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过去追老婆》 引子 假如上天给我重来一次的机会(修) 时间:龙历2014年3月14号夜。 地点:华夏燕京科华房产办公楼楼顶。 人物:科华房产原董事长王科。 “老婆,对不起!”王科颤抖的手再一次抚过手机上秦思思的照片,泪水又一次的朦胧了他的眼睛,本来秦思思庆西的面孔显得有些模糊。 失足铸成千古恨,回首已是百年身。王科的思绪又飘飞到情人节的那天下午,自己兴冲冲的买了一束玫瑰花准备回家陪老婆庆祝他们在一起的第十五个情人节。 没想到迎接他的却是秦思思满脸的不信任和绝望的眼神——东窗事发,秦思思知道了他在外面沾花惹草的那些事迹,桌子上私家侦探偷拍的照片铁证如山,想抵赖都找不到借口。 王科心中有些憎恨私家侦探,更憎恨却是自己。就因为不敢面对秦思思的指责,在她摔门而去的时候没有加以阻拦。等自己悔悟去追的时候却已经看不到秦思思的踪影。 两天之后,秦思思出门时所驾驶的那辆白色凯美瑞在柔云水库被打捞了上来,同时还有秦思思那冰冷的尸体。接到通知的那一刻,王科觉得天都塌了。 根据交警部门分析视频画面得出的结论是:驾驶员情绪不稳定,导致车辆失控,穿越栏杆蹿入水库。那一刻,王科真的是恨透了自己: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秦思思的死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 照片上的秦思思还是一脸那么纯真的微笑,这个傻女人整整跟了自己十五年,却从来就没对自己要求什么,甚至自己彻夜不归都没有过丝毫的怀疑。 她如此全心全意的相信自己,自己却是一次又一次的拿各种借口欺骗她。什么为了孩子,为了这个家庭。都是他妈扯淡,自己不过是留恋于温柔之乡。纵然交往的都是一些名媛望族,能给自己的事业带来发展。这些却不能成为沉迷于酒色的借口,真正的原因是自己那颗越来越不甘于寂寞的心。 看着照片上秦思思顾盼生辉的笑容,这些年和秦思思相处的一点一滴都涌上了王科的心头。 想当初,自己来燕京闯荡的时候还是个一文不名的穷小子。大哥锒铛入狱,父亲因为焦急而病倒,那个时候正式自己人生最低谷的时候。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自己认识了秦思思,她是燕京大学的高材生,自己连三流的建筑学院都没有毕业。她是外企白领,月薪四五千。自己是建筑工地上的农民工,一天十几块钱。 他的父母是机关干部,自己祖辈就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她是典型的白富美,自己是货真价实的穷吊丝。王科到现在都不明白,自己是怎么逆袭成功的?难道就因为自己长相有点小帅?还是初次见面的时候自己开玩笑似的叫她:老相好(老乡好)? 反正从那以后,他们就开始了轰轰烈烈的恋情:花前月下,眉目传情。燕京的地铁里到处是两个人相互拥抱留下的身影。那个时候虽然自己没有钱,不能创造什么浪漫的条件,秦思思却很迁就自己,无论在哪里都是一脸幸福的笑容。这段记忆大概是王科这一生之中最甜蜜快了的时光了。 后来,王科凭着自己过硬的专业知识,以及左右逢源的社交方法,慢慢的爬到了项目经理的位置。月薪也拿到了一万块左右,在03、04年那个时候,这已经是个很了不起的工资了。 自以为条件成熟的两个人公开了恋情,没想到却遭到了秦思思父母的激烈反对:理由是房企毕竟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单位,朝不保夕。工资再高,也只是一个给别人打工的农民工。 脾气倔犟的王科不顾老总的挽留,毅然离开了那份让人眼热的工作,跟别人合伙开办了一个建筑公司,就是现在这个科华房产的前身。 凭借着自己这几年做项目经理的经验和人脉,王科成功的拿到包括首都机场t3楼,国家体育馆等项目的标书。不过王科并没有满足这些,倒手卖掉标段,完成了科华房产的原始资金累积。 他把目光放在了正在建设之中的鸟巢,结果,他又成功了。成功的获得了鸟巢钢结构改造的工程。也就在那一次,王科才知道,原来自己的身体也是一种本钱。 事业做大了,野心也更大了。王科开始不满足接别人的发包工程来做,慢慢的把手伸向了房地产开发这块肥肉。你听说过拆迁么?你听说过拆迁会死人么?王科曾近亲手做过——那个时候的他就像一个疯子,谁阻碍在他发财的道路上,谁就是他的敌人。 07年元旦,王科和秦思思如愿以偿的走近了婚姻的殿堂。王科觉得是自己用双手挣得了自己的尊严,挣得了自己跟秦思思的幸福。现在想来,去他马丹,都是靠自己身体换来的,一切都是为了那可笑的自尊心啊。 08年08月08号,随着华夏奥运的召开,秦思思为王科生下了一堆可爱的龙凤胎。做了父亲的王科不仅没有半点收敛,反而有些变本加厉。不再甘心做哪些名媛贵妇的玩物,开始学会了玩弄别人的感情:他的秘书基本上几个月一换,公司前台的招待也时常更新。 古人云:朝闻道,夕死可矣。现在自己想通了这些事情,尘世间好像再没有可留恋的东西了。唯一不放心的就是自己的那对儿女,孩子们,老爸对不起你们。老爸要去找你们的妈妈,她一个人在那个遥远的世界,太冷。 王科站起身来,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繁华的商业区,曾几何时,自己也是站在这里,意气风发的对着那个满脸幸福的小女人许下诺言:将来自己会把这里打造成燕京乃至全华夏最大的花园,他要让那个一直陪在自己身边的傻女人整天生活在花的海洋里——幸福的就像童话里的公主。 可最终拿到这片土地的开发权,却神使鬼差的建造了这个商业步行街。现在这个商业街还有自己脚下的科华房产,都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这一个月的时间,王科把自己的所有资产都变卖成了现金,整整两个多亿,分成两份,分别打入了自己父母和秦思思父母的账号上。也算是弥补一点自己的过错,减少一点自己的罪孽吧。 王科的手再一次颤抖着抚摸手机上的那张照片,秦思思和两个孩子的笑容是那么的甜蜜,而自己却亲手毁了这曾经的幸福。 站在天台之上,王科仰望着无尽的星空,想要悲戚的长啸,喉咙里却像堵了什么东西:假如,假如老天能给我一次重来的机会,我会对那个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的傻女人说,对不起,我以后会好好的守护在你身边。 假如,假如这世界还有来世。思思,我还会娶你做我的老婆。带着这样的念头,王科小心的把手机放进衬衫的口袋——哪里是最贴近心脏的地方,但愿来世自己不会像现在这么魂淡,会像守护自己的心脏一样守护自己的爱人。 老婆,我想明白了。我不能失去你,失去你我就失去了活着的意义。等我! 眼前仿佛又出现了秦思思如花的笑颜,王科张开了双臂想要拥抱那曾经的温暖,那种感觉就像拥抱着全世界。 王科的身体划出一道抛物线,满脸微笑的向大地俯冲了下去。 第一章 黄粱一梦三十年 “壳子!壳子!你咋了?”王科在昏迷之中仿佛听到有人在呼喊。这声音听起来很熟悉,却又想不起到底是谁。脑子里跟走马灯似的转了一圈,也没能跟声音的主人对上号。 不对!自己不是死了吗?从那么高的楼上跳下来还摔不死?坏了,明天肯定抢了汪老师的头条。 缓缓睁开眼睛……我了个擦!我这是被抢劫了?还是被拐卖了?还让黑心的人贩子给卖到小山沟了?看外面那些泥土跺成的残墙破壁就知道,肯定是偏远山区。 哪明天迎接自己的就不是热情的记者,肯定是凶神恶煞的工头赶着自己去小黑窑,要么就是给弄断胳膊腿什么的去乞讨。 想到这里不由悲从心来,我这都做的什么孽啊?老婆没了,公司没了,自己还被拐卖了……常言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这或许就是自己的报应吧? “5555……”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遭受这么多的打击,纵使王科心理素质再好,也忍不住开始哭泣。而且哭的很桑心…… 泥煤?谁在学我?这声音不对,清脆中夹杂着稚嫩,莫非……这该杀千刀的黑心窑主不会还雇佣童工吧? 王科扑通一下坐了起来,四下里张望。身前不远处就有一个小男孩,看样子也就八九岁光景,破旧的棉袄油光发亮板结污渍能划得着火柴。 蓬松的头发打着结跟鸟窝有的一拼,不用看里面肯定有虱子盘踞。脏七八污的脸上两道清晰的泪痕。 “孩砸!别哭!肯定会有警察叔叔来救咱们的!”王科伸出手摸摸小男孩的头表示安慰。 “壳子!你到底咋了?”男孩见到王科醒来,一摸眼泪反倒不哭了:“还有警察是啥玩意?” “警察是啥玩意?”王科无语了:“警察不是玩意!还有我听你口音也是濮州的吧?咱俩是老乡啊!你家是哪村的?” “壳子!你真傻了?”小男孩神情慌乱起来,伸出手探了探他的额头:“这也没发烧啊!” “男人头,女人腰不能随便摸的!”王科说笑着就要把他的手拍开。 我了个大草!这究竟是什么情况?刚才还没注意,这会才看清自己手的异常。 这小手,那么仟细,还有这身上的破棉袄怎么回事?我的范思哲呢?我的欧买加呢?我的金戒指呢?没有这些怎么凑路费跑路呢? “壳子!”小男孩吓傻了!王科一直研究自己的手是怎么回事?该不会真的摔傻了想把手当鸡爪子啃了吧? 这名字听着耳熟!王科歪着脑袋想了想,好像以前自己乳名就叫壳子来着,不过已经好多年没人叫了。 “壳子!你看看我,我是石头啊!你还认识我不?”八九岁的小男孩历练不够,经不得事,这会又开始带着哭腔。 “石头?!”王科想了想,记忆中的印象跟眼前的人脸重叠。是了!确定自己是死了,要不怎么会看到石头呢? 石头是王科小时候的玩伴,那时候俩人好的跟亲兄弟一样,后来石头病死的时候王科还大哭了一场,三四天不肯吃饭。 “兄弟!你来接我了!”对于生死,王科很看得开,本来就打算用死来补偿对秦思思的亏欠:“我还以为会是思思来接我,看来她还是不肯原谅我!” “哎!兄弟,你死这么多年了,在下面也应该混个一官半职的了吧?”看看石头哪个样子,王科叹气道:“算了!当我没说!” “走吧!给我说说下面的情况,以后还是有哥来照顾你……”王科说着站起身,悲催的发现自己跟石头身高差不多,莫非是在自己三十多岁的身体下面隐藏的是十多岁的灵魂?难怪做事老是那么幼稚不靠谱呢! “你好了?咱们回家吧!”石头看到王科没有什么大碍,高兴的拉起他的手就要走。 “兄弟!别那么急好不好?”王科苦笑道:“你出来一次也挺不容易的,稍停片刻,让我再看一眼这人间的景色!” “你天天看,有啥好看的?”石头撇撇嘴,这货是谝自己有文化呢?还是真的摔傻了? “来!你还敢坐后面不?”王科没注意地上还躺着一辆自行车,石头正拍着后座对自己喊呢:“你这会晕儿八腾的也不敢让你骑,还是我载你,这会肯定摔不了!” “咱们不飞着走吗?”石头这在下面混的也太惨了吧?这来引渡自己呢就骑一辆自行车? “我倒想飞!没翅膀!”石头一条退跨在自行车大梁上:“来!推一把,大梁的忒难骑,要不刚才也摔不了。等我骑稳你再蹦上来哈!” 看着眼前的一幕,王科彻底呆住了。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这场景慢慢的和记忆重合。 这是情景重现吗?记得小时候好像也是有这么一天,石头骑自行车驮自己出去玩,不知怎么的就给摔了,还把自己给摔晕了! 看来这件事对石头造成的影响也不小,这么多年了,他依然还是记得。 “快点!发什么呆!快下雨了,要不该挨淋了!”看到王科发呆,石头有点着急,忍不住的一直看天,乌云滚滚的说不准哪会就得下雨。 “这是哪位大仙在度劫吗?”天上的乌云堆积如山,阴沉沉的天气就好像王科现在的心情。 “度劫是啥玩意?”王科发现石头在下面混的还真是不怎么滴,连度劫都不懂。关于这度劫吗?王科也说不上来到底是啥玩意!他了解的知识也仅限于几本网络小说。 “走你!”王科抓着车后座猛使劲,石头借力蹬起自行车。这大梁的自行车只能一圈一圈的向前蹬,向后就是刹车。八九岁的石头人挫腿短,屁股一扭一扭的看起来相当搞笑。 “稳着!我上了!”王科紧跑两步跟上自行车,打声招呼双手抓住车座用力一跳蹦上后座。虽然这么多年没有坐过别人的自行车,这套动作依旧纯熟。 “你咋这么重呢?”石头双手忍不住晃荡了几下,好悬没再次摔倒。 “我新死,所以体重!”王科依稀记得宋定伯捉鬼上面有这么一句来着。 “说啥呢?什么死不死的?”石头心里有点发毛,王科自从摔了一下整个人都不正常了,莫不是真的遇见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心里这么想,手就有点哆嗦。 “你稳着点!”眼看的自行车就要再次摔倒,王科连忙提醒石头:“你们这阴间的路也改修修了!都什么年代了?还是土路,要是下点雨还有办法走吗?” “啪!”石头再也压不住内心的恐慌,自行车再次不负众望的摔倒在地。石头再也顾不得王科,撒腿就跑连自行车都不要了! “我擦!你摔死爹了!我这老胳膊老腿的可经不住这一遭……”王科一屁股蹲在地上,差点菊花残满地伤:“石头,跑泥煤啊你?我不认识阴间的路,你跑了我咋办?” 不喊还好,这么一喊石头跑的更快!一边跑一边还抽抽涕涕哭了起来。 “你这差当的,还有一点责任心吗?”王科郁闷的看着石头越来越远的背影,无比的郁闷:“要是公务员都你这个德行,哪阴间比阳间也好不到哪去!” 擦了!自行车链子还掉了,这也算是祸不单行吧? 第二章 黄粱一梦三十年(中) 几十年没有骑过自行车,技术有点生疏,特别是这种大梁自行车,一不小心向后倒两圈轮盘就是刹车,很容易给自己下套摔个狗抢屎的造型。 脚下的路也很不给力,坑坑洼洼的土路还有许多灌溉时挖开的排水沟,这让王科感觉到很蛋疼。真的很蛋疼,本来腿就不够长,跨在横梁上骑车,路过一个排水沟就要蛋疼一次。 话说,这阴间也太落后了吧?入眼的全是些土房子茅草屋什么的,连个红砖瓦房都看不到,搞的就好像80年代的农村似的。每年那些孝子贤孙给你们烧的楼房别墅都哪去了?不会是让阴差给贪了吧?这老虎要打,苍蝇也不能放过! 究竟该往哪里走?王科漫无目的的骑着自行车,直顺着石头逃跑的方向追赶。这丫也太不讲究了,阎王排你来接我,把我给扔半路算怎么一回事?跑的还挺快,要不是这破车子实在难骑,追上你官司打到阎罗殿。 迷茫之间,一条小河闯入王科的视野,看上去有些熟悉,特别是哪两根木头做成的桥,似乎在哪里见过。 “这该不会是奈何桥吧?没看见孟婆,没有望乡台……”忽然王科就觉得鼻子发酸,眼泪忍不住的流淌了下来。 是了是了,自己现在站的这个地方就应该是望乡台,要不然怎么可能就看到故乡的景色? 这肯定是望乡台给自己造成的幻觉,眼前这条熟悉的小河本来是村子东头那条没有名字的灌溉渠,小时候没少在里面摸鱼抓虾的给王科留下许多开心的回忆。不过在两千年城中村改造的时候已经给迷失了,还有那座木桥,上世纪90年代就已经改成了石桥。 幻境嘛!肯定会直指你内心的最柔软处,这些难以磨灭的记忆是他们下手的最佳选择,等你的灵魂沉浸在其中不能自拔之时,也是防御最弱的时候,这个时候就该黑白无常出手勾走你的魂魄了。 “奇怪!没看到彼岸花!”王科环视四周,传说在黄泉路两侧种满了彼岸花,它的花香充满魔力,能勾起亡魂生前的记忆。 不过这些对于王科来说都已经无所谓了,他本来就抱有必死之心,想看看孟婆或者彼岸花只不过是满足一下好奇之心。 “壳子!壳子!”奈何桥的对面出现了一群人影,走在当前的竟然是王科去世多年的爷爷,后面自然还跟着石头这个没义气的家伙。 “爷爷!?怎么能麻烦您老人家出来接我,我跟石头一块去阎罗殿报道就行了!”王科慌忙放下自行车迎上去,开什么玩笑:让自家长辈出来迎接自己,那可是要折寿的,就算变成鬼,肯定也会损阴德。 “说什么胡话呢?”还没反应过来,后脑勺上就先挨了一巴掌。 “爹?!你啥时候死的?”王科眨巴着眼睛看着脸有点变形的王宏远,这句话又造成了成吨的杀伤力。 “被你小子给气死的!”王科懵逼了!感情自己自杀的事情传回家中,老爷子受不了打击竟然也过来了!不过没道理比自己先到啊?莫非是走的后门?还是因为燕京离家乡太远,自己把时间都给浪费在路上了? “对不起啊老爹!我也没想到事情会搞成这个样子!不过这样也好,您年轻了许多不是!”王科盯着王宏远那张年轻的有点过分的脸,忽然有种泼硫酸的冲动。 都说老爹年轻的时候是十里八村最俊的小伙,王科一直不相信。小时候没有什么审美观,等懂得审美老头子已经满脸褶子了。现在忽然看到这么一个帅的掉渣的老爹,怎么会让人不产生……不说了,大耳刮子又下来了! 王科有点郁闷,只是想想而已,我又没真的泼硫酸至于下手那么狠吗? “啪!”又是一声清脆的吧掌声,王科条件反射一般向旁边躲避。 “呵呵!该!”这次挨打的是石头,这会正被他爹放在腿上打屁股。该!谁让你小子不讲义气先跑的?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一些吧! 唉!叔叔,您这怎么停了?累了吧?我这里有棍子,用手打怪硌得慌,累了就换换人,让婶接着来。 不对!王科猛然发现一个bug:石头老爹零几年就没了,出现在这里还有情可原,石头老妈可是依然健在哈!而且老太太身子骨很硬朗,王科绝对相信就算奥巴.马死了她都没事!最次能熬死金三胖! 还有,王娟王莹也在场是搞哪样?大妹二妹不是出国了?没有这么巧的事情,一家人都跟着我下来了? 遇到不能解决的事情就不解决是王科一贯的做法,尤其是现在这么诡异的情况实在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正好王宏远一巴掌又扇了过来,王科顺势倒地装死! 王科的爷爷看见孙子被打不由气急,一巴掌打在王宏远脑袋上破口大骂道:“你个小王八羔子!你还真的下死手啊?打孩子没个轻重,要是我孙子有点好歹,劳资跟你没玩!” 看起来这家庭暴力可是遗传哈!不过,老爷子您确定骂儿子是小王八羔子对自己有好处? 看到老爹被打,王科心中暗乐,不过不敢表现出来,毕竟现在自己是晕了嘛!只能憋着,差点没憋出内伤来! “快下雨了!回家再说!”王有为一摆手道:“好了!老三家的,不用再演戏了,就你那两下,给他挠痒痒呢?” 石头老妈讪讪的停下手,让她打儿子还真舍不得。 “为啥要揍哥哥呢?”王娟一句话让大伙顿时语塞,是啊?为什么打孩子呢? “对啊!为啥打孩子呢?”王科的老妈严华也不明白。一群人大眼瞪小眼,谁都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得!这顿打白挨了!王科觉得自己比窦娥都冤。 “老娘们懂什么!”王宏远不愿意再在这件事上纠缠,一哈身把王科扛在肩上:“回家再说!” “对啊!为啥打我?我也没错!”王科装晕不敢有反应,石头不干了:“你们仗着个大欺负人是不?” “滚回家去!”石头老爸不仅没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反而变本加厉,一脚踹在石头屁股上。 对于这些王有为并没有半点表示,农村人自有农村人的智慧。几个人都看出了今天这事有蹊跷,可谁都没有乱说话,尤其是在野外还是傍晚,乌云遮顶没有半点阳光的情况下,更是不能胡言乱语。 第三章 黄粱一梦三十年(终) 王科彻底懵逼了!这套路不对啊!说好的过了黄泉路就是忘川河的,说好的孟婆汤呢? 你们这又是烧香又是芝麻杆的要搞那一样?连神婆都找来了这是要给我超度吗? “好了小子!你也别给我装了!”王宏远一把把王科撂在床上:“到家了,有门神守着那些牛鬼蛇神的也进不来,说吧!你到底是谁,是不是有什么未了的心愿,说出来听听!” 这都什么情况?咱们不都是一群孤魂野鬼你给我讲什么聊斋?说的就跟你们没死似的,吓唬谁啊? 不过看这房子的摆设是挺眼熟的哈,到底肿么一回事?是不是彼岸花的药效还没过去?咋看这都像是小时候自己老家的摆设。 大条机,八仙桌,八仙桌下面还塞着一张小型的四方餐桌。条机上面摆着坐钟,两个绿皮大暖水瓶,还有铁皮手电筒。标准的80年代配置,要再有个半导体什么的活脱脱的小康之家。 搞不明白状况,最明智的选择就是闭嘴!反正已经装晕了,不在乎再装下去会出现什么后果。 “这孩子是遇见了秽骨!”神婆把王宏远拉到一旁嘀咕道:“照着情况来看,不是要供品什么的,应该是要替身!” “那怎么办?”严华脸色煞白,要替身的意思他们都明白:阴间不能重新轮回的怨鬼,必须要找到一个能代替他们受罪的生魂,自己才能重新投胎转世,俗称就是找替身。 “预备三牲供品,我看看能不能用纸人代替!”没人质疑神婆说的话有几分可靠性,她是远近文明的活祭角,意思就是在阴司当差的活人。 “现在到哪里去买猪头啊?”王宏远有点为难,所谓三牲就是猪头,鸡,鱼三样供品,别说是现在天快黑了,就是白天也见不到几个摆摊卖肉的。 “没有猪头用馒头!”神婆给出了主意,馒头本身就就是诸葛先生发明用来祭祀的,用来代替猪头也能说的过去。 鸡鱼倒好说,家里养着十几只下蛋的母鸡,宰一只就行。至于鱼,王宏远爷俩都是捕鱼能手,平时抓的鱼多吃不了都在水缸里养着。 “孩子!回去吧!这里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神婆摆好三牲供品,口中念念有词:“尘归尘土归土,生有生路,鬼有鬼道……” “回哪去?”王科不受控制的开始搭话:“我还能回哪去?这里才是我的家,是我最终的归宿……” 神婆并不搭话,只是一个劲的烧香画符:“今有小子王科一枚,乙卯年卯月卯日卯时出生,现拜与东厨司命九灵元王定福神君驾下,自此更名换姓改名张生。还请灶君收下此子,从此逆天改命不沾前世因果……” 我曾经拜过灶王爷当干爹?这事我咋不知道?不是说用纸人当替身吗?怎么成了灶王爷的干儿子?你这不是忽悠人么?骗纸,红果果的骗纸…… “好了!灶君已经答应收你了!”神婆走到王科身边,慈祥的摸摸他的头道:“成为灶君的孩子,有一次免灾的机会,这是一道免死金牌,你要好好的珍惜别再动不动就要死要活的,别忘了,你的命不是你自己的,是你爹你娘还有我跟灶君给的……” 神婆好像比刚才又苍老了几岁?王科揉揉眼睛:幻觉,肯定是幻觉!或许,她一直就是这么老!在记忆中好像一直就是这么老的…… “多谢大婶!”严华把手中的礼物递给神婆,那是几斤红糖还有十几个鸡蛋用来给神婆补身体用的。 神婆并没有推辞,默默的接过东西转身离去。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王科看的出神婆现在精疲力尽,脚步都有些蹒跚。 “神婆她……”没等王科的话说完,王宏远就是一巴掌。 “叫什么神婆?没规矩的东西!”王宏远眼睛一瞪道:“要不是阴差阳错成了阴司,现在哪个应该是你奶奶!” “哦!”王科小声的回应一句,并没有顶嘴。对于王宏远恐惧从小就是一个阴影,哪怕以后到了三四十岁做了公司老总依然没能摆脱。 “大婶真的没问题吗?”严华担心的看着神婆离去的背影,她是那么单薄,好像风一吹就能摔倒。 “不知道又折了几年阳寿!”王有为从门外走进来,刚才他是一直注视着神婆离去,知道看不到半点背影为止。 “咱家欠她的都算不清了!”王有为摇摇头,不再去想哪些不着边际的事情,人情债最难还,还不起暂时就别考虑。 王科好像抓到了什么线索,细想之下却又毫无头绪。唯一能想通的就是自己的爷爷王有为肯定跟神婆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要不然神婆肯定不会花那么大的代价来为自己做什么逆天改命的法师,好像石头病的时候石头他爹在神婆门口跪了三天三夜最后也没能请动神婆出手。 “小王八羔子,看你以后再横跑劳资就打断你的狗腿!”王宏远丝毫没意识到这么骂孩子其实连自己一块都给骂了。 “能的你!”严华白了王宏远一眼,坐到床边开始安慰王科道:“你爹就哪德行,别管他!我娃听话,以后不要再跟石头去三里沟了,那地方邪性!” 三里沟?那是什么地方?记忆中好像没跟石头去过,莫非是让石头给摔了一下摔着脑子了?选择性失忆? 王科苦笑着摇摇头,不管是前生还是今世的记忆中都没有三里沟这个地方,别说去了,连听都没听说过,从严华嘴中这还是第一次听说。 王宏远黑着脸看着王科的反应:“小王八蛋你那是几个意思?到底有没有把你娘的话听进去?” “有!绝对有!”王科一副乖孩子的模样举起手道:“我发誓!一定听娘的话,做党的好孩子,不去哪些乱七八糟的地方!” “做什么狗屁党的好孩子?做你爹你娘的好孩子就行!”王宏远一句话让王科一头黑线:老爹,你知不知道说这话很容易被和谐的?晚上要是有人查你水表咋办?白瞎给你一副高富帅的外表了,长的再帅也摆脱不了**丝的本质。 现在王科已经基本上肯定自己是穿越了,魂穿到三十年前自己的身上,哪年自己刚好十岁。别问他为什么知道,刚才王宏远临出门说了一句最能吓唬小孩子的话:“明天开学,你寒假作业还没做完,等着你们董老师打你屁股吧!” 第四章 开学了 董老师是魔鬼!这是王科对于班主任董瑞存的印象:动不动就罚站,罚抄课文,罚做值日,罚跑步,甚至罚钱,罚打屁股…… 无所不用其极,凡是能处罚的名目就没有董老师想不到的。让王科印象最深刻的就是一次罚女同学打扫男厕所,结果打扫厕所的哪一个半小时,竟然没有一个男生敢上厕所,泥煤,不知道到底在处罚谁? 对于这种情况,家长的第一反应就是:活该,你要不犯错老师怎么会处罚你呢?对于家长的态度校方喜闻乐见,所以年年给董老师评先进更加助长他的气焰。 苦的就是他们这些学生,敢怒不敢言。王科就记得有好几个在书本上画小人诅咒董瑞存的,还有几个甚至想把他塞到碉堡下面去代替董存瑞。 对于一个曾经大学毕业的新时代四有青年王科同学表示:小学五年级的寒假作业真心不是问题。问题是:我的寒假作业哪里去了? 这是居飞机去哪了跟时间去哪了之后带给王科同学的第三个难题。翻遍了他的整个狗窝都没有找到——相对以前他的卧室,现在居住的地方还不如狗窝。 让王科来说他现在的狗窝就是四个字:四大皆空! 空荡荡的土墙上只有床边粘着几张报纸,死人帮倒台的消息还有改革开放的春风倒能成为闲暇是打发时间的选择。 床上只有一层薄薄的棉被,至于褥子是用装满麦秸的编织袋来代替。床边是上学是用的课桌,这个时候的学校可不负责提供桌椅板凳,都是自己带的,放假是怕丢还要搬回家。 课桌上是一盏自制的煤油灯,用药瓶加上自行车的气门组成。虽然现在大部分家庭都接通了电源,不过哪属于奢侈品一度电要两三毛,不是遇上过年过节或者家里有客人的时候一般舍不得用。所以,煤油灯最为主要光源成为一般家庭必备之物。 什么?蜡烛?你开什么玩笑?那玩意元宵节才舍得买,用来开灯会的。 “笨呐!”王科一拍脑袋,难怪找不到寒假作业,这时间哪来印刷的寒假作业?所谓作业,全是老师直接口头布置的。 “生字32张,全本12首古诗背诵默写,数学……”王科努力的辨认着潦草的字迹,从一堆鬼画符一般的字体中寻找需要的信息。时间太长了,自己写的字都不认识了。 “什么时候吃……”话说到一半,王科停住了,硬生生把晚饭两个字咽到肚子里。差点忘了,现在不是农忙——赶到农忙时间才一日三餐,冬天就早午两顿饭,晚上早睡不吃东西的。 “泥煤啊!我忍了!”饿着肚子挑灯夜战也得把作业做完,32张都得重新做,以前写的字迹太飘逸,王科现在实在学不来。 1985年3月11号,农历正月廿,周一。 今天是寒假开学的日子,疯了近一个月的熊孩子们都开始收拾心情,在家长的陪同下三三两两的步入学堂。 本来王宏远是打算让王科自己去学校的,耐不住他软磨硬泡只好推起自行车送他去学校。 “是不是作业没做完怕老师批你?”王宏远似笑非笑的望着王科道:“哪更不应该让我送你,我去了你只会更倒霉,没有最倒霉!” 王科摇摇头,开什么玩笑,32张小字本,满打满算才几千字,这能难得到他?哥可是三个小时抄完党纲的牛人。 让王宏远送的主要目的是:这货不知道学校怎么走,更不知道自己在那个班级。三十多年前的路,在王科脑子里早就没有了印象。 “东西太多,我一个人忙不过来!”王科的话让王宏远脸都绿了:“你一个破小子竟然说这点东西忙不过来?放假的时候怎么不说忙不过来?我记得好像某人还帮那个什么什么敏的一起弄回家的?” “是吗?”王科翻了翻白眼,表示自己年纪大了,有点健忘。话说当时的自己真的有那么早熟?有那么狂野么? 不过王科下定决心,从现在开始一定要做一个安静的美男子:能不自己动手的坚决不动手,实在逃不开也尽量少出手。这在后世有个通俗的说法就是懒! “滚犊子!”王宏远笑骂一声,只以为王科是在搞怪,并不做其他想法。 “这尼玛也是学校?”纵然有心理准备,王科还是被眼前的情况吓了一跳。 偌大的一个院子——姑且叫做院子吧!尽管没有院墙。横七竖八十五间瓦房,得有一半的房顶能看得见阳光。唯一的一栋两层建筑还是一个炮楼,楼梯在外面用一个木头梯子代替,外面挂着一个破铁片子估计就是上课铃了吧? 土坷垃垒起来的厕所只有半人高,勉强蹲下不漏屁股,男生还好,要是女生的话不怕走光啊? 以前上学的时候也不觉得破,现在以现代的眼光一看怎么就跟难民营似的?这画面实在太美,王科都不敢多看,赶忙把目光转移到周围……看到周围那些泥土跺成的民房……算了,全当我没说。 不过现在这空气质量好,你看这蓝天白云,空气中还带有泥土……啊呸!谁家的牲口不拴好,在操场上拉那么大一堆便便?赶紧捡起来上地当肥料多好。 进了教室才发现一直担心的坐次问题真是想多了,不用问,王科肯定在最后一排——谁让你有课桌的?前面全是用砖头垒起来的台子,一人一个小板凳或者马扎,难不成让你去当电线杆子杵着? 后排的课桌也不统一,有像王科这样的高桌低凳,还有直接四条腿一个面临时凑合的,竟然还有直接用长条凳子当桌子的!尼玛太穷了! 穷吗?王宏远倒没怎么觉得:你看他哪一脸的嘚瑟就知道他在这里秀优越。 邻桌是个女孩,估计就是王宏远早上说的那个什么什么敏的。相比一群破棉袄烂棉裤的其他同学来说,她一身的呢绒还是让王科眼前一亮。 不过没什么印象,估计现在小时候的王科也不会对她有什么意思。至于现在,呵呵……王科表示从此以后信****! “啪啪!”董烈士用板擦敲了几下讲台,本来乱哄哄的跟菜市场似的教室顿时鸦雀无声。 点点头,董烈士对自己造成的效果赶到十分满意:看来这群孩子还是十分尊师重道的!不过你们满脸的恐慌又是为那般?莫非作业没有完成?说你呢!哭什么哭?告诉过你们多少遍了:莫斯科不相信眼泪。 “那谁!李卫敏,你收下作业,注意看下有没有完成,我来抽查一下古诗背诵的情况!” 李卫敏就是跟王科邻桌的胖丫,当然只是相对于现在这些同学来说,放在后世随便一个班级她体重都得拍十名以后。 “王科!你来背诵一下石灰吟。” 凭什么是我?王科极不情愿的站起来。如今势比人强,更何况还有王宏远在一旁虎视眈眈的看着,就算再不情愿也不敢漏出半点不满。好在,石灰吟是名篇,内容他还是记得的。 “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 粉身碎骨全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好!很好!”董瑞存满意的点点头,王科的背诵字正腔圆,普通话也很标准,这让他很有成就感:“山外青山楼外楼下一句是什么!” “能人背后有人nèng!”王科下意识的顺口回答,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尼玛,受老郭的毒害太深,简直自己都不能直视了! 第五章 那些早就逝去的记忆 “啥玩意?”董瑞存一脑袋黑线:“我这刚夸了你吧?你就给我来这个?山外青山楼外楼,能人背后有人能?倒是很顺口!” “那是!”王科一脸得意,老郭说的话哪都是经过考验的经典。 “是什么是?”王宏远一巴掌扇在王科头上教导道:“是能人背后有能人能!呸呸呸!没有那个nèng!” 神补刀,绝对神补刀!王科暗暗为老爹点赞,这一刀绝对出暴击造成成吨的伤害。 王科觉得这会董烈士肯定很蛋疼,看他无语的样子恐怕是都碎了吧? “算了!算了!”董瑞存一摆手道:“王科同学普通话讲的不错,发音很标准。古诗……古诗也朗诵的不错……下一个,王文东,你来背诵一下泊船瓜洲……” 王科轻舒一口气,这一劫算是躲过去了。还好董烈士没有操蛋到当着老爹打儿子的地步,再说哪个能忍背后有能人能还是王宏远的杰作,总不能连老爹一块罚吧? 董瑞存继续抽查学生的作业,一帮大人看的无趣,也就陆续离开,一堂课就在这种枯燥的提问与问答中度过。 “当,当,当……”负责打铃的老师敲响破铁片子,叮叮的下课铃如同仙乐一般让这帮憋屈了45分钟的熊孩子欢腾了起来。 一下一下的单敲就是下课,当当,当当的两次连敲是预备,三次连敲就是上课。这些王科还是依稀记得,甚至还有点怀念。 这个年代没有网络,没有电脑,更没有手机。不过课间活动还是十分丰富多彩的:打陀螺,打纸片,丢沙包,跳皮筋,踢毽子,滚铁环甚至就算躲在墙角挤油都玩的不亦乐乎。 所谓的挤油就是一堆熊孩子找个墙角顺墙排成一排,后面的想办法把前面的排挤出去,前面的一边防备着后面的阴招,一边还要想办法再向前进一步。这是一种既益智又能健身的游戏,还能起到取暖的效果。 对于这种游戏王科是不屑参与的,有点小洁癖的他对于个人的体味十分敏感,更何况是一群成年累月都不洗澡的熊孩子,看那一堆乱糟糟的头发说没有虱子谁信? 不过石头热衷与此,而且玩的不亦乐乎、乐不知疲、沉浸其中不能自拔……我去!实在想不出太多的词语来形容这货现在的状态:就像一只饿狼,两只眼睛都绿了。 纵使石头信誓旦旦的表清白,王科在内心依然怀疑这货的动机不纯:挤油的不光是破小子,还有小丫头片子。难道那些小花袄就那么有吸引力? “你真不来?”这是五分钟内石头第六次被挤出队伍,每次被挤出来都要问王科一次。王科摇摇头,表示真心伤不起。抛开洁癖不说,五分钟被小丫头片子挤出队伍六次,自己实在也丢不起那人。 石头表示他也只是问问,并没有多少邀请的诚意在里面。见王科摇头,又屁颠屁颠的跑上去,卖力的喊:“挤脑油!嘿嘿!挤脑油……” 王科一捂脑袋,这货太特么给自己丢人了,这么小的女孩你都下的去手?也太特么早熟了! 相对于挤油来说,王科更热衷于打陀螺。这个时候的陀螺不同于后世在广场上那些带灯的带哨的五花八门,现在的只有一种:纯实木手工打造,自己动手品质保障,手工制作必属精品。 说白了就是自己用木头削的,底部用烧红的铁棍做好凹槽,去修理铺找上一颗钢珠,妥妥的一个纯手工制作的精品玩具新鲜出炉。 按照王科的话来说就是,哥玩的就是意境,自己一个人躲在一边打陀螺,不用跟任何人有肢体上的接触,不用费尽心思的力争上游,不用提放身后随时会出现的阴招,心情不爽就抽他两鞭,心情好了再多抽几鞭。 看陀螺时快时慢,总是周而复始的做着相同的运动心中无端的就冒出后世一句比较时髦的话:哥打的不是陀螺,是寂寞。 课间十五分钟其实很短暂,短暂到拉泡屎还没提上裤腰,这边上课铃已经响起,只能匆匆忙忙的一边提着裤子,一边大跑。 第二节是数学课,教数学的女老师姓张,具体名字已经忘却了,现在姑且称为老张。这么叫他应该不会反对,就算反对也没用,我又不当你面叫,有能耐你打我啊! 这节课继续还是讲寒假作业,重点就是最后那些个应用题。什么鸡兔同笼,什么里程计算,什么各种方程式。 最可气的就是哪种给排水的问题:什么一个池子放水要多长时间放满,排水要多长时间排净。最后问题来了,一边排水一边放水要多长时间放满? 我了个大去!不知道是放水的人有病还是出题的人有病:要放水你排它干嘛?要排水你再放水不是给自己找别扭?我看是你们脑子进水才对! 吐槽归吐槽,王科才没有闲心去质问出题的人。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堤高于岸,浪必摧之。王科只想做一个安静的美男子,不做浪催的…… 世间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虽然王科打算做一个安静的美男子,老张这个浪催的可没打算放过他。 “王科!你来回答这个问题!”老张慧眼如炬,一眼就看到思想开小差的王科。 怎么又是我?烦不烦?老董点完老张点,你以为你们在玩快手吗?双击点赞666。 “您能再重复一遍刚才的问题吗?”天地良心,王科心中叫屈:我真不是思想开小差,只不过是走神而已。 “小红跟小明多长时间能相遇?”老张,你吊!我给你跪了!我读书少,你莫要哄我,就这么一个没头没脑的问题,你让我怎么回答? “老师!能放过小明跟小红吗?他们陪我们上学好几年,让他们歇会吧?”课堂内哄堂大笑,包括老张在内都不禁莞尔。 “可以!我放过他们,你出去站着!” “老师!我想了想还是算了!毕竟他们都已经为我们服务这么多年了,现在把他们开除确实有点不人道!你还是接着用他们吧!” “那好!你告诉我他们多长时间能相遇?回答不上来你一样给我出去站着!”老张挑了挑眉毛,小样,你还跟我逗,玩不死你。 我回答泥煤啊!你直接说让劳资出去站着多好,费这个劲!下次干脆点,直接一句话:小明,滚出去! 远方的小明无端躺枪,表示膝盖很受伤…… 第六章 拯救小兵石头 第三节课是自习,包括课间十五分钟王科都是站着度过的。他标准的站姿吸引了众多低年级的小屁孩围观,甚至许多人都好奇问是不是在玩小兵站岗的游戏?看起来好好玩的样子。 好玩泥煤啊!好玩你来玩,让哥坐下休息一会。造成这所有恶果的原因就只是董烈士一句话:“罚站哪?好好好!好好站着,我看好你!” 就这一句话就注定王科接下来的命运。作为一个新时代的四有青年来说,王科还是十分反感这种体罚的。甚至刚才还一度想到过逃课,不过只是想想罢了。 用屁股想也知道,只要自己这边逃跑,董烈士哪边肯定动用大招:叫家长!以王宏远的脾气,不揍他个三天下不了地,就愧对王有为这么多年对他的拳拳教导,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 思来想去还是认了,不就是罚站吗?又不是没罚过!想通这些心里就舒服多了,王科把背靠在墙上形成一个倾斜的夹角,这样能节省不少体力。脸上保持神秘的微笑,让别人想不通他这到底是受罚呢还是受罚呢还是受罚呢?你受罚就受罚,闭上眼睛睡觉是搞那一样? 看起来很轻松,谁受罪谁知道。王科凭着多年罚站的经验,硬生生挺过了一个半小时。就连董烈士都不得不为他点个赞:还以为这小子半路就得求饶呢,自己好借机教育他一下,没想到竟然真挺过来了,有毅力!要是把这股劲用在学习上……啧啧!一个大学生坯子! “壳子!走吧!”放学了,王科也想走。可是俩退都站麻了,别说走,现在就是想蹲下腿都不听使唤。 “腿麻了?我背你吧?”石头说着蹲下身子。 “不用!”王科努力的对石头做了一个笑脸道:“没事!我歇会就好!扶我坐下!” “嗯!”石头话不多,扶着王科坐下,自己也坐在旁边陪着他等。 多好的兄弟啊!王科心中有些感动,就是死的早点。你说这老天爷就是不长眼,为啥像董烈士跟老张这种人渣不死,死的偏偏是我兄弟呢? 经过今天这事,王科是彻底把董烈士跟老张给恨上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早晚你们别落在我手里,要不然罚你们站一天。虽然,哥知道你们是好意想教育我,不过方式方法不对。而且没有考虑到体罚对未成年人带来的危害,这事,咱没完! “咳咳咳咳!”石头一阵剧烈的咳嗽,狠狠的吐出一口浓痰。 “咋了?是不是感冒了?”王科有点担心,记忆中石头好像就是自己在小学五年级没的,具体哪一天给忘了。 “感冒是啥?我爹说我是冻着了,抗几天就好!”冻着就是伤风感冒,现在农村还没有感冒这个说法。 现在医疗条件很差,药材奇缺。根本也没用后世那些退烧药感冒通之类,发烧就用青霉素,副作用很大不说,而且还贵的要命。一般农村家庭伤风感冒就是多喝热水,抗上几天就好了。 “把头伸过来!”王科靠墙根半躺着,腿还是很麻,没有半点知觉,只能伸出手让石头把头靠过来。 “多长时间了?”感觉有点发烧,但不是太严重:“头晕不晕?” “不晕!你啥时候成大夫了?”石头拔楞着脑袋,看的王科一阵恶寒,很怀疑会不会有虱子随着他的晃动掉在自己身上。 “平时咳嗽痰多不?”不头晕不头疼的不像发烧,王科懂得病理也不多,千万别是什么疑难杂症。 “前两天不多,这两天厉害点。特别今天吐的厉害,同学都不愿意挨我了,嫌我吐的满地都是!特别是小春,离我八里地,就怕被我传染了!”石头说话时呆着淡淡的忧伤,就像韩剧里为情所困的男猪脚。 “走!”王科使劲跺跺脚,麻木感已经少了很多,凑合着能走路:“先去你家,我有事找三叔商量!” “你混大了!”石头一阵无语,还有事找我爹商量,说的就好像多么的高大上似的。 “我擦!老张,董烈士!咱们这事没完!”王科勉强站起来,麻木过后两条腿都是钻心的疼痛。只好把手搭在石头肩上,借力一瘸一拐的往回走。这会为了兄弟的未来着想,也顾不得什么虱子跟体味了。 石头家跟王科家就在一个胡同,前后不过隔着两家的距离。半路上恢复过来的王科就已经脱离了石头的肩膀,一来是洁癖心理作祟,再者怕别人怀疑两人搞基——尽管现在这个词语还没有出现。最主要的是怕家人看见,顺藤摸瓜找到自己调皮的证据。 “三叔,石头冻着多长时间了?”一路上问石头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所以王科打算从石头家人哪里了解一下他的病情。 “不知道啊!我也是这两天才发现的。”石头爹漫不经心的回答让王科心凉了半截,看来石头的死并不是偶然的,摊上这么不负责任的家长,能活到现在就已经是个奇迹了。 “不就是冻着,多大点事,抗抗就过去了!”石头娘也没把这当回事,农村人谁没个小病小灾的,抗抗就过去了。 “你家有没有得结核病的亲戚朋友什么的?”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啊呸!说谁太监呢?你才太监,你全家都太监。 “什么结核病?”王科的词语太新鲜,老三两口子都没听说过。 “肺结核!”希望自己是想多了,要真是因为这两口子粗心大意导致石头丧命,这事还有挽救的余地,大不了这段时间自己一直陪在石头身边照顾他。 王科向来就是一个知道感恩的人,别人敬我一尺,我还他人一寸的道理一直是他的座右铭。 “好像他姥是吧?”石头爹有点不太确定道:“年下走亲戚的时候觉得她怪怪的,都不肯跟俺们在一个桌上吃饭!” “年下你跟你姥接触了?”这还真备不住,小孩子不懂事就算他姥姥躲着也备不住石头一直纠缠。 “嗯!我姥对我可好了,还给我买糖吃呢!软糖你吃过没?”石头一脸兴奋的给王科谝。 “你个吃货!”基本上已经确定了,看着一脸嘚瑟的石头王科有点心酸,这么年轻的生命,就毁在两块糖上了,别说软糖,就算是阿尔卑斯也不能这么贵吧? “咋了?”石头娘还是没停明白什么意思。 “还咋了?”王科真为他们的智商感到捉鸡:“赶紧给你儿子查查去吧!石头应该是被传染了!” 说完王科盯着这两口子,生怕他们说出孩子是块肉,死了咱再揍的话来! “不会吧?”石头爹惊讶的差点把手中的烟卷掉在地上,秋叶牌香烟,现在很贵的一盒要八分钱。 “去哪检查啊?濮州医院老贵了!检查完了就能好吗?”果不其然,三句话离不开一个钱字。 “老娘们家家的懂什么?”石头爹瞪了石头娘一眼:“再贵也得给孩子看病!” 不过转过身来问王科道:“你说传染就传染了?” 说一千道一万,还是王科人微言轻,说的话很难让人相信:你说去我就去,那我多没面子? 这一句话说出来,王科明白了总归还是自己年龄太小,他们信不过!要是村长发句话,他们还不得屁颠屁颠的赶紧去。 至于村长哪里怎么说,还不是王科一句话的事。因为王有为就是他们牛头寺的头——村长兼支书。 “哎!你别走啊!把话说清楚,吃完饭再走吧!”顾不上石头娘的挽留,王科一遛烟跑回家去,吃饭事小,人命关天。 第七章 搞个传销来骗钱 搞定王有为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老头子的固执超出了王科的预料,尽管王科嘴皮子磨破,老头翻来覆去就两句话:你怎么知道?管你什么事? 最后只能从王有为的本职工作入手,讲四个现代化,讲五讲四美,讲邻里和睦,讲传染病的危害,讲…… 浪费了大半个小时的功夫,总算让王有为勉强答应劝说一下石头的父母,至于效果如何,这个可不敢保证。 至于石头究竟是什么病,王科心中也没谱。跟感冒类似却又致命的病,他知道的也没几样,只能凭空猜测。反正做做体检也没什么害处,有病治病,没病预防,为了石头的未来,王科也只能做到这些了。 他也很想从口袋掏出一把钱甩给石头他爹:“拿着花去!给孩子看病最重要。” 可惜王科家也不富裕,虽然王宏远是'干部'子弟,不过现在的干部还是为人民服务的,而不是为人民币服务。再加上王有为又是个老顽固,根本就没想过以权谋私——就算想也没用,现在的农村也压根没有油水可捞。 用王科自己的话说,自己也刚来没两天,还没有为家里做过什么贡献,也不好意思伸手向家里要钱。就算他们真给,撑死给个三块两块的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这真是一文钱能难倒英雄好汉,钱到用时方恨少。前世王科十几年挥金如土的奢侈生活,让他早就忘记贫苦生活是怎样的一种磨难。 怎么能弄到钱呢?就算是现在用不上,石头看病的时候肯定能用的上。王科把前世那些暴利的或者能一夜暴富的行业一一在纸上列举出来。 股票?不行,现在不管是沪市还是深市交易所都应该没有成立,股票都还是以纸制的票据在极小的一个圈子内流通。自己找不到门路,而且投资周期太长,最重要的就是没有资本。 股票划去,彩票一样划去:在这个抓奖都算赌博的年代,彩票?算了吧!这个在内地还没实行。至于后面那些依靠网络的东西也统统划去。 最后只剩下两样,传销跟对缝。当然像抢劫贩毒之类的暴利行业不在此考虑之列,这两样一个是打擦边球,另一个还没有相关法律出台。却同样都有相似之处:不用资本,空手套白狼。 先说对缝,也就是所谓的买空卖空,现在许多的皮包公司就是从事这个行业。大范围来讲包括古时的牙行以及后世的一些平台,也应该归纳在这个范围之内。没有具体实物,只靠为卖家买家牵线搭桥来获取佣金。 最接近现实生活的就是集市上的经济,通俗一点讲就是牲口贩子。他们主要是从事家畜类的买卖运作,偶尔也会客串一下瓜果蔬菜农作物。 想了想,王科还是把它用笔划了下去。其一是因为自己对这方面的行情并不了解,更别说拥有伯乐般的眼睛。相牲口保准相一个赔一个。 再者就是年龄问题 ,纵然就是巧舌如簧把货物夸出花来又有几个人会相信他? 当然运作大型传销也是不可能,那个需要的资本和人脉也不是王科现在所具备的。 王科所想的传销是一种小型的拉人头传销,在九十年代初曾经出现过一段时间,由于结构松散最终还是销声匿迹了。 作为最初的组织者跟受益者,王科对这种传销的运营模式还是相当了解的,即便相隔十几年,对里面的流程也是相当娴熟。 “朋友!当您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幸运之神已经降临在你的身旁。我知道您一定相信奇迹的存在,就比如说现在有一桩只要五块钱就能挣到几万块钱的机会……如果感兴趣的话,下面五个名字之中最下面的哪一位,他会告诉你怎么做!” 这种方式叫做一块钱传销,就是一张纸上写上五个人的名字。捡到这张纸的人给这五人每人一块钱,然后把最上面的哪人名字划掉,把自己的名字填上。以此类推,以十为单位向下推广。 理论上来说,到最后出局之时,每个人都会拥有十万下线,就算是每个人只给一块钱的话,也有十万的收入。 不过这只是理论上,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傻子?现在钱那么难挣,一块钱要相当于后世一百元的购买能力。而且,现在的一块钱要比哪一百块还难挣。 前世王科搞这个的时候没有什么经验,收费也只是一毛钱,最后还分到了几千元的分红。 这次,把价格提高了十倍,而且这货还决定,无论发展多少下线,都必须保证,自己永远是最下面那个名字,永远不会被划去的哪个!无论是哪个想要加入组织,都得经过他的面授亲传:把其中的一些核心机密牢牢的掌握在自己手中。 这些机密包括人员名单,资金分配,最重要的还是运作流程这些事绝对不能外泄。这些都是前世的经验,总不能在一个地方摔倒两次。 做完这些事情就是等着那些上当的傻瓜……呃!精英!凡是加入的都是精英,不就是一个名号嘛!别说是精英,就算是他们想冠名高干子弟对王科来说都是无所谓的。 刚想趁天黑把信件散发出去的王科却发现了一个致命的问题:还是年龄!该死的年龄问题依旧是一个致命的弱点! 就算主意再好,自己口才堪比于敏洪又能怎么样?谁会相信就这么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会是所谓的组织者?要是对方真相信了,王科反倒要怀疑他的能力跟智商。 找谁代言呢?老王家一家就别想了,从王有为到王宏远没有一个是这个料,口才不行先不说,思想上先过不去这关。 特别是王有为老爷子,那是参过军打过仗的主,思想顽固的比牛皮癣白癜风还厉害。别说让他跟王科合伙骗人了,不主动把他送到派出所就算是愧对党和人民了…… 这事是绝对要瞒着老爷子进行的,甚至连王宏远跟严华那边都不能透漏半点风声。要不然别说什么事业收入之类的话,就连小命能保住王科都得感谢八辈祖宗。 太亲近的人,怕走漏风声。不亲近的人怕为他人做嫁衣。 思来想去还真想到一个人:神婆。以神婆和王家的关系,断不可能把劳动果实据为己有。再说她那犟脾气,也不会给王有为告状的可能。 再从身份地位上来看,这简直就是为代言而生嘛!估计还没有人会怀疑神婆说话的权威性。 说干就干,趁着天还没有黑透先去找神婆把事情敲定下来。拖拖拉拉一向也不是王科的性格,就算他能拖得起,石头那边能等的起吗?如果没记错的话,离上一世失去石头的日子也没多长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