就算输给了小人物,还不是把你们这些废材甩到千里之外。 第二百二十章 水幕连天 第二百二十章 水幕连天 这话解气是解气,但只能是把所有人都得罪了,对自己没有任何好处,而且反而让对方更加得意,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找出场子,在那里跌倒,就在那里爬起来。 而老天似乎都很帮忙,居然让那李云修来到了水云坊市,再加上唐堂实力大增,修为更进一步,只是不能在水云坊市内动手,这是铁律,作为唐家人,自然不能带头违反。所以才有了现在的一幕。 就唐堂而言,其实别人怎么说,他虽然有点气愤,但绝对不会失去理智,要是这么经不起挫折,早就沉『迷』在各种赞美中,那里会有现在的唐堂。 他最大的动机,其实是为了驱散自己心中的执念,也就是那种不甘心的情绪,如果这一次彻唐堂还是失败,那就说明以前所谓的只差一点点只是幻觉,是真的不如人,那也就死心,努力做好自己。 如果赢了,自然是对自己的肯定,说明这段时间的努力没有白费,付出了终究还是有回报的。 所以当唐堂站在这里的时候,他就已经觉悟了,无论输赢,他都是自己的赢家。 而李云修虽然不明白对手的想法,但当唐堂真正的和他对峙起来,却也感受到了不同,那是一种真正的斗志。 唐堂也不管手下的屏息凝神,只是全神贯注的投入到了斗法之中,先是风刃试探,虽然数量繁多,角度变换,但李云修的不动如山,只是稍微一动手,就将他的第一波攻击化解无形。 就连靳秋都认为,哪怕自己施展飞羽流星,虽然也能达到这样的效果,但也没有这样举重若轻,让人忍不住赞叹。 唐堂神『色』凝重,虽然也料到了这样的情况,但再一次感到了压力迎面而来,就不再作更多的无意义的试探,毕竟不是第一次交手了。 第二招就是他曾经的绝招,真空刃,没错,这正是他当初参加元光洗礼争夺资格之时,最为倚仗的绝招,凭此也击败了很多对手,但没有击破李云修的三『色』元气带,止步与此,也正是因为他施展出了最强的攻击法术,而依然没有胜算之时,不得不认输。 那怕当时真空刃已经割裂了两层元气带,但依然失败。所以他才耿耿于怀,不能心服。 而这一次施展,就是要看看自己进步了,有了更厉害的招数,但对手又进步了多少,修真界是发生奇迹的地方,每一天,都有无数的人获得机缘,创造奇迹,谁也不能保证上天只中意自己,更不可能把所有的好处都给自己。 几乎每一个被上天垂青的人,无时无刻不在成长,不在蜕变。 所以只有真实感受到对手的实力修为,才能评估,才有获胜的机会。而这真空刃也不愧其名,要知道当初陈遥的绝招也是这个,对靳秋也造成了不小的威胁。 而结果似乎也没有出乎李云修和唐堂两人的预料,依旧只是割裂两层元气带,就被灵活的带离方向,失去作用。 这样看来三『色』元气带还是有极限的,当攻击强度超过一定限度,威力相当可观,造成的威胁也是实质『性』的。 李云修嘴角带笑,说道:“看来你还是老样子,要是没有更厉害的手段,恐怕结局依然如故,我还想着你这么大张旗鼓,会给我带来怎样的惊喜,看来也不过如此。” 这话一说,就知道李云修显然是记得唐堂这个对手的,只是可能恼怒他的纠缠不休,带人堵他,所以才有方才的奚落。并不是真的不记得,或者没印象。毕竟能给他带来一些压力的修士,还是有些份量的 唐堂并没有太多的表情,只是叹息道:“看来普通招数真得不能把你怎么样,以我当初的水准,估计也难闯出什么名头。不过,我也该谢谢你,是你让我知道了什么叫失败,也让我明白了自己的极限,更让我有了一个明确的追赶目标。” 感慨之后,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今天,就让你看看我新学的法术,三环套月。” 只见唐堂神『色』一肃,眼中『露』出湛然神光,似是调动全身真元,浑身气势节节上涨,一轮斜月出现,几乎就是他之前施展的真空刃的翻版,只不过形态趋于圆润,没有之前的锋芒毕『露』,锐利无双,但绝对不会让人小看。 因为这仿佛是隐藏在水面下的激流,更让人忌惮,危险更大,这还没完,只见又一轮斜月出现,并且以让人惊叹的方式与第一轮勾连起来,完美而和谐,仿佛原本就该是这样,然后又一是轮斜月,三道斜月勾连而成,以别样的优美展现在所有人面前。 然后并没有如方才真空刃一样发出尖啸的破空声,而是仿佛情人的爱抚,如轻风抚面,只是一闪,就如跃动的精灵,跳闪到了李云修的面前。 这速度简直不亚于靳秋的绯冥神羽箭,不说威力如何,只看这速度,绝对不是可以轻易躲闪的,这也就决定了这法术的实用『性』。 而李云修也不是狂妄自大之人,早就料到,既然这人敢来挑战,肯定不是毫无准备,再愚钝的人,也不会认为同样的招数,上一次失败了,这一次却能成功,要是抱着这样的侥幸,而李云修绝对乐得开怀。 只看唐堂不同凡响的施展前奏,再用灵觉微察,哪能感应不到这蓬勃的元气拨动,修士斗法,特别是他们这些层次的修士,不管施展什么法术,只要不是神魂类的,必定要调动天地元气,至于是什么属『性』的先不论,只这元气波动的大小,就可以判断出对手法术的威力大小,虽然只是粗略的判断,但也能起动很大的作用。 所以要么是偷袭,对手没有时刻外放灵觉,不好察觉,或者你施展法术太快,还没感应到,法术就已经临身,否则斗法之时,外放灵觉,绝对是修士最基本的要求。 李云修一感应到这种情况,淡定的神『色』微变,显得察觉到了不同,不敢小觑对手,以手作诀,口中作咒。 “土生金,金生水,水幕连天。” 只见原本三『色』的元气带,发生了剧烈的变化,土黄『色』元气急速转变,白金『色』元气带迅速壮大,几乎是瞬间,土黄『色』元气消失不见,而白金『色』元气带越发锋锐,甚至发出刺眼的白金光芒,当到达最高点时,突然内缩,消失不见,而水蓝『色』元气带仿佛一汪潭水,深邃透底,蓝亮诱人。仿佛一道从天而降的瀑布,挡在了李云修的身前。 也正是李云修的谨慎,当他刚刚施展这无人听说的元气带变化之时,那危险而静谧的三环套月仿佛突入人间的精灵跳动到了李云修的身前。 时间几乎在这一刻停止,无论是李云修还是唐堂都目光肃然的看向这出乎双方意料之外的大碰撞。唐堂身后的几个手下同样将目光投向了这里,连靳秋也不例外。 无生无息的,三环套月轻易的就突破进了这彻广阔的水幕连天之中,不过这水幕连天仿佛无根之水无限从天而落,冲刷着世间的罪恶,也同样冲刷着这调皮的三环套月。 仿佛是瞬间,又仿佛是永恒,水幕连天并不硬挡,也不是水的真意,只是杂『乱』却又规律的冲刷,当三环套月冲出水幕连天之时,不仅本身小了一号,失去了初时完美而又和谐的样子,而且连李云修的衣角都没有擦到,就一头撞进了大地的怀抱。 只是‘扑’的一声,就连续摧毁树木,并深入地下,只给人们留下了一个不规则的深坑痕迹,预示着它的存在和危险。 而后,水幕连天也缓缓消散,三『色』元气带再次出现在大家的面前,不过怎么看,怎么都觉得不如开始的灵动,显得有些虚浮,看来接下三环套月此招,李云修也不是没有损失,只不过看起来不明显罢了。 至于另外一个主角唐堂,仿佛抽空了所有的精力,甚至连凌空都有些困难,摇摇晃晃,几乎在半空中呆不住。 身后几个手下见状,连忙上前搀扶,这才没有丢脸。一见这种情况,不光正与他交手的李云修,一旁观察的靳秋,就是傻子也知道施展这一招,唐堂还很勉强,甚至可以说他施展这一招后,几乎失去战斗力,甚至连自保都困难。 完全是一招不胜即败的险招,同时,靳秋两人也算是明白了这人带来这几个手下的真正用意,确实是掠阵,不掠阵都不行,简直连回程都不行,看来他自己也算是考虑周详,计算了后路。 不然的话,要是这唐堂能与靳秋一样,可以像连续施展绯冥神羽箭一样施展这三环套月,就是靳秋都不能说自己可以击败他,哪怕他自己有飞羽流星这等护身密法,也不能保证一定能挡得住这三环套月,除非他再进一步,有四颗血『色』流星环绕。 一时间,场面静了下来,交手的两人都在回味着方才短暂而精彩的一幕,而旁人则在计较如果换了自己,能击破这水幕连天吗?能挡住这三环套月吗? 第二百二十一章 三环套月 第二百二十一章 三环套月 最先打破这安静的不是别人,正是气血虚浮的唐堂,只听他用略带喘息的声音说道:“好,非常好,没想到你居然藏了这么一手绝活,也不见你在当初争夺名额的时候使出来。就算是面对那四人的时候,也没见你用,隐藏得还真是深啊。现在却让我给『逼』出来了,不知道是我的荣幸还是悲哀。” 李云修没有再用那云淡风轻的态度,而是认真的说道:“没想到你居然有这么厉害的法术,简直不输了那四个厉害家伙,连我也对你是刮目相看,没想到你也成长了这么多。现在的你确实算是一号人物,我会记住你的。” “不过你现在施展了这一招后,后遗症太大,可不是什么好事,希望你能解决这个问题,不然的话,只能算是一息高手,下一息与死人无疑了。至于你的疑问,看在你这么拼命,还给我带来这么大压力的份上,告诉你原因也无妨。” “你也说了,既然是争夺名额,这排名是前还是后,又有多大的关系,我也不是好胜的人,只要能达到目的就成。既然我上面有四个厉害家伙和一个神秘人物,我就不和他们抢风头了,只需要稍微胜过你们这些人就行了。碰到他们四人,坚持一下,认输就是了,因为我就算出了全力,也不觉得一定能胜过他们,何必呢?” 原本还一脸期待表情的唐堂瞠目结舌,连话都说不利索,打结道:“就…就是这个原因。” 任唐堂想破脑袋也没想到,居然是这个原因。这也是因为他和李云修的『性』格完全不一样,成长轨迹也截然不同,在他的眼中,勇往直前,永不言败就是最好的写照,绝对不会藏拙,或着见好就收的想法,不能把自己的成果展示出来,绝对会很难受。 这也是他为什么急急忙忙的在一学会新的厉害法术,就迫不及待的要前来再战,他的『性』格决定了这一点。 但他不是顽固不化的人,听到李云修的回答,仔细一想,也是在情理之中,站在对方的立场上,也确实是献丑不如藏拙,与其把自己的所有实力都发挥出来,让更多的人忌惮,还不如闷声发大财,见好就收,既得了实利,又不会过于显眼。 说到底,也是没有强大的靠山,毕竟一个修士要在修真界里奋斗下来,没有一个栖息的港湾,没有一颗遮风挡雨的大树依靠,就最好是低调做人,不要引得众人关注,因为太多的关注,绝对是是非多,人总有起伏,修士更不例外,要是在低谷的时候,给你来一下,或者在关键的时候,给你下个拌子,就很可能真的沉沦下去。 除非你有斩断一切障碍的决心手段,道行实力,那么再多的障碍,也只是你成长的垫脚石,会让你磨砺的更加出类拔萃,就算有无数的危险,但最后都会化成更多的机遇,铸成前进的阶梯。 但李云修绝对不是这样的人,不说他自己是这么认为,就是两次败于他手的唐堂也不认为他有这样逆天的能力,这种人要多少年才能出一个啊。 面对唐堂和他身后一伙人的惊诧,李云修非常满意的笑道:“不然,你还以为会有什么复杂的原因。我只是希望能一个人逍遥的修行,有好机会当然要把握,有机缘绝对不能错过。这样才能走的更远,至于其他的,只是别人的看法,与我何干。” 听到李云修这样一番近乎表『露』心迹的言语,唐堂感觉自己的思想太过局限,这才是修行者的真意。虽然不合自己的『性』格,但绝对是一条道路。 直到现在,唐堂才算是真正服气,这才是他追赶的目标,这才是水幽六杰的风范。 唐堂也是豪气干云的说道:“说的好,这次我是败的心服口服,你这个朋友我交定的,以前的不愉快,都一笔勾销,你以后再来这里,我一定尽地主之谊,好好招待你。” 李云修也是好笑,看来这人还算有些真『性』情,并不是一个胡搅蛮缠的主,既然别人热情,他也不好太过冷淡,他最明白多个朋友多条路的好处。 于是笑道:“好说,下次再来这里,一定会去找你。好吧,既然切磋完毕,那我们就告辞了。” 说完就给靳秋打了个眼『色』,毕竟两人一起,这时把靳秋丢下不管,那就太说不过去了。 可是等李云修刚要转身离去。一句话让他停下了动作。 “等一下。” 等他不快的转过身来,严肃的看者张嘴的唐堂,心里却在暗忖:“看来这人嘴上好的好听,心里却是另有想法,看他方才说话大气凌然,还以为他是真的心服口服,没想到都是假的,莫非让我留下,是想要一拥而上,一群人单挑我一个?” 唐堂却不知道他的喊话,让对方想了这么许多,他也不会想到别人是想尽快脱身,不想再跟他多作纠缠。 而是扭捏道:“那个,李云修道友,能否告诉在下,方才你挡下我那招三环套月的水幕连天是个什么名堂,虽然知道这样问,很失礼,但请你大人大量,满足我的好奇?” 李云修再也维持不住脸上严肃表情,而是被唐堂弄的哭笑不得,这人怎么回事,方才表现的还算一个真汉子,颇有修者的豪气。 怎么现在问出如此问题,每个修士的法术都是他自身护身驱魔的根本,甚至说是赖以生存的根基也不为过,怎么可能随便告诉别人自己法术的精髓,更何况是像现在这样的密法奇术,更不可能轻易外泄,不然让敌人找出专门克制你的法术来对付你,那可就太冤枉了。 看见李云修半天不说话,唐堂也觉得自己问的太唐突,但难得这么好的机会,只切磋,却无交流,就太说不过去,这才壮着胆子问上一问,知道对方为难,他随即说道:“要是道友为难,那我就先说说我这新学的三环套月,想必道友也会感兴趣的,待我说完,如果道友满意,再说不迟,要是不满意,那就当我没有提过,绝对不会让道友为难,可好。” 李云修见这唐堂居然会来这么一手以退为进,颇为惊奇,没想到这家伙也没有表面上看到这么磊落,至少还有狡猾的一面。如果对方都开诚布公的说了他的绝招,自己要是不敢回应,岂不是自打脸面,显得敝扫自珍,就算不便详说,最少也要透『露』几句吧。算是被『逼』到了死角。 李云修好笑的说道:“好,我要是再不答应,就太过俗气,你是要说的好,我也不介意交流一下,也许对大家都有好处。” 唐堂满意的了笑了笑,清了清嗓子,娓娓道来:“我这三环套月的法术说起来并不是一个单独存在的法术,或者说,不是一个能拿到法术灵引,就能学会的法术,它有一个前提,就是得先学会真空刃,然后在理解真空刃,并且运用纯熟之后,才能学会这三环套月的。因为它们是一脉相承的。” “说的简单点,真空刃是三环套月的基础法术,而三环套月则是真空刃的延伸法术,并不是简单的法术升级,进化而来,而是一种新的思路,或者说是变异,更为贴切。也就是有密切的关系,但是两种法术。” “三环套月奇就奇在它的勾连方式和真元激发上,可以用真空刃两倍的真元发挥出三倍的威力,这第一个就是蓄势,也就超常激发两倍真元为这一击作准备,再就是巧妙的勾连方式,这才有了三环套月这样威力奇大的法术。” 说到这里,激昂的声音降了下来,停顿了一下,然后才用无奈的语气说道:“但正是因为超常激发真元,也留下了很大的后遗症,就是这一击过后,真元滞涩,气血虚浮,无以为继,不能再战,也就是我现在这个样子,失去战斗能力,随便一个先天修士都能打败我。” “这就像你说的一息高手,下一息,恐怕就是死亡,不过能抗的住这一招的恐怕也没几个人,还有就是我这才学会没多久,不仅用的生涩,而且自身实力也不行,总有一天,我会将它施展得如真空刃一样熟练的,到时再找你讨教,我就不信一抗的住一次,还能抗的住两次,就算你抗的住两次,还有三次,四次,直到我真元枯竭!” 靳秋却是在一旁听得心中一动,除去他的豪言壮语和自我激励。只说他那三环套月的特点,怎么听,怎么熟悉。 这不就是他学习冰锥和冰封剑的翻版嘛。同样是要有先决条件,也就是基础法术,然后才能学习延伸法术,看来这不是特例,而是一种特殊的体系法术类别。 这也就是靳秋一直以来都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事情,后来淡忘了这事,原来任何事都不是孤立的,都是有迹可寻的。 而不管是冰封剑还是三环套月都发挥出惊人的效果,相比同阶法术,要厉害的多。 第二百二十二章 惺惺相惜 第二百二十二章 惺惺相惜 只不过一个是演变为追风而动,如影随形的必中法术,一个演变为构造奇妙,威力大增的犀利法术。一个追求准确精微,一个追求锐利无双,各展风『骚』,却都令人记忆犹新,不敢或忘。 就在靳秋沉思的时候,李云修也动容道:“道友好气魄,居然毫无保留的说出了这三环套月的底细,难道不怕别人得到这秘密,也去学了,那你不是损失大了。” 唐堂笑道:“呵呵,那里有那么容易,就是我学这法术,也是机缘巧合,怎么可能让别人轻易学去,就是我唐家这样经营法术灵引的大家族,也是只得到这一次而已,别人,不是我自大,恐怕难如登天。” 李云修了然的说道:“即便只有你一人掌握了这法术,不过让别人知道太多,可不是好事,弄不好将来会有人专门针对你的三环套月,来设计战术对付你,岂不是要吃大亏。” 唐堂坚定的说道:“这也是没有办法,总不能只让我知道道友水幕连天的底细,而没有任何付出吧,我想能入道友法眼的,也只有这三环套月了,想要得到,总有付出吧。至于其他,等别人想到对付我的方法,我也绝不是今日之我,否则就算是被算计,那也只能怪我学艺不精,与人无尤,更不会怨天尤人。” 李云修赞赏的笑了笑,说道:“我已经感觉到了你的成长,看来你是很有信心了,我也就不多说了。我这水幕连天算是专门的防守法术,最开始的三层元气带,虽然可攻可防,灵活异常,但也只是最初级的形态,只不过用的很顺手,所有我也就不去淘神,算是一招鲜吃遍天。” “不过碰到你那三环套月之类的犀利法术,再灵活,本质上差了一筹,也是无法,只能转变纯化,化三归一,全力防护,这就是水幕连天的来历,说穿了,就是我这元气带从基础形态转化为防护形态而已。” “好了,今天我也说得够多,就不在久留了,我还有事,寒秋道友,走吧。” 招呼一声,就和靳秋一起转身离开。 而唐堂则在思索李云修的讲述,初始觉得好像明白,毕竟对方也说的很详细了,但过后,怎么感觉好像对方又什么都没讲,等回过神来,对方已经走远了,于是摇摇头,没有做其他的,直接让手下保护自己回了水云坊市。 再说李云修和靳秋两人,两人继续上路,李云修对边上的靳秋说道:“倒是让道友看笑话了,我居然也有被有堵上的一天,还被『逼』的斗了一场。真是惭愧。” 靳秋哪能不知道他是想挑起话头,旁敲侧击一下自己的底细,于是笑道:“云修道友太谦虚了,今日我算是见识了水幽六杰的风采,确实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也见识到了修真界中的种种奇术密法。” 李云修不置可否,淡然的说道:“是吗?我怎么觉得寒秋道友没有一点意外,不像是见到奇术密法的表情,怕是言不由衷吧。” 靳秋明了的笑道:“道友多心了,我这人天生淡漠,就算是天塌地陷,恐怕我也不会惊讶,道友不会是因为这责怪我吧,我对云修道友可是敬佩的很。” 李云修见直接问不出来,就换了个方式说道:“看来道友是见识过大场面的,或者本身就是身怀奇术的高手,所以对我方才的那场斗法看不上眼,这倒是不足为奇。毕竟只是几次交手就结束的,倒是闹剧多过决斗。” 靳秋挑明道:“看来云修道友眼光确实不凡,在下确实有几手还算拿得出手,这倒不必妄自菲薄,不过也只是如此罢了。就像道友说的,自在逍遥的修行,没有这个实力,可不是这么容易做到的。” 李云修也得到了答案,虽然并不完美,但怎么也不可能真刀真抢的打过一场,以实战来检验吧,怎么说两人现在的关系还算不错,既然说到这个份上,也算是给了他一个交代,要是再行『逼』迫,可就惹人厌恶了。 就算李云修回忆着到底是什么人物,居然能买下二十二的宝物,并且还自信十足的四处逍遥,这样的人物,自己怎么一点影响都没有,不说以前见都没见到,就是听都没听过,而且之前他和唐堂切磋完毕之时。 据他的观察,场上所有的人都对他有了惧怕之情,就是交手的唐堂也不例外,只不过程度最浅,隐藏最深,也算是他的立威起了效果。 但他观察到靳秋只是若有所思,不知道在想什么,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惧怕和示弱。这不是傻子,就是极度自信的表现。而看这人怎么也不会是傻子。 所以说,如果最初碰到他在拍卖会,下重利购下两枚极品灵玉,李云修还以为遇到了什么都不懂的楞头青,这才找了个借口,果断离开。虽然那时就比较谈得来,但也只是一般的好感,提醒了一句,就算仁至义尽了。 交浅言深的道理他还是知道的,说多了,对方也不见得会照他的说的做,而且他也不想若火上身,自找麻烦,一走了之,避开麻烦还是最好的办法。 唯一没想到的是这人倒是十分知机,居然跟他想一块了,没有任何耽误,一拿到东西,根本没有停留,直接就挑了个最偏僻的道路离开,这就不能不说他的机灵,到了这时,李云修倒是不必忌讳,这人很有手腕嘛,可以一交。 这也算是靳秋睿智的表现,取得了李云修的认可,一直到方才,从头到尾,都是宠辱不惊,淡定自若。不是极会表演,连李云修也骗过,就是别人自有倚仗,根本不怵任何挑战。 而李云修自然也是自傲的,相信自己的眼睛,哪有那么容易被人骗到。一直到方方对话完毕,才算真正接纳靳秋,把靳秋当作对等的人物看待。 沉默一段时间之后,李云修刚要说话,神『色』一动,笑道:“看来今天真是个好日子,好戏连台,一场连着一场,事情都凑一起去。” 靳秋也回应道:“道友说的有理,确实又是一场好戏,不过到底是不是道友的好戏,还要看唱戏的人了。” 原来两人又飞了不久,路上已经没有什么人了,似乎已经出了水云坊市有点远了,但前面已经有四位修士肃立在半空,很不善的样子,连空气都窒息起来,明显就是要拦住靳秋两人的去路,即便离得这么远,浓烈的敌意也是扑面而来。 不过两人毕竟都是凝元修士中的英才,而李云修又挟方才斗法大胜之气,纵使真元有些耗损,但气势很盛,根本没有把这四人放在眼里,所以才有和靳秋说笑调侃的雅趣。 而靳秋想的更深一层,明白挑战这种事,可一不可再,能出唐堂这么一个人才就不错了,还指望每个被李云修击败过的修士都来找出场子,就是唐堂也是因为机缘,实力大增,而且又是到了他的地盘,这才有了方才的挑战,其他人再来找李云挑战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而对于靳秋身怀重宝,前来打劫的可能倒是大多了。 靳秋也不是无的放矢,所以才有了回应李云修的笑言。 果然,当两人停在了那四人的面前,才看清对方四人的状况,只见三人如众星捧月般的将一个阴鸷中年围在中间。 看到靳秋两人停了下来,阴鸷中年没有说话,只是目无余子的抬头看天,根本没有给两人哪怕一个眼神。 而离阴鸷中年最近的一个修士,上前一步,喊话道:“叫寒秋的小子留下,无关之人离开。” 李云修对着靳秋笑了笑,有些自嘲道:“看来还是寒秋道友目光深远,我也不是那么受欢迎的,倒是显得有些自作多情了。” 靳秋连忙谦虚的说道:“哪里,哪里,我只不是认为连那地头蛇唐家的唐堂都败于你手,就算真的还有人要挑战你,恐怕也打起了退堂鼓,不敢前来罢了。这样一想,也就只有眼红我手上这两枚东西的人了。” 却是两人在那里旁若无人的笑谈,根本就没有把这出头喊话的人放在眼里。 这样的举动,无疑是把方才喊话之人气的一佛升天,二佛出世,不能自己,就要忍不住动手。 但是那阴鸷中年仿佛回过神来,只是挥挥手,那还气愤难平的修士马上恭顺起来,乖巧的退到后面,方才不可一世和现在的恭顺谦卑形成鲜明对比,让人不觉这阴鸷中年御下很有一套。 阴鸷中年也收回了眺望苍穹的眼睛,看向还在谈笑风生的两人。阴狠的眼神中闪『露』寒光,并且毫不掩饰,用尖厉的声音说道:“我们只是找叫寒秋的小子解决私人恩怨,希望这位道友不要『插』手其中,最好回避一下。” 这让原本以为对方会强硬说话的靳秋一怔,随即了然,看这人迥然方才手下人的霸道,许是看出了李云修的不好惹,或者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想要撇开其他人,专心对付靳秋一人。 第二百二十三章 举重若轻 第二百二十三章 举重若轻 看来这人也不傻,并不会无谓的去招惹更多的敌人,只是想要完成既定的目标。其他的都可以放一放,毕竟揣紧的拳头比伸出的五指要有力量。 靳秋只是淡然一笑,对边上的李云修说道:“云修道友不是想知道我有多少斤两吗?现在正是一个好时候,先道友先在一旁稍候,待我解决这些麻烦再叙如何?” 李云修见靳秋丝毫没有把对面之人放在眼里,就知道他是极其自信的,也不坚持,只是说道:“那就看道友风采了,我在一边替道友掠阵。” 靳秋谢道:“麻烦道友了。” 李云修笑着退到一边,如之前斗法时靳秋在一旁观战一样,悠然得看着事态的发展。 靳秋嘲讽的说道:“好了,你的目的也达到了,现在就我一个人了,我倒要看看有什么‘私人恩怨’要和你们这群陌生人解决。” 阴鸷中年有些不满的看了眼李云修,许是在想这人也太不识趣了,站在一边算什么,战又不战,走又不走,完全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着实让人暗恨,不过阴鸷中年也是城府甚深之人。 虽然没有赶走这人,但现在可以集中力量解决眼前的这个叫寒秋的小子,然后夺取他的所有灵石灵玉,以此来震慑另一人,如果真的来战,也算是各个击破,再好不过了,总之,自己这边是先胜了一筹。 阴鸷中年转向靳秋,这才有功夫仔细打量,这就是身家丰厚的令人眼红的小子,一身青衣,眉目清秀,面容隽永,更像是一个文弱书生,不过眼神中透『露』出的自信和神采,再加上气度雍容,有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看来自己要对付的这人看起来并不简单,沉声说道:“你的胆子可真不小,居然连我们的灵石灵玉都敢偷,居然还大摇大摆的出入水云坊市,居然敢肆无忌惮的花差,收购各种宝物,是可忍孰不可忍,今天我们就是来讨回公道的,如果你能翻然悔悟,交出所有东西,我可以网开一面,你只需要自断一臂,以作惩罚,便可安然离开。” 靳秋神『色』不变,微笑的鼓掌,平声说道:“好一个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今日我算是见识到了颠倒黑白的手段,果然是狗嘴吐不出象牙,还能大义凛然的说出来,这份本领,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果然是好风采,这却是我学都学不来的东西。” “不过想要空口白话的从我这里拿东西,也得有这份本事,不然只是徒增笑料罢了,有什么,不要遮遮掩掩了,只能让人发笑,收起你那莫须有的一套,反正这里荒郊僻壤的,演给谁看?” 靳秋当然知道这阴鸷中年的刁钻,还想用大义来压人,就算是做恶事,也要站在道义的至高点上来批判别人,典型的伪善之人,不是狡诈善于伪装,就是本身出身不凡,下意识的要维护所谓的好名声,哪怕是怀事做绝,也要强占个理字。 不过不知道是修炼的不到家,还是他『性』格如此,最后一句‘自断一臂’暴『露』了他的凶狠歹毒。 要知道普通人如此残疾,生活就会不便,修士残疾,那就绝了大道之缘,一般的功法根本不可能修炼到顶峰,因为这些道法就是按照人体小天地琢磨而来,除非转修那些奇功怪法,否则就是与大道无缘,算是被斩断了道途。 这对于像靳秋这样的修士来说,并不比让他去死更残忍,因为身死道消,身残道绝。几乎没有翻身的机会。 所以那阴鸷中年根本就不想要靳秋安然离开,也暴『露』出他对靳秋的杀意,这在还没有得手之时,就泄『露』出自己所想,却是有些不妥,或者就是这阴鸷中年『逼』迫靳秋,好一举灭杀,再要拿到什么东西,岂不是轻而易举。 阴鸷中年听到靳秋的反击之言,神『色』一厉,低喝道:“上,全力诛绝。” 而一直站立在阴鸷中年身后的三人早已经蠢蠢欲动,听到命令,三人如出笼猛虎,气势凶猛的扑向靳秋,三道冰锥从三个方向刁钻的攻向靳秋,居然都是冰系修士,三位一体,再加上配合默契,对时机的把握也是非常准确,显然是配合长久的老搭档。 这三人的法术攻击,营造出了不输于一位冰系凝元修士的多重攻击,如果是普通先天修士遇到这样的攻击,绝对是不死也重伤的下场,能够拿出这么大的阵容对付靳秋,看来背后之人也算下了一番功夫。 只是他们错估了一点,靳秋并不是普通的先天修士,只不过在水云坊市这种地方,不需要表现出实力罢了,低调做人,高调做事,反而被看成了暴发户的愚钝,看成了好大一只肥羊,如果这样的买卖都不动心,世上也就没有更好的事了。 然而是龙是虫,只有真正生死相搏,激烈相斗才能展现出来,并不是简单的观察试探就能『摸』清楚的,这个世界有太多的真相都掩盖在重重『迷』雾之中,有太多的人做出错误的判断和抉择。 真相只有一个。 靳秋嘴角带笑,对于三个先天修士的联手进攻丝毫没有放在心上,只是手轻轻一挥,三分冰封剑出手,直接击碎三枚冰锥,并且循着冰锥的轨迹,逆攻而去,不亏必中之名,哪怕三人都做出了闪避的动作。 来不即惊骇,只是本能的想要避开危险,但只是徒劳,无论他们如何变化,三分冰封剑依然命中了三人的胸口,洞穿了他们的心脏,结束了他们的生命,三人仿佛木头一样,倒栽葱似的跌落地上,扬起一片尘土。 而三声短促的闷响,也传进了还在半空中凌立不动之人耳中。 靳秋无什表情,只是冷漠的看着阴鸷中年,收回了施法的手,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而一旁的李云修看在眼里,听在耳中,只觉得心中一跳,眉头紧皱,神情凝重,但又有些奇怪的看着靳秋,丝毫在一瞬间完全不认识他一样。 而就近观察全部过程的阴鸷中年就不是心中一跳这么简单,而是大惊失『色』,失去高人形象,惊骇的看着靳秋,一时半会说不出话来。 但再一接触靳秋冰冷的眼神,他仿佛打了一个冷颤,懊恼悔恨的自语道:“小华误我啊,这哪里是什么刚出山门的愣头儿青,身怀巨富的小先天。” 心中翻腾起了惊涛骇浪,不禁胆怯的想道:“就凭他这一手,别说是我这样的凝元修士无法做到,在我的印象中,也只有几位杳冥大高手才有这么轻描淡写但又无可阻挡的灭掉当面之敌。” “我怎么这么倒霉,这一下不光损失掉了我三个最能干的手下,就是我能不能全身而退都是一个问题,该怎么办啊?” 就在阴鸷中年如热锅上的蚂蚁的度日如年,脸上不住变『色』的时候,靳秋开口说道:“你是什么人,何人背后指使,如何赶到这里拦截我等,一一说明,或许我心肠一软,就放过你了。” 这就是实力带来的巨大好处,根本不需要多言,只是一动手就震慑住了对方,其实方才那一击尽管是靳秋的三分冰封剑厉害,对付三个先天绰绰有余,哪怕是三个配合默契,战力提升不少的先天组合。 但是三人居然只攻不守,倚仗自己三人攻击一个先天,量对方也不敢攻击,就是防守都不一定防得住,再加上有自己的老大在这后面压阵,根本就没把靳秋放在眼里,结果被靳秋以攻对攻的招数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再加上三分冰封剑的必中特『性』,对三个没有一点防护之心的人,哪里还有不建功的道理。 所以如果只看靳秋取得的战绩,表面上就是靳秋举重若轻的一招击杀三人,而且还是在以攻对攻的情况下,甚至没有给三位先天一点闪避的机会,就同时诛杀了三人。 任何一个凝元修士对付这样实力三个先天修士,哪怕一时僵持,但肯定会最后取得胜利,但绝对不会这么轻易的,轻易的让人不敢相信的完美击杀,简直就像是菜刀切豆腐一样果断而犀利,这就很惊人了。 哪怕是一旁掠阵的李云修也是一阵心惊,自问肯定做不到这个程度。那实力一般,只是为了压阵,出了意外,准备用境界威压先天对手的阴鸷中年就更不能了。 已经丧失了勇气,震破了胆子的阴鸷中年听到靳秋慢条斯理的问话,心中一寒,明白现在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更没有反抗的念头,而只是一心想要保住自己的『性』命,其他的什么都顾不上了。 于是诺诺的说道:“我可以告诉你一切,不过你要保证放过我,绝不动手,不然横竖是死,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靳秋的目光仿佛看透了他的所有想法一样,直看得他心头揣揣,不安的扭动身体,这才嘲弄的笑道:“你居然敢跟我讲条件?” 第二百二十四章 蓝华冯华 第二百二十四章 蓝华冯华 阴鸷中年也是豁出去了,被靳秋咄咄『逼』人的有些喘不过气来,但如果连这最后求生的机会也不给,那不如拼死一把,就算他平时少有恶战死斗,依靠大树修行,平稳晋升凝元,但也不乏修者的气魄。 于是硬『逼』自己凶狠的说道:“如果你连我的命都要,我还有什么可说的,不答应我,你别想得到任何东西,就算我死在这里,绝对有人会为我报仇的,比我厉害的人多得是,你就等着追杀吧。” 靳秋喝道:“你只需要回答所有的事,我自会放你离开。若不然,他们三个的下场就是你的榜样,对付你也花不了太大的力气,你若不信,大可一试!” 靳秋虽然厉声大喝,没有弱了声势,但阴鸷中年却是听出了对方的松动,神『色』一喜,心下几番电转,他此时亦知道,自己的那点本事,根本就没有什么大用,也没有手段挣扎。若不依从靳秋,只能是成为这四具尸体,步手下三人的后尘。 想到自己原本也是家族中的重要成员,只不过是依着情面,也有着跟家族继承人之一的冯华打好关系,所以来有这么一遭,原想只是一个先天的小修士,还不手到擒来,甚至根本不用自己出手,只需在一旁压阵就可。 或许还可以从中得到不少好处,这样的话,人情也有,好处也得,当真是一件大好事,当时还在感叹自己的好运,没有被其他几人抢去,哪里想到居然踢到了铁板,死了三个手下,损失惨重,也许在家族中的地位都要下滑许多,更重要的是自己还有生命危险。 除了大骂冯华不是东西,给自己假情报,也有些后悔自己的鲁莽,那冯华还真是狡诈,也许他自己看出来什么不妥,但又放不下这么大的诱『惑』,才托自己出手,这样的话,成功之后,也只是少一点收益,还拉拢了一个强有力的支持者,即便真有意外,对他没有半点损失,想到这里阴鸷中年不禁悲从中来。 但眼前的事还要解决,毕竟关系者自己能否逃脱,不是自怨自艾的时候。 阴鸷中年思忖许多,最后这才狠了狠心肠说道:“若我讲整件事情说出来,你真肯放我走么?” 靳秋喝道:“就你这样的水准,捏死你不比捏死一只蚂蚁简单,如何放在我眼里?只要不让我以后看到你,放你走又如何?” 虽然靳秋的言语仿佛针扎一样,让阴鸷中年十分难受,使他狠狠咬了咬牙,嘴唇都咬破了也不自知,但心里却莫名畅快,仿佛压在心头的一块石头被搬开了。对方越不是轻视自己,不把自己放在眼里,那么给对方的威胁就越小,再没有什么话比这更让阴鸷中年放下戒备。 不过阴鸷中年也不知是生死关头聪明了许多,还是惯常如此阴险,又说道:“你答应放我走,可是万一你使诈,让那人来杀我,又当如何?” 却是阴鸷中年一指正在一旁观战的李云修。这让李云修苦笑不得,他可是什么都没做,还是让人如此误解,还真是无妄之指责。 这也难怪阴鸷中年如此斤斤计较,对于靳秋和李云修来说,他们当然是像知道究竟是谁这么穷追不舍,居然在他们前头拦截,非要杀人劫财。 但阴鸷中年自己的命可只有一条,不得不尽力获得保证,几乎把潜力超常再超常的发挥出来,果然绝境让人的成长速度巨增。在他想来,既然这一旁观战的家伙能跟靳秋平起平坐,而且关系还算融洽,那么绝对有不弱靳秋的实力,因为他相信在修真界,从来只有实力相当,才会结交的朋友,实力相差太大,朋友是不长久的。 他一开始还以为这人跟靳秋关系一搬,但又却不过情面,这才选择旁观,而阴鸷中年也不当时计较,准备在灭杀靳秋之后,再集中力量干掉这人,毕竟抢劫这种事,还是不要传出去的好。 现在才明白,别人根本不是怕他,而是认为靳秋一人足以对付他们了,根本不会等到他出手。 其实这也是阴鸷中年错怪李云修了,李云修也想看看靳秋到底有多大能耐,敢如此自信的独自对付四人。当靳秋雷霆一击之后,连他也镇住了。 靳秋皱了皱眉『毛』,十分不满的说道:“我说了放你离开,就放你离开,还会假手他人动你,我只说一句,你不动你,他就更不会动你了,赶紧,别废话了,快回答我的问题。” 阴鸷中年意犹未尽,继续说道:“可是我怎么才能相信你的话?” 靳秋这次真的怒了,原本想来最好不动用瞳术,毕竟要先得把对方打的半死,然后让对方处于神魂『迷』糊,意志薄弱的状态才能动手,这未免显得太多麻烦,而且自己也只是要弄清楚是不是自己想的那样,以后有机会再来报仇,并不是完全没有头绪,非得用『迷』魂瞳术来解决。 眼见这人越来越放肆,怒喝道:“你还上瘾了,再不说些有用的,信不信我现在就直接灭了你?” 阴鸷中年这才如一盆冷水从头淋下来,恢复了清醒,认清了状况。是啊,还想怎么样,自己根本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要是连最后的筹码都不管用的,那就真的完了。 连忙说道:“我这就说,我叫冯云鹤,是水云坊市冯家的外事长老,你之前在珍宝阁中收购天星灵玉之时,本家的继承人之一冯华正好在场,知道你身怀巨富,再加上你在交易会上出天价拍下两枚极品灵玉,并且马上离开,所以冯华指使我来劫财,我们也只是求财而已。” 靳秋心道果然是珍宝阁中的人,或者说是那冯华,心中一动,问道:“那冯华长什么样?” 阴鸷中年也就是冯云鹤便详细的描述出来,也验证了靳秋猜测,虽然细微处有所不同,但应该就是那天在灵引楼内试探自己的蓝华子。虽然肯定他伪装了下番,但这份心细如发的非要来亲自试探他一番,才肯放心就让人忌惮。 于是靳秋又问道:“那冯华为何不亲自来此,反而指使你来?” 这一句马上说到的冯云鹤的心坎上,现在就更怀疑是冯华有拿他当炮灰的意图了。 其实那冯华也真是这样想的,当日在坑了靳秋一把之后,虽然想要把靳秋身上所有的东西都收入囊中,但不打探好对方的底细,他绝对不会轻易动手,毕竟未知就有着无限的可能。 也许是个金鸭蛋等你收获,也许会是个臭鸡蛋等上当。在发动关系网没有查到靳秋的任何消息,明白这人真是初到贵地,而且没有任何相熟之人,就有了亲自去灵引楼试探的举动。 而选择灵引楼,也是因为这里人少,认出自己的几率就小多了,方便行动,再一个就是灵引楼也是他们珍宝阁的对手,既然什么地方试探都可以,那不如一举两得,给这灵引楼添得『乱』也好,甚至他都安排好自家势力的巡查队就在门外来回走动,最后好接应他。 但是试探的结果令人很失望,仿佛雾里看花,要说么,靳秋当时表现出来的只是先天修士的水准,虽然反应很快,身手敏捷,但也只能说明他战斗经验丰富,不过这也是散修的一个特点,不足为奇。 真正让他奇怪的是靳秋当时的神态,根本就没有丝毫的忐忑,甚至连多余的波动都没有,这是底气十足的表现啊,也就是说靳秋没有发挥出真正的实力,这才是他始终担心的地方,需要弄清楚靳秋到底有什么倚仗。 不过也只能到此为止,不能看出更多,当冯华被巡查队带离之后,他就回去继续布置,准备靳秋再次出外游逛的时候出手再次试探,结果他一连几天都呆在住处不出门,让冯华郁闷不止,直到拍卖会那天直接去了拍卖会,而后又马上离开,根本没有留给他什么机会。 但冯华始终抱着小心驶得万年船的态度,哪怕让出部分好处,请出和自己走得近的外事长老冯云鹤带手下出马,也不贪心的自己亲自斗法。 也正是这点,使得他成为冯家家主的有力竞争者之一。是的,成功没有侥幸,就算是冯华这样的狡诈之人,也有他的生存法则,也有他的闪光之处。 再看冯云鹤,脸上阴晴难定,越想越是绝对是冯华推自己出来挡灾,现在就连外人都看出来,岂不是说他冯云鹤愚蠢,被小辈当枪使,要是全身而退,回去定要找他算账。 靳秋见对方表情变换不定,也猜到事实,便不等对方回答,就又问道:“那你们是怎么知道我要走这条路的,还拦在了前头。” 冯云鹤放下心中所思,凝神回答道:“那是因为冯华在给你的天星灵玉上做了手脚,只要不离开水云坊市,就知道你的方位,你从哪离开,自然也一清二楚,只需要派人在这个方向拦截,自然不怕弄丢,也不需要跟踪。” 第二百二十五章 何为信人 第二百二十五章 何为信人 靳秋心中一寒,暗骂道:“那小子还真是个狠角『色』,这么早就算计我,在最显眼的地方做手脚,灯下黑啊灯下黑,当真是心机深成,所谋不小。以后逮到这家伙,要在第一时间灭掉,不然让他在暗处算计,太吃亏了。” 不过又一想:“不过我们离开的突然,他就算要对付我,一早安排好人手,要赶到我们前头也不容易,应该是他做好一切,能不能拦下我,也不是十分肯定,或许是之前云修道友和那唐堂的切磋,耽误了一段时间,才让这四人有充足的时间提前赶到预定地点。” 通盘想来,这样才算合理,不然能不能拦下他,还真说不定。也就不会有现在的场面了。 靳秋冷冷喝道:“那在天星灵玉上做的手脚会有什么影响,如何消除?” 冯云鹤自是老老实实的回答道:“因为这个手段只对灵玉有效,应用面狭窄,也是因为我们珍宝阁专门研究灵石灵玉,这才有了这个技术,不过也只在水云坊市里有效,出了水云坊市就没用了,而且一旦失去踪迹,效果自动消除,不留痕迹,所有我们才敢使用,因为很是隐蔽,所以即便是高阶修士也难以察觉。” 靳秋听了这才放下心来,知道不是自己不小心,而是敌人太狡猾,因为他在接受天星灵玉的时候,可是仔细查看过的,几乎用灵觉一寸寸的扫描的,真有什么明显的痕迹,当时就可以揪出来,而不会等到现在让别人说出来了。 毕竟这珍宝阁跟灵石灵玉打交道的时间很长,就算他们研究出什么相关的技术也确实说的过去,如果这样推展开来,是不是其他几家专营大商家也有类似手段?这也是一个问题。 不过就算真有,估计也相差不大,而且自己和其他人没有什么冲突,相信以那冯华的狡诈,也不会把自己的底细透『露』出去,至于最后在交易会里的举动,即便有人眼红,自己可是立马离开了,根本没有给他们时间布置,所以也不需要担心。 靳秋继续问道:“还有什么别的算计到我身上的,一并说了,我也懒得细问?” 冯云鹤连忙摇头道:“没有,我知道的就是这些,就算有别的什么,也是冯华那小子放在自己心里,不会跟我细说的。那我该说的都说了,可以走了吗?我回去一定要让冯华那小子好看。” 靳秋听了,也知道这冯云鹤肯定把冯华恨得要死,肯要回去之后要找他的麻烦,弄不好就是狗咬狗一嘴『毛』,于是说道:“你去吧,以后别让我碰上。” 冯云鹤心头一喜,也不迟疑,唯恐靳秋变卦,慢慢倒退,直到认为安全,转身就要激发飞行符器退走,这一次脱身,他才如释重负,故态复萌,心头暗暗恼怒,他什么时候落到这步田地,忖道:“冯华臭小子,拿我挡灾,当真是心狠手辣,让我损失惨重,差点连我都搭进去,这次回去,不给他个教训,绝不罢休。还有这个寒秋,你且等着,待我卷土重来,把家庭势力整合,定要把你追杀到无路可逃,出了我这一口怨气。到得那个时候,我才让你知道悔恨!” 冯云鹤才如此相,就感觉到身后一股强大的元气波动汹涌而来,眼角一瞧,正是一道蕴紫长虹激『射』而来,看到了靳秋身前的点点光晕消散,然后不及反应,就感觉到有东西击中自己。 正是靳秋趁冯云鹤转身而走,心头一松,最没有警惕的时候,施展了『射』程甚远的绯冥神羽箭,再加上冯云鹤心中『乱』想,兼且一心逃走,种种因素,都对靳秋最为有利,其实哪怕这冯云鹤全力以赴,以难以抵挡这犀利的绯冥神羽箭,要知道至今为止,也只有一二人化解了他的这招法术。 料想这冯云鹤也难以成为第三个抗衡的人,不过能寻到有利的条件,为什么不用,而且也是对敌人的强力惩罚,就是要在他以为逃生的时候,再掐断他的生机,这就是精神**的双重毁灭。 冯云鹤根本就没有想到会是这种结局,不由得破口大骂道:“寒秋小贼,你不讲信用!” 便戈然而止,却是绯冥神羽箭全力发作,再加冯云鹤没有在第一时间遏制,而是为了出口恶气,唾骂靳秋,导致根本无法挽回,就全神真元大『乱』,再加上他以为安全了,连护体罡气都处于最薄弱的时候,绯冥神羽箭几乎十成威力,发挥了九成九。 直接跌落尘埃,摔到地上,就此死去。 靳秋只是冷酷的说道:“都是仇敌,讲什么信用?难道等你日后寻得机会前来寻仇?当然要全力以对,狮子搏兔,否则岂不是自找麻烦。对忠厚之辈讲信义者,谓之信人。待狡诈阴险之辈讲信义者,谓之蠢货。” “能死在我这绯冥神羽箭之下,也算你的福气。” 可惜冯云鹤是听不到了,否则的话,还要再吐血三升。 而一旁的李云修就不只是心惊了,脸上再也维持不住,神『色』大变,如果说方才一击灭杀三个先天修士,他李云修自问也能做到,只不过没有这么犀利罢了。但现在这次可是一击灭杀凝元修士,虽然他也看出有种种有利因素,但他李云修自问绝无可能做到,只能是激战之后,才能击杀对方。 而且如果把自己放在那冯云鹤的角度上,也无绝对把握抵挡得了靳秋的那蕴紫长虹,对靳秋的实力更是加深了一层,如果方才是将靳秋放在自己等同的位置上,那么现在的靳秋绝对比李云修强,至少是在斗法上,李云修绝对是输多赢少。 得出这个结论,让李云修心头沉重,却不禁升起一个想法。 靳秋解决了冯云鹤,缓步移动到李云修身旁,一身煞气激得李云修清醒过来。看到李云修有些紧张,靳秋微微一笑,如春风化雨,暖人心田,更像一束阳光,驱散漫天乌云,对李云修说道:“云修道友可是对我这样的做法不甚满意?” 李云修收拾心思,也轻笑道:“寒秋道友过虑了,我绝不是世俗那些庸俗之人,去记着什么以德报怨的道理,却不知‘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德’才是完整的意思,庸俗之人接受得也只是统治者阉割过的道理,岂是我等所学之道德真意。” 靳秋原本以为李云修是因为他对那冯云鹤出尔反尔,所以才态度变化,不料根本不是,而且还十分赞同他的做法,果然,只有这样的人才能走的更远,高兴道:“大善!” 更觉得这个朋友可交。只有理念相同之人,才有可能长久相交,不然迟早反目,如果只是一般的看法不同也就罢了,可是如果连这根本原则都不一致,那肯定会爆发矛盾的,只是时间问题。 气氛融洽,李云修一直目睹了刚才的所有过程,现在正好提问道:“寒秋道友行事,原本我不该过问,只是有一个疑问一直盘桓在心头,不知当问不当问。” 靳秋心说,你都这样说了,我难道还不让你提,于是爽快道:“你问吧。” 李云修疑『惑』的说道:“方才看寒秋道友有意将那冯华暴『露』出来,并且将责任往他身上推,看那冯云华也将之恨的牙痒痒,为何不顺水推舟,将他放走,让他们相互斗起来,也好损耗那冯家的实力,也算是报了仇,还能打击到那元凶冯华,但是为什么最后还是杀掉了冯云鹤呢?那元凶冯华岂不是一点事都没有?” 靳秋笑道:“云修道友说的有理,这也不失为一种方法,而且所费力气更小,还能间接打击那祸首元凶。” 先是赞赏了李云修一句,然后接着说道:“不过这最适合不能迅速击杀那冯云华的基础上,想必这也是云修道友考虑问题的基础。” 修士朋友之间倒是没有太多避讳,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听到靳秋说自己没有迅速击杀冯云鹤的能力,李云修并不着恼,仔细一想,还真是这样。杝毕竟还是防守为住,进攻为辅,不像靳秋展现出来的全是杀招。 靳秋又说道:“而我想的是,这冯云鹤跟那冯华毕竟是一个家族的,再加上那冯华能指使他出手,想必关系应该不差,那么放他回去,最大的可能,就是两人大闹一番,然后那冯华让步,毕竟理亏,再让出些好处给冯云鹤,他的气也就消的差不多了,反而因为两人合作过,也矛盾过,再加上有我这么一个共同的敌人,有了同仇敌忾之意,只能结合的更紧密,那我就真是养虎为患了,所以不取。” “直接斩杀冯云鹤,就是我最好的选择,斩断了所有敢伸出来的爪牙,自然会给幕后之人最大的震慑,以及没有任何消息传回的『迷』茫,幕后之人自然是小心翼翼,忐忑不安,不敢妄动。” 第二百二十六章 聚灵阵 第二百二十六章 聚灵阵 “至于祸首元凶,我们修士最缺的是时间,最不缺的也是时间,总有报仇的时候,不必争一时之长短,如果真得对自己有信心,根本不怕任何敌人,斗法术如何比得上斗道行,只有自己的境界提升了,还有什么解决不了的。” “可不能因为旁的事情,无论报仇或者报恩,而影响了道行境界,这才是我们修士的根本,其他一切都只是为此服务,可不能搞错了,弄得最后,本末倒置。” 如果说方才李云修只是佩服靳秋的实力的话,那么现在绝对是心悦诚服,特别是对靳秋的道心坚定,有了深刻的印象,这才是凌驾自己之上修士的本『色』。同时也加深了自己之前灵光一闪的念头。 这样的朋友如果不深交,绝对是错失机缘,自绝前路。算是彻底的下定了决心。 随即李云修向靳秋行了一礼,诚恳的说道:“多谢道友所言,在下拜服。” 靳秋客气一番,看了看地上的四具尸体,对李云修说道:“云修道友稍候,待我消除这些痕迹再继续交谈。” 显然靳秋没有忘记善后之事,无论是毁尸灭迹,消除痕迹,还是搜取尸体上的储物袋,拿下战利品,都要执行才可。 只见靳秋仔细搜索几具尸体,拿下看得上眼的,然后直接焚烧尸体,最后手一轻扬,一阵大风过后,一切干干净净,再也找不到任何明显的线索,靳秋这才满意的招呼李云修一声,继续赶路。 李云修继续方才的谈话,说道:“仅以寒秋道友之前表现出来的实力,不说在下比之不上,就是那几个出自名门大家的俊彦怕也难言胜之,为何我没有听到过道友的名声事迹,看道友也不像一直处在深山,不闻于世的人?” 靳秋笑了笑,不是为李云修的恭维,而是他的直接,经过两场斗法,两人的关系亲近了不少,再加上实力境界相当,更是言谈默契,颇为投机。 靳秋也不推拒,洒然道:“我并非沽名钓誉之人,自然没有必要刻意打响名声,也非隐士贤者,淡薄名利,不假外求。我只是一个随遇而安的修士,只想追求自己的道途,其他只是枝节,并非所求,有自然好,没有也不会怎样。” “我想你应该和我差不多吧,不然之前为何也没听过你的来历,而现在你的大名倒是传扬的非常之广,而原因你也说过了,只是为了争夺水幽府元光洗礼的资格而已,随之而来的名声,只不过是附带的。我没说错吧。” 李云修也放松下来,如同朋友般道:“还真是这个道理,想必你是没有碰上一个影响很大的盛会,不然肯定声名远播,而不会像现在,如珠藏蚌中,光芒尽敛,剑入鞘中,锋芒皆收。” 靳秋回味的说道:“你这话有几分道理,不过我有几分本事自己清楚,但也绝不敢小看别人,妄自菲薄虽然不至于,但妄自尊大绝对不会,有名气的,我打熟悉的或者打过交道的,如杨眉剑,木青冥,聂刃,以及云修道友你,皆是不凡,听闻的,如那蔺如意,雪晴,据说也是卓越。更有一个隐藏甚深的,算是我见过的最为厉害的凝元修士。” “我哪里还敢自傲,惟有戮力向前,而不至于被超越太远。我始终明白一点,法术再强,也只能逞一时之勇,只有道行加深,才能保一世之安。斗法术,我也许强不过别人,但斗道行,却绝不能认输,而我自问,也是一直遵循这个原则行事的。” 李云修听了靳秋的肺腑之言,十分感动,但更多的是志同道合的欣喜,这才是真正的同道中人。 都说法、侣、财、地。这根本道法自然是道行的根本,境界的源泉,是修士最为重要的东西,还有护身术法,也是降魔护体的保障,追求道途的护翼,所以法是第一,自无可辩。 这第二的就是侣,并不是普通凡人的伴侣,而是志同道合的同道中人,能交流道法、术法的朋友,能相互扶持帮助的挚友。有交流,才能多角度多方位的理解道法,灵活运用术法。有扶持,才能在有危险的时候破解危险,在低谷的时候渡过低谷。 所以李云修在不断和靳秋接触中,越发的了解对方,也越发不能自抑,这样的朋友必然是自己以后的大臂助,当然前提必然是真心,你以真心待人,才能指望别人以真心待你。至于收益,就需要看人的眼光,李云修确信自己的眼光,也确信自己的判断。 李云修不再只是恭维考验,而是直接说道:“你拍下那两枚极品天星灵玉,是不是要自用,是不是要凭此快速积累真元,为突破到杳冥境界作准备。” 靳秋虽然不知道李云修为什么突然转换话题,但还是说道:“正是,我花了那么大的代价,自然不会让这两枚极品天星灵玉蒙尘,置之不理。我想你也能猜到,这天星灵玉正和我用。” 李云修则是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显然早已猜到,不过得到靳秋的亲口答复,更是确定无疑,说道:“那你是打算直接汲取其中的灵气,炼花为自己的真元?” 靳秋奇怪的说道:“当然是这样,不然还能怎么样,难不吃直接吞到肚子里?” 李云修一副暴殄天物的表情,痛心疾首的对靳秋说道:“还好碰到了我,不然这难得的两枚极品灵玉岂不是被糟蹋了。不过这也不怪你,毕竟这种手段可不是一般二般的势力可以掌握的,恐怕中州也只有底蕴深厚的四大门派和几大组织才有,就算是那些势力强大的修真家族恐怕也不是每个都有。” 靳秋一听居然能更好的利用手中的极品灵玉,又关系着自己的道途,连忙问道:“那是什么?” 李云修看到一直淡然处之的靳秋着急,也没有卖什么关子,直接说道:“聚灵阵。” 靳秋也小声念道:“聚灵阵。” 李云修突然来了精神,仿佛打了鸡血一样激动,激昂的说道:“没错,就是聚灵阵,以极品灵玉为阵眼,以普通灵玉辅助,勾引同属『性』灵气,构造真正的灵汇之地,最大程度,最大效率的利用灵玉,能让修士在其中最大效率的吸收炼化,以最短的时间达到理想的效果。” 李云修的话,让靳秋想起了黑炎所在的那个诡异洞府中的各种禁制阵法,即便是靳秋也不是很懂,但也看出来,禁制极多,但阵法很少,而且都是很简单,很粗浅的阵法。 禁制,几乎所有有传承的修士都会几手,比如障眼法,禁锢他人等,都是方便实用的,属于小巧易学,简单适用的。 但阵法则是可以完成复杂功能,而且威力较之禁制大多了,而且多用于大型化,复杂化,难学难精,而且多数要灵石驱动,以长期保证阵法一直运转,不像禁制只是短暂时间内起作用,一般情况下,都是修士自身真气真元驱动。 而李云修这聚灵阵,他听都没有听过,毕竟他关注灵石灵玉,特别是灵玉的作用,也是之久前才开始的,那能知道更深的知识。 不过也同时产生了一个疑问,那久是李云修是怎么明白这么多东西的,就像他说的,也许只有名门大派才知道,那么他的来历就令人『迷』『惑』了。 李云修显然也知道自己将聚灵阵说出来,必然会让靳秋好奇他的来历,也早作好的准备,不等靳秋开口,就说道:“你肯定在想,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而告诉你这些有什么目的,毕竟好事来得太突然,就是我也没有心理准备,不知道该不该接受,万一有什么不妥,可就麻烦了。” 靳秋打断道:“我虽然有疑问,但如果云修道友不想说,那我自然不会问,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没有任何理由让你告诉我一切,至于道友愿意将聚灵阵的秘密全盘托出,在下惟有感激而已,至于其他,有什么可顾忌的,能让我走的更远,只这一条就足够了,就当我欠道友一个人情,以后有什么需要,只管开口就是。” 李云修非常高兴,靳秋能有这样的态度,自然是他乐意见到的。说道:“其实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我对寒秋道友确实十分钦佩,我们结识的时间虽然很短,但交朋友贵在交心,长在志同道合,我之所以现在将这聚灵阵的秘密告诉你,让你能更好的利用手上的资源,将这两枚极品天星灵玉发挥出最大的效果,就是希望你能有所成就,有所突破,以后能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也拉我一把就是了,这也算是我的一点私心。” “以你现在的水准,我想用不了多久,定会一骑绝尘,远远超过我们这所谓的水幽六杰,等你突破到杳冥境界,我自然也能得到一些启示,再有寒秋道友的帮助提携,我的好处也不少,这不是双赢之道吗?” 靳秋豪爽的笑道:“好,云修道友坦诚若斯,在下也不含糊,如若我能侥幸先行一步,定不会忘记道友的帮助。” 第二百二十七章 全修 第二百二十七章 全修 得到了靳秋的正面承诺,李云修喜不自胜,欣喜的说道:“那我在这里先行谢过道友了。” 尽管李云修心里并不认为靳秋能一定走在自己前面,但能多结善缘,绝对不会放过,而且还是靳秋这样潜力巨大的朋友,当然要加大投入。 特别是这种雪中送碳,正挠中痒处的东西,不过要想学习阵法,特别是聚灵阵这种相对特殊的阵法,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现在只是做了一个意向罢了,这是一个长期的过程,和靳秋一说,两人便决定寻一个地方,做为修行之地,白天里传授阵法给靳秋,夜晚里各自辟府修行。 确定了这一点,李云修继续说道:“其实我跟你不一样,或者说跟你们大多数修士不一样,因为你们是丹修,以结丹为修行目标。而我是全修,以五气归元为要。” “丹修,修下丹田气海『穴』,以经脉『穴』窍聚集全身元气,通过『穴』窍引天地灵气,结成金丹为要。进展迅速,不似古人修行日长,且少人入门。但有一点,起步容易,精深极难,而且从杳冥期开始,越发困难,并非苦修可得。” “简单的说,丹修就是集中人体力量,来个一点突破,带动发展,类似于,举国之力,成一城之荣,再辐『射』其他地域,不过这也是现世元气稀少,不得不为的权宜之计,正应圣人之道,随世而移。” “也是从杳冥境界开始,丹修的门槛徒然提高,便是要开始从主修真元转入主修神魂,最少也要达成最基本的效果,净化神魂。达到随时都处在空灵坐忘之境,也就是平时入定修炼时的气不动而神定,心不动而意定的定坐境界。” “唯有如此才能驾驭得住越发凝练的真元,才能更进一步,作好结丹的准备。而这就是通往丹修第一个标志『性』的里程碑靠近,即丹成九品。才有从炼气士跃迁成为金丹真人。” “而全修,修中丹田膻中『穴』,以炼胸中五气,通过呼吸,引天地灵气入体,当然,这就要求天地灵气要浓厚到一定程度,成五气归元,当是时,便有不若于金丹真人的神通法力。” “只是全修修士第一要求便是资质非凡,或是五行之体,或是先天道体,第二便是对天地灵气要求很高,现在元气稀少,达不到要求,这也是本地全修没落的原因。” “不过如果解决了这两个问题,全修虽然修炼起来花费时间漫长,毕竟是形神全妙之法,但晋阶之时,自然而然,只要领悟修行之妙,绝对是水到渠成。不像丹修,虽然迅速,但结丹之时,还要找成丹之法,之前还要过心劫一关,可为劫难重重,这也正是虽然现在修士不少,但杳冥修士绝对已经是高阶了,而且是徒然减少,算是丹修炼气士,自先天之后,第二个真正的难关,在中州绝对是真正的高手。” 靳秋听到这里,已经从开始的震惊异常到现的全神贯注了,这可都是密辛,根本不是靳秋这个层次的修士可以知道的,但也让我对未来的道理更加清明,而且比照李云修的解说,只看他所在天云门,先天和凝元加起来有两百多,可杳冥境界只有十几人,就知道这个难度了。 也算是侧面证明李云修所言不虚。按照靳秋自己的理解,修真求道就像是登山,丹修,就是一条越来越陡峭的道路,丹修修士走这条路,开始可能也不难,所以很快就可以上到一定高度,能够观赏脚下的风景,不过越来越难走,甚至很多人过不一个个难关,或知难而退,或失足摔下。成功的只能是少数。 而全修,就是条长而平缓的道路,全修修士走这条路,开始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看不到成果,发现根本没有上到很高,但只要持之以恒,有大毅力,大决心之人,总会有成功的。不过虽然没有徒然陡峭的难关,但绝对是路漫漫其修远兮,任重而道远。 只要是人都想选择这条长而平缓的道路,但资质就像进入的资格一样。资质好,就能得到门票,堂而皇之的走上这条路,但绝不会多,肯定有人把守门户。 而陡峭之路就多了,也管不过来,自然是任何人只要有机会,哪里都可以攀登。也就是丹修没有全修那样严格的资质限制。 而后世元气稀少,可以理解成长期有人走路,但无人维护,指使这条路杂草丛生,毁坏的不成样子,不能像以前那样成为坦途,最多只能通过一两人,还是有手段克服这样困难的修士。 果然李云修继续说道:“你肯定在想,既然元气稀少,为何我会走全修这条路吧?其实就算我最开始没得选择,等自己明白了,既然有这么大的先天限制,也可以转修丹修,换条路走。反正现在回头也不晚。这就要说到聚灵阵了。既然外界元气稀少,那我只有自造一个元气浓厚的环境,通过灵石灵玉,布置聚灵阵,就是我想到的方法。” “当然对丹修也是有用的,所以我可以传给你。既然解决了困难,我也就不用转修了,毕竟是我自己熟悉的,如果换成陌生的修行道法,不说有没有合适的,就是我自己也不习惯,那可就事倍功半,得不偿失了。” “全修和丹修还有一点不同,就是全修法术合一,平时修行的是法也是术,所以你看到我施展的那元气带,正是表现,攻防一体,随着境界提升,它的威力也会提升,并不需要学其他法术,也学不了法术灵引中的法术,我们全修真正的崛起还在归元境界,之前可以说都是在打基础。” “而你们丹修不同,本身道法修行,提升的是道行境界,术法修行,考虑的是护身除魔,两者有联系,但不如全修那么密切,不可划分。特别是术法相对独立,花样繁多,渐成体系。” “这样的区别也是有原因的,毕竟全修出现的最早,那时就算有争斗,也是在归元之后,至于还在修炼胸中五气的小修士,毕竟都是基础,不是主流,没必要有厉害的斗法经验,只要能自保就行了,也就是元气带的出现,也算是修炼胸中五气的外在表现,看你到了那个阶段。” “而看看现世的丹修,无一不是身经百战,艰苦求存,稍有不慎,就身死道消。不说远的,就说我们之前遇到的两场斗法,就可见一斑。虽说也是靠法术灵引,金丹真人灵识传法,不是自身的本事,有些取巧,但也看出现在修真界的残酷,有多少丹修止步在某一个境界,永远也无法踏足金丹之境。” “而丹修大多数时间除了修炼,就是锤炼法术,我们全修则不然,道法术法同修,其他的时间就可以用来钻研阵法,甚至炼丹。你之前看到我在水云坊市那里,其实就是我用炼制的丹『药』拍卖出去,换取灵玉灵石,然后布置聚灵阵来修炼罢了。” 靳秋连连点头,有些不真实的感觉,确实是李云修透『露』了太多的密辛,让靳秋都有些恍然。 “由于我们所用聚灵阵是用五行灵石灵玉便可布置,修行无虞,但改造之后,传给你的聚灵阵必须要用你自身属『性』相合的灵玉来布置,你没听错,因为我本身所用五行聚灵阵算是前辈高人研究出来的,凭我的能力,也只能简化,也就是给你的一元聚灵阵,而且最低也是灵玉为基础,极品灵玉为阵眼。” “也就是说,我的原版的五行聚灵阵,最低是灵石,可以向上升级,用纯灵石,灵玉都可以,至于阵眼,必须比阵基要高一级别,只不过是效果不同,而将传给你的一元聚灵阵只能用最高的灵玉为阵基,极品灵玉为阵眼来布置。” “这也是我境界太低,根本没有弄懂聚灵阵的精髓,所以只能这样,好在你身上有好东西,倒不是问题。” 其实就是这些密辛,也让靳秋收获大大的,甚至扫清了以前很不『迷』茫的地方,有了清晰的指引,虽然现在看不出效果,但可以让靳秋少走很多弯路,有时候,方向『性』的确立才是最重要的。不然,做得越多,错得也越多。 靳秋仔细想了想,李云修待自己确实不错,又是要传授聚灵阵,不告诉自己这么多密辛,定了定神,拿出一个空的储物袋,转出了除开天星灵玉之外,自己用不上的所有灵石灵玉的一半进去,然后递给了李云修,诚恳的说道:“我也没有什么好东西感谢云修道友,这些灵石灵玉算是一点心意,希望道友收下,毕竟道友也是要修行的,还请不要推辞。” 李云修并没有做作,他确实需要这些东西,感慨的说道:“我方才说的那些,并不是要道友如何,只是据实相告。不过我们修真之人,并不需要虚伪,我帮助你,也同样需要你的帮助,只是没想到来得如此快,我也正需要这东西,就不推辞了,多谢了。” 第二百二十八章 六境 第二百二十八章 六境 “我这次收购上来的五行属『性』的灵石灵玉不多,而我们全修初期很依赖这些,是不可或缺的,也算是一种限制吧。” 靳秋送出东西后,轻松了不少,毕竟受人恩惠,对自己很有好处,但太过重大,就会牢记心中,形成执念,开始可能并不影响什么,还总归是在心中形成滞碍,现在还些恩情,自然舒服多了。 所以修真之人,最忌心中仇恨和恩德,两样皆不可执者,否则久久成为心魔也不是不可能,那就绝对会影响个修为境界,并且还有重大隐患,不可不察。 所以修真之人最是实在,如果还想进步,就必须保持一颗剔透道心,不染尘埃。简单的说,必然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所以不用把修士想的太复杂,也不需要复杂。 靳秋恢复常态,悠然一笑,说道:“我觉得应该算是一种考验吧,毕竟以前,也不可能处处都是仙山灵地,就算比现在要强,但绝对也是要一番运作吧,不然肯定也有不少散修之士应该也混的颇不如意吧。你也说了,圣人之道,随世而移。你现在用聚灵阵构筑修行环境,不也是一种变革,一种进步嘛。所以凡事只要看开,也就没什么大不了。” 李云修洒然一笑,说道:“倒叫寒秋道友来劝慰我了,惭愧,我只是感慨,有些怀恋以前。的确不如道友洒脱,有些看不开,往好的方面看,好歹我还能靠自己的能力,赚些灵石灵玉修行之用,比起大多数传承一般,甚至残缺的丹修要强多了。” 靳秋嘿嘿一笑道:“倒不是说云修道友攀比,我只是觉得既然走上了自己的路,就应该好好的走下去,因为全修也好,丹修也好,真正走到头的也不多,甚至走到中途的也不是全部,归根到底,还在我们自己。” 李云修击掌而叹道:“好,说得好,不得不说,寒秋道友,你真是好道『性』。” 靳秋转道有些赫然,说道:“道友客气了,倒像是我们两人相互夸耀一般,未免有自吹自擂的嫌疑。不谈这些了,正好我知道附近有个好地方,也是我以前冲击凝元之时,闭关所在,那里不仅隐密,而且环境清幽爽利,正是修行的好地方,如果道友不介意,我们就在那里落脚,相互探讨一番。” 靳秋说的正是当初他闭关冲击凝元,并修炼飞羽流星和绯冥神羽箭的山谷。其实并不很近,但他也只熟悉那里,毕竟在那修行三年,所以传授阵法,并冲击杳冥境界时,靳秋会第一时间想到那里,也就不奇怪了。。 李云修自无意义,也明白靳秋想要尽快学会聚灵阵的迫切,因为只要关系到修士境界的提升,无论是李云修这样的全修修士,还是靳秋这样的丹修修士,绝对会全力以赴,绝不含糊。 两人赶了几日路,绕了一个大圈子,避开了水云坊市的势力范围,靳秋在前带路,总算到了那静谧的小山谷。 走的依旧是那唯一的似连非连的山路,荆棘密布,没有改变,所以两人都是顺者这条山路飞入谷中。 依旧是草木繁茂,花香四溢,那如镜般的湖面透出一种明净,深邃。整个山谷温润,淡雅,真是一个好地方,李云修从好奇变得欣赏,看来也十分喜爱这里。 而曾经作为靳秋修行之所的山洞,居然已经开始长起了绿『色』藤蔓,靳秋记得当时自己可是焚烧干净,没想到这藤蔓的生命力居然如此顽强,虽然不成规模,但也是因为时间尚短而已。 因为只有这一个山洞,所以靳秋和李云修商议之后,便决定让靳秋还是在这里修行,毕竟是老地方,而李云修就在山谷另外一端的平地之上,搭建一座小木屋,作为李云修的住所。 商量完后,两人没有犹豫,马上重新清理完山洞,再就地砍伐大树,极其迅速的搭建了一个简陋的小木屋,不过两人都不会去介意。而后靳秋取出一些蒲团,茶几茶杯,就算完成,这也是靳秋的习惯,反正身上总有多的储物袋,毕竟没有那么多的东西装满,所以总会准备些日用品,这就不足为奇了。 忙完这些,天『色』已经不早,于是各回各地,各自修行,再是关系不错的朋友,自家修炼的时候,也不会凑在一起,更何况是两种不同的道路。 靳秋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而李云修则是开始布置五行聚灵阵,没有这个,他可修炼不起来,这也是他为何以前无甚名气,他可不像丹修修士,随便找个地方,就可以修行,必须要布置聚灵阵,也就是营造合适的环境,如果不离群索居,隐密修行,恐怕他身上的秘密早暴『露』了。 一夜修炼之后,靳秋出了山洞,来到小木屋,发现李云修也是刚刚结束,见靳秋对自己布置的五行聚灵阵很感兴趣。 李云修就解说了两句:“这五行聚灵阵以五行灵玉各一枚为阵眼,各辅以五枚纯灵石为阵基,构筑一个小范围的高浓度五行灵气场,也就是我修炼所需的环境。而以我现在三气之境,这个就是基本要求,到了四气,甚至五气圆满就得极品灵玉为阵眼,普通灵玉为阵基来修炼,所以我们全修的日子并不比你们丹修好过。” 看到靳秋有些疑『惑』的表情,李云修有些了然说道:“看来得给你说说我们全修的修行阶段。用你熟悉的丹修境界类比,应该就好理解了。丹修炼气期分气感,通脉,先天,凝元,杳冥,心劫六境。我们全修则是气感,脾土,肺金,肾水,肝木,心火六境。” “其实从这里就可以看出来,丹修和全修虽然是不同的两条道路,但是有联系的。最初的最初,都必须炼出气感,只不过一个在下丹田气海『穴』,一个在中丹田膻中『穴』。而后五步也不无关联。” “通脉境是打通全身经脉,打下最坚实的基础。先天境则是第一次冲破凡人限制,拥有灵觉,并且脱离大地束缚,能凌空而立,是一个大的发展。凝元境开始积累,转化,有了更大的保护自身的能力。杳冥境则是一次净化,一次突破,开始能时刻感知自身与外界的联系变化。心劫境是意志的铸就,是道路的选择,是爆发的积蓄,是升华的开始。再然后就是选择成丹之法,冲击瓶颈,丹成九品。” “而全修的脾土境是修炼胸中五气的开始,是领略土行浑厚、包容的过程。肺金境,则是十分自然的五行土生金的转化,也是领略金行锋锐、突破的必然。肾水境,又是一次十分自然的五行金生水的转化,也是领略水行滋润、不争的特点。肝木境,还是一次十分自然的五行水生木的转化,也是领略木行净化,助长的内涵。心火境,依旧是一次十分自然的五行木生水的转化,至此,五行俱全,同样也要领路火行升华、涅槃的真意。再然后就是五气流传,生生不息,归于一元,成五气朝元之兆。” “从中可以看出,即便道路不同,但道家理念始终贯穿如一,几乎毫无二致。” “而我也不需要别人懂得其中真意,只要道行外现几『色』元气护体来称,我现在是肾水境,也就是修成三气,始于土行,归于火行,然后五气流传,生生不息,归于一元,我道成矣。” 靳秋郑重一礼,说道:“多谢道友指点。” 这可是将全修在前期的修炼思想毫无保留的阐述给靳秋,对于丹修的借鉴意义很大,要知道它山之石可以攻玉,便何况是这样的指点之功。 都说真传一句话,假传万卷书,古人诚不欺我! 李云修的这一番话语,并没有用很高深莫测的言辞来表述,而是很直白,很通俗的讲明,却令得靳秋醍醐灌顶,仿佛以前一切的模糊不清,都清晰的展现,而对未来的『迷』茫,也是一扫而空,当真有一语惊醒梦中人之感。 所以即便是最开始,李云修对靳秋传授聚灵阵,告之丹修之外还有全修之路,靳秋也只是感激,想着报答。 而现在指明道路,靳秋心甘情愿的郑重行礼,可见这才是重中之重。 而李云修也不避让,当得起这一礼,然后转回正题,继续说这五行聚灵阵。 “这五行聚灵阵便是将天地灵气中五行灵气吸附而来,通过阵基和阵眼两次转换,并拘束在阵法之内,形成高浓度的五行灵气场,供人修炼。又因为五行转换,生生不息,所以非常有利于修士吸收炼化,化为己用。这就是它的原理,当然阵基和阵眼处的灵石灵玉也会释放灵气,直到临界,但只会拘禁在阵法之内,不会外溢,不然这聚灵阵就太浪费了。” “而我现在布置的这五行聚灵阵就可以持续不断的使用六十天,可以中断,重新布置,也可以中断修行,不必每日都进行,但是它的效果就是如此,就算你换高一阶的灵石灵玉,也只是灵气浓度更高,效率更强罢了。” 第二百二十九章 炼髓如霜 第二百二十九章 炼髓如霜 “不过将要传给你的一元聚灵阵有所不同,五气聚灵阵因为可以五气流转,生生不息,所以吸引外界灵气之后,可以提高品质,并且有着活跃的促进相生关系,因此只需要相应的灵石灵玉都可以运用。” “但一元聚灵阵不同,因为只是单一属『性』,所以只能将吸引而来的灵气同化,而不能提升,所以阵基必须用灵玉,阵眼也只有用极品灵玉了,只有这样的品质,才能让修士快速有效的吸收炼化灵气,不然的话,几乎没有太大帮助。” “所以你可不要以为学会的聚灵阵,就有了快速晋升的本钱,这是不够的,没有极品灵玉,就像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是无根之水,就像这次你在水云坊市拍卖会得到这两枚极品天星灵玉,不知是多大的机缘,想要再次遇到,可就难了。这极品天星灵玉可比一般的极品灵玉稀少多了。” 靳秋听后,神『色』一紧,随即淡淡一笑道:“我也没指望总会有这么好的运气,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有机缘紧紧抓住就是了,不会去刻意追求的。何况将来的事,谁又预料得到,还是把握当下最为现实。现在我有这两枚极品天星灵玉,再加上云修道友传授的一元聚灵阵,已经很满足了。” 李云修赞同的说道:“既然道友看得清楚,我也就不多说了,这便去你洞府布置阵法,并讲解精要,如何?” 靳秋伸手一请,笑道:“有劳道友了,客气话我也不多说了,只在心中。” 李云修微微摇了摇头,感叹道:“你啊你,这就是最客气的话了,走吧。客套过多可就生分了。” 靳秋也不反驳,只是嘿然一笑。 片刻间,两人就来到了靳秋开辟的半山间的山洞之中,靳秋拿出两枚极品天星灵玉和二十枚天星灵玉,李云修只取一枚极品天星灵玉和九枚天星灵玉。便布置开来。 边布置边讲解道:“我这布置的是三才九星原理,九星为基,勾连天外星力,壮大其身,三才为体,拘束维持星力,而最后这枚极品天星灵玉九是关键,统合同化阵法拘禁星力,以阵眼之力……” 靳秋也是认真倾听,同时查看李云修的布置手法,若有所得,比对阵法原理和布置手法,靳秋对一元聚灵阵的理解也开始加深。 随后的日子里,靳秋夜晚在一元聚灵阵中修炼,明显感觉真元积累速度加快很多,并且没有任何后遗症,筋脉并不需要承担太多的负担,很容易就吸收炼化,不像以前吸收之后,还要艰难的炼化星力,最后才能化为真元,就因为如此,靳秋每次修炼,炼化的真元并不多,经脉就到达了极限,必须缓缓修复,才能再次修炼,这便是修士一般白日练习法术,夜间修炼道法。 而现在虽然也是如此,但当经脉达到极限之时,所炼化得到的真元不可同日而语。看来还是不能只低头走路,还要抬头看路,有好的方法,修炼起来当真是神速之极,这才能造就在别人看来不可思议的神话出来。 白日里听李云修讲解阵法精要,是的,不单单只是一元聚灵阵。唯有如此,靳秋才会对阵法有一个系统的认识,虽然李云修讲解的也都是基础的东西,但靳秋却是如饥似渴的吸收。 因为手上没有其他布阵材料,这一元聚灵阵就成了靳秋练手的东西,每日修炼完毕,就拆解开来,然后自己重新布置,开始的几日,总是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失败,不过天『色』将晚的时候,就会请李云修恢复,不至于耽搁夜间修行。 一来二去,三天之后,总算是看多了李云修的布置手法,再对比自己失败的教训,成功完成,这也是有人一旁指点,不然那会这么快就学会,当真是知易行难。靳秋再一次体会到了这点。 而靳秋之后再接再厉,用了五天的时间,重走拆解五行聚灵阵,再恢复的路子,阵法造诣更上一层,对其他简易阵法的理解也是加深了不少,只是苦于没有上手的材料,只能作罢。 之后靳秋就开始恢复心境,慢慢得和李云修接触的少了,这并不是得到好处就翻脸不认人,而是两人该说的也说的差不多了,修道之人,最大的特质就必须耐得住寂寞,守得住心静。 所以两人各自冷漠,开始了真正的修炼。靳秋更是准备好的服用血元丹。不过开始之前,先和李云修打了个招呼,说自己要闭关一段时间。虽然信得过李云修,但预防手段也不可少,现学现用,在洞口布置了一个预警阵法,因为是最简单的阵法,根本不需要费多大功夫,甚至防不住普通人,但无论什么活物要闯过,自会示警,靳秋也有所准备。 而且布置的非常明显,让人一看就可以看出来,算是防君子不防小人的一招。 一切安排好,靳秋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个黑『色』的瓷瓶,打开盖子,倒出里面那唯一一粒殷红『色』的丹『药』,正是靳秋生死相斗,从黑炎手中生生夺取的血元丹。 靳秋神『色』一凝,没有犹豫的吐入肚中,只是一会,就有一股滚滚洪流冲起,带着火热温暖的气息,从腹中向四面八方扩散开来,靳秋小心的引导着洪流渗透血肉,渗透筋膜,渗透脏腑,直到覆盖骨骼。 并且逐渐、逐渐的覆盖浑身骨骼,随着这一步的完成,洪流由温暖开始向火热转变,越来越有热度,仿佛在烘烤着骨骼。 原本骨白『色』的骨骼,也渐渐被渗透,侵入骨髓,而染上了血红的颜『色』。骨髓中的杂质开始慢慢被驱除,被焚化,被淬炼,缓慢而又坚定,一刻不停。 此时的靳秋仿佛处在温泉之中,温暖而惬意,说明血元丹的『药』力十分温和,但当靳秋将『药』力引入骨髓之中,酥麻,抽搐,酸软等等各种耐受的感觉接踵而来,仿佛受刑般的耐受,而且还是钝刀割肉般的缓慢而持久。 果然,再温和的『药』力,只要想锤炼肉身,就没有舒服可言的,各种负面情绪如『潮』水般一浪接一浪的翻滚而来,而靳秋除了默默忍受非人般的痛苦,还不能分神出了差错,引导出错,否则『药』力就浪费了,而淬炼骨髓的进程将被推迟。 随着时间的推移,『药』力的作用,靳秋的坚持,情况越来越好,原本骨白『色』的骨骼,慢慢转变为血玉般瑰丽,仿佛艺术品一般的经营,而在血玉之中,霜白的骨髓如天河星沙般璀璨。 这就是靳秋一个月持续不断坚持的结果,杂质被淬炼,本质被提纯,再无一丝杂『色』。此阶段锻体目标达成,炼髓如霜,成。 甚至多余的『药』力将原本如精钢般的骨骼再度提升,仿若血玉般晶莹的骨骼,更是媲美神兵利器的存在。 内在的变化,靳秋灵觉所现,而外在的变化同样明显,靳秋本身似乎笼罩在一层薄薄的烟纱,脸『色』红润晶莹,浑身气血旺盛,让人一看便知血气方刚之为何意。 靳秋也感觉到非常充实,强健有力,仿佛一计大补,怎一个爽字了得。 一个月持续释放『药』力,血元丹温和的释放方式,总算结束,同时也让靳秋锻体完成,靳秋只是欣喜了片刻,就平静下来。 下面的便是积累足够雄厚的真元了,果然,身体仿佛饥饿一般,真元不断转化而来,却没有半点勉强之意,正是修炼之道,相辅相成,锻体一成,真元之势,再无阻隔。 靳秋并不中断,想着出关,而是一鼓作气,趁着身体机能大增,便在一元聚灵阵中全力吸收转化星力,化为自身真元。 三个月后,靳秋终于感到真元饱满,再无可进,这也说明了靳秋到了凝元顶峰境界,可以冲击杳冥了。不过居然用了一组半的布阵材料,有些出乎靳秋的预料,因为他在水云坊市打听到的是,凝元境修士积累真元,一枚极品灵玉足已,可自己算是远远超过了 难道说是修炼道法的原因,还是身体素质锻炼的过于强悍的原因,抑或是两者皆有,却是不得而知,靳秋知道得是,自己有福了。 既然是好事,靳秋也懒得去细究了,自身的变化,自己最清楚,虽然有心一举冲破瓶颈,直达杳冥,但靳秋还是压下了这个美好的念头。欲速不达的道理,他可是很清楚的,这和之前的修炼不同,那时可以一鼓作气,因为重在积累,重在锤炼。但接下来,就在于领悟,在于突破,不可相提并论。 很自然的,靳秋出关了,拆解洞口的预警阵法,这断苦修的日子并无意外,说明并没有人闯入,靳秋出得洞口,呼吸了清新的空气,享受着自然的气息,身上孤寂的味道渐渐消散,靳秋又变成了开始的模样,只是多了点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气质。 当靳秋去到谷中小木屋时,却发现早已人去楼空,靳秋愉悦的心情也沉凝下来。 第二百三十章 杳冥 第二百三十章 杳冥 靳秋仔细观察片刻,没有打斗的痕迹,周围环境也还齐整,并不凌『乱』,看来不是有人捣『乱』,没有发生令人不快的事,看来是李云修因为个人原因离开了。 走进里屋,布置阵法的地方也空了出来,一堆碎石和一堆透明晶石被扫到角落里,简单查看了一下数目,确实是布置了两次五行聚灵阵的数量,而且是使用完全,没有一点浪费。 因为灵石灵玉使用之后,便会灵气内缩,使得整块表面上透出透明的晕光,随着灵石灵玉的使用,灵气的消耗,就越来越明显,直到灵气全部消耗完,就会碎的碎,透明的透明,消失的消失。 当然,一般市场上交易的时候,是看不到消耗过的灵石灵玉的,因为不好计算价值,并不做交易流通之用,这也是应有之理,毕竟你都用过了,就是材质资源,而非流通货币了,这点很重要,除非是罕见的极品灵玉,双方都有意向,才会根据其消耗的灵气,重新估算其价值, 视线转回,看到了茶几上用茶壶压住的纸张,应该是李云修给出的解释,抽了出来,看过一遍,大意是因为不知道靳秋闭关到何时,他又修炼两次聚灵阵的时间,自身贮备的灵在灵玉也不多,而且阵法知识也全部传授给了靳秋,也无必要久留此地,便自离去,山水有相逢,日后自有相见之时,希望靳秋早日突破杳冥之境,他去也。 靳秋只是笑了笑,将留信碾成齑粉,便自走出木屋,不管李云修是不是真如留信上所说的一样,还是有什么其他的原因,不过人个有志,自己也不可能强留于人,而且修真之人本就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为自己的道途奔波,倒也正常。 原本靳秋是想在晋升杳冥之后,告之李云修自己天云门的出身,详细叙说自己如何认识杨眉剑师兄,木青冥和聂刃的,那时自己实力超然,自然不用顾忌其中透『露』出来的信息,当然有些东西是不会说的,比如载灵玉实,并不是怕李云修说出去,而是靳秋打定主意,从此不再提起这东西,让它永远沉寂下去,忘却在人们的脑海里。 既然友人离去,靳秋也只是怅然了一会,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分分和和总是常态,也就不去想了。 接下来的日子,靳秋只是平静的体味着自然的奥妙,调整着自己的心绪,一元聚灵阵也收了起来,只是惯常的修行,没有在关注在这上面,而是不断的调整的自己的状态,忘却一切外在的影响,和谐着一切内在的因素。 为冲击瓶颈,晋升杳冥作准备。靳秋不知道别人是怎么突破这道难关,不过经历了这么多事后,再加上平时和李云修这样见识广博的友人交流,多少有些明了其中的艰难,净化神魂不比其他,容不得半点失误和急功近利。 随着修炼重心的转移,特别是这临门一脚的突破就成了重中之重,绝大多数人不得其门而入,或者完全没有明了其中的变化,而永远的停留在凝元境界,停滞不前,至多真元锤炼的更加灵动,经验积累的更加深厚。 但失去了再进一步的可能,难以看到新境界的风采。 而少数人则是不断的洗礼自身,或契合自然,和谐共生,或渡过危机,明悟过往,或久而久之,其慧自生,凡此种种,皆有可能。甚至如水幽府元光洗礼这样的大机缘更是大好。 不过,这些还不够,只能算是找对了路子,但也只算是为冲破瓶颈积累力量,需要关键时刻的灵机一动,就如踏入先天之时的那种明悟,不过更加不可捉『摸』,不可言说。 不过这些对于靳秋来说,全不是障碍,因为他手里有专为破此屏障的载灵玉实,真正的天材地宝,自然奇物。 靳秋深深的懂得一步一个脚印的道理,更明白眼光长远的必要。没有隐忍,靳秋很难坚持到今日,才真正的让载灵玉实派上用场,没有眼光,靳秋也许就在伤势好转之后,将载灵玉实送上山门,得到天云门的庇护,以及奖赏,而不是冒着风险,独自一人力敌庞大的安家。 所有的处心积虑,谋划用计,甘冒奇险,没有白费。所有的一切终究回报。既然选择了直面所有艰难险阻,而不是选择利用天云门的资源稳步前行,就有了身死道消的觉悟,总算坚持到了收获的日子。 自靳秋出关,见李云修离去,微调状态,达到最佳,已经有九天了。因为事关重大,靳秋不仅仅在山谷的唯一出入口设置了阵法,在山洞口也加强防护。一旦发生什么变故,让自己有足够的时间反应 这才郑重的拿出载灵玉实,只见掌心之中,有青翠欲滴,形若水滴的一颗小拇指大小的莲实模样的东西,别看只是如此不起眼的小东西,只是一拿出来,就让靳秋外放的灵觉为之一震,清爽提神,比什么提神的宝物都要纯粹。 靳秋温柔的看着载灵玉实,也不犹豫,直接反掌拍向顶上天灵百汇,将玉实置于其上。是的,这载灵玉实并不是作用身体之内,不能如丹『药』一般吞服。 不同宝贝奇物,各有不同作用,当然不能都混为一谈,吞服了事。必须作到发挥其作用才行。 否则这也吞到肚里,那也吞到肚里,也不考虑是不是妥当,不仅起不到作用,说句玩笑话,说不定还会闹肚子,那可就真悲剧了。 靳秋集中灵觉,沟通内外,将玉实中的特殊物质尽量的吸纳到百汇天灵,并输送到神魂之中,却是比使用法术灵引费力多了,毕竟经过金丹真人的灵识烙印,甚为容易,虽然载灵玉实更容易被人吸收,但怎么也比不上被处理过的载灵玉。 好在靳秋耐心十足,没有因为这点而出现任何不耐,依旧执着而稳定的汲取载灵玉实,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如一似冷泉灌注天灵,涌入靳秋彻底放开的识海之中,冲刷着靳秋的神魂。 就仿佛明镜之上的顽固的尘埃,慢慢的被洗刷而下,越来越明澈。靳秋的灵觉也在慢慢的精微,慢慢的壮大,而冲刷的速度也越来越快,令靳秋对天地元气的感应也越发的精细,透彻。 在这种特殊的状态中,靳秋就连时间的流逝也没有感觉,只有神魂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凝炼,就好似以前一直有一层灰蒙蒙的东西阻隔包围住了神魂,让其不得自在,受尽束缚。 也不知过了多久,冲刷的力度越来越大,由冰凉的泉水,变成了磅礴的瀑布,飞流直下,势若奔雷,不可阻挡。 也许是一瞬,也许是千年,靳秋豁然清醒过来,整个天地都不同了,自己也不同了,这不是第一次有这样的感受,但再一次经历这样的感悟,靳秋依旧感动,感动天地的奥妙,自然的神奇,感动晋升的体悟,升华的妙趣,感动无法言语的感受。 就这样无声无息,又水到渠成的踏入杳冥,没有太大的动静,但是变化实实在在的发生了,尽显于无声处听惊雷的至理,多少人求之不得的杳冥之境,他靳秋踏入其间,说不欣喜,那绝对是不可能的,即便以靳秋的沉稳冷静,也禁不住泪流满面,抒发着异样的激动。 掌中玉实已然消失无踪,预示着它完成了自身的使命,消散在这一片天地中。 靳秋更大的变化在于,根本不用外防灵觉,周身无弗远近,都清晰的感应出来,甚至透过各种物体的阻隔,穿透其中,毫不费力,精微之处大大提升。 这便是杳冥境最大的变化,灵觉由主动外放到被动固化,行走坐卧,一念之间皆有空灵之境。灵觉所照,再难有偷袭的机会。而天地元气波动更是了然于胸,达到了敌一动,我便知的理想状态。 斗法之时,优势大增。敌人要想耍弄什么阴招狠计,辣手毒心,却是不能,明察秋毫之末再不是空言。 如果最简练形象的话来概述,那么先天修士学会了攻击,凝元修士学会了防御,那杳冥修士就是学会了闪避。 杳冥修士不会再如之前斗法,硬桥硬马,激烈碰撞,敌我法术对轰,比拼法术的犀利,看谁攻击更狠,防守更稳。而是敌人一动,元气波动反馈而来的信息便可让自己做出反应,只需要利用这断断的时间,就可闪避开来。这就是杳冥修士最大的优势。 而净化凝聚过的神魂处理这些时刻反馈而来的信息,更是毫无压力,经过了最初的不适应,慢慢化为本能。 靳秋不断的感受一切的不同,一切的变化,然后握紧双手,不可抑制的大笑起来。配上未干的泪痕,很是怪异,仿佛一个又哭又笑的疯子,但也许就是这样的真『性』情,不虚伪,才是靳秋的本『色』。 哭过笑过,靳秋恢复了平静,心中所有的压抑都仿佛释放一空,畅快极了。 第二百三十一章 冰封球 第二百三十一章 冰封球 靳秋站起身来,拆解完好的禁制,阵法,出得洞来,一时间海阔天空,任我遨游之感徒然升起。终于自己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也算是踏入中州修真界高手的行列,走在了同辈人的前头。 一眼望过四面高耸入云,绝对不是他们这些炼气士可以越过的高山,甚至云深处,更有他目不可及的隐约景象,正是阴阳轮换之时,天上偶尔几点残星闪耀,却渐渐被广大之白光侵蚀,隐入天幕。整个山谷就像天然的避风港,无风无灾,哪怕是降雨,也是朦朦胧胧的细雨,润物无声,尽显万物生长之妙。 虽然山谷之中,四季如春,就算是草木凋零之时,变化也并不是太大,靳秋凭借着已经进化过的灵觉察微,明显感受到了这种变化,看来突破杳冥用了不少时间,只是靳秋处在那种杳然无声,冥深缈茫之境,无上无下,无来无往,不知时间流逝,不知时移世易。 再看此时雨落无声,不知春秋,当真有‘为我吹落天上星,化春雨,落地皆无声’之感。 看罢天外谷内,在审视自身,却是混身真元不增反减,只有晋阶之前的一半,然而靳秋不惊反喜。 概因这真元仿佛也被冲刷一般,杂质全消,更加精纯,比起靳秋之前日日磨炼,时时艰苦凝聚纯化的效果不可同日而语。 就好比铁匠日日锤炼打磨,虽然总在进步,但耗费时日过长,而且见效缓慢,现在就好比直接将铁质扔到真火之中,炼尽杂质,倒出铁水,重行成材。 靳秋只是微一动念,一颗血『色』流星喷薄而出,真元使用更加得心应手,施法时间大幅度减少。 再看这血『色』流星,凝聚有质感,晶莹映倒影,比之以前,只看这表象,就是胜过一大筹。更关键的是消耗掉的真元也减少了不少。那怕真元只到之前的总量,也绝对可以施展更为密集的飞羽流星。 冰锥,风行,冰凝…… 各项法术试过,得益于真元本质的提升,法术威力大大提升,无论是速度,攻击强度,还是属『性』特『性』都全面提升。印证了道行长,则法术自长的至理。 靳秋继续感应自身的变化,真瞳魂力似乎也大大的提纯,再也不是以前只能调用,而丝毫感觉不到内里特质,有了一丝似是而非的感觉,仿佛是神魂的外延,又仿佛是识海中保护神魂的屏障。 但靳秋清楚的是,再施展三大瞳术,确实要轻松许多,看来这无上真瞳法,确实对杳冥之后的境界有助长之用。并不是虚言。 因为靳秋已至杳冥,根本不需要作许多准备,定坐之后,才可内视外查,当真是行走坐卧,一念之间皆有空灵之境,只是稍稍存神,灵觉就转入识海,进入那青『色』长天,璀璨星河的区域,落到那通天石碑之下,果然发现禁制解除了一层,正是修炼之法,注意事项和冰封剑的二次进阶之法,竟然是以单个冰封剑为基,十二个冰封剑构筑而成的冰封球,以螺旋态激『射』而出,碰到外力打击崩散,四『射』而出,或者在灵觉之内自主引爆,迸『射』而出。 正是群体攻击法术,崩解一瞬间,各个冰封剑速度达到最大,正好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更妙的是,冰封剑本身就是专门对付身法快的修士,而冰封球作为大范围攻击法术,同样是攻击闪避高手,两者特『性』加强,效果绝不是简单相加。甚至可以骗过对方的一次出手,当真是设计绝妙。 杳冥修士除了灵觉固化空灵这个隐『性』特点,也就是不会轻易让人所知,即便是杳冥高手用了,只要不说,不表现出来,外人也同样不知道。 那么第二个特点,便是可以施展范围法术,如靳秋刚刚得到的冰封球,以及他在天云门领取法术灵引时,从负责发法的师兄口中,听说过的冰风暴,龙卷风,水龙『吟』等强力法术。只要这些个法术一出,定是杳冥修士无疑,因为只有到了杳冥境,才有这么高的『操』控能力和真元储备。两者缺一不可,否则随便一招大威力法术一出,凝元修士恐怕是能放不能收,能使不能用,真无枯竭,不能自保到是轻的,万一控制不住,反伤自己,那才是得不偿失,亏大了。 好在靳秋平时使用最多的便是冰封剑,又是他根本道法衍生出来的法术,对其了如指掌,而且使用熟悉得不行,所以哪怕是徒然跨越如此大的难度,从三分冰剑剑到冰封球,他用了三日,连续不断的施展,并且再次进入晋阶时弃之不用的一元聚灵阵中,快速恢复。 有这么多的有利因素,还是用了三日才勉强学会,因为这不仅需要之前对冰封剑的结构有细致入微的了解,更要对十二枚冰封剑构成的冰封球结构要做到了然如胸,只要有一个点构造失误,也是失败的下场,是的,随着威力的巨大提升,这难度也是同样的提高不少。 要知道靳秋在刚晋升凝元之时,飞羽流星,他也只用了半天学会,绯冥神羽箭稍长,然后各用四五日便熟练上手,可见这冰封球的难度徒然提升了一大截,不是以前的几项法术可比。 靳秋知道现在学法是最好的时候,无论身心环境,都是上佳,不可错过,纵然学法艰难,靳秋还是知道稳扎稳打,在勉强学会冰封球之后,并不贪求更多,而是全心全力的施展着还不太熟悉的冰封球,直到深刻的印入意识深处,不能或忘,这才作罢。 而这个熟练的过程倒没有花费更多,只是六天,毕竟懂得内涵,学会运用可是难多了,而反复锤炼运用,只是不断的重复,并不相差多少。 看着被冰封球崩散开来的冰封剑破坏的场景,靳秋满意的笑了笑,地面草皮,树木,岩壁青石,红岩,都被四散的冰封剑击打的一片狼藉,到处都被冰冻的寒气直冒,而且深洞小坑处处,还夹杂着微蓝的冰晶碎末。显然就是单个冰封剑的威力也是远远强过之前。 就是消耗多了些,如果是以前,估计靳秋施展完这一招,就算不累爬下,剩下的真元,也不够他再来一次,如果没有奏效,只能跑路自保了。就是以靳秋现今还算雄厚的真元,并且凝聚精纯到了一定程度,也施展不了几次,真是不亏为大威力法术,就算是靳秋也不敢随便施展,不会消耗真元过盛,遇到不可预料的危险,那麻烦可就大了。 这样的范围法术,大威力法术,用在遭遇围攻之时最好,如果单对单,靳秋也舍不得花费这么大的气力施展出来。 按下这徒然变得很重要的冰封球不提,靳秋拿出了久违的落羽神恋之法术灵引,可以说是靳秋最重要的物品之一,一路伴随靳秋成长,从中学到了飞羽流星和绯冥神羽箭两大杀招,均给了靳秋很大的助力,可以说没有它,就没有靳秋现在的成就。 靳秋轻轻的抚『摸』着它,好一会才平静下来,灵觉一转,便深入其间,环境一变,仿佛来到天上云间,那一层雪白云团依旧轻漫飘动,靳秋看着熟悉的景象,微笑着一碰,穿过禁制,半空中悬浮的正是当初靳秋毫无办法的殷红云团,没有任何变化。 记得在学会那飞羽流星和绯冥神羽箭之后,靳秋还想解开这层禁制,看看这内里有什么蹊跷,但是无功而返,不知如今又该如何。 靳秋毫不迟疑的碰触殷红云团,没有如上次那般,被柔软的力量弹向一边,而是轻松的穿透进去,然后靳秋看到了无数轻飘飘的羽『毛』,各种各样的羽『毛』,雪白的,血红的,蕴紫的,天青的,细长的,肥大的,单薄的…… 不断的自上而下的落下,遵循的绝不相同的路线落下,消失无踪,然后再次出现在虚空,再次落下,无有始终。 但构成一个杂『乱』却又让人感受到玄妙的整体,仿佛冥冥中有一种规则在约束,有一种玄妙在作用。 然后,靳秋仿佛化身各种种样,各『色』各式的羽『毛』,飘着,落着,感受着微风的吹拂,感受着其他羽『毛』的作用,一遍又一遍,一次又一次,仿佛没有重量,没有力气,没了所有的一切,只随着飘,随着落,摇摆不定,旋转无方……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靳秋清醒过来,似乎明白了,又似乎什么都没明白,颇有些晋升杳冥时的感觉,但又并不相同,而脑海中也被动的多了一些知识,仿佛凭空而来,又仿佛是自己领悟得来,但靳秋知道这是灵识传法,远隔时空,但几乎永存的法术烙印。 这里的景象所表达的,便是一种法术,一种只有杳冥境界的空灵灵觉才堪堪能掌握的辅助法术,甚至比防御密法还要稀少的辅助密术,更进一步强化杳冥修士闪避能力的法术——羽落无痕。 第二百三十二章 羽落无痕 第二百三十二章 羽落无痕 靳秋领悟完毕,所有的景象渐渐消失,无数的羽『毛』飘落无踪,是真正的消失不见,再也没有自虚空而来,往虚空中去,而是仿佛真正的落定尘埃,再不往复,连消散都悄无声息,正如其名,羽落无痕。 靳秋也许是期待,也许是侥幸,然而,终归是梦一场,所有的一切都不见,也没有任何新的异象生成,靳秋明白是奢望,但还是不免叹息一声,收回灵觉,环境一变,已经从灵引之境中退了出来。 再看向掌中玉符,果然不复原样,原本柔和的光芒黯淡下去,只有淡淡的荧光,玉符内里流动的如云氤氲,灵动如水,变幻无方的灵『性』也消散一空,内外如一,只是如凡玉一般,即便是凡间上好极佳的玉质,终究是失了灵『性』,不再神奇。 靳秋看着预料之中的变化,自嘲的笑了笑,看来还是太贪心了,想着有了一重禁制,又有第二重禁制,居然还想要第三重禁制,哪怕不能现在学到,也希望留个念想,有个期望,却是妄想了,就是前次的两重禁制封禁的法术,也使得自己得益匪浅,也该知足了。 人『性』中的贪念,自己同样也有,只不过没有那么极端,外『露』罢了。 靳秋略微感慨,便放在一旁,不在计较,将这变为凡玉,没有大用的玉符放入贴身储物袋中,算是留个念想,也算是个回忆。 作完这些事后,靳秋正了正神,开始做正事,羽落无痕相对之前的冰封球来说,更无常形,非是繁琐之学,但繁琐更甚,看似精简之学,却非精简之道,重悟不重学,重虚不重实,重实用不重演练。 是易学难精之法,但正合靳秋之意,只是半天便领略其精义,能简单施展,来到洞外山谷,寻到林深之处,先与鸟雀嬉戏,身形由僵硬呆滞转为灵动,往来穿梭树枝之间,惊起鸟雀无数,先着靳秋与鸟雀相互触碰,然后靳秋施展羽落无痕,以之灵觉察微,鸟雀将动未动之机,靳秋便已错开,不断调整体内真元分配,达到最佳。 待有成效,便择一大树,撼动其主干,夜落纷纷,以观其精义,加以揣摩,运用,而后再以之外力微风,轻风,小风,大风,强风加之,再观其轨迹,总结规律,用于己身,再比如脑海中那深刻的无数羽落,并亲身感悟,一一体察,始成其法。 当然只是初成,要检验其功,也只有真实的斗法之时,才能明其功效,毕竟只是辅助法术,不能像攻击法术或防护法术一样,用死物做参照,大概知道它的威力,而且这羽落无痕也是渐进之法,不是如其他法术一样,威力只与学会之后,自身实力相关,而练习的是熟练,更快的施法,更精准的打击,以及对法术本身蕴含的法理深入领悟。 辅助法术,特别是羽落无痕这样的辅助密法,绝对是以敌人的强弱来检验自己是否学到的精髓,敌人越是强大,攻击越是彪悍,就越能明了误差错漏之处。可以说,只有这一种实测手段,其他之法,皆做不得数,反而有害。 渐进之法,得其精髓,还要得其精细,譬如高山寒松,以其根基深密,树干挺直,才有其针密叶盛,以寒风冻雪摧其枯枝败叶,成其寒冬岁月,万木凋零,我自傲然挺立之势,便是其理,不可不察。 而后时间,靳秋只是维持其精义,不使其稀松平常,重在揣摩精髓,完善法术,便也只能如此,告一段落。 最后,靳秋拿出了得自那闵家传家宝的玉牌,遥记得当时这玉牌是从他女儿脖子里取下来,自己当时只是用些许武功秘籍便换了回来,灵觉查看之后,知道是一法术灵引,当下就试过,不曾成功。而后又在晋升凝元之时,再次试过,依然不成,说起来,这已经是第三次了。 再回首,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但现在又清晰的记起来,仿佛昨日重现,还以为要将这稀罕的法术灵引一直封存下来,没想到自己机缘连连,甚至比当初自己从通脉晋升到先天所花费的时间也不遑多让,只不过花费的精力却是远远胜过。 不知这第三次能否让自己有所收获,也不枉自己多年前的一招闲棋。 看着掌中无名玉符,内里灵质时而寒冰晶莹,时而白金锋锐,时而两者平静共存,时而两者激斗不体,真正是变化无端。丝毫不下与落羽神恋法术灵引的外象显现。 这也许就是靳秋有所期待的信心所在。 靳秋灵觉远非昔日,只是微微存神,就来到了这法术灵引的环境之中,依然是冰天雪地,天上落着拇指粗的冰雹,还夹杂着如刀般锋利的雪花,这雪花仿佛满天飞舞,却又切割万物。 靳秋仿佛来到了极寒冰境,不过比起上次来此的陌生,要适应得多,任寒风呼啸,冰片切割,靳秋也是不急不躁的缓步轻行,慢慢走到了冰壁之前,还是那样晶莹剔透,透过冰壁,一壁之隔,里面的却是一片风平浪静,但也只是这些,看不到更多。 看似清晰,却没有更多的信息,靳秋伸出手来,触『摸』其上,只觉得一片冰凉,这次倒是有了变化,冰壁仿佛水面一样波动起来,以手掌中心,一圈一圈,靳秋会意,微一用力,便穿透而过。 其后果然平静了许多,入眼的则是仿佛剑气般锐利的气劲横飞,无数的『乱』石,树木,都被爆破击碎,一片纷『乱』。 靳秋凝神看去,不待看出端倪,就感觉一变,剑指不停,一道道晶莹凝实仿若实质的气劲激『射』而出,虽然并不及远,但一路势如破竹,锐不可当,所有阻挡的东西都被粉碎。 让人畅快莫名,甚至靳秋长啸一声,速度更快,体内真元如滚滚洪流,源源不绝,真元运转急速,通过莫名的轨仪,自剑指而出。 靳秋沉醉其间,只觉得豪情壮志,莫可名状,不可言说,渐渐平缓下来,靳秋清醒过来,转到旁观视角,再比对方才的亲身体验,靳秋只能用迅若奔雷,锐不可当来形容。 待气劲四溢的异象消失,靳秋也明白了这法术的来历,名为水晶指,正是需要冰金两系属『性』真元特『性』才可修习,而方才之冰壁便是禁制,兼且检查属『性』和道行之用,全部通过,才可修习,否则无法通过冰壁,只能望而兴叹。 这水晶指算是杳冥境才能修习的法术,概因杳冥修士已经可以凝气成剑,化成实质,而水晶指就是在此基础之上,加以深化,便有了这施法速度快到举手可成,消耗真元也无太多,而且可以连绵不绝的压制打击对手的好法术。 而且为加强其威力,算是中程法术的经典。要知道修士斗法,绝大部分都是远程斗法,各施法术,你来我往,或避或挡,或对攻,总之都有心理准备,算是惯常。 但像之前靳秋对付安家五长老安虚灵之时,为速战速决,虽然是前后夹击,但关键还是靳秋出其不意的用飞羽流星的贴身近战,一举获功。 而斗法也不是总按照惯常规则来,毕竟兵无常势,水无常形,于修士斗法来说,又怎么能如此呆板,不知变通,要知道,惟变不变,其他一切都在变化,怎可墨守常规,不知变通,真的这样,取死之道不远矣。 如金靳秋超远程的有绯冥神羽箭,远程的最多,中程现在有水晶指,近程更有攻防一体的飞羽流星,可谓是真正的建立起了自己的法术体系,各种情况下都可灵活运用,当真完备。 而这水晶指也不简单,最初之时,只是硬攻硬打,体悟透彻之后,便可以进化为玄冰指和锐金指,玄冰指便是以冰属真元为基,在水晶指的基础上,着重困敌,阻敌,让其渐渐失去机动,再或擒或杀,留有余地。而锐金指便是以金属真元为基,在水晶指的基础上,着重伤敌,杀敌,让其慢慢流血而死,属杀伐之道。 待得都领悟甚深,再结合冰金两者,取锐金锋芒之意,增其锋锐,杀敌其身,取玄冰阴寒之意,增其冻结,扩大成果,再度爆发,二次杀伤。便是第三层威力的灵犀指,取心意相合,达成圆满之意,正是消耗不大,威力不小的最好解释。 靳秋微微一动,便退出了灵引环境之中,这无名玉牌,或者应该说是水晶指之法术灵引也如落羽神恋一样,内里灵质已然消失,灵动变幻的异象也无,看来,这法术灵引虽然也属于有禁制的高级法术灵引,但只封存了一道法术。 但对靳秋来说,正好补充了靳秋的不足,解决了靳秋的短板所在。相比冰封球和羽落无痕,水晶指的优势也很明显,消耗小,施展快,相当于先天时期的剑气杀敌,这便使得它成为靳秋的常规手段,敢于和他人打中程战,对付一般的敌手,灵活太多。 第二百三十三章 灵犀指 第二百三十三章 灵犀指 靳秋只是微一运转真元,一道剑气从手中激『射』而出,但并不发『射』出去,只是被约束在三尺之内,而后渐渐明晰,由虚化实,片刻之后,已经成了一把实质的长剑,仿佛靳秋许久之前用过的海渊剑一般。 凝气成剑,正是杳冥修士的基本能力,算是先天剑气,凝元剑罡之后的进阶,正是由于杳冥修士的灵觉越发精微,甚至可以透视透视某些障碍物,直指其隐藏的东西。再加上精纯如凝『液』的真元。 将剑气实质化,就不是奢望,当然这也只是表明杳冥修士修行成就到了一定高度,真正同阶斗法,哪怕是对付低一阶的凝元修士效果也不大。 靳秋虚握真元剑,对者边上突出的岩石一化,如同刃过流水,一划而过,如果不是靳秋感应精细,那一丝极其微小的阻碍之力很难察觉到,锋利还在其次,就是这种血脉相通的默契也绝对不是普通宝剑所能达到的。 这凝气成剑所化的杳冥真元剑可不是一成不变的,而是时刻需要修士补充真元,特别是刃部剑尖外,都是高速流传的罡劲在切割作用,否则也不可能如果锋利,最多只是心意相通,格外顺手而已。 试过之后,杳冥真元剑自动消散,却是靳秋收回不断外放的真元,损耗的也并不多,正是剑气一惯消耗少的特点。这凝气成剑就是这点好,随用随发,方便快捷,而且可以随时收回,如果有机会近身到敌人跟前,几剑下去到是可以削开护体罡气,威胁敌人,不过机会太小。 散了杳冥真元剑,靳秋心念一动,护体真罡一闪而出,宛如水晶琉璃般,又仿若溪水流觞,剔透之外,流光晶莹,却是比之凝元境界之护体罡气看着更令人安心,当然,实际上也是如此,如果说凝元境界的护体罡气还只是初步防卫自身,挡不住一些犀利的密法奇术,那现在杳冥境界的护体真罡就绝对没有问题。 非要简单的形容的话,那护体真罡就是凝元境界时靳秋飞羽流星,聂刃的血焰衣那个级别的防护,实质的高低不论,但绝对是一个级别的,但就算是防护密法,不论是靳秋的飞羽流星,还是聂刃的血焰衣,都多多少少有些缺陷,因为它们本质上就是提前一个境界,将防护能力提高一个等级。 所以或多或少的有些缺憾,或坚持时间不长,或防护并不全面,或损耗其他来调和,而且都有一个同样的问题,那就是躲不过消耗太大的问题,毕竟是凝元境界,真元不足是一定的。 也正是如此,深知此事的聂刃在童家有杳冥修士坐镇的情况下,就算再桀骜不驯,后台背景再大,自身实力再强,相差一个境界,也不敢弄得过过分,该遵守的规矩也都遵守,要知道他可不是善茬,会乖乖的坐在鉴宝大厅里,和别人竞拍,没有那杳冥境界的童家家主童安格,聂刃绝对是直接一抢了事。 靳秋当时只是模糊的推测聂刃的行为,毕竟他可不像聂刃出身不凡,各种知识都知晓,说靳秋是野路子也不算错,毕竟都是靠自己『摸』索和探求,就是关于杳冥的一点知识,都是靠着童家家主讲述的一些。 但这些不妨碍靳秋知道聂刃慑于杳冥修士而不敢妄动这一点,只说他靳秋在先天之时,几次跟凝元对敌,或单打独斗,或多人『乱』战,都知道低境界和高境界斗法是怎样一种危险,就是他当时自认手段不少,且威力都不错,底牌也有,但依然是胜的侥幸,胜的惨烈。 第一次对安家三长老,如果不是他取胜心切,再加上仇恨蒙蔽了双眼,一心想用对付低境界的剑罡取胜,甚至动了重伤话捉的念头,也不会如此托大,让靳秋绝地反击,施展极其少见的神魂攻击手段,刺魂瞳术,一举反败为胜,恐怕就是靳秋死在那里,也不会有靳秋的现在。 再然后就是在那载灵玉矿之内,抢夺载灵玉实的战斗,就是集靳秋和木青冥两大道派真传弟子,各出底牌,联手突袭了一个凝元修士,而后没有倚仗,只是木青冥想要阻拦一下那凝元修士金击子,就被打成重伤濒死状态,可见其困难程度。 再就是靳秋埋伏偷袭那安家六长老,也是先扰『乱』视线,再杀手尽出,全力以赴,根本没有试探,就孤注一掷的拼了,如果不是这样,只要让那安家六长老抗过第一波攻击,绝对是靳秋的灾难。 历数几次以低境界对抗高境界,就是机会最好的时候,也是危险重重,使靳秋也是心有余悸,如果不是被『逼』迫的实在没有办法,谁愿意去做这种事,至少靳秋不愿意,想必知道得更多的聂刃更不会愿意,何况靳秋亲身经历的还只是先天对抗凝元。 而聂刃面对的可是凝元对抗杳冥,就是傻子也知道越是到后来,越是境界高,对抗的难度更大。 而靳秋只是以自己现在的状态境界,再回过头来看当初聂刃对童家家主的忌惮也不意外了。因为靳秋明白了杳冥境界对凝元境界修士是何等的压制,才明白为什么只有杳冥境界才算是中州修真界真正高手的门槛,才明白就算只有一个杳冥修士坐镇的童家为何那样的繁荣,堪称一方之雄,影响力之广。 不光是这稀少的产生概率,更是巨大鸿沟产生的巨大差距,如果说凝元修士还怕多位同阶修士围攻,那杳冥修士要走,就容易的多,除非是想血战到底,否则以杳冥的持久战力和空灵灵觉,只要稍微有一点漏洞,都可以突出重围,从容而去。 也正是如此,想要斩杀一名杳冥修士,虽然说并非不可能,但绝对要耗费很大的气力,至少要有一名远超对方的同阶高手压阵,再配置几名帮手,但也只是增加概率而已,并不能一定保证当场留下对手。 所以你可以经常听到哪里有先天修士陨落,即便是凝元陨落也是不少,只不过影响更大,再如靳秋所在的天云门护送小队全灭,更是震惊了整个天云门所在势力范围,当时周边所有修真世家,散修闲人都噤若寒蝉,缩其尾巴,小心翼翼的做人,直到天云门发出追杀令,他们才松了一口气,可见其影响有多大。 就是那三个找上天云门载灵玉矿的凝元修士陨落,也震得其他几家不敢再有丝毫动静,小心隐藏起贪婪,就算推测天云门一方损失惨重,也不敢真正动手。 所以凝元修士每年陨落的都不少,这还是有影响力,广为人知的,那些不为人知,发生的隐秘的就更多的,就是靳秋这样不多打听其他事宜的修士,都听到不少,但靳秋自修炼以来,从来没有听过有哪人杳冥修士陨落,这就是铁的事实。 所有的尊崇都是有实力支撑的,特别是修真界这样残酷实在的地方,既然尊崇杳冥修士是真正高手的开始,那么绝对是经过血与火的检验,经过无数人的肯定,才能达成共识,才能让人服气。 靳秋就这样不断的测试了自身的变化,掌握因为踏入杳冥之后,已经熟练的各项法术和新学会的各项法术,做出最合适的调整优化,做到心中有数,在何种情况之下,可以马上判断出该施展出哪项法术最为合适。 冰封剑,三分冰封剑,冰封球,做到心中有数。水晶指,玄冰指,锐金指,灵犀指,做到层层递进,有的放矢。飞羽流星,绯冥神羽箭,羽落无痕,做到心中有底。刺魂,『迷』魂,养魂三大瞳术,做到不能或忘。其他法术也能信手拈来,不落凡俗。 靳秋就这样不断的修习,揣摩,钻研,熟练,精熟,举一反三,相互促进,一齐提高。当然每天的修行也没有中断,依旧在那一元聚灵阵中巩固境界,夯实根基,打牢杳冥境界的,直到这第二枚极品天星灵玉也消耗成空。 靳秋得起臂助,从杳冥初成,便稳固在了杳冥小成,真元凝聚,灵觉精微,身心适应的境地。而从靳秋开始在这山谷里修行开始,所有的时间加在一起,也不过不到一年的时间。 包括学习阵法,炼髓成霜,真元圆满,到达凝元顶峰,再到冲击屏障,一举打破瓶颈,踏入杳冥,再到新练法术,巩固境界,及至杳冥小成,所有的一溜切加在一起,不到一年,如果是之前有谁告诉靳秋谁会做到,靳秋绝不会相信。 就算所有的有利条件全部具备,靳秋自己都有不敢置信的感觉,但一切都真实发生,只能说,不要去相信说了多少,要相信做了多少,只有认真努力的去做了,才会发生别人眼里的奇迹,才会发生别人眼里的不可能。 靳秋看着满眼的景『色』,知道是离开的时候了,虽然自己出人意料的在如此短的时间里再次晋升,但绝不会固步自封,前路茫茫,我自前行,才是本心。 第二百三十四章 回山 第二百三十四章 回山 靳秋现在算是已经趋于一个稳定的状态,刚刚经历了堪称神速的晋阶,但不是没有代价,只用幸运来形容,靳秋之前所有的准备,所有的积累都消耗一空,包括物质的和精神的。 任何成功都不是一蹴而就的,都是有着成功的基础,而现在靳秋可以说将潜力都发挥出来,以至于在踏入杳冥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只是再次潜心修行,慢慢的增加自身的底蕴,以冲击下一个高峰,迎来下一个成功。 那么就连杳冥境界的点点滴滴都是靳秋费了好大力气从童家那里得来,这才有了明晰的概念,或者说是指引自己该如何前进,而现在已经踏入杳冥,下一个目标就是心劫,而靳秋对心劫期绝对是一无所知,更不用想再从它处得到什么信息。 因为就是得到杳冥境界的那点信息,都是机缘巧合再加上适逢其会,虽然也不能说靳秋就不会再次得到这样的机会,但一个残酷的事实是,杳冥修士虽然稀少,但在中州修真界至少还『露』过面,有过他们的消息,相对来说,遇到的几率也不小。 但心劫高手,通常是只闻其名,不闻其人,不仅仅是因为这样的高手更少,同样是因为他们都在考虑如何冲击最后的障碍,做着各种各样的努力,做着各种各样的尝试,而且大多都是潜心隐修,哪怕是出现在人前,也绝对是一闪而逝,犹如神龙摆尾,飘忽而来,飘忽而去,见首不见尾。 而且到了这一步,就不见得如童家家主那样,会透『露』出来,因为那些信息,绝对是他们无数心血的结晶,岂会空口白牙的让人得去,绝对是不现实的。 所以越是往高处走,就越是要有领路人,在这一刻,有师门庇佑指引,实在是大有助益,而靳秋到了如今的境界,自然不会如以前一样太过忌惮山门中,对自己不利的因素会把自己压垮。 不管有什么刁难,猜忌,误会甚至压迫陷害,靳秋再不是刚出山门那会,毫无反抗能力,只能暂避锋芒,先出去避祸,而且事情总要有解决的时候,或者说因果总要有了结的时候,逃得一时,逃不过一世。 所以不管是出于什么样的理由,现在也是该回山门的时候了。 靳秋没有动这里的一草一木,包括洞中布置和山谷木屋,都原样留下,看着这两度伴随自己突破的地方,靳秋微微感慨,也不知道下次来是什么时候,也许,再也不会来了,谁知道了,人总应该向前看的,忘却不了,那就怀念吧。 恰如靳秋的离开,只是轻轻的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丝云彩,而谷中的草木只是依然的轮回消长,岁月枯荣,不因为靳秋的停留有所懈怠,也不因为靳秋离去而有所开怀,自然生长之妙,亘古如常,概莫如是。 靳秋取出剑冲,只是微一发动,就仿佛剑冲苍穹,划破天幕般,风驰电掣的消失在天边一样,当真不枉靳秋出手大方,确实物有所值,靳秋运起护体真罡,全力催动真元,速度又快了不少,靳秋看着脚下景『色』变化,心中激『荡』,不由长啸一声,恐怕其中也不乏靳秋重新杀回天云门的豪情。 这剑冲符器的速度果然不是原来山门所发的制式符器驱鸟符可比的,特别是靳秋现在杳冥境界的实力,全力发动下的飞行速度,甚至已经超过了聂刃御使那独有的梭形飞舟所能达到的最大速度,也这说明了不光飞行符器的本质要好,御使之人的实力也要够强,只有两者都强,这飞行速度就非常可观。 所有说,不管是斗法,追敌,逃命,还是其他什么,真正的根本还是实力道行,只有道行境界提高,所有方面都会全面提升,这才是根本的道路,而靳秋也是一直这样做的,哪怕这道路是最难走的,但绝对是回报最大的。 不然斗法求胜则去寻厉害法术,而耗费巨大精力,逃命,追敌则找精品飞行符器,而其他则去追求各个方面,真正用于修炼的时间精力就大大减少,如此,只能是头疼医头,脚疼医脚,被牵者鼻子走罢了。 并不是说靳秋不去追求这些珍品法术灵引,精品符器,而是要分清主次,理清头绪,不能胡子眉『毛』一把抓,不要去刻意追求,例如靳秋本人,基本都是碰上机缘,就极力争取,但也只是他整个修行生涯中的点缀,并没有花太多的时间精力。 当然每个修士都有自己的选择,都有自己际遇机缘,都有自己的理念执着,更要考虑自己的实际情况,就像当日端正与木青冥的辩论,各自阐述自己的想法,但因为各自都有自身要考虑的实际情况,所以最后谁也说服不了谁。 例如靳秋,自有奇遇,得到不少密法奇术,都是犀利的法术,各有应有,各有特点,这是不可重复,但他始终只想更进一步,踏入更上境界,这是根本。 而如果有修士时刻被人追杀,根本不能静下心来修炼道法,那只有尽力提高自己的法术威力,获得取得更多更犀利的法术灵引,以应付敌人,这是完全正确的,是符合实际的,如果连自身安全都不能保证,如何去修炼,如何沉下心来,突破境界,更上一层。 所以要修根本法,就得留下根本身,自身都不保,如何求晋升。而靳秋虽然危机也不少,但还没有达那种程度,或者靠着思谋化解,总之,都会为自己留一个清静,从容应对。 而此番回山门,也是经过深思熟虑,方才成行,有些事总有面对,不然留在心底成心结总是隐患,此其一。而真正让靳秋不得不回的是,恐怕现阶段,也只有山门才会有自己晋升心劫期的机缘。 而拜入山门,这就是最有吸引力的东西,其他一切,都是次要。 三日后,靳秋跨越遥远地域,直抵天云山脉,看着高耸入云的天云山,隐在这深山密林之中,汇聚了周遭的灵气,真是熟悉而陌生的感觉,那仿佛通天的巨人阶梯,仿佛千百年都不变的存在着,诉说着这里的雄伟、壮丽。 靳秋没有直接回到内门驻地,而是早早就落在那登天梯之下,一步一步,慢慢拾阶而上,怀念着当时,回忆着修行的艰辛。 哪怕再慢,也到了尽头,靳秋行到台阶之上,看到了那最外的接引殿,依然有一人定坐其间。 虽然只是几年,但其间经历了太多太多,依稀记得当时自己初入门楣,满怀信心的来到这里,便见到了当时无奈下山的徐师兄,便以了自己当头一棒,彻底清醒过来,而后就是和杨眉剑师兄的第一次见面,那时将自己打发之后,就存神定坐,无时无刻的在苦修之中。 只是桃花依旧,人面全非,这定坐在这里的已非旧人。靳秋甚至没有惊动这人,就穿殿而过,以靳秋现在的境界,对于连先天都不到的外门弟子,想要瞒过,简直易如反掌。 而后靳秋来到了熟悉的青云殿,进入之后,居然发现没有多少人在游走,要知道当初靳秋来时,可是人来人往,热闹非常,而现在确实门可罗雀,少之又少,就这,其余的人都在往一个方向走,而那个方向,正是靳秋影响深刻的演武殿。 靳秋只是略一沉思,便明白过来,原来从自己参加完的那届试炼弟子大会武之后,已经九年过去了,当真是年华似水,悠忽而过。 靳秋今日归来,正是天云门三年一度的试炼弟子大会武,所以才有现在的景况,都去看那会武去了,使得原本想去管理外门弟子的李师兄那里先了解山门情况的靳秋,也不得不停下脚步,朝演武殿而去。 刚进去,就发现果如当初,人头攒动,黑压压的一片,都热闹的讨论着各个比武场的情况。 也是靳秋来得巧,似乎战斗已经到了最高『潮』,也就是最后的决战,已经只剩余两个人了,两人看起来都有些损伤,不过都不算大阻,比起靳秋当初和杨眉剑两人的决战,看起来要轻松的多,说明两人之前的战斗,都没有被『逼』出太多的战力。 而以靳秋现的眼光来看,这两人已经都有先天的水准了,这不是靳秋用眼睛看到的,而是用空灵灵觉感应到的。 从两人身上流『露』出来的气息,以及不懂收敛的真气波动和外在细微的元气自发牵引而至状态都可以判断出来。 再根据即便到了最终决赛,两人也保留了相当的实力,说明之前的战斗,根本算不上激烈,哪宽靳秋没有观看之前他们的表现,也知道前面的对手绝对不是这两人的对手,而相差这么巨大。 毫无疑问的,这两人必定是超越别人一个境界,一个层次的修士,再加上靳秋同样有这样的经历,也就猜了个十之**。 第二百三十五章 变化 第二百三十五章 变化 如果是以前,靳秋可能没有这么肯定,但当灵觉随着境界提升到杳冥,有了很大的变化,所以即便是细致入微的小小变化,靳秋也能感应得到,这也是杳冥高手能料敌机先的根本所在。 而台上两人明显突破没有多旧,或者说只是先天初成,还没有时间去巩固境界,简单的说,就是有新的境界,却没有新的应用,甚至都不能很好的控制新的境界带来的变化,很容易的就被高过他们两个境界的靳秋捕捉到这点。 虽然说一般情况下,高境界也不能随便一扫就知道低境界是什么道行,什么实力,否则根本就不用打了,我一个凝元修士,对付未知的敌人时,随便一扫,好,如果你是先天,那对不起,肯定要打得你满地找牙,如果碰到同阶,那好,咱们仇恨没那么大,也不用打打杀杀,那多伤和气,又没有必胜的把握,不如一起喝酒吃肉,化干戈为玉帛算了。 那这样的话,岂不是所有的修士都没有秘密,那靳秋在那水云坊市,还要什么掩饰,别人一看就知道,还怎么谨慎的起来,简直就是放在太阳底下,什么都一清二楚。 所以高境界修士一扫低境界修士,就看得一清二楚,根本就不可能。当然,这不包括金丹真人和炼气士这样差别巨大的比较,因为两者已经没有可比『性』了。 也只有从杳冥境界开始,修士才有对对方观察入微的能力,但这也只是如此,并不是一观察对方,就知道对方的境界,这可不现实,就像靳秋现在一亲,哪怕是靳秋高出台上两人两个境界,但也只是根据自身有过的经验,外在细节的观察,已经两人状态的微察,才只算是推测出来。 是的,就是现在已经很肯定了,也不能打包票说两人就是先天,只是推测,很准确的推测而已,但如果自身根本不流『露』出任何变化,就根本难以察觉对方到底是什么水准。 比如让一个先天小成,境界稳固,又没有斗法痕迹的修士站到靳秋面前,靳秋也只能察觉到这人已经是先天以上修士,但具体以上到哪为止,依然只能是观察推测而来,比如对方的气度,神『色』,语气等等。 再没有出手的时候,是很难鉴别,所以最好的判断方法,就是亲自斗一场,或者对方展示出这个境界的特质,如大周天以剑施展剑,先天的凌空,或者空气剑气,凝元的护体罡气,杳冥的凝气成剑等等。 不过这样也不保险,只能说对方最少是这个境界,就像是靳秋在水云坊市里,只展『露』出了先天修士的水准,让人误判,最终全灭来敌,轻易脱身。还有就是靳秋对付黑炎之时,也是不敢一开始就真的决战,而是试探再试探,最后才决定出手,而且一出手就是全力。 所以判断对方的道行境界,只有观察和试探。根本不会有一扫对方就知道是什么境界,只能根据自己的亲身体验,来类比,就像靳秋经历过先天,凝元,所以,先天和凝元境界有什么样的体会,不同的修士多少都有一些共同点,这便是经验,也是判断推测的依据。 果然,不出靳秋所料,两人要么都彼此都了解各自的实力,要么都打算速战速绝,没有丝毫隐藏的意思,一出手就尽了全力,剑气开路,人随其后,当剑气相撞,全部泯灭之后,两人已经近身接战。 剑招频频,剑气四溢,颇为激烈,最后甚至不在局限在地上争斗,而是全方位的立体作战,同时凌空,你来我往。 不过两人似乎旗鼓相当,实力难分高下,又不像当初靳秋一样,因为某些原因,不得不做出让步,作负认输,而是一往无前,抱着一股子不胜不还的念头,尽情的施展各自的所学。 再加上先天修士已经属于气脉悠长的人物,又没有施展威力不小,耗费也高的法术,倒也打斗的异常激烈,让靳秋又不觉的回忆起了当初的岁月,不过再长的时间,终有结束的时候,再旗鼓相当,也有落败的一方。 当靳秋醒觉过来,场上会武已经有了结果,以靳秋的敏锐耳目,倒是听得清楚。 只见那白衣青年抱剑说道:“枫行师弟,承让了。” 而被称呼为枫行的黑袍青年被击伤落败,擦了擦嘴边的一缕鲜血,爽朗的笑道:“枕寒师兄客气了,输了就是输了,哪怕是只输一招半式,而且我们毕竟是师兄弟间的会武,虽然有李执事镇场,不怕下手轻重,可以全力以赴,但也同样可以看出我们的水准实力,要是在外面,碰上师兄这样厉害的敌人,恐怕我更不好过,这点我很清楚。” “恭喜师兄夺得会武第一,希望在以后的日子,我们多多切磋,我相信只有超越师兄的时候。” 枕寒其实也是外强中干,实力也只是强过枫行一线,不然也不用斗这么长时间,所以对于师弟的心情很理解,有不甘,有佩服,有恭喜,更多的是奋起直追的**和澎湃。 现在师弟认输,总算松了一口气,不然就不是占个一招半式的先手,还要继续打下去,虽然胜利之心不变,但更麻烦,现在最好,各自都留了颜面,不然最后肯定是两败俱伤,只不过谁伤的更重,无力坚持,才算失败。 同样微笑道:“师弟的未来不可限量,以后有的是时间切磋较艺,我随时恭候。” “本次试炼弟子大会武,夺冠的是枕寒,奖励‘洗髓丹’一枚。” 待尘埃落定,李执事便宣布结果。 场下众人对于这样旗鼓相当的激烈打斗十分满意,直到结局已定,都还在津津乐道的叙说的方才的精彩之处,然后三三两两的分头散去,不过这样的谈资恐怕很是能持续一段时间了。 而大部分‘老人’虽然明白这一届的水准比不得九年前那次出现四个先天的盛况,但也算是近来几届中含金量不错的一届,一些资历足够老的外门弟子,甚至都见识过连一个先天都没有会武大比,所以更不会再苛责什么了。 按照惯例,所有的试炼弟子在会武结束后,跟随李执事回了‘试炼殿’,除了拿出会武第一的奖励,还有对各个弟子的点评,以及各试炼弟子的法术初体验,李执事的水系治疗法术——‘普降甘霖’,这是为了治疗会武中受伤的试炼弟子,效果靳秋体验过,绝对是非常精妙的法术了,即便是经历了许多的靳秋,即便是已达杳冥境界的靳秋,都对这法术有些艳羡之意。 也是直到现在,靳秋才明白这法术的真意,李执事绝对是杳冥境的修士,否则也没有能力施展这种大范围的群体治疗法术,同时也想通了以前的种种疑『惑』,例如,李执事带靳秋四人入内门之时,除了极其少的几人,其他人都对李执事表现出了足够的敬意,以及为什么是李执事坐镇这青云殿,管理对天云门来说,很是重要的仿若输血之源的八百外门弟子。 非是其他,正是道行境界足够,实力修为足以镇压此地,再便是李执事偏向治疗的本事,以及安于宁静的心情,坐会镇此地,简直是非他莫属,再适合不过了。 也正是因为这些,所以靳秋才会第一个找上他,『摸』清楚内门的一些事情,已经自己失踪后,山门有那些举措和应对,只有先弄清楚了这些,靳秋才好随机应变,做好准备。 而靳秋也相信,李执事即便对自己非常好,也不会是站在自己的对立面,更多的是,处在中立的立场,不会『插』手他和霜氏叔侄的是是非非,至于问起自己这几年的踪迹,九真一假的老套路都不需要,只用该说真话,就说真话,该隐瞒的模糊处理既可。 因为每个修士都有自己的秘密,自无必要什么都说出去,不然,也就称不上一颗自主之心。况且就是真的怀疑他靳秋有什么不妥,也是别人来证明他有恶心,而不是他自己证明自己清白,这才是一个大气的山门对自己人的最大优容,若是连自己人都容不下,天云门也不配不上外界的评价,如何讲究自在逍遥,各自求真。 这也是靳秋肯回山门的最大倚仗,否则,如果靳秋拜入的是摩云派,那绝对是息了心思,想别的办法,就算是法相宗,靳秋也要考虑良久。 同时,靳秋也为自己当初拜入天云门而感到舒适,只有这样的环境,还是最适合靳秋的山门,至于其他三大门派,就算再好,靳秋也不会留恋,自由的空气,才是靳秋渴望的,追求的。哪怕在这里得不到最好的功法,得不到更多的庇护帮助,因为它存在的本身,就是要靠自己,山门只是指引,只是给你一个良好的土壤成长。 至于最后能成长到什么境界,那就是各自的事了,修道始终是自己的事。 第二百三十六章 往事(一) 第二百三十六章 往事(一) 所以天云门种种的制度,措施,都是以此以核心,如何用简单形象的词语来形容,就是放养二字,尽量不影响你的成长,因为最适合自己的,只有每个人自己知道,所以很多的选择权都在门人自己身上,山门绝不强加。 譬如,修炼功法的选择,修炼环境的选择,历练方式的选择等等。 无一不体现这种规则,甚至有时候,靳秋都会去想,天云门的规则未免太过松散,这样的管理,如果有什么紧急的事发生,根本都不一定能快速解决。 不过,这也只是靳秋那里的想法罢了,现在的靳秋想的又深了一层,也许正是由于这样的制度规则,靳秋才会念着山门的好,会眷恋着山门。 即便是靳秋这样淡漠的修士,对山门始终都怀着一颗感恩的心,哪怕他因为种种因由,始终都不回山门,但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没有底气,有着顾忌,而现在底气有了,顾忌也少了,自然就第一时间转回山门,不单单是因为想要进阶,还因为靳秋把这里当成自己的第二个家。甚至在以后的日子里,这里的地位在自己心中,越来越重要。 当李执事坐定在试炼殿中,看到门口,尾随着众试炼弟子进来的靳秋,脸上闪过十分诧异的神『色』。不过毕竟是多年的道行,即便是再大的事,李执事还是反应过来,只是朝着靳秋眼神示意,便先应付自己现在的事,既然靳秋回来,而且来到他这里,自然不会马上离开,先行处理完这里的事,再做计较就是了。 而靳秋也同样回了一个了然善意的眼神,就退到一边,没有打扰李执事的正事。 李执事也不管有几个观察力强,发现他那一瞬间异常的变化,而察觉到只是退到角落的靳秋,不过既然李执事什么也没说,他们也不会这么不识趣的开口。 李执事先是一个大范围的‘普降甘霖’,先把所有参加会武的外门弟子内伤外伤治好,然后例行规矩,一个个的点评,也许是想着早点结束,所以并没有多说,只是对每人做了最简短,最精准的指点,就把人打发走,只留下了已成先天境界的两人。 先是将两人的身份玉符接过,然后该成内门弟子的身份玉符,而靳秋只知道这是一种禁制,但直到现在都没有弄明白,到底是如何做到的,只是猜测应该是李执事专有的禁制。再然后,布置下了静音结界,这手禁制就不用说了,正是修士常用的几手禁制。 依如当年,解说一些普遍的修真见闻,算是在两人正式进入内门之时,扫扫盲,让他们知道现在的修真界是个什么格局,现状如何,他们接下来该做的事等等。 这个倒是没有简略,说的很详细,算是对两个新嫩的内门弟子负责。交代完一切之后,对两人说道:“这是你们寒秋师兄,跟你们一样,也是在试炼弟子大会武中展『露』出先天境界,不过是九年前的那一届。方才也跟你们说了,本门除了金丹真人为长老一代,之后,也就是金丹之下,都是师兄弟,算起来,你们算是小三届的师弟。给寒秋师兄行个礼,然后回居所,看有什么收拾,收拾完了就在殿外等候,我再带你们二人入内门,去吧,我跟你们寒秋师兄有事谈。” 直接打发两人后,静音结界中就只剩靳秋和李执事,不,应该称呼李师兄两人了。 靳秋也不拿架子,在老牌杳冥修士的李师兄面前,也没有什么架子好拿,最先开口道:“多年不见,李师兄风采依然,我天云门有源源不断的力量输送,全靠师兄打理,我这几年在外漂泊不定,才感受到山门的可贵,才感受到修行的艰难。” 李师兄只是淡淡的笑着,并不接话,显得云淡风轻的说道:“寒秋师弟,几年不见,你我到生分起来,这些奉承话就不必多说了,倒是你这几年的消失,让人比较感兴趣,听到你的感慨,说明有很多故事,不知能否好好的说说,让师兄多些见闻。” 靳秋知道像李师兄这样的修士基本都没有什么能令他动容的,而且很能沉得住气,即便是要问靳秋这些年的经历,也让人感到很舒服,并非是刨根问底儿,而是让对方自己有倾诉的**,只是这点,就说明靳秋的眼光没有出错。 所以靳秋也没有推脱什么,而是仿若闲聊般的说道:“是该好好的叙叙,就从我刚入内门开始说吧,也许很多师兄都听闻过,甚至是别的版本,不过我绝对完整的说出来,能让师兄听得更明白。” “我自选择好功法,便先在自己所居的竹屋里巩固境界,修炼功法,术法,想必每个内门弟子都是这么过来的,而年后,我去天云殿领取辟谷丹,正好遇到了李师兄带着丽雪颜师姐入驻内门,于是邀请我长参加她举办的一个聚会,也就是让我们几个相熟的师兄弟见个面,交流交流,毕竟也有年许的时候没有见过。” “哪知那霜无雪不请自来,仗着和林中虎相熟,别人也不好说什么,不过熟络的气氛也没了,只好提早散了,不过不知那霜无雪受了什么挑唆,还是真得气量狭小,不能容人,非要跑到我居所门口,挑衅谩骂。” “原本以我淡漠的『性』子,是不想理会他的,但这人越说越离谱,完全是不知进退,别说我们修行之人,就是普通人也受不了这气,我便应了他,出了内门驻地,便要作过一场,既然不可调和,多说无益,手下见真章,但更出人意料的是,我还发现一人暗中潜藏而来,而这人也不劝解或者『露』面,如此鬼祟,自然不安好心,我自知初进内门,关系好的几位师兄绝不会如些,那么定是那霜无雪一方。” “情况恶劣到这种景况,我也不定坐以待毙,受人折辱,而且看那霜无雪骄狂的样子,也不会让我完好离开,既然如此,自然没有什么好说的,强敌在前,暗中还有危险,我只能先下手为强,于是动起手来,只是没想到那霜无雪完全没有防备,仿佛吃定我一样,就该我摇尾乞怜,让他放手施为一样,真不知是他太过自大,还是一惯顺风顺水,结果被我击破丹田气海,修为全失。” “而这个时候,那暗中潜藏的人才跳出中,却是那林中虎,之前一直潜伏不出,等到这时,才跳出来指责我出手太狠,我也是直『性』子,有话直话,既然那霜无雪邀战于我,自己全无防备,才受了这个难,却要来怪我,难道不知,那种情况下,我敢留手吗?恐怕重伤的就是我了,既然是斗法,自然就有损伤,又不是平和的切磋较艺,既然有让人流血的念头,就应该有自己流血的准备。” “而后才从那林中虎嘴里知道,这霜无雪这般骄横的倚仗,便是背靠他的叔父,杳冥顶峰的霜未明,这位大名鼎鼎的霜师兄,不用说,绝对是我那时仰望的存在,说不后悔后怕,那绝对是假话,但如果从来一次,我就是提前知道霜未明师兄是那霜无雪的叔父,也绝对不是任他放肆,也一定会在第一时间,让他失去战斗力,除了丹田气海,我真得不知道还有哪里合适,那时的我,也只是先天小成的境界,真得你来我往得跟那霜无雪斗法,我绝对是输多胜少,也许,今天我也就不会站在这里了。” “不过,事情做下了,就要面对,不管原因是什么,那霜无雪毕竟是我下手重创,这个事实是既定的,也无法推脱,只好暂避一时,好在山门的任务不少,而且有保密意识,不至于马上就被人找到,也算无奈之举,总不会霜未明师兄明目张胆的满世界追杀我吧。” “毕竟事出有因,再怎样,山门也不会让霜未明师兄为所欲为,一。所以我只能潜藏在那载灵玉矿矿脉之中,勤修苦练,算是化压力为动力,一年的时间倒也颇有进境,就想着这样也不错,接一些外驻的任务,专心修行。谁知道又出现的罕见之极的载灵玉实。” “而且『露』了风声,引来六位散修修士的突袭,三位凝元三位先天,远远超过了我们驻守的实力,我们只有一凝元三先天,而且周围的修真世家也有些蠢蠢欲动,都被载灵玉实晃花了眼。” “正是在这种恶劣的情况下,亏得几位师兄布置得宜,配合默契,都有拼死之心,又是主场作战,更因为凝元师兄毕竟出自山门,实力要高过一般凝元修士,当然要更胜那散修一筹,如此多的优势,这才能以三重伤一濒死的代价全歼来敌,再又封禁了载灵玉矿,让别人得不到准确消息,暂时震慑住了那些蠢蠢欲动的家伙,拖延了时间,直到山门的支援、护送小队到达,这才解除了威胁。” 第二百三十七章 往事(二) 第二百三十七章 往事(二) “于是领队的陈师兄留下了一名凝元师兄协助镇守,包括陈师兄在内的四位凝元修士护送载灵玉实回归山门,而那时,我的任务也算完成,就跟着四位师兄一同回山。” “一路上倒也风平浪静,没出什么大事,但就在我们接近山门势力范围的时候,意外出现了,先是一点璀璨如日东升,耀目之极,只是瞬间就到了眼前,仿佛是突然跨越时空到了眼前一样,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飞在最前面的一个位师兄就被击杀,尸骨无存。天地一片白茫茫,然后才有爆炸的晴天霹雳之声入耳。那威力当真是可畏可怖,现在想起来,都是后怕。” “当时陈师兄脸『色』大变,喊了一声‘符宝’,我才知道是这东西展现出来的威力,而当时陈师兄也没有详说,因为仅接着就是六个敌人的突袭。可见这符宝的攻击距离之远,从对方的速度来看,竟然全部是凝元修士,陈师兄便让我逃命,因为我一个先天在主战场,肯定是十死无生,还是拖累。” “我当时明白情况紧急,也没有含糊,直接侧向飞奔走去,而对方也分了一个凝元修士来追击于我,虽然远离主战场,但我跟对方的距离越来越近,我知道不能再这么下去,于是就落入密林,更糟糕的情况出现了,我后面追着一个凝元修士,前面又来了一个先天修士,显然是八面合围的法子,连撤离的路都封死了。” “几乎陷入绝境的我,知道再没有比这更危险的时候了,显然对方也是这样想的,胜券在握的两人,一寸一寸的搜寻我的踪迹,危险也越来越『逼』近,但也许正是这样的处境,造成了对方凝元修士自己祭出护体罡气,而把大部分注意力集中在搜寻我,小部分注意力集中在保护边上的先天修士上,想必是怕我被『逼』入绝境,绝死反击那位先天。” “不管是他们两人有什么关联,还是单纯的那位凝元怕丢了颜面,在自己跟前,让手下伤到,总之,那位凝元对自己十分自信,于是就造成了这样的态势,而我正有有一密法,可以暗中偷袭有所准备,但有些大意的凝元修士,最后的结果,也是最好的结果是我受了很重的伤,但也但偷袭致死了那位凝元修士,又拼死了那位先天。” “但也没有多少气力,只好远避他乡,选择了一隐密山谷养伤,养好伤后,深感自己不足,于是也没有出山,而是在那里闭关似的苦修,总算有所成就,再加上出了山谷之后,有了一些奇遇,又是一番曲折,总算因祸得福,再进一步,有了些许底气,这才回到山门,这第一个就来寻着李师兄,除了叙旧,就是想先问问,这几年,山门有什么变化,我也有点心理准备。” 靳秋一口气说出了自己的经历,当然,很多枝节都没有说出来,主要经历大致上也没错,一些关键的地方,自然是要含糊过去,这也是应有之理,特别是被安家打伤之后的事,基本都是简略过去,倒不是说靳秋不相信李师兄,而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也有权力保有自己的秘密,因为很多时候,这些东西可就是你保命的东西,可不能随意的泄『露』出去,不谨慎的修士,也是活不长的。 而在靳秋叙说往事的时候,李师兄也一直是含笑倾听,既没有『插』嘴,也没有不耐,一如他稳重的气度,直到听完了靳秋的回忆,这才平和的说道:“没想到寒秋师弟经历了这么多的是是非非,修真界的残酷,并不是一般人能体会的。” “或许我刚听到你击破了霜无雪真气之源的时候,确实认为你太过狠辣,毕竟是同门师兄弟,就是真有什么矛盾,也不用闹到这步田地,现在倒是有些理解你了,估计你当时的实力很难比得过那霜无雪,不说他境界比你要高过一筹,就是他学的法术,身上的各种符器,也是花样繁多,真要正面硬碰硬的冲突,我估计你胜出的机会不大。” “霜无雪那孩子确实有些骄横,但我也不好说霜未明师兄的不是,毕竟每个人有每个人的行事方法和做人态度,不过霜无雪那孩子走到这一步,确实有他的责任,恐怕以霜无雪那孩子的行事,总会吃亏的,就算不是碰上你,也会是碰上别人,就算在山门内一直无事,出了天云门,恐怕也不乐观,这从你的经历就可以看出来,修真界处处都是风险,没有应对的实力和方法,可以离陨落也不远,就算是陈师弟这样的精英弟子,也不免被突袭而死,遑论其他。” “不过就算你真有理,毕竟是废了一个同门,这事虽然那边没有传扬开来,但没有什么事可保密的,好在那边没有在山门起诉你,估计是认为山门对这样的事,对你的惩罚也不会过重,但暗地里的龌龊,你可要小心了,霜未明师兄在山门里还是有不少朋友的。” “这事毕竟过了许多年,而且山门里的师兄弟们哪个不是心里亮堂,谁对谁错,也不会一边倒。但是你作为护送小队里唯一的幸存者,自有人会找你了解详细情况,敢这样明目张胆的突袭劫杀我天云门修士,如果不让他们付出代价,我天云门还怎么在这中州立足,还如何与其他三派比肩,为山门死去的几位师兄的仇是一定要报的。” 李师兄简单的安抚了靳秋之后,这才说道:“这么说你也晋升到了凝元境界?” 却是靳秋最后的几句话虽然模糊,但李师兄还是听出了‘有所成就’、‘再进一步’的潜台词,认为靳秋修炼的不错,再没有山门资源的帮助下,居然独自晋升一阶,踏入中坚层次的凝元境界,算是很不错了。 靳秋从容一笑,说道:“如果还在先天境界,我也没脸回归山门。” 却是没有正面回答,但听在李师兄的耳朵里,确实是肯定了他晋升到凝元的事实,他绝不会想到靳秋已经跟他同属杳冥境界,这不是轻视,因为修行之路,讲究循序渐进,就算有各种机缘气运加身,有天赋心『性』,还勤修苦练,他也难以想象靳秋已达杳冥。 不说修真界拥有这些优势的新秀也不少,但也只是在凝元境界里先行一步,要想踏入杳冥,绝对不是那么容易的,身为杳冥修士的李师兄很明白两者的差距。所以很自然的理解成靳秋委婉的承认自己的问话而已。 只是这样,李师兄就很是高兴的说道:“好啊,看来还真是没有看错你们这一批,先是杨眉剑,然后是你,都能在十年之内这么短短的时间里晋升,潜力惊人,我天云门有福了。” 李师兄所言,自然不是为了山门中多了一个凝元修士,而是因为两人表现出来的潜力,绝对是后劲十足,能晋升到哪个境界,还真不好说死,只能说他们的前途不可限量。 靳秋自然是顺势问道:“杨眉剑师兄自然是我们的榜样,我在外都听闻了杨眉剑师兄的声名,十分响亮,堪称我天云门的一面旗帜,号称新一代的楷模,那不知其他相熟的师兄们近况如何?” 李师兄听得也是与有荣焉,十分欣慰,笑道:“杨眉剑就不说了,现在的名气应该很大,自从元光洗礼之后,就马上回山,没有再出,依旧苦修。浪花和林中虎都在山门之中,也在突破凝元之中。天涯和离痕则外出寻求突破到凝元的机缘。丽雪颜则稍逊一筹,还在先天大成,没有圆满,未到顶峰冲击凝元的层次。” “至于霜无雪,在你走后不久,就被闻讯赶回的霜未明师兄送离山门,不知去向,说实话,像这种毁人道基的仇,结得很大,就算初始错在别人,但很难化解,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说到最后,李师兄的话语低沉下来,显然预感到了什么,但又不便明说,只能提点一下。 靳秋也沉肃的说道:“我回山门,就有面对一切的决心,毕竟有些事,总要面对,不可能逃避一辈子。而对于当初的事,我也从不后悔。我始终都坚信一句话‘应为便是愿为,行事尽在无悔’,如果时间能够重来,我依然会那样做。” 李师兄满意的笑了起来,说道:“好,只要你能解决好将要面对的麻烦,这份坚定如铁的心『性』就当真不凡,我看好你的未来。” 然后两人又聊了些靳秋离开山门后,天云门发生的一些事,当然,限于李师兄的身份,谈得最多的,自然是又出了那个资质不错的先晋内门弟子,那些师兄资质虽然不好,但经过多少年的潜心修行,终于突破到了凝元,等等。 直到那两位新晋的内门弟子返回,靳秋也就适时的提出了告辞,独自一人回了内门驻地,自己的修炼居所,处于瀑布之下,竹林之旁的小竹屋。 第二百三十八章 鸠占鹊巢 第二百三十八章 鸠占鹊巢 枕寒和枫行对于靳秋的飘忽而来,飘忽而去很是诧异,要知道他们可从没见过李执事对谁这么客气,是的,两人对这个寒秋师兄倒是很兴趣,毕竟是他们接触的除李师兄外的第一个内门弟子。 特别是这个时候,他们对山门的所有相关消息都感兴趣,枫行也是一个爽朗的『性』子,见到李执事心情不错,于是见缝『插』针的问道:“李执事……” 还没说完,就被李执事打断道:“不是说了嘛,你们现在也算是内门弟子了,称呼我李师兄就好了,至于执事云云,对于你们就没有直接关系了。” 枫行也不在意,只是很机灵的说道:“是的,李师兄教导的是,我想问得是那位寒秋师兄不知找李师兄有什么事,毕竟今天是会武的日子,没有什么紧急的事,也不会找李师兄,不知能不能说给我们听听?” 李师兄并没有斥责他们,也没有刻意隐瞒什么,在天云门确实没有太过严厉的礼法约束,所以人与人相处都很随意,只要不是触犯原则『性』的问题,有什么不懂,有什么不明白的,大可以询问,就算对方不想说,也不会斥责你。 这样的环境,确实适合修士修炼生活,天云门自在逍遥的特点,并不是说说而已,是体现在天云门里各个细微处,绝对不会去要求这个,要求那个,讲究各自求真,不抹杀每个人的灵『性』,让其找到自己的成长之路。 只要遵守山门的几条基本规则,其他的地方,是不会束缚你的,可以说,中州四大门派中,天云门是最具包容『性』的门派,对内十分宽松。 李师兄见枫行问着,喧上的枕寒也竖起了耳朵,显然也是感兴趣的,索『性』简略的提了两句:“寒秋师弟算是本门新晋弟子中潜力最好的两人之一,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因为某些原因,在外修炼经年,又历经坎坷磨难,今日回山,算是重归山门,也算是凑巧。因为在山门中相熟的人不多,所以先来拜会我,聊了些往事而已。” “好了,多余的话也不用多说了,还是先带你们完成晋升内门弟子的步骤,拜会完掌门真人,以后有的是机会结识寒秋师弟,要想多了解他,自己亲自登门拜访吧,对你们日后也有很大的好处。走吧。” 两人自然听得懂李师兄的回护之意,十分真诚的谢过提点,对这位寒秋师兄就更好奇了,而他们也知道李师兄嘴中所谓的两人中的另一人,一定是那位异常耀眼的杨眉剑师兄,想到李师兄平时绝对是一个严肃,严肃到刻板的人,绝对不会去夸大,那么能跟杨眉剑师兄比肩的人物,会有怎样的风采。 带着心中的疑问,两人只能先留在心底,跟随着李师兄完成一些既定的程序。 不提这边对靳秋的猜测,靳秋回归山门后,并没有太过张扬,所以拿出了许久不用的腾云符,驾着一朵白云,带着几分唏嘘,往自家居所而去。 但令人十分不快的一幕发生了,倒不是路中遇到了什么事,在这样的季节里,万物寂寥,就连内门弟子也没几个在外走动的,大多都在自己的居所或修炼,或休闲着。 而是靳秋回到曾经居住过的小竹屋门口,居然赫然发现有一修士已经居住在其间,十分安然的喝着小酒,品着小菜,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从山下层的外门弄过来的,反正十分惬意的吃喝着,任屋外霜凝大地,寒满人间,看瀑布飞溅而下,真是好一番享受。 但是靳秋却已经眯起了眼睛,脑中飞快的转动,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那方才拜会李师兄的时候,他为什么没有说出来,是不知道,还是忘记提醒,或者说已经提醒了? 难道是山门中人以为自己和陈师兄四人一起陨落,而且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那种,而后几年,自己也没有公开『露』面,更没有传递消息回来,倒也不排除此点。 不过自己当时确实是跟陈师兄四人分开,狼狈而走,根本不知道陈师兄等人的情况,只知道是全部陨落,但天云门随后派出的搜查组探查到了多少消息?安家的善后,抹除痕迹做的如何?这些详细的,就不是自己能知道的了。 不过自己既然回来了,当然要先占回自己的居所,这点是一定的,否则连自己的修炼之地都保不住,在这山门中,如何立足,如何立身。更不用谈后面应付更大的麻烦了,而且既然是在自己之后,也就是这几年住进来的,想必肯定是后进的师弟了,说明情况,让他选一处地方就是了,连这么点小事都摆不平,那就是太无能了。 而当靳秋落定在竹屋门口之时,那人已经发现了靳秋,似乎还以为是那位师兄有事来找,于是停下吃喝,站在门口,笑着说道:“不知是那位师兄前来,有何指教,正好我这里备了一点小菜,喝点小酒,暖和暖和,如不嫌弃,进屋一叙?” 可以说这人的态度十分不错,豪爽大方,热情好客,十分爽利的类型。不过靳秋是来让人搬离的,自然不奢望别人在听到自己来意之后有好脸『色』,也不客套,直入主题道:“酒菜来日再说,我名寒秋,不知师弟听过没有,正是此竹屋的主人,只是一直在外,几年没有回山,不知出了什么意外,让师弟选择了此处,还请师弟重新寻处好居所,可否?” 既然对方开始态度不错,靳秋自然是将原委说清楚,希望对方自己搬离,免得伤了和气,至于霸道什么的,为什么不是靳秋重新居所,他直接无视了。就算有错,也是分配居所的人负全责。 据靳秋所知,又不是没有地方住了,再没有真正确定靳秋的生死之下,怎么就剥夺了靳秋的居所,这不是对靳秋的蔑视是什么,如果说没有对靳秋敌视的人在其中起作用,恐怕傻子都不会相信。 但靳秋不确定这人是不是知情,或者只是一个对方给他小小教训的棋子。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靳秋说明情况之后,看对方的表现就是了。 那人先是笑盈盈的请靳秋入内小座,但一听靳秋的来意,脸『色』瞬间大变,十分的阴沉,让靳秋见识到了什么较天有不测风云,人有各种变脸,演绎的十分到位。 然后这人阴阴的说道:“我说今天的怎么眼皮直跳,还真有晦气的事发生啊。你就是一言不合,将霜无雪师兄偷袭的气海被破,道行全失的卑鄙小人。你不是为了逃避霜未明师兄,逃离山门,躲避起来,后来被人杀了吗?怎么又活过来了,还敢回来,难道不怕霜未明师兄也将你也打落尘埃,断了道途吗?” 靳秋一听这话,就知道这人对自己有很大的意见,甚至有了很大的敌视,不管是道听途说,还是兔死狐悲,显然对靳秋的做法有了很深的怨恨。 靳秋也理解这种感觉,毕竟是断人道途,这种仇恨,这种做法,绝对是修士们所痛恨的,包括跟靳秋没有过节,甚至之前一点接触都没有的人,都会做此想。 但理解归理解,靳秋绝对不会去后悔什么,对于李师兄,靳秋尚且觉得有解释一下的必要,但对这种成见已深的人,没有什么好说的,也难以扭转他的想法,况且靳秋现在是要夺回居所,而不是寻求外人的认同。 所以靳秋觉得,就算这人认为自己是一个狠辣决绝的人,认为自己是该被山门废掉道行,赶下山门也以为意。 靳秋平静的看着这人的嘲讽,冷厉的说道:“我做过什么,当事人清楚的很,不需要他人置啄,至于我为什么回山,也不用你来『操』心。我唯一能告诉你的是,想要我死的人,都死在我手上,至于谁如何得出我已经死的消息,你去问他行了。” “你的问题我也回答了你,你也应该满意了,现在是不是该搬离此处,另寻一处,也让我满意。” 那人看着靳秋眼中流『露』出来的凌厉,心中也是有些凛然,毕竟是曾经下狠手,直接击破别人的真气之源,在他看来,这比杀了别人还要狠,毕竟一死百了,什么都不用想了。但是人未死,但道途一断,道行全失,曾经有的力量,曾经有的希望,全部破灭,但人要活着承受这样的打击,想想都让人战栗。 在他看来,靳秋的这种做法,无疑就是那种心狠手辣,绝不留情的狠毒角『色』。招惹这种人,是否值得。但再一想,他也是偷袭才能得逞,实力也高不到哪去,最重要的是,他活着回来,霜未明师兄绝对会来找他的麻烦,况且这里可是内门驻地,是绝对禁止私斗的,这可是山门的基本原则,任谁也不敢随意违反。 就是这人跟霜无雪师兄,当初不也是跑到驻地之外,才动的手。自己至少在这里,是肯定不用怕的。 第二百三十九章 教训 第二百三十九章 教训 其实当初霜无雪也是狂傲的『性』子,哪肯将自己丑事暴『露』出去,要知道,背地里不知道有多少都对他恨得牙痒痒,但都不会表现出来。 要是被人知道,自己本来是想打压欺负一下这个新来的不懂规矩的家伙,最后却是这个结局,要是传扬出去,别人不仅不会同情自己,恐怕还会讥笑自己简直就是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凭着叔父的威势,欺负一下弱小者,碰到硬茬子就殃了,所以那怕是遭受重创,疼得不行,也不让消息流传出去。 但这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就算细节不甚清晰,但林中虎带着重创昏『迷』的霜无雪回去,以及之前和靳秋几人气势汹汹的外出,再根据他惯常的习『性』,也不难猜测其中的凶险。 再加上先后和三位当事人接触的人不可能一点风都不透『露』,这消息自然流传出去,再加上一些人的推波助澜,各种版本,各种推测就出现了,有对霜无雪知根底的,自然是站在靳秋的一边说话,但也有和霜无雪亲近的人,着重点出靳秋的卑鄙和狠毒。 一开始倒是什么说的都有,毕竟霜无雪不是一个人,而是有一伙人,只是没有他那样张扬而已,都是要主张严惩靳秋,尽量往靳秋身上泼污水,抹黑靳秋。 而另有一些人,则是翻出霜无雪以往的丑事,点出霜无雪那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就算现在没有碰到寒秋,还会有冷秋,冻秋,迟早要栽跟头。 以至于霜无雪重伤不出,靳秋外出避祸,才慢慢平息下来,毕竟修士们修行才是主题,事情也就没有那么突出了,直到霜未明得信归来,再到靳秋归来之时,因为碰上载灵玉实护送小队,一同被袭杀,沉渣泛起,又是一番谈论,毕竟你出任务,可能没有多少人知道,但出了这么大的事,出事的几个人绝对是调查的通透。 这时,支持靳秋的人大部分也不说话,一则是霜未明回来,那霜无雪已经受到了极重的惩戒,二则是靳秋已死了的消息传回来,这人死如灯灭,自然不会有谁再去记得他了。所以基本上都是对靳秋的负面描述,而占据靳秋居所的这人便是认可了这种说法,自然对靳秋十分厌恶,甚至憎恨,断人道途,实在太过招人恨了。 而靳秋虽然不知道其中的细节,但既然这人对自己这般敌视,原本以为对方什么都不知道,而不得不被自己驱逐,还有些歉意,算是被牵连到了,不过现在自然没有任何心理上的负担了。 而这人也作出了回复:“我凭什么要搬走,不管这地方以前是谁的,现在就是山门分配给我的,我为什么要离开这里,重找地方,你要是没地方住,自己去山门再选个地不就行了,我笪姜友可不会给你挪地方的。” 靳秋也不啰嗦,只是先取出许久没用的身份玉牌,输入真元,启动激发,一道青芒激『射』到竹屋之上的禁制,原本潜伏的禁制全面启动,将整个竹屋笼罩起来,正是封禁状态,而靳秋也验证出来,这禁制也没有更改,而是延续下来,所以靳秋身份玉符中融合的禁符依旧奏效。 这比什么都有说服力,靳秋再次激发,解开了竹屋之上的禁制,将身份玉符收了起来,这样一来,相当于能开这屋子的钥匙有两把,还在不同的人手里。 笪姜友看着靳秋的作法,也明白了靳秋的意思,再没有什么比行动更有效,但证明了又怎么样,别说是他厌恶的人,就算不是,他也不会乖乖搬走了事,能走到今天这个地步,能突破到先天境界的修士,那个都不是软弱之人。 普通人都知道要争气,他难道还不如,事关颜面,可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打发的,要是日后同门师兄弟们知道了,那还了得,还不把他鄙视得够呛。所以笪姜友无视靳秋的一番作为,不知是方才喝了点小酒,还是气得脸红脖子粗的,粗声粗气的说道:“我就是不走,怎么着吧,难不成你还敢在这里动手,这里可不是外面,只要你敢动手,绝对有你受的。哪里来哪里去,该找谁找谁去,别扰了小爷的兴致,今个儿真是晦气,不是一般的扫兴。小爷不陪你闹腾了,你自个在这喝风吧。” 也许是绝对靳秋自己的麻烦够多,根本不怕他日后找自己的麻烦,还是认为自己在这内门驻地,根本不怕靳秋敢动手,所以说话越放越开,最后简直就是口无遮拦的赶人,丝毫不理会靳秋越发沉凝的神『色』,反而自顾自的返身要走回小竹屋里,继续小酌片刻。 不过,显然是这笪姜友一厢情愿了,靳秋方才的尝试,根本就不是在给他证明什么,到了靳秋这个境界,根本不必对一些无关紧要的人详细解释,该说的也说了,自己的态度也表明了,既然别人不识趣,那就怪不得他不讲究了。 靳秋不在说话,而是直接动手,用行动表达自己的态度。 右手一指,几乎是片刻,在笪姜友身周就有一层水冻似的粘稠寒『液』覆盖,几乎是立刻,笪姜友就仿佛木头一样僵硬的竖立在那里,还保持着不耐烦的神『色』,还带有那么一丝震惊和不信。正是中了靳秋的‘冰凝’,以靳秋杳冥境界的水准,自然不用太多的准备,而且拿捏的十分精准,不会伤着他,但绝对会冻着他,算是一个小小的教训。 右手再一挥,仿佛有一层无形的手牵扯一般,笪姜友倒飞出去,跌落在三丈之外,冰冻之势也顺势解除,不过这冰寒入体,哪怕是先天境界,也冻的打了几个哆嗦。 笪姜友并没有因为恢复自由而马上反击,不是因为意识到两人的差距,而是因为完全没有想到靳秋居然敢真的动手,难道不怕山门的惩罚吗?要知道不准在山门驻地私斗,这可是基本法则,不管是山下的外门驻地,还是这里的内门驻地,一脉相承,没有改变过,且山门从来不会姑息,对这种人绝对不是手软。 这人的胆子也太大了吧。这种全面颠覆笪姜友认知的事发生,让一惯并不温良恭俭让的他都没有立刻站起来反击,不过只是片刻的惊讶,他就毫不清理身上的污迹,马上发动了每个内门弟子都有的报警符,正是在内门驻地之内都有效力的。 这种符都是一次『性』的,非常便捷,只需要捏碎,就可以通知山门冲突发生的具体地点,报警符非常像那安家三长老曾经威胁过靳秋,所拿出的那枚传音符,只不过使用更加快捷方便,虽然传递的信息多寡不能相比,而且传递信息的路程更是要短得多,但要看各自使用的环境。 在内门驻地,用这种便捷,简单的报警符最是合适。最关键的是这符并不是独立运用,而需要借助笼罩整个内门的护山阵法,这才能起作用,不过正是因为如此,所以这符并不显得珍贵,所以才能给每个内门弟子配备。 至于为什么是弟子们主动报警,而不是护山阵法监督元气的异常波动,也很好理解。不说各内门弟子需要不时的演练法术,就是互相熟悉的师兄弟们相互切磋也时有发生,与其让护山阵法过滤这些正常的修行行为,浪费巨大的人力物力,还不如各人自己判断,绝大多数冲突都会有这么一息时间发出警报。 当然,一击致命的情况历史上也有,不过山门也有巡查的队伍,可以察觉,毕竟就这么大的地方,闹出太大的动静,相近的师兄弟们也不会一无所觉。而且在护山阵法之内,回溯某一地点所发生过的事也不是不可能,这就是最后的保障,当然不是一般弟子可以知道的,动用的资源也太大,通常情况下是不会动有的。 而靳秋虽然背对着笪姜友,但灵觉还是察觉到那一点微弱的元气波动,自然知道是什么,不过靳秋也没想到阻止,不是因为阻止不了,而是动手之初,就预料到这种情况,也是靳秋回山之后,连自己的居所都被人占了,自然要讨个说法,不过不是靳秋去天云殿,而是先夺回竹屋,再把事情闹大,让当初运作此事的人,给靳秋一个交代。 否则靳秋一看自己的老巢都被占了,还不敢吱声,巴巴的跑到天云殿里投诉,怎么看怎么都是一个软弱之人所为,不说靳秋在外行事果断,所经历的劫难也是重重,这种情况下磨砺出来的『性』子,也绝不会是乖乖崽的『性』格。 山门的规矩自然要守,但山门的规矩再大,也大不过修真界的铁律,那就是境界为尊,实力为王。就算是在山门之中,除了师兄弟之间的同辈相亲,相对宽松的修行环境,同时也存在着低境界对高境界的敬畏,对先达者的尊敬,始终贯穿在修真界的每一个角落。 第二百四十章 诘难(一) 第二百四十章 诘难(一) 不说不哭不闹没『奶』吃这种话,但如果没有自己的个『性』,如何体现出自己的价值,如何追求自己的道路。很多时候,并非打死打活,真刀真枪斗法,才是历练,才是磨炼。 始终坚持自己,不逾越本心。在原则问题上妥协,屈了本心,这才是最大的损失。 别看这只是一个小小的事件,但如果靳秋真的畏惧山门规矩,压服于对手借山门的手段,束手束脚,不敢施展,如果真的这么做了,那从回山门的那一瞬间,就已经输了,既是输给了敌视自己的人,也可以说是输给了自己。 靳秋可以肯定的说,哪怕一时能安稳,越到后来,影响越大,越会对自身不利。而且这样影响绝对是深远的,深刻的,难以磨灭的。 敢于打破这种对自身的不利,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斗法,之前斗过法术,斗过境界,现在正是斗的意志,斗的智慧,斗的手腕。靳秋也绝对不会退缩,不说这个不知所谓的先天师弟,就算是霜未明亲来,靳秋也半点不怯场。 甚至靳秋连最坏的打算都有了,哪怕霜未明的境界到了心劫期,都不会让他动容,就算真的动手,靳秋也有足够的把握全身而退,这是重重磨难后自信,对上高一个境界,靳秋也不会畏惧。更何况是在山门之内,只要坚持小段时间,自然会触发山门的规则。 虽然靳秋不会到了杳冥境界就不知进退,肆意妄为,但也绝对不会任人欺侮,据理力争也是建立在实力之上的,在这点上,靳秋有着清醒的认识。 所以靳秋很是从容的坐进了竹屋之内,静静的等待山门来人处理。至于靳秋到了门内,而这笪姜友却到了门外,对比之前,倒是颇有讽刺意味,任何事物都是在不断的变幻之中。 也没让靳秋等候多长时间,或者说这种报警符一出,山门之内自有反应,绝对是迅速的很。 两道人影疾驰而来,以这两人驾驭驱鸟符的速度,靳秋心下估计,应该是两位凝元修士,这样的组合倒是十分合适。毕竟一般互相攻击,大打出手的,都是新入内门的先天弟子,这不仅是因为他们到了新的环境,容易惹出矛盾,更因为先天弟子的基础最多,出事的几率最大。 所以两位凝元修士出手,绝对可以先把争斗的两人甚至多人分开,足够压服的实力。当然也有可能两方都是凝元弟子,那至少也给勉强分开,最少可以拖延局势,让更高层来解决就是了。 至于杳冥层次的,不说不可能发生,但只看整个天云门也才不到二十个,那可是极其罕见,更关键的是,即便发生了这种少之又少的事,杳冥修士之间的斗法,可不是两三下就解决的了的,自然有时间让他们报信。 本来就是在内门驻地,距离也不会很远,所以,从看到两人的身影,到两人到场,只用了很少的时间。 而这两位凝元修士也是十分诧异,落定到事发地点,没有想象中的激烈斗法,反而一片平静,甚至也没有法术施展的痕迹。这也是靳秋仅仅用了一下‘冰凝’,根本没有再施展别的攻击法术,所以场面也是十分的干净。 两人中,一人白衣若雪,脸『色』霜白,仿佛数九寒天一样,冰寒冷酷,另一人青衣朴素,温和带笑,哪怕是在这寒风之中,也让人不觉得冰凉。 只件这脸『色』冷酷的皱眉问道:“怎么回事,是谁发的警报?” 而那温和之人只是站在一边,任同伴问话,只是眼睛朝着靳秋和笪姜友瞟来瞟去,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古怪,不过并不说话,仿佛以冷酷之人为主一样。 笪姜友仿佛受了天大的冤枉,显得有些惧怕靳秋,敢怒不敢言,现在好了,仿佛找到了靠山,连腰都站直了些,有些迫不及待的说道:“是我发的警报,是这名叫寒秋的家伙莫名其妙的闯到我这里,然后要赶我走,让我得新找个地方,我自然不答应,而且我也笃信在我天云门的地盘上,谁也不敢在这里出手伤人,结果这人乘我转身,突然施展法术将我困住,然后击倒,所以我马上发了警报,这人太过胆大,居然敢在这里动手,两位师兄,一定要严惩这家伙,不然还有谁把山门的规矩放在眼里,还有谁能安心的在自己的居所修炼。” 这笪姜友就像倒豆子一样,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堆,倒也说出了事实,不过这话中的暗示过说明显,将靳秋的跋扈,不可一世,藐视山门的形象倒是描述的入木三分,这也说明这笪姜友倒也不是傻瓜,倒也知道借山门的力量为自己报仇,最少也要保证自己不被对方欺压。 那冷酷白衣修士只是点点头,不过倒也没有流『露』出明显的好恶,自然也不会只听信一面之词。但看向靳秋的神『色』还是有些不满,因为靳秋依然坐在屋内,并没有出来恭迎两人,如此姿态,确实很让人不舒服,很是拿大。 而一边的笪姜友则是心中暗喜道:“好大的架子,两位执法师兄都来了,这人居然如此傲慢,看来就算是无理,我也占三分,何况还就是他先动的手,看你怎么收场。” 在笪姜友幸灾乐祸的神『色』下,冷酷白衣修士对靳秋问道:“你也说吧,是这么回事吗?” 原本冷酷白衣修士应该要双方都各自描述一下事情是怎么发生的,但看靳秋的作态,有些不满,就直接问他是或不是,算是表现出了倾向。 边上的温和修士倒也没有阻拦,依旧只是旁听,算是默认了冷酷白衣修士的作法,谁叫靳秋不会做人了。 靳秋倒是没有想太多,没有立刻说话,而是拿出身份玉符,直接激发,开启了竹屋的禁制,又马上解除。这才对两人说道:“事情很简单,你们也看到了事实,这竹屋本是我的居所,谁知我外出几年,就被人占了去。我自然要寻回,只是这位师弟似乎并不合作,我只好稍微施展了手段,将他驱离,这又有什么错。” “这中间就算有错,最大的错也就当初将这竹屋划将出去的人,这个人到底是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你有什么不满,直接去找他吧,我寻回自己的居所,就不计较了。” “两位执法师兄事多人忙,我就不招待了,这位师弟也没伤着冻着,有些小题大做,非得清来两位执法师兄,却是有些吃饱了没事干。” 冷酷白衣修士和温和修士,不由的面面相觑,这禁符是不会骗人的,而且也只有本人可以使用,哪怕被人抢夺,真气烙印不符,根本没有作用。再加上这人也只是狼狈了些,身上沾染了些许草屑污泥,确实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而且两人也明白这人将自己这种落魄样子保留,只怕也有博取他们两人同情的意思在内,虽然靳秋说的在理,而且有身份玉符开启关闭禁制的示范,但冷酷白衣修士却没有半点离开的样子。 “你说的这些,我们不知道实情,即便都是真实的,在山门驻地之内,也不能对师兄弟动手,谁也不能例外,就算你只是施法困人,就算你事出有因,但确实是违反了山门铁则,必须受到相应的惩罚。” “不过念在你还算清醒,没有下重手,可以从轻发落。” 靳秋听了冷酷白衣修士的言辞,突然笑了起来,十分有趣的说道:“看来我外出几年,山门发生的变化真不是一般的大,什么时候,这里成了世间的衙门所在了,甚至还不如他们,至少他们还知道各打五十大板,你们却可以心安理得的去惩罚一个保卫自家领地的同门,而且还算是非常克制的同门。” “我看你们是忘记了我天云门的真正规则了,同门相斗,从来是只问因由,再看伤害程度。你们却只看结果,不问因由,甚至还任由自己的喜好行事,谁给你们的权力这样做的。你们依照规则来做,自然让人心服,但是如此任意妄为,借虎皮拉大旗,能压得下谁,不要忘了你们脚下的是哪里?” “这里是天云门,是修行之地,聚集的都是修真求道之人,不是世间凡夫俗子,没有申辩反抗的能力。更不用看你们的脸『色』行事,处置公道,自然让人无话可说,但如果处置不公,谁人肯答应。” “修真之士,心若不平,如何修道,不能修道,任是什么压力,都无法压服,所以你们所谓的惩罚,我是不会接受的,就是闹到掌门真人那里,也不是你们说了算。” 两人倒没有想到靳秋如此坚决的反对态度,一时间有些措手不及,要知道他们两人也算是踏入凝元很久的内门弟子,从接受这份差事以来,还没有人对他的态度这么恶劣,是的在两人看来,就是恶劣,冷酷白衣修士只不过是稍微说了点重话,他就像炮仗一样,一点就着,完全没有把两人放在眼里。 第二百四十一章 诘难(二) 第二百四十一章 诘难(二) 还是一直没有说话的温和修士开口了,算是缓和气氛,不让同伴跟对方对立起来,甚至动起手来,要是真的发生这种事,可就不好办了。 这要让别人知道去处理事情的执法修士跟事件责任人打起来了,那才是真正的难堪,到时候,有理也变无理了,反正别人就会说,执法修士帮着一边打击另一边,完全丧失的公正立场。 这时候,也只有温和修士出来调和最适合,只见他轻笑道:“还没请教这位同门如何称呼,我们两人好歹也算山门的‘老人’,师兄弟们也大多认识,就是这位笪姜友师弟,我也见过几次,反而没有见过你的踪影,可解『惑』否?” 显然这温和修士说话要婉转的多,转移话题也是十分自然,不让人反感,靳秋倒并不是对两人有意见,只是任谁碰到当下的情况,也不会有好脸『色』,而且也没必要去讨好别人,所以对这温和修士也是一视同仁,依旧冷静的说道:“请教不敢当,我名寒秋,只在山门呆了年许,而且一直潜修,所以认识我和我认识的人都不多。而后因为某些原因,就出了山门,如今返回,才发现不光是物是人非,连自己的居所都被占了。我本也不想闹大,只想拿回自己的东西,不想这位笪师弟不依不饶,才有如此境况。” 等靳秋说完,温和两人倒是沉默了下来,还是那冷酷白衣修士最先打破沉默,说道:“你就是寒秋,辣手毁同门道基,而后因载灵玉实之事生死不明的寒秋?” 靳秋自嘲的说道:“看来我的名声在山门中还不是一般的差,‘辣手毁同门道基’这种评语都能大行其道,还真是愧不敢当。不过往事已矣,当初的事,我不想再谈,还是说说今天的事怎么办吧。” 依旧是冷酷白衣修士说道:“那你是否已经到天云殿报备过?” 靳秋看了看竹屋,这才说道:“回归山门,自然是先到这里落脚,随后再去拜访相熟的师兄,最后才会去天云殿报备。只是没想到一回这里,会是这个样子,所以还不曾去天云殿报备。” 冷酷白衣修士点点头,直接说道:“那就什么都不用说了,这里的小事也确实没必要再争论了。你就随我们去天云殿,到乌师兄那里说清楚你失踪前的大事件吧,这居所的归属和那件大事相比,就什么都不算了。” 温和修士了赞同道:“寒秋师弟请吧。” 靳秋知道自己迟早要面对山门的询问,毕竟当初的那事太大,任何一个门派一下陨落四位凝元修士都不会是小事,何况还是护送载灵玉实的时候出的事,自然要向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靳秋的详细追查。 只不过还没等靳秋安顿下来,就被人找上门了,不过既然来了,靳秋也不会拒绝,出得门来,将竹屋封禁,然后走到笪姜友身边,沉声说道:“你也一起过去吧,正好一齐解决,免得纠缠不清。” 然后对另外两人说道:“两位师兄前面带路吧。” 冷酷白衣修士并不为靳秋掌控全场的气势所动,只是脸『色』有些古怪,但不知为什么没有发作,和温和修士对视一眼,直接激发驱鸟符,升到半空,靳秋同样作法,紧随其后,最后就是那笪姜友,一行四人,直接朝着天云殿方向飞去。 毕竟没有多远,只是一会功夫就到了,肃穆威严的天云殿一如当年,岁月还没有它身上留下任何痕迹,几人也不敢逾越,直接在天云殿门前的一处空地落下,直入其间,就在正门大厅处,见到了两位执法师兄所说的乌师兄,正是当年靳秋第一次来此,和李执事打招呼的木属修士乌木。 那冷酷白衣修士将方才发生的事简单的描述了一边,然后就站在一边,算是请他全权处理,乌师兄听完后点点头,说道:“我们应该算是见过面的,记得当时李师兄一次领了你们四个人,这可是很少见的,所以我一直记得。也许你还不知道我的职辖,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和李师兄所做的事差不多,不过李师兄是管理山下外门所有事物,而我是则是管理内门的杂事,包括同门间的纠纷,意处事件的处理等等。” 虽然乌木没有明说,但靳秋还是推测得出,这人八成也是杳冥修士,否则也镇不定这执法二人,更没有资格主管一方事务。只从他对李师兄平等态度就可以看出来。 靳秋点点头,表示明白,还问候一声:“见过乌师兄。” 乌木介绍完自己的情况,便单刀直入的问道:“既然已经介绍过了,那我就不啰嗦了,直入主题了吧。当年你毁了同门真气之源,这本该我过问,只不过你马上就离开了山门,所以这事也就这样过去了,不过我的职责所在,必须要追问下究竟,否则要是同门之间有了这样的先例,而山门连屷问都不问,那岂不是人人学样,有了矛盾,就将对方往绝路上『逼』?” 靳秋也不含糊,直接反驳道:“既然山门动问,那我自然会配合,不过先不忙定『性』。当初是那霜无雪辱骂『逼』迫在前,非要我到内门驻地外边,说要教训我,我百般退让,哪知这人骄狂之极,泥人都有三分火,像他这样『逼』上门来,喊打喊杀,我自然不可能毫无原则的一退再退。” “就算我当时只是初入先天的新人,就算我才刚刚修炼好法术,实力不值得一提,但如此欺压我,怎么能不反抗。于是应战,山了驻地,谁知道那霜无雪居然还想要再辱骂羞辱于我,我自然不会跟他做口舌之争,于是先动其手来。谁知道霜无雪这人居然丝毫没有防备,完全不像是一个修士的作风,想要肆意羞辱他人,但又觉得别人不敢跟他动手。” “我不是想诋毁同门,但像他这样的人,我真不知道是怎么晋升到先天境界的,至少我这几年在山门之外碰到的修士中,没有一个这样的。本来是不想将这事弄得人尽皆知的,毕竟本门的声誉也是要的,但既然乌师兄动问,那我只要实话实用。” “对了,如果乌师兄不相信我的一面之辞,可是去问问林中虎,他当时也在一旁,算是见证人。当然,如果林中虎跟我说的事实出入太大,可以让他来跟我对质。” 对于靳秋犀利的词锋,乌木显然没有预料到,眉头一皱,多少年没有人敢这样跟他说话了,乌木严厉的说道:“你也不用砌词狡辩,不管怎么样,像你这样大打出手,直接将同门真气之源摧毁,绝对是罪责难逃。我还是那句话,要是人人都像你这样,一言不合,就打生打死,那我天云门岂不是毁在你手上,那还有谁觉得我天云门是修行之所,人心惶惶,成天提防来自同门的黑手,怎么修行,山门怎么壮大?” 靳秋一看这乌木的作态,就知道了这家伙十有**是要偏帮霜无雪,而且手段高明,根本不跟自己讨论细节,只论影响,而且还上纲上线,无限拔高,好悬没有说到影响修真界和平上。 虽然看似公正,为山门着想,但话里话外,根本不提那霜无雪,就紧扣自己的出手狠辣,破坏团结,阻碍山门壮大,当真是包藏祸心。 既然对方是这种态度,靳秋当然不会好言好语,丝毫不在意对方的严厉,而是平声静气的说道:“乌师兄不用杞人忧天,要是我天云门的弟子都如此脆弱,还怎么在中州立足,怎么跟其他三大门派分庭抗礼。而且这几年过去,我也没听到山门内斗这类事情,如果我孤陋寡闻,还请师兄赐教。如果乌师兄想了解情况,就事论事的话,就不要说些臆测的话,谁也不会当真,就怕师兄自己当真了。” 靳秋此话一出,边上三人都充满了震惊,这话可不是什么好话,说难听点,简直就是在打脸,摆明说乌木在针对他,虽然三人都知道靳秋不是什么好脾气,不然也不会有毁同门道基的评语,也不会在之前对三人都不怎么客气,但没想到他居然敢这么跟杳冥修士说话。 要知道不只是在天云门内,整个中州修真界的杳冥修士,都可以说是真正的威高隆重,绝对不是其下境界修士们可以冲撞的。哪怕是在天云门这样的修士聚集之地,杳冥修士说出来的话,也可以说是一言九鼎。 所以三人很默契的看乌木师兄怎么处理这个胆大妄为的家伙。不过让人失望的是乌木师兄好像根本没有发怒的迹象,好像根本没有听出来一样,只是说道:“既然你认为自己一点错都没有,另一当事人也没有投告山门,而且事情已经过去许久,毕竟是私人恩怨,又是在驻地外动的手,那就搁置不论,暂且放下。” 第二百四十二章 诘难(三) 第二百四十二章 诘难(三) 乌木下这样的结论,不光局外三人诧异,就是靳秋都有些惊讶,方才还咄咄『逼』人,一付非要让靳秋认罚的嘴脸,怎么突然就搁置不论了。 靳秋都已经做好了继续跟对方争辩的准备,就算闹翻,明刀明枪,靳秋也准备接下来,他也知道霜无雪既然能在山门横行,不光是靠着霜未明的庇护,毕竟霜未明都已经外出突破境界去了,谁知道一去多少年。 所以肯定委托过相熟的同门代为照料一下自己的侄子,而这同门怎么也得是杳冥境界的高手吧。再看这乌执事的态度,靳秋很难不往这方面想,况且就算不是靳秋想像中的委托人,起码也是跟那边交情不错,否则没有理由一定要针对他靳秋。 靳秋当初就跟杨眉剑师兄谈论过,他也认为山门不会过问此事,就算是靳秋出手太重,但毕竟是两人约定斗法,哪会那么安全,还是在驻地外动的手,这也是山门允许的范畴,毕竟只要是人,就少不了矛盾,换句话说,就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所以才建议靳秋接些任务,出去避避风头,主要就是怕对方一系的势力来找靳秋的麻烦,以靳秋当时的水准,除非是总躲在驻地内,否则总会担些风险,就算不考虑来自山门的惩戒,也要考虑对方一系人马可能采取的措施,虽然有山门约束,别人不能来明的,但暗地里的招数可是不少,这是典型的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那么在弱小的时候,离开山门,就是唯一正确的道路。 而如今看来,还真是明智之举,自己离开之后,居所被占,还到处流传着自己被抹黑的言辞,这还只是因为对方一系没有找到自己本人,现在自己回山,肯定会遇到各种刁难,现在的这些也许只是开始。 但靳秋既然选择回山,自然有信心应付这些,所以才能一直从容以对,不曾退让,自有底气所在,难道是对方也『摸』不准自己现在的道行,这才有所顾忌,不会做得太过。 就在靳秋猜测乌木的心思之时,他又继续说道:“下面我们来谈谈几年前,我天云门派出去护送载灵玉实的队伍到底是怎么覆灭的,为什么找不到尸体,只从出事现场找到一点蛛丝马迹,只知道那里发生了一场混战,但是被人收拾的很干净,你们四凝元一先天,一共五人生死不明,为什么你会直到如今开出现?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靳秋心中一凛,知道现在的问题才是正餐,之前的住所纠纷,个人纠纷都不算什么,只不过是对方顺手而为,现在的这个问题还是真正的关键,要是一个回答不好,恐怕就会被按上各种帽子,甚至会被对方一踩到底,甚至利用整个门派的力量对付自己。 靳秋镇镇神,将对李师兄说过的话,又对乌木说了一遍,不过也只说到重伤而走,直到现今养好伤,这才回山。 乌木用怀疑的眼神看着靳秋问道:“居然动用符宝,好大的手笔,这么说,除了最开始死去的一位,你也不知道其他三位师弟的最后情况?” 靳秋肯定的说道:“是的,我当时为了不拖累几位师兄,被几位师兄劝走,最后只看到对方完全包围了三位师兄,然后我就自顾不暇,不知道最后有几位师兄突围而去。” 乌木面无表情的说道:“你是唯一一个回来的人,照你的说法,恐怕这三位师弟也凶多吉少了。不过其中有太多疑点,首先,那载灵玉实到底落到谁的手里,其次,你是越阶发杀了一凝元一先天,这可能吗?再次,你到底受了什么样的伤,要一真养在现在,这都几年了,就算是濒死之伤,以先天修士的体魄也足够恢复完好几次。最后,为什么是五个人中实力最差的你逃出生天,这是最大的疑点,不得不让人怀疑其中是不是有什么内幕,比如吃里爬外,内外勾结什么的。” 执法两人和笪姜友显然受了乌木话语的影响,用充满不信任的眼神看着靳秋,看他如何申辩,因为靳秋说的活,对他们来说,太过匪夷所思,简直就像是在听神话,在先天境界能击杀凝元境界的修士,他们也知道修真界没几个,而有这样的战例,他们也只听过法相宗的蔺如意和摩云派的聂刃,但这两人,无一不是上上之选,就算是本门的杨眉剑看着似乎都要差上一点,更何况是这个那时初入先天两三年的新人。 简直就是开天大的玩笑,如果不是对方想把在场几人当傻子骗,就是他自己说疯话,扯谎好歹也要扯得圆一点,这话说出来,鬼都不信。 而靳秋也没有进一步解释的打算,因为这乌木摆明了镇对他,当然会不停的挑刺儿,而且有些东西还真得不能说的太细,所以靳秋只是笑了笑,然后摊牌道:“看乌木师兄怀疑这个怀疑那个,我再说什么也没有意义,况且我也觉得师兄似乎对我本人更有兴趣,词锋犀利,咄咄『逼』人,都让我觉得乌木师兄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才有如此大的气。既然不相信我的话,那我看直接请掌门真人定夺算了,因为有些内容涉及到我的秘密,也就是你们关心的越级击杀敌手的秘密,也只有说给掌门真人,我才放心,也只有掌门真人才有最终裁决权,不是吗?” 乌木眼神锐利的看着这个现在还笑得出来的家伙,冷厉的说道:“看来师弟身上的秘密不少,而且还不能透『露』出来,但是想要见掌门真人恐怕不能,我这个执事就是为山门管理这个琐事的,专门为掌门真人分忧的,要是事事都要掌门真人过问,那还要我们干吗?所以师弟还是直接跟我说吧,或者是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想要逃避欺骗什么?” 靳秋回应着乌木的『逼』视,平静的说道:“在师兄看来,这样的大事都不能直禀掌门?难道这也是小事琐事,哪什么才是大事,我作为天云门内门弟子,这样重要的事,必须告知掌门,否则的话,弄不好被人蒙蔽,那就是我的大错了。而且其中涉及诸多秘密,我岂能将自己的弱点告之外人,岂不是自找死路,试问有谁会做这等傻事?” 乌木脸『色』发青,对方话中含义再明白不过了,就是自己没有资格过问,至少是对方不认同,非要找掌门真人,如果是在别的时候,别的地方,乌木肯定要好好教训对方一顿,最少也要严厉训斥对方的狂妄忤悖。 但这里是天云殿,而且对方也不是一个肯退让的,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底气,难道不知道他乌木管理的内门弟子的方方面面,就算现在不能明着处罚,但以后有的是手段,难道不怕吗?还是真得什么都不懂,不明白执事的份量? 靳秋也不管对方什么心情,自顾自的说道:“乌师兄要是没有什么要再问的,那我就去拜见掌门真人了。” 但乌木却置若罔闻,只是阴沉的看着他,阻去了道路。 靳秋只是扫视了一眼,说道:“怎么,乌师兄要以大欺小,在这里对我动手,不然就请让开道路。” 乌木这才说道:“你很傲气,对同门辣手,对师兄傲慢,虽然山门一向宽松,但对那些不知进退的人,从不姑息,望你好自为之。到了掌门真人那里,也希望你真个清白,他老人家眼里可『揉』不得沙子,想要蒙混过关,那是妄想,切记。” 看到乌木让开,靳秋边走边说道:“不敢当乌师兄的评价,我只是一个小人物罢了。至于掌门那里,更不用乌师兄费心,告辞。” 然后就大步离开,继续往大殿内走去,也不看背后几的神『色』。循着记忆中的路,靳秋穿过几座大厅、回廊和庭院,来到了位于天云殿最中央的一体座九层高楼——藏法阁。 到了这里才发现,李师兄正好带着两位新晋弟子在验灵石之前,而眼尖的李师兄也发现了靳秋,诧异的问道:“你来这里干嘛?” 靳秋这才记起,李师兄今日正是要带两位师兄走完加入内门弟子的程序,原本有些压抑,紧张的情绪缓解了不少,别看靳秋在乌木几人哪里寸步不让,但现在要去拜见得可是山门真正的灵魂所在,能否过关,还真不好说,虽然靳秋有几分把握,但难免紧张。 不过能碰到熟人,多少能缓解一下,于是微笑道:“我原本是要回我哪小竹屋的,可是让人占了,闹将起来,然后就闹到乌木师兄那里,又扯出了霜无雪那事,还有载灵玉实的事。特别是载灵玉实的事太大,乌木师兄解决不了,所以我就直接来找掌门禀明。” 虽然靳秋说的简单,但李师兄还是听出了靳秋话中的不满,不过他没有评价什么,毕竟这内门的事不归他管理,而且还有两人在场,确实不好多说,所以李师兄只是拍了拍靳秋肩膀。 第二百四十三章 过关 第二百四十三章 过关 靳秋明白对方的安抚态度,又看了两个带着好奇神『色』的师弟,笑道:“那师兄带两位师弟继续,我先上去了。也许等你们做得差不多了,我也就下来了。” 李师兄回道:“去吧,只要对山门无愧,一切都会好的。” 靳秋点点头,一路直上第六层,也无人阻拦,只是各层师兄看了他一眼,就没有多余的举动。内门弟子自然知道什么情况下拜见掌门,也不需要他们拦截检查,如果不是要紧事,自有掌门惩戒,绝对是让人难忘,所以看似畅通无阻,任何弟子任何时候都可觐见掌门真人,其中的度,自有各人拿捏。 一到六楼,靳秋首先闻到的还是那股清神宁气的淡淡清香,只是稍微呼吸,就是通体舒畅,如饮甘『露』,体内的真元都突然之间活跃起来,欢呼着运转,当真是灵气浓厚,效果显著。 再看向正前方,台阶之上的石台,上坐一老者,四周空『荡』『荡』的,更显得老者威严深重,孤寂如雪,靳秋缓步登上台阶,来到石台之上,最令人影响深刻的是,老者云气般的长长雪眉,寸尺来长,悬浮空中,飞向头颅两侧。三尺之内,云气环绕,朦胧飘逸,就像人在云中,仿佛仙中。 正是金丹真人,天云掌门,外显金丹异象,静坐云台,参悟玄机。 靳秋先是恭敬一礼,轻声说道:“弟子寒秋,有事禀报。” 天云真人缓缓睁开眼睛,摄人光芒一闪而过,看向靳秋,片刻之后,神『色』有些古怪,便开口说道:“我记得你入门还没多长时间吧?” 靳秋恭敬的说道:“是的,掌门真人明鉴,上次李师兄带我们四人来挑选功法,已经九年了。” 天云真人一直古井无波的脸上『露』出笑容,温和的说道:“好,很好,能在这短短时间内晋升到杳冥,而且根基稳固,当真是可喜。” 靳秋知道凝元境界到杳冥境界就是一个跨越,更明白身为金丹真人的掌门肯定第一眼就能看出来,就像靳秋也一定能看出来先天之前和先天之后的差别一样。 不光是境界差距很大,还因为先天和杳冥这两个境界前后的巨大变化,那就是灵觉的骤变。 所以以靳秋杳杳境界的空灵灵觉,再加上眼力经验,先天和非先天,自然是一目了然。而金丹真人的灵识对于炼气士灵觉的感应更是灵敏,既然靳秋可以看出先天前后的不同,那以此推测,金丹真人定然也是可以察觉得到的。 至于之前靳秋见过面的李执事和乌执事,那是因为境界相近,就算杳冥前后灵觉的变化很大,也是不可能一眼看出来的,只有亲手伸量才会发觉。 靳秋丝毫不感到意外,只是轻声说道:“掌门真人法眼无错,弟子也正是为此而来。” 天云真人沉『吟』道:“你们一行五人失踪六年多,你却在以杳冥境界的姿态出现在这里,不管你有什么样的奇遇,那载灵玉实是否已经为你所用。” 面对掌门真人的切重要点,靳秋诚实的说道:“不瞒掌门,确实在我凝元顶峰之时,突破杳冥之际,已然使用,这才有杳冥之境。” 天云真人没有问靳秋为什么不带回山门,反而私自用了,转而沉肃的说道:“那其他四人如何了?” 靳秋依旧配合道:“其中一人被那安家用符宝偷袭,瞬间死去,其他三人在我突围而去的时候,被五位凝元围攻,而且还有可能有更多的先天修士牵制断后路,根据我的推测,十有**已然全部陨落。而我的突围没有被看重,但也是在一凝元一先天的夹攻下反败为胜,重伤而去。” 天云真人眼放奇光,定定的看向靳秋,威严的说道:“你所说的果然为真?” 靳秋只觉得一股压力迎面而来,好像被看穿了一切,赤『裸』『裸』,凉飕飕的,本能的回答道:“绝无假话,句句是真。” 等天云真人恢复正常,靳秋才感觉到背后都湿了,哪怕靳秋现在是杳冥修士,也依然只是炼气士,跟金丹真人完全不是一个层次,在金丹真人的压力下,也只有束手待毙的命。 不过靳秋心中毫无怯懦,反而充满了前进的势头,坚定了冲击金丹的念头。 天云真人若有所思的说道:“看来你不光进镜不慢,这护身降魔的手段也不低,不然也不能在先天就越阶击杀凝元修士,哪怕是偷袭,而非正面对敌。” 靳秋对掌门真人方才的举动不敢疑仪,只是紧守心神,见掌门真人说到自己的斗法手段,补充道:“掌门明鉴,弟子当日来此,正是学得无上真瞳法,才有了而后的刺魂瞳术,专攻他人神魂,轻则恍惚片刻,重着头痛欲裂,不能自己,正是此瞳术,方才有能力越级斗法,战胜敌人。” 天云真人手一抬,靳秋马上停住话头,他才说道:“你学了哪些法术,有什么厉害手段,不用告诉我,我只看重境界。你能九年从先天到杳冥,这本身就很能说明问题,非是非常人,做不得此非常事。所以细枝末节不必说与我听,至于载灵玉实,原本就是给本门最有潜力的凝元弟子使用,既然如此,你已经使用,并且踏入杳冥,这就是天数,你也不用疑虑,这载灵玉实合该你得。你那四位师兄也死得其所,但是敢挑衅本门的安家,绝对不能放过。” 靳秋心中最大的疑虑放下,顿时浑身轻松,心念通透了不少。明白了掌门真人的立场,靳秋立刻说道:“回掌门真人,那安家已被弟子灭了四个凝元和六个先天,再加上围攻三位师兄,肯定不会一点损失都没有,所以安家恐怕也是苟延残喘,不成气候了。” 天云真人笑了起来,欣慰的说道:“好,有胆略,不管你是怎么做到的,就凭这份心『性』,你那四位师兄也是轮回有知,不过追杀令不会撤下,也算是给其他人一个震慑。” 面对掌门真人的赞赏,靳秋趁热打铁的将回山之后发生的事对掌门一一说明,最后结束道:“既然除了掌门真人,没有人看出我是杳冥修士,哪还请掌门真人允许弟子低调行事,此次回山,弟子就是感觉前路漫漫,不知何如,所以想多请教掌门真人,拨开云雾,以见前路。至于其他,弟子倒没有放在心上。” 天云真人收敛笑容,淡淡的说道:“我天云门崇尚逍遥自在,只定原则,不管枝节,至于各人缘法,更不干涉。至于成就,自然是泥沙俱下,才见真金。有什么矛盾,各自解决,山门重视的不是这些,而是真正有潜力成为金丹真人的弟子。你就有这样的潜力,不过你自己的问题,自己解决,我不会过问,更不会出面。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作为负责,我想你是明白的。” “至于乌木其人,就是私欲太重,计较小事,为人执拗,难成大气。载灵玉实的事,我会交代他的,你不用为此费心,好好修行才是正理,也不要骄傲自满,免得失了进取之心,平时**,我会叫你来听,有什么修行上的疑『惑』,可是问我。” 靳秋对于掌门的态度十分满意,恭敬称是。 天云真人看着面『露』喜『色』的靳秋,轻语道:“也不要以为我是在维护你,霜无雪道基被毁,自有那霜未明来找你了结,看你也明了这点,修到杳冥方肯回山,想必你已做好准备。不过那霜未明也算不错,侄儿大难,感同身受,不曾沉沦,反而突入心劫期,突破了久久不能突破的瓶颈。所以你好自为之,门人弟子的纠纷,只要不犯原则,我是不会『插』手的。” 靳秋欣喜的表情凝固,如同一盆冷水淋下来,浑身冰凉。虽然作过最坏的打算,但当真得呈现在你面前时,才会有最真实的反应。更加没想到的是,居然是自己帮了那霜未明一把,但霜未明绝对不会感谢自己。反而有很大的可能对付自己。 而靳秋也清楚了,为什么这几年过去了,山门中对自己的抹黑这么深刻,也明白了那乌木为什么对自己不依不饶,甚至作得如此『露』骨,『露』骨到有恃无恐,连旁人在场也不顾忌,一切的原因就是在这里。 心劫期修士已经是炼气士的顶峰,已经是可以冲击金丹真人的境界,这样的人,就是在天云门也是屈指可数,也难怪众多不熟悉靳秋的人,对他如此,谁也不会去得罪一个心劫期的修士,结交都来不及呢。 只是片刻的震惊,靳秋就转醒过来,紧守本心,镇定下来。事已至此,多想无益。再次拜谢掌门真人。平静的说道:“掌门真人的话,我记住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能侥幸踏入杳冥,绝不会看不清,更不会轻视别人。我在进步,别人同样在进步,并且丝毫不慢。我有什么可骄傲的。” 第二百四十四章 异数 第二百四十四章 异数 天云真人对于敲打的效果很满意,温和的说道:“不过你也不用太过担心,山门有山门的规矩,他也不会太过『乱』来的。以你的本事,应该应付得来。” 靳秋沉静的说道:“有劳掌门真人关心了。如果没什么吩咐的话,我就告辞了,下面有两位新晋弟子要拜见,我就不耽搁了。” 天云真人颔首说道:“也好,你去吧。” 靳秋恭敬一礼,告辞离去。 而天云真人用只有自己听到的声音喃喃自语说道:“异数,也是我天云门的异数。” 声音丝毫没有传出周身三尺,确实是自说自话。 靳秋走下台阶,才发现门口已经封禁,一层青『色』光幕方才消散,靳秋甚至不知道这封禁是什么时候开启的,只能感叹金丹真人的不凡。 而光幕之后正是李师兄带着两位新晋弟子等待,显然是靳秋在与掌门交谈的时候,掌门发现有人前来,于是不动声『色』的开启封禁,示意来人等待片刻。 这种手段,当真是靳秋想所未想,也难怪掌门真人不需要靳秋展示什么法术手段,只在意境界道行,这才是根本,这才是金丹真人看重的,其他的都是浮云。 走到李师兄跟前,歉意的说道:“耽误了师兄的时间,小弟过意不去的很。” 李师兄其实在看到这层青『色』光幕,就知道靳秋还在里面,故而没有丝毫焦躁,只是安静的等待,听到靳秋的话,只是笑道:“师弟什么时候这么生分了,你的事可是大事,我在这里等一等,有什么关系。你只要以后有时间,指点指点这两位师弟,就好了。” 靳秋也不坚持,顺势说道:“师兄总是回护我们这些做师弟的,我也不多说了,有时间找师兄叙叙也好,两位师弟要是要有疑『惑』,也可寻我,既然李师兄说了,我怎么也得做到吧。” 枕寒和枫行也都是有眼『色』的人物,齐声说道:“多谢李师兄,也多谢寒秋师兄。” 靳秋笑笑,继续说道:“好了,李师兄进去吧,我也要离开了,有时间会找师兄的,到时候可别闲我叨扰就是了。” 李师兄也是轻笑道:“你来就是了。那我先进去了,免得掌门真人久侯。” 靳秋看着三人进入之后,便转身下得楼去。又记起在山门接的第一桩任务,靳秋也就顺便去交接了驻守载灵玉矿一年的任务,得到了一粒洗髓丹的奖励,这才回到正门大厅,却发现人已经散了,只有乌木一人还在这里。 靳秋走上前去,带着冷意的语气说道:“方才我已经和掌门真人详细的描述了来龙去脉,掌门真人已经认可了我的说法,所以就不劳乌木师兄再多费心了,稍候掌门真人会吩咐下来的。” 乌木脸『色』阴沉,没想到靳秋这么快就说动了掌门真人,那他就不能在这事上做文章了,除非是活得不耐烦了,否则在天云门无人敢忤逆金丹真人,但乌木当然不是在小辈面前输了阵势,同样冷冷回道:“我如何做事,还轮不到你置啄,掌门真人有何吩咐,我自会照办,用不着你来通传。如果没事,你就退下吧。” 靳秋轻笑出声,以前自己一个人战斗,什么都是一个人做,不管是遭遇强敌,还是身陷险镜,抑或是筹谋划策,除己之处,还真没什么助力。现在倒是体会了一把狐假虎威,拉虎皮扯大旗的乐趣。掌门真人的招牌还真不是一般的管用。 即便是杳冥修士,又是内门弟子执事的乌木,也不敢有丝毫不敬,即便是对靳秋不满之极,但话语言辞中早已经没了之前的颐指气使,居高临下的指责怀疑。就算是不甘心的回敬靳秋一句两句,也不过是『色』厉内荏,底气不足的表现。 难怪有那么多的人都希望自己有个大靠山,还真不是一般的爽快,根本不需要自己动手,甚至动嘴也就一两句话的样子。再没有比这成本更低,效率更高的法子让别人低头了。 靳秋也理解了为何那霜无雪几乎是视靳秋如无物的作态,也明白了那霜无雪,即便是到了驻地之外,也笃定对方不敢反手的原因,按照当时霜无雪的想法,被自己打的躺在**修养三两月,这两人间的矛盾也就消了,算是了结。 如果反抗,甚至先动手,那他霜无雪背后杵着个杳冥境的叔父,就能轻易的捏死你,只要是稍微有一点权衡利弊,两害取其轻的想法,就知道该怎么做。 哪怕是『性』子刚烈,一点不妥协的对手,也要顾忌一下他的后台,不敢下手太重,只要有顾忌,那动起手来,就弱了三分,自然是他霜无雪占优势。 但悲剧的是靳秋甚至刚刚出关没两天,还没来得及打听到这些东西,就被霜无雪找上门来羞辱,而且靳秋也不是个迂腐的人,先下手为强的道理还是懂得,于是就悲剧了。 如果靳秋早些知道这些,也许就不会下重手,至少不会结下大仇,去招惹一个心劫期的修士,不过现实是没有如果假设的,既然已经发生,那就只有面对,再去懊恼后悔,却是没有半点用处,徒增烦劳罢了。 靳秋一时思绪飘飞,看来当初自己嘲笑那霜无雪确实是没有站在别人立场上想问题,霜无雪有这样的优势,肯定不会像自己这样时时警惕,处处留心,所以才会让当时不知天高地厚的自己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时也,命也,当真难料。 靳秋毫无诚意的对乌木一礼,笑道:“是,师弟我这就退下,师兄就不用送了,我会受宠若惊的。” 看着乌木充满怒火的双眼,靳秋心情好了不少,看来这位乌木师兄倒也不愧是杳冥修士,只说这真『性』情,就毫不掩饰嘛,当怒时怒,当忍时忍,当浮一大白。 靳秋嘴角微翘,心里这样想着,也不多说,飘然而去。 靳秋也不着急回竹屋,既然出来了,索『性』再去拜访几人,第一站自然是杨眉剑师兄处,二话不说,激发腾云符,靳秋驾驭白云,朝着杨眉剑的陋室草屋而去,但见满地寒霜,草木皆枯,湖水寒气氤氲,那看似风一刮就倒的草屋,凛然的屹立不倒,任凭寒风凌厉,它自依然。 正是记忆中的杨眉剑师兄修行之所,禁制也只是档住了寒风冷霜,以靳秋现在的灵觉之精微,依稀察觉到定坐在蒲团之上不是杨眉剑师兄,又是哪个。也只有如此之苦修,才造就偌大的名声,不说靳秋的生死磨炼和机缘造就,绝不敢说比他做的更好。 而除开被掌门真人称作异数的靳秋,天云门中新秀之士,当以杨眉剑为最,单说他以短短数年时间晋升凝元,并且夺得水幽府元光洗礼的资格,就有很大的潜力,踏入杳冥,和他相差仿佛的,在中州修真界也只有水幽六杰中的其他五人。 看着不为外物所动,一心苦修的杨眉剑师兄,靳秋唏嘘不已,每一次看到他,都是如此。虽然靳秋不会选择这条路,但不妨碍靳秋的赞赏,也许正是这样,靳秋才特别敬重杨眉剑师兄,才会成为关系颇好,能相互交流的朋友。 靳秋站在门外,一如之前放声喝道:“杨师兄,小弟寒秋来访。” 只见那禁制马上开了一道门径,靳秋一步踏入,施施然的坐到对面蒲团上,对着已经转醒之后的杨眉剑拱手行礼,笑道:“一别多年,师兄风采还要胜过当年。” 杨眉剑定定的看着靳秋,仿佛在确定是不是真的,方才说道:“师弟如今安好无事,看来当年之事多半谣传,只不知内里有何密辛,而师弟如何今日乃还?” 靳秋低沉道:“当年我也是九死一生才突出重围,而我因为实力低微,没有被敌人重视,这才逃脱,但也侥幸之极,至于四位师兄,一位被符宝击杀当场,三位陷入重重围困,应该是已经陨落。而我养伤很久,这才回山。” 杨眉剑也不是个追根究底的人,于是转移话题道:“你能回来就好,至于四位师兄,山门自会为他们主持公道。” “现在师弟给我的感觉,似乎比之以前明显不同,显『露』的气度仿佛比我还要渊深,莫非也早已经踏入凝元?” 靳秋微一凝眉,沉声道:“师兄好敏锐的感觉,就是方才见过我的李师兄,乌木师兄都不曾注意到,师兄神目如电,小弟这么容易就被看穿?” 杨眉剑笑道:“师弟勿急,虽然几年不见,但若论熟悉,恐怕整个天云山,都没有比我更熟悉师弟你的了,这其中的变化,能瞒得过他人,倒瞒不过我,这倒不是修行境界高低的问题。而是熟悉与否的问题。” “就像你见到一个不熟或者陌生的人,他只会觉得你该是这样,但如果碰到以前跟你熟悉的人,几年过去,再一碰面,这变化就算你自己不清楚,这熟人肯定清楚的很。而不同的是,我们修士自然注重气息作态,而普通人注重的则是相貌气度。” 第二百四十五章 突施狠手 第二百四十五章 突施狠手 靳秋这才释然,差点以为自己被看穿了,如果真是这样,连凝元境界的杨眉剑师兄都看出来了,那杳冥境的两位师兄还不是看得更分明,那就不是自己想低调修行,而是被两人耍了,还暗自得意,岂不笑话。 好在只是因为熟悉,再察觉到自己的前后的变化,而且那句‘仿佛比我还要渊深’,估计也只是客气之语,不然的话,没道理以靳秋的空灵灵觉,没道理只看得出先天前后的差别,至于先天之后,如不动手,只从外在,还真看不出个所以然。 料想杨眉剑师兄也没有这等厉害的眼力,否则,只看一眼,对方什么境界,什么实力,那得多么恐怖的洞察力,简直就是炼气士比之金丹真人的差别。 杨眉剑继续说道:“这么说师弟也踏入凝元,看来师弟在外这几年,也不是白饶,我天云门又多一凝元,而且还是如此秀出之士,当真是我天云门之福,可喜可贺。” 靳秋也不想多生事非,将自己的底细说出,那样影响太大,也无必要,更不符合自己的规划,只是顺着说道:“师兄谬赞,比起师兄以符剑术力夺水幽符元光洗礼的大事,我这点本事还真算不得什么了,现在师兄的名气可是大得很,师弟我这么孤陋寡闻的人,一路上都听得不少。可见影响之大,传播之广。” 杨眉剑苦笑道:“师弟不说这个还好,说起这个,我当真是苦恼,自这事了结,回山之后,相熟的,不相熟的师兄弟们就接连上门,不是谈玄论道,就是切磋法术,原本这是好事,可是这人一多,好事也变坏事,而且部分师兄弟的用心也不正,颇为烦恼,最后我只好闭门不出,对外称闭关,如此拒访,年许过后,事情淡了,再加上大家明白了我的意思,所以就少来了,若非如此,我哪里还有时间精力修行,就是全都用在这频繁交流上,也不够了。” 靳秋倒是没想到这名声之累,在堂堂天云门内,居然表现的这么明显,问道:“这样说来,师兄不仅没有得到这名声的好,反而受起累。” 杨眉剑点头道:“确实如此,这声名太盛对于我等修真之人确实不利。” 靳秋摇头道:“师兄一意苦修,而且也只受声名之累,所以自然执此观点,但失之偏薄。只说跟师兄同名的聂刃,小弟看他在外,通常只需要报上名号,根本不需要动手,就能解决问题,哪怕不可调和,也是人的名树的影,也能让人动手之时,就弱了三分气势。所以说只要哪天,师兄在外行走,自然能体会这点。” “当然,我们是不必去刻意追求这些,但确实存在的,利用起来有何不可,不过看师兄的样子,估计是难得外去,倒不去多说。” 杨眉剑若有所思的说道:“看来师弟这些年,经历还是很丰富的,不然也不会如此门清,看来出外历练也确实是一条不错的道路,也难怪山门中的师兄弟们一到瓶颈,就纷纷外出碰机缘,不是没道理。” 靳秋来到这里,心情很是放松,说话便的是,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但也很残酷,撞到机缘的不少,身死道消的更多,所以修士们还是觅地潜修的多,出外闯『荡』的少,再或者就是前途无望,无心道途的人。” “当然了,也有像师兄这样一心苦修,道心如铁的人,还有那水云殿,据说是有赤子之心,心无旁骛的雪晴那样的人,倒是验证了那句道有千途,各取其一的说法。” 就这样,靳秋和杨眉剑两人随意的聊着,从别后故事,到各自观念,再到术法交流,一直畅谈到夜『色』渐浓,靳秋才起身告辞,便是明白这个时间,就是每日必要的修行时间,即便是靳秋自己也是非重大事件,不会耽误,何况是杨眉剑师兄,所以再是聊的高兴,还是识趣的离开。 清冷孤月刚刚升起,但寒气却是远胜日间,风虽然停了,但这冷是透入人心的,伴随着夜的孤寂,即便是靳秋,也不愿意在外面多待片刻,直奔竹屋而去。 内门驻地说小不小,毕竟也散落着许多弟子的居所,说大也不大,靳秋架云而行,不多时,就自回来,不过门前确实是站立着一人,而且也不像是才来,很是待了半天,显然是在等着靳秋回转。 但是让靳秋吃惊的是,这人并不是笪姜友,也就不是来继续跟他争这处地方,要是这样,那很简单,靳秋再把他扔出来就是,而笪姜友也不是傻子,争是争不过的,再加上对方连乌木师兄都敢冲撞,他算得了什么,就在靳秋前去拜见掌门真人的时候,已经识趣的重新换了一处地方。 靳秋落定在这人十步之外,这才认真看向这人,只见此人脸带风霜,双眼微合,神『色』安定,一身玄衣融入夜『色』,但一对雪眉却更显突出,如雪剑飞来,锐利无比,破坏了整个安详的意境。 仿佛知道靳秋在观察他一般,突然睁开眼睛,眼神空洞的看向靳秋,仿佛看得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个物件,让靳秋十分不舒服,这种眼神,靳秋甚至想起了许多将死修士死去的那一瞬间,眼神里空洞无物,仿佛万事皆休,一切成灰,生死相隔,前一刻还是鲜活,下一刻就是消亡。 也正是在对方睁开眼睛的时候,靳秋感觉到一阵心悸,仿佛感到死亡的来临,一颗心扑通扑通的跳,一切鲜活的颜『色』都在腿去,只剩下黑白,甚至有了终将归于尘土,又何必如履薄冰的去追求那虚无缥缈的长生道途。 也正是在这一刻,靳秋的真瞳魂力仿佛一盆冷水淋下,马上从这种臆梦中醒转过来,靳秋却没有半点喜『色』,有的只是冷汗淋漓,寒风一吹,更是冰寒彻骨。 而对方也是一声轻咦,想是有些意外,不过在这寂静无声的环境,却是让靳秋听个正着。 靳秋不敢怠慢,紧守心神,微眯双眼,再次看向对方,却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但靳秋绝对不会相信方才什么都没发生,更不会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如果方才自己真的有所动摇,连自己最坚持的都产生了怀疑,这后果绝对是灾难『性』的,虽然效果并不明显,于现在的实力境界也无损,但以后再想晋升却是千难万难,甚至是越是进步,越是危险。 对于靳秋这样苦心孤诣,想要求真了道的修士来说,其祸尤甚,跟被摧毁道基不遑多让。再看这人跟那霜无雪还有三分像,只是一开始其人气度风采绝不是霜无雪可比,再加上双眼微合,所以没有看出来。 靳秋也曾想到过会在什么情况下见到这忌惮良久的人,但却没想到会是在这种情况下,来得何其急,又用这种阴狠手段,来得何其凶猛。 靳秋仿佛寒冰一般的声音说道:“霜未明!?” 虽然是问话,还却是肯定的语气。靳秋现在还能保持理智,没有动手,已经算是十分克制了,方才那一下,看不到刀光剑影,看不到斑斓绚丽,甚至可以说是莫名其妙,就是有第三人在场,也只会觉得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沉凝,便什么都不会发觉。 只有当事人才知道这一刻的凶险,甚至不在靳秋那次被安家追杀之下,完全打了自己一个措手不及,还是在自己心神放松之下,自然而然之下看向了那空洞无物的双眼,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手段,但对方营造的气氛,等得就是那一刻。 好在靳秋一直在修炼无上真瞳法,否则即便是以杳冥境界,靳秋也不敢说一定能脱离这种意志上的影响,而拖的时间越长,只能是对靳秋越是不利。 霜未明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更没有失败后的懊恼,只是淡淡的说道:“不错,不错。” 也不知道是在说靳秋挡住了他的攻击,还是在说他的身份,抑或是两者都有。但靳秋并不去理会,更明白在内门驻地,他面对高过自己一个境界的修士,该怎么应对,甚至靳秋猜测,这霜未明恐怕也是顾忌这些,才只会对自己用上这一招吧,不然,这霜未明可是有很多对付自己的方法。 靳秋一下吃了这么大一个亏,还是闷亏,当真是暗怒不已,但是决计不是动手,弄不好对方就等着机会,只要靳秋先动手,那不是送给对方一个下狠手的机会,靳秋同样也是能隐忍的人,平静下来,感慨道:“原来是霜未明师兄当面,这才是我辈修士的楷模,要是霜无雪有您的十一,也不至于早早的断送了道途,真是令人扼腕不已。不过这也是常理,毕竟虎父犬子的多,老子英雄儿好汉的少,更何况是我等修士,而且霜无雪也不是您儿子,倒也说的通,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第二百四十六章 霜未明 第二百四十六章 霜未明 然而让靳秋失望的,霜未明没有任何失态,依旧是安定如常,仿佛没有听到靳秋的冷嘲热讽,而是缓缓说道:“看你也不是狂妄自大之人,为何对无雪下此重手,就算无雪做得不对,你难道不知道我的存在吗?就没有想过这一天?” 靳秋看到霜未明的表现,明白了他不是用言语能挑动的人,至少像这样的嘲讽是无效的,也就没有再去做无用功,而是认真的说道:“确实是不知道。” 霜未明见靳秋不似作伪,微微一怔,随即点头道:“原来如此,不过这些不重要了。” 靳秋也同意道:“确实不重要了,以霜无雪的『性』子,就算不是找上我寒秋,也会碰到中秋,金秋,终归是要栽个大跟头的,也许你知道,也许你不知道,但也有你一份功劳,太过溺爱,终究难以成大气,甚至像现在这样,怪得谁来。” 霜未明空洞的眸子中突然闪中杀意,森寒刺骨,让人心悸。但靳秋不惊反喜,终究还是有软肋的,只要不是全无破绽,总得有点反应吧,就是靳秋的机会。 但霜未明马上就收敛起来,淡漠的说道:“无雪的『性』子不好,才有那日之祸,那你这样的『性』子,就没想过今日之灾,就算你躲得了初一,也躲不过十五,我们的时间很长,走得路更长,无雪的当日,未必就不是你的明天。是你自己不给自己退路,是你自己把路走绝,也不要怪他人。” 靳秋到得现在才发现,自己无论是实力道行,还是言语争斗,居然全不在上风,不过想想也就释然了。别看自己一路走来,似乎也是历经劫难,险死还生,斗法经验也算丰富。但这要看跟谁比,跟同辈分的师兄弟们,自然是远远朝过,就是中州那几个风头最劲,名气最大的几个,靳秋虽然并不攀比,但也不乏自信,还是要胜过他们一筹。 但毕竟修行时日尚短,有些东西是要时间来沉淀的。而且这霜未明更是其中的佼佼,见识经验,道行实力,几乎全都压自己一头,这才有处处受憋的感受,自己最大的本钱就是年轻,有强大的上升势头,以及堪称神速的晋升速度。 所有靳秋不去想其他,只看这些,就精神一振,将对方阴损招数不成之后营造的压抑一扫而空,畅快的笑道:“明天的事谁知道,我只知道,当日我不立下决断,全力反击,甚至连今日都没有,还谈什么明天。既然被『逼』上绝路,无路可走,那么向前就是唯一的方向。今天我也是一样的话。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我接着就是了。” 靳秋发自心底的笑声,向四面八方传开,一时竟将寒风驱散,那沉凝压抑的气氛一扫而空。 霜未明的话中也带了几份激赏:“‘向前就是唯一的方向’吗?好,很好,不得不说,你算是本座见过年轻一辈中最出类拔萃的,就是可惜了。今天我只是来看看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好了,你人我也看过了,就这样吧。” 眼见再不能有所作为,霜未明一点都不拖泥带水,话一说完,就转身离去,而且是慢步离开,将背后留给了靳秋,似乎毫不担心靳秋动手。 而靳秋也确实不敢,这是诱『惑』,也是陷阱,但靳秋更明白一点,没有足够的实力行动,机会越好,失败越快,而靳秋可败不起,关键的是这山门铁则可是靳秋助力之一,如何肯去破坏,连对方这样的人都顾忌重重,自己怎么能。 看着霜未明逐渐消失在夜『色』中,靳秋有些虚弱的回了竹屋,方才的凶险,真是不能与外人道哉。 相比靳秋以前所有碰见的敌人,这次的更加强大,更加狡诈,所以更加难以对付,好在得了掌门真人的许诺,总算扭转了一点劣势,但对方就像是隐藏在暗中的毒蛇,谁也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出来咬上一口。 就像今天这样,在靳秋毫无防备,心情放松之际,突然出手。对方眼光之毒辣,抓住时机之精准,在靳秋碰到的人中,不作第二人想。这也印证了为何山门中人,都会容忍那霜无雪,为何会有乌木为其张目,无他,实实在在的实力尔。 虽然靳秋只是和这霜未明接触了一次,也是第一次,但给人留下的印象之深刻,仅在掌门真人之下,炼气士中,无出其右。看来这境界越高的修士,心计手段,魄力决断,当真惊人。 靳秋开启全部禁制,平心静气,收束心神,让自己渐渐平和下来,不起杂念,只是缓缓的运转无上真瞳法中的养魂之术。平复着那一瞬间交锋,带来的心神疲惫和神魂虚弱。 经过一夜的调养生息,靳秋精神饱满,神采奕奕,整个人的精气神儿,更胜从前,这却是因为神魂越发凝聚圆融之故,也算是靳秋虽然硬挨了霜未明一击,但并没有被击败,反而稳固道心,再加上一夜恢复,算是因祸得福,但靳秋同样不会感谢那霜未明,就像对方不会感谢自己助他踏入心劫一样。 因为靳秋很清楚,这些都只是外因,无论是有心的,无意的,还是好意的,恶意的,只是外因而已,只是起到激发的作用,真正的主体还是自身,否则那霜未明就不是突破,而是疯魔。靳秋也不会是精进,而是沉沦。 外因无有预料,也无有计数,但自身稳固,本心坚定,这些才是助益。所以不管是霜未明,还是靳秋都不会本末倒置,是非不分。 撤除禁制,靳秋出得门来,冷冽的寒风让靳秋精神一振,霜未明留下的阴影彻底消除,靳秋带着微笑,看着远近山『色』,轻声自语道:“你来几次,我就精进几次,你不过也只是我的一块磨刀石罢了,想打击我的自信,门儿都没有,今天是你的,未来是属于我的。” 靳秋闭上眼睛,任由寒风吹拂,日光没有带来温暖,但带来了光明,而这寒冷恰如靳秋的处境,磨砺的是万物,度过之后,希望就会来临,到时光明更长,温暖更甚。 就在靳秋体悟自然之时,一团白云飘忽而来,方才进入靳秋的灵觉范围就被发现,转过身来,正好看到对方落到地上,向靳秋走过来,正是靳秋相熟同门中唯一的女修——丽雪颜。 丽雪颜一如往日,仿佛岁月没有在他身上留下痕迹,带着清爽的笑容款款而来,眼眸温润如水,站定在靳秋前面,轻启朱唇,声音空灵的说道:“寒秋师弟,一去经年,昨天听闻你回山,今日一看,果然变化了不少。” 靳秋微笑道:“丽师姐还是一如往昔,原本昨天就要去拜见师姐,只是有事耽误了,再加上天『色』已晚,也就作罢,今日还没去,倒是师姐先来了,很让我过意不去。” 丽雪颜笑意更浓了,显然靳秋的回话很是得体,说明他并没有忘记这些老朋友。 靳秋伸手请丽雪颜一起走到瀑布之下,欣赏着万千水珠激越跳动,反『射』着各种颜『色』,端的是绚丽万分。 丽雪颜站在靳秋身边,轻声说道:“当年初闻师弟跟随几位凝元师兄被伏击,最后生死不知,我还伤心了好一段时间,毕竟师弟出走,也有我的原因,好在师弟福缘深厚,转危为安,重新回到山门,不然的话,我恐怕要愧疚一辈子。” 靳秋从没想到对方还有这种想法,一时有些楞住了,随后笑道:“丽师姐多想了,再怎么算,也算不到你头上,可能你听到了什么,不过这些绝对都是谬误。按我对霜无雪的了解,只要我和他接触,总会有由头的,而以我的『性』格,那件事也迟早发生,所以说你只是恰逢其会,何况当时也是我重创了那霜无雪,自身无碍。” “至于之后的事,难道师姐还能牵强的认为都跟最开始有关系吗?所有的一切都是一连串的因素组成,少了哪一个,就绝对不会是同一轨迹。所以还请师姐放宽心怀,不要多想,至于外面的世界,实在是残酷而复杂,不是一两句话可以说清楚的。” 丽雪颜听到确实不是自己的原因,着实松了一口气,这些年来,常常因为自责,以至于有了心结,即便修炼日勤,但进境却并不理想,现在好了,放下了这个包袱,很是轻松不少,就连真气都活跃了不少。 靳秋虽然描述的并不是很清晰,但效果却是达到了,其实也就是靳秋的一句肯定的回答。看来当年的影响很大啊,不光是自己因此改变。 丽雪颜俏丽的面容『露』出喜『色』,明显的感觉到了自己的变化,只要再修炼稳固下来,就会有进镜,也这算是多年的积累,倒并不让人意外。 丽雪颜收拾好心情,有些担心的问道:“听说昨日寒秋师兄顶撞乌木师兄,让他下不来台,会不会有失妥当,毕竟他是内门执事,你这样做,未免太过冲动了些。” 第二百四十七章 疑惑 第二百四十七章 疑『惑』 靳秋不免有些诧异,这传播的倒是挺快,昨天才发生,怎么今天好像都知道了,当时算上当事人,也就五人。不过想到自己都似乎跟李师兄提了一下,何况是其他几人,还是这种可作谈资的事,也就释然了。 还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事传播出去,自己固然是一个莽撞无悖的样子,但那乌木恐怕也不见得有好处,至少威信大跌,自己是占理,也有底气,并不秫他,但别的人可能原来敬畏,现在恐怕就不知道了。 心里想着这些,嘴上不停,十分淡定的说道:“没事的,我跟乌木师兄只是据理力争,并不是冲撞他,而且当时也有其他人在场,不然,我要是真没理,那还能安安静静的站在这里跟师姐说话。想必是有些人以讹传讹,不必计较。” 丽雪颜也觉得应该是这样,毕竟乌木师兄可是一个严厉的人,对内门弟子们可是不假颜『色』,只要犯了错,可是绝不手软,该惩的惩,该罚的罚。没听说谁能例外。当然杳冥境界以上的师兄们是例外,不是他们从无犯错,而是乌木也没法去管,只有禀报给掌门,毕竟实力不占优势,就谈不上维护山门铁则。 丽雪颜又说道:“那霜未明师兄要是来找你,你怎么办,他可是霜无雪的叔父,更是心劫期的绝强修士,你怎么应付的过来。” 靳秋眼神一凝,心下想到:“那霜未明已经出手,但估计没什么人知道,毕竟是心劫期高手的行踪,又是那么容易掌握的,而且我要是没有一点把握,也不会回山了,说到底,也就是不要太过寄希望于他人,自有相信自己,才是正理,否则自己昨天就着了道了。不过这些倒不必说与旁人听,帮不上忙,又『乱』人心镜。” 于是自信从容的说道:“师姐不必担心,这里是内门驻地,而且我和霜无雪之间的恩怨,也是公平对决,他也挑不出理。他毕竟是山门仅有的高手,定然不会自将身份的,明着来对付我,况且自有掌门真人的约束,我只需要小心谨慎,其他什么麻烦,自然可以招架,你不要担心,我这几年在外拼杀,可不是白过的。”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也很残酷,我一路走来,别的不说,应付麻烦的经验还是有的,倒是师姐,似乎进境不甚理想,如若有什么疑『惑』,可以找我交流。在山门内,我的朋友不多,还是多多来往才是,我可比不了杨眉剑师兄那般石人心『性』。” 丽雪颜抿嘴轻笑道:“你倒是编排起师兄来了,胆子不小啊。不过你既然做好了准备,我也就不多说了。至于请教修行疑『惑』,我会的,只怕到时师弟嫌我烦了,恼我了。” 靳秋微笑道:“师姐能来,是给我天大的面子,小弟哪里敢不耐烦,况且只有多交流,才有更多的收获,毕竟交流是双方面的,收获同样也是双方面的。” 靳秋和丽雪颜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惬意的欣赏着别样景『色』,很是开怀,不时会心一笑,妙语连珠,气氛良好。 不过话总有说完的时候,丽雪颜也适时的离开,靳秋也不回屋,而是架云朝着天云殿而去,不是别的,正是再次拜见掌门真人,因着昨日有新晋弟子拜见,挑选功法,靳秋也不好耽搁,而且还是李师兄带领,于是捡紧要的说,算是先了结最大的心结,恳求掌门的谅解。 结果也令人满意,掌门真人毕竟是高人,明白栽灵玉实已经给靳秋用了,也突破到了杳冥境界,算是那场大难中,不幸中的大幸,否则还真不好说。总不能再让靳秋吐出来吧,最多是让靳秋以后多为山门出些力就是了。 而今日再去,则是为了另一件大事,即:靳秋走到了这一步,那下面的路该如何走,或者说靳秋已至杳冥境界,那么该怎么修炼到心劫期,以及心劫期又是怎样的光景,这些未知的东西,就是靳秋回山的最大因素,也就是门派组织最大的凝聚力之成因。 这次靳秋没有任何犹豫和耽搁,直入掌门所在第六楼,此时高台之上唯有掌门坐于其上,无人打扰,靳秋也算来得正是时候,其实平时也确实无人打扰,否则掌门处理的事也就太多了,哪有时间修炼,毕竟掌门也是要修行的。 有些经验知识,掌门都会在历次的**会上提到,不过靳秋怕是等不了这么长时间了,这也是靳秋修行太速,而且长年不在山门的缘故,不然这些都会明了。 靳秋上得高台,恭敬行礼道:“弟子寒秋又来叨扰掌门真人了。” 天云真人颔首微笑道:“你今日比之昨日似乎更加圆融,莫非一日之间,又有精进?昨日事多,看你还有未尽之言,倒是没想到你却是雷厉风行的『性』子,藏不住问题,隔日便来此,说吧,有何疑『惑』?” 靳秋十分佩服的说道:“掌门真人法眼如炬,弟子在您老人家这里是无所遁形,里外里都看了个通透。弟子确有疑『惑』想要请教。” “这其一,便是弟子已入杳冥,但不知该如何进阶心劫期,弟子也是毫无头绪,未免行差踏错,只好来请教掌门真人了。” “这其二,就是心劫究竟是怎样的境况,能否请掌门真人也一并开解。” 天云真人叹息道:“说起来,你还没有在我座下听过一次开讲道法,对于修行的种种也都是独自『摸』索得来,看来你在外行走,机缘非浅,悟『性』也高,否则没有明确的指导,会走很多弯路的,你能在这不到十年间,从先天跃入杳冥,本身就是不可思议,除了你自身了得,这修行之路也很是明晰,否则也不会这么一往无前。” “所以你探求前路的想法是对的,如果连修行的方向都没有确定,那么其他的作为只是虚妄,都是笑话。” “杳冥境有别于前面几个境界,便是开始凝炼神魂,修行方向,修炼重点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所以凝元和杳冥之间,便算是一个很大的阻隔。而能跨越过去的人则是非常的少。原因就在于此。” “而杳冥之后的修行,自身真元和体魄便不是重点,凝炼精淬神魂才是重点,而外在表现则是灵觉的精微和宏大。而神魂可以说是一个人根本中的根本,丝毫不能出错,一错,弄不好就自陷绝路,所以只能慢慢的镇之以静,静而后安,安而后虑,虑而后得。神魂自长。” 靳秋听到这里,认真问道:“这不就是夜深人静之后入定,专注神魂,一念不起的法子吗?可有别的速进之法?” 天云真人惋惜道:“其实你修炼的无上真瞳法便是修炼上丹田,跟神魂关联密切,只是此乃残篇,杳冥之后的进阶功法没有,否则倒不失为一个很好的增益。不过这些都是缓进稳重之法,一些激烈的破立之法也有,只是太过激进,危险太大,不足取。” 靳秋面上神『色』不变,心下则有些欣喜,果然无上真瞳法不光是斗法之时的一张底牌,更关键的作用是发挥在这里,杳冥之进境,就应在它的头上。 不过靳秋曾经答应过童家家主童安格,不会外传,也就息了要将进阶功法献上的想法,一是自己的承诺要遵守,再一个也是此法的要求有些苛刻,作用也不大,不足以改变天云门的根本局面,当然,还有那么一点私心。 反正山门的功法不少,也不缺这一个,天云门也不是以功法以傲的门派,几乎是千人千法,各不相同。比如靳秋修炼的根本道法便是那神秘篇章中的功法,难道掌门真人不知道,毕竟靳秋当除只学会了那无上真瞳法,就算那里不知,现在还不知。 非是不知,而是根本不看重这些,因为天云门秉承的是每个人都是有差异的,别人的路只是别人的,好与不好另论,不是说别人挑选了一门强大的道法,你学此法,也一样强,那是谬论。 所以天云门都让新晋弟子自个挑选适合自己的,无论你选择什么,只需要自己承担后果就好,别人不会去干涉。 而天云门收藏的大多是修炼下丹田的丹修之法,极其少数的修炼上丹田的神魂之法,还大多残缺,至于特殊血脉,体质之法更少,至于修炼中丹田的全修之法一个也无,毕竟修炼胸中五气跟丹修之法相左,不如神魂之法可同修而异途。 掌门真人继续说道:“当然有些意外情况是避免不了的,只能将怀事变好事,例如被敌人以秘法攻击神魂,只要能抗过去,只要不伤根本,再调养恢复,便会大有进境,只不过这种事还是少有为妙,否则哪次抵挡不住,就什么都没了,得不偿失。” 以掌门真人的眼力,恐怕是看出来了什么,所以才会这样对靳秋说,因为这种情况正是靳秋昨晚遭遇霜未明的例证。 第二百四十八章 解惑 第二百四十八章 解『惑』 靳秋不会一有什么就会向掌门告状,毕竟掌门真人着眼的是整个山门,而不是某个个人,强调的是规则,而不是某一件事。不偏不倚才是正理。 但既然掌门说到这里,靳秋也不会去隐瞒,只是用平和的语气将自己的昨晚的遭遇叙述出来,算是解释自己的小有进境,也就是掌门真人说的破立之事,同时也说出了自己的疑『惑』,就是那一眼究竟是个什么说道,居然连自己都差点着了道,难道这就是心劫期的手段? 天云真人了然的说道:“霜未明倒是懂得时机啊,不过也很有分寸,就算让人知道,恐怕也拿他没法,看来你的压力不小。不过也可以看成是你的挑战,修真了道就像过山,过得一山还有一山,不管前路如何艰难,也必须前行,把霜未明看成你的下一个要攀越的大山,倒不失为一个很好的磨炼。” “如果你过不去这一座山,那就只能给他再进一步的信心,呵呵,这磨砺是相互的,不论你们谁胜,都是我天云门胜,你们也只有依靠自己,旁人帮得了一时,也不能帮得了一世,你能明白吗?” 靳秋也没有想过靠掌门真人的庇护,并没有什么失落,沮丧的情绪,而是平静的说道:“弟子明白,山门本是自在地,靠外事外物,纵使过了这关,也不完美,甚至是缺憾,况且弟子入门日浅,就是比这些个外在的,恐怕也是差得甚远,反而都靠自身,弟子把握要大些。” 天云真人满意的点头道:“你能明白这些就好,你的潜力我是看好的,只要不骄不躁,这次危机就算不得什么了。” “杳冥境界锤炼神魂,直至凝炼到瓶颈,就要准备渡过心劫,才能进入心劫期,而这渡心劫就得杳冥顶峰之时,有一个契机,然后劫火自心底起,焚烧真元,熔炼神魂,抗过了,则脱胎换骨,有进阶金丹之望,抗不过,重则劫火焚身,化成劫灰,身死道消。就算是轻的也是道行全消,神魂重创,或疯疯癫癫,或成为活死人,极为凄惨。” “所以很多了解心劫期艰难的,大多数人都放弃了,不肯渡劫,不敢进阶,非是大魄力,大决心,大无畏之人不可,这是有进无退,有死无生之路,真正的赌上一切,不胜则死。” “而那霜未明就是因为他侄儿霜无雪道基被毁,痛彻心扉的契机,有了大觉悟,一举冲破关隘,渡过心劫,踏入心劫期,金丹有望。” “而每一个渡劫之人,其实都会选择一条坚定本心的意志之路,以在心火焚身之时,保持一丝清明,绝不动摇。而你见到的霜未明,眼神空洞无物,仿佛万事皆休,便是称为无我意境,可以将自己的意志传递给对方,施加影响,成则会在对方心底留下阴影,使得对方道心有了瑕疵。形象的说,就是意志攻击,无形无象,难以防范,甚至难以察觉,但关键之时,能起到决定『性』作用。” 见到靳秋恍然,天云真人继续说道:“不过这种攻击局限很大,你也是在措不及防之下,心神都专注在对方的双眼,这才中招,所以只要紧守心神,有所防备,这招就没这么大效果了,当然,一定的气势压迫还是有的,毕竟心劫期的修士在‘势’上的优势很大,你们这些没经历过劫火的修士,是怎么也比不上的。” 就这样,靳秋全神贯注的倾听掌门真人的教诲,对掌门真人说的每句话都反复咀嚼,做到心中有数,即便是现在不懂的,也牢记在心,日后碰到类似的情况,说不定就用上了。 随后的两个月,风平浪静,天云门内也是各行其是,按部就班,靳秋也安静的修炼,偶尔也会拜访友人,谈玄论道,好不惬意。 其间,霜未明也没有再来找过靳秋,仿佛消失在天云门一样,但靳秋很清楚的知道,只是对方没有好的时机罢了。倒是靳秋的名声越发不好听了,除开原本的抹黑,还把靳秋当初初入外门之时,击杀那李天麒的事抖落出来,变本加厉的将靳秋抹黑成一个心狠手辣,呲牙必报的小人,恶人。 但靳秋听后,只是一笑了知,不是靳秋在山门内根基浅薄,不能为自己辟谣,而无奈的罢手。而是靳秋真的不在意不相干的人如何看待自己,而且另一方面,也显得对手拿他无法,只能用这种方法来出口恶气。 不过靳秋也不会去拉关系什么的,自然不在意在山门的人缘,人少更好,乐得清闲,这就是靳秋最理想的修行环境。 不过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这日,天云门来了一队拜山门之人,为首的正是法相宗金丹真人长空长老。显然是有大事发生,否则不会是从不轻出的金丹真人带队。 一行人首先来到天云殿正殿大厅,长空长老将人留下,独自去见天云真人。乌木吩咐师弟们招呼他们,得知不是一时半会的事,就派人领着几个明显坐不住的法相宗弟子去了内门驻地游览,也算是看看天云门的风物。 毕竟虽然是四大门派中的两个,平时交流不多,相互上门拜访,也不频繁,所以来的几个人,大多都是第一次来天云山,对天云门陌生的紧,就算是因着好奇,也要四处走走,所以双方一拍即合,马上动身,只有少数老成持重之人依旧恭候在大厅之中,静心等待。 长空长老坐定在天云真人面前,稽首道:“天云道友,有礼了。” 同为金丹真人,天云真人也不敢拿大,回礼道:“长空道友客气了,你我同辈论交,这些虚礼就不用了,不知道友这次来本门,有何要事,到底是什么样的大事,要劳金丹真人奔走。” 天云真人洒脱,这是天云门的风格,但法相宗可是礼数森严,所以长空长老语气温和的反驳道:“天云道友是主,我是客,而且天云道友还是一派掌门,我怎么能失礼。不过道友后一句话说的很对,此次的事很大,不光是我,我法相宗派出三位金丹真人带队,分别去往三大门派,就可想而之是怎样的大事。” 天云真人难得的肃穆起来,语气也严肃起来:“是吗?难道我天云门的耳目已经闭塞到这种程度了吗?居然有这种大事发生,居然一无所知,还要长空道友千里迢迢的前来报信,还请道友明言?” 长空长老反而轻笑道:“天云道友严苛了,并不是贵门耳目失灵,不然为何我法相宗派三位金丹真人分赴三大门派,只因为这事影响太大,如果处理不好,就会影响我中州修真界的格局,而我四大门派也会遭受到严厉的挑战,所以与其让事情再闹大,不如现在四大门派联手,再聚集一批修真世家和部分散修,先下手为强。” 天云真人见长空长老说的如此严重,却又没有说到重点上,不由皱眉道:“道友还是将事情说清楚些,如果真有道友说的如此严重,我等自然责无旁贷,全力应对。” 长空长老见天云真人已经表态,自信的笑了笑,说道:“道友不必焦急,我正要说明白。还记得几年前,在我中州肆虐的明王教吗?” 天云真人哑然失笑道:“明王教,不是被小辈们打压的紧缩一地,苟延残喘的吗?难道你说的是他们,要是他们的话,道友不至于小题大做吧?” 长空长老摆摆手,不屑的说道:“如果只是他们,也用不着我到这里来了,更不用我们几家联手了,只需要小辈们自由出动,只当是历练,他们也成不了气候,更翻不起波浪。” 天云真人这回诧异了:“那你到底说的是什么人?” “天云道友急切了,且听我细细说来。那明王教自然无需我等忌惮,这也是为什么他们龟缩一隅之后,就没有再对他们赶尽杀绝,毕竟也算是为我等门下弟子历练之用,做事太绝,难免有伤天和,还是给他们留了一线生机。” “原本也没有指望他们会感激,只希望他们行事收敛些,不要再去蛊『惑』人心,扰『乱』人间。谁知他们不思悔过,居然勾结了一批邪恶之士,四处劫杀过往修士,修炼邪法,为害甚烈,尤胜从前。” “原先他们还顾忌一点,做的比较隐秘,只是后来修士们失踪的人多了,便都警惕起来,这才让他们『露』的马脚也多了起来。那些邪修劫持修士之后,就会将其生生炼死,以怨气,生灵精血等等增进他们的邪法,甚至构建血池,建立据点,四处开花,严重威胁了我中州的安宁平和,这是要动摇我四派根基,再不出手,任其坐大,对我们的威胁就太大了。” “所以才有我今日的拜访,就是要联合我们大家的力量,一同剿灭这伙丧心病狂,胆大包天的邪恶之徒,还我中州修真界一个朗朗晴天。天云道友以为然否?” 第二百四十九章 比较 第二百四十九章 比较 天云真人看着长空说得如此慷慨激昂,心中有数,法相宗在中州四大门派中势力最大,实力最强,以四大门派之首自居,平时有什么重大事件,总会挑头,抓住机会就要扩大影响,其实就是一个资源的扩张问题。 不过法相宗毕竟有五位金丹真人坐阵,门下弟子也十分广大,整个法相宗也是兴旺得很。这是实力使然,天云真人淡然的说道:“长空道友既然亲自出面,我天云门肯定是支持的,只不知要如何配合,那伙邪修又是什么来头,是否有金丹级数的魔头压阵等等问题,还请长空道友明言以告,我也好做调配。” “这是自然,只要天云道友首肯,此事定可成,毕竟这中州是我们的中州,不管外来的是什么邪修魔头,定让他们来得去不得,不让他们撞个头破血流,不知我们的手段。要是任谁都来我中州夺食,就是烦也把人烦人,这一次联手,也有震慑旁人的用意。” “这伙邪修自称是血河魔教,修炼的血河魔功,以血祭修士增进他们的修为,着实歹毒,若是任由他们做恶下去,我中州修真界绝对是血雨腥风,难得安宁,这伙邪修简直就是所有修士的天然敌人,不把他们铲除,只会让他们越来越强,我方却是越来越弱,此势不可涨。” “更让人惊异的是,他们居然还可以将一些没有机缘冲破先天的准修士,只是通脉大成的人强行提升到先天境界,这样就能造就很大一批低层修士为爪牙,更加难治。据我门下弟子得到的消息,这些爪牙只是外围,根本就是消耗品,而且还有能付出一定的代价,实力暴涨到凝元,非常类似我法相宗的法相真身,但更加霸道,付出的代价尤重。虽然此法之后,几乎是任人宰割,但不得不妨。” “现在那血河魔教有了明王教这地头蛇的配合,近年来发展很快,已经有控制不住的危险,这也是我们能发现的缘由。所以我法相宗提议,由我四派为主各出弟子,再联络一些修真世家和散修,集合一处,然后派出小队到各处去铲除其据点,他们能四处开花,我们就能如泰山压顶一般碾压过去,以雷霆手段斩断他们伸到中州的这只罪恶之手。” 天云真人沉思了一会,在长空长老期盼的眼光之下,缓缓点头,表示同意了法相宗的提议。 “法相宗既然挑头,我四派在原则问题上,一向是同进同退,自然不会反对。我会吩咐下去,让门下弟子出战。” 就在两位金丹真人密谈大事的时候,首次来到天云门的法相宗年轻弟子,正在天云门内门驻地四处游览,对于天云门的弟子居所十分眼热,毕竟可以挑选各自喜欢的地方修行,而且个『性』十足,还是独门独院,这周围的一片地方也属于附属之地,这练习法术的位置也有了,当真是住的舒服,修行惬意。 不像他们法相宗,由于门派兴旺,弟子众多,被分配在相应的大型建筑之中,只是分一个独门静室,修行之地不大,显的千篇一律,严格而枯燥。 而且就是练习法术,也有专门的地方,不过就是许多人一同使用,这让有些弟子心中不愉,但也无处诉说。毕竟法相宗规矩森严,待遇的确定,资源的倾斜,取决于各弟子的修为境界,辈分资历。 所以这些个弟子十分羡慕天云门的气氛,虽然早有耳闻,但哪里比得上亲眼所见,果然是宽松的可以。 这伙法相宗弟子中多数是年轻的新晋弟子,都在先天境界,还有几个凝元境界的弟子都在天云殿里等候,也这是长空长老带着这些新嫩弟子外出长些见识,还有就是加强两派间的交流,能够相互熟识起来更好,因为这一次的大行动,先天和凝元弟子将是中坚主力,也是最多的组成部分。 这些弟子如果能通过这一次血火磨炼,那么绝对是一次淬炼,使得门下弟子更进一步的希望大增。所以小队式的作战方式,就要磨合,只有做到配合默契,才有更多的机会。这也算是法相宗几位金丹真人的深远考虑。 而这一群中有一名叫伦文叙,算是几人中实力最强之人,概因法相宗以其个人法灵为重,而后才配合以相合之功法,此人在法相宗年轻弟子中,除开蔺如意,也是少有几人能与之媲美。 伦文叙自入法相宗,也是一个天分不低,机缘不浅,勤奋不缺的好弟子,但不说其他几个跟他相差不多的修士,就说那蔺如意一人,就将几人的锋芒掩盖的密实,根本没有他们发光发彩的机会。 此次跟随长空长来前来天云门,也是想见识一下其他门派的异同,见到师弟们眼热心痒,有心要提醒一下,毕竟在中州,法相宗还是四派之首,于是说道:“天云门内弟子有福气,环境宽松,修行随意,倒真是一个享受的好地方,修行之闲暇,倒是一个很好的去处,不知两位师兄觉得呢?” 此次做导游的正是那执法二人组,冷酷白衣修士和那温和修士,毕竟天云门的风格,自然不需要太多人手管理,只是粗放的管理,大多修士都是各自修行,如果不是有人的地方,就有矛盾,这执法两人组也没有存在的必要。 所以他们平时也没多少事,名义上履行执法之责,但其实就是换个地方修行罢了,至于像这次法相宗拜山门,也就直接让他们两人接下这差事,而乌木则是陪在正殿大厅中,也算是尽了地主之谊。 像这种问话,自然是温和修士做答:“这位师弟话中太过偏狭,修行本是自在意,何如放开心怀,如此修行才是真意,哪里有闲适环境享受取乐的道理,如若真有这样的人,那也就不配做真正的修士。自取堕落,谁也帮不了。还未请教师弟名号?” 伦文叙微微一笑道:“在下伦文叙,只是一个刚刚入我法相宗几年的新人,论见识自然比不上师兄,论眼界自然也不能相比,只是在下却是知道,宽松过头就是放纵,而一旦放纵了心中的心猿和意马,那可就不得了了。” “我法相宗弟子众多,不光挑选严厉,而且要求更是严格,便是知道像我们这些新嫩弟子没有丁点自我约束能力,如果放纵,那就是害了他们,所以有严密的修行规则,有严苛的奖惩制度。正是要修正门下弟子的劣习,恶习,导入正途,为我法相宗多添一份力量。” “而且各个层次的弟子都会定期参加本派举办的切磋交流大会,以实战定输赢,胜者强者被赞誉有加,弱者败者被鄙夷唾弃,以鼓励所有弟子的进取之心,让其时刻鞭策自己,竖立每个弟子的目标,使其永远向前。” “不知贵门派什么时候举行这样的大会,我也好见识下天云门内门弟子的风采,对了,还未请教两位师兄的名号,实在是失礼。” 伦文叙一番自誉之言,让冷酷白衣修士脸『色』更冷三分,只差没有哼出声来,而温和修士嘴角也扯动了几下,压下不悦,说道:“我是温羽安,他是风厉。贵门有贵门的规矩,我天云门也有天云门的风格,不能一概而论,所以我天云门只在外门弟子通脉大成之时,让其参加三年一度的试炼弟子大会武,助其领悟先天之妙,算是冲击先天境界的契机。至于晋升到先天境界之后,自然成为内门弟子,只作引导,无论是修行功法,还是修行法术,甚至是修行之路,都是各自的选择,山门不会去过度干涉,至于门下弟子如何修行,山门也只是提供方向,解答疑『惑』,并不强制他们做什么,不做什么。” “退一步来将,就算是他们自己懈怠,或是安于享受,或是晋升无望,或是其他原因,而放弃修行之机,也是他们自己的问题,说明他们根本没有修行之心,就算不是此时,将来也成不了气候,倒是无需惋惜。” “所以内门弟子自有相熟的师兄弟切磋交流,不用组织什么这个比赛,那个大会,修行求的是自在,乐的是逍遥,倒不用去赶这个场,去赴那个会。静修自悟才是正途。师弟修行年月尚浅,以后自然会知道这个道理。” 温羽安虽然表面温和,其实也是自傲固执之人,心中想道:“这法相宗大肆收授弟子,声势浩大,但又严格压榨,哪里有修行真意,环境喧嚣,思想禁锢,什么都安排好了,那修士哪里还有自我,完全是跟着门派的指导前行,在开始固然是进境快速,效果非凡,但少了自我感悟,自我思考,奉山门规矩为圭皋,杳冥境界就是考验,而心劫期更是难以跨越,越是后来,越是难行。却偏偏以四大门派之首自居,认为他法相宗所有的东西都是好的,所有的规则都是利于修行的,当真是一美遮百丑。” 第二百五十章 辩驳 第二百五十章 辩驳 伦文叙见到对方居然用修行年月压人,差点没把鼻子气歪,没好气的说道:“在下怎么能跟师兄相比,修行日长,是凝元境的高手,小弟只是先天境界的新人,不知师兄入内门几年许,看看天云门的核心弟子是怎样的不凡,也好让我竖立一个榜样,以师兄为目标,努力修行,追赶你的脚步。” 温羽安倒没有在意,只是笑道:“我哪里是什么核心弟子,只是天云门中一小卒,也无名气,也无声望。倒是贵门蔺如意师弟这几年闯入偌大的名头,短短几年间,便从先天踏入凝元之镜,当真是突飞猛进,着实不凡,让我钦佩。” 毕竟是带人游逛,主要是气氛要和谐,方才出口辩驳了几句,便要适可而止,免得闹得不愉快,所以才将蔺如意好一番夸奖,算是缓和气氛,毕竟真要辩论天云门和法相宗的制度规则谁优谁劣,也不是一句两句能说的清的,况且还是修行的根本理念不同,更没有太多的可比『性』,也讨论不出个结论,还是作罢的好。 至于对方口中的刺人之言,温羽安倒是一笑了之,夏虫不可语冰,自己一个凝元修士和一个先天修士讨论境界问题,实在是没有共同语言,就算是自己说,也只是指引,既然对方对自己有意见,又何必纠缠不清,岔开话题才是正解。 伦文叙虽然也不耐他人总是拿蔺如意说事,但谁让他的名气如此大,而且还在外面做了许多大事,这些战绩和成绩,是所有人都承认的,就算是他的光芒耀眼,将伦文叙等人笼罩在阴影之下,也是没有办法。 而且现在是对方在以他做法相宗的代表,伦文叙自然不能拆台,也是赞叹的说道:“要说我法相宗的英才人物,首推蔺如意师兄,不说他在先天之时就越阶击杀过明王教的凝元级数的修士,不说他在中州闯大偌大的威名,就只说他短短时间内便踏入凝元,还夺得了水幽府元光洗礼的资格,有很大希望进阶杳冥之境,也是中州数的着的新锐人物。” 看着温羽安和风厉嘴角翘起,伦文叙也知道对方两人在等自己继续说下去,但自己毕竟不能做的太多明显,让人以为自己是自吹自擂之辈。 “当然,贵门的杨眉剑师兄也同样是杰出的新锐,也是短短几年便冲击到凝元境界,在中州修真界初一亮相,就夺得了水幽府元光洗礼的资格,也是大有希望进阶杳冥的人物,只是杨眉剑师兄太过低调,竟然在此之前,丝毫没有听过他的事迹,更是在此之后,就返回天云山,再无消息。不知我等能否去拜会一下杨眉剑师兄,也好抒发我等仰慕之情?” 虽然这伦文叙十分识相,将两派新锐人物都做了吹捧。但温羽安和风厉两人明白,杨眉剑当初回到山门,也有许多师兄弟前去拜访,就是有着交流道法,拉近关系的想法,毕竟这样大有前途的人物,谁都不会轻慢。 这倒无关世俗还是修真界,只要心中有求,自然会做出一些有利自己的事情,区别的是世俗求权求利,而修真界求的便是道途,是前进的希望。当然后来杨眉剑不胜其烦,又不好明言,伤了师兄弟的情分,所以闭关谢客了一年多,后来大家也明白过来,都是修炼多年,头脑清醒的修士,自然明白其中的涵义,所以就少有再去打扰的了,除非是关系极好的。 不然不识进退,恼了杨眉剑,恐怕反而招惹他的反感,这就得不偿失了。所以风厉只当没听见,而温羽安婉拒道:“杨眉剑师弟一心苦修,自从回山之后,一直闭关勤修,平时也不见客,倒是不好打扰。就算是我们这两位做师兄的,也只见过他几次,实在是不好意思。” “但你们毕竟是我天云门的贵客,不能满足你们的恳求,确实让我愧疚,不过还好有补救之法,也许你们只听过水幽六杰的名号,而我天云门只有其一,便是那杨眉剑师弟。但其实还有一人也着实不凡,同样也是短短几年便晋升凝元,丝毫不差于杨眉剑师兄,而且同样在先天之时就击杀过凝元修士,还是以一先天击杀一凝元再加一先天,当真是匪夷所思,让我们不能想象。如果不是因为某些原因,他没有马上回归山门,而是选择继续在外游历,获取消息不是那么灵便,恐怕那水幽六杰定然会有他的名字,而他在外行走的那些经历,也绝对精彩凶险,倒是比之杨眉剑师弟多了两分传奇『性』。” 为何这温羽安在两个多月的时间里,对靳秋就有这么多的了解,会对他有这么多的赞誉,却说这些消息,正是从李随云李执事那里流传出来,毕竟靳秋也没要求人家保密,而且靳秋也有意通过李师兄透『露』他这几年在外行走的一些经历,也是打消某些人对他的穷根究底。真正隐密,关键的地方,也只跟掌门真人说过,而且也不是全部。 而靳秋当初回来,便是想通过李师兄的嘴,让天云门上下都知道他靳秋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有个大概的了解。表现出来的形象是一个有决断,有实力的修士,轻易不要去招惹于他,不然后果很严重。 而对乌木不说,对李师兄说大半,对掌门真人说绝大多数,也是他的策略。毕竟人们轻易听来的,太过惊人的话,一般不会相信,最少也是将信将疑,持怀疑态度的居多。但如果是辛苦调查出来,而且来源可信的话,那就算惊世骇俗,也多半会相信。 所以靳秋不可能在山门大打出手,震慑不轨,要想展『露』实力,靠自说自话,是没人信的,但用这个方法,时间一长,自然就流传开来。 世事就是这么荒诞,如果靳秋在乌木那里将自己的经历一一诉说,不但不会让人相信,说不定还会让乌木等人对他怀疑指责,挑刺刁难。而强硬的回击乌木,甚至坦言他不够资格,非得报于掌门。如此作态,最后从侧面了解了靳秋过往,反而会相互印证,确认其事。 这不是单纯的眼见为实,耳听为虚的问题。而是一旦有了偏见,就会傲慢,就会有偏差,先入为主的主观臆断,而下意识的遗忘或修正事实。 而如果从第三方得来的消息,就会认真考虑,客观思考,公正的看待问题。这是人『性』,无能是凡人还是修士,大多数人都会有的『毛』病。 既然了解靳秋不是一个善茬,自然不会轻举妄动,自找不痛快。 而法相宗前来拜山,倒也不失为一个好机会。能抓住并利用好,自然是好,就算不能,也无关紧要,做一个看客,也无所谓。时间很长,要走的路更长,修士最不缺少的就是耐心。 既然温羽安如此推崇,伦文叙等法相宗的新晋弟子自然动问,特别是隐隐作为几人首领的伦文叙,更是怀疑的问道:“温师兄没说错吧,还是我听错了,贵门除了那杨眉剑这样的天才,居然还有一个同样厉害的天才。我等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而且杨眉剑师兄虽然只『露』了一面,就回了山门,便他的事迹可是广为流传。为何我们从来没有听过还有一人博得过这样大的名声,要知道,越阶击杀是何等艰难的事,在此之前,也只听过我法相宗蔺如意师兄和那魔云派的聂刃,其他几人虽然也能跟这二人相提并论,实力上并不相差多少,但终究战绩上还是逊『色』一筹。你如今却说还有一个这样的人,甚至战绩比之上述两人还要强上一分,请恕我无礼,温师兄确定自己在说什么?” 温羽安没有丝毫的尴尬,而是平和的说道:“伦师弟的疑『惑』,我可以理解,就是在我第一次听到的时候,也是完全不能相信,毕竟这样的人,已经不是天才可以尽诉了,真有这样的事,只怕早就名动中州,怎么可能一点风声都不漏。但此人确实存在,而且还是他亲自禀报给掌门真人,而且事先还说给门内一位公正无私,威高隆重的杳冥境界师兄听了,我们也是从他哪里听到。相信不会有虚言,而且这位师弟也是个神秘人物,入门一年,就外出,因为某些意外,一直没有回归山门,知道不久前才回山,这中间几年的事迹,无人知晓,但既然掌门真人过问之后,没有追究,自然是没有问题了。” 伦文叙等人还是半信半疑,迟疑道:“既然有贵门掌门真人肯定,自然是没有问题,不过我等一时还难以接受,还请师兄见谅。既然师兄说其此人,是否要带我等去拜访,对了,还未请教这位师兄名号?” 温羽安笑『吟』『吟』的说道:“此人名寒秋,我这就带几位师弟前去,几位都是我天云门的贵客,寒秋师弟定不会少了礼数,怠慢了大家的。” 第二百五十一章 蕴养 第二百五十一章 蕴养 伦文叙等人也不再继续四处『乱』逛,而是跟随向导两人直奔靳秋的小竹屋而去,带着复杂的心情,去见识见识这位带有传奇『色』彩的人物。 当然只是听说传闻,究竟如何,还是要伦文叙自己做个判断,最少通过交流,甚至可以请对方当众展示一下,才可以验证出个几分真假来。 况且这次是两大门派的联合,肯定有大行动,就不信天云门敢炮制一个虚假的天才出来,万一拆穿,那可就是损伤了整个门派的脸面。这就有些得不偿失,看这两人也不是轻佻之人,说不定真是一个隐忍低调至极的天才人物。 几番思量,伦文叙等人暗中猜测不已,这样的天才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形象。 靳秋自那日蒙受掌门真人指点,回到竹屋之后,便一改之前的传统入定静修,而是重点辅以养魂术蕴养神魂,以助神魂壮大,以凝炼之,以壮大之,以滋养之。那无上真瞳法当真是神妙非凡,至少在杳冥境界使得靳秋修炼起来,事半功倍,几乎是数倍于前的效果。 也难怪以掌门这样的金丹真人也对靳秋挑选的无上真瞳法印象深刻,甚至用遗憾的口气,为靳秋不能得到全部功法,只得到残篇而惋惜。能被金丹真人看在眼里的炼气士功法,自然是有其神妙之处。 或者说修炼上丹田的功法自有其可贵之处,虽然最初之时,进展之慢,令人难以忍受,甚至比之丹修还要偏颇,但处在杳冥境界之时,却绝对是一大臂助,算是先苦后甜,而靳秋也没有因为最初效果不佳,只能做为一个单独的法术提供助力而懈怠,总是在修炼完每天的功课之时,兼修无上真瞳法,不曾放弃,这才有今日之果。 算起来,这才是真正的苦尽甘来,确实是比之传统的修炼之法,修行效果数倍于前,非是侥幸,而是靳秋没有错过历次难得的机缘,包括第一次在藏法阁六楼挑选最合适自己的功法,若没有那次挑选无上真瞳法,不光是后来缺少底牌,而是有极大可能命丧于凝元修士之手,而且还是两次大劫难逃。 正是弱小的时候,也正是这两次大劫,更是坚定了靳秋勤修无上真瞳法的决心,就是在那种朝不保夕,无时无刻不在警惕的情况下,激发了自己的潜力,这生死之间,最是让人影响深刻,也最是以发掘出个人潜力。 再就是第二次,仿佛冥冥中有只命运大手安排,让靳秋机缘巧合的情况下,参与到了蒙瞳山庄的鉴宝大会,也正是那次鉴宝大会,让靳秋从童家家主童安格手中,取得了无上真瞳法的进阶功法,虽然后来发生了一些小摩擦,但任何事都不会一帆风顺,靳秋也预料到了,并且有惊无险的处理掉了。 得益于这两次的收获,再加上得到的那墨紫箍,让靳秋补全了无上真瞳法的遗憾,真正的拥有了有利的条件,以最快的速度冲击心劫期也不是奢望,单说靳秋这两个月的修炼,就着实进步不小。 所以修行之道,不光是闭关独修就可以的,还是要多交流,多外出行走,碰些机缘,而不是非得到了瓶颈,才要临时抱佛脚,那样的效果不是说没有,只不过更小而已。 而且机缘并非是冲破瓶颈,晋升新境界的机会,才叫机缘,任何对修行有帮助,对道行提升有帮助的人或事,物质的,知识的,都是。 并不拘泥一事一物,就算是遇到了磨砺,遇到了劫难,只要度过去了,并且有了大的突破,这就是机缘。 只不过机缘是无常的,并不是等在那里,所以碰到了,就要把握住,千万不可错过,错过了,有也是无。就说靳秋此番回转山门,便是为了求教山门先达,该如何继续走下去,这不是机缘,但也差不了多少。 不过这些,都是靳秋自己的理解,是对自己一路走来所经历事件的总结和反省,并不等于一定正确,就像还有像杨眉剑和那雪晴这样成功的例子,也有更多和靳秋这样的例子,这只是所走的道路不同,但谁也不能说对更正确,只能说最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 而靳秋也没有想过去学别人,走自己的路,不自大,也不自卑,坚持自我,不仅是天云门提倡,也是他自己所坚守的。而就在靳秋修行两月余,小有所得之时,也是乍暖还寒时候,天地生机刚起,万物复苏之际,靳秋惯例修行之余,独自站在瀑布之下,卓然而立,感悟这天地生发之机,也正合杳冥酝酿之真意,生长壮大,新陈代谢,孕育新生。 几乎融入在这片独有小天地之时,温羽安和风厉两人带着法相宗的一伙先天修士前来拜访。 而伦文叙等人对靳秋的第一印象十分深刻,仿佛随风化入天地,又仿佛生长融入在小潭边,既醒目又模糊,给人十分矛盾却又十分清晰的感觉。 只这一瞬间的印象,众人就都先信了几分,甚至是温羽安和风厉都不觉势弱了几分,而靳秋也因为众人的到来,『乱』了环境气息,也不强求,更不迁怒,只是平静的转过身来,淡漠的看向几人。 而这时,靳秋的形象才丰满清晰起来,仿佛现在才算是真正的处在此间。而众人被靳秋淡漠如烟的眼神一扫,心里一阵冰冷,仿佛做了不该做的事一般。 气氛顿时尴尬起来,还是温羽安记得来意,但笑呵呵的说道:“寒秋师弟好兴致,这周遭美景也确实是怎么看也看不厌,也难怪师弟陶然其中,冒昧打扰,还请师弟见谅。这几位是法相宗的杰出弟子,跟随金丹真人前来拜山,我们两人负责带几位师弟四处走走,欣赏我天云门的风物。” “闻听寒秋师弟以数年之功,便进阶凝元,还曾以先天之境击杀凝元高手,便心生向往,我等做为地主,自然不能怠慢了客人,所以带着几位师弟前来拜访。还请师弟顾全一二,尽到地主之责,接待几位贵客。” 靳秋目无表情的看了一眼侃侃而谈的温羽安,眼中透着淡漠,仿佛对温羽安所说的毫无兴趣,丝毫没有进一步的动静。让温羽安有些忐忑不安,心神不宁,生怕靳秋做出什么有损他颜面的事来。 不过靳秋只是警告式的盯了他一眼,而后微笑道:“两位师兄说的哪里话,既然是山门贵客,又是法相宗的弟子,自然是要好好招待,以全我两大门派间的情谊。只是我那竹屋窄小,怕是容纳不了这许多人物,不如就在这瀑布之下,小潭水边畅谈一番,也是别有一番情趣,诸位以为如何?” 随着靳秋微微一笑,原本凝滞的气氛鲜活起来,温羽安和风厉两人心下也松了口气,随即倏然而惊,怎么轻易的就被对方掌握了全场,甚至影响了心境,这要是斗法之时,两人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两人对望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里的惊疑。这寒秋的修为当真深厚,这一刻,两人心里不约而同的想到的。 温羽安轻咳一声,缓解心中的情绪,轻声慢语道:“寒秋师兄想必大家也见到了,这几位是伦文叙,……” 介绍完两方,温羽安用结束语说道:“好了,几位也认识了,有什么话尽可说来,我们两人就不在多言,几位师弟尽可询问寒秋师弟,想必各位都会有一个愉快的交流,请吧。” 伦文叙拱手行礼,笑着说道:“寒秋师兄有礼了,小弟伦文叙,此番跟随长空长老他老人家前来贵门,便有要有大动作,想必过不了多久,我们就有机会并肩作战,所以厚颜请温、风两位师兄带我等几人多多认识些贵门的俊杰,以后能提携一二。” “请恕我等孤陋寡闻,之前并未听闻寒秋师兄的大名,只想着去拜访杨眉剑师兄,但经两位师兄解释,杨眉剑师兄似乎深居简出,一心苦修,轻易不『露』面,只好息了这个想法。不过两位师兄十分推崇寒秋师兄,也给我等讲述了一些寒秋师兄的传奇事迹,以这些事迹表现出来的内容,可见寒秋师兄也是媲美,甚至超越杨眉剑师兄的存在,让我等好生倾慕,所以恳请两位师兄带路,前来一睹寒秋师兄之风采。” “先请寒秋师兄原谅,我等来之前,听闻两位师兄描述,对寒秋师兄还有些怀疑,毕竟能以不到十年晋升凝元,就已经是天才人物,而越阶击杀敌手,就只能用惊采绝艳来形容了,这样的人,无一不是前途远大,潜力深厚,机缘了得之人,整个中州年青一辈,满打满算,我听过的也只有那两三个。” “但方才看到寒秋师兄的一瞬间,我却是抛却了所有的怀疑,只觉得像寒秋师兄这等风采的人物,比之蔺如意师兄给我的感觉还要深刻。所以还请寒秋师兄原谅我等的坐井观天,对我们指点提携一二,就算是我们天大的收获了。” 第二百五十二章 捧杀 第二百五十二章 捧杀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眼看得这伦文叙笑意『吟』『吟』的将一路上发生的事,都娓娓道来,温羽安脸上没有表情,只不过心里着实将伦文叙暗骂了一顿:“这小子,还真不是个省油的灯,居然什么话都说,什么叫他们两人十分推崇,岂不是说自己两人揣度外人前来。原本是要去杨眉剑那里打扰,结果被两人弄到这里来了。这不是成心制造不愉快吗?合着两人不敢带外人叨扰杨眉剑,却敢来这里。” “难道这小子看出什么由头,趁机制造矛盾,扩大自己两人跟寒秋之间的裂痕。还是单纯的看出这寒秋方才似乎有所感悟,结果被一行人打断,把责任推给自己这个同门,而不是他们这些个外人。这样一来,即便是没有收获,也不会一来就得罪这一看就知道气度不凡的‘高人’?” 就在温羽安腹诽的时候,靳秋开言道:“两位师兄怕是错信传言了,对师弟我也太过错爱了,我有多少本事,自己还不清楚。还有几位法相宗的师弟,也是过誉了,我也只是天云门中一个普通的弟子,如果非要说有什么不同,也就是外出行走了几年,得了少许机缘罢了。诸位也知道,在这修真界中可没有什么是一蹴而就的,哪一个声名显赫的修士,不是血战连连,再或者做出一番大事,如此才有让人津津乐道的事迹流传,你们仔细想想,你们认识的人,哪一个不是如此,但你们可曾听过我做了什么大事,哪怕一星半点,恐怕也没听过吧。” “虽然我确实有些手段,但太过赞誉,怕是捧杀我也,所以我是当不得。至于什么指点提携,却也休提。不过远来是客,随意聊聊,倒也无妨。” 靳秋虽然不知道这一伙突然到来的人有什么意图,但对方自己倒是交代清楚,对于温羽安和风厉两人的用意,靳秋懒得猜测,也懒得理会。至于法相宗的几人,只当是闲聊,消磨时间,算是相互认识,倒也不差,至于更多,靳秋就不奉陪了,倒是从对方那里听到,似乎这法相宗要联合几大势力做一件大事,靳秋倒是有几分兴趣,但也不急切,山门随后肯定会公布下来的。 伦文叙反而不信道:“寒秋师兄太过自谦了,虽然那些声名显赫的,自然是有实力,但同样也有实力强大,却声名不显的隐士高人,远得不说,就说贵门杨眉剑师兄,如果不是在那水幽府夺取那元光洗礼的资格时『露』面,恐怕到现在也没几个人知道他的厉害,还有那水云殿雪晴,虽然没有怎么出手,但蔺如意师兄却是对我等说过,这人天生的修道胚子,赤子之心,修行起来就如喝水一样简单,可见她是一天资横溢之人。” “而我今日见到寒秋师兄,只是感悟之余威,便能让我等心生凛然,管中窥豹,由此可见一斑。而温师兄所言肯定也不会是空『穴』来风,纵使夸张几分,也绝对是让我等敬仰的了。如果寒秋师兄看不上我等,不愿结交,也是当然。” 靳秋也不在继续自谦,未免过于做作了,只是笑道:“看来伦文叙师弟感觉很敏锐啊,不过方才只是偶尔为之,做不得数。我也不跟你争辩这些,自家的水准只有自家清楚,就像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也不用和谁比较。你如今将我和蔺如意、杨眉剑相比,却是不妥。” 伦文叙歉意的笑了笑,却是认为靳秋虽然也不差,算是少有的英才,但毕竟跟声名远杨的蔺如意差距还是很明显的,估计就是跟杨眉剑还要逊『色』一筹,毕竟这两人都接受过元光洗礼,前途光明,怎么说也比靳秋这样的隐士型修士要强。 是的,在伦文叙心中,纵使蔺如意和杨眉剑是同层次的人物,但也是有高低的,不论是同出一门,还是事迹经历,他都认为蔺如意是这一层次中最顶尖的,其他人还是有稍许不及的。 方才赞誉,也只是初次见面的客套,毕竟第一次见面,总要气氛友好,才有深谈的机会,就算那一瞬间感受到的悸动,也改变不了他根深蒂固的想法,所以对靳秋自承不能与之相比。伦文叙倒绝对这人感觉不坏,起码还算有自知之明,没有骄狂太甚,也没有虚伪过狠。 其实靳秋只是在说自己已经是杳冥中人,又怎会跟一群凝元修士较劲,不是一个境界的,根本没有可比『性』,无论这伙凝元修士潜力多高,实力多强,境界上的差距足以抵消一切。况且靳秋也说明了,并不和别人相比,只用在心中明确,不停前进,总比上一刻的自己强,用现在之自己比之过去之自己,用将来之自己比之现在之自己,这才是最好的比较,才是最真。 所以当伦文叙说道:“寒秋师兄虽然比不得那些声名赫赫的修士,但足够指点提携我们了,还请师兄不吝赐教。” 靳秋只是淡然一笑,不作辩驳,只是顺着说道:“看伦文叙师弟现在真气鼓『荡』,目光湛然,相必已经到了先天顶峰,只差一步,就能晋升凝元的地步了,可见师弟平时也是刻苦修炼,缺得恐怕也只是一份机缘,只要契机一到,这凝元境界指日可待,现在贵派金丹长老亲来本门,说不定,这时机就在眼前,伦文叙师弟可要把握了。至于其他师弟,最好也是抓紧时间修炼到先天顶峰,也能搭上这次机缘的末班车,把握好了,也许只比伦文叙师兄慢半步而已。这只是我的一点薄见,不当之处,请勿见怪。” 伦文叙眼睛一亮,欣喜道:“寒秋师兄说我感觉敏锐,我看师兄才是目光如炬,明见千里,师弟我这点本事,就被师兄看了个通透,当真是汗颜。不过师兄此话倒是十分贴切,称之为金玉良言也不为过,小弟一定按照师兄说的做,希望能一举踏入凝元。” 其他几个法相宗的先天修士也同时说道:“多谢寒秋师兄指点,我等必定更加努力,赶上这个好时机。” 靳秋摇头笑道:“几位师弟言重了,我只是猜测之言,就算侥幸言中,也只是泛泛而谈,具体作为,还是要看你们自己。还有就是几点我的个人感悟。如果道行境界一时之间没有进境,就不必执『迷』,可以转而修习法术,即便没有新的法术修习,也可以多练习法术,熟练施展,在不断的施展中,体会法术所蕴含的奥妙,感悟施法中的细微差别。这样做,仅在斗法实战之时,有莫大效果,就算是对道行精微处也有增益作用。最好能跟相熟修士切磋交流,相互印证,也不用怕误伤,只要不死不残,这样的效果,虽然并不能比拟真实斗法的残酷,但也能提高半筹。” “如此这般之后,可以多多在外行走,俗话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便是这个道理,接触的东西越多,变数就越大,撞到机缘的几率就越大,无论是好的机缘,还是坏的机缘,只要有变数,那就有希望。此所谓,道穷则变,变则通。” “当然,这些只是我的一点心得,诸位师弟听过就算了,因为我的经验并不一定适合你们,或者说,别人的经验只是别人的,只能借鉴,从中寻找共通点,而不是照做,如此,找到适合自己发展的道路,坚定前行,才会有所成就。” 此时不光是几位法相宗弟子,就是温羽安和风厉二人也『露』出沉思的样子,显然靳秋所说的一番话,虽然实际具体不多,多说是指向『性』,而非『操』作『性』的。但有些东西,确实能让人产生共鸣,做不做得到话中所说的还在其次,但靳秋这份坦『荡』确实难得。 概因修行之道,极为私有,极为自我,别人是不可能一帮到底,所以很多个人无不视自己取得的一点成绩而自傲,就算是交流,哪怕是极好的关系,也难得这样推心置腹。至少在场几人都认为靳秋所说已经是这样了。 但靳秋并不担心教会别人怎么办,要是真有这么简单,那不说别人,靳秋自己都觉得自己真的很厉害,不说别人听进去多少,能理解的又有多少,而后将之融入自身独特情况的又有多少,就算都做到了,精义清晰,目标明确,那能做到的会有多少。 最朴素的道理就是知易行难。 人和人之间,总会有着差距,这就是每个人天赋,悟『性』,资质的不同所造成,这才是先天的,而后天的经历,遭遇,机缘肯定也不会一样,这才有不同的个人,才会有无数的独特。 所以靳秋从来不担心别人怎样,只会关注自己是否成长,别人能得到多少好处,就看各自了。 随后靳秋便用自己的方式表示着自己的观点、理念,也汲取着他人话中所表述的闪光点,哪怕只是寥寥,哪怕只是粗浅,但靳秋不会放过,只会将其和自己的所作所为进行验证,来修正,改善自己之前做的不足的,做得不对的。 第二百五十三章 未尝 第二百五十三章 未尝 正是它山之石可以攻玉,特别是靳秋只和众人务虚,并不讲明各境界该去怎么样修行,这与温羽安和厉风两人的做法一致,毕竟两个门派的修行方法差别还是比较明显,而且不是一个境界,专门去讲这些,就是单方面的授法,而非交流了,靳秋虽然划拨时间和几人交流,但这已经是靳秋的底线了,绝不会越俎代庖,代别人的师傅长辈手把手的传授。 靳秋和几人交流,浑然不觉时间已经慢慢流逝,毕竟靳秋之前,最多也只是单独和一两个人交流,倒是从未像现在这样,和一伙人交流心得,相互印证,只是一人一句,待一圈人都说完,这时间就过去了。 特别是到了后来,温羽安和风厉两人都仿佛忘了开始之言,参与进来,说出自己的想法,或辩驳,或赞同,颇有不吐不快之感,这样,就让原本显得单薄的交流更加丰富。因为法相宗几人虽然境界略低,但正是约束最少之时,所以什么都敢想,而且法相宗和天云门也非同一门派,但都是成系统的体系。 给了靳秋不少新鲜的视野,很多以前理解不到位的地方,也能换个角度来解析,倒也收获不少,再加上两位虽然只是凝元境界,但修行日长,经验丰富,见识广博的修士参与进来,使得靳秋对以前很多想法有了更深刻的理解,算是深化理念,明晰目标。 至于别人有什么收获,靳秋也就懒得费神去想。因为靳秋明白各人的不同,所以同一场交流,所获得的收获,也有不小的差别,与其观察别人,不如考虑自己,修行路长,但也要体现在这平时的点点滴滴。 什么都不是那么容易获得的,更别说的是漫漫道途。人们看到的是那些杰出修士的显赫,辉煌。但没有看到他们的努力,付出,甚至是牺牲。 只看靳秋熟悉的几人,木青冥当初只是先天之境,便比之靳秋还要疯狂,在自己极限状态之下,居然还有胆量直面凝元修士的困兽一击,虽然没有当场身死,但也是重伤濒死,只为在生死之间,体会那瞬间的明悟。 杨眉剑十年如一日的默默苦修,从不懈怠,道心坚定,除此之外,别无它物。无论何时,无论何地,靳秋看到的杨眉剑,都是勤修不缀。这是真正的苦修不苦,以此为乐,乐此不疲。 所以靳秋最是真心实意的称呼杨眉剑一声师兄,其他人,或是友好,或是客套罢了。即便是那对靳秋颇好的李随云李执事,也只是心有感激。至于尊敬,靳秋只会体现在道行境界上,而非是个人感情上。 再就是那李云修,同样是平时潜修,但一有机缘,便立刻把握,所以在水幽府会有他,在水云坊市也会有他,后来更是跟靳秋同一路线,同一行动。而且还是行在全修的路上,这更是我道独行的坚定,从不怀疑,只是向前,纵使有障碍,也是努力去排除,而不是报怨不公,埋怨不平,更从来没有改弦更张,重新选择丹修之路。 甚至就是那聂刃,靳秋虽然很不待见他,但也不得不承认,只是几次不经意间的相遇,便可以看出这厮也是一个杀伐决断,懂得抓住机会壮大自己,随心而动,又识得进退的人。虽然只有这些,并不算是很了不得。但这也只是靳秋看到的片断,而非整体印象,料定他肯定也有其他闪光之处。 成功没有侥幸,道各不同,但只要走出个自我,定会熠熠生辉。 直到温羽安和风厉两人得到消息,停止说话,估计在内门驻地,执法之人肯定有特殊的联络之法,所以靳秋没有感觉到异样,但温羽安突然说道:“长空长老已经和掌门真人谈完了事情,正要召集几位师弟以做安排,所以今天就到此为止吧。速速去见长空长老。” 对几个法相宗弟子说完,再对靳秋说道:“寒秋师弟经验之谈,不光几位师弟受益,就是我们两个做师兄的也是颇有收获,看来我们听到的传言,并不是没有根据,想必师弟这两年在外面也做了许多事,只不过不闻与人,但师弟的见解之独特,也不是我等可以比拟,只希望师弟好自为之,将来肯定大有作为,我们就先走了。” 温羽安和风厉两人不待靳秋说话,就催促着几人赶紧离开,伦文叙等人正说在高兴处,很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但长空长老召集,不得不走,对靳秋很是感激,说了些感谢的话语,就随温羽安、风厉两人直奔天云殿而去。 可以说是来的突然,走的匆匆。不过靳秋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没有太多的表情,就此分别。 至于温羽安和风厉两人带来一伙法相宗弟子来讨教,有什么深层次的涵义,靳秋倒也猜测得了几分,无非就是从李随云李师兄那里听到了一点风声,于是就想寻个机会前来探探靳秋的底,看是不是真有传言的那样玄,还只是谣言。 平时不好跟靳秋接触,这接待客人,招呼客人,算是很好的契机,做事情有个借口,就自然多了,而且顺理成章,占尽主动。 这二来嘛,说不定还有让这几个法相宗的新嫩弟子跟靳秋碰撞一下的心思,毕竟温羽安和风厉可是见识过靳秋的脾气,那可不是安分守己的人,如果让这几个明显没多少经历的法相宗先天弟子,跟脾气不好的靳秋发生冲突,那他们可就占尽主动,怎么处理,都是靳秋的不是,说不定还可以顺势给靳秋来个狠的。 但靳秋并非一味逞强之人,而这伙法相宗的弟子中有伦文叙这样精明的人,自然不会无缘无故的闹出矛盾,哪怕在来之前,温羽安话里话外做了些手脚,暗示的比较明显,依然没有起到太大作用。 靳秋只对威胁自己的人反击,正如那占据自己竹屋的笪姜友,以及针对自己意图十分明显,甚至开始以势压人的乌木,靳秋绝对不会有任何妥协,区别的只是反击的手段。 比如对付笪姜友,以境界实力正面压服就行了,对付乌木这样境界不低,资历又深,还掌握有一定山门赋予的权力的人,靳秋就只能跳过他,通过比他更有实力,地位更高的人来压服他,所以掌门真人就是靳秋想到的第一目标。 即便是靳秋所作所为有拉虎皮扯大旗的嫌疑,倒也效果斐然,果然,之后,这乌木摄于掌门真人的威严,没有继续找自己的麻烦,让自己有了安定的环境来修行。至少是明面的,面对面的针对行为没有了。 至于那有些神秘的霜未明,犀利的一次出手,就仿佛消失一般,但这种伺机而动确实让人心神不宁,好在靳秋在掌门真人那里得到承诺,不管怎么样,最基本的山门规矩还是要讲的,不然这天云门怕是真的难以持续,至少在山门驻地之内,明目张胆的大打出手是不会有的,激烈的冲突斗法是不会发生的。 哪怕天云门的环境再宽松,这些基本的要求还是有的,否则就不能称之为一个门派了,要是每天都有门下弟子大打出手,那还怎么修行,心神不定,环境嘈杂,绝不是修行之地。所以才有靳秋和那霜无雪斗法必须出到驻地之外,而霜未明的突然出手,也是无声无息,只有当事双方才明白,这是于无声处听惊雷,手段虽然厉害,但丝毫没有什么大的动静。这些就是山门规矩的体现。 而靳秋也只是将那笪姜友扔到地上,并没有更激烈的出手,而且还算占在理上,依旧被执法弟子质询,并且还带到天云殿,由内门弟子执事裁决。由此可见一般。 所以靳秋在自己竹屋之内修行起来十分安心,禁制一开,就是自己的一片小天地,倒是不用担心旁人打扰,即便是那笪姜友没有换掉禁符,想要解除禁制,靳秋马上就会生出感应,更不用说有人来强攻了,金丹之下的修士,绝对不是一两下能强行击破的。 退一万步来说,那霜未来发疯,什么也不顾了,靳秋也有信心坚持去到天云殿,得到掌门真人的庇护,就是一路上,肯定也有听到动静的师兄弟们出来帮忙,因为这不是一般的事,而是破坏了天云门,甚至是所有门派最不能破坏的规则,维护这规则,就是门派弟子们天然的责任。 靳秋自回到山门之前,就已经做了最怀的打算,否则也不会非得等到自己晋升杳冥才回来,自身实力就是最可靠的保证。而且情况并不是最糟糕,至少得到了掌门真人的谅解和肯定。这就是最大的收获,其他的就是次要的了,霜未明的意外晋升,乌木之辈的敌意,只是麻烦而已,靳秋有信心解决这些麻烦。 至于温羽安最后一句话,是警告也好,是劝慰也罢,都不能影响到靳秋。 看着众人消失的背影,靳秋心里敞亮,只是淡然一笑,就不去挂心。说到底,提高自己的道行境界才是第一要紧。 第二百五十四章 任务 第二百五十四章 任务 长空长老并没有在召回法相宗弟子后,就马上离开,虽然已经和天云真人交换了意见,取得了天云门的支持,但还有许多细节尚要研究。而且毕竟都是金丹中人,平时也无太多相见的机会,公事之余,倒是可以谈玄论道,交流下金丹期的经验心得。 就算是金丹真人,也要提高自己,这个道理无论是处在哪个境界的修士,都会去做的。而且长空长老带来的门下弟子,正是要跟天云门的内门弟子多多熟悉,交流也好,切磋也罢,最少也要混个脸熟,不然带他们来干嘛。 如果只是取得天云门的支持,谈完事之后,马上就走,就没有带着几个新嫩弟子外出的必要了。各门派之间,正是通过长辈相访,捎带几个弟子的方式,进行交流,也算是十分常见的做法,甚至是约定俗成。 否则单个弟子,除非是有关系不浅的他派弟子接待,不然几乎没有机会,也没有理由去别派拜访。而等到门下弟子成长,成熟起来,拜山交流就没有普遍的意义了。 这也是最初长空长老去见天云真人的时候,只有那些先天弟子好动,好奇,所以才直接要求看看天云山的风物,当然,主要是拜会各位天云门的内门弟子。而凝元境界的修士大多没有妄动,而是静静的等待长空长老的吩咐,倒没有显得那么急切,因为他们知道时间会有的。 果然,第一日,长空长老和天云真人初步妥之后,安排住下,第二日,便让所有弟子都去天云山四处看看,反正有负责的天云弟子作陪,不用担心什么。而长空长老自然是多住几日,和天云真人好好探讨一下修行心得。 不过,第二日,还没等伦文叙等法相宗弟子再次来拜访,乌木便找上门来,要给靳秋下达一个任务,而且还是要靳秋即刻出山完成,半刻都不能耽搁的任务。 而靳秋则没有问是什么任务,而是十分诧异的问道:“乌木师兄没找错人吧。我才回山门不久,什么都不熟悉,而且刚刚适应山门的环境,正要潜心修行,静思参悟。为什么会找我,先给我一个理由。” 乌木也没有掩饰对靳秋的不喜,非得虚伪的笑容以对,但也没有恨到眼红的地步,只是略显阴沉的说道:“正是因为寒秋师弟在山门的时间太少,所以很多规矩不太清楚,这也不怪师弟,我会将这些都讲清楚,你自然就明白了。” “总体来说,一个山门培养门下弟子,是花费了很多功夫的,像道法,术法的传授,修行道路的启迪,修行之地的给予,对弟子的保护,资源的消耗等等。但如果一个门派只是付出的话,那这个门派绝对不会长久,必然会在合适的时候,要求门下弟子做些贡献,以回报山门的培养之恩。” “当然,本门自然不会做那杀鸡取卵,涸泽而渔的勾当,对于先天以下的外门弟子,基本上只是放养的策略,毕竟也花费不了多少资源,而在这同样环境下,脱颖而出的,突破到先天境界的,自然是有培养前途的,会自动成为山门内门弟子。而对外门弟子,山门只会发布一些琐碎的,危险程度不高的任务,而且也不会强制执行,只会让他们自由接取,量力而行,而且多半是通过这些任务来锻炼他们为主,并得到一些有利修行的东西,望其早些成长。” “而先天境界的弟子,也不会马上给他们压担子,毕竟还要巩固,所以将为执行外门弟子的一贯策略,不会拔苗助长,虚耗根基的。依旧会发布一些稍微重要,但危险程度也不高,而且比较普遍的任务,而且同样是自由接取,且不会透『露』给他人知道的任务。比如寒秋师弟接取的那个驻守载灵玉矿一年的任务。” 说到这里,乌木用别有意味的眼光看了靳秋一下,随即又说道:“这同样是锻炼先天弟子的意图居多,任务难度也适当提高,只不过跟外门弟子接取的任务所不同的是,外出山门的几率要高多了,而且也更尊重内门弟子的**,只有任务接取人知道,别人不会知道内容,不过也是因为这些都是一般『性』的任务,并没有特别紧急的,才可以如此。” “不过一般情况下的紧急任务也不会指派给先天弟子。所以先天弟子还可以在山门的庇护下慢慢修行。不会强迫你为山门做什么,更不会要求你做超出能力之外的任务。” “但到了凝元境界,情况就不一样了,因为凝元修士可以说是整个中州修真界的中坚层次,所以很多事都可以交给凝元修士去做,因为凝元境界已经有很好的防御,自我保护的能力大幅度提高。也正是为山门出力的时候。所以每个凝元弟子都有义务接受山门的任务指派,为山门外出办事,当然不会一直这样要求个人,而是每个弟子都有相当的份额,譬如那次争夺水幽府元光洗礼资格的事,就是山门指派给杨眉剑师弟的任务,当然杨眉剑师弟也是非常高兴的接受了这个任务的。” “我要说的不是这个任务是对你有利还是有风险,在份额之内,就必须接受。比如当初护送那栽灵玉实回山,便是一件紧急任务,就算是有危险,那接受任务的五位凝元师弟也没有一个拒绝,这就是责任。而寒秋师弟几年都未在山门,而在外早早的就达到了凝元境界,自然要履行这些应当应分的责任。寒秋师弟可明白了吗?” 靳秋眉头一皱,虽然一时之间不知道乌木所说的是真是假,但靳秋不得不承认这乌木说的十分有道理,对于山门和门下弟子的关系阐述也十分到位,符合靳秋的认知,只是不知道由乌木嘴中说出这些,到底有什么别有东西在内,毕竟是对自己有敌意,而且自己也落过对方面子的,说的再正气凌然,再冠冕堂皇,靳秋主观上就不信了两分,不过也不能直接反驳这些道理。 而是直接反问道:“乌木师兄听谁说我早就晋升凝元,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别人比我还清楚?前面你说的先不论,就说这算旧账的规矩,也不可能是真得吧,毕竟修士外出之时,究竟会发生什么事情,谁也说不清,更不可能追踪认证,最多是回到山门,才有结论,这样的话,就算我已经突破先天,晋升境界,也是从回山门算起,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怎么也还轮不到我去吧。” 乌木显得把握十足的说道:“寒秋师弟不用再隐瞒了,境界提升是好事,你一回山,就已经跟李师兄说过,自然会流传出来,而且昨天温师弟和厉师弟不是带了几个法相宗的客人到你处拜访了嘛,从你的言语中,自然透『露』出了远高于先天境界的见识,再加上你方才已经承认,不是凝元境界还是什么。所以这事就不必争论了,寒秋师弟晋升凝元的速度仅在杨眉剑师弟之下,可见师弟天赋俱佳,福缘深厚。” “而寒秋师弟到底何时晋升,也确实无人知道确切时间,可以另算,但就算是以寒秋师弟回山为准,也到了接受任务人选的范围之内,所以师弟绝对有责任接受山门的任务指派,除非是师弟要判出师门,否则必须接受。” “这规矩,在我接掌内门执事这些年来,还从未例外过,我不希望师弟成为例外,我想师弟也不会对山门的恩德视而不见,一点也不回报山门吧。这种人无论在什么地方,都会被人鄙视,就算是稍微有良知的人都不会拒绝的,虽然有整个山门的力量保证这规矩的执行。我想师弟不会让我难做吧,也不会让山门蒙羞吧。” 靳秋听着乌木的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甚至还嫌不够,居然威之以吓,出奇的没有太多的愤怒,只是感叹能修炼这个地步,经历丰富的人物没有一个是简单的。这人在第一次面对面时,落了下风,只是因为不熟悉自己罢了。 现在却是让自己完全没有拒绝的余地,但这两月余,对方丝毫没有接触过自己,而是耐心的等待,直到时机来临。昨天刚有机会直接探自己的底,虽然也只是旁敲侧击,但毕竟是面对面了,再加上之前的传言,几乎肯定了九分,而今天就直接给自己来了这么一手。 当真是办事利落,迅即如电。而且看样子,如果自己当面拒绝的话,绝对有无穷的后患等着自己,哪怕自己在掌门真人那里挂了号,恐怕作用也不大,弄不好这真是原则问题。乌木肯定会联络一批人抹黑自己,而且很可能,自己这次是站在山门内所有凝元修士的对立面。 除非靳秋表『露』自己真实的修为境界,那样的话,同为杳冥境界的乌木肯定无法指派任务给自己,可这样做的后果,绝对会在山门内引起轩然大波,甚至是在整个中州修真界都引起轩然大波,可是现在还不是时候,那么自己该怎么办? 第二百五十五章 接受 第二百五十五章 接受 靳秋假装随意的问道:“那为什么不安排给杳冥境界的师兄呢?他们肯定能更顺利的完成山门的任务。” 乌木仿佛被靳秋的话逗笑了,直到此时,才第一次笑道:“寒秋师弟难道想把自己的责任推给杳冥境界的师兄,恐怕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杳冥境界弟子,就算是我天云门也只是十几人,个个都对山门有莫大的意义。而且就以我现在一样的杳冥境界,也不能强行指派任务给他们,只有掌门真人或着其他两位长老,才有这个资格,我最多是跟他们协商,解决一些凝元弟子无力解决的事情,还得看他们个人愿不愿意。” “何况哪一个杳冥修士不是从凝元境界突破过来的,自然也会经历你现在的状况。所以你也不要『乱』想什么,只说一句,山门指派的任务,你接,还是不接?” 靳秋心想,果然如此,杳冥境界在整个中州修真界,也都可以算得上是高手层次了,属于实力人物,不是那么轻易能随意指派的。虽然知道乌木指派的任务恐怕不简单,但有的时候,该退让还得退让,能伸能屈方能长久,且刚且柔才是正理。 不过也不会任其威吓,而是冷笑道:“如果真是山门规矩,我作为天云门的一份子,自然会遵守,但乌木师兄是不是把任务内容说清楚,如果是送死的任务,难道我们也必须答应?这说到哪里,都不会是我的错。所以,这任务合理,我自然接受,如果不合理,还有以公挟私的嫌疑,我不光不会接受,还要到掌门真人那里去评理。” “如果代表山门规矩的维护者,都不能公正,那么这规矩制度,还有什么存在的必要?只会败坏整个山门的风气,最后弄垮整个山门也不是不可能,不知师兄觉得是不是这个理?” 乌木也收敛笑容,阴沉的说道:“既然师弟这么直接,我也不含糊,山门自有规矩,虽然我很不喜欢你的飞扬跋扈,但没有谁敢毫不顾忌的破坏山门规矩,而且还是影响山门根基的规矩,我自然也不能。而这个任务肯定不会是必死任务,因为指派给凝元弟子的任务不可能不顾实际情况,如果危险度很高,或者任务很重要,山门自然会考虑指派足够实力的人手一起行动。还是拿护送载灵玉实的任务举例,这可是师弟亲历的,不会不相信吧。” “为了减少变数,只有确定接受任务的人,才能知道任务内容,所以只要你有肯定的回答,才能知道具体情况。” 靳秋并没有因为乌木的直接而轻视他,因为靳秋知道,一个明明不友善的人对你笑呵呵,一看就知道有问题,所说的话自然不能当真。那么一个明明有敌意的人对你坦言不喜你的作为,接下来说的话,也不能全信。因为这很有可能就是为了降低你的防备,打开你的心妨所做的行为。 因为靳秋知道,只要他离开天云门,接受了这个任务外出,那么就将直面霜未明的威胁,而失去山门的庇佑。只此一点,无论这任务是否危险,在这个时候,不让靳秋静静修行,阻止他的成长、壮大,而是让靳秋尽可能的去遭遇危险。 这本身,就已经做的相当明显了,任务的危险,霜未明的危险,简直就是对付靳秋的双保险,靳秋不得不说这乌木用心相当险恶。 所以靳秋在这种情况下,又怎么可能相信这样一个人的话,完全不可能,所以只能自己小心行事而已,简单的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好在靳秋的底细藏得比较深,在这山门的两个月也只是显『露』出冰山一角,这就是底气所在,不至于毫无办法。 所以靳秋在感觉到实在避不开后,十分干脆的说道:“好,乌木师兄还是明言任务内容吧,我也相信师兄不会在这上面做什么手脚,也不会指派太过离谱的任务,否则我会在仔细评估之后,推掉这个任务。丑话说在前头,请师兄实话实说,详细描述,不要遗漏。这个任务我接了。” 乌木仿佛早就知道靳秋会接受的,并没有什么意外,毕竟如果现在直接闹翻,拒绝接受的话,会立刻受到山门力量的打击,乌木这是顺势而为,甚至根本不用自己动手,就会让靳秋好看。 对付这种脑生反骨,丝毫不愿意为山门做贡献的人,没有人会手软,更不会有一个人喜欢这种人,毕竟所有天云门的弟子,都希望山门的强大,每一个弟子跟山门的根本利益是一致的,山门强大,门下弟子自然有许多便利,许多好处。 所以绝大多数的弟子,都会努力维护山门的利益,壮大山门的力量,一旦有一个人既想从山门得到好处,又丝毫没有贡献的相法,那其他人会怎么想,会怎么做,绝对是很简单的道理,就算是跟你熟悉的同门,也很难为你说话,这就是山门的意志,而山门意志的延伸,就是规则制度。 乌木不会相信在他眼里嚣张『奸』诈的靳秋,会如此不智,会选择这条更糟糕的路。原本乌木这样做,便是堂堂正正的阳谋,不管怎么做,都会达到他的目的。而他也相信对方会选后一条路,也就是遵守山门的规矩,接受山门的任务。 所以乌木没有跟对方玩什么文字游戏,又或者藏着掖着,基本上说的都是实话,也是他对许多凝元师弟都说过的话。 在靳秋答应之后,乌木便介绍起了任务内容,却是一个天云门的新晋没多久的弟子,接了一个外出的任务,类似靳秋先天之时接的驻守任务,内容虽然不同,但其实相差不多,主要就是增加阅历经验,磨砺修士心志。 跟靳秋一样的是,在路上发生了一些意外。靳秋当初是无意中卷入了修真家族安家追剿明王教修士的漩涡中,也改变了靳秋的人生规矩。而这位先天同门跟靳秋一样倒霉,也是意外卷入了他人的纠纷。 但这样的事情其实不奇怪,修真界无时无刻不在发生着意外,又无时无刻不在展现着奇迹。一样的陷入意外,不一样的是,靳秋成功脱身而去,到达了目的地。而这位则是卷入之后,就再也没有挣脱出来,身死道消, 所以就需要派人去调查下,究竟这个弟子是怎么死的。 每个门派都会对自己门下的弟子负责,特别是先天境界之上的弟子,每一个都是门派的根基,陨落一个都是不小的损失,但只要走上了修真这条路,就注定了艰难险阻常伴左右,斗法争胜更是不曾或缺,那就有陨落的可能,这是一个无可辩驳的事实。 就算是天才般耀眼的修士,在没有完全成长起来的时候,也有夭折的时候,无数的天才陨落,才能造就更天才的修士。没有成长起来的天才,拥有的潜力,会被人看好,但只有切实转化为实力,提升境界才会让要重视。所以修真界真正看重的是境界,其次就是潜力,最后才是术法。 正是因为存在这样的事实,山门不可能为每一个陨落的弟子报仇,派人去击杀凶手,这不仅是因为斗法决生死的突然『性』,不会有太多的线索,更因为,不是每个门派弟子都是正义的一方,有理的一方。 修真界也是有公理的,如果门派弟子为恶,还是修真界公认的恶行,那么这个门派还要指派人手去报复对方,绝对会臭名远扬,而且完全扭曲了门派的立派之意。 没有哪个门派总是死了小的,就会跑出来一群老的,每个修士都需要时间修行,不可能时刻去鼓捣这些事。 所以在天云门还是有些规矩的,那就是同境界的,单打独斗的,不论善恶,不论胜负,不论生死,通通不管。也确实管不过来,如果什么事都要师门帮忙解决,那还修那门子真,修真门派就不是修行之所,而是托儿所了,最后整个门派也绝对会被拖垮。 刚不可久,正是这个道理,那怕你这个门派再牛,也经不起这样的折腾损耗。时间越长,这危害也越大,直到门派崩溃。 所以门派弟子外出,多还是靠自己的实力,以及师门的威慑力。比如靳秋在蒙瞳山庄,感受到童家主那隐藏的阴寒,马上说出自己是天云门弟子,让对方权衡良久,还是不敢冒着开罪整个天云门的风险,直接召集人手击杀靳秋,防止家传功法外流。而是选择迂回,把消息透『露』给外人,让这些人来做,自然保险些。 越是家大业大的修士,也越是顾忌一个门派的力量。 虽然当时童家主还有别的顾虑,但这条绝对是分量最重的。 是的,像这种以多欺少,以强欺弱的对付门派弟子,山门如果知道,绝对会雷霆打击,绝不妥协,否则何以立足在中州修真界。 再就是门下弟子正在执行任务之时,遭遇破坏,也绝对会倾力打击。像安家劫杀了天云门护送栽灵玉实回山的小队,天云门知晓的第一时间,就发下追杀令,必灭安家。这就是明证。 总之一个门派,在该强硬的时候,绝对会展现出恐怖的实力,但该沉默的时候,也绝对不会蛮干。刚柔相济才是一个门派的立身之本。 第二百五十六章 行动 第二百五十六章 行动 如果是和靳秋那样,所有的一切发生的快速而又隐秘,或许这位同门即便身死,也会无声无息,不会有任何波澜泛起。 但一个门派的关系网也十分庞大,有交好的修真门派,有附盟的修真家族,有和天云门弟子个人关系良好的散修等,获取情报的能力很强。而且还有很多修士为了获得修真门派的友谊,也会暗中通报,毕竟只要自己没什么危险,通报些许消息,还是很不错的选择。 如果针对门派弟子,能做到半点风声不『露』,那自然什么也不会发生,但如果有一丝的消息泄『露』,山门就会派人前去调查,然后做出结论,再看怎么处理。 而山门这样做,就是告诉所有人,想要对门下弟子不利,就要考虑好后果,你做事隐秘,我山门听不到消息倒也罢了,如果行事不密,杀了山门的人,那就要面对整个山门的雷霆打击。 而靳秋面对的正是这样的情况,也是某个散修传递回来的消息,说是有天云门先天弟子,被一个小修真家族击杀,而这个修真家族只有两名凝元修士,余下的就是几个先天族人,所以实力并不太强,只需要派一个凝元弟子去调查真相就足够了,而乌木就选中了刚回山门不久的靳秋。 除了这个修真家族的具体位置,简单人员构成,其他的就不太清楚了,需要靳秋自个去调查,如果能单独解决,就自己解决,如果不行,就返回山门,通报详细过程,由山门再做处理。 靳秋听完乌木的任务描述,倒是明白了这任务确实由一个凝元修士完成就可以了。所以没有提出什么疑议。算是认可了乌木的任务指派。 不过靳秋还是提出了要求:“乌木师兄要我今日出发,自然可以,不过我还有很多疑『惑』,要去请教一下其他师兄,问问清楚,所以要晚些时候出发,那我先去了,师兄请便。” 然后不等乌木说话,就径直朝着杨眉剑的修行之所而去。 乌木也没有再说什么,任务已经下达,对方也已经接受。以两人的关系,能平和的做到这些,已经算不错了,再想要求对方什么,怕只能是自讨没趣,所以乌木也识趣的任由靳秋离开,只在靳秋的身影完全脱离他的视野,才『露』出一丝阴冷的笑容,也转身离开了。 靳秋先后拜访了杨眉剑和丽雪颜,打听了下他们了解的一些内容,确定乌木确实有这个权力,在凝元修士中选择人手,当然是还没有履行山门任务份额的这些个凝元弟子,而靳秋也属于这个范畴,所以还真得必须接手。 不过这也在靳秋的意料之中,乌木不可能虚言欺骗,这太过容易被揭穿,没有任何好处,而靳秋也不会只凭借乌木的一面之词就真的相信,哪怕他说的再有道理,不从相熟的师兄师姐那里得到证实,靳秋是不会真个放心的。 这就像是普通人出门在外做买卖,不管关系好坏,真金白银交易时,总要认真验看,才会放心,何况还是靳秋和乌木这种关系,如果不去多方证实,靳秋对那乌木实在没有信任的可能。 靳秋又下到外门的青云殿中,找李师兄了解更多的细节,以便对接下来的行程做出更好的安排。等靳秋拜访了几人之后,这才心中有数的从容离开天云山,并没有什么急迫的心情。 因为靳秋心中笃定,在天云山附近,靳秋是安全的,就算有人对自己不利,也要考虑后果,不可能学那安家,搏命一击之后,就举家逃亡。这才敢在天云门的势力范围之内大胆行动。 甚至靳秋还希望有个来劫道的,这样的话,靳秋就有理由返回山门,不去执行那劳什了任务了。可惜靳秋一路上走的不紧不慢,没有遇到意外,十分平静的到了事发之地。 此地属于岭南郡衡岳府附近,有两个不大的修真家族,一个是牛家,一个是朱家,朱家有一凝元修士,八个先天修士,已经在此地繁衍生息很长时间了。而牛家落户在此的时间相对要短些,但家族拥有两个凝元修士,五个先天修士,在实力上要高于朱家,所以也迅速的站稳脚跟,期间自然会因为生存空间有所冲突,不过凭借着两位凝元修士压阵,所以牛家屹然不动,反而打击朱家比较狠。 最后各有损伤,大规模的冲突没有了,而不时的摩擦却是不可避免,然后都明白不可能一家把另一家彻底赶走,就成了现在这样局面,可以说是达到了一个动『荡』的平衡。 而两家自然不会因为虚名,或者地盘这类东西大打出手,修士之间,特别是修真家族之间,没有这样不智的,而且两家在之前也没有什么仇恨。关键是在这里有一个小型灵石矿。 这个灵石矿虽然不入修真门派的法眼,但维持一个小修真家族却是绰绰有余,可以令一个小修士家族修炼出更多的凝元修士。而修真家族的实力增加之后,自然有更好的发展。而牛家就是因为之前争夺资源失败,才举家搬到这里。 这就是小家族的现状,没有太过复杂的关系网,没有盘根错节的利益纽带,所以搬迁容易。现在就轮到朱家要面临牛家的威压。这也是修真界的现状,大门大派占据着主要资源,接下来就是附盟的大家族,然后是稳固的中型家族,最后就是频繁迁移的小家族,以及散落各地的散修。 而出事的先天同门就是路过这里,然后陨落。靳秋从李师兄那里了解到这里的大致情况,心中就有了一个初步的印象。 靳秋不想浪费太多的时间去调查,并不是说不重视这位先天同门,而是不想选择繁琐迂回的方法,而是想直接单刀直入,迅速了解此事。 而靳秋也具备这样的能力,没错,正是靳秋的『迷』魂瞳术。之前靳秋都是用在神志失常的修士身上,多数是先将对方打到濒死之境,神魂即将崩溃的边缘,『迷』魂瞳术一出,自然是无往不利。 但自从靳秋在毫无心理准备之下,中了那霜未明那诡秘莫测的一眼,心有余悸之余,也有了新的想法。毕竟这霜未明是心劫期修士,而且是在自己心防最低的时候出招,可谓是妙到毫尖。自己可是差点中招,要不是自己修炼了无上真瞳法这样的功法,还真难说结果如何,反正是不可能那么快的脱离。 那自己现在是杳冥境界的修士,如果也是出其不意的情况下,用『迷』魂瞳术对付先天或者先天之下的修士,又是什么样的效果呢?毕竟靳秋也知道肯定有人在暗中注意着自己,那么就不能用明显的杳冥境界的法术对敌了,凝气成剑肯定不会用,冰封球这样的大范围法术也不能用,就算是其他法术也要控制在凝元境界的威力。 但唯独这瞳术可以全力施展,而且还不会被人轻易发现,除非也是精通这类法术的人物,否则很难看出什么来,倒是很好的手段,特别是靳秋现在不光是来做打手的,还要先调查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靳秋的态度自然是越快越快好,毕竟一个人逗留在外还是很危险的,现在不比之前,自己行踪隐秘,可以自主决定行止。而是被人限定了地点,很容易被人追踪发现。 所以靳秋的宗旨就是只在直中取,不在曲中求。 说到做到,靳秋直接抓住一个牛家的旁系子弟,甚至连先天都不是,只能算是外围成员,不算核心子弟,毕竟是修真家族,最少也必须达到先天,才是核心子弟,其他也只能是后备。这点上,修真门派和修真世家倒没有太大区别,或者说整个修真界都公认,只有先天之上,才能被称为修士,才算是踏入修真的门槛。 而靳秋是要验证自己的想法,所以才从这些外围子弟的准修士开始。先天修士在天云门中都是受关注的,更不用说在牛家这样的小家族,而靳秋抓个旁系子弟却是正好,既可测试自己『迷』魂瞳术的效用,又不是太过惊动牛家。 而结果也没有太多出乎靳秋的意料,被无声无息抓出来的这人,十分惊恐的看着靳秋,显然靳秋的实力吓到对方了,明白自己碰上了极其厉害的人物,精神极度紧张,靳秋根本没有问话,直接施展『迷』魂瞳术。 很容易的就成功了,也不知道是因为对方太过惊恐,导致神魂不定,还是因为境界相差太远,有威压加成。抑或是两者都有,效果非常好,几乎是有问必答。 不过肯定不会太过容易达成目的,简单容易的背后,就是问不出太有用的东西,毕竟这只是一个外围子弟,所知很少,像击杀大派弟子这样的事,怎么也不可能弄得人尽皆知,否则早就传到天云门的耳中,也不会等到现在了。 靳秋也没指望他有能说出太多机密,只是希望能顺藤『摸』瓜,找到知道内情的人罢了。还别说,真的从这人口中得到了一些线索,不至于让靳秋如无头苍蝇一样,毫无头绪的四处『乱』撞。 第二百五十七章 顺藤摸瓜 第二百五十七章 顺藤『摸』瓜 靳秋问完该问的事之后,凌空一掌,隔空击发,就将这个倒霉蛋击杀,再一挥手,直接焚烧,但始终控制者光焰,使其不能透出太远。此间事也算了结。 靳秋这个时候可不会『妇』人之人,再问完话之后,还会轻易的将人放走,哪怕是威胁,『逼』迫,甚至对他的身体动手脚,让其受命于自己,都不会去做。无它,对于所得到的,远远小于风险。 这种人对靳秋来说,用处不大,但危害不小,一旦泄『露』,靳秋的行动也就暴『露』了,给接下来的处置带来了很多的变数。最简单的解决方法,自然是杀人灭口,毁尸灭迹,只能说这人运气不好。 修真界就是这么残酷,像这种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的事,绝对不会是少数。这种事情,靳秋也不可能例外,因为靳秋没有到凌驾到一切的时候,没有能摆平一切的实力。甚至自身也感受到了威胁。 这个时候,自然是不会犹豫不决,瞻前顾后,该做则做,该断则断。 心里想着这些,手上丝毫不慢,待烧成灰烬之后,靳秋再埋入土坑之中,而后平正地面,便转身离开。 牛进是修真世家牛家族长的嫡子,虽然晋升到先天境界时间并不是很长,而且资质也不是很高,先天境界都不是很扎实,境界很虚浮,根基也浅薄,再加上小家族中的修行功法也是平常,所以牛进再想晋升到凝元境界,几乎很难很难,恐怕终生都没什么希望,这也可以从他先天境界的进镜之缓慢可以看出。 所以进入先天境界这些年,修行比之前全力晋升先天之时,差了许多,这样就越发不好,难以进步,以至于牛进都已经绝了进阶凝元的念想。 转而心思放到享受之上,毕竟修炼这么多年,从小开始修行,因为家族环境的影响,修炼成了他的之前人生的主题,其他一切都是枝节。而牛进也没有觉得什么不对。但现在就有了截然不同的想法。 与其前途缈缈,没有晋升的希望,那还不如享受生活,再加上他是牛家的嫡子,很是受宠,这心思转变就格外迅速。虽然并不会在家族其他修士面前表现的太过,但修炼的时间大大减少。 只是熟练练习已经掌握的几个法术,关键时刻能保护自己就很知足了,毕竟他也知道现在牛家和朱家的关系可是势成水火,平常碰到,摩擦是免不了得。毕竟不是太平时节,这个时候,就得靠自己的真本事了,马虎不得。 至于其他,那就完全不放在心上了,牛进经常化装成风流公子,纨绔子弟,做些风雅,风流之事,聚集三五酒肉朋友,吆五喝六,醉生梦死,当真是梦幻般的享受。 而这种事,牛进怎么也不会告诉别人,不然的话,要是让家族中的两个老顽固知道了,岂不是要大发雷霆,骂牛进一个修士,居然堕落到混进凡人中,享受这些声『色』犬马,实在是有违修士的素养。 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想法,在牛进想来,这修行,自然也是为了更好的生活,既然自己再进一步的希望如此之小,又何必将余生都浪费在这虚妄之上,这何尝不是一种执拗。花费巨大的时间精力,而没有获得相应的回报,这值得吗?牛进总是这样问自己,答案是不值得,明知没有希望,又何必执着,还不如做些不枉走这一生的事来,岂不痛快。 就像在红尘中厮混,自己看见的,听说的一样,小吏没有进步的希望,那自然是变着法的捞钱,而牛进自己都洒过不少钱来摆平过这些人,毕竟只要是身在红尘中,总会跟这些实际半事的小吏接触,那自然有花钱消灾,花钱收买为自己办事的时候。 就是一些个正经出身的官员,熬了许多年,也看不到进步的希望,自然也只能在其他地方想办法,这银钱就成了他们的首选,只不过比其小吏,自然要高明隐蔽多了。不过总会有风声传出来,这是肯定的。 而牛进就越发觉得自己没有做错了,这个简单的道理,就算是这些掌握学识的凡人也都明白,为什么这些个老顽固不明白,不然自己也不用偷偷『摸』『摸』的,还要花费精力去堵住下面人的嘴巴。 而被靳秋抓住询问的人,正好碰巧知道了牛进的这些事,而且也被牛进警告拉拢过,毕竟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有人遮掩一二,也是好的,所以牛进就将坏事变成好事。为此,他还颇为得意。 所以靳秋接下来要找的这位,就是喜欢游戏红尘,玩角『色』扮演的牛进,做为牛家的嫡子,哪怕再不成气,也是先天修士,肯定知道一些事情,甚至比其他几位先天修士知道的还要多,也不是不可能。 人有远近亲疏嘛,这消息的传递,肯定也会有先后,而靳秋觉得,这牛进十有**就是那先得到消息的人,起码要比牛家其他先天修士要知道的可能『性』大。 而这些年,朱家也保持了相当的克制,不会主动挑战牛家,毕竟整体实力逊『色』别人一筹,自然要做出低姿态,也就是开挖灵石之时,会有些许摩擦,所以牛进平时出去厮混,遇到危险的情况很小,而且一旦真有摩擦,即便是两家关系稍微紧张,牛进也会识趣的待在家族中,直到紧张气氛稍解。 牛进对自己的安全可是很谨慎的。毕竟修行到先天境界,这寿命可是大大延长,还有大把的好日子要过,还有很多的生活要享受,可不能就这么早早的蹬腿了,那可就太冤枉了。 这不,前些日子,牛家和朱家不知怎么的,又起了冲突,结果自己这边死了一个先天的族人,而对方也没好过,不仅死了一个朱家修士,还陪上了一个据说是朱家请来的外援,传闻这个先天的实力还不低。当时自家一个老家伙就在附近,摩擦一起,赶紧跑去阻止,但那朱家的先天修士不知吃错了什么『药』,非要拼命,结果在自家凝元修士到场前,拼着重创击杀了本家一个先天修士,这还得了,老家伙也发了狠,也不管此举会不会让两家全面开战,在击杀了企图拦住片刻,以掩护另一个帮手离开的朱家修士后,牛家老家伙也不是省油的灯,一不做,二不休,接着又击杀了有些犹豫,没有马上逃离的那个帮手。 就因为这事,整个牛家都在紧急调动人手,防守朱家的反击,毕竟牛家这次可是杀了对方两人,算是削弱了对方的实力,结果等了很长一段时间,朱家也不知是因为先动手理亏,还是自知难以找回场子,在有了防备的牛家这里讨不了好,居然难得的平静下来,也没有动手的意思。弄得牛家很是疑神疑鬼一阵子,最后发现这朱家真是没有动静,算是默认了这次的结果。 最后牛家只能认为是朱家认清了事实,忍下了这口气,除此之外,牛家得不到别的结论。 然后一直呆在家族里的牛进,终于在牛家解除防备后,这才有机会出来透口气。 当靳秋找到牛进的时候,这厮正在河上游船中寻欢作乐,玩得不亦乐乎。好在正值天『色』不明的夜晚,两岸虽然星星点点,但也是明暗变化,稍远之处就看不真切,自然方便靳秋的行动。花船之上也是灯火通明,但大多在里面喝酒作乐,这也就方便了靳秋,凌空越过河面,轻轻的落在花船阴影之中。 靳秋就这样简单的踏上了这艘花船,没有惊动任何人,而靳秋之所以直接到这最大的花船之上,正是牛进的习惯使然,对于修士来说,银钱什么的,真得不算什么了,稍微使些手段,自然有人送钱到手,最常用的就是找那些身有重病,而身家殷实的富户,其他手段也完全可以。 这还是散修的手段,像牛家这样的修真家族,本身就有不少世俗产业,也就不假外求,每日都有银钱源源不断的汇集。 而牛进自然只会选择最好的,而这艘船身最大,装饰最豪华的花船,就成了靳秋目标。当靳秋进入之后,才发现,这花船设计得还相当不错,内里空间也是不小,靳秋穿梭了半天,这才找到倚栏放浪形骸,醉酒肆意高歌,单手依红偎翠的牛进,当真是好不惬意。 靳秋进来之后,各人都没有反应,直到他双目凌厉扫过,透出森寒冷意,整个隔间里的气氛一扫而空,除了几个烂醉如泥的人只是呢喃几声,其他还算清醒的人都打了个寒颤。 靳秋不为己甚,只是定定的看向坐在正中的牛进,这就是之前那人描述过的一张俊脸,别看这牛进看着年轻,其实已经五十有余,但修士的年纪确实不是靠外表能看出来的。这同样是之前得到的情报。 不过修士大多数时间都在修炼,所以和普通人的年龄没有什么可比『性』。 第二百五十八章 获取 第二百五十八章 获取 靳秋保持着威压,牛进的酒马上酒醒了,这不仅是心惊对方给自己的压力,也是修士的体质更强,对于酒精有很强的抵抗力,甚至可以运转真气,排出体外,一时间牛进身周酒气冲天,也不知他喝了多少,不过可以肯定的是,牛进在这里号称千杯不醉即便是有些夸张,但还是有些依据的。 靳秋不知道牛进在这里是否用了别名,所以没有指名道姓,而是一指牛进,清冷的说道:“我找这位公子有些事谈,各位先出去一下。” 牛进原本悬着的心落下了一半,只要不是什么都不说就动手便好,有得谈,那就有机会,于是对看着自己发话的酒肉朋友说道:“你们先出去,换个房间,继续玩,把这几个也抬走。既然这位青衣公子找我有事,那我说完就过来,去吧。” 既然牛进发话,其他人自然没有异议,只是有些惧怕的看着靳秋这个不速之客,便都急急离开了。喧嚣的场所马上寂静下来。 靳秋待人都出门后,右手一挥,将门带上,并布下了静音结界,然后才施施然的坐到牛进的对面,脸『色』温和下来,轻声说道:“这位道友不必紧张,我只是碰巧在遇上罢了,能在这滚滚红尘中相遇,可以算是缘分,我正在追踪一个仇人,之前曾经来过这里,所以我也寻着他的行踪而来,不知道友可见过。” 然后靳秋将那陨落的先天同门外貌描述了一下,等待着牛进的回答。修士之间虽然不可能一下看出对方的境界高低,或者说没有出手,弄不清对方的底细,但是修士还是普通人,还是可以清晰的感应出来。 只要碰到了,面对面了,基本上都能感受到对方的存在,这是因为普通人和修士之间生命气息有本质的区别。就像是萤火虫的光芒比之灯火,能一眼看出修士生命气息的强盛。当然,必然是要在修士精准感应之中,如果距离太远,那么就可能被普通人的生命气息所掩盖。 最明确的肯定,自然是像靳秋这样亲眼看到,并且亲生感应到对方的生命气息之强盛。反过来这牛进也能感应到靳秋同样强盛的生命气息。当然只能模糊的察觉出远远超过普通人,并不能以此来确定对方的境界实力如何。 所以说靳秋所说的这里碰巧遇到,牛进压根不信,因为这花船行在河流之上,而且这房间都是独立存在,再加上靳秋径直闯了进来,这一切,都可以说明,靳秋不是巧遇,而是目标明确的找上门上来。 但牛进可以察觉出对方比自己强上不少,至少斗法起来,自己感觉没有任何胜算,所以才会配合对方,先行清场,牛进也明白,修真之士虽然不想将普通人牵扯进来,但如果事急从权,那么绝对不会执意遵守,毕竟就算发生点什么奇诡神异之事,也只是在场的那几个人亲见。 就算有心传播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毕竟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的观念深入人心,再加上世间官方力量也会辟谣,就算有影响,也绝对不大,凡尘世间的信息传播力度,任谁都明白那是如何的脆弱。 牛进配合靳秋,将人驱走,倒不是因为真个担心这些人的安危,如果在自己的安危和这些人的安危中选择,牛进绝对是没有丝毫犹豫的选择保住自己。关键是靳秋虽然稍显强硬,但并没有一开始就动手的迹象。这就给牛进一个影响,那就是对方是讲道理的人,或者说是跟自己非是仇人,不然,一见面,绝无二话,直接开打,甚至可以趁机偷袭自己,毕竟这么好的时机,任谁都无法放过。 其实还有一种情况,不是牛进没有考虑,而是根本没有朝那个方向去想,就是对方有绝对的实力,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不怕牛进玩出花样来,这是有绝对的把握控制局面。 所以牛进对于靳秋的问话,十分配合的说道:“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道友,当真是巧得很,还没请教道友名号,在下牛进,是附近牛家修士,在本地还算有些根基,对道友描述的那人,确实有些影响,不知是怎么跟道友结仇,怎么跑到我们这里来了。” 靳秋轻笑道:“在下寒秋,那人跟我的渊源有些复杂,不是一两句话就可以说清的,既然牛道友在这里有些耳目,不知能否告之,我将不胜感激。” 牛进眼珠微转,心中暗忖道:“那人和那朱家有关联,而且还有助拳之事,如果将此事透『露』出来,说不定会将这厉害人物引到那朱家头上,说不定还能消耗些朱家的实力,那就不能将那人已被自家长老击杀的事说出来,而且这人来的突然,是不是跟那人结仇还说不定,要是跟那人有旧,是友人关系,那旧更不能说出那人已被击杀的真相了。” 随即装作恍然道:“原来是寒秋道友当面,你这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这人似乎跟本地修真家族朱家的先天子弟有所牵连,前些日子,两人还联手袭击过我们牛家,弄得我们好一阵紧张,直到后来没有什么动静,才算解除警戒,我才有机会出来透透气,却正好在此巧遇寒秋道友,当真是一饮一啄莫非前缘。” 靳秋听完后,只是笑笑,对牛进说道:“牛道友不会是因为跟朱家是宿怨,所以才牵连出朱家来吧?” 牛进十分肯定的说道:“寒秋道友太多心了,虽然我跟那朱家不对付,但这种事怎么会『乱』说,而且只需道友再追问下去,肯定会得到答案,我现在说慌,岂不是枉做小人。” 牛进确实没有在些事上说慌,而是关键的部分全部隐藏起来,只透『露』出想让对方知道的,而传递情报,只说出部分比说假话要来得风险小的多,就算被揭穿,也可以用一句,我只知道这么多来应付,而达成的目地,却也没什么两样。 所以牛进说完之后,十分诚恳的跟靳秋对视,以视自己的诚实。而靳秋等的就是这一刻。 靳秋从没想过可以轻易得从他人口中得到真实的消息,何况还是利益相关之人,那所说的话几乎一定是片面的,对自己有利的,这不是什么难以想象的事。世俗中用的就很多,靳秋总不可能视而不见的。 远的不说,就说如果靳秋和牛进起了冲突,而又没有控制好力量,那么波及开来,造成民众的恐慌,甚至死伤。那么官府势力的喉舌绝对不会说出直相,而是编造谎言,欺骗所有人,甚至对传播真相的人都要实行封口,累教不改的,说不定会灭口。 好一点的,估计就是讳莫如深,假托鬼神,或者传播海量的假相谣言,最后用庞大的信息量,掩盖真实,用这种温和的手段也能达到目的。 总之官方势力的立场,已经决定了这种事不可能广泛传播,否则会动摇其威信,进而损害其利益。 有如此明显的例子在前,靳秋注定不会轻易听信牛进所言,哪怕他说的是真的,靳秋也会采取自己信得过的手段验证一遍。而他之所以没有一进来,就对牛进动手,而是极具目的『性』的跟牛进打听消息,为的就是让牛进回忆起此事,然后选择合适的时机动手。 而那牛进选择对视的这一刻,时机就来临了,靳秋没有错过这短暂的时刻,靳秋的眼睛慢慢变成『迷』离的紫『色』,瞳孔成漩涡状,仿佛幽深的深远,又仿佛心灵的归属。牛进只是一瞬间就陷入其中,只觉得心头一片宁静,而对面的这人就是自己最信赖的人。 虽然靳秋有信心用『迷』魂瞳术对付先天修士,但只有当这个时刻真的来临的时候,才总算放了心,至少在对方没有防备的时候,会很有效果,不管是那霜未明选择的突然,还是靳秋选择的安心。这两种心情,真得很有效果。 既然效果良好,靳秋也就趁热打铁,将方才的问题,再问一遍,甚至连对方当时所思所想也问了出来。 果然不出靳秋所料,的确是没有说实话,或者说最关键的地方没说出来。靳秋冷笑一声,这人倒还算有些急智,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想到怎么引自己去找朱家的麻烦,虽然他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要找的人的朋友还是敌人,但先将牛家撇清,肯定没错。 而且就算去朱家查清楚了事实,是敌人的话,那么自然没什么话说,或者离开,或者迁怒在跟那人有关系的朱家身上,如果是朋友的话,就算要找自家麻烦,这朱家牵连的嫌疑也跑不脱。 最关键的是先稳住了自己,他牛进可就先安全的回到家族中了,这才是最紧要的。其他一切利益都要让步。 又连续问了很长时间,几乎将牛进所知道的朱、牛两家的消息掏空,这才停下。慢慢的理顺这其中的关联,找出自己需要的情报。 第二百五十九章 手腕 第二百五十九章 手腕 虽然没有查出那位先天同门是如何跟那朱家修士搭上关系的,但就是牛进透『露』出来的消息,都让靳秋感觉到了几分不妥当。 为何正是这两人跟牛家起冲突,毕竟两家很是平静了一段时期,除了最开始的时候,现在两家就是有摩擦,也不会陨落先天族人,毕竟是小家族,比不得那些底蕴深厚的大家族和大门大派,损失一个都算了不得的大事,那为何这个朱家的先天族人非要强行死拼,而天云先天修士正在一旁。 最后导致那位同门也受了牵连,一同陨落,最关键是那位同门居然没有来得及报出自己的出身,或者说是几次可能的开口,都被那朱家先天族人所打断,以至于让那牛家凝元修士认为只是请的普通帮手,一并击杀了事。 如果真的报出名号,说出出身门派,又不是他挑起争斗,至少那牛家凝元修士忌惮之下,也要问个清楚,才会动手。就像当初靳秋在童家遭遇到一样的境况,在察觉童家家主童安格有向靳秋动手的可能后,赶紧自报家门,增加筹码,最终还是限制住了童安格的杀心。 即便是像童家这样的中等家族,有杳冥修士坐镇,凝元修士更是不少,都不敢冒着风险围杀靳秋,何况是像牛家这样的小家族,凝元修士才两个,只是天云门稍微派些人来,绝对有覆灭的危险。再如何张狂,牛家那位凝元修士也得权衡一二。 可惜的是,靳秋详细察问这牛进,可以肯定确实不知道那顺带击杀的正是天云门先天弟子,并不是他们认为的散修帮手。 如此多的线索疑点,这朱家的举动就十分可疑了,既有巧合,又有说不通之处,甚至还有明显遮掩做作的地方。如何不让人起疑。 当然,如果不是靳秋有这种非常规的调查手段,直接从牛家内部获取情报,而且是极其接近真实的情报,光凭别人的描述,不说失真的严重,也未必能弄清楚这些,因为牛家也绝对不会多说。 如果这朱家再阴险一些,稍微透『露』一点半点,那位先天同门的真实出身,恐怕牛家更是会讳莫如深,甚至比朱家还要有心掩盖事实真相。那靳秋别想用常规手段,从牛家身上得到任何消息。 而朱家就算是把那些疑点什么的,都完美的掩盖起来。虽然只是推论,但靳秋十分根据事件发生时的那些不合理,对朱家的用心也能猜测出来。 或许开始真有可能和那位先天同门拉好关系,不过交流之后,发现这位先天同门经历稀缺,简单的说就是好骗,于是灵光一闪,抓住机会,拼着自家也陨落一个先天族人的损失,将他拖下水。最坏的结果,估计也就是两家各自陨落一名先天族人,而最好的结果,就是天云门相应规则启动,派人来调查事实,引发惩罚机制,灭杀掉牛家所有修士。 靳秋不敢说自己一定是对的,但很多疑点,由不得靳秋放过,做任何事,都有目的『性』,这样一解释,那所有的疑点、不合理,就完全说的通了。 当然,也这是靳秋来之前,从李师兄那里了解了不少两家的宿怨和现状。这才能着眼全局,看出根本所在,两家现在之所以平和的维持,就是因为一家强的有限,一家弱的有限,必须理智的对待,否则,绝对是两败俱伤,得不偿失,便宜别人。 这只是实力使然,两家的仇恨,或者说根本矛盾一直都存在,而且无法调和,除非一家退走,或者一家覆灭。而如果能为对方树立一个无法匹敌的敌人,两家都会乐意。这也是靳秋大胆推测的朱家的动机。这样的诱『惑』,损失一名先天族人,绝对值得一赌,成功的几率也大,为什么不去做呢? 靳秋从来不会将别的修士当成傻子,只会往成精里想,能够经营得起家族的人,不光修为要能镇服旁人,而且这头脑绝对不差,不然怎么被别的势力吞了都不知道。修真界是很残酷的。 这不仅表现在术法之斗上,更表现在头脑之争上。这不是虚言,而是实实在在的表现在修真界的方方面面,旁得不说,就说这位已经陨落的同门吧。天云门很明确的保护先天弟子在山门修行,为的是什么,就是在门下弟子们还弱小的时候,能保护到位,能让其成长起来,不然,在修真界,弱小的就死的。 而如果不能分辨何人对自己有好意,何人对自己有歹意,分不清对错,看不出好坏,识不得进退,懂不得取舍。那无脑子的也死了。 所以这位先天同门就成了靳秋警醒自己的反例,可以高估别人,但千万不小看别人,可以把自己看傻一点,但千万不要把别人当傻子。这样才能活的长久。 虽然施展『迷』魂瞳术十分顺利,几乎没有费什么劲,但长时间的支持,也让靳秋感到了些许疲惫,于是靳秋中断施法,眼神由『迷』离紫『色』回转正常。而同时,一直『迷』糊呆滞的牛进也清醒了过来。 牛进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而是睁着『迷』茫的双眼,无意识的眨了眨,只绝对十分疲惫,好像很长时间保持集中精神的状态,让从不轻易犯困的自己,都觉得下一刻,也许久睡着了,不过当看清楚了似笑非笑的靳秋在自己面前之时,一个寒颤发作,仿佛一盆冰水从头顶浇了下来,什么睡意疲惫全都消失不见。 靳秋这才轻笑道:“牛道友感觉如何,有没有什么不适的地方。” 靳秋之前的施展对象都是重伤濒死,而且靳秋还是强行施展,所以问话还没进行多长时间,问话对象就承受不住,骤然死去,所以靳秋对牛进的这些验证式的施展『迷』魂瞳术也有实验的意思在里头。看看在靳秋采取的这种新的施展方式下,对象会有怎样的反应,就靳秋看来,应该也就是神魂疲惫,心力交瘁,只要好好休养一下,就能恢复过来。倒也没有造成更严重的永久『性』神魂损伤。 而牛进本能的感觉不对头,尤记得似乎有一双紫目,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于是神情紧张的说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靳秋看到对方似乎神志正常,应该没有别的问题,随意的说道:“没什么,只是用了一点小手段,让你说了些藏在心底的真话。结果说明,你很不老实吗?” 牛进心中大惊,不过脸上只是微微变『色』,不自然的说道:“寒秋道友说笑了,我说得可都是真话,没有变句欺言。道友是不是误会了。” 靳秋看到对方还在死撑,并不相信自己能做到这点,于是淡淡的笑道:“怎么,你以为我是在诱供什么的?那么你们牛家的那个凝元长老是不是击杀了一个朱家的先天族人,以及一个先天帮手?而起因却是这个朱家的先天动手在前,也让你们牛家陨落了一个先天族人,对吗?” 心中的秘密被靳秋彻底的抖落出来,牛进再也掩饰不住,脸『色』大变,而更让他惊惧的是,对方居然有能力使自己不知不觉之下,透『露』出全部的隐秘,这点尤为可怕。 靳秋仿佛没有注意到牛进的变化,而是问道:“那你知道你们牛家杀得那个先天帮手,也就是我要找的那个人是什么来历吗?” 牛进正在心惊,下意识的问道:“是什么人?” 靳秋轻声说道:“他是我天云门的内门弟子,而我就是山门派来调查此事的人,你说,我该怎么对待你们牛家?一个主动击杀门派弟子的小家族,而且还是以大欺小,以强凌弱,出动凝元修士击杀先天修士。你们牛家当真是不知死活!” 如果说方才惊惧于靳秋的手段,那此时,听到靳秋的轻声细语,简直就要昏过去了。因为牛进非常明白,在中州修真界,像他们这样的小家族是绝对不能得罪那四大门派的,否则别人只要动动小指头,就足够灭像他牛家这样的小家族几次了。 所以靳秋的轻声细语,不压于在牛进耳边炸响了一声惊雷,震得牛进晕晕乎乎,几乎不能自己。 靳秋依旧自顾自的说道:“不过嘛,看情况,那朱家似乎在其中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你仔细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牛进楞了一下,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的,连忙回道:“是的,您真是明察秋毫,法眼如炬,不亏是天云门这样的大派出来的。没错,您说的太对了,那朱家绝对是包藏祸心,岂止是不光彩,简直就是罪魁祸首,这是要陷我牛家入死地,而且还敢算计天云门,把别人当枪使,这种人不杀不足以平愤,就算贵使不说,我们牛家也绝对不会放过朱家的。” 靳秋满意的点点头,说道:“我也知道你们牛家是被陷害的,可是我理解你们,我天云门可就不一定了,我也要做些事情,好回山门有个交代吧。而且你们牛家也有罪责,要是不能做些赎罪之事,恐怕我天云门追究起来,你们牛家也同样逃不过灭门。” 第二百六十章 驱使 第二百六十章 驱使 靳秋顿了顿,让大起大落的牛进缓缓心情,消化自己所说的话,然后才继续说道:“那么,如果由你们牛家亲自出手,先行诛灭朱家,也算是有悔过之心,可以抵消家族罪责,使你们家族延续下来,否则你们两家恐怕都会消失在这世上。” 随后,靳秋将身份玉牌拿出来,输入真元,只见那上面『插』入云霄的山峰仿佛活了过来,给人凌绝天下的感觉,十分震撼,再看另一面,正是天云门三个古篆大字,发着毫光,让牛进看个清楚,然后说道:“这就是我天云门给每个弟子的信物,想必绝大多数修士都知道,难道你们牛家当真不知道我那同门的身份,就算开始不知,其后收拾遗物,也应该看过这件东西吧,这身份玉符是人在符在,人死符消,就会失去所有作用,不过这正反两面的图案和古篆总还在的,别说你们不知道。你可以将这些话一并告诉你们牛家的主事着,我要在最短的时间内看到你们的行动,如果三天之内,还没有朱家全灭的消息传来,那我就只能让山门出动人手,将一举铲平你们两家。” “也不要想着侥幸逃跑了事,那安家想必你们也听过,其族长和六位长老都是凝元修士,而先天族人更多,依旧被我山门剿灭,就算有几个漏网之鱼,依旧被我天云门发下追杀令,要彻底铲除,他们只能四处流窜,苟延残喘,整日活在恐惧和追杀中,难道你们也想这样?” “我想你们牛家怎么也应该有一两个明智之人吧,该怎么做,不用我教吧,是去争取那一线生机,还是让家族消亡,要考虑清楚。好了,你可以走了。我会一直关注的,别说我没有给你们牛家机会。” 靳秋示意牛进可以走了。而牛进一直起落的心,总算平复下来,道声好后,便迫不及待的要离开这个房间,那怕就算他走出此间,想要正常上岸离开,也得让船先靠岸,依旧得等着,也不愿意再在这里待下去,实在是靳秋给牛进的感觉太过惊惧了。 靳秋只是高深莫测的一笑,只不过当牛进就要踏出房门的一瞬间,靳秋突然又出声道:“牛道友,请稍等。” 牛进的身体一僵,但不敢不停下,只好转过身来,做出一个比哭更难看的笑容说道:“不知贵使还有什么事要吩咐。” 靳秋只是微笑的说道:“没什么,只是希望牛道友记得更清楚些,看着我的眼睛。” 牛进闻言,戒备异常,怎么也忘不了就是因为之前看着对方的眼睛,突然失去意识,然后自己就不知不觉的泄『露』了秘密,这次说什么也能像方才那样莽撞了,但又不能不配合,说不定对方一怒之下,先解决了自己,经历了方才的无力,牛进至少认清楚了一点,单凭自己,绝对没有任何希望逃出生天,如果起冲突的话。 只得集中心神,防备严密的看向靳秋的双眼,果然一汪紫『色』渲染开来,仿佛漩涡一般,要带着自己进入无边的深渊和未知的黑暗当中,牛进紧守心神,顽强的抗拒着魔力般的吸引,不敢多想什么。不知道过了多久,仿佛是一瞬,又仿佛是永恒,牛进总算摆脱了这种无声无息,却又十分要命的『惑』神之法。 而直到此时,牛进才觉得已经冷汗湿透了衣襟。仿佛跟人作生死大战了一番似的,方才刚刚恢复了此许精神,又消耗一空,现在更加疲惫,困顿,几乎是要找个地方就倒下睡,不过因为惊惧,却又必须硬撑着。 而靳秋只是微微叹息一声,果然,先天修士毕竟是经历了感悟一关,心灵上有了初步的锤炼,不是那么容易侵入的。要是对方有了敌意,或者心防甚深,还真不能这样硬来,即便是以自己杳冥境界去对付先天境界,也是不行。 特别是自己对一个人用过一次后,再次对他施展,这效果完全就不同了,对方会特别防备这一点,或者说有了一定的豁免权,硬来不行,只能趁虚而入了。挥挥手,将牛进打发走,也算榨取了他最后得一点价值,完整的测试出了这『迷』魂瞳术的适用范围。 而牛进更是如蒙大赦,生怕靳秋再喊住他,‘咻’的一下,就消失在门外,那速度,就是靳秋都有些自愧弗如。 随着所有人的离开,这里也就只剩下靳秋一人,顿时安静下来,靳秋也没有马上离开,而是静静的坐在这里,想着事情。 原本靳秋通过牛家外围族人找到这个牛进为突破口,开始还想着直接出手,全灭掉整个牛家,凭借自己的实力,出其不意之下,绝对办得到,哪怕只表『露』出凝元境界的修为实力来,也不是牛家能抵挡住的。然后再灭去那在背后兴风作浪的朱家,这在过程中,在找朱家修士验证自己的推断。 毕竟推断再合理,终究不一定是事实,有了自己的『迷』魂瞳术找出线索验证,自然准确多了,自己也心安些。不过这些都是次要的目的。 真正要达成的,便是希望借助自己这次展现出来的实力,立威中州修真界,让那乌木,还有在山门中对自己有恶意的修士看看,自己不是好惹的,做任何事之前,先要考虑下后果。 毕竟能单人独力灭掉两个小家族,这份实力着实不凡,让那乌木以后找自己麻烦,利用职权给自己添堵前,思量一番。 既然自己想低调的在山门中静静的修行不成,已经被人盯上,处处为难,如果一味的退让,一味的谦虚谨慎,那就有不断的麻烦找来,还不如借这第一次出来行使天云门凝元弟子任务的机会,向外人表明自己的态度和实力。 只有这样,有限度的高调行事,此事过后,才会有更多的时间在山门低调做人。只要不是太离谱,即便有些惊人的威名,确实是保护自己的一道护身符,可以免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而凝元修士中的绝对高手,这应该就是最好的安排设定。 不过当靳秋综合朱、牛两家恩怨,以及接触牛进这个安于享受,有些怕死的嫡子,特别是感觉还有可能在暗中的不知名危险之后,靳秋放弃了这个看似很好的方案。如是只是单纯的靳秋出山执行凝元修士的例行任务,那自然是无话可说,可添加了意外元素之后,就不是这么单纯了。 所有的一切,必须围绕保存自己最大战力为主,即便是这样,靳秋也只是有把握逃脱过心劫修士的狙击,不敢多想,要是有了损伤,哪怕是损失些真元,靳秋的筹码就小多了,不取。 然后再有了这个驱使牛家进攻朱家,最后靳秋再来收拾残局的方案。关键就是要调起牛家对朱家零容忍的仇恨,而那位陨落的同门不仅是朱家的契机,也是靳秋的机会,毕竟天云门的怒火,绝对不是这些小家族可以承受的。 而牛家无论出于什么理由,都得不计损失的攻击朱家了,这也算是那朱家机关算尽,反误了自己。本来两家就有宿怨,现在又出了这么一个导火索,那自然是完全打破了固有的平衡。既然朱家算计的这么狠,相要借助天云门的手诛灭牛家,算是已经放出了胜负手,既然把牛家『逼』到这个地步,也由不得牛家不下狠手了,就算再怎么不想付出大代价也不行了。 可以说,牛家也只有现在靳秋说的这一条路可走了。最少还能保留着家族的种子,以待将来壮大。而靳秋也可以保证比较完整的实力,以应付可能的意外,当然没有意外最好。 当花船紧急靠岸,牛进迅速离开,隐入阴影之中,驾起飞行符器,直奔家族总部,一刻都不想耽误了。如果不是不想表现得太过鲁莽,再加上暂时没有生命危险,牛进说不定就敢直接在花船之上,腾空而起,完全不顾影响了。 而靳秋也尾随牛进而去,并不是靳秋不知道牛家所在,毕竟是一个修真家族,自然有对外交涉的地方,而且光明正大,这些消息自然不是秘密。靳秋只是想看看这牛家到底决定怎么做,隐在一旁,也好随时根据变化做出变化。 牛进根本不去想对方是否跟上自己的问题,因为他已经完全不在意了,毕竟跟别人差距太大,能被轻易制住,那真要动起手来,绝对没戏,所以想这么多没有意义。而自己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将这位天云门派下的使者的话如数的禀报给族长,也就是他老子,这才是牛家存亡之大事,无论怎么决定,都必须快。 所以牛进一到家族总部,就直接往族长的房间一路闯去,这也就是牛进,换了其他先天族人,也没有,更不敢这么随便,而护卫们也从没见过牛进如此焦急失态,在他们的印象中,这位嫡系的先天修士,虽然本事在先天族人中并不出众,但也十分沉稳,谨慎到胆怯,都不为过,一有什么事,从不出头,基本上都是让别人做,除非已经无人可派,才会轮到他。 而现在牛进牛大少爷如此反常,护卫们心里猜测着,难道有什么大事发生,让一向出事,从不出头的牛大少爷这么紧张? 第二百六十一章 动员 第二百六十一章 动员 而牛进回到家族,心情才算放松,也就懒得去想自己反常的行为,给其他人带去了多少疑问。而当牛进见到刚刚中断修炼的牛家族长牛群之时,就迫不及待的,仿佛话篓子一般,先将整件事都简略的描述一遍,然后才坐在椅子上,把刚上的茶水一饮而尽,以缓解已经很疲惫紧张的神经,然后等待父亲的详细询问。 而牛群鬓角微白,神情沉重,仿佛有一座山压在他的肩膀上一样,牛进这才察觉到他老子暮气了很多,没有了压服朱家的威风凛凛,更少了带领牛家进取时的豪情壮志。他觉得还是自己把问题看得太简单了。否则在他心目中没什么事能难住的父亲大人,族长大人,会这样愁眉不展,郁气难舒。 还没等牛进更进一步观察,族长牛群有些嘶哑的说道:“去将牛金长老请来,先不要惊动别人。” 牛进只得应了一声,又将长老牛金请来,只见这牛金长老虎目含煞,神情彪悍,一看就知道是个狠厉之人,否则就不会直接将挑衅的两先天击杀了事,而不是先捉拿禁锢起来,问清始末再作处置。这两人便是牛家唯二的凝元修士,那实力稍弱些的便是长老牛金,同时处理日常应急的也是他,毕竟牛家先天修士较少,一旦有什么事,牛金长老就是机动力量。 待三人齐聚在族长房里,族长牛群才发话道:“进儿,把事情原原本本,详详细细的说一遍,然后我和牛金长老再议。” 而牛进也不敢怠慢,便一字不『露』的将方才的经历都说了出来,甚至将自己意识不清的那种感觉也描述了一遍,将靳秋的神『色』变化,也尽量还原出来,以供两位长辈能得出一个清晰的印象,再做出决定。 当牛进用不短的时间将话用话,长老牛金就『性』急的说道:“大哥,我就说吧,那天云门肯定会找上门来,我那天收取他们储物袋的时候,就从中看到了那天云门内门弟子的身份玉牌。后来告诉大哥,可是大哥顾忌这顾忌那的,要我说,早就该举家远离,就算来不及,也应该将族人四散,只带上先天以上修士,并有望晋升先天的族人离开,最好逃到中州之外,那天云门再势大,一时半会也不可能找那么远。现在好了,别人都找上门了,现在想走都没时间了,根本逃不了多远。” 族长牛群沉重的叹了一口气,对有些疑『惑』的牛进说道:“其实那个时候,四弟就已经跟我说了误杀那天云门弟子,只是我存了些侥幸,一则是没什么人知道那人是天云门弟子,二则也没想到朱家有这么大胆子,敢算计天云门。毕竟举家迁移太过浩大,而我们牛家也不是第一次举家迁移,现在好不容易有这么好的一个栖生之所,怎么能轻易放弃,再加上后来那朱家也没什么动静,也没流传出什么天云门弟子的事,我还以为这事过去了。没想到……” 族长牛群的话没有再说下去,但牛进明白,就算父亲做为家族族长,也不能草率的做出举家迁移的决定,除非有灭亡的危险,或者完全没有发展余地才行,而牛家现在正是蒸蒸日上之时,很难,很难。所以两位凝元修士讨论之后,便封锁了这个消息,甚至连他这个嫡系子弟都没有告诉。 简单的说,发生这种阴错阳差的事,父亲存了侥幸,而四叔则被说服,而后一段时间,果然是风平浪静,朱家也没有做出什么大动作。时间一长,牛家就慢慢放松下来,毕竟不可能一直警戒下去,人的精神可不能一直紧绷着,会出事的。 不过,即便天云门一开始没发现,可是毕竟是死了一个先天弟子,不可能当没事发生,而这个时候又有人传递了一个模糊的消息给天云门,而关键的是派遣而来是,却是刚回山门没多长时间的靳秋。 所以这牛家此时其实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牛群恨声道:“原先还有些疑虑,只是看那朱家无甚反应,就以为是过虑了,没想到他们忍到现在才发作,想要借天云门的刀来对付我们,当真是阴狠隐忍之极。现在想来,他们并没有一开始就发作,恐怕也怕把我们『逼』的太过,直接杀上他们朱家,同时也想用时间来掩盖那些疑点。真是好手段,老夫都有些佩服那朱家的朱世茂了,他这个族长当得可真称职。” “不过却把那天云门想的太简单了,只派遣了一个人,就直接揭破了所有内幕,直抵真相,还想到了利用我牛家全力诛灭他朱家,还作了许诺,虽然知道这样做,我们牛家肯定会损失惨重,甚至家族自此之后一蹶不振,但至少还有一线生机,就算知道了他的用心,我们还真不能不做。这才是好算计,相比那朱世茂老贼,这人才是真正的厉害。就算我们看穿了,也只有这一条路走了。也罢,既然朱家已经有灭我牛家之心,还毅然决然的付诸行动,那我还怎能不接招,四弟,你说,我们还有别的路走吗?” 牛金长老红着双眼,粗声说道:“大哥,这事都是我惹出来的,牵连了家族,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保我牛家度过这次大劫,你说怎么做,就怎么做的,这么多年,就是在你的带领下,我们牛家才能发展的这么好。那天云门,我们怎么也对付不了,只有去欺负那朱家了,我老早就看不顺眼他们了,整个朱家都阴沉沉的,没一个好东西,这次举族攻打他们,一定要彻底诛灭他朱家,就算我们都死了,只要天云门不来找我们的麻烦,没有了朱家这个大敌,肯定会有喘息的机会,等过些日子,下一代成长起来,我们牛家一定会壮大起来的,大哥,我们干了。” 族长牛群激动的说道:“好兄弟,这事都是那朱世茂老家伙搞出来的,就是想躲也躲不开,总会有我牛家修士碰到,要不是你前去处理,恐怕我们还会损失人手,这绝对不是你的错,不用抗在身上。只要我们牛家齐心协力,对付那朱家,还不是手到擒来,只不过以前顾忌着就算打下朱家,我们也会损失很大,就没有行动,总想着稳妥的法子,就留着他们朱家苟延残喘,没想到他们还搞出幺蛾子来了。既然他们不知好歹,阴谋陷害我们牛家,那就什么也不用考虑了,马上就准备聚齐人手,越快动手越好。” “听我命令,现在马上通知所有先天族人秘密来此,然后我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捣黄龙,杀向对方老巢,等我们出发之后,再让其他族人紧守门户,真正决定我们两家胜负的,也只是先天境界以上的修士,其他人差距太远,用处不大,而且不利于突击行动。都去吧。” 这一刻,不分彼此,牛进和牛金同声应诺,尊从了族长的命令,而牛家的家族力量也在这一刻开启,牛家并没有用什么计谋策略,毕竟先天以上战力要强于朱家,不用考虑其他,只用紧记一个快字就可,如此突然的行动,就算朱家察觉到牛家先天修士的异动,也没有时间作出布置,牛家就已经杀上门来。 而靳秋就见证了牛家的效率,根本没有让靳秋多等,牛家包括两位凝元、四位先天集体升空,驾驭着飞行符器,直奔朱家而去。算上死于朱家之手的那个先天修士,正好是靳秋了解到了牛家全部修士,可见牛家破釜沉舟,豁出去了,根本不留留守修士,直接举族之力攻打朱家,这点倒是让靳秋十分满意,至少这牛家态度很好,而且效率很高,看来他们很明白自己的处境,也做出了理智的决定,虽然同样是残酷的,但到了现在,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牛家一共六位修士,由于要照顾先天修士,所以速度提不上来,好在两家离的并不远,倒不用路上停下调息状态,只需要到了地头,稍微整顿一下,就可作战,并不会影响发挥。而靳秋自然很轻松的尾随而去。 这朱家的总部是好大一处建筑群落,比起牛家还要巨大恢宏,不过这朱家毕竟一直在此地经营,也就不用奇怪了。 两家各有多少实力,其实双方都心知独明,如果只是局部小范围的征召人手,也只有本家知道,就像那朱家知道牛进最近身死的那位先天修士的行踪一样,这才有机会针对『性』的出手,而且也查探出了牛金长老会在左近。如果不把这些调查清楚,朱家怎么敢轻易行动,没有清楚的情报来源,做什么都难以成功的。 而两个修真家族之间的争夺,不比散修间的各自都把对方都看得严严实实,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就马上会知晓,但相互安『插』眼线却是实在的,而且双方都清楚的,并不是心照不宣,各自留手,而是这种事不可能杜绝,这样的人不可能完全清除罢了。 第二百六十二章 决战 第二百六十二章 决战 所以当牛家举族之力来攻,并且没有对行动做过多的保密,虽是月黑风高,但还是堂而皇之的进攻。牛家就把握了一点,快。 没错,快到当朱家安『插』的眼线察觉后,再以最紧急的方式将这重大消息传递回朱家之时,朱家族长朱世茂只来得及召回所有人手防备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或者族长朱世茂能猜到一点端倪,不过牛家六位修士已然到达。 之所以两家没有采用集中全力攻打局部,也就是以点攻面战术,并不是两家不懂,而是实行这种策略,必须是出其不意的,否则敌动,我也动了,那就打不成了,或者变成了全族开战的境况。 而当初牛家长老牛金击杀那两个先天之后的一段日子,开始的警戒,说白了,就是集中绝大部分人手回防总部,并且做好了全面开战的准备,而牛家之所以只是被动迎战,也是因为是他牛家占了上风,该着急的是那朱家,一换二,说起来,朱家的实力被进一步削弱,而牛家占据优势,自然是希望稳扎稳打,慢慢蚕食,不准备全面开战,因为有优势的情况下,当然是能减少些损失最好,反正慢慢对耗下去,肯定会取得胜利,倒是不用激进,否则就是得不偿失。 简单的说,都有点投鼠忌器,都想灭掉对方,独占此地,壮大家族,又不想损失太过,反而便宜了别人。这才有了两家这么多年来形成的动『荡』平衡。 不过,今天就要打破了,因为以前两家所作所为,都还给对方留了一线生机,所以自己还有回转的余地。而这次,许是朱家已经察觉到了危险,也许是那位天云门修士送上了难得的机会,更也许是朱家出了什么问题,不得不这么做。 但这些成因,现在已经不重要了,事情做下了,就不能回头了,要么成功,朱家继续存续下去,牛家被天云门灭亡。要么失败,朱家早些时间灭亡,反正迟早会被牛家温水煮青蛙般的弄垮,还不如绝地一击。 而朱家族长朱世茂给出了答案,不胜则死。 所以当牛群为首的六位修士刚冲到朱家老巢之时,朱家朱世茂已经带领其他七位先天迎了上来。并不是朱世茂不想带更多的人上来迎战,但他明白,修真界之所以将先天境界的修士算做真正踏入的标准,是因为先天上下的差距实在太大,根本没有可比『性』,就算发动几十上百的通脉境界准修士,也根本伤害不了先天修士。 只因为一点,先天修士凌空的特点,而且移动速度很快,这就足以拉开差距。而只能在地面之上战斗的先天以下人士怎么打,就算是动用弓弩,除非是距离极近,否则根本打不中,『射』不着。所以就不用多添些无谓的伤亡。 真正决定两家谁胜谁负的关键,就在这对峙的十三人身上。至于其他的族人,只能算做是修真家族这棵参天大树的根系,很重要,但只是供养枝干的成长,吸收养分。真正沐风栉雨的还是枝干,也就是修真家族中的所有修士们。 朱家族长朱世茂是一个看起来精明阴沉的中年人,神『色』看起来要比牛群要好,或者说没有牛群这样神情外『露』,显得十分冷峻。看到朱家举族而来,很是不善,脸上也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抢先喝道:“牛群老儿,你摆这么大阵仗做甚?是不是老糊涂了,还是当我朱家好欺,打上门来?” 牛群心中暗怒,脸『色』更不好看,看着朱世茂还在恶人先告状的装傻充愣,便也不耐烦跟他斗嘴,直截了当的喝道:“朱老贼,你真是毒辣,倒了现在还装疯卖傻。我没功夫跟你闲扯蛋。你自己做的事,心里明白。不过你手下这几个儿郎肯定还不知道,你到底有多恶毒,让我来揭穿你。” “你居然有胆子欺诈天云门的先天弟子,陷他入死地,率先启衅,杀我族人修士,使我牛家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击杀了他和你们的另一个先天族人。还想把这屎盆子扣到我们牛家身上,想借天云门的手来铲除我们牛家,当真是毒计。不过你自以为得计,就是我也没有弄明白其中的出入,不过天云门已经派下使者,而且已经调查清楚,你也不用抵赖。” “天云门贵使已经弄清楚了一切,并且许诺我们牛家只要诛灭你们朱家,就抵消我们所犯下的无心之失。牛家的儿郎们听着,今日有我无敌,就算是战到最后一人,流尽最后一滴血,也要将他们尽灭于此。为了家族,杀!” 靳秋隐在暗中,看着牛群的战前动员,才发现能领导一个家族之人,都是人杰。不说那朱世茂隐忍棘手,发起狠来,也是毒辣果决。从他之前的布置来看,也是相当之不错,如果不是遇到自己,还真难说最后的结果。即便是自己,如果没有『迷』魂瞳术傍身,也许就是另一种结果。 而这牛群,显然也猜测到自己应该就在附近,这才在战前,以大声喝斥,几乎传播很远,不就是说给自己听,当然也是说给别人听的,算是让外人知道牛家突然攻击朱家的缘由,起码不用担心靳秋明着事后不认,毕竟修真界也是有规则的,而修真门派也是讲脸面的,如果翻脸不认账,而且做得如此明显,自然会有损失自家颜面。 这牛群通过公布天云门对牛家的许诺,算是给战后虚弱的牛家上了一层保险。然后以情报的实效『性』,打击了朱家的士气,提升自家的士气,同仇敌忾,激发所有族人的仇恨愤怒。而敌人心中就有了疑问,内心就不在平静,就算不敢当众询问族长,也失了平常心。 而在做完这些之后,丝毫不再和朱世茂纠缠,更不多话,马上就发动总攻。因为这个时机就是最好的时机,即便是用这种牛家最不愿意动用的方式对付朱家,但牛群身为族长,自然要想方设法做到最好,至少是自己能力所及的最好。 而牛群甚至话音刚落,就激发护体罡气,直接杀向凌空而立最前的朱世茂,扬手就是几道金箭开路。而牛金的反应也不慢,见大哥上了,自然不甘落后,也冲上前去,不过没有选择朱世茂,而是对上了三个先天,显然是想先行解决朱家过多的先天修士,保全自家的先天族人,如果不是他的法术只能同时攻击这三个先天修士,肯定还要再拉过来两人。 而朱世茂见到对方全面进攻的一刻,就明白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甚至没来得及发出命令,就被那牛群缠上,不敢怠慢,也同时激发护体罡气,并且几道冰箭迎上对方的法术。 一时间朱、牛两家大打出手,各种法术此起彼落,你来我往,但这精彩的背后,却是残酷的现实,不断的有修士血肉横飞,从半空中跌落下来,显然是连凌空都做不到,不是身死,就是重伤的调动不了一丝一毫的真气,这也就是修士身死道消可以说成陨落的由来,可以凌空的修士,一旦死去,只能坠落尘埃,再没有腾空之日。 虽然在靳秋看来,两家修士的法术都是十分常见,威力也强的有限,但对付同样没多少手段的敌人,确实十分有效,别看法术施展出来,眩目美丽,『色』彩斑斓,但杀起人来,绝对是犀利,特别是击中没有什么防护手段的先天修士,基本上连中几下,就被击杀,如果攻击到要害,只要一击,就能奏效。 从牛金击杀的第一个先天修士开始,不断的有先天修士陨落,有朱家,自然也有牛家的,有斗法就要有生死相见的准备。没有压倒『性』的力量,自然不可能一面倒,只有损失多少的问题。 正是因为牛家有两位凝元,所以情况对朱家十分不利,而朱世茂听到那牛群所说的话后,就知道大势以去,自己的一切心思算计都已成空,而今日就是朱家应劫之日,虽然早已经做好了准备,但在这一刻,特别是看到自家儿郎不断陨落,仍旧忍不住心中滴血,虽然自己已经有了承担一切后果的决绝,但此时也不禁悲从中来,也不在跟实力相当的牛群做常规之斗,不再闪避对方的攻击,把全部精力都用来攻击对方,根本不顾自己的安危。 这是一种与敌偕亡的打法,这是一种抛开生死的打法,只是这样一变,那牛群就有了极大的压力,想到对方凝元修士也发起狂来,自知如果不能挡住,必定会让自家族人得到巨大伤亡。 这是在战前,或者说在自己接任族长之时,就已经考虑到的,这是一种两败俱伤的打法,也是自己极力避免的,可是现在不能,那么也只有拼上自己这条老命了。决心一定,同样也不顾自身损伤,全力攻击对方。 只是一会,两人身上都伤痕累累,两人间的斗法激烈程度成倍增长,属于亡命打法,就是靳秋如果还在凝元境界,碰到这样不要命,完全豁出去的打法,哪怕实力高过这两人,也一定会受伤,靳秋十分肯定的想道。 第二百六十三章 残局 第二百六十三章 残局 修士间的斗法并没有外人看上出的那样壮丽,也不会打上几天几夜,至少靳秋可以肯定杳冥修士以下是这样,至于心劫期,靳秋不知道,更上的金丹境界,靳秋更不可能知晓。 所以在两位族长大爆发的时候,其实两家之战的结果,已经显『露』了端倪。特别是朱世茂的觉悟最深刻,知道朱家已经完了,只看朱家七位先天不断陨落,就知道两个家族的斗法大混战是多么惨烈。 几乎是将朱家的修士一网打尽,但朱世茂知道必须给牛家造成绝大的惨重损失,否则朱家不光是不能在修真界立足的问题,而是还没成长起来的其他族人也会被牵连。他知道大门派是不会赶尽杀绝的,一般被人害了门派弟子,只会让这个家族在修真界除名,但不会牵连开来,对于先天以下境界的非修士,一般会放过的。 这并不是大门派不懂得斩草除根的道理,因为根本杀不过来,对付有血仇的修士,门派弟子自然是没有顾虑,但对付这些几乎无还手之力的人,像杀猪一样杀过去,绝对会有碍修行的,因为修行第一要点,就是要保证自己身心舒畅,了无挂碍才可。 那又有多少人肯这样屠杀。而且这些人对门派的威胁不大,就算对门派有着仇恨,但又有几人能来真正动手报仇。毕竟门派行事,只是震慑那些胆敢肆意杀害门下弟子的修士,谁有胆杀人,就要有被灭门的准备,不如此不足以震慑无甚约束的各路修士们。 至于说某个被放过的无名小卒,多少年后学得神功密法,妄图报仇,门派接着就是,绝不会害怕放虎归山,更不会害怕招灾。一个门派,如果连这点担待都没有,那也就合该被灭。 所以天云门也是遵循这点,你敢动手,我就不含糊,但绝对不会因为那些假设,就胡『乱』补救,没有底气迎接挑战,那也不会屹立在中州修真界这么长时间。每个修真门派,都在无时无刻的被人挑战,那回怕过。 不管敌人哪处来,我只一路灭过去就是。这就是修真门派的法则,明王教如是,那血河魔教更如是。 所以朱世茂并不担心天云门专为他一个小家族破例,那么剩下的就是这个仇深似海的牛家了,他眼中寒光闪现,趁着对方稍微停顿回气的那一瞬间,也不顾自己真元仿佛脱缰的奔马一样,拼着反噬,又是数道冰箭向牛群攻去。 而牛群原本想着双方都是在高强度的施展法术,这样一来,自身真元都仿佛开了闸泄洪一般,收都收不住,谁也不敢放松半点,更不敢留手半分,只要谁的攻击威力降了下去,那就危险了。但没想到只是自己想要稍微调整一下,对方却什么也不顾的又攻了过来,只得狼狈接招。 朱世茂一口殷红喷出,反噬伤了内腑也在所不惜,虽然凝元修士内壮脏腑,已经开始淬炼骨髓,但毕竟还是身体中脆弱的部分,虽然不似凡人之时受不了大的动『荡』,但是来自自身的法术反噬却不是那么好抵消的。依然会伤到脏腑,只不过程度有轻重而已。 朱世茂虽然伤得不轻,但看到牛群身上又添了几道伤痕,而且薄霜附着,虽然随后就被他激发护体罡气驱散,但肯定比自己更加不好过,就咧嘴而笑,只不过满口鲜红,给人十分诡异之感。 是的,朱世茂已经打疯了,其他什么都不想了,只想着一件事,就是将牛家族长牛群灭在此处,哪怕陪上自己,也是无妨,重要的是尽最大努力斩除牛家的实力,以保存朱家余族,保全朱家的种子,也许还有希望重返修真界,否则一切成灰。而朱家其他修士杀到现在,已经不去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同样杀红了眼,所以也不需要朱世茂再去说什么鼓劲的话了。这惨烈的战场就是鞭策,这严重的后果就是动力,不杀不足以成活。 趁着牛群处理伤势的机会,朱世茂根本不管自己伤成怎样,一刻也不让对方消停,马上又攻了上去。 月黑风高,两家修士在朱家老巢之外惨烈搏杀,天上残星几点,月儿也隐没无踪,只有朱家群落建筑之间透出的灯火,才使得战场有几分光亮。经历了初时的法术齐飞,高『潮』时修士的不断陨落,到现在,其实过去的时间并不长,甚至天边的微光也没有透『射』而来,甚至黎明前最黑暗的那一段时光也不曾降临。 但朱、牛两家的血战已经落幕,没有出乎所有人的预料,牛家胜了,实践了族长牛群战前的动员,将朱家一凝元七先天尽灭于此,而牛家付出的代价也不可谓不惨重,甚至连族长牛群也没能活下来,而是跟那朱世茂同归于尽,双双陨落。 即便是因为长老牛金拉去了三个先天,分担了火力,稀薄了对方的人数优势,但牛家依然死了三个,只剩下平时表现并不是最强的牛进,虽然同样是伤痕累累,但毕竟是活了下来,可见这人虽然跟牛家‘传统’格格不入,颇有些叛逆,但就是他,是两家一共十一位先天中,能活到最后的,就多少有些出人意外。 而长老牛金也活下来了,这是毫无疑问的,毕竟只是对付几个先天,又没有什么强悍的手段,硬碰硬之下,自然逃不过凝元修士的毒手。虽然牛金同样也受了伤,但比起牛进,又轻多了,他毕竟是以凝元境界对付先天境界,哪怕是三个,压力较其他人也小的多。只是这样一来,也就被暂时拖住了,而就是这短短的时间,战场其他各处已经有了结果,那朱家三位先天又何尝不是牺牲自己,挡住这多出来的凝元修士呢? 但即便是胜利了,也存活下来了,牛金没有半点喜悦,看着离朱家族长尸体不远的大哥也僵硬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衣衫多处破裂,染着霜白殷红,那霜白的是对手冰系法术造成的,那殷红则是受伤流血染红的,无言的诉说着战斗的惨烈。 牛金痛苦的看着大哥的尸体,看着三个先天后辈的残躯,不禁泪流满面,从来都是火爆脾气,颇有豪爽之风,从来只留血不留泪的牛家长老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悲痛,太惨烈了,这一刻,他理解了大哥一直稳重保守的策略,也懂得了并不是大哥没有冲劲,明明实力高过朱家,却只是教导族人稳扎稳打,固守为上,保全为主。这是老成持重的发展的策略。 想到自己虽然一直对大哥说的都不打折扣的执行,但其实内心还是有一点排斥,总是巡守家族势力所在,又没有出手的余地,十分憋气。所以在听到那朱家居然有两个先天小辈打杀了自家儿郎,便仿佛出鞘利剑一般,不由分说的强力斩杀两人,出了多年的一口郁结之气,哪曾想居然是那朱家的诡计,其中一人居然是天云门弟子,牛金不由得有些怨恨,大部分是对朱家,小部分便是天云门,只是明白以区区牛家,想要撼动天云门,简直就是妄想,便提也不敢提,只得转移憎恨,以百倍偿还给朱家。 可惜这一切都懂得太晚,朱家固然是已经在修真界除名,可牛家也是大伤元气,只剩自己一个凝元和一个先天后辈。 牛进只觉得浑身仿佛被撕裂般的疼痛,在这样的大『乱』斗中,就连牛进自己也诧异能活下来,虽然几乎是去了半条命,现在也只是强行忍受着,看着满地修士的尸骸,牛进这才有心思去思考,也许正是因为自己平时没有把心思放在境界修行之上,而是对法术的不断精修,还有就是几分运气救了自己,毕竟自己不是先天中冒尖的,自然是放在被打击的次要位置,也不是先天中最弱的,不然估计也抗不到现在。 就在牛进思绪凌『乱』的时候,看到牛金长老痛哭流涕的神情,心里仿佛被什么堵住了一样。是的,朱家完了,但自家何尝又好多少,父亲战死,其他先天的同辈族人也全死了,想到这里,也随长老哭出声来。 靳秋在阴影中看着,整个过程看得十分清楚,对于失去血亲的痛苦,靳秋也明白,要知道当初只是听到有人要对自己的母亲不利,而被劫持勒索的时候,心中就莫名的痛。更何况是这种,亲眼看到血亲死在面前,死在当下。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这便是此时真实的写照。 而靳秋只是心中提醒自己,这就是行差踏错的严重后果,修真界的残酷并不只是说说而已,而是无时无刻不在上演着这样的变故。而只要走在修行之路上,绝对不会少,而怎样面对,以保自身,就是永远的课题。 靳秋看到这场两个家族间的生死之斗已然落幕,也到了自己现身的时候,因为事情还没有完结。靳秋没有再做掩饰,而是大大方方的径直去到场中,也不说话,只是默默停在半空的看着两人宣泄着悲痛欲绝的感情。 第二百六十四章 自裁 第二百六十四章 自裁 而两位牛家最后的修士虽然都在悲痛之中,但作为修士,时刻保持着应有的敏锐,特别是在刚刚经历过一场死斗之后,那是相当的灵敏,马上就发现了出现的突然而不突兀的靳秋。 两人马上就是神『色』一敛,现在可不是悲痛的时候,对于靳秋的突然出现,牛进显得有些不安,说起来,正是靳秋出现在他的花船之上,才有了将牛家『逼』迫到现在这样的局面,虽然心里明白,别说是天云门,就是牛家如果有族人被害死,自己又有能力底气的话,绝对会和天云门做的一样,将那害**首一举剿灭。 但道理是道理,发生在自家身上的时候,那是非常的难以接受,连带着即便对靳秋有着惧怕,但在此时刚刚血战死斗完毕,那少许的杀意煞气还是暴『露』了几分,显然对这个天云门的执行人,有着真实的恨意,虽然嘴上不说,行动无表『露』,但这隐藏在心中的仇恨在斗法之余,依然暴『露』出来了。 至于长老牛金,也听牛进描述过靳秋的样貌,所以也在第一时间看出来人的身份,眼中凶光也比牛进要明显得多,如果不是方才还是缅怀感念大哥,考虑着牛家以后的道路,心思变得沉稳了几分,恐怕对靳秋还要无礼得多。 苦难使人成长,而长老牛金就是现在牛家的理所当然的话事人,到了这个位置,就不能只为自己,更多的是为家族的前途着想,也不能再节外生枝了,牛家再也经受不起损失了。 靳秋对两人的神『色』变化,都看在眼里,淡淡的说道:“牛家完成了承诺,我天云门也就不再追究牛家的责任了。你们现在的心情,我也理解,不过逝者已矣,还请多向前看。我本人也很佩服牛家,如果不是运气不好,说不定又是另一番景象了。” 牛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沉凝的说道:“多谢贵使的慰勉。牛家自会弥补对天云门造成的罪责,如今贵使也算验证过了,我牛家可谓是伤亡惨重,但还是尽灭幕后黑手朱家,也算给了天云门一个交代,贵使也完成了差使,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我就收殓族人尸身返回牛家去了。” 靳秋做势慢慢的扫视着战场,近距离的观察,让靳秋看得很仔细,甚至清晰的感受到了这些修士死去的不甘,愤怒,恐惧,怯懦,还有解脱,满足……虽然都是步入死亡,但临死之时却怀着不同的心情。 良久,靳秋才又重新看向没得马上得到自己回答,而略显忐忑的牛金,淡漠的说道:“牛家自然是洗脱了责任,牛家用实际行动回应了本门,本门是不会耍赖的,否则何以在中州修真界立足,但杀害本门弟子的直接凶手,也就是你,牛家长老牛金,还好好的活着,无论什么理由,牛家的账算完了,但你的账却还没完,本门可还没有诛灭家族,却放过直接凶手的规矩,所以我才会现身,为这次事件划上句号,你自裁吧!” 满怀期待的牛金没想到会等到这句话,一时间楞在那里,仿佛晴天霹雳,完全不能接受,自己现在已经是牛家最大的依靠,即便这样,也是真正的元气大伤,要多少年才能恢复,好在有自己坐镇,倒不用担心马上就有人来找麻烦,但如果没有自己,那只剩下一个先天,牛家会变成怎样,他都不敢再想象下去。 但牛金没有『乱』动,不说自己大战刚过,没剩多少实力,就算是全胜时期,也不敢说自己能击败同为凝元的门派弟子,只是涩声说道:“贵使说笑了,我身为牛家一份子,当初不知底细,误中他人『奸』计,误杀了贵门弟子,虽然如此,我也是担了责任,为家族带来灾难,但我牛家现在不是已经做出了这么大牺牲,偿还了吗?我并非是怕死,否则也不会血战到底,更不是不肯承担责任,否则就不会让家族出头,而是自我谢罪,早早的自裁在你面前。” “可是贵使要我牛家出手,显然是将我们牛家看做一个整体,我的责任被算在家族头上,既然已经两清,为何又要欺我牛家无人,还趁火打劫,非要致我于死地,传出去,难道不怕同道们误解天云门吗?你现在固然是能杀我于此,但我牛家肯定也会守不住这里,还有劫难,这就是对待友方的态度吗?这就是天云门风格气度吗?” 靳秋任凭对方将话说完,直到寂静无声,这才微抬嘴角,『露』出嘲讽,冷漠的说道:“这只是你的看法罢了。我只能说,你想的太多了。你们牛家从来都不是什么友方,准确的说,你们朱,牛两家或直接,或间接的害了我天云门弟子,按照一般做法,我应该通知山门,尽灭你们两家。这点,你要明白。” “只不过是因为我是执行人,不想拖太长时间,也不想再麻烦山门,加上朱家责任更重一些,所以我才给你们牛家机会,让你们来对付他们,而活下来的人,算是对你们牛家的宽恕,也可以说是我留给你们牛家的一线生机,事实证明,你们存活了两人,如果你们的实力更强些,自然活的人更多,只是可惜了。要知道,原本你们两家可都是要被我天云门尽灭的。” “但偏偏你这个杀害我天云门弟子的直接凶手活了下来,那我怎么跟山门交代,所以在你击杀我那同门之时,就注定要被斩除,之所以开始没对付你,只是想让你们牛家多占优势,否则一开始就斩杀了你,恐怕现在活下来的人就全是朱家人了。” “至于你死之后,牛家如何,与我何干,就像你们只会家族奋斗、拼命,而我自然只对天云门负责,其他的事,要我去考虑?眼前事眼前了,以后的事,自有人处理,却是不用你我『操』心,你安心上路吧。至少你们牛家还有一人留下,也许经历了这般劫难,能带领你们牛家发展起来也说不定。” 牛金明白碰到这样的人,根本不会跟着你的想法走,都是十分有主见的,认定的事,轻易不会改变。恐怕自己真的没活路了,想到这里,还不如方才让自己代替大哥跟那朱家族长同归于尽,活下来的是大哥,那牛家就有希望了。可惜现实不会重来,朱家族长也不会选择自己做为对手,而如果自己和大哥以二对一,结果先不说,恐怕自家先天一个也不会留下来,而自己二人也难说都会活下来,对于拼命死斗的人来说,跟人同归于尽也是很难避免,特别是双方修为实力差不多的时候。 可是让自己束手,任人宰割,又十分不情愿,自己没在血战中为家族效死,反而在之后清算中死去,岂不是冤枉。可即便是完好的牛家也不敢反抗天云门,何况是现在残破的牛家。 就这样牛金不知道到底该如何做,一边是不甘天云门的强权压迫,一边是顾忌触怒靳秋,给原本就奄奄一息的牛家致命一击,步朱家后尘,从此消散于修真界中。原本就不会怎么掩饰的牛金,看向靳秋的眼神中,不时闪过凶光,那是本『性』的反抗,时而变的犹豫畏缩,那是家族的牵绊。 而伤势更为严重的牛进则只能安静的待在一旁,经过这一会的调息,他恢复了一点气机,但此时没有他说话的资格和余地,只能等待着最后的裁决,十分无奈,也十分的异样。牛进还从来没见过豪气万丈的长老如此左右为难,即便是对待同为凝元的朱家族长,以前也是轻视的很。 而牛进明白此时长老不是怕的对方这个人,而是其代表的天云门,那是如此的势力庞大,如此的压迫人心,如此的令人敬畏。而这一刻,牛进心中的想法发生了根本变化,这一晚上发生的事情,强烈的冲击着他的心灵,使得他过往的观念轰然倒塌,一棵崭新的种子生根发芽。只不过没有人会注意到他的变化。 靳秋对上牛金挣扎的眼神,嘲弄的轻笑道:“怎么,到了这个时候,还不醒悟,想要反击?想要跟我动手?那你可要想清楚,如果你自绝,你们牛家没有你,至少还有一个先天修士存在,如果跟我动手,那我可不敢保证了。劝你一句,既然做出了选择,那就坚持走完,不要三心两意,不然只会授人以柄,生出更坏的结果。你说是吧。” 长老牛金听到这话,浑身轻颤,提起来的心气一下就消散一空,只是轻叹一声,仿佛浑身力气都随着这声轻叹抽离,只是转身看了牛家最后的修士一眼,眼神中充满了鼓励和坚定,定定的直视,仿佛要将自己的心意刻印到对方心里,将自己的责任也一并交托到这个唯一的生还者手里。 而后毅然决然的一掌怒击头顶天灵,只听一声闷响,便直直的倒了下去,然后才是七孔流血。修士们对自己的身体研究的很透彻,知道那里最脆弱,既是保护自己,也是想攻敌要害。六阳魁首自然是人体最重要的部位,没有之一。 第二百六十五章 现形 第二百六十五章 现形 靳秋看着牛金倒下的身体,并没有一丝欣喜,特别是这种『逼』死他人的感受,绝对不是那么好受的,但靳秋不得不这么做,任何门派都不是会放过敢出击杀门下弟子的人,特别是像牛家这样没多少实力的小家族。 而这也正是朱家族长冒险使计的基础,而靳秋既然被派遣出来,自然要恪职尽守的完成好自己的任务,就算自己不单个动手,通报山门,也会再派人来一齐动手,但靳秋对于乌木派来的人,可不会有什么信任,甚至是将危险直接带到身边,所以如果能自己解决,那自然是最好不过了。 这一是将事情控制在自己的手中,尽量不要有太多的变数,这二来也是想借此事小小展『露』的手段实力,不至于什么人都敢欺上门来,到是不光麻烦,而且是不必要的麻烦。 所以此事就必须办的漂亮,自己也必须给山门一个最完美的答复。那么朱家必灭,牛金必死,至于牛家,也要给予一定的惩罚,至于程度,不能轻了,不然起不到震慑的作用,也不能跟朱家一样重,要是都灭门了,那就体现不出比较,容易让后来人生出反正得罪了天云门,轻重不同,但惩罚是一样的重,那就豁出去了的想法,也不好,这等于是将所有跟天云门有仇的人,『逼』迫到最极端的境地,是给自己找不自在,而且也太霸道,显出不能容人,现在却是正好。 虽然牛家只余一个先天修士,但和牛家有本质的区别,朱家修士全灭,那是被灭门,牛家虽然损失惨重,但还是一线生机,而靳秋给出的就是这一线生机。 靳秋神『色』一肃,郑重的对这个倒下的人微微行礼,然后才对神『色』复杂的牛进说道:“这是一个值得敬佩的人,也有修士的追求和执着,你们牛家也是好样的。我会说话算话,不会为难你的。这样,你将所有尸体的储物袋取下,带回牛家,好好经营,至于这些尸体,就地焚化,让他们回归天地吧。” 牛进没有说话,或者说是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此时此刻,他心中也是激『荡』难平,但又理不清,只是浑浑噩噩,仿佛木偶一般,按照靳秋说的去做了。 靳秋吩咐完,也失去了说话的兴趣,只是在一旁静静的看着牛进一个一个的搜取,并讲所有尸体分成两处聚集起来,毕竟人死如灯灭,就算有天大的仇恨,这一世也全部了结。 而此处战场离朱家老巢在一个不远不近的地方,而透『射』过来的灯火,到了这里,普通人自然是什么也看不见,但耳聪目明,甚至还有觉觉感应的修士,自然是毫无障碍,几乎和白天没什么差别,就算只有天上几点残点,也是很大的帮助。 也不知道朱家被族长告诫,还是天黑路盲,就在这离朱家不远的地方,也无人敢到这里来探查,显然明白修士和非修士之间有很大的鸿沟。而且只要接近战场,肯定会被发现,而且绝逃不过一个死字,只得坐等天明,才敢过来探查,这也是修真家族中非修士要紧守的规则。 等到牛进做完了一切,靳秋淡然的说道:“这里所有的储物袋,就算做是你们牛家的战利品,也许还是你们牛家重新崛起的臂助,也算是我回报你们牛家正确选择。好了,你去吧,回到牛家将养伤势。” “至于这些尸身,就让他们回归天地,尘归尘,土归土,不必再行安置,何况以你现在的伤势,也无能力安置。这里不是安全的地方。” 说罢,靳秋双手轻扬,两处摆放尸身的地方燃起熊熊烈火,照亮了这一片暗淡的夜『色』,但这火很是迅猛,不用多长时间,就将这最明显的痕迹抹去,可见这火很是炙热,所以的一切都成灰灰。他双手再扬,一阵狂风袭去,这劫灰便散落开去,真正回归天地。 只看靳秋这一套动作如行云流水,可见他的熟悉程度。靳秋也不是第一次这么做的,只是第一次处理这么多罢了。 牛进经过这一连串的动作,已经恢复了正常,至少表面上是如此。看着不管是族人还是敌人都灰飞烟灭,飘散四方,一时间空落落的。带着这样的心情,他祭起飞行符器朝着牛家总部而去,最后看了一眼靳秋的背影,仿佛要将这人记在心中,很快便融入到了夜『色』,消失无踪。 此时此处就只剩下靳秋一人,但他并没有马上离去,而是微阖双眼,清越的声音在这暗淡寂静的夜里响起。 “前幕已经落下,再无外人烦扰,霜未明师兄可以出来了。” 靳秋话音刚落,就感应到侧后方有人出现,靳秋『露』出了然的微笑,转过声来,借着微光,看向来人,随着暗藏在侧之人的接近,靳秋也看清楚了,果然是那霜未明。 霜未明一如靳秋之前见过的样子,依旧是那身玄衣,依旧是在夜『色』中出没,最让人注意的便是那一对雪眉,如剑横飞,而那双空洞的眼神最让靳秋影响深刻,不过有了第一次的教训,靳秋这次已经提起了十二分的戒备。 好在霜未明也许知道了这一招再对靳秋使用,可能没有什么效果,也许是需要蕴量准备或者需要特殊时机,总之这次没有动手。 霜未明赞赏的看着靳秋,微笑的说道:“你很不错,只看你处理的手段,就很符合本座的心意。你说说,是如何察觉到我的,怎么说以我心劫期的灵觉感应范围,也是超过你良多,这是境界上的差距,是本质的提升,难道你还有什么密法不成?” 靳秋看对方态度很好,没有第一次见面的狠厉,但不会以为对方就真得对自己有善意,笑容有时候比冷脸相待还危险。但对方既然表现出这样的姿态,那靳秋也乐的配合,同样轻笑道:“霜师兄过奖了,完成师门任务是我的责任,为同门报仇,也是义不容辞,我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只好勉力而行,结果总算不坏,当不得师兄夸奖。倒是师兄不在山门静修,跑到这里,让人疑『惑』,难道山门还有派专人护佑第一次执行任务新人的传统?” 霜未明眉头只是稍微一皱,马上回复笑容,只是显的不自然了些,笑道:“你倒是个不肯被动的人,我才问了一句,你就要马上反问回来,丝毫不理会我的问题,未免太争强了些。就算是要我回答,也要有个时间先后吧,你先回答了,我自然也会讲明,如何?” 靳秋微微点头,算是认可了对方的方案,轻声说道:“霜师兄能在山门之内,束缚很多的情况下,就给在下一个当头棒喝,让我记忆犹新。更何况是出了山门,自然是少了许多顾忌,而且知道我此行的地点,一点也不难,只需要等在这里,只要那里发生了变故,自然就知道了我的行踪。也正是有了这个猜测,所以我完成山门交托的任务之后,只是试探的喊了师兄一声,没想到还真来了。这个答案,师兄可满意。” 霜未明听完大声笑了起来:“好一个寒秋,心思剔透,百转千折,原来是在咋呼本座。这样才说的通嘛,以你我的境界差距,也只有我能感应到你,而你不可能感应到我的道理。至于你的疑问,你的话中就有几分答案。” “师门怎么可能还给你安排一个暗中保护人,就算师门人手充足,也没可能这样浪费。如果这样平常的历练都做不到,也不需要师门去关注了,直接泯然众人算了。不过,你现在做的很好,原本可以再通知山门派些人手来帮忙,毕竟出是两个小家族,凝元修士也有三人,先天也超过十个。不想,你居然这么完美的完成了,说实话,连我都要叫一声好。” “不过嘛,最后你不应该『逼』死那个凝元,显得我天云门太过霸道了,让你的过失损伤师门的名声,就像你以前霸道狠毒的对付无雪一般,失却道门弟子的风度。” 靳秋饶有风趣的笑道:“哦,没想到霜师兄是这样看的,先不说霜师兄追我这么远是不是有道门弟子的风度。就说我如果不这么做,那应该还有什么方法,还请师兄指点。” 霜未明正『色』道:“指点嘛,估计你也不会当回事,我只是随便说说,另一个方法,那就是你以天云门弟子的身份,约定时限,跟那牛金公平一战,他受得伤也有限,如果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还能不败,时限一到,你就应该让他活着离开,也算是对牛家一个交代,毕竟他们家族也算出了不小的力。如果不敌,你自然可以名正言顺的击杀他,为同门报仇。这样的话,放到这里都可以说的通,于师门声誉也不会有坏的影响。”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前脚利用好别人,后脚就卸磨杀驴,居然还利用师门『逼』死修士,这样的恶名迟早会传出去,就算别人不敢动你,师门声誉也会大损。所以说,你还是太嫩,或者说是你江上易改本『性』难移,有你那样对无雪,现在这样做,我也就不意外了。” 第二百六十六章 机锋 第二百六十六章 机锋 靳秋见对方居然跟自己讨论起做事的得失来,不由得感到十分古怪,一路追踪而来,摆明了对自己不利,但没有马上动手,而是跟自己侃侃而谈,靳秋觉得既然对方不急,自己更不急,最好两人说一通话,然后各自散去最好,虽然明白这只是奢望罢了。 靳秋也收笑容,严肃起来,淡淡的说道:“师兄说的很对,这样做是很好,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不过我还有一个更好的办法,那就是我不出手,直接让山门再派下几个凝元师兄弟,强行推平两家,那我天云门的名号只怕更加响亮。” “那么我为什么不那么做,答案正是师兄你啊,有霜师兄这么一尊大能,我行事也只好谨小慎微,不敢有丝毫的冒险,即便方才我也很是佩服牛金那样有坚持的修士,也只能借助山门威名力压。” “如果霜师兄真有心,可否也对我不要追的太紧,只要能拿出方才对外人的态度来对我,那我就很高兴了。不过让霜师兄好不容易找到这么一个好机会,恐怕也完成你的既定目标,估计也不会放手。我说的可对?” 霜未明见靳秋把话挑明,而且也没有能激将对方,『露』出心中弱点,也就不在言语中打机锋,完全没有效果,而且这已经是第二次了,于是回复阴沉,冷漠的说道:“看来你确实是一个明白人,但是我却有些不明白,既然你知道我一定会来,那为何还敢到这里来,你又有什么底气,应对一个心劫期修士,除了找死,我看不出有其他可能。” 靳秋没有任何惧怕的意思,同样冷淡的说道:“霜师兄突破到心劫期,确实是我在回山之前没有想到的,说起来,还跟我有很大的关系。不过我既然敢回山,没有一点底气,想必霜师兄都不信。况且我现在跟师兄交谈了这么长时间,师兄都一直没有动手,肯定不会马上对付我了,那还有什么担心的。” 霜未明低声冷笑道:“你确实很聪明,而且一直以来都表现的很聪明。但是聪明人活得不长久,你明知道我会随你外出,居然还真出来了,你大可强硬的推脱掉乌木指派给你的任务。哪怕受到惩罚,也比出来送死强,还是你真得以为,别人都是傻子,任你玩弄在鼓掌之间。在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什么都是浮云,我完全可以以拙破巧,强力摧毁你的任何阴谋诡计,所以你不要太天真。” 看着靳秋神『色』间没有什么变化,霜未明不爽的冷哼一声道:“看来你是一直以来顺风顺水惯了,凭借投机取巧,也没碰过跟头,今天你恐怕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正好这里之前也死了不少修士,也不算辱没你这个天云门弟子。不过有一点你倒是看得不错,我没有马上对付你,而在这里指教你,就会为了能让你赎罪,还是有点作用的。无雪出来吧。” 霜未明最后一句明显声音大了起来。果然,他话音一落。又有一道人影快速接近,不倒一会就停在霜未明不远处,正是靳秋几乎已经忘却的悲剧人物,也是靳秋第一个修士身份的敌人,也正是让靳秋不得不早早远离山门的人,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重新出现。 而这原本已经被靳秋摧毁道基,击破丹田气海的废人,居然又有了修为,实在是出人意料,而且此人再没有以前的轻佻虚浮,高傲自大,现在显得狠厉锋锐,虽然没有说话,但看向靳秋的眼中,充满了无尽的恨意怨气,甚至到了让靳秋都有些发寒的地步,这在以前从来没有过的,可见这霜无雪对靳秋是如何的心情。 靳秋没有避开对方恨意绵绵的眼神,只是皱眉说道:“霜无雪,你不是消失了许多人吗?怎么会又有一身修为?难道是霜师兄给你想的办法,还是不愧是老牌修行高手,就凭这一番手段,确实厉害,我甘拜下风,只是不知霜师兄让霜无雪来此,是想做什么?” 不等霜未明说话,虽然吃了许多苦,受了很多罪,但并没有完全改变本『性』,尖厉的说道:“好你个卑鄙小人,又在装傻卖痴,当年受了你的暗算,莫非现今还算有这样的好事,收起你那一套。我自从被你暗算以来,就无一日不在想你,就是在梦里,我也会想着你,梦到你的身影,真是刻骨铭心啊。今日总算让我得偿所愿,天不负我啊!” 靳秋听着对方貌似深情厚谊,实在怨毒四溢的话,不光是身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就连在小心应对霜未明之时都平静的心,感到了彻骨的深寒,不过靳秋自不会对霜无雪势弱。冷厉的反击道:“当年究竟谁是谁非,也不用再表,你有什么感觉是你的问题,我就算说破天,也无可能说服你,同样,我也觉得问心无愧,不认为自己做错什么。” “那时我才方入先天之境,尚且不惧你,何况是现在你已经被我废过一次,就算走别的路再重修起来又如何,大不了再废一次。至于霜师兄你大概是想让这个,当真是可笑,到底是谁在天真。” 此话一出,顿时将原本满腔怨毒的霜无雪气得三尸神暴跳,就要上前动手,结果被一旁的霜未明单手一按,不动前冲,便渐渐平静下来。 这时霜未明才说话,并且还是温和的说道:“无雪,你莫要中了对方的激将法,你能走到今天,可以说一半是我的影响,另外就是你这刻骨的恨意,才能让你保持艰苦的修炼,才能凭借着这股恨意,闯过各个屏障。但是到了现在这股恨意,已经是你的障碍,叔叔我辛苦谋划这么多,为得是什么,要是真只是为你出手报仇,早在师门之内就已经铲除他了,就算是师门里束缚众我,但我一个心劫修士真要想全力灭杀一个凝元修士,不说不声不响,但绝不会闹出太大动静。” “所以你的仇,我希望你自己报,不是为了快意恩仇,而是将这一腔恨意抒发出去,回归自我,突破现在的境界。这才是我希望的结果,你要记得,什么仇恨恩怨,什么真情友谊都没有境界重要,这是修行之基,长生之要,不可不察,切记,切记。” “我也知道你肯定自己克服不了,也消除不了这恨意,就是我,就是师门金丹真人估计也不能,这世上能自己化解这般毁人道途之恨的,肯定还没出世。那只有你亲自击杀仇人,才是正途。斗法之时,不要心浮气躁,更不要让仇恨蒙蔽了神志,丧失了自我,那样就算胜了,也无欣喜。好了,记住你是怎么受的苦,保持现在平静的心镜,好,就是这样,去吧,去战斗吧,迎战你最重要的敌人,能不能突破,就看这一场,你尽管放宽心,有我在你背后,一直会在背后支持你,不要想着败,因为你没有败的可能,寒秋小子,你的命就交给无雪了。” 靳秋心中终于不在平静,不是因为霜无雪,而是根据霜未明的这番话,对他加深了认识。在山门之时,被他突然袭击,然后两月都无生息,还以为他见不能在山门中给自己一个狠的,就隐认起来,甚至一度以为他是顾忌掌门真人,顾忌山门铁则,所以见无法轻易对付自己,就断然收手,只到现在才要对付自己。 确实把别人想得太肤浅,特别是一个积年修行,艰难踏入心劫期的真正高手。就像自己才方入山门,就敢破釜沉舟的击毁敢于羞辱强压自己的霜无雪,哪怕是被迫遁走山门。那霜未明就是好相与的,就要规规矩矩,乖乖的遵守山门所有制度规则?那是臆想,那是侥幸啊!特别还是自己只『露』出凝元期的修为,这简直就不是别人的菜,稍微费点功夫,就能灭杀的点滴痕迹不留。 靳秋自问,如果当时跟霜未明换个立场,自己以心劫境界对付一个凝元修士,那想都不会多想,就会动手,为什么呢?无它,差距太大啊! 真正的修士绝对是敢于突破规则,敢于尝试,敢于动手的,这就是强者之心,勇者之心,更是修者之心啊!如果总是顾忌这顾忌那的人,又有什么可能修炼到心劫期。按照霜未明现在的说法,不是为了那霜无雪突破境界,让自己做这应劫之人,恐怕那一次绝不是简单的神魂攻击,这样毫无烟火气的攻击固然神奇,但也只是有一个深远的影响,当时就算靳秋抵挡不了,也不会当场发作。 这恐怕也只是霜未明为了试探兼且出一口恶气罢了,而现在才是他给自己准备的大餐,也是忍到现在原因,这种种件件,靳秋也就全明白过来了。但敌人的高深莫测,敌人比自己想得还要高明,并没有让靳秋沮丧,只有淡淡的兴奋,没错,如果没有把握,靳秋根本不会回山,而将霜无雪派过来,看他应该也就在等同凝元顶峰境界,否则也不会让他出手,这就是机会。 第二百六十七章 血罗恨天 第二百六十七章 血罗恨天 靳秋虽然有把握拿下霜无雪,但如果花费太多精神气力,怎么应付真正的威胁。所以能削弱对方,就不要因为自己有实力,有底气,而自大不为。 靳秋之前处理朱、牛两家是这样,所以几乎没有动手,就超额完成的任务,而现在对付霜无雪,也同样会这么做,这就是贯彻始终的,说明靳秋头脑依旧清明,没有被突然出现的意外左右。 霜无雪现在被鼓励的斗志昂扬,可以说是热血沸腾,绝对会发挥出十分,甚至十二分的实力,士气高昂,可见霜未明的高明,深谙斗法之精要。首先就要在这势上下功夫,算是盘外功夫,但绝对能很大程度上影响结果。 所以靳秋眼见霜无雪即将上前,马上喝道:“等一下,今日有霜师兄在此,也不怕我跑了,但是,我就是身死,也要做个明白鬼,你明明被我击破丹田气海,又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恢复了修为,不,甚至是更胜往昔,而且修炼速度如此之快,简直匪夷所思。还请言明。” 其实靳秋所说并没有出奇之处,但话好话坏不重要,重要的是,靳秋提出的问题,正好挠在霜无雪的痒处,这几年来,他吃尽了苦,也受尽了罪,因为丹田气海被毁,一度有身不如死的痛苦,甚至几次都想要自我了断,因为受不了成为废人的打击,任谁从高高在上的位置打落尘埃,那种滋味不是有铁一般的意志,很难度过。 好在林中虎尽心尽力的照顾,这才没有短时间里出问题,其实林中虎并不因为两人间的深厚友谊才这样做,只看林中虎挑唆,再看霜无雪的跋扈,也不可能存在真正的友谊,甚至林中虎都有让霜无雪死去的念头,这样的话,那靳秋绝对会被追杀到底,但只是转了个念头,就马上自己掐灭了。 因为如果霜无雪死去,那靳秋固然不好过,他林中虎也肯定需要付点代价,而霜未明的压力也只有靳秋这样的无知者才不怕,正应了一句无知者无畏,况且就是现在这个状况,林中虎应该才是最安全的。 而后霜未明返回,接受过照顾霜无雪的担子,看到他的凄惨模样,感同身受,才有了这个契机,度过心劫,晋升心劫期。也因为此,对霜无雪更加愧疚,内心责怪自己没有照顾好,没有做到一个叔父的责任。 而后才有给霜无雪重新踏入修行路的希望,随后带着霜无雪离开天云门,离开这个伤心之地,秘密修炼魔道功法——血罗恨天功。这种功法的特别之处,便是初修者全身刺满血罗咒,就这一步,就能让人活活疼死无数次了。 然后就是掠夺『性』的吸取灵气含量高的精血,炼化为己用,而且开始必须是用活物精血,可以是修士的,也可以是灵兽的。而这种炼化非常霸道,也需要极其强大的忍耐力,不然,稍有不慎,就会走火入魔而死。 而无论是之前的准备,还是之后的修炼,霜无雪都是以怨毒至极的恨意抗过去。而此功法中刺满血罗咒必须要心劫期的修士,因为只有这个境界的修士才不会受到血罗咒的丁点影响而出错。 此功法如此苛刻,甚至是残酷,代价这样大,优点也是显而易见的,首先就是无需丹田气海为基,这是以身为炉鼎,血脉为经纬,血罗真气为源,正合霜无雪的情况。其二就是只要忍受住了修炼中伴随的无时无刻的折磨痛苦,那修炼速度非常之快,这也是魔功的特点,进步飞速,特别是前期,这也解释了以霜无雪的资质,重修之后的境界居然比杨眉剑还要高一点,几乎是半只脚踏入杳冥了。 不过魔功进步快速的同时,突破瓶颈,提升境界同样要艰难得多,具体到霜无雪,前面凭借着对靳秋深沉的恨,以及强烈的报仇**,成就了他现在的实力,但是成也仇恨,败也仇恨,想要再进一步,就不简单的修炼真气真元,而要触『摸』到神秘的神魂,这就需要修者完全彻底的克服驾驭住仇恨。 如此才会波海澄清,神魂凝炼纯粹,而魔功越是到后面,越是要做到意志如铁,决断如刀,而靳秋就是霜无雪的劫数。 这也正是霜未明安排的道路,因为他手上还有全修法门,正好可以修炼胸中五气,这要平和中正的多,不过同样的,修炼速度绝对不会有如此神速,即便是霜无雪不是五行灵根,没有可能修成等同金丹之境界,但也算是平平稳稳的,在修炼上不会有大的劫难波折。 虽然先天之时,经过伐『毛』洗髓,寿命大大提高,但日常养生,还是要靠真气真元滋养洗礼,才能保持住提升过的寿命,但是如果被废去修为,那即便有这么多的寿命,也无福消受,会被天地中的各种元气消减,这是因为没有真气真元保有的原因,只会比普通人活得长一点。 但霜未明显然没有这样想,而是赌上一把,这样做,也是因为他意外晋升心劫期,才有的机会。让霜无雪修炼了那歹毒的功法,至于源动力,正是靳秋带给霜无雪的绵绵恨意,甚至连靳秋的结局也被确定,霜无雪的晋升之机,就应在靳秋身上,世事纷『乱』,莫过于此。 而霜无雪也确实停了下来,没有立刻动手,而是咬牙切齿的说道:“我现在这副模样,还不是拜你所赐,你只看到了我现在的风光,却绝对想不到我这些年受了怎样的苦,今天若是杀不了你,也无言苟活,废话少说,拿命来。” 霜无雪确实长进了不少,虽然还是忍不住回了靳秋一句,但也知道了夜长梦多的道理,毕竟当初吃的亏也是刻骨铭心,再没记『性』,也不敢或忘。当然,也有可能是受到了一边的霜未明的暗示,不再浪费时间,马上动起手来。 靳秋也没有办法,只能应战,而且大部分精力还要放在貌似悠闲站在一旁的霜未明。靳秋毕竟不可能事事都算计清楚,虽然明白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道理,也做出了努力,企图以言语削减霜无雪的气势,而且还是问得可能是对方最得意的地方,毕竟能在被废修为之后,居然另辟蹊径,重新走出一条新路来,而且效果很不错,这是相当难得的。 只不过靳秋猜对了结果,没有猜到过程,如此巨大的回报,岂是好得到的,霜无雪都不知道这些年是怎么熬过来的,每每想到那残忍的修炼时光,心里直冒寒气,所以他确实很在意这点,但不是靳秋想像的得意,而是更阴寒彻骨的恨意,也只有将这些痛苦转嫁到对靳秋的痛恨,才会好过些。 所以说根本点就在这里,谁也不会多想多谈论这艰辛之路。直接动手,发泄积郁的愤懑和恨意才是应当应份。 而更大的意外是,霜无雪身上亮起了一小圈一小圈的血『色』光晕,循着各自的轨迹旋转,仿佛一个个罗网叠加,牵连。正是霜无雪敢单独对付同为凝元修士的底气所在。 此法名为血网天罗,其作用关键就是霜无雪修炼血罗恨天功之初,刺刻在身上的血罗咒加上血罗真元的特殊流转,在凝元境界之时形成的护身密法,是和靳秋飞羽流星、聂刃血焰衣同一级数的奇功密法。 而血网天罗的特殊之处,不仅在于防护能力极强,这一圈圈的血『色』罗网会一层层的消解外来的法术攻击,直至无形,即便是威力巨大的法术,也会被消解一半以上,对付同阶修士,可以说已经可以保持不败。而这也是霜未明对侄子的信心所在,即便是最坏结果,也就是被击伤而已,不可能一下就被干掉,所以他很放心的袖手旁观,让霜无雪尽情发挥,彻底发泄。 还有就是血网天罗那一圈圈流转的血『色』光晕般的小小叠加罗网,居然还能『惑』神,靳秋刚开始还没有将霜无雪放在眼里,大半精神都专注观战的霜未明,结果居然有了一丝小小的恍惚。差点让对方攻击得手,好在靳秋确定斗法不可避免,出于一贯的谨慎心理,已经祭出了两颗血『色』流星,并且加持了羽落无痕,险险避开试探过来的血滴式的法术。当然就算是被击中,飞羽流星也会自动抵挡,但第一个照面就被攻击到,那也太失水准,如果连先期试探都如此,那只会让对手信心加强,不是好事。 这才正视对手,毕竟能使得一个杳冥修士在精神高度集中的斗法中恍惚,哪怕只是不足一弹指的功夫,也是相当了不得了。 然后才发现那不断变幻,不断旋转的血『色』罗网居然还有奇妙,不仅能让注意力不断被分散,致使实力发挥不出十分,而且还能干扰灵觉感应,偏移感应到的信息,包括敌人具体位置,法术施展的元气波动,甚至是加速消耗灵觉。 第二百六十八章 血网天罗 第二百六十八章 血网天罗 当靳秋完全明白这血网天罗的威力后,只觉得上天并不只是钟爱自己一人,别人同样可以拥有截然不同,但丝毫不差,甚至还有奇效的法术,如果不是靳秋虽然表现出来的仅仅是凝元境界的水准,但灵觉毕竟是杳冥境界的,这可作不了假,而且也掩饰不了,但灵觉可不能察探灵觉,所以也不用怕霜未明立刻明了。也只有到了金丹境界的灵识才能感应这无形无象的神魂外向延伸之奇妙。 而靳秋则做出勉力周旋,但岌岌可危的狼狈模样,也是因为开始不察,狼狈了些,也就将错就错,演起戏来,而做这些,则是为了思考自己该如何做,才能避开两个人的劫杀,靳秋毫不怀疑,只要自己『露』出有威胁的一面,马上就会被两人夹击,那就太危险了。 所以靳秋必须解开这个危局。也就是在自己真正出手之时,必须先以雷霆手段,击败霜无雪,否则只要稍微纠缠拖延一下,那靳秋就没有机会了。就像当初木青冥拖延了金击子那一下,马上就被金锐师兄随后的攻击斩杀一个道理。 所以必须立下决定,否则跟霜无雪的斗法,固然不会消耗太多真元,但居然可以成倍消耗自己的灵觉,这就太不划算了。杳冥境界的空灵灵觉固然神妙,而且是无时无刻的都在感应,似乎可以看成是杳冥镜之灵觉无穷尽,比之凝元境要强出太多,其实只是错觉罢了。 没有什么是不变的,凝元镜时灵觉是有限的,所有要不可能总是外放感应,那样遇到真正危险的时候,可就悔之晚矣。而杳冥镜灵觉只是因为恢复的快,这才可能忽略时时外放的消耗,因为恢复与之消耗已经达成平衡。 就像是先天镜之凌空而行,也是因为真气恢复速度与之消耗平衡,可以借助先天真气作用天地元气,排斥开来,以此凌空,这是自然而然的,也就成了先天境界的标志。 所以先天时凌空而行和杳冥时灵觉固化,本质上是无二质的,只不过一个是真气的恢复消耗平衡,一个是灵觉的恢复消耗平衡。但平衡是可以打破的,所以先天修士真气不济会落地,杳冥修士灵觉不济会失去感应。所以这血网天罗在这方面对靳秋造成的威胁是最大的,其他方面倒是对靳秋没什么威胁。 而霜无雪的攻击也确实没有他的防御神妙,没有什么奇妙的攻击法术,应该是打着逐渐消耗,防守反击的主意,时间拖得越长,也是对他有利,也越是对霜未明有利,一旦有意外发生,压阵的霜未明就起到鼎定乾坤的作用。 但靳秋却不缺乏攻击手段,现在能在最快的时间内迅速击败霜无雪的,只能是刺魂瞳术了。因为一个人的神魂是根本之所,只要稍许出岔子,就会造成很大的灾劫。而靳秋的其他法术即便也是不凡,但对应此时战况,却是不能发挥出最大效果。 霜天罗不是一时半会就能破去的,现在时间非常重要,只有先破去一路攻击,靳秋才好做出下面的选择。 不能再耽搁了,靳秋不在试探闪避,直接站定,用飞羽流星截击袭击而来的法术攻击。拼着消耗,迅速施展刺魂瞳术。靳秋的眼睛瞬间变成幽绿『色』,瞳孔成漩涡状,两道如丝般幽芒一闪而逝,就击中了霜无雪。 这还是靳秋晋升杳冥境后,第一次正式跟人动手使出此招,相比以前,施展速度快了很多,而且再不会轻易被人发现端倪,也许刚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击中。再就是元气波动几乎没有,除了那幽芒闪逝,几乎没有任何痕迹。 也就是说,针对靳秋的这招,更重要的是靠双眼观察,再加上丰富的斗法经验来应变,但霜无雪一来在叔父的庇护下,虽然修炼起来神速,几乎没有被外物打扰,有得就有失,在境界飞速提升的过程中,不可避免的少了跟人斗法的经验,可以说是新嫩也不为过。 其二就是此间已经是夜『色』如墨,只有些微光亮,斗法之时,灵觉感应才是要点,双眼视野只是辅助,所以即便是经验丰富之辈,在第一次跟靳秋交手,也不会知道他到底将会施展什么,这先机一去,也只有被击中的份。 霜无雪马上就觉得刺痛难忍,再加上被压抑许久的恨意爆发,直冲识海,助纣为虐,居然配合那刺魂幽芒一起肆虐神魂,一时间,霜无雪方寸大『乱』,头疼欲裂,仿佛被碎裂成无数。 而同时,体内血罗真元暴『乱』,气血逆行。血网天罗直接溃灭,甚至连身体也晃晃悠悠,将要坠落的样子。总的来说,靳秋原本只是想让对方晃神空白几息,没想到效果如此好。靳秋在施展出刺魂之后,马上跟进,『逼』近对手,虽然有些意外之喜,但也没时间惊喜。 因为在一旁神神道道,安稳看戏的霜未明可没有一同晃神,而是在霜无雪出现异常的第一时间,就马上冲了出来,而且出手就是满天冰梭,想要阻止靳秋。也就是说靳秋只有很短的一点时间用来攻击,然后就要面对霜未明般的攻击。 靳秋没有丝毫犹豫,也不再掩饰,直接施展灵犀指,而接近霜无雪,就是为了这难得的一击,也是整个事件的最重要转折,所以靳秋根本就没有想过避开霜未明的攻击,那样就得放弃攻击了。 几乎是在霜未明攻击的同时,靳秋灵犀指也漫洒开来,全数攻击到霜无雪身上,然后就是仿佛爆竹般的炸响。然后看也不看结果,返身就祭出全部八颗血『色』流星,这也是靳秋现在实力的全部体现。 而霜无雪仿佛一件撕『乱』的破棉袄一般,被扔在地上,只是方才那一瞬间,靳秋就使出了全力,将霜无雪的浑身经脉尽数崩裂,甚至还将几处重要大『穴』也破坏了一番,如果靳秋当时想要将他至于死地,甚至更为简单,只需要洞穿对方心脏,咽喉等要害就行了。 毕竟是毫无自我保护的最脆弱时刻,几乎跟普通江湖人士没有丝毫区别,只是身体壮实而已,根本抵挡不住法术攻击,失去了护身密法的保护,霜无雪的生死已经由不得他了。 而靳秋费尽心机如此做,而不是先天击杀,便是为了给霜未明找一个拖累,一个重伤濒死的累赘。这就等于原来是一心劫一凝元两人找自己的麻烦,而现在则是一个不能发挥全部实力的心劫修士对付自己一个杳冥修士,将对方的优势变为劣势,正是神来之笔。 如此这般局势,靳秋之危已经解除大半,如果想要现在走的话,相信霜无雪不会放下将死不死的侄儿,去追杀显『露』出杳冥实力的靳秋。 靳秋已经在那短暂的交手中,展『露』出来的实力,霜未明绝对不会看不出来,凝气成剑,而且还是如此密集的攻击,没有杳冥境界的实力,是绝对难以如此驾轻就熟的施展出来,还是这么的精准。 直到此时霜未明才明白靳秋的底气何在,而且看那一手精妙的灵犀指,绝对是自己在杳冥境都比不上的。所以不光有杳冥期的境界,还有足够匹配的法术,飞舞的八颗血『色』流星,满天激发的灵犀指,诡秘莫测的奇异攻击等等,无不说明,这绝不是短时间能解决的了。 如果对方想走,霜未明自问难以击杀对方,最好的结果是让对方负伤而走。 但靳秋会这样做吗?他自出来后就考虑过,真得遇到霜未明,逃避是不行的,而且会给自己内心带来阴影,就算影响很小,便负面影响就是负面影响,不过相比小命那自然该知道怎么选择。 但是现在他居然带了霜无雪出来,那自然不能不利用这个好时机,重伤霜无雪是第一步,迎战霜未明是第二步。如果没有霜无雪的出现,那么,靳秋想只能是想着如何保住小命,能在心劫修士的追杀下存活,也算是了不得的大事,再之后,自然是潜心修炼了,以期将来。 但现在就有了正面挑战心劫修士的可能,哪怕战败,对方有了顾忌拖累,自己也有把握逃走,虽然可能会受到很重的伤势,但跟心劫修士交手的机会是可遇不可求的。特别是对于自己这样渴求进阶之路的人来说。简直就是最大的机缘,安能错过。 对于一心求道的靳秋来说,尽力做到现在这样的情势,就是为了这一点,否则根本不会自陷危地,当然来之前的想法跟现在不能比,在心劫修士手下逃走和正面交手,所得到的好处,也是天壤之别。说起来,靳秋不得不感谢霜无雪的出现。 对方要通过自己晋升,而自己又何尝不是通过对方磨砺自己,各种因素造成现在的局面,避不开,躲不过,那就积极的应对,把坏事变好事,也就成了唯一的选择和努力方向。而靳秋就是朝着这个方向尽展所能。 第二百六十九章 越阶 第二百六十九章 越阶 靳秋再无疑虑,实力全开,挡住绝大多数冰梭之后,就停在不远处的半空。没有继续攻击,而是调息着自己的状态,恢复着方才一阵抢攻之后的消耗,平复着紧张的心绪。准备迎接最激烈高『潮』的部分。 霜未明已经赶到霜无雪身边,护住心脉,这才喊了一声:“无雪。” 不过没有得到回应,这是理所当然的,神魂攻击在前,伴随自身意志失控,再有靳秋满洒开来的灵犀指在后,对毫无防护的身体惨重破坏,使得霜无雪早就失去了意识,对外界没了反应,如果不是还有呼吸,心脏微弱跳动,还真分辨不出是否话着。 靳秋也没有给霜未明更多的时间,马上就是一个眩目晶莹的冰封球攻向两人的位置,这也是最明确的信号,没有杳冥境的修为,根本没有资格学会这样大威力的范围法术,更没有足够的真元和精微的『操』控来完成施展。 靳秋知道现在可不是放松的时候,更不是『乱』用同情心的时候,机会创造不易,可不能就这样放过,所以根本没有多说一个字,就直接趁着机会,在霜未明急切救助侄儿的时候,发动了这样准备时间长,攻击持久的法术。 除非不管不顾那霜无雪的死活,否则根本难以避开这小范围,但精准无比的犀利攻击,仿佛孔雀开屏般的,组成冰封球的中空冰锥仿佛下雨一样,一波一波的被旋转激发出去,而目标正是救助伤者,无暇分身的霜未明。 而霜未明刚刚护住侄儿,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被这极具威胁的攻击袭到。而就是因为这精妙的时间差,他已经没有机会躲开了,只能硬抗,一声低喝,霜未明身上骤然披起了一件寒冰战袍,挡住了靳秋突然出手的冰封球。 不过由于出手仓促,一心两用,既要小心救助伤者,又要保护自身,结果就不可能更好,霜未明并不是毫发无伤害,如果有准备,那自然没事,只是相互消耗而已,但是时机如此,就算注意到了靳秋的蓄力攻击,也不得不先放下,救人要紧,当真是攻其必救,两难取舍,唯有接招。 虽然没有刻意对准已经丧失意识的霜无雪,但霜未明不得不将各个方位保护起来,不仅不能闪避,而且还必须护佑周全,也就受了轻伤,震动脏腑,毕竟只是高过一个境界,而且不可能无视法术的厉害,即便是先天修士施展的法术也会对金丹之下的修士构成威胁。 而不同的地方,就在于应变,在于各境界持有的手段以及各人不同的际遇。霜未明并没有马上调理自身,而是构筑起来三面三角形的冰墙,将霜无雪封入其中,一个小型金子塔形中空建筑就成了霜无雪的庇护所。 这也就是心劫期才有这样的手段,已经能在一定程度随意变化法术内涵。不在拘泥于法术的外形构造和初始形态,而是更加关注其神髓内涵,抓住精髓,适当的根据自身特点改变成最适合自己的,才能成为更具价值的法术。 这已经是在挖掘法术本质所代表的东西了,不只是单纯接受继承法术灵引中的灵识传法,以及其中的烙印影响,而是在探求真髓了,这也是心劫修士晋升金丹境界的必由之路,如果能从中窥得一丝金丹真人的精髓,那绝对是受益匪浅,金丹有望。 这也许才是金丹真人炼制法术灵引的最重要原因,至于给炼气士护身降魔的本事,只是次要的,不过也只有度过心劫,最接近金丹密镜时,才有这个资格和机缘。 霜未明安置好侄儿,也算是处理好了后方,即便是受了点小伤,但这样做绝对是当下最合适的。而且在半冰封环境下,受到的重伤能得到一定缓解,至少短时间内没有问题,现在可不是安全治疗的时候。 他这才面向凝神以待的靳秋,眼中空洞依旧,再没有以前的淡漠俯视,而是无尽冷厉杀意直扑而来,几乎可以将靳秋心神冻结,再没有之前的稳『操』胜券,淡定自若的从容。很是冰冷彻骨的喝道:“好贼子,真阴险,背后偷袭,卑鄙无耻。藏头『露』尾的手段,居然连本座都骗过了。难怪敢大模大样的回师门,原来已经晋升杳冥,当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如果不是本座也有机缘,还真奈何不得你。这次本座亲自动手,看你还死不死!” 靳秋也全神贯注,但丝毫不弱气势的冷喝道:“霜师兄既然将小弟算计到这个地步,还有什么道义好说,自然是各施手段,要我给你那废物侄儿应劫,只怕是痴心妄想,白费心机了,就他那样扶不上墙的烂泥,也配跟我动手,不是有你照应,早已埋骨多时。” “我看霜师兄还是趁早动手的好,否则再拖延下去,就是你有再大本事,也救不回他了,现在也好,没了旁人干扰,我正好有机会好好的跟师兄讨教一番,望师兄不吝赐教,莫要藏私,助我更上一层楼。” 靳秋这一番回答,既是给自己鼓气,做好正面对抗,越阶挑战的心理准备,也是点明对方处境,那霜无雪随时会丧命,只要霜未明心中想着这点,就不会有完美的争斗之心,这境界差距就又抹平了一分。 明白越阶挑战充满风险,但不会真的找死,能拉近距离,给自己最大的磨炼才是目的,否则就真是无知无畏,不知敌我,焉能求存。 霜未明空洞双眼中寒光直闪,冷意更甚,雪眉倒竖,怒意勃发的喝道:“贼子找死,休要『乱』我心神,无雪还死不了,既然他没有这个福分,不能通过你晋升,那就由我来毁了你,也算是稍平他的恨意。冷凝漫雪!” 只见两人之间不远的空间,上下四方都飘落着粗如拇指的凝冰雪花,有雪花般的轻盈无序,更并不自然,又像冰雨雹子簌簌而下,又不甚爽利,只是一会的功夫,就充斥在这一大片空间之中。 直到此时,靳秋才知道霜未明并不是在跟自己废话,发泄心中愤懑,至少不只是这样,靳秋能看出来对方在调理那所受之伤,而靳秋也乐得慢慢『逼』迫他的耐心,提醒对方时刻注意那霜无雪的状况,顺便也在调整自身状况,那冰封球效果确实不错,但突然之间消耗不少真元,身体有了些微不适,毕竟是事关生死的斗法,半点错漏都不能不顾。 这样的战斗中,都要各施其能,各守其心,各安己身,看谁错漏大,谁的劣势大,希望就小。 只是己算人,人何尝不是在算己,这冷凝漫雪想必就是心劫期修士招牌之作了。将两方战斗空间尽数笼罩,范围广大,但威力不大,甚至连威胁都谈不上,最多是有些干扰。但霜未明施展这招,不是为了杀敌,也不是为了扰『乱』,而是构建属于自己的斗法空间,因为霜未明正是冰系修士。 而这冷凝漫雪就是霜未明冰雪领域战斗空间的体现。杳冥修士可以施展范围『性』质的法术,真元纯化,灵觉精微『操』控的结果。而心劫修士历经劫火自心底而起,不仅焚烧真元,焚炼神魂,只保留最精化最凝炼的部分,是涅槃后的升华,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进化,对天地元气,特别是属『性』相合的天地元气具有莫大的影响。 只需要在最初调动天地元气,进而改变部分天象气候,其后自会自动运转一段时间,不需要再耗费精力真元驱动,再后就会被天地自然抹消,恢复正常,不过这段时间足够做很多事情,包括一场激烈的斗法。 而靳秋之前根本就不知道这些,只明白高出一个境界,会有很大的变化,实力更是大增,越是到后来,越是差距拉大,不可度测。所以面对霜未明,始终都不会冲动,以为可以轻易战胜对方。 这些都可能是对方给出的假象,从而布置陷阱让自己冒进,所以靳秋在对方救人时,可以一搏,那是自己创造的机会,但不会有太多侥幸,以为可以一击必胜。而后更是如履薄冰,以稳为主。 对于心劫境界的手段全然不知,而探求这未知,就是靳秋越阶挑战的目的,所以当霜未明施展出这领域空间,靳秋就已经窥视出了一丝奥妙,这晃间收获。 靳秋眯着眼睛看着漫天飞舞的似雨若雪,仿佛一下子从初春暗夜来到了极地寒天,霜白充斥视野,『迷』『乱』遍布四周。而灵觉感应中的霜未明也似乎变得若有若无,仿佛融入到这冷凝漫雪。 好一招妙法,靳秋心底赞叹,但也提起了十二分的小心。只看心劫修士真正出手,才明白是真的厉害,藏于漫天飞舞中的杀机,含而不『露』,但却更加动人心弦。 靳秋知道如果是在没有任何保障之下,陷入这里,怕得不是攻击,而是攻击前的等待,这是考验精神意志的煎熬,也许就在你恍惚懈怠的那一瞬间,致命的攻击就来到了,但靳秋知道自己等得起,对方可等不起,时间对自己是有利的。 第二百七十章 挑战 第二百七十章 挑战 面对漆黑夜『色』与满眼霜白,靳秋心定神住,没有半点慌『乱』,有的只是期待。即便是感应中的霜未明几近消失,营造出来的环境气氛压迫纷『乱』,他只是紧守门户,凝神以待,不急不燥。 正是这种境况下,灵觉更加敏锐,左后方元气波动才起,靳秋做好了准备,果然,如箭雨般袭来的尺半冰棱几乎要将靳秋笼罩,不过只是几乎罢了,六颗血『色』流星向前跃动,飞舞交织成绚丽夺目的天网,将所有冰棱一网打尽,没有漏掉一个,而剩余两颗血『色』流星则贴近己身,防备可能的暗袭,这也是靳秋的选择,无论多么诱人的机会,也要保留三分实力护身。 这个想法才起,来自背后的寒意让靳秋分外敏锐,如果只关注最开始的攻击,也许根本察觉不到这几乎被掩盖住所有动静的攻击,两颗血『色』流星也接连出击,只听一声脆响,靳秋察觉不对,完全没有拦截强力攻击的阻力,倒像是击碎花瓶的声音,运起羽落无痕,只是一晃,就前冲一段。 接着就察觉到彻骨的寒意,比这冷凝漫雪要冷的多,仿佛打碎了极地玄冰一般,靳秋还来不及察看背后那一击到底是什么,就有一股泰山压顶的压迫感从天而降。没时间抬头,也不敢耽搁时间,再度前冲。 但一直纷『乱』飘落的似雨若雪也仿佛有了意识,从四面八方挤压过来,影响虽小,但奈何数量数不胜数,如果不是靳秋加持羽落无痕,使得靳秋几乎不用思考,就顺着最薄弱的方位,最便捷的路线向外冲去,说不定还真得会被拖住手脚一时半会。 紧接着就感觉到一阵罡风以排空之势推着靳秋再次外冲了一段,这才有时间察看背后的景象。只见一座硕大的冰山从天而降,砸过靳秋方才站立的空间,以无比坚决的态势坠落,然后就是一声巨响,将地面都砸去了寸许,当真是雷霆万钧,势不可挡。 而方才靳秋所在的半空已经被清空,不过几点似雨若雪又开始缓缓飘落,越来越多,渐渐有充满之势。 而靳秋平缓激『荡』心情之余,也看到了霜未明,只见他略略喘息,可见发动这么一波三折的攻击,特别是那硕大无比的冰山,即便是借助环境之利,也绝不轻松。 直到此时,靳秋才有些后怕,方才要是反应稍微慢一步,恐怕不死也会重伤,冷汗唰的就下来了。仔细回想,那最初一阵冰棱攻击,想来就是要调动自己的注意力,毕竟这几乎可以比的上自己的冰封球攻击了,虽然占了地利之便,但也算是不凡,如果他按照自己实力推测,或者按照以前的斗法经验来处置,而不是这么小心,那后来几乎无声无息的那一下,也不可能提前发现,并作出正确的应对。 想必第二手攻击,之所以掩盖在漫天雪雨之中,没有大的元气波动,反而十分内敛,直到攻击到他的近前,才被侥幸击碎,是根本就不怕他是否拦截得住,因为那彻骨的寒意,让靳秋想起了自己许久没用到过,但影响深刻的困敌法术——冰凝,只是这次的法术,似乎更胜一筹,简直可以将人冻结。 这也就解释了最后才释放的杀招,那座巨大冰山毫不掩饰,也无法掩饰的坠落一击,如果自己被冻结,哪怕只是一两息的时间,再加上似雨若雪的阻拦,恐怕没法躲开,只能硬抗,而像这样的攻击,飞羽流星的作用就十分有限,那靳秋下场绝对凄惨。 就算没有被当场压死,也逃不过重伤的局面,那时,就成了霜未明砧板上的鱼肉,任凭宰割了。 想明白了这一波连环攻击,靳秋看向霜未明的眼中多了一丝佩服,显然霜未明并没有凭借高出靳秋一个境界的优势强攻硬来,而是配合着心劫修士独有的领域战斗空间,将优势发挥到淋漓尽致,无论是时机,算计,还是法术的选择配合,以及对意处情况的预估都是上上之选,即便是靳秋和霜未明换个角度,也不敢说做的更好。 对手的难缠,有些出乎靳秋的意料之外,但使得他斗志更加昂扬,越是如此,越是说明靳秋能学到的东西更多,能领悟的更深刻,求之不得,靳秋如是自我告诫。 霜未明缓缓调息着发动一连串攻击后的不适,看着靳秋每每关键时刻都险险化解,心情有些沉重,表现出来的就是有些凝重的神『色』,没有了战斗之前的一切尽在掌握,在心里,已经肯定了靳秋的实力,而且分量相当不轻,这样的一波攻击,他可是尽了全力,没有一点留手,别说是杳冥修士,就是来一个心劫修士,没有开启领域战斗空间的话,也难以毫发无伤。 特别是看出了靳秋眼中的熊熊火焰,那是斗志跃升的表现,霜未明心中咯噔一下,暗叫不好,没想到自己全力攻击之后,反而助长了敌人的气焰,这可不行,当下喝道:“好贼子,算你机灵,不过这只是开胃小菜,厉害的还在后面,莫要仗着几手法术,就敢跟本座叫板。” 靳秋泛着笑意的脸上没有惧怕,回敬道:“霜师兄当真厉害啊,只是稍微攻击,就有这么大威力,有这么多的算计,开胃小菜就让师兄喘息如牛,看来你不是老了,就是真得不中用了。” 霜未明只是冰冷以对,并没有被靳秋所说的话激怒,而是冷厉喝道:“你在本座的领域之中,在这里,天时地利尽皆在我,纵使我再不济,拿下你也是早晚的事,这是一定的,难道你还斗得过这方天地,斗得过借助天地之力的我,何况你还只是区区杳冥修士,就算仗着几手密法,能抗得过几次,有多少真元够你挥霍消耗。除了逃离,还有那一线生机,我想不出还有其他生路。你觉悟吧。” 靳秋已经习惯了霜未明的变化无常,一时愤怒欲狂,一时冷静如冰,突兀转换,也没有使他诧异,无论是之前的蔑视轻忽之言,还是现在的就事论事之语,也丝毫动摇不了靳秋一战的决心。 任对方舌灿莲花,说的天花『乱』坠,绝不后退,要么取胜,要么被打得再无战力,否则定会战斗下去,绝不妥协,这是机缘,可遇不可求的机缘,错过了,谁还知道下次要到什么时候才有。 是机缘,就要把握,这是靳秋一直坚信的,也一直是这样做的。 靳秋哈哈大笑,大喝道:“师兄说的对,那霜无雪确实等不得了,只怕真得要不行了,我这就……” 不待说完,一道蕴紫长虹激『射』而去,急速而达远,将正在听闻靳秋要怎么做的霜未明击个正着。靳秋甚至看到了霜未明脸上愕然的表情。 这就是靳秋准备良久的绯冥神羽箭,之所以选择它,不是因为达远,因为两人间的距离刚好可以攻击,但绝对有反应的时间,取的就是绯冥神羽箭的急速,特别是靳秋用话吸引对方注意力,正好一击得手,攻击就在不经意间开始了。 靳秋正要一鼓作气,突然发现对面霜未明脸上愕然消失,『露』出诡异笑容,但靳秋没有一点高兴,反而警钟直响,概因当初靳秋用绯冥神羽箭对付聂刃之时,虽然效果不差,但还是被化解,何况是高过靳秋一个境界的霜未明,即便是真得奏效,那么也有一个反应时间,不可能如此之快。 那么就只有一个结论,自己中计了,念头刚升起,背后又是如箭雨般的攻击袭来,靳秋方才攻击完,一点准备没有,只有血『色』流星自动阻截,靳秋此时也没法控制,八颗血『色』流星尽皆出动。 而就在这时,左侧元气波动剧烈,一点晶芒袭击而来,但再也没有阻隔,直面靳秋身体。只来得及随心运起羽落无痕,稍稍侧过,然后就是一阵刺痛,冰寒,再后就没有知觉。 靳秋收回飞羽流星,环绕周身,这才放心,看向左臂,一条斜痕划过,内里仿佛被撕裂扯『乱』一般,血肉骨骼历历在目,并且被微蓝冰霜覆盖。如果不是靳秋学过羽落无痕,轻飘飘的侧闪了一下,恐怕这攻击就从左壁贯穿心脏,死得不能再死了。 即便如此,左臂已经废了,暂时没有用了,而且也不是治疗的时候,大敌在畔,而且需要集中精力,耗费大量真元,才能去驱除这冰寒,再谈治愈,现在只能先封住几处『穴』道,以真元抵挡冰寒入体,好在左臂已经麻木,感觉不到刺疼,否则就是这股剧痛,实力就十去三四,根本就不用再斗下去,要准备跑路了。 然后,靳秋就看到了后面攻击自己的人,正是霜未明,霜发,雪眉,玄衣,而另一边则是一个同样的霜未明。居然有两个! 靳秋这才明白,原来不是自己聪明,知道先发制人,耍弄小手段,自以为得计,而是别人就等着自己去攻击,这才会『露』出破绽,所以才故意『露』面,而不是隐在漫天飞舞之中,并且和自己争长论短,给予机会。 第二百七十一章 寻机 第二百七十一章 寻机 靳秋再一次体会到了霜未明的老辣,那是经验的凝结,那是智慧的体现。在受伤的这一刻,靳秋学到了很多。 也许是击伤了靳秋,优势明显,霜未明真身并没有马上隐入漫天飞舞中,而是大大方方的出现,和假身一前一后将靳秋夹在中间。真身指着镜像说道:“现在知道心劫修士的厉害了吧。这就是我的独门法术,玄冰镜像,几乎是以假『乱』真,再加上我头发霜白,眉『毛』雪白,几乎不需要做大的变化,只需要表情变化惟妙惟肖就可骗过所有人,你现在的状态恐怕就是想走都难了,这就是逞强冲动的后果,这就是敢越阶挑战的结局。” 靳秋任由左臂无力的垂落,凝神说道:“恐怕除了霜师兄本身的体貌特点,这身玄衣也花了心思,而你我两次交手都在漆黑如墨的夜里,正好掩盖很多细节,这恐怕也应该算在内吧。玄冰镜像,果然很贴切。中了我的绯冥神羽箭,只是击破护身法术,居然一点事都没有,确实是好东西,也难怪霜师兄如此得意。不过你真身居然敢出来,不怕我再给你来一下?” 霜未明哈哈一笑,也不回话,真身和镜像马上都隐没不见,谁叫这方天地是别人的地盘。 靳秋也确实想给霜未明真身来一击,只是左臂受伤后,要花时间调理一下,所以现在只是虚言恐吓,或者说是激将一下,稍微拖延点时间,让对方真得抗一下,试试绯冥神羽箭的真正威力。 不过这霜未明也是老手了,根本不接话,直接用行动表示,真身连同镜像一同隐没,于是安静下来,但又可能随时会有攻击袭击而来,而且可能是真,也可能是假,判断失误,一个应对不好,恐怕又得伤一条手臂。 就在靳秋准备迎接下一波攻击的时候,那隐没时间不长的霜未明又出现了,而且是两个一模一样的霜未明,一左一右,跟之前不同的是,靳秋也难以单凭双眼或灵觉分辨,这玄冰镜像当真了得,不仅模拟的惟妙惟肖,而且连修士特殊的气息也无分二致。 不待靳秋反应,左边霜未明满意的笑道:“怎么样,本座这一,你那什么绯冥神羽箭不是要给我试试吗?来啊,我期待得很。” 右边霜未明也说道:“是不是很为难,是不是不知道该朝哪个攻击?很简单嘛,向我攻击。” 左边霜未明也争强道:“向我攻击,别磨磨蹭蹭了,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就这样,分不清哪个是真身,哪个是镜像,而且霜未明不停的干扰,用话语刺激,靳秋知道必须做点什么,毕竟现在自己也受了伤,拖得越久,危险越大,而那霜无雪被半冰封,虽然不足以用来追击自己,但真刀真枪的斗法,对付自己足够了。 如果自己没有受伤,那自然是对自己有利,但现在已经将这优势拉平,所以更不能急躁,而霜未明无非就是希望自己冲动,失去理智的硬来。 靳秋短时间内肯定是冷静如昔,但斗志气势被一点一点打压,必须要做点什么,于是抬手就是一道冰封剑,朝着左边霜未明攻去,这冰封剑也许是因为环境使然,居然十分轻松的就施展出来,而且消耗十分之少,比平时还要容易。 靳秋这才明白这冷凝漫雪最大的作用不是匿藏干扰,而是方便霜未明更快捷方便的调用天地元气,创造出了最适合冰系修士斗法的大环境,也难怪霜未明第一波三种法术攻击施展的连绵不断,衔接紧凑,不是因为霜未明是心劫修士,境界高过自己一层,至少不全是,这冷凝漫雪起了很大的作用。 而靳秋也借助这施展速度快,消耗真元小的冰封剑试探到底那一个是真身,不过结果注定不好,正是因为这冰封剑的威力不行,对上心劫修士,特别是开启领域战斗空间的心劫修士来说,很是微不足道,连对方的寒冰战袍都没有攻破。 试探失败,至少证明霜未明确实考虑了很多,这镜像同样披上一层寒冰战袍,能否施展法术先不论,这防护力确实是不简单,单单冰封剑这样对付先天修士的法术,不足以造成威胁,但如果施展威力大的冰封球或者绯冥神羽箭,又需要时间精力,不是想施展就施展的,再有施展后的片刻虚弱时间,就是一个大的破绽,如果对攻还好说,怕就怕攻击目标错误,让别人有可趁之机,那就会重演方才一幕了,再次受伤罢了。 果然,被冰封剑击中的,左边那位霜未明讥笑的说道:“怎么,没想到你也有天真的时候,居然想用这种小戏法来试探,是心存侥幸,还是黔驴技穷,没招了?” 右边没有被攻击的霜未明也笑道:“要不你也给我来一下,试试这个小戏法能不能奏效,说不定能成功哦!” 靳秋已经感觉到左臂伤势开始加重,这是得不到治疗的后果,更是『裸』『露』到这冰寒天地的结果,从麻木开始慢慢感觉到冰冷刺疼,这是在提醒他,如果继续僵持下去,实力只会越来越弱,这也是自己第一次见识到心劫修士的手段,没有丝毫经验,所以再怎么小心准备,依旧吃了大亏。 而对方在杳冥境界停留很长时间,即便未曾料到靳秋诸多手段,但也算了解大半,这就是有心算无心,自己掌握的信息太少,自然在算计上落了下风,是经验上的缺失,非战之过。 如果经历了这次,再要跟霜未明交手,哪怕是全盛时期,别的不说,也不会在斗法算计上吃这种亏了,这就是经验教训,也是心劫修士的宝贵经验,更是自己窥视心劫境界的一点启示。 好在靳秋还有一招刺魂释瞳术,方才解决霜无雪当真是不废吹灰之力,自己之前用法术攻击,虽然压制了实力,只展『露』凝元修为,但还真得一时半会拿不下来,只能打持久战,对自己不利,但刺魂一出,效果立竿见影,霜无雪马上被自己打得重伤垂死。 但心劫境界不一样,那是经历了心火焚烧,心魔肆虐,幻境丛生的多重考验,才涅槃般的度劫成功,岂是自己现在刺魂瞳术可以简单击败的,所以靳秋根本就没想过对霜未明施展,按照靳秋的猜测,这样的神魂攻击,就算是起了作用,估计连半息时间都影响不了,哪还是继续攻击的机会。 但现在不一样了,靳秋是要分辨哪个是真身,哪个是镜像,用这一招就再好不过了,虽然影响可能很轻微,甚至没有,但毕竟还是有可行『性』的,只要击中,起了效果,那就是再细微,也是有迹可循,不像现在这样无可奈何。 想到这里,不再耽搁,靳秋的眼睛瞬间变成幽绿『色』,瞳孔成漩涡状,两道如丝般幽芒一闪而逝,就击中了左边的霜未明。 靳秋自从得到那墨紫箍之后,一直都是当作修炼无上真瞳法的辅佐之用,这还是第一次用在实战斗之中。是的,以靳秋杳冥境界的实力,也只能施展两次迅疾如电,诡异莫测的刺魂瞳术。 特别是第二次施展完成之后,会有一瞬间的不适,这是真瞳魂力消耗一空必有的现象,好在靳秋头上墨紫箍总是全满状态,这才在靳秋施展第一次刺魂瞳术后缓缓补充,否则靳秋现在就算是能施展出来,也无用处。 心劫修士果然是意志如钢,神魂似铁,靳秋总是作为底牌使用的招数,第一次没有起到太大作用,不说像对付霜无雪那样一招打落尘埃,就算是以前同阶相斗,混『乱』几息都无法做到,只见左边霜未明只是微微一顿,就恢复正常。 虽然料到,但真实发生,还是有些失望,这境界高过一层,当真是全方面压制,一点没有夸张。 好在一瞥之间,右边霜未明寒冰战袍居然崩散,而且坠落了一段距离才稳住,靳秋只是稍微一想就明白过来,真身和镜像之间,肯定有紧密的联系,方才刺魂一出,虽然对真身影响不大,但那一瞬间切断了联系,所以才有镜像不受控制,护身法术崩散,还有坠落之危。 靳秋果断出手,绯冥神羽箭激『射』而出,蕴紫长虹只是一闪,就击中稍稍错愕的霜未明真身,直接将寒冰战袍击穿一个小洞,将他胸口崩裂一小块口子,殷红刚流出,就被他自我冰封,伤口不大,伤势不重,但这不是重点,那寸许短箭化为诡力,侵入到了霜未明的真元循环之中。 他这才感觉到靳秋绯冥神羽箭的厉害,也顾不得其他,马上运起真元,强力驱除这股诡力,好在心劫修士真元精纯之极,经心火焚烧,还抵挡得住,并没有造成太大影响,就被驱逐到小指指尖,然后开一小口,随血喷出,没有造成更大的威胁。 不过就这一会功夫,靳秋垂着左臂,已经飞速接近,居然是想近身交战,这也是靳秋好不容易寻得地机会,自然不会放过,再让霜未明隐没,重回僵局。 第二百七十二章 玄明冰心 第二百七十二章 玄明冰心 在别人的领域之中,本就占了下风,如果还让对方尽情施展,将领域战斗空间的作用发挥到最大,那就是不智。之前是因为没有逮住机会,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对方耍花样,想攻就攻,想退就退,想隐就隐。 靳秋好不容易占了一次先手,取得了主动,自然是尽力发挥自己的优势,攻击对方的劣势,而经过几轮争锋,贴身近战无疑是最适合靳秋的了,不用再担心真身和镜像的真假之断,也不用防备着隐没在漫天飞舞中的突然攻击,只此两点,靳秋就不吃亏。 更何况他的飞羽流星和灵犀指皆可近战,攻守兼备,再适合不过了。 霜未明一看靳秋的架势,就明白他打得什么主意,只是已经接近,再要走已经来不及,只得先行抵挡住这次坚决的进攻。 先是一阵冰棱快速击出,阻缓靳秋,然后调动玄冰镜像来援,期以夹击,最后凝气成剑,手持寒冰真元剑。 果然,靳秋进攻态度很是坚决,迎面一阵如雨冰棱,只若不见,也不闪避,直接八颗血『色』流星舞成一片罗网,只是缓了一缓,距离已然不远,然后不甘示弱,灵犀指反击而去,斗成一团,再想施展法术,怕是难成。 即便是心劫修士,霜未明在近战之时,确实不是靳秋之对手,很是手忙脚『乱』,落入下风,如果没有变化,恐怕即便无有落败之险,要想取胜,也不是一时半时的功夫,毕竟各自都有护身之法,不是那么容易击破,除非威力颇**术,不然看似激烈,其实双方只要谨慎,不犯大错,怕是要纠缠下去,这也是修士间斗法,多不近战,利用法术,利用空间的原因所在。 但霜未明并不惧怕,也不慌『乱』,只是按部就班的做着自己的准备,先行抵挡住靳秋后,并没有被动应战,而是积极的做出努力,将玄冰镜像也调动过来,虽然镜像无法像真身一样施展法术,但凝聚一把冰剑却是不在话下。 这样就形成了对靳秋的牵制,再怎么说,玄冰镜像还是有一定杀伤力的,如果放任不管,那也是个祸害,所以靳秋只得分出三分注意力防备背后,一时间又扳平局面。但靳秋遭遇前后夹击,怡然不惧, 霜未明稍微缓解之后,便一边小心抵挡靳秋的灵犀指和血羽流星的双重进击,不时反击,以压制靳秋高涨的气焰,一边冷声说道:“寒秋师弟这纠缠的功夫当真不赖,不过也就只算纠缠,想要取胜,却是半点不可能,况且你的伤势应该越来越重了吧,你还能拖多久,就算你近身缠斗消耗不了多少真元,你一个杳冥修士跟我打持久战,怕是昏了头吧。” 靳秋也知道不可能趁着对方分神说话的功夫一举定胜,最多是压力更重几分,但背后玄冰镜像的攻击又不能不顾,优势并不大,如果自己不接话,只怕就一直这样斗下去,直到一方支持不住,负伤而走。 而且真要是一点反应也无,那就算默认了对方之言,这气势微妙只怕又要倾斜,便凝神说道:“霜师兄莫要虚言相欺,我自己的伤势,自然清楚,能坚持多久,也不用向你多言,在这师兄的地盘上,我焉能不小心,只怕一旦让师兄任意发挥,我也只有马上退走一途,如此结果,却不是我能接受的。再有一点,师兄刻意不提,那我就让你记起,免得追悔莫及,那霜无雪经过这么长时间,恐怕再坚持不了多久了,生命之火就要渐渐熄灭,比起我这点伤,那才是重点,师兄以为然否?” 霜未明冷哼一声,厉声说道:“无雪的事不劳你费心,也不用你来提醒。说句实话,以你杳冥境界的实力,居然能在本座手下坚持这么久,确实出乎意料,如果不算恩怨,公正来说,你在本门新一代弟子中,肯定是最出类拔萃的一个,甚至是整个中州修真界中最出类拔萃的一个。” “或许用不了多久,成就还要超过本座,也算是本门之幸,我也不想一直这样纠缠下去,说开了,事情也简单,你出手毁了无雪修道之基,断人道途,这是深仇大恨,不能轻恕,无论他之前做过什么,当时情势又是怎样复杂,你都算出手太重,你认可吗?” 靳秋不知道霜未明到底想说什么,不过这话还算公允,当然只是客观来说,但任何事都要考虑各人情况,当时自己必须给对方雷霆一击,至少要让霜无雪丧失出手的机会,毕竟那时要有『妇』人之仁,倒霉受罪的就变成自己了,唯一值得商榷的,就是打击的方位。 于是对霜未明说道:“你也不用赞誉,我自己有多少斤两,自己清楚,至于当初之事,也没什么好说的,重与不重,总会成仇。” 霜未明继续说道:“正是因为你出手太重,才有今日之劫,否则的话,我岂会轻易介入你们之间的争斗,那也太看轻本座了,不过既然发生了,也无法再去改变,有当日的因,才有今日的果,终归也是同门一场,这次了结之后,我也不会再做纠缠。你同意吗?” 靳秋没好气的说道:“你当我没事找事做,愿意找心劫期的修士大打出手,我还没有狂到那个地步,不是你自己找来,我根本就不会跟你见面,我当然是希望离得你越远越好,又怎么会往你这里凑,就怕你这次对付我不成,下次又下次。” 霜未明并不解释,只是说道:“好,既然我们都决定不再纠缠,那我就要出绝招了,无论你是死是活,就算了结这次因果,那我也不会再生事端,至于你担心的情况,就算不信我的话,也应该相信你自己的实力,这就是最好的保证,望你好自为之。小心了。” 靳秋立马打起十二分精神,就知道霜未明说了这么多,不会是毫无意义的,原来是在准备绝招,那究竟是什么,自己就算察觉到,但也没法短时间拿下心劫修士,那怕被自己『逼』到近身缠斗也一样。 靳秋很快就知道了,只感觉到背后一直没有出声,并且攻击力度并不强力,只是牵制的玄冰镜像,突然间仿佛放弃攻击,直接贴近,正觉不妙,攻击一缓,就发现正面之敌的霜未明突然失去踪迹,仿佛凭空消失。 再不明白发生什么,那就真的愚蠢了,只来得及将所有血『色』流星调动到背后,再运起羽落无痕向前一冲,就感觉到背后元气波动如山河迸裂,强度大的不可思议,然后就仿佛独自面对天河冲刷一样,被无数冰锥、冰棱、冰球、冰箭、冰刺、冰刃攻击,只是一瞬间就爆发出来。 就算是八颗血『色』流星一齐急速飞舞,编成罗网也抵挡不住,只是在最激烈的时候坚持了刹那,就被洪流滚滚粉碎,再然后就是身体仿佛不是自己的一样,被无数锐利刺、切,割、捶。 这一刻是那么短暂,又反复是那么漫长,靳秋只在第一次见识到那符宝天晶沙袭击时,才有这种感觉,不过那次是旁观,再震撼,也只是有限。而这次则是亲历,身体仿佛都要被这股洪流粉碎,一时间无处不疼,无处不痛。 但靳秋知道现在感觉到这仿佛凌迟般疼痛的感觉,这还说明自己还没有丧失意识,如果麻木,昏厥过去,等待自己的,绝对是无尽的黑暗,那绝对不是自己想要的,靳秋紧咬牙关,承受着惨无人道的攻击。 再辉煌的东西也有流逝,再强力的攻击也会减弱,何况是这种爆发极强,攻击极烈的密法绝招。靳秋自己前冲,再加上冰裂洪流的冲击,总算冲出了最强方位,这才有机会向后看去。 只见原本应该是玄冰镜像所在的位置,空『荡』『荡』一片,而在源点之地,只有一颗光亮如星,圆润如珠,晶莹如玉,剔透如冰的物事悬浮,而那惟妙惟肖的玄冰镜像已经碎裂成无数,四面八方的无差别攻击,也就是攻击靳秋时,他所感受到的冰裂洪流。 只这一眼,靳秋就知道那玄冰镜像就毁,而这就应该是霜未明所说的绝招,镜像自爆,而且是无差别的毁灭攻击,这还是靳秋的飞羽流星第一次全毁,而且还是八颗血『色』流星,只坚持了一刹那,就全灭。 但正是这一刹那,抵消了那瞬间的最强烈度的攻击,不然靳秋就不只是现在的样子,绝对凶多吉少,也难怪那霜未明说是他的绝招,确实厉害,几乎是立分生死,如果不是不好控制,而是这种无差别攻击,恐怕早就使出来了。 至于那光亮一点,恐怕就是玄冰镜像的核心异宝。也许所有的秘密就在这宝贝之上,如果靳秋能得到这件东西,说不定也有机会祭炼出一个靳秋版的玄冰镜像,那时再跟人斗法,就不只是多了一种手段,而是有更多的应变选择,几乎可以肯定实力大涨。 第二百七十三章 退走 第二百七十三章 退走 宝物动人心,跟霜未明斗法之后,靳秋更是明白这玄冰镜像的好处,现在这宝物就明晃晃的悬浮在那里,只要等上片刻,余威爆发完毕,就能轻易的返身拿下,只是现在自己伤重,又一下被摧毁了八颗血『色』流星,真元大减,几乎是大伤元气。 更严重的是,背后伤势非常严重,可以说是自己伤的最重的一次,不仅背后几乎被打成筛子,大小伤口不计其数,甚至冰寒之力严重侵袭,而且是全面的、大范围的侵袭,不比手臂之伤,被压制住,只在手上,不会蔓延下去。 现在是早一分离开,就少一分隐患,否则要花费更多时间精力疗伤事小,伤了自身根本,那就事大了。最最让人不安的,还是方才突然消失无踪的霜未明。 方才事发突然,但仔细回想,就算这镜像自爆,也不应该随随便便就成了,这其一,那展『露』出来的核心异宝应该就是关键,估计也就是一次『性』的,而且应该消耗了巨量的元气,就算没有损毁,估计就算补充也不容易。 其二就是自爆肯定要集聚元气,这才能突然爆发,而且还应该是不可逆转的,想必自己在跟霜未明近身缠斗的时候,对方就已经定好了破釜沉舟的决心,这才跟自己说那些似是而非,实际是算是约定的话,既出自真心,又吸引了自己的注意,掩盖玄冰镜像的行动。 那么以靳秋在和霜未明交手过程中,对他的了解,这就是一个心机深沉,狡诈无比,又实力强悍的人。跟这样的人打交道,务必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如果这异宝是如那载灵玉实一样,是对自己提升境界有绝大好处的话。如果霜未明不是这么让人忌惮无比的话,靳秋说不定真就搏上一搏,夺过异宝再说,但那只是假设。 众多思虑在脑中一一闪过,如『露』如电,如梦如幻,想得很多,但并没有耽搁多少时间,如果有人在边上观察靳秋的话,只会发现他看到那光亮异宝后,只是眼睛一亮,然后犹豫一下,便头也不回的,决绝的往外冲去,离开冷凝漫雪笼罩范围,祭出剑冲,也不认方向,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这里。 而消失了的霜未明究竟在哪里?又是怎么消失的呢?靳秋虽然心中也存有这样的疑问,但情势所『逼』,已经不能亲身犯险,留下来查验,只能留待以后有机会再说了。 其实霜未明驱使玄冰镜像自爆一法,自然明白其中蕴含的威力,也知道一个不好,就波及自身,那简直就是与敌皆亡的疯狂手段,他自然不会这样做,但镜像自爆之后,可不管你是敌是友,是主是奴,通通攻击,无差别的攻击。 所以不光施展这招,消耗极其巨大,而且还非常危险,不是最危急的时刻,霜未明是不会用的,但也因为知道世间事最难说,而修真界更是无奇不有,只要是好手段,无论想怎么保留,总有用到的时候,所以预先也做好的准备,脱离镜像自爆范围的准备。 而这个准备就应在领域战斗空间,就应在只能在借助天地之力施展的冰雪遁法上。不是曾经那黑炎为了咋呼靳秋,而放出烟雾弹的血遁百里,不需要付出全身精血,只剩一口气的代价。 因为心劫期修士,无论是丹修还是全修,是道是魔,到这个即将升华蜕变的境界,自然有自保的法子,而各种遁法就成了保命的首选,说起来那黑炎还是很受到血河魔教高层欣赏的,也透『露』出了很多秘密,其中就有等同丹修心劫境界时,才能施展的血遁。 只不过才等同凝元境界的黑炎,自然施展不出来,只是想要诈靳秋一把,骗过他后,才有生机。但是他也只知道个大概,于是牛皮吹破,被靳秋察觉,这才悲剧。 而霜为明的冰雪遁法,倒不用燃烧全身精血,但也必须借助强大浓厚的冰雪元气才好施展,如果要遁到领域之外的遥远距离,那固然要做长时间的施法准备,而且遁走之后,还要承受施展遁法消耗巨量冰雪元气的反噬,毕竟巨量元气只是借用,不为己控,要收束住,很难很难。距离越远,消耗越大,反噬愈大,伤势自然更重。 如果只是在领域之内,则完全可以承受住这忍受范围之内的反噬之力,只需要施展之前做长时间的施法准备,遁离到目标地点后,可迅速展开行动。再就是像霜为明这样,跟靳秋近身缠斗,自然不能分心准备,但也可以突然施展,但必须在遁走之后,花时间束缚,抵挡反噬之力,而且时间肯定要长过事先准备。 换句简单的话理解,就是先买票后上车,合乎程序,自然花不了太多时间,但如果先上车,后补票,不说是否还有处罚,或者别的意外,但花费的心力时间绝对更长。 当然,如果长时间练习,并且能忍受住反噬之力的折磨,也不是没有可能减少这个环节的可能,甚至随遁随动也没问题。同样类比,那就是手法娴熟,经常逃票成功的老手,不谈道德上的谴责,也确实存在,而且这手法也是别人辛苦练习实践得来的,不能说没有道理。 好在认真来说,霜未明晋升心劫期也没多长时间,算不得心劫修士中的老手,还达不到这样的要求,只能老老实实的紧急上车,然后补票,所以靳秋才能重伤之后没有见到霜未明的人影,也没有遭到一如之前那样的连环套连环的攻击,而安然走脱。 霜未明轻吐一口气,总算压制住了冰雪遁法之后的反噬之力,没有受伤。在他的领域之中,虽然真正来看,很是粗陋,只能浅浅的借用天地元气,而且控制力有限之极,不然也不会出现方才那微弱的雪花阻拦。 但有一点不得不说,在领域之中,灵觉感应延伸到了最大限度,所有异物,都在他的感应之中,包括靳秋在自爆之后,居然重伤不死,还有那短暂之极的犹豫和最后决绝的离开,都没有逃过他的感应。 等到霜未明来到再度被清空大片的自爆区域,只能看到那孤立悬浮的玄冰镜像核心异宝——玄明冰心,以及模糊的靳秋的背影,如果一心一意的追杀下去,霜未明还是有六七分把握真正灭掉靳秋,即便手段用光,只拼消耗,也能拖死对方,何况还是受了重创之人,但同样,霜无雪必定死在靳秋的前头,这又不是霜未明所乐于见到的。 而且迫使霜未明使用这自爆一招,不仅是因为被靳秋抓住机会,弄得近身缠斗,还因为冰凝漫雪的时间也不多了,正好助玄冰镜像自爆后,爆发最强的威力。 而明证就是自爆之后,所驱散的大片空间,并没有像之前冰山驱散空间一样慢慢恢复,而是真正消散,并且范围还在扩大,过不了多久,恐怕就会被天地伟力平复掉这里的异常,还自然一个清净。 不过也不能说霜未明没有一如既往的谋算连环攻击,只不过前两次是主动的,不由得靳秋不接招,而这第三次,也是最厉害的一次,便是以玄明冰心为饵,只要靳秋耽搁一点时间,贪图宝物,返身收取。 那霜未明压制反噬之力的时间便被追平,以区区轻伤之身,对上遭受重创的靳秋,那几乎没有悬念,并且为了以防万一,还加了一个保险。 正是那悬空的异宝,玄明冰心通常情况下是内敛的,是稳定的,但可以用特殊手法将其蕴含的巨量冰雪元气骤然释放,并且引动天地之力,也就是存在于天地之中的冰雪元气,一同爆发。 但爆发完之后,并不是立刻就算完了,此时的玄明冰心就成了可以瞬间冰冻万物的可怕存在,但外表看不出来,甚至也感应不出来,只有熟悉它的特『性』之人才知道这些,而唯一判断的依据,便是悬浮空中,缓缓收敛平复突然爆发出去的巨量冰雪元气,直到收束完成,重新稳定,便会自动坠落到地上,不会再有悬浮的异像。 也就是说,如果不明就里的人,比如靳秋,冒失的去取这玄明冰心,即便不被当场冻毙,那恐怖的冰寒之力,也是靳秋难以抵挡的,不说是重伤之身,就算是完好之力,全盛之时,被这股冰寒之力拖住,就足够霜未明对无力防备的敌人施展任何攻击,结果不问可知。 这就是霜未明的最后谋算,也是他敢于让宝物展『露』人前的倚仗。不怕你贪婪,好东西,谁都想要,就怕你不贪婪,也就失去了算计的基点,所以这最后的连环套连环,谋的不是人,斗得不是法,谋得是人心,斗得是道行。 识得进退,懂得取舍,如此才能逃过一劫,否则法术再强,实力再高,只要不是金丹真人这样完全超出一切的绝对实力,那胜的终究是还是他霜未明。可惜这样的人虽然不多,但终究还是有的,眼前的靳秋就是如此。 第二百七十四章 曲终 第二百七十四章 曲终 霜未明看着远去的靳秋,再看看已然悬浮,闪亮的晶莹玄明冰心,不自觉的说道:“好定『性』,真修士啊!” 然后收拾心情,也不管那玄明冰心,毕竟现在不是收取的时候,它可是不问来由,不识生熟的,认谁现在收取,轻则抗衡强大的冰寒之力,被束缚一段时间,重则被冰寒之力侵袭,损伤自身,甚至冻成冰雕。 转身落到地上,右手轻拂,被冰雪覆盖的地面『露』出真容,正是由三块冰墙构筑的金字塔形建筑,移开三面冰墙,便现出了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的霜无雪,现在他的呼吸已经极其微弱,并且很长时间心脏才会跳动一下,证明他还活着。 如果一般人这种情况,就是神医也救不回来,但霜未明却是轻松了一口气,虽然情况很糟糕,但还有救,当下也不怠慢,先是用自身真元护助心脉,然后缓缓驱除冰寒之气等杂气,再然后抚平他的血罗真元,重回轨迹,纳入其自身循环,做完这一切,霜未明悬着的心才放下来。 最后才是取出疗伤丹『药』内服外敷,壮大他的生机,要知道修士本身就有强大的恢复能力,真正的疗伤,就是扶正祛邪,扶直元气,抚平暴动,顺势而为,才是根本。 驱除周围冰寒环境,现在就要靠他自我觉醒,所以不宜轻动,让他就地恢复,想必经过了霜未明的精心救治,清醒过来,脱离危险,只是时间问题,毕竟修士的命很硬,只要吊着一口气,根本元气还在,就能恢复。 行走在道的路上,没有顽强的生命力,也就没可能走的太远,与人斗法,与天地斗命,都需要顽强和坚持,这是必然的情况。 感受到霜无雪渐渐平稳粗壮的呼吸和强健有力的心跳,霜未明剩下的就只有安心的等待,替他护法,度过这生死一刻。这才将视线转向玄明冰心,在他替侄儿疗伤期间,已然稳定下来,落到地上,闪亮着寒光,算是这黑暗中最显眼的存在,仿佛在提醒着人们它的存在。 霜未明缓步走了过去捡了起来,看着手心中的玄明冰心,他叹息道:“没有十年时间,怕是恢复不过来了,可惜了,以后斗法怕是不能这般由心了。” 因为一旦使得玄冰镜像自爆,这玄明冰心就会将积累的巨量冰雪元气消耗一空,再也不能做为玄冰镜像的核心异宝使用,所以玄冰镜像可以被摧毁,只需要斗法之后再造就可,但自爆之后,就失了根基,而他霜未明的实力随之大减。 正是知道这样的结果,才会在方才近身缠斗之时说那一番话,不光是为了争取时间使出杀手锏,也是表明自己的态度。毕竟这样都灭杀不了对方,那以后就更没机会了。 霜未明哪怕再不愿意,但也不会纠缠不清,不是他好心,而是实力使然,靳秋所展示出来的实力,已经让他有了忌惮,不会如之前那样有绝对把握,敢笃定的对付靳秋。 只能说靳秋气运绝佳,在霜未明实力最巅峰,无论是修为手段,还是心态斗志都处在最强的时候,巧妙的将霜无雪变成了负累,这才能达成这样的结果,不光破掉了霜未明的杀手锏,更是打掉了他的信心,就算是为此,付出了惨重的代价,靳秋所做的努力还是值得的。 霜未明叹息一声后,便不在说话,收起玄明冰心,返身将伤势已经稳定,再需细细调养的霜无雪带起,也离开了这里。 这里便陷入了寂静,天边一线,渐渐『露』出鱼肚白,预示着黎明的到来。 冰雪覆地,冰山撞击,陨击刻痕,留下的只有一地狼藉。 靳秋睁开双眼,轻呼了一口气,感觉背后的伤势已经好了许多,左臂也感觉不到冰寒刺骨的疼痛。看来从蒲成那里得到的疗伤丹『药』确实不错。 但是外伤好治,内伤难愈,也不知是霜未明法术厉害,还是拖延时间太长,那股顽固的冰寒之力已经侵袭入骨,甚至已经开始影响靳秋自身的真元循环,而这种伤势,就不是『药』石可医的了。 换句话说,现在靳秋只是一时将伤势止住,而后必须花费大量时间,细工慢活的调理身体,将这冰寒异力缓缓驱除。 知道紧急处理已经到了极限,接下来就不是一日两日的功夫,靳秋也就结束自愈,随手解了幻术禁制。 当日,靳秋拖着重伤之体,果断离开,甚至连方向都没有刻意改变,不仅是笃定霜未明不会追击,更是因为没有这个时间,在感觉飞出不短距离之后,靳秋就迅速落到一密林之中,找了一棵被剖空的大树,随手设了一个幻术禁制,就躲入树洞之中开始紧急疗伤。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靳秋走出树洞,天『色』已经大亮,各种鸟雀脆鸣,草木吐嫩,初春时节,万物复苏,好一派欣欣向荣之势。 他的心情也像这景『色』一样,十分欢愉,笼罩在自己心头多年的阴影一朝破除,好不爽利! 即便现在实力只剩三成,也影响不了这样的好心情,更让他高兴的是,经历此战,心劫之镜再也不是月影朦胧,不辨南北,只要好好静下心来回想,各种感悟提升,自然会纷至沓来,也不枉冒险拼命一场。 靳秋嘿然一笑,便冲天而起,估算了一下自己的来向,以及战场的位置,便大概明了自己的方位,朝着天云山飞去,短时间内,那里便是自己最安全的地方,就算霜未明还要来纠缠,也要先照料好他那半死不活的侄儿。 他可比自己伤重多了,等他有时间了,自己已经度过最艰难时期,知道了他的虚实,可就不怕了。 时间往前推,就在靳秋离开天云山没两天,天云真人便发下掌门法旨,号召门下弟子奔赴郢空山,合四派之力,并修真世家及散修之助,剿除祸害修真界之血河魔教,还中州一个朗朗晴天。 至于具体事务,自有手下人负责,天云真人不会管的那么细。至于去多少弟子,去什么境界的弟子,如何安排山门等等,就会分配着办,而作为内门执事的乌木自然有这个权力做出调控。 而第一批人手,便是凝元弟子并先天弟子若干,随着法相宗来客一起奔赴郢空山,而就在他们走后不久,靳秋便回了山门,在第一时间交付任务,准备安心养伤。 虽然察觉到山门有些异样,但没有多想,毕竟平时山门各处也都是冷冷清清的,师兄弟们各自或外出,或闭关修行,哪有太多时间来往交际。 听完靳秋掐头去尾,节选部分的大致描述,乌木心中暗惊,没想到靳秋居然如此便完成了这棘手的任务,而且做的十分漂亮,关键的是,没有动手,就反手之间灭了两门,那侥幸生还的牛进已经被他自动忽略了。 对于靳秋便有了忌惮,有实力并不可怕,就怕有这样深沉的心机,指不定什么时候自己也会被他惦记。 最关键的是,乌木知道霜未明肯定也追去,但现在这人看上去丝毫无损的回来了,这其中的猫腻就太大了,无论是在霜未明手里逃了出来,还是躲过了霜未明的追击,都能说明一个问题。 对于一心倒向霜未明产生了动摇,毕竟他处的这个位置,需要很多人的支持,也会得罪很多人,所以对于厉害人物,自然是能不得罪就不得罪,而靳秋现在表现出来的水准,让他有些拿不准,是不是真要一条道走到黑。 他跟靳秋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而且对于修行已经没有多少期望的他来说,这个内门执事就是他最大的希望所在,有了这个想法,打算看看风向的乌木,说话就不那么生硬了。 “寒秋师弟当真是手段了得,睿智不凡,实话跟你说,最近不是那法相宗长老带队来访嘛,就是为了说服掌门派人同他们一起剿灭血河魔教的孽障。所以山门之内还真没有多少人了,就算师弟回信要人支援,怕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了。” “而且这剿灭孽障,已经成了本门最大的事,必须优先处理,师弟如今归来,怕也不能置身事外,这并不是师兄我刁难,本来你才回来,应该调养休息一段时日。但就连平时闭关不出的杨眉剑师弟,以及其他出山游历的师弟们,也会被召集起来,参与大事。” “甚至还要在不久之后,派遣杳冥,甚或心劫期的师兄们前往,所以还请师弟做好准备,去往那郢空山。当然,我不会如此不近人情,让师弟你马上动身,我会周旋一二,让师弟先休养一些时日,其他压后再说,如何?” 靳秋将一切看在眼里,虽然自己现在实力大减,只余三成,还不如出山之前,但别人对自己的态度截然不同,不由得暗叹,有实力是一回事,还要表现出来,不然有等于无。 对于乌木的心思转换,靳秋自然能看出一二,无非发现自己并不好惹,便缓和两人间的不快。 靳秋也乐得如此,便和声说道:“多谢师兄周全,那我就先回了。” 第二百七十五章 人散 第二百七十五章 人散 靳秋缓缓吐纳,将一口寒气送出,结束了今天的调养,入目所见,尽皆是薄霜覆盖,竹几竹椅原本翠绿的颜『色』,更显清素,整个竹屋的温度仿若寒冬,就是靳秋衣上,也有一层薄冰。 整个人仿佛在寒冬之时,在夜晚无遮之处坐了一夜,就算不是雪人,也相差仿佛。 这是靳秋回来的第三日,每天最紧要的,便是驱除体内顽固的冰寒之力,每驱除一分,靳秋的实力便恢复一分,而表现在外的,便是这等景像,可见这冰寒之力甚是不好对付。 而且这还是靳秋心无挂碍,又身处山门,一心一意疗伤逐寒,才有的效果,但随着冰寒之力的日渐减少,这驱除难度也越来越大,而实力的恢复也越来越慢。 第一日驱除冰寒之力之后,靳秋整个人仿佛被冰冻一般,竹屋之内也似乎被冻结,可见冰寒之气大盛。 第二日,靳秋只是被覆盖一层寒冰,眉眼之间,仿佛被隔绝一般不真实,竹屋之内各种器具也覆了一层微蓝薄冰。 而今日程度又浅了一层,想必这冰寒之力将越发难以沉积,影响更加关键。 缓缓收功,右手轻拂,竹屋之内冰雪融化,还暖如春,靳秋满意的笑了笑。 这几日,除开必要的疗伤恢复,靳秋就将剩余的时间,用来感悟回思跟霜未明那凶险的生死之斗,越是品味,越是能感受到心劫境界的奥妙。 当真是云中见月,再无『迷』思。唯一遗憾的,便是这犹如跗骨之蛆的冰寒,绝对不是短时间内可以全部驱除的,到了现在,靳秋算是真正明白了它的厉害。 如果只是霜未明法术造成的,靳秋是决计难以相信的,也不认为他有这样恐怖的实力,而排除这个,九成九的疑点就转移到了那最后的自爆之上,看来那威力巨大的冰裂洪流,并不是看上去那么简单。 或者说除了那瞬间恐怖的攻击,而后阴毒不显的冰寒之力,同样是一计杀招,只不过一个在于爆裂,仿佛雷霆迸发的爆裂,一个在于侵袭,伪装不显的侵袭,但其他都是同样的不凡。 这也解释了那玄明冰心最后为何悬浮半空,冰寒不显,但其实连霜未明都不敢触碰,不想去对抗那内敛隐蔽的彻骨冰寒。 异宝之不凡,莫过于此。 就在靳秋结束每日驱除冰寒异力之时,便听到了一个圆润温和的声音。 “寒秋师弟可在?丽雪颜前来叨扰。” 靳秋一连三日,都在专心调养自身,企图尽力驱除寒毒,难缠到这个地步的冰寒之力,称为寒毒倒不为过,所以自回山后,并没有再出这竹屋一步。 现在听这声音,便马上知道是丽雪颜丽师姐来访,而后的言语,便不出所料,方才清理好地方,站了起来,解除禁制,走出门外,看到明眸皓齿,肤如初雪的丽师姐,神情似嗔还喜,俏丽的站在那里。 靳秋只觉得眼前一亮,平时看惯的山水鲜活了起来,轻笑道:“丽师姐得闲来访,欢迎之至,进来坐吧。” 丽雪颜莲步轻移,随着靳秋进入竹屋坐下,明丽的脸上带着晕红,更显清丽,柔和地说道:“师弟回来几日,都不曾去我那里走动,是不是显得太生分了,没法子,我只好来师弟这里了。” 靳秋有些局促的说道:“师姐哪里话,小弟怎会做此想法,只是走不开,所以回山之后连这门都没出过。” 丽雪颜眸光流转,轻笑道:“我是说笑的,谁不知道寒秋师兄已经是凝元境界的高手,而且才将任务做的妥妥帖帖,就是乌木师兄也称赞咧!” 靳秋苦笑道:“看来山门是什么事都藏不住,都算是第二次了。” 丽雪颜安慰道:“别看山门冷清,似乎师兄弟们都在潜心修行,但其实大家都会相互串门,讨论道法,交流见闻的,只是师弟在山门日短,又不善走动,自然不知晓,更何况是从乌木师兄那里得来的消息。” 丽雪颜说完后,娥眉轻皱,有些迟疑,但还是说道:“只是师弟这次做的十分完美,但戾气稍微显得重了些,也许不必将两家修士赶尽杀绝,只需将那动手的真凶斗杀,以慰同门。毕竟死的修士太多,对你终归不好。” “我这个先天修士对你一个凝元修士说这样的话,可能不太合适,但我希望你明白我的意思。不要误解。” 靳秋听话,还是明了好赖的,知道这不是反对斥责,只是丽雪颜本『性』如此,一个一直在山门修行的女修,即便耳濡目染这些残酷厮杀,但毕竟少有真实见闻的,只想着尽量缓和的解决问题,但实际上很多事都不由己,更别谈如何如何了。 但他还是真诚的说道:“多谢师姐劝慰,师姐好意我岂会不知。只是师姐有好心肠,怕正是被别人利用,其实并不是我要将那两家如何,他们自身的矛盾已经十分激烈,完全是不可调和的,迟早会爆发,然后只会留下一家。” “我身为天云门弟子,自然不会介入修真家族间的争斗,可惜他们什么手段都敢用,居然打算接我天云门的手当他的刀使。我真要像师姐说的那样做,岂不是让他们称心如意,一旦我开了此例,恐怕自有其他人效仿,那我天云门岂不是疲于应付?” “所以说师姐之言甚合我意,但为了给山门剿除祸根,也只能那样做,而且也不是毫无损伤,只不过没有跟乌木师兄说明,其实我这几日便是一直在疗伤当中,不能懈怠,这才不曾拜访师姐,还请见谅。” 丽雪颜毕竟没有多少实战经验,更没有出山执行过几次任务,虽然心善,怜悯那些随两家而亡的修士,并不完全认同靳秋,虽然他说的有理,但也不可否认,靳秋太过好胜,容不得被人利用。 要强争胜,这才不是只灭杀一个凝元,而是间接灭杀三凝元十先天,但修士认真起来又十分执着,不会轻易改变自己的想法,也就不去争了,丽雪颜也不是要争胜的『性』子,只是稍微提了提,让靳秋有所触动,就不再说了。 只是关心道:“师弟之伤严不严重,看来我打扰得有些冒昧了。” 靳秋只是笑道:“没事,只是要花些时间,倒是不严重,所以才没有跟乌木师兄提起,要是真严重,师姐看我能有如今的生龙活虎。” 丽雪颜轻舒了一口气:“没事就好,看来这斗法争胜相当凶险,连乌木师兄都赞赏有加的你,也要受伤,那我们去剿灭血河魔教的魔头,也不会轻松,只怕……” 靳秋焉能听不出话中的犹豫,问道:“难道说……师姐也要出山,去那郢空山?” 丽雪颜收起那一点忧虑,明艳的笑道:“是啊,掌门真人都下了令旨,我们自当遵从,何况这也不仅是我一家之事,那血河魔教专门害人『性』命,据说已经害了上百修士。这等凶徒,正是我等修士斩妖除魔的时候。” “而且之前已经走了一批人,这次是杨眉剑师兄带队前往,路上也没有危险,到了郢空山,自有安排,这也算是我们修真界的一件盛事了。” 靳秋微叹道:“师姐言不由衷,像这种大事,光鲜之下的残酷想必大家都明白,到时不知道又有多少同门陨落,不过这又是大势所趋,不得不为,有杨眉剑师兄带队,应该没有问题,只希望师姐如果真的碰到敌手,不要心软,一定要安然归来。” 丽雪颜带着点期待,又有点失望的说道:“师弟放心,如果真的遭遇了,我是不会心软的,也希望师弟早些养好伤,不要影响修为。” 这话说完,一时两人无言,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靳秋想的却是当初遇到的黑炎等人,如果血河魔教不再隐在暗中行事,而是明目张胆的出手劫掠修士以炼邪法,不是布置到位,完成布局,实力壮大到无需忌讳,就是据点过多,影响太大,成了规模,已经藏不下去,不得不由暗转明。 但无论是那一个,只要都是黑炎这个级别的实力,那修士进剿当真是不容乐观,如果初次交手,肯定要吃大亏的,毕竟就连那日,靳秋对付黑炎,也只是占了先手,这才勉力取胜,并不是一面倒的斗法。 由此也看出,血河魔教之人都是血战余生的老辣之辈,绝不是各门派初出茅庐的弟子可以想象的。 关键是中州修真界已经承平日久,基本上没有什么大的动『荡』,最多只是局部冲突,鲜有大的血战,就是几年前天云门护送载灵玉实的小队被劫杀,就已经是了不得的大事了。 至于驱除明王教,捣毁明王教各处分坛,摧毁其根基,虽然范围大,影响广,但其护法修士的实力,毕竟还不如门派弟子,大占上风也是应该,所以没有太大的折损,但却不能以此类推。 就是不幸撞到靳秋手上的杜远、尤胜两个法相宗弟子,过后,还有那法相宗派人前来核查,可见冲突的烈度不高,但知情的靳秋很明白,明王教跟血河魔教完全是两个层次。不可相提并论。 第二百七十六章 请教 第二百七十六章 请教 所以靳秋很怀疑只是先天境界,又没有太多斗法经验的丽雪颜,能否在突发战斗中全身而退。 特别还有着心软的『毛』病,恐怕这才是大多数只在山门庇佑下修行之修士的常态,可是靳秋明白对方是何等的凶残,等于是要活祭修士修炼邪法魔功,就算是要历练,也不应该找这样的对手吧。 之前明王教护法修士倒是最合适一些门派杰出弟子,或者有心历练的弟子作为磨砺对象。所以天云门那时没有下令,只是有心去做的修士,并不阻拦,任凭自择。 而蔺如意,聂刃之辈才有崭『露』头角的机会,而另一些人,如杨眉剑等人,虽然实力不差,但志不在此,或潜心修行,或有闲无心。这就有后来水幽府诸多杰出新秀冒尖的机会。 而这一次,则是四大门派联合,其下修真世家,有名散修,怕是都要冒头,而且更加热闹,其激烈程度,恐怕也会超越以往。 在这样的情况下,如何不担心丽雪颜的安全,但现在自身情况也不容乐观,需要安定心神,调理自身,将难缠的寒毒驱除,最少也要恢复五成实力,将寒毒稳定,不让其扩散流转,才能将这隐患压制到最低。 如此处理,才能出山活动,否则不及时处理,会相当麻烦,甚至会影响根基,这就太严重了。按照目前的情况,也还要七天持续驱除寒毒,才能达到最低标准,但这些,靳秋是无法跟她细说,也就不提了。 丽雪颜见靳秋无言,说道:“时候不早了,也不能耽搁了,我这就随大队离开山门了。” 靳秋只是起身相送,看着丽雪颜消失的倩影,一时怅然若失,沉默的回了住屋。 但是这天注定靳秋不会太清闲,刚坐下没多久,又有人来拜访。 “枕寒/枫行,前来拜访寒秋师兄。” 听到这两个人名,靳秋一时还未记起,只是觉得似乎听过,但并不熟悉,应该是印象并不深,但修士的记忆力相当了得,不会记错。 待靳秋走出门外,看到两人,这才认出来,正是靳秋回山时,恰巧碰到的这一届试炼会武前两人,而后随李师兄拜见掌门后,正式入内门的先天弟子。 记得自己似乎说过,如果两人有疑难可以来自己,便轻笑道:“两位师弟可是第一次来我这里,有什么事,进来说吧。” 靳秋也没心情客套,直接将人请进竹屋坐下,便只是看着两人,等着两人说明来意,毕竟自己当时只是给李师兄面子,客气而已,倒没想到两人会真的找来。 靳秋可不认为自己在山门有多受欢迎,想想回山时,就有不少流言蜚语,恶意中伤说太重,但多半不会有什么好话评价,他自己不在意,反正也没打算再去结交那些人,只用维持一些老朋友的交情就行了。 而这两人按时间算,入内门也差不多有两三个月了,如果不是如自己,甚或杨眉剑师兄般深居简出,不问世事的话,应该直了解这些。 靳秋想了想,自己确实是这样,没什么消息来源,但杨眉剑师兄也许不一样,看他总在苦修,但似乎山门有什么事也瞒不过,应该是有消息渠道。 看来只要不像自己这样又无时间交际,又无根基,缺乏消息渠道,应该也会受到山门传言影响,现在这个时候来找自己,确实有些让靳秋『摸』不着头脑,索『性』也不开口询问,让两人直言。 枕寒先是赞了一句:“师兄这里好素雅,真是修行的好地方,眼光一流,品位不俗。不瞒师兄,我们两人前来叨扰,一是听闻师兄轻而易举的解决了杀我同门的凶手,一举铲除了三凝元十先天,出手不凡,让我们仰慕不已。二来就是今日我们将随队奔赴郢空山,想请寒秋师兄指点一二,出外历练有什么注意的地方,您是这方面的大行家。” 枫行附和道:“正是,现在师兄的事迹已经广为人知,而且又独自在外历练数年,并顺利晋升到凝元,和杨眉剑师兄一样,都是我们学习的榜样,今日特地来请教,还请师兄不吝赐教。” 靳秋诧异的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们才入内门不久吧,算上从藏法阁学到功法,将先天真气炼化成属『性』真气,也没几个月吧,不知炼化完成没有?是否已达先天小成?” “按照我的经验,应该没有这么快吧,既然如此,我唐突的问下,你们就这样上郢空山,合适吗?还是我天云门人手紧张到这个程度?” 枫行『性』子急,连忙解释道:“寒秋师兄误会了,并不是山门安排我们去的,而是我们两个觉得,像这样的修真界大事,如果不能参加,实在是太遗憾的,所以我们跟乌木师兄求了很长时间,他被我们磨的不行,这才同意的。” 靳秋皱了皱眉,随即松开了,也是,天云门一向都比较尊重门下弟子的意愿,并不会太过苛责,如果两人软磨硬泡,以乌木的脾气,劝解两次,要是不听,那自然没有硬拉着的道理。 即便两人现在甚至可能连根基都不稳妥,先天小成都不到,法术会不会都要两说,可以说就算去了郢空山,估计也是做为炮灰的那一批。 但这两人显然打定注意,而且现在正是锐气十足,血气方刚的时候,强要留在山门,恐怕反弹的厉害,或者根本听不进他人的劝解,但既然相识一场,靳秋还是说道:“那么我公道的说一句,以你们现在的境界修为,恐怕就算去了郢空山,估计也是最低的那个层次,这个不是最重要的,关键的是,这次可不是去郊游,而是剿灭血河魔教这样实力强大的孽障。是会死人的,你们想清楚再说,说句你们不爱听的话,如果你们和对方遭遇,八成胜不了,后果比战死要恐怖多了。” 枕寒沉声说道:“寒秋师兄所言,我们俩也都清楚,但这样的机会,错过了,可不会再等我们成长起来就有的,即便现在我们实力低微,但不会一去,就会跟血河魔教对上,这就可以抓紧时间巩固根基,而后附骥尾后,增长见闻,磨砺自身。” “就像寒秋师兄一样,当初境地之危险,百倍险于现在,独以先天境界,还不是在几名凝元修士手下全身而退,而且反戈一击,击杀一个凝元,现在又有灭两门的威势,尽显我天云门弟子的勇烈,我等当效仿才是。为何师兄又来劝阻?” 随着靳秋回归山门的时间越长,当初所做的事,也有多多少少流传出来,虽然没有验证过,但绝对不像是伪造的谎言,而现在又强势的灭杀三凝元十先天,几乎一人独灭两个修真家族。 即便是他没有亲自动手,但任何人都不会觉得他没有这个能力,否则牛家为何要受他的胁迫,没有武力震慑,当真以为修真家族都是乖乖崽,只是因为有天云门背景,就俯首帖耳,任由摆布。 如果真得是这样,当初也不会有那牛金斩杀天云门先天弟子了,哪怕是误杀,也说明别人胆气大的很。 一般人听到靳秋的这次任务,多半是以为他在扯虎皮做大旗,很是能蛊『惑』人,很有点阴险,这才压迫驱使牛家举族进击朱家。 最多说明靳秋一肚子坏水,好听点的说,就是算计谋划十分厉害,就无其他了。 但真正的明白人就能知道,如果没有强悍的实力,就算牛家畏惧天云门的威势,也不会有这么快的回应,几乎是靳秋一到,没多长时间,就压制住了牛家的反对声音,便得他们以最快的速度做出决议,讨伐朱家。 如果说靳秋没有展示出震慑人心的实力,没有施展能摧毁一切的手段,甚至压过了朱家举族之力的的压力,将牛家强力的拧成一股绳,几乎是不可能的。只不过这些内幕,靳秋没有详诉,别人也不会深究,也深究不了。 所以枕寒这样刚入门没多长时间的新人,对于近段时间在山门大放异彩的靳秋,绝对的推崇备至,所有才会冒昧的登门拜访,也是希望能得到一些指点,毕竟有勇气是一回事,但真得胡闯『乱』闯到郢空山,下场绝对不好,这点他们还是明白的。 靳秋的这些事迹,无论是之前的,还是将发生的,都在时间的发酵下,慢慢的天云山流传开,而对于除开修炼,没有什么其他娱乐消遣的修士来说,无疑是不错的谈资,来往交流之时,谈论一二,也是应该。 靳秋听到枕寒的话,也醒悟过来,自己既然回归山门,就不再可能如之前一样,仿佛无根浮萍一般,做过什么,也不需要向人解释,也不会留下太多痕迹,更没有来谁来特意关注他,但是现在他留在山门,自然会跟山门弟子接触,只要有了接触,那很多秘密就不是秘密。 第二百七十七章 稳定 第二百七十七章 稳定 恐怕随着门派开放,各派弟子齐聚郢空山的机会,他的事迹也会进一步传扬开来,毕竟他是在很久之前,就能越阶挑战,以先天击杀凝元。近些年,能有这般成就者,也只有摩云派聂刃和法相宗蔺如意两人而已。 这样的人,如果不值得关注。就算没有太多佐证,也不能说靳秋所言就是假的,多半是半信半疑,而随着他以后名气越大,质疑的声音自然会消退一空。 被枕寒所言点醒,靳秋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慨,只是觉得修士毕竟是耳聪目明,有什么动静,都遮蔽不来。 而两人的到来,多半还是因为自己的这些传言以及之前的任务,否则即便是跟两人有过接触,也通过李师兄搭过桥,但天云门内,凝元修士可不少,为何在将要奔赴郢空山之际,还要到自己这里来。 这和当初杨眉剑自水幽府归来,本质上没有任何不同。不过既然来了,不说什么,那也太过:“你们不要拿我那时类比,那次毕竟是突发状况,并不是我自己愿意找上去的,如果有选择的话,我绝不会迎头撞上。那可是九死一生的危机,不是被『逼』到墙角,无路可走,我也不会超常发挥,再加上些许运气,才有的结果,不是常态,真要我再来一次,说不定就交代了,你们也不会看到我了。” “但既然你们已经下定决心,别人劝也没用,拦了没用。我只能建议你们到了郢空山后,别的先不想,一定要把巩固境界,没到先天小成,估计连逃跑都没用,更别提其他了。而后的事,谁也料不到,我只能送你们八个字,审时度势,随机应变。” 两人显然没有料到神勇非凡的靳秋,居然给出的是这样的指点,完全不是靳秋做出这些事的风格。有几分诧异,也没有刻意隐藏,直接表现出来了。 靳和为不以为意,只是笑道:“听与不听,就在你们,我只能说这么多,毕竟无论做什么,都要有实力打底,如果根基不深,实力不强,妄图什么,非有天大运气,结果只会更糟。” “而且这次聚集这么多修士,你们以为血河魔教好对付?能在交锋之后,还能保全有用之身,就算你们这次历练有成,收获巨大了。” 枕寒和枫行两人都有些赫然,不过两人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知道他说的在理,也没有阻他们,心下就有几分感激,少了几分热血,多了几分持重。 谢过靳秋之后,就一同告辞离开,毕竟集结之时也已经『逼』近了,可不能错过了。 看着两人离开,想到丽雪颜和这两人相继来访,不知道还会不会有其他人登门,再就是此次带队的杨眉剑会不会来。 不过只是一想,就自莞尔,杨眉剑是什么人,靳秋自忖了解,以他的『性』格,有时间修炼,不是大事,想必都不会出门一步,要不是此次大事,山门安排下来,估计他也不会参与,就更不会在离开之前,还跟自己客套告别一番。 果然,直到这一天结束,再无人到靳秋竹屋。而靳秋也没有意外,只是又沉下心来,驱逐体内寒毒,早日恢复实力,才是正事。 时光易逝,岁月如梭,如果专注某事,时间真的经不起用,靳秋自回山专心驱除寒毒,调理自身已经有十天了,也就是自第二批山门派去郢空山弟子那日,也有七天了。 那天先后来人拜访,虽然事出有因,但不可避免的落入的山门其他同门的眼中,兴许是看到前面有人来访,而且都交流了不短时间,第二日便又有人上门,不是别人,正是曾经将此地做为修炼之所的笪姜友。 靳秋越发肯定自己做完凝元弟子必须履行的任务后,同门对自己的态度有了很大的变化,这竹屋也不再是冷清之所。 笪姜友来此倒也没有说别的,只是诚恳的道歉,说他自己也不清楚这里是有主之地,只是在挑选居所的时候,看到这里是空的,又十分合适,山门也没有意见,所以在不知情之下,占了这里,十分愧疚。 更为听信谣言,被蛊『惑』煽动,对靳秋印象十分不好,所以那日有所冲撞,言语上有所得罪,希望靳秋不要怪罪,并原谅他的莽撞,并说不打不相识,经过一段时间的了解,发现靳秋并不是如谣言中的那么不堪,希望能有机会时常来请益。 靳秋只能心中暗叹,果然那里都是现实的,自己之前叙说的一些经历,旁人都认为是自己编故事,不以为真,而这次任务,自己上报结果之后,马上传扬开来,估计也明白自己不可能在这个问题上说谎,因为只是事后一查,就明明白白。 但像这样完成任务,确实让许多同门震惊,这才发现在诋毁抹黑之下,靳秋确实是有本事的人,许多跟靳秋本没有太多矛盾的人,便动了结交的心思,毕竟多个朋友,行在道的路上,把握要大一分,而且这个朋友还很不凡。 靳秋在敷衍送走笪姜友,马上明白了这点,所以不等旁的人拜访,直接开启竹屋所有禁制,封闭起来,全力驱除寒毒,恢复实力,不管其他,这既是现实的需要,毕竟疗伤驱寒,专心静心,效果自然更好,也是不想被这些来往应酬束缚住。 靳秋可不是一个好打交道的人,对于熟悉的朋友,自然可以坐而论道,但对于陌生人,如果不是机缘结识,靳秋并不想刻意认识谁,心『性』使然,徒增奈何。而且靳秋也没想过要改变这点。 于是在近乎闭关的七天中,也确实没有人不识趣的强行硬来,让靳秋稳定的伤势,驱使大半寒毒,实力也恢复到了过半,剩下的部分,就真得只能慢慢的磨了,不会像这十天,每天都能驱除可观的寒毒,只能稳步恢复,但也不会突然反噬,算是给压制得十分妥帖。 如果不算实力降低的弊端,几乎和正常下没有两样。靳秋对此已经十分满意了,不能再苛求什么了,毕竟在霜未明的杀手锏下,只是这点代价,靳秋完全受的起,至于骨肉外伤,那只能算是小事,不是要害,就不算什么。 靳秋甫一出关,就直接往天云殿而去,找到了正在给其他弟子安排事务的乌木,待他安排好之后,靳秋上前说道:“乌木师兄,能否帮我安排一下,让我也去一趟郢空山。” 乌木有些狐疑的说道:“师弟才回山不久,不需要休养下吗?郢空山那里可不是个好调养的地方。” 靳秋淡然一笑道:“多谢师兄挂念,我经过这几天静修,已经调理的差不多了,可以为山门分忧了。” 乌木见靳秋坚持,也不再劝,沉『吟』道:“前两批,本门已经派了不少人去了,这第三批则是一些在外历练,受到山门召集赶回来的弟子,正好师弟也要去,就不单独安排,直接随队就可以了,到时师弟还是看护他们一二。这样安排如何?” 靳秋爽快的道好。原以为经过两次调动人手,山门之内除开必要的人手,其他的已经派的差不多了,没想到还有一些外出历练的弟子,陆陆续续的回来了,也难怪隔了这么多天还没出发,既然随队走,自然比单独走要强。 乌木又交代了靳秋一些注意事项,包括去往郢空山的路线,带领同门,护卫安全的要点,再定下集结的日子,就算完成。 不过乌木办完正事之后,并没有让靳秋立刻离开,而是不经意的问道:“不知寒秋师弟见过霜未明师兄没有?” 靳秋笑了笑,知道乌木并不知道几天前的那事,估计霜未明也没回山,而是治疗霜无雪去了,所以应该还没和他联系过。再就是,靳秋从表面上,那天回来之时,也只是显得疲惫憔悴,看上去也只是老心老力,看不出受了多重的伤。 所以乌木很疑『惑』靳秋是怎么从霜未明手下全身而退的,或者是甩开了霜未明的盯梢,避开锋芒,这同样不简单,所以他有些不托底,只不过那天知道靳秋不会说什么,所以只是转变态度,温言安抚而不是刻意刁难,就是要化解之前的矛盾。 而今天看靳秋心情不错,状态良好,也就随意的问了出来,但其实很想了解内幕,所以问完之后,双眼紧紧的盯着靳秋,看他是否在认真回答,而不是敷衍了事。 靳秋虽然不惧乌木,但他毕竟是内门执事,如果一直敌视,也是麻烦,而且两人间的矛盾,也是源于霜未明的压力,并不是什么化不开的矛盾,所以当乌木有和解的意思时,靳秋不介意稍微透『露』一点。 于是说道:“霜未明师兄确实提点过我,让我受益匪浅,下次再见,也许还要请教一二。” 乌木瞳孔一缩,然后才缓缓说道:“师弟当真福缘深厚,能得到霜师兄的指点,连我都有些羡慕了,以后多亲近亲近。” 第二百七十八章 术道 第二百七十八章 术道 靳秋之言,乌木当然不会认为是真的指点教化,但也不会完全相信两人交手之后,靳秋还能全身而退。 乌木自问,以自己早以晋升杳冥多年的实力,也绝对难以在和霜未明交手之后,还能走脱,就算运气好到绝顶,能保住一命都要谢天谢地,他认为当真敌对,在碰面之前就应该避开锋芒。 何况只是一个凝元修士,就境界上的差距,几乎就没有其他手段拉平,除非是找帮手靠山相助,否则乌木实在想不通,单对单,怎么可以不死。 但再怎么不信和想不通,又不可能现在就去找霜未明问清楚,不说现在没见到人,就算遇到,以霜未明的『性』格,说不说,还真不能肯定。 毕竟事实就是事实,靳秋确实安然回山,再加上靳秋说话时,虽然并不明言,旁人只觉得是平常,但听到乌木耳朵里,这份安然随意,让半信半疑的乌木多了几分信任,最关键的是,靳秋已经回山有十日了,但依旧没有看到霜未明的身影,只能说明霜未明确实没有在靳秋这里讨到便宜。 至于内里究竟如何,乌木知道注定弄不清楚,所以只是轻轻的试探了一下,有这个结果,乌木就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八面玲珑就是不二法门,于是假意恭维了一句。 靳秋也是有些感慨,记得初时回山,这乌木怎么看自己,怎么不顺眼,几乎是做得非常『露』骨,好像要弄的人尽皆知一样,对于和自己有牵连的事处理的严苛到严厉,打压惩治的态度十分明显。 自己当时则是毫不犹豫的一一反驳,弄得很不愉快,甚至最后惊动掌门,才算暂时将那事摆平,但对方对自己的不满,没有停息。因为他乌木还从没被一个凝元弟子弄的如此下不来台,被人奉承抬举惯了,突然有一个人激烈顶撞,结果可想而知,心中越发愤恨,几乎是一找到机会,就给自己下了拌子。 直到靳秋这次所做之事,还伴随着乌木所知的暗中的风险,不但任务完满解决,更是丝毫无损的安全归来,这就是最大的实绩,才使得不管乌木心中怎么想,但行为中表现出来的忌惮,再明显不过了,否则也不会才几月功夫,就表现出截然不同的两种态度。 感叹归感叹,靳秋并不是在想自己如何,而是这乌木只是因为外因,就随之改变,霜未明势大,就来打压自己,去讨好他。现在自己表现出彩,并不是想像中的不堪一击,就要结交示好。 以这样不定的道心,只在蝇营狗苟中钻营,完全没有自己的准则,或者说他的准则就是谁势大,就偏向谁,这样的人,就算能踏入杳冥,没有奇迹出现,恐怕就没有再进一步的可能。 这也解释了掌门真人对他的评价,也确实适合坐在这『操』心杂事,调和各方的位置,也算人尽其用。 至于同是执事,管理外门弟子的李师兄和他又有不同,在外门之中,李执事是权威存在,而且重点也是管理,培养有潜力的弟子,杂事自会分派,显然学得是掌门的路子。 内门弟子,不说杳冥境界以上的弟子,估计乌木根本命令不动,只能协商,就说凝元以下内门弟子,更多的也只让他们熟悉内门的规矩,派发一些山门任务,如此而已,根本没有呼来喝去的权力。 就像靳秋当日一样,如果觉得乌木处理不公,绝对不怕把事情闹大,绝对不会忍气吞声,任人宰割。 或者乌木本人也意识到自己没有再进一步的希望,所以才不做指望,毕竟连自己都放弃了,哪里还能谈其他,不过也可以看出,修炼之事,越是后来,越是艰难,并不是晋升到新的境界,就一定能踏入下一个境界。 成绩只属于过去,每前进一步,都是一个新的开始,不能自视太高,也不能丧失希望。就像靳秋唯一打过交道心劫修士的霜未明,绝对是令他影响深刻的人物,但就是这样优秀的人,也是徘徊在杳冥顶峰许多年,即便是有勇气,有决心突破,也同样困顿多年。 也就是因为靳秋间接造成的结果,一场谁也没有料到的意外,而且是十分凶险的,一个不好,就化成劫灰,才有他霜未明今日的成就。 心劫的突然来临,是没有时间准备的,只能依靠平日的修行心镜。靳秋自问,和霜未明这等人杰相比,确实不能说自己强出多少,但他却是跌跌撞撞的踏入心劫境界,前路艰难,可见一斑,当真是不能懈怠,更不能因为自己和霜未明斗法取得的成绩,就沾沾自喜。 法术高超,固然是保存修道之身的关键,但道行境界提升,才是一切的根本,根本不能丢,不能因为外显易见的好处,就忽视了道行修行,而专注法术,只有术道并行,且以道为主,为先,才是堂皇大道。 靳秋看到乌木的反应,心中反省着自己,修正着因为跟霜未明斗法之后,稍显轻浮躁动的心,也反思自己过多的专注霜未明各种精妙法术,而没有用多的心思,去体会品味着背后蕴含的本质。 乌木也没想到他只是惯常的举动,让靳秋一瞬间想了这么多,在无意中,帮了靳秋一个大忙,让他真正的从跟霜未明交手的影响中洗炼出来。 靳秋纯净的笑道:“多谢师兄。” 也不管对方的听到这突兀言语后的不解,转身离去。 第二日便是集结之日,也是靳秋碰上了,否则也只有单独出山了,原本领队的是凝元境的萧鸣,他算是天云门中老资格的凝元修士,不过靳秋因为爽利的完成了任务,所以便被乌木托付重任,要他领队。 靳秋以不愿意打『乱』山门部署的名义委婉拒绝,但表示会尽到责任,保护好队伍的安全,混了个协助萧鸣的名头,算是副领队,只是名义上的,其实不用管理整个队伍,毕竟以靳秋的交际关系,认识的同门不多,在天云门的根基还浅薄,硬要领队,怕是横生枝节,而且他也不想多事。 所以最好就是身处队伍之中,有一定权限即可,既可不管别人,别人也管不到自己,平静的到郢空山最好。 所以当靳秋到达天云殿,乌木专门安排的集结之所时,只是被乌木给众人介绍一番,就静静的待在一旁。而已到的同门用各种各样的眼神看向靳秋,有恍然,有惊异,有敬佩等等。 甚至除开萧鸣跟靳秋交流几句之后,还是有几人也有上前说话倾向,毕竟有本事的人,自然会吸引别人的注意。只是靳秋淡淡的回了几句,并不热情,显得冷淡,将一个上前问候的先天同门打发了,其他人也就识趣的没有再来纠缠。显然明白靳秋不是一个好打交道的人。 直到一个熟悉的人来到,靳秋才结束静静养神,这人正是已经许久未见,但没有大的改变的离痕,说起来,自从在试炼大会武之后,因为种种原因,两人就一直未见,但丝毫不妨碍两人的交情,这是不打不相识的交情。 离痕还是老样子,葫芦腰上悬,脸上带着邪异的笑容,显得有些玩世不恭,忧郁的眼神中多了几分肃杀,显然是这几年经历了不少事。 他同样也看到了靳秋,眼神一亮,快步走上前来,嘿然一笑道:“寒秋,没想到今日又见面了,听说你现在混得不错啊,不仅已入凝元,不久前,还漂亮的完成了凝元弟子的指派任务,多年未见,你还是那么出人意料啊!” 靳秋也是颇为高兴的说道:“离痕,你还是老样子,不过看起来比以前似乎要更厉害了,莫非你也踏入凝元了?” 离痕脸『色』一肃,正经说道:“你连这都看出来了,看来你比传闻中的还要厉害啊,我也是才晋升没多久,就是回归山门也没几天,还是山门召集而归,否则还要过段日子才回来。” 靳秋一楞,恭喜道:“还真是啊,我也只是看你似乎进了一大步,当真是要恭喜你了,我们那一批人里,晋升凝元境界的又多了一个。” 离痕苦着脸道:“不是吧,你是唬我的,还以为你真看出来了,原来只是猜测,我还以为跟你差距太大,被看穿了,让我原本还想跟你较量较量的心思都淡了。” 靳秋不好意思的说道:“你也用不着这样,只能说你对我是真诚相待,跟我是真交情,没跟我玩虚的,不然谁能唬住你啊,当初见面的时候,你可是狂到没边,还说要掂量掂量我,如果不是意外,怕是真要斗上一斗。” 离痕只是嘿嘿一笑,并不回答,显然也明白靳秋说的是什么,不过那是他的脾『性』使然,算不得什么,也不会改变,也不用解释。 转而反驳道:“你说我狂,你也不差啊,初来乍到的,就敢跟我动手,那时候,我怎么说,在外门中,还是小有名气的,你倒是不管不顾的就要动手,你不是跟我一样,光头不说癞子,呵呵。” 靳秋感觉十分轻松,只有跟离痕这样的老朋友聊天,才什么都不用想,说话也到那,不费思量。 第二百七十九章 源林泽 第二百七十九章 源林泽 靳秋轻松的问道:“好了,陈年往事就不好提了,当时年少,不知天高地厚,没有见过世面,要是得罪了你‘夺魄钩’离痕,还请多见谅,说说你这些年都去了哪些地方,看你也不是个闲的住的人。” 见靳秋还在拿他当初身为外门弟子的外号说事,离痕有些赫然,是啊,当时年少,朝气十足,锐气不凡,对于别人给的外号,还有些得意。只是经历了这些年的磨砺,才知道修真界当真是卧虎藏龙,英才辈出。 这倒也是,毕竟走上修真这条路的,多半都是人才,那些天赋差的就是有心,也没有机会。在天云门的日子,确实有些坐井观天了,眼界就被限制了不少,还谈什么其他。 于是叹道:“你说的不错,如果不是外出历练几年,恐怕我就是能晋升凝元,也绝对不会是现在。不过相比我的经历,我更想听听你的事迹,你当时可是桶了马蜂窝了,居然把霜无雪那小子废了,这就是连我也不敢干,就是想都没想过。胜不胜的了,还另说,就是这份狠劲,我都不得不佩服你。” “后来你离开山门之后,我才听说这事,只是你已经走了,再之后就是你跟着几位凝元师兄一起被劫杀,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我还为你惋惜了一阵子,多好的苗子,就这样毁了,怪可惜的。” “现在好了,你安然回来,而且修为更进一步,踏入凝元,这其间的故事,又是怎样的精彩,你可要好好的跟我说说。” 靳秋推却不过,就将过往经历简要的说了一下,并不比告诉李师兄的多,倒不是要刻意隐瞒什么,只是真的都说明,怕是带给自己不必要的麻烦,也是要跟之前的言行保持一致。 不过饶是靳秋轻描淡写,听到离痕的耳朵里,还是感叹不已,就算只是部分经历,也算是十分惊险刺激了。 而后,离痕自己也讲述了自己的经历。 “你倒是没有你这么多的意外遭遇,之前几年还好,巩固境界之余,也会修炼法术,还算充实,只是后来受不了一直呆在山门静修,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跟杨眉剑一样,也就向山门提出外出游历。” “开始还真没什么目的地,显得有些盲目,四处游历了几年,也没有太大的进步,不过后来听说在我们中州最南边,有一座十分庞大的原始森林,叫源林泽,不仅遮天蔽日,而且内里沼泽丛生,地形复杂,并不单纯都是参天大树,而且野兽横行,毒虫遍地,还有各种毒气,瘴气,戾气,厌气,使得其内的生物都发生了变异。” “就像我们天云山,因为灵气浓郁,使得很多动物都多了灵『性』,甚至多多少少开了灵智,虽然还不是太明显,但这个趋势还是有的。比如,你去过的‘异猴林’,那地方就是例证。那些异猴十分厉害,而且也十分聪明,正是因为我天云山的地利之便。” “而在源林泽生活的生物发生异变,不是更有灵『性』,而是凶『性』,如果说我天云山生活的异兽是灵睿聪敏,是灵兽,那里的异兽就是凶暴狂『乱』的凶兽,几乎是对待任何外来活物都有强烈的攻击**。” “最关键的是,像‘异猴林’里的异猴,只是对通脉境界的人有威胁,但源林泽里的凶兽异虫却是十分难颤,只是最外面的那些,就够先天修士喝一壶了,不是结伴而往,根本就不要想在那里存活。” “不过,也正是有这样的好地方,可以给许多先天修士历练一番,说不定就有所领悟,突破凝元,而另一个好处就是,天生万物相生相克,虽然源林泽里毒虫遍地有,凶兽穿林走,甚至是一些植物都毒的离开,就是能主动攻击,不比凶兽毒虫差多少,但正是在在这种环境下才有各种特殊灵材不受人们的大肆采摘,得以安静的成长。” “而且大多都是被这些个凶兽守护,一旦成熟,就会被它们吞噬,可以提升身体素质,锻炼肉身的好东西居多,可以说能大大减少修炼肉身的功夫,算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 靳秋心中一动,这些灵材跟他意外获取的那枚血元丹有异曲同工之妙,只不过没有这么明显和神妙而已,但胜在量多,而且取之不尽,只要有实力,倒是一个值得出手的理由。按下心中所想,继续听离痕诉述。 “像这样一举两得的好事,我当然不会错过,所以就在源林泽外围结识了一些同道,因为那里经常有修士往来,所以也有一个坊市,算是给修士们歇脚修整和联络交流之用。所以很多陌生的人开始熟悉,而后就结队去源林泽里历练。” “那里算我在内,一共五人,都是先天境界,算是比较合适的人数配置,多了,就难以配合,也不太灵活,发生变故,不及反应。少了,灵活到是灵活,力量就不够了,搞不好都陷进去了,这也是多年来前人『摸』索的经验,只要不深入到太里面的凶险之地,就没有多大问题。” “开始的时候,大家虽然也算熟悉了,但还算不上默契,所以只在最外围对付些最弱小的凶兽,数量也是不多,相互能有照应,就这样慢慢历险,对付这些凶兽也越来越容易,队伍磨合的也很不错,几个月后,大家再没什么困难,所以就显意往里闯一闯。” “越是往里,凶兽的实力就越强,因为这些凶兽长年被戾气瘴气侵袭,再加上它们吞吃那些灵粹,皮糙肉厚,我们施展的法术,大多只能造成不重的伤势,除非击中要害或者其弱点所在,否则以它们奔若迅雷的敏捷,很可能眨眼功夫就攻击到了眼前。” “你也知道我们先天修士虽然可以凌空,但其实离地没有多高,如果只是普通野兽,自然不怕,但在源林泽,不说有林木借力跳跃,就单单说那些凶暴凶兽,一跳老高,根本无视这点距离,反应快的,只是被击破护身罩,受点皮肉伤。” “危险的,直接被扑击坠地,如果没有其他帮手援助,那绝对会被其它虎视眈眈的凶兽齐攻而上,就免不了分尸的下场。” “这还没算那些能低空滑翔的凶鸟,还要难缠,对我们法术的命中有很大的要求,因为它们的速度更快,如果没有那些参天大树的阻碍,几乎没可能在空旷之地放对。” “现在想想,都让人浑身战栗,不过这些凶兽再怎么凶暴残厉,只要找准了对付的方法,威胁就小多了。但是真正比凶兽更难缠的还是人,是那些混迹在这戾气厌气肆虐之地的修士,甚至不需要理由,就可能对你发动攻击。” “我们小队第一次碰上,还没什么戒心,只是两方照面,打了个招呼,都没有进一步交流的意愿,毕竟深山老林,瘴戾之地,也没这个心情,即便是如此,在擦肩而过的时候,他们居然发动突然袭击,好在经过几个月的战斗历险,虽然出乎意料,但反应还是很及时,交手两轮,对方见没讨到什么便宜,也就没有纠缠,马上遁走了事。” “经历这事后,大家以后见到外人,基本上都离的远远的,看到之后,也不打招呼,直接避开,免得横生枝节。” “就在我们以为就要这样历险下去的时候,队伍中的两人,趁我们在对付凶兽的时候,里外夹击,就在我们即将以不重的代价歼灭那处凶兽时,迎来得却是背后的偷袭。而且还是相互信任了几个月,有战友之情的同伴,当真是情何以堪!” 以离痕的洒脱不羁,说到这里,也是按捺不住,之前说到各种凶险,也不过是当简单经历提及,就是被其它小队突袭,也只是有些愤慨,但是现在说到被相处几月之久的队友背叛,来自背后的刀子,是最难防备,也是最伤人的。 所以时过境迁,离痕也忍不住愤怒,真真是伤人又伤心,打击很大。不过离痕除开情绪激越外,并没有停下,而是继续说道:“那两人包藏祸心,最开始的时候,两人都是身先士卒,总是抢先出手,也赢得了包括我在内的三人极大好感,而且这两人隐忍数月,直到进入了较深区域,这才动手,当真是防不胜防,就算开始对其他人,哪怕是队友,也有些微防范之心,几个月的信任相托,隔阂这才消失。” “但在这时动手,才是最致命的,两人在偷袭成功后,只是将我们打成重伤,失去反抗之力,然后斩杀残余凶兽,并没有马上击杀我们,而是准备将我们带走。只不过我这些年虽然历练没有什么成果,但也得到了一些好东西。” “其中就有一粒丹『药』,名为冲元丹,可以在短时间内恢复全部实力,哪怕伤重也可无视,只不过在发作之后,元气大伤,伤势还要重过之前,九成要人『性』命,正是在十分凶险的时候才用,我那时也没有办法,只能拼命。” 第二百八十章 出发 第二百八十章 出发 “在他们分心斩杀凶兽的时候,我服下冲元丹,等待『药』力慢慢发作,就在他们把另外两人禁制住之后,其中一人要来给我下也禁制之时,我趁势反击,想要将此人斩杀,只是那人十分谨慎,我刚一动作,就被发现,不过还是没有完全避开,被我击伤,总算没有浪费这个先手时机。” “我以为机会来临,准备在我能撑住的这段时间,一举将两人击败。谁知他们居然还有后手,其中一人应该有先天顶峰的修为,居然突然爆发,真气暴涨,浑身上下青筋直冒,仿佛蚯蚓一样来回蠕动,然后一股血腥气息弥漫开来,而且那人神『色』狰狞,眼睛一片血红。只是短短一会,居然有带着血腥气息的护体罡气出现。” 随着离痕的描述,也带着点点心有余悸,显然是情势危险到了极点,几乎就是靳秋当初遭遇安家凝元修士伏击的翻版。 但靳秋不是因为离痕的遭遇而担心,毕竟他现在站在这里,说明他还是安全的,不管经过怎样的磨难,命还在,希望就在。 而是离痕口中描述的那人之怪异,不正是靳秋碰到过的浩明一样吗?难怪怎么听着听着,这么熟悉,原来跟自己的经历还有联系之处。 只不过用的方式不同,离痕碰到的那两个血河魔教的爪牙,更加的隐忍,直到最有把握的时候才动手,不像浩明小天两人直接使毒,相同的都是挑选着陌生的先天修士,而且都会尽量的那这些人的实力压缩在可控范围之内,如果有什么变故意外,还有后手可以应付。 如果真是一般情况,绝大多数都逃不过被人生炼的结果,只不过靳秋是实打实的凝元修士,而离痕手中居然有这么一粒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冲元灵丹,刨开这些特例,血何魔教的手段确实凌厉,几乎完美。 靳秋眉头一皱,凝重的问道:“那另外一人有没有也变成这种异变?你又是如何逃出生天的?” 离痕被靳秋打断,有些不耐,但看靳秋仿佛想到什么,还是回道:“那倒没有,不然我就是有天大本事,也逃不过两个凝元修士的追杀,哪怕是这种临时提升的。” “我正要说后面的事,你先不要打断,等我说完,再一道问。话说对方突然变成这副模样,我当即知道事不可为,原本还想拼着将两个叛徒干掉,救出队友,只不过那时已经不可能了,所以只能先保住自己了。” “而且我也只有这么点时间,无论是离开,还是救人,必须速速决断,当时那种情况,我一个重伤之人,只能维持一会正常,对上一个凝元一个先天,不跑就是等死。” “好在那个生搬硬造出来的凝元实在是不怎么地道,假的就是假的,我还有机会在逃跑的路上反击了几次,而这个明显没有适应突然暴涨得来实力的叛徒,没能在我身上讨到便宜,没有留下我。” “关键是我占了先机,趁势反击,一击不中,马上就跑,他们慢了一拍,追出一段距离后,有了顾忌,怕节外生枝,所以就转了回去,将其他两人带走,最后不知所踪。” “其实他们只要再坚持一会,我就会被打回原形了,不过我想那个异变的家伙估计也长不了,再加上他不知道我只是暂时恢复正常,还有源林泽可不是什么善地,危险也不少,要是碰到另外的修士,他们的麻烦更大,这才让我逃过一劫。” “所以说,外出行走,当真是要多留两手,不然真地很危险。也就是像我这样命硬的人,否则就算逃过追杀,也挨不过冲元丹『药』力过后的极度虚弱,伤上加伤,还透支生命,当真是如油灯之火,几乎是被一吹就灭。” “好在上天待我不薄,居然让我就近找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而且还发现了灵材,总算是度过了最危险的时候,并且历经生死,居然让我的瓶颈有所松动,当下我一鼓作气,冲破蔽障,踏入凝元,不仅伤也养好了,还因祸得福的提升境界。” “不过,我也在那里待了足足一年的时光,再回到被暗算之地,已经物是人非,什么影子也没了,我那两个队友估计也是凶多吉少了。再之后,就应山门召集回来了。” 离痕对安全脱身之后的情况描述的有些语焉不详,但大致情况还是清楚,靳秋也不为己甚,没有过分探究,毕竟他如此说,肯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就像靳秋自己也不是很多事都瞒了下来。 不过对于离痕才刚回来,就参与到这次大的行动之中,让靳秋有些不解,听他的意思,也就是把伤养好,也是才晋升到凝元境界,不在山门好好的巩固境界,跑到郢空山凑什么热闹。 每个门派固然是支持这次大的行动,但山门之内也不可能不留下一些弟子应变,就像天云门,凝元弟子五十上下,刨开在天云门各地分处镇守,以及留守山门的,这次派出去的也就十多个凝元弟子,三分之一而已,其他门派也应该差不多是这个数。 而离痕有特殊情况,当然可以说明情况留下,靳秋也是如此,毕竟是刚完成指派任务,调理修养的时间还是要的,除非也跟靳秋一样,主动提出要参与进来,那么他又是什么理由? 靳秋心中一动,沉声问道:“你碰到了那两人,应该就是血河魔教的爪牙吧?” 离痕爽快说道:“没错,我也是在回到山门之后,打听到的,本来,只是想要好好巩固境界,要知道我可是重伤突破,根基不是太稳当,如果不想影响了以后的提升,最好是在安定的,灵气浓郁的地方好好静修,再没有比山门更好的地方了。” “只不过回山之后,听到血河魔教的消息,这才知道当初暗算我的那两人,就是他们的人,这么明显的特征,应该不会错的。所以我一定要去对付他们,生死大仇,焉能不报。” 靳秋这才了然,这样才说的通,因为许多出山的弟子,都或多或少的带着历练的目的,在激烈的对抗中,挖掘自己的潜力,以期望能有所突破。甚至大多数都以为这血河魔教只不过是另一个明王教的翻版,只是势力更大,实力更强而已。 但不要紧,这次派出的人,也要多得多,所以即便都或多或少的知道一些血河魔教的消息,但没有放在心上,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嘛,也只有像靳秋、离痕这些少数对他们交手过的人才有一个清晰的认识。 甚至像离痕这样只跟爪牙交锋,而未跟背后血河魔教真正的教中弟子交手,了解的也不全面,但丝毫不妨碍众人必胜的信心,也许只有真正动上手,才知道对方的厉害。 靳秋也不打消离痕的积极『性』,而是笑道:“看来你还挺记仇的,一刻也等不得,不过能借势而为,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离痕也是笑道:“有仇不报非君子,我可不想做小人。不过就算是去了郢空山,分派人手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那么多的人,总要有个统筹安排吧。再说了,血河魔教是那么容易就被逮到了,他们隐藏得可是很深的,可不会等着我们打上门去的。正因如此,才难缠啊,不然我也不会那么容易被暗算了。” “那么这期间的时间,也足够我静修了,修士云集的郢空山,想必也是安全之所,灵气汇聚之地,否则也不会作为召集之地了。既然如此,我还有什么顾虑,只当是换了个地方而已。” 靳秋会心一笑:“看来你有周全的考虑,那就最好,既然你信心满满,我就不给你泼冷水了。” 靳秋跟离痕两人在一边叙旧,也没有刻意避开旁人的耳目。不过其他人也没有过来打扰,毕竟各人都有相熟的人,都有自己的交友圈子,不是朋友,冒昧上来『插』话,是很让人反感的事。 而且以修士的耳聪目明,就算不是刻意,只在这偏厅之内,多少也听到了两人的交谈,这些人的眼光也投向了离痕,没想到又来了一个厉害的,别的不说,就只在凝元修士的追杀下脱身,这就相当了得,还是重伤之身。 当然服用冲元丹的细节,他们没有忽略,但将其作用放小的不少,关键的还是人,有这样惊险的奇遇,最后冲破重重障碍,晋升成功,不仅是他们最爱听的,也是他们为之向往的。 一时间,窃窃私语不停。两人也不理会,更没有刻意施展静音结界,靳秋想来,自己的故事反正已经传开了,自己再说一遍,信的自信,不信的也不去管他。 对于离痕而言,更是没有什么,他也不是一个低调隐忍的人,只要高兴,自是有什么说什么。 就在两人交换完各自经历后,正聊着其他趣事,以及交流各自的修行经验,相互印证的时候,时间已到,所有人员也都到齐。 萧鸣便责无旁贷的宣布:“各位同门,人已到齐,即刻出发,目标郢空山!” 第二百八十一章 郢空山 第二百八十一章 郢空山 郢空山位于中州偏西,但绝对算是处于四派中央,也就成了四派会盟,或者中州修真界发生大事的共商之所,平时都是被封禁状态。 而如今,共襄盛举,当然是汇聚之地的不二选择,虽然郢空山只是孤峰,也不高大,不像天云山是处在天云山脉之中。但灵气汇聚,风景秀丽,兼且已被各派高人先后完善,几乎可以作为一派建基立业之地,即便不能和其他四大门派山门相比,但也逊『色』不了多少。 也正是因为其特点,再加上特殊的地理位置,才会被前辈高人们选中,所以当靳秋一行人顺利达到之时,看到的就是一副祥和热闹景象,根本看不到大战来临之前的沉肃和紧张。 郢空山有四个山基入口,分别由四派出人在阶前迎候,并有其交好修真家族子弟协助。而迎候靳秋一行人的只有两个天云门先天弟子,及其四个修真家族的子弟。此六人神情安定,仪态悠然,看起来十分轻松。 这也是靳秋判断出此时郢空山一派祥和之像的依据。略微寒暄,主要是萧鸣带头跟对方交接,不单单是萧鸣有带队守护之责,再就是他毕竟在山门日久,人面熟,由他出面最好不过。 哪像靳秋和离痕两人,冒起来很快,但几乎没有在山门安生的呆多长时间,就都因着各样缘由出山,直到有所成,才回归山门,不说去认识其他同门,就是山门都没有认清。 就算近日闯出名头,但也还只是小范围流传,只闻其声,只闻其名,而不闻其人。萧鸣也是雷厉风行的人物,并没有介绍的意思,反正都是自己人,也没这个必要,直接要求其中一名先天同门并其他两人安排他们的行止,对方当然没有问题。 踏入郢空山之后,才发现此山很有层次,最低山脚外,当然就是各出入口,倒也不是不能直接飞上山腰,只不过如此嚣张,肯定讨不了好,出不出的了风头是还不一定的,出丑是一定的。 而后往上一层环形空地,除开绿『色』掩映,居然还有不少修士自发的聚集一起,出售着各自不用,或闲余的东西,换取需要的东西,这样一来,一个简单的小小坊市也就建立起来,看来当真是有人的地方,就有交易。 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就发现相当的热闹,各『色』修士,成分复杂,但也十分喧闹繁荣,再往上便是四大门派,各大修真世家以及散修们的暂居之所,而再往上,就不是他们能去的地方了。 只是这一路所见,靳秋就可以肯定,虽然他们来的时间比较晚,但应该还没有错过,主持此次盛事的大人物,还没有做出出击的命令,不是人员调配还未完全,就是还有其他事情没有解决。 正像离痕所说一样,这个统筹安排可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做出去的,还有无数的问题要解决,各方的关系也要协调,足够忙一阵子,而且人员也是陆续汇聚,不断增加,成分也越来越复杂,这些都要兼顾。 靳秋一行人被带到暂居之后,这里显然不能像在天云山一样,任由门人自择,不说没有这么大的地方,而是因为这里本就不是供人修炼的地方,只有在大事发生之时,才会起用。 所以靳秋看到的是一座恢宏壮丽的高层建筑,名为空天殿,虽然不及天云殿,甚至比之青云殿也要差不少,但容纳这些个前来候命的修士,绝对是绰绰有余,而且这里还只是安顿天云门弟子和其交好修士的,还有其他几座小殿,则是安顿其他修真世家和散修人士的。 登记过后,便分配给每人一间静室,因为是一批,所以靳秋便和萧鸣、离痕静室连在一起,算是相互之间有个照应,也便于交流,而且各自静室禁制一开,自成一体,不怕打扰,也足够静修了。 最后就是将靳秋一行领到空天殿最上一层,拜访天云门早早就派来坐会坐镇的心劫修士。这也是因为郢空山毕竟聚集了许多修士,没有高人坐镇,以往结有仇怨的修士碰面,难免不会不顾大局,胡『乱』动手,波及其他人,让好好的修真界盛会弄得不成样子。 不光是修真世家子弟和散修,就是门派弟子,也有不少矛盾仇怨,非有高人坐镇,极有可能内部就先『乱』起来,还如何谈携手共同对付血河魔教,所以不光是天云门派有心劫修士坐镇,就是一些修真世家、散修都有心劫修士坐镇,甚至法相宗还将两位金丹真人派来郢空山主持大局。 这就不光是维持郢空山的秩序,更是为了保护郢空山聚集起来的修士之安全,否则只需要血河魔教来一两个心劫修士,就足够突袭一盘散沙的各『色』修士了,那才是未战先败之残局。 所以随着带路弟子的介绍,靳秋也只是静静倾听,并没有什么意外,不像队伍中的其他同门一样,对将见到本门心劫师兄十分振奋,就连萧鸣和离痕两人虽然面『色』未变,但眼中的迫切还是暴『露』出心里的想法。 这或许也是提振士气的手段吧,有这样坚强的后盾,相信每个人心中都安定不少。 不一会,众人就来到了心劫师兄所在静室门前,只看规模,就要比分配给他们的大得多,但没有人表示不满,显得理所当然,这也是高等修士应有的待遇,否则也不会有这样多的修士执着的提升,以求突破,这还只是最浅显的外在表现。 通报过后,众人鱼贯而入,进门之后,并没有因为人数的增加,房间而显得拥挤,说明这间静室,不是一般的宽敞。 靳秋并没有打量房间的陈设,因为相当简约,除开一张横桌,便是蒲团,除此之外,几无杂物。 而后就是今天的正主,只见一着白『色』道袍,上纹花草虫鸟,作书生打扮的俊郎秀士,正在跟平淡无奇的中年道人说话,两人都坐于蒲团之上,而在中年道人之后,还有一少年肃然站立,不发一言。 显然是靳秋等人的到来,使得两人间的谈话中断,中年道人随即闭口不言,只是淡然得看着众人。领路弟子上前向书生青年如实禀报,显然,这位就是坐镇于此的天云门心劫修士。 而更巧的是,这三人,靳秋居然全部都认识,或者说都曾打过交道,那书生作态的修士,正是曾给他换过身份玉符,并且发放过储物袋的华冲华师兄,被外门执事李师兄赞誉为本门金丹之下最强的几人之一。 而这平平无奇的中年道人正是当初曾指点过靳秋的意风道人,而站在他背后的自然就是他的徒弟青云了。只是不知他的另两个同伴是否也来了郢空山,才过年许时间,这青云比之以前多了一份沉稳干练。 不知是遇到靳秋时,所经历的遭遇,让他洗练『毛』糙,成熟起来,还是因为之后又有遭遇而磨炼出来,但就看他现在状态,想必踏入凝元也非无望。 很快,带路弟子就将几人的来历交代清楚,华冲手一挥,那弟子便退到一旁,不再说话,华冲只是环视众人,但就是随着这简单的环视,就仿佛他在凝视着每一个人一样,这才开口说道:“你们都是天云门弟子,不管你们是因何缘由来到这里,也不管你们来到这里之后有何想法,但你们作为本门的一份子,就要维护本门的声誉,也要珍视你们的『性』命,不要稀里糊涂的就送了『性』命,这不是山门想要看到的。” “这次将大家召集到此,想必大家都明白是为了什么,没错,就是进剿危害整个中州修真界秩序的血河魔教余孽,但山门更希望看到的是,经过此次血火历练,能有更多的优秀人才涌现,这既是一次挑战,也是一次机遇,是龙是虫,就看你们的表现了。” 略显激昂的话说完,华冲就不再废话,送客似的说道:“好了,山门的期许,我已经传达了,接下来,你们只需要安心等待,自会有安排下来,这段时日,可以寻访旧友,也可以结识新朋,更可以去下面的临时坊市看看,或者战前静修,调整状态,都由你们,没有特别的要求。” “不过,丑话说在前头,郢空山自有郢空山的规矩,希望你们都要遵守,不要随意动手挑衅,哪怕是什么私怨旧仇,也不能大打出手,但可以双方约定,邀请见证人,在演武会场对决,将冲突控制在可控范围,谁也不会说什么,否则自有惩罚,任何人不得例外,你们要小心了。” “好了,大致就是这么多,你们下去吧。寒秋师弟留一下。” 靳秋应了一声是,倒是没有太多的表情,依旧沉静淡然。其他人只是诧异的看了靳秋一眼,不知为什么单单留他下来,不过现在显然不是发问的时候。离痕征询的看了靳秋一眼,靳秋只回了一个放心的眼神,就依然固我。 第二百八十二章 寒暄 第二百八十二章 寒暄 当无关人等都退出之后,屋内就只剩下主客四人,华冲也没有再端着天云门派驻此地主事人的架子,而是温言说道:“方才是谈的正事,所以规整了些,现在我们只是闲聊叙旧,寒秋师弟,你也坐下来吧,还有青云,也别站在你师傅身后了,一同坐下吧,方才我跟你师傅是同辈论交,你站着倒没什么,现在不论辈分,只以私交相论,我们三人都坐下,你再一个人站着,就不好了。” 靳秋也不推辞客气,给两人行了一礼,而后向青云点点头,便径自挑了个不近不远的蒲团坐下。 这时,意风道人也说话了:“华冲道友都说话了,你还不谢过坐下。” 而后由笑着对靳秋说道:“寒秋道友一向可好,还没有谢过你两次救下小徒,若非有你,恐怕我这徒弟就已经陨落了。” 靳秋客气道:“意风道长哪里话,我与青云相遇是缘分,而且相识已早,自当略尽绵薄之力,就是要谢,也还是要谢过你当日对我的指点『迷』津。而且现在看来,道长还跟我天云门关系良好,更是华师兄的座上贵宾,自己人之间更不用客气,如果哪天道长帮了我一把,我自不会客气。” 意风道人十分满意靳秋的回答,连声道好,并对华冲说道:“天云门不愧是大派,培养的弟子都是如此出『色』,也对我的脾气,当初和你也是不打不相识,才能结成好友,现在你们天云门又出了一个了不得的弟子,可喜可贺。” 华冲让靳秋坐下后,就看着两人说话,只是轻笑不语,但神态十分自得,直到意风道人问话,他才谦虚说道:“意风老友赞誉太过,寒秋师弟虽然这些年进步神速,不逊『色』任何人,但以后的日子还长着,有的是挑战磨砺。” “不过的确是一个好苗子,当年我第一眼看到他们几人,就知道他和杨眉剑有潜力,果然这些年上进的很,没有浪费自身天赋,还算不错。” 青云依言,沉默的坐下,毕竟是师傅就在这里,长久的循规蹈矩,使得他很拘束,不敢随便『插』话,只是静静的听着三人间的谈话。 靳秋倒没有认为华冲师兄是在客套夸耀,当年之事,靳秋也确实还印象深刻,记得华冲师兄查验他们四人身份玉牌时,也观察过他们,确实对杨眉剑和自己有些讶然。 虽然只是很轻微的反应,但靳秋当时可是处在方入内门,才晋先天的兴奋**中,在天云殿接触到的几人,都十分注意他们的神『色』作态,自然记忆犹新。 而且对于当初指点自己的意风道人,靳秋那时见识少,见他轻易的就将当时先天初成,依旧在江湖中厮混的两个武林人士击退而不伤,火候拿捏的十分精准,只是觉得应该是凝元以上。 现在只看华冲师兄和意风道人两人相谈甚欢,而且还是平起平坐,再加上两人谈话间,神『色』很是随意闲适,这就表明他们不仅是老朋友,在很早前就认识,还是旗鼓相当,境界相同,实力相类的同道中人。 不否认可能老早前认识的朋友,因为各人际遇不同,最后各自境界诧异,一样会因为老交情叙旧谈心,但不会这般自然,虽然境界上的差距,不会影响友情,但细微处的拘谨隔阂一定会有,只说两个不同境界的人,交流上都不可能平等,一旦有指点教授,就会有上下分界。 但根据靳秋的观察,两人间的气势根本就是不分轩轾,平分秋『色』,不管是他进来之后,华冲训话时,还是坐下后闲聊时,都是如此,无分上下。那么,靳秋就能肯定,这意风道人赫然是心劫修士,跟华冲师兄一样,都是冲击金丹境界的有力人选。 所以靳秋带着恭敬的神『色』说道:“华师兄过誉了,当年我才入山门,懵懵懂懂,便也知道华师兄的威名,在本门除了三位金丹真人,也就是华师兄了,过了这许多年,想必师兄的道行又精深了不少,也许过不了几年,本门就会诞生第四位金丹真人。今次有师兄坐镇郢空山,我天云门弟子都安心多了,就像有了主心骨,一路上的彷徨焦躁通通一扫而空。” “更妙的,意风道长也莅临郢空山,当初小子我是见识浅薄,不知道你也是心劫修士,没有请益,错失机缘,今日正好,当要请教意风道长指点一二。想必道长今后的日子,也应该有闲。” “还有青云小弟,虽然经历些许波折,但看你如今神光内敛,英气深藏,干练沉稳许多,就知道已经磨砺之后,成长了不少,相信这次进剿血河魔教之后,定能更上一层楼,踏入凝元,也是指日可待了。对了,不知你那两位同伴是否也来了这里,要跟你并肩作战。” 靳秋这一番话,可谓的兼顾周全,既有寒暄客套,又有真实期望,三人都十分高兴。 还是华冲先笑骂道:“好个寒秋,如此夸耀,拍马之嫌甚重,在这里说说就算了,可别说出去当了笑料。我虽然自负,但也没有视天下英才如无物,就是在本门,在众师兄中,我也只是稍强,更不用提金丹之望,那无疑是一道天堑,难矣。不过你能看出意风道友同是坐镇此地,心思还算灵敏。正如你所看到的,意风道友是代表散修之士,也是糅合闲散的散修们,在对付血河魔教的时候,少些损失。” 意风也接着说道:“是极,是极,贫道只是帮闲,在散修中还算有份薄名,尽点绵力,少些内耗,少些不必要的损伤,就算做了事情。像血河魔教这等大敌,说到底,对各地散修危害更大,此时不治,只怕以后更加束手。” “所以像我这样的闲云野鹤,也只有勉为其难,赶鸭子上架似的聚集他们,通合规整,一同对敌,这些日子,我应该就会坐镇此地,也许会经常叨扰华冲道友,你要是愿意,也可以趁着这段闲暇,上来相见。” 也许是靳秋神态轻松,言语恭敬随意,感染青云,反正他现在就少了一份拘束,多了一份轻松,见到靳秋问话,也能清楚的回答道:“寒秋……” 刚开口,就迟疑着,却是青云想到师傅称呼靳秋为道友,而自己以前称呼他为道兄,但以前都是独自面对靳秋,而现在师傅的老友,正是他的师兄,这时候再称呼他为道兄,就有些『乱』套了,所以不知道该如何说才好。 靳秋见到青云为难似的停口,只是略微一想,就明白缘由,大气的说道:“青云小弟不用想太多,我天云门自在惯了,哪里有这么讲究,叫我一声道兄也可,直呼我名亦可,而我华冲师兄和意风道长想必也不会计较这等小节,我们各交各的,不然光讲究这些,人要一多,那还不是自寻烦恼,孰为不智,不取。” 华冲和意风两人只是赞许的点点头,显然靳秋的直爽大气,十分合他们的『性』情。这也是应当,能跟天云门弟子结交,这第一点,就是要『性』情相合,而天云门弟子都不是计较礼教凡俗的人,所以靳秋才会开这个口,没有把握的话,是不会『乱』说的,如果碰到的是法相宗的口,自然要先请示他们,才好下定论。 青云放下担心,感叹道:“要不是寒秋道兄当日相救,也不会有我今日。而且跟在道兄身边,我们也学到了很多,莽杨和诺严两人都好,也到了郢空山,不过今日是师傅带我来拜访华师叔,他们就先到临时坊市去了,没有跟来。” “自从当日跟道兄分开,我们虽然还有小挫,但毕竟跟在道兄身边,长了见识,也都一一化解,如今总算小有进境。我回去之后,怕是他们两人听到道兄的消息,肯定会很高兴,要来拜见,我们三人再跟道兄详叙。” 显然,青云也懂得分寸,没有长篇大论,毕竟此次是他师傅带他来拜访自己的老友,顺便介绍他。所以他不会喧宾夺主的,跟靳秋详叙别后故事。 意风道人十分欣慰的笑了笑,华冲则只是别有意味的看了他一眼。只有靳秋了然的点点头,简短的说道:“那就好,我会扫榻以待,静候你们到来的。” 而后话题一转,认真的对华冲说道:“华师兄,不知道你对血河魔教了解多少?外面盛传的消息要么过于零散,要么失于真切,可否详述一二,也好让我们有所了解?再就是要如何组织我们,有什么方案没有?” 靳秋这连串提问,也使得坐定一旁的青云也是神『色』一定,『露』出关切,就是坐镇此地,收拢糅合散修们的意风道人也坐正了起来。 如果说前面的寒暄,只是熟络气氛的话,靳秋现在的问题,就是单刀真入,问出了他最关心的问题,就算是一旁的两人也是如此,显然是在靳秋未来之前,几人并没有深入的沟通过这个问题。 第二百八十三章 组队 第二百八十三章 组队 华冲也收敛的笑容,沉『吟』道:“你们今天也是来得巧,这些天,我们四门派也确实在商议这些事。血河魔教算是外来的邪魔外道,起于它处,近些年来,发展急速,已经壮大成了一颗毒瘤,扩散到了我们中州。” “这血河魔教的宗旨就是夺取正统修士的一切,包括精血,真气,躯体甚至神魂,全部以邪法生生炼化,化为己用,邪恶无比,实在是我等修士的大敌,是有你无我的生死大敌,没有任何回旋余地,没有任何调和的可能,没有任何理由的绝对敌对。” “而他们的教派弟子还有一种本事,就是将资质一般,或者天赋不凡,但修炼时日尚短的先天修士,强行提升到先天顶峰,而后可以在短时间内突破屏障,达到凝元修士的实力,而代价就是再无晋升之日,永远只能停留在先天顶峰,这是因为邪法透支了所有的潜力和积累的功候。” “所以你们碰到这样的敌手,可不要掉以轻心,轻视不得,要打起精神应对,虽然有着极大的损害,但还是有许多先天修士经不起诱『惑』,再加上那些血河魔教余孽都不会明说,即便他们知道天下没有这等好事,也会趋之若鹜。” “只要他们招揽到了第一批人手,有了爪牙,就可以设立据点,派入一批甚至几批这样的爪牙,四处掳掠,将那些四散游历的先天修士生擒活捉,献给他们的主子生炼活祭,以练邪法。” “就像蝗虫过境一样,留给我们一个败坏枯萎的修真界,这是绝对不允许的,所以我们要全力进剿,将这些邪魔余孽灭绝,最少也要赶入中州修真界。” “不过他们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劫掠修士,而是用一些见不得光的手段,譬如结识陌生修士一起历练,结队进入凶险之地冒险等等,而后才在对方大意松懈之下动手,所以我们的目标是隐秘的,不易发觉的,就需要以小队模式来对付,结成各小队前往各自负责的区域,找到他们,消灭他们。” “而通过我们对血河魔教目前的了解,以及对郢空山聚集的修士的统计,认为一个凝元修士带领三个先天修士这样的模式,应该是合适的。” “因为最先接触的定是那些助纣为虐的爪牙,而且多半是两人一组,即便是这两个先天修士有能力临时突破,获得凝元实力,我们小队的力量也足够铲除他们,如果能顺藤『摸』瓜,揪出躲藏在背后的血河魔教真正弟子,再剿灭之,这样分而破之,即便事有不遂,也有脱身的实力。” “而且这样的小队模式,在兼顾实力上,还算灵活,再多的活,队伍磨合的时间就不够,带队的凝元修士也照顾不过来。” “这些安排马上也会通知下去,所以你们俩也要抓紧了,我们希望组队时,你们尽力找自己熟识的人,不是朋友,起码也要相互了解,这样就少一些时间去磨合,多一些时间寻默契。” “我们是不会随便划分名单的,自由组队,然后报上来,三天为期限,过后还没组队的,我们只有强行指派了,到了那个地步,就不要说我们强横了,切记。这是关系到你们生死的大事,要抓紧办了,有几个好队友,关键时刻能救命的。” 意风道人颔首赞同道:“华冲道友所言甚是,这血河魔教的威胁已经很大了,也不需要反复提及了,至于对现在聚集在郢空山的修士们,也确实要早做安排了。我也赞同四派的决定,就这么办。” 靳秋细心聆听,点头道:“多谢华师兄实言相告,我是两眼一『摸』黑,今日刚到,对这里还不熟悉,不过有师兄的点醒,我确实要去联络好友,尽快结成小队。” 青云没有言语,只是在靳秋说话的时候点头附和。 而后几人又闲聊了几句,靳秋见没什么事,也就识趣告辞,不妨碍两人叙旧了。 靳秋退出房间之后,刚走到道口,就看到离痕背靠墙壁,小口酌着葫芦中的美酒,悠然的眯着眼睛享受,只看他的惫懒模样,完全看不出是一个斗法凶狠,喜好强攻的慷慨之士。 只一眼,靳秋就知道离痕没有随其他人离开,而是在这里等着自己,靳秋稳稳的走了过去,笑道:“你倒是悠闲,怎么不随他们一起,或者先去熟悉下这里的环境?偏要在这里等我,要是耽搁时间长了,可是有你等的。” 离痕只是不在意的封好葫芦,呲牙道:“跟他们又不熟,有什么好说的?至于熟悉环境,也不在乎这一点时间。想来华师兄留你下来,不是有什么交代,就是跟另外那两人都什么渊源。” “说吧,有没有打探到什么消息,也不枉我在这里等你一场。” 靳秋摇摇头,有些无趣的说道:“好吧,离痕就是离痕,历练一番后,越发老辣了。说的都对,这点机巧也瞒不了你。我也确实了解了一些消息。” 说着,就将从华冲那里得来的消息,简单复述了一遍,总结道:“其他什么都是次要,总要到跟血河摩教碰头才会清楚,这挑选队友,结成小队,才是当前关键所在。” “我记得在那本杂书上看到过这样一句活,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虽然说的太刻薄极端了些,不过也确实有几分道理。真要被驽钝队友托住手脚,那可就糟糕了,就是队友太过陌生,一点不熟悉,这风险就太大了。” “特别是像我们这些浪『荡』子,在山门外的时间远远多过山门内,不说有多少友人,就是熟悉秉『性』实力的也没几个,更是要趁早行动。” 离痕也是赞同道:“是极,是极,你这么一说,我还真说不出几个熟识的人来,当真是失败,这些年独来独往,就算是之前那次组队冒险,还差点丧命,看来确实要好好斟酌斟酌。” 然后像是对靳秋说,又好像自语道:“要找三个先天,我还真数不出来几个,我们那一批,你和杨眉剑已经是凝元了,要各自领队,浪花不知道现在如何,应该还不到凝元吧。天涯也算一个,只是没了消息,不好说。林中虎,算了吧,这小子让人感觉不舒服。再有,也只有丽雪颜师妹了。” 靳秋原本笑呵呵的听着离痕板着指头似的一个一个数来,但是当他说到丽雪颜时,靳秋的笑容仿佛凝固一般,轻咳一声,说道:“看来离痕你确实熟识的人少多,数来数去,就一只手的数。不过我可先说好,丽雪颜师姐,你就别想了,我们在来之前,就已经深谈过了。” 离痕讶然道:“丽雪颜师妹来不来我的小队,还要再说,我只是梳理一下我认识的人罢了,你着什么急。” 然后仿佛恍然道:“莫非……莫非那霜无雪的传言是真的?” 靳秋乜了他一眼:“什么真的假有,你想太多了。” 离痕眼珠转了两转,嘿嘿一笑道:“你怎知我在想什么?” 靳秋直接走过他身边,说道:“你又怎知我在说什么?走吧,先去四处转转,看看这郢空山的山山水水,熟悉熟悉环境,毕竟也要在这里待段时间的,如果能找到熟人就更好了。” 离痕见他仿佛打机锋的回应自己,也就不在纠缠,亦步亦趋的跟着。 “也好,四处转转吧,这里确实不会只待一两天。” 于是两人一前一后,没有回各自静室,出了空天殿,向方才看到的热闹地方,临时坊市行去。 其实叫临时坊市也不准确,但也不算错,因为这里不光是修士们交易之地,更是结识交流之所。 并没有固定的建筑,只是在绿树掩映的空地之上,搭了木桌竹椅,或者就铺一张羊皮,将交易的物品摆放其上,而放下蒲团坐于其后。不拘是如何摆设,简陋也罢,简约也好,反正只要交易出去,就算成功,即便是无人问津,也不焦躁,只是默默打坐调息,也有执着古卷闲诵,或者看着奇经志异入神的,不一而足。 更多的是攀谈结交,不拘是修真奇闻,还是趣事八卦,亦或是经验交流,或窃窃私语,或豪爽大言,高低或间,夹杂不清。当真是动静相宜,千姿百态,这还只是他们两人扫眼过去的初景。 靳秋只是了然一笑,不说别人,就是他在山门,虽然天云门并不督促,而且环境宽松,但自有师兄们勤修苦练的无形压力,这一出了山门,自然是觉得连空气都自由了些,何况是其他三门还没有天云门的闲适,自然是如放鸭子般的四散,更显出本『性』来。 而且结交道友,共讨大敌就是不错的由头。也很少有机会,能一下子聚集四门派,各大世家,成名散修,能够融入这个达人云集的场合,绝对是受益匪浅。 也就难怪会出现现在的情况,绝大多数修士们自然不放过这个十分难得的机会。独自留在静室中静修随时可以,但这种大展拳脚,实现自我,展现自我的机会可不是常有,怎样取舍,不问自知。 第二百八十四章 口角 第二百八十四章 口角 有此热闹景象,正是应有之意。物品互易就是个不错的理由,也难怪这临时坊市交易的修士并不很多,但确实是聚集的好地方。 在这里,靳秋完全感受不到临战时的紧张,也丝毫没有压抑紧迫的气氛,简直就像是约定聚会,携手郊游一样。不知是修士们对血河魔教没有放在心里,还是知之甚少,不挂于怀。 反正靳秋的感觉就是上层修士只是简单交代敌人来历,也没有过于重视他们,至少是在宣传口径上,或者说是宣扬不到位,再或者别的因由。 不过靳秋也不好多说什么,审慎之人,自然能从公开的资料中,找到自己需要的消息,并做出相对的安排,但其他的人,恐怕十分消息,能信七分就算很好,何况还是这样模糊不清的资料。 也只有真正开过眼界,才知真伪,才知敬畏。不过这些也不是靳秋一个人可以解决的,在郢空山上,可不只有他们这些小字辈,金丹真人都有两人,其他心劫修士也有不少,他们心中,自然有数。 靳秋也不用『操』这个心,也不会去『操』这个心,以他现在的位置,只需要保住自己和队友,再影响一些交好的人就可以了。 靳秋摇摇头,暗叹现在想这些做什么,血河魔教的事,遇到时自见分晓,现在多想,徒然伤神罢了。于是和离痕一边走向这临时坊市,一边轻笑道:“你看这里的摆设怎么样?我觉得很像我小时候的地摊铺子,没有高门大户,旺铺群楼,但胜在灵便爽利,各种精巧小物件,实用也便宜,那时我可是经常拿着几个铜板,来回挑拣,很是愉快。” 离痕跟靳秋边走边说,笑着回应道:“看来你进山之前,童看过得不赖。不过你这话,是不是在说我们修士连那些市井之人都不如,杂『乱』无章,东一摊西一摊的,完全没有修士应有的风范?” 靳秋摆摆手,笑眼『迷』离的说道:“你误会了,我是在说这景象,让我回忆起来往事,稍做感慨,哪里需要上纲上线的,我只是觉得熟悉亲切罢了。再说了,我们又不是什么大人物,那有资格居高临下的去评判别人。” “就算是类比,我更多的也是觉得这才是修士的本『性』,交流互易,随『性』而为,这是本『色』,那里是凡俗可比。” 离痕还未说话,就有一人『插』话进来,原来两人边走边说,已经走进了临时坊市的范围,并非两人无有察觉,而是心底坦『荡』,有什么话不能说的,何还只是两人间的闲聊。 只是旁人听了,气量小的,还以为是两个新来的不知收敛,对这里的人评头论足,大放厥词。 “青衣小子还算懂点规矩,这里哪个人不是贤人达士,后学末进要懂得谦虚谨慎。” “那葫芦小子,四处张望什么,说的就是你,大言炎炎,不知天高地厚,这里可是你们放肆的地方,不要以为还是在自己的地盘,不知检点,胡『乱』评点。” 这话说的又快又急,而且声音不小,显得十分不满和气愤,但也为靳秋两人指明了说话人的位置,当靳秋和离痕愕然的看向说话人的时候,才发现这人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穿一身金红两『色』长袍,束五彩攒花长穗宫绦,配带着一面三足金乌长鸣日中的玉牌,登着青缎小朝靴,面目俊朗,神『色』高傲的瞪视着两人,仿佛他们做了天大的错事而不自知。 只一眼,靳秋就知道这打扮的像王孙公子多过修士的家伙,绝对不是一个气量大、能包容的人,就他佩戴的那面玉牌已然表明了他的身份。 是的,正如靳秋是天云门弟子,有身份玉牌一样,其他三派同样有证明身份的玉牌,而靳秋也在初入内门的时候,也被告之其他三派玉牌辨识之法。 也正像靳秋当初诘问牛家长老牛金一样,中州四门派的身份玉派更是广为人知,而在这修士云集的郢空山上,相信也没人有胆子作假,只需要输入一点真气到身份玉牌之中,就能分辨出真假,因为别人是没有办法使得身份玉牌产生变化的,这是门派弟子的身份标示,独有的,唯一的。 而这三足金乌正是法相宗的标示,据说是法相宗开派祖师的法灵正是这上古神兽的三足金乌,法相宏大,通天彻底,焚烧三界,不在话下。当然,只是法相宗的宣传,毕竟如此久远的事,谁也不知真相如何。但这三足金乌便成了法相宗的宗门标示。 靳秋所在天云门的标示便简单些,就是那冲入云霄的巍峨险峰天云峰的缩影。 摩云派的身份玉牌上则是一柄冷厉冰寒带着血滴的三尺青锋,象征摩云派所坚信的优胜劣汰,胜者出头的激烈竞争门风。激活后,三尺青锋如万千剑影归于一剑,彻底斩碎这点血滴。 水云殿的身份玉牌上则是三道水纹,简约淡雅,也是颇得门派风格。激活后,三道水纹如氤氲水气,水云殿群落则是若隐若现其中,寓意深刻。 四门派身份玉牌上标示各不相同,但相同的是,另一面都会署上门派大名的古篆,这样即便有人不识,这一面的门派名称,不需辨识,直显其意。 但是靳秋从来未有将身份玉牌置于如此显眼的地方,只在需要证明身份的时候,才会将其从储物袋中取出,比如方才进山之时,就是如此,而靳秋熟悉的人中,如离痕,杨眉剑和丽雪颜都是如此。 不过这法相宗的高傲修士还算有些心机,只是将这一面展『露』出来,没有展『露』门派名称的那一面,否则真就太过做作了。 而在靳秋观察那人的时候,对方也在打量两人,见到两人身上显眼处没有佩戴任何表明身份的东西,头仿佛抬的更高了些,那居高临下的姿态也更明显了些。 靳秋察觉到的,离痕也同样看到了,不过两人根本就没有顾忌,反而对他的作态呲之以鼻,什么时候,拿身份压人就如此坦然了。 靳秋还在细细打量的时候,离痕可没有靳秋淡定,何况他还是指明说他,眉头深皱,对这人不客气的说道:“哪里来的野人,是长辈没有教导好,还是自己缺乏教养,不知道话,是很粗俗,是很不礼貌的。” “是了,既然是没有教养,也确实不能苛责讲求礼貌。” 更可气的是离痕说这话的时候,还特意的盯者他腰间玉牌看着。 这让法相宗高傲修士十分难堪,就是傻子也知道对方明知自己是法相宗弟子,但依旧十分强硬,还敢如此戏谑,甚至是辱骂诬蔑。 如果是在平时,他也许会思考下,为什么对方敢这样做,有什么倚仗,看如此明显作态,根本没有把自己法相宗弟子的身份放在眼里,绝对是有恃无恐。 但他才刚刚经历了一件很不愉快的事,心理正烦闷,才走到这里,就听到有人言语无状,正找不到地方发泄无名怒火,正好碰上,再看两人就像是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看什么都稀奇,就知道是新来的。 看样子也不像是门派弟子的气度,没有那沉稳的气度,倒像是闲散惯了的散修,也没看到身上有什么玉牌佩戴,就认定了是才来的新进散修,就算谈论之事,跟他关系不大,但绝对不介意好好教训教训两个初来乍到的新人,以发泄他在别处受的气。 而且更让他笃定的是,按照时间,这应该就是前两批大规模来人的后续,而门派很三次派遣人员,也都没有前两次的精锐。以他的判断,来得越晚,说明无论是心态意志,还是实力修为,都比不上之前,这就更让他兴奋。 再没有什么比欺负教训两个新嫩更让他撒气,正好让自己舒心。这就是典型的痛苦向下转移,在自己不如的人那里受气,自然要把气撒在不如自己的人这里。 但想像中的唯唯诺诺,小心认错没有,反而是明目张胆的反驳挑衅,是可忍孰不可忍。原本白皙的脸『色』通红一片,这是被气的,他大喝一声:“那里来的野小子,蔑视诸位道友还不算完,居然敢污蔑我法相宗。今天不好好教训你一顿,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原本在周围各做各事的修士们静了下来,饶有『性』质的看着这场突如其来的冲突,他们倒没有觉得两方谁对谁错,而且远处见到这里异动的修士也急步走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不过,就算是前后都听到两方三人言语的修士,也没觉得是在污蔑他们,只是觉得仅仅是两方人的口角罢了,对于这样的口舌之争,他们兴趣不大,也不会支持反对哪方,便不会参与进来,但绝对会看看热闹。 所以这法相宗高傲修士话中所言,根本没有赢得旁人的附和,但他报出自己法相宗弟子身份时,少数人还是吸了一口气,毕竟就算是四门派中,法相宗也是势大的,难免觉得这两个新来的要吃亏。 这高傲修士也感受到了这点,所以愤怒稍减,得意渐起。不过,如果他知道别人只是因为两方差距过大,而看不到好戏惋惜,并不是忌惮他身为法相宗弟子而惊叹,肯定要气的吐血。 第二百八十五章 夙真 第二百八十五章 夙真 但是众人想象中的情景没有出现,无论是离痕还是靳秋,在看到他佩戴在外的身份玉牌时,就已经知道了他的出身,离痕更是作得明显,所以根本没有惊慌失措,惶恐不安。 不过,让两人意外的是,这高傲修士完全是雷声大,雨点小,话也喊完了,道理也强占了,接下来就应该是动手‘教训了’,怎么还不动手,等什么呢? 不用说都知道,肯定是这里禁止私自斗法,特别还是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众目睽睽之余,肯定有禁令。 靳秋与离痕只是对望一眼,了然一笑。离痕更是挑眉道:“既然你要教训我们,怎么不动手,莫非只是与那口舌之辈一样,嘴上快活,手上稀松。我们修士要有纠纷矛盾,自然是斗法定局,不会这个也要我们教你吧。” 周围看热闹的人更是低声轻笑,显然对这高傲修士嘴上说的厉害,要如何,如何,但动起真格来,就软了下来,就算不会偏袒谁,但如果自己说的话都做不到,只会扯虎皮作大旗,自然惹人看不起。 不过也有明白警醒之人低声说道:“这是不敢动手,至少是不敢先动手,你们还记得十天前的那个凝元修士吗?倚仗实力,公然先行动手打伤了一个一言不合的家伙,结果还没走出多远,就被巡执的心劫修士制住。甚至在不知道来人身份的情形下反抗,结果被冻成冰块一般,扔到思过岩那里禁闭了三日,出来的时候,连呼吸都带着寒气,再也没有心气高傲,就像打了霜的茄子,到现在还没缓过来。” “你们说,有这前车之鉴,谁还敢无视禁令,私自动手,那就是找不自在,你们要知道维护秩序的可是心劫修士,你们谁见识过心劫修士真正实力,没有吧,我也没有。但我知道,对付我们这些个先天、凝元境界的,那是毫无悬念,就像抓小鸡似的,一逮一个准。” “所以啊,只要不是失心疯,或者不怕死的家伙,其他人根本不会先动手,要打也不会在这里。别说不知道这条禁令,每个上郢空山的修士,第一时间就会被通知到的,也就没有所谓不知情了。” “我看这两方斗起来的可能就很低了,至少不可能在这里打起来。” 这人低声说话,声音并不传远,显然用了手段,也只有周围几人听得清楚。 近处的几人也十分同意这人的判断,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非常认可这人的分析。 靳秋也由得离痕出面把事情闹大,两人都不是怕事的人,更何况还是别人惹上头来,更不会低头,特别是这种不怎么样,还好对付的家伙。而且根本也不需要靳秋出头,离痕就能搞定。 要知道这些年的历练可不是白饶。那可是真刀真枪,风里来,雨里去,血火铸就的。所以只看离痕拿住让对方先动手这一点,靳秋就十分自若。只要对方出手,他们就已经赢了,而不出手,更是让旁人瞧不起,说了大话,又不敢动手,一样会被人鄙夷,无论两样怎么选择,离痕都不会吃亏。 至于对方实力,那怕是凝元修士又如何,就算是资深凝元,也不会这么快击败离痕,靳秋可是坚强的后盾。如此,就更不惧了。 所以靳秋只是淡然处之,而离痕则是虎视眈眈的盯着对方,一旦对方动手,马上坚决还击。 面对两人的反应,特别是离痕的强硬。法相宗高傲修士一时间有些下不来台,特别是周围已经聚集了这么多修士之后,这『性』质就已经变了,不再是他寻两个新来之人撒气泻火的问题,而是法相宗威信是否受损的问题。 从他个人的名誉问题,上升到了门派的声誉问题,这不是他想要的,但又是情势所迫,现在已经是骑虎难下,不是他想软就能软的时候了。 他只好硬着头皮的再次喝道:“你这人好不晓事,念你们初来乍到,我好心相劝,你们却不领情,还好我身为法相宗弟子,谨守宗门教导,宽大为怀,就不与你们计较了,只需要你们认个错,向众道友谢罪,我就略过此节!” 离痕见这人有自己借机下台,服软但依旧放不下身段的意向,更不会退让了,他从来是吃软不吃硬,像这样既想保住颜面,又要让对方付出代价的人,想的可真好,但这可能吗? 离痕冷笑说道:“我还真奇了怪了,我们两兄弟在这里说话,哪有外人『插』嘴的道理,偏还给我们兄弟俩下拌子使坏,还这么理所当然,你是能在这里做主,还是能代表众同道。谁给了你这样的权力?还是自觉高人一等,颐指气使,你凭的是什么?” 如果说方才还有缓和的余地,那么现在就彻底撕破脸面了,剥开了一切掩饰,剩下的就不是言语能解决的了,只有一方将一方彻底打倒,击败,否则难以化解。 法相宗高傲修士脸『色』已经铁青,也没有羞恼后悔,现在才真正意识到,不是随手打压两个新进上山的修士出气,而是踢到了铁板,不光自己法相宗弟子身份没有任何用处,甚至没有激怒对方先行动手。 反而被『逼』到了死角,真正的退无可退。而且周围围观的修士愈来愈多,不过也不意外,毕竟地方就这么大,出了点什么风波,自然会吸引不少人到来看热闹,毕竟任何一个修士都不是安分的主,那里有热闹,自然就跑到哪里。 但这也正是他担心的,如果因为自己把法相宗的招牌砸了,特别是自己抬出法相宗后,别人不当回事,而且自己居然因为顾忌惩罚,而不能维护宗门声誉,那后果更是灾难『性』的,绝不是在这里先动手被惩罚一番了事,而很有可能被整个法相宗排斥,让所有同门鄙夷,可以说以后在师门之内根本混不下去了。 想到这里,他就抛却了所有后悔,恼怒,痛恨的负面情绪,决心一定,马上就要动手,哪怕不胜,哪怕顷刻就被巡执修士锁拿,也只是一时之痛,只当是没有擦亮眼睛的代价。 就在这人神『色』一定,面容严肃将要出手之际,就是离痕收束心神,准备迎接攻击之时。一声娇喝传来,打断了将起的冲突。 “章宏,你在搞什么鬼名堂?!” 声音方止,一名女修领头,带着三位修士朝法相宗高傲修士走去,显然这人就是章宏,不过让众人意外的是,这章宏听到训斥,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面带喜『色』,一看就知道这几人是一伙的,说不定还都是法相宗的同门,靳秋判断着。 而周围看热闹的修士也是表情各不相同,大多数人都觉得可惜,眼看一场斗法就要上演,而他们更为期待的是,将会有心劫修士出手,不说这两方斗法的激烈程度,胜负关联,就是心劫境界的大高手出面制止,就不是他们这些低阶修士能常看到的。 所以惋惜的叹息不时响起,而消息灵通之辈,看到这女修出面,就用肯定的语气说道:“诶,可惜了,原本还好,两个新进入山的,跟一个法相宗弟子放对,还有看头,特别是还不秫法相宗这块招牌的初生牛犊本来就少,这样打起来很有看头,就像法相宗秋后算账,恐怕这家伙以一敌二,现在这个亏吃定了。” “没想到法相宗的夙真会在这时出现,这下就没有悬念了,这俩新来的,就没有便宜可占了,要是被那章宏挑拨一番,恐怕还要吃一点亏。” 边上一个年纪不大,嘴上还有绒『毛』的青年问道:“道兄,有请了,在下也是上山没多久,不知道这位领头的女修是谁人?怎么道兄就一定认为这两新来之人被压服,说不定他们根本不怕呢?” 被问到的修士轻摇头道:“后生,看你也是新嫩,作为前辈,我就好好教教你,免得以后不识人,吃了亏。这郢空山上,前前后后来了不少修士,有门派的,有家族的,也有我们这样的散修,但能在这么多人中出名的,无一不是实力强悍之辈,要么就是影响广大之人。” “就说这几年声名鹊起的水幽六杰,你们知道吧,这郢空山上就来了五位,现在只是那李云修没有消息。但不是说郢空山上就没人了,还有几个只是名声不及,实力略逊,但同样不可小觑。” “我要说的就是,还有几人的名气,在这郢空山上比他们还大,你们知道是谁吗?” 这人也是促狭,显然是热闹看不成,怎么也要从这里找找乐子。 那年青修士自然接话道:“真的吗?肯定是坐镇郢空山的两位金丹真人,还有其他几位心劫境界的大高手,对不对?” 那正准备接受大家催问,卖卖人关子的道兄嗤笑道:“你倒是会想,这几位当然是要比水幽六杰强,哪里还要你来说明,我说的是同层次的人,低阶修士和高阶修士有什么可比的,你这不是成心找不痛快嘛。” 第二百八十六章 郢空四姝 第二百八十六章 郢空四姝 这年青修士小声喃喃两句,旁人也没听清,而后就闭上嘴巴,站在一旁,听训斥他的道兄继续爆料。 而这位消息灵通的修士则是十分满意的点点头,看到周围几人渴求的目光,笑着说道:“我要说的,便是在这郢空山上方才崛起,广为人知,并被众人认可的四位才貌双全,实力不凡,有独到之处的女修。与那水幽六杰相对,号称郢空四姝。” “郢空四姝!?” 有那不闻其名的修士念叨着,而多数人都漠然不语,显然听过。 不过这位消息灵通之人还是肯定到:“没错,就是郢空四姝。这第一位,就是那水云殿的雪晴仙子。早在水幽府已经成名,实力修为更不用说,很早就是凝元修士,而且修炼速度极其惊人。” “一身道法精纯无比,根基深厚,冰水两系法术更是使得灵动无比,仿若本能。也是唯一一个既跻身于水幽六杰,又跻身到郢空四姝的修士。” “这第二位,就是我们眼前的这位,出身法相宗的大师姐夙真,据说在法相宗内,就被十分看好,出名还要在宗内蔺如意之前,只不过被后来居上的蔺如意的光环所罩,再加上她本人也并不愿意四处走动,一心在宗内修行,所以才不为人知。” “但现在不一样了,这次齐聚郢空山,可是四大门派共商之大事,还联合了其他众多势力,那么这些优秀弟子自然要出来『露』个面,为门派尽力,为修真界谋福。夙真这人,英姿飒爽,正气凌然,又十分知情达理,但就有一条,十分维护法相宗的声誉,谁要是对法相宗有看法,就要吃她的挂落。” “第三位则是摩云派的小魔女淼淼,媚骨天成,但面容圣洁,定『性』稍弱的人,一见之下就会出丑,而摩云派本来就是亦正亦邪,所以碰到小魔女淼淼,没有实力定『性』,最好不要招惹她,不然轻则出丑,重则受创。” “而且别看她娇小诱人,魅『惑』无双,但她同样是凝元中人,境界不低,等闲人根本不够她看的,就是摩云派的聂刃,也对她相当头疼。有一种说法,就是因为她,聂刃打又不是,骂又不是,只好经常『性』的往外跑,甚至夺人『性』命,就是为了发泄这股怨气,当然,这只是传言,真相如何,你们有兴趣的,可以亲自去问当事的两人,如果你们不怕死的话。” “至于最后一位,则是天云门的荼靡花开丽雪颜,正是说她娴静淡雅,待人接物都十分得体,让人感觉很舒服。特别是她展颜一笑时,仿佛春暖花开,温润清爽,让人身心舒畅,如沐春风。” “只是因为她是郢空四姝中唯一一个没有晋升凝元,还只是先天境界的修士,其实她修行时间尚短,也不用太过苛求,而且大家也十分看好她的潜力,才寄希望她‘荼靡不争春,寂寞开最晚’,不争一时,未来成就肯定不逊『色』其他三人,而且也是郢空四姝中,最有亲和力的。” 这消息灵通之人也许是因为兴奋,也许是因为好为人师,给新人解『惑』,十分享受这个讲述的过程,所以一开口,就没有注意声量,给一直放了几分注意,观察周围状况的靳秋听了个正着。 也正是因为这讲述之人,跟靳秋处在同一方向,所以一同看到了排众而出,跟章宏站在一处的夙真几人,这才有了由头开讲,也就让留意周围的靳秋听到了不少。否则即便这人没有收敛,不是距离近,靳秋也听不到这边的窃窃私语。因为周围小声说话的修士不少,也都是几人一伙的小声嘀咕,还真不可能全部都听清。 这也让看起来淡淡然,其实只有几分注意力在正面的靳秋有了兴趣,认真打量起来这位鼎鼎大名的郢空四姝之一,法相宗派出弟子中的大师姐夙真。 一双纤手皓肤如玉,乌黑的头发,挽了个公主髻,髻上簪着一支珠玉簪子,显得高贵大气,双眉修长如画,双眸闪烁如星,一身淡紫衣裙,长袖飘飘,典雅华贵,气质如兰。让人一见之下,心中卑怯,先就矮了三分。 果然不愧是法相宗女修弟子中的佼佼,就这气质仪态,就当得起法相宗女修的代表人物。 这夙真带着两男一女快步行至章宏身边,眉头紧皱,薄怒道:“说吧,怎么回事,怎么跟人起了冲突,还这么多人围观,成何体统,这让别人如何看我法相宗?” 夙真此时质问,声音并没有多高,显然给了章宏几分薄面,没在厉声训斥,所以反而没有开始的凌厉,她也知道这章宏『性』格不好,做事有些冲动,且眼高手低,颇有些瞧不起别人。这也是为什么她方才组队的时候,并没有选择章宏,反而挑定了身后三人,就是因为这个缘由,即便是三人中挑选最后一个名额时,实力还及不上章宏,但不会在行动中出现大家不想看到的事。 也正是如此,所以夙真明白他此时心中肯定愤愤不平,特别还是他这种高傲的『性』子,输给不如自己的人,更显狼狈,只是没想到,这才分开多长时间,他就惹上是非,跟人起了争执,这使得她更确信自己的选择,一个队伍中,若尽是这种招惹是非的人,那还怎么去完成既定目标,只是四处扑火,就够她受得。 如果只是一般任务,也许还可以给章宏成长的时间,带一带无妨,但这次是对付臭名昭著的血河魔教,当真是大意不得,一个不好,就把整个队伍都陪了进去,那就太得不偿失了。 虽然靳秋是才得到消息,是要以一个凝元修士带领三个先天修士,以此组成小队,而后出山行动,也确实是要在今天晚些时候才正式宣布。 但既然从属天云门的华冲能把消息告诉靳秋,之前四派讨论的时候,其他门派自然也能告诉自己人,即便没有得出最后方案,只是这个意向不变,消息灵通之人自然可以提前准备,而法相宗的大师姐夙真自然正在其列。 而经过几天考察,她也选择了几个人选,这其中就有她刚刚选定的三人,以及章宏等其他几人。 而靳秋和离痕初到贵地,一不小心,就成了别人发泄愤懑的出气筒,当真是无辜,但谁让他们遇上了,只能说是倒霉。 虽然方才几人都争相竞逐,都想加入到夙真的队伍中去,是竞争对手,但既然已经尘埃落定,现在这种情况,自然不能在内斗,在外人面前,怎么也要同仇敌忾,一致对外,所以其他三人也没有再说刻薄之语,反而多有关切。 虽然不知真心假意,但章宏算是彻底松了口气,果然还是宗门好,只要出事,最先出来帮忙的就是同门,于是他颇为感激的对几人笑了笑,而后对夙真恭敬的说道:“夙真师姐,情况是这样的,我们分开之后,正要回去静室,正巧在这里遇到这两个新进郢空之人,听到他们在这里大放厥词,将临时坊市比若凡间地摊,这还不够,居然大言不惭的说这里的众同道,都是粗鄙之辈,市井之徒,听这意思,完全就将我们说成了蝇营狗苟之人。” “章宏不才,但也听不过去,一时气愤之下,就跟这两人理论了几句,希望他们收回方才之言,没想到这两人狂妄之极,居然丝毫没有把我放在眼里,而且还辱骂于我,哪怕我报出师门,要他们收敛一下,却依然如故,还扬言要教训我,说我法相宗又如何如何。” “如果说别的都还可以,哪怕是辱骂我个人,我还是看在他们新来,不懂规矩,不识礼数,也就没有计较,但是涉及到对我有大恩的师门,就绝对不行,气愤难当之下,正要豁出去一把,以一对二,哪怕不胜,哪怕被巡执修士锁拿惩戒,也在所不惜。” “然后,师姐就赶到了,后面就没了。现在好了,师姐来到,对方自然不在话下,对付这等污蔑我法相宗的狂徒,不给他们点教训,不光我法相宗威名受损,就是周围这些同道也会笑话我法相宗是软骨头。” 夙真身后女修名为叶薇,跟夙真『性』格相近,也是对师门感情深厚,不容旁人诋毁,只是没有夙真大气稳重,所以想都不想,就说道:“师姐,这等狂徒定要严惩。” 其他两人也同声附和,只有夙真凝眉不语,显然不太相信章宏的一面之词,以他的『性』格,还是先开口教训别人,还是在这种似乎是言语上吃了亏,被迫动手的情况下,他的话还能有几分真。 不过报出门派倒是非常有可能,因为这章宏在外,总是以名门弟子自居,就是想要压人一头,不过他说的辱骂师门肯定有谬,最多是没有把他这个法相宗弟子放在眼中。 不过倒是有一事为真,那就是在外人面前,法相宗弟子内部有什么不和,也要一致对外,其他暂且放下,只是一抬手,示意几人不要多言,她还要亲自问询,以定应对之策。 第二百八十七章 旧识 第二百八十七章 旧识 两方原本就隔的不远,所以章宏所说的话,可以说是颠倒黑白,混淆是非,偷换概念玩的精熟。让两人听了个清楚,只不过有些话离痕确实说过,但要看如何理解,在他们自己看来,自然是调侃闲谈,讥讽蔑视都有。 但被章宏一番特意曲解,甚至是误解,听到耳里,简直就变了味道,避重就轻将自己的恶意隐藏忽视,将离痕所言夸大扭曲。 不过,离痕也不需要去解释,听到章宏说完,也不管法相宗几人群情鼎沸,哈哈大笑道:“好,好一个舌灿莲花,断章取义,今天总算见识到了什么叫言语如刀,伤人无形。” 夙真原本稳定下来的情绪,再次起了波澜,心中暗忖:“看来这人也不是省油的灯,也是一个刺头,也只有这样才说的通,不管起因如何,这两人碰到一起,想不起冲突都难,毕竟一个巴掌拍不响。即便章宏说话太过,如果对方不这样激烈,恐怕也闹不到这个地步。” 就是离痕开口这样一刺,让夙真原本只信章宏三分话,增加到了七分。不过,就算离痕知道有这样的结果,想必也不会忍下这口气。 其实真相如何,只需要找一直在边上看到整个过程的看客就知道,但夙真不会去,如果问出来的结果,跟章宏所说差距太远,那就连个台阶都没有下的,所以她准备好好交涉一下,看能否两边都压一压,把事情了结,不然,继续闹大,不好收拾。 要是传岔了,还以为是法相宗欺压一般修士。所以她必须尽快的拿出一个大家都接受的方案出来,平息这场争端。 围观修士中,有人低声说道:“还以为好戏没得看了,没想到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连法相宗的大师姐出面,这人还敢顶牛,不过那章宏也是个坏胚,红口白牙,睁着眼睛说瞎话还真有一手。” “怕是不好收手,这场面要是不动手,那还叫见了鬼了。不过,这俩新人肯定要吃亏了,精神可嘉,不过结局堪忧啊!” 旁人轻笑道:“你担心什么,就算待会打起来,也牵扯不到你身上,安心看戏就是了。” 不过也有反对的声音,正是因为这围观局面吸引过来的修士,冷笑说道:“我看未必,你们只知道这法相宗的夙真厉害,还带着四个帮手,就以为稳赢,那你们可就大错特错。” 有『性』子急的接道:“错在哪里?” 其他人也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他,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吧,要人多,有人多的优势,要实力,有实力强的优势,再加上法相宗的招牌,这还不能压服,还反了天了。 看到周围不信的神『色』,这人冷哼一声,阴沉的说道:“那边两人,正在说话的我不知道,但是另一个修士,是为寒秋,据说是天云门秘密培养的绝顶天才,绝对不是好惹的,莫说的是法相宗的大师姐夙真,就是蔺如意来了,谁胜谁负,还未可知。” 这人身形消瘦,弱不禁风的样子,但只感觉到飘忽不定的气质,跟软弱沾不到边。而他身边站着一位浓眉大眼,不怒而威的中年,只是这中年只是微眯着双眼睛,仿佛在倾听,又仿佛在神游天外,但看情形,两人应是一路。 而这两人对靳秋的情形如此清楚,还知道他的一点底细,甚至据此猜测,当真不假的样子,一定是熟悉靳秋的人。 如果靳秋看到他们,一准就会认出,正是当初曾经想要打劫他的陈遥,君天佑二人。可惜现场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而且他们还特意隐在人后,自会不会被轻易察觉。 话说这两人当初跟东来尘合三人之力,一齐对付靳秋,试图从靳秋身上得到来自童家晋升杳冥关键的莫名功法,结果踢到铁板,几乎是瞬间都被击杀一人,而后被靳秋惊退,狼狈而逃。 但在离开的路上又疑神疑鬼,认为是被靳秋的手腕吓住,不愿意承认三人对付一个同境界的修士,居然还大败亏输,狼狈而走,只是没有这个勇气,压上『性』命再去证实。 于是便相约各自销声匿迹,闭关修炼,无有提升,就绝不出关。其实知耻后勇还在其次,毕竟是败了,有这个压力,也能作为提升的契机,用得好,就可以转化为动力。 但其实他们心中更深的一层想法,自然是害怕来自天云门的报复,以及童家可能的铲除行动。虽然没有言明,但两人都是聪明人,当初即便是听闻靳秋是天云门弟子,但在重利面前,一切都不是问题,何况还是有着绝大的把握。 而且他们也不是没有退路,不像世家大族,顾忌重重,他们都是一人吃饱,全家不愁的,虽然势力单薄了些,没有太多人帮衬。但从另一个方面来说,他们是相当的自由,没有牵绊,过得自在。 但事情毕竟没有成功,不管对方是不是真的放过他们,这个时候还不赶紧隐匿起来,避避风头,那就是真的昏了头了。在还没有造成太坏影响时,让时间平息此事,就再好不过了。 果然不出他们所料,靳秋并没有进一步的行动,他们在‘闭关’半年后,也没有收到什么风声,自然又出来活动了,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也就一如既往,而童家也十分安分,没有对他们做出什么举动。 所以他们这才敢光明正大的上郢空山来,怎么说也是中州修真界的大事,即便跟天云门碰上,以前的一点不愉快,在血河魔教这个大敌面前,自然不成问题。 有这样一个大的外部矛盾,他们觉得跟靳秋之间的过节应该可以化解,跟天云门之间更不用说了。 不过说是这样说,他们也算是上郢空山比较早的,真正碰到靳秋之后,依旧心中带怯,不敢直面,正是因为在靳秋吃过大亏,知道靳秋的部分实力,才会在听着周围之人一面倒的言辞,不忿为之,但也只会轻声细语,不会引来更多人的关注。 也只有将靳秋的实力说的更强些,他们这些失败者,将来被人抖出来,才不会太过丢人,这面子,人人都是要的。所以他才会第一时间出来抖落靳秋的点滴底细。 观其人,听其言,周围修士也有细致之人,看到陈遥这副模样,有些不确定的问道:“这位道友莫非在这寒秋手上吃过亏?但蔺如意是何许人也,道友不会不知道吧,隐隐有成为新一代中最杰出的修士,就算是在水幽六杰中也是顶尖的,你这话未免说的太大了吧。” “而且天云门中,也只有杨眉剑还算不错,就算评那郢空四姝,大家也是照顾四大门派的脸面,当然,那荼靡花开丽雪颜的人气也确实很高,而且潜力也被人看好,但终究是四人中唯一没有晋升凝元之人,这可是铁打的事实,在如今的修真界,什么都是浮云,只有境界才是根本,而后才谈到术法,其他的只是细枝末节。” “不客气的说,就从这后辈人才的涌现程度来看,天云门也是四门中最弱的一个,如何还能隐藏一个媲美蔺如意的修士来,有这样的人,恐怕早就在修真界传的沸沸扬扬,为何,我们到今天才是第一次听到这人,而且是如此陌生的名称。” 这人说的有理有节,周围之人也是同声道好,陈遥也是哑口无言,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反驳,他在这郢空山上也确实有一段时间,算是打听到不少消息,而他特别关注的天云门靳秋的消息,确实很少,少到只言片语,也是语焉不详。 说到这里,也只能说他也接近了不多少天云门弟子,而且都是早些时候来的,对于靳秋在门内的作为,自然是以击毁霜无雪丹气海最为知名,像这等仿若家丑之事,怎能外扬,而知道靳秋刚完成凝元指派任务状况之人更少,就不是他能接触的。 所以他这些天的了解,还真如这人分析的一样,完全不能让人相信,如果不是他真正跟靳秋交过手,而且还是他们三对一。还真的也会跟其他人一样认同这人的一番精彩论断。 但事实就是事实,说不出理由,自然也不会强求旁人相信,于是再次冷哼一声:“爱信不信,反正这人绝对扎手,不是夙真能应付过来的。你们只需要看下去,自然就会知道了,现在多说无益。” 旁人见他还是这样坚持,而且还是如此肯定的态度,也变得半信半疑,难道这天云门的寒秋当真这般厉害,就算将这阴沉之人说的话打个折扣,怕也是有几分难缠。 但无论是确信无疑的,还是将信将疑的,都十分期待事情的进展,这无疑使得这场冲突精彩起来,不会是原来他们认为的一边倒,就这一点,就十分让人期待了。 所以这些人不再细声讨论,而是将所有的目光转向众人中间对持的两方身上。 第二百八十八章 四派一家 第二百八十八章 四派一家 就在众人期待的眼光中,就在夙真暗中计较之时,准备要如何开口。一旁听到离痕立刻反驳自己,章宏有些恼怒,更多的害怕被人揭穿,那可就是真的名誉扫地,再无颜面见人了,而且他更怕夙真大师姐问出真相,是自己挑衅在先,那可就失去臂助,即便这次过关,在宗门之内,可就难受了。 于是他毫不犹豫的要把水搅浑,至少不能让对方再继续纠缠在他的言辞中,于是愤怒喝道,打断了离痕还要所说的话。 “你不用说了,难道我堂堂法相宗弟子还会欺压你一个新进上山之人不成,你……” 不过夙真哪里容得他继续火上浇油,不客气的低声娇喝:“章宏,你给我闭嘴,老实在一边待着,你还嫌事情闹得不够大,非要抹黑我法相宗不成?” 章宏气喘如牛,硬顶了两息,不过在夙真严厉的眼神之下,还是退缩了,屈服道:“章宏不敢,只请大师姐为我作主。” 说完,就后退一步,跟其他三人站到一起,表明自己的驯服,在法相宗里,可是规矩森严,既然说到这个地步,自然要统一号令。 夙真这才眉头舒展,要是在这种情况下,连自己人都协调不好,那她可就真得要对章宏不客气了,好在他还算懂规矩,心头有一丝清明,没有被愤怒淹没理智。 夙真再次面向靳秋两人,明艳的笑道:“还不知两位道友如何称呼,是哪一家的朋友?要是不知道这些,倒显得我们失礼了。” 而后介绍到:“我是法相宗的夙真,侥幸踏入凝元境界,这位你们已经知道了,是我师弟章宏,先天境界,『性』格比较冲动。这位是我师妹叶薇,也是先天境界……” 然后就笑意盈盈的看着两人,显然是来而不往非礼也,自己已经介绍了,你们总要表示一二吧,这么多人看着,如果不摆明车马,自然会被笑话,连名都不敢报,还谈什么其他。 离痕正了正神『色』,显然夙真这一手,使得是正大光明,也只有知己知彼,还好计较,而对方已经先声明了,占了主动,自己这边不说,就是势弱,不敢真个面对法相宗。如果说了,也就达到了对方的目的。 两人眼神交流了一下,明白了这夙真不是简单角『色』,比那随手可以打法的章宏要厉害多了。靳秋依然只是旁听静观,不言不语,仿若神游,只是要离痕一个人交涉,这也是为了声势上不能弱了,既然对方是一个声音,自己这方当然也要统一,也是一个声音应对。 离痕并没有在夙真笑意盈盈中掩饰的审视目光下,有任何的不自然,甚至没有马上回话,而是取下腰间葫芦,品了一口,这才悠然说道:“有劳道友相询,不像某些人嘴上叫唤的厉害,却不知礼数,看来稂莠不齐在哪里都是存在的。” 看到夙真柳眉轻皱,章宏喷火的眼神,离痕不在废话,正『色』道:“本人离痕,只是天云门中一个无名小卒,想来几位也没听过,踏入凝元也没多久。这位是在下师弟寒秋,同为凝元弟子,不过可比我这个不成才的师兄厉害多了。” “才刚上郢空山,就碰到这等倒霉事,多说无益,,听说这里有演武会场能解决纠纷,不知这位章宏道友敢不敢应下。” 离痕这一番言语,震得众人目瞪口呆,看这两人的行为作态,年纪神『色』,都不会猜到是凝元修士,要知道在这郢空山上,聚集的修士自然众多,但最多的还是先天,特别是卡在先天顶峰的最多,而凝元修士也确实不少,但要么就是成名多年,按部就班的晋升,要么就是声名远播的天才人物。 而在郢空山上,像蔺如意,聂刃这样朝气蓬勃的不多,更多的是神『色』稳重,稍带沧桑的年长之士,起码给人的感觉应是如此。 但这两人完全就像是初出茅庐没几年,还只能算是小字辈的新人,不然那章宏也不会自找不痛快,敢找凝元修士的麻烦,就是他再狂,也没有好果子吃。 也正是因为看到两人年轻识浅,才错判应比自己不如,所以才敢扬言教训,哪怕被激的要先动手,以一敌二,也自忖身为法相宗弟子,问题不大。 但是突然之间,发现要对付的人,居然是两位凝元修士,章宏唰得一下,冷汗就下来了,脸『色』也苍白的可怕。 就连定『性』最好的大师姐夙真的笑容也一下凝固。周围之人也都鸦雀无声。全然都震惊在这惊人的消息中。 什么时候,天云门突然出现了两位如此出『色』的人物,就算其他什么都不算,也不用看他们的过往,只在这个年纪就踏入凝元,几乎可以媲美那水幽六杰,即便是是在术法上有所不如,只说这道行修为,丝毫不差。 只要不是过早夭折,以后的成就还真不好说孰强孰弱。 夙真虽然惊异于这两人的成就,但毕竟跟她往来的多半都是凝元修士,而且即便是蔺如意在她面前,也要恭敬称一声师姐,所以最快恢复过来,嫣然笑道:“好,好,两位既是天云门弟子,又是凝元修士,当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没想到天云门除了杨眉剑这样的俊杰,还有两位这样的隐士,不闻于人,却依旧让人惊叹,天云门果然不亏是大家,门下弟子各个不凡。” “能在这里认识两位,也是缘分。法相连三云,四派是一家。如今我等集聚郢空,正是要齐心协力对付血河魔教这个大敌。至于这小小的不愉快,我让章宏诚心道歉,就此揭过,两位以为如何?” 未等离痕表态,周围修士已经是赞叹出声,都认为这夙真进退有据,根本就不用再调查下去,真相如何,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以章宏一介先天,居然跟两位凝元修士起冲突,不管他事先知不知道这点,已经没他什么事了。 如果能道歉了事,那就算她夙真处理及时,维护了两派之间的关系,绝对是功劳一件,也是让人认可的事迹。 离痕面对夙真的晓以大义,大局为重的态度,也挑不出错来,而且对方也不是一味强硬和遮掩,而是明确服软,但离痕还是感觉十分不爽,因为他觉得这个所谓道歉,太过轻易了些,对于章宏之前的那些言语,可不是就这几个人听到,而是周围众修士都听到了,所以如果因为不好说话,而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实在是说不过去。 原本就不适合这样柔里藏刚的对话,离痕没有对策,他更适合直来直去的硬桥硬马,对付章宏这样的最拿手,但夙真这样会说话的,他就穷于应付了。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嘴上再怎么厉害,也强不过术法的犀利,更强不过境界上的威压。 所以他也不固执,直接撇了眼靳秋,靳秋点点头,仿佛回过神来,也没有多少激愤,只是淡然的说道:“这位夙真师姐请了,四派一家固然不错,但这场冲突的起因其实也很简单,周围的道友也是看得清楚。” “如果就这样一句道歉了事,那我们以后碰到无是生非的人,怎么震慑,还不要被烦死。而且章宏只是一个区区先天,恐怕还代表不了法相宗吧,就是师姐你,也代表不了吧。因为我们俩加起来,也代表不了天云门,除非有门派的明确授权。想必法相宗也应是如此才对。” “既然这样,那就谈不上两派矛盾了,也不用上纲上线,无限拔高,其实只是很简单的一件事,小小冲突,自然是按照这里的规矩解决,既然是章宏跟我们的矛盾,只需要他跟我们做过一场,也就完结,想必无人会追究下去。” “不过让我们两个凝元修士欺负他一个先天,也确实太过,而且他跟我离痕师兄闹得也太不像话了,不如就让我师兄单对单的跟他做过一场,无论结果如何,我们都没有话说,两派自然还是团结一致,共同对外,岂不是皆大欢喜。不知夙真师姐肯不肯做这个公正人?” 夙真倒是没想到,自己一番微言大义,虽然将这刺头似的人物驳住,但一直没啃声的这个才是真得难缠,一开始看他不说话,只是静静的待在一边,还以为是有师兄出头,他不善言辞,也就没有跟着参合,现在看来是看走眼。 不光是能说会道,而且句句在理,至少是让旁人觉得句句在理,这就很不容易。特别还是他并不反驳要门派团结,而是直接饶了过去,将事情简化成个人间的矛盾冲突。这样一来,如果硬要往门派和谐上靠,就有些缺乏说服力了。 但如果就这样让对方如了意,那就算他强调只是个人矛盾,无关门派,但别人是不是这样想呢?堂堂法相宗弟子,被人教训打击,如果自己口一松,那就真得砸了法相宗的招牌。至少绝不能在她夙真的面前,将人交出去。 第二百八十九章 怨念 第二百八十九章 怨念 是的,夙真认为让一个凝元和一个先天单打独斗,这就是送羊入虎口,他章宏可不是蔺如意这样的天之骄子,而这位天云门的离痕也不是昔日明王教的普通凝元,根本没有悬念。 于是夙真凤目含煞,俏脸如冰的说道:“看来你是执意要与我们为难,你让一个‘凝元’修士跟一个‘先天’修士单独放对,这还叫公平对等吗?你这简直就是欺人太甚?” 夙真在凝元跟先天两词上语气咬的很重,也显示了她的不满。 站在夙真身后的四人也是愤愤不平,特别是叶薇跟章宏,前者粉面含霜,后着更是面目狰狞,咬牙切齿,甚至连之前听到对方是两个凝元修士的震撼,也没有这种害怕恐惧更能冲击他的心灵,生怕大师姐夙真嘴上一松,他可就真个在郢空山混不下去,甚至在整个中州修真界,都会成为笑柄。 不说他能不能承受得住这样的羞辱,就是现在,恐怕已经成为很多人眼中,不自理力,又狂妄自大的反面例子,谁要是一说起这个,恐怕就会想起他这个法相宗的先天弟子。若是被对方狠狠的修理一顿,就算不会送命,但这名声就彻底臭掉,坐实了他无能又无量的衰名。 靳秋不理对方的反应,而是淡然处之的说道:“欺人者,人恒欺之,师姐不知前因,只是一味袒护,并非好事。我们两个凝元修士被一个先天辱骂挑衅,若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只是所谓赔礼道歉就算完事,那也太不把修士尊严放在眼中,没有深刻教训,如何警醒旁人,那这修真界的秩序才是真的『乱』了。” “不说他一个先天修士,就算是高过我等一阶的修士无事生非,无理羞辱我等,也唯有身当之,以命博之。” “不过这里毕竟是郢空山,立有规矩,我们自要遵守。章宏你一个堂堂先天修士,还是大派弟子,若是连这点担当都没有,不敢应下,甘当女子庇护下的应声虫,血勇之气都丧失了,我也无话可说,建议你还是回你师门,不要出山了,外面是很危险的!” 离痕很是放心的让靳秋交涉,只是没想到他说话这么损,几乎是将一个修士的脸面完全剥了下来。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是乐呵呵的。 而章宏更是觉得心底有什么东西直往脑袋里冲,思维完全不受控制,只觉得靳秋的话仿佛魔音灌脑一样,他就要不顾一切的冲到对面。 夙真这时候已经明白调解无效了,对方已经把话说到这个地步,那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没有缓和的余地。 夙真其实在知道两人是凝元修士之时,就明白很难调和了,试想,一个你可以随手打发的弱小之人,敢在你面前撒泼耍横,那是什么感受,至少夙真自己就绝对受不了,肯定会有掐死对方的冲动。 所以她心里也恨这章宏完全是扶不起来的烂泥,你说你闲着没事,怎么就做这些混账事,就是心里不痛快,也不能往这种人身上犯吧。也好在自己没有看走眼,要真挑选了这人进队,那简直就是受罪。 不过她更恨天云门的这两人,这章宏最多是有点自视甚高,稍显傲慢,但这也是法相宗初入门弟子的常态,只不过章宏表现的出格一点。但是,你们两个明明是凝元修士,又是大派弟子,却又装模作样,好像刚入世的『毛』头小子。 那章宏心中有气,还不往这们这两个看起来弱弱的软柿子身上发泄,这简直就是引人入套,你们要是稍微显名高调,至少不能一点口风都不『露』吧,早点报出,谅章宏也不敢继续聒噪。 但这两人好像突然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一样。别说章宏,就是她夙真这样交游广阔,也只知道天云门里杨眉剑和丽雪颜两人名气很大,其他多是晋升凝元的老资格修士,也听过其名。 可事实就真是这样,偏偏是她法相宗的人惹到了这两个阴毒之人,夙真给这两人定了标签也不是没有缘由。偏偏这事她已经出头,而后才弄明白两人身份,否则,说什么也不会出来管这事,真斗起来,最好都给巡执修士制住,通通扔到思过岩,好好的晾几天,就都平和。 当然,现在只是她的幻想,这两人拌猪吃老虎似的逗着章宏玩,自然不会让自己触犯禁令,率先动手,陷入被动。 就在夙真听到意料之中的回答后,只是一瞬间就想了这么多,突然发现背后章宏受不住激,脸『色』通红,就要动手的样子。恼得她就是一脚踢了过去。 而后章宏仿佛被浇了一头冰水,浑身一个颤抖,停了下来。却是夙真这一脚附带了些许冰寒之气。 夙真对章宏彻底失望,不在多事的冷声道:“你既然做错事,就自己领受吧,你现在能了,我也管不住你。但这里不是你动手的地方。” 而后对靳秋两人喝道:“你们两人不是不依不饶,要打要杀吗?跟我走吧,去演武会场,我做这个公正人,谅你们也不敢在这里动手。” 说完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去,众人纷纷让路,显然她走的方向就是去演武会场。而其他三人毕竟还给章宏留了颜面,簇拥着他跟随而去。章宏自个已经没脸再做什么其他动作了,今天丢人丢到家了。 靳秋和离痕倒是没有在意夙真最后刺人的话,而是很自然的跟着法相宗一行人,往那给郢空山上修士解决矛盾纠纷的演武会场而去。 而周围众修士自然是神情亢奋,这可是郢空山上少有好戏。要知道郢空山上最初的几天,也不是风平浪静,像这些来自四面八方的修士,『性』格各异,成长环境更是不同,各自出身也有差异,怎么可能没有冲突,更何况还有早些时候在山外时结下的仇怨,当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只是头两天,就有不少修士被打伤,要不是上层修士早有考虑和安排,恐怕就是在进剿血河魔教之前,内斗就会死上一批。而后自然是铁手压服,但肯定不够,于是才有这演武会场的出现,算是给这些无法调和修士,以一个相对受控制的,还算缓和的方式解决。 正是如此,后来那演武会场,就成了郢空山上大部分修士最爱去的地方。不过在第一波最激烈的冲突发生后,就没有再上演什么激烈的斗法了。毕竟只有双方同意,才能开启演武会场,否则,一方起劲,也斗不起来。 后来仍旧有不少斗法在那里上演,不过从仇斗,渐渐力度变小,没那么激烈,最后甚至论成切磋交流,印证术法的场所,自然就无人关注了。 现在就不同了,这可是两大门派间的交锋,肯定可以看到两派各具特『色』的法术展现,让人更期待的是,这天云门的凝元弟子,会如何解决这法相宗的先天弟子,是重重的教训一顿,出口恶气,还是不顾一切,下杀手,抑或其他,这都是不错的噱头。 所以根本不需要人起哄,方才围观的大多数人都跟了上去,这个热闹可不能错过。而陈遥更是对方才怀疑他的几人说道:“看到了吧,这天云门很不简单,你们方才还不信,这寒秋可是真正的高手,凝元中都没几个是他的对手。” “你们再要不信,我也不没法。但就凭人家敢跟法相宗叫板,就凭他如此年纪,就晋升凝元,就绝对不会让人小看。” 说完,也不管几人是否信了,就跟君天佑一同跟了上去。其实陈遥也跟夙真一样,当真是没听过靳秋的声名,怎么就这么蹦出来这么一个厉害的无名之人,当初他们要是听过,自然也不会起那心思,真真是害人这浅。 那时靳秋其实稍稍给自己化了点装,显得老成些,只是面目上的一点变化,就像他一般情况下,不报出身一样,小小的伪装,给自己免了不少麻烦。但回归山门,自然不需要这点小手段掩护了。 要是像蔺如意,聂刃一样,实力强且名声响亮,陈遥他们犯得上去硬碰吗? 而靳秋不知道,这么多人的怨念就在他身上,为得就是他明明有这样强大的手段,为什么藏得这么深,反而容易出事,被人找上门来,惹出是非。 靳秋以前是如履薄冰,自然要留一手,而且一个人修行,也没有个参照,自然是我行我素,奉行的低调做人,安静修行,以前还不觉得。但自从回山后,就发现这样做,其实也不行,就算走极端一样。 弱小自然要低调,不然一个浪头打来,就淹没了。但有实力了,也不能一点都不展示,也要彰显一部分出来,至少能震慑宵小,否则经常有麻烦找上,也是烦闷。 先是山门内的算计,打压,以及强占他居所的无理举动,无不说明这点。所以靳秋也有意识的展『露』锋芒,譬如初回山门,先是硬顶乌木,而后爽快的接下了凝元境界的指派任务,并完美的完成,以及只有乌木隐约知道霜未明会跟去的消息,都是如此。 第二百九十章 劝解 第二百九十章 劝解 而这次来郢空山,来到这聚集中州修真界绝大部分有名有姓修士的地方,正是要打响名头,让大部分人接受他又是一个水幽六杰那一层次的天才人物。 而更深一层的想法,就是让所有人知道他靳秋也是修炼神速,不容轻侮之人,还是凝元修士之中的顶尖存在,这才能在进剿血河魔教之后,在激烈的斗争之中,顺理成章的‘晋升’到杳冥境界,这样就算依旧让人惊愕,但至少有一个契机,能勉强说得通,毕竟也是历尽生死之后的晋升。 就像大多数先天顶峰修士积极的参与此事一样,固然是情势所『逼』,固然是责任所在,但如果没有这样的念想,绝对不会这么积极。再没有什么比提升境界,更让修士们趋之若鹜,不顾生死了。 而靳秋就是要借这个洪流大势,在一片提升境界的修士中,也不过是更高一层罢了。算是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而不像现在,如果公布出自己已经是杳冥修士,那赞誉绝对稀少,惊叹也只是一时,更多是追根究底,为什么唯独他靳秋一人,能在短短不到十年时间,连跨两阶,从先天直入杳冥,这其中,如果说没有什么让人眼红心跳的东西,没有一个人会相信。 而无数人研究他的过往,绝对会将靳秋这个异类的根底查个清清楚楚。靳秋从来没有小看过这形形『色』『色』的修士,更何况是几乎绝大多数修士都会来追查他,想想就让人不寒而栗。 特别是如果连别派金丹高手也有兴趣,那还不把他的底细查个通透。虽然说穿了,最大的机缘便在那载灵玉实,但别人不知道啊,现在明了事情大概的只是天云真人。就是那霜未明知道他已是杳冥境界,便知其一,不知其二。 他也没有到处宣扬,因为他知道既然靳秋能通过掌门真人的法眼,定是已然明白,不用他来多嘴,既然如此,还没有公布出来,肯定是原因的,霜未明敢对付靳秋是一回事,那毕竟是他出山之后,不在师门保护范围之内。 而且谣言根本不会有人相信,因为如果不是他亲自动手,真切明了,也不会相信。那么只是隔靴捎痒,就没有必要的。 靳秋敢正面敌对霜未明,也不怕他『乱』传,谁都知道他们是对头,不能正面击败他,反而散播谣言,只是让人看不起,是起不到大作用的。 但靳秋绝对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暴『露』杳冥境界,何况他现在只有全盛时的五成实力,需要的不是静静修养,而是一点一点的驱除。无论静修,还是出外游历,甚至战斗冒险,都不会影响。 那何不趁此良机,参与进剿灭血河魔教的大『潮』,解决掉这个问题。 靳秋深刻的明白一点,如果能领先人一步,那就是天才,那就是众人敬仰的榜样,但如果领先人十步,那就绝对不是天才中的天才,而是异类,是怪物,是众人嫉妒眼红怨恨的目标,那才是真正的众矢之的,绝对的靶子。 靳秋可不想变成这样,那以后想做点什么,绝对是困难重重。所以必须走这样只是压前一步的路子,不论是真的,还是做给别人看的。 当然,还有另外一条更好的路,那就是直接领先人百步千步,甚至让人连你的背影都看不到,那就绝对不会在意数量上的优势压力。旁人也不会有嫉妒怨恨的情绪,有的只会是敬畏,是臣服。 不过这条路更难,除非靳秋现在就是结成金丹,丹成九品。那么就不惧任何人,不怕任何事,让人知晓又有何不可。靳秋当然想,但没这个可能,太过虚幻。 所以他只能老老实实的做个领先别人一步的人。非是没有勇气,更不是没有胆略,只是现实如此,不得不为。 靳秋这次上郢空山,便是为了这第一步,打响名头,只是一时间没有头绪,不知从何入手,只好跟离痕四处瞧瞧,看有什么收获。没想到居然碰到了这等事。 虽然明了会碰到,但没想到会这么快,甚至靳秋都设想,也许在郢空山打开局面后,就不会什么人都敢往他这里凑。 不过当靳秋看到那法相宗的身份玉牌之后,就有了想法,只是这个念头,就要看事情的发展了。到现在只能算还行,有一个凝元出面,而且还是名气不小的人物。如果再有法相宗凝元修士赤膊上阵,亲自出头,而不像这女修理智就更好了。 靳秋并非欺负那章宏,只是他撞到手上来,自然要好好利用,所以才有这不依不饶,只怕事情闹得不大的态度。 而离痕虽然不知道靳秋为何说话这么损,态度这么强硬,但他也是一个无理要占三分,无事也会挑头的人。对于敢朝他吐舌头,『乱』喷粪的人,自然不会客气。 一行人速度不慢的朝演武会场走去,主要是夙真走的甚急,不过众人也理解她的心情,其他人也尾随而去。一路上,不明所以的人也纷纷打听,得知是法相宗要跟天云门的修士斗法,一个个也是兴致高涨。 只是一会就到了地方,正是郢空山半山腰的一处广阔空地。说是空地也不准确,只不过是因为多少建筑所在,但地上刻上非常庞大的阵法,靳秋跟随李云修学过基础,而且还掌握了聚灵阵,多少懂得一些。 只看这占地之广,就知道这阵法不简单,而且看经纬走向,篆菉排列,当是大型困阵,又有防御结界的影子。心里就猜到了几分。 夙真走到这里,便停了下来。果然,她说道:“这里更是演武会场,以五行化生阵为基础,构筑了一个斗法空间,可以隔绝内外,不影响声光,但会拦截阻挡所有法术,而相斗之人一旦进入,就会封闭。” “内中斗法不会波及于外,而外间之人也干扰不到里面,可谓是公平,而且这里一旦开启,就会持续一个不短的时间,不到时间,阵法不灭。当然,如果以法术攻击阵法,也会缩短维持时间。” “不过开启这阵法,也是需要代价的,既然是五行化生阵,自然是需要五行灵石,最低限度,也要五颗纯灵石,五行各一。既然是你们执意要打,根据老规矩,提出相斗者支付灵石。” 夙真这话,自然是要好好压一压靳秋两人的气焰,五颗纯灵石不算多,但也绝对不少,所以也只有积少数人可以经常在这里斗法切磋,且都是大家子弟,不是门派精英,就是家族嫡系,普通修士,就算是散修中颇有名气的修士,也是十分肉疼,毕竟散修们自然是无人管束,但绝对是少有积累灵石的机会。 但是很有可能只是单一属『性』灵石在身,夙真打得主意,无非就是希望靳秋两人身上凑不齐,那绝对会大大的驳一次天云门的面子,堂堂天云门凝元修士连五颗纯灵石都没有,那还不让人笑掉大牙。 就算当场拿出来也无妨,总之只是一试,成则好,不成也无碍。 靳秋当然不会缺这些,他都不知道从别人身上取过多少储物袋,获得过多少各样灵石。不过离痕脸上骤然闪过的一丝尴尬,没有逃过靳秋的眼神。顿时明白了她的想法。 靳秋只能说,这女人还真不能得罪,无论是凡人,还是修士,一旦得罪,还真是要处处提防,一不小心,就被报复,而且还是想都想不到的报复,可能只是让你出丑,尴尬一下,也可能是让你万劫不复,当真是要小心。 就在靳秋准备开口替离痕解围之时,几人排众而出,走了过来,正是刚刚没分开多久的萧鸣。 只见他急急走来,尚未站定,就开口劝解道:“你们怎么跟法相宗的闹起来了。我们两派一向交好,可千万不要伤了和气,要是有什么误会,解释清楚就好,何必闹到这个地步,让旁人看了笑话。” 萧鸣一番说话,让靳秋和离痕都皱起了眉头,两人虽然跟他一起上路,一道来这里,但其实在路上并没有什么深入的交往,甚至连交谈也只是简单几句,而且都是公事往来,连寒暄都不算。 靳秋两人一路上,也都安分,只是两人间的叙旧攀谈,没有介入到萧鸣跟其他先天弟子的圈子,而萧鸣也有意识的保持距离,没有想要结识两人的意思,所以一直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的样子。 真正的原因,恐怕就是这萧鸣跟他们两人早就有了隔阂,『性』格脾『性』完全不同,自然没有话讲。所以这里突然一阵说道,让两人同时皱眉,很不舒服。 还是靳秋说道:“不知萧鸣师兄听到什么,对这里又了解多少,想要如何斡旋?师兄何以教我?” 当着众人的面,其实靳秋说的已经很委婉了,你跟我们一样,都是初来乍到,典型的两眼一『摸』黑,什么情况都没搞清楚。但我们至少还是当事人,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难道自己不清楚,还要你来指教。一来就是破坏两派和谐的大帽子,真真令人不快。 第二百九十一章 拖延 第二百九十一章 拖延 难道把我们当成什么都不懂的冲动莽撞之人,非要你这样的英明师兄来解决。别忘了,我们可是同为凝元修士,并无上下。 面对靳秋略带不快的诘问语气,萧鸣也不知是没听明白,还是假装听不懂,神『色』依旧,焦虑的说道:“寒秋师弟所言甚是,我只是听到旁人议论纷纷,说是我天云门的弟子跟法相宗的弟子起了争执,闹到不可开交的地步,还要约斗于演武会场。” “这才急急赶来,发现居然是你们二人,顿时大吃一惊,我们这才入山不久,怎么就出了事,所以正要询问师弟事情经过。想必其中定有误会存在。这进剿血河魔教在即,正要团结协作,共抗强敌,两派正是交好之时,无论如何,也不要因为一时意气,闹了生分。” “不过,我也绝不是要两位师弟受委屈,只请说明详细,我作为此次队伍领队,肯定要尽到责任,消弭纷争。可好?” 靳秋本是要立刻回绝,马上拿出五枚纯灵石,用以开启阵法,尽快让离痕动手。不过看到萧鸣满脸认真的样子,心中一动,迟缓下来。 而后仿佛想到了什么,便轻声将之前的种种告诉萧鸣,最后以遗憾的口气说道:“师兄见谅,非是我等咄咄『逼』人,实在是这法相宗的小子太过气人,说目中无人,眼高于顶都是轻的,简直就是视他人如无物。” “那等恶毒言辞,若不严惩,要是传出来,不,应该是已经传出去了,当时周围就有不少同道,现在恐怕更是越传越广。现在很多人都在看着我们,看着我天云门如何行事,如果这样都不出声,轻轻放过,我和离痕师兄将来如何在修真界立足。” “别人要说,堂堂天云门凝元弟子,被法相宗先天弟子指着鼻子辱骂,居然只是一句不痛不痒的道歉就了事。一点骨气尊严都没有。要是再翻出我们过往之事,便会说,你看,这人对小家族的人如此凶残,对辱骂过他的大派低辈弟子,又是如此软弱。简直就是欺软怕硬的典型。师弟我可受不了这样的指责,离痕师兄恐怕同样也是。” “除了狠狠反击,我想不去还有什么更简单有效的法子。师兄的好意,我们知道,不过怕是你也难办,现在这样岂不更好。” 萧鸣仿佛冥顽不灵的苦口婆心的说道:“照师弟说的这样,这章宏确实该狠狠惩戒。但也算是事出有因,俗话说的好,不知者不怪,他要是知道你二人是我天云门弟子,给他几个胆子,也不敢公然挑衅。只能说真是一场误会,并不是对我天云门有看法。” “而且法相宗的夙真大师姐也算是一位影响力不小的人物,既然她都出面调解,怎么说也要给她点面子,就算对她说的只是道歉了事不满意,也可以慢慢协商,何必弄的这么僵,现在把她也得罪了,得不偿失啊。” “而且以她现在的名气身份,能这样低声下气的妥协,寻求和解,真是不容易,你们如此强硬,且咄咄『逼』人,让原本占理,弄得现在理都去了三分,旁人会说你们太过凌厉,不留余地,这就过了。” “又况且,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敌人多堵墙……” 萧鸣就这样讲事实,摆道理,说人情,明事故。总之,就是从各个方面来劝解靳秋两人放弃现在的强硬立场,换个缓和的方式解决争端。 离痕从一开始,就听得直皱眉,到后来眉头越皱越深,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显得十分受不了萧鸣这样的喋喋不休。不过靳秋给了一个放心的眼神,离痕深吸了一口气,想到既然如此,索『性』他也就充耳不闻,眼中无神,没有焦点的走神。 如果说靳秋开始还以为这萧鸣是真心想要调解斡旋的话,在看到他这份突如其来的关切神情,认真且执着的努力姿态,但完全是只叙边角,不论正题,名为劝解,实在拖延的做法后。 靳秋就明白了,这人那里是来劝解,只是拖拖时间罢了。不说几人在来郢空山的路上,便没有什么深入的交往,没有交情,何来关切,一句同门,更是牵强。 再加上靳秋在山门中的事迹不是秘密,无论是早先断人道途,还是之前的灭人满门,无不是以讹传讹,离题万里,大多数人绝不会对他有什么好印象,特别是大多数人只得知一些表面上的东西,而对当时靳秋的处境不解之人,更是只有恶意揣测,不会认真探究。 这只从萧鸣一路来对靳秋的不理不睬,就可看出一二,甚至对和靳秋相熟的离痕也是不冷不热,更是清楚。 那么以萧鸣对靳秋以往做法的了解,在他印象中,这样不留余地,一旦有冲突,就赶尽杀绝,暴虐刚愎的一个人,会听他一个名义上的师兄劝解,而改变主意吗?显然他是不报多大希望的。 这从他只跟靳秋大段大段的叙述,也不管靳秋是否在听,一一说来。而且根本没有跟那夙真交涉的意图。 不过靳秋本就是随着事情变化而动,本来这法相宗只一个凝元出头,而且并不是硬抗到底,显然是对这章宏也只是一般。袒护之意,并不坚决。既然如此,那就让离痕好好收拾收拾这家伙,周围这么多人都知道天云门两人不是软弱妥协之辈,也就够了。 但现在,既然本门之人能得到消息,像这萧鸣就匆匆而来,那别人自然也会得到消息,而且此事越来越大,法相宗其他修士得到消息,还能不来? 而这萧鸣显然是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这点,所以根本就没指望能让靳秋两人回头,只需要拖到法相宗出来更厉害之人,自然就能压服两人,最少也能拿出个双方都能接受的法子,而不是现在这么激烈对抗。这便达到了他的目的,只不过是借别人之手,他自认没有这个威信,从这方面来说,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不过,这也符合靳秋的心思,不过达成的目的就各不相同了。 果然,萧鸣还在积极做秀,人群又是一阵『骚』动,正是有人排开众人,走到法相宗一行人处。而靳秋在看向那里之时,眼角确实捕捉到了萧鸣一闪而逝的得意。 靳秋心中暗叹,能被山门委任这次的领队,确实要有能力,就凭这份不动声『色』,带领一队人马倒也胜任。 在萧鸣带着几人会合靳秋之时,正是夙真提出要求的时候,不过看到发生变化,并没有干涉,只是冷眼旁观,没有多话。 边上叶薇微微有些担心的问道:“师姐,章宏他不会有事吧,难道真得让他独自面对凝元修士的攻击?他们天云门也太过分了吧。” 章宏如丧考妣,没有精神,只是仿佛木偶般跟着一行人,不敢或离,闻言感激的看了叶薇一眼,而后同样期待的听着夙真的回答。 夙真剐了她一眼,说道:“就你多心,能出什么事?别看对方咄咄『逼』人,但都占在理上,谁教章宏惹上这两个煞星。不过看他行事说话都有章法,不会把事做绝,章宏最多吃点亏,让对方出口恶气,难道他们还敢在这个时候杀人不成。” 回答完叶薇后,斜着看那泄气的章宏,叹息道:“希望你经过这次磨难后,吸取教训,管好你这张嘴,收敛收敛,别总是让人失望。” 说完也不理章宏的反应。只是默默的看着萧鸣滔滔不绝的说话。 叶薇吐了吐舌头,也同样看到了靳秋这边的情况,又问道:“师姐,事情会不会有变化,看样子,是他们的师兄在劝说的样子。说不定,就这样和解了,不用斗法了。” 夙真却是很平静的说道:“你觉得以那两个人的脾气,会轻易的被说服了。何况是这么多人瞩目之下,事情到现在,已经是骑虎难下,就算他们想退一步,也没法了。而且天云门跟我们不一样,师兄的影响力没有这么大,交情好的,也许会考虑,交情一般的,很难说。所以我不看好。只是徒劳罢了。” 叶薇十分失望的说道:“是吗?那就太可惜了,亏人家还以为事情有了转机,没想到那个做师兄的,也没什么用嘛。” 夙真听到叶薇天真的语气,心中郁气消散了不少。正要教导她两句,发现两人正向她们这边走来,定眼一看,正是一玄衣中年和俊郎青年,待他们快步走来,夙真才大喜道:“蔺师弟,左师兄,你们怎么来了?” 来的这两人,正是曾经跟靳秋擦身而过的蔺如意和左奎。那玄衣中年便是左奎。 显然是夙真见来了大援,心情放松,脱口而出,便说出了这话。左奎脸上闪过一丝不快,只听这话,就知道在夙真心里,蔺如意的分量要比他重的多,否则按照规矩,怎么也不会将他这个师兄放在师弟之后。 别说是在规矩重重的法相宗,就是并不太注意礼数的天云门,一般称呼,也应是师兄在前,这是基本的礼数。 第二百九十二章 替代 第二百九十二章 替代 不过现在也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左奎严肃的说道:“出了这么大的事,整个郢空山都传遍了。我再不来,法相宗都快成了旁人的笑柄了。你把来龙去脉给我细说一遍,你又是如何处理的,怎么还闹到这个地步?” 蔺如意知道左奎是在借题发挥,这事确实传开了,但也只是被人当成热闹看了,更不要说是整个郢空山,只不过是左奎对夙真不满,假意夸张罢了。 蔺如意知道他这人十分注重这些礼节,特别是后辈弟子们,如果对他恭敬有加,那是理所当然,如果稍微有怠慢不敬,就会被记恨。 特别是他们这些个名气比他要大,影响比他要广的师弟师妹们,更是如此。究其因由,无非是对他们的天赋潜力的眼红,没有谁会承认,自己苦修多年,居然远远不如才修行几年的后辈弟子,而且还表现出如此强力的上升趋势。 如果关系疏远,并不同源,譬如一是散修,一是门派弟子,也只会保持神秘敬畏的态度,就像大多数修士,随着蔺如意名声越来越响亮,已经树立成了榜样,自然不会有其他想法。 但左奎不一样,几乎是看着蔺如意成长起来的,既是同门,又有接触,决然没有什么神秘,所以才会有失平常之心,也只有在资历礼数上计较,才能找回一些自信,但是他一定不会承认,甚至会给自己找个合理的理由,那就是尊卑有序,理所当然。 这个道理蔺如意很清楚,所以平时跟同门相处,很是低调谦逊,对于长辈师兄,更是恭敬有加,并无傲慢自大。 而夙真也同样清楚这点,只是方才被靳秋两人挤兑的厉害,心中有气,骤然看到强援,一时说出了心中所想,虽然也确实是事实,但很容易得罪人。 这不,她刚一说话,就知道要糟,果然,这左奎先就是一顿训诫,这才问询。夙真心中不愉,这典型的就是两头受气,外人不把她放在眼里,自己人也给她脸『色』看,但她还是很愿意把这个烂摊子交出去,让能干人解决。所以配合的把她了解的事,简单几句就说明了。 蔺如意知道自己不宜『插』嘴,否则很容易就把关系弄僵,只是沉静的伫立一旁,安静倾听。但就是这简单的站,边上几个先天弟子,都偷偷的关注于他,可见真正的威信,不是靠点手段就能获得的。 听完夙真的简叙,左奎撇了章宏一眼,低斥一声:“丢人现眼。” 左奎倒不是说他不该四处惹事,毕竟是法相宗弟子,就算是欺负谁一下,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但像这样没有眼『色』的,也不看看是什么人再下手的,就让左奎十分不屑,喝骂一声,以舒心中不快。 但这天云门两人的强硬和不给面子,更让他恼怒,什么时候,法相宗的弟子像这样被人当猴耍一样,还要公开被外人教训,而且还是以大欺小,简直是不可原谅,就算这没眼『色』的弟子不对,赔礼道歉就是了,还要怎样。 左奎脸『色』阴沉的对夙真说道:“你就这样答应对方相斗,没有批驳强硬一下,什么时候法相宗被外人这么欺压过?” 面对左奎的诘问,夙真板着脸孔说道:“师妹人微言轻,实力不济,我们又不占理,再加上这两人态度张狂,我有什么办法?既然师兄来了,师妹自当情师兄做主。” 说完就站到叶薇身边,不言不语,任凭左奎出头。 左奎见她屈服,便不再理会,转而向一言不发的蔺如意说道:“师弟觉得该怎样处理?” 就算心中对蔺如意有着别样的心思,但毕竟表面上的姿态还是要的。否则做的就太难看。 蔺如意淡淡说道:“想必师兄已经有了对策,师弟洗耳恭听就是了。” 左奎满意道:“师弟说的不错,既然对方这般不给面子,非要以大欺小,以凝元修士对付一介先天修士,那我们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法相宗的人犯错,自有自家人处理,就不劳外人费心了。我决意替代章宏,跟对方做过一场,若是他们识相,乖乖退出,自然无事,否则的话,让他们吃点苦头,也有利于他们的成长,算是我对天云门友派弟子的一点关怀。” 左奎说的非常自信,好似他一出马,事情定会解决一样。靳秋两人要是自不量力,非要强来,那绝对是自讨苦吃,要是识相的话,那就是皆大欢喜,解除误会,消弭纠纷。 蔺如意也觉得以凝元对凝元这个方法不错,起码对方更没有理由拒绝,否则就坐成以大欺小的恶名,而不敢迎战同阶对方,而章宏之事,就成了不起眼的小问题了。这招转移矛盾用的确实不错。 于是说道:“师兄对策甚好,不过对付他们两个,哪里需要师兄出面,实在是杀鸡用牛刀,就让我出面就可以了。” 左奎这时不光要漂亮的解决这个棘手的问题,而且还要树立威信,打响名头。本质的一点,他还是清楚的,蔺如意不就是一战成名,而后一发不可收拾的嘛。以前是自己没有机会,现在机会就在面前,那有不抓住的道理,自然是自己出头。不然他和蔺如意一同出现,别人总是只知蔺如意,而不知他。 所以处事之外,重在立威,岂可拱手让人,挥手止住蔺如意,不容质疑的说道:“师弟不必说了,此事既然有我出面,就一定要负责到底,况且还打不打的起来都是一个问题?” 左奎自信到自负的话,让蔺如意噎了一下,知道他心意已决,只是点点头,表示明白,没有继续争执。 而靳秋这边在看到夙真退到人后,反而是这新来的玄衣中年出头,便知道这人地位要高过夙真,并且已经接过处理事件的责任。 靳秋也不想在节外生枝,再发展下去,可就不在他的预料之中了,看到他们似乎得出结论,于是不耐烦的喝道:“章宏出来吧,别磨蹭了,五颗纯灵石,我还出得起。” 说着拿出五行纯灵石各一,就要安放到阵法之上。 左奎阻止道:“且慢,我是章宏的师兄,已入凝元三十年,叫你一声师弟也不过分,不管章宏之前如何得罪你们,但你们好歹也是天云门的凝元弟子,让他一个先天修士来斗凝元,完全就是以大欺小,怎么也说不过去。” “而且他毕竟是我法相宗修士,犯了错误,自有我们处罚,而我身为师兄,管教不严,也有责任,这样吧,就让我来代替他,跟你们做过一场,也符合公平道义。就是不知你们会不会认为我这也是以大欺小?” 这左奎也是老辣,说话连捧带激,就好像他们如果不答应,反而成了罪人一样。靳秋原先心中所想,都让他说了出来,不由十分快意,看来不光是他抱着这样的想法,别人也同样有这样的想法。 就这一会,他还在想用什么言语刺激一下这新参合进来的两人,好拿他们立威,现在好了,别人已经想到前头,并且做了出来,有这么好的一个契机,如何不用。 靳秋这时也得尊重一下离痕,于是低声道:“这人要强出头,怕是避免不了,师兄怎么说?” 离痕凝重的说道:“这老家伙怕是不好对付,晋升凝元三十年,九成已经是凝元顶峰,说不定已经半只脚踏入杳冥了,看他信心满满,纯粹就是以力压服我们的姿态,有些难办。” 他们两人说话,并没有避开萧鸣,萧鸣不失时机的说道:“这玄衣中年就是左奎师兄,在法相宗里,算是凝元境界中的老资格,斗法经验丰富,经常在处处理突发事件,老辣稳健,很不好对付。” 靳秋没有理会他的小意提醒,而是对离痕说道:“你现在境界还要巩固,不宜在这个时候硬拼,这事就交给我吧,想要我们师兄弟屈服,那是想也别想。” 离痕率『性』归率『性』,但还知道自己的实力在哪,所有没有愚昧的强出头,明知不敌,除非是拼命,否则绝对不会冲动莽撞。不过他并不知道靳秋的底细,略微担心的说道:“你能拿得下吗?千万别勉强,总会有找回场子的时候。” 靳秋回了个放心的眼神道:“我知道自己的斤两,不会不自量力的,看我的吧。” 两人商量完毕,靳秋高声喝道:“你要想保下章宏也可,只要你能击败我,我们师兄弟二话不说,扭头就走。如果你败于我手,那就让他出面斗上一斗,让我师兄消气,自然完结,别做无谓的纠缠。” “毕竟只是一件小事,也不用拔高到门派纷争的地步,只是个人纠纷,直接爽利点就行了,也别动不动就法相宗,法相宗的,我知道你们是那个门派,也别老是提醒,生怕别人不知道的,你们不烦,我都烦了。” 第二百九十三章 搅局 第二百九十三章 搅局 靳秋也不管对方什么表情,但是要摆老资格,他法相宗也管不到天云门头上,再如何提高身份,也得有人买账才成。 “哈哈……说的好,早就看不惯他们法相宗了,居然有人把我的心里话都喊出来了。这样的人要好好认识认识。” 却是一阵嚣张的笑声,伴随着幸灾乐祸的语言。人未到,声音就传了过来,显然是先声夺人。只是简单一句话,就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过去,都想看看是谁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公然叫嚣看不惯法相宗,无事生非的横『插』一手。 靳秋现在都有些见怪不怪了,果然是来了这鱼龙混杂的地方,什么人都碰得到。而且不断的有人加入进来,变数不断。先前还只是局限在两方当事人,旁人只是围观看热闹,并不参合。现在搅局的人还是来了,而且一看就不是善茬,又有得闹腾了。 只看这来人的张狂劲,还有这股蔑视一切的气焰,就知道大有来头。毕竟就是他自己也只是强调对事不对人,只论人个纠纷,不算门派纷争。就算最后一句,也只是警告对方不要动不动就拿法相宗的名头压人。 不等这人『露』面,人们便纷纷让开一条路,生怕被人误会跟这人有关联一样,只是这出场,便胜过其他人不少。透过人们让的这条路,包括靳秋在内的所有人都看清了来人。 此人最为醒目的不是穿着样貌,更不是神采气度,而是盘旋在他左臂上,肆意游走的飞天血蛭,不用说,这人正是摩云派的聂刃,也只有这个无论出身,还是实力都是上佳的人物,才敢这样肆无忌惮的在同阶修士中妄言。 那原本半人长,通体血红的飞天血蛭,如今更加小巧,不光是缩小了一圈似的,连长度也缩短到一臂长,仿佛整个都小了一圈,但如果和靳秋一样,之前见过这上古异虫的模样,就知道绝对不会认错,只是更厉害了。 并不以大小论优劣,只看它灵动鲜活,血透如玉,相比以前的血腥野『性』,现在甚至生出一种晶润的特质。靳秋猜测十有**就是聂刃在童家得到的那枚血灵果,再加上他的精心培养,也难怪现在口气相比以前更大了,这是有了更强的倚仗,底气更甚。 不过聂刃不是一个人出现,其后也跟着几个神情彪悍阴狠之人,除此而外,居然还有一女修跟他并肩而立。 只见此女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着碧绿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头上倭堕髻斜『插』碧玉龙凤钗。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一颦一笑动人心魂,娇媚无骨,入艳三分。 靳秋甚至觉得微微有些眩晕,稍稍回神,就看到周围人等目光都集中到了她的身上,而聂刃完全成了配角,也只有像靳秋这样,知道那飞天血蛭厉害的人,才会第一时间注意它。 以聂刃先声夺人,众人自觉让路而始,营造出来的震撼效果,完全被此魅『惑』无双女修剥夺。靳秋甚至察觉到许多人心神为之所夺,完全被她娇媚风情『迷』『惑』。 也只有少数人像靳秋一样,稍微失神,就恢复正常,也有冷汗渗渗,为之惊惧,这要是对方稍有歹意,他们不敢继续想下去会发生什么。 而靳秋回忆方才听到旁人提到的郢空四姝,而这位女修能跟聂刃不分高下的走在最前,应该就是那位摩云派的小魔女淼淼了。当真是媚骨天成,艳光四『射』。 一时间,原本两方争执,其他人等围观的现场为之一静。 摩云派一行人缓步走到内圈,聂刃邪魅一笑,偏过头来说道:“师妹可把为兄的风头全都给抢光了。还是快快收起你的艳光,不然,都把这些人的魂都快勾走了。别人可是恨不得把眼珠子瞪出来,要盯到你的身上去了。” 聂刃这话丝毫没有低声,几乎所有人的听到了。大半围观修士都清醒过来,或羞愧,或惊惧,或『迷』醉。不过就是聂刃这样破坏气氛的举动,还是有一些人依然固我,心神已经被『迷』『惑』渐深,这是定『性』堪忧,根基浅薄之人。 淼淼捂嘴轻笑,娇嗔道:“师兄好讨厌,人家哪有故意,明明是这些人定『性』不佳,这才出丑,那有奴家的过错。你看,不是还有许多人都正正经经,面不改『色』吗?” 聂刃嘿然一笑,说道:“你说的也不错,这些人确实不堪大用,全是废材,也只有喂我宝贝血蛭的用处。除了少数人,这郢空山上凝元中人,就没几个能让我看上眼的,大都是苦熬上来的,又无潜力,又无密法,也算是到头了,想要晋升,那是妄想。” 靳秋只是眯着双眼,静静的看这家伙表演,看来他是无论到哪里,只要没有高阶修士压阵,就有些肆无忌惮了。 聂刃旁若无人的调笑,一时间也没有关注法相宗跟天云门争执的到底是那两人,不过他也不在意,只是存心来找个乐子,看个热闹罢了,心想估计也就是两派的小虾米角『色』起了争执,没什么大不了。他摩云派几乎天天都有这种事,早就见怪不怪了。 靳秋这边能静观其变,但法相宗可不行,特别还是别人矛头直指他们。原本左奎听到靳秋出言不逊,正要出手狠狠教训,谁知还有更加不把他们法相宗放在眼里的人。 待看清来人,左奎也只是深皱眉头,没有立刻发作。他虽然没有跟这聂刃打过交道,但毕竟是名气跟蔺如意一样响亮的后起之秀,倒也远远见过几面,特别是,他还是金丹真人的玄孙,这样的大靠山,确实让人忌惮,不过要说金丹真人,谁有他们法相宗多,也正是因为此,他从来都认为法相宗应该是四派之首,虽然没有被他们正面承认过。 再加上两人旁若无人的调笑,更是让他无名火起,今天还真是事事不顺,他顺着这股怒气,以真元激发,低喝一声“吒”。这一声含怒而发,又带上真元鼓『荡』,当真是不同反响,那些还痴『迷』无神之人,仿佛被晨钟暮鼓敲响在耳边一般,震『荡』不休,心神激『荡』,一下就清醒过来。 只是这些人茫然四望,显然是心神受了影响,一时没有不能完全回神。不过这也足够了。就是左奎这一动作,仿佛将某些听不见『摸』不着的气息驱散一空,这演武会场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无论是气氛还是关注的中心。唯独多出摩云派一行人,不过成了点缀。 再看那淼淼,已经没有方才那般魅『惑』人心,显然是加持了某种法术,或者运起某种功法,使得众人心神俱『迷』。她现在依旧妩媚,但没有方才的感觉,被这低喝冲破,她泫泣欲泪,惹人恋爱,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聂刃勃然大怒,回首向声音来处看去,显然是要找这胆大妄为之人的麻烦。不过看到法相宗一行人,特别是看到蔺如意之后,收敛起来,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原来是蔺如意你啊,我还想说,究竟有谁这么大胆子,居然敢冲撞我们。” “原以为是法相宗终于出了个真『性』情的家伙,率『性』了一把。没想到你就已经到了。呵呵,这护短的效率可够快的,比我们也不遑多让啊。” 而始作俑者的左奎,居然又一次的被忽略了,但这一次是别的门派弟子,有火也不能像方才那样发了。只能沉声说道:“还请摩云派的几位稍待片刻,这次是我们跟天云门的事,旁人就不要搅合进来了。” 聂刃没有理会,而是自顾自的说道:“你蔺如意都出面,对方还这么不可面子,不会是杨眉剑也来了吧,照说这小子可不是一个积极的人,我看看是谁,这么有范。” 因为角度的关系,聂刃一行人只看得到萧鸣带着几人拱卫似的分布在靳秋和离痕身边,遮住了他的视线,所以他走到争执两方的中间,也看清了两人的面目,当看到双眼微阖,神情沉静的靳秋时。 总算『露』出吃惊的神情,然后仿佛想到了什么高兴的事一样,大笑道:“原来是你,还让我好找一阵子,居然在这里碰面了,你竟然是天云门弟子!难怪,难怪。” 而后古怪的轻笑,双眼在靳秋和蔺如意两人身上来回流转。而后难得一本正经的说道:“我说今天怎么心情这么好,却是有好戏看,你们继续,就当我不存在,该做什么做什么,刚才到哪了,继续,别冷场。” 而后便安静下来,但脸上那诡异难测的古怪笑容怎么也掩饰不了。 这就让一干人更加莫名其妙,怎么这个比任何人都嚣张的家伙就偃旗息鼓了。甚至还有许多不知道他来历的人,直接小声的向周围打听,当得知这人就是名气极大,实力高深,且亦正亦邪的聂刃时,都静若寒蝉,便不再说他的分毫。 第二百九十四章 提醒 第二百九十四章 提醒 甚至周围有几人都咬牙切齿的,用仇恨的目光盯着他,仿佛是杀父仇人一样,甚至方才丝毫没有受到淼淼媚功的影响,只是紧盯着聂刃不放,好在他们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更知道现在出头,绝对是有去无回,不敢妄动。而聂刃当然察觉到了不善的目光,只不过毫不在意罢了,他自问结过仇的人,就是想数都数不过来,那里还会怕人报复,谁敢动手,直接拍死就是,要不是现在郢空山上,而是无人之处,早就灭杀喂养他的宝贝血蛭了,现在当然只能无视了。 其他人等对聂刃的传闻又深信了两分,如果没有冤仇,怎么会表现的这么明显。 显然这家伙在外面做了不少杀劫,就像靳秋当初碰到他跟青云几人一样,为了培养他的飞天血蛭,直接用修士精血喂养。不可谓不凶残,只可惜中州广大,而且他也做事小心,要么不留活口,要么在偏僻位置斩杀没有背景之人,就算偶尔失手,也能回摩云岭避避风头,等事情淡了,再外出也就是了。 旁人心中怎么想,他聂刃也懒得揣测,不过他也知道自己的凶名昭昭,却是可以震慑绝大部分修士。他也不需要别人尊敬他,爱戴他,这些在他看来都是虚名,还得打发时间来跟这些废才虚伪客套,他可没这个时间。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人怕他,让所有先天,凝元都畏惧他就行了。这比什么都管用,而且不用多费功夫,还能让他的宝贝血蛭打打牙祭,成长更快,可谓一举多得。 方才还泫泣欲泪,楚楚可怜的淼淼,此时已经阴天转晴,漆黑的眸子泛着好奇的亮光,直接问道:“师兄,莫非你认识那天云门的清秀修士,怎么一看到他,就退缩不前,安静下来,莫非你在他那里吃过亏,还是你什么时候结交的厉害人物,可是我没听说天云门除了那杨眉剑,还有什么出『色』的人儿,能让眼高于顶的师兄你看上眼啊?” 聂刃听到淼淼挖苦的话,笑容一僵,脸『色』更加古怪,随手就是一个静音结界,不让声音传出,显然是不像让人听去。这才苦笑道:“师妹不必激我,这人的来历,我以前也不知道,现在看到他也十分突然,只知道他叫寒秋,以前交过一次手,手上功夫很硬。” “但要说个怕字,那是不可能的。在这中州修真界,包括四大门派,几大世家,还有那些个散修,如果是同境界之人,还没有谁能让我吃亏,最多是我奈何不了别人罢了。” “原先这小子还不肯对我说出出身来历,我还想,除了我们四大门派,这散修中倒也确实有些能人,不过是声名不显罢了,谁知这青衣小子居然是天云门的弟子,倒是被他误导了。” “不过嘛,呵呵,想必他这才是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就跟法相宗的杠上了,果然不是其他俗人可比,总算有点心气,没有所谓大事化小,小事化无,这样才对,要是什么都和和气气的,什么为大局着想,什么和谐与共,那这里还有什么活力乐趣所在,整天无所事事,只是闷头苦修,又能有几人出头。” 说到这里,他又乐呵起来,卖了个关子:“至于他有什么能耐,你继续看着就知道了,最好的话,能看到他跟蔺如意这小子斗法,那就相当精彩了,也可以看看这两人这些年长进了多少?” 淼淼听完后,若有所思,仔细的打量了靳秋,而后说道:“看他气度神采,倒还有分样子,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师兄说的这么强,能在师兄手下全身而退的同阶修士,可是越来越少了。” “不过师兄想看他跟蔺如意交手,恐怕是很难了,要知道这法相宗可是规矩森严的,有那玄衣中年在那,可就由不得蔺如意做主,除非他晋升杳冥,否则在他们宗内,资历可是最浅的一批,不过这人看起来也是经验丰富之辈,而且多半是凝元大成以上,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聂刃神情颇为不屑,反驳道:“师妹是在说笑吧。这老家伙一看就知道是积年累月熬上来的,就算是真元浑厚,资历深厚,也只是能支持的长久些,比我们多些时日修炼罢了。怎么能跟蔺如意相提并论,同一境界,自然是看谁的法术犀利强悍,两者相差无己时,才会看谁的真元浑厚些,能支持的时间长些,不过这些都还是可以类比。斗法经验意识那就不好比了,否则修真界也不会有这么多的以弱胜强发生了。” “而这寒秋就不同了,不说真元精纯浑厚,也不说修炼到凝元哪一步了,只说他的密法绝招,就不是普通修士能比,何况还是一个没多少潜力可挖的积年修士……” 聂刃正要说下去,不过突然恍过神来,似笑非笑的对淼淼说道:“差点让你套出话来了。师妹倒是有心了,不过还是看他们两派的热闹吧,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可没这个义务在这里给他扬名吹嘘。” 淼淼是嫣然一笑,白了他一眼,既然被识破,也就不探根究底了,不过对这人倒是有了兴趣,虽然聂刃说的含糊,但她知道以聂刃的『性』格,能被他放在心上的,无一不是一时龙凤,特别是他将这寒秋跟蔺如意几乎是放在同一位置,就更不简单。 恐怕那次交手,聂刃师兄没有占到上风吧,淼淼自得的想着,也只有这样,才会念念不忘,相见之后,一眼就认出来了。 靳秋只是对聂刃点头示意,便不理会。面对离痕征询的眼神和萧鸣等人好奇的目光。靳秋只是轻描淡写的说道:“摩云派聂刃,以前交过一次手。” 离痕咧咧牙,轻声道:“你怎么没告诉我,要是早知道,我还担哪门子的心。” 萧鸣等人则是三分疑『惑』,七分震惊,没想到靳秋外山游历的几年,有这么丰富的经历,居然跟这凶名昭昭的聂刃都动过手,这使得他们都要重新认识看起来有些陌生的靳秋了,特别是山门内流传的一些关于他的传言,确实有几分真实,不会再相之前一样,以为是夸大其词,虚报战绩,反正也是无人证明。 靳秋并不想多谈,因为他知道这种事,自己说出来,多半又要被指夸言,人们对于不信的东西,先就在内心中否定了大半,何必徒劳,直接在这郢空山打出名头,自然是最简单有效的手段。 靳秋只是回了离痕一句:“看来师兄你还是不相信我啊,那别人就更不会相信我了。所以很多事,做的比说的更可信,而且还要在他们眼前做出来。” 蔺如意一看到聂刃出来搅局,就凝重起来,和聂刃打过几次交道,也知道他的为人,弄不好,他还真敢在这里闹上一闹,大不了做过一场,反正演武会场就在这里,但想要让他安分起来,那是千难万难,这人喜怒无常,肆意妄为,很不好揣度,很是令人头疼的一个人。 又担心以左奎的气量,弄不好这天云门的事还没解决,他们倒先冲突起来,这倒是很有可能的事。正在想要不要派个人通知一下本门巡执的心劫修士,控制一下局面。这聂刃居然一下就缩在一旁,摆明了是要看好戏的样子。 而且似乎是认识对面天云门为首的清秀修士,看来他是认为这人的分量足以应对自己这方。没有时间探究天云门什么时候,又出了一个能让聂人这妄人忌惮的凝元修士,但至少要提醒一下左奎师兄。 否则一个不好,吃了大亏,里子面子可就都丢了,那之前的替代之法,可就是走的一手臭旗了。 蔺如意冷静的从种种现象中分析出来的结果,都对己方不利,不敢拖延,沉肃的对左奎说道:“师兄稍待,师弟对聂刃为人十分了解,从他的种种作为来看,天云门这清秀修士定然有可取之处。不如让我来会会他,若是失手,再由师兄出马,这样保险一些。” 左奎听后,脸『色』没有转好,反而更阴沉,冷声说道:“我话已出口,岂能反悔,不管他是什么人,我接下就是,若是让你对上,别人岂不是要说我不讲信用,出尔反尔,刚说出去的话,就不认了,我还如何立足。” 蔺如意想到会被驳回,只是没想到这时候了,还要借题发挥,扣一顶大帽子,脾气再好,这好心当成驴肝肺的滋味也不好受。但想到毕竟还是同门,忍下气道:“既然如此,那就请师兄小心应对,不要大意。” 而后就不发一言,平静的站在一边,只是眉头的跳动,显然着他内心的不平静。 由此,聂刃倒是有一点没说错,这法相宗确实不是他这样『性』格能待的住的,要是在摩云派,同阶修士,哪怕是一只脚踏入杳冥的凝元师兄给他脸『色』看,绝对会是大战一场,以抒心中郁气。 第二百九十五章 一样心思 第二百九十五章 一样心思 其实左奎又不是瞎子,怎么没有看出聂刃对靳秋的看重,以聂刃这样目无余子的跋扈,就是连他这样的老资格凝元修士,已经是凝元顶峰的成就之人都不放在眼里,却只跟蔺如意打了个招呼,而后只跟天云门那个寒秋说了两句话,便放弃了继续搅合的打算,安分的静观其变。 这里面没有猫腻,谁都不会相信,就是众多的围观修士,也都窃窃私语,打探着靳秋的过往,结果是绝大部分都不知道这人,这就更让人疑『惑』,什么时候天云门还有这么一个隐密的高手。 但他这个时候能退缩吗?显然是不能的,那才是真的坏了名声,真就让蔺如意出头,无论胜负,他左奎注定是输家,谁让他把话说的那么早,说的那么满。 临到头来,察觉到对方不好对付,就缩了回来,绝对会被人在心中鄙夷,看不起的。知道了这些,也就难怪他没有好脸『色』给蔺如意看。他也有这个资格,别看蔺如意在外获得了偌大的名气,但在法相宗内,就必须得遵守着宗内的规矩,只要自己有理,他就是有意见,也得憋着。 何况他又不是没有胜算,见过的风雨不知多少,岂会惧怕一个没什么声名的后辈,就算是对那聂刃,虽然多有忌惮,但也绝不是怕了他,真正有威慑力的还是他背后的金丹真人。单论个人实力,左奎也是十分自信,这也是正常,如果没有这个信心,他也不会被法相宗高层看重。 虽然没有真正跟水幽六杰这几人交手,但他这些年也多有闯『荡』,在中州修真界中也多少有些名气,否则师门也不会将蔺如意交到他手上**几年,这些个经验传授还是要靠他这样的资历深厚之人。 靳秋安抚好离痕之后,也怕还有人搅局,弄不好真个就搅散了,所以抓紧时间高喝道:“既然大家都希望快点解决,那就别在磨蹭下去了,这就开始吧!” 说完之后,靳秋直接安放好五枚纯灵石,只见阵图一亮,各符箓流转不息,而整个大阵范围开始发出毫芒,仿佛一个半透明的大碗倒扣一般,斗法的演武空间就形成了,靳秋身形一展,如风而过,轻盈的通过阵法之门,踏入其中,而后盯着左奎大喝一声:“请!” 看着锐气十足的靳秋,仿佛浑身战意沸腾,只是几息时间,就把状态调整到这个地步,而且风采『逼』人,众人无不喝彩,现场气氛一下就被点爆了。 左奎见被抢了先机,心下一凛,看来这人年纪虽轻,但战阵经验也颇为丰富,只是简单的先入其间,就将气势提了起来。 不过,他可是有心理优势,而且同样经验丰富,可不是就这样被简单难住。只见他一步一步的走进场内,每一步都分毫不差,每一步都走得稳重如山,而且气势也越发沉凝,如果说靳秋是如疾风一般激越,那左奎就是如厚土一般沉稳。 同样的,当左奎走进泛着毫光的斗法专用演武空间,站到靳秋的对面之时,已经将其他一切顾虑都抛到一边,眼中就只有那斗志昂扬的对手。 靳秋凝神以待,虽然只是对付一个凝元修士,但他可不想阴沟里翻船,没有打响在这人前的第一炮,反而成了别人的踏脚石,可就悲剧了。 不比以前的遭遇战、伏击战,在这么多人面前,当然要显出大派弟子的胸怀气度,而且两人现在都是气机相互锁定,双方任何人先动手,就会被察觉,要想起到突然效果,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那是妄想。 修士们的境界越高,不光是修炼年月渐深,经历的事也更多,经验也越来越丰富,再想要用小手段『迷』『惑』对方,而达到突然袭击的效果,不是说不可能,但非常之难,更何况修士境界越高,这灵觉越发敏锐,哪怕是极其细微的动静,也是瞒不了人的。 而像现在这种,双方气机锁定,不光是灵觉全开,就是整个心神都投入进来,再无它碍,更是没有半点可能被突袭成功。因为在这隔绝内外的阵法之内,根本不用担心第三方的干扰,除敌之外,全无挂碍。 靳秋神『色』沉静,眸子清纯,眉目疏朗,声音清亮,清晰的说道:“在下寒秋,天云门凝元修士,向师兄请教。” 左奎神『色』肃穆,眸子里『射』出寒光,如鹰隼般锐利冷冽,冷厉的说道:“在下左奎,法相宗凝元修士,我会好好教导你的。” 只在第一时间,两人间就火『药』味十足,左奎也没有丝毫客气,直接将靳秋的客套照单全收。 靳秋眼中闪过厉芒,心下有了决定。双眼瞬间变成幽绿『色』,瞳孔成漩涡状,两道如丝般幽芒一闪而逝,直击左奎。 却是靳秋心中发狠,想要在一个瞬间,锁定胜局。也只有这样,才能在发挥出最大的立威效果。而再没有什么比这刺魂瞳术更合适了。 然而就在靳秋以为大局以定,就要以一枚冰封剑在他身上留个记号,作为纪念之时。事情全然没有根据他想的那样进行。 因为气机锁定,所以靳秋刚有动作,哪怕是施展那元气拨动几近于无的刺魂瞳术,但此时不比其他,两人灵觉分外**,就在靳秋凌厉气势一出,就被左奎清晰的感受到了。 做为经历风雨的老资格修士,怎么会不知道先手的重要『性』,而他在回话之后,就知道肯定能激怒对方,所以话一说完,没等靳秋行动,他自己就使出了全力。 一出手,就是法相宗的招牌法术,释放法灵,施展法相,与身相合,竟然是跟靳秋是一样心思,都希望在第一时间,就击败对方,根本不做试探,直接拿出自己的底派,让这次立威更具震撼『性』。 一股暗红火焰蓬勃而出,几乎是瞬间,就将左奎裹挟其中,而后变化万千,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生长出来一样,渐渐的,火鸦轮廓清晰起来,并不是像靳秋见识过的那两个先天的法相真身。 那时无论是青雀,还是金猿,都只是虚影,有几分实力,靳秋也亲自体验过,但现在这只火鸦不光声势广大,更有一股乖戾凶残,邪气凛然。虽然只是一个大致轮廓,但自有一股气势支撑,算得上已经得了神韵。 火鸦双翅慢慢舒展开来,火羽四散,好不舒然,一声尖唳突然而来,左奎已经施展完全。靳秋那丝幽芒击中了徐徐凌空而起的左奎。 但左奎此时全心全意与法灵契合,精神高度集中,再加上火鸦裹挟保护,这不比护体罡气,火鸦在外,却是能抵挡部分神魂攻击,自然包括这刺魂瞳术。 而削弱过后的幽芒,却是不能给此时状态最佳,精神最旺的左奎造成麻烦。当真是一样心思,激烈碰撞。 外人不知其中凶险,但靳秋确实心下警惕,这还是第一次施展刺魂瞳术对付凝元,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就仿佛他没有施展一样。 靳秋看向这已经初具威势法相真身的目光中,带着别样的慎重。虽然靳秋随后也想明白了其中的缘故,但这法相真身,确实非凡,居然连神魂攻击都能削弱。以后要是跟法相宗冲突起来,碰到高阶修士,定要小心谨慎了。 一击无功,靳秋凝重以待,四颗血『色』流星跳跃而出,环绕周身,仿佛调皮的精灵,灵动的飞舞。 左奎收束起散『乱』的暗红飞焰,一只硕大火鸦凌空舒羽,没有给人炽烈的感觉,反而是烦躁干涩的气息漫散开来,让人心中好不舒服。 左奎也是豁出去了,将蕴养多时的法灵火鸦祭出,不顾随后即将交战的血河魔教,也要将靳秋踩在脚下,显然是孤注一掷,也许是太想展示自己的威势,要在这众目睽睽之下,以秋风扫落叶之势将靳秋击败。 也许是因为聂刃的重视和蔺如意的提醒,虽然他表面上毫不在意,但心中却是已经将靳秋列为大敌。如果在这里因为轻视对方而失利,那就真得无颜见人了,更不谈以后如何了。 有了这攻防一体的火鸦法相,左奎信心大增,也不用其他花哨法术,直接双翅一展,火羽散开,合身朴向看似单薄的靳秋。竟然是打着近身缠斗的注意,充分发挥法相真身的能力。 靳秋三分冰封剑出手,三路刁钻角度分袭而去。 左奎停也不停,直接双翅一合,暗红火焰一涨,火羽飞舞,却是直接将三分冰封剑接住,而后不待它们进击,就被狂涨暗焰剧烈焚烧,连一缕轻烟都没有冒出,就被消灭。 看这暗红,似乎并不起眼,火焰之力也十分内敛,也只有真正接触,才知道它的霸道,但已经晚了。而靳秋也试探出了这火鸦法相的剧烈程度,自然不会轻易往上凑,虽然自己也有近身相斗的本钱,但比起此时的左奎,还是差距明显。 以短攻长的事,靳秋可不会做,确定了这一点,也就定下了斗法的策略。 第二百九十六章 火鸦 第二百九十六章 火鸦 靳秋以手掐决,剑指一指,一环银光闪现,而后倒卷而回,收束成点,炸开万点金光,寸许短箭,化作一道蕴紫长虹,激『射』而去,正中急速扑来的左奎身上,阻了一阻。 也不看结果,靳秋加持羽落无痕,仿佛身体没了重量,轻若无物一般,也没有天地元气的阻碍,顺着各种元气激『荡』流转的缝隙,靳秋好似被风一吹就动的滑落开去,起伏着,仿佛一尾轻羽被轻风欢送一样,不过总体而言,却是在远离着那变幻无方的火鸦。 左奎故伎重施,仍旧是火鸦双翅一合,就要将骤然闪现到面前的绯冥神羽箭直接焚灭。然而这蕴紫短箭不比方才的中空冰锥,不仅迅猛绝伦,而且刁钻异常,根本就不会被这暗炎一下击灭。 反而趁着左奎调集真元反哺法灵,加强暗炎之时所『露』破绽,只是一转,就要从左翅火羽缝隙衔接处突破,深恐靳秋这招诡诈难治,吓的左奎断翅自保,连同左翅及其中游走突破之蕴紫寸箭,‘蓬’的一声,仿佛炮仗一般,一炸而灭,消亡无痕。 阻得左奎不得不缓了下来,火鸦重新生出左翅,只不过左奎的人影又清晰了几分,显然这次消耗不少,也证明了这绯冥神羽箭的难缠。 左奎此时不禁庆幸自己的先见之明,一开始就拿出自己最大的倚仗,果断的祭出法相真身,真要是继续蕴养火鸦法灵,不舍得在这次交手中损耗,恐怕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自己确实是当断则断的典范,没有因为舍不得,而断送良机,遗祸自身。 眼见的硕大火鸦虚弱了几分,显出更多内里左奎的身影,靳秋就知道这招有效,便飘然后退着,气势丝毫没有减弱,伴随着调息理气,调配真元,遵循轨仪,稍微准备之后,又是一道蕴紫长虹击出。 左奎神『色』大变,既是身处火鸦法相之内,依旧让靳秋看了个清楚。只见他神『色』一狠,仿佛知道难以靠近,如果像这样只挨打不还手,只怕劣势越来越大,除非对方犯错,否则没有赢的希望。 想到自己也有让人被法术轰击,并且连火鸦法相都难以抵挡的一天,神『色』更加阴骘,甚至连接近都十分困难,对方这是什么身法,或者加持了什么密法? 左奎心中有疑,但现在不是相问的时候,而是要打破这个局势的时候,几乎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他能借助法灵施展的最强法术,正是法灵衍生出来的一手绝活。 当下一点都没有犹豫,这场斗法时间拖的越长,对他越不利,因为法相真身施展之后,无时无刻都在耗损,也就是说,他拖不起。 左奎『操』纵火鸦,双翅一瞬间施展倒了最大,然后猛然一怕,他大喝一声:“火鸦散羽,无边无沿。” 那一片片暗红火焰组成的火鸦翅羽,仿佛利剑一般,尽数散去,铺天盖地的向靳秋笼罩而去,无数的火羽又暗红转变,仿佛剧烈焚烧一般,转为深红,甚至最大的几片火羽成了橘红,带着炽烈的气息,猛烈袭来。 那蕴紫长虹再是不凡,再是迅猛,也略显单薄了些,被猛然爆发的阵阵火羽直接淹没,甚至没有到左奎身前,就溃散了。 当真是以攻对攻,来得最让人惊异激动,也确实是最好的防守方法。当然前提是你能发挥出不逊『色』于对方的术法,否则也是无望,归根结底,还是实力使然。 料想这左奎猛烈一击也就是极限了。 场外众人无不倒吸一口凉气,这一击已经有杳冥修士全力出手的烈度了。而且还是蓄势而发,非同小可。 靳秋也是神『色』凝重,羽落无痕一展,就飘落到了边沿,但依旧躲不过这范围庞大的一击。而后四颗血『色』流星跳跃向前,舞动成一片罗网,但依旧还是薄弱了些,仍然还是有漏网之鱼,四道火羽直面而来。 靳秋再一摆手,三分冰封剑施展而出,根本不用瞄准,就自动击碎三道火羽,微蓝深红两『色』一闪而灭。但最后一道再无法摆脱。靳秋只来得及微微一侧,这道火羽便擦着右臂飞过。 更多的被靳秋闪过火羽,但依然不改轨迹,真击靳秋背后的演武空间防护罩,只见原本淡淡的,有如水样半透明,被无数火羽击起片片涟漪。 特别是密集的地方,甚至都给人随时穿透的感觉。正在那方观战的修士们,都不自觉的后退一步,显然是被这猛烈攻击给震慑住了,待都醒过神来,面面相觑之后,齐齐松了口气。 不过还好,立在此处的阵法,自然不会如此不济,感觉只是感觉而已。不过在外围观的不少人都倒赞叹不已,凝元修士居然能爆发出这样的一击,法相宗果然不亏是底蕴深厚的大派。 随便一个凝元,未见这人名气有多大,只是法相宗内一积年修士,便有这般战力,更是让一干世家子弟和散修众们心下凛然。 许多人都觉得自己无论如何都抵挡不住这样的一击,这样一想,不由得担心对阵的靳秋,毕竟只是斗法切磋,就算刀剑无眼,法术难收,些许损伤还可以,可千万不要闹出亡故的事来,这就真闹大了。 ‘蓬’的一声,右袖便烧了起来,晶润皮肤之上,焦黄一片,靳秋只是左手一拂,这些许焰火便熄灭,再无大碍。 不过那衣袖残缺,皮肤一圈焦黄,圈外也是通红一片,那是灼伤所至。这便是左奎全力一击,给靳秋带来的伤害。 应付过后,再看那左奎,此时那火鸦法相已经惨不忍睹,就像扒了『毛』的火鸡一般,十分丑陋,而且左奎已经显『露』出来。这包围他的一圈暗红已经淡薄可透,没了威势,甚至让人感觉这火鸦法相也岌岌可危,根本保护不了他半分。 不过他本人倒没有太多损耗,只是将蕴养多时的火鸦法灵的力量消耗一空,致使火鸦法相都有些不稳,不过他还有一战之力。所以说法相宗确实有值得骄傲的地方,对上同阶修士,几乎占尽优势。 靳秋心中暗叹:“法相宗确实有硬气的本钱,其他人那有这个本事,抵挡住我那一击刺魂,还让他爆发出如此威力的满天火羽,不也也就如此了。” 靳秋眼中一冷,脸『色』一肃,趁着那左奎来不及做出攻击,而且那火鸦法相淡薄的几近虚无,再无顾忌, 双眼瞬间变成幽绿『色』,瞳孔成漩涡状,两道如丝般幽芒一闪而逝,再击左奎。这次没有丝毫悬念,火鸦直接溃散,其人也要坠落。 靳秋可不是仁慈之辈,如果最开始将他击落,留个记号也就是了,赢也赢个漂亮,但是既然让自己受了点轻伤,哪怕再微小。如果自己还如之前,只会让人觉得可欺,而不是威仁。 受伤的右手丝毫无碍,漫手一挥,就是三分冰封剑出手,分别钉在左奎两肋和左肩。顿时血涌如浆,而后又被冰封在中空之内,微蓝和着殷红,格外凄美。 不过左奎也疼醒过来,看着身上多出来的三枚冰锥,他的脸『色』十分难看。只觉得突然就头如针刺,一下就丧失感觉,失神片刻,竟差点跌落于地。 更让他惊惧的是,只在这不受他控制的时间内,就被刺中三枚冰锥,好在对方留有余地,虽是重伤,但很好将养,只需要一段时间,好好调理,也就恢复如初,没有攻击要害,也没有做出不可挽回的伤害。 左奎明白对方的意思,既然犹有余力,那三枚中空冰锥,自然可以击中别的部位,只不过对方不为罢了。让他丧失再战之力也就是了。 想到这里左奎原本失血苍白的脸,更见阴沉寒冷了许多,紧咬下牙齿,而后平静下来,阴冷中带着愤恨,但用极力压制的声音对靳秋说道:“师弟神威,师兄受教了,来日厚报。” 靳秋对于结局没有意外,这本是理所当然的事,虽然对法相宗的法相真身预料稍微有些不足,但大致没有脱离,只是淡淡的说道:“师兄明白就好。” 左奎自知技不如人,又受了重伤,失了元气,虽然行动没有大碍,但再想激斗,已是不能,这时自然不是说气话的时候。 自己没有战力,又处在这封闭的空间之内,再要激怒对方,那就是愚蠢了,左奎可不会给对方这个的借口,杀他是不可能,但再给他身上穿两个窟窿却是不难。 情势比人强,不得不低头。左奎小心清除掉身上的三枚中空冰锥,封住伤口附近的『穴』道,脸『色』更见苍白,甚至有些白的透明,显然是失血不少,可见对方放血的本事不错,拿捏的也很是精准。 做完这一切后,左奎就顽强的立在那里,不言不语。就算伤再重,也不能丢了大派弟子的脸。 靳秋看到如此,微微点头,虽然战败,但不失颜面,确实有可取之处。靳秋不为己甚,向阵法空间外的夙真喊道:“有请夙真道友关闭阵法。” 第二百九十七章 重视 第二百九十七章 重视 却是之前,已经认定了夙真的公正人角『色』,此时战斗已毕,自然论到公正人出场。 即便斗法双方之人已变,但夙真没有废话,上前熟练的打出几道法决,阵法慢慢关闭,五行灵石已经失去光泽。那半透明的光罩也化做点点碎光,消散在天地之中,阵法解除。 夙真就要上前问候左奎,不过,左奎此时虽然虚弱,但也不想再留下来出丑,更不用人怜悯,不管方才过程多么精彩,他爆发的那一击威势如何不同凡响,但输了就是输了,没有什么好讲的。 在这以成败论英雄的修真界,温情怜悯不是主流,他阑珊的走出人群,黯然离去。不过周围修士还是忙不迭的让开道路,显是对他还有畏惧。 别人能胜过他,可不代表自己也能赢,众修士还是明白这点的,认清自己有多少斤两,和他人有多少差距,是每个修士的必备能力,可不能盲目,否则会有不明之危的。 随着失败者的离去,人们的目光便全部都集中到了靳秋身上,胜利者的光环还是其次,关键是他战胜的对手绝不一般。 要说一个修士名气的评定,自然是靠战绩。战绩如何而来,并不是说谁斗法取胜的次数多,谁就会备受敬仰,那是不可能的。 真正名气『逼』人之人,可能之前一文不名,但之所以能声名鹊起,无非是一场水准非常之高的斗法,还能取胜。 那蔺如意、聂刃便是如此,在先天之时,便越阶击杀明王教的巡查执事,相当凝元境界的高手,再被大肆传诵,以提振当时其他先天修士之士气,便有了他们的威名。 而后争夺水幽府元光洗礼资格,又因为有了这两人的参照,而后诞生了水幽六杰的英名,无一不是靠着强力对手来反衬自身。这便是参照之效。 如今这场突如其来的斗法,以凝元顶峰的法相宗弟子为踏脚石,靳秋同样又是这样的一例,特别是当人们想到了那满眼的暗红、深红甚至橘红,无不是心中颤颤,微微发寒。 而一路跟来的陈遥和君天佑两人更是感触颇深,两人都是深叹一声,而后相视苦笑,也从对方眼中看出了庆幸,此时两人心中无不在想,还好那时没有冲动,莽撞的再回返,否则真个危险了。 看着靳秋神『色』淡然的走到离痕身边。全程都认真观察的聂刃微微叹了一口气,一反方才的安静,对淼淼说道:“此人果然是又有收获,进境不少。他施展的这蕴紫长虹,名为绯冥神羽箭,别看外表威猛绝伦,就以为是刚猛的路子,其实那是假象,这寸许短箭仿佛毒蛇一般,专攻薄弱之处,往身体里钻,虽然我不知道它之后能做什么,但绝对不是好事。” 停顿了一下,组织语言,继续说道:“最好就是以护身密法阻挡,而后以损耗拼损耗,当然,若是有强力手段,以攻对攻更好,想我血焰衣也只是堪堪抵挡,便知道这招之厉害。” 淼淼也收起了妩媚娇艳,神『色』郑重的听着聂刃的心得经验。 “至于他那飞舞的血『色』流星,便是飞羽流星,算是跟我血焰衣同级别的护身密法,不过别看它们防护似乎力有未逮,不能抵挡这种大范围的**术,但其实单个防护力十分强,而且还有着近身缠斗的能力,不可小觑,千万不要近身,除非能跟那个老家伙一样。” 聂刃说到这里,眼神锐利,颇有跃跃欲试之感,不过还是压下,感慨的说道:“不过这两招法术,跟我交手之时,便已经试过,都是妙招,可堪为敌。未想,我这飞天血蛭已然渐有灵『性』,越发得心应手,引为臂助。但他同样又习其他密法。” “你可见他两次以眼为媒,有细若游丝之幽芒,闪击左奎,只第一击似乎被免除,应是那施展法相真身豁免,而第二次幽芒再击,便立竿见影,那左奎便失神坠落。这幽芒必是神魂攻击之法。” “而他应对那漫天火羽集聚而击,身若飘羽,重若无物,游走如风,身快如闪,必是绝妙身法之故。” “有此二法,也难怪会胜,他这些年倒是进步非小,又是一个劲敌,只不知是否还有妙法未出,不过只这展『露』出来的几手妙招,我也难言取胜。只可惜法相宗没有让那蔺如意上阵相斗,否则倒是可以看出更多。” 淼淼美目流兮,深思聂刃所言,同意道:“这寒秋确实值得重视,我虽未见过那杨眉剑出手,但这人怕是足以媲美,想那天云门也并不如外界所言,只一二俊杰而已。” 聂刃尽舒胸中之意,又恢复本『性』,不屑说道:“我中州四派,底蕴之深,就是我们自己都不清楚,何况他人,外人之言,尽不可信。” 而后,聂刃也觉得再留下来,只能给人当陪衬,而且好戏已完,也无附和之理。 便遥遥对靳秋喝道:“寒秋兄弟当真了得,连法相宗资深凝元高手都能轻易战胜,可喜可贺,想必不久之后,你的大名定将传扬开来,这郢空山上,又添一俊杰。” “我和师妹还有事,便先走了,若是有闲暇,尽可找我。” 说完,便携淼淼,并一干师弟,张狂而走,丝毫不留恋,更不理后续故事。 左奎伤重而走,法相宗众人当然是士气大落,本宗凝元顶峰师兄,连法相真身都施展出来,却依旧落败,而且是在爆发出猛烈一击后,只是将对方半截衣袖烧破,灼伤而已,如何不心惊。 要说对法相真身的了解,谁也不如他们,这法灵便是伴随修士境界提升而成长,先天之时,法灵还只是虚幻,提供助力有限。至凝元后,凝实势重,渐有轮廓威势,已能成事。 再至杳冥,轮廓清晰,且已能时常施展,而不失法灵本身之力,只要不伤其元气,不再是长时间才能恢复…… 而以左奎凝元顶峰之实力,这施展出来的法相真身,几乎媲美半个凝元修士,而且能合聚一击,成越阶之势,猛烈刚强,锐不可当。 凝元修士中之,非死既伤,概莫能外,但靳秋的表现,打破了他们这个固有观念,非是无以抵挡,而是没有碰到能抵挡的人。 蔺如意跟聂刃一样,同样是全程观看,并且比聂刃更能明白其中的内涵,毕竟一方是他法相宗修士,这份了解,就不是旁人可得,但就是如此,他体会的更深。 也更能明白左奎师兄的无奈,几乎是使尽手段,以他之立场,无论斗法策略,临场反应,还是时机选择,已经不差,但面对种种不凡之法术,以及对方敏锐的把握战机的能力,就只剩下了最做不得假的实力碰撞。 结果当然是力强者胜,势大者赢。蔺如意自问,同样没有把握必胜,确实一劲敌,难怪聂刃对他看重,也难怪此人咄咄『逼』人,锐气十足,无它,底气使然。 夙真却是此时心情最复杂之心,虽然左奎脾『性』不佳,但毕竟早已熟悉,心中虽有不满,但毕竟同门,当然是希望己方取胜,好好的压下对方桀骜不驯的气焰。也好出口恶气。 不过,此时结局已定,特别是她还是公正人,亲自关闭阵法。然而她心中却没有多少沮丧负气,也没有想像中己方战败的诸多不快,反而因为左奎之败,让她带着一丝快意,说不清,道不明,复杂难言。 离痕迎上脱出阵来的靳秋,高兴的说道:“好小子,现在居然这么厉害了,方才那老家伙发威,害我还紧张了一把。” 而后他又上上下下打量着靳秋,叹气道:“都弄得我快不认识你了,什么时候学了这么一身本事,恐怕凝元之中,几无你之敌手啊。” 一旁的萧鸣等人已经惊呆了,萧鸣无意识的喃喃道:“怎么可能,怎么会……” 显然是一时没接受不过来,这场斗法不光让他大开眼界,认识到凝元之中,同样是会相差悬殊。而创造这一切的,还是他印象中的进入内门不到十年的新进弟子,想他踏入先天,晋升内门之后十余年,还依旧在先天境界徘徊,更不用说习得这么多犀利法术,无一不是他梦寐以求,而不可得的。 靳秋只是莞尔,没想到直爽率『性』的离痕也有装样的时候。只好说道:“我又没三头六臂,也不是青面獠牙,有何惊奇,只是些许密法而已。惟有如此,我才会接战,否则哪有底气?你也不用惊讶,山外世界,自有机缘,我只是早走一步,侥幸而已。” 回过离痕,向萧鸣微微颔首,靳秋只是向四下一扫,就将大部分修士的表情尽收眼底。 也就满意这次出手的效果,即便稍有变化,但事事无常,哪能尽算,也在情理之中,不可强求。更何况那左奎爆发之后,更能彰显此战不易,达到更好效果,这就是他乐意看到的。 第二百九十八章 昭告 第二百九十八章 昭告 只要没有超出凝元修士表现出来的底线,就算成功。至于聂刃、蔺如意这些个重要人物的心思,他现在只是记在心下,没有特意关注。 不过,一战之后,事情可还没完,那聂刃离开,只是看客而已,事主没走就好,而且他们也不敢走。 原来出面的左奎败走,现在自然要找夙真论事,至于蔺如意,靳秋只是看他跟随左奎而来,再加上对法相宗中规矩并不了解,不像他们天云门,靳秋虽然是师弟,但并不太注重这些,所以出面交涉理所当然,并没有觉得什么不妥当。 也就同理推断,这俊郎修士应该不愿介入,所以方才没有出头交涉。自然将这鼎鼎大名的蔺如意略过,直接问向夙直,一事不劳二主,也是应有之意。 对那脸『色』复杂的夙真,靳烽喝道:“夙真道友明见,你我两方胜负已分,那章宏之事是否也尽快了断,让我离痕师兄发落?” 夙真自然再无任何理由推搪,不过还是征询的看了蔺如意一眼,显然是要他给个意见。蔺如意只是微微颔首,并没有再生波澜。 夙真也松了一口气,为了一个不成气的先天弟子,左奎师兄做的也够多,别人也没有搅舌根的借口,更不能再搭上蔺如意这个法相宗的骄傲。显然看过此战之后,她对蔺如意再无绝对信心。 不说能否取胜,而是根本就没这个必要死磕了。公心,威信,别人都看在眼力,自有旁人心中称量,掩饰欺骗,出尔反尔的事做多了,危害就太大了,弄不好就影响了法相宗的威信,这个后果就严重了,所以他们这些个门人要自觉维护,不能太过了。 像这次进剿血河魔教,法相宗首倡,其他三派相和,各大世家应命,散修众云集,靠得就是威信,否则哪有这郢空山的热闹。 而且一再阻拦护短,就真的说不过去了,一次还好说,维护宗门声誉嘛,但战败之后,再纠缠不清,那就是让人齿冷了。 夙真定定神,无奈的说道:“就依寒秋道友说言。” 章宏看完两凝元间的争锋,不由得面无人『色』,对他的冲击太大,跟天云门也类似,或者说中州四派都一样,先天弟子一般都是做为种子培养,极少外派,只在山门修炼,除非已达瓶颈,方才有机会外出寻觅机缘。 而章宏基本上就一直待在法相宗内,眼界经验自是缺乏,像这样激烈的斗法,也还是首次见到。特别是对方还将己方师兄击败,而且还在他身上戳开三个血洞,刺激非常,更让人印象深刻。 然则正是如此,他对靳秋两人更加畏惧。被夙真和靳秋两人一盯,不自觉的抖动起来。 离痕看着他这个样子,自然是意兴阑珊,了无趣味的对靳秋说道:“寒秋啊,你也看到了,这耸货这般模样,我都懒得动手了,有你方才激烈斗法的珠玉在前,我还真提不起兴趣,对这个耸包出手。” “你都把对方出头的资深凝元修士给击败了,什么气都出了,就没必要再追究这小喽啰了,还是把那五枚纯灵石省下来吧。” 面对离痕不自觉的让他做主的姿态,靳秋暗叹一声,看来自己这堂堂正正的一战,不光打响了名头,震慑了宵小,就连自己人说话,都不自觉的多了一分敬畏。 也不知这种变化是好是坏,不过靳秋还是尊重离痕的决定,没有犹疑的爽快道:“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接下来要如何做,师兄自决就是了。” 说罢,靳秋就退后到离痕身后,离痕十分感动,这太给面子了。感激的对靳秋笑了笑。 而后指着章宏喝道:“小子,以后出门,把嘴巴管严实点,别给自己惹祸上身。今天是我心情好,就放过你了,滚吧。” 章宏如蒙大赦,但不敢用怨恨的眼神看这边,再也无颜面留下来面对众人嘲弄,对蔺如意和夙真行过礼后,便也学着左奎师兄含恨而走。 不过没有左奎的悲壮之态,而是失魂落魄,惶惶如丧家之犬,急急如漏网之鱼。 蔺如意看到这一番景象,脸『色』也阴沉了下来,不过并没有发作。对方得志便猖狂的言语让他不愉,但他也不是没听过这种话,就算是再不堪入耳的辱骂也都听过,不过多数成了他的脚下踏石。 但本门弟子如章宏这般,丑态十足的一幕更让他不堪,什么时候法相宗的弟子素质如此低下,既无血勇之气,也无城府之深,恍如跳梁小丑一般,使人发笑。 也许师门这次倡导的进剿大业,真得要好好磨砺一番,去芜存菁,否则他法相宗弟子再多,这等模样,有何益处。 蔺如意自忖,现在也没有理由跟那寒秋交手,而且他现在士气正旺,看其击败左奎师兄的神『色』,怕是未尽全力。 好在来日方长,蔺如意深深的看了靳秋一眼,同样也离开了。 见到几人相继离开,夙真也没有理由再留下了,招呼她选定的小队三人一声,也不跟靳秋打招呼,追着蔺如意而去。 至此,法相宗众人全部离开。离痕咧嘴笑着,对靳秋说道:“今日之后,师弟威名必将响彻郢空山上,不输那几人半分。今天我可是沾了你的光了。否则照这个情况来看,有理都没处讲理去。” 靳秋当然明白他是在开玩笑,离痕什么脾『性』,会好好的跟人讲理,虽然他并非胡『乱』妄为之人,但占了道理,就直接打上前去了。 所以靳秋只是笑道:“师兄此言差矣,我们可是一路,怎能把我撇开,我这也是为自己争取讲道理的机会。” “事情摆明,若我们只是两个懵懂的先天小散修,估计被那章宏指着鼻子骂了,还得躬身称谢,这是别人大派弟子在教导后学末进,只不过口气严厉罢了。” “不过谁让他碰上我们,这就是污蔑冲撞了。自然要被惩戒。不过他们法相宗同样会有人出头维护,非是为他,而是为了他的法相宗弟子身份。” “所以这讲道理,还真要实力相当,势力也不能差太多,否则这话就有千种解释,万种说法。” “世间这样的例子太多了,就不一一列举了。就算有表明上讲道理的,其实心里怎么想,谁又知道?那解释权根本就不在你这一边。人都是有私心**的,满足了这条,才会有道理可讲。” “所以啊,天下最大的道理,就是有能让别人真心听你讲道理的能力。保证了这点,才有道理可讲。” 离痕翻了翻白眼,做头晕状,说道:“我说寒秋啊,你不要像绕口令一样好不,头晕,道理来,道理去的。不就是,谁的拳头大,谁的口气就大吗?” 靳秋自己也只是有感而发,没有想到离痕总结的也精辟,虽然跟他要说的出入不小,不过也不纠缠这个话题。更重要的是,原来那个熟悉的离痕回来了,靳秋觉得这就很好。 只是笑道:“别人都散了,我们也走吧,还有好些地方没去,熟人也没见到几个,事情了结,再去转转吧。” 萧鸣总算找到说话的机会,『插』言道:“未想寒秋师弟如此神威赫赫,却是方才师兄过虑了,只是师兄我本着一片爱护之心,还请师弟理解,原谅一二。我们都是刚到,正好可以结伴而行,好好看看这地界,如何?” 离痕只是不理,拿出酒葫芦畅饮。靳秋只是疏离的说道:“师兄之意,师弟明白,也确实是一片公心,谈不上原谅。不过我师兄弟二人喜清净,而且还有许多往事要叙,就不劳萧鸣师兄相随了。” 萧鸣见他确实看出自己之意,也没有计较,便不纠缠,道了一声好,就离开了。 离痕这才说道:“也是好意,不过谈不来,就是谈不来。” 显然,事后一想,离痕也明白萧鸣方才言语作态,意在拖延,借外人之力化解。而萧鸣也知道事后定然瞒不过,再加上靳秋的上佳表现,自然要消除隔阂。 只不过离痕跟靳秋一样,合的来之人,自然结交,合不来,再是同门,只能陌路。只不过离痕表现的更明显刚烈些,而靳秋则是表面和气,淡淡疏离。 突然间,围观还未散去的众修士一阵『骚』动,而后传来此起彼落的声音,杂『乱』无章,但越传越广。 靳秋侧耳倾听片刻,大致明白。原来是昭告众修,三日内,自由结成小对,以一凝元修士为首,三先天修士为体,组成精干小队,而后分区域出郢空山,寻觅进剿血河魔教中人。 正是靳秋、夙真等人提前得知,现在正式发布的昭告,公布在郢空山一三丈三高的巨碑之上。 其上还那血河魔教介绍,只是简单消息,但有胜于无。以便众修前往观瞻,知己知彼,方能做到心中有数。至于其他,就只能靠各修士应变了。 而这消息传来,就证明了真正的战斗,已然不远。相比起这个,靳秋和左奎的斗法,也就不再是人们关注的中心了。 第二百九十九章 见面 第二百九十九章 见面 离痕提早被靳秋告知,所以现在听到,并没有太大的感觉,只是呵呵笑道:“不如我们也一起去看看,应该相当热闹吧。方才是别人看我们的热闹,现在倒是可以当旁观者了,说不定本门那几个也在。” 靳秋自无不可,道了声好,反正去哪不是去。而且正如离痕说的一样,这可以算是发出战斗檄文了,郢空山上所有人切身相关的事,想必人山人海吧。 片刻后,演武之地已经没有半个人影。 这是一片十分空旷的空地,地面直接用青砖刚岩铺成,一眼望去,整洁明净,十分平正,而处在山壁那一面,耸立着一座三丈三高的巨碑,古朴沧桑,给人肃穆之感,那上面闪着蒙蒙毫光,浑然一体,仿佛天外『插』来。 而巨碑之下,一座玉石高台三面而围,和那一面山壁将巨碑四围,又有栏杆保护,显然不是一般人可进上到这里的。 而此时,高台之上,已经有六位心劫修士定坐其中,其下无数人头汹涌,便都止步在高台之外,显然都是赶来听取昭告的各修士们。 其下各修士只要踏上这青岩铺就之地,无弗远近,碑上文字仿若近在眼前,只要凝元以观,自是清清楚楚。 这巨碑显然不是简单物事,否则也不会在此人群汹涌之时,以六位心劫修士镇守。以防意外,保护此碑,维护秩序,及处理突发事件,毕竟人一多,发生意外的机率就大多了。 而当靳秋和离痕到来的时候,看到的正是这一番热闹景象。两人不得不感叹,这一旦关联到自身,却是比什么都积极。 不过仔细看去,的确是喧哗无比,不过并不奇怪,因为人多如麻,但仔细瞧瞧,却还是能看出一些明堂。有四五处显的稀疏很多,还有十几处稍小的稀疏处,显然是周围众修刻意避开,并没有拥挤过去。 当然不是他们愿意,肯定是有忌惮的原因,所以有意无意间,就避开了这几处,和周围普遍密集就显出了不同。 靳秋也算看了出来,这些稀疏处,内部十几二十人,而后又有几倍人数围拢,其他人等仿佛被一股无形之手推开,并不靠近。 不用想都知道,这样抱团,且有威胁凝聚力的,除开四门派,不会有别家。至于其他几处,靳秋也懒的猜想。 靳秋对离痕轻笑道:“看来我们还真来对地方了,从来都没见过如此多的修士云集一地,真是壮观啊!” 面对靳秋的感慨,离痕有同感:“还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没想到这郢空山上来了这么多修士,最少也上千了,不知还有多少没来的了。” 靳秋点头称是,岂止是上千,只不过他也无意细数。遥遥观察,四下细看,总算看出来一点名堂,转头对离痕说道:“将身份玉牌拿出来,佩戴上吧,我们去会合本门弟子,看看有多少熟人,现在可是个好机会,难得聚集的这么齐整。想必就算早已知道消息的,现在也要多多交流吧。” 离痕马上理解了靳秋的意思,边做边说道:“是很难得啊,方才我们虽然没转悠几个地方,不过好歹也跟那法相宗起了冲突,结果周围还真没几个我们天云门的,也就那萧鸣恰巧正在附近,否则连个本门弟子的影子都看不到。” 靳秋只是笑道:“不用报怨了,这不,机会就来了嘛,我们过去会会他们吧。” 却是靳秋扫视片刻,总算选定方位,找到了本门聚集所在。两人边说边笑,一路排开人群,单刀真入,很是直接。 不过也惹得被推开几人的不满甚至谩骂,又不是远了看不见,只要踏入这青岩铺就之地,全无问题嘛,这不是找不痛快吗? 不过当看到他们佩戴显眼位置的天云门身份玉牌后,顿时收声的收声,讪讪的讪讪,全都偃旗息鼓下来。 显然说明靳秋两人的做法很有效果,直接将这身份玉牌摆出来,根本不用说什么,就能避免很多麻烦,关键是要用好,否则只能像那章宏一样悲剧。 一是不能滥用,二嘛,自然也要有足够的底气,只是为了省些气力,威慑别人罢了,并不是拿着鸡『毛』当令箭,胡『乱』使用。 当然更不会有人敢凌空飞过,并不是说这里下了禁空禁法,而是你一飞空,就是从别人头上而过,对于修士来说,这就做得太过了,有侮辱之嫌,十有**被人群起而攻之,到时就怪不得旁人了,纯属活该。 所以无人敢这般『乱』来,靳秋当然也不敢,这么多修士,一人一下,就足以淹没他了。非是金丹真人能挡。就是心劫高手,也肯定是灰头土脸。 距离并不很远,没多长时间,靳秋两人一路排开修士,来到了天云门众修所围拢之地。最外围的当然是门下各先天弟子。 而里面的正是郢空山上大半天云门凝元修士,也是这次进剿血河魔教,山门的主要战力。 而在其中,靳秋认出了萧鸣,显然他是早来一步,跟随他的几个亲近先天,也在他背后站着。 环视一圈后,看到几个熟悉面孔,更多的,则是隐约有过一面之缘,却又印象不深之人。 突然眼前一亮,正是丽雪颜宜嗔宜喜,略带惊奇的看着他,显然是没有想到为何受伤休养的他,此刻会出现在这里。 靳秋二人快步走近,外围这些先天弟子虽然大多没见过这二人,但不妨碍他们通过这佩戴的身份玉牌来判断。既然是同门,自不会多事。 而这般径直走向核心圈子,肯定有所倚仗,不是凝元师兄,就是颇有人气的先天同门,自不会让他们来判断,相信就是再没眼力劲,本门各先天弟子也应该知道自己的位置,随便『乱』入,丢的可是自己的脸。 靳秋二人没有理会这些先天弟子的心思,施施然的走了进来,而靳秋更是来到丽雪颜身边,轻声说道:“丽师姐,别来无恙否?” 丽雪颜素手捂嘴,眸中满是疑『惑』惊奇,讶异的说道:“寒秋你不是……” 她显然是不想将靳秋受伤的消息散播出去,这样一问,靳秋自然明白他说什么,所以了然的说道:“丽师姐放心,我已无恙,只是晚了几天,不然当日就会跟师姐同来,不过此时也不晚。” 看了看那耸立的巨碑,靳秋微笑道:“现在来的正是时候,不知是否有幸跟师姐并肩作战?” 未等丽雪颜开口,早被靳秋两人无视弄得有些皱眉的各凝元同门中,『性』子急,脾气最大的一人抢先开口道:“两位面生的很,既是同门,为何在山门之内从未见过。还是因为刚刚晋升,未得众位师兄引见?” 其他众凝元或打量,或俯视,或不喜,只是不大的圈子里,便有种种不同态度。 靳秋看向这人,高高瘦瘦,灌骨高突,一看就知道不是安静之人。靳秋也意识到自己方才的作为有些不合规矩,没有跟众人见礼,就自顾自的对话,多少有些怠慢众人,特别还是一众同门师兄,谁也不会舒服。 好在萧鸣已经见识到过了靳秋的高深莫测,于是不等可能的冲突发生,哈哈一笑,站出来介绍道:“诸位同门不知道寒秋师弟的情况,这也正常,毕竟我们也是今日方到,而且寒秋师弟和这位离痕师弟,出山历练的经验丰富,少在山门潜修,所以大家不相识很正常。” “想必诸位还不知道,就在方才,寒秋师弟力斗法相宗资深凝元修士左奎师兄,并战而胜之,如此风采,正是我天云门之幸事,方才我还在惋惜不能立刻将寒秋师弟引见给诸位。没想到现在碰巧遇到,当真是好事。” 而后对靳秋二人说道:“让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二,这位是卓振越师兄。” 一指方才突然说话的高瘦之人。靳秋首先善意的对萧鸣点头示意,而后漠然的看了卓振越一眼,并没有多的客套,既然各自印象都不好,那没必要一定要和气一团。 而后萧鸣继续介绍,靳秋虽然没有之前的漠然,但只是淡淡的颔首示意,并没有太多的热情,显然并不介意是否融洽,对于马上就能融入这个小圈子,也没想法。 杨眉剑此时并不在此地,显然是他一贯的态度,并不出入这类集会,或者说热闹场所,定是又在哪里静静修炼。不过,这倒是在靳秋的意料之中,并不奇怪。 奇怪的是,介绍到最后两人时,赫然是作为执法弟子的温羽安和风厉,他们不是作为协助乌木处理内门诸事的存在吗?怎么能轻离山门,出现在这里。 风厉还是老样子,冷冷淡淡,酷酷的样子,只是眼神清冷的看着靳秋,并不多话。而温羽安着温和的说道:“没想到寒秋你也来了,这样也好,我天云门的实力又雄厚了不少。” “听萧鸣师兄所言,肯定是不会错的,恨不能早接到消息,前去给师弟助威,瞻仰师弟斗法时的倾世风姿。那法相宗左奎,我是知道的,据说是修炼多年,经验丰富之人,再有法相真身之助,恐怕整个郢空山上同境界中人,能击败他的,一双手都数得过来。” 第三百章 舌斗 第三百章 舌斗 萧鸣介绍在前,温羽安善意却不谄媚的恭维在后,一下就拉近了几人的关系,没有开始的生硬和陌生。 靳秋也就顺水推舟,微笑道:“两位师兄抬举了,只是侥幸罢了,不及诸位师兄老成持重。萧师兄也在一旁帮衬,不然也不会这么顺利。温师兄和风师兄也是老相识,我有多少斤两,你们最清楚不过了。不要再捧我了,说不定一当真,我就不知道深浅,惹出麻烦来。” 见过靳秋少有的开了个玩笑,被靳秋称呼的三人放松了下来,他们可是跟靳秋打过交道,很清楚这是个什么样的人,只要和谐就好。 然而经过这两人的介绍,也有几人心下吃惊,而且也有些城府,跟靳秋也没有太大关联,只是暗中打量罢了。 但还有几人却是十分生气,即便听到靳秋的实力不凡,但他们可对法相宗的左奎没什么太深印象,只能得出这人实力不差的意思。 但这新来凝元也太过跋扈了些,不说先行跟他们这些师兄见礼,甚至一点礼数都不讲,全然忽视他们,等同空气一般,就太骄纵了些。 纵然在天云门内,并不计较这些,但当着他们几个的面,想要挖他们的墙角,就让人无可忍受了。 是的,在靳秋来之前,在这巨碑上发布昭告之后,很有几个凝元师兄,想要将丽雪颜划归自己的小队,正在各自争取,并且还相互暗斗,突然又跑出来一个完全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而且还直接拉人,岂能咽下这口气。 所以萧鸣和温羽安尽力调解气氛,缓和关系,也就是不想自家弟子闹得太难看,便是希望先不要讨论这个问题,将话题转移,也算是用心良苦。 不过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这种心思,更不会所有人都有一片公心。那最开始的高瘦凝元卓振越便是其一。而现在正在说话的凝元弟子葛理平便是其二。 只见他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寒秋师弟的名字,我可是老早就听过,没想到今日才上郢空山,就闹出这么大动静,跟法相宗的都斗起来,还是同阶的凝元弟子。还真是你的一贯作风啊。” “只是丽雪颜师妹方才已经考虑加入到我们几个师兄的小队,这不正在商量加入谁的小队最合适,怕是寒秋师弟来晚了点,不过本门先天弟子不少,足够你挑选了。” 潜台词,自然是不要跟他们争了。不过,靳秋为什么要听他们的,还讲究先来后到,私相授受都搞出来了,简直是不可理喻。 靳秋挑了挑眉『毛』,戏谑的说道:“这么说,我被排除在外,没有机会咯?” 跳出来的两人,再加上其他几个表情明显的都用肯定的眼神回应了他。不过,靳秋看到丽雪颜无奈的哀愁后,声音冷了下来:“既然只是考虑,自然谁的队伍都可以考虑,只是你们几个,怕是自说自话吧。况且,要说先来后到,早在丽师姐还在天云山,将将要来这里之时,早就与我做了约定,要并肩作战。” 卓振越心中藏不助事,想到什么就直接说,于是吃惊的向丽雪颜问道:“丽师妹,此言当真,你们早在出发之前,已然决定?” 其他几个也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她,希望她说出个没有的答案。 不过,靳秋却又说道:“哪有你们这样直接的,要真说出来,岂不是伤了你们几个的面子,这不是在为难丽师姐吗?这种话怎么说的出口。明白的,自然知道是丽师姐遵守约定,不明白的,还以为几位师兄不如我这个做师弟的,何必了?” 靳秋这话一出口,丽雪颜固然不用为难,其他几人脸『色』就不那么好看了,这不是指着和尚骂秃子吗? 葛理平阴阴的说道:“寒秋师弟的真功夫我不知道,传闻也不尽不实,但这牙口之尖利,却是实打实的,这先来后到,我们也就不争了。既然大家同属一门,自然都有机会,不然原本一番好意,付诸东流,被外人误解就不好了。” “这样吧,反正我天云门凝元弟子,几乎都在此处,丽师妹也不要顾忌什么,就像巨碑上写的一样,自由选择,也就不为难了。直接选择后,别人也无话可说,岂不大好。” 其他几人,自然是附和叫好,算起来,他们这边很有几人,而靳秋只有一人,看那离痕也不介入,自然机会要多过靳秋,就算挑了别人,总好过被靳秋一个后学末进抢了风头。 丽雪颜微微蹙眉,并没有回话。以她和善之心,当然不好做答。 靳秋呵呵一笑道:“葛师兄这法子,看似给了丽师姐很大的自由,可以让她随心,其实是在『逼』迫,比方才让她为难更甚。试问,谁不知道丽师姐温婉和善,怎么会做因她之故,而起同门纷争之事。葛师兄是何用心?” 葛理平神『色』一僵,倒不好说话了,要是争辩,反而坐实了此事。 边上卓振越不用他示意,便十分默契的出言打断道:“寒秋,你左一个为难,右一个『逼』迫,难道我们这些做师兄,都对丽师妹心存坏心。” “我们也是想让丽师姐在这次进剿中,能顺利的晋升凝元,一片爱护之心,就让你如此污蔑,你未免太过自大了。” 靳秋瞥了他一眼,神『色』不变的说道:“几位师兄有这个心,自然是好的,就怕好心办坏事,这样的例子,天天都在发生,并不是说你想做好,就能做好的,关键是要有这个能力,否则就如那镜花水月。” “水中月儿自是清冷唯美,但只需一颗石子就可打碎,这么朴素的道理,恐怕几位师兄都应该知道吧。” 又有一人看不下去,出言说道:“这么说,你是自认为比我们更适合了?” 靳秋嘴角轻抬,目光锐利,眸子里泛着清冷自信的光辉,清楚的说道:“正是!” “狂妄!” “自大!” 只是一静,各种短促厉喝不断,纷纷指责靳秋的自负之言。 离痕自一开始,就悠然的站在一旁,轻摇着他的酒葫芦,浅酌慢饮,欣赏着一出好戏。知道此时,才哈哈一笑道:“这有什么好争,都是同门,也都是为了丽师妹好,那就谁的能力强,入谁的队伍。其他不论,也不好类比,这实力比拼倒是现成的。” “那演武会场可还空着,正好你们谁要不服,做过一场,便见分晓。方才寒秋师弟战胜那凝元顶峰的左奎,我还没看过瘾,正好我天云门门内弟子切磋,想必也同样精彩。正好这里人多杂『乱』,也无留恋,齐去,齐去!” 看到离痕突然说话,而且一开口就是鼓动他们跟靳秋一战,几个恼怒之人也都冷静下来,再听到靳秋战胜的法相宗资深凝元,居然是凝元顶峰的修士,这么说来,方才那温羽安所言,并不纯粹是恭维夸张。 这样的战力,当真是屈指可数,他们真要拼斗,几无胜算。更有两人想到,修炼进境如此神速,再加上这样的战力,也难怪不把他们这十多同阶同门放在眼里。 也难怪萧鸣和温羽安有讨好之嫌,确实有这个资本。一时间,争锋的几人面面相觑,就是其他几个旁观不言的,也都深思。看来本门杨眉剑之外,又有一人远超同侪。 再待下去,自能更加尴尬,既然发现匹敌不能,更不可能一下扭转观想。只有退走一途,反正在这里也是集会交流而已,并无其他要务。 卓振越也是光棍,直接服软道:“既然寒秋师弟自认更有能力,那我等再争无益,希望丽师妹能有个好的结果,尽快踏入凝元。我在这里无事,便先走了,告辞。” 靳秋其实对这卓振越还算客气,有什么也是直来直去,算是个爽快人。对葛理平的阴阳怪气,就有些不喜了。 所以回答道:“卓师兄请放心,丽师姐只会更好。” 其他人也纷纷离开,只不过,有些人还打个招呼,有些人直接冷哼而走。只是一小会,就少了一半凝元弟子,天云门的声势小了不少。 不过方才大部分事也都说了,只是按照惯例,大家聚集一处,交流商量而已,并不会如何。人少就人少吧。 离痕见自己把这些人吓走,不由心下得意,猛灌了一大口酒,还十分惬意的吐了口酒气,很是舒坦。 靳秋看了,只是轻笑,虽然没有示意,但配合还是很默契,自家同门,也不要把关系闹僵到不能化解的地步。 就算还是有人不喜,自己留有余步,便可安心。 看到丽雪颜有些薄怒,但整体还是满意,微笑道:“丽师姐不会怪我独专而断吧?” 丽雪颜只是轻叹道:“你啊你……” 靳秋就笑:“丽师姐可别叹息,我也是为他们几个好,我和师姐可算得上是同界试炼会武而出,若论熟悉默契,自然是胜他们一筹,就算是不论实力,这点上就不能比。” 离痕嘿嘿一笑,说道:“那我呢?也是同界而出,熟悉默契也不差啊,不如到我的小队来。” 靳秋轻瞥一眼,也是笑道:“好啊,离痕师兄同是凝元,同样熟悉,不如我们现在去做过一场,正好将你方才省下来的五枚纯灵石用上,如何?” 离痕赶忙摆摆手,说道:“开玩笑,开玩笑还不行吗?我还要留着有用之身,跟血河魔教的那些小崽子玩玩了。” 第三百零一章 空虚 第三百零一章 空虚 『插』诨打科之后,再加上少了一半不睦之人,现场更热烈了几分。几个留下的,对靳秋观感并不算差,也能不时的跟他对话两句。 所以又回复到了之前融洽的氛围。而靳秋解决了内部的竞争者,心情也很不错,虽然不擅长,但假意客套几句,又不是什么难事,也算应对得当。 抽了个空,对温羽安和风厉二人说道:“两位师兄也算是职责在身,山门之内也有不少事情劳烦二位,为何也能出现在这里?” 而后想想,这样问有些不妥,补充道:“我只是有些疑『惑』,并没有其他的意思。两位师兄回答与否,自决而已。” 温羽安只是坦然的笑了笑,温和说道:“师弟过虑了,也不是什么秘密,更没有什么不能说的。其实说穿了也很简单,只是我们二人,想要在这样的大『潮』洪流之中历练一二,像这样百年难得一见的大行动,如若不能参与其中,就太遗憾了。” “我等不才,但也有上进之心,自然是希望在血战之后,能有所收获。哪怕难以晋升杳冥,也能有所进境,增加晋升杳冥的几率。恐怕此次聚集于此的修士,大多也是这个想法。” “至于我们的职司,山门小半凝元修士在外镇守各处门派道场,如今奔赴郢空山的凝元修士也有小半,再加上相应的先天修士的比例。那山门之内也就没有多少修士了,所以我们虽然说不上无事可做,但也相差无几。” “便是如此,外因内因一起,我们两人也就有了这个念想,乌木师兄也同意了我们的请求,才能成行。” 靳秋看了看远远近近这黑压压的一片,果然是人多啊。看来山门确实来了不少弟子,其他门派,世家,散修更多。 又说道:“这么说我天云门的修士大多外出,山门内的力量很少,那不是防卫十分空虚了吗?” 温羽安摇头轻笑道:“师弟过虑了,山门之内修士确实外山大半,几乎没有多少人还在山门,但要说防卫空虚,那可就大错特错。先天和凝元弟子确实少了大半,但杳冥和心劫弟子这次征召的不多,泰半都在山门,更有金丹真人坐镇,还有护山大阵守护,防护实力几乎无损。” “所以说,看似各门派山门空虚,实际上跟以前并无二致,只是清净了些而已。” 靳秋稍微一想就了然了,修真界毕竟不是世俗凡间,个人实力的差距,完全可以弥补数量上的缺失。并不能还用凡俗的视角来看待,更不是说哪里人多,哪里实力就强,势力就大,这样想,就看的太简单了,甚至会进入误区。 不说别的,就只靳秋从通脉大成,到先天,历练后晋升凝元,一真到现在踏入杳冥,遇到之事,一一印证,就能发现这真理。 如果说厉害凝元修士可以伤到他,再多几个凝元联手,可以威胁到他,但先天修士已经对他没有丁点威胁,就是数量再多,也只是多费点手脚。即便一次斩杀不绝,休养之后,几次三番,多用点时间就是了。 就是他都能做到这样的地步,更不用说在他之上的修士了,心劫修士,甚至是金丹真人,恐怕更不会费多少力气。 这修真之道,便是将个人伟力发挥到极致啊。 就在靳秋稍获感悟之时,却有一阵嘈杂吵闹之声传来。靳秋诧异回望。 便是方才靳秋跟几个凝元师兄发生争执,围拢在旁的几十个先天弟子,也没有发出太大的声音,最多只是窃窃私语的声音大了一些。毕竟是门内之争,争执之事也不是太大,旁的人也不会随意『插』言。 这嘈杂之声,必是外来之人。果然,靳秋看到了一伙五六个,想要进到内圈来,但被挡在外圈先天弟子之外。 他们可没有靳秋跟离痕方才那般顺利,丝毫无阻的进了内圈。 这当先一人着天蓝锦袍,面目平凡,头戴七星冠,显出一股难言气质。只一眼,靳秋就认出来人,正是久违的木青冥,曾经跟靳秋并肩作战过的先天修士,当然,现在肯定是已入凝元,但气质姿态一直未变,只是更深邃了。 作为跟天云门交好的世家子弟,像郢空山共商这种大事,怎么能少得了他,至于另外一个身份,星辰道真传弟子,便是跟靳秋和关系越发密切,毕竟同为道派真传弟子,两人间的共同语言自然更多,也就更容易亲近。何况还有联手对敌之谊。 靳秋先是道歉二句,而后也不管几位师兄反应,就急急的迎了过去。只见不光为首的木青冥在,浓眉大眼却身形消瘦的端正也在,想想也不奇怪,毕竟同是世家子弟,自然走的更近些。 至于其他几人,想必也同是世家子弟。靳秋只是解释两句,就将阻拦的先天同门打发,而后也不引荐到内圈,也没有再移动到它处,而是就在这里交谈开来。 靳秋欣喜的说道:“木兄安好,这些年来,可是进步神速,你的大名,可是如雷贯耳,传的很广,我这次上郢空山,就知道肯定会见到木兄,只是没想到这么快,第一天就能相见。” 木青冥略带激动的说道:“你现在完好无损,我才放心下来,当初听到你随护送小队返回天云山,途中遭遇劫杀,以至于全无踪影,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我还担心过一阵,但我从没想过你会陨落,应是如我那日一般,伤重不支。不得不匿藏,潜心静养。” “只是后来一直没有你的消息,让我担心你的伤势是否太重,现在好了,看到你全须全尾,精神奕奕的出现在这里,我就放心了,没事就好。像我们这样,总是要经历这些生死劫难,但只要踏过去,所得也必将丰厚,想必寒师弟如今应该是更甚往昔,绝不会承认弱于我吧。” 靳秋只是微笑不语,木青冥也就明白。而后给靳秋介绍他身边的几人。 端正已是旧识,其他几人也正是靳秋所料的,关系不错的几个修真世家子弟。都是凝元,只不过都自觉的以木青冥为主,显得理所当然,要知道这些人修炼年月都比木青冥要深,就算是端正同样如此。 所以靳秋并没有惊讶连端正也晋升凝元,他算是正常状态,修炼速度也并非靳秋和木青冥这般神速,便不用说还有一手犀利的法术和耀眼的战绩。 名气就是如此而来,要说其实跟他们这几人修炼一样快速的也有几个,只是战绩并不显眼,所以别人也是羡慕,并不需要像对水幽六杰这般敬畏。 当然,这也是并没有太大的境界差距,要是知道靳秋已经是杳冥,那就另当别论,绝对不可能只是小小名气,更不会只有羡慕,而是嫉妒到双眼发红,靳秋也不意外。 只要一被证实,什么水幽六杰,什么郢空四姝,哪怕是现在正在进行的进剿血河魔教,恐怕都没有这般引人注意。 所以靳秋必须早做筹谋,将可能暴『露』的问题解决,至少也要将显『露』之后产生的影响降到最低。 靳秋问候过端正,跟其他几人微笑招呼后,对木青冥说道:“多谢木兄关心,难得你对我这么有信心,其实当日也确实很危险,面对一凝元一先天的追杀,即便只是劫杀我们小队六分之一还不足的战力,但也算看得起我了,毕竟我当时只是一个小小先天。” 而后黯然叹息道:“也多亏了几位凝元师兄的血勇,敢于迎战,我这才有机会脱离主战场,也是对方没有重视我,或者说派出一个凝元已经够瞧得起我了,再加上外围的先天修士包抄。还真是凶险啊。” “好在我的命大,只是拼着重伤斩杀了大意的对方,不过正像师兄说的,必须要隐匿起来养伤,那时他们人多,而且还是在他们的地盘上,我可不想轻易的被找到。” “养伤再加上生死感悟,就没有急着离开,隐修山林,总算在不久前突破境界,待稳定巩固之后,这才回山,也是没有多久,就出了这事,所以就来了郢空山。” “不知这些年木兄是如何过来的。” 当木青冥听到靳秋的遭遇后,虽然关注,但毕竟跟靳秋拥有着相同的秘密,再加上早就知道他之前也诛杀过一个凝元,所以并不惊奇。 但边上几人,包括跟靳秋还算熟悉的端正,都瞪起眼睛,如果眼前这人没有说谎的话,那就是一个实力强悍,战力卓然,远超同侪的凝元高手。甚至连姿态也都收敛下来,不像方才虽然面上客气,其实只以为跟木青冥关系好,值得结交而已,现在靳秋本身就是一个了不得的交好对象。 木青冥只是淡淡一笑,对身边的事不作评价,只是回答靳秋道:“我这些年,倒没有你这般惊险刺激,就是想找机会,也难寻觅。算是平平淡淡吧。可能也就你听过的,争夺那元光洗礼资格还算得上一件。其他的就没什么好提的,都是琐事。” 第三百零二章 交代 第三百零二章 交代 靳秋笑道:“木兄过谦了,这就很不错了,我们大多数时候,不都是平平淡淡的过来嘛,也只有极少时间,才能遇到这样慷慨激昂的事件,就更需要好好把握了。也许抓住了机会,我们面前又是一番新天地。” “远的不说,只说这次齐聚郢空山,就是修真界百年不遇的大事件,几乎席卷整个中州修真界所有修者层级。正是像木兄这样的俊杰出采的大好机会。说不定气运加身,就再进一步,晋升杳冥,也不是不可能。” 木青冥半眯着眼睛,眼中精光闪烁,显然对靳秋的说法甚为赞同,他并不是一个沉稳保守之人,相反,只看他当初为了有机会体悟凝元之妙,还是在先天之境时,毅然决然的正面独自阻挡住了金袍凝元的决死突围一击,几乎濒死。 这样的锐意进取,甚至说是甘冒奇险,恐怕正如靳秋所言,任何机会都不会错过,这次大进剿,自然少不了他的身影,这也是靳秋所说,肯定能在郢空山上看到他的缘由,而木青冥也全盘接受,并没有认为靳秋说错。 木青冥没有再多言,只是跟靳秋相视一笑,心照不宣。 而靳秋所认识之人,一一出现,显然这郢空山的吸引力相当大,甚至连靳秋认识的这很少的几人,也几乎全部出现,管中窥豹,可见一斑啊。 修士们都各自联络着自己的好友,扩展着人脉关系,更关键的是,究竟如何挑选着各自的队伍,这才是当前最紧要的,其他之事,也要以后才会逐渐显出好来。 当然,任何事都没有平等均匀之说,人生来而不平等,就算是无数人高喊着自由平等,但真实的世界中,无论是世俗中的组织势大,人借势而有高下,还是在修真界,凭借个人之能,就能定高下,都是无处不在,无处不显。 做为主体的人尚且如此,更不用说在具体的事上妄求平等,这么想的人,只是妄想,是永远也不可能达到的,也正是这种永远不可能达到,才使得人们去追求,才有着无数崇高,激人澎湃的事情发生。 转回话题,具体到郢空山这小小的组队之事上,就会有像蔺如意这样名气大,实力强,出身好的凝元领队,绝对是众多先天修士眼最吃香的存在,几乎不用想,就知道蔺如意队伍中那三个先天名额的竞争是多么的激烈。 同样的,像丽雪颜这样人气高,名气大,在先天顶峰徘徊,随时可能突破到凝元的先天队员,也绝对是众凝元领队争夺的对象,更不用多还是如此稀少的美丽女修,绝对的稀缺资源。 就算不说在进剿血斗中保持一抹亮『色』,就是保驾护航,为她晋升凝元提供这么大的帮助,绝对是一个再好不过的人情投入了。一旦她在这次大战中踏入凝元,就绝对有天大的回报,有这么一个人情在手,日后求到她那里,绝对不会拒绝。 这也是靳秋来之前,为何天云门内的凝元弟子,一半的人都会出面力邀,为此争执不小,闹的面红耳赤也在所不惜。 而靳秋开始并没有看出来,只是在这些个师兄表现的如此积极,不由得不让他多想,毕竟怎么也不可能这么多的师兄都会被丽师姐的魅力所吸引,其中不乏修行年深,丝毫不比那左奎日短的资深凝元。 最后,靳秋不得不表现出谁与争锋的气势,哪怕再斗一场,也绝不后退的姿态,再加上离痕心中也有触动,出言造势,这才压下了其他凝元师兄的反对声音。 当然,如果有门外修士参合进来,绝对会被一群人竭力抵制。毕竟门内弟子竞争是一回事,被山门之外的修士夺了机会,那就是奇耻大辱了。 难道天云门这十几二十的凝元修士,连一个先天弟子都保不住,容不下,护不了?绝对是事关整个门派颜面的大事。这比靳秋执意惩罚章宏,不肯妥协,不愿大事化小比起来,绝对不是一个概念。 这可要严重的多,就算是使出车轮战,恐怕都不算意外。 而此时,木青冥便正好问到这时下最紧要的问题:“寒师弟今日刚来,想必还没有挑到合适的队员,不过看你天云门人才济济,肯定不会缺的,我们这般叙旧,不知会不会耽误你的正事?” 靳秋佯怒道:“木兄也太瞧不起人了吧,小弟虽然没有木兄名气之盛,但也绝对不会少了帮手,况且哪里需要我可劲儿的跟别人争抢,自会有先天小辈纷纷来投。” 木青冥哈哈一笑,伸手指着靳秋道:“寒秋你也有促狭逗笑的时候,果然是妙,大妙。我们再相见有这样的欢笑,还真要多谢你了。” 而后也不作锋锐大气之态,而是惊奇道:“不过,我怎么方才看到你跟好几个同门在争执着什么,而且还颇为激烈,就算是我离的那么远,都发现了这边的异常,要不是周遭一样的喧闹嘈杂,说不定我离的那么远,都能听到了。寒秋你能否告诉我,你们在争吵什么,别被我猜中,就是因为争抢先天队员的名额哦?” 靳秋丝毫没有揭穿后的窘态,而是赞叹道:“木兄真是好眼力,这么多人,这么复杂的环境,居然能眼观四路,耳听八方。嗅觉之敏锐,我是甘拜下风,服气的很。” “不过方才之事啊,算是特殊事件,并不是一般情况,况且本门几位师兄气量宽宏,为人大度,那里会跟小弟计较,自然是满足了我的要求。” 而后反问道:“只是不知木兄早我先到,有没有物『色』几个好苗子,在这次行动中,有希望晋升?还是跟我一样,双眼茫茫,两手空空?” 木青冥爽朗笑道:“你还真是一点也不吃亏,确实是你的『性』格,我嘛,小家小口,自家里还有几个族兄弟,族中长辈也都打了招呼,要我照料一二,如今又是这般布置,哪里还有其他人的份,早让他们占了位置。” “听寒秋你的意思,你这小队还缺人吧,要不,就照顾下我的族中子弟,正好皆大欢喜,甚至比跟在我身边还要叫我放心。” 端正和其他几人听了,只是觉得木青冥真要寒暄客套起来,丝毫不逊『色』那些圆滑之辈。只有靳秋明白他的意思。 要是跟了木青冥,恐怕就要跟着他猛冲猛打,一往无前,就算是前面横着坚石,也要给击成碎片。而跟在靳秋身边,至少木青冥了解他,不会这样激烈锋锐,不会是那种不是敌死,就是我亡的斗法风格。 相比靳秋,木青冥就是那种勇猛精进,排山倒海,劈空裂地的行事风格,至于招呼粉嫩的新人,修士的初阶,确实是不那么合适。 只怕真要遭遇,一般角『色』还好,不用其他人帮手,就被木青冥一下给铲除清理干净,这么做的话,旁人当然也得不到真实的体验跟历练。 但要是真碰到厉害角『色』,譬如靳秋曾碰到过的黑炎那一级别的凝元,再有几个能临时突破壁垒,短时间拥有凝元实力的先天爪牙,恐怕也只有他木青冥一人有希望存活下来,其他队员,即刻战斗而死,也好过被活捉后,给生生炼化。 如果是靳秋带队,就不一样,可能不温不火,甚至都不一定能遇到敌人,但就算碰到这样危急糟糕的情况,也是大有机会遁走。 这并不是说木青冥和靳秋,谁优谁劣,而是他们的『性』格以及做事方式,注定了可能的结果。仅此而已,这也是木青冥想要表达的意思,而靳秋也能听得明白,这不光是他们同为道派弟子,更有着一份难得的默契,那是生死与共战斗得来的,那是相互激赏印照而来的。 靳秋只是淡笑摇头道:“木兄怕是要失望了,你在家族中固然是一枝独秀,众人追捧,没有多余的名额。但师弟我也同样有些相熟之人,恐怕剩余的位置要留给他们了。不过你木青冥把话放出去,还怕没有人来接受,未免太过自谦了吧。” 木青冥只是叹息道:“我当然知道,只不过能让我这么放心的,怕是一个也没有了。也罢,各人有各人的机缘,求是求不来的,只能看他们的造化了,我能做多少就是多少。” 靳秋眼中泛着笑意道:“这才对嘛,洒脱不羁,虽千万人,我自独往,才是你的风格,哪里管得来那么多,等你做了族长之后,再去想这些事吧。” 随着最热闹的时刻过去,再加上各修士纷纷有了着落,人群渐渐散去,而靳秋也不好继续冷落离痕和丽雪颜,于是说道:“好了,木兄,你我今日见面也是仓促,各自还有事情处理,待你我处理完结,再好好的谈天说地,畅快的叙述一番。” 而后两人各自报了现在郢空山上的所在,约定就在这两三天内,谁有空闲,便径自寻来。 第三百零三章 嘱咐 第三百零三章 嘱咐 木青冥扫了等在靳秋身后的两人一眼,而后拱手告辞,带领着一众家族佼佼,浩『荡』而去,而在他们心中,靳秋的分量已经不知不觉间重了起来,而原因,自然就是木青冥言谈举止中,对靳秋真切的平等相待。 而想要木青冥这样骨子里高傲之人的平等相待,除了扎扎实实的实力,再无其他理由可以解释。 而端正只是以前有隐约的感觉,而他对木青冥更是了解,所以靳秋以前模糊的身影,淡淡的感觉,逐渐清晰起来,这是一个同样杰出优秀的俊杰之才,甚至是跟水幽六杰一个层次,端正若有所思的想着。而结果也正如他所想,甚至还要超过。 靳秋只是静静的看着木青冥一行人离开,而后对身后不知何时跟过来的两人说道:“这里嘈杂,况且人群也开始散开了,我们也走吧,去我的静室,好好的聊一聊。丽师姐,一起来吧。” 对于离痕,靳秋知道他也没有什么地方可去,必然会跟来的,至于丽雪颜,靳秋就得特意相邀了,否则显得有失风度,太过专横了。 丽雪颜没有说话,只是闪着好奇的眼睛,看着靳秋,仿佛要重新认识他一样。而离痕就没有这么含蓄,直接说道:“这样正好,反正这里也没什么事了。就到你那去。” 而后,反而一马当先的先走,要不是人群散了许多,已经有不少空隙,恐怕这时他们又要一路挤出去了。 靳秋做了个请的姿势,而后跟丽雪颜并肩而行。离痕就是领头带路,但并没有闲着,而是随意的问道:“寒秋啊,方才又听了一遍你的光辉历程,我也跟着感叹了一遍,亏我方才还有些忧心你跟那左奎的斗法。” “完全就是杞人忧天啊,不说你后来讲到跟那聂刃交过手,就是你在先天之时,越阶斩杀凝元,就足够强悍了,我不该觉得是你先天境界之时的事,就下意识的忘却了。有些东西,不会随着境界晋升而你那份面对危机的从容应对,我就更不该怀疑你没有准备对上左奎。” 不等靳秋谦虚的话出口,而后又说道:“这些还不是我最惊讶的,毕竟第一次见到你小子的时候,就知道你不是一个省油的灯。我惊讶的是,你小子,居然跟这么多的高手都认识,不管是好的关系,还是坏的关系,就说水幽六杰,你差不多认识一半了。” “杨眉剑就不说,反正是本门的,你先跟聂刃动过手,现在居然跟那木青冥相谈甚欢,甚至关系好到这种地步,甚至到了相互交托的地步。要不是先前看你对那蔺如意不闻不问,不冷不热,我都要怀疑你小子,会不会跟水幽六杰都打个交道。” “就是这份经历,不得不说,你真得很会历练,这出山的几年,比我实在强多了,该晋升的晋升,该结交的人也结交了,该经历的也经历的,要不是我知道你是靠自己一个人。换个不认识你的人,知道这些,会不会说你有个金丹真人的老子在背后看护都不一定。” 靳秋只是笑了笑,而后稍显惊讶的说道:“离痕师兄,你真是厉害了,这都知道,我确实还认识水幽六杰中的李云修,而且关系也算不错,他跟我们都不同,至于不同在哪里,没征得他的同意前,我也不好多说,以后自然有机会。” 离痕只是瞠目道:“还真有认识的啊!我只是夸张而已,你小子还真是交游广阔,而且认识的还尽是这些高水准的修士,真有你的。我是无话可说了。” 随后只是叹气不语,显然备受打击。 丽雪颜只是含笑的边走边听,显然很享受这样轻松诙谐的气氛。 而靳秋也明白离痕为何是在意他认识这么多俊杰之士,并不是因为像世俗一样,认识很多大人物,人脉关系强,做什么事都方便不少。 但其实本质就在这里,只不过在世俗,是为了在凡人社会,在组织中占了一席之地。而在修真界,正是为了提升自我。 用修真界的话说,就是法、侣、财、地。 排在第二,仅次于成道之法,所修习的根本道法,境界提升的基础**之外的正是侣。 也就是能交流感悟,相互增益的同道之友,能给自己帮助,特别是能对自己提升境界有所帮助的道友。 而在离痕看来,靳秋认识的这几个,无一不是极有希望晋升杳冥之人,哪怕只是在每个人身上感悟到一星半点,也是很大的收获了。这才是离痕真正在意的。 可以说跟这次进剿血河魔教目的是一样的。只不过一个明显,而且成败见效快,一个隐密,成败舒缓的多。 正是因为明白离痕话中之意,于是补充道:“方才我跟木兄也没说几句,边上还有他那边的不少朋友,也不好再说别的,就是我们叙旧也不畅快。不过好在我们约好这两天见面,到时候,不论是他先来找我,还是我去找他,都会将你和丽师姐引荐给他,不然光我们两人交流,显得太过无趣了些。” 离痕也顾不得谦虚推辞,不客气道:“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我们之间就不用说谢谢了。当然,丽师妹就更不用了。” 就这样说说笑笑,几人走到靳秋静室也没觉得时间过去多少。不比在山门修行之所,这静室陈设比之靳秋的竹屋更为简单,再加上三人间没有虚的,直接随意盘坐,好在这里别的不多,蒲团一叠。 靳秋坐下后,神情一整,一反方才的道:“之前外面人多口杂,所以有些话不方便讲。但到了这里,也只有我们三人,那些话要说一说了。丽师姐听着留一份小心就是了,有我领队还出不了大事。主要是说给离痕师兄听。” 果然,听靳秋说的郑重,离痕也收笑敛容,眼睑低垂,作倾听之态。 靳秋这才缓缓说道:“其实我在凝元之时,还有一事,并没有说给你们听,但毕竟关联着这次的大事,我自己心中明白,也就不去随意宣扬,但看到整个郢空山上,弥漫着尽皆是一片喜气洋洋,盲目乐观的思『潮』之中,没有一人把那血河魔教放在眼里,都认为那只不过是一个规模稍微大点的明王教罢了。” “但这次出动的人手,远远超过上次对付明王教的阵仗,所以都以前结局不会改变,而且只会更好。所有人都是这样想的,或者这样认为的,哪怕他们嘴上不说,但行为作态无一不是如此。至少我没有碰到一个意外。” “但真是如此吗?你们可能没有碰到过,所以不了解,才会有这个以明王教作参照得出的盲目乐观。” 见离痕有开口的意思,靳秋伸手阻止道:“就是离痕师兄你那次因祸得福,也只是碰到了两个爪牙而已,即便是很令人头疼的爪牙。虽然不想说,但只是两个有些特殊的爪牙,就让师兄你差点栽了进去。不谈结果的意外,只说当时的过程,师兄还想反驳什么吗?” 见离痕果然有些阴郁的闭上嘴,而后歉意的笑道:“这还只是两个能临时突破,拥有凝元实力的手下而已,甚至连正牌的血河魔教弟子都没出现。我们能想像对方有多少实力。师兄得入凝元,为得也是那口气吧,被『逼』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绝望,确实要发泄出来,否则会有阴影的,这方面的经验我也有,而且不只一两次,很明白师兄的感受。” 也许是受到了靳秋语气的感染,这小小静室上原本幽静活跃的气氛,沉静下来,有些凝重,甚至带着些许紧张。 “而我现在要说的,就是我也遇到过血河魔教的袭击,而且还正面碰撞过血河魔教真正的弟子,那只会比那两个爪牙更厉害,而且不只一点。要不是我抓住时机,捕捉到了一个很小的破绽,恐怕结果如何还真不好说。” “而那时还是在我跟聂刃动手后的一段日子,我的意思你应该明白。” 离痕心中一震,他当然知道靳秋在说什么,在跟聂刃交手之手,那么就是以水幽六杰这个水准的凝元修士,居然还只能靠捕捉战机来定胜负,那这血河魔教凝元弟子的实力未免太可怕了。 离痕没有再想下去,这实在是超出了他的想像,纵使他已经算是众修士中比较重视血河魔教之人,但也确实认为己方只是要付出稍许代价,还是能胜的。 要是对方每一个核心弟子都有这水准,那就不用说进剿取胜了,那纯粹就是上门送菜,甚至省去了别人花心思找人的时间。除了少数几人,其他小队,可能尽没啊! 靳秋看着离痕越发阴沉的脸『色』,将当时交手的细节娓娓道来,斗法之外的东西弱化,重点介绍对方的几种歹毒血系法术,还有那可以救他们命,却可以经正统修士锻体炼身的血元丹。 第三百零四章 静室 第三百零四章 静室 就连一旁始终保持微笑的丽雪颜,脸上也变了颜『色』。不过,靳秋突然话题一转道:“不过他们血河魔教之人,也不可能每个弟子都这种水准,否则早就明着动手了,那里还会用这种隐蔽侵袭的方式。只会是因为实力不足而已。” “不排除还会有这样的厉害角『色』,但不用担心一定会遇到。我的本意,只是希望师兄你领队的时候,谨慎一些,不要轻敌大意了。毕竟你初入凝元,比起其他凝元师兄,虽然潜力更大,但根基太浅,要以保住自身为要,否则就太……” 话到这里,也不要再说透了,要是这样的用心,离痕还不明白,那不光是枉费了靳秋的一番心意,更是对他自己领悟能力的鄙视。 一时间,三人都有些心事重重的静了下来,而靳秋确实不看好这次行动的盲目乐观,并非是说己方一定不敌,而是对方并非弱者,那里能轻言获胜,没有一番艰苦卓绝的碰撞,是无法品尝那甘甜的胜利果实的。 可现在郢空山上众修士,普遍带着轻视傲慢的态度,而对方则是隐藏在暗中的毒蛇,随时准备咬上一口,这样一对比,结果可想而知,至少开始的阶段,局面上不会好看。 离痕却是在认真思索着靳秋所描述的种种,并对比自己的遭遇,越想越是心下揣揣,虽然不愿承认,但又不得不认同,这可能的碰撞,己方并不占优啊。 丽雪颜只是微蹙柳眉,沉默了一下,而后担忧的说道:“既然寒秋你知道这些,为什么不告诉大家,先告诉本门的心劫师兄知晓也好啊。” 离痕闻言只是翻翻白眼,继续深思。靳秋只得苦笑的回答心善的丽雪颜。 “师姐能相信我,是因为我们之间有这个信任,所以我才会在这只有我们三人的静室坦言相告。否则没有信任,哪怕是类似离痕师兄这样,曾经遭遇过血河魔教那些爪牙,最多只是稍有戒惧,取胜之心绝不会弱。” “这样推断开来,那些从未见识过血河魔教面目的修士,又能有多少了解,又怎么会生出审慎之心。而现在这种轻敌傲慢心态的人是最多的,也就感染到了其他人,不管何时,己心不定,从众之心就会大涨。” “这样的『潮』流之下,谁能逆转?只怕那违逆之人,会受到极强反噬,我是不会如此不智的,恐怕上层那些大修士也不是一无所知,只是不想折了众修锐气,反而不美。” “我要想让别人相信,就必须加以佐证,那我这段经历,就必须公之于众,那就会将我架在火炉上烤,成为众矢之的啊。而且这还不能保证一定能成功。” 靳秋说的情真意切,丽雪颜听完这理由充分的解释,只能轻叹一声,不能再勉强靳秋什么了,只是什么也不做的话,会有多少修士陨落啊,想到这里,她不由得黯然。 靳秋只是漠然,并不心软,他不可能为了别人的安危,而将自己置于危险之地,不说被人误解,当成是扰『乱』众心之举,而受到的敌视,甚至伤害。 要是被血河魔教侦知他干掉了黑炎这样绝对核心的弟子,那不光枉费掉他当初耗费的心机,不甘罢休的追杀黑炎三人,也就没有丝毫意义,正是因为不想走『露』风声,这才痛下杀手,不想再走那安家的老路,总让人惦记,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给你一记重创。 话说那次固然是安家全体出动,主要是为那载灵玉实,但也不乏顺便解决掉他这个大敌的愿望。如果不是他机缘之下,跟随着护送小队,得之庇佑,以他当时弱小之力,还有斩杀安家三长老的战绩。 安家绝对会派出两个凝元修士来,这才保险,他就是再不凡,想生离也是妄想。有了这样的教训,才会这么顾忌被大组织惦记,不是怕了他们,而是能抹除痕迹,为何不去努力做到,非得留下后患,埋下危险的苗子。 靳秋见火候差不多了,而后说道:“我希望这番话,仅限我们三人知道,出了这个门,我是不会承认我说过的。” “当然了,这只是给我们提个醒,血河魔教不是好相与的,交锋的时候,谨慎一些,并不是说他们就强到不可战胜。” 离痕心下还是很感激的,毕竟密室相谈,是很信任的人才会有此待遇的。甚至离痕觉得靳秋能将这段经历只跟他二人说来,是多么的重视。 自然拍胸脯说道:“寒秋你放心,我们知道分寸,不会去做这个逆『潮』流的勇士,甚至烈士的。” 随着离痕开玩笑的保证,静室之内总算没有方才的压抑了。 丽雪颜纵使忧愁,但明白靳秋是决断果敢之人,断然不会改变心意的,而且她也不愿意看到为救别人,而使他陷入险境,更何况这事成功的希望几无。 不是为了他们这些亲近的人,恐怕连这静室相谈,真心吐『露』,也不会有。所以她只能放下那不切实际的心思,转而为本门弟子考虑起来,相对影响外人,改变一下本门相熟弟子的心态,更具可行『性』。 丽雪颜朱唇轻启道:“那能否只知会本门相熟的同门弟子,他们相信的可能会大不少,。” 靳秋虽然知道这样做起不到多少作用,甚至有些天真,但考虑了下,还是说道:“此间事,就当没有发生。但如果丽师姐想提醒一二,也无不可,只要不透『露』出我就可以了,想必师姐也知道,我跟这些同门的关系可不怎么样,要是知道此事从我而起,只会让他们连原有的一点信任也没了。” 丽雪颜想了想,表示明白,而后又言道:“师弟小队,现在只有我一人,何不将天涯,浪花两位师兄一起挑进来,都是相熟之人,还是同界而出,最合适不过了。” 显然,她也知道靳秋并没有几个熟悉的同门,而且以靳秋展现出来的实力,也足以保护手下队员的周全。但不会挑选一些陌生的人进来,也就只有这二人了。 至于林中虎,她提也未提,关于林中虎和霜无雪的关系,只从那次林中虎突兀的带着霜无雪进入他们的集会,就能看出一二,再加上这些年的观察了解和打听到的消息。自然不会找个不合的人进来添『乱』。 丽雪颜固然有一颗纯真良善的心,但对于世事也有几分明了,否则就不会按下方才之事不提,只说可能做到的。 靳秋还未说话,离痕就已经摇头反对道:“丽师妹怕是要失望了。如果小队都是熟悉之人,自然是最好,能达成共识,行动起来也是步调一致,不会有不愉快的事发生。但具体到他二位,恐怕绝不会答应。” 丽雪颜诧异道:“这是为何?” 听到她的疑问,离痕嘿嘿一笑:“这就要说这男人和女人的区别了。当初杨眉剑、寒秋、天涯还有浪花四位,可是旗鼓相当,不分轩轾的。然而随着时间流逝,这些年修炼下来,再回过头看来,差距就十分明显。” “他们两人此时都憋着一口气,要冲破瓶颈,晋升凝元,重新追上这两个当初的对手。这次的进剿肯定会发力的。但绝对不会到他二人任何一个的队伍中去。” “别说是他们两人了,就是我,如果不是机缘所至,晋升凝元,还在先天境界的话,也不会入他们两人的队伍,真要进来了,那就算是认输了,这一口气可就没有,心气丧失,以后的希望就更渺茫了……” 看到丽雪颜还是有点似懂非懂的样子,也就停了嘴,总结道:“反正他们是不会加入的,你别白费功夫了。” 丽雪颜知道此路不通,便没有纠缠,而是凝眉说道:“既然如此,就只能找本门其他弟子了,或者方才答应那木青冥也不错。” 靳秋只是含笑道:“丽师姐不必担忧,我心中自有人选,这次行动,首要就是默契,能做到四人一心,令行禁止。木兄虽然跟我熟识,但他推荐的人,我可不熟悉,莫要到时候发生一些意外,只会让我们两人关系弄坏,甚为不美。所以我才推却。” 此后三天,丽雪颜积极的游说她认识的一些同门,希望他们应对血河魔教之时,切莫大意,更不要轻敌冒进。但在一片摩拳擦掌,准备大展拳脚的呼声中,连个浪花都没翻起来,能起到多少作用,恐怕只有天知道了。 而靳秋正要去挑选本门先天弟子,结果青云三人找上门来,一是拜访感激,二便是希望三人一起加入他的小队。不过靳秋焉能舍下丽雪颜,又知道三人一心,不好拆散,只能婉拒。 而后便自本门中寻找,结果绝大部分先天顶峰同门都被挑走,包裹天涯、浪花二人。他只好选择印象还不错的枕寒、枫行二人,怎么说也上门拜访问候过他,又是李师兄的推荐,多少算是熟识,能拉一把,还是帮一把吧。 第三百零五章 进发 第三百零五章 进发 至于他们初入先天的事实,靳秋直接忽略了。他也不需要算计这一点点的实力差距。只要熟悉默契,听话就行。 而忙完这些,小队也组建完成,就要带着丽雪颜和离痕去拜访木青冥,结果他反而先来了,原来靳秋在忙碌的时候,木青冥已经早早的将琐事处理好了,毕竟要早来,事到临头,处理的更快一些。 如果不是要安排余下的几个家族子弟,还要早来。木青冥并没有带什么人来,显然是有话要说。一看这情景。靳秋只是将两人介绍给木青冥认识,而后陪着说说话,混了个脸熟,也就打发两人先离开。 交情也不是一次两次就能达成的。 只剩下二人,说话也就坦诚多了,各自经历的详细,也都挑拣出来说了,更重要的是交流修炼经验,毕竟两人同为道派弟子,还是有许多共同话题可聊。 靳秋并没有提起黑炎之事,木青冥跟离痕不一样,就算有什么变故,以他的水准,也不会出事,就不节外生枝了。所以只是稍微提了一句血河魔教不简单,就略过了。 在将小队的人员报告给华冲师兄之后,便坐等安排,好在时间过得很快,无事之余,靳秋又顺便拜访了下杨眉剑,二人相谈甚欢。 三日期满,大部分修士都有了自己的队伍,少数没有协调好的,也给心劫修士们直接下令安排了。 第四日,靳秋、杨眉剑,还有两个凝元顶峰,极其有希望突破瓶颈的师兄,被华冲师兄召唤,宣告了对他们的安排。 鉴于他们实力出众,为了更好的发挥作用,便给予他们便宜行事的权利,而不用像其他修士小队一样,必须在一定范围内行动,找到并消灭血河魔教余孽。 也就是说,大部分凝元修士领队的四人小组,将会被分布到中州大地各个划分好的区域,实行密集的搜索,一旦发现坚决剿灭,如果力有未逮,甚至可以发信号给附近的修士小队求援,联合一个或更多的小队,共同对付当面之敌。 而像靳秋这样的小队,普遍都是实力出众的凝元高手领队,四处巡查,并不限制他们的行动范围,给予最大的行动自由,当然也希望他们发挥出最大的作用。 而靳秋猜测这样的小队并不少,天云门有四个,其他三派个个不会少余这个数,再加上修真家族和散修之士,也有不少。 显然上层修士也希望经过这样的部署,既有罗网之效,不漏过一地,又有强力小队四洒而去,也补充力量分散的缺点,算是当前行之有效的部署了。 靳秋几人当然是恭声应命。 第五日,便是召集所有人集合于巨碑之下,就是两位金丹真人也都出现了。并发布了进剿命令。更是以莫**力,演化中州大地之缩影,并且分割成一块一块,便是各小队的行动范围。 发放每个凝元领队一枚报警玉符,捏碎激发后,周围区域的小队手中报警玉符便会响应,算是一次『性』符器,而后响应者会快速赶到,共击强敌。 最后以三月为期,到时无论结果如何,都必须返回郢空山休整总结。如果提前遭遇敌情,不管结果如何,也可以先返回休整。毕竟有碰撞,就会有伤亡,这时回返休整,也是合理的。 交代完毕,金丹真人一声令下,几千修士凌空而起,或驾云,或乘梭,或驱鸟,种种手段,都一一展示,一时间郢空山上气势如虹,各修士脸上泛着『潮』红,只觉得这等声势,莫说是区区一个血河魔教,就是一座大山拦在面前,也要碾成齑粉。 靳秋并没有被表像所『惑』,也没有跟着热血沸腾,生出豪迈之感觉。 只是觉得自己确实没有这个能力和威望,能逆这个『潮』流,这就是洪流大势啊。 稍稍感叹,不知这一去,又有多少人会再也回不来了。 而像靳秋这样的自由小队,一部分随着方才的大部队进发,而另一部分,并没有立刻出山,而是沉稳的等待,并没有被这个大环境感染,一窝蜂的离开。 在这里,靳秋看到了淼淼,看到了夙真,还有便是一个一袭水蓝『色』衣裙,唯美纯真,虽然并没有细看,但靳秋便认定了那人应是多次闻名,还不曾相见的水云殿雪晴了。 之所以做这样的判断,除开她身后跟着同样三名女修,正是水云殿的风格外,在场的能带队,且实力出众,跻身自由小队的,除开她,靳秋想不到还有谁。 当然,正是因为只有三位女修带队,靳秋才更好判断,自由小队的风格也各不一样。靳秋也懒得揣测,更不想留下多作停留交涉,便道了一声走,架云而起,带着队员三人而去。 到了高空,靳秋又看到了更壮观的景象,整个郢空山就像喷泉突然喷涌而出一般,又像是一朵硕大的喇叭花盛开一样。众修仿佛是喷涌而出的水珠,又似乎是瓣瓣花朵,延展而出,向四面八方飞去。 靳秋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看向身后跟上的三人,无一例外,都是天云门制式的腾云符。 靳秋悠然的问道:“看到这番盛景,你们有何感想。” 枕寒和枫行脸上尽是兴奋之『色』,不光是看到这般庞大的修士群,更是靳秋战胜法相宗凝元顶峰修士的消息,也在郢空山上传播开来。 这便是为何靳秋可以成为自由小队的一员,并非是那意风道人和华冲师兄欣赏的原因,在这里,如果没有令人信服的理由,就是他们有这个意愿,也不能硬塞一个上来。 像这样紧要之事,要是弄个关系户进来,可能出事的就不是他一个,还会连累其他三人。要知道血河魔教的人可不管你是什么人,一切唯实力尔。 所以枕寒和枫行除了受整体气氛的感染,更是发自内心的高兴,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虽然时日尚短,但已经威名赫赫,几乎能跟杨眉剑师兄并驾齐驱的寒秋师兄,会选中他们两人只见过几面的先天新嫩,当真是意外之喜。 也难怪自从确认之后,脸上笑容就没停下来过。不过他们也知道机会来之不易,所以按捺住激动,不敢逾越,以免破坏他们二人在靳秋心中的印象,希望丽师姐能先开口。 丽雪颜的亲和力不是盖的,而是时时刻刻都在影响他人,只见她对两人微微一笑,而后鼓励道:“你们二人不用拘束,既是同门,又在一个小队,便要直率爽快些,否则连一般的说话交流都要顾虑,还怎么培养默契,还怎么同心协力共抗大敌?” 哪怕是激将,也丝毫让人感觉到不咄咄『逼』人,反而是淳淳教诲,让人感动。 枫行『性』格稍显锋锐,枕寒则相对稳重些,但毕竟都是气盛之龄,既然说开了,自然就不会压抑本『性』,顽固下去。 枫行咧嘴笑道:“师姐教诲的是,寒秋师兄所问,正是我心中所感,想我天云门也是中州四大门派之一,但从未看到过如此多修士一齐飞空,当真是壮观若斯,难有再现。” “可见我们中州修士多如过江之鲫,实力底蕴更是不可度测,对付那血河魔教,定然会是旗开得胜。也许不用三月之久,便可剿灭干净,澄清寰宇,重铸辉煌!” 枫行说着说着,便手舞足蹈起来,显得慷慨激昂,不能自已,甚至多次右手斩下,加强语气,可见他的激动。 说完之后,他就渴望的看着靳秋,希望得到肯定,不过靳秋只是微微点头,并不说好或不好,而目光后转向枕寒。 枕寒倒是没有这般激动,但声音中也不乏激『荡』:“确实是少有的壮观景象,恐怕我很难再看到这般盛景,我中州修士底蕴确实深厚,稍微一召集,便有如此多人参与,当真是厉害啊。” 赞叹完后,话音一转道:“不过枫行师弟说的太过绝对了,我们这方确实兵强马壮,气势如虹,但那血河魔教绝不会有师弟想的这般简单,否则几位金丹真人也不会弄出这么大阵仗,只有足够重视,值得我们下这么大力气,才会有今日之盛景。” “我听说前些年对付同样『性』质的明王教,也就只是各门派弟子自发行动,随意而动,并没有这般势大,也无强力组织,可见其中差别。” “不过,我相信我们做了这么大准备,又有金丹真人主持,心劫高手负责调控。还有像寒秋师兄这样的凝元高手带队,以及几千修士的进剿,胜利必将属于我们,只不过过程中不会是一帆风顺的,会稍微有些波折而已。” 听到枕寒这般含糊,且较他稳重得多的见解,枫行只是撇撇嘴,显得并不服气。 同样的,枕寒说完之后,靳秋依然只是微微点头,表示听到,也不置可否。最后看向丽雪颜。 只见她和煦的笑容中稍带一丝忧虑,柔柔的说道:“寒秋师弟的意思我明白,气分阴阳,盛极而衰。只知己,不知彼……” 第三百零六章 求救 第三百零六章 求救 剩下的,便没有多说,两人心中都明了。显然丽雪颜经过几天的努力,也发现就连相熟的同门都没有一丝谨慎,根本听不进她的提醒。 这让她很失望,但同时也使得她明白,没有切身之痛,没有真正经历,或者清晰客观的认识,是不会有太多的感触的,很多时候,反而是伤痛才会让人记得最清楚。 靳秋并没有对三人的话做任何评价,如今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再颇冷水就太晚了,也就不发表什么不合时宜的言论和评价了。 靳秋回往郢空山,也不留恋,伸手一指,道:“我们也走吧。” 就率先架云而走,并没有让大家拿出驱鸟符,他自己更不会祭出剑冲。这才刚刚开始,事情也是急不来的。 更何况他们还是自由小队,不用赶赴负责区域,没有明确的目的地,自然不用像别的小队一样,急匆匆的离开了。 自从方才问过话后,一路上便再无言语,速度虽然不快,但只是沉闷的飞行,并不言语。只在枕寒和枫行真气不继时,才会停下稍微休整,这也是先天修士平时并不被各派外放的原因之一。 不光是实力欠缺,手段心态也稚嫩,就是连续飞行几个时辰就耗尽真气,要是万一碰到什么突发状态,可就『露』怯了。 好在这次大的行动,是以凝元修士领队,先天修士大多以取得晋升机缘为主,少数先天也只是为了历练一番,多些经验,以后也好独自游历。 这第一项,就得耐得住寂寞。靳秋一是并没有什么话要说,二来,也是想通过这样的漠然,来看看几人的反应,以深入的了解下自己的小队成员,以便遇敌或变故时,有所安排。 这出郢空的第一天,就在这样的沉闷中度过,也算是靳秋压压两个精力过胜的好战分子,让其清醒冷静下来。 走到哪算哪,靳秋行到傍晚晚霞满天之时,就近选了个小山谷落下,就直接在这里『露』宿过夜。 经过一天的闷头赶路,枯燥沉闷的气氛,也让他们躁动的心沉静下来,算是让他们认清的现实,毕竟就算是他们之前跟随大队来郢空册的时候,一路上也是言语多多,笑声漫漫,欢笑快乐的气氛始终充满队伍。 但现在毕竟不同,四人小队,而且还是随时都会接敌,不可能再像之前那般仿若郊游一样。 夜幕低垂,靳秋四人围坐在篝火两边,靳秋轻笑道:“怎么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出来前的志气那去了?” 枫行受不得激,而且经过几天的了解,发现靳秋并不是一个严厉的人,更不会对他们有什么苛责压制。再加上丽雪颜也是和蔼之人,便大着胆子说道:“没有啊,只是觉得这样毫无头绪,实在是有些憋气。” 靳秋莞尔,说道:“那有你想的这么简单,血河魔教的这些人,可是精明的很,否则也不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你要想很快碰到他们,可是艰难的很。要是运气好,说不定我们明天就可能碰上,要是运气不好,呵呵,说不定,三个月都是徒劳,只能无功而返回,重回郢空山了。” 看到枫行急了,这才笑道:“你就是着急也没用,这个也是讲机缘的。” “还记得我在山门跟你们说的话吗?不要被外界环境所影响,要有自己的判断,特别是你们自身实力不强,就更要谨慎小心。” “你们是为了磨砺自身,历练自我,增长见闻而来,这个根本可不能搞错了。别人的目的跟你们不一样,态度行动自然就相差甚远。” “丽师姐目的,自然是要晋升凝元,所以只有明确自己的目标,才好行事,不会混『乱』。” 枕寒也一直在边上听着,突然问道:“那寒秋师兄的目的呢?” 靳秋只是一楞,而后笑道:“问得好,我的目的,就是要好好的为你们保驾护航,带领好我们这个小队。帮助丽师姐晋升,多给你们俩历练的机会。” 说到这里,停了下,似乎在考虑,最后好像决定了,语气坚决的说道:“如果有这个机缘,我便试试冲击杳冥之境吧。也不算白来一趟。” 靳秋此话一出,突然一静,就连那跳跃的火苗似乎都感受到了什么,火焰小了下来,并不再发出啪啪的杂音。 枕寒和枫行还以为只有他们激进,总觉得寒秋师兄好则好矣,只是太过稳重沉静,只从他几次的言行,他俩就感受的到,没想到居然比他们更加激进,居然妄图突破瓶颈,冲击杳冥,这是他们想都不敢想的。 而他们的寒秋师兄就这样不容置疑的说了出来,按照他的行事风格,也必将会坚定的做下去。 两人不自觉的两眼凸出,满是震撼惊讶的看着仿佛只是说今晚吃什么的靳秋,不由得感叹,这才是真的激进,他们不能比。 就是丽雪颜看向靳秋的眼中,也充满了流光溢彩。心中不禁想到,这或许还是第一个毫不掩饰的说出冲破瓶颈,踏入凝元的新生代修士。 原来差距已经这般大的,就在她要努力晋升凝元时,当初同界而出的他,已经在冲击杳冥了。这一刻,她真的理解了前几天密室相谈的话,也明白了天涯、浪花二人的心情,想必纵使不是苦涩,也必然是沉重的。 靳秋现在透『露』出一点这方面的想法,自然算是提前布局了。这样做以后,首先身边的人,不会太过诧异,像这样漫漫的渗透影响,就和缓的多,而后,再通过他们,将此事传播出去,就水到渠成,谁也说不出什么了。 几人又交谈了几句,便安静下来,各自入定,或修炼,或调养,或着只是定心安神。 至于警戒之事,靳秋提也未提,不是靳秋不相信他们,而是他从来都没有真正的跟和合作过,所以不放心将自身安全交给他人,也就可以理解了。 如此一来,既然将警戒之事,揽在身上,那也就没有必要再提这事了。只要几人总是保持好状态,随时可以应变,而不需要靳秋分心,就算是他们最大的贡献了。 既然说了要让几人保驾护航,自然要说到做到。 不过随后几日,一直风平浪静,没人传奇的经历,也没有跌宕起伏的遭遇。也正是因为如此无趣,枕寒和枫行两人已经有些无精打采,兴趣缺缺的样子。 也是靳秋首次领队,思维还停留在自己一人游历四方的状态,醒悟到自己太过大包大揽,不是好事,丽雪颜还无事,算是习惯这种清淡平静的日子。但这两个一心建功的师弟可不行,哪怕让他们做点事也好。 而后在丽雪颜的提醒下,将夜间警戒,白天探查的任务交给他二人轮流执行,顿时大有改观。两人又恢复到刚出山的兴奋状态。 靳秋虽然还是将夜间警戒把握在手,但也不妨碍他安排两人轮流执行,有时候,确实不能让人失去目标,也就是不能得闲,一闲下来,心就散了,反而更容易出事。 这日,靳秋一行人漫无目的的四处飞行,距出郢空山,已经有些日子了,路上也不时的碰到红着眼四处寻找血河魔教的各区域小队。可惜同样也没有什么收获。 他们仿佛一夜之间,消失无踪,或者隐藏的更深了。靳秋没有半点焦急,只是从中,感觉到了不同寻常,这是不是对方有什么用意呢? 突然当初发下的报警玉符发出刺眼光白光,靳秋取下腰间的报警玉符,只见上面一束粗粗的金线,直指前方。 靳秋心中一动,经过这许多天的诡异安宁,总算有了变化。居然就在附近,准确的说是正前方有区域小队报警求援,肯定是发生了激烈的碰撞,否则以靳秋见到的那些区域小队的轻敌傲慢,无论如何也不会做出这等示弱之举。 叫回在左右不远处探查的枕寒、枫行二人。 靳秋神情凝重的说道:“方才玉符示警,前方有道友遭遇危险,我等马上前去救援,不过你们待会到场后,看好情势再决定行止。记住,谨慎行事。走!” 这报警求援,是有一定距离的,而这个距离,也并不是很远,不超过一个时辰的疾飞距离,再远就没有意义了,恐怕就算是跟敌人纠缠绕弯,拖延时间,这已经是极限了。 况且这报警玉符传递这短短距离,且只能使用一次,才能这般大规模的制作,再高要求,恐怕就是四派合力,也不能在短时间拿出来了。 靳秋不可能丢下三人,独自一人先去,只得让三人全部换得飞行速度更快,但耗费真气更大的驱鸟符赶路了。反正也没指望三人接敌,只希望三人能自保即可,若还有余力,再谈其他。 靳秋只是嘱咐了两句,而后便雷厉风行的要求赶紧救援,毕竟救人如救火,早一刻前去,就多一点希望,不然,弄不好到了地方。也许什么都看不到了。 第三百零七章 陷阱 第三百零七章 陷阱 其实报警玉符的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在修真界斗法通常并不需要多少时间,除非是旗鼓相当,而且还没有拼死之心,否则很快就会结束,也许只需要一个刹那,也许只需要一盏茶或一炷香的时间。 报警玉符主要的作用,是给各区域小队强大的信心,表明站在他背后的,是整个中州修真界,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有无数的修士会支援。 这样一来,在战斗中,当有强大的信心,应有上佳的表现,说穿了就是这样简单,算是一种提高士气的手段。 不然,真要依赖这报警玉符来纠集众人,共抗强敌,花儿都谢了。也许都有足够时间,将击杀之敌埋下几次了。 也不知是靳秋幸运,还是发出报警信息,寻求救援的那人幸运,靳秋只是急急的飞了一会,就发现了战场,准确的说,其实并没有离的很远,从发出求援信号,到靳秋感应接受,再迅速赶到,甚至不到一盏茶的时间。 而靳秋远远看到的,正是两伙修士在进行激烈的斗法,越是接近,越是看得清楚,只见一方三人,一方四人,但反而是那人多的一方,被压着打,甚至已经有一个已经无力的躺在地上了,没有大的动弹了。 如果不是有着留下活口生炼的传统,恐怕这人已经被击毙了,之所有知道他没死,是靳秋发现这人身体小范围的挪动,并非无生无息,一动不动。 是的,另一方三人正是血河魔教,之所以如此肯定,是因为那三人尽皆身着血袍,其中两人身上胸前绣着骷髅头,正在攻击区域小队剩余的两个先天,他们同样也是岌岌可危,随时都有落败重创的危险。 更让靳秋叹息的是,这两个血河魔教的爪牙,甚至没有动用那突破临界的禁招,怎能不让靳秋感叹,出山的时候,大伙意气风发,看起来也是个个好汉,而且据靳秋了解到的,大多数先天修士,都是先天大成。 像枕寒、枫行这样先天小成以下的,真得很少,但就是这样的实力境界,真斗起法来,居然完全不是对方的对手,看来这实际争斗的本事,实在是相差甚远,不堪多言。 而战场就分为两团,另外一边,就是两个凝元修士正在交手,远远就看到那令人作呕的暗『色』血袍,跟其他两人如出一辙,不同的地方在于,胸前并不是骷髅头,而是一朵血腥妖艳的鬼火。 只看这装扮,那血河魔教一方,反而更像是正规军,而本方进剿小队反而像是野路子流寇,草台班子一样。气势低落,甚至到了崩溃的边缘,穿着打扮也各式各样,并不一致。 单单看这个态势,就十分不乐观,这样要还能胜,那真是无语问苍天了,显然别人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和周密的安排。在加上总体的斗法经验上,血河魔教无疑也要胜过许多,对上只凭借一腔热血,满腹豪情的联合一方的修士,结果不言而喻。 随着靳秋的接近,看的更清楚的同进,战场几人也同样看到了,敌方血河魔教顿时加大了攻击力度。 区域小队又一先天修士跌落于地,失去了反抗的能力。不过也因为对方两人突然加大攻击,又重伤一人后,最后一名先天反而趁机脱身,向靳秋方向逃了过来,并大声疾呼道:“师兄救命啊。” 而那领队的凝元修士也是且战且退,漫漫转向靳秋这里,不过因为被那绣有鬼火的修士打压,退的很艰难。再加上那两个爪牙也腾出手来,便齐齐扑向那凝元修士,状况十分不利, 如果靳秋稍稍犹豫,肯定救不下来,也只有不假思索的,马上上前相救,至少要先拦下那两个先天爪牙,减轻那凝元领队的压力,才有时间谈其他。 靳秋只是不停,飞过那逃过来的先天身过,甚至没有时间说话,就是三分冰封剑出手,阻住了两爪牙的去路,而后依旧不停,继续接近那两凝元交手之地。 正是打算先联合己方两凝元之力,一举击败敌方实力最强的血河魔教真正弟子,只要击破了这最强一环,余下的就没有什么威胁了,说不定还可以给自己小队成员锻炼的机会也说不定。 靳秋的冰封剑尽管威力不大,但也只是对凝元修士而言,以及对他自己掌握的几项密法来说。 对先天修士来说,在无有效防护自身手段之时,必须得谨慎对待,不像凝元修士,起码还有护身罡气可以倚仗。 再加上其必中特『性』,没有出乎意料,很顺利的将两个爪牙拦截下来,只是这一停,就让靳秋抢前一步,就要接近到两凝元的交战范围。 一切都十分顺利,从接到求援信号,到及时赶来,甚至救援得力,救援目标也只是伤而不死,而加上截击对方后,跟己方修士合流,形成合力,甚至马上就要联合绞杀对方最强一人,一切都十分顺利。 但正是因为太顺利,让靳秋有些不真实的感觉。正是察觉到了这一点,靳秋便留了心,仔细回想方才的过程,特别是回忆各个细节。 那逃过来的先天修士,惶急归惶急,脸上也表现出来,但他的眼神不对。于是靳秋放慢了节奏,看向那两个先天爪牙,也看出问题来。 明明比自己要近的多,就算速度稍有不及,但足以在靳秋冲上来截击他们之前,各施展一次法术,至少能那凝元领队顾此失彼,甚至可能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跟稻草。 但他们似乎是不经意间放缓了脚步,让自己冲了上来,靳秋看不到他们脸上的表情,但越是发现的多,越是心中警惕。 目光再转,看向了已经迭落在地的那两个先天队员,确实浑身是血,分辨不出受了多重的伤,但无论如何,有人来救,自己也要努力一些吧,怎么连动都不愿意动一下,比最开始靳秋最开始观察到的情形都有不如,似乎丝毫都没有求生的**。 将这些综合在一起,靳秋心中的疑『惑』剧增,并且有了一个初步的推测,至于真相…… 靳秋放出两颗血『色』流星,而后冲进两凝元斗法圈子,又是一道三分冰封剑出手,直袭那鬼火修士,却是越用越顺手,几乎成了他的基本法术。 让凝元领队一口气缓了过来,便快速说道:“你先坚持一会,将这贼首拖住,我先去解决那两个爪牙。” 而后不容他分说,就转过身去,想要奔袭二个先天。靳秋做的这个姿态,便是要以他这个生力军,先将其羽翼剪除,再徐徐而动。 不仅完全推翻了他之前的策略,而且跟他前后行为的急切,变了两样。 不急着了结,而是稳妥缓进,这样风险小,把握大,算是当下最好的法子。 看到靳秋居然祭出两颗不同寻常的血『色』流星,那两爪牙显得很有默契,仿佛之前做过预案一样,二话不说,一点时间都不浪费,就直接施展禁招。 血腥真气鼓『荡』,身体仿佛承受着巨大的压力,扭曲变形,但又十分迅速,几乎是马上就成形,这时靳秋面对的就是两个伪凝元,虽然不及真正凝元修士的精微,还不能完全掌控不属于暴涨的能力。 但以二敌一,至少能抵挡下来,似乎局面又回到了初始。只能看两处战团,哪边先行解决,哪边的胜算就大。 但是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就在那两爪牙爆发,靳秋转身迎战的时候。已经将背后交给了那凝元领队。 变故也恰恰发生在这稍纵即逝的时候。那凝元领队突然发疯似的,全力攻击起靳秋来了,出手就是比方才斗那鬼火修士还要凌厉的攻击,三道燃烧着腥红暗焰的血箭分袭靳秋后脑,后背和后腰。 一看这攻击就知道不是好路数,更让人奇怪的是,这攻击一看就不是正道,倒颇有几分血河魔教的味道。可是这凝元领队应该是自己人,又是如何会这一手的? 而方才跟凝元领队打的激烈的鬼火修士也真得没有攻击他,而是披头散发,状若厉鬼,嘴作鸟形,尖厉之声直刺而出,仿佛有无形音束直刺靳秋。 而靳秋正前方的两个伪凝元仿佛约定好一样,也纷纷全力出手。真元暴涨,哪怕并不能完全控制,两人毫无顾忌的放手施为,先是狂风大作,密集的小阵风刃疾袭,而后是成人脑袋大小的大红火球,连珠般的冲击而来,也不需要什么准头,向着靳秋方向就打了过来。 风助火势,火借风力,一时间,恰恰是这只算是勉强施展出来的法术,给人无比猛烈的感觉。 就在这极短间,四人就无言的默契配合起来,似乎要将靳秋『逼』迫到了绝境,这才罢休。 这简直就是要至于靳秋死地,毫不留手,完全不像他们血河魔教的风格,都把人给灭杀了,这收益如何能跟活捉生炼相提并论。 第三百零八章 化解 第三百零八章 化解 又是阻敌扰敌的诡异音攻,又是暗施冷箭的背后偷袭,再加上正面的两个敌人突然爆发。让只是晚了一步,但还算是靳秋压住速度,只差不远距离的丽雪颜三人看到,顿时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他们没想到,只是慢了这一小步,事情怎么就发生到这个地步,怎么看着是要救援的对象,居然跟敌人合起伙来对付自己人,这简直就是疯了。 而最后逃出来,跟靳秋擦身而过的那人也满是得意的看向靳秋,至于丽雪颜三人的到来,倒是没有放在心上,这道理也很明白,最省事的做法,当然是将敌方最强的力量先打掉,既霸气,又爽利,只要实力够,走这条路,当是最好。 再就是先把对方羽翼剪除,稳妥的一步步来,将最难啃的留在后头,最后集中手上所有力量,压倒『性』的,毫无后顾之忧的夺取胜利也是可行的。 至于你要选择哪种方法,就要看你手上的实力有多少,或者是想达到什么目的了。 比如靳秋来时,最开始,便想着以雷霆手段,先击灭对方鬼火修士,而后再徐徐收拾对方的残余,这就是典型的底气十足,强者心态,这是并没有将对方这个比正统凝元修士要难对付的人放在心上。 所以才会这样想,不过后来发现了一点蹊跷,便收敛起来,并没有表现的太出人意料。这才有后来的引蛇出洞,把最好的机会留出来,并祭出两颗血『色』流星,既是诱『惑』,也是施压。 如果有问题,此时动手,最是适合。如此不动手,那就说明靳秋可能想多了,虽然不会放下戒备,但能确定起码这凝元领队还是自己人,是真得求救,而不是其他。 因为错过这个机会,哪怕后面再合围靳秋,那时机就差了很多,效果也不会更好,是稍有见识的人都知道的。 而对方想得也是如此,可能开始还能冷静的挑选时机,在最好的机会下动手,不过在看到靳秋居然施展护身密法,这就是在自由小队中,也是少有凝元领队能做到的,想到一下逮了一条大鱼,还不赶紧下手,以免夜长梦多,节外生枝。 便是跟靳秋开始时一样心思,先行拿下这最强力量,后续队员,不足为虑,只是添头,自然也跑不出去他们的手心。 而靳秋在转身之时,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只不过有点拿不准,这才要测试一般,但自己的安全问题,可不会马虎大意。 靳秋可不会麻痹大意的以身犯险,没有十足的把握,怎么会将自己放在别人的最大攻击之下。 他在干扰了那鬼火修士,给那凝元领队争取喘息时间之后,便不动声『色』的借着说话的功夫,给自己加持了羽落无痕,完事后,这才转身而走,将后背留给对方,一辨敌我。 而在转身之时,又暗中祭出了两颗血『色』流星,置于手下,有了心理准备,又有了这两手安排。靳秋自信就算是心劫修士,也别想在这一招之内,讨得便宜。 而靳秋的灵觉感应也精细的集中到了身后,所以这俩人之前还斗得激烈,现在突然默契的齐齐偷袭的举动,被靳秋清晰的察觉到了。至于他前面的这两个为凝元,靳秋根本没有放在心中。 不能掌握的力量,所施展出来的法术,如果对付低于他们境界的修士,那自然是威胁很大,但对靳秋来说,只不过是一场好看的法术表演,没有丝毫意义。他们看似声势不凡的攻击,其路线轨迹已然被靳秋精微灵觉识破。 所以靳秋只是飘忽一动,就完全避开了那小阵密集风刃以及连珠火球。没有给他带来一丝困扰,所以说先天修士已经不能给他带来多少威胁了,哪怕是这种临时突破的伪凝元,本质上还是先天修士。 境界上的变化,是实质变化,不是真气真元暴增的结果,也不是法术威力的不同,而是更深层次的变化。 正因为如此,境界之悟,境界提升才是所有修士的根本渴望,非其他可比。 相比这两个畸形伪凝元的法术,那鬼泣魂音和暗火血箭才是真正的杀招威胁。想必也是他们做过预案,碰到什么样水准的敌人,会施展什么样的方案。 如果靳秋只是普通区域小队的领队,恐怕只需要这两凝元联手一击就行了,甚至只需要那鬼火修士单独出手,就可以解决。 就只算己方凝元跟对方血河魔教真正弟子实力相当,只要有这个出其不意,那结果就没有悬念,况且,看这情况,以及靳秋自己的感受,己方修士确实比对方逊『色』,只比较这临场实战能力,斗法经验心态,就都不行。 要是来了自由小队,那他们肯定会下大力气,应该也会抓住时机,出其不意的打击,同样会造成四人联手围攻的局面,但估计不会像对付靳秋这样拼命。 不会让这俩爪牙全力爆发,而后只能退下休养的结局,毕竟这禁招威力大是大,但后患不小,基本上就是以耗损潜力和生命力的代价,以便短时间获取巨大的力量,即便是掌控不了的力量。 这是典型的不要命打法,若非碰上大敌,没有把握,根本不会如此,所以说现在这局面,正是靳秋那展示出来的飞羽流星惹的祸。 这显然就是他们所预测中最严峻的挑战,必然会以最强火力营造最好时机,围攻一人,达成局部的集中优势力量,不遗余力的击破这个威胁。 他们也不担心会这样容易的斩杀,毕竟他们所知的护身密法可不是摆设,他们甚至觉得能重伤最好,就算只是击伤,而后不给喘气机会,连番攻击,积小胜为大胜也不是不能接受。 只不过两方相斗,必有胜败,既然让靳秋有了准备,占了先机,那也就没有他们半点机会了。 否则的话,真要毫无准备的踏入陷阱,虽然不**沟里翻船,但绝对会灰头土脸,狼狈一番的,说不定还会带点伤,挂点彩。 先说这鬼泣魂音,靳秋也不是第一次遭遇了,比起上次,不光施展之人实力差了点,没有上次厉害,就是靳秋如今已经确确实实稳稳的站在杳冥境界,就算隐藏了部分修为,但这灵觉,神魂藏不了,别人也察觉不到。 最后的结果,只是仿佛听到了些许杂音罢了,比之上次受了影响,还要靠真瞳魂力抵挡,这次却是要好的太多,影响简直就是微乎其微,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所以靳秋要应对的这波攻击,只剩下了这暗火血箭。三道燃烧着腥红暗焰的血箭,分上中下袭击而来,甚至在靳秋飘然一闪过后,居然还没有摆脱开,由此可见,这诡异法术至少在准确度上,丝毫不差靳秋的绯冥神羽箭。 这才是凝元修士和先天修士的最大差别,那风火两击,连靳秋的衣角都没碰到,反而是这暗火血箭不依不饶,可见那先前示弱的凝元领队掌控力度相当不错。 甚至有限度的微控血箭,并且还预测了靳秋可能闪避的空间,这才有如此效果,毕竟是四人联手一击,完全不比杳冥修士全力出手来得差。 在突然『性』上,范围『性』上还要高出不少。不可能完全避开。靳秋也没有想要完全避开,否则也就不会祭出四颗血『色』流星,这已经是他现在最好的状态了。 除非暗伤寒毒痊愈,否则会有八颗血『色』流星环绕,固若金汤。现在是不可能了,能有一半的防护力量,已经算很不错了。 只见靳秋三颗血『色』流星跳跃而出,主动的截击那暗火血箭,而后仿佛被沸水化雪般,将靳秋的三颗血『色』流星融化一般,没有激烈的碰撞,也没有针锋相对的尖锐,只有无声无息,相互泯灭的诡异毒辣,让人不寒而栗。 这简直就是阴毒到了极点,否则也无法将靳秋的飞羽流星腐蚀得只余小半,其效果甚至还要强过曾经的那炙炎火线。 更可虑的是,这可是三道暗火血箭,真要攻击到身上,还真是一个恐怖的结果,这血河魔教的血系法术,还真是邪门。 几乎每一次交手,就会有新的惊喜等着他,稍不留神,都有可能栽了。这血系法术相当不凡,也让靳秋意识到了他跟那黑炎交锋,『逼』迫出的几项法术,还真有可能只是血河魔教各种邪法的冰山一角。 这三道暗火血箭在凝元修士中,就算是他们门派弟子也少有人接得住,更不用说其他那些个世家子弟和散修众人了。 这四人联合一击,还当真看得起自己啊,而且这些人头脑也很清晰,没有因为优势明显,就头脑发热。关键时候调度合理,攻击得力,算是很好的将四人的战力都发挥出来,更是有效的糅合起来,效果远胜各自为政。 算得上是很有力的一击了,也是他们能发挥出来的最强一击了,这样看来,他们是用了相当的心思。 第三百零九章 孤注一掷 第三百零九章 孤注一掷 他们也清楚的知道,这不演习,也不是游戏。 有能威胁到他们的存在,必当尽力击败,第一个想的,就是必须将这样的人重创,最少也要让他没有余力发挥,这才符合现实。 而后才会去考虑是击杀,还是冒险掳获。这个次序是不能颠倒的,否则想得太高太远,不符合实际,会出大问题的。 然而给予这么大希望的联手一击,居然被避开的避开,无视的无视,化解的化解,只是一下,就将这看似严密,并且无可挑剔的一击轻易接了下来,并且丝毫无伤,显得轻轻松松,也没什么吃力的感觉。 他们有了很不好的感觉,这次怕是碰上了很厉害的家伙了。 靳秋脸上惊怒交加,对那凝元领队怒喝道:“好小子,居然跟血河魔教的余孽勾结在一起,偷袭陷害自己人,差一点就让你们得逞了,真是该死!” 靳秋此话一说,果然那边个个都面『露』迟疑,不愿相信的神『色』,特别是听到靳秋这样一喊,更是心中不安,甚至慌『乱』起来,第一时间想的不是别的,正是靳秋表现出来的意外。 就是这样好的机会,这样强力的袭击,再加上对方毫无防备,居然还是给化解了,这要多高的修为才行,同时内下十分沮丧,这样的敌人,可以击败吗? 现在别人有了准备,再加上也不会有方才那样合击的机会,别说奋勇一战,竞相争胜,就是能保持士气不落,人心不散都难了。 而这也是靳秋的目的,能用一句话,一个表情做到,何乐而不为,纵然不成,能废多大的事,成了,自然是省了不少事,最少也能保持强大的压力,给靳秋后续行动,带来许多好处。 血河魔教攻击靳秋的四人,在联手袭击靳秋不果后,都下意识的相互接近,也是被靳秋的威势所『逼』,仿佛集合四人之力,聚合起来的气场才能跟靳秋一抗。 而那疑似血河魔教余孽的凝元领队也是精细之人,显然察觉到了这种趋势,便不屑的大声对靳秋回道:“看好了,谁是你的自己人。你们这些人,只配给我们血教弟子修炼**,生炼增功,如何能与我们相比!纵然有些本事,也是无知之徒。” 这说话之人同时将外袍一扯,内里赫然正是胸前绣着鬼火的血袍,配上这副高高在上,俯视众生的表情,仿佛整个中州修真界,就是他们的狩猎场,任凭他们予取予夺。 只是方才明明是他们四人都拿靳秋一人毫无办法,他又是那里来的这无端的优越感,而且说的理直气壮,掷地有声。 要是换个场合,靳秋都要以为是哪位慷慨悲歌之士,百胜将军,正要出征杀敌,屠戮如猪才有这样的心态。 也许是他教中每日灌输之歪理,也许是失了常『性』,走了歧途,已经无限的自我拔高,自我臆想,假的也成真的。 靳秋无意探究,但他知道的是,经过这一毫无道理,甚至是有些颠倒形势的言论,这边四人倒是又变成了一条心,只从四人眼神中透『露』出来狂热,以及昂扬斗志,靳秋方才的一番作态,却是输给了这莫名的狂热。 靳秋只能感叹,这扭曲心灵的力量,确实非同一般,是毫无道理可讲的。 虽然他的做法没有生效,但靳秋只是稍微有些意外,并没有可惜遗憾什么。 他也是干脆,先不理对方的挑衅,直接对身后跟来的丽雪颜三人高声喝道:“这个漏网之鱼就交给你们了,死活不论。” 而后才施施然的回过头来说道:“时间还早,我也不急,不如好好聊聊,喊打喊杀的太煞风景了。而且你们认为还有胜算吗?” 靳秋双手一召,四颗完整晶莹,血『色』透亮的飞羽流星,仿佛浴火重生般,又仿佛舞动的精灵,在他身周轻快的飞舞。 血教四人看到这又恢复如初的血『色』流星,方才一幕又不自觉的回忆起来,这可是抵挡住三道火蚀血箭啊。 靳秋只是觉得这三道燃烧着幽幽暗火的暗红血箭十分歹毒厉害。但血教四人,特别是伪装成正统凝元修士的这人,都十分清楚这招法术的厉害。 要知道,他就是凭借这个,当年差点在血河魔教内部斗法中,跻身血火五徒之列,得受血教密法。纵然如此,他也算是上佳之选了。 正是如此,所以他才在自己所负责的区域将周边自郢空山而来的小队清理一空,便联合这里的鬼火修士,两队合流,使出了这一明一暗的手段。 若非血河魔教内部等级森严,上头已经定下对策,下好了命令,他真有可能直接撇开这里的鬼火修士,独自行动,独占所得。 现在只好打着支援的名义,合流做战,而生擒话捉的修士,同样也是他所得最厚。这些天,虽然靳秋的小队没有碰到什么麻烦,但其实已经处处烽火,而且情况很不乐观。 也就难怪这人如此狂妄,连续的胜利,再加上他已经习惯了拿正统修士修炼邪法,如宰割牛羊,这才有即便被靳秋威势一时所摄,但也就是一时而已。 长久的心理优势和胜利信心的积累,绝不是靳秋一时半会能压下的,就是方才这一下,也只能造成有限的影响,最终看的还是实力。 靳秋只是截断中间,将这四人,跟方才被他漏出过的那个先天隔开,而后让丽雪颜三人对付,也不管她三人如何分派安排,但至少对付一个绝对不成问题,算是给了个很好的机会。 至于靳秋他自己,本就是杳冥修士,只是因为有暗伤寒毒,一时实力受限而已,也不指望斩杀一两个血河魔教凝元水准修士有何进步。 于是这才有闲先问问话,算是先了解下对方的情况。当然,这也是在这四人没有轻举妄动的情况下。 好在他们四人不知出于什么想法,是对自己人的信任,还是不理他的死活,总之,倒是没有一人妄图冲过靳秋的拦截,前往支援。 现在倒成那边厢,斗的激烈,这边厢倒是和谐安宁,一时间,诡异起来。 又是那伪装之人出头说话:“等把你生炼活剥后,有的是时间聊。” 而后对一直躺在地上装死,没有大动静的两人喝斥道:“你们两人还不速速归位,随我灭除此獠。” 却是平躺在地,身上污血斑斑的两人,利索的爬了起来,显得十分畏惧这威吓之人。 其实要想真瞒过靳秋的眼睛,或者说真要瞒过凝元修士的眼睛,实现假打,那还真的容易看出破绽,所以绝对不会毫发无伤的情况,那不现实,就算是苦肉计,还是要付出不小的代价。 所以为了『逼』真,不『露』出破绽,他们还是下了功夫的,譬如这躺在地上的两人先天,确实受了不轻的伤,特别是靳秋方才十分接近之时,为免被识破,攻击都集中在这人要害附近,哪怕没有正中要害,施展法术也有所留手,也够这人受的了。 正是这个原因,这两个躺在地上的先天修士,才没有在第一时间跳出来发难,一是四人围攻一人,力量足矣,再多的话,想要不引起他人警觉,十分困难,更别提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了。 这第二嘛,当然是他们真的受伤了,所以也就索『性』躺在那里,不理外界变幻,自个疗伤,好恢复状态,以应付可能的变故,也是应有之意,倒也不是特别。 但现在居然四人联手一击,都无效果。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两个突然爆发,施展禁招的伪凝元,只会越来越衰弱。 若不趁现在战力完好,再将两个忽视之人拉上,合六人围攻,哪怕依旧不敌,试过之后,再果断离去,也不遗憾,而且脱身也容易些,毕竟目标一多,就不好选择了。 到时,相当把全部战力用上,胜败只在一刻,不胜则走,才是王道。犹犹豫豫,是成不了事了,别弄得最后气势不再,心无斗心。 总之立下决断胜过拖延。所以靳秋有得是时间,因为他占了上风,夺了主动。但血河魔教一方不行,人多力量固然是强,但也意味着分散,变数。同进同退还好,若是没有取胜希望,谁还会下死力? 而不让人多想,就是最好的办法,也是这伪装之人当前最合适的举措。 但是靳秋会让他顺利实现自己的意图吗?本来靳秋只是想让丽雪颜三人亲历这正面战场的第一线,不会一下太过残酷,只是三人对付一人,无论是围攻也好,还是轮流交手,抑或是单打独斗,旁人掠阵也罢。 机会有了,剩下的就靠她们自己,靳秋只用保证好这个大环境就好。毕竟前些天才领悟到,大包大揽可不是好习惯,太过保护,可是没有多少好处的。 但既然这几人不合作,非要抱有侥幸,妄图合六人之力,将靳秋这个最强的一点击碎。那就不能再用这种温和的手段了。 特别是这伪装之人,态度强硬,顽固不化,是那边的中坚人物,只要拿下他,几乎可以抵得上其他所有人了。 第三百一十章 顶住 第三百一十章 顶住 只看他事事出头,且说话不容置疑,分明是那边的领头之人,就是那实力接近的鬼火修士,也是马首是瞻,甘于听命。更不用说其他几个明显只是爪牙炮灰一流的手下了。 这人倒也算是一个合格的首领,既有头脑,又有手腕,而且感觉敏锐,两次就将靳秋的意图破坏,并马上拿出当前行之有效的方法,即便最后失败,也非是策略不对,而是非策之过。 但是他在发号施令,全局指挥,并且身先士卒,奋勇当先的同时,也表现的太过耀目,几乎将其他几人都压下,就算是那跟他同阶的鬼火修士,也几乎被人遗忘。 但俗话说的好,枪打出头鸟,此人表现的如此出『色』,迥异旁人,自然成了靳秋的首要打击目标。 既然他们迫不及待,那靳秋也不能放任下去,眼中厉芒闪过,直视那调度人手,欲孤注一掷,拼光手上所有筹码的出头之人。 就在这人话音才落,靳秋出手了。既然敬酒不吃,那就只有吃罚酒了。 靳秋剑指一斩,银光乍现,口中低喝:“着!” 一道蕴紫长虹,直袭而去,当万点金光在靳秋面前徐徐消散之时,这绯冥神羽箭已然击中了脸上还带着愕然神『色』的头领。 他显然没有料到靳秋除了不同凡响的飞羽流星护体,还有厉害程度更胜一筹的绯冥神羽箭,以之为攻击法术。 甚至在这无比明显的法术前奏之下,没有做出有效的补救动作。而后便是真元暴动,血脉逆行,就要失控。 他来不急后悔,没有果断抛出底牌,而是这样妄图依多为胜,此时尝到恶果,知道初时抵御这诡异攻击最好的时机没有把握住,此时有殒身之危,再不悔悟,更待何时。 他没有徒劳的去控制自身真元抵御异种诡力。而是神情狰狞的以手作诀,口中做念:“血升无妄,返本归源。” 就见离他最近一先天爪牙,以伪凝元之状态,‘嘭’的爆散开来,血肉横飞,尸骨无存。一股精气精血从中飞出,全部汇集起来,仿佛一道血河从天而降,被他长鲸吸水般的吞入口中,那血腥肆意之态纵横。 而后『裸』『露』在外的身体全都呈现一股妖艳血红,仿佛被浸入血水无数日夜一样,而后在绯冥神羽箭击中部位,连续划开几道长长裂口,此时那吞入口中的精气精血,仿佛经历轮回一般,找到了宣泄口,又从这几道裂口中喷溅而出。 而此人完完全全变成了一个血人,只不过那殷红精血吸入他口中,从裂口喷溅而出的,则是暗淡污秽之血,甚至还带着些微紫芒。 整个过程说来话长,其实也就几息功夫,这人在靳秋突然强力攻击之下,虽然颇为意外,给措不及防的击中,但在生死威胁之下,决断明快,以牺牲手下的方式,获得强大外力支援,一举将绯冥神羽箭形成的诡异之力驱除,虽然还有少许残留,但根本一除,便只是小小妨碍。 靳秋也是看得暗暗心惊,这招不正是他当初激战黑炎时,他用过的歹毒之法吗?原以为像这样邪恶歹毒,损人利己的法术,应该是极少数人才会,甚至靳秋都以为是那黑炎独有之法。 现在看来,十有**是血河魔教最普遍的法术,甚至专门用来控制手下,危急时刻的制胜法术。 虽然之后对这精气精血的处理稍微不同,但这不是关键,关键是收拢手下,以之爪牙,危时刻还可以替死挡灾,只要不是立死,都可以用这法子扭转乾坤。 果然没有出乎靳秋的预料,他这个想法才起。那另外一个鬼火修士仿佛也被靳秋犀利的攻击吓住,看到领头之人都破釜沉舟,饶是如此,依然十分凄惨,可见那蕴紫短箭的厉害。 他更不敢托大,到了此时,那里还妄想能有希望取胜。他目光一转,狠毒的眼神看向最后一个伪凝元状态的爪牙,至于那两个方才凌空而起,激化局势,但没有起到作用的带伤修士,此时也指望不上了。 就在这最后一个伪凝元状态爪牙面『露』惊悸的看着眼前一幕,显然不能接受。自然也没可能知道他们的命运其实早就在投入血河魔教时注定。 这天底下,从来就没有无缘无故的所得,妄图获得超出自身的能力,又怎么能不付出代价,以前他们以为只需要俯首帖耳,当然可以接受,甚至还以为占了大便宜,能得享神丹,密法。 不可能知道这点,血河魔教中人也不可能诚实的告之。就在他暗暗后悔惊骇,妄图寻机逃离时,只感觉脖子一阵发寒,仿佛被恶狼盯住,一撇之间,正好对上了另一鬼火修士阴毒狠辣的眼神。 来不及多想,便听到了那催命般的诅咒。 “血升无妄,返本归源。” 而后只觉得五内俱焚,意识便陷入了无尽的黑暗。而靳秋看到的便是又一次重复之前的动作,血肉横飞,爆裂血腥。 这一股精气精血,这鬼火修士却不敢直接吞入,毕竟他可没有被攻击重创,无需外力恢复,他也没有这个能力马上完全吸收这股精气精血,否则的话,一个不好,就是控制不住,内暴反噬而死。 所以便直接覆盖全身,仿佛一层血腥铠甲,匆忙的做完这一切,便高喝道:“大哥顶住,小弟这就去请求支援!” 说完之后,也不等回话,更不管这领头大哥的神情,这层血腥铠甲仿佛猛烈燃烧起来,‘嗖’的一下,这人便仿佛天外流星划过,又如离弦之箭般快捷,飞闪而走,只是一会,就只剩一个黑点,再一下,就看不见人影了。 只有一道血『色』长虹缓缓消散,证明着方才还有一人也在此间。 靳秋并非没有留下他的能力,只是这样一来,这领头之人恐怕就要跑了,而且自己小队的三个成员也照顾不到,万一有什么变故,那就没有保证了。 只能说这家伙见机得快,而且丝毫没有同生共死,携手并肩的想法,大难临头,便毫不犹豫的舍弃同门,并且还施展禁法,拼着元气大伤,牺牲手下,并且还无耻的要领头大哥顶住,脱身而走。 其实靳秋也明白他的潜意思,并非是为了给他自己找个冠冕堂皇的借口,至于请求支援云云,更是扯淡。等找来支援,尸骨都成灰了。 他恐怕是想告诉靳秋,这领头之人可是顶在他前头。毕竟靳秋他只有一个人,就算再厉害,也难留下这么多人,还包括一心要走,实力不损的他。 与其淘神费力的拦截他,这个受伤的领头大哥,更有价值,就不要把精力放在他身上了。 不能说靳秋就默许了,只是情况确实如此,非要求全责备,一个都不跑,还要照顾自己小队成员周全,他再能,也是分身乏术,只能达成主要目的了。 况且要是一个修士拼了命的逃离,还真是让人头痛,靳秋也不是没有这样的经历,当初他设计谋算安家,在击杀了最后三大凝元长老之后,一个人要追击分散逃离的几个先天,硬是比之前费了更大的心力。 真跑了个漏网之鱼,靳秋虽然不愉,但也无可奈何,不可能头脑一热,就追了去,想必这人最后一句话,就是希望靳秋冷静些,不要冲动行事。 不过走了便走了,只能说这人识进退,局势不明之前,确实还可以拼一下,但明知事不可为,还要心有牵拌,那就是自寻死路。 只要他当时反应再慢一点,让靳秋迟滞住,或者对这领头大哥心有畏惧,不敢独走。便是自断生机了。 靳秋只是大笑道:“好一个请求支援,你们血河魔教,倒是不缺人才。这人倒是有趣,看着似乎默默,还真是个深沉之人,关键时刻才能看出来一个人的能力应变。看你似乎地位要高过他,不过今日看来,是你死他活,可叹啊。” 说着靳秋便挟飞羽流星之威,直扑他而去,显然是不会给他任何机会,施展类似大损元气的逃遁之法。 原本有六人合击的局面,被靳秋一手搅『乱』破局,或死或逃,现在靳秋要注意的也就这领头一人。 至于那两个躺在地上装死,后来被喝斥围攻靳秋的俩受伤爪牙,在看到同为爪牙的两人瞬间被自己人击杀,并被抽取精气精血。哪里还敢往这里凑,看到鬼火修士当先逃走,他们也顿时醒悟过来。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靳秋一时抽不出身,也没有将这两人看在眼里,但不妨碍将两人交给小队成员,正好三对三,而且还有两个是受伤,又无斗心,确实再好不过,既能得到历练,也不会出现危险。 所以靳秋只是大喝吩咐道:“截住这两人,务要再放走一人!” 而后直接近身对付这领头之人,也不用别的法子,血『色』流星连击,再加上三分冰封剑接连打击,『逼』得他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也是靳秋防着他施展那暗火血箭,对于这招法术,靳秋还是相当忌惮的。 第三百一十一章 耳光 第三百一十一章 耳光 也是这领头之人气运到底,合该遭劫,方才表现的过于凌厉,其实火蚀血箭并非是他能常用之法,而是如靳秋以真瞳魂力施展出来的刺魂瞳术一样,是有很大限制的。 否则其实他跟其他血河魔教弟子并无不同,正是有这一招,他才能力压旁人一筹,才能夺得主导地位,领两队人马。 不过有这一手,就足以威慑许多人,以往事实为证,几乎是他这一招出手,基本上是无往不利,每次祭出,必有斩获。 正是这几人都了解这一点,所以才在方才四人合击时,居然没能给靳秋带来任何伤害,才让他们士气一下骤降到低谷。 不过让靳秋近身,那就没有顾忌,可以放手施为了,只是两轮攻击,就将这元气大伤,举目无援的血教余孽打成重伤。 在掌握绝对优势之下,靳秋没有急着斩杀此人,而是想着从他口中得到一些消息,毕竟就算并不上心,对付血河魔教这等强敌,情报消息还是要掌握在手中,起码得做到心中有数,否则真有突**况,如何应对就成了大问题。 不过现在可不是放松的时候,对于血河魔教之人,靳秋可不知道他们到底有多少诡异法术,即便是击成重伤,也不能大意。 随着此人从空中跌落,靳秋仍然紧随其后,也落到地上,不理他怨毒憎恨的眼神,靳秋直接用截脉手法封住他的血脉运行,并以自身真元搅『乱』他的真元循环,至少短时间内无法调动,最后以再以禁制手法将其身体禁锢。 如此施为之后,靳秋才算大功告成。不再理会这没有威胁之人,靳秋转眼看去,发现自己在解决了绝大部分敌人之后,自己小队成员还在跟对方缠斗,相互斗法,打得难分难解。 只是看了一会,就发现问题所在,枕寒、枫行两人毕竟只是初入先天,法术单一,又根基浅薄,就是斗法经验也差上对方一截,无论他们之前表现的如何雀跃,信心又是如何高涨,但事实就是事实,不会因为臆想而改变什么。 至于丽师姐,实力完全压过对方,而且斗法经验也还有些,场面上也确实占了上风,但关键在于她以前只是斗法切磋,跟现在的生死相搏完全不一样,所以看着有些束手束脚,不能完全放开。 换句话说,就是没有杀心,非是实力不够。照理说,跟丽师姐相斗的那个不去说,那两个受伤的,应该能突破枕寒、枫行的封锁,奔逃过去。 不过他们受伤在先,而且不说靳秋跟他们头领放对,单单是他们三人都只是均势,以两个受伤之人,除非是拼命一把,将对方击杀或者重创,否则还是被缠住。 但他们不敢,真要这样做了,绝对是把火力全部吸引到自己身上,除非有这个觉悟给其他同伴创造脱身之机,否则绝对是速死之策,但他们又没有更好的办法,至少是没有立刻想到什么脱身之策。 但已经没有机会了,靳秋迅速的控制了局面,重创并禁锢了他们的头领。 靳秋飞到半空,皱眉看着缠斗不休的几人,看不到生死相斗的凌厉,很不满意,放声喝道:“你们三人现在无路可逃,要想不死,就努力击败我这三个同伴,我做主放你们一条生路。” 三人先是大惊,而后大喜,虽然没法短时间内脱身,那两个受伤之人对付两个先天初成的新人,却是完全不成问题,现在没有时限,自然欣喜不已。 至于怀疑靳秋所说为谎言,是欺骗他们,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他们也没有讲理的地方,信与不信,都必须信了。 至于跟丽雪颜斗法之人,先是被轮番攻击,耗损不小,也受了点伤,再对上这先天顶峰之人,不是她手下颇软,没有杀心,他早就陨落,正是有这一线生机和希望,他才苦苦坚持,妄图脱身。 听到靳秋如同催命的声音传来,他知道跟另外两人处境不同,拖延下去,只会落败,而后也不闪不避,更不以攻对攻,以法术相互击碎泯灭,而是以身挡之,只是非要害部位,便抓住那瞬间时机,以伤换伤,誓要击中。 这一变化,马上就凶险起来,丽雪颜面对这样毫无道理的攻击,凶悍拼命的气势所摄,十分不适应,反落下风,被对方一阵抢攻,渐渐攻攻少守多起来,而后那人也不恋战,虚晃一枪,转身就逃。 而丽雪颜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先就慢了一拍,没有阻住。靳秋飘忽一闪,就拦在那人退路之上。靳秋这一动,使得他脸上方升起的兴奋凝固,转而是面若死灰,歇斯底里的对靳秋大声诅咒道:“你这贱人,言而无信,出尔反尔,不得好死。” 靳秋脸『色』一沉,不过还是忍住没有发作,而是沉声说道:“若是往常,就凭你这一句,就算不把你千刀万剐,也要剁成八块。不过今日我说放你走,便放你走,只是在走之前,有些事要问过。非是如此,你们这些为虎作伥的爪牙,早就被我拍死,那有这么多废话。” 那人惶恐异常,见有活路,也是见机的快,毫不犹豫的左右开弓,猛扇自己耳光,响亮异常,只是几下,就脸颊肿胀,通红一片,渗出血来,不过他眉头都没皱一下,连扇十六下,这才含糊不清的说道:“道爷…大人…有…大量,不要…跟…小的…一般…见识,小的…嘴贱,自打…耳光…,还请…道爷…息怒。” 靳秋眉头一挑,这人还算识相,为求活路,确实没有什么做不出来。虽然明了,但他脸『色』还是缓和下来,冷淡的说道:“自己到下面等着,我问过话后,自然会放你走。” 那人点头哈腰,肿成猪头的脸上带着讨好谄媚的笑,怎么看怎么怪异,但他毫不在意,而是卑微的说道:“是的,道爷…有…什么……要问的,小的…一定…言…无不尽。” 而后乖乖的落到地上,封住几处方才斗法,没有避闪时的血口,专心处理伤势起来。 而丽雪颜十分赫然,带着羞怯,缓缓飞到靳秋身旁,不好意思的说道:“让师弟失望了。” 靳秋只是轻声道:“此事过会再说,先看两位师弟如何吧?” 枕寒、枫行那边也没有耽误多长时间,也有了结果,他两人虽然十分努力,甚至对方凶悍的也是以伤换伤的进攻,他二人也没有退缩,丝毫不让,那怕身上中了几招,血染衣衫,但顽强的依然顶住。 只是有心杀敌,无力回天,限于自身实力,他们已经很不错了,但相对于对方两人拼死之心,实力又高出不少,如果不是先前受了伤,早就击败枕寒、枫行二人,脱身而去,但也算不错了。 果然,不一会,两人纷纷被击败,跌落坠地,只不过这求生两人不敢下重手,所以才拖延这么长时间,才算尘埃落定。而且在方才斗法之余,还有暇分神看到靳秋并没有食言而肥,心也就定下来了。 这两人也是自觉,不等靳秋多言,就落到最先那人身边,处理伤势。 靳秋只是微微点头,而后拿出疗伤丹『药』,给枕寒、枫行二人服用,这才说道:“你二人现在明白看花容易绣花难了吧,有些事,不是有心,就可以做到的,最后还是要看实力对比。不过如果只是直面敌锋,这一番经历也算是你们不错的收获,有了这次斗法经历,以后当量力而行。” 转头对身边丽雪颜说道:“还请师姐为两位师弟护法,让他二人好安心疗伤,我去处理一下。” 靳秋方要起身而走,那枫行迟疑但坚决的问道:“寒秋师兄,你不会是真要放他们离开吧?” 枕寒轻扯了一下他的衣角,暗示他慎言。靳秋也看在眼里,但这却是没什么好说,只是撇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你若是能留住他们,自然不会要我来『操』心。他们能生离,也是因为你们实力不敌,而非是我要怎样?” 枫行没有再开口,而是羞愧的低头不语。枕寒也是惭愧,确实没有什么好说的。就是丽雪颜脸上也泛起了淡淡晕红,虽然靳秋没有说她,但其实她也心下不安,但说不出要将人留下来的话。 靳秋来到三个血河魔教爪牙跟前,眼含杀气的一扫,顿时激的几人浑身不舒服,他这才沉声说道:“你们三个算是捡了条命,我也说话算话,会放你们走,不过如果你们不能好好的回答我的问题,我也不介意毁诺一次。” 还是那脸肿之人机灵,连忙说道:“道爷只管问,我们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却是只这一会的功夫,就恢复了不少,话也说的利索了,当然,也有他怕自己说话不清,惹恼了靳秋,没有好下场的原因。 其他两人也纷纷保证。靳秋也没有什么高兴的表情,显得理所当然,更让这三人不敢有别的想法。 于是靳秋先问了些他们来历,而后又要他们将血河魔教两名弟子的底细和盘托出,最后又让他们争相说出靳秋没有问到,遗漏的问题。 第三百一十二章 钓 鱼 第三百一十二章 钓 鱼 就是这一番问话,让靳秋心中翻腾不已。 从这三人口中得知,那领头之人名叫罗识,那逃走的鬼火修士名叫饶清,皆是血河魔教的正牌弟子。而那自打耳光,祈求靳秋宽恕之人,名叫铁翼。而那两个受伤之人一个是苟文,一个是廉隅,至于那两个被血咒陨爆,抽取精血之人,知晓名姓也无意义。 最开始,这里只有饶清带着苟文,廉隅二个手下,在此地等着郢空山来的修士小队,自投罗网。 因为他们早早的得到消息,知道这次的大进剿,具体是个什么情况,所以并没有一开始就动手,而是隐藏起来,蛰伏待机。 等着各个修士小队,差不多都分散开来,分布在中州各个地方,这才齐齐动手,别的地方,他们不知道,但就他们这里,先就击杀了两队区域小队。 因为血河魔教人手必然要少过郢空山出来的修士,所以他们负责的范围要大多了,而这铁翼便是隐藏在第二个小队中的『奸』细,也就是叛徒。 在两方动手之时,原本就不敌的区域小队,又有来自背后的偷袭,瞬间土崩瓦解,凝元领队重伤被擒,其他两个先天队员也被活捉,没有损失,不像饶清第一次对阵,下手重了些,直接杀了两个先天修士,让他好一阵心疼。 靳秋听到这里,就明白了这次行动,多半已经被血河魔教完全侦知,以有心算无备,而且还不知有多少埋伏的内『奸』,这第一阵对攻,怕是要损失惨重。 而这铁翼原本就是个自由自在的散修,机缘之下得入先天,只有残篇断简,又无良师益友,再难进步,心中正彷徨,所以轻易的就被血河魔教以神丹增功引诱,投入麾下,甘做爪牙,而且还被派遣到郢空山潜伏下来。 靳秋不知郢空山上这样的人有多少,但知道其实许多散修前景堪忧,并无太大进步空间,就是许多中小修真家族中的边缘子弟,也是如此。 对于现状不满,又无进阶之机,会有多少被引诱,靳秋几乎不用想,就能猜得出来。 看来这次真是敌暗我明,毕竟郢空山上鱼龙混杂,基本上不可能封锁住消息,看似声势浩大,其实人心不齐,又各有想法,难以形成合力,说一声乌合之众,也不为过。 也难怪这饶清带着两个手下,就能连续取胜。靳秋放下思虑,继续听着。 后来那罗识率队前来,力压饶清一头,不光这罗识在血河魔教中地位高过他,就是他的两个手下,也被培养成先天顶峰实力,要强过饶清手下两人,纵使加上铁翼也不行。 因为他们这些血河魔教弟子明白,只要手下培养成先天顶峰,就可以授予密法禁招,让其以损耗本源的代价,临时突破瓶颈,拥有凝元实力,达成伪凝元状态,那实力就剧增,这才是他们最希望的手下。 这也是他们大多只收两个手下,这样也好培养,否则不成气手下再多,也是累赘,不堪重用,而靳秋之前碰到的黑炎也是如此配置,只在前不久法相宗牵头召集众修士共商郢空山,他们才大肆招收爪牙,也不带在身边,而是以掺沙子方式,打入郢空山。 这样之后,无论怎么样,只要跟他们血河魔教对上,自可反正,而后当场正式加入,成为爪牙,用心培养。 毕竟这正统修士一次活捉太多,一时也消耗不了,当可炼化精血,炼制血元丹,至于半成品的血升丹,自然可以给手下提升境界实力,也不会影响自己的实力增长,还能加强手中实力,何乐不为。 这罗识较之饶清,心思更加毒辣,而且手段算计也确实更厉害。 开始之时,两队合流,便四处出击,但收获不大,仅只围住一个转到此地的自由小队,碰上了一个凝元顶峰修士带队,而这凝元顶峰修士又是经历过风雨的,只是稍一交手,就吃了大亏,被罗识和饶清这两个血河魔教正牌弟子联手狙击。 而且正是今日对付靳秋这一照,鬼泣魂音加上火蚀血箭,几乎无法抵挡,虽是努力腾挪,但还是中招,要不是他经验丰富,知道厉害,当机立断之下,断臂求生,恐怕定会被这血火腐蚀,进而伤及整个身体,那时就悔之晚矣。 他一看这完全不是对手,什么也不顾了,欺骗手下队员,要集合力量,齐攻求胜,利用他们前冲的机会,招呼都不打一个,就马上转身逃跑,而且这人拿出一道青『色』灵符,被他一拍而碎,升起一道青『色』匹练,裹挟他飞空而走。 罗识两人只是被那三个队员阻了几息,就追之不及,遗憾而归。 后来他们两人回返此地,都觉得这样大模大样的出击完全是得不偿失,骤然遭遇,一是人手施展不开,还没包围,对方都有可能逃走,再一个就是四处搜寻,反而没有找到什么修士,还不如守株待兔的收获丰厚。 那罗识便定下策略,两人用抢到的求援玉符发出求援信息,以此为饵,引诱其他人踏入他们的陷阱,几乎是十拿九稳,而且还不用四处『乱』跑。 而这最关键的问题,就是如何判定什么时候会有人接近,什么时候发出信号合适,毕竟只有一次机会,一旦捏碎,可就没有了,这机会就太渺茫了。 只是这罗识确实了得,也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知识,明了这传信玉符并不是什么不了得的东西,传递信息的原理,便是在一定范围内,跟另外一个玉符形成无形回路,所有在捏碎的瞬间,这信号就只发给这形成回路的的一个,如果有多个,自然是距离最近的。 当然如果在附近一个这样的传信玉符也无,那自然是什么也不会发生,玉符碎了也就碎了,根本就发不出信号。 而罗识的办法,就是将这形成回路的状态展现出来,以血池为能量之源,禁制为纽带,轻微的激发,只要一有另外一个求援玉符出现在这形成回路的范围之内,马上显现迹象,而后就由他们绝对什么时候捏碎。 只要估算好时间,自然能演一场好戏,罗识用这法子,第一天便实验成功,轻易的拿下又一个自由小队。 要说确定,这个法子对玉符的侵蚀确实存在,所以这求援玉符如果三天之内还无动静,那就会失去作用,变成凡玉,毫无用处。 但这已经足够他们布置了,而且罗识当下就将此法上报给血河魔教上层,并获得嘉奖,要在这次大行动结束之后,再传授密法给他。 如果不是碰到靳秋这一行人,恐怕他就有一个光明的前途。不仅收获颇丰,而且还得到了血河魔教上层修士的看重,也难怪他态度如此强横。 靳秋又想到,以他们的实力,完全可以对方任何自由小队,不用如此用心的设置圈套,恐怕其中不无在擒获领头凝元修士的同时,更要抢夺那至关重要的求援玉符,至少不能让凝元领队们轻易的用了。 那他们岂不是少了一次机会。 靳秋觉得这一手法,不正像钓鱼吗?抛出诱饵,而后稳坐钓鱼台,坐等鱼儿上勾,还真是用心险恶,无所不用其极啊。 就连他们求援用的玉符,居然被对方反用到这个地步,求援不成,转而成了勾魂索命的阎王令。 靳秋眼神越来越冷,就是三个争相爆料的爪牙也停了下来,一时间颇为后悔,说了这么多,会不会让靳秋认为他们作恶太多,而痛下杀手。 靳秋深吸了一口气,冷冽的说道:“你们几人助纣为虐,作恶多端,本该一并灭杀,但方才我已经言明要放过尔等,不可食言而肥,现在你们就走吧,不然,我可不能保证一直这样心平气和。” 三人一听,吓得跳了起来,也不顾及伤势如何,各自朝着靳秋拜了一拜,而后纷纷拿出飞行符器,匆忙逃走。 靳秋原地站了一会,神思不属,凝眉望空。他原本就对这次郢空山修士们大意骄横心态有些担忧,未想事情发展还要超过他的想象。 无轮是实力,经验,应变,还是胆魄决心,通通处在下风,只从这罗识主动出击,出谋划策,又执行得力,只是几天的功夫,就灭掉了几队正释统修士,当真是凶狠。 若非他带队终结,恐怕还不知要往里面填多少人马。但血河魔教又有多少这样的正牌弟子,就整个中州的形势来看,只怕都不能用不容乐观来形容,而是到了危急的时刻了。 不知何时,枕寒、枫行二人已经疗伤结束,算是稳住了伤势,至于其他,只能靠时间恢复了,要知道人的身体本身就有自我恢复的本能,特别是细微的调解,自有其规律,正是人体小天地的由来。 丽雪颜三人只是默默的站在靳秋身后,没有打扰他的沉思。 靳秋看到她们,便直接将方才得到的消息和盘托出,并无隐瞒。 第三百一十三章 夺 第三百一十三章 夺 虽然靳秋只是轻描淡写,但内容过于惊人,特别是最为活跃的枫行,脸『色』涨红,十分激动,若不是先前受了靳秋的暗责,恐怕早就跳出来发表意见了。 不过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先前的影响还在,但枫行也就忍到靳秋堪堪把话说完,就再也忍耐不住,气愤的说道:“寒秋师兄,那两个铁杆爪牙也就罢了,本来就铁了心跟着血河魔教,相互敌对,自当尽力。放走也就算了,毕竟承诺过了。” “可是那叫铁翼的家伙,先前还是我们队伍中人,是队友,居然甘当叛徒『奸』细,背后暗算偷袭,这种人怎么能让他走,应该直接杀死,以儆效尤。” 这一回,枕寒也没了动静,并无组织枫行的意思,显然也是赞同枫行的意见。惹是敌人,自是正面交锋,各施手段,正奇相合,胜负无尤。 但这样判断内『奸』的危害远远大过正面敌人,平日潜伏起来,与人无害,一旦时机来临,就是那压死骆驼的最后一跟稻草,完全就是祸害般的存在,那是发现一个就要清除一个,绝对不能有心慈手软。 要用比对正面敌人还要酷烈的手段重重打击,否则内部不稳,还怎么同心合力斗敌,只怕人心惶惶,相互猜忌,就这一点,就足以降低己方一半的实力。 靳秋也知道这些,更知道他们的想法,只是没有正面回应,而是同样一句话道:“我已说过,他们解决如何,在你们而不在我,惹是你们在方才的斗法之中,斩杀对方,哪里还要我多事。” “你们要是觉得心中不痛快,那也只能怪你们自己没有留下他们。否则事事要我出手,那我还有带你们出来的必要吗?” “这事已经这样了,人也走远了,若是不想事情重演,那就想想为什么会这样,而后你们自己解决。” 靳秋说完,便不再原地停留,而是来到那奄奄一息,却被靳秋禁锢住身体的罗识。只是禁锢他的行止,不让其逃走,并不妨碍他将之前一幕看在眼里。 靳秋看着跌坐在地,不能动弹,满身都是异样红艳的罗识,嘴角微弯,居高临下的说道:“罗识,确实是好名字,本身实力不差,最近又得到高层欣赏,前途可谓是一片光明,就连比你差了许多的饶清,都毫发无伤的离去。而你却要陨落在这里,你的生命也要划上休止符。” “当真是可惜的很啊。” 罗识并非不能说话,见到靳秋已经掌握了不少信息,马上就明白肯定是刚才那三个家伙和盘托出,把他们知道的全都说了。 不过他也恼怒不起来,如今是自身难保,那里还有这个心思去怪责他们。 但既然靳秋把这些透『露』出来,并且先禁锢他,而没有立刻杀死,肯定有所图谋,联系到他之前为了得到消息,居然将三人放走,即便事前许诺,也很是迂腐,现在跟他说这些,无非这是此因。 他心中冷笑,面上不动,只是嘶哑艰涩的说道:“你不要在此猫哭耗子假慈悲,既然我落到你手,生死不由己,也无话可说,要杀要剐,爽快点,别作『妇』人姿态,只是让我看不起你,能将我『逼』迫到这样境地之人,还是不要让我太失望了。” 靳秋赞赏道:“不亏是做贯了主导之人,这交谈也要占据主导。也罢,跟聪明人说话,也不用费太多话,方才之事,想必你也看到了,我的要求也不高。只要你将你知道的所有秘密都说出来,我同样可以放你离去。” “若行,你就开始,若不行,那我也不耽误时间,直接送你上路,我还有很多事要做,没有时间跟你磨蹭。” 罗识心中暗喜,这挂正统修士就是这样迂腐,不过他可不会表现的迫不及待,那样就『露』了底,只是迟缓怀疑道:“你确定会放我离开,要知道我跟那三个杂碎可不一样。你能放心让我离开?我怎么相信你?” 这是要靳秋自动上套,发誓来着。当然,这只是他的臆想,靳秋怎么可能会这么做。 靳秋不屑道:“在我眼里,你跟他们三人并无不同,都是我的手下败将,不足为凭,今日我能将你们几人联手击败,来日我只会更强,那你们更不是我的对手,有什么好顾忌的,无非是再费次力罢了。” “你们最好祈祷以后不要让我给遇上,否则可没有第两次机会了。至于你信或着不信,我就在这里,你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靳秋这一番话,倒是使得罗识放下了一半的心。倒是没有像方才那三人表现的『露』骨,争先恐后的抢着说,而是条例清晰的叙述着。 靳秋没有阻止,所以丽雪颜三人也都跟了过来,至于方才话题,却是再不提起,免得自取其辱。只是静静的站在靳秋身后,哪怕是听到不合心意的对话,也不胡『乱』『插』嘴,毕竟现在不同方才,只是同门间的交流。 现在是靳秋以胜利者的姿态说话,他们不方便,也没有资格『插』话。 罗识声线干涩,明显还带有情绪,毕竟任谁被『逼』到这个地步,也不可能有个好心情,更不可能平心静心的娓娓道来。 “我们血教弟子,从小便打熬身体,跟野兽相斗,与险恶环境为敌,非有一个好身体,体魄强盛,根本不予传授**,特别还是一堆人中只选择一个,各种手段层出不穷,早就习惯了争斗,惯常了险恶。” “到了通脉大成境界,便跟你们感悟自然之妙,晋升先天不同,而是以精血强力体魄身体禁锢,滋养全身气血,激活未通血脉,气血大盛,一举突破瓶颈,达到同你们先天境界的血聚境界。” “但要打破这个瓶颈,突破这个障碍,没有强力之助,单靠自己,几乎没有可能。就像你们突然感悟一样,正是切合自然之妙,以天地自然之伟力,稍稍得了九牛一『毛』,窥得冰山一角,就有大收获。” “而我们没有这个机缘,也不讲求这个,你们正统修士讲求的是,纳天地自然灵气,自然壮大自身元气,滋养神魂,和谐共生,唯精唯微。” “我们讲求的一个夺字,夺万物生灵之气血,尽归己身,唯纯唯大。所以我们晋升血聚境界,只能夺取其他人的精气精血,而这最初的起始,只能夺气『性』相近,少于冲突的同门气血,不需要多,只要同境界一人既可。” 靳秋瞳孔一缩,想到了什么。罗识神经质的笑了起来,咯咯声发出难听的笑声说道:“没错,就是两个只能活一个,这便是我血教弟子第一次真正的考验,若是连自己人都敢杀,还有什么不敢做的,心如坚铁,意如刀,方才有成气候的可能。” “两个同为通脉大成,都渴求前进之路,自然不会留手,绝对是欲杀对方为后快,不论你们之前关系是好是坏,只能有一人活下去,甚至有时候连一个人都话不下来,可能会双双死去,同归于尽。所以我们每一个血教弟子都是宝贵的,不是你们那些废物可比的。” 刚说到这里,神『色』傲然,显然非常在意这点,不知不觉间,语气重了起来,言语间充满了对郢空山前来剿灭他们的正统修士的不屑。 只是看到靳秋眼中闪烁着寒芒,只能收敛起来,心中暗忖:“只是废物虽多,但这基数太大,总会有些厉害人物,只能说自己运气太衰了。” 想到这,不由得黯然叹息,没了之前的激昂,又变的颓废起来,继续说道:“你们郢空山上修士鱼龙混杂,什么样人都有,想必你也问过那三人,如果他们不敢说慌的话,那铁翼便是潜伏在你们内部『奸』细之事,你也知道了。” 见到靳秋果然神『色』不变,显然是罗识在耍心机,想要试探什么,接着说道:“但你肯定不知道这次我们到底派出多少人混到你们内部吧?” 虽然靳秋依然是那副漠然神『色』,但丽雪颜三人都『露』出关切的样子,特别是枫行,恨不得马上要撬开他的嘴一样。 这才说道:“具体多少,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的是,绝对不会少,你们郢空山上出来的小队伍,三队里面,差不多就有一队里有,可能是一个,也可能是两个,当然,三人全是的情况太少,凝元修士领队,再怎么差劲,也应该有一两个交好,或者拐弯抹角的关系。” “这样一样,这些先天修士,争先恐后的要加入进来,以为是天大的好事,等着他们的是斩妖除魔,名声远播,运气好的,说不定就在股洪流大势中,提升境界,踏入凝元,又是一桩天大的好事,怕是没有一个将我们这些任由宰割的魔教余孽放在眼中吧。” 说完这个,便习惯的冷笑两声,抒发着他对于这些废物的蔑视。 这话尤其让枫行、枕寒两人狠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再没有什么,比现在这种情况还要难堪。就算这人是阶下之囚,也是靳秋击败。 只看他们对付三个这人手下爪牙,就弄得灰头土脸,没有留下一个,就知道出山时的意气风发,壮志凌云是何等的可笑。 第三百一十四章 杀 第三百一十四章 杀 靳秋有些不耐烦道:“说正点,别扯旁的。” 不时鄙视下他看不起的正统修士,正是罗识此时唯一可以保持自尊的手段,毕竟点子太背,落到这般田地,在以他们成败论影响的观念中,自然在靳秋面前强不起来。 至于让他顶缸,自个脱身的饶清,自然也是恨的发狠,但也没有其他怨责,因为在他们教中,等级森严是一方面,但绝对不会有同门之谊这种事发生,如果合作,或者帮忙,不是一方强压,就是有利可图,再无第三种原因。 所以现在为了能脱身,自然毫不犹豫的将教中秘密将出,丝毫没有保守秘密殉教的觉悟。 “修炼到血聚境界的教内弟子,还十分弱小,只能继续积累精血,炼化壮大,直到血火境界。我们不纳天地灵气,自然无从修炼真气真元,只在精血上下功夫。能将精血催动,以此为源,燃烧成火,杀敌护身,便算是再上一个境界。” 而后用充满死气的声音说道:“当然了,想要再次晋升,从血聚到血火,同样少不了同门之血为祭,必然也是踩着别人的尸体,在白骨累累中新生。” 靳秋听着皱眉,不过稍一凝神思虑,就知道这种修炼之法,似乎很想蛊毒之术,残酷激烈,胜出之人自然更加优秀,但内耗十分严重,根本就难以成气候,只能说个体战力不凡,根本谈不是合作团结,不由得嘴角微扯,显然想到了什么好事。 而不管罗识在说什么话,内容如何,语气如何,他都一直在观察着靳秋,毕竟现在决定他生死的人,唯有一个,当然要投入十二分的精神,以判定自己生路到底有多大。 见到靳秋如此,就知道他顺着这个思路想下去,那就是血河魔教正统弟子想要晋升,就得自相残杀,以同门精血以引,才能进阶。便将接下来的话咽到肚子里去了。 不过靳秋又联想到此时的态势,觉得十分违和,总觉得有些奇怪,便问道:“既然你们只能通过汲取同门精血晋升,那怎么不好生修炼,在教中呆中,跑到我中州兴风作浪是何缘故?难不成你们吃饱了撑的。” “有何缘由,还不速速道来,再有隐瞒,我之前说的可就不算数了,你就埋骨于此吧。” 罗识心中暗叫一声苦也,本想略过去,看来非说不可了。低沉的言道:“这只是修炼到血火境界之前,所以你看不到我血教弟子有血聚境界的外出奔走。其实我们这样血火境界的弟子,再想进步,踏入血灵境界,也就是你们的杳冥境界,就必须炼化其他修士精血,以供平时修炼,已经突破境界之用。” “而这时已经可以建立据点,修建血池,建造血祭之地,储存庞大的精血,以期自身圆满之后,冲关破障之用。而想要从血火之境冲到血灵之境,所耗极大,最少也要十名凝元修士或者三十三名先天修士,所以我们这些血火之境的血教弟子,必须要想尽一切办法,完成这个目标,因为这最终还是为了自己。” 靳秋冷哼一声,以示不满,不过并没有过多纠缠,而是这样才符合当下的情形,这血河魔教初时弱小,便只能以自身来壮大自身,路只会越走越窄,而且教内如果总是这般自相残杀,就算有严厉制度约束,并只在突破时才允许相斗,也解决不了根本,时长日久,肯定会成祸患,弄到最后,自我毁灭也不是不可能。 但只是只到血火之境,也就是同凝元境界,而后进阶,只能外求,那就完全不同,这是矛盾转移,凝聚人心的绝好手段,想必创出这门邪法的大魔头,定是想得十分周全,弱小时,只是积累,而后来外夺他求,以补自身。 但仅仅是一个血火之境提升到血灵之境,居然要十个同境界的凝元修士献祭,实在是让靳秋十分震惊,这分明就是在累累白骨之上汲取养分,完全略夺的强蛮手段,丝毫不讲其他,只以力证道的陡峭之路。 可以想见这样的邪法修成,越是到最后越是造孽越深,完全自私自利到极点,若是不镇压,那绝对是滔天浩劫。 罗识明白靳秋的不瞒,不单是向他而发,更是对血河魔教产生了很大的憎恨,这种憎恨非是私仇,而是两大修炼道路之间完全不可调和的矛盾,只能以一方完败而告终。 在这一刻,被罗识赤『裸』『裸』的抖开,让靳秋不能回避,心中自然而然的升起仇恨之感。 罗识也知道言多必失,为了保命,已经说了够多了,不光将血河魔教的打大略布置,还有他们血教弟子的修炼道路也都一一吐『露』,这些应该足够换他生离了,趁着靳秋不快,打断他的话。 便不再多说下去,只问了一句:“我把该说的都说了,你若是守信,就放我离开吧。” 靳秋收获这些消息,确实算是不错。这就是主动和被动的区别,用活命相威胁,对方自然会将一些他觉得重要的事都说一遍。 若是让靳秋以『迷』魂瞳术『逼』问,一是时间不长,问不出多少事情,再一个,便是太过呆板,只能一问一答,很容易错失消息。而且还耗费真瞳魂力,万一遇到连续的激烈斗法,就少了一照出奇制胜的底牌。 也只有在完全不指望对方合作,并且只想问几个特别问题,那自然是不错。 靳秋并没有立刻回答罗识,而是侧过身来,问身后三人道:“你们说我要不要放他生离。” 丽雪颜只是震惊在罗识表『露』出来的信息中,听到靳秋的问话,一时没有反应过俩。而枕寒、枫行两人则是有些迟疑不定,毕竟连着给靳秋暗讽两次,虽然他们并不知道靳秋是有意还是无意间,但他们确实感受到了。 而这还只是因为那三个先天级别手下爪牙,现在这个可是血河魔教正牌弟子,跟那三个走脱的家伙不可同日而语,现在让他们还决定,这不是难为人吗?他们怎么好问答这个问题? 面对三人或走神,或迟疑的样子,靳秋不免还是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不仅仅是没有理解他的用心,而且还有被自己打击两次之后,便有些缩手缩脚,反思回味没有,反而打掉了志气, 但靳秋知道这次所谓的大进剿,实际上比自己担心的还要严重,已经不是他所想的要小败一场,吃些亏了。弄不好,很可能倾覆。 既然自己领队,将手下队员的安全保护好,固然是一个方面,但更重要的是,要让她们成长,能从这个过程中有所收获,实力增强也好,境界提升也罢,关键是要有一颗与之匹配的心,这才是立足之基。 于是靳秋一个一个的再问一遍。 丽雪颜纯真的眼神中带着些许,似乎不明白靳秋为何有此一问,『迷』茫说道:“寒秋师弟方才不也是这样处理的吗?既然问完话了,自然也要信守承诺,说到做到。” 枫行双眼含煞,仇视的看着罗识,依旧不改的说道:“丽师姐的话,小弟不敢苟同,像血河魔教的余孽,无论是手下爪牙也好,还是正牌弟子也罢,都应该斩尽杀绝,这样我中州修真界就安静了,不会搞出这么多事,死这么多的同道。” 一个纯真良善,心怀仁德,一个激进异常,煞气肆意。说出来的话,自然是背道而驰,完全不同。 枕寒沉『吟』道:“丽师姐说的有理,枫师兄也说的不差,各有各的考虑,况且这种事也不能一概而论,具体到这里,我们有什么意见,并不重要。要怎么做,唯寒秋师兄独决而已!” 靳秋并不在意他们的回答,只是不时的给机会让他们成长历练,有了真实的经验,以后行事,自然少走一些弯路。 靳秋问了一圈,这才看向被弃到一边的罗识,眼神冷了下来,看向他的眼里,尽是杀机,毫不不掩饰,如冰刺骨的说道:“你还妄想生离,什么时候血河魔教的正牌弟子,而且还是颇为不凡的罗识,变得如此幼稚了?” “要是这样就放你走了,那死在你手上的人又怎么算。恶事做尽,都要有这样的好结果,那才是老天无眼。你还不觉悟,真是太贪求了。” 罗识瞪目欲裂,眼睛满是血红,有着疯狂怨毒,嘶喊道:“你真是无耻!” 靳秋只是淡然蔑视道:“比起你们作恶多端,我这点又算得了什么,用在你们身上,算是轻的。” 罗识只是歇斯底里的一会,就平复下来,颓然道:“我就知道,方才围攻之时,你连施诡计,妄图打散人心,盘外造势。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一迂腐陈旧之人。确实是我贪求了生机了,看到你放过那三个废物,就抱有侥幸。贪婪果然足以蒙蔽人的神思。” 靳秋轻笑赞赏道:“你确实不错,冷静下来,就马上变得明白多了。只是,这样的你,我就更不能放过了,当是除之而后快啊!” 第三百一十五章 死 第三百一十五章 死 其实靳秋并非是要以那三人为诱饵,让罗识上当,乖乖的吐『露』情报。这只是附带而已。他之所以放这三人离去,主要是因为这三人也并没有到先天顶峰,也就无从掌握那临时突破,爆发强力的伪凝元禁法。 这三人也只有在背后下手,才有价值,真得正面交手,也不过是稍有经验,仅能胜过枕寒、枫行这样初入先天,就要吵闹出来历练的新嫩而已。 所以对其他修士,别说有最少凝元顶峰修士领队的自由小队,就是一般的区域小队,也绝对很轻易的对付他们。 而靳秋就是要废物利用,让这三人的逃离,来『逼』迫丽雪颜三人,是的,就是『逼』迫,让她们感受到巨大压力,正是因为她们的种种不足,导致三人走脱,日后造成危害,自然算她们一份,而且是很重的一份。 就是要让这个紧迫感来鞭策她们,责任感来时刻提醒她们,惟有进行,才能保证今后这样的事少发生,或则不发生。 这才是靳秋真正的用意,他可以很负责任的说,对手下队员,用了相当的心思。 不过这罗识非要认为是让他有一线希望,开口说话的诱饵,也由得他,就算他看透不肯说,那靳秋只能用老办法,问些紧要急切的问题了,当然,这罗识的结果绝对不会比现在好。 何况这种情况,只要是人,绝对会向着有利自己的方面去想。就是靳秋处在那个位置,生死『操』于人手,也不会有太多的冷静,就算是饮鸩止渴,也绝对不会犹豫,生机一线,自要争取,哪怕再是渺茫,断无放弃之理。 不过像罗识这样的人才,无论是郢空一方,还是血教一方,都是中坚力量。助之,有大作用,害之,有大妨碍。早在那饶清逃走之时,靳秋就有了决断,哪怕是漏掉那同为血火境界的饶清,也要将这能力更胜一筹的罗识留下。 当下也不再多废话,眼神清冷,便伸出一指,点向罗识眉心,他全身被禁锢,丝毫动弹不得,也躲不过去,只是眼睁睁的看着死亡降临,却无能为力。 靳秋一指点出,便直接以剑气洞穿罗识魁首。任他生前作威作福,声威赫赫,也只是如此孑然死去。不说是无声无息,但也算得上憋屈的很。 不过,靳秋认为这样的待遇已经很好了,毕竟他还没有虐杀的兴趣,否则也不会给罗识一个痛快,而是要好好折磨一番。 靳秋出手非常突然,前一刻还笑着说话,下一刻就就杀了这样一个十分难缠,实力强劲的血教血火境修士。 虽然说结果应当如此,但过程太过突兀,转换陡峭。让丽雪颜愕然以待,有些难以接受。而枕寒、枫行也是楞了一会,这才释然。 靳秋缓缓收回手指,淡淡的说道:“丽师姐不必拘泥自己的言行,总是一板一眼,先就束缚自我,如何能应对越来越复杂的修真界。只要找到自己的路,又不祸害旁人,便是大善,其他小节,不算什么。” “至于枫行师弟,一味强硬固然酣畅淋漓,豁然畅快,但天有四时,人有五衰,那里可能总在上风,总是主角,不明白自己的分量,高估比低估伤害更大。” “枕寒师弟也不用想太多,更不需要在我面前有什么顾虑,凡事多想,固然不错,但你现在还不是沉稳固守的阶段。要冲过凝元,定要一往无前,不能瞻前顾后,否则没有风险,自然也没有机缘,怕是只能堆积时日,沉淀年月,方才有那酬勤之日。” 提点之后,便依足规矩,一把火将罗识烧了个干净,看着化作飞灰,飘散在天地之间,气氛显得萧索、沉郁。 几人看着方才还号令众人,围攻靳秋,意气风发的血河魔教精英弟子,小队头领的罗识转眼间成了劫灰,心下也都沉沉的。 靳秋也不想因为这来影响众人的心境,拍手交击,发出脆响,待三人都看向他时,这才说道:“这样的场景,你们以后会经常看到,修士原本就要与天争,与己争,更要跟人斗争,就算有短暂的悠然安宁,也不会长久。” “而且这不是你想不参与,就能不参与的,那种一生无碍,藏在深山老林中潜修,自得其乐,不染红尘的隐修,也一样会遇到劫难,总想着躲,是绝对躲不开的。正应那句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况且这罗识本就跟我们敌对,而且还祸害了不少同道,他的归宿早就注定,只看是我中州修士谁来终结他而已。这里事就此了结。我们现在去捣毁他们的据点——血池。既然能想到这样的取巧之法,以求援玉符为诱饵,但毕竟还是要特殊之法激活。” “他们能在这里设下陷阱,那血池之地自然不远,我们这就去摧毁这邪恶之地,而后再直接回转郢空山,像华冲师兄禀报这种种怪异,以定新策,挽救他人。” 丽雪颜三人都深表赞同,真正的折服靳秋这一路上展现出来的修士风范,也理解了他为何能在短短不到十年间,就走到了这个高度。 不是靳秋不想留着罗识,让他开启血池据点中的阵法禁制,这样能少费不少工夫,也在方才询问三爪牙之时,也有提及,只是这三人对这血池据点也是懵懵懂懂,只知道具体位置,但里面的布置,完全说不上来。 这也是应有之意,手下爪牙有资格进入其中休息整顿。但这据点内的布置陷阱,防范措施,就不是他们能掌握的了,必须得血教正牌弟子才行。 正是如此,靳秋丝毫没有问罗识这方面的内容,哪怕是费些工夫,一路强攻硬闯,也不会给对方有机会借助地利之势翻盘,就算不翻盘,到了对方的地盘,有什么隐患,出什么幺蛾子的机率大大增加。 反正也不差这点时间,靳秋也不想节外生枝,便直接在这,毫不犹豫的直接下手,先斩杀了事,一点也没有可惜的表情。 同样是一座断壁峭崖,但这处更加隐密,隐在深山枯谷之中,不是那三个爪牙说出,就是靳秋知道在附近,也不能在短时间内找到。 好在不是第一次了,已经有过一次经验,知道这最外一层的血幕禁制最是顽固难破,不易轻毁,便对跟在身后三人言道:“你们方才也恢复了不少,正好这里需要你们出力。都行动起来,各施法术,共破这强力禁制。” 说完之后,便带头以消耗小,威力大的火球驾轻就熟的直击血幕,看到这一幕,三人又是惊讶,这可不是拿符器施展出来的,而是实实在在的以己身施展。 毕竟真要斗法,每一个瞬间都十分重要,自身施法,当是如意顺畅,没有丝毫窒碍,哪怕只是初会,也要比持着符器斗法之人快过一筹,在两方正面斗法的情况下,这种差别可是能定人生死的,由不得修士门不重视。 而之前靳秋明明是施展冰系法术,就算是那蕴紫长虹闪现,但绯冥神羽箭,他们三人可不认识,就更不明白其中的差别,只以为是各自密法,毕竟能闯出名声来的,不是修行进境快人一筹,总在领先众人,要么就是在斗法上有专才,有一两手旁人难得的密法绝招,往往是能逆转情势的存在,不可忽视。 但现在就十分明显了,除非多系同修,否则最少也要上两个境界,才能使出其他各系法术,也就是起码到了杳冥境界,才有这个能力使出最基本的其他系别法术。这还是境界上的全面提高,才有的感悟体验。 一路摧枯拉朽,却是比上次要快捷多了,不光是因为靳秋比之以前实力又有提高,关键是还有三个先天帮手,也许在瞬息万变的斗法中助力不够,甚至机变不足,还有拖累的嫌隙。但只是对付这些个禁制陷阱,还无人主持,那就最好不过了。 靳秋明白这外面的布置差不多,但内里的陷阱就巧妙许多,还因各人喜好风格不同,变化更多,为使不必要的损伤出现,靳秋走在最前面,以应付随时出现的突发状况,一路有惊无险来到最深处的血池。 这地方虽然变了,主持的人也不同,但毕竟大体风格还是一脉相承,有很多共同之处。路上陷阱八成类似,就连血池左近摆设也无不同。 但让靳秋四人惊怒心寒的不是这些血腥邪恶的布置,因为这些东西再诡异,终究没有什么好怕的,连这里的主持之人都被击杀,余着四散而逃,更不用怕这个。 让靳秋等人怒火中烧的是,居然把活捉而来的修士,直接将全身剥光,赤『裸』『裸』的刻上各种邪恶符文诅咒,以血钉血针『插』满全身各大要『穴』,以血炼之法,连通血池,这就是罗识所言的以血池积累冲击血灵之境的力量。 当真是将中州正统修士当成猪狗,以如此歹毒的手法祸害,也就不难理解方才斗法之时,种种不能预想的傲慢无理之处。 第三百一十六章 求死 第三百一十六章 求死 竟然是慢慢折磨,以他们的恨意,怨气,加强效果,伴随着哀嚎,这是新近抓来,还有点力气的。已经僵硬的,只有不时抽搐,哼哼的,这是已经折磨很久,快要油尽灯枯的。 但不管这些个被刺全身,以邪咒生炼的正统修士行为怎样,无不使得这里阴森恐怖,仿若血池地狱,苦海深渊,论恐怖血腥,歹毒恶劣,不外如是。 只看这些正统修士或一人,或三四人被血炼之法定在血池四维,并没有特别的安排,从这点看出,这血池主持之人,并没有将这些活捉而来的修士看得太重,而是随意的,没有筹划的,在血池四周禁锢起来,以歹毒手法,慢慢血炼,以助邪法。 至于他们的感受,自然是毫不在意,那怕再恶毒的诅咒,只怕听在血教之人的耳中,越发肆意狂妄。 要知道上次靳秋看到这样的血池,是绝对没有这样的情况的,而以靳秋自身的感觉判断,那黑炎要比现在这位罗识的实力还要高出不少,以血河魔教的情况,其地位肯定也要更高,但反而是罗识主持的血池有如此多的‘生炼材料’。 让靳秋见识到了什么叫明目张胆,肆意妄为。这血河魔教还只是在暗中行事,偷偷『摸』『摸』,掩人耳目,私下渗透的时候,这危害已然不低,随着规模越来越大,中州修真界也被不时失踪的修士,搞得人心惶惶,担心不已。 可是现在这些人主动出击,还抓住了郢空小队这样送上门来的机会,这风险自是大了不少,但这收获,完全可以用天壤之别来对比。 而突然看到如此多的郢空山出来的同道,被祸害折磨成这种样子,简直比死还要难受,心中一阵恶寒。 即便是靳秋见过不少风浪,一时也是失神,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恢复正常,压下了心头的暴戾。 那手下三名队员可就没有这样快回转,她们何时见过这种凄厉悲惨的景象。只在山门各自修炼,守正、持心、定神,也无外物干扰,自然一心一意,无有窒碍。 如今出得山门,就见到红尘血劫,哪里能做到片刻适应,特别是对她们的冲击尤大,枕寒、枫行两人还好强些,毕竟身为男子,心粗意决,冲击虽大,但也难以在他们两人心中留下太多痕迹,只是当时震撼难言。 但丽雪颜身为女儿身,心思细腻,偏又良善仁德,纯真不失,再加上方才靳秋所作所为都对她造成不小的冲击和影响,一直没有平复,心中纠结,跟以往的所持观念即便不是背道而驰,也是差别过大,难以平和。 原本就心绪激『荡』,再被此刻这副画面刺激,脸『色』『潮』红,呼吸急促,甚至都有些站立不稳当,靳秋马上察觉,只是一想,就明白其中因由。却是没有经历太多险恶,就突然置身于这最酷烈的场景,当然会出问题。 靳秋手一伸,就扶住有些摇摇欲坠的丽雪颜,知道她这是神魂思虑对冲,拿捏分寸,一指点出,正中定神『穴』之上,渡以精纯真元,以稳住其心绪。而后再一掌贴到她后背心俞『穴』上,缓缓渡过精纯真元,调理其紊『乱』的气血运行。 好在靳秋处理及时,再加上实力境界强过丽雪颜甚多,只是一会的功夫,她就呼吸平缓,脸『色』也恢复过来,身体也站直起来,靳秋关切的看着她,确定已然稳定,这才放开双手,和声问道:“师姐好了些吗?” 丽雪颜脸上还泛着微红,细语道:“多谢师弟了,方才只是突然心神失守,现在心定,已无大碍。” 靳秋闻言点头道:“这就好,别说师姐了,就是我见贯了生死,看到这众同道沦落到这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地步,也是十分愤怒,这血河魔教当真是恶贯满盈,歹毒狠辣,无所不用其极。” 听到靳秋也有同感,丽雪颜才真正恢复,再次看到眼前的惨状,只觉得内心抑郁悲伤,脸『色』也由微红转白,眼睛也微微发红,颤声说道:“先前师弟所作所为,说实话,我内心中还有几分反感,认为师弟太过决绝,只你自有一套坚持,我也就不好再说什么。” “但现在看到同道众修士们的居然被折磨成这样,才明白这血河魔教当真是我中州之大敌,虽然之前也听到过他们都是要生生炼化,增进功力,但毕竟未曾亲见,不太明了其中的残酷。” “若只是敌对,只是立场不同,也并无多言,都有各自的正义和坚持,但如此邪恶,践踏生灵,亵渎生命之人,百死也无法恕其罪。” 枕寒、枫行两人也从震撼中醒转过来,只是看到丽雪颜似乎有伤神之危,便安静下来,知道帮不上忙,就只是静待,等靳秋处理好,不打扰就是最佳方略。 等两人正常交谈,他们才又活跃起来,枫行首先说道:“师姐说的太好了,像血河魔教的这些贼子余孽,就应该斩尽杀绝,只可惜我现在实力不济,不能出多少力,不然定当冲杀在前,虽死不悔。” 枕寒也失去了往日的沉稳,激动的说道:“正是这样,这血河魔教实在歹毒,如此残害我等修士,以后遇到,必要除恶务尽,就算我们二人现在对付不了那血火境的正牌弟子,也要将那些认贼作父,没有廉耻的叛徒爪牙一一诛杀。” 总之,这一幕刺激的几人义愤填膺,恨不得马上找到血河魔教肆虐之人,大战一场,屠灭对方,以泻心中怒火。 靳秋这次倒没有打击她们,之前几次,是因为她们三人还没有认清那血河魔教的真实面目,只是单纯的想像,并不成熟,这样臆想,很容易吃亏,靳烽当然要泼些冷水,让她清醒一下,认清现状。 只有知己知彼,再加上见识经验,才能在以后的突发事件中好好应对,不至于吃大亏,但这次,几人很明显的认识到对方的凶残,这不光是在斗法中,连自己人都拿来当炮灰,这毕竟可以算做生死之下,斗法中的各施手段,虽然狠辣反感,但还在理解之内,毕竟对方凶名赫赫,没有一点出格,哪来凶名。 况且那两个炮灰,还是投靠过去,充当爪牙的判断,自然是死有余辜,不会得到同情。 但这眼前的一切,无不表明,这些个血河魔教的余孽简直就是丧心病狂,居然将他们这样的正统修士剥皮抽血,以邪恶之法折磨至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之地步。 这和明王教的作为完全不可同日而语,毕竟明王教只是蛊『惑』人心,引诱世人,赚取香火,壮大念力,纵然导致人间不靖,有动摇各派人间根基的危险。 但完全比不上此时此刻血河魔教的凶残,直接将目标对准他们这些修士,而且不光是思想精神,还有其他一切。 以此对比,那明王教简直不足为怪,只是芥藓之疾,这血河魔教才是生死大敌,所有正统修士,无分门派世家散修,皆要携手对攻。 若是落败,简直不堪设想,便是求死都是艰难。 就在这时,也许是靳秋等人动静太大,离的最近一处,便是三个被血针钉满全身的修士中,中间的那个,浑身鲜血淋漓,更有无数道血口崩裂,被刻咒导引到血河之中,虽然看起来十分凄惨,甚至看不出形容,只还有个人形,否则真的无法区分。 他边上两人正是哀嚎,即便靳秋几人来到,也没有丝毫反应,只是神志不清的嘶嚎。三人一起,说明正是最近才被抓到这里生炼的。 而中间这人也应该是最强的,至少还残留着神志,知道嚎叫无用,徒『乱』心神,只是死寂的沉默着。 而靳秋等人的到来,让他看到了一丝曙光。那双眼早已经瞎了,只有空洞的两眶,仿佛两个小坑一般,遗留在看不清五官面目的血脸上。 他用出最大的力气喊叫着,但发出来的声音钝锉磨树,晦涩难闻,若不是在场几人都是耳聪目明的修士,再加上这血池据点也死寂异常,还真难以听到。 “可是郢空同道?” 靳秋几人同时一惊,还以为这些人神志全失,被折磨成傀儡木偶,已然没有自我,没想到还有一人清醒着。 都看向发声所在,就看到了那有所不同的修士。纵然再无一丝人样,惨不忍睹,但毕竟是有不同的动作,那怕做的再艰辛,也表达出某种信号。 靳秋踏步过去,高声说道:“这位道友,我等正是从郢空山而来,方才已经击杀了此地血河魔教之人,正要捣毁此地据点血池。” 而后迟疑道:“只是道友此时模样,怕是我等也无回天之力。” 靳秋能感受到他不光修道根基已失,就是生命气息也十分微弱,就像是漆黑之夜一点烛光,回天乏术。至于其他人,就更微弱了,几乎随时都有可能熄灭。 不过这人听了倒没有太大反应,只是嘶哑道:“还请道友慈悲,杀我于此!” 第三百一十七章 破障 第三百一十七章 破障 靳秋听后,神『色』一变,倒不是完全没有想到,只是惊诧于血河魔教的歹毒手段,生生的将一个正统修士摧毁,不光是**上,还有精神上的,甚至看到求援之人到来,第一想到的不是求生,而是求死。 可见之前的折磨,有多么酷烈。就算他这些人中意志最坚强之人,也只是残留着一丝神采,至于其他人,早已经失去了自我,与死无异。 但是这人还保留着最后一丝神采,没有被同化摧毁,也算难能可贵,但又何尝不是一种深刻的悲哀,正因为清醒,知道自己现在这种想死都不能的状态,更是痛苦。 不光是靳秋吃惊,边上三人也同时感到了种悲哀,仿佛他们这些修士不再是超然绝凡,而是如同猪狗一样,任人宰割,还无有反抗之力。被这种物伤其类,感同身受的气氛感染,她们怎么可能还有好心情。 这人见无人回应,也没有声响,生怕靳秋等人走脱,失却最后机会,悲哀道:“还请道友相助,送我一程。我是天云门下葛理平,道友帮了我这次,再去郢空山通报我师门知晓,定有酬谢。” 靳秋这回是真得没想到,这人居然还是同门,而且正是不久前,发生过一些不愉快的那个说话阴阳怪气的同门师兄,当真是无巧不成书。 不过,靳秋知道当时众人为何要争相拉拢丽雪颜,所以只是力争,并无怨恨,也不会心胸狭窄到呲牙必报,但就算只是见过一次,毕竟还是旧识,现在落到这步生死两难,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地步,靳秋感受又有不同。 愤恨之后,更多的庆幸,若非自己去的及时,真要让丽师姐进入他的队伍,几乎可以肯定,不比他的下场好到哪去。 当真是步步惊心,危险无处不在。转头看向丽雪颜,她眼中同样流『露』出一丝后怕,应该也是想到了这一点。 靳秋沉身说道:“葛师兄放心,我是寒秋,只是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下同门相见,我们会完成师兄的愿望的。你就放心去吧。” 虽然没有交情,甚至有些不和,但对上血河魔教这等强敌,都应该联合起来,更何况是同门,更应该守望相助,互相扶持。 虽然看不到葛理平的表情,但他明显沉默了一会,才低沉说道:“原来是寒秋师弟,师兄之前多有得罪了,这血教余孽,真得要师弟这样强人,才能对付。我们这些做师兄的太过狂妄,也该是没有好下场。”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经过这次丢掉『性』命的失败,葛理平深刻的明白了敌我差距,在这等胜生败死的斗争中,声名资历都是虚妄,只有最纯粹的实力心『性』,才是匹敌的根本。 只是生命只有一次,这种失败是没有重来的机会了。 靳秋纵然是心『性』淡薄,此时心下亦有些悲伤。略显低沉的说道:“丽师姐也听到了,就由你来完成葛师兄的祈望吧。” 丽雪颜这是第一次看到同门死在当面,早已抑制不住,眼眶湿润,眼泪不自觉的留了下来,听到靳秋突兀的要求,十分惊愕的看着他,不明白为什么靳秋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靳秋看着她的眼睛说道:“师姐本『性』良善,非是我这样的理『性』淡漠,总有自己的坚持,强行改变,绝非好事,但若是不去改变,唯恐抗不过这『乱』局。” “但保持自我,维持本心,并非一成不变,与人为善,与己为善,内心安定,身舒神悦,是善。解救同道,除恶惩『奸』,也是善,而现今葛师兄求生,希望丽师兄亲手助之,以体会其中差别,感悟身心,想必会有所得。” 丽雪颜听了很是为难,迟疑道:“这不好的,让我亲手杀害师兄,这……” 靳秋并没有强制推动,而是紧盯着丽雪颜有些慌『乱』的眼神说道:“师姐有什么顾虑,是心中犹疑不定,怯懦,不忍下手。还是惧怕这杀害师兄的恶名污迹沾染自身,怕被人误会,不敢下手,还是其他?” “可是师姐是否想过,无垢无净,自然一尘不染,无可诋毁,人皆赞之,是仁善。但总是在不染污浊,不担恶名,所作所为。如何能跟风霜罩体,恶名加身,却能始终如一,坚定救人挽心之举相比。现在就是一个机会,师姐要如何做,请速下决断,葛师兄已经受了太多的苦了。” 丽雪颜原本犹豫不定的神情,听到靳秋的这一番简述,再看到葛师兄凄惨的样子,神情坚定下来,已经做出了选择,坚定的说道:“寒秋师弟说得对,我思虑太多,反而忘却了真善。葛师兄走好,小妹送你上路,脱离苦海。” 取出多时不曾使用的长剑,对准葛理平的心脏一剑刺出,莫说是此时葛理平,就是一个完好的凝元修士,被刺中心脏要害,也绝对活不长,通常立死。 葛理平的头歪了下去,彻底的没有生息,虽然看不出他的表情,但想必死去的时候,带着的是欣然和安慰。 丽雪颜一剑刺出,感觉所有的顾虑抑或都随之消散,仿佛能感受到葛师兄死去的那丝感谢,浑身空灵而平和,却是从来没有过的安宁。一时间沉静在这独有的感悟之中。 而靳秋则敏锐的察觉到了这点,知道丽雪颜心念正在婵变,向着未知的方向变化,究竟如何,是好是坏,只有她自己明了,但据靳秋估计,这番变化,多半是向好的方向变化,说不定就突破蔽障,大有机会晋升。 所以靳秋并没有惊动,只是在她周围布下禁制,用以护法,防止打扰。而后示意枕寒、枫行二人退到一边。 退开一段之后,靳秋对二人说道:“你们丽师姐今次有机缘,也不知要用多少时间,但是机会难得,也不能阻断,虽然这回山禀报之事,也颇为急切,但事有轻重,只能先估计丽师姐,其他放缓吧。” “而且这一次进剿,你们估计也看出来了,我们郢空这一方,事前大意骄狂,定会吃个大亏,而且已经发生,这当然是很大的损失,但也恰恰打醒了绝大多数。而这一场大战,也不是我们一二个人就能改变的,积极奔走,肯定是要的。” “但更重要的是,如何提高自己,在这凶险无比的争斗中,不至于被催残,你们也看到了葛师兄等人的下场,稍微大意,就落到这等生死不能的境地,是何等的耻辱,哪怕战死,同归与尽,也不能便宜了血河魔教。” “这次丽师姐有了机缘,谁也羡慕不来,只能说是天意,也有她的努力。这次回去之后,她肯定要闭关突破,以争取冲破瓶颈,顺利晋升凝元,而你们也不能再『乱』来了,不管是先在郢空山,还是回归山门,都要好好修炼,现在时局太『乱』,你们现在的境界实力,出来太危险了……” “你们没有跳出来反对,而是默认,说明你们成长了许多,能认清自己,这就很好,要知道能做到这点,就很不容易,勇猛精进固然是慷慨激昂,保存自我也是明智之至。” “你们现在去守住这甬道洞口,我四处查探一番,看有没有收获发现,等丽师姐醒转恢复过来,就立刻摧毁这里,不能让这血池据点,再成为祸害我中州正统修士的魔窟。” 两人经过方才的震撼,倒是深刻的知道了境界实力的重要,以前在山门还不觉得,只知道师兄门各个比他们厉害,但也只是如此而已,总想着只是修炼时间够子,自然就晋升上来了。 这就是和平安定环境下最普遍的认识,最大的原因,就是平和之下,没有外部压力,只会按部就班,循序渐进的一步一步上进,胜在稳妥,并不激进,少有事故,哪怕进境不佳,也无有大碍。 但放在动『乱』时局,特别还是朝不保夕,完全没有安定环境之下,就能体会到这是何等的压力,真是稍微不慎,就身死魂灭,甚至连自身都被敌人拿去以邪法祭炼,生死两难。 他们两人不管个『性』如何,现在都谨慎小心了许多,靳秋之前的教诲,他们也都真心感激,所以很是听话,轻道声好,就悄无声息的退到那甬道洞口,警戒着。 靳秋微微点头,这一次带队,他自认为尽到了责任,也只能做到这份上,再有其他,只有靠他们自己的,说到底,修道是自己的事,别人再怎么帮忙,也是有限度的,真正核心,真正重要的,还是靠自己,别人是无法代劳的。 不说无论是以前的和平安稳修行环境,还是现在的动『荡』混『乱』的修行环境,其实对敌我两方来说,并无本质上的区别。 你平和,别人同样在平和中,你动『乱』,别人也同样在动『乱』中,真的修士,就是要勇于面对各种环境,无论是内部的,还是外部的,无论是自然的,还是人为的。 区别只在于,平和环境中,你风险小,机缘少,晋升慢。动『乱』中,你风险大,机缘多,晋升快,对于志在道途之人,现在只是一场大机缘,大磨炼而已。 第三百一十八章 回转 第三百一十八章 回转 靳秋看着四围血池,血僵之人,如是想着,缓步绕着血池一周,左手连弹,剑气连发,将其他所有已无自我意识,只是如木偶傀儡般嘶吼低『吟』之人,一一击杀,结束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恶毒状态。 靳秋仔细看向这血池,鲜血翻腾,仿佛沸水,不断的有殷红清亮,仿佛刚从人体血管中留出,丝毫没有被天地元气侵染成暗红污血,就是中央其他位置,也是殷红,仿佛有一股力量,在不段的炼化,转化。 而遍布四维石壁上的咒言,还有各种禁制阵法布置,但靳秋看不出来倒底有何作用。因为这些符咒,跟靳秋从李云修那里学到的完全不同,判若两样,截然不同,似乎是两种不同的体系。 但可以看出的是,这些似乎都是以血池以核心,正在起作用,也就是说,它们在无人主持的状态下,依然在缓缓运转。 靳秋观察良久,也没有看出端倪,更别谈找出联系,从而得到血河魔教的方法,只能惋惜的下了决定,不能利用,也只能如之前一样完全摧毁了。反正是不能留给血河魔教再害人了。 就在这时,血池中央喷涌渐烈,有种变化突然生出,马上吸引了靳秋的吸引力,只是这变化虽大,但毫无声响,此时此地依然寂静。 这剧烈的变化,喷涌的血泉,却没有声响,着实诡异,甚至没有引起只关注甬道洞口变化的枕寒、枫行两人的注意。 靳秋不知出了什么变故,但还是谨慎的回到丽雪颜身边,一旦不可抵挡,只能打断她的感悟,先退出这里再说。枕寒、枫行两人离得最远,倒也没有提醒他们的必要。 面对未知的危险,特别是还要照顾队员,靳秋不得不更小心一些,缩手缩脚也是难免。不比自己单独一人,纵然有危险,可以灵活处置,有了牵绊,处事顾忌就多,行事越发小心了,也是无可厚非,毕竟考虑的角度不同了。 只是这次,确实是靳秋多虑了,血河魔教不可能还弄个陷阱在血池之中,而且还是人已死去,无人主持,不能灵活变化,这威力再大,对于修士来说,只要呆滞稍许,那就没有威胁。 要是有人主持,倒是还有这种可能,发动强力禁制阵法,以血池之力,倍于自身,当能击强敌于主场。 这血泉翻腾半天,总算『露』出庐山真面目,却是一枚殷红清亮,仿若龙眼的滚圆灵丹,只一眼,靳秋就认出来,真是令他得以减少几年锻体功夫,并且立成炼髓如霜,骨如血玉,大大增强他身体素质的血元丹。 就是黑炎那样的强悍鬼火境也只有一枚珍贵如命的血元丹,不曾想,会在这里再次看到一枚血元丹的诞生,还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若不是丽雪颜恰逢其是感悟,说不定,靳秋已经下手将此地毁去。 也就不会有这枚雪元的诞生,当真是一饮一啄,莫非天定。想到这里,靳秋也明了这血元丹的出现。肯定也是这里众多郢空山出来的修士精血所炼,这一枚,聚集的就算不是全部,至少也有他们的大半的精元。 这是一枚聚集着生灵生命之力的罪恶丹『药』。是造成这一片修士死不能死,生不能生的根源。 但靳秋并没有厌弃,再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血元丹的好处了,关键的关键,不是这血元丹是怎么来的,而是已经炼制出来,罪恶的不是它本身,而是炼制它的人,若是因为厌弃这点,而弃之不顾,或者当场摧毁,才是真的造孽。 若是能让靳秋取用,以此增强他之能力,再对付那些血河魔教余孽,岂不是大好,想必那些因它而死的修士们,泉下有知,也会欣慰的。 靳秋脑海中流转一遍,而后哑然,自己现在怎么会想到这些东西,有机缘得到,又是这样的巧合,简直就是天予不取,反受不咎。 想这么多干嘛,也无须找那许多借口,取用就是了。确定只是这血元丹炼制之时,产生的变幻,并无危险,靳秋飞身上前,右手一招,那血元丹就隔空飞来,落到靳秋手上,浮动在手心一指上空。 靳秋微微一笑,取出当初正是装过这血元丹的『药』瓶,转入其中,封好,放入储物袋中,便回到了丽雪颜身边。 能够在这里得到血元丹,算得上是意外之喜,靳秋也不奢求还会有什么收获,便静静的守护在丽雪颜身边。 又过了一会,她才从悟境中回转,先是向靳秋行了一礼,以谢他提调引导在先,保卫护法在后。 靳秋护法之为,可以不在意,但帮助他提升境界,领悟道『性』,却不能不受,否则反有窒碍。就是靳秋得人之助,有望进阶,无论是谁,也要真心实意的拜上一拜,这是不容置疑的。 靳秋看她神『色』气质更显宁素,显然是大有收获,便说道:“你能有这个机缘,定要好好把握,我们尽快处理完这里的首尾,就速速回山,你静心闭关,借此机缘,一举冲破凝元。” 说罢,便雷厉风行的动了起来,还是老办法,摧毁的摧毁,焚烧的焚烧,四人合力,只一会,就将这里完全捣毁填平,再也看不出据点洞府的样子,就算全部挖开,也只是一片废墟而已。 因为靳秋特别将那些血印符咒全部击碎成灰,与顽石尘埃无疑。根本恢复不了。 几人也不停留,做完这些,就立刻动身,要赶回郢空山。只不过跟来时不一样,那时不光是小队中人气势不弱,路中碰见的同道修士们也各个积极。 而此时一路所见,却是见不到几个修士,天空中的长虹极其稀少,偶尔见到几个,也都是急匆匆的,仿佛背后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追逐一样。 要知道齐聚郢空册的修士本就不少,但也只是整个中州修真界的一小部分,一路中依然故我的散修很是不少,还在做着各自的修行,根本没有被这次大进剿影响。 只从这点,就可以看出,他们还是看好本地修士的,但这才多长时间,前后也就半个多月的样子,整个修真界就弄的风声鹤唳,不是出了大事,绝对不会如此。 只不过,就只靳秋遇到的这几个,也都是老远都避开了,根本不打照面,防范陌生人十分厉害,好像遇到的每个人都图谋不轨一样。 面对这样抱着戒心的修士,靳秋也不能真个上前『逼』迫,要是一不小心误伤,还真是说不清了,也就忍了下来,回了郢空山,一切自然就能搞清楚,而且要全面的多。 毕竟就算问这些人仓皇之人。道听途说,前言不搭后语的肯定更多,也问不出多少东西。 只是闷头赶路,倒是不比之前,还要寻机对敌,只是几天,就赶回了郢空山。 但是感受到了气氛完全不同,整个郢空山上下,全都笼罩着一股阴郁的气氛,对比进剿前的热烈气氛,就像是由晴日转阴云罩顶,更不用说跟千人齐发那一刻的炽烈相提并论的。 靳秋先没有理会这些,而是先把丽雪颜送回静室,郑重说道:“丽师姐,你看到方才的样子,肯定也能猜出些什么,但是你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这些,而是紧守本心,破障冲顶,外面的事,还有我,还有众师兄,还有金丹真人,纵有小挫,最后我们必将胜利,将血河魔教之人赶出中州。” “请师姐安心晋升,务要想着杂事分心,影响到这最重要的境界提升,切记切记。请师姐全面启动禁制,封锁此地。” 说完便退了出来,丽雪颜也知道孰轻孰重,没有反对,全部照做,开启静室所带禁制,全力闭关冲顶。 安排好了丽雪颜,而后又打发了枕寒、枫行两人,只要求他们安心的待在郢空山上,不要外出,修炼也可,其他亦可,若是有机会,就跟随要回归山门的凝元师兄一同走,回到山门潜修,不到凝元就不要出来了。 三下五去二,就将小队三人安排好,就来到华冲华师兄所在的静室,要打听什么消息,再没有比这里更快,更全的了。 靳秋到时,华师兄门口已经不在是空旷无人,整条过道没有人气。却是两个修士守在这里,靳秋也就被拦下了,被告之,华师兄正在里面处理要务,不得打扰。 这就更使得靳秋猜测更多,在之前,千头万绪的,要处理许多杂事之时,这里都不曾设置门哨。因为那时,大家心中安定,也都依足规矩,只在召见的时候前来。所以也不用什么布置。 现在怕是像靳秋这样欲要寻求答案的人不少,若是每个都来问上一问,那可就没完没了,更何况现在必定是有很多要事处理,华师兄也是分身无术,只能在门前派人拦下不得召见之人,也就说得通了。 但靳秋理解归理解,可不能就这样被拒之门外,说是对两人说道:“还请通报华师兄一声,就说,天云门自由小队寒秋回转,有重大情报相告。” 第三百一十九章 血火五徒 第三百一十九章 血火五徒 这两人听完,神『色』一变,天云寒秋之名,之前就在郢空山慢慢传开,有众多修士亲眼所见,在演武会场,犀利的战败法相宗凝元顶峰的资深修士左奎。 异峰突起,隐为郢空山上又一个崛起的后起之秀。而后更是被上层修士认可,跻身自由小队领队,更进一步巩固了他的声名。 要知道每个能带领自由小队的修士,无一不是凝元中顶尖人物,不是早以成名的资深修士,就是威名赫赫的斗战高人。 而天云门内部自然有人透『露』出了靳秋方才回山时的简诉,知道他许久之前的各种事迹,自然明了这不是一个突然而起的修士,而是早就有一路冲杀上来的战绩,只不过独自一人在外游历。 不为人知,自然不会像法相宗、摩云派那种着重宣传,弄得人尽皆知。 靳秋来到郢空山的第一个目的,依然达到,一人道了声稍待,便转身走进门去,另一人则恭敬相陪,靳秋并没有多说一个字,也没有做任何姿态,这两人突然的变化,却是十分自然。 人的名,树的影,若是旁人,那也只有被阻在门口,不得而入的份,但天云门自由小队拢共也就四个,这样的人当然不能怠慢,而且靳秋的实力,现在已经是人所共知,两人敬仰佩服之态也是出自内心,没有半点勉强。 靳秋体会着其中奥妙,心中却是感叹,这人和人相处,自然就会分高低,高低才是常态,相近的朋友却是真得很少。 没等一会,那人就出来,左手一伸,恭敬说道:“寒秋师兄请进,华师兄吩咐下来,以后寒秋师兄到此,无需通报,自由出入。” 靳秋只是微微一笑,便走了进去,华冲所在的这间静室很是不小,倒也适合处理事情。看到的正是华冲在跟几人说话,倒也没有避开靳秋。 许是靳秋来到,匆匆几句便结束了对话,打发几人离开,待只剩两人后,他才叹息道:“刚才你也听到了,这次进剿大行动,十分的不乐观,根据一些侥幸逃回来的修士描述,对方似乎完全了解我们一样,处处都作了针对『性』的布置。” “很多小队都被打残了,只有少数捷报传来,局面对我们很不利,就是我们天云,已经战死的就有五位凝元了,更有迹象表明,郢空山上存在不少被血河魔教收买引诱的内『奸』,实力并不是多强,但在斗法的关键时刻,背后下手,很是祸害了不少人。” “好在我们门派弟子出现的不多,只有两例,一个是法相宗备受歧视的沉默弟子,一个是摩云派心高气傲,却又资质不佳的弟子。不过已经被他们自己清理门户了。大部分都出自修真世家和散修,特别是散修,大半都是这些人。” “现在郢空山上人心惶惶,都不知道谁还能信任,像现在这个样子,连队友都不能相信,还怎么去跟血河魔教余孽相争。更让人绝对不安的,他们表现出很强的实力,其水准全面高过我们一线。” “本门杨眉剑,跟对方一血火境,血火境就是血河魔教的境界划分,等同你们凝元修士,那个血火境修士十分了得,跟杨眉剑两败俱伤,但对方手下爪牙两个是先天顶峰,能施展禁法,临时突破,达到伪凝元。” “杨师弟见不敌,也不想将手下队员葬送,便退了回来,这会还在静室养伤,居然对方也只血河魔教中血火境修士中的一号人物,号称血火五徒,他是其中的绿焰,血系法术中带有绿火血焰,有很强的侵染毒『性』。” “让人防不胜防,不过杨师弟还算好的,只是受伤,只要将那血毒『逼』出,并不会有什么重大的伤害。” “但另一个就是那摩云派的聂刃,碰上了血火五徒中的白炙,此人更加强悍,直接将聂刃的飞天血蛭生生击杀,并且将聂刃击败,好在聂刃虽然不敌,情况更加危险,但手上有那梭形飞舟,飞行急速。顺利走脱,不过他手下的三个队员尽墨。” “不过据他说,那白炙虽然暴烈,但也是牺牲了两个伪凝元手下,直接抽取他们精血,施展血爆之法,才将不知底细的他伤成这样,还陪上了那独一无二的飞天血蛭。” “这就是目前郢空山上的消息,只是现在回转人的并不多,所以得到的消息也不全面,按照这个趋势,本次,我方的损失很大。你有什么消息,也一并说了吧。” 靳秋对华师兄很是尊敬,并没有一来就询问,而是将所知先告诉他,而后才开口问话,对靳秋也算很是上心了。 靳秋也没什么好隐瞒的,除开血元丹没提,其他的就一五一十的诉述清楚。 当华冲听到对方居然设下陷阱,以钓鱼手法,以求援玉符为饵神『色』大变,显然心中非常震惊,不过并没有当场发作,耐心的听靳秋把话说完,甚至听到靳秋逆袭对方两队人马,并且自己小队没有伤亡,很是赞许了几句。 对于靳秋击破对方的强力狙击倒没有显得太过惊讶,显得对靳秋的实力十分看好,只要不是遇到特别难缠的,如那血火五徒,便不会有多大问题。 最后说道:“你这次领队做的很好,算是这些时日难得的好消息,综合你说的消息,看来这血河摩教相当棘手,远非这前估计的那样乐观。特别是现在连我们的求援玉符反而被他们利用,成了催命玉符,此事要马上禀报给两位金丹真人,赶快处理,否则危机太多,造成更大的伤亡。” “你要怎么做,我就不干涉了,相信你自己会处理好的,所以你是要留在这里等待时机,还是想出山做点什么,都随你心意。我这便去两位真人那里。你便去吧。” 华师兄也是果断之人,马上要将靳秋带来的重要情报上报,妥善处理这突来的大问题。要是解决不好,非但损失严重,就是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人心也散,特别还是现在处于不利地步的下风时,更是紧迫。 靳秋也知道轻重缓急,也就随之而去,原本想要去看看中了血毒的杨眉剑师兄,但是一时,还是作罢。 以杨眉剑的个『性』,肯定不会要别人安慰劝解的,多半是在努力的恢复状态实力,辛苦『逼』毒,回复全盛之时。 所有还是不要去打扰了,否则见或不见,都很为难。既然如此,便回到了自己所在静室,望边上看了看,发现离痕并没有回来。问过边上的师兄弟,皆言未曾归来。并不是回来不在静定之内。 靳秋自己带领的是自由小队,并没有关注区域小队的分布情况,况且临行前,靳秋已经郑重的叮嘱过了,不可能因为大意而遭遇不测。 相反,肯定会提高警惕,也无须担心了,至于突**况,譬如碰到方才华冲所言血火五徒之一,但这种事不好妄加猜测,否则只能越猜测越是陷入,得到的结果也越是危险。 既然是前去剿灭别人,哪怕是那人人喊打的血河魔教,自然要做好陨落的准备,若是连这个觉悟都没有,那才是真的找死。 靳秋微微定神,驱散遐想,便进了静室,也开启了禁制。正是要借着这个短暂的空闲,想要将内伤寒毒驱散,彻底恢复全部实力,解决掉霜未明带来的影响。 因为靳秋今日听到华师兄所言故事,发现血河魔教中人不光普遍要比郢空山前去围剿修士高上一线,就是高手实力,也是完全压制助了己方。 像聂刃、杨眉剑这样水幽六杰级数的凝元高手,居然没有一个能全身而退,碰上所谓血火五徒,完全是大败亏输,不管对方用了什么阴损的法子,这结果显而易见。确实是己方败了。 一个飞天血蛭被灭,整体实力就被打掉小半,而且还是永久『性』的损伤,补救都没有,另一个虽然好些,但却跟靳秋遭遇相同,实力被压制下来,不得发挥,没有意外的外,将会持续很长时间。 而对方呢?一个算是旗鼓相当,也受了伤,而且保留了手下实力,修养一些时日,随时可以再战。而另一个甚至连点伤都没有,只是将手下伪凝元爪牙消耗,需要花些精力培养。 而这还只是两个,既然是血火五徒,那就是还有三人,应该是血河魔教血火境中最顶尖的五个人了。 以这五人为尖刀,确实能造成更大的恐慌,要知道在修真界,看得绝不是你人手有多少,而是能力压群雄的高手有多少。 虽然从未宣扬,但境界为尊,实力为王的念头,存在每一个人的心中。 靳秋看到的,听到的都是己方损兵折将,伤了死了不少人,这还是在对方人手完全不能相比之下。所以他觉得只是现在的实力境界,非常的不保险。 万一真碰上一二个血火五徒这种档次的,结果还不一定,但过程绝对是艰辛,搞不好,就算能胜,也弄得一身伤。前伤未好,后伤又起,那就太郁闷了。 现在是真的伤不起啊! 第三百二十章 全复 第三百二十章 全复 好好的杳冥境修士,跟那霜未明作过一场,落得个受伤中毒的下场,实力只能发挥五成,靳秋自然是非常的不甘心。 只不过之前没有办法,只能慢慢恢复,缓缓驱除,用这最苯最稳妥的法子。好歹还有恢复的时候,只是这时间就长了一点。 但那时无有危险,在山门自在修行,没有太大的外部压力,也就不急切。但现在完全不一样,说不好就处在危险之中,或者说现在已经在危险中了。 当然是能多一分把握,就多一分把握,正好得到珍贵的血元丹,曾经吞服过一枚,靳秋自然知道这血元丹的效果。几乎是将几年辛苦打熬的功夫化去,可见其神奇。 而且血元丹中『药』力灵气至纯至阳,正是克制寒毒的克星,只要将这股强大的『药』力引导至寒毒顽固潜伏所在,效果绝对不是盖的。 靳秋想到便做,没有丝毫犹豫,就凝神定气,调养身心,吞服下去。 要是让血河魔教之人知晓靳秋这般使用血元丹,绝对会恨得咬牙切齿,要知道当初黑炎也才只有一颗,而且是作为突破境界和最后保命时才用的。 而这段时日,血河魔教处心积虑的布置行动,加上那罗识合饶清两大血火境修士,才有机会炼制成一枚,还是没有来得及享用,反而便宜的靳秋。 靳秋也是知道这血元丹的价值,只是他并未因此就要如何,难不成还要珍藏起来。虽然说也有不是自己的东西不心疼的理由,但绝对不是主要的,只是占了很小一部分。 真正的原因,靳秋从来都认为,东西再珍贵,也是死物,并不因为它之珍贵或低贱,就区别对待,只看对自己是否有用,才是靳秋的标准。 可以消除自身寒毒,哪怕只是靳秋之推测,并无佐证,但靳秋就敢一试,便是不能,也证实了一种可能『性』,也不算白费。 身外之物,能为我所用,便是珍贵,不能为我所用,任它千般难得,也只是玩物。 靳秋凝视这圆润的透亮殷红灵丹一眼,便吞服而下,而后调息引导。 果然一股洪流冲起,带着火热温暖的气息,从腹中向四面八方扩散开来,靳秋不再像第一次那样,渗透血肉,筋膜,脏腑,直到覆盖骨骼。 而是一鼓作气,直冲向寒毒最为顽固集中,以前任是靳秋如何摆弄,每日也只能驱除极其小的一丝。 但这次完全不同,只第一波强力冲击,就将那处寒毒洗刷大半,虽然因此损耗不小,但这可喜的变化,却是让靳秋精神一振,暗道有戏。 便积极的运作起来,而靳秋表现在外的。便是身上附着一层薄冰,而且还在被不停的蒸发,只不过寒毒不断的被『逼』出,这薄冰始终不见减少,一时间靳秋仿佛身处云烟之中,朦胧若雾霭。 可见这寒毒是如何的艰深难除,错非靳秋当时马上脱离战场,迅速的找了个地方驱散了大半,恐怕危害更大。 暮霭冰雾虚幻变化,靳秋的脸『色』也越来越红润,已经到了关键时刻,正要全力驱除藏在最深,也是寒毒最重的地方。 靳秋没有如一开始般的仍由这股火热洪流冲刷,而是有意识束缚,致使其慢慢壮大,这也便是靳秋全身如朱如赤,红润的仿佛滴血一般,直到快要超出控制的极限,这才一冲而下。 靳秋张口一喷,蓝紫一片随着这口逆血喷出,靳秋眼神中便清澈透亮了许多,这是没有负担,没有拖累的轻松,仿佛背负重石,一朝卸下,浑身清爽。 靳秋难得的『露』出爽快惬意的神『色』,这才看向那祸害之源,只见静室一角已经被这小片蓝紫冻结起来,其中靳秋的那口逆气十分刺眼的被冰封其中,一时间,靳秋身周寒气围绕,不远处又像是冰雪冻结一般。 若不是时间地点不对,靳秋又一直保持着清醒的头脑,说不定还以为到了那个冰山寒洞之中,这寒毒当真厉害,若没有机缘,恐怕完全驱除,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他也再一次体会到了修士间斗法的残酷。真得是法术无眼,特别是他们这些修士,掌握着非凡的力量,但却不能掌控由心,更谈不上收发自如。 所以一旦斗法,特别是生死之斗,绝对没有安全之说,只要不是相差甚远,譬如高过一个境界,哪怕是胜了,也绝对不轻松,不休养个一年半载,很难再达到最佳状态。 就那他来说,尽管他事先有过心理准备,也一直忍到晋升杳冥才觉得安全,这才有底气回归山门,非是不信任山门庇护,但那里比得上靠自己妥当。山门只能作为倚仗的补充,但绝对不是倚仗的根本。 只是世间万物也是时时在变,霜未明居然破入心劫,还是有他的间接原因,只是已归山门,若是再走,恐怕这个阴影会伴随一生,而且当初,他只是在初入先天不久,听到霜无雪有这么个杳冥顶峰的叔父,相差实在太远,根本没有可比『性』,遁走自然可以。 现在已入杳冥,对方也不过高过一阶,跟他同样都是新进阶的修士,纵然难言取胜,但自保应是无虑,这也是靳秋在外历练几年积攒起来的信心。 不管是心气,还是境界,已有所持,既然对上了,总是逃避,也不是靳秋的风格,做了种种准备,不单是驱散心中的这一抹阴影,更重要的是窥视心劫修士的端倪,再没有比与之惨烈斗法来得更为直接有效。 这其中也不无木青冥的影响,虽然靳秋淡漠理智,但同为道派弟子,谁又缺了勇烈,当拼命时,绝对不是因为被『逼』迫到了死角,而是因为巨大的挑战和前行的诱『惑』。 木青冥那日审时度势,有金锐师兄和他靳秋在场,而对方也是孤家寡人一个,同伴尽皆伏诛,他也只想一心而走,只要拼了那一击,无论结果如何,无论木青冥死活,都不会再下第二次手,这就是最好的时机,嫣能不动手。 靳秋同样也看到了巨大危机背后巨大的收获,特别是霜未明在那天夜里,在山门竹屋之前,瀑布之下,一记暗手,险些让他吃了大亏。 以往所有的猜测便成了现实,纵容早知有这么一天,但真正到来时,那种感觉完全不一样。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被这样一个人惦记,当然是浑身不舒服。 毕竟在掌门真人那里知道霜未明晋升的消息,心中还有着侥幸,希望时间再晚一点,可惜天不从人愿,纵使那夜过后,他再也没有出现,但靳秋不想被动忍受,必然要主动出击。 这才有了后来的事,但即便是靳秋事前做了种种准备,事中又尽展所能,可以说是尽心尽力,能不尽力嘛,这可是关系到自身的生死存亡。 即便如此,即便靳秋全身而退,一身是伤还在其死,只是看起来比较恐怖,其实这些外伤只要好好将养,调理一段时日,又是生龙活虎,反而最怕是这种纠缠不休,跗骨之蛆的暗伤,包括各种特殊法术造成难以解除挽回的暗伤,已经各种毒等等。 靳秋也只是感叹了一声,往日种种,便随着这一口逆血喷出,宣告完结。而且现在也不是思虑叹息的时候。随后又静坐入定,重新梳理体内血气运行,以及这血元丹的『药』力灵气。 毕竟是以蛮力相抗,『药』力灵气消耗不少,浪费更多,但靳秋没有多少可惜,哪怕是用一颗血元丹所有『药』力,能驱除寒毒,那都算成功。 至于剩余残留不多的『药』力灵气,只是意外之喜罢了,也不渡用别处,只是滋润修复被寒毒肆虐最长时间的那处,弥补身体中最虚弱的位置。 静室之中无日月,靳秋只是缓慢而坚定的调理修复被寒毒侵袭甚深的位置。以女子绣花的耐心,一丝一丝,一点一点的修补,也正在一点一点的打牢着根基。 只要不到元神之境,这肉身便是堡垒,保护自我。这肉身便是舟筏,渡人成仙。 靳秋气息越来越淡然,呼吸也越来越有韵律,回味悠长,丝毫没有方才脸如滴血的暴烈,仿佛身体内有一团火在烧一样,充满危险的感觉。好像火山随时喷发。 而那时确实是这个样子,只要一个不好,或是控制不住,或是有外力打扰,绝对是一引就爆,这也是靳秋采取了最直接有效,同时也是最激进的法子,时间不等人啊。 而现在的靳秋不仅全部恢复,重新回复杳冥之境全盛之期,而且根基更胜从前,当真有不破不立,破而后立之效。 不是旁人不知破立之法,关键是破而不亡,破后能立,否则只是一场闹剧,损人害己,罪大矣。 看着一片狼藉的静室,靳秋长身而立,站了起来,心情格外清爽起来,撤销所有禁制,打开大门,步履轻快的走了出去,至于这里,自然会有人处理,倒是不用他费心。 第三百二十一章 召回 第三百二十一章 召回 靳秋闭关疗伤耗时不断,那最先的一鼓作气,驱除寒毒,虽然有些冒险,但效果明显,耗时也短,只是一天,就将那寒毒驱除的干干净净,再无一丝残留。 只不过之后虽然血元丹『药』力灵气大减,再耗费浪费一大半之后,余下的也只够靳秋修复暗伤旧患,而且还是全心投入,精微之极的『操』纵,丝毫急切不得,不然,反而没有效果。 所以靳秋做完所有一切,已经过去六天了,也就是说,他用在修复自身暗伤旧患的时间,足足五天。 当他出得门来,便发现整个郢空山上的气氛越发的沉郁,靳秋几乎看到的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没有笑容,全都带着忧虑,就是老成持重,心『性』淡漠之人,脸上神『色』不变,眼神中却不免带者沉重。 显然不只靳秋回山时听到看到的情况,情势越发的不容乐观了。 只是靳秋知道现在华冲师兄肯定很忙,这个时候也不好去打扰,不能说靳秋去他那里畅通无阻,就太过肆意,又无大事,总是纠缠,既不是他的风格,也不讨喜。 方才出门,看过离痕的静室,依然无人,问过周围的几个师兄弟,也都说并没有回来过,使得靳秋心中有些不好的猜测。只是现在靳秋也无办法,便只能先外去了解一下最新的情报。 不好耽误华师兄,能去的地方也不少,随着靳秋在郢空山上四处『乱』转,一会到那小小集市,一会又跑到演武会场,最后跑到那巨大石碑之下的青岩广场,虽然没有出发那天的壮观。 但也聚集了不少各类修士,只见世家子弟或围拢在门派弟子周围,或者散修众热烈讨论,门派弟子静静的站在不远处聆听,或者几派弟子聚拢一地,小声的交换各自的情况,分析着目前的局势。 总之,在遭受严重打击之后,门派弟子,世家子弟,还有散修众,再无以前明显的分界,显得融洽了许多,不过也只是仅限几个人的小圈子,想必是经历了一番磨难,才有的战斗友情,再没有什么,比在战场上的交情更甚了。 当然,对于其他陌生人,特别是数量最众的散修,已经部分世家弟子,都有了不同程度的戒备,那防备的样子,就是靳秋才来,就马上感觉到了。 这恐怕就是那血河魔教收买不如意修士作为内应,坑害了不少正统修士,带来的后续影响,而且还是十分深远的,当郢空山修士形成不了一股合力,再也做不到团结一心,一致对外的时候,就已经失败了一半。 不过靳秋知道,坐镇郢空山的两位金丹真人,已经诸位心劫修士,应该也该拿出一个方案,不过,这些不是他关注的重点,所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靳秋也没有这个份量去改变什么,只能先保证自己和朋友,再多,就是提供一些情报给华师兄这样的参与者。 靳秋没认识几个人,就算他在郢空山上声名鹊起,也只是最近和事,时间太短,许多人只知其名,不认其人,就算有些认识他的人,放在整个郢空山,也没有多少。 再加上他回来之后,也没有公开『露』面,就直接闭关疗伤去了,这还是回来后,第一次出现在众人面前,所以只是附近的几个修士看了他一眼,便没有注意了,显然是认识他的人,便自顾自的聊着方才的话题。 而靳秋也乐得静立在不远处,光明正大的听着谈话的内容。而这些正是靳秋想要知道的情报。 “你们知道吗?前两天,法相宗的蔺如意也回来了,总算是回来一个完好,没有像天云门杨眉剑跟那摩云派聂刃,一个受伤颇重,一回来就闭关疗伤,一个飞天血蛭被灭,自身也受创不浅。总算在水幽六杰中,有个像样的。他也确实是其中实力最强的。” 这说话之人,神『色』神秘,这一番话说出来,总算显得兴致高了些,看来蔺如意的完好归来,还是起到了一定的积极作用,当然这也有个名人效应,否则只看里聚集的人不少,就知道出事受创的不少,但安全归来的更多。 “你知道什么,那杨眉剑可是跟血河魔教中的强人交手,这才受伤,还有那聂刃也是这般,据说是血河魔教那边凝元中最厉害的五个人中的两个,他们俩运气不佳,正好碰上,两败俱伤,也是难免。那蔺如意要是碰到普通敌手,自然能拿下,否则也太名不符实了,这怎么能相比了,那我也是安全归来,一点事没有,是不是也强过他们?” 显然是另一个不怎么待见蔺如意的修士起了反感,马上反驳。不说虽然有些似是而非,得到的消息也不甚清晰,但听起来,还是有些道理的。 这不,马上又有一人支持他道:“确实如此,前五天,我就是感应到求援玉符的异状,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应召集而回,一路急赶,也是距离的近,算是早回来的,这才知晓许多事。没想到血河魔教这般歹毒,居然用我们的求援玉符设计陷害我们,也是两位金丹真人法眼如炬,识破诡计,洞悉阴谋,这才紧急召回,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说完这里,他也是一脸心悸,当他回来后,听到这个事,就非常的震惊,敌人居然反用他们求援玉符,专门设计陷阱,钓鱼杀人。 不过,他倒是不敢说上层修士门发下的求援玉符质量不过关,这么容易就被敌人破解,而且还被其利用,反制的厉害。 只是能迅速的做出补救,他的怨气也小了许多,至少没有造成大的危害,至少他还是顺利归来的。至于别人,他现在那还有能力管别人,保护好自己就不错了。 靳秋听到这里,只是嘴角微翘,并没有多想什么,这样的名声,还是让那两位金丹去承受吧,毕竟接下来,还要他们两人统筹全局,重新定下对策。 另有一人赞同道:“是啊,我也是被那求援玉符召集而回,一开始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发觉这求援玉符怎么一直指向郢空方向,先前还以为是有道友在背后受了攻击,结果无论我飞多久,一直往回飞,直到回了这郢空山,才没有动静,这玉符也报废了。” 最先说话之人,有些不满的说道:“你们怎么回事,说着说着就跑题了,正说蔺如意了,怎么讨论起来求援玉符了。” 这位一开口,那先前反驳之人便马上接道:“你听不出来吗?这说的是一回事,那杨眉剑和聂刃都是力战强敌而归,是在求援玉符出现异状,召集我等回来之前,而蔺如意在是之后,这还不明显吗?” 那人见他处处作对,也怒道:“你胡说八道,你就算是中伤猜测,也不能这般离谱,不说他到底遭遇了什么,但能毫发无伤的回来,难得不值得我们高兴吗?难道非要我们引以为荣的水幽六杰都皆折在敌手之上,你才甘心。” 这一顶大帽子扣下来,他纵使心中不快,也不好回口了,否则就不是得罪一个人,而是让周围几人都会反感。 看到两人话不投机,场面闹得不好看,一个厚重的声音说道:“两位道友,若是想听,我便说说的,倒也不必如此。” 这人看起来相当有地位,至少在这几人中威望不低,他一开口,所有人闭口不言,神态严肃了起来。 那人停顿了一些,也许是在组织语言,也许只是习惯。 “蔺如意确实碰上了厉害对手,也就是你们多多少少听到一些的血火五徒之一的紫火。这血火五徒便是那血河魔教中,等同我中州修士凝元境界的血火境中最厉害的五人。完全比肩我水幽六杰,甚至尤有过之。” 说到这里,赞誉蔺如意之人脸上神『色』轻快了不少,还斜撇了那反驳他之人一眼,至于那声音厚重之人最后一句说出来的时候,那重重的叹息,却没有感受到。 果然,他接着说道:“蔺如意并不是毫发无伤,只不过外表上看不出来罢了,他的遭遇跟前两人并无不同,甚至还要重一些,因为他的金鹏法灵,几乎被那紫火斩灭成灰,只留下了一丝残破灵魄,能不能恢复,就不是看他,而是看法相宗两位金丹真人的了。你们何曾在哪处见到过蔺如意本人,若是毫发无伤,他能不『露』一面吗?” 那赞誉蔺如意之人脸上轻快神『色』凝结,显得十分难看,不过那反驳他之人却没有反过来嘲讽,而是同样心情沉重起来,虽然他不喜法相宗,也包括蔺如意,但也不希望为之榜样的水幽六杰,回山的三个,居然全部都是遭受重创,而且一个比一个重,这让他们这些更加不如的,情何以堪。 别说这让人畏惧的血火五徒,就是普通的血火境修士,他们心中都没有半点把握,更不用和首次出山时的巨大心理优势相较了,完全颠倒过来。 第三百二十二章 查知 第三百二十二章 查知 不过,这也是必然的,只看不断的听到有同道修士整个小队被灭,甚至连自由小队,都时常只有一两个领队能逃回来,而且身上还缺了零件,就更让他们心生惶恐,这可是实实在在的生命威胁。 也许是觉得自己的话太过沉重,严重打击了几人的信心,那厚重声音又说道:“不过大家也不用这般如丧考妣,那血河魔教手段狠辣,做事歹毒,固然进镜之快,非我等可比,但他们有一个最大的弱点,就是根基太浅,而且来我中州之人毕竟不多。” “跟我们人多势重不能相比,而且他们也是出其不意,才能略占上风,但其实损失之重也是不遑多让,他们有血火五徒,我们也有水幽六杰,还有郢空四姝,还有众多新晋崛起的厉害人物。” “所以我们这边有很多力量,方才所说三位虽然受到重创,但也算是拖住了对方厉害之人,甚至击伤对方,也不是毫无建树,但是我们的人多,这是不争的事实,否则那血河魔教也不用玩这么多的花样了,又是勾结明王教,又是设陷构伏,又是收买内『奸』的。” “做这么多事,都说明他们的压力更大,顾忌更多,否则那里需要这般多的阴私下作,直接正大光明的杀过来了。该怕的不是我们,而是他们!” 这最后一句说的异常坚定,不光他周围几人不自禁的肃立起来,就是靳秋听到,也是暗赞一声,这人的格局很是不错,是站在很高的角度看问题。 不过,也只是安慰众人罢了,并不是他说的不对,对于最后的胜利,靳秋从未怀疑,除非有超过靳秋想像之外的事情发生,否则血河魔教再猖狂,整体力量确实不如团结中州各阶层修士的联合体,即便只是一部分,只是在郢空山上的这些人,就够了。 但是整体是整体,全局是全局,作为个人,特别是处在郢空山上的各凝元,先天修士,都将十分危险,一个不好,就是生死两难,这是已经发生了的,所以才有郢空山上下笼罩的阴云。 所以最根本的关键还是在自身要硬,能应付各种突**况,而不是想着我这一方会胜,就有侥幸心理,便自欺欺人起来。 不过现在的局势,也需要有人提振士气,否则等到人心真的散了,那就很难挽回了。 果然这人一说完,方才还阴郁的几人,眼神明亮起来,马上就有人顺应道:“辉瑞师兄说的不错,据我所知,六天前回归的天云门寒秋,就是在俩血火镜带领四爪牙的围攻之下,犀利的反击逆袭,俩血火镜一死一逃,其余爪牙也是死伤无算……” 接着他便绘声绘『色』的将靳秋如何救援,如何识破,如何击溃敌人,如何捣毁血池据点,一一说来,虽然部分地方语焉不详,甚至含糊带过,但却十分完整的说出了靳秋的这次经历,不是亲历之人,绝无这般清楚。 只是一想,丽雪颜一回来,就直接闭关突破,根本没有可能透『露』。就明白定是那枕寒、枫行两人吐『露』出去,而以『性』格相论,那枫行说出去的可能更大一些。 不过靳秋并没有什么不悦,而是淡然一笑,回来之后,就并没有要求他们保密,而且在带他们历练之时,就有这方面的预计,果然没有看错,在一片并愁云惨雾中,有这么一个亮点,算是快速传播开来的关键。 听完这人描述之后,并没有人马上说话,而是安静了片刻,那厚重声音才开言道:“若是此事当真,你说的也没有太大水分的话,那这人倒也实至名归,听说此人前些日子因为跟法相宗起了冲突,就非要闹得跟那左奎斗法,还以为是个气盛之人,没有认真对待,现在看来,倒是有些偏见了。” “这人恐怕远胜一般凝元,比之那水幽六杰,并不逊『色』,这次首战血教,战绩似乎也要好过那三人。看来每一次大战,正是最考验人的时候,无数俊杰都会涌现出来。” “辉瑞师兄所言正是,不光是天云门『露』脸,听说这次水云殿的水修缘也颇为出彩。他算是水云殿这次出现在郢空山上唯一的男子,这在几乎清一『色』女修的水云殿很是少见,只不过之前整个水云殿都很低调,很少出现在外,只是跟一些相熟的门派弟子见面,所以连那名气最大的雪晴仙子都没有怎么看到,更别说那水修缘了。” “据说他还是婴儿时代,就被遗弃,几乎被溺死,还是路过的水云殿女修所救,原本是要送去别的门派,只是因为特别投缘,加上他遭遇生死,也没有怎么哭闹,『性』子冰寒,这才被特别对待,成为水云殿为数不多的男修。” “他之前一直都只是默默修行,几乎无人认识,也从不跟水云殿之外的人接触,但是这次他表现得十分出众,连续救援三个小队,重创敌人,一身冰魄功出类拔萃,冰系法术陷敌杀敌都十分厉害,也不可小觑。” 就这样,几人将各自知道的消息一汇总,俨然发现,虽然面临严峻的挑战,但还是有令人振奋的消息不断传来。十分可喜。 而靳秋也听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情报,脸上带着满意的笑容,喃喃低语道:“是时候了。” 正要离开,发现来处一阵喧哗,却是有人高声通报,原来是又一位水幽六杰回归,而且不同之前,这一次斩获不小。 木青冥击杀血火五徒之一的蓝灼,当真是一石激起千层浪,众人惊讶并兴奋,自从跟血河魔教真正交手,才知道他们的厉害,特别是这血火五徒,虽然不是人尽皆知,但前前后后,连续对水幽六杰中的三位都战而胜之。 而且还造成了相当大的伤害,无论当时何种情况,但无不给人一种感觉,那就是如果同为凝元境界的中州修士碰到这血火五徒,必定是凶多吉少,再加上以有心算无人,以有备对无备,这第一论交锋,郢空山一方几乎是完败,如果没有这几个亮点的话。 顿时众人马上掀起一场热议,纷纷讨论木青冥是如何做的,做到了别人都没做到的事,也包括水幽六杰中的那三人,甚至有人马上叫嚣着,木青冥才是水幽六杰中最厉害的那个,才是真正的第一凝元。 靳秋轻笑着,暗忖道:“看来木青冥这些年没有白耗,不亏是道派真传。” “不过,算上这位被木青冥击杀的蓝灼,击伤杨眉剑师兄的绿焰,扑杀飞天血蛭的白炙,已经斩灭金鹏法灵的紫火,正好是血火五徒中的四个,而且怎么听着这么耳熟,不像是真名,倒像是称号别名一般。” 靳秋自语,不由得联想到了黑炎,眼前一亮道:“是了,那黑炎说不定就是最后一名血火五徒。蓝灼、绿焰、白炙、紫火、黑炎。这样说来,我也算是斩杀了血火五徒之一的修士。” 越想,靳秋越是肯定,即便是他现在已入杳冥,对当时的情形依旧记忆犹新,以靳秋当时的实力,还是涉险过关,就知道黑炎的强悍,若真是血河魔教中随便一个血火境都有这般厉害,那才是真得见鬼了。 也正是基于对血河魔教唯一的印象来自黑炎,所以才会对他们报有很大的戒心。若说对方人人如此,那确实有些难以置信,恐怕除开几个自保有术的,其他凝元那真是有一个算一个,全军覆没定是常态,只看有多少能运气好逃过一劫。 也只有他是最厉害的血火境五人之一,这才说得通嘛。进一部思考,那黑炎当时之所以离开血池据点,根本不是怕旁人来找他的麻烦,而是血河魔教早有安排,他按照预定的方法处置,不想过早暴『露』。 绝非担心自身实力不足,也是,按照这段时间血火五徒表现出来的水准,当真是不怕任何同阶之人,哪里会因为害怕而退避的。 看来那血河魔教早早就有一整套方案,推展开来,肯定是在许久之前就开始暗中调查,细心布置了,所以这第一次碰撞,己方输得不冤。 越是了解的多,越是能深入的探查更多的事,也许还有更多的秘密是靳秋不知道的,也许还有很多是靳秋不能想像的。 但靳秋有一个预感,那就是血河魔教和中州修士的碰撞,绝对不是短时间能有结果的,对方花了这么多心思,所图的绝不是眼前的这么点好处,肯定希图更多。 不过,现在的靳秋想这么多,没有丝毫用处,只需要先考虑个人,以后才有机会去考虑更多的问题。 靳秋不再停留,直接向着木青冥所在的位置而去,上次便是木青冥先来拜访他,这次怎么说,也应该是他回访了,特别还是一场激烈斗法结束之后,有很多话想要去倾诉,而靳秋就是一个再好不过的听众了。 两人间的交流可以说能够做到坦诚,毕竟有着相同的身份遭遇,更能畅所欲言,少了许多顾忌,很多话就能放开了说。 第三百二十三章 求证 第三百二十三章 求证 当靳秋来到木青冥所在之地。就见到他刚从家族心劫修士那里回来不久。而这个好消息正是从那边传播出去。 于是马上有不少知交好友,家族中人前来问候,这还只是熟悉之人,那些陌生修士被拒之门外。 还好靳秋算是旧识,而且那天跟随木青冥跟靳秋打过招呼的正好有一人在外,就让靳秋进了静室。 毕竟木青冥才回,也不可能跟每个人都详细讲述,而这些熟悉之人也只是寒暄片刻,就自觉的离开,让后面的人进来。 所以靳秋看到的就是这一番热闹的状况,不由得感叹。不管是哪里,声名暴涨之时,就有众多人士络绎不绝的前来拜访,拉关系,想必当年杨眉剑师兄经过元光洗礼之后,回山之时的情况也是如此。 也就难怪以杨眉剑的『性』子,避之不及,假托闭关谢客了。按照默认的规则,靳秋本来要等前面的人都进去之后,才有机会拜访。只不过这些人大多是本家子弟,或者是交好的家族子弟。 而靳秋不仅是木青冥看重的人,这个熟悉他的人都知道,因为木青冥不只一次的提到过,只不过众人都以为是许久之前的战斗友谊,两人同生共死的交情可不是一般人可比,那怕是本家子弟,也稍逊。却不知,这其实是因为两人同为道派真传,有共同语言,这才是最大的缘由。 再加上毕竟是第一位来访的门派弟子,于情于理,也不能让靳秋等待,所以便直接被请入静室,而免去在门外枯等。 而靳秋看到的正是几人诧异回头的眼神,似乎是在奇怪,怎么会有人不守规矩,贸然闯了进来,还是有什么大事发生。 只是木青冥看到靳秋之后,眼睛一亮,大笑道:“原来是寒秋老弟,本来此间事了,我正要去找你,听说你这次斩获也是不小,正要讨教一番,没想到你倒是先来了。” 靳秋也是一笑道:“木师兄说笑了,方才听到你力斩那血火五徒之一的蓝灼,此事已经闹得沸沸扬扬,我当然要第一时间,瞻仰一番师兄大胜归来的风采,那有坐等师兄上门的道理。” 木青冥只是一个眼『色』,那几个先来拜访之人,就识趣的告辞离去。 看木青冥在这里的威望还是相当之高,不过他还是对外面等待之人说道:“有赖诸位厚爱,只是今日我跟老友相聚,怕是不能招呼几位,还请先回,来日在下当请自拜访,还请诸位海涵。” 在门外久候之人,都是有意拉近关系,怎么会看不出靳秋在木青冥心中地位非同一般,不管心中如何想,但都客气告辞,丝毫不提别的。 木青冥这才封了大门禁制,邀靳秋相对而坐。他还叹了口气道:“这些迎来送往,倒是比酣畅淋漓的大战一场还要累。” 靳秋不禁莞尔,轻笑道:“看方才木兄表现的温文尔雅,端正有礼,还以为你改了『性』子,没想到还是老样子嘛。” 木青冥也大笑道:“寒秋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倒还有心情取笑我,无非是一些客套话,身处这众人之间,也是不得不为。” 靳秋敛笑说道:“小弟这次来,确实有些事要请教木兄,不过在这之前,还是先说说对战那蓝灼的情况吧,因为我要问的事,跟血河魔教有关。” 木青冥也不啰嗦,更不去探究靳秋到底想问什么,而是说道:“你既然想知道,那我就再说一遍吧。” “那天出发之后,我带着家族三个子弟,因为是自由小队,反正就是四处巡查,只不过一开始并没有什么收获,就是碰到我们自己人的机会也不多,但我知道那血河魔教肯定不会一点反应也无,所以就只是耐心等待,慢慢寻找。” “只是可能运气不佳,有两次收到求援信号,只不过当我往那个方向赶去的时候,似乎已经结束了,甚至连战场都没找到,那是一点痕迹也没有留下。就这样毫无头绪的游逛半月多,最后发现求援玉符一直在闪亮,而且直指郢空方向。” “我当时就想,是不是郢空山出了什么事,要召回我们,但想到有两位金丹真人坐镇,也轮不到我们这些小修士。再加上出来一趟,一点收获也没有,实在是不甘心,就依然四处寻找。” “也许是老天听到我了呼声,终于让我逮住了一个血教小队,一交手,才明白这血河魔教的家伙也是个硬茬子,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说到这里他有些黯然道:“后来才知道这领头的正是血火五徒之一的蓝灼,两个手下爪牙也都是先天顶峰的境界。那蓝灼相当扎手,等我击败他的时候,我三个队员中有两人已经陨落。” “我当时拼着挨了一记血爆,先灭了那两个伪凝元的爪牙,而后才斩杀那蓝灼。斗法过程是这样的……” 而后木青冥便将敌我出招,各自应对等等都说的很是详细。也想靳秋明白了那蓝灼也是个棘手的家伙,特别是在被击成重伤,木青冥转而去救自己人的时候,突然发动,在木青冥斩杀一个爪牙之时,以血祭之法,将另一个爆裂开来,以其精气精血直接施法,打了木青冥一个措手不及。 靳秋先是安慰道:“木兄不必如此,这非是你之过错,既然有了前去剿灭对方的决定,自然也要有杀身成仁的准备,这样的争斗,这样的机缘,本就伴随着生死,成灭。” 只是说了一句,便话题一转,不在纠缠于此,问道:“不知木兄回来之后,听说了蔺如意、聂刃和本门杨眉剑的遭遇没有?” 木青冥闻言,也转移了注意力,点头回答道:“方才几位先回山的家族朋友刚刚说给我听了。” 靳秋又问道:“那不知木兄对这血火五徒知道多少?” 木青冥还真知道,毫不犹豫的回答道:“这你可问对人了,在我击杀蓝灼之前,也算是问过他了,他倒是没有隐瞒的意思,倒是十分爽快的说了。” “据他说,在血河魔教中,血火境之下的,根本就不会拉出来斗法,只会作为种子培养。而在血火境中,他们血火五徒是通过激烈的争斗决出来的,而这些也不是他们的真名,只是因为强过其余血火镜修士,便被冠上这五个称号,叫的时间长了,反而没有人才叫他们真名,也就成了习惯。” “而后他们五人又被赐予密法,跟普通血火镜修士的差距更大,就成了血河魔教中,血火境修士这一级中的标杆。而按照排名,应该是紫火、白炙、黑炎、绿焰、蓝灼,所以他算是五人中最弱的。” 木青冥顿了顿,继续说道:“他还说道,若是我碰到他前面的几人,特别是紫火和白炙,绝对危险的很。因为他的血系法术的套路跟白炙类似,但要弱上一筹,至于紫火,那已经是一只脚踏入血灵境,能随时突破的存在,是五人中无可争议的第一。” 靳秋急忙问道:“那他有没有说那黑炎的近况?” 木青冥想了想,说道:“这倒没有,他只说了紫火跟白炙两人,其他都没怎么提,而后就死了。” 靳秋这才幽幽的说道:“木兄是不是奇怪,为何我独独对那黑炎感兴趣?” 木青冥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靳秋,显然是想知道的。 “那是因为许久之前,我还没有回归山门,在外游历之时,便无意间撞破了黑炎手下两人设计下毒,暗中掳掠修士,以炼邪法。只不过当时那黑炎并没有出面,只是让手下爪牙行事。” “只是我后来顺藤『摸』瓜,找到了那黑炎的血池据点,而后他可能是出于没有成功,走『露』消息,打草惊蛇的缘故,自己撤走,被我阻在半路无人之处,而后大战一场,我侥幸击杀那黑炎,那时也是势均力敌,胜的艰难。” “正是在方才来之前,联想到先后出现的四个血火五徒的名字,才有此猜想,便来师兄这里验证一下。没想到还真是如此。” 木青冥眼睛一跳,惊讶的问道:“什么,你许久之前,就斩杀了黑炎,怎么都没听你提起过?” 靳秋知道说出此事,定然会有这一问,便把自己的顾虑和盘托出。 木青冥想了想,说道:“你的顾虑倒也不错。毕竟那时的情况也不宜宣扬,何况是这等无人见证之事,怕是找你麻烦的人更多。” 靳秋只是自嘲道:“我在郢空山上可是没什么声名,就是我在山门简诉一些经历,都没多少人相信,更不用说这里了,献丑不如藏拙吧。” 而后似笑非笑的说道:“只怕木兄也是如此吧,纵然那蓝灼是血火五徒中最弱一个,但若不是最后救人心切,只怕是完胜,以这样的的真实战力,对比同为水幽六杰的三位,你在争夺元光洗礼资格的时候,怕是未竟全力吧?” 木青冥反驳道:“元光洗礼资格不是有六个嘛,能得其一就行了,何必非要争第一。况且寒秋你藏得可比我深了,居然在还未回归山门之时,就能诛杀黑炎这等级数的修士,我是自叹不如啊!” 第三百二十四章 对策 第三百二十四章 对策 靳秋暗道,还真是这样,木青冥别看一付直来直去的样子,但心中还是分明的,并不是什么事,都要争到前头。 靳秋笑道:“木兄也有狡猾的时候,倒是让我开了眼界。我俩倒也不必在这静室之内相互吹捧,又没别人听到,没有意义。我们同为道派真传,而且到目前为止,我也只发现木兄一人,再无别人。要是没有一点手段,那也太过说不过去了吧。” 却是靳秋在试探对方能掌握多少常人所不知的东西,就靳秋自己来说,就一个冰封剑的衍生法术,在杳冥境也不过是变化成冰封球,虽然也算不错,但靳秋更多的是倚仗得自那落羽神恋法术灵引中的几项法术。 木青冥突然叹气道:“寒秋啊,道派真传虽然优越,但那是指有可能达到那至高的境界,至于进境,法术或者其他,都要靠自己了,否则随便一人得到道派真传,处处优胜,步步占先,那其他功法岂不是绝传了。” “虽然每一个道派真传传承方式不同,但都有特别之处,也有局限之处,而且也不是每个真传弟子都能攀上那元神之境。反而我们的压力要比旁人大的多,别人只需要眼望金丹,决心所求,但是我们要考虑的更多,金丹九品,品品不同,非是上三品,别说元神之境,就是元婴之境都不可得。” 看到靳秋略带茫然的眼神,木青冥这才醒悟过来,比起自己,对方可是连一点金丹之上的知识都没有,现在徒然说这些,除了增加压力,没有一点益处,便马上停下。 而后回归主题道:“所以道派真传既是骄傲,也是压力,我们的路很长,现在只是起始,必须有披荆斩棘,一往无前的大勇气,犀利法术是保障,境界晋升才是根本。” 靳秋原本只是想要问问木青冥除开三阴戮妖刀,还有什么厉害法术,反而得知了这些他完全不知道的知识,见木青冥没有继续,就不去追问,只是将必须晋升金丹上三品,才能破入元婴,进窥元神这一点牢牢的记在心中。 靳秋欣然赞同道:“木兄的告诫,寒秋紧记在心。” 而后神『色』转为凝重,沉声说道:“不知木兄是否发现,那血河魔教派出的人手,是紫火对蔺如意,白炙对聂刃,绿焰对杨眉剑,蓝灼对上你。按照水幽府时的排名,正好是从强到弱,丝毫不错,如此精准,也太过蹊跷了吧。” 木青冥被靳秋这么一说,才发现还真是这样,若是一两个遇上,还算是巧合,可是对方将血火五徒中仅存的四人,一一分派好,完全是一付要将郢空一方最强凝元斩除一空的架势。先前还未察觉,现在一想,这其中定然有内情。 也许是想到了什么,迟疑的说道:“你是说……” 靳秋点头道:“木兄想的不差,若是没有精准情报,血河魔教凭什么将我们的位置,治少是大致的位置,知道的一清二楚,并且早早就做好布置。而要想知道我们这些自由小队的活动范围,绝对不是一般凝元先天能『摸』清的。” 木青冥听到靳秋大胆的推测,心中也是一惊,凝重的说道:“你是说,在诸位心劫师兄中,有血河魔教的人?” 靳秋先是点点头,而后又摇头道:“参与制定计划,最少也是知道全部内容的心劫修士,才能有机会,也有能力,把情报送出去。但是没有理由啊,那血河魔教最多能引诱一些先天修士,连凝元修士都吸引不了,如何能收买心劫修士?” “但这事绝对不是巧合,总之,我们内部肯定有对方埋下的棋子,正在提供着我们这边的情报,再加上那些怀有别样心思的先天,若是我等再出山的时候,一定要更加小心,莫要中了对方的埋伏。” “特别是木兄你,挟斩杀蓝灼之威,大胜归来,必定是对方首要打击的目标,而且再有出击任务,那三位都受创不轻,短时间内是不会再去交锋的,那时你就是所有人的瞩目了。” 木青冥并没有大话夸言,而是真的听进去了,认真的说道:“寒秋的提醒,我记下了。你自己也要小心,真要说起来,对方只怕在满世界的寻找你吧,只不过你做的隐秘。但此事既然做下了,迟早会被发现的,你也不能掉以轻心。” 而后两人没有再提这事,只是相互交流些各自修炼心得,但彼此都明白,这郢空山上的『迷』雾更浓了。 随后几日,回流的修士越来越多,带回的消息也越来越完善,整体情况不容乐观,主要是因为郢空一方虽然人多势众,但分的太散,固然能用最快的速度将血河魔教余孽揪出来,但力量就分散了。 同等境界,同等小队碰撞,己方大部分小队都吃了大亏,包括许多老资格凝元顶峰修士带队的自由小队,也不例外。 这第一次大规模交锋,也都让两方明了各自实力,也探清了对方虚实,显然这次制定的决策,太过激进了些,妄图像之前对明王教一般,以雷霆万钧之势,直冲而下,扫『荡』群贼。 只是因为不了解,或了解的不尽不实,虽然也加了小心,但依旧不够,因为对方不仅手段众多,诡秘难测,而且还占有地利,对方在中州的地盘上,点有地利,不得不说是一个讽刺。 不只是那一块区域,地理环境要比四散而出的正统修士熟悉,更是有就近补充修整的血池据点可以倚仗。 不过己方上层并非顽固不化,接受了第一次出击的教训,上层修士迅速制定了新的对策,一如之前的模式,但区域小队原则上不再带先天修士冒险,以两到三位凝元合流,形成更加强力的小队。 这样安排下来,就少了先天修士的拖累,整个小队的战力又加强不少,当可一战,至不济,也能相互掩护,安全退走。唯一的缺点,就是进剿的密集度低了很多,这是要抱着打持久战的心态,稳扎稳打,没有了之前的急躁情绪。 这也是来自现实的压力,不得不做出这样的布置,而有些离心离德的先天修士,特别是散修众,也不用担心队中是否有内『奸』存在,就少了激烈斗法中,还担心来自背后攻击的顾虑。 而自由小队的布置,更加注重协作配合,以及奔袭救援的能力,更是要去掉先天修士的拖累,否则只是快速飞行,那些先天修士跟不上是一个问题,就是勉力跟上了,时间一长,就是到了目的地,也没余力对敌了。 既然那血河魔教都没有出动等同先天的血聚境修士,肯定是有考虑的,事实证明,真正的斗法,绝不是人多就可以的,而是要有一个全面的考量。学习模仿正是修士们拿手的,自然毫不客气的拿来用了。 这样的决策一经公布,郢空山上上下下议论纷纷。大多数修士心中都松了一口气,特别是那些先天散修众,这些时日,无不感受到从旁人眼中流『露』出来的不信任,甚至是仇视,甚至一度发生冲突。 哪怕迅速被巡执的心劫修士处理,但混『乱』时有发生,少数是亲历背叛,侥幸归来的修士,还有便是死于背叛之下修士的故交好友。虽然没有闹大,但点滴星火已经燃起。 要是不能好好解决这些矛盾冲突,还真有可能会发生更大的危险。 当然也有少数人很不乐意,正是处在先天顶峰,多年不得寸进之人,哪一个不是渴望能通过这次生死碰撞,有所领悟,借机晋升,而且已经有好些榜样在前了,像丽雪颜这样一回来就是闭关突破的先天顶峰,可绝对不只一个。 他们的积极『性』也不好打击,特别是阻人晋升,断人机缘之事,有时甚至还要超过生死之仇,正是有这样的考虑。 所以区域小队没有说死,只是原则上不带先天修士,如果能说服队中几位凝元全部同意,也是可以的,关键是要看双方的意愿。 至于自由小队,那就不用想了,即便是普通凝元都无资格进入,而且这也是保证救援及时,是不可能加上一些拖累的。 不过自由小队毕竟不多,特别还是像现在这样两队一合,也带不了几个先天修士,况且自由小队中人,大多都是优秀俊杰,换句话说,同样也是桀骜不驯,心中自有傲气,如何会将先天放在眼里。 而且通过自由小队的战例,不是像蔺如意和聂刃那般,手下队员全灭,就是如杨眉剑一般,为了保护手下队员,不得不妥协退走,即便是像木青冥这样,击杀血火五徒级数修士,三个队员,也陨落了两个。 从中不难看出,简直就是非死即残,要么就是没有发挥出一点正面作用,有了对比,自然不愿意再带着累赘,就是靳秋既斩灭对方,又保护队员三人全身而退,也绝无这个心思了。 人员已回,对策已定,当然是积极准备第二次进剿,郢空一方只是首轮遭挫,元气未损,主力犹在,眼下只是调整,再战已是定局。 第三百二十五章 雪晴 第三百二十五章 雪晴 果然不出靳秋所料,这新的决策一公布,就是专门针对之前错误的修正。还未等他做何反应,就有同门前来召唤,却是本门华冲师兄有事交代。 靳秋以为还跟上次一样,在出战之前,要对他们这些自由小队成员进行安排。也就二话不说的跟了去。 只是在华冲师兄那个大大的静室之中,并没有看到杨眉剑师兄和其他同门,看情况并不是靳秋所想的样子。 只见一清冷甚至带着寒意的女修,跟华冲并排而坐,气质雍容,神态凛然,可见定然是地位相同的心劫修士,而在他们下首,靠近那女修一边,正站立着两个修士,应该就是她的后辈了。 而那站立两人,一人着一袭水蓝『色』衣裙,眉目清纯,如明月倒映泉中,带着清辉,却不乏温和,唯美纯真,给人心安纯净之感。特别是那双纯净的眼眸,完全不染世情,仿若孩童稚子,给人印象深刻。 而另一人仿佛千载寒冰,眼神冰寒而无情,淡漠深沉,仿佛寒潭,水深不知几许,冰寒更不知几许,配上一身白衣胜雪,孤傲之意尽显,绝对不是一个好接触的人,靳秋判断着。 而在他借着进门的功夫,快速打量几人的时候,也被这几人打量着。那端坐的清冷女修,看向靳秋的眼中有着品评。 那纯真如若稚子女修眼中则是带着好奇,至于最后那孤傲男子眼中除了冰寒,还有着排斥和靳秋也不确定的敌视。 看到这样的场面,靳秋就知道会有什么事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不过现在多想无益,只是稳稳当当的走到华冲面前,一礼道:“见过华师兄,还有这位师姐,以及两位道友。” 虽然天云门内并不讲究这些,就像上次,靳秋四人就只是聆听,并没有太多礼节,只不过现在有外人在场,自然要为自家师兄撑住门面,给足面子。 自家同门可以不论这些,但面对外人之时,又有不同。 华冲只是微笑点头,靳秋这一番作态,倒也不卑不亢,自信沉稳,处变不惊的气度展现在几人面前。 华冲点头示意之后,伸手介绍道:“这位是水云殿的静欣道友,这两位是雪晴师妹和水修缘师弟,今天到我这里,是要和你商量下,这再次出击进剿血河魔教之事。” 就在华冲停顿的这一下,那水云殿女修静欣突然开口道:“寒秋师弟,这次是我请华冲道友代为说和,便是希望你能和雪晴两人组队,以你为主,带着她去进剿血河魔教的余孽,不知你意下如何?” 华冲也没有想到这水云殿静欣如此单刀真入,只一开口,就直奔主题,丝毫不寒暄客套,拐弯抹角,颇为雷厉风行。既然说开,他也没有必要废话,笑道:“就是这个意思,原来的自由小队两队合流,再抛去先天修士,机动能力大大加强,也就不限于各自门派之内。静欣道友能找上你跟雪晴结队,也是看好你的能力,你好好考虑一下。” 靳秋初听那静欣之言,脸上不变,但心中着实讶然,他怎么也想不通对方为什么会找上他。更关键的是,经过华冲师兄的介绍,这站立的两人,不正是水云殿两位人气正旺的修士嘛。 不久前也听到过这水修缘的事迹,实力丝毫不差,战绩也不凡,倒是雪晴的消息没有听到多少,但就算她没有什么斩获,需要有人帮衬,完全可以找自己人,那水修缘知根知底,比起靳秋这个还算有些声名的别派弟子,要合适多了。 但为何会出现现在这个情况,信息有限,难以弄清,既然不清楚,也想不出个所以然,便直接问道:“寒秋十分疑『惑』,以雪晴师妹的声名实力,境界道行,完全可以独自行动,就算预防着可能的变故,找个帮手,有得是人,远得不说,就眼前这位水修缘师弟,就是合适人选,为何会找上我。” “其实我这次是来向华师兄说明,想要单独行动,以求突破的!” 靳秋说完自己的疑『惑』,尤嫌不够,还将最后一句看似狂妄,但确实是心中所想的话说了出来,先在这里打个预防针也好,再归来,也许就要以杳冥之境的震撼面对众人了。 华冲和静欣毕竟是心劫修士,听到这话,只是眉头轻挑,并没有什么大的反应,而雪晴的眼神由好奇变成的惊讶,丝毫没有掩饰,心中所想,便马上表现在脸上,没有丝毫的伪装。 而给靳秋最大反应的,正是似乎没他什么事的水修缘,只见他由淡淡的敌视,变得十分的不屑,甚至轻哼一声,若不是顾忌上首坐着两位心劫修士,只怕就要开口显『露』出自己的嘲讽。 也不怪他有这么大的反应,要知道这凝元跟杳冥之间的鸿沟有多大,空口说来也没个准,只说那些积年修炼的资深凝元顶峰修士,那一个不是被阻在关口瓶颈之处,不得寸进,若是没有机缘,希望更加渺茫。 更别说他们这些新晋的凝元弟子,那怕是声名远播的水幽六杰,郢空四姝,还有他这样声名鹊起的新秀,也只是多多的历练自己,这些人中,没有一个现在敢说出破入杳冥的话,因为那绝不是简简单单就能达成的。 也就难怪旁人会笑话了。但靳秋就这么直白的说了出来,既不慷慨激昂,也不心虚断续,而是十分平淡真实的说出来了,这是信心所在,不需要旁人置啄的态度。 华冲还在想靳秋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虽然他也承诺过,确实要给靳秋一定的自由度,但就算为了自己的安全,也不应该冒险一个人行动吧。难道他没有听到,没有看到那些很明显的前车之鉴吗? 静欣却没有华冲想的这么多,展颜一笑道:“要是旁人,只怕早就答应此事,那像你这般剖根究底,只是让雪晴跟着你行动,你还是领队,好事让你一人占了,偏要问个清楚,当真是……” “不过我就是欣赏你这个样子,在来之前,也知道了你的一些情况,甚至是调查了绝大多数自由小队的情况,只觉得你这人行事很有章法,冷静有谋,果决能断。最关键的是,你这次不仅在激斗胜利之后,保全了队中全部队员,而且还让其中一个回来之后就闭关冲顶。” “这在所有自由小队中,没有一个能比得上你,本来那杨眉剑也算一个人选,只是他如今还在驱毒疗伤,怕是这次行动参加不了,那你就是唯一人选了。” “方才对你的印象还很不错,稳重有礼,自信有度,只不过最后一句话,是不是轻狂了些,让我有些担心啊?” 最后一句虽然非是好话,但却听着温和,微笑着说来,并不是严厉的批评,听起来,只是有些遗憾而已。 靳秋一想,还真是像对方说的一样,自己这个领队还算是成功的,在大多数自由小队中,自己虽然遇到的敌人不是最强的,但也并没有弱上多少,且能将队中三名队员,全部安全带回,而且还让丽师姐达成目的。 真得是别无分号,虽然并没有去可以比较,但显然已经落入了有心人的眼中,这也是对方找上来的主要原因。 但靳秋是真得不明白,他这种情况,也是那些个先天顶峰的修士来找他的居多,像雪晴这样要实力有实力,要背景有背景的,那里还需要人照顾,恐怕默契才是首要,既然如此,那在自家山门找搭档,岂不更好,哪里需要来找他这么一个,连一次面都没有见过的陌生人。 就算静欣好好的调查了他一番,对他的情况比较满意,放心他的能力人品,怎么看都显得有些多余和草率。 所以靳秋听了对方的话,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沉默不语,仿佛在思考权衡什么? 不过还没等靳秋考虑好该怎么回答。边上水修缘看不下去了,再也不顾两位心劫修士在场,特别还有一位是自家师傅兼养母,是的,就是这位静欣将当初还是弃婴的水修缘带回水云殿,还领他踏上道途,可谓是恩重如山,再生父母。 而水修缘这个名字也是寓意着跟水云殿是修来的缘分,这才破例收他入门,而他跟雪晴也是从小长大,一同修行,亲如家人,情同兄妹。 原本他就不同意,让雪晴和外人组队,他就想不通为何现成的他不用,只当看不到,非要去求别人,只是他想不通归想不通,但师傅的话不能不听,只好跟着一起来,一定要亲自看上一眼,到底是怎样的人物,将他比下去了。 所以才有看到靳秋时的淡淡敌意,那是怨气所致,未见之时,就有了偏见和恶感,能有好脸『色』吗? 一直就在心中不爽,只不过有交好门派心劫修士在场,又有师傅养母在上首坐着,不好放肆,只好先将心中郁抑之气压制下来,陪在一旁,静观其变。 第三百二十六章 遵守 第三百二十六章 遵守 也就是靳秋觉得没他什么事,为什么也会出现在这里的缘由了,他跟这两位女修都大有关联,出现的理所当然,只是靳秋不清楚内情罢了。 现在看到靳秋还在哪里推三阻四,迟疑不定,好像答应了,就吃了大亏的样子,就再也忍不下去,爆发出来 眼神冷厉,语带刀锋的喝斥道:“你如此迟疑畏缩,好像被人占了天大便宜,你当我们稀罕你,真是不识抬举,想要跟我雪晴师妹组队之人,郢空山上多的是。亏我师傅还那般夸赞,看来也是名不副实,虚有其表之辈。” 趁着这个机会,他再次向他的师傅,也就是那女修静欣说道:“师傅明鉴,请收回成命,还是让雪晴师妹跟我这个同门师兄一起吧,这样就最好不过了,那里会在这里受外人的气。” 靳秋只是冷眼旁观,非是从容忍下挑衅,而是发现了一点异样,那水修缘虽然声『色』俱厉,看起来颇为失礼和鲁莽的样子,但只看他眼神平静多过激越,脸『色』带着愤慨,但眼中配合远远不够,怕是这番作为,有别的心思在内,非是真心,实是试探做作。 再一深想,他的斥责,以及方才靳秋感受到的立场。对靳秋排斥厌恶倒确实有,但也只是因为取代了他的位置,非是私人恩怨,更是旧仇全无。只要稍有城府之人,便不会这样不智。 但他偏偏就这样做了,就有点突兀了。 正好借着靳秋迟疑不定的机会,直接将矛盾挑开来,只怕是打着先行将两方的关系弄焦的主意,当着两派长辈,这话只要一说出来,就只有一个结果,若是能让靳秋再跟他争执起来,无论结果如何,只怕这事就黄了。 到时局面尴尬,华冲只怕心中也不会舒服,那静欣也不好再提什么要求。这看似鲁莽的搅局,确实能达到他的全部目的。 这也让靳烽认清了这人,至少看清了他的一面。气量不大,但有心机,能决断,但待人处世不行,历经磨难不多,就算不看他是有心无心,只看结果,两位心劫修士就不会不明白。所以也只有靳秋是最后的弱点。 这就未免太看清别人了。 果然,那静欣先前还有些笑意的脸一沉,喝斥道:“修缘放肆,这里有前辈师长在场,没有问到你,『插』的什么嘴,还不退下。再有下次,你就给我回去禁闭思过,这次进剿,也不用你去了。” 华冲方才只是顿了顿,就如没事人一般,待到人家师傅训斥过后,这才笑呵呵的说道:“静欣道友严厉了,后辈们有锐气是好事,不然像我这样四平八稳,只怕要闷死了。寒秋你也爽快点,行不行一句话,别像个小老头似的。” 那水修缘只是快速的扫了靳秋一眼,见他依旧淡然处之,丝毫没有惊怒不快,内心一叹,眼中闪过失望,但这事可一不可二,再要不守规矩,只怕不好收拾,于是道了声是,便退了下去。 靳秋没有再看那水修缘,只是回应着华冲的问话:“师兄莫急,师弟我还有一些疑问,想要请教静欣师姐和华师兄,只有解开我这些疑『惑』,才好回答。” “这第一条,正如这位水修缘师弟所言,为何要舍近求远,徒费波折,找到我,就算像方才静欣师姐所言,我可以很好的保护队员,但雪晴师妹应当不在此列吧。不然也太轻看她了。” “再一个,那就是这二次进剿,能否允许单独行动,还是非得两人一组,不能例外?” 静欣突然叹气道:“本来是不想现在说的,不过既然你一定要弄清楚,那我还是讲明吧,免得你心中有疙瘩,即便结队,也无默契。雪晴她确实是个好孩子,修行神速,在我水云殿几代以来,进境之快,无人可及,而且她修炼的雪魄云水谣功法精纯无比,每一步都走的很稳。” “这也是她有一颗赤子之心,心无旁骛,点尘不染,就是普通的冰水两系法术,也让她使得极其灵动,仿佛本能。可以说在你们同辈同境界修士中,绝对不逊『色』任何人。” “但就因为她稚子心思,又不知世间险恶,更不懂得人心莫测,所以上次进剿,不仅没有消灭完败的对手,险些还让对方暗算,将手下队员陷入险境,虽然最后还是靠她挽救,但对方却能安然无恙的退走。” 静欣说到这里,靳秋眼角看到雪晴脸『色』微微发红,显得是对这事有些不好意思。心中就对她有了个模糊的印象,稚子心『性』,修行精微,但处理具体的事务,特别是对付复杂多变的人心,只是以自己单纯的心去类比揣测,就一定会失却真实。 说起来还真是矛盾,有这样的赤子之心,修行起来奇速无比,只怕这雪晴的进境比之靳秋也不遑多让,还是在平静修行中,既稳且快,当真羡煞旁人,比之靳秋的险死还生,要平和淡然得多。 只是有着这样巨大的优势,缺憾也不可避免,若是在和平时期,并且一直能和平下去,只然是最好,但这个修真界,能奢望和平稳定,不起半点『乱』局吗?特别还是有血河魔教这样的强敌环绕在侧,这真得是奢望啊! 所以与其保护在水云殿内,还不如先让雪晴多少能改变一点,至少现在还有失败,还有挫折的机会,可以重来。若是以后,道心已定,心『性』已成,就很难改变了。 这才有水云殿有识之士,冒着赤子之心染尘的危险与机缘,也要做一些改变,而这不是同门那些呵护的师兄、师姐能做到的,这也是必须找别派之人的原因。 而靳秋就在这次的事件表现出众,才会进入别人的眼中。 “说起来,这事也不好宣扬,所以才在一开始对你有些隐瞒,只希望你们渐渐熟悉,你就会明白。至于为何不与同门结队。” 说着,还眼『色』严厉的刮了一眼水修缘,才继续道:“那是因为我对门下弟子再熟悉不过了,确实没有一个比你更合适的,当然,最重要的是不能迁就,否则真让她们结队,我水云殿门下几个弟子,只怕都会让着雪晴,哪里会让她知道该如何处事。” “既不能太激进,也不能太保守,所以选来选去,也只有你最合适,你能体会到我们这些做师长的心情吗?” “看到你方才对修缘无理的挑衅,表现的稳重守礼,不论你是怎么想的,都说明你绝对是这个最好人选,我希望你能答应,可以吗?” 华冲也适时的开口道:“寒秋啊,静欣道友对你赞赏有加,但要说你稳重,怕是真得过誉了,你还问我能不能单独行动,难道你不知道雪河魔教并非容易对付,先前的教训还不够嘛,还是你认为自己已经有了横行无忌的实力。” “我在这里严正的告诉你,这二次进剿,必须两人组队,如果不是凝元修士中像你们这样的尖兵太少,两人一组已经是压缩了不小地域。三人一组,甚至四人一组也是可能的。” “你想独行,不管是决策规矩,还是我作为你的师兄,都不会允许的,你明白了吗?” 两人一唱一喝,一人说好话,动之以情,唱红脸,一个摆事实,晓之以理,唱白脸。靳秋心中无奈,原本想要独自一人出山大干一场,只要有足够的战绩,赢得极大的声名,那‘晋升’杳冥简直是再容易不过了,只怕再无一人会眼红嫉妒,至少不会是主流,这可都是生死相斗,历经磨难才得来的。 人们更相信艰难得来的,才是真实可信的,至少是要他们知道是怎么来的,否则平地一声惊雷,除了一开始的震惊,而后就是无止境的怀疑妒忌,刁难生事。 但现在不光自家师兄表态,看这架势,也知道水云殿跟本门关系不错,至少是这静欣师姐跟本门关系非浅,自然不好得罪,况且终究还是要与人组队,与其找一个陌生,不知根底的,还不如选择眼前这貌似并无心机的雪晴。 靳秋微笑的说道:“师兄教训的是,师弟矫情了,也多谢静欣师姐的赞誉,能和雪晴师妹结队,是我的荣幸,乐意之极。” 而后更是对雪晴说道:“既然静欣师姐和雪晴师妹信任我,这个领队,我就当仁不让, 也请师妹多多支持,毕竟在外交战,信任默契缺一不可。只希望紧急之时,师妹能令行禁止,不要盲动,可以做到吗?” 雪晴只是轻轻点头,并没有说话。 靳秋从这一点看出,这雪晴确实没有任何争胜好勇的迹象,这对于他来说,算是很好的不错的队友了。 尽管那水修缘还在一旁不忿的敌视着靳秋,那冰冷发寒的眼睛,如今更是微微冒火,可见他对靳秋的意见不小。 但能做决定的人并不是他,也只有一旁干瞪眼着急的份,丝毫改变不了结果,而这件事,就在静欣和华冲两人肯定的态度中,定了下来。 第三百二十七章 明月 第三百二十七章 明月 随着进剿方略的下达,对之前的决策也算是做出了合理的修正,而效果也是明显的,郢空山内纷繁『迷』『乱』的人心安定下来,不像前几日,只要到郢空山上下走一圈,就能感受到那凝重,低『迷』的气氛。 随着先天修士大部分丧失继续参与这场大战的资格,大幅度的精简人员,从开始的急功近利,到现在认清事实,也确实能安定已经要散『乱』的人心。 就像是笼罩在郢空山上的乌云一下破开,重新有骄阳光芒洒下,温暖人心。 而这次聚集在巨碑之下,青岩广场之上的人比起前次,要少了许多,而更多的修士,则是站在场外以各种复杂的眼神看着他们。 虽然这次出击的人少了,但气势并没有弱多少,前次如烈火,鼎盛但稍有虚华,甚至带着躁动。而这次参与的人,都沉稳了许多,让人觉得更沉着,稳健。 毕竟有过一次经历,此次出动,金丹真人只是很简短的说了些众人进击的意义和责任,便下令正式出动。 而最先腾空而起的,正是那些区域小队的修士,不过每队人数虽然变化不大,多在三四人,但几乎都是同一境界的凝元修士,这就几倍强于之前的队伍配备。 但众人显得更有次序,有条不紊,一波一波的四散开去,前往各自的战斗地点。 而最后留下的,依然是凝元修士中的精华,也就是自由小队的诸人。靳秋看到了木青冥,只见他和另一位,恰好是天云门的师兄,也就是上次天云门四位自由小队之一的领队。 而后醒目的,正是那夙真和淼淼两人,不知这两位是怎么走到一路的。再然后就是一直对他这边频频侧目的水修缘,却是和他本门师姐一起,倒也不差。 但似乎没有看到几位备受关注的人,蔺如意,聂刃没有踪影,而杨眉剑,靳秋不久前去探望,只不过他依旧闭关『逼』毒疗伤中,没有相见,也就心中有数,知道这次怕是参与不了了。 而靳秋这一队也是比较惹人注目的,雪晴正安静的站立在他身边。 靳秋收回处扫视的眼神,转头对雪晴说道:“师妹,我们也走吧。” 说着便直接拿出剑冲,一剑破空,直入天际,显得张扬之极。在这一刻,俯视郢空山上密密麻麻的修士群,看着四散离去的修士,突然生出一腔豪迈,心头畅快。 却是靳秋明明有杳冥境的实力,却理智的压制,和光同尘,不曾越过一寸,但毕竟踏入道途不久,而且大部分时间一人独行,没有在山门长久静修,还有着青年的飞扬跳脱,有着冲破天地的豪气。 这一次出击,就是真正浮出水面的契机,再不用做任何的隐藏,心头一口激越之气凝聚,十分自然的从胸腔中喷薄而出。 一声清越长啸响彻半空,人人侧目,靳秋并不在意,只觉得这一气喊出,将心头压抑,刻意隐忍都吐了出去,神清气爽,舒服极了。 看来一味的压制,步步按照规划好的走,固然是一步一脚印,稳妥且目标清晰,但未免失去了真『性』情,不利于真我养成,率『性』之谓道,就算有着种种不如意,但这却是成就最大的道路。 靳秋借着这个一朝跳出的机会,又临高看远,这才引发出来,算是帮了他的大忙,否则长久压抑,刻意束缚自身,一旦成了习惯,平常还不觉,一旦冲顶破关之时,就是大害。 那雪晴也驾着一段云锦似的符器跟了上来,靳秋缓缓恢复心中激越,轻快的说道:“我们走吧。” 说完便一马当先,却是毫不犹豫的加快速度,以凝元顶峰临界杳冥的实力全开,若不是顾忌着在这郢空山放肆,被高人看出破绽,早就全力开动,畅游飞越了。 而这一来是为了舒缓心情,二来也是想看看这水云殿雪晴到底有多少斤两,而此时,却是再没有什么比疾飞来得清晰明了。 果然,靳秋只是稍缓,向后瞥了一眼,却见那云锦看似柔弱,不着于力,但飞行起来,很是不慢,几乎是咬着靳秋的剑光尾焰,而距离也只是在缓慢的拉开,可见他的速度只比靳秋慢了一线。 这个结果,当真令靳秋吃了一惊,好家伙,能做到这个地步,那真元精微纯厚就是肯定的了,有了这个基础,只要法术造诣不弱,那就是一个难缠的对手。 飞上半天,距离也有些拉远,但雪晴坚持的这段时间,看起来虽然吃力,但绝对是能坚持下去,也就没有必要要试探了,而一路上,不知超越了多少赶赴目的地的区域小队,只留下一片惊诧的眼神,便绝尘而去。 靳秋放缓,等到雪晴跟上,这才以一个适度的速度继续飞行,靳秋转头看向踏于云锦之睥雪晴,聚音成线送入她耳中:“雪晴师妹名符其实,虽然还没看到你的法术施展,但只要不比方才表现的更弱,那就是一把好手,若是遇到敌人,还要仰仗你一二了。” 原本靳秋也没指望对方回应,因为靳秋似乎从那日在华冲静室中开始,就一直没有听到对方说一半句,想着多半是面上不敢违背那静欣半分,但心中对靳秋还是有些抗拒的,也是常理,靳秋也就释然,只是该怎么说就怎么说,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谁成想,这时却听到一个清脆的声音回答道:“不知寒秋师兄是如何修炼的,怎么飞得比晴儿还要快上这么多。若不是听静欣师伯说起你的过往,还以为你是像我雪见师姐那样修炼多年了。” 靳秋心下讶然,也听出了雪晴的意思,这是说他真元之精纯雄厚,几可比拟那些一只脚踏入杳冥境界的修士。因为如果斗法是要看法术犀利与否,斗法经验如何,心机谋划几深,那这凌空飞行,除开飞行符器的差别,就比拼着最纯粹的真元根基了。 靳秋也猜测得出那位雪见师姐肯定也是个厉害人物,否则也不会让雪晴挂在嘴上,不过有些事做的说不得,便只是微笑,并不明言。并岔开话题道:“我还以为雪晴师妹会一直不说话,沉默下去,看来也不是哑巴吗?” 果然,靳秋这般调笑了一句,马上转移了注意力,她皱眉道:“寒秋师兄说笑了,晴儿只是不喜热闹罢了。” 靳秋点点头,表示明白,接着说道:“我现在知道了,但那天静欣师姐的形容有些夸张,我还真以为你是个小孩子。” 雪晴翻了个白眼道:“赤子之心,到了你这里就是这个理解,真是让人无言,晴儿只是很少跟人打交道罢了。” 靳秋反而笑道:“看来,这句,晴儿只是什么什么罢了,就是你的口头禅了。既然你什么都懂,为何会放跑那血河魔教的人,据说还在局面占优时,被暗算反盘,差点栽了跟头。” 靳秋虽然并不想揭人之短,但看到雪晴交流起来,也是条理清晰,思虑清楚,并不像是个犯傻的人,也就试着问上一问,就算被拒绝,也算尝试过了。 雪晴沉默了一会,就在靳秋以为她会避开这话题之时,以一种异样坚定虔诚的语气说道:“不知道师兄听过上古修真时代的故事没有,晴儿从小就是听着师傅师伯们讲这些上古修真之事长大的,也是因为这些故事,才潜心修行的。” “上古时代,那种仙道如明月,我辈求飞升的超然物外,这才是我心中的仙道。身处深山虚无缥缈之间,定坐洞天福地灵气充裕之处,闲适淡然,没有纷争,人心如镜,只映天心,那是多么纯净,多么令人向往。” “可是现在,杀人求晋升,夺宝等闲事,人心也是难以度测,都是为利所驱动,太过现实,哪里还有那淡雅仙风,明月道境。我接触的人越多,善意的,恶意的,友好的,仇视的,就越是感到隔阂,感到这完全不是我的世界……” 说着,叹息低沉下去,便再无言语,显然是心中有诸多滋味一齐涌上心头。 而靳秋看到的是,雪晴眸子中原本闪着清光,而今却是带着雾气,仿佛清光蒙上一层水润,动情而伤感,显然不是一时所得,而是长久思虑,甚至冲突,对现今修真界很是失望,被靳秋问到,一时失态,透『露』出内心所想,真情流『露』,非是简单的畅古怀今。 而靳秋也认识到这位水云殿的雪晴非是没有见识之人,算得上是洞悉明辨,十分明了现下修真界的种种,并且由此还跟自己心中最美好的仙道愿望冲突,显得十分纠结苦恼。 修道者都有自己的坚持和思想,在靳秋见过的人中,凡是有成就者,或者说是有成就基础的,无不是有着心中的坚持,以顽强的毅力去实现,去奋斗,去冲破,所以靳秋也能从这些人身上学到很多,无论是正面的,还是反面的,都是积极的。 但是对于雪晴,她对于当今修真界的想法做法,并不苟同,也没有置之不理,付之一笑,因为现在可是队友,队友状态不佳,遭遇敌人可是不妙。 第三百二十八章 精准 第三百二十八章 精准 靳秋并没有被雪晴那特殊的语调感染,而是很不合时宜的说道:“雪晴师妹,你未免太过理想化了,且不说上古时代离我们有多远,遥想追忆一下,无可厚非,若是跟现在修真界对比,那大可不必。” “一个修者若是连现实虚幻都分不清,居然还要去钻牛角尖,那实在是心思没用到正处。不说那时修道之人稀少到什么程度,只说普通凡人都在过着刀耕火种的日子,那可是百里不相见,千里不相闻,各自只在小圈子里,头顶只有一片巴掌大的天空。” “这样的环境之下,能起什么纷争,就算心中大恶,也没有施展的机会,怎能不是光风霁月,明月仙道。各个逍遥率『性』,一人独行,与世无争。” “况且这也只是那时的大环境所限,绝对也有冲突矛盾的时候,只不过很稀少罢了,这就像是哪怕明月当空,也有月渎的一面。更何况月有阴晴圆缺,那银盘大的明月固然清辉漫洒,望之着『迷』,但更多的时候,却并非圆满。” “说来说去,我只希望雪晴师妹正视现实,不要沉浸在那缥缈的上古修者的时代。如今的修真界固然混『乱』,也确实如你所说所见,无处不冲突,无处不流血,但天道无情,那种自然渐进,率『性』随缘能成道,现在这激烈碰撞,血火淬炼难道就不能成道。” “你若是没有**力,大神通改变这个你不喜的修真界,那就只能在这其间,找到一条最切合自己的路,才是正途。” 靳秋说着说着,心中也清明起来,不自禁的说出自己看到过的一句话:“圣人之道,随世而移,圣人之下,皆是蝼蚁。” “我等相对金丹真人,与蝼蚁几无差别,更不用说更高境界的大能,所以还是实际些,不要好高骛远,不要想着完全能按照自己的心意来,能找到一条切合自己本心的道路,才是你该去做的。” 而后也不管雪晴的反应,又加快了速度,朝着前方飞越。 靳秋跟雪晴沉默的度过了一天,他也并没有指望只是一番话,就能改变雪晴的想法,若是真这般容易,也不会有这次结队出击了,有些东西,必须是经历过,才会明白,而有些事,只有磨砺后,才能真的懂得。 第二天继续上路,靳秋两人也能不时的说上两句,只是淡淡的,正像雪晴说的,她确实很少跟人打交道,也没有太多话跟靳秋说。 靳秋突然停了下来,倒是让紧随其后的雪晴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看向靳秋的视线所及,才发现正前方,一座高山上有几个人影。 那这四周视野开阔,虽然山林众多,但在这最高的山上,俯瞰四周,却没有什么遮拦,是一个相当好的观察点。而且若是别人在半空中急速飞行,那移动之快,很容易就被发觉,暴『露』行踪。 而反观处在这高山之上,几颗枯木之间,若不是接近,并且有着敏锐的洞察力,很有可能就忽略过去。 而靳秋虽然看似急切,一路上飞行甚急,但其实早就打起来了十二分的注意力,时刻警醒准备着,以提防可能遇到的伏击。毕竟他前些日子跟木青冥所做推测言犹在耳,自己不可能不注意。 不说是如临大敌,但小心谨慎却没有错,这不,就是在处不起眼的地方,但仔细一想,绝对是附近最佳的观察点,空中要有什么经过,几乎是一览无遗。 靳秋两人方才停下,那停留在高山之上的几人,也是早就先看到了他们,只不过等到靳秋两人飞得近了,他们几人才齐齐升空,向靳秋迎来,显然是打着距离最近的时候,方才接战,若是别人,只怕还要再近些,才能发现。 他们也没有偷袭的意思,因为太过明显,但有一个好处,那就是空中之人发现高山之上的几人,就已经很难逃得开了,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几人的举动,这是生怕吓走经过他们这一路的郢空修士。 不过这阵容相当不错,二人领头,其他四人紧随其后,那头两人跟靳秋见过的血火境修士装束类似。 不同的是,并非是暗『色』血袍,而是大红血红的鲜艳,胸前也非是一朵血腥妖艳的鬼火,而是一朵渗人的灰白冷焰,而另一人则是绿油油的绿焰,十分醒目,而背后四人倒是没有出奇,跟靳秋以前见到的爪牙相仿。 只从这装束,靳秋就看出很多东西,这领头的两位,必然是血河魔教血火境中的佼佼,否则也没有资格特立独行,而看这差别,靳秋几乎能猜测出这两人恐怕就是击杀飞天血蛭的白炙和击伤杨眉剑的绿焰。 但这白炙出现,还能解释,可是绿焰跟杨眉剑师兄可是两败俱伤,自家师兄还在郢空山上辛苦疗伤驱毒,按理说这绿焰应该也受到相当的伤势,否则也就没有两败俱伤之说,可他又出现在这里,倒是让靳秋对自己的推测有些怀疑,只好静观其变。 这六人呈半环形,将靳秋和雪晴遥遥的围着,对于那四个先天爪牙,靳秋连看都没有看一眼。自身不成材,又受不了诱『惑』,但结果只能更糟,那血河魔教会将他们看成自己人?恐怕就连他们自己都不信。 靳秋肯定也不会信,就他看到的,包括靳秋当初放走的三人,其他爪牙没有一个好下场,不是战死,就是作了血教魔人的血祭材料。 但不知是这些人已经丧失了自主,还是失去了自我,抑或是被骗的陷入虚妄的状态。这么多次的反例,这么长时间的接触,对于他们的前任,究竟怎么了,心中也无疑『惑』?还傻乎乎的送死。 真是已经不值得靳秋的感叹了,以前也许会同情他们一下,现在已经麻木,路是自己选的,就不要后悔,就要承担后果。 靳秋定定的看着两个领头之人,近了之后,这才看清两人的表情,灰白冷焰之人神『色』昂然,气势宏大,虽然是两人站在一起,但人们的注意力,第一时间一定会被这人吸引,就这霸道,肆意的作态,很是强大的气场。 另一人神『色』阴狠,两只三角眼『露』出的是狡诈猥琐的光芒,正在打量靳秋两人,看得靳秋直皱眉。 虽然对方是六个人,靳秋这一方只有两个人,看起来似乎对靳秋一方十分不利,但靳秋丝毫没有这个觉悟,反而先行喝问道:“来着何人,报上名来,寒某手下,不斩无名之人!” 那霸道之人双眼一突,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肆意狂笑道:“哈哈……,这是我听到过最逗趣的乐子,居然有人敢在我白炙面前放此狂言,就凭这一点,我一定会好好的招呼你,你们应该就是天云门的寒秋和水云殿的雪晴了,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了,你们也算是我能看上眼的人物,今天就送你们一程!” 边上血火境修士也赔笑着说道:“白炙说的对,能出动我们血火五徒中的两人,你们应该感到庆幸,这是何等的荣幸,等到了地府,可要好好感谢我们,你们的『性』命,我绿焰收下了。” 虽然这家伙似乎在模仿白炙说话,但无论是神『色』姿态,还是口气语调,都十分别扭,完全不如白炙的自然随意,那还是真的本『性』。 靳秋眼神一缩,心中暗忖道:“还真是这两人,看来这血河魔教已经盯上自己了,至于我和雪晴出山后的行踪,才一天时间,就暴『露』了,可见对方不仅知道我的行踪,更是提早进行的布置,当真是要将郢空山上仅有的骨血精锐摧毁一空。” 靳秋斜瞄着绿焰,丝毫没有听到两人仿佛决定他命运一般的宣言,而是问出一个毫不相关的问题:“你就是绿焰,不对啊,你和我杨师兄两败俱伤,他如今还在调养,你怎么就活蹦『乱』跳的,还能出来祸害修真界,莫非你们还有第二个绿焰,反正也不是真名,搞不好前面一个重伤挂了,后面就补上来了。” 那绿焰原本在血火五徒中排第四,但蓝灼一死,他就是最末,平时最忌讳别人说这一点,而且就是原来,跟前三之间的差距也不少,血火五徒中,前三跟后二,实力相差不小,他更是一个气量狭小之人。 现在被靳秋形容成一个可有可无,仿佛随时能被替代一样,恼羞成怒,但知道自己一个人冲上去,肯定不妙,因为他们两人就是奉了教内的命令,特地前来截击靳秋和雪晴两人,而那紫火则带人去截击木青冥,还有其他几个郢空山上名气实力不弱的对手,都有专门的人迎击。 如此精准的布置,几乎是重点突破,没有浪费一点力量,没有详细的情报,几乎是不可能办到。 而他们血河魔教每个小队都对将要面对的对手有着充分的了解,所以他知道靳秋和雪晴前次的表现,以及简单的过往生平,凭他一个,是没有可能以一对二,但看那白炙似乎没有马上动手的念头,也就停下了蠢蠢欲动的心。 第三百二十九章 一击 第三百二十九章 一击 但他嘴上却不认输,喝斥道:“你懂个屁,我等血火五徒是经过生死决斗选拔出来的,这称号代表着荣耀,人死誉消,那里会让废物来接替,老子就是绿焰,独一无二,至于你的问题。” “也只有你们这些娇嫩的废物,才会受了点小伤,就叫死叫活,恨不得天下人都知道,这点小伤能奈我何?只需要在血池中调理一阵,自然就能再杀出来。” 靳秋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看来这血池据点,对于血河魔教的余孽非常重要,远不是靳秋之前理解的那一点点。 趁着这绿焰有些失态的机会,靳秋突然问道:“你们五人之首的紫火,怎么没有出现?就派你们两人来,太让我失望了。” 那白炙只是眼神锐利的刺了靳秋一下,但没有出声,但那绿焰心中颇不平静,听到靳秋的话,立马就联想开来,显然对方也对他们血河魔教的头面人物知晓一些,并非只有他们明了情报的重要『性』。 但他现在深恨靳秋揭短,而且一副比他们血教中人要高高在上的姿态,到了现在这个局面,居然还坦然自若,嫌他们没有派出最强的人手,完全没有遭到截击应有的态度,这点尤其让他感到不爽。 也被靳秋的不合作,撩起了心头之火,嗤笑讽刺道:“紫火当然是去灭掉那害了蓝灼『性』命的木青冥,哪有功夫理会你,况且白炙和我两人来此,就足够灭杀你们两人,别说你们,就是……” 就在绿焰还要透『露』更多消息,以有利局势打击靳秋作战意志时,被一直沉默观察靳秋两人的白炙打断,眼神从靳秋两人身上移开,扫了绿焰一眼,不悦道:“绿焰,你说的太多了!” 绿焰心中不忿,难道他愿意说这么多,只是看你白炙半天没有动手的样子,只在那里观察对方,难道用眼睛看,就能看出一朵花来,没看到对方气焰嚣张,完全没有身为被阻击之人的觉悟。 难道对这两人施压有什么不对,能看到对方震惊惶恐,而后心无战意,士气低落,既能出一口气,又能为接下来的斗法赢得先机,怎能不好,就算透『露』了一些秘密,只要将两人留下,那就一点问题都没有。 当然他是绝对不会承认更多的是发泄心中火气。 不过,心中腹诽,但白炙的话,必须遵从的,有什么理由,也不能当场理论,毕竟在血河魔教,虽然不缺乏勾心斗角,耍弄心机,但最终都是信奉强者为尊,拳头大的,说话的分量自然就重,别人也必须考虑到这一点。 不说来之前,白炙就被任命为他们这只小队的头领,就是长期屈身在他之下,也没有底气大声说话。 所以他立马应下,而后小意说道:“我们是不是现在就动手,早点解决,也好早点参与大战?” 白炙原本是要看看这位在传来的情报中,被评价颇高之人,到底有何特意之处,听到逃回来的饶清所言,此人能在他们突然袭击,四人围攻之下,居然一点事都没有,这种实力,就是他白炙设身处地的想想,也没有可能做到。 惹不是有那斩杀他们血火五徒之一的木青冥顶缸,恐怕真得要紫火亲手对付,这倒不是五人之间的感情有多好,事实上,五人中,紫火当之无愧的第一,没有悬念,几人也都心服口服。 再下来,他们四人并不融洽,可以称得上貌合神离,只不过五人毕竟顶着一个名号,就要为这个名号荣誉而战,非是为人,而是为己。 不然的话,这寒秋似乎比那木青冥实力要高上一筹,而得到的消息中,也印证了他的推测,所以才没有马上动手,正是想要看看这人究竟有何不同。 不过只是几眼,也看不出太多,只是这从容不迫,气度不凡却是只在紫火身上见过,可那是紫火面对他们四人时才有的淡然,那是建立在深知他们,也深知自己的基础上,难道这人也是如些想。 只是沉『吟』片刻,他就肯定道:“也好,解决了这边,才好去参加那瓜分盛宴。” 就在两人短暂交流时,靳秋通过那绿焰透『露』出来的信息,就马上肯定了,对方肯定有了周密的布置,只看他现在的局面,只看木青冥将要遭遇的狙击,无不是之前就猜想到的, 从这可以看出,郢空山上的情况,包括一些连靳秋自己都不知道的消息,都被对方知晓。 这绝对不是一朝一夕的就可以办到的,也绝不是低层修士能做到的,必然是那些参与在到计划制定的心劫修士们,才有这个可能,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有心劫修士倒向血河魔教,但事实证明,这确实是真的。 而且听那绿焰的口气,对方正在布了一个很大的局,必须速战速决,若是真有什么变故,也有更多的时间去应付。 于是对边上雪晴郑重道:“你且小心,不愿杀人,自保就可。” 只是嘱咐了一句,就不再多说,就在白炙两人下定决心,同样想要速战速决之时,靳秋抢先出手,丝毫没有处于弱势的心态,也难怪那绿焰看得心头冒火。 而靳秋首先攻击的目标,并不是领头两人中的任何一个,而是明显跟在白炙一侧的两个先天爪牙。 靳秋先前虽然无视他们,也不认为这几人能有威胁他的机会,但难保被那白炙利用,以其二人血祭,爆发出来,毕竟是能斩灭那飞天血蛭,击退聂刃之人,没有非常手段,在凝元这一层次,能做到如此,就是靳秋自己都得要血战一番,绝对不会像白炙这般轻松。 所以血河魔教之所以能普遍强过中州修士,常年血斗是一方面,毕竟是磨炼出来的,战斗经验远不是普通修士可比。 但对上精锐之士,这个就差距不大,关键在于他们的这招禁法,简直就是大杀器,很少有人能抵挡住这一手,这也是为什么,对方先前只是在中州潜伏渗透,关键就是在准备这血祭材料,和那血池据点,这才是他们重点。 也是靳秋接触得多了,而且也斗过几场,才能洞悉。既然知道这点,自然要利用起来,第一时间,斩除羽翼,断其倚仗,就是正理。 微蓝晶莹的寒气碎冰在靳秋身前凝聚,反『射』着光线,穿透,折『射』,衍『射』,很是绚丽,冰晶重组,一枚枚尖锐的中空冰锥快速显形,交错纵横,互相呼应,甚至能听到冰晶撞击的细小脆音。 而后一枚连一枚,勾连迁延,折叠往复,只是一会,一颗冰晶镂空圆球迅速成形,枚枚相对,又枚枚相连,浑然一体,几乎看不到是由原本尖锐的冰封剑组成。 靳秋满意的看着滴溜儿旋转,散发着冰寒之气的冰封球,疾喝一声:“去。” 就见这冰封球直击白炙侧后,虽然速度相对单个冰封剑不快,看起来也有些缓慢,但也只是多给了对方一点反应时间。 那白炙怒喝一声,显然是没想到靳秋会抢先出手,现在可是他们占了主动,对方不思自保,居然还敢抢攻,难道他们血火五徒的名声是白给的吗? 那绿焰也是吃了一惊,先前口舌之争,毕竟算是弄清双方身份,才好下手,所以心头虽怒,但还仅仅只是因为对方的态度,但现在抢先攻击,就更让他惊讶了,这不是心急找死吗? 只见三道散发着幽冷死寂的灰白鬼火,以及一道粗大的暗红血箭,攻向了已经到了近前的冰封球。 在两人看来,这冰封球速度不快,体积不小,完全就是能轻易摧毁的目标,而且看了靳秋的表现,心中不由轻视,传言看来也不尽不实,纵然有些本事,但这攻击的手段也未免太过笨拙了吧。 不出意料的,在几人眼中,那冰封球白炙和绿焰的攻击截住,而后就是一声‘刺啦’,碎裂开来,甚至那些碎片被灰白和暗红侵袭,附着其中,如跗骨之蛆,顽固着燃烧。 如果只是看到这里,恐怕所有人都以为这冰封球就此碎裂,即将消散,而靳秋的第一击没有起到任何作用,除了激怒对方。 但那碎裂开来的冰屑碎渣,只是冰封球表面的防护罢了,血教两人的拦击,只不过是提前引发罢了。 一阵暴雨梨花似的洗礼,那一枚枚晶莹的冰封剑,仿佛冲出了密藏的牢笼,一阵急似一阵的向目标攻去,而徒劳的闪避,根本改变不了结局。 那白炙和绿焰神『色』大变,有些离『乱』的撑起血『色』防护,抵挡住了飞离而来的几枚冰封剑,而且带着让人渗得慌的灰白鬼火,更是让人心跳。 任谁也没有他自己清楚,这幽冷的灰白鬼火,正是他的拿手绝招,除开鬼火境人人都会的血祭禁法,这骨冷幽焰,绝对是如跗骨之蛆一般,一开始根本察觉不出来,甚至连伤痛的感觉也没有。 但是等到蔓延开来,那绝对是致命的威胁,不将骨头烧成灰,绝对不会轻易熄灭,算是他爆裂一面的补充,相对于绿焰的毒焰,更加歹毒难防。 第三百三十章 立威 第三百三十章 立威 不是深知其理,第一次碰上,定会吃个大亏。 毕竟不是主攻他们这个方向,而是他们身后紧紧跟着的先天爪牙,他们这里只是一点波及,但那正面挨上冰封球的两个先天爪牙,不仅实力不济,而且反应力更是大大不如,几乎被打成筛子,当场毙杀,连哼都没哼一声,就算了账。 这就是杳冥境界群攻法术对先天修士的典型杀伤力,高过两个境界,几乎没反抗一下都做不到,就被轰杀成渣。 甚至就连另一边离得不远的其他两个爪牙,看似应该是那绿焰的手下,也挨了一两下,本来只要不伤要害,只是轻伤,不至于丧命。毕竟这冰封剑打人精准,难以避开,但这威力还是小了些。 但加上附着其上的灰白鬼火,简直就是威力徒增,这两人嘶嚎着,妄想扑灭身上蔓延开的灰白冷焰,但没有半点作用,再加上处置失措,没有在一开始就采取果断行动,灰白冷焰蔓延全身,被活活烧死,比那两个被打成筛子,几乎是立死之人,要痛苦不幸得多。 即便他们只是被波及,而不是主攻方向,但结局要惨烈的多,这就是残酷的战场,没有哪个地方是安全的,能保证安全的,只有打铁还靠自身硬。 但再怎么哀嚎,也无人理会,靳秋自然没想到还有这意外的收获,原先只是想着先灭杀两人,却是一次将四人一网打尽,当真是沾了那白炙的光。 至于这血教二人,那里还有心思管他们的死活,都是神『色』震惊,凝重而忧虑,摆出全部架势,如临大敌,如临深渊的紧盯着靳秋,丝毫不放过他的每一个动作。 完全没有了交手之前的轻松自信,这也难怪,现实往往就这么残酷,之前还以为是凝元中拔尖的人物,现在看到这样烈度的大范围攻击法术,就是再不清醒的人,也明白,这绝对是杳冥境界才可能做到。 只看对方施展之时的挥洒自如,就知道觉得不是什么爆发的禁法,而是确确实实的真手段。也就是说,能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直到全灭他们两人。 如果是碰上了中州专门派出来,剿灭他们的老牌杳冥修士,白炙和绿焰虽然也会这般如临大敌,但绝对不会连信心都丧失,因为纵使不能胜,逃走的话,也是有把握的,但现在面对的却是一个据说比他们修炼时间还要短的修士。 之前还只是放在同等地位,甚至内心中认为自己要高过其一筹,现在心中的印象却轰然崩塌,这对信心的打击,几乎让他们陷入了不可自拔的沮丧之中,这不光是之前信誓旦旦的要怎样怎样,现在反而落到这个地步。 更是对自己这些年来修炼的意义产生了怀疑,不禁要想,怎么魔教弟子的修行进境居然比不过正统丹修,未免也太过讽刺了些。 有些事实都是早有定论的,譬如魔道功法的修炼,要比正统修行要危险艰难的多,那是要在不断的血战中,不断的掠夺中,不断的踩在别人的尸身之上才有的成绩,这也是魔道功法普遍的特征,更是其成法的根本思想。 正是因为如此偏激,剑走偏锋到了极致,这修行进境,就如同直攀悬崖绝壁,勇登绝顶,在他们眼中,只有那绝顶的风光,至于中途一不小心,就摔下去,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而正统修士,无论是已经没落的全修,还是当下的丹修,至少还是行在登顶的路上,只是陡峭与平缓的差别。至少还可以短暂的休息,就算再也没有能力前行,也可以停在那里,欣赏着脚下的风光,只是比不上更高处的绚丽。 但那攀登悬崖绝壁的魔道修士,当真是有进无退,除非一口气登上那只有方寸之地的峰顶,否则只要一口气连不上来,那等待他的,绝对不是休息,而是无力支撑,跌下山崖,摔成肉泥,是一条有前无退的路。 正是有着这样的差别,白炙和绿焰心中有着怎样的风暴才可以想象。 而站在靳秋身侧的雪晴更是看的清楚,无声张大的樱桃小嘴也不自知,她倒没有血教二人的惊骇崩溃,但也有着震惊,若是开始看到施展这绚丽冰封球之时,雪晴还只是以为当是凝元境中犀利法术。 但看到这一击取得的战果之后,就是不算对方截击不成,反而增添威力的灰白冷焰,也绝对不是凝元境能轻易施展的,离得不远,更能知道靳秋的举重若轻,丝毫不吃力,也就能断定,这毕竟是她也为之向往的境界。 杳冥有什么特点,她自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灵觉再次进化,蜕变成空灵,自然而然的感应着细微的元气变化,就是有些微阻碍,也能查知,真元纯化精炼,已经有条件施展出这样大范围的高烈度攻击。 再加上护体罡气的提升,转变成护体真罡,防护自身的力度大幅提升,只是这几点,凝元修士要想取胜,那难得可想而知,就是能在杳冥手下逃脱,也非是简单事,没有出类拔萃的手段,几无可能。 她完全不敢相信,就是她们同一辈分,同一批次的凝元新秀之中,会突然有这样飞越『性』的突破,这已经不能用常理来解释了,若非亲眼所见,任谁说给她听,只会当成谣言。 靳秋一击之后收手,并没有继续进攻,也根本不怕余下的这两人能跑掉,语气平和的说道:“怎么了,这样就吓住了,之前不是信心满满的嘛,只说这心态,你们二人虽然位列血火五徒,但比起黑炎来,还要差点,他可是力战而死,也没有弱过半分气势。” 白炙和绿焰二人听到,更是瞳孔收缩,早在他们只是渗透潜伏的时期,黑炎突然莫名的消失,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连他所在的据点都被摧毁,没有留下半点痕迹,做的干净利落,他们还以为黑炎走了倒运,遇到了某个老家伙。 也只有这样的解释,才能说明,为何连窝在血池,主场做战,都被灭了,甚至连个消息都没传出,手下也无幸存,不是实力远胜,没有给他一点机会,是不可能做到的。 但现在听到是靳秋做下的,无形中,又拔高了靳秋的实力,对方不仅仅是晋升杳冥,法术犀利,更重要的是,已经处于杳冥许久了,这是隐藏在沼泽的鳄鱼,是暗藏在草丛中的毒蛇,而现在被他们遇到了。 白炙不禁暗骂道:“假情报害死人啊!” 而绿焰更是不堪,惊惶的说道:“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白炙虽然知道身处险境,甚至很有可能被留在这里,心中阴影越来越大,但还保持着理智沉着,见到绿焰惊慌失措,喝斥道:“慌什么,但有命在,冲杀便是,杳冥又如何?便是金丹,也要搏上一搏,难道束手就死?” 那绿焰反而被骂醒,也被激发了凶『性』,眼神发寒,发恨说道:“你说的对,只是死了几个血奴,我们还没有输。” 白炙眼神一眯,扫过靳秋,将目光转到同样惊诧的雪晴身上,不由得一亮,阴沉的说道:“那小子隐藏如此之深,必有图谋,不宜硬拼,但他身边的小妞,据说很好对付,只要情报不会再错,那就是她了,更重要的是,这小妞是水云殿的人,特别托付给那小子照顾,若是出了事,这小子定然不好过。” 那绿焰也听明白了,接口道:“没错,还是你看得明白,攻其必救,那小子无论出于什么考虑,就算跟那小妞关系不睦,也不得不保。” 白炙神『色』一定,下定决心道:“还等什么,动手。” 白炙一声令下,那绿焰也打起十二分精神,各显其能,拿出拿手绝活,齐齐攻向雪晴。 靳秒本想一击立威,彻底摧毁两人的斗志,至少也要沉重打击二人的士气,而后收拾起来,更简单容易点,若是普通修士,也许就是如靳秋所愿了,但这两个家伙,无一不是百战之士,不说心『性』意志如何,单说斗法经验,就不是能轻易折服之辈。 即便是被打击的不轻,手下四人全灭,也被靳秋的惊人成绩震慑,但只是短暂时间,就恢复凶狠残忍本『性』,将目光瞄向了雪晴,也无多想,就定下决断。这就是经验使然。 若是旁人,只怕在第一时间,就各自逃散,根本就没有再动手的勇气,便如此接近的距离,想逃走,不付出一点代价,几乎是不可能,毕竟这是白炙选的位置,更是他定下的方案,能保证对方跑不了,那么同样自己也离不开。 再加上一旦不战而退,这气势绝对落在下风,是真正的未战怯三分,只会更加不利,只有先打上一场,就算不能占点上风,能威胁到雪情,让靳秋疲于应付,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才能以最小的代价生离。 第三百三十一章 碾压 第三百三十一章 碾压 这就是他们在看到靳秋展『露』真实战力之后,能想到的最佳方案。 所以两人一动,靳秋全力感应的空灵灵觉就察觉到,眉头一皱,但手上不慢,冰晶乍起,冰寒之气大盛,一枚枚冰封剑按照特定的规律交错纵横,互相呼应,只一眨眼功夫,这镂空冰球便成形。 而这时,那白炙的骨冷幽焰和绿焰的毒火,闪着妖异的光芒,几乎扭曲了光线,明明是火焰形态,却让人看的心中发寒。 靳秋一看他们出手的方向,就明白了这两人打的什么注意,原本将要交错而过的冰封球,被靳秋一声大喝:“爆!” 只见这晶莹剔透,仿佛艺术品的镂空冰球,仿佛受到了重压,向前爆散开来,将那骨冷幽焰和毒火通通横扫覆盖,再向着血教两人方向还击而去。 一如前次,对方歹毒阴狠的攻击,被靳秋冰封球爆发开来的阵阵冰封剑席卷,根本就是完全克制,根本发挥不出来效果。 只是这次冰封球提前爆发,攻击面更大,但只有中间正前方位,才有少许带着灰白冷焰或者深绿毒火的冰封剑击中了血教两人。 只不过他们早有准备,对自己的法术更是知之甚深,少数几枚冰封剑,还攻不破他们的血『色』罡气的防护。 看到血教二人,还有这么强的攻击**,靳秋原本想要说的话,也就咽了下去,也无须雪晴帮手,对她说道:“你退到外围,为我掠阵,若是有漏网之鱼,你只需要拦上一拦,不用拼杀。” 却是靳秋不想节外生枝,没有见过雪晴出手,还是减少变数,自己一人收拾他们为好。既然连冰封球这样的群攻法术都亮了出来,就说明靳秋已经做好了准备,杳冥境界不再是阻碍顾忌。 已然能全力出手,还是以他最熟悉擅长的近身缠斗为要,八颗飞羽流星一一跃动而出,映得靳秋神威赫赫,血『色』晶莹,上下环绕,当真是无可抵挡,这前冲之势,直让血教二人心神为之所夺。 看到对方仿佛能预知他们的动作,并且一招即出,就将两人法术席卷而回,反攻自身,若非距离稍远,攻击分散,还真是难言后果,但可以肯定的是,绝对不会这般轻松。 看到靳秋声势惊人的扑来,带着碾压之势,锐不可当,他们攻其必救的谋划,还未展开,只是稍『露』一点,就被扼杀,而后就再没给他们机会,靳秋亲自近身斗法,使两人难以分心,再作他想。 虽然遗憾,但两人对望一眼,均看出了对方眼中的庆幸,不能顺利施展攻其必救的计划,但能将对方吸引过来,以一对二,对于他们来说,也是一个不错的结果,毕竟最糟糕便是一一找上对手,逐一清除消灭,只需要那小妞拖延他们其中任何一人稍许,肯定能成。 靳秋只是眸子淡淡,没有去看对方的小动作,以他现在的情况,正是一展身手,一舒心中郁气的时候,总是用最稳妥的法子,也显不出自己能耐。 剑指一撮,水晶指,玄冰指,锐金指,灵犀指当先攻到,其密集程度,虽然比之冰封球稍逊,但其连绵不绝之势,仿佛天江之水滚滚向前,不曾断绝。 而后八颗血『色』晶莹也轮流出击,仿佛天外流星,羚羊挂角般的悠忽而来,悠忽而去,给血教两人带来很大压力。 几乎是一交锋,就被靳秋一人给压制下去,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稍微有些振奋的精神,当下就萎靡下去,虽然一时之间,没有重创,但两人身上伤势,仿佛风刀霜剑刮过页岩,留下的是一片狼藉刻痕。 两人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但根本就腾不出手来反击,只能被动应付,非常憋气,特别是那白炙,何曾被人欺负成这样。 方才先是一计不成,再又看似不错的局面,居然硬生生被靳秋压倒,完全不是他们想像的样子,面『色』通红,血涌上脸,不说身上血流如注,他双眼中怒气怨气勃发,仿佛要喷出火来。 只见他一声大喝:“啊!” 根本不理会攻向自己的血『色』流星和各种剑罡攻击,这是要拼着受伤,也要夺回主动,将攻击全部吸引到左臂上,而后自断一臂,以其精血突施狠招,正是血祭禁法,只不过将对象,从手下爪牙,变成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横在靳秋面前的断臂突然爆炸,一阵血珠血箭,袭向靳秋,靳秋虽然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手段,但还是一直留了一半的血『色』流星仿佛自身,虽惊不『乱』,马上全力转为防御,这近身缠斗,固然可以压制对方,但一旦有绝招爆发,那就相当难防,是一种非常惨烈的打法,通常情况下,差距并不大的时候,胜了,也不轻松。 但有一点,就是能速战速决,短兵相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看到白炙自残爆发,那绿焰也知道到了生死存亡之时,不敢保留,也是一口精血喷出,深绿毒火如同火上浇油,气象大盛,齐攻靳秋。 绿焰脸『色』一白,显然伤了元气,毕竟先前众多外伤,看起来恐怖,但未伤根本,但如果继续下去,就真得难以挽回了。 白炙再喝一声,又是一口精血喷出,六道骨冷幽焰隐于那阵血雨之后,也向靳秋袭去,这一波反击相当凶狠。 如此之后,那白炙也不得不停下喘气,绿焰脸『色』惨白,犹豫了下,他不比白炙,能狠得下心,自断一臂,并且还催动精血,耗费元气,也要拼命一击,他看到这三波攻击,差不多够对方喝一壶了。 这样强大的攻击之下,就算是杳冥修士,仓促之下,也应该狼狈不堪吧,其实他也不是不想再加一手,只是因为他实力毕竟不如白炙,先前一口精血吐出,已经动了元气,若是再加码,只怕就算击伤了对方,他也没力气跑了。 在生死面前,只有少数人才能保持冷静镇定,能看清本质,勇于用事。但更多的希望别人抵挡,自己则保留更多,要是对方伤得不重,也有余力应变,说得更实际点,就是底牌至少比同伴多。 要死也是同伴先死,自己怎么说,生还的机会大过同伴就行了。而在这种关键时刻,还抱有私心,不能团结用命,那结果就可想而知。 不过,这也是血河魔教本质,若是没有自私自利,若是没有强烈的**,也就不是魔教中人,所以白炙察觉到绿焰的犹疑不定,没有使尽全力,但现在斥责也无意义了,只是心中暗叹一声,可惜之极。 果然,靳秋先也施展速度最快的水晶指,玄冰指,锐金指,灵犀指,再加上八颗血『色』流星飞舞成一片罗网,两层防护,滴水不漏,无论是那自爆血雨,深绿毒焰,还是白炙最后的六道骨冷幽焰,通通被靳秋一一阻截,。 只是因为一边抵挡,一边后退,虽然退出一段不短暂的距离,但一丁点的伤都没有受。白炙当然是失望之极,这完全打不破的防御,除非一开始他就血祭了两个血奴,直接以禁法绝招爆发,也许还有一搏,低于这个攻击烈度,根本没有半点曙光。 也许方才绿焰再加一把力,当会有点效果,至少不会这样毫发无伤。但现在说什么也是多余,既然活不下去,那就壮烈的死去吧,白炙眼神发狠想着。 因为白炙看明白现在的局势,所以没有抱有幻想。但绿焰却不管不顾,就在看到靳秋抵挡这一波的三招法术,丝毫没有压力,便趁着靳秋后退抵挡的机会,返身就走,也不管跑不跑的了。 显然是恐惧已然深入骨髓,压垮了最后的理智,只想着远离靳秋,远离危险,但早就在外围掠阵的雪晴,从侧边冲了过去,正要执行拦截的任务。 看到雪晴的举动,靳秋也就没有施展绯冥神羽箭,远程毙杀那绿焰。毕竟作为血河魔教的精英弟子,知道的东西肯定不少,价值也是很大的,既然木青冥都能从排最末的蓝灼嘴中得到许多情报消息。 那靳秋自然也能做到,而且做的更好,他可是有敌人说出秘密的绝招,虽然只能应急,但得到定然是最紧要的消息,对方不肯合作,铁了心顽抗的,正是下手的对象,所以能留一个活口是一个,当然,前提是不能放跑了一个,否则还是杀了了事。 略过已经丧胆的绿焰,料想以他方才自私惜身的作法,伤了元气之后,也冲不破雪晴的封锁,况且也就一会的事。靳秋转向神『色』悲壮,决然,甚至带着死气的白炙,心下提起了小心。 这人不比绿焰,有决断,能发狠,更难得的是,能看清繁杂事务的本质,做到正本清源,在关键点做出选择,这就是很难得的能力。 看到他这副神『色』,想必是认清现实,感觉无力回天,已经萌生死志,一个人临死之前,有多疯狂,靳秋明白,更何况还是血河魔教的精英弟子,很有可能引发不可测的意外,必须坚决镇压,不能让其发作。 第三百三十二章 血教体系 第三百三十二章 血教体系 靳秋眼中闪过厉芒,心下有了决定。双眼瞬间变成幽绿『色』,瞳孔成漩涡状,两道如丝般幽芒一闪而逝,直击白炙。 人紧随其后,直接以灵犀指漫洒开来,再祭出全部八颗飞羽流星,将意志坚硬如铁,更是顽强死意,一心毁灭的白炙全身打得如爆竹炸响,正是当初对付那霜无雪的套路,只不那霜无雪,直到被击碎全身经脉,甚至几处大『穴』也被摧毁,也无法清醒过来,相比而言,那刺魂瞳术的对他的伤害比身体上的伤害更大一些。 而白炙只是恍惚了两息,就被靳秋抓住,短短时间,以最快速的手法,直将他打得没有动弹的可能。 将白炙击落半空,砰的一声,摔落到地上,还没从剧痛眩晕中醒转,就被靳秋下了禁制,禁锢起来,这才返身离去,一时半会没有理会他,反正也是煮熟的鸭子,飞不了。 靳秋赶场似的来到不远处的战场,看到雪晴稳稳的将绿焰压住,虽然没有怎么大的杀伤,但水系法术,使得确实灵动异常,就是靳秋也不得不赞叹,不以攻杀以要,再加上这绿焰元气已伤,心浮气躁,声势不弱,但很显然有些外强中干的样子,根本没有冲破拦截的希望,越是如此,越是急躁,处境也越是不妙,让靳秋看到之后,大摇其头,这完全是大失水准,比普通凝元也强不了多少。 既然雪晴完全能压住阵脚,靳秋也就不那么急切,只是突然出现在绿焰的视野里,戏谑一笑。绿焰神情一呆,完全没想到靳秋这么快解决了白炙。 只是他走神的不是时候,雪晴虽然没有下狠手,但术法无情,斗法之时,怎能轻易走神,没等靳秋出手,就被雪晴击成重伤,跌落于地。 靳秋只是一笑,觉得颇为有趣,只是看到雪晴没有后续动作,他只好亲自收拾收尾,如法炮制一番,同样对绿焰下了禁制,将其禁制住。 靳秋将两人集中一处,说道:“落到我手,要想活命,就是我说放过尔等,恐怕你们也不会相信,不过既然我没有立刻杀了你们,就说明你们还有些用处,若是回答我一些问题,也不折辱你们,给你们一个痛快,如何?” 那绿焰自从被抓之后,便仿佛只有躯壳的行尸走肉,双眼无神,一言不发,仿佛完全被摧毁了精气神。 倒是那白炙神『色』依旧决然,并不为靳秋威胁所动,而是断然说道:“有什么招尽管使出来,我们血教弟子什么仗势没见过,什么苦头没吃过,还会怕你们这些雕虫小技,尽管来,只要我皱一下眉头,就不是白炙。” “若不是你耍弄诡计,暗算于我,就算你强过我一筹,陨爆一击,也要让你见血挂彩。” 这白炙油盐不进,强硬异常,并非是他不知好歹,为血河魔教尽忠,就算受尽折磨也甘愿。而是本『性』使然,只吃软,不吃硬,而且最后被靳秋料敌先机,绝了他临死一击,陨命相搏的可能,让他憋着一口气,顺不下来,自然要硬顶住。 靳秋又看了看绿焰,看他仿佛魇着了,也不客气,就是重手两下巴掌,直接抽了两个大耳光,靳秋也没留手控制手劲,直接打肿,甚至牙齿都抽的松动,嘴角流出血来。 靳秋这才看着他说道:“拌可怜,装疯卖傻,比起白炙的硬气,你这手也太低劣了,能骗得过谁,我看你的脑子真有点不正常了。” 那绿焰的眼睛从无神状态变得怨毒,只是无声的阴测测的看着靳秋,也不说话。 但靳秋却不在理会他,又看向白炙,轻笑道:“你这人还算是表里如一,这就很难得,其实我还是很欣赏你的,不过在这一点上,那绿焰就比你聪明,知道扮演一个没有威胁,没有能力,没有脑子的三无人员,至少他明白,像你白炙这样有头脑,有决断,有勇气,有坚持四有青年,做为敌人,绝对是率先清除的对象。” “我想说,这确实就是现实,你要硬气,那我就给你硬气的机会,让你试试身不由己,言不由己的体验。” 靳秋瞳孔变成『迷』离紫『色』,深邃难言,真入白炙眼神深处,让他双眼黯然失『色』,没有神采。这也就是靳秋识破绿焰装失神,拌痴呆的原因,因为他对这种情况太熟悉了,真正失神的眼神,跟假装的,那是有着本质的区别,而他正好洞悉其中差别。 所以想打这个注意,那简直就是班门弄斧,自不量力。 比起上次对付那黑炎,这次要容易一些,虽然白炙意志也同样顽强,很有些对抗的波动,但因为靳秋境界提升到杳冥,压制住了对方,特别还是他重伤禁锢之时,更是占了优势。 在动手之前,靳秋就先封住了绿焰说话的能力,以免被干扰到,虽然影响不大,但能避免还是先杜绝的好。 靳秋轻声问道:“你们血河魔教是否有人潜伏在郢空山高层,是不是心劫修士那一级别,都传回了什么情报?” 白炙机械的回答道:“正是心劫修士,前次定点捕杀,这次重点突破的策略,都是根据从郢空山上传来的详细情报制定的。” 靳秋追问道:“到底是谁?” “这个我不知道,估计只有成就源血的血圣才知道,就是血幻境界的恐怕也不知道。” 靳秋一听,大感兴趣,问道:“血圣是什么级别?血幻境界又是什么水准,跟中州丹修境界相比,等同什么境界?” “血圣就是炼就了源血,纵使受到再大的伤害,哪怕身体全毁,只要源血不灭,就有恢复之日,等同金丹真人,是超凡入圣的存在,又因为我们的修炼以血为核心,故称血圣。血圣之下,依次是血幻境界,等同心劫境界,血灵境界,等同杳冥境界,再就是我们血火境界,等同凝元境界,以及最低的血聚境界,等同先天。” 靳秋这才全部了解到血河魔教的境界划分,当真也是成体系的,也就难怪能发展壮大,此时,他又想起了明王教,一直听过血河魔教勾结明王教,但确实没有看到明王教修士的身影,难道在背后玩什么阴谋。 便直接问道:“你们血河魔教跟明王教是怎么勾结起来的,他们扮演什么角『色』,起到什么作用,为何一直没有见过他们的影子?” “明王教实力平平,但对于中州非常熟悉,又跟中州几大门派有大仇,正好利用他们,做个向导,占有地利,再以他们为烟雾,混淆视听,『迷』『惑』郢空山上之人,也可收买几个做血奴,好处也不少了。方才死的四人中,就有我上次死了两个血奴,新近从明王教中补充来的两个。” 靳秋也听明白了所谓血奴的含义,倒没有去追问这个,只是没想到最先灭掉的两人,居然是明王教的,一开始倒没有看出来,只是印象中,明王教就是飞行也得依靠符箓,不知道血河魔教给了什么好处,让他们变得有些不同。 不知道战斗方式是否也变了,毕竟最先灭掉的就是他们,倒没看出来有斗法套路。不过,知道了缘由,也就够了,况且这些也不重要,也就不浪费时间问这些,关键是白炙似乎有些不行了,要抓紧时间问了,不好纠缠这些细枝末节。 靳秋敏锐的听出了烟雾,『迷』『惑』两个词有异,隐然察觉到有些不妥当,问道:“你们为什么要制造『迷』雾,如何『迷』『惑』郢空山上之人,到底有什么企图?” 只是白炙经过『迷』魂瞳术霸道的摧残,以及这么长时间的情报搜刮,以他重伤虚弱的状态,能撑到现在,算是不错了,更关键的是靳秋发现,当问道这个问题时,白炙本已就犯麻木的神魂开始反抗,不再合作。 靳秋就知道也只能问到这里了,于是收了法术,看着那白炙只余一口气,清醒过来,许是回光返照,他的眼神十分清亮,透着一股坚定,虚弱却固执的说道:“别想从我这里知道更多!” 说完之后,便步了黑炎后尘,七窍流血,气绝而亡。 靳秋面沉如水,只差一点,只从白炙反抗的强度,就知道这应该是很重要的内容,只是这『迷』魂瞳术就是如此,问的东西,自然是一问一个准,只要中招,不论你愿或不愿,必然会被问个清楚。 但正如之前所虑,在完全没有头绪之下,只能按部就班,从自己知道的地方,一点一滴的打开局面,很难问到重点核心,可能施法对象就已经先熬不住了。 这也是缺憾,当然,靳秋也不是不知足之人,有这样的密法在手,应该很庆幸了,只要不过于依赖这手法术,威『逼』利诱的从敌人身上得到情报才是常态,才是一般之法。 这也就是靳秋在压服白炙之前,没有对明显重要『性』不如的绿焰下杀手,而是尽量的生擒活捉,那怕只有一口气,也是有价值的。 正好白炙未完之言,让其补充完整,有了前面得到的消息打底,靳秋可问的就更有方向,发问起来也有的放矢,不像方才那样问到哪算哪。 第三百三百三章 紧急 第三百三百三章 紧急 绿焰虽然口不能言,身不能动,但能看能听,当然知道方才靳秋做了什么,这种『迷』『乱』神魂,套取情报,虽然代价是造成不可挽回的损伤,但只是受术者,而非是施术者。 而白炙的强硬,换来的只有这样的结果,绿焰心下悲凉,现在怎么看,都是自己为鱼肉,对方是刀俎,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完全就是自己以前对待那些生擒来的先天修士的翻版。 现在这个情况,反而自己更像是受害者,对方更像魔教中人,这『操』纵神魂之法,一个不好,伤不了人,就反噬其身,在他们血河魔教之中,也极少有人费力不讨好的修炼,但一旦小成,那威慑力当真不弱。 只是他绿焰没想到,会有一天,是他来直面这样的危机。 靳秋看向绿焰,淡淡的说道:“方才的情形,你也看到了,就不用我再说一遍了,那么你是想学白炙,尝尝这样的滋味,还是自个都说出来,我给你一个解脱,如何选择,你有三息时间考虑,别说我没有给你机会,选好了就没有后悔的机会了。” 对于这绿焰,靳秋也算是看明白了,并非是胆小如鼠,只是惜命自私,当然还有狡诈阴毒的一面,最重要的是,只要结果,不择手段,但又没有太大的魄力。 对于这样的人,方才先对付白炙,有前例在,至少能震慑一番,再来对付,就要容易些,否则要先对付这绿焰,心有侥幸,想以情报为筹码,讨价还价,看不清形势,万一靳秋一时忍耐不住,出手毙杀了,就可惜。 而换个顺序,先解决白炙,再来处理绿焰,效果应当甚好才是。 果然,那绿焰也不指望能从靳秋这样心狠手辣的正统修士手下逃脱,亲眼看到那白炙仿佛施刑般的折磨,他也就没有更大的奢望,只希望坦白之后,能少受点罪,比白炙死的轻松些,就可以了。 死不是最可怕的,至少比不过明知将死,却无力挣扎,只能等待死亡的来临,绿焰不想步白炙后尘,特别还是亲眼所见他的下场,就更不愿意了。 所以非常识趣的,将方才白炙没有说完的消息,仿佛倒竹筒似的,全部倒了出来,一口气说了个干净,毕竟两人都是血火五徒中人,差别并没有那么大,只是在少数密辛上,有所差异,在面对整个中州修真界的争斗,自然不会瞒下他们。 “不光是明王教这一个烟雾弹,收买那些先天散修,散布谣言,还有其他等等手段,都是障眼法,或者说都是无关大局的事情。” “再比如为何我们只是慢慢的提升战力,只将我们这些个血火境界的修士派来,而那些个血灵、血幻修士,根本秘而不发,而你们郢空派出来的人,也只是凝元境界,仿佛愚蠢的添油战术。” “其实这就是默契,若是哪一方突然投入高阶修士,想用杳冥来对付我们血火境界,或者我们派出血灵对付你们凝元,纵使开始占了便宜,也不过是局部的小事,就整个战局来说,根本起不到决定作用。” “所以双方前期都表现的十分规矩,按部就班,不敢逾矩。就像我们人手少,但没有不智。你们第一次所谓进剿,反而吃了大亏,也没有恼羞成怒,突然加码,依旧还是那些人,只不过换了个新思路。” “说了这么多,就是想说明,如果按照这个态势发展下去,只会从血火斗凝元,发展到血灵斗杳冥,再到血幻斗心劫,最终才是炼就源血的血圣对战你们的金丹真人,到了这里,最高端的斗法结果出来之后,才算是最终的结果。” 虽然对方说的非常详细,甚至有点拖拉啰嗦的嫌隙,但靳秋没有打断他的发挥,也全无夜长梦多的顾虑,只要不是明显的跑题,只要说在点上,对方拖延下时间,还在他的容忍之内。 靳秋也沉下心问道:“既然最后是由最顶层的金丹真人对血圣魔头,那为何还让我们这些低辈弟子冲杀在前,不是毫无意义吗?” 绿焰似乎十分高兴靳秋提问,回答道:“这你就说错了,绝对不是毫无意义,不管谁胜谁败,也绝对不是短时间的事,况且,这是两大势力之间的交锋,怎能不考虑后备力量,正好可以通过这个机会,让优秀弟子在血与火的淬炼中,快速晋升,绝对是一个不错的法子,为考虑长远计,这些还是要计算进去的。” “像这样的大场面,最适合去芜存菁,将那些不合格的修士,通通销毁掉,也不至于浪费资源,你们水幽六杰和我们血火五徒,都是秀出之士,只不过我和白炙碰上了不可度测的你,还未升华,就要陨落,这是何等的悲哀……” 靳秋只是轻笑不语,这家伙现在还在起心思,各种方法都想用上一遍,现在居然拍起马屁来了,虽然被自己敌人真心奉承,特别是敌人最出『色』的几人之一,很是暗爽,但靳秋只是坦然受之,并无任何表示。 绿焰顿了顿,见靳秋只是但笑不语,没有表示,只得继续说道:“如果没有什么变故,恐怕还真是这样进行下去,毕竟这中州是你们的地盘,根基稳固,我们不知内里情况,也不会贸然行动,一不小心被你们设下大阵给困住,那就危险了。” “但是你们郢空山上的心劫修士有我们埋下的人,之前将你们的情报通报过来,只是顺带,也就是说,真正的目标,是盯在那两个法相宗的金丹长老身上。若不是你们中州修士人口基数太大,特别是在凝元这一阶,比起我们血火境实在是多了太多,不得不先清除一下,以增益我们血火境界修士,早就发动了对郢空山的突袭!” 靳秋闻言一惊,一直轻松微笑的脸上神『色』大变,若非靳秋确信自己没有听错,还真的从未想过,这血河魔教居然大胆到,要突袭郢空山这个大本营,要知道那里不说先天修士几千,就是心劫修士,也有十几人,甚至还有两位金丹真人。 靳秋厉声喝道:“你说什么,你们凭什么敢突袭郢空山?” 靳秋没有问为什么会去突袭,也没有质疑他说的是不是真的,直接问到本质问题,没有足够的实力,突袭郢空山,绝对是死路一条。 绿焰看到靳秋如此失态,心中也略微畅快,但更怕他盛怒之下,出手杀了自己,所以前面做了这么多铺垫,才说出血河魔教的真正布置。 还好靳秋只是惊怒,还保持着理智,只听他一下问到本质,就可以看出来,绿焰爽快之后,放下心来,小心问答道:“若是没有血圣级别的人物压阵,我们血河魔教也只会暗中发展,怎么会跳出来,明刀明枪跟你们作战。” 听到绿焰小意的解说,再加上方才白炙透『露』出来血河魔教的修炼体系,从种种迹象看,他们确实有相当金丹真人级别的厉害角『色』压阵,否则也吞不下明王教,更没有这个底气跟整个中州修真界叫板。 靳秋渐渐冷静下来,毕竟现在急也没有用,就算能赶得急,像这样金丹级别的斗法,别说参与,就波及一下,靳秋有没有命在,都还是一个问题。 这一冷静下来,就想到了许多,说道:“这么说,你们潜伏之人,已经将两位金丹真人的情况『摸』清楚,有了准确的情报,这才准备动手,并不是莽撞行事,这倒也是你们的一贯风格。只是我有一点想不明白?” 那绿焰讨好道:“你果然厉害,正是如此,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你尽管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靳秋没有理会他的刻意讨好,只是沉声说道:“既然你们已经掌握了这么详尽的情报,为何不完全利用起来,既然在凝元这个级别的两方大战中,你们收获不少,为何不继续利用情报,将杳冥修士,还有心劫修士,也如法炮制的走上一遍,相信在知己知彼的情况下,以有心算无心,绝对是大占便宜,大占上风的事。为何不做,反而急着决战?是不是因为时间一长,你们潜伏起来的那人快要暴『露』了?” 这最后一问,确实靳秋根据自己的推测想到,既然自己根据战场传回来的情况综合分析,能推断出对方握有详尽的情报,必然有安『插』的人手通报。那么自己能看出来,别人就看不出来?那些比靳秋掌握更多信息的人,只怕更容易推测出来。 毕竟修真界卧虎藏龙,出现再厉害的人,也是可以想像的。 正是基于这样的认识,靳秋认为,很可能已经被人怀疑,甚至被试探过,所以才不得不提前行动,以保证消息的时效『性』,并不是非要都准备好了才开战,只要比对手准备的更多更充分就行,否则等你准备好了,对手也准备好,那可就没什么意义了,只能硬来了。 那么,比起杳冥和心劫两个境界修士的收益,跟金丹境界比起来,就显得微不足道太多了。 第三百三十四章 趁势而动 第三百三十四章 趁势而动 虽然靳秋对自己的推断还是很有信心,但还是拿眼看着绿焰,毕竟正主在这里,当然是要把所有的事都弄清楚,才好决定行止。 不过这次,倒是靳秋猜错了,或者说并不完全,起码不是主要因素,就见绿焰有些迟疑的说道:“也有你说的这个因素,确实最近活动频繁了许多,不过有没有暴『露』,或者被人试探,我不知道,这也不是我该知道的事。” “但是我从整体布局来看,以及本教一直以来的行事风格,应该也不会将希望寄托在一个人身上,也许早在那法相宗两位金丹显身郢空,就已经盯上他们,只不过为了更细致稳妥一些,这才等着内线的情报,这样把握更大一些。” “若不是你们底层修士众多,必须要清理一遍,恐怕你们在郢空山上没聚集多少时间,就被我们突袭了,也不会等到现在。” “可能你对我们血河魔教还不算很了解,虽然危险大,风险高,但只要能挺过来,晋升很快,各关口难关虽大,还不会像你们那样苦于突破,只要掠夺足够的修士,就有很大的希望,所以我们血火晋升到血灵,再从血灵晋升到血幻,比起你们正统修士,比例要高得多。” “在凝元这一阶上,人数和总实力,确实要比你们小许多,所以不得不耍些手段,各个击破,重点摧毁。但我们血灵修士和血幻修士,不说整个中州修真界,但绝对比你们中州四派任何一家要强,比起现在郢空山上的实力,也要远远胜过。” “也就根本不用再套现在的模式,去让血灵和杳冥斗一场,再让血幻和心劫斗一场,况且大家又不是没有脑子,同样的招式手段,换汤不换『药』的来,哪个还看不清楚,效果只会越来越差,甚至最后被反制都不是不可能。” 靳秋深吸了一口气,不是因为自己没有推断正确,毕竟确实很多情报,特别是对血河魔教的事情一知半解,根本谈不是理解。在信息缺失的情况下,猜测错误也是正常的。 靳秋还没有狂妄无知到认为自己所想即是真实的地步。他真正关注的是,血河魔教居然有这么强的总体实力,这简直就是颠覆了他的理解。 看他绿焰说到他们比起四门派中任一个,要强过许多,那自然傲视的神情,跟他其它时间的神情相异,就知道绝对是真切的,因为在这点上,根本就没有说谎的必要。 这么说这血河魔教完全就是一个大派气象,跟之前明王教完全不可同日而语,绝对不是派几个零散的门下弟子,联手一击,就能搞定的,即便是郢空山搞出这么大动静,声势浩大的要进剿别人,依旧是看轻的对手,错估了形势,很不妙啊。 靳秋很直接的问道:“你们各个境界到底有多少人,从你们的血圣魔头往下说?” 绿焰见到对方问道核心问题,虽然想要平静,但有些激动的语气,不是暴『露』了他内心中的激动:“血圣级别的大人物,我也很少见到,更不说知道详细情况,不过最少也有三个,而且一定还有,只不过我知道的就有三人。血幻境界的有二十多个,血灵境界的有五十个左右,至于我们血灵境界的,只有一百多人,其下……” 靳秋挥手打断道:“再下就不必说了,影响不了大局。” 而后靳秋沉思,心下忖道:“看这血河魔教实力构成,果然比之任何一个门派都要强,至少比起自家天云门,就强出太多,还只是明面上的水准,如果算进连绿焰也不清楚的部分,那号称中州第一的法相宗,恐怕也是望尘莫及,比之不上。” “而且看各境界修士的比例,晋升的机会确实要比他们这些中州正统修士高,特别是从凝元晋升到杳冥,难度大大增加,连四大门派,都没有特别好的办法,改善这个问题,但血河魔教居然做到了,其它不论,只看这晋升几率,就不是几成几分,而是一两倍的差距。” “也难怪这些外来的血教修士,心气极高,根本没有将中州修士放在眼里,确实是有骄傲的地方。如果以这个规模阵势,血河魔教倾全力攻打郢空山上留守修士,那怕有那两位法相宗的金丹真人坐镇,情况也相当不乐观,甚至是危急。” 看着绿焰,靳秋分析着他说出来的情报,感觉有些不对,直接问道:“你一个血火境界的弟子,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甚至都知道奔袭郢空山的计划,若是你被人更早抓到,就像那黑炎一样突然消失,岂不是要有泄『露』的危险,弄不好突袭不成,反而被我们抓住机会,将各个山门本部修士调来埋伏,一次剿灭你们不现实,但绝对会重创尔等。” “你要是说不清楚这里面的道理,我就不像现在这般好说话了。” 绿焰连忙喊冤道:“真是冤枉啊,我说的都是句句属实,没有半句假话,更不会在这个时候欺骗你啊,我都这样了,不求生离,只要你给个痛快就行,怎么会蒙骗你啊。这奔袭郢空山的计划,也是在我们前来埋伏蹲守之时,才通知我们的,并要我们完事之后,立刻集体前去郢空会合。” “到时场面肯定很『乱』,纵然我教实力远胜,不愁打不下来,但毕竟人多,特别是那几千先天,对于血灵修士用处不大,但对血火境弟子来说,就是最好不过,希望我们及时前往,将这些人能留下多少,就留下多少,也算是扩大实力,得享福利的最好时候。” 靳秋这才释然,这样看来,就在他们这一批凝元离山不久,恐怕就已经激活了整个血河魔教攻陷郢空山的计划,绝大部分凝元往外,而血火境反而逆进而来,像筛子一样,将郢空山上凝元修士筛了一遍,将最精华的部分留下,并且向战场集中。 最大的好处就是,避免将郢空山上中坚力量的凝元修士留下,不用血火境弟子硬挡,损失要小很多,毕竟凝元修士的数量在那里,谁也忽视不了,至于数量更多先天,完全没有威胁力,更何况一旦交战,没有领头,只会如一盘散沙,根本聚集不了力量。 至于凝元以上的几个境界修士,只会被血河魔教倾巢出动的力量压着打,哪里还有翻盘的机会。 这时机的选择,就连靳秋都叹为观止,不得不佩服,最核心,最关键的地方,就是血河魔教始终都在优化自己的力量,扬长避短,专门寻找郢空山修士的弱点攻击,因势而动,用得纯熟。 该了解的也了解了,也没有其它什么要问的,靳秋也不纠缠什么,突然出手,掌毙绿焰,将惊愕恐惧的他,直接杀了,没有半点犹豫,更没有事前征兆,只是觉得事情也问完了,也无必要向一个将死之人交代什么,便直接杀了。 看着绿焰极度不甘的表情凝固,靳秋收回手掌,低声说道:“就如你所愿,给你个痛快,说了这么多消息,也算报答我,不用谢了。” 对于绿焰心中所想,靳秋也能猜出几分,最后时刻,一直在拖延时间,努力配合,以此来降低靳秋的警惕和防备,甚至不无希望时间越长,一有变故,就有希望,这也是他正在努力做的。 只是靳秋也是果断的『性』子,方才对方配合,靳秋只能说声识趣,并无半点感染认同,目的达到,立下杀手,丝毫不手软,靳秋还是那句话,当生者生,当死者死。 而雪晴在靳秋审问折磨白炙之时,就已经静静的立在一旁,只是默默的听着,并没有说一句话,显然对靳秋的作为,她看起来绝对不是那么认同的,只是毕竟是处理敌对之人,而且也是为了得到很有价值的情报,她更不好干预了。 而当绿焰说到突袭郢空山之时,她也同样惊讶,只不过靳秋在思考理顺其中的条理,而绿焰只会去看靳秋的脸『色』,毕竟能决定他生死的,不会是雪晴,只会是靳秋,哪里还会像这边投出一个眼神。 见到靳秋突然出手,毙杀绿焰,雪晴眼中流『露』出不忍不满,非是不能接受靳秋击杀敌人,毕竟她也明白那太这现实,只是反感靳秋对于毫无反抗能力的敌人,出手狠辣,全无修道之人的清净心。 所以方才听到绿焰说道突袭郢空山这么大的事,也只是惊讶,并没有出声,但现在确忍不下了,皱眉说道:“寒秋师兄未免太过赶尽杀绝,你这样做跟血河魔教几乎没有两样,如何能在修道之路上行得长远,莫要坠入魔道才好。” 靳秋就知道在旁人面前做这事,肯定会招来非议,不说一般人,像雪晴这样内心澄净,少若是非之人,更会反感,所以靳秋丝毫没有感到奇怪,若是她安静的看完自己毙杀绿焰,而不发一言,才是真的奇怪。 第三百三十五章 深思 第三百三十五章 深思 靳秋退开一段,就是一挥手,两具尸体,便熊熊燃烧起来,只是一会,就成了劫灰,随风飞散,生于天地,又回归天地。正是靳秋一贯用之的手法。 做完这一切后,才对雪晴说道:“师妹怕是还没有看到过我们那些同道修士,被他们血河魔教如何生炼折磨,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若是你亲眼看到,就能想象血池地狱是个什么样子,我这样干脆的送他们回归天地,没有一点不对的地方。” “残酷的折磨敌人,我还不至于,但若不能在得胜之后,击杀敌人,那胜利又有什么意义,难不成还要我放他们一条生路,再让他们去祸害其它同道,这才是真得入了魔道。将敌人送入轮回,助他们重归天地,才是我应该做的。” 雪晴并不认同靳秋所言,没有附和,只是沉默着,靳秋也就停住话题,不在这上面纠缠,转而说道:“想必方才师妹也听到了,若是没有意外的话,此时郢空山上将面临极艰难的困境,而且也将十分危险,不知道师妹是立刻赶回,还是回山门搬救兵,抑或是其它。” 果然靳秋提起这个,她就积极多了,毫不迟疑的说道:“当然是立刻赶回郢空,虽然这人说的十分真切,但不亲自探查一下,如何能肯定,不能肯定的事,怎么回山搬救兵?” 靳秋也是这个意思,只不过本想支开她回水云殿,自己独自去看看,毕竟有这个底气,若只是外围,以靳秋杳冥境界的实力,只要不陷入重围,那主动权就在自己身上,能打能走,毫无挂碍。 只是看雪晴说的坚决,看来是别想说动她,于是随口说道:“也好,只不过接下来,可能遇到比现在更加危险的事,希望师妹该下决心的时候,要狠得下心,这种时候,可不是讲究修行理念的时候,稍微迟疑,弄不好就危险了。” 雪晴只是点头,看她的样子,估计也没有听进去,靳秋心下暗忖道:“这雪晴师妹可比丽雪颜师姐固执多了,再加上并非同门,更加难以说服,不过若真是她那几个同门结队,只怕这样的话都不会说到。也难怪水云殿将其交托自己,只是她本心坚定,非是外物能动,只有直面残酷惨烈的真实,才有可能受到冲击,现在能做的,顶多就是潜移默化,再别无他法了。” 雪晴动了动嘴,几次之后,还是轻声问道:“寒秋师兄已经晋升杳冥了吗?” 虽然说眼见为实,而且杳冥境界的特征,她也不会认错,但哪有本人亲自证实来得肯定。 靳秋自己虽然要去亲自查探证实一番,但对于绿焰的话,他还是相信的,这不光是他说话时的神态语气,靳秋都认真观察,除非骗术高明到极致,否则断无虚假。 就算没有这次血河魔教的逆袭,他都打算一步一步‘提升’自己的实力,毕竟在不停的战斗中,声望的积累,战绩的积累都在坚定的进行着,也就为他成为杳冥的事实做出了很好的铺垫,更何况是现在,或者说即将发生的惊天大事。 靳秋这事搁在往日风平浪静的修真界,也许会让他处在风口浪尖,招来羡慕眼红的同时,更多的是麻烦和危险。但是现在,比起修真界两方势力的大战,比起金丹真人的出手,比起数十上百杳冥境界以上修士激斗的大场面,这个真得就不算什么。 所以靳秋坦『荡』的说道:“雪晴师妹不是都看到了吗?还有什么疑问的!” 雪晴深吸了一口气,虽然已经被几个消息弄得都有些麻木,但听到靳秋亲口承认,依旧有些不适应,如此快的晋升杳冥,别说她这个在水云殿号称进阶神速的凝元弟子,只是中州近几代百多年间,没有一个人能做到,这是何等的惊人,若非值此多事之秋,恐怕将引来所有人的目光。 雪晴定了定神,问着:“不知寒秋师兄是在什么时候就已经晋升杳冥,为何之前一点风声预兆都没有?” 靳秋笑了笑,说道:“雪晴师妹还真是有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意思,晋升不久吧,也是机缘巧合,否则就是我自己也不会相信的。至于之前,若是师妹处在我的位置想想,又会怎么做,非要弄到人尽皆知才好吗?” 为了防止雪晴真的刨根问底儿,收起笑容,肃容道:“好了,师妹也不要追问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时间紧急,我们还是先回郢空看看到底是个什么状况,也好再做决定。走吧!” 说完就祭出剑冲,一剑破空,直入天际,等着雪晴跟进,便提速往回走,朝着郢空方向疾驰,比之来时,实力全开,速度更快一筹,也没有等雪晴的意思,两人间的距离越拉越开,直到看到不靳秋的背影。 也不用担心走丢,至少朝着这个方向走就是了,靳秋此举,也是想激发雪晴的争胜之心,莫要太过无所谓。 靳秋行动当真是静若处子,动若奔雷,前一刻还在套取情报,斩将杀敌,后一刻,便如迅雷狂闪,断然坚决。 雪晴眼中闪动着疑『惑』,尽管不认同靳秋的做法和想法,但对于他取得的成就,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无视的,你可以不认同他,但不能不尊重他。她想到这里,困『惑』的眼中多了一丝好奇,不知道是怎样的人,又有怎样的机缘奇遇,才能造就这样的成绩。 等雪晴再次看到靳秋时,已经过了半天,将近傍晚,天『色』渐黑,却是靳秋在回程的路上,碰到了正在恶斗的两队人马,正是郢空山出来的凝元小队和血河魔教的阻击之人,只是不知道为何靳秋过去的时候,没有发现他们。 不过想归想,既然碰上了,自然要帮上一把,经过第一次进剿失利的教训,凝元修士们都谨慎了许多,未算胜,先算败,打得十分僵持,看得出来,毕竟是三人一组的凝元小队,外加一个先天顶峰,虽然僵持不下,甚至可以说太过保守,但也安全了许多,对方尽管只有两个血火境修士,但还有两个爪牙帮凶,血箭纷飞,烈火喷炙,风刀猎猎,当真激烈。 但只要一方中哪一个受了伤,就被其它队友保护起来,所以战斗进展很是缓慢,看得出己方这三位凝元只是一般水准,而那两个血火境的也只是稍强,最关键的是他们两个手下爪牙,并没有先天顶峰的境界。 这样看来,自然就不是血火境界强悍的那一批,以靳秋几次的经历而言,若是手下爪牙都是先天顶峰,那这人的本事就很厉害,包括靳秋见到过的血火五徒中的三个,以及那只是稍逊一筹的罗识,而像白炙这样的,居然在消耗完两人后,能迅速的再拉出两个先天顶峰的爪牙,这就更难得了。 一边总体实力略逊,但重在敢打敢拼,一往无前,没有顾虑,一边总体实力占优,但不能发挥出来,还在被前次的失利影响着,放不开手脚,所以有些被动,这最后的结果还真不好说。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绝对不会在短时间内结束,靳秋并没有擦身而过,面对血河魔教的全面进攻,若还不能团结一心,那真得是取死之道,能保留己方一分实力,就应该去做,能削弱对方一分实力,也应该去做,而现在两者皆有,自然不会视而不见,急速离开。 靳秋见到的情况,虽然己方并没有陷入危险,但还是果断出手了,甚至没有事先招呼,就冲进了战团,正要施展冰封球,将血河魔教几人一网打尽,却感受到侧后浓重的杀机,以及澎湃的元气波动。 靳秋暗叫一声:“又来!” 便没有半点迟疑的尽展实力,八颗飞羽流星齐出,看都不看侧后一眼,依旧前冲之势不改,甚至连停顿吃惊一下的瞬间都没有,直直的切入到两个血火境修士身边,剑指一撮,水晶指,玄冰指,锐金指,灵犀指源源不绝击出,似无穷尽。 八颗飞羽流星尽管防护周身,但这次是靳秋直直往包围圈里闯,根本就没有一点怀疑,只是出于本能的,没有完全将后背交给别人,这才没有进入到最坏的状态。 饶是靳秋反应快,飞羽流星也是以最快的速度展开,但毕竟有一个小小的时间差,靳秋没能做到丝毫无损,肋骨方向和后背给『乱』舞的风刃割伤。 虽然只是很小的皮外伤,靳秋也选择了最佳方案,没有停留,没有后退,更没有出口质问,而是更快的前冲贴身近战,既发挥自己的优势,争取时间做更充分的准备,而且一出手就将正挡住前面的两血火境的拦截冲破。 并且只是一个冲击,就将两人击杀,但靳秋心中没有半点高兴,只是脸『色』阴沉的看向自己要救援,反而被桶一刀的‘同道’。也要看看,处处谨慎的自己,为何会在这个最不该受伤的时候,挨了一下,挂了彩。 第一次进剿的时候,自己全身而退,得胜而还,就是之前,也是灭杀两位血火五徒,都没有伤到半分,反而在这个突来的遭遇中挂彩,要深思反省啊! 第三百三十六章 反省 第三百三十六章 反省 最关键的还不是没有警惕,而是陷入同样的陷阱,第一次反而有了准备,从容反击应变,取得很好的结果,这第二次却是糊里糊涂的就陷了进去,如果还是第一次那样被寒毒侵袭,实力只有五成,根本不能像现在这样尽展其能。 就绝对不是受这点皮外伤的结果,一个完全没有准备的人,极有可能被之前伤害不到你的人,打成重伤,甚至丧命,最形象的类比,便是稚子背后出刀,绝对可以将熟睡或者酒醉的彪形大汉杀死。 境界高过,确实能力压低境界修士,但那是在堂堂正正的当面之场,这不是说靳秋瞧不起耍弄诡计,剑走偏锋取得更大成果的人,相反靳秋对他们也是相当赞赏,很多越阶斩杀的例子,不正是弱小一方以种种手段加强,最后才得以胜出吗? 只是当对象是他自己的时候,并且还中了招,那就真得愉快不起来了。 那么到底是什么原因,让自己下意识的就认为这眼前几人是自己人,是高涨起来的自信导致自大,还是觉得就算对方要算计自己,也不会用同一个招数,也不会在这里下手,大可集中人手,同之前那白炙和绿焰联手,希望不是更大? 可偏偏就出乎了自己的意料,就在这里,给自己下了一个换汤不换『药』的陷阱,而且还相当成功,只从发挥出的效果来看的话,撇开自己晋升杳冥,并能全部发挥的变数不看,这个埋伏还是相当成功的。 比照靳秋之前的实力,完全可以在第一时间将之重创,没有一点问题。可是靳秋这次是真的看不明白了,为什么血河魔教不集中人手,这样依旧按照靳秋之前表现出来的实力估算,胜算大增。 就算因为有什么事耽搁,不成达成这样的局面,那他们又是如何知道自己战败白炙绿焰两人的事实,如此准确的停留等待在这里,并做出这样一副以假『乱』真的戏,引靳秋入瓮。 所以靳秋在第一时间全力攻击,以冲破拦截包围,下重手灭杀两血火境之后,并没有毫不留情的斩杀其余人等,而是眼神锐利的看着伪装成自己人伏击的三个,以强大的姿态气场,压得几人不敢『乱』动。 毕竟大好局面,反而被包围之人以强力蛮力硬生生的攻破,再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能打击人了,若是没有入瓮,只能说明他们之间配合还有破绽瑕疵,被瞧出来了,自然没什么好说,可是明明实施成功,但却是这样一个相反的结果,就不能不使人震撼当场。 而且局面凝滞下来之后,反而不能像一开始有人先跑或则其它举动扰『乱』,更好动作。现在倒好,所有人都不敢动作,因为大家都知道只要有人先动,肯定是第一个被打击的对象,这就是靳秋带来的震慑力。 所以大家就一起顾虑起来,虽然这样的情况不可能维持很长时间,毕竟人各有不同,这承受力,以及耐心定『性』,就是千差万别,而只要有人先动,其它人就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看靳秋恐怖的实力,绝对不是他们能对抗的,但再厉害,只有一人,他们大半还是能走脱的。 而靳秋则在深思反省自身,这么多人的配合,不可能一点破绽都不『露』,更不可能每个人的演技都妙到毫巅,只是靳秋根本没有仔细观察,只是扫过一眼,便仓促下了决定,这就是教训,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有可能会欺骗你的眼睛,至少是在无心准备之下,这种可能『性』更大。 这次是靳秋强力破解,是对方也有信息缺失的时候,这就是他的机运,便下次了呢?还能这样好好的站着,还有机会反省。 而雪晴到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态势。 靳秋也清醒过来,知道雪晴的到来,就是变数,一个他们不得不动的变数。靳秋高声喝道:“师妹拦住后路,别让这几人贼人走脱了!” 雪晴还没回话,三个凝元和几个先天再也按捺不住,再拖下去,就不是之前的走脱大半,也不是现在的能走脱几人是几人,而是一个也别想走了。念及于此,再也不抱侥幸,发一声喊,四散逃脱,仿佛惊鸟,各自选了方向,一哄而散。 当然靳秋这个方向是绝对没有人敢来的,甚至连不知深浅的雪晴,也都避免开来,他们至少都明白一个道理,能跟强人打交道的人,再差也差不到那里去,更何况是能信任的出手帮忙之人。 而在靳秋喊话的同时,也没闲着,而是早就酝酿的冰封球脱手而出,以看似缓慢,却极坚定的朝着敌人最集中的方位杀去,晶莹美丽的镂空冰球带着旋转而出,折『射』而出绚丽的光线,带来的却是深重的威凌。 靳秋并没有打算全部轰杀,至少要回答他的全部疑问才可,否则前面还有什么等着靳秋,还真不好说。也不会等到现在才出手。 所以冰封球在不远不近的距离之时,就被靳秋爆发,暴雨梨花似的飞『射』而出,带着精准的追踪,将几人还没有太分散开的战团笼罩。 飞行再速,身法再好,也没有法术快,也正是因为靳秋不求最大杀伤,早早爆发,所以一定程度上及时的拖住了几人,他们不得不分出精力,好好的应对这阵密集的攻势。 只见各显奇能,或以攻对攻,或以防护符器形成的护身罩抵挡,或者以得意身法闪避,或者以护体罡气硬抗,当真是花样繁多,让人目不暇接。 虽然靳秋并不以追求杀伤为要,但杳冥修士的大范围攻击法术,那威力相当不凡,绝对不是飞散逃脱的这几人能无视的。 这不,那倚仗身法不凡的最先中招,他刚一闪动,冰封剑仿佛长了眼睛的随之而变,直直的命中要害,一击毙杀,这让边上几人甚是胆寒,一个个都不敢托大,纷纷停下,凝神应付,先抵挡住这一凶狠的攻势。 而直到现在,才明白他们伏击的这周身环绕八颗血『色』流星的人物,居然是杳冥境界中的强人,冷汗唰的就下来的,简直就是找死啊,只是后悔无用,先得度过这一阵,才能谈以后。 不过就在众人抵挡范围颇大,密集程度有所降低的,杀伤力也同样减低的冰封球之时,靳秋和雪晴一前一后,直扑而来,带着凌人的气势,带着如山的厚重,以及让人胆寒的煞气,扑击而来。 众人哪里有胆子反击,也估不上冰封剑的精准打击,纷纷硬挡而走,不作反击,只要不是攻向要害,就不再理会,现在这个时候,受伤总比送命强。 一时间都是再加一把劲,拼命外逃,不说几个凝元修士,只说三个先天,除了一个处在外沿,并无太多攻击,其它两个先天,几乎都接不下攻击,特别是靳秋和雪晴的扑击,更是让他们紧张不已,忙不出『乱』,重伤落地,根本就没有逃走的希望。 所以靳秋就把主要精力集中在三个凝元身上,想必这三人知道的东西肯定要比余下之人多许多。 当靳秋压下对方的负隅顽抗,将分两个方向逃走的凝元抓回时,雪晴也将另一人抓到,毕竟他们先前表现的,也确实是实际水准,并非全然虚假,这也是靳秋看走眼的原因之一。 不过战场斗法,杀人简单,活捉很难,特别是一个人想要抓住很多人之时,即便以靳秋之能,也只逮住了两个凝元,除非他花费更多精力功夫,就像他很久之前还是凝元之时,辛苦追杀安家那五个先天之时,这还只是击杀,简直比他激战安家三个凝元长老更辛苦,此时想来印象也是颇为深刻。 看到雪晴也将最后一个凝元制住,靳秋看着那唯一走脱的先天修士的方向,只是凝望一眼,权衡着郢空的危急,便放下了心中的执着,并没有去追击,尽管靳秋相信只要他出手,必定能手到擒来,但现在时间紧迫,也就不浪费在这上面了,只能说他命不该绝。 靳秋看着脚下狼狈不堪的几人,问出了第一个问题:“你们究竟是如何想的,为何向血河魔教卖命?” 靳秋在交手之中,确定对方几人根本不可能再有隐藏,绝对都是自己最熟悉的法术,而根据靳秋的观察和亲自交锋,自始至终,他们都没有施展出血河魔教的血系法术,由此可见,这几人必然都是中州正统修士。 看到这里,靳秋虽然并非为自己找借口,但真的以拉拢凝元弟子来设计陷阱,他还真得有些防不胜防,而靳秋就想知道内里是什么缘由。 但是几人没有一个开口,都只是沉默着,靳秋眉头一皱,神『色』不耐,现在那有时间跟他们纠缠,都到这步田地,还不合作,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正要发作,边上雪晴唯恐靳秋再如之前那样,完全没有征兆,就当场杀人,于是开口缓和。 第三百三十七章 宽容 第三百三十七章 宽容 雪晴婉言道:“寒秋师兄务躁,都是中州一脉,这几人也不是道心不定的先天散修,会被简单的蛊『惑』,凝元修士也是我们的中坚,肯定是有什么苦衷,才会跟师兄起了冲突,可否耐心等待一下。让我先问上一问再说。” 靳秋看着雪晴坚持的神『色』,眉头平复,说道:“也好,师妹若是能问清楚,多等一时又何妨。” 却是靳秋也不好总是压制雪晴的意愿,反正他现在紧急的也只是想要知道消息,若是这几人识相,不论是他还是雪晴,谁问出来,都不是问题,只要结果便好,若是不识相,这雪晴怕也不好再窒碍什么,也好让他处置。 雪晴清脆的声音响起:“几位道友,若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尽管说来,现在正是需要团结一心的时候,你们为何会跟寒秋师兄敌对,真有苦衷,说出来大家一起解决,我也会向寒秋师兄求情,让他宽容你们。” 三个凝元再加上一个重伤的先天,相互之间眼神交流,最后又一着褐『色』长袍中年说道:“这位仙子明见,原本像这等丢人现眼之事,不说也罢,死就死了,可是仙子慈悲,肯倾听我等苦楚,再不配合,就是浪费仙子的一片苦心。” “说起来,我等几人都是好友,原本结伴出击,想要会会血河魔教余孽,谁知初战不力,被生擒活捉,甚至被喂下毒『药』,若是不听从他们的号令,将会经脉萎缩,血肉枯竭而死。” 说到这里,这人痛哭流涕,哭的心酸苦楚,让人难受,雪晴眼眶就有些微红,靳秋只是冷眼旁观,任由其表演。 雪晴并不是这么好糊弄,但这人哭的伤心欲绝,非是亲历,很难有这等真情实感,所以便以水盈盈目光看向靳秋,希望他有所表示,靳秋问雪晴道:“师妹怕是没有看到之前的情况,这几人再加上那血河魔教俩贼子,相当于五个凝元三个先天的实力,来设计陷阱围攻于我,甚是卖力,若是师妹看到,肯定会以为这几人跟我有深仇大恨,简直比正牌血教弟子还要出死力,又是演戏又是死斗,当真是了得。” 靳秋这话一出口,那褐衣中年哑口无言,不知该如何还口。雪晴蹙眉道:“师兄所言当真?” 原本她还以为是血河魔教弟子硬拖着几人正面攻击靳秋,这样的话,毕竟是出于无奈,被迫而行,所以她才以为地上两个血火境弟子是被靳秋强力击杀,这才想要保留下这几人,但如果说是阴谋设计,甘心配合,根本不思反悔,那『性』质就不一样了。 靳秋笑道:“师妹以为我有必要骗你吗?” 确实没必要,真要立斩几人,雪晴也无法阻拦,她还是分得清好赖,粉脸含煞对还哭丧着脸的几人说道:“你们当真如此?” 那褐衣中年显然是几人首领,虽然方才被靳秋揭『露』他的隐瞒,一时没有语言反驳,不过经过雪情这么一打岔,倒让他有了说辞。 他依旧悲哀道:“仙子明察啊,我等被血教贼子控制,身不由己,他们怎么说,我们就得怎么做,那有半点反抗的余地。若是早知道这位道兄是杳冥修士,就是真杀了我们,也不敢出手啊!” 雪晴一时无言,也算明白过来,恐怕几人被生擒之时,没有一个反抗,就说明皆是贪生怕死之人,心气都被打灭,哪里还敢忤逆主子半分,想到这里,便扭过头去,不再理会,这是让靳秋处理的意思。 靳秋心想,这雪睛倒还没有善心泛滥到无『药』可救,至少还知道现在谁是她的同伴,立场没有偏移。 靳秋收回看向雪晴的目光,瞥到几人身上,冷冽的说道:“欺软怕硬之徒,总算把心里话说出来,若我只是一个凝元修士,哪怕一只脚踏入杳冥,这结局还真要两说。若是你们真有心解除身上的桎梏,就应该找机会,联手自己人摆脱对方的控制,而不是得过且过,沾染上自己人的血!” 靳秋明白这几人怕也不甘心为敌人卖命,只是没有决断魄力,不敢轻易行动,而那俩血教弟子怕也正是知道这点,所以才要他们亲手灭杀郢空出来的小队,算是投名状,到时想回头都难了。 靳秋只是叹息,这血河魔教的手段真是越来越多了,而大多数中州凝元修士也确实不是对方的对手,除非数量倍之。而且多是像这几人一样,心中满是犹疑不定,在关键之时,难以决断。 靳秋甚至想到,若是他先打个招呼,再以杳冥修士的身份降临,只怕又是另一个结局,只是事已至此,再假设也无意。 问清楚了几人并非是被诱『惑』主动投敌,而是被制住之后的妥协投降,靳秋还是松了一口气,即便是血河魔教手段多样,但毕竟被动和主动的差别甚大,而且还要先生擒活捉,这就难以普及,危险不小,但还没有危害到整个凝元层次,这就是不幸中的大幸。 于是靳秋又问道:“你们是如何知道我们会在这个时候经过这里,并恰到好处的演戏设伏?” 若是没有准确的情报,靳秋绝对不会相信真得有这么巧,所以必须要问个清楚,只是这几人面对血河魔教之时,畏之如虎,被控制之后,几乎是令下即行,根本没有半点抵抗之心,但似乎并没有畏惧同为正统修士的靳秋半分。 哪怕之前被靳秋杀的丧胆,也只是因为战场之上摒弃一切的硬碰硬,也来不得虚假,但他们不认为在有旁人在场,即使是同队同伴,也不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来,毕竟正统修士还要讲个影响。 况且他们也确实是被迫的,是事出有因的,并不是真要背叛整个中州修真界,况且也没有造成血案,染上同道的血,所以对于雪晴的好言相问,并不介意哭诉吐『露』一番,但对靳秋近乎命令强迫的态度并不认可。 只是因为靳秋毕竟是展现出来杳冥境界的高人,他们反感,不愿意配合,但也绝对不敢顶撞反驳,只是以沉默的态度表明不合作的意愿。 这就是他们普遍的心态,也正是中州大部分修士印象中的形象。但那也要看人,顾忌着自己名声,并且还要维持人望的话,自然不能做出伤害自己人的事,哪怕这个自己人要打个问号。 但靳秋是真得没有这个顾虑,虽然他没有聂刃那般肆意妄为,在平和时期,就经常袭击一些落单,或没有背景的散修,以壮大他的飞天血蛭,这种做法,其实跟血河魔教本质上没有半点差别。 但他做的隐秘,又不留把柄,即使『露』了风声,有人找他的麻烦,他也识趣,自动的躲回摩云岒,等风头过来,才敢出来活动,所以许多修士对聂刃也是恨得不行,但毕竟只是个例,而且从未逮住他的铁证,再加上有强大的后台,所以风浪也有,但都被压了下去。 只是这种事肯定不会被拿到台面上来说,所以绝大多数人都没有听过,就算有谣传,也是微弱的很,显然是有人有意识的压制这个声音。 既然聂刃都能在平和时期如此,在这个风雨飘摇的时期,在血河魔教全面攻击的今天,再加上这几人投敌的事实,无论什么原因,靳秋处置了,其它人没有半点话可以指责,因为先前可是这几人联手血教余孽要置靳秋死地,这可是生死大仇,谁都不能阻止,否则一概视之。 就连当初靳秋重创霜无雪,这一场恩怨,天云门掌门都只是保证在山门之内,他会限制,但不会压制这等私人恩怨,就像掌门所言,无论开始的原因是什么,既然结下因果,就要解决,旁人是不好压制的。 靳秋想到这里,眯起眼睛,看着几个有些天真的凝元,挑明之前,还胆战心惊,挑明之后,反而心下安定,还搞出非暴力不合作的样子,是欺他不敢在雪晴面前下杀手吗? 靳秋眼中寒光一闪,凝气成剑,虚握真元剑,横剑一斩,直接将为首的褐衣中年之头颅齐颈而断。大好一颗头颅滚落到地,胸腔热血将边上两人喷了一身,这才歪倒。 而锋利之极的真元剑连一滴血都没有沾上,只是方才横斩之时的寒光,让所有人凛然生寒。 而雪晴惊呼一声:“师兄不可!” 只是靳秋动手之快,哪怕雪晴之前有过经验,此时也来不及阻止,话音没落,就已经晚了。 靳秋散了真元剑,这才对雪晴说道:“到现在还冥顽不灵,包庇血河魔教,什么消息也不透『露』,真当自己是无辜之人,还是认为可以抹消之前的一切,当作没有发生。” 却是靳秋太过狠辣,已经突破了她的底线,之前灭杀的还是敌方血河魔教正牌弟子,她纵然不悦,但还能忍下,但这可是郢空山出来的同道,即便犯了错误,也不用这么狠吧。 不管雪晴有些惊怒愤慨的脸『色』,这才对有些呆滞的余下几人说道:“现在你们还要沉默下去吗?若是将血河魔教的布置全部说出来,或许还可以抵消你们的过错,否则这人就是你们的榜样!” 第三百三十八章 救援 第三百三十八章 救援 雪晴突然爆发,大喊道:“够了,师兄!你这是要完全坠入魔道,行事狠毒,杀掠成『性』,之前那绿焰,你一言不发,就突然杀了,这也就罢了。虽然他那时没有反抗之力,但毕竟是敌方的精锐,手下沾染了不少中州同道的血,也是死有余辜。” “但是现在这几人,都只是被胁迫,在死亡威胁面前,有谁不怕,师兄怕不怕,我不知道,但我一样会害怕,因此犯下什么错误,也是情有可原,你不能因为这个就草菅人命,肆意妄为,即便他们之前要围攻于你,但毕竟没有成事,为何念念不忘?” “只怕是师兄心中怨恨,呲牙必报,这才痛下杀手,我自认阻止不了师兄,但我一定会向贵门反应,好好的导引你走上正途,纵使你是百年难得一遇的修行天才,也不能失去修道真意,沉『迷』杀戮,丧失自我。” 靳秋看到雪晴如此激动,也意识到方才所做,只怕触及了她的底线,使得她心中无法容忍,这才不吐不快,爆发出来。 靳秋没有被雪晴言语激怒,真若那样,反而显得他心虚,靳秋行事,自有考量,以前行事,要么是独自一人,要么就是占有绝对领导权,纵使他的做法,旁人不理解,不认同,也只会憋在心里,根本不可能如雪晴一般,直言不讳,大声疾呼。 只是靳秋有自己的坚持,就如同雪晴不可能被几句话影响一样,他更加不可能。即便证明以后是错的,做下便是做下,绝无反悔之心,以后修正便是了。因为他始终有着自己的理念。 因为便是愿为,行事尽在无悔。 只是神情平静,淡淡的对雪晴说道:“师妹说的,我知道了,不过比起追究过去,还是看看未来怎么走吧,这人已经死了,也救不过来了,若是师妹不想看到这样的情况,就应该好好规劝他们合作,也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靳秋很明白中州修士自身的根『性』,对待未知陌生的敌人,先是狂妄自大,在被猛烈打击之后,又走向另一个极端,变得畏之如虎,丝毫没有斗志,旁得不说,就看眼前这几人,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被击败,还被生擒活捉,当真是丢人。 但是对付起自己人来,丝毫不会手软,这第一点,当然是非常熟悉的缘故,人们对于熟悉的东西,是没有敬畏的,只会对比自己的遭遇,释放心中戾气,变本加厉,只看这几人对靳秋下手之时,一点犹豫愧疚都没有,就可见一斑。 完全就是配合的妙到毫巅,根本看不出来被胁迫的生涩和不由自主。这样的人靳秋不会当成同伴看待,不过也不会像枫行那样,憎恨叛徒比之死敌还要坚决。 只是这雪晴跟他的观念完全没有一点默契,也就避免不了这意料之中的争吵,若是相处时间再长,只怕还会有冲突的时候。 这雪晴可不像靳秋之前带队的几人,她可以全然不受到靳秋的影响,坚持着心中的理念。所以靳秋已经决定,若是回山之后,马上将她送走,现在已经不是带人的时候,若是处处掣肘,那真得是什么事都办不成了。 见到靳秋突施辣手,割去褐衣中年的头颅,那淡然无谓,行云流水的动作,一下就震慑住了几人,心都快跳出来了,这完全出乎他们意料的一击,彻底摧毁了他们的信心,脱离血教魔掌,重归正常的信心。 即便是看到对方女修跟他内讧,也丝毫不能改变他们拨凉拨凉的心,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杳冥修士比之凝元修士的话语权,那可是完全不同,关键的是,他们现在近距离仔细看着靳秋的容貌。 更加肯定了这一点,如此年轻的杳冥修士,别说见,就是听都没有听过,甚至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是传奇的水幽六杰也不能相提并论,这样的人物要追究他们,任谁也不会给他们求情。 所以三个凝元修士中年纪最小的一个,最快反应过来,一改方才的反感排斥,不理不睬。生怕成为褐衣中年第二,惶急道:“前辈饶命,我说,我马上说。” “那两个血教弟子原本是有四个先天爪牙,只不过跟我们激战之后,死了两人,而后便向这个方位集结,据说是为了等候两位大人物,只是后来他们不知怎么接到一个消息,脸『色』大变,为此两人还争吵起来。” “就是为了是走是留而争执,只不过后来那要留的血火境修士,指着我们说了什么,而后那要走的血火境就同意了,再后来就是布置下了这个陷阱。我们才知道要等的两个大人物不来了,而是要狙击大敌的样子。后来的事,您都知道了。” 靳秋沉『吟』道:“你没有什么遗漏吧?” 他赶紧回答,生怕怠慢的说道:“那俩贼子也不可能将事情告诉我们,只是号令之时,跟我们讲了一些,根本就没说要迎接什么样的大人物,后来又要对付什么样的大敌,这就是我知道一切,绝对没有隐瞒!” 靳秋淡漠的看向其它人,其余几人也都连忙点头,肯定了这凝元之言。 靳秋猜测,看来血河魔教显然是很信任白炙跟绿焰两人领导的狙击小队,认为可以将他和雪晴二人一斩而灭。但还是谨慎的将周边战斗完的小队调集过来,看样子是要集结的样子,若是还有追击,或者两败俱伤的话,倒是可以阻截一击,当可见效,也算是设计周密。 只是靳秋估计像这样的调集,应该不可能都如此,只是特例,也许他们小队可以享受,那木青冥也可以享受,毕竟是要重点打击的目标,虽然有强力人物狙击,但这样布置一招闲手,无碍大局,但效果很好。 只是没想到既不是白炙他们轻胜,也不是两败俱伤,而是靳秋如同秋风扫落叶之势,涤『荡』一空,将当面之敌一举灭杀。 所以这战斗过后,就近调集过来的小队,并没有起到作用,倒是这小队中的那要留下作战的血火境野心不小,心思也重,居然在得到不知道怎么传播来的消息时,还能设计陷阱,无视白炙被灭的事实,有勇气伏击。 恐怕这人也是投机分子,料想着靳秋只怕是胜也不轻松,若是能击杀致使白炙绿焰死亡的元凶,那在血河魔教之内,好处绝对是数都数不尽,特别还是在血河魔教全面进攻郢空山,摄取最大胜利果实的时候。 所以他才尽力的撺掇另一个血火境跟他合力,毕竟这成功之后的利益太大了,也值得他们冒险了。 虽然没有一句话交流,但靳秋根据幸存凝元的描述,还是勾勒出了一个野心勃勃,不甘人下,能奋力一搏的枭雄人物,只是自身实力不济,胸中抱负再多,也只有魂归天地,再入轮回了。 靳秋只是稍微感叹一下,就没有再去推测那死掉的两个血火境究竟是怎样的人,毕竟人死如灯灭,再把精力浪费在他们身上,确实不值得。 倒是经此一事,靳秋联想到血河魔教同样下大力气要对付的木青冥,只怕比自己的遭遇还要艰难,毕竟去对付他的可是血火五徒之首,号称一只脚已经踏入血灵境界的血火境中第一人。 若是再按照靳秋这边安排,将附近伏击郢空小队的血教小队拉一只过来,集结停留在他后退的路上,若是不知内情,逃离回山,只怕将面临更大的危机。 于是靳秋对仍旧耿耿于怀的雪晴说道:“师妹若是不满意我的作法,大可在这次任务完成之后,回山控诉,想必也会有很多人受理。但现在这个小队,还是由我做主,有什么不同意见,压后再说。” “你跟我一路拼杀到现在,我知道的消息,你也都知道,那你想想看,血河魔教既然能用这种方法来对付我们,当然更会用来对付首要目标的木青冥木兄,毕竟他之前可是斩杀了血火五徒中的蓝灼,成了他们最想要除之而后快的对象。” 雪晴果然将注意力转移开来,说道:“你是说,现在木青冥的处境非常危险,你是想要去援手?” 靳秋点点头,说道:“我和木青冥是老朋友,算是过命的交情,当初第一次群战,就是跟他搭档,郢空山可以晚些回去。而且我这次出山之前,跟他有过交流,知道彼此的进剿方向,虽然没有明说,但各自默契还是有的,若是对方有危险,当然要去帮忙。” “师妹现在怨我怪我也好,甚至想马上离开也罢,但还是先助我一臂之力,先确保木兄的安全,毕竟他算是我们中州的凝元修士中的一面旗帜,要是倒了,打击得,可是整个凝元层次的信心。” 雪晴也不否认被靳秋看出心思,她本来也不是深沉之人,有什么,自然就表『露』出来,反感靳秋,自然不是看起来若无其事,她也确实要准备独自一人离开,不想看靳秋如宰鸡杀狗般的屠戮余下的几人。 第三百三十九章 烽烟四起 第三百三十九章 烽烟四起 雪晴确实没有想错,纵观她跟靳秋一路行来,他所展『露』出来的冷漠无情,既然有了开始,就绝对不会给自己留下后患。 所以雪晴当看到靳秋突然杀那褐衣中年之时,就意识到这余下几人怕是不保,正是有了这个觉悟,才在一开始就劝解几人合作,希望他们能取得靳秋的谅解,即便有错,也有缓和的时间,也有改过赎罪的机会。 但是斗法无情,之前斗法,即便是想生擒活捉,但斗法不是儿戏,那是有伤亡的,而那个倚仗身法不错,妄想闪避开来的先天,正是他们几人的朋友,所以才会带上,磨砺感悟,得以踢中那临门一脚,晋升凝元。 但是冰封箭的特『性』正好克制他的身法,使得防护之时,慢了一步,击中了要害,这就结下了仇恨,而后重伤和逃走的,便是血教爪牙,一直跟在那两个血火境身边,斗法经验那是多了不少,关键时刻就显出重要来,先死的正是那先天顶峰之人,逃走和重伤的反而是敌人那方。 有了这个仇恨隔阂,再加上捉拿他们之时,也不是那么平和,皮肉之伤,绝对不是轻的,虽然不致命,但要想这几人对靳秋有什么好感,那是想也别想,甚至比之对那血火境俩人还要痛恨一些,毕竟他们自己人没死在敌人手里,反而死在靳秋手里。 要不说,雪晴并非没有头脑,只是心中有坚持,不肯跟现实妥协,有着自己的理念,但并不是看不清楚事实。靳秋既然已经跟这几人结下死仇,而且也造成了伤亡,绝对不会留下几个仇恨的种子,以后来找他报复回来。 现在既有机会,也有理由,没有理由不将几人全灭,即便是有雪晴这个障碍,也要跨越过去。 果然靳秋对雪晴轻声道:“师妹先走,我处理一下再来,以我的速度很快就会赶上,不必担忧。” 雪晴最后凝视靳秋淡漠无情的双眼,但靳秋没有丝毫的闪躲,同样直视,雪晴就知道事不可为,半晌之后,便祭出云锦似的符器,朝着靳秋说出的方位飞去,再也没有看这里一眼。 靳秋双手轻弹,几缕剑气,直接洞穿几人咽喉,但没有立刻离开,而是耐心的烧成飞灰,这才祭出剑冲,飞天而起,追着雪晴的方向而去。 很快就追上了雪晴,这并不只是靳秋速度飞快,而是雪晴知道靳秋只是想支开她,也好相互留有余地,所以她飞得并不快,也就离开的不远。 见到靳秋到来,她就意识到那几人怕是落得个同样的结局。心下复杂,沉默了一阵,还是说道:“寒秋师兄,若是这几人之前没有那样围攻于你,开始之时,也无人陨落你手,抓到他们,问完之后,还会这样吗?” 靳秋本不想讨论这个,因为他从来都认为假设的事没有任何意义,只是空想而已,但他也知道雪晴这样的人,极其固执,特别是关系到她心中的坚持之时,尤其如此。 便面无表情的轻语道:“你是想问,如果没有这么多的因果纠缠在内,我到底会怎么做吧?只怕会让你失望,我一样会斩尽杀绝!” 雪晴脸『色』发红,气血冲脑,剪水双瞳都冒出火来,气得颤抖,素手轻抬,指着靳秋说道:“你真得无『药』可救了!” 靳秋反倒笑了:“那不知师妹要怎么做,带着这几个一起回山,还是帮他们先解了身上剧毒,或者还有别的举措?” 雪晴倒是没想这么多,只是觉得靳秋太过决绝,她都做了这么多的假设,到最后结果依旧没变,这不是诚心气人,所以并没有回答他。 靳秋淡笑自语,不过雪晴倒也能听到:“几个被血教下了不知名剧毒,若是心中还有坚持,倒也能救上一救,但现在这等危急存亡之刻,不说郢空山的几千修士的安全,就是现在赶着去救援木兄,也不会为这几个已然丧胆之人浪费时间。” “更何况怎么解这剧毒,怕只有那血河魔教自己知道,花费这么大力气,去救几人不值得救的人,于我有何益,于中州有何益。” 雪晴马上抓住机会反驳道:“那你也不能只想着杀,放他们离去,自生自灭,也比让你处置了好。” 靳秋脸『色』一冷道:“是吗?放这几个叛徒离开,你认为他们会有什么办法自救?有这本事,就不会是之前的表现了。恐怕到时候剧毒发作起来,一个个都会跑着去求血教余孽,给他们苟活的机会,而后他们再被派出来杀我们自己人,再来像围攻我一样围攻别人?” 靳秋突然变脸的冷喝,将雪晴指责的哑口无言,因为她知道极有可能如靳秋所说这样,反过来会害自己人,只是她之前根本就没有想到这里,也没有想这样远。 靳秋看到雪睛脸『色』发白,显然承受不了会害自己人丧生的指责,叹息道:“这不是师妹的错,也不是我的错,只不过比起来这场中州的劫难,我们尚且都难以自保,那能奢望更多,我只希望能在自保的情况下,救援帮助朋友,或有余力,再为中州做点什么就足已。” 雪晴只是心神恍惚,似乎听到了靳秋的言语,又好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听到。靳秋也没有再多言,说了这么多也够了。 而后靳秋在先,领着雪晴飞向靠近郢空另一个方位的地方,那里正是木青冥离开的方向。因为两人存了默契,所以并没有南辕北辙的『乱』跑,而是选择两个相距不远的方位,这也算是留得后手,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用上了。 越是靠近郢空山,越是能看到许多捉队厮杀的战斗场面,只是靳秋现在急着去确定木青冥的安危,无暇他顾,也管不过来,况且看这烽烟四起的样子,吃过两次亏的靳秋,也难以看清鱼龙混杂的局面,只能尽量避开。 好在还没到郢空边缘位置,只是很是靠近,所以看到的人比之前多许多,但没有到泛滥的地步。而靳秋也只是沿着郢空范围划过,并不深入,但只从这远近混『乱』的局势,就知道不妙。 而当靳秋看到木青冥的样子,确实已经到了生死存亡,这一次靳秋没有猜错,相比他,血河魔教派来对付木青冥的阵容相对而言,要厚重的多。 只见木青冥已经只剩一个人了,跟他结队出击的另一凝元顶峰已经不见了踪影,恐怕是凶多吉少了,而他现在正面对着六个人的围攻,其中一人身着华丽紫袍,只是原本神秘高贵的颜『色』,穿在他的身上,显出一丝诡异深邃。 更让人一眼就注意到的是,那紫袍上很容易忽视掩盖的一蓬紫火,却是对比鲜明,堂皇霸道,赫赫生威,没有之前靳秋看到血火五徒其它几人的阴冷之气。 是的,靳秋确实认出来了,不说这么明显的标志,就是依照之前交手几人的特征对比,也会知道。 而后就是两个血火境和一个凝元修士,再加上两个先天。这些都可以从几人攻击木青冥的法术威力看出。 看来这边虽然调集了相同的一支队伍,但看样子没有比对付靳秋那支队伍更成功,不仅损失不少,而且胁迫威『逼』的只有三人。 木青冥的队友不见踪影,看那紫火的队友也消失,就不难想像木青冥能逃到这里不是侥幸。 虽然局面对木青冥极其不利,但无论是受伤的紫火,还是其它两个血火境都忌惮非常,不敢过于『逼』迫,只看地上躺着的那人,就知道肯定付出了严重的代价。那赫然是被三阴戮妖刀斩裂的豁大伤口,真正的致命伤。 恐怕几人都打着拖垮木青冥的意思,毕竟现在不管是大的局面,还是小的局面,都是他们血河魔教全面占优,就算是靠近了郢空山的范围,他们也根本没有半点顾虑。 越是厉害的人物,那临死一击爆发出来的威力越是骇人,大局已定的情况下,几人包括紫火在内,也不介意零敲碎打的消耗完木青冥最后的力量,再一举击杀。 若是没有变数,也确实会如他们的愿,只不过有两点是他们料想不到的。第一,就是木青冥的强烈的战斗**,顽强的斗志和不屈的求生**,让他爆发出远远超过平日的水准,否则也难以在这么多强敌的攻击下不死,还能时不时的反击,当真是生死间激发潜能。 不过他确实也坚持不了多久了,毕竟是被远超他能力之外的众人围攻,坚持的时间不可能太长。只靳秋看到他施展的两次法术,就发现第二次弱了不少,这是真元不济,控制不力的原因造成。 而靳秋看到了,围攻他的几人怕也是心知肚明,这才有这个预期。 而第二点,就是靳秋这个变数,无论紫火怎么想,也没以以想到会是靳秋这个本应同样被围攻的家伙来搅局,就算防备着周边,也是拦截一些惊弓之鸟和回返的凝元,而不是靳秋这个特意跑来生事的家伙。 第三百四十章 解围 第三百四十章 解围 而最先感应到靳秋到来的,正是那为首的紫火,不单单是因为他的修为实力最高,更是因为他谨慎的『性』格,他之所以没有拼着自损,再搭上几条人命,也是想着应该没有变数才对,所以才放心的围攻,但他还是留出一半注意力,观察感应着战场四周。 所以在察觉到靳秋窥视的眼神,以及不断接近的意图,就果断命令道:“纳兰你带着他去拦截捣『乱』的人。” 却是让其中一个叫纳兰的血火境修士领着那归附他们的唯一凝元拦截靳秋,这一下几乎抽掉小半力量,可见紫火心中是明了,知道既然有人敢来搅局,在看到这么多人围攻的局面 依然敢来。 不是疯子,就是自持实力不凡之人,而以他们现在的力量,派一个血火境加一个凝元修士,应该是足够了,至少也能让他看清来人的实力水准,不会被一冲而破,起不到什么作用。 放到一般情况下,这种做法很是稳妥,只不过当面对的是杳冥修士的进攻时,一切就没有悬念了。靳秋也不再遮遮掩掩,而且像这种突击,也不适合用冰封球,那是群攻压制时用的,只见一道蕴紫长虹闪过。 将正左右包抄过来两人的那着鬼火血袍的修士击中,那人也完全没有料到这么远的距离会被击中,只是并非要害,伤口细小,也就只是在初时吃了一惊,便没有在意,而这就是绯冥神羽箭隐蔽的一面。 这血火境修士纳兰马上认为这法术距离远则远矣,但只要没有击中要害,也就是个警告式的皮外伤,无足轻重,也就没有理会,只是速度更快的挟着怒火而来。不过这绯冥神羽箭发作起来也快,只在第一时间不作防备,就很危险了。 而这纳兰也不例外,仿佛离弦之箭的冲向靳秋,但在半途上折断一样,只飞了一半,就突然陨落,重重的摔在地上,再也没有爬起来。 包抄而来的另一人正是被胁迫威『逼』的凝元,看到纳兰只是这么遥击一下,就直接被灭,顿时心惊胆寒,向着避开靳秋的方向以更快的速度远离,倒是还有些理智,没有返回起始的位置,否则极有可能被紫火所灭。 出现这种情况,靳秋没有意外,既然出现在这里,做为帮凶的存在,那么其秉『性』就一清二楚,绝对不是决绝敢死,坚毅不屈之人,这样的人,能为不死,屈身血教敌人手下,并力围攻原本的盟友同道,自然会在更强的威胁下,再次反叛。 靳秋也是基于此,选择第一攻击目标正是两人中的血教弟子,而不是这个可恨的叛徒。只要一击除去这基点般的存在,两人的拦截就起不到任何作用。 达到预期结果,靳秋显得理所当然,当即毫不停顿的向着战团扑去。 而被围攻中的木青冥就算再迟钝,看着围攻自己的人中离开两个,也知道希望来了,待看到靳秋直接冲破两个凝元级数的拦截,只是一击而破,没有一丝窒碍,更是信心大增,奋起余力,也往靳秋那个方向突围,险些打了留下围攻几人一个措手不及。 不过最终有紫火压阵,再加上木青冥毕竟久战力竭,又有伤在身,没有得逞,但也大大的削弱几人的士气,特别是靳秋的犀利突击。 就是紫火也看得一阵皱眉,显然忌惮于来人的强悍,未等他再想出什么法子,或者作出什么布置,靳秋就是冰封球奉上,一阵暴烈连绵的攻击,直接打开了包围的口子,将木青冥解救出来。 而这时,跟在靳秋之后的雪晴才刚刚赶到,以两人并不太远的距离,可见靳秋这两击所蕴含的威力,当真是迅若奔雷,不可小视。 见到木青冥被解救出来,雪晴马上建议道:“人已救出,寒秋师兄不可恋战,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 却是雪晴见到对方人多势众,再加上救人要紧,更因为这里还不是安全的位置,随时都会有血河魔教的余孽过来,便急急说到。 靳秋凝视着神『色』有些凝重的紫火,这人看起来十分威严厚重,淡漠如雪,从中能看到自己的影子,也能看到霜未明的影子,心下断定,这人必然是有威胁的人物,有这么好的机会碰上,如何能轻易放过。 若是只有靳秋一人来救,为了维护木青冥周全,投鼠忌器之下,也许就带着他远遁,但现在多了一个雪晴,就完全没有问题,若是有谁想要出奇招,攻其必救,雪晴挡上一两人是绝对没有问题的,那自己有的是时间应变。 这也是靳秋在跟雪晴闹得不愉快之后,还要带她来的原因,救人不比斗法,多一个人,照应毕竟周全些,免得自己到时弄的束手束脚,这可是跟霜未明斗法之时,靳秋制造的优势,印象深刻,效果斐然,可不能让别人用来对付自己。 若是没有条件,也就罢了,大不了学着霜未明那样,让敌人走脱,全力救助自己人,但有这个现成的帮手,那要不用,就真是愚钝了。 随即将木青冥推到身后,交给雪晴,并说道:“师妹帮我照顾好木兄,其余的,交给我就是了,要走的不是我们,而是他们,能走多少,也要看他们的造化了。” 安稳到后方,靳秋便准备近身杀到紫火身前,贴住之后,那是想也别想跑了。只是他才一动,紫火就仿佛脱兔一般,什么场面话都没有说一句,就以极快的速度,朝着郢空山方向退走,根本就不跟靳秋打照面。 紫火有此选择,正是看到靳秋的冰封球,以及随后而来的雪晴,很快就猜测到了前因后果,虽然极度震惊靳秋突入杳冥的事实,但也让他清楚的明白过来,另一路伏击的白炙绿焰,以及一支小队,只怕是全军覆没,甚至对方还有余力过来救援同样遭遇的木青冥。 而他只是血火顶峰,说是一只脚踏入血灵境界,但毕竟还隔了一层,还没有到,这样的境界实力,对付同一境界的修士,自然是极其大的优势,但对上更上一层的修士,那还不够看。 明白了这点,就知道这样的围攻伏击失败了,与其硬顶在这里,以不大的胜算死磕,随时有陨落的危险,还不如先走为妙,他选择的方向却不是向外,而是冲着郢空山而去,更是心思缜密,要是靳秋真敢追去,只怕等待他的是同境界数人数十人的围攻,甚至更厉害的人也不是碰不上。 看着匆匆而走的紫火,虽然没有交流半句,但靳秋还是很深刻的记下了这个人,识进退,懂取舍,当断则断,丝毫没有犹豫,而且审时度势,根本不怕靳秋追击,巧妙得利用现在血河魔教大举突袭郢空山的局面,设下隐蔽陷阱。 若是靳秋处在他的位置,只怕做得并不比他更好,凝视着此人消失的背影,靳秋只是轻吐了一口气,心中暗想到:“不愧是血河五徒之首,只看行事应变,就绝对名符其实。” 特别是看到在场最后一个有些傻楞的血火境,靳秋更是觉得这紫火够狠,留下这个绊脚石,也不怕靳秋不收拾,否则第一时间追击他紫火,只怕木青冥这里不太稳当,也为了先一步脱离创造了非常好的机会。 毕竟一个杳冥境修士想要追杀一个血火境,只要有恒心耐心,绝对不是这先走一步能摆脱的,算是为他自己又加上了一个保险。 目前这个情况,靳秋还真得不能去追杀他,这紫火用心当真是不差。 这最后一个血火境也不是真傻,看到靳秋直直杀来,毫无阻碍,就知道局面危险了,只是他没有紫火的当机立断,说放手就放手,反而被紫火的断然离去弄得有些反应不过来,这一系列的变化,确实是让人目不暇接。 不过,也只有这种复杂的环境,才能锻炼造就一个人的能力,只是这人怕是没机会了,看也不看其它两个先天,靳秋直接一个刺魂瞳术,再加一枚冰封剑就了结此人,至于其它两人先天,却是如惊弓之鸟,只是缓了紫火一步,也逃开了。 靳秋并没有追击,而是对身后两人说道:“这里危险,我们先离开这里再叙!” 却是靳秋没有头脑发热,虽然是解围救人成功,并且还把敌人打得连死带跑,直接击溃,也算应验了之前对雪晴说的,该走的是他们。 不过这里可不是久留之地,从种种现象都可以推测出,血河魔教的力量已经十分强大,特别是越接近郢空范围,越是如此,自己对付血火境的家伙没有问题,但若是嚣张过头,一头闯进的血灵境的包围圈子,只怕一样会落得跟木青冥一样凄惨,而且会不会有人救,更是一个大问题。 而那紫火会不会寻找帮手,回首一击,这简直不是一个问题,若是靳秋处在对方的位置上,碰上这么一个有实力有潜力的敌人,绝对是要借助所有手段,也要毁灭之,绝对的! 第三百四十一章 行止 第三百四十一章 行止 此时不走,局面翻覆,倒霉得可就是自家三人,说完,便从雪晴手里接过有气无力的木青冥,随意选了个远离郢空山的方向疾驰而去。 而雪晴也只好将要出口的话咽了下来,紧随而去,却是不知不觉间,对靳秋观感有了些微的改变,觉得他所做,倒并非一味嗜杀,也有清明的时候。 靳秋这一路都是来去匆匆,从出郢空开始,一直到现在都是,不过在飞出一段距离之后,还是降低了速度,一来他自己连续作战,真元消耗也不小,虽然没有影响战斗力,但万一有个什么意外,那真就难说了。 所以方才他最后对付那血火境之时,便是以刺魂瞳术以要,冰封剑补最后一下而已。 再一个就是木青冥伤得不轻,而且还是元气大伤,虽然比之那次濒死要好一些,但却不是短时间能恢复过来,也有点禁受不了靳秋飞快的速度,罡风冲刷,若是他全盛时期,自然无碍,只是现在嘛,弄不好伤上加伤。 靳秋确定差不多离开最危险的范围,就算对方真来了大队人马围追堵截于他,也被这距离范围分散,但还是找了个林深树厚的老林子,寻了个不起眼的地方落下,有着林木遮掩,旁人怕是很难找到他们。 木青冥这才惨白着脸,朝着靳秋无力的说道:“这次多亏寒秋兄弟你了,多的也不说了,大恩不言谢,来日方长,我先疗伤,还要请你一旁护法。” 靳秋只是轻笑点头道:“我们渊源颇深,不需要说这些,若是我有危险,木兄会不去救我吗?你只管放心疗伤,我不会让人打扰到你的,尽快恢复过来,再叙其它!” 木青冥又向雪晴道谢,而后便定坐于地,却是放心的将自己交给靳秋了,而靳秋也不怠慢,先是在四周布置了一个简单阵法,而后自己也定坐在边上,却是也要调息存神,恢复自己消耗的真元,回复最佳状态,以应对危机四伏的局面。 这一定坐,天『色』渐晚,直到第二天晨曦来临,木青冥才深深的吐出一口浊气,眼中神光闪现,少了昨日的萎靡疲惫,却是遭受重创之后,又有了精力,他本就走的破而后立的路子,正适合这种情况的进步。虽然伤势还有,但整个人的精气神,比起之前,还要更胜一筹。 在木青冥清醒过来时,靳秋也明显的感应到,睁开了眼睛,同样神清气爽,实力全复,这也是中间并无人打扰的缘故。 靳秋率先问道:“木兄现在的样子,比之昨日却是完全是两个样子,看来恢复的相当不错,说不定还大有收获。” 木青冥笑道:“被那么多人围攻,侥幸不死,有些收获也是应该,只不过哪里比得上你寒秋,这才多久没见,你就晋升杳冥,若非我确信自己不会因为受伤眼花,还真以为见鬼了。” 靳秋直到瞒不过去,倒是对木青冥如此沉得住气,更觉得佩服,也笑道:“哪里瞒得过木兄你,要是别人,只怕昨天就迫不及待的询问了,哪里有木兄的沉稳,直到调息完毕,这才相问。” 木青冥苦笑道:“哪里是沉稳,当时都要油尽灯枯,要不是你相救,只怕救埋骨于此了,怎么还有力气心思想别的。” 靳秋郑重道:“木兄坦『荡』,不过也太夸张了,若是没有余力,也坚持不到我到来。不过既然木兄不喜,就不说这个了。” “说起我晋升杳冥,也不是特别要瞒着你们,只是因为我前段时间受到点伤害,不管从那个方面来说,也不宜张扬,也就没有告诉谁。后来剿灭了一处血河魔教据点,这才有了恢复的机缘,得以全复,也就是你看到的样子。” 木青冥沉思道:“那不知寒秋你方不方便说,你是如何晋升这般神速的,相信不用我说,你也清楚这个速度未免太过骇人了。没有特别机缘,怕是很难达到吧?” 边上的雪晴也是一副感兴趣的样子。 靳秋只是笑了笑,到了这个时候,又是在这种局面之下,对于木青冥,还有雪晴,确实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如实说道:“木兄还是那么敏锐,确实是有几次大的机缘相助,才有我的今日。其它先不论,最关键的便是木兄也知道的载灵玉实。” 靳秋只一说,木青冥就马上明白过来,惊讶道:“载灵玉实被你服用了?” 也只有这难得一遇的天材地宝,才正适合晋升杳冥时,打通窒碍,对这载灵玉实,木青冥再清楚不过了,毕竟他当时也一样是亲历之人,甚至第一场险恶的斗法,正是那次,可以说,一切的开始就始于那时。 只是后来这载灵玉实不是因为安家的伏击,而落到他们的手上了吗?怎么又回到了靳秋手上,难道其中有什么内情? 将这个疑问一说,靳秋也没有隐瞒,感慨道:“说起来那安家跟我结仇还要在之前,还记得你跟我提到越阶斩杀敌人吗?我说的那人正是安家的长老,因为大意之下,被我以密法袭击,侥幸得手,这仇便结下了,至于后来他们伏击抢宝,怕是打着一石二鸟的主意。” “只是你永远都不可能猜到事情的下一步往那里发展,所以在他们伏击我们之时,带队的陈师兄,见我一个先天,怕是会拖累他们,也没有明说,也是为了大家好,还是让我先行离开,想必这些伏击之人也不会派出多大力量拦截一个先天。” “可能正是因为这个想法,觉得对方来势汹汹,便临时起意,将原本由身为队长的他随身携带的载灵玉实,交由我手,希望别出机杼的将此宝带回山门。只是陈师兄想法虽好,但不知道我早已经是安家必除之而后快的对象,并非是可以瞒混过关的人。” “后来嘛,经过一番生死激斗,重伤脱身,而后又跟安家纠缠许久,在战斗中领悟,在领悟中晋升,又经历了一些其它的事,且多又杂,就不多说了,总之,最后就机缘巧合的破入杳冥,有了现在的境界。” “不过木兄也不要多想,各人有各人的缘法,我也只是在这一阶段先走了一步,想必以木兄的天分福缘,晋升杳冥也不远了。” 靳秋将大概因由解说之后,便将话题引到当前的局势上来:“木兄出了郢空山后,不知有什么遭遇,因何到这般危急地步?” 虽然靳秋能猜测大概,但问清楚细节,更能从中看出血河魔教的手段方法,了解越多,以后应付起来要也从容不少。 果然,木青冥便不再追问靳秋晋升杳冥的其它细节,而是沉重的将自己的经历缓缓说来。 不比靳秋这边,那紫火为人更加稳妥,也没有带领手下累赘,而是直接跟另外一个血火境高手伏击,两个人的队伍虽然单薄了一些,但可比白炙这边隐秘多了,而木青冥虽然跟靳秋讨论过,心下也有注意。 但毕竟『性』格使然,做不做步步为营,谨小慎微,而是一路向前,气贯霄汉。也就被紫火偷袭得手,几乎是一瞬间就将木青冥的同伴灭杀,而那人跟木青冥关系也很好,所以自知必死的情况下,也硬气的很,不想成为拖累。 临死反击,一下将那另一血火境高手打得措手不及,并且还接下了紫火的攻击,被木青冥抓住机会,施展自己的拿手法术——三阴戮妖刀,以八道青『色』刀痕闪击,那血火境高手几乎是被斩成几段。 这就是偷袭伏击的结果,只是一瞬间,两方就各死一人,但结果对木青冥很不利,不光是对方以逸待劳,合两人之力击杀一人,并且还没有费多大力气,没有像木青冥这样,几乎把底牌都拿出来了。 顾不得悲伤,他也知道对方两人的水准绝对不低,所以在爆发怒气,奋起余力,强攻了紫火一阵之后,并没有太好的效果,紫火此人稳扎稳打,不紧不慢,木青冥就知道事不可为,又想到了靳秋的话,便留待有用之身,避过这一次,再为朋友报仇。 后面的就都知道了,没什么好说的,看着木青冥黯然的神『色』,靳秋也没有什么好安慰的,更不会挑错责怪,毕竟别人已经知道他的路线,躲是躲不开的,这样强力的伏击,很难没有伤亡,只能说气运使然。 所以靳秋只是唏嘘了一下,也将自己的经历说了出来,大家也好参照一下,而后问道:“不知木兄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只看昨天的状况,就知道郢空山现在绝对是龙潭虎『穴』,生人勿近,周围也被波及,烽烟四起,难有一个安稳的地方。” 木青冥叹息道:“我现在那里有资格决定行止,别看我现在好好的,其实半天的调息,也只是恢复了小半,没有再恶化下去,毕竟这次可是被数倍同阶修士围攻,我并没有表面上看到的轻松,只怕让我现在去跟一个普通凝元斗法,胜负都不好说,更不谈其它了。” 第三百四十二章 血光 第三百四十二章 血光 木青冥目光灼灼的看着靳秋,低沉道:“我现在就是想为朋友报仇,也没有这个能力,只能先暂避锋芒,调养一段时间,毕竟就是有点收获,也要时间酝酿发酵。不知寒秋你是怎么打算的?是静等结果,还是现在就冲入这个大漩涡?” 靳秋也能明白这种情况,就像他上次跟霜未明交手,就是如此,表面上看起来确实无碍,但确实伤得不轻。而且他之前也只是打算自己独自一人再回返探查一下,现在问这个,也只是客气的问上一问,顺便让雪晴留下照应木青冥,这才是他的目的。 靳秋顺势说道:“即便是现在晋升杳冥,怕是也没有资格参与到这样的大战中,顶多只是在外围打探消息,以便做出反应罢了。只是有些放心不下木兄,毕竟是伤了元气,现在是虚弱的时候,不过如果有雪晴师妹在一旁照应,就没有问题了。” 说到这里,就看向一直安静聆听,没有怎么说话的雪晴,她先是迟疑了下,靳秋便作关心状,问道:“师妹有什么为难的吗?” 靳秋这样一问,她就是有什么相反的意见,现在也不好说了,而且这次做的明显,她瞬间就明白了过来,白了靳秋一眼,温婉说道:“小妹不比寒秋师兄,艺高人胆大,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现在是不会自不量力的回返郢空的,正好留下跟木青冥师兄做个伴,寒秋师兄也好行事,没了拖累。” 靳秋倒没有想到,一向清明幽冷,固执难待的雪晴,也有抢白的时候,这一顿说道,倒是让靳秋有些多此一举,自作聪明的感觉。 不过靳秋气量自然不会狭小,只是稍微楞了一下,诧异雪晴的变化,倒没有太过恼怒气愤,只是淡然一笑道:“师妹如此想,那是最好,那就这么说定了,你们先在此等待半天,若是我没有回来,就马上换个更远更安全的地方,等待时机,再探听郢空发生的事。” 靳秋说完,便告别两人,转身离开,朝着来路飞去,却是山外之事大多了结,心中忧虑郢空之内的事,毕竟那里还有他的同门、好友,只是大势如『潮』,也不是他一个人就能抵挡的,只有等待『潮』水退去,才有他表现的机会。 带着些许焦急,靳秋只是游走在郢空外围,缓缓接近,因为他不知道现在郢空山是个什么情况,贸然冲进去,只怕十分危险,路上也遇到一些修士相斗,不过多是边打边走,势均力敌,靳秋也没有理会。 想想也应该如此,若是真的生死相斗,只是很短暂的时间之内,就会分出胜负,若是实力差距过大的,还好说,若是实力相当,那结果就十分悲惨,纵然取胜,自己受伤肯定不轻,在这混『乱』的战场,没有自保之力,简直就是找死。 除非是生『性』暴烈,争斗心强,否则没有绝对优势,肯定不会这样决绝,而距离靳秋出山,到今天,已经有两天了,这两天时间里发生什么状况,恐怕谁也难以说清,但不可质疑的是,这里确实被血河魔教大举攻占,只怕坐镇此地的两位金丹真人和诸位心劫师兄,也是脱身不得。 靳秋根据看到听到的景象,慢慢猜测着,也越来越接近郢空山,都已经快看到郢空山的轮廓,但他刻意避开大的战团,又速度飞快,不怕人追击围攻,就走脱。 不过也就到时为止了。 一**如血月的鲜红光轮升起来,在郢空山靠近山顶的地方爆发出来,靳秋离得这么远都可以看到,可见这威力,除开金丹级数的修士施法,他还真想不到别的。 紧随着就是一道金光亮起,破开血月红光的封锁,撕裂开来,两者爆发出巨大的光影变化,以及远远就能感受到的恐怖的元气波动。 正是因为靳秋距离这般远,还能清晰的感受到元气波动的余波,就更能想象出这两相斗两人的恐怖实力,绝对不是他们炼气士可以想象的,就算是他交手过最厉害的霜未明,也只是能短暂的改变一地的气象环境,同化天地元气,为我所用,还相当粗糙。 但跟这直接对抗产生的余波相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也让靳秋真实的感受到了跃升一个大境界之后,金丹真人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在以前只是想象,但也不能感受清楚,甚至很多的假想空想,脱离实际。 如果说金丹之下的炼气士都只是以自身真元以引,调动相应属『性』的天地元气呼应,只不过程度不同,范围不同,『操』控力度也不同,但本质上还是一致的,只是因为境界的提升,不断的加强这方面的能力。 从最初先天的能施展最简单的法术,就算是入了万法之门的门槛,及至升华到心劫境界,已经能影响自身周围所在天地的元气变化。 但都只是自身真元为引,只能呼应相应属『性』的天地元气,更重要的是,毕竟隔了一层,仿佛雾里看花,有些朦胧。 哪比得上这感应到的两人,完全就自身的力量碰撞,而天地元气的震『荡』,只是余波,只是利用掌控的存在,不是主要的。 也这解释了金丹境界又被称为万法之门的境界,一旦晋升金丹,各种法术,信手拈来,只要懂得法术精髓,就能施展出来,没有障碍。 虽然靳秋只知道这些,但足够震撼了,就是不知金丹真人们,真正决定胜负的到底是什么,看了现在这场远处爆发出的激斗,靳秋似乎明白了点什么,又并不清晰,但绝对是大有收获,即便只是余波感受,但也是两大金丹级数修士的火拼,可不是什么时候都能遇上的。 就在靳秋远处观望,略显激动的时候,那血红光团漫天而起,嗖的一下,就远离郢空方向,只是一闪,就消失在靳秋的眼中,那速度,简直快得不可思议,若不是残留的元气波动没有平息,靳秋都要以为是眼花了。 红光远遁,金光并没有追击,而是沉寂下去,只是没过一会,又是两团血光漫天,疾驰离去。看到这里,靳秋才算是有些明白,看那血红暴戾的红光,就知道肯定是血河魔教血圣级别的大高手。 却不知为何接二连三的离去,要知道靳秋这个方向都看到三人,确实如那绿焰所言,绝对是三人以上的,肯定不止,但就是这样的阵容,还是突袭,并且掌握了坐镇郢空两位金丹真人状况的情况下,居然还没有拿下,反而退走。 靳秋可不相信是法相宗两位金丹在这样绝对劣势之下,还能击退来势汹汹的血河魔教同级对手,定然是发生了什么靳秋所不知的重大变故,才会如此。 而且还是能令至少三位血圣级数修士占不到便宜,不得不退走的事情。 就在靳秋思虑的时候,才发现自郢空山方向出来不少血袍修士,蜂拥而出,让靳烽都有些目瞪口呆,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成了血河魔教的老巢,太突然了。 不过只是楞了几息时间,便马上反应过来,这血河魔教之人,果然个个自私,寡廉鲜耻,丝毫不讲道义,居然是领头的血圣先走,丝毫不顾忌手下的生死,完全没有掩护的打算,难道就不担心被金丹真人斩杀,还是以为被人打上老巢,金丹真人们还有好脾气,跟你们客气。 果然,金光,白气,紫彩升腾,仿佛赶鸭子一般,将跑得最慢的几人轻易斩杀,完全不带烟火之气,这差距,让靳秋看得清清楚楚。 当然了,跑得最慢的,并不一定是最差的,但绝对是速度最慢,并且也在差的那一批里,毫无还手之力,也在意料之中,没有什么好夸耀的。 只是靳秋现在可不顾不得这些,因为他这个方向,也有一群人冲了过来,虽然背后有高人追杀,但靳秋可不敢拦截对方求生之路,弄不好碰上几个血灵血幻境界的家伙给他一下狠的,那找谁哭去。 来时,靳秋还在担心,一个不好,郢空山上两位金丹真人抵挡不住,那这里可就沦陷了,后果很是不妙,但现在局面翻覆,总算让靳烽松了一口气,虽然不知究竟如何,但这危机算是解了。 这种情况下,他当然不会做一些无关大局,反而让自己身陷险地的事,成长潜力是一方面,真要觉得自己晋升神速,不知天高地厚,绝对会被碾成齑粉,尸骨无存,看不清自己的能力,那只能是陨落。 靳秋剑冲一起,速度全开,丝毫不比奔流而来的几人差,没有一点动手的意思,斜刺里的往郢空方向过去,现时不同以往,这郢空又成了最安全的地方,连那么多血圣都不得不遁走无踪,可见现在郢空山上聚集了中州多少力量。 绝对是令人战栗的力量,否则也赶不走血河魔教的全力突袭,当然靳秋也没有特别靠近那追杀出来的金光,情况不明,混『乱』不堪之时,可别轻易把自己搭上了。哪怕是自己一方,万一有个误伤,那真是悲剧了,还是避开的好。 第三百四十三章 残破 第三百四十三章 残破 靳秋远远避开,但并没有马上冲到郢空山,而是遥遥的观察的那道金光霸道绝伦,无坚不摧的犀利,任何挡在他前进方向的,无论什么修为,都尽成飞灰。 金丹之下,尽是蝼蚁,这一刻,靳秋久久不曾激动的心境,不可抑制的掀起了惊涛骇浪,甚至一直倒退,跟随着金光冲击的方向缓慢移动着,都不自知。 直到那道金光追赶之人,越来越分散,已经成不了规模,而且已经超过郢空范围不少了,再要继续下去,只怕没太大效果,基于种种考虑,金光便放弃的继续追杀,急速闪现,飞快的回到郢空山。 比起他方才的速度,有过之而无不及,毕竟前面是在肃清敌人,就算不费多大力气,但也要停顿一下,出手一次,和纯粹的飞行绝迹不能相比。 直到这里,靳秋才是从心驰神往中醒转过来,也从第一次见到金丹真人发威的震撼中清醒。靳秋没有任何一刻,有现在这样清晰的目标,深刻而明晰。 缓缓平复方才两场短暂而激烈的战斗给他带来的冲击,靳秋确定了郢空山的安全程度,再无犹豫顾虑,飞了过去。 当靳秋踏上郢空山的地界之上,才更深刻的感受到了这里发生的战斗是多么惨烈,印象中人祥和安宁,绿『色』掩映,环境清幽全然消失,留下的是激烈斗法后的狼藉,火烧冰冻,残枝断木,血污绿毒,坑坑洼洼,简直就像换了个地方,完全看不出来原来的样子。 而后随着靳秋的深入,中州修士和血教余孽的尸体渐多,甚至都无人来处理,只是散落在郢空山上上下下,又有散『乱』人中州修士狼奔豕突,惶惶不安。 更有痛失亲朋好友,抱着尸体痛哭的各『色』修士,也有那痛失亲朋好友后,连尸体都找不到的修士,默默垂泪…… 总之,靳秋看到的景象无不说明,这次血河魔教对郢空山的突袭,造成了巨大的伤害,若非最后中州诸位金丹修士强力反击,将他们赶走,只怕造成的伤害还要严重,甚至是无可挽回的。 而靳秋受到整个气氛的影响,原本看到金丹真人大展神威的激动心情,也沉重起来,特别是来到天云门在郢空山的住所时,残垣断壁,甚至还在冒黑烟的空天殿,让靳秋脸『色』越发阴沉。 当靳秋冲进空天殿,直奔丽雪颜所在静室时,发现门开着,并没有人时,心中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依旧悬了起来,而后他后到华冲和杨眉剑的静室,通通没有人,而后静下心来,才发现整个空天殿,已经人去楼空,没有一个人影。 而后靳秋思考片刻,便真奔青岩广场,果然在那巨碑之下,聚集了许多人。不过人虽然多,但秩序井然,没有混『乱』,各自分为几块,所以靳秋很好找,只是一眼,就看到了天云门所在的地方。 当靳秋挤过去之后,才发现自家门派的情况并不太好,有不少受伤都聚集在一起定坐疗伤,甚至还有不少残疾的,显然是颈经过恶斗之后,留下的记号。 而最后便是几人被平躺的安置在简易床垫之上,全然没有动静,而其中赫然就有丽雪颜,毕竟是再熟悉不过之人,只是一眼,靳秋就看出来了,而后就好像懵了一样,浑浑噩噩,不能自己,心中一个念头不可抑制的升了起来:“丽师姐去了!?” 一种悲伤绝望的情绪在靳秋心底弥漫开来,靳秋全然不觉,眼中只有那一袭雪白纱衣,仿佛熟睡,却静得有些可怕的身影,而伴随着这股情绪,一股阴火自心底起,侵袭阴焚着他的真元,但靳秋却全然无所察觉。 却是先看到了金丹真人神威赫赫,绝然天下的风采,心情激动难抑,又被这漫山遍野的悲哀气氛感染,最后突然看到静静躺在地上,一点生气都没有冰冷刺白,只有那袭白『色』,心中悲伤难耐。 如此大起大伏,对于『性』情冷漠,淡然处之的靳秋,绝对是极其少见,甚至是不可想像。 靳秋一路走来,碰到任何危难险阻,都是处变不惊,冷静以待,几乎没有可能出现情绪起伏如此大的时候。 但没有出现,并不是不会出现,只不过以前被靳秋本『性』压制,并且有信心处置,所以不会失态。 但这一次,激动兴奋之情在前,而后又是悲伤绝望,更不是他能解决的死亡身陨,一种无力之感,冲击他向来自信坚定的心。 若是只出现一种,没有今天这个契机,也许靳秋永远都不会有心神失守,神魂激『荡』,真元暴走的时候。 是危险,同样也是机缘,危机来临,看到危险的同时,更要看到危险蕴藏的机遇。 只是靳秋现在很是不妙,全然没有察觉心火阴焚,蚕食蚁噬。若是这样下去,靳秋不能及时醒觉,抱元守一,澄清识海,镇定神魂,只怕会心火焚身而死,成为中州修真界,又一个妄图冲击心劫境界不成,身死魂消的反例。 好在靳秋命不该绝,现在并不是他一个人,而是有众多同门在侧,更有他的熟人。 做为天云门新一代弟子中的佼佼,杨眉剑正在协助山门,协调管理着凝元弟子,安定着天云门的人心,正好看到靳秋到来,正要过来招呼,但看到靳秋突然魇着,呆愣楞的傻站着,顺着靳秋的眼神,杨眉剑也察觉到缘由。 便打着招呼,朝靳秋走来,只是靳秋并没有反应,这让杨眉剑有些担忧靳秋会不会是受了刺激,于是上前拍了靳秋肩膀一下,想要将他推醒。 然而本只是轻轻的一拍,引发了连锁反应,先是靳秋的飞羽流星,自发发动,并在第一颗血『色』流星出来后,直接将杨眉剑击飞,而后八颗飞羽流星环绕在靳秋身周,血『色』晶莹,煌煌神威。 边上离的近的几位同门,条件反『射』的纷纷远离,直到让出一个三丈方圆的位置,这才停下,而杨眉剑则是被击飞落地后,吐了一口血,脸『色』苍白起来,原来他之前就是带伤参战,本就有些虚弱,再加上现在要有一个在凝元弟子中有声望的人稳定人心,他自然不能像其它同门一样,待在一边入定疗伤。 杨眉剑吐过血后,嘶哑着说道:“通通退开,不要接近,请杳冥心劫境界的师兄前来护法,快去!” 杨眉剑显然知道这不是靳秋故意为之,而是本能的防御反击,任何接触,都会被判断为攻击,绝对会被反击。 好在他只是轻轻一拍,并没有太大动作,否则就不是击飞,吐一口血这么简单了。虽然他不清楚靳秋现在是个什么状况,但定然是到了危机并存的时刻,这点他还是能判定出来的,所以第一时间,就是将靳秋周围清空,并且呼叫本门高阶师兄前来护法。 毕竟自身法术自发防护,不如同门护法来得严密安全,若是在他天云门的地方上,自家人因为得不到保护,而在关口阶段失败,那将是对师门声誉的沉重打击。 无轮公私,他都必须保护好状态奇怪的靳秋。 因为大战方才结束,还没有到确定安全的时候,所以才会将各自势力的修士集结在这空旷广场之上,修士们的神经都还紧绷着,并没有完全放松下来,所以一有异常情况,不等杨眉剑吩咐同门去请,嗖嗖几下,几名师兄就赶了过来。 其中一人身着绿袍,身形肥胖,即便是在大战之后,气氛沉闷悲伤之时,脸上笑容也不减半分。 不待他询问周围之人发生什么事,就被靳秋八颗环绕跃动,如同小精灵一般的血『色』晶莹吸引住了眼光,惊讶的说道:“这…这是护身密法!?” 显然护身密法,在中州是非常少见,即便是门派弟子,哪怕是晋升杳冥之人,大多也无缘一见,更不用说拥有了。 但这绿袍胖师兄没有见过,但并不代表他不知道,很多修真知识,都是要时间积累才会学到,他晋升杳冥之后,对于护身密法,并没有凝元时那样渴求,毕竟杳冥境界的护体真罡,防护能力相当不弱。 虽然护法密法始于凝元,同样会随境界提升而增长,但差距并没有凝元时那样大,只是这不同凡响的血『色』晶莹,居然有八颗这么多,就着实他让他惊讶了,据他所知,像这样以点防护的密法,防护能力之强,简直就是同境界修士的噩梦,难以破开的存在。 诧异之后,便转过头来,问着边上同样惊讶的同伴道:“这位同门到底什么来头,怎么没有见过?” 他所问之人,一身蓝袍,面容平凡,身形高大,听到绿袍相问,眼中惊讶之『色』不减,头也不回的说道:“我跟你一同过来,你不知道,我又怎么会知道,若是早就认识师门中这样的人物,早就告诉你了。” 其它几人也是颔首微笑,显然同意蓝袍所言,毕竟他们的关系也是相当不错,如果认识优秀同门,没有理由不介绍给几个朋友,看来这位同门应该是在这次大战中脱颖而出的佼佼。 众人无不这样想着。 第三百四十四章 劫火自生 第三百四十四章 劫火自生 绿袍胖道人讨了个没趣,也就没再跟同伴开腔,而是从周围拉过一人问道:“这人是谁,你可知道?” 不过被他拉过来的这人,只是本门一个先天弟子,又跟靳秋不是一批,自然不知道常年不在山门的靳秋,真要说起来,他的消息还没有绿袍胖道人灵通。 见对方诺诺不语,他有些不耐烦的向边上其它几人问道:“难道就没有认识他的人吗?” 直到此时,杨眉剑才走了过来,却是方才几人都将目光关注到了最醒目的靳秋身上,而没有看到同样处在外围中的杨眉剑身上。 杨眉剑毕竟是后起之秀,自然认识的人很多,所以绿袍胖道人马上问他道:“师弟肯定认识这位同门吧。” 虽然是询问的意思,但是肯定的语气,显然不认为还有哪些新冒头的师弟是杨眉剑不认识的。 杨眉剑并没有马上回答他的话,而是对几位师兄请求道:“还请几位师兄给寒秋师弟护法,他现在是紧要关头,将这里安排好后,我再给诸位师兄介绍寒秋师弟的过往来历,如何?” 几人都道了声好,便开始驾轻就熟的行动起来,第一步,便是将无关人等全部隔绝开来,包括离得较近的几位先天凝元师弟。而后各守一方,将靳秋围在中间,不为外事外物打扰。 只是一会,就安排妥当,而后靳秋开始给几位师兄介绍靳秋。 却说靳秋浑噩之际,突然被杨眉剑轻拍一下,整个人却是一震,福至心灵的恢复清明,不过却完全不能控制身体的动作,仿佛被困顿在匣子之内,能感受到外界的一切,但却不能哪怕做出最简单的动作。 凝神内视,只觉得一股无名阴火,虚妄无形,却又顽固难制的在不断的阴焚真元,渐渐蔓延,漠然寂静,却又稳步向前,靳秋虽然不知道心劫到底是个什么样子,但心火**还是听过的,这样的景象,也没有其它解释了。 靳秋先是控制真元抵挡阴火焚烧,但却没有一点作用,无论他如何做,都阻止不了自身真元被一点点的吞噬,仔细观察之后,才发现这劫火却是自虚无中生出,但根源却是于真元属『性』相反,但一体两面,都是源于自身。 正是如此,才发现根本是阻止不了,只能任其蔓延下去,可是这个发现,让靳秋越发疑『惑』,真要如此,那要如何度过心劫,真要放手不管,恐怕绝对是连肉身神魂一同被焚烧一空,身死道消。 而度过了最开始的麻木之后,靳秋突然感觉到一股无法言说的疼痛席卷全身,非要形容,他只能想到千刀万剐,万蚁噬心之痛,不过靳秋意志早就坚如铁,硬似钢,这些疼痛不仅干扰影响不了他,反而让他思虑更加清明。 知道现在关键,就是应对劫火,其它一切如浮云一般,不是主要。 靳秋看着真元逐渐减少,而劫火越发壮大,便突然想到了一句话。 天地为炉兮,造化为工;阴阳为炭兮,万物为铜。 对应自身,明白现在的情况。这劫火便是以真元为炭,肉身为炉,这样发展下去,怕是神魂为铜,而最后也是最关键的恐怕就应在劫火因为真元不济,劫火自消之前,要保持清明,神魂精炼如一,守住本心,不『迷』失,不狂躁。 能做到便是度过心劫,做不到便是身死道消,再无第三个结果。 明白了这一点,靳秋便不在理会劫火的蔓延,钻杳冥,入空灵,本心不变,渐入大定,无我无明,无一切故。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却说靳秋应付心劫,外间众人反应不一,还在靳秋被杨眉剑拍醒不久,几位同门的高阶师兄清场护法,杨眉剑并没有长篇大论,只是将靳秋的主要经历轻轻带过,着重说了些来到郢空山的表现。 当然这最后一次出山,跟雪晴两人结队进剿,这中间又发生了什么事,他现在还不知道,但依然在介绍完之后,总结道:“寒秋师弟确实不凡,只看他在郢空山上所展现出来的修为境界,只怕师弟我也要逊『色』三分,现在又有关卡要闯,很有可能会晋升杳冥!?” 绿袍众人听到杨眉剑对靳秋的介绍,无不赞叹! “我天云门又出一俊杰,当真是人才济济,英杰辈出。” “新一代弟子中有杨师弟和寒秋师弟领衔,定能起个好榜样,让各凝元师弟奋勇当先,追赶而上,门派大兴啊!” “若是像杨师弟所说,这寒秋师弟才入门不到十年,现在若真在晋升杳冥,那绝对是前所未闻,当真天才了得,正是我天云门的大幸运。” “便算是寒秋师弟并不是晋升杳冥,也绝对是要进一大步,用不了多久,就能成为我辈中人。” 却是杨眉剑只是大胆猜测,并没有一定觉得靳秋会要晋升杳冥,所以带着疑问的语气,但看这情况,提升境界,也不会太晚。 杨眉剑非是客套虚伪之人,只是靳秋闹出的动静有点大,普通的提升有点不太可能,但要他相信,会是晋升杳冥,着实又挑战他的认知,颠覆他的经验,所以有些期待,有些矛盾。 而几位高阶师兄虽然也一样惊讶会有这种场合突破关口,但因为并不熟悉,所以只是以师兄的身份随口赞赏几句,并没有太过失态。 只是几人的话还没有说完,一直站立不动的靳秋发生了变化,先是八颗血『色』流星一颗一颗的消融进了他的身体,而后他的身体自然施展,并不是打坐时的五心向天,而是仿佛大字形。 似乎有一股升力,将他缓缓托起,凌空而起,漂浮起来,离地半人高之后,突然从他的身体各处生出三寸高的虚无火焰,虚无缥缈,幻定无方,又仿佛隔了一个世界,如烟似纱般将靳秋笼罩。 但是边上看到的人,丝毫感觉不到这股虚无之火的热力,也无它表现出来的虚幻朦胧之美,反而给人一种凶兽天敌的恐惧,那种压抑恐怖的感觉直抵心底,周围无论是杳冥境界的师兄还是凝元先天的同门,全部都情不自禁的后退几步,以缓解这种突如其来的本能害怕之情。 只有跟绿袍一同来的几人中一直没有说话,只是在清场时吩咐几句的沧桑中年,并没有受到影响,只是神『色』惊叹之极,又带着一股抹不去的担忧欣喜的复杂之『色』,甚至还带有一种隐藏极深的微妒之『色』。 随着退开几步,这杳冥境界的几人,也都从惊怖中缓解出来,在轻舒一口气的同时,无不神『色』大变,虽然他们没有经历过这种状态,但在无数日夜里都幻想过这样的情景,更是从心劫师兄嘴里多少听到些边角,所以都知道这幻灭不定的三寸之焰代表什么。 而一直保持着笑容,从不变化的绿袍也变了颜『色』,变得郑重严肃之极,寂静的气氛仿佛许久,又仿佛一瞬间,随着几人情不自禁的叹息,仿佛被禁锢的景态又鲜活起来。 绿袍胖师兄肃容对杨眉剑问道:“这人真是你说的寒秋,只是凝元境界的佼佼!?” 语气中充满了惊讶不信,以及深深的震撼。 杨眉剑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一直稳重可信,给人安心的他,此时也说不出话,甚至都没有听到近在咫尺的绿袍胖师兄的问话,整个人都微张着嘴巴,仿佛看怪物一样的看着靳秋,一点反应都没有。 看到他这个样子,绿袍自己也知道问不出个什么来,也就不再浪费唇舌,转而极其认真的紧紧盯住靳秋的变化,毕竟这可是连他都梦寐以求,却又没有把握,不敢跨雷池一步的情形,多少人晋升杳冥几十年,都是小心翼翼,丝毫不敢逾越,保持着谨小慎微,安稳平静的态度,不正是一点把握都没有吗? 只是他不知道这如流星划过长空,璀璨夺目,突然崛起的‘凝元师弟’能否跨越这生死关隘,冲破到那炼气士的最高境界。 至于其它,为什么只在短短十年左右的时间,就能有这样的成就,就敢一往无前的勇攀高峰,冲击心劫,这些疑问,他当然也想弄清楚,但比起是否能真正成功,度过心劫,眼前发生的才是最让人期待的。 且不说他是这样想的,在场中人,就算没有见识的先天凝元同门,也都紧紧关注起来,随着知道的人传播开来,天云门有人居然在此时劫火自生,要度过心劫的消息蔓延开来,天云门之外,离得最近的几大关系友好的大世家子弟坐不住了。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观摩机会,可能一辈子都碰不到的机缘,若是错过了,绝对会遗恨终生的。 于是如『潮』水般,周围修士,都拥挤着,靠近着天云门的方阵,使得内里的天云门弟子都向靳秋所在的中心位置挤压过来。 而护法的几位师兄都有些吃不住劲,一如方才,这么大动静,不等他们再去求援,一道白气闪电而来,直接降临到半空。 第三百四十五章 护法 第三百四十五章 护法 若是旁人,胆敢如此嚣张,凌空而来,肯定会被群起攻之,因为在这青岩广场,是绝对禁止凌空飞越的,就是方才前来查看情况的几位师兄,由一位心劫师兄带领几位杳冥师兄,也只是奔腾跳跃而来。 丝毫不敢无视禁令,可见执行之严,这也保证了这里的秩序井然,否则各人各自行止,你来我往,随意『乱』飞,那这里岂不是『乱』套了。 所以方才有心过来看详细点的几大世家子弟,哪怕心中急切,也丝毫不敢凌空而起,因为此禁令执行的异常严厉,前几次有人违反,轻者几乎是被关押至今,依然被惩罚在暗无天日的暗室之中,不得自由。 重者也有被费去修为的例子,而且还是摩云派中春风得意的新锐弟子,正是气势如虹,锐气无双的时候,却是被法相宗派驻的金丹真人直接废去修为,赶下山去,摩云派内里意见再大,但木已成舟,只能咽下这口气。 不过也私下放出话来,若是法相宗弟子也同样违反禁令,他们绝对会先出手废了他的修为。这也确实是摩云派弟子的风格,几位派驻的心劫弟子,对于只是小有成绩,就嚣张跋扈,看不清状况的那个弟子,一点同情都不会用。 同样是新锐弟子,并且更有资格嚣张的聂刃,却是聪明的多,懂得该在什么时候嚣张,该在什么时候低调。所以他们气得是法相宗招呼都不打一声,就直接削了摩云派的面子。 毕竟别人一提起来这事,就是摩云派被法相宗如何如何,怎么能够释怀。 也正是因为这个前车之鉴,之后没有任何一人胆敢以身试法,去触法相宗和摩云派两大门派的霉头。 但是这人越空而来,却没有任何人起哄,只看这经天白气涌动,而后收束成带,环绕在周身,直如神仙中人,飘逸轻缈。 正是金丹异象,这禁令当然不可能约束得了金丹真人,这也是所有人都认可的,也不得不认可的,金丹真人跟他们炼气士完全不是一个层次,不可揣度,特别是这次经历了血河魔教血圣带领的突袭,更是明显。 若是没有几位金丹真人前来相助,任是他们炼气士再多,也是蝼蚁浮云般的存在,哪怕是心劫境界的修士,也相差甚远,只有抵挡招架之力,而无反击抵抗之能。 而未等越空而来的金丹真人显『露』真容,在场唯一的心劫弟子,也就是那沧桑中年,上前仰视道:“弟子见过掌门真人。” 正是天云门掌教的天云真人,正是来援金丹真人中的一人,击退血河魔教之后,便正在跟其它几位金丹商议善后之事,初时还没有发现这边的情况,毕竟有太多的事要他处理,况且一般之事,都交由心劫弟子代为处理,基本都能处理好。 但却看到没多久,便有大规模的人员躁动,仿佛『潮』水一般,一波一波的向本门涌来,这就由不得他不来了。 只是来到之后,看到劫火焚身的靳秋,便再也没有移开眼神,眸子中深沉难测中也带着些许波动,虽然他曾说过靳秋是个异数,不能以常理推之,对其也抱有很大期望,但他更深知一点。 那就是自身成长的重要,若是人为干扰,一个不好,便会毁了一个很好的苗子,特别是天云门的修行理念,就是要逍遥自在,各自修行,所以他便放任自流,不加干涉,任何靳秋做出的举动,都绝不干涉。 只为他提供一个安稳修行的山门静地,便是那次霜未明给靳秋来了一下阴的,他的灵识也察觉到了,只是因为知道靳秋当初选择修炼的是可是无上真瞳法,这可是专修神魂的功法,对于心劫修士的神魂幻境攻击,绝对有克制作用,也有没有出手。 后来也果然如此,靳秋丝毫无损,只是惊吓一场。而久居天云山的霜未明恐怕也是多少知道点金丹真人的能力,所以在没有第一时间攻击拿下的情况下,后来才会果断退走,正是他也许知道,也许是感应到了一股强大的力量在旁窥测。 所以不管如何,天云真人确实能保障靳秋在天云门的安稳修士,虽然不是绝对安全,但绝对是一个避风挡雨的港湾。 至于后来靳秋的作为,他只是知晓,便绝无半点干扰,纵然再过天才,不到一定境界程度,也只是他的关注目标,可能带着期望,但历经世事沧桑,也看到过不少天才人物的崛起,但终究是在某个阶段沉寂下去,最后沉沦,不复与闻。 所以在他的心中,天云门真正值得他倚为臂膀,看作希望的,最少也要心劫境界,若是在心劫境界中也表现出卓越的能力潜力,那就是他心中的核心弟子,门派传承的支柱所在。 以他几百年的经验见识,能这么快晋升杳冥的,有过几人,有成功突破金丹,同样也有止步不前,或者只到心劫便再无进境的都有,但能这么快就要跨过心劫,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只是度心劫,只能靠自己,外人除了保证他不受打扰,就很难在他冲关的过程中帮上一点忙,毕竟这可是关系到道途和生死的大事,谁也『插』手不能,纵然是金丹真人,也只有旁观束手的份。 失败且不论,若是成功,只怕将是天云门,甚至整个中州修真界最耀眼的新星,到时将会是他天云门绝对的核心弟子,重点培养的对象,若是保持这股冲力,集整派之力,也不是不可能造就一个新的金丹真人出来。 所以天云真人此时的心情极其复杂,比任何人都希望靳秋成功,对于沧桑中年的问候,只是微微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而后释放出金丹真人特有的灵压,将躁动冲动的人『潮』彻底震慑下去。 从半空中看去,仿佛一波一波的『潮』水被定海珠定住一样,没过多久便平静下来,前面之人安定下来,后来之人也不敢造次,只能垫其脚跟遥望,却不敢浮空半分,至少还保持着理智,而靳秋毕竟是自动升腾半人高,也是远处人看得更清楚的原因之一。 否则会不会有人忘却禁令,腾空而起,就真得不知道了。 再说靳秋劫火焚身,身上千般痛苦,万般难受,随着劫火越来越强,靳秋身上的衣服开始焚烧一空,『毛』发,头发卷曲渐黄,最后成一缕轻烟,被焚烧干净,好在他身上储物袋用的材料不错,虽然抵挡不了劫火长时间的焚烧,最后恐怕也会烧成灰,搞不好其中的物品就像大爆一样,那才是真得精彩。 不过这样的事情并没有发生,而是在衣服被烧尽之后,所有的储物袋都掉落在他身下的青岩之上,数量之众,甚至不少人都『露』出贪婪的目光,这样厉害的人物,手中物品岂是凡物,只是众目睽睽,又有金丹真人,还有众多同门在场。 谁都不敢表『露』心思,更不敢付诸行动,最多在心里感慨一下,便立刻压下心思,好东西固然眼馋,但也要有命拿,现在这样状态下,就是傻子也知道天云门这是力保靳秋的稳定晋升,若是有谁轻举妄动,只是金丹真人一伸手指头,就能掐死。 就这样,在上至金丹真人,下至先天修士的目光中,身体光洁溜溜的靳秋须发皆无,仿佛刚从母体降生的婴孩,原本锻体过的晶莹白皙仿佛淬火般的变黄,变焦,变灰,变黑,最后变成黑炭。 这就是连续七天的劫火,靳秋外在展现出来的变化,深刻的震撼了所有的人眼睛,日升月落,但靳秋除了身体上的变化,依然是悬浮半空,一动不动,仿佛熟睡,又仿佛死寂。 而除开天云门及其交好的修真世家,其它郢空山上人等,都陆续知道了此事,随着日子一天一天过去,这议论越来越多,越来越广,因为有心劫修士透『露』,一般情况下,劫火支持的时间在半天到三天,劫火焚烧的时间,主要是自身真元的精纯浑厚与否,而支撑越长,说明你的真元精纯度,浑厚度非常了得。 而炼体再成功,身体容纳的真元也是有限度的,所以主要还是看精纯度,甚至打了个很简单的比方,就是同样大小的灵石,一块普通灵石跟极品灵玉相比,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但同样因为如此,劫火焚烧的时间越长,这度过的危险也就越大,这个大家显然都明了,但是风险巨大的背后,一旦度过,那锤炼之后的神魂,仿佛千锤百炼的铜精铁母,好处之大,晋升金丹的几率之大,简直是不可想象的。 所以评断一个心劫修士的潜力,看他度劫所用的时间,虽然不是决定『性』因素,因为毕竟还有很多外在机缘和内在心『性』,但就本质而言,绝对是重要的考量依据。 而持续七天的劫火焚烧,一般人还真没有听过。但对靳秋却是越发慎重起来,这若是成功,绝对是金丹之下第一人,不做第二人想。 第三百四十六章 心劫(一) 第三百四十六章 心劫(一) 而随着靳秋度劫的时间越长,对他的探究,已经成了时下最热的话题,就连之前做恶的血河魔教,也被人们暂时遗忘。 而随着关注的人越来越多,靳秋的过往来历,也被无数跟他打过交道的人补充完善,一个鲜活的形象,已经在众人心中树立起来。 而被遗忘的木青冥和雪晴两人也遵循了跟靳秋的约定,在靳秋离开半天后,没见他回来,便又退开了不少距离,直到小心翼翼的两天慢慢探查,才知道血河魔教已经被来援的金丹真人击退。 这才放心的返回,只是不知靳秋为何没有给个回信,倒是颇为担心他,毕竟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万一碰上更高境界的厉害家伙,就危险了,而根据他们探查到的消息,正是靳秋那天回返时,爆发了最后的战斗,很有可能波及到他。 然而真正登上郢空山,才知道之前的猜测有多么离谱,但更离谱的是靳秋居然正在晋升心劫。 据他们跟靳秋的交流所知,以及靳秋话里话外的意思,他这才晋升杳冥多久?夸张点说,初入杳冥也不为过,可就是这样,居然正在冲击心劫,并且已经熬了三天了。 就是知道的更多的木青冥,也有点不可思议的感觉,这晋级速度未免快得有些不正常了。 不光知晓内情的木青冥如此想,很多知道了靳秋拜入天云门也就十年功夫,就从籍籍无名之辈,『摸』到了心劫的门槛,甚至已经发起了冲击,这是怎么修炼的? 不说先天凝元修士们疑『惑』,就是许多晋升杳冥多年的修士也同样大『惑』不解,他们孜孜以求,努力多少年,在杳冥境界待了十几年,几十年的比比皆是,但无缘晋升,或者不敢晋升的大堆,否则心劫修士也不会这般少了。 而已经成就心劫的师兄才会明白其中的道理,先天凝元是积累真气真元,巩固根基,当然伴随的炼体必不可少,这是不用说的,不管在哪个境界,都必须要不停的炼体,以适应更加精纯浑厚的真元。 而到了杳冥境界,就是神魂的一次提升,开启空灵灵觉,升华神魂,凝炼纯化,以驾驭本质渐强的真元。所以之前的每一步,都要循序渐进,打牢根基,才有机会冲破。 但到了心劫门槛,这些都不是关键要素,因为心劫考验的是一个人的道路选择,是否在各种胁迫诱『惑』中『迷』失本『性』,是否能始终坚守如一。 而晋升心劫,最好还是无心,不知,之前也不要打听关于心劫境界的任何事,不要去问心劫师兄甚至金丹真人,因为你如果知道得太多,反而没有那一份洒脱无畏,很有可能变得畏首畏尾,担忧失措。 因为知道的太多,心就有挂碍,就会自觉不自觉的想到,多少才俊人杰,都是度心劫时,被劫火焚烧成灰,一丝痕迹都不留于天地之间,这是何等的残酷,只要有了畏缩,有了侥幸,便会劝自己缓一缓,再缓一缓,直到有更大的把握为止,可是什么时候才是最好的时机,谁又知道呢? 而霜未明便是此例,若不是被霜无雪惨状,激得心神失守,恐怕永远都没有勇气去闯这生死大关,借助一份对霜无雪的愧疚牵挂,坚守到了最后,度劫成功。这便是积年修士的个例。 但若是无心,便不会有意识的往这方面靠,只有冥冥中的机运安排,而像靳秋这样淡漠心『性』之人, 只怕得非常大事,才有可能让他心神震『荡』,引燃心火。 所以天云真人在随后几天的护法之中,便详细的询问了杨眉剑,木青冥以及雪晴等人,靳秋这段时间的遭遇,便明白了几分。 金丹级数的修士激烈交战,绝对不是炼气士能经常看到的,而且还正在当下,随后又看到友人陨落,便在这般大起大落之下,激『荡』心怀,晋升杳冥的修士,随时都会引燃劫火。 而在之前,刚知道靳秋晋升杳冥,原本以他的『性』情,想要有什么东西让他动容,也不是轻易之事,只从他经历的几件事,就可以看出,再加上也不愿意提前告诉他太多的心劫境界方面的东西,以免影响他的成长,现在看来,一切都是风云际会,不是人力可挡。 再说靳秋,万物无声,心冷如铁,本心如一,只是仿佛看着不是自己的身体一般,任凭劫火一点点的吞噬真元,转化为更剧烈更强力的心火焚烧。 只是这一步,恐怕就有无数人按捺不住恐惧之心,心神动摇,只怕当场就不得好死,直接给劫火侵扰心神,成了劫灰。 等劫火蔓延到全身之时,靳秋神魂也被劫火炙烤,那种疼痛更胜**疼痛百倍,简直无法用言语形容。 而后借助神魂灼烧的契机,直接在靳秋识海中燃烧起熊熊烈火,而各种幻境接踵而来,从靳秋出生以来所有接触过的人物一一遍历,变幻无方,世间百态,仙府机缘,神物奇宝,无不引诱着靳秋。 只是任凭变化,靳秋本心如一,心念纯粹,丝毫不理。 这些幻化而来的景象,都曾是靳秋读神怪志异时,幻想过的美好以及险恶,多半都是根据书中故事,以及流传而来的典故,再加以想象,只是小时候的臆想,作不得真。 所以靳秋十分清楚这些都是虚幻,哪怕比自己幻想时精妙无数,甚至细节微毫都栩栩如生,但靳秋只是以旁观者的角度,带着欣赏的态度,重游一遍儿时的幻想,也不失为一个更加了解自身的途径。 只是心劫虚火仿佛有意识般的,见这些幻境对靳秋一点作用都无,便马上转换方式,将靳烽内心中潜藏着所有的阴暗情绪放大,通过遍历靳秋的经历,只是走马观花一般,便已经明了靳秋的弱点所在,或者说在那里心绪波动迥异平时。 这第一个幻境,便是重现当初靳秋之父——靳天云的音容笑貌,对靳秋的关怀爱护,最后定格在被歹人偷换『药』材,而后靳天云完全不知情的喝下了汤『药』,病情反复再三,最终一命呜呼。 而靳秋只是静静的看着,没有一点阻止的样子,因为靳秋纵使感激其父,但关怀爱护只是浮云,若是真的能救,当然会搭上一把手,只是靳秋还能冷静的看待,这只不过是幻想罢了。 靳天云早已入土多年,也正是因为他的死,才让靳秋最后下定决心,要挣脱这生死轮回,踏入追寻长生的道途,无论能否成功,他都尽力了,绝不会像凡人一样,短短几十年,至多不过百年,便必入死境。 所以这样清晰的记忆,如何是区区幻想能改变模糊的,纵使再如何真实,也『迷』『惑』不了他,不然这些年的修行都是一场空吗? 再次无功,心劫幻境丝毫不气馁,或者说没有气馁这种情绪,又一次转换,却是跟霜无雪比斗之时,对方没有一点自大,并且抢先出手,将靳秋打成重伤,那撕心裂肺的疼痛不是虚假,而后回到竹屋,无人照料,独自一人苟延残喘,伤势加重,甚至影响道基。 等到伤好之后,一身真气晦涩凝窒,根本运转循环不了,完全没有活泼灵动的特点,按照这种情况下去,恐怕丝毫没有再晋升的可能,就是能不能保住现在的修为都是问题。 于是带着滔天恨意,抱着玉石俱焚的心态,悍然在天云门内门驻地发动偷袭,但就在差一点成功的时候,被突然出现的霜未明拦截,丝毫没有伤到半分,在霜无雪嚣张狂笑中,在霜未明冷漠的眼神中,在天云真人惋惜的眼神中,被废去修为,驱逐出山,永远除名。 又因为修为被废,元气大伤,身体甚至还不如普通人,又在一路走出天云山脉范围途中,被阴冷湿气侵袭,伤上加病,没有谋生能力,只能在无尽的干咳之中,向路人讨要吃食,还经常被其它乞丐欺负殴打。 终于在一个酷寒的冬天里,下着鹅『毛』大雪,再也站不起来,只能僵硬的躺在臭水沟边,静静的死去,无人理会,无人关注,仿佛天地中的尘埃。 靳秋真元被劫火焚烧一空,又控制不了身体,就是动一指头的能力都没有,只能由着心劫幻境摆弄。真实的疼痛,真实的屈辱,灰『色』的世界,冰冷的死亡,靳秋只是默默体会着永远都不可能体会到的感受。 这种令人疯狂的经历,极少有人能不起波澜,始终平静的感受体悟,而就在这体悟中,靳秋的神魂越发凝炼,越发坚固,仿佛被无数磨石琢磨一般,越发璀璨起来。 而这种梦幻人生,只是在关键的岔道口拐到了另一边,结果就完全不同,即便开始能保持本心,但随着经历越多,沉浸的时间越长,也就越容易沉『迷』,到最后不可自拔,以虚幻为真实,『迷』失自我之后,便是失控,劫火再无阻碍,将神魂肉身焚烧一空。 这自然便是度劫失败,神魂俱灭化为劫灰。 第三百四十七章 心劫(二) 第三百四十七章 心劫(二) 而靳秋能坚持到最后冰冷的死亡,无它,信心尔,即便霜无雪真个抢先动手,靳秋也绝不会落到那般地步,斗法靠得不仅仅是修为,法术,还有临机决断,反应经验,敏锐的洞察力等等。 靳秋自问在上山前,也算经历过不少变故,如何敌不过只在深山修行,身边尽皆阿谀之辈的霜无雪,哪里能和自己相比,只要想到这一点,其它不论,霜无雪都不可能将自己打成重伤。 至于后来那般冲动,更是绝无可能。他本就有伤在身,又正处于低『迷』装态,最关键的是对方肯定早有防备,这个时间段冲上去,从哪个方面看都不可能成功,而且即便成功后的代价也是让人终身难忘。 既然连霜无雪能都修炼歹毒阴狠,痛苦万分的血罗恨天功,他为什么就不能外出寻找机缘,也好过在山上碌碌无为,毫无进展。并且还处在对头的眼皮底下,一举一动早就被盯牢了,哪里好行动,就是有机会从天而降,也被破坏了。 靳秋只是冷静的度过这次幻境的考验,毕竟太多与自己不符,强要加身,终究只是枷锁,让人感觉别扭,而不会有其它感觉。 而后靳秋又经历了几次在人生岔路口的骤变,但都一一度过,也将信心提升得越来越高。 而这时,如果靳秋知道外界时间的话,自劫火起,已经有七天时间了,超过了许多人的期望,而始终平缓,没有剧烈变化的劫火只是静静的燃烧,仿佛能一直持续下去一样。 突然,同时两个幻境齐齐涌来,仿佛将靳秋一分为二,同时体验,也更加凶险,而就在被拉入幻境之前,靳秋也看到了识海中熊熊大火已经缩小成一团最精纯的虚焰,立刻明白这是最后的时刻,也将是最大考验到来的时候了。 果然,一手将靳秋拉扯大的靳刘氏,也就是靳秋的亲生母亲,这个世间上,唯一的至亲。靳秋妥善安置,并将隐患清除之后,回到修真界,更是改名换姓,恩?因为是只改换了姓,但也足够掩盖他的出身来历。 为得就是放心不下家里,特别是生母,靳秋知道既然已经走上了另外一条道路,就应该将之前的一切斩断。 否则跟他结仇之人,随便一个,就足够将靳家这个汉水镇的中小家族碾成齑粉。纵观靳秋以往的作为,无不都在掩盖这一点,而且也没有跟任何人说过拜入天云门之前的事。 但藏在心底,最顾忌也是最薄弱的一点,被心劫幻想暴『露』出来,彻底摧毁了他的侥幸之心,而靳秋的心绪波动也确实大了起来,而更让靳秋无话可说的,正是那从属于‘神’组织的,所谓神使二人的后台,也就是两人将夺自靳秋的宝物,献给的那位解域主。 正是因为有这个缘故,所以当这位解域主得知两人音讯全无,而且之前还联络过手下其它几人,只是稍一推测,便得知定是这宝物惹得祸,又恐更多的人追查下来,便将这条线索之上的所有关联之人一网打尽。 陈家,靳家,以及两家关系最亲密的人,一个个无生无息的死去,有病死的,有溺水淹死的,有失火烧死的,有疫病传染不治而死,甚至还有受不了这些刺激,发疯起来,将周围之人杀死,再『自杀』的…… 总之各种离奇死,从两家这个核心蔓延开来,只是几个月时间,两家及其潜势力全部消失,而不留一丝后患。 而靳秋看到的,便是母亲刘氏则是被单独提出,问询极其可疑的靳秋下落,不肯透『露』半分,势要保护儿子,被生生折磨到奄奄一息,这时靳秋才能动弹,早已失去了冷静,丝毫不顾其它,也要冲过去解救其母。 而另一幻境中,便是丽雪颜在晋升凝元的关键时刻,一道血红光轮波及开来,马上要将她吞没,靳秋也是想也不想,便释放出八颗血『色』流星,要上前抵挡。 心劫之所以难度,正是因为每个人心中总有弱点,总有脆弱的一面,最容易被攻击,导致失败,还有便是靳秋这般,心中清明,但心中自有一片保留地,有着一份不因外物所动的坚持,愿意为之付出,为之牺牲。 而经过了七天的平静,就在这一刻被打破,靳秋身上的虚无劫火突然大盛,直要将本就碳黑的靳秋烧成劫灰。 这一幕刺激了无数关注了许久的修士,一声声叹息升起,只是到底是可惜靳秋坚持了这么长时间,却没有抗过最后一关,还是对传说中的心劫越发敬畏,信心遭受沉重打击,抑或是其它。 只有一直没有离开的天云真人,没有放过一点变化,这毕竟是天云门少有的晋升心劫,恰逢其会,当然要尽一份心力,要护法周全,不能有片刻疏忽。 见到靳秋到得最后还是功亏一篑,就知道定然是遭遇了最大的危险,终究还是没有通过。 但是这人却是他几百年来,看到的最有潜力的弟子,恐怕以后再也没有了,就是有,估计以他的寿命恐怕是看不到了。 只是轻轻一叹,心中想到:“还是积累太少,冒进了!也罢,死马当活马医,看你的造化了。” 天云真人也知道度心劫之时,外人是帮不到忙的,但并不是一点影响也没有, 不然也不会安排人护法了。 天云真人动作丝毫不慢,在靳秋变化刚起,轻叹的同时,便已经出手,正是金丹真人的大化天音,直击神魂,迟滞对方行动的音攻之法,但这是对同为金丹真人而言,效果只是泛泛。 但对于只是杳冥,离真正心劫还有一线之隔的靳秋,绝对会被重创,若是在还清醒之时,或许还有能力抵抗一二,但现在这种即将度劫失败的时候,没有丝毫防护之力。 好在天云真人也不是要伤害靳秋,而是花费更大力气,小心控制的攻击强度,在给靳秋最小伤害的同时,又要确保能唤醒『迷』失的靳秋,这其中度的把握,确实考验施法人的经验,也正是天云真人也不抱太大希望,只是尽尽人事罢了。 毕竟若真能保证奏效,那许多度心劫之人,即便再难,找一金丹真人护法,并在最后时刻搭上一把手,岂不是大半都过了吗?哪里还有众修士视心劫为畏途的情况发生。 而遭遇有生以来最凶险情形的靳秋,确实仿佛被重锤一击,打得一震,仿佛锥入头顶,痛彻心扉。焰光大炙的劫火,也被这大化天音打得一颤,又缩了回去。 靳秋眼前的所有幻境仿佛扭曲了一下,虽然马上恢复,但若是靳秋再抓不住机会,不清楚自身情况,那就是真得没救了。 明白了发生的已经发生,可能发生的,也许发生,也许还有补救,但也得自己有命才能挽回。靳秋再一次抱元守一,任凭心劫幻境百般变幻,也不为所动,沉静到最深沉的定中,一念生起,便被自我斩灭。 而在众 眼中,原本度劫将要失败,大炙的虚焰,突然收敛,最后又爆发几次,但再也没有之前的凶焰滔天的气势,反而有几分回光返照的末路之景,最后不复与闻,熄灭了。 天云真人舒了一口气,看样子,虽然被自己伤的不轻,度劫之后,没有马上醒转,但还是侥幸通过,幸甚。 而几乎成了一截黑炭的靳秋,也失去了浮力的支撑,就要摔下来,结果依旧是天云真人保驾护航,一手轻拂,就从又被托起,而后就被移至天云真人在郢空山上独立下榻的所在,正是山顶方向,只有寥寥几座风格不同的建筑。 这里正是血河魔教要弄清楚的地方,也就是原来那法相宗两位金丹真人的所在,平时没有金丹真人的传召,任何敢越雷池一步的,都会被严厉处罚,重着斩杀,轻者也要打落修为,关押至郢空山重新封闭才得释放驱逐。 所以,若是有金丹真人带上来,绝对是整个郢空山上最安全的地方,除非是同样待遇,或者有天大的胆子违反,否则还真看不到几人。 天云真人的所在之处,十分朴实,纵然是青岗硬岩,云台高筑,但并非华丽堂皇,而是朴实无华,大气古朴的风格。 靳秋就被安置在云台之后的云床之上,天云真人知道,度过心劫之后,自有一段调整的时期,所以等靳秋自然醒来,效果最好,否则被从中打断,不光要花费更多效果,很多体悟回味都会慢慢流失,这是很不利的。 所以要说靳秋自这次回郢空山,最大的机运,绝对是有这么一个金丹真人一旁护持,即便是晋升心劫,没有天云真人的干预,虽然只是抱有一丝希望,但正是这一线生机,挽救了已经陷入绝境的靳秋。 比起突入其来的度劫,危险重重不说,险些身死道消,除却机缘巧合,有个金丹真人护持,绝对是此次度劫的最大助力。 不知过了多久,靳秋从最深沉的定境中清醒过来,除开浑身撕裂炙烤的痛楚,精神上的轻松愉悦,简直难以言喻,从来没有一刻,能有现在这般明了自己的道路。 第三百四十八章 滴水之恩 第三百四十八章 滴水之恩 首先最明显的变化来自识海,毕竟是在那里经历生死,度劫晋升,当然第一时间就感受到了,原本无数的青『色』光点,形成一条长河横跨虚空,其来不知何所来,其去不知何所去,光河之下有一通天石碑,上有青光流转,更有无数暗金古篆若隐若现。 经天长河,浩瀚无垠,奥妙难言,就像是把银河星空搬到了这里,只是很多细微处不能尽言,通天石碑气势磅礴,有登天攀登之意,更是激励非常。 只是被劫火熊熊烧过,经天长河依旧,仿佛没有半点撼动的样子,区区劫火丝毫不能将其如何。而通天石碑却发生了变化,而且十分明显。 原本只『露』出微不足道的一部分,并且只是衍生法术冰封剑各境界进阶的用法,再就是真气真元的运转纯化之妙法。 而现在确实又解封许多内容,无数暗金古篆若隐若现,蔓延向上,比之原来微不足道的部分,多了不少。 靳秋凝神看去,却是许多心劫期所有的知识,还有心劫期的部分适用法术,以及更多的如何晋升金丹的知识,而且这些记载的内容晦涩难明,甚至许多名词靳秋听都没听过,想必只有到了那个地步,积累到足够的知识,才能解开这里的疑『惑』。 所以靳秋只是记住了大概内容,便退出了识海,反正记录在通天石碑之上,这些信息也跑不了,现在可不是研究这些的时候,靳秋更加急切的想知道自身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也就匆匆浏览一遍之后,便退出识海,回转现实。 靳秋睁开比眼,入目的便是大气古朴,方正规整的高筑云台,原本躺着的靳秋本能的坐了起来,而后就是无尽的撕裂灼痛,只是皱了一下眉,便平静下来,毕竟方才度劫之时,无论是承受劫火焚身之痛,还是神魂炙烤,甚至最后劫火跟大化天音的联合一击,都更痛上千百倍,现在这**之痛自然不算什么了。 只是因为才清醒过来,突如其来,有些没有准备罢了。略过这些,靳秋内视着身体内部情况,经脉被劫火灼烧的更加坚韧,只是有些实在脆弱的地方,断续萎缩,怕是因为承受不了,才会如此,却也只是以后再想办法。 再看肉身,整体来看,就连以前一些残留杂质,难以锻炼到的位置,也被这无处不在的劫火烧成青烟,当然这是整体情况,小部分地方,自然也是仿若木炭死物,毫无生机,却是已经僵死,生机不在。 最后再看真元,只觉得身体中空『荡』『荡』的,几乎感受不到一点真元动静,若不是丹田气海中,能若有若无的感应到那一丝精纯到了极点,甚至连劫火都焚烧无力的,全身最精纯的一丝真元,靳秋都以为自己虽然度过心劫,但恐怕修为全废,空有境界,而无实力的逃过一死罢了。 而就在靳秋清醒过来,坐立起来,也就在检查完全身状态的时候,天云真人已经发现,毕竟距离不远,更关键的是,金丹真人的灵识也不是假的,扫念过来,就什么都清楚了,这可是连无形无相的元气都能察觉的灵觉进阶。 不是灵觉只能查微有形之体,并且还是在杳冥之后,才能穿透部分实体的阻碍,还只能大至感受到元气波动,且是距离越近,感受才越明显,丝毫不能搅扰元气自我运行半分。 只是一闪,天云真人都到了靳秋近前,但靳秋没有丝毫察觉,还在微眯双眼,内视其身,检查状态,所以眼中没有焦点,更无心看外界变化。 等做完一切,才突然看到站立在近前的天云真人,靳秋即使是在度劫,但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因为分不开心神,对于外界变化,还是能察觉一二的,特别是最后险些度劫失败的时候,更是知道必是有心劫之上,必然是金丹真人的相助。 如今看到眼前之人,哪能不明白,于是马上起身,直接在云床之上跪下,诚恳拜谢道:“多谢掌门护持成全之恩!” 说完便**的磕了三个响头,而天云掌门也没有让过,而是理所当然的接受了,在修真界便是如此,不怕因果纠缠,必要有恩要报,有仇同样要报,当然,同样也可以拿东西抵消,但绝对不会放下,除非在某一方看来,丝毫没有分量,又当别论。 靳秋拜谢之后,抬起头来,看向天云真人的眼神中清澈见底,恍如净水深潭,完全映照出了天云真人云气环绕,眉『毛』飘飞的样子,没有了以前见面时的似真似幻,像是看清楚,仔细回想,却又不分明,现在才算是真正看清楚了天云真人的样子。 天云真人看着靳秋的眼神,若有所思的说道:“选择真我意境吗?难怪!” 靳秋也知道能得到金丹真人的当面指点,绝对是难得的机会,当然要把握机会,于是顺着问道:“请问掌门真人,为何断定我选择的是真我意境?真我意境又是什么,还有其它意境吗?” 天云真人只是一笑,没有说话,而是凭空拿出一个非常袖珍的小瓶,但只看材质,靳秋就知道绝对是灵玉级别,用这样的好东西来装东西,纵然是金丹真人拿出,若是没有天材地宝,恐怕也不会这般奢侈。 果然,天云真人轻抚了一下小瓶,对靳秋说道:“这是千年地『乳』,灵粹玉髓级数的好东西,就是我们金丹修士,也能很快的补充法力消耗,算是斗法之时的好东西,今天便宜你了。” 靳秋方才些微动作,已经让焦炭似的身体裂开了许多细微血口,鲜红慢慢渗透出来,让他看起来黑中带红,异常刺眼,更关键的是他现在几乎只有一丝最精纯的真元,消耗到这个地步,要想恢复,绝对不是一时半会的事。 这跟平时斗法不一样,再怎么消耗,其实还是会本能的保留危险线以下的真元,而且恢复起来也快很多,而且真元特『性』便是如此,本身保有越多,恢复越快,但到了靳秋这样几乎散功似的,只有一丝,那真不是短时间能恢复的。 而靳秋自然知道自己的状况,而在金丹真人眼皮底下,还是在靳秋最虚弱的时候,自然瞒不过掌门真人的法眼。 只是这么珍贵的东西,能对金丹真人斗法之时起到在作用,虽然是掌门真人要给,但自己真得要接受吗?这样一来,欠的恩德就太大了,此时不比之前度劫,那是紧要关头,不过即死,完全没有第三条路。 现在只是要花费时间长些恢复罢了,虽然他现在看起来很是狼狈,甚至是残酷,但表面的伤,比起真元几乎丧失一空,真得不算什么。 天云真人见靳秋迟疑,心中赞赏,虽然本来就是他要给的,但理所当然的完全接受,稍显贪婪了些,天云真人倒不是担心别的,而是以后要是因为贪婪,贪求了不是自己能力所能得的东西,最终陨落,那就太可惜了。 掌门威严还是有的,只是随手扔了过去,看到靳秋自然而然的接住,这才说道:“给你就拿着,天下的好东西多了,关键是要看用在什么时候,否则就是全部收集起来,放于一人身上,也只是与尘土无异。” “你现在这种情况,正好合用,温润经脉,造化生机,滋补真元,不出一天,便会还要好过你以前的状态,也就不用再麻烦我照顾你一个虚弱无力之人。” 尽管天云真人说得随意,但靳秋还是深深的记住了这又一分恩情,不看你如何说,只看你如何做。 靳秋既然接住,也不再虚套,当下便打开小瓶,一股馥郁清香蔓延开来,靳秋吞服下那仅仅一滴的『乳』白『液』体,算是明白,为何只用这么小的袖珍小瓶,因为一瓶只是为了装这一滴,可见这东西的稀少。 不等靳秋想别的,一股源源活水,仿佛自心田起,渐大渐强,仿佛久旱逢甘『露』,整个身体的生机仿佛被唤醒,可以清晰的感受到身体的舒展愉悦,这还是靳秋第一次能感受到来自肉身的情绪,当真难以言喻。 而在外界看到的是,靳烽仿佛破茧重生一般,身上碳黑结疤脱落,新生的皮肤嫩白如雪,润泽如玉,比之出生婴孩有过之而无之及。 这还没有结束,靳秋已经被烧掉的指甲头发,也都重新生长起来,指甲光洁,头发乌黑,眉『毛』依旧隽永,清秀之气不改,依旧是之前的靳秋,只是更加和谐自然,感觉如沐春风,比之前多了一丝俊雅,少了一点锋锐。 而靳秋内视之下,身体更是天翻地覆,原本干涸萎缩的经脉,仿佛从冬眠中苏醒一样,越发坚韧柔然,那一丝精纯到极点的真元也慢慢壮大,仿佛滴水,仿佛丝雨,仿佛溪流,仿佛河涓,仿佛江滔,仿佛海浪。 一点点壮大,最后充盈全身,靳秋从来没有感觉这般饱满过,当靳秋稳稳当当的踏入心劫,没有一丝虚弱,精神饱满的睁开双眼,站立起来的时候,不由得感慨,这真得只是一滴啊! 第三百四十九章 传道解惑 第三百四十九章 传道解『惑』 小小的一滴千年地『乳』,就能有这么大的效用,简直就是靳秋不可想象的,也越发明了此物之珍贵。 心和神悦,琴心三叠道初成,这就是靳秋此时的感受。 天云真人微笑的看着靳秋前所未有的好状态,说道:“这才半天的时间,你就完全变了个样子,我没说错吧,本门不擅长炼丹制『药』,但天材地宝也并非得不到,天地造物要比许多人为炼制的丹『药』还要神奇。” “只不过更加稀少难得,毕竟论起造物,纵然是有大神通之辈,也只是近于道,终究还是逊『色』几分。而且给你服用这千年地『乳』,也是有考虑的。” 靳秋垂首问道:“请掌门吩咐就是了。” 不过天云真人却是不好揣测,刚说到这里,又换了话题:“这个先不急,还是先说说心劫境界的一些经验知识,方向道路,以及晋升金丹的要点吧。” “方才你不是问何为意境吗?这是你们心劫修士都要经历的,但是在度心劫之时,选择何种道路,保持何种坚持,坚定何种理念,没有这一点不变,怎么能面对那万千变幻莫测的心劫幻境,怕是早就随波逐流,『迷』失到不知何方去了!” “所以但凡度过心劫之人,都会有一些共同点,也就是自己本『性』之中,最不能割舍,最为坚持的东西,无形无相,不可言说,但却是度过心劫幻境的最大倚仗,没有这个,是万万不能度过心劫的,别说你这种危险的情况,就是平稳缓和,坚持时间不长的普通心劫幻境,都抗不过的。” “你可以回想一下,当初见到霜未明的那个瞬间,有什么感觉?” 靳秋被金丹真人的话一带,脑海中霜未明最鲜明的印象,不是冷峻风霜的气质,也不是那一对飞入鬓角的雪眉,而是那一双空洞无物的眼神,仿佛万事皆休,一切成灰,生死相隔的眼神,直到现在,都清晰无比。 便脱口而出道:“是他的眼睛。” 天云真人颔首道:“不错,正是一个心劫修士的眼神,丝毫没有掩饰,直显本『性』的眼神,这就是意境的最直接表现,方才你刚刚苏醒,睁开双眼的瞬间,也让我看出来了,清澈见底,恍如净水深潭,正是真我意境。” 靳秋随即问道:“那霜师兄属于什么意境?” 天云真人略有深意的看了靳秋一眼:“说起来,霜未明能得以晋升心劫,你在其中也起了不小的作用,否则他恐怕也没有这个魄力决心度劫。不过这些因果纠缠,你们自己处理便是,师门不会阻拦,也不会偏帮,只要不违反本门戒律,任凭各人发展。” 顿了顿,说道:“若是平时要看一个心劫修士的意境,也不是那么容易,毕竟是最隐秘的本『性』,也只有在施展心劫境界的神魂幻境攻击之时,才会显『露』,再就是全力施展,或者不加掩饰的时候。” “你看到他们那时的眼神,就会明白。无我意境,眼神空洞无物,忘我意境,眼神『迷』离幻灭,唯我意境,眼神漠然孤决,真我意境,眼神清澈透净,至于其它,我就不知道了,可能也有别辟蹊径的,但我知道的,这几类人最多。” 靳秋默默碎念,只从几个名字听来,就知道大概会是什么道路的人,再加上心灵之窗表现出来的最纯粹的心念,就更加清楚,所以也没有继续问这个问题。 他根据自己的情况,以及对霜未明的了解,就能推断出这意境之别。 天云真人继续说道:“这意境的分别,你记住就是了,没有必要深究,只不过是道路选择的差别,并无高下之分。当然是意境高下之分,而非是各人意境对比之别。你晋升到心劫,就能感受到与真元属『性』相合的天地元气,会亲近活泼许多,更有甚者,呼吸间,就能调动运转。” “这首先是因为心劫境界的神魂之力,已经有条件调动吸引相应天地元气,再加上自我精纯真元的吸引,可谓是更上一层楼,这个时候,就能形成粗浅的战斗领域空间,全部是你自己属『性』最合的元气环绕,斗法起来,如虎添翼,这就是心劫修士外显最大的变化。” 靳秋点头表示明白,因为他也经历过和霜未明斗法,深刻的知道在别人的战斗领域中斗法,是如何的占尽劣势,很难翻盘,几乎是一开始,就输了一半。 天云真人继续说道:“你知道就好,其它细微的,只有你自己施展出来,才能体会,就不多言了。最后就说说如何晋升金丹境界吧,虽然对你一个新晋的心劫修士说这个还早,不过你之前的表现,很让我意外,倒是现在说给你听,也无不可。” 靳秋听到这里,顿时精神一振,虽然说他只是才入心劫,但听金丹真人讲述如何晋升金丹境界,却是千载难逢。 天云真人只是笑了笑,看着靳秋竖起耳朵,倒是没有说他好高骛远,不自量力,修真之人,要的就是这股为目标奋斗,锐气十足,勇猛精进的势头,哪怕中间挫折再多,困难再大,这股心气十分重要。 清咳一声,相比之前,现在却是严肃多了,沉声说道:“金丹境界,相比之前炼气士的六大境界,是一个极其大的跃升,是修士真正脱胎换骨,踏入长生殿堂,登堂入室的一个关卡,是万法之门,是求道之始。” “到了这时,才算是被所有人真正认可,是生命本质的晋升,而非之前炼气士力量的提升,而生命本质变化不大,只是按部就班的积累之中。到了金丹境界,才算是一大飞越,最明显的变化,就是天赐寿命,也会突破桎梏。” “凡人寿命最多百年左右,而且多数都达不到,毕竟各种天地元气侵袭,再加上身体精神损伤,难得之极,而先天到心劫,便会多出一两甲子的年月,也就是两百年左右,但一旦晋升金丹之境,在固有寿命之上,便会多出九甲子的年月,也就是六百四十年左右,这就是天壤之别。” “只此一点,其它不论,以长生了道为目标的修士们,怕是没有一个不想踏入金丹之境,只是丹成九品,品品不同,却又是异常艰难,虚言说难,没有多少说服力,但只看整个中州,人口千万计,炼气士有多少,再看看金丹真人又有多少,就可以知道其中的奥妙。” 说到这里,天云真人停了下来,看靳秋并没有被这个事实动摇半分,这才笑道:“你倒是不动声『色』,信心十足的样子,也罢,未来究竟如何,还要你们年青人自己去闯『荡』,不过未免你错过机缘,我就来说说成就金丹境界的金丹五法。” “首先你要明白一点,像这种大境界的跃升,绝对是不是靠自身努力就能成就的,那绝对是缘木求鱼,不可能实现的,就算你寿命用尽,怕也没有这个庞大的积累,突破到全新的境界,所以要想晋升金丹境界,必须要有巨大的外力相助,所以才有这金丹五法。” “金丹五法,还是久远之前的说法,流传到现在,名字倒没有太大变化,但其实我只知道三法,在中州也普遍只知道这三法,至于其它二法,怕是绝传了。” “这其一,自然是金丹真人寿命将尽,或者伤重不治之时,自觉自愿的将金丹传承下去,为门派造就一位新的金丹真人,不过这个方法弊病也大,便是传承之人,必须要跟金丹真人的真元属『性』相合,否则后果绝对是灾难『性』的。再就是传承之后,被传承之人,丹成晋升,金丹品级会自动降低一品,若已经是九品的黑品金丹,降无可将,但过程将会是十分危险,几乎有一半几率导致两人皆死。” “这是算是稳妥的法子,只不过难得一见,旨在保持门派的存续,不让门派断了传承,星流云散,最后消逝在历史的长河中。” “这第二法,便是击杀结有内丹的大妖,炼化其历经时间淬炼而来的元气精化,这个十分凶险不说,而且危险很大,还必须当场吞服,否则内丹便会成为结晶,失去活力,空有海量元气,却是不能被直接吸收了。” “这第三法,便是以仙品天材地宝,配置罕见稀有的灵粹,再有**力,大能力炼制仙品丹『药』结金丹,这种东西比之前面说的两法,确实是效果最好,也最有希望成就中品,甚至上品金丹,不过相应的,仙『药』仙草难寻,有这能耐的炼丹大师更难寻,我也是在许久之前,听说法相宗得传一颗结金丹。” 天云真人微叹一口气,便沉默了下来。 靳秋也识趣的没有发问,而是回味着天云真人所谓的金丹五法,不,应该说是金丹三法,一是妖兽之属,一是修士之属,一是草木之属,皆是侵夺,还是已经成就元气精华,已经成形的东西。 也难怪成就不高,听天云真人的意思,最好得结金丹相助,能成就中品金丹,就是天大的造化一样,当真是投机所得,也难怪成就不高。 第三百五十章 金丹九品 第三百五十章 金丹九品 更让靳秋觉得意外的是,他识海之中的那通天巨碑之上,却是记载完全了金丹五法,只是靳秋当时匆匆一扫,没有来得及看详细,毕竟现在才入心劫,正像掌门真人所言,现在谈这个,还为时尚早。 若不是正好被掌门真人带到这里,恐怕也没有机会,跟靳秋说这许多。靳秋也没有马上入定,非要进入识海看个清楚,毕竟掌门真人当面,这样做太不主意场合,也显得太过急切,不是靳秋本『性』,若是连这个都沉不住气,那就不是靳秋了。 还是那句话,通天巨碑上的经验知识飞不了,随时都可查看,不急于一时,但金丹真人当面传授知识却不是经常碰到的。 靳秋沉默一会后,便轻声问道:“请问掌门真人,这三法全是侵夺之法,成就一个金丹,只怕要起不少纷争,而且金丹品级不高,会不会引起来后续修行的阻碍?” 天云真人古井无波的说道:“你想得不错,既然我中州只有这三法得成金丹之境,成就的金丹品级确实都不高,这些密辛告诉你也无妨,只是不要外传了,在中州,目前所有的金丹真人都集中在四大门派之中,所以四大门派的地位稳固,而四门派中的金丹真人大多都只是下品金丹,只有一人是中品金丹,正是法相宗的大长老。” “这也是法相宗当之无愧的是中州第一门派,并不仅仅是因为他们金丹真人最多,达到五人,而且还有一位丹成六品的金丹真人。足以镇压门派气运。而且你想得不错,丹分九品,品品不同,这最大的不同,便是后续修行进境,在这一步,下品金丹几乎难有晋境,金丹四境之中,永远只能停留在丹成第一境,只能在修为上突破,在斗法神通上磨练,晋升境界却是不用想了。” 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你心中怕也清楚,我天云门包括我在内,三位金丹真人都只在丹成境界,中州绝大多数金丹真人也都是如此,晋升无望,只能继希望于门派传承,希望门下弟子有更好际遇,突破这个桎梏。” “而中品金丹便可突破境界,都可以突破到金丹顶峰,无限接近元婴之境,不过又根据金丹品级的不同,修行速度,难易程度,又有差别。不过总算有这个希望,这就是最大的好消息了。” 而后以向往的语气说道:“至于上三品,便是通往元婴之境和元神之境的最基本要求,这就太遥远了,说起来没有意义。” 而靳秋听了,心中却是惊起了无数浪涛,都说修真了道艰难,自己也深有体会,但未料到要想通往长生之境界的元神境界,从这一刻开始,就已经下了注脚,非是丹成上品,没有一点希望。 而靳秋听了,更是冷汗淋漓,若是现在没有从掌门真人这里知道这些,以后有机缘成就金丹,就冒冒失失的结成金丹,那可就真得悲剧了,丹成无悔,他还是知道的,一旦成就金丹,那就是想要碎裂重来的机会都没有。 那这还是自己以求长生为最终目标的理想吗?为了冲破金丹,放弃自己最大的理想,他是无论如何也绝不是答应的。在这一刻,靳秋已经决定,哪怕成不了金丹真人,也绝对不会盲目追求金丹境界,非是丹成上品,甚至有机会的话,非是丹成一品,绝不冒进。 只是靳秋此时对成就金丹的艰难并没有一个清醒的认识,难道中州这些金丹真人都不知道这些,谁不想成就上品金丹,但最终的结果是什么,与他们同时代,多少惊采绝艳,当初各方面都远胜他们,对下品金丹不屑一顾,都已经成了一捧黄土,入了轮回。 整个中州,哪怕是成就下品金丹的金丹真人,也才十几人,能成就中品金丹的只有一人,可见其中的艰难。 看到靳秋坚毅的神情,天云真人如何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不过并没有打击他,他当初不也是如此,雄心壮志,野心勃勃,也是扬言要丹成上品,最差也得中品,但结果如何,现在不言而喻。 只有让他自己体会其中的艰辛,那是远胜他之前所有的经历,才有深刻体会,才会认清事实,当然,天云真人也希望他能打破这个规律,也算是实现了他的未尽之梦。 说了这许多,也算告一段落,天云真人总结道:“也就这些了,其它的,你自己慢慢在心劫境界中历练体会吧。我现在跟你说一下,当前我中州面临的严峻形势,你现在也算是高阶修士了,有能力,也有义务担负本门的责任,就算不说别的,也算是回报师门的培养之恩。” “今次血河魔教突然袭击这里,着实让我等意想不到,更让人想不到的是,他们居然有五位金丹级数的修士,而且教下弟子也都是善于斗法,长于争斗之人,就总体实力来说,就是法相宗也要逊『色』一筹,只有联起手来,才有取胜的希望。” “这次他们的目标,便是镇守这里的两位金丹真人,他们这些魔道,皆是无利不起早,自私自利之辈,没有好处的事,是不会做的,最大的可能,就是想用金丹真人来炼法,甚至提升他们的境界实力,这也符合他们的一贯行为。” “而且他们居然非常清楚此地的布置,几乎打了两位金丹真人一个措手不及,若非在山顶这里早年就布下阵法,并且还是防护与挪移阵法,已经被最初的攻击,打得双双陨落,也不是没有可能。” 靳秋也大致明白了在郢空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恐怕这山顶金丹真人的重地,平时也难得有人上来,即便是那心劫境界之中的内『奸』被金丹真人召见上来,算是『摸』清这里的布置,但毕竟只是表面,最核心的布置,恐怕只有这些个金丹真人才会知道。 想想也是,若是没有一定的手段,这郢空山绝对不只会来两位金丹真人主持,毕竟各派山门都是有护山大阵,绝对不会是血河魔教的主攻对象,因为这样的损失就太大了,而且时间拖得太长,只怕其它几派会派人支援,就更得不偿失。 所以攻击郢空山确实是当时最好的选择,实力最小,经营时间也最短,正是突袭的好地方,至于聚集而来的炼气士们,正好给教中弟子增加实力,增强整个教派的实力。 只是现在看来,终究还是强龙难压低头蛇,结果并不美妙。 不过掌门真人接下来的话,却是让靳秋意识到事情并没有他想的这么乐观。 天云真人沉重的说道:“只是事出突然,而且阵法之力毕竟只能救急,却不足以成为扭转乾坤的存在,所以等我们到的时候,已经有一位道友坚持不住,也因为这法相宗的两位金丹真人,同气连枝,配合默契,所以面对五位血圣的攻击。血圣就是他们血河魔教金丹级数修士的自称。” 天云真人随口解释了一句,靳秋点头表示明白。 他继续说道:“为了保全另外一位金丹真人,他选择了自爆金丹,很是伤了对方几人,因为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完完整整的留下,而且只剩一人,更加不是对方五人的对手,便选择了这样壮烈的做法。” “这也是我们赶过来之后,能将他们快速击退的主要原因,所以并没有大家表面看上去那样摧枯拉朽,我们一到,对方就不敌,才落荒而逃。” 说实话,靳秋之前看到一些片断,都做这样的想法,那些只是道听途说,没有看到几场金丹之间对决的家伙只怕更是这样想,毕竟事实如此,即便是有内情的事实。 而靳秋又想到,若真是如此,只怕血河魔教这次受挫,也不是没有收获,只是没有他们最初想得那样大的战果。绝对会卷土重来的,以后将是旷日持久的拉锯战了。 天云真人也是微皱眉头,显然也为将来的局势担忧,这血河魔教的难缠,确实超出了他的预料,物伤其类道:“这还是百年来,中州第一个战死的金丹真人,不是一个好兆头,这中州怕是要变天了。” 靳秋也深为赞同,只要是接触过那些血河魔教的修士,就绝对能明白这些人的野心有多大。 “这次事件,不光是法相宗损失了一位金丹真人,各派都损失不小,本门心劫弟子华冲,也没的此役。” 靳秋听着掌门真人有些哀伤的语调,心情也沉重下来,连华冲师兄都死在这次突袭之中,可见当时有多么危急,能在郢空山坐镇负责,代表一派的心劫修士,即便是在心劫修士中也是顶尖的,却在这里陨落。 不用说,能灭杀华冲师兄的,绝对是血圣级别的强者,因为就算是同境界血幻修士围攻,靳秋也对华冲充满信心,至不济,也能走脱,虽然从来没有见过华师兄出手,但平时接触,就知道他定然是水幽六杰之于凝元的存在。 第三百五十一章 凝煞炼罡 第三百五十一章 凝煞炼罡 绝对不是霜未明这样初入心劫可比,哪怕霜未明表现出来的的实力相当不弱,也有诸多手段,但靳秋还是能感觉出谁强谁弱,这纯粹是靳秋的直觉。 但是人生际遇就是这样说不清,道不明,如此优秀,并且给予靳秋多方关照的华冲师兄,就这样陨落,以至于靳秋听到这消息里,都有些不敢相信,但是从掌门真人口中说出来,却又不得不让人相信。 连华冲师兄都被波及,可见当时已经到了何等混『乱』危急之时,也就难怪损失惨重,更别谈其它低辈弟子了? 不过靳秋还是抱着一丝期待问道:“那丽雪颜师姐也是……” 天云真人毕竟经历了不少大风大浪,很快就调整过来,平静的说道:“你这次心劫的引子,怕就是这事吧?” 靳秋默认不语,天云真人古怪道:“那你就太粗心大意的,那女娃倒是没有陨落,只是在晋升凝元的紧要关头,被外界的大战冲击影响,反噬其身,自我意识保护,为免遭受更大伤害,所以封闭了识海,神魂更是陷入了黑暗之中,所以才会变成现在这个假死的状态。” 靳秋内心喜悦,但毕竟是整个郢空上上下下都损失惨重,所以深呼吸一下,这才不确定的说道:“您是说,丽雪颜师姐没有陨落,只是假死昏『迷』,封闭了神魂?” 天云真人泼冷水道:“你也不用高兴的这么早,虽然只是自我封闭,但却是很难解开,而且若不能在一年之内唤醒,就会道行全失,沦为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弱女。若不能在三年之内唤醒,身体便会渐渐僵死,失去生机活力,这还是将『药』物维持考虑进去了,否则时间更短,就算过后醒来,也只会是活死人,意识虽然清醒,却是半点动作都做不出来。” 果然,靳秋脸『色』一沉,眉头大皱,不假思索的问道:“请问掌门真人,如何才能将丽师姐唤醒?” 天云真人这才和盘托出道:“方才就跟你说过,将千年地『乳』给你用,是有用意的,一是我也没有时间分神照顾你,这二,便是你尽快恢复,就能起到应有的作用。” “你在郢空山上这段日子的作为,我也了解了几分,可以说在炼气士中,你成了血河魔教的眼中刺肉中钉,前次是他们估计不足,才让你反败为胜,突出重围,下次一定是更加危险,却是要早做打算。” “你是本门潜力最大的弟子,未来成就不可限量,本门当然要保护好,已经损失了一个华冲,天云门再也承受不了损失你的后果,所以你这段时日,还是离开这是非之地,脱离风口浪尖,不要成为所有人的焦点,你现在也没有能力抵挡提防各个方面的暗箭。” “好在这里已经告一段落,你也能脱身,而目标就是去寻找唤醒丽雪颜的源沁冰心花,也算是完一段因果,毕竟也是因她晋升心劫。” 靳秋十分感动,天云真人什么都为他安排好了。 其实靳秋也知道自己以前十分低调,后来也是一步一步打响名号,方便行事,原本按部就班,并没有引起太大的涟漪,可以说这样就很好。 但什么都没有定数,靳秋想要平稳向上,这个想法很好,但突如其来的心劫,不光让旁人觉得不可思议,就是他自己也完全没有料到,这才多久,他自己都没有做好十分的准备,就开始度心劫了。 只是事已至此,他也没有办法,只能抛开一切,先度过难关再说,如今劫已过,境界成,自然会考虑对他人的影响,就算是他自己听到同样的事,只怕也会尽力弄个明白,若不是现在置身在郢空山顶,天云真人所在之地,只怕早就被无数人纠缠询问,不得清净了。 就像是一滴水掉进了原本已经翻腾不已的滚油之中,只会更加剧烈翻腾不休。 面对这样的情况,靳秋若不避开,那呆在这里,只怕每天什么事都不用干,光接待各路来客了,而不可避免的,别人肯定会问到如何会晋升这么迅速,什么奇遇,秘诀,机缘,只怕会被问个底朝天。 想想这种情况,靳秋就不寒而栗,他宁愿面对同境界修士的围攻,也不想过这样的日子,所以最理想的,便是脱身离去,远离是非之地。 而现在掌门真人不仅允诺他所想,并且还告诉他丽雪颜并没有死,只是自我封闭神魂,不得清醒而已,只要寻找到那什么源沁冰心花,自然就无事了。 靳秋再次诚恳施礼,以表达自己内心的深深的感激之情,有这样的掌门真人,靳秋庆幸感慨不已。 而后天云真人便详细将这源沁冰心花的所在,形状外观,生长习『性』,已经可能遇到的情况,都一一说明,最后总结道:“这一路上,肯定也会有不少危险,不过也可以看成是磨砺你心劫境界的契机,要好好把握,切记莫要骄傲,你现在的成就,可以称得上是少见之极,不说在同辈人是无人能及,就是一些修行前辈,也是比之不上,但你真正的目标,是在金丹境界,本门对你寄予厚望,希望你戒骄戒躁,将来能支撑起本门的责任。” 靳秋眼瞳一张,这是在确定掌门传人?还是在暗示鼓励什么?不过这些倒都不是靳秋现在考虑的,无论掌门有什么目的,但终究是在着力培养他,这点却是不可质疑的。 天云真人该交代的也都交代了,他还有许多事要跟其它金丹真人商议,不可能一直守在靳秋身边,之前七天还在度劫,却是不能离开半刻,但现在却是要处理七天积压的事情,善后之事,最是繁杂,但极其重要,必须要做。 “好了,我还有事,该说的也都说完了,你要什么时候走都行,安排好这里的事,就上路吧。” 说完,便朝着另一处建筑而去,靳秋知道一旦离开这里,就没有安静的时间了,便也不急着离开,而是渐渐入定,搜寻补充着掌门真人的未尽之言。 而第一首要的便是金丹五法,果然那通天巨碑上所载之法,正是全部的金丹五法,前三法也确实跟掌门真人所言一至,但被巨碑注释为下乘之法,只是为那些没有资质机缘之人所用,真正的修士没有一个会选择这三法。 靳秋首先感慨的不是别的,而是这段对三法颇为不屑一顾描述,定下此话之人,不是眼高于顶,心高气傲之辈,就是真得觉得这所谓的三法,绝对是粗鄙取巧,难成大气之法。 若是后者,靳秋很难想象这人得是什么样的高度,才会做出这样的结论。 不过也只是粗粗浏览一遍,并没有特别关注,不光是有这样的描述,而且这三法所载内容十分之少,显然若不是算在金丹五法之中,为完整计,都未必有这个心思列到这里。 靳秋的注意力被接下来的第四法所吸引。第四法是为凝煞炼罡。大地地脉运转,便会聚集各种属『性』地气,日久年深,便会凝为煞气,是为天地元气精华,属『性』多为凝、浊、沉、重。若凡人不小心煞气入体,轻则大病一场,伤魂损魄,重则命丧黄泉,皆是不能承受炼化这等地脉凝结的元气精化,但到了心劫境界的修士,无论肉身坚韧,还是神魂之强,都没有任何障碍。 完全可以在已经凝炼之极的真元之上,引这天地创造的元气精化,炼化为己用,便会在真元本质更上一层楼,当然,凝煞之后必然炼罡,否则也只是提升实力,增加修为,依然没有更进一步,结成金丹的可能。 而这里,就需破入云霄,在天罡大气之中,以自身炼化煞气以引,吸收炼化相应属『性』罡气,直到达到极致,饱和到再也炼化不了一丝煞气罡气,而后便是罡煞合一,心境圆满,机缘一至,立成金丹。 这一步却是跟之前三法有所区别,因为那三法是侵夺之法,取巧之极,只要自身积累足够,便可借助三法助力,冲击金丹,完全以力成道,无需心境感悟,因为成就金丹品级不高,就艰难程度,相对来说,就容易许多。 但凝煞炼罡之法却是可难可易,成就可高可低,又是循序渐进之法,可以掌控,关键要找到最适合自己的凝煞炼罡之法。 没错,罡煞之法,必须要有对应的法诀,否则你如何知道该怎样凝煞炼罡,只怕地脉煞气就在眼前,没有正确方法,也只是一场大梦,望洋兴叹。 靳秋甚至想到,这恐怕才是中州没有流传下来的根本原因,毕竟即便中州再不济,不可能连一座地脉煞气都没有吧。 天罡三十六气,地脉七十二气,中州纵横万里,怎么可能没有?若是没有正确的法诀收取炼化,就算是碰,也会有人碰上,之后自然就会扩展开来,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连掌门真人都惦记着法相宗那粒结金丹,而无其它道路。 靳秋再细细看去,发现通天巨碑之上记录十分清晰,包括各属『性』地煞气,天罡气,如何组合,会成就几品金丹,都无一遗漏,详细之极。 第三百五十二章 后天先天 第三百五十二章 后天先天 玄霜阴煞、真龙煞、九阴地煞、天蛇阴煞、五行阴煞、元磁精煞…… 冰魄罡气,青龙神罡,九阴罡气,北斗天罡,…… 各种属『性』的地煞气,天罡气,全都记录,并且还给出相应凝煞炼罡之法。而后更是有选择何种罡煞,最高成就何种品阶金丹。丹成九品,尽数都在这凝煞炼罡之中,可见这金丹第四法是如何的犀利。 而随后的说明,更是让靳秋了然,这凝煞炼罡之法,居然是应用最广泛的法子,只是不知道记录此事是何时,又是何地,反正在中州的此时,却是连知道的人都没有,可见已经完全断绝。 特别是靳秋看到好几种能成就金丹一品的罡煞之法时,更是难以抑制心中的激动,只此一点,就让靳秋完全抛弃了之前掌门真人所言的三法,完全不是一个层次的。 而后靳秋便看到了金丹五法中的最后一法,却是让靳秋有些不明所以,先天灵气化核引后天属『性』相合灵气成金丹,靳秋只知道自己在先天境界之时,拥有的是先天真气,是能够施展法术的属『性』真气。 但明显跟这先天灵气完全不能相提并论,这可是能助人成就金丹的,而且似乎更为难得,被形容为,除非有天大机缘,否则还是老老实实,勤勉的去寻找适合的地脉煞气,再以此以引,冲上九层天罡大气,炼化相应乾天罡气入体,罡煞合一,成就金丹。 靳秋只是在最后描述中看到,这先天灵气,是混沌未分,清浊未定时的特殊灵气统称,是先天之先天灵气,几乎不可能遇到,比如鸿蒙紫气,先天玄黄气,清灵青气三种,属于传说中的三种先天灵气,就算是元神真仙级数的修士,也会打破头去争取,那是能帮助修士悟通天地自然之秘的存在。 所以说用来成就金丹,那绝对是大材小用,不过一旦在这时应用,将来的好处绝对是无法估量的,可以说是潜力无穷,只要不是半途夭折,或者自取灭亡,就很难有屏障的阻碍,通天大道已然铺就。 而后通天巨碑总结,化大妖内丹成就金丹,继承他人金丹成就金丹,服用仙丹结金丹成就金丹,以凝煞炼罡,罡煞合一,后天返先天,成就金丹,先天灵气化核引后天属『性』相合灵气,先天之先天,成金丹,是为金丹五法。 而这金丹五法的优劣正如排列顺序一样,其中的优缺点,都一一讲明,而其中凝煞炼罡所用篇幅最多,可见当时绝对是主流的成丹之法。 再之后,靳秋又看了下金丹九品的描述,比之掌门真人说的更加详细,金丹下品,几乎没有晋升的机会,除非有大毅力,大决心,大无畏,冒着身死的危险,自碎金丹,重新修炼,否则无望晋升。 因为这一粒金丹之中,包含着修道人的生命精华,之前炼行的绝大部分成果都在其中,碎丹重来,意味着否定之前的努力,更是有身死魂灭的危险,更不谈外界的巨大威胁。 而金丹中品,便可晋升到金丹顶峰,也就是金丹四境的最高境界,但却无法突破元婴桎梏,结不了圣胎,变换不了生命形态。 只有丹成上品,才能突破这个障碍,成就元婴,虽然依旧会用肉身来作筏,但依赖『性』大大减少,不像金丹真人一样,若是肉身被灭,也就死了。而元婴真君则还有一线生机,便是夺舍重生,或者转世轮回。 前者没有『迷』失之顾虑,但毕竟不是最适合自己的肉身,修行方面的阻碍不小,晋升元神的机会最小,而转世轮回,则有『迷』失之虑,除非重新修炼到金丹境界,才有机会了悟前尘,重新唤起所有元婴携带的记忆。 并且优势更加明显,对于突破元神之境,帮助很大,但同样的,风险更大,因为更大几率是转世轮回的下一世,很有可能不到金丹就此陨落,三世之后,就再也没有可能恢复前尘往事了。 不知是天云真人不知道,还是没有说的更详细,通天巨碑记载,虽然只有上品金丹可以晋升元婴之境,但只有丹成一二品,才能晋升元神之境,丹成第三品,也只能在元婴之境里徘徊了。 知道了这些,靳秋也就完全坚定了丹成一品的念头,知道的越多,越是对修道充满敬畏,也充满了逆天改命,绝不低头的豪气,要么不成金丹,重入轮回,要么必然丹成一品,绝无二意。 毕竟他有着一般人无法比拟的优势,就是这万千密言,百十心法,就远远超过现在中州一个门派的积累,只有晋升越高的境界,才能越来越体现这道派真传资格的价值。 靳秋平复激『荡』的心情,又静下心来细细查看关于金丹境界其它内容,不过除开这金丹五法和金丹九品,其它的知识就太少了,毕竟现在只是心劫境界,能给出通往金丹的方法,以及丹成九品的禁忌,算是极限了,其它,甚至连金丹四境都没有提到。 别说金丹四境的功候描述,特征知识,就是金丹四境的境界名称都没有提到一星半点,看来也是怕一下介绍太多,分心分神,那就得不偿失了。 既然关于金丹知识只有这么多,靳秋也就没有再继续纠结于此,而是梳理当下心劫境界相关的知识记录,不过并没有让靳秋太多高兴,还是跟以前一样,炼气士境界的记录十分之少,根本就不是作为重点,而只是过渡『性』质的东西一样。 早就料到如此,靳秋也确实没有怎么失望,心劫期的经验知识也不是秘密,只是以前接触的少罢了,但绝对不会像金丹境界那样,连个传播的途径都没有,除非有金丹真人亲授,否则只是道听途说。 结束了这次时间短暂,但影响深远的入定,靳秋也定下了明确的目标,再也不是之前的懵懵懂懂,『迷』『迷』茫茫,好像有层纱布遮住眼睛一样,看不清前路,只觉得突然而又危险的度过了心劫,但心下并不安定,甚至有些忐忑。 靳秋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将心定下,将所有的『迷』茫都抛却。站了起来,再一次看了这一眼掌门真人所在的居所,同时也是自己心念转变,甚至可能是命运转折的地方。就直接腾空而起来,朝着天云门所在的空天殿而去。 靳秋自然知道禁飞的禁令,也没有头脑发热到去违反,虽然自己真要违反,肯定有门派力挺,但终究是太过招摇,不取。 经过青岩广场之时, 巨碑之下,广场之上的人已经没有多少,不用想,靳秋也能猜得出来,肯定是在自己度劫的那几天,郢空山上下安定下来,毕竟劫难已经发生,悲伤失落解决不问题,活着的人还是要活下去的。 靳秋也不停留,直接跳跃着急赶去空山殿,但只是惊鸿一瞥,还是有不少人认出了靳秋,惊叹者有之,激动者有之,眼红妒忌者更有之,原本还是窃窃私语的声音都随着情绪大了起来,传到了靳秋软耳朵中间。 “你们看,这不是天云门的寒秋吗?就是在这里,居然度劫度了七天,据说是从未有过的艰难,但饶是如此,居然还让他成功,真是不可思议啊!我要是有这一半的运气,恐怕早就突破凝元,晋升杳冥了。” “你们不知道吧,据说他以通脉小成境界拜入天云门,至今修行也就十年左右,这速度,绝对是前无古人,后也难有来者啊,太妖孽了,我都怀疑他是不是大神通修士轮回转世,重新修炼的。” “你也太夸张了,还古仙人转世列?再说了,你才多少见识,就敢称前无古人,你又怎么知道古时修士中又有多少惊采绝艳的高人。不过你最后说的还算靠谱,确实难有后来者,相当的妖孽了,好像上天的眷顾全部都落在他头上一样,灵秀集于一身的大福缘之人啊。” 果然不出靳秋所料,这才刚『露』面,就引来众多的眼光议论,这才多久,就把他的过往弄的清清楚楚,果然人海的力量,至少在这传播综合消息方面,有着无与伦比的优势,只怕靳秋真要一直待在郢空山,就像被暴『露』在太阳底下一样,没有任何秘密可言了。 想起这个,靳秋就感觉非常不舒服,从这一隅所见,靳秋就能想象出有多少人想要探究他的底细,研究他的过往,也许只要从中发现一点对自己有利的,说不定就能有很大的收获,这当然能引起人们巨大的渴望。 哪怕希望微渺,但不妨碍众人的狂热和从众之心。 想到这些,靳秋就加快了脚步,赶紧安排好这里的事宜,而后放心的尽快离开这风口浪尖,脱离人们的视线,待热度冷却之后,人们也渐渐接受了他是心劫修士,而不是一个运气好到爆棚的后进小子,才是他真正现身的时候。 这样想着,空山殿已经在望,原本损坏,甚至冒着黑烟的地方,已经被修补完好,若不是仔细查看颜『色』新旧的不同,还真难以看出之前受到了极大的破坏,以致天云门人不得不转移到青岩广场上去。 第三百五十三章 安排 第三百五十三章 安排 当靳秋见到杨眉剑的时候,他依旧静静的修行,并没有因为外界的巨大变化而有所懈怠,总是那般勤勉,在靳秋所见所知的人,论到勤勉,无人能出其右。 靳秋先行了一礼,感激道:“多谢师兄那一掌轻拍,否则难有今日之寒秋。” 天云门中并不讲究虚礼,杨眉剑也不因靳秋的修为境界狂升,而疏离冷淡或者谄媚虚套,依旧如往常般亲切,只是多了一点敬意,少了一份随意,但依旧让靳秋如沐春风。 “师弟何必多礼,我也是恰逢其会,能帮到你,那就最好。如今我天云门在此修真界风声鹤唳,惨淡凄凉之时,新晋一个心劫修士,无疑是给师门增光,给门人鼓气,给众修希望,让他们也看看,同样是逆境中求存,也能博出个辉煌!” 靳秋倒是没注意杨眉剑师兄鼓劲激励的手段,这般纯熟,想必这几天没有少用到,靳秋便笑道:“师兄之言,大善!” 杨眉剑高声之后,声音平和下来,毕竟给人鼓劲,自己若不先激越起来,怎么能激励别人,而现在才是杨眉剑真正说话的语调,沉稳不惊,不疾不徐,却又字字清晰。 “说起来,师弟那日突然度劫,着实让我大吃一惊,完全不能相信,就是当时有师兄问我,我都没法回答,明明一个凝元修士,怎么突然就越过杳冥,直接度劫,甚至现在晋升到心劫,直接跨越两个境界,真是匪夷所思,若是师弟方便,可否详叙内情,以解我心中疑问?。” 靳秋能说一个不字吗?不说杨眉剑师兄平日时的照顾,是自己拜入天云门,少有的几个好友,就说这次度劫,因丽雪颜师姐而起,又是杨眉剑师兄化解了第一个危险,为此还被自己的飞羽流星自动护体,反击而去,跌落几丈之外。 他当时惊醒的那一瞬间,也感应到了,并不是一无所觉。 让靳秋心下感叹的是,连生『性』静默的杨眉剑师兄都无比好奇,更不用说其它人了,只怕要将靳秋翻来覆去研究个遍才甘心。这就是突然骤变带来的巨大影响,只有花费更大的功夫气力,才能化解平复这来势汹汹的探究。 靳秋说道:“师兄过问,我哪有说不的道理,在这里先要给师兄道个歉,其实我在回山的时候,就已经晋升杳冥,只不过觉得有些内幕不便与人言说,就隐瞒下来,当时也只有掌门真人知晓此事,也认可了我这样做,所以还请师兄原谅则个。” 杨眉剑自然惊讶,不过比起他看到靳秋劫火焚身之时,却要镇定多了,还能回应道:“师弟也说得明白,既然掌门真人同意,相必也是想要让你安心修行,不为外物所扰,不为声名所累,也是一片爱护之心,这种事,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不告知我也好,未尝不是好事。” 靳秋了然的笑了笑,知道他说的意思,既然靳秋不想要外物扰『乱』自身,杨师兄同样也不希望这样的惊人秘密扰『乱』他的心田,又不能与人分说,这便是一份负累,只会影响他的修行,这还真不见得是好事。 不过杨眉剑马上就问到点子上来:“当时有顾虑,也就不说了,现在你都已经晋升心劫,而且弄得人尽皆知,现在总该可以告诉你又是如何在回山之前,踏入杳冥之境的。” 靳秋笑道:“这些秘密内情,当时确实不能说,不然定会引起轩然大波,不过现在与我来说,确实不算什么了。我之所以能晋升杳冥,最关键的便是那载灵玉实,再就是血元丹,以及以两枚极品天星灵玉布下的聚灵阵。以此三大助力,才让我用比晋升到凝元还要短的时间,踏入杳冥,算是机缘巧合。” “这机缘谁人都有,只不过可大可小,还人看各人把握。比如我在外游历之时,便曾经得到过那水幽府的消息,只不过当时被事情耽搁,又没有重视,这才错过,但是师兄你还有其它几人就把握住了。时也,命也,只能说各人有各人的机缘。” 杨眉剑点头明白,机缘这事,确实强求不来,也强求不得。他也没有纠结这事,而是说道:“载灵玉实最后落到你手上?看来你跟那安家之间发生了不少事,陈师兄几人,也因此没在那一役,好在最后成全了你,没有让安家得逞,也算是泉下有知。” 靳秋赞同道:“师兄明鉴,当时我还只是小小先天,若非陈师兄回护,还别出机杼的将载灵玉实交给我带走,这样风险虽大,但目标要小多了,毕竟谁也不信,这么重要的东西,四个凝元不拿,反而交给唯一的先天手上。” “不过我也是九死一生,才算走脱,现在想来,都有些冷汗渗渗。” 随后靳秋又跟杨眉剑解释了血元丹和聚灵阵,对于血元丹,靳秋当然是详细说明,也希望此事能广为传播,以借自己之势,正好打击血河魔教,毕竟有这好东西,又是自己能晋升杳冥的关键,不怕众修士不去蜂拥抢夺,对于血河魔教的恐惧之心,也会因为这贪占之心而减少。 也算是靳秋以利驱动的一个小手段,至于聚灵阵,因为传自靳秋唯一知道的全修,而且李云修也没有允诺他透『露』给他人,甚至是传授给他人,所以只是一语带过,只说是得传自一异人,不方便透『露』,也就作罢。 不过饶是如此,也让杨眉剑感叹靳秋的机运之强,实在是世间少有。 既然知道了靳秋晋升杳冥的关键,杨眉剑好奇之心也淡了下去,毕竟这才是对他最紧要的认知,不过倒是不妨碍杨眉剑继续询问心劫之事,新鲜出炉的心劫修士,肯定有不少感悟,也正是最明晰的时候,不好错过。 靳秋见杨眉剑问到此,便有些迟疑道:“说起度劫,我还真有些不明所以,感觉突然就引动劫火,完全没有征兆,连我自己都极其意外,我到杳冥才多长时间,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短时间里度劫,只是万事不由人。” “之前掌门真人也跟我提过,到杳冥境时,最好不要刻意打听心劫之事,否则适得其反,反而不利于度过心劫,再加上这一境界确实有些说不清,道不明,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没有亲身体验过,再多词藻描述,也失之真切,流于形式,反而不美。” 杨眉剑也不坚持,点头表示明白,说道:“既然是掌门真人所言,自然是金玉良言,我也就不问。你这几天度劫,现在又是刚从峰顶下来,对这段时间发生的事肯定知道不多,我就为你解说一遍,你接下来做出什么安排,更有的放矢。” “说起来,除开你七日度劫,破入心劫之事沸沸扬扬,便是那金丹真人的大战,不少修士都亲眼看到,感受到金丹真人的威势,受到波及的也不少,在你之后,也有不少人突破现有境界,可以说是近些年少见的集体提升,但代价确实惨重。” “包括本门华冲师兄在内,阵亡七人,少数是被血圣级数的魔头盯住,多数则是被同境界血教修士围攻而死,因为本次杳冥修士还不多,并没有这么快召集,反而无一个杳冥修士陨落,但其下凝元修士,却是陨落数十人,多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至于其它伤者,以及先天修士,更是无法统计,但粗略顾忌,也有几百人。” “还有就是如丽雪颜师妹这样的,因为波及而昏『迷』不醒的也有十数人,这个消息,掌门真人应该告诉你了吧。” 杨眉剑停了下来,略带深意的问了一句。 靳秋颔首道:“我已经知晓,这次来,就是拜托师兄照顾丽师姐,我要暂时离开这里,外出为丽师姐寻找让她清醒恢复的灵『药』。” 杨眉剑笑道:“虽然你这次有些冒失,轻率了些,不过也算关心则『乱』,也是错有错着,因祸得福就是机缘。你放心离开,就是不说,我作为师兄,而且我们几人交好,怎么会不好好照顾,宽心就是。” “你能选择这时离开,也是好事,不然都像我一样,对你刨根问底儿,应付起来,怕不会轻松,特别是有些话不好说时,更是为难,既得罪人,又为难自己,两头不讨好,还是离开的好。” 对于杨眉剑一眼看穿,靳秋倒是没有惊讶,毕竟明摆着,就算没有为丽雪颜寻『药』的事,暂时离开郢空,脱离众人视线,待事件热度慢慢冷却,才是现身的时候。 “不过纵然你晋升心劫,还是要谨慎小心些的好,外面的环境更是险恶多变,法相宗的夙真,便是因为保护同门,被血教两个厉害血火境修士联手重伤击败,想要活捉她,她也知道后果更加不堪,又『性』情刚烈,便选择逆转精血,燃烧生命,决死相斗,最终击杀一血火境,自身形销骨立,**而死。就是化为劫灰,也不愿意死后尸身落到对方手里。” 第三百五十四章 无分 第三百五十四章 无分 靳秋眼前浮现了那一身淡紫衣裙,典雅华贵,气质如兰的女修,没想到死的如此壮烈,不过想想也就不觉得奇怪了,这次若不是他异军突起,只怕自己,雪晴,木青冥都要陨落,可见对方完全是重点打击,专门对付实力声望皆是上佳的修士。 而且相比第一次的试探攻击,这次目的『性』更强,设计埋伏的也更加周密,也难怪造成如此大的伤害。 因为连华冲都陨落了,所以靳秋对于这次损失惨重,心理上有了准备,对于夙真之死,也只是唏嘘一下,便没有什么太过意外的,在这场激烈交锋中,金丹真人陨落,心劫修士陨落,在以境界为尊的修真界,凝元修士自然也完全有可能陨落,哪怕你是郢空四姝之一。 在这里,无分男女,不管你是俊秀少年,白发老叟,还是如花美眷,红粉佳人,都没有太大的差别,对方不会因为这个而心慈手软,只会更加卖力,更加疯狂。 只是接触过一回,而且还不怎么愉快,交情不深,靳秋也就略过,有些期待的问道:“不知师兄可有离痕的消息,自从第一次进剿之后,就一直没有他的消息?” 杨眉剑沉默了一会,说道:“他一直没有回来,而且跟着他前去的几个先天弟子,也都没有消息,恐怕……” 靳秋明白杨眉剑的意思,整队人都全无消息,也不见一个回山,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只是像这样的浩『荡』大势,连金丹真人都不能自保的时期,靳秋也不能做更多,只是觉得离痕即便没有消息传来,但终究还是没有陨落的确实消息传来,总算是还有一个希望,靳秋也只能祝福他了。 靳秋又跟杨眉剑闲叙两句,便绝然离开,连丽雪颜都没有看一眼,而后又去了木青冥那里,先是为自己回郢空之后,发生意外,没有通知他们而道歉。 木青冥豪爽道:“这有什么道歉的,我才知道你已经是杳冥修士,结果转个身的功夫,你就晋升心劫了,这变化,还真是让人目不暇接,还没消化上一个惊喜,你就给我又来一个惊喜。不过还是要恭喜你,离金丹境界,只有一步之遥了。” 靳秋笑道:“木兄体谅就好,说起来,这晋升杳冥,我还算是心下笃定,毕竟做了那么多的努力,修行还算勤勉,而且也磨练的足够。但这晋升心劫,心下没谱,非常突然,我自己都没有想到,只是突如其来,我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好在有杨眉剑师兄相助在前,又有其它几为师兄护法,掌门真人庇佑在后,算是侥幸过关,否则木兄可能就见不到我了。这可不是假话,而是这次太过凶险,完全没有把握。” 木青冥随意道:“好了,别诉苦了,你再如何艰难凶险,总算是过去了,这心劫境界也是稳稳当当的。我们这些凝元修士只能仰望,就是想有这个凶险的机会,也无缘得之。旁人就不比了,我们同为道派真传,初始起步也相差无几,怎么现在就差别这么大?你到底传承的是那一道真传?” 靳秋苦笑道:“木兄这是在挤兑我啊,真要说不同,恐怕只在机缘二字之上了。至于我到底学的哪一道派的真传,这个还真不清楚。你也知道我得传此道时,完全是碰巧,也无人出来指点,全部是自己『摸』索的。” “在遇到你之前,我甚至不知道这道法诀跟其它普通道法有何不同,若不是木兄讲述, 我现在都还不知道天云门之内的道法,怕是最多到金丹,就到头了。我也想自己到底学得是哪一道派法诀,只是又能从哪里知道?又没有像你这样,有前辈大能指点。不过我所炼之真元属『性』,倒是跟你们星辰道的有些类似,可能会有些关联。不过这只是我的推测,一家之言,怕是不做数。” 木青冥点点头,说道:“看来你们道派还真是神秘,虽然主要是你自己的努力和机缘,但你这一路的道派真传,怕是很不简单。好了,不说这些头疼的事了,你这才度劫完成,恢复过来,就到我这里来,肯定不是打个招呼,说声抱歉来得吧?” 靳秋笑道:“看来木兄吃过一次亏后,想法思虑更周全起来了,以前就是有这个能力,怕也不会有这个做法吧?其实我这次是来辞行的,我要马上离开郢空,为本门丽师姐寻找令她恢复正常的灵『药』,来向你辞行,也希望你要有暇,便看护下丽师姐,毕竟你们木家,也是我天云门交好的势力,再加上你现在的声望,足够在凝元修士中施加影响了。” 木青冥点头道到好,又嘱咐道:“你要离开,也好,只是外出时,一定要小心,虽然大战才过,但谁也说不清血河魔教埋在郢空山上的钉子是否拔除了,你现在风头正劲,就是别人想不注意都不行了,一旦被掌握了行踪,只怕比我这次还要凶险,一定要注意。” 靳秋心中也这样想,只不过没有木青冥这般刻骨铭心,虽然他也有意识防范,不过之前反而是将伏击之人全灭,现在又度过心劫,实力大增。嘴上不说,但心里不可能没有一点意气风发的感觉。 毕竟是炼气巅峰,无论跟别人怎么谦虚,说机缘巧合也好,说福缘深厚也罢,但实实在在的站在了通往金丹之境的路口,其它的事,自然淡化了。 不过经过杨眉剑和木青冥两人的先后提醒,就不能不警惕起来,只对自己来说,固然个人实力大增,但对于整个敌对势力来说,就没这么绝对了,况且对方极有可能埋下的钉子还在,前两次的教训也不可谓不深刻。 自己不管怎样离开郢空,肯定难以避开所有人的眼睛,一个不好,乐极生悲,就成了又一个血河魔教打击中州修真界的战例。 靳秋心下计较,也重视起来,便辞过木青冥,并没有马上离开郢空,而是又返回山顶,要跟掌门真人交代一声,再行离去。 当靳秋再次在郢空山上『露』面时,依旧引起一片议论纷纷,甚至有几个自来熟,都要上来跟靳秋见礼,套交情,只不过被靳秋以有要事处理谢绝,倒也没有人触霉头,硬要纠缠不休,却是让靳秋不用多费手脚,这算是晋升心劫带来麻烦热议的同时,也带来的威势。 当靳秋再次来到峰顶掌门真人居所时,天云真人还没回来,应该还在跟其它金丹真人议事。 好在没有等待多久,天云真人便返回,似乎是奇怪靳秋为何还在这里,显然有一丝意外,靳秋与之交谈良久之后,便直接气势磅礴的从峰顶腾空,剑冲一起,直接带起惊天长虹,全速离开,这时的速度,比之杳冥之时还要快数成。 在此时平静的郢空山上,当真是声势浩大,醒目之极,虽然没有金丹真人的光照四方,异象相随,但从峰顶最高处离开,金丹之下,也算是独一份了。 此次的目的地,便是离痕曾经游历到过的源林泽,不过并不是离痕活动的外围,而是要突破向里,从戾气瘴气笼罩之地,从凶兽守护之下,夺得珍贵的源沁冰心花,所以这次行动,并不会一帆风顺,可能会遭遇诸多波折。 再加上将要面对的是险恶环境,以及凶暴凶兽,是靳秋完全的陌生的领域,更增加了难度,不过再多艰险,靳秋也义无反顾。 风驰电掣,靳秋驾着剑冲,护体真罡罩身,将刚猛罡气全都阻挡在外,体验着前所未闻的高速,并慢慢调节适应心劫之后的精纯之极真元,灵觉真是越发精微,甚至靳秋都能时刻感应到遥远星空中,一丝丝星力连接,有此助力,仿佛飞速前行都轻松不少。 虽然只是体验了晋升心劫之后的些微变化,便也让靳秋心情大好。 只不过这样的好心情,没有持续多久,就在第二日,靳秋飞过一处密林绝壁之时,一点红芒迎面而来,原本还是极远,只是一会,就奔袭到近前,速度之快,也只让靳秋有反应之机,而不能匆忙间避开。 靳秋可不想大意之下,硬挨这一下,谁知道是什么歹毒的东西,先是冰封剑随手而出,再就是水晶指,玄冰指,锐金指,灵犀指喷薄而去,最后八颗恍如实质,凝聚更胜从前,仿佛红宝石一般的血『色』流星一颗接着一颗从靳秋身上跳出,形成飞舞罗网,遮蔽在前。 相比靳秋的反应,比之从前更快一筹,那快绝的红芒被冰封剑精准击灭,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让大动干戈的靳秋一怔。 显然没有想到这点红芒如此不堪一击,以这样的强度,靳秋甚至不停下,就是被击中,也没有多大伤害。 但只是一想,靳秋就明白的这一击的用意,并不在要攻击靳秋,而是要让高速飞行的靳秋停下,如此而已,而达到这样的目的,这样的攻击确实恰到好处,十分合适。并不用再多费手脚。 第三百五十五章 意外 第三百五十五章 意外 靳秋做好防护,也没有等待太久,就发现四面合围,而正前方人数最少,力量也最单薄,甚至可以说只有一个人,而且看他的装束,就知道是高于血火境的修士,这点倒是血河魔教最让人分明的地方。 血火境修士血袍鬼火,而这人却是血袍不变,上面却非是鬼火,而是一滩血水,同样让人看之心寒,而且气息更加深沉冰寒。 血河魔教的等级森严,表现的淋漓尽致,一点都不夸张,甚至靳秋都觉得自己不了解对方内部情况,可能还低估了。连穿着装饰都有规定,却是靳秋在中州没有见到过的,就是强调礼仪规范的法相宗也没有这样做过。 而左右各有一个修士包围上来,看其速度气势,却是更胜过前面拦截之人。一人着血『色』山河长袍,一人着血『色』百兽长袍,再以简单观察,跟自己对比,不难发现,十有**两人都是血幻修士。 这还没有完,环顾四周,身后来路上,却是已经有两人已经堵住归路,看这情形,就知道这是要围三阕一,看似最弱的前路,只一个血灵修士阻挡,而且方才那算不上交手的交手,更是直接显『露』出这里的虚弱。 但靳秋却是放弃这个脱身而走的最好机会,时机稍纵即逝,靳秋没有在第一时间直冲向前,几人的包围圈子已经形成,再要退走,只怕就先要迎接几人的联手齐攻。 因为在靳秋身后的两人,一人身着血『色』虫鸟长袍,气度渊深森然,且其它几人隐隐有以其为首的意思。而堵住靳秋后路,当为最强之人也就不难理解。 但是让靳秋惊愕莫名的,却是这人赫然就是已经死去的华冲师兄,更让靳秋确定无误的是,他身边另外一人,也是仿佛消失,没有半点消息传回的离痕。 这两人的出现,着实让靳秋意外之极,不同的是,离痕似乎被人禁锢,仿佛木偶一般僵硬着,而华冲的打扮则让靳秋流转着别样的心思,心中疑『惑』之多,让他一时间无言以对。 好在对方似乎觉得,包围已成,又是压倒『性』的力量,稳『操』胜券,也就没有急着动手的。 而那疑似近乎神似华冲的血教血幻修士却是率先开口,而一出声,靳秋又确定一分,这熟悉的声音却是再肯定不过了。 “虽然早就觉得寒秋你不同反响,定然是天云门中为数不多的绝佳弟子。从你击败那法相宗的左奎,我就开始重视你了,而第一次跟本教交锋,居然连灭两队人马,还能将手下护卫周全,不光是我,所有知晓此事之人,都对你刮目相看。” “所以在第二次交锋之时,本座就着重提过要重点攻击你和木青冥这几个声望最高,实力最强的凝元修士,只是依旧低估了你的能耐,反而将本教血火五徒给杀得只余下一个,后来我才知道,你居然早就晋升杳冥,这份忍『性』,怕是无人能及。” “但是之前所有的一切,都没有你晋升心劫来得让人惊讶,我这还是第一次对一个人的认识,赶不上他的进步,你做到了。就连本教血圣都知道你了,还真是一朵奇葩,这才派我们几人来请你回去,面见本教血圣大人。” “这不,我还带来了你熟悉之人,以你跟离痕的交情,恐怕也不会拒绝吧。” 靳秋看着判若两人,除开样貌身影,其它气质『性』格,行为作态,全然不同,简直就像两个人一样。 靳秋迟疑的问道:“你真是华冲师兄?” 华冲大笑道:“如假包换,你还有什么疑问吗?” 靳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认真说道:“看来你就是血河魔教打入郢空山的内鬼了,难怪这几次交战,我们总是处处被动,完全没有秘密可言,这情报消息的不对称,有这结果也在情理之中,只是你身为天云门心劫弟子,如何会投入血河魔教的怀抱,你就不怕羊入虎口,尸骨无存吗?” 华冲冷笑一声,似乎是在嘲笑靳秋的无知,但还是说道:“我本就是血教弟子,只不过早在几十年前,便来到中州,加入天云门,就此潜伏下来,为得便是当下,只可惜功亏一篑,没有猎取到金丹真人,多少有些遗憾。” 靳秋心中惊叹:“几十年前就开始布局,就算是一手闲子,这份远见卓识,这份巨大野心,绝非一般人都做到的,非有大胸襟,大气魄,大决断之人,否则毫无可能。看来到了某个超越的层次,眼界想法就不是不到境界之人能揣测的,真是下的好深的一子。” 靳秋心中想着,嘴上不停,有些不解道:“既然你心有不甘,为何要假死逃遁,继续潜伏,说不定会有更好的机会?” 华冲也不急,似乎靳秋所问,都问到他的心坎上,数十年的小心翼翼,数十年的潜伏隐匿,心中的无数秘密不能诉说,更有无数得意不能尽显,这是何其压抑苦闷,也只有同级别,同样优秀,甚至更杰出之人,才能满足他的诉说愿望。 华冲可惜道:“当时要给诸位血圣大人带路,突袭那法相宗的两个金丹,偏偏他们所在的峰顶,等闲人上不去,若不是第一时间攻击,等他们反应过来,就不具有突然『性』,对于金丹级数的修士来说,这样一来,就只能正面交手,无有先手优势了,很难一击即中。” “而且之前已经有人开始怀疑我了,只是不能确定,而那时又不知道有多少眼睛看着我,只要我上过峰顶,事后不走,绝对会被清算,真要抱有侥幸,把别人当傻瓜,『露』出破绽还不是补救,那就是自寻死路。” “至于假死遁走,只是顺手而为,我可不想整日里被死了金丹的法相宗几个老不死的追杀,他们胜不了本教几位血圣大人,但真要惦记上我,就太过严重了。我可不想整天如丧家之犬,漏网之鱼一样四处躲避。” 靳秋这才明白,不是华冲想要诈死而去,更名换姓,再不出头,而是珍惜小命,不想让金丹真人惦记,否则他即便现在血河魔教地位不低,但真要被金丹真人追杀,总不可能被血圣级数的魔头护一辈子,总有薄弱的机会,那时真个被抓住,那可真完了。 靳秋叹息道:“看来华冲师兄是吃定我了,否则就不怕我将你假死遁走之事公诸于世?让你受法相宗金丹真人追杀,甚至本门金丹长老,也极有可能情理门户。只是我万万没想到血河魔教钉进来的钉子居然会是你,最初我是怀疑霜未明来着,毕竟他跟我有深仇,而且我还在他侄儿那里,见到他修习的魔功,极似血河魔教的路子。” “只是后来一直没有见到霜未明本人,而且也没听人说起他,总不可能一直隐藏起来,通报些简单消息还可能,但要参与到当时整个大策略,肯定是不行的,这才否定他是内鬼的嫌疑。” 华冲略带深意的说道:“看来你应该是跟霜未明碰头了,只是他居然不能拿下你,看来你即便是在杳冥之时,也很有手段。说起来,我倒是想要拉拢霜未明的,只是这人也是个死脑筋,不知变通,硬是不肯。” “说起来,他侄儿的功法,还是我给的,算是先期的诚意,只不过又不能明言,试探过几次,都没有回应,也就做罢,不过这霜未明倒也识趣,并没有大嘴宣扬,没想到还是这个破绽,要真让他来了郢空山,说不定还能当我的替死鬼,当真是妙啊。” 靳秋能察觉得到华冲心中的兴奋,一手布置了这么多的大事,又是这两大势利冲突的关键人物,还间接害死一位金丹真人,这样都能全身而退。再后一手诈死,将所有人玩弄,现在又志得意满,将自己这个风头正劲的新晋心劫堵住包围,即将拿下。 这一桩桩,一件件,哪一个不是有数的大事,在这其中始终少不了他的身影,更是扮演重要角『色』,亢奋之情溢于言表,也就理所当然了。 靳秋借着说话,不仅解除心中疑『惑』,得到不少真相,也仔细的观察了离痕的情况,除开眼神中的桀骜不驯,没有半点屈服样子,有得只是抗争,看来离痕非是贪生怕死之人,只是但有一线生机,绝对不会做出『自杀』之举动。 屈辱何如,劫难何如,只要心中道气长存,自有脱劫而出之时,真修士要的便是这抗争之心。 靳秋问完自己想知道的,便说道:“那不知现在是叫你华冲,还是别的什么。三个血幻老手,再加一个血灵修士,真要对付我一个才入心劫几天,甚至还没有稳固境界的新嫩,说是绰绰有余,也不为过吧。为何还要将离痕也带上,莫非还怕我突围而出,你们未免太小心了吧。” “真要担心,还不如多招几个人手,来十个八个血幻级别的,我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跑不动了,你们也可以完全放心了,何必用这些下作手段,以人质相胁呢?” 第三百五十六章 血幻 第三百五十六章 血幻 华冲却是不理会靳秋的调侃嘲弄,只是嘿嘿笑道:“我毕竟在天云门几十年,不说结交了多少人物,要论消息灵通,怕是也没几个人能比得上我,你寒秋又是天云门的弟子,对你的了解虽然不多,但也绝对不少,包括你跟本教弟子的几次交手,哪一次不是意外频频,完全出乎意料。” “一次二次,可以说是意外,运气,但不算你回归天云门之前发生的事,几乎每一次动手,最后胜的必然是你,这么多次战例,就算是瞎子,也能看出来一些东西,你手里的底牌之多,恐怕都没有一个准确的计算。” “要真像你说的,我能调动更多的人手,绝对不会客气,能调动十个,那就十个,能调动二十个,就不会只来十九个。只是本教这次收获不小,损失同样也不少,得到消息的时候,时间紧急,我也只能调动这么多人。” “没办法,只好让离痕来凑数,毕竟你们在郢空山之时,表现出来的交情,你也不忍心将他一个人丢在这里不管吧。真要这样,我只能说你太不仗义了,连交情甚笃的老朋友,死活都不顾,这样的人,值得让人敬仰佩服吗?” 靳秋面对华冲的侃侃而谈,面对着其它几人冷漠的盯住,始终平静,除开看到华冲和离痕时的惊讶,后面一直都是冷静沉稳,思维清晰,说话条理也分明,仿佛是在跟人交流经验,验证道法,而不是身处几乎无解的危局之中。 靳秋淡淡的说道:“你也不用这样处心积虑,更不用什么激将法,离痕的事,我既然碰上了,焉能不管,什么道义,仗义的,虚名而已,若他真屈服投敌,贪生怕死的弃了心气,也就不是我认识的离痕,我只当他在那一刻就已经死了。” “你真以为区区一个血灵境都能挡上我片刻,方才我要真想走,此地便会多一具尸体,绝对不会有第二种可能,不过师兄确实在天云门待久了,知道我们不像你们血教一般,只顾自己死活。也算是压对了宝。” 华冲心下有了一丝不安,虽然他在倾诉这些年压在心头的得意,但自始至终都在观察靳秋的神『色』,若是以势压人,不动刀兵,就将靳秋压服,那是最好不过,毕竟都是聪明人,在绝对的劣势之下,不会如莽汉一般,非要撞个头破血流不可。 只是这许久时间,靳秋神『色』始终如一,即便是最开始的惊诧,也是惊讶居多,受到的震动,没有一会就平复下来,这一点,不是他底气完足,就是镇定功夫已经炉火纯青,外表根本看不出来。 但此时他又说了这样的话,就像被数倍力量压制包围的不是他寒秋,反而占了下风,处于绝对劣势的是他们几个保围者一样。 华冲也就不再拖延,直接说道:“既然你认清了现实,那就跟我们走吧,见到血圣大人,自会有你的好处,到时离痕也交给你处理。” 靳秋一直淡然的脸上带上了一丝讥笑,轻笑道:“没想到华冲师兄到了血河魔教之后,不仅立场变了,久是这说起大话来,眼睛都不带眨的。血河魔教是什么所在,我也看得够多了,别说心劫杳冥境界的修士,就是凝元修士,怕也是没有多少投入到你们阵营的吧,大多都是威胁而已。” “你方才嘲笑我不知你的底细,我确实不知,但你的态度不也说明了问题吗?若非早就是血河魔教之人,你觉得一个心劫修士可能会转投你们吗?至于什么好处引诱,什么样的好处,能比得上长生道途的追求,难不成还要我等心劫修士重修你们血教功法?” “其它的好处,能换得了我求我道,我心自由吗?恐怕你们就是有,也给不起吧?” 华冲终于失去了所有耐心,既然以势压人,不战而屈人的计划行不通,再加上心中的一丝不安,那就索『性』以力压之,干脆的下命令道:“一齐动手!” 靳秋自施展出飞羽流星之后,就一直戒备着,保持着八颗血『色』流星护卫着周身,从几人包围他之后,精神始终高度集中,哪怕是跟华冲对话,也没有改变。 这种时候,要是寄希望于血河魔教规矩,真有好机会,却不出手,那就太不现实了。自己套取消息,以解心中疑『惑』。对方同样可以就近寻找时机,在自己恍神的刹那,攻击立至。 在敌对之始,两方都高度戒备,哪有可能给对方轻易抓住破绽,都是经验老到,斗法无数过来的,如果靳秋没有半点机会,对方又不是做事做绝,穷凶极恶的血河魔教,对方再不善,真得以这个阵容请自己去,也不是没有暂时低头的可能。 只是现在吗?靳秋凝神应对这次齐攻,可以说是自己面对的最强一次攻击,不知道有着怎样的惊喜等着自己。 先是华冲一手斜指向天,乌云汇聚,水气弥漫,只是一会的功夫,淅淅沥沥的雨水便从开而降,从豆滴大小慢慢变大,原本只有黄豆大小的雨滴,成了蚕豆大小,还尤不够,仿佛头顶天空裂开了一个口子,倾盆大雨,只在片刻就形成了规模。 而乌云盖顶,原本虽然并不晴朗的天,阴沉如夜,连天『色』都暗淡下来,只余下淡淡光线。置身在这雨水剧烈冲刷的世界,靳秋甚至被如决堤似的大雨影响身形,在半空中不得不不停的调整平衡,而对方几人却仿佛置身在烟雨朦胧之中,根本没有受到太大的印象。 只凭这施展出来的斗法领域,战斗空间的规模威力,以及仿佛活过来一般的区分敌我,就不是霜未明那还粗糙的冷凝漫雪可比,这就是资深的老到心劫修士,跟新晋的心劫修士表现的最突出的问题。 因为更加新嫩的靳秋,甚至连斗法领域都不能完全的施展出来,那怕是像霜未明那样粗糙初始的斗法领域也没有,只能牵引天外星力,形成力场,排斥集聚在头顶的大颗雨滴。也算是聊胜于无,能起到一点作用就是一点。 而在这样恶劣的暴雨之中,那两个血幻修士。一人以血『色』长河自身体起,化为河带缠身,在阴沉甚至有些漆黑的雨幕之中,显得格外鲜红刺眼,耀眼生辉。 这便是血河魔教血幻修士的本事,已经将自身精血祭炼得精纯无比,甚至已经能延展到体外,以做延伸攻击,几乎跟自己一体,仿佛多出来的血肉手脚,念动便能反应,当真是攻防一体,犀利异常。 能将精血做为攻击手段,幻化为击敌利器,便是血幻修士的招牌手段,跟正统心劫修士的斗法领域,有异曲同工之妙。 另外一血幻修士,直接幻华出血『色』蛟龙,张牙舞爪,翻云覆雨,不可一世,仿佛要将眼前一切吞噬一般,较之那道血『色』长河,气势上还要超过,当真都是硬茬。 很不好对付,以靳秋现在的水准,只怕对付这样实力的血幻修士,一个都够呛,更不要说三人,而且一个比一个强。 华冲在施展这暴雨水幕的斗法领域之后,并没有再次施法,而是遥遥盯住靳秋的一举一动,配合这斗法领域,当真是配合的默契异常,让靳秋都生出一股无力感。 纵使晋升,相比老牌修士,自己确实缺乏时间的磨砺和经验的积累,特别是在这种硬碰硬的正面斗法之上,更来不得丝毫取巧。 靳秋只能被动应付,冰封剑,冰封球,水晶指,玄冰指,锐金指,灵犀指随势而出,飞羽流星更是须臾不离身三尺。 而居于劣势,对于靳秋最重要的便是加持羽落无痕,虽然暴雨豆滴无处不在,但面对血幻境两修士的夹击,场面看上去凶险之极,但总能在最危险的时候闪避开来。 这便是靳秋自习得羽落无痕以来,最得其用之时,当真是在刀尖上跳舞,几乎就要在下一刻被攻击到一样,甚至后来靳秋连反击的次数都屈指可数了。 不说只在最开始施展了一次冰封球,甚至后面施展冰封剑的机会都没有,只能偶尔施展剑气剑指,便只能亡命闪避,以飞羽流星闪击从各个方向袭击而来的攻击。 血『色』长河汹涌,血『色』蛟龙更是上下翻飞,凶暴非常,让靳秋始终处于被动挨打,难以还手反击。这还是靳秋第一次如此憋屈的只挨打而还不了手,当真郁闷之极,却无法可解,只能惊险的坚持下去,耗到对方罢手。 这还是在那华冲并没有动手,只是在一旁虎视眈眈的情况下,若是他再加入,以血河魔教的术法围攻,那就完全没有悬念了。 所谓久守必失,这是颠破不变的道理,哪怕靳秋再是战斗意志坚强,也免不了疏忽,被血『色』长河跟血『色』蛟龙合力一击,打得飞羽流星『乱』串,自身也是一顿。 而一直威慑在旁,让靳秋不能全心对敌,必须分神防备的华冲,终于抓住机会,断然出手,要将靳秋一举成擒,鼎定胜机。 第三百五十七章 形势逆转 第三百五十七章 形势逆转 就是带在身边的离痕也暂时顾不上了,只见他周身涌动无数血蛹,鼓动而出,变化成各种飞鸟虫豸。 白头鹎,雀嘴鹎,山雀,赤足鹬……毒蛇,春蚓,绿蚁,青蚨,螳螂,秋蝉……不可计数,仿佛一瞬之间,就被华冲招到身边,不过全无它们原本的『色』彩和『性』情,全部血红血红,狰狞暴戾之气息几乎直抵人心。 别看现在正围攻靳秋的血『色』长河,血『色』蛟龙狂暴大气,但比之飞鸟于上,肆意展翅,虫豸于下,阴毒龇牙,数量之多,让人看着头皮发麻,最关键的还不是这里,而是华冲『操』纵精血的能力,幻化掌控的能力,简直就强过这两人数筹。 血幻境,最重要的不是模拟什么气势磅礴,凶狂暴戾的凶兽异物,而是要对这化血幻变的掌控,这才是根本的变幻由心,才能更靠近血圣境界的源血不灭,己身不陨,既是术进方向,更是道进方向。 只看华冲同时变幻『操』纵这许多精微血幻个体,就显出了他作为首领的不凡手段,否则以华冲一个久久潜伏在天云门的正统修士,不说给血河魔教之人排斥,就是真有大功于血教,估计也只是几位血圣赞赏嘉许。 底下弟子,自血幻境到血火境,只怕面上不变,心里是瞧不起的,也这算是血河魔教几次跟中州修士交锋,看出了正统修士个战之力,实在不行,所导致的信心积累。 不过从现在华冲的表现看来,完全不存在指挥不动的问题,对于血河魔教之人来说,最直接的,应是亲自交手体验之后,才会这般心悦诚服,才会在靳秋面前,表现出对华冲毫无做作的尊敬。 而就是掠阵压轴的华冲,终于放下了心中的一丝担忧,要将靳秋擒下,只要不死,就足够他们交差。 此时乌云盖顶,天『色』暗淡阴沉,恍如天灾,暴雨倾盆之下,三团血『色』巨物,正要将孤立无援,暂时受挫的靳秋一击击倒,趁着他八颗血『色』流星防守节奏被打断,出现破绽的这一刻,最凶险,最危急的时刻,生擒活捉,再次灭去中州修士心中的希望,沉重打击士气,以利于接下来的真正交手。 而就在这时,天边一丝白线,宛如闪电一般,击传了头顶乌云,直接崩散破灭这暴雨水幕,而后白线扩散,奔腾弥漫开来,仿佛一只大手,将残留雨幕直接抚平抹去,甚至因为动手突然,天边阳光透『射』,仿佛雨后初晴,一道彩虹显现,绚烂之极。 而后白线一抖一卷,就将离痕收束到身边。而原本攻击靳秋的三人,也在第一时间,被这道穿透乌云的白线攻击,只是一绕,就将血『色』长河,血『色』蛟龙,以及华冲的血『色』飞鸟虫豸一并击散。 完全解除了威胁,要不是几人反应不漫,遇到这等恐怖且直接有力的攻击,受伤甚至殒命也不是没有可能。 局势逆转的如此突然,这突如其来的攻击,让血河魔教几人完全没有预料到,更不用说作什么准备,所以几人都是在惊愕之中,不过看这横扫一切的气势,就知道不是他们能抵挡的,定然是金丹真人驾凌,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没有多余的言语,更不敢在这里还浪费时间废话,直接向外掠去,也管不了其它人的死活了。 而直到这白气做完一切,才显出身形,正是天云门掌门亲临,靳秋倒是没有意外,只是恭敬说道:“多谢掌门真人相救。” 而天云真人却没有立刻说话,却是因为在场几个血教余孽,这里不比当初郢空山,有太多的目标,金丹真人又不能远走,花在选择目标出手的时间就有不少,这才能让许多血教余孽逃走。 但这里也就四个血教中人,而且还有一个只是血灵境,当然跑不脱金丹真人手掌。但却总有例外。 那华冲在这道天外白线击穿头顶乌云,破灭他的战斗领域的一瞬间,就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毕竟这是在他的领域之中,即便是被一击破灭,但这力量属『性』,还是被他侦知,再加上他身处天云门十几年,那里能不熟悉掌门真人的气息。 在第一时间,他就明白这者何人,更明白了靳秋为何有恃无恐,也明白了心中那丝不安的缘由,若是天云门出了这样一个几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人物,几乎可以说最有希望晋升金丹的潜力弟子。 那里会这般轻易的让他陷身于危险之中,更不是这么容易的让他们依旧埋在郢空的钉子所知,除开他这个资历级别都高的大内鬼,还真得难以得到比较核心的消息。 只是这次消息来得太过突然,而且也没有更多的时间让他们布置求证,时机稍纵即逝,也就顾不得深究这人为何在这时出山。 匆匆调集人手,就赶来伏击,看来是被他寒秋以身为饵给算计了,想到这里,前因后果明了,之前各种蹊跷疑点也就明了,只让华冲恨得切齿,总是他在算计别人,那有别人算计他的份? 这次真是大意了,居然载在一个后辈小子身上,当真是耻辱,只不过此时顾不得说别的,更没有时间找回场子,能不能在金丹真人的手下逃脱,才是最紧要的。 他也是决断之人,在天云真人还没有现身,只是第一次攻击完成之后,便迅速退后,直接将幻化在身外的剩余百鸟虫豸全部陨爆,又连吐三口本源之血,施展了血遁之法。 正是当初黑炎想糊弄靳秋不成,反而自陷死地的法术,当时黑炎以血火境自然是施展不出来,但华冲以资深心劫修士的资格,再加上现在他展示出来的道魔双修,丝毫不下的魔道修为,必然也是血幻境的资深修士。 能这般决断,元气大伤,甚至拼者丢掉半条命的危险,也不抱丝毫侥幸,期望能用寻常法子走脱。他自然是不会提醒两个见识不多的血幻境手下,也确实没有这个时间,一句话的时间,足够他做很多事情了。 也是存了希望天云真人先行攻击这两人,为他争取更多的时间退走。 血光暴闪,元气波动剧烈,甚至将周围已经被抚平的天地元气搅动的翻腾不已,这么大的动静,别说是金丹真人,就是靳秋也察觉到了。 顾不得的虚礼客套,也不知掌门真人是否已经直到了华冲的身份,又不便此时道破,万一掌门真人微怔一下,就真得让对方跑了。 只是紧急道:“那人是首领,千万不能放跑了!” 天云真人果然也不废话,只是一闪,便化作缥缈云气,直接将马上就要施展血遁,成功遁走的华冲所形成的血雾罩住,顿时仿佛滚油进了水,剧烈反应,笼罩华冲身形,就要化成血雾遁走的一团血红,就被柔韧的白气覆盖。 只是激烈翻滚,努力挣脱,却被白气死死压制,不得脱离。 靳秋看到掌门真人已经拦截住华冲的血遁,自然不担心结果,只是毕竟是华冲的诀死突围,肯定要费点时间。 但其它两个血幻境已经跑开得有点远,要是时间拖长,恐怕即便是金丹真人也只能再追上一个,其它人就难说了。 既然劣势打破,自己也解放出来,自然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几人脱逃。靳秋也明白自己初入心劫,法术手段还未提升,但自己手上还有一件东西正好用在此时。 靳秋拿出许久都没用过的天晶沙,这件符宝,自从上次自己还在凝元时,被三个同阶修士围攻,冒险用过一次,效果明显,但缺陷同样明显,之后便一直收藏起来,没有机会动手。 而现在却是能从容激发,不用担心敌人的阻拦干扰,而且自己此时已是心劫境界,正是能发挥符宝最大威力的阶段,此时用来,再好不过了。 靳秋全力激发,用得时间却是比上次要少得多,毕竟各方面提升非常大,无论是真元凝炼精纯,还是灵觉精微,都对激发符宝的威力大有益处。 只是一会,靳秋就朝着飞速逃离的最远那个血幻境修士发动了。只见一道璀璨的晶芒爆发,带着令人心悸的光芒霸绝的激『射』而出。 若不看施展人是靳秋,也不看外显变化,这气势威力,简直就是方才天云真人那一道白线击穿乌云,而后再破灭华冲斗法领域的翻版。靳秋此时施展,就算没有金丹真人的全部威势,也能有七八分的威力。 而对于一个一心逃走,丝毫没有恋战之心,并且连后背都交出来的敌人,这璀璨晶芒爆发之后,一路摧枯拉朽,顺利的击中了那人,而后就是剧烈的爆炸声,和闪耀着白茫茫的一片区域。 靳秋也不看结果,直接驾起剑冲,先是追上反应最慢,跑得同样也是最慢的唯一血灵修士,一个刺魂瞳术出手,幽芒闪过,这人便眩晕失神片刻,而后三分冰封剑出手,命中要害,直接毙杀。 第三百五十八章 一网打尽 第三百五十八章 一网打尽 这血灵境的对手,若是用心对敌,而不是这般慌『乱』的逃跑,甚至一点抵抗之心都没有,也不会死得这么快,哪怕是靳秋施展刺魂瞳术这样难以防备的神魂攻击,肯定不会这么顺利,必定要费一番手脚。 这几下兔起鹘落,当真是迅即流畅,没有浪费半点功夫,也是靳秋选择了最恰当的攻击方式,这才有如此效果,当然最关键的前提,还是金丹真人造成的威压,只是出现在这里的天云真人,便直接将几人实力压下三成。 不过靳秋在解决两人后,并没有停手,符宝怕是短时间不能使用,而靳秋也没有必要继续浪费仅有的机会,这符宝是用一次就少一次,只有在关键之时才可当奇招使出,而且只剩下一人,靳秋即便不能速胜,只要拦住缠斗,等待金丹真人抽出手来,便立时尘埃落定。 这个程度,靳秋肯定是可以做到的,而且也不用死命拼斗了。这却是正和靳秋心意,方才一番围攻,别看他每每在惊险一刻避开,但其实耗损相当之大,真元消耗尤快,而高度集中的精神,更是疲惫。 既然有掌门真人这样的大能做为倚仗,现在情势好转,自然不用像方才拼命,可以缓一下。 也到这时,靳秋才看清这人是那血『色』百兽的血幻境,看来方才跑得更快的是那血『色』山河装束的了。 这人被掌门真人一击打散血『色』蛟龙之后,便已经受创,那可是精血外放,攻击得心应手,威力不凡的同时,限制也是一样的大,可以被击断,击破,只是损失相当少,都能被重组,可以说是相当难缠。 只是当攻击他们血幻之物超过承受上限时,便会直接破灭,那就是不可恢复的损失,原本对付同阶修士,倒也不用担心此事,除非是蓄力绝招,但早就被提防,哪里是能简单重创破灭的?但是金丹真人的一击,即快且狠,完全不是他们抵挡的住的。 面对这样一个非是全盛时期的血幻修士,靳秋拦截下来,倒没有太大问题,没了那血『色』蛟龙的倚仗,血幻境在靳秋面前就没有多大优势,即使是想孤注一掷,也没有底牌可用。 而且靳秋也并不想要击杀对方,而只是紧紧的近身缠斗,不让他有机会动用什么不可预料的手段,毕竟靳秋并不了解这些血河魔教的血幻境,真有什么保命手段,在自损重伤的同时,威力绝对强大,靳秋可不想作对方的施展目标。 所以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只要拖住他不能离开,也不能摆脱自己,那就是胜利,坚持到金丹真人腾出手来,就能将这几人一网打尽。 随着靳秋的追击,而这血『色』百兽修士也边战边往外退走,虽然有靳秋拦截,但对方也显然不会真个相斗,也同样明白靳秋的想法,所以也不抱太大希望将靳秋斩杀之后再跑,这太不现实,方才几人围攻,都花费半天手脚,那是一时半会能解决的。 所以他只是一心往外疾驰,靳秋斩身缠斗,冰封剑,剑气指法不断,甚至血『色』流星也不时闪击,但只要不是要害,他甚至拼着被击伤,也要争取这一下时间外窜。 两方都不能立刻将对对方如何,只好僵持住,战团也不断向外偏移,看似靳秋大战上风,几乎要将这人打得千疮百孔,但血河魔教本就是走炼血之路,所以身体素质,相对正统修士更胜一筹,倒也不在意这外伤,只是一心外逃。 血幻境的速度本就不慢,哪怕是被拖延住,一会的功夫,就已经离开很远,甚至已经看不到掌门真人的踪迹,但靳秋丝毫不会担心,哪怕是这战斗余波消散,没有他们的痕迹。也不怕掌门找不过来。 要知道在离开郢空之时,靳秋便跟掌门真人密谈一番,在将前几次的事例简述之后,便依照血河魔教的一贯特『性』,绝对是谋算他人,有便宜可占,绝对不会错过,便高调出山,让金丹真人隐在暗处。 若是一路无事还好,若是真出现了靳秋猜测的场景,便会激发信息,将自己的所在,传递给掌门真人,以便前来救援。 而这关键的东西,便是之前广为使用的求援玉牌,只不过这次掌门真人交给靳烽的,可不是大路货『色』,并非紧急赶制出的粗劣物,而是金丹真人收藏的高级符器。 而靳秋出山后,天云掌门便暗中跟随,只不过隔得非常远,基本不可能被发现,只在靳秋发出信号之时,这才飞速赶来,当然这个隔绝距离是要好好研究的,若是太近,容易被血河魔教之人发现,那就功亏一篑了。 但若是太远,那恐怕金丹真人还没到,靳秋就已经被敌人生擒活捉,到时金丹真人即便是赶到了,怕是黄花菜都凉了。 经过商议平估,便定下了一个合适的距离,所以靳秋在遇袭的一瞬间,便将信号发出,而他虽然没有猜到会是华冲亲自带队,但还是不停的套话,不光是解自己疑『惑』,更是为了给自己争取时间。 否则当时那种情况下,不是在包围将成未成之时,靳秋果断突围,就是抢占先机,先把胆敢挡在自己前面的血灵境给灭掉,再直接遁走,根本不会废话,至于离痕,若没有金丹真人的倚仗。 他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当然顾不得的,这时可不是『妇』人之仁的时候,自己在,知道离痕落到对方手里,还有机会救援,当然不是现在。 但要看不清现实,非要做不自量力之事,不光救不了人,恐怕也会将自己搭进去,既然对方知道自己跟离痕的交情很好,定然是有利用空间,只要自己还在,那这离痕便不会被轻易处置,一定会用来再次对付自己。 所以绝对不会有一丝犹豫,当保自己为上。不过这一切倒是没有必要,金丹真人在侧,什么都是浮云,不光要救下离痕,还要将对方一网打尽,这才对得起金丹真人的驾临不是? 这样想着,突然天边闪过一道白线,只是看到的瞬间,跟靳秋缠斗不休的血幻境就被白气一绕,顿时不得动弹,安静下来,却是有靳秋牵制在前,金丹真人近乎突袭的攻击,没有丝毫阻碍的得以实施。 而后一片白云飘过,正是金丹真人提着脸『色』苍白,眼神暗淡无光的华冲到来,而离痕也被解除了禁锢,恭谨的侧立在掌门真人身后。 大局已定,靳秋先是平复激烈战斗过后的心情,而后对掌门真人说道:“想必掌门真人也知道了伏击我的这群人首领的身份了,不知会如何处置?” 金丹真人脸『色』有些阴沉,不过毕竟是什么风雨没见过的老牌掌门,平和问道:“难道事先,你就知道会是他吗?” 靳秋摇头道:“弟子那有这个本事,我还是从掌门那里知道华冲已死的消息,倒是没有怀疑过,只是这次的事,跟掌门真人禀报时一样,料想以血河魔教一贯的风格,定然会来找我麻烦,这么好的机会,怎么会放过,倒是没有想到会是诈死遁走的华冲主持。” 看着掌门真人『露』出倾听的神『色』,靳秋继续说道:“而且据他自己说,他许久之前便是血河魔教弟子,只是奉命打入我天云门内部,为的便是今日,可见这血河魔教是多么的处心积虑,谋划深远,亡我之心不死,用心之深,可见一斑,绝不可等闲视之。” 天云真人眼中闪过厉芒,看着默不作声的华冲,甚至一度动了杀机,只不过毕竟是他看好的心劫弟子,是作为核心弟子培养的人才,这些年的感情并不是假的。 深深的呼吸一口气,平和的问道:“华冲,我天云门待你不薄,这些年对你从先天晋升心劫,助力良多,难道还抵不上对你什么都不是,只是当年对你略有薄恩的血河魔教吗?” 华冲翻了翻无神的眼睛,有气无力的说道:“天云门的恩德,我记在心中,这些年来也都为师门出力不少,对于师门感情,自然要比那血河魔教深厚,若非是他们找来,只怕再有十数年,我都要忘记这回事了。” “只是血河魔教手段阴狠,既然放我入天云门,自然不会让我被同化,自有控制的手段,所以他们找上门来,我也是身不由己,只能听他们的命令行事。不过我毕竟还是背叛师门,又铸下大错,无可挽回,还是请掌门真人现在就将我处置了,不要给法相宗知道此事,就当我死在郢空,否则会给师门带来大麻烦的。” 华冲声泪俱下,又气息奄奄,但一番表态,说的情真意切,确实非常感染人,又十分的合理。 所以天云真人原本阴沉的脸『色』缓和不少,甚至带上怜悯,显然认同了华冲的言论,这血河魔教控制人的手段确实很强,身不由己,也是应当。 靳秋冷眼旁管,掌门真人后来,并没有听到靳秋方才跟华冲的言语交锋,但靳秋直觉告诉他自己,方才的谈话之中,他绝对不是一个身不由己之人,而是一个志得意满,对自身状态再满意不过之人。 第三百五十九章 词锋 第三百五十九章 词锋 靳秋谏言道:“这次还要感谢华冲师兄将离痕带离魔窟,重见天日。不然天下之大,还真是无从找起,特别还是那血河魔教隐秘之极,根本不知道所在何处的情况下。” “华冲师兄一番话,我也是感触良多,这血河魔教当真是要剿除!对付自己人都如此,更不用说其它人了。掌门真人何不给华冲师兄一个机会,毕竟在我天云门多年,只要戴罪立功,之前一切倒也不是不可以一笔勾销。” 天云真人『露』出倾听的神态,显然也是意动,不想就此斩了华冲。而华冲脸上则『露』出古怪神『色』,不知为何靳秋会为他说好话,而不是落井下石,毕竟之前他可是将靳秋『逼』迫的不轻,差点都要重伤生擒了。 难道靳秋真是念在同门之情,要放他一条生路,还是自觉不好忤逆掌门真人的意思,便顺水推舟,送一个人情。总之,华冲此时却是有些看不透,只好静观其变。 靳秋胸有成竹道:“只要华冲师兄指出血河魔教老巢所在,我中州修士再选派小批绝顶高手,譬如金丹真人带领心劫修士,骤然突袭,绝对斩获不少,以报之前的一箭之仇。如此,华冲师兄不仅不是罪人,还是我天云门忍辱负重,甘负天下唾骂的英雄人物。” 天云真人听后,眼神一亮,显然对于靳秋的提议十分赞赏。这血河魔教固然实力强大,单独一派难以抵挡,但若是正面决战 集齐中州四派之力,就足以灭之。 但他们难缠就难缠在不知所踪,根本不知道他们藏在哪里,这种敌暗我明的状态,完全是被动挨打。只有被动防御,被各个击破的危险,而没有主动出击的可能,因为没有一个主动出击的目标,你又能如何? 便是这次靳秋跟掌门密议,为得不就是引蛇出洞,先行消灭一批血河魔教的血幻境修士,削弱敌方力量,打击敌方的嚣张气焰,让敌方也知道不是想伏击就伏击的,以后行动就不会这般肆无忌惮。 所以靳秋现在提议,正是之前密议的加强版。这就不是消灭几个血幻境,削弱打击一下对方。而是两方的决战,一战而定胜负都是有可能的。 若华冲真在这关键时刻起到决定『性』作用,之前的背叛罪责,完全可以一笔勾销,所以靳秋这个提议绝对是说到天云真人心坎上了。 而靳秋说完之后,华冲脸上苍白之『色』,更深了几分。眼中更是散『乱』无神,甚至慌『乱』到眼珠都无意识的『乱』转。 华冲心中冒火,几乎可以将靳秋焚烧成灰,这一提议太过毒辣。本来他那痛哭流涕的一番表演,已经打动了天云真人,再加上他一心求死,也是为保师门声誉,这一番动作下来,他自认应该可以逃过立死结局,只要继续打感情牌,自然可以逃过这一劫。 再等看守他的力量减弱,自然有离开的时机,那时就海阔天空,只是以后行事,更要小心几分,好好总结这次的教训,引以为戒。 只是靳秋怎会让他轻易得逞,不过现在直接反对,肯定不合掌门心意,而现在做下决定处置华冲的,不是他靳秋,只能是掌门真人,所以说出来的话,第一便是要让掌门真人接受,其它都是次要。 否则你说的再有道理,直接反对,那也是没有用的,搞不好弄巧成拙,反而让掌门真人认为是方才斗法,结下仇恨,那靳秋的话听在天云真人耳朵里,便打了折扣。 但是靳秋首先认可了华冲的苦衷,转而出谋划策,积极为他谋划,彻底灭绝血河魔教,至少也要将对方血圣级数的魔头一网打尽,将彻底解决这场纷争劫数。 未等天云真人开口,华冲急切说道:“寒秋师弟的好意,师兄心领了,只是那血河魔教防范之心甚重,几个血圣魔头的所在,根本就不会告知我等,即便是血幻修士。万一被我中州势力生擒,岂不是暴『露』,所以他们异常隐秘,根本不会冒这个险。” “而血教修士只知道同一境界其它几人的位置,以及少数其它手下的信息,基本上只有血圣魔头,才知道所有的布置,要行动时,也是分头通知,不会串联,我也是有心无力,掌门明鉴!” 靳秋幽幽的说道:“方才师兄可不是这么说的,以华冲师兄现今在血河魔教的地位,要不是时间不够,都不止召集两个血幻,而是二十个,这能是普通人物能做到的吗?恐怕血河魔教血圣魔头以下,能不能数出一只手像师兄这样的人物,都难说?” 天云真真眼神变得幽深难测,淡漠的看着华冲,显然相信靳秋此时不会『乱』说话,既然如此,这样核心地位的人物,怎么可能不知道,那只能是华冲自始至终都在推托,而不愿意重回中州阵营。 华冲此时也是冷汗淋漓,但又顾不得擦拭,对于靳秋的将自己方才之话放到这里佐证,更是愤怒,但又不能断然否认,要知道当时在场的除了当事两人,还有离痕以及这个被天云真人生擒的血幻境。 其实他确实知道血圣魔头的所在,只不过不是全部,几个血圣都在郢空山被金丹自爆所伤,便各自选择地方潜藏,现在只能蛰伏待机,将伤势养好,所以纵使有什么行动,也只是定策,真正执行,还是交给几个得力的血幻修士,也是能力实力最强的几人。 平时都是血圣主导,这几人辅助,而且大多数的规模较小的行动,都是这几人处理,如今血圣潜伏,在前台唱戏的就是这几人,而华冲虽然才刚融入血河魔教,但立有大功在前,实力震慑诸人在后,迅速站稳脚跟,跻身能参与决策的圈子。 但是华冲之前已经否认,现在更不可能承认,否则就算事情成了,只怕也不会有好下场,毕竟之前立场就不坚定,再有第二次让天云真人看出的话,那结局绝对是悲剧。 所以他心下怒火万丈,脸『色』却是悲苦惭愧,沉痛说道:“方才只是不想跟师弟动手,但命令难为,只好虚言相唬,倒是让寒秋师弟笑话了。我一个刚刚进到血河魔教之人,如何能调动的了这么多人,就是现在的这两人,也都不是跟我一条心,名义是听我命令,在我手下办事,其实还担负监视我的任务。” “血圣级别的,我是没有消息,不过若是血幻级别的,我倒是知道一些,掌门真人若是允诺,可以突袭他们,以打击削弱对方,纵然不算决战,但也算是适当的敲打敲打对方,别让血教中人太过嚣张,视我中州修士如无物。这里不是他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能的地方。” 华冲也明白此时有靳秋捣『乱』做对,不付出一点代价,根本不可能过关,便也干脆,牺牲几个跟自己平时不对付,甚至是竞争关系的血幻境界,便是最好的选择,既给自己求生的筹码,又利用天云门扫平阻碍自己之人,确实是一举两得,所以他马上就要和盘托出几人跟自己敌视的资深血幻修士,绝对够分量。 想到这里,华冲内心中倒是舒服了许多,甚至不无得意的想,任你们天云门老少老『奸』巨猾,不见兔子不撒鹰,也得入局,被他利用。 靳秋都有些佩服华冲的口才和急智,只是瞬间都编出这么好的一个借口。而且丝丝入扣,道理上,情感上也能说的通。只是这一番言语,马上就扭转了方才天云真人对他的不好影响。而靳秋的用心也被破坏无疑,没有达到最初的目的。 靳秋依旧淡然的说道:“师兄太过谦虚了,其实若只是清除几个血幻修士,哪里用得着师兄出手。就像你前两次进剿之中,将核心消息泄『露』出去,已经使得血河魔教形成的惯『性』思维。占了一次便宜,又占了第二次便宜,便还想占第三次便宜。连凡人都知道再一再二不可再三,真当我中州无人,这次教训只是开始,即便是师兄这样了解内情之人,都陷入进来,何谈其它人,只要再有几次,对付血河魔教并不困难吧。” 华冲眼神阴冷下来,显然听懂了靳秋弦外之音,明着说不用他出手的理由,但没有一句话不是在历数他的累累‘功绩’,给他上眼『药』,也不无提醒掌门真人的意思,他华冲可绝不是什么忠贞之人。 靳秋见到掌门真人神『色』有微妙的变化,加了一把火道:“为了师兄安全计,还是将他贬入凡尘,安安静静的度过一生,也免得被血河魔教找到,又‘身不由己’,也可避免我中州四派的内部分裂,破坏大好的团结形势。” “毕竟是师兄间接害死那法相宗金丹真人,这个仇结得太深,根本不可能化解,对方只要知道蛛丝马迹,绝对是先要斩杀师兄,那我们迫于压力,到底是交不交人,内忧外患,左右为难之下,还真是难解?” 第三百六十章 天道好还 第三百六十章 天道好还 华冲阴冷的眼神也渐渐淡了下来,代之得是冰寒,华冲只觉得自己之前远远小看了寒秋此人,非是晋升神速,潜力无穷,更是心狠手辣,这是要将自己完全打落尘埃,明着是为自己说话,给一个生路,事实上却是更重的惩戒。 对华冲来说,没有实力境界的人生还有什么可留恋的,与其如此,还不如一死了之,他为了进步,当初自告奋勇,打入天云门,最大的目的,绝对不是给血河魔教做死间,直到数十年后启用。 而是有着更深的用心,没有好处的事,他怎么可能抢着做? 真正的用心,正是要道魔双修,毕竟每个人都有私心,否则没有好处,他怎么可能『毛』遂自荐。从数十年前的举动就可看出,此人的野心之大。 而结果也没有出乎他的意料,数十年动心忍『性』,坚苦卓绝,这才有脱颖而出的机会,不光在天云门学的道法进境不慢,大有成就,血河魔教所学的魔功也是默默进步,甚至还要快过道法进境。 利用他的身份,足够隐藏许多故事,比之靳秋之前碰到的血火五徒掠夺修士的方法高明隐蔽无数倍。几乎无人察觉的情况下,让他甚至还在晋升心劫之前,就已经踏入血幻之境。 这就是隐藏在中州最深的魔教余孽,暗地里掠人如麻,但表面上却是一令人敬仰的师兄。而他做的这一切,最终的目的,就是为了晋升到了真正蜕变升华的境界,由炼气士到金丹真人,或者由血教小魔到血圣魔头。 他其实并不在意到底走哪条道路,只要能走通,便是他要的结果,多一重修行方法,便多一条路可走,而且还能相互印证,相互促进,而这些年的经验也着实说明了这一点,以他的资质悟『性』,当真是齐头并进,大有收获。 而他心中,根本就没有血河魔教或是天云门,只要谁能助他跨越这个大境界的分野,他就会投入到那一方。 而他自从晋升到心劫之后,在天云门也有十几年的时间,却只有功力术法进步,境界上的进境却是慢如蜗牛,根本看不到曙光,这才在十多年之后,毅然决然的背叛天云,投入到血河魔教,亲自接受血圣教导,希望能从这条路走通。 只是要想得到细心教导,就必须要付出,也就是血圣魔头要他做什么,就必须去做,不能打半点折扣,否则以他在天云门数十年的表现,绝对是一个隐在幕后算计他人,极少对战斗法。哪里会走到台前,亲自动手,这也不符合他的习惯。 所以这次能抓住华冲还真不是一个容易的事。若是这样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就太便宜他了。 靳秋提议废除华冲道基,直接打落凡尘,让华冲心若死灰,甚至已经激不起怒火,而是将靳秋列为心中第一生死大仇,毁人道基之事,对华冲而言,绝对是远超生死大仇,无出其右的仇恨。 当初他听说靳秋击灭霜无雪道基之事,倒是没有太多感触,只是觉得天云门后辈弟子当真是血气方刚,动辄就用最狠的手段,丝毫不留余地,太过暴戾。 不过了解到霜无雪是霜未明的侄子时,便动了心思,觉得这是一个拉拢霜未明的好机会,关注点就转移到霜未明身上,却从未想过自己居然也有这么一天,同样要被毁灭道基,打落尘埃。 相同的是始作俑者都是这位寒秋师弟。只不过一个是亲自动手,一个是言语如刀,假借掌门真人之手完成他的意愿。 其实靳秋想得不止于此,因为若只是修行天云门的丹修道法,也只是毁灭丹田,法术无法施展,真元也渐渐消散,再无非人实力,但还是可以做为一个健康长寿之人存活,即便是无有强力手段,但有灵觉有引,只要不是先天之上能施展法术的修士,就很难奈何他。 但血河魔教以血为修行根本,要打落这血教修为,便是将气血全部打散,再无聚拢之力,而要做到这一点,就要下重手毁灭积蓄多年的精纯之极的精血,后果便是只能维持留下点滴气血,那身体素质即便再强,但是无水滋润之根,会迅速枯萎下去。 结果便是一个多灾多病,身体脆弱,气血两亏,甚至喘气都不能太大的孱弱之人,比起病弱书生,怕是要更衰一筹。 不过华冲一开始虽然怨恨于靳秋的毒辣,并没有想到这里,只是觉得若是自己多处修为毁于一旦,那还不如死了算了,等了半天,发现天云真人并没有立刻回应,显然也是没有立下决断,而是在权衡,毕竟作为掌门,站的位置高度不同,自然要周全考虑。 这才想到修为尽废的后果,自己可是道魔双修,境界上虽然依旧只是心劫血幻级数,并不会超过单一,还是会被金丹真人或者血圣魔头压得死死的。但对付普通心劫或者血幻级数的修士,那实力修为高出不是一点。 即便如此,他还是带领两个血幻境围攻,至于那个血灵境,只是当作炮灰而已,并没有在意,死了也就死了,若是不死,直面心劫血幻修士的斗法,能有多少收获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但这超越一般的修为,并不是艰苦修行得来,就没有不好的地方,一旦被人废去所有修为,其后的遭遇要比普通修士凄惨的多,绝对谈不上什么幸福安康,健康长寿,倒是品出了靳秋所说的‘安安静静’的度过一生,若是有心惹事,只怕连普通凡人都奈何不了,空有灵觉,孱弱身体也不能做出及时反应。 只能走隐居幕后,安静发展的路子。这是要绝了他的斗志,磨灭他的豪情。仿佛温水煮青蛙,这一世他算是完了。 想到这里,就不止觉得靳和毒辣,更多的是阴狠,无声无息就将对手打得完全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可见他吸取了霜无雪道基被毁之后,依然有翻身机会的教训。 华冲一想到靳秋的阴狠用心,只能做最后的挣扎,惭愧悲苦道:“弟子不想掌门为难,更不想师门为难,也不奢求苟活,只求掌门真人赐死,也好过活着给师门带来麻烦,不过死之前,请掌门真人记下这些血幻修士的藏身地点,也算是我为师门做的最后一点事。” 而后便将几个血河魔教中的冤家对头藏身之地报了出来,因为能跟他作为的,就是在血河魔教也没几个,所以并不多,但是这几个资深血幻各有势力,手下的普通血幻修士不少,也算是削弱血河魔教的大好的机会。 显然华冲的形势现在极为不利,几乎是被宣判了死刑,但他宁愿演戏到底,也要博取那一线生机,而不是图个痛快,破口大骂靳秋,以逞口舌之快。 靳秋心下也是感叹,不看华冲之前的作为,只看他现在的表现,绝对是模范门徒,而靳秋看到掌门真人依旧权衡,知道现在再要言语攻击,只怕适得其反。而且该说的也都说完了,再多赘言毫无效果,反而不美。 所以当掌门真人看过来,眼神示意的时候,靳秋只是恭敬道:“全凭掌门定夺。” 天云真人语气沉重的说道:“华冲,你也算是我天云门不可多得的好弟子,奈何天数弄人,把事情弄到这个地步,为了中州大局,就算是我再舍不得,也要为门派存亡计,既然你不愿意与凡人为伍,只能委屈你了,希望轮回之后,你能再入我天云门,再续师门情谊。” “你放心,你死之后,我会告诉他人,你是我天云门的好弟子,是英勇战死在郢空山的烈士,不会将后续公布于众,你放心的去吧。” 华冲心头一颤,终究是逃不过,但再无回天之力,只能悲伤道:“弟子辜负了掌门的期望,只希望能一死以报之,请掌门动手!” 天云真人眼中微有泪光,左手带起一道白芒,直接注入华冲泥丸宫,外表根本看不出什么,但已经被魂灭,身死道消,但依然保持了生前的样子。 天云真人最后也算没有让他有多大痛苦,瞬间毙命。 而华冲心中带着不甘,也只能这般去了,不过即便是死前,也算是让不少人跟他陪葬,枭雄之资,不可轻忽。 天云真人沉默良久,这才说道:“华冲去了,也不需要再跟你费口舌了,你也陪他走一程吧。” 同样是一道白芒,飞到方才跟靳秋斗法的血幻境身边一绕,直接切成几团,痛苦扭曲,却发不出一点声音,生生疼死,算是发作金丹真人的雷霆之怒。 果然,这样发泄之后,天云真人缓和不少,脸『色』虽然不好看,但没有初时的阴沉。幽幽的对靳秋说道:“你方才的理由有几分是真?” 靳秋心下一紧,但毫不迟疑的说道:“弟子句句是真,不甘欺瞒掌门半句。” 天云真人轻声道:“可是我看你一点也不像是害怕法相宗的人,否则当初也不会一入郢空山,就跟法相宗闹得不可开交,甚至跟对方门人斗法起来,如今却是一口一个法相宗,让人不得不生出疑『惑』啊?” 第三百六十一章 仙源城 第三百六十一章 仙源城 靳秋眉头一皱,随即平复下来,解释道:“当初弟子跟那法相宗只是个人矛盾,何况道理又在我这一边,同为中州四派,我又不是矮对方半截,当然要据理力争,但对方不想讲道理,那就只有打掉他们的心气,平心静气的讲讲道理。” “但是这次却是不同,如今大敌当前,血河魔教步步紧『逼』,咄咄『逼』人,我中州最核心的四派若是不能团结,那会有被逐个击破的危险,而且这次确实有华冲师兄的手尾,就算对方现在不知道,但纸是包不住火的,与其将来生隙,关键时刻出问题,还不如当下就解决,以免后患,就算对方知道发生什么,也没有理由再生事端。” 天云真人不置可否,只是漠漠的看着靳秋,也不说话。 靳秋知道这一番解释并没有让掌门满意,又补充道:“虽然华冲师兄有醒悟之心,但方才一见到金丹真人,第一反应就是不惜代价的逃走,可见就算有悔悟也是在威压之下,而且方才也确实对弟子穷追猛打,不计手段。但这些都不算什么,毕竟弟子来之前,就已经有所准备。” “华冲师兄将那日在郢空山所为都告诉弟子,他不光为血圣魔头带路,击杀法相宗金丹真人,同时也害死了不少本门中人,他在山门这么多年,却没有一点顾忌,根本没有将山门放在心上,这让我十分怀疑他的悔过之心?” 靳秋略显急促的言语,让天云真人颔首,平和的说道:“好了,人死如灯灭,不管他身前如何,死前确实有悔过之为,就不必再多诋毁了。也希望你们两人以此为鉴,好自为之。” “寒秋你去吧,离痕我就带回郢空去了,相信经此一劫,他应当成长不少,也算是他的造化。” 说完,就带着一直没有说话的离痕飞走,一片云气升腾,只是瞬间就离去无踪。 靳秋这才返身离开。至于方才离痕为何一言不发,靳秋也可以想见,落到血河魔教手中,绝对要承受非人折磨,而能始终保持本心,不肯屈服,折磨只会更甚,只怕现在都没有回过神来,没有恢复正常心态。 希望掌门真人能调理好他的状态,当然也有亲自监测的意思,毕竟上一个出『色』的天云门弟子就是倒在血河魔教的同化之中,难保离痕不是下一个,也只有掌门真人亲自把关,才能放心吧。 驱除脑中猜测,靳秋不再去想中州的纷争,这一次临走,还要给血河魔教一个狠狠的教训,也是为了自身的安全。 毕竟他现在可不是一个无名小卒,可以说得上是中州修真界,金丹之下,最有影响力,最具传奇『性』和争议『性』的修士,若是能在他身上做点文章,任何一方都不会放过,而且前次被对方盯上,已经危险了。 不可能总去被动应付血河魔教的伏击暗箭,算计埋伏,总有疏忽的时候,万一自己正好状态不佳,岂不是被人所趁。 这绝对不是靳秋能接受的,他一路走来,从没有被动应付的习惯,不说每次主动出击,但若是对方一而再,再而三的找他麻烦,打他的主意,靳秋绝对不会坐以待毙,等人上门。 不犀利的反击一次,将对方伸出的爪牙打断,不将对方打疼,就不是靳秋的作风。 正如之前所言,同样的招数,用了两次,还想用第三次,那不是欺对方无脑,就是顺风顺水贯了,养出脾气来了。 而这次靳秋亲自做饵,不信对方不上钩。结果很完美,对方全军覆没,恐怕相当一段时间都不会有消息传出,直到天云真人组织人手,去剿灭那几个被华冲出卖藏身地点的血幻修士,收获多少倒在其次,关键是中州势力,这次是有目的的进攻,这就很值得寻味了。 而靳秋置身纷争之外,也无人知道他的消息,更无人敢轻易的找他麻烦,这才是他要达到的目的。 …… 靳秋一路疾驰,路上再无风波,但饶是如此也用了一月多的时间,可见这源林泽远离中州腹地,这也是应当。 源林泽处在中州、安州和桐州三州交界,而且还只是源林泽的外围部分,所以整个源林泽是相当庞大,内中不知有多少奇珍异草,暴戾凶兽,异种虫豸,仙真洞府,不过这些都只是仿佛传说中的事。 这还是靳秋跟离痕交流的时候,从他那里知道的,再有就是这里会遇到其它州郡的修士,鱼龙混杂,人员繁复,可以说是一个历练的好地方,不然离痕也不会在四处游走几年之后,独独扎根于此,以求突破。 不过许多东西,只是靳秋听离痕所言,再加上离痕也不是能言善辩之人,自然只是寥寥的介绍,并不生动,所以靳秋对它的印象十分模糊。 当靳秋真正到达的时候,才理解什么叫鱼龙混杂,换句话说,这里简直比靳秋去过的中州几大郡首大城还要热闹,而且修士们的手段绝对不是普通人可以望其项背的。 只见一座巨大城池耸立在源林泽的边缘,正门侧门,进进出出的人,简直如江流之水,源源不绝,甚至许多靳秋从没见过的术法物事,都堂而皇之的大行其道,让靳秋大开眼界。 比如靳秋就看到一女修驾驭着一只仿佛蒲扇,但是有一条长长尾巴的奇兽,飞速飞过,最后落于城门,而后这伸展开来硕大无比的奇兽,缩成一团,甚至直接挂在女修身上,丝毫看不出方才的异样。 而更多的是各类奇兽异种,载着主人,落于门前,而后跟在人后,其它人也不觉得有何异样,所以说只是靳秋观望的这一会,就看到或独行,或三五成群,或奇兽异种伴随,好不热闹。 不过修真界通行的规矩还在,在城中自有秩序,不容破坏。 若不是这源林泽范围巨大,又不是只有这一个入口,这座仙源城甚至可以成为一派立基之地,毕竟看这规模,每日往来的修士数量,比起靳秋看过的水云坊要宏伟数倍,只不过这里可不是什么几大家族就可以做主的地方。 这里可是交汇了三州修真界的所在,说起鱼龙混杂,没有半点夸张,也无人垄断,也垄断不了这里,所以最后就形成了各派各修真家族划分区域以及势力范围的规则。 这里可以看做是各个门派,各个大家族的据点汇集之地。 包括中州四派,以及历史悠久,规模庞大的修真世家,及其安、桐二州的修真门派和世家。 而安州的御灵宗和桐州的丹朱派两派最为如鱼得水。因为这二派所需都能在这里得到,可以说是两派发展的基石,所以两派投入到这里的实力最多。算得上是这里影响力最大的两派。 当然还有其它门派,只不过就不是靳秋所能知道的了。 脑中回想离痕透『露』的消息。靳秋便也如同混入沙漠的一粒沙子,极有秩序的随着人群进入这坐落在源林泽边上的仙源城。 一入城中,喧闹之声顿时大作,让本就好奇的靳秋颇为新奇,特别是各类奇兽异物的嘶吼低鸣之声,更是参杂其中,形成迥异靳秋以前所见所闻。 靳秋有些茫然,虽然掌门真人将那源沁冰心花的详细告知,但靳秋可是对这源林泽一无所知,对大环境完全陌生,又怎么去到那特定的环境之中呢? 就在他出神深思,不知该从何入手之时。一名笑容爽朗,面目温和青年窜到靳秋身前,十分自然的打招呼道:“这位道友怕是第一次到这仙源城来吧?” 靳秋正是没有头绪之时,看到这里,不由得想到了当初在水云坊的专门接待员余风,这两人第一句虽然语气内容都不一样,但是其中意思却没有一点区别。 靳秋笑道:“这位道友请了,果然好眼力,莫非是此地向导?” 那人一怔,随即竖起大拇指道:“道友也是好眼力,本人郁非,正是给诸位初来乍到的道友提供方便,混口饭吃,见笑,见笑!” 靳秋平和说道:“郁非道友好,本人寒秋,第一次到这里,需要到源林泽中走上一遭,取得一件东西。只是我对这里人生地不熟,怕是会有疏漏,若是道友能提供帮助,那就多谢了。” 郁非爽快笑道:“好说,好说,许多道友第一次来这里,都是为了历练,而像寒秋道友你一样的,取得特定异草灵『药』的人最多了。你尽管放心,我接待的人多了,经验丰富,绝对让你满意。不过,这些个消息毕竟都是我辛苦得来,寒秋兄弟是不是先意思意思,不然说出来,这消息就无用了。” 靳秋笑了笑,看来这人热心也非是偶然,不过虽然现实了点,但还算坦诚。于是说道:“那不知仙源城里是用什么支付报酬?给你多少合适?” 郁非心中大喜,听到这话,就知道眼前这人身家丰厚,正要开口。 突然一人『插』话进来:“郁非啊!你又在这里招摇撞骗!?” 第三百六十二章 明辨 第三百六十二章 明辨 靳秋看向这『插』话之人,只见他满脸正气,扮相也十分得体,再看郁非,只见他满脸愤恨,也不顾靳秋这个客户还在,便直接反驳,显然是个爽利的『性』子。 “富太西,怎么总是你?每次我有生意上门,你就跳出来捣『乱』,别把我惹急了,跟你拼命!” 富太西正『色』道:“郁非,你是不是又在骗取初来乍到之人的灵石?你一个游手好闲的散修,自身实力又差,也无稳定消息来源,只不过是道听途说的一点东西,你就敢四处投机,招摇撞骗,不仅让那些新来道友真假难辨,而且也败坏了本城中真正向导的名声?” “每次都好言好语的跟你说,转眼就忘,依然我行我素,这次说什么也不能让你得逞。这位道友,此人消息十有九假,而且经常狮子大开口,讹诈不明真相的修士,还请道友警惕!” 靳秋只是淡淡的看着两人的唇枪舌战,并不回应。 那郁非也不是吃亏之人,破口大骂道:“富太西,你放屁,仙源城里谁不知道你们这一批人,才是真正的脸厚心黑,许多新来道友,就是被你们这群伪君子给坑了,吃了暗亏,还无处说理。我不过看不贯你们的阴险手段,不愿同流合污,宁可单干,赚的少点,起码也是辛苦得来,用得心安理得。” “你们这群为了灵石,挖空心思坑人的家伙,才是真正给仙源城丢脸,你们也别想我屈服,并不是所有人都看不清你们的嘴脸,你们能破坏一次,还能破坏百次,我跟你们耗上了。” 富太西眼角微跳,眼中闪过一丝冷光,随即恢复,仿佛从无出现,若不是靳秋心劫境界的灵觉已经到了精微之极,倒也难以发觉。 只见他叹息道:“郁非你如此执『迷』不悟,还反咬一口,当真是无可救『药』。” 而后不再理会郁非,显然明白根本讲不通道理,还白费口舌,徒劳而已。诚恳的对靳秋说道:“这位道友请了,我们是有信誉的向导队伍,也出售各种消息情报,绝对真实可信,而且有信誉保证,远不是某个人道听途说来的所能比的。若是道友有需要,我马上就可以为你服务。” “若是道友不愿,我们也不勉强,这种事,就要双方愿意才行,只是千万要小心这郁非,他的话水分太大,很容易引人入歧途。请道友三思。” 靳秋心中暗忖:“这才是真正的软刀子,杀人不见血,而且威力绝对不弱,恐怕一般人听到这富太西之言,以为他是为自己着想,马上就会踢开郁非,还要感谢他的及时提醒。就算是心『性』沉稳之人,多半是两边都不相信,而这种情况也是最多,那么即便得不到这次机会,也将对方的好事搅黄了。” “这也算是达到了一半的目的,若是一直下去,人个如何跟组织相斗,而且个人的力量弱小之时,更坚持不了多长时间,消磨一段时日之后,只怕不胜而胜。” 靳秋看向诚恳笑容富太西的眼光中多了一丝莫名,哪里都是有争斗的,并不是自己离开了中州的纷『乱』战场,就真得无事了。 只不过这里的争斗更加隐晦,也更加难以发现,以小见大,这还只是仙源城最细微处的表现,向导之利,也就区区灵石,那利益更多更大的奇珍异兽,奇花异草,只怕就要让人打破头来争了。 靳秋心中转着念头,看到那郁非又要开口,便知道以他的心眼确实玩不过阴险的富太西,否则也不会如他所说,屡屡被人破坏。因为只要他被挑动怒火,说得越多,错得也越多,就算对方得不到机会,也轮不到他了。 轻咳一声,靳秋说道:“郁非,你且带路,带我四处走走,先熟悉一下这里,而后再定其它。” 吩咐完郁非,再对富太西说道:“我这人相信机缘,既然先碰上郁非,那就选择他了,至于明辨之力,我自信还有几分,倒不用道友『操』心,以后若有需要,我会找你们的,告辞。” 郁非原本怒气冲冲的脸上,顿时有了灿烂的笑容,毫不掩饰自己的得意。不过倒是没有忘形,没有再跟失败者多嘴,而是轻快的前头带路,殷勤的说着话。 富太西神『色』不变,但眼神已变得冰冷,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靳秋似无所觉,只是身形不可察觉的微顿,便又恢复,跟着郁非行走在仙源城的大道上,不一会就融入人群之中。 郁非不是一个耿耿于怀的人,否则许多次的打击挫折,早就将他击垮。只是一会功夫,就将方才的不愉快忘过脑后,又见靳秋还好相处,便热络起来。 “兄弟,你是第一次来,看你年纪不大,怕也没有修行几年吧?” 靳秋只是微笑点头。 他又说道:“我就知道是这样,像你这样修行尚短,想要寻得机缘突破的人,在这里是最多的。当然了,我修行时日也不长,不过没有你们资质好,混了多少年,进步不大,更是远未到瓶颈的时候,又没有什么地方去,只能服务大众,顺便弄得灵石灵玉,加快点修行,好尽早达到瓶颈。” “对了,你既然到这里历练,还是要选择一个目标的好,这样就不会盲目,选择一个适合自己的,不会太过危险,又能在完成目的的过程中提升突破,就是最好。那你是选择什么呢?” 靳秋有些啼笑皆非,自己只是承认修行时日不长,这家伙就自动套进故事,自己什么时候说过,要去突破瓶颈了,又是什么时候说过要选择什么目标之类的。 不过能有这样一个活宝,靳秋觉得也是一种调剂,总是算计争斗,提防分辨,就像弓弦总是拉紧,就算不会断,也会疲劳的。 于是顺意问道:“哦,还有这些讲究,那都有哪些目标选择,有什么说道没有?” 郁非得意一笑,不忘记推销自己:“这你可就问对人了,要说这些,我可是门清,绝对让你满意,而且绝对值得你给得灵石。来这里碰机缘,破屏障的人不知凡几。当然有人成功,有人失败,而且成功的肯定远远少于失败的人。” “但是再怎么少,这些年,这么多人的积累,也是很可观的数量,而根据他们的目标选择,总能找出一丝规律,这就有最大机率成功。当然不是说相对修士来说的成功,而是环比其它目标的成功。” “这源林泽得天独厚,适合各个境界的修士前来历练,从先天甚至是先天之下的通脉境界,一路往上,凝元,杳冥,心劫,甚至冲击金丹之人也有不少。当然,我们对那些杳冥,心劫都不用关注,更上的金丹,更不用说了。只说先天境界冲击凝元境界吧。” “兄弟你应该是这一类的吧。通脉不可能,凝元嘛,倒不是不可能,少见也能见到,但你现在是要突破境界,不可能这样年轻就要冲击杳冥吧。所以应当是先天冲击凝元,我说的对不对?” 靳秋不置可否,只是微笑不语。任凭郁非耍宝逗趣。 郁非又是嘿嘿一笑:“果然,我就说嘛,这样就好,先天冲击凝元,最适合的目标,就是跟那些凶兽争夺灵『药』,适合的就有冰心草,薏苡禾,白花蛇舌草,各有凶兽守护,难度不小,而且只知大致范围,寻找也不易,但是这三种异草效果都很不错,值得一试?” 靳秋倒没有在意郁非说的什么困难,但是听到冰心草三字,心中一动,不在意的说道:“郁非兄弟说的这冰心草有何作用,是否还有冰心花的存在?” 郁非只是以为靳秋好奇发问,没有多想,回答道:“冰心草可是好东西,特别是在晋升的时候,最能稳定心神,平稳心境,可以说是辅助灵『药』中的良品,配合其它几味炼丹,效果更显著。至于冰心花,那可不是我们区区先天可以碰的,光是守护冰心花的凶兽,就是杳冥修士碰到也头痛,而且更加深入,非常难找,危险更多的是在寻找途中,一个不好,就陷进去了。” 靳秋没有继续追问,至于源沁冰心花,更是提也未提,显然是更难得的东西,说出来,这郁非怕也知道不多,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了。 现在的首要问题,便是先去看看这源林泽到底是何境况,居然能让这么多的修士为之奔走,先在外围熟悉一圈,也是好的,再加上熟门熟路之人的现场讲解,肯定能让人对这里有一个清晰的认识。 这对深入源林泽中,显然能起到不小的作用。准备工作的好坏,直接影响到后续的动作,靳秋也不想闲置在仙源城中,哪怕在繁华,心思不在与此,更无逛头。 便直接对郁非说道:“那便现在就去泽林泽中,将那冰心草取到手!” 话中的不容置疑和仿佛信手拈来的自信,让郁非一怔,对靳秋多了一丝陌生,感觉这不像是初来乍到的先天修士说出来的话。 第三百六十三章 进入 第三百六十三章 进入 不过郁非并没有深究细想什么,而是高兴道:“兄弟你答应就好,不过这事不能急切,要知道在这仙源城安全无疑,但到了外面,特别是源林泽中,可就危机处处,没有一个好的准备计划,和一些提前准备工作,就是没有危险,也麻烦的紧。” “而且还有许多事都没有定下来,如何去,譬如人员考察,怎样结队,利益分配,队伍职责等等,都要一一确定下来,不过你放心,有我在,这些事很快就能办完,而后就能以最快的速度出发了。” 靳秋想了想,还是决定看看郁非是如何行事的,自己也有个参照,不过也不能什么都依他,说道:“其它的准备工作,你来带路,有什么花费,就算在我身上,至于找人就不必了,一个是时间漫长,人多就杂,不好行事,再一个,实力不是问题,我一人就足够了,有你领路,就不要其它拖累了。” 郁非见到靳秋如此大意,便严肃起来,说道:“寒秋兄弟啊,不是我夸大其词,你是没有到过源林泽,那里可是危险遍布,你别看这仙源城里人来人往,好一副繁荣盛况,但是每天都不知道有多少修士走进源林泽,就再也没有出来,这可不是开玩笑的,那是实实在在的危险。” “你现在这个态度,是要不得,你看哪一伙人进去,不是三五成群,为得就是突发事件之时,能有人照应一二,否则人手太少,根本玩不转的。别说我们这样的先天小修士,就是那些实力高绝的前辈高手,也都是三思而行,绝不孟浪的。” 靳秋虽然明白对方的好心,但是郁非先入为主的印象,影响了他的判断,也怪不得他说出这话来。靳秋打断道:“我何时说过是我是先天境界,更没有说过是来历练突破的,至于我是做什么,你也不要问了,只需要做好你的事就行了。” “现在我们只是去外围逛逛而已,若不是顾及你,那什么准备,我看都不需要,只是我需要一个熟门熟路的人,亲历讲解一些见闻禁忌,如此而已。” 郁非先是惊讶,而后满脸不信的问道:“你不是先天境界?那你方才又不说,耍我玩的。不过若是你真有实力,那我就全听你的,只配合你行事,其它一概不问。但你先得让我放心吧,不然去了源林泽,即便是外围,要是不靠谱,那就冤枉死了。” 靳秋轻笑一声,护身罡气发动,却是流莹如玉,透明如水,只是薄薄的一层,云淡风轻的覆着靳秋全身,但若不是近处观看,还真发觉不了,只这份掌控力和靳秋毫不费力的施展,就让郁非一时失声。 他心中震惊,这可不是简单凝元修士可以做到的,别看他境界不高,只在先天,但是在仙源城中厮混多年,就是再没有眼力,每日所见修士,都多得不得了,这眼界自然不差,见识眼光稍差,也做不了向导这份差事。 以他的估计,要做到这点,最少也得凝元顶峰,而且还必须修炼得是高妙功法,很有可能还掌握密法绝招。 震惊过后,他是喜出望外,没想到他能遇到这么一位大能客人。也就自然而然的想起最初接触时,靳秋的从容自若,哪怕是他在跟那富太西争执对骂,也没有影响到他的态度。当时还以为人家不想惹事,只能沉默以待,毕竟自己也说富太西是有组织的人,初来乍到,就得罪本地的地头蛇组织,那是相当不明智的。 现在才明白人家根本就是在看两个小孩吵架一样,完全没有在意,毫无压力啊。 郁非明白过来,马上说道:“寒秋道兄好本事,你放心,就按你说的办,我马上就能把准备做好,不需要等多久,今天就可以出发。” 说完,就领着靳秋去各个仙源城中小店铺购买一些必须的东西,譬如路上驱除瘴气毒物的除瘴散,驱毒丸…… 溜达了一圈,靳秋算是见识了什么叫零零碎碎,各种东西都不起眼,但却是用在各种情况之下,这应该便是预之应为。 靳秋在此过程中,也算将仙源城大致的游走一遍,虽然只是走马观花,但依然还有有了个大致的影响,确实要比他见过的任何坊市都要兴盛。 而且最重要的地段,无一不是被大势力所占,甚至靳秋也看到天云门的存在,只是此番而来并不想惊动太多人,也就没有借助本地据点的意思,一瞥而过,便不再放在心上。 郁非见过靳秋那一手举重若轻之后,显得非常有信心,更没有拖延的理由,只想尽快的出城,这样的机会可不是每次都能遇到的,能跟随这样的人物,绝对是他的机缘到了,完全可是到源林泽中尽力一搏,惹是有意外,还有退路,丝毫不用担心自己的处境,正是能最大发挥潜力的时候。 没有二话,甚至不顾忌天『色』渐黑,抢在入夜前上路。 源林泽给人最大的印象就是大,完全是一眼看不到边,而且各种险恶环境应有尽有,绝对是让人畏惧的万古存在。 就算是外围,也有无数粗壮高大坚韧巨树耸立成林,若是高高飞过,绝对只能看到一片暗绿褐黄,内中情况都被重重叠叠的树冠覆盖。所以修士只有穿林而过,别无其法,否则根本看不到要寻找的东西。 这还只是环境生态造成的情况,要是考虑进凶兽瘴气,在最外围可能还安全些,要是深入源林泽,哪怕不深,还敢『乱』飞,绝对会被当作目标,被天空中各种凶鸟暴禽袭击,那定是源源不断,不死不休的生死追逐。 刚入源林泽,靳秋就感觉到这里比他去入的任何地方,要多出一种沧桑蛮古的气息,即便只是在外围,气息悠远淡漠几不可察,但靳秋依然清晰的捕捉到了,就是这股气息,就让靳秋感觉到了自己的渺小,已经有了一种发自内心的危险感觉,几乎是不自觉的就警惕凛然起来。 看着郁非毫无所觉,轻快的前行,并且沿途不时的洒着购置的各种丹散,尽职尽责的带路,靳秋没有放松,只觉得更加小心,连这最外显的危险气息,也只有像他这样灵觉精微,感应灵敏之人才可感应到一丝半毫…… 靳秋收拾情怀,收敛起来了只是来到外围,熟悉熟悉过程的心态,这可不是之前想当然的只是先天凝元修士就可通过,自己何必担心的态度。 亲自感受,才知道一进入此间,就已经处在危险之中,不可大意轻慢。 随着进入越深,环境越发的苍凉破旧,陈腐凶戾起来,而郁非的动作也频繁起来,也不在像初入时,没有一点打扰,不时的出现一些凶恶的巨大食肉野兽,眼神凶狠暴戾,暴牙锋利,利爪锋寒。 好在只是比起一般深山老林中野兽要凶狠厉害一些,还难不倒修士,所以靳秋都没出手,就被郁非以地刺洞穿,钉在地上,挣扎而死,血流满地,血腥味道十足。 郁非作为老练向导,当然知道如何处理,先是在它周围洒上一圈刺鼻粉末,而后对靳秋说道:“寒秋道兄,这手段只能隔绝一段时间的气味,趁现在赶紧离开,而后其它凶恶野兽肯定会被冲天血腥之气吸引到此,我们就有一段安静的时光了。” 靳秋点头明白,虽然之前看着郁非买了一堆瓶瓶罐罐,只记得其中的几种,不过靳秋倒是没有阻止,任他买全,这才上路,现在果然能省力不少,否则光是这些还不算凶兽的野兽来袭,纵使没有危险,但总是打断阻碍也是麻烦,还不如一次解决干净。 而郁非这方法就很是不错,省时省力,没有一段时间的『摸』索,怕也难成。 郁非带路有个好处,那便是不会太过枯燥,这不,刚解决了问题,就仿佛耀功的说道:“寒秋道兄可能不知道,这里的野兽多不可数,杀都杀不完,它们虽然对我们完全造成不了威胁。但是数量一多,烦也能把人烦死,杀都可能杀得手软,他们的繁殖速度太快了,而且这源林泽得天独厚,完全是它们的乐土,根本做不到赶尽杀绝,除非先将整个源泽林给毁了,否则它们总有起死回生的时候。” “这种情况下,就只能用这种法子来避开了,好在这种事越是深入,越不会有了,那里可就不是这些个野兽的地盘了,最少也是能力敌先天修士的凶兽,真正让修士们忌惮的存在,而不是之前那些野兽仅仅只是让修士头痛一下而已。” “这些凶兽再也不是修士们用一、二法术就能消灭的,不单单是它们铜皮铁骨,绝非先天修士的一两下法术就能击毙的,甚至能发动天赋异能,直接施展速度更快,威力更大,施展起来更灵活的术法反击,让人防不胜防。” “再配合它们本能的撕咬肉搏,比起来同阶修士,要难对付的多,很多初来修士很不适应,就有不少人陨落在这第一次碰撞之中,这才有了我们向导的生存空间。” 第三百六十四章 目羽鸡 第三百六十四章 目羽鸡 郁非在陈述故事的时候,时刻不忘提醒靳秋,他这样的向导,是很有存在必要的。靳秋只是微笑,这人的存在感很强,时刻提醒别人他的重要『性』,说得多了,别人就算不怎么耐烦,也不得不听进去了。 不过靳秋也明白他这样的用意,若是遇到危险,当然得就他这样重要『性』不言而喻的向导,否则很多事就很麻烦,甚至很危险。 这也算得上是一种自保的手段,看来哪一个做过多年向导,还没出事的修士,都不会是外表看上去那么简单,总有过人之处,才能在一次次的危险之旅中安然度过危机,全身而退的返回仙源城中。 终于两人深入到了一定程度,周围的氛围也变了,不再是外围经常有野兽闪现而过,几乎听不到嚎叫低吼,只有一片死寂,是的,就是死寂,仿佛所有的大小野兽,都被压制,都被驱离,丝毫不敢踏入这个范围一步。 而原本话说不停的郁非也难得的安静下来,神『色』郑重的提醒道:“寒秋道兄,恐怕你也看出来了,我们算是进入到了真正的凶兽地盘,这里不比前面,只能拦住一般人物,或者造成一些麻烦,这里就是真正考验的时候了。” 靳秋回道:“看出来了,这里想必就是我们要对付的凶兽地盘了,我倒是想看看这凶名赫赫的源林泽凶兽到底是个什么模样,居然能称霸这里,将我们修士狙击在外,难以侵蚀。” 郁非也知道靳秋定然不会在意,毕竟人家实力摆在那里,自然不可将这最外围出现的低级凶兽放在眼里,他也就没有反驳,而是说道:“不会让道兄久等的,很快你就会看到它们,我想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 而后郁非就不再啰嗦,而是小心翼翼的前行,毕竟别人不在乎,是有实力底气,他一个先天,可不能大意了,不然即便是在最外围的凶兽,也足以偷袭成功,至于他死地。 对于靳秋也没有过多的解释,毕竟叙说再形象,再丰满,语言的空洞哪里比得上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亲身所历,与其废话多多,达不到效果,还会让自己分心,冒多余的风险,还不如一默。 又行了一路,道路也越发难走,几乎没有现成的路,全都是他们新开辟而来的。就算路上有前人行进时留下的痕迹,也被这源林泽的自然伟力自我修复,时间近的,还有一点痕迹残留,久远的,哪是完全看不出不同。 当真是披荆斩棘,这还是他们并没有全在地上行进,而是立体行进,即便不好飞跃,也会选择一些疏密较大的地方走,可能是两树交叉空隙,也有可能是枝丫中间,更有可能是蜿蜒浊流…… 总之,怎么好走,怎么不费力,就怎么走,而靳秋完全相信郁非,也不使用蛮力或者法术,强行开路,毕竟人力有时穷,还没有达到真正抗衡大自然的时候,还是省些力气,毕竟这一路走来,可是不短,真要一路碾压过去,别说就是靳秋这样的心劫修士有没有这个能耐,就能累都能把人累死。 即便是尽量顺进源林泽的脉络前进,还是费了不少功夫,不知道郁非是什么想的。但是靳秋觉得,光是这行进,就绝对是考验人的事,也就理解了,为什么大家对这里这般难言,确实是不是简单的凶兽瘴气就能解释的。 身处此间,首先就是客场劣势,这实力发挥就完全打了折扣,也难怪被这些层出不穷的凶兽压制,而不是相反,这里实在是太适合它们生存了,简直就是它们的乐土。 甚至靳秋不无联想,心劫修士的战斗领域空间,自然是给自己创造最合适的斗法领域,但是不仅维持时间短,相对粗糙,范围也不大,只能少数人斗法占到便宜。 但即便是这样,不到心劫,或者说像靳秋这样初入心劫,还没有形成自己斗法领域的修士,绝对是居于劣势,未战就被削弱三分。 而这巨大的源林泽,不就可以看现是斗法领域的放大版,加强版,甚至是完美版。修士入其中,首先就被压制三分,陷入这个庞大完善的真实战斗领域。 这样想着,突然一声尖锐叫声突然出现,而后便是一道风刃袭击走在前面,正在给靳秋带路的郁非。 而后便是一道紫影,直接奔袭,紧随那道风刃之后,可为是迅即异常,甚至当靳秋发现的时候,已经不好援手,却是方才靳秋遐想之际,并没有注意前面郁非的动静,正好遇到突发事件。 而看这突然而来的攻击,对于并不了解的郁非,靳秋还是有一些担心,若是折在这里,那可不是好事,这才刚开始,后面还有正事没办。而且自己之前可是说过要庇护的,虽然再无第三人知晓,但毕竟是脸上无光。 好在郁非老练,绝对不是新嫩,几次往来源林泽,这经验可不是盖的,绝对不是光说不炼的人,在那风刃啸音一起,他就有了防备,所以第一时间就做出反应,将护身符器开启,而后一层透明薄膜笼罩全身。 对于他这样的老炼向导,遇到意外的第一时间,不是怎么去反击,而是先将自己的防护手段用起,只有确保了这点,才有机会论其它。 果然,那道风刃当真是快速之极,也是普通法术中,最为迅即的一种,以郁非现在的境界实力,还真谈不上避开,不同的是,要么是被护身符器所形成的防护罩抵挡,要么就是临机应变,闪开要寒,受点小伤,不可避免。 而后的情况,让靳秋有些吃惊,只见郁非硬抗了那一道风刃之后,身上防护罩就暗淡不小,但毕竟风刃在普通法术中也不是以威力见长,没有一击而灭,但随后袭来的那道紫影,却是不容小势,很有可能就是施展那道风刃的真凶。 而让靳秋小小惊讶的,郁非似乎非常明了自己的处境,根本没有想过拉开距离,以法术对敌,而是抽出一柄寒光闪闪的宝剑,要以剑击杀敌自保。 而这正是靳秋在通脉,先天还未习得法术之时的做法,没想到却被郁非这个老炼先天修士用地此时。 但靳秋又不得不肯定这个做法,因为战斗方法,便是因地制宜,因势而动,若是有法术,能远距离对付敌人,修士为何不做,当然是大力提倡,大力推广,这才有了靳秋所在修真界,各修士斗法,无不都是以法术相斗,在远距离斗法的模式进行,甚少有靳秋这样倚仗飞羽流星攻守兼备,又有剑气指法主攻的优势。 可是在这密林瘴地,处处阻碍的老林子里,既无空旷伸展,更有处处阻碍,又无遵守规则,远距离相到斗法的默契,面对的,正是野『性』未脱,兼有天赋异能的凶兽,怎么能不找出一套行之有效的战斗模式,若是死抱教条一套不放,只怕早已死去多时。 赞赏过后,这才看清正跟郁非战斗的主角,浑然紫『色』,头顶鸡冠红的发紫,脖子上一圈翎子仿佛箭散一般,鸡喙暴突,仿佛能将任何阻挡在前的东西啄穿,鸡爪锋利,丝毫不逊『色』鸡喙,一双翅膀更中仿佛剑翎,给人危险的感觉。 如果仅仅这些,靳秋还只会以为这定然是一只凶悍变异的野鸡,最多是攻击力相当犀利的凶鸡,也不会认为跟之前那些凶悍野兽有什么不同,最多就是觉得这东西体形不大,反而将郁非弄的狼狈异常。 简直就是野鸡中的战斗鸡,天生以战斗为生。可是当他看到这只紫『色』野鸡怒展羽翅之时,那翅膀上附着的又一双鸡眼之时,就觉得心中一阵寒意,只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这绝对不是之前那些野兽可比,更不会是一只凶悍的野鸡。 绝对是本地真正主宰的凶兽无疑。而之所以有这样的觉悟,并不是修士们自己认定的,而是不管是之前跟离痕交流,还是那向导郁非所言,这凶兽之所以有别那些凶悍血腥不逊『色』多少的野兽。 绝对不是修士们自己主观区分决定的,也不是因为这些凶兽有的能施展术法,有得却又有其它物种没有的特『性』,这些也不好区分,能否施展术法,还可以用天赋异能区分,但那些铜皮铁骨,或者对修士们法术抗『性』强大的,怎么能一开始就区分,难道还要交锋半天,才根据战斗得出吗? 当然不是,根本的原因,就在这些凶兽,绝对是有别于一般野兽的外形气象,最少也是有一项明显的不同,这正是因为有别于普通野兽,它们最大的特征,也是修士们客观判断的重要依据。 而这只翅膀下亦有眼睛,浑身紫『色』的战斗鸡,正是靳秋知道的几种在最外围的凶兽,同样也是最常见的几种凶兽之一,体型小,动作快,又有风刃这样的天赋异能,能很快施展术法的标准凶兽——目羽鸡。 第三百六十五章 异睛 第三百六十五章 异睛 靳秋见这紫影来得突然,这才没有在第一时间发现,甚至没有认出到底是什么凶兽,直到现在郁非身形矫健的跟它斗得不相上下。靳秋才从偶尔的战斗间隙瞧出细微来。 认出这紫影便是名气不小,几乎在仙源城中待过一段的修士都知道的目羽鸡。也就使得心中原本有些焦急的心情放松下来。 这第一便是因为看到郁非应对得当,而且战斗的这一会,也能稳住阵脚,丝毫不『乱』,节奏更是把握的十分到位,却是没有危险。 这第二便是认出这目羽鸡的面目,像这样最外围中普遍出现的凶兽,比起那些凶悍野兽自然要强上一筹,但在凶兽中却是垫底,哪怕是先天修士措手不及,甚至没有亮出防护罩,以那风刃的威力,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灭杀修士的。 相反这目羽鸡自身虽然迅捷,但也就在开始的出其不意,凭借突然的攻击和快速的特点取得上风,但若不能在这最优势的时候,将攻击的目标击败,甚至连一点伤都造成不了,那越到后来,它可就越来越危险。 拼到最后,气力悠长不算,光是这斗法意志就不会太坚韧,一贯的习惯便是在虚晃一枪之后,便拉开距离,逃之夭夭。 当然这样的习惯,除了不明底细的初来乍到之人,举凡多少知道点这里的事的修士,都非常清楚,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这不光是勿枉敌踪,杀敌于前。更是因为这目羽鸡双翅之下的一双异晴可是精华所在,是能炼丹入『药』的好东西,可不能就这样轻易放过。 许多先天小队,甚至是个人,出来一趟,能取得一双目羽鸡双翅下的异晴,那就算收获颇丰了。这绝对不是说假的。 靳秋也就放心旁观,只见郁非动作敏捷,轻舞剑光寒,几次都恰到好处的击在目羽鸡的尖喙和利爪之中,迸『射』出火花,更伴随着尖锐撕裂的锐音,不是郁非不想以剑法了结这目羽鸡,而是它的攻击十分刁钻,速度更不是郁非可以比拟的。 所以他现在也只有抵挡的份,而没有反击之力,好在郁非经验不缺,也知道这种凶兽的习『性』,初时气势如虹,但过后更会衰落,现在硬拼并不明智,静静的等待机会,关键时刻一搏才是最好的策略。 又斗了一会,那紫影可能也发现了郁非的不好对付,再加上时间也不短了,于是鸡喙猛烈一钻,双翅一拍,一双利爪击在宝剑之上,借力后退,又是一道风刃迅急而去,仿佛演练千百遍一样的熟练。 这目羽鸡做完这一切,看也不看结果,显然十分自信这一套路,便如离线之箭,返身而去,就要像来时一样突然,闪电般离开。 不过郁非等待这一刻许久,那里会让一个扁『毛』畜生得逞。宝剑一横一切,先后化解喙击和爪击,而后身形一侧,任那道风刃击在身上非要害之处,切口迸『射』鲜血也不理会,先是施法,一道地刺突闪,直接在那道紫影逃跑的路线之上,若不想被洞穿,只能停下,或者绕过,无论哪一种,郁非都能达到目的。 那目羽鸡显然没有聪明到预料到这种情况,只是本能的趋利避害,骤然一停,而后只是稍顿,便要绕过,只是这点时间就足够了,郁非已经拼足马力赶到,一剑锋寒,直击目羽鸡后背。 那凌厉的煞气,直接让目羽鸡后背翎『毛』乍起,不要说,凶兽的本『性』十分敏锐,几乎是马上就察觉到了,并且做出了条件反『射』般的举动。 只是这目羽鸡这时逃走,正是因为状态下降,而它最显著的速度最为明显,若是开始,这样一击虽然够狠,但它肯定能够避开,只是此时已经做不到了。 ‘琅琅……’ ‘喔喔……’ 先是仿佛金石交击之声,显然就是这最普通的凶兽,身体也是相当结实,而这翎『毛』的保护更不是盖的,但终究失了先手,被撕裂开来,一串血珠漫洒开来,这也是郁非宝剑初次伤敌染血。 郁非并不留手,更没有其它表情,而是一门心思的进攻,再接再厉,定要将这目羽鸡斩杀。他也从没有想过自己能生擒,毕竟实在摆这那里,能将之斩杀,取得其双翅下的一对异晴,那就足够了,就不用奢望别的。 否则贪心不足,妄想活捉,那结果说不定更糟糕,被放走大好机会,他却不是这般无知,或者说是有自知之明,不会盲目的去做一些蠢事。 而靳秋见郁非能够应付之后,便一直旁观,既无出手相助,也没有出声阻挠,为得就是看一场实力相当的修士对拼凶兽的战斗,这样才能体会出不少内容。 郁非剑剑不离目羽鸡翅膀、胸腹、背部这些目标大的地方,不求一击毙杀,只求剑剑都有收获,慢慢化优势为胜势,以最稳妥的法子收获成功。 终于十几剑之后,紫影已经看不出紫『色』,而是全身血红,血流如注,身上无一处没有剑伤,多是撕裂的小口子,最后一剑洞穿心脏,死得不能再死了。 而后郁非也没有闲着,麻利的拆皮剥骨,很是熟练的将那双翅之下的异晴挖了出来,紫『色』神秘的一对异晴,仿佛水冻一般,流转温润的气息,丝毫不因为脱离目羽鸡的宿体而变得干涩枯萎。 仍然是十分鲜活,仿佛初『露』。郁非小心翼翼的将之收入到随身携带的玉瓶之中,而后收入怀中,这才站立起来,发现已经静静来到跟前的靳秋,正在好奇的打量。 也许是方才出来没多久,便有这样的收获,显然十分高兴,郁非兴致颇高的讲解道:“寒秋道兄见笑了,小弟我将这目羽鸡的异睛收了,虽然可能不入道兄的法眼,但在我等先天修士来说,却是一个很大的收获了。” 靳秋只是平和说道:“这里从头到尾都是你一个人的功劳,放心,我不会跟你要那玩意的,能否看在我眼里是一回事,但怎么说也是你辛苦一场得来的,我又有什么理由强要?你放心好了,我就是真有兴趣,也会拿灵石跟你换的,倒不必紧张。” 靳秋说的确实是实话,他虽然见过的东西不多,但好东西也见得不少了,血灵丹,载灵玉实,极品灵玉,那一个不是炼气士梦寐以求的珍宝。当然不会贪图别人当从凶兽身上夺来的东西。 只是看郁非嘴上不说,但看他麻利的动作,就知道他心里有些忐忑,自然要消除这种不必要的隔阂。 郁非轻轻的舒了一口气,笑道:“寒秋道兄说笑了,这么点小东西,也就我这样的先天小修士着紧,哪里能入你的眼,我怎么会紧张,你真会开玩笑。” 而后话题一转道:“不过既然这里已经开始出现凶兽,只怕接下来就不安生了,若是小弟真个碰上危险,还请寒秋道兄拉兄弟一把,拜托了。” 郁非这一手打蛇随棍上的本事,当真是犀利,靳秋拿手虚点道:“你啊,不老实啊。看你之前对这目羽鸡的战斗,分明是斗法经验丰富,特别是对这凶兽更是熟悉,哪里会遇到什么危险,只是再有凶兽送上门来,依然要被你拆皮剥骨,尸骨无存了。” 郁非苦笑道:“道兄太看得起我了,对付这些最次的,都这么艰难了,要是遇到厉害些的,那还不被杀的屁滚『尿』流,我有几分本事,我自己最清楚不过了,如果只是对付这目羽鸡,那自然没有话说,但要对付其它厉害凶兽,那我绝对不够看。” 靳秋心想这郁非耍嘴皮子的功夫,确实比他手上功夫俊多了,便打断道:“好了,我会注意的,不过现在事也完了,是不是该继续上路了,我们的目标还没影子了。” 郁非变脸般的又『露』出阳光般的笑容道:“是极,是极,道兄说得太对了,那我们现在就赶路吧,也好早点赶到。” 靳秋指了指地上已经看不具体的一滩血泥道:“你就这样放之不管,这可不像你之前的做法,会不会引来其它凶兽,我倒没什么,只怕我到时招呼不过来,那你可就危险了。” 郁非不在意道:“没事,道兄有所不知,之前在外围野兽区域,都是成群结队,扎堆似的,所以一有血腥味,马上就会引来一大票,烦不胜烦。但是这里不一样,这里已经是外围凶兽区域了,在这里,凶兽很少会成群结队,不光是因为它们的实力高出许多,而是因为需要足够的活动生存环境,才能造就一只凶兽出来,所以这样也不碍事。” 靳秋只是提了提,既然专家都这样说了,靳秋也就略过,两人继续前行,向着那冰心草可能的生存环境而去。 只是出来之时,天『色』就已经不早,又战斗一场,行了一路,便自天黑,完全不好行路,只能暂时停下,修整一晚,明日再战。 因为是在危机四伏的源林泽,更不会点燃明火,好在两人都是修士,靳秋更是能够辟谷的存在,先天修士几天不吃,也无问题,只需饮些净水,闭目养神一晚即可。 第三百六十六章 玄蜂 第三百六十六章 玄蜂 夜中阴沉如墨,伴随着源林泽久远蛮荒寂寥的气息,以及若有若无,隐约可闻的嘶吼,浅『吟』,无不预示着丛林沼泽中,隐藏至深的凶兽们不安稳的躁动。 不过无论是经验丰富的郁非,还是淡漠深沉的靳秋,都定定的养神,不为所动,但必要的警觉防备还是要的。 只不过区别在于,靳秋相信自己的精微灵觉,定然会在危险来临之时,给予第一时间的警告。 而郁非则现实许多,直接将之前准备的丹丸膏散,分散洒放在各个关键位置,为他们两人撑起一圈安全的领地。 靳秋倒是越发觉得这个向导很是称职,不过只是一想也就释然,毕竟是要随同而行,就算不将服务对象的安危放在心上,总不能不顾及自己的安全吧! 这也算是无形中安了别人的心,能放心的雇佣他们这些向导。 对于这些细节,靳秋只是看在眼里,记在心上,以随时评估,也好做出更好的反应,并不评价,所以在郁非做好一切之前,就已经入到定中,调整心神,静修己身。 毕竟只在外围,倒也没有发生什么事,一夜安宁到天亮,当天边晨曦微光,透过巨大树冠稀疏之处照进林中,投『射』在两人附近之时,便不约而同的清醒过来,也无寒暄,继续上路。 靳秋自始至终都怡然自得,稳稳的跟在郁非之后,倒是看不出什么来。而郁非昨日一战,最后还是付出了点代价,受了小伤,虽然没有大碍,但昨日靳秋就感觉到他的状态还是受到了影响。 所以昨日他便首先提出修整,便是为了给时间让他能恢复过来,否则真得遇到什么意外,费心来搭手,反而费力。 若非如此,靳秋即便夜间赶路,没有丝毫问题。 果然,一夜时间虽然不长,但修士自我调节的能力可谓是强横,否则也不能百折不挠的总在冲击源林泽,而不是相反,什么时候看到凶兽能冲出源林泽进攻?虽然他们进到这里受到限制不小,但总是主动进攻,这态势却是无可争辩。 既然郁非恢复到精神奕奕,靳秋也就放心,正好去看看到底有多少凶兽会阻挡在他的路上。 只是天不随人愿,虽然许多修士都希望到源林泽中,既能安然无恙行路,路上又没有太大风波的找到目标,但靳秋显然不在此列,他的目的跟他人不同,正是要在这外围先印证一二,尽快熟悉这些凶兽的脾『性』特点,做到心中有数,才好进入更深的区域冒险。 虽然靳秋也希望能尽快尽早的取得源沁冰心花,但不意味着他会莽撞冲动的『乱』来,谋定而后动,做最充分的准备,这才是能以最快速度得到东西的稳妥之法,正是磨刀不误砍柴。 但也许这才是常态,一连三天,两人既没有找到目标,也没有再遇到凶兽,哪怕是目羽鸡这种比较好对付的。 郁非倒是见怪不怪,别说三天,就是三个月都找不到目标的也多得很,而且这凶兽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遇到的,很多时候,都是在你不注意的时候,突然杀到,不然你一到源林泽中,就碰到源源不断的凶兽,不是你倒霉,就是你丰收。 真要解决掉这许多凶兽,少不得取得它们身上最有价值的部分,这就收获不菲。真要有这么好的事,他郁非虽然不才,独自对付目羽鸡这种货『色』,还是没有问题的,哪里还会碰运气的给人做向导,还不如直接每天猎取凶兽来得痛快爽利。 好在靳秋他们的运气不是太好,但自然也不会太差,而且这外围的目标,也没有难到那种可遇不可求的地步,不然那些以炼丹为修行之要的修士,岂不是要哭死。 就在第四天,两人总算在一沼泽边上,一棵相比边上大树还要巨大的老树枯枝之下的阴凉之地。 一株两叶小草,极不起眼,几乎混在周围的野草之中,但不平常的是,它默默的吸收幽幽地脉灵气,散发淡淡阴雾,直接将周围腐气毒气瘴气废气驱离半丈开外,这在环境恶劣的源林泽中,简直比打着灯笼还明显。 但看到这株普通但绝不平凡的小草,两人都没有妄动,奇物必有奇兽守护,否则早就被各种天敌给糟蹋了。除非这类草木本身就有强大的能力,抵御人兽的糟蹋伤害,不然再神奇,也拦不住破坏,哪有可能等你成长成熟。 果然,靳秋灵觉一探,就在那巨大老树败枝间隙,发觉了一异物,眼神微敛,定晴看出,却是一褐『色』近黑,状如飞鸽,形若马蜂,腹大如壶,有惨人的黑黄斑纹相间,那锋利巨大的尾后针,只那一点寒光,就让人害怕。 任何人看到这巨蜂的瞬间,绝对要比看到那目羽鸡更加危险,不是因为别的,正是那可以致命的毒素,若是被目羽鸡攻击得手,也就洞穿一两个口子,撕裂几道血口,只要不是要害,自然还能战斗下来。 可是一旦给这一看就很毒的东西碰上一下,结果十分难以预料,纵然是靳秋看到,也微皱了眉头。 至于一旁的郁非更是脸『色』发白,别看他之前胜了战斗,灭了目羽鸡,而且还在来之前的采购中,更是准备了充分的解毒丹,反正有靳秋做靠山,他几乎没有顾忌,能想到的都买了,但虽则靳秋的目光看到这东西的时候,心下绝不平静。 甚至有些惧怕的轻吐道:“玄蜂!” 不亏是老于此道之人,不比靳秋,能在看到实物的第一时间叫出来历名号,这份本事绝对是多次出入源林泽才能掌握的。 不待靳秋说话,郁非显得焦急但又不敢大声,生怕惊动那玄蜂,急切但小声说道:“寒秋道兄,这玄蜂可是源林泽外围最令人头疼的凶兽了,绝对是人见人怕,躲都躲不及的存在,它的蜂毒,在入体的瞬间就会发作,不说普通的解毒丹效果微乎其微,就是还没服下解毒丹,恐怕就已经化作脓水一滩了。” “寒秋道兄实力再强,也不要去招惹,我们还是马上离开,千万不要惊动它了,再去找另处的冰心草,这里的还是算了吧。” 靳秋只是对于几种最普通的凶兽有所耳闻,至于更多的,一是没有这个时间,二来,也没有这个渠道,没有消息来源,自然谈不上了解。 但是对这玄蜂多少听过一点,虽然没有郁非知道的清楚,但它的毒确实厉害,至人死命,绝对不是它表现出来的危险是假的,更不是郁非说假的,而是真真存在,并且有多位修士陨落,死得尸骨无存证明的。 他也理解郁非以先天境界,对上这玄蜂,几乎没有第二个结果,可见他的害怕是真的,谁也不会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 不过,靳秋出来本就是直面感受各种凶兽,以增加经验,增进了解,以利后途。 先是给郁非一个放心的微笑,淡定的说道:“你不必忧心,这玄蜂虽然有些特别,但还难不到我,上次你动手在先,我也算了解你的实力,但你怕是一路上都在猜测我的水准,今天就让你有个了解,也好安心做好你的本职,不要有多余的想法!” 靳秋踏前一步,就直接来到巨树之下,冰心草之前,没有发现任何声响,但外界变化,依然逃不过**的玄蜂,几乎是在靳秋一出现,就发现,顿时尾后针一刺,就要通过这注入剧毒,击毙胆敢闯入它领地的敌人。 靳秋只祭出两颗血『色』流星,便封住了玄蜂所有进攻的方向,将那尾后针完全封锁,哪怕这玄蜂速度飞快,远超之前见过的目羽鸡,甚至带出连续残影,但无一建功。 而后靳秋便是一道水晶指,却是直接被那玄蜂如刀切的薄翅切断,简直就是一道天然防线。其后玄冰指,锐金指,灵犀指都被高频率煽动的薄翅切割一空。 靳秋不惊反喜,虽然没有建树,但却是找出了玄蜂的攻防特征,于是毫不迟疑的三分冰封剑出手,同样被高频率煽动的薄翅切割成碎冰,但靳秋不以为意,依旧施展,几次三番,那冰封剑碎裂之后的凝冻寒流,却是成功的封冻玄蜂,将它的速度越拖越慢,最后甚至都难以飞起。 而在那玄蜂察觉之后,不再硬来,只想躲开这讨厌的东西,但那冰封剑的特『性』,可不是你想躲就能躲开的,越是高速,越是容易命中,对于体型大,有智慧的修士,自然能找到解决之法。 可是一个稍微有些本能小聪明,但没有智慧的凶兽,哪里能解决这个问题,靳秋只是任凭它百般动作,上下飞舞,或远忽近,只是一味冰封剑应之,不一会,就轻松的将其击落,而束手待毙的玄蜂失去了舞空的能力,结果没有悬念。 不过靳秋没有立刻斩杀,而是连续施展几次冰凝,将其活生生的封冻起来。这个几乎快要遗忘的法术,非是不用,而是一直都没有合适的时机,毕竟要确定施法目标,而且还有如此长的准备时间,在斗法之时,谁会让你这般从容? 第三百六十七章 无巧不巧 第三百六十七章 无巧不巧 靳秋闲庭散布般的解决玄蜂,但并没有立下杀手,只是封冻,这才像目瞪口呆的郁非传音道:“傻楞着干嘛,过来吧。” 郁非这才如梦初醒,犹自不敢相信,在他眼中难缠之极的玄蜂,就这样被冰封,看不出一点勉强。 但又确实发生在他的眼前,特别是看到靳秋的飞羽流星,虽然只是两颗,但却让他又羡又妒,郁非这点好,许多修真见闻相当丰富,别人可能不明了的东西,在他这里就知道许多。 护身密法,按说在他这个先天境界的修士,知道的非常少,毕竟这最少也得凝元境界才有资格习得,但他就是凭借的多年的见识积累,还真知道。 而后现靳秋又仿佛漫洒开来,丝毫不顾忌真元消耗的施展数十道法术,更是让他开了眼界,见到靳秋这样不知疲惫,就明了施展这些法术,根本就不费劲,由此也能推测出靳秋的一点底细。 总之,绝对不是普通凝元修士一般,最保守估计,也是凝元顶峰,掌握多项奇术密法的大能。弄不好,极有可能就是杳冥境修士,郁非甚至都给自己的猜测,吓了一跳,杳冥境界,那可是他仰望的存在,还真得这样去相,又没有觉得自己荒谬。 正好这时,被靳秋一声叫醒,轻摇着头,将这些猜测抛开,快步走到已经给冰冻起来的玄蜂跟前,神『色』依然有些紧张的说道:“这小东西还是太危险了,万一这封冻一解开,只怕它又要活过来了,不如现在就将它杀死,反正它也就毒囊有用,死活都一样?” 靳秋倒是不在意这小东西的生死,只是因为以冰封剑配合冰凝最为克制,印证所学,发现只要掌握凶兽弱点,并有针对『性』的攻击,效果十分明显,这次就是显明的例子。 于是说道:“这种事情,就交给你放手去做,反正我也不懂,这玄蜂就算送给你了,那冰心草,我就收了,有些用处。” 郁非倒是没有想到会有这种好事落到他的头上,虽然他说的轻松,这玄蜂确实是这毒弄有用处,但绝对不是他描述的这么轻描淡写,要知道这玄蜂可是比那目羽鸡强出许多,它身上的东西,怎么也不可能比那对异晴更差吧。 所以嘴上说道:“这怎么好意思呢?既然是你猎杀的,就应当是你的,一如之前我对付那目羽鸡的时候,不也是这样吗?” 靳秋只是扔下一句:“我还看不上这东西,你若不要,就扔在这里吧”。便缓步走到冰心草那里,开始摘取起来。 郁非收声不语,只是动作麻利的,将玄蜂刺死,而后再手法熟练的挑出尾后针,将连着的毒囊取了出来。这毒囊仿佛一个小口袋一样,只不过内里装着以至人死命的强力剧毒。 郁非小心翼翼的将之受到玉盒之后,而后密封,这样即便毒囊破裂,也不会将毒素渗出来,至少不会自己斗法或则剧烈运动的时候,害到自己。 靳秋虽然没有看身后,但以灵觉查微近在咫尺的郁非,还不是轻而易举,看他动作,,靳秋只是淡然一笑,但不再理会,而是用心的看着这株冰心草,正是和靳秋所要取得的那源沁冰心花大有渊源。 靳秋小心的将之从土中取出,同样放到专门的玉盒之中,而后转入一个专门放置丹『药』灵草的储物袋中,谁让手中这玩意多了,都是从战死他手的修士身上取得,算是战利品,当然更是他战斗经历的缩影。 刚从土中挖出,原本被排除半丈开外的各种腐气毒气瘴气废气,也开始慢慢回溯,要生生填满这片被一真净化的空间。 而靳秋将冰心草浮于手掌观察良久,直到最细微的地方也确认清楚,这才真正放入玉盒之中,而后收拾到储物袋中。刚做完这一切,便察觉到有一伙人正向这个方向。 靳秋缓缓转身,定晴看向那个方向,而郁非虽然没有靳秋的能耐,但察言观『色』的能力并不差半分,别看他『性』子直,但只是天『性』使然,并不因此而愚。感受到气氛不对,他迅速的走到靳秋身后,跟靳秋一同凝视给林木遮蔽的方位。 当先出来一人,正是那个满胜正气的富太西,只是此时神情显得有些疲惫,显然这一路上不好走,不过精神状态倒是不错。 他看到突然出现在眼中的靳秋和郁非两人,有那一瞬间的错愕,显然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不过没等他继续载楞,其后之人陆续走出来,一字排开。 还有一人跟富太西装束差不多,而且还多看了郁非几眼,显然也是认得,而后又跟富太西眼神交流,应该同是向导。 除开这两个向导,再就是三个修士,相同是都带着凶兽在身边,而且这凶兽十分驯服,一点没有凶戾的样子,仿佛被控制一般,动作虽然流畅,但并不协调,显然有些生硬,不样它们原本的样子。 而其中两人恭谨的跟在当中那人身后半步,显然地位要高过两人。 这便是突然出现的五人。那当中之人见到这里已经有人,脸『色』沉了沉,对富太西说道:“你不是说这里绝对不会有其它人发现吗?你说的玄蜂呢?” 富太西额头冒汗,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便还是推脱道:“侠公子,这里真得很偏僻,我们一路走来,您一定可以感受到,我上次就是误入此地,才发现这里有一株冰心草,只是有玄蜂守护,我不敢妄动,只是退走,但也把位置记下来,这才不到一月,便告诉侠公子。我哪里知道这二人是如何到这的,真是冤枉的很啊!” 那侠公子眼中闪着寒光,显然对富太西不太满意,只是对方说得也确实是事实,于是先不管他,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周围环境,看到有战斗过后没多久的痕迹,以及还有三尺见方的净化区域,便已经明白了几分,这是给人捷足先登了。 不过能对付得了玄蜂的人,而且看起来没有受什么伤,实力应当不凡,不好莽撞,万一碰上厉害的狠角『色』,那就难了了。 正观察到这里,发现两个向导看对方两人眼神不对,不像是陌生人。于是刚刚好转,正要跟靳秋打招呼的举动生生停了下来,冷厉的对富太西问道:“你认识对方?” 显然是很不满的语气。要是富太西一个回答不好,只怕有他好果子吃的。 富太西解释道:“侠公子息怒,我正要禀报,这二人中,那站在后面的那人,也是仙源城中向导,而且还是一个滥竽充数,净偏新来之人。而这前面之人,就是几前天第一次到仙源城中来,我当时好心劝说他请我们正规有信誉的向导,他还冥顽不宁,将我好心当做驴肝肺,不知道他们怎么来了这里?所以方才并非是不想立刻告诉侠公子,而是我也非常诧异,况且也只是跟他们见过一面而已,并非熟人。” 侠公子闻言松了口气,这说明对方根本不可能是什么厉害人物,倒是不用郑重其事,至于能对付玄蜂,肯定不像表面上这么简单,也不会毫发无伤,他很明白许多人,表面看起来血迹斑斑,仿佛伤的很重,其实只是皮肉伤,失了些血,只要将养一些时日,就会恢复,而且对实力发挥的影响很小。 但真正的内伤,重伤什么的,基本上外表上不一定看得很清楚,也只有个人自知。 再一看自己这边人五人,自己一个凝元,再加四个先天,对方一个先天确定,而另外这个初来乍到之人,看其年纪,也不可能超过凝元吧,就算有凝元境界,自己这方稳占上风,倒是不用想太多。 对于战斗,他们御灵宗还真没有怕过同级之人,特别是在这源林泽中,身边的帮手,以前的凶兽,现在被他们以密法驯服的御灵,绝对是主场作战,再有他们配合斗法,效果绝对不是一加一那么简单。 “你们是何人,为何到此,将我御灵宗所圈之地的凶兽灵物尽数夺去,若是没有个说法,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富太西大声附和道:“郁非,还有这位道友,站在你们面前的,可是御灵宗的凝元高手,不光法术犀利,身边战兽亦是厉害,这次本是来捕捉这里的玄蜂,没想到居然被你们给破坏了,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要知道侠公子可是前途无可限量的新秀修士,不光是御灵宗这样的大派中的杰出弟子,同样也在仙源城中闯下偌大名号,你们要是老实配合,那还可能大事化小,否则你们就等着侠公子的怒火吧。” 虽然富太西的这番话,十分谄媚,但侠公子听在耳朵里却是十分舒服,无它,好话,谁不爱听,况且也将他未表达完全的意思全都说了出来,这就揣摩的本事。 侠公子倒是有些欣赏这人起来,倒也不是一无是处,帮腔作势,倒是很一套。 第三百六十八章 贪婪是罪 第三百六十八章 贪婪是罪 原本站在靳秋身后的郁非见富太西挑拨是非,又不住的往他们身上泼脏水,也不沉默了,上前一步,打断富太西似乎没有完结的话语。 “富太西,你是在满口喷粪,之前,就是你要捣『乱』,只不过没有得逞,现在又在胡言『乱』语,简直把别人当傻子,你以为谁都会让你当枪使。未免还高看自己,轻视别人了。” 靳秋原本以为郁非肯定会像前次一样,要在言语上吃亏,落在下风,只是没成想这家伙居然让人刮目相待,以之前的表现,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也不知是这几天开窍了,还是一直以来都是伪装自己。 这话一说,明着攻击富太西,实质却是隐隐有反间对方两方的意思,特别是富太西只是向导,那主导权就不在他手上,只要离间两方,那么可能被挑起的纷争,也许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 只是靳秋没有这样乐观,这无关其它,正是他历练所得经验,若是没有利害关系,通常是不会出手的,但一旦有了利害关系,就是没有理由都能动手,何况这富太西还给了这么好的理由。 之前对方的交谈,根本没有想要避开别人,所以靳秋听的一清二楚,不说那玄蜂,就是冰心草,只怕也有人惦记。何况这还是在毫无约束的荒郊野外,深山老林,正是恣意的时候,平时很多不敢做的事,在这种情况下,胆气不是问题。 显然那郁非也深知这点,所以才不希望跟对方五人敌对,特别还是没有仇恨,被人挑拨的引起的,这就更要阻止了。 只是人心难测,比起对付这源林泽的凶兽,直来直去,这里的弯弯绕绕就太多了。 那富太西只是提供了个引子,根本还是在这位侠公子身上,他是御灵宗中的新锐弟子,晋升到凝元不久,这对修行时间不长的他来说,在门派弟子中算是杰出,此次便是要到这源林泽中捕获适合他新境界的凶兽,驯成御灵。 而现在跟在他身边的,还是他先天之时,门派协助,每个弟子都会有的御灵,相当普通,但胜在成功率很高,正合适先天弟子的熟悉,掌握过程,也为将来自己外出捕获凶兽,以御灵宗道法配合特殊密法,驯成御灵。 这正是御灵宗的修行方式,成功之后,不光道法掌握更强,这御灵协助斗法,可绝对不是简单一加一的问题。那是相互配合,发出几倍的战力,所以御灵宗的修士很不好惹,同阶相斗,极少有人能胜过他们。 这样的环境,自然不可能恭良谦让,这是人家的底气使然,所以这位侠公子之前还稍稍忌惮靳秋两人灭玄蜂,却无丝毫伤势,至少是外表没有看出来,想要先行试探。 但富太西的一番话,完全打消了他的顾虑,一个先天的本地修士,落魄向导,没有什么出奇的,另一个居然是头次来这里,看其年纪,应该跟大多数修士一样,是来撞机缘,突破境界的。 这样的组合,肯定是大费周章,才艰难的灭掉玄蜂的,而且时间还不长,只从周围环境细节就可看出。他们又是生力军,这实力对比,再明显不过。 出门在外,特别是在这可能一个人也难以见到的鬼地方,除了实力,还能信任什么呢?他心中大定的同时,也没有之前的谨慎。 听到郁非的话,大笑道:“你们有什么恩怨,我不会去管,也不想去管,但这玄蜂毕竟是我看上的,现在被你们给夺了去,多半还是死了,这让身为御灵宗弟子的我,情何以堪?” 靳秋轻舒了一口气,要是别的时候,别说是这样明显的刁难,就是有心要作对,靳秋绝对不介意给他一点颜『色』看看,但现在首要的问题是得到源沁冰心花,其它一切都要让步,便压下心中不愉。 便也不想跟对方继续纠缠,也不说话,直接将刚刚收起来的冰心草,连同玉盒扔给站在前面的郁非,让他继续交涉,却是不想自己白受对方的气。 那郁非可是亲眼所见靳秋方才作为,更是知道这玉盒中装得是什么。他接住的一瞬间,都有些手颤,但马上明白了靳秋的意思。 心中感慨这位寒秋道兄的决断。这刚到手,还没有捂热的东西,转眼就一点不迟疑的扔了出来,没有丝毫不舍,这种魄力,他自愧不如。 深深吸了一口气,对那领头的侠公子说道:“御灵宗的道友,玄蜂已经被斩杀,这是无法挽回的,不过它守护的这株冰心草,算做是我们的诚意,希望大家各退一步,能相安无事,如何?” 侠公子得意的笑道:“你们还挺识趣,东西拿来吧。” 郁非巧劲一抛,将玉盒直接扔到对方手中,这却是合适的作法,否则陌生,甚至带着淡淡敌意的两方,靠近到安全距离,弄不过某人一个激动,就直接斗起来了。所以试探之余,却是不便进行大动作。 那侠公子打开玉盒,看到水润幽静的冰心草,就知道是刚采摘没有多久,是『药』『性』最好的时候。关上盒子,放到自己储物袋中。 这才慢条斯理的说道:“虽然你们夺了我们的东西,不过看在你们态度还算不错的份上……” 郁非以为事情到此为止,正要松口气,却听到对方话题一转。 “只要你们将那玄蜂的毒囊拿出来,这事就算了。” 靳秋只是沉静以待,但眼神微闪,就知道还是有所触动,只不过没有表示,而是看向郁非,看他如何应对。 郁非一闷,虽然心痛,但形势比人强,别人实力远远强过己方,关键是这样的对手可是御灵宗这样的大派,真要得罪,那就是后患无穷,以后有得罪受,自己若是要在仙源城混,还真不能硬来。 虽然迟疑了下,但还是将那玄蜂毒囊以同样的方法扔给对方。 对于这类剧毒的东西,侠公子倒没有仔细检查,只是透过盒子,扫了一眼,就没有理会,随手放在储物袋中。 关键不是这两样东西,关键是他完全『摸』透了对方两人的态度,那就是不敢跟他们冲突,甚至为此贡献出方才辛苦拼命所得的宝贝。 这是一种什么精神?他只要换个角度一想,就明白了,若非是完全占劣势,并且实力虚弱,绝对不是这样做,人同此心,心同此理。非是心虚,底气不足,最少也是心有顾忌,怎会如此做!? “你们很好,这样的人才活得长久,我说话算话,你们抢夺我玄蜂的事就此揭过。不过只是跟我的事了结。我的两个师弟,辛苦陪我到此,总不能空忙一场吧。还有这两位向导,也得有些好处,否则岂不是白跑。” “你们看这样如何?将身上的储物袋留下,让他们分一分,应该差不多了。完了之后,你们就可以离开了,我一向说到做到,你们放心就是!” 这话说完,侠公子一方显然也感受到了强势,都有些跃跃欲试,眼中放光的看着靳秋两人,大有若不合作,不惜亲手来取的架势。 郁非气得脸『色』发白,连话都说不出来,简直就是欺人太甚,再要忍受下去,指不定还有什么,难道还要把命都给交出来! 靳秋叹息一声,在这诡异的气氛中,格外清晰,传到在场所有人耳朵中。 认真的说道:“贪婪是罪,无『药』能救,本想放你们一马,自己不珍惜,就不要怨恨我了,到了下面,要记得这点。” 随着话语一落,微蓝晶莹的寒气碎冰在靳秋身前凝聚,反『射』着光线,穿透,折『射』,衍『射』,很是绚丽,冰晶重组,一枚枚尖锐的中空冰锥快速显形,交错纵横,互相呼应,甚至能听到冰晶撞击的细小脆音。 而后一枚连一枚,勾连迁延,折叠往复,只是一会,一颗冰晶镂空圆球迅速成形,枚枚相对,又枚枚相连,浑然一体,几乎看不到是由原本尖锐的冰封剑组成。 散发着冰寒之气的冰封球,靳秋一指,疾喝一声:“去。” 便滴溜溜的旋转的向着五人攻去! 而看到这一幕的人,全都大惊失『色』,如此绚丽复杂的法术,非是杳冥修士,只怕根本就没这个灵觉勾画出来,更别谈施展了。 冰封球行了三分之二的路程,就直接被靳秋引爆,根本就没有理会那五人本能施展法术的拦劫。 一阵暴雨梨花似的洗礼,那一枚枚晶莹的冰封剑,仿佛冲出了密藏的牢笼,一阵急似一阵的向目标攻去,而徒劳的闪避,根本改变不了结局。 两个向导没有一点悬念,直接被打成冰筛子,要害部分『插』满冰封剑,却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而那两个御灵宗的先天修士,稍微好一点,毕竟有御灵在身侧,多少挡了一些攻击,但同样命中要害,显然是这两人借助御灵拦在前面,而后妄图闪避的策略未能奏效,毕竟冰封剑的特『性』,正是克制闪避之法。 至此,五人死其四,一击之威,当真惊人! 第三百六十九章 又是叔父 第三百六十九章 又是叔父 至于唯一的凝元修士侠公子,却是因为御灵阻挡在前,又有护体罡气,而最关键是他的反应相当迅速,闪电后退,将死去四人做了挡箭牌,虽然身上『插』着几根冰封剑,但略过要害,并不致命。 而后什么也不管,亡命的逃入出来的口子,进到老林之中,就要逃走,这里不比外面,宽敞辽阔,也无顾虑,一个凝元要想在杳冥修士手下逃走,极其艰难,但这里的地形复杂,障碍多多,非常不好走,所以真要逃远,脱离视线一会儿,可能就再也追踪不到了。 所以靳秋只来得及吩咐郁非一句:“处理好这里,我去追!” 便冲入口子,一样进入老林,等郁非从震惊中回过神,眼前的变故已经如此,而靳秋的身影也如侠公子一样,消失不见。 他只来得及叫骂一声:“他娘的,真是杳冥,这也太妖孽了吧!” 却是发泄着自己的惶恐,如此年轻的杳冥,如此犀利的法术,如此诡异的结局,以及如此难解的局,看着死掉的两个御灵和他们的主人。郁非有些欲哭无泪,这以后碰上御灵宗的人,只怕得绕道走了。 他也更加期望靳秋一定要将逃走的那个家伙给灭了,否则不光给直接凶手带来灾祸,就是他郁非也会受到牵连,想到御灵宗这个庞然大物,他心中的寒意更胜方才。 但他也没有机会跟御灵宗和解,哪怕出卖靳秋,恐怕是消息也给了,他人也会给杀鸡儆猴。绝对会的,他在仙源城这许多年,太了解这些大派的做事态度,最甚者便是这御灵宗。 …… 且说见机快,跑得更快的侠公子,此时心中充满了悔恨,最初的担心变成了现实,能够轻松灭掉玄蜂的修士,怎么可能会任人宰割,只是对方软弱的态度,却是让他误解,再加上那该死的富太西又在边上煽阴风,点鬼火,他也难免失常,上了大当。 但也不无埋怨起对方来,明明是个大老虎,非要扮成小猫咪,这不是坑人吗?哪有这样玩的。 可是他也不想想,若是靳秋真得表现的很强硬,只怕他一样会心存怨怼,倒时恐怕就是怪对方太傲慢,一样会怨恨。 这种人,怎么对他,都会生出不满之心,其实说白了,就是后怕,却又不想改变自己的态度,从不检讨自己,只会从别人身上找原因。 靳秋没有太过浪费时间,只是牢牢的锁定对方,不容逃脱,而这侠公子虽然颐指气使贯了,但毕竟是大派弟子,又不是第一次往来源林泽,所以要比靳秋对环境要熟悉的多,也算是半个主场,这才能够利用各种有利地形,不断的躲开靳秋的冰封剑。 要说这里确实不适合法术施展,不论是直来直去的法术,还是像靳秋冰封剑一样有追踪特『性』的,都被纠结交错的藤蔓枯枝所拦,这才让本就受了不轻伤势的侠公子,能够一路上串下跳的躲避靳秋追杀。 地利之便完全抵消的境界上的差距,至少在这一段时间是这样,而靳秋也深知这一点,所以没有半点沉不住气的急躁,而是跳跃闪进,紧紧追踪,步步『逼』迫,不给对方机会。 侠公子也不是一点机会也没有,虽然他也知道逃过一个杳冥修士的追杀,简直是不可能的事,哪怕是现在的局面,也不可能长久,时间一长,肯定会被追到,更别说他还有伤在身,现在激发潜力,压制伤势,但这个时间不会太长。 一旦到了极限,那后果绝对不堪设想,不过他来源林泽的时候,本就不只是这几个人,而是跟着一个杳冥境的师兄来办事,只不过跟随而来的人手足够,再加上他听到富太西消息,本就是跟在杳冥师兄中最弱的一个凝元师弟,所以也就被批准独自行动。 所以现在他便是拼命的要跑到御灵宗的大部队,跑到杳冥师兄身边,不但能捡回一条命,更能为自己人报仇,也算是了了有生以来,受到的最大的惊吓。 正是抱着这个复仇的信念,他将靳秋往杳冥师兄领衔的大部队那里带,就是要给靳秋一个惊喜。复仇加上逃命,一时间,他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潜力,经过这次,若真能从靳秋手下逃脱。 不管能否晋升杳冥,至少在凝元修士中,绝对再无任何的恐惧之心,绝对能有一个大的进步,这就是真正历经生死后的莫大的回报,特别是第一次有这样的经历,收获绝对超出人的想象。 当然,前提是能度过这次死劫,这就要看是他先奔逃到目的地,还是先被靳秋追上杀死。 虽然不是逃出源林泽,返回到仙源城这样遥远的距离,但显然跟大部队汇合也不是那般容易。 终究还是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也低估了靳秋冰封球所造成的伤害,虽然没有霜未明那寒冰镜像自爆时的寒毒那般寒彻心扉,但冰封剑的冰寒之力,还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影响渐渐体现出来,侠公子终于支撑不住,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却是他心神前所未闻的高度集中,对于周围更是**精微,原本应是轻松避开各个障碍,甚至能利用环境,对付迟缓靳秋,但寒毒的侵蚀,使得他身体居然反应不灵,跟不上他的思维,直接摔倒,虽然他马上站立起来,想要继续逃跑。 但靳秋一直等待的机会,怎会轻易放过,人还未到,冰封剑就直接出手,又快又急,正是这种瞬息万变的时刻最合适的。 侠公子经过这一路逃跑的经验,焉能不知这冰封剑的特点,之前还可以用不断的变向使得它的特点不显,但这法术到了近前,就没有办法闪避了,只能硬抗下来。 好在凝元修士的护体罡气随念而起,倒是比先天修士的自保能力强上许多,这一击命中,由于侠公子反应很快,又很及时,所以只是又一次轻伤,倒没有太大建功。 但只是这一下阻拦,就足够了,当侠公子接下这一击后,靳秋已经到了他的面前。也就几息的时间,可见这一段路途,靳秋并非没有收获,正是在一点点的接近,按照这种情况下去,就算这侠公子状态完好,被追踪到也只是时间问题,更不要说这还有这么一个意外了。 侠公子当场就僵了一下,没敢有大的动作,更不敢继续跑了。倒是怕对方恼怒,话也不说就要击杀他,赶紧僵立说话:“道友手下留情,我也跑不出你的手掌心,且听我一言,要杀我也不急在这一时啊!” 这话说的又快又急,便还很是清晰,倒也难为他了。 靳秋也知对方现在肯定是想拖延时间,也好寻得机会保命。不过也正向他说的,确实是掌控在靳秋,也不怕他翻天,而更让靳秋奇怪的便是,为何他逃跑的方向是源林泽深处,而不是相反,再就是对方的一些身份信息,不然杀了他,都不知道会跟谁结仇,那就太无厘头了。 靳秋只从之前对话中知道,这人被那富太西称呼为侠公子,是在此地占有极大势力的御灵宗弟子,除此之外,便再无认识。 既然对方现在愿意吐『露』,不管真假,靳秋也能判读出更多的信息,所以靳秋也就没有立下杀手,而是示意对方说话。 这样一个好的开始,让有些萎靡的侠公子精神一振,这便是机会。略微缓了缓惊骇的心神,深呼吸后,这才镇定的说道:“我是御灵宗新晋凝元弟子,这次跟随杳命师兄而来,本是想捕获一只合适的凶兽,培养成我新的御灵,这才有了之前的一番误会,还请道友谅解。” 靳秋淡淡的说道:“就这些?你是御灵宗弟子,我又不是瞎子,怎会看不到,本是不想跟你们起冲突,也做了和解的努力,只是你太贪婪了。就连凡俗中都有官『逼』民反的无数例子,更何况是我等修士,若是你只索取跟玄蜂有关的两样东西,那我纵然对你不喜,此事也就作罢。只是……算了,不说这些,事已至此,多说无意,若你说的就这些,那还是送你下去,跟前面四人做伴了。” 侠公子让靳秋淡漠如雪的眸子一扫,顿时冷汗渗渗,有些心虚的避开眼睛,耳中听着靳秋的教训。心中却是腹诽道:“这源林泽中,不都是弱肉强食,现在你能教训我,还不是你比我们强,否则就真是将你们身上的所有都收了,还敢反抗不成?” “只不过现在你作为胜利者,当然有资格教训我们,说穿了,不还是谁的拳头大,谁说的就有道理,无论对错,胜利者是不受指责的。” 侠公子心中想着,却是万万不敢说出来反驳的,那是嫌死得不够快。 但对方连自己报出有杳冥师兄在附近都没有一点动容,让他十分吃惊,这是完全不惧怕才会有的表现。 “当然不只这些,我叫任侠,我叔父是任天恕,御灵宗派驻仙源城的心劫话事人。我要死在这里,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一定会封林大索,直到抓到凶手为止的!” 第三百七十章 影木 第三百七十章 影木 靳秋眉头一跳,冷厉的说道:“你这是恐吓,还是威胁?” 侠公子心下忐忑,但知道该如何掩饰,似乎是给靳秋台阶下道:“当然不是,我只是陈述事实,希望道友认真考虑一下,这次是我有错在先,我愿意留下身边所有的东西,然后回山闭门思过两年。” 靳秋嘲讽的轻笑道:“恐怕你不会闭门思过,回去的头一件事,就是跟你的叔父颠倒是非,而后我的麻烦就来,而且是立刻的。我对你这样的人太了解了。现在杀了你,谁会知道呢?即便知道,哪也是很久之后的事了,足够我准备了,说不定到时我早就离开了这里。” “我想,你可以去死了!” 而后直接近距离施展三分冰封剑,那侠公子听到靳秋执意要杀自己,心下已经绝望,但还是有求生的本能,哪怕明知事不可为,但还是要奋起反抗,只是他的努力是徒劳的,如此近的距离,又是虚弱带伤,一个半残凝元修士如何是杳冥修士的对手。 当然只是侠公子自己判断出来的,靳秋远不止于此,只不过他倒没有必要去提醒一个将死之人。 绝对的差距,让冰封剑绽放出微蓝殷红的美丽,也是死亡的美丽。靳秋倒是许久没有看到这样的凄美,这样静静的欣赏自己的手笔,已经是许久之前的事了,这中间每次都是匆匆,却是没有这个心境了。 看了侠公子的尸体最后一眼,靳秋心中默想:“若是不提你的叔父靠山,兴许还能话的长一些,让我问些消息,只不过居然又是心劫叔父……” 靳秋没有过多停留,做出必要的处理后,便向着侠公子逃跑的方向继续前进。 是的,他并没有返回,去跟郁非汇合,而是去看看侠公子眼中的救星到底有多强,若是能有所为,那就更好,若是不能,也能知道结仇之人的能量。 他从不指望能把这事隐瞒下去,作为地头蛇的御灵宗,在这里经营了多长时间,潜势力的庞大,绝对不是他能够臆测的,更何况他的行动也不是无迹可循,只要有破绽,有线索,就很难不被敏锐的修士发觉,更何况还有郁非这个不确定因素。 靳秋也不担心跟对方结仇,身在修真界,有太多的意外和无奈,谁都不想跟其它人结仇,只想静静的修行,但这只是呓语罢了,奢望这些,太不现实。 所以靳秋只是希望能让对方晚些发现,或者花更多的时间组织人手,也许他那时已经得到源沁冰心花,已然离开这是非之地。 但现在有希望削弱对方,为何不做,即便时机不对,没有机会,但先观察一番,倒也不失为一个好事。 …… 而靳秋没有去问侠公子他们的详细地点,便是因为看他拼命往这个方向跑,虽然一路上小变方向不少,但大方向始终没变,便可知他们就是这个方向,其次,能被寄予厚望,肯定是他认为能先跑到这里,而且能力压靳秋,所以才能爆发潜力,始终没有放弃求生希望。 既然对方不可能在这上面做假,那么靳秋还有什么理由浪费时间,非的得到对方的一句亲口承认。 果然,没有辜负靳秋的期待,并没有让靳秋奔行多久,就听到了前方喝骂训斥的杂音,虽然声音很淡,但还是被耳目灵敏的靳秋差距,顿时精神一振,不一会,就越发清晰,再后,靳秋并没有莽撞的突出,而是小心的隐藏自己身形气息,借助树木枯枝的掩盖,缓缓接近。 直到透过藤蔓枯枝,靳秋才看到了这般热闹的缘由。 只见一群修士,大都带着御灵,这些人一看就知道是御灵宗的,当然还有一些向导,只不过都在外围警戒,但其实都在暗中窥视着战场中央。 那里正有一颗高大树木,比起来靳秋之前看到的那株玄蜂栖身的巨木还要大上许多,更奇怪的是此时已经是下午时间,光线转暗,但哪怕没有微风,它依然摇曳生姿,一叶百影,层层叠叠,又虚幻万分,让人分不清真假,看得似真似幻,端得玄妙。 而树上的花朵也都散发着毫光,使得这里颇为明亮,但又不会刺眼,而这些只是点缀,真正让人注目的是,正是那一颗颗累累硕果,青皮光亮,果如瓜大,一看就是这异树的最精华所在。 而两只体形看来比靳秋所见玄蜂还要大些的异蜂正在保护着自己的地盘,疯狂的攻击着围在树下的御灵宗弟子们。 靳秋猜想这应该就是玄蜂的进阶了吧,否则也不能抵挡杳冥修士领衔的修士队伍,对手还是以战斗力出名的御灵宗修士。只见这两个小东西,几乎是飞舞出无数残影,几乎是反应稍慢,就有被击中的危险,这可是剧毒的,靳秋在玄蜂身上深有体会,哪个修士不是谨慎有嘉,不敢丝毫大意,这里当然不能例外,否则早就躺下几个了,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还在僵持不下。 最先看到的便是这些,但还不是全部,只见这御灵宗还派出了三位修士,围着在异树不远的一处,只不过先前被遮蔽,又有正面战场的激烈战斗吸引注意力,没有第一时间发现,也是正常。 而被围攻的那人,虽然没有看到正面,但却有一股熟悉的感觉,这对于记忆深刻,反应灵敏的修士来说,肯定是熟悉的人,或者是见过的人。 而靳秋的感觉告诉他,绝对是熟悉的人,再一回想,便马上知道这人是谁了。因为靳秋看到了这人脚下的阵法刻痕,以及三位凝元修士,辅之各自御灵攻击依然拿他毫无办法,只能强攻硬来,但那护身阵法真是不赖,顽强的顶住了三人的轮番攻击,也没有要崩溃的样子。 不光是这布阵痕迹,靳秋熟悉,要说接触阵法,又是相识之人,也只有李云修了。只是靳秋一时看不透现在这个局面是如何造成的,这李云修为何会消失在中州,跑到这三州交界,鱼龙混杂的源林泽中? 看着李云修还支撑的下去,并没有太大的危险,靳秋就打算继续观望,一方面是观察整个局面各人的表现,以在心中评估,好定下相应对策,再一个便是等待时机,在最关键的时刻出手,不仅省缺许多麻烦,更是明智之举。 那领头的修士确实有杳冥境界,不说别的,就只看他的御灵,就与众不同,十分灵动,给人的感觉不单单是他在『操』纵,而是在互动,这个级别的御灵才算是有了一点灵『性』,这是靳秋观察所得,正是如此,他才能每每的关键时间,将两只进阶玄蜂拦劫,四处救火,弥补其它御宗弟子的疏漏。 只是时间流逝,天『色』渐晚,慢慢黑了下来。显然世间拖的太长了,领头之人都有些不耐烦喝道:“你们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展示你们能力的时刻到了。给我把这两只钦原给干掉,这影木之果就是我们的啦。” 而他的话音一落,天『色』完全黑了下来,夕阳光线全部隐没,投入到这林的光亮也无,但这里依然明亮,特别是那异树周围,应该称为影木周围,更加明亮! 而这影木也在发生变化,仿佛天上的星星一样,花、叶变化,仿佛天上星辰谪落,全都聚集在这异树之上,而那原本战斗多时的两只钦原仿佛受到了它的影响,变得加生龙活虎,好不容易被修士们不但削弱的状态,完全恢复,再也看不到任何希望,甚至他们自己都有些抵挡不住两只玄蜂进阶,也就是钦原的猛攻。 这一变故显然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那领头的杳冥修士首次觉得事态不受恐怕,语气中有些急切,但知道自己作为首领不能慌『乱』,所以还算沉着,寻了个机会,对正在围攻李云修的三人喊道:“你们三个废物,这么长时间,居然还拿不下一个同阶修士!别管他了,赶紧过来支援,先解决这两只钦原再说,谅他也逃不掉。” 因为李云修的存在,所以靳秋关注那边更多一点,看到了三人脸上的尴尬,也不敢回嘴,只是颇有些狼狈的回返支援,一同对付那突然爆发的两只钦原,顿时局势稳定下来,看得出那领头之人还是分得清轻重缓急的。 而李云修的阵法在取得强大的防护能力之时,也隔绝了他反击的能力,所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三人离去,却是没有办法阻止,白白浪费了这样的好机会。 不过这也是阵法的特点,毕竟不是自己的力量,又能增强这么多实力,当然会有缺陷,要是再能灵活机动,耗费很少,那就太过强大,绝对不是现在这个寥寥几人懂得的样子,几乎没有太多人知晓,更不要说掌握了。 而靳秋的心神就在影木发生变化的时候,一种莫名的吸引力,让他心灵萌动,正是那影木上一颗颗星辰亮起,让靳秋倾入心神,明白了为何长久以来,自己没有找到心劫斗法领域的门径,这是需要机缘开启的。 而这夜晚的影木,变化的类似星辰的荧光,就是他开启斗法领域的钥匙。 第三百七十一章 星幻影空 第三百七十一章 星幻影空 靳秋之前一直找不到开启斗法领域的门径,甚至在华冲带人包围伏击之时,只有招架之力,而无还手之功,若非有金丹真人这个大杀手锏,只怕他就要饮恨了。 所以他在那之后,就很渴望自己能真正展现心劫修士的风范,这斗法领域便是明证,没有这个,哪怕你进入心劫境界,也是空有境界,而无相应实力,碰到领域修士,恐怕会被压制的厉害,一个不好,就会被同是心劫境界的对方给灭了。 只是这种事真是急切不来,靳秋多方努力,却是不得其门而入,这也正是天云真人要他来这源林泽取『药』历练的本意。 而直到今天,他才领悟,这斗法领域,是根据每个人所走的道路,修炼的功法不同,而定然不会相同,他先后见识识霜未明的冷凝漫雪,和华冲的暴雨水幕,不说两者的实力差距,以及领域完善的差异。 这便是两人各自外现的不同,但他虽然知道这些,而且也是在这个方向发展,努力的提炼自己的特点,只是不知是他积累沉淀太少,还是机缘未到,反正一直就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状态。 但是今天,就在此时此地,在那影木变幻的一瞬间,靳秋感受到了星力浓郁的集聚,亲切活泼,明晰可感。再看那影木的星辰荧光,一点点亮起,仿佛星空揭开幕布,无数群星闪耀,各自绽放着精彩,这一刻他悟了。 黑夜才是属于他的,也只有这时,天上星辰大炽,是星力最旺盛浓郁的时候,他才能牵引化用,正如霜未明化天地霜寒元气,凝冰化雪,遂成气候。那华冲也要搅动风云,聚云拢气,才能降雨倾盆。 而这影木更是勾连了纯粹,但微弱的星力,使得靳秋『性』质相近的星力真元更加活跃敏锐,再加上心神凝聚,心灵萌动,天上星辰和树上星辰遥相呼应,更是触发他的心灵。 靳秋仿佛是一瞬间,又仿佛是许久,突然能牵引天外遥远星辰之力,只见他闭上眼睛,忽略身外一切变化,脑海中不再有李云修,不再有御灵宗,不再有两只钦原…… 有得只是身处天外,环绕星辰,星空即我,我即星空。靳秋找到了这个感觉,猛一睁开眼睛,只见周围藤蔓枯枝已然消失,有得只是似真似幻的星罗密布,而他更感受到了这一小片空间中的一切细小变化。 他仿佛就是这一片星罗密布空间中的主宰,似乎是念头一动,就能横跨星域,一步天涯。当然只是幻觉,但在这斗法领域中,确实是如鱼在水中,鸟在空中,惬意非常。 靳秋知道这是施展遁法的绝佳场所,这空间即是我的感觉从无这般清晰。 至于感应,跟灵觉又有不同,精微之处或者相差无几,但灵觉偏理『性』,完全反应,但非常抽象,还要自我处理。 而斗法领域之中,灵觉仿佛活了过来,完全具体立体的呈现在自己脑海之中,仿佛就是它在那里,我知道它是什么,它在变化,我知道它会变化成什么。这种感觉非常奇妙,仿佛有冥冥中的存在处理一般,而后直接显现具象结果,根本无须再处理,这种即视感,简直棒极了。 靳秋更是明了他这斗法领域的特『性』,纯粹的星力牵引和天地和谐共存共振,只要是在星空之下,就能施展,当然,夜晚星力大盛之时,也是威力最强之时,绝对的幻法领域,而且居然能干扰甚至是屏蔽修士的灵觉察微,只能以双眼为导,并且还能『迷』『惑』心神,这绝对是阵法中高明的幻象阵法还有的效果。 当然了,靳秋现在才是初步掌握,在这天上星辰和树上星辰遥相呼应之时启发,恐怕也只有在夜晚施展的能力,至于以后做到什么程度,那就要逐步完善了,就像霜未明的冷凝漫雪还算粗糙,但华冲的暴雨水幕,已经相当完善,有了一丝天地之威。这就是靳秋努力的方向。 靳秋非常满意现在的状态,更加欣喜这突如其来的收获,忍不住嘴角微扯,心中言道:“每个心劫修士的斗法领域都有合适的称呼,就叫你——星幻影空,这应该是最贴切的了。” 渐渐平复下来,重新看向眼前的战斗情景,却是在靳秋领悟之时,有了新的变化。 那杳冥修士还在指挥着几名凝元师弟继续跟那两只钦原战斗,堪堪抵挡,局面又被搬平,并且向着修士们有利的方向划去。 而李云修也知道这时是一个机会,直接撤销阵法,就要逃走,只是在一群御灵宗修士的眼皮底下想去,完全是一个很大的挑战。 而那杳冥修士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审时度势,能在之前变故危机时刻,果断放弃次要战场,将全力力量集中抗衡两只暴走的钦原,彻底压制掉了反扑,镇压当场。而现在看到李云修放弃阵法,自然不会任其走脱,既然方才强攻不来,但拖延定是不会有问题。 于是派出一名凝元师弟,再将几个放哨警戒,在一旁打酱油的先天向导,悉数调拨给,以一凝元同阶配合几个先天,果然将李云修拦住。 恐怕这领头杳冥修士,在去掉所有压力之时,就已经料到这个结果,毕竟没有外部压力,而且这个时候也是他们最危机虚弱的时候,还不敢一搏,只怕就走不了了。 这就是不得不走出阵法,放弃他最大的倚仗,跳进不知是什么坑的大坑。 李云修是全修修士,所学不少,但确实缺乏强大的攻击能力,不过防护能力又超乎寻常,也正是如此,才能屡次抗过多人围攻,就像这次一样,虽然失去了阵法的庇护,但那肯定是针对高过他一个境界的杳冥修士。 现在那杳冥修士正是率队对付大敌,没有功夫管他,否则恐怕他还没放到李云修,自己几个凝元师弟就要死光了。 所以对于前来接战的凝元和几个先天,他根本没有在意,而是想要往外冲去。奈何他的攻击也不给力,根本不能给别人带来致命的威胁,别说是有御灵的凝元修士,就是几个先天向导也完全不秫,都拼命的堵住李云修的去路。 这倒不是他们几个英勇不怕死,而是这次这么大的收获,若是能取得领队杳冥的赞赏,那回报绝对是丰厚的。 一时间,李云修居然只是突出一段距离,就被反攻压回大半,根本去不远。看这个样子,若是没有变化,只怕真得走不了了。不过靳秋也知道李云修肯定不只这点本事,再怎么攻击不足,那也是相对而言,作为水幽六杰,绝对不是任人拿捏的。 靳秋猜测他多半是不愿意此时刺激那领队的杳冥,哪怕辛苦点,担些风险,也要寻得机会,在变故最大,这人真正无法脱身的情况,一举攻破封锁,迅速远去,这才是最佳策略,至于风险什么,那些都是次要。 而靳秋也并没有因为突然领悟斗法领域——星幻影空,而立刻跳出去。而是调整着状态,梳理着感悟,等待最关键的时刻才真正出手。 当然也是因为李云修表现出来的坚毅和坚持,使得靳秋不用匆忙去救,便有了更大的处理空间,当然要找个最好的机会,否则岂不是辜负了御灵宗弟子一番好意。 而这个关键时刻也没有让靳秋久等,很快就来临了。那杳冥修士调度有方,自身实力也过硬,而且十分有耐心的跟两只钦原磨蹭了这么长时间,就是为了找出其弱点和攻击规律,当然那爆发是意外,他确实没有想到,但是临场反应却是最能检验一个人的素质。 他显然做得不错,而现在也终于轮到他发力了。趁着两只钦原状态衰竭,速度迟缓,而正在攻击凝元师弟的瞬间,他没有搭手救援,而是直接跟自己御灵配合,全部火力攻击倾泻到这只钦原身上。 相当的冷酷明智,借助他攻击停顿的瞬间,状态下滑,并且两只钦原配合出现落差的时候,终于让他等到了。 只是一瞬,立见分晓,那被攻击的凝元弟子脸『色』铁青,转绿,转黑,已经被毒素僵直得不能动弹,但边上离的最近的同门马上取出一瓶解毒丹,直接塞到他嘴里,没有丝毫迟缓,行云流水,当真迅速,却是立刻减缓症状,让中毒之人稳定下来。 若是两只钦原完好,只怕这个救援动作,会被初有灵智的另一只钦原捕捉,转而来攻击这救援之人,好在这个因素已经不存在了,因为领头杳冥修士得理不饶人,逮住机会,完全不给那只钦原机会,从第一刻攻击命中开始,便连绵不绝,誓要斩杀。 而这只钦原悲鸣,自然被另一只钦原发现,只是御灵宗几人十分默契,知道现在是关键时刻,绝对不能放手,拼着被毒针命中的危险,也要将其拖住,给头领争取时间。 一时间,又有两个凝元修士中毒倒地,要不是控制着御灵阻拦干扰了一下,只怕他们都来不及被施救,已经玩完了。 第三百七十二章 星幻领域 第三百七十二章 星幻领域 而这个时机不光是这领头杳冥修士久等的,也是李云修冒着极大的风险,一直隐忍,却不拿出所有实力,等待的机会。当然,也是靳秋需要的机会。 这是所有人的机会。 李云修三『色』云气带,原本厚实软绵,坚韧难攻,抵挡那凝元境界的御灵宗弟子和几个先天,完全没有问题。所有的法术攻击,都被三『色』元气带稳稳挡住,没有一点遗漏。 而李云修的底牌终于在这时揭开。 “土生金,金生水,金水相连。” 只见原本三『色』云气带迅速转换,几乎是瞬间就变化完成,比起靳秋上次看到的样子,这次要更流传迅即,而且还不是水幕连天这样的防守法术,只见无数金箭,水箭,仿佛万箭齐发,遮天蔽日,只是一击,就将前面拦劫他的所有敌人全部笼罩。 这一击,绝对要胜过普通杳冥修士的群攻法术,比之那法相宗左奎爆发法灵,施展的火鸦散羽,范围威势还要胜过一筹,比之靳秋的冰封球,密集程度绝对不遑多让。 而当前之敌,哪里抵挡的住,几乎连哼都没哼一声,就被淹没,无一人能生还,虽然只是对付同阶修士和几个更低一阶修士,但这份不出手则已,一出手惊天动地,如雷霆万钧,尽灭当前之敌的手段隐忍,连靳秋都忍不住道一声好。 而另一边战场因为同时到了关键时刻,大部分人都在抵挡着钦原的最后爆发,居然没有几个人发现这边的情况,只有几个受伤中毒的,能够眼观四路,看得目瞪口呆,甚至都忘了自己的伤势。 而李云修这一击虽强,也算压箱底的招数,这个时机,这个杀手放出,还要不走,更待何时,前面畅通无阻,后面更是危局险境,他也没有奢望能搅局去借助两只凶兽的势,灭杀御灵宗之人。 而是十分清醒的明白自己的极限,命在梦想就在,人在机会就在,以后总会有机会还回来的,绝不会在这个虚弱的时候,用自己的『性』命去赌一场胜率不大的赌局,那是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孰为不智。 不过就在他要跑路的时候,耳边想起来了靳秋的声音:“李兄稍待,寒秋来也,等我解决了这些人再聊!” 正是靳秋的束音传声,话一说完,靳秋就已经闯入了正面战场,影木之下,『乱』局之中。此时那领头杳冥修士已经击杀那钦原,但即便是在占有先机,又穷追猛打,将优势逐步扩大,他击杀这甚至比杳冥修士还要难缠的凶兽钦原,也付出了不轻的代价。 他自己倒是没事,而是他的御灵已经遍体鳞伤,要不是同为凶兽,抗毒能力极强,这会只怕成了一滩血水了。 打到这个份上,如果没有靳秋的突然涉入,他们恐怕也要付出不小的代价,才能斩杀这两只钦原,成功夺取这影木之果。不过应该还算乐观,这杳冥领队相当不错,指挥能力不凡,只怕也不会有人陨落,最多是多半人中毒重伤而已。 但是靳秋的到来,改变了一切。靳秋并没有施展像冰封球这样的群杀法术,一来这里人多又分散,不好命中,说不定还会放跑几人,那时就麻烦了。 再一个,他可不会好心帮御灵宗几人把最后一只钦原也对付了,要知道杳冥级数的凶兽已经有了一点智能,绝对不能跟凝元级数的凶兽相比,甚至比之修士从凝元跨越到杳冥的差距更大。 所以尽管现在靳秋和御灵宗这等人类修士,在它的眼中,同是敌人,但这只钦原可清楚很,是哪几个将它的伴侣杀死。于是在第一只钦原死后,后一只钦发疯似的根本不管攻击到身上的法术,甚至攻击到薄弱地方,溅出绿『色』血『液』也没有理会,只是越加疯狂。 攻击着拦在路上的一切,一往无前的向着那杳冥修士的方向冲锋而去,这幅誓不罢休的气势,当真是凶悍,绝对对得起靳秋到目前为止,见到最厉害的凶兽这个头衔。 靳秋冲到影木范围内,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星力凝聚,浓郁到仿佛自己已经来到星河一般。 靳秋轻声低喝道:“星幻影空。” 只见周围的天空大地突然消失,那点点星辰点缀的影木也一样消失不见,只留下这些星辰萤火,但变化的更加真实,仿佛真是银河星空,除开星辰虚空,其它一切都全部消失,甚至上下左右都消失不见。 靳秋仿佛直接将天上星空直接搬到这里,神秘,美丽,虚幻,致命…… 靳秋享受着第一次施展斗法领域的快感,真是妙极了,仿佛掌控一切,我即是星空,星空即是我,天人合一,创生天地,这种感觉,似乎是一切的主宰。 靳秋细细感受,慢慢品味,将整个战场都笼罩进来,丝毫不担心这些御灵宗的修士能在短时间内逃走,而更让靳秋欣喜的是,似乎是有着影木的助力,这第一次施展的斗法领域极其之广,将正面战场覆盖不说,甚至将战场外,准备离开的李云修都笼罩起来,当真是威势无双。 靳秋有信心,即便是华冲在此,单比领域范围,绝对要胜过对方。今晚还真是要感谢这影木之助,先有感悟机缘,再有星力支援,当真是他的福树。 只不过这里是靳秋的福地,却是御灵宗众人的灾难之地,众人突然间被置于这星空之中,无不心中震撼惶恐,凝元先天见识有限,还只是『迷』茫,不知所措。 但那领队的杳冥修士,一直从容不迫,有条不紊的指挥众人战斗,就是在方才最危急的时候,也只是集中精力力斩钦原,并没有别的表情。 但现在也不由得的脸『色』大变,带着震惊和深深的恐惧,因为那知道这是什么,唯有心劫修士的战斗领域,才有这样的效果。但让他惊诧万分的,居然他杳冥境界的灵觉都受到了限制,大幅度缩减察微范围,而以双眼观察,根本看不出区别,这绝对是非常稀有的幻境领域。 绝对不是一般心劫修士的半干扰半『迷』幻领域,因为若是那般,倒好对付了,而幻境领域做到这般真实,意味着一个非常强大的心劫修士,而且还是修行高妙法诀,这样的人将他们困住了,这是要做什么,不言而喻。 只是让他百思不解的是,为什么有会这样一个强大的敌人会盯上他们,难道是为了这些影木之果,但对于心劫修士来说,这些并不是什么异常珍贵的,而且若只是为了这点东西,而灭杀他们,结仇御灵宗,就太不明智了。 任这领队杳冥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正是之前他答应宗内心劫修士任天恕的要求,带着他的侄儿出来历练,惹下的祸根。 而同样被笼罩进来的李云修却一样震惊,比之方才靳秋的传音入密更甚,毕竟他结识靳秋的时候,正是靳秋冲击杳冥之时,所有只是惊讶靳秋怎么会这么巧来到这里,倒是没有质疑他能接入这个『乱』局。 虽然还是有些担心,毕竟对方不光有杳冥修士领队,还人多势众,确实不好对付,只是他们正在应付那两只难缠的钦原,无暇他顾,有此良机,李云修才没有马上离去,而是听了靳秋的话,留了下来。 毕竟对方是为救援自己,不管出于什么考虑,也不能丢下靳秋一人,自个跑路。 不过心中的担忧在罩进星幻领域之时,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可不同于御灵宗的那几个凝元,见识之广,就是现在的靳秋都自叹不如,当然立刻就认出了这斗法领域,战斗空间。 不提李云修想破头,也想不到靳秋怎么在分开的短短年许时间,就突破杳冥,甚至晋升心劫,还是拥有斗法领域的强横心劫修士。 那领队杳冥也是个拿得起放得下,颇为不凡的修士,当下服软道:“哪位心劫前辈,跟我们御灵宗的小辈开玩笑,还请现身,若是我们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一定赔礼道歉,认真改过!” 这杳冥修士确实修道的『性』子,果决明断,能屈能伸,绝不莽撞,反应也颇为机敏,只是身在红尘,难免要染上因果,被人拖累,也算是祸从天降。 靳秋原本是不想说半句话的,但此时却是起了心念,虽然此时星幻影空借助天时地利,发挥出最强效果,但毕竟是第一次用在战斗之中,而且还是同时要对付这许多人,难保不会出现什么纰漏,要是放跑一二人,也是麻烦。 于是模拟那血教紫火的声音说道:“本座血教紫火,要杀你们,需要理由吗?” 当然靳秋小心的维持释放着斗法领域的威力,就连声音,也是缥缥缈缈,听不真切,仿佛在极近,又似乎在天边。 也让灵觉被限,视野有限的杳冥修士企图以声音判断的对方位置的目的失败。作为经验丰富,实力不凡的御灵宗杳冥修士,又有领队之责,当然不会束手,以声音试探对方位置,便是他立刻就想到的方法,只是碰上靳秋这样的对手,很难让他得逞。 第三百七十三章 翻手为云 第三百七十三章 翻手为云 他又不死心的问道:“不知前辈之血教是何门派,为什么要跟我们御灵宗过不去。要知道本派在这仙源城,在这源林泽中,势力绝对不是说笑的,前辈可要想清楚!” 靳秋最后模拟紫火声音道:“哪那么多废话,别说你们御灵宗,整个仙源城,都在我们的打击之内,还是让这小东西继续跟你玩吧,我先收拾掉其它小辈。” 而后无论那杳冥修士怎么挑起话头,靳秋都不接腔,又因为两人都特意大声,所以在星幻影空之内的修士都听到两人对话,只是空间『迷』『乱』,根本不知各自方位,只能『乱』闯『乱』撞。 那只同样被罩进领域中的钦原更是被靳秋引导来到领队杳冥跟前,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他便再无闲暇传话。 但其它修士到是因为两人的举动,得到了启发,便大声呼喊,企图聚集,但声音反而错『乱』交叉,更加混『乱』,根本起不了作用,反而给斗法领域带来声音『迷』『惑』的效果。 却说这斗法领域相当好用,但消耗灵觉十分恐怖,毕竟还要人为控制引导,精细之处还是有瑕疵,再一个就是不能长久,所以靳秋必须抓紧时间处理这些身陷泥沼之人。 果然,这战斗领域对付多人群攻,相当适用,靳秋以领域分割,又有『迷』幻效果,几乎是偷袭『性』质的攻击,突然从星空某处窜出,可能在前,可能在后,更可能在上…… 总之是防不胜防,再加上绝对的境界实力差距,几乎无一合之敌,迅速的清理着御灵宗的残敌,当真是犀利快捷,靳秋从未有这种手到擒来的感觉,对方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简直就像是一只一只的掐死蚂蚁一般,不费多少功夫和精力,便轻易击杀。 这让靳秋理解了那句,“金丹之下,尽皆蝼蚁”的含义。只有亲身体会这种『操』控的感觉,才知道这绝对不是夸张和恭维谄媚,而是真得不能再真的至理。 连只是初入心劫的靳秋都有这种感受,更不用说高出一个大境界的金丹真人,那是何等的威势,靳秋想想,都觉得可怖。 连着轻松斩杀几人,特别是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完全没有逃跑的可能,再加上还有之前跟两只钦原作战受伤中毒的修士,根本就没有耗费靳秋多少手脚,从来没有这般从容的一个个的各个击破。 总是势弱则被追击围剿,势强则敌人四散而逃,根本追不上几人。像这样的预设战场,主场作战,还是第一次,也是收获最好的一次。 否则实力强若金丹真人,那日靳秋看到的,也不过是那道金光追杀了一群慌忙四散的血河魔教余孽。没有靳秋发生意外,只是一会,除开那杳冥领队,其它人已然全灭。 而星幻影空依然存在,虽然靳秋已经没有耗费真元灵觉控制,但余威犹在,天地伟力抹除这片痕迹,也是要时间的。 还能维持多久,靳秋由于没有经验,还看不出来,但他肯定,绝对是在诛除这最后的杳冥领队之后了。 虽然没有用多长时间,但那钦原足够疯狂凶悍,居然力压那领队修士,只不过代价,便是自身伤害加深,绿『色』血『液』飞溅速度更快,而杳冥领队却是十分了得,居然稳扎稳打,没有一点急躁,极力的在保护自身的前提下,才会攻击凶兽钦,绝对不会跟着疯狂。 靳秋仿佛又看到了一个可造之材,居然能将幻境领域威胁完全放下,集中全部精力专攻当前大敌,策略十分正确。所以当靳秋灭杀除他之外所有随员之后,看到得不是这杳冥领队跟钦原的两败俱伤,也不是靳秋开始评估的钦原被灭,这杳冥领队也伤重不支,只有喘息的能力了。 虽然出乎意料,靳秋再次赞赏,但绝对不会放过他,这是能成为老虎的资质,纵虎容易收虎难,下次可就没有这样处处先手,处处强势的时候了。 靳秋借着这星幻影空最后的助力,以手掐决,剑指一指,一环银光闪现,而后倒卷而回,收束成点,炸开万点金光,寸许短箭,化作一道蕴紫长虹,激『射』而去。 蕴紫短箭仿佛天外流星,从那杳冥领队左侧虚幻星空骤然闪现,以距离远,速度快著称的绯冥神羽箭,又是这样近乎偷袭的攻击,那杳冥修士完全没有办法,只能以护体真罡硬抗,只是事起匆促。 而这绯冥神羽箭又专破罡气类的防护,所以毫无悬念,根本没有抵挡住一刻,就直接洞穿,在他的左肋爆出一朵血花,而后化作一股异力,钻入真元循环而去。那杳冥领队躲闪防备已然不及,只能微微侧移,否则就不是左肋,而是左胸心脏致命处了。 但这也只是拖延一下而已,尽管他知道心劫修士出手的法术绝对不是好路子,但诡异到这个程度,却是他没有预料到的。 毕竟御灵宗的施法关键,修行重点,跟天云门不一样,甚至跟中州都差异很大,所以没有在第一时间壮士断腕的驱除这股异力,这不是他不懂战斗,更不是愚蠢,之前的表现,足够证明这是一个难对付的人。 但毕竟是陌生的东西,见识眼界不够,还真没有办法弥补。待他发现真元暴动,逆转血脉之时,已然晚了。 但想要进而影响他的心神,效果却是不大,更不用说带入幻境,使其走火入魔了,毕竟是杳冥境修士,境界的提升,绝不是实力上简单的增加,而是全方位的提升,靳秋绯冥神羽箭对付凝元及其以下修士,绝对是最佳,但想要一击击杀杳冥修士,却是力有未逮。 不过虽然不能立毙,但这杳冥领队也陷入了十分危险的境地,若是有同伴相助守护,也许还有生存的希望,但边上是虎视眈眈的靳秋,就没有半点机会。 靳秋趁着他真元暴动,无法控制的机会,直接从他压缩的灵觉感应范围外进入,飞羽流星舞空,剑气指法齐攻,直接将压制真元暴动,而无法撑起护体真罡的这杳冥领队斩杀,没有一击落空,全是硬攻强来,将这人身上洞穿无数伤痕,并且带有各种属『性』效果,冰霜,撕裂,爆破等等。 当然,以修士的**锤炼,等闲外伤,哪怕看起来十分恐怖,但绝对不是致命,关键是他正在压制绯冥神羽箭的爆发,又无正确应对之法,紧接着就被靳秋抓住一闪即逝的机会强攻。 可谓是内外夹击,顾此失彼,同时爆发,这才没有了生还之机,无力回天,只能饮恨而去。 靳秋能这般顺利的击杀,也算做了一定的准备,并不因为对方身在自己星幻影空之内就懈怠。在对方以言语相试,以声音相引,靳秋同样也在试探着对方的灵觉感应范围,以做到心中有数,利用几个御灵宗的修士,以及最后那只钦原,靳秋也试出了对方被压制的灵觉范围。 最后还能闪电般的,精准的灭杀对方,非是小题大做,靳秋自己都在杳冥之时,还是单对单,即便有些有利的条件,但绝对不会多过这杳冥领队,既然他能击伤霜未明,全身而退,前例犹在,绝对不会小觑别人。 所以之前先剪除羽翼,也是在留神观察这杳冥领队的反应举动,已经在和钦原战斗中,表现出来的实力,全方位的能力,毕竟有着斗法领域的主场优势,当然要物尽其用,可以说最后才收拾这人,便是为了收集他的信息,以做出最合适的战斗方案。 看似只是两次攻击,时机的选择,以及避开对方灵觉的感应,才是真正的关键。正所谓功夫都在诗外,不单单只有世俗士人懂得。 随着这杳冥领队的死去,至此,这里的御灵宗修士全灭,包括给其带路,为其卖命的向导,这没什么说的,靳秋不可能心慈手软,还要区分开来,放过这些向导,不说之前那富太西的表现,就是方才,这些向导对付起李云修来,没有半点留手,简直比御灵宗修士还要卖力。 原本估算毕竟是第一次施展这星幻影空,应当会有疏漏,可能会出现一些问题,为些,靳秋甚至最开始还做了应对手段,只是现在却无用了,这当然更好,没有活口,就少许多暴『露』的风险,就算真弄清楚了,那也是许久后的事了。 又过了一会,这星幻影空才慢慢消失,恢复成之前模样,影木还是那影木,依然点缀着万点星辰萤火,既神秘又美丽,比之白日一叶百影,更有一番美妙。 而李云修也从靳秋的斗法领域中脱身出来,也算感受了一把心劫修士的招牌法术。他倒是没有惊惶,毕竟是靳秋的掌控,所以他安宁的待在原处没动,而是细细体会着这斗法领域的奇妙,不奢望参透奥妙,起码也要开阔眼界,给自己的修行带来启发和灵动。 它山之石,可以攻玉,他还是明白的,更何况这可不是闹得好玩,而是真正的杀机凛然,其中的变幻,跟一般情况展示的斗法领域又有不同。 这种机会,才是真得难得。 第三百七十四章 混淆视听 第三百七十四章 混淆视听 看着满地的尸体,凌『乱』的战场,特别是处在靳秋不远处的那血『色』模糊,仿佛千疮百孔一般的惨状。李云修确定这不是在做梦,而是确实发生的。 方才的参透感悟,也不是臆想,也是真的,包括那神秘璀璨,虚幻万方的无垠星空。这一切都说明了,眼前的靳秋,已经不是他熟悉的靳秋了,更不是他高估的杳冥修士,完全超越他的心里底线,这可是心劫境界!? 靳秋回首看到李云修眼神中流『露』出复杂难言的情绪,完全能够理解,就是他自己有时都觉得有些不真实,只不过这心劫说来就来,不度即死,也不是他能改变的,只能说造化弄人,别无它解。 更何况李云修还是全修修士,比起他们丹修,所耗费的时间精力,更要远胜,哪里有不吃惊的道理,要是他不吃惊,靳秋才要真得奇怪了。 所以靳秋亲切的轻笑道:“怎么了,李兄,不认识我寒秋了吗?” 李云修微不可察的轻叹一声,最后归于平静,也笑道:“你的样子倒没变,这我倒是能第一眼就认出来,可是你的其它方面就变化太大,还真有点让我不敢确认。你是真的寒秋吗?” 靳秋见对方还能开玩笑,就知道对方已经接受了他晋升心劫的事实,也确实是靳秋印象中李云修该有的从容气度。 “李兄是如何跟他们起了冲突呢?” “因为中州现在的局势很『乱』,我又不想被卷进入,所以就来到了这里,希望能有所收获。只是哪里都有是非,哪里都有争斗。因为前次跟那御灵宗的几人起了矛盾,他们又吃了点小亏,没成想,又在这里遇到,便主动启衅,我也不能不接战,好在那杳冥修士可能认为三人足够对付我了,所以带领余下之人去对付那两只钦原。” “不过也没办法,谁让我被他们堵在这里。好在因为这影木和钦原的存在,我在它们的警戒范围之外布下了防御阵法,作为修整调息的据点,确实是个理想之地。” “再后来,你也都看到了。” 靳秋点点头,在这没有约束力量的地方,不只是源林泽,总是会有各种冲突纠纷,这是不可避免的,唯有增强自己的实力,广结善缘,才是良策。 不过靳秋不会考虑后一点,结交朋友,也只会是投缘的,绝对不会虚伪的四处拉关系笑脸以待,这不是靳秋的『性』格,也确实勉强不来。 被靳秋先问,不能不说,忍到现在,李云修才问道:“我那时离开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让你的进境如此之快,简直超乎我的想象,有些不可思议的感觉。” 靳秋言简意赅的说了些近况,最后总结道:“机缘巧合,不可重来,侥幸而已。” 李云修若有所思,见到靳秋不想多提,也就不再详问,而是说道:“此地不是久留之地,既然已经将御灵宗的人都杀了,我们还是早些离开这里吧,以免横生枝节。” 既然已经做下了,李云修也没有纠结别的,而是希望早些离开,免得又有意外。真要现在就暴『露』出去,即便是靳秋这个心劫修士,也穷于应付,这里可是御灵宗除开本宗总部之外,最重要的据点,一派之力,可不是说笑,再加上和其它门派根深错节的关系网,能动员的力量,极其恐怖。 靳秋显然也知道这一点,否则也不会斩草除根,甚至从那侠公子处寻到这里。不过靳秋倒是没有就这么简单的离开,而是受到最初玩的那个手段的启发,既然能冒名血河魔教欺骗这些已死之人。 为何不能更进一步。想到这里,只是对李云修神秘的笑了笑,说了声:“捎待。” 便说干就干,立刻行动起来。先是将这影木之果尽数收取。若没有成熟,也不会值得那御灵宗派出杳冥修士领队,虽然直到他死去,靳秋都不知道他的名号,但不妨碍靳秋估算这人的地位。 实力跟地方总是相互影响,而在修真界,实力更是地位的源动力,所以他绝对是御灵宗杳冥修士中也是拔尖的。至于实力跟地方不成比例的,这纷『乱』复杂的修真界,这样的势力,绝对不会长久,不是改变,就是消亡,否则早就或分裂,或渐弱被吞并了。 收取所有成熟的影木之果后,那影木的点点星辰萤火开始慢慢减弱,最后熄灭,却是这影木果实将全部精华抽走,影木为蕴育新的果实,只能抽取花叶的精华了,直到下一个成熟的季节到来。 收取战利品后,靳秋这才开始做正事。只见他先将所有尸体集于一处,而后双手缓缓抬起,随着他的动作,散于四处的污血开始慢慢从渗入地下,到浮动起来,仿佛细流一样,汇聚于靳秋身前一点,形成一个暗淡血球,而且慢慢变大。 幽幽星光之下,血『色』汇聚,血球旋转,尸体堆积……这样的一幅情景,靳秋还真有点血河魔教的邪气凛然。至少一旁的李云修似乎也看出一点门道。 而后靳秋似乎觉得分量差不多了。便一挥手,直接以血球作墨,在那巨大的影木树干之上,凌空刻下硕大血字。 “尽灭御灵宗弟子于此,血教紫火!” 看着几乎是几里外都能看到的血字,靳秋满意的点头,不过事情还没完,而后又给这直直的一竖血字加上简单禁制,以保证不扩散不消散,能长时间附着。 至于一地血腥尸体,靳秋也不担心,要这里可是钦原的地盘,其它凶兽肯定不会『乱』闯,都有各自地盘,这是毫无疑问的,只是两只钦原已死,虽说虎死余威在,但能保持多久,他不敢确定。 不过想来也该在御灵宗派人前来探查之后了,毕竟这次御灵宗出来了这么多人,全无消息传回,绝对会引起巨大影响的。 以李云修的沉稳,也不由得瞪大了眼睛,而后叹服道:“你越来越狡猾了,谁跟你结仇,真是大大的不幸。” 靳秋倒是没有得意忘形,而是摇头道:“此言差矣,并非是我狡诈,只不过有时候还是要机变点,不能总是临到当头,才去应付,还是要主动一些,当然了,也不会将自己局限在正常的手段之内,偶尔用些偏招,也能起到些许作用,但若是只寄希望这点,那就太没志气了。” “我也没有指望这手能一定骗到对方,成功固然是好,但太过牵强,怕是前来调查之人精明些,就没戏,但肯定能扰『乱』对方的视线,真真假假,不是亲历,谁又说得清,总能拖延些时间,等我把事办完,只怕早就离开了。” 李云修顺口问道:“你来这里是要办什么事,这里好像就有你们天云门的人驻守吧,没有看到他们,是有什么隐秘不能说吗?” 靳秋点点头道:“其实也不是什么隐密,只是我去的地方危险较大,心劫以下,怕是还没有到那里,路上重重困难就足够击垮人了。所以就没去打本门在此地的人。” 李云修沉默了下,而后说道:“这样的话,怕是我也帮不上你的忙了,毕竟我们的差距已经拉开这么多了。” 靳秋倒没有安慰什么,对方情绪低落,也是正常,就是靳秋站在他的角度,多半也不会高兴起来,一年多前还能携手并肩,相互切磋交流,而现在,却是连搭手帮忙都没了资格,只能成为负累,落差也太多了。 靳秋也没有故作严肃,而是平和微笑道:“你到这里,肯定也有目的,我们这次见面,十分凑巧,你暂时先避开御灵宗,我也要往深处去了。匆匆一见,又要离别,李兄保重。” “保重!” 而后李云修也释然,坚定的离开,可能是受到了靳秋的刺激,越发发奋图强,憋着这股气,冲击境界了,对他来说,这次见面,正是一个很好的机缘。 靳秋待看到他消失在林间,没有立刻往深处去,而是沿着原路返回,找到郁非,说道:“你后悔给我做向导吗?” 那郁非明白,到了此时,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哪有说三道四的机会,坚定道:“不曾!” 靳秋平静的道了声好,说道:“虽然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不过你毕竟跟着我受累,这里的所有收获,你都取了,然后远走他乡,短时间内不要出现在仙源城中,消失在熟悉你之人的视线之外,那就最好。” 郁非激动的说道:“这些都是我的吗?真得吗?我没听错吧?” 却是郁非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倒是不相信是真的。再次听到靳秋肯定的回答。 他二话不说道:“一切听凭您的吩咐。” “拿了东西,就直接离开吧。也不要再回仙源城了。”却是因为跟他说明之后尽灭御灵宗杳冥领队的大部队之事,无它,不想多事而已。 他猛点头,而后不顾忌血水,直接搜刮干净,看起来比靳秋要熟练利索多了。而后他便直接往源林泽外奔去。 靳秋只是默默注视着,看着郁非越行越远。 第三百七十五章 钩蛇 第三百七十五章 钩蛇 就在郁非刚要转入林间,消失在靳秋的视线中时,转过身来,遥遥一拜,也不说话,迅速离去,消失不见。 靳秋却是明了,低声自语道:“希望我的选择没错。” 显然两人都不是初入江湖的菜鸟,在这种情况下,若是心『性』黑暗之人,绝对是会将郁非灭口,只从事情处理的成本,不留后患来看,确实更好。但靳秋心中还是有底线的。除非是自身都难保,生存都是问题时,才会用些狠绝手段。 否则一般情况下,绝对不会将郁非这样一直都在帮忙的人给牺牲掉,这就是底线原则问题。至于他会不会被御灵宗修士追踪到,进而暴『露』自己,那就是之后可能的问题,不能因为这个可能,就提前清除,这违背了靳秋心中的坚持。 靳秋没有久留,更不会纠结此事,转身便往源林泽深处行去,去往掌门真人所说的地点。 而郁非的任务也算完成,让靳秋熟悉认识了源林泽中的规则,也见到了杳冥级数凶兽的疯狂,更加意外的是又有突破,实力再增,这些有利条件,靳秋自问,已经有比较充分的准备去探查一下了。 即便与自己的心理预期不符,至少不会让自己陷入其中,总有重来的机会,这就是他最大的底牌所在。 靳秋独自一人,感受又有不同,随着深入,源林泽的景象也发生了变化,古怪巨大的树木依在,缠绕古老的藤蔓也渐多,甚至出现了大小不同的小水洼,水塘和沼泽,一路披荆斩棘,但更危险的是潜伏在这后面的凶兽。 好几次靳秋灵觉都是在凶兽靠得很近的时候,才发觉。一是这里环境异常复杂,绝对不是空旷地方能比,再一个便是靳秋不可能无时无刻都保持高度的精神集中,那样的话,还没有目的地,只怕整个人都崩溃了。 这些凶兽不愧是主场作战,十分完美的利用环境,一些凝元和杳冥级数的凶兽,居然都差点伤到靳秋,这也让靳秋认识到哪怕是路上,也不能掉以轻心。 更让人不放心的是,若是在源林泽深处出了意外,就是原路返回,只怕就不那么容易了,看来得更加小心了。 靳秋毕竟是心劫修士,又新近领悟领域空间,即便有些阻碍,也只是疥癣之疾,无足大碍。但是当靳秋一路艰难来到掌门真人描述之地时,才发现,原来真正的考验是在这里。 一片巨大的沼泽,污泥,浆水,腥臭,陈腐,枯骨,断木…… 这就是靳秋看到的,仿佛世间所有的污秽都聚集在这里,甚至靳秋感觉这里的空气中都充满毒气,连靳秋这等承受力的人,都忍不住皱眉,若不是自进入源林泽深处后,就一直内呼吸,也许根本不需要那些凶兽的前赴后继,光空气中的毒素和臭味,就足够靳秋受的了。 但这些还不是最令人震撼的,一条身长六十尺以上,尾部有分岔,仿佛钩叉一般,硕大的身体横在沼泽之中,『露』出头尾,浮动在污泥之中,混成一『色』,远了还真看不出来。 这应该就是掌门真人提到的钩蛇了,虽然当时听到描述,也十分震惊,毕竟是这样的庞然大物,这样大的活的生灵,靳秋还是第一次听到,而此时却是真正见识到了,这就是它,凶兽钩蛇,心劫级数中也算厉害的了,已经有几分妖兽的风采了。 真不知道金丹级数的妖兽又是怎样的震撼人心,不可一世。靳秋的眼神透过钩蛇,看向更深处的源林泽方向,那里也只有金丹真人才有资格去吧。 靳秋收回自己的遥思,看向眼前,此时靳秋站在离沼泽还算远的树林边沿,并没有打扰到那静静的,但有规律起伏的钩蛇。 很难想象这个土褐『色』的丑陋家伙,就是让人闻之『色』变的凶兽中,最厉害的几种之一。 靳秋心中虽惊,但绝对不会没有动手的勇气,不过没有立刻行动。 毕竟是一路急赶,已经有些疲惫,状态并非最佳,更何况再过一会,就差不多要到天黑了,所以他只是隔着沼泽边上一大片空地,远远的凝视,而后便转身返回林中,找了一块还算平整的地方,便随手设下禁制,就开始调息凝神,渐入定中。 当靳秋睁开眼睛的时候,透过枝丫,看到的是布满星光的天空,静谧到甚至听不到虫鸟叫声。 靳秋起身,深深的呼了一口气,便绝然的朝着沼泽走去。 当他走出林间,就已经开始积蓄力量,外表却是平静异常,一步一步,离地三寸飘向着钩蛇,非常小心的,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但绝对没有可能让人来到它身边还没有发觉,那显然是不可能的。而靳秋也没有这个奢望,当飘过空地,离沼泽还有一丈多的时候,钩蛇突然发难,仿佛钩子一般的恐怖蛇尾,暴起,带着冲天的恶臭泥浆。 迅急如矢,闪电袭来。而那偌大的蛇头,一双蛇眼如灯笼,带着诡绿血红,竖瞳更是带着残忍,看着又一个猎物送上门来,成为它的美餐。 不得不说这钩蛇十分阴险,已经初具人『性』,狡诈狠毒,隐忍待机,只在最有把握的时候才出手。 恐怕靳秋走出林间,来到空地没多久,就已经被发觉了,但它依然佯作不知,保持着原样,等待着猎物自动上门,能压下冲动,几次好的机会不动,就在这时才动手。 仅从这一点看来,其灵『性』远远超过总是成对出现的钦原,不光是在实力上远胜。 而靳秋也是有备而来,早就做好了应对各种意外的准备。身形随移,羽落无痕尽显身法之妙。而后星光亮起,以靳秋为中心,星幻影空几乎笼罩大半空地沼泽,威势不凡。 而就这一刻,钩蛇也失去了靳秋的身影,虽然它不知道这突然出现的星空,为什么从天上一下就落到这里,但本能的感觉到了不安。 这还是它第一次这么近的距离都没有击杀猎物,暴戾之气顿生,蛇舞如狂,蛇尾『乱』摆,更带起污泥浆水,四溅飞散。这样一来,靳秋根本就接近不了。 这也让靳秋明白了一点,斗法领域固然神奇,但也不是无往不利,只说现在,这钩蛇如此,几乎是在靳秋的星幻影空中,再开一领域,以沼泽之地利,完全抵消了星幻影空的影响。 靳秋不得不离得远些,不然真个被它狂『乱』的攻击碰上,那就太不值当了。皱着眉头,靳秋不得不说,他还真拿这钩蛇没有办法,只能退而求其次,躲在领域之中,避开钩蛇感应,施展着各种法术,以找出钩蛇弱点。 先是最为顺手的冰封剑,结果根本就没有攻击到钩蛇身上,就被无数『乱』飞的污泥浆水消耗。靳秋不为所动,直接施展冰封球。 结果密集对密集,大部分飞溅的冰封剑都『插』到了那钩蛇身上,可以说攻击十分完美,不过靳秋脸上没有丝毫笑容,反而更加沉郁,因为这钩蛇长年居于沼泽,蛇身之上似乎包裹着一层厚厚的泥浆铠甲,就算被冰封剑的尖锐击传,但突破不深,甚至连击穿蛇鳞的都没有几枚。 至于附带的霜冻效果,对于庞大的钩蛇,这种生长在阴冷之地的凶兽,效果不能说没有,但也是微乎其微。所以这一击失败。 靳秋又换,绯冥神羽箭出手,蕴紫长虹犀利迅捷,完全无视钩蛇身周的飞溅,准确击中,击穿重重阻碍,泥浆铠甲,黝黑鳞甲,暴出一朵血花,却是红中带绿的鲜血流出,不过也就仅此而已。 而后所化异力,专门针对真元循环,而这钩蛇跟修士又绝不相同,实力来源,差异巨大,所以这股异力,只是在破坏钩蛇体内血肉之后,便被钩蛇以血肉之躯生生消耗一空,而对于皮糙肉厚的钩蛇来说,这简直不值一提。 只不过让它疼痛起来,越发疯狂而已。 靳秋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强力攻击手段,居然都没有太明显的效果,看来这对付人类修士跟对付凶兽,完全是两个概念。 对付修士,只说炼气士,只要能剥离他们的护身法术,就已经胜利了一半,再以犀利法术攻击,绝对成功。 因为人类修士再怎么锻炼肉身,这强度,也绝不可能硬抗法术的攻击,那简直是在找死。但这凶兽钩蛇,却是只以肉身,便是靳秋以全身真元催发绯冥神羽箭,只怕累死耗干,也只能将其轻伤而已。 却是没有意义,只怕等自己再次到来,这钩蛇又神气起来,而且有了这次教训,只怕更加难缠。 十有**,不会在继续发狂,而是潜入沼泽之下,等自己这星幻影空消散,那时就不是光挨打而还不了手的情况了。到时危险的说不定就是他靳秋了。 而剩余的手段中,靳秋最喜欢的近身缠斗,在这里想都不要想,跟普遍重视远攻的修士相比,自己近战是优势,当然要发挥。 但跟这庞然大物的凶兽比起来,恐怕就是以己之短攻它之长了。那么最后就只有神魂攻击了。 第三百七十六章 无功而返 第三百七十六章 无功而返 靳秋也知道必须赶在星幻影空消散之前,找到它的弱点,否则自己无力攻击,只能无功而返,这却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靳秋瞳孔一暗,两道幽芒,混在星空领域之中,又无元气波动,难以发觉,所以直击钩蛇那对灯笼大的竖瞳。 却是靳秋晋升之后,神魂历经劫火淬炼,已经今非昔比,不可同日而语,甚至他的施法都更不明显,越发得让人难以察觉前兆,简直就是阴人的典范。 而且因为真瞳魂力也随之进阶,这刺魂的威力也进一步加强。只不过这次是靳秋第一次在晋升心劫之后,施展刺魂瞳术,也是要看看到底有多大的威力,而这钩蛇正是试招的最好对象。 那原本诡绿泛红的蛇眼,被两道幽芒准确击中,钩蛇一顿,蛇眼像是充血般的,由原来杂『色』淡红,变成深红,血红,甚至鲜红从眼眶迸裂开来,显然这一击对它的伤害明显。 而一直精力无限,仿佛永远不知疲惫的钩蛇,也停下了疯狂的舞动,呆滞的浮到泥沼之上。 靳秋刚『露』出笑容,这钩蛇又马上暴烈冲起,越加疯狂,如果说方才还只是因为尊严受到挑衅,非要对抗,但还有些不安,准备随时自保。 那么现在这钩蛇已经完全丧失了本『性』,似乎被靳秋的刺魂一击,直接给错『乱』了神志,甚至不再有顾忌,直接在狂舞之上,更是离开原地,在沼泽之上肆意游动,带起漫天污泥,仿佛下起了一阵泥雨。 而靳秋也不得不时时变幻位置,以避开这仿佛真得发疯的钩蛇。靳秋一时之间也没有再继续攻击,而是退到领域边沿,脸『色』沉郁的看着越发疯狂,以及无处下手的钩蛇,还真是一个大麻烦啊。 靳秋都觉得自己要束手无策了,这还是第一次有这种感觉,使尽所有手段,而且还全部命中,居然没有太好的效果,根本取得不了根本『性』的胜利。 靳秋沉思一会,心中一动,想到:“自己的法术确实使尽,都是专门对付修士的,转而对付这类凶兽,却没有太大效果,若是木青冥三阴戮妖刀,怕是对付它们最好的手段。嗯,‘戮妖’,怕是早就点明了,可叹自己现在才发现,纯粹的强攻硬击,却是不用花费其它心思,果然跟凶兽对阵,越是简单纯粹,越是有效。” “不,也许自己还有一招,符宝天晶沙,不正是这类纯粹的摧毁『性』攻击手段吗?” 想到这里,靳秋取出深藏已久的符宝,拿到手中,稍微输入真元,灵觉感应,脸『色』有些凝重,原来这符宝威力大则大矣,但毕竟只是金丹境界才可使用的法器的赝品,是有次数限制的,毕竟不是他们这些炼气士可以直接掌控的力量。 只是一个激发作用,在安家手里时,就靳秋所知的就使用过两次,以前的就不知道了,而到了自己手上时,也用了几次,当时还不觉得,现在稍一感觉,居然只有一次使用机会了。要是没有用对时机,只怕没有大的变故,还真拿这钩蛇没有办法。 却是不能现在就仓促使用,免得打蛇不死,后患无穷啊。靳秋决定还是再好好谋划一下,今次只当是试探这钩蛇的深浅,现在也算心中有数,毕竟不能指望第一次就能成功,靳秋还没有狂妄到那个地步,认为自己出马,就定然马到功成。 既然无法,当下便直接退走,没有半点拖泥带水和犹疑。随着靳秋的离去,星幻影空领域也慢慢消散,而疯狂依旧,似乎充满无数精力和怒气的钩蛇,烈度丝毫不减,只不过当能察觉到周围景况,发现敌人已去,自己兀自出丑,又『乱』舞疯狂一阵,发泄着最后的暴戾,便安静下来,沉入到泥沼之中,一切如旧,若不是泥沼更加混浊杂『乱』,沼泽岸边也仿佛被涂鸦一般,还真看不出来之前一场争斗。 靳秋返回之前调息休整的地方,静静的思考,到底要如何才能对付这钩蛇,发现自己一个人,以现在的实力,还真是没有办法,再加上时间只有一年,更不可能去习练一些强攻硬击类的法术。 何况靳秋从来都是以境界为先,几乎没有刻意去追求法术,而且强力的法术灵引也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既然从自身提高上,短时间内没有办法,那只能借助外力,请人帮忙了,思路一打开,靳秋顿时豁然开朗。 对啊,自己是来取得那源沁冰心花的,不是非要击杀这庞然大物的钩蛇,只要搬开这个障碍,取得东西,那就达到目的。 靳秋又想起了掌门真人的话,那源沁冰心花,居然是生长在这沼泽之底,毒气沼气瘴气最浓烈最密集的地方,处在最污浊的地方,却是最能净化的异草,甚至直接驱离这些污浊,比之靳秋之前遇到的冰心草,只是驱离一些瘴气,效果几乎是百倍胜之,也只有这样神气的天地灵粹,才能解除丽师姐的神魂异状。 仔细思考,前后权衡一遍之后,便定下方案,若是能让一队修士在前吸引那钩蛇的注意力,自己再趁机脱离『乱』局,潜入沼泽之下,迅速取得源沁冰心花,最大的目标完成,而后再做什么,都从容的多了。 至于中间有什么变数,这符宝天晶沙最后一次的爆发,就能派上用场,而不像现在这般难以估算后果,没有绝对的把握,一旦错失良机,又失去一个底牌,那希望就更加渺茫了。 定下策略,但要去从哪里调一队修士来呢?而且还要能顶住这钩蛇的攻击一段时间,让自己好暗中行动,非得厉害人物不可,心劫修士最好,最低也要杳冥修士从旁牵制,否则再低,就是炮灰,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靳秋也不想让山门中人前来,配合自己做此事,靳秋几乎可以肯定,面对钩蛇这样的强大凶兽,绝对会损失惨重,姑且不说在仙源城中的同门愿不愿意冒险,靳秋也不愿意为救一人,而牺牲更多的自己人。 这也是掌门真人给自己的考验,没有说让自己找本地同门帮忙,站在掌门的立场上,当然不会希望,为了救助一个凝元修士,而损失更多的,境界更高的本门弟子。 靳秋也能理解,所以自来到仙源城后,甚至都没有多看天云门的据点一眼。 不过有时候,并不是朋友才能帮忙,敌人同样也能帮忙,唯一的区别是动脑子和不动脑子。御灵宗在这里可谓是根深蒂固,势力庞大,也意味着高阶修士不少,若是能挑动他们来到这沼泽之畔,再引钩蛇攻击,形势混『乱』之迹,以领域『迷』『乱』,以刺魂火上浇油,混『乱』一起,自己就能趁机脱离,而后行动。 若是还不能达到理想的局势,就以符宝天晶沙,重创钩蛇,不信它不疯狂,当然这一切都是以取得沼泽之底的源沁冰心花为最终目的。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却说仙源中一处大型庭院之内,处在中心区域中的一处内宅,一个面白无须,仿佛中年落魄书生一样的人,正在抚『摸』身边的怪物。 只见它鸟嘴似兔,身形大如猛虎,『色』若土黄,鹰眼如赤,一条蛇尾缓缓的扫动。身上覆盖一层硬甲,如骨片编排,如鳞片又似龟壳。肩『臀』两处骨质鳞片连成一片,如龟壳一般,不能伸缩,而胸背鳞片则分成瓣,由筋肉相连,伸缩自如。 只看这坚固的模样,就知道绝对是极其耐强攻的凶兽,只怕程度不够的法术,根本连它的鳞甲都不能留下痕迹。 这便是这白面书生的御灵,号称凶兽之中,防御最强的几种之一的犰狳,也是这白面书生,御灵宗派驻此地主事之一的心劫修士任天恕的御灵,是他在进入心劫境界十年后,才联合几个关系好的同阶修士,一起帮他捕捉,而后驯养而成。 其间不知耗费多少精力,至今想来,任天恕都觉得身心俱疲,十分吃不消。但他从未后悔,因为正是因为有了这只御灵之后,他在御灵宗内地位徒升,由一个心劫小字辈,升到心劫修士中,有数的几个人物。 这才有资格被派驻到此地,不比靳秋的天云门,一心潜心修炼,不想被庶务打扰,所以门中真正核心,都有非常大的自由度,除非是门派重大事件,否则完全可以自由活动,不用理会门中派驻各地据点的任务。 而御灵宗则不然,虽然门派总部依然是最根本之地,但这仙源城地处源林则外围,绝对是御灵宗修士提高修为,增加历练不可或缺之地,再说只是坐镇于此,只管大方向,杂事庶务自有下面之人办得妥当,也不会浪费太多时间精力。 但此时的任天恕却有些心神不宁,这在他晋升心劫之后,是极少发生的,能有这种情况,定然是有大事发生,而且还是跟他密切相关。 而回顾最近种种,只有将侄儿交托给自己看好的一个杳冥修士领队去源林则外围冒险,难道还有什么意外不成? 第三百七十七章 天地逆旅 第三百七十七章 天地逆旅 任天恕凝眉片刻,便唤来一人,吩咐道:“封池,这次出城,进入源林泽的弟子,时间已经不短,怎么还没有消息传回,你带队去察探一番,若有意外,正好接应一二,若是没有,尽快回报。” 那人答应一声,便点了几个同是杳冥的修士,以精干小队,带上各自御灵,迅速出城,向源林泽进发。 因为御灵宗中之人行动都会事前探查,确定之后,才会劳师动众,并且规划清楚,该派多少人去,都有计较,这也是为了锻炼弟子,不至于以泰山压顶之事,把事办成,又没有一点风险,那还有什么意义。 所以之前杳冥领队去影木那里,会在仙源城的据点之内,留下记录,以作备忘。所以现在这个精干小队,目标就十分明显,根本不需要去探查其它地方。 几个杳冥修士行动当真快速,又是走得之前被清理过的路线,路上没有耽误功夫,所以很快就是到了地方。 因为御灵宗的反应很快,几乎是在靳秋刚走没过几天,就寻到地方,所以还没有其它凶兽祸害这里。所以这里还是靳秋离去的样子。 满地的血腥慘状,御灵宗中弟子尸体仿佛破抹布一样,被扔在一堆,残肢断臂,这是对死去御灵宗弟子的亵渎,是对御灵宗的大不敬,而那影木上一竖醒目血红的字,这个杳冥修士更不会看不见。 “尽灭御灵宗弟子于此,血教紫火!” 封池看得目瞪裂眶,血冲眼球,气极而笑道:“好,好,好!好个血教紫火,我封池若不将你碎尸万段,就让我道途尽毁,永坠轮回!” 其它几个杳冥修士,虽然也是气氛难当,同仇敌忾,咬牙切齿,也做出许多泄愤举动,但却没有一个像封池这般,完全是拿自己最重要的生命和追求发毒誓,要知道修士发誓,会在心中形成执念,越是狠毒,越是深刻,在心中留下的印记就越深。 不比凡人,就算违反,最多不过是心中不舒服,难过一阵,也不会怎么样。但修士在突破当前境界之时,这誓言反噬之力,绝对会让是个极大的阻碍,越是冲击难关,越是阻碍巨大,完全有可能会造成走火入魔,疯癫而死。 不过,这也不怪封池冲动,那任天恕之所以让这封池领队,不单单是因为在此地,是御灵宗有数的几个好手,是跟之前领队杳冥一样,都很受门派重视,具体到仙源城据点,就是几个心劫主事,十分器重。 否则他也不会将自己的侄儿交给之前领队杳冥带,也不会让封池领衔探查。而这封池跟之前那领队杳冥的关系十分要好,几乎是从初入御灵宗之时,两人就相互欣赏,相互鼓励,又相互竞争,这才使得两人你追我赶,前后差距不到一两年功夫,双双进入杳冥境界,这是几十年的交情。 这是不是手足,胜似手足的交情,更有着道侣间的密切和默契。骤然看到关系最好的道友惨死,连尸体都残缺,哪里有不狂怒的道理,若非还有一点理智,只怕当下就要将此地夷为平地,也泄心中暴怒。 其它几人虽然实力上有所欠缺,但毕竟境界相同,并没有太大的高低之分,也明白两人间的关系,所以都心中有数,但该做的事还是要做的。于是开始整理尸体,将残缺腐烂的尸体慢慢摆放整齐。 好在修士肉身的锻炼不是假的,哪怕身死,也不会如凡人肉身一般,很快就会腐烂,只是几个先天修士尸体出现尸斑,而凝元修士尸体则只是退去肉『色』,惨白惨白的。至于唯一的杳冥修士,他的尸体,只是有些脱水,使得尸体比正掌人的肤『色』暗淡一些,所以很快就整理好。 一字排开,再根据诸人尸体变化的不同,很容易就推断出死亡时间,这对于大门派来说,只不过是常识『性』的知识罢了。这是死于三到五天前,而且还是诸位同门跟两只钦原战斗的时候,被偷袭而亡。 而支持这一判断的,正是两只同样死亡的钦原尸体的异状,正是他们御灵宗修士的手法,而封池更是看出这许多手段,必是那杳冥领队所造成。心中更是大恨,一世英明,居然死在卑鄙小人的偷袭上。 而还在检查的一杳冥修士突然说道:“不对,侠公子的尸体不在这里!” 其它人闻言,也各自扫视,马上也发现了这一点,一人说道:“说不定侠公子躲过了偷袭,他肯定知道当时发生的事情,我们必须马上找到他,说不定他正在被追杀之中。” 其它几人也纷纷同意,封池倒是有些不以为然,他对这个任天恕师兄的侄儿很不感冒,虽然并不是纨绔子弟,但也没有多优秀,只能算是一般资质。 所以最初任天恕是希望他来带带,不过以他的『性』格,没有说出难听之话,委婉拒绝,已经是很大的让步了。 不过他之好友听说此事,便主动接下这个任务,并且也顺带帮助磨砺一些任侠,主要存得便是化解封池和任天恕的隔阂,毕竟对方是坐镇一方的大佬,得罪了这样的人物,说不定什么时间,就来一岔子,那就太冤枉了。 想到这里,封池更是愤怒,这是替他而死,本来会死是他,怨恨这直接凶手血教紫火,也不免迁怒任侠,便不掩心中厌恶,说道:“连杳冥修士依然死去,他一个凝元怎还有活路。多半是死在别处,你们以此为中心,除去来路,分头去找,相信不会离得太远,若是有什么蛛丝马迹,那就更好。总之,最多一天,之后不管探查有没有收获,必须在这里集合,你们去吧,我将师兄和几位师弟好好安葬。” 其它几人也不跟他争执,便一拱手,各个选择方向,默契的四散而去,转眼间,这里便只剩余封池一人。 封池默默的看着最好朋友的尸体,一时间无言,仿佛神游天外,心中悲泣,但绝对不会大哭,更不可能抽泣,但更伤人心。良久,微闭泛红的眼睛,再睁开时,依然又变回了老样子。 他也明白修道这条路,充满了各种危险和考验,稍不注意,不论是个人内因,还是其它外因,都有可能至人死地。 他将其它人一起焚烧,又单独将好友尸体独**烧。归于天地。这也是修士的传统,修士本无家,天地一逆旅,当是死于何处,便归于何处。 虽然说尸体只是皮囊,人死灯灭,这些什么都不是了,但怎么也不能至交好友的尸体,给这源林泽中凶兽给撕咬。 看着骨灰四散,不一会就消散在这片天地。封池定定神,逝者已矣,但未竟之业,未成之事,还是要他来一并完成,这就多了一份担当,一份寄托。 封池定坐于影木之下,等待着消息的汇总,等待着敌人的踪迹,等待着报仇的机会…… 原本以一天以限,怎么着,也得半天才会有消息回报。没想到封池刚处理完这里的后事,刚定坐不久,就察觉到有人回来了。 正是那冰心草的方向。只见一人背着一具尸体回来,正是四散出去的御灵宗杳冥修士之一,而他来到封池跟前,将尸体放下,什么也不用说,因为这尸体正是任侠的。原来靳秋在击杀任侠之时,就已经动念。 所以并没有如往常一样,击杀敌人之后,去焚烧残躯,化成灰灰,消散于天地。正是要给御灵宗更大的疑点,更多的痕迹,让他们去猜疑,去解构,去分析。 封池并没有意外,虽然方才情绪不稳,但脑子十分清晰,既然对方灭绝本门在这里的所有人,又怎么会放过这个区区凝元。但他倒是不明白,为何这任侠是死在哪个方向。 因为带人历练,本就是好,所以才要有人保驾护航,正因为如此,封池倒不清除那任侠正是因为富太西提供了消息,这才提出离去,而那杳冥领队因为距离不远,又确实没有什么大的危险,才同意他带队行动。 就是出了什么问题,这个距离,也足够接应救援了。 封池并没有说别的,而是直接问道:“你只发现了他的尸体,还有什么别的线索吗?” 那人见封池丝毫不去想任侠之死会带来的影响,反而积极的追根到底,也明白了他的态度,摇头道:“那倒没有,见到侠公子的尸体,我就直接将它带回,请师兄决断。” 封池沉『吟』道:“那你继续往这个方向再探,应当会有收获,至于任侠之事,我回去直说便是,到时任师兄定然会给他报仇,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可能的寻找线索,然后回去禀报给任师兄,自会有决定。我们只管执行就是。” 那人没想到封池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不由得暗中竖起大拇指,难怪人家可以做领队,确实有这份能力,虽然存了借助任师兄之力发动更大力量为他至友复仇,但份属同门,又是顺势而为,当真高明。 他应了一声,便自怀着明澈的心情去了。 第三百七十八章 血书挑衅 第三百七十八章 血书挑衅 封池看着任侠的尸体,眼中冒出寒光,但也只是如此,毕竟是死了,再迁怒也不会起到半点作用。只能徒然伤神而已。 他之所以想要任天恕领衔处理这事,一来是他的宝贝侄儿死了,又是御灵宗的弟子,于公于私,也要大力搜捕凶手,严惩之,才能稳住他的威信,否则这仙源城中,可是有许多人要看他的笑话。 这些年来,御灵宗壮大的同时,可是得罪了不少门派和势力,毕竟底盘利益只有这么多,你多一些,别人就少一些,不过也正是凭借着这些功绩,任天恕不光是在宗内威望颇高,就是在势力混杂的仙源城中,也是话事人之一,声望不浅。 这样一个人物,若是连自己门人,甚至侄儿都护不住,那就真得名誉扫地,没有脸面待在这里了。而更关键的是,还不是他们御灵宗嚣张的先惹事,而是被别人屠杀,这等气要是受了下来,整个御灵宗的恐怕也没法在仙源城中立足了。 封池想到后果,浑身战栗,这次要是不将凶手找出来,碎尸万段,以血洗血,整个仙源城御灵宗势力就没有退路了,即便不会被『逼』得退出城去,也会被其它势力挤压,在这里,讲求得就是一股势,势强则涨,势弱则衰。 …… 靳秋将这片沼泽命名为钩蛇沼泽,反正这源林泽中,各种地形多不胜数,也不可能给每个地方命名,而且这个名字,也只是靳秋自己识别而已,最终还是要记住方位和距离。这才是能准确定位的关键。 靳秋现在拿这钩蛇没有办法,便按照自己的定下的策略,去寻找助力,而最直接,最有效的,莫过于守株待兔了。御灵宗派这么多人行动,又有大佬的侄儿,现在出事了,肯定会找来的,到时再想办法,将人引来就是了。 只不过靳秋有些意外的是,这御灵宗的行动效果好快,当他返回影木之地的时候,居然迎面碰上了朝这个方向查探线索的其中一个杳冥修士,当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好事送上门。 靳秋枪先动手,反应极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魂在前,只是争取了几息时间,而后发动绯冥神羽箭,准确命中,就没有悬念。 就这样,几乎是一个会合,靳秋就闪电般的擒下此人,至于他的御灵,想要攻击靳秋,直接被飞羽流星击飞,根本没有理会。再先解决了它的主人后,靳秋腾出手来,也不客气,直接灭杀。 因为他可没有禁制御灵的经验,反正也没有用处,还要费心防范,与其活捉,不如杀了干净。 靳秋在做完这一系列事之后,这才以真元为导引,将那绯冥神羽箭的残余异力消除,而后这人便幽幽醒来。 但还抱有侥幸,依然闭上眼睛,呼吸等细节也没有改变,不过靳秋敢这样做,当然是不怕他暴起发难。 靳秋嗤笑道:“怎么,还想玩小聪明,再不醒来回话,那我就让你永远也别醒过来了。” 但是这人也算顽固,居然连近在咫尺的靳秋都没有发现一点变化,心跳,呼吸,甚至是律动都是如前。 不过靳秋也懒得再说,直接竖起右掌,就要拍下。他这才出声急道:“别,别,手下留情,我什么都说,你要问什么,我都说也来,别动手。” 靳秋右手轻抚左肩,拍掉一片枯的说道:“我还以为你睡着了,就等着你醒来,倒是没想到这么快。” 那人一怔,看着靳秋动作,有怒不敢发,被这样调戏,也只能哭丧个脸说道:“是,是,您说的对。” 靳秋这才正『色』问道:“你是御灵宗弟子?” 那人眼睛一瞥,看向被杀死的御灵,吞了吞口水,但不敢不回靳秋问的废话。 “是。” 靳秋继续问道:“来了多少人,来这里做什么?” …… 不一会,靳秋就问清了来龙去脉,只是感慨这御灵宗的反应速度真是快啊。这人也十分配合,前后也无错漏,当是说了真话,倒是不说靳秋用最后的手段『逼』问了。 但也不代表就会因为他的合作,就会放过此人。现在还是尽量将自己的信息隐藏起来,而且也不用靳秋考虑怎么去引人来了。只要更进一步激怒,再留下地点,恐怕就算对方知道是陷阱,也不得不来。 一指点出,直接洞穿那人脑袋,而后留下血书,约战御灵宗于钩蛇沼泽。当然只是指明方向,并没有说到具体地方,再挑衅语气十足,不怕对方不追下来。 而靳秋现在需要做的,便是先到地方作好准备,毕竟这次面对的可不是一两个人,而是一个实力门派的大据点,光是表面上的实力,靳秋都吃不准,更不用说潜势力了。甚至都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将符宝天晶沙用在他们身上,而后逃跑,至于源沁冰心花,只能另想办法了。 不过靳秋倒不认为会到那个地步,只是做了预案,以防万一。 …… 封池没有等待太久,消息都汇总,最先回来的还是那被第二次派出去的杳冥修士,倒是没有带回其它几人的尸体,只是详细的描述了一下。 封池点点头,表示明白,示意他退下休息,而后沉思起来,综合这一个方向的痕迹,显然是两处一先一后,再看任侠死的地方,就知道是逃回这里求救,而不是逃离,那样的话,几个比任侠实力更差的修士,只会死在前头,不会死在后头。 想到这里,封池就已经全然明白,若不是别人找上门来要灭绝本门中人,就定然是任侠招来的祸事,正是他将敌人引到这里。但无论是哪种可能,这任侠绝对是那个关键人。 若非还有同门在这里,而且肯定要将任侠尸体带回去交给任天恕。封池几乎都有将他尸体碎裂的冲动。就是这样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之人,居然将他最好的朋友害死。虽然他以前并不待见任侠,但不会像这一刻,都有一种将他再杀一次的冲动。 时间就在沉默中慢慢过去,而派出去的人也都渐渐回归。大该大半天之后,诸人都汇合,但还是有一人没有消息,随着时间的过去,一天,一天半。 作为领队的封池已经有了不祥的预感。开口说道:“先回去一人,将这里的事禀报给任师兄,也把任侠的尸体带回去,一切如实汇报就是,不要妄加个人猜测,影响任师兄判断。” 而后就指着那寻得线索之人说道:“就你吧,你发现的痕迹,也好直接说清楚。其它人随我马上去接应,绝对不能再让人出事了。” 封池也算决断,派回一人报信,若是他们也出事了,也不至于让后方什么消息都得不到,同时也能推测出,能将他们全部留下的人,实力远远不是表现出来的这样简单。 若是没有出事,那也就是一人先回禀而已,并无大碍,也算是奖励这家伙最先找到线索。 一行人明显比来之前更加戒备,有前例在,而且现在又有同伴失踪未归,危机感大增,也不需要别人说,各个都加了小心。 很快几人就来到了那人出事的地点,同样的只余尸体,不同的是,这是刚刚死去,什么时候,御灵宗修士让别人如宰割猪羊一般,肆意屠戮,而且还是在他们的眼皮底下,这是什么,这是赤『裸』『裸』的打脸,赤『裸』『裸』的挑衅。 封池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再加上至交已死,悲伤已经压在心底,现在格外冷静清醒,惟有如此,才能更快的报仇,他坚信这点。 所以眼尖的发现了还算明显的血书。伸手一招,但还算小心,并没有直接接触,这也是防备着对方在这血书上做手脚,要是中招,那就太冤枉了。 直接以真元御之,展开之后,映入眼帘的是:“尔等御灵宗一干人等,实在脆弱,完全是不堪一击。前次才灭,就又送上门来。这人就算是见面礼了,你们几个杳冥修士也不配我直接出手,让你们几个心劫过来,这才够分量,前方……” “若是不敢,就直接缩在仙源城,不要出来了,源林泽太危险,不适合你们混!” 其它几人也都看到,纷纷愤愤不平。 “狂妄!敢说此等狂言。” “无理!简直没有将我御灵宗放在眼里。” “大胆!岂用心劫师兄动手,我们几人就足够斩杀他了。” …… 封池只是仔细的看完,而后低喝道:“都闭嘴,你们谁要是想去应战,现在就去,别光在这里放话。何况你们怎么知道别人就一人,而不是挖了个大坑,让你们去跳。” 几人倒是没有顶牛,而是识趣的闭嘴,他们也是心里发虚,毕竟现在连对方的影子都没看到,更不知道对方是一人,还是几人,有着怎样的实力,完全不知,这种情况下,若是不管不顾向前冲,那绝对死的很慘。 所以他们只是发泄着从出城来积压的愤怒,害怕等等。 倒是没有人会真得去闯,而封池也明白这一点,御灵宗习惯的威风,现在当然适应不了,但要他们去闯这一看就知道极度危险的坑,那是不可能的,便出言喝破,大家才好平心静气的来解决问题。 第三百七十九章 全城戒备 第三百七十九章 全城戒备 “那,封师兄,我们要不要去探查一下,也好回报给任师兄。” “你要去送死,我不会拦着你。既然人家摆明车马,又没有把我们几个杳冥放在眼里,说明根本就不是跟我们玩小场面,连地方都选好了,这是要决战啊。” “根本就没有必要做无谓的牺牲,就我们这几个人,估计就是过去了,也是全军覆没的下场,而且还死得没有价值。将这里的事,全部禀报给任师兄吧。我就不信,发动我御灵宗在仙源城的所有实力,正面对仗,会干不过敌人。” 压下众人的好奇纠结之心,封池提出了最稳妥的处理意见,几人也没有反对,在处理了这死去同门尸体后,一行人以更快的速度返回,几乎是风驰电掣的回到的驻地。 …… 任天恕将人派出去后,便一如既往的回复原来的生活,该修行的时候修行,该训练犰狳的时候,也不闲暇,只是眉间还是多了一丝忧愁,这也难怪。 这次将侄儿托付给门内有数杳冥带着历练,按说应该没有问题,毕竟是久历风霜之人,带一个新晋凝元,不会有问题的。只是到了源林泽,那就真不好说了,毕竟那里不是自家的后花园,而现在出现异状,很是让人不安。 终于等待了两三天的时候,等到的,却是侄儿任侠的尸体。在任天恕的院落中,他正在培养犰狳的默契,而后就是派出去的杳冥闯了进来,带来的却是侄儿惨死的尸体。 任天恕眼中冒火,但还算镇定,毕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让对方将尸体放在地上,凝视片刻,而后也不转头,就这样带着愠怒问道:“是谁下的手?” 那人虽然庆幸自己不用去冒险,直接先回来了,但面对任天恕的威压,也感觉到了这差事也不是那么好办的。但还记得封池的话,于是如实的将自己所见所闻全部说出,并将最后封池几人的情况也作了报告。 但一言不发的战在那里,绝对不发表任何意见。 任天恕静静的听完,这才一挥手,他如蒙大赦般的迅速退下,站在这里,压力太大了。 而直到庭院里只有一人一兽一尸时,任天恕才走动一步,来到任侠尸体旁边。而他原来所站之地,上好刚岩铺就的地面,已经开始龟裂,仿佛干涉暴晒过的河床,一片狼藉,而中心位置,那一脚之地,甚至已经尽成齑粉。 却是任天恕刚一看到自己侄儿尸体,心下已经暴怒,以至于没有控制好力量,直接震碎地面,好在微控很强,没有在手下前『露』出异状。 可见他心中的暴怒,自从他来到这仙源城,纵使也有不顺的时候,但从无被人欺负到这个地步,居然将他们御灵宗派出去的历练小队,自杳冥以下,全部灭杀,当然也包括他的侄儿,这样狠绝的手段,他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了。 在这仙源城中,大势力之间,本就纠葛不清,并没有绝对的敌对,只是关系远近不同,所以做事从来不会做绝,最狠的时候,各自的底线还是要的,撕破脸也会留一线,也好日后好相见。 但从手下禀报的情况来看,对方丝毫没有这个想法,一出手,就直接做绝,至于他御灵宗的威望,更是不放在眼里。 从来强势的御灵宗,也有今天,他自嘲的笑了笑,笑到神『色』扭曲,面目狰狞,许久才停下。 “血河魔教,你好狠!紫火,好,好,好,真是一代新人换旧人,居然把主意打到我们头上来了。” 他作为仙源城中有数的话事人之一,对于正在中州肆虐的血河魔教还是有一定了解的,只是他也就听听罢了,出身门派的他,当然明白一个门派的底蕴,绝对不是外界可以揣测的,就是现今的他,对于自家门派,也不敢说了然,也许到了金丹境界,才有知晓所有的资格。 但他一开始就不看好血河魔教,哪怕听说他们占了上风,更何况还不是对一派,而是整个中州的力量。哪个门派不是历经无数的磨难和冲击,危险和挑战,但总能成为最后的胜利者,那是有深刻的原因的。 但闻听遥远的血河魔教居然到处竖敌,挑动一个中州的修真界不算,居然还敢来仙源城撒野,任天恕都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脑子坏掉了,还是狂妄到不知死活,疯狂『乱』命了。 任天恕没有立刻做出决断,而是在等待更多的消息,就看封池什么时候返回,或者过了期限不回,那就足够说明问题了。 他只是吩咐人将任侠的尸体冰封保存起来,而后发布命令,将人手收拢,开始聚集力量。而后和另外两个跟他身份相当,同样坐镇仙源城的心劫同门通报讨论。 结果不出所料,虽然平时还有些小龌龊,但这种时候,绝对不会有第二个做法,必然是狠狠反击,十倍偿还,否则御灵宗如何立足。 他们也达成一致,任天恕的目的也只是统一门内各人的意见,先将声势造起来,再凝聚人心,方好下手。 一天多的时间,封池几人也回来了,通报了消息,并将血书呈上,任天恕并两位心劫同门过目。 现场一片寂静,对方居然还敢下战书,正面迎战,完全没有逃脱的意思,将御灵宗『逼』迫到墙脚,找不出任何避战的理由。一旦不按照这战书的要求来,只怕御灵宗的人心就散了,再要以报仇和荣耀凝聚起来,几乎是不可能的。 任天恕最先过目,而后闭上眼睛沉思,等其它两人看完之后,这才说道:“对方还真是有恃无恐,胆大包天,杀了我杳冥及其以下弟子不算,还想要吞掉我派在仙源城的根基,也不怕撑破了肚皮!” 第二个看完血书的心劫修士也沉声说道:“没什么好说的,尽起本派所有杳冥以上修士,必灭此贼。” 第三人也同意。任天恕见两位师弟同意,也就满意了,他补充道:“这次的血案,不仅仅是我御灵宗一派之事,对方可是说了,要对整个仙源城下手,这倒也符合血河魔教的习惯,毕竟之前,他们可是直接对整个中州修真界动手的。” “所以有必要召集其它门派的心劫同道一同应对。” 其它两人恍然,皆曰大善。 “那就去请丹朱派炼尘道友,烈火殿赤明道友,……” 却是一口气说出了几个于御灵宗关系还算密切的门派修士。在这里的只有三个心劫修士,和禀报情报的封池,而其它修士,哪怕是跟封池一同回来的几个杳冥,也只是等在殿外,等里面议事完毕。 听这口气,虽然其它两位心劫修士地位略低于任天恕,但是同为主事,所以不可能是吩咐他们的,封池便立刻应是,就要去请几个他也熟悉的心劫修士。 封池没法不积极,若是召集这许多心劫修士,那只要对方没有金丹级数的人物压阵,那绝对是不惧任何陷阱。若这血河魔教真有金丹级数的修士来此,也不用故弄玄虚,直接杀到仙源城,只怕也无人阻挡。 诸人也只能先暂时离去,而后向本部求援,几大门派联手,各派金丹真人齐聚,当能清除。更何况现在这血河魔教还在跟中州四派,跟中州整个修真界开战,哪有太多的力量抽出。 不过封池还没出门,又被任天恕叫住,对其它两人说道:“两位师弟,还是我们三人分头亲自去请吧,虽然事关仙源城的大事,但毕竟现在还只是我御灵宗一家遭受攻击,我们还是有诚意些为好。” 现实的残酷,也让任天恕变通了不少,要是放在以前,直接派人请来议事,绝对不会觉得不妥,反而会觉得理所当然,但现在,虽然表面上说的再漂亮,毕竟是有求于人,是请别人帮忙的。 若还倨傲如昔,只怕到时谈的效果不会太好,为了不在这些小节上失分,任天恕也暂时放下了霸气凌人的门派作风。 而随着御灵宗的行动,以及邀请几派谈判的举动,使得血河魔教要对仙源城动手的消息迅速流传。这其中当然少不了御灵宗的手脚,如果之前为了仙源城的稳定,确实没有必要去专门谈论血河魔教之事。 甚至中州几派也都没有去特意谈及这事,而且也离仙源城众修士很遥远,但现在却是已经迫在眉睫,火烧眉『毛』的时候了,因为那血河魔教居然要整个仙源城下手,简直就是匪夷所思,令人无法理解。 但血的事实,不容质疑,一整队以杳冥修士领衔的队伍,居然就全军覆没,一个都没有活着逃出来,就是后来全杳冥的精干探查小队,也赔进去一人,这样的实力和狠绝的手段,但凡知道血河魔教一些消息的人,都明白危险来临了。 而随着事情越闹越大,御灵宗联合几派还没有行动,反而整个仙源城的修士都『骚』动起来,根基浅,又无事一身轻的,迅速离开,去往别处避难。而根深蒂固着,也开始戒备起来,所以出走一大部分修士之后,整个仙源城都戒备起来。 第三百八十章 心照不宣 第三百八十章 心照不宣 当任天恕送走几派代表,心下也更加有把握,得到了几派的支持,虽然力度不一,关系好的会有一名心劫修士和几个杳冥修士助拳,关系次的,也许只有一个杳冥修士前来。 若非他定下了规矩,必须是杳冥以上,因为根据他们得到的情报分析,这次敌人是将战场设立在源林泽深处,实力不够的,完全就是累赘,不要也罢。 但是这些帮助也不是无偿的,他也没有计较,这种时候,能拉更多的人帮忙,先将眼前的难关度过,这才是最紧要的,现在些许利益损失,只不过是小利罢了。任天恕的眼光不会那么短浅,知道什么才是根本。 边上一人开口道:“师兄,他们方才问的那般详细,会不会有变故?” 这人正是御灵宗三位驻守仙源城的心劫之一。 虽然问的突兀,但任天恕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回道:“你是想说,这几个门派都有各自的消息来源,对于血河魔教也很熟悉,知道他们的行事作风,一般都是强掳,以夺精血。哪里有在绝对把握的情况下,将人全部杀死,虽然不是绝对的行事方式,但这么大的疑点,你以为他们这些老家伙会看不出来?” “这些成了精的家伙,若完全确定是血河魔教,绝对不会这般轻易答应下来。他们也看得清楚,若是有人冒名,肯定是心虚,要借血河魔教的恶名,那么实力肯定没有想像的那么强,这么小的风险,你说他们会不做这个顺水人情。” “既然师兄你这么清楚,为何要对他们做这么大的让步?” “愚蠢,若是没有足够让人心动的诱『惑』,就是风险再小,他们凭什么任你驱动,还以为是以前,能以势压人,醒醒吧。让步再大,总有收回的时候,但若是我御灵宗的威名坠了,那才是真的损失巨大,难以弥补。” 另一人问道:“既然连师兄都不认为真是血河魔教所为,那以我御灵宗的实力,倾巢出动,绝对有能力扫『荡』任何心怀叵测的敌人,哪里还要别人帮忙?” “我并没有认为一定是血河魔教所为,但我也没有认为一定不是,只在两可之间,但这不是关键,关键是跟我们敌对,就必然要铲除。” “若是纠结在这事真假上,等我们调查清楚了,只怕敌人已经笑死了。迂腐!” “既然对方用得是血河魔教的名,不管他是真是假,我们都要认下,否则若是无名小卒都能屠杀我派修士,让别人怎么看我们。绣花枕头,还是表明光鲜,内里糜烂。总之绝对不会有好话,这不是在我们伤口上洒盐吗?” “也只有血河魔教这样的对手,恶名昭彰的大势力,才能让所有人接受,包括我们,包括敌人,包括那些无知的人。” “这第二点,便是有这个大敌在,仙源城中,绝对不会有人乘机闹事,不算我们三个,这次损失相当大,我们在仙源城的力量也算是伤到元气。你要是我们的对手,难道就没有想法。” “用一个所有人的大敌牵制住,最少也要给我们争取到行动的时间。再以这个名义,将那些家伙拉上,整合一番,以全力一击,将冒犯亵渎我御灵宗的人碾成齑粉,不仅度过这次危机,只拍还会更加兴盛。” 两位心劫至此心服口服,都觉得自己以往大是不该,不该时不时的跟任师兄做对。以任师兄的能力,确实是最适合带领他们走向成功的人。无论眼光,手段,实力,人脉,他们都差了一筹。 异同同声道:“师兄大才,我等不及。” 任天恕却是没有得意的表情,诚然如他说的,这些都是因由,但他其实也是心中没底,总绝对敌人虽然隐在『迷』雾之中,但行事决绝,更不是看不清形式的人,这样的人,若是没有一点把握,敢这般叫嚣,居然视整个仙源城如无物。 既然有这样的担心,当然是发动能发动的一切力量。所以他心下其实并不如表现出来的这般镇定自若,胸有成竹,仿佛手到擒来,完全在掌控之中,这样做,无非是振奋士气的手段而已。 不然他一『露』怯,底下的人那还不更加揣揣,不敢作战,这样没有求胜之心的修士,任天恕也不敢带出迎战。 而整个仙源城徒然流传的关于血河魔教的谣言,正是在他的属意之下,传播开来,当然都是些模糊的情况,不可能如现在这样跟几派代表修士说的那么清楚。只是垮大血河魔教的强大和残忍足矣。 至于几派知名修士,别说糊弄不了,真骗过去,就是个隐患,要是在临战前爆发,那才是真的自作聪明,自毁根基。 而放出风声的效果却是出乎任天恕的意料,原本只是鼓动风『潮』,让大家都知道有这么一个大敌,在此期间,要团结起来,一致对外,至于内斗,那更是不可能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否则会被所有人排斥。 但任天恕漏算了一点,他纵然是有消息来源,所以十分清楚,而仙源城里的绝大多数的修士,对于血河魔教甚至听都没有听过。但还有一批人,跟中州的关系可不简单。 这些来自中州修真界的修士,就成了最准确的情报来源,甚至可能比任天恕得到的更新更全,毕竟亲历者再加上又是发生在故土,几个详细的故事一汇总,那绝对是真实翔实的可以。 面对这样疯狂邪恶,但又强大的血河魔教,不知还可以做到无畏,但知道的越多,就越觉得战栗,而且谎话说多了也成了真话,更何况本就是真实不虚的故事。 所以这才几天功夫,仙源城比之往常,就冷清多了,既然别人要对付的是仙源城,他们这些四处游『荡』的散修,还是远离这是非之地为好,否则真要受了池鱼之殃,那就冤枉了。 就在整个仙源城都混『乱』的时候,以御灵宗为首,聚集五位心劫修士,十五位杳冥修士的强大的队伍,出城,向源林泽深处而去。 这次行动,任天恕亲自带队,留一心劫师弟坐镇,再加上丹朱派炼尘,烈火殿赤明,以及铁杆附庸家族中也派出了一名心劫。 而御灵宗更是带走五名杳冥修士,所以在这支队伍中,有绝对的发言权。也就定下了路上毫不停留,直捣黄龙的策略。 御灵宗几人,都是带着自己的御灵快速行进,都带着一股昂然悲壮之气,他们走在最前,开始还有不开眼的凶兽偷袭,结果是一路血腥,杀的惨烈。也不知道凶兽之间是不是有传递消息,反正几次之后,就再没有凶兽敢拦路了。 这让他们士气更加振奋。其实只是随着深入,凶兽们的实力越强,也越加聪明狡猾起来,所以看这支煞气十足,又实力气息强悍无比的队伍,当然不是会跑来送死。 丹朱派跟御灵宗一样,对源林泽的依赖较大,所以在仙源城中投入的实力不小,又因为他们以寻『药』磨砺实力心『性』,以炼丹打磨自身,提升境界,所以并非只是人们臆想中的战力十分不足的炼丹师。 这样想,就大错特错,修真界立足,没有实力,绝对不会被人忌惮尊重,若还有特殊技艺,惹人垂涎,那简直就成了众人争抢的好工具,只会沦为附庸,甚至是奴隶也无不可。但是他们能发展到现在,肯定有倚仗。 只说在仙源城中,能跟御灵派分庭抗礼,甚至在人脉上还要胜过,毕竟他们炼出来的灵丹,完全可能帮助诸多修士,只要付出一定的代价,各种灵丹都会是好东西。 而丹朱派炼丹更有一手绝活,不光能炼出修士吞服的食丹,还能炼出强大至几可比拟符宝的攻击灵丹,虽然威力要差上一些,而且只能使用一次,但论诡秘难测,绝对是无出其右。 可以这样说,你永远都不知道丹朱派修士手中有没有这样的强力攻击灵丹,也永远不清楚他下一刻攻击灵丹是什么类型,也许知道的时候,已经中招了。 也正是有这样的威慑,能炼出增长真元,改换体质,延年益寿,甚至有助突破境界的灵丹,才会保持着独立,而不是沦为欺压的对象。 至于烈火殿的赤明,典型的战斗晋升的修士,以战斗磨练,以天地自然恶劣环境磨练成长的门派。可以说是正面作战的主力。特别是斗法领域,绝对是几人中最为厉害的了。 至于最后一人,附庸家族心劫修士,不用说,在五名心劫修士中垫底,甚至连斗法领域都未成形,一直都没法领悟。 这便是主要构成,至于杳冥修士,到了地方,也只有辅助牵制的份,只看前面对方杀杳冥像喝水吃饭一般容易,就知道定然是心劫修士中的顶尖存在,或者是几名心劫修士同时动手,摧枯拉朽才有可能。 就这样,庞大的队伍,一路来到影木之下,又来到靳秋杀人留血书的地方,而后不停,继续前行,而靳秋甚至留下血『色』印记,指明方向,生怕他们不来,或者错过,这更让他们气愤,这实在是太过明目张胆,肆无忌惮了。 第三百八十一章 小心背后 第三百八十一章 小心背后 不过也就是在前面领头带路的几个御灵宗杳冥修士神『色』愤慨,而稍后的五位心劫就要沉稳的多,他们不会被这样的手段激怒,只是心下感慨对方的大胆,御灵宗惹到这样的敌人,还真是倒霉。 只不过随着深入,渐渐绝对有些不对,因为这方向越来越深入,已经到了危险地带的边缘。像靳秋这样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也无熟悉环境的人带,直接闯到这个地域的修士,那是相当稀少。 但御灵宗和丹朱派可是整个仙源城最熟悉源林泽的了。而御灵宗更关注那些凶兽的分布,特别是能被训练成御灵的凶兽地点,更是了如指掌,最少也是能追寻到大至范围。所以他们可能在广度上不及丹朱派,但在这区域的深入精细上,尤有过之。 至于丹朱派,那可得四处寻找异草灵粹,所以几乎将这源林泽中,能达到的地方都翻了个遍,即使有些危险区域,哪怕不能久留,也有详细的了解。 御灵宗可能不清楚将要行进方向是什么地方,但作为丹朱派的代表修士炼尘,晋升到心劫也有不少年了,之前的经历更是让他对源林泽了如指掌,当然只是他能力范围之内的,更深处的妖兽所在区域,他还有理智,自不会去送死。 “不对,停一下。” 因为这炼尘可以说是任天恕之下的第二号人物,在这个队伍中,地位是靠实力,以及背后门派的势力决定。 就实力来说,御灵宗和丹朱派可谓各有千秋,大致相当,又不可能现场比试,只能以在仙源城中已有的威名暂作判断,毕竟能有赫赫威名的,能够得到诸多修士认可的,只能是实实在在的实战。 这样一来就好区分了,所以炼尘突然发话,其它人都十分重视,闻言也就立刻停了下来,毕竟都是高水准的修士,精干小队可不是白说的,诸人都望向他,显然是在等他的说法。 任天恕问道:“炼尘道友发现什么不妥了?” 炼尘只是定定的看着前方,那正是靳秋一直在给出指引的方向。他眼神有些发散,似乎在回忆什么,语气也有些缥缈:“你们也许不知道,前面不远就是一片不小的毒气沼泽,那里环境恶劣,毒气也重。但这些都不算什么,关键是在这片沼泽之中,存在着一种十分难缠的凶兽——钩蛇。” 说起凶兽,再没有人比御灵宗更熟悉了,哪怕是那些难以驯养成御灵,难以找寻的,但多研究倒没有问题。所以‘钩蛇’一出,御灵宗中好几个人都有不小的反应。 再由他们一解说,才知道这钩蛇居然是六十丈以上的庞然大物,而且算是凶兽中最难缠的几种之一,至于成精的妖兽,他们没有见过,也没那个资格,自然不能拿来揣测比较。 任天恕最先反应过来,沉声说道:“不必惊慌,就算敌人要利用这钩蛇,也不是那么好做到的,想我御灵宗专门跟凶兽打交道,都驯服不了这等乖戾凶兽,更不说其它人了。更何况我们现在实力强大,五大心劫,十五杳冥,别说一个区区心劫级数的凶兽,就是一群,我们也没有什么好怕的,大家只要小心一些,自当无事。” 只是一会的功夫,就安抚住了众人的心情,他倒是没有去责怪炼尘,因为现在说清楚,总比突然遭遇要来得强,否则也没他说话的时间,来稳定人心,鼓励士气了。 经过这个小『插』曲,已经有些激愤浮躁的队伍,倒是反而沉淀下来,更加难以对付了。 …… 却说靳秋留下血书之后,便回到了钩蛇沼泽区域,不过只在林间,看那几个杳冥会不会来,毕竟人要冲动起来,那是什么事都能做出来的。靳秋血书上的话,既是忠告,也是挑衅,若是他们被愤怒冲昏头脑,贸然行动,那就是自取灭亡,无人同情。 若是认清事实,明白差距,返回离去,就是自得生机,靳秋等了一天,不见人来,也就知道这几个杳冥怕是回去搬救兵了。 而靳秋也没有闲着,趁机跟钩蛇连场大战,几乎是天天争斗。也算是为了即将到来的未知的大战混战做准备。 圆融熟练自己的斗法领域是一方面,更加熟悉钩蛇的攻击方式,才能在混『乱』的时候得心应手也是一方面。而钩蛇也确实是一个好的陪练,皮糙肉厚不说,庞大躯体更是难言不中,虽然他奈何不了钩蛇,只能造成一些小伤。 但钩蛇更加奈何不了滑如泥鳅的靳秋,所以比最初钩蛇看向靳秋的血腥暴戾眼神,也变了,先是暴戾,慢慢变得愤怒,最后变得厌恶,甚至斗法之时都无精打采,提不起精神,既然相到都形成不了绝对的威胁,那钩蛇自然对靳秋十分无奈。 所以到得后来,哪怕靳秋就临空立在它的头顶上,只要没有攻击,也就不理不睬,漠视靳秋,该吃时吃,该睡时睡。 而靳秋则是积累了足够多经验,就等敌人上门了。 就在这只二十人小队进入这沼泽边的林地,靳秋就发觉到了走在最前的几个人的身影,而后便立刻起身,临空来到钩蛇的上空。 靳秋能先发现对方,绝不是偶然,而是以静制动,对方光顾赶路,而且还要防备四面八方,这灵觉的展开,自然没有靳秋只关注一个方向来得辽远,更何况走在最前的几个还只是杳冥修士,又跟靳秋差了一个境界,要想先发现靳秋,更没有可能。 所以当对方离开林地,来到沼泽边的时候,才发现靳秋的身影,实在是太明显了,整个沼泽,没有遮掩,再加上他们方才走出林地,一眼看去,突兀的立在当空的人影,绝对是第一个关注的重点。 靳秋也不给他们继续观察的时间,只留一个背影,也不转身,模仿紫火的声音说道:“等你们很久了。” 任天恕排众而出,当前站立,沉肃说道:“你就是血教紫火?” 靳秋可不会被对方的质问压住声势:“你又是何人?能问出这等白痴的问题,除了我,还能有谁?” 任天恕脸上怒『色』闪过,不过还是压了下来:“就你一人,也敢放话,简直不知死活。” 说完,任天恕就不再看向靳秋,而是四处扫视探查,找出可能埋伏人的地方,显然是不认为一个金丹之下的修士,能对他们有太大威胁,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让这人吸引注意力,而后再埋伏人手偷袭,抢占先机,正是大队修士战斗的最优处理。 靳秋也看出了对方的想法,不过他也懒得多费功夫,直接挑明道:“别四处张望了,对付你们这些土鸡瓦狗,身为血教精英中的精英,我一人足矣!” 这一下,连几位心劫修士都忍不住动气,更不用说早就鼓着一股气的杳冥修士了,以他现现在这个队伍,若只是对付一人,甭管是炼气绝顶,还是身怀绝技,碾压成灰就是唯一结果。 也不管几位心劫在前,几个冲动的杳冥顿时怒喝。 “太狂了,死到临头,还不自知!” “血河魔教尽是些疯子,连形势都看不清,现在还敢说这些无脑的话。” “任师兄,别跟他废话了,大伙一起上,灭了这丫的!” …… 群情鼎沸,倒也不足为奇,因为不论怎么看,都是他们这边有压倒『性』的优势,自然可以大声说话,而完全不必顾忌。 任天恕手一抬,诸人就自闭嘴。他也知道这时再怎么谨慎,也必须动手了,否则谨慎过度,就成了胆小怕事了。不过即便担忧可能的埋伏,他做出戒备就是了,但这眼前之敌,必要速速扑杀。 “请炼尘道友留下,本门杳冥弟子待命,以备不测。请赤明道友带领其它修士,力斩此贼!” 炼尘也是老成的『性』子,对这样稳妥的安排,没有异疑,点头同意。 赤明更是大笑道:“任道友放心便是,藏头『露』尾之辈,不值一提,我这就灭杀此獠,尔位还不跟上!” 说完一马当先,就释放着护体真罡,直飞而去,后面便是反应稍慢半拍的其它修士。靳秋虽然没有看到,但灵觉却是早早就关注在那里。 虽然没有看到具体形象。但对方的一举一动都在靳秋的查微之下,当然,反过来一样,靳秋的一举一动同样在对方的眼皮底下,虽然只有一个背影。 靳秋倒是有些出乎意料,这次来的人不少,虽然不还清楚有多少心劫,但听方才的谈话,至少三人以上,以及最低都是杳冥境界的其它修士,还真是一场恶战,如果真是靳秋独自应战,说不定早就跑了。 但是现在,对方这样安排,正合他意,要是一次投入全部力量,靳秋还担心能不能脱身,搞不好一次攻击太多,还没脱离,就被这些人和钩蛇同时攻击缠住,那可就悲剧了。 当以赤明为首的大队修士,进入到靳秋心理预期的位置,他便马上发动了斗法领域,只见整个天地一变,方才还是白日,突然一下就落入了星空之中。 第三百八十二章 玄阴地煞 第三百八十二章 玄阴地煞 靳秋稍微感叹,可惜不是黑夜,星幻影空的威力要打些折扣,并没有完全发挥出全部威力。但他也庆幸不是烈日当空的正午,否则只怕几息时间,这星空领域直接给骄阳光照驱散了。 不过感叹只是捎带,他施展完星幻影空之后,便直接攻击那浮动在沼泽淤泥之上的钩蛇,却是靳秋将这二十人小队的目光牢牢吸引,致使对方完全忽视了跟沼泽混成一『色』的钩蛇。 或则说绝大部分人忽视,毕竟只是之前炼尘的提醒,并没有真正见过,还没有直观清晰的概念,所以并没有纠结于此。 而留心的任天恕和炼尘,见到靳秋肆无忌惮的立在沼泽当空,下意识的以为钩蛇不在此处,否则,哪里还会这般平静,还不激烈的战斗,因为任天恕知道,凶兽的领地观念很强,特别是钩蛇这样处在特殊地形地势的凶兽,更是如此。 只不过任何事都不可能算的太清楚。就如靳秋没有料到对方居然出动这么多人,而且是以大队做战的目的来迎战的。他们自然也不能想像,几乎每天都跟钩蛇交手的靳秋,已经得到了钩蛇的尊重。 实力上的尊重,尽管它恨不得立刻杀死靳秋,然后吞掉,但这几天的事实都告诉它没有这个可能,就只能相安无事,敌不动,我也不动,敌人攻击,它才会反击。 正是没有想到这一点,所以在这极短时间内,并没有注意到那沉浮不定,恍如死物的钩蛇。而靳秋也不含糊,斗法领域一起,就马上攻击钩蛇,以争取短时间的混『乱』局势。让这伙进攻而来的修士纠缠住钩蛇,好让他行动。 只是靳秋星幻影空才一发动,就见范围广大的微缩星空之中,一片红光升起,仿佛夕阳残红,格外明显,正是赤明也发动了自己的斗法领域,星火燎原,只不过被靳秋星幻影空压制,范围被压缩得很小,一点点的烛火红光,以他为中心,四散而开,驱离着星火微光。 而茫然失措的几个跟得最近的杳冥修士,影响最小,毕竟这斗法领域是由施法人控制,当然能辨别敌我,否则不能控制的斗法领域,有还不如没有。 所以赤明身边,马上就集结了不少杳冥修士,而不久,又一片区域发生变化,却是御灵宗的心劫修士,也就是任天恕的同门师弟。声势更小,只是幻影升起,无数凶兽的影像变幻,只在更小区域之内。 这百兽领域虽然更加粗糙,但毕竟是斗法领域,不能相比星幻影空,也比不上星火燎原,却也能抵御靳秋的微缩星空,再配合他的御灵,真个战斗起来,更有出奇的加成效果。 同样也笼罩几个杳冥,抗衡靳秋的领域之力,所以真正被靳秋星幻影空『迷』幻的,只是小部分,其它之人,都被两个发动领域抗衡的心劫修士庇佑。 但仍旧脱离不了靳秋的领域影响,只不过一时无虞罢了。而靳秋的目的也不是想要用星幻影空就将来人困住,只要能一时限制,就足够了。所以根本没有理会诸人的反击。而是移动到敌人身边不远,而后仿佛泼洒一般,对准钩蛇,法术倾泻而出。 钩蛇自然再次暴怒,带起来漫天污泥,庞大的身躯更是直扑击而去。而目标正是躲在赤明星火燎原领域之后的靳秋,这可苦了阻在中间的赤明几人。正是**疑『惑』之时,外界一有动静,马上就撩动他们不假思索的攻击。 而钩蛇自然不会客气,对于给他闹痒痒都不算的攻击,但毕竟有些疼痛,直接一尾横扫,就有一人躲闪不及,被重击打落,要知道就是靳秋都不敢以身相试,来尝试蛇尾一击的厉害。所以这杳冥几乎是当场被打成重伤,五脏六腑破碎,那护体真罡也只是缓了一缓,这才没有当场身死。 并不是什么高明的手段,靳秋只是将钩蛇和这伙修士,于混『乱』之中,相互进攻而已,好在他的斗法领域正是此类,作用明显。 眼见两方接上火,靳秋也不看后续结果,护体真罡一撑,便直入沼泽,钻入污泥之中,对测定的方位,深入其中。 若非掌门真人相告,很难想象,源沁冰心花这样的天地灵粹,会生长在这样的污秽之地,还是沼泽之底,又有钩蛇这样的顶级凶兽守护,若是不将其牵制解决,在这污泥之中,被它缠住攻击,那后果简直不可想象。 靳秋都没有把握在污泥之中,沼泽之地,还能斗得过绝对主场的钩蛇,就算是逃跑,都是极其艰难。好在现在不用头疼这个问题了。 靳秋行于污泥之中,视界几无,但灵觉还在,感受着艰涩晦暗,地气运行,几乎是挤入其中,随着深入地底,压力越来越大,也越发难行,离希望越近,危险也越大,靳秋只希望御灵宗那伙人能支持的久些。 不然钩蛇发现不妥,追将下来,那就祸事了,不过他现在也影响不了外面,只能尽可能的行动麻利。 也不知过了多久,前面突然一空,护体真罡费力排开污泥的阻碍没有,就你是打通了一般。而且也不再是四面八方全是污浊,定眼一看,前方一株六瓣草叶,托着一朵微蓝小花,透着幽深,散发着冰寒,但又动人心魄。 它此时散发着一股无形之力,将四维驱除一空,如此柔弱的一朵小花,却能做成这般难以言语之事,着实让人惊异。 而更神奇的,则是这株异花,根茎连接在一口泉源之上,只不过其中涌动的不是普通的泉水,而是阴冥地气,玄煞寒『露』。 靳秋此时才真正明白,支持此处偌大空间的,不是那源沁冰心花,而是这口泉眼。也只有这样的特殊地形,还会有源沁冰心花的诞生。 而靳秋出神的不是别的,而是这慢慢溢出的寒『露』地气,看其外观特『性』,再比照生成环境,正是靳秋从识海通天巨碑上知道的七十二种地煞气之一的玄阴地煞,只不过是地煞气中比较低端的一种。 论冰寒纯粹不如玄霜阴煞,论阴冥幽寂不如九阴地煞。而且真要选择它来凝煞,炼罡的选择就狭小许多,而最关键的是,丹成中品,都是极限,靳秋肯定不取。 但也算让靳秋第一次见识真实的地煞气。而且就算是这样低端的地煞气,也隐藏的如此之深,可见地煞气并不像靳秋想像的那样好找。 好在靳秋知道现在紧要的是什么,所以只是盯着那玄阴地煞泉眼看了几眼,也就不再关注,而是将目光全部投向了那株娇弱小花。 靳秋定定神,便开始行动起来,开始采摘那源沁冰心花,对于特殊的异花灵粹,采集方法当然不同一般,但来之前就被掌门真人嘱咐过,所以没有慌手慌脚,而是按照一定之规,有条不紊的进行。 靳秋催动护体真罡,抵御着玄阴地煞的侵袭,又小心翼翼的避开正面源沁冰心花方向,生怕给破坏。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源沁冰心花也慢慢脱离那泉眼,终于采摘到手,靳秋迅即的将其存放在掌门真人亲自给予的玉盒之中,并盖上,自然启动金丹真人亲下的禁制。 做完这一切,靳秋才松了一口气,总算将东西拿到手,这次来源林泽的目的总算达成。 没有时间感叹,靳秋也知道此地不宜久留,取得源沁冰心花之后,这里也没有坍塌,显然是那玄阴地煞支撑,只是范围小了不少,靳秋最后看了一眼,便直接冲出。 相比来时,要慢慢探查,而且还要担心随时可能出现的意外,现在就快多了,而且心中负担也没有,直接向上冲,护体真罡几乎被靳秋撑成锥形,几乎是没有用多少时间,就已经破出沼泽,返回星空之下。 不过不是靳秋的星幻影空,没有靳秋主持,又有两股势力拼斗,再加上天地自然伟力的抹消,早已经消散,而现在则是从白日进入黑夜,可以看出靳秋下去的时间用了不少。 …… 话说靳秋刚入沼泽之中不久,靳秋星幻影空就逐渐消散,但御灵宗发动的二十人小队也和这钩蛇打出真火,因为就在那混『乱』的一段时间,他们居然连折五位杳冥修士,而其中烈火殿和丹朱派的都有。这让赤明大为光火。 而靳秋施展斗法领域范围之大,也让一旁压阵的任天恕也是『色』变,只是随后便察觉到赤明和他师弟的领域接连开启,也知道这时更不宜妄动,只是更加警惕周围,再就是监视战场,务必不能让敌人趁『乱』脱逃。 直到那星空领域消散,才看到真实情况,最先映入眼帘的,自然是那庞然大物的钩蛇,只见它纵横驰骋,飞腾蜿蜒,尾击,咬击,漫天污泥飞溅,几乎是压倒『性』的将己方一干人等打的狼狈不堪。 甚至于发现已经少了好几个人,这更让任天恕震怒,关键的是居然失去了靳秋的踪影,这才记起路上炼尘的特别警告,但此时已晚了,还是中了敌人的陷阱,也就难怪对方敢一人就来挑战,非是疯子,而是真有周密的计划和过人的胆识。 第三百八十三章 联手击杀 第三百八十三章 联手击杀 但作为被算计的一方,他无论如何也赞赏不起来,而且之前还发现端倪,只不过并未真个放在心上。 单独钩蛇并不可怕,但以那范围广大的幻象领域配合,着实让他们吃了大亏。 待他全部明白过来,已经让靳秋得逞,但此时己方已经和那钩蛇缠斗一处,想要分开,只怕还要折损人手了,必须要有人上去接应,否则只会损失更重。 而且任天恕也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战前可是说过,就算是钩蛇,五大心劫,对付起来也绝对没有问题。 但他没有失去理智,只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杳冥修士根本对这钩蛇造成不了伤害,必须全部换下来才行,于是喝道:“杳冥修士继续待命,炼尘道友请跟我来。” 于是便催动身下犰狳,疾驰而去。别看犰狳雄壮,但奔驰起来,那速度绝对不输于飞行绝速。而更让任天恕放心的是,这犰狳只要是在有大地存在的地方,就没有任何限制,反而能利用土行之力。 那沼泽当然也包括在内,所以犰狳轻易的踏泥而行,并没有因为快头大而陷入,仿佛根本没有重量般,直击钩蛇。 炼尘也飞行而去,因为并非以一敌众,又不是对抗领域,所以他的丹气领域并没有开启,只是情况确实危险,所以他没有提出什么意见,就跟了上来。 五大心劫高手齐出,再加上任天恕和炼尘两人综合实力很强,甚至还要超过前面三人,所以一下就扭转局势,钩蛇也不得不转为放守。 这就给了其它几个杳冥修士机会,迅速脱离,只是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在观望,希望能起到作用,只不过任天恕方才一直旁观,看得清楚,本就没有多大空间,再重重围攻,那就施展不开。 于是抽空说道:“杳冥修士都退下休整,顺便救治受伤同道,好生安置。” 犰狳果然不愧是以防守著称,几次主动抵挡最难防御的尾击,钩蛇因此反被五人抓住停顿时机,猛烈攻击,虽然法术并没有本质的提升,但心劫修士真元精粹,几乎到了极限,施展出来的法术,杀伤力不容小觑。 即便是钩蛇,多挨几次,也有些忍受不住。待到此时,疯狂的钩蛇也有些清醒过来,发现最初的敌人,已经消失不见,新来的几个虽然略弱,但合力攻击,他更吃不消。 钩蛇当然不会认得靳秋,在它的眼里,靳秋和这御灵宗小队,只不过同样是一些凶兽罢了,但通过攻击法术和气息的不同,反而更能分辨。 钩蛇本就庞大,一举一动,几乎是念头一起,就马上被几人看出,见它有退走的意图,几人当然不答应,不管如何,既然打到这个份上,也就只能以一方胜利而告终,断无纵虎归山的道理。 任天恕大喝道:“孽畜要跑,诸位道友请放手施为,打蛇不死,后患无穷!” 说完,他率先驱使犰狳主动迎上,而后施展御灵宗的门派绝学,专门对付凶兽的兽魂鸣击,只见他大嘴一张,以真元驱动,无声音啸直直对准钩蛇,其它人,其它方向都无察觉,但钩蛇却骤然停滞,仿佛呆愣一般,失魂落魄的抽搐起来。 不看作用时间,只看这效果,就比靳秋的刺魂一击要来得强悍,显然是专门对付凶兽的绝招,一点没有辱没御灵宗的招牌。 其它人一看,自然不甘落后,纷纷施展出压箱底的绝招。 赤明直接就是一点火星击出,晃晃悠悠,飞行缓慢,仿佛随时都有熄灭的可能,但又能从中感受到恐怖的感觉,这种矛盾怪异,让边上观战的杳冥修士很是难受。这正是赤明最强的攻击法术——凤凰尾焰。 正是取火中圣兽,凤凰展翅摇尾,脱落的点星火焰。可能赤明对这极不起眼的火星,寄予厚望,才有此名。 炼尘也顾不是肉痛,不再留手,直接取出一枚乌青丹丸,并不是散发着馥郁清香的灵丹食丹,正是他们丹朱派震慑外人的攻击丹丸。 炼尘直接以丹朱真元催动手上丹丸,乌青丹丸开始变幻颜『色』,乌青,暗青,紫青,最后丹丸仿佛有了灵『性』一般,内里似乎有活物翻滚一般,直有喷薄而出之感,炼尘这才撒手,大喝一声:“疾!” 这翻滚的丹丸闪击向停滞的钩蛇。 其余两个心劫修士,纵使实力稍逊,也没有太拿得出手的绝活。这兽魂鸣击在御灵宗内倒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学会的,都能有资格学的,所以这资历实力最浅的任天恕师弟,也只有羡慕的份。 至于那家族心劫,更加不提,两人只能以数量弥补分量,直接全力发动,倾泻法术似的对准钩蛇一个部位穷追猛打,毫不停手。 五大心劫联手,特别还是底牌尽出,这钩蛇确实抵挡不住,那赤明的凤凰尾焰轻轻的点在钩蛇身上,纵使皮糙肉厚,也完全抵挡不住,仿佛沸水融雪,肉眼可见的血肉消融,『露』出斑斑白骨,让停滞抽搐的钩蛇,也突然惊醒,发出惊天动地的嘶鸣。 而那凤凰尾焰威力着实可怖,完全无视阻碍,反而扩大洞穿蛇身,直接穿出一个血肉模糊的大洞来,甚至都有烤熟的肉香味飘扬。 不过凤凰尾焰速度确实不快,在此之前,炼尘的那乌青丹丸就已经击中钩蛇,只是仿佛春风化雨,直接融入钩蛇的血肉之中,外表看不出一点痕迹。仿佛根本就没有这回事一样。 但既然能被炼尘看作底牌,自然不是稻草。虽然不像赤明的攻击那样爆裂,但其危害丝毫不弱。只见以击中的地方为中心,原本跟沼泽混成一『色』的褐黄,变成乌青,慢慢扩散的同时,中心颜『色』也变成乌黑。 这乌青丹丸名为化骨消融丹,以炼成之时同一属『性』的丹朱真元激发,化为化骨消融之力,侵袭血肉,初时只是潜伏扩散,威力不显,等『药』力全部发作,这才真正爆发,而且一改之前的缓慢,极其迅即,根本就没有察觉的情况下,可能身上就已经消融一片了。 而钩蛇正是如此,先是被凤凰尾焰融了一个大洞,至今还火毒袭身,灼烧之痛不减,而后突然血肉一块一块,一片一片的掉落,成乌黑之『色』,仿佛烂肉一堆,便上让它倍加刺痛。而反应就不可避免的因为受此重创,而迟缓,更不要说逃跑了。 又因为钩蛇全盛之时,可以利用这腥臭沼泽,裹住一层褐黄泥铠,能抵挡不少攻击,但现在也因为受创,而控制力下将,已经开始脱落。 对于五大心劫修士,当真是好消息,更不稍停,法术齐发,并且专攻一处,效果非常明显,那不可一世的钩蛇,此时也是嘶鸣多过挣扎,连反击也变得十分无力,让五位心劫攻击更加从容,不用再费心闪避钩蛇的闪击。 虽然是被动挨打,但钩蛇的生命力十分旺盛,也不是能立刻灭杀的,但照此下去,没有意外,这钩蛇必死于此。 钩蛇临死反击,直接将犰狳一尾巴摆击,打出数十丈远,甚至连坚硬铠甲之上,也出现了裂痕,渗出血来。这让几位心劫额头冒汗,还真是大意不得,若非任天恕身为御灵宗资深高手,对付凶兽很有经验。 只怕他们就要被虚弱无力,只能静待死亡的钩蛇骗过了,待得靠近,只怕这一击打在他们身上,不死也得去半条命。 几人迅即的拉开距离,以防犰狳不在,再来一击,这时就没有给他们抵挡的了,不过这却是他们过虑了,随着最后的猛烈一击,钩蛇仿佛耗尽了所有精力,已经软了下来,甚至连嘶鸣的声音也消失了。 几人这才意识到,只怕是这钩蛇回光返照,已经是将死之状态了。 不过虽说都是这样认为,但没谁再敢靠近,而只是远远的以法术攻击着,哪怕威力减弱,也禁不住数量多啊,又攻击了一会,那犰狳也缓过神来,奔驰而来,拦截在前,诸人才发现这钩蛇已经连抽搐的动作都消失了,已经气绝。 他们这才同时松了口气,虽然这钩蛇从头到尾都没有施展什么法术,只是纯粹的肉身攻击,但以这庞大的身躯,雄浑的蛮力,对他们还真造成不小的伤害。 也让他们认识到,并不是只有法术的力量犀利,任何力量,提升到一定程度,那就能抗衡,甚至犹有过之。 击杀钩蛇之后,他们并没有放松,而是吩咐手下救助伤者,几个心劫修士也参与进来,毕竟以他们更加精纯的真元,驱除血抹碎渣,排除伤害异力,扶正驱邪,更加有效。 只是全部救助完毕,稍微一统计,这才发现,算上重伤救回的,居然阵亡了四个杳冥修士,而一开始被攻击,倒有两个死去,剩余的几个都是后来被攻击到,不过多少有些准备,重伤六人,两人不治而亡,若非有丹朱派的炼尘,再加上几大心劫的救急,只怕还不只于此,更加糟糕。 真是触目惊心,顶级凶兽果然不是好惹的,当真是凶威赫赫。 第三百八十四章 封锁 第三百八十四章 封锁 不过他们都没有忘记是谁将他们『逼』迫到这个境地,如果没有一开始的幻象领域『迷』『惑』,让诸杳冥措手不及,也不会给钩蛇突然袭击,当场就死了两人,正是这星空幻象似的领域,使得任天恕也不敢贸然闯入。 正是争取的这段时间,以领域配合钩蛇的蛮击,损失慘重。这钩蛇虽然多少有了些灵『性』,但毕竟只是给人利用的刀子,所以他们更恨的是那拿刀的人,也就是消失无踪的靳秋。 只不过一开始的混『乱』,就已经没有靳秋的影子,显然在引动钩蛇相斗之后,就趁着混『乱』逃跑了,只不过任天恕等人并不甘心,又遣人在这沼泽四周勘察蛛丝马迹,结果自然是徒劳无功。 至于沼泽之中,污泥之下,一来他们没有想到,二来那钩蛇大战之后,已经弄得『乱』七八糟,就算靳秋留下的点滴痕迹,也被抹除破坏的不成样子。 看着垂头丧气而回的众人,任天恕也不好说什么,中了别人的圈套,虽然补救及时,救下了危险的几人,但先入别人毂中,就失了先手。 此时也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更不能无视战死四人,重伤四人,余者鲜有无损无伤,但有一个事实就是,始作俑者只在最开始『露』了一面,出手一次,就跑了。这说明什么,说明对方根本没有实力对抗。 只是以卑鄙手段借刀杀人,用钩蛇来阴了他们一下,既然都是事实,那就要看怎么说了。 轻咳一声,沉声说道:“今日我等中了那小贼的圈套,跟这钩蛇相斗,痛失同道,诚然失算。但我们毕竟也斩杀了这凶威赫赫的钩蛇,证明我们实力绝对可以横扫一切,若非最开始大意,为对方所趁,绝对不会是这个样子。” 只是一语带过,便不再深谈这不光彩之事,而是慷慨陈词道:“但是对方在我们跟钩蛇激战的时候,也不敢现身偷袭,这说明什么,说明对方根本就不敢正面作战,也无帮手,只能取巧,而且我敢保证他逃不远,肯定躲在这附近,没有退走,这就是我们的机会。” “对方是心劫境界无疑,但只看他的作态,也不是顶尖人物,他能在这里躲一时,还能躲一辈子,我们就封锁来路,将要一片归途要道设卡,以一二心劫及其若干杳冥修士牵制,有敌则发警,并缠斗之,以集合力量,当能灭之。” 炼尘动了动嘴,但犹豫片刻,还是没有说什么,显然是这种作法,相当不靠谱,但也是目前比较实在的作法。 而且也算是给这次帮忙的道友一个交代,多多少少也是权宜之计。 当下就无二话,将重伤的带回仙源城,并又轮换一批杳冥修士,以心劫修士为首,在归途上几个要点,都封锁起来,当然,各要点之间距离不远,能报警援助,至于影响其它修士的源林泽之行,那就只能说句抱歉了。 你要说他们霸道也行,不讲道理也罢,这事就定下了,再说什么也改变不了什么,徒费口舌而已。 不过他们毕竟是在较深地点,算是杳冥级数的凶兽地域,游『荡』的修士不会很多,抗议不满的修士并不太多,自然可以封锁。再有御灵宗、丹朱派、烈火殿三派压阵,倒也无人不开眼的反抗阻挠。 而靳秋将要冲出沼泽之时,已经以灵觉察微,发现已经平复,这才冲出,入眼的正是形容凄惨,十分不完整的钩蛇残缺尸体。 他倒吸一口凉气,这要怎样的攻击强度才能办到,果然是不可小觑任何地方的修士,原本只是寄希望引来的这些修士能将这钩蛇拖住即可,但对方居然将这么难缠,靳秋都拿它没办法的钩蛇,残杀至此,还真是让人心颤。 靳秋也意识到可能这次引来的人物很不简单。 不过感叹过后,也就不再去想,反正他也要走了,这里的一切也没他什么事了,对方厉不厉害,都不需要他『操』心了。 至于为何地上还留存者钩蛇的残尸,而不是像等级低上很多的目羽鸡一样,抽筋剥皮,将有价值的部分挖去,反而留下了一看就知道,全是战斗造成的伤痕。 这是因为钩蛇全身上下,还真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不光污秽阴毒,而且死亡之后,全身活力消失,所有奇特的部分全部僵死。再说这钩蛇除开皮糙肉厚,蛮力强大,还真没有什么可称道的其它特点。 就是这个缘由,所以基本上也没有修士来招惹这钩蛇,而且它也基本不出这沼泽,也就相安无事,至于它所守护的灵粹,知道的人,少之又少,这便让它没有让人觊觎的东西,打它主意的人更少了。 因为与其动员庞大的力量,来围剿这自身没有油水,周遭也无守护灵粹的钩蛇,源林泽中不知道有多少更好的地方等着他们。 靳秋只能说这种欺骗不正是钩蛇的自我保护手段吗?错非如此,也没有它成长到这样巨大的程度。 再看整个战斗场景,可以看出为了击杀这钩蛇,对方也付出了不少代价,因为那钩蛇纵然是伤痕累累,但也有几处鲜红凝固成暗红,这只能是人类修士的洒出的鲜血。 最后看了一眼这支离破碎,残『乱』不堪的沼泽。靳秋的眸子闪过异彩,并非是他穷追不舍,非要跟御灵宗过不去,只是遍数过来,还真没有合适的帮手,只能落到这跟他接下梁子的御灵宗头上。 不过,经此一役,想必对方即便不是伤筋动骨,也应该损失不轻。 脚下一点,便直掠而去,远离这钩蛇沼泽,原路返回。 却说任天恕几人,只是把重伤的几个杳冥送回疗养,又从后方召集了一部分,而后便开始封锁归路,在三个关键据点驻守,既是必经之路,也能遥相呼应,只要示警,断时间内就能赶到,只从这样的布置中来看,这是铁了心要将靳秋斩于手下。 而任天恕更是坐镇中间的据点,援助两头,而两头,一个是以炼尘和御灵宗另一心劫为首,一个则是以赤明和那家族心劫为首,做到了实力均衡,又不至于被对方轻易冲破。 三处地点,并没有先后之说,都有可能是靳秋通过的地方。当然这只是通常情况,大可以直接从高空飞过,但遇到的凶手猛禽,其凶狠还要胜过钩蛇,而且是成群结队,若是低飞,那绝对逃不过任天恕等人的耳目。 也只有金丹级数的修士,才能无视,直接高空冲过。再有一条,便是从其它方向绕过,但首先得更加深入,危险不说,还要花费大量时间绕行,才能回到中州。所以他们也没有绝对把握能堵住人,就看对方怎么选择了。 但他们所不知道的是,靳秋甚至还是第一次进入源林泽,哪里知道什么其它的路,至于高空冲过,也特别被掌门真人提及过,不会自讨没趣。 自然而然的,几乎没有让他们等多久,靳秋就自个闯了进来,不用说,这个时候,能从里面出来的,虽不说十成十的一定是敌人,但**分把握少不了。 靳秋得意是有,毕竟用计成功,又达成目的,但并未忘形,该警戒的时候,丝毫不减,要知道现在可还没有出这源林泽,不说别的,就是突然跳出来一头凶兽,都不轻松。 好在原路返回,当真是干净的紧,这也难怪,被靳秋,御灵宗为首小队先后清理过,时间又没几天,不可能又恢复原状。 不过这回倒是转了过来,是别人以逸待劳,而靳秋分心两用,既要注意周围,也要向前探查,所以反而先给这一路的炼尘先发现。 而靳秋马上原地停步,考虑要不要真个硬冲过去,但灵觉中发现可不只一两人,而是好几个,这就有些难以估『摸』,要是心劫修士太多,那就属于一头撞进深坑,跳都跳不出来。 但还没等他考虑清楚,对方已经确认,这很明显,先是十有**,再加上靳秋不敢照面,而是停下,这不是做贼心虚嘛,炼尘想罢,就发出警报,而这警报又非是靳秋用过的报警玉符,而是一种十分醒目的东西,远近可见。 靳秋自然也发现,当下一惊,这里的人还不是全部,居然还要召集人手,前景不明,明知有陷阱,肯定不会闯,他也不敢继续停留观望,以免被人缠上,那就不好走脱了。 返身就飞速的退走,而炼尘和另一心劫当然要追,只不过两人默契不够,再加上靳秋身法可不是盖的,在这阻碍满地的源林泽,没有多久,就甩开了两人的追击。 靳秋一口气冲出老远,而后又惯『性』的回到了钩蛇沼泽,因为也只有这里,是他熟悉的地方,别的位置,只怕又得碰到厉害凶兽,那就失算了。 靳秋平静下来,思索着,看来对方是想要封死他的归路,而且布置的阵容也相当厉害,在这人地两疏的地方,也不指望对方会给他留出破绽。 肯定是严防死盯,守株待兔,静等他自投罗网。那么他该怎么应对呢? 第三八十五章 被迫凝煞 第三八十五章 被迫凝煞 首先确定一点,硬拼肯定是不可取的,对方人多势重,又有巨大的主场优势,别说他能否冲出去,就算冲出去了,只要稍微受伤,面对的绝对是不知多少人的追杀,只能是疲于应付。 而且靳秋前不久还尝试过被三位同阶修士围攻的经历,要不是金丹真人来得及时,只怕已经受到重击了,这次可没有后盾,可不能莽撞了。 虽然那里还没有领悟斗法领域,但比起提升的实力,这次面对的敌人只会更强,每每想到那钩蛇死时的慘样,靳秋心下还是有些发颤。 况且这次又不是拼命,只是要尽快赶回去,将摘取的源沁冰心花发挥出它的作用,但现在看来,真个是好事多磨,并不是拿到东西,事情就完结了。 并不是结束,反而是新的开始。 那么现在能做的,只能是等待时机,以时间懈怠对方,毕竟不可能总是***状态,靳秋虽然有时限,但是相对时间还是耗得起,不比对方每日,每时,每刻都要警戒,稍不对劲,就要有所反应,这样的精神高度集中,任谁也不能一直紧绷吧。 随后的时日,靳秋便开始随机试探,不同时间,不同方位,不同的出现方式,然而靳秋想得不错,是没有人能一直保持高度精神集中,但奈何对方人多势重,就算是心劫修士休整去了,还有杳冥修士顶着。 即便是比不上心劫修士的灵敏,但还是能在反应距离之内,给予其它人信息,进而发出警报,让靳秋几乎都是无功而返,唯一让靳秋有所收获的是,总算弄清楚了这三处要点的人员配置情况。 从几次反击追击的情况来看,最先动作的人员状态来看,都能说明问题。但这样的堂皇之师,靳秋还真没有取巧的办法,因为人家根本就没有想要藏着掖着,就要是跟你当面锣对面鼓的干一仗。 但靳秋肯定不会如对方的意。只是近月时间反复试探下来,还真是无从下嘴,这也让单打独斗的靳秋见识到了团队的协作,组织的力量。 除非是有凌驾其上的力量,否则还真是举步维艰,寸步难行。 像这样的局面,若不能一次冲过,那后果绝对不是靳秋可以承受的。所以他也就放弃侥幸心理,只能来点实际的,怎么能在不长的时间内,飞跃『性』的提升自己的实力,完全压倒对方几处***,联合围攻的可能,而不是显著的提高。 不能肯定的压倒对方,也就没有任何意义。 而靳秋的眼光也就转向了那死寂腥臭的沼泽污泥,在这之下,可是有着一条地脉,玄阴地煞的存在,那可是七十二种地煞气之一,是走凝煞炼罡路线结丹的基础,但更重要的是,凝煞之后,直接以此凝聚煞气,模拟金丹真人的攻击方式,虽然还有不及,但对方其它普普通通的心劫,就如秋风扫落叶,无可抵挡。 但是靳秋怎会选择这最多只能结成中品金丹的地煞气凝煞?这权宜之计,虽然肯定能度过眼前难关,但却是拿自己的道途开玩笑,最开始的时候,靳秋早就打过那玄阴地煞的主意,正是有这一点,便只在脑海中一晃而过,根本就不再起念。 只是后来证明,各种试探皆告失败,便开始在识海中通天巨碑上记载的知识寻觅,看能否寻到能有助于解决目前难题的方法。 还别说,真得找出一点眉目来,原来这凝煞一途,便是将天地生成的地煞气,以修士最本源,最核心的真元之源融合,微缩凝聚,直到溢满。而后再升上九层天罡,寻得适合的天罡气,再次融合,罡煞合一,使只差临门一脚,就能结成金丹。 而凝煞阶段,可以说是渐渐深化的过程,为得就是将这天地生成的地煞气,化为己用,掌控由心,也就是将地煞气以相应凝煞之法凝聚再凝聚,融合入真元之源,属『性』合一,无分彼此。 当然启动进程,威力巨大的同时,也不可逆转,除非自个散去大半修为,否则融合之后的真元之源,就不是最初纯粹的真元之源了,也就不可能再融合其它种类的地煞气了。 但这里可以变通,并不直接融合入真元之源,而是先于真元融合,好处就是不会污染真元之源,算是权宜之计,不会影响道途。 坏处则是控制力大大不如,并且凝聚的煞气显然不算真正的凝聚,凝聚度大大减少,这威力也就更少,但比之纯粹用真元以引,聚集天地元气成形的法术,依旧不是一个层面的。而靳秋就是需要这个前提。 最后一点,便是这伪凝聚的地煞气会不断的散失,直到全部消散才会停止。 两者的区别,一者为自身部分,一者只是外披一衣物尔,但靳秋现在就是要这个,当真是瞌睡来了有枕头。 当下也没了顾虑,就再一次的钻入沼泽之中,污泥之下,轻车熟路的来到那口玄阴泉眼,直接定坐其上,开始凝聚这源源不断涌出的玄阴地煞气。 墨黑变幻的玄阴地煞气,开始向靳秋周围聚集,靳秋顿时觉得阴寒入骨,仿佛来到酷寒极冻之地,不过靳秋连劫火焚烧的那种灼烧神魂之痛都经受过,现在这种痛苦与之相比,不过是小巫见大巫,还差得远。 慢慢的适应之后,靳秋开始驱动凝聚玄阴地煞之法诀,吸收转化,墨黑变幻的玄阴地煞气,开始变得厚实,晶亮,黝黑有光,显然效果开始凸现,也慢慢的将靳秋的身影覆盖,只看得到一团如烟似『液』的黝黑鼓动翻滚。 …… 封池跟着任天恕的队伍来到那钩蛇沼泽,虽然因为任天恕的警戒,没有让他们也一并围攻,但那满眼星光消散,所见的景象,他到现在都没有办法释怀,跟他同阶的杳冥修士们,几乎是在那短短时日,便十损七八。 若非有丹朱派的高人在,只怕死伤更加慘重,他自忖自个上去,估计也讨不得好,弄不好也是重伤的一员,虽然他自信在这些杳冥中,必定是数一数二的,但那钩蛇可不认这些,盯上了,差距太大,不死也得脱层皮。 事后也询问过,那少数几个轻伤无伤的,正是离得远的几人,否则巨压之下,没有完整的可能。 发动这么多的力量,他甚至还暗中使出浑身解数,才有这个规模的人员力量和这么大影响,但首次交锋,就给对方算计,损失惨重不说,这种憋屈,实在难受,让人咽不下这口气。 所以任天恕发起的***行动,他最支持,反应也最积极。而他也分在炼尘手下,第一次碰上有警,正是这里,他算是跟在两位心劫修士身后最紧的人了。只不过靳秋一心想走,又没有照面,几乎不可能追到。 这倒不是他不知天高地厚,敢于以杳冥之身,坚决的追击心劫修士,而且还是有着强力斗法领域的心劫。而是他有着强大的后盾,也相信只要缠斗一两刻,有两位心劫高人在前相缠,又有后续更多的同伴,他没有信心***对抗一个身怀领域的心劫修士,但还是有信心在围攻之侧,抵挡一二的。 其后几次靳秋的试探,都如蜻蜓点水,一沾就走,更没有他接触的机会,但是却让他坚信这***的必要,真要有别的办法,也不至于来回试探,甚至有时一天几警,这是要扰『乱』他们的部署,趁『乱』而去。 但是他们也不是傻子,靳秋的试探固然弄清楚的御灵宗的部署,但也将自己的一些信息暴『露』出来了,这第一点,就是实力不足以硬冲硬闯,而且还很急着走脱,知道了这些,也就更能针对『性』的应付。 这***也就很有必要坚持下去,就看谁的决心大,破绽小。 一个月的频繁试探,让三处据点各人,在负责警戒的时候,精神都紧绷着,即便是轮换的,也都很疲惫了,但是想到敌人的狡猾,这点受累,就是咬着牙也要坚持下去,何况还没有倒那个份上。 不过随后就没有靳秋的任何踪影,反而一些凶兽偶尔的闯入,以及个别其它杳冥境界以上的修士来往此地,最开始的时候,甚至一度差点发生误会,冲***来。 不过并没有因此放松警惕,而是坚持下去,他们相信之前的频繁试探绝不是虚假,而现在的寂寥无声,正是黎明前的黑暗,他们相信,敌人正在暗中等着他们懈怠,等着他们『露』出破绽,而后如毒蛇一般闪击。 修士从不缺乏耐『性』,认定的事情,不取得效果,鲜少放弃的。何况还是这样的深仇大恨,怎么做都不过分。 靳秋也早就想到了这一点,若是还在这上面耍小聪明,玩小手段,绝对会碰得头破血流,与其寄希望于敌人犯错,还不如自身过硬,这才是稳健堂皇之道。 于是两边都坚持着自己的坚持,都做着努力。 一个月过去了, 两个月过去了,三个月过去了…… 第三百八十六章 迫不及待 第三百八十六章 迫不及待 一晃,靳秋已经消失半年有余了,但御灵宗的***没有半点动摇,半年的时光对于修士来说,并不长久,当然默契也越发好了起来,***效果反而更好,甚至都不用像之前那样紧绷神经,已经做到了淡定自如。 知道该在什么时候,该在什么地方正好动手,而不是如最开始的时候,一点风吹草动,就激起涟漪一片。所以那时候,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靳秋从容脱离,这就是心急没有经验的结果。 但是经过许多人、兽的洗礼,更处理过多起冲突事件,反而做出了成效,他们相信,若是靳秋再次出现,绝对不是之前那样轻易就脱身的了。 他们也相信对方绝对不可能沉默很久,他们认为一年到两年,就是期限,否则也绝不会一开始就那么想要离开,至于敌人会不会从别的地方离开,他们也会再***下去,直到确定人真的不在才会收手。 毕竟这源林泽可不是谁家的后花园,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那是需要实力和运气的,更何况是这深处的区域,已经再深入就可能遇到妖兽,那结果,简直就是找死的行为。 …… 半年的时候,靳秋几乎是无日无夜的在凝聚这玄阴煞气,没有一刻放松懈怠,而效果也是显而易见的。 现在只见一团幽黑透亮的凝霜冰『液』,也无翻滚离散,但流动起来,依然十分活泼,只不过就像给一种无形之力约束,不得跳脱出这范围。 由原来的如烟似雾,凝聚炼化成现在的程度,再以真元化合,已经能掌控无碍,但终究只是权宜之计,所以不能真个的运使由心,精细入微,但用在一般场合绝对够了,特别是并没有高出他修为的敌人。 靳秋猛然一收,仿佛披了一层厚实的玄衣,冰寒幽深,让人心颤。 更因为这半年大定苦修,使得靳秋气质更加幽深淡漠,甚至因为凝煞,带上了以前不曾由的冷酷冰寒之『色』。 而他的收获远远不止这些,凝煞的过程,他也在不停的锤炼灵觉真元,而通过这种方式,他隐约有些明白金丹真人的境界,抛却一切繁琐花样的法术,完全舍弃在炼气期时的作法,只以自身法力御敌。 最明显的就是靳秋回忆见过的那一鳞半爪,关于金丹真人出手的场景,发现,都是简单直接,全无花哨。在郢空山上,那一轮血光对阵那一道金光是如此,那道金光追杀血河魔教骨干之时,也同样是如此。 而后来掌门真人对付围剿伏击自己的华冲几人,从头到位,也就是那缥缈的白『色』云气,破域困人斩敌,都是它,只不过却是变化万千,别有神妙。 而靳秋现在却是也感受到这点了,那是完全由心起,由念生的斗法方式,真正的随心所欲,随时随势,仿佛可以任意拿捏,任意进攻,完全摒弃了以真元为引,勾动天地元气组合成术的战斗方式。 因为本质上已经不同,而靳秋现在可以说是提前感受到了金丹真人的妙处,虽然不能完全相比,不谈威力,就是精微控制都差了不止一筹,但总体方向一致。 靳秋一收便将这凝聚煞气穿戴如衣,但也只能如此,不得更进一步了,否则与真元之源相合,甚至更加凝聚纯化,纳入体内循环体系,便真是收发自如,掌控由心了。但靳秋也没有什么好抱怨的,既然不想以这玄阴地煞之气,凝煞炼罡,去成就顶多中品金丹,那就要付出一定的代价,否则那有那么多的好事。 当靳秋重新冲出沼泽,身披幽冷玄衣,已经是半年后一个漫天星斗的夜里,靳秋直接一展玄衣,仿佛活了过来,直接仿佛天地幕布一般,遮蔽四方,涵盖周天,直接将靳秋整个人笼罩其间,既看不到,更不用说攻击到了,除非先打破这凝稠如『液』,漆黑如夜的玄阴地煞。 不作停留,直接以这战斗状态,仿佛一丛乌云滚滚碾过,沿路直接摧毁,就算不是正前方,擦点边也是挂满寒霜冰珠,给冻结成坚冰,生机断绝。 带着酷寒冰冷的霸道,靳秋直往最熟悉的来路而去,完全不用再考虑御灵宗的阻挡问题,无论他们在与不在,路就在那里,直趟过去就是。 …… 却说仙源城中众修,包括门派弟子,家族修士,及其最多的散修,在听到血河魔教可能会进攻这里之时,绝大多数在此地根基不深者,大多远走避祸,一时间,这里萧条起来,这对于处在黄金地点的仙源城来说,无疑是一次巨大的挑战。 好在走的一多半人,基本就是低级修士,大多是先天,凝元都不多,更不要说杳冥境界了。排除这些混『乱』的变数,其实仙源里总体实力并未降低多少,反而因为清理了异心者,现在众人即便内部依然有不少矛盾,但却都有了一个目标,那就是抵御血河魔教的侵袭,守护自己的地盘。 仙源城一度上下警戒,连空气中都充满了紧张味道,但刚不可久,柔不可守,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多的破绽开始展『露』,先是这流传甚广的谣言,太多蹊跷,只是诸人一开始并没有注意到这点,而是御灵宗多达十数人被***,而且手段血腥,这些都不是假的。 也就没有怀疑这消息的真实『性』,可是纸不可能永远包住火,总有泄『露』的时候,再加上御灵宗去往源林泽深处剿灭敌人,反而损失惨重,但不是对方也同样大队人马来一场火拼,而是被算计,跟那凶兽钩蛇狠斗一场,当真是冤枉的很。 虽然任天恕给受伤的人下过封口,也给护送的下过同样的命令,但毕竟人员来源品流杂『乱』,并不都是他们御灵宗的人,更何况这知道消息人一多,就不用指望能保守住秘密,只能说看能坚持多长时间,又能延迟多少时间爆发的问题。 好在能知道他们御灵宗的事,或者说能多那些回去的伤员,护送修士那里得到消息,绝对不是一般势力能做到,非是大修士,或者背景强大,不可得,也就不可知了。 所以消息只局限在小范围流传,皆是高等修士,不过许多势力能做决定的,也正是他们的,收到情报,自然就攻破了那些流言,要真是血河魔教,就算再抽不出实力,也不会只有一个心劫修士来挑战。 连正面跟御灵宗对仗都不敢,那要杀进仙源城,打下这里更是无稽之谈,到了这时,他们也明白之前突然窜起来的所谓消息,全部都是谣言,至于散布谣言的幕后之人,还有什么目的,一想就知道了。 这也让他们看清了御灵宗的『色』厉内荏,以及担心跟他们不睦的势力趁其虚弱,再来添『乱』***。 一时间,御灵宗强大的形象,无形中就被削弱了不少,虽然只是在修士心中,并没有表现出来,但这就足够了,毕竟威望这种东西,本就是无形无象,但是又是非常重要的,到了这个时候,御灵宗可谓是伤得不轻。 而时间继续流逝,靳秋消失无踪,而御灵宗为首的队伍却执着得***着,仙源城中也越来越多的人知道真相,既然没有威胁,那就自然安定下来,人又开始回流,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 唯一的变化,便是众修士闲聊的时候,不免挖苦嘲笑御灵宗一番。这既是对御灵宗玩弄他们于鼓掌的不满,也是长久以来对于御灵宗强压霸道下的反弹。 “刘道友,听说那御灵宗的任天恕还守在那源林泽中,这都有大半年的时候了吧,看来还真跟对方耗上了,为了一个人,大动干戈到现在,还真是有不依不饶啊!” “谁说不是了,不过你也要理解御灵宗啊,他们可是仙源城中最强势的存在了,从来只有他闪欺负别人的,那些敢反抗,轻则打伤,羞辱教训一下,重则取其『性』命,废其修为,这可是屡见不鲜,可曾见到他们低头过?” “刘兄说的是,平时也就窝里横,对付起我们这些人,横得不行,眼睛都顶到天上去了,这下好了吧,肯定是惹到强横狠厉的硬,活该,谁叫他们总是跟螃蟹一样!” …… 在得知并无所谓血河魔教来袭,就是普通散修士,也能猜测当初的流言,肯定是御灵宗所为,也只有他们才有这个动机和手段。 除开眼光精准,心思清明者,谁也不会去想那御灵宗为什么会这样做,只会觉得自己像傻子一样,被御灵宗骗得很惨,关键是这种被人玩弄戏耍的感觉十分不爽,他们肯定不会从自己身上找原因,所有的矛头,怨恨,统统归咎到了御灵宗身上。 现在甚至到了,当着御灵宗低层弟子的面,都敢公开说道御灵宗的不是,而却不能拿他们怎么样。因为这样的事太多,追究不过来,也没有这个力量,分散精力来处理,况且这种事,越压只会竖敌越多,现在这个时候,还是委屈一点,让众多修士发泄出来。 第三百八十七章 凌绝 第三百八十七章 凌绝 如果他们阻挡大势,再次分散力量,『露』出破绽,那些潜在的对手,绝对不介意『插』上一手,事实证明,他们已经开始打压御灵宗了,只不过程度不大,应该算是试探,毕竟御灵宗的底也不是那么好探的,需知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们还不敢太过分,还在容忍之内。 所以当任天恕听到大本营已经是这种情况,只是叹息一声,什么话也没有说,更没有之前的强硬和凌厉。只是仿佛钉子一样守在这里,不曾返回,所有事务,都交给留守的心劫处理,不用再请示商量。 因为任天恕清楚,这一切的根源还在他们要对付的这人身上,这事上不能突破,半途而废的话,只会更让人讥笑,而且威信的损失,只能靠重塑来化解,其它的手段,不是根本,或解一时,但下一次爆发,只会更加猛烈,不是长久之法。 而且他之前想着能很快解决,所以用过一次侥幸之法,结果事实出入很大,让他很是被动,这次怎么说也要先把事做了,否则就真得没法交代了。 只是已经半年有余,对方在首月频繁试探挑衅之外,就再也没有丁点消息,虽然他表面上一点都不在意,反而激励同道,陈述利害关系,将对方抹黑,言其肯定潜伏暗中,只等我们懈怠放松,就会冲出,定然不能让其得逞云云…… 但他自个心里难免没有疑问,只是骑虎难下,***守在这里,要比灰溜溜的回去要好多了。 就在他凝神沉思的时候,突然察觉到前方传来隆隆的低吼,但却又不是凶兽的那种带有情绪的声音,更像是山洪爆发那种自然灾害的伟力,随着任天恕不自禁的起身,其它修士也感觉到了那种压抑的气场,只是没有任天恕感应得这么清楚,只觉得有什么巨大的危险袭来。 只能说任天恕毕竟是经过不少大风浪,只这灵觉感应就锻炼的精微如发,精准如神。 没有让他们等待太久,一丛乌云般的东西,滚滚而来,将面前一切摧毁,只留下一地冰霜寒冻。 靳秋之所以选择中间这一路,正是要攻其最强一点,直接将对方任何侥幸不服抹杀。且这一路处在中间,发出警报后,两边来得迅速,也不用他一个一个去找,以最快的速度,将这些阻碍全部除掉,才是最好。 现在可不是他实力不足的时候。 那任天恕在清晰感受到这股碾压一切的摧毁之后,第一时间示警,因为他感觉到对方的决心,那就是阻挡着灭,只看那一路倒伏霜冻的大树枝木,就不会有侥幸,这次绝对不是意外,更不是误会。 “准备迎敌,支援马上就到,缠住即可,不要死拼。” 任天恕难得的谨慎,看对方的决心,不难想像这次绝对不是半年前的试探,准备了这么长时间的手段,不可小觑,他当然是要集合所有力量才会决战,所以他吩咐完之后,不进反退,只是让犰狳抵挡在前,这是要节节抵抗,步步后退,以拖延时间,让其它两路人手合围。 但他自有底气,可其它人就没有什么准备了,在这守了大半年,几乎都是清闲而过,每日里不是警戒,就是入定,已经成了惯『性』,这反应未免就迟缓了不少,特别是靳秋的突然出现,事前没有半点征兆,很是突然。 所以当那滚滚乌云袭来,其它几人反应慢了不止一拍,靳秋身处煞气之中,对于外界的动静依旧清晰,也不管这些撮鸟,直接将主要攻击方向对准任天恕。 那犰狳抵挡在前,却直接被这黝黑发亮的煞气形成的大手一拍,直接拍飞,并且身上挂满霜冻,直将其险些封冻,击飞之后,它还僵硬着,半天活动不开,若非那一身坚硬铠甲,这一下就伤得不轻。 任天恕一看,脸『色』大变,这是何等的凶悍,居然一个照面,就将他千辛万苦降服的御灵给打得无力再动。原本以为对方搞这么大阵仗,不说虚有其表,但肯定不是太厉害,毕竟范围大,就意味着力量分散,自然不可能犀利。 但更让他心寒的是,边上几个反应慢的杳冥修士,几乎只是被扫过,就浑身冷栗的后退不已,这还只是擦了个边而已。 而他后退之时,早就法术试探,另外几个杳冥修士也群起攻击,但无论他们是何威力法术,是何属『性』法术,尽皆泥牛入海,没有半点作用,这就让他们更加忐忑,不仅仅是无从下手,而是攻击没作用,被敌人攻击,几乎是一触即溃。 这叫他们怎么打? 任天恕当下也不敢留手了,直接用上绝招,正是对付那钩蛇的兽魂鸣击,至于最有效的对象是凶兽,他现在已经顾不上了,先用了再说。 只见他大嘴一张,以真元驱动,无声音啸直直对准正面方位,却是认为那个区域击飞犰狳,定然是威力最强,控制力最强的地方。 一束无形音波,真刺而去,直接破开外围煞气,但不断衰竭,最后还是没有破开,就消散了。 任天恕把这些看在眼里,对这个幽黑如乌云的的东西,他一点都不了解,倒是跟他见过的某些煞气阴气十分类似,但又不同,况且那煞气阴气就是收服,也绝没可能形成这样的规模和威力,太过骇人了。 如果不是形散态『乱』,并无威压之气息,几乎都以为有金丹真人降临。 好在他们虽然完全弱势,几乎阻挡不住,但依旧耗费了时间,其它两处据点的人员很快赶了过来,当然最先支援的,肯定是速度最快的心劫修士,其它修士尾随其后。 而任天恕见几手都没有效果,也就不指望自己能单独抗住,索『性』施展领域,百兽虚影,或咆哮,或鸣叫,或长啸,或低吼,各有异态,栩栩如生,不亏是浸『**』多年的老手,这手御灵宗的独有领域,配合擅长之法,能完美呈现出他们的所长。 果然,这百兽领域一起,那任天恕就将自己的身形隐藏起来,而靳秋也失去了目标,毕竟心劫修士的斗法领域,就是他最后的庇护所,真要隐藏自己,一般情况,很难将其击杀。 不过这斗法领域维持时间有限,况且靳秋也没有打算斩尽杀绝,利用过对方一次,再因为对方报仇,而追根究底,非要屠灭,那也太凶残了些。 所以也没有停下,大开杀戒,而是滚滚向前,有如洪流一般。 但若是这样轻易就让他走脱,也就不至于让他花费半年的苦修,去凝煞了。先在左侧一轮红光升起,却是那赤明适时赶到,见到任天恕不敌,顾不得惊异,当下就展开领域,只见仿佛火星落入,点点成灯,汇聚成河。 直接压了上来,所以说心劫修士的斗法领域都各不相同,不说表现形态,就是这大致分类就不一样,像靳秋和任天恕两人都属于幻象『迷』魂类的领域,主『迷』幻离『乱』,达到攻其不备,出其不意的效果。 但是这赤明则纯粹是攻击型领域,只见他这火星汇河,直接接触到靳秋的玄阴地煞,竟然是想要直接碰撞对抗,但这只是调集天地元气中的火行元气,如何能跟千万年才成形的地煞之气抗衡。 只一接触,就有无数火星熄灭,而靳秋的玄阴地煞的损失则是微乎其微,可以忽略不计。 这令赤明大惊,赶紧收缩领域,而后也不做无用功,直接借助这天地火行元气凝聚沸腾之势,施展曾经击杀熔穿那钩蛇的绝招,迅速成形,只见一点暗红火星飞出,并没有其它火星那样艳红耀眼,而是显得极其不显眼,但却让人在一看到它的时候,就觉得危险。 但赤明运用这招已经更加成熟,混在万千火星之中,犹如滴水融深海,点沙入大漠,聚集巨大火行之力的凤凰尾焰,其威力果然强大之极。 只见一直被各种法术攻击,都没有怎么太大损失的玄阴煞气,仿佛突然被高温灼伤烧的寒冰,几乎是在接触的那一块,一大片一大片的烧成青烟,算是交手以来,玄阴煞气首次被威胁到。 处在玄阴煞气之中的靳秋也不免侧目,虽然他没有认为仅凭这一手玄阴煞气就横扫一切,但这才刚刚施展出来,算是首次运用,就被克制融毁到这个地步,当真是修真界中无庸手,仙源城里有能人啊。 不过造成这样的战果,也是赤明的极限了,首先那火星般的斗法领域,随后不久便熄灭一空,当然是因为这恐怖一击将火行之力全部抽取,而赤明本人亦是真元大损,短时间里, 是没有什么可能再施展这一招了,只是以普通心劫修士攻击方式进攻了。 而另一边的炼尘也到了,见到却是一团乌云逞凶,将任天恕、赤明等人压着打,不时有杳冥修士身挂寒冰霜冻,不得不退出老远,驱寒体整,不敢上前。 竟是一人凌绝,众人俯首,当真让他惊诧莫名,对方有这么大的能耐,怎么还要等到今日,早就可以强横的杀出重围了?! 第三百八十八章 炽炎丹 第三百八十八章 炽炎丹 只不过现在可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情势已经十分危险,他也没有深究,知道自己这一路必须压上去,否则时间不长,就要被对方击破,想走想留,就不是他们说了算了。 再看过两眼,发现对方那乌云般的变幻煞气,真是厉害,几乎将所有法术隔绝在外,根本就没有威胁其中修士的可能。反而那煞气似乎越来越灵活,时而化作大手拍击,时而化作幕布包裹,时而化作刀枪剑戟,砍挑刺斩…… 攻击方式多种多样,方位也绝无雷同,原本就看来很多的杳冥,几乎是被戏耍般的纷纷击中,而对方似乎也没有赶尽杀绝的意思,若是击中之后,并不是穷追猛打,而是任其逃开。 只是总有人看不清状况,大多杳冥不敌之后退开,但还是有少数顽固分子,似乎看到靳秋没有下狠手,或者是因为看这煞气似乎没有造成重大伤害,只是冰冻挂霜。就打算硬抗,只是靳秋对付这许多人,难以分心,但并不是对这些看不清形势的杳冥手软。 当下就直接席卷已经僵立的几人,淹没到漆黑的玄阴地煞之中,不一会就留下一地冰裂碎渣,令人胆寒。靳秋可以不追击那些逃离的明智之人,因为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但是敢在跟前递爪子,那怎能放过。 炼尘也看出来了,并非是对方心慈手软,而是似乎在锻炼纯熟这变幻无方的煞气攻击一样,越来越难对付,这是危险的预兆,因为杳冥修士在这里,在心劫修士的领域之中,几乎没有反手之力,真要正面对抗,几无可能。 所以正在苦苦支持的心劫修士就是关键,现在还在抵抗,那是因为对方这阴煞邪寒之气还没有完全发挥威力,每每在关键时刻总是被摆脱,但随着肆无忌惮的攻击,又有这么多的人陪练,那提升的速度,炼尘几乎是看着一变一个样的。 他也不再观察,而是拿出行动,这次拿出一枚闪动着橘红甚至金红的云纹,圆滚滚,金灿灿的丹丸,若不是全无食丹的馥郁清香和圆润质华,定然是极品灵丹才有特质。 只不过这红艳艳的丹丸,除开犹如岩浆流『荡』的云纹,便就是内里那仿佛澎湃,欲喷薄而出的火山岩浆,竟然也是火系,并且看情况,这威力绝对不小。 炼尘肉疼的看着这枚仿佛艺术品的丹丸,一咬牙,运转丹朱真元,就要激活。要知道他使出那乌青『色』的化骨消融丹时,同样不舍,但也没有『露』出这种表情,可见比之要厉害,珍贵得多,不过现在情况危急,也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况且东西再珍贵,也是拿来用的,只看用在何时何地。 而此时不用,更待何时,炼尘激发丹丸,只见这红艳艳的丹丸发出耀眼的金红光芒,仿佛太阳烈焰,炽热无比,手一挥,那越发金红透亮,闪耀不已的丹丸,已经越来越大,当碰撞到靳秋玄阴地煞之时,已经变成丈余大小,着实难测。 仿佛碰击一般,猛然一震,处在玄阴地煞正中的靳秋都受到震动,所有攻击不由停了下来。而后便是爆炸一般,直接将远胜方才一大片的玄阴地煞之气崩裂,而后焚烧化烟,好在玄阴地煞很是厚实,抵御能力又强,靳秋只是受到更剧烈的震动,便没有什么大碍。 只是消散了十分之一左右,使得靳秋还掌控的不到位的玄阴煞气消散,更像锤炼,而非消灭,让靳秋实力不减反增,因为正是他凝煞之时,也是到这个极限,有些力不从心,这才结束凝煞,强行冲关,现在却是敌人帮了他的忙,将这一部分掌控最弱,但又附着的煞气击散,就是配上一些精炼煞气,也是值得。 要说这玄阴地煞相当不凡,直接硬抗两大强力攻击手段,而且还都是克制的火系手段,但损耗并没有想像的多,只是总被当成靶子,给各种法术攻击,毕竟这么大的目标,什么样的攻击都不愁找到目标,这也算是唯一的缺点。 不过,如果硬碰硬之后,还是靳秋胜了,那对方可就手段用尽,不是避走,就是死战一途了。 “好,好,好,真当本座拿你们没办法,居然接二连三的攻击,当真好本事。现在你们到齐了, 该本座动手,将你们一网打尽,正好不用一个一个去找。全部死来!” 靳秋将损失不小的玄阴地煞收缩一团,急剧缩小,便直挺挺的撞向那又继续指挥犰狳抵挡在前的任天恕,这是要攻其一点,先取得战绩再说。 原来那任天恕的百兽领域先后被战斗波及,先是灼烧,后是爆炸焚毁,再有靳秋的玄阴地煞一直的压制,消耗快过平时很多,就这样消散,至此,他也只有凭借披甲的犰狳抵挡一阵了。 不过方才靳秋只是试探一击,能将这身披坚甲,一下击飞,也有些意外,或许普通法术或者锐利破不开这厚实坚甲,但附带冰寒之力的钝击,只怕是正克制,但方才的效果,靳秋并不满意,因为只是轻伤和***,并没有彻底解决。 所有这次实则凶横向前,直『逼』任天恕,但意在犰狳,斩其羽翼,断其臂助,才是目的。果然任天恕再一次将犰狳抵挡在前,但靳秋并没有一击拍飞,而是以玄阴煞气化作一道天幕,将犰狳四面八方的包围,直接困住冰冻。 但犰狳不愧是防御最强的几个凶兽之一,一被困住,马上四处冲撞,不过靳秋逮住它,哪能轻易让其逃脱,不断的以玄阴煞气化作各种兵器物件,攻击犰狳,而外界的任天恕脸『色』顿时雪白,于是发疯的攻击着膨胀凹凸不止的漆黑煞气。 不过这玄阴煞气非是同级别,或者能量巨大的法术,根本就难以破开,更不用说想要击穿,救出他的御灵。 其实从一开始,这场战斗就没有公平可言,一边是苦心孤诣,以半年时间静修,甚至冒险赌出前途,这才凝聚这玄阴煞气,得到了强大的力量源泉。 而另一方面,只是被动枯等,还因为种种,而臆想对方的不堪,更加降低心中的警惕,即使表面上看起来十分的职责分明,众志成城的要灭杀敌人于此,但实力上并没有变化,此消彼长,焉能不败? 随着打击的加剧,以及那犰狳越见僵硬冰冷的身体,动静越来越小,甚至处在玄阴煞气之外的几大心劫也都明了,这犰狳只怕凶多吉少了。 果然,当那漆黑天幕一卷,就只有表面附着一层玄阴黑冰的犰狳雕像一动不动的爬在那里,不等它的主人有任何动静,这冻透生机,生死断绝的犰狳蓬的一下碎屑一地,反『射』着天上星光,带来得不是神秘的璀璨,而是胆寒的死亡。 任天恕仿佛失了神魂,嘴角无意识的抽搐,脸『色』更是难看到了极点,在御灵宗,若是没有御灵相助,那实力少说也会损失一半,更不用说像犰狳这种顶级凶兽了,那是可遇不可求,难能可贵的。 这对他的打击,可比死一个侄儿要严重的多,毕竟修士的亲情已经淡漠许多,常年的修士,早已磨灭不少,非是感『性』细腻,内心坚持之辈,情感十分稀薄。 具体到任天恕,死了侄儿,会震怒,因为这伤了他的面子,损了他的权威,但死了犰狳这样难得的御灵,那就是真正伤到了他的痛处,这是深沉的仇恨。 不过看到靳秋将这漆黑煞气般无形之物再次展开,又要故伎重施,再来冲击,攻杀, 却也不是他悲愤的时候。 眼中冰寒如水,显然已经醒悟过来,现在可不是发呆的时候,咬牙切齿的吼道:“退!” 众人闻言一惊,没想到任天恕这个时候,这个状态下会下这样的命令,不过也让他们松了一口气, 因为从开战到现在,虽然时间并不长,但这个压力太大,完全看不到胜利的希望不说。 就是能有效克制对方的手段,也只看到两次,还是心劫修士压箱底的绝招,短时间内是别想了,所以不等任天恕说,恐怕他们也坚持不了多久,士气就要崩溃了,到时可就四散而走,各跑各得了。 而这其中,又属于封池印象最深,他既身为御灵宗弟子,又是杳冥修士中的标杆,表现得当然要服众才可,所以牵制纠缠之中,他出力最大,用心最多,当然吃亏也最大,若不是他机灵,没有莽撞,只怕也要步其它几个侥幸不退枉死杳冥修士的后尘了。 他也见识到了凝煞之后的心劫修士到底有多么恐怖,不说同境界的心劫,别人还有领域,还有绝招,可是对付他们杳冥,简直就像是切菜一般,摧枯拉朽,没有一点反抗的能力,这才是真正的连招架之功都没有。 这也让他看清楚了敌人的水准,那是比那钩蛇要狡诈凶残百倍,以他的感觉,这强敌实力之强,几乎可以『逼』近金丹真人,当然,这只是他的臆测,因为他并没有见过真正的金丹真人出手。 第三百八十九章 月华典章 第三百八十九章 月华典章 但他想像臆测的,也不能说全错,因为金丹真人确实就是这样战斗的,只不过不论是威力还是***纵,都不是一个数量级的。但方向相同,本质上一致,对付他们几个杳冥,还真是不要太容易了。 即便恨靳秋要死,但在残酷的事实面前,严峻的形势之下,做为一个杳冥修士,他要是没有识得进退的能力,那就真得一点希望都没有,恐怕早就死了几回了,所以他退了,退的干脆利落,退的迅即,几乎是任天恕命令一下,就启动了。 可见认清形势,往往比盲目***要重要的多,但凡有一点希望获胜,他哪怕是拼着重伤,也要尽一份力,为死去的挚友报仇,但现在这种毫无希望的情况下,唯有保住有用之身,以待将来,这份隐忍魄力,更加难得,若是以前,在他的『性』格来说,几乎是不可能做到。 可以说修士便是在这不断的风风雨雨中成长,在无数的磨难中进步,提升实力,更要锤炼心灵,磨练意志。 封池一带头,其它杳冥也纷纷醒悟,便一窝蜂的朝着仙源城退走。而任天恕等人却不会这么做,他们唯有相互掩护支援,抱团儿而退,才能走脱,否则只要落单,被卷入那玄阴煞气之中,只怕也得落得个跟犰狳一样的下场。 都是心里有数,话都不用说,几人就竞相施展领域,以抵消玄阴煞气带来的庞大压力。不比杳冥修士,心劫修士,特别是几个心劫抱团,就不是靳秋这个掌握的不甚精湛的玄阴煞气能扑杀的。 对方总能在他这变化才起的时候,就有了反应对策,因为着眼点不是对抗,而在抵挡上,所以他们也不需要像之前那样,考虑要如何突破这漆黑天幕,杀伤到内里的敌人。 所以这攻守易势,绝不是靳秋半调子的凝煞期实力能瞬杀的,否则真有凝煞炼罡的准金丹高手来攻,还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手段了。 不过久守必失,但这时久体现出抱团的效果,总有边上之人支援,或者领域相抗,或者联手法术迟缓,总能起到作用。 整体上,靳秋确实是压着对方打,占据绝对优势,但实力上并没有天差地远,所以想要一个人斩杀一心要走的几个同阶修士,不是一时半会能办到的。 …… 就在靳秋专心对付御灵宗拦截***小队的时候,在他们的头顶天空极高处,却是有人看着他们。 一人面如冠玉,唇若丹朱,眼似晨星,眉比柳叶,呈现出一种阴柔之美,而发出的声音也是婉转动听,但怎么看,都是个男子。 “这下面的小家伙倒是不错,一人将几个小辈压着打,很有我辈风范嘛,要是收到身边,好好**几年,说不定本教又要添一大助力了。” “朱颜,你也不是不知道,本教以精血为核心修炼,怎么可能引外道弟子真正入教,除非是即将结丹的准金丹修士,用本教密法,逆转气血,自毁真元,否则哪有可能融一晋升。似乎本教的死间华冲,就是想要魔道双修。” “真是自不量力,就是我等,都不敢妄言,何况还只是一个没有踏入大境界的小子。” 被称呼为朱颜的阴柔男子低声浅笑道:“太昭,你一个血圣,倒是跟一个小辈弟子计较,也不嫌失了身份。何况那华冲已经死了,跟死人有什么好说的。别忘了,现在可不是只有我们教中之人,还有几位妖修同道在旁,让他们看笑话了。” 两人言笑自如的谈论着,丝毫没有将底下林中的争斗放在眼里,更没有因为得力助手的死间之死,而有半点不适,十分自我,将其它无有资格并论之人,统统视若草木,全无感觉。 那太昭却是一个昂藏大汉,眼神锐利『逼』人,浓眉血红如赤,与朱颜凌空在一边,而另外一边却有三个不似人形的妖怪。 为首之怪,其状如蛇而四翼,『色』紫呈靛,细鳞如梭,其形庞大,虽然比起来钩蛇要小,但也有十丈多长,翼展更是达到三丈多长。这是妖兽中的强力存在——紫电鸣蛇。 左侧之怪,其状如人面而豺身,鸟翼而蛇行,就形态来说,跟紫电鸣蛇很像,但较紫电鸣蛇的修长,更显壮硕,并且带着黑灰『色』的皮『毛』。正是妖兽化蛇,同样也是强大的存在。 而最后一怪,形似龙而短,能横飞,颚强而有力,长有许多锥形齿,腿短,有爪,趾间有蹼。尾长且厚重,皮厚带有鳞甲。显得十分皮实凶狠,正是妖兽鼍[tuo],又称为猪婆龙。据说龙与蛇配,则出‘蛟’,龙与蛟配,则出‘猪婆龙’,显然不是普通妖兽。 只见那紫电鸣蛇发出如磬的声音:“两位,你们血河魔教的事,我们没兴趣听,至于其它小事,更不值得一提,我只想最后确认一下,你们请我们出来,准备的东西,可得让我们满意,否则可别怪我们手辣,得不到月华典章,吃两个金丹级别的人类修士,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太昭眼泛红光,却是心下暗怒,几个妖兽,居然还敢咄咄『逼』人,讨价还价,若非在中州没有取得大的进展,反而折损了不少手下,实在无处下手,这才出血,找到这源林泽中的几个妖兽,一举击破对方,打开局面。 但之前他们已经将妖修见知灵引——月华典章拿出,确认了,现在又旧事重提,若没有出力,他们凭什么将这珍贵的见知灵引,哪怕是妖修专有,交给它们几个畜牲。 倒是朱颜要冷静一些,知道这几个妖兽虽然结成内丹,开了灵智,并能够学习人类语言,但脾『性』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过来的,尽管那紫电鸣蛇狡诈异常,但流于痕迹,才一开口,就知道它要做什么。 朱颜抿嘴轻笑一声,便不着痕迹的化解了凝重的气氛,说道:“鸣蛇,你太着急了,之前你们也看过检查过,当知道那月华典章不是假的,那可是我们血教花费大力气,从灵州妖圣宫得到的,想必作为妖兽,你肯定听过这妖圣宫的大名。” “那可是能占据灵山胜地,直接开辟山门招收妖兽, 以壮大妖修一脉以理想的大派,光元婴级数的妖王就有好几个,当真是威名赫赫,若说你们妖修想冲到妖王,这月华典章就是最大的保证,不过嘛,你们拿到好处,先得把事办了,否则我就是毁了,也不会留给你们的。” 说完之后,眼神冰寒,嘴角却是浅笑,为首的紫电鸣蛇,一对竖瞳紧缩,对视着朱颜的秀目,但看不到半点退缩,有得只是寂灭的冰寒,纯粹的漠然。 没等紫电鸣蛇作出回应,两边的化蛇和猪婆龙,察觉到敌意,当下就要前冲,给对方一个厉害瞧瞧,但马上就被紫电鸣蛇一尾巴给拍回去,而后才学着人类,似乎要给一个笑脸,不过本就怪异的蛇脸更加扭曲,让人寒战。 “朱颜,你说的对,我们妖修,最注重的就是回报和收获,绝对不会白吃食,做完答应你们的事,你可得遵守信诺,否则追杀到天边,无论付出多少代价,我们不死不休。” 而后又回过头来,对两个忿忿不平的妖兽说道:“你们也吃过不少人类修士了,怎么只长肚子不长脑子,我方才是跟朱颜道友开玩笑,你们都看不出来?” 而后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也不怪你们,毕竟人类修士出了名的阴险,兼之又反复无常,也不是你们那小脑袋看得明白的。只明白一点就好,我让你们动手,你们才动手,其它时候,跟在我边上就是了。” 两种不同的声音,一者音如叱呼,一者声若嘶吼,同声道:“知道了!” 朱颜见此,也不见怒,而是眼中冰寒化春,明媚的笑道:“这就对了,三位妖修同道若是出力,定然大事可成,到时别说得到月华典章,就是直接占领灵山洞府,自开一派,如那灵州妖圣宫,***对抗其它几大丹修门派,照样屹立不倒,这就是真本事,真威风,每次想一想,都觉得浑身激动,热血鼎沸。” 别说,这朱颜还真是能说会道,只是几句话的功夫,就把三个妖兽揣摩清楚,利诱更是不断抛出,更有目标激励,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再次说到灵州妖圣宫,就是最清醒的紫电鸣蛇,棕『色』竖瞳中,闪过火热,显然也是大为心动。 虽然明知是激将之法,它还是为之向往,妖王之境,力压群修,正大光明的占据灵山胜地,无人敢说半个不字。 不像它们这些偏僻之地的妖修,只能被人类修士压在这源林泽中,苟延残喘,以环境抵消侵袭。 不过现在好了,居然人类修士间,自个起了纷争,而且是不死不休的大战,这就是它们的机会,争夺生存空间,是无分人兽,只要是万物生灵,莫概如是。 第三百九十章 紫电鸣蛇 第三百九十章 紫电鸣蛇 否则真若只为了那月神典章,直接在最开始接触之时,在这血河魔教之人陈述之际,抢了便是,哪有那么多废话,正是想要借助这次机会,扩张妖修一脉,才答应联手。 所以这妖兽跟血河魔教,只能说各怀鬼胎,与虎谋皮,只看最后谁更技高一筹,得到最后的,最大的好处罢了。 双方都不是善茬,指望精诚合作,而不是相互提防,简直就是异想天开,恐怕就是他们自己也都明白,只不过是相互利用而已,得到自己想要的,也就是了, 还是紫电鸣蛇开口:“我说你们人类修士也是奇怪,非得自己窝里斗,最奇怪的是,你们居然想要联合我们,而不是去找其它人类修士,更是奇怪?” 朱颜也不是占尽风头的人物,只不过方才剑拔弩张,气氛紧张,确实需要他来调节,要是让太昭来处理,只怕会出大问题,弄不好就当场斗起来了,撕破脸的话,下面的事反而就不好办。 现在自然是太昭出面了,他也不再抢风头,把什么话都说尽。 看到朱颜的示意,太昭乜了鸣蛇一眼,仿佛轻视他的无知,但并没有再进一步激怒,而是高声说道:“在你们眼里,我们都是人类修士,你们是妖兽,是不应该有所关联,就是有,也应该是敌人关系。这就是你们困在这一隅之地,眼界不高的缘故。” “既然走上了这逆天之路,要是什么都循规蹈矩,什么都思虑再三,那也不要继续走下去了。你们妖兽,不仅修行有成,还开启灵智,甚至能说人话,这能跟那些懵懂蠢笨的飞禽走兽一样吗?” “同样的道理,我们已经脱离了凡人的层次,还会在乎将他们当作同类吗?不会,凡是没有踏入我们这个级数的,也只不过是棋子,蝼蚁般的存在,有什么好纠结的。” “在我眼里,你们是妖修,我们是魔修,而即将对付的,则是丹修,如此而已,有什么好奇怪的,少见多怪?” 得,就连说话解释,都是这般火气十足。 不过紫电鸣蛇只是听着,并没有发火,而是笑着,虽然蛇脸狰狞,看不真切,但从声音中能感受到。 “这么说,你们不把自己当人了!” 太昭一怔,虽然意思是这个意思,但这话怎么听怎么不顺耳,只是看到对方认真的样子,而且对方一个妖怪,未必还敢装疯卖傻戏耍他不成? 他狐疑的回了一句:“应该说是人已非人!说了你也不懂,反正没有你担心的情况就是。我们血河魔教又不图你们妖修什么,有什么好顾虑的!” 紫电鸣蛇不辨别真假的回击,只是心下得意,呲呲阴笑道:“这就好,那就不多废话了。现在就走吧,别在这里耽误,几个蝼蚁打闹,有什么好看的!” 他们五个金丹级数,处在极高处,虽然能看清楚下面的情况,但肯定听不到下面的言语交锋,否则若是知道靳秋正在冒充他们血河魔教,往他们身上栽赃,虽然不在乎再多一二件恶事,但这样给一个小辈利用,『性』质就完全不同了。 不过,现在他们有更重要的事做,就是停在这里,也只是为了进一步协调沟通,至少在共同利益面前,合作融洽为好。 所以谈妥当之后,方才似乎对靳秋很有兴趣的朱颜,看都没有再多看一眼,便带头化用一轮血月,化虹而去,其它几人\兽,也紧跟其后,尾随而去。 直到这片天空为之一清,早已远远躲开的各类凶禽恶鸟,逐渐又活跃起来。看来确实只有金丹级数的,才能这样肆无忌惮的左突右冲,甚至都能以妖气魔息之灵压直接将周围凶禽吓走。 若是心劫修士,只怕早就给这些庞大凶猛的凶禽给分吃了。 而专心运使玄阴煞气的靳秋,以及苦苦抵挡,徐徐后退的任天恕等人,全然没有察觉到头顶天空中的异常,或者就是他们心思都不在争斗,只怕也难以发觉金丹级数的动静,若是对方不想显身的话。 …… 靳秋将玄阴煞气一收,但依旧笼罩自身,厉声道:“今日算你们命大,本座宽宏,你们滚吧!” 却是已经将对方赶出了***据点,而且经过短暂而激烈的战斗,可以说都没有打破这个僵持的能力,不能速决,那就放手,不做无谓之事。 只是任天恕毕竟是大派主事弟子,虽然明显是被压着打,甚至还损失了对他至关重要的犰狳,但这一番压迫,使得他清醒过来,若是对方不说这等侮辱之言,他们只怕已经默默退走了。 但现在要这样多,就不止丢了自己的人,也丢了整个门派的人。 “你若有本事,尽管来取!” 说完便也不走了,直接各自占据有利位置,防备着靳秋的再次攻击。 靳秋看了对方几人欲战欲走的模样,心情突然好了起来,一扫半年暗无天日的阴霾,也不多说,只是嗤笑一声,便当着他们的面,大摇大摆的冲过,这是要出源林泽而去。 不过自任天恕以下,没有一人敢抢先动手,这就是实实在在的威慑,不是任何言语能比得上的。 就这样,靳秋突破了长达半年***,堂堂正正的走出了源林泽。 而后停都不停,直往天云门飞去。 …… 随着封池等人的回归,仙源城中谣言四起,毕竟他们做的这事,被许多人关注着,不说稍有风吹草动,就会发觉,但这样大的动静,就很难逃过各路眼线的盯梢。 随后透『露』出来的消息,更是让人震惊的无以言表,居然从头到尾都是一人,若说之前,还只是因为对方一人,将任天恕等人引到钩蛇那里,以计谋得胜,还可以嘲笑他们的愚蠢,这么多人,这么强的实力,居然还败给一个心劫,当真是丢脸丢到家。 甚至作为旁观,他们都认为,换成是他们,早就结束了这场闹剧。 但现在完全不同,这是正面战斗,一个人战胜了一群人,而这个人不是金丹,这群人也不是菜鸟,但结果却是如此颠覆。 他们心中明白,御灵宗出动的力量,他们再怎么诋毁,那可是实实在在的五大心劫,光是这股力量,就很吓人了,怎么可能败给一个同为心劫的人呢? 但匪夷所思,不解,难以置信,都不能改变事实。更不能怀疑消息的真假,因为这不是一二个人在说。 而更现实的问题是,那个神秘的号称血河魔教紫火的家伙,可能马上就要杀进城里来了,可别杀得『性』起,殃及池鱼,波及无辜了。 这回可不是谣言了,而是极有可能发生的祸事,于是但凡有根基的,直接关门闭户,紧守不出,而更多的人,则作鸟兽散,也不知跑到哪去,仙源城中稍微显眼的位置,已经没什么人了,当真是人未到,声先传。 只不过没让众人等太久,任天恕一行五人的安然返回,解除了这次危机,但他们五人一回来后,就各回各家,绝口不提发生的事,三缄其口,沉默以对,完全不理会外界的嘈杂,因为他们确实无言再做什么,再说什么了。 只不过虚惊一场的仙源城众人,却是罕见的没有再若是非,去批御灵宗的不是。实在是这次的对手太强,而之前所有的质疑,指责,也就没有了市场,敌人这样厉害,那杳冥带队全灭就不算什么了,没看到现在五大心劫带队,还不是铩羽。 而且是二次失败,一败于弄计用险,二败于正面交战,再无任何疑虑,那么御灵宗的失败,反而引起了他们对弱者的同情,再指责下去,不会有任何效果。 而对这个两度让仙源城中人心惶惶,担惊受怕的祸首元凶,他们只有深深的敬畏和难以磨灭的印象。 这将是仙源城流传无数传奇中的一个,单人独力,就将御灵宗、丹朱派和烈火殿三派联手给硬生生的压下去,不光冲破***围攻,甚至还杀得大败。 许多人不禁想到,这样的人物,若真是血河魔教的,那该有多造孽啊,天才大能怎么都出现在魔教,正道门派,反而没有这样出类拔萃,秀出一截的高妙修士存在。 难道正道门派已经固步自封,不思进取到了这个地步了吗? 那他们的前途何在?岂不是暗淡无光。 但从头到尾,连一个见过对方真面目的人都没有,最多只是一个背影,况且几乎没有见到对方施展血河魔教独有的血系法术,这也是一个疑点所在。 再有就是那血河魔教目前正在中州交战,怎么会无缘无故的跑到这里开辟第二战场,这不是有头脑的人能做出来的事。 所以这从未『露』面的神秘人,究竟是不是血河魔教中人,便无从说起,争论双方都有自己的观点,谁也说服不了谁。 且不说仙源城中关于靳秋的巨大影响在延续。只说靳秋经过一月多的跋涉,终于回到天云山,但眼前的一幕,让他瞠目欲裂,心神俱震! 第三百九十一章 天云浩劫 第三百九十一章 天云浩劫 原本秀丽高耸,壮美入云的天云山,燃起了无数粗细不一的明火黑烟,而那标志『性』的通天大道般的青石阶梯,仿佛被庞然大物犁过一遍,残缺断裂,完全没有令人震撼的雄壮威严,反而像是损毁多年的古迹,化做历史的尘埃。 但更让靳秋惊怒的是,遥遥看去,无论是外门驻地的青云殿,还是内门要地的天云殿,都燃起了烽火,特别是高高处的天云殿所在,更是撑起了护山大阵,闪耀着靳秋从不层见过的耀眼光芒,五彩缤纷已不足以形容其多变。 但是如此醒目的护山大阵,还不是最显眼的,最显眼的,却是那八团闪耀着各自光辉的存在,轮番分进合击的攻击大阵,看其摇摇欲坠的,越来越淡薄的趋势,只怕是撑不了多少时间了。 而靳秋十分清楚其中五团虽然有异,但大致相同的血『色』红光,正是在那郢空山上看到的,这五人的身份也九呼之欲出,正是血河魔教的五位金丹级数的血圣修士,也正是血河魔教的全部首脑,这是倾巢出动啊。 更可怕是,还有三团颜『色』不一的光团,一者紫光缠绕,但看其形态大小,绝对不是一个人类,反而像他见过的钩蛇,只不过要小上许多,但威势气场,绝对不是那钩蛇能够比拟的,这像靳秋想起了屡次被掌门提起的妖兽,莫不就是!? 而在它的身边,亦有两个类似存在,只不过威势要稍弱一筹,但绝对不比那五位血河魔教差,甚至更胜一筹,单以威势而轮的话。 看到这里,靳秋就已经明白了,这是以八大金丹级数的实力强攻天云门,这样的来势汹汹,这是要灭门啊! 但靳秋也只是看着,根本改变不了什么,这可是金丹级数间的战斗,他一个心劫若是卷入,还是一群金丹级数的存在,那基本是死路一条,哪怕他凝煞炼罡,哪怕他罡煞合一,只要没到金丹,根本抗衡不了。 所以只是扫了一眼天云殿的情况,就将注意力转到外门驻地,当初他拜托杨眉剑将丽雪颜送回山门调养,就确定好了,是送入她原来所在外门旧居,也好方便有人照顾,毕竟内门驻地,同门各自有事,也不方便照顾。 当初的霜无雪,被靳秋击毁丹田气海,破了道基之后,即使有林中虎的照顾,最后还是被霜未明转移走了,也是有一部分这个原因。 外门弟子八百多,况且不像内门那般清苦,几乎连吃喝有没有,凝元以上辟谷不需要,就是先天弟子,也有辟谷丹顶着。但外门都是先天以下,正是要食物补充气血的时候,当然也有普通人伺候着。 这些普通人多半都是与天云门有旧的后人或者亲眷,倒也方便,甚至许多自己成就不高的,也都寄希望于下代,就形成了这样的格局,而其实其它门派也有类似的情况,这是不可避免的。 而现在外门驻地,也不安宁,血河魔教教下爪牙正在逞威对付这些外门弟子,根本没有挑战『性』,但又没有资格参与到现在的攻破天云门护山大阵之中,所以只能猫戏老鼠般的肆意欺凌虐杀。 当靳秋冲到外门驻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乱』象,当真是群魔『乱』舞,当然了,靳秋冲到这里也不是平和的,毕竟再怎么大意,也不可能不警戒,只不过都被靳秋盛怒之下,全部诛杀。 也没有了惯常的平和,又有玄阴地煞在身,出手很重,几乎无一合之敌,靳秋也明白,守在这里的,顶多是血灵,血火境界,并不重视,但这些力量足够将这里夷平了。 靳秋猜测更多的血河魔教弟子,肯定是在护山大阵外待命,只怕一旦攻破大阵,就是他们逞凶之时。那些血幻的核心弟子,恐怕也全留在那里待命。 这样也好,省却了不少功夫,可以让靳秋不用额外费心了,基本没有谁能挡住他的横冲直闯,直接往那地支石府的‘卯’扇区而去,只是当靳秋到来时,这里已经给血河魔教余孽摧残的不成样子。 这让靳秋直接将附近所有血教弟子全部封冻,碾成冰渣,寻到一个女外门弟子,问道:“可看到丽雪颜师姐?” 却是丽雪颜所在的住所人去屋空,也没有战斗或者损毁破坏的痕迹,当是并不在,只是不去去向,于是找到附近女修问话。 那女修似乎还没有从惊吓中回神,依旧有些情绪紧张,靳秋知道这时越是急切,催促,越难得到消息,只好耐心等待,好在没让靳秋等多久,她便告诉靳秋,在敌人进攻之前,就有杨眉剑师兄派人下来通知,而后就把丽雪颜带上山去了。 靳秋先是松了口气,而后心又提起来了,这样说,他眼神不由得往上飘,看着淡薄得几乎看不到颜『色』闪耀的大阵,那里可是更加危险。 但他也不好说什么,毕竟杨眉剑还是将自己的拜托放在心上,在这样危急的情况下,还记得将丽雪颜带上内门驻地,放到身边。虽然此举反而将丽师姐带入险地,但恐怕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这血河魔教这么大的胆子,居然在上次倾巢出动,铩羽而归之后,还有胆子进攻实力更强的天云门! 就是靳秋自己也没有想到,他这才一回来,就遇到了这样的事情,以至于初始之时,难掩震惊之『色』,只是当看到金丹级数的存在是八个,而不是原来的五个之时,他也就释然了,天云门才几个金丹,三个而已,对方已经的近三倍的力量,焉能不攻。 但是想到这里,心里又充满苦涩,这血河魔教简直就是挖空心思,不择手段,用尽了一切办法,也要达成目的,为了赢得侵蚀中州的目的,扩大他们的势力,居然连妖兽都敢勾结,难道不怕所有的人类修士同仇敌忾,包括其它州郡的修真门派齐攻他们吗? 但这毕竟是后续的问题,摆在面前的,更糟糕的是,他们这最强的一击,居然是打在天云门的头上,这情何以堪,难道就是因为那华冲长达数十年的潜伏,使得对方对天云门了如指掌,除开金丹真人们掌握的机密,几乎没有不了解的。 还是因为之前靳秋设计,而后掌门真人执行,连续剿灭对方几处大的据点,所吸引的仇恨,抑或只是因为距离那源林泽最近,方便妖兽的突袭。 靳秋想了很多,但得不到答应,因为就是这时,护山大阵终于被击破,五彩华光碎裂闪耀,不是美丽动人的光,而是令人凄厉心悸的光,这代表着门派的倚仗没有,现在就是真刀真枪,硬碰硬的时刻了。 而靳秋到了这个时候,也只有咬牙上了。虽然他清楚,上去了,估计也没法改变结局,毕竟实力差距太大,即便有主场优势,还是难逃败亡,但山门失陷,甚至被灭派,但肯定不可能将所有人都杀死。 就是当初血河魔教自己跑路的时候,留下的众教徒,也都还有不少从金丹真人手下逃脱,何况现在这种情况,只怕三位金丹长老一级的修士,还是能抵挡一些时间,那靳秋就有把握在不引起对方血圣,妖兽注意时,救出部分同门,远离这里。 至于与门偕亡的迂腐,肯定不会发生在他身上,明知不可以而为之,有时是壮举,有时是蠢行,现在的情况,靳秋敢说,绝对是后一种。 借用世俗一句话,那就是人存地失,人地皆得,人失地存,人地两失,天云门只是被突然的袭击打懵了,只要留有元气,再联合其它三派,绝对能夺回基业,若是人都拼光了,拿什么东山再起。 靳秋不再犹豫,冲天而起,向着最危险的地方冲去,而这时,已经有血河魔教的弟子将靳秋这个突然闯进来的凶狠存在,报告给了为首的几个血幻修士,正是当初跟华冲一个层次的,能决策的人。 他们便派出两个血幻修士压住阵脚,稳住局面,因为现在的关键不在下面,不在外门,而是这天云门的根本驻地,在天云殿,在那九重高楼。 靳秋一路上冲,很快就被两血幻境截住,而这时离主战场已然不远,只是他懂得进退,现在是对方锐气正盛之时,也是力量最集中之时,现在冲过去,恐怕还见不到金丹级数的那几人,就很可能被对方十几个血幻围攻了,那也是相当恐怖的,就是现在他拥有玄阴地煞,极限便是五个同级上下,再多,他肯定抗不住。 而且这里的血幻,可不是仙源城中久不战斗的几人,他们虽然经验老到,但也比不上杀气,锐气,戾气都到极点的这群嗜血狂徒。 所以靳秋只好按耐焦急,‘努力’的抵挡两个同阶的进攻,其实注意力,已经转移到了天云殿中的动静。 突然,一阵金光闪过,而后发出雷鸣般的暴音,天地元气仿佛『潮』汐回溯一般,蜂拥而来,形成了元气龙卷,直接将云层搅散,风云聚会,空中隐隐响着闷雷,元气龙卷倒卷开来,扩散开来,巨大的罡风,冲刷着周围所有一切,包括建筑,包括全部修士,甚至冲刷到了靳秋之处,凛冽无比。 第三百九十二章 自爆金丹 第三百九十二章 自爆金丹 靳秋只是一定,就稳住身形,也顾不上两个对手的慌张错『乱』,看着那咆哮云层,声势浩大的天地异象,知道肯定出现了大的变故,而这个时候,任何变故,对天云门来说都是好的,因为他们是弱势的一方。 在血河魔教之人看来,只要稳步***下去,胜利必将属于他们,也无需再有额外的变故,无论好的坏的。 靳秋也终于等到了合适的时机,这个时候,别说是那些个血幻境,就是血圣一级的,恐怕也都将注意力投到那里去了。 当下不再藏拙,而是直接将一直当作衣衫披在身上的玄阴地煞尽速展开,因为血河魔教***特殊,不俱近战,又是两人对付靳秋一人,所以战斗距离很近,没有意外的,直接将两人尽数罩入。 因为有着突然袭击的便利,这两人完全没想到,之前还被他们的攻击,弄的左支右绌的人,怎么能有这么大的变化,完全没有心理准备,又因为方才的惊天变动,,扰动他们的心绪,多重因由作用下来,方寸大失。 虽然在玄阴地煞之中不断挣扎,但外无援助,内有靳秋的多种攻击,并没有坚持多长时间,就相继封冻,碎裂,成渣。 靳秋解决完这里,没有任何得意,就嗖的冲向内门驻地。 天云殿九重楼是不用想了,那里绝对是风暴的核心,非是金丹级数,就是去了,只怕给余波擦到,就要灰灰。 所以靳秋方冲上来,就看到得一队队的血河魔教弟子跟本门弟子厮杀斗法。准确的说,应该是本门弟子向外突围,而血河魔教之人便狠命拦截。 靳秋知道这不是因为放眼望去,血河魔教拦截之人众多,实力远超本门,真正的原因,是门派的支柱,金丹真人都要陨灭,不趁这个时候,对方金丹级数存在还没有缓过手来退走,那就真的覆灭定了。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战斗并非是集群,而是分散开来,东一处,西一伙,当真是烽火处处,并不算小的天云山,都显得拥挤起来。 正看着,一对厮杀的对手到了不远处,靳秋定睛一看,正是那内门执事的乌木,只不过全无靳秋每次见到的沉肃气度。不但所穿道袍撕裂几处,血污伤口更是布满全身,特别是左臂小臂处,仿佛给什么腐蚀一般,『露』出森然白骨和诡绿颜『色』,当真是狼狈之极。 尽管当初多有刁难,两人矛盾几乎公开,靳秋对他也是十分不喜,但在此情势,还有什么是放不下的。 当即就是一记绯冥神羽箭,经过半年的凝聚玄阴煞气,此时施展这些本就娴熟的法术,又有了新的感悟和提高,那银环金光渐渐趋无,但这蕴紫短箭,却是越发犀利,正在全心对付乌木的那个血灵境,在察觉到有人介入攻击之后,依然没能躲开。 乌木就算再草包,在这种生死存亡之际,哪里还不抓住机会,当下也不退了,更不管身上伤痕累累,趁着那血灵境失神的片刻,就狂攻猛击,似乎是要把所有法术一下倾泻出去。 修士间的斗法,没有绝对的强弱,要考虑许多因素,最根本的是境界,但最重要的却是临场发挥,哪怕稍微有点怠慢,就可能身死魂灭,因为修士斗法,绝对是瞬息万变,前一刻也许还优势明显,下一刻也许就与草木同枯。 可能是这血灵境将乌木『逼』得太狠,直到横死,乌木还不放过,仍然以法术鞭尸,似乎要发泄心中的愤懑,以及恐惧。 靳秋可没功夫等他发泄完全,再等他平静下来,直接上前大喝道:“够了,他已经死了!” 乌木这才知道伸出援手的竟然是靳秋,方才精神高度集中,发现有人相助,并没有立刻关注,而是将心思放在如何速杀敌人上了。 乌木惊异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靳秋可没功夫寒暄,寒声道:“别废话了,其它以后再说,先告诉我,杨眉剑和丽雪颜在何处?” 乌木这才醒觉,现在危险依旧在,连忙说道:“他们都在天云殿里,因为丽师妹没有知觉,只好将她放置到后堂偏厅,原本是打算击退敌人后,再将其送回。哪成想会变成这个样子。” 靳秋也不废话,直接就要往天云殿冲去。乌木先是一惊,马上一拉,结果自然是被玄阴地煞刺得一退,这还是靳秋几经雕琢运用,并且最不好掌控的那一部分已经被打散,不然无需靳秋催动,只怕乌木都要寒气入体,大病一场不可。 靳秋横眼一看,乌木马上说道:“寒秋师弟不可,那里现在极其危险,方才本门金丹长老自爆金丹,击杀对方一人,并且打开缺口,我们才逃出来,可别去送死啊!” 其实这也是因为方才对方救过他一命,否则以之前的关系,哪里会好心提醒。 只是靳秋听后,反而问道:“你是说方才的天象是本门金丹真人自爆金丹引起的,还击杀对方一个同级数的?” 乌木点头称是,以为靳秋被自己劝服,哪知靳秋得到确定后,眼神越发坚定了,居然在这种大劣势之下,还能击杀对方一人,当真是小看了金丹真人面临绝境时爆发出来的战力,还有这自爆金丹的恐怖,居然能在数倍敌人围攻的情况下,还能逆杀一人,这不能不让靳秋震惊。 但也说明敌人是占了绝对上风,但金丹威严不容轻视,绝对不会将有限的注意防在他们这些炼气士身上,因为只要击败甚至击杀了所有金丹,那其它修士,只不过是细枝末节罢了。 知道了这个不幸中的好消息,靳秋精神一振,当下就仍下一句话,便冲向天云殿。 “你赶紧逃命去吧,我自有打算,无须你费心了。” 乌木见对方听不进劝,也就不说了,只是因为感激对方的救命之恩,但对方不领情,那也就算了,尽到心就好。赶紧逃离这里才是正道。 靳秋沿途又救下几个同门,但也只是途中顺便,真要他去一个个救,也救不下来,这是煌煌大势,不是他一个心劫能改变的,只要做到力所能及就足矣。 随着深入到主战场,也可以看到破坏的更加彻底的残迹,石柱倒伏,墙壁坍塌,殿堂残缺,无一不说明着敌人的赫赫凶威,这是真正的浩劫,比之靳秋在郢空山所见到的,更加惨烈。从中也可以看出血河魔教之人心态的转变。 那次是仓促起事,基本是直奔目标,没有停留,所以对郢空山顶之外的地方破坏的有限。但这次根本没有上次的急切,好像也不怕别派金丹前来增援一样,靳秋猜测这就是底气所在。再糟,也不过是实力持平,有什么可怕的。 何况这天云山可不比郢空山,并不在四派中间,首先距离上就绝对是大问题,有着这样多的便利,他们有什么可怕的。表现在行事上,更加肆意,更加的无所顾忌。 靳秋心情沉重,但此时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他绕过正中的九重楼,从残破的建筑中穿行,来到乌木所说的后堂偏厅。 看到的真是杨眉剑和几个同门在抵挡敌人的攻击,而让靳秋意外的是,此时的杨眉剑居然已经有杳冥的水准了,只看他一手符剑衍化数十,直将面前之敌打得节节后退,若非他似乎在守护着厅门,没有上前追杀,而是紧守门户,只怕成果更大。 看来真是磨难能折磨人,也能锻炼人,要是平和无波,别说杨眉剑,就是靳秋恐怕也不知道要多少时间才能破入杳冥,也就没有太多感慨,这样多的大场面,几次的金丹级数交锋,再有什么奇异,也不会引起靳秋的惊叹了。 靳秋了然,这里面应该就是丽雪颜了,可见杨眉剑对自己的承诺尽心尽力到了这个地步,让一直心底无波的靳秋,都起了波澜,很是感动。 没有什么话说,当下就直接横扫过去,此处还算偏僻安静,所以对方并没有派出厉害人物,而刚接到消息赶到的一个血灵境,还没出手几次,就被靳秋扑杀了。 靳秋的突然出现,让杨眉剑冰冷的脸上有了暖『色』,感慨的说道:“你回来的真是及时,要是再晚一些时日,只怕就见不到我们了。” 也不怪杨眉剑悲观,就是靳秋也肯定天云门这次只怕要交代了,并不会因为是师门就丧失判断能力。也没有什么辩驳的,只是安慰道:“今日大劫,不可避免,只能待到来日,重踏山门,以雪此辱。先离开这里,再作计较。丽师姐在里面吧?” 虽然有九分肯定,但还是问道。杨眉剑点头,也不知是同意靳秋的说法,还是回答靳秋的疑问。 靳秋便放心进入,正好见到丽雪颜一身白衣,清丽如雪的平躺在石台之上,安宁的沉睡着,消瘦清减了许多,这一刻,靳秋仿佛忘记了外界的血腥残杀,心里戾气杀气全消,焦急迫切全无,只有一片宁静。 第三百九十三章 千钧一发 第三百九十三章 千钧一发 不过心中的宁静只是短暂的,谁也不知道金丹真人们还能支持多少时间,这个时候尽快离开,保存自身才是首要。 当下就抱起丽雪颜,出了大门,对守在门口的杨眉剑说道:“多谢师兄回护周旋。等到师兄晋升心劫,我有一份心意送上,必让师兄满意。” 杨眉剑倒不在意靳秋所言,坦然道:“师弟严重了,就算没有师弟嘱托,丽师妹也是我好友之一,怎能不尽心。好了,不说这些了,有师弟在,我们当能尽速离开,” 杨眉剑并没有将靳秋的承诺放在心上,这是因为他从来没有想要以这个来奢求什么,只是催促靳秋快走,显然明白这种时候,绝对不是他们这些炼气弟子能够左右局势的时候。 而门派真正的支柱是金丹真人,这也是各派不遗余力的培养优秀弟子,从不索取压榨,而天云门是最开放的,就是希望这样的环境,能诞生一两位金丹,那就足够了,很多事并不『插』手,而是让门下弟子放手而为,也从不灌输门派利益的思想,而只是春风化雨,潜移默化的让门人认同。 所以有时候表现的,便是对门下弟子并不重视,因为这本就是矛盾,若要放手,让弟子***成长,就不能『插』手,哪怕是善意的,哪怕是为他好的,说不定就让他错过一次难得的磨练,天云门坚信,天道之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旁人可以影响,但绝不能干预,无论好坏。 而此时,就表现出绝大多数天云门人,都十分理智的明了,坚持下去,只会是死路一条,并不盲目为门派进忠。这不是天云弟子冷漠无情,而是门派长久以来的核心风格造成。 所有的人都理智的近乎冷酷,在大势之下,以保自身为首要考虑,但是被『逼』入绝境,也有悍不畏死的决绝。正是不惹事,但也不怕事,不想死,但也不惧死。 靳秋也不提究竟会怎么报答,只是说道:“走吧!” 抱起丽雪颜,就当先而起,扫了一眼已经给摧毁小半的天云殿,就沿着来路,依旧绕开中心战场,离山而去。至于敢于驾驭飞行符器冲天而起,企图跑的更快的人也不是没有,只不过现在的高空,已经成了禁区,被对方金丹级数存在***,靳秋就看到不下几次,人死器毁的情况。 仿佛高空烟花一样,对方金丹级数来说,只是恰到好处的分出一道血光,就直接灰灰,连残骸都点滴不剩。这几下,只怕就打消了所有人的妄想,就连血河魔教自身门人也不敢升到高空,生怕也给同样灭了,要知道血河魔教的血圣,可不是心慈手软之人,误杀也是杀,杀了就是,不会有半点愧疚。 靳秋抱着丽雪颜,虽然低空逃逸,但目标实在明显,因为其它天云弟子,要么独自为战,目标小,好逃跑,要么三五结队,要是遇到拦截,也好有个照应,但绝对没有在自身难保的情况下,还敢带着累赘而走,这不是视雪教弟子如无物嘛,太不当回事了。 当下许多血教弟子抽出手来,要给靳秋这个嚣张的家伙一个好看,让他知道血教弟子的辣手。 靳秋此时也不管高调不高调了,肯定是要带着丽师姐离开的,谁也不能阻止他。因为抱着丽雪颜,最多只能腾出一只手来,施法就有了阻碍。或许这也是大多血教弟子选择对付他的原因。 但别说他有玄阴煞气罩身,就是没有凝煞,不是血幻境,也不用他费多大神,所以初时拦截之人,几乎被靳秋杀绝,一个是层次不高,多是血火境和血灵境,面对状态全开的靳秋,不会有第二个结果。 而靳秋之所以这般急切,甚至比冲进来时还要急切,正是因为时间过的越久,本门金丹真人支撑的时间就越少,谁也不知道,金丹级数的大战什么时候结束,但结束的时候,一切就尘埃落定,那他们这个天云门人就危险了,一定会重演当除郢空山上一幕。 不过追杀者从四派金丹真人,变成了血教血圣及其妖兽,逃命者也不是血教弟子和爪牙,而是他们这些惶急的天云弟子。那时才真得危险。也许只有避开逃走,和遇到必死两种情况。 也不知是战场过于混『乱』,还是众血幻境都参与了战斗,没有察觉到这里的情况,所以一直都还没有人真正的拦截下来,但靳秋始终保持着高度的警惕,这个时候,谁也不知下一瞬间会发生什么,也只有真正逃出去,才有资格庆幸,才有资格放松。 靳秋再一次击杀了一个血灵境之后,终于快要到天云门正门出山的路径,也就是救下乌木的地方,总算有个大的进展了。靳秋算是轻出了一口气,看着怀中依旧安详宁静的丽师姐,靳秋心下想到,马上就会安全了。 而就在这时,侧边远处传来清晰的求救声:“寒秋师兄!救命啊!” 靳秋微顿,看了一眼,发现有一群人正在激战,似乎两边都有不少人,这还是靳秋首次看到这样多人的激斗,看法术烈度,两边上至心劫血幻,下至血火先天的修士都有,因为靳秋看到了领域,也看到了精血幻化的血虎撕扯。 而向他求救的人,正是曾经带过历练的枕寒、枫行两人,只是那边不论是人数还是实力,都相当厉害,就是靳秋过去,恐怕也难在短时间里解决,只是扫过一眼,判明情况后,便毫不犹豫的继续向外冲去。 对于枕寒、枫行两人撕心裂肺的求援,他也只能在心里说声抱歉了。 但这样大的动静,还是给肃立在高空,相互配合压制天云金丹真人的血圣发现,因为之前杀得太狠,将对方『逼』迫太甚,而且又是紫电鸣蛇三妖修负责对付,根本就不了解金丹真人的狠绝。 而且还给对方做完了自爆金丹的所有准备,毕竟金丹是一个修士的根本,不是想自爆就能一下就自爆,必要做出不可逆转的,艰难抉择的准备才行。 但因为三妖兽这还是第一次如此酣畅淋漓的以绝对实力对付人类金丹,所以肆意畅快,甚至一路过来,直接毁灭所有阻碍的建筑,破坏发泄,好不痛快。 而血河魔教的五位血圣虽然觉得这三妖修有些无谓的得志猖狂,但也没有阻止,而是任由它们破坏。 所以当金丹真人自爆之时,伤得最重的便是这三位妖修,而其中的化蛇,更是因为自身防御最弱,但攻击犀利,便突得最前,无意外的,当场就被金丹自爆的威力炸得尸骨无存,不过也得益于它将金丹自爆的八成威力吸收,使得在它后面的紫电鸣蛇和鼍都只是伤筋动骨,并没有失去战力。 而五个血圣也受到影响,纷纷自保,使得被压制的厉害的另两位金丹真人得以有喘息的时间。 也正是因为这样,使得紫电鸣蛇一改之前的傲慢,小心翼翼起来,哪怕对手由原来的三个,变成两个,但反而攻势没有之前激烈了。五位血圣早就在郢空山的时候,吃过一次亏,当时若非警醒,对方自爆给联手接下来,只是伤了他们的元气,难以为战,这才退走,调养许久才恢复,当然要多留个心眼,哪怕攻得急,攻击力度小些,也不能给对方有自爆金丹的机会。 至于妖修那边,他们都心照不宣的什么也没有说,恐怕早就有最好两败俱伤的想法,这样既达到目的,也削弱了妖修的强势,更好说话些,关键是这样的手段一点痕迹都没有,哪怕妖修多疑狡诈,也无可奈何。 所以天云金丹真人只余下两人,反而情况要好过之前,但血河魔教的稳健打法,更加厉害,几乎没有翻盘,甚至没有择机逃跑的机会。稳扎稳打不冒进,意味着全无漏洞,连冒险的机会都没有。 正是这样的情势,使得几位血圣能分心观察一下底下混『乱』战场的局势,而天云殿门前,正是朱颜所在方向,他看到纠集在一起,混『乱』不清的战斗,只是嘴角轻提,『露』出满意的笑容,显然是自家门人占据上风,很是高兴。 而后继续扫视,突然看到不远处怀抱一白衣女修的玄衣男子,实在是太醒目了,想不注意都不行。再看到只要是上前拦截的血教弟子,无一对手,全被击杀,顿时笑容凝结,柳眉轻蹙,轻声自语道:“似乎在哪里见过。” 待看到靳秋施展玄阴地煞,再次直接冻结碎裂一血教弟子,马上就回忆起来,这不正是当日在源林泽上空时看到的那个小家伙吗?原来是天云弟子,早知当日就直接杀了,不过你这次肯定逃不过了。 想法一定,就直接一伸青葱指,一道透亮血红的匹练隔空而击,几乎是一个呼吸的功夫,就越来越大,似乎突然出现在靳秋面前一样,化成血红光幕要将靳秋包围击杀。 第三百九十四章 香消玉殒 第三百九十四章 香消玉殒 靳秋神『色』巨变,也来不及做什么,只能尽量将玄阴煞气展开,以对抗这血圣发现的透亮红光,而后将所有血『色』流星放出,护住怀中佳人,这还是靳秋首次施展飞羽流星如此迅即,几乎是心念到处,八颗血『色』流星就出来了。 但血圣的攻击当真是恐怖异常。看似透亮干净的血『色』光芒,几乎是沸汤融雪般的,将靳秋辛苦凝炼的玄阴煞气尽数化去,几乎是肉眼可见的,那黝黑透亮被血『色』光芒消融,并不断的往内里靳秋处杀去。 因为虽然是血『色』天幕般的攻击,但还是有强有弱,攻击而来的这个方向,几乎是最强的地方,靳秋也着力聚集玄阴煞气抵挡,而后又尽数将八颗血『色』流星化为菱形阵形,以攻对攻,试图削弱这恐怖的血『色』匹练。 不能说靳秋的努力没有效果,只能说实力差距太大,完全不是一个层级的,就是靳秋的玄阴煞气跟这血『色』光芒也有着本质的不同。 全部手段用尽,也只是延缓了那血『色』光芒的攻击,并仿佛击球一般,将靳秋击飞老远,几乎比他单独以剑冲飞行时还快,不过这血『色』光芒仿佛初具灵智一般,在遭遇玄阴煞气和飞羽流星的连番抵挡之后,似乎察觉如此攻击,不足以灭杀当面之敌,居然化面为点,凝聚成一璀璨鲜红箭头,直接洞穿所有拦截。 无疑问的,在化为匹练之时,先将靳秋击飞数里,而后直接洞穿他的身体,这才消散完结,完成了血圣的一击。 而极有把握的一击,居然是这个结果,朱颜看在眼里,眼神从戏谑渐渐冰寒,堂堂血圣,居然不能一下杀死一个区区心劫,哪怕是有些特殊的心劫修士,再怎么接近金丹级数,但只是炼气士,没有跨过这一步,永远不会明白这其间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朱颜从没想过,自己会有不能一击诛杀炼气士的一天,而且还是相当用心的一击,毕竟也曾看到靳秋力敌五位同阶的风姿,不会小觑,但饶是如此,还未成功,当真是奇耻大辱,当下就要追上斩杀,因为第一击已经将对方迫远,惟有接近才能继续攻击。 不过,他才要动作,边上血发如针的中年大汉威严道:“朱颜,你要再分心,坏了老夫的好事,饶你不得!” 显然是看到朱颜居然没能一击灭杀一个小小炼气士,更让他不能容忍的是,居然为了那个小子,居然想要撤出包围圈,这一惊非同小可,要是一个不好,让对方两个金丹真人跑了,哪怕跑了一个,那就是大大的失败,他绝对不是让这种事发生,所以马上厉声警告。 在他看来,只是朱颜实力不济,杀不了一个炼气士小子,但是为了补救,继续追杀,而不顾大局,他绝对不会轻饶,作为血教教主,怎会分不清两个金丹,和一个炼气士孰轻孰重。 朱颜只能罢手,虽然现在即便少了他,也定然能击败虏获这两个金丹,但这只是他想的,那血发中年可是五位血圣中实力最强,当然也是地位最高的教主,这在魔教中是毋庸置疑,不比正道门派,还要威望资历,人脉『性』情等多方面因素来相争。 在魔教这些都不是问题,哪怕你是最小一辈,哪怕你之前不受任何人喜欢,哪怕你没有任何领袖才能,但只要是实力最强,就能稳坐头把交椅,这就是魔教的法则,简单而残酷,直接而清楚。 他只能最后看一眼血洒长空的靳秋,明白最多是重伤,没能击杀,遗憾归遗憾,但教主的话不能不听,便索『性』不理会,认真得对付起已经摇摇欲坠的两位天云金丹真人了。 而正是那血教教主的一句话,使得靳秋逃过了一劫。靳秋能感受到遭受攻击那一刻的生死考验,自保几乎是一瞬间完成,再没有哪一刻施法能如此流畅顺利,但他却是第一次感受到了恐惧和无力,不但为自己,也为保护的人。 金丹级数的攻击,只有亲身感受,才会知道有多强大,已经到了变幻由心,随心所欲的境界了,只是一击,就有铺天盖地的狂放霸道,也有凝聚精纯的无坚不摧。 就是这一击,将靳秋辛苦凝炼的玄阴地煞消融一空,八颗血『色』流星也摧毁大般,原本造成这样的杀伤,已经是吓煞人了,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靳秋算是顽强的抵挡住了血圣的迅猛一击。 但金丹级数并非只是力量上胜过,更是在境界手法上完全不同,已经脱离了炼气期的桎梏,灵动鲜活,甚至不用控制,便会自我变化,化成最优攻击方式,而且全无预兆,更脱出了靳秋的想像,结结实实的中了这犀利一击,从背后被洞穿,直出胸腹,若非方才应变时的状态前所未有,只怕还难以避开要害,当场身死也不意外。 只觉得身体撕裂般的疼痛,但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甚至停也未停,什么都不注意,直接以意志,顺着击飞的力量,更快的往外飞去,根本没有时间留意回顾那出手的血圣还有什么动作。 但靳秋却是在迎着那血『色』化虹时,依稀记下了对方的样子,阴柔冰冷,娇小瘦弱,但爆发出这样的实力,这种矛盾的情形,靳秋只怕永远都不会忘,现在说什么报仇,那是笑话,但总有再见的一天,靳秋坚信,一定会找回场子的,这是对自己的自信,坚如磐石,所缺的只是时间而已。 靳秋心中发狠,恨意难消,但埋头跑路,也不管是否已经跑出了危险范围,只觉得自己真元快消耗到境界线时,这才停了下来,有时间关注周围的情形。这一看,全是陌生的山林,也不知道跑到哪里来的。 但没有半点人烟的样子,定是哪个深山老林,想必不会有太多人追来,靳秋认为就算有,出了天云山这么远,只要不是血圣,就是多位血幻境,靳秋也不惧,一定能全身而退,虽然在血圣手下遭受重创,但在血圣手下逃脱,这所积累的强大信心,绝对不是假的。 好在靳秋警惕的事情没有发生,停下仔细观察了一下周边,遥望来处,确实没有半点动静,应该是安全的,这一放松下来,顿感疼痛更加剧烈。 甚至仿佛破洞一般的伤口,正在继续扩大,靳秋方才一路急赶,都没有余力压制伤口,这让残留的血光之力,依旧蔓延肆虐,造成更大的伤害。靳烽连忙调动真元压制,虽然量上大大超过,但只是阻拦住了蔓延,居然驱除不了只有丁点残留的血光之力,这比之前中的那玄明冰心寒毒丝毫不让。 但那玄明冰心可是天地造物,凝聚不知千年万年才聚集起的极寒。但这血光之力只是血圣的随手一击,这更让靳秋对金丹充满了敬畏和渴望。 其实靳秋是不了解金丹级数的存在,所以才以为对方随意一击,仿佛根本没有出力,其实大错特错,除非是威力极强的大招,禁招,譬如自爆金丹等,否则金丹级数运用自身法力,已经到了举重若轻的地步,随意一击和郑重出手,不是只看神态,简易程度。 而是要看调动了多少法力,而方才朱颜,因为看过靳秋的出手,对他的实力有一定的了解,所以那一击并不简单,甚至可以对金丹真人造成伤害。 非要量化类推,那就是用了八成的实力,这对一个心劫来说,已经是不得了的攻击力度了,这也就难怪朱颜看到靳秋没有被当场化灰,反应才这样大,这样的人物,怎能不扼杀,将来必是大敌。 但教主发话,他只能放下,先解决眼前,这可是血河魔教谋划数十年,积累数十年的结果,当前的威胁,比起将来的威胁,确实更要紧。 而且朱颜也存了另一个心思,被自己这样攻击,不死的话,重伤是跑不了的,只要教下弟子再加一把手,也就差不多了。 可惜先出手的都被靳秋杀了,而且来回两趟,路上该清了早给清了,又恰逢其它方向的血幻都暂时抽不出手来,或者没有发现这里的情况,只能让靳秋侥幸走脱。 靳秋压制住自己的伤势,稍稍喘息凝神,看向一直安静的抱在怀中的丽雪颜。 这一看,靳秋肝胆俱裂,漆黑星眸瞬间血红如注,身体不自禁的颤抖起来。就是方才面临生死大难的时候,也依旧从容淡定,顽强抵抗的靳秋,此刻仿佛换了一个人,已经面临崩溃的边缘。 只见一身白衣如雪的丽雪颜,心口处血流如注,已经渐渐凝固,一个碗口大小的贯穿伤,直接洞穿了她的心脏,若是仔细看,定会发现,跟洞穿靳秋后背,轨迹是如此的一致,无疑问的,即便靳秋手段全施,并且以自身作盾,依旧遭遇如此下场。 也难怪靳秋心神失守,撕心裂肺,却又无声凝窒,连点滴哽咽都无,但给人的感觉,绝对是如火山爆发之前的凝滞。仿佛平静的地面之下,酝酿着毁灭的能量。 第三百九十五章 血泪 第三百九十五章 血泪 靳秋明白,只是遭受那一击的时候,丽师姐就已经逝去。 靳秋只是静静的抱着尸体已经冰凉的佳人,孤寂的站立在荒野山林之中,从白天到黑夜,不言不语,不移不动,仿佛失却了灵魂。 度过了漆寂的黑暗,迎来了温暖的晨曦,当第一缕光线照『射』到他身上时,也照亮了他清秀的脸庞,只见两滴血红的『液』体从靳秋的眼中落下,滴落在丽雪颜白皙到透明的脸颊上,透出凄凉悲戚。 靳秋也不擦拭,只是闭上双眼,微微抬头,不让自己泪流。经过一天一夜的煎熬,靳秋稳定住了情绪,不再颤抖,心神也回复,但一双眼眸血红如玉,还是暴『露』出了不同。 但靳秋自己肯定是看不到的,强自镇定之后,靳秋擦拭清理着丽雪颜身上的血污,而后取出所有水系,冰系的灵石灵玉,以真元化用,水系灵玉灵石内衬,冰系灵玉灵石外建,建造了一见简单甚至有些粗糙的冰棺,而后将丽雪颜放入其间,而后以冰系法术封冻凝结形成冰壁。 好在平时靳秋从不浪费战利品,全部收集起来,多次大战,其***相当丰厚,这才能使得他以小小的一块块灵石灵玉,耗费大量,拼接成棺。 而当靳秋取出所有灵石灵玉之时,恰好翻出了掌门真人下过禁制的那只顶尖玉盒,透过透明的盒身,看到了那朵六瓣微蓝小花,柔弱依旧,但即便是脱离了玄阴地煞源泉,却没有半点的枯萎,衰亡,依旧抗争的微放着,一如往昔。 靳秋微怔,之前的情况危急万分,甚至忘记了丽师姐封闭神魂,一直未醒的事实,更忘记了自己以及取得了能让丽师姐苏醒的关键物品,只是已经晚了,佳人已去,徒留这沁源冰心花,只能伤怀。 就是将丽师姐救出来,如何使用这微蓝小花,也只有掌门真人知晓,如今怕也是凶多吉少,蒙难而逝了吧。 当下就要抬手毁灭,一阵微风吹过,盒中小花仿佛应和,微微摇曳,但其实肯定吹不到风,靳秋突然惊醒,将手放下,眼中血红依旧,但眼眸逐渐透彻清明起来。 打开盒子,取出微蓝花朵,轻轻的『插』到丽雪颜的鬓间,微蓝雪白乌黑,构成一幅绝美图画,只是静得让人压抑,静的让人痛苦。靳秋盖上棺盖,封闭完整。 事起仓促,只能以此处理,来保存逝去的佳人,靳秋轻轻抚『摸』着冰棺,仿佛不忍打扰沉睡中的佳人,但事实终究是事实,无论怎么回思,也改变不来。 靳秋血红的眼睛也慢慢转淡,却再也回不到之前平和的心态,眼乃心之窗,修道之人不自欺,这才是真修士,靳秋眼眸不再是如点漆,黑亮有神,而是如深渊一样,幽暗无光,眼白仿佛泛着一层血雾的淡红,无可消除。 若是有熟悉靳秋的人,不看其它,只以眼神分辨,绝对会作出判若两人的决断。 而靳秋却是无所觉,淡淡的忧伤,却深刻入骨,沉入心田,印进心底。 一手托起冰棺,靳秋便继续向前,也不走大路,只游『荡』在山林,漫无边际的行着,抚慰心伤,驱除那血光之力,并不丧气懈怠,因为他明白,血债只有血来还,也只有这样做,他才能藉慰芳魂,消除一点心中自责愧疚。 但理智告诉他,目前的他,别说报仇,就是再一次遇到,能否像这次逃出生天,都是两说。 靳秋看着周围渐渐熟悉的景『色』,不由得恍然,虽然跑出来的时候没有方向的『乱』走,但其实是有方向的,只不过是下意识,直到现在才明白过来,正是靳秋当初离家走过的山脉,也就是汉水镇南的崎岖山道。 看着熟悉又陌生的山岩,绿木,溪流……靳秋有些唏嘘,多少年过去了,许多事都改变了,物是人非公开事事非,但这天地自然而山的山川地理,壮美山河,却是冷漠得注视着人间的因缘流转,漠然的存在着。 靳秋带着这股心绪,不知不觉的来到了已经野狼寨,当初他还暗底里嘲笑这山寨名字的粗俗,现在倒也释然,都是些杀人越货的亡命之徒,哪里会有什么知识见识,就是那所谓的白衣秀士,也不过是附庸风雅的俗人,又怎么可能取什么高雅的名字。 而且整个山寨都是些粗鲁大汉,图的就是一个快意恩仇,肆意放『荡』,只怕也会反感所谓的风雅之士,要做山贼,就要有山贼的觉悟。 靳秋摇摇头,也不知为何现在这个时候会想起往昔那些旧事小事来。山寨已经成了废墟,这正是当年当地驻军踏平这里留下的痕迹。 看到这里,靳秋心中一动,反正此刻也没有想去的地方,当年同是山贼的黑风寨后山,也是自己得到‘落羽神恋’的地方,那里不正是一个好好沉淀,不受人打扰的好地方吗? 想到,立刻就作,马上托起水晶似的冰棺,真奔目标而去。 相较于野狼寨的残破无人烟,黑风寨要活跃不少,虽然比靳秋十年多前看到的要稍弱一些,但在寨主离奇死亡之后,居然没有四分五裂,衰败下去,看来这山寨之中,也还是有压得住场的人物。 但靳秋也不去理会,人间种种,太多的不平,也管不过来,只是施展障眼法,直往后山的藏宝室而去,沿途看到一些正在虐打被抓进山寨之人的恶汉,靳秋虽说不想管凡俗之事,但发生在眼前,而现在又正是他脾气不好的时候。 直接一道剑气洞穿几个作恶的鲁汉,却是真元控制精威,看似不可思议,一击杀数人的剑气控制,已经再容易不过了,不理会突然的杀戮引发突然的混『乱』,靳秋继续深入,但凡看到作恶,或者身上血腥气十足的,一律斩杀。 这引起了更大的混『乱』,到靳秋来到黑铁铸造的大门前,发现没有一个守卫,看来这里已经不是重地,再看那铁锁上的锈迹斑斑,只是许多年都没有动过了。 靳秋一指点出,锈琐应声而落,而后仿佛黑铁大门被一双无形之手缓缓推开,靳秋缓步而入,然后还原一切,包括那断裂的锈琐,缓缓飞起,似乎有什么托着一样,布置成原来的样子,包括那断裂的地方,已经接合,连锈迹都一模一样。 靳秋走过角门,走过甬道,来到了藏宝室,各种宝物依然全部消失,就是四面墙壁上挂着得书画也没有踪影。靳秋依着记忆,来到机关,找到了那颜『色』稍浅的石壁,缓缓压下,打开了最后的石壁,看痕迹,这里搬动宝物甚急,也没有顾忌其它,更不会去注意这处细微的变化。 靳秋继续前进,不过在进入最后的通道之时,在这道口布下了简单的『迷』魂阵,对于没有灵觉的人,甚为有效,这才深入。不久来到了那座大石屋。 靳秋当时就觉得这里不简单,当进入天云门时,看到那地支石府,也就发现了跟这里十分类似。便推断,弄不好,这地方以前就是某派外门弟子所居之地。 将冰棺轻轻放置到石床之上,靳秋坐到石凳之上,一时间目光游离,似乎透过水晶冰棺,看着佳人,又似乎神游物外,心思发散。 不过这一稳定下来,身体开始报警,身上无处不疼,却是当时急于逃命,后来又心伤神哀,根本顾及不到,要知道那朱颜的血光一击,直接击散玄阴地煞,击破飞羽流星,击穿他胸背,甚至还残留血光之力肆虐蔓延。 靳秋选择这里,便是要沉淀下来,好好反思,好好调养伤势,因为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也太过惨烈,他要好好的思考以后的道路。 当然,目前最重要的,便是驱除掉那邪恶顽固的血光之力。好在有过一次中寒毒的经历,明白不能立见效果,也就平心静气,不急不躁。 日子便这样慢慢流逝,靳秋身上的伤也越见好了,毕竟是一心一意的疗伤,没有杂务外事打扰,效果很不错。 这日,靳秋走出石屋,来到外『露』悬空的石台,深不见地的大深涧幽深依旧,对面三十丈的山壁,泛着荧荧微光,以靳秋现在的眼神,自然看得清楚了许多,发现同样是许多『露』台和洞口。 所以靳秋更加确定这里便是某派的古迹遗址,只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没落了,也许是如天云门这次大劫一样,被敌人毁灭,也许是因为岁月的无情冲刷,总之已经不知其考了。 但这些都不是重点,靳秋神『色』有些激动,因为他感受到了地煞气的特殊波动,自从凝煞之后,虽然只是权宜之计,但对地煞气**了很多,虽然不能立刻知道具体是七十二地煞中的那种,但不妨碍靳秋的期待。 也许这就是冥冥中的天意,也许这就是注定的机缘,靳秋按捺住激动,先是返回,将冰棺周围步下禁制,而后又在通道入口布置更多的禁制,以放意外。 这才放心的投入到无边的黑暗中,降落到似乎深不见底的幽涧之下。 第三百九十六章 五行阴煞 第三百九十六章 五行阴煞 越是到落下,越是能清晰的感受到地煞气,还有一丝丝躁动神魂的***,靳秋再下降一段,见到了暗红如血,只是散发点点地热,身体上没有任何不适应,但经过劫火淬炼的神魂,居然有些心驰摇动。 靳秋定定神,神情有些凝重,心中有些了悟,这应该就是七十二地煞气中,也是难得的五行阴煞,五行轮转,阴阳相济相冲,但要禁受侵蚀神魂的痛楚,才可凝聚,而且这五行阴煞可没有可能仅仅融入真元,必然会侵入到真元之源中。 所有要么不凝煞,一旦开始,就是停也难停,必须得从一而终,中间有任何的中断,都将时时忍受着五行阴煞的侵袭折磨。直到凝聚五行阴煞完全,控制由心,煞气融入真元循环,融为一体,所有不适才会消失。 但种种***的背后,却是巨大的收获,凝聚五行阴煞,可以选择多种天罡气炼罡,并且有七种可以丹成上品,至于最后到底丹成一品,还是丹成三品,就要看凝聚罡煞的精纯程度,已经罡煞合一的融合程度等因素。 不过,只要有了这个希望,有这个目标,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这也正是靳秋追求的东西,真正能丹成一品的路径。 靳秋压下神魂躁动,义无反顾的投身其中,地热骤然加剧,靳秋仿佛又一次经历心劫,只不过没有劫火***的那种无以言语的痛楚,但这绝不是七天或者倍之能完成的,但靳秋努力摒弃这种异态,将全部心神,都放到凝聚五行阴煞之上,这才是以后所有成就的根基。 …… 再说天云门,血河魔教稳扎稳打的作风,使得天云仅有的两位金丹再无生路,甚至给七位同阶『逼』住,连同归于尽的机会都没有,终是给打得伤痕累累,元气大伤,终是抵挡不住,给擒住封禁。 算是达成了他们最想要的结果,虽然美中不足的让对方死了一个,但本来生擒金丹就极难,有些意外,他们还是能接受的,况且能有这样的结果,已经非常好了。 至此,也算是皆大欢喜,当然,只是对血河魔教和妖修而言,对于天云门的门人弟子,这就是灾难,这就是大劫,而对于中州修真界,这更是了不得的一件大事,存在数百年之久的天云门,中州四大门派之一,就这样给毁灭,三大金丹支柱,全部倒下。 紫电鸣蛇这方虽然死了一个化蛇,但也如愿以偿的得到了月华典章,倒不是血河魔教是守承诺的典范,而是首战告捷,更要依重它们,何况也要安抚一下妖修的情绪,毕竟出现伤亡了,他们这边只不过是伤了些元气,平复怨气,也应该有所举动。 更重要的是,接下来迎接中州其它门派反扑也在意料之中,笼络人心,团结力量,就是应当。 血河教主亲自提起两个被封禁的天云金丹长老,给朱颜使了个颜『色』。 朱颜微微点头,而后笑言道:“鸣蛇,你们如愿得到月华典章,日后定能成就妖王之境,在这里先恭贺了。不过我们也得快走了。” 紫电鸣蛇也没有提到那化蛇,在它们看来,死去就没有再讨论的价值,因为都是从弱肉强食的残酷丛林中来,哪里会害怕这些。 也不寒暄客套,它也懒得做这些人类的虚伪,只是爱不释手的轻抚月华典章,不过它倒也知道现在可不是感悟修炼的时候。 马上就信子一卷,就将这荧荧微光的月华典章吞入嘴里,咽到肚子中,对于妖修来说,放到哪里,都没有放到肚子里安全。 而后看了看损毁大半的天云殿,狞笑的说道:“这么好的灵山胜地,好不容易打下来了,为何要走,放弃岂不是太过可惜了?不如占据下来,若是你们不要,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血河魔教这些人要走,并非是怕中州其它三派的反扑,而是达到了最大的目的,生擒了两位金丹真人,还不赶紧找个地方好好炼化,不说境界提升,但实力绝对会大幅度增强,这种时候,当然是最优先的,能巩固了收获,再来争锋,把握岂不是更大,没有必要留在这里,跟对方死磕。 这便是血河魔教的既定策略,也是一贯的风格,他们从来没有一个固定的地点,也不被动防守,而是主动出击,因为这便是他们多年来一直的行为方式。也证明确实是适合他们的生存方式,所以这样想,没有一点错。 但紫电鸣蛇当初出源林泽,也不仅仅是为了贪图那月华典章,趁着人类修士的内斗,至少它认为是如此,这样的好机会,怎么能不好好利用,为妖修在中州建立一个据点,建立一个根据地,以此壮大妖修一脉。 但血河魔教根本不会在意这所谓的灵山胜地,因为他们所走的路,根本不在于天地,而在于其它修士。而且经过这次合作,已经将妖修绑上了战车,已经跟中州修真门派结下死仇,难以化解,更不用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思想盛行的人间界,这可不比单纯残酷的源林泽,充满了复杂。 按说就是不管它们的死活,让它们跟其它三派金丹真人死磕最好,只是若眼光长远些,就会知道,整合妖修士力量,也就是集体行动,七跟二的对比,这总体实力,就绝对不是简单的加减,而是能左右整个中州修真界局势的力量。 也就试着劝解一下,若是不和,也就罢了,总是尽力过的。 不过还没等他们诉说分明,就有三道虹光急速飞来。只是一会,便停在天云山外围天空,为首一身着朱紫长袍,头戴九龙冠,胸前绣以暗金三足金乌,威严贵气扑面而来,其它两人与之相比,就显得很不起眼,仿佛只是跟班小弟一般。 而更让人不可忽视的,除开他周身环绕着赤『色』虚焰,眉心处,一只微缩的火鸟起舞不休,仿佛活过来一样,但绝对不会让人觉得突兀,而是十分自然,似乎就应该如此。这神异之处,也有别于另外两人仅有的金丹异象。 但方才的三道长虹不会有错,只能说这为首之人,风头完全将其它人压了下去,不管出现在哪里,必然都是众人注目的焦点,而且十分自然,没有半点矫***造作,仿佛理应如此。 刚刚才生擒两位金丹,又有三人前来,那血河魔教几人相当兴奋,毕竟只有两个,他们却有五个,分给谁,不分给谁,只会以实力来派次序,这是他们教中不成文的规矩,无人违反。 但现在他们气势正盛,而且挟灭门毁派的余威,对于只有三人来援,没有半点心理上的负担,因为这里已经结束,对方却是来晚了,纵使因为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元气实力也给削弱不少。 但一没有护山大阵,二又是以多打少,这等添油战术,最符合他们的心思,当下也不讨论占不占天云山的事了。 而紫电鸣蛇更是嘶鸣怪笑道:“又有人来送死,哈哈,这次斩杀一空,我看还有谁敢再来,这地方我占定了。” 而血发的血河教主也明确表态道:“解决完这三个,鸣蛇你们要占这里,我们再无异议。不过不比方才,对方可是随时都会脱身而走,毕竟不是自己的门派,没有绝对的责任,所以务必近身贴住,哪怕一时不能建功,也一定要拖住,等其它人腾出手来,胜局抵定。” 这边还在商量对策,务必要能放走来人,可令人惊奇的是,来人根本没有因为对方人多就畏惧退缩,更没有观望犹豫,而是率先出手,特别是那外有赤焰的金丹真人,一出手,就是惊天动地的熊熊烈火,仿佛天火将领人间,直将周围雾气云朵全部染红,火烧一般,奔腾的席卷而去。 这声势浩大的攻击,一下就把所有人镇住,包括血河魔教五位血圣,包括妖修,也包括同来的两人,这样范围的攻击,已经超出了他们的能力范围许多。 而且也绝对不是蓄力而为,仅是平常一击,但尤为可怖。诸血圣,妖修纷纷施展手段,或者血光冲天,或血轮如月,或血河滔天,或紫电鸣击,或赭黄晦光,各展其能,纷纷突破这漫卷而过的滔天烈焰。 而这一击无能,却看不出那位金丹真人有什么不愉,显然是在意料之中,事实也正是如此,这一击仅是试探罢了。便是为了测试出对方各人都是什么水准,也没想过能轻易的能斩杀金丹级数的敌人。 但并不意味着他就没有手段了,当下一招手,从袖中飞出一似金似麻,似绸似缎,焰红如炽的一面旗子来,而后仿佛随风而长,肉眼可见的从巴掌大小,变成几人高宽,猎猎作响,而上面绣的正是沐浴在烈火中的朱雀圣兽。 他大喝一声:“朱雀旗开,焚天烈焰。” 说罢,便是猛的一摇,赤金『色』的火焰,仿佛火蛇,火龙一般,不停的诞生,而后向着扑来的敌人迎去。 第三百九十七章 朱雀旗 第三百九十七章 朱雀旗 而神『色』有些凝重的血河魔教教主,此时却是失态的叫出声来:“紫府天阙,十二重楼。”正是看到对方居然能驱动法器攻击,这可了不得,也只有金丹四境中的第二境,紫府境界的真人,才能施为。 金丹真人本就有各自修成的神光法力御敌,即便是他们血修,也没有脱离出这个范畴,譬如他的血焰神光,便是可以直接沸腾灼烧敌人的血脉精元。那他们血圣五人也大至如此,只不过效果威力不同而已。 就是妖修,真正厉害的手段,也是类似,不过是本命内丹带来的天赋能力,如紫电鸣蛇的紫电神光,就颇为霸道,也使得它成为三妖的头头。 但这也只是他们等同金丹初成境界修士的手段了,纯以自己法力神光对敌,若是差距过大,斩杀敌人,消耗的法力微乎其微,还没什么。但若是旗鼓相当,那就会大伤元气,非数年难以补回,特别是金丹真人自身修炼出来的法力,可不比炼气士,消耗完后,只要调息回气,从天地元气中摄取即可。 可金丹真人的法力神光,都是千锤百炼而来,消耗了可就消耗了,想要补充,只有经年修炼才可补回。这也就是凡间许多志怪神异中提到的,修炼了多少年的法力,消耗了多少年的法力云云。 这可算是炼气士跟金丹真人根本『性』的区别。所以被削去多少年法力,绝对不是假的。炼气士有真元之源,以真元为引,便可施展法术,牵引天地元气,所以其施展的法术,在金丹真人面前,不值一提,因为根本不在一个层级之上。 但也正因为如此,所以自身真元消耗完了,只要调息回气,短时间内,便能通过真元之源补充,继而再有战力。 而金丹真人就完全拼的是实打实的实力,法力神光相互消融,只要不是超过太多,很难杀死对方。 而事实也正是如此,只看五位血圣各自的血『色』神光就比最初淡薄了一些,只不过以八人之力,分散开来,各自法力损失比起收获,自然是完全值得。 但更上一境界的金丹紫府境,那已经是打通玄关一窍,开辟紫府,引天外清灵之气蕴养神魂的至境,正是神魂之力大增,便可掌控法器,实力大进的境界。也正是因为开辟紫府,眉心处便会显现属『性』印记,而那微缩的三足金乌,虽然血发教主没有看到,但心下已经可以断定。 必是金丹紫府境无疑,而能掌控法器的,最低程度,也是能大幅度减少法力消耗,再强些,便能加强攻击,使神光威力巨增,再强些,甚至能以一敌十,所向披靡。 心中想着,那火龙火蛇已经冲到面前,只得以血焰神光轰击,只是对方这赤金烈焰委实可怖,似乎能克制他们血教***,几乎同等烈焰便能消融他两倍的血焰神光。令他悚然一惊,这样下去还得了。 而其它人更是不堪,灰头土脸,稍微大意着,甚至衣袍都被烧破烧焦。而并无血圣灵活的妖修,攻击不弱,防守却没有太大亮『色』,否则也不会是那化蛇陨落。兼且身体庞大,更是成为首要攻击目标。 更多火龙火蛇奔向它们而来。几轮过后,更是让两妖身上多了几处焦黑,甚至伴随着烤肉的味道。 金丹紫府境高手出手,当真不凡,只是两击,便将对方七位金丹初成级数的人物,打压的狼狈异常。 甚至边上两人都看得目眩神『迷』,这才见识到了法相宗大长老的厉害,也明白了整个中州唯一一个丹成中品高人的犀利。 是的,这三人正是中州其它三派之人,为首之人,便是隐隐有中州第一人的法相宗大长老,只不过金丹真人甚少出手,所以只是暗下揣测,但现在他们看到此情此景,原本担忧『迷』茫之心,彻底定了下来,有些人物,还怕什么。 至于天云门之殇,只能说是运数使然,大劫难逃,否则多坚持一会,待到他们前来援助,只怕又是一番景况,不过现实没有如果,现在只能一同杀敌了。 当下两人也声势大涨,各施手段,一道如水清光,淡淡然,湛湛然,正是水云殿的路数,一道玄黑如墨,漆黑霸道,万马奔腾,却是摩云派的路数。 而血教和妖修等七人,虽然心惊,但只知道遇到硬手,只怕不好对付,却没有丧失信心,这不仅是因为之前的大胜,还有着人多势众的心里优势。 那两妖修看不出来,而血圣中也只有教主跟另一个老资格明了,手持法器的金丹紫府真人会有多厉害。心下反而要忐忑一些,这也应了那句无知者无畏。 不过他们明白,现在可不是坠自己威风,长他人志气的时候。被人先行攻击,打得郁闷,诸人也奋起反击,血光紫光闪现,不停的冲击着火龙火蛇,水光墨光,一时间倒也旗鼓相当,但对方三人就将他们压下,着实令人不安。 虽然大战之后,他们以疲劳之师,对阵新锐,但也不会有这样大的落差,方才还想再生擒三人,还想着如此防止对方逃跑,现在看来,还真是天真啊! 别说这几人不满意,就是法相宗大长老同样不满意,没想到对付这几人,居然还僵持下来,看来还是小觑了魔教的斗心。 如此继续这样下去,只怕消耗的法力就太大了,也让他有些承受不起,眼眸赤红,已经有了决定。 当下再一挥动朱雀旗,而后左手***成剑指,轻点眉心,只见那微缩的三足金乌仿佛真的活了过来,直接飞越而出,而后长鸣一声,环绕三圈后,但跟大长老合二为一,正是紫府境界的法相真身。 再一挥动,只见方才已经足够厉害的朱雀旗,仿佛又大了一圈,其上的火焰已经从赤金之『色』,转变到些许蓝焰,虽然只是一些,数量不多,但却使得新出火龙火蛇,头部已经变成蓝『色』,幽幽淡淡。 但是攻击到魔教几人身上,确实大不一样,原本以他们各自法力神光,还能抵挡,相到消融泯灭,但现在居然有些抵挡不住,直穿透融化大半。 那血发教主脸『色』发苦,再无之前的意气风发,果然这中州的底蕴非同小可,之前只不过是占了先机,以绝对力量,犁庭扫『穴』,但是现在,真正的考验才算来临。 反正收获已然有了,倒是不必死磕了,当下就力断,大喝道:“今日我等已经大胜,不必恋战,速退!” 那俩妖修更惨,已经不仅仅是皮开肉绽,多处被赤金之火,蓝『色』极焰烧毁成碳,焦黑,枯黄更是处处。 那五位血圣只顾自己后撤,而法相宗大长老似乎也没有自己纵然势强,但也留不下所有人,与其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 当下就吩咐身侧两人:“你等牵制那血教五人,他们已无斗心,当会无恙,至于这两个妖孽,就让我烧成灰烬,来祭奠天云门的道友。” 其它两人被法相宗大长老的实力风采所摄,同声道好,便无畏惧的驱离『逼』迫有心逃跑的五人, …… 是役,血圣五人各有损伤,但全部退走,因为有着收获,便再无之前的必胜之心,更无占据天云山的意思,只不过因为妖修有旁的想法,这才节外生枝,耽搁时间,让对方援助赶到,好在大局已定,当然是抱着能战则战,再有收获,不能战则走的想法,也不怕对方能留下自己。 而两妖修就没有这般幸运了,被法相宗大长老重点关照,以高出一个境界的实力,再有法器朱雀旗和法相真身,几将两妖斩杀当场,只不过那紫电鸣蛇真个不凡,于最后时刻,却是倚仗本命异能,逃过一劫,但也重伤,被烧得也只一口气,跑回源林泽后,再也没有出来过。 至于鼍,也就是那猪婆龙,再是皮糙肉厚,也抵挡不住焚山煮海的烈焰,也是法相宗大长老首要对方的目标,毕竟先弱后强,既然定下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的目标,那当然得先从有把握的入手,怎么看,那紫电鸣蛇都要难对付些,在这事上,他可不会糊涂。 尘埃落地之时,天云山已经颇为冷清,只有少许天云门人来不急逃走,被血教弟子拦截不得脱。 只不过在法相宗大长老显『露』出强绝的实力之后,有过一次惨痛教训的血河魔教教众,可不会犯第二次错误,当下也就不贪图余下的天云门人,而是全部退走,要知道上次郢空山,便是几位血圣根本不管他们的死活,说走就走,让他们给金丹真人追杀,死伤慘重,不可不防。 随后几人,散落各方的天云门人也陆续回归,毕竟他们还是在关注师门的,所以第一时间知道法相宗大长老带领其它两派金丹真人击退了凶威滔天的血河魔教,甚至还斩杀了一头妖兽,重伤另一头,可算是彻底稳定了中州修真界的局势。 至少是当下,中州修真界暂时没了威胁。 第三百九十八章 紫府 第三百九十八章 紫府 只是天云门已经没了金丹真人***气数,前途渺茫,甚至从中州四派中除名,也不是不可能,就算顾及着战死的三位金丹,以及众多的门人弟子,不会有人提出来。但没落已经是既定事实了,至于以后会不会有再次兴起的可能,那只有天知道了。 重要的是现在,而究竟何去何从,总要定个章程下来,于是依旧停留未走的法相宗大长老,还是将返回的天云门心劫弟子召集起来,商讨一二。 原本宏伟浩大的天云殿,已经给损毁了小半,而后又大战一场,特别是法相宗大长老的焚天烈焰,跟敌人的各种神光冲撞,也有波及,没了阵法禁制的保护,很难抵挡,所以损毁的越发严重。 但不管是三位援救的金丹真人,还是召集而来的天云门心劫修士,都没有关注这些,随意挑选了一个宽敞明亮的大厅,分主客坐下,三位金丹真人是理所当然的坐在上首主坐,而其它心劫修士则是分列两旁,静待金丹真人的发话。 看着各人表情不一,但都神『色』沉郁,纵使法相宗大长老经历无数风雨,一时间也有些唏嘘,这毕竟是一派的颠覆,虽然没有被完全灭门,但失去金丹支柱的门派,必然要没落,若是不能出现金丹,时间日长,门派的凝聚力渐渐消散,这天云门只怕也要星流云散,不复存在了。 这时间也许是十年,也许是二十年,也许是这下一次大祸再临之时,谁也说不清楚,但能肯定的是,无论是急是缓,天云门只会渐渐衰弱,没有支柱,便如去了脊梁。 虽然击退,甚至大胜,但法相宗大长老却难以高兴,反而有些感伤,甚至都想到了自己的法相宗恐怕也会有这一天,所以他哪怕许久没有跟天云门高层来往,甚至两门的关系也非常淡漠,但还是希望能提携一下这些失去底气的心劫弟子,稳定人心。 “今日天云门遭此大劫,不光是你等悲痛,更是中州修真界的重大损失,只可惜贼人突袭太过突然,又暗中聚集这么大的力量,我们来援不及,终是慢了一步,其后虽胜,亦是棋差半招。” “但是只要天云门还有你们这些赤诚弟子,就有希望,召集尔等,就是勉励你们,天云门没有垮,还有再起之时,那血河魔教这次也是慘胜,需要时间***舐伤口,况且这次受了教训,必然会有所收敛,这便是你们奋发之时。” 而后目光炯炯的扫视诸人,威严肃穆的说道:“只要尔等之中,能有一二人能晋升金丹之境,天云门也是涅槃重生,再复旧观。你们身上的担子很重,不过值此危急存亡之际,你们也别无它路。望尔等戮力同心,共同奋斗。” 这是天云门失去天位金丹真人之后,第一次有人给予他们强大的信心,这保障是来自金丹紫府境的大能。 他们这些心劫,有得亲眼看到这人是如何力敌七大金丹级数,以一杆赤『色』大棋,掀起滔天烈焰,直如火神降临,霸道绝伦,甚至也有人听到了那血教教主的惊呼,明白这定是金丹真人的绝顶存在,以此次战绩而论,中州第一高手绝对是实至名归。 正如天云真人给靳秋叙说过中州各派金丹真人的成就,也有几个天云心劫同样被叮嘱过,只不过以前只是以金丹成就论,这法相宗大长老是四派所有金丹真人中,唯一一个丹成中品的真人。 言犹在耳,但哪有眼见为实的震撼,而错过这次机会的许多修士,更是捶胸顿足,懊悔不已 当下霜未明就上前说道:“多谢法相宗大长老及摩云派、水云殿两位真人的援助,我等必会同心协力,共度难关。” 其它人也纷纷表态,虽然霜未明仅是新晋心劫,但在天云门,向来没有辈分资历压人的传统,所以并无不满。 法相宗大长老眉心印记闪耀,『露』出赞许的笑容:“你们很好,只要心气不失,其它都不是问题。对了,寒秋可在?” 却是缓缓细看诸人,发现并无听闻中那人的年轻,多是看似中年以上,才有此问。 诸人面面相觑,不知为何,连法相宗大长老这样的大能,也听闻了门中寒秋事迹,可见这样的天纵奇才,谁也无法不重视。 但是并无人站出,而是一阵沉默,而后依旧是霜未明回答:“启禀真人,我那寒秋师弟,只怕已经不幸陨落,我亲眼看到师弟他为救助同门,不知为何,竟然为血圣所察觉,亲自出手,以一道血『色』神光击之,此后便再无消息,恐已不幸。” 法相宗大长老一阵无言,也不知是在惋惜此等人才,竟遭不测,还是为天云门的多灾多难叹息。作为金丹紫府境,他明白金丹级数的血圣,对付一个心劫,那是没有任何悬念。 之后再无言语,该做的也都做了,剩下的,就要看天云门这些幸存弟子的本事了。三位金丹各自打道回府。 而后整个修真界恢复了难言的平静,只是天云门的衰落,就像是在平静的湖水中,投下了一粒石子,泛起了阵阵涟漪。 虽然外敌才去,但这数百年难得一见的机遇,却使得众多大的修真世家蠢蠢欲动,要知道之前四大门派,几乎将中州的修真资源占尽,只不过各有金丹真人,起到了定海神针的作用,无人敢妄动,甚至这方面的心思都不敢起。 但现在就是一个大的机会,只要他们家族***了一个金丹,就能够取而代之,踏着天云门的残骸崛起,而不用担心被打压,只是这么多年来,修真世家比起门派来,诞生金丹的概率,那是相当之少,不过并不是没有,这才有这个野心。 只是新晋金丹,在中州根本没有发展,不光被各派压制,也不可能发展家族,而且也没有真正交流的对象,更无从谈进境,所以无论是境界还是实力,只在之末,难有进展。 所以数百年来出的几人,都是去其它大州,不再返回,区别只在是独自游历,还是举整个修真家族全部迁移。 由此可见,没有发展空间,又冲不破这样的格局,只能出走寻找更广阔的天地了。暗流涌动,比之血河魔教的公然侵袭,却要复杂多变许多。 不过天云门总算还没有分崩离析,几个心劫师兄也确实同心协力,在这个时候还不团结一心,哪真得怕是大祸临头了。 别看天云门在四派中最是温和,自在逍遥,但这是建立在天云门强大的实力之上,更是建立在丰富的修真资源之上,靳秋那是特例,十余年间,几乎绝大多数时间都在门外,但在门中修行的,哪个不是都有灵丹灵玉供养,要是有贡献,享用更是丰厚,固然自我修行才是根本,但额外补充也是臂助,只要分清主次,明了正辅就是了。 而获得这许多修行资源,免不了要占据更大的灵脉灵矿,各地镇守也少不了的。而因此得罪甚至结仇,就不可避免,这还是利益之争,再加上意气之争,以及庇佑门人做出的举动。 譬如靳秋守矿时,击杀抢夺载灵玉实的散修之战,维护门派声威,给同门主持公道的灭绝修真家族之战,莫不是如此,这还只是极少在山门的靳秋所做的,其它同门只怕做的更大,这因果纠缠,一直存在。 只不过之前金丹真人***门派,气运稳固,根本不会有这方面的担忧。但是现在金丹陨落,气运大减,威望衰落,沉渣泛起,已经是不可避免,这些都要几个心劫修士领头处理,当真是如履薄冰,这种时候争权夺利,只会速死,只能精诚团结,才有崛起之时。 …… 却说靳秋自入五行阴煞之中,便陷入了大定之中,这五行阴煞比之玄阴地煞,更加霸道,只这股隐含深沉的阴煞热焰,初始并不***,但时间稍长,便足以熔金化铁,若不能抵消化解这股热力,十个靳秋只怕也给融得尸骨无存了。 比之上次凝煞,确实要危险多了,更不用说对于神魂的考验,那才是真正的难关,非是心志如铁,稍有慌神,只怕就只有一个下场。 氤氲沸腾,滚滚不休,而靳秋的身影早就被笼罩其中,衣物『毛』发,便如那度心劫时,同样灰灰,若是靳秋清醒,只怕会感叹,这凡物衣装,终是不行,非得凝煞成衣,或者更上,否则遇到极端环境,总是一个结果。 而靳秋身周,一层褐红暗紫翻滚流动,却不消散,仿佛雀跃着,有了新生,能离开这万古长存的幽深森狱。 一年过去了,褐红暗紫已经壮大许多,甚至周围长久存在的五行阴煞,开始稀薄,卷动着更远处的归附,如龙吸水,鲸吞而食。 二年过去了,整个五行地脉开始振动,大量的五行阴煞流失,而某一处有别他处的褐红暗紫,呈现紫红纯『色』,这是凝聚精纯之观。 三年后…… 五年后,靳秋挣开渲染成紫红的双眸,三尺神光透『射』而出,映照出空空如野四周。 第三十九十九章 七大天罡 第三十九十九章 七大天罡 靳秋**,但随着眼神渐渐清明,神『色』也从淡漠高深,变得平静淡然,便是自我意识从大定之中醒来,从修炼惯『性』中回复。 毕竟有过一次经验,而且这次凝煞,比之以前,不光在经验上胜过,更是真真正正的凝煞,没有退路的和真元之源融合,除非直接摧毁真元之源,打落修为境界,直降入先天境界之下,否则这五行阴煞绝无溃散之时,时时都有天地元气补充,深入骨髓,已成自我循环,不分彼此。 靳秋并无动作,只是心念一动,笼罩在外的五行阴煞仿佛听到召唤,仿若乖乖的孩子,如江河入海,被炼化的所有五行阴煞统统涌进丹田气海,或散入经脉循环,流转不体。 靳秋『露』出了一个有些僵硬的笑容,毕竟保持着一个动作五年,若非修真人体魄一直在锤炼,怕会更加糟糕。 靳秋满意的是,这完全凝聚的五行阴煞,不说其它,单单是掌控力,便是真得得心应手,变化由心,比之以前掌握的玄阴地煞,完全不在一个级数上。 非要做个比较,就是换成现在的状态,碰到当初那血圣的血光一击,绝对不是因为变化不及,而给破入薄弱环节,瓦解防御,重伤的重伤,死亡的死亡。 但靳秋从来不后悔前次没有真正凝煞,而去取巧,怪只怪天降大劫,自身无力。靳秋不再回忆痛苦的过去。 而是心念再动,一层神秘的暗紫长袍罩身,显得高贵神秘,威严厚重,完全迥然之前的气度风采。这便是五行阴煞带来的影响。 正是因为威力巨大,是可以成就上品金丹的煞气,而且可供选择的天罡气,有七种可成一品金丹,至于其它,也可在二,三品间,选择更多。这就是五行阴煞的可贵之处,虽然只要是凝煞炼罡合一,最低便可成就中品金丹,但找寻到五行阴煞,绝对是天降机缘,可遇不可求的事。 而凝煞炼罡成丹,便是如此,历练琢磨,能通过这点,最低便是丹成中品,这也是选择跟风险相合,要知道随便一种地煞气,都难以寻找,凝煞时也充满考验危险,更是长时间的磨练。 至于炼化天罡气,只要想想,深入九层天罡大气,稍不留神,只怕就会给各种罡风雷火给灭成飞灰,这时间虽然相对短暂,但危机更多,危险更加频繁,变数也是更加难测。 金丹五法,最次者,便是夺取妖丹,也就是妖兽的内丹,首先是属『性』气息肯定不合,其次是取巧之法,绝无大成就,几乎没有一个能超越丹成第九品。但用此法的人也不是没有,都是无望晋升,断了念想,又没有金丹长辈扶持,只有铤而走险,做生死一搏,成则寿增九甲子,六百四十年,当然,只是在凡人天赐寿命的基础上,而非炼气士修炼增寿基础上,但也足够亡命一搏了。 稍次者,便是有金丹长辈,在即将寿尽前,以密法,心甘情愿的传承金丹给属『性』相合的后辈心劫弟子。气息稍有不同,但属『性』相差仿佛,也只是细微不同,而如果心念相同,又有血脉相通,甚至可以全然无损传承,当然,这是最理想,也是最好的状态,大多数却是不可能的。 所以传承金丹,必会降级一阶,譬如六品降低至五品,八品降至九品。而若是九品金丹,便会有出现风险,因为降无可降,便会有成功失败的情况。成功自不待言,还是九品。而失败也有两种情况,好一点的,就是金丹消散,归于天地,金丹真人逝去,被传承者,自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而倒霉一点的,金丹非是消散,而是突然爆裂,传承两方自然是尸骨无存,虽然比不上天云山上那一次全力的自爆金丹,但在这种脆弱时刻,便是只有一分威力,也足够两人灰灰了。 稍强者,便是获得数种天才地宝,而且绝对是天地精粹,必须是仙草级数的真宝神异,而靳秋取得的沁源冰心花,也只够作为辅材,主材那是不够资格的。从靳秋取得此物的过程,就知道这有多困难,这还是在知道东西地方情况下,而恰恰的是寻找这些异宝,才是最耗费时间精力的。 聚齐之后,必然是金丹真人以上的大师炼丹师以自身三昧真火,历尽数年兢兢业业的炼丹,中间稍有差池,便是丹毁的结果。就算中间一切顺利,有众多修士***,以免炼丹师被打扰,但还有炼丹成功率的影响。有了这么多的蹉跎,才会诞生出珍贵的结金丹。 而这结金丹依据品质,良品,珍品,极品,绝品,在心劫修士顶峰大圆满之时服下,分别成就六品金丹,五品金丹,四品金丹,至于绝品结金丹,却是可能成就三品或者二品金丹,这个就要看造化了,但绝不可能成就一品,也就是说服仙丹,绝无可能成就元神。这就是取巧的最终***。 但对于中州修真界来说,已经是天大的机缘了,也只有法相宗才有一粒,而且绝对是当做镇派之宝留着的,恐怕不是像天云门这样的大劫,也不会轻易拿出来。若天云门有一粒结金丹,也不会有现在这样艰难了。 更强者,便是凝煞炼罡,再罡煞合一,成就金丹,只依据所择地煞气不同,所选天罡气不同,所成六品到一品不等。可以说是选择余地足够大,成就也可以足够高。不过这条路也不好走,首先一条,便是要有凝煞炼罡之法,没有法门,便是机缘遇到,也不识得,只会错过。而只看靳秋从未在中州,甚至周边大州听过此法,就明白这绝对是稀罕之极的**。 再就是这地煞真脉也是难寻,只看靳秋两次凝煞的地点,就可见一斑,当真是机缘所至,别无其它依痕迹寻找。但这成丹之法,确实从各方面锻炼修士能力,绝无取巧可能,全是真心真意的体验感悟,再没有比这更能有所成就了。 而靳秋现在便走的是这一条,只不过因为识海中的通天石碑,拥有几乎所有凝煞炼罡之法,可谓是没有法门的难关,当真是天地钟爱,或者说是道派真传的福缘。 至于最强者,便是混沌初开,鸿蒙未成的先天灵气,绝不是现在的说的先天真气之属,或者别的先天元气,而是先天之先天就存在的本源之气。先天清气,又称为先天青灵之气;太初紫气,又称为鸿蒙紫气,最后便是玄黄之气,又称为先天功德之气。 这便是三大先天灵气,也是真正的可遇不可得,甚至只在传说中的存在,成就金丹,只可能是第一品,绝无第二种可能,要么成,要么败,只看你能否纳入己身,炼化是不用想了,那得到元神之境,才会考虑的事情。 但也正是如此,绝对会是所有修士趋之若鹜的目标,孤陋寡闻者不可知,不为所惧,但稍有见识者,都是大敌,包括金丹真人,包括元婴真君,包括元神真仙,都是潜在大敌。这无关私仇,而是根本道果,不可调和,不可放弃的大因果。 所以以这三种先天灵气成就金丹的修士,考验便从这里开始,而且更强于其它金丹四法,只要想想,就会觉得不寒而栗,无数的真人真君真仙,就成了天然的敌人,这是何等的难关,不能趟过,就只能灰灰,一旦闯过,就是海阔天空,天地任遨游。 靳秋紫衣而起,直升而起,落到『露』台,穿过甬道,来到石室,看着水晶棺上浮着一层薄薄灰尘,靳秋一挥手,便清如明镜,『露』出了一如五年前方才死去的芳颜,也不知是错觉,还是时光之力,丽雪颜的脸『色』没有以前透明,反而透出一股莹莹如玉的光泽。 看着看着,靳秋陷入了沉思。如今已经花费五年时间炼就五行阴煞,接下来,便是要寻找合适的天罡气炼罡,但天罡气不光存于九天之上,要么从绝高处飞入,要么凭大毅力冲入。但并不是哪里都有合适的天罡气,同样不好找寻,更可虑者,天罡气会在一定范围之内流动,绝不会像地煞气,永久存在于地煞真脉中,直到衰落消亡或者被修真之士抽取。 所以要到合适的地域,才能更大机会找寻到合适的天罡气,而靳秋要想以五行阴煞为基,成就一品金丹,也只有从七种天罡气中选择。 分别是金属庚金天罡,风属巽风天罡,火属乾火天罡,水属元水天罡,冰属冰魄天罡,以及特殊的五行天罡和北斗天罡,此七大天罡,便是靳秋丹成一品的关键。 至于其它的天罡气,成就不了一品金丹的,靳秋就不用去想了。而靳秋也从通天石碑中明白,罡煞合一之后,便会转化成金丹真人的法力神光,也就是金丹真人的根本源力。 选择不同的天罡气,纵使都是丹成一品,但所得法力神光,却是完全不同,也影响到将来的发展方向和自身属『性』,不可不慎重。 第四百章 寻觅 第四百章 寻觅 首先这庚金天罡,最是锐利不可挡,西方太白,主杀伐,合五行阴煞之后,炼就太白神光,足以洞穿任何防御,堪称犀利。但是靳秋从未运使过金属法术,再是稀罕,也是不取。 再是巽风天罡,风过无痕,最是迅捷难测,不可防范。合五行阴煞之后,炼就灭度神风,专门消减对方法力,可谓是让人恨之入骨的能力,毕竟辛苦修炼得来的法力,一分灭度神风,便可消减十分,就算不能直接突破重重防御,难缠之极。 但这更不是靳秋所要,还是不取。 乾火天罡,火中至焰,绝对是天地异火,比那法相宗大长老凭借朱雀旗所出之火焰,还要胜过三分,合五行阴煞之后,炼就乾阳真火,更是焚烧天地,无物不融,只是靳秋同样没有玩火的天赋,只能放弃。 元水天罡,万水之凝,纯之又纯,微小之极,极难寻觅,合五行阴煞之后,炼就一元重水,更是威力大增,法力之浑厚,无出其右,并且一滴就有万斤之重,可以化为一片湖泊,可见其威怖。 不过跟之前缘由一样,全不是靳秋擅长,既然有得选择,当然要选择合适自己的,接下来的才是靳秋心动的。 冰魄天罡,至寒之极,万载冰寒不足形容,甚至已经渐出灵『性』,或可灵动,合五行阴煞之后,炼就冰魄神光,轻轻一刷,万物冰封,甚至连魂魄都能冻结。而靳秋也算是冰系法术的佼佼,只在炼气士中来说的话。 五行天罡,五行俱全,流转不休,又是最合五行阴煞,双五行合一,炼就五行神光,无论攻防,都是上上之选,甚至还有机缘晋升大五行神光,甚至后天返先天,炼就传说中的五『色』神光,无物不刷,无物可挡。即便几率极小,但有路径可求,一样是难得之极。 至于最后的北斗天罡,星力凝结,既可变幻万千,又能隐显无形,最是难以琢磨,若是跟元磁精煞合一,便可炼就跟五行神光相克的元磁神光,完全压制,可见其难得。 而跟五行阴煞合一,便是同样霸道的『荡』魄神光,专门攻击对方神魂,能够完全无视对方的外在防御,直击识海,『荡』魄侵魂,轻则神魂受损,重伤败退。至于重的,当然是神魂俱灭,消散天地,可谓最是霸道不过。 但施展一次,自身也是负担不轻,不可轻用,更难以用在群攻斗法之中,出手必伤人,不像灭度神风,最适合群攻,专消人法力。 此三种法力神光,说来跟靳秋还都有合用之处,一者是他最常用之法术,斗法决杀,掌控由心,再熟悉不过的了。二者五行神光,正合他先天道体,修炼起来,便利之大,可以想见,而且最是中庸平和,未来无限。三者又是他整日琢磨修行的星力真气,其熟悉程度,更要胜过,又合根本**。 靳秋只是稍微权衡了一下,就下定了决心,选择了自己的方向,他现在修行之法诀,是道派真传,多少奥妙未曾参透,若能再选择相合的北斗天罡炼罡,成就一品金丹,运使『荡』魄神光,在这一点上,就要比其它修成之人要厉害三分。 而靳秋除开这个考虑之外,再就是他很明白,将来的对手,绝对都是金丹级数,而这『荡』魄神光***多多,但是确实是能在最大限度上伤害,甚至击杀对方的。神魂攻击之难防,靳秋可谓印象深刻,不敢或忘。 不论是他被别人以这种手段攻击,还是以此攻击别人,就不只一次两次,再明白不过了。何况他从来都是单独作战,一肩担天下,当然是不出手则矣,一出手,必然要惊天动地,立分生死,否则也震慑不了其它人。 靳秋长身而起,将冰棺再以新近领悟的禁制手法,重下禁制,将这里真正封禁,五年的凝煞生涯,当真是让靳秋对修行精微又有新的感悟,下禁制,施法术的手段,就有了一个非常明显的升华。 而后稍一凝视,似乎要将丽雪颜印刻到心底,便一抖紫袍就离开了石室。依旧再次封禁,布置的一如往常。出了洞口,发现这黑风寨依旧热闹,依旧罪恶,只是以修士的记忆,也看不到多少熟悉的面孔,只怕换了一茬又一茬。 靳秋只是淡漠的看着隐身而出,没有上次的暴戾发泄,只有淡淡的安然。 出了山寨,靳秋并未『迷』茫,而是有十分清楚的目的地,那就是汉水镇的靳家了。算上这凝煞的五年,差不多八年未曾看过亲母了,从踏入修真道途的那一刻,靳秋就已经有了觉悟,就算不是仙凡相隔,永不相见,只怕也不是能容易见面的。 不说他要继续前行,就不能总想着这里,甚至连山门都没有待过多长时间,纵使有着因由,也能看出一二。甚至第二次离家的时候,靳秋都已经做好了永不相见的准备。 但是这一次,不仅是山门被毁,金丹真人被灭,更是因为靳秋明白,这次去寻觅北斗天罡,恐怕比之以前经历的所有事情还要艰难,这次趁着正近,顺道看上一眼,也算是了结心中一个执念。 汉水镇一如之前的繁荣,处在这水陆交通要道,只要不是战『乱』灾荒之年,也就没有凋零的时候。感受着童年的感受,却已经没有了那时的感触。当真是物是人非事事休,靳秋没有引起他人的注意,而是使了一个障眼法,将自己弄得十分普通,没有人会注意到。 缓步走着,却是有着淡淡的疏离,似乎永远也融入不了其间,也没有那份心境了。 徜徉片刻,靳秋便直接隐入靳府,看得出来,靳风行经过历练,特别是几年家主做下来,经营能力大大增强,只看靳府中人脸『色』温和红润,就可察知一二。 走在熟悉的地方,这个感觉又有不同,毕竟是生活十几年的家,不是旁的可比,靳秋还是在老地方找到了母亲刘氏,并没有搬离,换到更大的地方,想必也是此理,熟悉的地方,熟悉的环境,并不需要更大的承托,实在而非虚荣。 隐在暗处,发现母亲跟八年前并没有很明显的变化,就知道那洗髓丹真个起了作用,而靳秋也只能做到这里,因为灵丹可不是能『乱』吃的,普通人来说,洗髓丹已经是最好的,并且是能承受的,否则更好『药』力的丹『药』,就不是灵『药』,而是毒『药』了。 看着衰老明显减缓,靳秋也算是放下了一桩心事,至于相见,还是算了,没有必要弄得大喜大悲,大起大落,反而坏了一颗平常心,不如就这样。 带着满意的笑容,靳秋轻轻的来了,又轻轻的走了,不带走一片云彩,只有满心的欢喜平和,可以放心的奋力一搏了。 炼罡,却是要比凝煞要简单直接的多,因为并不需要四处寻觅,只要冲进九层天罡大气,便有所得,但要更危险的多,首先冲上苍穹,这真元消耗可就不是一般二般,再想停留其中,捕捉天罡气,炼化入体,又能坚持多长时间,没了真元,抵挡不了罡风,只怕瞬间要将成灰。 就算留有余地,还是要回返地面调息,中间不出问题还好,安全着陆,否则也是一个摔成肉泥的结果。可见这一关,对持久力耐力有多么大的要求。 而恐怕这往返的时间,将会大大超过真正炼罡的时间。不过靳秋知道,要想解决这事,也同样有许多手段,这第一,便是手上有一件极好的飞行符器,既节省真元,又能有足够的保证。 再一个,便是寻一个冲霄入云,最接近天际的高峰,而据靳秋所知,在中州,靳秋所熟悉的这片土地之上,最高的山峰,正是天云山脉的天云峰,也就是天云门山门所在天云山的边上。 只不过那天云峰孤峰绝顶,既陡峭又少有立足之地,只能当做山门的一景所在,平时并没有什么作用,也无人占据,但正是靳秋的目标,可以说转了一圈,又要转回来了。 靳秋延着曾经的路,又走了一遍,不过不再是闲庭漫步,混俗同车,而是剑冲天际,长虹贯日。 当年他仓促出逃,还不明白此时天云门的命运到底如何,但他明白一点,血河魔教的『性』质,就决定了他们决计不可能固定一处,否则早就给灭了无数次了。 哪怕是他们现在的实力已经足可匹敌中州现在的金丹力量。这还是在靳秋只以数量论,不知道法相宗大长老几乎以一人之力,击退所有来犯之敌。 到靳秋看到天云门的情况时,倒是有了几分讶然,没想到居然已经恢复了几分旧观,最明显的就是那些摧毁了建筑,已经修复了大半,而且比之以前的清净,更是多了几分热闹。 特别是看到居然有人在山门前***,虽然只是吵闹情形。但却还没有立刻被阻止,这着实让靳秋皱眉,天云门已经沦落到这里地步了吗? 这让准备直接去边上天云峰的靳秋停下了脚步。 第四百零一章 来去匆匆 第四百零一章 来去匆匆 靳秋缓缓接近,周围已经有不少看热闹,已经参与的修士了,倒是没有注意到并不突兀的靳秋。 争论并不激烈,但却很是坚决,天云弟子似乎有些顾忌,并没有很强硬。而周围看热闹,冷眼旁观的也有不少,总之,靳秋重回天云山之后,发现这里已经有了很多不同,仿佛突然之间,就被众修士发现新景致一样,而且成了任意往来的地方。 只是听了一会,就大致明白过来,无非是天云门的以往的成年旧事,以及在靳秋凝煞五年间发生的摩擦。似乎对方根本没有敬畏天云门一样,据理力争,要天云门给一个说法,以及补偿。 事情不大,比起靳秋刚回山时,接到的那个几灭两族的凝元任务,简直微不足道,但就是这样的事,在天云门失去金丹支柱,失去门派威慑后,就发生了,还真是什么人都敢前来***了,更让靳秋奇怪的是天云门同门的态度。 似乎是在极力的压制,不想把事情闹大,但又受到压力,欲说服,又说服不了,只能干着急,解决不了任务问题的姿态,让靳秋很是不满。 不管这五年发生了什么,但根本之地,山门之前,都保证不了安宁,还让更多的人看笑话,再没有什么比这个更损山门声望了,即便是天云门已没有金丹真人,但那么多心劫修士难道是假的。 血河魔教,其它三派比不了,但就是几大修真家族联合起来,也不会是对手,若是团结一心,积极处理,非是血河魔教再袭,真得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 靳秋也不急着去天云峰炼罡了,毕竟天云门是他的师门,特别是天云真人对他有几次大恩,就算再淡薄,也无法对眼前之事坐视不理,假装看不到。 “天云门清净修行之地,哪里容得你们烦躁,无关人等,还不速速离去!” 靳秋突然升到诸人头顶,冷厉冰寒的喝道,伴随得便是五行阴煞的『迷』离流转,紫蕴悠长,威势不凡。 大多数沉默旁观之人,一见这等威势,就知道不是好惹,二话不说,马上或飞离,或跳跃而走。其中又有部分之人,离开老远后,就不再继续,而是停了下来,想要看看后续。因为他们发现当事人,也就是正在理论的这伙修士,根本就不为所动,再就是有所自持几人,也是不作声势,静观其变。 “这就是你们天云门的答复,方才还要我等平心静气,静侯佳音,看来全都是假话。”正是***中人的一个气愤指责道,显然是被前后的反差,弄得有些着恼。 天云弟子中最脸嫩的一个急忙解释道:“你们误会了,山上的师兄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不要……”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边上另一个门人一扯衣袖,他诧异道:“干嘛?” 这人神『色』激动,又是期待,又是不敢相信,说道:“你不用跟他们废话了,这位是寒秋师兄,他说得话,就能做主。” “可是霜师兄吩咐过,不要激化矛盾,现在是我们天云门虚弱的时候,要忍辱负重,尽力周旋,才能保住门派利益。” “别废话了,你是新近弟子,所以不懂,寒秋师兄回来了,我们天云门就有希望了,就是霜师兄人在这里,也无话可说,看着就是。” 这伙***之人,既然出现在这里,就说明胆子不小,毕竟天云门多少年的余威,既然能够无视,一点不怕,那就是真个胆大,所以靳秋厉声喝斥,做用几乎没有,而靳秋稍稍展『露』的五行阴煞,更是因为在场之人没有这份见识,更是抛媚眼给瞎子看,没有效果。 但是靳秋不会深究,既然威慑已过,也算给过机会了。 当下就是十几点紫『色』晶芒,仿佛细雨透林,几乎是瞬间就攻击到所有非天云门修士身上,位置全部相同,伤势几乎一样。 先是刺痛,***,冰寒,腐蚀,酸麻,几乎要昏厥过去,但却只是皮肉伤,根本没有伤到根本,更没有伤在要害,但这不断流转的各种感受,才是真得深刻入骨。 各人脸『色』苍白,承受强的,脸上汗迹隐隐,承受弱的,甚至有几人已经昏厥过去。但是当他们看到其它人的情况时,惊『色』更甚,如此恐怖的控制力,再不知好歹,只怕真得就是有眼无珠了。 当下就一哄而散,昏厥的也被带走,那***的更是一句话也不说。 靳秋对守在此处的门人说道:“你们各守本分,再有人***,『乱』棍打走。” 而后就直奔天云殿而去,沿路许多门人都激动的喊着‘寒秋师兄’,仿佛一种期望,一种寄托。 而此时,在天云殿的正堂大厅中,所有天云门的心劫修士齐聚一堂,正在商议着门派的诸多大事。 自五年前天云门被毁,后续的所有事,都是他们商议着进行,虽然人多,心思也多,但总归是磕磕碰碰的走过来。 但正因为人多,所以许多事都是谁也说服不了谁,譬如在放弃众多的门派据点,集中人手,以抵御众多反抗势力,承受多年来积压的反噬。譬如以怎样的态度对待那些打天云门讨说法的修士时。 都没有任何统一意见,也这是必然的弊端。正在他们讨论的时候,陆续有修士进来传话。正是一些凝元和杳冥,毕竟心劫们讨论,其它人还是有旁听的资格的,这也没有什么是要隐瞒的,因为执行的人还是他们。 也就是这里,所有心劫都知道了方才发生在山门前的事,更知道靳秋的回归,都是惊诧不已,不是说已经给血圣杀死了吗? 最无法相信的,恐怕就是霜未明了,要知道,当初可是他亲口说给那法相宗大长老听的,信誓旦旦,号称亲眼所见,可是现在却是如此颠覆。 所以他听到消息侯,下意识的轻呼道:“不可能!” 靳秋踏入此间,看到的,便是惊讶多过欢喜的气氛,也不寒暄,而是直言不讳的说道:“诸位师兄,想必方才山门之前的事也听到了,我只想问一句,为何堂堂天云门会落到这般田地?” 多数心劫师兄面有愧『色』,同时带着哀『色』,显然是心知肚明,却似乎没有改善。倒是霜未明冷哼一声道:“寒师弟一回来就只知指责,你可知道我们为了天云门,这些年做了多少事,其中艰辛委屈,岂是你能明白,你既然无事,这些年不知又跑到哪里躲藏去了。” “霜师兄,原来你还没死,这样就好。你说的那些我确实不知,但我知道一点,若是真的委曲求全到这个地步,那我天云门还有存在的必要吗?还不如消亡算了,失了本『色』,谈何保全?” “至于我这些年去哪?你也不用问,我也没要告诉你的必要,但振兴山门,绝不会出力比你少。我回来并不是要怎样,更不会久留,只想说,别让山门变质。” “你寒秋当真是威风凛凛,睿智无双,难道我们不明白,不懂得,但做起来,事情可比你想像的艰难多了。那么多的门派据点,那么多的利害关系,那么多的盘根错节,岂是简单。” 靳秋微眯双眼,断然说道:“那就放弃所有据点,全力固守山门。难道这些人也想学那血河魔教攻上山门不成?” 最后一句说得杀气凛然,霜未明为之一怔,他没想到靳秋会说出这样的话,放弃所有打下的地盘,亏他说得出口。 “这真是无稽,无稽之极!”。 甚至许多心劫师兄也十分赞同霜未明,这可是山门几代人打下的基业,岂能说放弃就放弃,更何况还有这么多的门人弟子要供养,这些灵玉哪里来。不能培养好弟子,这门派也就没了前途。 靳秋只是哈哈一笑,说道:“鼠目寸光,真是鼠目寸光啊,现在山门什么最重要,什么颜面地盘,底蕴弟子,都不是,最重要的是出一个金丹真人,只要有金丹压阵,要什么没有?难道你们就没有想过要冲击金丹吗?” 金丹啊,他们当然想,可是更明白现实的残酷,别说是残破的天云门,就是依旧完整的三派,他们想要出一个金丹,同样是看不到曙光,既然如此,当然只给寄希望于后辈弟子,做长期打算,纵使他们不行,只要天云门还在,总有诞生金丹的时候。 但靳秋确实说中了他们的心思,不是不想,是不敢想。 靳秋也明白了症结所在,留下最后一句话,便离开了。 “希望你们不要玷污了天云门,我再回返时,必以金丹重临,振兴天云!” 看着来去匆匆的靳秋,诸人一时无言,实在是靳秋的话,冲击『性』太大。 你要说他不懂,他还真是不懂,但问题直指核心,特别是最后,看起来不懂的反而是他们,也许在为保存天云门这个伪命题妥协时,就失了修行人的真意,失了修行人的本『性』,全从利益出发,最后只能是失去自我。 第四百零二章 九天之上 第四百零二章 九天之上 待靳秋离开半晌,霜未明才打破沉默,说道:“诸位师兄不要放在心上,寒秋师弟年轻气盛,又是一路顺利晋升,几乎没有什么挫折,再加上五年前能在血圣手下逃出生天,心中傲气也不是我们可比。” 这话说得十分险恶,将靳秋的真诚几乎套入***气盛的境地。偏偏众人都对靳秋不熟悉,也不知道他在外面经历了什么,但却明白这是一个入门仅仅十年多,就晋升到了跟他们平起平坐的心劫境界,这是何等神速。 所以霜未明给一个暗示,立马就能牵引注意力,减弱靳秋方才拳拳之心下的真心之语。更何况毕竟是他们这五年来辛苦维持,被人批评,自然不是那么好受的。 至于霜未明最后给自己以前说话漏洞挽回,也就自然而然了。 虽然被靳秋锐气十足的冲进来,尖锐坦『荡』的一通发言弄得有些冲击,但来去匆匆,就如在平静的湖心投下一颗石子,涟漪阵阵,但终究是失之持久,没有持续的效力。 而靳秋气冲牛斗的豪气,他们虽然心下佩服道好,也承认他们确实已经没了冲击金丹的锐气,只有在心劫境界停留数十上百年,才明白再想进步,是如何的可遇不可求,甚至已经到了不知该如何前行,无路可进的地步。 因为他们知道的金丹三法,无一不是他们通通办不到的,若是以前兴许还在传承金丹的机会,但现在已经彻底绝了这个念想,至于妖丹和结金丹两法,更是没有这个想法,真有这个实力,天云门也不会是现在这个地步了。 甚至他们在冷静下来之后,也叹息靳秋的不识天数,这些都走不通,如何成就金丹,如何让人相信。 就有心劫修士说道:“寒秋师弟也是一片好心,只是久不在山门,火候尚浅,许多事情并不精通,我们也不好苛责,随他去吧。” “正是,那我们……” 提过两句后,但不在谈论靳秋,只当他没来过,该怎么办,还得怎么办。 而靳秋自然也明白,在这种风雨飘摇的时候,没有强硬的手段实力, 一切都是空谈,反而容易流于内耗,空耗时光罢了。与其现在加入他一个心劫同门,共同商讨,又改变不了目前局面,还不如先让诸人维持这个半死不活的局面,哪怕一点点被人***,也好过星流云散。 目前不管对他还是对山门来说,只要丹成,什么都不是问题,无论是他个人发展,理顺道途,还是回报师门,再次复兴山门,都有保障。 而这次恰逢其会,只是让门内弟子知道他的态度,明了还有他这么一个勇于担当,勇于冲击的人,在心劫师兄面前的话语表态,也一定会慢慢流传开来,给予自己以后回归时,少些障碍,多些认同,如此而已。 靳秋并没有再去见任何门内熟识之人,而是直接剑冲而起,奔向了那高耸入云的天云峰。 这天云峰也不亏是中州第一高峰,险峻凌绝,甚至越到高处,甚至有皑皑白雪覆盖,要知道现在可是夏日,虽然还不是最热的时候。 靳秋感受着变化,也领悟着天道变化,自然无常,往高处飞,不比平时的飞行绝迹,赶路狂飙。很是用了一些时间,才来到绝顶。寒风凌厉,片片如刀。 几乎吹得人眼都难以睁开,但靳秋只是一展紫袍,就轻松抵挡,但也有些惊讶,他还是第一次上得这般高处,但就是离着九天还远的此处,就已经绝不是普通修士能来的,就是心劫修士,短时间还可,长也也受不了,也只有凝煞之辈,才可久历。 靳秋没有急着冲上九天,而是凝气成剑,直接切割冰块,在稍微背风之处搭建了一座冰晶小屋,以作调息打坐之用。先是进去平复心情,调整状态,而后才真正开始做正事。 差不到入定中两三个时辰,加上飞上绝顶花费时间,当靳秋离开冰屋,已经是孤寂无音,星光满空的黑夜了,靳秋深吸了一口气,驾起剑冲,便冲霄而去。 离地万余丈,便是天罡大气,分为九层,又称九天元罡。 平常修道人根本不会飞到那么高,盖因为九天元罡凛冽无比,穿透了天罡大气,就好像每时每刻都有数十上百炼就罡气的道门之士,发动了攻击胡『乱』轰击一般,极其强悍。 靳秋亦是第一次飞到这么高,当他感受到天空罡风凛冽的时候,体内凝聚的五行阴煞自动展开,瞬间就感受到十数种亲近的乾天罡气涌动而来,靳秋细微一感应,但清晰的察觉到了其属『性』特质。 有锋锐凌厉的庚金罡气,有迅急神速的巽风罡气,***光正的乾火罡气,凛冽冰寒的冰魄罡气…… 这种或熟悉,或陌生,或新奇,或莫名的感受,让靳秋深深着『迷』。但现在可不是享受沉『迷』的时候,炼罡心法悄然运转,一缕隐显神秘的北斗天罡立生感应,被他破开天罡大气吸摄过来。 这一缕北斗天罡气和展开的五行阴煞略一解除,便即融合成一体。原本紫红的五行阴煞,就像是被附着一层星光,微微生出神秘深邃之意。 凝煞之后,靳秋就能轻易击败同是心劫境界的修士,哪怕对方真元雄浑,法术犀利,都敌不过,这就是一力破十巧的道理。 再雄浑的真元,碰上天地孕育千年万年的地煞气,也是枉然,所以哪怕只是普通煞气,都不是个人自身能敌。 而到了炼罡的层次,更是再上一层楼,从地煞的厚重,到天罡的轻灵,就是本质的提升,甚至靳秋都发轻自身仿佛卸下了一分重量,对于维持高空停留,更轻松了一分。 提取了这一丝北斗天罡气之后,靳秋猛然精神一振,眼中双眸黯淡,暗紫瞳孔出现,却是全力发动真瞳魂力。九天之上的乾天罡气一丝丝,一缕缕的都分割开来,就是之前都感受不到的一些隐匿著称的乾天罡气,也都一一显现,让他能够甄别出来,哪一丝,哪一缕才是自己所需的北斗天罡气。 却说这炼罡,其中一个最紧要的问题,便是从无数杂『乱』混同的乾天罡气分辨出哪此是自己所要的,纯靠细细感应,那就要淘神的多。 “没想到真瞳魂力还能这样加持,这下炼罡却要省却许多精力。” 靳秋运炼煞气化为众多细如手指的延伸触手,仿佛千年老树一般,有无数枝丫摆动。而后被靳秋发现的北斗天罡气,并被五行阴煞吸引而来,择其准确,附着化合,靳秋终于开始 了正式的吸摄北斗天罡气,踏入了艰苦卓绝的炼罡之旅。 靳秋在第一层天罡大气破空摄取乾天罡气,让本来就不稳定的天罡天气宛如***,靳秋一心两用,一部分煞气吸摄北斗天罡气,另一部分五行阴煞则是护住身体,任凭那些乾天罡气轰击,也是咬牙坚持。 就这样屹立在空中,一边抵挡各种属『性』不一,特质各异的乾天罡气轰击,一边甄别吸摄北斗天罡气。好在经过五年的凝聚五行阴煞历练,不光心若坚石,肉身也越发强横,远远强过之前的自己,更要强过普通的道门修士,所以坚持的时间够长,否则体力难支,或者心神疲倦,必然没多长时间,就要落下去休处了。 在天空中炼罡七日,靳秋体外的煞气已经尽数被转化为流光一般的星彩之态,他这才开始将这些炼罡完毕的煞气收入体内,纳入丹田温养,而后将其余煞气『逼』出体外,再加炼化。 只不过七日间并无变化位置,靳秋所立周遭,所查知的北斗天罡气已经不多了。似乎要转移位置了。不过他做事甚为稳妥,虽然还能坚持,但还有了一丝的疲惫,毕竟接连七日,心神几乎无时不用,此时下去修整一二,特别是对吸摄的罡气,还要细加体会才是,也不托大,就降落到天运峰绝顶之上。 进入冰屋,靳秋盘膝坐下,心中一定,丹田中的罡气仿佛游在水中的小鱼,轻灵欢快,却质感十足,能很明显的感受到和真元的不同,更是和煞气的不同,煞气浑厚意重,罡气质感轻灵。 而靳秋运使心法炼化合一,便发生了神气的变化,煞气罡气两两碰撞,又无声无息,合为一股跃动如兔,温润如水,仿佛就是身体内本就有的,就像是血『液』余血脉的感觉,完全没有罡气和煞气那种虽然运使由心,但毕竟隔着一层的感觉,而是十分的自然顺意。 靳秋虽然只是炼化了一点,但这完全不同的感觉,就让他一阵欣喜。靳秋明白,这才是真正炼罡成功,并不是方才九天之上的吸摄入体,哪只是开始。 磨刀不误砍柴工,靳秋深知此理,所以并没有急切的再入九层天罡大气中吸摄北斗天罡气,而是安静的炼化这北斗罡气,真正的罡煞合一,得到这炼化之后的纯凝之气。 第四百零三章 炼罡 第四百零三章 炼罡 靳秋用七日时间,便以身外的部分五行阴煞吸摄北斗天罡气完全,但想要将这部分的罡煞之气炼化合一成纯凝,却才是真正的重头戏,也更耗费时间精力,可以说最初在九天之上的艰辛,只是开始,只是表。 而现在这寂静无声,缓缓炼化才是里,才是根本,当真是于无声处见风雷,靳秋运转心法,不急不躁,一点一点的炼化罡煞,成就纯凝,而炼化之后,那体积便微缩不少,表现在外的,便是杂质不纯之罡煞,自然运转被排除体外。 所以这流程,便是上九天炼罡,以煞气吸摄相应罡气,而后根据其精纯,炼化吸摄之后的罡煞之气,真正合一,成就纯凝,而杂质不纯之罡煞,自然被排除体外,所以这乾天罡气不论属『性』分别,还是有精纯之别的。 而九层天罡便是表现在这里,靳秋去的还只是最初的第一层天罡大气,自然寻找的是精纯最差的乾天罡气,并不意外,只从这炼化时日和效果,就可以看出来,花费了两个多月,才全部炼化这所有的罡煞之气,但成果,却只是罡煞之气的三分之一,可见散失的杂质之气占了大半了。 不过这第一次本就是试探为主,先了解所有相关,接下来才好相机行事,选择最恰当的方法。 靳秋反手一撑,从掌心出涌出一道清亮如许,『色』纯透紫,清明剔透,仿佛淡紫的山泉,便靳秋知道这就是他辛苦一场后的罡煞合一纯凝之气。 当全部炼化成此,也就离丹成不远了。 靳秋再一次冲入云霄,来到九天之上,不过因为熟悉了,并没有第一次的感慨和谨慎,也知道了第一层天罡大气只能算是最容易,但也最是耗力不得好的炼罡所在,也只有寻常修士,能来到第一层天罡大气就已经是极限了,能炼罡就不错了,哪里还会想着其它,能花时间解决的问题,对他们来说,根本就不是问题,怕就怕无路可寻,『迷』茫无措,想花时间都不能得。 而且关键还不在这里,真正的关键,每上一层天罡大气,那承受的罡气攻击,就可是成倍的上涨,没有这个护身自保的能力,那就不是炼罡,而是找死,不管什么时候,还是要跟自己的实力相合,不可盲目追求,否则只会是大难。 靳秋冲过第一层天罡大气,真入第二层天罡大气,顿时觉得承受的压力大了不少,但还能接受,于是继续上冲,第三层,第四层。到了这里,已经十分吃力了,毕竟单单五行阴煞,又是初步掌握,再是掌控由心,面对四面八方而来的罡气攻击,也不是他一个新嫩能轻而易举化解的,非得长时间对付才可。 所以第四层已经是他现在炼罡的最好环境了。第二层天罡大气和第一层之间相距数千丈,隐隐有一层无形的界限,靳秋刚刚突破,就感觉到乾天罡气比第一层猛烈十倍,在第一层天罡大气中只是细微难察的北斗天罡气,在这一层就仿佛突然壮大一般,只是稍一吸摄,就收取自如,效果十分明显。 不过其它乾天罡气威力也大了许多,靳秋的五行阴煞也不做万千触手,而是成护身气罩状,但顷刻就挨了千百记撞击,甚至五行阴煞都有溃散的危险,不过靳秋看起岌岌可危,但却兴奋大于害怕。 稍微吸摄适应,对于第二层天罡大气就适应了,并不停留,只待了一会,就一路上冲,突破到第三层天罡大气。 这一层天罡大气却是跟第一层混『乱』,第二层狂暴不同,反而有些安静,让靳秋有些微愕,不过瞬间就接受了,天地自然总有自身规律,他不可能尽明,以前不知,只是见识不够而已。 靳秋刚一动作,就仿佛引起了连锁反应,附近平静的几条罡气带,仿佛水入滚油,猛烈***起来,而且仿佛瘟疫一般,一传十,十传百,眨眼之间,靳秋就仿佛进入了沸腾不休的油锅之中,这一层确实是比第二层又艰辛了不知多少倍。 但靳秋心神早已坚实如铁,便是劫火焚神,煞气洗骨都经历过,在这里只是稳住了最开始的一段时间,就无虑了。 而靳秋现在已经是紫气缠深,星光罩体,仿佛星神入凡,星宿降临,却是北斗天罡气被大量吸摄,再加上精纯之极,甚至盈溢外泄,不及收取入体。 靳秋甚至直接以多余的北斗天罡直接对抗千百次冲击而来的其它乾天罡气,只这真实环境之下的运使控制,就比靳秋一人对付同阶十多个对手还要艰难,但靳秋咬牙挺过,不说其它,就这份经历经验,就足够自傲了。 靳秋在这一层停留了不少时间,便是为了适应,之后做到游刃有余,但便不再停留,再一次上冲,来到了第四层天罡大气,这一层,却是比头三层都不同,似乎有了根本的变化,一道道乾天罡气似乎生出了一点灵『性』,靳秋来到之后,不仅没有受到冲击,甚至他要吸摄,不光是北斗天罡,其它乾天罡气,似乎不便不撞上来,反而掉头就躲。 而这也是靳秋最终决定停留于此的原因,以之前的经验来看,九层天罡大气,似乎每三层应有一个大的变化,而他到第三层,就已经体会到了经验,能来第四层,已经权衡又权衡的结果。 虽然难以吸摄,但靳秋知道这一层,只怕要亲自捕捉才行,当下剑冲一闪,就四处洞察,很快发现了一条粗大的北斗天罡气,仿佛游蛇一般,靳秋也不客气,直接将五行阴煞抖开,呈遮天盖地之势,直接盖下,卷了进来,只这一下,靳秋五行阴煞就似乎覆着了一层淡无虚紫之『色』,甚至将原本的紫红盖过。 就这样,靳秋来往周天,不断的洞察寻觅,一条一条的吞噬北斗天罡气,而罡煞也开始丰盈,纯粹的五行阴煞,也开始渐渐转为淡紫,也不知道用了多少时间,终于全部转换成罡煞之气。 更让靳秋惊喜的是,甚至不需要他刻意炼化,这吸摄之后的罡气跟原本五行阴煞混合,成罡煞之气,就直接有部分转化为纯凝之气,也就是自然而然的炼化,不需要他刻意的炼化,这自然是极好。 可见这第四层天罡大气的精纯。靳秋也不是没有生起真入第九层天罡大气的念头,毕竟谁都不免有好胜之心,自古皆然,仙凡皆然,只要你还有生灵,都不可避免,但靳秋却能压下这心思,并非压制,而是清明。 他知道现在什么是该做的,什么是不该做的,只要能炼罡成功,自然就可,本质上,自然是越上层的天罡,越是精纯,但也要看自身是否有那个能力,有那个必要。 普通修士,只怕能在第一层炼罡就开怀了,时间,时间对他们来说,只是浮云,而靳秋能冲上第四层,也同样是最佳的选择。至于更上层,甚至是第九层天罡,乾天罡气当然更加精纯,甚至靳秋根据目前推测,这第四层的乾天罡都生出些许灵『性』。 只怕那第九层天罡的乾天罡气,都要成了精怪不可。这绝对是有可能的,但以靳秋现在的水准,勉强上去了,也绝对不讨好,说不定,还要给重伤,甚至有生死之险,大不可取。 所以就目的而言,无论是第一层天罡大气,还是第九层天罡大气,只要能炼罡成功,只要能以自我的实力,选择最优,那就是最好。 靳秋现在已经算是炼罡完成,煞气罡气混同占了大半,其它则已经炼化合一,真正的纯凝,也就是两种混同还是两种,跟两种炼化合一,成就一种的区别。 靳秋下了九层天罡,直接落到绝顶之上,也不去计算又花费了多少时间,但这次却是直接全部完成,接下来就是水磨豆腐,真正炼化了。 罡煞混同之气入体,流转入丹田气海,仿佛经过磨盘一般,化为清许如水,『色』纯透紫,清明剔透,仿佛淡紫的山泉,这就是靳秋真正要的纯凝之气。 靳秋专心一志,不作他想,只是道心稳固,炼化罡煞,成就纯凝。 丹田气海,经脉众『穴』,都充斥着罡煞,甚至满溢到靳秋都不能全部收摄入体,不过这也是靳秋早就预料到的,毕竟之前只是凝煞,就难以全部收摄入体,还得披挂一层煞气凝结而成的紫袍。 更何况是还要轻灵庞大的北斗天罡之气,哪怕是给靳秋罡煞合一,炼化纯凝,体积微缩不少,但也架不住罡煞混同之气的庞大。 那绝对是要远超他真元充盈的时候,不过也唯有如此,才可能结成金丹,因为他明白,任何一个大境界的突破,都肯定要有巨大的外力推动,这外力可以是天地自然之力,可以是草木仙『药』之力,可以是大能提携之力…… 日夜轮转,春华秋实,也不知又经过了多少时日,靳秋终于将所有罡煞混同之气,一一炼化,随着最后一丝纯凝之气的成就,靳秋全身上下,全部都是这清许,淡紫,剔透的山泉凝『液』,真正的罡煞合一之气。 第四百零四章 丹成一品 第四百零四章 丹成一品 全部炼化成纯凝之气后,靳秋并不停下,而是以炼罡心法,直接作最后一搏,激发心法,直接在丹田气海内缩坍塌,仿佛一奇点,又似乎一黑洞,疯狂的吸纳着庞大而又精纯无比的纯凝之气。 这便是凝煞炼罡成丹之法的最终精要,以罡煞合一的纯凝之气,以鲸吞吸水之势,以丹田气海为基,作无悔一搏,有进无退。 要知道这样的逆转压缩,只要一开始,就没有反悔的余地,更没有中止的可能,只能是成功,或者失败。失败自不去说,无非散功重来,甚至爆烈而死。成功,自然就是丹成无悔,寿元大增,境界暴涨。 特别是越接近丹成,越是幻象众生,越是考验心『性』境界,不过经历过心劫,这考验已经提前度过,所以承受的压力要小多了,否则在这结丹的紧要关头,还要花费更多的心力来应付这个,只怕结丹成功的可能,又不知道小多少了。 从一开始的涓涓细流,仿佛涌入一地『穴』,到后来仿佛风眼,甚至带起了灵压,让靳秋只能将所有心力集中在丹田那一点之上,所成纯凝之气,开始本『性』回归,肆意照放。 没有靳秋的精微控制,原本给靳秋挡风的冰屋瞬间给这罡煞合一之气搅得粉碎。 而靳秋的身外,已经不是普通的世界,没有寒猎罡风的冲刷,而是仿佛星空降临一般,星空虚幻,星光璀璨,无法计数的星辰闪耀,缓缓流转,仿佛永恒。 这并不是靳秋的星幻影空领域,无论是范围还是真实度,都不是那可以做到的。而是真正的头顶星空,和靳秋体内即将结成的金丹之间气息感应,投『射』下来的虚影。 在先天之时,靳秋就已经能隐约感应到亘古星空的存在,并且建立起若有若无的紧密练习,到了如今这个修为,这份感应更是千百倍的放大,这才能在这个时候招呼出这真实的星空投影。 靳秋的精气精血精魄,在体内外两重压迫之下,已经渐渐交融一点。 到了这个时候,就是真正无法反悔的时候了,精气精血精魄化合为一,再不分彼此。 那一粒金丹,就是元胎,到了化婴之时,金丹破碎,丹破婴生,再历尽劫数,冲击元神,遨游天地,***自在,才是真正大解脱。 所以金丹之境,才算是真正的登堂入室,有了长生问道的资格,当然,必是丹成一品,否则最多冲到元婴绝顶,再不可进,依旧枉然。 靳秋在突破丹成这一关。天云峰上异象丛生,原本晴朗天空,碧空如洗,连白云都没有几朵,远处看,更是常年白雪皑皑。 但就是这一刻,仿佛突然陷入寂静的黑夜,仿佛九天之外,青冥之上的星空降临一般,直接以天云峰为中心,扩散而去,几乎方圆百里之内,只有点点星光照耀,天地元气仿佛『潮』汐一样,风起云涌,搅动着一切。 所有的金属,无论金银铜铁,只要是五金之属,全部嗡嗡作响,仿佛都在给靳秋踏入金丹之境贺喜。 而如此庞大惊人的异象,完全笼罩天云门所在的天云山,甚至大半的天云山脉。而此时天云山上,不论是天云弟子,还是相关之人,还是无关之人,全部都停下了自己的事。 在户外的,直接齐齐抬头看天,或愕然,或惊异,或惶恐,或戚戚……至于在室内的,无一不是心中压抑,心神不宁,就算是入大定闭关之人,也都全部脱离状态,惊醒过来,纷纷外出,查看一二。 靳秋本身修炼的便是星力真元,又炼的北斗天罡,对于五金之属,自然是优势重重,至于所有笼罩在星空投影之下的修士,『荡』魄神光,可不是说假的,哪怕只是泄『露』出来的威力,毕竟是在丹成这一刻,浩然煌煌,沛然不可阻挡。 依旧是那守在山门处的修士,他们也是最先发现异状之人,新嫩师弟正好在第一时间观察到,目瞪口呆,大着嘴巴,磕磕碰碰的说道:“师……师兄,你……你看上面,是……是什么东西?” 稍长一点的师兄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看到的,正是星空投影初临,而后仿佛吞天食地一般,将原本明媚的阳光遮盖一空,就仿佛泼墨大家在宣纸之上,洒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全部渲染成黑。 而一直被新嫩佩服,甚至敬仰的这位师兄,也没了往日沉稳睿智的形象,跟边上师弟一样,瞠目结舌,大着嘴巴,却说不出话来,只是头脑空白,却又目不转睛的看着这神异。 整个天云门,几乎九成五的人,都是这个模样,甚至还要不堪的更是多,都为这震撼人心一幕震慑住。 只有极少数人,经历许多磨难,心灵已经磨练成金刚石一样。只是片刻的震撼,就恢复过来。最明显的,便是所有的心劫弟子,这是毋庸置疑的,连心魔幻境,劫火焚神都抗过来了,还有什么能轻易的夺他们的心志。 再有便是潜质优秀,或者说是心『性』不凡的弟子,杳冥中要多些,凝元相比少些,先天便更少了,这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能晋升境界的,自然是优秀的最大证明。 经过了血河魔教的突袭,险些灭门,天云弟子的神经坚韧了许多,或者说,心志成熟了许多。 杨眉剑眼中闪着疑『色』,似乎有些明了,但又有些疑问,于是向资历最老的叶师兄问道:“请教叶师兄,这莫非是结成金丹成异象,天地共鸣庆新生?但是这个也太过了吧?” 说话的地方,正是天云殿九重楼外的空地之前,之前他们正在商议着门派的大事小情,别看似乎是有很多人参与,但毕竟是没有金丹真人***气运,许多不会发生的事,发生了,小事也变成了大事,甚至是惨事。 弄得一干心劫修士疲惫不堪,就是这样,依旧没有从根本上转变,甚至都没有阻止往更坏的地步划去。 而杨眉剑出现在这里,并不是因为他旁听做事之人,而是参与决策之人。是的,就在不久前,杨眉剑已然度过心劫,顶住了劫火焚神,度过了心劫,正式踏入心劫之境。 能有这样的神速,经历天云门险些灭门,却是有很大关联,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只能说天数如此,造化使然。 叶师兄还未说话,霜未明阴沉的说道:“也只有结成金丹的时候,才会有这般天地异象,若只是普通施法,能有这等规模真实,中州怕是没有这等人,纵然是法相宗大长老,那日倾尽全力,法相真身和朱雀旗齐出,也不过是眼前十一。” “但却从未听过这般规模的,只怕丹成品级至少在中品以上,肯定要比那法相宗大长老的成就要高。这会是谁呢?” 霜未明也有资格说这样的活,毕竟他在天云门待的年头,也并不比叶师兄少多少,只是一直困顿在杳冥之境,但该知道的,许多经验知识都不缺少。特别是这金丹结成的异象描写,那绝对不会错过。 叶师兄也是神『色』凝重的开口肯定道:“霜师弟说的不错,这应该就是成就金丹的异象无疑了。” 也只有杨眉剑毕竟勤修不缀,但见识眼光方面还要差上许多,不过天云门本就不看重资历辈分,所有即便听到两人的说法,再加上其它人的无声肯定,依旧问了一句。 “不是说丹成龙虎现,风云排空来吗?怎么完全不同,而且会是这种异象?” 霜未明只是嘴角稍撇,并没有说法,好在天云门其它人态度都还不错,毕竟是师门危机,自然更要团结,自有人维护,叶师兄语气轻缓的说道:“杨师弟说的那是一般五行属『性』成丹的情况,天地五行,元气自然纷纷隆隆,风从虎,云从龙,风起云涌,自然是丹成龙虎现,风云排空来。” “但是这一位,恐怕所习道法当为星属,所成金丹,只怕也是如此,这样才能对上眼前的一幕。” 杨眉剑心中一动,想起一年多前,他正在全力冲击心劫,所以更是深藏,还是后来听说靳秋回过一次山门,只不过只是撂下一席话,就返身而走,并没有留下。 而他也算是山门中跟靳秋关系最近的几人之一,深知其绝对不是放空话,那句‘必以金丹重临,振兴天云’,更是让人心『潮』澎湃,也是公认的最有可能结成金丹的,只是未曾想到会近在咫尺,应是远离才是。 但现在这情况,也难说,有些迟疑道:“诸位师兄,既然有新晋金丹真人诞生,又在我天云门左近,当去拜望祝贺才是。” “你们说,有没有可能,这位就是寒秋师弟?” 其它人一怔,显然没有想过这个可能,毕竟他们对靳秋的影响只停留在表面,只知道这位师弟就修炼速度而来,只怕中州无一人及的上,但也仅仅如此,金丹可不是其它,怎么可能这样简单!? 第四百零五章 心念留影 第四百零五章 心念留影 只有霜未明似乎也有一丝这样的想法,那还是因为他深知靳秋的资质心『性』,明白出现这样的巧合,可能『性』不能说绝对没有。 但嘴上当然说道:“杨师弟想得太多了,虽然我也希望本门再出一金丹,而以表现论,寒师弟也确实最有可能,但你想想金丹三法的严苛,就明白,这金丹境界,可不是靠修炼就能修炼上去的。” 杨眉剑没有再说什么,这时争论也没有意义,只不过是将心底的一丝想法说出,既然对方反驳,他也没有更多要说,反正离得也不远,并不需要多长时间,马上就能知道了。 叶师兄温和的说道:“两位师弟说的都有理,不过要想知道结果,还是去拜望一番,就什么都明白,不管怎么说,有金丹真人在我天云峰上结丹,要是不知道还算了,现在闹出这么大动静,再要装作不知,不闻不问,岂不惹人笑话。” 众人齐说然也,而后便齐齐升空,飞奔而去。 …… 却说靳秋也到了最关键的时候,所有纯凝之气全部被那一点吞入,全部绞入其中,然后收缩成极小的一点,猛然落到丹田正中央。 原本的纯凝之气,虽是星属,上应九天星空,却总有许多不一样的地方,光是星辰数量就少了不知凡几,且不能将星空的悬臂枝节都映照出来。 但这浓缩的一点,才成,身外星空投影分化出无数支脉,而后又纠结成四条巨大的悬臂,一颗一颗的星辰全部演化,而靳秋更是仿佛成了这天河之主,举手投足之间,便有无穷威能,亿万星辰之力,尽数为他所用。 靳秋精神一震,破开了这种『迷』惘,挣脱出来,却是最后的心魔幻境考验,从他最得意,心神最放松的成功一刻侵入。 只是靳秋毕竟不是枉自尊大之辈,要想成为这亿万星辰之主,他自知现在万万不可能达到,也算是没有贪恋这不属于自己的虚假感应。 此刻一粒晶莹剔透,无以明状的透明内丹,悄然成型。在这透明内丹之中,有一微缩星空,正映身外星空投影,繁星点点,有无数星辰明灭,便在这一刻,靳秋才算是真正踏入金丹之境,终于丹成第一品,跨过了长生道途中第一个大难关。 感应这晶莹剔透,透明,内中却另有星空的金丹,又由得哑然,之前还颇为『迷』茫,金丹者,当是辉煌闪耀,金光灿烂,却不曾想,只是臆测,只怕当初所看之古书中,唯有一本却是明晰,只怕当真是有真修之士所书。 金者,坚刚永久不坏之物;丹者,圆满光净无亏之物;古仙借金丹之名,以喻本来圆明真灵之『性』也。 这才是正解,而非是金光灿烂,当然,也由此可见,真传一句话,假传万卷书。而就是真得到真实,只怕也没有这份辨别之力,没有指导,要修行成真,只怕难如登天。 虽然这时想到这些,有些怪异,但靳秋却了却了心中的一个疑『惑』,十分开怀。 金丹一成,靳秋只觉得头脑清明了十倍。 原本的纯凝之气,给金丹如磨盘一般绞进绞去,却是真得不一样了。原本淡紫透明,变成了清透如水,若不仔细观察,可能还看不清晰,也只有其中夹杂的点点微小如尘埃的淡紫颗粒,仿佛星空之星辰明灭不定。 这就是靳秋金丹之境的『荡』魄神光,也就是他安身立命的根本法力。靳秋淡淡的看者这仿佛有灵『性』一般,几乎心念一动,就自然反应的『荡』魄神光,十分满意。 而靳秋身外巨大的星空投影也开始消散,但金丹异象却不是他初入金丹可以完全控制的。不过他也不在意,要知道金丹真人全力出手的时候,是不会刻意控制这金丹异象的。 只见他身外三尺,尽是小小星空环绕,仿佛处于宇宙中央的神人,又似乎被剥离出这真实世界,不在凡间,自成一界。当然这些只是错觉,只能说丹成第一品的金丹异象,更要真实脱俗的多。 靳秋仿佛重获新生,全身上下感觉完全不一样,就是之前被血圣击穿的隐密细碎,肉眼看不到的伤口,也全部弥合 神魂清明,仿佛刚刚认识这个世界,灵觉已经进化成灵识,原本只是模糊的天地元气感应,再没有哪一刻,有这般清晰,甚至身周近处,灵识直接驱动天地天气,做了一个简单的五行元气流转之势。 在金丹异象之外,黑,绿,赤,白,黄五『色』流传,源源不绝,靳秋只是以灵识稍微推动,便放手不理,但这五『色』流转,却丝毫没有因为无甚外力,就消散,而是以不可察的消耗,慢慢变小,这样算来,没有意外,许久之后,才会消散。 靳秋微笑的长叹道:“一粒金丹吞入腹,始知今日吾是吾!” 再没任何语言,能叙说靳秋此刻的心情。多日大愿一朝成! …… 不过就在此时,一直寄居在靳秋识海中,化成一道无始无终的星河,以及那星河之下的通天巨碑,便从无扰动过靳秋,几乎都是他入定之时,才会到此。 但这一次,仿佛无声无息间,靳秋就发现他到了这里,且绝对不是幻象,而是真切的,毕竟金丹境界的灵识,灵敏犀利了十倍不止,只不过就是这样,还是丝毫没有察觉到是什么力量把他拉入此间,当真是鬼神莫测的手段,让靳秋才生起的豪情壮志,一下就落了下来,虽然没有惶恐沮丧,但小小的失落还是有的。 不过,毕竟不是旁人可比,能成金丹者,心『性』自不用说。再加上这里毕竟是自己的识海,真有什么不利,也不会等到现在,自己也没有退路,而拉自己来此间的,自然会现身,倒不需要靳秋多说什么,只是定定的等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可能是一瞬,也可能是几个时辰,甚至几天,这还是靳秋第一次把握不了这里的时间。 就在靳秋不远处的星空,虚无处仿佛水纹一般轻轻『荡』漾,而后应声而碎,但明明是这个感觉,就像琉璃盏给打碎,就连折『射』的星光就是如此的相似,但其实一点声音都没有,或者说是大音希声,只不过靳秋没有这个能力感受罢了,正如此,才会有如此矛盾的感觉。 而后碎裂的星空虚无处,仿佛踏出一人,那感觉就像是从一扇门踏入到另一扇门,但靳秋更想说,仿佛是从另一界踏入这一界,从不知名的某处,突然出现在靳秋的识海星空之下,却没有一点的不谐之处。 见到这样想都未想过的事,极少动容的靳秋也变了脸『色』。这完全不是他能揣测的,这得要多大的神通才能做到这般举重若轻,又偏偏惊世骇俗。 而那些虚无碎片仿佛丝毫不染其人,而靳秋也看清楚了眼前之人,古朴无波的脸上,一双清亮的眸子,闪动着觉悟的光芒,既平和,又能洞穿大千,宽松的长袍并无出奇之处,甚至还不如此刻靳秋所披『荡』魄神光所化的星空紫袍。 但丝毫不能压抑住靳秋此番高山仰止的心情,不为别的,就为这可能一世都不会看到的奇境,以及指引的道路。 靳秋躬身行礼,请教道:“不知前辈大能如何称呼,为何将晚辈带到这里,有何指教,晚辈洗耳恭听!” 那人只是欣赏的看了下靳秋,而后作歌道:“余人散埃八荒,昂见长生,不亦绝世乎。然且覆身,踏紫薇,抚瑶光,群参恶煞,拱斗北玄,则举目天外,遗世而立者,弃浊世之滔滔,摒红尘之缠转,谓之吾人之类也。” 靳秋心下暗忖,当真好大的口气,不过再想想人家的出场,那手段,那法术,只怕已近道矣。倒也有资格说这样的话。这样想着,对方又开口道。 “你看到的不过是我的一丝心念留影。而我便是你所修这道派真传的祖师爷!” 靳秋眼中闪过一丝光亮,脱口而出道:“元神真仙!?” 他只是淡然的说道:“然。” “你既然修了我这脉道法,丹成之日,我自然要提点一二,否则让其它老家伙知道了,还真以为我万事不管?” “不过你能丹成一品,说明还是真下了苦功的,若是贪快求切,成二品之下的金丹,我也不会出现,就让其自生自灭,反正收百十弟子,只要有一个成才,也就可以了。” 虽然对方言辞淡然,缓缓而出,但这股自然流『露』出来的傲然,靳秋只要不是傻子,就能听出,当然了,不论对方口气多大,也不会在意他一个小小金丹弟子。 但靳秋知道这机会很是难得,要是自己当初稍一放松,只怕就丹成中品了,那也就没有后来的事了。 靳秋明取舍,识进退,知道此时应有什么态度,于是恭敬的说道:“在祖师爷面前,弟子只有谨听教诲的份,只要学得祖师爷之万一,都强过现在百倍。” 那人只是淡笑道:“你这小子,倒是机灵。不过还真是可堪造就,也罢,我就将金丹境界的一些精要,以及我道脉的一些介绍说于你听。” 第四百零六章 拨开迷雾 第四百零六章 拨开『迷』雾 靳秋精神一震,明白将要听到的,就是自己将来修行的指引,这就像是船行海上,大雾弥漫,根本无法识别方向,这时若有一盏明亮灯光照耀,必能指引方向,避免各种意外。 而靳秋此时才刚成金丹,也是现在才想到这些,别看他丹成一品,似乎风光无限,潜力无穷。但到了这个境界,只怕在中州也无人能指教于他,那接下来的修行,只怕艰难了。 但现在却是本道派的祖师爷亲自提点指教,这就好比是一阵海风吹散『迷』雾,而天上星辰明亮如在眼前,再无一丝的『迷』茫困难。 “想必你也知道,丹成第一品,才能有机会冲击元神真仙,真正得道长生,所以这一关,可以看做是真正的道基铸就,但也不是就此高枕无忧了,因为这只是一个资格。而不成金丹一品的,无论今后如何,再无踏入元神的可能。” “而境界划分,便是炼气,金丹,元婴,元神四个大层次。而其又各有小境界。比如炼气你肯定知道,我就不说了。金丹有四境,一者丹成无悔,九品不同;二者紫府天阙,十二重楼;三者玉『液』还丹,九转化婴;四者地水火风,四九重劫。” “简单说来,便是金丹,紫府,化婴,天劫四境界。金丹初成,就有金丹异象,这是金丹外显之象,自然化生,当然也可自己控制隐现,这是外现,让人一看就明了。内在的,便是真元已消,法力已成,灵识神光,便是倚仗。你现在应能明白几分。” “紫府,便是在金丹足够壮大,引天外清灵气入玄关一窍,开辟紫府,而后当引乾坤中一点真阳,绵绵如存,如淋天雨,谓之天『露』,注入泥丸宫,淬炼精神,折强为柔,融化为一,生成氤氲紫气,并壮大紫府。” “生成更多氤氲紫气旋,至紫府饱合,透过十二重楼,开始勾通上下丹田,既紫府大成。当然了,紫府也有外显神异,眉心显现属『性』印记,如火焰,水滴,冰菱,金剑,特殊如莲花,鼎,幡,太极,八卦等” “化婴,便是以金丹吸纳氤氲紫气,本质变化九次,其中每三转便有一个难关障碍要跨过,具体如何,等你到了境界,自会明了,现在详说,也只会徒『乱』人心神。九转之后,丹破婴生,通过氤氲紫气接引上升至紫府。这便是紫府元婴现,四九天劫出” “这天劫,可以说是一个境界,也可以说不是。因为要想踏入元婴之境,必度这四九天劫,但又不会停留多长,度不过,自然魂飞魄散,身死道消。度过了,也就成就元婴。所以在金丹九转,将成未成,到直面四九天劫的这段时日,可称为天劫境。” “在这里必须要说清楚一点,四九天劫有地水火风四重,也会根据历劫不同,成就天,真,灵,秀四品元婴。可以说是步步考验,绝无侥幸。不过你丹成第一品,倒是不用担心,底蕴足够,四重天劫会全然降临。而二品到四品,分别只会有三到一重天劫降临,其它的,连元婴都无资格,不说也罢。” “不过这也难说,要有大成就,必遭大磨难,可能你能应付三重天劫,但偏偏来了第四重,别说真品元婴,只怕劫灰都找不到了希望你清楚这一点。” “至于元婴之后,等你到了那时再说吧。” 他看了看陷入沉思的靳秋,只是嘴角含笑,稍缓一会,似乎是说了半天,停下喘口气,实际是让靳秋理清其中脉络。 待靳秋稍稍振作,继续说道:“金丹精要,便是这些,至于枝节,你境界到了,自会明了,我只指引道路。至于你能不能听明白,那就是你的事了。再说说我这一脉。” “我这一脉,自洪荒流传下来,虽然不是最古老的那几支道脉,但也相去不远,元神真仙也出过不少,至于顶尖大神通人物,也有一二。” 靳秋心中一动,莫非元神真仙并不是自己想的终点,或则元神境界,跟其它境界一样,各有小境界,回想方才祖师爷的话语,似乎确是如此,不过未等他想深,祖师爷又开口,他便压下不提。 “我这一脉,跟其它道脉在元婴之前,倒也没有太大区别,或者说所有道派,也只是在成就元神时,才有不同,所以我不管你元婴之前如何修炼,这肉身锤炼,确也不能放松。我会传一套密法给你锤炼肉身,这才是我道派真正的嫡传功法。” “就这些吧,你若有什么疑问,快快说来,时间不多了。” 靳秋闻言,有些愕然,就这些,金丹精要,确实是精要,只指道路,枝节不问,但靳秋确了觉得理应如此。但对自家道派,这说了几乎是等于没说,介绍云云,甚至都不能称为简陋。 “请问祖师爷,本道派是为何名?洞府何在?有多少元神真仙,又有多少传承密法,独门道法?” 那人只是轻笑,说道:“不是时候,还不时候,等你到了元婴再说于你听?” 靳秋只得心下白眼,叹气道:“我在炼气期时,认识一位星辰道的真传弟子,被人家问起,是那一道派,很是无言,就算其它不便告之,本派名字总该让我知晓吧。” 那人敛住笑容,淡淡道:“星辰道,你莫非是存了攀比的心思,还是想要从他处打听本道派之事,有那份心,多用在修行上,你踏入元婴之时,自会明了。不用多想。” 他似乎想了想,又说道:“也罢,什么都不说,确实有些欠妥,你现在也是金丹真人了,虽然到紫府境才能驱动法器,但现在倒是可以开始搜集材料,我再将构成法器核心的地煞禁制传给你,你自蕴养就是。” 靳秋很自然的问了一句:“什么是地煞禁制?” “你这都不知道?”看者靳秋无辜的眼神,只得解释道:“你还是炼气士时,想必使过法术吧。那些算是不入流的法术,而将这种法术封入有灵『性』的材料之中,便就是符器了,这符器,便是将一道法术的完整符箓封入。而那些威力大些的符宝,便是将一重地煞禁制封入其中,也可以是从法器上剥离,所以比较耗损法器,一般情况下是不会有人干的。” “而九重地煞禁制完整,便就是最差的一阶法器,也就是紫府境可用的了。以后每蕴养添补上九重地煞禁制,便升一阶,威力则不可同日而语。七十二重地煞禁制圆满,便是八阶法器,而七十二重地煞禁制祭炼为一重天罡禁制,便是九阶法器。” “九阶法器威能远超寻常法器,就像符宝比之符器,但差距更大,你就可以想像。明白了吗?至于之后的变化,同样等你元婴之后再说。” 靳秋没有见过法相宗大长老手持朱雀旗的风采,而祖师爷又拿符器,符宝类比,他对于符宝,很是心动,但对于符器,就没什么感觉了,毕竟在炼气期,他使用符器的时间确实很少。 所以无可无不可的道谢。祖师爷听出了其中并没有多少诚意,比之前面的诚恳,要差多了,但没有在意,而是继续说道:“既然你练就『荡』魄神光,那我就就给你选个合适的法器,仿上古异宝的落魂钟,也算相得益彰,你觉得如何?要是不满意,可以提出来。” 靳秒知道现在的自己什么都不懂,特别是这些法器法宝的,有大能在前面给自己拿自主,又了解自己情况,可比自己『乱』开口要靠谱多了。 于是道谢,表示没有异议,全凭祖师爷做主。 说起地煞禁制,靳秋不免想起来曾经跟杨眉剑说过,待他踏入心劫,就要送他一份大礼,若是没有这一次见面,靳秋自己就能做主,送出凝煞炼罡之法,虽然丽师姐已然逝去,但做出过的承诺不可偏废。 而更深远的考虑,便是自己毕竟是道派真传弟子,迟早要四处游历,增长见闻,磨砺自身,别说是中州,只怕还要走出大鸿,甚至直上青冥之外。但天云门于自己有恩,不偿还这因果,也不能安心离开。 所以为了这长远打算计,光自己一个金丹,是绝对不够的,至少也要培养出一个中品金丹出来,而凝煞炼罡之法,必是中品金丹以上,却是最合适的成丹之法了。 不过出于尊重,靳秋还是问了一声:“祖师爷明鉴,我在外间有一过命交情的道友,又是我现在所在门派的同届师兄,我想在他晋升心劫之后,告之凝煞炼罡之法,以助其成就金丹,而后我也好了无牵挂的离去……” 那人一摆手,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要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不用有什么顾忌,我所传之法,真不想让你外泄的,自有禁制,当然若是你能打破禁制,也是你的本事,所以任何事,你都可以自决。” “不过有些奇怪,你要送炼罡心法,还有说道,毕竟很多不是言语可诉,必要制成灵引玉符才可,但凝煞之法,不是应该广为流传吗?还是你口误说错了?” 第四百零七章 修真世界 第四百零七章 修真世界 靳秋比他更愕然,反问道:‘凝煞之法,应该广为流传吗?别处我是不知,但我所处中州,及其周围州郡,甚至我所听到的其它地方,也没有哪里是凝煞之法广为流传的。‘ ‘若真要广为流传,虽然不会金丹泛滥,但也绝对不会只有现在这样,整个中州,只十来个金丹,而凝煞炼罡成丹之后,最差也是中品金丹,我们也只有一个了?‘ 那人叹息道:‘真是凋零若斯,虽然不知道你现在何处修行,但这修行环境真是惨淡,不说跟我那时相比,但这种层次,也太低了些,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也亏你能在这里结成金丹?‘ 靳秋自然是恭敬道谢:‘还要多亏了祖师爷所传凝煞炼罡之法,否则纵使弟子再如何努力,只怕也没有方向,没有方法成丹了。‘ 那人神『色』稍显复杂,似乎是在回忆,又似乎在感叹。 ‘既然如此,看你也不会知道真正的修真世界是什么样的。将来你肯定也会接触到的,我就先说一说。免得你碰到了,什么都不了解,太容易吃亏了。我道派弟子可不能在这上面吃亏。‘ ‘我们修行的路子,算是道门一脉,所以我们被称为道脉或者道派。至于其它宗门,门派,起起落落,不胜枚举,就不说了。‘ ‘道门分丹修,全修,道门之外统称旁门左道,旁门释家,左道魔门。再就是其他杂门,不过总脱不出道、释、魔三家的路子痕迹。 靳秋『插』口道:‘弟子倒是知道道门分丹修,全修,只不过现在似乎皆是丹修,全修之士,弟子只见过一位,似乎是天地异变,全修对环境要求太过苛刻,似乎非是洞天福地,灵秀之所,这修行就很难前进。‘ 那人点点头,顺着靳秋的话说道:‘看来这修行环境已经恶劣到这般田地,只怕天地大劫将临了。‘ 只是一言带过,就继续解释道:‘丹修,修下丹田气海『穴』位,以经脉『穴』窍聚集全身元气,通过『穴』窍引天地灵气,结成金丹为要,成各种法力神光,譬如冰魄神光,五行神光,离火神光,乙木神光,庚金神光等。 再开辟紫府,连接下丹田,以神魂合天『露』精华成氤氲紫气,再碎丹成婴。进而成元婴,炼元神。‘ ‘所以丹修在金丹九品之前,要纯净神魂,即杳冥,还要确立道路,即心劫,这才用金丹五法,丹成无悔。这是至繁之道 一个是直中走,道路明确,便但太长太难走。一个是曲中求,小目标明确,一个阶段一个阶段的来。说的就是如此。 丹修,术、法分修,道行境界需要道法,护身除魔需要术法,也就是除开根本道法,还要不停的学习法术。‘ ‘全修,修中丹田膻中『穴』,以炼胸中五气,通过呼吸,引天地灵气,所以要求天地灵气要浓厚到一定程度,成五气归元,结成道之种子,有五行神光之法力,开辟紫府, 连接中丹田,以神魂合天『露』精华成氤氲紫气,进而结三花,成道果,当然,对资质要求要高过丹修,这也是以前修真之人稀少的原因,需要五行之体和先天道体。而全修只需要自然而然的修炼五气,不用如此,这是至简之道。‘ ‘全修在五气归元之后,也可以不继续修炼这五行神光,而是散化到肉身,修炼肉身,不成元神,也可以走肉身成圣的路子,只不过甚是艰难。 全修,法、术合一,修法就是修术,也就是根本道法提升,道行境界提升,术法也同样提升,如最早的元气带,所以他们才有多余的时间学习阵法,研究其他技艺,如炼丹等等。‘ 靳秋豁然明了,并不是李云修传承悠远,而是只要是全修,自然会有阵法和炼丹等可供修炼,不像他们丹修,境界提升后,还要想方设法学习匹配境界的法术来护身御敌。 这也就是靳秋纳闷很久的一个问题,为什么堂堂天云门,堂堂中州四派,除开护山大阵,几乎都没有什么传授阵法,甚至连禁制都传授不多,原来是这个原因。 靳秋继续聆听教诲。 ‘之所以称其他为旁门左道,并不是瞧不起,或者贬低其他修行法,而是旁门释家最早是以道门全修为基础,只是在此基础上另辟蹊径, 五气归元之时并不继续壮大元气之源,兼修肉身,以承受更多的元气。 而是以全部五气之元气,全力修炼肉身,刀枪不破,水火不侵,金刚不坏。成释门护法金刚。 而修到五气归元之后,开辟紫府,经归元之气全力修炼上丹田的真灵神魂,修的是那一颗信仰愿力配合自身氤氲紫气成的舍利子,而这舍利子,等同元婴,等同三花。还有一条路便是对天地发大宏愿,借因果之力配合自身氤氲紫气成菩提法身,而这菩提法身,同样也是等同元婴,等同三花。 至于如何成佛做祖,达到等同元神境,就不得而知了。 当然了,这是最早的几人,都是从全修道路上,强行闯出来的道路,不是常例,非天眷者,难成。后来他们自成体系,有了完整的修行道路,这才算是开辟了旁门释家。言出法随,舌灿莲花,当真是好一个释家。 那一套便是修三脉,五轮,九识。也就是丹修的炼气,金丹,元婴。全修的,五气,归元,三花。‘ ‘而左道魔门则是在道门丹修的基础之上,如果说丹修是以全修点,那魔门就是偏上加偏,剑走偏锋,天赋要求极低,进境却极快,但对心『性』要求太高,要从始至终 都坚持自己的道路,稍有偏差,就心魔丛生,走火入魔而死,或疯疯癫癫,丹修是走盘山崖路的话,魔门就是在刀尖上跳舞,一不小心就伤人伤己,所以世人多传魔门邪恶,其实是魔门修士只是修炼有了偏差,被心魔控制,失去自我,所以魔门在进境快,要求底的情况下,根基难免不稳,容易出事。所以魔门顶级大佬都是心志坚韧,如钢如铁,十分难缠的人物,很让人头疼。‘ 看祖师爷皱眉的样子,靳秋就能想像得到,肯定是碰到过他口中说的魔门顶级大佬,并且没有占到便宜,很可能还吃了点亏,当然这些只是靳秋的臆测,但能肯定的是绝对没有占到上风,否则也不会这样说了。 ‘魔门少入定,不静修,而是以战斗,磨练本心,以外力修炼,最重一个夺,夺他人修士之精,掠夺,暗黑,总之就是十分麻烦。‘ ‘魔门在金丹之下也一样,少有区别,但在成金丹之时就有选择,可以全身之真元全力修炼肉身,刀枪不入,大巫之身,坚如钢铁,也称巫修,但此路难走,也只出过十二个元神真仙层次的大神通者,号称十二祖巫,就再无其它大能强者。 这等同元神真仙级数的高手,必须是血脉才有机会修成祖巫之身,这也算是限制吧。‘ ‘而成金丹之后,可以继续修行,直到化婴的关头,又有选择,不是碎丹成婴,而是以碎丹所得海量元气,修炼魔门**,因为魔门随心所欲,不成定势,看所炼魔功是何『性』质,可成如血魔(血神子),骨魔(白骨舍利),天魔(心魔残影),尸魔(心核)这些等同元婴级数的魔修。‘ ‘当然了,跟释家一样,魔门虽然最初是源于丹修,但后来也建立的自己的体系,只不过魔门的根本,就是随心所欲,不成定势。所成体系也十分极端,体系有是有,但稍有变化,种类繁多,只有最适合的,没有最好,这就看魔修之人怎么选择了。‘ ‘杂门就是其他杂糅的功法,取自三门功法,再特别修改,也脱离不了道、魔、释这三家,这也就是修真世界的三大教派源流,杂门就鱼龙混杂,繁复夹杂多了,谓之九流,高低优劣都有。这便是三教九流的由来。‘ ‘以上就是修真世界的大致情况。下面就说说各自的手段,这也是你要记牢的地方,因为很可能将来发生冲突,斗法起来,你连别人将会使出什么手段都不清楚,那下场肯定悲惨。‘ ‘我道门就是以天地元气以核心,最初的法术,而后的法力神光,雷法,火法,御剑术,剑阵…… 这些都是我们的拿手。‘ ‘旁门释家,若是护法金刚,依仗身体坚硬,使法器神兵;若是一般佛修,有大手印,言咒,神通等等。‘ ‘魔门因为修行最为艰难,能成大神通者艰难,比其它道路尤难,除了天地钟爱的寥寥无几大神通者,只怕普通一点的,同境界,很难敌得过他们。你既然方才说到血河魔教,想必也是心中有数,这还是未成气候的小魔教。‘ ‘他们的手段也最是花样繁多,奇诡惊绝,想人所不敢想。若是巫修,依仗身体坚硬,强行近战,还直接一些。若是魔修,下蛊,使毒,驱鬼,驭兽,幻术,神魂攻击等等,无所不用,更可虑的是,魔修有其特殊『性』,更有其专擅的手段,譬如那血修大成后的血神子,就曾经掀起过浩劫,几乎无人能挡。‘ 第四百零八章 接掌天云 第四百零八章 接掌天云 “整体来说,倒也不是魔门就都是那么凶残,而是选择这条路的时候,就注定要去争夺,要去战斗,这是必然之路,否则难得进步,更不要说在战斗中晋升,在战斗中领悟了。” “魔门是最残酷混『乱』的,只笃信实力,秩序什么的,全无顾忌,所以无不钻研术法,砥砺对敌手段,稍有不对,就是生死相斗。 丹修毕竟还有着秩序的保证,就算偶而有冲突,要斗法,也只是部分情况,毕竟大环境是安定的,修真大派也不会允许『乱』起来。 至于全修,甚至一点外部压力都没有,毕竟他们是创立最早,就可以理解了,只需要有自保就可,全心全力只为提升境界,加深道行。 这是因为生存方式,修行环境决定的,不是由谁指定的。也就造成了他们的选择不同,风格也就决然不同。” 那人一口气说了许多,而后停下,总结道:“说了这么多,你应该对整个修真世界有什么了解了吧,以后若中脱出这里,碰上遇到,就更会明白。好了,时间真的不多了,我也该走了,希望下次相见的时候,你已经是元婴之境了。” 靳秋深受震动,没想到自己所知的居然只是整个修真世界的冰山一角,只感觉世上惊采绝艳之人,当真是灿若繁星,多不可数,原以为丹修中这么多道派,有元神真仙坐镇,其下又有大宗派,有元婴真君坐镇,再下更有无数像天云门这样的小门派,及其各修真家族,散修众等,已经是构成他所知的修真世界。 就算是有李云修这样的全修,但却是独一个,而魔修的血河魔教,也是近些年出来的异数,不是常例,至于释家,杂门,更是见也没见过,听也没听过,只能心中感慨,这里面的水太深了,自己还无那个能力潜下去,看清楚。 顺着这样想着,不免想到了作为血河魔教的帮凶的妖修,这个怎么没有听起祖师爷提起来。 “为何祖师爷没有提起来妖修呢?” 靳秋当是有疑问就马上提了出来。 “妖修,妖修哪里能算,他们只能算是特殊的修行群体,同样脱不出三教九流的樊笼,在我道门之有,丹修有之,全修有之;在魔门同样有,甚至修行的路子也不少;至于释家,可是收了不少这样的护法金刚;当然,哪里能得到完整的传承,只能各家学一点,杂糅一通什么的,这才是最多的。” 靳秋恍然一悟,那人却『露』出轻蔑:“我说的这些,只是那些上古妖神,有大成就大神通大威能的存在。相较我人类修行者,不论是成就还是数量,都没有可比『性』。所以更多的,不是成为灵宠,就是代步坐骑。” 靳秋刚要开口,那人神『色』一正:“就这样,我走了。” 这句才完,整个人仿佛水中波纹一阵『荡』漾,就消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一样。 靳秋也只好压下心中许多疑问,毕竟已经直到了很多,再不知足,怕是他自己都知道不好。有谁能像他这样,有着这样一位大能祖师对他面授机宜,道出密辛中的密辛,若是没有那般高度的见识眼光,也解释不清那庞杂到可怕的修行道路和各大修行体系。 虽然仅仅只是简述,只是概念上的提及,但一幅波澜壮阔,浩瀚深邃的前景展现在靳秋眼前。 不过这样都是自己以后要注意的,只要记在心底就是了。真要冲出中州,了无牵挂而走,只怕不是断时间能做到的。压下心头的激动,靳秋平缓心情,便退出识海。 而此时那星空投影已经完全消散。天空依旧晴朗,碧空如洗,绝顶罡风也是凛冽生寒。 靳秋没有再继续修行调整下去,因为他明白,方才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若是近在咫尺的天云门没有任何反应,那真就太奇怪,不管他们知不知道这异象代表什么,一定会来探查,否则边上有这么一个恐怖的存在,着实让人放心不下,就是为了安抚门人,也必然要上来弄清楚。 果然,也不知是靳秋结丹所耗费时间不短,还是方才给拉进识海时间很长,反正也没让靳秋等多久,就看到一众天云弟子齐齐飞来。 他只是眯眼凝神,等待众人上前,倒不是拿大,毕竟已经是金丹境界,接下来自然是要执掌天云无疑,这不是争权,而是责任。但他毕竟资历浅薄,在天云山待的时间又少,更没认识几个人,所以此刻这威严就要先立起来。 那叶师兄带着诸位心劫师弟,已经飞到了近前,而后十分识相的停留在既不突兀,又不遥远,但又能观察清楚的地方。 但见一片闪耀无数时辰,瞬间明灭万千,真实不虚,震撼人心的微缩星空笼罩一人。这人身形修长,眉目隽永,但并不浅薄,反而神秘高贵,厚重威严,特别是一双眼睛,隔得老远,就仿佛辰星一般明亮瑰丽。 这就是他们看到的样子。而众心劫毕竟之前没怎么见过,就算是在他们开会讨论时,匆匆见过一面,但金丹前后的气质变化很大,再加上这神秘浩瀚的微缩星空所成金丹异象衬托,即便是以修士的好记『性』,也难第一时间给认出来。 不过当然也有例外,霜未明和杨眉剑就是。 只见霜未明,吃惊的张了嘴巴,这对于冷面肃脸的他来说,简直是难以想象的,霜未明一直以来,总是心思缜密,心狠手黑,面上却很少动声『色』,但这时有这个神情,可见有多么吃惊。 而杨眉剑虽然之前也有过猜测,但毕竟只是猜测,真正见到真是如此,心中震撼也是难言,即便他见过靳秋是如何突然度过心劫,但这可是金丹异象啊,可见必是成就金丹,丹成几品,先不去说,对于他来说,这金丹境界可就是不可想象的。 霜未明低声呢喃:“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却是将心下的话都不小心说了出来,可见是多么的失神,可见对他的冲击之大,让他一时也难以接受。 场面本就安静,他这一低喃,边上之人也都听到。 杨眉剑虽然震惊,更多的还是欣喜,这时看到霜未明的失神言语,不客气的回道:“我虽然跟霜师兄一样惊奇,震惊,但寒秋确实是结成金丹了,这是事实。至于你信不信,我反正是信了。” 听到杨眉剑的有些挑衅的话,霜未明稍稍恢复了点,有些沮丧,又有些惊奇,甚至还带一丝兴奋,很有些复杂的意味,十分的纠结,嘴中很是苦涩。甚至都没有反击杨眉剑的,而是语气复杂的说了一句:“这只能说是一个奇迹!” 听到两人的对话,叶师兄和其它心劫弟子也猛然间想起,眼前这人正是当日那激昂的心劫小师弟。只是前后反差如此之大,也不怪他们一时没有认出来,没看到对靳秋再熟悉不过的霜未明都那般失态吗? 叶师兄毕竟是老资格,人脉关系最广,便当仁不让的上前说道:“对面可是寒秋?” 靳秋虽然没有听到霜未明和杨眉剑两人低声对话,毕竟灵识再强,距离还是稍远,又有罡风呼啸,确实难得听到。至于叶师兄的喊话,当然就不一样了。 靳秋架势拿得十足,神『色』不动,只是这才抬眼看向他们,也不回答,只是清楚的将声音送到他们耳边:“你们过来吧。” 若是在地面,这样做,当然是轻而易举,但在这罡风凌厉的半空,又隔得相当之远,能做到这手,就相当不简单了。跟在地面上的难度不可同日而语,更何况还如些的轻描淡写,没有丝毫烟火气,声音语调也十分平缓适度,既有淡漠威严,不容拒绝的意味,又有令人信服的力量,着实不凡。 只一句,就让诸人再一次认识到,就算对面这人是他们天云弟子,甚至是资历浅薄到只见过一面,但毕竟是金丹,这就是根本上的不同,天云门或许从此就要走出低谷,再次崛起了。 这也让他们方才正在紧急商讨,着急上火,甚至因为发生的这件事而极度不安的心也安定下来,这就是金丹的影响。能带给人毁灭和希望的存在。 当他们站到靳秋面前,更是感受到了金丹气息的威压,并非是靳秋故意为之,而是金丹初成,气息最胜,也同样是最不好掌控的时候,倒非是故意针对,但既然效果良好,靳秋当然是用了。 靳秋清淡觉悟的眼眸缓缓看过这一个个同门心劫,而后缓缓说道:“我曾经跟你们说过‘再回返时,必以金丹重临,振兴天云’,不知道这句话你们还记不记得?” 霜未明心中哀叹:“还真是直接啊,丝毫没有一点掩饰虚伪,直接就要接掌天云。但在这种种情势压力之下,在这个时机来说,却是最好的时机了。” 果然,叶师兄等人稍显迟疑,就马上回应,也把边上将要开口的杨眉剑给压了下去,却是没有给杨眉剑说话的机会。 第四百零九章 法器 第四百零九章 法器 “当然记得,只是当时以为你可能要更多时间,却没想到这才一年出头,就办到了,让我等全都始料未及。但你能成就金丹,真是太好了。我天云门再了不用受这鸟气了。” 不光对靳秋再无师弟称呼,当然也不可能太过谄媚,毕竟是天云风格熏陶,也做不出这种事。但从他语气中可以听出,这一年多来,只怕天云面临的局面越发险恶,以至于他当着靳秋的面骂出声来。 可见他们急需能有一个金丹真人可以倚仗,对于靳秋要执掌天云,没有一丝的反对和阻挠,当下就表明了态度。可见事态已经十分危急了。 杨眉剑也补充道:“寒秋你如今成就金丹,我天云门也该到了吐气扬眉的时候,让那些跳梁小丑知道厉害。” 其它人则多是沉默以待,并不说话,显然是一时间并没有接受靳秋,当然这也是人之常情,靳秋并无不悦,毕竟是不熟悉,但只要不反对,这事就定下来了。 靳秋缓缓说道:“看来我天云门碰到不小的麻烦,不过你们可以放心,之前掌门和长老全部陨落,没有金丹,才会让你等辛苦维系,纵然多有不便,也是没有办法,但现在既然我已经成就金丹,掌门的责任,我会当仁不让的接下来,带领大家走出困境。” 霜未明嘴角微动,似乎是想要说话,但还是没有说出来,不过在金丹眼前,自然是明察秋毫,哪里逃得过靳秋的眼睛。 “怎么,霜未明,你有话要说,但将无妨!” 给靳秋淡漠眼神一看,霜未明居然有些心颤,这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但现下他却不得不低头。 “寒秋你坐上掌门之位,自是理所当然,我只是想说,万分赞同。” 靳秋富含深意的看了霜未明一眼,就不再看他,而是对大家说道:“其它人有什么意见没?” 叶师兄见场面一时平静,便明确表态道:“寒秋你坐上掌门之位,我想大家都是赞同的,以前的票决,虽然也算是一个权宜之法,但毕竟缺乏效率,又没有一个长远的规划,只是被动应付,确实是不适应当下的情况。只不过,没有谁的威望,能带领大家。” “现在就不一样了,有寒秋这样的新晋金丹,天云门上下,无不拜服,现下又正巧发生了一件大事,我们方才正是讨论不定,拿不下主意,现在好了,请寒秋回天云殿中,立刻接任掌门,再解决此事,就顺理成章了。” 叶师兄这话一说,方才神『色』还有些僵硬的心劫弟子们,此刻却也释怀。虽然依旧没有说话,但气氛却少了一分凝重,多了一分放松。 靳秋明了这时才算大局已定。没有推托的说道:“天云门垮不了,纵有什么难关,也会挺过去。至于回天云殿,现在先不忙。从我天云门被血河魔教奔袭算起,到现在,差不多六七年了。期间都发生了许多事,你们先跟我说个大概,也算理清头绪,而后再来处理当前之事。” “霜未明,就由你来说明吧。之后再由其它人补充。” 霜未明神『色』微变,就稳定下来,开口道:“说起来,当日我看到寒秋你被血圣一击击飞,还以为你遭遇不测,没想到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话一点没错。当时金丹陨落,门人四散,几乎是要被那血河魔教和三妖修给毁了本门。” “好在其它三派的金丹真人来援,虽然慢了一步,没能在最适合的时候到来,但总算是来了。特别是法相宗大长老,不亏是丹成中品,以紫府境界,法相真身和朱雀旗齐出,硬是在其它二位金丹的协助下,将五血圣并两妖兽烧的大败亏输,不得不退走,否则一个不好,怕是要给留下了,但饶是如此,仍旧还是给他击杀一妖兽,重创另一妖兽,而那五个血圣,还是一如既往的狡诈,让这两妖兽顶包。自个先跑路了。” 靳秋神『色』不变,但心下还是有些吃惊。原本还以为是那血河魔教之人真正的目标是金丹,在达成目的之后,当然是尽快退走,天云山对他们来说就没有意义了。或者是其它三派明白唇亡齿寒的道理。派出大量人手,将其击退。 却没想到仅只同样是三名金丹,而且还不是简单的赶走,而是碾压击退,甚至还在两倍敌人的情况下,杀一伤一退五,这是相当了得的战绩了。 也让靳秋明白了,丹成无悔,九品不同的真正含义,更明白了金丹这一层级,差上一个境界,那实力就不可简单类比了,差距真是太大了。 靳秋这才惊觉,法器于金丹境界来说,绝对是不同于符器于炼气士的关系,本来对于祖师爷所言的奖励,也就是那法器落魂钟,并不上心,现在却有些期待了。 于是主动问道:“你能否将当时的情况说的清楚些,特别是那法相宗大长老驱使那朱雀旗的情况。” 霜未明没有推辞,当下就说了。靳秋心田泛起阵阵涟漪,果然,有法器驱使的紫府真人,对付金丹真人,当真是不费吹灰之力,按照当时来说,就算没有其它两派的这两位金丹真人,只怕那法相宗大长老一个人,也能击退七人,以一敌七,完全没有问题,可能会没有杀一伤一的战绩,但也足够自傲了。 也难怪那法相宗平日里傲得不行,确实是实力雄厚,不光是中州拥有金丹真人最多的门派,同样还是拥有最厉害的唯一一个紫府真人的门派,只不过面上看,有五个金丹真人,就足够震慑,也不需要吹嘘另一个名头了。 因为这个,靳秋就已经有了决定,待稳住天云门后,便可以发动门下弟子,去给自己寻找祭炼落魂钟的材料,尽快的将祖师爷传授下来的地煞禁制用上,制成落魂钟,好生蕴养,待突破到紫府,便是大放异彩之时,那时,别说是七个金丹级数,就是再加上那法相宗大长老这样的同级真人,靳秋有信心同样能获胜。 靳秋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来。 “击退敌人之后,那法相宗大长老便开始召集我等天云弟子回来,稳定局面,让我们几个心劫弟子将天云门维持好,他给了很大的支持。” 靳秋说道:“这却是要好好的感谢,将来我会安排的。你再说说这几年本门的变化吧。” “初始还好,可能大家知道我天云门遭遇大劫,但毕竟数百年的积威,就算他们确定了真实情况,也不敢妄动,随后几年虽有反复,各地的矛盾冲突多了起来,但只是小事,应只是试探,到第五年,也就是你返回『露』面的那一年,有了大变化,各地冲突加大,甚至有几条小矿脉都给占了去,而其它地方情况也不容乐观,随时都有颠覆的危险。” “但我们也不敢轻举妄动,因为几次大战,就是本门杳冥、心劫都损失不少,所以不能给敌人窥破底细,就没有以雷霆万钧之力扫灭他们,只是派了凝元弟子去处理,哪怕拖延扯皮,也得把这事的影响压到最低,不然不闻不问,同样会给探清底细,当真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不能不动,又不能大动,相当费脑筋。” “好在我们毕竟是占了主动,就算那些个蠢蠢欲动的家伙,也不敢轻易赌上全部身家,没有弄清本门现在还有多少实力,怕是还能维持下去。” “本以为事情只会这样慢慢的发展,给我们几十年时间,金丹不敢说,门派核心的心劫弟子肯定能补充上来。虽然那些心存妄念的家伙,加起来的实力是我们的三五七倍,但毕竟是散落各地,谁又会为谁打头,就算我天云门不好过,但第一批冒头的,肯定死得惨。” “都想要别人出头,都想捡便宜,哪有那么好的事,所以哪怕我们的处境不太好,他们也只是小动作频频,我们也并不做绝,就是为了争取时间,时间越长,我天云门的底蕴孕育出来的实力,肯定要超过他们。直到今天。” 霜未明只是将大概总纲说了,并没有涉及好具体细节,一来,毕竟是决策之人,细节倒也不纠结,二来,恐怕也是想长话短说,将今天的突发事件给靳秋说明,正好靳秋要接掌天云,这烫手山芋交给靳秋解决就是了。 靳秋没有别的神情,只是一如之前,示意霜未明继续说下去。既然说了要担起掌门的责任,就不只是说说而已,还要真正的担当起来。 既然碰到了,自然要借此机会立威,当然了,不是对内,而是对外,只看霜未明说的困难,就知道不是好处理的,累次损失,少了几个心劫,现在都不到十个站在靳秋眼前,再加上还要有足够的人手坐镇天云,那就不是派一二个心劫能解决的。 果然,只听霜未明说道:“之前派了一个心劫弟子,去坐镇本门最大的矿脉,结果他发出了求援信号,当时也没细想,便又派出了两人,结果又收到了求援信号,这时我们才恍然,肯定是有人组织了强大的力量对付我们,所以便讨论,到底怎么处理?” 第四百一十章 带路 第四百一十章 带路 “继续派人去救的话,明知是陷阱,又不得不踩,但去的少了,人没救到,只怕又搭进去了,这等添油战术肯定是不能用的。但又不清楚情况,到底派多少人去合适,本门的安全护卫问题怎么解决,要是调虎离山之计,那就更麻烦了。” “说到底还是实力不足,也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六七年没动静了,反而现在突然有人组织了这么强大的实力来,没有一定的把握,断然不会如此决绝。所以我们担心,不光是眼前的危机,现在陷了三个心劫弟子,更大的阴谋只怕还在后头。” 靳秋虽然对霜未明的感官不好,但对他的判断还是赞同道:“不错,能一下将三个心劫陷进去,还不知足,让他们发出求援信号,这是要让天云流血而亡。而更深的心思,只怕是直接将本门重地一下端了,夺过我门基业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说,最大的可能,非是简单的阴谋,而是我们不管怎么做,都讨不到好的阳谋,从一开始,我们就被算计了。看来这幕后之人,既有耐心,又有决心,还有能力组织这许多人手,相当不简单。” “不过这是在没有变数的情况下,如今就不是问题了。也罢,虽然对方肯定要诱使我们先去,不会很快的下杀手,但救人救急,也不要耽搁了,现在就立刻启程,将人带回来。再议其它。” “不过因为大家都知道的原因,我对本门许多据点都不太清楚,需要一人带路,这人首先,肯定得知道地方,第二嘛,要认识可能正在苦战的那三位心劫同门,所以资历还是要一些的。” 话音刚落,那叶师兄和杨眉剑便同声开口道:“我愿往。” 却是以最快最短的话回应道。 靳秋只是笑了笑,轻遥头道:“首先叶师兄资历肯定是够了,也肯定知道地方,不过我不在这段时间,难保山门不会出现什么意外,所以还是要有一个老成持重,威望又高的人镇住局面。” 叶师兄连忙谦虚道:“掌门真人客气了,当不得师兄称呼,叫我一声叶檀就可以了。既然掌门要我留守山门,自当从命。” 叶檀也是知情识趣之人,方才并没有表现的过分谄媚,甚至只能说是客气中透着隔阂,毕竟是不熟悉。但现在靳秋给足他面子,先是道一声师兄,以示尊重,而后更是十分看重,几乎是将山门安危托付,如何不激动尽心,说话稍显亲热,也无意外了。 靳秋安抚过叶檀后,对杨眉剑说道:“只看你现在已经晋升心劫,就知道这几年肯定是相当用心,勤修不缀自是不提,那么对于天云旧事,以及同门旧识,只怕也强不了我多少,既然如此,你还是留在山门为好。” 见杨眉剑还有话说,靳秋抬手轻摆,而后笑着对霜未明说道:“想必以霜未明的资历,不可能不知道地方,也不可能不认识那三位同门,再加上我们也算熟悉,相比其它人,你就是最好的人选,不知道你能给我带路吗?” 当霜未明听到靳秋说要有人给他带路时,就已经屏气凝息,不做丝毫动作,就是不想让靳秋注意到他,当叶檀和杨眉剑自告奋勇的时候,他的心下还是松了一口气的。 但当靳秋连接拒绝两人的时候,不管出于什么原因,霜未明就觉得有些不妙了,当靳秋眼神微妙的看向他时,就知道大事不好。 直到现在真说出口来,他也没有拒绝的可能,只能心下哀叹,果然还是没有忘记自己啊,看来是躲不过了,现在对方当着这许多同门,自然是不可能了解当初的那不为人知的因果。但当只有两个人的时候,只怕就难说了。 但自己真得没有拒绝的可能,对方已经将自己可能要说到的借口封住了,就是不去也得去了。 硬着头皮说道:“既然掌门开口,我自是愿意带路。” 却是从善如流,也跟着叶檀改变了称呼。就算并不能改变什么,至少缓和一点,不会更坏到那里去。 靳秋微微点头,说道:“好,既然事情定了,你们就回山门坐镇,以防有变。我和霜未明这就去将人带回来,都行动吧。” 说着,靳秋直接化作一道紫虹,缓缓升起来,霜未明会意,驾起飞行符器,朝一个方向斜落而去,靳秋随后跟了上去,不一会,就消失在诸人的眼中。却是这里太高,即便是方向无问题,但也不可能维持这高度,肯定要下降到合适的高度,减少高速飞行的罡气阻碍和实力消耗。 叶檀给靳秋看重,几乎是授予临时处置权,自是开口说道:“走吧,我们也下去吧,谨守门户,小心戒备,别让敌人钻了空子。” 一众心劫修士回转,也不跟下面门人透『露』,只说过得几日,自见分晓,让大家不要疑虑,就是有事,也是好事,让大家各做各事,放心就是了。 再说靳秋这边,霜未明埋头赶路,驾驭着飞行符器全力飞行,也不说话,只希望早日达到目的地,并不是因为想早日救出同门,而是希望早一些拜托这种让人压抑难堪的气氛。 只不过霜未明不说话,并不代表靳秋不会找他说话,自晋升金丹,有着法力神光的加持,当真是飞行急速,直接化虹而走,以法力神光破开罡气元气,只不过是轻轻巧巧的就窜到了霜未明身边。 带着淡淡的,有些揶揄的语气说道:“怎么飞得这样急,是心虚还是害怕了?” 霜未明缓缓的停了下来,已经面无表情,对着靳秋说道:“看来你是忘不了之前的恩怨了,那我也不装聋作哑,直接敞开来说吧,你要如何对付我。直截了当一点,” 靳秋也没了笑容,冷声道:“怎么,当日的霜未明哪去了,霸道狠绝,城府甚深,这才是你的『性』格,怎么现在表现的这么急躁,原来你也有害怕失常的时候?” “你现在晋升到了金丹,当然会这样说,我举止失常也好,故作镇定也罢,只怕你也不会轻易的放过我,其它什么话也不用说了,想要羞辱我,或者什么,尽管来吧。” 靳秋见对方放得开,也知道心劫境界的家伙都不是简单几句话就能压服的,反而对霜未明现在的态度有几分欣赏。 “看来你很明白,看得也清楚,正如你当初跟我说过的。怎么开始的,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们的梁子结下了,还很深,甚至当初我差点命丧你手,你说这样的大仇,我又怎么能释怀,而现在有能力了,怎么又能不去解决,对你视而不见呢?” 霜未明很久以前就知道,单单靠言语,根本不可能占得上风,而且对方也不是言语就可能打动的,这点已经用血的代价试过了。现在自然不会自取其辱,干脆一言不发,让靳秋说了几句,就有些无趣的停下了。 靳秋又是点头,又是摇头,半晌才幽幽的说道:“说来,在本门的心劫弟子之中,属你最是精明。现在这个时候,居然还能保持总体的镇定。似乎也吃定了我不会立刻杀你。也是,真要杀你,方才人多还不好动手,这里没有其它人,早就可以动手,哪里会有许多废话。” 果然,靳秋说到这里,霜未明眼神之中还是不可避免的『露』出一丝喜『色』,毕竟判断是判断,当亲口说出来,就又有不同。 霜未明轻声问道:“此话当真。” 靳秋恢复淡漠神『色』,平声说道:“你不是看得很清楚吗?现在天云门危机重重,被血河魔教突袭尽乎毁灭不提,就是本门周围也是群狼环伺,之前有三位金丹,他们都各自收敛爪牙,现在却是蠢蠢欲动,只要我天云门一个应对不好,只怕就要被群起而攻之。这个时候,我岂会因为当年的一己私怨,自断臂膀。” 靳秋轻叹道:“天云门的心劫弟子已经不多了!” 霜未明这才放松下来,虽然知道就算靳秋成就金丹,又强硬的接任掌门,但毕竟根基不稳,又需要人支持。没有手下人奔走,这天云门光靠一个金丹,也难有起『色』。只要是稍有见识理『性』之人,必不会在这时,自削实力,如果只是消恨,那就太狭隘了,不是智者所为。 不过霜未明没有高兴多久。靳秋话音一转,说道:“就如这次,蛰伏几年没有动静,这一动,必然是有相当大的把握,危险自不必说,但我又不好过早显身,以免惊走那些心怀叵测之徒,所以只能让你在前引他们出来。我会在合适的时机出手解救。” “而你所要做的,便是忘记我的存在,只以一个人单独前来探查的情景,好好的做,不要引起对方的怀疑,等弄清另外三位同门的下落,我自会出现。” 霜未明只能自认倒霉,这简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之前正是他极力鼓动靳秋前来处理这棘手之事,他也好顺利脱身,不过还是没能斗过同样心智敏锐的靳秋,给抓了壮丁,现在更是要做炮灰。 第四百一十一章 机运实力 第四百一十一章 机运实力 霜未明嘶哑着说道:“我就知道没有好事。你这是要我去送死。” 靳秋淡漠不变,平声说道:“你太极端了,我说过不会自削实力,天云门的心劫弟子不多了,所以最好能救出那三位,如果他们还没陨落的话。你前去引诱敌人,自然是有一定的危险,但能否救援出三位同门,能否将设计之人一网打尽,就看你的表现了。危险有是有,但怎么能说是让你送死了,太过了。” 见霜未明脸『色』仍然难看,靳秋冷笑道:“况且你真以为,天云门没你不行。为山门做事,遇到一点危险就退缩,你以为还能讨价还价,让你去,你就去。再要废话,别怪我现在就行掌门之权,诛杀你于此。” 霜未明紧抿嘴唇,竭力保持着冷静镇定。仿佛一字一字的吐出来一样。 “弟子谨遵掌门之命。” 而后再次驾驭飞行符器,疾飞而去,不过倒是没有之前的急躁,虽速实稳,显得游刃有余。 靳秋只是向上一冲,便消失无踪,却是远远的吊着霜未明,升到高高的空中,再稍微伪装一点,不是金丹,根本看不出来,这也是金丹能完全镇压心劫的原因所在,这大境界大鸿沟的差距,已经不是数量可以弥补的了。 所以靳秋根本就不担心对方心劫修士太多,能威胁他的问题。因为这根本就不是问题。 果然,霜未明一路上十分谨慎,遇到可能伏击之处,都要检查几次,这才重新启程。而离目的地越近,他表现的越发小心。 好在一路上十分平静,到达目的地,看到的也是最可能出现的情况,只见天云门三位心劫修士,配合着其它低阶弟子,正利用着这最大矿脉的禁制法阵维持。 就像靳秋还是先天之时,所驻守过的那条小灵石矿脉,不过这里无论是禁制法阵,还是驻守人手,都要强出靳秋当初太多。当然,面对的敌人也要强许多,面对着六位心劫和若干其它境界修士的围攻。 是的,只能说是激烈,还谈不上惨烈,你来我往,法术横飞,时不时还有斗法领域展开,但一来攻击之人似乎有强有弱,强得,比得上门派弟子,甚至还要强些,弱得,如靳秋在那源林泽中所见,甚至斗法领域都未领悟,差距既大,配合并不默契,再加上输在地利,那怕人多力强,也只是稍占上风。 不过也确实脱身不得,没有可能做长时间的准备发回详细的消息,只能简略的发出求援信号了。 霜未明的到来,那以六个心劫为主的队伍似乎一点意外都没有。霜未明洞察细微,心思敏锐,一下就发现了蹊跷,照说现在的情况十分均衡,他的到来,一下就打破了这种均衡,为何这些人一点反应都无。绝对有很大的问题。 不过他现在也没有别的路走,当然是跟三位同门会合,总比自个一人独立抵抗要强,哪怕明知靳秋就在身后,也不敢将自己的身家『性』命交给一个跟自己有深仇的修士,哪怕他是金丹,是本门掌门。 霜未明行动十分迅速,根本就不曾说话,既不试探敌人的反应,也不试探自己人的反应。很快就会合在一起。 反而是围攻之人有些诧异,为之一缓,要知道这样不管不顾,没有半点犹疑闯了进来,太出乎常理了,碰到这样的情况,又没有到最危机的时刻,观望一二,可留可走,给自己留些余地,这才是最合乎情理的。 “这怕是天云门来的最后一人了,收网吧,能一次灭掉四个,已经很不错了。” 却是一个原本站在六个心劫之下,有些靠外,混迹在一干摇旗呐喊,以壮声威的杳冥凝元修士之中。但看其说话的神态,以及说话的对象,根本不可能在心劫之下,甚至很有可能就是这伙心劫修士中,威信最高的几人。 果然又从外围飞出三人,不一会,便集于一处,以十名心劫的阵容,将天云门包围的严丝合缝,可见方才不是阻挡不住霜未明的内外夹击,突破而入,这只不过是假象而已,事实就是,对方有足够强大的实力***,灭杀,只不过想吃掉更多而已。 “这样看来,天云门还是一如继往的谨小慎微,可见他们也确实没有多少底气了。这次事成,只怕天云门就真的岌岌可危了,只要稍微煽动一下,相信落井下石,趁火打劫的就更多了,若是因为这次教训,他们不敢离开老巢,那就更好了,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我仿佛看到了天云门就此真正的倒下,新的门派从它的废墟中崛起。” 其它人依旧轮番攻击,只不过所有力量都拿出来后,都轻松不少,可以谈笑两句。 “傅兄说的对,以后就要仰仗傅兄一二了,只要傅家能兴旺勃发,我等也跟着沾光不少。” “我等定以傅家为首,全力支持,绝无二话。” …… 看着众人纷纷表态,傅逐天志得意满,不过他也十分懂得做人,仍旧十分客气,只说大家共同发展云云。 特别是对于最先开口说话,以定天云门不会再派人来之言的那位,最是客气:“最是要感谢解兄的牵线搭桥,将我等几家联合起来,力分则弱,力聚则强,以前我们就是太分散了,那时天云还有三大金丹,自是没有办法,但天云失去金丹六年,都没有人敢出头,更没有想到要联合在一起,如何联合,这些都亏了解兄大才。” “既然解兄说了,那我们也别手下留情了,拿出真本事,就将这里铲平,将天云门留守之人全部铲除吧。希望大家明白,谁出力多,自然就获利多,可别玩弄机巧,失了身份。” 众人连道怎会,手下又加了几分力,一时间偶尔才出的领域齐齐绽放,看这情况,这十人只要真正的联手一击,而不是之前的放水,这回是真得要杀人了。 而霜未明进得阵法之内,那三位心劫就趁着对方放缓攻势的时机,询问着霜未明外面的情况。只不过霜未明心中清楚,他们只是棋子而已,真正下棋的人还隐在暗中,自己现在说出来靳秋的行踪,只怕过后又有麻烦,但又不能说没有,徒然打击自家士气。 于是说到,自己只是先行一步来探路,山门已经派出了最强阵容前来处理,自家肯定没事,倒霉得只可能是对方,大家支撑一阵就好。 而一直被敌人刻意留下,只余下三个支撑点的阵法,在这三处最强防护点接连被破的情况下,轰然消散,而后便是四名天云心劫弟子,面对十名心劫敌人,两倍多的人数,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对方过半实力居然根本不比门派弟子弱,也就霜未明勉强抵挡住了两个领域高手的围攻。 其它人的处境相当不妙。这也说明了这些敌对的大修真家族几乎将最强的人手都派出来了。 也就在这时,靳秋出手了,处在高高的天空之上,谁也没有留意到那里还有一个不速之客。对于底下的情况,靳秋也看得分明,知道这就是他们的全部人手了。 猜到的是对方果然隐藏了实力,只在大局已定,才将全部人手展示出来。没料到的就是霜未明居然这么容易的就突了进去,跟本门人手会合,只能说他碰到了好时候,也就算他的机运。 而后对方人手联合一击,分割包围,想要在最短的时间内,以最快的速度解决。靳秋本来还想再看一看,但发现不太现实,天云门那三名心劫修士,显然是在此之前支撑许久,现在有些力有未逮。 看这情形,就算是这三人全死,那霜未明也还能坚持到最后,并不是霜未明就占了这样的便宜,因为霜未明虽然是生力军,但他面对的,却是那傅逐天和解姓修士,显然是对于这个敢说单枪匹马前来救援的家伙十分重视。 虽然他们有着绝对的实力优势,人数众多,之前对当前之事犹如板上钉钉的信誓旦旦。但只从他们的行事来看,当真是称得上稳健。 看来他们也知道这事做下,必是结下不死不体的仇,所以要么不做,要做就做绝,做到全心全力,不给对方一点机会,前面三人,他们通过交手激斗,知道底细,但霜未明是突然冲进来的,实力最强的两人组合就是最好的应对。 一道清透如水,其中夹杂着无数明灭不定淡紫光点的清辉,满洒而下,仿佛明月银辉浸润无声,却又堂皇大气,横扫无可挡。 但这『荡』魄神光确实是十分的微不可查,没有明显的闪耀光芒,更没有咄咄『逼』人的冲击之势,但比起那曾在郢空山上见到的金光红光,更多一份神秘隐匿和不可度测。 而正在卖力攻击,欲要率先斩杀天云门弟子的心劫修士们,却还茫然不知,依旧只顾着眼前之敌,而完全没有注意到来自头顶上的杀机。 第四百一十二章 金丹逆袭 第四百一十二章 金丹逆袭 最先发现的,自然是深知内情的霜未明,只见他神『色』不变,但攻击力度已经弱了下来,显然是为接下来的大好机会蓄势。 不过能到心劫的,无一不是人精,特别还是这十人中的佼佼,那傅逐天和解姓修士,自然也发现了这一点,本来他们就不差于霜未明,再加上两人夹击,马上就占据了上风,但霜未明知道这时就是关键,所以在一开始就展开领域。 漫空飞雪,霜未明一下就扭转了非常不利的局面,从勉励支撑,到有来有往,不过这也是对方两人并没有同时展开领域,而是隐忍不发,只是牵制霜未明,并没有对霜未明这个并不熟悉的敌人,采取激烈的方式,而是缠斗不止。 而战斗双方又是最容易捕捉对方的变化,哪怕是极细微的变化,也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并琢磨应对。 虽然并不知道对方意欲何为,但不进反进,攻势也降低下来,只保持对方绝无可能脱身的程度,并不知道危险来自天上。 就在这股无声无息,却又实实在在的清辉将临之时,仍旧是在外围,不过并不是其它低辈修士所在的圈子,而是一处并不起眼的山石之间,一道宛如冰丝千绦,粗如冰棱,细如冰丝,绞缠向前,竞相向上,给阳光一照,更是反『射』出万千虹,倒卷而上,直要将从天落下的『荡』魄神光全然拦截***。 直到这时,如此明显的情景再要看不见,除非正在拼斗之人全是瞎子,才会视而不见。只瞧这规模之浩大,神威之赫赫,就知道绝对是远超他们之人才可施展,除了金丹真人,再无其它可能。 一时间纷纷停手,各自罢手后退,返回自己的阵营,这才看到了从天而降的瑰丽奇景,天云门一方自然是叹息不已,这样好的机会,没有抓住,更惊讶的是什么时候,本门之***现了金丹真人,毕竟经过几年的试探,明白其它三派固然还念着旧情,一些小忙还没有问题,但绝对不会出动金丹真人相助,这是原则问题。 而霜未明只是微微有些可惜,没有按照他想像中的进行,只能说他料到了开头,却料错了结尾。但也只是如此,不能杀一或者伤一,对他来说,只是次要,只要自己安全,又不留任何把柄给靳秋这个新掌门,这才是最重要的。 那联合起来的家族修士,倒是各个后怕不已,有些稍微逊『色』的,甚至脸『色』发青,发白,也不知是害怕方才的死里逃生,还是害怕已有金丹真人的天云门,会给他们以雷霆万钧的打击,这时可不比之前,有金丹坐镇和没金丹坐镇,特别是对于门派来说,就是延绵传承和星流云散的结局。 映着心劫修士们各『色』特异的脸,靳秋的『荡』魄神光碰上了倒卷而来的万千丝绦。首先是那粗如冰棱的部分,仿佛突然失去了控制一般,带不起丝毫的冲力和冰力,就这样直直的跌落,而那些粗壮的,纷纷像是失去了灵『性』,仿佛一场冰雹,砸的山石叮叮脆响。 反而是那些细如发丝的冰丝,芊芊可断,但反而十分坚韧,冰寒,又向上迎击了不少,这才消散,但也消耗了不少那淡紫光点的清辉。 就这样在并不剧烈的碰撞中,靳秋的『荡』魄神光被更加庞大持续的冰丝网兜抵消。 至此,靳秋也真正明白了这伙只有十名心劫的修士,为何这般猖獗,为何在沉寂了六七年后,在摇摆不定,欲进不进的状态中犹豫了六七年,这才组织,联合起来,向天云门伸入利爪。 看这法力神光,不似中州三派任何一个金丹真人,也不会是三派中人,这种情况之下,不说三派还有没有面对血河魔教的阴影,吞并天云门,分兵驻守,给对方各个击破的魄力,更是因为中州四派长久以来守望相助,而三派中同情天云门遭遇的修士并不少,根本不可能为了这并不实际的利益,冒着内忧外患的巨大风险,去吞并天云门,还要顾忌着其余两派的敌视,太不合算。 但如果是靳秋来之前听过的,早年成就金丹,给四派挤压,根本没有发展空间,不得不或独自走出中州游历,或者带领家族迁移出去。如果是后者,在中州留下一脉扎根,就再正常不过了。 也只有这样有根基的金丹真人,才能有这个号召力,聚集起这么多的修真家族参与,而不『露』出一丝的风声。更重要的是,居然从头到尾都没怎么出手,只是任由底下的心劫修士筹谋策划,并亲自实行,他只隐在暗中,给予信心和保障。 这样做的好处不言而喻,一切都是在他们的计划中进行,甚至还要以此来引动整个中州的群起而攻之,这不是一个单纯的削减天云门实力,而是一个非常彻底的阳谋,哪怕天云门看出来了,哪怕其它修士家族也看出来了,但到时候,该动手的绝不会手软,该争抢的,绝对不会留情。 只是这么短短的一次交手,靳秋就判断出了许多问题。同是金丹,若是一方铁了心要走,还真难以击杀,除非是像天云三金丹一样,根本就没有退的余地,否则天云门甚至比现在还要不如,毕竟连山门都保不住的话,就是有金丹真人坐镇,这声名就已经臭不可闻。 但通常情况下,特别是在野外相遇,根本不用担心对方突然袭击和埋伏的问题,不比炼气士,金丹真人的自我保护能力绝对不是炼气士可比的,因为根本没得比。 靳秋见对方金丹也明白,只一次交手后,就大概明白各自的水准,也就没有胡『乱』出手。反而是从那处并不起眼的山石之间化虹而出,升上天空,而靳秋也撤了掩饰,从高空落下,巧得是他们所在的位置,正是众心劫之前交手的地方。 靳秋仔细打量对方,却是一幅童颜鹤发,面『色』红润晶莹,如镜泛光,束发则是如霜雪白,一双眼睛冰冷,眼神中始终带有微微的寒意。着一袭雪白长袍,一只仙鹤独立其上,再无一点点缀,就仿佛一只独鹤立于雪地之中,天地一片苍茫素白,唯有它还傲然挺立,不为外物所动。 就是靳秋打量他的时候,对方也在打量着靳秋,清秀隽永的面容,即便因为金丹异象,显得威严神秘,依然改变不了这点。 靳秋眯着眼睛,缓缓开口道:“不知阁下何人,为何要跟我天云门为难?” 那人看着靳秋,寒声说道:“当初我傅青山,被你们四派排挤,特别是因为地缘关系,更是被你天云门压的喘不过气来,别无它法,只好远走他乡,以利我家族发展。只是外面天地更大,但竞争更加激烈,想要发展,代价也不少。但比起中州的这一潭死水,还是强些。” “本以为再无回中州的机会,只能在外打拼,没想到风水轮流转,真是天道好还,报应不爽,天云门也有今天。若是不抓住这次机会,岂不是辜负老天的美意。只是没想到还是迟了一步,过了几年才接到消息,再后确认,联络人手,终究是慢了一步,居然让你天云门又诞生了一个金丹。” “看你金丹异象漫溢,并不受控,就知道你入金丹不超过一年,真是可惜了。” 靳秋知道金丹真人都是眼光毒辣之人,特别是靳秋这样新晋之人,成就金丹哪里是不超过一年,也才一天而已。 “原来还是宿怨,怪不得,只不过你远离中州,就算有自家有些人手在此,只怕也力有未逮,若是没有人带头串联,居中调解,只怕也难以聚齐这许多人手,而我天云门一点风声都听不到。” 那傅青山并不回答靳秋的问话。反而说道:“不过就算你天云门出了金丹真人,就凭你才入金丹的水准,只怕也难以敌得过我吧,你认为现在就安全了吗?” 靳秋丝毫不在意对方的挑衅,而是微微一笑,说道:“恐怕你也知道是谁将天云门变这成样的,但肯定不清楚内情吧?否则也不会这样急急的出头,那血河魔教之所以强叩天云,不是跟我天云有仇,更不是侵夺我天云基业,真正的原因,不过是因为要炼魔功,要以金丹真人血祭。” “之前我天云三大金丹,都全部陨落,既然你当初被我天云死死的压着,总不会强过我天云的三大金丹吧。就算一切顺利,让你夺了天云基业,只怕那血河魔教听闻你之所为,恐怕要高兴的合不拢嘴了。” 果然那傅青山脸『色』变幻,有些阴晴不定,显然是不知内情,这也难怪,毕竟不是亲历之人,很难直观的理解血河魔教的作为。 他也只是一时变化,而后镇定下来,厉声说道:“那又如何,我就不信那血河魔教能每次都聚集妖修助阵,况且我又不是你那三个老家伙,死守天云山,纵使有敌来袭,不敌之下,自会避其锋芒,以图后效。” 第四百一十三章 解域主 第四百一十三章 解域主 靳秋也冷下脸来说道:“看来你是冥顽不灵,非要见个高下,这是认定了能胜过我。那也就是没有缓和的机会了?” 不过靳秋说完之后,并没有立刻动手,显然是要看对方最后的决定,若还有妥协的可能,靳秋也不愿意在外有强敌之下,跟金丹交手,虽然自信凭借丹成一品的成就,肯定能击败对方,但击杀的话,还是有些不托底,毕竟才入金丹,经验什么的,比起来这些老家伙,差得很远,稍见不对,难道他还不知道跑。 但如果对方铁了心要解决恩怨纠缠,那他也只有奉陪到底了。 傅青山只是不动声势,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显然也从方才的交手之中,看出对方相当难缠,只看交锋结果,就明白自己的寒冰牵丝,根本比不上那淡紫光点组成的水样清辉,这是本质上的差距,只从硬碰硬的较量中,就看得一清二楚。 否则面对一个才入金丹的后辈,他绝对不会解释这许多,早就动起手来了。而现在只是说道:“血河魔教荼毒甚烈,再怎么说,我也是中州修士的一份子,如果有选择,肯定不会做出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来。虽然我跟天云门有嫌隙,但毕竟只是旧怨,又跟你们这些后辈没关系。但天云门还想像以前一样把持中州以南的广大地区,怕是不可能的了。” 靳秋知道既然对方从外面回来,自然是志在必得,只不过被横空出世的靳秋给搅了,只能退而求其次,但绝对不会空手而回。 靳秋闻言而知雅意,痛快的说道:“青山真人既然有志回中州发展,我天云门自然是欢迎的,在此危急存亡之际,能有更多的仁人志士,共同抵挡血河魔教的侵袭,是我中州修真界之大幸。 我天云门遭逢大劫,人手入不敷出,再要维持这般大的范围,确实有些力不从心,我以天云门新任掌门的身份,将此矿脉连同周围的『药』山都托付给青山真人,还望青山真人摒弃前嫌,携手共兴。” 傅青山却是心下暗喜,要知道这里既然是天云门最大的矿脉,包括周围的『药』山等,绝对是十分丰厚的,否则他们也不会选择在这里动手,正是因为他们知道这里对于天云门的重要『性』。 能够占据这里,甚至能发展出一个不逊『色』现在虚弱的天云门来,最关键的是现在对方什么要求都没提,就得到这里,确实是意外之喜。 既然对方愿意缓和关系,他也不会不知进退,也客气道:“还未请教天云掌门名号,实在是失礼。不过你说的对,我等确实应该团结起来共抗血河魔教这等邪恶之辈。至于贵掌门的交托,我就厚颜了。” 而退到靳秋身后的霜未明几人也都听到了两人的说话,因为两个金丹并没有刻意密语,所以也都听到了,霜未明还没说什么,但那三个刚脱离险境的心劫弟子,却是大惊失『色』,也不顾冲撞掌门,其中一***声说道:“掌门不可,这可是我天云数百年的基业,怎可轻易予人!?” 方才停手之后,霜未明略微解释了几句,将天云门目前的状况说了,特别是靳秋的崛起更是重点。但他们也只是听了,对于师门终于有了金丹真人坐镇而兴奋不已。 只不过现在看到新任掌门这样草率,居然将山门数百年的基业拱手让人,就再也忍耐不住,再加上靳秋毕竟没有竖立起绝对的权威,自然没有顾忌,当着对方金丹和众多外人,内讧起来。 那傅青山倒是没有什么意外的表情,既无嘲笑,也无轻视,毕竟现在得了好处,又不用打打杀杀,对方的问题,对方自己解决就是,他参合进去,怎么做都不对。 靳秋倒也理解那三人的心情,毕竟前一刻还是生死相斗,这一刻就要将山门基业送人,怎么也过不了心里一关。 虽然说的耿直,指不定在心里对靳秋痛骂,骂他崽卖爷田不心疼,还不是卖,是白送,更让人难以接受。 靳秋眯着眼睛,看向出口阻拦之人,说道:“既然承认我是掌门,那么此事就这么定了,无须他言。若是不承认我这个掌门,你们认为就凭借几个心劫,能守住这里吗?能拦得住金丹真人吗?” “难道我天云门只能赢,而输不起吗?你们要看清楚现实,现在已经不是以前了。没有那么大的能耐,就不要想将什么都抓在手里,那样只会引来群起而攻之。就像这次,而且若还不能舍,这恐怕只是开始,只能失去更多了。” 看到几人若有所思,虽然神情还是忿忿,还终究没有出言顶撞。 靳秋这才回过头来对傅青山说道:“让青山真人看笑话了。” 傅青山『露』出了个难看的笑容:“哪里,哪里,人之常情,我能理解。” 靳秋回了个笑容:“那好,就这样说定了,以后此地就是青山真人的了。” 不等傅青山回答,脸『色』转冷道:“地方交给了青山真人,不过这次带头串联,欲对我天云不利者,定是不能放过,还请真人将他交给我们,我二话不说,就带领本门弟子退出这里,返回天云山。” 傅青山早就知道肯定没有这么简单,那有别人纯给好处,而不索求的,况且还是在势均力敌的情况下,至少他是这样认为的。在这种情况下,居然主动做出如此大的后退,但看靳秋也绝对不是迂腐懦弱之辈。 不会因为可能的风险,以及所谓的中州稳定大局就仿佛送财童子一般。况且以他新任掌门的资历,就这样做事,别人只会说他怕了自己,如此坏的影响,怎么就没可能考虑到。原来在这里等者自己。 只要将自己这边最关键的那个人,也就是联络人,给灭了,这就是离间自家阵营的关系,以及杀鸡儆猴的效果,只要通过参与此事的几大家族高手之口传出,那再要有人动歪脑筋,恐怕也得想想,就是有金丹真人做靠山,也不是那样安全的。 这是既能不交恶于自己,又能震慑他人的好办法,在不全面动手的情况下,再没有比这更好的做法了。处事老辣圆滑,绝对不能小看。傅青山想到此,对靳秋越发忌惮,不光是对方的实力潜力,更是心智城府,很难缠啊。 虽然说那联络人也算对自己家族有用,但也只不过是相互利用的关系,在足够的条件面前,肯定不会为了一个外人,送到眼前的利益不要,非要拼个你死我活的局面来,若真是信义,就是会有现在这一出了。 而那联络人的解姓修士同样明白这一点,稍微怀了点侥幸,但看傅青山眼神不善的轻瞥过来,便心中一沉,再无侥幸,正好处在外围,离两位金丹稍远,便迅速的返身逃跑。 不过显然是晚了,两位金丹在此,要是让他一个心劫跑了,那金丹的脸面可就丢尽了。傅青山更是脸上黑气一闪而过,直接出手,一道冰丝罗网后发先至,就将那解姓修士捆了个正着,要不是要交给靳秋发落,只怕这一下,就能冻毙此人。 靳秋在一旁赞叹道:“青山真人这一手冰丝当真是炉火纯青,小弟要将法力神光炼到这等地步,还不知要多少年,想必就是那血河魔教血圣之辈来了,单打独斗,还未必是对手啊。” 傅青山先是将动弹不得的解姓修士往前一送,而后轻笑道:“谬赞了,只不过是日久年深,境界难升,只能在这方面用些心了。” 靳秋对上那解姓修士有些慌『乱』的眼睛,眼中凶光一闪,就要在此时亲自斩杀,以达到最大的震撼效果的。 不过那解姓修士也是精明,看到靳秋眼神中毫不掩饰的冰冷杀机,顿时一股凉气从头直贯到底,只是一想,就明白对方打的什么注意。知道若无变化,下一刻他就是一具尸体了。连忙喊道:“你们不能杀我,我是‘神’组织的一域之主,你们要是动了我,纵然是金丹,也绝对不好过!” 那傅青山眼神闪烁,这才知道这人的底细,之前只是疑『惑』为何这人有这么大的能量,将这许多家联合起来,即便是借助自己金丹的名头,这前期的准备工作,绝对不是一朝一夕所能做到的,而且还做的这般滴水不漏。 当时就有些怀疑,只不过一来他表现的十分低调,二来又没有什么能威胁到他们傅家,况且谁没有秘密,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先就这样了。 只是没想到居然是这样一个横跨多个州郡的组织,甚至他外出所在的那个地方,也都耳闻,可见势力之广,绝对不是一般门派能达到的。 不过他倒不会去刻意提醒靳秋,能给对手添些麻烦,也正是他所想要的,并不因为靳秋将这矿脉交出,就真得成为朋友,这种情况只会存在于凡人愚昧的小说之中。这只不过是对方的妥协罢了,为得就是不想跟他们争斗,否则若是没有他这个金丹后盾,只怕这里所有冒犯天云的心劫,绝对无一逃脱。 同样的道理,要是天云没有诞生金丹,一样会被他弄得土崩瓦解,之后让他取而代之。 第四百一十四章 原来是你 第四百一十四章 原来是你 不过傅青山期待中的事情没有发生,至少没有在他眼前发生,倒不是靳秋知道‘神’组织的底细,而是他突然记起来,曾经以劫持他母亲刘氏,而诱杀他的那两个所谓‘神’使,不就是这解域主的手下吗? 当然苦苦不能找到线索之人,现在却以这样的方式站在他面前,世事还真是奇妙,有心寻找,却不可能,几乎已经忘却,偏偏又蹭在跟前。 甚至往深了说,正是眼前这人,将靳家老家主,靳秋之父的靳天云害死,感受到生死无常,在靳家说一不二的家主,威风凛凛的大才,一样会突然离去,而没有半点抵抗之力。这才有了他的决心离家,走上道途,否则要下那个决心,还真难矣。 但靳秋显然不会感激他,不过也不会现在就解决掉他。靳秋眼神中带着恍然,不过杀机仍在,只不过没有方才的毫不掩饰了。 没还对他说什么,而是向着霜未明带头的天云弟子说道:“全部撤走,返回山门。” 霜未明确实是第一时间响应,招呼一声,就率先升空,而那三个心劫,也只是犹豫了一睛,终究是明白这事不可改变,也无力改变,只能无奈的腾空而去,至于其它弟子,自然没有意见,上面怎么说,他们就只能怎么说。 靳秋只是静静的站着,倒是没有随后起来,而是当天云门所有弟子都消失在天际后,他才向傅青山告别道:“如此,我也该返回山门了,这里就靠青山真人好好经营了。” 说完,也不待对方回话,就带着解域主化虹而去,方向自然是天云门的方位。 傅青山见此,从头到尾都没有什么反应,只是眼中透出意味难明的光,直到也看不到靳秋,才对手下吩咐道:“逐天,你安排一下,按照这次出力大小,好好酬谢各个家族,我也累了,先调息一会。” 傅逐天高兴的答应,在对方诞生金丹的情况,还能达到最初的目标,有了一个立足之地,又没有付出太大的代价,如何不让他幸喜,唯一遗憾的就是那解道友了,不过也只是心下可惜,倒是没有更多,毕竟给一个金丹盯上,没有最直接的厉害关系,谁会出面。 同时他也庆幸傅家有金丹真人坐镇,否则要换成将他交出会,估计也没谁会吭一声,这就是现实,残酷的现实。 按下傅家得到这天云门最大矿脉不提。靳秋给天云弟子殿后,以保证他们的安全退走,便没有立刻追赶上去,而是带着解域主来到一片荒芜之地。 直接将解域主丢在一边,他站在那里,这才动问道:“你就是当年唆使手下,为抢夺一凡人之宝物,便以修士来对付普通人的解域主,大名鼎鼎的‘神’组织的一域之主?” 解域主完全没有想到对方第一句话会是问这个,居然还是旧怨,可是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这么厉害的人物,而且还暴『露』了自己。 要知道他行事一直十分谨慎,特别是交托给手下去办的事,从来都是单线联系,而且自己也只是以神秘高层相召,并不曾透『露』什么。况且这种事就像撒网,做了这么多,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哪一次? 所以解域主表现的有些『迷』『惑』。靳秋也不怕他还能逃出生天,见对方是真得不记得,也懒得去想为什么,直接挑明道:“看来你也是贵人多忘事,那我就帮你回忆回忆,十几年前,楚昌郡,汉水镇,靳家家主靳天云手上的宁神清心之宝。” 靳秋这一样,解域主还真想起来了,当时两个手下给自己献宝,拿到手里,发现果然神异,不光是凡人头脑清醒,就是他带在身边,也一有这样的效果,后来反复琢磨,知道肯定是一桩异宝,只是他无论用什么方法都没有发掘出更多,甚至想要摧毁都做不到,知道这定是自己现在能力办不到的。 所以当时很是高兴,赐予了那两个手下相当丰厚的赏赐。可能就是在那里『露』了马脚,现在苦主找来,并且很清楚的样子,知道不能蒙混过关,只是小心翼翼的问道:“不知您和那靳家是什么关系?” 靳秋轻笑道:“靳家一子弟有缘拜入我天云门,又跟我十分投缘,这才知道此事,现在碰上你,自然要给他讨个公道,再加上你存心设计我天云门,新仇旧恨,怕是要一起算了。” 解域主小心提醒道:“我所在的‘神’组织可是跨越整个大鸿十九州,甚至延伸到别国的庞大组织,别说像我这样只管理一州部分地方的域主,就是巡视几州的金丹真人也有不少,甚至更上的元婴真君,在大鸿也还是有几个的。” 见到靳秋脸『色』阴沉的快要滴出水来,他连忙说道:“当然,我只是一个小角『色』,并不是要威胁什么,只是您作为金丹真人,又是一派掌门,为了泄恨,杀了我,这后患可不少,而且我虽然联络,但也只是提前糅合,就算没有我,那傅青山留在中州的人,一样会告之,只不过时间上稍微延后,况且现在不是并没有对天云造成巨大伤害吗?” “至于之前的事,我愿意将宝物交出,并赔偿十倍的好东西做为赔罪。只要您放过我,不说整个中州,我所管辖的地方,有什么用的着的尽管吩咐,绝无二话!” 解域主从来都没有这般费心费力的说话过,就算是对巡查到这里的组织内金丹真人,也只是恭敬汇报,并不敬畏惧怕。 但谁将现在自己的小命被对方抓在手里,生死一念之间,当然要尽一切可能打动他的杀心。 其实解域主这些话还是有作用的,如果碰上的是傅青山这样的金丹真人,不说十成八成,但肯定会有过半机会打动对方。 可惜靳秋不是傅青山,他既然将这些和盘托出,就不会给在汉水镇的靳家带来灭顶之灾,更不想让母亲刘氏受到打扰。况且他说的那些,谁又能保障,既然‘神’组织能在各地潜伏如此之久,却又这般庞大,这次放过他,中州之大,再要做对,自己上那里去找他。 况且又不是小修士,心劫修士,就是自己踏入金丹,也不能再像对付先天修士那样,用神魂禁锢或者相类的方法控制,心劫修士可是经历过劫火焚烧的,岂是区区小术能束缚的,要么强杀,想要控制,几无可能,至少不是他现在能办到的。 不过靳秋倒是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好像颇为感兴趣的说道:“哦,你还能为我所用,要是给你们组织知道了,有你这样吃里爬外的家伙,怕是会真的情理门户。不过这些先不说,你先将那夺自靳家的宝物拿出来,也算是先了却一段因果。” 解域主不理会对方的嘲讽,而是随身取出一物来,却是一小小鸡子大小的椭圆物体,本身并无特别,甚至连凡间普通宝石都比不上,不过虽没有璀璨的光芒,却有水晕温润的柔和,而且仿佛封住了一股淡青之气,随意游『荡』流淌。 最神奇的不是这个,而是仿佛混沌鸡子儿之中,这股淡青之气一直在徐徐上升,仿佛无有尽头,哪怕左右前后的窜动,但依然改变不了这点,而这只有鸡子大小的东西,仿佛是整个宇宙一般,不见丝毫局限。 靳秋神『色』巨变,二话不说,直接以『荡』魄神光,闪击解域主,在这咫尺距离,又是突然之间出手,他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甚至脸上还带着期许的表情,就给直接灭了神魂。 而这次靳秋可不是之前对付那些家族子弟,巧到好处的运使『荡』魄神光,否则也不会给那傅青山以巨量冰属法力给湮灭。 而是以绝对的狠辣,直接将解域主形神俱灭,要知道『荡』魄神光对方说实体伤害并不大,只是专破灵『性』神魂这类虚无,由此可见靳秋这时是多么失态,才用这么大力度,唯恐一次不能斩杀此人。 看着对方一点反应都没有就毙于面前,靳秋松了一口气,原本还想从他嘴里掏出一点有用的东西,就算是多了解一点‘神’组织的情况也好,毕竟对这个跟‘晓’相提并论,却又完全不同风格的组织,他从蒲成那里知道一些时,就很是好奇。 只不过蒲成毕竟层次低了些,只能知道一些并不重要的信息,但就是如此也他清楚不少东西,那么这个地位颇高的解域主肯定知道的更多,再加上方才那傅青山的表情并没有逃过他的眼神,明白这其中的水深的很。 至于他所说的效劳云云,谁相信谁就是傻子,又没有约束,只要逃过此劫,不说可能的报复,跑没影是肯定的,既然知道,就没想过放过他。 而赔偿什么的,只看他随身就拿出宝物,就知道不会藏在别处,只会带在身上,杀了他,自然就是自己的,还要什么赔偿不赔偿的,只是笑话而已。 但这一切,在靳秋看到这形如混沌鸡子的宝物时,就都是微尘浮云了。 第四百一十五章 先天清气 第四百一十五章 先天清气 靳秋深吸了一口气,将自己的心神从这并不绚丽,却吸引了靳秋所有注意力的宝物中拉了出来,而后默默的将其收入贴身所在,最为紧要的储物袋中,这才真的恢复过来。 靳秋只是稍一叹息,便不再去想,这东西若是在成就金丹之时所用,那绝对是天大的机缘,不过命运总是不可琢磨,并不会让你处处如意,况且就算他早些得到,只怕也难以打开这封禁之力,只看这浑然天成,毫无破绽瑕疵的椭圆,就是现在,也只能相看无言。 这样的话,也只有等到自己丹破婴生之时,才可用到,而从金丹到元婴,可以有足够的时间去解开这了无痕迹的禁制。 更应该感慨的是,自己几乎是从原点开始,转了一圈,又回到了原点,却是没有想到,这东西在许久之前,就在自己身边。 不过若不是从那通天石碑之上,了解到相关的辨识之法,还真无法确定这就是传说之中的三大先天之气的先天清气,这可是靳秋从未想过的东西,毕竟以那记载之人的口气,连那般难得的凝煞炼罡之法,都只是稀松平常,甚至不成一品金丹,简直不是纯粹修士的意境,靳秋可是完全的领会到了。 就是这样的大能,也只是以羡慕,甚至渴望的语气来描述这三大先天之气,不难想像其中的珍惜,以及随后可能遭遇到的绝大压力。 正是猛然间想到这点,靳秋才毫无征兆的斩杀这知情之人。而且靳秋也不会再轻易将这混沌鸡子显『露』人前。这是取祸之道。 简单的处理了现场,靳秋以强大的自制力,不再去想此事。转而思考天云门未来的发展方向上。边想着,靳秋腾空而起,以法力神光化虹而去,也不急着追上霜未明几人,而是缓慢的飞着,梳理思路。 此次将那最大矿脉拱手让去,并非是靳秋一时心血来『潮』,而是之前早有想法,只不过有些出入的是,待他成就金丹,接掌天云之后,就将收缩人手,将一些无甚紧要,却要分出人手驻守的据点,全部放弃,将之交给依旧交好天云门不曾怀有别样心思的修真家族,譬如木青冥错在的木家等。 而后只聚守在几个重要的据点,再加上自己金丹初成,不光不怕周边群狼的蠢蠢欲动,更不用担心那血河魔教的再次来袭,可以说是能稳定天云地位的最佳办法,只不过让出的天云门经营多年的基业,怕也只有靳秋有这个魄力和实力去做,否则只凭借心劫,任你声望再高,反对者众,难以成功。 这也是天云门众心劫修士虽然都知道分散人手的风险,以及引得群狼环伺,但只能勉励维持,不敢放手去弃,哪怕慢慢的熬,也只寄希望以天云门的底蕴,将那些虽然别有心思,但也同样顾忌重重,不敢放手一搏,群起攻之的修真家族们。 毕竟只从靳秋以金丹境界,掌门身份,并且还解救了门人的情况下,依旧还有那三个心劫反对,若非霜未明深知靳秋的坚决,又有仇怨在身,难保他也同声反对。 至于出现傅青山这个金丹异数,天云门没有想到,靳秋更没有想到,就像对方也同样没有想到天云门会诞生金丹一样。种种变数纠缠,这种情况下,自然要因势而动。 当发现对方并不好对付,并且还有更强敌人时,靳秋自然是先给自己发展的时间,对于他来说,现在比拼法力神光,自然没有日后比拼境界道行来得好,又不是没得选,有选择的情况下,自然是最有利的去做。不说对方绝对只有金丹下品的潜力,根本不可能再有晋升的机会,永远只能在金丹初境徘徊,晋升不了金丹紫府之境。 日后自有拿回的时候,对于靳秋来说,以那矿脉几十年的使用权,来稳定一个金丹真人,很是划算,对于靳秋来说,所谓山门基业,并不『迷』信,只相信存人失地,总有来日,自是人地两得,若是存地失人,没有希望,那自然是人地两失,什么都没有了。 甚至还有着,若是血河魔教知道了他们这两个落单的金丹,派人围攻,便可分散他压力的谋划在其中,这样分担压力的好帮手,怎么也不会现在就先自拼杀。 而对于血河魔教可能的来次奔袭,靳秋绝无坚守之意,若是不敌,或者敌势太大,只怕会在第一时间避走。就算是将天云门毁灭的不剩一丝一毫,也不会有负担。人才是最为重要的,其它都是附带,不是根本。 同样的,靳秋收缩人手之后,便会改变天云之前的培养门人的方式,并不是那种方式不好,靳秋都觉得待在天云门的日子十分舒服,但现在不是和平时期,而是随时都可能被强敌二次重创的风雨飘摇之际。 那么想要契合自己的心愿,想怎么修行就怎么修行的日子没有了,靳秋也不会再供应丰厚的灵玉,让门人稳稳当当的修行,而是只留下必要的人手,以及新嫩的先天及其以下的修真种子。 其它门人弟子,除开轮流镇守余下的据点,便是自己外去闯『荡』,不问缘由,不问过程,只要能晋升,回到山门,不会过问半句,但会给予丰厚的奖励,包括巨量的灵玉,优厚的法术灵引,再就是靳秋这个掌门的面授机宜,若是天赋出众,秀出之士,也不吝啬赐予凝煞之法,而后看他机缘,凝何种煞气,再考察之,通过后,配以相应,但只会是一种的炼罡之法。 靳秋就不信如此重赏之下,以天云门的底蕴,还出不了第二个,第三个金丹,至于其它资质稍差门人,靳秋只能说声抱歉了,毕竟资源这样倾斜之后,虽然人数少了,但占用只会更大,不会更少。 虽然知道这是取巧求速之法,但用在当下,却是最好,当将天云门几代积累下来的底蕴消耗完全之后,天云门若还没有自保之力,那靳秋也没脸再担任掌门之位,自会传位离开,让贤者继之。 纷『乱』繁杂的想着事情,就是靳秋再慢,也不知不觉的回到了天云门,而那先回来几人,也都在山门之前等候。 而主持山门,以防有变的叶檀,更是率众迎候,不过靳秋从他身后泰半心劫弟子脸上看到不快,显然是已经从那三人的口中,得到了消息。 不过靳秋并不在在意的对着众人微微一笑,说道:“有劳诸位迎候了!” 叶檀领着众人说道:“恭迎掌门真人回山。” 声音响彻整个天云门,却是叶檀见靳秋居然在敌人***现金丹的情况下,还能将门人救回,虽然所用手段不甚光彩,但却是尽到了掌门的责任。他也想借此机会,真正的竖立新任掌门的权威。 他同其它心劫不同,有着最深的资历,但也说明几乎没有可能晋升金丹了,但他对天云门的感情,却同样是最深的,也是真正理解靳秋做法的,因为他和其它心劫师兄弟主持天云门几年以来,每况愈下,心急如焚,但却偏偏不能外『露』半分,否则连他这种的老资历心劫都如此,让下面的人如何处之,不是更没有主心骨吗? 而靳秋的横空出世,如果说一开始还有点怀疑时,现在这般敢作敢为,有魄力,有能力,难道还会比现在更糟糕。至于几位心劫的不能释怀,不过是身为天云门人,多少年来积累的心气作祟,只要冷静下来自会看清。 而叶檀经过几年的忧思,更是深深的懂得,天云门早就今不如昔了,现在是走在悬崖边上,随时都有颠覆的危险。哪里还会抱着那股久远的无由来自信。 叶檀上前一步,行礼拜道:“掌门真人,您为救门下弟子,力据那傅家金丹,实为我天云门之幸,值此危难之秋,掌门应运而去,这是天意要兴我天云啊!” 靳秋只是嘴角轻扯,但还是淡淡一笑,回应道:“天意有之,人为更有之,所以我希望大家能一如继往,重振我天云。好了,这事就到这里,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还是先回大殿中,再来议事。” 说完便自去,显然是有些不习惯这种吹捧,就算是他看明白了,做给门下弟子看,给自己竖立威信,给弟子给予信心,也只是勉强回了一句,就算完结。 正如叶檀所料,看到他们这些心劫师兄,居然集体站在山门之前,似乎是在迎接重要人物,再联想之前那震慑人心的超然异象,心中有期待起来。 所以靳秋在这一刻出场,绝对是最好的效果。几乎是一下子,许多人都猜到了靳秋就是之前引发那异象的神秘人物,都心情激动,士气高昂,一挡这两年的浮躁惶急之气。 叶檀见到满意的效果,也就随着靳秋,领着众心劫修士,返回大殿。这时,靳秋已经团坐在云台之上,浑身微缩星空环绕,徐徐运转,光点星辰明灭不定。 第四百一十六章 金丹盛典 第四百一十六章 金丹盛典 显得十分威严肃穆,更是让诸人产出错觉,已经故去的老掌门仿佛活了过来,不,也许更加的超越,这股锐气冲天的气势,却是从未有过的。 只听靳秋以淡漠,却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召回一半驻守各小据点的门人弟子,并将其转送给一直支持本门的可靠家族,再给法相宗,摩云派和水云殿发邀请,参与我天云门的金丹大典,以庆贺中州再出一金丹。其它交好家族,你们也可以去请。我的目的只有一个,越***越好,要让整个中州修真界知道,我天云门不会倒下!” 杨眉剑方才一直在观察着靳秋,发现他现在已经完全进入角『色』,颇有当年天云真人的掌门风范,又特有自己的气质风格。反而更添几分风采,让人心折不已。 所以杨眉剑毫不犹豫的赞同,并出言道:“弟子愿往法相宗,请得金丹真人前来参加我天云门的金丹大典。” 而后出人意料,却又在情理中的,霜未明请愿去摩云派发邀请。靳秋只是轻扫了他一眼,并无凌厉,只是平和,显然方才他的表现,也让靳秋欣赏,也就同意了。 之后就十分平常,各心劫将自己负责的一块禀报汇总,靳秋在做出这两项重大举措之后,也无大动干戈之心,但依旧让他们负责这些事务,并勉励他们,忙过这一段时日之后,就可以轻松下来了。 逐一安排之后,靳秋便让众人各忙各的,只将杨眉剑留下,旁人也知道他们关系莫逆,叙旧说话,自不待言。 当诸人都走后,对着杨眉剑一人,靳秋脸『色』柔和了许多,和声说道:“杨师兄……” 杨眉剑也顾不得别的,连忙摆手道:“掌门千万别这么叫,如今你晋升金丹,再这么叫,那怕是私下,我也是万万当不起的。” 靳秋见他确实十分不自在,也明白有些事改变了,就很难回到从前了,为了对方自在,也是自己自在,他笑了笑,改口道:“好吧,我就直呼你名,不过毕竟是私下,也不要喊我掌门或者真人什么的,直接叫我名字即可,你也当得起。” 杨眉剑明白靳秋纵然晋升金丹,但这脾气却是怎么也没变,就是再有不适,也是苦着脸答应道:“好吧。” “杨眉剑,你这几年晋升速度,也不让我多少,看来你也经历了不少。不知道其它人的情况如何?” 杨眉剑也不清楚靳秋所说的其它人,到底包含哪些,但不妨碍他的叙说:“比起寒秋你来,这才是真正的萤火比之皓月,谁也不敢跟你相比。就先从山门说起吧,离痕这几人一直在外游历,自从当年被抓事件之后,『性』格越发古怪,也不知现在人在哪里。” “至于我们同界的浪花,天涯,林中虎,依然还在凝元之境,虽有修为差别,但要到杳冥,怕还是要觅得机缘。再就是我们几个所谓的水幽六杰。” 说到这里,杨眉剑也不得不自嘲的一顿,而后说道:“我侥幸晋升心劫,却是因为碰上了我天云大劫,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再就是那木家的木青冥,却不知得了什么机缘,据说晋升心劫还要在我之前。当然了,纯粹比境界,我们都差水云殿的雪晴一截。 她不光是我们中第一个晋升杳冥的,也同样是第一个晋升心劫的,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修炼的。” 显然杨眉剑对于那雪晴最是关注,如果说那木青冥比他要强,虽然说天云大劫,自己历劫而过,大有收获,但也不能就此自大,各人都有各人的机缘,那木青冥也只是稍胜而已,不过想到许久之前,就对那雪晴的评价,也就释然。 “另外,那李云修似乎消失无踪,这些年倒是一直没有听到过他的消息了。不过,也不全然都是好消息,一年前,蔺如意度劫失败,身死道消。聂刃也到了杳冥几年,似乎因为蔺如意的失利,变得谨慎许多,只是在准备度劫。” 靳秋听着杨眉剑的话语,思绪翻飞,许多年了,这些熟悉的人,都一一有了各自的变化,有好的,也有坏的,天数无常,仙道如期,这其中又着多少故事,但恐怕在他们眼中,自己身上发生的变化,才是最大的,甚至是不可思议的吧。 这样想的靳秋,仍旧静静的听着杨眉剑的叙说,良久之后,知道杨眉剑停嘴,靳秋也不再留他,让他去法相宗请人。而后便自回到九重楼的所在,开始慢慢的定坐,将这漫溢状态的金丹异象收束。 虽然只从这金丹异象就可以推测出很多东西,譬如那傅青山,就能看出来靳秋所成的金丹品级很高,至少比他要高许多,这个是可以对比起来的。不过强大归强大,要是不能驾驭这种强大,威胁可就小多了,所以那傅青山才敢于动手,更敢于提条件,倚仗便是这里。 …… 当杨眉剑来到法相宗,并将事情通报的时候,引起来了巨大的轰动。 本来以为是天云门支撑不住,来法相宗求助,所以也只是派了一个心劫弟子招待,若非大派颜面,甚至只会将杨眉剑仍给负责接到外来修士的杳冥修士,而杨眉剑见此,虽然明白这是法相宗表明态度,并不会『插』手天云门之事,本来就没有太深厚的关系,更不会多管闲事,但忍不度心中火气。 这就是门派衰弱的现实,真实而残酷,杨眉剑压住火气,尽量让自己显得平静,和气的说道:“烦请师兄转达一下,就说师弟我有重大消息,要禀报给贵门金丹真人。” 那人眼皮也没抬一下,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师弟有所不知,几位真人或闭关参悟玄机,或者谈玄共商大道,再或者外出云游,怕是没有不太方便,若是师弟方便,不妨先告诉我,我再找时间禀报上去,如何?” 杨眉剑也不惯这种虚情假意,皮里阳秋,直接说道:“本门诞生金丹真人,已接任掌门,欲举办金丹大典,邀请贵门金丹真人前往一聚,还请转告,既然贵门事务繁忙,在下也就不打扰了,还要回去奏明掌门知晓。” 那人一呆,连忙拉住起身要走的杨眉剑说道:“师弟所言当真,贵门当真诞生金丹真人?” 杨眉剑声调渐高道:“此等大事,怎可有假!?” 那人连忙道歉,连声说道:“哎呀,真是怠慢了,师弟稍待,我马上就去禀告金丹真人。” 杨眉剑也只是作个姿态,闻言也就重新坐下,毕竟要完成任务,现在可不是耍脾气的时候。 不久,整个法相宗都沸腾了,并非是因为天云门有了一个金丹,要比金丹数量,整个中州谁也不比不上法相宗,就算陨落一人,现在依然是中州金丹最多的门派,并且还有一个紫府境界的高人坐镇。 真正惊讶的是,天云门到底是用什么方法晋升金丹的,要知道门派几乎都是金丹传承,至于那几个例外的,都是在妖兽吸取月之精华,淬炼内丹之时,拼死出手抢夺,也只有在那时,夺取的妖丹,才算有效果,否则击杀妖兽也只会得到失去活『性』的妖晶。 但每次出现这种事,都会死伤许多心劫修士,至于金丹真人,到了这个级数,接近到一定距离,但怎么隐匿,都会有感应,几乎没有可能趁着妖兽吐出内丹,以月华修炼时,来近距离的抢夺。 不过,还有一种方法,便是斗法之时,『逼』迫妖兽手段尽出,没有退路,不得不以妖丹相斗,最后以绝对的实力,硬生生的抗住内丹的攻击,生夺过来。这种情况,就是发现在两者差距极大的时候,才会有之。 所以就算偶尔冒出的金丹,无一不是这种,组织足够多的心劫,以求一搏,但每一次都是声势浩大,并且用时之长,令人发指,成功的机率,可以说是最小的,但却也是他们唯一的希望,至于传承,非是门派,或则有金丹坐镇的家族,那是想都不要想了。 但到了现在,那些妖兽越发狡诈,甚至反过来设置陷阱,可见前人把路都走尽,几乎绝了后来人的路。 到了现在,距离上次金丹诞生,已经有百多年了。所以稍微知道内情的,更加想知道这个金丹到底是如何来的? 法相宗大长老亲自接见了杨眉剑,并详细问了情况,待清楚竟然是那以为死去的靳秋时,也不禁感叹道:“真是有天将其才啊。” 不过再问过杨眉剑,靳秋到底是如何晋升到金丹时,却也没有答案,因为杨眉剑自个也不清楚,只是将当时看到的金丹异象描述了一下,又一次将那大长老震惊当场,因为若杨眉剑说的属实,哪怕是夸大几分,这异象的宏大甚至还要超过他这个丹成中品的真人,这样说来,对方就更不得了。 所以知道更多内涵的法相宗大长老,恨不得马上见到靳秋,当面询问详情。 这便有了法相宗大长老亲自带领过半心劫和更多杳冥凝元,甚至先天弟子,声势浩『荡』的齐赴天云山,如斯重视,可见一斑。 第四百一十七章 轰动效应 第四百一十七章 轰动效应 与此同时,摩云派和水云殿也同时得到了消息。摩云派金丹真人聂凡,更是亲自要带队前往天云相贺,更重要的,同样也是如那法相宗大长老一样,想要探究靳秋是通过什么方式,晋升到金丹,而且是远高过现在中州金丹品级最高的申时行,也就是法相宗的大长老。 因为金丹成时,风起云涌,龙虎交汇,会弄出特别大的动静,就是有心相瞒,也绝对无法***干净,特别是这种大事,任何风吹草动,都有无数的眼睛盯着,所以聂凡知道中州所有金丹真人成就金丹之时的天地异象。 包括法相宗大长老申时行,包括天云门那三位陨落的金丹。但以成就最高的申时行,也绝对无法媲美现在这位天云门的新任掌门,当真是异军突起,横空出世。 他是没什么想头了,但是作为他玄孙的聂刃,就是天大的机缘,也不用等到他油尽灯枯,大限将到之时,才将金丹传承下去。 而也就在前一个月,聂刃也终于抗过劫火心魔,晋升心劫,虽然比起来同位水幽六杰的其它三人,反而还落后几步,但比起身死道消,神形俱灭,被劫火烧成劫灰的蔺如意,却是终于超过,结束了多年来的两人不相上下,你追我赶,相互不服输的状态。 但是聂刃却是没有丝毫的高兴,甚至晋升的喜悦,也只维持了片刻,想到这些或者成功晋升,或者化成劫灰的人们,有得只是复杂,甚至是淡淡的失落,他也早就没有凝元时的傲气冲天,恣意妄为。 从之前被血河魔教斩杀他的宝贝飞天血蛭,再之前同样优秀的水幽六杰,还有那一点都不知名,却轻松的敌住自己的靳秋,一桩桩,一件件,无不说明,修真界绝对是能人辈出,天才无数的奇迹之地,小看任何人,都将是枉自尊大,无自知之明。 正想着,便从玄祖聂凡那里得知,曾经的对手,被自己视之大敌,要超越,后来变成要追赶的家伙,现在居然已经结成金丹,虽然知道这家伙十分妖孽,号称百年来少有的天才修士,但跟现在的这事相比,都是微尘啊,现在恐怕只能是仰望的存在了。 至此,聂刃晋升心劫的喜悦之情,消散的一干二净。不过对于聂凡提议的带他同去天云之事,却是马上就同意了,他倒是想看看,成就金丹的靳秋,到底又是如何的一个模样。 至于水云殿,却是要从容许多,这不光是他们两派的关系可以说是最好,毕竟从在那郢空之时,就让两家弟子结伴组队行动,就可看出一二。 虽然后来天云遭劫,水云殿也如同其它两派一样,并没有让金丹真人出面相助,不过,比起其它两派,对于天云门的援助力度却是最大的。 这也是门派的余泽,否则也没可能在四面楚歌的情况下,坚持这么长时间,这些大修真家族也不敢大动干戈,只是小打小闹的不断试探,次要的看天云门还有多少底牌,主要的,便是看其它三派对天云门的扶持力度有多大。 而得到消息的雪晴,既在意料之中,却又是意料之外。只从她那次结队的经历,就知道靳秋的天赋异禀和与众不同,不仅心思缜密,更是果决能断,能抓住一切机会,能无视所有干扰,坚定本心。 而后更是度过心劫,让她惊叹良久,但让她怎么也想不通的是,为何心『性』黑暗,手段毒辣的人,反而步步走在她的前面。若非后来她修行也是神速,都要怀疑是不是她真的坚持错了。 但是现在,她虽然是水幽六杰中最先度过心劫之人,不过比起成就金丹的靳秋,就不可以道理计了。不用旁人提,雪晴自是要亲自去天云门一趟。 这样大的动作,三派几乎都出动了小半的力量,这就是之前齐聚郢空和救援天云都没有做的事,现在却是出现了,而一直关注这边动静的有心人,自是在第一时间发觉,稍微一打听,就知道是什么回事,毕竟也没有***保密的必要。 顿时整个中州都安静下来,多是敬畏的目光投向天云山,再也没有一丝妄念。并不因为只有一个金丹的天云门,就让人小看,不说三派都声势浩『荡』的支持,就说有金丹和没金丹,对于门派来说,就是摇摇欲坠,墙倒众人推,和旭日东升,鬼神辟易两种截然不同的情形。 虽然只是去三大门派相邀,但这么大的举动,几乎是很快就传遍了,当木青冥得到消息时,还算是镇静,只是感叹道:“还真是快啊。” 就没有别的言语了,显然他晋升到心劫之后,同样也得传凝煞炼罡之法,而靳秋同为道派真传,显然也不会例外,也就不会无路可走,不像现在大多数的心劫修士,金丹三法之外,别无他法。 所以对于靳秋晋升金丹并不疑虑,所叹唯这晋升神速矣,而现在的木家,木青冥说话的分量也更重了,所以这几年虽然他不怎么管事,一心修炼,但依旧保持着和天云门的良好关系。 在得到这惊人消息之后,木青冥自然不会错过这种大事,于是也带了不少家族子弟,欲上天云门拜访。这种事,无论无何也少不了他。 而对那些消息来源并不清楚的修士,只知道天云门已经走出危机,又诞生了一金丹,也只能感叹这些传承经年的门派,其底蕴绝对不是一般势力可以相比的。完全不是一个层次的。 …… 而此时的天云门却是喜气洋洋,都在准备着迎接四方而来的宾客。但他还是低估了这事的影响。法相宗、摩云派,水云殿三派联袂而来,包括法相宗大长老申时行,摩云派金丹真人聂凡,水云殿金丹真人步菲烟在内,各个境界的炼气士弟子也都来了不少。 显然对于靳秋成就金丹确实重视,但也不乏重整中州士气,之前的事,就算是申时行几人击退了敌人,但血河魔教也让天云门险些灭门,这也是不争的事实,所以这几年来,表面看上去,很是平静,但心下的忌惮,创伤,并没有因为这几年血河魔教并无大的行动而告终。 反而都在揣测对方什么时候卷土重来,因为现在可就只有那法相宗有紫府真人座镇,不怕他们,可其它人呢?包括摩云派和水云殿,更不用说那些修真世家了,谁也说不请,下了下步天云门后尘的,到底会是谁。 而知道更多内幕的,明白那血河魔教发动那次突袭,其根本目的不是会了毁一门灭一派,而是为了更上一层,而他们也确实办到了,天云门说是陨落了三个金丹,但只有一个有机会玉石俱焚,另外两人,只怕会被他们以邪法血祭,而谁也不知道,有了两个金丹作为血祭之源,对方会不会突破现在的境界。 若是血河魔教五血圣中,有一人再作突破,达到法相宗大长老申时行的高度,只怕就算是法相宗也顶不住了。这个隐忧,并没有随着血河魔教的隐匿无踪,而消失,反而坐实了对方在积蓄实力,进行更强大突袭的图谋。 而反观自身,因为失去了血河魔教这个强敌的环伺。因为天云门的衰弱,反而起了别样心思,外敌方去,内『乱』已生。却也不指望他们,只能各门派自个做准备了。而且到了金丹这个层级,也就不是多几个,少几个人就能解决的。 而这个时候,靳秋的晋升金丹,无疑是一个巨大的变数,所引起的效应,绝对是轰动的,让这些个门下弟子来感受一下,正好一扫压抑颓废之风。 而靳秋自然不会怠慢三位金丹真人,早就有人先一步通知消息,所以他直接在山门之前迎接,一如那叶檀领着众弟子迎接他一样。 不过他毕竟身为地主,姿态却是不卑不亢,并没有因为才入金丹,或者需要其它三派相助而有所改变。 靳秋遥遥拱手先礼道:‘恭迎三位真人的大架光临,参加本门的金丹之会,我就是天云门新晋掌门,名曰寒秋,还未请教三位大名?’ 因为是正式场合,靳秋此时已经稍稍收敛住金丹异象,但时间尚短,并没达到收放自知的地步,所以对方一大批,马上就看到了周身环绕微缩星空,明灭不定,恍若星辰。无须介绍,就知道这人必是天云门掌门无疑。 而对面三位金丹也都放开金丹异象,为首便是申时行,周身淡淡虚焰,眉间印记正是活灵活现的微缩三足金乌。一人周身如夜『色』漆黑,却透出霸道吞噬之感。一人白衣如纱,水光『荡』漾,水汽如烟似雾,仿佛水月朦胧,看不真切。 “法相宗申时行,领门下弟子前来道贺,恭喜道友晋升金丹。” “本座是摩云派金丹长老聂凡,恭贺天云门诞生金丹。” “水云殿金丹步菲烟,恭贺道友结成金丹,重兴天云。” 第四百一十八章 探究根底 第四百一十八章 探究根底 靳秋顿时明了,这几日,他已经详细询问了往日之事,特别是这三派前来救援之细节,明白,当日正是这三位,以申时行为首,击退血河魔教,保存了天云门最后的一丝生机,并且以此震慑住了敌人,使之数年不敢轻举妄动。 靳秋立刻说道:“原来是三位,还要多谢当日的救援之情,否则恐怕就没有今日之天云,三位请!” 而后对叶檀吩咐道:“三派弟子,你就好好招待。” 像聂刃、雪晴也知道今非昔比,没有金丹以下之人说话的余地,只是心情复杂的看着形象气质大变的靳秋,并不出格,紧守规矩。 而靳秋自然也看到了昔日熟悉的面孔,只不过现在场合,时机都不对,便只能视而不见,就领着三位金丹进入天云门的核心重地——九重楼阁。 靳秋选择了还算熟悉的六层,也就是在那天云真人曾经端坐其上,接见过他们的四方石台之上。方才坐下,那聂凡就有些迫不及待的问候道:“寒秋道友,本座自听闻你之故事,便一直有一个疑问停在心间,今日正好相问,还请不吝赐教?” 靳秋轻笑,心中明白,早在邀请几人的时候,就知道会有这一天,怎么说那已有的金丹三法,已经将路走绝,虽不说绝无可能,但太过渺茫,为了门派之传承,怎么也要弄清楚这事的。而且靳秋知道结成金丹之异象,最是接近本质,根本无法,也无力隐藏,况且有这许多人亲见,瞒是瞒不下的。 就说道:“聂凡真人请说,邀请三位前来,本就是为了加强我四派联系,以抗外敌,现在当然要开诚布公,坦诚相见,若有疑问,尽管相询。” 聂凡很是满意靳秋的态度,原以为对方还会推却一二,却不曾想到这般爽快。于是不再相试,问道:“既然道友这般爽快,那我也不含糊,据我所知,贵门三位金丹已经陨落,也并不曾听说贵门如法相宗这样有结金丹,至于夺妖丹以成事,更是要多方准备,倒是没听过有这样的痕迹,但除开这三法,不知寒秋你是如何成就金丹,若有得罪处,还请见谅?” 靳秋沉『吟』半晌,似乎在斟酌,又似乎在为难,但还是说道:“本来这事极为隐秘,我不想多说,但既然聂凡道友相问,那我还是叙说一二。” 说到这里,略微停顿,果然那申时行,步菲烟二人也都关注起来,不过自持身份,并没有太大动作,察觉到这点,嘴角轻提道:“说起来,也是我的机缘,那日我还只是心劫境界,也不知如何,被那血圣盯上,硬是遥击于我。” 说到这里,靳秋有些唏嘘,几人还以为他在感叹自己的不走运,不过靳秋也不解释,继续说道:“金丹于心劫,完全不能相比,诸位早入金丹多年,想比更知道其中的差距。 也不知是那血圣太过看轻,还是我运气好,只是重伤,并没立死。” 三人那时也从霜未明口中听过,虽然后来明白有误,但也知道其中的凶险,见靳秋说的轻描淡写,都是佩服他的心『性』。 “而后我也只能远走退避,由于当时不辨方向,也不知跑到哪里,误入一洞府,也是天赐机缘,竟然遇到一神秘前辈,传授我成丹之法,并指明就在那里,正有成丹之关键,可谓是凑巧之极,而后才能步步为营,走到今天。” 这时申时行开口说道:“请问寒秋道友,这成丹之法,可是金丹三法之外的第四法?” 对方毕竟是紫府真人,靳秋态度显得更为礼待的说道:“大长老说的不错,这正是有别于我中州金丹三法之外的第四法,而这第四法所成之金丹,也确实要强过其它三法,不过就其难度来说,当然也要胜过。” 步菲烟也问道:“那寒秋道友所成之金丹,不知是几品,以我听闻来推测,怕是不低了。” 靳秋朝水云殿步菲烟和善的笑道:“步道友看得明白,正是丹成上品。” 即便是靳秋说的并不准确,但丹成上品四字一出,整个六层一下就安静下来,可见其对三人的冲击。 丹成上品,那可是有希望成就元婴之境的存在,别说是他们中州,就是周边几州,只怕也没有这等修士,而明确听闻过的,也只有灵州等少有的几大灵秀之地。 而到这里,原本对于靳秋只是新晋金丹,虽然客气,但还是不自觉的带上了前辈看后辈的态度,只不过他们自己没有发觉,只是理所当然。但知道靳秋居然是丹成上品,就算是申时行这个金丹紫府境,也再无丝毫拿捏。 申时行斟酌许久,这才问道:“不知道友可否明言这金丹第四法是何妙法,居然能成上品金丹,当然,我等也明白世间无双全之法,有大成就,必有大磨难,这是必然。况且我等早就步入金丹多年,只是为门派弟子所想,以我四派之交情,必然共同进退。” 靳秋自然不会轻易说出什么:“大长老言重了,我天云门方才稳定下来,正是需要三派支持的时候,那我门现在元气大伤,甚至让久远之前的家族金丹所迫,不得不让出最大矿脉,以缓和日益艰难的环境,不因内斗,而损大局。” 见到靳秋说起这个,聂凡试探道:“那是否需要我等出面,将其逐出中州,以维持原有之局面。” 靳秋笑道:“多谢聂凡道友,不过如今我天云门确实元气大伤,也应付不来这许多据点,献丑不如藏拙,既然他们想要,便让出又如何?我提起此人,只是想说,如今情势演化,不光那血河魔教潜伏在侧,让我等如鲠在喉,板结多年的势力分布,也到了爆发的边缘,想那傅青山,原来便是我中州所出之金丹。 只不过被我四派所压制,不得不出走,以寻发展,但现在中州之地遭遇外侵之强敌,也让他们看到原有体系崩解的希望。这才回返,我想那傅青山不会是最后一个,其它金丹也会陆续返回,或则已经返回,只不过我们不知道罢了。 这种情况之下,堵不如疏,否则代价更大,内忧外患,到时若血河魔教抓住时机,就更糟糕了,所以还请几位能以大局为重,切勿雷霆打击。” 聂凡三人却是没想到靳秋会提出这种要求,板结,体系,难道说还是他们阻碍了中州之发展不成,还是有什么别的含义。 步菲烟倒是没有想这么多,毕竟水云殿并不热衷于此,甚至那水云坊都是交给他人,自己并不『插』手,便说道:“寒秋道友放心,只要对我们没有恶意,懂得分寸,我们也不会刻意为难,就是当年,我们也并没有下过重手,何况现在?” 靳秋见其他二人也是甚为赞同,便轻笑道:“如此便好,倒是我多虑了,其实我这成丹之法,古已有有之,那神秘前辈,曾对我说,久远之前,便有此法,名曰凝煞炼罡之法,不知为何我中州却没有流传,特别是从我这里知道包括周围几州也没有听过此法,他甚为感叹,现在修真界凋零了。” 聂凡忍不住问道:“不知这位前辈是何方神圣,竟会如此说,莫不是大神通着闭关到现在,才现人间不成?” 靳秋点头道:“当时我也有聂道友此疑问,也问过这位前辈,不过他只对我说,以前的事,你不必知晓,既然我等有缘,也不忍看到如今修真界凋零如斯,便指点于你一二,若是有心,就由你。” “我听到这些,终于明白,自己碰上大神通者,这是仙缘,所以我结成金丹之后,才邀请三位前来,便是为了此事。” 聂凡大喜道:“那就多些寒秋道友了。” 靳秋只是笑而不语,亮如辰星的眼睛中带着透彻的光辉。聂凡这才醒悟,这天下还没有无缘故的好,知道自己心急了,便只是轻笑两声,便不再言语。 倒是申时行明白微妙,沉声说道:“不知寒秋道友,是如何打算的?” 靳秋此时也敛了笑容,淡淡的说道:“此法是我所有,虽然那位前辈要我广大修真界,但究竟传授何人,当然是我说了算。三位以为如何?” 聂凡皱眉道:“我四派同气连枝,不如寒秋你说给我们听,再由我们这些金丹,传授给有潜力,成气候的心劫弟子,定能完成那位前辈的嘱托,壮大我道门。” 就是申时行也目光灼灼的看着靳秋,倒是那步菲烟,态度还算委婉,只是目光中带着恳求,意思也是一样,并无差别。 靳秋看着三人表情各异,但所求却是一样,便说道:“凝煞炼罡之法,并非容易,非是有大机缘,大毅力之人难成,也不是我私藏,据那前辈所言,许久之前,这凝煞炼罡之法,绝对是广传人世,为何到得如今,却反而无人知晓,难道三位没有深思吗?” 第四百一十九章 今非昔比 第四百一十九章 今非昔比 也不等三人去思考,靳秋兀自说道:“没错,正是因为传播泛滥,人人都知,所以这凝煞之地煞气脉,就是再难找,也给翻了个底朝天,这等天地之源,千百,甚至千万年才可形成,又因条件苛刻,所成更少,哪里经得起古修士如同蝗虫一样的扫过。” “为了不重蹈覆辙,凝煞之法不可『乱』传,还请几位见谅,至于炼罡之法,更是需要我以载灵玉以体,刻印灵引,以为传法,更是凝煞口传之法所不能比。不过聂凡道友说得也有道理,我四派同进同退。自然不能厚此薄彼,这样,一年后,你们三派各出三名心劫弟子,而后我来考察,通过者,传授凝煞之法,之后就看他们的机缘了。” 既然靳秋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他们也没什么好再说的,总不成强『逼』靳秋交出凝煞炼罡之法吧。不说对方日后之成就,只说现在这状况,就算是有紫府真人在,再加上两个资深金丹,想要击杀容易,要让对方屈服,却是千难万难。 更何况对方又没将话说死,并不是敝扫自珍,只不过优先自家门派,也是当然,谁也说不出个错来。 何况正如靳秋所言,如今是内忧外患,变数频生,谁也不稳当,那里还会自毁干城。 只不过步菲烟,还是笑言道:“我等是来恭喜寒秋道友晋升金丹,接掌天云,正好申道友和聂道友都在,不如我们一起作个见证,岂不热闹。” 靳秋正有此意,并非是说只有对方三派承认,他还是天云掌门,各自门派的事务,不容外人『插』手,步菲烟也深明此理,所以只说是凑个热闹,锦上添花而已。 如此一来,中州各修士自然明了,天云还是天云门,有了金丹坐镇,已然跟其他三派又成天然之盟友。再有之前滋扰寻衅,只怕其他三派碰上,也不会再袖手旁观。 靳秋倒是对方这不显山『露』水的水云殿金丹,高看一眼,能到金丹,都不是侥幸,必有过人之处,之前看她自信气度不比申时行,直接果决不如聂凡,但是心思细腻,思维敏捷也不稍差他人半分。 步菲烟并没有停下,而是借者这个话题,继续说道:“如此甚好,那我等到此之心愿都了了,不过后辈弟子们,倒是非常仰慕道友,如此神速晋升金丹,不说其中艰辛,机缘,只看结果,只怕是我中州几百年都不曾有。 别说那些后辈弟子,就是我等之前,听闻后都不敢置信,可见震撼,所以希望道友给他们一个机会,单独请益,我在这里代她们先行谢过道友。” 靳秋一怔,只是一想,就明白她是什么打算,虽然说是一年后才给他考察,但如今各派优秀弟子,在坐的几人,还有谁比他们明白,更有决定权,所以开始预先博个好印象,甚至一定是跟靳秋熟悉,,最少也是认识之人,套套交情,胜算自然就大一分。 而靳秋明白的同时,申时行和聂凡几乎也立刻清楚,也笑言附和。靳秋跟他们谈完正事,心情正好,况且还要倚仗他们,也就同意了。 三人便自告辞,三日后,正式开启金丹大典。而作为第一个提议的,自然是水云殿先来,这一点上,三派还是有默契的。 三位金丹离开不久,水云殿雪晴就来到石台之上,并没有看到金丹真人的拘谨,只是像看到多年不见的旧友一般,神『色』复杂难明。 此间无人,靳秋也不见责,只是淡然的看着她,直到她神『色』平和,这才说道:“先坐下吧,想必贵门金丹也向你作过说明。有何疑问,尽管说来。” 雪晴看着神『色』淡然,周身不断环绕的微缩星空,三尺之内,尽皆虚幻,仿佛神人降临一般,这样近距离的观察,果然是比其他三位金丹真人更加玄奥深邃,不可度测,心中阵阵心颤,这就是丹成上品啊! 发现雪晴出神的盯着自己,并不说话,靳秋也不恼,只是平和而视,良久之后,雪晴醒过神来,脸『色』微红,轻『露』皓齿:“雪晴多有失态,还请真人见谅。” 靳秋只是微笑道:“说起来,我们也算是患难之交,只不过几年不见,相互变化都大,有些陌生,你还是唤我寒秋吧,正如当日,怒斥之态,历历在目,我希望看到的是心中有明月,九死犹未悔的雪晴,而不是现在这个。” 雪晴听后,果然自然许多,没有最初的拘束,不过还是幽幽的说道:“却是雪晴错了,若真是斥责你做的不对,为何你又有如此耀眼的成就,只是我的不自量力,只知有我,不知我无罢了。” 靳秋轻摇头道:“让你来见我,不是让你消沉,你的事,我也从杨眉剑那里听说了,能在水幽六杰中第一个晋升心劫,谁也不能否则你的资质,更不能说你的坚持不对。我们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道,都有自己的见知,若是认为我强过你,就否定自己的坚持,那你也不配去冲击金丹,那只会是求死。” “而且我们之间,是我理解你的道路,而你却不明白我的道路,但我的只适合我,所以我做到极致,而你的也只适合你,还未必做到极致,但肯定是没有做到印证升华。更不能说谁坚持的道是好是坏,只有适合,没有好坏。 适合自己,适合天地,适合这无常世间,做到了极致才是你的。” 靳秋并不是点播,而是心有所感,才有所发,并不是理解了就是懂得,要能融入自己的道中,是真的懂得。 雪晴脸『色』酡红,显然心灵受到震动,却又委实难以一下消化,靳秋也不去管她,也慢慢收束自己的金丹异象。之所以要在一年后,才公布凝煞之法,便是靳秋需要一年的时间,来收敛这金丹异象,能收放自如。 而到那时,控制力大增,对付那傅青山之流,生擒击杀,就没有半点疑问。 也不知过了多久,雪晴脸『色』恢复正常,只有少许晕红残留,也不多说,只是行了一礼,便自退下,离开了。 而仿佛是有默契一般,那摩云派聂刃随后就到了,他却是完全看不出以前的桀骜之气,十分谦和,礼节周到的跟靳秋见礼,并问候道:“寒秋真人有礼,弟子摩云派聂刃,特来请教,还请多多指点。” 靳秋只是很随和的说道:“看来我认识的人,都变了,连以前桀骜不驯的聂刃,都成了谦谦君子,太让人意外了。” 聂刃见靳秋没有因为晋升金丹,就高高在上,反而十分亲和,再想到自己以前跟对方作对的忐忑,也就消散了一半。 他也是颇有眼『色』之人,虽然来之前就被聂凡叮嘱,要低调谦和,把握住这个大好机会,要留下一个好印象。不过显然对方不是太满意他那番做作,其实他也十分别扭。 于是自嘲道:“难得你还记得我,没有笑我无知无畏,居然还想着再跟你比过,只不过是没可能了,你如今晋升金丹,我也只能仰望你,却是再也『摸』不着了。” 靳秋暗中点头,虽然聂刃肆意妄为,甚至有些癫狂到只一个小理由,便出手杀人的地步,但这直抒胸臆,敢想敢做,又能把握分寸的能力,又不能不让人赞上一声,就算是不喜他的为人,但也真是能成气候的『性』子。 靳秋说道:“怎么,没有成事的底气了,当初天不怕,地不怕的豪情那去了,还是只知道欺凌弱小,就没有其他的作为。” 聂刃沉默了会,而后说道:“你是不会明白的,晋升心劫之前,那段痛苦『迷』茫的日子,我从小培养壮大,视若亲人的飞天血蛭,被生生斩杀,我险些也步后尘,在知道你,雪晴,木青冥,杨眉剑先后踏入心劫后的急躁心情,更不会明白,一直以来并称的对手,在劫火中灰灰,形神俱灭时的彷徨痛苦,以及深深的无力,以至于明明精满神足,却不敢踏出那一步。像你这样的顺利者,几百年未出的天才,又怎么会明白。” 靳秋呵呵两声,说道:“那你还是晋升心劫了吧。” 聂刃说道:“没错,我告诉自己,若还这样下去,没有无畏之心,畏首畏尾,不敢赴死,跟那些浑浑噩噩,进入杳冥,却始终不敢入心劫之人,又有什么区别,就算随那蔺如意,也是死个轰轰烈烈,做足了准备,而后以必死之心来度心劫。坚定心念,反而一心一意,就这样过了。” 靳秋笑道:“修行要真是一帆风顺,那你绝对不是该高兴,而是该考虑怎么迎接大劫来临。你以为就你一人有此心情。旁人便都顺顺当当,那你对他们又了解多少,我天云门覆灭之际,杨眉剑经历的生死磨练不比你难,木青冥从先天开始,就以游走在生死边缘磨砺道心,不比你难,就算是那雪晴,一颗道心,先就圆融坚固,不是你我可比。 至于我,所历磨难,只比你们多,绝不会少,你以为别人的成就是那么容易来得!?” 第四百二十章 未雨绸缪 第四百二十章 未雨绸缪 聂刃只是诺诺不语,靳秋也只是点到为止,并不深究,轻呼一口气道:“你下去吧。” 不过,靳秋并没能闲下来,聂刃离开不久,杨眉剑就进来禀报道,木青冥要来拜见。显然杨眉剑还是知道靳秋的许多事,对于郢空山上他交往的几个朋友,还是心中明白的,何况还在一个地方相处一年多,几次患难与共,算得上是比本门中大多次门人要亲近的多了。 果然,靳秋马上就允诺,而后木青冥就到了,再次见面,亦是多年后的再见,都有感慨,毕竟两人在之间有着同样的身份,有着难以与他人共享的秘密。这也就是他人无法相比的地方。 木青冥还是很看得开,见到金丹异象神秘虚幻的靳秋,他只是惊讶一番,也就平静下来,而后恭喜道:“同为道派真传,你却是一直走在前面,每看到你一次,我就要遭受一次打击啊。” 靳秋当然知道对方是在开玩笑,相比其他的不明所以,不知内情,靳秋就不相信对方不知凝煞炼罡之法,只看他并未提出何疑问,就很是了然的表情就知道了。 靳秋笑道:“你我之间,却是没有什么秘密可言,我就不信你不知凝煞炼罡之法成丹,说起来,以此法成丹,心志毅力不可或却,但最关键的便是大机缘,可以说是七分在这机缘二字之上,其余才占三分,你也只不过稍慢半步而已,只怕你已经开始寻觅了吧?” 木青冥无所谓的笑道:“什么都瞒不过你,我确实已经开始找寻最合我用的地煞气脉,也发现了两处,只不过要么不适合,要么地煞之气品质略逊。从我来之前听到的,再到方才在山上听到的,你应该是丹成一品吧!” 靳秋了然,对方肯定从其他三派那里知道自己丹成上品的事实,再以成丹之时异象规模,以及对自己的了解推测,当然不会是全然肯定,推测为主。 不过对于那三派金丹,靳秋说出丹成上品,就足够震住他们,倒也不必全然说出,也没有这个必要。但对同样是道派真传,了解更多隐密,至少比自己要知道的多的木青冥,就不必如此了。 “你说得不错,的确是丹成一品,只怕你也知道丹成无悔,九品不同的含义吧。这一步踏出,就能绝对今后的道路,不能等闲视之,我等道派真传弟子,已经有这么好的机会,若还不能把握,以丹成第一品去冲击那元神之境,就枉为真传了。” 木青冥理所当然的同意道:“正是,不论我花多长时间,不找到合适的煞气地脉,绝不成丹。” “此番来,第一是为了跟你请教一番凝煞炼罡的心得,已经成丹之时有何注意,第二个,便是问问你的打算,看你现在这样大张旗鼓的样子,莫非真要重整旗鼓,将天云门发扬光大,难不成要一直束缚与此!” 靳秋也沉静下来,缓缓说道:“你也看出来,我做出这么大的动静,确实是为了重振天云,我受天云恩惠太多,特别是遭受劫火焚魂,更是差一步就灰灰,正是前代掌门天云真人出手,才有我之现在,他如今已经陨落,要还这因果,我唯有恢复天云旧貌,再斩杀敌人以报其仇,只有做到这两点,我心中才安。” “到时,再培养二、三金丹,传下掌门之位,我自解脱,方才云游而去,毕竟这中州太小,到了金丹,特别是我等要晋升之修士,根本不可能在此砥砺而上。” 木青冥这时才知道靳秋已经将道路规划的十分清晰,根本不用自己置啄,却也放下心来,他也看不得如此天纵奇才就此深藏沉沦,他明白,不论到了什么境界,若是没有阻难磨练,就难有进步,无论是何时何地,都是如此。 不过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回忆起来方才靳秋所说的,‘培养二、三金丹’,眼神锐利起来,沉肃问道:“莫非你要将凝煞炼罡之法公开?” 靳秋自然知道对方的意思,他看到中州修真界是怎么样的,木青冥只会看得更清楚,而原本只有道派真传弟子独享的成丹之法,就要传播出去,就算是靳秋自个换个角度,明了这个可能,也一定会严肃。 靳秋示意对方少安毋躁,这才说道:“我丹成之时,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就是稍微有见识之人,都知道绝不简单,再看我天云如今之状况,那金丹三法也不可能,自然有发现蹊跷,有所怀疑。更不用说以那些金丹的见识,再以自身经历类比,就清楚了大半。 如果是你,发现有这么一个新的出路,能结成金丹,不用再走那三条老路,更重要的是,居然还能成就上品金丹,这个诱『惑』,除非我立刻远走高飞,深藏身名,否则你认为那三派金丹会如何做?” 木青冥一时哑口无言,就算是道派真传,就算是丹成一品,没有时间沉淀,真要硬来,面对九名金丹,还包括一位紫府真人,压力可想而知,甚至还有若隐若现,潜伏在侧的血河五圣,都是威胁,要是不懂进退,必定没有好下场,可以预见,这天云门肯定是难以再起,就是人能否保也在两可之间。 有前面打底,靳秋话音一转,说道:“当然,这凝煞炼罡之法,也不能泛滥开来,我跟三派约定,一年之后,让他们各选派三名心劫,我再从中考验,择其优者,传授特定属『性』的凝煞之法,当然也会明确告之,后续炼罡之法,更是重要,非金丹灵识刻印灵引不得传,若有机缘,我也就成全,否则便是天意。” “而他们晚你几年,又得受限凝煞之法,想必至少在中州是赢不了你的,你大可放心。” 木青冥也确实是担心自己的处境,被靳秋道破,也不掩饰,只说道:“如此便好。” “据说许久之前被迫外出发展,现在看到巨变返回的家族金丹抢夺了你天云门最大的矿脉,不知是否属实?” 靳秋只是不在意的说道:“那是谋划中的一环,只不过凑巧,也就顺水推舟罢了。如今的情况,中州金丹越多越好,特别是像我跟他这样,单人独行,以血河魔教为达目的,勾结妖修,突袭我全盛时天云门的狠辣,会放过现在这大好机会,你要想想,是对付那时的天云门容易,还是现在对方两个独立存在的金丹容易。” 木青冥只是轻叹,也不怪他想不到这点,毕竟他现在主要是冲击金丹,其他都不会多想,而靳秋现在视角不一样,是站在更高一层看问题,这种以中州为棋盘,以金丹为棋子的风格,才是木青冥熟悉中的样子。 而所谓新晋之士,不敌对方资深金丹,只能退让求和的言论,就完全不放在他的心中了,是啊,别说那些局外之人,渺小之人,就是自己,同样没有想到,但听完之后豁然开朗,这预测之事,以那血河魔教之本质,几乎是九成九的可能。 不过靳秋并没有一点得意,一直都是淡淡的表情,看到木青冥似乎很是感叹,便说道:“其实这些都是小道,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手段,只不过是因为我天云门现在实力不强,我又只是刚刚晋升金丹,还需要时间,只能让人来分担压力,若是血河魔教来三五个血圣,那我也接不下来。” “若是分流开来,来一两个血圣,那我现在还能挡住,一年后,胜算就大多了。所以我是确实对他们这些回归的金丹,并没有敌视,反而是希望回来的越多越好。” “说起来,要是我能力足够,譬如到紫府境界,那绝对不会费这许多心思,来多少,收多少就是了。” 木青冥也是点头,明白靳秋说的透彻,至于外界传言,离真实情况,确实是差了十万八千里,但不是深知内情之人,也分辨不了,况且天云门也不会给出解释,也只有将来某日骤变,他们还会恍然大悟,醒悟过来。 靳秋又跟木青冥交流片刻,就自散去。 两天后,典礼正式开始,并没有多么复杂,只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亲自登上掌门宝座,并得到了其他三派的祝福,以及众多修真家族和散修的观礼仰慕,见证天云门在大劫之后,重新崛起。 此后三日热闹不凡,又有各种小节目,使得热度不减,算是让这金丹大典有个完美的结局,修真之人毕竟还是孤寂勤苦时多,三日之后,也各自散去。 而天云门诸多弟子也都大多离开山门,外出游历,也算是执行靳秋新任掌门后的令喻。而过半距离山门较远,规模较小的据点,也都渐渐转让,让天云门的压力一下就小了许多,而那些受到天云门恩惠的修真家族,自然是感激不尽。 金丹震慑,收缩地盘,示好授恩,这几招下来,天云门一下就稳了下来,即便处理山门事务之人更少,也不见半分吃力。面临的环境一下大好起来。 第四百二十一章 效仿 第四百二十一章 效仿 而杨眉剑看到山门稳定下来,正要外出磨练,毕竟一直以来,他都是以定坐苦修著称,但倒了心劫境界,这样的修行已经起不了多大作用,不说冲击境界这样的妄语,就单单是在心劫境界上缓缓提升,也几乎看不到希望。 再对比靳秋丰富的游历经验,已经良好的磨练效果,自然要试一试这样的路子。不过他还没走成,就被靳秋喊了去。 看者杨眉剑略显疑『惑』的表情,靳秋也不卖关子,两人相对而坐,靳秋平和的说道:“如今我就任天云掌门,想必你们心下定有很多疑『惑』,比如我是如何才能晋升金丹的,恐怕大多修士都会有这个问题,只不过有的是不敢问,有的不便问,有的则是没有资格问。” “不过也不是绝对,那三派金丹真人已经就这事,问询于我。他们的见识不是一般人可比,我也没什么好瞒的,也就告诉他们,并同意一年之后,由他们各推荐三名心劫弟子前来,只要通过我的考验,就传授这成丹之法于他们。” “而我成就金丹之法,也有别于传统的金丹三法,可以称得上是成丹第四法,准确的说,结丹之后的成就要高于传统三法。只要功成,最低丹成六品,最高丹成一品,也就是我如今的状态。” “当然,这些倒是没有告诉他们,所以现在外界也最多也只是传我丹成上品,这个也确实瞒不过去,我说了这么多,就是想现在就将这成丹之法教给你。” 杨眉剑话的深入,神『色』越发凝重,甚至激动起来,情不自禁的微微颤动起来,任是谁听了这样的话,金丹的大门向你敞开,也绝对难以无动于衷,不过杨眉剑还是强自镇定,微颤的说道:“这样不好吧, 这太过难得了,况且本门心劫师兄众多……” 靳秋打断了杨眉剑未尽之言,微笑道:“不知你还记不记得,当初天云浩劫,我从你守护之地,接走丽师姐的时候,就对你说过的话。” “等到师兄晋升心劫,我有一份心意送上,必让师兄满意。” 这句话,却是同时出现在两人的脑海里,要知道修士的记忆力是非常深刻的,就算是只见过一面的人,也绝对不会或忘,至于说过,听过的话,便不会忘记。 看到杨眉剑若有所思的神情,靳秋知道他也回忆起来,就说道:“这便是我要送上的心意,你与别人不同,包括现在山门中的心劫,从我入门到现在,可以说受到了你不少照顾,就算是回报,也应该有了,何况这绝对不是这样算的,更多的是交情,是彼此的欣赏和投契。” 杨眉剑知道靳秋说到这个地步,再要推辞,那就不是客气,而是生份,且过于虚伪了,他也不是这样的人,所以深吸一口气后,镇定说道:“既如此,那我就愧领了。” 靳秋笑道:“这样的就对了,况且将这成丹之法授予你,并非完全是方才那些因由,一则,你可以说是本门中,资质天份极高之人,便观我天云心劫弟子,属你最佳,我不选你选谁,不然仅仅为私,不顾你的实际情况,就『乱』来,那不是对你好,那是害你,虽然这成丹之法,能很大机率成功,但对于心『性』毅力,自身境界实力的要求还是颇高的,也就是说,所授非人的,会出人命的。” “希望你不要以为是沾了谁的光,那都是你自己辛苦得来的,这就是机缘实力,都不可缺,包括你对我的照顾,都可以算。” “这第二点,就是因为既然授法不可避免,自然要有个缓冲期,让我天云门能走在前面,当然,我也需要时间 巩固境界,所以才会现在就授法予你。 这里有两个选择给你。早先我曾经寻到一个玄阴地煞的气脉所在,恰好你又是冰属,正是相得益彰,十分贴切,若你愿意,我现在就可以将凝煞之法传给你,而后你直接去那玄阴地煞的气脉所在,凝煞成功后再回山门,我再炼制相应炼罡之法的灵引,让你尽快炼罡,而后罡煞合一,成就金丹。 这个选择的好处,便是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晋升金丹,而不虞有什么意外。不足便是丹成中品就是极限,难以丹成上品,没有晋升元婴的希望。 而这第二个选择,我只传你凝煞之法,而后你自己踏遍中州,甚至附近几州,选择合适的冰属地煞气脉,后面的情况并无不同,只不过成就更高,危险更大。但关键不在这里,而在于寻找合适的地煞气脉上。 要知道很久以前,修真界中可是广泛流传者凝煞之法,但能成功凝煞之人,却十分希望,并非如我等现在是无法,而是无缘,所以这条路更艰辛,不是靠实力努力就行了,而是要有大机缘,只有大机缘加身,才能走通,你相信你明白我的意思。 选择之后,可就没有反悔的余地,你要明白。” 杨眉剑眉头紧皱,显然也十分为难,但也知道越是这种时候,越是要坚定己心,不可有既有走捷径,又想大成就的妄念,随着两人都默不作声,这里也陷入了静寂,靳秋也十分有耐心的等待。 盏茶说后,杨眉剑整个人轻松下来,语气平淡,却十分坚决的说道:“请掌门只传授我冰属凝煞之法就可。” 他只是说出了自己的选择,并没有解释原因,而靳秋也没有问,这种抉择的时刻,跟着自己的心走,就是对的,无须向任何人解释,也不必还要用言语说服自己。 靳秋便花费三天时间,将各种冰属之地煞气的情况讲解清楚,并且解释其中凝煞的不同,希望杨眉剑有着一日用得上。 了结完杨眉剑之事,随着他的出山而去,靳秋也就没有什么事打扰他了,可以安心的巩固境界,静心修行了。 除了每隔一段日子,会要求还在山门的心劫主事弟子,将修真界的情报,整理一下,让靳秋过目后,其他之事,并不过问,交给专人打理,更加放心一些。 …… 距离天云门金丹盛典一月后,那傅青山也有了新的动作。最初之时,听到天云门声势浩大的举办金丹大典,并广邀中州各路修士,上至三大门派,下至有名无然的散修,可谓是霹雳弦惊,甚至他一度有些后悔,还不如前次拼斗一场。 特别是在听到其他三派,态度十分友好,甚至有好的过分,让他都以前,靳秋是用了缓兵之计,要拉三派一同来对付他这个趁火打劫的之人。所以当时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只要天云门稍微有这方面的动静,他立马走人,绝不傻守,也算是印证他对靳秋说过的话。 不过他的担心,并没有发生,三派虽然都带来了不少力量,但还是平静的各回各家。而天云门也只是有条不紊的继续执行其他动作,并没有再多看他一分。 这也让他松了一口气,毕竟是从早期四大门派把持中州绝大部分资源的时代走过来的,对于还保存着完整实力的三派,他的心中还是有着忌惮的。 好在现在这个时刻,也许是他们真的顾忌那血河魔教吧,傅青山这样想着,也就释然了,那可是生生在四派的合力下,还是找到时机,灭一门的恐怖存在,想必他们也不会对自己这个表现的并不出格人,大费周章吧。 为了更清楚各方的态度,他也用了一招投石问路。并不复杂,同样召集各路修士,甚至三派也送了请帖,名目嘛,别人是金丹大典,他就用个金丹回归就可。 至于天云门,倒是没有去招惹,虽然现在相信了靳秋当时的态度是实在的,但天云门里的其他人,可不友善,当时那三个心劫,可是明证,可别到时节外生枝,生出事非,反而不美。 而后许多家族修士和散修倒是欣然前往,至于三派,若是没有凝煞炼罡这回事,倒也无妨,门下弟子愿意去就去,金丹真人就不指望了。 不过现在他们可就求着天云,那里会作出不智之事,就算靳秋没有处理这里的意思,他们还是禁止门下弟子纠缠进去。 总的来说,傅青山也算是在中州打响了名头,毕竟占了天云的最大矿脉,却一点事都没有,说明实力不凡,倒是有许多小家族依附而来,声威也是大胜,比之天云门也是不相上下。 而傅青山的目的也达到了,完全明白了四派的态度,就放心经营就是了。 靳秋之后,便一直默默修炼,加深着自己的控制之力,并不管其他之事,不过还是会注意一些变化,特别是中州修真界的情况。 不过在得知傅青山居然效仿他,弄了个金丹回归大会后,并没有什么特别,只是嘴角挂起轻笑,轻遥两下头,便不去理会。 对方什么意图,他自然是看得清楚,只不过只要不是发疯,要跑来强占天云门,靳秋也就不去理会,任他表演就是。 第四百二十二章 踌躇 第四百二十二章 踌躇 而就在同时,蛰伏在侧的血河魔教也得到了消息,在一个不知名的地方,血河魔教五圣中,除了教主,其他四个都聚集一处,显然是在谈论了什么问题。 这四人正是阴柔狠辣的朱颜,锋锐壮硕的太昭,也就是前往源林泽中引出三妖修的元凶。另两人,一人面容枯槁,仿佛只是骨头上贴了一层匹,甚至不能用消瘦来形容,一双仿佛鸡爪的手,让人看得心颤,这人便是鬼幺。 还有一人却是相反,温润如玉,光泽流转,端得是一俊俏书生的模压,虽然没有朱颜那般‘漂亮’,但别有一番风流。这人便是四人中最后一人的万劫。 不过若真正区分,让人一眼看过,影响深刻的,还是他们四人各自的独特。朱颜眉间一颗朱砂,血红如珠,艳丽万分,让原本就阴柔气质,越发严重。 太昭一双浓眉血红如赤,甚至都要滴出血来,让人越发觉得气势不凡,锐利『逼』人。 枯槁的鬼幺,最让人心寒的,便是一双血红眼珠,仿佛燃烧的鬼火,赤红如焰,明灭不定,配上不成形成的枯瘦,可以说是最符合外界对血河魔教形象揣测的判断。 而风流书生的万劫,确实温润如玉,但整个皮肤,从头到脚,无论是五官眉眼,还是『露』出的手脚,都是血红如玉,颇为奇异。 再加上那一头血红头发的血教教主,恐怕有心人不难推断,这应该算是另类的金丹异象,应该说是源血异象,毕竟靳秋那们丹修,跟血修虽然所走道路不到,但有些东西还是相通的。 说起来,血河魔教内部并不融洽团结,所以平时,都是各自作为,并不抱团,可以说都有自己的事要做,除非是最强大的教主相召,才会合力对敌,在这点上,他们还是十分明白的,只有一直对外,才能保持内部的强大,才能有独立自由的可能,否则真个一盘散沙,早就给别人收拾了。那里还有他们大展拳脚的时候。 不过这次,却是朱颜将他们邀请过来,别看他曾跟太昭一同出过任务,其实关系并没有那样好,只不过比起其他两人,稍微要熟稔一些。 而他邀请大家过来的原因,正是因为天云门居然有重整旗鼓的态势,这不是他关心的,他真正关心的,是那新晋的金丹,据说还是丹成上品的好货『色』,再就是突然从外面回归的所谓老资格金丹。 而且还是两人分处两地,这么好的机会。可不是总会有的,所以才有了这次聚会。 朱颜有些得意的笑道:“诸位,我得到一个很好的消息,特地来通知大家。那刚刚给我们几乎灭门的天云门,居然又诞生了一个金丹,而且还有一个从外面回来的金丹,这可是两个很好的猎物。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兴趣?” 此言一出,其他三人也十分兴奋,不过也只是片刻,就平静下来,那枯槁的鬼幺嘶哑的说道:“你所说当真。” 朱颜十分有信心的说道:“那还有假,这可是我布置许多眼线才得到的消息,况且这么大的事,怎么可能瞒的住。而且对方大张旗鼓,根本就没把我们血教放在眼里,可见这几年潜伏,对方已经忘记我们了。” “这样说来,岂不是我们的机会,上次的收获全部给教主拿去,到现在他还在炼化,我们也不得不蛰伏,等待教主再进一步,才有机会重新踏入中州,否则有金丹紫府存在,我们可不讨好?” 这慢条斯理说话的,正是那风流书生的万劫。 果然,说到那让人印象深刻,特别是在场几人亲历,不得不忌惮非常的法相宗大长老申时行,气氛就沉肃起来,显然都回忆起那狼狈不堪的时候,所以也都迟疑起来,那时可是他们气势最盛的时候,都大败而归,虽然收获不少,但也差不多回不来了,那可是惨痛的教训。 随后因为教主闭关炼化,冲击境界,他们也不敢有什么大的动作了,毕竟现在对方可都是最少三个金丹坐镇的存在,哪有可能像上次那样突袭成功。 上次可是占据种种优势,时机,实力,运气可说都占了。但也付出了两死六逃的代价,直到现在,那妖修紫电鸣蛇都只在源林泽『舔』舐伤口,并且最初的狂傲,已经给那金丹紫府打得气焰全无。 虽然死的不是他们的人,但兔死狐悲,却是感同身受。 不过这次的诱『惑』很大,上次截获的两金丹,全部给教主收去,就没有他们什么事了,虽然知道这是为了能造就一个对抗那金丹紫府的高手,是为了大局,为了血河魔教能兴盛下去,是为了他们以后也有同样的收获,但毕竟心中还是有些想法。 现在这个机会,绝对是可遇不可求,要是教主还在,就算得手,他们得到的机会就小多了。但是现实的情况是那金丹紫府的威胁,要知道上次突袭成功,就是一个突然,现在对方这样大张旗鼓,按照朱颜的话说,就是完全无视他们的威胁。 只要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毕竟前例不远,只有一个金丹,也敢这般,要是没有倚仗,绝无可能。 太昭神采奕奕的说道:“大妙啊,我们两人一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这两个金丹擒获炼化,再有教主,那中州剩余的几个门派,便可逐个击破,就算是有紫府境的法相宗,也奈何不了我们了。” 枯槁的鬼幺还是阴气沉沉的说道:“你想的太简单了,方才朱颜所说,那天云新晋金丹,可是邀请三派去参见金丹大典,其中就有那法相宗的紫府在,若是对方意在我等,以自身为饵,再以那紫府为首的几个金丹埋伏,那我们去了,只怕就凶多吉少了。” “以我们跟天云门的灭门之仇,对方绝对做得出来,现在教主闭关,我们实力最弱的时候,去冒这个绝大的风险,很有些不智。” 那万劫微不可查的轻点了点头,显然觉得那鬼幺虽然阴沉,但分析的不错,他从不认为能达到金丹级数的家伙会是简单的人物,哪怕只是新晋的,都是厉害角『色』,只可高估,不可低估,否则肯定吃亏,上次那样周全,还给对方以金丹自爆的机会,就是明证。 太昭不耐烦道:“这都是你的推测,试想那天云门几乎已经算是给我们灭了,没了金丹坐镇,就算还有不少小鱼小虾,维持不住崩溃也是应该的,我们虽然销声匿迹,但中州的这几年的变化还是知道的,大家肯定明白一个门派没落,绝对是其他小势力崛起的大好机会,他们可不会在意其他什么。” “何况没有切肤之痛,他们怎么知道我们的厉害,时间如刀,什么样的影响,到现在,除了那些刻骨铭心的,早就忘却了。所以我觉得此时那天云门诞生金丹,当然要第一时间造出大声势,否则衰势一成,真有人挑头,燎原之火一旦形成,他们可是会大伤元气,不值得啊,能威慑还是威慑的好。” 太昭这些话一出,就连相对更为熟悉的朱颜,也不得不对他刮目相看,从来没想到,粗豪的太昭还有这缜密的一面,难道是他一直在隐藏自己,还是因为这次的诱『惑』足够大,所以灵机始动,也开窍了? 其他两人也颇为意外,不过这样看来,并不是单纯的一方有理,而是都有可能了,不过他们不是当事人,还真难理解对方的想法,也就只能推测,而得不出真正的答案了。 朱颜也知道太昭态度已经十分明确,但鬼幺和万劫两人并不心动,或者说谨慎小心,并不着急抢时间冒险。 明了现在几人的态度,于是说道:“你们说得也确实有理,事态不明,既有大收益,也有大风险,不如这样,现在对方可能会有埋伏,而且就算是算计我们,估计也没有太大的耐心,如果我们等待一年,等这风声过去,对方就有什么,也松懈下来,况且也不可能总停留在外,不回山门坐镇吧。” “那时时机成熟,相信几位也不会再有顾虑吧。” 太昭自然没有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对面两人。不过这一次他们倒没有再提到紫府,算是默认了,只是鬼幺提了一句:“你们说会不会是那天云新晋金丹,真没有什么倚仗,只是以这真真假假来『迷』『惑』我们,为得便是争取时间,那时他弄不好就不惧我等了。” 朱颜乜了他一眼,说道:“你未免想得太多了。一个新晋金丹,就算是丹成上品,也时日太浅,就是有什么算计,也是借助其他几派,真跟我们玩心思,光凭借他一人,在实力面前,一切都是浮云,若非不想惊走另一个,就我和太昭两人先就可以斩获一人……” 虽然后面的话没说,但也明白朱颜的意思,鬼幺跳动在眼眶中的两点殷红剧烈起来,显然心下生怒。 倒是那万劫安抚道:“鬼幺也是谨慎些,小心无大错,毕竟我们可是吃过亏的。万不可大意,就这么说定了,一年后,我们集体行动。” “那么大家就散了吧。” 第四百二十三章 考核 第四百二十三章 考核 靳秋缓缓睁开眼睛,心念一动,一直不断缩小的金丹异象,终于全部收敛起来,再也看不会让人一眼看出金丹境界。哪怕气质大改,依然让人感觉到深邃,也不会以前一样,仿佛顶着个太阳一样,引人注目。 这是靳秋一年幸亏修炼的结果,彻底掌控住了法力神光,便是这外溢的金丹异象,也能通过精微的控制力收敛无踪,这就是最大的进步,也是最明确的里程碑。 而自靳秋执掌天云一年来,小事不少,但根本不需要他出面,自然有门下弟子代劳,有他这个金丹真人坐镇,自然都处理干净。 而靳秋预测中的可能出现的血河魔教并没有来,压力倒是没有太大,但确实松了一口气,若是当时对方就来,他还真难以对付,若是超过三个,他也只有暂避锋芒的份了,但是现在,除非敌人全部出动,否则他还是有信用接下的。 最根本的倚仗,便是一年来,终于让他稳固境界,进入金丹初境小成,对于自己的根本法力——『荡』魄神光的理解和掌握,提升许多,完全不是当初对阵那傅青山的程度了,即便他只是小试一手,并没有大动干戈的意思,但那也只是一品金丹法力神光展现出来的强大,将对方几倍的冰属神光消弭。 他更明白的是,以那血河魔教的贪婪,放着两个单独存在的金丹,绝对不会只对付一人,要知道他们那些家伙对于自己的实力可是相当自信,何况前面又有着对付天云老一辈金丹的经验,哪里会将一个新嫩和一个曾被压制,甚至赶走的家伙放在眼里。 恐怕不是那法相宗的紫府真人申时行,仿佛一座大山压在他们心头,也不会有这么多年的平静了,以上便是靳秋通过了解血河魔教行事手段,推测出来的心理,已经可能的做法,无疑是十分有根据的。 而到了现在,他已经能将金丹异象收放自如,并且对方绝对不会是将所有力量来对付他一人,因为有着紫府真人的威慑,必然是同时行动,而且要比上次突袭天云更为迅速才是,否则这次可是没有那妖修顶缸。 想到这里,他的心更是定了下来。 就在这时,有门下弟子前来禀告道:“启禀掌门,法相宗,摩云派和水云殿各有三位心劫弟子联袂拜访,说是赴年前掌门跟三派金丹真人的约定而来。” 靳秋想了想,时间正好,说道:“你直接让他们都来这里吧。” 于是又想起来杨眉剑来,自一年前外出后,便仿佛消失一般,也不知寻没寻到适合的煞气,不过他也知道事情没这么容易,指不定还在哪个险山恶水之地晃悠了。 这里,三派一共九人来到靳秋眼前,只听他们都是恭敬的行礼道:“拜见天云掌门。” 靳秋嘴角一弯,果然不出他所料,九人中,便有他熟悉的水云殿的雪晴,摩云派的聂刃,更让他有些意外的是,居然还有三个认识的人,分别是水云殿的水修缘,摩云派的淼淼,以及甚至跟他对战过的左奎。 水修缘,在跟血河摩教的交锋中,表现出了不逊『色』水幽六杰的本事,本人在水云殿,更是仅次雪晴的修炼天赋,只不过名声不显,并且出头之时,便是血河魔教肆虐最甚的时候,自然没有什么更大的名气,但靳秋还是知道他的。 而淼淼也算是郢空四姝中人,跟雪晴可以相提并论之人,而且观她在跟血河魔教交锋中的表现,一样的出彩,所有这两人,靳秋只是微微意外,并没有太过惊讶。 真正让靳秋惊讶的是那左奎,没记错的话,这家伙当初可是十多年都困顿在凝元之境,号称是资深凝元,但同时也意味着晋升杳冥的机会也日渐微小。不过也不知有何际遇,居然还真让他冲到了现在这个地步,而且还被门派看重,派到这里来。 至于其他人,都是靳秋没见过的生面孔。 靳秋也没有废话,直截了当的说道:“想必你们也被师门嘱咐过的,知道来我这里是为了什么,没错,就是通往金丹的第四条路,也就是凝煞炼罡成丹之法,而我将要传授的便是基础但是关键的凝煞之法。” 看到众人都有些紧张激动的神情,只不过因为『性』情不一,表现不同而已,不过靳秋紧接着泼冷水道:“不过并不是所有有人都有这个机会,雪晴,聂刃,左奎留下,其他人都回吧。” 顿时,除开这三人,其他人脸『色』十分难看,有的惨白,有的铁青,有的抿嘴咬牙。不过都畏惧靳秋金丹真人的身份,不敢发作,当然,总有例外的时候。 水修缘一脸不爽的上前一步,雪晴拉都没拉住,说道:“请问寒秋真人,你曾说过,要考核通过,才会授予,但恕我眼拙,所谓的考核在哪里,我们才来,什么都没做,就把我们打发了,这是什么道理。” 其他人心里一阵喝彩,甚至十分解气,但不敢有丝毫的认同附和之意,虽然也都有这个意思,但想和做是两回事,出头鸟的事,有人做了就行了。 靳秋倒没有发作,不过其他人确实为他捏了一把汗,现在靳秋不光是天云掌门,金丹真人,更是闯出一条新路,并且潜力无穷的大人物,他们无论如何也不敢得罪,一个不好,交恶下来,连累自己,连累师门,就太不应该了。 “水修缘,你还是如此冲动,看来这么多年来,除了境界,其他是一点都没有长进。不过你这个敢作敢当的胆气态度,倒是不错,有着这样的锐气,也难怪不差旁人半分的快速晋升到了心劫。” 听到靳秋这样说,雪晴松了一口气,毕竟是同门,这里可没有同层级的金丹缓和,一个不好,就是将水修缘狠狠惩戒一番,任谁也说不出话来。 其他人一听,便觉得有戏,但靳秋道:“不过以我现在的身份,也没必要跟你解释什么,更不需要让你心服口服什么的,你还没有那个资格,好了,都下去吧。” 水修缘还要再说,不过雪晴已经从靳秋转冷的口气中,听出了不对,况且她也算跟靳秋并肩作战过,明白这是他发作的前兆,再要不识好歹,可绝没有现在这样简单。 被雪晴用力一带,就退后几步,而后说道:“你先下去吧,这里天云门,容不得你放肆。” 水修缘一看平时最是通明的雪晴都出言了,知道再说什么,也是自取其辱,也就含恨而走,他倒是并没太在意靳秋是不是会传授什么凝煞之法,他一直认为靳秋太过狂妄,一直存在偏见,哪怕靳秋现在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但偏见未见改变,反而越深了。 特别是靳秋现在一幅施舍不屑的态度,更让他火大,不过好在他后面还有一丝理智,明白第一次自己出言,对方就算不解释,也不会真拿他如何,毕竟他只是直话直说,并没有丝毫不敬,但第二次再要纠缠,就不好说了。 只留下三人个人时候,靳秋才说道:“知道为什么选择你们吗?” 三人表示不明白,毕竟所谓考核什么的影子都没有,他们就跟莫名其妙的通过了,若说唯一的区别,就是跟其他人相比,跟靳秋多少有过交集,也就是说,算得上熟识,但是就因为这个,他们三人随即否定,所以靳秋问起,只是不知。 靳秋轻笑道:“重法岂能轻传,其他人我知道的不多,也没那个时间去了解,也懒得去了解,而你们三人,我多少还算了解,也算是合乎我之标准,就是如此,说穿了,也没什么复杂的。” 三人神『色』复杂,原来还真是如此,不过仔细咀嚼着对方的话,也确实是这个道理,本来就是三派求着他传法,这他们多少知道点。所以现在根本不是对方想要积极传授凝煞之法, 自然不会去费这个心,还对每个人考核一道,耗费心力,最容易的,但是在熟悉的人里挑就行了。 至于其他人,只能说没有机缘,谁叫你们一开始跟他没有交集,那这也算是机缘不行,真要说道,也是这个理,这是修真界的理,机缘运气,永远都有着巨大的威力,绝对不会有人反对,除非这人不是修士。 随后靳秋以法力神光隔绝,分别传授给三人合适的凝煞之法,也就是相对应各自属『性』的地煞之气的凝炼,而凝煞之法没有上下好坏之分,但地煞之气却有品质高低之别。 靳秋给雪晴传授凝聚三种地煞之气的方法,两种中品,一种上品,而聂刃和左奎分别是两种中品和一种中品,这同样是靳秋对于三人不同评价的区别。 因为都是隔离传法,但是口耳相传,但也只有各自知道自己的,而不可能知道别人的,除非能突破靳秋『荡』魄神光,这是不可能的,不然哪里还要到他这里来听这遥远之时,传遍了的凝煞之法。 最后靳秋说道:“这只是开始,我希望你们有机缘能找到相应的地煞之气,并凝煞成功,到时再来寻我得那对应炼罡之法。我现在对你们唯一的要求,便是不经我同意,不准传给任何人,记住,是任何人。你们去吧。” 第四百二十四章 得计 第四百二十四章 得计 还是那在那不知名的地方,血河魔教五圣中,除了教主,其他四个又聚集一处,显然是将有大作为。 朱颜率先说道:“根据反馈而来的消息,已经十分确定,情况正如我们当初预料的一样,我们的目标还都只有一个,至于其他三派,也都平静的很,没有什么消息,不过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这下你们可以放心了吧。” 见对方两人不吭声,朱颜语气便有些不善起来:“你们可要想清楚,教主随时都可能出关,到时无论成功失败,就没有我们主导的可能了。而经过一年的时间,对方心下肯定是最松懈的时候,不在这个时候动手,恐怕就没有其他时机了。” 万劫只是轻笑道:“你多想了,我们既然现在出现在这里,这就是最好的表态。不过总归还是要商量个步骤来,总不能什么准备都没有吧。” 朱颜也缓和道:“计划是有的,我和太昭两人去天云门对付那个新晋升的金丹,你们两人对方另外那个回归的金丹,然后同时动手,得手后马上撤离,至于中间出了什么问题,就靠大家的随机应变了,这样如何?” 鬼幺嘶哑的说道:“这种事哪有什么周详的计划,就按你说的办。” 而后并不啰嗦,也不拖泥带水,十分利落的行动起来。 分开行动之后,反而是一直没有说话的太昭对朱颜道:“我们选择风险大得多的天云山,反而让他们两去那手到擒来的另一处,虽然我还算相信你,方才没有给你拆台,不过你最好还是给我说明白点,否则我可是马上掉头就走,不会去犯险。” 谁说太昭粗豪,心里明亮的很,算上前次,可以完全看出这人的不简单,应该说这些血圣级数的人都不简单,毕竟能在生存环境更加恶劣的魔教出头,单单只有实力,也早就被人阴死无数回了。 朱颜明白对方并不是不明白,而是要自己将想法和盘托出,否则还真说不好结局,朱颜倒没有费太多口舌,只是道:“为何选这一路,首要的,目标可是上品金丹,说不定就这一人,炼化之后,就可让我们直接晋升,至于其他的风险,和这比起来,就不算什么,要知道我们血教,从来都没有平坦之路可走。” “不杀出一条血路,就永远被人压着,没有出头之日,这样的日子,你难道甘心。” 虽然朱颜并没有明示,但这话太昭心知肚明,前次五人出力,特别还是他们两人将那妖修拉来,虽然他们只是执行,但出力还是算最大的,结果确实一点好处都没有,唯二的两个金丹,也被教主给强行拿去炼化,根本没有他们几人什么事,虽然也知道是教派策略,只有让最强的教主突破境界,破出法相宗紫府真人的阴霾,日后自然有他们的份。 但这时日已经等了太久,况且他们明白归明白,心中怎么可能没有一点怨气。这才是他们就算看风『色』,也只愿意等一年的原因,不然时间久了,危险自然是越来越小,毕竟对方耗不起,但万一教主出关了,他们可久悬了,况且又不是拿不下,自然能出手就自己出手。 见太昭脸『色』还是僵硬,但已经缓和了许多,又说道:“最关键的是,有这么大好处,可能的风险,也就是对方可能的埋伏,但我这一年可不是白等的,早就控制了许多眼线,对天云门『摸』底清楚,一点痕迹都没有,我这才要动手。” 朱颜也确实将心中之话尽数说出,若非担心自己一个人没有万全的把握拿下对方,那里还会找这三人,关键还是希望太昭能跟他默契配合,得逞所愿。至于另两人,只不过是再分担一些风险罢了,只是可有可无的手段。 太昭直到这里才豪爽的笑道:“不亏是我们几个人中,心计最深的,我想你说服我了。不过,若是擒得对方,人只有一个,我们却有两人,这可就不好办了。” 即便以朱颜的城府,心下也不禁暗骂一声:“我说怎么转变的这么大,扭扭捏捏,拖拖拉拉,原来在这等着。不过这次可是我出力最大,消息也是我得到的,还想虎口夺食,真是该死。” 朱颜也沉下来脸,想了想,还是压下怒气,毕竟等人到手了,再好说后续,否则这个时候争执,一点用处都无,于是便说道:“这个自然是看谁出力最大,谁能最后亲手擒获了。不过必须得无条件为对方出手一次,以擒获金丹以准。” 太昭其实也只是等着对方这话,否则什么都是对方主导,自己去了,不过是白忙碌一场,为他人作嫁衣裳,这绝对不是他愿意看到的。所以要的就是这样的机会。否则真闹到最后,只会是相互顾忌,提防猜疑,先就不利,更不用说事后争夺,搞得两败俱伤了。 当然,血教中人,对于这样的承诺,自然不会完全相信,相应的实力保证,才是根本,这他们都心知肚明,倒不必说破。 再说另一路的鬼幺和万劫两人,鬼幺嘶哑的说:“你说那朱颜到底存了什么心思,居然让我们去这处,而他们反而冒风险,去那风险颇高的天云山。” 万劫温润的笑道:“你要是不知,方才也不会答应的这样爽快了。说穿了,就是贪心所至,顺便让我们稍稍分担一些压力风险。我虽然没有他什么准确的消息,但手下还是有些人的,想必你也是如此。据说那天云门新晋的掌门,可是上品金丹,这可是潜力无穷的主,就是我去过的灵州,也寥寥可数,更别说这里了。” “可是朱颜却没有跟我们提半句,就知道他的心思了。上品金丹,呵呵,晃花了眼啊。” 鬼幺却没有他这般好心情,只是问道:“既然你知道,为何不争取一把,却要跟我一道来这里?” 万劫脸『色』不变的说道:“有没有埋伏陷阱我不知道,但你们到的地方不多,根本不知道上品金丹的厉害,就算他只是新晋金丹,那绝等的法力神光,就足够让人心惊肉跳,我就亲眼看到过一个使乾阳真火,将三个同阶金丹烧得灰都不剩。比起那法相宗的紫府真人,以法器和法相加持的优势下,恢宏浩大或有不及,但威力真炎完全不可想比。” “若是当日换成乾阳真火,别说我们能全身而退,就算是全军覆没,我也不会奇怪。唯一还算好点消息的是,这人是新晋,不说是否掌握纯熟,就是变化,『操』控就不是一个级别的。所以说他们机灵点,也许还能全身而退,带一身伤回来,我也不会奇怪。” 鬼幺沉默良久,而后才说道:“现在看来,我们几个里面,就数你最『奸』诈。” 万劫却不认同,只是说道:“非是『奸』诈,而是有幸见识过,如此而已。何况当时我要是反对,他们可不会当作是好心,我也就不去做这个好人了。就连凡人都知道,人的眼睛一旦红了,心就黑了。劝不住的。当然,我不是说你,你那是源血异象。” 鬼幺双眼翻动,也不知算不算翻白眼,不过他倒是没有在意对方的调侃,而是知道就算能劝住,对方多半也不会吭声。能先得到一个金丹炼化才是正经。 不过,这也让鬼幺重新认识了万劫这人,不亏是游历地方最多的家伙,在教内,就算是教主也不敢说在见识上比过他。也更忌惮起来。 而万劫看到这样,嘴角轻起,随后隐去,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接下来争夺这毫无悬念的金丹,自己的机会又多了一分。否则他哪里会说的这样清楚。 而就是两路分进人马行动的时候,靳秋还全然不知,只是心中有谱,所以他并没有时刻去想这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只要自身过硬,什么都不怕。 只是他这里,依然端坐在高台之上,不过门前禁制已封,只见他身前三尺,悬浮着一古朴小钟,妆若铜铃,小若玩物,『荡』漾着,却没有发出一点点声音。 这就是靳秋用一年时间,搜集天云门内历代积累,将主要材料集齐,这并不算难,以金丹之力,就算从头开始,也只不过花费时间而已,不过能省下时间也是好的。 而后便是关键的,将那第一道地煞禁制打入其中,却是十分顺利,几乎没有费什么力,甚至靳秋接二连三的打入八道地煞禁制,这才感觉到了阻碍,明白到了极限,因为再入一道,就是九重禁制,那可是一阶法器,非得到了紫府才可,也就停了手。 这也是因为靳秋所炼法力神光,正是极为切合这落魂钟的特『性』,这才齐头并进,相得益彰,否则也解释不了这么顺利。 靳秋现在是该做的准备,也都做了,天云门此刻就算化为废墟,只要人才不失,就有重建的机会。余下的,便是稳定的修炼,积蓄冲击紫府的力量,以及等待着迟早要来的敌人上门。 第四百二十五章 血红刀光 第四百二十五章 血红刀光 又欣赏了片刻,靳秋张口一吸,那原本就小的落魂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成米粒一样,而后被靳秋吞入,化成一点光点,沉入丹田之中,金丹之上,而后缓缓的被金丹之气环绕,滋润。 这就是现在除开壮大金丹,根本修行之外,最看重的事了,说起来,这法器的培养还真不是那么容易,几乎是要随着修士一同成长,而且要是境界不够,法器的品阶也不会超出。 当然,这是自己同修同炼的法器,旁人很难剥夺,至于抢夺,就是元婴真君夺去了,也只有重炼或者摧毁,没有法器主人的认可,无法可想。这就是自己祭炼法器的最大好处。不过,倒是可以借于亲近之人使用,虽然威力绝无可能发挥十成,但也不错了。 靳秋微叹一口气,只是自己现在距离那紫府还遥远的很,不管是自己祭炼的法器,还是旁人借出的法器,都不是他能『操』控的,境界不到,只能望洋兴叹,徒增奈何。 不过靳秋十分明白,这种事急是急不来的。修行之事,机缘运气十分重要,甚至很多时候,要突破固有境界,还真是缺不得。所以才有那么多的修士四处游历,以撞机缘,正是此理。 但根基还是日常的点滴勤修,虽然看不到巨大的进步,但这就是根基,所以靳秋绝不会因为新晋金丹,就自大懈怠,反而摒除一切外在影响,在一年前处理完重大事件之后。他并不『插』手门内之事,只是一心修行,若非不时关注中州修真界之变化,几近闭关。 就这样想的时候,就感觉到一股冲天的暴戾之气直朝天云山而来。金丹级数的灵识,特别是对于这样肆无忌惮,一点遮掩的同级的浩『荡』之势,那可是极其**,就像是一片漆黑之中,一人打着灯笼,让同样处于黑夜之中的人,看得再分明不过了。 靳秋并没有脸『色』大变,只是轻眯着眼睛,眼神中闪动寒光,轻声道:“终于来了。” 而后便干净利落的冲出九重楼阁,化作一道虹光,立于正门半空,等候着充满敌意那人到来,因为护山大阵已经在上次被摧毁,靳秋对于这种传承下来的大阵,也不甚了了,自然没有办法修复,况且这也就一年时间,那里有可能恢复。 也就是说,现在门内门外,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地利之便,没法借助了。 故而索『性』立于山门之前,看看血河魔教这几年有多少长进。只见一道血『色』长虹,风驰电掣而来,经天而过,只留下血『色』尾焰,当真是不可一世,气势十足。 似乎是同样发现停留在天云门前半空之中的靳秋,同样放开气势,金丹异象仿佛一团微缩星空一般,缓缓流转。 这血『色』长虹似乎没有料到一般,势头一顿,就化作一道血刀,仿佛直斩向前,停在那里,跟靳秋遥遥对峙。 两人都没有刻意隐匿自身,更没有这个必要,所以都能看清处在重重法力神光之中的对方。 在那血刀之中,是一昂藏大汉,眉若刀锋,『色』若血红。一双嗜血的眼神,暴出精芒,以打量着猎物的神『色』,盯着处于微缩星空中的清瘦少年,对于他这样的硕大身形,也确实有些渺小,看起来也太过年轻。 但他也没有半分瞧不起的蔑视,当然,也不可能有凝重之『色』,对于金丹真人,他不会轻视,自然也不会害怕。要说看待靳秋,跟别的金丹有什么不同,那就是好奇,毕竟能在短短时间内,结成金丹,还是上品金丹的人物,他也是有那么一丝敬重,即便是要成为自己的刀下猎物,也只是因为对方时运不济罢了。 至于这番成就,确实要比他更甚,但只有今日太浅了,但这就是命。 “你就是天云新掌门?!” 虽然是疑问,但语气中依旧有了肯定,现如今,天云门也不可能变出第二个金丹来。 靳秋不理,同样问道:“你们血河魔教就只派你一人前来?!” 让太昭一口气接不上来,任凭他如此想,也没想到对方会是这样的回答。不,与其说是回应,不如说是质问。质疑他的实力。 太昭在战斗之时,自然有着骄傲,闻言大怒道:“有我一人,足以踏平你天云,你……” 没等太昭说完下面的话。靳秋就开口道:“很好!” 就同时动手,根本不愿意再废话下去。 只见靳秋周身微缩星空一胀,膨胀到三丈方圆,而后其中无数明灭不定的星辰光点,仿佛飞蛾投火一样,遵循着杂『乱』却又和谐的轨迹,汇聚到靳秋右手掌心之处,似慢实快,那一点点紫『色』光点,带着神秘深邃的魔力,投入到靳秋掌心上方那一片黑洞般的存在。 甚至让人看着眩晕,看着『迷』醉,看着沉沦,这就是靳秋『荡』魄神光中,真正的精化,也就是真正发挥『荡』魄灭魂的关键,只要有足够的数量,就能抹杀任何灵『性』,同阶法力神光如是,金丹真人神魂亦如是。 太昭见到对方居然敢先出手,当下就是恼怒,这是根本就没有一点畏惧他的意思,不过随后就是冷笑,也好,省去了其他麻烦,本来还怕将之惊走,所以才只有他先出来,将之缠住,而后隐在暗中的朱颜才好出手。 否则若是两个凶名赫赫的血圣,还不把这个刚晋升的新嫩金丹给吓走了。所以才有这一出,当然,太昭也存了心思,若是不等那朱颜出来,自个就把这人收拾了。那可就没他什么事,这次的收获自然归自己了,大不了下次帮忙也给他擒获一个金丹就是了。 一道血红刀光,仿佛能劈开大山,又带着惨烈血腥的气势,一往无前的绝然,向靳秋劈去。这比起当日那朱颜对付靳秋的一招,高下立判,无论是气势还是威力,都不可相比。显然太昭也不愿意一点一点的试探,所以上来就下狠手,就是希望能在朱颜出来之前,战而胜之。 红艳艳的刀光,仿佛将天地元气都割裂,几乎是闪了两闪,就到了靳秋身前不远处,甚至那红光反『射』到靳秋身上,直映照他的脸上轻泛红光。 不过靳秋只是低头看着掌心之中那仿佛星核一般,又无数紫『色』光点组成的璀璨,对于那直斩而来的血『色』刀光,看都不看一眼,不过并不代表他无动于衷。 紫『色』光点继续聚集,而一道清亮水光,带着细小明灭不定的紫『色』光点,迎了上去,这点无甚特殊的水光,对上那惨烈狠绝的刀光,让离得远远,却不愿意错过这等罕有盛事的天云弟子担心不已。 怎么看那没有什么威势,仿佛软绵绵的水光,哪里是血红刀光的对手,不由得担心起来自家掌门来,要是天云门好不容易出的金丹真人,又给血河魔教生擒或者斩杀,那天云门真得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不过显然他们的担心,只是因为境界眼力相差太远,根本看不出,也就无从判断,只能从最浅显的外表判断了,不过这样作的判断通常是不准的。 果然那血红刀光,根本就无有阻碍,只是一斩,就将那道水光斩开,直接杀过,不带一丝的迟滞。仿佛根本就没碰到什么,唯一的变化,可能就是被那水光洗礼一遍。 大多数天云弟子都不禁哀叹,而那太昭稍微严肃起来的脸『色』也放松下来,甚至还嘿嘿轻笑两声,以示不屑。他还以为对方有什么本事,特别是一副高人模样,现在看来,不过是虚有其表,不堪一击的样子。 就从对方反击来看,就算再不济,同为金丹级数,居然连将自己的刀光拦截一线的实力都无,看来还是那朱颜太过小心,这次恐怕就要便宜自己了。 太昭看到如此有利的局面,自然是高兴极了,但好在明白现在是斗法之时,并没有得意忘形,依然全神贯注的盯着靳秋,只不过心下轻松许多。 不过他的得意并没有维持多长时间。只见那刀光在距离靳秋只有三丈,堪堪要破开那微缩星空之时,居然直接崩散,红『色』刀光仿佛碎裂一样,突然而又急促,惨烈威势的血红刀光,就成了点点碎裂红光,比靳秋的紫『色』光点还要细小,而后消散。 而天云弟子们,则看到那直要斩开天地的血红刀光,仿佛蒙尘千年的古物,突然灰灰,仿佛在一瞬间走完了千年的历程,直让他们目瞪口呆,这还是第一次见到金丹级数之间,如此安静,不带一点激烈的斗法,但比之火爆十足的斗法,更让他们心驰神往,震撼不已。 太昭比之天云弟子也好不到哪去,一样的神『色』大变,没有谁比他更明白这道血红刀光的威力,所以他更知道这样没有一点烟火气的将之消弭无形,无声无息,是多么的可怕。 特别是对那道水光,忌惮不已。而此时他心中又不免怀疑起那朱颜的用心,居然让他先出头。这就是他说的,不算什么的上品金丹。这种法力,就是那法相宗的紫府真人,也不过如此吧! 第四百二十六章 灭魂击 第四百二十六章 灭魂击 要说他跟同级修士斗法也不是一次两次,就是吃亏落在下风也都经历过,但这样憋气,对方似乎是准备着厉害的法术,只是随意施展的一道神光,就直接将他的攻击瓦解,这还怎么打,明眼人都看得出,完全不是一个级别对手。 不等他想出什么对策。一直低下头看着掌心紫『色』星核一般璀璨的靳秋,突然抬起头来,仿佛看死人般的看向有些犹疑的太昭。口中清喝道:“灭魂击。” 而后那紫『色』璀璨的星核,仿佛挣脱束缚,如流星陨落一般,却没有那么大的威势,只是如顽童掷球般,扔向对手。 但无论是旁观的些许天云弟子不会这样想,就是作为目标的太昭也不会这样想。因为方才那道水样清光,一样毫无威势,但效果却让人胆寒心惊。更不用说这让对方准备良久紫『色』光球了。 太昭闻到了死亡的味道。这是作为血圣那灵敏的灵识感觉到的。而这种直觉又非常灵验,他想也未想,连接五道如之前的惨烈刀光就迎了上去,但见他脸『色』苍白,显然也是伤了元气,要知道这血红刀光可不是玩的,那是能杀人的,之前那一道就算了得,何况是这五道。 而且就算此时太昭后悔,也逃避不得,正面交战,若是不能硬下心接战,越是想跑,越是死的快。所以哪怕已经知道不敌,也要先将这一场应下来。 而就在这时,那久久不见的朱颜也终于出来,看到太昭危急,自然要全力相助,当下就是一轮血月升起,先一步将那紫『色』光核封住。 就是那脸『色』苍白,心情忐忑的太昭见到朱颜及时出手,也镇定舒缓下来,显然认为两人出手,就算对方实力莫测高深,还是能挡得住的。 其实到了金丹这个层次的斗法,法术已经不重要,特别是以引动天地元气的法术,只怕金丹级数的只需要灵识搅动,就能立破,这种没有核心,都能借用的法子,对于同样级数的金丹人物,不仅无用,反而会失去先机。 所以斗法反而比起炼气士来,更为简单直接,就是比拼各人对各自法力神光的运用,以及法力神光的品质和特『性』。也就是金丹几品和相生相克的关系。 所以哪怕是一道血月,五道血红刀光,攻向那紫『色』光核,却是没有半点作用,全被一一突破,并且随后就化为点点碎裂红光,一如之前,消散在天地之中,再无半点痕迹。 这简直比方才还要恐怖,太昭脸上刚升起震恐之『色』,就被那紫『色』光核击中,直接没入身体之中。 而那朱颜显是极有眼『色』之人,一看到这等不可阻挡,莫测难料的攻击,便十分狡猾的转身就走。很明显的情况是,两人都拦不下对方一招,而且还能给对方击中,不看结果,也知道那太昭必受重创,说不定就给灭杀了。 但无论哪种情况,他再留下,就是十分危险的情况了,此时不走,更待何时,正是这份机警,让他躲过了多次必死之局。 而就在朱颜刚现身,和太昭联手接下靳秋攻击不成,到转身就走,一点不拖泥带水,也就片刻功夫,而那太昭却是一僵,就再无反应,或者说应是全力对付侵入他身体之内这恐怖绝伦的紫『色』光核。 靳秋一击得手,就再没关注那太昭,因为他明白,比起还在炼气期之时,就算是那时的刺魂,也不过是辅助攻击,而现在这以『荡』魄神光为体,靳秋琢磨出来的,自称为灭神击的攻击,确实没有愧对这名号。 绝对是『荡』魄灭神,当然代价也是巨大的,初入金丹之时,靳秋恐怕要完成这一招,就要耗费更多时间,也绝对没有这般轻而易举的化解敌人的攻击。一击之后,怕是只能退走了。 但现在金丹稳固,境界已然稳定,那就不是问题,短时间内,却是有两击的能力,并且能化解掉一品神光以下的攻击,易如反掌,只要不是被围攻,耗死,就绝无问题。 这不比原来天云三位金丹真人,反击对敌人没有太大的威胁,同样被化解掉,除了那准备要花费更多的金丹自爆,还真没什么其他手段,而且还不能承受太大的攻击,否则金丹提早自爆,恐怕也伤不了人。 而对于靳秋就不存在这事,有『荡』魄神光在手,一心两用,只用封挡住敌人的任何攻击,而后就是反击的时候,并且绝对是一击一杀,所有他在一年修行之后,才有如此底气,敢于接掌天云,并不忌讳宣扬出去。 最危险的程度,也不过是在五位血圣的攻击之下退走,而最好的情况,就像现在,只有一两个血圣,正好在他的绝杀范围之内。 略过已经被靳秋看成死人的太昭不提,那半途『插』手进来的人,才是靳秋注意的目标,这种情况,靳秋只是一想,就明白对方打的什么主意,这套示敌以弱,再缠上不得逃的把戏,他也玩过几次,当然明白。 不过这次恐怕对方失策了,区区两人就想『逼』迫自己远走,未免太没把这上品金丹放在心上了,不过对方的轻视无知,靳秋可不会放过,绝好的削弱血河魔教的机会,可不是这么容易抓住的。 特别是看到惊鸿一现的朱颜,靳秋原本只是寒光闪动,脸上还算平静的神『色』起了变化。看到这人,腹背那洞穿之伤,虽然已好,但那隐隐之通,以及更深的隐痛和仇恨,袭上心头。也不说什么,直化作虹光,就追向那先一步逃脱而去的红『色』光焰。 不过那些还在附近的天云门弟子顿感不妙,掌门追杀敌人,固然让他们兴奋,甚至有扬眉吐气之感,但现在可是没有一个金丹坐镇,而且还有个血圣在门口,虽然现在看起来被击伤,并且不能动弹,但若是在掌门回来之前,恢复过来,那他们这些人,不成了这血圣发泄的对象。 这些近距离的天云弟子,也感觉到了危险,就要隐蔽躲藏起来。不过那血刀之中的太昭突然之间,就仿佛喷薄而出的火山一样。一道血红艳丽,自他身上爆发出来,而他的血肉之躯消融,这道惊鸿仿佛被束缚许久,一朝爆发,就不可收拾。 整个天云门都看得清楚,一道血红光柱,接天连地,虽然比不上金丹自爆的剧烈和可怕,但恢弘持久,却要远甚。 而早早跑掉的朱颜自然也感觉到了,这是金丹级数陨落的征兆。相比天云浩劫之时,辉光耀耀,炙炽炎炎,这金丹陨落的元气巨变,自然被掩盖,没有那朱雀旗引发的焚天烈焰瞩目。 此时的朱颜心下一阵慌『乱』,要知道就是上次突袭天云门,都没有死过一个血圣,现在这么明显的优势,两个血圣,对付一个金丹,居然还落到这步田地,还真不是个滋味,有多少年没有尝试到这种无力,这种难以匹敌之感了。 但还没有让他兔死狐悲,靳秋就毫无顾忌的迫近而来。这种更明显的威胁,让他暂且放下其他杂念。不过让他不理解的是,若说是单独放对,并且都有死战不退的执念,还还好说,总有一方落败的时候。 但同级数的修士并无正面交战的意识,也就是避战退走的话,几乎没有可能击杀,这也是他们两人为何要一先一后,采用引诱纠缠之法,先把靳秋沾上,不使其脱身,否则那会花这许多心思。 感觉到靳秋坚定的追杀之意,朱颜不由得『色』变,阴沉低喝道:“你还想赶尽杀绝吗?我们同为金丹级数,你做这无用功,有何意义?不怕我们还有埋伏吗?” 靳秋掌心开始慢慢集聚那紫『色』光点,形成光核,只不过比起之前静立专心集聚,不知慢了多少,但毕竟总有成形之机,那时也是对方毙命之时,不过急速追赶之中,还作这事,靳秋脸『色』开始发白,显然压力也不小。但对于这熟悉的陌生人,他说什么也不会放过。 反正对方也跑不出,便回声道:“看来你是贵人多往事,哪里还记得我这个当年的无名小卒,险些被你击杀的心劫小辈。” 朱颜能听出对方那冷漠言语中的刻骨恨意,那怕他见过无数血腥惨烈的场面,此时仍不免心下一寒,听到过太多这样的诅咒,甚至比这恶毒的更甚,但那时可是自己随手就将对方灭了。 但现在是对方死死的追杀自己,而不是相反,这感觉就翻了个,十分之不爽,不过他稍微一想,当日在天云门,他们这些血圣级数的,可都在对付那三个金丹,哪有功夫管别的,唯一的一例,便是那人…… 想到这时,他急急低喝道:“你就是当日怀抱一白衣女修,闯关肆无忌惮的那人?” 靳秋眼中闪着仇恨的光芒,冷漠的回道:“没想到你还记得我,今日就让你偿命。” 说罢,就将凝聚成形的紫『色』光核,推出,仿佛死亡之音道:“灭神击!” 第四百二十七章 震惊中州 第四百二十七章 震惊中州 万劫和鬼幺经过一番斗法,用的同样的法子,先将那傅青山缠住,而后两人一齐进攻,那傅青山的冰丝罗网,根本敌不住两位血圣的血『色』魔光,若非要生擒,难度大许多,也不用几个回合。 有着突袭天云山的经历,对付这单个金丹,自然是经验丰富。也确实如他们之前所料,没有费太大手脚,比起天云门那次,这次简单许多。 不过他们也不敢大意,生擒傅青山之后,为免节外生枝,迅速离去,当真是来去匆匆。至于那些依附的家族修士,在金丹级数的战斗面前,哪还有他们立足的地,自然是有多远跑多远。 靳秋看着眼前这一接天连地的血『色』辉光,静立良久,这才返身回了天云门,看着天云门口那同样的血『色』光柱,靳秋只是冷笑一声,就不去理会。 虽然这次看似雷霆扫『穴』,切瓜一般容易,其实已经到了靳秋的极限,却是再也没法动用这耗费颇大,精神,元气双双消耗的大招,不过效果也显而易见,堪称恐怖,这可是能一击灭杀金丹的杀招,虽然对手只是稍强的金丹级数,不比那些丹成一品,有着同样鬼神莫测的法力神光倚仗,但在中州,就是顶尖的存在,哪怕靳秋只是一个丹成一年的新人。 而那万劫和鬼幺将人抓回去后,左等右等,却怎么也等不到朱颜和太昭,心中就有了不好的预感。万劫迟疑道:“他们不会是……” 鬼幺嘶哑的说道:“你不是说金丹上品,也有差别吗?难不成这人,会到你说的那掌用乾阳真人那个程度?” 万劫沉『吟』道:“这个不好说,不过也有可能,更有可能是那三派设下陷阱,一年还未放弃,一直在那里。还有可能是因为朱颜他二人,遇到了难以解开的劫,还在被人追杀,或者情况紧急,躲在哪里。 总之,可能的意外太多,我们这里怕也是不安全,先换个地方,而后让你我手下去打听打听。至于这人,就交给我,下次,我会助你得偿所愿,没问题吧?” 鬼幺也知道方才最后时刻是万劫出手擒下,出力也较多,况且经历之前那次震慑,也明白自己不是对方的对手,对于血教中人来说,这就是关键,所以只是双眼两点艳红闪了两闪,才说道:“这是当然,只希望你能记得承诺。” 万劫哈哈一笑,也不顾平时的温润气质,确实是心中高兴,说道:“一定,不会忘了老弟你的功劳的。” 而后就各自离去。 几天后,这次血河魔教的二次突击,震惊了整个中州,不过比起第一次的愁云惨雾,惊骇异常,这次却要好许多。 相对于法相宗大长老紫府境界,以一己之力,敌住血河魔教自然还在情理之中,但以靳秋一介新晋金丹,居然在以一敌二的斗法中,反而尽灭其敌,最令人惊叹的,还是在敌人胆怯逃跑,还能穷追不舍,将其斩杀,这就是紫府真人都要耗费一番手段,才能做到的。 而人们不由得重行审视这中州从未出现过的上品金丹,究竟是怎样的让人惊艳。 之前,还停留在称呼上,并没有太大的感触,最多就是认为这上品金丹,走得要比普通金丹要远,也就是说潜力十分大,不过也得几十上百年后才能看到。未曾想,还不到一年,就上演了这样一出精彩绝伦,几乎可以当作传说流传的事迹。 也只有这时,人们才如梦初醒,能够走到更远的金丹,怎么会没有相应的降魔手段。由此,原本只觉得天云门诞生一金丹,已有东山再起之势,却是要收回了,这就是比天云门在全盛之时,也不遑多让,甚至在某方面来说,还要强上一些,而且是越来越强。 至于那原本还有一些声势的傅家,自然是无人提起,只当作是又一个被血河魔教盯上的倒霉蛋。虽然依旧忌惮血河魔教,多年不动,一动就惊天动地,搅得中州不得安宁,但有高人顶在前面,并且每次都能削弱血教实力,几次之后,就完全影响不到他们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事情的影响并没有消减,反而越发深远。 摩云派所在的摩云山岭,三处高峰并列,其中一峰大殿之内,聂凡刚刚收到消息,不比之前,这次天云门根本就没有发信号求救,所以他得知消息时较晚。 只见他沉思良久,才慨然道:“上品金丹,果然不是我可以度测的。居然都能跟申老怪物媲美了,诶,只希望刃儿也能有这一天。 原以为天云门怕是要没落了,可谁知反而时势造英才,成就了这么一位人物。经此一役,中州再无人能掩盖他的光芒了。 我摩云派倒没什么,只怕那申老怪物的法相宗,将来要被压一头了,几百年的头把交椅,只怕要交出去了。” 言语之后,便是一阵怪笑。 而被聂凡惦记的申时行,此时倒是没有聂凡恶意揣测之态,不过也确实神『色』复杂,既有欣慰,又有如释重负,又有更深层次的微妙。 如果说中州还有谁更了结金丹境界,就算是算上血教那见多识广的万劫,也只是见闻,表象,根本不比他的老到和见识。所以他一听到靳秋的战绩,就明白,就算是上品金丹,也有三等,像这样凶猛的追杀同级修士,特别还是金丹级数保命手段众多的人物,岂是易与。 “必是金丹一品。” 这个念头是如此清晰的出现在他的心头,若是之前对靳秋,那是重视之极的态度,不过心下还是有把握压过,这无关是否好斗,而是修士本能的评估。但现在看来,还是低估了,或者说是对方刻意模糊了面目。 至于法相宗是否一直稳坐中州门派第一,他确实没有执着到那个地步,万物兴衰,自有定数,若真是天云当兴,他也阻止不了,也没有理由阻止,只能尽力让法相宗兴盛,根本还是自身,靠打压别派还是旁的手段,都不是正道。 纵使一时得手,不说后患无穷,就是效果也只是虚有其表,申时行修行到现在,多少年的经历,看得比谁都明白,所以他在天云门几乎灭门之时,群龙无首,出面安抚,而不是打压,这就是明证。 正是结了这个善缘,还有后来的靳秋给出传授凝煞炼罡之法的由头,否则怎会有这般顺利。 其实申时行并没有外界想的那般万事不留于心,那次击退七名金丹,他是占了天时地利人和。先是因为对方灭掉三个金丹,已经是锐气尽失,再一个就是大有收获,就没有搏杀之心,最后就是内部不和,分成两派,却客场作战,不易久留。 这才让他敢在最短时间里爆发出最强战力,可以说正是这份眼光,才有这了一人击退七大金丹级数,并且杀一重创一的耀眼战绩。要是再来一次,甚至只对付那五个全盛实力的血圣,他都难言必胜。 但更让他忧心的是,他亲眼看到那血教教主劫下的天云两位金丹,他们的目的正是通过炼化金丹,以期望晋升更上层的境界,若是将来出现一个媲美紫府境界的血圣,那后果简直就是灾难『性』的。 因为他知道,到时必然是对方越打越强,以战养战,己方是越打越弱,越到最后,希望越小。但现在听到靳秋的事迹,这些都不在是威胁。 可以说就算对方达到了他想到的最坏情况,以现在中州修真界的实力,都能抵御了。 至于水云殿,更多的是安心,毕竟真要说血河魔教再度来袭,刨开最近的天云门,下一个目标,无论从那方面来说,无疑她们水云殿可能『性』最大。 再有两派关系最好,纠葛也是最深,再加上水云殿风格本就清冷,乐见其成,倒是显而易见。 至于刚刚从靳秋那里得到凝煞之法的三人,无一不振奋莫名,什么时候,当前路有人领航,『迷』茫中有灯塔照亮,自能坚定进行,心中再无一丝『迷』茫。 所以只是听过便算,都投入到寻找何时地煞气脉的艰辛旅途。 再其后,天云门理所当然的收回了那最大的矿脉,没有一人敢说半个不字。傅家自然是缩头,也只能在暗底下,恶意诅咒着靳秋,甚至怀疑他既然有这般厉害的实力,哪有可能作当初的姿态,还自污其名,损了天云名气。 现在看来,却是早有预谋,让傅家金丹分担压力,作了炮灰,再有他今日之辉煌战绩。当真是心狠手辣,腹黑狡诈。 正面不能发泄其苦,这些猜测自然透过渠道,流传到修真界中,就算不能奈何靳秋,也奈何不了天云,但污其名,揭『露』其恶毒,却是能做到的。 不过,胜利者不受指责,这时用在修真界,确实合用,心善亲厚天云门的,自然不信,还反复维护,大多数人反而还称赞起靳秋的老谋深算,用心甚深,布局深远,尽是赞叹,无不推崇。 至于极少数的,相信其言,也不敢得罪天云门,根本不会推波助澜,以污其名,只能沉默以对,所以以傅家为首,还没掀起风浪,就直接给靳秋如日中天的声望给平息了。 第四百二十八章 冰魄神光 第四百二十八章 冰魄神光 至此,所有关于靳秋不利的流言蜚语,几乎禁绝,留下的,只有靳秋几为传说的名声。 人就是如此,一旦成功,并且做到了令人惊叹的伟业,所有的质疑和不满,不用本人出面,就自然而然的没有市场。 时间是最能抚平创伤的,当然,也包括巨大的荣耀,即便是靳秋本人并不认为如此。修真界中总是发生着这样那样的事,就算再辉煌的事迹,也有淡去的时候。而那些已经上演,或者即将上演的,才是『潮』流。 自击杀两血圣之后,靳秋就坐镇天云,没有外出一步,只是修行着,感悟着『荡』魄神光更精髓的地方,已经使出灭神击之时,种种缺憾不足。基本上都没什么过问山门中事,完全放手,全部交给心劫弟子掌控,只依照他当初定下的法旨行事就成。 况且自靳秋大刀阔斧的改变,天云门留守的弟子越发稀少,更多的都外出游历去了,无论是自主的,还是随波逐流的。 而在中州,反而是天云门弟子出现的最多,并且还有不少去了连接的其他几州,虽然效果还没看出来,但这欣欣向荣的活力,却是人所共见。 六年后,水云殿雪晴却是第一个凝煞成功,回到天云门,拜见靳秋,以取得关键的炼罡之法。 再次出现在靳秋面前的雪晴,一身雪衣,透出银亮,少了几分雪白柔和,多了几分冰冷肃杀。不过在靳秋的眼里,却是实实在在的凝煞成衣,显然控制的相当纯熟,这是坚实的基础,炼罡阶段却是放心不少。 凝煞成功的雪晴看上去,洗去了不少率真,多了几分清冷,也只有一双清澈的眼睛,还蕴含着熟悉的天真之气。脸上带着白玉般的清辉,整个人看起来,仿佛刚从冰山中走出来。 靳秋一双星眸中,幽深难测,细细打量,而后才平和澹然的说道:“应是玄霜阴煞无疑,正是我当初授你三种凝煞之法中,那合适你的上品地煞之气,却是真被你给找到了,机缘不浅,福缘深厚啊。” 雪晴浅浅一礼,声音有些冰冷,但透『露』出诚挚的说道:“这还要多谢寒秋真人。说起来,这事还真是巧合,我自离开天云山之后,便漫无边际的四处寻找,不过要说这中州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况且这地煞气脉无不秉持天地钟灵,总有奇异,若非隐秘,只怕早就被有心人给占据了,也就没有千年万年的成长机会了。 所以我在寻觅一年无果后,也就回到了水云殿,哪知是,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阴,居然在我水云涧底,本门水下八景中的凝脂寒潭,感受到了前所未闻的心灵悸动。正是依据寒秋真人你传授的凝煞之法,感应出来,而后仔细辨识,终于在这凝脂寒潭之底,发现了那一眼霜气倾漫的寒泉,正是玄霜阴煞地脉泉眼。” 平复稍许激动的语气,有些可惜道:“只是我凝煞五年后,本门水下八景,只剩下七景了。” 靳秋哑然失笑道:“却是如此,这样看来,各门各派所在之地,倒都有其特殊灵秀之处。相比寻觅那些更隐秘的地煞气脉,这倒不失为一个选择。不过只怕是正因为熟悉,反而没有在意,这恐怕就是灯下黑吧。眼睛总盯着他处,却不珍惜眼前,当下,自然之理,处处可寻啊。” 略微感慨,靳秋就回归正题:“看来你不光是第一个凝煞成功,而且还是相当不错的地煞之气,也难怪他们几个嘴上不说,心中指不定气闷。心劫境界,你在他们中是第一个达到,现在又是如此,他们那样想,也就不足为怪了。” 雪晴眼睛发亮,而后嫣然一笑道:“寒秋真人谬赞了,要说第一,要说了不起,数遍中州上下几百年,也无人及得上你,这才是真得无出其右。我差得远了。” 靳秋倒也不否认,更不会有什么得意,只是轻笑道:“那是不同的,我跟你们都不同,不同的,你会有明白的时候,这且不说。那么你应该是来取对应的炼罡之法了?” 雪晴眼中闪过疑『惑』,她明白靳秋既然这样说,自然是有她真不明白的地方,绝对不是敷衍,但既然他不解释,也就放过,转而听靳秋下面的话。 精神一振,郑重其事的说道:“正是如此,还请寒秋真人成全!” 靳秋也不复言笑,而是严肃的说道:“这上品地煞气凝煞,就有了成就一品金丹的能力,当然这只是能达到的最高高度,其中艰辛甚大,要是本身实力不够,妄图炼化那几种顶级的罡气,只怕下场也不见到好,自古以来,有多大收获,便有更大的风险磨砺,所以我现在正式的问你,希望你以本心回答,而不是勉强自己和受到其他因素干扰,从本心出。 你是愿意成一品金丹,还是二品金丹,还是三品金丹?非是虚荣,非是好胜,只从本心而出!” 雪晴只是定了一下,而后就坚定而不迟疑的说道:“成一品金丹,入明月仙道。” 靳秋能感觉到这是对方心底最深处的执着和信念,纯粹,丝毫不虚,是最真诚的心声。无论是靳秋认识中的雪晴,还是此刻说出这话后,那义无反顾的决绝。 这是深思熟虑,绝非侥幸虚荣。 靳秋平静的心湖也微起波澜,世间最纯粹的,便是心中信念,是无论什么也摧毁不了,撼动不能的,越是纯粹真诚,越是打动人心。 靳秋也稍微失态的道了声好,便是明证。 不过欣赏归欣赏,但早在传授他们凝煞之法,甚至更早的时候就已经定下考验,这绝不是传授凝煞之法时的那种随兴的考核,而是实打实,甚至他从来都没有透『露』,也不打算透『露』的考验之法。 “你且过来!放开心神。” 雪晴走到靳秋一步之地,靳秋伸出手指,一点点在雪晴眉心之处。就发动起来了『荡』魄神光。 在靳秋这个一品金丹面前,并且没有防备的,自然就中了靳秋的招,而且还是无声无息,丝毫没有抵御,当然了,若是靳秋当真使力,就算对方有防备,也只不过多费点手脚,结果也不会改变,只不过可能会察觉到靳秋的动态。 这『荡』魄神光除了灭绝灵『性』这最强之处,还可能达到其他神奇效果,譬如现在,就能仿佛回梦一般,回溯曾经历过的一切。 片刻之后,靳秋收回手指,轻舒一口气,却是已经明了,雪晴自得法之后,到现在这时间内,确实遵守当初之承诺,并没有将从靳秋这里所得凝煞之法,转告他人,水云殿中也确实有人问起她过,但都坚决回绝。 靳秋通过『荡』魄神光,专一让她回忆起来关于这凝煞相关之事,自然看了个通透,看着雪晴幽幽醒悟,并且本能的带起了一丝戒备。 靳秋只是一笑:“你有此心,我便成全你,方才检验,你已经通过。且在一旁等待,我这就炼制冰魄天罡的炼罡之法。” 靳秋取出一载灵玉符,以『荡』魄神光直接刻印,将炼罡之法度入其中,随着靳秋境界越稳,并且有者进步,这事做来,已经十分轻松。只一会就将这冰魄天罡的炼罡之法刻印完成。 直接交给雪晴,而后说道:“你以玄霜阴煞,合这冰魄天罡,若一切顺利,就能成就一品金丹,炼就冰魄神光,威能冰封万物,甚至能魂魄都能冻结。绝不会辱没一品金丹。” 雪晴清冷的神『色』已经消失,现在却是神情激动的双手接过那炼罡玉符,耳中听者靳秋的讲解,难掩心中激动,金丹一品,这可是能晋升元神的基础,这是她坚持心中仙道的基石。 别说是眼界不高的雪晴,就是靳秋当初也是心『潮』澎湃,所以很是理解此时雪晴的心情。 待她平静下来,靳秋才说道:“你好生参悟,务必通透,而后便可就在我当日成丹之地的天云峰上炼罡吧。” 雪晴应是后,便退下。 而后三年,其实几人依旧没有什么消息,要么依旧在寻找地煞气脉,要么可能已经在凝煞之中了,但雪晴却又是第一个成丹,而且还是丹成一品。 靳秋当日金丹结成的盛况,几乎重现,漫天冰寒,几乎所有建筑表面上都附着寒霜,带有冰棱,天云门的天空仿佛被一快冰盖盖住,当真是震撼人心,当然了,有了靳秋那一次的经历,虽然依旧惊叹,但没有最初的那份心折。 那水云殿,也一改清冷,开金丹大典,邀三派及其众修前往。靳秋以天云门需要镇守为名婉言拒绝,但还是让门下心劫大队人马前去,也算是给足面子,况且他还是雪晴成就金丹的真正恩人,自然有这份底气。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那一直闭关不出,仿佛销声匿迹,甚至血河魔教都陨落两个血圣,依旧没有现身的血教教主,终于破关而出,更进一步,近二十年闭关炼化金丹,冲击境界,终于成了。 第四百二十九章 源血化生 第四百二十九章 源血化生 也就在水云殿庆祝雪晴成就一品金丹的时候,血教教主只身一人来到了天云门。倒不是他不召唤那鬼幺和万劫前来,而是他得知靳秋击杀手下两个血圣的经过后,就分析得出,对方掌握有一种特别厉害的法门。 虽然有着准备的时间,但在同级境界的交锋中,既能轻易化解对方的攻击,那么能胜他的就没有多少,除非是能攻破对方的诡异消解的法力神光,要么,就能抵挡住对方那更可怖的紫『色』星核攻击,否则多去两个对他没有威胁的血圣,不仅没有什么作用,反而还显得他怕了对方。 只从血教教主谋划多年,派遣类似华冲这样的死间到目标门派,就可以看出他是一个谋定而后动的人,没有把握的事,是不会去做的。 可以说他从能掌握的所有渠道中,综合了得自关于靳秋的所有消息。所以说已经有了一个十分直观且客观的评估,只从靳秋的成长轨迹,就可以看出,就是在天才辈出的修真界,这也是一个耀眼的存在,包括他了解的其他几州,也都无出其右,如果说他还没有晋升到新的境界,绝对不会生出报复回去的念头,即便是呲牙必报的血河魔教风格,也是要看对手的。 只不过他现在晋升到了新的境界,并且有把握抵御靳秋的那紫『色』星核攻击,最重要的是,他们血河魔教第一次袭击天云门,自然是百无禁忌,并且还取得了很大的收获,就算最后名义上是被那法相宗赶走,但真实情况,其实两边都清楚,而且他们得到了好处,特别是他得到了收获,重实利,并不在意那莫须有的失利。 只是这第二次攻击天云门,还是两个血圣对付一个金丹,反而全部折损,这是真正的失了颜面,更是损失巨大,没有半点可以置啄的地方。 他之前在闭关也就算了,所是出关了,并且还境界大进,却不思报复,那上至血圣,下至那些血火境的弟子,恐怕心就不齐了。没有了这股强大的心气,人数又没有对方多,那以后如何交战,更不用前几次那样顺利了。 而真正让血河教主站在天云门前的原因,恐怕就是他想亲自找靳秋这样的人印证他的新境界,至于法相宗,一来人多势重,并且那可是实打实的紫府境真人,就算靳秋表现的再特别,在境界为尊的修真界,那还是比不上的。 恐怕若真吃不住攻击,自然可以凭借着高出一个境界的优势,顺顺当当的脱离,典型的可打可走。 所以血河教主来时并没有惊天动地,而是寂静无声的来了,并且还离的老远,这样收敛气势,确实不是靳秋所能察觉的。 不过,血河教主只是略微看了看如今越发清净,但充满朝气的天云山,显是看到了其中的变化。 这是整个风格都渐渐刻上了新任掌门的烙印,确实有崛起之像。而后便毫不掩饰的释放出了冲天气息,一道血河惯穿而来,而血河教主仿佛在激流飞湍的大江大河之上起伏不定,却又怡然自得,半点不见诧异,仿佛就该如此,和谐天成,他就是血河,血河即是他。 而在静默修行的靳秋,一发现这股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强大的气息,立刻神『色』肃然,义无反顾的冲天而起,化虹而来,直面敌人。 入眼的便是经天血河中的血河教主,仿佛从虚空中来,又自虚空中去,这血河直挂天空,各种红,映入眼帘,血红的,暗红的,艳红的,紫红的,活泼的,凝滞的,黯淡的……就像是无数种形态各异的血聚合一起。 但立在血河之上,却只是一个头发灰白的沧桑老人。看不出任何特别之处。不过这人似乎跟他当日在天云浩劫之时,见到的几人并不一样,唯一记得稍微相似的,似乎是一个一头血红头发的人,不过无论是这外貌,还是神态气质,都有了极大的不同。 毕竟那日他就算是远远看了几眼,也看出那血发之人,睥睨天下的气势,就连其他几人也没有他的强势,但现在这人虽然跟印象听十分相像,但无论如何也无法重合起来。 当然,在靳秋打量揣测来人的时候,血河教主也看着这个异军突起的后起之秀,相比起靳秋跟太昭交手之时,现在越发的沉静老道,再也看不出任何锋锐,但就算血河教主自己一样。 一朝突破境界,不光源血异象的一头血发,转变成了原本模样。就是气质也渐渐沉凝。只是几息的打量,就将彼此列入危险的敌人行列。 血河教主先自报家门道:“本座血河魔教教主,近日破关而出,闻听本座手下两血圣死于你手,今日不『荡』平你天云,使之完全灭绝,必不甘休!” 靳秋只是一笑,道:“看来你确实是血河魔教教主,你说话的语气,跟那日来的两人,几乎一模一样,都说要平我天云,这点上倒是如出一辙,可惜那人说了此话之后不久,就给我斩杀,不知道你的下场会不会比他好些。” 既然对方想在口头上占上风,靳秋当然也不介意还以颜『色』,况且也不是虚言,都是实话来着。 血河教主眼神一利,便『露』出些许本『色』,不再言语,动手了再说。只见他手势一起,那滔滔血河,就仿佛大江大河一样,汹涌澎湃,滚滚向前,直接朝着靳秋涌来。 靳秋依然故法重施,一道水样清光,对冲那血河,直接将最前部分化作碎光血点,而后消失,但那血河汹涌,连绵不断,前面消散,后面紧随而来,不曾断绝。 靳秋还未凝聚紫『色』星点,看到这情形,心下微紧,不过只是慎重了一点,并没有太过紧张,毕竟是血河教主,而且在知道自己一人斩杀两血圣,还敢单人只身前来,没有一定的把握和实力,显然是不可能的。 现在看来,只这看似普普通通的血河,就相当之难缠。不过靳秋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一道一道的水样清光,同样以接力之势,不断的消解那血河的汹涌之势。 而那血河教主暂时没有其他动作,也不知是全部精力都用在这血河『操』控上,还是筹谋其他。不过靳秋可不会跟他客气。只见他身前三尺,一点紫光慢慢闪耀,明亮,形成光旋,再成光核,不大一会功夫,就仿佛有着魔力一般,让人沉沦。 时机成熟,靳秋低喝道:“灭神击!” 一如它的无可阻挡,紫『色』光核静静前行,挡在它路上的所有,全部消散,或成碎光,或成虚无。最后精准的就要攻击到了连续闪避都无法避开的血河教主身上。 别看这紫『色』光核并不迅急,但似慢实快,并且是锁定对方的神魂,根本躲避不开。 而就在这时,血教教主神『色』极其凝重,也有了动作:“源血化生!” 只见那灰白的头发,瞬间血红,而后一点纯粹,仿佛血滴,看着完全不同血河中那些,有着勃勃生机,看着,就有着让人想要一口吞下去的冲动。这就是他最大的底气所在,也是血圣境界的根本——源血。 果然那紫『色』光核,一碰上那源血,直接崩散了一大半,爆发出虚幻万千的变化,而施法的两方,则仿佛相隔在两个世界。看不真切,一切模糊。 那源血活泼泼,生机昂然也开始褪去,『色』泽黯淡,生机消退,更重要的是,那一看灵『性』非常的源血,开始凝滞,甚至圆滑滑的外形都开始变化,显然是受到了强大的消磨。 眼看那滴比起紫『色』光核要小得多的源血即将枯死,血河教主,一指点向源血,却是食指之上,居然又有一滴源血。 两滴源血一连接上,就仿佛春风化雨,草木欣荣,一下就活了过来,只是几息间,就恢复了原本模样。 而后紫『色』光核消散,两滴源血融入他的身体之中,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也只有他脸上发青发白,才知道他也并不是那么轻松,毕竟是以本源之血对拼,可以说是最后的手段,不动则已,一动就必有收获,当然,也必有大损耗。 靳秋这时才有危机感,居然还有人能抵挡住他的最强攻击,这还是第一次,不过仔细观察之后,发现对方并非一点事也没有,只不过没有击杀,或者重创而已。 而血河教主才是惊出一身冷汗,血圣便是炼就一滴源血,可以说只要有这滴源血在,血圣就算身陨,也有复活的机会,虽然只有一线生机,但就是这一线生机,就是关键。 而血河教主突破境界,也就是源血化生境,不只是两滴源血,还有化生再现的能力,也就是说,除非一下就将这两滴源血毁灭,否则他就立于不死之境,就算只剩一口气,源血不灭,就没有任何问题。 所以试过靳秋的紫『色』光核攻击,也只能击灭一滴源血,当然,这也符合他击杀两血圣的实力,但终究没有超过他的预期,也就是有一搏,并且没有后顾之忧了。 第四百三十章 均势 第四百三十章 均势 血河教主脸『色』恢复,大声笑喝道:“这就是你最厉害的杀招吗?也不过如此,还有什么,本座都一一接下,不然的话,等本教主出手,你就只有陨落一途了。” 靳秋是何等样人,若是对方一如开始之时,保持着冷漠无谓态度,靳秋还真看不出来,他这灭神击到底给对方造成多大的伤害,心下还有些拿不定,但对方这样一反常态的高傲蔑视,甚至有些『色』厉内荏之嫌。 一下就让靳秋把握住了,恐怕对方受损不轻,至于让自己使出别的手段,想到这里,靳秋只是一笑,同样反击大笑道:“好,好,好,不愧是血教教主,确实比你那些手下要强,那我也就多费些手脚,也不用什么别的招数,本掌门就不信,你接得下一次,还得接得下两次,三次……” 说罢,便立刻开始凝聚紫『色』光华,那血教教主神『色』猛然一变,随即恢复,不料对方还是一个犟独子,当下就发动更为猛烈的血河攻击,只是看似浩大汹涌,但靳秋只是一道道水样清光,就仿佛拦堤大坝,封住了一切,那血『色』长河,不断奔涌,但一遇到那水样清光,就被斩断,化作点点碎光,失了灵『性』,消散在虚空。 血河教主见到这不可逾越的一幕,心下越发警惕,他也想明白了,只怕手下两血圣,就是这样攻击被轻易封主,而后被对方蓄力击杀,虽然他的攻击肯定比手下要强大,胜在连绵不绝,但似乎对方那水样清光也漫无止境一样慢洒出来,没有见底,也让他有些惊疑不定,什么时候,金丹一级有这样雄浑的法力了。 他却不知,上品金丹不光是在法力品质上超过许多,就是雄浑程度也不可同日而语,金丹九品,品品不同,那可不是说着玩的,那是全面的超越,否则其艰辛困难程度,也不会高出那么多。 只是他以前碰上的都是丹成下品的金丹,自然察觉不到。 一会功夫,靳秋灭神击便再一次杀出,直袭血河教主,血河教主使尽办法,甚至以脚下血河重塑许多分身,便添入自己气息,还自个撞上前去,不过只是被一一击溃,那紫『色』光核坚定不移的袭他而来。 不得已,他再次祭出源血化生的手段,两滴源血再次受创,相比第一次,只是光泽黯淡,生机受损,这次要严重得多,源血甚至脱落不少,整整小了一圈,这是根本元气受损,待血河教主收回两滴源血。 脸上青『色』更重,这是根本受损,也不知要多少精血才能补回来。他这时也保持不住风采,冷厉狠毒的说道:“我就不信你还能一直施展下去,等你后继无力,我要活炼了你,让你受尽百年折磨,至死不休。” 靳秋闻言,丝毫不变,只是淡淡反击道:“抗不住了吧,放心,你死我都不会死,你是看不到那天的。看谁拼得过谁吧,接招!” 却是又开始凝聚紫『色』光华,那血河教主依然阻止,但成效不大,看着第三次袭击而来的紫『色』光核,他也明白那些虚假浮华的手段无用,也就放弃,直接以源血化生的终极手段应对。只不过这次吃亏更大,那两滴源血,却是比起第一次展示出来的,生生小了一半。 这让血河教主嘴角都咬出血来,这是心疼的,也只有他清楚的明白,这样的损失,就算是生炼一金丹,恐怕都不能完全补充回来,如果单纯补充精血,也不知得多少年。 但他坚持到现在,拼得就是那股狠劲,身为血河魔教教主,不光对敌人狠,对自己也绝不仁慈,他就不信,堂堂血圣源血化生境,在法力雄浑上还敌不过一个个丹成十年的金丹。 况且他也明白三三之数,最是玄奥,所以敌过这次,就能看出分晓了。 但现实是残酷的,彻底断送了他的奢望,只见靳秋没有一丝犹豫,一如之前三次,毫不犹豫的再次凝聚紫『色』光华,让他看不出一点勉强。 明白再这样下去,就算自己胜了,只怕也要付出极其惨重的代价,再加上血河魔教之中,向来以实力为尊,若是那鬼幺万劫发现自己受到了重创,落井下石,绝对不会有一丝犹豫。特别是那万劫,据说正在炼化一金丹,若成,野心必涨。 思虑只是一瞬,他也当得起狠绝,对于之前的损失,不甘心是肯定的,甚至没有一点侥幸心理,都是不可能的,但说放下就放下的果断,才是真髓。 就在靳秋刚要凝聚紫『色』光华的一瞬,血河教主没有以那血『色』长河攻击,而是将这血河一收,就化血虹而去,惊鸿一瞥间,就失去踪影,消失在靳秋的视野。 不说别的,就是这遁光之速,靳秋也是万万不及的,他的『荡』魄神光优势不在这里,所以他并没有徒劳的追去,事实上他也是差不多到了极限。 毕竟在丹成后一年,才刚刚稳定境界,将金丹异象收敛,并且才有着二击灭神击的实力,但那毕竟是突破屏障之后,自然而然的充盈,也就是突破之后,一马平川的冲击,但到了后来,也就后力不足,重又开始艰苦修行,这是来不得半点虚假的。 若真要拼下去,靳秋自然不惧对方,因为他确实还有着第四击的能力,但是代价一点也不小,元气大伤是一定的,因为这紫『色』光华就是自神法力神光的精华,三击已经是极限,不比那一道道的水样清光,这紫『色』光核,确实是他之精髓。 但他明白,到了这个地步,不能瞬间解决对方,就已经进入了拉锯战,也就是比拼双方的耐心和耐力,看谁的实力雄浑,看谁心更狠,看谁能更不计损伤的耗下去。 其实说起来,靳秋还真比不上对方,毕竟是差距一个境界,就算有着上品金丹来弥补,但也只是某些方面齐平,那么超过,,但全面『性』上,自然有着落差,这就是境界为尊的真正含义,并不是说着玩的。 但让靳秋放心的,就是这里始终是他的地盘,是天云门所在,根本不惧怕拼着两败俱伤,此为地利,而靳秋更明白无论那两个血圣是真得没来,还是躲着没出来,他必然得一点不漏怯的将这血河教主威风狠狠杀下去,否则潜伏在暗中的恶狼很有可能上来咬一口。 也终究是靳秋拼得起,就算对方真比靳秋强,但一个拼得是法力神光,一个拼得是根本源血,一个是实力根本,一个是『性』***本,后者伤得更重,也更难补充回来。 靳秋轻舒了一口气,其实他明白迟早对方要报复回来的,这是血河魔教的『性』质决定,无关其他。只不过在时间上无法把握,而且那生擒天云门两名金丹炼化之事,虽然从无人提起来,但只要稍微明了之人,心有都清楚的很。 这一劫,他必然要抗过去,否则无论是他,还是天云门都不算真得的历经劫难,而且他的后招也准备好了,只不过并没有用上。 又静静的站立一会,看着血河魔教教主消失的方向,他这才飘然落到九层楼阁,吩咐一句闭关参悟之后,就封闭门口禁制,不让人打扰。 直到这时,他嘴角才渗出一丝血来。却是连续不断的凝聚『荡』魄神光中的紫『色』光华,让他这具淬炼过的躯体都有些承受不住,这不仅是法力精神上的消耗,更是**承受之重,若真让他施展出第四次,只怕身体就算不崩裂,内腑也会振『荡』不休,陷入虚弱之中。 所以对方猜测的三三之数,确实如此,只不过靳秋第三次攻击和第四次之间衔接的太过顺滑,根本就不像是拼命,反而是理应如此一样,才使得血河教主心中最后一丝侥幸消散,决心退走。 其实他也有些怀疑,不过确实没有侥幸,不管靳秋是真得如此,毫无压力的就这样攻击下去,还是根本就是比他还狠,丝毫不『露』破绽,拼了命跟他斗下去,结果都是一样。 无论是碰上比他还要心狠,或者实力更雄浑,都输的不冤,真要不给自己留一点余地,就太无私了些,血河魔教也没有这样的人,为教派扫平敌人,却要牺牲自己。在有退路,有选择的情况,怎么可能!? 尽管这一次交锋十分短暂,又没有如第一次弄得那么高调,没有金丹级数陨落造成的虹光天象,但依然有不少天云门下弟子见识到了如此高规格的战斗场面。 就算再怎么不懂,这些人中,也多有从第一次天云大劫过来的人,几乎所有发生在天云门的金丹级数的惨烈战斗,都有目睹,自然比较的出来。 这次虽然只是两人间的战斗,却丝毫不比那法相宗大长来申时行,以一敌七的差多少。而敌我只有两人,却展现出这样的局面,更加难得。 而且相当于紫府境界的单挑斗法,也许就此称为绝响,终他们一生,也难再看到这样的战斗了。 第四百三十一章 悔之晚矣 第四百三十一章 悔之晚矣 而正在水云殿参加雪晴金丹大典的诸人,也就在不久后得到了消息,虽然对于靳秋根本没有一点向其他金丹真人坐镇门派求援的意思,有些腹诽,但终归无人敢多说。 真正让人们关注的是,血河魔教这样频繁突袭,并且毫无预兆,着实让一些人脑门冒汗,虽然只是听到基本的概况,但也让他们惊出一身冷汗。 这要是不是去的天云门,而是袭击其他,谁有把握拦得住,匹敌对方高端战力,自然也只有同样层次的对手,再么就是数量足够多的金丹。就如当日法相宗大长老对付敌人一样。 好在中州除开法相宗有这么一位紫府境的高人,还有着丹成一品,并且战绩辉煌的靳秋,再就是现在已经成长起来的第二位丹成一品的雪晴,纵使不如靳秋这个开创者和先行者,但都是丹成一品,这一点无可否认 。 随着靳秋的一次次战胜敌人,丹成九品,品品不同的概念已经深入人心,只看丹成一品的金丹真人,居然做到了紫府真人做到的程度,甚至就在方才,击退了一听就知道是突破境界,等同紫府境界的血河教主。 此役过后,再无人敢质疑靳秋单个人是否能撑起天云门,而许多有心人,担忧的血河魔教卷土重来,催毁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中州修真界新秩序,此时也可以松一口气,并且这次过后,中州修真界只会越来越强,出现的金丹真人越来越多,并且还是比较强的金丹真人,就更不怕了。 果然,那血河教主似乎也明白,现在的中州是块难啃的骨头,已经在天云门这里崩断了牙,甚至他亲自出手,也受阻于此,至于攻击别处,都有门派守护大阵镇守,比照天云门,更不可能像那次,对方反应迟了一步,现在,只需要靳秋或者申时行两人***动一个,并不需要最初那次集合。 如此一来,几乎没有可能再现天云的突袭成功,并且有一个不好,就全部陷了进去的危险。 而且血河教主已经清楚,这次受阻,其实已经说明问题,他回转之后,就已经将中州列入不可碰的名单,只能重新寻找目标,开始新的征程,毕竟是为利,不是为了一口气,事不可为,自然要识得进退,而不是死磕。 而在这之后,中州进入了真正平静的发展时期。其后几年,木青冥,扬眉剑双双凝煞炼罡成功,木青冥自不待言,若不是金丹一品,他只会继续寻找,不会成丹。而杨眉剑运道就略逊一筹,倒是寻到了上品地煞,只不过地脉成形短了一些,也就是根基浅薄了些,以至于凝煞浑厚稍欠缺,哪怕炼就相对应的上品天罡,也难成事。 所以说这凝煞炼罡,就算都是能成一品金丹的罡煞,这具体过程中间,不说出什么纰漏,稍微有不圆满,就难成最佳金丹。 而在这一关,机缘确实是占了最大的份额,而显然,杨眉剑就缺了这么一点机运。 不过靳秋还是尽力扶助,也丹成二品。在中州来说,已经是顶尖的存在。 而天云峰已经成了凝煞炼罡法,最佳的成丹之所。 也不知天数如此,还是气运勃发,就在这两人丹成之后稳固境界之时,最后两人居然也先后凝煞成功,来到天云山,希求靳秋给予相应的炼罡之法。 靳秋并不多言,如法炮制,先后以『荡』魄神光,重新回溯,以重现关于凝煞之法的记忆。既然连对雪晴都这样,自然不会对他们例外,也无可能例外,这也算是检验心『性』和意志的一关,谁也说不出旁的来。 而结果自然不妙,先说聂刃,回到摩云岒,跟聂凡说了过程,毕竟关系到玄孙的前途,虽然十分好奇这凝煞之法的玄妙,但也分得出缓急,没有强求,也阻止门派其他人施压,只是约定,待得聂刃丹成之后,再给他研究研究,或者在门派内推广。 靳秋只是淡漠的看着醒过神来的聂刃道:“你下去吧,这里没有合适你的炼罡之法,至于原因,你自己清楚,就不用我来说明,要知道有些事是后悔不来的。” 也不管聂刃有些惨然的表情,直接遣离。 至于检验那左奎的结果,更糟,或者在靳秋的预期,果然,既没有特别硬的靠山,又非是最出类拔萃的人才,只靠着近些年的机运突破到心劫,本身在法相宗的地位,就是在心劫境界中,也只是中下。 完全抵挡不住各方面的压力,包括同级弟子,甚至是金丹真人的压力,他所得之凝煞之法,就被传给了属『性』适合的几个心劫修士,甚至更被金丹真人作为又一个镇派之法,留存起来。至于一直置身事外的法相宗大长老申时行,则有些矛盾,最后只能睁只眼闭只眼,含糊过去。 靳秋对着醒过神来的左奎说道:“不管是什么因由,你违背了我所定下的规矩,甚至将此法『乱』传,就怪不得我了。” 并没有像之前,只是将人放走,不传真正关键之法,毕竟以凝煞之法试探,都有如此多的鬼蜮伎俩,要是真正重要的炼罡之法,岂不是更加离谱。 也不管其经过,直接以结果论,自然要比聂刃的惩罚重,直接以『荡』魄神光打散左奎凝聚的地煞之气,再将绝望的左奎驱逐出天云山。就不再理会。 而得到消息的两派金丹真人,自然是暴跳如雷,那聂凡之所以准备在聂刃成丹之后,才询问,就是考虑到可能的检验,毕竟他也算是有金丹之能,很清楚金丹的能力,特别是像靳秋这样充满未知的金丹大能。 所以才忍耐住,并没有过急,但饶是如此,依然拒绝提供炼罡之法,就说明他是真得洞若观火,明了来龙去脉。但是此一时,彼一时,就在不久前,对方可是先击杀两名金丹,后又击退等同紫府的血河教主。 就算是他将整个摩云派压上,也不足以压服,而最关键的是,此时是他们理亏,虽然只是打着侥幸的算计,但终究不在理上,并且前次授法,就已经算是偿还了他们援救天云门的因果。 气愤过后,也明白无可奈何,便打算看看法相宗到底如何行事。 只不过虽然法相宗众金丹更加慍怒,但不比聂凡,还有着玄孙顾忌,他们是造成既定事实,容不得狡辩,至于左奎被剥夺凝聚之地煞,这种近乎打脸的行为,也就放在次要,于是便求着法相宗大长老申时行出面,希望挽回局面。 但申时行只是叹息道:“晚了,若是那水云殿雪晴没有丹成,即便他取得现在这战绩,不惧任何人,但考虑到天云门,我们还有挽回的一丝机会。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对方其势已成,又为水云殿培养了一个丹成一品的绝对潜力金丹,他们两派的力量就已经超越我派加上摩云派,现在又有把柄在别人手上,怎么都成不了的。” 知道这时,其余几个金丹才如梦方醒,确实,不算其他,两个金丹一品,以靳秋展现出来的这种恐怖战力,还真不是他们能敌过的。 若说以前他天云门一派独享这凝煞之法,其它三派还有理由联合一起,那时无论是道理,还是大势,都容不得靳秋拒绝,但现在…… 他们也只好各自悻悻的散去。 不出靳秋所料,其它两派根本就没有再找他,他知道两派中自然会有聪明人看透现在的局面。看清形势,自然就会理智的行事,也就有规律可寻。 不过就算有着意外,对方冲动行事,他有理有节,自然不会怕谁,若是『迷』了眼,看不清楚形势,靳秋不介意再斩杀一二金丹。 再后又是平静的一年,木青冥稳定境界,前来拜会靳秋,直接向他道明,如今已经有了能力,可以挣出中州,进到更大的舞台,攀登更高的境界,同进也希望靳秋也能如此,不要被困顿在天云山,更不要因此就只局限在中州。 靳秋只道,自己自有打算,也希望木青冥这样同为道派真传的弟子,能在更广阔的舞台上,绽放出璀璨的光芒。 有感于木青冥的离去,靳秋找来也差不多稳定好境界的杨眉剑,让其代替靳秋坐镇天云,对外说他闭关。 以靳秋之前的做法,已经足够震慑,再有杨眉剑这样新晋的二品金丹镇守,天云门应也无虞。 之后,靳秋便回到了阔别已久的汉水镇。并不是一眼而过,而是留下来,以普通人的心态,陪伴着母亲刘氏,度过晚年。 而此时的靳府,甚至连家主靳风行的儿子都娶妻了,当真是修真无岁月,回首数十年。 几十年后,看到再次出现在面前的儿子,靳刘氏默默垂泪。仿佛回忆着那些已经模糊的岁月。 而靳秋看到这一幕,久久平静的心湖,也『荡』起丝丝涟漪。 动情的说道:“儿子这次回来,就不会再离开您身边,会地一直陪着您,孝顺您,也请您原谅儿子这些年没有在您身边进孝。” 第四百三十二章 自然而然 第四百三十二章 自然而然 靳秋回到靳府,只是跟靳风行寒暄之后,吩咐他不要对外透『露』什么,只说他在外游历多年,如今只是回来尽孝,陪伴母亲刘氏晚年,至于其它的事,就不要多言。 只把他当成是游子归来,平凡平淡,不要掀起波澜就可,虽然成长起来的靳秋第三代,也就是靳风行儿子那一辈,对于这个神秘的小叔,十分好奇,因为从小怎么说也或多或少的听过他的传言。 虽然只言片语,但也知道他是有大本事的人,任谁提起来,都十分的神往佩服,包括作为家主的靳风行都是如此。 而明确的事实就是,靳刘氏在靳府的地位,甚至跟那正妻,也就是现在家主的亲母,靳王氏老太太相当,这就不得不让他们肯定,毕竟若是没有特别的原因,任是那个家族也不会有这种特例。 也只有母凭子贵,才能达到这点,再有就是上一辈的人,都衰老的厉害,唯独靳刘氏身体康健,从来没有患病过,若不是亲生儿子一直不在身边,有些抑郁,完全看不出岁月的摧残。 所以头几天,靳秋身边尽皆是小辈们的『骚』扰,或则拐弯抹角,或则直截了当,就是希望多了解一些他的情况,也有请他回忆一下当年的事。 不过靳秋『性』情本就淡漠,就算是对靳府这一辈正当事的亲友,都没有太大的情绪,若非母亲刘氏在此,只怕他出去之后,就绝不会再回来一次。 所以只是草草的打发,也不顾忌小辈们哼哼的脾气,至于告到靳风行那里,也只迎来了一顿训斥,两头不讨好,心思也就淡了,再然后,靳秋平凡的太过循规蹈矩,他们也就失去了兴趣,将关注投向他处。 就这样,靳秋像一个普通人,平淡的在靳府呆了八年,真真做了一回孝子,在母亲跟前不离,而就在这几年,靳王氏及其他老一辈人物,纷纷过世,那靳刘氏虽然用过靳秋带来的洗髓丹,将她的身体调理涤『荡』。 但毕竟靳秋不在身边,再看到别家的儿孙满堂,不免落寂,长期积郁之下,心情低落,心病也就埋下了,而且这不是一朝一夕而成,而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再加上同辈之人,纷纷离世,也造成了影响,身体上再康健,心中落落,也就难以长寿。 终于还是寿尽而去,不过也算是她那一辈中最后离世的,即便是靳秋也不能在这事上逆天改命。 只是儿子再怎么超脱,也见识过靳秋的玄妙,但终究只是一传统『妇』人,在即将离世之时,希望儿子能娶妻生子,即便汉水镇没有合适的,将来也一定要做到,她在九泉之下也会含笑的。 靳秋眼泛泪光的答应了,只不过母子两人都没有提期限,算是彼此理解。 也就在这之后三日,靳秋于放下之后,超脱之心,自然而然的。打通玄关一窍,天外清灵之气于冥冥中而来,倾注识海,开辟紫府,神魂之力大增,眉心之处,更是显现出若隐若现的淡紫『色』星华。 而那多年来,一直以金丹之气蕴养的小铜铃,仿佛受到感召一样,突然间从丹田气海冲出,沐浴着天外清灵之气的酝润,发出古朴的紫铜润芒,靳秋心中一动,就将早在心中揣摩过无数次的第九道地煞禁制打入其中,而这时也正当时。 沐浴在天外清灵之气中的落魂钟发出一声清鸣,仿佛涤『荡』世间一切杂念,直接穿透靳秋以最强法力布置下的禁制,传遍整个汉水镇,甚至慢慢向周围传递『荡』漾而去。 而此时不管正在做什么的人,心中仿佛从来没有这般安宁,精神没有这般清爽过。这正是落魂钟终于突破到一阶法器,也正是靳秋能真正动用的时候,但此时却并没有特别的兴奋,只有淡然,甚至怅然。 没有太多的情绪,只是吸纳着头顶之上,仿佛自虚无中来,无有穷尽的天外清灵之气,稳固壮大着初现的紫府,并以神魂之力融合,慢慢诞生出了第一缕氤氲紫气,也这就是真正紫府境界的根本了。而眉心处的属『性』印记也明显起来,只看这淡淡痕迹,就看出是紫曜无疑。 至于落魂钟,自然是先收回丹田中继续温养,既然已经成为一外阶法器,再要成长,也不在这关键的一时半会儿。 就这样,靳秋在平淡生活八年后,反而因此平常之心,于彻底放下心中牵挂,终于圆融,在深厚根基,雄浑积累之后,水到渠成,自然而然的突破到紫府之镜,并且很有些返璞归真,于无声处现惊雷的深远意境。 靳秋又用了一年稳定境界,并为母亲守孝,回忆着儿时的童真童趣,回忆着母亲的慈爱呵护。心中越发沉静,而这一年,心中平顺冲和,进步反而神速,不仅稳定境界,那眉间的紫曜印记,更是全然隐去,收敛无踪。 根本看不出有什么变化,而年许来产生的氤氲紫气,也开始充溢紫府,灵识大增,越发精微强大,只是念头一动,手心之上的方寸之地,五行元气流转,却一点不印象毫厘之外的地方。 比之刚成丹之时,以灵识驱动元气造成的精细,几无可比。 灵识再动,只是一拂,就将五行元气流转全部平息。没有一点烟火气,便可从中看出靳秋的进步。 至此,在中州确实是再没有可留恋,以及可以磨砺的了。倒不是他自负,只是事实确实如此,金丹初境之时,就能以一品金丹神髓底蕴,击退了源血化生的血河教主,哪怕他就是差上法相宗大长老申时行些许,靳秋当时也不过就是略微逊『色』。 这当然只能是猜测中的比较,没有真正比过,谁也说不准,就算是当事人的两个,也一样如此。 但是现在,靳秋微微而笑,已经勿庸置疑了,只和自己当时相比,现在实力岂止是倍增,更不用说本道派的祖师爷传下来的法器,又是简单的? 放过这些『迷』思,靳秋离开了靳府,这次倒是真正的离开,恐怕再也不会回来了。走的无声无息,也并没有要将靳府提到什么样的高度,这样最好,骤然变化,无论是更富贵,还是更坏,只会使他们心中失衡,终有大祸。 靳秋回到了凝煞之地,也正是丽雪颜的埋棺之地。看着水晶棺上厚厚的尘埃,时间流逝如此的清晰可见。 轻手抚去,冰属灵石灵玉构筑的冰棺,显示出了不凡,一如当初的明亮透析,凛冽冰寒。棺中容颜依旧,岁月的痕迹没有一点残留,白皙得透明,但是那原本靳秋亲手***发间的源沁冰心花,却已经消失不见。 不,应该说是枯萎凋零,因为留下了那点点残留。靳秋灵识轻出,细细感应,顿时感觉到了纯净强大的神魂之力,并且一直以某种神秘的方式成长着,但绝对不是异常,反而十分平和自然,没有一点突兀。 靳秋凝神思索,却是有点明白过来。这种几可比拟心劫之镜的神魂之力,甚至还要纯净一些,定然是丽雪颜当日本就***神魂,所以生机断绝之时,魂体是分离的,但若没有身体的供养,只怕也要渐渐熄灭,正是这时,靳秋将那源沁冰心花留下,再没有什么比这更能滋补清明神魂,阴错阳差之下,居然造成了这寂空之境。 所以只要少了那一个因素,就真得没有一丝希望,就连这一线生机也没有。 只不过当时靳秋还只是心劫修士,哪怕凝煞,也只是杀伐之力大增,境界并无太大变化,所以没有察觉到这点,但这时,却分明感觉到了那纯如婴儿,温润沉静的神魂之力。 也就是说,丽雪颜并没有真正的死亡,若是能唤回生机,就十分有可能‘重生’过来。 只不过…… 当靳秋看到丽雪颜心脏之处时,默然了,这等断绝生机的伤势,他还真没有听过能用什么仙丹仙草来救治。 不过中州没有希望,并不代表其它地方没有,他的见识不足,并不代表其它修士不能,但前提是惟有冲出这局限之地,才有所作为。 而他其实早有过打算,就在那木青冥离开之时,他就知道必有一天会离开天云,离开中州,只不过他不能像木青冥那样全无顾虑牵挂的离开。 但此时,只会越发坚定他的这种心思。重新封印住这里,并且感受着这神魂之力的稳定,即便这源沁冰心花已经完成使命,虚灵的神魂也只会以极微的速度衰减,几乎无法察觉这点,倒是没有担心。 而后靳秋重返天云门,并召集所有门下弟子,并邀请其它门派前来观礼,虽然暗中有着不愉快,但那两派还是派出金丹真人,而水云殿,自然是雪晴亲自来了。 靳秋将掌门之位传给杨眉剑,而后宣称闭死关,冲击紫府。不到紫府,绝不出关。 传位之后,靳秋便悄然离开了天云门,更是出中州,闯『荡』最广阔的天地而去。 而这事,也只有杨眉剑和雪晴两人是靳秋亲自告知,其中缘由,三人都各自心知。 第四百三十三章 五行剑宗 第四百三十三章 五行剑宗 原本靳秋只是想先离开中州之地,看看外处方物,并没有明确的目的地,多半就是走到哪里是哪里,也并不急切,但自得知还有一线生机救醒丽雪颜,他就弃了随缘之想法,目标明确起来。 他在离开中州之前,就已经对整个大鸿作了深入的了解,中州处在大鸿中间,水陆交通十分便捷,但地理位置虽然重要,但地位并没有多高,无论是地域广大,还是各方面的实力都只是一般。 特别是修真界的势力范围更是如此,正因为处在中间缓冲位置,所以多年来,一直都作为缓冲之地存在,几个有元婴真君坐镇的大宗,分布在大鸿四野,反而中央的中州,修真界的实力并不十分强。 只从只有几个血圣级数存在的血河魔教几近将天云灭门就可看出,这要放在这些大宗门的周边,只怕早就给平了。 而作为大鸿最南边,也是地域最为广大,人烟最稀疏,最为偏僻的灵州,却恰恰是修真界实力最强盛的所在。也就是那血河魔教中的血圣万劫曾经来过,并留下深刻印象的地方,也正是靳秋选定的地方。 至于更详细的,靳秋就找不到资料了,毕竟也只能从天云门积累的历代修真见闻中拾遗。不比亲自到过灵州的万劫,有着更深更鲜活的认识。 但至少靳秋明白,若真要有什么收获和期望,也只有这里机会最大。当然,机会多,风险自然更多,但靳秋会怕这些吗? 即便只是担任天云门掌门并不很长,但却是临危受命,并且力挽狂澜,接连击退击杀血河魔教劲敌。这当然是底气十足,再有晋升紫府之镜,更上层楼,靳秋没有自大,已经是很好的心理素质了。 不说别的,只说这飞行绝速,就是以前无法想像的。所以虽然距离遥远,也就几个月时间,就来到了大鸿之南的灵州。 大鸿十九州,最广阔壮丽莫过于灵州,灵慧玄奇,更是层出不穷,也就当得以灵相称。 这日靳秋初到灵州不久,正要化作炼气士,寻找修士聚集之地的坊市。只见远方一道青『色』长虹闪现,掠天而来。 其后则是一道剑气横空,遥遥锁定,根本不给那道青『色』长虹机会逃走。只看这气势决绝,就知道必有大因果,靳秋不愿意参合,就要避开。 但因为是突然之间遇到,再加上靳秋之前是全速飞行,刚刚放慢速度,并没有作什么掩饰,毕竟是想要早些来这灵州,所以在他看到别人的时候,别人自然也能看到他了。 不等靳秋避开,那道青『色』长虹中就传出一焦急中带着幸喜的声音说道:“师兄啊!你终于来了,快联手杀敌,我快抗不住了。” 却是选择相当好的时候,就在靳秋将动未动,而那青『色』长虹说话功夫,就趁机掠过靳秋之旁,稍微放慢速度。 靳秋并没有立刻澄清,而是马上做出戒备姿态,并且直接将落魂钟祭出,置于右手之下,引而不发,这才准备戳破这明显的祸水东引,金蝉脱壳之计。 但那道剑光看到靳秋戒备的动作,停也不停,就直接剑势一倾,只见剑光分化,就有赤,白,青,黄,黑五『色』剑气袭来。 就算没有相信前面那人的言语,但看着靳秋的行为,多半也是起疑,索『性』就一并攻击了事。 从这也可以看出,就算这驱使剑光之人,绝不愚笨,轻易就相信敌人之言,但也十分高傲,只看靳秋稍有忤逆,便连话也不用,根本不听分辨,就直接动手,除开『性』格因素,这人倒是底气十足,根本就没想过不敌的情况。 靳秋打算说出口的话也就生生压住,也同时明白的对方的心态,也了解了掠身而过那道青气的打算,显然对后面这追杀之人『性』情了解清楚。才会做出这等看似病急『乱』投医,实则暗藏心计之事。 至于靳秋,虽然十分无奈被动,卷入这等麻烦之事,刚来这灵州,什么都不了解,真真是一无所知,就有这个遭遇。 但他绝不是任人宰割之辈,遇到可能的威胁,怎么着,也要将主动权掌握在手,外界因素怎么变幻他不管,但必要的戒备任何时候都不会错,至于因此而导致的后果。靳秋眼中平和的目光开始闪动冰冷。 自然不会让他后悔,或则背责什么的。这些想法只是念动之间,就闪过。 看着毫不犹豫的攻击而来的剑光分化,以及已然停下,似乎要跟靳秋一同对敌,却没有立刻返身动手的那道青光,靳秋轻笑,不想惹麻烦,但从不怕麻烦。这就是靳秋一贯的态度。 掌心翻转,就见小若铜铃的落魂钟,发出蒙蒙紫光,迅速涨大,就成半***小,靳秋一道『荡』魄神光击打其上,就见到颇具威势的落魂钟震动开来,一阵阵只有灵识可察的波纹『荡』漾开来,除开靳秋所在的中心,竟然是无差别攻击。 包括那五道五『色』剑光,及其剑光之后的追杀者,还有态度不明,躲在一旁静待时机的被追杀者,都在攻击之列。 当然,这落魂钟本就是靳秋亲手铸就,用起来得心应手,看似全面攻击,其实还是有着重点。 那五『色』剑光或婉转,或直刺,或轻柔,或凝重,竟是全部袭向靳秋,看来对方也明白,不管靳秋是不是帮手,既然认定了,就要全力施为,面对着两个对手,自然懂得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的道理。 但这些剑光一碰上那一波一波『荡』漾而来的波纹,就仿佛扬汤化雪,就是一顿,而后就迅速的化解消融,而后只剩余五『色』点点碎光,还证明着它们的存在。 其实当靳秋拿出落神钟之时,就让这前后两人神『色』大变,前面一人,自然是欣喜若狂,后面那人则是神『色』惊讶,眉头大皱,显然两人都明白,遇到了能驱使法器的紫府真人。 不过还没等他们消化这个消息,落魂钟恐怖的威力,使得神『色』不一的两人,惊惧起来。 那使剑光之人,一看这结果,就知不妙,他所擅长者,正是以攻对攻,以攻为守,并且屡屡得胜,但真要说起守护之法,却是差了许多,毕竟作为剑修之人,即便得成金丹,但也是以杀伐为要,哪里会想到会有这么一天,自己的剑光直接被击灭,根本不能给对方一点威胁。 他也只能叹息对方这法器的厉害。没有办法,只能施放剑气,以消耗灵识所觉之层层叠叠的波纹。 也许是激发了凶『性』,五『色』剑光仿佛剑轮一般,绞杀向前,势要将面前之层叠波纹,尽速绞灭。 靳秋交手之后,才算清楚,对面这人根本只是金丹之境,因为被『逼』到这个地步,肯定是尽了全力,但没有眉心印记的显现,更没有突然暴涨的反击之力,只有更加精巧致密的剑术绝招。 但这也只能抵挡靳秋最初的几击。以为碰上同样使用剑形法器敌人的靳秋,才会那般谨慎,直接祭出首次使用的落魂钟,因为碰上同级数的敌人,当然要全力应对,便何况还是这个极其陌生的地方。 甚至靳秋都想好了,若是对方识趣,交手相持一会,明白自己不是好惹的,态度上缓和一点,就此揭过,直接让他对上那挑拨用计之人,不管两人间有什么恩怨仇恨,谁是谁非,他都懒得理会。 但现在对方只是一个金丹初境,就有着这样大的胆子,想都不愿意多想,就动起手来,着实跋扈,这样的人,靳秋也看得多,怨望非常,真要放过,说不定就直接将背后的高人叫来,给靳秋一个狠的。 与其留有后患,不如也好好印证一下这自己所学,顺便看看这灵州修士到底都在什么水准。 当下就放开手脚,靳秋直接以密法振『荡』落魂钟,『荡』魄神光在钟内振『荡』不休,来回增势,须臾,就见一道紫『色』光芒,闪击而去,速度非常,并且直接以雷霆之势,击散那五『色』剑光组成的剑轮,而其后的金丹,再无其它手段,只能徒劳的看着这道紫光没入其身,再之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这正是靳秋金丹之时,就掌握的灭神击,只不过那时是以紫『色』光核形态,并且无论是攻击速度,还是施法速度,都不尽如人意,更不可能轻意施展,但现在就改进许多,不单单是境界提升,更是借助落魂钟的特『性』。 将这金丹初境之时的绝招,改进了非常多,所以效果极好,而恰恰是对付攻强守弱的剑修之士,更有效果。 真正的一击,便是剑光散尽,真人陨落。这让一直在边上苦苦抵挡,不敢丝毫放松的那人惊恐万状,这时才真正明白,如果说追杀他的那人是个煞星,那招惹的眼前这人就是杀星,狠辣决绝,甚至再没有搞清楚情况之下,就直接将攻击他的五行剑宗金丹弟子,给斩杀了。 那他这个始作俑者,为求脱身,不惜将陌生人拖进来的人,只怕也不得好,只看对方就算是反击杀人,也不忘他的所在,就很清楚了。 他也只能心下哀叹,运气真背,前有恶狼,后有猛虎,这劫难过了。 第四百三十四章 海澜令 第四百三十四章 海澜令 看这结果,靳秋也十分满意,虽然对方也只是金丹初境,比自己低一个境界,但是能御使剑器,就相当了得,也难怪能将同为金丹的对手,追杀的上天无路,下地无门,也敢于向只展『露』出金丹境界的靳秋下手。 确实没有太多曲折,只是一击,就灭了这狂徒。既然深度参与,那也就要放下躲避之心,要将来龙去脉弄个清楚,至少要将这人的来历身份,纠葛因果弄清楚才行。 这一击固然是小试牛刀,解决后患,同进也有震慑旁人的意思,免得这人有着侥幸,企图逃跑,或者反抗,省却功夫。 靳秋也相信能做出这种拖人下水之事的人,一定是惜命之人,绝对不会在绝对实力之下,还有侥幸之举。 靳秋也不啰嗦,收了落魂钟,不过依然置于掌上,引而不发,他知道这种威慑,如果对方是聪明之人,就不会做出不智之事。 果然那道青光之中的金丹并没有其它动作,他知道能追杀他的人,强过他许多,而能一招击杀追杀他之人的人,他确实连跑都不敢跑,否则只会死得更快。 唯一可喜的,就是对方并没有立刻动手,说明对他有所要求,这就是他的希望,正是明了这一线生机,所以他更不敢动,只希望能在接下来的应对中,取得生机。 靳秋目光湛然的看着这人,冷厉的说道:“想死还是想活?” 那人深呼吸一口气,知道现在是关键了,迅速镇定下来,回道:“能有活路,谁会想死?” 靳秋微微点头,看来这人还有点用,至少在自知之明下,还有些胆气。 “既然想活,那就看你的表现了,我初来此地,不想惹是非,偏偏麻烦自己找上,就看你有多大用处了。” 那人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他十分明白,一个人到了陌生之处,最重要的是就是了解这里,融入其中,那么一个经验丰富,见识广博的向导就是最好的了。 “我名昔宇,是灵州一散修金丹,因缘际会之下,得到了天澜海阁仙府的进入凭证海澜令,但不知怎么被本地大派五行剑宗的金丹弟子逍行影知道了,他们五行剑宗霸道惯了,就要我交出海澜令,只是这东西整个灵州也没有几枚,我怎么可能轻易放手,但也知道对方势大,所以只能脱身而走。再后面的,你都知道了。” 这叫昔宇的金丹散修,深知人心,知道这时需要将最紧要的信息先说出来,才能显出你的价值,而后对方再有所问,就是暂时安全了。 靳秋凝眉沉思,看来就是普通的夺宝杀人,却是那里都存在,当真是太阳之下无新事。只不过五行剑宗强到什么地步,有什么特『色』,居然让人只闻其名,就不敢起争斗之心,只能逃跑。还有这仙府天澜海阁,以及海澜令又是什么。 正好靳秋也要了解这些,索『性』就直接问出。那昔宇也十分配合,将他所了解的全盘托出。 “这五行剑宗是剑修门派,修炼之初,就是培养剑灵,身剑双修,境界提升,这剑灵也同样提升,直到金丹,才算发挥其真正威力,修真界有云‘丹成分五『色』,剑气满乾坤’,就是对其赞誉,而且一点没有夸大,真是厉害,不然我也不会只是因为逍行影背后宗派,就只有奔逃。” “五行剑宗,金丹初境就能提前御使法器,再有剑光分化的剑术,单凭法力神光,不是上品金丹之属,根本就难以抵挡。而他们到了紫府之境,更有剑阵相助,再有更强剑术,又强过同阶紫府真人,所以总是领先一步,步步领先,并有压倒优势。” “不是其它大宗派同样有各样手段,像我们散修和一些小门派,哪里是他们的对手。” “至于这仙府天澜海阁,却是久远之时,身为元神真仙的海澜仙人修行洞府。这海澜仙人将水系道法修行到很高境界,并且擅长炼丹,仙府之中,潜藏着他多年炼制的仙丹灵『药』,还有他修行过程中所用过的诸多法器,甚至法宝,只说这些,就让无数人心动,更不用说他留下的修行心得,要是有缘得到,就算不是水属修士,得到的好处,可是提升境界,这样的诱『惑』,谁人能挡。” 靳秋这才明白,为何这人如此执拗,明知走漏风声,对方也势大,但偏偏不肯就范,也要赌上一把,若能逃脱,也就保留这进入仙府天澜海阁的钥匙——海澜令。 也就是他摆脱现在这种情况的途径。果然见昔宇脸上闪过疯狂之『色』,显然是好不容易冲上金丹之镜,却依然让这此大派金丹弟子追杀的上天入地不能。 而能改变这种命运的东西,就在手中,这种机缘怎可轻弃。 靳秋叹息,心中再明白不过了。 天地如炼,只争一线。 所有走上修真这条路的人,都必有此心,不甘命运,都无不想着晋升之路。 而这争夺海澜令的过程中,又不知有多少人陨落,自然就有着甄别的过程,也让靳秋回过味来,毕竟这可是真仙洞府,里面固然有着令人艳羡的好宝贝,但其中的危险,只怕就是元婴真君都要慎之又慎。 靳秋既然明白了这些,也就直说道:“你认为以你现在的实力,能在众多精英金丹之中,进入那仙府天澜海阁,就算进去了,能应付里面的危险吗?” 昔宇脸上闪过慎重之『色』,道:“不试过,又怎么知道?” 靳秋点点头,这人还是一个执拗的脾气,不过也正是如此,才会让人追杀至此,倒也真实。靳秋见这人还有点见识能力,心『性』也算不错。 与其花时间去找一些不靠谱的炼气士,显然他的信息量大许多。正是了解这灵州的最好人选。 “你也算是欣赏的类型,你现在过去,将方才那人化成飞灰,再将海澜令交于我手,为我办事三年,也算还了救命之恩,这不算过分吧!” 昔宇倒没有后悔说出真话,毕竟真要说什么假话,一时也难以编出,而且有谎言,必有漏洞,况且若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他太明白对方会怎么做,既然如此不费劲,就能斩杀五行剑宗金丹子弟,对他就更不用费手脚了。 结果还好,至少对方这些安排确实让他放下了一半的心,能花这样的心思,肯花这样的心思,就说明确实有用到他的地方。 只是,看着捏在手上闪着微蓝,如水润泽的古朴令牌,他心中一阵不舍,但终究是形势比人强,之前错过一次,机缘得救,这一次可没有后悔的机会了。 眼神一定,直接就将这海澜令抛了过去,靳秋直接以『荡』魄神光一刷,无论上面有什么手脚,这时也解除,而后移到眼前略微细看,就收了起来。这不过是一惯的审慎罢了,并没有什么。 被靳秋锐利的眼神一看,昔宇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他对于追杀自己的逍行影也是恨之入骨,若非今日撞上真神,恐怕躺在这里的就是他了,再有失宝之痛,一并发泄出来,出手就是千百道细小风罡,直接刮过,就将逍行影的尸体刷成篾子,千刀万剐也不为过,只不过人已死,却是感受不到了。 而靳秋也算看清楚,这昔宇炼就的应该是风属神光,实力不怎么样,飞行绝速倒是不错,这也解释了在同样以速度攻击著称的剑修手下能逃出这么远。这或许就是他侥幸的根基。 靳秋安对方之心是有,倒并没有给自己安心的意思,只不过不想留下疏漏,给人念想,这家伙真要逮住机会,去到五行剑宗告秘,反咬一口,也不是不可能。毕竟这可是仙真世界,可没有真正的毁尸灭迹之说。 真有高人来此,恢复全貌很悬,但找到蛛丝马迹并不困难,再通过『荡』魄神光的特『性』找上他,弄不好还真有可能。 发泄过后,他直接一点火,就将这逍行影的残破的尸体点燃焚烧,而后不久化作飞灰,也只有几只储物袋留了下来,昔宇取出,恭敬送到靳秋跟前,而后说道:“五行剑宗的东西,确实了得,尊驾也许有用得上的。只可惜那把灵剑,跟他同生同灭,也就毁了,却是指望不上了。否则若是收获一柄法器,却是大善。” 靳秋也不做作,坦然取过战利品,不急于一时,先收下了。听到对方称呼,知道以后相处,少不了称呼,沉『吟』道:“本座道号寒秋子,本是山中修行,只是遇有瓶颈,入世历练,对此间并不熟悉,只要你用心尽力,三年时光一晃既过。到时我也熟悉这里,你也自由了。” 昔宇脸『色』也好了许多,若是脾气不好的,自然不会跟他费话,能跟他解释,这基本的尊重还是有的,毕竟也是金丹人物,给人使唤,这份屈辱,就算不显,也是憋气的很。 但就这态度,说明对方并没有居高临下的俯视他。心气也就定了许多,连日来的惊惶,也因为发泄,以及靳秋的直白,让他平缓下来。 第四百三十五章 灵州风物 第四百三十五章 灵州风物 靳秋见此间事了,对昔宇说道:“先带我到附近修士集聚的地方,不用走太快。路上的时间,给我好好介绍一下这灵州风物。” 昔宇知道这是对方给他的第一个考验,也就是见识上的考量。但他却是正擅长,若说眼界高低,比起有传承的门派弟子,散修自然不及,但若论见闻广博,散修又是最胜,而能修炼到金丹,并且还有着不少消息渠道的昔宇,更是佼佼。 而靳秋也从昔宇口中得知。这灵州还真是卧虎藏龙,灵秀之人辈出。 有元婴真君这一级数坐镇的门派或势力,就有六家,五行剑宗自然是其一,也是昔宇记挂最多的,因为击杀其金丹弟子,靳秋对他们就有一个清晰的认识。确实是厉害人物。 其后还有一门派,跟这五行剑宗齐名,而且巧得是,同样是剑修门派,名曰:裂天剑派,跟五行剑宗追求阵法,剑术不同。 甚至他们都不是修成金丹,并不是如五行剑宗一样,以金丹之气,蕴养剑灵,丹成之日,也既是剑器初成之日。 裂天剑派,不修金丹,专修剑丸,却是以剑丸代替金丹,以独门秘法修行,可谓是本命剑丸。 如果说五行剑宗是身剑双修,以后还有机会,将伴随成长起来的剑器分离,也不影响自身的机会。并且也只是人死剑毁,但剑毁人却不一定会死,只是元气大伤,受到重创,还有重来的机会。 那裂天剑派就是剑我合一,人死剑毁,剑毁亦是死。讲究一剑破万法,裂天碎地,有我无敌,却是勇绝非常,同为剑修门派的五行剑宗,在他们面前,只能算温和了。 再然后,就是妖圣宫了。与其说是一个门派,不如说是一方势力,只听名字就知道,其中全是妖修,传承也分多支,并没有统一,甚至是其中金丹以上妖修,都难以找上一样的。 就像靳秋在中州看到的那三妖兽一样,不仅由不同的族群物种组成,并且就算是同一物种,血脉也有所区别。再加上种族天赋,以及其它差异,根本难以找出像传统门派一样,同一传承。 但正是这种情况,才更让人忌惮,几乎是难以找出克制的战法,再加上妖圣宫中那三个妖皇,等同元婴级数的老怪坐镇,也难怪能在这灵州之地建立大大的据点,让正统修士恨之入骨,却又无可奈何,虽然还有其它因由,但足以证明其强大。 而这妖圣宫,也是唯一跻身在人类修士的包围圈中异族势力,却又经得起冲刷考验,屹立不倒。 再然后,便是魔道门派的天赐轩。说起魔道,靳秋第一个想到的便是那血河魔教,至于早就不放在他眼里的明王教,根本就直接忽略了。 但是比起血河魔教流窜各地,虽然造成了巨大的灾难,但毕竟是信心不足的表现,不敢立下根基,只能小打小闹。 比起来这同为魔道的天赐轩,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至于其修行体系。但是专一寻找身具有上古血脉的人,同样以密法,激发血脉,使之觉醒,这也就是普通修士达成先天那一步。 再之后,便是一步步的重现上古之路,并且根据血脉能力,选修相关的原力法决,相辅相成,而到了一定程度,甚至能吞噬其它关联血脉,最后达到甚至超越血脉始祖的境界。 跟妖神宫类似,若跟一个天赐轩的弟子斗法,不动真格,是根本看不出对方有什么血脉能力,又有多少实力的。而天赐轩中到底有多少血脉,同样是一个『迷』。 而天赐轩虽然同是人类修士,但反而更仇视两大剑派,跟妖圣宫也不和睦。 最后两派分别是真幻宗和天机宗。真幻宗以幻术,以及独有幻阵为核心,修行之道,便是在这『迷』幻之中体味,在真假之中感悟,磨练道心,经历而不沉沦,讲求真我幻我,皆是我,本心不变。 所以从不将道理,至少是正统修士们认可的道理,放在心上,所作所为,在正统修士们看来,就有些亦正亦邪,莫名其妙。 而天机宗,则少参与灵州事务,十分低调,修行也是金丹之法,跟一般门派相同,不同的是以研究天象,来确定自我修行之道,以阵法,推演之术闻名。虽然低调,但没有任何人敢小觑他们这帮静修参研之人。 这也是靳秋真正听到有懂阵法的丹修,至于五行剑宗的剑阵和真幻宗的幻阵,只是辅助之用,有着偏颇,不得算,至少是不得全算阵法之属。 靳秋算是大开眼界,就是这名气大,实力强的都有六家,况且修行各异,各有玄妙,其间的关系也十分复杂,并不是单纯的敌友。 不比中州四派,虽不同根同源,但至少还在丹修之属,归于同一道统。同时也确实平和的日子太久了,以至于靳秋都觉得索然。 现在不比上古,灵气深孕,静修自然,修为自涨,境界自升。此时却是非磨砺无以成才,非大变无以灵通。 对比灵州和中州,靳秋觉得来到这里,眼界立升,舞台立广。再继续询问昔宇,发现这里金丹真人,并不稀少,所以不比中州,只有在门派之中,或者发生大事,才能看到他们的身影。 几乎是在各处都有可能遇到,而修士聚集的坊市,正是金丹真人出没较多的地方。再深入下去,才明白,灵州大派,除了妖圣宫,各自都有炼丹大师,而且灵山胜地众多,在中州难得一见的灵粹异草,都有不少,而像结金丹这样功效助长境界的仙丹一级,自然不会像法相宗那般珍藏,几如镇派之宝。 几个丹修门派不说,那裂天剑派,平日里,就要用特殊灵丹洗练剑丸,达到总是己身契合的程度。真正能够运用剑丸,还是要裂天丹将一丝神魂寄入剑丸,使之有灵。能够御使,才算有成。 而天赐轩,也有天赐丹激活血脉,生出神通来。 至于妖修,一是丹『药』对它们的功效不大,再一个,多以本『性』行事,且灵慧晚生,非得到妖皇之镜,才有可能。不过那时,以其身份,自然不会给小辈们炼丹了。 昔宇继续说道:“这还只是以草木之属成丹,更多的便是直接夺取妖修内丹,特别是两大剑派,更是以斩妖除魔为己任。正是看中妖修内丹,以及天赐神通。 五行剑宗不说,直接以密法炼化内丹,即使是丹成第九品,有灵剑法器在手,足以威慑他人。裂天剑派,则是以妖修内丹洗连剑丸,以其纯粹庞大元气,使得一丝神魂十分容易融入其中,却是跟以裂天丹保护一丝神魂寄入剑丸,有异曲同工之妙。” 说到这里,他倒只是平平,没有什么神『色』,但接下来就开始微微兴奋起来。 “斩妖便是为此,至于除魔,跟晋升金丹级数倒没有太大关系。不过也相当令人激动。因为天赐轩中能相互吞噬血脉。但若是击杀金丹级数的天赐轩弟子,其生出之神通,会如金丹陨落之虹光一样,短暂停留。便可让人感悟其理,一如见知灵引一样,可意会不可言传。卓有成效者,甚至直接学会对方神通,再甚者,触类旁通,提升自身境界也有可能。” 靳秋默默听着,只是不时的回应或提问,但在这里,也停了下来,眼中神光湛然,暮然回首,看向兴奋起来的昔宇。 只不过脑中回思着昔宇的言语,很快冷静下来。 “如果真像你说的,只怕天赐轩就是再强,也因为这事,被灭了无数回了。” “象以齿焚身,蚌以珠剖体!古已有训,既然他们还能存在,肯定有其道理吧?” 虽然心中有些明白,但靳秋还是问道。有熟知之人懂得,何必自己细问。 昔宇脸上『露』出遗憾的神『色』,心里却是暗赞:“这寒秋子骤然闻听这事,重利在前,却只是瞬间就冷静下来,心『性』当真可怕。作为敌人,只怕五行剑宗相当头痛,不过也好,自己安全就有了大的保障。” 要知道他当初也是听别人说起来这事,可是惊讶兴奋好久,当时就恨不得拉着给他讲述这事的金丹,一起去找天赐轩的麻烦。 他定定神,说道:“寒秋子…道友,真是洞烛千里。首先一条,便是这感悟,收获绝对是大,但能直接学会其神通者,几率之小,令人发指。至于当场提升境界者,也只有一例,便因为此,才知有此事。 况且天赐轩弟子,特别是金丹级数的弟子,可不是泥捏的,实力不在两大剑派之下,更有让人不知其底细的优势,还真是不好下手。有此心者,就要有承受惨痛后果的觉悟。” 靳秋这才点头,这样说还差不多。有着强大实力,又有这样多限制,才是正常,说起来,这可比斩妖的风险大多了。 不过这斩妖除魔,靳秋觉得十分有意思,对于创造这一词汇的修真前辈,才是真得佩服,正气凌然,大义在前,有着十分的实力,甚至能发挥出十二分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四百三十六章 魂灯灭 第四百三十六章 魂灯灭 这是一片灵山洞府,缥缈云间,挺立着五座险峰,绝顶陡峭,难以攀登。但这还只是普通,真正让人觉得神异的,是那流转在五峰之间,无以计数的亿万道五『色』剑光,仿佛剑光长河,流转弯然,繁多支流,汇集成剑光带,缠绕在五峰间,和谐自然,混同一景。 赤,白,青,黄,黑五『色』剑气,混合而相异,却是让人产生异样的威严和美感,也确实如此,在这眩目的美丽之下,暗藏着恐怖的杀机。 这就是五行剑宗传承倚仗之一的护山大阵,大五行灭绝剑阵,以历代金丹元婴修士添砖加瓦,终有今日胜景。再有几件法宝一级灵剑压阵,作为阵眼存在,以及五行剑宗本身所在的灵山胜地之助,就算是几大元婴真君联手,无人主持的大五行灭绝剑阵也足以庇佑阵内的五行剑宗弟子。 只见一座山峰之上,一肃穆庄严的宫殿之中,一人闭目静修,但浑身剑气吞吐,仿佛呼吸,可见修为极其精深,不可度测。 而其身后,则是一盏盏豆大的灯焰摇曳着,看似柔弱,但散发出压迫人心的光辉,无油无芯,兀自照亮这一片天地。 这里便是五行剑宗的魂灯堂,正是金丹境界以上的弟子,将自己一点神魂气息,以密法导引,渡入这神魂之灯中。 而就在这时,靠前一盏魂灯突然熄灭,只见那豆大的光焰,仿佛遭受到了猛烈大风摧毁,只是一瞬就灭了。但其它魂灯却是依然,没有什么变化。 而作为守护这里的金丹弟子,也就是正在打坐静修的那人,对于任何变化,自然是洞察入微,更更况是这种大事。 他很快察觉,并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有金丹弟子神魂俱灭,化作灰灰,才会引起同源共生的魂灯一同熄灭,正是皮之不存,『毛』将安附。正是利用这一特『性』,才有这魂灯堂的设立,才会在第一时间,知道本宗弟子的死讯。 那人不敢怠慢,将魂灯之前所记载名字记住,而后经过繁复过程,将这里封禁,所有禁制尽数开启。这才放心离去,要将这事禀报给本宗元婴真君。 原本像他们这样的大派,一般大事,都交给金丹高阶弟子解决,但这事,必然要禀告给元婴真君所知。 事关核心弟子的存续,这是门派根本,再怎么放手让金丹弟子去做,元婴真君也要重视这事。 而正在另一峰顶,身着一宽大道袍,上绣一轮红日,照耀四方。其人也是面正形方,眼大眉粗,只看这形象,就给人蛮夫粗豪的印象。 但他正是五行剑宗元婴长老之一的红日真君。嫉恶如仇,『性』烈如火,人如其名。从金丹至元婴,名头一直响亮到今天,这是无数的历练,众多的胜利战绩得来,全无半点花俏。 所以当听到有金丹弟子陨落的时候,他就是一怒,掀起的罡风,直接将他所住的剑庐草屋给掀翻了。 怒喝之声激『荡』:“是谁,敢朝我五行剑宗的人下手!,是谁!” 而后对那人说道:“你且去仔细调查,弄清楚事情,而后报于我知,我现在去知会两位师兄。” 而后就是两下闪现,就消失不见,却是比金丹之化虹更加玄妙得多。那人显然见怪不怪,应下之后,就着手吩咐门人实行。 只片刻之后,红日真君就找到了五行剑宗其它两位元婴师兄,掌门为雨林真君,另一位则是长老书水真君,却是沉稳许多。确实是能镇住红日真君,否则以他的『性』子,不知要惹出多少麻烦来。 这本『性』倒是无关境界,无论经历多少,本『性』是难以大变的。听了红日真君的汇报。书水真君当先说道:“师弟少安毋躁,现在那逍行影已经陨落,你这般气愤急切,也于事无补,就算是想要为门下弟子出头,也得调查清楚,将人找出来吧。况且,这事自然有掌门师兄定夺,如有需要,自然会让你出手。” 被书水真君这样一说,携怒气而来的红日却是平静下来,只是怒气未消,倒并不是别的,只是愤怒有人敢对五行剑宗弟子动手,纯粹的不能接受而已。 这里掌门雨林真君开口沉『吟』道:“红日师弟也是为宗门着想,不过虽然本宗金丹弟子也有数十,但陨落其一也是大事,看是否其它几派所为,若是,反击回来就是了。” “这些时日,外界盛传仙府天澜海阁将出世,而那海澜令也陆续出现,只怕这事跟此有关,要知道每次这仙府开光,就会掀起腥风血雨,我们当年可都是亲历过的。” 这话一出,书水真君和红日真君都沉思起来。若真如掌门所言,那陨落个把金丹就不是太大的事,和平时期,自然没有什么死斗的,毕竟没有大仇,又无天大的干系在内,谁会拼命相搏,而且还要两人都有死斗之心,这就更难了。 所以红日真君对于陨落金丹弟子,十分愤怒,心中还在想着,到底跟五行剑宗有怎样大的仇恨,才会做出这样事来。让剑宗弟子逃走都无法,不是伏击,就是实力相差过大,无论是哪种,都让他很不舒服。 但如果是因为仙府开光,那就另当别论,特殊时期,别说是他五行剑宗,就是其它五派,也一样会卷入其中, 可以预见的是,必有一场惨烈的战斗,而且是混『乱』无比的战斗。因为他就是从那时的情况下走过来的,也算是得利者。 红日难得的认真说道:“掌门师兄,那我等元婴是否也有机会呢?” 雨林真君点点头,又摇摇头说道:“我们自然也可进入,毕竟是真仙洞府,必有我等需要的,只是如今灵州势力平衡,关系错综,谁也不敢将所有实力派出,去争夺那机会渺茫的收获,必要有人留下,镇守山门。” “本门有大五行灭绝剑阵,有我一人,便足以抵挡二派合力攻击,你们放心去就是,随便照顾下本宗金丹弟子在仙府中的行止。” 他们都是经历过的,有些话就没有说太透彻,比如这天澜海阁,金丹修士,即便仙府开光,也得有那海澜令的护持,才能破开禁制,进入其间,而元婴真君,已经不用这些,凭自身实力,就可破入,当然,这是在仙府开光,禁制威力降到最底的时候。 而这天澜海阁之中,已经孕育天道规则,空间广阔无边,几乎是等同另一个灵州大小,只不过其中并无人烟,而且进入之后,就随即出现在某处,根本不能结伙组队,十分考验个人的素质。 这包括个人实力,心『性』,经验,以及运气等各方面的考量。而在持续时间完结之后,便会将所有人都传送出来,虽然不会聚集一起,但也是分布在天澜海阁四周不远,所以还要禁受住可能的伏击。 而门派的好处就在这里,虽然在仙府之中,因为仙府规则,只能看各自机缘,但出来之后,就要自己人接应,否则要是在仙府之中,好不容易得到不错的收获,自己也伤了元气,本想觅地休养,却在这时,被人伏击,就是最要命的时候。 所以对于有经验的,或者有这方面见识的修士来说,特别是散修之众,真正的最大的危险,不在之前的争夺海澜令,不在仙府之中的各样危险,反而是在出仙府之后,天时地利人和一样不占,那就非常危险了。 …… 而此时的靳秋却是对此一无所知,昔宇就算是老资格,但毕竟成就金丹不久,对于这些最上层,最隐密的底细却是不知的。 毫无意外的,靳秋就决定,时机一到,便要去那天澜海阁闯上一闯,这也是他来到灵州的初衷之一,况且正好碰上这事,再有海澜令在手,很有天若不取反受其咎的嫌疑。 决定了这些,倒是没有表『露』出什么,只是将昔宇所知的消息全都记在心头。 他们现在正行走在一座修真坊市之中,这里虽不是六大宗派所有,但也是由一个金丹众多的小门派所掌控。 这叫剑灵阁的门派,同样也是剑修,似乎是走得五行剑宗的路子,同样是培养剑灵,身剑双修,只不过没有剑阵辅助,再缺少五行流转支撑,却是要逊『色』不少。 但这要看跟谁比,跟五生剑宗这样有元婴真君坐镇,并且金丹弟子比他们还多,自然是差上不少。但比起中州四派,包括那最强的法相宗,也还要强盛太多。 也难怪这州灵修真界强盛如斯,而其它小派虽然没有元婴真君,便也有不少金丹修士,再怎么说,也不至于跑到其它州郡作威作福,没有任何好处。 反而几代之后,很有可能,就沦落到其同样的境地,而在这灵州,自有一股力量,驱赶着你上进,否则一个不注意,就消失在历史长河中了。 而就在这里,靳秋以旁观者的身份,目睹了一场精彩的金丹混战,各展其能,各有所长,让靳秋大开眼界。(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四百三十七章 血染晴空 第四百三十七章 血染晴空 见过这场『乱』战之后,才知自己以前眼界确实狭窄太多了。 靳秋正在跟昔宇过问一些灵州日常景象,说一些散修修士的现状,以及他一路走来,经历的概要,这样便于靳秋了解他这个人,和他所代表的散修缩影,让靳秋有个清晰的了解。 而两人行走在热闹喧嚣的坊市之中,感受着灵州各阶层修士的面貌。 而就在这时,碧空如洗,只有偶尔几朵白云,带着太阳照『射』描起的金边和红晕,缓缓飘逸,静静流淌。 这样一幅晴好天气,正是大好出游之时,祥和安宁。 而在和昔宇交谈的靳秋,突然抬头,看向远方。昔宇一怔,而后才感觉到几股冲天磅礴的气息,正在靠近。 而后,就像是起了连锁反应,正在聊天,或交易,或则游走之人,都感觉到了这几股『性』质不同,但丝毫没有掩饰的冲天气息,急速而来。 但在这个时候,连普通炼气士都感觉到了,其实已经可以看见了。 两道人影在前,一人全身如焰,殷红如血,吞吐三丈。一人丈二身形,脚踩虚幻双蛇。 而其后,就有靳秋熟悉的五『色』剑光,但最犀利的不是这五行剑宗的金丹,而是一道纯粹得,即使是离得远远的,也让靳秋感觉到锐利锋芒的煌煌白金剑芒。 而在两道剑光之后,则是仿若一颗流星,带着焰尾紫光,遥遥吊在其后,速度丝毫不比两道剑光差多少。 再之后,便没有其它,但是看不见,并不是没有,灵识感应,靳秋察觉到一道若隐若现的金丹气息,不见其形,但闻其息,却是好高妙的隐藏之法。 这前面一拨似乎是领先许多,所有后面一拨即便速度很快,快过前面两人,但也只是在不断的拉近距离,眼看就要追上。 而前面两人似乎也意识到了这点,继续下去,迟早会被截击。恰在此时,所属坊市,两人对望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兴奋。 这时,惟有变数,惟有搅浑,才有他们脱身的机会。至于因此会不会误伤,那就不是他们考虑的了。 当下就直接如金乌西坠,急急冲入坊市人群之中,如此一来,原本以为看热闹的人群大哗,知道祸事了,纷纷四散而开。 突如起来的变故,不仅让此间的修士纷纷躲避,也让镇守此处的剑灵阁金丹真人十分恼火。再怎么说,灵州修真界自有规则,那是决计不是扰『乱』他方坊市的,否则的话,无论大小坊市,后台如何,都别想平稳的做这沟通有无的事了。 所以在两人冲入坊市之时,左近就有一道剑光升起,不过无论威势,还是看相,都比那两道剑光逊『色』许多。 不过毕竟也是剑修之属,自有优势,这金丹初境便有灵剑法器之助,就是一般金丹真人不可比的。 只见他大喝一声:“剑灵阁所属,何人***,报上名来!” 这一大喝,雷音滚滚,却是以法力放大,却是整个坊市都能听到。那两人充耳不闻,只是躲避着五行剑光和白金剑光的攻击,专朝人多的地方窜去,根本没有理会。 至于追击之人,更是眼里只有前面两人,不过毕竟有着顾虑,不敢下重手,所以都小心避开可能的误伤,专一留下对方两人即可。 那剑灵阁镇守金丹,其实心知肚明,只看这群金丹的特征,就早以清楚,前两人,正是那天赐轩的模样,已经开启血脉之力,有了神通,而后,一个是五行剑宗,一个是裂天剑派。至于那仿若流星的,正是天机宗的金丹。 甚至他还隐隐感觉到了还有一股若有若无的金丹气息,如果不是对方追击甚速,『露』了行藏,只怕他也忽略了。心中一凛,知道这必是真幻宗的金丹弟子了。 而正是看明白了,所以只是在大喝一声,显示自己的存在之后,就没有行动,观望起来,因为他根本就管不了。若只是普通人***,只要他镇压,就算是金丹,一两个的话,他先拖住,再发信号回山门,自有支援。 但是现在,除开那妖修所在的妖圣宫,居然集齐了五大元婴真君坐镇的大派。定然是有着天大的干系,才会纠缠一起,毕竟就算除去前面两人所在的天赐轩,其它四派的关系也不融洽,这时却有着共同的利益。 但也显示隔离,戒备。隐在一旁的真幻宗,只是紧紧跟着,并不动手,而其它三人,不,甚至是包括天赐轩两人在内的五人都知道这人的存在,至于天机宗的那人,也只是牵制着,不让他人走脱。 真正用心攻击的,正是最前的两剑宗金丹,但就是这两剑宗金丹,也没有太多配合,只是各打各的,这才造成现在这个情况,迟迟打开不了局面。 也算这天赐轩两人有急智,想到这个虽然无耻,但十分有效的方法来。完全牵制住了追击他们的人,甚至他们还想浑水『摸』鱼,若是给误伤到了厉害人物,反击起来,就更刷爽了。 只不过他们聪明,别人也不傻,追击而来的四人,特别是攻击主力的两剑派金丹,剑光凛然,却十分精准,且并无大招使出,一来是笃定对方两人逃不掉,二来也是希望借此缓冲,让多余之人离远点。 而靳秋和昔宇两人早早就撤离到一旁,观战固然是好,增长见识,但卷入其中就不爽了。 所以一段时间以后,人群稀疏起来,除了几个自持并且胆大的还在不远处观战,其它修士就是有心,也没有底气敢留在跟前观战,只能一气跑出老远,确保不会波及后,才遥遥看来。 而追击之人如此笃定,稳扎稳打,就是不怕前面两人跑了,因为有着天机宗的这位在,追踪两个已经被盯上的金丹,根本就不费什么事。 而就在这时,双方才爆发出来,显然也打出真火,也逃不过,既然如此,各出奇招就是。 裂天剑派金丹,剑诀启动,灵剑法器嗡嗡鸣响。之前的白金剑芒,就已经让人觉得犀利,甚至胆寒,而被攻击的全身血焰之人,那一团血焰甚至被打得残缺,就仿佛天上一轮圆月,被天狗啃噬一般,残缺不全。 以为应该是更宏大的剑芒,但最后出来的,反而只是一道仿佛丝线一般的剑芒一闪而逝,那速度,就是近前观战的靳秋都眉头直皱,更不用说其它人。而这般细小的剑芒,却如此瞩目,正是其发出耀眼的白金摧残之『色』,想让人忽视都难。 靳秋明白这应该是极其厉害的剑术,杀伤力之强,恐怕还要在之前碰到的那五行剑宗逍行影之上,只不过这剑术,恐怕这人还未精擅,否则就不会有这灼眼的白金之『色』了。 刚有这想法,那如丝般的剑芒视若无物的洞穿了喷焰十丈的血『色』,将那人左臂洞穿,血洒长空,只不过被这血颜遮蔽,一般人是看不到的,但战场之内,都明了。 那人怒吼一声,十丈方圆的血焰倒卷,迅速凝聚成圆,而后猛然探出九枚锋利血刃,而后旋转切出,怒击伤了他的裂天剑宗金丹。 只不过那道剑丝太快太狠,没有来得及仿佛,正正的击伤对手,而且关键还不只是这外在的伤害,那绵密精纯的剑气,并没有随那剑芒消散而消散,反而遁着伤口,真扑体内而去,让那人不得不以血脉之力压制。 这一翻狠斗,也彻底让在场诸人不再留手,那五行剑宗金丹,灵剑指前,五道赤,白,青,黄,黑剑气,而后一合,形成五行剑轮,并分化成三轮剑轮,齐齐向那血焰九刃绞杀而去。 却是先给裂天剑派金丹解围。 而昔宇愤恨并兴奋的说道:“前面那人用得应是剑气化丝,是裂天剑派的招牌剑术,以犀利,闪速著称。后面是五行剑宗的剑光分化,同样是他们有数的剑术。受伤的那人也不简单,应该是血焰修罗的血脉遗泽。” 靳秋点点头,示意他先停下,继续观战。脑海中想的却是,看这架势,几人明显并不心齐,但在关键时刻,却能相互支持,而不是各自为战,就这份战斗素养,就不是一般人能比。 不过再一想,也就释然了,虽然是四人在追,再前面两人毕竟是同门,并且同仇敌忾,更能齐心协力,若这四人战时不能团结一心,不说失败,也根本不能将这两人撵的像兔子一样『乱』跑。 那脚踩双蛇的巨汉,见这般情况,脚下双蛇仿佛活了过来,绞缠前行,仿佛熔岩一般的暗红深沉,向着刚刚出手的五行剑宗金丹袭去,正是要趁着他刚出手,不及反应的时机,来一个狠的,而不是给同门报仇,去攻击那裂天剑派金丹,这就是战时的随机应变。 那血焰九刃带着污秽,血腥,惨烈,轮转而行,却还没有建功,就被侧击而来的三道五行剑轮轰击。 先是一阵指甲刮过铜镜的声音响起来,让人听着心悸,近处之人,无不皱眉。而后五『色』跟那暗红搅和,仿佛一团,最后爆发一阵彩『色』亮光,惟有化成碎光的彩『色』光点,还证明的曾经的存在。(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四百三十八章 横生枝节 第四百三十八章 横生枝节 这两击刚陨灭,那暗红双蛇就仿佛潜行一般,原本就不耀眼,这时更是被那剑轮刃剑轰击造成的璀璨遮盖。但也只会是外人不在意,身处战场之内的人,哪个不是心有九窍,就算是微乎其微的变化,也逃不过他们的灵识。 那天机宗金丹论攻击,自然比不上两大剑派,但论察微,敏锐,擅长推演之法的他们,可以说是无出其右。 所以就在那巨汉将动手之时,就已经察觉他的攻击目标,那时就开始准备,只不过天机宗阵法虽然厉害,但最适合占有先机,并且得了天时地利之时,正面战斗,这出手速度难免就慢其它修士一拍。 好在察微知著,有先觉,所以能抹平这点差距,只不过要用比别人出多几倍的心力来计算。正是因为这样的习惯,所以天机宗历来十分低调务实,绝不会头脑发热,做出非理智的事来。 只将七颗璀璨紫曜之星,迅速结成阵法,七宿星光大盛,一道朦胧虚影从中孕育而出,蛇首龟身,正是玄武之象。 暗红熔岩般的双蛇一头撞了上去。两道虚实相参的虚影撕咬,熔岩一般的暗红,使得空气都灼热起来,而另一边则是散失着森冷的幽光,仿佛星屑洒落。 双蛇对玄武,终究是纠缠许久,冲不破这阵法形成之灵,都是遍体鳞伤,但那双蛇已是强弩之末,后劲不足,先就崩散,化成点点飞花,暗红溃散,消融,飞逝。 只是这四象阵中的七星玄武,本就是四象阵中防御最强阵法,又以水克火,正是这熔岩双蛇的克星。但因为有着阵法的限制,又是防御为主,最后,还是那天机宗金丹自己让其消散了。 因为运转阵法,消耗的灵识太大,阵我一体,一破皆破,否则没有这些缺憾,只怕整个灵阵都是天机宗,根本没有其它门派什么事了。 而经过几番交手,那裂天剑派金丹,又腾出手来,又是白曜的剑气化丝剑术,不过那血焰修罗吃了大亏,这会格外警惕,对方刚动手,那就祭炼起那血焰九刃,只不过并不是拼杀,而是护住身外。 果然,一声惊鸣之后,那血焰九刃所成的刃轮残破,不过因为这一挡,让这天赐轩弟子躲过了剑气化丝的余威,并没有受伤,但这异常犀利,几无可挡的剑术,还是让他额头冒汗,只不过因为激发血脉之力,看不出来罢了。 这人借着这空隙,灵识四扫,就发现情况大大不利。原本是想着浑水『摸』鱼,不成想,海晏河清,什么鱼都跑光了,那还有他们的机会。 而且经过方才的短暂交手,很明显可以看出,根本不是人家的对手,何况还一直隐藏在暗中的那人。更是大大的危险,害得他们两人就是想全力对敌,也不得不留出一分心力注意。 这没『露』面的真幻宗金丹,还没动手,就已经削弱了两个天赐轩弟子的实力。这一手委实高妙,不管是对自己,还是对合作者,对敌人,都是最好的,最恰如其分的举动,也更能发挥真幻宗弟子的特长。 “你们不就是想夺我手上的海澜令,可惜只有一枚,而人却这么多,就算给你们抢了, 恐怕也分不了,可要想清楚,来自身边的威胁才是最危险的!” 这却是这人看清状况后,趁着间隙,如洪钟大吕般的吼了出来。 看着自己两人陷入这里,不仅没有搅『乱』,反而自陷不得走,既然无人主动,那他们就只能用一些主动的手段,这其一,自然就是将核心之物敞开了说,反正已经被人缠上了,就不再是秘密,自然不需要保守了。 至于给对方联盟说些猜忌诛心之语,只不过是顺带,就算不能瓦解几人联盟,也要破坏大好和谐之象,也不多求,只要配合不要这般默契,各自留点手,他们压力就要小许多 。 果然,他话一完,几个一直守在近前看戏的修士,眼中散发着光芒,贪求之心一起,便再也无法压制。包括那本是主场,却只出一声,就默默退到一边的剑灵阁镇守弟子。 就是站在靳秋身边的昔宇,也有些蠢蠢欲动,毕竟前一刻,他还有着一样的东西,只不过因为情势所『逼』,不得不让出,但现在情况这么『乱』,各派都有,还有旁观的各『色』人员。正是『乱』中取胜的关键,也不由得他不多想。 最关键的是,他可是知道身边之人的厉害,只说紫府之境,就比这一圈人强上一个境界,绝对是压鼎之势,更不用说,之前那让人完全没有反抗之心的惊艳一击,毫无压力的就斩杀了一个五行剑宗的金丹。 之前没有细想,只觉得碰上了极其厉害的人物,是他的幸,也是不幸,但也就这样,后来心情平静,也就想得更多了些。 不是那个隐藏大派出来的弟子,就是某个大能隐修的嫡传,恐怕就是之前闯出偌大风头的戮妖刀木青冥,也难以比肩。毕竟他是因为接连斩杀妖圣宫三名妖修。 但传闻只是说他所修法力神光,对于妖修有着极强的克制之力,所以有这等令人目眩的战绩。而且并没有和其它五大派金丹级数交锋,震撼归震撼,还是存在偏见。 跟他亲眼所见的一击杀剑修金丹,就差了许多,虽然是紫府对金丹初境,但也绝不会这么容易就斩杀大名鼎鼎的五行剑宗,因为他们即便是金丹初境,对上一般紫府,也只是略处下风,全身而退,根本不是问题。 “那个…寒秋子…道友,你看……” 小心翼翼的试探之言,靳秋并没有太大反应,只是头也不回,依旧看向场中,轻声道:“看着就是。” 见问不出所以然,他也就收起心思,毕竟话也提了,究竟怎么做,他也做不了主,更不可能擅自行动,不说就算再『乱』,也不是他可以火中取栗,搞不好他一个『乱』动,首先,就被身边这沉稳近乎淡漠之人给除了。 说起来,这偌大的坊市,还是有不少能人的,就这一会,就有几个金丹缓缓靠近算是堵住了两个天赐轩弟子的后路,又不会刺激对方动手,让一直缠住两人不放的四派弟子,放下了心。 那最先的裂天剑派金丹,本就是舒直之人,虽然心中清明,但并不将对手玩弄的小手段放在心上。所谓四取其一,几人虽然没有商量,但自古以来,这样的事不少,在几派之间,早有一套规则。 当然是先夺取之后,再找地方比试论归属,跟这天赐轩自然没有什么好说的。也根本不会离间几人,因为当前,几人的目标是一致的。并无冲突,之后就各凭本事,不会杀得惨烈,让外人捡到便宜。 真正让他恼火的是,偏偏是几个之前一直旁观看戏,听了蛊『惑』之后,居然想浑水『摸』鱼的金丹,还真是什么人,都敢在他们手下放肆。 只见他灵剑一撩,白金剑光冲天而起。大喝道:“裂天剑派剑悟,在此办事,闲人退避。” 那五行剑宗也看出苗头,毕竟这海澜令的名头,太多人听过,并且对于他们这些金丹来说,诱『惑』太大,真要动起手来,虽然他们不惧,但也麻烦,还多费手脚,万一有个差池,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白忙一场。 便一同高喝道:“五行剑派逍行济在此,以免误伤,不相干的人,速速退避。” 那天机宗也明白这时不是低调的时候,必须震撼旁人,否则就麻烦大了,同喝道:“吾乃天机宗岁绝,请诸位道友暂退。” 最后一道悠悠渺渺的声音传来:“真幻宗尘烟有礼了。” 方才可能见多识广的金丹,其实已经把四人认出来了,毕竟是灵州的大派,这几派的特征,根本就是识别度极高的招牌。 只不过方才没有说破,自然就有着都装傻的可能,甚至剑灵阁那金丹,已经暗中联系本阁金丹,速速带人前来,抢夺这送到门口的肥肉。 谁让他们剑灵阁就是最近的门派,为了这海澜令,自然值得出手,得罪这几派,也不怕什么,况且,这四个金丹,也代表不了整个门派。 靳秋有些诧异的是,这最后出声的真幻宗金丹,声音虽然缥缈,但靳秋却是听出来了,居然是个女修。 而那些摇摆不定的金丹,听到这四人自报家门,算是通报跟警告,之前还可以含糊,动手过后,还有缓和的机会,误会嘛,谁不会说,但现在听到他们明确身份后,再动手,就是彻底撕破脸面了。 积威太深,虽然没有立刻后退,但气势已泄,没有威胁。 那天赐轩弟子感觉不妙,还不当机立断,只怕不只留宝,命都要留下了。趁着短暂和平,没有斗法的机会,就将那海澜令抛向的站得不远不近,却又是能俯瞰全局的靳秋所在位置。 而伴随着那微蓝水润的光芒,则是十数道火热的眼神,投『射』到有些微愕的靳秋,和兴奋的昔宇两人身上。(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四百三十九章 天授不取 第四百三十九章 天授不取 而就在这时,趁着散修金丹松散,天赐轩两人十分顺利的跳出了包围圈,并且没有马上远走,而是就近观察。 显是对于放弃海澜令并不甘心,只不过情势所『逼』,方才只能舍弃,不然真就成了众矢之的,他们两人万万是敌不住的,甚至重伤丢命都是可以预见的。 而能在那种危机之时,做出最明智的决定,没有被宝物『迷』眼,但终究是还有一份念想。 不过他们是跳出风暴中心,但这一动作,彻底引爆了众人心中的渴求。原本被四派声明所压的忍气吞声,这一刻全没有踪影,就有几道光华闪过,却是几个最心急的,已经以法力神光,就要上来抓取。 而其它金丹也纷纷醒悟,但出手毕竟慢了,肯定抢之不过,于是纷纷攻击,剑光,赤彩,冰矛,层出不穷。这一瞬间,几乎所有金丹都动作或抢或攻。 但那天赐轩弟子本就是抱着拖更多人下水,并且靳秋所在位置十分之妙,就直接扔了过来,所以哪怕他不动,也是最先接触的那海澜令的人。 而且这时也由不得他想或不想了。因为绝大部分攻击都朝着他而来,这下意识的攻击,还真是默契啊。靳秋心下却是感叹。 而后眼中闪过冰寒,掌心反转,一枚铜铃迅速变大,散发出蒙蒙紫光,而后,靳秋就是一道『荡』魄神光击在其上,一道惟有灵识可察的振『荡』波纹,便扩散出去了。 顿时除开那微蓝的古朴令牌依然不变,其它所有攻击,尽数被振『荡』成齑粉,碎光,并且依旧振『荡』出去,扩散开来。 那些靠的近些的,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甚至有几个最先动手的,停在半空的身体都摇摇晃晃,凌空不稳定。 而后,靳秋才缓缓伸出一手,将那海澜令接到手里。对着所有一脸震惊的修士说道:“这东西既然跟我有缘,本座就自取了,你们都散了吧,也算是我解了一劫,为尔等避祸。” 不过靳秋说完之后,诸人都没有反应过来,而是眼神定定的看向那悬浮在靳秋身前,那半人高下的落魂钟,久久没有挪开眼神,在靳秋这一手镇压全场的术法面前,却让许多人心里泛起惊涛骇浪,不能回转。 紫府境界还在其次,关键是到了紫府之境,居然还有这么厉害的法器,简直就是群战大杀器,完全不惧人围攻,并且只『露』出冰山一角,就这般强,真得还争的下去吗? 诸散修,包括那剑灵阁金丹都在扪心自问。 不过那四大派金丹虽然同样惊疑,但心气自然不是其它散修和小门派可比的。 裂天剑派金丹剑悟神『色』前所未有的严肃起来,也收起了身为裂天剑派弟子的傲气,礼节十足的问道:“敢为道友如何称呼,出身何派。” 靳秋看了看有些紧张,但比那些散修金丹要来得硬气许多,而且方才那几个散修一时不定,只是被那天赐轩弟子一手搅『乱』,弄得失了方寸,也没有考虑什么,就出手了,完全的失措。 但冷眼旁观的靳秋,方才看得分明,那四个大派金丹,居然没有一个失态,全然都镇定的很,只是移动了下方位,将空间锁定。 只从这点就可看出,他们始终掌握局势,并没有因为那天赐轩弟子意外之举而动摇。这就是大派弟子的自信,不像散修众,心急抢先,岂不闻之前天赐轩两人就是他们的榜样,就算拿到手下,真以为能浑水『摸』鱼,侥幸逃脱出去,未免太过天真。 像这种事不是没有,但那必须得有天大的气运加身,才有可能。 而且看到他的出手,震慑全场,但也只是让他们几人严肃认真。可见对于他们来说,靳秋所展现的实力,确实厉害,但还没有达到能无视他们的地步,也就是说,四人若是联手,并不是没有获胜的可能。 这就是靳秋扫视全场,从诸人脸上表情中,看出来的东西,是否准确姑且不论,先回答了再说,反正,靳秋就是想多了解一下灵州风物,这本土大派弟子的心『性』,『性』格,行事等等,都在他的探察之内。 “本座既然与你们有缘,告诉你们名号也无妨,可唤寒秋子是也。至于门派出身,跟你们绝无渊源,不提也罢。怎么,看你们的态度,莫非还想从我手里取走这东西吗?须知天地异宝,有德者据之。我不自取,宝物自来,这便是有德。” 五行剑宗逍行济开口道:“道友说的好,宝物有德者据之,之前这海澜令在小人之手,自然不能长久,如今虽然在道友手里,却也不过是暂时,究竟如何,试过才知道。” 靳秋凌厉的瞪了他一眼,随后微眯道:“好一张利嘴,可比你的剑术强多了。看来你们还真没有死心,妄图从我手中夺下。其实这东西对我来说,并没有太重要。” 在靳秋微微停顿之时,昔宇翻了一个白眼,腹诽道:“当然不重要,因为你有一个,这东西又不能叠加,一人一个就足够了,多了等于没有,不过若是给我的话……” 靳秋没不知道昔宇的遐想,依旧说道:“但宝物自动上门,天授不取反受其咎的道路,我还是通透的。正好,本座初来此地,对于灵州修士,特别是你们这样传承悠久的大派弟子,很感兴趣,不如以这东西切磋一下,也不伤和气。” “你们若是胜了,自然交给你们,我也不算白送,惹上天罚,若是你们败了,也就死心,可好。” 正在遐想的昔宇顿时醒神,这次却是翻白眼的心情都没有了,只是心中暗道:“这家伙看来也是个阴私虚伪之人,明明之前动手干脆利落,直接将人五行剑宗金丹给斩杀,这会又说什么怕伤和气,只是切磋。” “若不是这里这么多人,没把握将人全部留下,定然不会费这许多话,真是虚伪啊,虚伪。” 却是昔宇跟靳秋接触之后,发现其人除了冷漠一些,还是比较好相处的,否则也不会有时间去腹诽和猜测。 裂天剑派金丹剑悟眼神坚定的看了看几人,得到肯定的回应,这才说道:“既然如此,那我等就得罪了。” 而被靳秋乜了一眼的其它修士,包括那昔宇都自觉的退到没有威胁的地方,显然不想让人捣『乱』,又有自信,无论输赢,都不惧这些人。 “请!” 众人刚退开,那剑悟请字刚落,就一剑煌煌而来,白金『色』刺眼的剑气化丝闪电而来。那五行剑宗的逍行济,再次使用其剑光分化和五『色』剑轮,三轮剑剑滚滚而来,曜彩甚至照到靳秋脸上『色』彩变幻不定。 那天机宗岁绝也是一脸决然,只将七颗璀璨白曜之星,迅速结成阵法,七宿星光大盛,一道朦胧虚影从中孕育而出,威猛惨白,杀气凛然,正是白虎之象。 这正是他掌握的四象阵法中的杀阵白虎,也是他会的唯二的两个阵法。算是压箱底的道法了。 甚至一直远远飘在外围,没有现身的真幻宗金丹,也有了动作,只听缥缥缈缈,如诉如泣的低音传来,专门从靳秋的耳中钻入,仿佛要魔音贯脑一般。 这四人联手攻击,只把还在外围远处探察的天赐轩两人看得冷汗直下,若是这手段方才是对付他们,还真就栽了。 两人眼中只有庆幸,都觉得方才的果断放弃,真是太及时了。确实是及时,而不是其它的感叹。 靳秋只是微微一笑,眼中毫不掩饰的流『露』出赞赏,显然几人的攻击,让他觉得十分不凡,也没有枉费他的期待,特别是一人感受四个门派风格的攻击时,更是如此。 靳秋剑指连弹,只见一道道『荡』魄神光击发到落神钟上,而后振『荡』不休,一道道波纹扩散而去,并且不比方才只有一道,而是连绵不绝,仿佛『潮』汐,更似浪涛。 那如丝般细小,如日般闪亮的剑气化丝,刚闪击到靳秋近前,就被几道波纹给振『荡』的仿佛失去了灵『性』和一往无前的勇决。 只看那白金般耀眼的光芒,已然退去,甚至速度都放缓,这也就是为何觉得失去了勇烈。而后靳秋以落魂钟在身前轻轻一挡,就将那剑气化丝的余威尽数消除。 至于那剑光分化的剑轮和白虎虚影,都如舟行水中,遇到暴风,稳定不能,攻击之向,就如艰难行路,一点一点的被消除,剥离,缓慢到达靳秋身前,就溃灭了,甚至没有动用落魂钟本身。 倒是那白虎虚影,毕竟是以剑阵而成,又有灵识连贯,倒是给靳秋造成了一点麻烦,居然迫到近前,虎爪真扑。 但看岁绝脸『色』较之其它人,苍白之极,就知道他忍受者极大的痛苦。这就是代价。 至于那虚幻之音,直接给削弱到一点都没影响到靳秋,毕竟真幻宗不擅长正面相斗,只能辅助牵制,并在自保之事有独到之处,也就不能相怨,并且靳秋可是炼成『荡』魄神光,普通的魔音哪里能印象到他。(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四百四十章 反受其咎 第四百四十章 反受其咎 然而那阵法之灵的白虎,终究是扑不到靳秋身上,就被那密集的振『荡』波纹,弄得几乎形散,虽然没有崩裂,但也只是时间问题,已经十分不稳定,相持尚且艰难,哪里能更进一步。 虽然四人心下都有过评估,紫府境手持厉害法器,他们一个万万不是对手,但合四人之力,应该略微胜过才是,但现实往往残酷,根本不以他们的想像而转移。 刚一交锋,就明了差距,完全落入下风,只不过四人绝不会甘心就这么放手,这也是岁绝坚持的因由,因为他相信其它人也定会坚持,这不是信任不信任的问题,而是对他们深深的了解,就像了解自己,因为他们是一类人。果然,那两剑派金丹,也不知是只有这手段,还是已经是他们目前最强的剑术了。 五『色』剑轮,和那白金剑丝,或滚滚而来,或一闪而逝,但无一例外,都被靳秋一一接下,除了散在空中的碎光,流彩,靳秋身周容不下别的颜『色』。 毕竟是对方金丹初境,靳秋算是以大欺小,虽然这几个金丹,都有各自的特点,强过普通金丹,那也要看是在谁的面前,在靳秋面前,他们有的,靳秋都有,悠久传承,秘法绝学,大派弟子…… 但他们却没有靳秋的机缘,没有他的际遇,更没有到紫府之境,所以对付这种的四人,还是很轻松的,只是为了看看各大派的特点,底细,才有这一试, 果然是各有特点。 即便是那依旧没有『露』面,只是妄图牵制靳秋那真幻宗金丹,靳秋都保持者足够的重视,也就是靳秋炼就『荡』魄神光,否则潜移默化的影响下,即便是微乎其微的破绽,也会造成失败。 可见这还只是四派中一般的中坚,要是厉害些的核心弟子,只怕在各自的道路上走的更远,也就是靳秋真正的对手。 见对方并没有再出什么新招,再这样下去,也没什么意思,只好高声说道:“若是几位技止于此,那还是收手吧,再僵持下去,恐有损伤,也没什么好处,” 那剑悟也明白靳秋说的是事实,只看他们这边,那天机宗的岁绝,已经摇摇欲坠,显然耗损极大,若是再坚持下去,就要伤到元气,而边上的逍行济也是消耗不小,只从自己感觉,就有些吃不消,何况是略逊自己的他。 至于一直在暗中的真幻宗那家伙,看情形,似乎根本就没有影响到对手,也不知是什么原因。但总体看来,却是十分不利,看完他们这边,再看对手一如开始,剑指连弹,那一道道法力神光击在那半人高的古朴紫钟法器之上,将他们的攻击全都轻松接下,不见丝毫勉强,这说明别人根本就没使全力。 但明白归明白,他们作为门派弟子,平日借助门派的地方甚多,就在方才,都算一例,但同时他们也必要维护门派的威名,这是一而二,二而一的问题,不容质疑,也是深入到他们骨髓的东西。 剑悟心下转了几转,但脸上笑意大盛,豪气冲天的说道:“道友果然厉害,但我等身为大派弟子,怎能半途而废,况且胜负之数,还未可知,也许是该道友放手才是。” 说完,便又是一道细若游丝,亮如白金的剑芒闪过,突破重重叠叠的振『荡』波纹,轰击在靳秋的落魂钟上, 不过强弩之末,还是没有给靳秋造成太大的威胁。 靳秋只是笑了笑,对方强撑在他的意料之中,只从他们追击那天赐轩两人的凶猛,就能看到决心,所以什么话,都不及当面击败来得干脆。再有门派和个人的颜面需要维存,就算是败,也应是堂堂正正的被击败,而不是其它。 而在一旁观战的众散修,无不噤若寒蝉,正在斗法的几人,随便一人,就足够他们喝一壶了,更别说一人力压四金丹的这人,完全就是横空出世,既不是闻名已久的知名修士,也不是大派弟子,既惊且佩,再加上方才诸人都或多或少的挨了一记攻击,都有所感受。 只不过再跟现在一比,就什么都不是了,原有的愤恨甚至都消失了,开玩笑,方才只是一道振『荡』波纹,就让他们阵脚大『乱』,若像现在这般连绵不绝的攻击,他们早就是死了不知几次。这说明别人根本就没看得上他们,算是手下留情了。 那更远些的天赐轩两人,则要好些,至少不会震慑如斯,不能言语。只见那脚踩双蛇的巨汉说道:“师兄,这人可真厉害,将那几个杀才压得没有脾气。师兄那一丢,可真是神来之笔啊。” 面对师弟的惊叹和恭维,很受伤的血焰修罗的血脉遗泽也是心下得意,当时只是临机决断,放弃争夺核心的海澜令,并没有多想,扔到了最合适的位置而已,只不过他也意外,居然一下给砸出了一头潜伏在侧的凶兽,真是意外之喜。 原本只是要拖延一下,而后他们好跑的对策,现在却比预想的局面强多了,就像他们自己也得不到,至少也不会给那几个该死 的家伙得到。 嘴里谦虚道:“师弟过誉了,只是运气,不过我们倒是摘出来了,那几个家伙可是倒霉了。而且这里可是剑灵阁的地盘,我就不信海澜令在前,他们会不动心,时间拖的越久,这变数越大了,呵呵!” 那巨汉师弟更为佩服。 也不知是这人乌鸦嘴,还是剑灵阁修士心急,他话音刚落,就见靳秋背后那侧,两道剑气如虹的遁光,仿佛冲破一切阻挡一般,急速破空而来。 而单单看这剑光之宏大,远远超过现场两剑派金丹的剑光,由此可知,这全力催动的剑光敢路,来人境界必是紫府,而且丝毫没有收敛,仿佛生怕旁人不知一般。 想来他们也是急切,怕来晚了,那海澜令给人夺了,所以才这样高调招摇,为得就是抢时间。 片刻之后,就见这两道剑光一收,停在那坐镇在这坊市的那金丹边上。听取这段时间内的情形变化。 而那金丹显然也是识得利害,所以才只在最开头,喊上一喊,就再无动作。没有耽误太多时间,直接将此时的变化简短说明。 而因为这两人毕竟靠近者靳秋这一方向,所以那四人依旧没有停止进攻,估计也有想利用这个变数,寻得靳秋破绽,扳回这一局。 这也许是他们能利用的唯一机会,因为相持到现在,他们真得快支撑不住了,毕竟不能真的豁出命不要相拼,这样搞不好就便宜了周围这些他们瞧不上的散修,甚至一个不好,还让那边的天赐轩两人捡个便宜,这种事可不能做。 靳秋其实早就感觉到身后两道冲天剑光疾驰而来,甚至还在所有人之前感应到,这就是境界的差距,他在对付这四派金丹之时,甚至已经将周围全部纳入他的监控范围之内,包括欲散未散的众散修,更远处的天赐轩两人,以及周围可能的变化。 这也是他只下三分力,就已经足够跟那四人切磋较技,也确实是较技,『摸』清灵州主流门派的底细而已,这也算是靳秋的一个提早准备,毕竟他之前将那五行剑宗的逍行影斩杀,总会有明了的一天,对于将来的敌人,总要做到心里有数才是,而其它门派有何特点,试过之后,自然是有备无患。 所以对面四人的心理,他也能看出来,无非是以为自己会提防背后可能的危险,必然要适当调整,这就是他们的机会,然而自始自终,他们四人都没有搞清楚靳秋的底线在哪里,所以只能是奢望臆想了。 不提四人的失望,单说剑灵阁新来的俩紫府修士,在了解了现在的局势之后,特别是看到靳秋居然如此托大,以一敌四不说,居然还对他们两人不闻不问。 眼中闪过恼怒,不过看到身为四大派的金丹们,根本就不是对手,完全被压制,这情形,就像是门派之中,师兄指点师弟,一个劲的喂招一样,唯一的区别,便是激烈程度和场合气氛不同。 这也让他们很是忌惮,同在灵州,对于这些大派,特别是同为剑修的五行剑宗和裂天剑派,认识尤为清晰,就算内心不愿意承认,但这两剑派确实要比他剑灵阁强大,强在同一境界修士,基本上相遇斗法,他们十有***就是输。 所以他们也很清晰的对比得来,处在紫府境,应该是比那两剑修强,也强得也有限。也就是说,靠他们两人,只会比现在的局势更糟,根本别指望能夺取那海澜令。 这让火急火燎赶过来的两人,心底更是着火。 两人对望一眼,发现对方眼中都有凶光,显然也是想到一起去了。 两人极有默契的同时动手,两道青『色』剑光,直接『射』向看似毫无防备的靳秋。 其中略为消瘦的那人这才说道:“何人敢在剑灵阁的地盘***!?” 这是典型的先偷袭得手,而后还要占据道义高度,不管成与不成,自然是心安理得。(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四百四十一章 碎剑 第四百四十一章 碎剑 对于靳秋来说,偷袭只能在他最意料不到之时,也就是没有防备,但对于这个陌生的地方,别说是身后那两个招摇的紫府修士,就是对于收复在身边的昔宇,都留有三分提防,不是担心他能威胁,而是一贯的谨慎罢了。 所以当身后变化刚起,靳秋就将之前的准备使了出来。 却是他在对付前面这四人之余,已经拿出真本事来应对了,只不过靳秋只是为了解灵州各派的特殊之处,并不会因为可能的情况,而去掐灭。非是必然,他不会多费力气。 也就是看行事,而不看其心,因为这里的人,没有谁有这个分量,让他去揣摩其心。 觉察到身后,锋锐刺击的凌厉,靳秋冷哼一声道:“不知死活!” 靳秋最是容不得这种初一见面,就欲置于对方死地的行事之法。那之前五行剑宗的逍行影便是例子。对于这种人,靳秋不吝于下重手,并且没有一点不适。 只见靳秋眉心处紫曜星闪,如夜空之中,紫薇帝星大亮,透入人心,寒彻灵魂,那是面对伤害神魂力量的战栗,是本能的震慑,就这一下,正对靳秋的四派金丹,全部不由自主的放缓了手脚,至于攻击,更不能带给靳秋什么压力了。 不过靳秋并没有在意这点,而是继续行动,只见这紫曜星闪中,从眉心的属『性』印记之中,『射』出一道缥缈神妙,玄奥无常的氤氲之气,似有若无,闪耀者虚幻的紫蕴,这便是靳秋晋升紫府炼就的氤氲紫气,可以说是紫府境界的根本,也是突破到化婴境界的关键。 看似柔弱无力,风一吹就散,正如晨间暮霭,花间珠『露』,随时都会消散,但就是这样的氤氲紫气,神奇的融入落魂钟之中,也确实没有之前『荡』魄神光击振的效果。 但你要是以为这就完了,就大错特错。因为靳秋剑指连击,神光不停,所以在连绵的震动波纹中,一道淡紫『色』波纹,就这样『荡』漾开来。 而且所有人都感受到本能的危险。不仅仅是因为这混杂在无形无『色』,只有灵识捕捉的振『荡』波纹之中,唯一呈现出的『色』彩,更是因为他们突然有一种身为普通人,给猛兽盯上的感受,这是灵识都不能给予的。 而对于身后的两道青『色』剑光,尤为重点应对,只见比其它方位浓厚的多的紫『色』波形振『荡』,就这样迅急的迎上了刁钻,仿佛游鱼一般的青『色』剑光,自然而然的青光崩解,紫『色』依旧,而紫『色』波纹过后,只留下一片青『色』随光,洒落半空,点点『迷』离。 但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这剑灵阁俩紫府修士既然明了靳秋的厉害,不惜偷袭,正是为了抢占先机,但这机会只有一次,草率而行,失败后的后果,他们不想也知道,必是你死我活,这跟方才四派金丹跟他的切磋较技不同,也跟正面斗法交锋不同。 就算是他们自己,碰上这种事情,不将对手斩杀,也必要重创,也泄其恨。 青光碎裂,但在青光剑虹核心之处,却赫然出现青『色』剑体,闪动着灵蕴锋芒,这一口灵剑便是剑灵阁中法器,也正是他们剑修之根本。 所以紫『色』波纹也只是压制,并没有一时就摧毁。靳秋这时转过身来,看到的就是这种情况。眼中利芒更甚,而后紫『色』光芒仿佛抢食的鱼而,大半朝着那最先一口灵剑扑去,至于另一口稍后暴『露』出来的灵剑,只是压制,并无其它动作。 这时,靳秋才轻弹落魂钟,旋转而出,直接落到灵剑其上,紫光大声,落魂钟当头落下,就罩了上去,这才嗖的一下,转回靳秋身前,只不过落魂钟微微动『荡』,却是灵剑在其中左突右冲,但因为靳秋之前的连续打击,反抗微弱之极,外人根本看不出变化。 那被夺去灵剑,也正是高喊出声之人,脸『色』惨白,眼中失神,呆呆着望着灵剑消失的方位,所有心神尽皆被那紫『色』古朴的落魂钟所夺。 而边上配合行动的另一名紫府,也是反应极快,唯恐也步师兄后尘,也不作纠缠,不与那紫光争锋,嗖的一下,就『射』了回来,被他收入掌心,化入丹田。 但就这一下耽误,发现那紫光真是厉害,直接将他这柄灵剑的灵『性』大为削弱,剑体之上那灵动的光泽,居然斑驳起来,甚至御使起来,都不灵便,这还是他反应快的结果。 由此可知,那道紫『色』振『荡』波纹,竟然能削除法器灵『性』,甚至破灭灵『性』。他只是相持一会,就是这样下场,那被调动大部紫光压制,不得其返,还被对方法器,直接收取,后果可想而知,只会比他想的更严重。 再想到若是灵剑被毁,身为剑灵阁弟子,身剑双修,那后果…… 至于其它方向,那淡紫『色』波纹振『荡』而出,范围更大,甚至直接将那以为在安全距离的天赐轩两人都扫中。 一切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那四派金丹依然放缓的攻击,全部崩散,五『色』剑轮,一『荡』而散,这次连那剑气化丝的白金剑芒也同样被破灭,根本没有机会到靳秋近前,至于那阵法形成之白虎虚灵,更是消融,阵法顷刻就破,岁绝一口逆血喷出,摇晃两下,这才稳定,但显然已经受了不轻的伤。 那剑悟和逍行济两人脸『色』前所未有的阴沉,仿佛要滴出水来,所有手段法术,通通消散,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淡淡紫『色』波纹振『荡』而来,扫过他们的身体,向后激『荡』而去。 只觉得仿佛一柄大锤轰击在他们的脑袋上,嗡嗡作响,甚至神魂『迷』糊了几息。而那始终未曾现身的真幻宗金丹尘烟也被『逼』了出来,仿佛从水中突然出现,就在前面三人后侧不远,一袭轻纱罩体,白纱遮面,但显『露』在外的脸上,透出胭脂一般的酡红,也不意外,一样被这紫『色』波纹攻击到了。 至于另一边的散修,除了一两个还摇摇晃晃,勉强站立在半空之外,其它全部仿佛下饺子一般,仿佛倒栽葱的跌落空中,只不过离得远些,就算实力不济,也都在跌落地上之前形状醒转,纷纷稳定,最弱着,几乎半只脚已经挨着土石了。 如此出丑,并且将各自实力定力,显『露』无疑,真真是奇耻大辱,但他们虽然心中一肚子火,脸『色』更是比任何人难看,但也没敢发出任何声音。 更多的是,心中已经完全抛弃了任何侥幸,如此强大的紫府真人,他们再留下来,只怕下一次更利害些的法术波及他们,不知是什么下场。 当下散修众,就一气走了大半,显然是无颜再留下丢人现眼。也只有能停立在半空的两个,以及掉落却最快反应过来的那人留下。 除了对自己的自信,恐怕也有见证更多的未见之法术,更精彩的斗法,还支撑着他们留下来,哪怕心中打鼓,依然不息。 至于离得最远,还被波及的天赐轩两人,却是唯一还有余力和时间反应,进行防御的修士了,至少不用像别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淡紫『色』波纹,横扫而过,那种无力,甚至还要在被攻击后的伤害之上。 只见两人一催动血焰,化为九刃盾牌,挡在身前,飞快旋转,一催动那交结双蛇,盘旋其身。 但即便是振『荡』如此之前,已经是强弩之末的紫『色』波纹,依旧将两人之法尽破,只不过并没有再对他们造成影响,但就是如此,也让他们两人冷汗直下。 就算是方才差点被围杀之时,桀骜自信的眼神,这一刻都开始有了变化,那就是畏惧,真实的畏惧。 正因为他们离得远,并且实力不差,有时间准备防御,也看清了整个局势,知道这一击,那两个紫府剑修才是靳秋的主要目标,这一击大半威力都用在他们那里,所以其它方位,只不过是小小的余威。 一击之下,虽然没有声势浩大,但仿如惊雷,于无声处响彻众人心底,又如飓风,在众人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紫『色』波纹所过之处,无有阻挡,这是如此的不真实,让众人心里产生虚幻荒谬之感,就如雾里看花,就如水中望月,总是隔着一层,仿佛不是在一个世界,真真是奇怪之极,也不知是那紫『色』波纹所致,还是被靳秋这一击展现出来的恐怖所震慑的神魂皆『迷』。 靳秋看着这两个此刻近乎失态,全无斗志的紫府剑修说道:“看来这海澜令真是一个烫手山芋,谁都想要,谁都想抢啊!” “不过能做到你们这个份上,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但是目标是我的话,呵呵,就要想好这样做的后果了” 而后神『色』一冷,右手轻搭在落魂钟上,轻轻吐『露』道:“碎!” 同时间,那失神的剑修紫府突然明白了什么,撕心裂肺的叫喊道:“不……” 然而什么都改变不了,只见落魂钟一胀一缩,发出仿佛琉璃碎裂的声响,只见青『色』的碎光夹杂着变成碎片的剑体,从落魂钟口中落下,而时响起的是,则是众中心中仿佛什么破碎声音。(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四百四十二章 好狠 第四百四十二章 好狠 事实不容改变,想着攻击别人的时候,就要有着承受被攻击的后果,这也是靳秋一直秉持着的理念。 只见灵剑破碎,那心血相连的剑灵阁紫府在高喊一声后,便委顿下来,只见一口逆血喷出,而后七窍中都流出殷红来,这对修士,特别是紫府修士说来,是受到了极大的创伤才会有的情况。 否则一口逆血之后,必会压制住体内的伤势,不至于恶化,并且这样明显的表现出来,但这时这人也承受不住灵剑破碎的反噬之力,几乎要了他的命。哪还有能力去压制伤势。 甚至这时都已经失去了神志,陷入了昏『迷』,正在戒备着靳秋的那紫府师弟,则正好扶助,看着师兄的惨状,心中悲凉也起。 其他人看着,也是背后凉飕飕的,直到此时,才明了眼前这人笑意融融,谦逊有礼的背后,隐藏着一课狠辣无情的心。 那紫府师弟咬牙切齿的对靳秋喊道:“你好狠!” 而周围众人也是物伤其类,不自觉的将自己定位到弱势的地位,并同情起这两人来,虽然不敢多言,但心下无不觉得,这是真狠啊。 靳秋左手拿过那被碎裂的剑体残片,上面已经没有青光流转时的光泽,温润水泽之状更是无从谈起,这就是直接抹除灵『性』之后,灵物也会变成凡物,完全没有价值,哪怕原本材料十分珍贵,也没有效用,左手一撮,就连这碎片也化成了沙,真正的飘落。 靳秋做着动作,并没有马上回答什么,但其他人都屏气静声,不敢丝毫打扰。就连喊话的紫府师弟,也是一时激愤,但看到靳秋这样无视,看到悬浮在他身前那紫蕴古朴的大钟,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 这才想起现在的局面来,方才他们俩是要合那四派金丹之力,一击就重伤这人,而后以生力军的姿态,完全可以渔翁得利,从激斗良久的几人手中夺得海澜令,确实是个好算计。 但屹立在所有人中心的靳秋,此时给他强大的压力,甚至一人就压下所有的人的气场,几乎将这里凝滞。 他现在颇为后悔喊了那句,想想师兄,再想想现在只剩余自己一个,那四派金丹肯定不会动手,一对一的情况,就一阵头皮发麻。 但现在根本跑不了,不说重创濒死的师兄要照顾,就是真得一个人逃走,他也没有半点信心,心志完全被夺。 靳秋这才说道:“狠吗?为什么你们这些人总是抱怨,而不正视,总以为凭借实力,凭借手段,就能得到想要的,不给别人留底线,别人又怎会给你留生机。” “孰是孰非,自有公论,我在这里和四位道友切磋,你们俩倒是一点不客气,上来就偷袭,还真是有人间刺客的勇决,只不过用在我身上,自然要给你们一点教训。 我也不是斩尽杀绝的人,这样吧,你带着这人从哪来,就回哪去吧。若是觉得委屈,可以召集你们门派其他人来找我,随时恭候。” 说完,靳秋就不再理会,而是转过身来,说那四派金丹说道:“今日就到这里吧,你们虽然没有失去战斗力,只怕这会也差不多了,再切磋下去,只能让旁人捡了便宜,我可不想你们因为这事陨落。” “当然你们要也是不甘的话,也可随时找我,只要切磋中胜了我,自然将这海澜令拱手让出,说实话,这东西在我手上,确实没有什么用处。” 那真幻宗幻尘透过面纱,轻盈的说道:“既然这东西对道友并不重要,为何非要强留,不如留给我们这些需要之人,可否?” 靳秋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这女子当真是好心机,这时也只有她说来最好,只看四人中,其他三人几乎力竭,甚至那承受最大压力的天机宗岁绝都有些伤到元气,相比这三人,她是这个团队中唯一尚好之人。 不说她几乎没有使什么强力手段,更没有受到相应的对攻压力,甚至之前都没有现身,只在最后一迫强击中现出身形来,略为受到振『荡』,可以说是四人中实力保存最好之人。 若这时真将海澜令让给这四人团体,只怕几乎没有悬念就给这女子所取。时机拿捏得着实精准。靳秋再扫向其他三人,发现那天机宗岁绝似乎也察觉到了她的用心,脸『色』越发不好看,随后其他两人也醒悟,毕竟都不是愚鲁之辈。 所以三人都不吭声,并不附和,毕竟真如靳秋所言,东西在他手上,可以再找人来交涉,但是一旦到了他们中某个门派,只要往山门一躲,就没有半点机会,所以还不如留在靳秋手上,至少还有一点机会。 其实最关键的是,之前还能公平相争,现在可就是这女子借住他们这三派的势,要独占成果,他们可不会干。 靳秋迎着那真幻宗幻尘期待的眼神,以及其他三人复杂难明的眼神,戏谑的说道:“看来只是你的一厢情愿,你的同伴们似乎没有这个意思。” 那女子倒是没有太大诧异,本就没有可能瞒过别人,只不过是一试罢了,不说,那是一点机会没有,说了,至少还有点机会,本就没有抱太大希望,别人有机会,她门派自然也有机会。 只不过这局面造成的机会难得,不试上一试,有些遗憾。 靳秋倒是对这几人多了几分认识。 而这时,那紫府师弟拉起全无动静的师兄,什么话也没说,更没有去知会边上的剑灵阁金丹,而是在靳秋转身之后,便悄然而走,显然也是怕再有变数,更不敢愚蠢的留什么狠话,干净利落的遁走。 靳秋灵识自然察觉,只是嘴角微翘,有些嘲讽,这些人就是记吃不记打,非得狠狠收拾,才知道厉害。 不再多想,向远处一个人站着的昔宇招手,原来方才那最后一波攻击,连他也没有避免,同样扫中,只不过他看过靳秋的战斗,虽然不能全懂,但也心中有底,所以站得远远的,比另一个方向的天赐轩两人还要远。 只是微微眩晕之后,就恢复。而此时也更清楚自己遇上了一个什么样的人,实在没想到了,厉害如斯,以后要是遇上那个不长眼的,根本不用顾忌,直接出手就是,他有些狐假虎威的想到。 靳秋平静的说道:“此间事了,我们也走吧。带我去别的地方走走。” 昔宇的笑容中,也带着一丝讨好,虽然极微,但确实是给震慑了。“好的,没问题,您跟我走就是了。” 就在这众人环绕的中心,靳秋从容离去,丝毫没有将所谓的包围看在眼里,其他人自然不敢妄动,而后便各自散去,只有那剑灵阁金丹留下收拾残局。 在路上,那昔宇问道:“那个,寒秋子……道友”。 见到靳秋神『色』并没有因为称呼而变化,这才放心问下去。 “那两个堂堂紫府修士,居然这么卑鄙的玩偷袭,实在是无耻之极,为何不将这两人的法剑都给碎裂,也好给他们个大教训。” 靳秋不在意的回道:“已经给他们一人教训了,做人不能太绝,还是留一线的好,日后好相见嘛,总不能让别人一个送口信的机会都没有吧。” 昔宇轻轻撇嘴,要是别人还真信了,他可是亲眼看到同样的情况,当初那逍行影的下场,那时可没有什么留一线好相见的说法。只不过既然对方不说,他也就不识趣的不问下去。 靳秋心里也是叹气,这运用氤氲紫『色』攻击,威力确实强,但爽过之后,也不由得他不慎重,这可是晋阶的关键,什么时候能冲到化婴,就看基础的氤氲紫气是否充足,要是像他这样『乱』用,只怕危险了。 而且要不是当时确实没有什么厉害手段,只能用这绝杀一击,还真难震慑住所有人,毕竟是两紫府,四金丹,还有十数金丹围观者,一旦『露』怯,难保不会被围攻,那时自然不能心疼,只能下重手。 另一方面,也是想要验证一下,这不用『荡』魄神光,直接以氤氲紫气做源,效果到底强多少,也是一点。 而结果也确实让靳秋满意,一击横扫,当场就能破碎掉紫府法器,真真是威力不凡。 只不过这招不能常用,否则境界难以提升了。当然,这秘密就不用说给旁人听了。 而后昔宇又问道:“你不是对那天赐轩的天赋神通感兴趣吗?为何不当场留下他们,说不定就是一桩收获。” 靳秋确实对天赋神通这东西感兴趣,倒也没有否认,只不过也要看对象,且不说自己一个紫府修士,去抢夺同金丹初境的天赐轩弟子的神通,击杀不是问题,但成功汲取的几率,恐怕几乎没有。 这一点不用旁人告知,他也明白,否则几率一样,那高一境界灭杀低一境界的天赐轩弟子,必然是普遍,天赐轩也不敢放一般同金丹境界的弟子出来『乱』走。 哪里还有那天赐轩两弟子夺了海澜令,满世界『乱』跑,惹人围攻的事。(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四百四十三章 诱使 第四百四十三章 诱使 更关键的是他还真没看上那两人的神通。虽然只是旁观,但也知道,那两位的神通,根本连和自己『荡』魄神光的可比『性』都没有, 就算得到了也是无用,不要也罢。 他想要的天赋神通,就算不能强过他的法力神光,至少也要是比较稀罕的,能对他起到辅助作用,不然要来干吗。又不是能力越杂越好。 所以在那两人识趣避开漩涡之后,甚至连多一眼都没有看他们,也正是如此。 昔宇突然有些扭捏的说道:“那个,寒秋子……道友,你现在有两枚海澜令,能不能……” 虽然话没说完,但意思再清楚不过了,靳秋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说道:“怎么?还不死心,也想去那天澜海阁闯闯?” 他这时又变得极其认真,回答道:“若非如此,我也不会被那逍行影追的那么狠。” 靳秋也严肃起来,说道:“如此说之前,你还可以抱下侥幸,那经历了险死还生,经历方才那样的阵仗,你还有这个想法,那我只能说你真得不适合继续修行下去。人要识得进退,就连那两个紫府修士都惨败而回。没有强大的实力,去了也是送死,有想法是好的,但至少也要有一定的可能『性』,几乎没有成功的可能,你还要如此,那就真得太幼稚了。” 但靳秋的这番话并没有说服昔宇,虽然他没有反驳,但眉间的倔强已经表明了态度。 靳秋也就没有在这方面继续多话,只他自己的感受,就知道天澜海阁绝不简单,这才多久,就连续碰到了几次争夺海澜令的事,可见这事的激烈,远远超出了人们的想象。 就算是他自己,也不能保证就一定能将这海澜令抓在手里。毕竟之前虽然众人围攻,但摆明车马,又在实力上牢牢占据优势。 但也将自己的实力,大半展『露』出来,下次来的,不是化婴之境界的金丹绝顶高手,就是更多的紫府修士,并且会防备着他已经施展过的手段,再想轻易将别人的法器毁灭,就绝不会有今天这样的容易。 而靳秋之所以将第二枚海澜令捏在手里,主动诱使别人来夺,就是为在真正进入天澜海阁之前,亲身体验一下,灵州各派各门各散修的高手,都是怎样的风采。 主动权在自己手上,并且这是一个绝佳的试探了解机会。特别是对他这个外来人,更是十分必要。 凡人尚且知道未知才有恐惧,修真之士的实力,更多的表现在见识上,而至关重要的是,便是对于可能的对手的特点的理解和应对。 所以这第二枚海澜令,根本不可能给昔宇,甚至想都没有想过会补偿给他,妄想罢了。 “你以为现在就结束了,错了,不仅不是结束,反而只是开始,后续来找我的人,绝对多如过江之鲫,毕竟有个明确的目标,总比满世界去找要简单的多,只要有足够实力和自信的话。 所以这枚海澜令能否保住,我是一点信心都没有,别说我现在只是紫府境界,上面还有化婴的高手,就算多来几个紫府,我也吃不消,到时,我只能交出去,做个了解,只要不是跟我有大仇,只怕也不会赶尽杀绝,毕竟他们也要看看值不值得,真要结成生死大仇,他们大门大派,总有疏漏的时候。 总之,你就死了这条心吧,老老实实的做好自己的本分,以后有什么机缘,抓好就是。” 那昔宇也不是不懂,这刻被靳秋挑明,也知道最先拿到海澜令,只要没有暴『露』,自然是最好,但一旦暴『露』出来,那极少能有从拿到开始,一直守护到底的。他昔宇是如此,那天赐轩两人是如此,就不知道眼前这强大的修士能走到哪一步? 看着昔宇清明审慎的眼光,靳秋只是淡然一笑,其实这未免不是一个掩盖他还有一枚海澜令的手段。 主动将自己暴『露』于所有人的眼皮底下,就算最后没有守住手上的海澜令,谁又能想到,他手上还有一枚。这就是典型的灯下黑。 完全不用学别人,要么往山门一躲,谁也不能强抢,要么就是小心翼翼的保守秘密,直到仙府开启。 …… 随后的日子,跟着带路的昔宇,可谓是将灵州大大小小的地方都转遍了,包括几大有影像力的坊市,一些灵山胜地,施展还到几大门派门前转了一圈。 五行剑宗那仿佛五光十『色』的亿万剑气,就是靳秋也看得头皮发麻,这真要硬闯,他自忖就算天品元婴,只怕也难以撼动。 五行剑宗有大五行灭绝剑阵,裂天剑派同样有不逊『色』的剑阵守护山门。他们的护山大阵,便是万剑绝阵,是由成千上万柄失去主人的灵剑所成,平日都在埋剑之地的剑冢,在山门之外,只能感受到肃杀之气弥漫千里,几乎是鸟兽灭绝,根本就没有生灵能长时间忍受这股凌厉的剑意。 远远看着,虽然都像是腐朽生锈一般,但靳秋绝对不会小看,这里简直比五行剑宗的剑阵还要可怖,只不过一者华丽,一者自晦。 而天机宗所在,外面看起来十分平常,甚至比之靳秋所在的天云山都不如,但靳秋明白,若论护山阵法,目前灵州六派中,号称擅长阵法的天机宗,阵法绝对是第一。 所以他看不出什么,也就不足为奇了。至于真幻宗,却是连山门在哪都不知道。 天赐轩和妖圣宫,这两个门派,或者说是势力,就完全是明目张胆,根本就没有阵法守护,全靠自身实力,就让人不敢轻动,同时这两派弟子,也是最多的。 只是远远一观,就对几派有了感官上的认识,对于其风格,再印证之前的看法,大致了然于胸。 而在这期间,靳秋每到一个有名的坊市,并不遮掩,所以关于他身上有海澜令的传闻,越来越广,而选择出手的人也有不少,但听到过他能在二紫府,四金丹围攻之下,稳稳占据上风,任是谁也不敢放肆,只是以切磋交流的理由出手。 再加上知道靳秋详细的作为,知道这人还算有分寸,只要不是行下作手段,即便战败,也不会有危险,但一旦用了上不了台面的手段,随即而来的,必定是凌厉的打击,绝不会手软。 那剑灵阁就是前车之鉴。甚至到得最后,许多金丹之士,并不是为了那海澜令而来,而是想要借这个好机会,在靳秋手里讨教一二。 这也是靳秋之前的想法,只不过他是没有机会,自己创造机会,别人则是很好的把握住机会。对于这样的人,靳秋还是欣赏的,也不吝指教,反而交到了几个友人,虽然交情只是一般,但也算有了人脉,不再是完完全全的外人。 因为靳秋四处『乱』逛,完全没有规律,再加上门派行事,自有规矩,以至于靳秋甚至走遍了大半个灵州,去了绝大多数地方,遇到的泰半都是散修,而后便是家族修士,很少有门派弟子。 所以真正针对他的行动,来得要比他预计的晚,这也许就是组织和个人的效率问题,毕竟就算迅速,上报,决策,选人,执行这些都是要时间的。 而第一个找上的,正是剑灵阁,毕竟这个门派可是在他手里吃了大亏,在修真界可不会讲什么公理,要讲,也是在相等的位置上。 而靳秋区区一个人,居然在他们剑灵阁的坊市之内,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其紫府弟子法器毁灭,导致反噬重伤,虽然已经救回,但却是废了,就算是重修到这个境界,最少也要耗费加倍的努力才可。 这口气,剑灵阁如果还想要灵州立足,就必要找回场子,否则威信一失,别说其他大派弟子,就是普通家族修士和散修众都不会将其放在眼里。 而这次找上靳秋的,就是在剑灵阁真正的核心,化婴境修士,虽然只是一转境界,但毕竟高出靳秋一筹。 又因为靳秋当时是反击,也没有赶尽杀绝,所以剑灵阁也不能太大张旗鼓,派大队人马来围剿,这便是灵州固有的规则,否则就算剑灵阁大举出动,斩除了靳秋,也不会得到别人的尊重,只会暴『露』出剑灵阁的外强中干,区区一个外来人,只不过紫府境,就可以让堂堂的门派如此大动干戈,气急败坏,这样的门派有多少实力可想而知。 再一个,毕竟人手越多,这行动就越不灵便,而开启仙府的日子也越来越近,这事早点解决,自然是早好。 所以才有剑灵阁化婴境真人前来。 而当靳秋看到这人时,格外兴奋,因为他在这人身上感受到了很大的压力,那是境界威压,虽然并不能造成实质的影响,但也让靳秋平静的心湖『荡』起涟漪。 久违的越阶挑战,让一路走来,甚至有些平淡到枯燥的路途,终于有了一丝亮『色』。 他气度威严,居高临下的说道:“剑灵阁东阳,向道友讨教。” 却是没有一点费话,就直奔主题,言语虽然客气,但作态语气,无不高傲,显然是以境界压制靳秋,是吃定了他。(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四百四十四章 东阳真人 第四百四十四章 东阳真人 要说这东阳真人,在剑灵阁的地位也算是很高了,不比那些只是没有潜力的金丹,根本不能提升上来,自然只能算是各派中充作骨干,但谈不上核心的人物。 东阳真人的名气很大,应该说,除开各大元婴真君,所有化婴境的修士,名气没有不大的,毕竟不像是外来人,他们的成长,都是一步一个脚印走出来的。 可以说根基稳固,人望也高。 所以就在这坊市之中,原本要跟靳秋套近乎的人,都识趣的散开,不打扰这两位的交流,以及必然的战斗。 而一路过来,名义是给靳秋带路,实际收获反而更多的昔宇,也悄然的远离,因为这段时日的相处,让昔宇更多的了解了靳秋,一般的对手,他都是平和相待,从来都是淡然处之,就算是稍微厉害的,也不过是『露』出笑容。 而像现在这般,还未动手,就已经兴奋起来,有点不能自抑的情况,他还从来没有见过,也就是说,这来人,给了很大的压力。 昔宇对于东阳真人的名号,自然听过,化婴境的大高手,怎么可能不去了解,但他还不会事无巨细的,将所有事都告诉靳秋,也只会在他问起相关的时候,才会告诉。 也就是说,靳秋根本不知道这人的底细,但仅凭感应,甚至比他收集的信息了解的还要清晰。 洞察入微,感应惊人。 不过他也相当期待,跟着靳秋以来,连续的斗法切磋,让他也是大开眼界,见识噌噌的往上涨。但就激烈而言,还要数那日的围攻偷袭。因为自那以后,昔宇再也没有见过靳秋施展过那淡紫的振『荡』波纹,那恐怖的毁灭法器的手段。 今日却是终于要来了吗?他也兴奋起来,但汲取了上次教训,这次却是退到极限,又要有限的看到战场,目标十分明确,也确实比上次远多了。 这人一来,就像是有斥力一样,将除靳秋之外的所有人,推开的远远的。 而后这里便为之一空,靳秋就知道能给自己带来威压的人,必然不是无名之辈,显然周围之人,听到他的名号,都纷纷退开,都是不想做那殃及之池鱼。 靳秋眯起眼睛,并没有立刻回应挑战,而是说道:“你应该是化婴境修士吧。不知到了几转?” 东阳真人衣诀飘飘,一柄青『色』大剑斜挂在背,阔脸方鼻,眼如深潭,威严厚重,如巍峨大山,只是在那里一立,就给人强大的压力。 他的声音也是浑厚:“化婴一转,对付你足够了。今次两个目的,第一,收取你手里的海澜令,第二,给你个深刻的教训,让你明白,个人对抗门派,还这般招摇的下场。” 靳秋心下分析:“这人倒也是一个人物,并不拿话蒙人,有什么说什么,目标清晰,态度坚决,喜欢堂堂正正对敌,说明对自己有很强的自信,但还是有点狡猾,非是刚正不知变通之途。” “若是别人,只怕就会放下一半担心,毕竟就算败了,也只是失去海澜令,受点教训。但这所谓深刻的教训,底线在哪,击伤,算。重伤,算。击残,也算。废除修为,同样算。甚至击杀,还是算。” “这样一来,既给自己留了余地,又让对方不起拼命之心,只这一手,就可以看出老到,绝非一朝一夕可以做到的,这是经验的凝结,更是战术的运用。功夫只在诗外,不算实力境界对比,就先要抢占上风。” 靳秋心下冷笑,并没有被他的气势震慑,反而讥诮道:“真是好笑,你们剑灵阁偷袭在前,我留情在后,你们不但不懂得感恩,反而倒打一耙,不依不饶,真是好手段。旁人想要我手上这枚海澜令,都是正大光明的来取,切磋获胜,我自会拱手奉上。 也只有你剑灵阁,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真是虚伪之极,修真修真,简直就是侮辱了这个词。也别什么教训不教训,胜了,自然任你为所欲为,败了,再如之前,打了小的,出来老的就是了。” 东阳真人也是沉得住气,被靳秋这般数落,都没有恼羞成怒,更没有抢先动手,要打断靳秋的话,让他完全说完。 让靳秋激怒对方,获得道义的企图落空。也佩服对方的沉稳,真要动手,只怕就逃不过别人口中的作贼心虚,反而印证了靳秋的话。就算在实力上压倒靳秋,只怕也会给剑灵阁的名声抹黑。 东阳真人浑厚的声音中带着隐怒:“到了我们这个层次,哪里还有偷袭一说,你也不用狡辩。一切只在剑上。” 噌的一响,而后就是剑音振『荡』,长『吟』如天地音。只见东阳真人背后那并柄大的灵剑法器,矫如游龙,灵动异常,单以此看灵『性』,不知强出之前剑灵阁俩紫府多少。 而后便是连绵如龙『吟』,风云激『荡』,东阳真人身处之地,灵剑一出,排空而去,澄『荡』一清,而后便是更强大的气势压向靳秋。 而在对方动手的那一刹那,靳秋的落魂钟就已经浮现在靳秋身前,只是轻轻『荡』漾,带着晨钟的特有的警世长鸣,冲击着那龙『吟』之音。 却是还未正式动手,就开始争夺气势,丝毫不让。 靳秋知道金丹初境,便有法力神光,以此为本,可化各种攻击方式;紫府之境便有掌控法器之威,攻击方式又有变化,实力岂是倍增。 只是他也只有紫府之境,所以并不了解之后的情况,但此时对战剑灵阁化婴修士,确实最好不过的机会了。 只见那原本就巨大的灵剑,仿佛吹胀一般,个头猛长,一下就有三丈来长,一击击出,带着满天流云,以及惊天剑光,以开天辟地之威,向靳秋直斩而去,这景象,并不是要将靳秋斩成两半,而是纯粹要将靳秋碾压至死。 靳秋也是脸『色』大变,原来化婴境已经不仅仅局限在这法器的增幅的神光之上,而是直接以法器本身作体,强击任何阻碍之人。 这也是化婴修士,有能力将灵『性』大增,并且法器品级提高。所蕴含的威能根本不可比。这也是为什么那东阳真人从始至终,都气定神闲,就算是言语交锋中没有占得便宜,但是丝毫没有在意。 只因为这一出手,就有势压任何敌人的气魄。 靳秋眉心之间的紫曜星闪,仿若实质,一道比之上次更加粗大,浓厚的氤氲紫气,直冲身前的落魂钟,同样转瞬就被吸取进去。 只有半***的古朴紫钟,也嗖嗖壮大,并且钟身来回振『荡』不体,仿佛残影,而后钟口正对挟泰山压顶之势而来的巨大青『色』剑体,一道犹如实质的深紫光束,直『射』而去,巨大剑体之外的剑光,直接被击散。 而后这道紫『色』光柱,轰击在剑身中间,顶住了它压顶之势,不让其进一步。而靳秋此刻却仿佛被挤压一般,内腑一震,难受之极,一口逆血就要喷出,但被靳秋压下,眼神之中带着平时难得看到的疯狂。 这还是靳秋结成金丹之后,头一次,仆一交手,就给对方击伤,境界为尊,还真不是假话。但靳秋没有什么害怕的,反而激起了许久没有波动的心湖。 相比靳秋的反震受伤,那巨大剑体也不好受,原本浑然一『色』,青『色』一体的剑身,荧荧青光之后,居然在那紫『色』光柱轰击之处,一点紫『色』光点开始壮大,居然是抹消了那里的灵『性』,并且还在继续磨削周围扑过来的灵『性』。 而到这里,稳重威严的东阳真人才有了一丝凝重,相比他的境界,他的见识同样很高,一看靳秋的打法,就知道他运用了紫府修士晋升的根本——氤氲紫气,并且还和他的钟状法器十分契合。 当时还没看出作用,只觉得这人也真能拼命,知道这一击很难建功,但他不急,因为即便能抵挡这一刻,但比起对方源源不断的消耗这宝贵的氤氲紫『色』,他已经有了胜机,只是时间长短而已。 而他的判断也十分准确,但没有料到的是这落魂钟的特『性』。因为那俩紫府回到山门之后,只说那钟状法器能破碎他人法器。但也是在被禁锢在钟体之内,才可行。 所以东阳真人没有玩其他的手段,上来就将灵剑巨大化,不给对方一点机会,因为这是化婴境才有的手段,也是二阶法器的变化,一阶法器却是不行。 但是那俩紫府却没说这紫『色』光柱有这样的特效。居然直接抹杀灵『性』。他虽然有把握重创对方,甚至击杀,但只看这进度,他的这把二阶灵剑怕是毁了。 这样的代价太大,已经不是他能承受的了。 他剑诀一展,只见那青『色』巨剑连击三下,就倒卷而回,变成初始大小,而后收到东阳真人背后。 至于靳秋,终于压制不住,一口暗红喷出。但火灼一般的内腑反而一阵清凉。 那东阳真人这才厚重的说道:“看你也是一个人才,将海澜令交出来,剑灵阁也不是不讲道理的地方,略施薄惩也就够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四百四十五章 星辰梭 第四百四十五章 星辰梭 靳秋抹去嘴边一点血迹,已经恢复了平静。虽然只是短暂交手,但他对于化婴境已经有了大致的了解,这是一个跨越式的差距,即便是他凭借落魂钟,自忖对付三两个同阶修士,哪怕是六大派这个层级的,有厉害手段的。 他丝毫不惧,但也不能改变化婴境以境界压制他的事实,对方所用手段简单直接,却十分有效,并没有太多花样,但正因为如此,反而没有太多的破绽,只能以力对力。 可以说,靳秋能将对方迫的收手,就已经十分难得了,即便是击败不了,也绝对不是让人容易拿捏的角『色』。 从那东阳真人虽然言语强硬,但不自然的表情出卖了他,他并非是丝毫无损,此刻在他的感应中,原本灵动随心的法器灵剑,此刻居然有些滞怠,方才那最后三击,也是勉强才能做出来的动作。 可以说,靳秋这抹杀灵『性』,对于他们这类特别依靠法器的人来说,并不是只伤及枝节,而是伤了法器根本,不知道要花多长时间才能弥补回来,更关键的是,现在已经出现苗头,若是再斗下去,灵『性』大失,能不能用都是疑问,哪里还有倚仗的可能。 他堂堂化婴修士,自然不可能跟一不知来处的紫府修士死磕,完全没有必要。 靳秋并不像其他修士一般,十分心疼这难得修炼出来的氤氲紫气。虽然都知道是晋升的根本,但是靳秋炼就的可是神魂类的法力神光,当然体悟更深,别人不敢用,只能如涓涓细流一样,缓缓积攒。 但靳秋则是要细细体会它的不同,如何才能更好的利用,以及修炼就是他的不同,因为他到了金丹境之后,并没有一个明确的师傅给他指导,但有那道派祖师爷的提点,就不会『迷』失方向。 但在细节上,绝对不会被固有的条条框框束缚,所以他有这个胆魄,也有这个意识去闯自己的路,去『摸』索自己的道。 在对抗方才那青『色』剑体之时,更是感受到了氤氲紫气转化后的紫『色』光柱,在抹除那灵『性』时的艰难,但对付的可是浑然一体的二阶法器灵剑,被对手视之为倚仗的东西。 真要拼斗下去,就算拼着受伤,攻敌之最强,便能破解。 而至于氤氲紫气,越是消耗使用,越是感悟深厚,修炼起来,只会较之往常越快。 并不是别人不懂得这个道理,而是首先就难过自己的心关,辛苦修来的氤氲紫气,为图一时之快,没几个人不会顾忌。况且并不是氤氲紫气就适合所有的对敌手段,最切合的便是加持神魂类的手段。 其他手段所增幅的效果并没有这般大,甚至有些还会起到反作用,如此一来,无数前辈高人总结出来的经验便成了规矩教训,便成了无疑问的必然一样。 而最后便是即便都满足,能大幅度增幅,并且根本不将传统规矩这些放在心上,无所顾忌,并且敢于尝试。 但不知其理,不知其由,感悟理解不深,没有靳秋这样的机缘,整个通天巨碑便是基础,便是阶梯,是他能深刻理解的依靠。 一旦消耗,所得感悟提升的修炼速度不对等,甚至远远不及,又有多少人能坚持下来,又有多少人能不放弃,转而走回无数人证明的最适合的路。 靳秋在这次的爆发中,完全激发了潜力,可以说,方才那一下,他根本就没有考虑留手什么的,而是直接被那泰山压顶的压力,激发了全部的斗志。 氤氲紫气的虚幻绵柔,无方如烟,但绝对不是绵软无力,反而是遇强更强,反而外力压榨,越是坚韧能绝。 这绝不是平日里能轻易做到的,靳秋借助海澜令,也算达到了自己的最初的目的。 但是这还不够,相比受伤,相比靳秋以前面对的更大的鸿沟,并且险死还生的经历,这点挫折,这点难关算得了什么。 再也不复淡漠冷静之态,反而眼神中闪动着幽深难测,疯狂却又冰寒的光芒。 “化婴境界,当真是了得,但你东阳真人,还没有到说这话的时候,想要拿海澜令,你之前的本事还不够,还远远不够啊!” 说着,就将海澜令拿到手上,高举而起,展示给所有人看,那闪着微蓝,如水润泽的古朴令牌,此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眼光,也将他狂傲之态尽放,化婴修士,也丝毫不能让他屈服。 “说得好,多年未见,看来些许束缚还没能磨平你的棱角。” 而后便看到一道迅急星光,带着光尾,破空而来,却是一件仿佛梭状的法器,就算现在急停,也能感受到那刺破晴空的激越。 星光散尽,显『露』出一人来,正是早来灵州,并闯出偌大名头,现被称为戮妖刀的木青冥。但怎么也没想到,他居然也到了紫府境,只看那梭状法器,运用由心,颇为不凡,甚至比之那东阳真人的灵剑法器,还要拉风的多,在卖相上,还要超过靳秋的落魂钟。 可是靳秋明明记得,他可是比自己晚许多进入金丹,而且之前从昔宇口中也知,他虽然也很是不凡,击杀过同级的三名妖修,但确实是金丹无疑,否则也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如果都没有问题的话,那么很有可能就是这近段时间内,突破境界,晋升紫府。 至于那梭子法器,同为道派真传,靳秋倒是没有奇怪。 初见的惊讶后,靳秋略为思索,就得出了最可能的答案,必然是这灵州人杰地灵,以他险进的『性』子,肯定是如鱼得水。 靳秋感叹,而后哈哈大笑道:“好,好,没想到能在异域相见,看来你到了这里,就是如鱼得水啊,这才多久,都已经紫府了,看来这里还真是来对了。” 而后两人相视一笑,木青冥收敛笑容,说道:“叙旧的话,稍候再说,看来你遇到麻烦了,化婴修士,正好我初入紫府,星辰梭炼成后,还没见血。再好没有的事了。” 靳秋只是苦笑,自己可没有求援啊,但可不能这般说出来伤人,于是也就默认了,这家伙来了,恐怕怎么抢不过来了,这受伤的差事就交给对方了。 东阳真人从那木青冥来时,就沉肃起来。他虽然并不知道靳秋的底细,但方才是真的算是仁至义尽,因为他自信真要硬拼,对方必死,自己灵剑受损可以较为严重。没想到这般冥顽不灵,不知死活。 而这时即便又来一个紫府,但他已经动了真怒。 “区区两个紫府,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也让你们看看,冒犯高境界修士,将会有怎样的下场。” 扬手轻拍,青『色』灵剑仿佛游龙一般跃动到东阳真人面前,只见剑身中间,赫然有一块紫『色』斑点,在纯然的青『色』中,特别刺眼。 但东阳真人并没有避讳,而是神『色』凝重的右手抹过,只见紫青『色』的光芒闪动,斑驳着空间,原本很简单的事,但做起来,仿佛很是吃力,右手慢慢滑动,而后便『露』出剑身,只见那紫『色』班点,已经消失无踪,一如开始般的青『色』纯然。 而在东阳真人施展手段的阳真,靳秋眼『露』奇光,紫眸如螺旋转动,就仿佛身在其间,那只是泄漏出来的紫青『色』光芒,闪动着摄人的韵动。 这是…… 靳秋脸上不自觉的有了兴奋,这是化婴境界一转紫金丹的根本丹气。是靳秋努力的方向,是晋升的目标。 看来东阳真人也不准备无损而走,以最迅速的方法,回补那失去的灵『性』。这是要下狠手了,不过当靳秋摆明绝不低头的时候,就已经可以想见这结果了,只不过面对的机会,被木青冥‘抢’了去。 而木青冥自始至终都没有反应,而是任由对方作准备工作。这不是冲动,而是要将自己信心竖立起来,还没开始,气势信心,最为重要,之后,就看勇诀和手段了。 这是他的原则,也是能在重压之下收获的源泉。 星辰梭闪动着凄『迷』的亮紫,仿佛碎光,从虚无中来,由消散而去,细碎如沙,从星辰梭上洒落,越来越亮。 显然木青冥虽然并没有阻止对方的动作,但自己也没有闲着,都在蓄势待发,做那惊天一击。 看到站在对面的人换了,东阳真人自然不会再用对付靳秋的方法,而是青『色』灵剑一剑横来,带着匹炼的剑光斩来,就算是前面有一座山,也要斩开,完全不同于对付靳秋时,那泰山压顶的凌绝,而是斩断。 木青冥脸上带着兴奋的晕红,星辰梭亮到极限,仿佛漆黑的夜里,一颗启明星升起,带着光明,冲破黑暗。 木青冥剑指一指,那星辰梭带着璀璨的焰尾,仿佛流星,带着冲破一切,洞穿一切的能力,硬碰硬的迎上了那带着匹炼剑光,斩击那犹如青『色』蛟龙的灵剑。 却是以紫府境界一阶法器,硬攻化婴真人的二阶灵剑,当真是狠绝,就是靳秋也做不到,不过这倒是木青冥一贯的风格。(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四百四十六章 激斗 第四百四十六章 激斗 但就在这看似不对称的交锋中,并没有出现一边倒的情况。 只见星辰梭直击青灵剑,轰击的瞬间,爆发出刺目的光芒,而后便是一声刺破耳膜的尖锐,甚至『荡』起了一圈圈的振『荡』波纹,那是两件法器带着巨量的元气,轰击湮灭的结果。 而那伴随的青『色』剑光,居然一下就被击散泰半,这星辰梭当真是犀利,就算是剑修也不能在这上面压他半分。 虽然靳秋和木青冥都是道派真传,但无论是修行,还是风格,都迥然不同,一个是勇猛精进,甚至无处不用险,并且一直以犀利,锋芒为导。 一个则是唯微唯精,稳健又不缺探索,冷静,淡漠,谋定而动。 但这两人在对抗东阳真人时,绝对不缺乏勇气魄力,并且敢于『逼』迫自己,就算所用手段不同,但效果一般无二,都不会让东阳真人好过。 东阳真人脸『色』一沉,虽然并没有竭尽全力,但绝无轻视,但还是小看了来人,又是一个不好对付的紫府,难道现在的紫府修士,都这般厉害了,还是他久不出山,已经跟不上修真界的风向了。 场面上不仅没有占上风,反而没有压住,他大喝一声:“九斩!” 只见那青灵剑微移,仿佛直接从上生出的虚影,又像是化生出九道灵剑分身,青蒙蒙,凝实有如实质,仿佛一下就多出九把灵剑。 而后成螺旋,前冲而去,饶过正在青灵剑本体和星辰梭。 这一下并没有出乎木青冥的意料,因为他清楚,化婴真人,怎么可能就只是简简单单的以灵剑本身去斗法,战斗并就是激烈而充满意外和风险的,所以必然要求所有修士都要有变化之能,以应对各种境况。 譬如对付靳秋直接以简单直接,泰山压顶的态度来斗,那是因为顾忌靳秋那曾经破碎过一阶青灵剑的神秘法器。但对于不知底细的木青冥,自然又回到了通常的战斗方式上来,稳妥出击,而后探明对方的战斗风格,以及弱点,而后定策击之。 面对这九道明显不凡的剑之分身,木青冥也不敢大意。 “三阴戮妖刀!” 一道妖异的青黑『色』晶莹刀光,自木青冥手中而出,迎着螺旋而来的九道青灵剑之分身,仿佛斩过竹尖,划过精准的轨迹,却又坚决而霸道的中分而出,所有青蒙蒙的灵剑分身,全部一刀两断,看着靳秋眼睛都瞪大。 只看效果,这青黑刀光,简直比木青冥的法器星辰梭还要霸道,这就是他斩杀那三各妖修的手段吗? 靳秋眼中闪过思考:“没想到这三阴戮妖刀居然能一路提升,居然到了紫府境界,还能发挥出这么强大的威力,这才是真正的密法绝招。” 如此强的可成长『性』,靳秋自己身上可没有,更没有见到别人有过,这可是木青冥从先天开始就有的手段,一直在运用,一直在理解,一直在提升,恐怕再没有比这用得更顺手的了,只从方才举重若轻的击碎东阳真人的九斩,就可见一斑。 这时的东阳真人可真是有点见鬼的神情了,怎么可能会是这样的结果,要是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他在越阶挑战,而不是相反。 这是什么招数,如此的霸道,除了这个词,他还真难形容。 只不过后来看到那青黑刀光虽然没甚损伤,但不及远,一定范围后,就仿佛幽灵一般,隐没无踪,这才让东阳真人镇定下来,这可以看成是以攻代守的自保强力法术了。 他也看出来了,这新来之人,应是星属无疑,并且风格硬朗,作风强硬,攻击手段更是犀利,锋锐,完全就是一个刺猬式的人物,真要细磨,只怕效果没到,就给扎出血来。 没想到他凭借化婴境界,还不能在精妙术法上占优,反而给连续两个紫府弄得狼狈,真是出师不利,运气不佳。 也只能以力压人了,他虽然也明白,运使这样强力的法术,定然不是常态,也就是说,他如此坚持下去,绝对给耗光他的术法。 但这里不是生死相斗的地方,也不是他同级匹敌的对手,真要以这种方式,首先他就丢不起这人。一次被破灭剑术,那还可以说是意外,但要是明知这般,还凑过脸去让人打,那就是找虐了。 他神『色』沉凝,大喝道:“涨,涨,涨!” 却见被星辰梭所阻青灵剑,猛然变大,甚至比对付靳秋时,还要硕大几分,哪怕是感官上如此,也足见东阳真人已经不耐烦了,要给对方一点教训,既然精妙不能胜,他立马转换方式,以强力压人,就算一时不能赢,但这气势上就牢牢压住,根本没有方才的颓势一样。 没错,东阳真人此刻是代表剑灵阁,并非他个人恩怨,所以自然没有刻骨的仇恨,这目的就不同,不是为了将这两人赶尽杀绝,而是要维护门派威严,震慑宵小,讨回之前失去的面子和里子而已。 最终还是要得到海澜令,不至于空手而归,再然后,便是像他最初说的那样,要好好教训冒犯剑灵阁的家伙,只不过预期一变再变,这也是靳秋两人的实力让他不得不如此。这毕竟是靠实力说话的地方。 这一变化,让木青冥吃力起来,他的风格,最怕的就是这样堂堂正正,浩『荡』碾压的态势,因为对方不讲求破绽,自然也就少有破绽,根本就不跟你玩花招,心计。 偏偏这战斗的主动权,一直都在别人手上,他就是不跟进都不行,这就是低境界挑战高境界,最难化解的问题, 对方总有你不能匹敌,不能抵挡的手段,除非轻视,或者应变不及,否则必是艰难。 巨大的青灵剑体,带着碾压的气势,直接将那刁钻的星辰梭撞开,而后便不再理会星辰梭的高速锥击,滚滚向木青冥而来。 木青冥眼中闪过绝然,知道像这样的攻击,很难有什么手段防住,也作势大喝道:“碎星击!” 只见那星辰梭化作流光,甚至前一刻虚化的亮紫光影还在,那真正的星辰梭,就已经到了东阳真人身前,可以说是后发先至。 而在这时,那巨大的青灵剑体,也已经降临到了木青冥的头上。 这一刻,木青冥居然根本就没想过自己的处境,而是选择了极具有个人风格的抢攻,真正的以攻对攻。 果然是一颗疯狂而又激进的勇绝之心。 那东阳真人虽然吃惊于对方的反应,但绝不是遇事退缩的人,即便是维护门派威严,但绝不是说他就退让容忍,没有斗者之心。 他右手食指点出,只见上面一点紫青丹气凝聚成微型青灵剑模样,正点到攻向他面门的星辰梭锥尖。 他身体一震,被击的后退数步,手上几点血迹,说明方才并非那样轻松。更关键的,这时一道极其锐利的劲气,直接透入他的体内,在其中破坏,好在他及时以化婴境的紫青丹气驱除化解,右手宽大的道袍,直接裂开一道大口子,正是被那驱除的劲气所破。 虽然东阳真人分心化解那碎星一击,但那巨大青灵剑还是当头落下,只不过有了一些破绽,没有完全将木青冥笼罩在其最强范围之中,没有了青灵剑的直接锁定,木青冥险险躲开最强大的攻击范围。 但绝无可能毫发无伤,相反,只从外表看,他的形象,可比东阳真人惨烈多了。鬓发凌『乱』,衣衫错『乱』,甚至还有十数条被剑气所伤的伤口流血不止。脸上殷红,若非眼中闪过熊熊的斗志之火,就这幅狼狈不堪的样子,几乎是被击败的典型。 但这正是他要的,不待东阳真人作出反应,木青冥突然兴奋起来,大喝一声:“再来!” 却是再一次的碎星击,只见那星辰梭再一次闪过亮紫之『色』,仿佛洞穿空间一样,虚影划过,再一次攻击东阳真人的面门,却是丝毫没有想过攻击别的地方,从这也看出木青冥虽然境界低过一筹,但心态却是没有一个做为弱者的自觉,招招攻敌之要害。 方才一下是出乎意料,所以东阳真人吃点了亏,但还想这样,那就是妄想,这一次他从容许多,一指点过,再次以紫青丹气化解,并没有后退一步,这次有了准备,也只是内腑翻腾而已。 而木青冥这一次也学乖了,但还是狼狈之极,毕竟那巨大青灵剑体,实在是太大了,很难躲开,又硬抗不下来,就算是犀利异常的三阴戮妖刀,在这时,也起不到作用。 但越是惨烈,木青冥越是兴奋,甚至有些癫狂,因为他就是从无数次的这样的战斗中,在生死边缘领悟自己的道,走出自己的路,在金丹晋升到紫府,这速度甚至超过靳秋数筹,就说明这些绝不简单。 同样来说,这成功也绝不是侥幸,都有不为人知的艰难和坎坷,绝不是那些羡慕妒忌恨之人能想到的,就算想到,也难做到,就算做到,也做不到极致的,这就是他的路。(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四百四十七章 联手 第四百四十七章 联手 木青冥眼中烈焰越烧越旺,仿佛根本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有多糟糕,虽然每每都凭借着星辰梭的攻击,干扰东阳真人,但也只是避开了最强之处,仍旧被无数剑气所伤。 但他依然固我,东阳真人就更不可能客气了。一下重过一下,仿佛巨剑灭蚂蚁,凶狠之势一点不比木青冥差半分。 就在两方以伤换伤之际。木青冥低喝一声:“陨星击!” 只见那星辰梭就像之前一样,化作虚影闪击,只那亮紫黯淡,变得十分缥缈,东阳真人没有在意,只以为是对方气力不济,终于支撑不住了,依旧是一指点出。 但这一次,那微缩的青灵小剑状的紫青丹气,却是没有建功,没有抵挡住,直接被那威势远小之前,但犀利更甚的星辰锥尖洞穿,好在他反应快捷,直接放弃对于那青灵巨剑的灵识『操』控。 全力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但这变化来得太快,东阳真人只是下意识的反应,那只手掌,已经给直接洞穿,并且还擦着他的肩膀而过,又带走一片血肉。 好在他虽然对这星辰梭有了判定,但没有完全轻视,所以在最紧要的时候,没有小觑,心中警惕,躲开了洞穿手掌之后,真刺胸口的这一击。 再看那星辰梭,一往无前,接连洞穿之后,依旧决绝前行,仿佛要击穿所有阻碍。甚至没于远处。 而这边的木青冥虽然没有遭到那青『色』巨剑的轰击,但他神情委顿,眼中精光消散大半,精气神几乎消散。 这一击威力巨大,但消耗尤其大,并且是一往无回,中途难以变相,所以不容易命中,只在特定情况下才会用到,方才他先用灵活到极点的碎星击来硬拼,干扰,隐藏的那份心思便是『迷』『惑』。 如果第一击仿佛瞬闪的那一下几近偷袭都没能将东阳真人如何,恐怕之后就形成习惯,即便在意,也下意识的忽略这仿佛苍蝇一般的星辰梭,而就在这时,一击建功。便是木青冥在看到对方法器灵剑巨大化后的想法。 他要磨砺自己,首先就不能认为自己是弱者,更不能连赢的想法都没有,这样那就自我限定,就不用打了,也只有在压榨自己潜力,穷尽想法去赢,才能真正的磨练自己,这才是他走这条路的真正核心。 当然,如果边上没有靳秋,他也不会这样做,因为这一击不胜,那他自己暂时就掏空了,没有自保之力,必然要有时间恢复,否则只能任人宰割了。 果然,那东阳真人一脸惊怒,看着被洞穿的手掌,还有肩膀。手上,身上四溅的鲜红,怒极大喝道:“找死!” 就见那青灵巨剑仿佛一瞬间光芒照耀,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明亮,在这一刻,他终于用了全力,再不保留。 而巨剑之下的木青冥,这时却是动都难得动弹一下,更别说去避开这东阳真人全心全力施为下的攻击。 但木青冥眼中精光不再,却没有半点惊惶,而是平静的调息,理顺自己体内有些***的气息,这是每次用出这压箱底的一招,都会控制不住,所以不是没有办法,他是不会用这几乎是将自己放到砧板上任人宰割的招数。 一道更加凝实的紫『色』光柱,直轰击到那携惊天动地之势的青『色』巨剑之上,没有意外的所有剑光崩散,几乎根本没有伤到剑下静静调息,却没有向上看一眼的木青冥。 而后那青『色』巨剑再无法下压一点,被紫『色』光柱稳稳抵挡住,并且开始侵蚀其上的青『色』光晕。 那本就怒极的东阳真人眼中寒光死死的盯着靳秋,不再去看对他造成伤害和打击和木青冥。 而靳秋只是不语,目光平静的看着暴怒的东阳真人。 而木青冥正是打的这个主意,对付化婴真人,他们两人谁也没有战胜的把握,甚至都考虑到了战败之后,如何转进退走。 但这次可是他们两人同进对敌,所以木青冥敢于这么激进,因为根本不用说话,相互了解颇深的两人,就会明了双方的想法。 所以无论两人谁出了危险,另一人必然会相救,在这灵州,也只有同样渊源的两人,才是值得信任的,可以是相互交托的。 至于靳秋一开始并没有动手,也是如此,没有足够的压力和危险,所能得到的感悟也是有限,这样的解决方法却是正好。 东阳真人的青灵巨剑被靳秋紫『色』光柱侵蚀消磨,抹除灵『性』,心里大恨,却又不能说出口来,方才的架势,明确是单对单的模式,突然在关键之时杀出来,做了半天姿态的观战,根本就是虚伪,这不正是以二对一吗? 但他偏偏不能以此来指责,难道他堂堂化婴真人会怕两个紫府联手,简直是再没有比这更伤人的了。 相比伤势,东阳真人虽然看着凄惨,但外伤颇重,就算是凡人受了这样的伤,也不过将养一段日子就可,何况是身体素质完全不可比拟的化婴修士。 但木青冥能在这样的情况下,将一堂堂化婴真人伤到这份上,绝对比他之前的战绩要强上数筹,也就是说东阳真人必然成为别人声望更上一层楼的踏脚石。 但他也的青灵剑没能建功,便已经从暴怒中冷静下来,看着目光淡然,态度坚决,并运使着那古朴紫钟发出紫『色』光柱的靳秋,再看向仿佛处在自家院子里小憩,实则专心调息,不为外物所动,极其放心的将自己的安危交给别人的木青冥。 他开始回思方才的战斗,最后不得不承认,这两人若是这样轮流交战,他还真得不可能短时间内击败两人,并且可以预见的是,自己重伤或者大损几乎是一定的。 若是两人联手同时进攻,他也难以做出评估。眼中流『露』出些许索然,便收了青灵剑,靳秋也没有乘胜追击,只是靠近木青冥左近,拦在两人之间,沉稳理『性』的看着神情微苦,无奈,不甘几种在东阳真人脸上转换不定。 只不过这种情况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只见东阳真人心下一定,眼中也平静下来,只是将手掌和肩膀简单的处理一下,就肃然感叹道:“紫府之中,能有你们这等秀出之士,以我多年来的经验和见识,只怕就算是灵州六派之中,也没有能匹敌你们的同阶存在了。” “纵然不是紫府中最强的两人,日后也必会大放光彩,我剑灵阁,也只是跟你有些误会,不成想,我这样不成才的弟子,终究是奈何不了你等两人,真是惭愧,那海澜令能在你手上,也不算辱没。” “我也无颜再留下,以你二人之能,在天澜海阁之中,必能横扫所有同阶之人,取得最大的收获!告辞!” 而后便不再啰嗦,以身合剑,化作一道巨大的青『色』剑光,冲天而起,马上就消失在靳秋的视野之外。 而这时,那些有幸旁观的修士,这才如同炸锅一般,议论纷纷。 “连东阳真人都不敌败走,这寒秋子真是厉害啊!只是紫府境就这般强悍,要是在天澜海阁里有大收获,冲到化婴境界,那除了元婴真君那些老怪物,只怕无人能制啊!” “我看是你瞎了狗眼,明明是后来的那人,将那东阳真人重创不支,那寒秋子只不过是压阵,真正厉害是那人才对!” “你们都太片面,这两人都很厉害,只不过一个稳健,一个狠辣,那东阳真人是明知自己搞不过这两人联手,所以才不得不退,不然只会更丢面子。” “不过这两人还真如那东阳真人所言,我估计在灵州所有紫府这一级别的真人中,只怕无人能胜,就算媲美的,恐怕也不多……” …… 靳秋只是静静的停在那里,给木青冥护法,让他调息好混『乱』的气息,控制好这放大招的反噬。 不用费力,耳中也听到周围的声音,虽然为了避免误会,所有的人都躲得远远的,但并没有低声浅语,并不忌讳给靳秋听到。 靳秋只是听着。也感叹着那东阳真人真是个人物,强硬时,如雷迸发,霹雳如火,情势不利时,并不为所谓的面子的死斗,看得清楚事实,虽然中间失去冷静暴怒过,但还是能控制住,有这份定力,就是不凡。 靳秋自问他站在对方的角度上,都不一定能做到这般,至于最后的一番捧杀,更是暗藏祸心,也算是保存一点颜面,并且给他二人制造麻烦。 紫府修士最强的帽子,那是能随便戴的,就算别人不会都来争夺这个虚名,但人上一百,形形『色』『色』,什么样的人没有,心高气傲之辈定然会找麻烦,至于其他人,也会好奇什么样的人能作此赞。 关键是那东阳真人颜面丢定了,只不过顺坡下驴,反过来一捧,就先将自己摘了出去,并且以他的名气,自然让人信过几分。 所以最后一手,让靳秋这个敌人都不得不佩服,并且无法可破,这是堂堂正正的阳谋,只怕接下来他就算准备好了隐匿,到了天澜海阁,也会凭空多出许多潜在的敌人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四百四十八章 仙府开光 第四百四十八章 仙府开光 不过靳秋也只是赞赏这东阳真人的急智,眼见事不可为,立马便想出这种方法,真可谓是一举二得。 但比起这谋划之功的小智谋,压下心中惊怒,果断放手,绝不因一时意气,而做生死相搏,特别是在自己极有可能大损时,这样的选择,比起发泄怒气,不死不休,心境上,不知高了多少,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在修行之路上走得更远。 孰轻孰重,孰难孰易,根本不用言明,但就算所有人都知道该怎么做,可真到那个时候,又有多少人能像东阳真人这样了。 不过也好,靳秋也不愿意跟这样的人结下深仇,能彼此忌惮,不轻易出手,就是最好的结果,相比识进退,有理『性』的人,靳秋还真怕那等猛冲猛打,不顾任何后果的人。 就在这时,木青冥吐出一口浊气,睁开双眼,虽然还没有完全恢复,但已经有了再战之力,并且这里也不是久留之地,自不可能长留。 靳秋问道:“如何?” 木青冥虽然形容狼狈,但精神奕奕,眼中精光再次漫溢,更甚从前,仿佛大战之后沉淀许多。傲然说道:“小有进益,就是再斗一场,也没问题。” 靳秋只是笑道:“东阳真人已经走了,你要是真有这想法,不如直接去剑灵阁挑战吧。” 木青冥也是一笑,说道:“你还真敢说,有你在此间,我才敢放手一战,不然次次都像这样,那我早成枯骨,哪还有你看到我现在的样子。” 靳秋先是向四方一看,而后说道:“先离开这里吧,我们路上再说。” 而后直接传音经昔宇道:“你这段时日表现不错,提前还你自由,你自去吧。” 说完,两人就化虹而走。 只留下大饱眼福的众修士,以及有些措手不及,本该高兴,却又高兴不起来的昔宇。 …… 此时夜幕低垂,星如繁点,月如满弓。靳秋和木青冥随意找了个山顶之处,席地而坐,以天为被,以地为床,惬意的交谈着。 “我来灵州,造出这么大的声势,而后又一路高调,手握海澜令,这么长时间,才将你引来相见,看来你的消息并不灵通,在灵州闯下戮妖刀这等偌大名号的青冥真人啊。” 木青冥只是一笑,并没有一点惭愧,而是说道:“说来也巧,我刚晋升紫府,破关而出,就听到了外来修士,号寒秋子,并且以一紫钟法器,居然能一路横行,紫府以下,根本奈何不得。就知道是你到了,你也别抱怨我来得晚,时机使然,况且来得早不如来得这般巧的好。” 靳秋也知道了,原来他是刚入紫府,不过这脾气作风,还真是从未变过。 直接将那海澜令扔了过去,看着木青冥错愕的接到手里。靳秋解释道:“这一枚就是你听到的,从几派弟子手中夺得。不过在此之前,我刚来这里,就遇到了五行剑宗另一弟子追杀一散修,也是抢夺海澜令,所以……” 靳秋不再多说,只是又拿出一枚一模一样的海澜令。 木青冥大笑道:“真有你的,我刚来灵州之时,可是人生地不熟,熟悉许久,才算有点收获,你倒是好,一来,就将这灵州搅动,并且还一下就拿到了两枚别人抢破头的好东西,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靳秋当然知道这木青冥在说笑,只是接道:“在不知道你消息之前,我就跟那些人说过,这东西对我不重要,只要能赢,我就拱手相让,并不是假话,只不过后来听你的消息,也就存了两份心思,这么好的机会,不『摸』一下这灵州修士的底,还真不踏实,当然也是希望把你招过来,现在嘛,算都也达成了这两个目的。” 木青冥只是笑:“何止是如此,你还生生将别人化婴修士都引出来了,不过真是爽了,刚破关,就能参与这等快事,看来你还真是我的福星。” 靳秋瞥了他一眼,说道:“你是爽快了,本来是给我自己的历练,给你抢了去,日后恐怕就没有这等好事了。” 木青冥只是呵呵轻笑,并不回话,显然也意识到确实如此。 靳秋也没有继续说这个话题,只是将那东阳真人最后走时说得话道来。 木青冥果然大怒道:“好个阴险之辈,明得玩不过,就来阴的,临去,还摆我们一道,要是我当时清醒,必要留下他,再斗一场。” 靳秋安抚道:“事情已经发生了,只有去解决,咒骂起不了作用,况且这事也要从两面来说,固然有不服气我们的,但也算将名气打出去了,那些实力不足的,听到是我们,必然不敢随意动手,这就少了许多麻烦,至于那些有实力,不正是我们来灵州的目的吗?尽会灵州锐士,不正是通往更高境界的砥砺之路吗?” 要说靳秋做过一段时间掌门,毕竟是不一样,这样鼓舞人的话一说,马上就是不同,反而让人觉得那东阳真人还给他们做了好事。 木青冥心气也平了, 没有被人算计的怨怒,虽然知道靳秋只是安抚,但也不无道理,这种人,正反两面都有,只看当事人的他们是要如何做,要是刻意保持低调,不欲惹事,平静修行,确实是大麻烦。 但为如果本就是要寻真正的灵州英杰,以磨砺自身,就求之不得了。特别是他木青冥更是多多益善。 靳秋看着木青冥嘴角不自觉的弯起,就说道:“所以,我们根本就不怕什么,不过这段时间还是安分下来,这次来一转化婴,还不是六大派的,若还是如之前那般张扬,只怕就是自绝。安心转化之前的感悟,稳固根基,做好准备,进入天澜海阁才是正途。” 木青冥虽然好战,但也不是不知道轻重之人, 他能放手一搏,但也只不过是轻伤一转化婴修士,再高,只怕就真是找死了。他只是默默点头,表示明白。 …… 跟东阳真人一战的风波,渐渐传开,当然也包括东阳真人的那一番话,而原本就要找靳秋找回场子的几大派,只不过比那剑灵阁慢了一步,但得知这事之后,徒然重视起来。 只不过之前一直张扬高调的靳秋,突然间销声匿迹,仿佛消失一样,而这人就像来之时一样,完全没有根底,不知底细。 莫名而来,莫名而去,神出鬼没。不过大派毕竟是大派,马上就相继找到了跟随靳秋时间最长的昔宇。 昔宇其人,自然算是散修中的一个人物,只不过他也聪明人,知道言多语失,况且他对这些大派,尤其是五行剑宗一点好感都没有,再有只是问话,并没有胁迫威胁什么的。 昔宇也只是说这叫寒秋子的紫府修士,以前一直在深山修士,这次出山,因为碰到他,所以也就让他这个本地人,作为向导,如此而已。 其后的信息也说得清楚,一路走来,被众人看到的,都说出来,至于之前的,和牵涉到他自身的,则是绝口不提。 再到后来,这事也就淡了下去。并且更多的海澜令出现,也吸引了众人的目光,也就没有多少人再盯着这明显不好惹,并且隐藏起来的寒秋子。 而是专门去夺取那些新出现的海澜令,而随着海澜令的喷薄,争夺更加血腥激烈起来,陨落的金丹以上修士,也多了起来 。 这也预示着仙府天澜海阁开启的日子也越来越近了。 在灵州各地都爆发着战斗的时候,靳秋和木青冥正在某偏僻之地,静修等待 。 就在这样混『乱』激烈的战斗中,时间流逝,集中爆发之后,海澜令已经大多有主,其后再出现的也只是零星,但也是最后的机会,所以参与的人不见少,只不过没有之前那样惨烈,经历的前期的消耗,大多数人也理智起来。 虽然前景诱人,但风险太大,不是厉害人物,不说只这争夺资格,就这么多麻烦,真要参与进去,在天澜海阁之中,不光有更厉害的对手,还有仙府之中的各种禁制危险,所以实在顶不住,很少还死抗的,直接将海澜令抛去,然后闪人。 不过这些是都是血的教训,到这时已经算晚了。 不过,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有经验的人知道,随着海澜令出现的频率急速下降,这仙府开光之日,就近在眼前了。 靳秋之前也仔细询问过昔宇,也找过其他人验证,毕竟一路高调走来,还是有不少人,不打不相识的。 知道了许多,这天澜海阁出现了不少次了,再每次出现的地方都不相同,仿佛一直在灵州,但又似乎在另一空间,只在开光之时,才会显身,这时手持海澜令的修士,便会被其指引到达地方,而后便会被这海澜令化作接引流光,挪移进入仙府。 并且其中的布置,包括方位,地形,禁制等等全不相同,所以说就算两次进入其中,也和第一次进入并无不同。 不过这仙府主人考虑再怎么周全,也给人琢磨出一点规律,这却是理所当然,毕竟用心了,自然会有不同。(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四百四十九章 进入 第四百四十九章 进入 突然靳秋从定坐中醒来,而后拿出那闪着微蓝,如水润泽的古朴令牌,只见上面微蓝之『色』,仿佛『潮』水一样,『荡』漾着,一波一波的从中间扩散开来,显出不同平常的状态。 正是因为感受这到股波动,靳秋才醒转,活跃而不激烈,平和而不焦躁,只是提醒。靳秋淡漠的脸上『露』出笑容,终于来了吗? 就在这时,在不远处静修感悟 的木青冥也走了过来,拿出同样有着异状的海澜令,说道:“只怕仙府开光就在此时!” 却是之前,靳秋将知道的消息,也跟木青冥做了介绍,所以两人都十分明白。 靳秋只是颔首,而后举着海澜令说道:“那我们就上路吧。跟着指引走就是。” 那微蓝之『色』虽然是向四方『荡』漾,但在一个方向,却是浓重许多,正是指引的方位。 靳秋两人等这一刻也有不少时间了,该有的准备也做好了,这一时刻真正到来的时候,反而云淡风轻,没有任何激动。 而在这一刻。手持海澜令的修士,只要在灵州之地,无论是在大派之内,有护山阵法相护,还是处在闹市之中,抑或是在了无人烟之地,都感受到了招引。 甚至还在争斗抢夺的,也发现了这股波动,有海澜令在手的,并且有能力逃脱的,根本不作纠缠,直接按照指引,化虹而走,而不知底细的,也纷纷追击而去。 一时间,灵州大地,无数虹光升起,各种遁光,法器虹光,全部朝着一个方向而去,若是立在足够高的青冥之上看下去,就像是萤火虫汇聚一样,投入到烈火之中。 而靳秋和木青冥也正是这无数萤火虫中的两只。此时此刻,所有急行的修士,都没有别的想法,也没有心思惹事,都匆匆而过。 天澜海阁仿佛一座天宫,浮空而起,却并不真实,仿佛被隔离在另一界,又仿佛是海市蜃楼,缥缈如云,但又散发着实实在在的海量仙光,光照大千,巍峨壮丽,震撼人心。 所以当靳秋来到的时候,已经有许多修士先就到了,但现场一片安静,因为大多数修士,都是第一次看到这般瑰丽宫殿,其威势就算是现在六大派各自山门,也无一能比拟,并不是壮丽,更不是宏伟,而是那一份绝无仿照的仙家气质,俯视众生,又缥缈游离,不似凡间。 靳秋丹成一品之时,就见过道派祖师爷那一手破碎虚空,任意挪移的手段,虽然这天宫似的宫殿,真要论术法层次,定是远远不如,但没有半点降低在他心中的震撼,任何元神真仙层次的传说人物,都不是现在的他可以揣测的。 就在这时,从仙府最高处,一道蕴蓝光柱缓缓扫过,那手持海澜令的修士,仿佛『乳』燕投林,被海澜令化做的蓝『色』光罩护住,而后就随着那光柱通道,消失在那自虚空中来的光柱尽头。 靳秋和木青冥对望一眼,默契的主动迎上那蕴蓝光柱,顿时手中令牌,化成流光,以成光罩,护住安全,便被一股平缓却又巨大的吸引之力,引导入满是虚像的尽头。 而外面看到的,便是靳秋二人,顺利的消息在蕴蓝光柱的尽头。 这第一批,算是离得较近,并且丝毫没有耽误,马上动身前来的修士。还有更多的,正在前来,也只有这等大事,才能真正的搅动灵州大地,真正的高手,厉害人物,这时才会出现。 而靳秋之前虽然闹出不少动静,在这些人眼里,毕竟只是小打小闹,并不太过关注。 这时,几道遁光,有别于之前看到,不光速度快得绝伦,那散发出来的尾焰更是半点没有, 遁光过处,随即抹平,再无痕迹,比之金丹修士,遁光过光,必是元气暴动,留有痕迹,高下立判。 并且那淡淡的灵『性』宝光,让人心生神往,遁光收起,落定下来,便看到其中人物,眼中流『露』出来的目光,根本就没有看旁人一眼,全都定定的看向那虚幻天宫似的天澜海阁。 而后各自示意,便直接拿出类似法器的物品,化做流光,纯粹而溢彩,将人罩住,直接破入那一道道虚无洞开的宫门。 然而奇异的是,这看似虚幻,仿佛存在另一界的宫门,居然起了波纹,将那一道道流光纳入。 只留下后来的金丹修士目瞪口呆,还能如此进入仙府。震惊过后,便也就领悟了,能将有形之物化作无形流光,并且宝气四溢,这不正是法宝才有的特点吗? 那这些人,必然是元婴真君无疑了。果然是不同凡响,根本就不用海澜令,直接以法宝硬冲,却是都能进入。 但也有人见怪不怪,这都是有见识的大派弟子,只看这几人来时的气势,就知道必是元婴真君无疑,再有其神态,甚至连周围金丹,看都没有看一眼,对于他们来说,真正的目标,只是在这仙府中。 于他们目的没有阻碍,更不会威胁到他们的金丹众修士,无视才是正常。 虚幻的天宫仙府散发着淡淡的微蓝清光,将所有没有海澜令的修士都加诸斥力,并且是由弱变强,所以那些追杀抢夺海澜令的到了这里,不得不收手。 否则在这种类似拥有海澜令修士主场的地方作战,反过来被杀也是极有可能的。 至于元婴级数的,连直接破禁而入都能做到,区区波光斥力就没什么了。 这也是天澜海阁的一种限制,来之前,怎么抢夺都行,但进入仙府开光的范围,自然要庇护手持海澜令的修士,毕竟是为了甄选,而不是真要惨烈淘汰什么。 …… 靳秋只觉得眼前景象突然一变化,就如当初他进入那‘落羽神恋’幻象空间中学习法术之时的感觉,但又有不同,那时只是将神魂接引进入其中,以此感悟法术灵引的见知神髓。 而这次,就是直接将神魂连同身体,完整的挪移到了另一空间之中,比起进入灵引空间中,毕竟还是有些微瑕疵可察觉。但进入这里,几乎就是还在灵州大地的感觉,只不过地方换了而已。 而这本质上的差别,就是金丹跟元神之间巨大的鸿沟,即便只是冰山一角的差距,也是完全不可相比的。 挪移之后的不适,渐渐散去,靳秋开始打量自己所处的地方。天高地阔,山峦叠嶂,湖河遍布,森林片片,只这随意一扫,就看出这哪里是什么洞府宫殿,简直就是另一洞天,全然是自成一界,只怕真有如是另一个灵州一般。 也难怪会有这样多的修士进来,根本不怕容纳不下,若非放出海澜令限制,只怕就算将灵州所有金丹以上修士全部容纳进来,也是绰绰有余。 靳秋也想明白了,为何仙府会将所有打散分置,这是根本不怕相见而缠斗,这里真是足够大。 就这观察地形的机会,靳秋硬是没有看到一个人影,要知道方才一同进来的,就有几十人,后续估计也不少。略微感叹真仙手段非凡,倒是没有忘记进来的目的,并没有怎么辨识方向,就随意选择一个方向,而后化虹而走,到了这里,没有明显明确的目的地,那就只有靠机缘了。 相信这也是进入这里的修士,绝大部分的选择,至于那些研究过这里变化规律的高人,自然就不是靳秋能揣测的了。 未过不久,靳秋就找到了一处异常之地,这里表面上就是一个山间瀑布,奔腾的河水,冲出河道,轰然砸到瀑布下的深潭,溅起无数水珠,靳秋从空中缓缓而过,初看只觉普通,就像是随处可见的山间深潭,瀑布飞溅。 但修炼『荡』魄神光的靳秋,再加上最近感悟氤氲紫气所获得的敏锐,其灵识之精微,元婴真君,他不敢比,但比之化婴境,还要胜之,却不会有丝毫的不妥。 正是因为灵识察觉到这瀑布之后,有一股晦涩难察的波动,就在靳秋方才不经意间感应到了。而这时再去仔细感应,以灵识精准扫描,居然没有什么发现。 但靳秋从来不会怀疑自己,也就不会以为是自己感应错了,心中一动:“莫非,这里还隐藏着什么难得的东西不成?” 靳秋落到深潭边上,闭上双眼,凝眉以待,灵识如『潮』水一般,细密的搜索着方才感应到的大致方位。 只是半天仍旧没有动静,但靳秋耐心十足,虽然没有收获,但并不焦急放弃,也绝不会怀疑自己的判断。 突然又感受到了那晦涩的波动,靳秋睁开双眼,神光如电,看着那瀑布之后,灵识正是从那里感应到的。 靳秋单手虚劈,就见飞流直正的瀑布从中间一分为二,却又没有损到石壁,仿佛是一扇中开的大门,『露』出了黝黑暗绿的『潮』湿岩石。 以及那跟瀑布一样的水『色』光泽的禁制,封住了能容纳两人的洞口。别说是方才有瀑布遮挡,根本发现不了这里的异样。就是现在,那水样光泽的禁制,都还随着瀑布的变化而变化,竟然是防护幻象双重禁制。(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四百五十章 进神丹 第四百五十章 进神丹 靳秋神『色』定定的看着这精细的禁制,手法高妙,并不繁复,只是简单布置,就有如此神妙,不是他炼就『荡』魄神光,并且偶然察觉,还真难发现。 不过若是别的什么,靳秋还会有所犹豫,但这禁制,还真没有怕的,正是他『荡』魄神光用武之地。 抹杀灵『性』,足以克制任何无主之物,禁制,法器,都不在话下,只不过所花费的精力和时间短长而已。 靳秋一步踏入,凭空浮在洞口,瀑布依旧分流而过,无点滴飞溅过来,靳秋一手伸出,掌上附着着水样透明,却有着点点明灭不定的淡紫光点的『荡』魄神光,轻轻一按,就印在那禁制之上。 靳秋再次闭上眼睛,细微的『操』控着,体味着禁制反击和『荡』魄神光的冲突。感受着禁制运转之妙。 因为精准控制着,所以禁制反击之力不大,正好可以悟其真髓。而靳秋来这里的目的,并非一定要得到什么,但绝不会希望无功而返,再没有什么比这种感悟,更能让他愉悦了。 相比有形的宝物收获,这种无形有神的境界体悟上的提升,才是大妙。 靳秋自然不会放过,也并不赶时间去破解,更不会如一般修士一般,以强力摧毁,硬闯其中。不过真得是这样人的话,恐怕也察觉不到这处异常,也不会有耐心细细寻找。早就心急火燎的满世界撞大运去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靳秋轻轻收回手,只见那水『色』禁制‘啵’的一声,仿佛水泡撑开到了极限,破碎成点点碎光,却是比成形禁制时,要绚丽斑斓许多。 靳秋睁开的眼睛中,闪过清明了悟,当真是奇妙的禁制,融境而生,趋势而成,自晦自然,只这立意,靳秋之前掌握的禁制,就显得匠气太重,相差太远。 只是领悟的这些,就让靳秋徒然发现了新的领域一样,这就是开了眼界,长了见识的重要,只要开启那扇窗,之前的束缚和壁垒,就会一一破开,纵然不是实力立涨,境界立升,但心境智慧,必进一大步。 至于更多的想法和好处,靳秋没有继续再想,而是一步踏入这隐匿至深的洞口。缓步进行,这洞口不大,也并不显得深入,没走几步,就已经到了尽头,靳秋只是微微一扫,便发现这与其说是一个山洞,不如说是一个石室。 不过应该是靳秋见过最为简陋,或者说是最为朴素的石室了,一石床,而后便是一石桌,两边各一石凳,桌子上刻画者纵横十九道。 靳秋虽然不懂这弈棋之道,但这布置还是明白的,想来这里的主人,不是自娱自乐,就是经常有好友前来切磋棋艺。 但这些并不是靳秋关注的,他又仔细的来回查探一遍,依旧没有发现任何不妥,或则说是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这就让靳秋有些踌躇,看这里的防护,以及隐秘,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若真的没有旁人觊觎的,那为何布置成这样。 靳秋突然一顿,‘隐秘’两字又在心中闪过,是了,既然在外都将禁制布置的那般神妙,那还只是外层,这内里如何没有更隐秘的布置,恐怕自己真是不能轻易的发现了。 不过既然明了,心中也就不急,正好静下心来,耐心的慢慢的一寸寸的去比照,好在这里不大,否则还真得要耗尽心力才行。 靳秋的细心也得到了回报,灵识在扫过石床时,发现了一点微小异常,因为并不是再有什么禁制去掩盖,而是十分平常的普通人的手段,靳秋走过去,对着感觉差异的地方,轻轻一按。 就见这石床面上这石板划滑开,『露』出了内里情况,竟然只是普通的机关变化。若是进来之时,依旧抱着识破禁制的想法,惯『性』之下,还真难以察觉这点不同,那么十有***发现不了这也许只要普通人都能发现的机关。 只见这石床之内,空间并不大,只放着几样东西,一瓶水润玉质的丹瓶,一份玉简,一本微微泛黄的书本。 靳秋并没有立刻取出,而是继续以灵识探察,确定没有发现疑点之后,这才凌空摄取出来。先是看了看那隐约可见丹丸的玉瓶,其中只有一颗似乎无『色』,但毫芒外放的灵丹,不急着打开查看。 靳秋又翻开那泛古的书,只见其中记录着各种棋局,或残局,或者整局,并有大量注解,靳秋只是随意翻了翻,即使以他的见识,也觉得甚为精妙。恐怕是此间主人最大的爱好,因此才记录成册,只不过碰上靳秋这么个不懂弈棋之道的家伙,只能说是蒙尘了。 不过他用不上,但不会毁坏,毕竟是此间主人的大好,收起来便是了。 最后拿住玉简,灵识微一探入,并没有发觉什么危险,也就放心。 片刻后收起,这玉简说来并不繁复,只是简单的介绍了下这里的情况,此间主人,原本是海澜仙人门下,只不过『性』格怪异,喜好不同,因此跟旁人难以融洽,选择这里避世而居,只在聚集之时,才会出现在外间。 也只有一二好友,能来此地于他弈棋,能成好友者,其秉『性』自有相同之处。而他自己也非是庸碌之辈,一手高妙的禁制,就很少有人能破,而其在隐匿上的造诣,就算是元婴层次的同门,也不得不侧目,就可见一二。 而后简单的介绍了这仙府洞天的粗略情况,因为他自己也并不十分清晰,故而难以尽述,最后便是介绍关于这瓶,或者说是这一粒灵丹的情况。 这灵丹正是他少数好友中,最擅长炼丹的那位,某日两人弈棋之后,输的彩头,但他清楚,论棋艺,两人旗鼓相当,当日情况他就那时不明,之后也清明,分明是好友见他境界提升艰难,但又知道他的执拗脾气,所以便有了这一变化。 只是此间主人也真是执拗,明了之后,归还不得,便也真得不曾享用,并记录下来,警醒自己。 此灵丹唤作进神丹,并没有太响亮的名字,但绝对是大好之物,否则也不会推辞来,推辞去,甚至宁愿封存也不愿动用,就是怕受用太过,难承人情。 至于效用,正是靳秋曾经摘取过的那源沁冰心花的效果,只不过那花只能作用未成金丹的炼气士,而这进神丹,却是金丹修士最是合用。 靳秋这时才『露』出满意的笑容,就这进神丹,就值回票价,不枉他夺那海澜令一场。恢复所有布置,而后又在那破坏的禁制之地,重新设置禁制,虽然神妙还差几分,但比起他原来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 更重要的是,他理解了那禁制的立意,神髓,虽然现在还显粗糙,但不久之后,恐怕就不会逊『色』多少了。 能寻觅这等隐秘之处,靳秋自然要充分发挥作用。在这陌生地域,甚至不清楚什么时候,就会有不知来处的修士冒出,危险不言自明。 而能在这时,提高一分实力,便多一分把握。而这进神丹,自然是立刻服用,发挥最大的作用,才是明智之为。不过谁也不清楚这中间会有什么发生。 所以必要的防护一定要做好,这才是正理。 以新领悟的禁制,在这隐秘之地布置,靳秋便定坐在恢复常态的石床之上,打开那玉质小瓶,倒出那粒滚圆近乎半透明的丹丸,透出淡淡如兰桂一般的清香,靳秋张嘴轻吸,就将进神丹吞入。 仿佛一股清流,如***下咽,但还没吞下,就直过十二重楼,沿着氤氲紫气逆行倒转而上,直入识海,一股清凉浇下,如沐天霖,本就清明的神魂,仿佛被擦拭过滤一般,将从未察觉到的微小晦涩之处,尽皆消去。 灵识之妙,立刻显现出来,若灵识之灵敏,以前如蛛网,现在就是如纱织,这种感觉,就像拿开了遮挡在他眼前的一层胧纱一样,元气构成,更加的清晰可闻。 也不知过了多久,靳秋轻舒一口浊气,睁开双眼,在这黯淡漆黑的石室之中,居然比亮如白昼之时,还要清晰,这更进一步表明了进神丹的作用。 靳秋来到洞口,亲手解除禁制,这一刻,他在手法上,超过方才许多,解除禁制,居然自然流畅之极,这就是灵识越发精微之妙,毕竟之前懂得内涵,但手法经验,还有这灵识精微,都还欠缺,手法经验,还可多用常用来积累,但灵识精微,就没有进步明显的办法了。 但这一刻,却是先行达到了条件。 靳秋这刚进入这仙府没多久,就先后收获了高妙禁制,以及进神丹这等灵丹,已经算是大有收获,就算许多修士,恐怕被仙府送离,都不一定能得到这么多,甚至不少半点收获也无,也是常见的。 靳秋踏步就要离开这里,只最后回头扫视了一眼这里的布局,就要走出,但突然神『色』一凝,眼神闪动,回过头来看着那看似最为普通不过的棋局石桌,陷入了沉思。 第四百五十一章 幻灵羽 第四百五十一章 幻灵羽 靳秋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甚至就是以他现在的灵识,依旧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同,但心中却总有股疑问盘桓不去,而且是毫无来由,或者说是没有明显理由引起的疑问。 但这种感觉,就是存在,只不过之前是若有若无,而且他也以为是别的缘由,待得取得那三样东西后,自以为应该就是这些,也就放下。 不过服用进神丹,进益神魂,灵识精微之后,居然没有消失,特别是当他即将离开,重新扫视石室之时,越发明显,总觉得有所遗漏,却又说不出原因。 靳秋就站在洞口,随时可以离开,但就像有什么东西吸住他一样,让他驻足沉思,没有动作,仿佛泥塑。 缓缓回忆着自己发现这里的所有细节点滴。 此地隐蔽,兼有神妙禁制遮掩。 此间主人擅长弈棋之道。 而在玉简之中提及,在这高妙禁制之外,还有更拿得出手的隐匿之法,甚至能令元婴同门侧目…… 靳秋想到这里,就仿佛所有散落的珍珠串联起来,形成了一条明丽的项链。 靳秋也知道了自己为何会疑『惑』和不解了。只说这之前的布置,绝对当得起隐匿二字,但更多的是这禁制之效果,但那玉简中说的可是,禁制和隐匿之法两种,作为至少是金丹的海澜仙人门下,绝不会在这里曲解。 但靳秋从来到现在即将离开,也没看出更拿得出手的隐匿之法在哪? 玉简中没有,书册中没有,丹瓶上更不会有。 那么就只有一个解释,就是以靳秋现在,即便是因为进神丹增进过的灵识,也无法察觉。真要如此,那就肯定当得起令元婴真君侧目的名头。 靳秋想到便确定下来,不会怀疑自己,只是庆幸,这里的主人还真是为琢磨人心,要是一般人来了这里,即便发现禁制,并破开,且取出石床之中的物品,恐怕就已经心满意足,就此离开。 而这种宝后藏宝的手段,几乎能骗过绝大多数人。 但如果像靳秋这样细心,用心,并且梳理所有线索,并且神定气闲的步步为营,就很可能发现。靳秋甚至在想,恐怕这也是此间主人考验后来人,是否能得到他最重要的东西的难关。 靳秋眼中闪过了悟,既然将疑点串联,并且分析出大半,剩下的就是找出答案了。 看着那极其平常,却又是这里唯一跟那石床相配的棋盘石桌,靳秋心中便有了大概。若将自己放在对方的角度,来布置,最为喜好的弈棋之道,焉能不取。 靳秋缓步走到那棋盘边上,看着那纵横十九道,即便过去许多年,仍然清晰可见的刻痕。但此时,依旧没有半点痕迹可见,似乎只是普通的石桌,没有特别。 只不过那两盒完好的棋子,似乎一直封存,并没有变化,放置在两端,靳秋知道既然如此留心,依然没有发现异常,那就不是自己大意,是真的没有这个实力去发现,所以并没有轻举妄动,而是继续将自己放到此间主人的角度去思虑。 他这生最得意的,便是这几样,弈棋,隐匿之法,还有便是这禁制之妙。若布置的话,该如何? 靳秋又想到了那玉简中,别的都没怎么提及,不说海澜仙人门下的弟子何人如何,就是这仙府洞天的描述也是极其含糊,唯独将那友人借故输棋,转赠进神丹这事,记录的这般详细。 而且留下那进神丹和玉简介绍还可以说得通,但为何要留下那本棋谱?要知道,许多修士是不擅长这点的,就不怕明珠暗投吗?至少靳秋所认识的人中,似乎没有一个痴『迷』,或者说对这感兴趣的都没有。 其中之一,靳秋揣测,应是此间主人,对此事耿耿于怀,不能释去。但该不止于此才是。 靳秋将收起来的棋谱,没有如第一次随意翻转,而是一页一页的仔细查看,终于在某页中看到了那局友人惜败,得到进神丹的棋局。 靳秋若有所思,想到便做,直接接开棋盒,开始一步一步的按照这局来下,片刻后,便重复了一遍,看着如棋谱上如出一辙的局盘。 靳秋只是静静的看着。 须臾之后,原本空无一物的棋盘石桌之上,慢慢出现了一点阴影,若不注意,恐怕就此忽略过去。 只见一羽虚幻如轻烟,缥缈如阴影,仿佛随时都要散去一样的尾翎,就这样舒展自然的浮空而现。 棋盘之上如虚线般的禁制经纬,盘旋而上,接连这羽尾翎,并且在其下,还有一片玉简,被那羽尾翎笼罩。 靳秋这才分明,恐怕这布置,才是此间主人最得意之作。 靳秋眼中闪过光彩,右手伸出,『荡』魄神光凝聚,轻轻一印,便感受到了更加玄妙的手法,便已经沉『迷』进去。 良久之后,禁制消融,那玉简和虚幻翎羽轻轻落下,被靳秋接住,还来不及释放获得玄妙禁制布置之法的喜悦,灵识已然侵入那玉简之中。 原来这如幻如影的翎羽,唤作幻灵羽,是一奇物,有极强的隐匿效果,若再配合特定的禁制手法,就能成倍加强效果。 这话,靳秋绝对相信,只说以他现时的灵识之精微,居然半点异常都察觉不到,这是何等的惊人,也难怪是此间主人最擅之法。 但更让靳秋佩服的是这人揣测人心的能力,并且以这种方法来隐匿宝物和最重要之法。 靳秋将棋子放回盒子,收拾干净,而后轻轻一拜,感谢此间主人所留下的馈赠和宝贵经验。 …… 靳秋出了瀑布洞口,就挑了一个方向,化虹而去,心中却还在想着那禁制神髓的内涵,越觉越妙。 当靳秋眼前又出现明显异常之时,他才从神思中醒来,这是一座巍峨的高大宫殿,至少比天云殿要更有威势,扑面而来的凛冽,靳秋确确实实的感受到了。 宝蓝『色』的光芒,尤其高贵优雅,但又有着隔离淡漠的拒绝。但整体风格,正是靳秋在进入这仙府之时,看到的那浮空宫殿,虚幻仙府,一脉相承,显然是这里最为正统的建筑了。 靳秋来到这里,就是要进这样的地方,于是一头扎入大门,没入其中,消失在宫殿大股民之后。 靳秋耐心十足,也不焦急,一间一间慢慢看过,果然没有罔顾这里的特点,每间屋子,装饰的高贵典雅,饰物奢华优雅,让人一见之下,就觉得不凡,并马上喜欢上这里。 只不过也只是装饰而已,在修士,特别都是金丹以上的修士看来,这些都没有任何意义,只不过是这里主人的喜好罢了。 但靳秋一路看来,除了这些之外,居然没有一点有价值,或者说是修士需要的东西,如果以此来论,只怕是太过干净了,就像是被人扫了一遍,早就被取走了一样。 靳秋停下脚步,暗忖道:“莫不是真得已经被‘前’人给扫『荡』干净了,是了,因为这里实在是太过干净了,而且这也不是仙府第一次开光,并且这样明显的地方,又没有什么禁制阻碍,只怕早给前面的人,翻了个底朝天,哪还有什么会留给他们的。 说不定这里之前也是禁制密布,只看这颜『色』风格,特点内涵,就知道此间的原主人,一定不是平易近人的那类,只怕那些禁制,就足够让人受了。” 靳秋想明白了这些,也就没有太大的期许,就气定神闲的开始欣赏起这里的布置起来,同样是一间间看过来,目的转变,这态度自然就有了变化。 当靳秋走到最大一间时,甚至可称为大厅,只见那大厅背面墙壁上,刻画的仿佛山川地理,并且一些似乎是宫殿形制的也刻画在其中,地形走向,地势高低,都一一在目。 在另一面墙壁之上,看到了此间主人的介绍。这里是海澜仙人门下,宝蓝真君的修行所在,丹室,炼器室,典籍室等等都存在,并且其中还有不少成品。 只不过靳秋方才都一一看过,已经一空。而后介绍了他的一些修行精要,寥寥几句,确实发人深省,也只有接近或者达到这个高度,至少在见识上,在感悟上是这样,才能明了其意。 靳秋这次可以说是什么收获都没有,也可以说是收获匪浅,那修行精要不好估测,但显然将靳秋日后之路的部分『迷』雾驱散,纵然不能尽解真意,也是小有好处。 而那仙府洞天的整个地形图,显然是最早的布置,现时仙府洞天自动变化,几乎可以说是全然不同,就靳秋走过的地方,就可确定这点。 但地形虽然完全不同,但这其上标注的各大重点建筑,并且许多关键之处,正是靳秋想要知道的,至少心中有数,这些位置,才是最紧要,收获可能最大之地。 不会完全如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一点一点的碰运气。 多留无益,靳秋便要出了这宫殿,寻找新的有价值的地方。 刚出门,就看到几人在门前半空僵持不下,而另外一人,正要进入,跟靳秋打了个照面。而留给靳秋的是一张惊愕的面孔。 第四百五十二章 旧仇新恨 第四百五十二章 旧仇新恨 靳秋眼中闪过冷光,这人正是之前相斗过的东阳真人,还真是冤家路窄,看来他没能在自己这里夺取海澜令,但在别处却收获到了。 虽然没想到会这么巧合,就在这里碰到了,但现实如此,肯定回避不了,而且对方若是以为此刻只有他一人,是个人,只怕都会心起杀念,何况本就是在这种混『乱』无序之地。 果然,没等靳秋心思转完,他就大喝一声:“好一个捷足先登,我等还在门口争执,不成想已经有人将所有好处尽得,诸位还等什么,速速将其拿下,『逼』其吐出所有,务要迟疑,以免走了这小子。” 其他人听后,还没从之前的惊愕中醒转,就被东阳真人一番话说得眼泛微红,毕竟这些人都是经过一番厮杀,还能脱颖而出,取得海澜令,进入这仙府,不就是为了这些吗?亏他们之前还在门前争持不下,不成想,已经有人将这处宝地之物席卷一空了。 这还得了,不用东阳真人煽动,他们就已经牢牢锁定这人,闻听东阳真人之话,就仿佛是战斗号角,几人齐齐动身,就要拦住靳秋,先是***出口,而后就要动手 而东阳真人说话之后,背后长剑闪出,竟然丝毫再不估计高人脸面,居然是想合众人之力,一下就让靳秋陷入绝地。 靳秋冷眼旁观全场,丝毫没有因为这些人要对付的是自己,而有所变化。这些人刚有动手的意向,靳秋就闪电一般的退回宫殿之中。 众人见此,自是士气大振,想也不想,就追了进去。 靳秋只是无声的冷笑而出,迎着风,心下想道:“贪婪是罪,果然不错,就算这时解释,恐怕也无人相信,这才是常态,那东阳还真是懂得如何蛊『惑』人心,不管说错说对,先将中间力量拉动过来才是。” “不过也好,先前得了那高妙禁制布置之法,正好配合我之所学,就拿你们开刀,也好印证所学。” 毕竟是之前来过这里,并且细细探究过的,所以三转三转之后,就借助熟悉地形,将诸人抛开不见,但并不是怕了这些人,一味躲避,取死之道,只不过是争取时间,并且利用环境而已。 靳秋来到预想之地,落魂钟滴溜儿旋转而出,放出紫『色』毫芒,微微振『荡』,就将周围元气带起阵阵涟漪,但只出三尺,就反转而回,来回振『荡』不休,并不迁延其他。 靳秋微眯双眼,以灵识扫『荡』而出,周围情况,全部映『射』于心,随后,靳秋双手如幻影一般,各种禁制手诀,仿佛翻飞蝴蝶一样,翩翩而出,落魂钟则不停的发出一道道肉眼不可见的光芒,一一配合禁制 ,附着在这空间。 好一阵之后,靳秋才吐出一口气,手诀也停了下来,若是有人旁观,只怕这突兀的转换,会让人头昏眼花。 而后就是一阵波动,最后转为平静,原本的环境已经大变样,无数的宫殿无中生有,仿佛殿中有殿,宫中有宫,层层叠叠,但只是占据了这一隅之地,不过这只是在靳秋眼中如此,在旁人眼中,几乎没有改变,不过只有当其身入其中,才会明白,几乎进了另一天地。 比如刚刚循迹而来,半步不停,没有丝毫发觉的东阳及其诸人,只在他们一进入这里,就被一一分离,各处一方,并转着圈子,倒是没有立刻发现有什么问题。 这一刻,靳秋才满意的笑了笑,这依势而成的禁制幻象,还真是以假『乱』真,至少是比靳秋高一境界的一转化婴修士,丝毫没有察觉,这就可证明其功效非凡,可称得上是上乘术法。 不过化婴修士毕竟不凡,只是一会,虽然没有察觉到具体,但还是停了下来,显然明了,有什么异常。 靳秋只是微笑,将目兴投向其他人,而后根据诸人的应对变化,慢慢的完善缺漏不足之处,毕竟不是完善的成果,而且还是第一次用于实战,有这么好的机会,当然要把握。 东阳真人此刻脸『色』复杂,虽然感觉到周围若有若无的不妥,但以他的灵识,却根本不能发现什么,就像是知道眼前明明是镜子中的世界,却分辨不出,那是真实,那是虚妄。 这让他想到的六派中最擅长此道的真幻宗,虽然没有交手过,但对其还是有一定了解的,这也是他作为化婴真人的一个基本素质,对于各派特点,必然要有一个了解,否则有朝一日,非友即敌,是友的话,彼此配合,也要清楚。若是敌人,更要了解,否则如何应对。 他也曾预料想碰到这种情况,若是不能正常破解,他也只能以力破巧,强行打破这,他根本找不出解决方法的环境。 青灵剑出,翩若游龙,带着灵动剑光,洒向各个方向,而后便是光影『迷』『乱』,『乱』石碎飞,看不出真假的宫殿建筑,直接被洞穿好些裂隙。 但靳秋新得禁制心得,依势而行,所以在东阳真人眼中,这些建筑碎裂,并有裂隙而开,真实无比,完全看不出,幻镜是否波『荡』的情形。 而在靳秋的视角,则是东阳身周的建筑,确实被他的剑光撕裂,残损不少,但靳秋禁制并就是依据这些而来,否则就不用退回这里,而是直接凭空而立,毕竟还是三真七假,才能做到这点。 不然,以靳秋才领悟不久,用于实战,若是同为紫府还好说,但对付一化婴并三紫府,还直是有点悬。 靳秋看着东阳真人造成的破坏,也明了之前看到的那些残损之处,多半久是这样来的。不过也感叹这里的建筑所用材料的不凡,居然连化婴真人的剑光,也只造成并不严重的效果。 况且靳秋所选之地,还只是一般的偏殿之类的建筑,而非是丹室,炼器室,典籍室这等重地,也绝非是靳秋所看到的那处宝蓝真君画壁所在的特殊之地,恐怕不光是更好的建筑用材,禁制阵法守护,更是少不了的。 不然的话,容易破坏之物,若是某人看过那画壁上内容,心念动处,就此毁坏,只怕早就没有,那还有后来人的机缘,非是难以摧毁,不至于此才是。 不过这东阳真人确实找到了关窍。若是任由他这样下去,连禁制所依之物都被毁去,这幻境就自然破了。 但靳秋自然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他硬来,而且这可不是无人控制的幻境,而只是起到辅助作用而已,真正让东阳真人,包括那三个已经有所醒悟的紫府忌惮的是,始终没有出手的靳秋,未知的,才是可怕的,隐而不发最是合适。 这正是东阳即便是强力破坏,也不会全力出手,肯定要留几分力应变,这就算是他不曾在靳秋手上吃亏,也当有的战斗意识。 随着几人的共同反击,靳秋也感到了压力,不停的调控着禁制的变化。 不过此时,他除了慢慢体悟了在实战中,自己的缺失,并优化的禁制,更多的是想着如何对付这几人。 虽然进入仙府的方式相同,但心态却绝不相同,有他这样想经历这种大事件,历练自己的,也有抱着投机心态,怀着侥幸心理,希望得到异宝提高自己…… 所以方才他扑一出去,面对这样的情况,在那东阳真人开口挑唆的时候,就已经明白,这事没有对错,解释不能,也无需解释,贪求之心,人不能弃,只能控制,当控制不住时,就会有更多这样的人。 靳秋就算现在击杀了这几人,再碰到这样的事,依然无解,至于东阳真人,靳秋之前就打过交道,自然清楚,就算是他现在实力见涨,但进攻能力并没有大起,并不认为自己有能力,在短时间内击杀化婴真人,至于受到的伤害,更是无法估计。 毕竟是进来历练的,不是来斗气,拼命的,还有大把的机运,怎可浪费在这里,任何事,都不能置于长生之上。 所有依据都是以此而来,没想多长时间,靳秋就已经决定,并不用自己亲自动手,但也绝不会让对方好过。 这不是害怕妥协,若真是怕受伤,就不会有那么多搏杀,当杀时,靳秋从不含糊。但真要取舍时,他也干脆的很,就算这东阳真两次都欲要对靳秋不利,甚至动了杀念,并付诸行动。 一般人,有这么好的机会,只怕刚一将他困入幻境,就会动手,全力击杀,最少也要重伤之。但靳秋从不认为,还有什么是比他追求长生更重要,还有什么是不能舍弃的。 即便低调谦虚,但靳秋骨子的傲气,也只有他自己清楚,从来没有限定自己,更不会将这区区一转化婴当作什么大敌,最多就是他的一块磨刀石而已。 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超越而过,无需挂怀了。而现在大好时光,就等着他去收获,那能用在这里。 靳秋做了最后的布置,直接发动最强变化,将那紫府三人,以及东阳陷入幻中,不辨敌我,互相攻击,就算时间不长,也足够他们混『乱』了。 靳秋做完这些,长笑一声,就出了殿门,化虹而去。 第四百五十三章 一念千回 第四百五十三章 一念千回 靳秋依旧随机『乱』飞,对于完全陌生的环境,除了撞大运,也确实找不到其他有效的方法了。 而进入仙府的人虽然不少,但分散在这么一大片地域,就真得很难见到人了。之前那几人在那宝蓝殿前争执不下,就算少见,能碰到东阳真人这人,那真是巧得不能再巧了。 一路上,靳秋碰到的人,很少很少,大多都是单人独行,而且老远看到,都自觉的避开安全距离,丝毫没有交流或着结交的意思。 偶尔有两三人结伴,就很让靳秋惊奇,在这样的地方,居然还能结伴,真是太强了。不过好在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很是平静。 想必能来这里的人都很清楚,寻找机缘才是首要,就算有些仇怨,在这里开打,不能马上解决,就绝对是得不偿失,不论输赢,就浪费了大好时光,若是再受点伤什么的,那就更悲摧了。 就这样漫无目的走走停停,期间越过许多山林峡谷,若非是知道自己在是仙府洞天之内,还真以为是到那个荒山野岭游『荡』了。 不过这种事真得靠运气,也许你就这样晃晃『荡』『荡』,直到结束,仙府自动将你挪移出去,还没见到一处宝地的影子。 总算靳秋的运气并没有用完,晃悠几天之后,终于又在不知什么地方,又见到了一座更加辉煌的宫殿群落,比起那宝蓝殿,无论是哪一方面都胜过许多 。 靳秋绕着一周,探察之后,并没有发现其他的修士,看来这里他还是个人发现,当然也不排除已经有人进入了,靳秋探察一遍后。 结合之前得到的消息线索,还有大门正中的牌匾‘千回殿’,靳秋明了,这里便是海澜仙人座下七真君中的千回真君的修行所在。 要说之前碰见的那宝蓝殿的主人宝蓝真君,只能算是海澜仙人门下众多元婴真君中的一般存在,只是因为境界够高,所以才有资格开辟宫殿,作为修行道场,并管辖周围之地。 这也是对能修炼到元婴境界的弟子一种肯定和尊重。 不过真正甚得海澜仙人看重,并得到所有门下弟子尊敬的,正是他座下七真君,而像丹室,炼器室,典籍室这样重要的存在,就是由他们镇守,虽然并不需要总是看紧,但却是有职责的,这也是海澜仙人对他们的考验和看重,否则这些重要所在,非实力强劲,坚毅之心者能为。 而这千回真君,所在的这千回殿,也不简单,所走之路,便是一念千回,念念皆我。甚至以引创造了这仙府门人又爱又恨的千回殿。 一入其间,五蕴皆『迷』,不破不回,若是有千回真君护持,失败了,也只是神魂受创,很长一段时间将回陷入低『迷』之境,不说实战斗法,就是修行进度,也绝对是低得不行。 至于成功者,道心磨练,境界感悟,远胜任何时候,因为这不是借助外力外法而进益,而是剔除一切,直指本心,是最为纯粹的境界提升之法,全无虚妄。 靳秋看者那仿佛历经风霜岁月,就连这里的主人恐怕都已经陨落,但这‘千回殿’三个字,依旧熠熠生辉,坚守着自己的职责。 靳秋毅然踏入,心中一片平静。 呈现在靳秋面前是,是一片虚无空间,但并非是什么都没有,只见头顶上空,就仿佛喷泉一样,紫气的氤氲之气,喷涌漫溢出来。 靳秋一怔,这是他现在最需要的氤氲紫气,也就是提升到化婴境的关键,更是之前在外界,力抗那东阳真人的目的,也是为了更快速的聚集吸纳这氤氲紫气,但现在居然直接如泉涌。 靳秋眼中闪过警惕之光,还真是心中所想,眼中所得。靳秋心念一动,却没有反应,神『色』一凝,再试,落魂钟依旧没有反应,但确实感受到还在自己的丹田金丹之上,被那金丹之气温养。 心中明了,这千回真君的一念千回洗炼境,当真强力,完全封印了修士为之依赖的手段。靳秋单手轻杨,果然,『荡』魄神光依旧老老实实的缓缓在身体之内流淌,根本没有半点反应。 完全需要靠自己的意志,并且毫无提示,根本就不知道要怎么通过考验。 定定的看着那唯一算是异常的泉涌,上下左右,无一变化,依旧是虚空一片,就像是寂灭的星空,所有星辰全部黯淡,不复存在。 靳秋明白关键就在这唯一迥异的东西上面。一步一步踏空而上,接近那靳秋此刻心中最像得到的东西,但心中一片清明,全无激动,在这寂静空寂的环境中,也不可能有什么激动的情绪。 靳秋端坐其下,入到定中…… …… 随着进入仙府中的修士渐渐多了起来,并且四处寻找机缘而不得,急躁的情绪开始抬头,也就不再限于靳秋当时的那种情况,找不到机缘的修士,一些好战并狠辣的,开始将目光投向那些可能有收获的修士们。 但这地方极大,有没有收获,只有战胜敌人才知道,这就是一个悖论,不是在开战之前弄清楚,而是在胜负以分,甚至是生死以分的情况下,这自然就成了借口,相比在灵州,有着无形的禁锢,上有六大派势力,中有更多的门派组织,想要出格,就要承受不可承受之重。 但在这里,一切都没有问题,哪怕是出去了,各大势力都不可能为门人找回场子,答案很简单,灵州之地,修行资源早被瓜分,自然要稳定维护,谁出格,打击立至。 但在这里,目的就是来取得好处的,利益之争,从来都没有温和的,几大派也清楚这一点,而且若总是将门下弟子保护的好好的,就会陷入不可避免的倒退衰弱之中。 门派不是世间官府,并非是集人之用,体系组织才是核心,恰恰相反,在修真界,个人的力量,足以冲破任何束缚,所以门派的存在,并不是要集众,而是为了借助集众之力,推高个人的成就,这才是目的。 所以当门派束缚的个人的成就之时,众多高人毫不留恋,绝大多数都会决绝的离开,并且必要追求更佳的环境。 靳秋从中州而出,来到灵州,正是此因,其他例子,也太多太多,本质为一,表现不同。 仙府中,开始飘『荡』着血腥气息,这也是必然之路,在外面争夺进入之资格,都那般激烈,到了这里, 想不惨烈都不行,只不过真正的战斗,大场面根本就不在金丹修士之间。 而是发到在为数不多,但个个强力的元婴,他们可以说是对这仙府研究的最透彻的一群人了。而且个个目标明确,跟初次进入此间的金丹四处撞大运,完全不同。 所以他们几乎都聚集在一处,只见一座虚空之门浮空,虚影正是外面那仙府的投影,只不过小了许多,这里正是仙府洞天的精华所在,也是海澜仙人的浮空宫殿。 而对于元婴真君来说,其他地方的宫殿,根本就没有价值,也只有最核心精华,才是他们该创,值得创的地方。 红日真君和书水真君,两人虽然在进来的时候,就已经被仙府散开,但元婴真君自有联络的方法,只不过只在找到仙府后,两人才会联系,只是来这天澜海阁的元婴并非只有他们两人。 可以说六派中人,或多或少都来了人。真幻宗青琉真君,天机宗角宿真君,裂天剑派裂空真君,这四派,也只有五行剑宗来了两人,其他门派都只来了一名元婴。 这几人都在一边,而另外一边则是天赐轩的出云摩羯,通体红褐,眼如金铃,最为奇特的是他额头上仿佛竖眼一般的存在,只不过现在闭着,并没有睁开。 另一个则要正常许多,只是魁梧,并且是古铜『色』的皮肤,星绝是也。 再有就是妖圣宫的两名元婴级数的老妖,分别是凿齿,本体是人形兽,齿长三尺,其状如凿,下彻颔下,而持戈盾,只不过元婴级数,早就可以化形,也只有那长长的牙齿,还可看出一二,当然,并不掩饰的妖气,更是明显。 另一个,头上尖角微突,耳鬓间有豹纹,是为飞廉,本体应是鹿身,头如雀,有角,蛇尾豹纹的妖兽。 红日还是嫉恶如仇的『性』子,看到天赐轩和妖圣宫的对手到来,厉声诘问道:“这是我仙道前辈之仙府,你们一个妖修,一个修神通的,来这里干什么?” 那飞廉也是桀桀怪笑道:“无主之地,我等自然能来,至于海澜仙人的成就,我们也是佩服的,当然要来瞻仰一二,况且也不是第一次,不过你们每回的词都是这些,就不能换个新鲜的,恐怕我们不来,你们反而才会更担心吧,桀桀……” 红日真君这边几人脸『色』微沉,不过它还真说对了,越是这种时候,越是怕出问题,实力分散,老巢被攻击,是非常危险的。所以就算明知这海澜仙府难得,为保险期间,四派都是要留下大半实力守护的。 第四百五十四章 元婴大战 第四百五十四章 元婴大战 只是不知这次五行剑宗发了什么疯,居然来了两位元婴真君,就不怕别人强力攻打,还是有底气,不惧外人入侵。 看到几人如此,那飞廉更是得意,情绪高涨道:“你们这群虚伪的家伙,也就嘴巴厉害,整天守着老巢,仗着地利,不然,早就打破你们几次了,还敢在这里嚣张,说什么你们的,我们的,简直是不知所谓,我们要想进来,你们能拦得住吗?” “飞廉,休要大话,你只不过是妖圣宫中垫底的角『色』,什么时候连你也能抖起来了。” 说这话的,正是同为五行剑宗的书水真君,显然是看不过自己师弟,被对方这般羞辱。 不过之前两人本都是火爆『性』子,说话直来直去,但毕竟只是两人间的交锋,其他人也乐得看笑话。 不过现在就不同了,果然那书水真君话没说完,站在飞镰一旁的凿齿瓮声说道:“我道是谁,原来是嘴皮子比剑更厉害的五行剑宗书水啊,就你这不痛不痒的剑术,也敢出头,什么时候又轮到你说话了,真是个笑话。” 见那红日真君脸『色』一怒,就要开口,出云魔羯凌空踏前一步,低喝道:“够了,好歹你们也是元婴境的修士,在这里互相讥讽,如小儿骂街,算什么。” 显然这天赐轩的出云魔羯威名不凡,至少能压住这几人,所以那红日真君就算真个急躁,这时也只能先将怒气压下,脸『色』泛红,显然气得不轻。 不过虽然知道对方有意偏袒,但也拿不到台面,那俩妖圣宫的老妖,即便桀骜,但比这四派更重实力,所以也不反驳,只是冷眼嘲笑的看着五行剑宗的两人。 不过能对持,自然也有同等人物力顶,裂空真人也站到最前,对视着突出的出云魔羯:“上一次交手,当有数十年了,没想到今日又见,难得在这里相遇,不讨教一番,就太说不过去了,你说呢,出云魔羯。” “你还是那样直接,只不知道,这些年过去,你的剑生锈了没,既然你裂空邀战,我岂有不应之理,来吧。” 两人急速升空,裂空一柄冰纹金剑,直接化作流光,不说这以实化虚的本事,就这一剑既出,海量元气化万剑影从的声势,就算有十个东阳真人一齐出手,也不可能达到,这就是元婴境的声势。 两大强手,去到高空之上,红日祭出大日炎剑,只见一柄火红如橘,烈焰将元气都烧透扭曲,剑指那嘲讽他的飞廉,怒喝道:“老妖,可敢于你家爷爷一战!” 那飞廉一对眼睛瞪大,突然一变,青幽竖瞳,头顶尖角突出,面部拉长,翅膀伸展而出,只一瞬间,就现出本体原型,正是妖修的战斗形态,长啸一声,裂爪而开,几道撕裂耳膜的急速风裂在前,飞廉趋后。 竟是以行动回应,没有方才那样多的废话,若不是早有此意,就是好斗之心高涨。 倒是那凿齿似乎并没有掺和进来,只是蠢蠢欲动的看着和飞廉斗到一处的红日真君。 书水真君神『色』一紧,看着眼『露』凶光,神『色』狰狞的凿齿,就知道这老妖没安什么好心,生怕这老妖突然出手,突袭红日。 也不旁观,碧绿如春水般的长剑化作一道碧玉流质,反罩书水,直接攻向看似观战,实则不安好心的凿齿而去。 片刻后,三对元婴级数的修士斗到一处。激烈之极。 最后留下的,只是相互防备,并没有战斗**的三人,观察着三对交锋修士的手段。 不过并不是什么也不做,只见角宿真君拢在长袖中的双手,轻轻划动,勾画出令人看不懂的各种点线曲折,而他周围的元气也开始规律的运转起来,处在一种特殊的律动之中,不过再没有接下去的动作了。 因为这已经足够他以最快的速度布阵迎敌了,再继续下去,就是叫阵了。 天赐轩星绝,只是微瞥了他一眼,就继续观战起来。显然是发现了他的小动作,但并没有在意。 所以当真幻宗青琉真君,也慢慢变的缥缈起来之后,处在随时可动手的状态,星绝这次却是没有去看,只让她自为就是,不过嘴脚微扯,还是显了端倪。 此刻,最先交手的裂空和出云魔羯,已经大打出手,裂空一柄冰纹金剑,就仿佛是有了灵智,舞动非凡,任是出云魔羯双眼『射』出奇光,并且带动元气暴动,直『射』裂空,不过这冰纹金剑,真是厉害,根本没有任何剑术加持,只一剑前冲,就将那奇光破开,至于带领的暴动元气,也被万剑影从尽数击散,轰鸣之声,犹如天界惊雷,不断炸裂作响。 再看那红日真君,大日炎剑横在身前,并没有剑光直击,而是其上烈焰熊熊而起,带动周围元气,仿佛被焚烧般的炸响,扭曲,而后一柄柄细小的大日炎剑剑影,一一生出,环绕剑体,如流光,如光带,乍然一看,居然有几分大五行剑阵的气势在里头。 “大日赤霄剑阵,起!” 随着红日真君的一声爆喝,以大日炎剑为尖,带起无边烈焰,所到之处,海量元气被焚烧一空,并且更添声势,带着压顶之势,罩向飞廉。 那飞廉一声怪叫,以更快的速度倒卷而回,却是没有想到这比自己还要暴躁的家伙,竟然如此阴险,扑一开战,就直接拿出绝招,并且看样子,已经暗中准备了,这才有了他的措不及防。 飞廉知道这一击不好接,并不是躲就能躲开的,大叫一声:“飞廉之翼!” 顿时双翅连挥,舞成一团幻影,就化作一道似存非存的幻影,带着撕裂之力,直接迎上那大日赤霄剑阵,一阵炸裂之后,剑阵为之一阻,剑影消失不少,并且烈焰焚空的景象也随之缓解。 再看飞廉,身上一阵焦糊之味,更是有斑斑黑点,焦黄之『色』,显得有些狼狈,正是方才仓促接战,吃了点小亏,虽然并无大伤,但面皮上十分不好看,方才还讥笑对方,现在居然被认为最次之人损伤,真真丢人。 红日更是直接,大笑道:“老妖,这番模样如何,看你还嚣张至斯,目中无人。” 飞廉脸上一阵变幻,配合狰狞的脸,以及身上斑驳,气得不轻。 “势不与你甘休!” 最后只咬牙切齿道。就仿佛幻影一样子,急速移动起来,仿佛幽灵一样,忽左忽右,仿佛挪移一般,但其实只是高速带来的幻觉。 红日一招得手后,但直接催动大日赤霄剑阵,自身与化作流光的大日炎剑合一,竟是以身合剑,以作阵眼,以强剑阵。却是锁定不了这般高速的飞廉,干脆不动如山,以不变以万变。 只看这点,就知道这红日真君绝不是可欺之辈。 再看另一边的书水真君和凿齿的交手,却是沉稳有度,进退有据,少了几分火爆,但绝对是高精准的交锋,谁要是一个不小心,必然要留下点什么。 书水真君直接祭起水月真形剑阵,攻守有序,如半月一样的剑阵,刃部突出,斩击舞动长戈坚盾的凿齿,只是凿齿力大势沉,皮糙肉厚,稳步碾压而出,总能将攻击击偏。 不给任何机会,但从他凶狠的眼神中,可以看出,若是以为可以放松,说不定就是一招狠杀。 裂空掌握着主动,也有余力看着底下的战局,看到己方这边似乎隐隐占了上风,于是朗然一笑道:“出云魔羯,看来你们这边的人不怎么样,我劝你们还是收手的好,免得就是进到里面,实力不够,收获没有,只怕还要陷进去。” 出云魔羯也看了一眼,只不过根本不在意的说道:“别人怎么样,我不管,也管不了,是死是活,自有己争。不过如果我们再继续这样玩下去,只怕就是这仙府关闭,也没个结果。” 裂空大笑一声:“好,你直接,我也不矫情,如你所愿。” 只见那冰纹金剑一闪,直接跨越空间,出现在出云魔羯的右手边,丝毫不作停留,就要斩到他的头上。 出云魔羯右手一挡,发出金石交击的响声,那冰纹金剑再一闪,又出现在出云魔羯背后,但他好像早就预料一样,身子侧让,右手轻捞,仿佛就等在那里,又一次接住忽然消失,又忽然出现的冰纹金剑。 如是几番,金石交击之声连绵,好一会,才得消停。 出云魔羯右手之上衣袖早以成了布条,但右手上丝毫没有伤痕,连道血印都不曾出现,最多就是白印轻刻。 出云魔羯这才有余力说道:“好一个瞬剑术,你的剑,还没有生锈。” 裂空倒是没有什么意外,毕竟两人也交手好几次,之前也同样拿他不下,这次没有建功,也是预料之中。 “你的这只右手,单纯以法宝之利,硬是伤之不得,这才是真正的如臂使指,你是在夸奖自己吗?” 出云魔羯没有否认,而是笑道:“这都被你看出来了,哈哈,不愧是能炼成瞬剑术的人,这份眼力就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第四百五十五章 元婴大战(二) 第四百五十五章 元婴大战(二) 但天赐轩被称为是亦正亦邪的门派,自然是有来由的,『性』直且真,当是想做什么就要做什么的人物,根本就不会顾忌许多,哪怕是修士间应该遵守的礼节也不行。 前一刻还在跟裂空说笑,下一刻就咄咄『逼』人道:“也领教了你的剑术,就让你看看我的本事吧。” 一直紧闭的第三只眼,徒然睁开,只见竖瞳之中,一片漆黑,仿佛吞噬声光的黑洞,让人望之心寒。 随即一道紫黑『色』的光线,犹如恐怖的灭世之光,一闪而逝,所过之处,尽皆灭绝,元气湮灭,无声无息,但绝对是强力之极。 一直神『色』平静,甚至有些悠然的裂空,这时一脸严肃,全然没了方才主动进击的肆意。冰纹金剑一闪过而,就出现在他面前,首次化作白金晶莹流光,迎击而去,悄无声息,却又惊险急迫的交锋。 紫黑光线泯灭,但白金晶莹流光已经不复完整,剑尖侧处,仿佛被啃了一口,又似乎被渲染一般,留下了一个黑的深邃小点。 裂空倒是没有惊讶,只是深深的看着出云魔羯,凝重的说道:“寂灭死光!” 是的,这正是出云魔羯以之纵横的资本,方才其他几人自然是知道他的根底,所以没有人去顶撞他。 裂空所炼瞬剑术,攻击之速,强度之大,已经足以傲视同侪。但出云魔羯的名气还要大过裂空,并非是他能完胜裂空,而是他掌控着令人头疼之极的能力。 那堪比普通法宝的右臂只是其一,只不过是别人难以伤其身而已。真正令人惊惧的正是那只寂灭竖眼,竖眼一开,寂灭死光照过之处,专杀生气,遇着尽灭。 用之照人,必伤生气,生气殆尽,必死无疑。所以只能以法力灵力抵消,再无它解。 也既是说,只要开了寂灭竖眼,别想全身而退,必伤根本,非是自身,便是法宝,其后必然要十倍百倍的补充回来。 正因为此,几乎没人愿意跟他相斗,因为在斗法的那一刻,就以及做好的战后大大修养的准备。 但这神通,并不能轻易动用,因为会让人轻微癫狂,也算是限制这恐怖手段的滥用,毕竟这可是神通,不受自身元婴境灵力所限。 而且这神通的攻击,不光是快的问题,更是以元婴神识锁定,无可躲避,至少是靠一般的闪避之法,全然无效。 寂灭死光的灭绝生气特『性』和快速绝伦特『性』,也只有修炼有瞬剑术的裂空能从容一些。 刚刚接住一道寂灭死光,趁着那紫黑光线湮灭,裂空的冰纹金剑,骤然出现在出云魔羯背后,闪亮的剑尖对准了他的后心,其锋锐透骨,对于神识横扫而出的两元婴级数的修士来说,犹如黑夜中的太阳一样耀眼。 这也是裂空的战斗风格,绝不被动应付,哪怕对上强敌,也要进攻,再进攻,攻其必救,才是他的理念。 但此时已经微微癫狂的出云魔羯只是微微出手,右手拍去,但头不偏,身不动,寂灭竖眼就发出一道紫黑光线,直击裂空。 攻守若能兼顾,也就不是同级高手了,如金精的右手,只是略微偏移那如尖刺般直杀后心的冰纹金剑。带着浓如实质的剑芒,斜刺里而去,带起一片血肉。 而这时,那寂灭死光也到了裂空面前,此时那冰纹金剑正刺入出云魔羯的身体之中,根本不能返回护主。 但裂空仿佛早有准备,剑指前指,一颗闪亮如昼日般的剑丸,仿佛伸开的白莲花,实质流光般的道道前冲,终于在耗尽之时,将那寂灭死光湮灭。 这一手裂空剑丸,就是裂空炼化本命灵剑,日夜积累起来的剑气化芒,再极度浓缩,形成剑丸,存于身体之中,其威力,比之本命灵剑的冰纹金剑,丝毫不若,甚至蕴养时间最长的几枚,还要远远胜过冰纹金剑的全力一击。 出云魔羯『摸』了一把伤口,一手鲜血,非但没有暴怒,反而伸出舌头,轻『舔』道:“好久没有受伤了,久违的疼痛还是如此的爽快。” 脸上『露』出惬意非常的表情,仿佛无尽喜悦才至,不过短短时间之内,那深深的伤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只几息时间,若非还有鲜血存在,完全看不出有过受伤的痕迹。 这不单单是元婴层级修士的**强大到一定程度,但绝不会像这样自愈如本能,半点不由人的控制。这是神通血脉之力,自动激发的基本能力,几乎所有天赐轩的门人,都具备这一点,虽然比不上出云魔羯这样变态,但相比同境界的丹修,就能看出差距。 裂空和出云魔羯都从双方眼里看出战意,并且激发了凶『性』,否则裂空不会强攻,以耗损苦修得来的裂空剑丸为代价。 出云魔羯也不会拼着受点伤,也要诱住这冰纹金剑,以寂灭死光,直击对方本体真身。 偶然看到其他两对交战修士的情形,以及对方阵营中两人悠闲的观战,出云魔羯大喝一声道:“既然来了,就好好的战一场。” 当下就连发两道寂灭死光,各朝两人攻去。裂空这时就算阻止也来不及,拦一个,另一人也必受到攻击,所以混战不可避免了。 他也就不去徒劳,而是同样大喝道:“那就都别闲着,通通上吧。” 瞬剑术出,闪现在星绝身边,直斩击其头颅。 几乎是一瞬间,两大高手,就各自放弃对手,将攻击对准在一旁看戏几人。并且一出手,就拿出各自的杀招。 天机宗角宿真君,一看到那出云魔羯不怀好意的看过来,深知其人,就知道不好,不等他动作,拢在长袖中的双手,洒出一撮红砂,身周律动,元气沸腾,心念动处,大阵起,按天地人三才,那红砂分成三堆,各自归位,阵法立成。 红砂幻化,类似风沙,风吼雷鸣,飞沙尖锐,仿若利刃飞舞,这便是角宿真君的绝学——红砂残阵。 只有压阵法宝,没有阵图法宝,但即便只是残阵,那闪电而来的寂灭死光,一入阵中,就被无数红砂颗粒,碾作齑粉,只在这红砂残阵中巡游几圈,还没到角宿真君跟前,就湮灭消失。 而警戒之心丝毫不低与角宿的真幻宗青琉真君,见他一动,就祭出她的法宝——万象图,只见小到花开花落,水鸟虫鱼,大到风霜雨雪,山川大河,无不一一闪现,几乎可以在其中看到到任何景象。 并且图中景象变化,没有一刻相同,就算是相同之物,也呈现出不同之面,万象幻生,神奇之极。 而缥缈虚影的青琉真君,立在万象图上,一下就隐去,那一方天地,就仿佛从无到有,变得立体,真实起来,春夏秋冬流转,风霜雨雪变化,而青琉真君则仿佛半隐半现的融入其中。 这就青琉真君的根本幻阵——两界幻方阵。真我幻我尽皆我,始持本心不自『迷』。那寂灭死光,一入其中,就消失不见,至少外界完全看不出来,以这情形,简直比那角宿真君应付起来还要轻松。 而同样陷入困境的星绝,只是眼中神光一闪,三颗内缩螺旋的球体,散发着星光,突然出现在那冰纹金剑之前,就听到三声轰鸣碎响,那冰纹金剑就被阻住。 而后那冰纹金剑连续闪现,呼吸间,就闪现几次,出现在星绝身周不同的方位,但每次闪现,同样闪现而出的那三颗星光球体,总能即使的闪现在前,完全阻挡,虽然只是短短时间,但可以看出,绝不是高速移动,而是同样方式的瞬移。 这就是星绝以神通,接引星辰之力,经历无数艰辛,化虚为实,凝聚而成的震旦星核,其灵『性』坚韧,比肩同阶法宝,不在话下,因为更加纯粹的原因。 虽然不能如裂空的瞬剑术一样远攻近护,但念动既可出现在身周一定范围的任何地方,也就是说,攻击或许略弱,但防守起来,除非一击破开三枚震旦星核,否则很难伤到其身,更何况他还是修神通血脉之力,**强度,自愈能力,更高出许多。 所以只从这方面来说,比之裂空和出云魔羯两人,他的防护能力还要高出一筹。 两人的出手,虽然将观战的三人拉入战局,但并没有建功,这是因为到了元婴这个层次,几乎没有可能轻易的就能击杀同级修士,就算比他们实力高过,也绝不是一两招杀招就能解决的,到了这个境界,哪个元婴修士,没有一两手保命手段,或者压箱底的绝招。 五行剑宗红日真君和书水真君,见到情况,没有任何交流,就默契的靠近,在对手的攻击下,两阵一合,因为同根同源,虽是缺少灵活『性』,但只看气势滔天,剑光留影飞舞间,红焰水纹自合得。 这新成剑阵,黑红之『色』大盛,但俱是剑影剑光,时刻都是万剑齐发,那凿齿和飞廉两妖,只能在外围掠锋,根本冲不破剑阵,更别提伤到剑阵中已成阵眼的两人了。 第四百五十六章 隐现 第四百五十六章 隐现 只因为出云魔羯的出手,整个局面为之一变,变成了真正的群战,还是一群元婴真君之间的战斗。 所造成的声势胜景,以及***无序的天地元气,无一不让人不得不察觉。离的老远的许多金丹修士,都纷纷抬头看向那个方向,虽然可能远的什么也看不到,但那股元气『潮』汐似的『乱』流,深深的让感受到的所有金丹为之惊惧。 谨慎小心,或者有自制且自明的,自然是赶紧避开。而**富有冒险精神的金丹,则纷纷向这个爆发出这样声势的地方靠近。想要一睹为快,并把握可能的机会,至于风险,来到这里,他们就已经完全不考虑风险了。 …… 出云魔羯此时双眼中,也带起了竖眼中的那种毁灭空寂之感,看到角宿真君和青琉真君的应对之法,更是大感畅快,也只有这样的人物,才不枉他的出手,不至于战胜之后,没有难度,就太没意思了。 出云魔羯也不理会裂空,就犹如陨石坠落一般,砸向下面的战场,就如一颗巨石,从高空抛入平静的湖面,带起滔天大浪,溅起海量水珠。 不过他并不是杀向那红砂残阵中的角宿真君,也不是杀向两界幻方阵中的青琉真君,似乎根本就不在意两人稳稳当当接下他的寂灭死光。 而是直接撞进了五行剑宗的两阵合一的剑光杀阵之中。那始终难以进『逼』,只能在阵外僵持的两妖识趣的让到一旁。 就见那出云魔羯先是从寂灭竖眼中,『射』出一道紫黑光线,那剑阵中的黑红剑光剑影,就如沸汤融雪一样,将剑阵打出一条明显的通道,而后出云魔羯稳稳冲阵,只见除开前方,四面八方的剑光剑影发动,剑阵自发自动的,将这入阵的异物绞杀。 但这出云魔羯入得阵来,自然是有十足的把握,特别是对付这种灵活不足的阵法,还是两阵合一,且以攻强为要的阵法。正是他的拿手。 他只是双手挥舞,特别是那只坚硬如金精的右手,更是拦截了绝大部分,任那剑阵中,如波涛般,一浪强过一浪的剑光剑影,能阻挡妖圣宫中两元婴级数老妖的犀利攻势,就仿佛撞上了屹立海中的坚石,尽皆破碎。 这也不奇怪,能接下裂空以瞬剑术施展开来的本命灵剑的冰纹金剑,这些只以数量著称,还只是虚实相间的剑光剑影,根本就阻挡不了他。 再有那寂灭死光开道,破坏剑阵的流畅,分化两人的默契,虽然只是细微的疏漏破绽,但对于出云魔羯这样的大高手,那就是放大了无数倍的漏洞,怎可不破。 那裂空也看出了关窍,当下也顾不得再连斩那带有三颗震旦星核的星绝,而是心念一动,就见那冰纹金剑如游鱼入水一样,就仿佛是自家后院,丝毫不跟剑阵中的剑光剑影冲突,和谐的再次斩向出云魔羯的后颈,也正是他那只右手,最难防到的地方。 那出云魔羯也是霸道,那冰纹金剑一出现,他就停了下来,轻轻侧身,就捞到了那锋锐刺骨的闪亮剑尖,三人联手,并且其中一人,几与他比肩,自然不能再冲下去,但也稳稳当当的接下所有攻击,并没有身陷重围的觉悟。 而一旁观战的两妖,暴戾的眸子对视,都能看出杀意,两妖都冲向了正跟星绝斗到一处的角宿真君,那红砂残阵,非是一时能建功,必然要久战,何况还是几乎能以防守冠绝此间的星绝。 如若这两妖再一入阵,只怕一时三刻,就能将那角宿真君斩于他阵法之中。 就在这时,那神出鬼没的冰纹金剑,突兀的出现在两妖之间,一剑削过,就听见金石之击,声响透亮。 却是那飞廉紧急之时,以一双利爪拦下了那犀利的冰纹金剑,只不过一双利爪上,带着肉眼不可见的裂痕,也只有飞廉自己能感受到。 要知道它的这双利爪可是一直以自身妖气,从最初小妖之时,就淬炼至今,其间更是历经化形劫之时,以天劫之力淬炼,这才大成,可以说这双利爪,丝毫不弱于一般法宝,但面对裂空的本命灵剑,终究难敌。 毕竟是后天之物,哪怕是无数淬炼,但只不过是修行附带,不比裂天剑派的剑我一体,不比出云魔羯的天生神通,随境界同涨,也不比星绝用神通之力,以大毅力,大智慧,返虚为实,铸就的震旦星核。 裂空厉害就厉害在这点,任何人跟他对阵,只能是单对单,根本不能想着抱团儿,譬如这时,就是一旁的凿齿想要帮忙,也帮不上,因为他根本不知道下一次攻击会出现在哪,出现在什么时候。 而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也只有被攻击的人,才有那极短的反应时间。 这样一来,就将两妖阻住,而五行剑宗两人,也乘着方才裂空出手的机会,重新调整剑阵,又稳固起来。 如此说来,局势又回到了原点。可见有裂空和出云魔羯这两人在,两方人马只要不出大的纰漏,根本难以决出胜负来。 裂空开口道:“出云魔羯,你还要继续下去吗?这里所有人的实力,应该都被你看穿了,也算达到了你的目的,还要浪费时间堵在门口,还是你认为能将我们留在这里。” 裂空开口的时候,已经停止了出手。出云魔羯闻言狂笑一声,就施施然的出了剑阵,红日真君和书水真君,也没有拦截的意思。 “果然只有你懂我啊。小试一手,除了你,其他人不足为虑,在这里也浪费不少时间,也该进去了,他们可别在里面落单,否则,哈哈……” 对着星绝使了一个眼神,两人就冲入了那高悬虚空之门,进入到这天澜海阁最核心的殿堂之中。 俩妖先是一怔,而后醒神,也要飞起,冲向那虚空之门,不过早有准备的裂空,一剑横来,就闪现在两妖身前,迫使两妖不得不停下。 而那红日真君和书水真君,同时拦住了去路。显然意有所图。 现在的实力对比,可是发现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走了最厉害的两人,就成了五对二,并且还有一个强悍的裂空。 两妖也不复之前的暴戾,反而神『色』阴沉之极,不知是恼恨那天赐轩两人的突然离去,还是此刻堪称危机的局势。 但裂空只是拦下,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而是对其余四人说道:“你们也进去吧,现在不是攻杀的时候,出云魔羯留下这两妖,何尝不是存在一份心思,若将时间浪费在这里,不管最后如何,只怕就遂了他的心意。” 最先动作的便是青琉真君,她只是微微一礼,便冲入虚空之门中,五行剑宗两人明显迟疑了下,但再看到那天机宗角宿真君也进去后,便也知道只剩他们两人,也不能如何? 清楚了谁才是这里真正的决策人后,两人马上放下别样心思,左右一分,就越过两妖,冲入虚空之门。 裂空手一招,那一直浮动在两妖不远处的冰纹金剑,马上就闪现到了裂空背后,而后再不管两妖,就破入虚空之门。 “凿齿,我们是走是留。” 那飞廉两次受创,可以说是所有人中,唯一一个接连被打击的,显然有些信心不足,甚至压下了心中的暴戾。 凿齿瓮声说道:“当然是进去了,难道白来一趟不成,而且里面的情况如何?又有谁说得清,就算没有收获,也要报这羞辱之仇。” 说完就先冲上,飞廉也无话可说,一起冲了进去。 此时,这混『乱』的战场总算平静下来,而遥遥远望的各金丹修士,就算是之前十分积极的几人,在看清楚是元婴『乱』战之后,立马息了心思,他们是有冒险精神,可人又不傻,哪里会在元婴真君的眼皮底下惹事。 也正因为此,失意的俩妖才没有以他们泄恨。因为离得远,否则若在近前,那还不顺手杀了,以舒心中怨气。 但凡事无绝对,就在这高悬的虚空之门下,先是一羽若隐若现的尾翎出现,而后,便是仿佛从虚空出来的靳秋,如阴影,如淡雾,慢慢显现,现出身来。 正是靳秋以幻灵羽,慢慢潜伏过来,本是在他们对持的时候,远远的,因为他明白,那时任何风吹草动,都会引来雷霆打击,他可顶不住这些元婴级数修士,任何一个人的攻击。 直到后来,交锋开始,元气***,确认他们的主要注意力,只会有对手身上,这才有了他小心翼翼的溜到那高悬的虚空之门那里,因为他看到几次,这些人都刻意避开这里,就明了这里是安全之地。 这才有了他全程观看了这让人目眩神『迷』的一场元婴大战。 也确认了幻灵羽加上他日臻完善的禁制手法,只要不是元婴真君刻意用神识察微扫描,很难察觉他的存在,而这一点,让他看向侧面的虚空之门,眼中闪动着异样的光泽。 第四百五十七章 化婴 第四百五十七章 化婴 而此时的靳秋,也确实有这个念想的冲动,因为他在那千回殿中,突破重重磨难,通过所有考验,历练成功,终于成功晋升到化婴境。 那靳秋初始所见的是虚幻,也是真实,或则说是他心中所想的映『射』,那仿佛喷泉一样,紫气的氤氲之气,喷涌漫溢出来的景象,可以说是诱『惑』,也可以说是激励,就在靳秋入境,仅以本心,不倚外法,克服了一道道的难关。 而在靳秋关注不到之时,那头顶他认为是虚幻的喷涌而出的氤氲紫气,却仿佛龙吸水一样,纷纷投入到靳秋的顶上天灵,融入紫府之中。 而这千回殿中禁制,极其巧妙,一念千回,转眼既逝,时间的流淌,仿佛在这里看不出威力。 根本就没花费多少时间,靳秋就觉得紫府充盈,甚至已经到了漫溢的状态。于是极其自信,毫不犹豫的冲击化婴之镜,几乎是应念而生似的,庞大充溢的氤氲紫气,一举冲破十二重楼,沟通丹田气海,紫气直接融入金丹之中,并且源源不绝。 那原本晶莹剔透,有些透明的金丹,仿佛被染上了一层紫『色』,并且愈演愈烈,渐渐增强。终于在不久之后,那紫气替代了晶莹,再也看不出之前的颜『色』,并且渐渐圆融,不再感觉到层次分明,或则隔阂。 并且金丹渐渐反馈融合之后的紫『色』丹气,逆行而上,互通有无,暂成平衡,稳定下来,关键的是那无时无刻,根本不需要刻意汲取的氤氲紫气,就仿佛自生一样,涌动入紫府,而不再需要靳秋定坐修行。 这正是天地相合,阴阳相济,丹质圆润,紫气自生的一转化婴境界。 而那灵识,又进入了一个新的境地。 其后的事情就简单了,之前一直受限于境界的法器落魂钟,本就已经被蕴养到了瓶颈,靳秋理所当然的解封,直入二阶,因着境界,法器增长,现在他动用以氤氲紫气引发的攻击,已经并不会向之前对付那东阳真人吃力。 简单的说,境界提升,实力更是大幅度提升。若是再布置困住那东阳真人和三紫府修士的幻禁,靳秋根本不用担心会被他们强横以蛮力破之。 而靳秋晋升至化婴境之后,并没有立刻离去,而是继续在这已成安全之地的地方定坐,灵识直入识海,搜索那通天石碑上的内容。 果然,每一个境界的提升,其上的内容就会有大的解禁,让靳秋明了修行之要。 而前三转,更是给出进阶之路,而后面则依旧被『迷』雾般的禁制覆盖,不得观。 一转天地相合,阴阳相济,丹质圆润,紫气自生。二转丹生毫芒,照耀大千。三转丹生电芒,华光耀目。 这便是各自阶层下的状态描述,虽然只是转丹成功之后的描述,但对于靳秋来说,这就指明了方向,而修行之事,自然是符合己身,一以贯之。 况且有着自这仙府中取得的几个修士的修行经验,触类旁通,取其合适,确无『迷』茫。 靳秋也庆幸没有耽搁,略微梳理,就出了千回殿,这才没有错过这场精彩的战斗,让他大开眼界,元婴级数的斗法,还是如此多的人参与,几乎将灵州小半的元婴高手集聚,这就太难得了。 而且各派的特点,也多亏那出云魔羯,几乎全部试探了一个遍,将各元婴修士的手段都『逼』出来了。 当然,首要是他有这个意向,明白当前情况,特别是在这门外,别想将人阻住,不论是他方,还是己方,所以『摸』清楚敌我实力,到了里面,各自分散,再要碰到,也好对付得多。 靳秋就占了一个便宜,否则那能一次就将所有元婴级数的修士看个清楚。 而对于众元婴修士都觊觎的这虚空之门后的东西,靳秋同样感兴趣,但如果是刚进入这仙府时的水准,却是万万不敢想的。 只看两方元婴激烈之极的争夺,就知道里面的东西是如何的烫手,就算是他晋升化婴,没有得到幻灵羽,没有依之靠近这里,而不被发觉,也没有这个底气进入。 但正因为有了这个实证,这信心的积累就显现出来,如何是没有一点希望的冒险,甚至寄希望于其他什么,自己没有一点倚仗,如何能成事。 但现在有都有,为何不能一搏。 肯定了这点,靳秋再无犹疑,在其他遥望的金丹聚集而来之时,就步了众元婴的后尘,直接破入那其后未知的虚空之门, 就如倒转了空间,比起从灵州进入这天澜海阁,进入这海澜殿,感觉要灵敏得多,就仿佛突破了一层薄薄的水幕。 这也许是靳秋晋升化婴境,灵识大增,或许是进到这里,本就如此,当然,或许两者都有,但也提醒着靳秋,真正的王道,始终是提升境界,其他一切,都是附庸。 眼前一闪,仿佛水泡破裂,靳秋来到了一片海泽之畔,蔚蓝的大海,从眼前一直延伸到天边,再也看不到的地方,天高云淡,碧空如洗,好一个海天一线。 但这样浩瀚绝美的景『色』,只是让靳秋微微失神,而后马上清醒,进而神情一震,如此广大的空间,不说其他先进来的元婴碰到了什么情况,单他所见,这空间只怕还要大过外间的天澜海阁。 若是将这天澜海阁分为两层,这第一层的布置,只怕根本只是边角,或者只是海澜仙人门下,最普通门人弟子的修行之所。 而这海澜殿所在的第二层,恐怕才是海澜仙人门人核心弟子的修行所在,甚至可能只是海澜仙人及其嫡传所居。 靳秋虽然猜到必然初始进来之时,被分散各地,并且再有之前出云魔羯所言佐证,但依然紧绷着神经,进来之后第一时间,就激活了幻灵羽,辅以幻禁手法,几乎是一息之后,就隐没,而后才观察四周。 见没有危险之后,这才解除。进到这里,就是再小心谨慎也不为过,不比以前的数次冒险,就算敌之不过,也有信心遁走,或则是没有预料到的额外打击。 这次是真得在头发丝上立足,除了缜密的分析,当机立断也不可少。但仅凭这些,也只是五五之数,以靳秋观察,碰到方才元婴大战中的任何一个,只怕没有奇迹出现,绝对是被碾压至死。 若是碰上最强的裂空和出云魔羯,他没有再想下去,以自己足够的压力是好,但要太过的话,好事也变坏事了。 将这些紧记,靳秋开始探索四周,确实是一眼无边,无遮无拦,除了前方的碧海蓝天,左右是长长的海岸线,同样延伸至视野之外,至于之后,则是一片大大的海滩,之后便是深深的林木,参天大树,组成了另一部分绿『色』的海洋。 看到这些,靳秋只能想到一个词,‘大手笔’ 确实是大手笔。这要怎样的神通仙法,才能开辟出这样的道场,靳秋与之相比,简直就是浩瀚汪洋比之一尾小鱼,车水马龙比之一蝼蚁。 不服不行,靳秋甚至再想,恐怕元婴真君与之相比,也会生出此感,不同的是,可能是鲸鱼,可以是螳螂。 这回是真得开了眼界,靳秋神思渐定,现在情况很明显,要么向前,搏击碧海,要么向后,探索绿海。 但看似选择,其实只有向前,最简单的原因,海澜仙人,可是水仙,若说机会,哪里还有比靠近水的地方多,何况还是这么明显的一片汪洋大海。 靳秋化光就走,直奔碧海。掠过云水之时,水气弥漫,靳秋并没有高飞,而不贴着大海前行,先不谈这深水之中,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但这样碰到先期进来的元婴真君,起码还有一线走脱的机会,不然晃到元婴真君眼皮底下,不及变化,那不是找碍眼吗? 靳秋就这样朝着大海深处前行,不过这次似乎十分枯燥,并没有短时间内就有收获,比起之前的经历,肯定是乏味得多,但也再次证明这第二层的海澜殿,其地域之辽阔,比之外层,远甚矣。 到得后来,背后的海岸线也消失不见,又没有岛屿作为参照物,当真是天地茫茫一片蓝,不辨上下和南北。 好在靳秋心中有定见,不会轻易改变,也没有受到其他因素影响,一直朝一个方向飞行。与其胡『乱』运动,不如一心一意, 靳秋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也不知这样飞了多长时间,终于在一成不变的碧海波涛中,看到了一处不同。 在这浩瀚的大海上,半天空里悬着一片云气,大约百亩,映着月光,云边上幻成许多层彩片,除这一片云外,余着海碧天晴,上下清光,无涯无际。 四处也是静『荡』『荡』的,只有海浪掀动之声,汇集繁响。 就在那云气之下,一座悬空的,仿佛水气托着的辉煌大殿,静谧的,又仿佛永恒的停在那里,丝毫看不出有甚重量,有甚凛人。 并不虚幻,但没有半点威凌。只是轻『荡』『荡』的停在那里。 第四百五十八章 宙光殿 第四百五十八章 宙光殿 靳秋看着这有些不真实,但确确实实一点都不虚幻的浮空大殿,枯燥奔波中,平寂的心,有了一丝波澜。 这应该算是非常重大的发现了,靳秋缓缓靠近,并以灵识试探着大殿周围的动静,但不光什么都没有发现,而且灵识一靠近大殿一定范围之内,就仿佛人在走路时,一脚踩空,丧失平衡的感觉。 这让靳秋越发谨慎起来,灵识只在附近徘徊,但完全察觉不到有什么禁制,或则阵法的痕迹,就仿佛那一片虚空之中,被剥离而出,灵识可以透过,但绝对不是一体。 堂皇的大门之上,一块金黄的牌匾中,镌刻着三个银光闪闪,但又绝对不肃穆,反而如流水一样灵动的大字——宙光殿。 靳秋看着这三个银『色』古篆,除了惊奇之外,更多的是一种熟悉,但他一时也说不上来,只觉得那字,仿佛自发的流动一般,却又看不出端倪,只是一种感觉,甚至是一种错觉。 别说是在他晋升化婴之后,就算是先天之后,始有灵觉,就再也没有出现这种荒谬的情况。但现在确实出现了,而且他还能知道,却又得不出因由。 突然,他想起了那在外间看到的那千回殿,除去这里玄奇的特『性』,那千回殿跟宙光殿三字,应该是出于同一人之手,也就难怪他这么熟悉。 难道这里也是千回真君的修行之所?靳秋不由得一阵思索。带着这个疑问,他踏入其中,这次的感觉又不一样,不像是破开了什么,更没有完全感觉不到,就被挪移。而是似乎进入到一种奇妙的环境之中。 非要比喻的话,就像是下到水中,完全沉入水中的感觉,但没有那股窒息感,反而有种『迷』幻却又真实的感觉。 只见大厅中,数个银光乍闪的气泡,上下浮沉,一道环形银芒,光辉溢彩,上嵌无数的晶莹颗粒,点缀着,仿佛那有了『色』彩的银河。 而那主体银芒之外,还有许多分岔,细线状的延伸,通往各个方向,就如一大树根系,繁复纤细,但异常重要。 看到这里,靳秋有点理解,为何这里叫宙光殿了,站在这里,就仿佛是在欣赏时光之河,慢慢流淌,带着无数的分支,行向不同的结局。 但让人诧异的是,就是这一个大厅,以及这『迷』人的绚丽,而后并没有任何其他通道,也没有任何厅阁相连。仿佛整个大殿,整个宙光殿,只有这一个大厅一样。 靳秋眯着眼睛看着四维的银光流彩,渐渐的有了似曾相识的感觉。靳秋闭上双眼,脑中排除所有『色』彩,只以灵识感受着,好在无论是那些银光乍闪,浮沉不定的气泡,还是那上嵌无数的晶莹颗粒的环形银芒,并不会对灵识造成伤害。 所以除去所有外象之后,靳秋脑中形成的只有那最原始的印象,环和气泡,而这形制,又跟那在千回殿中,仿佛隐含着某种特殊的关联。 靳秋想到这里,心中一动,那千回殿,那一念千回,不正是时光流转,一瞬千年的别样解释吗?种种关联,就不是巧合了,那千回殿跟这宙光殿,绝对不是简单的联系,说不定那千回真君就是此间的主人。 靳秋再也找不去其他异常,便以自己在千回殿中,入阵试炼时,那紫气喷涌的方位,来定这里的方位,恰好就有一个银光乍闪,浮沉不定的气泡,处在相同的位置上。 当下也不犹豫,靳秋一头就撞进了那气泡之中。 而后就是一阵阻止不了的回忆,脑海中浮现的,从出生,开始有简单的意识,婴儿时种种模糊都极为清晰,画面闪动,到自己读书识字,在家族当铺中做事,再到走上追寻长生,了道问仙之路…… 一幅幅画面,就如同连环画一样,清晰快速的闪过,但丝毫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如此多的画面,直到最后靳秋踏入这气泡之时,常理来说,绝对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完结的,但事实是偏偏就一瞬之间,靳秋清醒了。 重新审视着四维,这回是真得站立在银河之中,上下左右,几乎都是深邃的星空,星光和无尽漆黑的星空,交织着神秘和永恒的气息,让靳秋感觉到了自己的渺小,再无一刻,此时充溢着对天道轮回,宇宙自然的敬畏。 这是靳秋就算见到道派祖师破碎虚空,跨界而来,也觉没有过的状态,或则说是两种相近,但本质差之甚远的感觉。 靳秋怀着敬畏的神『色』,随着星河,一路前行,看着那些亿万年星辰老去,衰竭,最后爆炸陨灭,成为虚空,或者只留残片,或则化成气和光,逸散在这真正浩瀚的星河之中。 靳秋的心灵越发空寂,沿途所见,无不出乎预料,震撼心灵,也越发能认清自身,这一次的旅途,就如净化道心一样,贴合最原始的星空宇宙,拷问自身。 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在靳秋以为没有终结,会一直这样下去的时候,一弯流光,似剑似刀,既无锋锐,也无霸道。 但只是这样轻轻一划,就如退去夜幕一样,神秘星河,就如剥去的外衣,如烟花般,慢慢散去,靳秋又回到了人间。 这才发现,身处的地方,依旧是一个大厅,不过比起方才那个,却是要大许多,并且简单许多,在大厅正中,一个巨大的黑鼎,正在发出淡亮银晃的光华。 只见大鼎的中心,有着一道碗口粗细的银亮光华直喷出来,这银亮光华如同喷泉一样,飞到丈许高的空中,而后散失般的互相激撞,如一蓬光雨一样笼罩在大鼎左右,同时在中心,分出七道如绳一样的光『色』延伸到外。 靳秋立刻知道,虽然只是狭小的这银亮光雨空间,绝对不是在前一个大厅看到的那般温和,必然凝结着强大的力量,以他现在的实力,也只能深深的呼吸一下。 他才上前一步,刚踏上了前往那黑鼎的玉石第一阶梯,就见光雨发生激烈变化,鼎中,立刻冒起一团水光。 这水光一出,厅内雾气蒸腾,一片水『色』,如烟似幻,靳秋不由停住了脚步,凝神看去,只见这水光之中,迅速在鼎前凝聚出一个身穿藕『色』纱衫的少女,身形苗条,长发披向背心,用一根银『色』丝带轻轻挽住,这少女身旁似有烟霞轻笼,当真非尘世中人。 这少女一成形,就向在殿下的靳秋望去,一双眸子,竟如水中月一样透彻而清明,唇边含着一丝空灵的微笑,就轻声『吟』道:“时光如水,天道永恒,成往坏空,无始无终!” 短短的一瞬间,一股庞大到可怕,又接近精神本质的力理,迅速笼罩整个大殿,这力量如此纯粹和强大,几乎没有什么可以阻挡,就如这时光长河,滚滚向前,无人可挡。 从没有过的战栗和压迫,猛烈的降临到靳秋的身上。没有实质,但压在心上的重压,却是史无前例的。 只听一声轻响,正在丹田气海中以丹气蕴养的落魂钟,似乎也受到了这种力量的压制,居然直接脱离靳秋的控制,化为一道紫光,冲出丹田,直飞出来,‘叮’的一声,就掉落在不远处的地上,仿佛颤抖的震动轻鸣。 而身体之内的法力仿佛凝结,丹气跟氤氲紫气的沟通流转也近乎停滞。 这就是真正大神通者的力量吗?不仅法器被封,不能使用,连法力也被冻结,不得施展。 不过靳秋反而神『色』不变,在这空间内,他已经没有任何反抗之力,不能用法器,也不能用术法,只能以心神和元气相抗,一瞬间,他的心神和根本元气,提高和凝聚到前所未有的浓烈境界。 “未请教,仙子可是此间的主人?”靳秋问道。 “不错,我便是这宙光殿的殿主,千回真君。以你现在的境界,居然也能通过考验,来到这里,当真是不俗。”那少女居高临下,貌似赞赏的说道。 “你就是千回真君,果然如此。这样说来,那千回殿,也应该是你掌控的了。你就是海澜仙人座下七大真君了,名不虚传啊!” 靳秋虽然没有直面的跟灵州的那几个元婴真君交手,但只看这威势,并且通过之前海澜殿外他们的交手,也对灵州元婴真君多少有些了解,最少知道,完全不是一个层次的,靳秋绝对敢确定这点。 少女似乎一怔,而后有些明了道:“原来如此,看来你先是通过在我千回殿的试炼,这才有机缘来到这里,否则别说你只区区金丹化婴,就算是一般的元婴境,到这里,也是困难重重,这许多年来,也只有寥寥可数的几个元婴来过而已。” 靳秋淡淡的笑道:“看来我还真是荣幸,不仅属于那少数几人,并且还是来到这里的第一个金丹中人。” 那少女看着淡笑的靳秋,一样轻笑道:“不过可惜的是,那几个元婴最后都一无所获,无功而返,我不知道,你会是跟他们一样,还是奇迹般的成为第一个真正成功的人?” 第四百五十九章 直入四转 第四百五十九章 直入四转 靳秋神情一僵,道:“天道无常,究竟如何,现在谁又知道,总要试过,才有结果。况且,我能走到这里,本身就是上天眷顾,如何也不能辜负上天的厚爱,定当戮力前行” 话虽如此,但靳秋神『色』肃穆起来 。抛却所有神通法力,只以本心及根本元气,靳秋踏前一步,上了一层台阶,顿时感觉到体内法力猛然一缩,仿佛被压成一团,紫气金丹更是仿佛被巨力捏住,靳秋甚至听到了咯咯作响的声音。 靳秋再无怀疑,这样的力量,绝对远远超过靳秋之前见到的几个元婴,真是可怖可畏,靳秋甚至很难以现在的心态去揣测,这千回真君的师傅海澜仙人的根底,又是如何,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但靳秋不惊反喜,这样的机会,还真是绝无仅有,之前靳秋总觉得自己已经到了一个瓶颈,哪怕是晋升到化婴,这种感觉丝毫不变,现在虽然浑身战栗,体内更是压力重重,但何尝不是一次淬炼凝炼的机会。 只觉得体内中那丝丝细微法力,在这巨大压力下,前所未有的全部动员起来,一瞬间流转,一瞬间纯粹,一瞬间升华。 靳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只是略微顿了顿,就再跨上一步,只觉得压力几乎大了一倍,只觉得心神一紧,浑身法力流转就如压迫到了极点的洪水,神魂如缚井中,根本元气越发沉凝。 “不愧是头一个能闯入这里的金丹修士,看来不光是有机缘,至少这份坚韧,就少有能及,只是不知,你还能坚持多久?” 少女兴致徐徐的看着靳秋的坚持,如是说道。 “蒙仙子赞誉,寒秋真是诚惶诚恐!”说着,靳秋再次踏上第三步台阶,说着诚惶诚恐,却不见半点惶恐,反而再次挑战自我。 只是踏出这一步的瞬间,那压迫到了极点的法力,犹如出闸的猛虎,又似破堤的洪水,一瞬间之间狂涌。 不受靳秋的控制,从神上各个『毛』孔喷涌而出,只一瞬间,就将靳秋的衣物道袍,炸裂成碎布,清瘦却健康,光泽如玉的身体,就赤『裸』『裸』的出现在台阶之上,身上光华流转,被『荡』魄神光包裹,有如紫日当空,绚烂无比。 也就在这时,紫气浓郁,印染而透,将金丹团团而融,只片刻,那紫『色』金丹,就透『射』出毫芒,就如初升的太阳,万道光线放出,却又温暖和谐,并不炽烈。 这正是化婴二转,丹生毫芒,照耀大千。不曾想,短短时间,靳秋才入化婴,这才多久,就已二转。 只不过靳秋此刻没有心思去关注这个,更不可能分心分神,因为这一回,他也无比艰难的对抗了那庞大到自己承受极限的力量,全心全力的对抗着。 而那少女此刻笑容收敛,目光变得深邃而专注。 随着金丹放出的毫芒,渐渐的多起来,并且稳定下来,靳秋感觉身体充满了力量,那外界的压力一下就小了不少,让他这才有机会仔细品味。 终于发现体内种种变化,靳秋这回停留了许多时间,调控掌握着这新生的力量。 “不过仙子所赐,寒秋不敢不收下。”说着,又踏上第四步台阶,只见包裹他的紫『色』光辉摇摇如烛焰将熄,但又顽强挺立,而靳秋的身体,再也受不到这『荡』魄神光的保护,反而剧烈压迫,每道神经,每个经脉,全部爆裂出激烈的撕裂痛感来。 法力元气流转有如洪峰时的洪水,激『荡』快速,无可阻挡,并且强大之极,那放『射』出毫芒的金丹,更是被更加强大浓郁的氤氲紫气包围,压迫着渗透,并且快速融合,那温和的毫芒,开始爆裂闪动。 终于,一丝毫芒开始锐利,开始明亮,开始扭曲,开始闪动,并且一发不可收拾,电芒愈来愈多,愈来愈盛,居然又在一步之间,直入三转化婴的丹生电芒,华光耀目的程度。 靳秋只觉得为了对抗外面的压力,自己身体内的每一丝潜在的力量,已经全部激发而出,再无丝毫的保留,而且其规模,庞大的连自己也吃惊,这种感觉到‘庞大’,可不是什么好事,因为,一般情况下,如果自己的力量,无论是多强,自己的意志也不会感觉到‘庞大’,现在有这个感觉,代表着自己的力量,已经在这短短的几步路上,增强到了接近自己现在意志所能掌握的极限程度了。 力量是增强了,对于现在的靳秋来说,并不是好事。无法驾驭的力量,不但不是幸事,反而是取祸之源,毁灭之根。 这点,对于无论是身处哪个修行阶段的修士来源,都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没有丝毫怀疑和折扣的道理。 天地自然,宇宙星辰的力量太多太强了,到了最后,不是怎么追求力量的问题,更重要的是如何去驾驭和控制力量,这才是境界的王道。 所以靳秋之前每提升一个境界,是自然而然,是水到渠成,是厚积薄发,是没有任何后患的,缺少的只是灵机一动,或则是触发的机缘。 但这次不同,完全是被外界强大的压力『逼』迫,自身还没有适应,控制的力量没有匹配,心境体悟,还没有到这个地步。 而无法去精细的控制,毫无疑问,如果‘心’的修炼不能掌控这样细微而澎湃的力量,那它们,也许在下一瞬间的力量变化中,就可能被不受控制的力量摧毁。 靳秋眼前一片血红,他一咬牙,一瞬间切断自己全部的感觉。所有的痛苦,所有的『骚』『乱』,所有的本能,全部变成虚无。 “长生之道,即是生死逆转,生死之间,有大恐怖,然我辈逆而成之,九死未悔!” 靳秋眼神清澈见底,又深邃幽寂,闪过觉悟的清光,甚至将外界的『荡』破神光的紫耀,那鼎中发出的银亮光芒都掩盖下去,两者都无法抵挡,被透『射』而出。 说话之间,靳秋赫然踏上了第五步台阶! 只见突然之间,紫光大盛,一时之间,压下了那银亮光芒的强盛。靳秋只觉得,体内丹田这中,金丹所在的方位,仿佛爆炸开来,甚至连丹田气海都翻腾不休,几乎被炸出一个空洞。 而后神魂意志,仿佛被无数流星冲击洗刷而过,裂魂之痛,几乎让人昏厥,**更是积压成饼,仿佛血肉成酱。 一瞬间之间,靳秋身体被一团巨大强盛的紫光包围,紫光之强烈,顿时照耀整个大厅,连那大个黑鼎上的银『色』闪亮光辉,也黯然失『色』,好像真正是一个紫『色』太阳猛然降临到了这里。 少女眼神中已经带起了一丝敬佩,当然不是敬佩靳秋的境界实力,而是这股求道的极念执着。 “九死未悔啊!” 少女轻轻的重复了一遍,而后叹息,她看着那仿佛膨胀到极限,几近崩溃的小太阳,素手轻挥,一道银光,迥然这里的闪亮,带着温润如水的柔和,就这样直『射』而去。 外面的一瞬间,可能思维闪念,已经过了千万年,就当千回真君的银润水光击到靳秋身周宛如小太阳一样的紫『色』光圈上时,银光所到之处,本来爆裂欲炸的紫光,竟然立刻就平息下来。 这速度极快,只一瞬间,外面的紫光已经稳定下来,那银光就要蔓延到靳秋本体核心,但就在这时,只听“轰”的一声。光华『乱』溅,宛如光雨,在这大厅之下,本来平复的紫光猛然从靳秋身上爆发,猛烈异常,晃眼之间,仿佛地动山摇,三丈方圆,全都化为紫『色』光海。 但并没有维持多久,这紫『色』光海倒卷而回,仿佛被靳秋身上无底漩涡吸收,只一瞬间,就消失无踪,全部融入靳秋体内的丹田气海之中。 这时,脸『色』苍白,无喜无怒的靳秋现出身来,一双眸子中,是无惧生死,觉悟清亮的明光。 靳秋感觉前所未有的畅快抒怀,身外的压力,再不是问题,而内视丹田,紫『色』的金丹已然消失不见,只有氤氲紫『色』通向一点虚无之后,仿佛无底深渊,无有穷尽,就算再有多少浓郁的氤氲紫『色』,也充盈不满。 靳秋一时还不明白这变化是什么,但却知道,自己已经又再次进阶,应当是三转以上。 当下心中一动,心神沉入识海,只见那通天石碑上的『迷』雾禁制已然解开,正是四转后的状态描述。 四转丹破天心,打开天心一窍隐秘空间点来到小世界[道之元神、元气、元精三者合一而归于天心一窍也],丹内生成氤氲紫金气,即精气神三元合一.五转丹内太极,氤氲紫金气转化太极阴阳气,六转丹内无极,太极阴阳气化无极混元气。 而现在的情况,明显就是最为关键的四转丹破天心,打通了那隐秘的天心一窍。也就是说,从进入到这宙光殿,靳秋从一转化婴的丹质圆润,紫气自生,一举跨过两步,直入四转丹破天心,可谓是巨大的提升。 第四百六十章 七大真水 第四百六十章 七大真水 靳秋退出识海,只是一抖,从又披上紫『色』外袍,当然是以法力凝结,却又十分自然,显然经过最后一步,冲破天心一窍,精满神圆,再无控制不住的情况。 “多谢仙子相助!” 靳秋向上面的千回真君施礼:“寒秋能有现在的提升,全靠仙子今日提点。只是,仙子如今是何状态?” 虽则靳秋丹破天心,直入四转,灵识清明,甚至摆脱了那银亮光华的遮罩,无论是法力元气,还是灵识神魂,都上了一个层次,一眼望去,虽然在台阶上的那位少女依然有着强大的力量,但是,绝不再像是初见时的神秘朦胧和震撼难言。 可以清楚的发现,这少女的身体是有些虚无,绝对不是实体之状,也就是说,根本不是完全状态的千回真君,甚至不是其本体,至于到底是什么,靳秋就无从得知了。 那巨大黑鼎上的银『色』光华突然一亮,而后仿佛龙吸水一般,所有的银『色』光华,全部都投入到这大鼎之中,大厅内恢复了正常,再无银光闪耀。 而靳秋所感受到的所有压力,也随之消失,这少女的虚幻之体越发清楚,只见她『露』出一丝笑意:“终于发现了吗?不错,我只是一丝残魂,靠着这宙光殿支撑至今,真正的千回真君,已经陨落了!” 虽然是许久之前的事,但还是能听出一丝落寂,追求大道者,不是还在路上,就已经陨落,成道之人,少之又少,如何不使人伤怀。 靳秋久久无言,是在感同身受,有些物伤其类之感慨,但更多的,却是,将自己压迫到那等地步,居然只是一座大殿,一顶大鼎,和一丝残魂,还真是残酷的事实,和这些前辈高人相比,还真不是让人提气的方法。 不过靳秋也只是自嘲而已,并不在意,因为他明白,无论是何大能,都是从自己这个阶段修行上去的,并没有什么丧气可言。 只是这样强大的千回真君,又是碰到了怎样的劫难,才会陨落的呢? 虽然没有明言,但靳秋眼中的疑问,那少女如何看不明白,千回真君的神『色』不再高高在上,充满神威,而是缓和许多,将靳秋当作了一个人物。 “不急,我之陨落,牵扯甚多,就算是慢慢道来,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你也是这么多年来,唯一有趣的人,我倒是很有兴趣,跟你说说我们这一脉的事情。” 少女娓娓道来,丝毫没有忧伤,只有淡淡的骄傲。 “先就是这天澜海阁的主人,同时也是我们的师尊,海澜仙人,成就水仙业位,高高在上,创下这赫赫有名的海澜阁,广收弟子,好不昌盛。” “其中尤以七位弟子天赋最佳,机缘最盛,几百年间,就脱颖而出,位列师尊门下最强的七大真君。并且有幸修得七大真水,是为真正的水仙嫡传。并在师尊的帮助下,各得一最合用的九阶法宝,盛极一时。” “我修炼的便是七大真水中宙光真水,也称为时光之水,虽是七师兄妹中的小师妹,但实力却是最强,只不过从不争强好胜,并不攀比,控制也只有师尊知晓这点,其他师兄师姐,也只是隐约估计得出。” 看着靳秋凝神倾听,少女继续说道:“其实你能来到这里,就应明白,外面那一层空间,只是其他弟子的修行之所,也是这天澜海阁的最外围,而这里才算是核心之地,不过,其实并没有太多的痕迹,只有我们七人的真正修行之所。” “至于外面的,就如你看到过的,那千回殿,只是我们偶尔停息的地方,不会久留。只有这里才是,依方位,便是我们七真君的七大宫殿。” “我这里的宙光殿。大师兄观澜真君的玄冥殿;二师兄临涛真君的天一殿;三师兄勿谷真君的无形殿;四师兄平『潮』真君的一元殿;五师姐沁尹真君的万化殿;以及六师兄血业真君的血河殿。” 说到这里,少女似乎在回忆诸位师兄师姐的事迹,只不过一会就回神,对靳秋问道:“你了解七大真水吗?” 靳秋轻摇摇头,确实没有听过七大真水之名,只隐约记得,似乎在自己凝煞之后,选择天罡之时,便可炼就元水天罡,罡煞合之后,炼就一元重水,可能跟那平『潮』真君的一元殿有些类似,只是不知真实如何。 少女直接说道:“这七大真水,便是世间所有水属本源,炼到极致,便可倚之成就水仙业位,踏入元神真仙之列。” “这其一,便是玄冥真水,号称万水统帅,有以水御水之能,至阴至寒。这其二,便是天一真水,号称万水之母,能化和万物。这其三,便是无形真水,号称万水之贼,能侵蚀到别人的法力灵力之中,模拟其特『性』。这其四,更是一元重水,一滴就有万斤之重,可以化为一片湖泊。这其五,便是万化雷水,既是生命源头,补全增益各种损伤,又是爆裂之极,可化万雷相和,雷动九霄。这其六,便是血河真水,至邪至秽之水。这最后,便是我炼就的宙光真水,也就是时光之水。” 靳秋听千回真君说完,顿觉大涨见识,而这七大真水,也就那一元重水,血河真水,似乎听闻过,看来这一元重水,修炼到后来,也是十分之不凡。 不过,靳秋并没有后悔自己的选择,只是觉得丹成一品,炼就的法力神光,果然是潜力无限,最为明显的,就是那五行神光,愈炼愈深,便能进阶大五行神光,甚至是五『色』神光。那其他各一品金丹成就自然不低,只看各自机缘,及其后来的运道了。 至于这血河真水,靳秋唯一能联想到的,就是给自己天云门带来毁灭『性』灾难的血河魔教,难道它们之间,还有什么关联不成。 也难怪靳秋会这样想,虽然千回真君简单的描述解释了一下,但明显那血河真水,和宙光真水,最为简略,她自己修炼的宙光真水不说,为何独独只将那血河真水一语带过,这其中肯定有什么不为之知的东西。 只不过靳秋很有自知之明,对方肯将这些告诉他,就是天大的好处,还能让你问东问西,若是一个不好,问到对方难堪或者难言之处,岂不是大大的得罪这里的主宰。 靳秋这点上还是看得明白,别看他现在的直入化婴四转,似乎实力大进,但面对这看似虚弱无力,幻幻不实的千回真君残魂,根本就生不出对抗的心思。 所以他只是心中联想,脸上平静,始终不『露』声『色』,只是认真的倾听着少女的讲述。 只是想到那万化雷水居然号称生命源头,那岂不是能活死人,生白骨,这样一来,岂不是比之任何灵丹妙『药』都要强吗? 靳秋小意的问道:“请问仙子,这万化雷水,可否挽回致命伤,譬如心脏被摧毁?” 少女倒没想到对方会突然问这个,不过还是脾气颇好的回道:“这是自然,**上的伤,绝对没问题,就是神魂受创,也可慢慢调养回来。只要不是当场身死,神魂俱灭,就能救回来,只根据伤害大水,需要不同程度的万化真水而已。” 靳秋眼睛一亮,此行来灵州,目的之一,便是希望找到能起死回生的灵丹,却没想到,这么快就有希望在这里得到。于是急切的说道:“那不知在哪里可得到?” 少女盈盈轻笑道:“这万化雷水,自然是要到五师姐的万化殿中寻。不过你这次怕是没有机会了。要知道,我们这七大宫殿,进来不易,出去更难,你若不能破了此关,也只能和之前那些元婴修士一样,被困在这里,等待时间一到,自然被挪移出整个天澜海阁洞天。” “不过,你一个金丹,纵然有些能耐实力,我也很看好你的潜力,但毕竟境界不到,之前那寥寥几个元婴尚且难以做到,恐怕你真没这个希望了。” “你若是要取那万化雷水,就等下一次仙府开启,再闯这里吧,不过我希望你下次来的时候,已经晋升元婴,否则就是进了那万化殿,破不了关,结果多半只是徒劳。” 靳秋此时就如一盆冷水,被从头浇下,浑身一冷,确实是如此才是,若是这么好过,又有好处可得,那些个之前闯入这里的元婴真君们,只怕早就取了,那里会给后来人留下什么。 但靳秋可不会被恫吓一下,就退缩了,要知道之前那些元婴也只是没有通关,无功而返,看来只要应对得当,就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危险。 于是说道:“不知是什么考验,我接下就是了。” 但他话音刚落,首先回应的不是那千回真君,而是轰然一声大响,只见大厅某处空间,仿佛被挤灭的泡沫,碎裂之后,显出一人来。 只见这人通体红褐,眼如金铃,最为奇特的是他额头上仿佛竖眼一般的存在,正是那天赐轩的出云魔羯,没想到他这时会闯进这里! 第四百六十一章 光阴剑 第四百六十一章 光阴剑 靳秋却是在那声响才起的时候,就立刻祭起了那幻灵羽,配合着越发熟练的禁制手法,以及此刻四转化婴的境界实力和灵识精微,越发得心应手。 很快就隐去身形,仿佛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 所以当新的外来者,出云魔羯强突破到这里时,看到的只有大厅中间高台上的黑鼎,以及那虚幻若逝的少女虚影。 由此可见,靳秋的反应是如何的迅速,其实靳秋再明白不过,他尾随着几大元婴来到这第二层空间,绝对是不能与之碰面的,无论对方对他是否有恶意,单单是元婴跟金丹之间,那无法跨越的鸿沟,就让人无法放心,这纯粹是将自己的生命,交给他人,这绝不是靳秋能接受的。 所以才有靳秋这样的**,稍有不对,立马隐蔽起来,这也是他敢进来的最大倚仗,不是提升了多少境界,更不是掌握了多少术法手段。 那出云魔羯观察了一下四周,而后神识横扫,几乎是瞬间 ,就将这大厅看了个通透。 而靳秋此时,感觉到了那有如实质的神识从身上扫过,只不过因为有着幻灵羽的保护,就像是水珠从荷叶上划过,并没有发现他而已。 略微探察之后,出云魔羯就收了神识,对着千回真君说道:“有趣,有趣,一介残魂,一个破鼎,其他什么都没有,只不过这第二关,未免太让人失望了。” 靳秋却有些纳闷,难道这出云魔羯,不知道这里的信息,就随便『乱』闯,难道对这天澜海阁的认识,连他都不如,海澜仙人门下,就算不是各个都了解,但嫡出的七大真君,怎么可能不去了解一番。 只是靳秋也不想想,这天澜海阁如此之大,并且只有少数宫殿,才会记录与之相关的知识,见闻。 就算这出云魔羯知道一些,又怎么比得了,靳秋这样既去过千回殿,又能到这宙光殿,才能将信息联系起来 。 别人的话,所得信息零散的话,根本对不上号,更无从判断了。 少女只是平静的看着靳秋隐去身形,只一眼就看出来,这手法,似乎正是当初同门弟子中一个金丹的特有之学。 而能够在她心中留下印象,就可见这一术法的不凡。 看到靳秋表现,少女越发赞赏,不因得意而猖狂,至少这点就做的很好,也不会像他(她)们这样了…… 恢复冷漠深邃的神『色』,对着傲然屹立的出云魔羯,少女居高临下,只见娇小的身形中,爆发出凌然神威。 那本已平静的黑鼎,从中再次喷发出银『色』光辉,只不过这次威势更盛,并且目的更加明确,只将那爆发出来的银『色』光华,并不四散而出,而是犹如一道匹练,直直压向那口出狂言的出云魔羯。 那出云魔羯神『色』一凝,眼中神光爆发,那寂灭竖眼之中,一道紫黑『色』的光芒,直迎而上。却是早就做好的准备。 但见那银『色』匹练仿佛知道如何应对一般,左右一分,划过弧度,就这样从两侧斜刺里攻击,而中间只有一道同样大小的银亮光芒,先是一顿,而是仿佛是略微调整了一个角度,就迎头撞击上那气势汹汹的紫黑『色』光芒。 那寂灭死光,先是一顿,仿佛被拦下,但这以神通之力构成的光线,不亏其破灭之能,甚至连那银亮光芒都抵挡不住,只是瞬息之间,就被湮灭,但这银亮光芒并不是没有起到作用。 只是这简单一拦,那紫黑光线仿佛失去了准头,斜斜的『射』向高处,没入大厅的顶壁。 而出云魔羯却被那分成两道的银光笼罩,正向靳秋最初感觉到的一样,巨大压力之下,出云魔羯也承受不住,本是站立在半空的他,直直被压到地上,后退一步,这才稳住,脸『色』一变,却是再没有出言。 所以一切发生的极其迅速,特别是两人之间的交锋,无论是那紫黑光线,还是银亮匹练,靳秋是一个都躲不过,实在太快了。 这也解释了方才为何,他被那银光笼罩之时,只能苦苦抵挡,而无反制的因由。只不过方才那银光还算温和,只是越靠近源头,也就是那中间的黑鼎处,才会越强。 但现在明显是,千回真君主动攻击,肯定不会平和,至少绝不是靳秋感受到的那点压力。不过,现在靳秋也只能做为一个看客,默默的等在一旁。 千回真君只是给了那出云魔羯一个教训,并没有继续进攻,也没有给他什么太大的伤害,只是打压一下气焰罢了。 出手之前,一言不发,那是因为她太了解这些个傲气的元婴,究竟是怎样的人,那时说话,徒然而已。 只有展示强大的实力,才能压服他们,才会听进去你的话,才会重视你的话。 “哪怕是一丝残魂,你这样的元婴级数,还没放在本座眼里,连元婴境最重要的法有元灵都没掌握,也敢叫嚣,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看来如今的修真界,当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不过看你也不是正统的丹修,似乎是修神通的路子,但比起你的那些前辈,神通倒还有些看头,但这『操』控,未免也太差劲了。也就能欺负欺负那些普通的元婴,只要对上法有元灵的元婴修士,下场堪忧。” 直到这时,出云魔羯,才收起傲然,不得不如此,他还从来没有被对手,一击就破去他的寂灭死光,并且还能压倒『性』的攻击到他,虽然这次并没有受到什么损伤,但绝不是对方做不到,而是没这么做而已。 何况看对方轻描淡写的样子,绝对是尤有余力,不比那裂空以损耗裂空剑丸为代价,才伤到他。 但最重要的不是这些,他一到这里就看出,对方只是一丝残魂,而且看那残魂形态,绝对不元神之境,也就是同为元婴境界, 哪怕高过他几个层次,但区区一丝残魂,就将他『逼』迫到这个地步。 让他明了,终究是小看了天下人,并不是在灵州之地纵横,就能无视他人的,这里可是天澜海阁,那可是仙人洞天,现在随便出来一个元婴残魂,就如此了得…… 少女似乎并没有再提之前的事,而是淡淡的说道:“不管是你丹修,还是修神通,既然有缘到这里,就试一试吧。” 少女丝毫有意无意间,最后又看了靳秋所在的地点一眼。 而后那黑鼎再次吸收所有银『色』光亮,只是泛出荧荧闪光,那黑鼎之上,仿佛有一汪清泉,又似一口老井。幽幽静静,好不清凉。 只见这一汪清泉之中,仿佛有游鱼游过,轻快之极。 而后这游鱼似的物体,居然带起那清泉之水,漫过黑鼎,但并不落到地上,而是这样凭空悬浮,而那游鱼似的物体也出了黑鼎,展『露』出真实模样。 但这东西看得靳秋心神一震,这分明就是他冲过第一关,那轻易破开星河的一弯流光,似剑似刀,原来正是这东西。 这时神『色』凝重的出云魔羯,也似乎看出这东西的不凡。沉『吟』道:“这就是你要我试的东西?” 少女却没有立刻回应,而是眼内带上了淡淡的喜悦,仿佛看待自己的孩子一般,良久,才以缥缈的语气轻『吟』道:“这就是此殿中枢阵法的核心所在,你可以将之当作是阵眼,只要降服它,阵法立破,可自由离去,当然这九阶法宝,也是收获。” “若是不能,也没什么,就在这里静静等待,仙府开光结束,自然将你们挪移出去,想必之前那些来到这里,又被挪移出去的元婴修士们,多少也会透『露』出去。” “此九阶法宝,便是我的师尊海澜仙人,在他老人家的帮助之下,才得以炼成,也是我的本命法宝——光阴剑。划分阴阳,畅游过去未来,加速凝结光阴,便是其能,具体发挥,就看能否驾驭得住了。” “九阶法宝!” 出云魔羯骤然失声,他作为元婴真君,对于法宝的认识,再深刻不过了,即便是他修炼神通,并无法宝,但并不是他不能使用,而是不比丹修,自金丹起,就伴随修行之时,一步步祭炼,从法器,到法宝,随境界自涨,水到渠成。 但他修炼神通,自然就没有这个机会,也没这个精力,若是单独花费大理精力修炼法宝,绝对是得不偿失,况且他们修神通之人,炼到极致,丝毫不差持有法宝的丹修之辈。 不过,这是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同阶同级,譬如他的老对头裂空,本命灵剑再犀利,限于品阶,也不过是对他小有威胁。 但九阶法宝,那绝对是超越一般法宝的存在,以他的见识,自然明白,炼气期之时,符器和符宝的差距,一般法器跟九阶法器的差距,同样的法宝,一入九阶,就是祭炼禁制大圆满,这是巨大的提升。 是足以普通元婴持这九阶法宝,击败,甚至斩杀他的大杀器。 无论如何,也要将之得到,这一刻,出云魔羯只有这个念头,至于千回真君之后说的话,全部被他忽略了。 此刻在他眼中,只有那悠然游动的那一抹流光。 第四百六十二章 魔羯变 第四百六十二章 魔羯变 靳秋在一旁也听到了千回真君的描述,不过他并没有给那九阶法宝的名头惊住,因为这个离他太远,别说法宝,就是法器,他现在都还只解封到二阶,根本不会去想那般遥远的事。 但他却听进去了千回真君对于这光阴剑的描述。 ‘划分阴阳,畅游过去未来,加速凝结光阴。’ 这是何等的玄妙,只这三句,靳秋就能想像到,当初千回真君倚之,纵横捭阖的风姿,也体会到了为何她自诉实力最强时,自己丝毫不觉得是自夸,因为她说那话时,是何等的淡然从容,完全是理所当然,没有丝毫不妥之处,才会如此。 不过靳秋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千回真君之前说过几次,前头已经有数个厉害的元婴都无功而返,过去这么多年,这光阴剑还留在这里,就知道这是多么艰难了。 不过,能看到出云魔羯尽全力去博,倒也是一个难道的机会,靳秋可是知道,方才在天澜海阁门前,只不过是试探,又无利益争斗,只能算是正餐前的开胃小菜,谁也不会将自个的所有手段都用在那里。 所以一定都有所保留,只不过只看各自使出的手段,就能看出大概的水准,如此而已。 现在就完全不同了,那可是看得见的好处,九阶法宝,只看出云魔羯这样一个傲气之人,居然也有骤然出声,就可以看出他是如此的惊喜了。 这种情况下,绝对会拿出十二分力气来的。 果然,出云魔羯神『色』狂热的看着那流光似的光阴剑,身体一下就立得直直的,当下就是一道寂灭死光『射』出,想要先盯住那如婴孩玩耍的光阴剑。 然而屡屡大展神威,甚至方才连千回真君都只能选择硬接的紫黑光线,却是仿佛『射』空一样,施施然的被那光阴剑轻轻松松的避开,连影子都没挨到。 出云魔羯就是一楞,这还是他首次攻击不到,方才明明就要攻击到了,只是那光阴剑似乎真得能扭曲时光一样,从边上穿过。 靳秋最是知道那紫黑光线是如何快速绝伦,至少他自己是绝无可能闪避开来。但就是这样,却丝毫起不到半点作用,这是有何等的差距。 出云魔羯双眼眸子中的黑瞳仿佛骤然一张,瞬间挤满整个眼眶,丝毫不见眼白,但却流出点点血泪,可见这样做的负担极大。 而后,连带那寂灭竖眼,三道粗壮许多的紫黑光线骤然而出,并且交织成束,以更快的速度,闪击而出,而那光阴剑似乎无路可逃,完全被笼罩。 可是寂灭光束过后,那光阴剑丝毫无损,依旧灵动游动,仿佛方才那寂灭光束击中的只是虚影一般,完全没有效果。 到了这里,出云魔羯也有些沉不住气,双眼黑瞳一缩,恢复原来模样,只不过那血丝满满的样子,看起来越发狰狞。 只见他大喝道:“这什么鬼东西?怎么可能避开我的寂灭死光!?” 要知道他第二次所用的,可是之前丝毫没有展『露』出过的密术,既可分击多点,又可合为一束,绝对是他压手的招数。 但现在却完全没有效果,这如何不让他惊怒,要知道若是有那么丁点的进展,至少他还能坚持下去,但现在确实毫无二致,同样都是连『毛』都没有『摸』到,尽管第二次看起来丝毫不错,但……简直岂有此理。 这时那悠然出尘的少女这才轻『吟』道:“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若是那般简单,这九阶法宝又怎么会一直留存在此。看来又不知要等多久,才能等来它的下一任主人了。” 千回真君在那里感叹,虽然轻声细语,但听在出云魔羯耳里,却是万分难堪,脸『色』就有些发红,好在他此时的形象,本就通体红褐,并不明显,旁人也看不出来。 靳秋这时也有些震撼,这小小的,仿佛游鱼般的流光,却是这样难缠,任何攻击,居然丝毫挨不到它身上,次次落空,任谁心中也会生出无力。 这还能怎么破解?! 靳秋自觉无法可想,也认同了千回真君的说法,真要简单,就不会一直留到现在了。早被之前那些厉害角『色』给降服了。 但想到这里,又不由得有些踌躇,这光阴剑这般难搞,就算那万化雷水,比不得这里,但怎么说也是同为七大真君,难度也低不到哪去,自己可是不好收取了。 靳秋隐在一旁,心思转动。 那边出云魔羯也是难堪了一会,就自定神,就算之前两次试探接连失败,由被千回真君打压气势。但毕竟是在灵州纵横的元婴高手,姑且不跟那些早已作古,或者不知齐名,被这千回真君赞赏的老牌元婴相比,但在灵州,他绝对是响当当的一个人物,心中的骄傲,岂是这小小的挫折就可散去的。 只是气闷之后,就镇定下来,凝神思虑,眼前这一关确实不好过,这九阶法宝果然是不同凡响。 但越是如此,出云魔羯渴求之心越盛。 他只是盯着那一抹灵动的流光,心思百变,想着法子。只是任凭时间流逝,也没有一个头绪,不管怎么样,若是连碰都碰不到,又有什么办法可想,完全的无解。 就在他几乎将心中想法全部过滤,结果都不可行的时候,余光看到了静静立在一旁,虚幻如烟的千回真君,眼中一道精光闪过。 心中一个机灵,大悟:“这一丝残魂,才是最大的障碍,九阶法宝纵然厉害,但若是无人『操』控,必然威力大减,无主之物,就算是再有灵『性』,也必有运转不灵的时候,但若是有人『操』控,哪怕什么也不做,哪怕只是残魂,哪怕只有一丝联系,有主跟无主,那就是天壤之别。 难怪之前无人能取,一定是这个原因,只将目光放到这九阶法宝光阴剑上,而忽略了。” “这女人真是狡诈,我刚到,就来了个下马威,而后又抛出这个,深得进退之道,让人不敢轻视,甚至忌惮她,但之前全部精力被这九阶法宝吸引,就自然而然的忽视了她的存在。这个关键一去,又有谁能在这短短时间,只将目光放在物上,而忽略人,进而强夺九阶法宝,这才是真的不可能,唯一之法……” 只在这一眼之间,出云魔羯心中想了个通透,说来话长,却只是一个闪念,甚至连一息之间都不到。 他虽然之前被那看似柔弱的少女给压服,但此刻心中半点负面情绪也无。只听他一声低吼,仿佛来自幽深鬼域,森冷暴寒,冷彻透骨。 靳秋一见,就知道不妙,本就在方才慢慢移开不少距离,算是远离出云魔羯的方向,这也是应有之理,离得太近,万一被波及到,那就危险了。 只不过不敢动作太大,只是亦步亦趋,缓缓而动,但这一刻,靳秋感受到了十分危险的气息,顾不得暴『露』的危险,一气跑到墙角,并且禁出唯一法器落魂钟,甚至方才都『露』出淡淡的虚影。 这种情况下,别说是元婴真君,就算是金丹真人,稍微用心,就能发觉。 只不过此刻那出云魔羯正在发生不知名的变化,而另外的千回真君,发现了也不会来关注。 “魔羯变!” 三字出口,本就高大的出云魔羯,身体噌噌的狂涨,只是布满血丝的双眼,只一瞬间,就尽墨,所见都是一片漆黑,却不是黑瞳再次占据眼眶,而是真正的漆黑一片,仿佛黑瞳消失一样。 而那寂灭竖眼,却是越发诡异,带着丝丝毁灭的气息,连靳秋都感觉到了。但最诡异的还不是这个,而是那竖眼之后,仿佛重瞳一样的东西,映衬着妖异的竖瞳,正是那消失的一对双瞳,这样一来,那竖眼之内,就是三重瞳。 但变化还不止于此,那能轻易拦下裂空以本命灵剑及瞬剑术攻击他的堪比法宝的右臂。仿佛畸形的巨锤,跟另一只同样巨大化的手臂完全不协调。但看着威慑力更强。 直到出云魔羯的头都快到顶壁,这才停止,红褐的身体,此时更像是熔岩在翻滚流淌,带着硫磺燃烧的味道,一圈地底毒火,仿佛藤蔓一样,攀爬在他身上,说不出的压抑惊怖。 少女此时依然淡定,只是眉头微蹙,还是显出一丝不平静,看着出现巨大变化,此时高大到巨大的人形魔怪,她当然感觉到了对方加注在她身上的强大恶念。 “却是没有想到,你还有这一手变化,这才有些看头,元神境的法天相地,虽然不完全,甚至只是一点皮『毛』,似乎还异化,并不纯正,但也不简单了,看来我要收回之前的话,以你现在的实力,确实要强过之前的那些修士。” 平静的描述过后,话音一转道:“不过,你似乎是要对我下手,看来你是想到了什么,不过这样真得更容易吗?” 话音一落,素手轻挥,那原本恣意游动的光阴剑,仿佛『乳』燕投林,化作一抹流光,就闪现到了少女的手上。 素手执剑,凌然神威,却是丝毫没有被那魔羯变的疯狂气势所压。 第四百六十三章 追影 第四百六十三章 追影 只是那施展魔羯变的出云魔羯,仿佛真个着了魔一样,对于千回真君的问话充耳不闻,完全没有反应,只是空洞漆黑一片的双眼,再加上那三重瞳的竖眼,仿佛透过无数空间,牢牢的盯上那纤弱虚幻的少女。 待得变化停止,低吼一声,就大踏步向着少女走来,确实将整个大厅震的轰轰直响,可见这巨大的人形魔怪,到底是如何的摄人了。 只是几步间,就跨越不短的距离,来到少女当前,闷雷般的嘶吼一声,那如巨锤的右臂,就轰然砸下,竟然是以直接暴力的手段,来攻击千回真君。 但远远旁观的靳秋丝毫没有半点轻视的意思,别看这手段仿佛凡间地痞无奈扭打一般,但换作施展魔羯变的出云魔羯,这威势就仿佛一座山砸下来一样,真真有泰山压顶之威。 光那股让人胆寒心惊的气势,就算心神没有半点影响,靳秋估计闪避开也难,并不是躲不过这么一击,关键是对方完全发挥巨大化的优势,并且后续是接连不断,源源不绝的打击,一击不打,再来一击,在这种封闭的地方,虽然空间并不狭小,但久守必失,总有照顾不到的时候,那就危险了。 只是,这只能是靳秋作为一个旁观者,并且以金丹化婴境界的眼光见识来看待,自然有其巨响。 但看那千回真君,在那巨锤大手临头之时,仿佛化影,慢慢淡去,看上去并不快,反而给人清楚缓慢的消失的感觉,但直到一声巨响,千回真君所在的地方上,破开一个大裂痕,而那少女只是施施然的淡淡现出身影,出现在那巨大人形魔怪的背后不远处,并没有做出什么其它的举动,只是漠然的看者身着熔岩地底毒火的出云魔羯。 只是靳秋看得有些咂舌,靳秋其实早就暗中试过这里,绝对是禁制满步,只不过大多都是禁制仿佛这里,并且这建筑的材质,绝对是罕见的坚硬之物,靳秋就没有破坏出,哪怕是一丝刻痕,虽然他只是暗中相试,并没有使出多大的实力,但也够了。 而且靳秋也能猜测出来,之前那些个元婴纵然最后无缘这光阴剑,要是发泄或则其它,这里必然是残垣断壁,绝无可能这般完好,就算是后来有人修复,也能看出是否有整体感。 不过既然能困着元婴之境,自有道理,也就解释得通,这里必然是能困住实力全开的元婴,不然的话,这些骄傲的元婴真君如何甘心在这里等待仙府开光结束,灰溜溜的被挪移出去,还不立马破禁而出,到这第二层的其它地方碰碰运气。 但此时,只是那出云魔羯的一拳,光洁明亮,泛着玉泽,铺就这大厅的地转,已经裂痕明显,并且扩散开来,多半不是有禁制相护,单单以其材质坚硬,只怕这会不成齑粉,也必裂成碎片了。 那人形魔怪一击不中,丝毫没有犹豫,并且毫不迟疑的,转身就是再一记重锤砸下,仿佛能预知对方出现的方向。 就这样,在靳秋眼中眼花缭『乱』的一幕,频频闪过,只将那魔变后的出云魔羯仿佛疯癫,又若痴狂,只用那一只巨锤右臂,一下下,越来越快的砸向那纤弱少女,只是每次都必然落空,只是那人形魔怪仿佛铁了心要这样下去,丝毫不看结果,就是一下下的砸,只片刻,那人形魔怪周围之所,就被那无数的砸击,将那许多地砖,轰击成渣,尽成碎片,狼狈的散落一圈,好好的一个大厅,几乎被暴风肆虐一样。 而那纤弱少女每每看似惊险的避开那巨大手锤,但看少女脸上云淡风轻,就知道光凭这直接暴力的一手,完全没有可能给她造成威胁。 只是少女看着大厅,特别是那人形魔怪所过之处,满地狼藉,毕竟在这里待了许多年头,对这地方也有了感情,是以眉头慢慢紧皱,碰上这等野蛮疯癫之辈,还真是没有办法。 不过那魔变后的出云魔羯虽然看似疯癫,毫无理智的重复着无用功,努力这么长时间,居然,别说千回真君的衣角,就算是丁点攻击到的可能都没有。 这时也应该换个方式,或则想想别的办法,可是这人形魔怪就仿佛突然失去了神志,只知蛮干,不懂变通。 但是远离战场,一旁远观的靳秋,似乎觉得并没有这么简单,就算是他自己换个角度,站到那出云魔羯的位置,若真是这个后果,他还会施展这魔羯变吗? 心中存疑,靳秋就越发仔细起来,眼光流转,这才发现,不知何时,或许就是方才那一圈急赶,那出云魔羯追逐着千回真君的身影,虽然每一击都落空,但奈何身形巨大,只一会,就几乎将大厅大部分位置走遍。 让人忽视,却明明存在的,便是凡是他走过的地方,都附着着那地底毒火的虚焰,一落到地上,仍旧熊熊而燃,却又无甚威势,真就仿佛从那人形魔怪身上落下的点滴一样。 所以就这一会,几乎布满大片。只不过这毒焰可能对靳秋这样的金丹威胁甚大,却无法伤害到那千回真君半分。 是以这片刻,两人都没有在意。但真的没问题吗? 靳秋看着那红中带黑,混杂幽暗的毒焰,心中总有觉得有些问题,但一时半会又说不上来。 这时,那千回真君似乎也弄清楚了这异变后的人形魔怪的底,又是一个闪现,就出现在足够远的距离上,斥喝道:“念你修行不易,速速罢手,还有转圜,你还能如之前那几人一样,全须全尾的出去,否则就别怪我下重手了。” 千回真君倒是没有虚言,她留这一丝残魂,本就是等待有缘人来收服这光阴剑,并其它遗留,并不想要灭杀谁,说穿了,就是挑选合格的人选,去完成她们的一些遗愿,而非是陷谁入死地,但并不是绝对。 若是真有人强力破坏这里的布置,让她的留存无有意义,绝不吝下重手,甚至杀手。 不过千回真君话方才说完,那似乎陷入癫狂的人形魔怪,抬起头来,用它那诡异的三只眼睛,诡异的看着重新闪出老远的千回真君。 不说那寂灭竖眼,就是两只漆黑一片,无有眼瞳的眼眶,都透『露』出这种错觉。 而后就是一道粗大数倍的光束,或者称为光柱更有妥帖。只见这一粗大的紫黑光柱,犹如通向地狱深渊的死光,幽幽寂寂,看不到半点生机。 几乎覆盖了绝大部分少女身周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全部空间,眼看就是无路可逃,要知道这寂灭光柱,不光是规模庞大了许多,更让人心寒的,这光柱没有半点稀疏分散的迹象,反而越发凝结,有威慑,这是死亡之光啊。 不过,这显然又是靳秋担心过虑了,只见少女喝斥之后,看到对方终于转换手段,只是嘴角轻撇,微微冷笑,就如影散一般消失,出现在人形魔怪身后。 那道紫黑光柱自然直直而去,轰击在大厅墙壁之上,发出一声巨响,不比方才,只是一道光束,将顶壁轰击之后,银光闪闪的禁制浮现,僵持片刻,紫黑光束消散,那银亮禁制黯淡,并且散失附近一片,可以说是将那威力分散,集合周围许多禁制共同湮灭,但纵然如此,那一处最中心点,已然能看到光洁如玉的砖石之上,小半都成灰黑。 但这道巨大的光柱一出,威力不可相提并论,只将那银亮禁制浮现,可见这整个大厅,必然都被下了防护禁制保护。但只是稍微阻止那紫黑光柱,令其轻顿,那银亮禁制就尽皆化为碎光,并仿佛蔓延开来,周围一片,尽皆崩解。 没有禁制保护,纵然那砖石不是凡物,坚硬如钢,也仿佛豆腐一般,轰得一声,尽成齑粉。看得靳秋心中一寒。 要是方才在那天澜海阁门口,若是以这一击,去破那天机宗角宿真君的红砂残阵,或是那真换宗青琉真君的两界幻方阵,绝对是绰绰有余,结果定然是阵法立破。 不过,这波攻击并没有结束,只见那人形魔怪,看也不看结果,就转身而动,又是一道粗大的紫黑光柱,『射』向似乎空无人影的方向。 但让靳秋惊讶的眼睛都要瞪出来的是,那千回真君的身形方才显出,那紫黑光柱几乎就要临身。 这怎么可能,靳秋心中大喊,之前他可是看到无数那魔变后的出云魔羯,仿佛无头苍蝇一样,只是盲目得追逐着千回真君忽隐忽现的身形,却是一点折都没有。 怎么这会,却能未卜先知的将对手的出现位置预测出来,并且极其精准的就要一击而中。 而方才现出身来的少女也是一呆,却是真有些出乎她的预料。 不过,眼看也躲不开,少女素手轻挥,一剑划过,那仿佛能毁灭生灵,寂灭万物的紫黑光柱,就这样被剖开两半,左右一分,一划而过,就这样被少女化解。 第四百六十四章 寂灭竖瞳 第四百六十四章 寂灭竖瞳 靳秋心中猜测:“这便是划分阴阳的大神通吗?!” 看着千回真君只是轻轻巧巧的,就无数次闪避开来,任凭那出云魔羯如何攻击,都沾不了身,靳秋只是觉得这少女闪避功夫,绝对是他见过的人中,当属第一。 但这时才明白,这千回真君可不只有这一点,而综合实力强大到了极点,只是出于某种考虑,并没有速断速决,而是始终留有余地。 但看这魔变后的出云魔羯,就知道他可是真正的使尽全力,并且机关算尽,也是到了这时,靳秋才仿佛把握住了要点,那地火毒焰,绝对不是表面上这么简单,纵然不能伤到千回真君,也必然是捕捉到了蛛丝马迹,这才能预测到她的闪现位置。 少女看似轻易的将那紫黑光柱,一划两断,但看其脸『色』,本就虚幻,这时越发明显,显然是因为仓促,所以并无太多准备,这才有些费力,伤了点元气。 这也是那出云魔羯首次击中那千回真君,就算并没有多大成果,但却是阶段『性』的进步。 未等那紫黑光柱散尽,魔变后的出云魔羯几个大踏步,就跳到了千回真君之前,巨大的身躯,就是那庞大的影子,就将千回真君娇小的身形笼罩,再一次以那巨锤似的右手,狠狠的朝着少女的方位砸了过去。 但这一次的威势,绝对不是之前无数次的疯癫可笑,而是带着残忍凶暴的气势。倒灌而下。 少女刚应付完那紫黑光柱,就迎来了这连续的攻击,只不过若是那紫黑光柱,急切之下,还难以避开,只能强行击破,但这肉身攻击,对于善于闪避的她来说,简直就是小儿科,毫无压力。 果然,就在那巨锤临身之时,少女的身影便失去了踪迹,留下的只是一声轰然大响,以及那处砖石碎裂的裂痕。 只不过这人形魔怪丝毫没有沮丧,迅速转身,朝着一处方位,就是一道巨大的紫黑光柱,再现方才一幕,果然,那千回真君,就在那个方向,显出身来。 不过,这次少女可不会如方才一般,已经有了几分警惕,所以一感觉不对头,就再一次闪现消失,却是堪堪避开那紫黑光柱的破灭一击。 再次闪现而出,眼前出现的,还是那紫黑光柱,少女心中早已经有了疑『惑』,到了这时却也分明,一次两次,还有可能是巧合,但是三次,那就必然是对方有某种手段,能够预测他的出现方位,至少到目前为止,无一失误,全部都是如此, “光阴三分!” 这缥缈之音传来,这少女再次消失,而那出云魔羯根本就停也不停,还是一道紫黑光柱激发而去,依旧是冲向没有人影的方位。 果然那位置,有身影闪现,但作为旁观者的靳秋,看得更加分明,除了那个方位,其它两个方向,同样出现了千回真君的身形,竟然是同时出现在三个方位,恰好围住那出云魔羯一圈。 靳秋心中讶异,这莫非是分身化影之术,可是这术法,欺负欺负低阶修士还行,譬如靳秋这样的金丹,定然是分不清其中的真假差别。 但若是对付同阶的元婴修士,纵然实力强过,但专署元婴修士的气息,灵压,绝对难以逃过元婴境神识的探察。 这些知识,不唯是元婴境,同样适用于金丹境,并且还是那通天石碑上所记载的修真常识,他不会记错的。 但随后靳秋看到的,偏偏就不是那样,只见那正被攻击的身形消失,至于另两个身形,依旧显现,并且同时说道:“还真是看轻了你,能将这里搅动到这个地步,你也算是第一个了,给你最后一个机会,还不停手,莫怪我出手无情,取你『性』命!” 最后两句,语气冷冽无比,如寒气临身,显然严肃无比,且动了真怒,已经是最后警告了。 只是那人形魔怪,只是仰天大吼,眼中带着疯狂的杀意,看者两个千回真君,似乎在考虑攻击那一个,却是没有一点听进千回真君话的样子。 不过这人形魔怪似乎真个失去了神智,就是考虑也只是一瞬,就又是一道紫黑光柱轰击而去,却是其中一个身形。 但接近临身之时,那身形就淡淡而化,消失不见。竟然又一次判断出错。 靳秋倒是旁观者清,有些明白过来,光阴三分,若是分身化影,确实不能骗过,但若三个身形都是真的,那就完全符合当下的情况,那就是那魔变后的出云魔羯根本就分不出真假,只能胡『乱』攻击。 这是很有可能的,光阴三分,光阴三分啊! 能『操』控时间,当真是玄妙到了极点,这一刻,以靳秋淡漠的心,也不禁心生神往。 而经过细细的观察,靳秋也看出来,魔变后的出云魔羯,似乎是真得神志受到了很大的影响,并不是蠢笨愚昧,否则也难以伤到千回真君,只不过应该是压制住了他的正常神魂,想想也就不觉得奇怪了。 若是施展这几乎是禁忌的术法,要是没有一点代价,那早就可以倚之,在门口之前,将那一众元婴全部斩杀。 不过在看到他那偌大的,杀意凛然,漆黑幽深的眼睛,靳秋想到,只怕他那一个阵营的修士,也难以幸免。 因为靳秋自己也用过类似,见过类似威力超绝,但后果严重的术法,自然能旁观出个端倪。也确实让他猜出了个七八分,只不过,这里敌人或者说阻碍只有一个,并且大厅虽然不小,但绝对是施展这魔羯变的最佳环境。 也确实是这样,既不用担心误伤,更不用怕对方逃跑,并且还能让他以巨**身,发挥出最好的效果。 而当那出云魔羯再次出手后,千回真君就没有出声,而是眼中肃然,轻抬右手,光阴剑指敌人,而后一线光亮如水,幻映出无数片断,却又偏偏似乎清亮透彻的一许清泉,附着到那光阴剑上,只是瞬间,就融入其中,而后光阴剑芒骤亮。 “光阴逆流斩!” 吐字清晰,远近可闻,而后那光阴剑仿佛消失一般,直接出现在那人形魔怪头上,那魔变后的出云魔羯身形巨大,但行动敏捷。 只是此刻仿佛呆住了一般,根本没有动弹,更加不会躲闪,而后那与之相比,有些细小的光阴剑轻轻一绕,就沿着出云魔羯巨大的脖子一圈,随后血箭迸发,硕大的头颅,就这样被斩落。 靳秋也惊呆了,之前眼看那出云魔羯巧妙布局,以地火毒焰定位,而后连绵不断的打击,似乎还占了上风,虽然马上就被光阴三分这样的妙法破解,但也只是回到了最初的态势上。 就在他以为要陷入拉锯战,就算千回真君取胜,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事实却真实的发生了,让人吃惊的逆转。 若说身体其它部分被割裂,斩断,或许凭借修士的强大生命力,还能顽强不死,但六阳魁首跟躯干分离,自古以来,靳秋只知道唯一一个不死的,便是远古时期的一个大神通者。 显然,这出云魔羯就算再厉害,也及不上那位的万一,也就是说,之前威风赫赫的出云魔羯就这样身首异处,葬身于此了。 片刻又似乎永恒,那定格的画面突然又动起来了,不再是靳秋眼中,只有那一抹流光的跃动了。 高大的身体轰然倾倒,发出一声巨响。倒是那被斩断的头颅还浮动在半空之中,并没有掉落的迹象。 而这时,再看不出手则矣,一出手就要人命的千回真君,同样并不好过,本就虚幻的身形,这会简直透明一样,若是在刚见面的时候,哪怕有黑顶中的银光遮罩,靳秋也能分辨出个一二。 看来,这一招强力杀招,也不是这么好施展的,也难怪她几次警告,倒非是一味的仁慈退让。 成功施展的后果都是如此严重,若是失败反噬,那真就难测了。 又过片刻,那巨大的身躯,渐渐缩小,却是神通血脉之力减退,显出出云魔羯之真身,同样,那悬浮在半空的巨大头颅,也发生了变化,倒不是缩小,而是仿佛沙化一般,血肉消融,只留下一颗漆黑如墨,中间却又紫『色』深藏,正是那一粒寂灭竖瞳。 靳秋一怔,却是没有想到会是这个变化,但随即想到那给他带路的昔宇所说的话,这是天赐轩修神通修士身陨之后,其天赐神通,就会遗落,若是让人碰上,却是极有可能感悟玄妙,提升认知,大有好处,卓有成效者,甚至直接学会对方神通,再甚者,触类旁通,提升自身境界也有可能。 就在靳秋盯着那悬浮的寂灭竖瞳之时,那少女似乎感受到了靳秋的目光,对着靳秋说道:“你过来。” 靳秋自然是乖觉的收了幻灵羽和落魂钟,来到千回真君跟前。 “这门神通甚是厉害,若是就这样消散,也是可惜,只是我只是一缕残魂,怕是用不上,你到这里,也是机缘,纵然无法降服光阴剑。就让我助你一臂之力,试试机缘,看你能否得到这门神通吧!” 第四百六十五章 宙光真水 第四百六十五章 宙光真水 靳秋深呼吸一口气,以平复心中的激动,再没有什么比这种机缘,更加让人难以平静了。而这才算是真正的福缘了,几乎没有让靳秋做丁点事,就能获得这样的机遇,若是让旁的人知道了,还不羡煞。 不过真论起来,得亏靳秋敢于冒险,而不是一味谨慎,不冒风险,这样肯定是难以进步的,有些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着实困难。 就说这持如履薄冰心,行勇猛精进事,这时机,这决断,就很难做出正确的判断。一个不好,就道行尽毁。 好在靳秋有足够的小心,并且有着底气,且始终有颗谦逊之心,这才能走到这一步。 调整好后,靳秋悬于那寂灭竖眼之前,全力放开灵识,包裹之,徐徐渗透,探察感悟。初时只是晦暗难明,并感受着那一阵阵玄妙的律动,随着深入,靳秋仿佛来到了一个幽深寂灭之地,无形无象,无声无息,但正是这种什么都没有的感觉,让我感到十分压抑,甚至有种被同化,同归寂灭的了悟。 而表现在外的,则是靳秋紧闭双眼,浑身颤抖,脸『色』青白,甚至带着死气,缓缓弥漫而出,这就是低阶修士,强行感悟高阶神通的下场,几如蛇吞象,焉有顺畅之理。 而靳秋当然也知道这个道理,但既然那千回真君开口,自然不会欺骗他什么,也不值得她欺骗。 果然,就在这里,少女一指,就见那光阴剑悬在那寂灭竖瞳,发出蒙蒙清辉,照『射』其上,顿时,靳秋的脸『色』就缓和下来,虽然依旧难看,但确没有那般不堪忍受,并且越来越坏的情况。 这时纵然艰难,但有着成功的希望,这就是最好不过了。 靳秋的感受便是如此,那晦涩难明,渐渐清晰,就算是那寂灭意境,也能理解些许,再不是之前的全无头绪之窘境。 其它毋论,靳秋只专心眼前,专注这神通玄妙。 也不知过了多,靳秋睁开双眼,眉间那紫府印记之处,本是紫耀星印,此刻仿佛开了一道竖缝,似开非开,似闭非闭,确实跟以前不同了。 而那寂灭竖瞳也已消失,惟有那光阴剑漫洒清辉,覆盖开来,不光照耀那之前寂灭竖瞳所在的位置,更将靳秋整个笼罩其中。 可见到了后来,千回真君是出了大力的。 而这时候的靳秋,即便是在那光阴剑的帮助之下,也只是勉强将那寂灭竖瞳的神通掌握,感悟更深刻,但要想提升境界,绝无可能,不说之前连晋几级,之前的积累已然耗尽,并且当前境界的根基浅薄,这时想的是巩固境界,而绝非是再次强冲。 所以深知其理的千回真君并没有撤去光阴剑,依旧让其缓缓漫洒清辉,泽照靳秋,以为臂助。 靳秋感受到以前修炼的真瞳魂力,居然直接融合入这新得之第三瞳之中,扎下根基,纵然暂时无法发挥功用,也联系紧密许多。 千回真君赞赏道:“不错,不错,果然是英才,纳入神通,以后大有可为。” 靳秋赶紧行礼,***道:“多谢仙子成全,若非仙子神威,以这人可怕的实力,就算是十个寒秋,都不够瞧的。但在仙子面前,只是一击,便授首,真是让人佩服的五体投地。” 千回真君,意味难明的看了靳秋一眼,舒颜道:“你倒是会说话。” 而后叹息道:“这人却是所有闯关到这里的修士,唯一一个死在此处的,不是他冥顽不灵,就是那残缺变异的法天相地的类似神通,已然侵蚀了他的神志,这不能控制的神通道法,还是慎用的好,否则后患无穷!” 靳秋听了这话,立刻明了,不光是感慨那出云魔羯,更是对自己说的,谁让他吸收了这寂灭死光的神通,既然千回真君相助自己,如何不明白,自己根本不能驾驭,只不过机会难得,想要真正运用自如,至少也要晋升元婴之后才可,所以才有这一番敲打。 “谨受教!” “相信你也将这里的事看得清楚,如何做,你自己心里有数,我就不多言语了。可惜我现在只留下一缕残魂,以宙光真水催动光阴剑,能放不能收,却是罔杀了。” 靳秋心中一动,顺着千回真君的话头说道:“方才那一线光亮如水,便是仙子所修之宙光真水,难怪这一击,并无煌煌之威,却有无声惊雷之效,却是长了见识。” 少女并不在意多说一些这样的话题,只当是给后辈长长见识,传授一些元婴知识。 “这一击光阴逆流斩,便是以宙光真水及光阴剑冻结时光,以其速近乎极限,斩杀而出,虽然只是一线,但骤然之下,几乎无人可挡,击中要害,不死奈何。” 靳秋却是听出端倪,原来是这样,将时间凝结,用时几无,那几乎是必中,并且是指那打那,如此一来,除非是全方位防御,并且强到抵挡助光阴剑的犀利,要么就是能在千回真君施展这光阴逆流斩之时,破了此法,否则总有弱点可寻,只要有破绽,可不就是个死吗? “至于之前的光阴三分,倒还没什么,只是将那宙光真水应用己身,并无反噬,不过那人居然以那不起眼的地火毒焰定位,倒真是有些狡诈,这样的人,就是放到我那个时代,也不会是无名之人,真是可惜了。” 这却是千回真君第二次惋惜了,只不过并无后悔,只是惜其才,但若是欲毁千回真君之基业,存之根基,不杀何为。 靳秋听到这可惜之言,没有感慨,只有凛然,越是高士,越是修行高绝,己心越坚,不会轻易再为感『性』所动,正如这眼前少女,警告之后,出手决绝,再不会有一丝犹疑。 这真真是感其行,感其『性』,却必斩其人。 就这在时,靳秋感觉到身上有些动静,还没来得及查看,就见一鸡子大小的椭圆物体,没有璀璨的光芒,只有水韵温润的柔和,而其中封存的那一股肆意流淌的淡青之气,让人留心。 并且这股淡青之气,一直在徐徐上升,仿佛没有尽头。这正是那封存先天清气的混沌鸡子,就在靳秋几乎忘记,并且毫无防备之时,居然自个从储物袋中跑出来了。 靳秋神『色』巨变,要知道这可是三大先天之气的先天清气,就算是元神真仙级数的修士,也要垂涎的宝物,就这样展『露』出来,这不是要命吗? 而后马上看向那少女,只见千回真君这时也是神『色』惊慑,显然这混沌鸡子的出现,带给她极大的心理振『荡』,与之前跟出云魔羯战斗,甚至斩杀其人时,都不可及得上现时表情。 “这是先天清气!” 靳秋侥幸的心理已经沉到谷底,果然,以千回真君顶尖元婴的境界,又是海澜仙人嫡传,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三大先天之气,论见识,差距只怕还要在实力差距之上,这也是莫可奈何的。 还未等靳秋有所反应,只见那一直遍散清辉的光阴剑,开始颤抖起来,仿佛遇到天敌一般,那漫洒清辉马上就聚集一束,被那混沌鸡子,如龙吸水一样,嗖的一下,就吸收完全,那光阴剑都黯淡起来,银光点点,不复全盛之时。 而那混沌鸡子,猛然一跳,就撞上那光阴剑的刃口,只一声脆响,居然开始破裂,裂痕从无到有,蔓延开来 ,就仿佛鸡蛋孵化出小鸡一样,孕育出新的生命,但其实是这先天清气破封而出,果然那一线淡青之气,嗖得一下,窜了出来,直奔那颤颤发抖,却又不敢动弹的光阴剑而去。 变故发生之快,几乎没有给人反应的时间,直到这时,千回真君才算回过神来,剑诀一出,却是要『操』控那光阴剑,只是却没有半点反应。 眉头大皱,连番法诀使动,却依然没有效果。这才停手,先是目光复杂的看着那已经被浸染完全的光阴剑,才看向靳秋,说道:“看来真正小看的是你,居然身怀先天清气,真是好啊。” 却是看到靳秋的表情,明白不是作伪,只怕是自己以光阴剑清辉助对方稳住那新得之神通,引动了这先天清气,且阴错阳差之下,就让其脱开封禁。 靳秋这时也知道不管做什么都没用了,只看千回真君如何处置,以及这闹心的先天清气如何捣鼓,既然都不是他能『插』手改变的,倒反而坦然起来。 “仙子既然知道这是先天清气,自然明了,以我之修为,根本就奈何它不得,现在却让它脱禁而出,不知仙子有何法可制?” 既然无法可想,自然就将问题交给高人了。 只是那千回真君也踌躇半晌,这才叹息道:“以我现今的状态,怕是无法可想。先天清气啊,要是师尊早些……也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靳秋看着少女忧愁的样子,显然也是无法可想,反而还陷入了相关的回忆之中。 靳秋便放下了心,没有追究自己的问题,转而看向那被附着侵蚀光阴剑。 可真是意外连连啊! 第四百六十六章 万物为棋 第四百六十六章 万物为棋 时间不长,那光阴剑慢慢停止颤抖,又恢复了灵动之态,甚至还要灵活许多,唯一能看出变化的,也许就是原本淡银如水的『色』泽,此时变成淡青透明,证明着那一缕先天清气,已然占据了光阴剑身,并将其降服,这是毫无疑问的。 而后这异化后的光阴剑仿佛玩够了一样,结束了跃动灵闪,只一晃,就来到靳秋身前,而后便化作流光,嗖的一下,钻入靳秋的紫府之中。 这一下突兀的变故,让那神思游走的千回真君醒转,不见沮丧,反而『露』出了最欣慰的笑容,如春水『荡』漾,沁人心脾。 “原以为你的潜力不凡,还寄希望你这次出去后,勤修精进,待得下一次仙府开光,晋升元婴,有机会取走这光阴剑,却不想,还有这等变化,真是出人意料啊!” 靳秋此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连番变化,他还真得没有搞清楚,特别是在确认千回真君不会对自己身怀先天清气之事动干戈之时,正在考虑该如何拿回这先天清气,不想它自己不仅破封而出,降服光阴剑后,直接挟裹,钻入泥丸宫,赖在紫府中了。 靳秋尝试着催动,灵识试之,无效,氤氲紫气试之,亦是无效…… 待他能用的手段尽数试过,终于明白,不论这先天清气是因为什么留在他的紫府之中,但有一点,那就是他没有任何办法纳为己用。 换句话说,这先天清气挟裹光阴剑,随时都可能嗖的一下,就消失不见。 但现在这个情况,对于此刻的靳秋来说,已经是最好的情况了,谁让他实力低微,境界低下,而这里又只是千回真君的一缕残魂,要是来个厉害的,只怕别说这先天清气暂时不可能归于他身,只怕还有死劫要度了。 “也罢,天数无常,谁也不能尽述,能有这个结果,我也该满意,了结了这一桩,我也算完成了遗愿,终于要消散在这天地间了。” 靳秋大急,不说对方几次相助的大恩,就是因为自己莫名其妙的获得,至少是间接获得光阴剑,这才导致如今之果,急切说道:“仙子且慢,仙子对我有大恩,若是不得报答,岂不终生之憾事,还请仙子明言,有什么办法可以帮到你吗?” 千回真君只是仿佛看透时空,说道:“不必了,我其实早已陨落,只不过仗着宙光真水和光阴剑,强行保存了一丝残魂,又有五师姐的万化雷水蕴养,这才能坚持到现在,若非还有一丝执念,也不会苟延残喘到现在了。现在就很好,总算可以解脱了。” 靳秋见对方心意已绝,知道多说无意,且只怕再过不久,就真得要消散了,于是终于将心中早就有的疑问问了出来:“仙子见谅,寒秋心中有『惑』,不吐不快……” 见到少女只是平静的看着他,心中一松,就继续说下去:“以我所见,不说其它六位真君,就是仙子一人,其境界实力,实乃我生平仅见,修为通天,几惊为天人,更不用说,还有难以想像的海澜仙人了,这样的天澜海阁,为何会是现今的模样?” 却是心中有些忐忑,毕竟这可是问到人家的痛处,偌大的天澜海阁,居然没落到人尽灭绝,道统断代,他实在想像不出,到底是遇到了什么样的灾难,才会如此。 千回真君先是眼神一厉,显然这个问题,真是对方心中的痛,不过转瞬就消失,而后苦笑的对靳秋说道:“都到这个时候了,就是把这伤口揭开,又有什么关系,告诉你也无妨,只当是我最后给你的忠告吧。” “这个世界,永远都不要『迷』信自己的实力,因为你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碰到了强大你无数倍的大神通之人,若是心无敬畏,必引来大祸。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在什么时候都是至理名言,绝不会错。” 靳秋方才被对方冷眼一盯,顿时冷汗就下来了,好在来得快,去得也快,不过还是心中怦怦直跳。前面那许多难关都过来了,要是在这里若恼了对方,哪怕即将消散,就算没有光阴剑在手,靳秋自个觉得,要对付他,根本就不是个事。 好在虚惊一场,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其行也善,残魂消散亦然,所以并没有伤害于他。 到了这个地步,靳秋更自信判断正确,胆子也大了起来,于是问道:“难道是因为海澜仙人行事独特,若怒了大神通之辈,这才……” 千回真君,目光『迷』离,显然神思不属,但还是说道:“当然不是,师尊是什么样的人,怎会如此?只是有时候,明知不争,却不得不争,不是你想躲开,就能躲得掉的,这也许就是上天降于我等修士的难脱之劫。” 靳秋好似了然的说道:“这么说来,就是有大神通修士欺负上门来了,这还真是躲都躲不开啊!” 少女这时仿佛被靳秋的自得逗笑了,说道:“我几时说过是对方攻上门来的,你不要断章取义,胡『乱』猜测。” 靳秋大窘,有些赫然的看着千回真君,既然猜测半天都不对,自然是希望她直接说答案就行了,尽说些似是而非的话,这不是误导他了。 少女并没有再纠缠这事,而是直接说道:“只要是修真之士,就免不得探求向上之心,若是没有这点执念,只怕也无逆天成事的可能。你是如此,我是如此,纵然是我那师尊,已得水仙业位,踏入元神真仙之境,同样不是例外。” “上古时期,就有一方入元神之境的真仙,成就的却是火仙业位,而后脚步遍布整个修真界,终于让其收集齐了七大真火,而后一举融合,更进一步,脱出这一界,成为传说!” 靳秋瞪大了眼睛,这等上古秘闻,绝对不是他能接触到的,但既然从千回真君嘴中说出来,必然确有其事。 她继续说道:“而我那师尊,便是要走前人成功的路子,效仿,但最大的问题,便是水火之『性』,绝然相反,如何『操』作,却是大问题,但师尊能成就元神,当然是惊采绝艳,非是我等可比,以其才智心『性』,数百年后,终于弄通,这便有了我们七大真君各修一脉真水法诀的来由。” 靳秋脸上不动声『色』,却是不想表情变化,打断对方的描述。但心中着实泛起惊澜,开创这偌大的一脉仙府,培养无数门人弟子,到最终只有七人获得嫡传,这仅仅只是为了他自己能更进一步。 这得有多大的耐心,多大的决心,以花费无数的代价精力,才能做到这一步。原本只是感慨海澜仙人的授徒有方,传承有道。确实是一个得道仙真的样子。 但也只是敬佩,但这一刻,靳秋油然升起了一股无法用言语表达的惊叹之情,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踏入元神之境,才是符合靳秋心中,第一个见识,哪怕是间接见识到的元神真仙。 煌煌之道,一切的牵绊,情缘,成就,声誉…… 一切的一切,在这通往更高境界的道途中,尽皆湮灭,贯穿始终的,便是这永恒的信念啊! 靳秋心『潮』澎湃,恨不能立刻与这位大能相见,他就仿佛恒星一样,吸引着有同样特质的靳秋。 也只有这样的真仙前辈,才是吾辈修士的楷模啊! “不过我等愚钝,始终无一人突破到真仙之境,只在元婴顶峰徘徊,辜负了师尊的期望,七大真水本质不纯,徒增奈何,而后只能冒险,以先天真水大阵,且以一丝先天灵气作引,就能尽化其一,成就至精至纯,一举突破桎梏,踏入新的境界。” “这先天真水大阵,乃是上古仙阵,布阵材料没有一件是简单的,甚至为了布置这一大阵,几乎可以再祭炼九件九阶法宝,但这还不是最艰难的,最难得的,便是那一丝先天灵气。三大先天灵气,简直就是可遇不可求,根本就不是说能找就能找得到的。” 而后看了看靳秋,莫名难言。 靳秋才明白先前她感叹之来由,看来这先天灵气的珍贵,还要在他的预估之上。随即心下苦笑,只是不知这东西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算是自己的,而不是寄居在紫府,半点不由人。 随即少女的脸上渐渐浮现出敬畏,甚至略微带着一丝惊恐。声音都不再稳定:“却在这时,不知从哪里传出来了有先天灵气现世的消息,师尊就匆匆而去,但是没过多久,就重伤而回,马上组织我们七人,开启那先天真水大阵。” “就在我们以为师尊得到了那先天灵气,准备冲境之时。” “那个女人就来了,身处一轮巨大的月亮之中,大放光明,人在其中,如满月轮。望之,让人心生惭愧,仿佛世间俗物,会污秽这天上地下,最美好纯洁之像一样。只是现身,我师兄妹七人,居然全都生不起对抗之心。” “直到现在,每每想起,都让人冷汗渗渗,不禁颤然!” 第四百六十七章 如满月轮 第四百六十七章 如满月轮 靳秋虽然不曾亲历,但听着千回真君的话语,绝对是感同身受,恐怕那种无力,就是靳秋现在面对这些元婴,都不会有的,至少,他心中绝对不会连反抗之意都被湮灭,这是何种的恐怖。 靳秋脑***现的画面,便是仿佛天上那一轮明月,谪落人间,清辉遍洒,一切无所遁形,而在那满月中央,却立着一位身披月华,飘飘欲仙,仿佛要乘风归去的清丽佳人,月陇轻纱,看不分明,却又圣洁无方。 千回真君再次响起的声音,打断的靳秋的臆想。 “那女人只是这样静静的站着,也不说话,任凭我们将先天真水大阵祭起,而后师尊才舒了一口气,神『色』深沉的对那女人说道:‘道脉真传,果然是底蕴深厚,我所不及,但要想我交出先天灵气,绝无可能,我已经伤了根基,再也无法更进一步,纵然活着,也是无益,若是能见识到道脉**,死也安然。’” 那女人声音如珠,清冷却带着圆润,惋惜的说道:“你也算是真修之士,却依旧敌不过天数执念,若是你全盛之时,主持这先天真水大阵,或许我还要费一番功夫,只不过现在,以你残缺之身,能有几分发挥。罢了,罢了,就满足你的心愿吧。” 而后就是满天满地的银『色』月辉,四面八方,一下就淹没过来,我只觉得眼前世界一片银白,只来得及以光阴剑留存一丝残魂,就失去了所有感觉。 靳秋正抱着极大的好奇,想要听听到底元神真仙到底是个什么光景,哪怕只是一个片面的再片面的印象,也是真实的,也是好的. 然而事实就是这么现实,没有到那个高度,再好的风景,也不是你能欣赏到的,都说无限风光在险峰,但有多少人都踏入顶峰? 若只是身在半山,甚至是在山脚,入目的只是一片荒茫,就算是想像,只怕也难述万一. 所以靳秋只是稍楞一下,就释然了,举门之力,配以先天真水大阵,居然也无法阻挡对方一击,甚至如千回真君这样的元婴顶峰,炼有宙光真水此等神妙之法,也难窥元神玄妙之一角,便含恨而去,只留存一缕残魂于世,境界鸿沟,再无这般真实而残酷! 靳秋略微等待千回真君平复,再问道:“就这样?那女人是何来历?后来先天灵气是否被她所夺?海澜仙人及其他真君后来又怎么了……” 靳秋知道这是最后的时间,错过了,就难再探询这等密辛了,便直接将心中一连串的疑问一口气全部问了出来.并不奢求千回真君全部回答,但只要弄清楚其中一部分,就受益非浅了. 不过千回真君除了亲历那一瞬间,其实并不知道更多的事情,因为海澜仙人重伤而回之后,什么也没跟他们说,就抓紧一切时间布置大阵,以迎强敌。 这让她如何回答靳秋所问,所以只是寂寥的说道:“这些答案,就靠你自己去寻找吧。如今你也算是得到此殿阵眼光阴剑,破了这阵势,其它几殿也难寻得,只怕仙府关闭,时限到了,你也未必找得到,我便送你一程吧,算是帮你最后一次。” 说完她就启动那黑鼎,只见一团银中带紫的光芒升腾,迥然之前那银『色』纯然一片,而后就见到在高台之上,以黑鼎为中心,那光芒腹地而成,形满如圆,经络分明,走势如洪,虽然不大,但绝对是极其高明的阵法。 果然阵法一成,她就示意靳秋过去,说道:“这便传送你到万化殿去,能不能得到万化雷水,就看你的本事了。这最后的宙光真水,也一并送与你吧。” 而后就见一线光亮如水,幻映出无数片断,却又偏偏似乎清亮透彻的一许清泉,正是之前施展光阴逆流斩之时,所加持的宙光真水,此时仿佛一道水线,温润柔顺,绕着靳秋一圈,就沿着之前光阴剑的路线,直接钻入其紫府之中,如江川归海,就融入被先天清气挟裹的光阴剑之中。 而靳秋也感觉到了,这光阴剑似乎更活跃了一些,却没有发生靳秋担心的事,并无躁动,在其紫府中『乱』来,而后渐渐平静,浮沉不定。 这时,失去最后宙光真水的少女,本就虚幻的身影渐渐变淡,只是嘴角噙着的微笑,依然那般真实,不曾消散。 靳秋不由得轻抬手,却根本触『摸』不到,一缕芳魂消散,回归天地之间。 靳秋不由怅然若失,从未有人对他这般好过,给予他这么多的帮助,甚至都来不及做什么,已然成梦,化成泡影。 这时阵法启动,靳秋眼前一片『迷』离,光『色』繁复,一幕幕如走马观花,感觉中,如过了百年,但靳秋知道即便不是一瞬,也绝不会有很长时间,之所以产生这种错觉,还是道行不足,靳秋敢肯定,若是金丹以下之人进入此阵,只怕不足处理这许多繁复,神经错『乱』,走火入魔就是当然之事。 收起心中怅然,已经见过太多的生离死别,心『性』已经坚如钢铁,逝者已矣,生者当更加珍惜才是。 靳秋此时正站在同样的阵势之上,只不过环境已然大变,不再是恢弘瑰丽的大殿,而是一片绿意盎然,入目的是大片的植物,有靳秋认识的许多灵草,但显然只是边角,作为陪衬,更多的,则是靳秋从未见过的,但只看样子,已经感受到灵气,就知道高下。 这里竟然是一大片『药』圃,显然是人工种植,否则绝无规划的这样规整的,是的,就是规整。 不过再一想,也就释然了,这里必然就是万化殿了,不仅规模似乎比之宙光殿大许多,至少是比靳秋见到的要大许多 ,风格也是迥然不同。 宙光殿中,靳秋看到的尽是神秘,以及玄奥,那时光长河,就算是深研此道的千回真君,也不过是识得粗浅,至于靳秋,有得只是震撼难言,若非他曾在千回殿中有机缘,只怕他绝对没有运气过了那现在都不甚了了的一关,稀里糊涂的就闯到了千回真君面前。 那么这里该要如何行事了。靳秋边四周探察熟悉,边脑中想着。 只不过初来乍到,对这里的了解,几乎没有, 如何能有办法,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靳秋沿着留出来的小路,渐入『药』圃之中,轻嗅草木之清香,感受着灵植独有的灵气,浑身清爽,再加上这里灵气浓郁,靳秋一时间很是享受这里的环境,反正也是没有头绪,也就更不心急。 反而心中清净,不急着走出去,开始慢慢的来回游走,仿佛要细看每一株灵植一样。而多少懂一些灵『药』知识的他,也没有随便下手,要知道每一种灵植都有着独特的灵『性』,这采集之法,甚多忌讳,稍不小心,就会毁其『药』『性』,重者更是灵『性』全失。 更关键的是,靳秋不知道其中是否有着自己看不出来的禁制守护,万一触动,以元婴顶峰修士布下的威力,他还真不想尝试。 至于说这仙府空置这么多年,禁制失效的问题,只看这大片的灵植生长的如此之好,就明白杞人忧天了。况且就是没有这么明显的提示,他也不会莽撞,毕竟是陌生之地,保持三分谨慎,才是靳秋的风格。 『药』圃再大,毕竟不是『迷』宫,也不是广阔无边,总有走完的时候,所以靳秋马上就发现了其中的不同。 只见某处之地,一汪透亮清泉,缓缓流淌,滋润着这灵植之地,而这清泉,更是蜿蜒而来,跟靳秋见过的所有水质不同,清澈纯粹,透亮如璃,但绝对不是清淡无体,反而有着质感,仿佛流淌着的,不是涓涓细水,而是生命的血『液』。 千回真君言犹在耳,万化雷水,可是生命源头,既然都能补全增益各种损伤。那催生草植,就更不在话下了。 莫非这里就已经相当于那宙光殿的第二殿,自己居然再次幸运的过关,恐怕都是那传送阵法的功劳,居然直接将自己送到这里,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啊。 靳秋激动异常,看着那仿佛全无价值,肆意流淌不知多少年的万化雷水,却产生了一丝不真实的感觉,这未免了太容易了吧。 不过手脚却没有停下,不管是不是真实,先取了再说,这可是丽师姐能够复生的最合用之物,完全没有反噬或者失败,再无其它比之更合适的了。 靳秋取出最大的玉瓶,就直接打开瓶口,就要以法力相吸,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这才明了这万化雷水果然了得,居然完全无视他的法力作用。 于是便蹲下,如凡人舀水一样,直接将万化雷水灌注圆满。这才满意,期间,这万化雷水却是十分稳定温和,除开完全不受靳秋法力作用,就跟普通溪水并无不同,完全没有雷鸣爆闪的爆裂情况出现,这也说明其『性』质变化,必然有一番机理,却不是他能知晓的了。 而就在这里,一阵尖锐剧烈的金石交击之声传来,密集刺耳,甚至到让人略微眩晕的地步。 第四百六十八章 真仙一击 第四百六十八章 真仙一击 靳秋心下就是一紧,又来,不是他胆气不足,而是他知道除了他自己,先前进来的全部就是元婴级别的修士,尽管他在这里也算是机遇连连,甚至自己都有些梦幻的感觉了,但不是说就是这么顺利,仿佛漫步云端一样轻松。 但其实绝对是步步惊心,只不过看起来,并没有碰到什么难事,那是因为一旦碰上了之前那几个元婴中的任何一个,下场绝对是不用想的。 那怕靳秋现在已经实力大涨,但这要看什么对手,任何一个元婴真君,对付只是金丹化婴境界的修士来说,根本就不成问题,别说是四转,就是九转化婴,没有度过四九天劫,那也是不可逾越的鸿沟。 靳秋条件反『射』的就祭出了幻灵羽,这个时候,情况不明,最稳妥的,自然是先隐匿起来,看清状况再说了。 然而令他想不到的是,催动幻灵羽之后,居然没有一点反应,靳秋一呆,却是从未碰到这种情况,但迅速冷静下来,略微回想,就记起方才自己要以法力摄取万化雷水,结果同样是没有反应,甚至连那万化雷水形成的涓涓细流的一丝涟漪都没有搅动。 难道就是因为这个,靳秋刚想到这里,还没有什么动静,就清晰的听到一声“咦”的诧异。 顿时心就沉到了无底深渊,不怪修士们的记忆太好,这声音,正是之前在海澜殿门口听到过数次的裂天剑派的裂空真君。 也不知是他的幸还是不幸,居然接连两次碰到的人,都是那群元婴中实力最强之人。 上一次还能隐匿开去,并且有着千回真君在前吸引注意力,他避开到角落,无惊无险的最后获益。但这一次,既没有隐藏起来,反而被盯了个正着,又没有任何第三人来庇护,当真是险恶到了极点。 果然,当靳秋转身之时,看到的,便是冰纹金剑环侧的裂空真君,这个能击伤出云魔羯的厉害人物。特别是他的瞬剑术,比起出云魔羯恐怖的寂灭死光,对付起他这样的金丹修士,更为有利,甚至连逃的机会都几乎没有。 靳秋从没觉得这么糟糕过,似乎之前的运气全部用完,只在这一刻,他甚至感受到了直面死亡的气息。 但就算再是逆境,他也从来没有坐以待毙的习惯,认命之类的,从来不会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所以只是惊震之后,在转身的一刹那就恢复淡然无波的状态。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俯视自己的裂空。 裂空也是奇怪,他们几个元婴一被挪移进来,就各自散落,他独自一人,倒还算是运气不错,在一片庞大的原始森林之中,找到了这掩映深藏的万化殿,比起天赐轩,他们正道这几派,研究这仙府的力度,可是强过太多。 所以他对于这里的基本情况,掌握的很清晰,这第二层,便是海澜仙人嫡传弟子中的七大真君才能长久修行于此。 而这七人修炼的七大真水,他也知道,毕竟之前曾来到这里的元婴之中,便有和他们裂天剑派交好的,更有他门派的前辈高人。唯一遗憾的便是,居然没有一人能通过这里的考验,将属于这里的几件法宝带走。 正因为他对这里有相当多的了解,所以对于突然出现的靳秋,如何的惊讶,并且镇静的很,于是问道:“你是何人,为何出现在这里?” 靳秋心中一松,至少这人不像出云魔羯那样完全不讲道理,若是不让说话就攻击,靳秋是一点辙的没有。但只有说话,就有机会,这就要靠争取了。 靳秋微笑的说道:“小子是这里的采『药』童子,想必您就是方才还在闯关的裂天剑派元婴高人了,万化真君正在相候,希望您能通过考验,取得万化雷鼎。” 裂空眉『毛』一挑,心中想到:“这小子怎么知道我是裂天剑派的,难道真是这里的人,有高人在背后指点,甚至是此间的主人,说不定就是在暗中观察自己闯关的那人。只是这里开启了几次,都没有听过还有人烟,怎么突然多出来一个采『药』童子,如果也是外边来的, 又怎么知道自己,又如何在自己之前通过……” 裂空在那里疑『惑』,实在是,不管从那个方向看,都没有完全的说服力,反而这人身上充满的『迷』。既然拿不准,他倒不打算鲁莽出手了。 靳秋说完就不再理会对方,反而好像毫无防备的转身,将那大瓶放入储物袋中,之后,便继续再拿出稍小的玉瓶,旁若无人的装着万化雷水。 他这时其实也是捏了一把汗的,但更清楚这时的处境,方才那番话,必然让对方有些疑虑,他也想让对方相信自己,只是谎话自然是多说多错,搞不好一个小漏洞,就让对方发觉,那岂不是悲催,与其那样,还不如赌一把,漠视即可。 而靳秋的动作,也确实起到了一定的『迷』『惑』作用,裂空当然一眼就看出来,靳秋也就是金丹境界,具体什么层次还不清楚,但绝对没到元婴之境,但就是这样的人物,心理素质却是这样好,不是有大靠山依靠,就是心有锦绣,腹有乾坤之人。 “不知采『药』童子如何称呼,这海澜仙府似乎是没有人可以停留吧?仙府开光结束,所有修士都将被挪移而出,你又怎么能停留下来,还是有什么秘诀。” 靳秋就知道没有这么容易蒙混过关,不过依然将那稍小玉瓶装满,这才说道:“真君可称呼在下木禾,你说得是这仙府外之人,进来之时,就已经给做了标记,所以才会被挪移而出,至于我,无名小卒,不足挂齿,只不过是真君没听过,这也正常。” 裂空见对方始终不卑不亢,有礼有节,不说其它,就这份沉稳有度,恐怕他裂天剑派都没几个见到他时,有这样的心『性』气度,不过若是海澜仙子门下,倒也说得过去。 “原来如此,那不知木禾你现在是在做些什么。” 靳秋依旧不急不缓的说道:“炼制丹『药』,提取材料而已。” “不知你能否带我去见见万化真君,我在外界,都听闻过她的大名,恨不能一见,这次正是机会,只对于这里陌生的紧,你可否带我熟悉熟悉!” 靳秋听出来了,这不是请求,而是命令的语气。 可他也对这里并不熟悉,如何能带他熟悉,于是推托道:“此地并不复杂,一目了然,您只需要沿着这涓涓细流,便能见到万化真君她老人家,并且开始接受考验,若成功,九阶法宝万化雷鼎,便有了新主人,却是大幸。” 裂空闻言大怒道:“好小子,居然敢骗我,万化真君早已陨落,让你带路,却托辞推搪,分明就是不知。不杀不足以泄我心头之恨。” 当下,那环绕在其身旁的冰纹金剑,就是一闪,消失不见,就直接出现在靳秋头顶,简直就是避无可避。 靳秋心中大叫:“吾命休矣。” 却是没有一点办法能阻止,不光是没有手段,更可怕的是他根本就来不及动作,元婴修士出手,真是毫无反手之力,这就是他最后的想法。 眼睁睁的看着那冰纹金剑斩向脖子,却偏偏身体仿佛跟不上,想动都动不了,只见那冰纹金剑越来越近,甚至已经感受到了那剑气透入肌肤的刺痛。 就在这里,一道虚影出现在靳秋身前,食指轻点,那杀气肆意,几乎将靳秋灭杀的冰纹金剑仿佛断了线的风筝,又似乎是折了翼的鸟儿,剑尖那一点白金闪亮的地方,几乎被摧毁。 而靳秋同时看到远处的裂空如遭重击,一口鲜红喷出,顿时萎靡下来。不复方才不可一世的模样。 而这里靳秋也认出这突然出现的虚影,居然是道派老祖,这个事实完全是靳秋想像不到的,为何他会出现在这里? 而道派老祖似乎并没有罢手,而是五指伸开,对着裂空虚抓,吐出一字“碎!” 那在靳秋心中几乎是顶尖修士的裂空,就如木头一般,完全没有反手之力,应声而碎,身体四分五裂,如同败絮纷飞。 而后便看到断裂的冰纹金剑闪现在那里,而后一个婴儿大小的灵体,散发着阵阵元气『潮』汐,不等靳秋看得更清楚,那断裂的冰纹金剑化作白金流光,将那婴孩灵体一裹,就沿着原路,几下闪现,就消失不见。 整个过程如电光石火之间,前一刻靳秋几乎面临无解的必死之局,但下一刻,要杀他之人,反而被摧枯拉朽般的毁其法宝,灭其肉身,仓皇而逃。 当真是惊心动魄,扣人心弦,而这逆转之势,直到那裂空元婴消失良久之后,靳秋还没反应过来,这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其它先不去说,只说这举重若轻的一击,实在是让他完全看不懂,但效果之恐怖,绝对是他生平所见识中,最为犀利难挡的。 甚至之前见识过的千回真君的光阴逆流斩都没有这么的轻松随意,举重若轻,实在是,实在是,靳秋一时都打不到语言来形容。 第四百六十九章 真传庇佑 第四百六十九章 真传庇佑 这时,方才出手,击灭裂空的这道虚影转过身来,古朴无波的脸上,一双清亮的眸子,闪动着觉悟的光芒,既平和,又能洞穿大千,宽松的长袍并无出奇之处,但偏偏让人生出孺慕之情。 正是道派祖师,靳秋先是将杂念放到一边,躬身行大礼道:“多谢祖师救命之恩!” 这却是诚心实意的感激,认谁在必死之局中,还能绝处逢生,自是心怀激『荡』。 祖师自然是生受这一礼,也当得起,而后说道:“你小子怎么惹上元婴修士,真是胆大包天啊!” 对于这个,靳秋也只好先将之前的经历遭遇简单说了一下,当然,对于祖师,完全不用隐瞒什么,包括千回真君说的那一小段灭门之劫也吐了出来。 而后就看到祖师沉思道:“难怪,先天灵气,这叫海澜的水仙,也是大有想法之人啊,居然想到这条路,真是不错,只可惜碰到了她……” 靳秋心中一动,问道:“莫非祖师知道那几乎将这海澜仙府灭门的人是谁?” 祖师笑道:“这么明显的外显神通,我当然知道,不过你离得太远,就不说给你听了。倒是你明知道前有数名元婴的情况下,还敢冲进来,莫非就不知道有这样的后果,若非有我,你就算在前面获得再多的收获,身死道消,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给他人作嫁衣裳?” 靳秋也就没有纠缠,因为在之前,他想要知道一些元婴境界的知识,祖师都半句不提,就明白他的行事风格,该你知道的,绝对会让你知道,不该你知道的,那是半个字都不会吐『露』。 靳秋倒是对于祖师的批评,虚心接受了,说到底,这次实在是侥幸的很,如果说第一次,在宙光殿那里,还多少倚仗了手中掌握的幻灵羽,虽然还有其它因素,但最少心中不会觉得自己有错,既然有倚仗,自然要一搏。 但这几乎被裂空秒杀,就展现的事实的残酷,也是他把事情想简单了,是,没错,有幻灵羽,就是很大资本,特别是藏在元婴眼皮底下,那种行走在生死边缘的感觉,让人很爽。 但这一切,在将自己置于别人的手中,就太不值当的,哪怕是他给予厚望的幻灵羽,也不过潜藏之用,一旦『露』了行踪,只有一死。 靳秋没有后悔,既然做了,就是做了。 但他必须反思,看来这接连的顺风顺水,让他有些自大起来,若是没有亲眼所见,至少还说得过去,没有切身体会,敬畏不深嘛。 可他明明是看过元婴修士之间的激烈交锋,更深深明白,无轮对上任何一人,其下场是非常糟糕的,可还是跟了进来,这就是幻灵羽的因素,就算有,也只是有一小部分,更多的是他自身的原因,心态…… 认识到这一点,靳秋倏然而惊,要没有祖师这刻点醒,要没有裂空那一击必杀的瞬剑术,他恐怕还会将自己置身于一个又一个险境之中,专走奇险,已经偏离了正道。 靳秋再先一礼,道:“多谢祖师提点,是我错了!” 祖师点点头,说道:“你能认识这一点,很好,千万不要跟高过自己一个大境界的修士有任何瓜葛,那是十分危险的。因为你不到那个境界,许多东西,你根本就不明了,甚至是说了,你也不懂,这就是境界鸿沟。” “就如这次,纵然你数次都侥幸成功,但只要失败一次,被对方抓住,要灭你,只不过反手之间的事。” 靳秋这时才恢复正常,不过左手轻抹脖子,却已经有了一抹浅红,至少再晚一点,只怕跟那出云魔羯一样,身首异处了。 不过,关键时候,祖师能救命,这个发现让他大喜,这等于是随时都有一个元神真仙级数的超级高手庇佑…… 而祖师仿佛能看穿靳秋的小心思一样,笑着说:“在想什么好事呢?我这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给你挡杀劫,算是给本道派所有丹成一品的真传弟子的加持,你可不要以为总有这样的好事,否则还要培养你们干嘛,就是一头猪,要总是有庇护,也能成就元神,那这修行之事,还有什么好怕的。” 靳秋只是遗憾片刻,也就放下了,因为就在他方才那样想的时候,就知道是不可能的,因为这就太离谱了。比之什么气运之子,都要离谱。 只有一次,这还说得过去,毕竟是道派真传,除开道法真诀,总有不一样的地方,就是普通大门大派,要是在外面吃了亏,都还有门派作靠山,堂堂道派真传,怎么可能比他们更差。 只不过以前单打独斗,根本就没有想过这方面的问题罢了。现在一想,就明了了,比靠山,还有比一脉道派更强的靠山吗? 祖师继续说道:“这却是给你们这个真传弟子还在弱小时的保护,当然,只限于能冲击元神之境的弟子。解救一次完全不可阻挡的必死之劫,之后就靠你们自己了,再要碰上这种事,那就只能说没有这个命了。” 靳秋点头表示明白,凡间都知道,斗米恩,升米仇的故事,若是让真传弟子形成依赖,失去自强不息的斗志,那简直就是害了他们。 只救一次,却是最好的度了。 不过,靳秋问到别的:“祖师所言甚是,有一次,我就感激不尽,哪还敢奢望更多,只是为何方才不彻底灭绝那人,反而放跑了对方的元婴,我不信祖师没有这个能力?” 祖师笑骂道:“你倒是想,不过我这次出手,只要达到助你脱险就行,当然是能少费力气就少费力气。破其法宝,灭其肉身,这就足够了,谅他也不敢,也没有这个能力再来杀你,至少这一阶段是不行了。” “至于之后,他是被旁的修士炼化灭杀,还是逃出生天,甚至重塑肉身,东山再起,就不是我该考虑的,就是有什么首尾,那也是你该想的事,总不会,你结下的因果,一点事都不做,一点责任都不担吧。” 靳秋也就无话可说了,并且聪明如他,自然也明了祖师的做法,那就是要给他压力,别以为这事就完了,说不定什么时候,这裂空就卷土重来,跟他算这笔账,到时候,可没有谁再来庇佑他了,只能靠他自己。 祖师最后说道:“你能在这么短的时间,晋升到四转化婴,也算是不错了,你紫府之中的那两样,特别是先天清气,都是好东西,只可惜,小孩舞大锤,你现在还用不了它们,别说舞了,就是拿都拿不动,所以境界还是一切的根本,否则就是让你行险出奇,将这里所有的九阶法宝全部拿到手又如何?” 再之后,祖师的虚影就消失不见,就如来时一样,不见痕迹。 但靳秋并没有惊讶,高出他太多层次,根本就看不出对方如何来去,这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认识,自然不会穷究。 不过经过这一番险死还生的经历,他也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了。看着这万化雷水化作的涓涓细流,他却没有一点探索的**。 因为那源头必定是存放万化雷鼎的地方,那种位置,比之宙光殿取得光阴剑,只怕也不会容易多少。 而且之前那么多的元婴真君都无功而返,他也就断了念想,不心存贪念了。因为之前取得光阴剑的过程,绝对是可一不可二的。 因为就算他有先天清气在身,也根本就控制不住,不是机缘之下,那光阴剑发出辉光照耀,激活了被封存在混沌鸡子中的先天清气,也不会有后来的事了。 所以他又再取了几瓶万化雷水之后,就停了下来,因为那涓涓细流明显少了许多,几近干涸,原来看起来不少的细流,其实并没有很多。 再怎么说,就算比不上宙光真水,但也是难得之物,怎会如此泛滥,绝对是不可能的。靳秋也就没有强求,因为取得的足够用了。 而后又看了一下这一大片『药』圃,靳秋眼中精芒闪过,别的东西也不奢求了,但既然碰上了这些灵植,当然要取一些,也不枉来这万化殿一场,当下就开始采集,就算他自己现在用不上,出去之后,自然有炼丹士识货。 只是靳秋想的简单,先是采集几株熟悉的灵植,没有一点问题,可是当采集那些明显不凡,被重点养护的灵植之时,头几次居然全部失败,不是断根之后,迅速枯萎,就是灵气渐渐散失,根本就保存不了多长时间。 这时他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作采集,绝对不是你将这灵植弄到手就算了,许多灵植甚至还要专门的容器承装,比如有的非木属容器不枯,有的要金属容器,有的则是直接以泥土接触,有的非水不死…… 总之太多,靳秋失败几次之后,就没有勉强,因为他知道这样蛮干下去,只会什么都得不到,并且毁了这里。 不过,他心中一动,将之前采集失败的一株稀有灵植,直接采集后,转入放置万化雷水的容器中,则一点事都没有,仿佛比正常生长还要旺盛几分。 第四百七十章 无形针 第四百七十章 无形针 这时他并没有大喜,只是凝神思考,有这样的结果,自然是理所当然,尽管各种灵植都有自己的特殊,但一旦碰上这号称生命本源的万化雷水,若还是离了生长之地,半死不活的样子,那才是真得怪了。 只不过靳秋取得的万化雷水并不算多,分装在几个玉瓶之中,也容纳不了几株,更关键的是,还在时时消耗吸收着万化雷水。 也许在这万化殿中,自有万化雷鼎去转化,生成这万化雷水,可以做到源源不绝,只要没有断了源头,自然不算什么,可是自己取得这些之后,除开要给丽师姐用的量,估计也所剩无几,那么值得为这采集的灵植消耗吗? 这是一个问题,哪怕只是消耗极少,靳秋也得做些权衡,最终他还是决定取一些形体小点,但同样稀有珍贵,看着就是最重要的那几株,反正也不识得,这样最好,尽量取得这些小型的珍贵灵植。 至于消耗的万化雷水,靳秋明白,这东西适用『性』很强,但天地万物,自有其特殊,而能被移植到这里的,都不会无用,更不用说靳秋转挑稀有的采,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用上了。 不一会,就将除开那最大,也是最开始装入万化雷水的玉瓶,其它都成了容器。 靳秋做完这些,也就不站在这显眼的位置,否则一个不好,又来一个元婴,可就再没有谁来庇佑了。 哪怕这种情况几乎不可能。靳秋便向着万化雷水化成的涓涓细流源头而去,虽然这时被靳秋一阵掠夺,已经渐渐干涸。 他并不是心有妄念,贪念,而是这『药』圃周围一览无遗,连个遮蔽的位置都没有,根本无法藏人。 而靳秋又再次试了试,结果发现就算这万化雷水已经装入玉瓶,但依然无法以靳秋的法力作用其上,也就是说,他要跟别人斗法战斗,那是没有影响,但若是想用幻灵羽隐匿自身,那就别想了。 如此,他不得不这万化殿核心之处,即便无法得道什么,但也不会有什么危险,前提是他不会『乱』来。 他当然不会『乱』来,见识过千回真君那一缕残魂的实力,他就熄灭了所有不切实际的幻象。路程并不上,靳秋就到了地头。 只见一小山头上,树立着一座亭子,虽然比靳秋见过的亭大许多倍,但依然只是一个亭子的造型,四面开放,并不是千回真君所在的那个大厅一样封闭。 显然这万化殿的风格,便是开放自然,并无太多斧凿之迹。这倒是切合万化雷水的自然真意。 只见那亭中间,一口巨大的紫『色』大鼎挺立在中央,以靳秋洞察入微的眼力,甚至隔着老远,就能看到上面刻画着各种自然雷电之态,狂暴,撕裂,洞穿,纵横…… 而这只是上部分,而其下,则是各种水泽,池水,潭水,河水,湖水……尽皆活灵活现,而且上部分雷电之狂暴和下部分静水之平静,形成鲜明对比,但又无比和谐统一,丝毫不会让人感觉诧异和难解。 再仔细瞧着,竟然跟那宙光殿中那只黑鼎十分类似,只不过并无这等繁复华丽至极的纹饰点缀其上。但其它几乎就是小一号的模板,看来两者之间必有关联,说不好,那黑鼎就是眼前这紫『色』巨鼎的仿制品。 靳秋猜测着,这时只见一道粗大之极的闪电,洞穿空间,就要劈下,带着毁灭的气势,但距离到那紫鼎附近,仿佛被什么吸引住了,完全挣脱不能,就被万化雷鼎吞噬,而后一点波澜都不起。 所有事情发生之后,这才听到雷鸣之声大作,却是撕破空气的遗痕。 靳秋虽然奇怪在这里,在这仙府第二境之中,居然还会出现雷电,特别是出现在晴天白日,但再怎么荒诞不经,出现了就是出现了,解释不了,就只能相信了。 不过这倒是解释了为何如此多年时光过去,这万化雷水,却是丝毫没有干涸,并且还能滋养着『药』圃中那不可计数的灵植,只要有炼化源头,只要有雷电之力的存在,这万化雷水根本就不可能消失了。 靳秋只是再次看了这周遭,就绕过这山头,来到背面,凿开一处洞壁,而后钻了进去,便***起来,而后便静静入定,将自身所有机能全部停息,到了深定之中。 这种状态之下,哪怕是元婴修士的神识,也察觉不到,更何况还隔了山石,不过要说坏处,那么此刻任何攻击都几乎能将他击中,他也只能凭借肉身坚韧来防御了。 虽然很难做到千回真君的一念即是千年,但深定之中,时间流逝,绝对是一晃而过,不是虚言。 就在靳秋隐匿起来,等待仙府关闭之时。 肉身背毁,本命灵剑也大损的裂空,一路亡命逃出万化殿,心中恨念,几乎让本来煞是可爱的元婴脸上,带着狰狞之至极的怨恨。 想他裂空,本是裂天剑派最天赋异禀的弟子,三百年间就冲上元婴之境,并不久之后,炼成瞬剑术,且以此仗之横行。 纵然遇到过几次大劫,但都凭借其强悍的实力和心智经验,付出少量代价,也都趟过来了,正因为如此,他的信心何其强大,别的不说,只靳秋之前在海澜殿门前,他的表现久相当了得。 但就是这样的裂空,居然在闯过第一关后,在这万化殿,几乎被人斩杀,想起那恐怖的场景,他心中的恐惧和怨恨越发深刻了。 别说反手之力,就是攻击他的那人样貌形象,他都完全没有看清,这要怎样的差距,才能说明问题。甚至他都怀疑对方是不是手下留情,否则以这样的实力,让他神魂俱灭,也不是问题了。 不过这还不是让他郁闷地方,因为他破了万化殿第一关后,看到有人活动,心中自然怀疑,并且是先入为主,所以哪怕靳秋表现的再好,也没用。 而且他也确实不是良善之人,也不是试试,关键时刻就停手。而是存了心要斩杀对方于此。 他知道,若靳秋所说一切是真,那自然会有靠山救他,若是救下了人,他再解释也不为过,若是救不下,不是对方全是假话,就是根本就没有所谓此间主人,那还有什么顾忌。 他的想法就是这样简直直接,充满真来直往的决绝。 但他等来的不是这万化殿主人的反击,而是元神真仙的一击,即便只是心念留影,那也是一脉道派祖师的心念留影,便有了这样的后果。 若是再给他一次机会,说什么也不会用这种决绝之法来试探了,以前却是因此行事最是便利,已经成了习惯,这次踢到了铁板。 裂空以大损的冰纹金剑保护着元婴,一面这样想着,一面奔逃着。 而这个时候,散布在这广袤的第二层之中,诸多元婴修士都在探索着。 但不是每个人都能找到正确的方位,毕竟这里也只有七座大殿,且分布各处,没有一定之规,便只能靠运气了。 五行剑宗的红日真君擎着大日炎剑,循着弧线,在蓝天碧海之上风驰电掣,猎猎风响。 其它元婴真君的运气也并不比他强,不是在海上飞驰,就是在山林大山间行过,不过有其必然,也自有偶然。 真幻宗青琉真君便闯入了无形殿之中,而更让人吃惊的是,这清琉真君修炼的,同样是无形真水,只不过层次境界,比之早已陨落勿谷真君差上太多。 但正因为同根同源,又不比宙光殿,有千回真君一缕残魂亲自守护,也不像万化殿中,那自然吸附雷电之力,纵然靳秋没有上前,不知是否同样有残魂守护,但那威力,简直就是恐怖。 而这无形殿中,便是以无形真人布置的精秒幻阵,以其『迷』幻入阵之人,只青琉真君是个例外,并不以强力攻击著称,却独独擅长这幻阵幻法,不仅不能给她造成丝毫的阻碍。 反而成了她成长进阶,提高道法的磨砺之石。 所以在第一关,近乎试炼一样的情况下,幻阵布置能力更是提升了一大劫,几乎媲美两个之前的自己,真是巨大的提升。 所以用时虽长,但绝对是所有来到这仙府元婴修士中,收获最大的。而更让她欣喜的是,几乎是没有受到太大的困难阻碍,居然就收复了这无形殿中的镇殿之宝,也正是勿谷真君的曾用法宝。 同样为九阶法宝的无形针。 只见这无形针,肉眼之下,根本看不到一丝一毫的实体模样,甚至以青琉真君强大的神识,也不过是察觉到了一丝虚影。 也只有在以无形真水灌注其中之时,才能从心底感受到那股若无若无,却紧密清晰的联系。 看着缩小到绣花针大小,肉眼不可见,神识也难察,只有那心底联系的一小段,在掌中翻滚,青琉真君脸上带起了满意之极的笑容。 这也难怪,因为只要炼化这无形针,以万象图布置两界幻方阵,再以这无形针作阵眼,只要有人入阵,几乎都能无声无息直刺而击,无可提防。 第四百七十一章 两败俱伤 第四百七十一章 两败俱伤 有着这样的底气,她青琉真君便能跻身成灵州,甚至整个大鸿国中,最为顶尖的那几个元婴修士,至少再碰到那裂空和出云魔羯两人,最少也能斗个平手。 虽然她不知道这两人陨落的陨落,只剩元婴的凄惨。但不妨碍她评估出自己的实力提升,和更加强大的潜力。 这就是探险遗迹的巨大收获。 而就在青琉真君,在收取无形针之时。 五行剑宗红日真君终于在漫无目的搜寻之后,总算有了变化,不过并不是找到了那七座大殿中的任何一个。 而是碰上了同样如无头苍蝇的大妖飞廉,这可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之前在外间之时,飞廉可是因为看错了对方的秉『性』,以为鲁莽无脑,却不想只是对方『性』格使然,实则内里无比『奸』诈,让它着了道。 只是当时情况混『乱』,而且又有同门联合,剑阵威力倍增,它们妖修,只以个力,并不以配合著称,所以当时只能作罢。 至于后来五行剑宗两人要断他们后路,并且作出围攻的姿态,不过是让它们更恨上几分罢了。 飞廉狰狞的狂笑道:“真是老天有眼,让我逮住你了,这次看你往哪走,看还有谁能帮你,没想到啊,这贼老天也有站在我们这边的时候。” 红日只是大皱眉头,大感晦气,他是进来寻机缘的,可不是来斗气的,更何况,还是这样一个一根筋的家伙,有得麻烦了。 不过麻烦归麻烦,可也只是麻烦而已,难道自己一人,还怕他不成,于是不屑的高声喝道:“手下败将,也敢大言不惭,也不知是谁之只受了攻击,负伤在神,你若不记得,我再帮你回忆回忆!” 说完,就祭起大日炎剑,施展出大日赤霄剑阵,带起无边烈焰,滚滚而来,遮天盖地的扑向飞廉。 却是直接以同样的招式,再次杀向狰狞愤恨中的飞廉。 不例外的是,这次相斗,居然又给红日真君抢先发难,占了先手,真不愧是外粗内细的实用派。 不过飞廉已经有过一次深刻的教训,此时因为愤恨,失了先机,但也绝对不会如第一次那么狼狈。 却是一展羽翅,双爪撕裂出一道虚空裂缝般的刃光,以不可捕捉的速度,直接撕裂外围烈焰,直击火焰正中的大日炎剑本体。 ‘刺啦’一声,仿佛磨刀刮过岩石的声音,尖锐刺耳,刃光消失,大日炎剑也翻转一下,火光『乱』冒,却是一下就给抑制住攻势。 而后飞廉趁此机会,退到了合适位置,也只过零星火焰窜来,他不用动手,就给羽翼有节奏的扇动,全部扫灭,根本就没有近身的机会。 这时飞廉才展示了属于它的真实战力,否则在丛林法则,完全是直来直去,弱肉强食的妖修之中,它也不会脱颖而出,没有这根本,绝无可能在妖怪聚集的妖圣宫占据那重要的一席之地。 飞廉一展羽翼,如刀子般锋利,根根如铁,层叠在一起,头上一只尖锐独角,昂然刺天,暴戾的妖气,席卷而来,带动着它周围的元气爆裂作响。 却是直接开启战斗形态,可见飞廉嘴上放肆,但毕竟吃过亏,可不会再轻视第二次。直接低吼一声,青中带红的眼瞳中泛起滔天凶光,羽翼一展,就仿佛消失一样,却是速度太快。 轰的一声,直接冲破剑阵边沿,一双乌爪,带着特有的金属光泽,其实是经过天劫淬炼之后,比拟法宝的特征,以决绝之势,撕裂般的冲着红日真君而去。 红日真君眼眸一凝,极力捕捉着这以速度著称的大妖,连续几次都因为对方的速度,始终不能重创,特别是第一次之时,对方完全没有准备,也不过是小挫,无伤大雅。怎么会不防备对方的突击飞进。 大日赤霄剑阵,在一击不中之时,便带着熊熊烈焰,一收一卷,就回防身周,只见法宝大日炎剑剑体通红,仿佛烙铁,带着火热,焚烧,就如一支巨大火炬,就在身前一拦。 正好堵住了突飙狂进的飞廉,就仿佛炸雷一样,根本就没有金铁相击之声,反而是旱地惊雷,轰然作响。 红日真君身体一震,却是有些振『荡』,元婴真君若是更大妖比身体强度,那自然完全不在一个级别上,拼的就是术法高妙,法宝奇玄。 他深吸一口气,让灼热的气息在肺腑流转,暴喝一声:“赤霄炎齑!” 只见大日赤霄剑阵翻滚不休,带动所有烈焰,仿佛沸腾的火山,剧烈冲撞,而后红光大炽,所有的烈焰全部集中到大日炎剑之上,而后仿佛禁受不住这样的焚烧,化为铁『液』,横洒而出。 飞廉眼中凶光愈炽,妖气如墨青之『色』,几近实质,一双乌爪豁然变大三分,长嘶一声,伴随着冲天杀气,轻轻一化,就撕裂虚空。 “飞廉之爪!” 却是以催发以精血并妖丹浓郁妖气,直接附着在一双乌爪之上,并以幻影般的速度,挥击而去,只见一瞬间,几百上千的虚空裂缝般的刃光,反击而回。 只见那如火的流星之雨,似乎碰上了九天风罡,各不相让,迎击而去,仿佛刮起了十级大风,并且带着灼热的气息。 说起来这样的全力出手,毫不保留,并且只攻不守,同时希望尽最大的力量,在第一时间将对方击伤,甚至击杀。 只不过,这样的想法同时出现,就只能是彗星撞地球,激烈而残酷。 只见那火滴般的存在,跟那虚空裂缝湮灭大半后,不可避免的遗漏而来,正击中了刚刚才施展全力的飞廉身上。 飞廉本就狰狞的脸上,此时仿佛承受着无法言语的痛处,狰狞,已经不足形容,而是把脸直接扭曲成麻花。身上黑亮如铁,质坚如钢的羽翼,此时就像是被烙铁烫过,带着一股焦臭,甚至半边羽翼都给熔没了,这是何等恐怖的高温。 好在危险关头,他将羽翼收起,将自己包裹起来,倒是防住了大部分火滴。但这还不是根本危险,根本危害在于这其中蕴含着恐怖的火力,带着一丝灵『性』,居然在飞廉身体之中,翻江倒海,肆无忌惮的侵蚀,焚毁。 而在他对面的红日真君也并不好过,他的赤霄炎齑能透过对方的绝招,将飞廉伤的这样重,并且还能持续的焚毁,破坏着。 他自然也受到了那飞廉之爪挥击的成百上千虚空裂缝的关照,纵然湮灭大半,但余下的虚空裂缝刃光,全部如追魂刀一样切割而来。 红日真君更是呲牙咧嘴,忍受着仿佛凌迟一般的痛苦,看着每道刃光都带起一阵血肉,哪怕是元婴真君身体素质之强,已经少有能比,但依旧 还是有身体所缚,不能超脱,所以酷刑一般的手段,让他叫出声来。 但这刃光并不是给他的身体『舔』上一道伤痕,带走一些血肉,就算完事的,而是其中带着的浓重妖气,渗透入肺腑,如喝水般容易,直接绕『乱』其灵力循环,如针扎般,虽然细小,但极坚韧难缠,兼且数目众多,竟然一时将红***住,不得动弹。 两个元婴级数的修士,若是有攻有守,绝对要斗上几天几晚,甚至都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哪有像红日真君和飞廉这两人,扑一见面,出手就是狠辣决绝,用了全力。 几乎只是一二个会合,就双双进入重伤虚弱状态,这样的结果,显然都存了拼命之心,否则绝然难以如此。 就算是换成其它人,譬如五行剑宗的书水真君或者凿齿,最多就是缠斗不休,持续多长时间都没有问题,只是事实就是事实,没有假设的可能。 两人强行压制住体内异种灵力的暴动,便迫不及待的再次交手,依旧是只攻不守,希望将对方先行击败。但结果却不过是添了更多的伤痕和越发难以压制,且有状态清香的体内异种灵力。 血洒晴空,火光四『色』。两人却没有停手的意向,依然激斗不休,不将对方斩杀,势不甘休,这样的情况,双方已经杀红了眼,再也没有其它想法。 而就在这时,整个仙府,包括最外层海澜仙人门下多数弟子的修行之地,已经只有七位嫡系真传所在的第二层,都大放光明,淡淡仙雾弥漫开来,似慢实快,几乎只是看到的瞬间,就袭到眼前。 而后仿佛被什么托住一样,不得动弹。再一转眼,就已经不在原来的地方,而是出现在仙府之外,灵州的地盘上。 这从远近可观的仙府投影,可以推测出来。 如此说来,这一次的仙府开光,只怕也是结束了。 红日真君和飞廉两人丝毫不差的被同时挪移出阵,就是一呆。这可不比仙府开光那会,是禁制最薄弱的时候,还可凭元婴之境,不需凭证,直接闯入。 这时的仙府遗迹,已经是力量全开的时刻,不是等同海澜仙人一级的人物,其它人根本就没有反抗之力,再如何挣扎,也只有被仍了出来的份。 第四百七十二章 一地鸡毛 第四百七十二章 一地鸡『毛』 只是瞬间,刷刷的,所有在仙府中的修士全部被挪移出来,无论是金丹真人,还是元婴真君,无一例外。 而后就看到那缥缈神秘的虚空投影宫殿群落,就这样大放光明之后,消失不见,而那一片笼罩在仙光之间的区域,也都恢复正常。 若非一大片修士还聚集在周围,并且亲眼看到仙府投影的消失过程,恐怕都不确定曾经出现过仙府开光这回事。 因为笼罩的范围相当之大,并且跟进入一样,被挪移出来的修士,同样无序随机的出现在各地,根本就没有聚集见面的机会。 而这时的红日真君,也才冷静下来,浑身上下,无一处完好,简直就像是被如刀般的罡风刮过,颇为凄惨,但也不及体内肆虐的妖气渗透。飞廉的妖气属『性』十分锋利暴虐,几乎在是将他体内的灵气搅『乱』的不成样子。 暗叫一声侥幸,如果不是被挪移出来,真跟那大妖拼个死活,还真是难说结果,虽然对方肯定伤的更重,但是对方的大妖之体,确实要强悍一些,但可以预见的是,必然是两方伤到根本,甚至道行倒退的地步。 看了看四周,没有发现什么,大日炎剑一起,带着红日真君就化虹急速离去,却是向着五行剑宗山门而去。 这里毕竟是在仙府不远,纵然这时无碍,但毕竟鱼龙混杂,不是久留之地,要是再碰上什么对头,那可就不妙了,还是回归山门再说。 而另一个方位上的飞廉浑身上下,同样没一处好的,不同于红日真君,它仿佛是被烈火烧过,焦黄,暗红交错,原本黑亮乌光的妖兽之体,被火元相侵,它现在都感觉仿佛置身于火炉之中,不得安宁。 凶光肆意的妖瞳四扫,同样是什么都没有发现,便裂开交错凶牙,闷哼几声,他可是以速度著称,而不是身体强悍,比之普通人类修士,自然强上些许,但比之凿齿这样的大妖,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 再加上红日真君,可是凭借大日赤霄剑阵施展出来的焚灭道法,当真是防不胜防,只有硬抗。而且它也清楚,对上红日真君这个级别的对手,也只有放手对攻,再有可能战胜,若是畏首畏尾,考虑自身,只会伤的更重。 只是两次都没有占到便宜,反而都吃了亏,这口气,它如何咽下,长嘶吼叫一声,就一展不太灵便的羽翼,化作一道流光,就消失在天边。 果然是以速度著称的大妖,就算伤到羽翼,只看这情形,就比红日真君快上不少。 看方向,却是朝向妖圣宫而去,也算各回各家。 再说肉身毁灭,本命法宝也受损,只余元婴的裂空,逃出万化殿后,硬是凭借着元婴的优势,以及冰纹金剑的心意相通,直接裹挟元婴,施展瞬剑术,以最快的速度逃离。 当感觉自己安全之后,这才停下,只是微一细察,就发现元婴灵体居然直接缩水十分之一,要知道元婴境界的修士,大半灵力,可都是凝聚在这元婴之上,但同样的,没有肉身作筏,便会无时无刻不在流失灵力。 方才一阵催动,施展瞬剑术,更是十倍百倍的加速了这种流失,这才有了这处恐怖的消耗,而且若不能赶快想出办法,那就十分危险了。 而后裂空元婴就直接藏匿起来,敛息静气,消除痕迹。 更是被挪移出来的瞬间,就以同样亡命的速度,直接施展瞬剑术,以最快的速度消失,直接奔裂天剑派山门而去,根本就不管周围有没有威胁自身的存在,哪怕拼着伤了本源,也在所不惜。 不过这却是最正确的做法,裂空都到了这种时候,还会存什么侥幸,当然是以最坏的处境来打算,孰轻孰重,这时任谁都看得出来,只看有没有这个决断了。 而后便是青琉真君等其它几位元婴修士纷纷返回,根本就不停留,青琉真君自然是要回山炼化那新得之无形针,不会节外生枝。 至于其它几人,则是全无收获,自然没有好心情再留下来,若是再碰上裂空或则出云魔羯,那可就悲剧了。 一时之间,所有挪移出来的元婴真君,全部走了个干干净净。 倒是许多金丹,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纷纷寻找相熟的人,结成小圈子,并且询问持有海澜令,进入仙府之人的消息。 而靳秋出来之后,扫视了一圈,发现附近也没什么人,最近的都离得老远,想来这仙府挪移也是有一定机制,不会让人一出来,就面对包围埋伏,最少也有个缓冲的时间,至于其它,就看个人造化了。 靳秋在那凿开的洞壁之中,就开始稳固急速提升的境界。并且温养解封落魂钟,毕竟现在是化婴四转——丹破天心境。 而落魂钟现在甚至才二阶,还是在靳秋通过千回殿中的考验,刚刚提升到化婴境的时候,有时间解封,关键还是平时已经蕴养到一定程度,只是因为境界瓶颈,所以这关键的一环解开。 法器自然紧跟着,水涨船高,不比全修,术法双修,境界提升,道行自然提升,一体两面,实力那绝对匹配境界。 而丹修走得不一样的路子,所以境界提升之后,自然要将相应的实力提起来,无论是相称的道法,还是法器,都应如此。 不过他直入四转,是天赐机缘,不可复制,这法器到二阶,已经用完了之前的积累,所以这时就不是境界瓶颈的问题,而是法器自身底蕴够不够的问题,这时自然是不行的。 所以靳秋在那洞壁之中,只是稳固境界,知道时间不可能很长,所以压根就没有去管法器,这不是短时间能解决的。 看着掌心之中,小巧玲珑的紫『色』铜铃,靳秋眼中闪过清明的光,虽然他得到了光阴剑这样恐怖的九阶法宝,但别说现在只是被那先天清气占据,就是真能取得,而不是现在这样假使。 他也没有这个实力去运用九阶法宝,就算只是动用其百一的不成,因为最少也得元婴之境,才能满足最基本的要求。 所以他现在可以倚仗的,还是这一路走来,自己亲手炼制,不甚起眼,但收放自如,运控由心落魂钟。 自被道派祖师给警醒之后,他越发明白,有些东西,境界不到,就算拿到手上,就算冒了极大风险取得,也绝对是得不偿失,最少也是不合适。 而这不合适,就是最朴素的真理。 看了看四周气氛有些火热诡异,靳秋也不打算多留,毕竟连海澜仙府这样的虎『穴』都闯过了,可别在这外面,被人围攻,最后翻船的好。 所以看了一圈,略微游走片刻,找了找,还是没有发现木青冥的身影,也就不打算纠缠下来,反正以他的了解,别看木青冥这小子似乎很莽撞,什么事都敢做,什么险都敢冒,但绝对是精明之人,事先绝对会评估,不会真得犯傻。 这样的人,根本不需要谁为他担心,该担心的,应该是他的敌人对手。 当下靳秋就准备腾空而起,化虹而走。 一道青『色』剑光,就如恶蛟一样袭击而来,有些出乎靳秋的意料之外,不过他也不是这样简单就能让人偷袭到的。 当真只是让那落魂钟上前一挡,发出振『荡』魂音,就拦下那青『色』剑体,定睛一看,感觉十分熟悉,这不就是东阳真人的青灵剑吗? 果然,沿着攻击的来路,就看到东阳真人怒气勃发,眼冒凶光的样子。仿佛有天大的怒气要发泄似的。 显然是之前在天澜海阁之中,靳秋以刚学到的高级幻像禁制,依据地形地势,将东阳真人,并其它几个金丹困入幻阵之中,而后让其互斗,自个脱身而走的事,让其彻底暴走。 这种做法,确实很是伤人,不仅让其内斗,并且还如戏耍一般,根本就无视几人,设个幻阵就解决了,这也太气人。 更关键的是,靳秋走后不知道的是,东阳真人也许是真得发了狠,尽了全力,直接斩杀了一个紫府真人,而后才将幻阵破坏,知道下错了手,只不过事情已经无可挽回。 好在仙府之中,生死由命,富贵在天,况且其它两人跟这枉死之紫府境修士没有交情,毕竟之前可还是三人对立来着。 但唇亡齿寒之下,不敢逗留,看东阳真人的眼神也十分不善,不过没有冲动,直接作鸟兽散,生怕东阳真人下杀手灭口。 这让一贯十分注重身份形像的东阳很是抓狂,并且还有着说不出口的苦闷,一口气憋在心里,简直难受坏了,而这会被挪移出来,再次看到罪魁祸首,晃到眼前,又是落单的情况,哪有不动手的道理。 只是这种事,各有各的立场,各有各得想法,很多时候,并不是你不想激化,就能不激化的,谁也不是一碰上,就是天生的死敌,而是一次次的纠缠算计,互相伤害,最后落得个化不开的仇恨。 第四百七十三章 复生 第四百七十三章 复生 而这时的东阳真人就是最典型的例子。 在靳秋看来,本来还算比较欣赏,但这家伙也太不知趣了,简直就是阴魂不散,任谁也没这个好耐心,一直陪你玩不恼怒吧。 俗话说的好,再一再二,不再三,况且这时的靳秋可不是东阳真人眼里的紫府境界,而是确确实实的化婴修士,并且还是四转境界。 境界不但不低于东阳真人,反而还要高出几层。但这就不是东阳真人能预料到的,若是真得知道,他就不敢动手了。 不过这种事,还真是怪不得东阳真人,谁能料到靳秋这般妖孽,对于亲自交手两次,深知其实力的东阳,怎么也不可想象,只是这么短的时间,一个紫府境界,就直入四转,这不是天方夜谭不什么。 可惜,这世上的事,多不考谱,若都能以常理论,就没有这么多的奇迹和意外了。 轻松接下了东阳真的青灵剑击。 靳秋也不准备就这么算了,之前不对付,并不是他好心,而是切实考虑,哪怕能对付,也要耗费太多精力时间,并且错失提升的大好机会,自然知道该怎么选择。 而这时,就不存在任何问题了。就算只是新嫩的四转化婴,并没有相应的法器相配,但这法力之雄浑,可不是说笑的。 完全可以碾压而过。 直接将一道浓郁的紫『色』星光法力,击在那落魂钟上,只一个瞬间,就噌噌的变得极其巨大,靳秋立在后面,就显得渺小多了。 而那边东阳真人也反应过来,他脸『色』倏然一变,剑诀连动,招回青灵剑。 “咦?”惊疑一声。 当下就顾不得为何对方居然也晋升到化婴,直接就强注法力,以巨大的青灵剑斩压而去,剑势大起,万道剑光相随,青『色』剑芒弥漫天地,几乎是使出了十二分的力气,却是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全力以赴,简直就是拼命,除此之外,他也没有其它法子可想。 而旁观修士,才刚从东阳真人不发一言,绝然偷袭的举动中回神,还没闹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在极其短暂的时间内,两人纷纷大打出手,而且行家一出手,就知道都不是等闲。 都是化婴境界的手段,才能有这般庞大雄浑的法力,驱使法器造成这等威势。 只不过早在第一次交手,东阳真人这一手段,就无法对付靳秋,即使当时靳秋付出不小代价。而现在更不是问题。 只见那巨大的落魂钟,振『荡』一下,就直接降临在那同样巨大的青灵剑上,发出强烈的吸力,直接罩住,并且以法器灵光侵蚀,只见那青灵巨剑仿佛被缠慢了束缚的丝线,动弹不得,挣扎不能。 远处东阳真人身影一动,全身劲气鼓『荡』,衣袍猎猎作响,额头甚至显出汗渍,可见也是拼了全力。 只是情况依旧没有任何改观,那青灵巨剑就一点点的变小,失去青『色』灵光,而后就被收入钟内,虽然过程清晰可见,几乎每个步骤都无遗漏,但速度委实不慢,只是几息时间,重行变回只有半人高的落魂钟就停在靳秋身边,散发着淡淡的若有若无的毫光。 并不是靳秋不敢斩杀对方,而是这里修士实在太多,保不住周围之人浑水『摸』鱼。是的,虽然东阳真人偷袭在先,但就是这短短的交手时间。周围就聚集了不少目光闪烁不定的修士。 虽然不知道这些人打得什么注意,但靳秋还没有能到无视数量的时候,不想刺激这些人,只是针对青灵剑,并不对东阳真人本身动手。 一来难度小些,耗费时间也就少多了,二来,剑修失去法器灵剑,只怕这打击,足够让这人失去威胁,此时此刻,就是再好不过的震慑了。 当下也不犹豫,伸手在那落魂钟上一拍,只见马上掉落一片碎片,十分彻底。 犹记得当初第一次碎裂的法器,同样是剑灵阁,只是那时还动『荡』不休,来回鼓动,很是僵持片刻,最后也不过是裂成几片,甚至泄『露』一片青『色』碎光,还只能说是勉强。 而这里钟身丝毫不见动静,也不碎光异彩泄『露』而出,甚至碎片细小程度,一看就知道是毁灭『性』的摧毁。 也就在同时,东阳真人一口鲜红喷出,如遭重击,脸『色』灰白,浑身冷汗淋漓,仿佛大病一场,整个人虚脱一样,简直就是被抽走精气神一般。 靳秋做完这一切,只是眼神冷漠的看了东阳真人一眼,再无欣赏之意,只是冷哼一声:“自取欺辱!” 说完后,便不再理会,只是环视一周,将那些不知不觉中,身形缓缓靠近的金丹修士看得发『毛』。挟轻松击败化婴修士余威,并毁人法器的震慑,诸人无不凛然,都下意识的呡了呡嘴,干咽着吞下口水。 而后将缓缓变小的落魂钟置于掌心之上,并不迅急,也吸引着众人的目光,而看向这小小铜铃的目光,多是敬畏,以及贪婪。 这可是直接将对方法器化为碎片的恐怖东西,绝不是表现出来这小巧可爱的模样。 靳秋不以为意,反掌一翻,就遮蔽所有目光,做足功夫,这才化作一道遁光,消失在天边,更无一个眼神给那委顿至极的东阳真人。 直到靳秋已经离开良久,这诸多修士,便仿佛是平静的水面投下了一颗巨石,『荡』起波澜。 无不纷纷打听这人到底是谁,这些人中,还是颇有些人认识东阳真人,知道其人是一转化婴境界的修士,不但实力不俗,而且心智城府也是上佳,这样的人,怎么会被弄成这幅模样。 有那见过靳秋之人,便说到这人就是之前四处招摇,身怀海澜令,却还不知收敛紫府修士。只是话还没说完,立刻就被人反驳:“是你眼睛瞎了,还是脑袋坏了,这是紫府境界的水准吗?一个紫府能将一转化婴修士打得毫无反手之力?能毁法器如搓泥?” 其他不认识靳秋之人,纷纷以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这人当下就郁闷了,他当然知道自己不可能看错,一个金丹修士,那记忆力绝对是极好的,只要见过,绝不会忘,况且靳秋也就气质更加沉凝肃然,并没有太大的变化。 只不过,他也解释不出,为何一个紫府修士,短短时间,能成长到这个地步,不说明这个问题,这些没有见过靳秋的人,是怎么也不会相信的。 他也就不废话,受不得这鸟气,当下一起遁光,也难得纠缠,飞走了事。而其他几人同样见过靳秋的人,看到这个结局,自然是明智的闭上了嘴巴。 …… 靳秋并没有去其他地方,至于之前跟木青冥一同隐藏的暂留地,也没有去。两人各自都有自己的历练修行,且独自行动毫无问题,自不会因为这陌生之地,就习惯『性』的抱团儿,那是弱者的心态,他们不需要。 所以即便是靳秋方才来到这里,要找木青冥,也是那般极端的法了,而且还是附带。 靳秋来到灵州不到一年的时间,便就沿着原路返回中州之地。 一路直行,并无任何『迷』茫,直接踏入那封存的山洞之中,只见那冰晶棺依然,棺中丽人平静的躺在其中,仿佛亘古未变。 靳秋今非昔比,只是抬手一挥,那之前布置在冰棺上的禁制,几乎立解,而后那棺盖自动移开,顿时,石室之内温度立降,一股彻骨的冰寒弥漫开来,却是依然将这冰晶灵玉激发,才会如此。 寒气氤氲之间,靳秋目光柔和不少,伸手就取出那最大玉瓶,而后一刻不停,就将那凝如稠质,却清如净水的万化雷水,缓缓滴入那触目惊心的伤痕,而后就见到那贯穿的伤口,居然瞬间就已经痊愈。 并且毫不罢休,随着靳秋手中倾斜,越来越多的万化雷水滴落在丽雪颜身上,并且渗入到她身体之中。 几乎是在靳秋眼皮低下,不光直接将这么致命的伤口愈合,并且在靳秋的灵识之中,生机也随之复苏,生命的气息慢慢升起,并且犹嫌不够,直接改换体质。 当这最大玉瓶已空的时候,效果也达到了最佳,甚至多余的万化雷水,直接汇集到丽雪颜身体之中,潜藏起来。 毕竟是经万化雷水改造,自然适合它们。 靳秋只是留心一下,就不再关注,因为这时,丽雪颜在恢复生机之后,开始了悠长的呼吸,呼吸一起,他就彻底的放下心来,这事,终是成了。 靳秋神『色』也恢复平和,只是静静的负手站在一旁。 而这时躺在棺中的丽雪颜,睫『毛』微动,便缓缓睁开了眼睛。 那是一双纯净无暇,干净剔透,仿佛可以映照出万事万物的眼睛,而后便一手扶着边沿,就这样缓缓的坐了起来。 “丽师姐” 靳秋这才轻声说了一声,生怕打扰一般。 丽雪颜微微侧头,看向声音来处,定定的看向这唯一的生人。而后纯净的眼神中,泛起『迷』茫之『色』,一如春风化暖的音质,如珠润般的说道:“我是谁?你又是谁?” 第七百四十四章 如婴儿乎? 第七百四十四章 如婴儿乎? 靳秋眼神一凝,而后对视着那纯净得仿佛能映照出靳秋眼瞳的一剪秋水,靳秋这才徐徐说道:“你不知道我是谁,也不知道自己是谁?” 丽雪颜想了一下,便摇头道:“不知道。” 平静而又自然的回答,让靳秋认清了当下的情况,看来复生之后,并不是全然恢复如初,总会有些不同。 靳秋深思起来,看来当初先是在冲关之时,被扰『乱』导致神魂封闭,虽然因此使得后来被击破心脏,仍然有一线生机,但福祸相依,如今恢复,但有些事改变了,终究还是改变了。 靳秋灵识感受着丽雪颜自然流『露』出来的最真切的气质灵息,那是怎样一种纯粹,只怕所有杂念臆想尽皆洗净。 而记忆这东西,只怕也同样被洗净剔除,恐怕这才是什么都不记得的真相,绝对不是暂时失忆,而是永远的洗净,再无寻回的可能。 换句话说,只怕此时的丽雪颜,已非昨日的丽雪颜了。 靳秋明了了这些,沉『吟』道:“你的名字便是丽雪颜,至于其他的,就当是梦幻一场,现在醒来,不记得也罢。” 若说劫难,只怕是靳秋也无法比得上丽雪颜,每次都是陷入绝境,并且是真正的一只脚踏入了轮回。而不是靳秋这样面临死亡,却又能亲手打破。 忘掉之前的一切,脱去枷锁,何尝不是真正的重生。至于其他,便又如何。 丽雪颜从冰棺中踏出,虽然被万化雷水改造身体,但毕竟是沉睡多年,身心并不适应,还没走出一步,身形不稳,就要倒下。 靳秋一步踏出,就到了丽雪颜身边,单手一伸,便扶了起来。 “丽师姐,你今日初醒,便还是调整平衡,协调身心为好。” 丽雪颜虽然并不认识眼前之人,便能感受到对方的善意,而以现在丽雪颜纯净如婴儿的神魂状态,万物生化,都在心中,哪怕隐藏极深,也完全能被她感觉到,这是一种玄之又玄的精神状态。 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真正的玄妙不可言。 冰寒的雾气弥漫,随着时间的流逝,越发的浓郁起来。靳秋身形不动,只是灵识一束,就将所有寒气收束,倒卷而回,而后棺盖飞落盖上,一切便无问题。 之后的日子,靳秋并没有带着丽雪颜去其他地方,只是让她就在这靳秋最初的腾飞之地静修。 而大祸之后,必有大幅,在丽雪颜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一天之后,丽雪颜便恢复了正常的行止。三天之后,突破以前始终难以冲过的凝元之境,七天后,波澜不惊的踏入杳冥之境,而在第十日,便直接以纯净如水的神魂之力,将刚升起来的劫火浇灭。 这还是靳秋第一次见到有人以超出境界许多的心境之力,生生将炼气境中,最最艰难的心劫一关,过的如此没有烟火气,如此的轻松惬意。 如果不是靳秋早有准备,也一定会被这样的晋升速度给吓倒。虽不敢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但绝对能震撼所有知晓此事的人。 不过只要想着昔日同层次修士,如今不是金丹真人,就是心劫顶峰,也就不是那么的不可让人接受了。 但其实靳秋明白,以丽雪颜这样的状态,甚至比靳秋更适合修行,这是最纯粹的修行状态。 若单纯论修行潜力,以丽雪颜目前来说,当属第一,那雪晴随后,然后才是他们这些晋升尚速之人。 然而靳秋明白,修行之事,因素甚多,绝对不是天赋潜力可以尽述,否则到得如今,也不是他修为境界最高,将雪晴,杨眉剑几人甩出老远。 所以当丽雪颜晋升到心劫之后,只是巩固三天,靳秋便没有继续让她冲击下去,而是一起离开了这残垣石府。 这短短十数日,那万化雷水起到了很大的作用,不光复生丽雪颜的致命之伤,更是将其肉身改造到了极好的地步。 至此,无论肉身,神魂,早就超脱了当前的境界,至于最大的限制,真气一项,当融合的余下的万化雷水之后,也不是问题了。 但毕竟只是滋养润泽,非是她能掌控,否则若是得道万化雷水,就能修炼,那又如何可能? 能用能使,跟创造之间的鸿沟,简直不可想象就是了。 所以丽雪颜要想结成金丹,同样要有成丹之法,同样要经过前人走过的路,而最适合的,自然是凝煞炼罡之法了。 但靳秋纵使有所有凝煞炼罡之法,也不能越俎代庖,助人修炼可,替人修炼,那是万万不可,也万万不能。 更重要的是,这寻找地煞真脉之旅,同样是凝聚一个人道心,磨砺一个人不足的过程,一并算入修行之要,这才是修行无常法,事事可修行的真意。 但现在要让丽雪颜独自一人踏上寻找地煞真脉之路,定然是不行的。最少要有一个适应的阶段,让其融入修真界之中。 所以靳秋直接将她送到了水云殿中,交给了坐镇水云殿的雪晴。 水云殿中景『色』宜人,水光倒映,池水泉水河水江水,处处都是水的影子,殿中修士也都大多是恬静的『性』子,但也不失纯真本『性』,这里再适合丽雪颜当前的情况不过了。 此时的雪晴,跟靳秋离去前时并没有太大的差别,还是金丹初境,毕竟只是年许时间,变化不可能太多,特别是在安定的环境之下,这就是徐徐而进,稳步前行的状态。 与之相对的,自然是靳秋在同样的时间,从紫府境窜升到四转化婴这种匪夷所思的大变化。风险有多大,成功后的收获就更大,但那种将一切赌出去的代价,绝对不可能是常态,只能说是各种巧合下的奇迹。 雪晴倒是没有看出靳秋的变化,只是惊奇他不是出走中州,怎么这才多久,就又回来了。只不过看到俏生生的丽雪颜之时,她也是瞪大眼睛,丽雪颜,她当然认识,只不过许久之前就已经陨落。 怎么这会又出现在这里,并且以雪晴现在金丹境界,也看出来,稳稳在心劫境界,这倒是没什么奇怪,毕竟她不了解丽雪颜的情况。 但还是疑『惑』的问道:“寒秋师兄,这是怎么回事。” 靳秋还要找她照顾丽雪颜,所以并没有隐瞒,只不过在关键的地方,将一些事隐去,平铺直叙的简述了一遍。 饶是如此,雪晴也是听过异彩连连,知道其中的惊心动魄,更明白了靳秋如今的成就,得来是多么不易。 “原来丽师姐遭遇了这么多,寒秋师兄放心,我会照顾好丽师姐的。” 却是没有问旁的,直接答案了靳秋的请求。 “如今丽师姐也只有在你这里,才算是合适的,却是不好再回天云,也不可能长留在我身边。适当时候,她也要独自去凝煞,这却是旁人不好『插』手,便是如此。” 如今靳秋在中州的威名,已经跟法相宗大长老申时行并驾齐驱,所以他的一举一动,都十分引人注意,这才有他传位给杨眉剑,而后假托闭关,远游而走。 如今若是让太多人知道他出现在水云殿,同样有不少麻烦,所以他根本就没有走正常途径进来。 凭借着在禁制阵法上高妙的造诣,已经四转化婴的强大境界,就这样神秘的,没有惊动谁,直接出现在同样清静,周围并无人烟的雪晴修行之所。 谈妥之后,靳秋转而轻声对丽雪颜说道:“丽师姐,你以后就安心在这里修行,有什么修行上的疑『惑』,请教雪晴真人就是。” 而后她将能成就水系一品金丹的几种凝煞之法,全部传授,至于最后结果,就看她的机缘了。 而后又拿出两道玉符,并非是符宝,而是一次『性』的玉符,但其威力,只看靳秋特意准备,就不容质疑。 一道是靳秋以『荡』魄神光法力凝炼,『色』紫纯凝,动人心魂,危急时刻,直接捏碎爆发,除开丽雪颜自身,无差别攻击所有人。 而这原因,则是因为炼制此符之时,靳秋曾将丽雪颜的气息『揉』入其中,也就是说,就算有其他人夺取,并激发,结果同样如此。 另一道则是靳秋曾在灵州某个集市中淘到的,『色』金如赤,仿佛血玉,却只有温润沁人之意。这却是一枚罕见的能抵挡金丹一击的好东西,就算是现在的靳秋,也炼制不出。 一枚用以攻,相当靳秋金丹初境时的全力一击。 一枚用以守,若再碰上当初血圣朱颜的一击,就没有任何事了。 做完这一切,靳秋便不停留,绝然离开,再不看丽雪颜脸上始终疑『惑』的神『色』。 往事不可追,物是人已非,斩却非非想,再无谁是谁。 靳秋转身一动,身形就直接消失,仿佛从没来过,就连站在一旁的雪晴也看不出到底如何消失。 只是似乎在靳秋转身的瞬间,看到了那眼角湿润的反光,感受到了那种莫名的淡淡愁绪,如秋凉雾雨,沾染湿身,却又让人丝毫不觉。 这真是种奇怪的感觉。 第四百七十五章 重临 第四百七十五章 重临 靳秋离了水云殿,收拾心情,又顺路看了看天云山的情况,他隐身而行,自然没有人能察觉,时隔年许,山门倒是没有太大的变化,清清静静的,十分怡然,大多都在静坐潜修,偶尔看到有人走动,神『色』也是从容。 这等变化,却是让靳秋欣慰,毕竟就在不久前,门派经过重重劫难,门人弟子,心中惶然不安众多,甚至许多弟子都有心结,没有一个安定的修行环境,何谈其他。 不过经过他的努力,再加上杨眉剑的稳固,天云门也算是浴火重生,焕发了更旺盛的活力。 看到这一切,靳秋就觉得之前的谋划艰辛没有白费,对得起天云门对自己的恩德,对得起天云真人的提携看重。 能有这样的发展,其他就不必看了,人才是最重要的,有了这一点,其他都只是点缀,多或者少些,靳秋并不在意。 悄然转身离开,在中州,他无憾无愧了。 重又踏上了去灵州的旅途,不过这次并没有赶路,而是以稳固自身四转化婴境界为主,并安心的解封法器落魂钟。 确切的说,应该是以自身修为,祭炼法器,合与自身。 四转化婴,理论上,可以将法器祭炼到五阶,但理论毕竟只是理论,除开境界限制的瓶颈,法器的晋升,也需要其它许多因素。 若不然,只是境界之限,那些八转化婴的修士,岂不是个个都能拥有九阶法器,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不说其它,只法器自身的局限,有些就不可能提升到九阶,这是最初确立法器原型之时,就会有的缺陷,只有完美器形,才能承载八十一道地煞禁制。 而更多的法器禁制组成,甚至是绝大多数,都不全,达不到完满的地煞禁制,也就无法地煞归一,所以九阶是一坎,地煞禁制归一成一道天罡禁制,又是一大坎,所以法器祭炼,并非想像的那般容易。 不过,这些对于靳秋来说不是问题,他就不信,道派祖师传下的法器,会是残缺地煞禁制,不能归一升阶的货『色』,以祖师的骄傲,那些东西,只怕根本就入不了他的眼。 而传承给靳秋落魂钟时,也确实传授了所有的法器地煞禁制。 靳秋看着当空悬浮在面前的紫『色』铜钟,手势连动,一道道法诀仿佛万千幻影,无穷无尽的打入其中,虽然只是一道地煞禁制,但其中包含着许多玄妙法则,这才构成法器之力。 靳秋目光清澈无波,只是不时的闪动着明亮的眸光,不知疲惫的打入法诀,一道道法力构筑的线条,循着各自轨迹,融入落魂钟,每次细微的变幻,使得紫『色』越发深沉,且凝注,这就是确确实实的进升。 而靳秋所在的地方,正是处于高山之顶,雪峰之上,皓皓白雪,风狂如怒,但只到靳秋身周三丈,就自动停息,仿佛两个世界。 这点动静,对于靳秋来说,自然是简单之极,而且只不过布置简单的阵法,就将这地隐没,虽然有人仔细观察,也能看出不同,但简单幻术,足够了。 因为他随时都可停止,并无半点影响,只不过暂时打断而已。但他随手布下的防护阵法,同样不是谁都能破的。 …… 灵州大地,距那仙府开光,已经过去一年多的时间,而参与其中的各修士,也都或多或少的有所得,也有所失,不过这正是修真界的常态,平静过后,自然会有波澜,而波澜之后,就是酝酿着新的契机。 靳秋一路上走走停停,境界早已稳固,对于四转化婴的理解,有符合这时的境界,并且总算在路上,将那落魂钟,提升到五阶,这自然是他在之前就收集到不少关键灵物,并且有着完整的提升路径。 这就是底蕴深厚,完整传承的最大意义,循着前人之路,在手段之上,有着足够的借见,甚至是直接为我所用,而在根本道途的选择上,又有着更多的选择和前人的教训。 甚至附带的,随着靳秋本质的提升,那强行汲取,并且封印起来的寂灭竖瞳,也开始真正显化,在靳秋眉心原本的紫府印记处,浮现轮廓,并且能睁开十分之一,调取一道细如发丝的寂灭死光。 按理来说,这寂灭竖瞳,不到元婴,根本就不能驱动,跟那沉浮在识海中光阴剑一样,只不过那光阴剑,是即便元婴达到,也只是有了资格,可以尝试掌控。而这寂灭竖瞳,靳秋现在就有资格尝试。 现在看来,哪怕调用一丝这种毁灭之力,那威力也是强悍至极,而代价,便是以靳秋同境中,堪称纯净强大的神魂,也要遭受侵蚀和振『荡』,头疼欲裂,不堪再战,只能退走。 再这代价再大,这寂灭死光可是能伤到元婴的恐怖手段,完全值得了,不说远期的光阴剑,就是近期的收获,这寂灭竖瞳,也没有让靳秋后悔祖师那一次化劫之助。 不过也因为如此,靳秋在路上花费了大半年的时间,所以再次回到灵州,便是年许已过,他敛息收势,浑身上下,便只透『露』出金丹初境的气息,当然,还必须是同为金丹真人,才能看得也来。 灵州修士众多,层次也高上许多,不是其它州郡可比,更不是最高境界只是紫府的中州可比。这是天时,地势,以及人灵种种造成。 并且强者恒强,若是没有大的变故,也就是这样的格局,这只从靳秋和木青冥两人的表现,就可看出来,因为这里有足够吸引他们的东西,无形无象,却又真实存在。 修真界并非都是混『乱』之治,更不会总是血雨腥风,大多数时候,还是平静祥和为主,许多修士,并非都如靳秋这样,道心坚定,前行不断的信念,这样的人,注定所走之路,艰辛异常,灾祸不断,劫难无穷。 更多的,有自知之明,修行只是生活,所以坊市之中,几如凡界集市,不同的是,并没有那股迎面而来的喧嚣和浮躁,贪求之心要淡上许多。 三五好友,也会聚集在茶楼酒肆之中,谈玄论道,叙说各自的经历感悟。只不过所饮之茶,皆含灵气,所食之物,多是灵物。 靳秋一身淡青长衫,腰间挂上一紫『色』铜铃作为饰物,清秀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疏离,让人不自觉的就自惭形秽,不敢直视。 靳秋自顾自的走到二楼临窗,缓缓坐下,其他注视他之人,在移开视线之后,心下都是微惊,知道这人很不简单,迥然相异,不可得罪。 靳秋只是微微放出气息,就全然收敛起来,其他之人,才感觉到那股让人淡淡压抑的感觉消失,又过了一会,靳秋没有其他动作,只是品着店家掌柜亲自端上来的灵茶。 众人便开始开始谈论着各自未完的话题。 “听说了吗?妖圣宫三个紫府境的大妖,在落霞山脉伏击五行剑宗的眠月真人,结果反被眠月真人临阵突破化婴境,在重伤之下,以葬月剑阵反杀那三个大妖,居然一个都没有回去,真是令人神往,我正派修士,正当如此!” “情况并不是你想的那样简单,前一个月,裂天剑派的三转化婴境的流影真人,就被整个门派都发疯的天赐轩的弟子击杀于天月湖畔。这已经是半年多来,陨落的境界最高的修士。” “就是,也不知道这六方势力发了什么疯,居然在仙府之行后不久,突然之间互相厮杀起来,好在我们这里还算是边界偏僻之地,并没有受到波及,听说妖圣宫***来许多妖怪,完全没有约束,放手攻击所有遇到的人类修士,甚至还将一个小坊市给屠杀干净,简直就是丧心病狂,无法无天了。” 这人说起话来,脸红耳热,显然是感同身受,毕竟他们也是经常混迹在这样的坊市,一个不好,也许下一个被屠灭的就是他们,如何不愤慨! “不过这些妖怪也不好过,被随后而来的大队修士绞杀,没有一个活着逃出去,也算是罪有应得,给那些死去的人报仇。也正因为此事,几大正派联合向妖圣宫施压,要给个说法?” 便有不知情且心急的修士问道:“那后来妖圣宫怎么解释的?” 在这人想来,即便那妖圣宫再强,毕竟面对的可是其他大派联合威压,怎么也要收敛顾忌一二。 但先前那说话的修士,只是冷笑一声:“解释?那妖圣宫直接向所有正派宣战,哪有什么解释,现在这么『乱』,就是它们闹起来的。” 边上马上就有一人『插』言道:“不对吧,似乎那天赐轩闹得更大吧,虽然动静小些,可是他们直接派人斩杀裂天剑派好几个金丹,以及其他门派的金丹真人,就是化婴境界的真人,都陨落了,这可比那妖圣宫凶猛多了。” “这修真界,『乱』象将起啊!” 有修士叹息道。 其他修士听到这话,也没有兴致,都沉默下来,显然也想到了他们的处境,估计也不会太好,虽然只是半年多,但爆发这么猛烈的冲突,肯定会波及开来,牵连到他们的,这几乎是一定的。 第四百七十六章 波诡云谲 第四百七十六章 波诡云谲 靳秋脸上不变,依旧静静的喝着蕴含淡淡灵气的温茶,但心中却是翻腾起来。 他一出海澜仙府,就马上返回中州,最首要原因,固然是要尽早治愈丽雪颜丽师姐,但也不是没有暂避风头,消化收获的心思。 毕竟他在仙府之中,惹出来的麻烦,可不是一点半点,旁的且不论,就说直接将那裂天剑派裂空真君弄到肉身陨灭,法宝半损,只余元婴。 这祸就闯大了,虽然并不是怕什么,但终究是要考虑后果。 而那天赐轩的出云摩羯更是身死道消,神魂俱灭,只这两件事,不说其他发生在仙府中,靳秋还不知晓的。 他就能断定,这灵州修真界,必然会有一番变故。 要知道一个出云摩羯,这样顶尖的元婴修士,不跟上古时代的相比,至少是在灵州,绝对是顶尖人物,只看那许多元婴,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就可以看出他的分量,这样一个人,在仙府关闭之后,竟然没有出来,消息全无,自然能引起天赐轩的大震动。 再一个裂空,是能匹敌住出云摩羯的同等存在,同样是顶尖人物,最后居然只余下光秃秃的元婴跑回来,不说他自己是如何怨恨,就是裂天剑派也承受不了这么沉重的打击。 修士这样一个群体,本就是天不怕,地不怕,专门打破规矩,打破权威,打破桎梏的存在。 要是就这样忍气吞声,不声不响,那也就枉为裂天剑派,一剑破万法的理念核心,无所畏惧,万物可斩,才是他们的胸怀。 只不过靳秋完全没有想到会闹得这么大,而且看动静,天赐轩的目标更明确,似乎认定了裂天剑派,其他几派只是附带。 莫非他们以为出云摩羯是被裂空所杀,毕竟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那只留有元婴的裂空,情况定会被其他人知晓,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这样看来,倒也说得过去,毕竟不说动机,能有这份能耐,斩杀出云摩羯的,也只有裂空其人了。而且知道他只余元婴之后,这份猜测就成了肯定,对于修士来说,有些事是不需要证据,只要认定了,那就去做。 但是那妖圣宫,又是为何呢? 靳秋凝神思虑,手中慢慢的转着温热的茶杯,温润的热气徐徐升起,模糊了面容。 就在靳秋思虑妖圣宫的意图之时,一时安静下来的修士又谈论起来. “再怎么感叹也没用,那些大门大派的想法作为,又岂是我们能改变的.不过我倒是听说所有的起因,就是在那海澜仙府中发生的.比如天赐轩专门找裂天剑派的麻烦,就是因为他们元婴级数的顶尖高手出云摩羯,在仙府之中,被那裂天剑派的裂空真君给暗害杀了,并且他也被出云摩羯的临死反击,给毁灭肉身,只有元婴逃回了裂天剑派的山门.” 这时就有人问道:“这不对啊,这两位可是我灵州修真界,最最顶级的高手,除了常年坐镇的各派掌门,就数他们了,而且这两人的实力可是相差无几,甚至那出云摩羯还要强上半分,怎么结果相反,而且到了他们那个层次,有什么化解不了的,非要生死相拼,无论输赢都没有好结果啊?” 靳秋暗中点头,这人问的确实有见地,要知道越是修行到高深境界,越是不会轻易拿『性』命相拼,拿道途开玩笑. 旁人也无他这个亲历者都清楚,那两人一个是为了夺取那九阶法宝光阴剑,这可是能改变整个灵州修真界格局,并且十分有利他修士的宝物,有一线希望,他自然要拼上一拼,只是错误估计了上古元婴修士的实力,低估了哪怕一缕残魂,也有霸绝手段,又因为那摩羯变混『乱』了自我,不能及时醒转,这才导致不可测之变故. 至于那裂空,只怕更是冤枉,本想拿靳秋这小小金丹作投石问路的引子,哪曾想引出来元神真仙投影一击,若非真仙手下留情,只怕连元婴都逃不出来. 靳秋正要看那人如何回答. 那人显然胸有成竹,神秘一笑,而后说道:“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据说是这两位在海澜仙府中同时发现能直接晋升境界的宝物,互不相让,最后大打出手,你们想啊,这可是能直接提升境界的宝物,若是他们中一人得了,岂不是能真正问鼎灵州最强修士的宝座,到时,就算是那几个掌们大佬,也奈何他们不得.” 就有人突然问道:“还有这样的宝物,不是说金丹之后,就没有直接提升境界的灵丹吗?” 那人神『色』一定,乜了一眼,说道:“井底之蛙,你连金丹都不到,也敢揣测元婴境界的事,真是不自量力,天地之大,无奇不有,懂不懂,你不知道,不代表没有,以你之心度天地之心,真是愚昧.” 靳秋都有些怔然,若非他亲历,只怕听这人言之凿凿,他也就信了.微微摇头,靳秋倒是有些恣然一笑,便轻呡一口温茶。 “原来是这样啊!” “难怪,我说怎么两派突然就干上了。” “财帛动人心啊,只是大修士们追求的东西更珍贵啊” …… 一时间众人议论纷纷,却是都相信了这人的说话,毕竟真真假假,这就是信息的不对称,倒也不能说是欺骗,只能说是以己心度他心罢了 “那妖圣宫又是怎么回事,难道真是发疯,还是也有这样的因由?” “那些妖怪啊,尽是些鲁莽凶残之辈,听说也是在那海澜仙府之中,跟那五行剑派的红日真君和书水真君斗了起来,两个大妖大败亏输,差点被联手灭掉,以它们呲牙必报的『性』子,怎么可能不报复,所以一出仙府,就召集手下群妖,祸『乱』修真界。” 就有人失望道:“我还以为又在那仙府中找到了什么好宝贝,这才有了冲突,原来是这个原因啊。” “你还真以为谁都都能在仙府中找到好东西,要是这样,那仙府中的宝贝早被掏空了,哪还有这一代代这许多修士前赴后继的进入其中,去碰机缘。” 还有一些其他的声音,不过也大多附和,显然对这些妖怪没有太多的认识,更没有太多的好感。 靳秋也只是在那进入真正海澜殿前,见到过两个大妖的表现,定然没有这些人说的如此不堪。 不说其他,真要如此,就算那妖圣宫整体实力再强,若是没有谋划,掌舵之人愚笨,早就不知给人类修士灭了几次,比起这个,靳秋更愿意相信现实,妖圣宫不仅没有衰弱,反而成了整个灵州最大的势力,就可窥见奥妙。 不过这些修士毕竟没有经历,想当然的傲慢与偏见,却是再自然不过了。 又听了一会,也都是最近灵州发生的事情,基本都是冲突,倒没有什么好消息,再就是众人的评价议论,以及不知真假的各种消息。 对于靳秋来说,消息真假且不去管,能有这么个渠道探听消息,却是没有白来这小小茶室,虽然略微喧闹了些,倒也无妨。 靳秋再听不到什么新鲜之事后,也就下了楼梯,翩然离去。 心中却是暗忖道:“只是离开年许,这灵州形势便有些波诡云谲,当下就是一团『乱』麻,让人理不清头绪,不过这样的环境,倒是最适合我们这些外来之人,不说浑水『摸』鱼,太过平静规矩的修真界,可不适合我们历练,也只有在这种险恶的局势之中,才能砥砺前行,有所进阶,正如之前的中州,从另一方面来说,没有血河魔教这当头一棒,那会涌现出如此多的新晋金丹。要知道之前数十上百年间,都没有出过一个金丹。” 这样想着,就步出茶楼,迎着温煦日光,看着依旧祥和的坊市,靳秋就有仿如隔世之感,这样的祥和安宁,在如今大变已起的局势下,又能维持多久了? 就在这时,靳秋心中猛然一颤,仿佛冥冥之中,有什么东西突然降临到他身上,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就像是凡人羽落加身,虽无大碍,却能察觉,也如被人直视,那目光加身的异样。 靳秋猛然爆发气息,衣袍鼓『荡』不休,气息沉凝,离身三尺,独成自我天地,灵识横扫,内外涤『荡』,来回过滤。 终究还是没有发现什么,渐渐也就收了气息,平复下来,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但心中明了,一定是出现了自己不知道的情况,并且关联到自身,只不过发现不了来源。 但这种突然而来的未知,更让人心生忌惮,难以安宁。 看了一眼,被自己突然爆发出来的灵压震慑的有些骇然的众散修之士,靳秋知道方才因那神秘感应,自己有些失态,动作大了点,不过倒也没什么,任谁在这种情况下,也绝对会作出这样再自然不过的举动了,至于其他,并不放在心上。 淡漠威严的扫了那些还没回过神来的散修之士,靳秋知道必须走了,反正所想要的信息已经到手,当下就化作一道紫虹,经天而去! 第四百七十七章 东窗事发 第四百七十七章 东窗事发 峰峦如聚,波涛如怒,灵州作为疆域最大的州郡,山林无数,江河千条,靳秋一路飞遁,入目的便是这样景『色』,但靳秋无心细看,因为他心中对于方才的警示十分警惕. 要知道,别说是修真之士,就是普通人,在危险来临的时候,都有莫名的警觉和预示.虽然朦胧不可测,更不知来由因缘,但不妨碍他们提前做准备. 而靳秋自炼气期以来,从未有过这种完全不知来自何处,但十分明晰的警示,他虽然也同样不知具体因由,但知道肯定是被人盯上了. 他也知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而道法术数更是无穷无尽,只有想不到的,没有做不到的,不知道,只是因为你没有见过罢了. 靳秋回想来过灵州发生的一切,最有可能对他出手的,首先便是明面上的剑灵宗,毕竟前后几次结仇,而且越来越深,难以化解,其次便是那裂天剑派,靳秋就知道那裂空回去山门后,必定会有下文,只不过早晚的问题,毕竟对方可是见过他的真面目,并且绝对是印象深刻. 再之后,便是那五行剑宗,纸包不住火,在哪里都一样,更不用说能充分调动资源的五行剑宗了,况且这事也不算隐秘,那昔宇分离之后,谁知道会有什么变故,毕竟人心难测,再之后便是那天赐轩,虽然几乎无人知晓,但那寂灭竖瞳可是被自己给吸纳…… 这样想着,才发现来这灵州不长的时间里,很是得罪不少人,而且都不是小鱼小虾.果然是身在红尘,很难不染因果,不过若是都能一一斩断,也算是磨砺前行,积极修行了. 突然靳秋一顿,驱散脑中所想一切,定神凝思,因为他感觉到两股丝毫没有掩饰,带着浓浓煞气的气场,正急速『逼』近,联想不久前那突如其来的气息灵感,就知道这后手来了. 并不能完全确定是朝自己来的,因为这时期,灵州可是混『乱』的紧,从那坊市中听来的消息,可算是有用. 靳秋只是微微一顿,脑中思虑只是瞬间,就斜刺里遁走,却是立马改换路线,拉开距离,不与这两人相遇. 这虽然简单,却十分有效,若是冲着他而来,必定会追上来,不依不饶.若不是,自然是各走各路,互不相干. 不过情况一点都不乐观,在靳秋改换路线之后,那两股气场,依旧带着那股冲天煞气,同样调整,追了过来. 靳秋心中下沉,不幸言中,但也没有旁的情绪,这种事遇到的太多了,早就形成了面不改『色』的惯『性』,况且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 急速飞遁,但显然这追来两人实力不凡,不说其他,单只这速度,就不是靳秋能甩得开的,距离正在一点点的拉近.这也难怪这两人丝毫不作掩饰,根本就是底气十足,不怕靳秋跑出他们的视线. 靳秋飞到一片广袤的森林上,心中一动,就停了下来,而后转身,静静的临空而立,等待着两人接近,既然避不了,那索『性』来个了断。 那两股冲天之势的气场并没有让靳秋多等,不一会就临到近前,显出了真面目。 一人长身玉立,唇红齿白,面如冠玉,丰神俊朗,只一双眼中透『露』出来的戾气,破坏了大好印象。一道赤金剑光游走不休,看来应当是他的灵剑。 另一人颧骨高高,面容消瘦,眼眶深陷,身形更是仿佛竹杆,但一双眼睛刺人之极,仿佛利剑直刺人心里,离得远远的,这人眼光投视过来,就让靳秋感到一阵不舒服。一白金灵剑仿佛蓄势待发,剑尖直指靳秋,但却十分稳定,仿佛是被驾在空中,而非是悬浮之虚。 这剑形,靳秋印象再深刻不过,正是与那裂空真君的冰纹金剑十分相似,只不过无论是灵『性』,还是锐利气势,都差上许多,但靳秋马上明白,前一人还说不准,只模糊推测,这人身份已然肯定,必是裂天剑派金丹弟子无疑。 两人在看到靳秋的一瞬间,都有一刹那的疑『惑』不信,甚至是惊讶。虽然时间极短,但还是被靳秋捕捉到了。 估计这两人也有点吃惊靳秋的冷静沉稳,不骄不躁,明知危险,居然还敢迎战,这不是逃避许久而无奈的迎战,而是在极短时间内判断出来,无论是对方有信心有实力斗法,还是敏锐判断与其逃到最后不得,还不如留点力气,蓄点心气果断拼斗的魄力,都相当了得。 那俊朗修士高声喝道:“就是你杀害我师弟逍行影,抢夺他手中海澜令,真是好胆!” 靳秋眉头一皱,果然是这事发了,看来对方就是五行剑宗的弟子了,看这口气,正是来剿灭自己的,这情景是多么的熟悉,又是多么的讽刺,记得当年自己也是为门派张目,将两个小家族给几乎灭门。 没想到今日情形重演,只不过角『色』颠倒过来,并且内容也相差甚远,但对于修士来说,只要不是无来由的结仇,自然各有各的立场,各有各的手段,这无关对错,也不较是非。 靳秋只是淡淡回话,但声音却清晰的传到两人耳中:“人是我杀的,不过海澜令并非他所有,相争夺而殒命,怪得谁来,技不如人罢了。” “你倒是好辨舌,不过任你舌灿莲花,今天也别想生离此地,我五行剑宗堂堂金丹弟子,岂能枉死,师门自要讨回公道。” 靳秋依旧不紧不慢的说道:“非是辩解,只不过陈述事实而已,至于你是要报仇,还是要怎得,我接下就是,又有什么好多说的。” 而后不理会这人,看向另一人道:“那不知你又是有什么冤仇,也要找我拼命。” 那人声音反而没有气质表现出来的锐利,十分中和。 “我是裂天剑派浩缺,化婴四转,他是五行剑宗的勾明,你已经知道了,同样也是化婴四转,怎么样?这样的阵容来剿灭你,也算是没有辱没你吧。” 却是丝毫不理靳秋的茬,转而仿佛好友聊天一般的说着。 但靳秋原本淡然的脸也不由得抽搐了一下,还真是看得起他,这完全是针对他来的,看情况,别人来之前,就已经对他的情况了如指掌,否则若只是从昔宇那里得到的消息,再综合之前的表现。 只用来一个化婴四转,就已经是十分看得起他,并且十拿九稳了。但对方显然更加细致,不用说,他出海澜仙府之后,那一击毁灭东阳真人法器灵剑,打落修为的事,同样没能瞒过对方的眼睛。 果然,这些大门大派在灵州经营日久,之前是不知道他,所以才没什么,一旦确定目标,那爆发出来的势力,不说其他,单单这信息搜集,简单是无孔不入,即便只是自己这样才入灵州不久,几乎所有相关都收集清楚。 靳秋只是感慨了一下,就恢复正常,这完全就是别人的主场,有此结果也是正常。至于其他的,就真的没有什么了,连续见过那许多元婴争斗,甚至连元神真仙出手就见识过,这点阵仗还真不可能吓到他,甚至连让人生出逃走之心都不能。 “看来你们下了很深的功夫,居然一下派出两名跟我同级的金丹过来,真是用心了。” 这时倒轮到这两人皱眉,随即那浩缺开口道:“看来你灭那东阳,并不是侥幸,原以为是那家伙在仙府之中伤了元气,才被你乘虚而入,看来还真不是,这样说的话,你在那仙府之中,所获颇厚,只是可惜了这机缘!” 看着他笃定的说话,靳秋当然知道对方的意思,今日他若是陨落在此,还真是可惜了这大好机缘。 靳秋心中就是一动,看来自己在仙府中布置幻阵,困敌自走的事,也被对方查清楚了。那时自己可依旧还是紫府,这一点交手后就知,根本作不了假。 而能从紫府晋升到化婴,在这两人看来,就已经算是走了大运,不枉在海澜仙府中走一遭。但既然现在自己说了同为化婴四转,达到这个境界的两人,又岂会不知其中的艰难,又怎会体会不了其中的进步是怎样的惊人。 那勾明神『色』古怪的说道:“没想到还逮住了一条大鱼,原以为你化婴三转就顶天了,居然突破界限,破入四转,还好是按照最糟糕的情况来应对,今天就更不能放你生离了。你那幻阵应该也布置的差不多了,是不是让我们见识见识了。” 靳秋眼神一凝,对方果然知道那仙府中的事,而且如此自持,显然是做了充分的准备,可谓是知己知彼,难怪两人听到自己奇异的晋升化婴四转,也只是惊讶一瞬而已。 但靳秋自不会因为对方几句言语就改变自己的风格,方才靳秋单手背负,便已经暗中开始布置幻阵,甚至选择这处森林,也是同样的目的。 甚至一开始就用最快的速度布置好,只不过后来以言语拖延时间,更加完善罢了,若是对方不揭破,其实靳秋也要动手了。 第四百七十八章 剑丝成阵 第四百七十八章 剑丝成阵 直接打出最后一道法诀,整个空间一阵变幻,入目的尽是参天大木,接天连地,人变的渺小,仿佛被缩小,困入林中的精灵一般。 靳秋取出幻灵羽,直接隐匿起来,配合这屡屡获得感悟,一直在提高完善中的幻阵,当真是相得益彰,效果倍增。 而这幻阵的最大妙处,不在于将人陷入绝地,不能自拔,靳秋也没有妄想能『迷』执对手,更不会想能轻易偷袭战胜,越是到了更高境界,靳秋对于境界的理解越发深刻,伴随着境界的提升,不光是实力道行的增长,也不止是术法器物的变化,更是对这个天地的洞察入微,特别是自己身处天地周围,细微到元气,甚至察觉不到的更细微的变化都有感应。 所以这幻阵只不过是暂时『迷』『惑』,而对于这两人身周那一片天地,自然变化不得。 靳秋真正在意的,便是能将两人联手之势破除,逐个击破,这才是最重要的,这幻阵最大的功用,便是如此,对付多人的围攻,最是绝妙不过了。 勾明缓缓扫势了一圈周围陌生的环境,更是昂头看向远近望不支边,硕大、庞大的参天大树,这一刻,尽显大自然的伟大,个人的渺小。 但他似乎早就料到了这种情况,只那赤金剑光越发急速,环饶不休,这人似乎还蛮不在乎的笑道:“不得不说,你这手幻术还真不错,让我能看到这样好的景『色』,真得谢谢你了,就算是比那真幻宗也不差多少,有点意思,若不是知道你的外来之人,不是真幻宗的路数,只这一手,还真是像啊。” 声音远远近近的传播,却是无人应答,越发显得古怪清悠,仿佛独自一人被遗弃荒野老林,很是颤人。 不过他还是不为所动,继续说道:“装神弄鬼,有什么,我什么场面没见过,还会被你这点小手段唬住。” 见仍旧无人理会,他神『色』一变,眼中戾气更重,双手连弹,那赤金剑光大炽,放出无限光芒,而后便见无数赤金『色』剑丝一缕缕纠缠而出,以极快的速度蔓延出去,仿佛爬山虎一般,密密麻麻,只一会功夫,就以勾明为中心,布置成形。 靳秋正隐在一旁,却是看得再清楚不过,这是炼剑成丝,并且还能化丝成阵,这炼丝剑阵,可是又比那剑光形成的剑阵高了不止一筹。 若只是剑光,靳秋甚至能直接以『荡』魄神光直接震散,根本不会在意,但是当剑光剑气凝聚成实质,并且高度内敛,那就有些棘手了,那是可以伤害到他的手段,很能造成威胁的。 但毕竟炼剑成丝相当的不容易,比起剑光剑气,只说在控制上,那就难了许多,更不用说像现在这般,居然能以剑丝成阵,要做到这点,剑术天赋那是相当之高,最基本的两点,一就是法力雄浑,能支撑凝聚这许多看似乎柔弱,实则锋利,并且很耗费法力的剑丝。这第二点,就是那控制能力要既精且微,否则只要有一处不对,剑阵不成,不仅伤不人,并且不成生生不息,循环不休的成阵,反而徒然浪费,得不偿失。 看来靳秋还是有些小觑这灵州六大派的水准,毕竟之前只接触过那些金丹初境的弟子,那时自己本身就高过一个境界,自然顺风顺水,毫无困难就能对付。 但对方不光是化婴四转,而且是专门对付靳秋派来的精英弟子,只怕就是这个境界上,这两人也是两派重点培养的弟子。 看罢这五行剑宗勾明的表演。再看真实距离并不远,但两人真切被隔离,不能相互察觉的浩缺。 这人倒没有像勾明那许多话要说,那白金剑光依旧稳稳当当的停留在他身边,他仿佛没有发现自身陷入到险地,反而饶有兴趣的看着突然出现在他眼前的森然巨木,而且毫无陷入幻阵的自觉,十分没有机心的游走起来。 靳秋倒是有些无语,这家伙似乎有些看不透,一点也没有迎战的意思,倒也附和方才这人的语气,只不过这人古怪归古怪,既然没有什么动静,靳秋暂时也懒得理会。 只是看了一下,就将目光转向身周尽是赤金剑丝密布,仿佛一张大网,风雨不透,真是刺猬一般的存在。 靳秋暗中观察了一阵,见到似乎控制了局势,也就去了幻灵羽,解下腰间挂着的小铜钟,直接往那瞩目的中心一抛。 呼吸间,小铜钟就变的巨大起来,仿佛泰山压顶一般,直接罩向勾明,竟然是要连人代阵,一块给吞了下去。 勾明猛然抬头,看到的依旧是原本景『色』,但那股法器施展时,掩饰不住的灵压,震『荡』天地元气的大动静,就算他五官全闭,灵识也能确切的感应出来。 一声大喝,那原本流光异彩的炼丝剑阵,仿佛一条条小鱼一般,从恬静怡然的游动中,被惊醒,一窝蜂的仿佛炸溏一般,逆袭而上,直冲落魂钟而去。 落魂钟还未降临,便也放出海量紫光,照耀那仿佛鱼群冲击而来的剑丝带,原本无往不利的紫『色』光芒,仿佛失去了效果,那细小纤弱的剑丝,也只是光芒黯淡一下,而后仍然不管不顾的冲击而来。 靳秋神『色』一变,就感觉到丁丁当当,一阵大珠小珠落玉盘之声,而落魂钟也仿佛承受不了这密集而顽强的冲击之势,并节节顶高,却是还未压下,就被打的火光四『射』,一点点的远离勾明。 靳秋伸手一收,那落魂钟仿佛流光飞回,但那如鱼群般的剑丝带,仿佛生出鼻子眼睛一样,竟然不依不饶,循着落魂钟,沿着轨迹,袭向靳秋而来。 靳秋马上明白的勾明的打算,手势再动,落魂钟滴溜溜的旋转而过,绕了一圈,打着旋的再次绕回勾明那边,并且不时放『射』出一道道紫『色』光华,却是将那紧追不舍的剑丝带渐渐消融。 就在快要崩溃消散的零界点时,那剑丝带托着赤『色』光华,避开紫『色』光华的消解,仿佛倦鸟归林,又回归到他周围,并且重新组成剑阵,而那些原本黯淡的剑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渐渐圆融闪亮,从黯淡到饱满,根本就没耗费多少时间。 靳秋这才收回落魂钟。神『色』严肃的看着那轻笑的勾明。虽然这只是他的试探,也并没有动用太厉害的手段,只是凭借法器落魂钟本身的威力发力。 因为靳秋明白,以他现在的水准,直接将落魂钟推高到五阶,绝对是要高过这两人的,事实也证明了这一点,只在靳秋看他到的来到他面前的第一眼,两人不器灵剑的成『色』,就被他看了个清楚。 绝对都只是三阶的法器,根本不可能跟他五阶落魂钟媲美,但似乎这勾明也是清楚自己的短处,或者说清楚靳秋的特点,知道他有前科,曾两次毁灭他人法器,所以压根就不以法器灵剑本体硬拼,只以剑术相斗。 关键的是这剑术还相当犀利,炼剑成丝,化丝成剑,当真是针锋相对,不好相与。而且深谙进退之道,抓住机会,就穷追猛打,一旦失利,就紧守门户,稳扎稳打,先就立在不败之地,果然是斗法的好手。 靳秋『迷』着眼睛,随着思考,眼中不时精芒。但是,只有这样的对手,自己才好振奋,这样的对手,战胜之后,才有所得,否则尽来些废物,那有什么乐趣可言,那是一点收获都没有的。 靳秋五指并拢,掌中星旋闪动,紫华灼灼,一掌就印上半人高下的落魂钟,原本只是古朴的钟身上浮现出神秘金纹,耀耀其华,多了一丝神秘。 这却是靳秋真正释放五阶法器该有的威力。只见钟口正对准那不远处的勾明,紫『色』光华闪闪,浓烈聚集,仿佛漩涡黑洞一般,不停的吞噬『荡』魄神光,而那金纹越发透亮,甚至浮现凸出。 突然钟身嗡嗡作响,仿佛不堪沉重,突然一顿,仿佛时间停止一般,而后一道紫得让人发寒的光住,怒『射』而出,带着丝丝毁灭气息,轰然击向勾明。 而那勾明神『色』凝重,感觉到丝丝发寒,甚至身体都有些僵硬,知道这是有极其危险的攻击袭来。 当下大喝一声:“剑丝成茧,千丝绞杀!” 只见那平面四散,密集的剑阵一阵变幻,不再四面伸缩,而是向上,向下,纠结缠绕仿佛织丝一样,一瞬之间,就仿佛蚕茧一样,将勾明整个人都包裹起来,并且盘旋相绞,越发致密,简直针『插』不进,水泼不进。 紫『色』光柱轰然击中这剑丝所化之茧,但刚消融一片,便又有一片织起,抵挡着汹汹之势,霸道绝伦的恐怖光柱。 就这样相持,毁灭消融一片,就又有一片升起,牢牢将勾明护住,知道紫『色』光柱势尽消散,都没有突破这蚕茧一样的赤金『色』防护。 没想到这五行剑宗修士,不仅攻击厉害,这变相的以攻为守的术法同样不可小觑,而且这还是在幻阵之中,对方十分不利,被当成靶子的情况下,当真是了不得。 第四百七十九章 剑气雷音 第四百七十九章 剑气雷音 只见那赤金之『色』眩目,生灭之间,更有着独特的韵味,剑丝成阵,变化之间,却是异样的流畅,这让靳秋更加高看了这勾明一眼,能做到这个程度,确实强悍啊。 待得那紫『色』光柱势头尽了,再看勾明的剑丝成阵,也只是光华略显黯淡而已,根本没有破除根本的迹象。 靳秋尽管没有一击获胜,但掌握着主动,所以先就停了下来,没想到这真是一个硬骨头。知道即便是有幻阵相助,也没有能顷刻就战胜的法子。索『性』先套套口风,不然,就算解决了这一批,又来一批,那靳秋就太被动了。 “五行剑宗,名不虚传,只看你这人的实力水准,作为灵州最强的六方势力,倒是实至名归!” 清越的声音来回激『荡』,仿佛远在天边,如晨钟暮鼓,悠扬清远,又似乎近在耳边,如呢喃轻诉,直入心田。却是幻阵的固有之效。 那勾明听了这话,居然也似乎察觉到了靳秋的暂停之意,缓缓收束剑丝勾勒成茧的椭圆,又成了平面四展之形。 这时的勾明脸『色』微微发白,显然靳秋展现实力的一击也不是那么好接下的,要知道这凝炼的剑丝,可都需要海量的法力支撑才可,别看规模不大,并且剑阵成形之后,生生不息,消耗徒然变小,但遭到这么猛烈的强击,若非有这剑阵庇护,一般的防护手段,那可就悬了。 勾明略微平复呼吸,朗声回道:“你知道就好,实话跟你说,你在劫难逃,不光杀害我五行剑宗弟子,居然还狠狠的得罪的裂天剑派,你这一下就跟两大剑派结下死仇,真是往死路里走,不管你是狂妄胆大,还是鲁莽无知,你一个人的力量再强,还逃得过两大剑派的绞杀。” “虽然不知道你对裂天剑派做了什么事,让他们花费大代价,专门跑去天机宗,让他们施展推演之术中,赫赫有名的**天听,直接追根溯源,探到了你的根底。所以说,你别想跑掉,跑得了一次,跑不了两次……” 靳秋随着勾明所言,心直往下沉,心头的寒意仿佛数九寒冬。如果说之前只有两人,他心中一点都不怕,只看他返身迎击,提前布阵以待,就可以看出。 但从这人透『露』出的消息,靳秋就发现他还是太乐观了,而且明了了由头,自然心中敞亮,既然是那裂天剑派的人去联系天机宗,并且肯花大代价。 十有***那只余元婴的裂空安全回了山门,并且发动了门派的力量,要给自己报仇。这才有后面的故事。 至于这勾明不了解为何那裂天剑派跟自己有何仇怨,想必也是那裂空不愿意将他所遭遇的事,暴『露』出来,才会如此。 但靳秋更讶异的是,见识过天机宗的阵法,确实是一绝,但那传闻中的推演之术,居然应用到自己身上,就太过骇然,居然如此神奇,几乎将他的底查了个清清楚楚。 虽然只是在灵州的范围,并且显然仙府中事,给海澜仙府自然屏蔽了。但这种靳秋想都没想的术法,还是给了他很大的压力,简直可以让他上天无路,下地无门,太诡异莫测了。 不过,靳秋终究是从无数艰难险阻中杀出来的,心中转过无数念头,但还是敏锐的明了,为何是在这个时候,自己刚返回灵州才被抓到踪迹,肯定是这**天听推演之术,有一定的局限,这就足够了,有法必有破,能推测出一些破绽弱点,就能利用起来. 至于天机宗是否还有其他更厉害的推演之法,靳秋不得而知,不过既然裂天剑派只舍得付出代价求得这**天听,其他更甚之法,绝对是代价更大,为了追踪他,值得吗?至少在靳秋没有表现出超出他们预期太多的情况下,绝对不会的. 想明白这些,靳秋就安定下来,那些阴影,只是将来的威胁,心中有数就好,目前先就解决目前的麻烦为好. “将来跑不跑,那是将来的事,谁也不知道,但我知道的是,现在对付你们两个前来送死的小虾米,那是肯定不会的,也罢,就让你们做我的磨刀石,印证我这段时间的领悟,也算是死得其所,不辱没你们了.” 靳秋这话,却是直接传递给陷入幻阵中的两人.也算是将那浩缺之言奉还. 那勾明神『色』一变,原本想要给对方强大的心理压力,即便不能立竿见影,至少也会留下心里阴影,动起手来,自然发挥不了全力,只是算盘虽精,但听言语,对方不仅没有稍弱,听话听音,反而是要开始动真格了. 其实在来之前,他们早就做好了准备,不光是信息准备的十分充分,其他针对『性』的准备也不欠缺.只是先前太过自信,想要以实力对拼,分个胜负,这不光是做为大派精英弟子的骄傲,也是做为一个修士最质朴的品质. 因为无论怎样,他们可是两人围攻一人,就算有些出乎意料,对方境界窜升,居然同级,总体实力上,那也是稳稳压过. 只是真正交手后,才明白有些坐井观天了,不说旁的,就说这幻阵,他们剑阵还真无法速破,陷入僵持,那就被动了. 而靳秋的一番强硬言语,也彻底让他定下心来,直接掏出一散发着荧荧清光,丝丝毫芒的玉符,就是一抛,而后手诀言咒齐动. “洞微神光,破一切『迷』,斩一切执!” 只见勾明头顶之上的那枚玉符仿佛消解,而后释放出无数清光毫芒,四『射』而出,仿佛揭开一层皮膜,所过之处,靳秋所布之幻阵,仿佛沸汤融雪,一阵变换后,被清除的干干净净,那无数森绿,参天大数,全部消失不见,又恢复成最初的模样. 而靳秋还是站在方才之处,对面两人的位置也丝毫没变,就这样,一枚玉符就将靳秋展现过的幻阵破除的干干净净,不留一点. 靳秋瞳孔一缩,看着那散成点点碎光的玉符,靳秋从中感受到了绝对是元婴境界的灵力波动,那是远甚靳秋金丹化婴境的法力本质. 靳秋立刻明白,对方身上带着专门对付他的东西,针对『性』太强了,不过也就仅仅如此,这类道具,也只能如此用,不能直接用来攻击,因为这两人根本不能驾驭,否则靳秋就危险了. 就在靳秋这样想的时候,只觉得一股锋寒直刺而来,来不得多想,心念一动,落魂钟就挡了一挡,只听得一声极其刺耳的金石相击之声,而后才是如雷鸣般的振『荡』高音传来。 靳秋这才看清正是那浩缺的白金灵剑,却是速度快过声音,直接激『荡』起雷鸣般的爆响。他也算是有见识的人,见过裂空中的瞬剑术,清楚知道那种恐怖的剑术,要么全防御,要么就如那出云摩羯一样能预先接招。 而在金丹这个层次,瞬剑术不可能,但另一种速度极快,让人几乎没有反应时间的剑术,靳秋还是知道的。 剑气雷音,正是这浩缺施展的剑术,速度绝伦的剑术。 不等靳秋有所反击,那白金灵剑嗖得一下,就冲了回去,停在那浩缺身边,看那浩缺一脸笑意,丝毫没有突然袭击的表情。 靳秋灵识全力展开,却是重点盯上了浩缺,这家伙给靳秋的威胁要大多了,那勾明不过是剑丝成形,控制上要艰难许多,靳秋固然难以攻破他的剑阵,但他要对靳秋攻击,也不是那般容易。 但这浩缺就棘手多了,难怪方才在那幻阵之中,丝毫不怕偷袭,因为他清楚的知道,一旦有人攻击他,他反击的速度只会更快,不会稍慢,那里有会惧意,只怕他方才的轻率,就是要引动他人的主动攻击。 这两人前来围攻靳秋,一人布下剑阵,专门以剑丝攻击,一人又会剑气雷音这样攻击犀利,又难以被人抓住破绽的剑术,完完全全就是防备着靳秋落魂钟的毁器灭灵。 这次来的阵容,后面那部署之人的用心之深远,克制之明确,算计之精准,都让靳秋这个受害人禁不住拍案叫绝,若不是自己在仙府之中收获极丰,又马上离了灵州,回到中州迅速吸收转化,手上筹码底牌大增,还真说不定就被算得死死的,根本就翻身不得。 看到靳秋严正以待的样子,那身处赤金剑阵当中的勾明似乎认为大局以定,便高声说道:“幻阵已破,我们的手段,又不受你那破钟的威胁,你的手段,对我们全无用处,就是你现在想跑,只怕也没有机会,你还能如何,还不束手就擒,不定师门开恩,会放一马。” “果然是大手笔,洞微神光,剑丝成阵,剑气雷音,看来那**天听之术,真是高妙,居然能推算到这个地步,几乎将我的底细全部『摸』清,好,好,好!” “大派的底蕴真是让我开了眼界,不过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今天就让你们看看,什么叫天算不如天算!” 第四百八十章 魂钉 第四百八十章 魂钉 话一说完,靳秋高举落魂钟,单手擎之,微微震动,钟身玄金铭文耀耀闪亮,明灭不定间,一股悠远神秘的气场散发出来,直面而来。 而后未见大的动作,就听到一种仿佛从天外天处传来的,最令人舒心安宁的镇魂静神的玄妙之音,几乎要让人沉入最静谧的环境之中修士,全身心的放松,要把一切放开,不再想任何杂事。 这却是靳秋在观览仙府中诸元婴高人斗法之后的领悟之一,有时候,安抚舒缓心神,反而要比攻破敌人的心防容易,毕竟带着敌意和攻击『性』,难度就大上许多。 反而这样的方式则是让人防不胜防,无从抵御。 只见那耀目的赤金之『色』的炼丝剑阵,明眼可见的有了一丝窒碍,甚至靳秋都察觉到那勾明纵然竭力想要调整节奏,抵消这突如其来,却又如细雨润无声的侵袭。 而同样受到影响的,自然也有那浩缺,虽然攻击靳秋的剑气雷音依旧犀利,但每次出手之前,那控制不住的调整微顿,让斗法经验丰富的靳秋也瞧了出来,倒是越发从容,大半注意力都用来防备这家伙的攻击,稍微轻松下来。 不过,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对方两人脱出幻阵,表明态度之后,靳秋还是这般死硬,那就不会再客气,甚至两人都没有任何交流,无论是言语上的,还是眼神上的,都没有,却照样默契之极。 勾明直接合身冲来,以己身为阵眼,以剑阵为前冲,气势汹汹的全面压了上来,而浩缺则如一只阴柔刁钻的毒蛇,虎视眈眈的伺机而动,时不时突袭靳秋。 玄金剑丝如雨下,丝丝如发,根根锋锐,如雨打枇杷,刺击到钟身之上,而其中不时夹杂着那一抹白金剑芒,更是威胁。 居然是靳秋在局面上,只能以变大的落魂钟自保,并以镇魂清音有限的反击,仿佛全面陷入了被动一样。 而场上只有三人,勾明和浩缺两人刚刚破除靳秋的幻阵,又有周密详尽的部署,自然心中笃定的很,而在气势上表现的十分之强,至于靳秋方才最后的一番话,只不过是被当作走投无路的挣扎之言,并没有放在心上。 而靳秋恰恰相反,有五阶法器在手,并且还是自己一手祭炼出来的,使用上来说,得心应手,掌控由心,所得道法又是道派真传,无论是哪方面来说,都不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的这两人所能揣测的。 先就立于不败之地,靳秋看似危急,其实稳稳的将两人如『潮』的攻势化解开来,稳如磐石,隐隐掌握了局势,所虑者,不过是看不透这两人是否还有什么底牌没有亮出来。 知道了前因后果,靳秋心中也是透亮,有这两人在,至少在目前,应该是不会再有人来打扰了。 那就没有急切的必要,好好应对,稳一稳才是正途。 果然不出靳秋所料,先两人还气势如虹,一副要将靳秋打杀干净的态度,但随着在靳秋看似不起眼的镇魂清音中进攻,无论是精神上,还是意志上,更是在法力消耗上,承当了巨大的压力,远远不如平时那般挥洒自如,这软刀子的厉害,他们渐渐才发现。 而且更是因此清楚靳秋仿佛被两人压制的毫无反手之力,只有招架之功,但是事实真是如此吗? 两人开始动摇。而这细微的精神状态变化,没有逃过靳秋的眼睛,他已经等待很久了。 一道短小如钉的紫『色』小锥,仿佛突然而来,没有半点征兆,就像逆流而上的泥鳅,轻易的避开了剑丝如雨,赤金如灿的剑阵攻击,似乎本能般的,不需要靳秋控制一样,就似乎有预知的避开剑丝『潮』流。 明明许多次都要被节奏急促,紧密细致的剑丝缠上,仿佛下一刻就要被击毁一样,可就是这在样的间隙之中,游刃有余,妙到毫颠。 这就是靳秋领悟的又一手段,可以说在仙府之行后,不光是收获丰富,更是大开眼界,真正见识到了那些纵横捭阖的大修士,是如何的风采。 而眼界境界双双提高之后,更是脱开了以往的束缚,将以前的种种条条框框全部扯碎,恍若重塑一般,真正达到了金丹真人该有的大气强势,圆融通透。 完全不会在心中设限,将以前所习之法,回炉重造,再演乾坤。 而这如钉子般的紫『色』凝华,就是靳秋根据炼气期之时,用的最顺手的冰封剑,一脉相承,改造而来。 当然,那时冰封剑,只是以中空螺旋而构造,充分考虑各种阻力,这才变阻力为动力,别出机杼,始有此术。靳秋也是领悟深刻,才会用的得心应手,所以即便只是在炼气期后期之时,基本没有大多威力之时,还勤用之,便有此音。 只是后来,面对的敌人越来越强,再加上要么相当长的时间,没有对手交锋,要么就是静修潜习,还有了金丹法力,『荡』魄神光的种种便利,就几乎忽略遗忘了。 而恰恰是在这时,通过经历了海澜仙府之中,各种奇法妙术,神功异诀,才有了后来的深刻反思,渐渐明了本质。 看那元婴级数的修士,无论丹修,还是修神通,无论是人类修士,还是妖修,无一不是将自身的特质发挥的淋漓尽致,没有一人不是如此。 那裂空的剑术,出云摩羯的神通,那妖修中的飞廉,速度和利爪,凭此两样,哪怕被算计失去了先手,依旧根基不失。那凿齿更是皮糙肉厚,盾铠分明,稳稳当当,适时反击,看似平淡如水,其实相当让人忌惮。 而靳秋那时就隐隐约约觉得,自己还要相当的潜力被忽视了,在炼气期的琢磨和推敲,在晋升金丹之后,似乎都放弃掉了。 只是那时在仙府之中,发生的事太多,有些察觉,但没有细想,而后出了仙府,将中州之事全部办完,心中了无遗憾,终于沉下心来,这一梳理,就将问题看得通透,这便整合出了几手旧招新用。 而这魂钉正是其一,虽然不是以所谓中空螺旋结构,但其中心思想,正是化阻力为动力,并且以特殊之构,自动避开阻碍,直击目标。 虽然过程不同,但靳秋能在金丹之上,重新解构术法,焕发出新的活力,这不光是术上的进步,更是法上的提升。 也是靳秋时机抓得准,又直接施展出魂钉这样针对『性』极强的术法,那勾明本身就依照剑丝成阵,全力攻击,以攻为守,这会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勾明只是一晃神的功夫,就没有拦下的机会,眼睁睁的看着那魂钉,钉进自己身体,大惊之下,只作了一个动作,便是将炼丝剑阵收缩,化丝成茧,便再也不动了。 靳秋嘴角划出一道弧线,很是满意自己这次攻击,烟火气几无,更没有花费太大的力气,但效果跟之前简直就是天壤之别,一下就排除了一个战力。 当然了,既然是解构的术法,核心的东西不变,特点鲜明,那威力自然不可能大,靳秋也没指望这一下就将那勾明击败,但能能做到这一步,就很不错了。 毕竟是在两个同阶对手的围攻下,并且还都不是庸手,自然不会容易,靳秋趁此机会,便是几道法诀打出,落魂钟徒然发亮,古朴铭文闪耀不定。 衬着靳秋冷峻的脸『色』,让人一看就知道,要发难了。 勾明全力收缩防守,自保尚且艰难,这时是无暇他顾,先拔除靳秋的魂钉再说。浩缺目光一闪,一瞥之间,就明了局势,却是在他们刚刚松懈的瞬间,就被抓住短板,并展开了虽不凌厉,却更让人忌惮的攻势。 竟然就是在这一刻,攻守易势,局面反转,他倒是陷入了非常不利的局面。 浩缺心中一叹,自己这一方两人居然还斗不过一个外来之人,亏他来之前,还信心满满,甚至对充分布置后手的长老嗤之以鼻,认为这是长他人气势,灭自己威风,将靳秋看得太高。 但这时,终究还是明了,姜还是老得辣,看问题更加全面,远不是他可以明白。不过也庆幸长老早就有的安排。 就在靳秋施法准备的时候,浩明剑指前指,一颗闪亮如昼日般的剑丸,仿佛盛开的白莲花,旋转着,舒展着,散发着高洁,清新的气息。 但看到这一幕的第一时间,靳秋瞳孔猛然一缩,眉头皱成 一团而不自知,这种情形,他已经见过一次,并且明白无论是外形,还是内在,都不会错,这居然是裂空曾经施展过的剑丸,那以攻对攻,直接抵消湮灭全盛时期寂灭死光的剑丸。 不容靳秋多想,那白莲花盛开的剑丸,其上剑丝如流光似实质,吞吐不定,只是一下,就到了靳秋身前,这时他才刚刚施法完毕,同样一道有如实质的紫『色』光柱,集束如拇指般粗细,轰然『射』出,攻向浩缺,正正击中同样轨迹而来的莲花盛开的剑丸。 第四百八十一章 肉紫苁蓉 第四百八十一章 肉紫苁蓉 仿佛一切消声,时间都在这一刻静止. 那蜷缩成团,剑丝化茧的赤金之『色』如丝绦,涤『荡』流转,越发致密,保护着身在其中的勾明,防御着任何方向来的袭击,动静之间,唯有不时断续,剑阵衔接出现问题时,从那间隙之中,依旧可以看到勾明身体微微颤抖,脸『色』发白,额头居然渗出细细汗水,表明他现在仍然在做着斗争,抵制围剿那可怕的魂钉,以他身体做战场,先天上就趋于劣势,许多手段都不能施展. 总之,可以肯定的是,这里基本没他什么事了,不用考虑在内. 而那施展完厉害后手的浩缺,这时也是形象恐怖,眼耳口鼻渗出鲜红,止不住的七窍流血,神情委顿,甚至凌空都有些不稳,微微摇晃起来,不用说,施展出这莲花般盛开的剑丸,他所承受的伤势是如此的大. 并且是从内部爆发,远不止表面上看到的这点伤势,果然,任何越阶施展不属于自己,且不能掌控的能力时,先不说结果如何,但先就要承受反噬,付出代价. 这也是为什么直到现在,他才使出杀手锏,有着修士的尊严和信心,这只是其中一个方面,而且只是很小的因素. 真正让他不敢轻举妄动的,就是这样的结果,反噬之力,几乎让他在施展后的这一段时间如婴儿般脆弱,只能尽全力消除这股反噬之力,就没有别的作为了. 孩童舞大锤,即便有师门长老的回护,不至于拿不起来,但一旦砸下,不管地裂不地,反震之力,必然让双手失去知觉,甚至身体都震倒在地. 不过他虽然面目凄惨,但一双眼睛,灼灼的看着靳秋,等待着结果. 而靳秋则是神『色』凝固,愤怒中带着了然,冰冷间透出悸动,总之复杂极了. 停止就在一瞬,时光总在流逝. 剑丝吞吐,流光圣洁,徜徉在紫『色』光柱中,莲花剑丸推进一如既往,集束如指的紫『色』光化,仿佛清风过面,直接被击散,并且不能阻挡丝毫,最大的效果,也不过是让那吞吐的剑丝,光芒减弱了一些,没有那般夺目闪亮,但更加凝实. 将紫『色』光柱全部击碎,而后轰开阻路的落魂钟,似乎有一手巨手,大力扒开,靳秋根本就稳不住,不等靳秋再有念动,便击中了他的胸膛,轰然爆发,剑丝如花瓣,片片缕缕,飞舞搅动. 即便是金丹修士,**的脆弱,在这一刻,体现的淋漓精致,血肉横飞,胸膛仿佛被轰开一个大洞,能够看到背后的景『色』,仿佛突然之间,身体躯干就消失了一样. 靳秋难以置信的低头看了看,不等什么,身体便被突然出现的万千白金剑丝撕裂,再无一块完整. 血如雨下,到这个程度,那是真正的尸骨无存. 浩缺神『色』一松,放心下来,随即感受到无边的痛楚和虚弱.但心中却高兴异常,这样难对付的敌人,终究还是葬送在此,虽有***折,但总算圆满. 一颗紫『色』深深,近乎紫黑的菱形方体,丝毫没有给人黑暗的感觉,反而剔透深邃,让人只看一眼,就拔不出眼睛,最晶莹的黑宝石,都无法相提并论,因为这是法力精华的造物,是凝聚无数心血,结合飞羽流星以及裂空剑丸而来的领悟精髓。 就在这一刻,仿佛黑夜流星划过天空,不输于之前那霸道璀璨的白金『色』剑丸,没有意外的击中了神情委顿,精气全无的浩缺的眉间,生生从那眉间的紫府印记嵌入,而后,便是直入泥丸,侵入紫府,一碰到那氤氲紫气,便仿佛引爆一般,轰然炸响,几如晴天霹雳,旱地惊雷,并且连绵不断,就像是火星掉入油锅,一发不可收拾。 几乎完全无法逆转,直捣核心,将浩缺神魂碎裂崩散,神魂俱灭,而本压制的反噬之力,闪电爆发,潜伏在他身体之内的剑丸遗留剑芒,破体而出,一下就打成筛子,虽然没有血雨纷飞,但这肉身已然残破了。 直到这时,靳秋的身影才显现出来,距离靠后许多,正好避开那剑丸的爆发范围。 但他神情间,充满了心有余悸的后怕,以及冰冷的决绝,不过看向之前化成血水的躯体,还是很不舒服。 这可不是他靠幻术化解,因为之前那洞微神光确实厉害,完完全全将他所布幻术破了个干干净净,不留一丝。 但他在将两人陷入幻阵之时,就开启了幻灵羽的隐匿,潜藏起来,当然不只是为了更加让人不可捉『摸』,毕竟先有幻阵,已经很保险了。只不过心头隐隐有危险的感觉,他丝毫没有自负的意思。 特别是在幻阵之中,接连交手两次之后,更是被对手的准备之充分,有了更深的理解。 就在勾明拿出那玉符的一瞬间,他就放出了替身,并且以幻灵羽隐匿其后,又在气场之内,就算遥控指挥,泄『露』些许气息,也不怕人察觉。 甚至别那洞微神光都影响到了幻灵羽的稳定,波动大了些,好在有替身在前遮掩,并且两人破开他之幻阵后,心里上一阵轻松,就没有注意到这些。 但做这些,靳秋也只是本着不知根底,面对大派弟子围剿,并且有备而来,自然要保持着足够的谨慎,几乎拿出全部手段。 而这替身也是如此,小心使得万年船,这总没错。只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对方真有置于他死地的手段,这也让他庆幸不已。 这也归结于在仙府之中,遭受裂空真君必死攻击后,祖师的谆谆教诲,让他明白任何可见的,都不及生命的可贵,尤其是靳秋这样潜力巨大,仙道可期的真修士,自然是要护得自己周全,毕竟不是每次都会有祖师出手化解死劫的。 所以在浩缺以剑丸击杀他之替身之时,他也是动了真怒,将自己出海澜仙府后,见裂空真君施展剑丸,以此启发,并且灵感迸发,重新解构炼气期时的法术飞羽流星,别有一番收获。 辛苦年许,一直在凝聚,一直在重构微调这紫『色』菱形方形,被靳秋称为魄星的新术法。 只是他一直都不满意,并没有达到最优,至少有个最大的问题就是,若是碰上强力的截击,根本碰不到敌人,只怕就先崩散了,自然就没有效果,这样先天的缺陷,花费如此大的精力,靳秋都知道得不偿失。 但他一直在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可以这样说,这魄星在靳秋这里,只能算是半成品的术法。 但今天这情况下,靳秋是真的怒了,完全是因为对方作的太绝了,不仅派出来两名化婴四转的精英弟子,并且处处针对他的特点,但离谱的是,居然每个人手上,居然还都有一张元婴级数修士才能给出的底牌,这简直就是不灭靳秋,绝不罢休的意思。 靳秋觉得如果不下重手,简直就无法宣泄这冲天的怒气,而恰恰这种时机也是难得,放完大招的后果,那浩明几乎虚脱,哪里还能动作,这时不趁机放出这缺陷和特点一样鲜明的魄星,简直就妄称斗法经验丰富。 而结果确实让人满意,虽然有如果大的缺陷,但一旦击中目标,这威力,几乎是靳秋现在手中手段之最。 能够一击斩杀同级高手,而且一点悬梁都没有,神魂俱灭,尸骨无存,这样的手段,这样的法术,绝对是逆天级数的,且几乎无人反对的真理。 只是可惜了那替身,替靳秋挡过一劫,说起这以假『乱』真,居然堂而皇之的骗过堂堂六大派金丹精英弟子的替身,来源还真就是那海澜仙府之中,更准确的说,应该是在那万化殿之中。 靳秋在取得足够的万化雷水之后,曾经采集过几株灵粹,而其中一种灵植,就是肉紫苁蓉,这东西说来,效用十分单一,但却绝对是万化雷水解决不了的领域,正是重塑肉身,而不单单只是万化雷水的修复修补。 而是完完全全,只要有一点精血,就能重新塑造完整,而被浩缺以剑丸击杀的替身,正是难辨真假,纵使有些细微瑕疵,但在靳秋真身距离不远,足可掩盖,而不是暴『露』。 这就要相当高的手段了,靳秋这一年来的收获和付出,他感觉比起之前在灵州从金丹以来,都要大的多,这就是历练的真谛。 越是艰苦卓绝的历练,能走过来,并且领悟深刻,就越是有大的收获,而且是全方面的收获,不单单只是浅显的实力提升而已。 说穿了,也是靳秋深刻挖掘自身潜力和优势,譬如那肉紫苁蓉之替身,若不是配合隐匿无双的幻灵羽,只怕也起不到多大的作用,这就是洞悉自身特点,走出适合的道路必要的思考,这样才是真修之士的风采。 靳秋不曾或忘那海澜殿门前各元婴修士的风姿,心向往之,力行习得精髓。 看着一句话都没有,便陨落的浩缺,算是解决了一大敌手,靳秋转过头来,目光冰寒的看着剑丝化茧中的勾明。 第四百八十二章 炮灰 第四百八十二章 炮灰 伸手一指,那被剑丸轰击到一旁的落魂钟,黯淡失『色』又重新焕发出恢弘光芒。哪里还有之前抵挡不住剑丸表现出来的颓然,只不过是靳秋担心硬挡那枚剑丸,搞不好自己辛苦祭炼出来的落魂钟,就要被打的惨破。 所以只是微微抵挡下下,就自然而然的顺势退到一边,这一是那剑丸委实厉害,一是靳秋配合所至。 否则真要是真身受到毁灭威胁之时,别说是这落魂钟,就算是任何手段靳秋都能施出来。 其实只要稍微细心一些,就可以看出问题,就算当时浩缺将所有注意力加诸到靳秋本人身上,没有顾忌这些。 可是在击杀替身之后,那落魂钟还好好的悬浮在空中,只不过光泽黯淡许多,不引人注意,但这主人身死,法器还好好的,本身就是最大的问题,也是最大的瞩目之处,可惜那浩缺一双眼睛全在靳秋身上。 根本看不到其他,以为大局已定,也就松了一口气,而就是这个疏忽,让他丧失了最后的警惕,可谓是那一线生机,也给断送掉了。 而后就是金丹陨落之后,那轰然爆发的元气波动,冲天而起的虹光,弥散开来,经久不息,这便是修士的归宿,纳天地元气为己用,这时便回归天地,散失元气,颇有轮回宿命之意味。 靳秋可不会犯对方那样的错误,所以直到这里,才清楚,那浩缺是真得陨落,不会有靳秋这样的手段。 两大敌手,已去其一,压力大减,靳秋虽然明白对方两人都已经施展后手,用了底牌,应当再也翻不起波澜,只是任何事都没有绝对。 趁着那勾明还在挣扎,并没有挣脱,依旧在剑丝化茧中一动不动,靳秋可不是善茬,也不知道客气,落魂钟徒然变大,而后直接转到这赤金丝茧之上,轰然落下,并放『射』出海量紫光,竟是要直接将这剑阵连带勾明全部笼罩,尽数炼化。 紫『色』与赤金碰撞,湮灭,相互消融,虽然没有立刻崩解这致密有序的剑丝茧,但却已经无法挣脱落魂钟的挤压和镇服,若无意外,就算这时勾明醒转,也无力改变局势,落败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突然,那剑阵猛然收缩,似乎是在收紧力量,而后一涨,居然将落魂钟顶开些许,靳秋法诀齐出,落魂钟身古朴铭文大亮,稳稳压下剑阵反击。 不过靳秋也明白,看来那勾明已经化解内患,清醒过来。 果然,似乎是察觉无法挣脱,那勾明略微颤抖的大喝道:“你好狠,浩缺是裂天剑派重点培养的弟子,你今日杀他于此,必会惹来元婴真君震怒,你死定了!” 显然也是察觉到了金丹陨落,爆发出来的元气『乱』流,虽然无法看清周围情景,因为落魂钟不光笼罩镇压剑阵,并且屏蔽灵识探察,可谓是真正的困敌炼化,难以弄清方圆寸许。 但如此明显的元气波动,根本不需要灵识的察微,完全能感觉得到,这不是落魂钟能隔离的,否则有此威能,只怕得晋升法宝级数才有可能。 靳秋只是笑了笑,内心却是十分不屑,临战之前,这两人无论气度,心『性』,实力,道行都是上上之选,至少在靳秋遇到过的修士之中,绝对是前几。 所以他对大派弟子的素质还是相当佩服,底蕴深厚,不说别的,就这信心方面,那就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上的。 然而到了现在,对方居然说出这种话来,简直就是惹人发笑,不说之前,这两人就高高在上,历数靳秋罪责,将靳秋说成两派必杀之人,不可饶恕,既然如此,现在斩断两派递出来的爪子,又有何不可。 只看这交锋的情况,两派用心之深,哪还有化解的可能,既然不能化解,那靳秋还有什么可怕的,所以这勾明此刻只怕是昏了头,说出这样毫无作用的话,只能证明其内心的惶恐和脆弱,兔死狐悲而已。 在靳秋看来,一个修士真正的强大,首先就在于内心的强大,有了这个基础,才可能迸发出强悍的潜力。 而这勾明显然不具备这样的素质,顺风顺水之时,战意高昂,如火如荼,那时只是有巨大的心理优势罢了,借助的是实力对比上的压倒『性』优势,是两大门派携手带来的倚仗心理,是算计深沉,准备充分的必然想法。 然而一旦这些东西全部失去作用,或者说并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遇到逆境,特别是绝境之中,内心的基础轰然崩塌,怯懦,害怕,惶恐…… 一切的负面情绪爆发,才会有这样的逻辑混『乱』,六神无主,说到底,成也门派,败也门派,给予太多,历练,特别是生死之间的历练太少太少,越到高处,败的越惨,就是如此。 只是惹是这次,让这勾明逃过此劫,必然有一番大感悟,生死淬炼,本就如此。但靳秋绝对不会给自己留一个大祸患,灭杀之心大炽。 脸『色』一沉,靳秋冷厉说道:“未来之事,谁也说不好,元婴真君又如何,迟早我会好好算算今天这笔账,但是,你是没有机会看到了。” 勾明一阵气结:“你……你简直就是不知天高地厚,也不想想,就我们两个化婴修士,都能将你『逼』到底牌尽出,元婴真君,我等望其项背都难,简直就是妄自尊大,不知死是何物。” 靳秋难得再说,加紧炼化,只见赤金之『色』开始显著减少,那剑丝慢慢崩解,靳秋所作,便是抽丝剥茧,不疾不徐的将之困死炼死,稳扎稳打,不留破绽。 那勾明大感不妙,再也保持不住表面的镇定,『色』厉内荏高呼道:“你别以为稳『操』胜券,我已经发出求救信号,本宗元婴长老已经在路上,并且只要周围本宗弟子接受到,必会在救援,你就等着吧,看谁耗过谁。” 靳秋有些怜悯的看着勾明,一个至死都将希望寄托在门派身上,丝毫没有觉悟,这真是修士的悲哀,任何时候只有靠自己,才有根基,而将命运交给别人,首先就会被命运抛弃。 况且靳秋明白这一切都是裂天剑派主导,只不过中间发现靳秋跟那五行剑宗也有因果,这才拉上一起,那么原因就不难猜测了,必是裂空此人。 这样一来,靳秋反而就没有顾虑了,要知道那裂空可是对他痛恨非常,却又忌惮非常,他可不知道靳秋只有一次被保护的机会。 真要派元婴真君前来,不怕重蹈覆辙吗?就算理智清醒,明白这种真正的逆天手段,绝对是有着极大的限制,但只要有一丝可能,他为了门派,也不会冒这个险,否则若是再损失一个元婴真君,他裂天剑派,极有可能陷入最虚弱的时期,这可是动摇根本的问题,不可不察。 所谓扯虎皮做大旗,他靳秋同样也是会的,只不过做的润物细无声,只有接触深的人才明白,而这勾明一来将自己看得太重,二来将门派看得太重,只以自身角度考虑问题,也不想想,若真没有将靳秋放在眼里,哪需要如此多的筹谋。 与其这样,直接派一元婴真君过来,岂不是了事,须知他们可是连续动用了两种元婴境界的手段。难道他就从来没有思考过吗? 靳秋也是直到这时,才明白的,毕竟信息不对等,需要他梳理归纳,对方如此重视他,却迂回施展这许多手段,就是不直接派元婴真君杀过来,其中的关键,就是那让裂空都丧胆的真仙一击。 而这两人,只怕也被赋予双重使命,若是靳秋没有倚仗,他们足够收拾靳秋了,若是依旧不可力敌,当作炮灰给元婴真君挡灾,也无不可。 而靳秋觉得这样才能解释如此多的弯弯绕绕,否则两大门派,底蕴深厚,像靳秋这样,只一个化婴修士,根本不用他们费这心思,一剑斩之便是了。 正是有忌惮,这样安排才是最妥当的。 靳秋也不介意将话说破:“你也别起什么心思了,要真是元婴真君前来,还要你们上,岂不是多此一举,就算是说糊话,也要有点逻辑,你这样说,反而让人看轻而已,至于其他金丹级数的弟子,就算让你好运气碰上有几个在附近,那又如何,像这们这样的精英弟子,都折戟沉沙,死期将至,其他人,只不过是来送死,又能起到什么作用。” 勾明所说的求救信号云云,自然是子虚乌有,根本没影的事,毕竟准备如此充分,还不成功的话,那就真没脸见人,他们来之前,也从来没有想过会失败,最多就是猜测对方能让他们用出几成实力。 而这时嚷嚷这些,只是为了给靳秋施加压力,不用太多,只要『露』出一丝破绽,他就断臂求生,付出极大代价,也要遁走,因为浩缺之死,给他的震动太大了,两人的时候都没能成功,何况是现在,没有信心,自然要先保命。 第三百八十三章 黄雀? 第三百八十三章 黄雀? 只可惜碰上的是洞悉一切,甚至比他们自己认识还要深刻的靳秋,并且绝对是内心强大,坚毅果决之人,那里会轻易被钻了空子。 只是靳秋再一加压,他真有些抗不住了,也不管成功率有多高,没有破绽,也只能拼命了,否则再这样下去,不用多久,只有死路一条,现在还有细微的一线生机。 靳秋的话断送了他的侥幸,也促使他下定了决心,脸『色』决绝,眼神一定,原本稀疏的赤金剑丝,就像是春蚕吐丝一样,突然生成的如此密集,甚至还要超过最初的时候,远远看去,再无没有丝茧的感觉,就如一个赤金圆球,可见其密集,已融成一团. 而作为阵眼的那赤金灵剑,掌控在手心之上的剑体,赤『色』流光再无之前的流光溢彩,温润圆润,似乎像是流失根本元气一样,变得暗淡,仿佛埋藏地底无数年,方才重见天日的样子,腐朽,枯涩,甚至出现裂纹. 最后看了这看相全无的赤金灵剑,勾明手掌一拍,灵剑直刺头顶阴霾,带着超出常规威力的炼气剑阵,轰击而上. 一声惊雷响起,却是法器自爆,并且强行催动已经到了勾明掌控极限的炼丝剑阵,也就一并失衡暴烈,冲击落魂钟,威力之大,直接将落魂钟身击出裂纹,并且之前浮现而出的玄金铭文一同湮灭,翻滚出老远. 靳秋连带也受到反噬之力,心神受到震动,竟然一时无法控制落魂钟,任由飞出,内腑震动,法力移位,心神震『荡』,都需要他一一收束,暂时还管不了法器失控. 而面上,靳秋嘴角也沁出鲜红,脸『色』有些苍白,但眼神清澈,姿态镇定,虽惊不论,只是一一理顺. 但这时就不能有所动作了,否则受到勾明法器自爆一击的损伤,就不是断时间恢复这么简单了,孰轻孰重,靳秋心中有数,纵然被这人逃出生天,也几成废人,就算有门派支持,最好的结果,也是今生几无可能再有进境. 想到这里,靳秋放开胸怀,甚至不再关注外界所有一切,只留一丝灵识警惕,而后全力疏导这同境界修士拼死一击造成的动『荡』. 相比靳秋的伤势,勾明则要凄惨的多,全身上下,衣物尽碎,这灵剑带动剑阵自爆,虽然都是朝着落魂钟爆发,但他没可能丝毫无损,相反,波及的还相当厉害,毕竟离的太近,最后时刻,也掌控不住,全身血红,那是血珠渗出体外的表象. 丹田之中,一颗金丹没有了圆灿灿,金陀陀,反而暗淡无光,突起坑洼无数,细小裂隙更是多,要不是有来自紫府的氤氲紫气补益,肯定会被打回原型,跌落金丹之境就成必然. 而勾明此时也是头痛欲裂,浑身上下无一处不剧疼,甚至稍微放松一下,就要昏厥过去,内里所受之伤,更是远甚靳秋,但他不敢停下疏导治愈,即便拖延之后,掉落金丹之下以成必然,但自爆法器,为的就是这片刻的机会. 他争得就是靳秋不会为了击杀他,落得个元气大伤,有可能境界倒退的地步,而且除了这一招,他还真想不出,怎么才能在如此被动之下,挣脱实力道行,心计手段都在他之上的存在. 唯有不怕死,才不会死的快,这一点,他是知道的,并且也果断的做,可谓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只是他更明白一点,以他现在的残破之身,自身实力损失的七七八八,并且为了争取那一点时间,必须不顾伤势扩大,更是雪上加霜,关键是这才能跑出多远,只怕未等他脱离靳秋的视线,就会被反追上来,那时候就真正走投无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而靳秋也确实想明白了这一点,所以才全力恢复,在相当稳定之后,后发制人,以定胜机。若是侥幸让对方逃脱,他也只能是遗憾,毕竟任何时候,只有保证自身的强大,才能谈论其他,靳秋可不比这些个大派弟子,在灵州,他可是没有任何根基,反而惹出的仇家无数。 一个不妙,栽了跟头,不光没处可去,无人庇佑,相反,只怕喊打喊杀,落井下石的就会有一大票人。 而靳秋这个核心思路确实是老成持重,也算是在经历了仙府之行后的自省,这也是他每次看起来都惊险万分,但总能屡屡破困,打开局面,成为最后的收益人,与这个是分不开的。 至于偶尔的不可测,这就不是人力可敌,但只有充满变数和未知的世界,才是他进步的动力。 勾明既然敢这样做,自然是有想法的,要知道五行剑宗不比裂天剑派,同为剑修,虽然在攻击上逊『色』,但手段颇多,并不是一剑在手,失去全无所有。 门派长老赐予的好东西也着实不少,只见已经血人一个的勾明,拿出一枚青『色』玉符,正是青羽云遁符,虽然不比他剑遁全速的时候,但也不慢上多少。 因为有元婴真君灵力加持,所以根本不用他费力,可以说是这个危险阶段最适合的东西了。 直接激活,一朵流线型,仿佛舒展轻羽的青『色』云朵直接在勾明面前成型,他再不耽搁,轻轻一跃,跳了上来,而后那青云仿佛灵动起来,由静到极动,几乎是刹那之间,而后便是一道流痕,那青『色』化做流光,闪电般离开。 其速度完全不输与两人之前追赶靳秋时的速度,这样看来,靳秋是没有机会。 他睁开双眼精气充足,已经将体内不协一一理顺,只有内腑毕竟是最脆弱,损伤要好好调理才是,非一日一时之功。 但靳秋看到的,确实那青『色』远离的情形,按照这个情况,靳秋绝对是追之不及了,速度上,他差了人家一些,感慨此人命不该绝,此番生死历练,必然大有收获,只要门派真正下大心思,重新培养,说不定还真有翻身之日, 当然,也有可能心中阴影太大,这番打击对于一个顺风顺水惯了的大派精英弟子,难度可想而知,总之变数很大,但至少这人却是逃离,靳秋接下来,只怕要难挨了。 突然,一道血红如浆,爆裂如滔,炽烈焚天的火红神鸟一般的存在,直接将急速逃离中的青『色』淹没。 靳秋眼神一凝,眉头大皱,并没有因为那勾明多半没有怎么防备,当是陨落而欣喜。毕竟这两派是处心积虑来对付他,这是不可改变的,能不能斩杀勾明,对他来说并不是最重要的,否则倚着靳秋在中州的『性』子,早就拼伤灭了对方,比狠,他丝毫不秫,但这次却是不值得,所以才有这样的结局。 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引来其他人,而且还不是勾明口中的同们,多半是敌人,不然不会这样毅然攻击,甚至带着偷袭,或者说是强袭的意图。 也只有在修士重伤,或则近乎重伤的情况,才有可能。 一击得手,尘埃散尽,已经没有勾明的身影,陨落没有悬念,看到这里,靳秋还是有些唏嘘,倒不是幸灾乐祸,而是对命运无常有了新的体会,所有敌我两人都以为此事将结时,却横生枝节,命运的点线,谁也无法捉『摸』。 只有把握自我,才能在这多变的世界中,多几分应对,多几点倚仗,不然方才靳秋真要拼着受伤,也要斩杀勾明,这时就难过了。 他又不是傻子,明显是有人在一旁窥伺,只不过伪装的极好,或者说是离得有足够远的距离,一旦隐藏,自然不怕『露』了踪迹,而靳秋三人在这里大打出手,别人就看得十分清楚,敌明我暗而已。 果然没有脱出靳秋的预料,解决掉勾明之后,这正主现身了,而且一出现就是两股强大的气息,并不是靳秋以为的一个人。 直到对方到了近前,靳秋才看出模样。一人浑身带着火焰,仿佛一个大火炬一样招摇,甚至靳秋都看不清那火焰之中的人的模样,十分之枪眼。 而这第二个,准确来说不是人,而是妖,卖相十足的妖,一对羽翼,火红鲜艳,随着无意识的拍打,猎猎火星散落,身形优美,曲线协调,十足的火烈鸟,只是一双狡诈,几欲嗜人而食的暴眼,显出妖修的凶残,体现了妖修的本质。 一人一妖来者不善,而靳秋也看清楚了,想清楚,方才远远看到的,并不是一击,而是两人、妖合击,难怪有如许强的威力。 这一人一妖均属火系,走得都是炎道,相互配合,这攻击的威力岂止是翻了一倍,相比这个,靳秋更想知道的是,一人一妖,是如何走到一处,并且配合的这样好,完全没了道理。 这一人一妖倒是没有立刻动手,想来他们也是多少能感受到这三人战局的交手过程,结果也令人忌惮,以一人之力,硬是灭杀一人,另一人也是自爆法器,才得一线生机逃脱。 如果不是机会难得,这种捡漏的机会太少了,他们还真难下定决心出手,说不定这会还在迟疑。 第四百八十四章 白阳 第四百八十四章 白阳 只是真到了面对的时候,特别是靳烽面沉如水,脸『色』十分平静,一点没有因为一人一妖到来,而有什么多余的反应。 这让他们更加忌惮,本来之前两人、妖合击,再加上气势汹汹的杀到靳秋面前,多少还有一点用意,但居然全无效果,完全探不出靳秋的底。 要是真得大伤了元气,就不应该这样安定,沉稳,再怎么伪装,内里的虚弱,绝对是有破绽的,特别是在直面强敌的时候。 甚至他们都做好准备,只能靳秋气弱逃走,就会放心大胆的追杀,毕竟他们的飞遁速度,可是跟两剑派相差仿佛,绝对要比靳秋快就是了。 至少那鸟妖定会比靳秋快,只要一缠上,就麻烦了。靳秋深知此理,况且方才调理好内伤,有些事避免不了,就要迎难而上。 而这一人一妖,完全感受到方才浩缺施展剑丸时,攻击到靳秋替身所爆发出来的气息,那种纯粹锐利,还有专属元婴境界的气息,那一刻几乎让他们熄灭了冒头的意思。 其实几大门派都有这样的手段,但不管是赐予的元婴级数修士,还是接受的金丹弟子,都要承受很大的代价,并不是容易的事,也绝对不是普遍的情况,否则真有应付不了的,直接元婴真君出手就了了。 但某些特殊的情况下,却是正好,他们明白的很,但这样特殊对待的修士,居然破解了这招,反而扭转局势,反败为胜,取得让人难以相信的胜利。 这其中的韵味就十分悠长了。不过也是这样,才让他们敢于出手,试想,这样高烈度的对拼都有了,只怕最厉害的手段也用了,而且十有***,这人也不好过,不损点元气,简直就说不过去。 那浑身烈火的修士开口说话,有些瓮声瓮气:“还未请教道友大名,居然能将这两剑派的化婴四转修士杀得杀,伤得伤,某家是天赐轩的白阳,跟这两派,特别是裂天剑派有深仇,倒是要多谢道友了.” 靳秋只是平静的说道:“看你们来势汹汹,我还以为是什么仇人找上门来,不想却是来跟我道谢,却是不用,你们有仇,自你们了结,我们有仇,也自会了结,本没有太多的因果关系,因缘际会罢了.” 那白阳微赫,只不过火焰罩身,旁人也看不出来而已,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人倒是直接,似乎根本就没看到现在的局面,一点都没有被他们的气势压迫,反而说话一点都不客气,生硬的很,难道不怕他们翻脸动手? “看来道友是个直爽的『性』子,话虽如此,既然遇到便是有缘,道友面生的紧,不知仙乡何处,师从何派?说不定还有渊源,却是要亲近亲近?” 靳秋轻笑一声,也不管对方是否因此生恨:“不用如此,既然萍水相逢,我也没想要结识两位,天赐轩的大名,我还是知道的,恐怕也高攀不上,两位若是无事,就此散了吧,忘记知会两位,方才我虽然击败那两人,但是也给他们发出求救信号,附近两大剑派弟子,都会应招而来,甚至还有元婴真君都会紧急驰援,我虽不知真伪,还早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真要陷入重围,实为不智.话已说到,我先去了.” 靳秋将落魂钟招到身边,神态自然,就要化虹而走. 便见那一直没有言语,翱翔在一旁的火烈鸟妖尖厉高鸣,就见一只化形火鸟,带着焚天烈焰,直扑靳秋而来.随后才有尖锐声音传来. “那那么多废话,我来先称量称量他到底有多少斤两.” 这话却是对白阳说的,其实这一人一妖的组合并不奇怪,天赐轩本就不同主流丹修,门派也是亦正亦邪,行事自有一套,一点都不忌讳跟妖修交往,这一人一妖本就走的火系的路子,平时都会相互交流琢磨,也算各有进益. 最为关键的是,这次两派都是要对付那两剑派,甚至妖修是对四正派全面开战,那白阳『性』狡诈,阴损,算计谋划也有一手,时常建功,和那鸟妖配合默契,相得益彰,总能有好结果,只说这次. 看到两剑派精英弟子气势汹汹,毫无掩饰的直奔目标而去,他们就有了跟踪的心思,存得便是捡便宜,最少也要破坏他们好事的心思. 再后来便是远远的见证了激烈至极的斗法拼杀,以及后来的合击杀敌.一般情况下,那鸟妖都十分听白阳的话. 只是这次,它再不动手,靳秋只怕要走了,而白阳还在犹豫,它可没有想太多,就算这人真厉害,拿不下来,以二对一,也没什么可怕的.但若是一试之下,戳破其虚弱的内里,那可就见效了. 总之,它的想法很简单,也很直接,但往往在不能决断的时候,最有有效,果然那白阳见已经动手,心中反而放开。 周身火焰爆闪,气势徒然提升,红『色』火焰转而凝滞,如浆如『液』,波涛骤起,仿佛大浪一样,火红岩浆一样的黏稠紧接着,就扑向靳秋。 却是几乎先后,一妖一人就展开了攻击,来得如此突然,又不会突兀,仿佛早就料到了般,靳秋将落魂钟一挡,而后一道紫『色』匹练从钟身散发而出,正是经过落魂钟增强转化过的『荡』魄神光,声势浩大。 直接将身后袭击而来的火鸟、火浪全部覆盖,再之后,便是肉眼可见的化解,消融,湮灭,正是以面对面,以散化散,凭借丹成一品,炼就的『荡』魄神光,再有这一直以来的精纯,升华,展现出了非凡的本质。 如果说以此来对付实体的法器,或者凝炼异常精纯的剑丝,还发挥不出全部威力,关键还是被以点破面,所以方才斗法,并没有起到大作用。 但是现在,却是再好不过了,特别是对付这种声势浩大,气势滔天的法力神光,准确说来是火焰炎灵,就对路子,一试之下,紧接退散。 靳秋也就一击,就将一人一妖的攻击化为无形,连他的衣角都没有伤到。如此一比,就很容易看出高下,特别是这种通常的交手,更具有比较的意义。 “怎么,就你们两个,也敢对我出手,简直不知死活。之前要不是被那元婴级数的攻击伤了几分,不想跟你们两个蝼蚁般的存在计较,你们还有可能站在我面前?!” 一人一妖神『色』大变,那尖尖的鸟头,一对突眼更是暴出来一样,显出主人的惊诧。那白阳虽然被火焰笼罩,但那火焰伸缩不定,显然是其失神,心中颇不平静。 这前后的察觉,还真让他们完全没有适应过来,要知道方才他们合击,可是一下就斩杀了五行剑宗的精英弟子,虽然清楚击败那两人的靳秋肯定更厉害,但这样的结果,很难让他们接受。 靳秋之所以如此冷静,一来清楚,肯定是有浑水『摸』鱼的前来捣蛋,但毕竟是恰逢其会,不会如那两剑派弟子一样处心积虑,费尽心思,并且针对『性』的准备充分,没有这些,他自然会放心多了,至少不会出现那超出金丹的手段来。 关键是他虽然斗了两场,损失元气,但战力尤在,底气十足。 第二,更是在看清那浩大恢弘的火焰攻击之时,就放下了心思,天地之间有生克,万物都有生克,只不过表现的并非都清清楚楚。 但他清楚自己适合对付什么样的对手,这一交手,就印证了他心中所料。 放完话后,靳秋只是冷峻的来回扫视一人一妖,给予强大的压力。落魂钟轻轻摇曳,微微振『荡』,紫『色』光晕循环不休。正是引而不发的姿态。 一人一妖默契的对视一眼,只有他们自己知道的方式交流,几乎是瞬间,就定了下来。迅速靠近,一人一妖体外火焰仿佛炸裂一样,而后接触,崩灭,散落,融合…… 几乎是在瞬间两股火焰就合流,并且倒卷而回,浓缩,凝聚,甚至如铅汞一般。 靳秋也严肃起来,他原本并不想真要将他们怎样,毕竟能战胜是一回事,想要击杀,又是另一回事,而靳秋这时恰恰缺乏强大的攻击手段,毕竟之前已经用了不少手段了,所以强势以待,言语激烈,也是想让对手知难而退,最好是狼狈而逃最好。 不想费心劳力,更是为了给那两剑派留点敌对的力量。可惜靳秋不明白这里是灵州,是金丹众多,战斗激烈的灵州,开弓没有回头箭,所以那白阳才会在最初那般犹豫。 他们跟其他几派弟子相斗,从来就没有放水过,不死不休是常态,两败俱伤,而后各自回返『舔』舐伤口,以待再战才是现实。 有着这样的环境,他们怎么可能想到其他,随意瞬间便达成一致,尽全力两人合击,迎战这强大的敌人。 而靳秋正是感受到了两人在渐渐融合的过程中,气息越来越强大,灵压直接窜升,甚至能直接感受到那酝酿中的灼热恐怖,这必将是石破天惊的一击。 第四百八十五章 双杀 第四百八十五章 双杀 靳秋神『色』凝重,实在没想到,事情居然发展到这地步,还真是出人意料,原本没有心思再斗一场,但总有变数,人心的变化,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的。 深深的呼了一口气,不能避免,那就不留余地了,眼中寒光闪过。看那炙炎越来越盛,快到达到金丹境界的极限,靳秋就知道不能拖了。 明显是蓄势,全然放弃的防守,或者说这个状态下,根本不怕靳秋的进攻,那么一般的攻击手段,只怕见效甚微了。 虽然靳秋方才的话,多半是吓唬这两人,但时间拖长了,变数就真的大了。就算他再能,也挡不住车轮战,必须速战速决了。 将落魂钟招回,变小缩回掌中,靳秋另一手平伸开去,剑指一立,而后顶在额头之上,眉间之边。双眼微闭,整个人一下就沉静下来,所有气息收敛,生气全无,仿佛一截枯木。 而后眉间竖眼显现,浮现在紫府印记之上,而这时靳秋的气息越发幽寂,靳秋身体微微颤抖,那竖眼以肉眼不可见的幅度微微颤动,仿佛十分艰难的要睁开一样。 靳秋颤抖越发剧烈,突现那竖眼睁开一线。惊鸿一瞥间,令人心悸的紫『色』眼眸散发着恐怖晕光。而后一线紫黑光线,如闪电一般,直『射』而出。 直接洞穿那火红如血,凝滞如汞的炙焰外罩,而后透『射』而出,从另一边穿透,消失无踪。这才是元婴级数攻击的威力,无可阻挡,无可匹敌,金丹之中,不可挡其锋芒。 声势远不如一人一妖的火焰合击,甚至这声势连炼气士都不如,但其极度凝聚,极高本质的灵力纯粹,根本就不是金丹这个境界能望其项背的。 轰然一下,那巨大的火球四分五裂,巨大的焰火冲天而起来,这才让靳秋窥见了其中的景象。 只见那火焰罩体,一直看不清形象的白阳已经『露』出了真实面目,面白无须,甚至有些阴柔,实在不是他外现的那种蛮霸,反而如人间谨小慎微,精明计较的小账房先生的形象。 也难怪他始终不以真面目示人,反而弄得这般神秘。只是此刻,他脸无血『色』,眼睛睁得大大的,似乎根本不相信刚才发生的一切,来得太突然,太诡异,任他自诩谋算无双,也没料到是这样的结局。 他的身上,只有胸口一道筷子粗细的伤口,其他全然无损,但并不代表他就只受到了这点伤,那寂灭死光已经将他的生机断绝,不仅将全身法力陨灭,**毁灭,神魂都消融。 再一刻,白阳身体星星散散,仿佛萤火虫一样,四散飞溅,又像是一堆飞灰乍起风吹,甚至连金丹真人陨落时的冲光虹光都没有,可见摧毁的多么彻底,连元婴真君都忌惮非常的寂灭死光,不愧其赫赫威名,即便靳秋只能发挥十分之一。 但还是能伤到元婴真君,至于金丹真人,那绝对是有一杀一,有二斩双。 再看向在同一处的那火烈鸟妖,流光溢彩的羽翼已经失去光泽,只看它伸展着羽翼,舒展开来,似乎要爆发出猛烈一击,但现在却如雕塑一般,没有了生气,呆板的让人看不出丝毫之前的暴戾。 随着白阳身体的飞灰湮灭,这火烈鸟妖的身体开始崩解。不过妖体毕竟从最初就开始淬炼,比之人类修士要强上许多,所以并没有太过彻底,但也好不到那去。 虽然程度不一,但毫无疑问的,这一人一妖死得不能再死的,也是这两者配合默契,靠近如一,却也省去了靳秋的麻烦,一击双杀,否则不是这样的好机会。 他还真不想动手,直接走掉都无不可。但有机会,就要把握住,并且靳秋也不是纯粹的要赶紧杀绝,而是这样的好机会,不将自身拥有的手段弄清弄透,以后更危急的情况下,还不好动用了,这算是实战测试了。 效果不用说,出奇的好,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绝对的大杀器。 看者这样的结果,靳秋笑了笑,不过没有持续太久,一股万针刺魂的疼痛猛然袭来,差点连他这样心志坚定的都叫出声来,可见有多么的猛烈和突然。 靳秋知道,这反噬来了,任何施展不属于自己的能力,都会有强大的反噬,就算是自身拥有,但超出掌控极限的能力,其反噬也足以让人不好受。 而靳秋此时就是,这就是享受甘甜胜利果实之后的代价,只来得及将落魂钟将自己罩住,而后就全力化解那一波一波,如『潮』水般袭来的剧痛,这时别说是控制法力御敌,就是想动一下的念头都是奢侈。 也就是说,在靳秋施展了那神通一击后,已经失去了战斗之力,如果这时再来一个,只怕靳秋就只有挨打的份了,这是十分危险的时刻。 意味者,只要对方能打破这落魂钟的最后庇护,他就成了任人宰割的鱼肉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靳秋一阵疲惫不堪,精神萎靡,几乎就要当场睡着,但总算是抗过那反噬之力,虽然疲惫不堪,但重新掌控身体,重新掌控法力,重新掌控一切的感觉真是太好了。 靳秋深深的呼了一口气,眉间也舒展开来,完全收起落魂钟,挂在腰间,看着这里的『乱』象,已经平静到死寂的环境,靳秋化虹离去,也算是彻底了解了这一场猛烈,突如其来,又一波三折的变故。 …… 裂天剑派山门,千里之内,肃杀之气弥漫,成千上万柄或腐朽或残缺的灵剑,杂七杂八的四处『插』着,形成了一个绝大的剑冢,在一座孤绝的高峰之上,在一座茅草屋中,端坐着几人,无一不是气息内敛,神态威严,而在某个方向,偌大的冰晶玉瓶之中,一元婴盘坐在一柄白金冰纹的灵剑之上。 整个场面深沉肃静,空气中充满肃杀之气,几人都不在意,仿佛在等待着什么。突然一人猛然睁开眼睛,眼中暴『射』出犀利的剑芒,直接洞穿屋子,深藏的锋芒一瞬之间,可以让人胆寒心惊。 其他几人似乎也察觉到了他的异态,纷纷以目光征询,他惊讶只是一瞬,而后平静下来,看到其他几人神『色』,也不隐瞒,沉『吟』道:“不瞒掌门和几位长老,方才我感应到交给浩缺的剑丸已经和我的联系斩断,只怕是已经被他用了,看来这叫寒秋的小子当真有几分料,联合五行剑宗,派两个四转化婴,针对『性』的追杀,居然还能将浩缺『逼』迫到这个地步,算是没有白费这许多准备,那小子也算死得值了。” 听这口气,似乎是在称赞靳秋,颇为赞赏,但最后一句,却是暴『露』了其心中的真实想法,再怎么高看,他也认为,这剑丸一出,必要建功,因为这是他们最后,也是最放心的后手。除非有…… 想到这里,他又看向那摆在几人中间的一盏小灯,豆大的灯火,顽强的燃烧着,这正是如同在那五行剑宗魂灯堂中密布的魂灯一模一样,看来两派同为剑派,有些手段也是相通的。 看这灯火依旧,他略微担心的心情彻底放松下来,看着其他几人,微微示意,显然是心情不错,转过头来,正要对那冰晶玉瓶中的元婴之体说话,突然听到一声‘咦’。 声音虽轻,但在这安静的环境之下,却是如此清晰,迅速的转过头来,只见那豆大的灯火突然挣扎的窜了两下,就熄灭了。 而后这人先是一怔,而后脸『色』铁青,半天说不出话来。 那元婴之体这会也站了起来,似乎也是松了一口气,进而意兴阑珊的说道:“掌门,几位长老。不用再为裂空的事折损内派的力量了,这小子隐藏的很深,我当时根本就没发现他有何不同,这才直接动手,验验他是什么成『色』,若是他背后有人,也好激出来,不成想,居然若出了那恐怖的老妖怪,虽然时间短暂,但我还是感应到那应该只是一缕虚魂,而能将我伤到这个地步,别说是在我灵州不会有,就算是整个大鸿疆域之内,元婴以内,绝不可能。我大胆推测,必是真仙无疑。” 他这样说,也是想要断绝某位跟他交好的长老亲自出手,万一对方再一次重演他当初的情况,岂不是大损门派根基。 好说歹说,这才有了这样的布置,这也是他存了侥幸,同时心中愤恨比谁都深,但看现在的结果,只怕依旧葬送。 在他想来,一个初入金丹化婴的修士,绝对不可能在正掌情况下,对付他们的派出的追杀阵容,这是几倍于其人的力量,甚至还夹杂那无解的剑丸。 现在却是剑丸已用,派出的人还是死了,肯定是对方施展出了超越常规的力量,譬如那恐怖的真仙一击,别说是几个金丹,就是元婴也是难敌。 而那之前说话的长老也息声,原本他要亲自出手,最后被劝,他才派出自己精心培养的精英弟子前往,但这样的结果,他此时心情跟裂空一样复杂,既有痛失弟子的悲哀,也有后怕和侥幸,矛盾极了,一时之间,还真是没什么话说。 第四百八十六章 回溯 第四百八十六章 回溯 还是那长老说话道:“难道就这么算了,只一个金丹境的小家伙,就让我裂天剑派束手无策,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其他几人听了这话,原本就不好看的脸『色』更是阴沉,虽然明白这不是普通的金丹修士,但本事实力摆在哪里,这是无可辩驳的,而知道的越多,他们也越发忌惮,现在证实此人动用那非常规手段,并不是一次,就更加忌惮了。 这里端坐上首,神『色』始终如一的掌门说话了:“你们这些想法都是推测,究竟事实如何,还是验证之后再说,气话就不用说了,找天机宗的人去当场回溯,弄清楚问题,再做对策。” 显然这裂天剑派掌门始终都是头脑清醒,思虑周密,并没有被这些个消息搞得失去平常心。 几人听掌门如此一说,也都赞同,就是那最为忿忿的长老,以及裂空都没什么说的,掌门定论之后,便没有了声息。 …… 五行剑宗魂灯堂,几乎是同样的情形发生,只不过并没有裂天剑派知道的这么多。所以只有一个负责的元婴长老得道报告,不禁大怒,要知道就算是在他们这样的大门派中,化婴四转的修士,也绝对是门派的核心中坚,轻易折损不得,折损一个都是大事,绝对是有损门派元气的。 何况这次还是跟裂天剑派合作,只说是追杀一个初入化婴的小子,甚至做出了针对措施,但结果明显不是,怎么可能这样还会失败,能晋升到元婴境界,自然精明,当下就明白对方肯定隐瞒了许多。 绝对不会只是透『露』的那些情况。当下吩咐一声,便直奔裂天剑派讨要个说法. …… 一日之后,裂天剑派并五行剑宗各派出一元婴真君,且邀请到了天机宗的坤衍真君,来到了靳秋的交锋之地,也是他两派弟子的陨落之地. 天机宗擅长推演之法,可不仅仅只是预知,还有回溯,特别是只回溯一地最近时间发生的情况,残留的信息越多,得到的原景越全,消耗也小. 所以天机宗坤衍真君十分爽快的答应此事,毕竟三派之间,现在合作是主流,妖圣宫和天赐轩太过咄咄『逼』人,已经严重威胁到灵州所有门派了. 战斗之地,交战十分激烈,他还没有布置阵法,就能模糊推衍出这里的大概情况,特别是推衍出出现的两股元婴级数的攻击.脸『色』有些凝重. 没有多想,直接设下回溯阵法,忙活了一通,以五行为纲,追溯天地五行元气变化,渐渐的阵法中缓缓倒推,重现出这里发生的情况. 三人默不作声,只是静静的观看着阵法重现的场景.战斗虽然激烈,但用时并不长久,毕竟是生死斗,出手不容情,很快便重现完全. 包括剑丸击杀替身,而后靳秋反杀浩缺,勾明自爆法器脱逃,意外的劫杀,以及最高『潮』部分,靳秋施展寂灭死光,一击双杀…… 这些仿佛历历在目,一一重现在三位元婴真君的眼前,虽然不能听到人物的对话,但只要是搅动元气,或者影响到元气变化,都会一一回溯,没有半点遮掩。 良久,坤衍真君叹息道:“真是后生可畏,我们在这个阶段时,还真没有他的能耐,真是惭愧啊!” 这坤衍真君跟靳秋并无瓜葛,所以倒是能中肯的给出评语,显然是十分欣赏,算是他生平仅见的奇才。 但其他两位,纠葛甚深,眉头不展,神『色』沉闷,显然心中颇不平静。但两人所想又有所差别。 五行剑宗长老知道早先就是这人击杀他门派一名金丹初境弟子,但并未如何深究,毕竟五行剑派最近碰到的麻烦挺多,也不在意这一个。 只是看到告知他消失的裂天剑派中人如此看重,他这才留心,专门给弟子一张洞微神光的玉符,但他给的目的是不希望对方因为那幻阵困住己方弟子,进而逃脱,并没有多想。 但现在看到本派弟子可谓是用尽手段,最后甚至称得上是惨烈,可依旧被对方压得死死的,特别是后来他居然施展出那寂灭死光,这神通在他们元婴之中,几乎是无人不知,毕竟是那出云摩羯的独门神通,又霸道得很,在灵州只有寥寥几人不惧,这其中当然不包括他。 可是就是这样的神通,居然出现在这区区金丹化婴修士身上,他就有了深深的疑『惑』,总觉得裂天剑派似乎在隐瞒着什么,但他又不能强迫别人如何。 但有一点他明白,既然裂天剑派那般费心思,又不敢派出元婴真君直接出手,肯定有大玄机,所以他可能确定一点,现在绝对不是轻举妄动的时候。 裂天剑派长老自然明白其中内情,看到靳秋对抗剑丸并不是使用真仙一击,而是种种诡异手段,就有些复杂,他还真不清楚对方到底还能用出那真仙一击否,讽刺的是,他们意味正常来说,派出的力理,绝对是碾压,但实事却教训了他们,任何时候都不想想当然,都不能低估敌人。 至少短时间内他们是无法判断出靳秋的危险程度了,自然也不会轻举妄动。 只是后面骤然看到靳秋施展寂灭死光,还真是吓了一跳,这神通实在是太明显不过了。惊诧之后,便是无尽怒火,因为他们之前就莫名其妙的被天赐轩像疯狗一样攻击,几乎是门下弟子才在外间行走,只要碰上天赐轩弟子,必是一场恶斗。 而明显对方不是碰巧,而是有目的明确,专找他们的麻烦,开始还无头绪,后来才知道那出云摩羯居然陨落在海澜仙府之中,对纵观这些年,包括一些前辈,只要进了海澜仙府,几乎都是全身而退,偏偏到了他们这里,居然出了状况,自然要弄清楚。 只是仙府之中,特别是去的元婴真君都在第二层中,旁人也无法窥测,至于天机宗的回溯之法,碰上仙府,自也无用。 但他们却知道了裂天剑派的元婴真君裂空居然只留元婴逃了出来。再一联想在那海澜殿前的战斗,这矛盾便生,自然有了动机。 除此而外,他们还真想不到,还会有谁能击杀得了出云摩羯,还能好好的。唯有卑鄙偷袭,或则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才有可能成功。当然裂空只余元婴得脱,那代价自然也是证据。 他们裂空剑派本就暂失一员干将,又遭受天赐轩的全方面攻击,跟那帮子人也解释不清,只能吃闷亏,感叹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只是后来妖圣宫再一出手,局势就更『乱』了,这样反而他们的处境要好些。 再之后,他们才能腾出手来,谋划着对付靳秋,而当初的事,也只以为是那出云摩羯在海澜仙府中碰上了未知的恐怖,这才尸骨无存。 但现在看到靳秋的施展寂灭死光那一幕,就明白出云摩羯之死,必然是跟他有着大关联,甚至都内心深处都不禁在想,莫非也是因为招惹到这人,而后被真仙一击给杀了,要知道那出云摩羯的脾气可比裂空要坏多了。 但是不管如何,这因果应当算在这小子身上,而不是他们裂天剑派。这事虽然底下人不知道,可是在元婴修士这个层面上,早就传开了。 一时间新仇旧恨齐上心头,恨声说道:“寂灭死光,这小子真是个不怕死,原来那天赐轩的出云摩羯陨落,定然跟这***有牵连,只是那帮疯子完全不明事理,将这事算在我派头上,真是可恨。” 五行剑宗长老闻弦而知雅意,接着说道:“天赐轩也是丢人,自家元婴级数高手陨落,居然连凶手都弄错了,真是愚蠢至极,不过我道门正派既然知道了真相,为天地正气,这事也得告知他们,倒要看看这天赐轩几个老家伙是个什么脸『色』,不过到时要麻烦坤衍道友作个见证了,免得那些老家伙疑神疑鬼。” 坤衍只是笑道:“这是当然,这是当然,就是道友不说,我也省得。” 五行剑宗现在压力也不少,毕竟是被妖圣宫盯上,虽然它们四处竖敌,但主要还是针对五行剑宗,若这时能化解天赐轩和裂天剑派的矛盾,哪怕只是缓解,对他们也是大大有利,所以一定会主动斡旋。 而天机宗更是希望灵州能平静下来,而不要像现在这样的混『乱』。 那裂天剑派长老暗中点头,看来大家都知道现在的局势不得不团结起来,神『色』缓和,沉『吟』道:“如今是多事之秋,我等三人出来,虽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但毕竟影响太大,既然明了这时的情况,还是各自返回,否则给那妖圣宫或则天赐轩知道了我们的行踪,只怕又有一场好斗。” “至于这难缠小子,有天赐轩那帮疯子对付,想必也不用我们再出手了。” 心中却想着:“不仅如此,还要将他身怀各种神玄妙全部放出声去,隐匿宝物,万妙替身,以及最珍贵的寂灭竖瞳,就不信那些修士不动心,只怕到时追的最凶的,就是那妖圣宫和天赐轩了,若是有元婴级数出手,就更好了,正好试试他到底还有没有大倚仗。” 第四百八十七章 人尽皆敌 第四百八十七章 人尽皆敌 靳秋用了十日,才算是恢复所有的实力,其他伤势还好,就是施展寂灭死光所受到的反噬之力,不仅是当场有片刻无反击之力,几乎是任人攻击.而在之后,神魂疲惫,紫府虚弱,就算法力尽复,也只能发挥出实力的三成. 所以战斗之后,只能静养,除了缓缓恢复,并无他法,毕竟是神魂层面的耗损,绝不是一朝一夕能好的. 这次战斗虽然最后大胜,但并不轻松,前后对拼四名同级数的修士,哪怕他是道派真传,付出的代价也不小. 所以靳秋也在反思战斗之后的事.他很明白,既然之前刚来灵州之时斩杀五行剑宗金丹这样还算隐秘的事,都能被侦知,这次对方有备而来的事,也绝对不会就这样了结. 那么更多的麻烦会陆续来临,也就是说,刚刚结束的战斗,只是更大阴影的前奏,靳秋也是做过掌门的人,自然知道一个门派要对付一个没有背景的散修,有着怎样的执着和手段。 虽然靳秋从这次的事中看出,那裂天剑派多半是顾忌他的神秘身份,准确点说,就是怕那真仙一击,知道的越多,就越清楚其中蕴含的意义。但这就不代表裂天剑派会停手。 绝对不会,可以预见的是,必然不会自己动手,或者说不会直接动手,而是侧击迂回,这次就是一例,下次只怕会更巧妙了。 相比这个,靳秋更担心的是五行剑宗,他们不知道靳秋曾经在仙府之中,以真仙庇佑,几乎斩杀裂空的事迹,自然没有足够的认知,也就没有足够的敬畏,反而因此次折损一名精英弟子,肯定是充满了怒火。 想到这里,靳秋暮然一惊,只怕那裂天剑派早在联合五行剑宗的时候,就考虑过这种结果,不然堂堂灵州大派,就算不敢让元婴真君犯险,至少派出几名金丹是丝毫没有压力的。 但却非要拉上五行剑宗,用心之深,不可不察。 而靳秋恢复之后,心中也没有半点高兴,反而压抑的很,因为他明白,这次之后,连绵不断的追杀就要来了。而其中会不会出现元婴级数的修士,就是最大的『迷』。 心中有事,心情自然不会愉快,而独自一人捉『摸』也没有意思,所以他很自然的又游走在修真坊市之间,打听着灵州的变化,在这灵州,他还真是耳目闭塞,唯一的消息渠道,也只是修士之间的小道消息,口耳相传。 想要知道隐秘精准的情报,自然不可能,但若是那些影响力大的,反响强烈的,传播最速莫过于此。 “你们听说了吗?裂天剑派和五行剑宗两名金丹化婴境的弟子,居然被一个外来的散修给斩杀了,据说这人在之前的仙府中得到了天大的好处,短短时间,就从紫府晋升到了化婴之境,更大的机缘是,他很有可能得到了九阶法器,以及众多秘宝。所以才能以一敌二,反过来杀死那两个化婴。” 并无太多选择,靳秋还是来到了坊市之中,随处可见的茶楼,这种地方,不管何时何里,总是最热闹繁杂,也是最能收获信息的地方。 “你从哪里听来的,简直胡说八道,你以为真幻宗的青琉真君在仙府中得到九阶法宝无形针,那人也同样得道九阶法器,牵强附会,不值一哂。而且你以为九阶的好东西,是这么容易炼化的,青琉真君自从得到那无形针后,自出海澜仙府后,一直闭关到现在,进度也小得很,简单对比一下,就知道同样的时间,一个金丹怎么可能这么快炼化九阶法器。” 那人略微停息,看到最先说话那人神『色』有些尴尬,继续说道:“况且那青琉真君所习**,正与那无形针相合,进度也不尽人意,更何况其他人。” 最先说话之人,脸『色』一喜,似乎找到了漏洞一样,反击道:“照你这样说,那人没有得道九阶法器,那怎么可能以一敌二,而且还是两个大派的精英弟子,你以为他们都是豆腐做的吗?” 被驳之人只是冷笑一声:“真是肤浅,难道非得要九阶法器,才能以弱胜强,那人虽然没有九阶法器,但还有其他密宝,这些确实都是在仙府当中收获,并且那人还精通幻阵,而且还是十分高明的幻阵,曾经还只是在紫府境界之时,就直接凭借这手段,将三个紫府一个化婴玩弄在鼓掌之间,再加上他有一隐匿密宝,以及万妙替身,最不怕的就是围攻。” 而其他听闻之人,都是眼中冒光,这种神『色』,靳秋再熟悉不过,贪求之心,人皆有之,却是什么也阻挡不住,那怕他们也知道凭他们的实力,那是根本不可得夺得,但不妨碍觊觎。 但让靳秋动容的并不是这些眼红之人,而是这后来之人的言语,他的那具以肉紫苁蓉转化的替身,只在前一场战斗中用了,而当时只有两人在场,且这两人都已身死,这消息又是从何处泄『露』。 随着这个疑『惑』,靳秋越发感觉到危急『逼』近。 先前之人两番被人挑衅,早就没有透『露』消息时的得意,有些气急的说道:“我说我所言不实,你说的话,又有何凭据。” “哼,爱信不信,相信大家的心中自有比较,我再说一事,其实这人不单是击杀那两人,后来,或者说是连续又斩杀了天赐轩和妖圣宫的一人一妖,换句话说,他先后斩杀了四名同级数的修士,所倚仗的,又岂止是表面上东西,不过他也因此受到重创,现在许多化婴境的有名气的大高手们,都在纷纷寻找。” “而那天赐轩也暂时停下了针对裂天剑派的行动,居然为了这一个人,放弃之前争端,要全力追杀之,各位可以想想,能造成这么大的影响,其人有多特别!” 听到这里,靳秋再无疑问,必然是有他不知道的事发现,而结果显而易见,他之前的战斗场面,肯定泄『露』,认真想想,也就释然,毕竟这里是灵州,是修真发达,手段既高明又繁多的灵州,真要有心重现一地场景,又不是发生很久,定然可以做到。 只从这人的只言片语中,靳秋明了,只怕他之前用过的手段,全部被别人掌握了。而且能惹到的敌人又几乎强了一辈,六家就得罪了四家,还是生死大仇,难以化解。 想想都让人头皮发麻。不过比起之前的忐忑不安,未知的等待,现在曝光彻底,虽然更加沉重,但反而能够坦然。 不能不说,这真是一个莫大的讽刺。 …… 妖圣宫坐落在一个巨大的峡谷之中,连绵千里,几乎是所有人类修士的禁地,这里妖兽横行,是所有妖怪的乐土。也是立足灵州的根据地,是整个妖族的聚集地。 在这里,有着数量庞大的各层次妖怪,而能够立足,就是妖圣宫的威慑,若是单以实力论,整个灵州六大势力,绝对是妖圣宫当属第一,金丹级数几乎是别派的几倍,至于最顶尖的战力,元婴级数的老妖怪,无论是数量的,还是层次,也是最强。 当然,还没能到能打破严正以待,有着护山大阵的各派山门,否则势力均衡早已崩坏,也没有现在的平衡,现在的六派了。 不比五行剑宗庄严肃穆,也没有裂天剑派的大真致简,妖圣宫的宫殿群落,极其华丽奢侈,金碧辉煌,夺人眼目,倒也算体现的众妖的张扬,乖戾,不可一世。 在最高最大的恢弘大殿之中,庞大的面积,让人仰望,几个硕大的身躯,占据了大部分位置,在自己地盘上,这些大妖,丝毫没有化婴人形的觉悟,反而尽现真身,高踞最上首的,正是妖圣宫大圣吞天。 上古妖兽饕餮的血脉,已经在这头把交椅上坐了几百年了,要知道在妖兽肆虐的妖圣宫,可没有人类门派的种种讲究,掌门或则头面人物,并不一定是最厉害的人,也有可能是声望最高,或则人脉最广,亦或是长辈最喜之人。 在妖圣宫,或则说是在整个妖族之中,头面人物,必然是实力最强,才能坐上,至于其他因素都只能靠边站,虽然也很重要,但不是决定『性』因素,决定『性』因素只有一个,那就是实打实的实力,能压服所有妖怪的实力,否则那位子根本坐不稳当,无时无刻都会有妖怪挑衅。 “老大,那天赐轩的那帮疯子,似乎停止了针对裂天剑派的全面打击,据说他们已经察清,那出云摩羯之死,似乎并不是裂空所为,而是在那仙府之中遭遇不测,而这原因,似乎跟一个叫寒秋子的外来金丹有关,那我们是不是也要停下来,毕竟没有天赐轩搅『乱』,我们面临的压力太大,底下的儿郎死伤也是越来越重了?” 这时,有大妖禀报外界动向,并提出心中所虑。 就算它们妖圣宫势力最为强悍,但也只是相对一门一派来说,若是比起整个人类修士界,那就是一宫对五派,就算排除那反复无常的天赐轩,还有四派,再要是硬碰硬下去,吃亏的只能是它妖圣宫,这样的局面就险恶了。 第四百八十八章 绝仙谷 第四百八十八章 绝仙谷 吞天所在位置,可以俯看座下诸妖,也显出它在妖圣宫的地位,绝对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威.所以就算是元婴级数的大妖向他禀报事情,也是请示的语气,就算有了想法,也要它亲自定夺. “怕什么,我妖圣宫就算面对整个修真界,也不惧,大不了,我亲『自杀』出去,将那一干人类修士统统杀掉,然后吃掉,好久没有享受带有灵气的血肉了,都有些怀念那香甜的味道了!” 这是一个张开血盆大口的虎头狮身妖怪,看它的排位,还要在飞廉和凿齿之上,而在这等级森严的妖圣宫中,就意味着地位要高出一筹,那实力自然也要强过两妖.也难怪能说出这样狂妄的言语. 吞天只是看了一眼那嚷嚷的虎妖,便转向它的下首,说道:“飞廉,你说说,该怎么办?” 那虎妖避开吞天的目光,只是有些轻蔑的看了看飞廉,似乎要看它会怎么说. 要说这次妖圣宫大举攻击五行剑宗,进而蔓延开来,开始波及其他正派,最初的理由,便是那飞廉的要求,其在仙府开光前后,屡次在五行剑宗之人吃瘪,大凡妖怪,都少有隐忍之心,更何况是心高气傲的元婴级数大妖的飞廉. 于是一回到妖圣宫,便向大圣吞天禀报,要其为自己讨回公道,而吞天丝毫没有犹豫,但当场决定发动整个妖圣宫的金丹级数的所有妖怪,大举出击,自由攻击五行剑宗的门人弟子,至于元婴级数的大妖,它则是先约束着,没有动弹,作为威慑力量存在. 因为它明白,只要自己这边没有出动高端战力的元婴级数大妖,便有回旋的余地,否则就很容易搞成真正的大战,现在还不是时候,时机不对,它就只走了这一步,但就算如此,所造成的动『荡』,也是颇大,几乎扰『乱』了所有灵州修真界的秩序. 所以现在追问飞廉,就是看看它到底有什么意见。 “一切都由老大决定,老大说怎么做,就怎么做。” 虎妖撇撇嘴,心中暗骂马匹精,但其实妖圣宫的事从来都是吞天一言而决,已经是惯例了,它自然不会蠢的跳出来反对。 之前的各抒己见,只不过是让吞天了解手下诸妖的心态罢了。若是能够采纳,自然是好,被无视,也是正常。 众妖屏息,那吞天巨大的眼睛缓缓扫视,目光一一从它们身上经过,气氛从活跃开始变得肃穆。吞天的权威已经深入妖心。 良久,开说道:“你们知道,我妖族这一支为何能在人类修士的腹心之地存在,为何能在其它五派皆是人类修士的情况下生存、壮大?” 不过它并没有马上决定,而是缓缓问出这一个深刻却又直白的问题。 那虎妖气势大盛的吼道:“因为我们强大,因为我们团结,他们人类勾心斗角,彼此敌对,从来都不是一条心,最多也只是一两家联合,只要敢动,反而被我们灭了。” “不错,我妖圣宫论实力,早就是六派之首,只有别人忌惮我们的份,那有我们畏惧他人的道理,一定要强硬到底。” “有老大带领我们,其它几派也没有胆子进犯,难道我们还要看他天赐轩的脸『色』行事,他们那群疯子,爱干啥干啥,我们做我们的就是。” …… 这一问出来,大多数大妖都气势汹汹,底气十足,强硬的很。也只有一两个大妖若有所思,默不作声。 吞天看下面都回答的差不多了,这才散发出澎湃的妖气,立刻场面就安静下来。它妖目中一片沉静,深邃如幽潭,深不见底,正如它的实力一样,同样是『迷』,但最低限度,力压在场所有大妖是绝对的。 “你们说的都有道理,但都太片面,没有看到本质,我妖族之所以屹立在这片地域,便是争斗之心,若什么时候我们没有争斗之心,也就是将死之时,但争斗绝不是愚蠢狂妄,认不清大势。” “你们哪一个不是走过一条血路,才能上位坐到这里,哪一个不是一路冲杀到如今,多少险恶,多少血战,所以这敢战之心,绝不能弃。” “我命令!除了在坐的,所有妖族修士,依旧出击,但不再肆意攻击人类修士,主要对付五行剑宗和裂天剑派,其它几派敢忤逆的,再行斩杀,其它目标就不要随意动手,不要波及了。” 那一开始禀报,而后一言不发的大妖高声应道:“谨遵大圣法旨!” 显然明白吞天的意思,既然派出去了大小妖怪,就不会收手,哪怕全部战死,至少那两派金丹弟子先就杀绝,自然不会如此。 关键的是,只有历经血火淬炼,才能真正成才,况且妖圣宫金丹级数的妖怪也太多了,必须要消耗大部分,只留下最精华的,这才是它们核心法则的真正实行。 弱肉强食,铁血进化。没有人伦,无关道德,只有冰冷,简单直接,不死即长。 这就是赤『裸』『裸』的丛林法则,无论是妖兽,还是妖修,骨子里的东西是不会改变的。只不过现在,是要将整个灵州变成它们的大丛林罢了。 …… 靳秋单手旋转的茶杯,热气氤氲间,微微低头,看向窗外祥和,灵州大地各门派间的厮杀,还没有波及到所有地域,毕竟他们实力虽然强,但人数基数比起小宗门和更多的散修,就无从比起. 而且几派也算克制,并没有肆虐作为修士集散地的坊市.当然,靳秋也知道他们如果发现自己在这里,也不吝将这里夷为平地,可不会比最早争夺海澜令时束手. 耳边听到的,让他抛却了一切的侥幸之心,毕竟一个人难以匹敌门派组织,就算是忌惮他最甚的裂天剑宗,各种阴狠手段,只怕也是层出不穷. 到了这个地步,必须要避开灵州这几派的围剿,铁血历练是要看现实的,否则鲁莽不知大势,只会被碾压成灰. 甚至他连隐在散修之中都做不到,因为那最初的遭遇,使他明白,只要对方愿意,付出一定代价,就能找到他的位置,这不是虚言,而是事实,下一次他可没有众多隐藏的手段了,而对方纵使没有元婴真君级数的修士压阵,也有针对『性』更强的措施接踵而来。 想到这里,他再也坐不住,也不再听这些个散修的言语,主要的信息已经收集,其它的都只是细枝末节,重要『性』不足以让他再停留了。 当下便起身离开,待出了坊市,靳秋一时间有些踌躇,之前他不知道还罢了,所以目标明确,又心安理得的回了中州。 但上次是因为都很突然,所以别人没有追踪到他的痕迹,只是这次就不一样了,只要他敢回中州,十有***会被追踪到老巢,将灾祸带回,只怕他还有一线生机,天云门就绝对不会如上次面对血河魔教那样侥幸,必灭无疑。 纵使中州所有力量加起来,只要对方来个化婴境的金丹,横扫只是时间问题,这也是灵州这么多金丹修士,都不会『乱』跑,特别是跑到中州这样修真力量薄弱到不行的地方,权势,尊荣只是附属,真正让修士在意的,永远是境界,哪里能提升他们的境界,就会自动的聚集到哪里,这是显而易见的。 既然不能回去,这灵州也不能待了,否则陨落只是时间问题,这就是独自修行,没有靠山的结果,但靳秋绝对不会抱怨,这样的修行,更多的是自由,是无拘束,是无限的可能,正是他想要的。 否则加入一个门派,所受到的束缚太多了,纵然受到庇佑,但也少了许多磨砺,在弱小时还可,稍微成长,就真得只能靠自己了。 这样算来,就只有一个位置可去了, 虽然那里不是善地,甚至可以说是绝地,但同样是灵州所有修士都忌惮非常的飞地,禁地。 灵州本在大鸿***,而这个地方又是在灵州的最南部,甚至延伸到了国境之外,即使是元婴真君也不可轻涉的绝仙谷。 绝仙谷的传说实在太多,所以,靳秋才会在有限的几次通过坊市获得情报时听到,而且还听到不少信息。 绝仙谷的形成,可以追溯到上古时期,甚至还要在海澜仙人威临灵州这片区域之前。是由几位真正的元神真仙激斗,天崩地裂,日月无光,元气肆虐,甚至空间塌陷,形成了那种绝对不会自然生成的恐怖地方。 经过这许多年的沉淀,那里变的相当平和,少了最初的爆烈。但潜藏在平静之下的恐怖,一点也没有减少,说不定就在你前行之时,一道微不可察的空间缝隙,就将你切成两片,稍好的结果,也是被卷入不知名的时空,再也回不来了。 曾经就有数位元婴真君永远的消失在绝仙谷之中,这还是听到的有名有姓的几人,至于那些更早的,或者未知的,就更多了。 在这里陨落的修士,虽然数量不比它处,但绝对都是高端修士,最低也得金丹修士,才有资格进入。 第四百八十九章 谈妥 第四百八十九章 谈妥 而这种地方,想要大规模的行动,简直就是找死,人数越多,只会死的越快,所以靳秋不怕更多的同级修士的围杀。 更有利的是,在绝仙谷之中,靳秋敢肯定那上次定位追踪他踪迹的法术,不说一定不起作用,但一定会大打折扣。 至于元婴真君,在寻到他之前,不得不考虑,是否值得,毕竟搞不好,人都没见到,他们就先丧命了,而且在绝仙谷中,元婴修士也不敢波及太大,否则一样会引来不可预测的危险,这是有深刻教训的。 正是有这种种特点,所以也成了靳秋唯一能去的地方,除非他能抵挡那莫名的追踪之法,否则只能被动的应付人尽皆敌的追杀了。 主意一定,自然就果决行事,一刻也不耽误,就纵起遁光,飞速向南方行去。因为他明白,既然事情都传播到这个地步,说明对方已经准备好了,无论对方怎么动,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这次可不比他初来灵州之时,虽然虎口夺食,从五派金丹弟子中夺取海澜令,只不过那事终究只是小事,他们也只能动用自身的人脉关系,寻些交好的同门,找回场子,所以不管是规模,还是时间,都是耗时长而影响小。 但这次不一样,绝对惊动了几派高层,靳秋绝不妄自菲薄,能一口气斩杀四个同阶修士,还是各派中坚力量,关键是还牵连到其中两派元婴,不管从那方面来说,都足以另一个门派必要绞杀他不可。 这是不可化解的仇恨,你死我活的矛盾,而且在几派看来,剿灭一个很有潜力的金丹化婴,也只是相当麻烦,还谈不上顾忌重重,至少是除开裂天剑派其它几派没有这个顾虑。 这样想着,靳秋动作越发快了,显然他从听到的情报中,也嗅出了阴谋的味道,若是单纯的被发现自己的所作所为,几派自然有大派的气魄,继续派人追杀就是了,难道还真怕他一个小小金丹不成。 就算是元婴级数的,真个惹翻了他们,同样会追杀不休,但居然会有人说他受到重创,虚弱之极,引起了散修众的觊觎贪婪,这就是不择手段了,这是有心人完全不顾底线的要置于他死地。 这样的情况,显然是自他出道以来,遇到的最险恶的境况,而且还是没有退路,不能隐藏,只能面对,这种感觉他还是第一次。 至少他以前所遇危险,除开立分生死的,总有慢慢计较,徐徐布置,谋定后动。总之,是有余地的,这次,真得没有余地了。 而且他也不想真个被那些鼓动的散修从惹上,因为不管他胜败与否,必然牵连因果,纠缠血债,平白无故的沾染血劫,虽然他不忌杀人,但直接关联的,绝不是这种被人算计,强行按在他头上的。 …… 天机宗 此时一道人正在布置阵法,而边上正是当日探察靳秋战场的三位元婴,除此之外,便是曾经出现在海澜仙府之中星绝,正是跟那出云摩羯一同去海澜殿中寻机缘的星绝。 场中布置阵法的,则是天机宗另一位元婴真君,因为阵法之学,浩瀚难述,难以十全,所以坤衍真君擅长回溯阵法,至于定位追踪,便上正在作法的这一位。 同是也是上次追踪靳秋的那人。一看这场面,就知道郑重之极。惹是靳秋知道居然有五位元婴真君如此关注他的踪迹,也一定会惊叹太过隆重。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其实是这三人给天赐轩通报他们探察清楚的事,关键是要天赐轩相信,惹是分量轻的人,只怕达不到效果,才有他们三位真君齐来,主要是为了化解天赐轩的大举攻击,而在天机宗地盘之上,也算放心,毕竟他们可一直都秉正守中,并无明显偏向那一方,倒是最合适的地方。 说开之后,便带回消息给各自门派,只几日,就平息下来,至于妖圣宫的众妖兽肆虐依旧,他们都没有在意。因为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而且关键的元婴级数大妖没有出动,自然不劳他们同级数的太过担心。 也就顺时留下,看天机宗追踪靳秋行踪,像这种阵法,其实只要是金丹之境就可,但还要看阵法造诣跟追踪之人的道行境界。 以高过一境界的人来施展,并且造诣很深的情况下,自然是十拿九稳,惹是精研阵法的同境界修士,也只是五五之数,而且耗损更大。 至于高过一境界的元婴真君来施展,虽然不是精研,只是涉猎,效果也是差不多,也就五五之数,只不过消耗就小多了。 现在这种情况正好。 只见阵中道人,阵法已成,无数线条,穿『插』飞舞,各『色』变幻,光怪陆离,阵外之人,全然不知所以然。 也不知过了多久,阵法停息,阵中之人出来。 就有坤衍真君问道:“师弟,情况如何?” 这人面容清矍,虽然须发皆白,看起来比坤衍真君要老得多,只是修真之人,外貌最不可靠,自然不能以此来断修行年月,更不可以此推断境界之高低。 他神『色』有些奇异,沉『吟』道:“好教坤衍师兄得知,确实已经侦知那人行踪,他似乎是急速往南边遁走,只怕我上次作法,已经令他警觉,这次似乎提早有了准备!” 他话一完,几人脸『色』都是一变,作为灵州最上层的几人,当然清楚南边有什么,只是未曾料到这人居然如此警觉,大胜之后,还能保持清醒,甚至更加小心,更难得的是,他还真找对了方向,定然是猜测到了再次追杀他的人,必然是不可抵挡。 但几人自问处在靳秋的立场上,就算心中打鼓,有所怀疑,也没有这个决断,因为那绝仙谷可不是什么一般的险恶之地,那是一进入其中,就虽然会有『性』命之危的大凶之地。 那裂天剑派长老,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动手,是因为他知晓内情,连带着那五行剑宗长老也似乎看出端倪,也是按捺不动。但天赐轩星绝正是这次实际的追杀之人,在听过三人联合说明情况之后。 就清楚派出金丹弟子,只怕还有风险,关键是靳秋的战绩过于彪悍,并且还跟出云摩羯陨落大有关联,不得不谨慎行事,并且星绝也从两剑派长老的行事之中,看出点不妥当。 既然吃过靳秋亏的两派都是如此,再用金丹弟子,天赐轩也损失不起,当以元婴级数修士追杀并问出结果,才是万无一失。 但现在居然听到到嘴的鸭子要飞,星绝也稳不住了,当下就化作流星一颗,急速飞走,方向正是南边。 其它几人只是面面相觑,而后裂天剑派长老说道:“诸位,既然星绝道友出手,想必问题不大,既然如此,这次事情也算告一段落,就此别过,我先走了,再会。” 当下,就化虹遁走,本自家山门而去。 五行剑宗长老当然明白对方是什么意思,不过他也没有点破,既然看不清裂天剑派为何对一个金丹化婴境界的小子忌惮非常,但不妨碍他对裂天剑派的了解,绝对不会认为是他们怯懦,而是真得有让他们忌惮的东西。 所以才会紧随其后,并且意气用事,现在既然有天赐轩的星绝顶在前面,倒要看看那教寒秋的小子,是不是真有裂天剑派忌惮的那样厉害,至于他斩杀四个同阶化婴,也算厉害,但还不到让他堂堂元婴害怕的程度。 “天机宗两位,我也别过,宗内还有许多事烦忧,如今虽然摆平了天赐轩,但那妖圣宫还没有罢手,我也先走了,告辞。” 片刻之间,来到天机宗的三派元婴都走了个干净。 那清矍老者抚须沉『吟』不语,坤衍见状,笑问道:“莫非师弟有什么别的想法?” “那倒没有,毕竟是那星绝亲自出手,就算这人了得,相差一个境界,那就是鸿沟天堑,难以逾越,只怕再有潜力,再有实力,也难幸免,只是可惜了这么好的苗子,想必师兄也是了解这人的底细,能有这么迅速的发展,整个灵州数百金丹,只怕无一人可比,若是没有意外,迟早晋升元婴。这次怕是夭折了。” 坤衍摇头道:“师弟不必感怀,再是如何天才,若是不识时务,鲁莽行事,给自己若来杀身之祸,就是不智,这样的人,再如此天资非凡,终究难以行远,没有什么可惜的。况且修行之事,并非是越快越好,更不是拔尖就能走到最远,只说你我二人,在当初的那一辈中,甚至只能算是中上,可反而我们还超越,除了寥寥几人,其它都不得晋升,寿命终结,已化作尘埃,这便是明证。” “不管这人能否逃过此劫,都与我等无关,自有天赐轩,五行剑宗和裂天剑派三派头痛,况且一个化婴境界,能掀起多大风浪,真正要关注的,还是妖圣宫的动向,它们还是灵州真正的祸『乱』根源。” 第四百九十章 入谷 第四百九十章 入谷 靳秋行动虽然急迫,但心中也明白,这时候并不由自己掌握,能做的,便积极的去做,其它负面情绪,只会干扰自己,徒然无意。 而现时,最主要的,只要进入那绝仙谷,即便危险,但这种命运不由自己的感觉就会消散,他绝对不会束手待毙,被动应付,他从来不是这样的人。 才有这看似乎危险,却也是能掌握主动的行为。经过几天的高速飞行,靳秋的目的地已然在望,这就让他更是了然。 那早早传播出来关于他的不利谣言,定然是有人提早泄『露』,否则那有现在的风平浪静,但这些个坊市就先有消息的道理,这种地方传播迅速是没错,但绝对还没有到这个地步,看来是有人想在真正下杀手之前,用一些人拖住他,至少也要让人给他制造些小麻烦。 然而靳秋近十天都隐匿恢复,没有公开照面,自然谈不上接触那么多人,再之后,也只去了那一个坊市而已,所以麻烦没有给他造成,但也提前醒觉,才有了这样的对策,可以说靳秋不但不会怪责背后那人,反而要感谢他的布置。 不然的话,靳秋不怕麻烦,怕就怕两眼睁瞎一般,他明了自己最大的弱点,便是在灵州,没有可靠的消息来源,一切的变故,只能自己搜集,或则被动等待,实在是身在异乡的巨大不便。 而对于他这样结仇三派,被四派盯上的,更是放大,危害不小。 但靳秋也自然明白,无论背后之人有什么谋划,只怕时间也快到了,再怎么拖拉,大门派的规矩,有这十几天,只怕所有的沟通协调也到位了,甚至完备的方案已经有了。 这样想着,周围的环境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变,看来那绝仙谷已经不远了。虽然心中无惧,但能没有波折,还是松了口气。 但这情绪还没持续多久,靳秋心中猛然一颤,仿佛冥冥之中,有什么东西突然降临到他身上,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就像是凡人羽落加身,虽无大碍,却能察觉,也如被人直视,那目光加身的异样。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马上他就意识到了这问题,肯定是又有人以他不知道的手段,追踪到了他的踪迹,一如上次那样,这种感觉,他很无力,完全没有规避反抗的能力,甚至连到底什么人,用什么法子,他也不清楚,又谈何应对。 不过他确定了一点,这紧随其后的追杀,只怕就要到了,而且肯定是比之上次更迅猛,且更难对付的,若是几个七到九转的金丹化婴还好,人一多,并且追踪上不会快过太多,能他们行动,只怕他已入绝仙谷,就更不怕人多了。 但若是元婴境…… 没有再想下去,只是又加了一分力,催动法力,飞遁的更快了。 也不知是他加快了速度,还是本就离的不远,没过多长时间,那听闻中绝仙谷入口已经历历在目。 本来环境就开始转变,越来越荒凉,就如那些高大的树木,都开始稀疏,矮小,并且山石嶙峋,土地也荒芜起来,鸟兽不说绝迹,但几乎明眼看不到几只。 但这些只是痕迹罢了,当靳秋真正来到绝仙谷口时,才发现这里迥然不同的状况。 谷口之内风雪交加,茫茫一片,那积累的厚厚一层,几乎能到人腰部,但咫尺之间的谷外,虽然一样荒凉,但不见半片飞雪。 就仿佛有一股力量束缚一样,更深处,飞雪大作,也看不分明。这样神异的情况,也算是靳秋生平仅见,但现在不是感慨的时候,只是诧异一下,便毫不犹豫的祭起落魂钟,从高空投入其间,消失在一片雪白之中。 而就在这时,靳秋感觉到了背后一股如太阳一样的明光灵压,这股纯净而强大,比之靳秋感受那两个四转追杀时还要明显。 若那两股放开的灵压比若天空中的亮星,那这股气势灵压,就是皎皎皓月,靳秋知道,这八成就是追杀他的人了,而且必然是元婴之上的存在,这是毋庸置疑的,因为对方根本就没有半点掩饰,杀气腾腾,碾压而来。 靳秋先一步进入,自然有了先机,但他心下还不托底,便向更深的区域遁去,而这漫天飞雪,自然不只是好看,而是心劫境界斗法领域的加强扩大版,或者说是天罡大气直接降临此间,其中隐藏着天罡之气,无时无刻不在洗刷,飞窜。 所以这样的环境,几乎就是非金丹以下,能擅入的,只是这最外层的环境,也必是金丹以上的修士才有资格踏入。 靳秋撑开落魂钟,笼罩自身,便一路冲击,转眼就消失在飞雪深处。 星绝魁梧雄壮的身躯,一身古铜肤『色』,眼中寒光闪闪,肃立在绝仙谷前,紧赶慢赶,终究是晚了一步,在极远处,就看靳秋突入其间,所以他追到这里,就着实有些犹豫,不是怕这最外围的漫天飞雪,而是他比靳秋要知道的更多。 作为一个在灵州混迹多处的高阶修士,甚至可以说是最顶端的那一批,存在的时间也足够长,对于灵州的方方面面都有着自己的了解,这绝仙谷,以他的身份低微,自然比普通修士了解的要深入许多。 跟靳秋道听途说得道的信息,更是没有可比『性』,但正因为所知越多,就越明白这里的恐怖,甚至可以这么说,在这绝仙谷存在以来,陨落的元婴级数修士,其中一般还多,就是葬身与此。 所以在绝仙谷这个名称之外,他们这个层次流传间,还有另一个称为,便是元婴葬地。这绝对是无数血淋淋的事实堆积而成的。 当然,其中有许多元婴都是好奇,要探索这里,最厚不知所踪,至于是死是活,谁也说不清,反正再也没有人回来过。 但是许多寿元将尽,或是止步不前的修士,最厚的希望之地,所以这绝仙谷,是他们又爱又恨的地方。事实证明,付出许多元婴陨落失踪的代价,也确实有少许提升境界,或则获得强力功法。 只是这些人,无论如何都没有透『露』任何细节,只是高深莫测,那就更显得这绝仙谷的神秘。 但这许多年,自然总结出许多内里的情况,最外层有类型天罡气的攻击,并且不拘是这飞雪,还有火雨,甚至雷电,无时无刻都在变化,绝对不会固定。 过了这一区域,便是风平浪静,但绝对是隐藏更深危急的新环境,因为在前面这环境,金丹只是遭受打击,而元婴丝毫无虞,更多,只是干扰他们的神识探察,准确的说,基本上是削弱到十分之一的程度,根本就不能及远。 但这只是阻碍,不是问题,而到了后面,便是看似乎平静,其实有无数或大或小的空间裂缝,有明显的,有隐蔽的,有静止的,有运动的,简直是防不胜防,这才是元婴修士都忌惮非常的东西。 而辨别这些空间裂缝,只能靠神识,但会吞噬神识,这样的损失,绝对是让元婴真君都承受不起的消耗,但如果不用神识趟路,被吞噬绞杀的只能是自己。 星绝只是在谷口停了一下,思绪电闪间,只是眼中神光一闪,三颗内缩螺旋的球体,散发着星光,环绕流转,就有了决定,一头冲进。 而后这里便陷入了平静之中,仿佛无数年来都少人踏入的荒凉。 一道雷电劈下,靳秋以落魂钟挡之,冲去了最后的异常环境,松了一口气,回头看了一眼,紫『色』划过,雷电交加,更远处,一片深红,虽然对他来说并无大问题,但也绝不轻松,试问连续不但的金丹攻击,虽然只算是普通层次,但谁也不是铁人,稍微不注意,也会有损伤。 不过总算趟过来了,但看着眼前甚至比外界更晴朗的天空,更浓郁纯净的灵气,清幽安宁,山川悠远,静水潺潺,如此诗意盎然,简直就是最好的修行环境,比之他原来在中州看到的任何一处都要自然和谐,全无斧凿人为之迹。 但是这种安静到无声,幽寂到没有生气的真实,却让靳秋感觉到寒意,特别是看到那虚空中为数不多,却像冰凌一样浮空而挂,撕裂空间,却又平静如纸折,这种矛盾,越发让人心中发寒。 这就是此间最危险的空间裂缝,靳秋凝视着,号称危险可斩杀元婴修士恐怖玩意,缓缓移开,看到辽阔的地域,这其间又有多少隐臧细微不可见的空间裂缝呢? 虽然只知道这么多,至于这片空间陷阱之后,又有着什么样的境况,就不是靳秋能打听出来的,但也足够他利用了,就不信追杀他的元婴肯这样拼命。 而且他能来这里,虽然有着被『逼』无奈,但也是自有倚仗的,在获得寂灭竖瞳之时,融合那无上真瞳法的真瞳魂力,便发生了变异,其中之一便是能勉强施展弱化寂灭死光,而这二点…… 第四百九十一章 幽寂真瞳 第四百九十一章 幽寂真瞳 靳秋眉心浮现那寂灭竖瞳,缓缓睁开,这次倒是十分轻松,并不是激发寂灭死光,竖眼中非是漆黑一片,而是透出『迷』离紫『色』. 这正是此变异竖瞳的第二神通,或者说是融合无上真瞳法修炼的真瞳魂力,特有的效果,此时在靳秋的眼中,眼前的晴空,诗意盎然的山水,已经黑白一片,在这漆黑中,无数的或短或长,或点或线,或方或圆的白『色』裂口,充斥其间. 而且完全没有规律,密集的地方,简直没有立锥之地,稀疏的地方,则是纯『色』一片,让靳秋心中发颤,唯一的好消息,估计就是并没有一点是运动,只是静止一处,固定一处,没有搅扰,十分的无序且枯寂. 脑中一疼,眼前开始模糊,闪现『迷』离紫『色』的寂灭竖瞳缓缓闭上,不由靳秋控制,显然是一次施展,也是有其极限,即使是辅助作用,没有攻击时那般霸道和反噬,但是也不是此刻靳秋能一直使用的. 不过应对这时的情况,就是再好不过了,放眼过去,所有的空间裂缝,尽收眼底,没有一个能例外,这给他很大的底气,这可比元婴境界的修士使用神识要强许多,不是一片一片的小小试探,还要小心翼翼,生怕被吞噬. 靳秋尽管试过一次,还是在中州刚掌握之时,不过看到的东西毕竟不能跟这里比拟,而且没有来之前,也不能确定到底能起到多大作用,现在看来,靳秋身怀的几种术法神通中,却是这个最为合适了。 而在靳秋以此神通第一次运用时,所看到的便是一片幽寂,偶尔有点不同,也非是他能掌握,所以清楚自己别说运用由心,就是粗粗理解,也还差点远,不过够用就好。 于是便起名幽寂真瞳,也算贴切。真要是能发挥到极限,上照青冥,下照九幽也许还不行,但天地元气,五行流转,空间间隙,幻境真实都不是障碍。 靳秋没有马上行动,而是微闭双眼,缓缓记忆着方才以幽寂真瞳洞察的全景,刻到心底,丝毫不能错,这可是关系到自己身家『性』命的事,岂能马虎,便是修士过目不忘的本事,也得谨慎的细思慢捋一遍。 只是一会功夫,靳秋重新睁开眼睛,由静生动,嗖得一下,就消失在原地,划着弯的前行,甚至还不时后退侧转,但总体向前,虽然干净利落,但其实并不快速,只是靳秋已经十分满意,这可不比其它地方,遍布空间的杀机,换一个人,便是元婴之境,也要战战兢兢,小心翼翼,怎可能如靳秋这般潇洒自然。 不过靳秋可不会将全部注意力放在四周,他可没有忘记之前进来之时,那股纯粹强大,如皎皎皓月的气息。 无恋栈之心,无侥幸之心,才能有所准备,有所应对,不至于被一下打死。就在那后方紫『色』雷电区域,出现迥然相异的波动气息相搅之时,靳秋立刻停下,手中一翻,幻灵羽马上被激发,瞬间就隐匿不见。 这时那紫『色』区域中三颗内缩螺旋的球体,散发着星光,环绕流转,首先破开雷电相击,而后显出那高大魁梧的身形。 因为面对只是金丹初境相当的天罡气攻击,已经是元婴级数的星绝甚至根本就没有用到最拿手的震旦星核,只是凭借肉身硬抗,就直接趟过三重领域,而那些攻击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一丝痕迹。 可以这样说,那三重领域,如果不算将他的神识压制到十分之一,几乎就没有影响,所以这星绝古铜『色』的脸上,神态轻松,只在看到突然的静寂,特别是那几道狭长的空间裂缝时,脸『色』才凝重起来。 不过并没有如靳秋那样凝视,只是一眼,便扫向那处,显然是看是否有靳秋身影,可惜的是,全无所觉,但是在这里,他可不敢肆无忌惮的用神识横扫,只能以肉眼探察,不过此刻靳秋藏匿,自然是没有发现。 但如果这么容易就失去目标,那专门请天机宗元婴真君布置阵法追踪,那就想的太简单了.能探测到目标的位置,自然会有专门的东西来维系,只不过这东西并非实体,而且还会随着时间流逝,这种感应目标的能力越来越弱,最后消失,而对于星绝来说,这时间是绝对够了. 虽然看不到靳秋的影子,但那感应清晰明确,就算是有幻灵羽的遮蔽,掩盖,不能精准,但大概的方位,绝对不会错. 星绝目光游弋在靳秋所隐藏的那片区域,虽然依旧没有发现,但肯定无疑,只是星绝暗暗惊奇,这才多长点时间,对方就敢踏入到那遍布杀机的区域,而且显然安然的很,并且还事先藏起来了. 看来被告知的隐匿手法果然高明,并不只是能应付金丹,对付他这样的元婴级数修士,同样可以. 未见其人,星绝对靳秋的评价又提高了一重,本意味能独力斩杀四名同级修士,就算是后辈弟子中,少有的天才,来之前,还叹息要扼杀这样的人物,有些惋惜,但现在这种状况,已经收起来了这个想法. 只怕此行并没有事先想的十拿九稳,纵使是他,也要付出点代价才行.只是再怎么样,他毕竟是天赐轩的核心决策层,是元婴级数的高人,有着属于元婴级数的骄傲和尊严,自然不屑用伎俩去偷袭一个金丹,再厉害的金丹,也还是金丹。 他这样想着,也便做了,对着感应中的那一片区域喝道:“小子,别臧了,有天机宗的阵法追踪,你就是跑到天边也没用,你那藏匿手段再独特,最多也就在我们无心的情况下有用,现在用来,不过自欺欺人,我堂堂天赐轩长老,还用跟你用计不成?” 天赐轩整个门派的风格便是如此,我行我素,会诞生各『色』各样人物,但到一个高度后,特别是整个灵州最顶尖的那一批修士,自然有着俯视众生的气度,也只有在面对同级人时,才看不出来。 而靳秋也干脆的现出身来,倒不是轻易的就信了,而是对方刚出来就将目光投『射』到他身周的区域,这就是最明显的明证,最多就是不敢用灵识横扫,但区位已经定下,也就没有什么可藏匿的。 况且他本就没有再侥幸在这上面,很多东西,用过一次,就很难再起到奇效了,而他一到这里,就往这遍布空间裂缝的地方地深入,才是真正能遏制对方追杀决心的关键。 星绝见靳秋爽快,更是欣赏,但是看到靳秋方才施展幽寂真瞳,未层完全隐臧的寂灭竖瞳,脸『色』立刻阴沉了下来,所有的情绪抛开,沉声问道:“你是如何能得到这寂灭竖瞳的?金丹之境怎么可能做到?出云摩羯,也就是这寂灭竖瞳的原主人又是如何陨落的?你如果能如实回答,我会给你一个痛快,不会折磨你的!” 连质问都如此霸道直接,靳秋很久没有遇到这样的人了,尽管对方有着十足的信心,并且说话虽然直接,不若人厌烦,可是靳秋难道会惧怕,会问什么说什么?别说一个元婴级数的修士,就是多来几个,靳秋都已经过了惊奇的时候了。 “看来这幻灵羽,对你们来说并不是秘密了,这么说来,我之前的那场战斗,你们通过手段已经知晓了,还真是不能看清你们这些门派,确实是厉害啊!” 靳秋微笑着叹息着,只不过是验证心中所想罢了,看着星绝熟悉的形象,又说道:“说起来,这不是我们第二次见面了,不妨实话告诉你,在那海澜殿门之前,你们几个元婴修士之间的混战,我倒是在一旁看了个清楚,你那三颗震旦星核真是不错,就算是裂空真君那样的强者,也无法破除你的防御。” 说完,便饶有风趣的看者那泛着紫『色』的神秘星核。倒是让星绝更加不爽,这是在气势上全力反击他。 星绝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天赐轩也从来没有一个是好脾气的人,之所以有刚才的问话,因为出云摩羯算是天赐轩顶梁柱之一,其地位甚至还要在他之上,这样的人陨落,自然要弄清楚缘由才是。 但现在他看来,对方就是一个嘴硬的小子,仗着之前的战绩,没有将他放在眼里,至于说曾经旁观他们元婴混战,那又如何,正如猜测的,也就无心时才有点用,有什么可称道的,关键是旁观,跟正面对上元婴级数修士,那绝对不是一个概念。 所以星绝放弃嘴上功夫,准备直接行动,再打个半死,再严刑『逼』供,相比较别派,他们天赐轩的手段翻新,花样繁多,还真不怕有人能抗得住压力,守得住秘密。 只不过他刚以神识扫过空间裂缝,脸『色』一白,随即恢复,却是那一丝丝神识直接被空间裂缝吞噬,这就是永久的损伤,只能以后慢慢补充了。 扫清部分障碍后,正要行动,就听到靳秋的话,骤然停了下来。 第四百九十二章 空间风暴 第四百九十二章 空间风暴 “你以为裂空是怎么废掉的,他们难道派不出一个元婴,还要让你代劳?” 星绝眼中最后一丝轻视也消失了,裂空只留有元婴的事,就算是灵州也只人少数人知道,并且都是他们这个层级的人,这也让他心中清楚,原来就是这事,才让裂天剑派使人追杀。 但更为荒谬的是,他居然信了,因为裂天剑派和五行剑宗古怪的行为,确实吻合靳秋所言,不是心有忌惮,却非要动手,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只是这样一来,连续招惹裂空和出云摩羯,还能活的这般滋润,真是…… 星绝看着靳秋身处空间裂缝密布的环境,又面对自己这样元婴级数的追杀,还这样的淡然,仿佛眼前一切的危机都不存在。 但为何要跑?想到这里,星绝就抛开一切,事实胜于雄辩,若真能先后解决出云摩羯和裂空,还跑什么。 不过现在这种情况下,真不用急于一时,既然靳秋自己揭开一些隐秘,他也乐得倾听。 “小子,你别的罢了,这嘴巴和胆子,可是大得很。敢在我面前侃侃而谈的金丹,你还是第一个,而敢放言威胁我的,更是第一个,你很好!” “只是你大话也要有个限度,若是你真有能耐,将裂空打杀的只余元婴,那见到我还跑什么,比泥鳅还滑溜你小子说这话蒙谁了!” 话虽如此,但这次还真没有动了。 靳秋只是笑,看来是人都喜欢听秘密,特别是有价值的秘密时,只看星绝表现,就是一个直接的人,这样的人,都能按捺,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所以他不介意抹黑一下敌人。 “呵呵,看来你还是个明白人,看得清楚,那你不妨想想,为什么最后是你来这里,我不用想就能猜到,你们肯定是凑一块的,但最后他们把这事扔给你,起得什么心思,再明白不过了。” “我为什么跑,不是怕你们,自然也没到元婴那个层次,但付出大一点的代价,还是能做点事的,裂空是一个,出云摩羯也是一个,但我不希望你是另一个,那对我来说,并没有好处,反而有很大的坏处,这样我能不跑吗?” “这么说,你是有杀手锏啰,不过若是三言两语就这样打发了,我还有何颜面在灵州立足,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什么倚仗,敢如此!” 靳秋也知道根本不可能三言两语就能打发,元婴的颜面,哪能仅凭借看不见的所谓杀手锏,就退却,不亲身体验,怎么可能糊弄的过去,但若是掺沙子,给对方心中种下不舒服的种子,以后有得那害他的人好受。 元婴真君不好糊弄,更不能容忍被人当枪使,对靳秋没有好脸『色』,对激他来的几人一样没有好感,这就够了。 靳秋收起笑容,神『色』郑重,一字一句的说道:“你若不信,尽可试试!” 无法避免,也就没什么畏惧的了。真正面对元婴级数,这还是第一次,前两次,一个是旁观,一个则是没有半点反手之力,但这次对方偏重防护,并且战斗的地方限制重重,绝对不会如上次一样。 星绝眼中爆『射』精光,下一刻就消失,却是速度极快的向靳秋所在冲去,但并没有展现元婴真君闪现的神通,因为这里引起任何一点空间振『荡』,就会引发灾难『性』的后果,所以星绝不得不束手束脚,完全施展不开。 而靳秋就完全没有这方面的顾虑,因为这里所有的空间裂缝,全都记在脑海之中,不必如对方实时探察,自然也是时时受到干扰损伤,这样一削减,境界间的差距,至少不是靳秋没有还手之力了。 看着星绝动了,靳秋也动了起来,不进反退,竟然是往更深处行去,虽然速度颇慢,两人间的距离被速度拉近,只不过星绝的脸『色』一直处在苍白状态,显然是有神识被不断的吞噬,虽然每次不多,但…… 眼看靳秋如鱼得水,星绝看在眼里,急在心中,实在想不通对方是怎么做到的,但确实比他爽快多了。 虽然知道对方打的什么主意,但开工没有回头箭,神识大损已然注定,更要擒对方,否则岂不是白作。 不一会,星绝神识一扫,眼角抽搐几下,那震旦星核就如流星陨落一样,砸向不远处的靳秋,却是已经追了上来。 靳秋猛然转身,一招落魂钟,一道紫光轰出,正中震旦星核,但法宝之威,绝对不是假的,虽然要规避为数众多的空间裂缝,使得威力大失,但本就是千锤百炼,数百年凝聚炼化,只是微微一顿,就摧枯拉朽,将紫光击碎,逆着光柱,轰向靳秋。 “朴”的一声。 靳秋大吐一口鲜血,落魂钟上的禁制几乎震散,表现在外的,那玄金铭文,一一化无,微芒消散,痕迹全无。 靳秋脸上却尽是欢颜,元婴一击,还真是恐怖,直接面对,才能感受。而且靳秋笃定对方是想活捉,只看先就想毁他法器,就能明白。 还是太天真了,种种削弱,也只能努力到这个地步,境界为尊,境界为尊啊! 哪怕他再如何不凡,天才,同阶无敌,再多的战绩,也没放在元婴真君的心中,真实就在这里,甚至这时,靳秋还有心思回顾祖师真仙一击之后,对他的教诲。 什么收获,什么名声,什么外力,都是虚妄。再多的算计,再多的手段,在这一刻全然无用。 靳秋抹去嘴角鲜红,眼中无悲无喜,神『色』决绝,双眼闭合,眉间寂灭竖瞳缓缓睁开,惊鸿一瞥间,令人心悸的紫『色』眼眸散发着恐怖晕光。而后一线紫黑光线,如闪电一般,直『射』而出。 而后理也不理结果,转身就往一处一跳,便消失无踪, 方才施展幽寂真瞳,除开一般的空间裂缝,还有几处漩涡状的空间入口,其中有『迷』离紫,有赤焰红,凝墨黑几种。 『迷』离紫『色』的空间入口,给靳秋的感觉便是稳定,规律,赤焰红则是毁灭,冲击,***;凝墨黑则是神秘,死寂,心悸。 他便清楚,这就是空间入口,通往未知地域的秘密入口。也是他方才先往这里退却,而后才试探交手的原因,结果未出乎他的预料,金丹和元婴完全不是一个层次的,能保证一击不死,已经是种种谋算了。 所以在施展最强一击,寂灭死光之后,他毅然绝然的投入其中,投入未知,可能永远也回不来,但至少明白选择的『迷』离紫『色』空间漩涡是危险最少的,别无选择之下,这就是最好的选择。 当然,这元婴级数的攻击,可不仅仅是阻断星绝而已。被『逼』到这个地步,靳秋怎么可能不给对方一个深刻的教训。 这密布空间裂缝的地域,若是攻击那些大的裂缝,绝对是有进无入,直接吞噬,丝毫没有动静,但要是攻击强度足够,引起小的,并不是很稳定的空间裂缝变化,甚至能引起连锁反应,而后便是一场空间风暴,绝对的恐怖。 而靳秋早就计算的精准,这一击,根本不是攻向星绝,因为见识过他在元婴混战时的表现,别说这勉强算元婴级数的攻击,就算是全盛时出云摩羯攻击,恐怕也能抵挡许久,与其如此,不如换个法子,效果果然显著。 只见几个细小空间裂缝振『荡』,然后扩大,而后一条条丑陋的裂缝不断的出现,而后消失,仿佛龟裂的干旱之地,只一瞬间,就扩散延展开来。 原本平静的空间,似乎被某种伟力,拉扯一般,前一个风平浪静,诗意盎然,这一刻天崩地裂,万物无光。 一直笃定,神态霸绝的星绝也『露』出惊惶之『色』,再也不看靳秋如此消失,仿佛受惊的兔子一样,以更快的速度倒退而回,似乎有一只上古凶兽追赶他一样,惶惶然,累累然,全无气度,只有逃命时的惊慌失措。 但后有阻路的空间裂缝,根本不可能快得过已经化成空间风暴的蔓延。眼见不可避免,星绝一咬牙,紧随身侧的震旦星核,散发浓郁到诡异的星光,轰然爆散,海量的星辰之力,充天塞地,直接被无数空间裂缝吞噬,但也因此被阻住。 星绝顾不得心痛,更压下的自爆星核的反噬,一口逆血压在嘴里,继续飞奔后退。不一会,就快要脱离那空间。 但就在这时,空间风暴将阻碍全部吞噬,以更快的蔓延速度袭来,星绝有些欲哭无泪,不过也明白这时没有任何道理可讲,只有一条,那就是要果断,否则后果难测。 轰然一声,又是一颗轰然爆散,海量的星辰之力又阻了一阻。而星绝借助一下,直接冲进紫『色』雷电领域,而后既不回头,也不停留,冲去烈焰领域和飞雪领域,一口气冲出绝仙谷,这才松了口气。 这一放松下来,再也压不下伤势,脸『色』青紫,七窍都渗出血来,眼神更是黯淡许多,仿佛大病一场。 看向绝仙谷,神『色』悲愤苍凉,无尽仇恨…… 第四百九十三章 仙魔十二道 第四百九十三章 仙魔十二道 靳秋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的,也不知过了多久,悠悠醒来,浑身无一处不痛,但并没有在意这些,而是马上灵识展开,睁开双眼,警惕的观察周围,并没有太过仔细,只知道这是一个空旷的空间,荒凉的很,但暂时没有危险。 明了了这一点,就没有继续,而是内视自身,情况相当糟糕,苦笑一声,这一次施展寂灭死光,本就反噬极大,再加上投入这空间漩涡,不知来到何方,虽然那入口的态势稳定规律,可那是撕裂空间造成的。 再怎么稳定,也只是相对而言,那可能会一点事没有。能让靳秋昏『迷』不知多少时间,这就是明证,上次施展可没有这么大的反噬。 更关键的是,反噬之力本能的被自身法力压制,不至于失控,但就顾忌不了肉身保护了。所以靳秋内视之下,身体从内到外,尽是伤痕,小到『毛』孔渗血,大到五脏六腑破裂,简直就是触目惊心,这要是换了普通人,甚至是炼气士,不当场死亡,那就是奇迹。 但对于金丹真君来说,也还是吊着一口气不死。所以说是重伤,绝不为过,靳秋受此重创,也就苦笑一下,并没有其它想法,更不会后悔。 其实之前最好的作法,甚至都不用跟星绝碰撞,不受他一击,直接投入那空间漩涡,而灵州堂堂顶尖的元婴级数修士星绝,不到万不得已,定然不会跟着进来,因为一旦这样做了,就意味了哪怕斩杀了靳秋,完成了任务,也回不去了。 只不过,最后靳秋还是采取了这样极端的方法,直接拼着可能增加的危险,也要击出寂灭死光,主要目的,便是毁灭这入口,不让对方跟进,若是能引动空间撕裂的连锁反应,那自然更好,怎么说也要给对方一个深刻的教训。 虽然他看不到后来的事,不过也认为最少达到了第一个目的,这就很好。 靳秋自己恐怕永远也不会知道,他这样一手,给星绝带来怎样的损失,几乎是虚弱了他一半的实力,还将他弄的狼狈不堪,惶惶如惊弓之鸟,累累如丧家之犬。 他绝对会将靳秋记住一辈子,任何人有着这样的遭遇,很难不记住一辈子。若是知道后面发生的事,靳秋此刻哪怕重伤如此,也能笑得出来。 这是真正的两败俱伤,若是有别的可能,靳秋真不愿意这样,面对未知的空间漩涡,未知的危险,自然能多保留一份应变的能力,那就要保留一分。 绝不会弄到最后,全无手段,听天由命,报有侥幸。如果换个人,譬如裂天剑派或者五行剑宗的人,他都敢直接跳入空间漩涡,不用担心对方敢跟来。 只是对上天赐轩,他实在不敢如此,与其冒险相信天赐轩的人能权衡利弊,跟他一样的思维方式,还不如侥幸『迷』离紫『色』空间漩涡后面,依旧是稳定安全的。 实在是对出云摩羯在宙光殿中的表现记忆犹新,并且不止一次的听到天赐轩的都是疯子,不按照常理来。 所以引动空间风暴,阻拦敌人,远比赌对方不敢跟进他入空间漩涡,要来得靠谱。 索『性』结果虽然惨了点,但只要不死,就有无限希望.一般情况下,有着这样的伤势,想要恢复,那是相当麻烦,且费时间的,一个不好,还没有恢复,正脆弱的时候,危险到来,一个小威胁,那真的是阴沟里翻船,这就太憋屈了. 好在靳秋深知自己身上的东西,无论是法术神通,还是珍物奇珍,总能做到心中有数,按照预测到可能发生的事,做出了布置. 当下就拿出万化雷水,慢慢点滴在自己的伤痕之处,一点点凝『液』如珠滚落,而后顺着裂口,深入身体内部,弥合恢复着内伤,由内而外的,全面恢复着,与之相对的,则是万化雷水的快速消耗. 而靳秋先是感觉一阵难言的温暖舒爽,裂口火辣之处,转而清凉不已,仿佛浸泡在温泉之处,这是在消除着异力的侵蚀和损伤的肌体. 但这种感觉时间并没有多长,马上就感觉到万千蚂蚁的撕咬一样,酸麻痒涩,简直比万针相扎还要难受. 不过靳秋清除,这个时候,正是在恢复肌体,滋生代谢的时候,最是关键和重要,必须得忍受,并且还不能以任何方式阻止干扰,只能自然恢复.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一切平静下来,再无酸麻痒涩和疼痛之敢,靳秋只觉得一阵轻松,仿佛新生一样,舒服极了. 无需睁眼,就能感觉得到,所有的伤势已经全部恢复,甚至比之自己全盛之时,感觉还要好上许多. 至此,靳秋投入这空间漩涡的最初步危机解除,恢复全副实力,也就能好好的探查一下所处的环境了,有什么危险,也能从容应付. 认真看来,这里不仅荒凉,甚至缺乏生机,就像靳秋见到的绝仙谷外的景象一样,荒凉一片,但还是有顽强的生命坚持着,枯木,野兽,草植,虫鸟,即便是没有多少,但三两点缀,总还算是生灵。 而靳秋所在这里的,之前只是确定四周有无危险,匆匆一扫,只觉得荒凉,并没有认真去看,这里入目的全是荒漠碎石,尘土一片,甚至连水洼都看不到一个,远近怪石嶙峋,立足之处就是一处巨石之下。 但其实靳秋所在的这一片地域,只能算做一块飞地,头顶四野,尽是无尽星空,璀璨星河,靳秋灵识施展到精微,细细感受,知道这并非是幻术所致,或者说并不是靳秋这个级数能察觉到破绽的幻境。 但无论是哪种,对靳秋来说,并没有太大区别,此时此刻,他也没法,只能先熟悉环境,再作打算了。 别看相对整个星空,靳秋所在的飞地小得可怜,但绝不是靳秋能一时半会能全部走到的。由此可见,人,哪怕是金丹修士,对于宇宙星空的渺小,简直就是砂砾一般。 收拾情怀,靳秋并没有大模大样,这种陌生的环境,虽然附近无碍,但危险可绝对不是明面上的。 靳秋神『色』平静,缓缓整开寂灭竖瞳,竖眼中非是漆黑一片,而是透出『迷』离紫『色』,正是异变的第二神通,幽寂真瞳。 而在这里的靳秋眼中,不再是遥远的星光,浓重的虚无漆黑,荒寂的尘土碎石,这些可见的不提。而原本空无一片的飞地空间,似乎没有任何东西,实则危险之极,简直就是第二个绝仙谷空间裂缝区域重现。 但更危险,因为就靳秋所见,这里全无那种细小的,可见的,明面上的空间裂隙。全是粗大却更危险的空间裂缝,并且全部隐藏,无一能以肉眼可观,这岂不是比绝仙谷中更危险。那里好歹还有一些明晃晃的大小空间裂隙,但这里无一例外,全部深藏,若非靳秋没有幽寂真瞳这等手段。 只怕一定会吃个大亏,不过仔细想想,倒也释然,在进入这『迷』离紫『色』空间漩涡之前,就不是善地,进入之后,哪有可能,让你舒舒服服,只会是更险恶,才是正解。 而事实也确实如靳秋所想,除开那种粗长的空间裂隙,一看就知道根本就不是靳秋能撼动的,只怕十成十寂灭死光威力,也不够看。也就是说,靳秋根本就别想造成什么影响,完全没有可能。 除此之外,便就是空间漩涡,但几处没有一个是『迷』离紫『色』的稳定,而是赤焰红,给人毁灭,冲击,***感觉的空间能量肆虐不休;凝墨黑则是神秘,死寂,心悸,但让靳秋觉得,比之那赤焰红还要危险。 至于靳秋进入这里的通道,那『迷』离紫『色』的空间漩涡,也不是单向通道,只是将靳秋达入这里,根本没有痕迹,还是因为他可能的攻击,造成连锁反应,引起空间动『荡』,以至于将这唯一的入口给毁灭了。 这已经无从考证了,他昏『迷』的这一段时间,应当发生了不少事。 而就在靳秋以幽寂真瞳探察深层次异常之时,发现了一处特异之处,一块巨大的石壁,光洁如镜,反『射』着亿万里之外的星光,荧荧微光,但却出现了许多切断却真实的光影。 “仙魔十二道,亘古悠久长。” 这种文字,靳秋确定不是自己认识的任何一种,甚至不是所知的古篆,但却能清晰的明了它的意思,这就让靳秋惊奇不已,这已经超出他的理解范围。 这种文字是能直达人之心灵,能引起共鸣的文字,神奇之处,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所是能用这种文字。 那学习任何知识,简直就是易如反掌,触动心灵的文字,原来还以为是古之文人的臆想,但这一刻却证实了,真是世间之大,无奇不有,靳秋觉得自己太过孤陋寡闻了。 果然还是要开拓眼界,否则认知过低,根本就难得向上进步,知道的太少,太浅薄,根本就不用谈透彻,谈领悟了,这如何能提升境界,妄想尔! 第四百九十四章 绝壁留影 第四百九十四章 绝壁留影 看罢这文字,靳秋仍然处在震惊之中,没有任何的侵入『性』,你看了就懂了,这种玄妙,已经超出了靳秋的认识,甚至是超出了他的想象,但能在这里看到,只能说是机缘. 只此一点,靳秋就觉得进入这里,所冒的所有风险,就已经不算什么了,这是多少人渴求而不可得. 靳秋深深的呼出一口气,慢慢平复心中的激动,再以幽寂真瞳仔细的看向这如镜绝壁,因为他知道,以自己现在的实力,根本就不能支撑这幽寂真瞳多少时间,自然要在这时间内,得到更多的东西. 甚至他都无法控制这神通,即便是没有如寂灭真瞳那般激烈暴烈,因为这不是他这个层次能做到的,现在能粗劣施展出来,就已经是天大的幸运了,还怎可奢望太多. 所有只能等待真瞳魂力全部消耗完全,这幽寂真瞳自然就会停止,等待集聚完全的真瞳魂力,才能再次开启,施展这门神通. 只见那绝壁之上,虽只是光净一层,表面上干净异常,但在寂灭真瞳的透视下,内中却有着变幻莫测的光影痕迹,和一些文字记录,当然,最醒目显眼的是,正是那直抵心灵的文字,否则靳秋也不会在第一时间发现. 变化间,突然出现了绝仙谷中的情景,只是跟之前靳秋见过的遍布危险不同,山清水秀,仙灵飘飘,诗意盎然,生机勃勃,好一个仙家洞府,之所有靳秋能认得出,正是因为还有着现在的影子. 毕竟再怎么毁灭破坏,改天换地,只要不是抹杀整片天地,总有遗留痕迹在内,这个痕迹还是在的.所以靳秋一眼就看出来了. 而后便是一轮圆月降临,月中女子特征,正是那宙光殿中千回真君所描述的,将海澜仙人都追到老巢还不罢休,依旧覆灭整个海澜仙府的真正大神通的真仙一级. 一人衣袂飘飘,眉眼间锋锐无敌,一柄无柄青『色』仙剑,擎在手中,通体无任何纹理,只透亮,也无任何光辉毫芒,普普通通, 但这一人一剑,就站在那里,其气势风采,还要胜过那举座显身,如满月轮的女仙,整个人,就如一柄利剑,冲破天地,连天地都不能束缚. 最后一人掌中悬浮一钟,缓缓旋转,作太极状,这人仿佛融入天地之间,天地即是他,他即是天地,气势最盛,仿佛主宰,看得时间长了,甚至能感受到天地在围绕着他旋转. 恰好在这里,幽寂真瞳停止,他脱出此境,当下冷汗涔涔,这还是透过绝壁留影,若是真个身临其境,只怕…… 靳秋金丹境的心境,历经各种磨难砥砺本心,遇到许多事,已经可以做到岿然不动,波澜不起,即便是如之前布局谋划,种种手段,已经做到心中有数。 所以就是面对元婴级数修士星绝的追杀,始终没有心惊胆颤,惶惶不安,甚至面对未知的恐怖,也没有害怕,坚决而直接跳入空间漩涡。 但就是这样的无视各种危险,惊鸿一瞥间,能领略元神真仙之间战斗的风采,已然让人心驰神往,不能自己。 甚至只看那三人的微『露』姿态,就清楚,这三人即便是在元神真仙之中,也绝对是顶尖的,虽然靳秋以现在的境界眼光,无法去分别真仙级数之间的差别高低。 但简单的对比,还是能做出的, 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只有对比,才能看出不足和差距。 那女仙可是能将海澜仙人这样的水仙给追杀到死,真正的上天无路,下地无门,甚至顺手将海澜仙人道统都给覆灭,传承断绝,这是怎么样的神通,看到宙光殿中,只千回真君一缕残魂,凭借生前法宝,就能将灵州顶尖实力之一的出云摩羯斩杀,这中间到底有多少阶梯,到底有多少距离,靳秋心中都没有底。 但是他明白一点,哪怕什么都没有领悟,能看到真仙级数的手段,哪怕只是作势,那都是天大的机缘。 懂不懂,懂多少,这还在其次,真正重要的是,看到了前路,看到了方向,虽然道路各不相同,但总有相同的地方,那就是眼界大开,心胸更广。 靳秋始终记得在某本古册之中,记录的一句话。 “没有什么能阻止我们前进的步伐,除了我们的心!” 这句话简单直白,但当时着实震撼人心,也就在那时,靳秋才有了不甘命运,有了冲破世俗的朦胧意识,就算一粒种子,在种种外力触发,环境变化下,生根发芽,才有了后来的,那便是最初的因素。 但现在细细想来,越是思索,越是意味深长,又有了新的理解。要有大成就者,唯器与量。 靳秋心神放开,任由神思畅游,缓缓品味着这突然的感悟。似有所得,却又寻不得痕迹。 并不用特意的屏息凝神,入定深冥,那真瞳魂力自动增长。没有刻意的去计时间,而且在这满是星光漆黑的星空之下,也没有什么能较好的去参照。 但靳秋明白一点,自然而然的恢复全部真瞳魂力,一天的时间已经过去了。 而条件一满足,靳秋毫不犹豫的再次施展幽寂真瞳,这次所见,显得十分杂『乱』,就见通天彻地的剑光,绞杀着清辉遍洒的月光,而无数的阴阳运转之气,布满天地的阴阳螺旋,同样绞杀着。 这显然是三方『乱』斗,并没有章法,或则说,任一人都对其它两人攻击着,并且完全没有联手的迹象。 而穗着三位真仙动作越来越大,原本稳定的空间,开始扭曲,撕裂,塌陷,破碎,甚至形成空间风暴,所有可见的物质,山石,河水,树木,鸟兽,甚至无形的天地元气,通通搅碎,吞噬。 但这仿佛末日般的景象,似乎并没有对三位真仙造成太多的影响,他们只是不断的转移战场,毁天灭地,并没有看到几人的身影,只如烟云般,深藏在重重辉光剑气螺旋之中。 然后,再没有然后,靳秋突然觉得脑袋一痛,直接被弹出幽寂真瞳的状态。 时间并没有到,真瞳魂力也还有,但幽寂真瞳直接被终止,强行打断的后果,靳秋脑袋中仿佛炸裂一样,低低嘶吼,宣泄着突然的反噬。 良久之后,靳秋大汗淋漓,仿佛脱水一样,脸『色』苍白。度过之后,也就明白,这就是他强行窥探真仙斗法的后果,只是那玄奥的元气运转,就奥妙无穷,根本就不是他这个层次能无损看到的。 好在有幽寂真瞳这样的变异神通,才有这样的机会,但也绝对是承担不起,能看到现在,不是有着绝壁的削弱,只留下精简玄奥,他只怕已经神魂受创,轻则永久损伤,以久长时间抚平,重则精神错『乱』,彻底疯癫了。 靳秋明白,以他现在的总体实力,只能看到这里,再深入,就是自寻死路了。 不过有着这样的机缘,遭受严重的后果,他也结结实实的,理解了一点真仙级数修士施展法术的玄妙,是这样的身体,可意不可言。 而这刚刚看过,又是印象最深刻的时候,也是效果最好的时候,靳秋也没有浪费机会,双眼一闭上,当下就盘坐下来,也不顾尘土砂石,便开始理解自己能懂得的部分,对比自己以往学过的术法神通,细细体会。 也不知过了多久,周围还是一成不变的星空,但靳秋眼中透出明悟的光,体内法力运转,如珠如『液』,各种激斗之后细小的瑕疵损伤,都一一被修复,对于自身法力的认知又到了一个根本的转变,对于境界提升,未来道路,有了更明晰的界定。 由于急速窜升的境界,彻底的稳固的稳固,并且似乎没有了掌控和认识上的隐患。也久是说,只要法力足够,神通完足,神魂圆满,无有障碍,自可提升。 靳秋看向光净绝壁,有些渴望,惋惜和无奈,所有复杂的情绪,最后只化作一声叹息。 开始观察其它部位,要知道这光净绝壁,极其高大,那神秘灵文,立在最高,其下正中的一大片,全部是那真仙斗法留影,靳秋只入目一小点,就险些入执陷『迷』,不能自拔。便不敢再不知进退的强来。 但明显不同的,还有绝壁最下方的一小块,这里却是模糊一片,犹如光亮如镜的湖面,投入一粒石子,泛起涟漪,模糊水面。 有着不现,靳秋谨慎却绝然的施展幽寂真瞳,再次看向绝壁,不过不是中间部分,而是那特殊的底下部分。 “这是!” 靳秋只是看了个开头,就失声叫出声来,实在是这里面的东西,实在太过出乎意料之外,你道是何? 正是异常精妙,甚至只浅浅一扫,就能看出是完整高妙的一套体系,正是靳秋早早就获得的无上真瞳法,而且绝不是炼气期得到的那种残篇。 这才真是意外之喜,不论这道法带来的相应术法,就单单提升真瞳魂力本质层次,那与之关联的两种神通,就是大大的提升,而且绝不仅仅是在威力上,更在掌控上,这才是靳秋最关心的。 这样的好事,如何能不让靳秋欣喜。 第四百九十五章 无有上限 第四百九十五章 无有上限 靳秋压下欣喜,徐徐而观,『迷』离紫『色』的竖眼中,不时闪过沉思,感悟的光芒,直到幽寂真瞳再一次的停止,靳秋才带着淡淡的喜悦,满意的微笑. 而靳秋总算也真正了解了这无上真瞳法的来历缘由. 既称无上,并非是自我夸大,甚至并不是单纯用来形容这真瞳之法的.而是表述本意,直指本质.简而言之,就是无有上限,以这真正的修炼之法,最后的高度,谁都无法预料,也就是看修炼之人自己的造化了. 而能影响这无上真瞳法的高度,甚至连境界都不是阻碍,唯一能影响,或者说与之关联的,就是神魂。 虽然境界提升,神魂本质必然提升,甚至真仙之境,神魂直接升华为元神。但更包括其它许多变化,所以能影响到无上真瞳法高度的,有且只有神魂。 只不过神魂本就玄奥,反而与之相称的境界,则能表现出更多的东西,也就方便联系,不通本真,只以实证,确实是境界限制着无上真瞳法的高度。 靳秋以前正是作此想。但现在看罢这完整的修炼体系之后,才发现大谬。 自己之前总以为是缺乏后续的功法,不能将之提升,所以只到金丹就止,索『性』因为并非是修行主要方向,只是作为补充而已。 只在需要的时候,才会记起。 但是现在才知道,这无上真瞳法,在金丹之后,并无成法,或则说,只有一种方法。而之前靳秋认为的没有后续功法,以为功法残缺,但其实不是。 先后得到的两部法诀,正是无上真瞳法的基础上下篇,正是奠定根基的全部。 而后神魂本质提升,也就是晋升金丹,生命层次全面升华,就有了资格参修无上真瞳法的核心**。 正是有了真瞳魂力,以此为引子,自然而然的就能进入到核心功法的修行。所以如果已入金丹,又没有修行过无上真瞳法的基础功法,炼不出真瞳魂力,那也就失去了前提关键。至于金丹之上,重新去修炼无上真瞳法的基础功法,因为神魂层次太高,已经没有了这个可能。 所有其实许许多多修士都曾机缘得到过此基础功法,只不过缺乏后续,随着境界提升,用处越来越少,自然都没有起到作用。 而靳秋即便得到了这唯一进阶功法,也认为条件很是苛刻,恐怕极少能有人做到。 简单说来,就是破而后立,薪尽火传。 以金丹破碎,释放海量丹气,这便是薪,而神魂便是这火,最后真魂瞳力,便是最后依附,或者说是神魂衍生出来的最终之力。 丹气是源,神魂是桥,这真瞳魂力,便是果。 当然,这其中处处艰险,每一个步骤都是机巧,关键,细节处才是重点。但靳秋认为这难不倒他,只要尽心尽力,花费功夫,只是时间问题。 关键就在决心,试问一个金丹真人,最根本的便是腹中金丹,姑且不谈能否修炼成这无上真瞳法的更高境界。单单是打落修为,从金丹跌落到炼气,就没有人能忍受。 即便这功法体系中,有法子助人重上金丹,但外部敌人的威胁,重修需要的海量专属元气,可不是说笑的。 而且随着时间流逝,重回碎丹之前的境界,希望就越来越渺茫,这就是『逼』迫极限的极端之法。 有如此多的限制,即便料定如此大费周章的无上真瞳法,必然是大放异彩,也无人去拼,毕竟未知的未来,和可预见的巨大风险,理智的金丹真人,都能作出决断。 其实靳秋看到前几条,虽然皱眉,但还不至于退缩,只是觉得实在是不应该无谓的冒险。如果不是有真瞳魂力异变,融合入寂灭竖瞳之中,是二而一,一而二的存在,根本就不会权衡,早就下了决断。 但是看到那绝壁之下,大片『裸』『露』在砂砾碎石之间,闪动着锐泽,泛着光润,外表星光点点,本身深邃黝黑的极品天星灵玉。 这一颗便是一微缩星空,而这绝壁之下的大片碎石尘埃之上,何止万千,不用想,靳秋就知道这必定是千万年来的星力凝结。 而靳秋很难想出,还有什么地方比这里更能诞生这天星灵玉了。而且没有一刻不是极品灵玉,有所区别的,只是大小而已。 而靳秋正好需要这些,足够以最快的速度重上金丹,并且借助这些极品天星灵玉,重回境界,甚至是更上层楼。 虽然紫府,特别是化婴之后,紫气自生,增长丹气,缓缓升华,但这徐徐之法,不可强求。但有了这些极品灵玉,在没有心境上的拖累,也没有境界瓶颈的话,那就是鲸吞吸水,一路飞涨。 不过靳秋面对这样的诱『惑』,并没有立刻行动,而是仔细推敲着无上真瞳法的种种修炼密要,所有细节都在心中流淌,慢慢消化着,缓缓实践着新得来的修炼法子。 不知时间流转,反正便是入定修炼,运转着体内法力,吸引着氤氲紫气,源源不绝的注入金丹之中,充实天心一窍。 一入定,便不知时间短长,因为孤寂,但还是慎重的布置仿佛阵法,而后才入深定,这样修行,自然是真正的事半功倍,几乎是一日千里,靳秋能感觉到每时每刻,他都在成长,都在进步。 大定醒后,便开始研究钻研那无上真瞳法的修行要点,时刻准备着,靳秋自己有清晰的目标,就在这样的不断轮回中。 靳秋平平淡淡的达到化婴五转,丹内太极,氤氲紫金气转化太极阴阳气,金丹也越发壮大。 靳秋还是没有变化,依旧勤修不缀,这里无日无月,只有无尽星空,以及那不断生灭亿万星辰,再就是这一片荒凉。 在这样的环境下,时间都已经失去了意义。靳秋索『性』也就不去执着记住了。 又过了许久,靳秋终于突破到六转化婴境,丹内无极,太极阴阳气化无极混元气,混元一气。 也就在这里,靳秋终于有了决断,或者说是早就定下了章程,在突破不久后,境界不曾稳固,只是所有丹气混元一『色』,化为无极。 自碎金丹,顿时仿佛身体跟神魂都要倍拉扯撕裂一样,化成万千碎片,这时,但是最危险的时候。 如果神魂不是足够强大坚定,纯粹凝聚,最容易出事,又有着无上真瞳法密技相佐,总算有惊无险的抗了过来。 但那海量的丹气,必然要找好宣泄之处,否则就不是自碎金丹,而是自爆金丹了,那后果便是形神俱灭。 神魂为桥,真瞳魂力融入的寂灭竖眼之中,仿佛无底黑洞,将神魂炼化,衍化后的真瞳魂力,全部吸纳,一点不留。 而后那真瞳魂力,仿佛聚集到一定程度,自然而然的升华晋升,这也是其特『性』之一,有着足够的真瞳魂力,那其本质层次就会提升一次,骤然凝聚缩小。 而这过程,就会一直循环下去,直到神魂不能再衍生,或则神魂不能制衡那真瞳魂力为止,这便是其无有上限的来历。 自我融合,并还能自我恢复,这样的真瞳魂力,已经是真正的神奇造物了。如果九次之后,那海量的丹气才算消耗完毕,而靳秋也没有浪费散失分毫,所以这次的结果,近乎完美。达到了金丹真人修行无上真瞳法的极限。 而靳秋也真实的跌落到了炼气期,不过这并没有什么,神『色』不变,直接在极品天星灵玉为阵基的聚灵阵中定坐。 浓郁如水的纯粹星力,仿佛大海『潮』汐一样,一浪高过一浪,袭向靳秋,而后又全部被直接吸收,以靳秋强大的神魂,以及已经完全不可同日而语,升华到了靳秋都不能尽解地步的真瞳魂力,仿佛黑洞一样,将之席卷入丹田之中。 轰鸣一声,这只有靳秋自己听到的声音想起,就简单星空之上,相隔亿万里之外的,最明亮的千百星辰。 直接投『射』出一道人粗的星力光柱,遥遥而来,而其它各个方向的星力光柱,也先后激『射』而来。最后千百光柱汇集于靳秋身上,将这一片地全部照亮。 仿佛这亘古存在的星辰,都在为靳秋结成金丹而庆贺。 靳秋能感觉到这次结成的金丹有所不同,更加纯粹,和一些说不上来的细微特点。但毫无疑问的,现在靳秋总算冲破了最艰难的部分。 但这时还不是放松的时候,必然要抓紧时间,重回六转化婴。 要说修行,开辟新路,自然是难之又难,总要具备所有因素,才可有成。但如果是重新走过自己行过的路。特别还是时间距离不久,并且还有着极佳的条件,那简直就是神速。 再一次历经自己走过的路,靳秋感觉到了不同,但只论主干,不计枝节。只会让人感悟更深,更细,更有韵味。 一路冲上六转化婴,靳秋才终止这恐怖的晋升速度。而那遍地的极品天星灵玉,也几乎用掉一半,可见这有那么的苛刻。 而靳秋只不过是在合适的时机,胆大包天的赌了一场,索『性』结果还不错。 第四百九十七章 困境 第四百九十七章 困境 已经有了完整而繁复玄金铭文的落魂钟紫光大亮,这是靳秋全力催动的状态,笼罩自身,犹如加了一层厚厚的防护。 但是当靳秋刚一落入那赤焰红如火的空间漩涡,就知道这是如何的脆弱,只见那爆裂如狂,惊涛如怒的空间撕裂之力,几乎是一下就将七阶法器的落魂钟破碎,仅仅只是抵挡了一个呼吸,就失去了作用。 靳秋即便下了濒死的决心,但来得如此快,如此猛烈,还真是始料未及,在这一刻,他想到的是,那灵州的传说,元婴之境凡是是破入这空间漩涡的,没有一个能活着出来,果然是有缘由的。 只是这一刻他就算领悟,也晚了,但他不甘心,猛然催动全部法力,抗衡周身挤压的空间撕裂之力,依旧只是瞬间,就被吞噬一空,化婴六转,在这一刻,并不比一条『毛』虫更强。 如此之外,靳秋倚仗的真瞳魂力,也只是攻伐之用,防护起来,力有未逮,甚至来不及运用,就感觉到肉身马上要被那恐怖绝伦的空间撕裂之力碾碎,难倒就这样陨落了吗? 靳秋只来得及泛起这个念头,就混身撕裂般疼痛,神魂都无法抵御,昏『迷』了过去。 眼看着靳秋肉身已经成了血泥,只有骨架还在,白骨森森,一直在靳秋紫府中盘桓不动,挟裹着光阴剑,安静异常,几乎让靳秋忽略的先天清气仿佛突然苏醒一样,化作流光,舞动着光阴剑,洒动着银『色』如水,那赤焰红如火的暴烈空间之力似乎是一顿,而后先天清气化为青『色』幕布,直接将这侵蚀靳秋肉身的空间之力一覆。 瞬间隔离外界更多的赤焰红如炎的空间撕裂之力,而青『色』幕布之内的赤焰红『色』空间之力,似乎被涤『荡』,似乎被驯服,红『色』退尽,只留有淡淡如玻璃般的半透明『色』空间之力,却是如果冻一样,温顺之极,而且在淡淡青『色』之下,与那银『色』,水『乳』(河蟹)交融,而后破碎玉瓶中还没有飞逝万化雷水,就融合靳秋惨不忍睹的血肉肉身之中,纠结难解,却又缓缓而修补。 而在外的,便是那淡淡青『色』幕布包裹,隔绝了赤焰红如火,暴烈如狂的空间撕裂之力,任其如何冲击撕裂,都无法奈何这比纸还薄的青『色』幕布分毫。 而后,便是无尽赤焰红『色』之中,有一点亮光,越来越大,扑的一下,靳秋终于从其中被抛出,脱离的暴烈空间撕裂之力的肆虐。 刚出这空间漩涡,那先天清气依旧落入光阴剑中,而后化为一道流光,再次冲入紫府之中,只不过这次,似乎更加沉凝,静寂不动。 而此刻的靳秋,身体已经恢复,甚至比原来还要壮实两分,若非面目依旧清秀,几如一彪形大汉,但这时依旧称得上壮实。 然则此刻靳秋身体已经成了战场,只见那时光之力,空间之力的混合体,正在挤压着靳秋原本本命丹气,那紫『色』和淡银透明之『色』纠缠往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完全纠结,分不清楚。 而结果就是,靳秋法力神光已经圆满,却驱动不了分毫。甚至靳秋昏『迷』之际,都没有运转半分,似乎完全板结,不复灵动. …… 当靳秋再次醒来之时,所见的便是一间简陋不堪,四处招风的茅草屋,靳秋并不是没有见过陋室,甚至天云门就有许多住茅屋的,但那茅屋绝对是简单,却充满韵味,跟现在的所在相比.就是大师雕刻的根雕比之腐烂枯木.同是木头,却有天壤之别. 而他正躺在茅草之上,身上只几块破布,还带着发霉的味道. 大约打量所处环境,虽然恶劣,但看来是十分安全的,这就足够了.而后自身,马上就察觉到了身体的异常. 缓缓坐起,就这个动作就十分僵硬,很不灵便,就好像这身体不是自己一样的.但更让靳秋皱眉的,便是完全驱动不了一分一毫的法力,也就是说靳秋几乎神通全失,之所以说全部,还是因为微微催动真瞳魂力,发现还能动,只能用出这至强一击,以及那查微探幽的幽寂真瞳. 再之后,便是灵识,靳秋记得,修炼到六转化婴大成之时,其灵识已经远超同侪,甚至远超未冒险前的自己. 但这时,只能覆盖这一屋之地,透出茅屋都没多远,按理这灵识应该是神魂具象,现在为何如此模样,唯一的解释,便是被纠结不动的法力,被压制到静寂的金丹,有很大的关联,平日里,虽然并不消耗,但必然构成了一个体系,现在体系平衡一破,相应的灵识,几乎被压到最低. 如果不是那真瞳魂力完全独立于外,非丹修所属,这一刻,靳秋就真的全无办法了. 现在这样的状态,靳秋已经很满意了,甚至最坏的结果,他都考虑到,通过那暴烈的空间漩涡,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是最大的胜利,虽然不明白那过程中发生了什么,但还活着,就有希望. 现在的问题,但是弄清楚这进入的世界,到底是怎么样的,而将自己弄到这里的,又是什么人? 正在这时,那只能算勉强遮风的木门被人从外推开,而后就见一瘦小少年进来,只见这少年面目清瘦,背部微微有些驼背,这里正背着一个大篓,里面全是木枝柴火,而他手上那只生锈的柴刀,无一不说明这少年才刚刚劳作回来。 而那高高叠起的柴火,正是压弯少年腰背的因由,这脸有青『色』,显是长期不得饱食,见不到荤腥所至。 不过看这居室,就能想像出来,所以靳秋并没有太过惊讶。 倒是那清瘦少年见到靳秋坐了起来,脸『色』欣喜,将柴刀和柴火小心放好之后,他便走了过来,对着靳秋说着什么。 不过显然靳秋完全听不明了,这语言迥然不同他知晓的大鸿语言,但看神『色』,也知道少年是在为他高兴,想来在他所知,这样昏『迷』在外,也不知沉睡多长时间,还能苏醒,这真是大大的惊喜。 因为他清楚,穷人家的孩子,最是生不得病痛,一但生病,只能熬过去,最多凭借着老人们的知识经验,去山中寻找一两味草『药』,就已经是很好的待遇了,哪能奢望更多。 靳秋虽然听不懂少年的言语,但敏锐的感知,还是体会得到对方大致要表达什么。 靳秋先是摇摇头,脸上沉静的说道:“听不懂你说的话。” 这少年自然听不懂,但听到这迥异的言语,先是一怔,而后用手比划着说着。 靳秋只是静静的聆听,倒是欣赏这少年的敏锐。 几番交流无果,那少年有些沮丧,靳秋等他停下,而后指着柴刀,用大鸿语言说着:“刀”。 连续节奏的说着。 那少年似乎也明白,也说着自己的话,看来便是用言语来描述那柴刀。靳秋颔首微笑。 而后便在这样的交流中,以金丹修士恐怖的观察模仿学习能力,但以及能做简单的交流了。 “我,名字,寒秋。你,名字?” 那少年见到靳秋只是短短时间就学会简单的对话,也是十分惊诧,因为这已经十分标准了,虽然只是简单的词语。 “我叫虎子。” “虎子,那这里是什么地方,你怎么会住这里。” “这里是牛山村,我是孤儿,靠砍柴能附近镇子的大户人家过活,偶尔也能猎到一些野兔野鸡,也能买个好价钱。” 不过出就只能问些简单的问题,一来刚苏醒,掌握的词语句子还少,二来这少年似乎懂得更少,生活的圈子,也就所在的村子,已经附近的小镇,再就是附近山林,并且都不及远。只是这少年似乎小时候识过字,很是聪慧,虽然『性』子微冷,倒也能跟靳秋说几句,而后靳秋不问,他也就不多说。 冷场之后,就见这少年似乎歇息了一会,用破瓢舀水喝后,休息一会,就背起柴火,出门前,对靳秋说道:“送柴火,买吃的。” 靳秋点点头,便闭上双眼,沉思起来,耳边响起的,便是关门的声音。 这里显然是另一个世界,至少是靳秋所不知晓的地方,很有可能,都不是原来的那一方世界了,并非仅仅是语言不通,而是靳秋在跃入空间漩涡之时,就已经有了这样的心理准备。 不过至少还没有进入到特别险恶,或者完全不同的世界,只是不知道这世界的体系又是如何。 有修者的存在吗?有让他恢复的途径吗?有不同的文明指引吗? 这些都是靳秋要迫切知道的。不过显然是不可能在这一见便知,偏僻落后的小山村里获得这些。 不过这些都要放在以后,首先,便是将这里的语言学会,这交流第一步,便是语言沟通,却是急不得,而后便是要尝试化解体内纠结不清的各『色』法力异力神力。 这样想着,靳秋便五心向天的端坐,进入定中,以神魂引导,慢慢的唤醒掌控被压制到极限的本命法力。 第四百九十八章 求变决心 第四百九十八章 求变决心 那紫『色』和淡银透明之『色』纠缠往复,似乎达到了一个平衡,甚至相互渗透,完全分不出彼此,只在最表面的一些地方,才能看出是两种不同属『性』的异力,而对于靳秋丹气侵袭更甚,法力神光,被压制在气海丹田,就连沟通紫府的氤氲紫气,都被排斥成一丝,若有若无,断断续续的。 也只有那天心一窍还充盈着纯正丹气,没有被侵蚀。而靳秋内视所见,就明白,这种程度的侵合,已经很难再驱除了。 这就像坚硬的石板之上,若是涂抹了一点泥浆,只用水冲洗,自然清楚,但若是将泥胚抹上瓷釉,再行烧制,那就浑然一体,要碎也是一起碎,不可能剥离开瓷上釉。 而靳秋明白,他那昏『迷』的时间,那混『乱』暴烈的空间能量肆虐,就是那熊熊烈火,只不过他有机缘,安然脱身。 被烧制成瓷器,而不是烧成飞灰。 那么要解决现在自身的问题,就只能融合这现成的,顽固的异种力量了。意念微动,那银紫之『色』跟丹气接触之处,就有几乎靳秋都察觉不到了一丝融合成功,被靳秋掌控,但这种影响微乎其微,不说比之整体丹气,就算是现在压制到极致的范围,也是毫不起眼。 但靳秋却是松了一口气,最怕的就是没有变化,那意味着只能找寻别的法子,但只要有一点点微小的变化,就有希望在,无论这希望是多么的渺小。 当靳秋入定修炼完成之后,还是微微叹了口气,这一次修炼,效果实在太少,几乎到了微弱的地步。靳秋略微估算,按照这种进度,只怕上百年才能完全炼化,这还是按照目前的进度,并没有考虑之后可能遇到的更难解决的难题。 只不过,现在他只能先就如此,更重要的便是,了解这一方世界,既然来到这里,就必须了解这里,否则如何能立足。立足都不能,其它一切就没有基础了。 这时,那消瘦少年已经返回,借着开门的缝隙,却是已经天黑,不知不觉间,就到了晚上。 并且这少年还带回了食物,一张油饼,两个窝头。将那张大大的油饼递给靳秋后,便独自吃了起来,想来也是饿的不清。 只是几口就吃了个干净,而后看到靳秋没有动静,便说道:“吃!” 并且还做了吃的动作,显然已经习惯用简短的词语,并且辅助动作,显然之前两人的交流,已经让他懂的。 靳秋微微笑着,之前的一点郁气也消散了。这样一个扑实之人,确实让靳烽有些感慨,并没有因为同情不吃,哪怕他许久都没有进食了。 这时若将这油饼推回,结果绝对不好,有时候,让人行善,让人尽善,才是真善。慢条斯理的一小口一小口咬着满是油光的誁,虽然味道不佳,又是冷的,自然不是美味,但却让靳秋回忆起了许多。 许久没有这样了。 待得吃完,一瓢水递到靳秋面前,靳秋自然接过,凛冽有些冰寒,但十分爽利。 靳秋端坐在那片茅草之上,问话道:“你是从哪里将我带回的?” 虽然只是交流了一次,但是简单意思已经能表达,这是必然的,修士强大的记忆力,以及观察和学习能力,对于语言,那绝对只是时间有多短而已。 少年磕磕绊绊的描述着,只是因为言语不通,伴随着几遍的解释,以及动作手势,才算让靳秋明白。 原来当日这少年正是砍柴完毕,在回来的山路上,看到了全身几无伤痕,却亦狼狈片缕不着,昏『迷』不醒的靳秋,而他见靳秋呼吸还算平稳,不愿看到靳秋被虎狼所食,便抬了回来, 只是算今天,已经昏『迷』了三天了,他都有些焦急起来,只是并不认识什么人,所以没有请人来看,而且他一个穷苦孤儿,靠砍柴为生,拮据到一天能吃两顿就不错了,哪里有闲钱找大夫郎中之类的。 就是他自己有个病痛,也只能抗着,所以便只能枯等,好在并没有发现靳秋有别的状况发生,既无发烧,也无异状,便就这样等待下来。 至于之后的事,靳秋也都知道了。靳秋只能感叹还好没落到什么了无人烟的地方,也没有落到繁华之地,早早的出现意外,现在这情况就很好。 随后几日,靳秋便自顾自的修炼,甚至也不避讳这少年,也就是虎子,然后就是继续学习这里的语言,而这少年的表现越发让靳秋赞赏,明明发现靳秋有许多秘密,只是见靳秋不说,也不自问,每日里依旧如前,对靳秋恭敬有加,态度十分尊敬。 这日,这少年从外归来,却是身上带着雪花,而开门的时间,就有雪花飞舞进来,更有寒风侵袭,靳秋这才明了,原来已经是寒冬腊月了。 而虎子依旧穿的单薄,纵使身上有一些『毛』皮,也依然难当寒冷,原本就有菜『色』的脸上,越发泛青,甚至嘴唇有些发紫,而后变在屋子里生起了火,这柴火倒是现成的。 不一会,屋子的温度就高了起来,而他也就着火,烧起水来。面对靳秋无惧寒冷的体质,眼中有疑『惑』,但也不主动询问。 靳秋这几日,已经从这少年身上学倒了这里的语言,普通的交流对话,除了几分生疏,倒也像模像样,如果不是有心留意,已经分辨不出来了。 “虎子,你对我的来历该是十分疑『惑』吧?” 见靳秋主动说起,虎子『露』出认真倾听的姿态,点了点头。 “我不是本地人,甚至不是你们这个国家的人,想必你也有数,这也隐瞒不了,因为我不会这里的语言。” “详细的说出来,你也不懂,简单来说,我来自一个很遥远的地方,你可以认为是很远很远的地方。我有一些本事,但遇到了很大的劫难,侥幸脱出,只是在这里,伤势爆发,才会昏『迷』不醒。” 靳秋说的很含糊,甚至模糊到几乎什么也没说,但这少年还是『露』出兴奋的神情。想来也是听闻过那些奇侠故事的。 靳秋通过几天的观察,发现这少年很是不错,聪慧,坚韧,还有些心机。于是心中有些想法,继续说道:“你我也算有缘,不知让你学些防身的东西,你愿意不愿意?” 靳秋话音刚落,虎子就连忙点头急切道:“我愿意。” 靳秋笑了笑,不由得想到了自己最初接触到那神秘篇章之时,背着母亲,一个人乐得不知所以的样子,看来虽然世界不同,语言不同,问话不同,但还些东西还是一样的。 “你可别答应的太快,这可是很辛苦的,并且是很艰难的,甚至还会丢掉『性』命,可不是儿戏,你要考虑清楚。” 而这时虎子也冷静下来,平复了激动的心情。 “寒秋大哥,我不怕辛苦,自我成为孤儿以来,辛苦就没少过,要是怕苦,我只怕就活不到现在了。” “困难,我只能说尽力做到最好,要是死掉的话,那我也不愿意再这样浑浑噩噩下去,我不希望将来后悔放弃这样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语气沉着坚定,缓缓说来,展示着决心。 靳秋暗道,果然没有看错人,不说别的,就是这份想要强烈改变的决心,就很难得。想当初,他不也是因为家主之死,而产生了强烈的改变之心,不甘命运。这就是基石,有了这一点,才有可能深入。 “很好,希望你不会后悔,现在我们就出去演练一下,顺便调理一下你的身体,实在是太弱了。” 而后便起身,只着粗布也不在意,踏出茅屋,只见天地苍茫,一片雪白,但丝毫不惧寒冷,几乎没有感觉,除了法力无法调动,灵识大减,其它方面倒是没有问题。 选择山林的方向,踏步就走,而其后的虎子,则是一点犹豫都没有跟了上来,只不过受不了寒冷,没过多久就面目泛青,但不发一言。 靳秋虽然无法运用法力,甚至连最普通的术法都使不出来,但别忘记,他最初未入先天之时,可是学过好几手武功,只不过那时,以微薄真气驱动,现在凭借肉身体魄,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随着深入山林,寒气越重,天『色』越黑,但靳秋视之如昼,这时就可看出少年虎子在深山中行走的经验,只是微光,就能紧跟靳秋而不掉队,即便是靳秋照顾他的行进速度。 不一会,就听到一声咆哮,却是一只斑斓大虎,白睛黑纹,血盆大口,靳秋没有废话,顺手将边上枯枝折下,轻轻一抖,瞬间就到了它的跟前,而后手中枯枝一送,就仿佛精钢一样,只刺入虎额正中,王字中央,齐根而尽,而后倒退而回,回到原地。 直到这时,那斑斓大虎才意识到将临近死亡,一双凶晴中满是恐惧,刚刚嘶吼一声,便倒地,抽搐着,未流一点血,就全无动静,却是靳秋以枯枝作剑,直接搅碎振散这白晴虎的脑袋,瞬杀之。 第四百九十九章 拜访 第四百九十九章 拜访 而一旁的虎子则是目瞪口呆,要知道他的父母给他起名虎子,便是因为这山林中,这斑斓大虎最是凶猛,几可称王,其它所有野兽都是食物,但这一刻,便被靳秋轻而易举的杀了,只这一下,就颠覆了虎子的以往观念。 这是多么厉害的本事啊! 靳秋这才看向身上附着薄冰的虎子,含笑说道:“这便是我要教给你的本事,虽然只是基础,但我希望你能学好。” 虎子茫然的点头,显然还没有从震惊中醒悟,只是本能的应下。 “不过你现在的身体实在太弱,根本就不能做什么,先把身体养起来再说,这只大虫,就是给你打基础,这次是我来,以后就靠你自己前来狩猎,你对这山林熟悉的很,所缺的就是武力,以后也别砍柴了。” 这少年唯唯诺诺,靳秋说什么,他都规规矩矩的,全无之前的自在,显然是被靳秋的杀气凶悍震慑,不过靳秋并没有劝慰,怎么过自己一关,突破自己以往的心理惯『性』,只能他自己解决。 靳秋单手轻提,就将整个斑斓大虎提起来,又让虎子看得一阵心惊,这只凶兽只怕有近千斤吧,而且足足有一丈多长,就是死了,那余威也让虎子看得心颤,但在这个他救醒的人面前,几乎如杀鸡一样简单。 现在更是轻松的如手中无物一样,缓缓的沿着来路走回,那感觉就像是出来散布一样,只不过来时一人,走时却是一人一虎,当然他自己还没有觉悟,算进自己,只是个跟班看客,根本就没有他什么事。 靳秋走出一段,看这少年还在楞神,轻喝一声:“还不跟上,难倒你还要在这里过夜。” 虎子一个激灵,就跌跌撞撞的疾走两步,跟上靳秋身后,看到的是巨大虎尸,几乎将靳秋整个人覆盖,真是大啊,他小小的脑袋中,只有不停的感慨,感觉今天经历的,比起他以前的所有经历还要丰富玄奇,一想到自己将来也有这样的一天,不由得兴奋不已。 回到茅屋的时候,已经是真正的漆黑一片,往常这个时候,虎子一个人已经入睡,雪花已经停止飞舞,地上积累了薄薄的一层,他们行过的地方,一溜儿的脚印,而虎子到这时,才借着星光,发现靳秋的脚印居然如此的轻,一点也没有陷入,就好像他手上提的不是近千斤的斑斓大虎,而是一羽鹅『毛』。 虎子再次看了看自己踩过的脚印,那叫一个深浅不一,但凌『乱』的很,对比前面的脚印,浅浅一层,并且步履之间距离几乎是量过一样,这让虎子又发现了玄奇一样,他越是仔细观察,越是能发觉被救回这人的不凡,简直超出了他的想像。 接下来的时候救很简单了,靳秋直接升火,而后提起那柴刀,在磨刀石上磨砺,谁让他在空间穿越的时候,身上所有的东西全部被催毁,包括他的法器落魂钟都不能幸免,至于其它灵植,还有那万化雷水,以及前前后后收集而来的东西。 现在又用不了法力,便是剥皮这样的事,他都只能用现有的工具来完成,好在这菜刀毕竟还算铁器,被靳秋的巨力以及精准的控制,三下两下,就仿佛脱胎换骨,变的寒光闪闪,几如神兵利器。 靳秋在先前之前,就有几手剑法,许久不用,这时却起了作用,在虎子崇拜的目光中,如庖丁解牛,没有一点浪费,以那额头正中的点开始,一张完整的不能再完整的虎皮就剥了下来,之后便是切下一只后腿,放到火上烤,有多久没有这样烤肉了。 靳秋的印象,还停留在自己刚入凝元,去往水云坊,路上结伴的几天,各怀心思,但那篝火烧烤之时,却是平和淡然。 许是所有的兴致都已用尽,靳秋突然间怅然若失,过去的终究过去了,只怕再也回不去,自己终究还是有些怀恋原来的世界,毕竟是自己的成长之地,再怎么不在意,不经意的回忆,还是掩盖不了本心的。 待得那只肉腿烤的金黄,虽然没有调料,但依旧肉香四溢,这山中老虎的肉,绝对是绝好的,要知道它扑杀其它野兽,体魄肉身,已经趋紧完美。 “你自己吃吧,这些就是你日后的食物,也可以将多余的拿去换点东西,总之,我要你在十天内,将身体调理到健壮能抗的地步,而不是现在这样面有菜『色』,瘦弱无力。” 相比之前的敬畏,这时的靳秋反而有些敦敦教诲,虎子倒也不怕了,开始回复本『性』,听话的用柴刀切了一块下来,狼吞虎咽,不一会就吃的满嘴冒油,这还是他头一次吃的如此畅快。 他以前不是没有捕杀过一些野味,野兽不敢去碰,也没有这个能力去碰,但是野鸡野兔之类的草食动物,还是捕捉过的,只不过没有留下,全部卖了出去,换取日常用品,或者给他的启蒙恩师送去。 靳秋只是片刻的惆怅,就恢复过来,看着虎子吃的酣畅,不觉莞尔,这就是多少年前的自己,能在这个新的世界遇到,也算是他的机缘,自己现在也算是金丹大成的修士,虽然境界还在,法力凝结,但收徒弟却是完全可以的。 只是想起自己的师承,倒现在他还不知自己到底是哪派,只知是某一道派,并且底蕴极其深厚,深厚到他到现在都觉得高深莫测的地步。 而培养弟子的手段,也是别具一格,虽然靳秋不会照搬,但核心不会改变,变的只会是形式,修行只能是靠自己,到什么程度,他都不会强加,只会在关键的地方搭把手。 就是不知这少年能走多远,而在大快朵颐的虎子,也似乎感觉到的靳秋眼光中的审视,赶紧三下两下,把最后的吃饭,抹了一把满是油腻的嘴巴,咧嘴说道:“寒秋大哥,你也吃啊,很好吃的啊!” 靳秋笑道:“现在才想到我啊。” 见到虎子脸『色』一变,仿佛受到惊吓。继续说道:“逗你玩的,别紧张,这里就我们两人,要是总这样拘束,我也受不了,何况将来我可是要将本事传授给你的,自然最好。” 靳秋虽然可以辟谷,但知道事情应当一步步来,循序渐进最好,就不继续刺激他了,割下两片,放入嘴中,慢慢咀嚼,又说道:“看你的情况,居然还能识字,倒是让我有些惊奇。” 虎子先是黯然,还是解释道:“早些时候,我父母还在,村里的李先生便有教授孩子识字的习惯,而且已经许多年了,也不需要学费,先生家还算殷实,所以只是行善,免费为孩童开蒙,我有幸学过几年,那时也只是父母们不时的送的特产,野味去,算是束脩。” “只是后来我父母去世,我自己要养活自己,就没有去了,但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先天对我们很好,特别是还常常接济我,不然还小的时候,根本养不活自己,我自己能力有限,报答不了先生,也只有送些柴火,或者凑巧捕捉到野味,也送去一些。” 靳秋看似随意的问道:“你父母是怎么去世的?” 因为他看到了少年眼中那一闪过的仇恨凶芒,只是一瞬,但隐藏的再深,也逃不过靳秋的仔细观察。看来这也是一个有故事的少年啊。 不过,虎子只是摇摇头,并没有说什么,靳秋也没有追问,能够让少年隐忍至此,绝对有他自己的理由,倒是让靳秋发看重,只有接触的多了,才能看出这少年身上的闪光点。 靳秋换了个话题:“以后,我就是你的远房表哥,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的。所以不懂这里的很多东西,然后我明日去拜访你的先生,嗯,你应该还没跟他说起我的事吧?” “还没有。” 靳秋点头,这种事确实不方便四处说,以这少年的『性』格,也符合靳秋的推测,前几日,他还没醒,在这少年看来,说不定随时都会死去,自然不会多事。而后见到靳秋的种种不同,他自己都有疑『惑』,哪里还告诉更多的人。 虽然对他的先生还算尊重,但这种麻烦还是不要带出去的好。 “那就这样说定了,你收拾一下,就休息吧,明天开始,好好的锻炼,依旧是砍柴,多吃肉,你缺的是营养,这要是跟上,才会学东西。” …… 翌日 雪后初晴,靳秋第一次真正意义的好好看了看,这个自己初入这个世界的小村,昨日天黑,又没有刻意留意,自然不算。 这时虎子在前带路,他跟在后面,看着稀疏的炊烟升起,这时各户都在准备着早上的食物,村子虽小,但每户之间着实不近,虎子抗着一根肉腿在前,走了不短的距离,才来到一处屋子大门前。 这屋子全是木质,宽敞的很,只从大门就可看出,虽然简单粗糙,但透着简朴,跟周围那些村民的房子相比,内涵确实要强上太多。 “先生,虎子来拜访您了。” 这时虎子敲着门喊着,让靳秋停下观察,接下来,便能从这村子中见识最广的李夫子处,了解这个世界了。 第五百章 北燕 第五百章 北燕 不一会,就有人开门,靳秋却是眼神一凝,这人是一中年,虽然打扮仿佛文士,但行走之间轻重舒缓,别有格律,带着节奏,而且完全没有掩饰,若是普通人,肯定是发现不了,因为根本就没有这个见识。 但对于靳秋来说,简直就是再明显不过了,特别是观察入微到靳秋这个境界,身体上表现出来的自然,或者不自然,都逃不过察知。 靳秋估计这人已经有他原来世界打通小周天的程度。气息还算收敛,眼神之中精光温润,呼吸同样带着节奏,靳秋可以肯定,这人虽然只是初通小周天,但已经稳固下来。 这人在靳秋原来的世俗凡尘之中,也必是帮派首脑一级的人物,而在这里,居然只是一个教书先生的府中人,要么这李先生不简单,肯定不是表面上教书先生这个身份,要么就是这个新的世界,其力量的起点,已经到很高地步,不是他们原来世界可比。 “是陈伯啊,先生在吗?” 那中年文士先是一笑,看到虎子手中的野味,想来这样的事很多了,并没有在意,只是善意的笑,马上就移开目光,看向他身后的靳秋,目光灼灼,显然看到靳秋强力的身体素质,作为身怀力量者,自然能察觉到靳秋的不同。 于是开口问道:“原来是虎子啊,先生在屋子里了,你又费心了,先生又要说你了。这位是?” 善意的提醒后,才继续问道。 “这是我远房表哥,从很远的地方来,对我们这里也不熟悉,所以想要拜访先生,请教一些问题。” “哦?怎么原来没听你说过还有什么亲戚呢?” 这可没有在靳秋的吩咐之内,看来这人也是小心之人,只说做事习惯上来看,就颇为谨慎。 靳秋倒是没有担心什么,即便拆穿,也无伤大雅,只不过多一点麻烦而已,只看这少年如何应付了。 “您也没问过我这些啊,而且都是很远的亲戚,如果不是寒秋表哥到我这里来,并且说了一些情况,我自己都不晓得还有亲戚了。” “哦,是这样啊,那先进来吧,若是这位小兄弟不介意,我就喊你一声寒秋,是这个名字吧。快进来吧,站在门口说话,实在是失礼了。我这就引见给先生。” 虎子也是轻车熟路,自顾自的将那野味带到厨房,而这中年文士,则带着靳秋走向正厅。 “不知寒秋小兄弟是哪里人士,家里有哪些人,为什么要千里迢迢的周游到此呢?” 靳秋先是一笑,这人真是有趣,难倒不知道这样问,是很让人不舒服的吗?不过看到对方满脸认真,完全没有别的表情,靳秋就知道对方压根就没考虑别的,只是问所要问的。 于是说道:“其实我来自哪里,也不清楚,因为中途出了点差错,『迷』路到此,要不是出门前听过家里长辈讲了一些远方的亲戚关系,还真不知道虎子他们就在这里。至于为何要跑这么远到这里,其实也是我的一个理想,就是希望有生之年,能提三尺青锋,游历天下,增长见闻,也不枉此生。” 靳秋虽然真真假假,倒也不是完全相欺,至少现在这个所谓的理想,正是他想做的。而暴『露』会些手段,也是合情合理,毕竟能四处游历,没有一点傍身的手段,谁都不会信的, 毕竟这里可不是太平盛世,就是原来的世界,不算人类自己,也有不少野兽凶禽。 中年文士赞叹道:“小兄弟果然是有大志向。” 至于他信不信,谁也不知道,恐怕就是他自己也是不清楚的,不过这院子本就不大,这一会几句说话的功夫,就已经将人带到客厅来了。 他也就停止了说话,将靳秋带到一清瘦中年面前,只见这人眼中湛然,正坐在书桌之后,手捧古卷,正在细细研读,神态悠然却又肃穆,很矛盾,却正是靳秋感觉到的。 “先生,这位是虎子的表兄,寒秋兄弟,来自遥远的地方,今日来请教先生问题。” 那人虽然跟中年文士年纪相仿,但似乎要苍老一些,额间皱纹多出几条,而中年文士额间光洁,似乎要比这李先生年轻许多。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寒秋小友请坐,陈玄啊,劳烦你上点茶水。” 这李先生对这中年文士,也就是陈玄却是尊重的很。 那陈玄退出后,李先生放下古卷,微微打量靳秋,见靳秋神『色』安然,从容不迫,就有好感,笑问道:“虎子那小家伙倒是个好孩子,只可惜父母早逝,很有些艰难,但他能走过来,真是不错,你既然是他的表哥,一定要多照顾他,这些年他吃了很多苦,为人又倔强,不愿意接受太多的馈赠,我也只能尊重他的意愿。” 靳秋听了这番话,倒是对这李先生起了好感,虽然只是启蒙老师,但能对学生做到这个地步,确实无话可说,特别是一个能尊重他人人格的人,也必是能收获到别人尊重的人,也难怪虎子对这位启蒙老师尊崇备至。 单单只是物质上的接济,绝对不可能做到。 而且这人笑意融融的将这严肃话题说来,没有丝毫轻浮,反而让人觉得乐观,并且气氛和谐,这就是人情练达。 靳秋感叹道:“这些年多亏先生的帮助,否则虎子难以成长至今,只怕早就夭折,他也跟我说最敬重的便是李先生,今日一见,果然是智者仁心,博大胸怀。请李先生放心,虎子日后跟着我,一定会过得更好” “今日前来,倒是有许多问题请教,有些冒昧,但还是请李先生赐教一二。” 这时陈玄端上茶水,只是一看场面,就知道两人相谈甚欢,没有多余动作,便退了下去,显然在李先生当面,他还是十分守礼,绝不『插』进来打扰。 那李先生示意靳秋喝茶,他自己轻嗅茶香,看者水中绿芽舒展开来,仿佛唤醒生机,将它的香气茶味散发,只片刻,就茶香满室。 “这茶便是初春时节,在这山林之中,有一绝壁高涯,有一株天然茶树,便是自其上采集。如何?” 言语之中,只是陈述来历,并无炫耀,这才是真得平和淡然。 靳秋轻呡一口,赞道:“唇齿留香,生津滋味,确实好茶。” 李先生听闻,甚是高兴,就像是找到志同道合的友人,品味相类的朋人。 “寒秋小友,但有所问,我言无不尽。” 如此干脆,让靳秋颇为欣喜,毕竟是第一个接触的见识广博之人,能如此配合,最好不过了。 “那我就是先多谢了。李先生,不知我们现在这个村子,所属哪个国家,方位何在,体制如何,像陈玄先生这样的人,有许多吗?” 李先生奇怪的看了看靳秋,但看到的只有疑『惑』,以及渴望得到答案的眼神。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能游历到这里,却仿佛比蒙童所知还少。但他还是说道:“本国名为燕国,也可称呼北燕,因为我们国家是在其它国家的北边,再北,有着天断山脉阻隔,也就是我们身后的那一边山林,那只是天断山脉延伸出来的极小一片。而后面便是无尽草原和极冻冰原。” “体制上,由帝王上统,州府管辖。而我们这小山村,就属于北漠镇,而北漠镇从属北邙府。而北邙府的府主,就是我们这里最高的管理人。同时也是最强的修者。” “你既然能看出陈玄的状态,想必也是同道中人,他只能算是武者层次,在北邙府自然不算什么,但也绝不能说多,起码在这偏僻的北漠镇,也算是一号人物,只是跟随我一个不得志之人来此,却是屈才了。” 李先生在那里唏嘘。靳秋却是听得精神一振,果然不是他原来的世界了,并且这里还真有自成体系的一套,这些就是靳秋想要知道的。 于是继续问道:“那不知其它国家又有哪些,我燕国和她们关系如何?这武者、修者又是如何规定的?” 这一问,李先生就越发确定靳秋确实对他们国家,也就是北燕并不清楚,就算是对其它几国也完全陌生,这在任何一个稍有见识之人的教育下,也绝对是知道的,这几乎就是常识,至少对于一个走如此远路程的人来说,必是如此。 但就是一无所知,偏偏这又不是一个像虎子这样,困顿于一小片天地的人。实在是让人费解。除非这人是从完全陌生的地域而来,并且完全接触不到有些见识之人。 心中想者,但还是要说,因为这些见识,根本就不是秘密,而是几乎公开的知识,只要稍微有些见识的人,都知道这些。 “我燕国在北,与占据中央的晋国相邻,晋国在中,周国在东,秦国在西,楚国在南。晋国与其它四国接壤,是四战之地,当然也是国力最强,历史最悠久的国度。” “天下五大国,便是我北燕,大晋,东周,西秦和南楚。” 第五百章零一章 五国气象 第五百章零一章 五国气象 靳秋心说,这个世界可真是纷『乱』,他原来的世界,也就一个大鸿朝,也就是一个国家,他没有听过大鸿以外的国家,因为疆域太大,并且也只是俗世国家,对于他们修士来说,就仿佛两个世界。 不管是因为离的太远或者局势安定,别的国家没有跟大鸿摩擦,还是就根本没别的国家。对于他来说,并没有什么不同。 但这里,国家之间的关系,似乎直接碰撞的机会很多,否则也不会,一个教书的夫子,就知道这么清晰。 “晋有三宗,周有四侯,秦有六世,楚有九黎,燕有悲歌。” “这就是五大国的根本。晋国三千年,楚国两千年,周有八百年,秦有五百年,而我大燕只有三百年,甚至比一些小国的历史还要短,但依旧能跻身五大国之列,因为什么?就是因为这根本力量。” “也就是你问到的武者,修者。他们不是我大燕一国所定,而是天下所有国家都承认的。你应该明白,像这样的格局,国家之间的摩擦,特别是相邻接壤的国家,那绝对不会有安定可言。所以这力量就必须,而国家的根本就是靠武力,而非是我们这些文人士子,我们最多就是协调调度,真正能倚仗,并且能决策的始终都是那些大神通者。” “最有代表的就是我方才说的那几个。晋国的三宗家,即三宗家的主君,赵家赵毋恤,魏家魏婴,韩家韩康;东周的四伯侯,东伯候姜恒楚,西伯侯姬昌,南伯候鄂崇禹,北伯候崇候虎;西秦的六世尊,孝尊赢渠粱,惠尊赢驷,武尊赢『荡』,昭尊赢稷,文尊赢柱,庄尊赢楚。” “南楚的九黎部落首领,巫、羽、夷、良、渚、骆、越、蛇、黎。这既是九大部落名称,也是各部落首领的尊号,而各部落首领原来名字不用,便是以部落名代之。” “而我北燕,历史最短,而最著名的顶尖高人,也是我燕国国君——燕悲歌。以一己之力,在原本天下格局中冲破重重阻碍,在各国压制下,独立建立我大燕,并且短短百余年,就将我大燕带上天下五大强国的地步。可谓是惊采绝艳,震古烁今,天下无不拜服。” 那李先生说到这里,情绪激昂,似乎看到了当初国君的丰功伟绩,看得出来,这燕悲歌在燕国的威信之高,简直是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几乎无人可以媲美,甚至是接近的都没有。 也难怪能一人立国,并且跟当世几大绝顶高人相提并论,甚至单就个人成就,还要超过半筹。 李先生短暂的停顿,一是为了平复情绪,二来也是让靳秋消化这些内容。 而靳秋也确实在咀嚼着听到的信息。看来这新世界并不缺乏真正的高人,能做到以个人之力,统帅万千子民,而不是集众之力,也非是制度之功,这力量绝对是高到非数量可敌,这是一定的。 有着这样的判断,那至少这新世界的力量,就不简单,这也是靳秋所乐意见到的,虽然不知道高到何等地步,但绝不会让靳秋寂寞的,这就足够了。 而且就光知道的这五大国,就有如此力量,并且维持着平衡,那么有着足够的舞台让他去演绎。这一刻,靳秋眼中闪过的,是悠然神往,幽深莫测的光芒。 李先生端着茶又呡了两口,稍缓片刻候,便又开口道:“各国体制也完全不同,这是由于各国国情所至,以及民风习俗和历史传统影响。” “大晋便是三宗主轮流执政,当然若是遇到战争或者类似大事,就要三宗家联合决定。至于日常小事,自有各任命官员执行,只要上面有绝顶高人镇压气运,就不怕下面人翻天,放心放权就是了,只要制约监督在就可。” “东周则是分封制,四大伯侯镇守四方,稳固东周国祚,各成一块,但又联合共抗别国,而四伯侯又各派人入朝,把持朝政,运行着东周的国家运转,至于东周国君,徒有尊贵而无实权,只是一个象征而已,东周国君也清楚此事,倒也知足,并不逾矩。” “西秦怎么说了,可以说是帝王***,也可以说是元老议会制,每代帝王执政百年,而后退位进元老会,以世尊号,西秦如今五百多年,有六世尊。当代秦王日常执政,元老议会轻易不会召开。这也是他们要安心修炼。” “南楚九黎,部落联盟制度,没有大事,一般都是各部落自成体系,日常都由部落首领裁决。最为松散,而且管理体系也是由各级祭祀代行。同样碰上国家级的碰撞,才会九大部落首领齐聚,共商大事。” “至于我大燕国,就是真正的帝王***,所有权力皆出燕王,而归于燕王。日常管理便是选贤任能,能者上,庸者下,不问出身,只看才能。而这才能,既有修为实力之强,也有文治辖民之功。” “而在我大燕,真正发号施令,决断乾纲的都是有力量者,而细务实施,具体办事,也就是辅佐之位,才是文人士子的。毕竟现在这个世道,国家实力的体现,就是他们。” 靳秋适时问道:“管理疆土,治理民生,有相应官员便可,那些有力量者,为何要占据高位,浪费时间,直接全心全力的修行不就行了。再有国家相争,直接召集壮士,建立军队,纵使单个人不敌这些有力量者,集众之后,以十敌一,以百敌一不可吗?这样也好控制啊。” 这也确实是靳秋疑『惑』之处,感觉这里跟他原来世界完全不同。他原来世界,修士绝凡弃俗,就算有什么凡世牵挂,也都是慢慢淡化,甚至是自我消失,直接的一刀两断,为的就是斩断凡俗,真正投入到修行之中。 靳秋也是这样做的,他遇到的所有修士也都是如此,怎么到了这里,反而就不同了,低端的不说,就是能享誉天下的大神通之人,居然还是大国的首脑,众望的所在。 这完全颠覆了他的常识。不得不问。 而军队的疑问,也是因为这李先生似乎根本就提都没提,不是这些国家根本就没有这个设置,就是军队的作用简直忽略不计。 李先生到的这时,已经不仅是肯定靳秋绝非本国之人,甚至不是五大国,以及依附这五大国的那些小国家的人,说不定就是从哪个疙瘩深山老林,与世隔绝的绝地出来的。 “看来寒秋小友的家乡不是一般的遥远,你这两个问题,其实是一而二,二而一的问题。归根到底的,还是这有力量者的问题。其实也就是我接下来要说的,天下都认定的修行体系。也就是修行十阶。” “一到四阶,激发自身潜力,挖掘肉身体魄的力量,称为武者,以自身为根,以自身为用,以武功为用,陈玄便是二阶武士,有内力加持武功,通小周天,在小地方已经可以做到村主或者镇师。” “对了,你还不知道这些,武者一到四阶,便是武徒、武士、武师,武宗。再上五到七阶,便是修者层次。以及突破自身局限,能感受天地,借用元气,拥有更多的可能,手段之多,不可尽数,关键是已经能远程的杀伤敌人,这就解释你之前提的问题,组建普通军队,纵使是都由武者组成,只要远远的狙杀首脑,无人指挥,便没有作用。” “没有组织,不成体系,集众的军队,又能起到什么作用,根本不需要尽数杀尽,就会瓦解,这不是空想,而是许久之前,就被验证了的。所以对付修者的,只能是修者,别的都不行,或者付出太大的代价,划不来,不值得。才会所有国家都鼓励推行这十阶的体系。” “修者三阶,精修,气修,神修,已经不是单单激发肉身体魄的潜力,而是能引天地灵气入体,融合自身特点,走出道路,独闯修者路。而能走到修者三阶,最低也是镇主,而且还是大镇之主。通常便是府师,而我们这北漠镇主,便是五阶的精修。北邙府主占无常更是七阶的神修,而且是我燕国都小有名气的七阶神修,据说三年之内有望冲破瓶颈,更上层楼。” “再上便是***两阶,是为强者层次。这个层次已经能御空而行,天下都可去的,就算是同阶高人,也非得合数人之力,才可围住擒拿,否则已经没有多少力量能制约了。” “这样的人,就算是在五大国家都是拥有崇高地位的人,远远凌驾在府主之上,国家的一般规则也约束不住,是绝对享有特权之人。国师之位,或者中央各部之主,只能是他们担任,或者等同地位的权力之人。” “强者两阶,八阶破空,九阶冲虚。这便是一个国家的高阶力量,这个层次人数的多寡,便是决定国家实力的强弱。而五大国家评定,并非是自个吹嘘,而是强者过百,这只是其中一个条件,但也是不可忽视的条件。” “真正的国家之间战争,决定胜负的,便是强者多寡,最为直观,也是最为让人信服的名证。” 第五百章零二章 神明者寿 第五百章零二章 神明者寿 “而这第十阶,才是真正的分水岭,可以说前九阶,和这第十阶,就是两个世界,就是两个境界。不仅是在力量上的天壤之别,更是因为,站在第十阶的人,寿命会大大的增强。武者百年,修者百二,强者百五,而这第十阶寿千岁以上,具体来说,便看这冲破到第十阶时达到的成就。” “而我之前说的那些最顶尖的人物,包括三宗主,四伯侯,六世尊,九部首,以及我燕国国主,便都是这第十阶中的佼佼者。” 靳秋听到这新世界的力量体系,当真是复杂难明,以之相比,却是与自己的修行境界,有异有同,只不过现在单单听这李先生的说法,未能亲见亲证,还是不明尽了,就说手段威力,这个只能亲自称量,但有两点,却是很明显。 这其一,便是凌空而行,在原来的世界,只需要先天境界便可,容易的紧,在这个世界,却要强者境,因为听着分析,这修者境,越听,就越觉得是先天之上,金丹之下。 难倒这个世界的凌空,居然要成就金丹,或者说等同金丹真人才行,这个倒是问不了,想来这李先生也不清楚,只能以后求证了。 但这前九阶和第十阶的寿命差距,居然如此之大,简直就是匪夷所思,颠覆他的认知太多。要知道他们到先天就能寿两百,而后每突破境界,寿命都会增长。到了金丹境,更是直接在基础寿命上增加九甲子,也就是共六百四十年,纵使只是最佳状态,中间有所损耗,也有五、六百年,绝对是层层递进。 而不像这个世界,如此极端,直到第十阶,寿命直接从百五十年,猛增到千年,这简直就是巨大的,跨越式的增长,变化。 所以如此说来,在这个世界,真正的所有人的目标,便是这第十阶,要是靳秋所在的世界,也有这样的压力,这样的特『性』,不知有多少人根本就没有这个时间去追求新的境界。 御空而行这事,先放到一边,以后自己求证就是,但这寿命问题,先问清楚再说。 “请问李先生,为何晋升到第十阶,这寿命跨越如此陡峭,从百到千,简直就是……” 剩下的话,不用多说,那李先生就已经明白。 他不假思索的问答道:“这第十阶,便是神而明者寿。说的直接点,便是前九阶的人,都要食物,不论是肉食,还是素食,都是对肉身有毒害作用,只不过肉食毒害大,谷物素食毒害小,而后天修炼,只是让肉身消化能力更强,减少毒害。所以增加寿命很少。” “而第十阶,便能食气,也就是靠天地灵气为食,而不是简单的引气入体,借气为用。能提炼天地灵气中,最有益自身的,以之为食,不仅没有毒害损耗,还能强化,并且在突破第十阶时,生命形态会有大变化,甚至可以说是蜕变,化蝶,如此多的条件,才会这巨大的寿命增涨。” 靳秋微『迷』双眼,暗中思索:“这又是不同,到了这第十阶,才算能辟谷,恩,应该是比辟谷更强,毕竟现在他还要喝水,听他说法,第十阶的家伙,连水都不用喝,完全提取天地灵气补益自身,也就是所谓食气。再有生命层次跃升,肉身蜕变,也难怪寿命暴涨。” “这样说来,这新世界的修炼之风,只怕更胜他原来的世界。别的他不清楚,只是有个模糊的印象,但有一点可以明确,那就是第十阶的人物,一定强过他,不是现在的他,而是强过全盛时期,化婴六转的他。这样的话,在这新世界,他真不用担心太过寂寞,有足够多的新东西来拓展他的视野,开阔他的眼界。” 靳秋细细思量的时候,李先生继续说道:“方才说过,大国的实力,其中之一,便是强者过百,但这只是基础条件,还不是决定『性』力量,譬如一些历史悠久些的小国,强者过百也不是问题,譬如依附南楚的越国和蜀国。” “越国国力弱小,国土也小,但地处环境恶劣的蛮荒瘴毒之地,民风强悍,好斗善战,历史悠久,强者过百。” “而蜀国更是宗教立国,统治区域设为二十四治,各治不置长吏,以祭酒管理行政、军事、宗教事项,是政教合一的国家。二十四治的首脑,便是祭酒,皆为强者,这是职位名号,属于体系中的天师,也就是真正的等级称号,其上还有大天师,道宗。强者过百根本不是问题,甚至道宗还是第十阶的人物。可以说是小国中实力最强的三国之一。” “但就是这样,蜀国依旧只能是小国,哪怕是小国中实力最强的之一。这第二个因素,也就是决定『性』的因素,便是要有一绝顶高人,或则一伙顶尖高人,能匹敌现在大国的最高战力,至少能败而不死,否则一旦称大国,就会遭受毗邻的大国最顶尖高人的国战,能抵挡住,就会被承认,若是不能,自然斩杀,并灭其国,手段或吞并,或成宗主国。” 靳秋第一个反应便是问道:“这么说,燕国,我…大燕国君,竟然是以一人之力,力敌众顶尖高人,才使我大燕跻身大国之列!?” 看到李先生的神『色』,靳秋也入乡随俗,将自己看作是燕国人,反正他来这新世界,第一个落脚点,便是北燕,也算有缘,他也不计较这些,改称自己为北燕国人,也无不妥。 果然,这李先生的神『色』多了分赞赏,略为激昂道:“正是,国主在三百多年前立国为燕,而后集聚百年,便激战大晋三宗主,败而不死,坚持九日后,依旧奈何不得,又因为大晋是四战之地,不能真个全力死斗,也就承认了我大燕有大国的实力。” 看靳秋有些无动于衷,激动的说道:“你要知道大晋可是五大国之首,能在三宗主手下战而不死,可以想见这是如何的厉害,要我说,以单打独斗计,我燕国国君,只怕是天下第一人。” 靳秋并不是无动于衷,一来,这李先生只是言语转述,未免模糊,二来,靳秋只是一贯的淡然而已,其实心下还是很吃惊的,只看其他四国,都是多个顶尖高人,而北燕只有一人,就敢挑战霸权,跻身大国行列,只这些舍我其谁的魄力霸气,就让人心生神往。 真正是虽败犹荣,这李先生虽然有***夹杂在里面,称呼天下第一人,有些过了,但确实是天下有数的大神通人物。 别的不说,那蜀国道宗,同样是第十阶的人物,只怕其国第十阶的还有几个,但依旧不敢越雷池一步,而其它两个最强的小国,只怕也相差不大,这三个最接近大国实力的国家,都不敢真个挑战霸权,恐怕也是没有这个底气。 只是这样一来,就越发凸现出这燕悲歌的强悍决绝,胆魄十足。 靳秋眼光闪动,开口问道:“国君自然是闻名天下,声威望隆,不过,前九阶都有各自的特点,和特殊称谓。武者、修者、强者,哪不知这第十阶是何称谓,有何特点,毕竟是天下所有人修行的顶点,应该更有不同才是吧?” 那李先生对于靳秋转化话题,也没有纠缠,毕竟是承认了国君的伟大。不过对于靳秋的提问,并没有给出翔实的回答:“这第十阶自然是大异与前,应该说是绝大多数人都不清楚的一个境界,也包括我,因为前九阶,还能解释,还能理解,但这第十阶与前九阶相差太大,大到没到这个境界的人,都理解不了。” “而且据说这第十阶中人之间的差距,有时候甚至比第一阶跟第九阶的差距还大,更不用说跟第九阶相比,所有单就实力,战力来说,真不好比,或者说是没法比,最大的不同,能感受到的不同,便是这寿元的暴涨。 所以没到那个境界的人,约定俗成称其为寿者,不说与天地同寿,至少也是寿过千载。” 靳秋喃喃低语道:“寿者,寿者。” 倒也贴切,就如凡人不知修士,修士不明仙人,眼界境界所限,看不到,看不清多的不同,只有这寿命,却是实实在在的,能够相比的。 “那不知寿者相斗,又是如何境况?” 李先生呵呵一笑道:“问得好!寿者相斗,非同级别者,就是连旁观的资格都没有。一不小心就被波及,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所以真正的寿者相斗的细节,极少能流传出来,就是少有的几个,也是语焉不详,寥寥无几。但激斗之后的痕迹,却是可以窥之一二。” “我大燕和大晋相接处的悲歌大裂谷,就是那次战斗的结果,原本那里还有一座秋明山,就已经被夷为平地,并且原本的山林之地,被战斗余波弄成现在这个样子,长长的一条大裂谷,将边界开了一条大大的豁口。” 第五百章零三章 燕京李家 第五百章零三章 燕京李家 说到这里,李先生纵使只是一介文士,仍就悠然神往,只是停顿一下,又说道:“要说这寿者相斗,用一个词形容最是贴切,那便是改天换地。沧海桑田是自然之力,而寿者相斗造成同样的结果。已经有了自然伟力的影子了。” 靳秋眼神一凝,原本对于寿者的忌惮,更是加深一层,虽然他施展全力也能做到,但绝对不是一时半会,而且这可只是战斗余波,只是想想,就明白自己相差甚远,以他熟悉的体系类比,最少也是元婴境界以上。 看来对于这个新的世界,还真是不能大意,只是简单的了解,就让人生出太多的新奇。其实知道了这些,就已经算是大有收获了,再想有更精深的,只能自己体会,自己去亲历了。 之前他还只是有个模糊的想法,现在却是有了初步的打算,这倒不必细言。 只是他有些疑『惑』的是,这李先生绝对不像是山野偏僻之地的普通夫子,有这二阶武士陈玄相伴,本身气度翩然,温润卓绝,见识不凡,这就是最大的破绽,靳秋想了想,反正自己现在的形象,只怕就是一个什么不懂的外来人。 倒也不必忌讳,什么都可以问,最多对方不回答,哪怕恼怒,也不会过分,毕竟他不识礼数,可以原谅,这倒让他想起了那句‘君子可以欺之以方’。 并无贬义,只是客观验证此言罢了。 “李先生见识不凡,想必也是家学渊源,出身不凡吧。” 有些东西,并非是书本可得来,还要从小培养,以及潜移默化的影响,都说‘三代才出贵族’,虽然不是绝对,但也尽述其理。 李先生闻言,先是苦笑一声,沉『吟』片刻,还是说道:“其实也没有什么隐瞒的,陈年旧事罢了。既然小友动问,说说也无妨。” “我名李岿然,是燕京世家李家的子弟。这燕京便是我大燕的国都。” 见靳秋有些不解,他解释了一句。 “当年国君立国,便有众多仁人志士归附,无不为国君的风采气度折服。及至后来,形成了大大小小的世家大族,我李家便是其中之一,只并非最强几家。” “所有我才会知道这么多,可惜世家大族,自有其烦恼,我就是因为相互倾轧,才会被驱逐到这里来。” “我也没有怪过家族,只是我大燕立国的根本,能者上,庸者下的制度,开始被蚕食,权位者为保权势,打压人才,提拔亲信,任用私人,虽然只是微毫,但长此以往,根本动摇,我大燕只能是越来越弱,全都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现在还有国君在,能镇压气运,几百年后,国危矣。” 靳秋看李岿然的痛心疾首,却是没有半点波动,不是不清楚他所说,而是没有感同身受,也没有他那样理想化。 因为靳秋在原来世界见过太多这样的事,早就已经麻木,况且大鸿朝也没有亡国,甚至连大点规模的***都没有。 哪怕国家疲弱,但不也磕磕碰碰的一路走过。不过这里毕竟新的世界,大国都有五个在争夺气运,纷争不断,自然是要强调国力,只这里最能体现国力的,不正是有力量者吗? 只要强者众多,寿者强横,自然屹立不倒。 所以那些权位者只怕更不怕这国家衰弱了,这制度自然就难以得到十分的执行了。 靳秋相信,不唯是原来世界,也不唯是这个世界,只要是有七情六欲,只有人存私念,哪个世界都不可能十成十的去执行制度。 这几乎是一定的,人不是冷冰冰的死物,而且人各不同,是一个个独立的个体,这合在一起,自然就会有偏差。 通俗的说,就是树大有枯枝,这样的事,靳秋见的太多。只这李岿然心中高洁,而且见识不凡,绝对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愿意同流合污罢了。 这种样人,出现的也不少。 对方不说具体之事,靳秋也不问细节,反正也脱离不出那几种冲突。 能者上,庸者下。 靳秋倒是真正理解这大燕国策。绝非是给什么文人士子立的规矩,而是给有力量者的承诺。给有力量者匹配的权势地位,这才是保障国家根本的本质,有着他们,这国家就垮不了。 而且有力量者可不会乖乖的被卑劣者所乘,也不会忍气吞声,必然闹出极大的动静。而付出的代价绝对不小。这可不是单单靠声势就能吓倒的。 对于文人士子,打压下了,自然就打压下了,也不会起波澜。就算名声势力受损,也只是暗中的刀剑。而有力量者的反击,绝对是激烈的,甚至是流血的。而且对于这底线,国家的重视程度,绝对是最高的。 这是靳秋推测而来,但无论是他的理智,还是他的直觉都告诉他,这个推论极其接近真实。 这跟他原本的世界,形式不同,本质却一。原来的世界,最重视的便是官员的利益,因为这是统治国家的基石,所以他们资源倾斜,特权赋予,甚至跟约束子民的律法冲突时,还有别样解释,让其过关。 这是在他原来世界无数次上演,无次次的发生,其本质就是组成国家的基石是子民,但骨干关节,中枢血『液』是官员。而这个世界国家的骨干关节,中枢血『液』,甚至更多的要素,却是由所有的有力量者组成。 理想与现实,从来都未曾统一过,而且现实是唯一,只不过每个人看到的多少不同,真伪不一。理想,却是每个人都拥有,但每个人都不同。 靳秋心中一动,突然说道:“那不知李先生可曾想过,重回燕京否?” 李岿然一楞,却是没想过靳秋会说这样的话,他方才虽然没有明说,但只是简略几句,也点明了他所面对的敌人势力可是不小。 “多谢小友的好意,只是这事怕是今生无望了。待在这里,潜心读书,教授孩童,也是不错的。” 靳秋只是温和的笑道:“听了李先生的话,我就说说理解,有不对的地方,请指正。我大燕重有力量者,若是有强者级别的人物支持,李先生的这点事,应该就不算事了吧。” 李岿然眼中一亮,随即黯淡:“那是自然,只不过,强者地位之高,在我大燕可真是位高且隆。哪会帮我这个无名小卒。而且还是在这偏僻之地。” 靳秋只是笑道:“行就可以,其它你就不必『操』心。今日赐教,来日回报。不知能否让我跟陈玄谈谈?” 李岿然凝视着靳秋,想要看个清楚,只可惜表面上什么都看不过来,这样的承诺,他凭什么做下。 良久过后,李岿然才说道:“当然可以,你直接去找陈玄谈,我顺便跟虎子说说话。” 靳秋缓步走出客厅,一扫之前的『迷』茫,对这个世界的了解,让他清晰了目标,洞彻了体系。不说如鱼得水,但至少初步融入。 大略上清晰,接下来,便是问问细节了。那陈玄就在客厅外不远,靳秋很顺利的找到了,将李岿然的意思转达,他便没有抵触,虽然方才确实对靳秋有几分提防。 “你有什么要问的,直接说吧。” 陈玄很是爽快,或者说是直接,并没有跟靳秋寒暄近乎什么的,直奔主题,明白靳秋肯定是有什么事要问,索『性』直接挑明,正如其人。 靳秋并不马上动问,而是说道:“听闻你是二阶武士,我对你们的体系不是很了解,能否切磋一下,而后再叙。” 陈玄眼中精光一闪,气势突升,道了一声:“好!” 却是早就看出靳秋身材壮士,行为举止,绝对不是简单人物,所以才在刚接触就有防备之心,实在是出于武者的本能。 只不过境界相差太远,这陈玄看不出更多的东西,只觉得对方很不简单。 而靳秋也是想试试这个世界力量者的真实水准,毕竟言语描述,很不准确,只能做个大概。 其次也是想直接在对方最得意之处,击败其人,这问话就容易多了。也不会在言语上费功夫,直接有什么问什么。 天地清冷,地上见白,这时已经是寒冬时节,院子里种的几颗树木,尽皆花叶凋零,只有枯枝依旧在。 靳秋信步走过,随手折下一枝,轻轻一抖,仿佛一下就将上面的曲折节点理顺,变得笔直。 而一旁的陈玄却是眼中一亮,而后凛然,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没有,只这信手拈来的一手,就不可小视。 “我惯常用剑,便以此代之,你随意就好。” 靳秋先天之前,就精研剑法,虽然时日尚短,但也是经过试炼会武的洗礼,本就不弱,甚至可言不凡,现在更是以化婴境灵识的精妙,剑法已入化境,草木皆可为剑,招式已无成法,或曰无剑胜有剑,无招胜有招之境。 所以只在陈玄身前一立,就给他很大的压力,到了这一刻,已入中年的陈玄再无任何小视,已经不再将靳秋这个青年看作是后辈,而是有威胁的大敌。 也没有讲究谦虚,直接取出随身佩剑,光寒如水,凛冽如冰,绝对是把好剑,丝毫不比靳秋所持过的海澜剑差。 这人竟然也是用剑! 第五百章零四章 奠基 第五百章零四章 奠基 剑尖遥指靳秋,陈玄如临大敌。 靳秋轻笑一声:“得罪了。” 身形一动,赫然是身法‘踏雪寻梅’,飘动间,就朝陈玄疾扑而去,手中枯枝,如同赋予生命一般,剑光如雪,真击陈玄右肩。 陈玄一惊,未曾想对方这般迅即,只怕失了先手,当下心中一狠,他就不信自己寒光剑斩不断一枯枝,虽然有仗兵器之利,但又不是公平较技,无需顾虑,只要获胜即可。 一剑斜削,却是不闪不避,要以利剑削断枯枝,若要改变解决,变招的就不是他陈玄,而是对方了。 靳秋枯枝轻转,竟然灵活从容避开,并无交击,但枯枝虽然避开,最前一点,却点上对方肩井『穴』,却是招式已换,方位不变,依旧是要一招制敌。 陈玄这时也是失『色』,未想到对方变招如此快捷机变,让他的想法落空,但再要变化,已然不及。 当下就是急退,并收剑回撤,靳秋不依不饶,枯枝直指,又近一分,但那陈玄已经有了对应措施。 大喝一声,手中寒光剑爆闪如雨,竟然真有若寒光。 靳秋稍退,眼中奇光闪过,却是陈玄身体真气运行尽收眼底。待得绝招使尽,靳秋不再留手,手中枯枝再次刺出,直点在陈玄肩井『穴』上。 陈玄只觉得浑身一麻,寒光剑掉落在地上,击打在冰寒冻地之上,发出清脆响声。 却是交手两招,便落败。真气自然一冲,靳秋这一下并无用力,所以他马上恢复过来,但依旧僵立不动。倒不是身麻,而是心惊,一时麻木。 他苦涩一声道:“我败了。” 靳秋淡然说道:“你我差距太大,落败是自然,我只是想看看大燕二阶武士的水准罢了。” 说完之后,便将枯枝轻轻一摔,直击冻土,竟然是齐根而没,只看到一个黑『色』小点的洞,这一手,功力之深厚,劲力之雄浑,掌控之精微,直接让陈玄无意识的张大的嘴巴。 这时才明白,别人根本就没用真功夫跟他交手,输得一点不冤。或者说能跟这样的高手切磋,简直就是他的机缘。 深深吸了一口气,俯身拾起寒光剑,『插』入剑鞘,这时已经恢复正常。 只微微发颤的声音,还是掩盖不了心中的激动:“不知大师有何疑问,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靳秋微微一笑,这人相当识趣,倒也坦然接受对方的奉承。 “大师就不要在外人面前叫起了,我来自远方,对于大燕的力量体系倒是有许多不明,之前询问李先生,倒是有所收获,不过纸上得来终觉浅,三言两语的,也不太明了,所以便亲身相试,倒让你费心了。” 这话淡然高绝,特别是一个青年说与中年人听,若是有旁观者,甚是别扭,但陈玄全然无感,只觉得理所当然,在有力量者的世界,但是达者为先,绝不会以年龄自居。 “你似乎修行的是手太阴肺经、手厥阴心包经和手少阴心经这手三阴经?” 之前谈论,发现这个世界的经络与原来世界并无不同,几乎是一脉相承,所以才有此问。 “是。” 靳秋微微思索,便道:“那你知不知道其它武者是如何修行?” “是的,大多是像我这样修行手三阴经,或者手三阳经,或者足三阴经,或者足三阳经。再有就是修行表里属络,如手太阴肺经与手阳明大肠经,手厥阴心包经与手少阳三焦经相表里……” 靳秋凝神倾听,而后问道:“就只有你们这样修炼经脉小循环的,就没有修炼十二正经大循环,或者任督循环的?” 陈玄苦笑道:“哪有那么容易,能直接修炼大循环的,无不是体质特殊,天赋过人,天资卓绝之人。况且还要有绝世秘籍相辅,绝顶宗师指点,否则危险重重,十有***走火入魔而死。” 靳秋闻言一怔,继续问道:“那你们如何步入修者境?” 在他想来,原来世界,无一不是先通任督二脉小周天,再通十二正经,或者其它奇经六脉大循环,打通周天三百六十五窍『穴』,以人体小天地,合宇宙大天地,上应天星,下接地气。这才有步入先天境界的基础。 难倒这个世界不是这样? “这个自然是可以,譬如我修炼成手三阴经,再依次炼成手三阳经、足三阴经和足三阳经,再打通相互联系,也成十二正经大循环,最后通任督天地桥,踏入修者境。而修行表里属络,一样如此,不过他们要修六段表里属络而已。” 靳秋闻言,这才了然,这是取巧之法,先成经脉小循环,自然修成一段,便有一段的威力,成效明显,只在最后艰难,并且大循环并不完美,但确实是一步一步小目标前行,看得见的好处。 靳秋原来世界的法子,便是直指大小周天,根本不在期间停留,所以并没有太多境界,直接便是以通脉统称一个境界。 而在这里,则分了三、四个境界。至于陈玄所言,靳秋并不十分相信,那些客观因素固然有,但绝对不是最关键的,到底是什么造成,别的或许他不知,但那争斗悍勇之心,才是根儿,简单说来便是无法沉心去修行,而是太过注重眼前,急功近利。 而陈玄既然说是广泛存在,那必然是大势所趋,大环境影响。 信息太少,多想无益,以后见识到了,自然会有收获。 今天到这里的目的也算达成。 恰在这里,虎子也从李先生那里出来,招呼一声,也就离去。 …… 陈玄跟李岿然二人站在那只有小黑点的冻土之前,默然无语。 良久,李岿然才叹息道:“寒秋这人,看不透,完全不符他这个年纪的『性』格,来历神秘,现在就连一身修为都如此玄奇。我有预感,只怕这里不会这样平静了。” 叹息过后,却是想到靳秋跟他说过的话,似有助他重回燕京之意,只是之前觉得对方心是好心,只是不知水深水浅。现在看来,倒真有几分可能,对于他来说,能有一丝希望,却是再好不过,他还不想老死在这偏僻苦寒之人。 而陈玄则是满脸思索,就在李岿然说完,他也仿佛做了决定。 …… 回到茅屋,靳秋坐定在茅草之上,脸『色』严肃的对虎子说道:“想来你我相处这些时日,对我的种种异常之处有所了解,今日我对你们也有所了解,我承诺过要教授一些东西给你。就在今日吧。” 靳秋话一说完,虎子就要磕头就拜。靳秋伸手一拦,没有拜下,而后说道:“无需师徒名分,既然对外说,你我是表兄弟,就以此为准。教给你的东西,你用心刻苦的会了,就是最好,你我有缘,这就是你的机缘。” 虎子又强行试了几下,发现根本就拜不下去,这时也想起来对方的厉害,也就不坚持不懈。感激的说道:“请师…表兄放心,我绝对不会错过机缘,一定用心尽力。” 靳秋微点头,也不多说,剑指一点,就触到虎子泥丸『穴』。低喝道:“闭眼凝神!” 靳秋这时浑身法力凝结,不能动用,但直接接触,还是能透过灵识和真瞳魂力做点事的。 虎子只觉得一点令人战栗的冰寒,从头淋下,速度极快的沿着玄奥的轨迹,循环一圈,又突兀的消失。 但当虎子睁开眼睛,发现靳秋缓缓收回的手,以及浑身冷汗渗渗,越发清晰那不是幻觉。 “你可记清方才的轨迹。我想你该是记忆深刻,每日子午,按照我传给你的心法入静修行,待有变化,你能自知。” 说完就不再理会。也继续着自己的修行,慢慢消磨融合这纠结的异力入丹气之中。 虎子经历了最初的惊觉之后,便隐隐兴奋起来,果然脑海之中,便有一篇心法,浅显易懂,简直就是为他量身打造。 好一会后,茅屋之内安静下来,他也平静下来,只不过这时虽晚,还不到子夜,便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夜寒气重,当头一轮明月,靳秋走向一条小路,却并不是山林方向,这时可不是砍柴和打猎的时候。 随着这些时日肉食进补,他的身形依旧单薄,但脸『色』甚是红润,气『色』不错,并不十分畏寒。 看向头顶明月,虎子脸上流『露』出不符合年龄的惆怅来,只以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喃喃低语道:“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不一会,就走到一座孤零零坟头前,看着粗糙树木劈开做成的墓碑,上面刻着‘刑大石及妻胡氏’ 虎子脸『色』复杂的看着墓碑,低沉的说道:“你们的仇,以前无能为力,以后必报生恩。” 而后沉默,瞳孔发散,却是早已神思不属,心神不在,不知在想些什么。 “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重头越。既然老天给了这个机会,这一生绝不轻负。” 虎子,不,应该是刑虎,毅然转身,踏着坚定的步伐,稳步迈出,原路返回,这一来回,已然临近子夜。 第五百章零五章 紫气真阳 第五百章零五章 紫气真阳 回到茅屋之中,靳秋还是保持着他离开时的姿势,刑虎眼光微凝,而后也学着他的姿态,五心向天,闭上双眼,配合呼吸,渐渐入静,脑中默念心法,缓缓而动,不疾不徐,并不因无甚反应而心有起伏,只是继续。 恍兮惚兮间,刑虎只觉得气海『穴』中一点温暖萌动,仿佛一点热气升腾,这是从来没有过的现象,刑虎知道新得之法,纵然不凡,但见效如此之快,还是大出他的意料,明白这初始萌动,最是不稳,稍微分神,就要消散,便不作多想。 继续静心运转心法,那点升腾热气开始在丹田气海中缓缓流转,慢如蜗牛,但能感觉得到一直增长者。 东方『露』白,虽是冬天,但太阳还是照常升起。 刑虎似有所感,在那第一束阳光出现之时,他忽然睁开双眼,仿佛本能,张口一吸,冥冥中,一道东来紫气就入他口中,虽然只是一缕肉眼看不到的细小轻烟,但刑虎感觉这气一入腹中,就入丹田,和昨晚刚刚萌动出的一点热气一合,就十分驯服的安静下来。 而这时丹田内的这气息,比之他自己修炼的要精纯太多。更为关键的是,与自身极其切合,心念微动,就随之呼应。 他一鼓作气,心中微动,就按照靳秋所传心法,直接将这精纯的气息,慢慢扭曲,转变为螺旋状,这般难度,他居然一蹴而就,几乎没费什么力就完成了。 只是第一次这样费神,极不习惯,很是疲惫。但身体传来的感觉,让他觉得值了。 打坐一夜,居然全无冰冷,只觉得冬日寒气,完全侵袭不了自身,浑身暖洋洋的,只站立起来时,浑身关节炸响,却是僵坐一夜,关节活动开来,但他却是再满意不过了。 而这时,他才发现一旁的靳秋早已醒来,只静静的看着他。见刑虎已经完结。 靳秋才说道:“果然是天赋异禀,昨天传法给你,就察觉到你不同凡响,居然是先天道体,根骨精奇,与我相同,而更奇怪的是,你的神魂居然大异常人,这第一日修行,便能吞吐紫气真阳,这就更让人惊异了。” 说完,笑看着虎了,其中意味着实难测,刑虎心中震惊,难以言表,想极力保持镇定,但背后早已冷汗渗渗,他没想到对方只是微微接触他头顶,就探察的一清二楚,这种手段,简直就是不可想象。也明白了对方的神通广大,还要在他的想象之外。 所以对方虽然笑着,但刑虎却感受到了难言的战栗。 靳秋只是笑看着他,直到他快保持不住表面的镇定,才说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不管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还有隐瞒什么,我也不会追根究底,倒了我这个程度,能吸引我的东西已经不多了,也没兴趣探究所有东西。” “你‘救’我回来之后,也从来不问我的真实来历,就当是扯平吧。你现在修炼的基础功法,是我曾经修炼过的。跟你们这里的路子有些不同。” 刑虎神『色』先是松,而后微微张嘴,似乎要开口,最后还是没说什么,只是静静听着靳秋的话。 靳秋似乎没有看到刑虎的变化,只是继续说道:“你们这里,也就是北燕,绝大部分人似乎都只是修炼十二正经中的两个,或者三人为一个小循环,之后再一个小循环,一个小循环的来,而后才是任督二脉。” “这样修行的效果很明显,每成一个小循环,自然会有一个明显的实力提升。但在我看来,有些取巧,甚为不美,也有瑕疵。” “我传你之法,是直接修炼十四正经,或者说是奇经八脉,只分两个阶段,先就是直接打通天地之地,通任督二脉,成小周天循环,而后再言十二经流转,逐一贯通。功成之时,才显效果,否则实际战力并不明显。” “但优势明显,中间全无阻碍,大周天一成,四阶武宗根基立成,再修习几门武功,唯缺经验,便是武者顶峰。” “所以我这门功法,在这阶段,只为通脉,只是最基础的境界,希望你能勤修不缀,有任何疑『惑』,随时可以问我,这段时期,我会一直调养我之前受得伤,等你什么时候小成,我再带你去外面看看,一起了解下这北燕,这天下。” 靳秋一气说完,刑虎也是凝神倾听,唯恐漏一字,只觉得之前的猜测还是低估了靳秋,不光是大有来头,更是迥异现在北燕之常态,要知道他这些年在李先生那里学习,可不是白费的,留心之下,还是能得到许多信息的,毕竟是他能获取信息的唯一渠道。 他此刻完全明了,自己真是撞上了大机缘。原本他就存了赌『性』,否则孤身一人,自己都勉强养活,那还有闲功夫带个人回来,还是个半死不活的昏『迷』之人。 心中没有不甘,这个机会,只怕就这样错过了,所以他宁愿做错,也不愿错过,甚至最糟糕的情况他都考虑过,万一是哪里的大凶之人,一个不好,醒来就将他给害了,也认了。 有着这样的决心,还会有后来的表现,而在这一刻得到了难以想象的回报。 他激动道:“表兄放心,就算是为了自己,也不负这大好机会。” 确实渐渐也融入角『色』,既然靳秋让他叫表兄,干脆就认定了。果然靳秋一笑。 他通过这时日的相处,也『摸』清了靳秋的一点脾气,明白如何相处,才是最好。而只是一天的变化,就让他对未来充满希望。 靳秋又跟他说了会话,讲解一些基本知识,都是修炼紧要和必要的,而偏偏刑虎异常清明,只是一遍就能理解,也难怪那李先生对他如此关注,若不是李岿然自身势微,帮不上太多。 只怕愿意个人资助刑虎去专心习文了。为北燕培养又一人才了。 接下来的日子,对于靳秋来说,只是慢慢消磨着身体内的异力,对于他来说,根本就不急着外出,去探索这新世界,而是颇有耐心的教授徒弟,时而到李岿然府上做客,随意聊些北燕的风土人情,特别是这北燕都城之事。 也让靳秋对那燕京也不是一无所知,即便是些十几年前的事,至少让他『摸』到了一点门道,至于李岿然旁敲侧击他的来历,倒是三言两语就被带偏离了话题。 倒不是他说话有多高明,而是李岿然对靳秋有些忌惮,虽然很淡很淡,还是被他察觉,所以明了对方只是不敢『逼』迫,几次之后,便不提,只是保持着良好的私人关系,将他所知全数托出,甚至有些靳秋没有问到的,也说了出来。 再就是偶尔指点一下陈玄,这人到了这个年纪还只修炼手三阴经,天赋只怕不高,也无名师指点,所得的修炼功法也粗浅的很。 靳秋是何等眼光,言语不多,但往往能真指问题核心,令陈玄茅塞顿开,以前种种不明,豁然开朗,颇有拨云见日之感,更是觉得这大师很是高深莫测,只怕修为通天。 这些只不过是靳秋少数接触的人,算是放松之下的交流,并无他费心之处。 真正让他都小吃一惊的是,刑虎的修行速度之快,甚至还要在他当日之上,简直可以说是突飞猛进,一日一变。 如果不是基础极其牢固,甚至可以说得上完美,他都忍不住错觉刑虎是在修炼魔道功法,而不是他传下的心法。 天赋还要在他之上,并且居然每日吸纳的紫气真阳简直就是初期修行的大臂助,一路冲『穴』,只三个多月,居然就打通天地之桥,贯通任督二脉。 刑虎自身更是大变模样,脸上依稀还是原来的几分样子,但无论是气质身形,还是神『色』举止,几乎可以用脱胎换骨来形容。 首先一点,在这自信上,就无之前的唯喏,甚至是自卑。而日间进入山林猎杀野兽,进补肉食,气血强大,还有一些险恶位置的『药』物也采集回来,混合肉食,又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身形高大不少,而且带着一股彪悍之气。 而这时再说两人是表兄弟,才有那么几分意思。 靳秋压了压刑虎的进度,并没有让他继续冲『穴』,而是积累真气,凝实纯粹,更加熟练那螺旋气旋。 这主要不是为了巩固进境,因为有着紫气真阳的存在,他的基础很是牢固,一点都不因突飞猛进而不稳,只是时日尚短,有些体悟和精微处的把握,必须要时间沉淀。 甚至靳秋为了不着痕迹,将‘催心掌’和‘踏雪寻梅’传给他,不是为是他有武功在身,而是希望他在学习这两门武功时,能切身体会真气运转之妙,以及自身修行之根。 而刑虎也不负天赋异禀,没有让靳秋失望,不知是明了靳秋的深意,还是自我察觉,硬是稳扎稳打,将两门武功参悟透彻,演练纯熟。 也不用再靠身体素质,耳聪目明来猎取野兽,直接实战,用在山林更深处的大型野兽身上,生生停留三个月,要知道他可是只用这么长时间,就打通小周天,几乎是一日冲开一『穴』位。 第五百章零六章 北漠 第五百章零六章 北漠 半年时间,刑虎已经坚实了基础,而靳秋也几乎将李岿然掏空,将北燕的各方面都有了一个粗犷的了解,一些规矩制度,也细化的深入探讨过,对于靳秋的理解,李岿然也十分新鲜。 却不知,这是靳秋综合两个世界,进行对比后的说法,虽然并不适用,但不失为一个新的思路,将李岿然的视野拓展开来。 毕竟如果总是李岿然讲,靳秋只是听,他有再好的耐心,只怕也要打个折扣,如果能相互探讨,达到真正交流的目的,激发主动『性』,这样获得的信息,再是深刻全面的。 否则,不光李岿然别扭,靳秋每次上门,无话可说,那也是十分古怪的。 其中就让靳秋打听出一事,便是北燕每年都会挑选一些优秀少年,进入北燕府学进修,这是为了给国家注入新鲜血『液』,培养新生代的武者,基础的武学体系,便是由此传播开来。 而本地便是北邙府学,而招收地点,便是所属各镇。所以靳秋打算带刑虎去北漠镇招收点见识,看看这个世界到底跟他之体系,有多少不同。 而这半年,靳秋也没有浪费,自身修行,虽还没有炼化多少异力,但灵识已经慢慢恢复,似乎是重新切合这个世界的法则一般,他也开始调整。 也是从这点,他明确了,这个世界真得不同了,从而也有些明白,为何怎么算也要高过先天境界的修者境,偏偏无法凌空而行。 世界不同,法则自然迥异,若是没有打破天地桎梏的能耐,便只能去适应,去调整,从而融入其中。 简单来说,你没有让世界适应你的能力,便只能去适应世界,再没第三条路。 随着灵识的恢复,靳秋现在有了更大的自主,也有了行动的底气,而不是像刚到之前,受缚太大,只能谨慎的潜伏,小心的试探。 这一日,刑虎带着一头狍子回来,外表全无伤痕,若不是没有生命气息,还只会以为昏『迷』,其实它已经被刑虎之催心掌,震断心脉,瞬间暴毙。 这三月间,刑虎身体已经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脸『色』红润,身体健硕,虽然并不高大,还是有些偏瘦,但绝不会给人弱不禁风的印象,反而很力量感,这从他的行走间,顾盼间,都可以看出来。 再不是从前那个面有菜『色』,身形如柴的消瘦少年。这期间,豺狼虎豹,各种野兽,他都猎杀过,权当了他的陪练,最开始之时,还有些严重伤痕,却是争斗经验太少。好在他也明智,打不过就逃走,倒是把身法‘踏雪寻梅’练的异常纯熟,几乎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所以近些日子,山林外围的野兽几乎被扫『荡』一空,而他也不再刻意去猎杀,而是选择的带一些美味的猎物,譬如这狍子。 便并不是他偷懒,只从这狍子的死法,就能看出他的悟『性』勤奋,都是极好, “你自随我修行,如今也有半年,小周天已通,虽然没有执意再去打通『穴』窍,但你丹田气海积累的真气,算得上浑厚,再有近三月的打磨,已经可以冲击大周天了,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一如之前的势如破竹。你之天赋,比之我来,还要高些,这是事实,但未来成就,并非这样简单,就看你的造化了。” “明日便和我一起去北漠镇,看看府学招收点的情况,你可以看看他们跟你所学,到底有何不同。” 刑虎经过这些时日的锻炼,倒是沉稳许多,毕竟在野外狩猎,没有一颗耐心,光有武力,也是枉然。 只是眉间有些幸喜,却是心中高兴,毕竟连续的独自一人在荒山野林,那种孤寂,不足外人道,能有机会去镇上,自然是很好的调解。 翌日 两人便在天蒙蒙亮时,已然出门,毕竟这小村子,离北漠镇也不是很近,靳秋也是陌生,但刑虎可是经常往返,可不要忘记,他之前,可是砍柴度日,靠的就是卖给镇上的殷实人家过活。 现在自然不用,而且过的更好,甚至未免分心旁顾,靳秋没有允许他在踏入镇上,只是狩猎回来的猎物,除开自用,多余的也会委托村人换些生活用品。至于那些『毛』皮,也直接底价让给村人,只是让懂硝制的村人,让他将一些上好的皮『毛』制成皮衣。 要知道这里可是北方地界,哪怕过了冬天,天气也依旧寒冷,否则也不会称呼为苦寒之地了。 所以靳秋不能调动法力,无法凝成法衣,也就只能身批皮衣了,他身上正是那白晴大虫的虎皮,形式粗犷,但异常的豪气,典型的北方风格,靳秋看着也不错,别有有番风味。 当两人进入镇上时,已经是太阳初升了,人烟也开始多了起来。 虽然不及靳秋所出的汉水镇,但也有了集中了不少人了。不说两个世界的不同,就说一个是水陆要镇,一个是北方小镇,自然不能相比。 而且所见之人,皆是高大壮硕,面有风霜,豪爽粗放之人。 镇子并不大,只是稍微一问,就探清了府学招收地点。这可是今天的大事,并不难找到位置,甚至随着靳秋的行进,看到不少成人带着少年前往。 当靳秋来到目的地,居然发现有几十个这样的组合。甚至还看到他们村子里的熟悉面孔,虽然并不认识,但只要靳秋见过的人,就不会忘记,所以很清楚。 此刻那一面挂幡立下,正是‘北邙府学’,有三人主持,正坐在高椅之上,而其它有七八人正在忙碌,看来应是打下手的干事之人。 靳秋就听到边上人议论着。 “这三位是府学的夫子吗?” “教导文事的才是夫子,这三人可是府学的学师,都是有真正能力的大人物,就算是镇主见了,也会客气一二。就算是本镇的镇师,也就跟他们相当。” 靳秋灵识一扫,便轻易察觉,这三人中,一人几乎周天完满,几乎窍『穴』全满,其他两人也都是修炼成一半以上小循环的。 按照从李岿然那得来的信息,这三人,一个是近四阶,两人都是三阶。这还只是府学中的普通学师,而北邙府下也不只北漠镇,如此算来,这府学实力不浅。 相比他们原来的世界,武力强大太多。不过这才是正常想象,因为这里,这个世界,纷争不断,正是有力量者的乐土,有着成长的土壤。 “看你儿子虎头虎脑的,肯定能通过吧?我这小子就不行了,只有一把蛮力。” “老哥可别夸奖他了,这府学可不是好进的,首先这举石,三石重就能淘汰掉一大半,而后便是梅桩踩点,能通过而不掉落的更少,最后就是学师『摸』骨,测定潜力天赋。我就是让我儿子来试试,见识见识,能开开眼界就不错,哪里奢望他能进去。” “诶,我何尝不是这样,只是我这儿子非要来试试,我也不想打击他,就让他明白只有脚踏实地,才能出人头地,哪怕入不了府学,也绝对不能消沉。” 有这样纯粹来凑热闹的,自然就有真才实学的,靳秋就发现好几个少年居然都开始冲脉通『穴』了。甚至还有一个打通了十二经中的手三阴肺经。只是这几个少年衣着不凡,相较与其他人,堪称华丽。 从这里便可看出整个大燕府学的缩影,当真是人才济济,修炼力量深入人心。几乎是人人都有此望,无分穷富,不论贵贱,商人,农户,猎人,匠人,官绅无不例外。 只是靳秋见到这样的考核,便清楚虽然看似人人都有机会,但那些早早接触修炼,打通『穴』位,甚至打通一条经脉之人,不是富户,就是官绅,有时候确实没有完全的公平可讲。 看来无论是文是武,有些人先天就要胜上一筹,也只有寒门中最优秀的那一批人才,才能抵消这其他方面带来的优势。 而这时,靳秋察觉有异,看了身边的刑虎一眼,发现他眼中微红,正目不转睛的看着那打杂干事的七八人中的一个。 眼中的仇恨,几乎是抑制不住,好在经过三月的野外独自狩猎,还能控制这份情绪,也只有靳秋敏锐的分辨出来。 靳秋直接将声音凝成一束,送到刑虎耳边:“怎么,你跟这人有仇?” 刑虎这才移开眼光,微微低头轻声说道:“正是这人,害死我父母。那日我父在深山之中,侥幸发现一颗百年人参,先在镇上收购『药』材的商人那里问过价格,只是那人欺压太甚,几乎是要白捡的价格强卖,我父不愿,要去北邙府打大商家,结果出门没多久,就被这人带着一伙无赖洗劫,我父反抗,被打成重伤,回来之后,气愤不过,又没钱医治,熬了一月还是没熬住,我母也心忧成疾,又正赶上寒风大雪之天,内外相攻,身体又弱,也随之而去。” “我后来才知道,那『药』商,便是镇上大户占家所有,而那人便是占家的护院打手,就是专门为他们做些下三滥的事。” 第五百章零七章 意料之外 第五百章零七章 意料之外 靳秋看着压抑着自己的刑虎,虽然面上看不出,但散发出来的那微弱气息,却是隐瞒不过,那是平静大海下的汹涌,只是这刑虎却是隐忍住了。 想必自那日天,每天无不愤恨,但现实如此残酷,对方是豪商大户,人多势众,庞然大物,而他不过是一个连生存都难的小人物。 只怕这人当日硬抢之后,根本就没有关注刑虎之父的死活。靳秋看着那人,却是一条经脉都没有打通,只是手脚粗大,想来也就会几手粗浅招式,但联合几人,对付一个普通人,却是完全够了。 靳秋束音成线道:“你如今已经不是昔日的稚子,而且也有了基本的能力,有些事,不必压抑自身,想怎么做,就去做吧。” 靳秋说完,就若无其事的继续看着那些或兴奋,或惊奇的懵懂少年们,这就是这个国家的未来。 但靳秋觉得这考核未免太过容易了。只怕也难真正铸就精英人才。随即发觉自己太过苛刻,毕竟他见过的考核,便是天云门的入门测试,况且一国之力,就是这基数,也委实庞大,而且培养目标也不尽相同。 一个是追求仙道,初步目标都是先天,一个是追求力量,品流不定,一阶武徒不嫌低,十阶寿者尤可期。 不过这北漠镇毕竟是苦寒之地,资源匮乏之处,其他不谈,就说这人员都这般少,也确实看不到更多的东西,靳秋转身便走,也就回去了。 但刑虎的耳边却是响起声音:“你今天办完事后,子夜之前回来,不要耽误了修炼正事。” 刑虎微动的身形便定了下来,微微点头,便再次看向了府学招收点正中央那正收敛姿态,但仍旧『露』出高傲,高声呼喝的占家护院。 眼中则是毫不掩饰的冰冷杀机。却是有了靳秋的首肯,心中恨意一瞬间爆发。 那正在喝斥一少年父亲的占家护院浑身一个冷颤,在这初夏时节,居然感到一阵心寒,仿佛冰水淋头一样。 而那正坐在高台之上,俯视下方人头攒动的学师,神『色』一凝,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抬头就像刑虎这个方向看了过来。只不过刑虎刚一外泄情绪,就收敛住了,倒不是他这么迅速的察觉到被人注视,而是决心已下,动手便是,再无需多余。 “王学师,出了什么事吗?” 却是边上一人问道,这人语气敬重,应是对这王学师颇为尊敬,想来也是,他二人只是刚入三阶,而对方已经临近四阶,那已经是武者的顶峰,再进一步,就是修者了。 而且对方年纪还要比他小几岁,如何能不敬重。 那王学师又凝望片刻之后,侧过头来看着对方,沉『吟』道:“方才察觉到一股杀机,只是转瞬即逝,想来是我弄错了,这晴天白日,朗朗乾坤,怎会有这等人。看来这太阳高升,日头也开始烈了,让他们快点进行吧。” “是的,我这就吩咐下去。今年的几个好苗子,已经挑选的差不多了,确实不应该再浪费时间了。” 不一会,这府学招收点更热闹了…… 夜幕低垂,经过一天的喧闹,北漠镇渐渐平静下来,这些前来参加学府招收的少年,多数都失望而归,只有不到十个通过,且多数都是衣着华丽的富家子,因为就算有着天赋,若是没有相应的锻炼,不能表现出来,那也是没有意义的. 就如没有碰到靳秋之有的刑虎,相信也有许多人都是这样,迫于生计,早早的就开始干活,哪里还有时间和精力去做有目的的锻炼. 但这就是现实,好在这北燕立国不久,还保持着积极向上,努力进取的血『性』,还有着向上的通道,还有着进步的空间,总体上还保持着廉明. 但强权开始抬头,这北漠占家便是一个代表,一个缩影.北漠镇最强势的自然是镇主,以及他所在的家族和势力.而后便是这占家,因为他们是北邙府主占无常主家的分支家族,所以即便对上镇主及其家族,也是不落下风,只在面子上保持应有的和气. 所以在这北漠镇,这占家分支着实跋扈,欺行霸市,为非作歹,民怨极大,只是不说其背景,就是分支家族自身掌握的实力,也是不可小势,分支家主武者四阶大成,无限接近修者之境. 族中之人也都也不少在二阶,三阶,许多事情,根本就不用主家出面,自己就可以摆平,所以这么多年以来,像刑大石这样的事情,几乎数不过来, 其家所在的宅院,也是广大,虽然豪奢处并不十分显眼,但却是大气的很,几乎比镇主府院还要大上三分之一. 而刑虎虽然之前一直压抑自己恨意,明白那里冲动是以卵投石,结果只会是自取灭亡.但暗中的监测,已经弄清楚了太多的内幕,包括整个占府的前后院门,人员几许,产业分布等等表面上能调查的,都调查清楚,只不过一直藏在心中. 初夏时节,月朗星稀,并不是一个夜袭的好时间,但刑虎的身影依旧出现在占府后院墙壁处,衣服尽数换成最普通的,并且面上完全遮住黑布,只留一双眼睛『露』出. 只见他轻轻一越,就翻过那高高院墙,可见刑虎'踏雪寻梅'的身法已经真正的得心应手,纯熟之极. 落地无声,只有几棵果树疏影寥寥,再无动静,更无人声,这里便是占家护院所处的方位,也是刑虎早早的就打探出来的.而那直接凶手,更是被刑虎调查清楚.于是直奔其所在房屋. 而在这期间,整个占府的防护简直是错漏百出,几乎是不设防一样,看来他们从来没有遇到过有人敢大胆夜袭,哪怕只是外围. 此刻夜深,当靳秋来到目的地,看到的便是烂醉如泥的那人,看来应是白日威风,又有着给学师打下手的荣耀,一时高兴多喝了几杯,毕竟是能跟狐朋狗友吹嘘的资本,自然要高兴。 但刑虎心中却没有半分喜悦,从未想过会是在这种情况下报仇,几乎所有的场景都想到,唯独没有这样的,让仇人在无知觉中默默死去。 天意如此,他也没有节外生枝,上前一掌打下,一声闷哼,心脉震断,呼吸断绝,无数次在野兽身上试过,这还是第一次在人身上尝试。 第一次杀人,却没有任何不适应,跟猎杀野兽没有一点区别,甚至不见半点血腥,刑虎微微楞神,在察觉第一次杀人是如此的平静和干脆之后,便没有更多的情绪,转身离开,沿着来路,翻墙离开,却是没有惊动任何人,无声无息。 来到占府外,抬头看天,已经是月上中天,只是他并没有用去多少时间。 唯一在外的双眼中精光一闪,没有立刻离开,反而向着另一个方向而去。 不一会,就专走阴影之处,来到了一商铺之前,正是本镇最大的『药』铺,也是引发刑大石之死的源头。 这铺子前后连在一起,前面是铺面,后面便是库房以及住房。而『药』商便居在其中。刑虎如法炮制,轻易的翻越这比起占府低矮的墙。 进入之后,直奔最大的一间居室,来到门前,一掌印上,就将房琐震裂,一声轻脆,却是门锁碎片掉落在地上的声音,只是并没有引起反应,显然屋中之人睡的很沉。 刑虎踏步而进,很快就来到床边,透过月光,虽然光线黯淡,但加上刑虎狩猎锻炼出来的一双眼睛,还是看得一清二楚。 却是一男一女,相拥而眠,仔细一看,顿时一惊,因为这人居然不是那『药』商。 就在这时,这中年男人双眼猛然睁开。猛窜而起,犀利一指,直戳过来,而刑虎先是一惊,本就分神,这时反应便慢了一拍,从来是他暗中偷袭,这还是第一次被打的措手不及。 反击已经不成,催心掌可不是仓促能成的。运起‘踏雪寻梅’便望旁边一闪,但终究是敌人处心积虑,只怕早在那声脆响声起,已经醒来,只是一直等待机会,知道他走到近前,并且分神的瞬间出手,时机把握的太过。 扑的一声,鲜血飞溅,那一指要戳向胸口要害,虽然被闪开,依旧伤害了手臂,并且伤口颇深,显然这人的武功只在刑虎之上。 几下电闪,说来话长,但发生的太快,直到这时才算暂定,而那躺在**的女人,这才惊醒,发出尖锐的叫声,惊恐之极,怕是从来没见过这般害怕恐惧之事。 “闭嘴!” 一声断喝,正是那中年人分心骂道。想来是胜利在望,并且有些忌惮这女人尖叫会引来麻烦。 而那女人也似乎十分畏惧这中年人,居然如被掐住脖子的鸭子,尖叫声戈然而止。看来对他的畏惧,只怕尤脸此刻的害怕,所以一喝之下,本能的停了下来。 而刑虎也趁此机会,拉开距离,右手重重点了几下,却是将伤口处的几处『穴』道封住,暂时压制伤势, 第五百章零八章 意料之外 第五百章零八章 意料之外 刑虎怎么也没有想到,之前对付直接凶手,并且还是威胁更大的占府护院,谨慎小心,得手却轻而易举。这时要杀这区区『药』商,反而出人意料的惹出这么个厉害人物,真是天意难测。 不过只是心念电转间,刑虎就将疑『惑』的心思压下,现在不是考虑为何这白日里见到的学师之一出现在这里,而是如何处理这当前之局。 有一点可以确定,这为学师,必然是跟那『药』商关系极佳,否则也不会出现在这里,当下不退反进,刚封住伤口『穴』道,就趁着那学师分神的霎那,把握机会,主动攻击。 狩猎三月,最初始之时,可总是会受伤的,碰到的危险也不少,所以他从不缺少勇气和决绝。 一掌凝聚真气,随着冲进,气势越来越强,掌中带着一股惨烈,一往无前,那学师也是反应极快,否则也不会如此拿大,就是一指戳向刑虎双眼,却是要力毙这刺客在前。 刑虎眼中凶光闪过,长久猎杀野兽的暴戾爆发。身形不动,只是以身法微晃,就避开了要害,自然也受到了影响,准头大失。 ‘噗嗤’一声,靳秋本就受伤的左臂再次炸开血花,甚至比前一次更重,而靳秋一掌催心掌也印到这学师身上。 这指法虽然凌厉,一戳见血,几可比拟刀剑,但毕竟是以外伤为主,而且府学中所学都是基础武学,自然不会有十分精妙或者强大的武功。 但这‘催心掌’不同,虽然不是绝顶武功,但也不是泛泛,且能随着修为加深,发挥出巨大的效果,这一掌,刑虎被生死激发,拼着两败俱伤,超常发挥。 一股刁钻的真气直接透过掌心,如蛇钻草,几乎是立刻就击破学师真气防护,直冲心脏。饶是避开要害,并且真气没有他强大,但表现出来的真气之精纯,这一掌之间,简直就是高下立判。 一口逆血喷出,学师瞪大眼睛,似乎完全没有想到这个,第一击就试探出俩,比自己弱小的刺客,居然有如此精纯的真气,和强大的绝招,心脏撕裂的痛楚这才转递过来,来不急说话,就倒下,陷入无尽黑暗之中。 刑虎这时也粗喘着气,伤口再次裂开,甚至封都封不住,鲜血如注,直将普通粗布褐衣都染红了。 这算是他第一次真正跟武者高手交手,还是三阶武师,也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杀人。竟然是如此的惨烈。 扯下一片衣角,直接胡『乱』的绑了两下。这才将目光看向那吓得拼命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的娇媚女子。 这时因为那一声尖叫,院落中已经有了声响,却是被惊动了,他这时状态极差,只是眼神如刀的盯了娇媚女子一眼,但转身而走,丝毫不拖泥带水。 三下两下,就在旁人过来探察之前,翻墙而走,虽然有些踉跄,但毕竟是胜利了。 刚落定下来,就看到院落之中,灯火通明,显然已经闹大了,而他也是一阵头晕目眩,那血流多了,身上也开始一阵阵虚弱了。明白这里再碰到什么厉害点的人物,只怕就要交代了。 这人可真比野兽要恐怖啊,他这样想着,就托着重伤之体,向着村子前行,几乎是仓皇而走。 不一会,突然从『药』商院落之中,翻墙出来一人,正是另外一位相当的学师,因为两人离着不远,看到这里动静颇大,前一探察,就见到同为学师的同僚横死,大惊失『色』,亲自查看死因,却是发现在那右边腹部一个鲜红的掌印,就仿佛盖章一样,鲜红刺眼,而其心脉生生被瞬间震断。 他就明白了大概,再看到他没有一点外伤,神『色』极其凝重,只是看到另一边,似乎一滩血,并且还洒落的一大片,显然凶手也伤的很重,否则也不会是这个场景。 而后他又询问了唯一在场的娇媚女子,听其描述,再加上对方居然走得如此之急,甚至留下一个活口,还是一个毫不费力就可杀死的女子。 只能说明这人虚弱到了极点,而且最开始交手,凶手居然完全处在下风,只是因为那诡秘的掌法,才侥幸翻盘。 而同僚败北而亡的根本原因,就是大意和不了解,他不会再犯这个错误,并且凶手已经受到了重伤,甚至来不及消灭活口,来不及消灭痕迹,他绝对能逮住凶手。 这才能只是极短的时间里,掌握所有线索,分析出来龙去脉,而后果断追杀,看着墙根下的血迹,沿着一条线,不停的滴落,仿佛红『色』指示线一样,清晰的将凶手的逃亡路线展示在他面前了。 然而就在他刚阴奔出两步,就觉得后腰一震,一股完全没有察觉的阴柔之力,如微风轻抚,无声无息,又无可阻挡,他心中的惊讶远远大于此刻的恐慌。 因为他完全没有察觉到有人接近他,并且是在攻击他之后,那真气异力冲入心脏,才觉醒,但已经晚了。 脸上神『色』还在从得意转为惊愕,十分突兀,甚至是刚有惊容,就倒下,简直比他的同僚死的还要悲哀,因为他不知道敌人之谁,不知道中了什么招数,甚至不知道为什么会死? 靳秋从阴影中走出,他还是不能调动任何自身法力,那所谓的真气,不过是靳烽以灵识临时抓取的天气元气模拟罢了。 所以只有少少的一缕,但直送心脉要寒,也是致命的。至于瞒过一个小小的通脉境界耳目,那是再容易不过了,倒是不用提了。 靳秋其实一直隐在刑虎一旁,之所以白日里做出离开镇上,返回村子的姿态,只是想让刑虎释放自己,展现最真实的自我。 而他在这次的表现,也没有让靳秋失望,该坚持时自坚持,该果断时够果断,特别是暗袭击杀不成,反而落入陷阱算计时,表现出来的一往无前,绝对是让人眼前一亮。 只是经验尚浅,计划周密欠缺,留下了破绽,当然也是因为这时只怕他已经没有经历去掩盖痕迹了。毕竟这可不是单单跟野兽搏杀,胜之则好,败之则逃,简单干脆,也更直接。 但面对智慧的人类,对上同为武者的人,那就复杂太多。 但这些都是可以后天培养的,也是可以随着刑虎修为增长而改变的,但有些东西,却是很难改变,有了这些特质,有了这些亮点,才有了根基。 靳秋并没有对这尸体做什么,只是将刑虎的血痕除去,将痕迹掩盖的十分完美,这才隐入夜中,却是要早先刑虎一步回到村子。 …… 不等天明,这小小的北漠镇中出了这么大事,传播起来根本不需要时间。 居然是在占府后院护卫所居住之地死了护院,就足够让人津津乐道,是的,就是津津乐道,可见这占府是多么不得人心,这占府护院更是惹人厌恶之极。 而占府所属的『药』商行后院居然也出现命案。这让人们一下就想到,这肯定是占府平日太过霸道,得罪了什么真正不能得罪的高人,搞不过就是路过的大高手。 或则是真正的仇人前来报仇,毕竟都是在夜中,还全部是偷袭暗杀那一套。但北漠镇居民却是一点害怕都没有,反而热烈讨论。 但也只是如此,而那些零真正耳目灵通的人,自然明白,前者虽然发现在占府后院,但确实不重要,重要的是,在占府『药』商行里死的两人可是北邙府学的学师,是三阶武师,这是何等的大事。 那北漠府主,府学为首负责的王学师,还有一个青年,背负剑匣,却是站在两人中间,周围便是一些手下仆人。 王学师俯下身探察完后,沉『吟』片刻,这才会两人说道:“镇主,风少主,我这位同僚只怕跟之前那位一样,都是死于一种极其歹毒的武功之下,都是心脉立断,当场暴毙,唯一不同的是,前者身上伤势明显,还有搏斗的痕迹,而后者身上几乎只能看出一个模糊到几近要消散的薄薄掌印。” “通过对比,两掌印深浅不一,大小不同,只怕是出自两人之手,前一人武功平平,只在我两位同僚之下,但这后一人,就有些深不可测了,你们且看,这里几乎没有一点打斗痕迹,而且死时几乎没有察觉,突如其来,却又致命之极。” “不知北漠镇上,究竟有那些高人能做到这点,还请镇主解『惑』?” 这王学师同来的两人暴死,他一人难以调查清楚,况且这第二个出手之人,已经让他忌惮之极,所以不得不将北漠镇主拉进来,并且还要他负全责,毕竟这里可是他的地盘,自己人死在这里,当然要他负责。 北漠镇主是一个黝黑壮汉,胡须浓密,别看一副莽夫模样,但能坐到一镇之主的位置,修为五阶只是其一,只看他眼只闪过精明光芒,就绝对不是一个容易被人左右之人。 但不管王学师怎么说,这两位学师确实是死在这里,死在他的北漠里,这是铁一样的的事实,不管他们是在干什么。所以他必须要给府学一个交代。 第五百章零九章 缉凶 第五百章零九章 缉凶 北漠镇主先是对那负剑青年说道:“原本是给风少主接风,欢迎风少主来我北漠镇做客,却不想发现这等事,让风少主见笑了。” 那背负剑匣之青年乃是北燕大家世族的杰出子弟,风家在北燕的地位十分尊崇,是有数的几大世家之一,而风凌绝更是下一任族长的有力竞争者之一,否则两人也不会称呼其为风少主,固然有恭维的因素,但也确实是看好其人,结交而已。 而这风凌绝外出历练,不光磨砺修为,也是广结善缘,扩大人脉,增加自己的影响力。这北漠镇主身为五阶修者,自然要亲近一二。至于这王学师,不出半年,只怕也会到四阶武者顶峰,而且以他的年纪,将来成就自然不会低于这北漠镇主,这还没算两人身后的影响力。 只不过此刻死的两人毕竟是跟王学师一起来的府学中人,又是死在这里,他倒是不好开口,免得让这两人之间的火『药』味升级。 “王学师,你放心,在本镇发生这样的事,我身为镇主,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就算是发动所有力量,也要将凶手找出来,不管是何人,一人还是几人,都要一并缉拿,敢在北漠镇动手,分明就是没有把我们放在眼里。” 而这时风凌绝见他表明态度,也就好说话了。 “王学师请节哀,发生这样的事,我很遗憾,不过正如镇主所言,只要凶手还在附近,肯定会被缉拿归案的。况且其中一人受伤,又被人看了个身形大概,应该不难找出来,倒是后一个人,应该跟之前那个凶手关系非浅,说不定还是同出一脉,只怕不好对付,镇主怕是要留心了,可别让其钻了空子。” 就在这时,一个身穿北燕黑『色』公服之人上前禀报道:“镇主大人,刚刚传来消息,占府后院也死了一个护卫,应是在睡梦之中,被人轻易杀死,胸前也有一血手印,初步推断,跟死在『药』铺房舍的学师一样,系同一凶手。” 镇主一挥手,说道:“下去详察。” 而后对同样听到消息的两人说道:“看来这里面,还有内情,恐怕并不是专门对付两位学师的。两位若是有暇,一起去占府一趟,弄个分明。” 风凌绝自无不可,那王学师可是死了两个手下,回去不好交代,自然要上心,不察清楚,他也要受到牵连。 就在北漠镇大动干戈的时候,靳秋已经先一步回到村子,而后便是刑虎踉跄却坚定的跑了回来。 其实靳秋一直跟在他身后,处理痕迹,所以只是提前一点,看到刑虎的样子,也没有故作惊讶,只是说道:“坐下调息,什么也不要想,疗伤完再说。” 当下就撤下那缠条,重新以截脉手法封闭伤口四沿,而后拿出这半年间找到的一些外伤『药』,敷在伤口处,以及让其内服一些补充气血的『药』物。 虽然靳秋来此之时,身上所有东西在空间漩涡之中全毁,而且也不擅长炼制丹『药』,但是简单的『药』物知识绝对称得上精通,因为就算不懂炼丹,有些机缘碰上天地灵粹,不懂物『性』『药』『性』,岂不是错失机缘。 他在海澜仙府之中,就有过教训,自然要反省得失。 果然,靳秋所配之『药』,效果十分明显,只是一会,刑虎伤口就大好,清凉许多,再没有火辣之感,解除『穴』位***之后,亦不再流血,而且内息稳定,就连脸『色』也没那么苍白了。 靳秋这才问道:“今天甚是凶险,只怕再正一点,这伤就不是在肩膀,而是在心口处了。你确定要在继续在这条路走下去,以后这样的生死边缘游走,可是常有的,这还是轻的。” 刑虎调匀气息,清晰的回答道:“我从来没有这么好过,心中畅快,以往的压在心头的那种沉甸甸,更是一扫而空。我有什么理由会放弃,继续以往那行尸走肉的生活,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死在野兽嘴里,或者冻死饿死……” “我要过现在这样的生活,真正的自由,顺着心意,不被扭曲。哪怕下一刻死去,也不会有任何怨言。” 原本有些虚浮的气息,完,却是稳固起来,甚至精神隐隐有凝聚之势。 靳秋含笑点头:“很好,你有这样的想法,证明你确实有一颗坚定之心,有着觉悟,但只有这些,还不够。你的一路作为,我都边上看着,在你拼死击杀那三阶学师之后,负伤而走,另一个三阶学师,已经瞬着血迹跟了上来,如果没有意外,你不是被杀,就是被捉拿回去了。” 刚有点恢复的刑虎脸『色』一白,想到居然还有一人无声无息的跟了上来,那后果…… 靳秋并不讳言隐匿观察,而是适时的敲打,也是关爱磨砺。 “只不过被我收拾了,所以你要明白,在这个世界,只有保证自己的实力足够支持心中所想,才是真个逍遥,否则都是虚妄,一个不好,就如水中月,镱中花,轻易就破碎了。” “接下来,你的心中壁垒已了,该是可以好好修行,通脉大成,打通余下的十二正以,或者奇以六脉,大周天一成,就有了进阶之基。” …… 就在靳秋教导刑虎之时,北漠镇主一行人,也来到了占府后院的事发地点,这时天已泛白。而在这时,占府之主,占家分支家主已经先到一步。 正脸『色』铁青的站在那里,阴沉的不发一言,占府发生这种事情,简直就是赤『裸』『裸』的打脸,保卫府上安全的护卫,居然无声无息的被人杀死,直到别处出了问题多时,才被发现,这要是有人要杀他占家族人,后果可想而知,不会比现在更困难就是了。 所以当北漠镇主打招呼之时,占家主也只是不冷不热的回应一声,不过三人也明白这事谁碰上也不会好受,也就不在意了。 只是当王学师看到这躺在**的尸体,居然就是昨日招收府学学生时,帮忙打下手的那几个之一,顿时联想到当时感受的那一闪而逝的杀机。 当下就将这些发现,以及推测一说,就连那独自气愤的占家主也听得入神,『露』出思索的神『色』。 风凌绝沉思道:“王学师所说的这些,只怕当时便有人『露』了杀机,目标便是这人了。这是有动机,有预谋的杀人,恐怕后来也是如此,那位学师只怕是作了替死鬼。不知那屋子原来住的应该是何人。” 风少主不知这里的势力构成,所以能客观的推理。 北漠镇主为地头蛇,自然知道那是什么地方,之前也是疑『惑』,那三阶学师不去他提供的驿站,怎么就跑到这『药』铺了,现在一提,顿觉有理。 北漠镇主能猜测出的,王学师更是一清二楚,那三阶学师,跟那『药』铺掌柜有些关系,准确的说,应该是『药』铺掌柜可劲巴结,更是跟那掌柜小妾有些不清不楚的关系。 这样说来,只怕凶手该是去找那『药』铺掌柜寻仇,只是阴错阳差,还弄成这个局面。而他更清楚这『药』铺是占家的产业,两着关联,答案呼之欲出。 就在王学师想到的瞬间,北漠镇主也猜到了,所以两人的眼光顿时投入占家主。 占家主也听明白了风凌绝的话,心里也就明白,定是这两人惹到了什么仇家,此刻前来报复,除了仇杀,他也想不出是为了什么,毕竟钱财没动,其他的也谈不上,况且底下人什么德行,他自然清楚,只不过他们本就霸道,自然不会压制。 风少主开口,他不能不接话:“这定是有人针对我占家,对杀我护院,再袭我『药』铺,甚至连连累府学学师,简直罪大恶极,还请镇主尽快缉拿凶手,还我北漠镇一个朗朗青天。” 北漠镇主暗骂一声,占家什么德行,他们自己清楚,一镇之主的他同样清楚,横行霸道惯了,这回惹到厉害角『色』,却又这副嘴脸,还如此振振有词,简直就是虚伪之极。 但明白归明白,事情怎么做,还得按照规矩来。他表态道:“我已经发动所有力量去追查真凶了,希望占家主也能协助一二。” 就这样,几方怀着不同的目的,发动所有力量,开展了声势浩大的缉凶行动。而最初的目标,便是当日来到招收点的那些人了。 靳秋对此一无所知,同时也小看了北漠镇这些人的能力。按照这样下去,循着正确的路线,总会有找到他们的时候。 只是靳秋根本就没将此事放在心上,哪怕他现在法力凝结,不到金丹之上的存在,是半点威胁也没有。当然,他能动用的手段也少了绝大部分。 他的心思依旧放在慢慢磨砺体内异力,融入丹气之中。再便是教导刑虎,助其打通余下经脉『穴』位。 刑虎也是争气,也不知是大半年的积累,底蕴深厚,压着那三个月,只精纯磨练心『性』真气,还是因为大仇得报,心中阴影消融,大石落地,进境居然是突飞猛进。 比起之前通任督二脉之时,还要迅猛快捷。 第五百一十章 较 第五百一十章 较 三个月过去了,刑虎居然通脉大成,打通大周天,靳秋不得不感叹,这世间真有修行天才,除开他自身天赋根骨,以及悟『性』聪慧,更重要的是,便是那每日一缕紫『色』真阳,虽然只是每日太阳初升的第一缕,唯一一缕。 对于靳秋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对于处在通脉之境的刑虎来说,那就是大补,这是每日正常修行之外的额外补充。也正是他能这般突飞猛进,修炼速度,比之靳秋还要快上几倍有余,根基依旧扎实,并无虚浮之险。 大周天一成,全身真气如洪流,循环往复,滚滚向前,无有始终,总在无时无刻的壮大。 而靳秋也在刑虎通脉大成之后,讲解他之修行法跟这个世界的不同。以便其更加深刻理解,也只有知其然,而后知其所以然,才能更好的修行,再有一个明确真实的对比,那就更加明晰了。 “根据这半年来研究,北燕的修行体系,我已经有点明白了,是属于每一步都看得到成效,并且注重实际的,比如武者四阶,开始便是以小循环为初始目标,陈玄为例,便是手三阴经,再之后,便是一步一步,直到修炼完全的十四正经,每一阶都有实力提升.” “而你所修之法,只有两步,一是通脉小成,一是通脉大成,分别对应任督二脉和余下的奇经六脉,不光是过程有别,就是顺序也是反的,这里的功法,先是修炼完十二正经,然后才开始着手打通任督二脉,因为天地之桥打通太难,放在最后.” “而你先通天地之桥,便是奠定坚实基础,再一气打通其余经脉,就是势如破竹,目标从一开始,便不是为了修炼中一步一步的变强.而是直指大周天圆满.” “这是根基上的不同,再下来,便是修者三阶,精修,气修,神修.以十四正经贯通,便开始吞食大量滋补气血之物,以增体内精血,漫溢全身,补充到十四正经之中.这时血气旺盛,鬼神不能侵,所有武功自然极大增强,可以说是一个大的飞跃.” “再下来,便是六阶气修,精血满贯十四正经,炼精化气,跟原有真气融合化生,精纯凝练,已经可以开始外放,不依赖外物外放真气,而后积累凝聚,纯之又纯,反过来又淬炼己身,直到极限。” “而在这融合之气,后天之气中,又有一点先天之炁生,此为气中之炁,此炁生,便可送入泥丸,以蕴养神魂,即是炼炁化神,这便是七阶神修之始。” “待神魂蕴养壮大,神炁凝结,由有为过度到无为,寂空观照,做到一切归乎自然,一举一动,莫不符合天地自然,契合规则,便觉万物有灵,灵识自生,神魂升华,一步迈入强者层次,即是八阶破空,可凌空虚度,天地遨游,再无大地束缚,来去自由。” “而后逆反灵机,神与炁合,气与精融,精气神合而归一,灵机生动,无分彼此,三者归一,便是九阶冲虚。至于再上的第十阶寿者境,信息太少,却是难窥其貌,只能以待将来了。” 靳秋这半年可不是简单打磨自身凝结之法力,融合异力,同时在获取信息之后,便求证分析,以他自身之能力眼光,另一个世界的见识参照,总算能理解了个大概,毕竟境界摆在哪里,它山之石可以攻玉,不是说假的。 靳秋也相信这个分析,虽然没有真实的有力量者作参照,但十有***九是如此,剩余的,便是找机会,一一验证。 刑虎却是目光灼灼,心思起伏,却是第一次,这大燕的修行本质如此清晰的展现在他的面前,这样的透彻,就是许多修炼到强者境的人物,只怕都不甚明了,或则模模糊糊,略晓珠玑。 而这北燕修行本质,就这样展现在刑虎心头,无疑是震撼之极,将他前路『迷』雾驱散,特别是对原本神秘的十阶之秘,不,应该是九阶之秘,如掌中观纹,再无『迷』『惑』。 “当然了,这只是我根据北燕的修行体系信息推测而来,肯定还有瑕疵疏漏之处,而且其他几国之修行体系,只怕也有甚大差别。但对于你理解自身所学,足够了。接下来,我便详解传你之功法的玄妙。” 刑虎方才回味完北燕之修行体系,现在更是精神振奋,隐隐明白,只怕自己修炼的功法十分了得,应该还要在北燕修行功法之上,只从靳秋偶尔泄『露』出来的信息就可得知,那陈玄人到中年,也才将将打通手三阴经,就算其资质不高,天赋不行,但如此多的岁月沉淀,比之他不到年许,就通脉大成,大周天圆满,这样的差距,让他清晰的认识到这际遇的神奇。 就是算是那府学的学师,也才三阶,或者接近四阶,而他现在已经是四阶中人,即便只是初入,但更能从比较中,看清这个世界的真实。 “你所学之法,迥然不同北燕的修行体系,就算是最相近的大小周天修行,这样的基础,都有差异,彼重实效,吾重圆满。根本出发点不同,无论是环境,还是人文造成的差异,不同就是不同。所以其后的路线更加不同。” “彼通脉完全,十四正经贯通,而后便是以外物强力推进,化合精血,壮大精纯,以量以力,徐徐推进,步步为营,精满则化气,气满生炁,炼炁化神,以此后天返先天,神炁合一。” “而吾之功法,重圆满,重悟『性』,重心境,这炼气期有六境,气感,通脉,先天,凝元,杳冥,心劫。周天圆满,便要悟道先天,融天地自然,天人合一,物我两化,神魂洗礼,真气蜕变,先天真气涌,玄妙灵觉现。” “没有一定之规,更无彼之通用方法。只有各自独特,各自唯一,如何悟道,就看自身,这一步,可能只是一夕,也可能就是一生。什么时候有所触动,有所醒悟,就是时机。” “先天一成,便可凌空,却是不同与强者八阶破空境,只是初步感悟天地,窥得一丝皮『毛』,自然化用罢了。先天一成,便可修行专门的先天功法,以合自身属『性』灵根,凝之纯之,化气为『液』,如珠如汞,便是凝元,全身先天真气化『液』,势如滚珠,寂空返照,杳兮冥兮,无不自然,行走坐卧,一念之间皆有空灵之境,即成杳冥。” “杳冥之后,心和神悦,琴心三叠,认清道路,确定意境,引发心劫,以炼神魂,以焚杂念杂质,只留心底一丝真灵『性』光不变。劫过新生,又一重天。其后便是金丹大道。” “你可听明白了?” “一字一句,不敢或忘。” 靳秋微微而笑:“如此便好。这北燕修行法,重实效,而轻底蕴,走一步看一步,以量以力推之,虽然说不是丝毫不重悟『性』,心『性』,但绝对是轻视,孰不知底蕴不深,悟『性』心境不明,越到后来,只怕壁障越是难破,鸿沟之大,后继无力,难以跨越。” “不过几国相争,前期能突飞猛进,实效惊人,这也确实是其流转如此广泛的根本。你也莫要轻视了,至少与之相斗,你还差得远。” 刑虎肃然,点头赞同,显然是记到心里去了。 靳秋话题一转,说道:“如今你已周天圆满,通脉大成,余下的修行就不是勤修苦练可以成事的,总要有契机,有历练,才会有感悟。” “明天你便跟我一起去北邙府,看看到苦寒之地的中心府城,有何风景。” …… 就在靳秋准备往府城一行的时候,占府分支家主来到镇主府,却是根据那王学师所推理之线索,三月间调查那些参与府学招收的人员,几十组,上百人,可是耗费好大力气,好在那些人报名之时,登记名册,这才能按图索骥,否则简直就是毫无头绪,大海捞针,无从查起。 但时间流逝,线索却是越来越少,探察也越来越难。那风少主已经远走,王学师也回去复命,并且果然受到牵连。 占家在北漠镇的‘威信’大减,坊间流言,占家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横行霸道的日子长不了,既然仇家能灭得了护院,自然也斩得了家主。 传得活灵活现,几如亲见。占家人也是人心惶惶,从来没有这般狼狈过,但也收敛了许多,非有震慑,才有敬畏,始知反省。 而北漠镇主的压力徒然增大,来自府学的怒火,来自府主主家的诘问,虽未一夜白头,但也愁容满面。 “查了这么长时间,为什么一点收获也没有,还让凶手逍遥法外。” 占家分支家主,甚至不问候,连称呼都省却,直接诘问,显然已经动了真火,怒气冲天。反正平时不对付,这时自然没有什么好话。 北漠镇主也不好惹,沉声说道:“放肆,你们自己做了什么事,自己清楚,如今报复来了,居然在我这里大呼小叫,这几月,我如何做事,难倒你是睁眼瞎,没看到,就是你们自己发动力量,不也一无所获,有这心思,不如继续追查,送客!” 第五百一十一章 夺府主 第五百一十一章 夺府主 其实最开始之时,两方通力合作,虽然事务极多,但进展很快,只是暂时没有结果罢了,但这种事本就难查,越到后来,手下之人自然也开始懈怠,这是必然,办事之人,不可能时刻紧绷,毕竟这对于他们只不过是以往一样,最多就是镇主紧盯,过后就不行了。 但毕竟还是要占家人协助,并且这才是真得关联到他们的切身利益,不得不买命,终于在查尽所有登记之人后,发现了那日来此,却又没有参与的少数人,就这样这的调查中,发现了线索。 正是刑虎半年时间,居然从一个砍柴少年,变成一个远近闻名的高明猎手,源源不断的有『毛』皮出售,并且气质身形完全两样,短时间的变化,太过突兀,跟以前天壤之别,纵使刑虎将绝大部分的皮『毛』相关隐藏,并且余下的也是分散流通出去。 但除非不跟人接触,否则必然会留下痕迹,特别是在有心人的注意之下,尤其如此。马上占府分支家主就知道了这个情况。 相比之前几乎一点线索都找不到,刑虎这个异常,就显得格外突兀,特别是那个有些神秘的表哥,仿佛突然出现,并且不与村里人交往,只跟那戴罪流落至此的李岿然有些瓜葛。 “找个机会,先将那小的抓来,从他嘴里撬出秘密,若无关则好,若是相关,立刻去找官府,派人围剿另外那人。” “是” 当下就有人执行,只是当来到小村子时,才知道靳秋二人已经离开,而且不知去向,好在占家在北漠附近势力极大,耳目众多,靳秋也没有想过要避开谁,所以还是被追查到了行踪。 占家分支家主秉持本能,行事还算有章法,明白无论如何,便捉拿刑虎,料想一个普通少年,纵使有变化,一年不到,也变化的有限,但这不知道根底的靳秋,可就不好揣测,虽然此时刑虎今非昔比,非修者能敌,但占家主没有问题,是正常的思维。 可惜手下执行之人,可就没那么清楚,更缺乏机变,如何只是遵照家主之言执行,自然没有疑义,但现在情况变化,那就只能由他能自己定夺了。 而占家霸道是出了名的,虽则三月前出了大事,弄的人心惶惶,都夹起尾巴做人,但现在时间流逝,这种影响,已经降到最低,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们恢复原本作态,自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当下就骑快马,在偏僻之地将靳秋两人截下。 “你二人停下,随我等回去见家主大人。” 靳秋只一眼就看出这是占家的人,衣服服饰太过统一,虽然不知是怎么找上自己,但并未在意,现在估计也只是怀疑,否则也不会是这几个小喽啰了。 况且经过大半年的了解,他已经有了计划,否则也不会这个时候去北邙府了,倒也不怕将事实闹大。 遂对刑虎道:“速战速决,也算检验一下自身,到了府城,只怕就没有这样的好机会了。” 刑虎点投应是,轻功一展,身法轻盈,下一刻,就出现在胶来拦截的三人面前,一掌轻推,似乎轻浮无力,但印到正中那人身上,却是一股逆血从嘴中喷出,几如血箭,当时就萎顿下来,而后更是声息全无,却是心脏暴烈,心脉尽断,其力完全在体内爆发,只是那口血箭,才是残余所激发。 若是什么时候,外在一点迹象也无,全无伤痕,其内已如齑粉,这才算是掌控精微,炼到大成,已行神髓,现在还欠最后一点火候。但是对付几人却是足够。 身体一转,又是一掌印出,正中边上一个反应过来之人,在他行动之前,就被击中,而后一如之前,逆血喷出,委顿而死。 几声惨叫后,世界归于平静。正是刑虎初『露』锋芒,毕竟周天圆满,武者顶峰的四阶,在这北方苦寒之地来说,已经算是核心战力,至于更上的修者,即便是五阶气修,那都是北漠镇主那一层次,自会驻守一方,通管一镇事务。 以武者四阶对付几个高级打手,最高不过初入三阶,最低只有二阶的几个打手,纯粹就是一面倒,完全没有悬念。 处理完尸体,两人倒是干脆骑上战利品——高头大马,直接奔府城而去,至于接下来的事,根本就不在意,之前只是让刑虎了结心中壁垒,不然心中不平,如何能安心修行,而后也只是不想影响太大,才暗中行事,并非是怕事。 现在他去北邙府,就是真正开始接触融入这个世界,而不是简单的了解了,之前大半年的时间,了解的也不少了。 正如游泳,你站在岸边,学习再多理论,始终雾里看花,有了完整的了解,就要勇于下水,真正的融入其中,才有可能学会游泳,进而精通。 而靳秋也是在从李岿然那里取得足够的信息后,用到极致,分析许多内涵,就有了如何融入的想法,更关键的是,希望能通过更多的接触,看是否有办法解决自己目前的窘况,空有境界道行,却法力被琐。 那么只有站在足够高的位子,才能接触到足够深的东西。而在靳秋的了解中,也确实有这样一个机会。 在北燕的体系之中,那些文人士子,虽然支持起国家的运转,有着管理权,但真正的决策层,还是有力量者,如镇主、府主等。 而这些人才是真正能了解常人所不知的许多信息,所以靳秋的目光就定在这些位置上,不过这些位置在北燕是何等重要,几乎是区域内一言而决的角『色』,只要不违反某些底线,权限极大。 但又不是轻易能得,哪一个不是一层一层,努力修行,竞争拼斗而来,前提就是必然是在体系内一步一步上升,最常见的,但是府学子,或者世家子,而后历考核晋升村主,镇师,镇主,府师,府主,直至国卿…… 靳秋一个外来人,并无背景,又不是走正途,纵然有匹配实力,也难以走正常途径,毕竟真要一有实力,就争斗位子,那就『乱』了,北燕是讲有力量者居其位,是根本国策,是路线大略,而不是方法行为。是只讲大略,不问细则。 特别是重要的位置,自然要知根知底,应有来历,否则要是让外来之人占据了,还不纷『乱』。但在正常途经之外,确实设立了一条捷径。 那便是五年便有一次挑战的机会,只要挑战镇主,府主成功,自然会得到其位。 这样的制度还是北燕国主燕悲歌亲自定下的。为的就是不让这些人生出懈怠之心,五年一关卡,便是让其有竞争之心,当戮力前行,才不负一地之主的重托。还有一面,便是给正常渠道之外,设立一条特殊的上升之途,以消化容纳那些额外的力量,譬如突然出世的隐者,或者是有奇遇突飞猛进的异人。 而靳秋所知,这北邙府主的五年挑战之期,还有三月,就要到了,而现在来此,便是瞄准了这个机会。 哪怕走捷径,会有不好的结果,纵使他挑战成功,于人于己都不会好过,但比起这些,能够得到的更多,怎能不为。 所以靳秋这一次来府城,便是要夺这府主之位。 不过一府之主,自然有其势力,贸然挑衅,只怕还没见到真主,就被手底下人给败坏了,所以有登闻鼓,只要有人敲响,一府之地皆可闻,其鼓声传播甚广,众人没有听不见的,而且燕京首府在各府设有风察使,平日不可结交任何本地官方人员,也不可『插』手当地事务,但可上奏于国中。 特别是挑战府主这种大事,登闻鼓一响,谁都瞒不下来,燕京方面自然会派下裁决者,以明公正。 这方面靳烽倒不会担心,只不过之前毕竟只是纸上谈兵,虽然推断出前九阶之力量本质,但有些事只有亲历,才会明了,所以在挑战北邙府主占无常这个七阶神修之前,先找一些修者层次的人,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虽然前四阶跟靳秋心中通脉境界不同,但毕竟只是步骤和目标不同,本质还是一样的,有高下之别,但无本质水别。 但修者层次,就有了大的变化,以量推之,以力崇之,走的是积累的路子,积累满贯,自然升华,熟悉了,再对付同为修者的占无常,自然是以有备对无备。 当下就无视繁华的府城喧闹,询问之后,直奔府衙旁的供奉院,这里便是诸位府师所在之地,也是府主之下,实力最强的一些人,无不是镇主卸任或者学师退休,抑或是暂时蛰伏,积累实力,以待时机的人,当然这里是不禁挑战的。 只要你自认实力强,点名挑战,供奉院中无人能拒绝。因为这就是他们存在的目的。后果就是挑战者要有经断骨折,甚至惨死的准备。 挑战权威者,必要承受后果,这是北燕保持正统,又不至于僵化的一贯手段。 第五百一十三章 踏斗布罡 第五百一十三章 踏斗布罡 关山岳神『色』凝重,并没有因为靳秋的话而动摇,他一旦投入到斗争之中,就会摒弃所有杂念,专注一掷,反而是方才靳秋的一扇一撞一推,如行云流水,下下都击打在他的薄弱之处,这是再清楚不过的事了。 就是这短暂的交手,关山岳就知道跟对方的差距太大,大到他确实没有胜算,大到对方说出这么的事,却无人认为是狂妄。 只是他并不沮丧,反而斗志昂扬,能遇到这样的对手,并且还能交手,正是提高的大好时机。 关山岳气血凝聚,反而气势沉凝如山,给人的威胁更大,正是靳秋给的压力太大,他临阵突破,虽然境界不变,但修为着实沉淀提高了。 再次踏步前行,更显气势,一步行,一步青岩裂,步步裂岩,步步惊心,但上身不动,一对双拳引而不发,直冲靳秋而来,应是想要后发制人,到足够近的距离,才展开雷霆一击。 却是吸取了方才的教训,知道自己只要一动,只怕就陷入被动,直接被看破弱点,进而受制,反而不美。 但这对策根本弥补不了双方的差距,靳秋在真正领教的五阶精修的手段后,也不打算纠缠。既然对方放弃先手,那他可就不客气了。 ‘踏雪寻梅’一起,悠忽而至,关山岳眼前一花,就失去了靳秋的身影,而后就见一掌印在身上,只觉得一股刁钻异常的怪异气劲,如蛇钻进,将他体内真气血气一举打散,而后自己消散,几乎未曾出现过。 但他就是一个趔趄,几乎摔倒,真是在气势最高时,凝聚真气血气轰然崩散,巨大的变故,一下就让关山岳丧失战斗力。 靳秋出手后,就负手而立,淡漠的看着有些狼狈的关山岳,虽然他法力凝结,不能动用,但有身体接触,些许溢散的气劲,足够对付多数情况了。因为就算这部分气劲,也要比这么修者境人物体内真气强出数个层次。 而且他见这人还有几份纯然,专注坚定,有些赞赏,那一掌只是控制得极其精微,让对方真气血气突然散『乱』而已,并没有伤人的打算。 这次比之前交手,还要快速,几乎是刚开始就结束,让人惊愕。 而看在眼里的刑虎,关注的便是那顺手拈来一掌,正是他一直勤修的‘催心掌’,但在靳秋用来,已经没有一点烟火气,几乎没有一点技巧的桎梏,完全到了随心所欲的地步,这才是这门武功的高妙应用。 而矮叟朱梅和君子叶然则是眼中神光爆闪,看到靳秋寥寥无几的出手,简单干脆,却又自然和谐,仿佛就应该如此才对,已经脱离了匠气的藩篱,达到了心念动处,招式便出,方位,时机,火候都是极其精准,一如预知一般,太过厉害。 他们两人应是倾心观察,所得亦是有限,恨不得马上下场交锋,但就是这有限的一点,也知道了眼前这突然冒出来的人,并不是空口白话,确实是有这个实力,虽然不信他真个挑战整个供奉院,但应该在众府师中,也是有数的几个,属于高端战力。 只看毫无反手之力,几乎连对方衣角都没有『摸』到的关山岳,居然能临阵进步,就可知,这跟超越自身的高手交锋,是多么大的机缘。 那矮叟朱梅没有之前的尖锐,但其声音依然尖厉:“关山岳,你不是他对,让老夫来会会他!” 却是急急说完,不等关山岳反应,也不等其他人反应,就直接下到场中,立在关山岳之前,正对着靳秋,这番作态,就是不给关山岳和其他人反应时间,强行『插』足,占据先手再说。 关山岳自知不敌,对方也没有兴趣再战,而他也有所得,可以说都有收获,也就不执着了,只是看矮叟朱梅的行径,眼中不可避免的生出厌弃精芒.而后消散,后退几步,站到边缘. 其实关山岳并非斤斤计较之人.但也不是任由欺压之人,只他五阶精修,而这矮叟朱梅和君子叶然都是六阶气修中人,所不同的是, 矮叟朱梅初入六阶,而君叶然已经是六阶顶峰,半只脚已踏入神修门槛. 所以他对于矮叟朱梅某些过分言行,冷淡处理,大部分是无视,但对方若是过分,自然要狠狠斗上一场,纵使重伤换轻伤也在所不惜,这才让矮叟朱梅虽蛮横,但不会过度. 矮叟朱梅见周围各自修炼的少数府师也都停下,慢慢聚集过来,显然这靳秋的表现,已经得到了他们的初步认可,见矮叟朱梅下场,自然乐得旁观,而君子叶然只是敲打的扇骨,神『色』不变,看来是已经默认他下场争斗了. 矮叟朱梅精神一振,专注起来,突然双手一翻,一对弯钩出现在手上,也不知道他之前收藏在哪里. 弯钩如月,散发着锋冷的寒光,一看就不是凡品,这正是矮叟朱梅的独家兵器——新月钩, 兵器一出,这矮叟朱梅显得郑重许多,没有之前的浮躁,双钩交击,高声说道:“气修朱梅,请教阁下!” 靳秋只在听到气修时,微微变化神『色』,本来就是来这里积攒名气,以挑战那府主之位,二来也是想亲身了解这修者三阶,每个层次的境况,刚试过精修修者,现在就有气修修者,正好。 靳秋平视:“正要见识气修手段,请!” 既然对方颇为有礼,靳秋也还之以礼,并直接接受请战。 矮叟朱梅神『色』一凝,气势暴涨,却是直接真气外溢,形成暴风,而后压缩凝聚,在体外循环,形成一防护气罩。 靳秋微惊,这不正是炼气六境中的凝无之境吗?但想想又不太可能,遂细细观察,才发现不现,凝元境界的罡气极度凝聚,已经可以抵挡住先天境界的部分法术威力,内敛而重防护。眼前罡气凌『乱』而锋锐,甚至带着凌厉的攻势。 靳秋心中只是一转,毕竟对两个世界力量体系都有了解,所以瞬间就明白过来,凝元境界毕竟是经过先天感悟自然,化入天地一关,所以对自身真气控制到了精细入微,掌控由心,高度凝聚,甚至能化气为『液』,成为真元。 但这个世界,却是以力推之,以量胜之,完全就是海量的精气真气,以此达到一个极限,所以以浑厚能气修远远胜之,但凝聚纯粹却差得太远。 “踏斗布罡” 却是周围观战之人,低声言语。靳秋也还能分神听之,品之。 而靳秋也看出更多的东西,这矮叟朱梅确实是脚下不停,似乎无一刻不在运动,似乎遵循着一定之规,如此才能施展。比之凝元施展罡气的随意自然,念动便起,确有不如。 “呼呼” 带着狂风呼啸之势,朱梅矮小的身材似乎在这一刻高大许多,一双新月钩,划出寒光,直击靳秋而去。却是利用罡气,直接破开阻力,快速之极。 原来他见关山岳落败,虽然实力确实相差太大,但关键是速度输了太多,两次关键点上,都是反应不及,失了先手,他自然不会大意,甚至还会在这上面做文章。直接以踏斗布罡形成罡气攻防一体,再以高速战之,必然会大有改观。 靳秋静静站立,似乎根本没有看到气势汹汹,挟狂怒之风暴,滚滚碾压而来的朱梅。眼中眸光灿然。 就在朱梅近到一丈时,靳秋动了,剑指一点,反攻而去,只破罡气,点在朱梅身上,那感觉就像是一叶扁舟居然通过了海上风暴,并且还怡然而过,让人看得十分矛盾,但就是发生了。 只见朱梅戈然而止,罡气溃散,一双新月钩也擦着靳秋身体而过,却是靳秋以身法,高速闪避对方的月钩稍切割,并且还一下就破开罡气护罩,并击在关键联结点上,一举打散罡气护罩,一招而胜。 刑虎眼『露』奇芒,这身法正是他苦练的‘踏雪寻梅’,但靳秋已经倒了登峰造极的地步,真如在嶙峋梅枝花叶间翩翩起舞的雪花。 先是‘催心掌’,再是‘踏雪寻梅’,要是再不知道靳秋有心指点他,就真得愚钝了,这既是大成之象,也是临阵体用之法。让他真正在眼界上不落凡俗了。 而同在旁观看的君子叶然则是神『色』凝重许多,因为他看出了更多,那玄妙身法自不待言,能轻松避开朱梅新月钩的攻势,那已经不是厉害两字可说的了。 关键是那一指,在叶然眼中,那哪里是一指,那是几十上百指,每一指都点破一缕罡气循环之气,在极端的时间内出手之快,甚至连残影都不及出现,甚至眼力不够之人,根本看不出这其实是几十上百指形成的一指,也难怪能突破这踏斗布罡,知道了这个,对于踏斗布罡的崩散就不会有诧异,本当如此。 而这一击,同样只是击散罡气,让其僵立短许,并不伤其半分,这比起伤人来,要难上不知多少,几乎就是控制精微入化了。 第五百一十四章 以气御剑 第五百一十四章 以气御剑 “有点意思。” 靳秋低语道,而后化指为掌,轻轻一拍,就将这朱梅击飞而去,方向正是那关山岳处,力道精准,不多一丝,也不少一毫。倒是没有因为这人修为高,就多作纠缠,见其展『露』六阶气修之秘,洞察之后,也只是验证其想,开阔眼界罢了。 都为罡气,境界外显之术,本质不一,却颇为异曲同工的味道。这才会有一句‘有点意思’的感慨,靳秋这时,自然是想到什么就能说出什么,也不会理会旁人如何想。 接连战败两人,关键是如此的快捷,如此的游刃有余,就有点让人惊叹莫名了。那些围拢过来的人,大多脸上已经从最初的淡然,变得有些凝重了。 相比他们,出外引靳秋入院的三人中,唯一没有交手的君子叶然,更是前前后后,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他实力虽然强过朱梅,但也难这般轻易击败他,还是毫无压力,这时他便有了觉悟,只怕他上去,也挡不住三招。 不过这又如何,旁观两场,便可察觉到对方的深不可测,但同样也看到的机会,能窥见高境界人物动手,可真是能领悟不少东西。 就如方才几击,他便从来都没有想过这样也能做到,这就是察觉,不是做不到,而是连想都想不到,只能以自己浅薄的见识去战斗。 何况对方一点也没有为难对手,甚至轻伤都不算,这种情况下,他怎么能不去领教一下,参悟玄机,而且之前那关山岳可是现成的例子,居然在交手之后,有了不小的进镜。 他可是六阶顶峰,气修将要破入神修的边缘,所有的积累,他都不欠缺,唯一差的便是灵机一动,灵光一闪的初悟。现在何尝不是机缘了。 手中敲打扇骨的节奏一停,开口说道:“寒秋阁下,叶某愿领教,以阁下的气定神闲,只怕也不会以为我们是车轮战,叶某得罪了,请!” 靳秋目光一转,看向神『色』认真,态度诚恳的叶然,微笑道:“无妨,本就是要领教诸位府师高招,无需客气。” 叶然同样的是翻手一变,那扇子就不见,而手中多了一柄青光湛然,纹理古朴的短剑,说是短剑,其实比匕首长不了多少,长短类似朱梅所使双钩。 同样来到场中站定,擎着短剑,向靳秋一礼,郑重道:“剑名清刚,吹『毛』断发,阁下注意了。” 靳秋双眼微眯,这剑确实不凡,只怕品质还要在他所用海澜剑之上,确实刻意称呼成凡间神兵,靳秋锻体至金丹六转,虽然现在无法动用法力但**之强,虽然不至于刀剑无伤,但就算是这凡间神兵,最多也就能微微破开细微伤口,只怕连血都不会流下一滴。 那叶然方才只知靳秋百指合为一指,破了朱梅踏斗布罡,还以为是以真气覆着,才能对抗,其实只是以纯粹**强度,生生破开那凌厉罡气罢了,也就是说,这朱梅所成之罡气,靳秋可以无视,完全对他造成不了伤害,只是想破,也就破开了。 靳秋转念一想,对方显然是让他也亮出兵器,毕竟自武者一路修行而来,借助兵器之利,也是常例,他也不想暴『露』更多,却又没有兵器在身,但办法总有。 只是一跺脚,之前关山岳踏碎的青岩碎片,三颗大小类似的石子应时而起,从三个方向,准确的落到靳秋张开的手掌之上,仿佛有自我意识一般,其实是靳秋劲力运用之精妙,已经到了心到念出,劲到物随的地步。 这一手展『露』,让所有人瞳孔一缩,而距离最近,感受最深的叶然最是明显。这迎面而来的压力,居然让他久久不动的境界障碍有所松动。所以靳秋这般明显的动作,想要经三颗石子应对他的名剑清刚,他却没有半点受轻视的感觉。反而战势昂然,刺激得他身体微微颤动,但内心越是激昂,神态越是沉静,气势越是内敛,但反而能影响到观战之人,使得诸人屏气凝神,全神贯注的注视着将要展开的激斗。 知道自己机会不多,叶然自要把握,踏斗布罡,瞬间成之,但威势比之那朱梅要弱太多,几乎只能影响周围三尺,只是微风轻起,淡淡而冲。 但这只是表象,不说靳秋,就是在场的几人,都有眼力,这不是说叶然罡气不如朱梅,反而更强,因为他控制到这地步,精华内敛,不显凌『乱』而已。 不论其他,就这手掌控能力,就足以证明叶然六阶顶峰不是白来,力压朱梅这个六阶初段,肉眼可辨别。 只是靳秋并没有太在意,知道了六阶气修有甚手段后,对这罡气成形,也就没有惊奇,要说凝聚如意,掌控精为,凝元修士都要强多了。 好在这叶然似乎也明白只此一点,根本无法撼动,甚至不能让对方多点注意,掌中短剑仿佛一道惊鸿,电击而来,这清刚剑带着剑鸣,闪击靳秋。 靳秋在对方动手一瞬,灵识便捕捉到了对方的真气运转征兆,更是在对方出剑的那刻,明了其中真相,这并不是作为暗器攻击。 因为有一道坚韧真气,又非真气的类天地元气的气劲连接短剑,仿佛这叶然的双手延伸,靳秋手刚准备动,又停下,脚下一退,人就在一丈开外。 而那一剑刺空,仿佛追风,又似乎有了灵『性』,并未冲出多远,反而划着弧线,从靳秋斜背后杀来,若是在场有普通人在,只怕要吓一大跳,还以为遇到鬼了,不然哪有一柄短剑自行攻击人的情形,实在是诡异。 但在场之人,纵使没有境界高过叶然者,但见识还是有得,当下就有人低声道:“以气御剑!这才是六阶气修的精髓啊!” 尤以矮叟朱梅最为震动,因为这就是他要走的路,期望达到的境界,虽然领悟以气御剑没有从气修晋升精修艰难,但绝对不是靠时间积累就一定能达到的,对六阶气修真正精髓的理解,对后天精气,真气,以及那一点先天之炁感悟,才是根基,才是六阶奥秘。 所以他看得额外认真,因为这样的机会,绝对是难得之极,特别还是将此施展的淋漓尽致的时候。 靳秋反手一弹,一颗石破空而去,近在咫尺,手法精妙,速度又快到极致,那凌空飞舞的清刚剑又是斜刺而来,不出意料的,‘铛’的一声,金石交击之声响彻。 石子自然是粉碎,那清刚剑也是倒卷而回,跌跌撞撞,仿佛醉汉,随时要跌落空中,坠落凡尘一样,却是同样受到极大的震『荡』。 而那叶然也是脸『色』晕红一闪而过,身体微颤,却是差点控制不了真气运转,但也没有一时而断。 靳秋也就看在眼里,这以气御剑,根本还在于对气修精髓的领悟和具现,还是有其极限的,靳秋方才那一击,看似平常,其实劲力极大,若是这剑本质差点,只怕同碎,但这确实比之前两人强上许多。 关键是有了远战之力,这才真正脱出武者近战的藩篱,才是修者的体现,也就是说,这时的气修,才算是修者,那精修之境,只不过是夯实基础罢了。 靳秋也是直接,明了之后,也不纠缠,当那叶然重新控制住清刚剑后,刚要动作。靳秋就是伸手一弹,两颗石子分击利剑和人,却是急骤如狂,不打算再给叶然机会。 那叶然自吃了小亏后,就格外注意靳秋那扣着石子的手。也是在靳秋出手的瞬间,他就捕捉到了,并且感受到了巨大的威胁,那是一种身在夜间山林,被凶蛮猛兽盯住的悸然。 不敢忽视,叶然果断出手,先是以气御剑,直刺靳秋,而后断开联系,调动全身罡气,脚踩斗步,不退反进,以全身罡气为一锥,勇往直前,甚至连心念精神,意志道路都凝聚在这一击之中。 那罡气锥尖,顿时一点白金锐利生成,‘砰’的一声,就将破空而来的石子击成粉碎,余势不减,蜂拥而去,却是直奔靳秋而来。 这时才听到那金石交击之声,却是那清刚剑被粉碎的石子击飞,又无人控制,飞出老远,而后坠地。 但这时,却无人注意,全部都被这脱出叶然身周的罡气锥吸引住了。就是靳秋也轻‘咦’一声,因为他在那点白金『色』气劲中,感受到了灵『性』意志的存在,本质上,那就是金丹法力的特质了,居然会在这时出现,真是让人意外,虽然不及法力神光浩『荡』和纯粹特质,但依旧让靳秋眼前一亮。 靳秋一指点出,那指尖却是一点淡紫亮点,几乎看不见,只有靳秋才知道这是他调用的一点点,不能使法力神光外放成术,更不可能倚之争斗,但提取一点在体表,却是没什么问题的。 这也是他这大半年来的小小成果。也是争夺府主的底气。 一阵大亮之后,全神关注的众人,只觉得眼前一闪,而后便刺激的泪流,再一眨眼,那罡气锥已经消散,靳秋稳稳当当的站在原地,只那余波将其白虎皮衣吹的猎猎作响。 第五百一十五章 指点 第五百一十五章 指点 而那叶然也是怔怔然的站立不动,一时间场上的气氛十分诡异,诸人都是睁大眼睛,都没有看出最后一击到底是破了,还是起到作用了。 因为现在的层次,已经超出在场之人了。非神修不能洞察,他们也只好屏气凝神,等待结果。 叶然一阵激灵,仿佛突然惊醒,眼神也不再是茫然,而是清明,先是向靳秋大礼一拜,而后说道:“多谢寒秋阁下指教,叶某能有所得,全耐阁下成全。” 靳秋只是点头道:“你自己超常发挥,能有领悟,也是平日积累,今次只不过是巧合,你下去好好感悟吧。” 靳秋显然也看出这叶然只怕也是到了一个瓶颈,借助这次全力施展,终有所获,但确实是自己给了他机会,所以行礼时没有避开,坦然接受。而且他也比较欣赏这样的人。 那叶然闻言一笑,就迅速离开这里,正是要去寻一静室,好好消化这次感悟,以有所突破。 其他人此时也知道了胜负,但注意力已不在这里,而是羡慕的看着迅速离去的叶然,这里的人都知道他是六阶顶峰,再有突破,就能成就七阶神修了,要知道整个北邙府的七阶修者,也只有三个。 其中最强者,自然是府主占无常,七阶顶峰,半只脚入强者境的大人物。其余两个,一个是北邙府最大的家族大长老,地位极高,而占家在北邙府并不是第一家族,因为一个家族的整体实力,除开最顶尖的战力外,还有便是其他许因素,而占家的崛起时间并不长,不是本地老牌势力的对手。 但也因为占无常的存在,成为最大的几家之一。所以占无常在北邙府及其属下各镇,并不能做到绝对权威,才是北漠镇占家分支势力难以膨胀,给北谟镇主压制的关键。 而最后一个,便是供奉院中最强的高手,也是上任北邙府主,晋升无望,任期到点,退下来,不愿去别处,便坐镇供奉院,**这些府师。 正是因为七阶神修人数之少,简直一只手都数得过来,并且各个都是执牛耳的人物,神修层次在这里,在这北邙府中,已经是让人仰望的人物了。 而且六阶突破七阶很难,而就供奉院中的六阶气修顶峰,就有五六人,卡在这里,其中这叶然便是最后达到这个层次,但也是最年轻的,所以才会在派驻人之列,想来靳秋那小『露』的一手,也算得到了重视,这个阵容,已经是高规格了。 在场众人当然不会认为叶然如此简单就能冲破瓶颈,破入七阶,但到了这个阶段,在六阶顶峰层次,每一点进步,就是令人羡慕和难得的,每一点进步,就距离七阶神修近了一点,就有希望晋升七阶神修。 有那机灵的,就立马跳了出来,快速来到场中,在旁人还没反应过来,也学之前叶然行礼道:“寒秋阁下,请赐教!” 旁人一看,顿时明了,不由得心中大骂,这家伙也就五阶到六阶的紧要关头,竟然也是想要学那叶然,寄希望能在重压下,同样有所领悟,借此机缘,破入六阶,打破五阶瓶颈。端得是好算计,也难得他反应快,并且出手也快。 倒是那关山岳有些皱眉,却是有些看不惯,也难怪,方才这些人自持,不愿意动手,仿佛失了身份一般,才将他这个才入供奉院不久,属于新人,并且处于五阶中的人派出,同在见到有好处,就不顾面皮的跳了出来。 而那矮叟朱梅倒是咧嘴而笑,似乎有些看热闹的意思,仿佛只有这样,才能一舒他心中郁气。 靳秋先是意味莫名的一笑,而后说道:“你出手吧。” 那人也知深浅,浑身气血爆涨,弥漫的血气中带着淡淡腥臭,扑向靳秋,却是掌法。靳秋就有些明白,看来在精修层次,以身为根本,壮大气血,纯粹以赤手空拳搏击,不借助兵器,也是修炼之一了。 但靳秋却是没有陪他玩下去,同样赤手空拳,一记重拳,全无之前的飘逸精妙,完全就是蛮力加速度,直直轰击而去,先是打散对方一双肉掌,而后重重的轰在胸膛之上,而后便是骨折之声连响,这人如炮石一样飞了出去,血散半空,一线殷红,格外凄惨。 而结果也不出所料,这人飞出后,重重的摔在地上,甚至还滑出不短距离,看得人一阵心惊,毕竟之闪全无烟火气,就算是他们这边人落败,也是毫发无伤,全身而退,那有这样血腥的。 靳秋清亮的声音这才响起:“我来这里,可不是指点你们来的。” 却是并不激越,甚至有些淡然,但还是让所有人心中一凛,徒然响起这人既然能将劲力控制到那样的地步,不伤一人,这种恐怖的实力,同样也能将人伤残至死,而且只会更简单,而他们却只是习惯了俯视,而忘记了这点,将对方的手下留情,看作了理所当然。 但这个以力为尊的世界,可不会在意你是不是府师,是不是令人敬仰的高人,在这里,只有强弱,惟有胜负而已。 之前还算有规矩,实力弱,境界低落败之后,自然有实力强,境界高的人顶上,自然无话可说,也自然有所得。 但这时居然有人妄想利用这人,来突破自己的境界,公然当别人是磨刀石,这样的挑衅,岂有不被狠狠打击的道理。 想到这里,诸人看向那倒霉鬼,少了同仇敌忾,多了一丝怜悯,这倒霉孩子,完全就是不怕的死的往前撞,却是丝毫不记得之前懊悔怎么不是自己拔得头筹,慢了一步的沮丧。 而这时,众人再看向靳秋的眼神里,除了敬仰,还有一丝畏惧。 靳秋打发了这不自量力,想要浑水『摸』鱼的家伙,震慑众人后,只是一扫视,便发现众人之中,似乎没有再能强过方才那叶然的,最强之人,也不过是跟其相当,于是再一次将声音覆盖整儿供奉院中。 “供奉院中无人了吗?” 却是见这些府师架子颇大,到了现在,居然还只有这些个在场,完全就没有将他放在眼里,即便是击败了派出迎战的三人,还真是高傲的紧,索『性』就高调一回,又何妨。 “小辈,太过目中无人。” 靳秋那范围传音刚完,一头发雪白,却根根如针,短却有力,精神抖擞,恍如怒狮的老人,狼行虎步的走来,身后跟着不少人,其中三人的气息,在靳秋的感觉中,比之叶然还要强上半分,如此说来,这为首之人,应该就是此时数一数二的人物吧。 刚刚这样想,在场中人显然也看到了这老者,齐齐问好道:“薛老!”“薛老”…… 却是问好声此起彼伏,不用说,正是靳秋所相,这薛公奥不只是这供奉院中的数一数二的存在,而且还是唯一一个的七阶神修。 要不是供奉院中不设院主,只有府师,他绝对是当之无愧,别人想争都没法去争。 靳秋自然不会被他气势所迫,只是慢条斯理的说道:“看来还是有人的,只不过非要相请,才肯『露』面,不管如何,肯接战就好,来吧。” 那薛公奥早年也是府主的人物,大权在握久矣,而退休之后,在这供奉院中说话也是说一不二,从无人敢质疑半句,但在这里却丝毫看不到靳秋的一点敬畏,甚至是一点波动都无,看向他的目光,跟其余人无半点不同。 这就让薛公奥眉头一皱,要知道这里可是他的地盘,周围全是府师,这人身处陌生之地,甚至是敌对之地,处众敌环视之下,还这样从容淡定,是真的全不在意,这点,识人无数的薛公奥是可以确定的。 能这样,不是自大到目空一切,就是身有倚仗,心有底气,关键是,他到现在还不清楚对方来自何处,有何目的,到底意欲何为,之前派出三人,只不过是惯例,倒没料到顷刻便败,反而让人欺到整儿供奉院头上,他这个坐镇供奉院的人再不出头,只怕威望大跌。 薛公奥深吸一口气,不愧是做过多年府主的人,就算心中怒气勃发,但很容易就压制住,直接沉声问道:“看你一身实力也是不凡,为何要跟我供奉院过不去,可是我们那里有做的不对的地方,还是其他?” 却上要将靳秋来此挑衅的目的弄清,至于其他,可以慢慢调查,不信以供奉院的势力,如此多的府师关系网,还查不到他想要的东西。 靳秋只看一眼这老头,就明白他在想什么,眼神中阴霭太重,典型的阴谋论者,只怕所有事到了他们那里,总会有着许多算计。 但有些事其实很简单,真得不用想的太复杂,而且靳秋也懒得解释,只是简单的要挑战所有府师,进来之前已经说过,显然对方根本不信,那就没必要多说了。 “想要知道,能打败我再说!” 第五百一十六章 薛公奥 第五百一十六章 薛公奥 连续两次挑衅,薛公奥不得不做出反应,否则就算此时达成目的,以后也别想服众了。而且对方明显不想多言,就也不徒劳了。 薛公奥高喝一声:“狂妄!” 就排开众人,下到场中,但并不轻视靳秋,一来对方连续击败自己这边三个层次的高手,特别是其中还有一个六阶顶峰的,这就很不简单了。二来对方现在气定神闲,想来也没有用多少实力出来,自己放低姿态,对方还不领情,那就是有相当大的倚仗了。 对方有此两点,又铁了心作对,自然没有好言语,他稳稳的站立的,身形一下就融入到环境之中,看着似乎没有什么动作, 其实已经做出了最好的起手势。 靳秋这时『露』出了自入这供奉院中,最真诚的笑容,难得真正来了一个值得他认真的人物了。以天地为友,物我合一吗? 靳秋也不做别的,故伎重演,一颗石子破空而去,却是重展方才对付那叶然的招数。 一道气劲如箭,透体而出,直接从薛公奥身上发出,直接攻击到那迅急的石子上,而后就是一声爆响,石子轰成碎片,化为齑粉。 这一招用在叶然身上,只三颗,或者说只两颗,排除第一颗的试探,也只是两颗,就将叶然击败,包括他的那以气御剑,以及超常发挥出来的罡气成锥,精神意志凝一的攻击。 但用在这薛公奥身上,居然就这样轻易被化解。只此一点,就能看出,哪怕六阶气修距离七阶神修只有一步之遥,甚至只有半步之遥,依旧是差距千里之远。 也难怪整儿供奉院中,六阶顶峰的有五、六人之多,但七阶神修的,只有薛公奥一人,并且地位无人撼动,无人可以质疑挑衅,真正的具有权威,无供奉院主之名,却有府师之首之实。 而靳秋既然以一颗石子试探过六阶顶峰的叶然,再来试探这七阶的薛公奥,自然没有什么不可以。虽然结果全然两样,但终究是达到目的,七阶确实不好对付。 靳秋也借助灵识,知道了对方应对所展现出来的水准。 首先能在靳秋动手的瞬间发现,并丝毫不考虑,而是本能的应对,这便是身在意先,能提前不少时间。而是对方居然已经以收放自如的运用罡气,并且外放攻击,这就是对罡气有了极大进步的控制能力。 有感应,有应对,就不是这么好打发的了。 不过这样才对,否则靳秋都绝对太容易了些,见远程的小石子无效,靳秋欺身而进,只一步就到了薛公奥跟前,却是‘踏雪寻梅’施展到了极致,已经有些缥缈无痕的意境了,看得一旁的刑虎两眼放光。 一掌拍向薛公奥胸前,竟然也能人避无可避的感觉。 而薛公奥本就如雪松银针的根根白发,这时更是如刺猬钢针一样耸立,却是怒红一声,同样一掌拍向靳秋出击之掌,却是要以硬砰硬。显然靳秋托大,想要攻击对方门户要害,以及激怒的对方,未免太小看他了。 当然此愤怒并不是让薛公奥失去理智,大失水准的鲁莽冲动的爆怒,而是修者尊严更加凝聚的愤怒。 见靳秋攻来,仿佛早就预料,也不用巧,直接以掌相接,吞吐而去,拍击靳秋出手的掌法。几无声息,但两人均是一震,而后各自后退,不过都十分高明,并不狼狈,都是飘开一段,仿佛不受力,但其实都是用各自的手法泄气劲力道。 所不同的是,靳秋依旧只是以‘踏雪寻梅’的小巧身法,看来是时刻不忘给刑虎观摩学习的机会,真正的身教力行。 而那薛公奥则是觉得一股大力压来,连点地面,连退数步,将劲力全部都导入坚硬青岩之中。 而那几处被薛公奥接触的地方,其实都已经碎裂,只不过他控制精妙,表面上看不出来,但确实尽成齑粉。 靳秋只是将侵入体内的真气化解,对于他来说,十分简单,不过只用武功身法,确实不能做到更多,看似旗鼓相当,其实靳秋也不过高过对方一点。 靳秋的速度依旧在对方之上,但只要攻击,似乎就一定被对方所预判,这不是一次两次的巧合,而是对方真有能力预料认定。 “秋风未动蚕先觉!这就是七阶神修的神意照见吗?” “神修高手已经开启神魂之门,可以修炼精神灵魂,哪怕只是皮『毛』,但已经不是其他层次可以臆测的了,只此一点,就隔千里。” …… 看到两人分开,方才闪电般的交手,简短有力,激烈短促,着实让人惊叹,这时自然议论纷纷。 靳秋知道这七阶神修,十分类同杳冥境界了,只不过纯粹以精气养之,自然而然,生而不持,明而不知,虽然控制不了,少了主动权,但真是敏锐之极,似乎还要在杳冥灵觉之上,只要是针对自身之意,就能感应。 这样的能力,再配合更要强过六阶气修时的真气修为和完全不可比拟的精微掌控,也难怪能横扫六阶中人,无论是初入六阶,还是只一步之遥的六阶顶峰,无不例外。 靳秋才处有个明确的概念,这七阶神修,再想用对付普通人物的手法,却不是那么容易了。要么以绝对的实力碾压而至,纵使这薛公奥有所预知,也只能硬挡硬接,全无转圜,直到落败,这种方法最是直接,也最是有效,一点都不怕对方长处,甚至是无势对方的那点先知先觉。 再有便是直接破开对方那天人感应,物我合一的和谐微境。这方法却是从根本上击败,也是从对方最强一点击破,却是不言自明,必胜无疑。 但这也是最难的,因为你若真是在境界上高出许多,哪怕不用这法力,直接随手一击,足以扫灭,若是境界相差不大,纵使高上一筹,也破不了。 只有靳秋现在这种状态最为微妙,自身法力凝结,运使不能,但其境界未失,相应的神异还在,特别是灵识已经是金丹真人的特有,虽然不能如更进一步的元婴境界神识一般,搅动风云,调动天地元气,为我所用,制衡敌人。 但些微影响,特别是打破天地某一处小范围的平衡,还是可以,而以靳秋金丹六转,兼且不同凡响的加持,其拥有灵识越发不简单,若非受法力凝结影响,此时只有全盛时之一二,那可真是更不得了,饶是如此,打破薛公奥的天地为友和谐融境,自不在话下。 灵识一动,顺应着天地元气的固有运行轨迹,靳秋只是灵识左右一搅,前后一划拉,和谐之态骤然失去,只觉得隐隐被排斥于外。 那一直保持的物我合一顿破,而后便是靳秋欺身而来,再也感受不到将要出何招,攻向他何处了。 这感觉就像突然从一个耳聪目明的正常人,变成耳目不清的聋哑残废,让人难过的要吐血,同样是‘催心掌’,但这一刻,薛公奥再也不能提前预知,只能以攻对攻,见靳烽这一掌缓缓而进,但根本不知深浅,其中变化莫测,难以知晓真正攻向何处。 既无把握,索『性』他也不猜,而是真气吞吐,掌红如赤,散发着炙热火劲,杀向靳秋,却是打算以伤换伤,既然料不到,干脆硬来,倒也是果断,只看敌我谁人的攻击强大犀利了。 却是瞬间在觉醒的同时,就想出对策,以攻对攻,不讲技巧,只论杀伤了。出手就是他的底牌绝学——火焰掌。 外人看来,靳秋只不过是平平无奇的一掌,轻飘飘的一点力也无,仿佛只是为了速度,打出的一掌,这一掌的象征意义大过实际意义一样,而薛公奥的这一掌,已经扭曲空气,让天地元气都灼热起来,孰强孰弱,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来。 那薛公奥自然也是这样认为的。但有时候,预测跟现实差的太远,甚至出手荒谬相反的结果,也是大有例在。但现实终究会告诉众人,什么叫真相。 ‘朴’,‘呲’…… 那薛公奥一口逆血喷出,如败革一样,倒飞出去,这是靳秋气劲加蛮力,直接击散他掌控入微罡气凝成一小片,更加凝聚的抵挡。 而靳秋身上的白虎皮衣,也焦黄了一片,更是被烧破一个掌印大小的洞来,不过除此之外,就没有更多的伤害了,那如火的真气怪劲一入靳秋体内,不用他自己反应,就直接先被那纠结异力消融一次,而后被琐入丹田附近的丹气吞噬消化,一点痕迹也没有剩下。 而这交手的瞬间变化,只有两人心中明白,特别是靳秋击中对方的瞬间 ,那很是有些强大的罡气抵挡,将靳秋的‘催心掌’抵消了大半,别看对方吐血,其实伤的一点也不重,只不过更多的靳秋蛮力震『荡』对方内腑,顺势喷出的瘀血积血,反而是减轻的伤势。 而靳秋只不过是表面上衣物被焦黑烧破了一个小洞。但毕竟靳秋自身无事,而薛公奥已经受了伤,高下已定,胜负已分。 第五百一十七章 登闻鼓 第五百一十七章 登闻鼓 旁人看来,似乎两人动手十分的简单,似乎也没体现出神修的特点,或者说跟他们气修的不同水处,只是精准的对攻而已,最后更是蛮横的不闪不避的硬来,各自攻击,各自承受,只看谁力强,谁能抗。 仿佛像小混混,小孩子一样,你打我一下,我攻你一下,对先受不住,谁洋认输。 当然了,这只是大部分只闻薛公奥其名,不知其根底的府师所见所识,而紧跟在薛公奥身后的几位六阶气修顶峰境界,却都感受过七阶神修的强大,经人的无力,只不过是程度多少不同而已。 所以他们清楚既然薛公奥最引以为豪的长处都展现不出应有的威力,却只能以这种方式战斗,那只能说明对方有应对,至少是不在乎。 看向靳秋的眼神也有些莫名和忌惮。 “还要再试吗?” 靳秋只是看了眼焦黑的小洞,便对着薛公奥沉声说着。 薛公奥脸『色』数变,这不只是内腑震动,受了不轻的伤,更是在考虑着。 这种时候,已经分明,他明白对方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居然破了他的合一之境,没有了这个倚仗,七阶神修比起六阶气修,只不过是修为精深一点罢了。 在被破掉这最强一点之时,他其实就已经没了必胜的信心,而在战斗之中,没了胜利之心,那就已经提前结束了,没有必要在斗下去。 只是当着这么多的人,许多还是他有指点之实的半弟子半友人,实在又开不了这个口。所以一时有些僵持,不能立刻回应靳秋。 靳秋看到对方的神『色』变化,再向四周一看,也就明白了。 “七阶神修确实有独到之处,也难怪能远超气修,站在修者的顶端。” “虎子,你可都看清了,弄明了。” 却是不再看薛公奥,而是对刑虎说道。 刑虎一直站在角落不使人注意之处,特别留心,甚至可说是全神贯注的看者靳秋每一次的战斗,因为可能在极短时间就结束,在几招间就定了胜负。 刑虎很是激动的点点头,从来都没有见过大场面的他,此刻眼见靳秋横扫整个供奉院,各层次,各境界的府师无一人能挡其锋芒,真是从未有过的经历,他原本只是北邙府下一个小村子的小人物,能获得力量,已经是侥天之幸,现在看到靳秋的成就,越发觉得自己大幸。 靳秋微笑说道:“既然清楚,那就走吧,这里已经没有必要留了!” 虽然那薛公奥僵持不下,并不认输,但靳秋也不为己甚,只是态度已经明显,击败了这里最厉害,实力最强的人后,已经没有再留的必要了,自然要走了。 说着,抬步就走,也无半点迟疑,仿佛这里只是微不足道的地方,而非是赫赫有名的供奉院,府师高手的聚集之地。 薛公奥却是暗中松了口气,这时候忽视他就是最好的结果,至少不用当面输掉面皮,虽然明眼人都清楚这一点,但损伤颜面却是最低的。 而且他依旧是这里的最强者,就算输给靳秋,他对付余下的气修修者们,还是绰绰有余的,要是谁起了心思要挑战他,自然得到的是迎头痛击。 面对靳秋这样的人,古怪不同于他们正常的修者,但有着古怪的手段克制,这就很难破解,不明其理,就不用说应付制约了。 神秘而且来历也蹊跷,仿佛突然之间,就蹦出来了,要知道晋升到七阶神修,中间不知道要经历多少磨练,而这些经历恰恰又是成名之路,是留痕之迹,否则也来不到这里。 无论是他,还是北邙镇另两位神修,无不是如此,就算是再次些的几位六阶气修顶峰,也都是一时之选。 薛公奥想到这里,也就不再深入发散思维了,因为他知道自己早就过了那个年纪,虽然还有着几分权威,但早就明白取舍。这样的人,太过莫测高深,既然已经输了一筹,就应该从别处挽回,或则让此事慢慢淡忘,而绝对不是起别的心思,去继续纠缠,那只会越陷越深,最好的结果也是两败俱伤。 靳秋倒是没有想到薛公奥会是这种态度,但见他默不作声,只是轻轻一笑,就缓步离开,朝大门走去,而在他前面站着的这些府师,如浊浪排空一样,中分而开,自然而然的被靳秋的气势感染,或者说是被他的气场震慑,自觉的让出道路。 这几乎是一定的,想想平时高高在上,对于他们来说,近乎无敌的薛公奥,七阶神修的存在,就在他们面前,被人击败,而且还是如此的差距明显,猜都能猜得出他们的心情了。 而刑虎立马跟上靳秋的步伐,也是严肃凝重的一步一步离开,甚至偷眼瞧去,看到的都是复杂难明的面孔,嫉妒,愤恨,崇拜,惊异……几乎他能见到的神情,都在这一刻里见到,就算平时难得一见的,也可以见识,当真是百态丛生,不一而足。 靳秋进去的快,出来的也不慢,出了供奉院的大门,却见外面居然还小小的聚集了一群人,而且都是普通人,各层次的都有。 “出来了,出来了……” “这就是敢挑战供奉院府师的大胆之人,看起来也没有多大啊,真是英雄啊!” “这哪里是没有多大,根本就是一个小子嘛,跟我儿子的年纪也差不多,不会是头脑一热,就不顾后果了吧。” “不顾后果!?你不用你的猪脑袋想想,要是没有点本事,别说进这供奉院,就是胆子小点,只怕都被吓死了,而且里面的府师可不是善男信女,要是让他们不满意,知道有人戏耍他们,只怕死都是难事了。” “府师大人们没有这么凶残吧!” …… 却是一出来,敏锐的听觉,就将所有人的说话内容,一句不漏的全听到了,顿时肃穆的感觉被破坏的一干二净,靳秋自己倒是没觉得,只感颇为有趣,方才还跟本世界的有力理者较量,这会就入了普通人的俗事之中。 但刑虎却是大感违和,刚刚觉得自己步入高手寂寞的境界之中,得到了玄妙真传,目标便是能有一日,也能做到这样的横扫一切,但求一败。此刻却是被俗世人心,家常琐事破坏的干干净净,让他不由得怔然。 靳秋缓缓扫视了这一圈人,而后便淡然离去,转身而走。 “你们看到没有,这人居然没事人一样,就这样进去之后,又这样离开,难倒这供奉院已经成了赏玩之境了吗?” “他不是一点事没有,你看他衣服上不是有一个洞吗?这么好的白虎皮,弄了个烧焦发黑的小洞,真是可惜了。” “我刚来在这里的时候,看到三个府师将这人带进去的,而且态度可是不怎么友好,现在他好好的出来,却是没有见到人相送,这很是蹊跷啊,莫非他真得将这供奉院的府师都打了一个遍,但不可能这么快啊,就算是神仙,也没可能做到的,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这有什么好猜的,这人明言挑战,并且是有人领进去的, 现在几乎是毫发无伤的完整出来了,结果不是很明显了吗?只不过你们自己不愿意承认罢了,不过依我看,这人恐怕不会到此为止……” …… 靳秋一看那门口的人聚集,就知道定然是方才他进供奉院之时,被一些普通人注意到,而后呼朋引类,才有这番境况,毕竟偌大的北邙府新鲜事不少,但硬闯供奉院,这个在北邙府之人看来是龙潭虎『穴』的地方,实在是不多见,甚至是他们一辈子都可能再也见不到,如此不引来这么大的关注。 而这也是靳秋预料到的,之前在外间,在供奉院门前,顺势教导刑虎,停留的时间,并非只是为了教导刑虎,更是宣传之用,只是不那么刻意罢了。 现在效果立马就见效,如此深得其心。而接下来,他去的地方,也需要名气声望打底,再没有什么比力压供奉院所有府师更好了,而且那些普通人的猜测讨论,旁敲侧击,甚至是调查取证,都是在进一步给他造势,这就是他要做的。 显然供奉院离靳秋要去的地方不远,又因为靳秋到现在,还是这般神秘,所以除开在供奉院门口看热闹,并谈论猜测的人,还有一些也跟着靳秋行来,当然是要看看靳秋接下来要干什么,或者说是在什么地方落脚,若有机会,当然要造访一下这个新晋冒起,颇为不凡的人物。 靳秋来到离供奉院不远处的府主府,只见正门边上一处凹进去的部分,那里以矮墙,草植和花木隔离开来,仿佛是独立的一片所在,但又和这府主府相连。 而在那凹进去的部分,最显眼的,便是那一只宏大厚重的巨鼓,不是普通牛皮所做,厚厚的鼓面,让人担心,要是力量不济,只怕连一声响都敲不出来,这是对有力量者的考验,更是对决心意志的考验。 这就是登闻鼓,争夺府主之位的序幕由此拉开。 第五百一十八章 惊蛰 第五百一十八章 惊蛰 因为登闻巨鼓响起的时候,几乎大半个北邙府都能听到这恢弘厚重的鼓声,而这声音代表的,便是击鼓者,已自动成为挑战府主者,也就是那五年一次的府主挑战规程,这鼓声一响起,便通闻全府,就是想赖都赖不掉。 这就是避免了府主在位,权力势力过大,发生一些不该发生的事。 靳秋一路行来,走的并不快,甚至可以说是漫步而行,所有身后跟随之人,并不缺少,而且随着这古怪现象的发生,更多的人开始关注,纷纷小声询问,而后便从一直从供奉院跟随过来之人口中得知始末。 震惊好奇之心大盛,甚至大半人都不能相信,因为他们作为北邙府土生土长的人,很是清楚那供奉院中坐镇的,可是上任府主大人,堂堂七阶神修,境界高深,岂是如此容易被人击败,只是先前之人信誓旦旦,这人又大摇大摆的完好从供奉院中出来,就是不信,也没有理由,无法解释,便索『性』一同跟着,看这人还要做什么。 靳秋走过府主府大门,轻声一跃,就跳进那凹陷之间,来到那登闻鼓前。这一动作,只引得一阵惊呼,无论是先前跟随之人,还是后来加入之人,无不惊叹,这可是登闻鼓,每日所见,平凡却又神圣的东西。 如果说这里绝大多数人都清楚供奉院中薛公奥的威望,明了上任府主的强悍。那么北邙府上至垂垂老矣的白发老人,下至牙牙学语的无知稚童,没有人不知道这登闻鼓的用途,那怕它已经有几十年都没有响起过了。 那怕已经让许多人都淡忘了还有这一途经,但一经提醒,无不热血沸腾,因为这是英明神武的国主亲自定下的规矩,虽然出现的次数不多,但以往每次发生,无论成功与否,无一不是传说,毕竟能看到府主级别的战斗,对很多人来说,几如神迹。 靳秋取下那粗大的鼓锤,还颇为沉重,深吸一口气,调匀呼吸,重重的一击在那鼓面之上,但诡异的是,那登闻鼓纹丝不动,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别说是震动半个北邙府的巨响,就是一般的声音都无。 靳秋眼神一凝,显然也从方才的那一击中,看出问题来了。 果然这登闻鼓不是那般好敲打的,他能清晰的感觉到,方才击打在鼓面上,刚刚泛起震动,就被这奇异的鼓面蒙皮给抵消了,并不是他没用力,而是这登闻鼓自有特『性』。 靳秋只是第一下没注意,这时明了缘故,自然能解决,而且根据这奇异的抵消之力,暗中估计,恐怕就是刚入修者境界的精修都难打响,非气贯全身的气修大成难以成功。 这样说来,敲响这登闻鼓,最低资格都得是气修大成之辈不可。倒也难为这初设计这一切之人的良苦用心。 靳秋第二次敲下,已经有了准备。顿时一阵恢弘厚重的巨响声响起,响彻八方。一声未歇,又一声响起,初时一下又一下,节奏分明,不多时,鼓声连绵不断,响成一片…… 而这声音仿佛惊雷,敲进了许多人的心里。 最先惊彻的,便是或这样,或那样,跟随靳秋行来的路人,虽然看到靳秋跃入其间,站到登闻鼓前,已经明了他将要干什么,但真正发生,才是真正震慑人心,让他们兴奋不已。 而在不远的供奉院中,亲眼看到靳秋先后击败修者三阶,横扫一切,下到关山岳这样的精修新人,上到薛公奥这样的神修元老,在靳秋气势笼罩之下,一时噤声,难得在靳烽离开后,刚回神没多久,就听到这独一无二的鼓声巨响,无一不立刻想到方才离去,给人神秘莫测,强大异常的靳秋。 几乎片刻就认定了,虽然没有情报来源,也没有求证,但就是如此的确信,因为靳秋给他们的印象太深,几乎是直入心底,终身难忘。 而亲自跟靳秋交过手的几人,关山岳,朱梅,叶然,薛公奥更是情绪复杂。 其中尤以薛公奥和叶然最为深刻。 叶然一招超常发挥,更是顿悟,觅地静修消化所得,这时刚刚捋顺,正要深入理解感悟,听到这代表挑战府主的鼓声,立时就明白只怕整个供奉院都无人能阻挡靳秋的脚步,这是他在交手过后的觉悟。 因为他是真正的天才人物,是供奉院的后起之秀,冉冉升起的新星,颇为受到薛公奥的重视,平时多有指点,有机会给他锻炼,譬如这次靳秋挑衅,他就让叶然领头,出去处理,正是此心。 毕竟他纵使是神修,也没有多少时间了,能结好这前途大好,能力上佳的新锐,对于他的后辈门生,亲朋好友也是助力,这时结个善缘,给予方便,也是给自己将来方便,况且提携有潜力的后生,也是他所愿意的。 正是如此,叶然也曾向薛公奥讨教过,虽然理所当然的输了,但心中自有计较,今日跟这靳秋对比,发现如果两者碰上,只怕老府主输面更大,这也只有他这样同时面对过两人的经历,才能得出的推测。 现在鼓声响起,看来果然如此,只是料想不到这人如此生猛,居然还要挑战神修顶峰的府主占无常,他可是从薛公奥处听过,神修初境跟神修顶峰,完全就是两个境界。 所以他跟期待这注定精彩的一战,只怕感悟不下于这次亲自交手的经验,毕竟他最近,同时也是最迫切的目标,就是踏入七阶神修。 叶然尚且明白,薛公奥自然更是清楚,登闻鼓响,争夺府主,这注定是一场好斗,叶然只是大概明了神修初境的他,跟七阶顶峰的占无常察觉较大,但只有他自己明白,那根本就没有可比『性』,占无常完全压制他,不会有任何取胜的希望。 也因此,他也想知道这神秘莫测,来历古怪,手段异常的家伙,会是占无常的对手吗? 跟薛公奥有同样抑或的,还有北邙府最大家族的大长老,也就是三位七阶神修中的最后一位,资历比起薛公奥还要老,已是神修大成,也只比占无常略逊一筹,当他听到这久违的鼓声,正在静室中读书。 不过他并不知道靳秋这号人,自然不能像薛公奥那样猜测出来,并且确信不疑,但也清楚既然有人敢于敲响登闻鼓,就自然有这个实力去挑战占无常,不会自不量力,徒增笑而。 况且他最是清楚,要敲响那登闻鼓,最低都要气修大成,这样的人,肯定不是蠢人,没有自持,一时风光,站到府主对面,无实力,便是取死之道,要知道府主最喜欢要这样的方式,去维护自己的威严地位,对于挑战或者说是挑衅者,绝对不会手软,不杀不足以震慑全府上下。 当下就传唤人手,吩咐下去:“你去查下,到底是何人有如此胆魄,敲响这登闻鼓。” “是。” 不光是第一家族好奇,仿佛被这突然而来的情况弄得无措,欲寻来龙去脉。本地稍微有势力之人,都同样行动起来,纷纷派出人手去打探消息,料想既然敢于挑战府主,自然不会,也不能低调下去了。 而在一个小院落之中,一身着大燕玄『色』官服的中年男子,正在批阅审核着各方送来的情报,分门别类,归档处理,发表意见,或指导或斥责。 但在听到那鼓声的瞬间,立刻一震,身形凝固,再又听到连绵不断的鼓声,终于明白,立刻放下执笔,即便是重要的情报,也不予理会。 当下就俯身打开桌子下的机关,顿时背后摆慢信件的书架缓缓依开,当下他就反锁门户,而后走进书架后的通道,进入一个机密的所在,此间空间狭小,不过是一张床的大小。 但重点不是这里,而是不大的地方,却摆置一个繁复的阵图,特别是正中的圆圈之中,更是有五颗大小相同,颜『色』不一的晶石,按照一定顺序排列着。 这中年人取出身上一颗比这五颗晶石还小一好的玉质圆球,直接嵌入阵图圆圈正中的那个凹槽之中。顿时那五颗晶石仿佛被激发,引动出动静来,微微颤动,并且发出毫芒,而后周围阵图线条一一闪亮,只片刻功夫,整个阵图就全部激活,而后一阵耀眼光芒闪过,而后自灭,整个阵图也黯淡下来,并且五颗晶石也似乎透明了一些,那蕴含的颜『色』少了一丝,只有那玉质球体,还不曾变化。 但中年男子明白,这传递一次消息,固然极速,但消耗也大,也只有登闻鼓响,以及本地发现极其重大的事件,十万火急,才可动用,而且那五颗晶石顺序不一,也会发送不同的讯息,但也只是简单代表何事,不能详细。 而他作为北邙府的风闻使,监督本地舆情,风闻奏事,虽无擅权『插』手本地事务,亦不能结交本地官员,甚至大多数时候,都几乎被人遗忘,但他们确实是燕京的耳目,而这争夺府主,正是要第一时间通知,并且燕京马上就会派出一强者境高人前来主持这争夺之战。 第五百一十九章 踏云而来 第五百一十九章 踏云而来 因为这几乎是风闻使最重要的工作之一,所以他将这阵图消息排列成如此,一有消息,马上就能以最快的速度发出去,让燕京方面做出反应。 做完这些,这中年人拿回玉质球体,而后回到密室,还原机关,将余下的工作完成,就召唤人手,着手下去取得更多的消息,关于这敲响登闻鼓的始末,俱要详细成文,以备燕京派下强者垂询。 各方云动,靳秋这一通敲击,就搅动整个儿北邙府暗流涌动,几乎将所有上台面的势力和人物都搅动起来。 而事件的中心,关键的人物,北邙府主占无常自然无法例外,相反,他甚至是最早听到这鼓声的人之一。 因为靳秋就是在府主府门前边上敲响,声音直达府中,直入正在后花园喝茶赏景的占无常之耳。 不过这占无常真是好涵养,眼中看着满园青翠,无喜无悲,只是端茶的手顿了一下,眼中思索之『色』一闪而过,就继续饮茶,并不主动,更无焦急,他只是微微好奇,会是何人如此作为。 果然不一会功夫,那登闻鼓方停,就有心腹前来禀报,细细讲述靳秋自入北邙府做过的一切,不愧是府主,就说这情报能力,能如此短时间就将靳秋调查的一清二楚,真是不简单,也难怪占无学这般镇定,自信到此,不光是身为北邙府第一人的自信,也不仅是十年府主磨练出来的威福,更是半只脚踏入强者境,将入八阶破空境的自傲。 所以听到这登闻鼓声响起,没有半点不适,只觉得有趣,能在平淡的日子中,略有调剂而已,而在听到手下汇报之后,也无动容,只是觉得更有意思而已,不至于一下就玩完了。 因为他从来都没有将只是初入神修的薛公奥看在眼里,只是因为薛公奥毕竟是上界府主,所以平时并不交际,也无冲突,只是忽视而已,对于他在供奉院中的威福自重,也是睁只眼闭只眼,只作不见。 明了这敲响登闻鼓之人,居然击败了那薛公奥,兴趣就大了些,同时也明白他的底气何在,击败了同为神修的薛公奥,还是上界府主,想必击败这任府主的他,同样也不是难事, 占无常会让枉自挑衅者明白,他的身份绝对不是什么北邙府三位神修之一,而是北邙府第一人,只差一步就入强者境的真正强人。 挥手让心腹下去,并没有说别的话,相信这人也会处理妥当,不过毕竟这挑战府主的规矩是国主所钦定,不做他想,他只接招就是。 靳秋整整敲击了六十下,正好是一甲子数,也就停下,想必做到这样,大半府的人都应该听到了,目的达到,余下的时间,就是等待了。 当下就有人对靳秋说道:“在下风闻司小吏,奉命请阁下下榻我司,等待燕京来人主持这湛一事。” 靳秋已经在李夫子,李岿然那里弄清楚了整个流程,知道这风闻司是什么地方,更明白这风闻司设立的原因,也知道他们的使命,这时延请自己,既是保护,让挑战府主之人不受到小人烧『骚』扰,也存了监视看护之责任,否则燕京来人,反而让这敲响登闻鼓之人跑掉不见,岂不是不笑柄 靳秋招呼一下刑虎,欣然前往,他能少些麻烦,自然还是少些麻烦的好,谁知道这一任府主占无常是个什么样的人,能避免一下琐碎,正符合他的心意。 北邙府并不大,但也让靳秋走了很有一会,因为那风闻司跟这里所有官衙不一样,没有离得很近,相反,几乎是隔离在另一头,跟这府主府以及供奉院隔了半个府的距离。 相比起那一院一府,这风闻司的所在要低调的多,门口并没有什么明显的标志,因为他们根本就不跟普通人打交道,知道的,自然知道,不知道的,也没有必要知道。 不过走进去才知道那低调,只不过是外表而已,内里自有乾坤。占地之广,丝毫不比供奉院小多少,虽然没有看过府主府的格局,但这风使司也算匹配她的地位,不过并不是供奉院中那种移步换景,别有洞天的风格,而是错落有致,精细如织的严肃。 而靳秋就被引到一处精舍,跟其他屋舍差别并不很大,只是坐落的位置偏于幽静,不管对方出于怎样的目标这样安排,靳秋都觉得非常满意。 就这样,靳秋带者刑虎就在这里住下,也没有别的举动,自个还是慢慢打磨法力,消融那异力,再就是指点刑虎一些见识经验,虽然不能立刻助他突破通脉之境,晋升至先天,但每一点积累,都是重要的。 而那风闻使,也就是此间的主事人,那个中年人,也在晚饭用过后没多久,就来拜访靳秋。 “阁下应该不是我大燕国人吧?” 这人却是犀利直白的很,当面就直问靳秋跟脚。旁人也只会认为是他职业习惯,不会责怪什么,而他显然也很会利用这个身份,毕竟他跟靳秋根本就不熟悉,而且也很难跟一个陌生人,在短时间内建立交情。 与其这样,还不如直截了当,只要掌握分寸,能取得的效果,应该更佳,更可虑的是,燕京来的强者,只怕已经在路上了,没有多少时间给他浪费了。 靳秋知道自己一旦站在前台,这一天就会来临,而且绝对不只这风闻使一人,只怕那府主府中,更有人迫切的调查他的一切。 “我本山中人,自山中来,因有奇遇,有所小成,只是想要印证一番,如此而已。” 靳秋却是不以为意,并不惊讶对方会如此问,只是淡淡的问答。语气平和,无丝毫焦躁,仿佛确实如此,理所当然一样。 这回答反而让那中年人一楞,这话似有所指,有所深意,又似乎什么都没有说,他可不能就这样回答前来裁断的强者。 又问道:“是何处仙山,在我北邙府那个方向?” 靳秋微微一笑:“你既知是仙山,便知不会显名于俗世,至于方位,只怕连我自己都想要弄清楚,怕也回答不了你了。” 中年人勃然变『色』,但对上靳秋清澈觉悟的眸子,仿佛一道清泉浇下,满腔的无名怒火消散。才反应过来,心中就是一惊,而后是深深的忌惮,这样不动声『色』的就能影响他的情绪,简直不可思议。 不在多说,也不敢多问,只得告辞道:“既然阁下不愿多说,在下也不强求,希望你好好修养,待得燕京强者境裁决到来,便会正式启动府主挑战,在下告辞。” 说完,只觉得浑身不舒服,竟是一刻也不想待了,起身就走。 靳秋只是看着他的背影,也没有相送的意思,对于这里的人和事,他只做该做的,至于内里的纠葛恩怨,勾心斗角,却是半点兴趣也无,不会参与进去,而对待所有人的态度,也不想虚与委蛇,想做便做,不想做,不做就是了,至于旁人高兴与否,与他何干。 自这风闻使走后,除开生活上的接触,就没有外人来打扰过,转眼三天就过去了。 北邙府地处苦寒之地,却是一点没有说错,即便是入夏,日光照耀,也是惨白,不带丝毫温度,但整个北邙府在这个时候,却是呈现出喧嚣的一面,仿佛赶集过节一样,但又不是这样的时候,所有人都在说着一件事,似乎比过节还热闹。 这是当然了,节日每年都有,而这登闻鼓响,而后的争夺府主之战,只怕一辈子就只能看到这一回了。 而就在这几天的时间,关于靳秋展『露』出来的一切消息,仿佛长了翅膀一样,飞进了寻常百姓家。 出现在北漠镇底下一个小村子,带着一个远房小表弟,只身闯入供奉院,一一挑战各府师,几乎击败所有境界层次的府师,甚至是上任府主,本府三大神修高手的薛公奥,而后马不停蹄,几乎不停一刻的敲响登闻鼓,战府主,夺权位。 这一系列事件,就这样骤然聚集一起,就是单独拿出来一件,都是了不得的大事,何况连续发生。 本就是有尚武之风,靳秋的这一切作为,颇合人心,更是助长这股议论之风,将这大势烘托的烈火烹油,鲜花着锦。 若非有着规矩,靳秋又进了那风闻司,只怕拜访围观之人,都要饶上几圈了。 这是登闻鼓响后第三日,天边云霞将尽,却正是红霞漫天,如锦缎,如火烧,将尽时,也是最浓烈时。 而在西南方向,一片黑如浓墨的乌云,仿佛一线,又快速连成一片,初时,远在天边,难以尽了,不一会,就仿佛万马奔腾,又如滚滚大江翻腾而来,近时,更见其中紫『色』电闪,仿佛雷霆,但又不闻半点雷鸣爆响。 就在天边红『色』云霞烧尽之时,这一片乌云快速的降临到了北邙府上空。 与此同时,正在定中的靳秋,感觉到了这股庞大之极,搅动天地元气,如深潭爆涌而出,将北邙府整个天空中的元气全部打散,搅『乱』的雄浑气息。 第五百二十章 占无常 第五百二十章 占无常 而在此时,北邙府无数人都发现了这点,并不是说这些人都有靳秋的感应能力,而是许多人直接就在街道,院子里,几乎不用抬头,都能发现被乌云笼罩,而就在这刚刚傍晚的时候,天还微明,那残留的光线,就被吞没。 而有力量者,纵使没有靳秋的灵识感应,无法察觉到天地元气的翻滚,但心头的悸动,却是再明显不过了,这正是高境界一举一动,自然而然带起的威压,通过天地元气,辐『射』所有能主动被动感应的人。 这声势之壮大,还是靳秋来到这北燕后第一次见到,他出了静室后,轻轻一跃就到了屋顶,看向那几乎有十亩大小的浓墨乌云,看到这东西的时候。 也回忆起了自己第一次凝煞的时候,当然论规模恢弘,自然要逊『色』,但收放自如,御物防身,四散攻敌却是爽利,只不知这个世界中,强者境界能做到什么程度。 靳秋当然明了这乌云的主人,应该就是那燕京来的强者,也是这争夺府主的裁决之人。因为这猛烈的天地元气中,只有单纯的威凌,而无杀气杀意,绝不是敌人。 果然,只见这乌云移动到府主府后,漫天一缩,就只有百一,慢慢落下,显出几个人影来,而府主府中人,早已经惊动,并且已经有人迎候,而后两方人一合,就入了大厅,靳秋再锐利的眼神,也看不清楚了。 不过靳秋毕竟是另一主角,所以,就在他刚刚从屋顶下来不久,那几日再没见过一面的风闻使,又一次来到靳秋面前,经过几天的消磨,这中年人也对靳秋的脾气有所了解,自己也收敛起来,所以纵使没有笑脸,但也没有刻意为难。 只是公事公办的说道:“燕京来的裁决已经到了,想必方才你也见到了强者大人的威严声势,现在就随我去府主府拜见吧。” 这中年人倒是不乏阿谀之词,即便不是在人跟前,而且说得庄严郑重,不给人小视的错觉,反而觉得真是如此。 对于强者境,靳秋自有一番理解,现在又见识到了其人的手段,在了解见识上,自然不是这区区风闻使可比,对于他的话,也就不在意,更不反驳,只是道声好,就带着刑虎跟他走。 很快就穿过半府之地,来到熟悉而又陌生的府主府大门前,那登闻鼓依然就在边上,亘古不变,而这门前守卫,已经不是靳秋之前看到的那一批了。 那风闻使拿出一方印信,便直接进入,靳秋紧随,不疾不徐,而自然有人前一步前去禀报。 就在他们快要走到正堂大厅的时候,先是听到一阵爽朗豪气的大笑,以及和气客气的寒暄,仿佛多年的老朋友再次见面一样。 而禀报之人似乎也刚说了情况,而后便息的声息,三人正走到大厅正门,看到了正堂情况,自然大厅中人也看到了走到这里的靳秋三人。 那中年人不着痕迹的看了靳秋一眼,似乎没有发现靳秋脸上因为场面上热切,而产生的担心根本就不怕这裁决之人,跟对手如此亲近。 这中年人只是心下暗中嘀咕:“这人还真是冷漠古怪。不是大智若愚,就是神经大条。” 靳秋并无没风闻使想的那般**,不会因为外界一点变幻,就轻易动摇己人,就更不会表现在脸上了。 “这就是要挑战府主之位的寒秋吗?真是让人惊讶啊,我在这个年纪的时候,也只是在气修打转,真是一代新人换旧人,现在的年轻人,越来越了不得了。” 这说话之人,正是踏云而来的强者高人,也是燕京派来的裁决之人。只不过脸上已经皱纹不少,眼中略有浑浊,但一开口便是声如洪钟,而且顾盼之间,威势,气质,几乎是大厅中几人的中心。 无论是陪坐在一旁的北邙府主占无常,几个气势雄浑的府主手下心腹,以及自燕京,被带过来的几个青年俊秀,无一不成了陪衬。 那强者境界裁决才感叹完,旧有人回应道:“陆师严重了,新人固然可赞,但本国的支柱栋梁,还是像您这样成名已久,老而弥坚的顶梁柱。” 这话并不是曲意逢迎,至少敢说一个老字,不是一味虚伪,正合这陆师心意,顿时会心而笑,很是赞赏的看了这开口说话之人。似乎是颇得他心。 而这开口说话之人,正是之前曾经来过此地的风家少主风凌绝,而站在他旁边的其他几人,也都是年龄相仿佛,或大或少,但可以看出,这些人,无一不是俊秀之人,并且都有各自风仪气度,显然也是家学渊源,倍受熏陶。 而这几人跟风凌绝一样,也是各大家族的嫡传子弟,更是家主的有力竞争者之一,大都是气修境界,而跟随陆师来这里的目的,不言自明,能见识到真正府主级别,神修级别的高人生死相斗,这种经验,绝对是难得之极。 而这些人的家族,跟这陆师多多少少都有些关系,而已才会带这几人前来,正是打算在第一时间见识这盛况。 靳秋这时也撇开了风闻使,慢步走进大厅,寻了个位置坐下,静静的看着那中年人轻轻的走到陆师身前,小声的介绍着他了解的靳秋的相关情报。 但显然收集的有限,或者说靳秋展『露』出来的有限,只是一会功夫久说完,那陆师似乎对这简陋的情报有些蹙眉,但转而消散,因为他知道一个人的底细,再怎么调查,也只是表面上的东西,太过片面化。 要想真正了解一个人,只要将其迫入险境绝境,自然就会表现出真实的自我,而自身所有的闪光点,自然而然的就闪耀起来,当然,优点放大,缺点同样如此。 那陆师直接问道:“你是要直接开始,还是修养两人?” 却是本国规定,当裁决之人到时,必要询问挑战者,是否立刻开始挑战事宜,也是防止一些节外生枝的事。 这也解释这几个后起之秀,为何巴巴的赶来,甚至动用家族的人情,拜托这强者境界的陆师大人。 要知道这时,恐怕还有不少人,都从燕京疾驰而来,绝大多数,都是他们这个层次,或者境界稍逊,或者背景欠缺,也或者是因为其他原因,而不能以最快的速度过来,都在期望晚些开始,这样不至于他们跑空。 但靳秋那里会想这么多,不说不知道,就算知道,他也不是半点变更,他想要的,只是尽快的夺得府主,进而掌握更多资源,寻找恢复的法子而已。 所以靳秋说道:“自然是立刻开始,我已经等不及了。” 先一句是对那陆师而说,后一句,却是微微转头,看着神『色』始终平静祥和的占无常说着,对方只是轻笑,不置可否,显然并没有因为靳秋有些狂妄的话而过激,他会在真正交手中,教会对方什么叫俯视,什么叫仰视。 陆师并不意外,或者说对方无论做出什么选择,都不会让他意外,便笑道:“既然如此,那就直接在这后院的大武场中进行吧,应该也足够你们施展了。” 而后又说道:“我知道你之前击败了上任府主薛公奥,确实有能力挑战,不过这样的例子很少,每一次都是十分珍贵的,北邙府所有气修以上的修着都有一旁观战参详的资格,希望你能明白,这是让人熟悉你们,也是带动诸位进步,你可明白?” 靳秋倒真是没有听过,但他之前挑战供奉院,难倒就无人围观?现在只不过是再现而已,况且他也没有什么东西好隐瞒的,有人原意看,就看呗。 靳秋点头,并不说什么。 于是陆师便吩咐那中年人马上通知到位,因为这些规程,早就是定下的,所以知道的人很多,现在只是告知而已。 所以当靳秋等人起身慢步到后院大武场时,已经聚集了一部分人了,而后陆续有人前来。只是小半会的功夫,场边已经占满了人, 靳秋神『色』一肃,跟占无常同时走入场中,靳秋一步一步,慢慢调整着狮子搏兔,亦用全力,何况他全身法力被***,可不是大意的时候。 而对于神修,特别是神修顶峰,还是有许多疑『惑』之处,自不会大意,更不是轻视。 就在靳秋调整自身状态的时候,那占无常也在做同样的时候,虽然他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几句话,仿佛不擅言辞,但反而这种人,最不能小觑。 只见他衣袍鼓动,诡异的气场散发而出,一股乌黑,似浓墨,却虚幻的虚影盘桓在身,又像是无数的魂体,集聚在其身,但又不能脱离,而且笼罩范围越来越大,越来越强。 每走一步,其影更广,其人更无,居然有几分陆师踏云而来的风采。 只不过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上,一个虚化但实在的庞大云团,一个虚幻而无方的诡异幻影。 不愧是一只脚踏入强者境的七阶顶峰,就这出场的方式,在跟靳秋交锋的人中,当属第一,只不知真正的威力手段又是如何! 第五百二十一章 无常幻域 第五百二十一章 无常幻域 相比靳秋的寻常自然,不显不『露』。那占无常的出场就拉风太多,不说观战的众府师,本地大佬,那随之而来的燕京俊秀,俱是一惊,没想到这占无常已经修炼到这地步,这已经不能简单说是一只脚踏入八阶强者境界了,而是根本就已经没有障碍,已经快要进入门槛了。 没有障碍,只需积累的突破,那自然是没有悬念,在这一刻,诸人心中都是这一个念头,只怕不出一年,如无意外,闭关冲击,定然会突破了。 就连那场中唯一的强者陆师,也是眼前一亮,含笑赞许,显然本国再出一强者境界的高手,也不是一件小事,是能增强国力的事件,由不得他不高兴。 本地府师看到这些,惊叹之 下,纷纷都松了一口气,毕竟他们是真正领教过靳秋的强悍,那强横的实力,真真是横扫千军的气势,在整个供奉院无人可挡,若是再让他打破府主府,那就是真得横行北邙府了,被一个外来人,这样切瓜砍菜,简直就是莫大的耻辱,偏偏又技不如人,无从发泄。 现在眼见府主比想像中的,还要强大这么多,自然都纷纷放心,松了口气,而那薛公奥却是心情复杂,眼见自己从未达到的境界,就在眼前,并且还有进步的空间,但他又生不出别的念头,反而希望对方更强些,将靳秋击败,保住北邙府的颜面。 但另一方面,看到昔日后辈崛起,更胜于自己,而自己已经迟暮,进境只怕再无可能,只能慢慢有变老,等死,这是何等的绝望,但修炼这种事,最是没有道理可讲,进一步不能,就是真得绝无一点进步。 倒是一旁第一家族大长老,浑浊的眼神中,暴出精芒,显然也看出了占无常现在处在巅峰状态,只是凝神看着,并没有太多的神『色』变幻。 还没开始,只是上场相持,各自准备提升气势而已,就足见接下来的战斗颇是不凡。 那跟随而来的燕京俊秀们,本就是家族中的佼佼,即使是有陆师带队,也不会太过拘束,毕竟都见过大场面,不会怯场,就有人说道:“占府主领域已出,而且威势不少,已经可以看成半个强者境了,只怕对手难看了。” “陆兄说得不错,这挑战府主之人,也就与我等年纪相当,就算再天才,修为超越我等,但也不会太多,能击败上任府主,神修初阶,已经是极限了吧,只怕待会要危险了。” 风凌绝只是一笑,这占无常确实跟他们说的相符,已经可以确定能进入八阶破空,剩下的只是时间问题,这点眼力还是有的,毕竟常年在燕京上层,见识不少。 但就说那人不敌,还为时过早,毕竟是敢于敲响登闻鼓的人,若是对自己没有绝对的自信,谁也不会做出来,他们扪心自问,没有绝对的把握,是一定不会这么做的,因为一旦做了,就是生死之战,是要有着赴死的觉悟的。 只不过是心中妒忌,同样是这个年纪,自家出身名门,对方不知道是从那冒出来的,却做到了他们可能永远都做不到的事,如何没有一股怨愤之气,此时说来,自然是顺嘴之极。 风凌绝只轻轻看着两人附和,也不多话,而跟他一样想法的,并不在少数,毕竟是真正大家子弟,全面优秀的还是占了多数, 只是认真的观察着场上即将来临的激斗,这也是他们来此的最得要的目的,关联到提升自己实力境界,所有其他事都要让道,而那开口两人,看着众人陷入奇怪的沉默,对他们的话,既不赞同,也不反对,只是古怪的沉静,才发现都在凝神观战,他们也收敛起来。 靳秋眼中淡紫光芒闪过,再配合灵识查微,马上就有了结果,这居然极其类似他最早凝煞时的效果,不过并非冻结吞没的效果,而是『迷』幻,甚至是能悄无声息的完全欺骗人的感官 的效果。 就是靳秋金丹六转的灵识,居然在探入其领域范围时,有了一此窒碍,可别小看这点影响,这可是金丹境的灵识,是高于现在占无常掌握的那点神魂修行成就的。 要是比他低阶的人,几乎没有反击之力,只能北玩弄于鼓掌之间。就算是同阶之人,也会受到极大的限制,他再出手,胜算极大。 但若单纯比拼法力,或者正面碰撞,他自然短时间奏效,只是对方又用这手,虽然比之薛公奥要高妙一些,但他还真不怕这个。 就在这时,那占无常已经将气势推到最顶点,此时已经直接以领域将靳秋笼罩其中,甚至周围十丈,已经看不到两人的身影,只有那淡淡而空,稀薄的随时要散,但依旧没有更大变化的领域特『性』。 这便是占无常的‘无常幻域’,他甚至可以以此直接击败薛公奥,而不用亲自正面出手。足以破坏薛公奥那种融融之境,将其人从天地为龙友的状态中打醒,将其状态打破。 真正的全面压制, 而后,一道寒光闪闪的很白『色』短剑攻了过来,正是在这‘无常领域’中,影响着人,并且辅助之后,就是凌厉的攻击。 而靳秋没有从那飞刺而来的短剑上发现真气相连,但其灵动之态,却又要强上许多,这可比以气御剑要更上一个台阶,是以意御剑,虽然需要这领域的加持,但毕竟都是占无常的手段,显然他用这一套,很是打杀了许多外敌。 一道剑气冲击,直接取得靳秋面门,但这一切都在靳秋的灵识范围之内,根本就没有东西能逃过,一颗石子弹出,叮的一声,直接击打在那短剑剑尖之上,那小石子自然粉碎,但这短剑却是错了方向。 但就在这时,另一柄黯淡偏黑的短剑,从另一个方向袭击而来,正是那银白短剑被击飞的瞬间,显然对方也是用了全力,在第一剑即将攻击的时候,就有一明一暗,两柄上乘短剑攻来。 可见在出手之前,对方就已经有了完整的应对方法。 但对方能驾御两柄短剑,而且还这般熟悉,真是有些出乎意料,越发说明这占无常神修之境很是圆满,而且神魂之力足够强大,这是进阶八阶的关键基础。 但所有的手段,在靳秋灵识面前,全部失去了作用,暗袭算计,也变成了强攻。又是一颗石子弹出,那黯淡黑剑,步了后尘,跟那银白短剑一剑,都被击偏。 靳秋并不罢手,又是一颗石子劲『射』而去,直向隐藏在那虚影中间的占无常,却是丝毫不能阻挡靳秋的精准打击,这就是灵识的作用,几乎无视占无常那‘无常幻域’的压制。只是因为灵识还没有全复,法力被禁锢,不能调动法力影响天地元气,无法打破对方这明显已经是于天地中某种精神相合的领域。 这可不比那薛公奥被动的天地为友,融入天地,才能借势,提前察觉靳秋的攻击方位,但这种状态,靳秋也很容易打破,只用灵识搅动就可断开其联系。 但这神修顶峰的占无常显然要高出薛公奥太多,这‘无常幻域’已经成为他的一部分,已经不能断开其联系,只有强力打破碾碎其领域,单单灵识已经不能做到,简单的天地元气搅动,已不足持。 除非达到元婴境界的神识,不再是简单搅动,而是能完全调动,统御天地元气了。所以但凡元婴修士全力出手,必然天地变『色』,异象纷呈,正是此理。 占无常身在领域,心在天地,对于领域之中的一切,感应之清晰,如在脑海,之前御双剑攻击,之所以被靳秋击中,并不是察觉不了,而是靳秋出手太快,反应不及,这就是靳秋以石子攻击的好处。 不这却是没有伤到那双剑半分,显然控制力是比起薛公奥强也不止一个层级的,而在其他方面,本是凡物的小石,如何敌得过神兵利器,自是粉碎。 在这第三颗石子急速击向自己之时,占无常随手剑气,就直接击得粉碎,速度再快,距离上反应过来,同样被精准的攻击打碎,却是连他的衣角都碰不到。 占无常接下攻击,而后双剑灵动如鱼的包夹刺击,从靳秋两侧杀来,而原本只是笼罩的‘无常幻域’也有了变化,其中虚幻黑影变成各种形象,而后慢慢出现低沉如诉如泣的断断续续之声,初时若有若无,似乎有一人在哀伤,而后此起彼伏,连成一片,仿佛哀哭地狱,让人心烦意『乱』,不能自己。 这正是占无常初步掌握的运用之一,耗费真气不大,神魂之力本就是他的修炼方向,又有秘法相助,倍添威力,又能御使双剑,凭借这些,他就有信心在八阶破空境手下抵挡,甚至跟初入八阶的强者对上一阵也无不可,当然,这前提是都在地上相斗,若是凌空,他自然不是对手。 所以在听到登闻鼓的时候,才能那样平静,因为他自信七阶之中,几无敌手。 第五百二十二章 碎剑 第五百二十二章 碎剑 靳秋依旧是两颗石子击出,虽然那占无常马上察觉,但在距离上,还有不及,终究不能做到八阶强者掌握灵识后的灵动,双剑又一次被击偏,两次攻击,却是同样没能挨到靳秋的衣角。 而那哀哭之声,居然没有一点影响到对方,似乎占无常是在做无用功一样。 但他似乎并不在意,这‘无常幻域’一旦发威,就是一直影响,最初能抵挡,自然不算什么,毕竟能修炼到这个地步,心志上之坚韧,肯定不凡,哪能一下奏效。 但随着时间流逝,斗法的激烈,他就不信对方能不留一点破绽,只要有一点疏忽,那就是生死之别,而这未成形的‘无常幻域’,意义就在这里。 甚至这低泣之音,传播开来,让一旁观战的众人都有些不适,却是占无常控制之力,并不能精微,虽然只是波及,但也让那些只在普通气修的修者心浮气躁,体内真气、气血都有些微微失控,顿时『色』变。 心中都道,这还只是微微波及他们,而在这‘无常幻域’中心的那人,又将面临怎样的压力。当下但纷纷运使真气,镇压体内紊『乱』,对外则是着意抵挡那无孔不入的低诉泣音,凝神抵御,不使其影响自己。 至于几位仅有的神修,及强者境,倒是无任何影响,这是理所当然的,不过那些跟随强者陆师而来的燕京俊秀,表现却是精彩,只是微微有异,就马上恢复正常,可见确实有不凡之处,比起本地府师,高下立判。 且不说占无常手段齐用,信心满满,靳秋方才击偏两剑,就是一把石子齐『射』,一片破空之声响起,声势大涨。 占无常就是一惊,根本就不知对方是如何藏有如此多的石子,不及细想,脑海中立显那一把石子蜂拥而来,完全就是要将他打成筛子的气势,这石子虽然平凡,但其中附着的劲力很是强力,威力不容小觑。 两手飞扬,舞成一片,同样是一片气劲,如箭而去,先后对上激『射』而来的石子,爆响一片,互相湮灭,但他终归有极限,虽然频率不低,但只能一次发出一道气劲,最后击灭一半石子后,身形爆退,并左右挪移,又避开一半,而后身外便响起一片爆裂之声。 却是最后时刻,占无常以护身罡气,凝成一片,精准的挡下所有石子,,而其运用护身罡气,已到心到念到,随意而动的境界,每一片罡气凝聚,都抵挡一颗小石子,而非是连成一大片,可见十分自信,但同时防护能力大增。 而未等占无常松口气,靳秋已经奔驰而来,竟然是在攻击之时,就已经启动,紧随其后,却是没有奢望这一把石子暗器建功,但掩护迟滞的效果确实达到了。 身在对方的领域之中,又有其御使双剑攻击,自然是被动,这时还不贴身近战,就真是愚蠢了。 靳秋手在腰间一『摸』,一道惊鸿闪现,森白剑光,散发冰冷寒气,划过玄妙轨迹,直斩占无常腰间。却是连续攻击,得势不饶人,根本就没有给对方更多的反应机会。 但占无常并非只有这些。 ‘铛’的一声,金石交击之声响彻。一柄纯青如碧水的三尺宝剑正正挡住了靳秋的软剑攻击,相比占无常御使的双剑,这柄三尺青锋,正适合握在手中。 但靳秋毫无意外,软剑虽被挡住,甚至靳秋还感觉到这普通的软剑剑身,已经被磕出一个细小缺口,若非他灵识惊人,恐怕还难察觉,但凡铁碰上神兵,自当如此,软剑就是一扭动,剑尖如灵蛇吐息,却是桡过那三尺青锋,直击拿剑的肩膀上方。 直到这时,才听到两声破空之音,正是那两柄短剑从靳秋背后来袭,占无常并没有别的动作,而是眼神微紧,显然靳秋并不是他想象中的那样好对付。 但也没有放弃攻击,依然控制两柄短剑飞来,只是在那软剑剑尖正对的肩膀之上,一小片凝结成琉璃状的护身罡气骤然生成。 就听到一声‘啵’,那凝成『液』状的护体罡气就被击碎,但那软剑势头也尽,反弹而回,依旧没能攻破占无常的皮『毛』。 而那疾驰而来的短剑已到了身后,靳秋一击不成,顺势抽剑,反手一击一点,就将两柄短剑格挡开去,但那占无常连续被攻击,哪里会放弃这个反击的好机会,三尺青锋,无声无息的直刺而来,正是靳秋反手格挡,旧力方去,新力未生,更是无法回击的时候。 这一击尽显占无常的刁钻,时机拿捏之准,也是厉害。靳秋身未动,右手持剑反击,不能防御,自身法力也无,自然无法凝成护体罡气,这让占无常都有些疑『惑』,这时再不凝聚护体罡气,可就晚了。 却不知靳秋此时根本就不能,但他也有办法对应,左手轻弹,中指击在剑锋一侧,顿时一股大力激『荡』,让占无常稳稳当当的持剑之手都不由得偏了,却是正好刺空,贴着靳秋衣衫而过,看似惊险,实则一点事都没有,完全化解。 直接以血肉之躯,硬桥硬马的强接,而且还这样简单化解了。但此举非但没有让占无常忌惮,反而让他眼中一亮,显然是看出靳秋无法,或者说不能施展出护身罡气,就算对方算计精准,肉身强悍,但也不足弥补护身罡气的缺失。 果然,那占无常加快的攻击速度,直接放弃许多威力大的招数,直接以精妙小巧之剑法攻击,甚至左手还不停息,不时以剑气气劲击之。 面对占无常四个方面的攻击,亏得手持的一柄软剑,角度随意,方位由心,这才勉强接下,这占无常在自己领域之中,不光是预判极强,速度也是极快,总能在合适的时机发动攻势,让靳秋都只能将将招架,缺乏反击,毕竟对方有远程攻击之法,靳秋软剑剑法再是精妙,也难以突破四面攻势。 更为可虑的是,这软剑只是靳秋在来这北邙府之前,在北漠镇打造的普通物件,随着战斗进行,剑击频密,那软剑之上的缺口,却是越来越多,越来越大,再要这样下去,只怕情形就不利了。 显然占无常也看出这事实,心下有些叹息,毕竟自己这是真得尽了全力,但就是这样,也只是相持,并不能攻破对方防护,更不用谈打伤了。 对方只凭单纯的剑法和近战做到这个程度,既没有使出护身罡气,也没有剑气气劲对攻,已经对占无常造成了很大的冲击,而且如此长时间受到‘无常幻域’的干扰攻击,居然若无其事,同样让人惊奇。 但现在居然是因为兵器不行,即将败北,这让占无常有些难以接受,这样胜利,当真是胜之不武,只是相比起心里的这点不舒服,如果自己失败,只怕更不能饶恕,当下攻势更密,并且不再妄图击伤对方,而是直接往那软剑上招呼,居然是打算先断其剑,再斩其人。 若非靳秋软剑使和精妙,从不硬拼,只借力用力,专攻敌之弱点,但还是要相击,否则此普通软剑,早就被斩断,哪里还能坚持这许多时间。 靳秋心中暗叹:“看来普通手段,对上神修,已经是极限了,修者层次,只以武功,不使法术,还能胜之,但这人已半步踏入强者境界,有些力有未逮,就算手中持有神兵,胜负也只在五五之数,要想稳胜,却是难了,也罢……” 眼中眸光一闪,仿佛有一缕若有若无的光线闪过。 占无常正全神贯注,务必斩断对方软剑,突然发现似乎有异,未等明确,脑中一阵剧痛,领域反馈景象骤然破碎,眼前就是一黑,而后就是一种刺疼,仿佛有根针扎在神魂之上,不过这疼来得快,去得也快。 只是一下,就恢复正常,放眼看去,只见对方已经站在三丈开外,两柄短剑掉落在地,有无数虚灵的‘无常幻域’已经消散,自己手中空空,三尺青锋也在另一侧地上,这时,他才意识到,就在方才,就在他那失神的片刻,也许是瞬间,也许是一会,但已经败了。 突然有异,伸手在脖子一抹,一点鲜红,虽然淡淡若无,但却让占无常惊出一身冷汗,果然,仔细检查自身,发现在脖子,心脏,丹田三处,发现一点红点,刚刚破皮,渗出血来。 这时,更清晰的认识到败了,彻底的败了,对方既然能在这三处要害破皮,还要把握力度,自然能不费力气的直接刺穿。 占无常怔然过后,涩声说道:“我败了。” 话音方落,靳秋手中软剑也应声而碎,却是终于不堪重负,碎裂成渣。 这逆转来得太过突然,不说占无常觉得莫名其妙,知道自己受了暗算,就说这手段确实诡秘,就算不知原由,不明方式,但清楚必然出自敌手。而这等神魂攻击之术,更是秘传,他也只是听过传闻,不想今日却是亲身领教了,只是用在他身上,却是太过可悲了。 第五百二十三章 发配 第五百二十三章 发配 而隐约看者似乎相持的两方,眼力更强的少数人,甚至发现了占无常的动作,知道他的意图,清楚这时,占无常是占了上风的,至于那强者陆师,更是从头到尾都一清二楚。 但突然的逆转,让他们都大吃一惊,而越是清楚详细的,越是惊讶,在占无常承认失败后,一片哗然! 强者陆师甚至不自觉的踏出一步,不是惊异占无常的失败,而是感觉到那一瞬间的变化,似乎占无常突然的失神,正是感觉中,那一缕若有若无的波动之后,顿时对靳秋起了兴趣,而这时其他人也没有发现他的异常,因为都陷入惊讶之中。 作为裁决,陆师这时正要起到作用。 “都给我安静,休要喧哗!” 强者的威严,顿时将在场众人满腹的疑『惑』压下。 “今日争夺府主之战,寒秋获胜,将担任府主之位,具体事宜,按照规定执行。大家各自散去吧。” 虽然诸人十分想要找上靳秋询问解疑,但看这架势,只怕是不行了,于是带着各种复杂的情绪离开,但唯一相同的是,众人都将铭记这一天,这一刻。 陆师走向场中,来到两人面前,而这时众人都开始退场,包括那从燕京,随陆师而来的俊秀。 “你们随我过来。” 而后就当先一步走向府主正厅,那里已经清空了,此刻也无一人。 陆师坐在主位,看者坐在下首的两人,占无常此刻虽然脸『色』有些僵硬,但已经压制住了情绪,至少面上没有那般明显了,可见毕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纵使这次挫折尤其大,但还是调整过来了。 而靳秋则是一脸平静,并没有胜利者的高傲,甚至欢喜都不明显。这倒是让陆师进一步推测这人不简单。 “想必你二人也知道府主争夺之后的流程。但我身为裁决之人,还是要说一遍。占无常战败,去府主之位,调入燕京待命,三日后启程,准备一应事物,不得耽误,更不得以任何理由停留。” “寒秋取胜,立时担任府主之位,以三月为限,熟悉适应一应相关,欺瞒后可自行选择去往何处边界驻守。自有人来接替你之职位。” “你们两人可明白,可有疑义?” 靳秋和占无常均是默然。占无常做了许久府主,这些规矩章程,自然熟念。而靳秋正是对这些规程做了深入了解,这才行动。 譬如这争夺府主,正是国君所定下的规矩,但其结果,却是相当不好,无论胜负都要付出足够的代价。 败不用说,多半就直接被原府主给斩杀,就算侥幸存活,也要在原府主手下为奴隶 为仆十年,条件可谓苛刻,正是防止有心之人,讨账府主权威,自然要重惩。 而就算是胜利,譬如靳秋这样的,也不能在挑战之地待长,只有三月熟悉的时间,而后就要被派往战势激烈的几条边界待命。 毕竟上任府主经营良久,并不是正常交接,而是近乎敌对夺位,自然不容于本地,不容于众人,在熟悉三月,也就是享受三个月的府主权位之后,就被调配到边界战凶兵危之地,面临最直实的血战。 而要想再次调往内地繁华和平之府,就要击杀三位同级别的府主层次的敌国之人方可。而这个目标却是相当难以完成的。 而靳秋甚至可以洞悉这规程背后的真实,变相压制走捷径崛起的有力量者,只是其一。若来历不明,甚至就是敌国之人窃据高位,岂不荒谬。 但若是以击杀三倍于己的敌国有力量者,自然接纳,而且必然奖励,宣扬。这就不会断了向上的机会,使得有力量者,必能享受其相应的位置。哪怕是敌国的棋子,能为我所用,又有何不可。 这是堂皇大道,惶惶阳谋。根本就不怕人看穿。 靳秋的冷静,使得陆师还是有些疑问,当下就说道:“你可明白边界之地,战斗频繁,随时都有陨落的危险,而且那里府主的地位并不太高,因为两国边界,自然是人口稀少,形式混『乱』的。” 靳秋只是点头,表示清楚。 那陆师便不再说这个,而是换了话题道:“其实以你的年纪和成就,并不需要如此急迫,只需要到燕京之后,马上就会崭『露』头角,而后广交朋友,过得几年,自然会有比这北邙府更好的地方让你坐镇,这又是何必了?” 靳秋哪里有那几年耗费,更不虚与委蛇的去结交什么朋友,说穿了,不过就是投靠一番势力罢了,他哪里会去做这事。 但此刻无论这陆师是好意,还是别有用心,还是回道:“我闲散贯了,怕是难得做到你所说的,而且边界之地,也正是我磨练自身的必由之路,却是无所谓危险了,谢你的好意了。” 陆师先是眉头一皱,这人年纪轻轻,却似乎完全平起平坐的语气,左一口你,又一口你的,没有半点尊敬畏惧之心,但又不是那种傲慢无理,让他十分奇怪,又有些微怒,但想及自己此时的身份,又不是发作的时候。 陆师脑海中只是一转,就问道:“方才我似乎感受到了一缕若有若无的波动,可是你最后击败占无常的手段?” 靳秋也知道强者境界,已经诞生灵识,自然无视‘无常幻域’的遮蔽,看了个通透,甚至最细微的地方也没有放过。 “是” 靳秋也没打算隐瞒,平静的回道。 陆师随即又追问道:“那不知是何种秘法,居然能做到这步?” 靳秋奇怪的看了他一燕,便不说话。因为这种问话,已经超出了底线,试问,谁会将这种自己压箱底的密法,随便向外透『露』。 如何这样做了,那这种人只怕早就被人研究透了,也早就被人杀了。根本活不长久。而明白这点的人,又怎么会问出这种话来。 顿时,大厅之内,就是一阵无言的沉默, 良久之后,还是那陆师开口:“寒秋你不要误会,毕竟你来历不明,战斗之时,所展现的,跟我们北燕的传统修炼之法,截然不同。我才有此问,毕竟我作为裁决之人,首先要维护的,便是本国的根本利益,不能让敌人混了进来,你说是吧。” 靳秋这时要还听不出,那就真的是不够聪明了。 “陆师严重了,我只不过所学迥异,世界之大,修行之法,何止万千,我这点不同,根本不算什么,至于你所担心之事,自然有家国规程,若是以现在的规程,即便是敌人潜伏,付出三倍的代价,只怕是求之不得的吧。” 到了这里,陆师也算看出来了,想在言语上欺负看似年轻的靳秋,有些不现实,甚至对方从头到尾都是一副平等对话的态度,不因喜而傲,也不因打压而悲。 见陷入僵局,陆师也停下咄咄『逼』人的气势。 “今日就如此吧,你先退下,三日后,正式交接就是了。” 靳秋也不在意对方口中的不客气,微一示意,便缓步离开了。 陆师看者靳秋的背影,至少消失无踪,才对那一直没有开口的占无常问道:“说说当时的情况吧。” 果然是问这事,说明就连强者都有些疑『惑』,那招真就那么厉害。心中想着,就已经开始描述那记忆犹新的感受。 时间不长,一会功夫,占无常就将先先后后的感觉说清了。陆师脸『色』变化不定,最后什么也没说。只是叮嘱占无常道:“你虽然败了,但只怕一年,甚至更短时间,就能跨入八阶强者境。迟早也要放下这个府主之位,燕京才是你的舞台,现在这样也好。你随我入燕京,且看他如何。” 战败的府主,都会跟随裁决回燕京戴罪,是的,就是戴罪,不能守住自身之责,便是有罪,戴罪之身回燕京,自然要相应表现来戏耍,许多便是就此沉沦,淹没在燕京众多有力量者间。 但显然占无常绝对不在这个行列,单单说他已经是神阶顶峰,这样的人,只需要争取到一些好的任务,自然能洗罪。直至侵清洗完,自然会有安排。 但占无常还不止这一点,因为他确实快要晋升,而在任何国家,强者境界,就是核心,是根本,是支柱,自然前例一笔勾销,并且马上就会安排更重要的权位。 这次失败,兴许不是他的衰落,而是脱出牢笼,展翅高飞的前奏。 …… 靳秋离开大厅后,便直接朝着府主府的藏阁而去,周围只有景『色』,而无建筑,只有它独身而立。正是历任府主积累的各种,都放在这里,最多的,就是历代的修炼心得,以及各境界,各时期的禁忌。 而后就是各种奇文杂论,异闻怪谈。而靳秋的希望,就在这里面,无论如何,也要在这里面,找到恢复自身法力,打破凝结禁锢的法力,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满满的打磨百年,才可建功。 就算靳秋也算惊采绝艳之辈,耽搁百年,那岂止是百年而言,极有可能,便是长生无望,他怎么可能做忍受! 第五百二十四章 西秦边界 第五百二十四章 西秦边界 一头扎进这独立而幽静的藏阁之中,靳秋就仿佛忘记了所有,之前的争斗,燕京强者的莫明为难,得到府主之位的波动,全部远离脑海。 藏阁之中,书籍何止万千,靳秋就算有再好的记忆能力,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全部看完的的。但他也不急于一时,这府主熟悉过渡的时间毕竟也有三个月,足够他潜心观看了。 三位当事之人事了,各有打算。但此事并不由此而终,反而影响颇大,特别是到场观战的众气修境,无不是各有收获,虽然各自眼界有高低,收获感悟也有多寡,但这数十年难得一见的斗法,却不负其望,没有让人失望。 众气修深刻的认识到,想要步入神修之境,这神魂之力必然要强大,而其根基正是精必、气血的强大,来不得半点虚假,全都会在以后的修炼中一一展现。 而那些气修顶峰,不少人都有醍醐灌顶的之感,那‘无常幻域’真真切切的让他们感受到了什么叫沟通天地,精神共鸣。以自身神魂特『性』,道路选择,截取那天地中一缕精神相融,便是真正的不分彼此,牢不可破。 甚至是唯二的神修两人 ,也从其中,窥见到了更上一层,那神秘的八阶破空的一鳞半爪,虽然只是皮『毛』之悟,但却弥足珍贵。 反而是那强者陆师驾驭庞大云团,踏云而来的那强大威势,展现出了八阶强者真正的威势,只是因为境界差得太过遥远,反而没有什么收获。 随着战斗结束,在场观战之人散去,那些没有资格观战的武者、修者,无不群情鼎沸,欲要从观战之人口中得到信息。 而那些普通百姓,却是仿佛听传奇故事一样,打听着,谈论着,流传着…… 就在这样的动『荡』中,时间慢慢流逝。 占无常带着本家,低调得离开了北漠府,向燕京而去,至于嫡系家族依旧留在本地,并不迁徙,一来牵连过大,二来也没有必要,一个家族,固然能因为出一强人壮大,但也有其上限,自然也不会因为一强人离去,而迅速衰亡,只不过没有了往日的风光罢了。 其后两人,强者陆师办理了收尾,但依旧带着燕京俊秀们,滚滚而去,而这五日,也足够这些世家子弟消化那日所得,却是正好。 再之后,并不因为当事之人的前后离开,而显淡薄,反而流传愈来愈广,周边几府底层百姓也都知道了有这回事。 而靳秋以寒秋之名,正式在北燕北方几府竖立下了名号,其响亮程度,甚至还要在一些普通强者之上,毕竟是敲响登闻鼓的传奇人物,像这样有能力,有实力,有胆魄,敢为他人所不为之事,怎能不让人记住,不让人传唱,甚至成了许多年轻人的楷模。 以寒门出身,成就府主之位,还是如此的突然,甚至是决然,从不名一文到一举成名。 这样来历神秘,出身寒微,实力强大的形象深入人心,再有什么能比这样的人取得成功,更能激励人心,鼓舞后来人的。 …… 靳秋翻到最后一页,这一卷《青元游记》也就看完了。这是一卷介绍游历的书卷,各国部分的山川地理和人物风情,都描写的十分详细,让靳秋仿佛跟着这名位许青元的游侠异人,走遍了他所经历过的地方。 而当靳秋放下此卷时,回头看向一那排排整齐的书卷,也不由得轻舒口气,这一转眼间,就在这里待了三个月,其间,若非不想惹出更多的麻烦,甚至吃饭喝水都不用,甚至后来直接让人一送几天的食物和水,以免打扰。 至于结交那些府主府的各级官员,熟悉运转流传,拉拢人心,自然是不做的,不说只在这里停留三个月,根本就不能长久,许多都是前任府主手下的亲信,他无跟脚,也没想过获取更多的权力,当然是老死不相往来,互不理会最好。 而靳秋此举,恰恰是让诸多跟随占无常晋升的官员,都松了口气。要知道,不管靳秋在这里当多长时间 的府主,只要他是府主,其权力就绝对是毋庸置疑的,除了府学和风闻司,其他机构,只要不是仅有的那几个重要的位置,他都可以一言而决。 就是那几个重要的位置,即便是燕京派遣,他的意见,也是异常重要。本来这安排,就是为了给予府主足够的权位,让其有足够的自主能力,统御一府,更是可以锻炼其修炼之外的能力。 以便将来晋升强者境,能给予更大的担子。若是不欲理会这些红尘琐事,交于何人之手,也是权威,眼光之展现,就算出了纰漏,也不过一府之地,问题不大,但也看清了府主位上这人的能力手段,或者说是『性』格偏好,以后自然有所安排,人在合适的位置上,才能发挥 更好的作用。 可以说北燕如此放权,也是用心良苦,只希望将来能有所成者,皆能有一番作为,为此纵然将一府之地搅『乱』,也在所不惜。这是为了增强整个国家的实力,些许牺牲,却是不算什么的,况且大多数府主,基本上都像占无常这样,日常之事,全然放手,一心修炼,只在大事要事上关心。 就算是涉及到自家家族,只要不是灭门之祸,刻意为难过不去,底下的争斗,自然由得他们去就是了。 而除开这些主流,便是一些因为各种原因,于修行向上之心不强,或者断绝,自然要会自己家族谋些福利,这在北燕上层看来,也无可厚非,况且自然有本地其他家族势力制衡,只要不是血案大案,一概不管。 而另一种,便是如靳秋这样,不单单是日常琐事,甚至大事要事,都难得过问,只是心血来『潮』,偶尔管管罢了,他们更多的是借助府主之位,获取修炼资源,一颗心全部放在境界提升,自我修行之上,除此而外者,都是浮云。 三个月的时间,不光是坊间流传渐渐平淡,随着靳秋隐在藏阁之中不出,原本的本地势力,也全然平静下来,之前的剧烈震『荡』,成了微澜,到现在,更是波澜不起,因为三月之期已至,靳秋也该踏上新的旅程了。 而在三月的海量阅读中,靳秋对于这个新世界,已经有了深刻的了解,虽然只是从书卷之中得到的信息,但比起之前信息渠道的狭窄,所得只是轮廓,只是模糊印象,现在可以说是清晰了许多,而且脑海中也有了丰富的镜像反『射』,甚至是新世界的微型模型都已经建立起来。 再要如此,也不过是从这里补充丰满而已,并无质的提升,所以剩下的,便是亲身去体验,去游历,去感受脑海中虚拟的真实。 靳秋方才从藏阁中出来,便感受到那熟悉的磅礴威严降临,却是那强者陆师离去三月之后,再度来临,不过这次,却应是他该走了。 当下先不去他处,而是让人将虎子叫俩。这三月,靳秋一心扑在藏阁之中,希望从浩瀚的书海之中,寻得解除自身弊端的方法。自然没有时间去教导虎子,况且现在这个阶段,正是要靠他自己领悟突破,教导意义不大。 而且在靳秋夺得府主之后,在入藏阁之前,便已经安排虎子去到府学之中,当然只是作为学子,并非学师,以他现在的水平,自然没有资格。 毕竟给这些新入的学子教授基础知识的,都得是那日在北漠镇招收人员的三人级别,说起来,那三人在府学中的地位,只不过是边缘人,并不是正式的,只能算是外编,在外面,自然会有人称呼一句学师。 而在府学之中,这一称谓,最低也得到五阶精修才能获得,非修者不可称学师,否则哪里有那么高的待遇和名位,修炼资源一定是和其实力匹配,此点毋庸置疑。 而刑虎入府学之后,也跟着那些个初入学子,进行者同样的锻炼,非是炼身,而是炼心,体会着种种,寻机缘破入先天,这才是目的。而先天之悟,便 在这日常的点点滴滴,是天地自然万物,也是人间红尘众生。 当刑虎来到靳秋面前,明显气质有所变化,更加纯净沉凝,似乎有一种东西在萌芽。 靳秋知道,这妙不可言的东西,就是机要。满意的说道:“这三月间,看来你没有白过,今日我就要离开这里,而后你就要独自修行,在我门下,可没有护翼身下的道理,自己的路,要靠自己闯。到你有成就时,自然相见可期。” 当下一指点出,占在刑虎眉间,片刻后便收:“这是你今后的修行之法,其中道路众多,只选最合适你的便可。我去了,你好自为之。” 说完,不等刑虎回应,就朝着那大厅走去。 大厅之中,正是那强者陆师,已经一个气势不凡的中年。 陆师对于靳秋并无好感,也无含蓄,直接说道:“你想好要去哪里?” 靳秋肯定道:“西秦边界。” 第五百二十五章 虎跃关 第五百二十五章 虎跃关 靳秋闭目养神,稳稳的坐在马车之中,这已经是离开北邙府一个月了,正是通往北燕跟西秦接壤的边界地域。也就是靳秋选择的西秦边界。 想起当日靳秋斩钉截铁的选择这里,那强者陆师错愕之『色』一闪而过,就知道他对于这个选择确实意外。而一旁的那个中年人更是神『色』困『惑』,显然也不明白靳秋为什么会选择这里,他们不会以为是靳秋对如今北燕四边界不清楚。 就算以前不清楚,那三个月的行止,他们岂能不知,藏阁之中,信息何等之巨,怎会没有清晰介绍。 北燕四边界,北疆最是苦寒,而且危险也是最不确定,因为那里全部是部落形式的存在,而非国家的存在,大规模的攻伐不会有,但小规模的『骚』扰从未停过,而且这些人来去如风,凶蛮霸道,悍不畏死,极其难缠。 而***便是和大晋接壤,边界战线却是最长,规模也是最大,但那里的力量实力,同样是北燕之最。 东疆是跟东周接壤,却是十分平和,因为这条边界,是由东伯候和北伯候两条边界相交。 而西疆是跟西秦接壤,最是激烈不过,纵使边界战线最短,但冲突的激烈程度却是所有边界战线之最。 所以当时陆师等人认为靳秋必会在***或东疆之中选择其一。虽然他们很想将靳秋送往其余两个边界,但毕竟是府主争夺的胜利者,就算因为非常之法,不能在原地长留,但这选择之权却是有的。 只有那些犯罪或者有大干系的人,才会被直接派往这两酷烈苦寒之地,直到期满才会离开,另有安排,也算是抵消其罪,又能为国出力的两全之法。 诧异之后,那强者陆师虽然恢复,但神『色』间却是缓和不少,全无初时的公事公办的态度。和颜悦『色』的跟靳秋描述了西秦的情况,又再次询问靳秋,确实是选择那里? 修炼到这个地步,怎会轻易出尔反尔,对于对方的惺惺作态,靳秋也不理会,只是再次肯定。 而后自然是隆重的欢送。看者那些属僚官吏仿佛是在送瘟神的兴高采烈和大松一口气,靳秋嘴角『露』出一丝轻蔑。这时恰好看到那跟随强者陆师而来的中年,同样神『色』诡异,这人却是新任府主,来接任靳秋走后留下的位置。 相比靳秋的诸事不问,这人恐怕才是会开启大清洗吧,不过这些事,随着他的远去,却是没有太大关系了。 …… “府主大人,西秦边界已经到了!” 却是护送靳秋前来的护卫队长,在马车外禀报着。 说起来,这军队确实是有的,而且规模还不少,只是之前靳秋并没有看到而已。这次随行而来,不算车夫仆役,光护卫的军队就有两百。 一来是一府之主应有的仪仗威仪,二来也是补充西秦边界的下层力量。到了现在,靳秋也算了解了边界力量的构成。 决定『性』力量还是修者以上,特别是强者坐镇一方,就能独当一面,再有修者配合,自然是稳稳当当。不过一些小战事,频繁的突击和反击,这就要依靠那些下层的军队了。否则不论大事小事,全部要修者、强者出面,那基本是不可能的。 靳秋出行至此,自然先去西秦边界枢纽报道,具体如何安排,还要看这里的具体情况,燕京中枢一般不会过会细则。 而这边界枢纽便是西线第一关——虎跃关,也是强者坐镇的重地,西线总部。 当靳秋下车之时,便看到这虎跃关,高耸孤绝,嵌入在两坐大山之间,将那唯一还算大的出口牢牢堵住,其势险恶,地利之便尽现。 靳秋就是一笑,这镇守要地,却是没怎么变化,想来若是单纯一两个强者降临,自然有对应。只要不是强者带领军队**,就算达到目的。 靳秋一行人到来,规矩森严,自然有人前来询问。靳秋直接拿出府主印信,而后便带领十分之一,也就是二十人入关,前面自有人引路。 直到进入其中,靳秋才发现,这与其说是一关卡,不如说是一小城, 纵使几乎军管,没有多少居民,但街面上的繁荣,却是实实在在的。 而许多兵将,却是消费的主力,靳秋看得清楚,却正是各个方向汇集而来,想来这里便他们的放松之地,毕竟在边关戍守,就是有银饷,也无处去花,况且这危险的工作,自然是及时行乐。 靳秋一行二十余,在这里骑马奔行,也是瞩目,要知道这里可是跃马关内,没有相当的身份,别说当街纵马,只要***,都是重责,更何况如此大的声势。 纷纷猜测这一行人是何方神圣。 靳秋虽然在奔行之中,依然听得到琐琐碎碎的言语,但自然不会去理,只是跟着引导之人,直奔西线指挥总部。 正是中央最高,最大的那处高楼。将其余人安置偏房等待,靳秋便被告知,西线副统帅、九阶强者赫军要见他,马上前去。 靳秋先是一顿,而后便马不停蹄的跟去,一般情况,靳秋初来,自然是先要在这等待,一是他自己要调整一下,缓解连续的奔波,二来这虎跃关的上层自然事情不少,那有可能刚好有空。 但靳秋也判断这将要见他的九阶强者赫军,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还是没有缘由,定然是个雷厉风行之人。 所以当他看到赫军其人之时,其不怒自威,俨然法度,煞气凌然的形象,深合他之猜测。 “坐。” 却是说了一句,而后便看了一眼带路之人,那人便匆匆退下,却是怕极了此人。 当只有两人之时,还不待靳秋说话,这赫军便先开口道:“寒秋,数月前孤身闯北邙,挑战七阶顶峰神修府主,战而胜之,而后主动选择我西线边界,真是后生可畏,本座最欣赏的便是这等样人,今日看到本人, 更显年轻,我心甚慰。” “只有勇于搏杀的人,才能获得力量,那些只懂得享受,只会挥霍资源,凭借力量作威作福,沉『迷』在权势之中,无法自拔的人是可悲的, 他们永远没有攀登到最高峰的希望。只有在血火之中粹炼,在生死之间徘徊,才是正途。” 说者这话,他浑身洋溢着庞大的力量压迫,气势之盛,几乎比那脚踏乌云,威赫降临的陆师还要强,可是这赫军并没有释放任何手段。 只是单纯的气势压迫,只此一点,靳秋就可断定,这人比之那陆师强出不只一筹,并且绝不是简简单单,境界上的超出。 想来这人将靳秋理解为一个不满足现状,想要靠残酷的血火历练提升自我,正是和他是一路人,这才着意召见。 靳秋另有打算,但既然有人误会,并且还有助他的计划,自然不会解释,而是说道:“在九阶冲虚强者面前,我算得了什么,您谬赞了。只是我确实不想将时间浪费在北邙府那种地方,这次来西秦边界,正是要突破自身禁锢,若不成功,绝不返回后方。” “好,好,好……” 赫军身为九阶强者,冲虚之境,自然能辨别得出一个人说话时的真诚与否,而且靳秋也确实有此意,只不过理解不同而已。 赫军越发高兴,于是问道:“那你想要去那一处任镇守?” 整个西线边界,除开几个重要的类似枢纽之地,都是由强者坐镇,其余次要防线节点,则是由修者中的高手镇守,称为边疆镇守,威权等同后方一府之主。 那几个重要『性』略微次于虎跃关的,靳秋自然不可想,非强者不能任,而且必须是通过考验,值得信任的人,这些条件,对于靳秋这个只是击败神修府主,夺位晋升之人,自然一个条件都不符合。 其他的地方,才是他的选择范围,而且这些地方,自然也有强弱之分,危险高低之别。 靳秋在来时,一样都弄得清清楚楚,并且那强者陆师也说到过这些情况,虽然只是寥寥数语,便都切中要点。 靳秋缓缓说道:“大散关。” 赫军眼睛一亮,这大散关,虽然不是那几座重要关卡,但其地位丝毫不逊『色』,因为这大散关,就是整个西线边界最为突出的关卡,其易手的次数,已经数不过来,可以说这大散关,就是北燕和西秦反复争夺,惨烈程度堪为之最。 若非这里实在太过突出,并且距离其他之地支援太远,难以形成合力,否则也不会反复争夺。 而且这里的战事,也最为惨烈,基本上每次易手,其镇守必然陨落。但从这里崛起的强者,无论敌我,都绝对是赫赫有名,必然是其同境界之中,最为强大之人。 如果说边界战线是血火之地,那这里便是火焰温度最高最烈之处。 烈火炼真金,不能脱胎换骨,浴火重生,但烧成灰烬,而靳秋居然敢选择这里,甚合赫军脾气。 但他还是问道:“你明白大散关代表什么?” 靳秋肯定的说道:“离西秦最近之地!” 第五百二十六章 华清池 第五百二十六章 华清池 靳秋站在高楼之上,俯视着大散关,整个情形尽收眼底。此时,他已经是此地之镇守,那日,靳秋很是冷静的回答赫军的问题后,就已经很明确的表明态度,自然是清楚西线最突出的关卡代表什么。 既然靳秋肯在这风险和机遇并存之地磨练,赫军自然不会反对,反而对靳秋的气魄越发赞赏,相见之后,更是投契。 便讲解了许多注意事项,和在这边界与后方之不同。以他西线副统领之位,肯耐着『性』子亲自讲解,显然是看重靳秋。 认为靳秋确实是一个很好的苗子。至于更多,就需要靳秋后续的表现,特别是在大散关这处烈火之地,做出更多的成就。 若是能直接晋升到强者之境,那就越发会得到他的信重和栽培。之后的许多好处,自然少不了。毕竟强者诞生,对于一个国家来说,就是实实在在的实力增强。特别是在大散关这种险恶之地,那就更是潜力巨大,未来不可限量。 至少在赫军的记忆中,凡是自此而出的强者,除开了意外和受创的,无一不是晋升到九阶冲虚,甚至寿者境,也不乏其人。 而靳秋带来的那两百随行兵将,自然也跟随他入驻此间。 时间已经过去一月有余,靳秋也慢慢的了解了这地方的风土人情。甚至不能说是残酷混『乱』,而是泛着绝望。 因为这里是西线最前沿,像靳秋这样的修者,还有着目的,而其余人,却是没有任何理由来此,甚至避之不及,但这里却是不能不守。 于是那些穷凶极恶,桀骜不驯,抑或是罪大恶极之辈,通通都往这里送。却是根本就没有指望他们能成什么气候。 但却赏格最厚,若是能斩杀五人以上,或者待满五年者,便可轮换到其他关卡。 说穿了,这些人,就是上层眼中的炮灰。看者关卡之内暴戾凶悍的气息,靳秋有些自嘲,只怕自己在那些上层人物,特别是那燕京之人眼中,也不过是高级点的炮灰罢了,出偏锋者,所遇险阻重重又叠叠,却是至理。 倒是这月余,靳秋也将这西线边界的情况弄清楚了个大概。 这西线统领却是寿者境,亦即是第十阶的高人坐镇,只不过从不轻出,甚至许多年能都难得见其一面。 其下便有三位副统领各负其责,及其镇守,便是明面上的常规力量,至于其他的,就不是靳秋能打听的到的。 但就是这些消息,也 不是一般人能知道的。而九阶赫军,便是三位副统领之中,资历最浅,但实力却是最强,概因他当看便是从那大散关中走出来的强者。 也就难怪会对靳秋另眼相看,敢主动选择大散关镇守,不是对自己有着绝对的自信,基本上是不可能去做这事的。 想起那赫军一身修为,其气势之重,甚至比他全盛之时,还要过之。 不过并不是对方就强过全盛之时的靳秋,而是这个世界,至强者境,便是真正的跟之前靳秋所在的那个世界,修行的方向截然相反。 这里自八阶破空,九阶冲虚,此两境界,却是向外求,直接沟通自身特『性』和天地精神,融合扩展,以身为核,以意为动,以气为扭,是为领域,自成世界,那陆师乌云雷电,是此。 靳秋从赫军身上感受到的浓重煞气亦是如此。只不过收敛起来,但却做不到完全隐匿。这时因为自身时刻与天地元气精神交流。天人感应不断绝,内气外感不停息。 这便造成其领域之庞大,几如方寸小天地。 而无论是靳秋所行之丹道,抑或是另一分支的全修,至始至终都是修炼自身小天地,映『射』外界大天地。 一个是内涵,一个是外延。 现在这个地方,还看不出谁优谁劣,但能在此方世界盛行,必有其特『性』,但有一条,无论那方世界,都不会变。那就是那盛行的,必然是最切合这方大道的。 以一个强者境界为例,靳秋看到过的那陆师踏云而来的威势,真要施展开来,有多少修者之下,便会陨落多少,这绝对是群攻利器。 也难怪这里的军队虽然规模不少,但无论是效用还是地位,几乎都弱化到一定程度,因为一个强者的力量,足以抵消数目上的差距。 而靳秋自然不可能只探听后方的消息,那只不过是捎带,真正全力收集的,还是西秦的消息,各种各样,不设限制的消息。 因为他来这里的目的,正是他从那无数故纸堆中判断得出的,最有可能解决他身上问题的方法。 便是西秦华清池。这华清池,甚至可以说是西秦定国根基之一,在西秦,分布着大大小小的灵气形成灵『液』的喷泉和池子。若是以此浸泡,甚至以专门法诀运转,肉身坚硬如钢,身体暗伤更是被缓缓消除,气息也能洗练清纯,再细微的杂质,无论是内部外部,还是气血真气中,都会被刷去。 所以西秦有力量者,虽然跟北燕走的一个路子,但身体如钢铁,不讲大势,而是壮烈,尤擅近战,甚至到了寿者境,也不改其风格。 而这所有的功效之最的存在,便是那天下第一池——华清池,也是西秦禁地之一。非大功于国,非惊采绝艳,非有望破入寿者境之人,皆不可得。 由此便可看出这华清池是何等的重要,其洗练真气,纯净真息的效用,只怕是最合靳秋此时之患的,也只有这种地方,才有可能解决靳秋体内纠缠凝结而成的异力。 而靳秋又一直在找一个机会,‘光明正大’又‘理所当然’的进入西秦。 无论他以后有没有用得上,一个确切的身份还是不能少的,既然来到这方世界,自然不可避开,也避不开。 好在这个机会并没有让靳秋等太久。 说起来,靳秋前任就是陨落敌手,亦是七阶顶峰,借此地修炼,意图冲破八阶,破入强者境。 但西秦那边自然有着同样意图的,要是没有绝对的自信,也没这个底气在两国最前沿交锋。都 是信心满满,但惟有碰撞,才知高低,才辨优劣,才晓真伪。 真的勇士,才能在这惨烈战斗中存活下来,这是在以生死,去打破壁垒,冲破障碍。都没有想过回头退缩。若不成功,死又何妨。 上任镇守,便是因此而陨落。这才有空缺,让靳秋能够挑选。 而对方镇守,早在靳秋刚到大散关,就有眼线报于他之,只不过因为斩杀上任镇 守,自身也受伤不轻,好在丹『药』齐全,并且自身活力充沛,生机强大,那伤便缓缓恢复了。并且修为更进一步,越发能触『摸』到那令人心醉的八阶破空之境。 点起人马,便浩浩『荡』『荡』的,杀向大散关,却是要再接再厉,以此契机,借助生死相斗,突破那薄薄一层,但坚固异常的蔽障, 靳秋自然是严正以待。看向这前来进犯之人,却是眼似寒星,身如寒松,面似寒霜,手如寒铁,一身气势,当真称得上西秦特有的壮烈,只不过这一位,更如静水之雷霆,阴影之杀机,心中藏猛虎,只待突出匣。 靳秋高喝道:“关下何人,报上名来?” 那人气机深藏,但不会让人忽视,反而更加让人关注,就如同黎明前的黑暗,孕育的是那朝霞的初照。 “某家柯猛,特来取你『性』命,还不报上名来,也不会做个冤死鬼。” 声音如雷声滚滚,仿佛在耳边炸响,更有一股迎面而来的凶悍味道。跟之前形象有着鲜明对比。 若是凡间世俗,自然是稳坐钓鱼台,凭借地利防守,就是敌方几倍于己,只要防卫得当,几如失败可能。 但这里不是凡俗,而是真正由力量远远超过普通人的修者打头,完全不存在地利抵消人数优势的可能。 别的不说,只要那柯猛带着军队,做为简单,突击而进,这墙壁阻挡,简直就是玩笑。所以要抵挡七阶神修顶峰,就只有出动同等境界层次,或者次层次实力的众人,才能抵挡。 当下,就对身后的手下高喊道:“打开大门,诸位随我杀敌,过了今日,厚赏,转关,就是你们的。” 靳秋也不怎么言语鼓动,只用最能刺激他们的东西,来把握命脉就可以了。至于这命令本身是否合理,这时自然无人反对。 当下大门洞开,首先是靳秋当先开出,而后便是他的亲卫兵将两百,自成一股悬凝之气。再然后,才是那些苦于此地久已的人。『乱』哄哄,不成体系,但三五 人的配合当真默契,凌『乱』又和谐,矛盾又统一。 靳秋横剑直指:“杀!” 随即蹄声如累,只两百余人,就带着巨大的声势,率先冲击敌阵。而那些后面跟上的,正是士气高涨,高呼奔袭。 但那柯猛眼中,再大的声势,只作不见,无论是后面人数众多,却有些散『乱』的大部队,还是紧随的那两百动作如一的亲兵对。 眼中只有靳秋策马剑指而来的画面。 第五百二十七章 机耶时耶 第五百二十七章 机耶时耶 柯猛擎枪斜指,眼中无我,惟有奔驰而来的敌人,不甘示弱,这第一波攻击,自然不想输了锐气,同样策马奔腾,疾驰而去了。 就如同锥尖,在大散关下,飞速接近。 靳秋还没有什么变化。只是灵识全部向前探去。 而那柯猛,浑身气血澎湃如『潮』,精气如狼烟般外溢,冲天而起,又携百战百胜之势,肉眼可见的一团团血『色』弥漫开来,映照着柯猛仿佛从血池地狱中走来。 还未接近,就有一股惨烈的气息袭来,压迫着精神,靳秋就是精神一震,没有了敷衍之态,原想再是神修顶峰,也就是占无常那个层次。本是缠斗,而后边战边移,脱离这战场中心,借助此人掩护,而后脱身进往华清池。 但是现在看来,还是低估了在最惨烈之地磨练出来的修者。相比占无常,这柯猛身上多了一股子一往无回的决绝。而且其表现出来的实在是更甚一筹,初步的领域,两人都有,但占无常却是缺少自己的精神统御,只能做为外物,在战斗中干扰敌人。 而这柯猛却已经将这血『色』领域跟自己融合一体,并且真是一个完整的整体,靳秋敏锐的灵识,跟感受过的那陆师的乌云雷电,几乎无有区别,要说和强者的差异,惟有大小。 若说那占无常是一只脚踏入强者境,那这柯猛就只差强者境一线之别,几乎是随时都能进入,缺少的不是修行,只是一个契机而已。 念头才完,两者就猛然接近,一剑一枪仿佛要刺破眼前一切虚妄。 “噌,噌,噌……” 一阵磨牙声激烈短促,几如一线,又混成一响。 两人坐骑承受不了瞬间 的反震之力,眼角耳鼻都流出血来,马蹄一折,却是立毙。 而追随的近些的兵丁,立刻倒伏一片,却是那血『色』弥漫,太过霸道,直接冲击人之神志,冲击破坏神魂。 只那些死去的兵丁,无论敌我,俱都惨烈,使得其余交战之人,立刻分开两边,远远的避开这最强两人的战斗。 这倒也省却了靳秋的功夫,也不立刻上前再度交手,而是缓慢的从边上滑动,这样一来,几乎完全放开了正面的阻挡,只要这柯猛不理会靳秋,领者手下一冲,这大散关必然易手。 但他并没有这样做,而是看都没有看那近在咫尺的关城,脚下一踏,直接陷裂,而后轰然一声,立足之力已经留下了一个大坑,而柯猛也失去了踪迹,却是猛追靳秋而去,大有不斩不还之势。 靳秋自不回头,也能靠灵识感应,这倒是在他的意料之中,毕竟他之前任可就是陨落其手,要夺取这大散关,那时就是最佳之机会,因为这柯猛纵使有所损伤,但绝对没有到严重的地步,否则也不会修养月余,就能再战。 看其作为,明显就是想将这大散关,作为自己破关障碍,晋升强者的试炼场。要靠着一次次的生死绝杀,一个个七阶神修顶峰的陨落,来成就他的前进之路。 相比他自己的前进之路,这区区一地的得失,又算得了什么。 于己,得地,只不过是利益,是荣耀,于国,只不过是多一关,占上风之势。于己,境界上升一步,实力增强一截,这就是最大的利益,最好的荣耀。于国,又不能顷刻灭掉同为五大国的敌方,反而新得一强者,才是真正的里子面子都有了。 靳秋反手一剑,就是一股大力传来,却是灵识紧紧锁定这柯猛,只见他每踏出一步,就是地裂一阵,而后就是爆发出极猛的速度。 以这种暴烈的方法,不过一会就追上了靳秋,也不管光明正大,还是背后偷袭,双手一抖,带着精神意志,这一枪似乎宣泄者这团团的血『色』领域,完全锁定前面的人影。 靳秋纵使全力的反手一剑,终究失之于纯和势。若是一般人,就这样的一枪,必然内腑受创,筋断骨折不可,之后,便是无穷尽的惨烈攻击,如涛如浪袭击而来。 只是靳秋肉身早就经过几次熔炼,这等攻击反震还承受得住,而后其附带的领域精神攻击,更是泥牛入海,全无反应。 不过靳秋表现的越是无所损伤,柯猛就越是亢奋,不错,就是亢奋,无一点不愉,只有更强的敌人,才可让他打破桎梏, 在碰撞中把握住那丝契机。 要是敌人太弱了,就算斩杀掉,又有什么意义,他的目的,不是为了杀敌,不是为了这个结果,而是为了在强敌绝境中突破,舍此而外者,全不放在他的心中。 靳秋灵机神敏,动静如意,借助这刚猛一击,猛然前冲,居然直接拉开了距离,虽然方向不正,但确确实实是向者华清池接近。 就在两军相接之时,靳秋在前,柯猛在后,两人在极断的时间内就消失在正面战场,而其他人也无法『插』手,也不能捕捉两人的痕迹。 就见得那一团偌大的红雾向远处移动,最后消失不见。但双方的兵将自然不会停手,因为敌方的人头,就是他们的阶梯。 靳秋一个月的功夫,就是打听各种消息,而其中用心最多的,便是附近的地形,确切的说,是如何通往那华清池的路径,为此,不断演化推断,选择了好几条道路,最后就是随机而动,随时而行了。 又奔驰了一段,靳秋已经察觉到来到了人迹罕至之地,确定周围无人之后,靳秋一路行来,就是在不断的化解那柯猛的攻击,随着靳秋的出『色』化解,并且无有返身攻击,使得柯猛一直在积累气势,积累刚劲,如洪流大势,滚滚而行,就算遭遇到了大堤坝拦截,也是循环往复,一浪高过一浪,势要打破阻拦。 此时的柯猛已经离那目标很近,很近了,几乎都能触『摸』到那梦寐以求的境界,从来没有这般近过,这确实是要感谢靳秋,让他一直在积蓄,全方位的积蓄力量,持续下去,直到冲破…… 再次反手一剑后,靳秋并没有借势前冲,而是生生止住,银光乍闪,剑光如星灿,一剑飞来,却是错过柯猛之枪,刺了出去。 不过,柯猛能稳守在此地,还斩杀过大散关这样陷地的镇守,其经验应变,早就炉火纯青,什么情况没有见过。 不闪不避,一枪既出,正是与敌偕亡的招数,其反应就是本能,半点思考也无,就是他平日所思所想,所有气质风格的直接表现。 靳秋手腕一抖,改刺为削,磕在敌枪之上,顿时化解,不过这似乎蓄谋已久的一击,也自无功。这还是第一次,靳秋在纯粹的技击之术上,落了下风,未来的及感叹,枪如梨花盛开,笼罩靳秋全身各处,居然反击如此凌厉。 一时间,靳秋居然落入被动挨打的境地。其血『色』领域居然凝重了几分,却是在这激斗之中,又有进步。 靳秋成了对方前行的磨刀石。不过,对于他来说,并没有什么所谓,但却不能再继续纠缠下去了。 抽空,一个后撤。 眼中眸光一闪,仿佛有一缕若有若无的光线闪过。 正是靳秋现在的底牌之一,当日凭借此法,一举鼎定胜局,击败占无常的法子,若非占无常半步强者,唯恐将其击杀,会带来不可预测的后果,靳秋手下留情。但完全是能决定对方生死的绝招。 毫无例外的,这柯猛持枪横立,眼中神光黯淡,同样僵立不动,正是中了此招的状态。 靳秋正要一剑杀之。突然,那黯淡几乎消散的红『色』领域,猛然一涨,而后一缩,仿佛红茧将其包裹,而后久是巨量的天地元气,无风自动,漩涡吸摄而来,以柯猛为中心,那血『色』仿佛饕餮,不断的吞噬天地元气。 而后凝实,鲜亮,纯粹,鲜活,灵动…… 靳秋一剑刺出,被那血『色』层层削弱,不知其深,却是一剑无功,反而引起了变化,激发了这血『色』领域,使得天地元气更加涌动。 靳秋神『色』微动,心中立刻明了,这应该久是晋升八阶破空,正在蜕化,踏入强者境界。 之前一切的积蓄,积累,终究还是不够,而在靳秋施展出刺魂瞳术后,居然打破了柯猛的防护极限,也打破了他那最后的一丝蔽障。 这才叫因祸得福,或者叫机缘天降,正合其时。 靳秋看者那越发浑厚纯粹的血『色』蚕茧,知道以他现在的攻击手段,只怕短时间难以打破了,一旦让柯猛晋升成功,他就难以走脱了,不过此时,是对方的机缘,何尝不是靳秋的机缘。 只是深深的看了那越发浓厚的血『色』大茧,靳秋收剑,转身就决绝离开,再不看一眼,再不留于心中。 随着时间的流转,晋升强者的威势越来越大,搅动得这一方天地元气几如***,而那红『色』急速扩大,在保护主人之下,越发洗练,真正的成长为强者高手的手段特『性』。 就在扩大到一定程度,相隔不远的几座关卡的强者几乎不分先后的感受到了,而后不发一言,停下手中所有事,全部疾驰而来,冲向这感应的中心。 第五百二十八章 意外 第五百二十八章 意外 靳秋灵识感应,已经恢复到了一定水平,精细或许不再,但范围足够他避开他人了,最关键之处,恰是这里。 这方世界,至少是靳秋看到的这些人,都是走的外求的路子,感应也有, 甚至范围还要超过走丹修道路之人,但动静委实太大,必然是跟自身领域相合。 所以,这就是靳秋的机会。以他现在残留的实力,还真难敌得过那些***阶的强者。这也是他迫切想要恢复的原因之一。 不单单是耽搁的时间,这期间,一个不好,被强者级别以上的人盯上,就十分危险了,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既然如此,为何不博上一博。 回头望去,已经离之前交锋的地方很远了,但引动的天地元气,形成的异像,那仿佛漏洞一样的天地龙卷,却是如此醒目,果然,晋升强者境界,走外求的路子,这威势之大,掀起的元气『潮』汐,比之定鼎金丹,还要强许多,纵使神异处不及,没有另外异像,也十分可观了。 至少吸引人的强度,绝对不弱,就靳秋眼睛看到的,灵识感应到的,就有两股磅礴气势,奔腾而去。 当是这西秦一方的强者境高手,毕竟在这里诞生一个强者,要是自己一方,自然要守护周全,若是敌国一方,能狗斩杀,就算是破坏,扼杀一个将成的强者,也绝对是大事大功。 而靳秋最后果断放手,也是因此,这个时候,如果能有一个吸引所有人目光的机会,他为什么要破灭,无论这柯猛是毁是成,他这边突进西秦腹地的机会就要大增,少了这些个强者境界高手,有灵识提前反应,前往那华清池的道路要轻松太多。 靳秋并非不能斩杀有晋升灵光保护的柯猛,虽然常规手段不行,他的一身金丹境界的手段又用不了。但他在那仙府之中,获得的神通,不光能用,而且越发洗炼纯属,真正属于元婴真君的全力一击了。 这也就是他最大的底牌,别说是八、九阶的强者境,就算是第十阶的寿者境,靳秋也无半点惧怕。 以过三天的小心突进,靳秋总算是突破了西秦布置在边界的防线。也算是突破了最强大的力量聚集。接下来的路反而好走了许多。 就像是一滴水融入大海,一个人融入人群,当真是再难寻找,就算这人有大差异,也不算什么。 其实许多厉害人物,绝非困守一地一国,那些成名之人,那一个人不是四方游历,增长见识修为,所以几国敌对,并非是完全不通往来,只是厉害人物,自然有人监视,不让其惹出大『乱』子。 只不过靳秋,却是一点都不像让人抓到痕迹,以至于突破边线后,并没有大意,反而更是小心,以至于昼伏夜出, 以他的实力,这样刻意小心,不让人发现,更不与人接触,自然是没有什么意外。 饶是如此,毕竟打听来的消息,跟实际还是差距不小,几次都有偏差,弄错方向。还好没有弄出太大的动静,最后不断修正,跟自己得到的位置信息比较,总算找到地方。 靳秋站在一颗大树阴影之下,抬头看向这华清池的所在。 正是一座大山,并不险峻奇诡,也不巍峨壮丽,只是灵秀清雅,但天下这般模样的山川,不说遍地都是,也绝非罕见。 但就是这里,那华清池就在这骊山之中,在其山腹的溶洞之内。为此,西秦建华清宫于此,更是有六世尊之一的文尊赢柱镇守。当得上是西秦立国根基之一。 而这里的力量,绝对是险境中的险境,禁地中的禁地。别说是现在的靳秋,就算是全盛之时,他也不敢正面硬来。 但此时靳秋看向其间的眼神,只有坚定。 之前寻路,靳秋完全不熟,又不愿意让人发现痕迹,但要校正,必有参照,于是动用『迷』魂瞳术,从几个普通人嘴里,得到了消息,不过也没有为难他们,并非是『妇』人之仁。 他也不是嗜杀之辈,更不想引起注意,只是过后,消除记忆,对于他来说,只是费些功夫罢了。 而在这里,最熟悉这华清宫内里情况的,必然也是生活在这里的人。只是要故伎重施,就没之前那样容易,要等待时机了。 而后几日,靳秋就在不同的角度方位观察,这里确实是守卫森严。最外围的守卫,最低都是气血旺盛,精气外溢的精修,换言之,这里的每一个人,俱是修者以上,而其人数,更是庞大,靳秋就有些挠头,要知修者以上,即便只是五阶,六阶,并未触『摸』到神魂层次。 但其精神意志,决计不可能让靳秋轻易得手,而无一点痕迹,在这华清宫,预期说是守卫,不如说是历练,是恩赐,毕竟能在这里修行,无论是环境,还是高阶修者,强者的指点,都是不小的收获。 但也说明,只要有什么意外或者变故,绝对会马上反应过来。 不能做的无声无息,靳秋绝对不会打草惊蛇,因为一旦让他们戒备起来,靳秋是一点机会也无。 好在任何事,都是有破绽漏洞的,只看能否把握了。 这一日,却是一小队人离开,一小阶进来,正是这华清宫的轮换机制。而靳秋尾随之,直到这一小队人员各自分散,他才出手,将其中领头的那位气修顶峰擒住,以『迷』魂瞳术讨取情报。 弄清楚了华清宫内里的大致布局,以及这人有限知道的一些东西。靳秋这才庆幸没有冲动,原来这华清宫内里除开最有名的华清池,那是整个地脉灵枢核心,只有九阶冲虚境界,才有资格进入其间,而且还必须有足够的贡献,让六世祖中的两人认可方行。 但这华清池几乎是常年无人待在那里,一个是资格,一个是能力。非实力不足,修为不够者,只怕有害无益。 不过其他几处,还有一些上好的灵池灵泉,正是修者、强者必需之地。这样一来,其强者数量,不可小看,其密集程度,简直不可思议,要是靳秋一个不好,惊起波澜,那后果,就不是能不能达成目的了。 当人知道这人修炼走火入魔的时候,靳秋已经重返华清宫,至于那领头之人,靳秋并没有除掉,那样波澜就大了,而让其走火入魔,不死不活,纵然有许多破绽疑『惑』,这中间的时间,也足够他筹谋一番了。 有了情报,靳秋依仗灵识精微,只探查周围,并不及远,依照路径,却是轻松突破各个机关障碍,关键是这华清宫中各地灵池灵泉多是独立,或大或小,不规律的分布者。 这也是靳秋能进来的主要原因,而那被靳秋『迷』魂之人,居然对于此地十分了解,除开他没有资格知晓最核心的地方,但这情报也足够靳秋所用了。 而在这里,靳秋灵识更是起到关键作用,若非如此,换一个人来,那怕是八阶,九阶的强者境,就算是同样洞悉内情地理,一样会被一些随即的,动态的手段发现,而靳秋就无此问题。 看似容易,实则也只有凭借灵识预知应变的手段,才可能做到这个地步。 穿过重重叠叠,靳秋终于踏入华清池,还未进入,就有一股清淡却浓郁的古怪香气弥散,微微一吸,只觉得体内凝结异力就是要松,转有活泼之意,虽然只是极其小的变化,但靳秋止不住的一喜。 来之前,纵使再如何推断,也不过是推测,也只有现在确认确实有效果,才算真得把心放在肚子里去了。 这华清池确实有效啊! 念头未绝,一布进入不大的入口,和谐的气机就是一变,靳秋随即脸『色』大变。映入眼帘的,正是一人在华清池上方漂浮坐定,身上一团玄黑之『色』托着,在半空中沉浮不定,却又让人感觉十分稳定,似乎是在伴随着莫名节奏呼吸一般。 而无论是在得来的情报中,还是在灵识是感应中,俱都没有这人的一点消息,直到靳秋进入,气机立时一变。 那人反应更是不慢,在靳秋一步踏入的瞬间,就感应到天地和谐被打破,气机统一变杂『乱』。 没想到在这最后的阶段,却是出了这样的意外,一旦闹大,不论这里如何,深入到这核心处,处于整个华清宫的中心,天然就在包围中心,恐怕…… 而那人醒转开眼的一瞬间,就锁定了靳秋的身形,眼中诧异一闪而过,显然在奇怪为什么靳秋能出现在这里,出现在这防御重重的华清池。 而后就是气机锁定,凌厉神意投到靳秋身上,不过并没有立刻动手,他正是九阶冲虚之境,精气神合而归一,灵机生动,无分彼此,三者归一,而且正在为冲击那万中无一的寿者境。 以这样的实力,他一点都不担心自己,反而十分有趣的看者靳秋,这么多年来,这还是第一个擅闯华清池的。 不过也只是稍待一会,并不说话,直接凝结一玄黑『色』大手,几如实物,纤毫毕现,当真是控制非凡,就要捉拿靳秋,腾空而去。 第五百二十九章 万栽地乳 第五百二十九章 万栽地『乳』 而就在这电光火石间,靳秋的动作还抢先一线,显然是早有预案,或者说早就对各种意外,都有准备。 眉间隐没无踪的寂灭竖瞳,一瞬间浮现,而后丝毫不迟疑的缓缓睁开,看似缓慢,实者无比迅疾,好像妖魔醒来,慢慢开眼,但那见竖瞳之中,一片漆黑,仿佛吞噬声光的黑洞,让人望之心寒。 随即一道紫黑『色』的光线,犹如恐怖的灭世之光,一闪而逝,所过之处,尽皆灭绝,元气湮灭,无声无息,但绝对是强力之极。 后发先至,直接洞穿那玄黑『色』大手,连迟滞都做不到,就击中这人。 而后才是那玄黑『色』大手,崩散,消散,最终湮灭。再之后,便是这自始自终都不知名姓,甚至一句话都没说过的九阶冲虚强者,如烟雾散灭,身体化灰,而其引动的领域元气,还未猛烈爆发,就直接被还原成微粒,最终消散,都没有冲破其人周身三尺。 这就是寂灭死光,完整的寂灭死光,不再是被星绝追杀时,只能勉强动用,在层次上属于元婴一击,但威力上,也只能抵消其部分威能。 但现在这一击,不敢说重现出云魔羯手中展现的威力,三成威力已经不差,关键是神髓经义,也有其风。只是未能尽悟,否则对付这九阶冲虚,只算是金丹大成的强者,那蓬勃的领域元气,也不会冲出周身三寸才消散。 真要尽数掌握,根本感受不到元气波动,连同肉身神魂,全数湮灭才是。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毕竟这是元婴级数的神通,现在能勉强动用, 已经是大气运,尤其是在现在周身法力被封的情况下,更是难能可贵。 此时靳秋的状态也不太好,面上似乎无事,只是嘴角微泯,实则真瞳魂力已经消散一空,这就是能放不能收,更是无法控制威能,只能实战最强一击。 但这一击,确实值了,最关键的是,没有闹出多大的动静,这才是最关键的,否则就算是胜了,惊动了其他人,这里不知道藏了多少厉害人物,更有靳秋都拿不准的寿者境。 不过总算是胜了。靳秋微微存神,缓解全力一击后神魂的虚弱。这才缓步进行,这里全部都是半封闭的化境,因为是各自修行,自然不可能不分开区域,否则气息混杂,怎能修行。 不过,这也有助靳秋行动,却是得了便宜,特别是这核心处的华清池。 有如此防御,内外更是如此机关,到了这里,反而没有许多桎碍,但在这里修行的人,就是保障,就是强大的力量,自然无需其他手段。他们就是最后,也是最强的手段。 就算是寿者境,也别想无声无息的进来,除靳秋这样全无声势感应的灵识。就算内外勾结,极其熟悉内里机关变化,但也无法一点动静都无,灭杀九阶冲虚强者。其声势浩大,自然无从遮掩,除非靳秋这样破灭一切,却寂然无光的寂灭死光。 靳秋看向这闻名天下的华清池,方才主要将精力放在人身上,反而没有注意,当真是不过如此,跟那些普通温泉,并无不同,甚至氤氲之气,一点都不浓烈。 唯一让靳秋放心的,便是轻轻呼吸进来时,那非常明显的化解体内郁结异力。靳秋略微处理了下收尾,便一步一步进入这华清池中,直至没顶,而后沉入其中。 片刻后,这里便再无人影,恢复冷清,似乎一直都没有来过。 …… 而这段时间,北燕和西秦的目光,或者准确的说,是两国边线之上,都集中在,那造成浩大声 威的柯猛身上,如此大的动静,晋升强者境界,方圆百里元气涌动。 而后更是同动好此八阶破空境强者,两国都有,围绕这新晋之人,一方保护,不让人打断其机缘,另一方自然是要破坏,只不过晋升之时,自有一层保护,除非毫无干扰,全力猛攻,放手施为,才能破灭这晋升之路,若是牵制,只怕就不好说了。 正因为些,前后六位八阶破空境界强者交手,风云抵挡,各展领域,激烈交锋,其交手气象,甚至还要掩盖柯猛晋升之气象。 这一战,甚至几年来边线层次最高的一场大战。 天空之上,几乎全部都是强者领域纵横,交错割裂,元气越发混沌,一团团属『性』各异,范围比之靳秋见过的强者陆师,还要大上几分,其凌厉煞气,更是远远胜过。 两两交锋,各自捉对厮杀,原来到了八阶破空,自身就有战斗半径,极其自我,不容外物,一旦放手开来,就算是盟友,也难顾及,所以自入强者境,很少有结伴围攻,都是各自寻找对手,一顿好杀。 就在这时,天地元气猛然一顿,***的云气都凝结,就是周围几对厮杀的强者,其领域元气也被波及,只是一瞬,一团淡淡血红的云气,内里有如猛兽蛮荒的气息是如此暴烈,冉冉升起,直接齐平。 而后几位强者纷纷停手,带着领域元气,波动甚大的灵识直直扫过,在这淡淡红『色』云团中心的,正是那柯猛,此时这人,神目如电,刚猛非常,正是道行大进,境界提升,还未稳定,实力外溢的现象。 但不管如何,这人也是强者境界,再斗下去,已经没有意义。 当下便后退,分开两边,说了两句场面话,就散了,在这边线战场,虚言自然不多,纯以实力称尊,相互之间,也都了解。 自此,柯猛便在前线磨砺,连斩两任大散关镇守,终于突破,成就八阶强者境界,成为边线又一个璀璨新星,至于这两任镇守,前一任,至少还有几年时间的坚守,有些名声,而后来的靳秋,只不过待满月余,甚至到这西线边界的时候,也不过如此。 自然是成了柯猛一举成名的踏脚石,而在这边界战线,最不缺少的就是这种人,就算是副统领赫军,听闻之后,也只是叹息一声,难得合脾气之人,就这样尸骨无存,但这里就是如此残酷,而那大散关,又是之最。 就这样,在北燕北边还颇有点名气的靳秋,刚刚声名鹊起,就如流星划过,璀璨而短暂,也更让人警醒,这边界之地,特别是冲突最烈之所,当真是凶险惨绝之地。 …… 外面的一切离靳秋远去,直至没顶,靳秋依旧没停,直接下到最深之处,而这华清池之中,正是万载地『乳』,由表及里,又浅入深,只看那九阶冲虚强者,都只是浮空,缓缓吸收这散发的地『乳』之气,就知道这东西不好相与。 而事实也确实如此,这万载地『乳』,非是增长元气,所以并无直接补益修为,而是纯净自身,洗涤万物。 作用于人,譬如那九阶冲虚境,便是补全其真形肉身,消除所有暗伤积郁,再一个,便是洗涤体内元气,无论修炼何种功法,自有深浅变化,有精纯粗粝,有内核外附。 而那人便是浮在半空,以这地『乳』之气,缓缓消除暗伤,但更重要的理由,就是一丝一缕的化解洗涤其内在的领域元气,只留最精纯,最能合乎其『性』的那些,其余的,自然是消融化解掉了。 换句话说,那九阶冲虚强者,真要泡在这万载地『乳』之中,只怕一身修为要给消解九成九,只留最后那点跟自身『性』灵结合最是紧密,这几乎是全费其功,非但不能精纯其领域元气,而是全部消融干净,几乎等于废掉一身修为实力,这是谁也接受不了的。 所以这华清池,并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入的,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浸泡的。 而靳秋就是正是看重这点,越是深入,那纠结凝固的异力,居然仿佛被流水洗过,颇有松动,而且还是自外而内,全方位的松动,靳秋按耐兴奋之情,一步一步沉入最深之处。 体内凝结多时的异力,仿佛被泡散的泥浆,又似乎是冰雪融化的雪水,如星星点点,一滴一滴的花开,而后便被那压制在内,不能圆转的丹气吸收,化入丹田,那天心一窍中,六转金丹,无极而混元,丹质混沌而统一。 体内由于跨越空间漩涡,因空间之力并光阴之力,及其万化雷水纠结而成之异力,如丝如雨,纷纷而下,漫漫淅沥,就如雨如雾又如烟般,散化在越发灵魅的丹光之中,而后融化,入天心一窍,那混沌丹质的六转金丹,越发晦明难测,幽寂黯淡,仿佛泥球。 而靳秋身上的气息,也渐渐微弱下来。 那化开的异力,似乎无有穷尽,纷纷而下,只是融去薄薄一层,但其蕴含的能量,让丹光一化,却是实实在在的壮大着那混沌难明的六转金丹。 不知过了多久,靳秋终于走到了这华清池最深处,感受者越发快捷的消解之力,靳秋知道这凝结异力消解速度,比之自己来说,快了何止百倍。 相信用不了多久,就是他实力全复,甚至更甚一筹的时机到来。 第五百三十章 七转 丹田之内,随着消解异力的增强,化入丹气之中,靳秋也渐渐寂照返空,意识亦似归返先天浑méng之境,似明非明,忽然一阵难言的生机自心里而起。 随即全身丹气如『潮』水一般退却,全部归于天心一窍,俱都融进凝入那一颗混沌丹质的金丹之中。并且那消解的异力,更是如长鲸吸水一样,统统吸入,那混沌丹质一样的金丹,内里混沌难明,更像是无底洞一样,无论丹气,异力,通通吞噬。那那一点玄妙莫测的丝丝生机,漫漫壮大,缓缓凝鼻。 在这一刻,靳秋完全感受不到异力纠结的困苦,也没有丹气蓬勃的掌控,只有那一丝如出生时的大自在,大喜悦,油然而生,不由自主。 丹气转柔,轻弱无物,丹质混沌中,透出一点先天xing灵之光,这是原始之光,是万物生之源头。 金丹混沌之质,开始转纯,内里玄妙之质,正在进行者不可言说的转变。而〖体〗内凝结之异力,消解之速更快,淅淅沥沥,进而密集如阵,再而漂泊大雨,最终倾盖而下。 但一入天心一窍,受丹气相融,转而化柔,补益金丹。内里玄妙之质,转变更甚。如轮廓虚影,似雾里看huā,变幻莫测,无以明状。 异力化入丹气之后,又有不合之气换出,直接被那万载地ru荆七身外,这是移形换质,专气至柔。 土为五行之宗,厚德载物,混化万物,面这万载地ru又是之最,将靳秋不合之气,自然换出,刷新自我,重塑气机。 内外流转循环往复,气机自然变幻金丹越发明粹,那玄妙之质,混沌之质,慢慢成形,冥冥中,自有一种天然联系合与己身,那玄妙之质,混沌之质渐渐明晰团而非圆,动而非躁似是而非,但其纯粹生机,更加明显。 这时心中自然流淌经义“载营魄抱一,能无离乎?专气致柔,能如婴儿乎?涤除玄览,能无疵乎?”” 正是其此时之列”灵光一闪。 “丹内结圣胎,元婴自此开,这是金丹七转之兆,来由虽明本心不动,依旧似明非明,不愿醒来,陶然忘机。 而表现在外的,便是华清池底部的沸腾,无数细小如牛『毛』的气息流转自身内流转,婉转如轮,自有万载地ru而进,消解杂气而出。 而靳秋身体,也在不断的微调适应之中。 而后便是紫府之中氤氲紫气漫溢之态,依然不再,全部经十二重楼流转而下,如瀑布暴降却又似乎落进深潭,进入丹田气海,天心一窍之后,再无动静。 却是那金丹之内,混沌丹质,随着氤氲紫气的海量注入,越发灵动,越发清晰,如团似抱,律动应机。 不知过了多久,那金丹之内混沌丹质已经完全显现端倪,正是婴儿团抱之态,知道此刻,靳秋才能完全肯定,这确实是七转丹内结圣胎,终至化婴最根本的转变。 元婴之路,自此而开,再不是mi途,而是清晰而确切。 但也只有真正到达这个境界,才知道其中滋味,此时的靳秋,全身气机,正在千百次的跳动着,不断的调整,不断的磨合,在七转丹成后,每时每刻,无不如此,全身法力,精气,神气,全部融入这一点,全力转变着。 其小心翼翼之态,比之女子十月怀胎更甚,唯精唯微,唯审唯慎。 这也让靳秋懂得这化婴最大门槛后的艰难,幕然想起,当初在灵州地界,自那金丹六转之后,敌人根本就不是缓缓加强,而是直接跳过化婴境界的最后三转,以元婴级数的修士追杀。 那时还认为是运气不好,或者惹怒了某个强人大能,现在看来,这绝对不是偶然,而正是必然。 更后境况,他还不能妄加猜测,但金丹七转,〖体〗内气机变化不定,正是圣胎成形,根基定鼎的最佳时段,全部心思来巩固都不及,那里可能还在外游dàng。必然找一安静安宁之地,调和稳定,蕴润温养。 这时才是真得明白,为何那时在灵州听闻,任何事件,只到金丹六转之下,而后便宜直接跳到元婴境界。只不过那时没有注意,更加不会深究,只是略微有点疑huo不妥,但并不清楚不妥什么。 解开心头那点疑huo,靳秋心下感慨,不修行到那个境界,就没有那个境界的眼光和立场,看任何问题,自然而然的隔离了一层,而这眼光见识的差异,就是差之毫厘,谬之千里。 抛开这些游思,靳秋此时此刻,不仅挣脱〖体〗内禁锢,消解异力重获法力,更是借助此机缘,以消解异力,融合丹常,竟然是分轻易的跨越这化婴境界之中,最关键的一步,即是化婴之变,自此而后,便是细心蕴养,小心琢磨,元婴之路自此而开。 而再没有什么地方,还比这里更加安静安宁,更适合靳秋的了。 外有强大之防护,安全自不待言,内有万载地ru精华,消解异力,补益自真。 因为开头猛烈,并且突破金丹七转,晋升真正的化婴阶段,那凝结异力,只不过化去三层,余下分量,继续蕴养壮大圣胎,不成问题。 靳秋也就真正闭关,一意精进,势必再次突破,圣胎成形,五官七窍齐备,再壮大到金丹极限。这便是八转金丹境界。 再其后,更是继续积蓄力量,前有七清窍生成,又有两窍生成,是为浊窍,合为九窍,圣胎成九窍,丹破婴生时。这便是最后金丹九转之境。 池中无日月,修猝不记年。 三年时间一晃而过,当初那冲虚强者,正是得了一件大功,又在冲虚境界多年,这次得赐在华清池洗炼三年,纯粹其领域元气,算是提炼根基。 如今三年已过,却不见其走出,自然会有人前来探查,这华清池确实重地,是多少时间,就待多少时间,多一分不行,少一刻也不行。 但这里消解之气太重,等闲之人,来了也是无用。 所以便有一同为冲虚境界强者。只见这人浑身气机深锁,眉『毛』淡青,眼角险窄,比之前那人,还能看到气息外lu,这人是真正达到了神气深藏,三宝合一,只怕已经有了冲击寿者境界的资格。 也只有在修为境界上力压,才好做此之事,否则随便来一人,只怕根本就唤不动冲虚强者。 这人本就生的刻薄,此时眼神中更是不屑。想他自修炼以来,直至如今冲虚大成,其修炼之速,在整个西秦,也要排在前几,是最有可能破入寿者境界的后来者之一。 而就是他这样的天才人物,也只是因为其修行显著,被赐予进来这华清池修行一月而已,也就是那短短一月,就让他神气圆满,原本领域元气还有点滴滞碍之处,也都洗炼完成,这才体会到这华清池之玄妙。 但现在这个困顿在冲虚境界多年的家伙,本是一点希望都没有,无望破入寿者境界,但就是因为那件大功,让他居然有三年时间在这华清池,在这万载地ru中洗炼一身领域元气,这是何等的奢侈,简直让他为之大大眼红。 这人何德何能,不过是走了狗屎运,否则无论怎么比,也轮不到这人。可是这家伙居然还赖着不走,难不成三年洗炼,还不满足,今日不给他一个好看,难舒心中郁气。 想到这里,他一步跨过溶洞入口,横目扫过,却是一怔,这华清池本就不大,只是因为一处只能由一人使用,否则相离过近,气机搅动,互为干扰。 那人哪去了?也没见人离开,怎么看不到? 这个疑问还在心头,视线下移,神sè就是大变,只见那华清池中万载地ru,再无那青白之sè,浓郁之润,反而清淡透明,若是在别处,只以为这确实是正常,如此清澈,当真少见。 但这里不是别处,而是华清池,是万载地ru生成集聚之所。那青白之sè,才是正常,而他恰恰又在此地待中一月。又怎会不知。 只是这个想法太过骇人,难道是这家伙深藏不lu,扮猪吃老虎,三年洗炼,居然将这大半池的万载地ru全部消耗干净。 他下意识的摇摇头,绝无可能,想这万载地ru,消解洗炼是何等厉害,就算是他现在冲虚大成,也不过半浸其中,甚至不敢没顶,全身接触,那等消解之速,便是他也受不了,也控不住。 不过这实实在在的情况发现在他面前,就是想不相信都不成,那么,就是这池底出了问题。 这一刻,所有嫉恨和si怨都放在一边,他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这里的异变,注神于目,很快就发现华清池有异常,只不过有万载地ru阻挡遮蔽,他也不能尽观,但知道有异,自然要探查一番。 当下就要下潜,追根究底,至于这华清池的消解之力,短时间倒是无碍。 然而就是他将动未动之迹,一股勃勃生机,如日出天海之间,刺破幕雳黎明,将光明生机洒下,一瞬间扩散开来。!。 第五百三十一章 元婴现 第五百三十一章 元婴现 而这冲虚大成强者,更是离得最近,同样感应最深。造成眼前这境况的原因,已经显而易见,必是在池底那点异常之处问题所在。 只是这股生机如此磅礴,只怕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况且这大半池的万载地『乳』都消耗掉了,只余下透明清澈之净水,他是绝对做不到的。 但要将此事上报给坐镇此地,算是华清宫之主的文尊赢柱,一来时间上来不及,只怕片刻功夫就有变化,况且那功劳也没有几分,显不出他的重要『性』。 二来这时最是紧要,只怕也是其下最薄弱之时,若能解决这里,就算保住了这西秦的根基之一,否则延误时间,毁了这华清池,就算诛杀罪魁祸首,只怕他也难逃干系,那才是真正的不败而亡。 这人只是思虑一会,就下了决心,一阵紫红闪过,他身上就仿佛着甲一般,一层如水晶琉璃的浅紫深红覆盖全身,闪耀着令人『迷』醉的微芒,绝对不逊『色』自然天成的艺术品,这正是洗炼纯粹的领域元气,凝结如水晶,透亮似冰种。 冲虚大成的高手,领域元气已经到达了一个极限,可大可小,大可方圆数里,小可薄纱着身,聚可全力一击,散可群杀如箭,分合自在,聚散由心。 除了本质不一,跟金丹大成,化婴境界的丹修,在实力上,并无差别,甚至还要猛烈几分,只是少于法器之利,全心全意着眼在领域元气之上,这才逊『色』。 倒是跟全修的术法合一,以境界带动一切颇为切合,但又没有其炼器布阵,烧丹研禁的修真百艺,来扩展眼界,反助修行。 可以说是真正的将所有心思,放心这外延天地,领域元气的提升上。 不过就在这冲虚高手思虑的当口,已经错过了机会。 在那勃勃生机之后,一股天地威压从地底直冲而起,混杂着地动山摇,这华清池所在的天然溶洞,开始簌簌而下,却是那些挂落的钟『乳』石,禁不住晃动,断裂,碎裂开来。 这时,这冲虚高手,才真正的慌『乱』起来,不仅是那似曾相识,影响深刻的天劫威压,他曾经有幸观摩过晋升寿者境界整个过程。 那人冲虚大圆满的时候,他还不过是修者顶峰,步入强者境后三十年,那人融合属『性』相合的先天灵物,萃取其中先天灵『性』,由外而内,提升生命层次,跨越寿元极限。 但就是这样,这个他曾经仰望的大人物,在属『性』天然相克制的天劫面前,生生被打成飞灰,尸骨无存,形神俱灭,那先天灵物,自然也是毁灭。 这样的记忆,这十年来,他已经努力的淡忘,在这一刻,生生被唤醒,那里还能保持镇定。 在这天劫特有的威压面前,他终于明白,居然是有人藏身在这华清池中,还是即将渡劫的大能,这已经不是他能解决的了,再不犹豫,不进反退,瞬间闪出溶洞,下一刻,就离地凌空,紫红环绕,远离开来。 如果方才那勃勃生机,散发出去,还只有少数人能感受到的话,此刻的地动山摇,在华清宫的所有人想忽视都不行。 骊山之颠,华清宫最高处的大殿之中,正有一人昂首而立,高鼻大眼,胸阔形壮,势如猛虎。 ‘哼’ 一声冷哼,宏亮之极。再下一刻,其人身形不见,而在华清池前,骤然显现,看到那驾驭紫红领域凌空而走的冲虚大成高手,伸手一摄,就到了眼前。 看着这人正是之前他吩咐前来查看者,当下面『色』一冷,肃声说道:“怎么回事?” 那冲虚强者才刚冲起,没走多远,周身就被禁锢,心下一惊,还未想更多,就被摄到近前,看到是西秦支柱,六世尊之一,华清宫之主,立刻像找到救命稻草一样。 “文尊大人,出大事了,有贼人藏在华清池底,正要渡劫,只怕会毁了这大好基业,还请您出手镇压。” “是吗” 而后随手一丢,扔到一边。看向那隐在溶洞中的华清池,但其实不用这冲虚强者言语,他也能感受到这股天劫威压,甚至感受更深,否则也不至于在骊山之颠,直接跨空而来,就算他是寿者境界,这样做的代价也不小。 这就是类似元婴境界的瞬移,直接以**力打通两地空间结点,撕裂一条缝隙,直接跨越而来,但消耗绝对不少,非是重要情况,从不轻用。 此时那冲虚强者,默默的退到一边,收敛那紫红环绕,但就是靠这个凌空,自然不能全部收起,而那文尊赢柱却是凭空而立,完全看不出凭借,就像这整个天地就是他的领域一样,任其摆弄,这就是表现在外的,强者境和寿者境最明显的区别。 那强者境界,无论是八阶破空,还是九阶冲虚,总会有点痕迹,区别只在于控制的精到, 以及领域的圆融。 只要凌空,必然要使出手段,有迹可循,一旦战斗起来,更是明显,但若是寿者境界,则完全看不出端倪,来去无痕,但其手段,只看方才随意一摄,那冲虚大成的强者,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就可看出其中的差距,就算有着突然,兼且他心不在焉,依旧不能算是理由。 文尊急切而来,这时反而站定空中,眼中煞气凝结,宏亮之声传出:“只是,来不及了” “传令下去,华清宫所有人等,全部退出骊山,立刻,不得耽误。” 那冲虚强者下意识的道是。 然后才清楚,事情已经发展到这地步,居然连文尊大人都不能解决了吗?心头还在疑『惑』,却发现那地动山摇已经不局限在这华清池所在的溶洞附近,而是开始蔓延开来,就算是他凌空而立,也能感受得到。 再无疑问,紫红之『色』大亮,拖着长长尾焰,迅速离去。 而文尊赢柱却再没有看他一眼,而是凝视这华清池方向,仿佛能透过溶洞,透过华清池,看到池底的靳秋一般。 对于西秦根基之一的华清池即将被毁灭,心下怒火如狂,但更清楚这时阻止不了,但无论这人能不能过得此劫,他必灭杀之。 …… 而此时在池底之中的靳秋,又是另一模样,经过三年的洗炼消解,他直接借助这地利,修行起来,这自穿越空间漩涡而得来的凝结异力,当真是雄厚的难以想象,本来凝结在体内,还不觉得,只是***法力,不得施展而已。 这一消解开来,融入丹气之中,就立刻体现出来,简直就是一片***大海,深不可测,靳秋在突破七转之后,丹内结圣胎,而后引氤氲紫气而下,进境一日千里,竟然丝毫没有停顿,丹内圣胎形象越发清晰,如婴儿越发清晰起来,五官七窍慢慢形成,而他体内的法力越发稀薄,一阵阵虚弱感觉,还要在他法力被***,丹气被凝结压制之时,那时只是板结,难以调动,但确实存在。 而现在是真正的被完全吸纳入丹田之中的天心一窍,吞噬与那金丹之中,以孕养圣胎成形。 而靳秋越发体会到了化婴之后,这金丹七转之后,越来越艰难的根本,无论是万千气机变化微调,还是法力,和氤氲紫气的消耗,都是越来越大,越来越急,他不得不进入更深之处,直到最后居于这华清池的泉眼之上,这里正是灵识感受到的源泉之地。 这里的万载地『乳』浓度,已经不是简单的凝『液』,而应该称得上是万载地『乳』精华,也有只有到这里,其消解那凝结异力的速度堪堪持平消耗融合的速度。 而后圣胎壮大,五官七窍清晰如目见,而后徐徐舒张开来,居然已经不是团在一起,而是平躺开来,四肢伸展,七窍通达,随后便漫漫站立起来。圣胎双目徒然睁开,这便是金丹八转,圣胎已经完全形成。 不过靳秋依旧守静致虚,无思无想, 清窍已成,浊窍便启。而后便如本体一样,五心向天,定坐如常,双目似闭非闭。 至此,圣胎九窍具备,内外如一,开始壮大,积蓄力量,冲破金丹束缚,达成最后一步,丹破婴生。 而就在那冲虚大成强者踏入华清池之时,靳秋三年圆满,已经将所有异力消解,全部融入丹田之内,金丹之中。 其实在之前,他就已经达到了金丹九转的顶峰,只差最后一步,不过自身法力几无,全部融入金丹之中,孕养圣胎,这时异力还未消解完全,自然不再积蓄融入金丹,而是凝成自身法力,这时,水到渠成,法力既纯且厚。 甚至靳秋在金丹九转之时,已然清醒,只是未尽全功,不想离开罢了。并且微调气机,全面适应,以保持最佳状态。 只感受到有人闯入,这才完成最后一步,加强万载地『乳』精华洗炼,终于消解完最后一点,并且直接以远胜过全盛时期的法力丹气融入金丹之中,直接催动圣胎,引发最后一步,碎丹成婴。 而后自然而然,以氤氲紫气接引,过十二重楼,直入紫府。 紫府元婴现,四九天劫出! 第五百三十一章 天劫出 .就是在元婴升入紫府之时,一股前所未有的天地威压降临到靳秋的心头,根本无需赘述,他就明白了,天劫降临,自有提示,毕竟这是考验,而不是绝杀。 而靳秋得到识海之内,那通天巨碑的传承,自然清楚这登临元婴境界前,最重要的,最无法忽视的四九天劫。 金丹九品,品品不同,这就是成就金丹之时,所选择的金丹五法,难易不同,机缘不定,同样的,结成元婴,金丹必是中品,还只是基础,侥幸进阶元婴,也不过是最低。 元婴四品,天真灵秀,四品元婴,四重大劫,便是这四九天劫。 地水火风,几可重归混沌,也可重塑新生。过不去,自然一切成灰,过得去,又是一片新天地。 而靳秋丹成一品,现在又是全面爆发,元婴入紫府,再无丝毫保留,迎来的,就是四九天劫的全部威力,却是反悔的机会都没有。 这就是机缘与风险并存,yu成天品元婴,元神境界,自也可望,但稍微不慎,就是身死道消,毁在天劫之下。 而这第一重劫,自然是地属之劫,当然不是纯粹地属,四九天劫因人而异,因时而变,因地而成。重来没有相同的四九天劫,总是同修一种功法,理解有别,道路有差,也是不同。 所有没有稳妥的渡劫手段,更没有可能偱前人成功经验的的可能,最多只能明了借鉴,做些准备。 地动山摇间,一股yin冷如九幽黄泉的气息,冲击而来,靳秋所在的华清池,瞬间就仿佛被幽冥yin风刮过,全部腐朽化毁,一阵微风吹过,全部崩散成最微小的粉尘。 靳秋身上更是骤冷如处极冰之地,体内法力自然而发,抵御这yin寒彻骨的气息。却是来得突然之极,又无声无息。 靳秋只是细一分辨,脸sè就变。 “地肺yin泉!” 如果说万载地ru是消解混化万物,但只是清除杂质,正本清源,精纯核心,对于自身大有好处,只是注意承受的度,便是修行助力。 但地肺yin泉,却是消蚀万物,消解,消蚀,只一字之差,但对修行之人,就是天差地别。这地肺yin泉,消蚀污染万物,一旦沾上,下场极为凄惨。 万载地ru是地气精华,那这地肺yin泉便是地毒精华。 四九天劫,并无一定之因,更无一成不变,地水火风四属,更是随机而来,但这第一重劫,就是这让人闻之sè变,沾之必亡的地肺yin泉,实在是出人意料。 …… 就是靳秋尽使法力,抵挡这地肺yin泉之时,华清池所在的溶洞,轰然倒塌,整个骊山甚至都开始倾斜,只是因为华清池四周被那地肺yin泉消蚀一空,没有承重。 而凌空而站的文尊赢柱,眸子幽幽,之前的滔天怒火也沉静下来,作为寿者境,其灵识便是度过天劫之时,洗礼升华,转成神识,纵使控制未精,扫动之间,天地元气扭曲,异状明显,但也感受到那悄无生气,但威能恐怖的地肺yin泉,就算他不认识这是什么力量。 但直接消蚀他的一缕附带神识的探查元气,就直接十分厉害,要不是他果断斩断联系,弃了这缕神识,只怕会蔓延而上,追踪而来,就算这蔓延的速度极慢,但沾染一寸,便消蚀一寸,这是何等的厉害。 遥想他当年渡劫,声威壮大要在这百倍之时,但威力也不过如此,他那时,可是九死一生才过了关。 而依旧定坐在华清池泉眼中的靳秋,浸泡他的万载地ru已经变成纯黑之sè,几如凝墨,这一池水还是一池水,但其本质已经完全转变。 靳秋法力经过那异力融合,其属xing本质早已变化,根本不是原来的dàng魄神光,而金丹真人一旦修成法力神光,几乎不能再转变其xing质,因为那是成丹之要,是最切合金丹的力量。 但靳秋在那空间漩涡之内,几乎身死,法力神光被那强大的空间之力凝结,甚至即将毁灭,而后又有光yin剑以时光之水洗刷,这才抵挡僵持,留下一线生机,让他有化解之日。 这等远远超过他法力神光的外力,经过万载地ru消解,化入他的法力神光之中,早就变了样子,混化万物,可不是说假的。 靳秋现在的法力神光,已经融合了时空之力,再有他原来dàng魄神光的一点特xing,十分的特殊,特殊到这法力神光,几乎新生,但靳秋却不能完全掌握,因为这等强大的法力神光,已经超越了一品金丹所成就的法力神光,甚至就是一般的元婴真君都无法掌握。 就算是靳秋见过的千回真君,也是在元婴顶峰之境,才掌握宙光神水,以此驱动光yin剑。他现在只能凭借那一点dàng魄神光,勉强驱动这变异过的,异常强大的强横强力。 而这不知其名的法力神光,尽管只是诞生不久,但其威能,只看这消蚀万物的地肺yin泉,几乎将靳秋所在的华清池同质污染,也没有沾染靳秋半分,全部被那薄薄的一层琉璃银紫sè神光隔绝。 而这时间,处在紫府中的元婴,仿佛归巢雀鸟,正在发生者变化,原本透明的元婴,渐渐充实起来,神hun如一线天光,以一种神秘而无法言说的方式,注入到元婴的眉间之中,一颗菱形晶体逐渐形成。 氤氲紫sè更是仿佛火山爆发一样,喷涌而出,几乎是无穷无尽,如果说平时修炼,这氤氲紫sè还是像雾气生成一样,缓缓融入紫府,点滴丝缕,只是一阵烟雨,那里现就真是如天河倾覆。 但如此多的氤氲紫气,甚至凝结成珠,串联成链,并行成河,汇成,就这样被靳秋新生之元婴吞噬,就像大海之底开了一个漏斗,当真是有多少,就吸收多少,而原本透明,有些虚幻的元婴,居然渐成紫sè,先是元婴眉眼,而后是五官,再是四肢,直至蔓延到全身。 而靳秋身内那不知其名的法力神光,也在那地肺yin泉的侵蚀下,再次缩小,却是将其中薄弱的部分,没有融合最佳的一些,侵染,消蚀。 时空之力,自然不惧这地肺yin泉的污染,但毕竟是几者杂『揉』,有融合完美的,自然也有融合不好的。这并不是杂质之类,那万载地ru精华,自然无法消解。 但并不代表这地肺yin泉不行,只要是弱点,它无孔不入,专击这点,一旦沾染,唯有舍弃一徒,但对于靳秋来说,不能掌握的,自然不是自己的。 而且如此庞大的新生神光,对于他来说,也是巨大的负担,舍弃次的,反倒是不用将来花费大力气融合,也算是去掉隐患。 就这样,靳秋外用其地肺yin泉消蚀次些的新生法力神光,内以海量的氤氲紫气,补益紫府元婴,每时每刻都是收获前行。 而在文尊赢柱眼中,又是一番景象。那一池华清泉水,也就是万载地ru,居然全部变质成地肺yin泉,虽然并没有再扩大开来,但但凡触碰到它的,无不化为最为微小的尘埃。 骊山在漫漫倾斜之后,就是地陷,那些正在逃避这无妄之灾的修者,强者们,每一次回头,就发现这还算巍峨的骊山,每一次都矮了几分,就像是有一只吞天巨兽,在一口一口的咬在骊山根部。 而事实虽然不符,但本质确实如此,骊山正在一截一截的消失,就是那地肺yin泉牵连之祸。 文尊赢柱,一拳击出,一道雄浑的拳印击穿那溶洞外壁,直向那之前感应中的异常之睡而去,结果不出意外的,在接触那一池地肺yin泉的之后,骤然消蚀一空,无论是领域元力,还是意志神识,统统消失,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虽然在预料之中,毕竟天劫之威,任何人不得小觑,但这样的结果,还是让他这个成名多年,镇压整个西秦气运的六世尊之一,十分憋气。 这种眼看事情无法挽回的无力感,实在太糟糕了,看来出了等待天劫结束,他这期间,什么也做不了了。 靳秋却是什么也不知道,只知道唯有坚持下去,好的他这新生的法力神光,极其强悍,连这消蚀万物的地肺yin泉都只能消蚀那些融合并不完美的部分。 真是不以为忌,反以为助。 也不知过去多久,反正新生法力神光,所有不完全的地方全部消失,只留下那最完美的,虽然只有最多时的三分之一,但依旧薄薄一层,笼罩靳秋全身,再无一点可乘之机让那地肺yin泉消蚀侵染。 突然消退,那股yin冷消蚀之力全部消失。 而这里,整个骊山已经完全消失,还能证明其存在的,只有周围一圈山墩,而中间的部分,生生消失,若是从高空俯瞰,就像一个环形山一样,那正中一个大坑,深不见底,但yin冷之气,令人心惊。 竟是整个将山峰和靳秋都吞了下去,骊山主体大部,自然是消失一空,靳秋这时也被陷入不知多深的地底之中,而文尊立在环形山旁,神识遥遥锁定那个方向,虽然无法确定,但还把握者方位。 在那地肺yin泉消失的瞬间,他爆发出一阵惨烈的气势,就要冲下。一股yin风吹起,居然让他感到虚弱几分,顿时止住,马上收回神识,失声道:“还有!”ro!。 第五百三十二章 太古毒焰 .“地磁金风” 那地肺阴泉刚过,靳秋也不知现在处在什么地方,但第一重劫才过,这第二重劫马便来,根本就不给他喘息的机会,当真是劫难重重。 这阴风一起,靳秋就明白了,这风并不是阴冷之风,而是肃杀之风,是地下埋藏无数年的五金之金精华,其『性』锐,其质坚,以金风鼓之,更是无孔不入,威力倍增。 靳秋方才能一直顶者地肺阴泉的新法力神光,被这地磁金风一吹,几乎要破碎开来。这第二重劫,可是要犀利的多。 而在方观望的文尊赢柱,在发现居然还有天劫之时,神『色』变化之大,还要在之前那华清池被毁,甚至整个骊山陆沉。 因为前者只能说这天劫之强,已经是他所罕见,以他之经验,天劫越强,若是能成功度过,那说明这人成就越强,而文尊赢柱的杀心就越重,好在任何人渡劫之后,失败的不说,必是灰飞烟灭。 而那些成功的,必是元气大伤,虚弱的厉害,可以说是晋升之后,最虚弱的时候,也是最好下手的机会。 但这第二重劫,完全颠覆了他的认识,自然也找破了他的固有观念,若是在劫波过后,未有太大的损伤,那他还真没有完全的把握能够斩杀这渡劫之人。 失去了这重保障,他心念一定,马就发出信号,直接通知了离的最近的其他两世尊前来围杀。 相信以一国一半最强战力,不信留不住这人,无论这人表现的如何妖孽,赢柱放下心来,便开始认真的观摩起来。 突然之间,这个巨大坑洞内,不再是漆黑模糊,而是亮起来了点点白金之『色』,而后响起了恐怖的尖啸,那坑洞四周瞬间干疮百孔,完全就是剑刃风暴,身处正中央的靳秋当其冲。 靳秋新法力神光,纵然神异强悍,但毕竟积累不多,只是这一阵猛烈的剑刃风暴过后,堪堪用尽,法力全无。 此时的靳秋完全就是虚弱到了极点,这才只是二重劫难,这要是第三重劫来,只怕就危险了。 怕什么就来什么,一阵灼热的气息传来,远远的,就有焚烧人五脏六腑的热力。---- “地幔毒火” 靳秋这才明白,先是’地肺阴泉”后是’地磁金风”虽然没能将他如何,只是法力神光消耗一空,但不知不觉,就将其挪动到地底深处,居然已经接近地幔这层了。 只是醒觉之后,最先要解决的,正是这第三重劫。 经过前两重劫的磨练,靳秋紫府元婴已经完全稳固,呈现纯紫之『色』,元婴之手,稍微做诀,一股比之前还要精纯的法力神光,不,到了元婴之境,法有元灵,却是许多元婴境界修士达不到的程度,靳秋轻易就达到了。 法有元灵,是为灵力,比起之前的法力神光,本质或许不变,但其灵『性』简直天壤之别,如果说之前的法力神光,还只能被动的,呆滞的抵挡,那现在的灵力,却能自发的保护肉身,根本不需要靳秋意动,就已经自行运使起来,当真是玄妙非常,不可思议。 只是瞬间,那灼热之感,几乎消散,这是元婴反哺,靳秋真正动用属于元婴层次的力量,这就是灵力,而且是比之大多数元婴真君,还要有灵『性』的灵力,非是本质之别,但几乎是两重天地。 那地幔毒火蓬勃而,只是片刻功夫,就将靳秋所在的这一片完全吞噬,而这深坑之中,在漆黑之中,便是的暗红之『色』弥漫,覆盖之前的白金之『色』,而此时的文尊赢柱,其灵识已不能探查到下面具体的东西,只能大致感应,可见已经到了多深的地方。 虽然人在火中,但有灵力包裹,其热不能透,其毒不能伤。 靳秋神魂内守,全部转入元婴,却是有奇妙的感觉,再一开眼,就是那似游鱼,又像蛟龙的光阴剑,正在元婴周围游走,却是不知何时,它从广阔识海之中,自己跳了出来。 靳秋心念一动,元婴手一伸,居然就轻易的握住的那滑溜不已的光阴剑,但是让他意外了一下。而后便感觉到那似是而非,似有还无的波动。 是了,这感觉就像靳秋现在灵力的属『性』,联想到之前那凝结异力的特『性』,他顿时释然,这不是没有前因啊。 灵力本质提升,又是属『性』相合,难怪能轻而易举的掌握这光阴剑,而丝毫没有抗拒和排斥。 略一施展,灵力贯通,光阴剑原本灿银之『色』,就染了淡淡亮紫,越发神秘,而靳秋也感觉到心意相通,唯有最中心处,似乎有一层隔膜,渗透不进,但又不妨碍对光阴剑的掌握。 靳秋顿时明了,这必然是那盘踞在光阴剑中的先天清气无疑。也只有这分属先天,还在鸿蒙之前的三大先天之气,才这般难解。 烈焰如海,毒火滔天。靳秋就仿佛波涛中一叶扁舟,随波逐流,几乎是无一刻安全,只是在被番入这地幔毒火后,一会就不辨下左右,东南西北,几乎完全失去方向感。 这种全方位的毒火侵袭,完全就没有任何技i5,只有以雄厚的灵力硬抗,而包裹自身一层的那单薄灵力,几乎微微扭曲,可见这地幔毒火的可怖,靳秋放下对于那光阴剑中核心处的打算,不得不集中全部精力,应付眼前这第三重劫一一地幔毒火。 而骊山原址,已经只余下环形山,中间深不见底的,依旧是黝黑深邃,至于那白金点点,也只有文尊赢柱发散神识,才可明见。 而这里,那暗红如浪,层层涌,几乎是前脚贴后脚,又像是地泉涌,那暗红,而后深红,而后明红,而后亮红,最后艳红,这是那地幔毒火规模越发壮大,已经淹没了这巨大深坑。 文尊赢柱暗叫一声不好,而后冲天而起,却是离开了那环形山敦,退开到后半天空之中。 就在他退开后片刻,丰富火山爆发,无尽的火焰喷薄而出。似狂澜,似巨滔,整个天空都燃烧起来,而后便是一场火雨。 那些还没有退开足够范围的西秦修士,弱些的,身马着起了火,救得及时的,受些灼烧,伤势有轻有重,周围无人相助的,顿时嚎叫起来,就算在地翻滚,也无法熄灭,只能痛苦而亡。 强些的,凭借真气外放,能阻挡一层,而后扑灭火源,倒还好些,但也灰头土脸,十分狼狈,而这天降火雨,比起之前的骊山陆沉现天坑,就是实实在在的威胁和伤害了。 比起之前的地动山摇,也只有近距离观察骊山的变化,才会如此震撼,但这时的天变,甚至可以说是灾变,就算是凡夫俗子,远在百里之外,也能看到这里的恐怖天象。 地焰喷发,火雨天降,如此浩大,如此声威,就是不见都难了。 而后沉寂,此刻这环形山都已经看不出大概的样子,完全就是坑坑洼洼,几乎是被那火雨洗了一遍。 但这还不是结束,没过一会,又是一轮爆发,而且威力更甚于前,如是再三,九次过后,这骊山遗址,已经完全看不出原貌的一点痕迹。 整个地方已经成为泥沼,火焰河流的泥沼,烟火乌黑,灼热撩人,完全就是火焰泥潭,周围之地,尽数化为岩浆。 地尚且如此,地下深处的靳秋,更是浑身如红玉,衣物什么的,早就化为飞灰,并且外火灼热,引动内火变化,五内俱焚,好在靳秋体魄锻炼的早就脱离凡胎范畴,不然真有可能灵力抵挡住了,反而受不了炙烤,先就崩解了。 好在这三年来,几乎都在消解那凝结异力,积累之雄厚,几乎不可想像,部助长元婴,如今元婴入紫府,真正威形,正是大用之时,反哺之势不可阻挡,灵力之源,就是这紫府元婴,几乎无有穷尽,反正到现在为止,灵力依1日充盈,消耗多少,就会补充不少,完全不用担心。 化婴七转到九转,真正的意义就是在渡劫之时,天劫难度,所以才有先人的经验,以至于金丹七转以,基本就不出现在外界之中,必是潜心静修,以待突破元婴,不然,气机不稳,心境不纯,积累不厚,那不就是遇劫就死,毫无希望吗? 此时地幔毒火已退却,不过就算不退却,以靳秋现在的状态,并且熟悉了抵挡,根本就没有威胁,这第三劫算是过了,靳秋略微松了口气,毕竟这地幔毒火的狂暴和反复,也确实让人心惊。 然后不知靳秋现在被这地幔毒火卷入到何等地步,这最后一劫不知是什么的时候。 一朵颤颤巍巍的碗口大火焰,暗红内敛,若不是那散发的热力极其恐怖,几乎将周围的地幔毒火全部排斥清空,甚至连周围的空间都噼啪作响,远远就让靳秋感受到仿佛从温泉,一下来到荒漠,暴晒在烈日底下,这种对比是如此的强烈。 靳秋的见识,特别是各种天劫,可以说是通天石碑里,都有影响,一看到这百倍与地幔毒火的灼热的碗口火花朵,就日月白过来,这第三劫还没过。 “太吉毒焰,地幔毒火之精!” 未完待续 第五百三十三章 劫过劫生 这太古毒焰,是亿万年地底毒火精华,几乎是无物不焚,单论威力,甚至还要在与七大真水齐名的七大真火之上。 若非没有灵xing,且无任何方法驾驭,任何意念神识附加其上,直接污浊焚灭,再无第二种可能,就算是元神显化,也只能取用,而无法炼化。 现在的靳秋,元婴方成,自然无法匹敌。而前面的地幔毒火,只是第三劫初步的考验,真正的后手,便是这太古毒焰。 其实这也是靳秋自找,毕竟是借助了华清池,又想一鼓作气,冲破天劫,却不想,天道最是平衡。 这华清池能孕育地ru精华,自然是深通地底,而这太古毒焰也只有在极深的地底才会出现,真正的风险与机遇并存,前面得到了华清池之助,此刻就要受其噬。 靳秋也感受到了绝大的威胁,一念才起,光yin剑就从元婴手中显化,直接出现的真身手中,银亮如水,微微颤动,仿佛雀跃,重见天日。 可见这法宝的灵xing,已经十分纯然,只怕已经到了一个惊人的地步。 光yin剑一转,就有玄奥似圆非圆光圈,迎了上去,却是正好将这飘动过的一朵太古毒焰圈主,粘在剑尖。 散发者暗红晕光,却是靳秋催动光yin剑,以时光之力,封禁之,但这太古毒焰何等霸道,时时刻刻都在焚烧,所以时光之力都时刻在损耗,只不过消耗小了许多,正因不稳定,所以才会有这一圈圈的暗红晕光在如水的银亮sè中发散。 靳秋却是松了口气,这太古毒焰太过难缠。若是强硬对抗,以力摧毁,那爆发出来的威力,只怕十倍百倍于方才的地焰爆发,甚至在凝聚度上,两者完全没有可比xing,靳秋九成挡不住,要湮灭其中。 但若是放任不管,以其内敛的高温,靳秋的法力神光,毕竟还未圆融,且还未真正蜕变,十有会被焚灭。也只有光yin剑纯粹的时光之力,再以禁法封禁,才能暂时压住。 好像应对得当,有惊无险的过了。靳秋分出一分精神,以光yin剑封禁太古毒焰,而后便全力应付这第四劫,也就是四九天劫最后的一劫。 随着地幔毒火的九次爆发,几乎将这里宣泄一空,再有太古毒焰遭遇封禁,只有残余毒火,根本就威胁不到靳秋了。 正在靳秋猜测这第四重劫到底是什么的时候,突然觉得头上一暗,原本有些直通地面的那条通道,轰然崩塌,亿万方碎石泥土碾压下来,威势之厚,无可比拟。 在这地底深处,没有任何元气,甚至还有诸多地磁光bo干扰,也就是说,靳秋在这度劫,只有消耗,没有半点补充,要不是法力雄厚,只怕那第二重劫——地磁金风都过不了。 但也有极限,抗过这第三重劫的九次爆发之后,他体外的法力神光只有薄薄一层。再有这活埋之危,那可就真得葬身地底。 这第四重劫,似乎并不太多变化,也没有多大破坏力,但绝对是泰山压顶,洪流大势,完全不能阻挡。 直到此刻,靳秋才终于明白,四九重劫,水——地肺yin泉,风——地磁金风,火——地幔毒火,以及这最后的地埋石掩,始终在一个地字上,这才真正是天劫手段,因势利导,因地制宜,只怕换个环境,又有不同,难怪那么多的修士在突破元婴境界时,所遇到的天劫,几乎没一个重样的。 天下之道,常变而已矣。唯知常而后能应变,语变乃所以显常。 靳秋一剑在手,神机内敛,就要冲天而起,便有土黄sè光芒笼罩过来,仿佛深陷泥沼,不能自拔,就慢了这一线,就陷入无尽黑暗之中。 却是那头顶万亿方土石压了下来,没顶之灾不过如此。 “戊土神芒!” 靳秋法力神光罩体,自然不怕这些,但这一劫怕不简单,并不是直接杀伤,而是以困字为主,直接将靳秋困死在这万丈地底,不见天日,纵使不能立刻杀死,也是希图消磨致死。 毕竟在这万丈地底,没有元气补充,上下四方,全是阻碍,又有几人能突破这等绝境。 在被那戊土神芒封困的瞬间,靳秋脑中一转,就明了其中关节,这确实是生死存亡的一刻,要是真让这上下夹击,后果堪忧。 随着三劫过去,靳秋运势新法力神光的能力也强上许多,否则也难以用光yin剑制住那朵太古毒焰,本来只是为过三劫,即是火劫,但此刻也只能依仗它来破这困境。 以劫破劫,正是靳秋所想。 只见靳秋手一抖,那带着晕光的太古毒焰,仿佛盛开的花朵,正上方,也就是光yin剑的剑尖指向,温度骤然飙升。那粘稠如『液』,土黄似油的戊土神芒,就仿佛油入火中,噼啪作响,顷刻就蒸发一样。 靳秋周身一轻,却是脱离了戊土神芒的束缚,但压力却是前所未有的大。所有的精神全部集中到了光yin剑,那剑尖的一点,若是全部封禁那太古毒焰,虽然吃力,但还胜任,此刻却是要利用。 像这样半封禁,利用其威力,又不伤己身,简直就是刀尖上跳舞,在悬崖边奔跑,一个不慎,三劫,四劫同时爆发,那就不是以劫破劫,而是劫中生劫,他就是有再大的能耐,也只能饮恨于此。 …… 而在靳秋做最后一搏的时候,在那骊山原址,华清废墟之上,已经屹立了三个人,除开文尊赢柱外,其他两人,正是受传讯而来的其他两世尊。 武尊赢dàng,昭尊赢稷,两人都是跨空而来,正是用那极其耗费元气的法子,但两人来后,看着支离破碎的场面,顿时脸sè无比难看,庞大的骊山不见了,巍峨的华清宫没有人,而那作为本国根基之一的华清池,自然也是消失了。 不等两人发问,文尊赢柱就简要的叙述因由,听到造成这种局面的,居然是一个隐藏在暗中的人渡劫所致,却是要比看到这破灭之景还要吃惊。 两人毕竟是这个世界顶尖的人物,还从未听过有谁渡劫能造成这样的局面,只是听到描述,恐怕就是他们现在的实力,也难以抵挡那三重大劫。 至于土方坍塌之后的景象,自然是看不到了,第四重劫,也无从知晓,但就是如此,凭借经验,三人眼中都流lu出一丝惧sè,这样的人渡劫,要是过了,岂不是远远超出他们。 于si,这人在这里渡劫,显然是选择好了,自然就没有将西秦放在眼里,毁灭了这里,已经是结下大仇。于公,任凭哪国顶尖人物看到出现这等远超众人的存在,感受到莫大的威胁,都会在其虚弱的时候抹杀,这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了。 就在三人决心要将这威胁扼杀之时。 那遗址中央,突然爆发出一阵惊天巨响。而后就是如『潮』般的暗红火焰爆发开来,虽然没有之前冲天火雨浩大,但其中蕴藏的热力,几乎直透人心底。 严阵以待的三世尊,也感受到了巨大的威胁,那是可以威胁到他们生命的恐惧。 漫天红云,三片成团,连成一片,而后就是六座闪耀着金sè光芒的高达数十丈的人形雕像阻挡在火焰之前。 三世尊早就做好准备,在变故突起之时,就全力施展了各自的领域,又是同根同源,正好连成一片威力叠加,岂止十倍,而后各自祭出本命法宝——镇国金人,连成阵势,封绝天地。 原本是要封堵靳秋的逃跑路线,然后灭杀于此,但靳秋冲破万丈地底,到的最后,已经封禁不了那太古毒焰,也不勉强,刚一突破地面,就虽然放弃控制,那太古毒焰彻底爆发。 而靳秋自然首当其冲,但经过戊土神芒和万丈石方的消耗,爆发的最大的威力也不是他这个方向,凭借光yin剑的光yin之力,以及自己的新法力神光,虽然灰头土面,狼狈了些,但也只是受了轻伤,灼烧而已。 等待那太古毒焰爆发过后,靳秋出得土层,看到的,便是那六个顶天立地的巨大金人。只不过面目模糊了些,似乎沾染上了烟火气。 靳秋马上明白了,却是没有白费这最后一点算计。因为他在渡劫之前,就考虑过造成这么大的声势,怎么可能不引起高人关注。 只怕他渡完劫,就要受到寿者境的围杀,所以才在最后,不管有无可能,先让那太古毒焰爆发扫dàng一番,免得在他最虚弱的时候,给人钻了空子,施展雷霆一击。 却是果然不出所料,而且这阵势,在神识之中,分外清晰。 靳秋渡过四重天劫,元婴已成,灵识也化为神识,天地如气,此时在靳秋的神识感应中,四周的元气如稠似密,显然是人为,只不过在太古毒焰爆发后,稀疏许多。 而此时靳秋身上法力百不存一,精神萎靡,毕竟是刚渡过四重天劫,只是元气大伤,受点轻伤,已经是天幸,哪还能奢望更多。 烟火散尽,感受到六座金人的庞大气息,以及三团血sè云团中毫不掩饰的敌意。 靳秋只是低语道:“人劫吗?”ro!。 上架感言 本书五月一号上架,算是个不错的日子。 也是我写的第一本书,差不多写了有一年了,从最开始的懵懵懂懂,一直坚持到现在,十分不容易,大家可以看到,写的不快,但还算稳定。 在这里先要感谢国家,感谢党和人民,暂时还没有领导要感谢,这个是惯例。 然后要多谢皮卡丘编辑,几次力荐本书,几次都过了初审,但也许是第一次写书,还有不足的地方,至少一个多月前,才签约,感谢橙子编辑在签约时的指点。 而后就要上架了,再次感谢皮卡丘编辑的力荐。 但除开听到消息时的兴奋,心中很是平静,由于寒秋不会宣传,也就没有太大的野心,只会默默的写下去。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感谢一直支持本书的书友们,其他不论,但你们的鼓励和认同,才是我最大的动力。 希望在本书上架之后,你们能一如既往的支持本书,支持寒秋。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