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炼成皇》 第一章 死而复生 大汉凉州,西凉城内,太守府 “呃,疼。”一张梨木大床上,只见一个面色惨白,腹部被层层包扎,包扎用的白布已经被鲜血染透的青年忽然轻轻呢喃了起来。 少年似乎恢复了一点意识,眼皮略微轻抬一丝,只见周遭诚惶诚恐跪伏着许多穿着古代服侍的男女。“这是哪?”青年迷迷糊糊的问了一句,不过很快大脑一阵强烈的晕眩,马上又陷入了昏睡状态。 此时一直跪伏在地的众人则目瞪口呆的抬起头,互相冒着不可置信的目光对视,刚才是少爷在说话?少爷没死? 床榻边一直跪立的侍女颤颤巍巍的伸出玉手往少年鼻下一探,顿时露出狂喜的神色,“有气,有气了!” 众人皆是一片狂喜之色,这太守大人的独子要是出事了,他们这群公子近侍个个可免不了处死的下场,甚至如果不是狂怒的太守大人提兵去寻那凶手为自己独子报仇雪恨,众人估计早已被处死了。 还是靠近床边一个中年管家模样的男子反应最快,连忙叫唤道:“快快快,喊陈大夫来,少爷没死!”顿时几个小厮模样的少年连滚带爬的跑出去。 片刻后,只见一个大夫模样的长须老者正在替床上的少年号脉诊断,不一会儿,就面带喜色以及惊奇之色,:“你家少爷还真是福大命大,居然又活过来了,此刻脉象虽虚弱,却已脱离了生命危险了。”说罢还连连摇头,怪事怪事,心脉都已停止的人居然又恢复了跳动。 中年管家模样的男子欣喜若狂的连连点头,然后突然想起什么了似的,连忙一脸焦急的又对着身边还气喘吁吁的小厮吩咐道:“快,快,快,赶快派人去通知老爷,少爷没死,少爷没死!” 此时城外数里外,朦胧的一远山,笼罩着一层轻纱,影影绰绰,在飘渺的云烟中忽远忽近,若即若离.就像是几笔淡墨,抹在蓝色的天边.山脚下坐落着一片建筑群。于大自然中平添了几分人烟之气。 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四个大字‘凉山书院’往日人来人往的之地此刻却是大门紧锁,本应如世外桃源之地,此刻更是一片肃杀之色。 只见书院内有老有少,大约数百人,个个都紧靠在大门边,手拿五花八门的各式兵器,人人面色凝重,一脸防备的神色,有些年少胆小的更是双腿不由自主的隐约有些发抖,此刻空气中是一片寂静。 为何书院之人如此防备,却见书院外早已被层层持盾牌的精兵所包围,持盾士兵的后排更是数百队列整齐的弓箭手,个个做好了抛射的准备,寒光凛冽的箭矢都已对准了书院上方,只等一声令下,必是万箭齐发的景象,最外围更是有着上千骑兵游弋,虎视眈眈着。 数千精兵个个严阵以待,其中队伍中间有着一个百人左右的精骑部队,而这百人所骑的赫然是一种形似蜥蜴,却比蜥蜴扁长,体型粗壮得多的一种名叫地行龙的生物,这百余骑兵正是西凉赫赫有名的龙骑兵,个个都是身高八尺的大汉,人人手持长矛,一脸的剽悍之色。 而其中体型最为庞大,一副嗜血模样的地行龙上正安坐着一膀阔腰圆,身高足有九尺的披甲壮汉,一脸横肉的壮汉脸上此刻满目狰狞,似乎终于丧失了仅有的耐心,对着书院声似洪钟的大吼道:“陈长青,汝可确定不交出杀害我孩儿的小贼?那可就休怪我屠尽你凉山书院满门了!” 听闻震耳欲聋的巨喊,书院内众人不由自主的把目光同时转向一人,一个仙风道骨模样的瘦小老者。 老者双眼扫视了一下周遭表情各异的诸人,深吸一口气,眼神却是越来越坚定,把那天赋生平之罕见的孩儿交给这壮汉,那孩儿可就必然活不了了。我陈长青可非是那畏惧强敌之人! 陈长青双目坚定的望向书院大门,似乎可以透过大门直视那披甲大汉:“太守大人,此事本就是令公子私下寻衅滋事,私斗比武,比武双方都是本院弟子,此事无论国法院规都断然轮不到太守大人私调驻军包围书院吧,书院弟子私斗致死老朽自可上报总院,相信自会给太守大人一个公道。如若太守大人想以势压人,行那私刑之事,恐怕老朽恕难从命!” 说完,陈长青就缓缓把代表着院长的袍服脱去,露出一身短打装束,顿时显露出那一身和自身年龄绝不相符的精壮肌肉,枯木似的双手一伸,身边一个黑壮汉子连忙把双手竖握着的一把高约三米,寒光闪闪,冷气逼人,两侧皆有月牙形利刃的长戟递给了老者。那模样赫然就是那名气虽大,使用者却寥寥的方天画戟。 目测身高才一米六左右,一副老朽模样的陈长青双手一握那三米长的方天画戟,虽然画面好似有点违和,却顿时无风自动,一股惊人的气势油然而生。 “余添为西凉书院院长二十余载,自认虽无寸功,却也断然做不出屈从强权,出卖门下弟子的行径来,我已决意与书院共存亡,今日之祸恐怕难以避免,师长们带着各弟子就此上山躲避去吧。” 陈长青身侧一个中年模样的男子微微一笑,挺身而出道:“添为书院副山长,焉可于今日做了逃兵。” “誓于书院共存亡!”人群中一弟子打扮的少年也是越众而出,一声高呼,顿时从者云集,各弟子皆一脸激动的应和,“誓于书院共存亡!”西凉子弟可从不缺乏血性,更何况自己儿子技不如人死了,老子就要仗势上门要人,自然激发了众弟子的愤慨之情。 啪啪啪,一阵指节爆响声,书院外高坐地行龙上听得清清楚楚的太守大人面目狰狞的缓缓抬起了右手,局势一触即发。 “主公,主公,少主没死!少主没死啊!”远处隐隐约约有一骑正狂奔而来,嘴里似乎还在不停呼喊着什么,不过对于对峙双方中某些人而言,远在数里之外的呼唤似乎和耳边呢喃好似也并无区别,清晰听闻的壮汉瞬间急速回头,望向了远方数里远的人影,来人确实是府内家将,壮汉脸上不由露出还带着不可置信的狂喜之色。 片刻后,被骑兵放行的家将终于来到了壮汉身边,行礼后道出了少主已苏醒的事实。 壮汉略微沉思片刻,不过明显情绪已经恢复了冷静,最少已经没有了鱼死网破的决心,要知道私自带兵屠戮帝国书院,哪怕成功给自己儿子报仇了,自己其实也很难幸免得。更何况,陈长青这个老鬼可也不是那么好杀得。 杀意消散大半的壮汉反而缓缓抽出了随身兵器,一把硕大的战斧。 盘古开天地!只见壮汉背后似乎有一顶天立地的巨汉虚影持斧横扫,凉山书院山门前顿时裂开一深约丈许上百米长的地缝完整的包围住了整个大门出口。 收斧放入地行龙身侧的腰带,“给我包围整个凉山书院,出则死!” “诺!”身旁副将抱拳得令,连忙指挥大军包围住整个西凉书院。 “守在后山的兵也别撤,如若发现那小贼,活捉给我带回来。”轻声悄悄吩咐好副将。太守大人就急忙领着亲卫队,带着百余地行龙声势浩大的打道回府。大军连忙闪开道路,百余人绝尘而去,而身骑普通战马,战马万万不敢过于靠近地行龙的家将则一路远远跟随在后头,不断吃灰。 书院内外,无论是书院之人还是普通兵将都默默松了口气,不用打就最好。 第二章 吕布 三日后,在鬼门关打了个转,或者说已经死去一个灵魂,又换了个灵魂的重伤少年摇了摇昏沉的大脑,慢慢再次苏醒过来,怎么这么吵,这三天来他倒也断断续续醒来数次,甚至还碰见了一个面目可怖的中年人对着自己虎目含泪,不停念叨着,“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门外阵阵嘈杂之声依旧不绝于耳,少年皱了皱眉头,心情本就极为不佳的他,此刻更是烦躁无比,在现代活的好好的,突然穿越到一个身受重伤,动弹不得的少年身上,此刻的心情估计都不会太好。宁为太平犬,不为乱世人,任谁每日昏迷,而昏迷之中永远只有一个做了无数遍的噩梦,一剑之下,枪断人亡,模糊的视野中,最后只残留了在自己血液照射下,显得如天神下凡的对手,那个击碎了前身骄傲与生命的少年。 对着床边服侍的侍女用极其嘶哑的嗓音咆哮道:“怎么..外面..那么吵。”断断续续又沙哑的嗓音却只让人觉得脆弱,一动怒,少年更是不断的开始咳嗽。 跪坐在旁的秀丽少女顿时连连开始叩首,自家少主可本就是个喜怒无常的性子,杖毙个下人更是偶有发生的事情,慌张的不停叩首道:“奴这就去看看。”然后就连忙起身行礼,似乎是慌慌张张的逃离一般,退出房门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躺在床上喘着粗气的少年苦笑着摇摇头,看来意识上受前身的影响还颇大,前世当了一个小小公务员,自诩为喜怒不形于色的他可断然不会如此失控。 片刻后,侍女惶恐的脸上却带有一丝喜色回来了,跪坐在床榻旁,附身在青年的耳边耳语道:“少爷,是搬运凉山书院私藏的家将们回来了。” 侍女顿了顿,看少年在认真听,才又继续听道:“这次凉山书院为了给少爷赔罪,可是把整个书院的财物几乎都搬空了呀。听说老爷还下令把西凉书院的藏书都抄写一遍,等抄完,全部都要搬回府内。到时候少爷武功必定能更进一步的!” 少年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倒也不在多说什么,侍女眼见少年情绪依旧低沉,不过情绪明显冷静了许多,才又鼓起勇气说道:“还有那,吕...那小贼也被当众鞭打八十,被囚禁在了断崖峰上了。” 侍女说完,眼神中不由闪过一丝黯然,那小贼可是西凉少女们的梦中情人,据说不但武艺超群,人高马大得,还长得极为俊朗不凡,虽然生性好斗,对待女子却温顺体贴,判若两人。可惜却得罪了少爷,这个西凉太守之子,一个纨绔子弟。枉受此劫。 少年倒没发觉身旁侍女内心的腹诽,听闻这个消息,少年眼中却依旧无一丝喜色,反而莫名的叹了口气,不由自主摸了摸似乎又隐隐作痛的腹部伤口。已经和这原本躯体灵魂融合的少年,在这个世界的父亲也就是那个面目可怖的中年人来看望的时候就几乎要起身挣扎恳求父亲大人一定要杀了那小贼。 这不仅是已逝灵魂的仇恨,也是来自现代的他所希望的,要知道可没有谁愿意和这样一个人物结下生死之仇,毕竟在现代,那个小贼可也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而在这个可以修炼出神鬼之力的世界,那个前世纵横天下无敌手的家伙更不知会爆发出怎样的实力。 少年倒还算沉的住气,不至于太过失望,更不至于大发雷霆,毕竟自己其实也知道这个杀死吕布的请求的可能性几乎微乎其微,能够狠狠敲诈西凉书院一笔,就算是那个中年人,此身之父亲的本事了。自己终归不是前身那个一味逞凶,喜恶必须随心的纨绔子弟。 “呵呵,吕布!”少年再次苦笑着摇了摇头,呢喃着这个杀害了自己前身之人的名字,虽然这么看都是前身自己咎由自取,可是这个仇恨却是要自己承担下来了。 “少爷,别乱动,呀,伤口又流血了。”侍女突然一脸焦急的说着,这时才发现少年的伤口又流血了,连忙起身把又透出丝丝血迹的纱布给拆开换成新的。 巍峨的云峰上,霎时峭壁生辉;转眼间,脚下山林云消雾散,满山苍翠,掩映着雕檐玲珑的古代建筑群。 就在这悬崖陡峭的凉山断崖峰上,正盘坐着一少年,此时少年的四肢都被成人拳头粗细的锁链给锁绑住,却依旧器宇轩昂,威风凛凛笔挺的坐直,怒目而视着山下那隐隐约约浮现的凉州城。少年的背后此时也可看出已经是一片血肉模糊,有些鞭痕更是深可见骨。虽然涂上了药膏,却依旧让人看着心中发颤。 “你很愤怒?”一身袍服的陈长青施施然出现在了断崖,穿上袍服的陈长青面相确实不错,一副宅心仁厚的大儒模样,当然,在所有人眼中,这也确实是个德高望重的西凉书院山长,估计就除了马氏父子俩不这么认为吧。 盘坐着的吕布连忙起身准备行礼,陈长青挥挥手示意无须多礼。 吕布却依旧起身行礼,锁链玎玎珰珰响个不停,“布幸得山长庇护,却还要连累书院付出大笔赔偿,实在...” 陈长青微笑着摇摇头,打断了吕布的话语,“钱财本就是身外之物,人没事就好。” “那马氏实在欺人太甚,他日我必报今日之仇!”少年吕布发着震耳欲聋的誓言。 望着一脸桀骜不驯的少年吕布,陈长青默然不语,他心中未尝也没有对于这西凉豪强之不满,空有一身本领,却不得不委曲求全,可惜朝廷乏力,地方豪强是越发猖狂了,光武帝时期,各地书院那个不是超然物外,又有那个地方郡守敢明目张胆的派兵围堵书院! 从小在狼群长大,天生神力,又得陈长青带回西凉书院,开始修炼武道,更是一日千里,力压西凉书院众弟子,桀骜不驯的吕布何时受过这等委屈。 吕布突然起身三跪九叩,锁链声下一字一句的叩首道:“山长,收我为徒吧!” 陈长青望着跪倒的吕布反而略微叹息了一声,初见此子,就惊为天人,有心收他为徒,授予他师门独家兵器,方天画戟,谁知此子却嫌练方天画戟太过繁琐,此子倒也振振有词,一拳之下,无人可敌,何须多费功夫。 今日却主动希望学那方天画戟,先秦以来,师门练成此戟法的本就寥寥无几,练成之人却几乎个个一生多舛,本想让此子在书院修身养性,不学也罢,今日受此波折,反而主动拜师,陈长青仰望着天空,只见晴空万里,星云密布,却不知他日是福是祸。 “变强!还要变强!强到千万人也无法阻我!”天赋异禀的少年吕布心底有一团火在燃烧。心底也对于权势,生平第一次有了畏惧之心,也有了渴望之情。 吕布不由再次回忆起杀了那狂妄之徒,慌忙逃窜,最终在数百人追杀之下,狼狈逃回书院之事,此生只有我吕布追人,断然再没有那如丧家之犬一日! 第三章 年末大比 三月后,太守府的演武场内,一少年在默默的挥舞着手中的长枪,枪速越来越快,好似一条银龙上下飞舞,左右环绕。只见漫天的枪影飞舞,整整一套马氏枪法《惊龙游凤枪》使完,少年才收枪回息,只见几乎是同时,十米开处的六个箭靶纷纷靶心粉碎四散。 少年按照吞吸之法缓缓收功。眼中闪现的却依旧是那惊艳绝伦的一剑,以及握剑之人冷漠的双眼,还有那枪断中剑倒地,倒在血泊中的自己。 三个月,来到这个世界足足三个月零三天,受了如此重伤的身体也彻底恢复了健康。这说明这副身体确实恢复力惊人,当然,种种昂贵药草也必不可少。此世的医术或者说中医可不是前世中看不中用的水准。对于外伤居然也可对症下药。 马衡,这世之名讳,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名字,即使以前世那半斤八两的历史知识,也完全没听说过的名字,当然,这个世界也和前世汉末完全不是一回事,虽然,吕布出现了,甚至马腾也出现,那个按照东汉末年历史应该是马氏家族族长的人现在是自己的二叔,而西凉马氏掌舵人就是这副躯体的父亲,西凉城太守马奔。 当然,马衡也倒也可以自圆其说,说不定历史上,就因自己身亡,而为报子仇的马奔说不定就因此而亡了吧,吕布可不是那么好杀的,西凉书院也不是泥捏得。陈长青的修为更是深不可测。 好吧,如果这还可以自圆其说,那么自己倒也无需惊恐,一个熟知历史的穿越者,怎么也不会混的太差吧? 可是,马衡无奈的望向西方,秦国为什么还没亡啊!人真的可以成神的啊! 躺床上将近三个月的马衡唯一做的事就是熟读这方世界的史书。 秦始皇一统中国是没错的,统一后也焚书坑儒,造了十二金人,而这也并不完全是秦始皇昏庸了,焚书坑儒以及迁六国贵族归秦是为了尽量为继任者扫清一点障碍,而造十二金人则是彻底的为了打造神器!没错秦始皇以及秦国那帮名臣武将们都在为了破碎虚空而准备着。而无数先行者已经证明了,破碎虚空,光凭肉体是无法在虚空中存活的。 如果这个历史上的太史公司马迁不是在写神话小说的话,秦国那帮人可是挥挥手就能够屠一城灭一国的存在。 而破碎虚空可不是小孩子过家家的简单玩意,简直是恨不得人手七八件神器去拼,要知道上古大能,后羿刑天,按照神话小说里肉身成圣的存在也陨落在了虚空之中。深刻的告诉后行者们,甭管你多强,靠着一把后羿弓或者一把干戚是注定陨落在虚空中。 最终坠落在尘世中留下了一柄断成两截的后羿弓,一具无头的巨人身躯。 为了破碎虚空而搏命的秦国众大能们最终是死是活不得而知,虚空之外是什么光景也无从得知,反正从未有破碎虚空者活着回来,至于是回不了还是都已陨落了则不得而知。 顶尖战力一扫而空举国财力搜刮大半后,秦国也确实最终分崩离析,留下了一个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的乱世。 群雄逐鹿到如今,一千多年风起云涌中,世间再无大一统的国家,当然,经过无数代人的拓荒灭蛮夷征四方,炎黄后裔们定居的范围可比秦朝一统时期的疆土扩张了数倍不止。 踏踏,远处一披甲青年快步走来,只见青年着三寸短须,一副不苟言笑的表情,走路四平八稳,似缓实快,而看见青年走近,马衡顿时露出了一脸笑容,热情的招呼道:“令明,有事吗?” 看见马衡准备拍打自己肩膀的手。马衡口中的令明,庞德庞令明不着痕迹的偏过了肩,然后拱手禀告道:“凉山学院派人到门房询问,年末大比少主可参加?” 略微尴尬的收回手的马衡不自觉的摸了摸鼻子,然后回想了一下才道:“大比,当然参加。” “诺,”再一拱手,也不等马衡回复,庞德就利落的转身离开。 看见一副公事公办的庞德的背影,马衡不由再次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伤后不过三天,马奔就下令把马衡所有随从伴当以护卫不力的罪名全部处死,倒是把刚从现代而来的马衡吓得不轻,深刻认识到了封建社会的奴仆无丝毫人权可言,哪怕其中还有数人是和自己一起就读凉山学院的伴当,有着修武天赋的少年郎。要知道这世上可是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无武道或者法道天赋可言的。 而杀了马衡所有护卫不力的随从伴当后,马奔也是特意调了五十私军给马衡充当贴身侍卫。而领头者就是庞德庞令明,这个马氏家将中年轻辈第一高手。 明显知道身边侍卫头领未来上限的马衡也是特意结交,虽然并没有什么用处,显然对于志在征战沙场,拜将封侯,突破武道巅峰的庞德来说,对于成为一个西凉城赫赫有名恶少的侍卫头领兴趣缺缺。虽然一直认认真真的当差,却持以敬而远之的态度。 年末大比,说起来前身之死倒也和这不无关系。原本身体的马衡本就自诩为西凉城第一少年高手,当然,他也不是没有狂妄的资本,被父亲称赞为天赋西凉马氏百年第一的家伙,天赋本事还是有的,当然,在现在的马衡看来,这个所谓的马家天赋百年第一,再过几年,等西凉马氏横空出世的一小将后,只能表示呵呵两声。 而自诩为第一少年高手的前身自然对于近两年被山长陈长青带入学院,异军突起的吕布怎么看怎么不顺眼,长的虽然没人家高没人家帅,可是家世比人家高到不知道那里去了,修为也更高超。西凉众少女心仪的对象却依旧是那个野人吕布,而非自己这个世家子。 修为上面虽然占着比人家年长三岁又从小习武上略占上风,然而自从半年前前吕布修为成功突破到了锻体八阶,这难免让痴长了三岁却才锻体九阶修为的马衡不安起来。更别说整个西凉城好事者皆言,真要打起来,马衡可未必是吕布的对手。 为了确保自己在书院最后一年年末大比第一的名头不出意外,忍耐不住的马衡就偷偷带着伴当们在西凉城外围堵住了吕布,前身的打算到也非完全一无可取之处,决战之前摸清对手底细也不算无脑之举。 结果单挑,挑不赢,群挑也挑不赢,最后气急败坏下使墨器偷袭,却反而被吕布一剑结果了性命。发现马衡死了,年少吕布也颇为惊慌,而前身的伴当们则是慌忙抱着前身尸体逃回西凉城,听闻自家太守的公子遇刺,看守城门的城卫兵连忙去追拿真凶,却被吕布逃回了西凉书院,然后就有了马奔暴怒之下带兵围堵西凉书院之举,也由此让‘马衡’来到了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 “带人围堵也不知道带些家族真正高手压阵,是为不智,输了就气急败坏的带人群殴,可谓不知进退,恼羞成怒下就偷袭,匹夫之勇都不具备,这种白痴反派果然活不过一集。” 马衡摇摇头,继续一板一眼的练起武来,在现代也算摸爬滚打多年的马衡很清楚一句说烂了的鸡汤,如果天赋比你高的人还比你努力,那这就真的没得玩了。现代玩不下去了不起就是赚的钱少一点买不起房讨不到老婆,这可是拿自己的命乃至整个家族的命做赌注! 前身马衡倒也非完全一无是处,硬要说的话,终归是让被囚禁的吕布无法参加年末大比,虽然付出了自己生命的代价,可是西凉书院可不止一个妖孽! 深夜,马衡拖着精疲力尽的身体回到了自己的厢房,而这可不代表今天的修炼就已结束。 只见房内多名全身裸体的侍女已经忙碌开来,一个大澡池已经冒着腾腾的热气,只见数名侍女在吃力的拉动着埋在地下的风箱,还有一名侍女则认真的往池中添加着种种小药囊,里面都是已经配方好的药材,而整个池内热腾腾的也不是普通热水,而是某种成精异兽的精血。整个池内一池的鲜血,自然难免散发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马衡完全无视裸露着身体的侍女们,直接脱了衣服就入池中,盘膝而坐,修炼起家传的功法《惊天诀》。 底下有一定武学基础的侍女们则更加卖力的拉动风箱,火势越发旺盛。而随着马衡缓缓运功,以马腾为中心,只见一池的精血沸腾的越加厉害,而马衡面色则越加红润,一池精血似乎也暗淡了不少,而这一池精血大约只够一周之用,一周后就会彻底淡如白液,彻底失去效用。要知这一池精血可就值数十金,倒也不愧穷文富武之名。当然,这个世界可没有穷文这件事,术法之道需要的资源可一点不比武道少,这也是为何寒门子弟乃至平民子弟难以出头的原因,实在没那么多资源供自己修炼,更是前身潜意识不喜吕布的原因,一个无父无母之辈,焉可立于自己头上。 以人为炼,据说乃神农氏首创,后经扁鹊改良,也由此让本孱弱的人类光凭肉体就得以对抗上古时期的种种异兽妖怪乃至神兽,炼至巅峰,如项羽,背水一战(这个世界破釜沉舟的才是韩信),凭一人一枪,使山河倒灌,携三千楚军大破三十万秦军,天下扬名。 第四章 大比之日 这一天,晴空万里,秋高气爽,蓝蓝的天上白云飘,春风拂面,春暖花开,风和日丽。 迎着朝阳,内着软甲,在侍女的服侍下换上书院白袍的马衡施施然的走向府邸大门。 “大哥。揍扁他们!”突然内室跑出一小孩,对着马衡兴奋的手舞足蹈。 马衡笑了笑,揉揉小孩的头,“好的,岱儿,大哥保证揍扁他们。” 马氏嫡脉三兄弟,大哥马奔,二哥马腾,三弟多年前战死沙场,独留一遗腹子,马岱。 从侧门出了府,庞德在内五十侍卫早已披甲牵马等候多时。 “多谢少主赏赐。”五十人齐齐对着马衡行礼。马衡笑笑摆手,带着侍卫们齐齐上马往城外驾马慢跑而去, 倒是让府内门房稀奇了一下,公子爷倒也不似伤前,带着卫队在城内肆意纵马,年年都要死伤于马下几个平民百姓。 至于侍卫们所说的赏赐则是马衡吩咐门下把凉山书院的赔偿之物赏赐了一些给诸侍卫,皆是一些有利于修行的事物。这是数月来马衡第一次出府,侍卫们自然还是颇为识趣的当面道谢。 约一炷香的时间,众人就出了西凉城,提速飞奔下,不过片刻,马衡等人就来到了西凉书院,望着匾额上龙飞凤舞的凉山书院四个大字,马衡下意识的皱了皱眉。 吩咐众人下马步行入内,马匹则自有书院之人牵走保管,不过往日马衡都是一概不管,直冲入内,也无人拿他如何,自然是越发猖狂。 马衡也有想过要不要让侍卫们就在山门外等候,这带着侍卫进书院实在过于高调了一点,本就是风口浪尖上,这书院虽然想杀自己的人大有人在,有胆子又有能力的应该没几个,谅书院高层也不敢让自己再出事,不过还是有备无患吧。马衡可不想再死一次。 在层层护卫下,马衡不紧不慢的入了书院内,路上同行的学员也不少,却个个对着马衡嗤之以鼻,唯恐避之不及。 “看来哥还是蛮受欢迎的嘛。”马衡自嘲的笑了笑。 顺着七拐八拐的山路,马衡等人很快就来到了书院内的演武场,一个巨大无比的平台上,今日特意设立了二十个比武台,而此时演武场内稀稀疏疏已经来了不少人,不过高台上的几把椅子上还是空的。看来书院高层们还没有到来。 随着马衡一到来,似乎都商量好似的,整个演武场瞬间安静,空气似乎在哪一瞬间凝结了。 开关似乎又马上打开了,演武场内瞬间回到了人间,一个个窃窃私语声让演武场顿时吵杂了起来。不过看着那一个个四周窃窃私语,以及时不时瞄过来的眼神,看来马衡瞬间成为了众人议论的焦点,西凉多豪杰,学员们倒也大多不加掩饰对这个夺了学院百分之八十资源的家伙的仇视。当然,这只是马衡内心阴暗的想法,学员们可都自认为是鄙夷马衡之辈。 一个如山的身影来到马衡面前,却被侍卫们拦阻了,来人冷哼一声,就和身旁一男一女两个同伴走开。 孬种,一个似有似无的话语传来,马衡倒也没动怒,只是下意识摸了摸鼻子。 而这时,又有一衣着华贵的少年走到马衡面前,无视阻拦的侍卫,抽出腰间佩剑。 望着如临大敌的侍卫们,少年冷笑两声,割断自己院袍一角。扔在地上,然后对着马衡怒骂道:“今日我张三与你马衡割袍断义!” 演武场内顿时响起轰然的叫好声,少年面带得色,如得胜归来的将军,留下一个对马衡不屑的背影,傲然离开。 似乎是提醒了众人,于是学员们顿时争先恐后的来到马衡面前上演割袍断义的好戏。 腰刀微微出鞘,君辱臣死,侍卫们顿时做好了出手的准备。 反倒是马衡连忙示意侍卫们稍安勿躁。如看戏一般看着面前走马观花的人群,大部分人居然脑海里一点印象也无,说明前世马衡压根就不认识这人。也不知道他弄的是那门子的割袍断义。 望着一个个重复的话语,从开始到现在就没变过,今日我xx与你马衡割袍断义,今日我xx跟你马衡割袍断义。再望望声声叫好的围观群众。马衡反而略微的叹息了一声,哎,民风是多么淳朴阿,想当年我在市政服务大厅,那骂街,可比这要热闹百倍,鸡血与狗血齐飞,漫天人体器官的话语。那词汇量,啧啧,颇为怀念阿。 望着嘀嘀咕咕不知道自言自语什么的马衡,侍卫们互相眼神交流,少主不是被气疯了,得了癔症吧。 终于,山长陈长青带领着书院高层们来到了高台,这场闹剧才终于结束。 而马衡除了收获无数白袍一角之外,居然让侍卫们同仇敌忾之情浓烈了许多,此刻侍卫们个个一脸通红,阴冷的目光不断扫视全场。汉朝讲究的可是有仇报仇,九世之仇,犹可报也。更别说刚烈的西凉军人。侍卫们何时被如此尴尬的注目过,反倒是正主马衡自己没感觉,侍卫们却个个气得不行。唯独庞德一直沉默无言。 陈长青一通和往年大同小异的演讲激励后,就默默退回座位,这时一位负责充当裁判长的师长,也就是那中年副山长,上前宣布大比开始,然后开始宣布大比规则,以及大比第一的奖励,唯一和往年不同的是,今年大比第一的奖励明显已经大大缩水,而这自然就是马衡的功劳,马衡也毫不例外的收获了众多足以杀死人的目光。恩,这次的目光倒是凶狠了无数倍,也不知是为何。 比赛规则很简单,二十个比武台,日落之前能够站在上面的人抽签两两对决,最后胜者为第一。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也无岁数年级的划分,第一就是第一。有且只有一个,而马衡就是前两年大比第一得主,当然,大家修为虽然有高有低,不过却都是锻体境,至于后天武者,一晋升就自动算从书院毕业了。 马衡带着侍卫们倒是很快找了一个能够纵观二十看台的好位置,当然,这个位置是侍卫们挤出来得,而极为不爽的侍卫们自然不介意偷偷下点阴招,让人痛的半天缓不过气来自然是轻而易举。 很快,马衡等人周遭三米内就再无人影,至于马衡则旁若无人的认真观看起了比武台上的比武,一开始就迫不及待上台的人水平自然有限,不过马衡虽然记忆中有印象,现实可是头一回观看真人比武,倒也看的津津有味,时不时还和身边的庞德探讨几句。当然,基本上都是马衡说,庞德听。偶尔马衡问一句这招式来历路数,庞德才回答一两句。 比武台上人来人往,斗志昂扬的上,屁滚尿流的下。双手环抱着的马衡看的是兴高采烈,时不时还叫好两句。 而看戏的间隙,马衡眼珠也不时转动一两下。很快,就锁定了目标,一个百无聊赖,似乎望着天空发呆的少年。 一旁的庞德明显也注意到马衡偶尔会把目光转向那远处少年,不过却视若无睹,直到马衡在自己身侧悄悄说了一句,“嘿嘿,看见那个少年了吧,论武道天赋,此人可绝不在令明之下。” 虽然对马衡之话嗤之以鼻,庞德也不由瞄了远处少年几眼。 与此同时,在马衡没注意的角落,那一开始挑屑的三人一直对着马衡怒目而视,其中唯一的女子,一个红衣少女,更是咬牙切齿,似乎恨不得生吞了马衡似的,也不知道是多大的杀父之仇。 终于,在马衡又一次目光转移下,发现百无聊赖的少年终于登上了一处比武台。 马衡活动活动筋骨,缓缓脱下了身上的白色外袍,也准备上台了,“令明,注意那小子,帮我找出他武学上的弱点。” 第五章 比武(上) 只见其中一个比武台上一持双锤的胖壮大汉刚刚击飞对手。 马衡轻身一跃,就上了比武台。 眼见马衡上台,台上顿时躁动起来,纷纷替马衡的对手鼓舞加油。 不过看见马衡上台,台上一胖壮大汉却脸色颇为无奈,任谁都不想碰见马衡作为对手,哪怕他已经掉落神坛,输给了吕布。 胖壮大汉明显慎重起来,扎好脚步,双锤置于胸前。 马衡对着大汉笑了笑,活动活动手脚,然后不慌不忙的去到角落的武器架上拿起了一杆木质的长枪,枪头自然也是木质的,只是院内比武,书院自然不愿出现死伤,不过木枪想要扎死人可也并非难事。所以才每个比武台都配备了一名裁判,很大的作用就是防止出现死伤,不过每年却总会出现死伤。 随意挥舞下木枪,适应适应下木枪的重量手感,然后摆下起手式,马衡对着胖汉微笑道:“请。” 胖壮大汉倒也干脆,一手置木锤于胸前,一手高高举起木锤,如下山之猛虎,向马衡急冲而去。 银光一闪,马衡一撩枪式,两声脆响,胖汉手中双锤先后掉落在地。 啪。只见一袭红衣飞舞上台,一脚把碍眼的胖汉踢飞下台,红衣少女正是先前挑衅三人之一,只见少女双手持鸳鸯刀,对着马衡咬牙切齿道:“今天我就替吕布大哥报仇雪恨!” “等一下。”马衡突然喝止住准备攻来的红衣少女。 偏头对着边角充当裁判的师长,指了指一身紧身红衣,勾勒出曼妙身姿的少女,“难道还可以使用开锋兵器吗?” 师长瞄了瞄少女手上寒光闪闪的鸳鸯双刀,不咸不淡的说道:“院内没有准备个人独门兵器,所以按规则是可以允许学员使用自身武器的,如果你要拒绝...” “诶,那好。”话音刚落,马衡持枪以极为迅猛的速度冲向红衣少女,顿时打了红衣少女一个措手不及,只见红衣少女在马衡极为凌厉的攻势下,辗转腾挪,上下飞舞,奋力躲闪,倒是极为养眼。 好看归好看,在马衡的攻势下,红衣少女却也只能陷入勉强防守状态,而无法近身攻击的鸳鸯刀顿时危险就去了一多半了。更别说红衣少女本就不擅长防守。情况顿时岌岌可危。 咦,台下顿时嘘声一片。不断有人喝骂马衡卑鄙无耻,只会偷袭。好在还无人激愤之下冲上台来。 不过十来招,体力消耗极为巨大的红衣少女脚下不由一软,马衡窥得破绽,一枪更加迅速的直冲少女之命门。 望着被枪尖抵住咽喉之上的娇艳面孔,马衡微微一笑:“魏小姐,承让。” 眼看红衣少女一脸黯然的放下高举着的鸳鸯刀,马衡收回木枪。还颇为可惜,这么一朵娇艳的带刺玫瑰这么就看上了吕布呢。 低头的红衣少女殷桃小嘴却露出一丝得逞的微笑,突然欺身直冲向马衡。 一袭红衣残影,咔咔咔,马衡连退三步,手中木枪也已断成三节。 来不及感叹女人信不得,马衡连忙扔掉手中一节木棍。 弓身,一记势如奔雷之锤摆拳。 马氏长拳。砰,拳未至,音爆声先响,红衣少女不由一顿,猝不及防下右耳顿时出现了耳鸣的现象。银牙一咬,耳边流下丝丝血迹,反而更为迅速的杀向马衡。 马衡的手臂长度可没有持鸳鸯刀的红衣少女长,眼看就是红衣少女先于马衡之拳开膛破肚的下场。 台下顿时一阵屏息之声,而角落旁的师长也是连忙飞奔而来,可不能让马衡死于当场。 轰,好个马衡,只见重拳突然狠狠击打在地,沿着一条线形成一条裂缝,只见红衣少女脚下踏步之地顿时粉碎。一个踉跄,高速之下的红衣少女顿时失去了平衡。 得势不饶人,马衡顿时躬身冲上前,拦腰横抱住了猝不及防下的红衣少女,然后狠狠跃起,全身之力压着红衣少女以头着地,狠狠抱摔。 一声脆响,红衣少女滩倒在地,生死不知。 台下一片倒抽冷气之声,这么重压下,红衣少女那细细的玉颈恐怕断了吧。 又是一声巨响,精石建造的比武台居然被飞跃而上的男子踏出了裂痕,只见一满脸横肉,****上身露出一身腱子肉,双手持一开山斧的丑汉对着马衡目露凶光,极为愤慨怒视着马衡,“马!衡!” “成廉。”望着丑汉,马衡表情也凝重起来,缓缓后退两步,手一挥,台下顿时一杆钢枪飞来,马衡稳稳接住枪,划一个半圆,枪尖直指成廉。 “魏续,把珠妹抱下去。” 只见台下又连忙飞奔上来一汉子,赶紧把已经陷入昏迷状态的魏明珠抱了下去,而自然有书院师长连忙过来检查。 成廉,魏续,魏明珠,也就是先前挑衅马衡三人,而这三人也正是吕布在书院的死忠。 “山长,这?”陈长青旁的中年副山长低语道,眼见台下等人已经打出了真火,更是个个手持利器,陈长青却淡然的摇了摇头,示意无妨。有师长在一旁照看,以这二人的实力,死人肯定不至于。充当裁判长的中年男子点了点头,不再多言。 眼见多年来书院弟子前第一第二高手真枪实战的对决,顿时就吸引了台下百分之九十九弟子的注视,而几乎所有人都在为成廉加油助威。 成廉也算是马衡的老对手了,近两年年末大比,马衡最后的对手就是此人。 而吕布也就是两年多前来到书院,据说是被陈长青从一群狼群中带回了这么个从小被母狼养大的狼孩。 刚来书院的吕布不过是一个不会说话,不认字,武道修为一丝也无的桀骜少年,甚至还保持着以人为猎物的兽性,却硬凭着一身力气毫不费力的掰赢了同样以蛮力著称的成廉。同时也深深折服了成廉。 短短修炼两年多,吕布的修为更是突飞猛进,两年后的就已经能够毫不费力的战败甚至战杀了马衡。 大战一触即发。 回忆起脑海中的记忆,马衡微微一笑、 “徒有蛮力,却无法精准的控制,看我以巧破力。” 龙行千里,马氏家传绝学《惊龙游凤枪》顿时展现在世人眼前。 只见马衡如游龙一般在成廉周遭翻飞,每每差之毫厘,或挡或格,让成廉的开山斧,斧斧成了无用功,虽然破坏力惊人,把比武台到处砸的稀巴烂,乱石飞溅,却是片叶不沾马衡之身。 反倒是马衡偶尔的反击常常可让成廉是手忙脚乱。 不入先天,力不可持久,短短数十息,成廉就已气喘吁吁,只得把开山斧横档在身前,攻守顿时异位,反而一下子变成了马衡压着成廉打的节奏,而专心防守的成廉倒也一时间守得是滴水不漏。 很快,来来往往数十回合,眼见成廉的动作越发迟缓,马衡嘴角莫名露出一丝微笑,记忆中熟悉的节奏呀。 凤凰展翅,一阵鸟鸣之声突然响起,只见数十道凤凰之翎向成廉激射而去。 不知不觉,角落的师长已经缓缓靠近,似乎随时准备救援成廉。 “哎,可惜了,看来成廉依旧破不了马衡这记杀招。” 成廉怒目一睁,突然大吼一声:“来的好。” 昨日深夜,断崖峰上。 “成大哥,想要破他马氏之凤凰展翅,要么就让他根本没办法使出来,趁着他蓄息之时,先下手为强,不过这要求极为敏锐的直觉和出手速度。” 成廉连连点头,可惜这个莽汉没有看出吕布是在夸赞自己。 “还有就是以命搏命!马衡此人,攻势虽凌厉,力道却一般,哪怕他长枪先于你之斧刺入体内,有所防备下,也未必可以瞬间要命,反倒可以趁此一斧劈下此贼头颅!以伤换命。” 成廉神采奕奕,顿时连连点头,“要的,晓得怎么做了。” 吕布却摇摇头,目光森严,“不行,只要马衡长枪要刺入之时,师长肯定会出手阻止,并且,成大哥你能否及时躲避要害也是两可之事。” 示意成廉稍安勿躁,吕布眼神中展露出振奋的光芒,说道:“你再仔细说说他每次出招的细节,我们互相比对,一夜功夫,我就不信找不出他招式的弱点。” 望着飞射而来的数十道凤凰之翎,成廉目光越发锐利。 “凤凰展翅,不愧为伏波将军(马媛)之绝学,不过,招式没弱点,人却有弱点!记住,以马衡之肉体强度,断断无法支撑同时射出数十道枪刺,这家伙出招偏爱直取胸口,拦住射向胸口之翎,其余的不要管,再乘势反攻!” 一把沉稳有力的手握住了枪杆,让马衡寸进不得。 只见马衡之枪离成廉之咽喉不足一寸的距离。 成廉则斧挡胸口,一脸的目瞪口呆,为何,为何他刺向是咽喉。 成廉也好吕布也好,万万没有想到,此马衡非彼马衡,这个马衡前世武打片看多了,总觉得刺咽喉更酷炫一点,反而改变了习惯。 那一瞬间,马衡其实是准备刺成廉于枪下的,可惜十数道枪刺,硬是被师长抓住了。 马衡内心颇觉可惜,面上却一丝显露都无,收枪目视成廉颇为失落的下台。 此时马衡目光再扫,只见台下已经一片寂静,再无一丝聒噪。 第六章 比武(下) 比武还在继续,马衡这比武台却再无一人上来,愤恨归愤恨,倒也无人愿意上来自取其辱。只剩马衡孤零零的站在坑坑洼洼的台上百无聊赖。 也并不是所有比武台上都还有人继续打斗,明显有三四个比武台已经良久无人上来挑战,毕竟柿子挑软的捏的道理诸人都懂。 马衡一转身,目光直视其中一个比武台,那如一杆长戟直破天际的白袍少年。白袍少年也是恰好把目光望向了马衡,双方隐隐斗志勃发,马衡默默低语了一声:张辽! 张辽,虽然才十四岁,就与十七岁的马衡一般高了,而这个和吕布同龄的家伙,却颇为低调,虽然西凉城人人知道西凉书院来了一少年英才,却无人知晓他具体实力如何,哪怕马衡翻遍记忆,居然也无和他对战的纪录。也没听说他有和别人动手的记录,今年却参加了年末大比,看来是对于自己夺魁充满信心。而前身和他的关系倒还不错,显然是因为张辽也是世家子弟,前身也完全没有把颇为低调的张辽当做对手来看待。 二个时辰不到,二十张比武台上就已无人上台挑战,裁判长眼见无人挑战,上前起身高呼三声可还有挑战者,皆无人应答,于是就招呼二十胜者前往观战台抽签,期间马衡也和陈长青打了一个照面,二人倒是都无丝毫情绪表露。 “两两对决,期间都可休息一炷香时间。你们就下去准备准备吧。” 马衡看了看自己的抽签号,五号,对战者应该同样也是五号。 一炷香后,盘膝运功起身,神采奕奕的马衡就跃上了五号战台。而此时台上也已站了一少年,或者是一青年?马衡看了看面相老成的对手,脑海中无一丝印象,不过学院学员数千,不认识的多了去了,倒也不稀奇。 此时马衡手里依然是之前侍卫所抛钢枪,而对面少年也拿着自己惯用武器,一把斩马刀。而充当裁判的师长则继续选择视而不见。 师长刚退到角落,就只见老成少年持刀而来,马衡也是瞬间眼睛一亮,好稳的步伐。 依旧不急不忙的马衡一招惊龙游凤枪起手式,准备试试水分,结果却被老成少年一刀卸开,少年得势不饶人,招招抢攻,一副搏命的打法。 交手数十招,马衡越来越惊讶,这是哪里冒出来的小子,基本功极为扎实,气力虽比自己稍弱两筹,在同龄人之中也是极为不凡了,并且看修为也到了锻体七阶的实力。 马衡再次狼狈躲开,衣服也被划开一个口子,不由咬咬牙,简直就是一个疯子! 明知下一瞬就要被捅个窟窿,也要欺身上前,偏偏此人极为熟悉人体要害,都是拿非致命处堵枪眼,而马衡自然不愿意让他以伤换命,只得一退再退。 就连台下一直显得兴趣缺缺的庞德也不由眼前一亮,修为自然不值一提,这般有理智的搏命,倒是一颗悍将种子。 被一个修为实力各方面都不如自己的人压着打,此时越打越被动的马衡也是越来越不耐烦,目光一凝,凭着左肩被划伤的代价,反客为主,以力压人,一顿抢攻,硬是逼着气力不如自己的老成少年连连格挡后退。只见少年一步一凹陷,精石铸成的比武台被少年留下了清晰可见的脚印。由此可知老成少年此时承受的压力有多大。 步步退的少年很快就接近了比武台边缘,眼见即将被打落下台。少年冷漠的眼神突然爆发出一阵狂热。 一定要得到大比第一,拿到奖励! 少年突然主动后跃,跳出比武台,斩马刀在地上一点,一个三百六十度翻滚,再次跃上比武台。 灭刀式。 马衡连退数步,左肩上的血迹越发浓厚。 少年却丝毫不给马衡喘息之机。阵阵强攻。 灭刀式,回刀式,戮刀式,断刀式。 少年紧握着斩马刀的双手已透出丝丝血迹。少年的眼中却一直一片清明。 马衡则连连后退。 咔擦,早已不堪负荷的斩马刀突然一刀两断,老成少年却突眼中杀机毕露,瞬间爆发出惊人的速度弓着身子双手横握断刃向马衡的腹部进击。 措手不及的马衡下意识挥枪横扫。 一声脆响,枪断了。 一枪正中脑门的少年顿时满头血,却依旧冷漠着双眼向目标进击! 心弦断裂,那双眼神!那双眼神!马衡好似又回到了那天下午,持剑而击的吕布! 退退退,一脚踩空,摔落下比武台的马衡双目无神的望着天空。 输了? “为何,少主为何不拼死反攻,这家伙早已是强弩之末,撑过去就必胜了啊。”一名侍卫不由自主的喃喃自语道。 庞德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之色,“因为他不敢搏命!” 而此时台上的陈长青也不由露出一丝微笑,西凉马衡,在吕布那一剑之下就已经废了! 远处的张辽也把目光转向了笼罩在云雾之中的断崖峰,我张辽的对手只有他! 整个书院已经一片安静,其余比武台上隐隐约约的打斗声似乎极为遥远。 突然,先是一个角落,然后慢慢蔓延到整个演武场所有学员,共同汇聚成了一个名字:“高顺!高顺!高顺!” 失魂落魄的马衡最终被侍卫们领走了。 深夜,往日灯火通明的房间一片漆黑,只见马衡一声不吭的跪坐在床榻上,双拳紧握,隐现血迹。 一个穿越者,一个现代人,一个哪怕在现代也算小有成就的人,居然被一个无名小卒击败了,真tm丢穿越者的脸啊... 房门突然推开了。 “滚!不是说了都给我滚吗!”马衡对着门口突然大吼道。 门依旧大开,在月光的投射下,来人的面目并不清晰,那魁梧的身形却只属于一人,西凉太守马奔。 “春秋时期,越王勾践,卧薪尝胆一百年,终灭吴国。成就一代霸业,秦朝末年,修炼一百八十年的高祖在三十岁的项羽追杀下,逼着要把自己的妻儿从万米高空的云车下扔掉。结果呢?一代霸王项羽自刎乌江,高祖创下千年汉朝之基,破碎而去。” 轰,马衡被马奔一掌轰碎床榻,摔倒在地。噗,一口献血喷出,马衡抹了抹嘴角的鲜血,二话不说就冲着马奔一拳击去。 啪,马奔轻描淡写一巴掌就把马衡击来的拳头扇飞,又来一拳,又扇飞,再一拳,继续扇飞。 而此时,红了眼眶的马衡身体却是越来越发热,每当感觉要力竭之时,体内丹田总有一股气力涌现。 砰,终于,这一拳没被扇飞,而是被后退半步的马奔握住。马衡居然顺势突破到了锻体圆满境,马奔嘴角不由也露出了一丝微笑。 “靠,不就是悲风伤秋一晚上嘛,老头子你有必要下手这么狠吗。”马衡撇了撇嘴,然后头一沉就昏倒在了马奔怀中。 “你父亲我,文武皆不如你二叔,为何马氏族长却是你爹?就因为吾乃嫡长子!你是我独子!技不如人又如何!届时照样个个是你手下校尉!” 如果马衡清醒的听见父亲的话语,一定会嗤之以鼻,这风起云涌的年代,自己没本事,四世三公的世家门阀也守不住,更别说一个小小的西凉马氏了。 足足睡到日上三竿,马衡也缓缓醒来,此刻他右肩早已被包扎好,马衡就这么坐在床上发了会呆。 为什么会输?对手无论修为气力都不如自己,因为对方敢搏命? 不对,因为那一瞬间自己怕了,并不是吕布种下的阴影,而是,自己这个灵魂压根就没有适应这个残酷的世界,当然,可以给自己可以找无数的接口,一个前世连鸡都没杀过的人,突然间面对生死,怕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马衡望着自己腹部那几十厘米的伤口。 怕不丢人,输也不丢人,因为怕而输掉生命...命都没了,也就没什么好丢人的了。 二日后,适应了进阶身体的马衡精神抖擞的来到了府衙前,稍等片刻,就被宣入内。和鱼贯而出的众官僚示意问好,就走了进去。 望着埋头办公的马奔,马衡拱手直接道:“父亲大人,我要去二叔那。” 马奔眉头一皱,“去哪干嘛?” “练武。” 迎着朝阳,马衡眯了眯眼睛,我来了。这个乱七八糟的世界。 第七章 谋划之始 领着侍卫们漫步在大街上,马衡脑瓜里一直苦苦思索着,张辽,恩,吕布兵败后归了曹操,高顺,死了。成廉,魏续这两个人是谁啊。好像听过,应该是吕布的部下吧,靠,早知道当初考大学就按照兴趣来报考历史系了,学了什么鬼计算机系,真是,什么鬼!好就业,这怎么就业啊。 反正吕布手下死忠的人的有,背叛的人也有,就是不记得具体是谁了。 苦苦思索的马衡最终一拍掌,就这样干,希望罗贯中别蒙我,你小子自己亲妹妹伤了还不马上冲出来,一看就是个反骨仔。 哎,三国志是没机会看了,三国演义各种轰炸之下,还算记得大概,就不知道在这飞天入地的世界靠谱不。 在庞德和两位侍卫的带领下,马衡见到了此行的正主,魏续。 只见魏续被二个侍卫反绑着的双手,跪倒在地,脸上还带有瘀痕,带着一脸的愤恨望着马衡。 带着一抹迷人的微笑,马衡蹲下来盯着魏续。 “要杀要剐就干脆点,别耽误爷投胎。” 马衡笑容更盛,连忙挥挥手让侍卫松开手,“诶,魏爷,打个商量呗。” 活动活动手腕,魏续一脸不屑,“有屁就放。” 马衡依旧一脸微笑的说道:“这样,你今天就去断崖峰看看那吕布,然后跟那吕布说了什么都记下来,写下来,报给我就行了,然后吧,隔三天半个月报告一次,就可以,怎么样?” 魏续冷哼一声,起身就准备断然离去。 “魏续,先祖魏候,雁门马邑人,先祖因功封为军司马,得田百亩,封于巴郡,得传七代,其父魏桑,膝下一子一女,魏续,魏明珠。于八年前遣二子来西凉城求学于西凉书院,望子继承祖业,学业有成,投效汉军,封侯拜将。一个小小的巴郡豪杰,一官半职都无,志气还是不小嘛。”马衡转身望着魏续突然变的僵硬的背影一字一句缓缓说道。 马衡走上前,和魏续勾肩搭背,“怎么样,魏爷,帮点小忙嘛,反正我也打不过吕布,这一年半载他也下不了,我也上不去找他麻烦,作为朋友关心他一下嘛。你总不能为了一个两年的朋友就阻挡我这个多年老友吧。您可是注定要光耀魏氏的人,是吧。五年,五年后,我保你为校尉。” 望着魏续失魂落魄离去的背影,马衡笑容满满的说道:“记住,这家伙以后传递的任何情报一字一句都需他亲笔所写,还必须签字画押。” 西凉多豪杰,不过怕死的确实有,还不少,马衡也不确定魏续是否真不怕死,反正十多岁确实是最不怕死的年龄,无知也无畏,然而宗族却少有人可以说抛弃就抛弃,要知道那里可是有自己的父母,兄弟姐妹,儿时的玩伴,蒙学的师长。 当夜,一间书房内,这书房也是马衡这几月喊人收拾出来的,之前原先身体的主人可没有看书的习惯,而此时书房已经堆满了书院的藏书,除了修炼,马衡倒大多时间都待在这里。 满意的把魏续传递来的一封书信收藏好,里面的情报自然不重要,却相当于在那人身边埋上了一枚钉子。以后哪怕魏续身居高位,成了将军,不怕自己的威胁,这些书信可就是实打实的把柄。 马衡抬头望向了眼前正襟危坐之人。年约三旬左右,面目还和马衡本人有几分相似。 来人名叫马大,没错,一个连名字都没有的人,从血缘上来说,此人乃马衡的亲大哥,甚至如果此人能觉醒武脉或者法脉的话,还会是西凉马氏长房长子,可惜却没有如果,因此连马氏族谱都不可入,出身之名甚至都在十五岁那年被抹去,除非他能够诞生一个觉醒武脉或者法脉的子嗣,父凭子贵,由此可入族谱,当然,并不一定这就是好事。 不入族谱,就代表满门抄斩的时候也许可以躲过一劫,政治斗争失败或者得罪了什么权贵乃至皇帝,这种‘黑户’也有隐姓埋名的机会,史书上多少多少年后又冒出一个个什么什么人后裔的情况可并不少见。而入了族谱的马衡想隐姓埋名都难,马大则不同,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不入族谱也是一种保护。 而身为马奔事实上的长子,该有的待遇也不会少,至少一生享乐是没有问题的,虽然远远无法和马衡相比,本人也未必甘愿就是了。 记忆上马衡就很少见这个大哥,就每年母亲忌日可以相见一面,怎么说呢,互相都尴尬,按原先马衡的脾气,向这个大哥行礼问好做不到,让大哥向自己行礼问好,他也颇为不好意思,毕竟“他”虽然跋扈,却并不无耻。 此刻莫名被招呼来的马大,也是浑身不自在,却并无开口询问的打算,时间就这么诡异的沉默了近四分之一炷香的时间。 以马衡的看法,这个大哥其实无论是聪明才智起码比前身强的多,可惜命运弄人。 马衡从书桌上掏出了一张汉腾钱庄的三千两金票。对着马大缓缓说道:“吾准备筹备一个机构,专门行那刺探细作之事。思来想去,还是属意你来负责此事。不知你意下如何?” 马大顿时睁大了眼睛,和前身马衡不同的是,人生第二个十年遍寻书籍以求武脉觉醒之法的马大对于刺探细作之事倒是并非一无所知,不过这一般都至少是有那诸侯王实力者才开始考虑实施的事情,毕竟那时候才有那财力实力势力以支撑。 马衡并没有多做解释,而是准备直接和马大一起去做,毕竟马衡其实对于这事也是纯前世看这方面的影集比较多,要他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不过马衡也坚信,做一件事最好的时间除了十年前就是当下了,所以,试着来嘛。当然,马衡也并非一点头绪都无,这是一个奴隶社会,没错,某种意义上这就是一个觉醒武法之脉之人支配普通人的奴隶社会,觉醒者天然就是贵族,出仕则为官,入伍则为尉。可是这世间百分之九十九的可都是那普通百姓,世家门阀的服侍下人,军队的普通兵员,官府的吏员。而对于这些人,收买胁迫的方法多了去了,并且成本还极低,可并不是一定要如那黑冰台可以上天入地的密探才叫密探。 蜡烛熄灭,马大最终还是选择带着银票离开了,他并不甘心就这么庸碌的度过一生,甚至很可能是作为马衡的替身而度过一生,马衡也回到卧室开始今天一晚的打坐修炼。 第八章 高顺 第二日一大早,马衡就和马大一起去挑选人手,挑选人群则是隶属于马氏所有没有觉醒武法之脉的十岁到二十岁少男少女,至于挑选规则就更简单了,得知没有觉醒武法之脉的人大约就两种状态,一种自暴自弃浑浑噩噩,一种则努力去尝试改天换命,不过这样尝试个几年,他们也会发现,现实毕竟不是小说,他们也不是真命主角。 人选还算好挑,最终挑选了五十一人,大多都是马氏奴仆佣农后代,毕竟出身不凡而又不自弃如马大者少之又少,而哪怕如马大,近十年其实也处于自暴自弃状态了,不过难能可贵的却是依旧低调老实,天天躲在自己小院醉生梦死夜夜造人罢了。而此次入选的还正好包括了他的大儿子,马小二,一个依旧没有觉醒的马氏直系后代。 在一栋三进三出的小院内,马衡并没有畅谈什么豪言壮语,一切归于平静。而事情却很艰难,首先马衡需要编辑一本密码本,并且还要设立一套行之有效的规则,这种普通人做密探可是九死一生的事,觉醒之人几乎天然都可以感受到无法隐匿气息的普通人的敌意,又六感惊人,什么躲在窗外偷听,根本想都不要想。所以,要想办法消除密探自身的敌意,还要能够打听到情报,还必须保证不能一个暴露就整个区域暴露,还得想法子怎么传递情报,只能说任重而道远吧。 在小院内不停和马大商议探讨摸索着来的马衡,三日后,小院内一侍卫入内向马衡耳语几句,马衡连忙招呼侍卫们骑马出城,还准备了两辆马车驮着十个大箱子。 城门十里外,不过片刻,骑在马上的马衡很快发现了视野范围的一个小小的人影。人影步伐似慢实快。正是那日少年老成之人,高顺。很快,高顺明显也发现了前方的异常,不过却并没有试图逃跑,很显然两条腿是跑不赢四条腿的,起码对于目前锻体七阶的高顺是如此。 纵马行到高顺面前,马衡连忙下马,满脸微笑的对着高顺拱手道:“久候高兄大驾了。” 赤手空拳一身戒备状态的高顺并无多言,只是狐疑的眼光盯着马衡,本以为此方要遭劫的高顺虽然弄不懂马衡来的是那一招,不过不善言辞的他却也并不准备多言。 马衡连忙让侍卫们把箱子抬下来,一一在高顺面前打开,只见箱箱都是各种名贵药材,各种上等的妖兽肉体,甚至还有一枚大妖内丹。 只见马衡一脸诚恳的对高顺拱手道:“高兄大才,弟斗胆请高兄陪吾走一遭陇西,会一会那群山大妖们。” 高顺撇了一眼箱子,略微摇了摇头,如果愿意投效豪强,他也不至于连匹马都买不起,可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非明主岂可轻贱自身。而马衡所说的走一遭陇西的说辞自然不信。不过高顺倒也非完全不懂人情世故的愣头青,倒是连忙还礼感谢马衡赏识,却还是婉言谢绝了。 一旁的庞德手指略微动了动,来前马衡就已下令,如若此子不从,则杀之。 马衡哈哈大笑,“就知些许财物岂能打动高兄,不过陇西确实是要去,弟二叔月前来信,陇西密林内惊现龙粪,弟欲行那屠龙之事。而真龙精血对于锻体有奇效,当然,吾猜测是真龙可能性不大,不过哪怕是一龙脉显现的异兽,却也是对我等有大补之效。如若获得精血,自然分一份给高兄,吾只求一承诺,他日兄练武有成,替吾杀一人,当然,所杀之人自然不是吕布。” 高顺顿时沉思了起来,如果只是一场交易,却是值得商榷,自己确实极为缺乏各种资源,应该说,父亲病逝后,留下孤儿寡母的自己后,无一日高顺不是自己拼搏出来的,书院的补贴毕竟有限,而高顺也没有天赋绝伦到让书院大力培养,十三岁就独自一人去闯荡荒蛮之地的高顺虽然进步神速,然而这代价却是自己的身体一直处于负荷状态,如果真有那真龙精血... 眼见高顺略有意动,马衡连忙拍拍胸脯道:“放心,就一锤子买卖,吾虽跋扈,却非那言而无信之人。” 看着低头不语的高顺,其实马衡也并无绝对的把握可以打动他,毕竟前世此人可是吕布死忠,当然此时如果按照魏续的说法的话,二人还只是处于意气相投的程度,而马衡确信此时的高顺其实相当需要这些东西。这家伙有天赋,可惜却是平民出身,光靠书院每月补贴肯定不够,而孤儿寡母的他,其实算是压榨自己的身体本源前进,而偏偏这次大比最后他也没得第一,而明显这几年因为马衡的缘故书院补贴将会消减八层。高楼有多高,地基必须牢,此时的他还有挽救的机会,不然越往后,他武道的上限突破会越发的艰难。而龙种精血恰好就可弥补他身体的亏空,这种机会可不是经常出现。 “杀谁?”高顺的语气显得极为艰难。 “董卓。” 顿时满座皆惊,高顺庞德以及众侍卫都瞬间盯向马衡。 马衡淡定自若。 高顺则面色反而缓和起来,这个交易反而自己要更加吃亏,董卓之命可不是真龙精血可以比拟的,而这反而让高顺下定了决心,“好,一言为定!”,二人击掌为誓。 马衡顿时大喜,“今乃大喜之日,定要把酒言欢一场,不醉不休。” 高顺摇了摇头:“吾不饮酒。” “不饮酒就吃,吾家那老头子饲养了几头灵兽,甚为宝贝,今吾去宰杀他两头,那兽肉质绝美,且大补。兄且去尝尝鲜。”马衡面不改色的说道,然后半拉半拽让高顺上了自己的座驾,把一侍卫赶去坐马车。自己坐上侍卫之骑,众人绝尘而去。 呼,奶奶个熊,我说前世那刘皇叔怎么街上随便碰见两个人就那么容易可以收两万人敌呢。到我这,连哄带骗还八字没一撇。人比人气死人呀。 当然,这话马衡也只是心里嘀咕两句,毕竟当世刘备可是天下有名的贤王,当然不是皇叔,此时可还是他远方堂哥或者堂弟当皇帝。现在的刘备路上碰见二人就可收为心腹,马衡还是信的。更别说是纡尊降贵的和两个平民结拜之交了,战国四公子的美名可是天下知。 杨广,治国之大才,赵构,文采天下知,多尔衮,勇名天下惊,刘备,贤明万人颂。 当然,公子嘛,自然就代表不是太子殿下,头上都还有太子哥哥,皇帝哥哥,更别说刘备这偏的不能再偏的汉室后裔了。恩,不过那也不一定,起码知晓前世历史的马衡是持保留意见得,当然,这也轮不到他这小鱼小虾瞎操心了。 第九章 查账(上) 太守府后门旁一条长巷内,此刻正一片乌烟瘴气,只见长巷内摆着一条长长的流水席,坐在最上首的赫然就是马衡,此刻他正和几个男子勾肩搭背,大声着在划拳,一副酒酣耳热的情形。而坐在马衡下首的正是高顺,让人觉得和这场景格格不入的是,高顺依旧一脸平静,就这么安安静静的一个人遗世独立一般默默吃食着桌上种种大补之物,吃速惊人,然洗的发白的衣物却依旧一尘不染,无一丝油渍,时不时也有人想向高顺敬酒,却都被高顺婉言谢绝。语气虽温和,态度却坚决,慢慢周遭范围内仿佛也成了一片隔离之地一般。 而这场景自然就是马衡一手所为,这已是他大摆流水席的第三日,如他这般在学院学也学的差不多了的“准毕业生”书院就有近千人,而一般修为或者年纪到了的学员基本都会选择远行以求锻体突破,于是马衡就在这太守府后巷摆起来了流水席,大宴群豪,有的吃喝,自然人流不绝,哪怕马衡在西凉书院已经是名声狼藉,却依旧有许多学员愿意前来,面子可不能当饭吃,更不能增加修为,更何况,马衡实际上也谈不上和自己有多大的仇恨,尤其看见高顺也来了之后,平民子弟更是络绎不绝。 甚至整个西凉城各色觉醒了的各种浪荡子豪杰甚至整个西凉城外周遭各种豪强都是风闻而来,马衡自然是来者不拒,逢人就拉关系,称兄道弟,顺便也是邀请着一起去那荒莽之地探险。众人在酒精的刺激下自然是个个拍着胸脯响应。而确实意动的人也大有人在。太守之子是永远不会缺乏追随者的。哪怕这才几个月就连败两场,颜面扫地。 而此时那间小院内,马大正领着一群少年者拿着算盘在对着边上发黄的纸页上各自计算中,马大此刻是一脸的愤恨,不是还怒骂着几句,“这群蛀虫。” 没错,马衡在让他们查账,此世的记账方法还极为简单,而终汉一朝,东西汉都算上,都是贪污成风。马衡自然不相信这西凉就例外,什么来钱最快,韦爵爷曰:抄家啊! 马衡可是准备着在走之前来一笔大的,要知道什么世界都一样,做什么都缺乏不了钱,修炼也好,招揽人才也好,组建黑衣卫也好。要知道,乱世说不定什么时候可就来了。西凉书院的赔偿虽然父亲都给了自己,可也不禁不得几下花。于是就先让马大他们拿府内和族内的账本练练手,果然也不出马衡所料,硕鼠累累。 当然,马衡的目标最终可是放在这整个西凉的财政上,要知道别看西凉地贫人少,可是大汉几个最大的养马场之所在地,并且还拥有着大汉最大的精铁矿,要知道没有添加精铁的武器稍微一个后天武者都可轻易折断。 更何况西凉刺史董卓可是统领着二十万大军驻守在居庸关防备着对面的秦国。二十万大军可不是西凉可以养活的,百分之七十都是朝廷拨款运送粮草以及大军各种所需。而这一路上会没有人上下其手?马衡自然是一万个不信,当然这么一个利益集团肯定不是一个西凉可以吞得下的,自然是朝廷大公大门阀们也参与其中,其中甚至马氏肯定也分润了一些。可是断然其中董卓没有参与其中,人不会傻到去伙同他人去吞掉本来就可全部到自己手上的东西的。 当夜,马衡就拿着马氏府内账本,真凭实据面见了马奔,马奔自然大怒,立马下令彻查。至于马衡则跟个没事人一样依旧和众人夜夜笙歌,当然,其中和女色倒是一点没沾边,倒不是马衡矫情,而是锻体境严禁女色,而突破到后天境就没有什么关系了。 此后数日,太守府一片肃穆,不时甚至有马氏几十年的老臣子老奴仆被卫兵所捕,和这形成鲜明对比的却是府外后巷,依旧一片歌舞升平。 “少主,主公出城了。” 挥挥手,示意知道了的马衡又继续和身旁之人谈笑风生。府内发生这么一宗大贪污。背后必定会有马氏族老的身影,马奔自然也需要回族地处理,甚至心狠一点还很可能会掉几个马氏高层的脑袋。当然,死的自然会是二叔马腾那一系的人马,而哪怕不杀人,涉事之人可也只能退位让贤。 西凉马氏一直就隐隐约约分为两个派系,一派以马奔为首,一派以马腾为首。两派人马自然没有到水火不容的程度,但是马奔也断断不会放过扩大自己派系实力的机会。当然打击范围自然也要控制在双方可允许范围。断然不会闹到撕破脸的程度。 三日后,估摸着马奔已经在回来路上的马衡则带着五十侍卫以及马大等人进入了太守府。路上马衡还抽调了府内三百卫士。而知道近日府内人头滚滚就和眼中少主有莫大关系的禁卫们自然莫敢不从。 七拐八拐,从后府来到前衙,望着牌匾上的户房二字,马衡嘴角露出一丝微笑:“给本公子包围着,里面的人一个也不许放过,今日本公子就要还西凉五百万百姓一个公道!” 略微一停顿,庞德就带着总共五十侍卫率先冲了进去,越来越看不懂这个少主的庞德并非不知道这一冲,有主公必定力保的少主未必有事,他们这些实际动手的侍卫却必定岌岌可危。然而,忠君之事,岂可三心二意,身为马衡近侍的自己可没得选,更何况这还是一个为国为民的大好事。 马衡直勾勾的盯着太守府禁卫头领,半响,头领苦笑一声,低头领命。他毫不怀疑,今日他抗命,明日必定是一个横死的下场,毕竟他也只是马氏的一私兵头子。 带着马大等人入内,不过片刻,马衡就在受不了严刑殴打的吏员的带领下直奔库房。 库房门一打开,顿时灰尘扑面而来,看来这库房往日可很少有人进出,书架上密密麻麻吗都是账本,在鼻青脸肿一瘸一拐的吏员指点下,众人来到了一个单独的书架前。 书架上全是关于董卓二十万大军的账本,当然,马衡也并非不知道关于土地,矿物,马匹就没问题,土地兼并会不严重吗?每日开采量会没猫腻吗?马场马匹所有数会没问题吗?带着账本一一去实地比对,就不会没问题的,不过马衡可不是那大公无私的为国为民的清官,无非都是利益使然罢了。 从一开始马衡就没准备要揭发什么问题,只是为了敲诈勒索罢了。拿着账本去敲诈账本背后的那些人,至于揭开盖子,那是必死的下场,别说他了,马奔都承担不了,董卓都未必敢揭,但董卓必定很需要这些账本,那这些西凉的豪强们也必定不敢让董卓拿到账本。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要有人可以指出这些看似正常的账本上的猫腻在那里。而这偏偏是马衡所擅长的,也不算擅长,不过是这时代的人做假账的本事实在是很粗糙罢了。 第十章 查账(中) 而就在马衡带人私闯户房之时,太守府内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城内官员豪强们自然不会一无所知,联想到这几日马氏的情况,顿时就炸开了锅。各家串联紧急商议起来。 只见一大汉才一入内就气急败坏的吼道:“兀那小贼,汝必杀之!”顿时屋内众人也是一通喝骂声。 居中一老者倒是挥挥手示意众人稍安勿躁,“现在请大家来是来商量这件事怎么解决的。” 这时左侧一短打打扮的中年疑惑的问道:“反正那账本是做好的,被那小贼得去了就得去了,有何不可?”顿时也有数人也是示意了疑惑的眼神, “不可,那小贼之前既然可以查出他马氏的账本之纰漏,各家账本都大同小异,既然可以查出自家的来,自然也可查出户房账本真假,更何况哪些吏员手上可有年内本账,说不准就有谁忍受不住拷打,拿了出来。账本一定不能落在哪丧心病狂小贼的手里。”下侧一黑衣老者连忙答道。 开始气急败坏的大汉却不屑的说道:“查出来了又如何,大家不把内账交出去,其余之事一概推给哪些吏员。此事哪怕打到朝廷,还怕诸公不替大家伙掩盖住?要知道这大头可都是...” 居中老者缓缓了摇了摇头,“事是掩盖了,今天在座的诸位估计可就要换一批人了。” 这时只见一人直接指着角落一披甲男子道:“干脆就请都尉派兵去把账本抢回来。 一直不发一言的男子连忙摇了摇头:“无军令,驻军万万不可调动,更何况无太守手令,能听命调动的队伍可不多。” “那马奔呢?难道就任由他儿子胡作非为!” “去他那马氏族地还没回呢。估计此事他也并不知情,不然万万不会行此鲁莽之举。” 而此时众人口中的马奔正带着侍卫正火急燎急的往西凉城赶。 时间拨回到半天前,只见跟随马奔查账的一青年突然向侍卫禀报道,“少爷有事要小的向老爷禀报。” 马奔颇为稀奇的召见了青年,只见青年跪地把一封手书呈上。 经有侍卫转呈,马奔打开手书,只见上面写道:父亲大人,劣子正在查抄户房账本。 啪,马奔重重一拍座椅,只见座椅扶手顿时粉碎,“胡闹!”然后就连忙吩咐侍卫们出发,快马回西凉。 镜头回转,此时众人的商议也接近尾声,“就如此,让陈主簿先行,看能否劝下那小儿,如若不行,就我们各家凑齐五千家仆,闯那太守府强抢!替马奔教教他儿子怎么做人!” 此时太守府内,马大诸人正奋战不休。尽最快的速度推算。而吏员们也被一个个带到偏房审讯,暂时还无人供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毕竟开口必死的情况下,吏员们都还是死死硬撑,看上去还能够撑上一段时间的,看来都抱着自有人来救的希望,不过时间越久越来越绝望下可就说不准了。 “少主,其他五房还有衙门捕快们都已驱逐,试图反抗之人的名册也都记了下来。”一侍卫来到马衡身边禀告,然后把一手书呈给了马衡。 马衡看也不看就把手书收入怀着。正准备说什么,就看见又一侍卫疾步赶来。 侍卫迅速的禀告道:“少主,城中突然冒出数千人身带兵器往府内的方向赶来。” 马衡点了点头示意明白,然后就对着侍立的庞德笑道:“就有请令明调兵遣将负责守卫太守府如何?” 庞德沉着抱拳答道:“诺。” 然后就当着马衡的面指挥道:“张三才,你带一队人去收集各种木材食油重物,刘武贵你去后院带着杂役们保护贵人们来前衙,然后放弃后院不管,堵死前衙后门。黄兄,前门就由你负责如何?” 众人纷纷得令而去,卫士头领也是点头听令。论地位自然轮不到庞德来指挥他,不过此刻他可不想出头。 甩手掌柜的马衡刚准备干脆进去也帮忙查账,就看见又一侍卫跑来禀报,“少主,后巷那伙豪杰听闻有贼子敢来犯太守府,纷纷请命要助少主一臂之力。” 闻言颇为惊讶的马衡连忙准备亲自去感谢,然后领着豪杰们来到前衙,助力不助力的,马衡倒是并没有太放在心上,不过态度上却一定要好,千万不要小瞧礼贤下士的威力。 安顿好豪杰们,一共三百多人,其中还包括高顺在内的颇多书院学子们,当然,趁乱溜走的人更多,要知道流水席可是每时每刻有千人以上的规模。当然,庞德并没有安排这三百多号令无法统一的他眼中的乌合之众具体的指令,而是作为后备军来安排。 很快,太守府外那西凉豪强们凑齐的五千家仆,说是说家仆,却个个披甲带刃。并且明显有着一定的训练,众目睽睽之下就包围住了太守府前衙。 而马上也有侍卫来禀告,“陈主簿想求见少主。” 马衡冷笑两声,要知道这主簿可都是太守自行聘用的,结果现在过来,明显是帮着城中豪强来和谈。当然,旨在拖延时间的马衡自然不会拒绝。 自有侍卫领着陈主簿入府内,而马衡则一副疏懒模样坐在户房门口台阶之上,而一身儒袍的陈主簿倒是一丝不苟的行礼问好。 马衡摆摆手,然后轻描淡写的问道:“主簿所来何事?” 陈主簿微微笑,“主公临走前令下官统管太守府一应事物,今少主兴之所至来府衙玩耍,但毕竟于法不和,六房衙门各有公干,不止可否请少主移驾别处?” 马衡顺势躺倒在台阶上一副满不在乎的语气说道:“这太守府就是我马家的,本公子想在那里玩就在那里玩,干卿屁事?” 陈主簿顿时脸色一僵,你老子对我可都是和颜悦色,今日倒是被这乳臭未干的小子这副做派给气到了。 收敛笑容,陈主簿走上前两步,结果却被侍卫拦阻,只得隔着数步远的距离硬邦邦的说道:“少主最好还是见好就收的好,城中百姓也就当少主顽劣,大人不记小人过,少主可要知道这西凉可未必姓马!” 马衡正襟危坐起来,恭手遥指道:“当然,这西凉肯定是姓刘的嘛,本公子却发现有些宵小却在数十万边军的供给上弄手脚,本公子虽一介布衣,却也断然不可视若无睹!” 陈主簿一声冷笑:“汝好大的口气,却莫要心比天高,命比纸薄,他日休怪某言之不预!”然后就拂袖而去。 第十一章 查账(下) 与此同时,只见西凉城门处,百余龙骑直冲而来,而知道龙骑独此一家的城门守卫自然是忙不迭的把拒马移开。一行人正是飞速赶来的马奔等人。 纵横在城内直道上,眼见太守府被数千家仆包围,马奔顿时勃然大怒,二话不说,掏出马套边的战斧,带着百余龙骑直冲敌阵。 如虎入羊群,慌忙转向的家仆队伍顿时就被砍瓜虐菜一般,阵型如薄纸一般层层粉碎。不过片刻,整个队伍立马崩溃,架子虽有模有样,被刀枪不入如蛮荒野兽一般的地行龙杀入阵营顿时就四散而逃,暴露了乌合之众的本质。 就这片刻,杀伤数百自身却无一损伤的马奔也不趁势掩杀,下得鞍马,一斧把封死的府门轰的粉碎。面色冷峻的入内,守卫府内的士兵眼见是家主,顿时跪倒一片。 嘭!时机就是这么凑巧,正好拂袖而去的陈主簿才走出数丈远,就正好被入内的马奔碰见,似挥舞蚊虫一般,话都来不及说出口的陈主簿就被马奔一掌击飞,顿时陈主簿身体就如破布一般撕碎,横死当场。 一身血迹的马奔望着起身行礼的马衡,脸上怒意满满,不过倒也没有当着众士兵的面发怒,只是让马衡跟着自己入户房,然后把里面的人全轰的出去。 明显发现马奔处于愤怒状态的马衡说实在也略微心惊,嗜血模样的马奔论吓人程度可是可以止小儿啼哭的,忙不迭的说道:“父亲大人,孩儿早已想好了,其实也就是吓唬吓唬哪些豪强们,然后顺便敲诈他们一笔钱财罢了,到时候桌上这些账本,万万不会出太守府半步的!”然后连忙一步步说了自己的打算。 “所以你就借机把吾支开,然后行这泼天祸事!” 马衡顿时跪倒在地:“孩儿只是想争取那一线生机。”然后咬了咬牙又说道:“不出十年,此天下必乱!孩儿不弄险,他日马氏必亡!”好吧,这话其实也是马衡危言耸听。 马奔赫然怒目跪倒在地的马衡,良久,叹息一声,身为数十年的大汉官员,马奔又何尝不知道汉朝已处于岌岌可危的状态,可是如马衡这般弄险,终归非智者之所为,过于鲁莽了,性格反而更像年轻时候的马腾,而之所以马奔能力压马腾成为马氏族长,就是因为他父亲最终选择了保守派的他,而放弃了激进派的马腾。 半日后,太阳即将落山之际。 马衡带着庞德一人来到了一间大院内,推开大门,只见门内早已端坐着近十人,人人身后都站立着一两侍卫,而这些人马衡也都见过,基本就是掌控着西凉的豪强们,也就是之前商议的那群人。 见是马衡入内,门内众人脸色更加难看起来,其中一壮汉都是直呼道:“怎是你这小儿,叫你父亲来!” 马衡微微一笑,对着众长辈施一礼,然后不慌不忙的把庞德手上的数十本账册一本本放在了在座众人面前。 ...... 整整七日,络绎不绝,太守府后门源源不段有着奴仆抬着一箱箱沉重异常的大箱入内。而太守府则数十人日夜颠倒的收点归账,城外也有着马氏之人在不断清点豪强们派人送来的无数粮食马匹。 七日后,太守府前衙突发大火,整个前衙烧的是一片废墟。至于所谓的账本自然更是烧为灰烬。 而一直没有露面插手此事的马奔则在当天晚上就派快马赶往洛阳。 使者到达洛阳后就马不停蹄的携重礼以及一本手抄账本入了大将军府。 半月后,朝中有御史大夫弹劾西凉太守马奔,私调兵马包围西凉书院,在西凉纵横不法,纵子行凶。最终朝廷决议派出调查组入西凉,而巧合的是,调查官员个个属于大将军何进门下。而半年后,调查组在西凉吃喝玩乐,然后携着数百箱重礼回京而去,皆言并无此事,反倒是那弹劾的御史大夫被罢免,此事最终不了了之。而之后听闻此事的马衡倒是感叹颇深,还是嫩了点呀,最终要老头子来擦屁股,擦屁股还擦的高明,自己还是嫩了点呀。 凭借外戚身份近些年崛起的何进明显还没有插手到边兵补给这一块。自然乐得下场替马奔兜住此事,而代价就是勒索豪强所得财物近半都入了大将军府。并且大将军开始插手边兵补给之事,归西凉豪杰的份额越发稀少,而这也就是马奔乃至马腾说马衡胡闹的原因,财物多不多?多,哪怕分掉一半,也足够五万大军一年所需,相当于西凉豪杰们替马氏白打了五六年的工,然后为此得罪了西凉乃至朝廷诸公,可否划算?要知现在恨马氏牙痒痒的可大有人在。 自前衙大火三日后,马衡的二叔就带着八百私兵来到了西凉,除了当天面见的时候被马腾面斥胡闹之外,马衡就一直没再见他二叔,当然马衡也不以为意,而是积极的拉拢书院学员乃至一些并没有得罪的中小豪强们。二天后,马衡就要随二叔去陇西。而马衡自然希望笼络越多人去越好。 二日后,城门五里外,大批队伍准备出发,正是马衡等人,马奔也是带着近卫亲自送行。 “父亲大人,您回吧,孩儿武艺有成自然就会回来!”马衡一脸的踌躇满志。 马奔面上倒是无丝毫显示,拍打了马衡的肩膀几下,疼的马衡是龇牙咧嘴。然后二话不说,就带着禁卫转身回城。 马衡此行倒也成功的招募到了五百多人随行,其中大多还是书院学员,其中多数都是准备外出历练的学员,而庞德等五十侍卫自然也一同随行,其中还多了一个高顺。此刻的高顺倒不再清贫模样,武器甲胄座驾都被马衡配齐了,脸色也明显红润了许多。 除了马衡一行人,此行最多之人就是农夫,足足雇佣了三千农夫驱马赶车,是的,马衡勒索豪强的财物马奔一分没要,而是让马衡一齐带走,而这也就是为什么马腾要亲自领兵而来的原因,就是为了护送这些财物粮草马匹安全抵达陇西,这一路上可未必安全,而马氏除了马奔一百龙骑之外,最精锐的私兵可就是马腾那一千西凉健儿。 除了大军。此行还多了两名老者,两位马氏族老,一属于马奔派系,一属于马腾派系,而此行他们就是要去亲眼看看,五岁觉醒,八岁就已锻体三阶的马氏麒麟儿是个什么成色,到底是应该把西凉马氏的前途托付在谁手上。 西凉锦马超,马衡的目光从前面一辆搭乘着二位族老的马车上缓缓扫过。 路上无需多言,唯一比较少见的是,马衡成天拉着庞德高顺跟在把马衡当透明人的马腾身边,三人默默一直观察着井井有条布置行军安营扎寨的马腾,在路上一险隘的关口上还真有数千兵戎齐整的马贼突袭,而这莫名其妙极为可疑冒出来的数千马贼,则毫无例外的被早有防备的马腾部轻易所击溃,反而白送了马腾数百匹健马,武器无数。 第十二章 荒蛮之地 十日行军,陇西终于到了,让庞德以及高顺数百人带着数千农夫去专门新建的一军营安置,而马衡则随着马腾入了县府,领了官服,也面见了同僚。汉代举孝廉制度,而马衡也被推举为陇西县县尉,成为了大汉官场的一员。而陇西县县令则自然就是马腾。 晚上马衡备了一份厚礼入了内宅拜见了婶婶,还留在内宅吃了顿饭,也顺利见到了他的二弟,马超,一个粉嫩粉嫩的小正太,长相确实出色,虽然才八岁,就有着俊秀的模子。相形之下,三弟马铁就普通的多。 不过二叔家中规矩极严,讲究的是食不言,所以沉闷的吃了一餐饭,话都没说一句,马衡就告辞回了军营。 第二日一大早,望着外面闹哄哄的场景,马衡露出一丝微笑。然后就让人招来了庞德以及高顺。 “令明,今日起,你就举贤召才,人数无上限,给本公子练出一精兵出来。” 难掩激动的庞德大声应诺。 马衡转头望向了高顺,然后笑道:“这五百人闹哄哄的实在不像话,不知高兄可有兴趣替弟管一管?” 高顺顿时惊讶的望着马衡,不可置信中也难免带有一丝激动,少年何尝不梦带吴钩。可是他一从未带兵,了不得就是熟读祖辈遗留兵书,修为更是和马衡侍卫们差的老远,万万没想到马衡会委以重任。 良久,少年才颇为底气不足的道:“那某试试。” 当天,庞德就带着四十侍卫出了营门招募去了,陇西背靠荒蛮之地,每年都有数不胜数的豪强任侠猎户入内捕猎,自然不缺勇武之人,而马衡则带着数名侍卫以及高顺上了军令台,望着底下闹哄哄的数百人,笑容更盛。 “诸公。”马衡话语响起,号召力多少还是有一点,台下慢慢还是安静了下来。 “今日大家齐聚在此,为了提升武道修为也好,为了这蛮荒之地的种种奇珍异兽也好,既然来了,自然要有所收获,而大家给吾一丝薄面,吾自然也不可薄待了大家,抬上来。” 然后就见俩侍卫抬上来两箱子,箱子打开,俱是一锭锭黄金。 看着被黄金吸引了目光的众人,马衡似乎声音都提高了几分,“今日人人有份,并且每月也有俸禄可领,只需大家按约为吾效力三年,并且三年内所有缴获,一半充公,一半自有。不知大家意下如何?” 早有心理准备的众人自然是人人响应。当然,真遇到危险或者缴获之物价值过大时,能够听命行事的能够有多少就不得而知了,不过众人此刻还是颇为高兴碰见了一个大方的主。 “蛇无头不行,吾自知武不能服人,德不能服众,所以推荐高顺为我们一营之长!” 好!顿时众多书院学员大都响应,高顺,人清白,有威严,还曾击败马衡,所以学员们大多还是服气的,而豪杰之人虽然未必服气这少年,却也无人公然反对。 然后自然就是皆大欢喜的发赏银,而此事马衡自然不会假手他人,个个都由他亲自发放。 午时过后,和众人一起吃完午饭,马衡回到自己的一单间内休息,还早有一儒袍青年等候多时,这是马奔派遣的数员幕僚。那三千民夫就由他们来管辖。 “少主,已经派遣三千民夫去修坞堡,大约三月可建成。然后二爷派人送来了一批肉食,大约可够五百人食一月左右。然后来人还说,此后就没有了。” 马衡点了点头表示了然,看来马腾是准备袖手旁观看自己折腾,当然,这未必不是好事。只要不故意使拌就行。 让幕僚也顺便去告诉高顺此事。 农夫不吃妖兽肉食自然没问题,这五百多觉醒之人可不行,而一个月后,这一切都要靠他们自己自力更生了,而这也就此可以看出高顺到底行不行,毕竟前世是前世的事,对于任命高顺为这五百多人为首,马衡也是颇为忐忑的,要知这五百多人虽然现在武力低微,可潜力却是无穷的。 此后马衡也就安心在营内跟随众人一起训练,夜间则个人修炼。偶尔召见一下马大。 七日后,一不练军伍,二不强求纪律,唯独不许众人饮酒,无军令不得出军营,只是教授大家基本狩猎要点以及如何野外生存的高顺大手一挥,就让五百多人各自身背三日口粮,入了蛮荒之地。 一路急行军,入内三十里,当然,一路上别说妖兽了,普通野兽也难寻,毕竟这荒蛮之地边缘有也被杀的差不多了。 寻到一水塘,高顺就下令安营扎寨,也不催促动作懒洋洋的众人,等众人扎寨好,太阳已快下山。于是又让大家埋锅造饭,这么一搞完,顿时就入夜了。 拍拍手,吸引了众人目光的高顺如往常一般不急不缓的说道:“好了,大家去逃命吧,这么多人明目张胆的冲进荒蛮,暴怒的大妖会来撕碎我们的。半月后,还是在这里集合。当然,大家不要试图往回跑。吾已让这十位侍卫大哥们在我们来的三十里内寻猎,被他们碰见了,杀无赦!”说完,高顺也不管惊愕的众人,背着包裹就此飞奔而去,而十个侍卫也是迅速撤离。 见此情况,如普通一小兵在一旁的马衡也是瞬间飞跑而走。顿时众人一哄而散。 三日后,马衡再次潜回了小水塘,此时的马衡已是一身泥泞。按照高顺的说法,这样可以有效遮掩自己的气息,并且脚步声几乎已经习惯性的微不可闻,然而即使如此,三日内马衡也是一只猎物也没捕获,这荒蛮之地的妖兽似乎都成了精,数百米外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跑的飞快,当然也有那不跑的,反而追着你跑的。哪怕如马衡的修为,在这蛮荒之地也好似一弱鸡,打的赢的妖物真心不多。当然,如果马衡一锻体圆满境的修为都可以在这蛮荒之地如入无人之境,那也早就被人类开荒成为适宜人类居住的自有领土了。而这也可以看出领着一千私兵就可不但自给自足还源源不断为马氏输送各类妖兽的马腾的本事了。 回到小水塘,入目就是一片狼藉,以及地上数十人的尸首,当然,尸首也已经被啃食大半,早已面目全非。 “嘘。”一片密丛内,冒出一声轻呼,然后分别有着三四人冒出头对马衡以眼神示意。 马衡点点头,看来想到一块去的人并不少,然后就跃上一巨木,隐匿起来。 大妖的气息已走远,那么这些被啃食大半的尸首自然就会吸引别的妖兽而来,并且必定是远远弱于大妖的妖兽,不然不会有兴趣来此就食腐尸,就怕来就来一群,所以众人也是很有默契的决定联手埋伏。 气息内敛,小池塘又恢复了一片宁静。 望着地上被充当诱饵的尸体,要知这数日前可都是自己的同僚。马衡又对这个世界的残酷性有了深刻的认识,现在他毫不怀疑以人肉充当军粮的真实性,都是一群对自己对他人都奇狠无比的狠人啊。 一个时辰很快就过去了,而众人的目标也终于出现了,一群赤狼,说是说是狼,体型都有着前世东北虎的大小,一二三...一共十头,正满怀戒备的靠近尸体。 众人屏息等待,终于,大约两三头赤狼先后慢慢靠近了尸体。 咻,只见一少年正一脸悲愤的持刀冲向狼群。顿时,分别也有二人紧随其后冲了出去。 狼群顿时一惊,马上四散开来,距离终归稍远,早有防备的二三头赤狼个个灵巧的躲开三人的偷袭,偷袭不成的三人连忙结伴持刀和狼群对峙。 眼见只有三人,四散而开的狼群又慢慢包围住了三人,对着三人,布满血丝的瞳仁里燃烧着嗜血的光芒,从胸腔里发出“呦呦“的低嗥,白森森的尖利狼牙好似欲骇魂夺魄。 吼,其中一头块头最大的头狼低吼一声,狼群顿时就个个如利箭一般扑向三人要害处。 挥刀不断挡格,三人顿时陷入了岌岌可危的境界,情况一触即发。 就是现在!马衡以及其余二人几乎同时冲向了数头攻向三人以至于露出柔软腹部的赤狼。 三道刀光闪烁,躲闪不及的三头赤狼顿时被开膛破肚,摔落当场,眼见是不活了。 趁敌病要敌命。几乎完全是下意识的,汇合的六人组成阵型,以马衡三人为箭头,杀向略微惊慌的群狼。 片刻后,战斗终于结束,付出一人受伤代价的马衡等人顺利留下了七头赤狼,迅速把那些战友尸首埋葬,六人就飞快的带着赤狼尸体离开了池塘。狼可是很记仇的动物,那些逃离的数头孤狼终归是个隐患。 远离池塘后,众人寻一地,把狼尸剥皮去骨,洗净,于一树下挖一树洞,把狼尸置于内用炭火烘烤,显然六人并不想起明火引来妖兽。 终于饱食一顿的六人一拍即合,自然决定联合起来一齐行动,单身一人实在在这荒蛮之地寸步难行。而这半月间,也自然而然的一步步唤醒记忆中家中长辈或者学院所教授的合击之术。其余数百人几乎也皆是如此,各自结伴同行,在生命的威胁下,饥饿的推动下,短短半月,众人极速的成长中,尤其是在小范围互相的配合上。要知道哪怕是数十万大军,可也都是一个个士卒互相几人之间,以什为单位组成的。 第十三章 隋灭晋 十五日一晃而过,马衡六人个个倒还没沦落到饿肚子的情况。当然和往常日日血食充足没法比,却反而让马衡觉得身体更加精炼,身体近乎本能的尽可能百分百吸收营养,而之前的马衡更像个补充过量的胖子,虽然从体型上完全看不出来。 重新回到池塘,六人自然而然带有一丝彪悍的气息,无他,血腥生死见多了罢了。 池塘稀稀疏疏差不多已经有了百人左右,众人看似稀疏,却都隐隐约约个个分成一个个小团伙,站在外围的人也自觉的警觉注视周遭。而互相碰见熟人也无一人寒暄,而是点头致意一下,整个池塘静悄悄的。 约半个时辰左右,该回来的人也都回来了,不该回来的估计也回来不了。 站立在一块大石上的高顺清点了一下人数,486人。倒是比他预估的人数要多上不少。 这时只见一个从来到池塘就不停东张西望的少年突然满脸激动的喊道:“王术王术,你在哪?谁看见我弟弟没有!谁...”只见少年身边的同伴突然一把搂住少年,然后捂住了少年的嘴巴,半响,隐隐约约有抽泣声传来。 众人脸上不由都带有阵阵悲伤,有那情绪丰富的更是脸上布满了泪痕。 从头到尾都一脸冷漠的高顺则等众人情绪平复下来后,才缓缓说道:“稍后以十人为一什,你们自由组队,自行推举什长,各自以什为队伍探秘蛮荒,碰见不可力敌的妖兽则可以报于我,我可酌情看是否派遣大队伍围猎,然后,记住!不要试图逃回陇西县,我不想在三十里内看见更多的尸体。” ...... 时光荏苒,半年后。蛮荒之地一悬崖上突然响起一震天的咆哮声。 只见一足有五米高的黑背大猩猩在拍胸怒吼着,看模样简直和前世之有名的巨兽金刚差不了多少,只见离它数百米的距离,正整齐排列着一方阵,随着统一的动作齐齐朝它投掷着钢枪。 巨掌一挥舞,掷向金刚头部位置的钢枪顿时齐齐断裂挥扫在地,至于投掷在它身体上的钢枪则一个个好似无力的牙签一样掉落在地,连一丝伤口也没有留下。 吼!彻底被激怒的金刚愤怒的冲向方阵,面对袭来的庞然大物,方阵人人面不改色,而是沉着的继续投掷钢枪,然而除了给金刚带来刺痛更加激怒它之外似乎毫无其他作用。 眼见离方阵只百米远,金刚突然放缓奔跑的脚步,然后双拳重重击打着地面,轰隆,只见金刚眼前瞬间塌陷一个大约数十米深的巨坑,坑下还布满了荆棘。金刚嘴角似乎露出了一丝嘲讽的笑容,然后纵身一跃就准备跃过巨坑。 剑光四射,几乎同时从巨坑内冒出四道剑影,赫然是早已埋伏在坑内,一身荆棘伪装的四武者,四人带着冷冽的目光直杀向半空中的金刚。 一声咆哮,半空中无法躲闪的金刚硬是凭着一双肉掌先后击飞二人。 终究双拳难敌四手,几乎是击飞二名武者的同时,身处半空中无处躲避的金刚腹部也同时被一武者划开一道不小的口子。 伴随着重拳破空之声,那划伤金刚的武者顿时如破布般被金刚击飞,然而击飞前武者浑身一阵怪异的蠕动,似乎卸掉了大部分力道。 嘴角带着莫名的笑意,稍微落后半步的武者赫然就是马衡,只见不知不觉间,马衡出现在了金刚身后,只见手上的斩马刀顺势反手一撩,赫然直取金刚的菊花要害。 吼!一声震耳欲聋的狂吼,吼声似乎还带着丝丝惊恐,被斩马刀直入下体的金刚一扭身携雷霆之怒一拳猛击向马衡。却被借刀入股间之力而全速倒退的马衡差之毫厘躲闪而开。 嗖,只见一箭射来,正中金刚左眼,远处一持弓青年傲然而立,正是庞德庞令明。 遭此重击,金刚顿时就重重的摔入巨坑内,阵阵荆棘入体之声,而打击远远没有结束,轰轰轰,只见数台巨型投石车显现在方阵之后,不断向巨坑投掷巨石。然后方阵内数十身高体壮者也连忙扛着比人还要高出一头的盾牌来到巨坑前,每当金刚试图跃出坑内,就集众人之力盾击回去。 良久,生命力极为顽强的金刚终究停止了挣扎,横死在了坑内。而自然也有笑逐颜开的士兵们连忙搬运石头,准备下去处理尸体,大妖之体可是一身是宝,尤其那妖丹更是价值不菲。 而几乎与此同时,一条震惊天下的消息也随着各国邸报传遍天下,隋帝杨坚派晋王杨广为元帅杨素为辅,先锋韩擒虎贺若弼史万岁等人南下攻晋,淝水之战大破谢安带领的晋朝三十万大军,谢安谢玄谢石等先后被斩杀,晋朝皇帝被韩擒虎活捉,兰陵王高长恭和史万岁二人更是在足足鏖战一月后,高长恭惜败,被史万岁一锤击杀。晋朝随之灭亡。 随着隋国的无敌军功,各国几乎人人自危,尤其是几个与隋国接壤的国家更是边塞囤重兵,严防隋国。而市井之人则更为津津乐谈晋王杨广和晋朝贵妃张丽华种种香艳传闻,少年子弟书院学员边疆小兵们则更是对兴隋九老推崇不已,忠孝王伍建章,大元帅高颎,靠山王杨林,上柱国贺若弼、大都督鱼俱罗、昌平王邱瑞,上柱国韩擒虎、双枪将丁彦平、越王杨素,威震天下。而史万岁更是被世人封为当今天下第一猛将,他与高长恭的一月鏖战更是被无数话本说书人所传颂,越描越惊天地泣鬼神。 隔了好几天后,马衡自然也得到了这个消息,不过却依然是该干嘛干嘛,内心颇为平静。当然,如果现在隋朝要和汉朝干一场,十有八九会是隋朝又一次成功的灭国之战,毕竟现在的汉朝绝对是最虚弱的时候,把持朝政的都是庸碌贪腐之辈,名将虽有,拿出来比较后,却相形见绌不少,而那些闪烁天下的未来名臣武将们也个个还没有成长起来。兴隋九老随便来一两个,统帅隋国那无敌之师就足以可以横扫整个汉朝了。 但是,首先史万岁已经‘废’了,如果情报没错的话,史万岁应该已经迈入了那个层次,而如果他不想死的话则打死不会出来了,而是开始为破碎虚空而做准备吧。破碎虚空,说的好听,压根就是被迫的,说白了,破碎虚空的人都是已经不容于这方天地之人,不然的话,也不会一个个在人间作威作福称孤道寡的生活不过,硬要去搏那未知的生死。 武力高强者,术法呼风唤雨者,就算天天去让火山爆发,地震不绝,此方世界也不会管你,如果这个世界真有所谓的鸿钧的话,而是当你修为能够泯灭物质,掌握了所谓空间时间或者说黑洞的实力的时候,祂才必杀之而后快。上古时期祝融共工相斗,不周山消失了,而此二人也陨落了。所以迈入了那个层次的人几乎个个都闭死关躲着祂,然后实在撑不住了,就此破虚而去,当然,基本上踏入那个层次的人自然都已懂得了主动为破碎虚空而做准备。 这方世界先天就排斥达到那个层次的人,这么说吧,把这方世界比作一磁铁的话,人类或者各种物种都是异性,而修炼却可以让你慢慢的修炼到和这个世界的本源一样的同性,同性相斥,这个世间有多大,斥力就有多大。破碎虚空说白了就是一个人不再强压自己留在世间,顺势而为的举动罢了。 这也就是为什么秦朝没有被项羽灭了的原因,谁都不知道那时候秦朝还剩几个隐居大能,自然不会逼的他们出来和自己同归于尽。而等刘邦立了汉以后,隐居大能是肯定没了,可惜刘邦这个只比秦始皇小一岁的家伙以及汉初诸杰们也不得不踏上了破碎虚空之旅,自然也就没办法去灭秦了,当然,其中也未尝没有回报之心,毕竟刘邦可以抗衡项羽...或者说是逃脱项羽的追杀,也是多亏了秦朝把唯一一件遗留下来的神器给了刘邦,和氏璧。当然秦朝也是不得如此罢了,项羽可是一直虎视眈眈的要灭秦,秦朝自然也就只能不遗余力的资助他的对手了。 汉初诸杰走了,换来了汉朝被一代雄主冒顿单于吊打了一百年,等终于出了一个不世出的汉武帝刘彻,以及卫青霍去病这俩绝代双骄。可惜的是,天赋太惊人了也不好,等灭了匈奴,如果按照修道之人年纪来算,还极为年少的诸人也修为到了,不得不破碎虚空而去,秦朝又一次好运的躲过了灭国之祸。甚至此后还差一点灭了汉,有诸多证据表明,王莽很有可能就是王翦王氏家族后代,可惜老刘家的逆天人物太多,又冒出来了一个位面之子汉光武帝刘秀,灭了王猛后,都已率领大军攻入秦国,离咸阳不过数百里,眼看就可一战攻入汉中,这也是秦国最接近被灭国的一次。 可惜宋太宗赵光义这时候来了个神助攻,率宋朝大军悍然入侵汉朝,反而被回转刘秀大军追在屁股后面打,最终这个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的秦国,成功熬到了刘秀和云台二十八将们破碎虚空而去。也成功的续上了秦朝和汉朝本已缓和的不世之仇。一直至今。 而汉朝与隋朝之间恰恰就隔着一个秦朝,就算隋朝这群文臣武将哪怕想要在破碎虚空前最后辉煌一把,估计也打不到汉朝了。 这也正是为何马衡并不太关心的原因,甚至和个人对于隋国强势忧心忡忡不同,马衡内心隐约还有一丝欣喜,史万岁和高长恭的对决生动的说明了,天赋当然很重要,却也不是决定性因素,一代奇才兰陵王最终还是死于了修为更加深厚,多修炼数十年的史万岁锤下。 而并不是兰陵王最终爆种逆袭反杀,要知道这如果是个可以随随便便就小宇宙爆发的时代,马衡的对手们可绝不缺乏那分分钟就爆种的存在。马衡可不想往后在占尽优势的情况下突然被别人来个反杀,那就欲哭无泪了。当然,往后很多很多年以后,马衡才知道,史万岁最终也在高长恭临死前的反扑下身受重伤,最终不得不提前破虚而去,最终也陨落在了虚空之中。 同时,隋灭晋之战也生动的说明了,你哪怕无论天赋实力头脑都不如对方的情况下,如果站在了胜利者那一方,最终的赢家反而也很有可能是自己,谢氏三雄无论各方面还是要稍胜兴隋八老一筹的。要知道谢石可是公认的术法之道天榜前三的存在。谢玄谢安也都分别是法道天榜武道天榜上的佼佼者。 而这所谓的天地人三榜则是一个半官方办民间的一个评选,分别分为法道天地人三榜,武道天地人三榜,而整个西凉,也仅仅董卓一人上了人榜,并且排名还远远不算靠前。 随着隋灭晋所带来的风波终归慢慢归于平静,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死伤近二十万将士的隋国也修身养息的在慢慢消化着晋国的土地人口。 第十四章 屠蛟龙(上) 迎着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马衡不知不觉已经来到这个世界一年多,而这一日陇西坞堡内突然冒雪而来了一不速之客。 望着面前似模似样一副小大人模样行拜见兄长之礼的马超。马衡微笑着道:“超弟不知独身一人来此所为何事?” “还请兄长。”马超瞄着旁边带他入内的侍卫几眼,马衡笑着摇摇头,就挥手让侍卫退下了。 看见侍卫退下,马超立马按耐不住的凑到马衡身边悄声说道:“我知道真龙之所在。” 马衡顿时凝视住马超,来到陇西后,马衡也多方打听,甚至还问了马腾,却都一问三不知,马腾也一副不欲多言的模样,甚至在荒蛮之地也多处搜寻,终归一无所获,没想到今日却被偷偷摸摸来的马超道了出来。 马衡伸手准备摸摸身高已到他腰间的马超头,谁知却被马超一掌推开,只见马超俊俏的小脸上皱着眉头道:“不要摸我的头!” 马衡目光一睁,眼带笑意,以手为枪直向马超而去,谁知年少体弱的马超却怡然不惧,反手为攻,好似要来个后发制人。 数招过后,终归是还年少的马超一脸悲屈的被马衡强硬着摸头挠乱一头乌黑的头发。 “那你说真龙在哪?” 马超坚定的摇摇头,“不说,不过我可以带你去。” 马衡眉头一皱。倒没斥责马超对自己说话不使用敬语,而是摇摇头,“真龙可是好相与的,带上你不行,太危险了。” 马超顿时白眼一翻,嘴里含糊着碎碎念着什么,然后一拱手,“那我回去了。”说罢也不管马衡反应,就告辞而去。 看着马超的背影,马衡笑着摇了摇头。 “哼,一个个都嫌我小,你们都不带我去,我就一个人去。就不告诉你们。”打遍同龄无敌手的小马超的双眼满是斗志。 一个人拿着一和自己等身高的长枪,骑着一小马驹,离开坞堡,向着蛮荒之地的方向行去。 ...... “二公子他日必定名扬天下啊。”望着远处才八岁大就独自一人在蛮荒捕猎采摘野果的身影,庞德对着稍前半个身位的马衡感叹道。 马衡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然后指了指远处的马超,指了指庞德,指了指左手边的高顺,最后指了指自己,笑道:此间他日又有谁不会名扬天下! 一路翻山越岭,在马衡等人暗暗的保护下,马超还是有惊无险的深入了蛮荒之地,也是有助于这是冬天,虽然这蛮荒妖兽不怕冷,却都天性习惯了这时节懒洋洋的待在巢穴内。过了数日后,一直远远跟随马超的马衡等人来到了一个坐落在两山之间的盆地。盆地早已被大雪覆盖,一片白茫茫的景象。 来到这后马超明显步伐加快了许多,迫不及待的就催马奔向盆地内。 “有杀气!”庞德立马张弓射箭,只见箭矢后发先至击断了射向马超的一支弓箭。马衡和高顺以及数十侍卫也是立马催马向马超赶去。 而这时马超也早已机警的躲在了马驹身后,看来哪怕庞德不出手,马超自己也可避开,这小家伙,自小直觉就莫名的敏锐。 数名侍卫越过马超竖盾而守,来到马超身边的马衡蹲在盾下眼睛一瞄,居然还是熟人。 只见数名身穿灰袍之人的守在盆地入口处,而这些人这两年马衡也没少打交道,领头之人乃是董卓部下校尉张济的侄子张绣,一个比马衡还要狂妄自大的青年,年岁和马衡差不多,十八左右,在蛮荒和马衡部自然发生了不少摩擦,不过二人论背景互相都奈何不了对方,单挑也几乎次次以平手收场。 不过马衡最近几个月都已没见张绣人影,还以为眼看要过年了,回家修整去了。没想到今日在这里碰见他手下,那么张绣本人也就很有可能在盆地内了。 看见持盾侍卫们的出现,数名灰袍之人也是干脆的飞快逃回入了盆地内。看来不光马衡等人认出来了他们,他们也认出来了马衡等人。 眼见灰袍等人退入盆地,马衡连忙下令追,自然不能给明显没预料到自己等人出现的张绣一个时间缓存,自然是能杀他个措手不及就杀他个措手不及。 看见马衡带着众人追击的身影,还处于一脸懵逼状态的马超脸上顿时浮现出了兴奋的神色,也连忙催马跟了上去。 行进不过数里,追着灰袍等人的马衡就看见了远处一白雪皑皑的小坡之上,有数十人放马驻扎在那。 坡上的人自然更早看见纵马而来的马衡等人,居中一身材高大满脸桀骜的青年明显咒骂了几句,他周遭部下也是连忙上马,布好冲锋阵型,目光转向张绣,打不打? 灰袍等人终于逃了回来,上得山坡连话都还未出口,就被抽出马鞭的张绣狠狠抽打着狼狈逃回的灰袍等人。而马衡也是好整以暇的在离百米远的地方停驻等待。 发了一通脾气的张绣这才转过身望着坡下的马衡,居高临下的冷笑道:“狗鼻子蛮灵嘛。” 马衡面无表情,右手高举,眼见马衡似乎要下令准备开打,张绣这才连忙又喊道:“谈谈!” 马衡这才微微一笑,放下手,“那就谈谈。” 分别一人一马,来到百米中间,张绣没好气的说道:“那头蛟龙估计就在这里面,那家伙才化蛇为蛟不久,此刻正是它的虚弱期,合伙把它找出来,七三分怎么样,我七你三!” 马衡微笑着不说话。 “好,我六你四!” “别太过分了!为了这条蛟龙我辛辛苦苦布置几个月!一来就想分一半可没门!” 马衡一声耻笑,指着张绣身后之人,“这也叫布置几个月,这样,谁先找到那蛟龙,谁六。如何?” 张绣脸色一红,然后才道:“好,谁先找到就谁六!”说罢,信心满满的打马而回,显然很有自信先找到蛟龙。 转身同样驾马归队,马衡望着站在庞德身旁的马超,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虽然猜测很没有由来,先找到蛟龙的可必定是我们。 第十五章 屠蛟龙(下) 不过半个时辰,跟着马超兜兜转转的马衡等人来到了一片乱石滩,隔着数千米远就一股浓浓的腥臭味扑鼻而来。而奇异的是,这天气这片乱石滩依旧无一丝积雪,似乎雪一落下就消失了。 众人都面带喜色,蛇怕冷,估计这蛟龙也应该如此,那么这地方很有可能就是蛟龙所在地了。 马衡让一侍卫去通知张绣。然后眼神一示意,就见两名侍卫一左一右夹住了喜逐颜开的马超,然后硬把马超夹上马准备走。 “放我下去,快放我下去,大哥,让他们放我下去,我也要去杀蛟龙!大哥!”马超一顿死命挣扎。 视若不见的马衡静静等候,围杀蛟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自然不能带上年幼的马超,很快,侍卫们就夹着马超纵马离开,而一脸气急败坏的张绣等人也差不多拍马赶到。 “兵分两路,去把那蛟龙砍了!”说罢,张绣就准备招呼手下们冲锋。 马衡连忙拦住了他,皱着眉头说道:“我有一千精兵,就在五十里外驻扎,把他们唤来再打。” 张绣眼珠一转,你一千兵来了可还有我什么事,然后眼神下意识瞄了一眼一直跟在身旁的一黑衣老者,拍着胸脯道:“就一条小蛟龙,那里需要劳烦大军,你不敢打就我去打。”说罢,就招呼着手下纵马向那乱石滩杀去。 眉头皱的更深的马衡,转身望向庞德,“令明,怎么样?有没有把握。” 握紧手中截头大刀,战意勃发的庞德傲然道:“看我为少主手刃此蛟!” “好!”马衡上马,只见众人以庞德为箭头,左右副手马衡高顺以箭矢阵向乱石滩杀去。腥臭越发浓厚,地上各种动物残骸,只见众人顺着地上不时冒出的一近两米宽滑行的痕迹,一路寻找。 片刻后,众人来到了蛟龙的巢穴,一个光滑的石柱,看样子蛟龙没少在上面盘旋,石柱旁还散落着许多鳞片,甚至还有一身蛇皮,看蛇皮的样子,这果然还是一条近些年才化蛟的蛇类大妖,可惜此刻却偏寻不见无蛟龙的身影。 张绣身旁那个黑衣老者摸了摸石柱,冷冰冰的,然后冒出嘶哑的嗓音道:“才离开不久,应该就在附近。” 张绣连忙大声吩咐道:“都给我分散开找。” 而庞德却对于张绣的话语不管不顾,依旧带着侍卫们持整齐阵型缓缓寻找。 “啊!”突然数声惨叫,只见一条石灰色的蛟龙突然从地底冒出,瞬间张绣部下就有数人死于蛟龙口爪之下。 眼见蛟龙在张绣部下里翻江倒海,黑衣老者依旧如隐身人一样,不急不忙缓慢靠近。黑衣老者背后长剑自动缓缓升起,这老者赫然是一武法双修之人,老者手指一挥,长剑疾如闪电,瞬间就划伤了蛟龙之腹部,黑衣老者昏暗的老眼也瞬间凌厉了起来。 龙尾一摆,顿时数个准备偷袭者就被横扫而飞,个个身体都已凹陷,口吐鲜血,眼见是不活了。 蛟龙向黑衣老者横冲直撞而去。 一正面对决,瞬间就显出了高下,大武师境的老者明显不是蛟龙的对手,要知道化蛟的妖兽换算成人类的武力划分,最少都已迈入大武师之境,更何况一身鳞甲就是天生最好的护甲,而能够觉醒真龙血脉,这蛟龙可不是哪怕大武师境也非同一般的武法双修者就可以对付得了的,黑衣老者御剑砍到蛟龙身体除了激起一片片火星四射外,实际杀伤力实在聊胜于无。不过是仗着灵活的身法,黑衣老者不断躲避蛟龙的追杀。 而张绣倒是悍不畏死的带着众部下冲向蛟龙,百鸟朝凰枪确实名不虚传,哪怕张绣仅仅只是锻体圆满境的修为,竟然可以跟上蛟龙,不时还可趁机偷袭两枪,可惜毕竟修为不足,枪尖偶尔可刺入蛟龙相对柔软腹部,可惜伤口个个不足一寸,这种小伤口对于蛟龙实在无甚大碍,反而蛟龙每次一神龙摆尾,都可让众人躲避的狼狈不堪,时不时还有人躲闪不及横死当场。 就在这时,一直带队伫立在旁的庞德眼神一亮,就是现在,举刀一挥,率先就带着诸人向蛟龙冲锋。 龙有逆鳞,触之必死,如一杆巨刃,庞德瞬间跃起,狠狠的扎入了措手不及的蛟龙逆鳞处,所持截头大刀更是狠狠的没入蛟龙体内。 吼,一声巨龙咆哮,拼着硬受一记老者御剑术,蛟龙迅如闪电般击飞老者。 蛟龙极为挣扎的试图摆脱身上的爬虫。而庞德则死死的握住手中的截头大刀,周遭石柱顿时遭受横祸,一根根被挣扎中的蛟龙拍断。 龙回首,一口毒液溅射,数个眼疾手快的持盾士兵连忙冲上去试图阻拦。 然而毒液赫然洞穿腐蚀了持盾士兵手上之盾,数人顿时凄厉的惨叫,极为痛苦的死去。 一道冲击波,正是马衡高顺等人带着骑兵冲锋而来,蛟龙头部硬是被冲击偏离了一点距离,庞德握着截头大刀一扭身,硬是躲避了蛟龙之毒液的溅射。 蛟龙的竖瞳散发出阵阵寒意,一颗青光闪烁的内丹突然从它口中飞出,如击飞一布玩偶一般不费吹灰之力远远击飞庞德。 庞德口吐鲜血倒地,挣扎着起身,不过片刻之内明显已无力再打。 而此刻蛟龙逆鳞处顿时血喷如注,庞德赫然在被击飞的同时硬是死不松手,把截头大刀也拔了出来。气压之下,蛟龙鲜血喷射而出。虽然很快流血的速度放缓。内丹光芒反而越盛。 众人连忙个个后退,蛟龙要拼命了!内丹纵横之下,人人触及则死,然而躲闪及时的众人望着逆鳞处不断鲜血直流的伤口,嘴角都不由露出一色胜利的微笑,只要熬过这片刻,伤势加重之下,大有希望屠蛟龙于此! 清风徐来,在众人的注视下,一道朴实无华的白光一闪而过,如那大巧不工的庖丁解牛一般,蛟龙瞬间停顿了下来。 一道白色剑影一闪而过,蛟龙内丹也同时不翼而飞。 直到此刻,蛟龙尸首才缓缓分离,赫然被一剑劈成了两段。 望着消失在天际的剑影,众人一片寂静。不断互相对视,好恐怖的一剑! “是师傅!是师傅,师傅偷拿走了内丹......一定是为了那个关门弟子!那个小畜生啊!”只见盯着远处早已消失一空的天空的张绣顿时一阵暴走嚎叫。 一身血污,盔甲还多处腐蚀的马衡却是立马冲上去埋入蛟龙头颅内。蛟龙,不言而喻,自然觉醒了体内的真龙血脉才可称龙,体内必有真龙精血,而马衡此行至少有一半的目的就是为它而来,虽然内丹没了,马衡也极为肉疼,那真龙精血自然必须先抢到手,他和高顺一直苦苦压制着大圆满的境界不寻求突破,可不就是为了真龙精血来一次彻底的锻体! 数日后,坞堡内,马衡盯着瓶内的两滴真龙精血,那日一共得了十滴,而先下手为强得到后,加之对方为首者张绣已经失魂落魄,最终张绣部也无人敢于从马衡手中抢夺,当然其余龙尸马衡还是“厚道”的只分了一部分龙肉。其余全让给了张绣等人。然后急急忙忙的和张绣等人就此分道扬镳,汇合了大部队后回到坞堡。 两滴真龙精血堵住了马超幽怨的目光,把马超送回马腾处,自然,长子失踪大半月暴跳如雷的马腾面对给与马超的两滴真龙精血也是立马平息了怒火,无论前世还是现在,这都是一个唯结果论的社会。 两滴分给了高顺,两滴分给了庞德。两滴分给了其余在场的侍卫们。再加上分给马超的两滴。正好十滴。 马衡盯着瓶内最后的两滴,然后就是一口吞下。盘膝运行起功法,只见两滴真龙精血顿时就好似两条小龙一样在马衡体表浮现,从咽喉处,到胸腹,再一直到丹田。 如宇宙大爆炸,马衡神识内视之下,只见丹田顿时纷纷碎裂,然后再重组,再次分裂。不断分裂重组之际,真气也如沸腾的血液不断游走全身。 此刻马衡面上不由浮现痛苦之色,咬牙坚持着,只见马衡全身赫然不断开始坍塌,全身一步步在进行重组,好似自己硬生生把自己一寸寸肌肤骨头击碎,然后重新揉捏在一起。 片刻后,马衡两眼一睁,神光外露,良久才消散,马衡浑身无力的躺倒在地,只见肌肤一片洁白,那吕布留下的伤口也消失不见,浑身肌肤如刚出生的婴儿般光滑粉嫩。可惜此刻身体表面布满了黒污之物,却是瞧不出来。气喘吁吁的马衡却是面露微笑,那勃发的生命力,身体密度骨骼硬度都提升了数倍不止,马衡也成功就此踏入了后天武者境界。 两日后,演武场内,马衡对高顺,只见二人外表和以前变化不大,精气神却明显给人一种凌厉的感觉,就好似出鞘了的宝剑。看来高顺也迈入了后天武者的境界。如果只纯论武力的话,后天武者在平庸年代可是够当个校尉的。当然,现在风起云涌之时,后天武者不过是刚刚起步阶段罢了。 百招过后,望着被枪尖抵住咽喉的高顺,马衡嘴角也不由露出了一丝微笑,要知道补足了精血,又被真龙精血锻体后,高顺论天赋可也远非前世可比了,虽然还未必能够晋升超一流的武将,一流水准还是很有把握的。当然,此刻还言之尚早。 而马衡也算回应了一记了之前败于高顺之手的挫折,当然,高顺的一身本领只有在你死我活的战斗中才能发挥的淋漓尽致。二人生死搏斗之下,鹿死谁手尤未可知。 第十六章 黄巾之乱 蛟龙已屠,高顺本可自行离去,当然,最终他还是选择留在了陇西,毕竟平民出身的他可没办法举孝廉入仕途,哪怕去从军入伍也断断无法成为一营之长,有着后天修为以及西凉书院背景,了不得也就当个什长,自然决定先行留在陇西继续修炼并且带兵磨炼自己。 于此同时,庞德也开始了闭关,庞德是准备借真龙精血之助一举突破到先天圆满境,半年后也成功出关,而得知此事的马奔也是连忙来信询问庞德可有出仕的打算,当然倒不是马奔要挖自己儿子的墙角,而是一个二十出头就达先天圆满境的武者,可不能拦着人家的前途了,哪怕之前他只是马氏一家将,而庞德却毫不犹豫的婉拒了,而是留在马衡身边,继续统领那一千私兵。朝夕相处之下,庞德对于马衡的观感早已大大改观。当然,同样的道理,哪怕出仕,有着马奔的推举,确实有很大把握成为西凉城防军一校尉,不过自然比不得在陇西逍遥自在以及进步的大。在城防军那个大染缸里磨时间还是在陇西统领一千私兵纵横蛮荒之地,选择显而易见。 大雪纷飞之时,数百人马踏上了归途,马上就要过年了。马衡等人自然都准备回西凉城和家人团聚,此刻众人脸上都带有欣喜,腰包充足,修为大多数都更上一层楼,自然是越发归心似箭。 数日后,数百人来到了西凉城门,然后个个分别向自己的家回去。唯独高顺则跟着马衡一起往太守府而去,当初高顺离开西凉城后不久,剩下的独居寡母就被马奔派人接到了太守府居住,住在太守府自然比住之前的陋室舒服的多的多。还有下人伺候,马奔时不时还让几房侍妾多多和老太太接触。对于自己儿子重要手下之母,马奔也是极为善待。 此刻太守府内已是张灯结彩,过年的味道比陇西浓厚无数倍。马衡下马就直奔内院。在内院才和高顺分别,一个去拜见自己的父亲,一个去看望自己的母亲。 望着又长高不少,还带有一脸风霜的马衡向自己行礼问好,马奔老怀安慰,修为不但更进一步,按二弟书信中的说法,人也稳重很多,做事不再毛躁,反而处理各事井井有条。自己的儿子终于长大了。 马奔询问了马衡在陇西的情况,很快,二人就突然无话可说,似乎是中国历代的通病,父子二人往往说不了几句,马衡也没办法让母亲接电话...此世之母亲在生自己时就难产去世了。马奔也一直没续弦,当然,几房侍妾还是少不了得。 马奔突然脸带喜色,拉着马衡出了书房。眼见父亲从未如此开心之颜,哪怕记忆中也从未如此。马衡一脸好奇的被拉着上了内宅。 来到了马奔一房侍妾的院内,往日马衡自然从来没有来过。 在下人的禀报声中,二人入内,一个艳丽的少妇抱着一才几个月大的婴儿,准备向马奔行礼,连忙被马奔宠溺的示意别动。 马奔从少妇手中接过婴儿,抱着女婴凑近马衡,一脸宠溺,“衡儿,看看,这是你妹妹,马云禄,多可爱。” 盯着马奔怀中粉嫩粉嫩的女婴,马衡大脑也不由涌现出一阵欢喜,再世为人,不成想突然多了一个妹妹,自然是越看越欢喜,越觉得长得真可爱。不过女婴确实长得可爱,希望长大后如马衡一样,不像他们俩的父亲,马奔,脑袋不自觉浮现出一女版马奔的形象,马衡连忙摇摇头,赶快驱散这恐怖的想象。 当夜,太守府设宴,马奔,马衡,抱着马云禄的少妇,高顺,高顺的母亲,共坐一席,其乐融融,可惜闭关的庞德未回西凉。 父子俩当夜酩酊大醉,被下人抬着回房。看的出马奔内心极为高兴,马衡也是久违了感觉内心暖洋洋的,和在蛮荒之地拼杀自然截然不同。 一大早,生物钟自动醒来的马衡迎着冬日暖阳来到演武场开始了一天修炼。高顺也已到达,二人相视一笑。 选好良辰吉日,也就是大年初一,在马奔的主持下,马氏诸多长辈以及高顺母亲垂泪见证下,为马衡以及高顺二人举行成人礼。 一入后天境界,就代表已成年,自然需要举行成人礼。并且可以取表字,最终,高顺字伯逊,马衡字润芝。 一成年,就代表要开始考虑婚姻大事了,高顺的父亲生前早已为高顺定下了一娃娃亲,和他一同僚的女儿,眼看高顺前途光明,当然,这娃娃亲的父亲也一直颇为照顾高顺一家,不然高顺年幼时更不好过。这婚礼早半年前就开始安排。也是趁着高顺回西凉之时正好一齐解决。 在马衡的资助下,数百同僚的参加下,婚礼极为热闹,新娘马衡也见了,一小家碧玉型的女子,倒也算一良配。 婚宴上,成廉魏续二人也过来道贺,而吕布也托二人带来了贺礼,至于他本人则依旧囚于断崖峰。成廉魏续二人和马衡碰面自然颇为尴尬,不过大喜之日,三人倒也没有起冲突,而是各自选择视而不见。 婚宴上,昔日不少同学都有意无意的向马衡示好,其中还不乏当初和自己割袍断义之人。看来在这数百回归之人的榜样下,不少学员都对于去陇西发展有意动。而马衡自然是来者不拒,压根不提以前和众人的矛盾,和众人谈笑风生,也让不少心揣揣的学员放下心来,皆觉得一年多不见,马衡越来越有大将之风了。 眼见马衡在宴席上风生水起,成廉面色不虞,轻呸了一句,“一群没骨气的卵蛋。” 魏续则神色复杂,不发一言。这一年多吕布虽然被囚于断崖峰却也没闲着,得授方天画戟后,修为更是一日千里,比马衡还要早一月突破到后天境,要知二人可还差三岁。 而一到后天境,吕布就约定刑满下山之日就去魏家向魏明珠魏续兄妹之父提亲。 本应开心的魏续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一脸心事。 马奔也开始操心起了马衡的婚姻大事,马衡倒也没有拒绝,只要自己见了觉得适合,为家族增添子嗣本就是义务,而适合生育的时段就那么后天先天层次,之后再突破,诞生子嗣的可能性就极为困难。甚至先天境界诞生子嗣的可能性就已不大,这也就是为什么大武师境的马奔对于能够诞生这么一个女儿,极为惊喜,自然也极为宝贝,虽然私底下还是颇为可惜没有生一个儿子,当然,马衡自然对于多了一个妹妹反而更为开心。 准备为儿子寻一良配的马奔倒也是颇多纠结,自认为马氏皆莽夫的马奔是想寻一书香世家,还要合儿子的眼,而这西凉城的豪强们被自己儿子得罪了遍,却也不是一时半会就可以找到良配的,中原倒是书香世家不少,却一个也无愿意把自家女儿嫁到西凉这边荒之地,不过倒也都不急于在这一时。 整整在西凉城待了一个多月,初雪融化之时,众人踏上了回归西凉城之旅,回来时四百多人,去时反而还多了几百,个个都决心要随着马衡去陇西闯荡一番。 挥别众人,高顺这不苟言笑的少年少有的露出了一丝温情,让妻子照顾好母亲大人。倒是让一旁的单身狗马衡心也有点痒痒。 随着众人回到陇西,庞德也差不多时间出关了。 就在马衡等人再次向蛮荒之地进发之时,巨鹿人张角一名叫做唐周的门徒告密,供述张角密谋造反,同时还供出京师的内应****义,朝廷大惊,急忙逮捕****义,****义被车裂,官兵大力逮杀信奉太平道信徒,株连千余人,并且下令冀州追捕张角,由于事出突然,张角被迫提前发动起义,以“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为口号兴兵反汉。 黄巾之乱由此拉开了序幕。 也就在同年11月,为了响应黄巾起义,羌人聚集地内,一熊壮大汉站在山堆上正臂高呼,周遭数万羌人也是齐齐响应,是日,羌人北宫伯玉反叛,率数万大军攻打阿阳县,攻打十来日,驻守阿阳县盖勋统兵有方,缺少装备攻城武器最终无功而返,于是便转向攻打金城郡,在城内羌人内应的帮助下,攻入郡守府内当场活捉金城郡太守陈懿,时任凉州督军从事边允与凉州从事韩约也都被围困在西城营内。 “边兄韩兄,二位大名威震西凉,今日何不共襄盛举,反了这大汉,我等愿推荐二人为盟主!”只见西城营外骑着高头大马的北宫伯玉纵声高呼。 望着营外密密麻麻的羌人,再看看周遭不足一百人还个个带伤的士兵,本身就身为西凉豪强的二人自然谈不上对于汉王朝的忠诚,互相对视略微苦笑二声,二人就此投降。 大喜过望的北宫伯玉亲自下马迎接弃械投降的两人,当天,在满城血海,各种烧杀抢劫,奸淫掳掠之中,众人歃血为盟,此时的众人其实并无多大的野心,羌人北宫伯玉也好,如果不是羌人实在活不下去了,为内应的羌人李文侯被胁迫的豪强宋洋也好,为求保命而不得不投降的边允韩约,都只是为了活命罢了。 奢望可以不祸及妻儿,边允改名为边章,韩约改名为韩遂,二人与北宫伯玉共同被推举为盟主。杀金城郡太守陈懿以祭旗。 屠城三日,获得大量粮草兵器并且沾满血腥的羌人起义军立马就悍勇了许多,毕竟羌人本就颇为强悍。 屠城三日后,边章立马就下令收刀,而收获满满的羌人自然也从善如流,边章和韩遂也是带着手下剩余的老于军伍手下开始整顿军队,自知已无法回头的二人也是尽心尽力求的更多的活命机会,乌合之众可抵抗不了大汉的正规军。 原太守府内,一番退让之下,边章坐在了上首,北宫伯玉和韩遂分坐左右下首,其余人一字排开。纷纷落座。 “所有的缴获的粮草只够月余只用了,必须早作打算了。”右手的韩遂缓缓说道。此刻大军已足足有了十万出头的人马,虽然这里面觉醒了武脉的不足五千,可是个个能吃,而金城郡也不是囤积了大量粮食的要塞重城。 只见边章重重的点头道:“那就三日后攻打州治冀县,此刻冀县兵马不足五千,那凉州督军也是个不得民心的贪官,此战必可一战而下。” 缴获大量财物又个个掳掠大量女眷的羌人首领们自然纷纷赞同。 这是却见韩遂缓缓说道:“先不忙攻打冀县,韩有一结义兄弟,乃马氏后人,名腾,现乃陇西县令,何不先去派大军邀他共举大事?” 西凉只有一个马氏,自然就是伏波将军马媛,而马腾在西凉也是勇名在外,诸人自然大喜,纷纷道邀到此人大事必成。 于是修整三日后,大军就向陇西进发。 时刻安排密探注意羌人大军动态的马衡也自然早在大军开拔一日就已收到快马情报。 望着大军往陇西的方向行进,马衡也是半天摸不着头脑,陇西有什么好打的?总不能大军开拔进蛮荒之地吧。于是连忙带着高顺庞德二人连忙从坞堡赶到陇西县,和马腾商议此事。 望着信封内关于羌人大军的情报,马腾倒是说道:“这盟主之一的韩遂倒很有可能是我那结义兄弟韩约,估计是避了名讳。”然后顿了顿才一脸煞气的说道:“何须多虑,要战便战,十万大军,说出来吓人,可战之兵至多一万,某还怕了不成!” 望着一脸赞同的庞德高顺,马衡摇了摇头,三人都已陷入了误区,没错,陇西其实不穷,反而极为富有,不说大量的妖兽尸体,三分之一的龙尸,哪怕就马衡带来的财物以及这些年贩卖妖兽所得财物就极为丰厚,而整个陇西的驻军除了马腾的一千正规军,就只剩马衡的一千五私军,到不是马衡不想扩充更多,财物他有,人马也好招揽,实在是汉王朝实力犹存,当然,黄巾之乱来了就倒是什么都不怕了。 所以在马腾等人看来,兵少财厚的陇西是个香饽饽,马衡却不这样认为,他可不信那帮羌人有这么强的情报能力。哪怕陇西现在羌人不少,马超都算是半个羌人。他母亲可就是个羌人,可是,混的好好的羌人可绝不会有兴趣加入什么义军,造什么反,那可是要杀头的,羌人可不是什么有强烈民族主义的民族,别说羌人了,汉人除了几个读书‘读坏了’的大儒,也没几个在如今就有什么民族主义精神的。 把自己的推测纷纷说出,三人也是连连点头,大军开拔,自然不会无利可图,那么羌人大军所谓何就值得深思了。 此前一直是一介平民的高顺望了望书信,又望了望马腾,突然说道:“寿成公,名震西凉,不知可否是来邀公入伙?” 屋内之人顿时眼睛一亮,纷纷点头,这猜测靠谱,大有可能。 马腾缓和下来的面色却是又一板,“大军相邀,一言不合,不一样要杀人泄愤,走,下令诸军备战。侄儿你也去把坞堡之人都迁回陇西。” 望了望书信,又望了望马腾,马衡突然说道:“这大汉命数还有几何?” 屋内顿时鸦雀无声,马衡眼睛却越来越亮,语速越来越快,“人说狡兔三窟,父亲已经在汉,为何不分一边分别下注呢?哪怕事不可为,有父亲通风,也可反正,事若可为...” 马腾呼吸顿时急促的起来。他倒也没有想的太过分,这西凉可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边荒之地,每年还要输送大量供给给边军,这自立个西凉王可是大有可为之事,西凉王没指望,这大将军可舍我其谁。 马衡也是干脆的站起对着马腾拜道:“此时大有可为,二叔,这伙可入!” 良久,马腾一咬牙,缓缓点头。 一时间四人眼内都有欲望所闪现,大丈夫谁不渴望封侯拜将,倒是马衡却是纯粹的盯着那十万羌军眼冒绿光,十万大军,哪怕到时候打的只剩一两万了,那可就是百战精兵。必须抓在手中! 第十七章 居庸关攻略(上) 数日后,大军离陇西三十里外就驻扎下来,边章韩遂等人则带着一千精兵缓缓向陇西行进。 军容严整,防备森严以防意外的马腾等人见此,倒是担忧之心落下地,和猜测的八九不离十了。 果然,单马来到城墙下的韩遂一阵大笑,和马腾一阵寒暄,然后就直言邀请马腾共举大事,郎有情,妾有意。自然是一拍即合。 马腾单骑出城经韩遂引荐见了各盟主,相谈甚欢下,陇西不到一日就宣布易主,当然,实际还是在马氏所掌控之中,只不过从以前效忠汉王朝,换成了义军第一块地盘。 在众人强烈邀请马腾就任盟主的情况下,马腾也随之就任起义军盟主之一,而马衡则是化名马飞,为马腾子侄辈,马衡可并不看好黄巾军,虽然眼前众人实在和黄巾军看不出有什么关系,前世也没听说黄巾军里有众人名讳,当然,黄巾军除了张角三兄弟,马衡能够清晰说出名字的也就周苍,裴元绍,张燕数人罢了,不过,马衡望着眼前二人,后世西凉可就是眼前二人的天下,马腾,身长八尺馀,身体洪大,面鼻雄异。韩遂,痴长马腾几岁,身长七尺出头,身形消瘦,下巴下飘逸着几缕长须,看人喜欢眯着眼。 众人歃血为盟。刚被委任盟主,边章等马上就拨了二万兵马给马腾所管辖,倒也不是大方,而是义军实在缺将才,除了边章韩遂有带兵能力之外,其余羌人首领,带兵劫掠在行,整合成一个精锐部队可就抓瞎了。当然,拨给马腾的二万兵自然不是精锐,身体好修为高的大部分都先行被瓜分了。 饱食了马腾所言陇西所有妖兽尸体的大军倒是士气越发高涨。 第三日,大军开拔前的会议上,化名为马飞的马衡却是越众而出,对着各首领一拜,口称叔伯,然后突然建言道:“大军与其去攻那冀县,何不去打那居庸关,得了居庸关兵器粮草可何愁大事不成!” 账内气氛顿时一凝,这些盟主将军们可都有意无意绝口不提那居庸关,没错,居庸关粮草兵器是多,绝对可以武装数十万大军,可那居庸关二十万大军可不是好打的,那西凉第一猛将董卓更不是好相与的。 最后还是韩遂打了个哈哈,替这个子侄掩盖道:“侄儿你毕竟年轻,这居庸关可不好打,等吾等兵精粮足之时,自然可提兵伐之。” 马衡却摇头微笑道:“那么何时是兵精粮足之时呢?打下冀县这州治之所,朝廷必大惊,必调大军讨伐,而又有何地大军离冀县最近呢?奉命讨伐义军的董卓又会留几日给我们到哪兵精粮足之时呢?” 顿时,满座皆惊,有那胆小的更是一脸土色的掉落了手中的酒杯。 倒也不是马衡就比在座所有人都聪明,起码未必就比老于行伍的边章韩遂想的远,只不过二人下意识不愿意去深思罢了。 望着众人,马衡侃侃而谈,“居庸关虽为天下雄关,却是防外不防内,内城门更是常年大开,大军虽然号称二十万,这些年朝廷补给越发稀少,大军实打实的了不得就十五万罢了,辅兵还要最少占去一半,就算他八万大军,吾等并非没有胜算,更何况西凉近些年叛乱可还少?不都是郡兵就可扑灭的小患,那董卓大军必然没有防备,只要赚取了城门,以有备攻无备,焉能不胜?” 边章韩遂南宫伯玉等人顿时就沉思了起来,其余羌人将领也是一副这小子貌似说的有点道理的样子。 马腾出列,一拱手:“攻居庸关,某愿为先锋。” 片刻,边章重重一拍桌子,咬牙道:“侄儿所说有理,躲的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还不如先下手为强。北宫兄,你意下如何?” 北宫伯玉倒算是羌人少有的知兵之人,此时也是狠厉的那股劲上来,也是掷杯吼道:“打!” 一月后,一个炎热的下午,数百民夫打扮的队伍正挑担马驮慢慢悠悠的向居庸关进发。数辆马车上居然还用铁笼关押着许多活着的妖兽,不过却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趴在笼内。 打头骑着一老马的是一中年商贾模样的男子,此刻虽然高坐马上,却对着身旁一带刀护卫点头不已。 “城内埋伏入内的人马都已进去了吧。”站在一旁牵着马的侍卫低声询问道,带着草帽下露出一个年轻的面庞,正是马衡。 商贾连忙点头应是,“都安排好了,大军一到就会各处放火,引发骚乱。必不会坏了主公大事。” 而就在马衡等人数十里外,一个坞堡内,此刻坞堡内早已被屠戮一空,起义军也好叛乱军也好,初期完全无法要求什么军纪,当然也没人试图去要求,不抢的话那这数十万人马吃喝什么,没错,这一路行来,起义军是一路抢光,烧光,而一无所有变成流民的无辜百姓为了活命也只能跟着大军,化身成乱军中的一员。 此刻骑在高头大马边章正在正臂高呼,边章倒也不会什么华丽的辞藻热血的语言来激励士气,却把一个简简单单的现实告诉众将士,军中已无粮,要想有吃的就去把居庸关抢了! 望着这数日一直半饱,今日好不容易吃个八分的将士们慢慢略带猩红的眼神,始作俑者边章韩遂等人嘴角默默浮现一丝微笑。 士气可用,于是在边章的指挥下,众人向居庸关进发,战兵营打头,一共十万,其中骑马者倒有四五万,凉州倒不缺马,还个个骑术颇精,但是兵器齐全者不过五六万,披甲之人更是不足二万。也就是甚至还有三四万人拿的是竹枪木刀,至于十来万流民营中的老弱病残更是充声势罢了。甚至战场上还是需要防备哗营的存在。二十多万的大军,摆出来还是极为震撼的,而这也莫名给了众人一些信心。更何况这一路无数堡垒城池都在起义军人海战术面前被一一攻破。 就在起义军向居庸关进发之时,马衡等人也来到居庸关前,望着眼前高达数百米,巍然雄关横卧戈壁,两侧城墙与山接连。朱色城楼高耸屹立,映衬着终年皑皑的祁连雪峰。抬头仰视着雄关,众人口中也不由吞了吞口水,视觉上实在是很震撼。 倒是几名真正时常来居庸关运送货物的商贾一副见多不怪的模样。 第十八章 居庸关攻略(中) 众人走到离居庸关隔着还有一段距离,城门下一军官打扮的中年男子就对着领头商贾招呼道:“王掌柜,近日还敢来送货,最近听说内地叛乱不断,这道路上可还太平?” 骑着老马的王掌柜连忙下马,一路快走,一路摇头叹气道:“李伍长,可不是,这不趁着叛乱还没波及我们陇西,抓紧多跑几趟,不然以后想出来都不知道有没有机会了。”来到军官面前,王掌柜连忙袖口伸过去,军官伸手探入袖口,掂量了一下,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 而王掌柜则熟练的和城门口士兵们打着招呼,然后还一副心痛不已的神情指着押运货物的众人道:“就这,还是加了五成工钱才让他们愿意来送货,还不少人怕路上出事,不愿意来呢,李伍长,你说这世道啊。”说完,摇头叹息不止。 望了望多了许多陌生面孔的李伍长赞同的点了点头。 来到城门口,马衡高顺等二十位护卫打扮的人则规规矩矩的排队把随身武器上缴,等出城自然可以领回。 李什长望着年轻面孔却又太阳穴高高隆起一副修为不弱模样的马衡,眼睛跳了跳,状似无意的问道:“这小哥好俊的模样,以前怎么没见过呀?” 王掌柜却是一脸骄傲的说道:“这可是我们王家麒麟儿,这不,最近刚从西凉书院回族里,看见老儿派商队出来,于是也说要出来见见世面,不就带着一起来了。” 马衡连忙抱拳对李什长问好,李什长却是眼前一亮,走上前拍打了一下马衡肩膀,“山长最近可还安好。某也出书院快二十年了吧。” 马衡也是露出了惊喜之色,连忙拜见学长,“安好安好,每顿都可食半头牛。”陈长青独爱牛肉,而大汉禁止宰杀耕牛,却依旧拦不住陈长青的口腹之欲,在学院也是人尽皆知的秘密了。 李什长也是开怀大笑,又和马衡谈论了一会学院生活,还相约后日轮休之日做东宴请学弟。 而在这段时间内,收缴完护卫们兵器,缴了入城费在文牒上盖了章的王掌柜则过来让李伍长检查货物,李伍长却摆摆手,让手下士兵们去检查。 例行公事般检查过来,士兵就来向李什长报告,一切如常。至于马车下那几十柄刀剑士兵们自然也看见了,却选择视而不见,这也都是往日习以为常之事。毕竟是专做妖兽生意的。私藏点兵器也是常有之事。早已上下打点好的王掌柜自然不担心,李什长就更不会担心这几十把刀剑就可在这居庸关闹出什么风雨来了。 检查完毕,李什长就宣布放行,更是一口嘱咐马衡一定要赴约,马衡自然是连忙点头称是。 带着长长的队伍行走过七八米深的城门口,这时只见一马车铁笼旁一照看妖兽,粗壮武夫模样的壮汉耳朵突然动了动,然后敲打了三下铁笼。 而就在武夫敲打铁笼的同时,只见居庸关天平线外,数十万大军正奔腾而来。打头了正是那数万披甲骑士。可惜疏于防备的居庸关此时城门上一人也无,个个躲在阴凉处躲避太阳的暴晒。此刻大军离居庸关已不足二十里。 就在壮汉敲打铁笼之后,只见城门口突发意外,商队那十数头妖兽突然同时发狂,双目一片通红,开始猛烈撞击铁笼,而今日的铁笼也是格外脆弱,应声而断。商队顿时一片惊慌,个个慌忙躲避逃出铁笼的妖兽。数十头妖兽顿时如出闸猛虎一般一下咬伤咬死数人。 暗骂一声,见意外发生的李什长并没多想,一声令下,连忙呼喊躲在藏兵洞内的士兵们一起去捕杀正横冲直撞的妖兽,直到片刻后,藏兵洞内一名军官打扮的伯长才打着哈切出来,脸上还带着被吵醒的怒容。 商队侍卫们也是个个抽出马车下的刀剑防备妖兽,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士兵们身旁。 “对不住了,学长。”马衡略带歉意的轻声细语,在说话的同时抽出了一把藏在衣内的匕首,话语还未落就深深捅入李什长体内,只见李什长一脸震惊模样的缓缓倒在地上。 几乎和马衡同时,护卫们突然调转枪头,杀了士兵们一个措手不及,顿时个个被杀倒在地,而才出藏宝洞的士兵们也是被冲上前的马衡等侍卫屠戮一空。 一件件货物突然掉落在地,只见数头虎尸摔落在地,虎尸体内赫然已经被掏空,体内全是各种兵器。 武夫打扮的壮汉拿起截头大刀,正是庞德,然后领着两个商贾模样的老者沿着城墙就冲了上去,赫然准备硬生生爬上这数百米的城墙,而那两个老者也是露出一身劲装,紧随庞德身后,正是之前随马衡去到陇西的两位族老,而马氏族老可都是在沙场拼杀数十年的老兵,虽已体衰,先天武者七阶的修为可不是盖的,壮年时期更是圆满期的修为,只可惜年老衰弱修为倒退了不少。 不过数息时间,庞德三人就冲上城墙上,庞德当头就把数名还一脸惊愕目光的士卒斩杀,然后连忙一阵冲杀,守护在了一个粗大铁索旁,铁索一断,千斤坠一落,城门可就会堵死。 而这时城墙上才有都伯带着士兵从屋内冲出,他们自然也是看见了数里外奔腾而来的大军,自是急忙想斩断铁索。 望着冲杀而来的数百士兵,庞德三人怡然不惧,牢牢守护住铁索,短兵相接之下,士兵们纷纷命丧当场,手持截头大刀的庞德更是锐不可当。 而就在东城门大乱的同时,城中多处仓库几乎同时起火,并有数股羌人暴动,并且打入了疏于防备的死囚营,释放了数千因罪充军的囚犯。囚犯冲出营门,更是见人就杀,城中顿时一片大乱。 此时城内刺史府内,得报城中发生暴乱有乱兵夺了东城门的董卓却是怡然不惧,沉着的派令去兵营聚集兵卒,派遣二万精兵守卫好北城门,分兵一万去扑灭城中大火平定骚乱,然后自带数万精兵冲向东城门。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董卓就已率领大军出发,倒也不愧边关精锐之名。 第十九章 居庸关攻略(下) 只见一战将,身长八尺,腰大十围,肌肥肉重,面阔口方,手绰飞燕,一柄硕大战斧,战斧周遭还电光闪闪,当头直冲,路上无论是人是物,皆一斧劈为两断。正是西凉第一猛将,董卓董仲颖。 而此刻的马衡等人也已解决城门士兵,正把货物以及各种易燃物扔在道路上,人为的制造了一个数米宽的火墙。试图延缓一下董卓军的速度,此刻起义军先锋骑兵部队距离居庸关已不足五里。 此刻,董卓大军已出现在街对面视野范围之内,当头的正是威风凛凛的董卓,错误预估董卓军反应速度的马衡也只能咽咽口水,最少要以这五百人阻拦董卓大军四分之一炷香的时间! 高顺握紧手中斩马刀,然后突然走到马衡身旁,低头轻声道:“主公,您先撤,我带兵必誓死拦截!” 马衡顿时转头,盯着一脸坚定的高顺,这可是高顺第一次喊自己为主公。然后突然高举手中长刀,怒吼道:“同生共死!陷阵营,有我无敌!” “同生共死!陷阵营!陷阵营!” 马衡携高顺在众人的高呼声中,站上了第一排,而此刻,满身鲜血的庞德等三人突然跳下城门,和马衡高顺并肩战在了第一排。只见城墙上横躺着数百具尸体,无一活口。而城墙上那数十台弩炮也在士兵的操作下调转方向,对准了城内。 不能退,退了,在平原里起义军别看人多,绝然不是久经战阵董卓军数万精骑的对手,必然是一场溃败,起义军未必就会一蹶不振,始作俑者初出茅庐的马衡却必然在西凉成为一个笑柄,握着刀的手越来越柔和,马衡眼中一片坚定! 近了,近了,只见一马当先的董卓完全视火墙如无物,半点没有减速的打算,飞燕电闪雷鸣。 数十台弩炮同时发威,齐齐射向董卓。董卓嘴角一丝狞笑。天诛地灭!飞燕横飞而去,顿时弩炮射来的巨型箭矢纷纷于半空中爆炸。飞燕回转到董卓之手,董卓毫发无损。 只见董卓身后几个身背大葫芦,术士打扮之人突然手捏法决,只见个个大葫芦里冒出道道黄沙向火墙冲击,漫天黄沙硬生生几秒内,就扑灭了火墙大部分火势,那零星小火苗自然对董卓大军再无法产生一点影响。 董卓一加速,踏在黄沙上,跃马直冲陷阵营。 雷霆万钧!只见头排的马衡等人有如纸糊一般狂喷献血被横扫老远,承受了大部分威力的二族老更是横死当场,董卓如若无人之境在陷阵营横冲直撞,被主将之死激起死志的将士们硬是用肉体试图慢慢减缓董卓的速度。 眼睛里似乎进了血液,视线内一片通红的马衡望着大杀四方的董卓,喃喃自语。“要输了吗,这就是武尊的实力吗...”然后昏倒在地。 锻体武徒,后天武者,先天武者,大武师,武尊,武宗,武圣,武神。 董卓似乎要用马衡生命的代价告诉他,不要小看这个世界武者的力量,一群弱小的爬虫啊!焉可挡我董卓之虎威! 此时除董卓外其余董卓军将士都停了下来,似乎要让杀的兴起的董卓杀个痛快,如果李儒在此的话,必定要痛骂副将牛辅,一个副将自然要审时度势,一鼓作气,乘势而攻,如果什么都由着主将的性子,要你这副将何用? 当然,牛辅似乎也有放松的道理,怎么看下一刻董卓就可一人破营,那靠着血性支持着的一两百人可真不够董卓砍的。 绝命夺枪 刀劈凉山 纵横山河 霸王扛鼎 赫然是马腾韩遂北宫伯玉边章等人突然从城墙上飞袭而下,出手就是个人绝招,似乎要一举杀董卓于马上。 好个西凉董仲颖,猝不及防之下,硬是主动坠马,一个翻身,一斧把战马击飞挡住马腾韩遂二人必杀技,然后飞燕一雷霆破邪,硬生生拦住了北宫伯玉以及边章二人。 四人顿时群战董卓。 而这时牛辅才连忙率军试图加速冲上来,可这短短数米,可不够骑兵提速冲锋的。 而这时宋扬李文侯二人却也带着数百羌人最勇猛的战士急行军冲入了城门,硬生生拦住了董卓军。 不过片刻,形势急转直下,顿时源源不断的起义军攻入城门,而董卓也硬生生的被边章等四人拦住,切断了他和西凉董卓军的联系。 半个时辰就这么过去了,董卓一人力敌四人大战数百回合,形势却又开始对于起义军不利起来,只见董卓越战越勇,赫然是要以一己之力斩杀敌军各主将,而起义军各主将一身死可就是立马崩溃的下场。 而就在此时,神不知鬼不觉之间,一个干瘦矮小的灰袍老者无声无息的来到了人仰马翻的战场上。 嘶,董卓一声怒吼,只见他腰上被一墨黑如玉的小蛇死死咬住,董卓腰上伤口处顿时一片乌黑。还不断有蔓延向全身的趋势。 董卓一把把毒蛇捏断,毒牙却仍旧紧紧咬住董卓腰上。董卓凝气怒目,全身真气死死压制住毒液蔓延,电闪雷鸣之间,飞燕狠狠的砸向地面,顿时巨响的爆炸声,只见以董卓为圆点周遭三米炸出了一巨坑,飞沙走石之间,边章等人也只得稍稍退却。 董卓狂奔数步,顿时就把躲在角落一干瘦矮小的老者斩于斧下,羌人大巫师,这毒蛇自然就是他的杰作。 噗,用力过猛的董卓吐出一口污血,血液所溅之处一片腐蚀,董卓面上也浮现了一片乌黑紫色。 眼见董卓遇险,牛辅也是怒吼一声,带着瞬间爆发出强烈战力的西凉兵们冲破羌人勇士层层阻拦,硬是杀到董卓身边,裹着中毒不轻的董卓带着大军杀出城外。 而起义军各主将也是极为默契的有意无意放西凉军出城,早已是强弩之末的众人可不想硬拼西凉军。 随着数万西凉军齐齐逃遁,起义军顿时就源源不断的杀入城内,而北城门口见势不妙的留守主将徐荣眼见情况不妙,也是果断的杀入刺史府,保护好董卓以及各主将家眷,甚至易携带的财物,带着数万兵出了北城门,最终数月后,带着二万多精兵翻越高山峻岭,衣衫褴褛的与驻扎在百里外的董卓军汇合。 第二十章 留守居庸关 数日后,马衡缓缓苏醒过来,他与高顺被当时唯一还有行动能力的庞德抢救及时,被庞德拖着躲避在城门藏兵洞内,免于大军践踏而死,幸免于难。然而那一营五百多人却仅剩一百多人,其中还有数十人最终重伤再也无法上战场了。 有人伤悲,自然就有兴高采烈之人,夺下居庸关震惊天下的起义军自然是喜逐颜开。尤其是打开库房看见那数不尽的兵器,粮草以后。 居庸关外,一附近山脉处,山间绿意匆匆,一个小小的葬礼正在举行,整个气氛一片肃穆,一百多人人人带伤站的笔直,而面前则是密密麻麻数百个坟墓,其中超过一半连尸骨都已找不回,只剩个衣冠冢了。 一个陌生的营旗飘扬,双刀交叉,正是马衡取名为陷阵营的营旗。 奏起悲乐,一片肃穆之中,马衡注视着眼前密密麻麻的坟墓,一将功成万骨枯,马衡的首战胜利了,付出的代价则是跟随自己数年的同伴大多命丧于那日,其中人人马衡都认识,大多还曾经把酒言欢。 马衡抽出斩马刀,怒吼道:“不报此仇,誓不为人!”说罢就割发立誓,顿时百余人个个怒吼着跟着割发立誓,“不报此仇,誓不为人!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事后,马衡要人专门记下每位战死之人籍贯,家乡父母还有何人在世,重重抚恤必须要亲手送到战死之人至亲手里,据说逢年过节也得有补贴。如若有孤寡妇孺子嗣愿意来居庸关,马衡也负责抚养。说他收买人心也好,真情实感也好,这都是他必须做的。 此役,董卓大军最终剩余七万余人(包括徐荣二万余人),羌人起义军伤亡二万多人,董卓大军伤亡数并不多,万余人左右,不过高达七八万的辅兵以及万余战兵都失陷在了居庸关,最终选择了投降。 拥兵高达二十多万的羌人起义军瞬间急速膨胀,而得到战报后的汉朝却赫然发现,已经抽调不出更多兵马去平叛了,数十万大军都由大将皇甫嵩,卢植,朱儁统领去平黄巾之乱。除非抽调三十万拱卫三辅都城的禁军,否则竟然无军可派。 半月后,急速从洛阳赶回西凉的李儒进入了董卓大营。 此刻西凉军个个面带忧色,兵败的痛苦倒还是其次,颇为憋屈的战败可打不灭西凉军的士气,可是主将董卓一直卧病在床可就让众将士无所适从,一片茫然。 “文优,你回来了。”董卓中气颇足招呼道,伤势对于董卓并没有外界以为的那么大,不过却也让董卓只能一直以修为压制毒势蔓延,自然只能闭门不出。 李儒拜首道:“儒未能及时回来,至主公中了恶贼之计,实在愧疚。” 董卓摆摆手,示意无需多言,然后就让李儒上前看看伤势,要知李儒既是他首席谋士,更是西凉第一大术师,哪怕对于疗伤解毒未必擅长,却也未必没有办法。 果然,李儒看了以后,自信道:“合主公臣下二人之力,此毒一月就可排出体内。” 董卓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说到用毒,西凉又有谁能出李儒之右。然后又突然冷峻的说道:“到时汝必大破叛贼,屠之以泄愤!” 遣下左右,李儒轻轻摇了摇头,轻声道:“主公忘了派臣下去那洛阳所为何事?” 董卓略带疑惑,然后顿时又深思了起来,他派李儒去洛阳就是希望皇帝招回他去平叛黄巾之乱,雄心大志的董卓可不想一辈子终老在居庸关。 李儒再次轻声说道:“养寇以自重啊。” 回西凉的路上李儒就思考的透彻,败了未必是坏事! ...... 整备军队不过一月,边章等人就率领十五万大军出了居庸关,以寻求歼灭董卓军,此刻的起义军可是野心勃勃准备大干一场。 而马衡却是自愿留守,带着数万伤兵降兵以及十多万老弱家眷留守居庸关,韩遂则留下他嫡亲弟弟韩佃为副将。 此刻马衡的陷阵营已补满员,大战一结束,边章大手一挥就让立下大功的马衡随意去各军营随便挑选人员补充陷阵营,不过马衡却最终还是选择了挑选年轻天赋高之人,而并不是挑选即战力,如果带西凉书院背景的更是最好。 陷阵营也就正式成立,一共七百余人,主将依旧是高顺,而庞德那一千本部也由他从留守伤兵降兵中挑选了二千余人,凑足三千兵马,自成一部。 至于剩余数万兵马则剔除老弱以及伤重无法再上战场之人,一共五万人。从中挑选一万人为骑兵营,马衡亲自任主将,其余人则全分为辅兵,当然,训练依旧充足,现在的居庸关可不缺乏粮草兵器,大军可无法全部带走所有粮食兵器,甚至一小半都带不走。当然,马衡也需要源源不断组织人马输送补交上前线,战争时间持续的越久,自然消耗也就越大。看着多,也最多只能支持起义军三年。当然,起义军倒也不会纯靠居庸关补给,打下一地的缴获也不少,虽然攻下之前大多都被董卓军搜刮大半。 此时的大战很有意思,可以说是起义军打的董卓军是节节败退,至于马衡倒是完全不去管前线之事,一心扑在了军营,经居庸关一役后,马衡也好,高顺甚至庞德也好,都深刻的认识到了自己的弱小,个个拼了命的带着士卒训练修炼。 一日,庞德来到原刺史府拜见马衡,马衡连忙从练功房沐浴更衣后,接见庞德。 只见庞德一身布衣打扮,官印,令符皆手捧,对着马衡跪首。 马衡顿时大惊失色,连忙过去搀扶起庞德,失声道:“令明这是何意?” 只见庞德跪而不起,一脸郑重的神色,“还望少主允许卑职辞官而去,寻恩师,他日武艺有成,必再来少主账下做马前卒!” 马衡这才长吁一口气,这账下目前第一大将准备走人那可就自断一臂了。 庞德,庞令明,先祖就随伏波将军马媛纵横沙场,到了庞德这一代皆对马氏忠心耿耿,庞德少有勇名,未觉醒前就力可降牛,自小修炼马氏传家枪法《惊龙游凤枪》,可惜一直到十三岁也迟迟无法觉醒,不堪同龄伙伴,昔日一打三也可战而胜之的手下败将们奚落,奋而离家出走,偶遇一云游僧人,得传《轮回灭绝刀》,得授截头大刀。于是弃枪练刀,三月后,顺利觉醒,而云游僧人则飘然而去。 说来话长,思绪不过一瞬,看来一招惨败于董卓斧下的庞德也是燃起了身为武者不屈的斗志,哪怕对手的修为比自己高好几个境界。更是手持玄器飞燕。当然,很明显,少年时期主角奇遇般的庞德明显还知道那寻云游僧人的线索,准备回去练级了。 马衡畅怀大笑,把官印令符推还给庞德,“这些令明还是收着,令明何时归,何时就继续替吾掌一军!” 君臣相视一笑,庞德收下官印令符,然后从包裹里掏出一刀两断的截头大刀,把刀柄递给了马衡,自己独留刀刃。 当日,为庞德践行的马衡高顺酩酊大醉,哪怕从不饮酒的高顺也不例外。 第二十一章 死囚营 而就在庞德走后的当天,居庸关也迎来了一个商队,而随行商队而来的数十人却让马衡大喜过望。 这数十人都是马衡去信让马奔派遣过来的经年老吏,领头者更是一马氏隐居多年一大武师修为的族老。 别看居庸关名义上归马衡管辖,实际上却非常混乱。 兵将六万多人,能够完全听命于马衡的不过一万多人,其中一万骑兵本部还多数是原董卓军降兵,不过近半都是觉醒之老卒。战力最高,待遇也最好。只要马衡能够保证军饷供应,忠诚度还是有一定保证的,起码在董卓军打回来之前是如此。 至于剩余的五万辅兵则各有派系,西凉豪强一派,领头者为宋斐,乃宋扬之族弟,因伤在居庸关养伤,伤好后也不太想上战场去前线,于是统领一万辅军,羌人则自成一派,领头者为扎木,领辅军二万,另外二万人则并无派系,组成成分也最杂,战时受伤之士卒归伍之人,投军的西凉豪强豪杰,董卓军降兵,羌人等等,其中威望最高者为程银、张横二人。 当然,军队习惯抱团,平日里自然也听从马衡命令,唯独每次运送军资给前线,各派系则会大打出手,争夺这运送的使命,为何?利益尔。路上的损耗是有定额的,其中至少有一小半可剩下来入自己腰包。 马衡倒也不管,反正谁争赢了派谁,唯独只让自己本部牢牢看护住营房内的物资。居庸关来不及逃的原官吏继续留任,加上大军驻扎,黑衣卫也派人驻点,三方互相监管之下,马衡每月还必须亲自抽查一遍,营房内的物资倒是一分不会少,牢牢在马衡掌握手中。而高顺则被马衡派遣率领陷阵营以及三千庞德部到荒蛮之地捕猎。 军队的事情先不管,一切以稳定为前提。 居庸关原本居民就有数万户,再加上起义军扔下不管的数万老弱,然后各起义军各家眷也有着上万人。其中还包括了各盟主将领的亲眷。 尤其是各起义军高层亲眷,一来就在韩佃的带领下圈地占府。 这么说吧,居庸关虽大,军营就占了一半,库房衙门刺史府又占了一小半,剩余的土地本就紧张,还有大片的废墟。目前也才刚刚清理完。剩余大多数完好的府邸,已经被起义军亲眷占据一空。尤其是那些董卓军高级将领们那些占地广阔的大宅更是被分配一空,边章韩遂马腾北宫伯玉等等是人人有份,当然,都是自家亲眷在居住,剩余十多万离家失所的平民则只能挤在狭小的难民营里艰难度日。 马衡一直冷眼旁观。一则分身乏术,二则人手实在不够,也是有心先默默观察。 “现在居庸关除去大军,最少在编三十万人以上,其中难民营保守估计有十万人以上无家可归之人。具体统计根本无法进行...” 等一个文士模样的黑衣卫介绍完,马衡指着摊开来的居庸关地图,“吾准备从军营驻地划分出一块,专门作为难民营。先让百姓有个栖身的地方,然后贴招募,有一技之长的都给我出来做事,全部给我以工代赈,数十万百姓大军可不能一直养着。也养不起,然后整理出来的废墟,你们给我规划出来一个商坊。黑衣卫的工作你们全部接手。各司其职,此后黑衣卫不在负责具体的行政工作.....” 对着众人马衡侃侃而谈。 最后,屋内就剩一人,商队掌柜,马大之子马小二。 “和秦朝的通商,你要负责重新给我打通。”马衡摆摆手,示意马小二先听自己说完,“放心,抓了的董卓手下,恰好就有参与过商队的人,这些人可以全部调给你,这个不难,难的是后头。不能再这么小打小闹了,以后你能做,就归你负责,不能做我就换人!” 秦朝和汉朝官方是严禁通商的,当然,官方禁止永远只是官方禁止,私底下偷偷走私的事情自然一直存在,当然也不敢过于明目张胆。而到了起义军这里,汉朝自然是管不了了。 居庸关,哪怕算上整个敦煌郡,靠自己自给自足都没办法,更别说还要养数十万大军,哪怕只养居庸关内数万大军都养不活,只有靠通商。西凉的骏马矿石乃至中原的种种物资可都是秦朝所需要的。而秦朝的粮食布匹盐乃至种种更是西凉所必须的。 第二日一大早,马衡带着数十亲卫以及马小二等人就来到了死囚营,死囚营暴乱后,最终只存活下千余人,这千人大多还是主动回到死囚营的,无他,回死囚营反而能够存活一条烂命。三千死囚,大部分武力高强的都已战死,没战死的则被起义军招入了军队。剩下这无人问津的千余老弱,而抓获的董卓军数百人也关押于此。 一入死囚营,就一股夹杂着腐尸粪便以及种种的恶臭袭来,马衡这才连忙屏息。面上倒看不出异状,在看守士卒的催赶下,一千多蓬头垢面,死气沉沉的死囚从营房内来到了营地中央。 “将军大人,能动的小的都带出来了。”然后点头哈腰的士卒长还连忙把一个营册递给马衡。 士卒长之前就是董卓军负责看押死囚营的士卒,能够在暴动中侥幸未死,人还算机灵运气也不错,职位肯定也不高,还得没有很得罪死囚。不然早被暴动的死囚们找出来打死了。 营册是在原有名册的基础下马衡让他们重新整理出来的,毕竟原有名册之人已经死了一大半。 足足翻了翻营册片刻,马衡这才点了几人之名,也就是董卓军接触过走私事宜之人,士卒长连忙让人把这几人拖出来。 看着沉默不语,一片麻木之色的死囚们,而被拖出来之人更是一片死灰。 马衡略微皱了皱眉头,“这些人是作为本将征辟之用,因为他们对于本将有用,你们之中,如果想活命的话,也不妨告诉本将,你们有何用处,本将可保证,只要你们对我有用,至少不会比你们那些被征调前线的同伴们死的早。甚至一生富贵!” 死囚营依旧一片死寂,除了少数几人略有意动,而作为董卓军抓获之人中间倒是有不少人连忙大呼,自己有用,可以.... 马衡手一挥,示意众人安静,在看守士卒的棍棒下,营地内鸦雀无声。 “三日后,本将再来,这三日内你们每人会写的就自己写,不会写的就口述让别人代笔,只要你们写的东西本将觉得有用,本将保你们活着离开,每月还有俸禄可拿。” “将军,我有用,我也知道秦朝走私之事。”死囚之中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马衡一顿,眼中兴趣颇深的望着呼喊之人。 让士卒带他走到台下,一个枯瘦如柴的中年人。面容秽迹看不清具体容貌。 “你怎么知道我对走私秦朝有兴趣。” 中年人拱手而道:“看将军带走之人自可看出。” “你叫什么?” “名册上写的是黄石,不过一般大家都叫我黄胖子,将军不要耻笑小的,小的进来之前可是一三百斤的大胖子。”说到这,中年人眼中才闪过一丝神采。 马衡很快回忆起之前所看营册,黄石,十年前因不道之罪也就是杀害无辜而被发配到居庸关。 “小的所犯之罪不过是得罪了一勋贵所强加的,小的本是汝南人氏,家族自幼经商,因出借给勋贵高利贷,勋贵无法偿还而被诬陷.....小的对于去秦国走私之事其实一无所知,但小的精通商贾之道,一定会对将军有用的!” 出借给勋贵高利贷,胆子倒不小,不过汉朝高利贷商人的势力可也不小,而不道之罪可是要判处斩的,而不是发配到居庸关,这事未必像他所说这么简单。 马衡微微一笑,倒也不生气黄石欺骗了自己,反而让人把他也带上。就此离开了死囚营。而三日后,马衡也如约而至,莫要小看死囚营,还真是一藏龙卧虎之地。足足有二三百人被马衡征用。其中大多数都加入了黑衣卫,暂时成为了黑衣卫的编外人员。而剩余之人,实在罪大恶极的就干脆处死了,活着也痛苦,罪责不大的就发放一个月口粮都放了。犯罪之事可大可小,譬如通奸乱伦之人,当然,是马衡自认为可大可小,在汉朝这可都是重罪,则和董卓军所抓获之人,大多都是一些董卓军将领的奴仆之类的一起关押到衙门牢房,一律劳役五年,刑满就可释放。至于死囚营则干脆被马衡取消掉了。 第二十二章 建设 目送马小二带着商队出了居庸关,马衡才转身回转,而那黄石以及几个陌生脸孔也紧随其后,黄石这个压根连西凉都未来过,却极为大胆之人,才能还是有的,对于马衡所询问各种经商之事也确实极为熟悉,具体实务还不得而知,口才起码还是水准之上的,对于商贾之道确实也懂得不少,所以马衡也就把他带在身边,而那几个陌生脸孔则也是死囚营之人,之前还都是汉朝官吏,因贪腐而被流放到居庸关。马衡也一并带在身边。 汉朝贪腐盛行,应该说不贪的才实在不多,与其说是因为贪污而被流放,不如说是因为得罪了人而被流放。极其缺乏治理人才的马衡也只能先放在身边观察观察,能用就也只能先凑合着用了。 带着众人从北城门一路直行不过五里,众人来到了一片施工之地,而这也就是马衡预划为商业区之地。之前这里都是一片住宅府邸,战乱后却成了一片废墟,马衡则直接大手一挥,划分了这受战乱影响最大的数百亩之地,全部拆了清理平整,重新砌成商铺。如果边贸能够发展起来,那么马衡自然能够高价把这些商铺卖出去。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和秦朝的边境贸易能够顺利打开局面。 在几名小吏的带领下,马衡来到了几栋还算完好的府邸前。 战乱自然不可能那么巧,能够把一片数百亩的地方全部夷为废墟。自然有那幸存下来的。还不少,足足有数百户之多。 如果是韩佃的做派,那也简单,强拆就可以了。 马衡却不愿如此行事,甚至还张贴告示,这上千亩之地,幸存的主人拿着地契来,官府按照战前地价用真金白银补偿。为此韩佃还专门找过马衡,马衡也干脆,那就自己私人出钱,不过凡是自己私人出钱的地面可就都都归马衡私人所有了。却被韩佃背地里耻笑不已,这书生(西凉书院并非只教授武艺,所以军中也有称呼西凉书院之人为书生的习惯,通常是贬义)的脑子就是与众不同。 “足足有上百户不愿意搬,这帮刁民,要小的说...” 马衡打断了小吏之言,“政令都传达清楚没有?” “小的好说歹说无数遍了,全部照战前地价补贴,等商铺砌好后还家家户户补偿一栋商铺。还是都不愿意搬。” 这时黄石却是越众而出,并非夸下海口,而是说:“不止可否让小的去接触一下这些住户,未尝不可找出解决之道。” 马衡点了点头。就下令让黄石负责,其实马衡自己心中也有了一些猜测。 左右无事,马衡又带着众人往军营而去,居庸关,天下有名之雄关,最主要的作用不言而喻,居庸关之大,起码二个西凉城都不止,这世间的城池可不是前世古代的城池,起码马衡部不相信前世古代可以建个城墙上百米高的城池出来,至于居庸关城墙更是堪比前世的摩天大楼的高度了。 而这雄伟的居庸关,又有一半以上的面积都是军营,最高可容纳五十万大军生活。此刻自然远远不如,马衡也就来到了这预备划分的一小块,作为难民营。而这也是马衡规划中的居庸关以后重要的住宅区。当然,自然不是达官贵人区。 此刻难民营已经开始动工,数万人来来往往,忙碌不休。都知道是给自己砌屋,人人都是干劲十足。不少妇女小孩老人也在这里做些力所能及之事。 示意连忙上前的吏员不要声张,要声张的话,那干活的可就人人都要向自己这个主将跪拜了。 走马观灯的巡视了一遍,马衡大体上还算满意,突然袭击下,这难民脸上的干劲可做不了伪,既然有干劲,那么就代表有生活的希望。而马衡也突击了粮食发放处,反倒是来居庸关最为满意之时,各方监管下,贪污不敢说没有,起码略微查看下马衡还没瞧出什么大毛病。 当然,这也不算奇怪,黑衣卫还没有被腐化,投降的吏员暂时还是战战兢兢得,军队士兵也还算尽忠职守。当然,最主要的是马衡就在这居庸关盯着,各方自然还算老实,前世一个伟人不是说过,我也就可以管到北京,出了北京可就管不了了,距离远了也就鞭长莫及了。 “记住,不该拿的东西不要拿,然后,不能死人残废,”指着不少难民身上的鞭痕,马衡的脸上极为难看,“工期要准时,但是如果因此死人了,被本将查出来是你们的原因,那么就给我一命赔一命!” 太阳下山之际,马衡刚准备离开难民营打道回府,黄石就回来了。 示意黄石边走边说,“这群平民并非不愿意搬,实在是没地方搬,这居庸关现在可没有空闲的府邸,如果主公愿意以屋换屋的话,那钱财商铺都可以省了,面积小点那群平民也愿意,也并非吃了熊心豹子胆想违抗主公之令。” 马衡不停点头,眉头却越皱越深,一个自己都可以猜测出一二的事情,为什么那群吏员却一无所知?官吏心态,习惯高高在上!几句话就可询问出来的东西居然都一无所知。亏自己还想凑合着先用,看来有些事是不能凑合了。 回头望了望身后的难民营,马衡对着身边的二个死囚营随同之人说道:“你们两个就去难民营给我盯着,有问题就汇报给我”拍拍二人的肩膀,“那生不如死之地应该不想再进去了吧。” 刺史府书房内,用过晚膳后的众人聚坐一堂。 “少主,喜报,大军已经成功击退董卓军,整个敦煌郡全境都已占据,目前大军乘胜追击董卓军不放。” 马衡面色依旧如常,点点头示意收到,补给线看来又要拉长了。 “各地招揽也颇有成效,不少原西凉书院弟子都愿意投效主公,也都组织他们前来居庸关,不过去中原招揽文士的计划依旧收效甚微,大多对于来西凉就职都兴趣缺缺。” “宋校尉所率之部也会于近日回转居庸关,还收揽了数千流民同行,宋校尉还请主公早作安排。” “军队各部也都安稳的于营内训练,一切如常。”一板一眼汇报之人正是马氏族老,按辈分还是马衡叔公,老于行伍的马老也是被马衡派遣为监军,总领各军军法。 马衡连忙点头示意,“有劳叔公了。” 不过半个时辰,今日汇报已结束,汇总后自有马衡及手下马氏吏员商量着处理。 屋内就只剩下一黑衣卫士,“近日韩佃与那程银、张横二人接触颇多。” 马衡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以韩遂之精明,留下韩佃这个弟弟在居庸关未尝没有别的想法,可惜他这个弟弟目光短浅,一来不想着争权夺利而是抢占财物府邸。 马衡也是纵容之,不慌不忙的派自己人纷纷接收居庸关各项事务。等志得意满的韩佃回过神来,居庸关已处于马衡掌控之中。先天上就弱上不止一筹,身为副主管的韩佃想要再插手却也无人搭理他。 想要笼络大军校尉,马衡阴冷一笑。 从抽屉中抽出上百张房契,房契的主人自然随着董卓军撤离了,却遗留下这形同废纸的地契。而那些府邸自然都已被起义军占据一空。其中占的最凶的莫过于韩佃。 倒是凑到了一起,这些府邸也是时候物归原主了,马衡意味深长的一笑。 第二十三章 谋定 这一天,阴雨绵绵,路上行人匆匆,刺史府外却迎来了一群人,个个披麻戴孝,跪地喊冤。 也是巧事,今天刺史府门卫格外稀少,也格外温柔,一不驱赶,二不拔刀,一味的言语劝阻。 街上不少行人远远观望。街尾不少酒楼二三楼客栈窗户也个个打开,探出了不少脑袋瞧个稀奇。 正好从军营回来的马衡见此,连忙亲自下马,一脸和颜悦色,询问何事? 人人跪倒在地,不停叩首,哭喊声一片,“避暑而归,祖宅被强人占据,只得流落街头,还请将军大人做主!” 马衡脸色一凝,缓缓说道:“此事本将自会调查清楚,如若属实,本将自会给你们一个公道,如若有半句虚言,可莫要欺本将刀锋不利!” 为首之老朽依旧不停呼喊,“求将军做主,若有半句虚言,老朽愿以死谢罪!” 马衡盯着老朽半响,点点头,让侍卫领着众人入刺史府,自己也一言不发的入了刺史府。 “哎,这老朽,好不晓事,这不是平白还要坏了全家性命。” “我看这少年将军也非那蛮横之人,看这几月言行,也颇为善待百姓,未必不会不秉公办理吧?” “哼,一群反贼,岂有不互相包庇的道理!” “公还请谨言。”一个书生模样的中年男子连忙悄悄说道。 二人这才长吁短叹的从窗边回到自己的酒桌,轻声叹气的喝着闷酒。而随着各酒楼的传播,此事瞬间就传遍了西凉城,哪怕那难民营,吃饭休息时都不断有人在谈论此事。 不过一炷香时间,韩佃以及数个起义军高层家眷带着上百亲卫一脸怒容的催马赶来。 纵身下马,韩佃就准备带着亲卫入刺史府,却被门口守卫一脸告罪模样拦住,“韩将军,莫要为难小的,这刺史府可不能擅闯,还请小的进去...” “滚!”韩佃一个大嘴巴,守卫顿时满口血。几颗牙齿还混着血水吐出,即使如此,守卫依旧半步不退。牢牢挡在韩佃身前。 拔刀而出,韩佃冷笑数声,刺史府守卫们也顿时纷纷持枪形成队列。两边顿时对持起来。眼见门外有异常,刺史府内不断有守卫鱼贯而出。 韩佃脸色越发的难看,这刀却迟迟没有斩下。 “将军有令,请韩将军入内。”一文士打扮的男子连忙持手令赶来。 韩佃这才冷笑一声,杀机毕露的眼神盯着满嘴血的守卫一眼,好似无声的在说,你死定了! 这才带着上百亲卫收刀傲然入内。 府外数百守卫不发一言,一脸的愤恨。而这数百人还都是董卓军降兵。倒也不是有意安排,而是马衡一万本部本就大多是董卓军降兵降将,也不是没有人劝阻马衡,让这董卓军降兵负责刺史府安全,颇为不妥。却被马衡一笑了之,直言无妨。而董卓军降兵也是个个尽忠职守。 文士领着韩佃等人一路赶到刺史府衙门,此刻衙门大开,披麻戴孝之人个个跪立在内。 韩佃嗜血的一笑,就抽刀悍然准备斩杀这些人于当场。 顿时衙门守卫人人持枪包围住了韩佃等一百多人。韩佃怡然不惧,还和亲眷们耻笑几句,“爷在战场上的时候,这些小儿恐怕还在喝奶吧。” 一脸不虞的马衡来到衙门前,门内披麻戴孝之人个个浑身发抖。 “侄儿,你来的正好,吾听说刺史府有董卓余孽,连忙过来剿灭,侄儿让这些侍卫让开,等叔先剿灭了这群余孽再说。” 望了望一脸笑意的韩佃,以及韩佃身旁众人,李文侯的小舅子,宋扬的小儿子,北宫伯玉的一亲随,边章的一表兄,甚至还有一个马氏偏房子弟,倒是各家都到齐了。 马衡突然苦笑一声,“佃叔,莫要侄儿难做。” 韩佃面色一变,面色慢慢铁青,“侄儿可要听信这些余孽信口胡言。” 马衡倒是一脸平静,掏出了一堆房契,“这些人看似和董卓军并无关系,都是世代居于居庸关之人,如若真和董卓军有关系,侄儿自然杀个干净,以儆效尤。” “哼,我管他有没有关系,今日吾要杀了这群乱贼,你马衡可要阻我!” 马衡抬头直视韩佃,缓缓说道:“诸位盟主把居庸关托付给我,职责所在,请佃叔恕罪。” 场面慢慢冷了下来。 “哎呀。既然马弟来了,这什么董卓军余孽自然被剿灭一空了,走吧,佃叔。”一旁的李文侯小舅子连忙劝阻起来,众亲眷也纷纷开口,至于那马氏偏房子弟,早已偷偷退到最后,似乎生怕被马衡看见。 在半拉半拽之下,韩佃一脸愤恨的离开了。 马衡一直面无表情。 经调查,西凉城那些占地最广也最奢华的住宅,毫无疑问自然是董卓军亲信将领的,甚至是董卓本人的。而这些披麻戴孝之人所拿房契经查,皆和董卓军无关。马衡下令众人限期归还。 气不过的韩佃则准备伙同众人把状告到前线各盟主处,其余人等却皆退缩了。如果是要把边章老母亲,北宫伯玉众妻妾之房屋夺取,众人自然人人响应,不怕盟主们不撑腰,这些中等住宅,甚至不少还是自己偷偷摸摸的私产。众人实在不敢轻易和马衡撕破脸,毕竟自己本就不占理。 最终,限期之内,其余人等的房屋都交还给了苦主们,自然,屋内已经一扫而空,什么都不剩。而准备硬顶的韩佃却被一前线传令兵给唤走了,传令兵同时还带来了韩遂亲笔书写向马衡道歉的书信。马衡自然连回数封赔罪之信。 韩佃灰溜溜的去了前线,被他掌捆的卫士反而连升三级,而西凉城也开始慢慢传颂马衡之贤名。换来的代价则是马衡和各盟主亲随之间的裂痕。尤其和韩遂之间也未尝没有心结。 而那些苦主们自知难以在西凉城待下去,低价卖了收回的府邸,就此离开西凉城,从此不知所踪。而那些被低价出售府邸则不知不觉和规划中的府邸主人进行互换,施工自然开始顺利进行。 第二十四章 盗墓 西凉军和西凉军之间是征战不休(一个西凉起义军一个西凉董卓军,双方皆号称自己为西凉军),董卓军是步步败退,不过半年时间,就已退守到了安定,可是奇怪的是,董卓军一败再败之下,兵马不见少,反而恢复到了十万水准。董卓军是退守一地就搜刮一空,地方兵卒也收归入伍。 西凉七郡,起义军已占领酒泉,敦煌,张掖,三郡。 仅剩武威,金城,安定,西平四郡还在汉朝手中,而这半年,却是苦了西凉众豪强,处于夹缝中的他们几乎被扫灭一空。其中董卓军是退守一地就搜刮一空,还月月急报朝廷缺兵少粮,朝廷自然无兵可派,各种补给却是络绎不绝源源不断输送到西凉,董卓军还趁机吸纳了众多西凉豪杰来投,其中勇力最胜者莫过于华雄华公伟。 而只知破坏不知建设的起义军则看似大杀四方,补充军资只靠屠戮豪强,若非汉人将领韩遂马腾马衡一力劝诫不可屠杀平民,在边章强力的支持下,凉州更是可能十室九空,即使如此,西凉百姓也是对于起义军越发不满。 全盘负责后勤的马衡倒也兢兢业业,不耻学习各种小吏管理后勤的经验,倒还算平稳的掌管了起义军的后勤,不至于让征战前线的起义军有缺粮之虑。甚至首创了战地医院的创举。让起义军伤亡率大大降低。 一个漆黑无月的夜晚,,一处山丘之中,一老道拿着一罗盘神神叨叨,老道本名已不可考,都被大家尊称一声胡三爷,乃一盗墓贼。多年前因为盗墓被抓而被充军到了居庸关死囚营。结果却被马衡给找了出来。 没错,老道以及马衡等十来人就是准备要盗墓。墓,有活人墓有死人墓,何谓活人墓?大限将至,以求突破续命之人就会闭死关,而这个闭死关所在之地就叫活人墓,你要出不来,那就是活死人墓了。活人墓一般会寻一风水宝地,灵气充足之所。并且为求突破,自然墓内存放着各种天材地宝,甚至一闭关就闭几十年的,更是会养殖培育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而为了不为人所知晓,墓室之所在墓室主人往往连至亲都不告诉,这也有个好处,你的仇敌也好朋友也罢,往往也弄不清你到底死了没有。 居庸关确实很多东西不缺,唯独可以快速提升修为的东西却少之又少,有也被各盟主搜刮一空了,而没有对外征战的马衡自然也无法去搜刮豪强乃至官府所有的各种天材地宝了。于是马衡就把注意打到了盗墓上面,被一堆杂事所缠绕,修为进展已经颇为缓慢的马衡自然只能尽可能借助外力,要知道墓室主人大多起码是把一半身家带入了墓里,史书有云,终汉一朝大半财富都入了地下可不是信口胡说的。 把主意打到盗墓上面的马衡自然就把早已从死囚营领出来的胡三爷,这个盗墓界祖师爷级人物带到了这里。 盗墓盗墓,第一难的其实是找墓,至于墓内危险吗?确实危险,什么僵尸鬼怪护墓之妖兽神兽,想培育起来说难也不难,是个小鬼僵尸妖兽呆在风水宝地几百年,都是百年僵尸王千年老妖之类的人物了。更别说为了防备有仇敌找上门,许多墓室主人干脆就把墓内弄成了死地,碰上术士的墓更是危险至极。 不过俗话说的好,人民的力量是无穷的,反正里面墓内的东西死一个少一个,用人命填也可以填完嘛。 虽然马衡轻易不会走上那一步,盗墓这事终归是上不了台面的,弄的人尽皆知,那可就世人公敌了。这时代对于盗墓贼的仇恨可比前世对卖国贼的仇恨不相上下。甚至正好和前世反过来。前世有多仇恨卖国贼,差不多如今之人就有多仇恨盗墓贼,这毕竟是个以宗族为主体的社会。就好像有人去把马媛的墓给挖了,要么你就永远让马氏不知道,知道了那就是个不死不休的下场。 所以,马衡自然也只能偷偷摸摸带着胡三爷和十来亲信先来探探底。 胡三爷盗墓界祖师爷的名头还真不是吹嘘而来,很快就来到了墓室大门所在,然而一来这,胡三爷就脸色大变,急匆匆的就不知什么手法就把大门打开冲了进去。 黑衣侍卫们连忙也跟着进去,马衡正准备也跟进去,却被两位侍卫死死拦住,说着什么主公不可轻易犯险,最终马衡倒也没有强行试图进去,看胡三爷神色,应该是出了什么意外。这也不是什么大墓,胡三爷也断然不会还没进去就见财起意。 果然,不过一炷香的功夫,胡三爷就出来了,虽然是被四侍卫包围,半保护半困着出来。胡三爷出来还在喋喋不休的痛骂着,说这盗墓的不讲行规,大肆破坏,暴力盗墓,坏人尸骸,损人风水,做事不留后路,做事做绝,简直是坏了盗墓界的名声。 听侍卫解释,加上胡三爷的咒骂,马衡也已了然,这墓已经有人捷足先登了。并且还是个不讲规矩的盗墓贼。 带着胡三爷无功而返,数日后,马衡又带着胡三爷寻了一个新墓,结果果然又被人捷足先登了,并且看手法还是同一人所为。 来到第三个墓,结果依旧不出所料,望着愤恨不已的胡三爷,马衡摸了摸下巴刺手的短须,“胡三爷,看这手法,这盗墓贼厉害不?” “厉害个屁。”胡三爷破口大骂,“不过是懂点寻龙的微末功夫,仗着有点修为在胡作非为!” “修为有多厉害?”马衡顿时颇感兴趣。 胡三爷这才停止的咒骂,边回忆边思考,“应该是个术士,独身一人,修为应该最少有先天,不对,先天术士不可能那么干净利落的干掉飞僵,这最少是一个大术师修为的家伙!” “大术师。”马衡眼中的兴趣越来越浓厚,西凉居然有个大术师修为的盗墓贼。 然后对着胡三爷问道,“你有没有办法提前找到他准备下手的墓穴?逮住他!” 胡三爷顿时沉吟起来。 第二十五张 假道人 又是一个漆黑无月的夜晚,马衡远远的带着数百陷阵营精兵埋伏在一座山丘之下,远处山脉层峦叠嶂,一片郁郁葱葱,不愧为一风水宝地。 此时胡三爷手上拿着一稻草人,一瞬不瞬的盯着,子时左右,稻草人无火自燃,胡三爷露出一丝微笑,守了三天终于等到这个家伙了。倒没砸了自家招牌。 “主公,那恶贼已入了墓穴。” 马衡连忙挥手示意兵卒跟着胡三爷,蹑手蹑脚的向墓穴而去。 七百精兵,分二百刀盾兵从墓穴入口三百米处包围,其余五百精兵个个手持强弓,专用的破法箭,瞄准墓穴入口,就等盗墓贼出来。马衡则领着四位白袍巫师守候在一旁,白袍巫师自然就是羌人留守在居庸关守护之人。居庸关可不能有失,自然需要安排一些高端战力守护,当然,未尝也没有监视马衡之意,今日则也被马衡请来了,甭管盗墓贼多么上不了台面,大术师一个个可不是易于之辈。 一个时辰过去了,却迟迟无人从墓穴里出来,那四位白袍巫师之中为首之人此时也颇为不耐烦的说道:“少将军,不如就让吾等老朽入那墓穴之内一探究竟,如若那贼厮在内,自然擒下听候少将军发落。” 马衡连忙好言好语让巫师们稍安勿躁,然后询问的目光望向胡三爷。 生怕被大战波及一直躲在马衡身侧的胡三爷也只好壮着胆子上前,准备去看看自己所设机关是否出错。 嗖,刚刚走到墓穴门口不远,猛然一黑雾形成的黑手犹如有实体一般,从墓穴冒出,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把胡三爷握住拖入了墓穴之内。 “不知将军在这等候老道有何事?如若无事,不然就撤兵让老道离去如何。”一阵难听的鸭公嗓从墓穴内传出。 此时四位白袍巫师也不由面色郑重起来,个个拿出了手中的法器,外行看热闹,能够凝聚气体为实体,内行人可知道这一手可极为不凡。 “道长且稍安勿躁,本将不过是想去道长入府做客,别无歪念,还请道长勿伤我手下之人性命,本将如有惊扰之处,还望海涵。” “箭矢之所向,将军这可不是待客之道。”鸭公嗓的声音再次从墓穴内传出。 马衡却面不改色,理直气壮的语气,“道长修为高深,毕竟底细不明,本将自然不可轻怠之,但拳拳招待之心绝无虚假。道长出了墓穴,本将自然收兵给道长赔礼道歉。” 喋喋,一阵难听的笑容,只见一灰色暗影突然从墓穴迅速遁出,顿时,箭如雨下。 只见灰影在箭矢爆射下,如烟雾破碎般散开,徒留一件灰衣被箭矢钉在地上。 几乎是箭矢爆射的同时,又一灰影飞射而出,只见二位白袍巫师法杖一挥,顿时脚下分别冒出一巨藤,硬生生把灰影层层捆绑。重重摔落在地上,哎哟,听那痛呼声,却是胡三爷的声音。 一阵浓雾突然又从墓穴之中冒出,弓手又是一阵张弓射箭,可惜浓雾弥漫,却不知射中了没有。 只见浓雾还一直弥漫,赫然是准备笼罩整个马衡等人一般。白袍巫师为首之人则是不敢怠慢,连忙从袖口抛出一物。 只见居然是一拳头大小的蟾蜍,一双蛙眼还似乎瞪了瞪了白袍巫师,才鼓起肚子,然后蛙嘴狠狠一吸,只见浓雾源源不断就被蟾蜍吸入口中。 眼前浓雾被蟾蜍吸的越来越淡,一个人影慢慢冒出,一个瘦小人影,尖嘴猴腮的道人模样,绿豆大的眼睛好似有绿光给人以阴森之感。 马衡眉头一皱,道人说丑吧也不算很丑,可是第一感官就不自觉的让人不喜。不过马衡倒也没有以貌取人,连忙让众人停止攻击,刚准备说话,就见那道人慢慢消散,居然还是一股浓烟所凝出一完全可以假乱真的假人。而此时墓穴出口自然已空无一物,只剩胡三爷痛苦不已的呼喊声。 派人入内找寻,墓穴也已被搜刮一空,而道人自然也无踪影。 “西凉用雾最有名的莫过于李儒,不过李儒的毒雾吸入就可杀人,此雾却是无毒。”白袍巫师之首对着一脸思考模样的马衡缓缓说道。 李儒?那雾影自然不是李儒的样子,能够模拟的那么逼真,那雾影应该就是道人本人,一个和李儒有关系的盗墓贼,有趣。 第二日一早,马衡就命人把道士画像找人描绘出来,却发现身边无一人可识。于是干脆让人画上数百份,贴遍周遭大大小小的县府,发现此人者重重有赏。 数日后,揭榜者不少,却无一人发现了道士本人。 而这时,一脸愤恨的胡三爷却来拜见马衡了。 “主公,小人仔细研究了那恶贼所盗之墓,发现所盗皆是前汉之墓,而前汉之墓唯一所独有之物就是忘忧草,此草早在武帝时间就已渐渐难寻踪影。而忘忧草对于术士恰恰就是一味极为珍贵之药草,哪怕现在已有替代之物,却功效完全无法和忘忧草所比拟。” 望着一脸得意模样的胡三爷,马衡了然的点了点头,“所以?” “所以那恶贼十有八九是想寻那忘忧草!不过,他所寻那几个小墓十有八九没有,整个西凉有很大把握有忘忧草的墓只有一个,冠军侯之墓!” 冠军侯之墓?霍去病之墓!马衡脸色顿时一变,要知霍去病之墓可不是普通之墓,那可是即将破碎虚空之人最后居所,此墓甚至位置也好寻,哪怕翻史书记载,都可估算到大致位置,不过霍去病之墓可不是那么好盗的。别说一个大术师了,就是一个术尊都够呛。 第二日,各榜又换了个内容,将军府有忘忧草之下落。 不过三日,就有门卫来报,一尖嘴猴腮模样的道人求见。 马衡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连忙吩咐正门大开,极为隆重的迎道人入府。 厅堂内,马衡终于见到了道士本人模样,果然和那日雾影毫无二致,虽长相让人不喜,可是人家有本事阿,马衡极为有礼的请道士上座。 道士倒坚决不受,坚持坐在了下首。 分别就坐后,看着老神在在专心品茶的道士,马衡一笑,“道长可让本将难寻。” 一个颇为平稳的声音,看来那晚还变了声,“道长可不敢当,某不过是一假道士罢了,将军这不就让某怪怪来了嘛。” 马衡哈哈一笑,拱手问道:“那不知先生名讳?” 道士,不对,中年人连忙回礼,“在下姓贾。单名一个诩。字文和。” 咳咳,马衡一时目瞪口呆,大意了,西凉术法修为最少可以比肩李儒的很好猜嘛,倒是自己陷入了思维误区,还真没想到,只怪自己一直以为贾诩已经在董卓账下,而董卓想寻一忘忧草,可未必没有办法,断然不会让自己麾下谋士只身冒险。所以一直未想到居然是他。 望着一脸惊讶的马衡,毒士也不由摸了摸自己的脸,怎么,自己之名有何可惊讶的,按理说可应该无几人知晓。 “久闻先生大才,失敬失敬。” 贾诩按下心中疑惑,连称过谦。 此时的马衡直入正题,苦笑道:“这所谓的忘忧草本将也无,只是账下之人说冠军侯之墓很有可能有罢了。”看着依旧淡定的贾诩,马衡才又郑重的上前长倨一拱,“先生大才,如若不嫌庙小,小子愿拜为军师,五年,五年之内必为先生寻到忘忧草,如若寻不到,那冠军侯之墓小子也势必一闯,为先生寻得此物!” 一瞬间,贾诩也颇为感动,为了一个素未谋面之人就敢于下决心闯冠军侯墓,此子倒是心诚,而忘忧草贾诩也并没有急在这一时,有了忘忧草,丹方就齐了。凭此丹药,贾诩有把握冲击术尊修为境界,不过贾诩离圆满期可还有一段距离,不过贾诩习惯先预做打算罢了。 当然,这自然就是贾诩误会了,冠军侯之墓危险不危险先不论,霍去病本人却是大汉军人心中的一个战神般的人物,这么说吧,如果马衡下令让高顺带兵去盗冠军侯之墓,依高顺的性格,保证斥的马衡面红耳赤,无他,信仰而已。马衡这个前世之灵魂虽然也对冠军侯心存敬意,不过和利益起了冲突的话... 当然,贾诩自然也不是会为了心中感动就做决定之人,而是暗自思量起来。 此子名为马腾子侄,却大有可能实为那西凉太守闭关不出的独子,居庸关一役倒也颇为果决。未来西凉之主也未尝没有机会。 脑中浮现董卓的身影,说实在,这西凉贾诩最为看好之人其实是董卓,不过吧,贾诩脑中又浮现了李儒的嘴脸,下意识皱了皱眉头,这位师兄和自己可颇为不和,最终贾诩暗暗下定决心,先待下来静观其变吧。 望着沉思不语的贾诩,马衡也是颇为忐忑,说实话,马衡是真没底气可以招揽到这前世三国起码可以排名前五的顶级谋士,更别说这个世界能够呼风唤雨,大术师修为的贾诩了。 却见贾诩长鞠一身,然后微笑道:“文和敢不从命。” 马衡极为惊喜的连呼道:“今日得先生,如鱼得水乎!” 事后,马衡倒也琢磨出了贾诩的想法,如果前世记载没错的话,贾诩就不是一个抱着忠臣不事二主的人,观前世他可是反反复复投奔了数人,董卓,张绣,曹操,曹操死后也暗助曹丕成了世子,所以,说白了,贾诩就是一个追随最终胜利者之人,而这种人却往往能够得以善终,而换到现世,那就是有不少机会走到破碎虚空那一步。所以说不定贾诩不过是当自己为踏脚石而已,除非马衡可以成为最终的那个胜利者。 如果哪一天马衡对董卓败了,转头估计贾诩就投了董卓了。不过贾诩身为汉末第一谋人之人,作为董卓的对手,自然也会去证明自己这个对手的价值,断然不会去做那背主之事,但是如果这个主自己败了...他贾诩也不是那迂腐之辈。 第二十六章 盖勋 三日后,以大礼,在诸将的见证下,马衡拜贾诩为军师,当即,就把西凉军后勤诸事皆交于贾诩之手,哪怕事后贾诩却直言,此事非吾所长,主公还需另寻贤臣。 “那不知文和所长何事?” 贾诩笑而不语。 马衡也露出一丝微笑,然后询问道:“不知文和对于这西凉军有何看法?” 贾诩摇摇头,直言不讳,“必败。” 马衡顿时露出了好奇之色,马衡其实也看不懂目前西凉的局势了,当然,他倒也没有自信的认为西凉军必胜,不过自认为胜负对半分罢了,何来必败之言? 贾诩倒也不掉马衡胃口,连忙解释道:“西凉军看似攻势凶凶,却必有力竭之时,当然,只要主将不过分大意,倒也不至于遭受大败,然而只要不可一战而下,西凉军必内乱!边章虽名为总盟主,所掌之兵反而最少,北宫伯玉不过一莽夫,韩遂,马腾...”贾诩微微一笑,指着马衡,“乃至主公,可都不是愿意屈居人下之人。” 马衡也不由暗自赞叹,连忙又问道:“那文和觉得吾该当如何?” 贾诩微微一笑,“牢掌后勤,施恩于西凉百姓,诛弑了边章之人,西凉自可尽在掌握。” 此后,马衡就把后勤调度之事悉数交于贾诩,而自言并不擅长此的贾诩也调度的井井有条。而马衡则专注于个人修炼,当然,也不可能二十四小时都修炼,马衡精神上受的了,马衡的身体也受不了,和诸军一起锻体每日不可超过六小时,至于每夜运功也至多二个循环,再多就经脉隐隐作痛。其余时间马衡则大多都是熟读各种名臣武将所著之书,然后就是亲自掌管秘谍黑衣卫。 随着黑衣卫不断扩大,尤其是吸纳了众多死囚营各种人才之后,马大能力倒是还凑合,也忠心耿耿,奈何武脉不觉醒,终归不能服众。要知死囚营可不止一个盗墓贼,各种稀奇古怪的人才颇多,也大多是桀骜之辈。可不会服一个武脉都不觉醒之人坐在自己头上。 马衡则动手开始在黑衣卫之下成立一个情报传递的部门,死囚营有一羌人,名犬,无姓,乃一羌人奴隶,擅长训妖兽,并且知晓蛮荒之地有一蜂鸟,飞行速度极快,并且也可驯养,要知在这个时代,鸽子也有,却已差不多灭绝,生存能力太低,几乎无法出野外,出了野外就是被蚕食的命。所以马衡和犬尝试可否用蜂鸟来传递情报。 其实马衡最属意掌管黑衣卫之人是贾诩,毒士配秘谍,可谓绝配,可惜马衡终归目前还不是很信任贾诩,并且如果把黑衣卫也归贾诩管,贾诩的权利未免过大。 居庸关内一片平静,至于对面秦国的山海关,则一直对于居庸关内种种变故视而不见,秦国山海关守将也并非没有想法,董卓败退居庸关后,就一直上奏愿领兵攻汉,却被一一驳回,秦国大军可都云集在边关防备另一边的大隋,自然不敢轻易于汉朝再开辟战场,居庸关好破,汉朝可不是一二十万大军就可平定的,要是被隋朝乘机而入,可就得不偿失了。 眼见居庸关内风平浪静,马衡这才派遣高顺带军往返蛮荒之地与居庸关,既练了兵又获得众多妖兽缴获,操起了马氏的老本行。 而这一日,居庸关内却来了几个不速之客,垂头丧气的马超,阶下之囚的盖勋。 十岁的马超就已锻体七阶的修为,凭借真龙精血更是基础打的无比深厚,于是就吵着要随父出征,在战场上磨炼自己,却被马腾打发到了居庸关,而盖勋则是凭着一千城防兵三千百姓把守孤城一月,最终兵尽粮绝,城破死战之下,力竭被俘。虽然造成了起义军近万死伤,却依旧被惜才的边章劝降。可惜老将军呲之以鼻,破口大骂边章等人乱贼兵匪。一怒之下,边章下令要处死盖勋,却被韩遂马腾苦苦劝阻,盖勋在西凉威望颇深,杀之恐激起民愤。于是被囚禁送来了居庸关。 打发走垂头丧气的马超,马衡是一路礼遇的把冷面不语的盖勋送到了牢房,还不停嘱咐牢头善待老将军。 马衡一脸苦笑着离开了牢房,这倒是送来了一尊菩萨,死不能死,万幸的是老将军倒是没来一个绝食,还必须防备盖勋越狱,要知虽然盖勋琵琶骨被锁,一身实力可也有武尊之境,当然,年过百岁的武尊自然无法和董卓那正值壮年冉冉上升期的武尊可比,更何况董卓也是上了人榜之人,哪怕在同等境界也是属于天才人物,不过武尊就是武尊,自然不可一丝松懈。 望着一脸无奈的马衡,贾诩却是微微一笑,“主公何必忧愁,这可是给主公送来了一员大将。” 马衡颇为惊喜之色,“莫非文和还有办法可劝降这盖勋?这可是一块硬骨头。” 贾诩颇为狡猾的一笑,“臣自然不能,这西凉百姓却能!” 于是马衡满怀期待的准备拭目以待。 此后数日,贾诩却是对盖勋不闻不问。老将军倒是该吃吃该睡睡,一副听天由命的打算。 然而今天却有所不同,囚犯们一如既往的被押送去修补城墙,而这次狱卒却是把盖勋也捎带上了,往日狱卒们都是对老将军是不闻不问,除了放饭,几乎是无人搭理,单独关押的盖勋也是第一次出了牢房,和普通囚犯所不同的是,除了手链脚链之外,盖勋整个琵琶骨都被牢牢锁住。 半点元气也无法调动,还身背数十斤精铁锁链,不过劳作半日,盖勋也是颇为气喘的放慢了脚步。 此时的居庸关是各处建设之中,毕竟才经历城乱不过一年多时间,城墙甚至还有多处破损,城中更是大肆建设之中,而十多万流民营也是才建设了一小半,大多数人都还拥挤在临时帐篷内度日,给外人感觉就是一片混乱。 有着起义军每月按人口分配的口粮,加上马衡严格要求的卫生清洁,流民营倒还算安稳,死亡人数也已从最开始了一日几十掉到了一月数人。 此时的流民营青壮年都白日上工,剩下的老弱妇孺则待在篷内。 于是难免遗留许多无人看管的小孩在街道上乱窜,小孩倒是乐在其中。 却让纯粹的军人,日日在城墙上看的清清楚楚的盖勋看的是眉头紧锁。 “听说又被调去一支偏军运粮去前线了。”中午放饭时期,几个囚犯趁着难得休息时间边吃边聊。 “那又如何,这城中可还剩最少二三万大军,怎么,你还想逃?”一个囚犯压低了声音。 众囚犯纷纷不再做声,望了望各处把手的士兵,摇摇头,起义军对于他们的看管可是极为严格,尤其是在盖勋来了以后,囚犯们自然也没找到可以借机逃跑的机会。 “哼,就这几万人,等秦国打过来,还不一战而灭。到时,我们自然就机会来了。”一个死囚恶狠狠的轻声道。 远远一人坐在角落的盖勋埋头吃饭,默不作声。 第二十七章 整顿军纪 就这么过去了大半个月,这处城墙终于修缮完毕,难得可以提前收工的囚犯们被士卒们押送着排队准备回牢房。 “啊!”难民营突然一声惨叫传来,士卒对望一下,什长要剩余士卒看守囚犯等候,然后带着一个士卒就向难民营跑去准备看看发生了什么情况。 不一会儿,就发现难民营群情激昂起来,其中还夹杂着阵阵哭泣之声。士卒一人脸色极为难看的回来了,然后要剩余士卒带着囚犯赶紧走。 “怎么了?”一名士卒轻声向那个回来的士卒问道。 “死人了,一个女童下身裸体死在了棚内,门口还死了一个妇女,什长追捕去了,那妇女应该就是刚才发出的惨叫声的,凶手应该没逃远。”士卒轻声回道,然后抽出鞭子狠狠抽打手脚慢吞吞的囚犯,不断催促囚犯快走。 而另外一头,什长和几个追击凶手的平民在一墙之隔的军营断了凶手的踪迹。 当天傍晚,流民营群情激昂之下齐齐围住了刺史府跪地请愿,贾诩连忙出府安抚。 而听闻此事的马衡大怒,早已带着侍卫们来到军营。 击鼓召集全军。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一万骑兵就已集合完毕,而目前身在居庸关的三万多辅军则足足半个时辰才集合完毕。 点将台,面色铁青的马衡不发一言,身旁横躺着两具用白布覆盖的尸体,追击的什长以及几个男子满脸忐忑的站立一旁。 “说吧,谁干的。” 台下一片寂静,数万人的武场鸦雀无人。 马衡突然咧嘴阴沉一笑:“不错,现在卵倒没了,敢做不敢当是吧!” 冰冷的目光扫向监军马老,马老连忙下令,军法队马上就冲上队列。 今日当值的一千多士兵马上就被押送上前跪倒在地。 面色也极为难看的监军马老亲自上前,“吾等把守军营,可否看见有人擅离营地。” 沉默片刻,在马衡面色越发狰狞之下,一个吞吞吐吐的声音终于传来:“禀告监军,小的曾经于巡逻之时发现有个颇为仓皇的背影进了第三部九都的营房内。”身边几个士兵也是连连点头,都是和他同时当差的一什之人。 九都所有人都被弃械押上前,还没等马老质问,就有一面如死灰的羌人伯长跪地不停求饶。 “马自立!军规如何!” “****妇女者斩!滥杀无辜者斩!” 羌人伯长迅速就被押上台当众被斩首示众,而从马自立以下,个个分别处以不等刑罚,身为监军,马自立自愿杖三十,甚至整个大军从此人上司一路彻查,要知部队换防少了一个人居然都无人知晓。而那同部包庇之人,更是被暴怒的马衡下令杀了数十人头。其中不乏颇有战功的羌人首领。 面对数十人头,流民营的骚乱很快就平息了下来。牢房狱卒感叹两声也渐渐无人谈论此事。囚犯们还颇为高兴三天不用出去劳作。唯独盖勋三日食不下咽,明显苍老了许多。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之中。身为西凉守将,节节败退,以至于生灵涂炭,愧对西凉百姓啊。 盖勋一举一动都尽在掌握的贾诩当夜就把老将军请到了太守府内。 “润芝治军不严,实在愧对这西凉百姓愧对老将军啊。”马衡脸上的愧疚倒是毫无作伪,如若自己真的早下定决心整顿这五万辅军,这次意外是有很大几率避免的。 盖勋长叹一声,默不作声,说实话,老将军还是更自责自己一些,如若一开始就剿灭这起叛乱... “老将军还要袖手旁观吗?这西凉可已经是岌岌可危的情况了!”贾诩一副怒视盖勋的模样。 盖勋一震,贾诩却丝毫不给盖勋喘息之息,声声震耳欲聋:“朝廷内宦官外戚祸乱,地方豪强横行不法,上下勾结,以致民愤,将军难道为了一己之私就要眼睁睁的看着百姓受苦?居庸关一失,秦国可就长驱直入,灭国之祸了!” 当日,盖勋黯然受降,却也和马衡约法三章,只替大汉守卫居庸关,其他一概不管。马衡自然一一允诺。然后就让盖勋负责整顿五万辅军。严明军纪,违禁者或杀或罚,不服管教而又背景颇深的将士则纷纷清理出居庸关。自此,居庸关上下基本牢牢纳入了马衡的掌握之中。 而贾诩也依旧时不时带着胡三爷以及充当苦力的黑衣卫内卫去盗墓,虽然二人极为不对付。不过二人一个实力雄厚又智计百出。一个又通晓盗墓之学,效率大大增加,一些难度比较大的墓穴也不在话下了。而所盗之墓则马衡定下规矩,五五分成,而这一半五自然大部分就流入了马衡的口袋,可惜忘忧草依旧了无踪迹。 而贾诩立下的第二功就是此,贾诩还是个炼丹高手,他先祖贾谊可是此道鼎鼎有名之人,他要寻忘忧草就是要炼制能让自己突破境界的一丹方,而丹方缺的一味主药就是忘忧草。 虽然贾诩自己的丹方炼不了,却可为马衡等人炼制一味先天丹,对于后天武者有奇效,要知真正会炼丹的人可是稀缺人才。起码马氏一直也没寻到。 随着高顺率军从蛮荒之地返回,先天丹的所有材料也就此寻齐。贾诩也是正式开炉炼丹。 演武场内,盖勋不丁不八的站立在一侧,马衡,马超,高顺三人则持刃而立,一个个对着盖勋虎视眈眈。 动了,只见高顺一马当先,当先就是一招灭刀决,赫然起手招就半分不留余地变化的朝盖勋碾压,瞬息即至。 龙行八荒,却是仗着兵器优势的马衡马超二人从高顺身侧一左一右的抢先直取盖勋命门。 叮,一声轻响,一柄大砍刀被盖勋舞出了轻盈的感觉。 就见马超马衡双枪不由自主的偏移方向,在地上划出深深的裂痕。 力劈华山,一招江湖把式,却见盖勋以马超略过的身影为掩护,从收刀不急的高顺身侧一刀背砍下,高顺瞬间跪倒在地,眉头紧锁,看来刀背挨一下也是疼的厉害。 转身看向马衡马超,盖勋微微一笑,刀插地上,然后就这样赤手空拳的冲向二人。 一寸短,一寸险。只见马衡马超二人犹如小儿持长枪,被近身欺上的盖勋短短数招来回,就险象环生,生平第一次连自己的武器都使不顺了。 这时就可见出二人之差异,眼见自己武器碍手,马衡毫不犹豫的就弃枪使肘,力可断金的肘击挥向盖勋面目。 而马超则是化枪为棍。 凤舞九天。只见枪身罡气凝而不散,势如破竹的横扫盖勋下盘。 二兄弟顿成夹击之势。 来的好,盖勋怡然不惧,步法如浮游一般,硬是人为的制造了双方攻击者的一个时间差。然后轻掌一推,马衡就如替死鬼一般被马超一招狠狠扫飞,的亏自己眼见不妙专注于防守,马超也堪堪收了两分力,不然非受伤不可。 盖勋如鬼魅一般出现在马超眼前,重拳一击。马超顿时枪掉落在地,捂着自己的肚子不停咳嗽。 “一个只知拼命蛮干,一个攻攻不了,守守不住,一个喜欢一味的剑走偏锋。”盖勋摇头分别指着高顺,马超,马衡。 “还愣着干什么,起来,继续,就凭这三脚猫的功夫。居庸关的主将什么时候沦落到了如此地步。”盖勋毫不留情的呵斥着三人。 一咬牙,三人分别起身又攻向了盖勋。 第二十八章 风云变幻 是夜,马衡浑身淤青的回到了自己的卧室,把桌上锦盒一打开,正是整整六颗先天丹。 马衡一口吞下,轰,只见丹药如爆炸一般在马衡口中绽放。药力顿时就游走马衡身体各处。 又麻又痒又疼,只见马衡强忍着狰狞的面目盘膝运功。马衡犹如再次生长一般,整个肉体骨骼都躁动了起来。 良久,马衡缓缓睁开了眼,只见屋内顿时弥漫着股股恶臭,马衡一身污垢。连忙冲水洗净后,马衡原地几个纵跳。明显感觉身体轻盈了几分。修为赫然从后天二阶一跃为后天四阶。浑身的淤青也早已消失不见。 这先天丹果然有奇效,起码省了马衡数年之功。当然,第一次服药自然药效最大,往后自然药效越来越弱。并且这先天丹还不能天天服用。不然肉体受不了,说白了,这丹药就是压榨自己肉体的潜力。所以按照贾诩的说法,马衡以一月服用一枚最佳。而高顺则是一个半月服用一枚为好。至于马超,则也可一月服用一次。要知道马超可还是处于锻体境界。 这个世界就是不公平,同样是真龙精血洗髓身体,身体天赋依旧有着高下之分。而这也给了马衡浓浓的紧迫感,别过个两年,自己连整整小自己九岁的马超都打不赢就丢脸丢大了,更何况这还是个以武为尊的世界。 盖勋有一点说的没错,马衡确实喜欢剑走边锋。你说他性格也好现代人的通病也好。起码马衡自认为自己多数还是以安全的前提下的,当然,自以为永远是自以为,居庸关一役如果不是运气颇佳的话,马衡早已命丧当场。 所以,马衡也是直接去询问盖勋贾诩甚至去信询问了自己的父亲。 前后思虑了一个月,马衡归纳了自己以及各方看法,给出了这么三条路。 其一,独闯荒蛮之地。活着出来自然有收获。不过这一条早早就被马衡否定,首先他一时之间离不开居庸关,其次,有着盖勋的教导,收获未必就比在荒蛮之地来的小,要知盖勋可是一位武尊级修为的武者,并且还是从底层一步步自己拼杀上来的,战斗经验甚至对于基本功的淬炼可说是哪怕董卓都未必可比。至于奢望什么冒险得奇遇,什么神兵仙药滚滚而来,马衡自认为也没有那天命主角的运道。所以自然还不如留在居庸关。 其二,那就是寻那可以增强修为的灵药丹方。而这自然也已被否定,比先天丹好的丹药有没有?肯定有,比先天丹好又适用于后天武者境界的丹药有没有?有,但是肯定不多。而马衡并不认为自己可以找到,起码马衡遍寻古籍都无收获,当然,中原可能有,在研究丹药方面,西凉可并不占优,甚至远远处于劣势,至于什么隋朝,此刻公认第一武道强国,那更不是马衡目前可以奢望到的了。 那么就只剩其三了,盗霍去病之墓,一个即将破碎虚空之人的墓,马衡不信就没点好东西。不过,马衡是喜欢剑走边锋没错,目前去盗的成功几率还是太低了。满打满算手里武力就贾诩,羌人四巫师,黑衣卫招揽的二位大武师修为的武者。而这其中六个人马衡还没把握不会见财起意。至于盖勋,不用说,马衡敢开口,就准备承受武尊的追杀。至于高顺马超,马超倒是肯定不在乎什么霍去病,不过修为太低。至于高顺也修为过低,甚至愿意去的可能性也太低。这可不是玩游戏,忠诚度刷满就可以任你拿捏。可都是活生生的个体。自然都有自己的坚持。 还是先提升到先天再说吧,后天实在太弱了,别人就是想护着你逃都护不住! 马衡拿出这一月的先天丹吞食后,缓缓修炼起来。 而就在马衡在居庸关苦修内功之时。西凉军依旧和董卓军征战不休。至于中原则依旧是黄巾之乱席卷各地,和前世迅速平定黄巾乱完全不同的是,张角张宝张梁这三兄弟可不是前世那肉体凡胎了,击败容易,想要击杀可不容易。更别说手掌《太平要术》的张角,这可是一个不小心就可绝地反击的主,就这还没算上隐约隐藏在三人身后的“南华老仙”。 而苦苦支撑着大汉江山的三位名将倒还是不负众望,朱儁,卢植,皇甫嵩各率大军分割包围了主要三部分的黄巾军,让黄巾军迟迟无法汇聚成一个整体,并且剿灭了十多万黄巾军,而这其中也有三名将手下许多将领慢慢涌现在世人眼前,曹操,袁绍,孙坚个个开始崭露头角。 唯独大汉贤王刘备依旧在自己的封地待在,等闲不可出封地半步。就好似前世的重演,各路诸侯都防备着刘备一样,生怕让这英雄有了用武之地。而现在,哪怕大汉江山已经岌岌可危,大汉皇帝依旧死死防备着刘备。万万不可让刘备有掌握军权的机会。 处于居庸关对面的秦朝,则依旧风平浪静。这秦朝就好像乱世的一块硬骨头,你不去咬他,存在感真不强。 而隋朝则发生了大变,太子杨勇被废,晋王杨广立为太子,并且太子监国,而杨坚以及那些开国元老们大部分估计已经闭关了,早则两三年,迟则四五年,估计就会破虚而去,差不多可以说隋朝已经迈入了杨广的时代。而据说雄才大略的杨广把阳光瞄准了迁都,正在营建东都,甚至还在同时修建运河,京杭大运河!这可不是前世那流水量,相当于要硬生生开辟一条宽阔数倍的亚马逊。倒是雄心不小,开辟成功的话好处自然也是大大的。当然,也极为劳民伤财。 同时把镜头转移到金朝。 闭关三十年的完颜阿骨打终于出关了,换来的却是内侍太监们的失声痛哭,只见完颜阿骨打形如枯槁,眼窝深陷,一副命不久矣的模样。也确实命不久矣,闭关三十年,终究功亏一篑。无法晋升为武神境界。此刻全靠灵药吊着一条命。 “招群臣来。”一个极为沙哑的声音从完颜阿骨打口中缓缓传出。然后对着身边一老年太监挥挥手。 “摆驾太和殿!”一阵太监刺耳的声音,就见完颜阿骨打被老太监搀扶着上了御椅,被层层侍卫包围着抬去太和殿。 金碧辉煌的宫殿内,阵阵咳嗽声不绝于耳,噗,一口浓血喷出,只见龙椅上的完颜阿骨打似乎稍微好受了一点,接过身边太监递来的手帕擦了擦嘴角。 而从始至终,殿下群臣牢牢跪倒在地,头贴地,一丝抬头的意愿也无。三十年过去了,哪怕命不久矣,创立了金朝的完颜阿骨打依旧余威犹存。震慑着朝中诸臣。 望了望左侧群臣之首一个宰相打扮的中年人,又望了望右侧群臣之首的大将军打扮的老年人。完颜阿骨打深深吐出一口气。 “灭宋者立为帝。” “臣等遵旨。”群臣叩首,宰相,完颜阿骨打之子完颜宗望,大将军,完颜阿骨打之弟,努尔哈赤。二人不约而同互看了一眼。然后飞快回转,深深的把头颅埋低。 第二十九章 枪宗童渊 细细详读了手上的二封密信后,马衡陷入了一阵思考。 头一封密信内容很多,大体的意思是,半年前,完颜阿骨打出关了,不过身体状况极为不理想,在朝议中定下了灭宋者立为皇帝的旨意,而也就是一月前,以完颜宗望为主将,完颜宗翰为副将的金国右路大军于金沙滩近乎全歼宋国杨家军,杨家将杨老令公及杨家七郎八虎全军覆没于金沙滩。此役据说出谋划策之人就是完颜宗望的弟弟,小王爷完颜宗弼之名也是在各国开始广为传颂。而金国左路大军则在努尔哈赤为主将皇太极为副将的率领下,以多尔衮为先锋,长驱直入宋国,大有一举灭了宋国的架势。 反反复复翻看了头封密信数遍,可惜战争的详细情报完全没有。看似就是抄了一份简报一般,马衡摇了摇头,下定了要在各国铺设情报站的决心。正逢乱世,这时候不趁乱在各国埋下一些钉子,等各国稳定下来,可就埋不了什么有价值的钉子了。 望着这一个个开始展露的将星名臣,如果情报上面还不占优的话,万一以后碰上了,马衡可不会自认为就有绝对的实力可以击败对方。马衡砸吧砸吧嘴,这一个个可都是妖孽人物啊。 而随着马衡决议一下,居庸关内的财物也是花花的往外流。马衡自己的私财早已花了大半,要知道搞情报可是一个极为消耗钱财的事。而下决心在各国都开始布局的话,马衡也只能开始动用这一年来各种弄虚作假所私贪的起义军共有财产。说来讽刺,当初在西凉城马衡要抄贪污,现在却自己开始了贪污。看来屁股决定脑袋自古皆是如此。 第二份密保很简短,于荒蛮之地并州区域一山峰附近发现了一老翁和一少年。老翁长相极为貌似已隐居的宗师童渊。少年自称为常山赵子龙。 轻轻呼了一口气,常山赵子龙之名马衡自然是如雷贯耳,可谓是前世三国第一偶像兼实力派。哪怕前世之人对于赵云的统兵之才一直心存犹疑,可就这个时代,万人敌可就真的是万人敌,更别说,论资质,怎么看赵云都有成为名帅的潜质,个人武力超绝,遇战身先士卒,为人沉着冷静,还是一惜兵之人。 而童渊,马衡前世并不熟悉,不过光看他名下入室弟子,张任张绣,以及这个收为关门弟子的赵云,不必多说,这是一个很会教徒弟的师傅,至于个人武力更不必多说,宗师的存在,敢言为宗师,那可就是武宗的实力,如果那些闭关数十上百年的老妖怪不出来的话,这可就是汉朝明面上的第一高手。当然,这个明面上的也无实际意义,童渊看来也是准备闭关以求突破了,不然不会退隐。而收赵云为关门弟子以传衣钵,自然也是心存死志,做好了不突破则黯然仙逝的准备。 当然,马衡并不看好童渊能够突破境界,翻遍史书马衡发现一个很有趣的现象,你天赋绝伦,光凭自己了不得也就修炼到武宗的境界,除非你可以创造出属于自己的道,如老子。很显然,童渊并没有那样惊世骇俗的能力天赋。武宗突破到武圣,那可就是一方面可称之为圣的存在。对于后代那可就是可以冠以为子的存在。老子孔子韩非子。那可是各家祖师爷级别。就这也不是光靠自己修炼可以修炼出来的,一个人默默修炼可创造不出自己的道。真正历史上一个人走出了自己道的,也就老子一人。可也是守着周室天下海量的上古藏书一本本领悟出来的。 百家争鸣的盛世之后,为何所谓的隐世贤人越来越少?纷纷入世入仕。甚至还要把自己的身家性命交于主君之手。还不是渴望突破到那至高的境界,哪怕才入巅峰,马上又如烟花般陨落在虚空之中。 而很奇怪,越是开国打下大大江山的开国功臣越比较容易走到最后,你说是能力也好,能够最后赢得天下,靠的自然是本身的能力,可是,樊哙难道能力比项羽强?当然,项羽如果不死于乌江,相信无人会怀疑他无法走到最后。但是,起码说明,势也很重要,举国的资源,万民的信仰,个人坚定的信念。这种种归根结底,大势所趋! 而不是如前世所言,闭关几百年就可以闭出一个未来。那个不是尸山血海争出来的,更别说什么杀人有伤天和了,杀的多了会有天谴。因果报应起码还说得通,你杀了别人,自然有这个别人的亲眷想报仇,真有所谓的天道的话,马衡反正觉得自己是那个所谓的天道的话,杀人类越多的人,越不会下什么天谴,恨不得多多鼓励才好。因为人类,灭绝了多少物种?也就只有人类如此傲慢的物种才会觉得天道是专门替人类服务的了。 童渊,马衡自然一点都不看好,不过,教出了北地枪王,以及之后三国唯二甚至第一枪神的存在(马超和赵云到底谁是第一枪神不好说)。在武道尤其是枪之一道,自然是宗师般的存在了。而自从突破到后天五阶的修为后,马衡也是寸步无法突破,后天六阶,体内真气从后天转变为先天的分水岭,此后反而容易,一步步把自己体内的后天真气都转变为先天真气,先天境自然而然就会到达。所以,后天境界反而是唯一一个境界关卡在六阶,而非圆满境的阶段。 晴朗无云的天空,清风缓缓流动,给人带来丝丝凉爽之感。 风起,刀至,只见高顺以一往无前之势杀向盖勋,而马衡马超则紧紧守护在高顺两侧,两杆长枪伺机而动。 灭刀式!同样的招式,和半年前相比,高顺的攻势越发凌厉,并且,快,极快。这半年高顺也未尝没有陷入迷茫,他向来的风格就是搏命的打法,以伤换命更是拿手好戏,这战法可以让他超越本身的战力击败甚至击杀一些实力略高一些的对手,譬如曾经马衡也输于他刀下,然而这种战法自然也有很多弱点,碰见武力高许多的对手,几乎支持不了几招,毕竟相对于别人,他的这种战法漏洞更多更大。并且自己相对于马衡庞德,气力上终归还是稍微弱了一些,不耐久战,基本上只要小心防备,打个上百招,高顺自己就维持不了高强度的攻势了。所以碰见同样使刀,虽然二人刀并不同,盖勋的大砍刀更像一柄重武器,高顺的斩马刀更为小巧灵活一些,高顺也是三人之中收获最大之人,用刀大家的指点自然让高顺进步极为快速,并且对战越多对于高顺的经验就越丰富,刀法越发简洁,不在执着于招式的固化,然而进步越大,高顺却是越发迷茫,谁都想做到能攻善守,攻守兼备。然而天赋能力毕竟不同,当然,这个所谓的天赋能力是和庞德吕布张辽这种妖孽级的相比。 天下武功,无坚不摧,唯快不破。最终高顺被马衡这句话给打醒了。速度才是弥补漏洞的最好办法。 此时的高顺自然无法刀速就快到能让盖勋只有招架之力,然而,可不只有高顺一人,马超和马衡可都在一旁并肩作战,而二人恰恰可以很好的弥补了全力进攻之下高顺的防守。 只见三人和盖勋是越战越勇,十回合,五十回合,一百回合,只见盖勋使出的气力也从一开始的后天境界被迫提升到了先天境界。当然,打到了持久战,一个锻体境加两个后天境哪怕想耗也肯定是耗不过盖勋的,不入先天,真气无法自成循环,自有力竭之时。 只见三人气息已经不太顺畅,然后几乎同时。 拖刀式,惊龙游凤枪之凤舞九天,惊龙游凤枪之龙行八荒,只见三人都已使出了各自的杀招,势要毕其功于一役。 轰,一声巨响,只见三人各自横飞出去,而盖勋所处之地则纷纷碎裂,形成一个数米的大坑。只见盖勋轻呼一口气,衣衫上赫然留有两个枪眼,右手手袖更是被刀势划开一大片。 躺倒在地的三人不停的喘着粗气,眼中闪现的却全是喜悦的光芒。那一瞬间,那一瞬间盖勋爆发的绝对是大武师的罡气程度保护全身才幸免于受伤! 此时盖勋的眼中也满是凝重,这三人的天赋实在是盖勋近百余年来生平罕见,哪怕就是现在的汉朝三大名将论天赋也要稍逊这三人不止一筹阿,三人更不是只有武力的莽夫,无数次军棋推演之下,这三人可让盖勋震惊不已,虽然都还稍显稚嫩,却皆显露出了不凡的将才潜质。 马超,这个小小少年论武学天赋可谓三人之首,攻若迅雷,守若磐石。光论《惊龙游凤枪》上的造诣,马超就已不逊色于马衡,伏波将军的独门绝技他日必然在此子手中再次震撼世人,假以时日必是一无双上将!带兵也已显露出西凉精骑的本色,千里奔袭,直捣黄龙。这可都是昔日冠军侯麾下的拿手好戏。 高顺,一个不善言辞的沉稳青年,天赋虽然三人之末,却天生有着越战越勇的勇者本色,战场上必是一员天生的悍将,兵峰必为全军先,攻坚之首选,他和麾下的陷阵营可是任何主将都喜爱的将士,敢于死战,善于搏命。战场上这可就是一支可以改变战局的力量。 马衡,三人之首,修为稳扎稳打,平时不显山露水,却时常有惊人之举。身上有着西凉将士所缺乏的书卷气,平日里也像个书生,好读书,知礼仪,说不上爱民如子,倒也懂得善待百姓,颇有仁者之心。战场上更是善于以势压人,善于在局部形成优势兵力,大局观颇佳,偶有神来之笔。 再加上盖勋也看不出虚实的军师贾诩,他日必都是大汉之劲敌,却不知道自己今日之举是对是错。 第三十章 并州 数日后,马衡带着数位侍卫,独自离城而去。居庸关则全权让贾诩为主,盖勋为辅负责。 一路纵马疾行,马衡等数日就已来到了并州境内,而这数日的见闻也让马衡感慨良多,羌人之乱对于凉州的破坏力实在惊人,本就人烟不密的地界更是千里不见人烟,满目疮痍。这凉州确实无法作为王霸之基,难怪董卓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此地。 并州,一个汉朝少有未被黄巾之乱波及的一个州。那是因为汉人在此地的实力实在不强,如果凉州还是羌人汉人比例一半一半的话,那并州就是一个汉人只占十分之一二的大州,云中、五原二郡更是事实上早已被南匈奴等占据。到如今,并州定襄、云中、五原、朔方、上郡五郡已经人口流失到几不复为汉朝所有,可以说除了太原郡上党郡还处于并州刺史丁原手中以外,其余各郡实际已被匈奴鲜卑等少数民族所占据,再加上北邻匈奴,可以说是情况极为错综复杂。譬如张辽家族就本是汉武帝时期著名马邑之谋的发动者聂壹的后人,为了躲避匈奴人的怨恨而被迫改为张姓。 入了并州之地,马衡也是低调的一路风尘仆仆的埋头赶路,然后就一头扎入了荒蛮之地,荒蛮之地幅员辽阔,可是横跨了两州之地,其实马衡也可直接从西凉荒蛮之地一路直接抵达并州荒蛮之地内,直线距离短的多的多,不过那可就不是短短十数天可以到达的了了。 来到和当地黑衣卫约定好碰面的地方,荒蛮之地边境一条溪流边,却不见黑衣卫的身影。 同行的黑衣卫百户何世石连忙禀告道:“卑职已与并州部联络好,断然不会无故不来,如此怠慢主公,估计可能有什么事耽搁了。” 马衡点点头却并不言语,而是吩咐诸人周遭查探一下。然后自己走到了溪边。仔细扫视四周。周遭密林遍布,不过和凉州边境荒蛮之地差不多,周遭也无一丝妖兽身影,看来往日这里也不缺乏人类的踪迹。 低头望着溪流,才终于有了活物的身影,却是一群细鱼游荡。 马衡目光一顿,然后就发现清澈可见底的溪底一群细鱼全部聚集在一起。似乎在吃食着生命,拾起一石子射入溪内,群鱼顿时惊散开来,就发现了溪底被群鱼掩盖住的一块铁牌。马衡连忙捞起来,正是刻画着黑衣卫三字的腰牌。闻了闻湿透的右手,还残留着丝丝血腥味。看来那群鱼就是被血腥味所吸引过去,而血腥味能够在水中到此刻还有残留,看来血量还不少,并且应该掉落水中的时间也不长。 而此刻去周遭查探的侍卫们也于一处草丛中发现了一块破布。破布上还带有血迹。 “看来发生了意外。” “主公,沿着草丛边的小路有血迹,应该还没走远。” “追上去看看。”马衡连忙就带着五位侍卫以及何世石顺着血迹寻去。 追寻十多里,马衡等人已经又出了荒蛮之地范围,只见远处一背靠荒蛮之地的小村庄,本应是安静祥和之地,此刻却传来阵阵嘈杂之声。所说还并不是汉语,倒是何世石听出来了是鲜卑语。当然,他也听不懂具体说的是什么。 有古怪。 留一人守着马匹,马衡就带着剩余五人悄悄向村庄潜行而去。 收敛气息,六人很快就潜行到了村庄周边石墙下。 只见村庄内已是一片乌烟瘴气,村庄中央密密麻麻都是被捆绑得村民,人数有上百。数个手持兵器的蛮族士卒打扮之人则负责看守在四周。村庄地上零零散散还趴伏着十多具村民打扮的尸体,还有一群蛮族士卒打扮的大汉则围坐在一起,大口吃喝着,嗓门大声说笑着模样。身侧的武器还个个带有血迹,几乎所有蛮族士卒都时不时把眼睛飘向一屋,只见屋内不时传来女子凄厉的惨叫声,不过惨叫声已经颇为微弱,嗓子看来早已沙哑不已。马衡等人也是潜行到这附近才能听清楚。 这一瞬间,马衡握紧了手中长枪,反倒是身边侍卫们一副见多不怪的神情。然而现代灵魂穿越没多长时间的马衡血毕竟还未冷,眼中一片冷冽。 “主公,那边穿黑衣的好像就是李清李百户。”何世石指了指捆绑村民旁一个生死不知倒地的黑衣青年。 马衡点了点头,下令众人从村庄另外一个出口潜行进去,一个个给我杀了! 从村庄另一侧潜行进去,示意看见了众人的村民们不要声张,马衡等人就躲藏在村民们身后。 一人负责一个,五人干净利落的都把心不在焉的五个看守士卒捂嘴掩杀之。 而那一共十五位不停吃着烤肉喝着村民家酿的蛮族士卒则依旧一无所知。早已个个喝了不少,处于半醉状态,仅有的清醒意识也都放在了那惨叫声传来的屋内。 被拖到百姓身后的黑衣青年李清还算幸运,并没有死去,而是失血过多陷入了昏迷。还好出门在外马衡等人带了急救药物,替李清包扎后,喂下药丸,至于能不能醒过来就看命了。 “将军,救救我们吧。”一个头发花白身体还依然比较健壮的老汉眼眶含泪的对着马衡不由轻声呼喊。 马衡一顿,顿时就手持长枪带着五人冲向那群蛮族士卒,有蛮族士卒的呼吸声变轻了,看来听到了这声呼喊。 “嘎巴!”一声大喊。然后就见那个呼喊的蛮族士卒被一箭射入咽喉,摔倒在地。 咻!咻!先后又有三名蛮族士卒被射杀。然后就被如虎扑羊群的马衡一一点杀。个个要害中枪倒地身亡。除了一个一脸惊恐用汉语喊出汉朝军队四字的士卒被留下了活口。 瞬息之间,蛮族士卒就被扫灭一空,嘭,一声巨响,就在那屋内冲出一大汉,以一个全身****的女子为挡箭牌。 示意众人不要射箭。马衡对着衣衫不整的蛮汉语含杀气,“放了她!” “可以,叫你,手下,扔掉弓箭。扔掉!”一脸凶狠表情的蛮汉高声叫嚷着那并不熟练的汉语。 马衡挥挥手,让众人扔掉弓箭。蛮汉倒也果断,眼见侍卫们才放下弓箭瞬间就把手中女子扔向马衡,自己转身跑向马匹索拷之处,一把把绳索扯断,数匹马顿时四散而跑,蛮汉则跃上一匹马,驾马向村口奔逃。 单手接住女子,马衡眼一眯,手中长枪离手急速而去,只见已跑到村口处的蛮汉顿时背部中枪摔落下马。 让人去把马匹追回。然后通知之前守护自家马匹的侍卫过来。走向村民,把手中女子交给痛哭不已的村民,马衡轻轻一叹息,女子早已经死去。 第三十一章 鲜卑部 “多谢将军搭救,多谢将军...”先前呼喊的健壮老汉还算镇定的连忙过来向马衡道谢,却被马衡挥挥手打断。 “老汉,这具体是怎么一回事?” “哎,还不是那群天杀的鲜卑人,这才没安分几年,又开始劫掠各地,还准备把我们村一村老小押解到部落做奴隶,如若不是将军搭救...”老汉顿时不由抚面痛哭起来。 替村民们个个解绑完的何世石此时则走到了马衡的身前,低头轻声禀告,“主公,是不是赶快撤,这很可能只是鲜卑部的一伙兵,估计主力部队就在附近。” 马衡不语,而是向慢慢稳定下心情的老汉问道:“老汉,这最近的县城离这有多远?” 略微疑惑眼前年轻白袍青年连县城都不知道,年轻时也当过兵的汉子倒也知道这身手,令行禁止还随身带有弓箭的必是军中精锐,倒也没有多想,“从村口出去走上两日就到了。” 太远了,马衡摇摇头,然后就直接和老汉说道:“这里不安全,老汉还是带着村民先入山中躲避一段时间吧。” 老汉倒也晓事,连忙招呼村民们离开,有那死了亲人情绪激动的也被强制带走。与此同时,马衡也是派何世石去州府太原去搬救兵。马氏商队自然在太原有驻扎点,想要调用上百侍卫并非难事。可惜马衡等人所携带的蜂鸟只识得回巢之路,只能带信回西凉,不然就要快捷的多了。帮助村民们撤离后,马衡才又再派了二名侍卫去查探鲜卑主力部队的位置动向。 整个村庄很快就安静了下来。留下马衡和三名侍卫在养精蓄锐。而并州黑衣卫负责人李清则依旧处于昏迷之中。如若不是他无法行动,马衡未尝也没有暂避锋芒的打算,不过马衡也很好奇鲜卑人怎么会突然蠢蠢欲动,到底是常有的正常劫掠还是有其他原因。 不过一个时辰,去打探的两名侍卫其中一位就纵马飞奔,一脸凝重神色回来了。 “在离这三十里外的山谷中驻扎着一部鲜卑部队,人数至少千人,还俘虏了众多百姓,卑职们到的时候还正好看见一队鲜卑人押着俘虏以及众多缴获回营。” 看了看太阳的方位,离太阳落山大约已不足二个时辰,而太阳落山之前村庄这一队人还没回去,鲜卑部必定会发现不对,派军来打探,如果这样的话,马衡等人倒是好躲藏,鲜卑军顺着村民撤离留下的痕迹可很好寻到村民们。 “水...水。”突然旁边冒出一个微弱的呼喊声,赫然是李清苏醒了过来。 最为靠近李清的侍卫连忙扶起李清,掏出随身水袋喂李清喝水。 吞了几口水,李清明显清醒了许多,看见不足一米蹲着的马衡,连忙准备行礼,却被马衡挥挥手示意有伤在身无需多礼。 “李百户,这具体是怎么回事?”马衡直入主题的问道。 李清嘴角略带苦涩,“主公,卑职和两名手下本在溪边等候主公大驾...谁知却被这一伙鲜卑兵伏击,卑职在手下拼死保护下苟活一条命...” “伏击?” “对,估计在卑职等来的时候就被发现了,应该是卑职被这伙鲜卑兵误以为是少族长下令要抓捕之人,所以才被伏击。”慢慢说话也越来越利索的李清不由露出一丝苦笑,受这无妄之灾却是差点命丧于此,如果不是马衡救援及时的话。 少族长下令要抓捕之人?马衡连忙追问。可惜李清对此也不太清楚,只知道这个抓捕之人应该很年轻,据说是得罪了鲜卑部少族长。引得少族长亲率大军搜捕。 “有部队过来!”马衡耳朵轻动,突然轻呼道,然后就连忙带着侍卫搀扶着李清离庄隐蔽起来。 片刻,果然有一部队纵马向村庄而来。 “主公!是我何世石。”当先一人纵声高呼,可不就是何世石,马衡等人一看,只见何世石身后跟着二百精骑,其中一半汉军打扮一半普通卫队打扮。却没想到来的如此之快。 却见李清一副才想起的神色说道:“是了,卑职遇伏前放飞了蜂鸟,估计是得信赶来救援了。” 马衡等人才又回到村庄内,何世石带着一百卫队连忙下马见礼。 “主公,卑职于半路上...” 挥挥手示意何世石不再说。马衡一脸微笑的望着领先的汉军之人。一仪表堂堂,且身高七尺有余,有猛将之相,虽然和年少时的长相大有不同,却依旧被马衡一眼认出。 赫然就是多年未见的张辽。却没想今日在此相见。不过倒也情理之中。张辽本就是并州马邑人,来西凉书院学艺,在马衡离开西凉城后半年,就回并州了。据说举孝廉,在丁原手下任事。 望见马衡,张辽眼中闪过一丝狐疑之色,不过倒也连忙下马见礼。互道成年之后的表字。在这兵荒马乱的年代,还可遇见同门倒也算是一件幸事。张辽也是颇为高兴,毕竟同在书院,二人虽然关系并不算非常密切,倒也不僵。 “润芝,这鲜卑族的神兽之事莫不是你所为?”张辽突然发声问道。 神兽?马衡一脸疑惑,然后连忙解释这一路的行程所遭遇之事。 张辽半信半疑的点点头,然后才解释道:“这鲜卑族自成檀石槐死后就分为三部,这其中东部联盟前些日子举行少族长狩猎仪式,也就是能力地位最为出色的年轻人们去狩猎鲜卑族放出的神兽幼崽,捕获者就可立为少族长,谁知却在其中一位即将被捕获之时,被一小将斜刺里杀出,夺走了神兽幼崽,这不,东部鲜卑联盟就派出那少族长来抓捕,如果抓捕不到,到手的少族长之位非但没得,还得被处死。” 马衡点点头,表示了解,然后眉头深锁,指着这满地疮痍,“你们并州军就任由这鲜卑人借搜捕之由残杀百姓?” 张辽脸带愧色,情绪颇为低沉,“刺史大人已下令各村迁移,奈何还是有许多村庄不听劝阻,吾等小兵...”张辽突然闭口不言,看来未尝对于这般纵容行为未尝没有不满。 马衡倒也知趣的不再多言。 张辽这一百人是接到马氏商会的求助而被派来保护李清离开的,而这时碰见了正主,张辽咬咬牙,刚准备开口,突然转头一看,果然,不到片刻,就见一骑兵从视线可及范围内飞速奔来。 来人正是马衡所派去的另外一侍卫,带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鲜卑军已经动员大军往这边开拔,估计已经在路上了。 马衡点点头示意知道,持枪对着张辽抱拳道:“辛苦文远跑这一趟了,他日有缘再把酒言欢,麾下李清就麻烦文远护送回太原。” 不得张辽答复,马衡又转头对着躺在草席上满脸激动神色的李清淡淡说道:“你之仇,吾替你报之。” 马衡再转身望向马氏众多护卫,护卫之人个个并不认识,马衡也不下令。跃上战马,大呼一声,“大丈夫,虽千万人吾往矣!”说罢,就驾着马向着侍卫所来方向奔去,手下五名侍卫以及何世石毫不犹豫的紧随其后。看样子赫然是准备以一己之力阻拦鲜卑军。 虽千万人吾往矣,百员护卫互相对视,为首之人一咬牙,上马转身跟随马衡而去,其余人等也是个个上马追随而去。 眼见马衡等人消失在眼眶之内。 望着似乎神情激动的张辽,身旁士兵连忙道:“都伯大人,刺史大人严令不得与鲜卑人发生冲突,还是先回城禀告刺史大人为妙啊。” 张辽紧握双拳,一语不发。当年的纨绔子弟多年不见已变成了一勇于救民于水火之中的豪杰,自己却只能憋屈的听候军令行事。 第三十二章 战鲜卑 一座小山头上,马衡等百余人整装待发,此路乃鲜卑军前往村庄必经之路。这一路上也无其他可设伏之地,时间上也来不及,百余无一人着甲,个个在静候鲜卑军的到来。 不用回头,也知身后众人矛盾的心情,激动有之,忐忑有之,侍卫们淡定的在给座下战马喂食着军粮,护卫们有的在擦拭手中兵器,有的下马抚摸身旁马匹,马衡倒是内心一片平静。就是不知这百人最后有几人可生还。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鲜卑军终于出现在了众人视线范围内,大约千人左右,三百左右着甲骑兵,剩余七百步兵也有一半以上的比例着甲,幸运的是并无弓手的存在。 不用呼唤,众人齐齐上马,此时鲜卑军已离马衡等人不足五里,长枪一挥,马衡就带头冲向了鲜卑军。虽百人,却也气势凛凛。那整队骑兵,长刀高举,旌旗迎风飘扬,迅猛如无坚不摧的长枪,从山坡直冲而下。 鲜卑军自然也发现了这百余人,骑兵们也是慢慢加速,剩余步兵则全力奔跑,紧跟在骑兵身后。 “卢拉!”鲜卑军齐声高呼,杀向了他们眼中试图以卵击石的马衡百余人。 近了,二里,一里,八百米,只见马衡突然挥枪,然后就硬生生转向,赫然准备绕过骑兵杀向那七百略微有些脱节的七百步兵。 齐齐跟随马衡转向,这时就可看出西凉马的优良,百余匹马个个突然转向速度却丝毫不减,反而越发的加速奔跑。措手不及的鲜卑骑兵想拦腰击之,却硬生生被西凉马甩在身后,仅仅最后十多位侍卫被鲜卑骑兵拦下。却也奋力拼杀,为同伴们能阻拦一刻是一刻。 龙战于野,只见马衡如一柄尖刀狠狠插入阵型多少有些松散的鲜卑军,当头数名鲜卑士兵立马横死当场。马衡得势不饶人,如一个贪婪匪徒般飞快搜刮着鲜卑士兵的生命。 于鲜卑步兵阵中杀了整整三个来回,而鲜卑骑兵则被马衡有意反以鲜卑步兵为阻拦,只能活生生眼看马衡等人如若无人之境,却束手无策。 战马的速度终归慢了下来,此时马衡部队也只剩下了六十余人,准备再杀个来回就撤退见好就收的马衡突然一顿,然后大吼一声,“有我无敌!” 只见马衡军奋起余勇,又杀穿了鲜卑步兵阵营,然后直冲向鲜卑骑兵,然而鲜卑骑兵却陷入的进退两难的进步,一部分人迎战马衡,后队一部分则是慌忙转向,这是为何? 却见战场上突然出现又百余着甲骑兵,狼烟滚滚,当先一手持月牙戬。着银铠的少年武将不是张辽张文远是谁。 如一杆重锤,张辽部狠狠的击碎了慌忙转向的鲜卑骑兵,无一人是张辽一合之敌。鲜卑骑兵顿时人仰马翻,死伤惨重。 却见这时,一脸上画着图腾,满目狰狞的巨汉怒吼一声,手持狼牙棒直冲向马衡,却是对后队不管不顾,他身周百余骑也是齐齐怒吼,杀向马衡部。一副势要杀马衡部于马下的架势。 马衡却是怡然不惧,当先就冲上迎敌。一身他人之鲜血,英武的脸庞上满是战意。 一棒如泰山压顶之势,马衡挥枪横挡,战马嘶鸣,却是久战之下,马衡坐骑终究承受不了此巨力,马腿折断,马衡顿时失去平衡,勉力把狼牙棒卸向一边,自己掉落下马。眼见马衡遇险,马衡身侧两位侍卫连忙挺身而出,挥刀拦住欲乘势而击的巨汉。 一个翻滚,逃过一劫的马衡反而乘势狠狠一枪捅入巨汉腰间,鲜血顿时喷了一脸,马衡却一脸狞笑。越发使力。长枪又入巨汉体内两分。 一抹长枪,如烟花灿烂般突然闪现在战场上,只见几个一脸悲愤试图偷袭僵持住的马衡之骑兵个个摔落下马,来人收枪再刺,只见战场上不知何时突然冒出一身长八尺,浓眉大眼,阔面重颐,威风凛凛的少年,少年一身白盔白甲,手持龙胆亮银枪,座下居然是一头浑身雪白狮子模样的异兽,只见少年枪下无一人之敌手,牢牢守护住了马衡。 巨汉怒目而瞪,手中狼牙棒却缓缓掉落,马衡收枪而立,只见巨汉死不瞑目,直挺挺的摔下马。马衡翻身上了巨汉的马,这马倒也知吉凶,温顺无比,纵马和骑狮少年肩并肩,二人极为默契的如两杆惊天神枪,杀向早已丧胆的鲜卑骑。 “少族长死了!” 几乎是瞬间,目睹巨汉死亡的骑兵们彻底丧失了斗志,脑袋灵活的慌忙而逃。更多的则呆立当场。 缴械不杀!马衡带着护卫纵声高呼,很快,除了少数十多骑兵逃的快。鲜卑军个个弃械投降。 残阳如血,落日的余晖倾洒在了平原之上,存活下来的马衡军驱赶着下马投降的鲜卑军,马衡这才把目光转向了身边少年。 少年郑重的欠身,“某乃常山真定人也,姓赵,名云,字子龙。” 望着少年坚毅的脸庞,马衡一笑,前世毒害,还以为赵云是一奶油小生模样,今才知男儿如此模样才可言之为俊朗。 马衡欠身,“某西凉马衡,字润芝。” 二人高立马上狮上,满身血迹,却说不出的风流倜傥。 很快,张辽也拍马过来,马衡连忙引见。张辽赵云见礼互相道名表字后,张辽眼睛却有意无意的盯着赵云座下玉狮。 赵云一脸愧色的解释道:“云惭愧,刚下山就瞧着一伙鲜卑人追赶着这头照夜玉狮子,不愤之下就救下了这头幼兽。等云得到消息赶来,却发现害的并州百姓遭此大劫,还多亏了二位将军率军击败鲜卑军,云万分惭愧。” 幼兽?望着和普通战马体型身高相差无两的照夜玉狮子,马衡不由咋了咋舌,能够悄无声息的来到战场无一人发觉,就是这头玉狮的功劳吧,这可还是幼兽状态,倒也不愧为鲜卑族神兽之名。 马衡连忙宽慰起赵云来,还一本正经的感谢赵云的救命之恩。 “主公,俘虏都已看押好。”一侍卫拍马过来禀告。 转头看了眼跪地投降的鲜卑军,却见幸存的护卫之人,几乎人人带伤,幸存者不过五十之数,马衡瞬间兴致全无,将士虽然难免阵上亡,却也让马衡心疼不已。 “润芝大义,文远深为敬佩。”张辽郑重的下马,然后一拜,“文远替并州百姓拜谢润芝!”马衡连忙起身扶起张辽。 天色已经开始昏暗,留下五十护卫和五十并州兵看守俘虏慢慢前行,马衡张辽赵云三人则带着剩余并州兵杀向鲜卑军驻扎之地,此刻鲜卑驻地只剩一两百士卒,自然被一击击破。成功解救了数千并州百姓,以及众多缴获。不过大多都是并州百姓被劫掠之财物。 黑夜终于已经完全笼罩了大地,护卫们紧赶慢赶也押着数百俘虏赶到了这个小山谷。 乱世之人,也没资格把过多的情绪陷入悲秋伤风之中。此刻小山谷正在上演着一场篝火晚会,酒是鲜卑人的酒,肉是鲜卑人的战马。幸存下来的百姓和打了胜战的士卒们围坐在一堆堆篝火旁,有酒有肉,倒也其乐融融。 最里的一团篝火旁,马衡三人以及数名护卫并州兵围坐着,酒过三巡,气氛早已高涨,存活下来的护卫们个个分到了不菲的缴获,事后必然还有大把的赏银,至于并州兵更不用多说,打了胜战伤亡也微弱,自然个个是喜逐颜开,三两黄汤下肚,情绪更是格外的高涨。 唯独少年赵云颇为郁郁寡欢。借酒消愁反而愁更愁。看来少年赵云也对于因为自己而害的百姓遭难耿耿于怀,马衡等人也不劝慰,不去管他,自己总会走出来的,说多了反而加深内心的愧疚。 马衡倒是和张辽相谈甚欢,忆起了颇多当年往事。 “听说西凉目前叛乱很严重,连大将董卓都败了,不知现在情况如何?” 马衡露出怪异一笑,“癣疥之疾罢了,等朝廷大军抽出兵马,挥手可灭之。”马衡还有一句话埋在心里没说出口,就是不知道朝廷抽不抽的出兵马来了。 张辽点了点头,不太清楚具体情况的他也无从判断。顿了顿,还是问了出口,“不知书院现在如何?” 马衡倒是无一丝异状,坦然回答道:“某也不清楚,自成叛乱发生后某就一直在前线,西凉城的情况并不知晓,不过有大军守卫,西凉城此刻应该还是蛮安稳的吧。” 张辽自然不知晓马衡所说的前线是起义军所属的前线,自然潜意识觉得马衡是从军入了朝廷大军的伍,叹了口气,张辽颇为怀恋的说道,“从军虽不久,不知为何,就开始时常怀念在书院的日子了。” 马衡赞同的点头不已,自己何尝不是时常怀念前世的日子。 第二日一大早,赵云就向众人请辞,准备回山而去,却被马衡打断了。 “这不巧了,我来此本意就是要拜访一位前辈高人,却是可以一同而行。吾寻这前辈高人正好就是一枪法大家,说不定还是子龙同门前辈呢。”马衡睁眼说着瞎话,当然,也不算说假话,不过隐瞒了早已知道所寻何人罢了。 让护卫跟着张辽回太原修整,毕竟大多都受了伤,伤势严重者还不少。把这一堆摊子交给张辽,马衡就此和赵云离去。 张辽倒也干脆,和二人就此别过,押送着鲜卑俘虏回城而去。 张辽有种预感,在这乱世,三人碰面的机会肯定不会少,就是不知道到时候是敌是友了。 第三十三章 深山修炼 和张辽等人分别不过一个时辰不到,马衡赵云二人就回到了荒蛮之地边缘地带。 “不知润芝兄所寻前辈高人居于何处?” 马衡摇摇头苦笑着说道:“具体之所在只有我那手下李清知晓,他却受了重伤,恐怕只能自己慢慢寻找了,他倒也说了个大概方位。” 赵云沉吟片刻后道:“润芝兄所寻之用枪前辈高人,这荒蛮之地用枪之人无人能出吾师之左右,小弟倒初听闻就觉得八九不离十润芝兄所寻之人就是吾师,不过师傅早已隐居不见外人...罢了,云闯下这大祸,也不差这等小事,润芝兄不如就随云一起回山如何?” 马衡自然是顺势答应。 二日后,一路翻山越岭,七拐八拐后,赵云带着马衡来到一群山峻岭之间一小山之下。 有道是,山不在高,有仙则灵,看着这郁郁葱葱,隐于群山之中的一座小山峰,马衡倒也颇觉这小山之不凡,起码真要李清带着自己找到这小山之所在,估计也要花上一段时间。 让赵云牵着照夜玉狮子上山禀报,马衡则在山下等候,未经允许,自然不可私自上山,赵云也做不了主。 赵云牵着照夜玉狮子才一上去,马衡的坐骑顿时精神明显就振奋了许多。马衡本身的坐骑已丧于鲜卑东部少族长之手,这匹战马则是随行侍卫之马,马自然也是精良的西凉战马,还带有一丝天马的血统,日行千里,翻山越岭都不在话下,然而和照夜玉狮子相比,顿时就相形见绌了,这一路上是被照夜玉狮子玩弄的够呛,更不用说这还只是幼年期的照夜玉狮子,等迈入发育期,光修为就至少可媲美大武师境界的武者,更是可腾云驾雾,日行数万里,还天生可恒定自己以及骑者守护结界,估计赵云征战一生,一点伤都没有,除了自己的本事之外,这条异兽的功劳起码也要占上一半,可惜却不是马衡可以羡慕得来的了。 大约半炷香的时间,赵云就愁眉苦脸的下来请马衡上去。 “师傅罚我此后不得令不得再私自下山。”赵云苦笑着悄悄解释道。 牵马上山不过片刻,二人就来到了山顶。 二间小茅屋,一块农田,一颗歪脖子树,山顶平地再无他物。 此刻稍大的茅屋内盘坐着一老者,老者着一青衣道袍。如刀削斧凿的面容一丝不苟。 马衡把战马披挂着的见面礼拿出,几个木盒,木盒并未打开,然而价值却极为不菲,来路虽不正,皆是盗墓之所得,却皆是稀罕贵重之物,至少价值数万金,更别说都是对于突破境界颇有功效之物。这么说吧,按照贾诩的说法,是至少可以提升童渊百份之一的突破成功几率。 把木盒交给赵云,马衡然后以晚辈拜见长辈之大礼,跪拜叩首道:“素闻公之大才,诲人不倦。晚辈特来请教一二,还望公不吝赐教。” 老者自然就是童渊,也就是当初抢夺蛟龙内丹之人,此刻也不知认没认出马衡来,不过面上倒是一片平静,不发一言。 “师傅,润芝兄...”赵云刚准备帮衬说几句好话,却被童渊打发走了,“还不去把这些日的功课给补上。”给马衡递了个爱莫能助的表情,赵云把见面礼放到屋内,就告退离开了茅屋。 “马氏少爷,老儿可不敢轻易指教。” 看来童渊明显知道马衡的身份,马衡连忙拱手道:“大汉用枪第一人首推童公,还请前辈不吝赐教,晚辈感激不尽。” 童渊沉吟不语,片刻,童渊突然随手一挥,寒光一闪,只见一道劲气就此没入马衡体内,马衡顿时如泰山压顶般趴倒在地。 良久,马衡冒着冷汗,好似背负着千斤重担一般,极为吃力但规规矩矩的再次行礼;一脸通红,强忍着痛苦神色说道:“多谢前辈指教” 童渊挥挥手,茅房那扇还带破洞的木门自动关闭。 门外的马衡顾不上内心的腹诽,挣扎着盘膝而坐,这时只见马衡体内早已乱成了一团粥,一道枪意入体,并且还不断分裂,在马衡体内是横冲直撞,然而妙的是,却一点不伤马衡经脉,不过却不断吞噬马衡的真气。马衡自然不敢大意,这万一要都被吞没了,这所谓的教诲未必就不是催命之符。 整整三日,马衡终于睁开眼吐出一口浊气,此时他体内已经被童渊的枪意占据了三分之二,只见童渊的真气幻化成了成千上百万道微小的长枪,在马衡的体内不断攻城略地,不过此时马衡倒也牢牢把守住丹田之所在,不断吞吐真气源源不断的生力军堪堪抵挡住童渊枪意的吞噬,吞吸之间,自成天地,马衡赫然已经踏入了后天第六阶,体内开始源源不断新产生的真气皆为先天真气。 缓缓起身,体内的枪意顿时更加狂乱,就如万钧之力在拉扯,马衡每踏出一步都颇为吃力。 一抬头,就看见赵云站在歪脖子树上,手持一杆木枪,屏息而立。 枪影挥动,只见漫天都是挥枪之影,一瞬之间,赵云收手,手中之枪已不翼而飞,远处数个山头之外,数里之远,一头赤狸虎瞬间中枪倒毙。只见照夜玉狮子如猎犬一般,飞速奔去。 赵云跳下歪脖子树,露齿一笑,“润芝,肚子饿了吧。稍等片刻,马上就有虎肉吃了。” 马衡回了一个颇为难看的微笑,“子龙好枪法。”话才说完,马衡好似费了极大的力气,连喘了几口粗气。 赵云笑着摇摇头,反而眼露金光,“师傅说西凉马氏枪法天下一绝,云倒是早就想一睹为快了。” 马衡叹息一声,“可惜暂时子龙无缘一见了。” 赵云颇为怜悯又似乎感同身受,“没事,忍个一年半载就好。”说完,赵云拍了拍马衡的肩膀,眼见马衡嘶一声,连忙躲闪自己的手掌,赵云也不由露出了一丝戏谑之色。 很快,照夜玉狮子就叼着赤狸虎回来了,赵云摸摸玉狮额头,接过赤狸虎尸体,和马衡打了个招呼,就准备去料理这赤狸虎。 马衡点点头,“子龙先忙,我去半山腰拾点茅草木棍,搭个茅屋,不然晚上可没得地方睡。” 赵云连忙询问是否需要帮忙,马衡摇了摇头,“修行可才刚刚开始。” 赵云赞许的点点头,二人就各自去忙各自的事,一个手脚干脆利索,一个脚步缓慢却坚定。 太阳下山之时,马衡才扛着高高的茅草木材爬上了山顶,只见马衡浑身大汗淋漓,卸下木材,脚步一滑,马衡顿时摔倒在地,躺在地上,马衡喘着粗气,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些年,马衡第一次体验到了体力彻底耗尽的感觉,那种数度濒临放弃的感觉。 彻底无力的马衡静静的躺在地上,眼睛却越发明亮,我撑过来了! 如果那年我努力一点,读的学校是不是会更好一些。 如果那年我更发狠一点,生活是否就可以更好。 如果那年我勇敢一点,暗恋的女孩是否就会成为自己的女朋友。 如果那年...再世为人,可没那么多如果! 浑身无力的马衡被赵云搀扶了起来。 望着颤颤巍巍拿着大碗喝着浓郁香溢虎汤的马衡,赵云目光中也不由带有一丝敬意,一年前的自己承受了师傅的枪意后,可是浑身无力的躺了整整一天没有动弹,这家伙还真是一个狠人。 此后,马衡就在这无名小山居住起来,平日里就下山采摘点野果,夜晚则回到自己亲手搭建的破茅屋默默修炼,而体内童渊的枪意也是有条不紊被一步步吞噬。当然,吞噬童渊的枪意对于马衡并没有什么用处,也无法增强什么修为,不过,体内自己的真气多占一点自然真气就壮大一点,并且远比普通后天后段的武者真气凝练的多的多,而童渊的枪意自然也让马衡对于枪意的理解越发深厚透彻,对于以后凝聚自己的枪意自然有着极大的帮助。 而这段时间马衡也是多亏了赵云的帮忙,要知马衡现在每日都急需大量的妖兽血食补充肉体,而自己却暂时是个半废人,别看赵云谨遵师傅的禁令,不可下山一步,却天天捕获大量的妖兽,附近山头的妖兽没了,就让照夜玉狮子去更远的地方引诱妖兽过来。也帮助马衡有着大量血食补充,身体不至于崩溃。而马衡自然也投桃报李的分给了赵云许多先天丹。二人的关系更是越发深厚,极为融洽。 而就在马衡隐居无名小山苦练内功之时,董卓军也是一步步败退到了西凉城,而这恰恰就是董卓军早已谋划好的,西凉城别看离居庸关只有两郡的距离,意义却大为不同,一个是只能靠朝廷输血的边关,一个却是一州之首府,能够自给自足,甚至离京畿之地也不过数日的距离。这对于默默等待汉朝巨变的董卓可完全是两个概念。 是的,几乎野心家们都在默默做着自己的准备,哪怕大汉军队对于黄巾军的围剿不断传来捷报,眼光敏锐者却都心知肚明,这大汉恐怕是摇摇欲坠了。 第三十四章 西凉城攻防(一) 自从董卓军退守到西凉城后,西凉太守马奔说一不二的地位自然就荡然无存,董卓本部大军自然不会听命于他,哪怕三千城防军的指挥权也被董卓夺取,不过民事上的大权倒还是被马奔牢牢掌握。首先这本就是太守的职责所在,当然,乱世枪杆里出政权,董卓硬要夺了马奔的权也未尝不可。哪怕马奔把官司打到朝廷,估计朝廷现在也没空去管这事了。 不过董卓倒也没有逼迫太甚,马氏本就西凉望族,更何况,虽然名义上马氏已经把马腾逐出了马氏族谱,不要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世家常玩的一个把戏罢了,董卓自然也是心知肚明。董卓自然不想和马氏撕破脸皮,甚至被马衡坑惨了的西凉众豪强也再度重归马奔账下,以前是马奔和西凉众豪强共治这西凉城,董卓来了后可就没西凉豪强们什么事了,董卓的行事可是极为的霸道贪婪,而为了生存,西凉豪强们自然只能牢牢抱团在唯一还稍微可抗衡董卓的马奔麾下。当然,怎么看都是苟延残喘之举罢了。 马奔的生活倒还是过的有滋有味,白天办办公,晚上回府逗弄一下小女儿,这太守府还是马奔之居府,而董卓则堂而皇之的占了西凉第一豪强的府邸,谓之曰战时充公。 马奔是心理有底气,不过依仗倒并不是众人以为的马腾,而是自己的儿子。起义军赢了,这西凉之主的位子马氏也是可以争一争了,输了,儿子依旧可以改头换面接自己的位子,而平叛有功的自己甚至说不定还可以借此升到京畿,做一做京官呢,怎么看都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嘛,尤其是知道儿子坐镇后方,不用前线搏命以后。当然,马衡还不知道自己儿子早已不在居庸关,跑到并州去了。 唯一让马奔可惜的是,羌人起义军占领居庸关之时,马奔借口兵乱,西凉缺兵少将,要将西凉书院纳入城防军,而西凉书院一并入城防军,陈长青吕布二人不就自然只能任马奔揉捏,起码在董卓来之前是如此,那么马奔自然可寻太多由头对于二人杀之而后快了,可惜却被见机不妙的二人跑了,不知所踪。 离董卓大军退守西凉城已足足半年,这半年里一开始起义军还是尽力攻打得,可惜不再划水的董卓军自然让起义军无功而返,还足足在西凉城下损失了上万士兵,这一两月,双方就已默契的形成了对峙状态。 太守府书房内,马奔盯着眼前一封密报一封密信沉思不语,而身前则一黑衣黑衣卫静静等候。 密报上的内容很简单,西凉城中几家豪强串联起来,准备于三日后子时偷偷打开城门放起义军入城,加上偷偷从几家豪强院内密道偷偷潜入的精兵,猝不及防下,攻陷西凉城的把握也不是没有的。看来这一两月,起义军可没少做准备,反而麻痹了董卓以及马奔等人。 往日为避嫌,马奔早已彻底不管军事方面的事,不过马衡也早早就命令周遭二郡黑衣卫听命于马奔,当然,这二郡黑衣卫之人许多本就与马氏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甚至许多之前就是马氏帮佣雇农家将子弟。哪怕马衡不下令,马奔也未必就会双眼抹黑。成为睁眼瞎。 而密信也很简单,是马腾劝马奔于三日后下令士卒偷偷打开城门,放起义军入城,三日后,正好是三千城防军换防之日,虽然城防军和西凉豪强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不过西凉豪强了不得有把握上千人会听令行事,如果马奔下令,可最少还要增多一倍人。这些年西凉太守,马奔可也不是白当的,而二千人和几百人夺城门可完全是两个概念。 得此情报密信,马奔顿时就陷入了犹豫之中,到底是帮起义军,甚至狠一点是否就直接把这情报告于董卓。 帮起义军,如果成功让起义军占领了整个西凉城,几乎也就可以标志着起义军可以顺势占领西凉全境了,此后可就没有重城要塞供董卓军把守了,而在平原决战,起义军三十万大军可不怕董卓这十万军,当然,董卓真要拼家底,也未必灭不了这至少一多半以上都是未觉醒武者的起义军,不过董卓能否下这决心就不好说了。 起义军占领整个凉州,朝廷再想剿灭可就困难了,武威郡这个西凉城之所在的州郡,更是西凉百分之七十的产粮地,而金城郡则是精石矿的产地,所以别看此前西凉军占了五郡,只要能够牢牢守住武威金城二郡,起义军终归如无源之水,失败收场罢了。 而本来按照马奔自己的想法,是等董卓反攻之时,让马衡马腾拨乱反正,有兵有粮有名的情况下,西凉可就大半要姓马了。可是如果让起义军占领了西凉全境,先不说威望大涨的边章,马腾可就未必不会起别的心思,要知道在西凉起义军中,无论是地位还是兵力马腾可都还是高于马衡一筹的,至于个人实力更是不止高一筹而已了,而自己这个能够压制住亲弟弟的大哥到时候可就早已灰溜溜的撤离西凉了。而那时,西凉马氏自然就只能重立族长,西凉马氏的根本可都还在西凉,如果西凉还处于朝廷的掌握之中自然好说,哪怕马奔去京畿了,只要地位不失,都可牢牢掌握住这西凉马氏族长的地位,而争族长,马衡无论从资历实力上可都万万争不过马腾。 至于把情报报于董卓,则也有好处,有了防备的董卓甚至可乘势反而大破起义军,而马奔也不是不能凭此大功一跃成为董卓手下重臣。要知那时候董卓可就是西凉实际掌控者了。 最终,马奔长久的叹息了一声,挥挥手让黑衣卫离去,烧掉密信密报,选择了视而不见。这也暴露了马奔这个汉末官僚所信奉的中庸之道。却是马衡眼中嗤之以鼻的不作为。 马奔缺乏冒险精神,或者说缺乏野心,太平盛世,这样的稳妥守成之主自然不错,然而乱世之中,起码马衡乃至马腾都是断然不会选择不作为,当然,是对是错无从评判,如果按照前世的历史的话,马氏一族可没几个有好下场,不是被处死了,就是如马超那般不过中年就郁郁而终。马氏直系上上下下数百口人独留马岱一人得已善终。 第三十五章 西凉城攻防战(二) 西凉城度过了平静无比的两日,当晚,离约定攻城之日已不足十二时辰。 一座靠近北城门的宅邸内,内堂影影绰绰坐着十来人。 “太守大人依旧没有回信,看来太守大人是不准备滩这头浑水了。”一个老者的声音缓缓响起。 “怕就怕那马奔偷偷向董卓告密可就完了!” “兄长断然不会如此,诸位放心。”信誓旦旦保证之人赫然就是起义军盟主之一,马腾。 虽然得马腾如此保证,在座众人却依旧心怀忧虑,这可是赌上身家之战,岂容如此纰漏。 “诸位稍安勿躁,没有了太守大人,自然另有强援。”一个中年男子微微一笑,却是起义军盟主之一,韩遂。 而随着韩遂话语刚落,就有一人默默靠近了烛光,在烛光的照射下,人影拿下头袍,显露出面容来,赫然是董卓本部麾下一校尉。成宜。 眼见董卓军手下校尉都参与进来,西凉众豪强顿时个个士气明显提升不少。如果不是在董卓的压迫下越发难以生存,谁也不想去惹这纵横西凉三十年的西凉董卓。 面无表情的成宜冷冷的说道:“到时,城防军一发生叛乱,我自会带兵去镇压,然后乘势一起夺取城门!” “有公此言,那此次行事必定成功。”语带振奋之人正是那西凉城防军都尉。此前边防军贪污案还曾出现在了豪强聚集商议如何对付马衡。 坐在都尉上首的一瘦小黑影也开口说道:“老朽那被董卓恶贼所占据的府邸密道目前还没有发现,贵军可派人从城外入内,如果当夜能够成功拖住董卓。大事可期矣。” 韩遂点了点头,胸有成竹道:“放心,既然能拖住他一回,自然也可拖住他二回。” 随着城内众人的密谋,城外二十里处,起义军驻扎地。 “今天奇了怪了,怎么一天没见韩盟主马盟主人呀。” “人家盟主日理万机,你管那多干嘛,来,继续喝,这西凉说不定可就是我们西凉军的天下了。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来,继续喝。” 酒酣耳热之际,其中一位将领偷偷对身旁侍卫递去一张纸条。 不过片刻,起义军营寨偷偷跑出去了三匹骑兵,向西凉城纵马而去。 聿聿,三匹骏马先后马失前蹄,马上之人顿时飞跃离开坐下之马。 寒光数闪,三人先后摔落在地,眼见是不活了。 黑夜中,隐隐约约露出十多个黑衣人的身影,赫然就是马衡手下之黑衣卫。 黑夜卫们利索的把三具尸体抬上马,然后其余人则负责处理这几匹马尸。 领头之人掏出从其中一具尸体胸口处翻出来的一团小纸条,打开一看。 起义军有异,二位盟主以及数十个理应今日轮换的军中精锐皆不见人影。 微微一笑,把纸团收好,黑衣卫们迅速的打扫好现场,飞快撤离。 马衡曾经对培训的黑衣卫说过:有时候,并不需要知道谁是叛徒,只要守在信息传递的路上,不放过一个人不放过一只鸟,就可以了。 不过片刻,现场再无一丝打斗的痕迹。也无人可以知晓,曾有三人命丧于此,现场唯独遗留下许多因为毒烟而熏死的爬虫尸体,而此地离西凉城已不足十里。 从现在开始的十二个时辰,一只爬虫也休想进西凉城! 与此同时,西凉城内的密谋也接近了尾声。 “既然如此,吾等就依计行事,到时老朽可就在这西凉城内恭候大军入城了。” 眼见对面一排西凉城内豪强代表们起身准备离开,韩遂不慌不忙的摆摆手,示意众人稍安勿躁,“诸位不用着急,今日就在此歇息吧,也免得舟车劳顿,剩下的事宜就交给手下们办就好。” 看来韩遂并不放心众人,准备扣押豪强们为人质直到明日,不对,现在时间已过凌晨,今夜起事之时到来,看不出黑影后众人的神色,不过都老老实实的点点头,然后离开屋内,各自嘱咐起院子内自己带来的唯一一位亲随。嘱咐几句后,不少人还掏出了信物给亲随之人,让他可以调令手下之人。 眼见亲随们个个点头后准备离开,跟着出来的韩遂和颜悦色的说了一句,“诸位可不要误了自家主公,董卓护得了你们一时,可护不了你们一世!” 亲随们神色纷纷一顿,各自行礼后,鱼贯而出。 还在屋内的马腾则起身,从身后抱起数坛陈酒,亲自给每位座前放上大碗,倒入好酒,漫漫长夜,看来是准备和豪强们不醉不归了。 随着豪强们个个进屋,唯独成宜和城防军都尉并未进来,而是准备离开,这二人可不能不露面,二人并肩离开,从门口分别之际,成宜对着城防军都尉阴森一笑,“阁下可要好自为之,莫要自毁前程。” 上了各自的马车,都尉脱下黑袍,露出一脸的汗水,慌忙的擦了又擦。 第二天的太阳很快就升起了,西凉城内颇为祥和。路上的行人也多了起来,虽然城外数十里外有着起义军,不过相安无事两个月,西凉城普通百姓也不得不开始为了生计忙活。除了不能出城外,倒也和往日别无二致。 北城门上,李儒皱着眉头眺望着极远处的起义军驻扎营地。太安静了,太安静了,心里总觉得不对。 响午很快都到来,今日的天气也是阴沉沉的,上午还下了一阵小雨。 各处不断巡视的李儒牙一咬,坐上马车向董卓所居府邸而去。 无须禀报,李儒一路入内,随着李儒踏入内堂的脚步声,董卓连忙让身旁美妾服侍自己穿衣。 大约李儒步入书房,董卓也刚刚好衣衫齐整的来到书房。 “文优何事如此着急。”董卓一阵爽朗的笑声。 李儒连忙行礼,“主公,起义军必有诈!” 坐下太师椅,董卓一顿。然后微微一笑,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 “属下埋伏在豪强内的钉子都已经一日未有回复,按道理可是每日应有回复。并且,不对,有些人的眼神不对,看似恭谨,眼露杀机。” 董卓哈哈一笑,“文优,这西凉城内貌似恭谨,实则暗含杀机之人还少了吗?如果有异动,起义军内自然有人通风报信。文优可否有点大惊小怪了。” 李儒连忙摇摇头,还待言语,董卓挥挥手,“既然文优心有疑虑,觉得那些豪强可疑那就下手抓哪些可疑之豪强嘛。”董卓的行事倒是一向如此霸道,往往却可直击对手的要害。 李儒一笑,却是过于小心谨慎了,这西凉城可是我们西凉军的天下,然后悄声问道:“城防军?” 董卓略微沉吟了一下,“派五千本部兵马一起驻扎,换防也一起。然后,再派五千兵马包围太守府,这几日太守府就暂时不得出入了,到时某再去给太守赔罪。” 李儒连连点头,然后凑在董卓耳边耳语几句,何不干脆引君入瓮! 密谈完,李儒这才行礼离去。董卓倒也没有回去和爱妾继续温存,而是去到了演武场准备这每日之修炼。 第三十六章 西凉城攻防战(三) 出了董卓府,李儒反而不急着下令去抓捕各豪强,反而慢悠悠的来到了衙门,衙门早已成为大军办公之地,然后才下令卫兵请几位身有官职的西凉豪强之人来商议军事。 八位豪强,只来了六位,还有两位据他们家门房所言,老爷不知道跑哪里快活去了。 李儒微微一笑,望着来到的六位豪强,官职各有大小,共同之处则是自从西凉军来后就渐渐边缘化了。 “诸位就招了吧,你们和起义军的勾搭某早已知晓了。” 六位豪强顿时跪倒在地,连呼冤枉。 不过半个时辰,望着堂下被严刑拷打奄奄一息的六位豪强,李儒阴冷一笑。 果然不出吾所料,子时三刻,里应外合,攻破北城门,好算计,差点就被你们得逞了。 让人把这六位豪强拖走,李儒乔装打扮后和术士营数十人来到了起义军昨日和豪强们商议之宅邸。 还没靠近大门。李儒微微一皱眉,上前当头手掌放在大门上,只见大门顿时化为层层木屑掉落在地,妙的是,这一切却无一丝声响。 带着术士营入内,却发现宅邸早已空无一人,无论是起义军还是豪强们都已无踪迹。 李儒倒也不气馁,反而露出了一丝阴森的笑意,午时三刻,可就恭候你们的到来了。 随着各方心思,夜幕很快来临。 各方暗泉涌动之际。 在某些人的焦急等待中,子时三刻终于来到。 二千城防军踏着整齐的步伐来到北城门准备换防。 “动手!” 随着一声令下,城防军顿时图穷匕见,个个杀向了身边猝不及防的西凉军。 其实城防军大约只有千人左右的人听候命令动手了,剩余一半人则茫然不知所措。不过惊慌失措的西凉军可管不了那么多,看见身边的城防军就杀。最终无奈之下,剩余城防军也只能奋起反抗。 猝不及防下,城门西凉军被袭杀大半,城防军牢牢占领住了北城门,随着北城门缓缓打开,早已埋伏在城门外的数百起义军精兵则连忙入城,而此刻起义军大军离城门也已只有十里之远。 与城门处的顺风顺水完全不同的是,从密道进入西凉城的起义军将士则个个都被早已守护在出口的西凉军斩杀于出口处。而城内五千西凉豪强人马也在去往北城门的路上被西凉军阻击。 抹掉溅到脸上敌人之血迹,董卓畅怀一笑,“这群贼子怎么这么不经砍!” 周围将士纷纷哄堂大笑,只见董卓府内的密道入口已经倒下了数百具起义军将士尸体。 董卓把目光转向北城门,文优应该快收网了吧。 此时的起义军前锋部队终于也顺利进入了西凉城。北城门附近的西凉军则早已被屠戮一空。 眼看起义军前锋部队数万人入城后,并不急着一窝蜂的让所有大军涌入西凉城,而是让前锋部稳扎稳打的扫清障碍,隐身在不远处的李儒略微贪心的叹了口气。 带着术士营跃上屋顶,也就是昨日商议之地,这个离北城门最近的宅邸。 百余术士齐齐施法,手诀一指,只见个个背后的大葫芦里冒出一股黑水,冲入起义军前锋部,然后炸开。 突遭袭击,结果只是被淋了一身刺鼻难闻的黑油。而闻到这刺鼻的气味,不少起义军将领则是大惊失色,不断高呼,快散开,快散开,这黑油遇火则燃,难以熄灭。 天空中突降大火,只见凭空出现数十个火球冲向起义军,轰,阵阵爆炸声,北城门顿时成了一片火海。 漆黑乌云密布的夜晚顿时就被照亮了一角。 这时,数万埋伏在不远处的西凉军奔腾而来,死死堵住了起义军左右逃散的可能。 伴随着火海中起义军凄厉的惨叫声,城门上天降奇兵,领头之人赫然就是李傕、郭汜、张济、樊稠等人,那么这些奇兵自然就是董卓的亲卫,飞雄军无疑了。 摧枯拉朽般把城门上的城防军屠戮一空。然后个个毫不停留,从城门上跳下,个个居然早已身穿好城防军军服,也都肩绑和起义军约定好的红色绸缎,混入了早已混乱成一团的起义军。 而左右的西凉军也开始有意识的催赶起义军从城门处逃离出去。 眼见不断有火人从西凉城逃出来。还没入城的起义军有些人慌忙后退,有些人则连忙帮着灭火,形势越发混乱。好在那熊熊烈火暂时也同时拦住了西凉军反攻的可能。 望着天边那火光冲天,董卓一阵畅怀大笑,然后突然高高跃起,手中飞燕一阵电闪雷鸣,轰,整个府邸顿时塌陷,一击之下夷为平地! 数道人影跃出,赫然就是一直不见踪影的起义军头领们,边章,北宫伯玉,马腾,宋扬,李文侯等人,唯独韩遂不见人影,取而代之则是韩遂手下头号大将,阎行。 “诸位埋伏多时了吧,可惜终归功亏一篑啊。”董卓面带得色的望着灰头土脸的起义军首领们。 望着天边的火光,起义军首领们面色铁青。 望着董卓以及身后仅仅数百亲卫,边章的眼神却越发明亮,嘴角不由露出一丝微笑,董卓你太托大了!握紧手中长刀,“杀了董卓,这场仗可就未必会输!” 纵横山河!话语未落,边章就率先杀向了董卓,而马腾以及北宫伯玉则纷纷紧随其后。 几年不见的功夫,边章赫然已经晋升到了武尊境界,虽然和还武尊圆满境的董卓差距甚远,加上大武师圆满境的马腾以及北宫伯玉却也未必没有一搏之力。 而宋扬李文侯阎行三人则带着视死如归的神色冲向了牛辅等亲卫,以三人之力硬生生的切割了亲卫和董卓的联系。牛辅一声长啸,也是带头迎击,却被阎行硬生生的阻拦。 一时间,整个董卓府的废墟上反而成了整个战场的最激烈之所在。 随着牛辅的一声长啸,各处的董卓军自然也清晰听闻,充当后备军的徐荣当机立断的带着一万精骑就向董卓府冲锋而去。最多片刻就可到达。 站在屋顶观察全局的李儒微微一笑,不再管董卓那边的情况,片刻内就想要击杀董卓,西凉可找不出来这等人物! 天突降沙暴,数万着火起义军随着沙暴,火势渐渐开始熄灭,而活活被烧的只剩半口气,又被活埋,起义军先行部队自然极为痛苦的死去。整个北城门弥漫着令人作呕的恶臭。 随着火势渐小,西凉军也是蠢蠢欲动,而城外的起义军也一步步平息了骚乱,当然,其中混入了多少飞雄军精锐就不得而知了。 整个战场已尽在李儒的掌握之中,等火势一灭,西凉军自然可乘势出城大破起义军,而董卓府内的刺客自然一个也逃脱不了,此时李儒还不知道整个起义军的首领就是那些刺客,在董卓府废墟内和董卓大战不止,如果一网打尽了,整个起义军可就一战可定矣。 第三十七章 西凉城攻防战(完) 战场上对于西凉军的形势一片大好,而就在这时,沉寂多时的东城门悄悄被打开了,负责把守东城门的西凉军将领缓缓露出了真颜,赫然就是成宜。此刻成宜手中之剑已沾满了血迹,周遭倒下了数十具尸体,皆是不愿打开城门,董卓之死忠。 随着城门缓缓打开,大部起义军开进西凉城内。 而奇怪的是,大军开拔入城,城中那么多修为绝顶之人居然没发现一点声响。 此时如果从高空俯览,就可发现东城门已处于一片浓雾笼罩之中,无论浓雾内声响多大,浓雾外居然一点不可听闻。 东城门起义军部的主将也缓缓现出了容颜,可不就是韩遂。而坐在韩遂身旁军马之上的一中年文士,赫然就是贾诩贾文和。 “有文和相助,何愁大事不成!”韩遂一阵开怀大笑。 贾诩自然连连谦虚不已。 大军终于全部进入了西凉城,足有十万之众,韩遂自带五万精兵冲向董卓府,贾诩则另外跟随五万大军杀向了北城门。 随着大军兵分两路,韩遂眼中却闪现了一片忌惮之色。 这个莫名出现的贾诩贾文和,定下的毒计果然奏效了,不但瞒过了董卓军,更是瞒过了起义军其他各盟主,此役过后,他韩遂可就功勋第一,手下将士也最广!然而...这家伙太危险了,又不知来路... 几乎在韩遂军冲出浓雾的瞬间,李儒瞬间回头,面色极为难看。 眼见那片躲过自己的灵觉扫描的浓雾,李儒不由咬牙切齿道,“师弟,你也来了,果然好算计,呵呵呵,好!”李儒怒极而笑,只见李儒身体四周突然弥漫开来一片毒雾,躲闪不及的数名术士不慎吸入毒雾后,顿时一个个握住咽喉,一片强烈的吸气声,然后个个面色发紫的倒地身亡。 望着躲闪的远远的术士们一脸惊恐的表情,李儒深深呼吸几口气,毒雾这才慢慢收回体内。 手一挥,李儒赫然下令撤退。 当断则断,乱世的大幕可才刚刚拉开,保存有生力量,最后鹿死谁手,尤未可知!师弟,今日之败,师兄牢牢记在心里了。 西凉军在李儒的带领下立马撤离,向董卓府快速行军而去,其中还有两万骑马和术士营往库房而去,这些年董卓军搜刮的财物可都存放于此,自然需要带着一起撤退,而南城门可还牢牢处于董卓军的掌握之中,加上把守南城门一万精兵,三万人马加术士营,想要搬空财物也非难事,要知道这可是拥有鬼神之力的世界。 而就在李儒率大军撤离的同时,北城门外混入起义军眼见不对的飞熊军也是突然暴起,足足杀了数千身旁起义军之人后,才绕着城墙外撤离。 一阵爆响,董卓府的废墟深坑越来越大,灰尘散尽后,众人已散开,只见董卓的腹部中了一刀,不过刀口不深,明显无大碍。而对面边章等人。则是人人带伤,其中北宫伯玉更是胸口一个烧焦的大口,整个人已经陷入了昏迷之中,被边章搀扶着才没有倒地。 “诸位盟主,撤吧,主公带兵已入城,不用硬拼。”说话之人赫然是阎行。 “好!好!拿我们的将士之命铺就他韩遂的康庄大道。”宋扬顿时对着身边的阎行怒目而视。这时起义军各盟主自然也知道了情况出现了一波三折,虽然局势逆转了,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此时董卓身后的数百亲卫也已死伤大半。只剩下牛辅带着百余亲卫牢牢守护在董卓身边。 “别吵了,都给我撤。”边章一咬牙,把昏迷中的北宫伯玉交给李文侯,让众人撤离。 此时徐荣一万大军也终于赶到废墟之外不足百米。而韩遂五万大军离这也不足五里之路。 “想撤,没那么容易!”暴怒中的董卓挥舞着手中的飞燕。如一头人形暴龙冲向边章。 边章马腾阎行三人边打边撤,董卓虽强,却已无法以一己之力强留下三人。 于是就形成了徐荣一万军在追,牛辅也带着百余亲卫在追,而董卓则以一己之力在追杀边章等人,一路上各种建筑都被大战的董卓边章等人波及得不断被摧毁。可是边章等人也已离韩遂大军越来越近。 “主公!”老将徐荣一声怒吼,董卓这才似乎恢复了清明,喘着粗气,最终放弃了追击。 徐荣部终于追赶上董卓,而这时,韩遂大军也追了上来。 接应边章等人到身边,韩遂举手示意,大军缓缓停下。 一万徐荣部拥着董卓与韩遂部隔着数百米对峙。 “董公,又见面了”高坐骏马之上的韩遂意气风发。 手持飞燕,一副阴冷目光的董卓并未搭理韩遂,反而把目光盯向了韩遂身旁之人,背叛了自己的成宜。 “主...董卓,勿怪我,良禽择木而栖,你带兵不力,一败再败,我自然只能择胜者而投之。” 西凉军除了董卓李儒之外,二人当然不会说是自己有意放水之下才一退再退,虽然也有不少将领瞧得明白,不过自然也都不会一口道破董卓的打算,反而个个深埋心中,不声不响。却也有那惴惴不安之将,比如成宜。 “哈哈哈哈!我董卓居然败于一个蠢货之手!”董卓怒极而笑,电闪雷鸣之间。飞燕一个闪现。 成宜目瞪口呆的望着插入自己胸口的飞燕,摔落下马。而没入成宜胸口的飞燕居然又自动飞回董卓之手。 饱饮背叛者之血的飞燕越发幽深。 眼见董卓赫然于自己面前杀了成宜,一开始未尝没有保存实力的想法,不愿硬拼的韩遂顿时大怒,率领大军冲向董卓,顿时和徐荣部短兵相接。 两军硬战,顿时就发现了老于行伍的董卓部之悍勇,在五万大军的围攻之下,依旧死死守住阵型,以一比二的战损比完全不落下风。 最终,在李儒部的接应下,董卓缓缓率军撤退出西凉城。三万大军也不断运送着一箱箱财物从南城门撤离,而派去剿灭五千豪强联合部队的董卓军也紧跟其后撤离西凉城。徒留下数千尸体,豪强之首,那个老朽之人也命丧西凉军一伯长刀下,据说伯长是一个名叫华雄之人。 在西凉城修整半日,发现董卓军把财物全部带走,徒留下大片废墟无数死尸的韩遂大怒。此时的起义军已只余将近二十万的大军,其中还有数万人马受伤不得不暂时休整,也就是说虽然攻陷了西凉城,得了这么一个百废俱兴的城池,却付出了足足十万以上将士的性命,当然,其中自然也有许多将士是趁乱逃跑的。 二十万大军,韩遂独占七万。并且受伤者都极少。这还是和董卓军血拼了一场的结果,当然,那晚十万大军也并不全部都是韩遂本部兵马。 在边章和颜悦色的安抚下,起义军表面上还是一团和气,然后以宋扬李文侯为主将,凑齐八万大军追杀董卓,董卓军跑了是小事,但是那些财物可不能没有,有了那无数财物,想招兵可是易事。 第三十八章 西凉王 时间回转到西凉城夺城之战数日前。 待在无名小山足足半年之久的马衡缓缓收功。眼中神光内敛,赫然已经踏足了先天境界。而体内童渊的枪意自然已被击散一空。 如同收入刀鞘之内的绝世利刃,马衡一副风轻云淡的神色淡然一笑。 这时只见茅草屋窗口边,停留着一只蜂鸟。 拿些吃食喂养蜂鸟,从鸟腿上取出密信,扫了一眼。把密信捏成粉末,随风飘散。 “看来该离开了。” 马衡也利索。向童渊以及赵云告辞,二人自然也没有惺惺作态多做挽留。 山脚下,赵云拱手道:“润芝,云就不多送了,一路珍重。” 望着似乎欲言又止的赵云,马衡微微一笑,抽出马鞍上的长枪。 “子龙,请。” 赵云顿时精光一闪,一脸的跃跃欲试。同样抽出身旁照夜玉狮子鞍上的长枪。 “润芝,小心了。”赵云持枪而上。 不过数十回合,马衡就已压制的赵云只有招架之力。然而马衡的脸色却并不好看,反而是赵云神色越发兴奋。 百回合后,望着一招只差败于自己手上的赵云,马衡收枪而立,这才疑惑不解的问道,“子龙使的怎么不是百鸟朝凤枪?”和张绣斗过无数回的马衡自然对于童渊独门绝技印象深刻。 赵云颇为不好意思的摸摸头,嘿嘿笑道:“这是我新创的枪法,不过还远远不到完善的地步,让润芝见笑了。” 一口老血,马衡差点就要喷出,望着不过才十八岁,就已可以自创枪法,并且就可以抵挡自己全力攻击百回合以上的赵云,马衡无语望苍天,要不要个个都那么妖孽逆天。 良久,马衡才平复下内心,真心实意的恭贺赵云,“他日此枪法必随子龙之名威震天下!” 赵云嘿嘿直笑。 “对了,不知这枪法可已取名讳?” “三探蛇盘枪。” 马衡皱了皱眉头,赵云这取名字的水准还真不怎么样,于是说道:“不如改成,九探龙盘枪?” “九探龙盘枪?九探,九探!好,云必不负润芝期望,早日完善这九探龙盘枪!” 马衡走了,走时的背影却多少让人感觉有些落寞。看来对于赵云在枪法上的天赋的打击下,得好好缓缓。 赵云则斗志昂扬的上山了,这一战,证明了自己走的道路是对的,十八岁的赵云已经缓慢而又坚定的走出了属于自己的道。 回到自己的茅草屋,望着床上的包裹,赵云眼中也不由露出一丝暖意,只见包裹里全是先天丹,足够赵云数年之用。 西凉,赵云微微一笑,等自己出师下山后就相约马衡在西凉聚首,当然,赵云本本身也要去西凉一趟,用自己的枪法挑战自己的两位师兄,赢了这才有出师的资格!当然,赵云此时可不知道自己那个在西凉的师兄张绣马上就要逃离西凉城了。 离西凉城夺城之战也过去了十日。 一直穷追不舍的西凉起义军,大有乘势一举攻入京畿的架势,最终于扶风,李儒设伏之下,董卓军大破起义军冒敌轻进的先锋部队,起义军死伤数万,此役华雄更是崭露头角,勇猛非常,斩首敌兵三百,敌将数人,主将宋扬也被他斩杀当场,起义军最终退兵撤回西凉,而董卓军则牢牢守卫住扶风郡。 而就在李文侯率败部回师的路上,此刻西凉城中是一片废墟。 此时的西凉城多少已经打扫干净,该救治的救治,死尸则集中于城外焚烧。然而这满城疮痍可不是一时半会就可以修补好的。至于那数万户受战争波及无家可归之平民百姓,更是无人搭理,苦苦守在自己已成废墟的家院,艰难度日。 唯独一直风平浪静的太守府是完好无缺,而马奔以及马氏数百人早就在那晚大战就不知所踪。 此刻太守府内是一片歌舞升平,路有冻死骨,朱门酒肉臭。 携此大胜,西凉军诸将可管不了那么多,个个还沾沾自喜拯救了整个西凉百姓。 酒酣耳热之际,原西凉城都尉,此人倒也命大,没有死于那夜大战之中。 只见都尉举起酒杯,一脸潮红,“我军神勇,大破董贼,不过,蛇无头不行,鄙人斗胆,请总盟主自立为西凉王!号令西凉众豪杰,立那万世之基业!” 堂上顿时一静。 韩遂挥挥手,示意舞女乐手都退下。 打响旗号也是应有之义,不过,这西凉王的位子。 边章,北宫伯玉,韩遂,马腾,可个个都是盟主,按理可都有资格。论地位,边章是总盟主,威望也最高,个人武力更是最强。不过,北宫伯玉可也身为羌人总首领,虽然起义军羌人所占比例越来越稀释,却也有四层左右的比例。 而韩遂,自不用说,西凉城之战首功之臣,并且此刻众人之中兵力最为雄厚,除去李文侯等人带去的八万大军,起义军大约还有十五万大军,董卓军投降将士以及西凉豪强们加起来两万,不过话语权明显没有,投降将士自成宜死后更是小心谨慎。 刨除这两万,十三万大军,韩遂自领五万,北宫伯玉三万,马腾二万,边章二万,剩余一万辅兵则算保持中立,或许稍微偏向边章。 至于马腾,本就骁勇善战,可算是边章之下起义军第二高手,据说更是只差一步就可踏入武尊境界,而马氏家族底蕴深厚,整个凉州全境,马氏反而更有名望。更别说后方数万大军可牢牢掌握在马衡手里,马腾想要争这西凉王之位倒也并非没有机会。 “且慢,立这西凉王,某自然双手赞成,不过,这西凉王之位,某家主公功勋第一,舍他其谁!”说话之人赫然是韩遂手下第一战将,阎行。 都尉顿时哑口无言,他本以为首倡者有佣立之功,可不知道明明身为总盟主的边章可并没有冠绝群雄的实力。 这时又跳出一个羌人将领,佣立北宫伯玉为西凉王。然后马腾的拥护者也说要立马腾为西凉王,大堂顿时吵成一片。 而这四人,反倒不发一言。 第三十九章 谁为王 “够了,吵什么吵!某支持边大哥当西凉王,不服者,那就看你头硬还是我鼎重!”说话之人赫然是还有伤在身的北宫伯玉,虽然脸色苍白,却依旧中气十足。 场面顿时一静,边章有北宫伯玉支持,那可就顿时情势完全不同了。 “北宫兄...” “边大哥无需多言,某自知不是那块料,你当西凉王,某服气,不像有些人,一肚子坏水!”北宫伯玉冷眼扫了扫韩遂。 边章又把目光转向了马腾,马腾喝掉杯中之酒,“边兄为西凉王,某没意见。”马腾自然也有问鼎西凉王的野心,却也知道自己实力并不占优,机会实在不大,而一边是自己的结义兄弟,一边是称职的总盟主,最终,马腾还是选择了边章,如果自己支持韩遂当西凉王,那么起义军可就必然分崩离析了。 眼见大局可定,边章顿时笑容满脸,“不知文约(韩遂)意下如何?” 韩遂默默不语,眼中闪过一丝阴冷的杀机,如此,就莫怪吾心狠手辣了。 摔杯为号,顿时数千精兵涌入,目标极为明确,箭雨劲射向边章。缺少斗争经验的起义军首领们完全没有料到韩遂会行这弑杀之举,个个身无甲胄在身,也只有一两亲卫随行。 “贼子敢尔!”边章怒吼一声,挥舞着身前长桌,护住自身。然而身边数个亲卫却躲闪不及,个个浑身中箭身亡。 “想活命的就莫要多管闲事!”阎行接过涌进大堂士兵扔来的长矛,满是煞气的目光扫视着一脸错愕的各位将领。 默默坐在角落的贾诩,嘴角不由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来。 这时却见带伤之躯的北宫伯玉悍然暴起,抢先抓住中央烹食之用的青铜鼎,杀向阎行,二人顿时战成一团。 猝不及防下,大堂内守卫的上百士兵纷纷被斩杀当场,而就在韩遂摔杯之时,还来不及反应的边章北宫伯玉的二人亲信将领反而被突然跃起的韩遂部将梁兴杨秋李堪三人纷纷斩杀当场。 而大部分将领则躲在一旁,选择了作壁上观。个个手拿木桌护住自身,而韩遂等兵将也不理会这些选择袖手旁观之人。 刀若奔雷,猝不及防之下,北宫伯玉带来的两位羌人术士被韩遂斩于刀下。 这时可就见出武尊实力的边章之悍勇,强弓之下,依旧稳稳的护住自身,偶有遗漏,也射不穿自身罡气。要知个个士兵所射箭矢可都是价值百金的破罡箭,大武师境界的也挡不了几箭,可惜武尊境的边章终归非大武师可比,哪怕边章也才突破武尊境界不久。 无风自动,又是一股紫色浓烟,迅速包围住了边章。 罡气迅速笼罩全身,把紫色浓烟隔绝在外,边章扔掉木桌,抄起身边倒地侍卫之长剑,不管不顾的直冲向操纵浓烟之人,贾诩! 梁兴杨秋李堪三人连忙上前拦住边章。四人顿时战成一团。 一人大战三大武师,边章怡然不惧,反而杀的三人节节败退,眼见以三人为屏障,边章离数百持弓士兵越来越近,看来战场经验极为丰富的边章也知道关键不在杀敌,而是逃出太守府。近身后的持弓士兵可拦不住他边章。 一道幽深的目光,只见韩遂张弓搭箭,眼睛习惯性的眯着眼,赫然在缓慢校准,目标正是边章,韩遂论武力可说是四大盟主之末,然而除了马腾以外,谁都不知道他还有一手极为不凡的弓术。 一枝爆裂之箭,劲矢在空中不断旋转,瞬息而至边章腰腹,长剑及时横斩,边章嘴角露出一丝狞笑,边章赫然早有察觉,韩遂,你太小看武尊的灵觉了。 呃,几乎就在下一瞬,边章目瞪口呆的望着胸口上还不停颤抖的箭羽,只见被长剑横斩断裂在地的箭矢化为一股烟雾消散,而射中边章之箭上也还有黑雾笼罩,就是凭此屏障了边章之灵觉。 而这自然就是贾诩所为,不过大半年,贾诩修为赫然又有进步,长剑横斩之下,烟雾变幻的箭矢居然能够让边章无一丝察觉,而这就是大术师的作用!更别说哪怕在大术师中也是最为顶尖存在的贾诩了。 紫色毒烟迅速从中箭伤口处涌入边章体内。 绝境之下,边章居然还未死,长剑忽然冒出金光,爆发出濒死战力的边章几乎瞬间击飞梁兴杨秋二人,李堪更是被斩杀当场。 边章茫然四顾,贾诩身影早已不见,望向一边袖手旁观的将领们,个个低头不敢直视边章。 “好!好!好!”剧烈喘息的边章怒而转头抄剑杀向韩遂。 毒烟却已经开始瓦解边章护体罡气。 韩遂一声冷笑的挥手,顿时百箭齐发。边章不断挥舞,中箭之数却越来越多。 足足半刻,韩遂军射光了壶内破罡箭。 拖着双腿,足下两条血迹之路,浑身箭矢的边章一步一步向韩遂走去。离韩遂已经只有数步之遥。 一刀之下,边章那死不瞑目的头颅掉落在地。眼眸中还残留韩遂那阴冷之笑容。 一鼎之下,阎行横飞出去,北宫伯玉低下头,望着刺穿腹部长矛,“若某...没有...受伤,焉会...”不甘倒地而亡。 “某为西凉王!谁敢反对!”韩遂鹰视狼顾堂内存活的众人。 群将无一丝声响,一直置身事外的马腾重重叹了一口气,默然无语。 “额,小侄有一个不成熟的小建议。”伴随着一个声音传来。 一众大军冲杀入内,当先之人赫然就是庞德高顺二人。 此时如果把视线扫向屋外,数千具韩遂军的尸体瘫倒在地。取而代之则是马衡率领的一万精锐。星夜兼程之下,马衡汇合了从居庸关急调一万本部骑兵,从密道内入了太守府。一切赫然都处于马衡掌控之中。 风水轮流转,却没想到如此之快,门口处韩遂军将士也被冲杀进来的将士纷纷斩杀当场,而那数百射杀边章之弓手更是毫无还手之力。 在层层亲卫护卫之下,露出了马衡面带微笑的身影。 “小侄...”马衡话才开头,就被打断。 韩遂冷笑数声,盯着马腾,“寿成好算计,兄大意了。” 惨被无视的马衡略显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望着一脸错愕表情的马腾,韩遂这才转过身,不是马腾设的局!韩遂不可置信的眼神望向马衡。 “总盟主早已知道你等之阴谋,特调遣吾等救驾勤王...谁知某还是晚来一步。”马衡一脸悲愤,毫不作伪。演技倒是越来越精湛了。 韩遂怒极反笑,“好好好,不愧是西凉马氏,倒是出了一无耻之徒。”不动神色之间,韩遂已经移到了扔地弓箭旁边。 目光一凝,庞德悍然冲杀向韩遂,韩遂只得挥刀应战。 受重伤的梁兴杨秋二人挥刀挣扎想要起身再战,却被身边数个将领围攻。赫然是董卓投降之将领。而此前一直袖手旁观的剩余将领也默默握紧从死去士兵抄来的兵器杀向了韩遂手下士兵。看来大局已定,韩遂自然是墙倒众人推了。不过片刻,梁兴杨秋二人就被斩杀当场。 倒是陷入昏迷中的阎行躲过一劫。 百回合后,庞德怒斩韩遂于刀下。数年不见,庞德赫然已晋升为大武师境界。更是以大武师三阶的修为阵斩大武师八阶的韩遂。当然,这里面未尝没有韩遂胆气已丧的原因。 眼见边章北宫伯玉韩遂都惨死当场,马腾脸色铁青,不发一言。 无视了不知何时又从那冒出来,贾诩暗暗不断示意杀马腾的眼神。 马衡独身来到马腾面前,单膝跪地,抱拳道:“二叔。” 良久,马腾叹息一声,“大哥生了个好儿子。” 第四十章 无比漫长的夜 马衡和马腾携手来到大堂外,此刻本应在军营的起义军早已发现不对,数万大军包围了太守府,而从密道偷偷潜入的一万马衡军则牢牢把守住太守府与起义军对峙。 “韩遂密谋反叛,刺杀盟主边章北宫伯玉,现韩遂已被马衡斩杀。”马腾高呼。 而在二人身后出来幸存的将领们则纷纷证实此言不虚。 门外大军顿时一片慌乱,其余各部更是纷纷不由与韩遂部拉开了一段距离。 仅存的韩遂大将候选面目阴沉不定,此事他自然知晓,却没想到最终功亏一篑。 早有准备的韩遂军所率领包围太守府兵马最多,足足两万人,此刻一众将领都注视着候选,就等他一声令下。 候选紧紧握住手中兵器,是为主公报仇,杀入太守府,还是率军逃出西凉城,乘机自立? 太守府大门突然大开,在庞德马腾高顺的陪伴下,马衡出了太守府,手持边章密信,密信自然是伪造的,不过字迹一时之间绝对让人辨不出真假。 “侯将军,来之前,将军阿母还托在下带来了她亲手所做羮肉,一直说,多年未见这个小儿子,嘱咐将军等战争结束了回家看看。” 候选眼中明显湿润了不少,叹息一声,下马跪首:“末将愿拨乱反正。”二万韩遂军齐齐对视,啪,连绵不绝的兵器掉落声,个个最终弃械投降。 当夜,韩遂部被一伙愤怒的羌兵冲入营内,爆发了激烈的冲突,死伤上百人,最终被马衡马腾以及还是戴罪之身的候选分别安抚了下来,却也不得不把原北宫伯玉边章部与原韩遂部分别安置于东营西营。 忙活了一晚上的马衡终于回到了太守府。却还不能闲着,还要和众人商议准备三日后举行的葬礼事宜。 与此同时,回到自己屋内的马腾已有人一直在等候。以马玩为首的五六位亲信将领。 个个跪立道:“恳请主公就位于西凉王!” 马腾面色一变,灵觉无限蔓延,好在这本就是自己本部军营,自然也没有闲杂人等。 眼见马腾并没有马上出言斥责,马玩这才又说道:“各位盟主已逝,此刻西凉军除了主公之外谁还有资格统领西凉大军,大公子虽然屡立大功,毕竟年少,难以服众,在此危难时刻,还需主公主持大局,他日再行传位于大公子也不迟!” 马腾慢慢坐上胡椅,面色犹疑不定,人有野心不奇怪,奇怪的反而是没有野心的人,马腾自然也谈不上对于马衡的忠诚,当然,亲族之情还是有的。不过,也不是要互相真刀实枪的对着干,从法理上来说,此刻西凉军确实是自己最有资格继承。 “以主公的威望,羌人必定支持主公,也容易寻得原边盟主部的支持。以主公为首,大公子为辅,也不伤和气,主公莫要犹豫了。”马玩来到马腾身边悄悄说道。 “呵呵呵呵。”一声轻笑声传来,一阵浓雾弥漫,贾诩赫然出现。 众将顿时拔刀,马腾也站起,冷冽的目光望向贾诩。个个后背都不由湿了,就好似当场被人抓了个现行。 “文和不才,倒有个不同的意见,何不以马衡为主,将军为辅呢?”眼见众将缓缓靠近,贾诩阴冷一笑,“按照某的意思,当初就应该斩杀你马腾,主公仁厚,不忍于此,马寿成,主公不忍心,可不代表某狠不下心。”浓雾散去,贾诩已不知所踪,看来从头到尾贾诩都并没有入屋内。一个术士可不会轻易和对自己有杀意的武者近身。 马腾面目阴晴不定,最终扫视了各将一眼,极为严肃的说道:“没有某的命令,一个个都别给我轻举妄动!” 各将纷纷跪首道:“诺。”各将未必情愿,其中以马玩的神色最为不甘,却也有将士松了一口气。 眼见各将纷纷离去,马腾面目终于恢复了平静,人有野心,自然也有理智,马腾并不希望和马衡短兵相见,能够和平推举的话自然可行,可是既然被发现了,也就不存在和平推举了,马腾毕竟没有如韩遂般有那么大的野心,更何况,马腾家眷儿子可都在后方,处于马衡掌控之中,马腾虽然有把握马衡未必会撕破脸,那个面目可恶的文士贾诩可做得出来。 而与此同时,原边章部营地,当日驻守营地逃过一劫,边章部下头号大将,成公英屋内,也迎来一还带着红肿双眼的青年。 青年名叫边复,乃边章独子,一日之间,父亲身死,自己也从“西凉之王”独子,从王子一下沦落为西凉军一普通将领。边复可不甘心,伤痛之下,来到成公英处失声痛哭,“成公叔叔。” 成公英黯然叹息,拥着边复也是不由落下泪来。 良久,二人缓缓平复了伤痛的内心,边复咬牙切齿道出了此行真正的目的,“父亲之死疑点重重,成公叔叔可要为侄儿做主啊!” 把边复眼中仇恨以及野心的目光尽收眼底,西凉军少有的智谋将领成公英恢复了平静的内心,然后喊来卫兵,送客。 眼见边复神色不甘,还带有愤怒目光,“亏父亲身前个个善待你等,一个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愤而离去。 成公英叹息一声,大公子,不是臣不忠,臣是为了你的安危啊,马氏势大,候选也断然不会让大公子你这个有着血海深仇的边章之子上位,羌人向来只服从强者,年岁相当,大公子你无论功勋能力乃至个人实力都不如那马衡,争位必亡的下场啊。 满怀忧虑之情的成公英却反而放下了心中的一个执念,本来忠义的他可未尝没有追查边章之死的决心,边复一点说的没错,边章之死疑点重重,虽然几个幸存的边章侍卫都指证是韩遂叛乱杀了边章,这点应该无疑义,不过那突然冒出来的贾诩结果证明从始至终就是马衡之人,边章之死可也未必和马衡脱的了关系,成公英最终还是决定作罢,不再深究,虽然表面上需要和边复反目成仇,吾誓死也要替主公保留下这唯一的血脉,马衡,希望你不要赶尽杀绝,否则,某也只能拼死一搏了! 深夜,修炼完毕的马衡接到了两封加急密报,里面详细描述了今夜种种之事,闹的边章营人尽皆知的边复之事自然不难查探,而马腾之事也能够事无巨细的来报,看来马腾身边那几个亲信将领之中必有人是马衡埋下的密间。微微一笑,马衡安然就寝。 这个无比漫长的夜终于过去,反倒是被调到西营的候选部安静无比,候选没得选,有着马衡种种承诺下,候选是一心一意要保马衡上位,哪怕韩遂就是马衡所杀,韩遂全家包括那个和马衡结怨的韩佃在内也被杀,一条道走到黑的候选只能紧跟马衡,别人上位可保不准不会对韩遂部秋后算账。反倒是杀的韩遂全家一干二净的马衡会力保自己乃至韩遂部,因为杀韩遂全家虽然是马衡下令,动手之人可就是以候选为首的剩余韩遂部! 第四十一章 平西将军 三日后,西凉城内举行了隆重的葬礼,以马衡为首祭拜边章等人。 人人披麻戴孝,弩炮鸣天。 “韩遂府满门抄斩,财物也被搜刮一空,已经全部分发给了各部主要将领,边章部都愿意拥戴主公,边章羌人部和韩遂部还爆发了数场冲突,都被勉强压制了下去。不过表面上都愿意拥戴主公为起义军首领。”跪首在一旁的黑衣卫何世石一边禀告着。 葬礼才结束,马衡就被众人推选为起义军首领,马衡却暂缓了称王仪式,与此同时,得到边章等人身亡消息的李文侯却并没有退回西凉城参加葬礼,反而半路杀向金城郡,拥兵自立于金城。不过前后大约有两万出头士兵逃回西凉城,毕竟大军属于李文侯的嫡系少之又少,而大多数士兵的家眷可都在西凉境内,反倒是此前归属于韩遂的部曲个个都留了下来,毕竟个个都害怕回去被迫害。 而就在此时,据守安定的董卓军内来了一位此前一直不见踪影之客。 大开中门,董卓带人亲自出门迎接。不正是一直不见踪影的马奔。 “伯毅兄可让某好找,还生怕伯毅遭受兵灾之祸。” 马奔惭愧苦笑:“仓皇而逃,实在有违职责之所在,伯毅此来正是负荆请罪,也准备上书朝廷,听候发落。” 董卓连忙摆手,一脸苦闷:“带兵打仗本就是某这刺史之责,伯毅可休要羞煞某了。若非需带兵死死抵抗叛军,某早已亲自上洛阳向皇上请罪了。” 说完客套话,马奔倒也干脆,直入主题:“当初反叛军有不孝子不忠弟效劳,幸迷途知返,愿意反正,重新归顺大汉江山,听候刺史大人调遣。” 董卓表面大喜,却丝毫不松口,送归马奔离去后,才和李儒二人在书房商议了起来。 “好计策,一口吞下反叛军,然后趁机投降,向朝廷索要名分。不消三五年,这凉州可就要姓马了。” 董卓面色铁青,眼冒寒光,“这马氏行那蛇吞象之举,此刻可未必消化的了,某不如就派大军趁机剿灭这反叛军!” 此刻正是起义军最虚弱之时,可是李儒却连忙摇头:“万万不可,此刻反叛军虽人心涣散,若大敌当前,必同仇敌忾。反而可让那马氏趁机整合部队,夺取全军军权。据守西凉城三年五载,主公可耗不起。” 董卓怒拍书桌,顿时书桌粉碎,“难道就眼睁睁看那马氏夺取西凉!” 李儒摇头苦笑:“恐怕难以避免了。” 眼见董卓神色不甘,李儒才连忙又说道:“西凉虽失,主公却也不必太过失望,吾等不也趁机占了安定扶风天水三郡,那马氏倒也明智,不向朝廷投降,反而向主公投降,这是愿意拱手把这军功让与主公,朝廷必重重有赏,更何况吾等离这京畿之地,可就数日可至了。” 贾诩又低声细不可闻的声音说道:“皇帝恐怕撑不了几年了。” 董卓这才慢慢恢复平静,取而代之的则是熊熊野心之火越烧越旺。 “那马氏想轻而易举的夺得西凉却也未必,臣下愿亲自出使那李文侯部,必然让他向主公称臣!更何况,那反叛军可未必个个心服让一小儿当家做主!” 随着李儒向金城郡出发,数日后,李文侯部易帜,宣布归降大汉。 ...... 西凉城内,马衡为主的第一次军事会议。 各将吵闹着要率兵攻打董卓军,成就大事。哪怕马腾也直言愿率军让李文侯回西凉祭拜边章。 马衡一直不发一言,直到众人慢慢悄无声息望向自己,才缓缓说道:“大军征战近四年,西凉该休养生息了。吾已决意向朝廷称臣!” 眼见众人大惊失色,挥手示意众人听自己说完,“放心,不过是听调不听宣,大家可都摇身一变成了大汉将军!为大汉驻守西凉!”眼见不少人有意动,并不是所有人都想打仗,更别说底下将士厌战情绪更为强烈,马衡微微一笑,让一旁的侍卫摊开一副地图,“这西凉数千亩无主之田地,还是先分配为好。” 而就在马衡和众人商议之时,一股流言也开始在军中流传,大军不打仗了,个个成为大汉之军将,军官还有田地赏赐,而普通士兵也是欢欣鼓舞,其实都不想打了,尤其是各降兵降将。 与此同时,贾诩也来到了一间牢房内,房内关押着当日昏迷过去的阎行,此行贾诩就是来劝降的,阎行的武勇本就让马衡心喜,更何况,韩遂军就候选一个主将可不行,阎行在韩遂军的威望可不低,一军有两个主将,马衡可才安心。除了韩遂部是如此,其余诸部皆如此,马衡有意识的分封各主将,而不封一个为一部大军之主将,这一个一个都有自己的想法,想联合起来反自己可就难了。 譬如哪怕明知边复怀有不臣之心,马衡依旧把原边章部一分为二,一部由成公英率领,一部由边复率领。也大大安抚了原边章部躁动的心。 而明知马衡计谋的众主将却也不得不心甘情愿的跳下去。个个都不愿意昔日同僚骑在自己头上,更何况升官发财,又有几个愿意拒绝? 随着马奔以及董卓亲信等出发去洛阳,而就在马奔等人抵达洛阳之时。太常刘焉上书,借口各地防备黄巾军不力,需重置州牧。自知命不久矣的汉灵帝准奏,以刘焉为益州牧、黄琬为豫州牧;同年又以宗正刘虞为幽州牧。宗室刘表为荆州牧。试图让各宗室掌握地方,并且扫清为自己年少的儿子刘辩接位的障碍。而随着马奔到来,于是封董卓为凉州牧,马衡为平西将军,马奔留洛阳为御史大夫。 旨意一下,大汉震惊,也事实上让各地州牧形成军阀割据。各州牧就任之后,个个都基本上不再受朝廷控制。 半月后,在大军迎接之下,天使宣旨,跪地领旨的马衡嘴角微微一笑,大汉亡了。 第四十二章 冠军侯之墓 三月时光匆匆而去,西凉除了金城郡被李文侯占据,其余皆已处于马衡之手,各地官吏也纷纷在马衡的指派下上任。而黑衣卫各地分部也纷纷化暗为明。 随着战乱平定,在马衡下令下,各军将士纷纷各有假期分批衣锦还乡探亲,要知道可有不少原本平民出身之人一跃成为大汉将领,而随着各军将士纷纷荣归故里,也用事实证明西凉已经步入了新时代,一个由马衡统治的时代。是好是坏还不得而知,归家的将士们纷纷大宴乡亲,大多数人还把这些年丰厚的缴获赏赐用于在家乡起大屋,买田买地。倒是让不少荒废了田地,今年无粮可收成的不少乡亲有一事可做,度过这个艰难无比的一年。 就这么一个不经意的举动,间接挽救了不少百姓性命,也让西凉开始慢慢接受马衡的统治。 而此刻,本应坐镇西凉城的马衡却不见踪影,而是来到一绿意盎然之地。一座山脉之上,山脉的外形赫然和那祁连山几乎一模一样。 冠军侯之墓! 马衡,胡三爷,马腾,庞德,贾诩,阎行等一行二十多人,所谓何事自然不言而喻。除了马腾以及胡三爷以外,个个都是大武师大术士修为,马腾更是只差临门一脚就可踏入武尊境界。 太平时节应该有驻军看守的冠军侯墓此刻也已经空无一人,更是杂草丛生,就好似这大汉江山一般。 “这是个活墓,”随着胡三爷打开墓门,数百年不见天日的冠军侯墓门再次迎来阳光的照射。 众人随着胡三爷屏息入内,马衡更是被数人牢牢挡住,如非他坚持,今日这墓门都进不来,众人可不愿让他以身犯险。 看着众人严阵以待,个个屏住呼吸,胡三爷笑道:“不用担心,这是个活墓,空气新鲜着呢。” 众人这才尝试口鼻呼吸,除了湿气重了一点,确实和外面区别不大。 以胡三爷打头,马腾阎行左右同行,众人缓缓步入墓室,“放心,这越是大能之墓,反而越没有什么机关陷阱。”胡三爷小心避开道路两旁的士兵雕像,以赞叹的目光抚摸着周遭墙壁,墙壁上一幅幅精巧绝伦的壁画,几乎勾勒出冠军侯的一生武功。漠南之战,十八岁的霍去病就随大将军卫青出征,初露锋芒。河西之战,一战功成,铁军立威。河西二战,收复河西,天下扬名,漠北决战,封狼居胥。打的匈奴狼狈而逃,引马而去,终生不窥阴山。 不知不觉中,随着壁画的尽头,众人来到了一个高达上百米的大厅,一个个都还沉浸在冠军侯无敌军威中,不少人还眼含羞愧。盗冠军侯之墓,实在..而那几个羌人巫师更是浑身颤抖不已,个个极为后悔来到这冠军侯墓,霍去病在羌人心目中可是天神般的人物,也不知自己怎么就头脑一热,仗着一点微末修为就来盗冠军侯之墓,.唯独贾诩一人一直冷漠着双眼小心防备四周。可是这长长的甬道却一丝机关陷阱也无。 望着大厅内的一巨鼎,马衡突然一笑,一生光明磊落,天下无敌的冠军侯那里还会防备什么盗墓贼,生前自然无人敢入此,破碎虚空后,以冠军侯的傲气更不屑于此。 众人慢慢放松下来,然而,意外横生,霍去病确实没有让工匠造什么机关陷阱,然而当初随着他一起闭关墓穴的可不止他一人。匈奴族是一个崇拜强者的民族,所以霍去病军中一半以上的都是匈奴裔,基本上都是被霍去病打败而俘虏投靠,并且个个极为勇武,其中上百匈奴贵族最为勇武的战士争取到了随同霍去病闭关的荣耀,当然,当时的汉朝未尝没有别的心思,把他们留在世间,没有武帝携帝国双璧等名臣武将压制,可未必愿意臣服一辈子忠心耿耿。霍去病破碎虚空而去了。他们则随之在这墓室里闭关百年,试图跟随冠军侯的脚步而去。 此刻墓室内几道肉身不腐,一点活人气息也无的肉体缓缓睁开了眼睛。 一共四‘人’,似乎个个都已泯灭了神志,睁开眼的瞬间,几乎是凭着本能就往大厅冲去,那里有活人的气息,擅入冠军侯墓者死! 在幽静的墓室内,四‘人’的脚步声极为清晰,不对,应该是说这四‘人’的脚步声要比普通人沉重太多太多。 清晰听闻的马衡等二十人多人顿时纷纷脸色大变,这冠军侯墓还有活人?数百近千年未死,那可只有武圣术圣以上的修为才做得到... “不对,真是圣级以上的修为,脚步声不可能这么沉重,恐怕就在我们眼前我们也发觉不了,列阵!”马衡大吼。 二十来人顿时纷纷严阵以待,位于中央的马衡更是被马腾庞德二人挡在身前,唯独贾诩以及几个羌人大术师位于阵列之后。 术士永远待在最安全的地方。这是任何部队都严格遵守的规矩。 一声低吼之声,一头幽冥玄虎迅速袭杀而去,那四‘人’赫然已经冲了过来,当先一个更是身着匈奴王者服饰,黝黑一掌,幽冥玄虎顿时就被击飞老远,若非突然冒出数十只藤蔓从地下缠绕住匈奴王者,恐怕幽冥玄虎就不是被击飞那么简单了。 一股紫色浓烟弥漫,一直无往不利的贾诩却脸色大变,“这四个都已变成了僵尸!”那么也意味着贾诩的毒烟对于这四具僵尸一点作用都没得。 马衡望向了四个和印象中僵尸一点关系也没有的四人,看上去和常人一点区别也没有,除了没有生人气息以外,死气沉沉,什么身体腐烂更是一点也不见踪影。一个修为高强之人的尸体想要身体不腐千万年都非难事,毕竟体内的元气足够支持千万年不消散,当然具体多久就看个人元气浓厚程度了。 吼,一道无声的嘶吼,看来这僵尸声带已经消失了。硬凭蛮力,粗如人手腕大小的数十道藤蔓就纷纷粉碎。 当先僵尸背后的阴影下突然冒出了一个影子,可惜那沉重的脚步声出卖了他,如果是他生前,估计这一下偷袭起码可以收割不少猝不及防之人的性命。迅如雷电,枪阵当先五人长枪抢先刺出,前后三枪纷纷刺入矮小身影体内。如铁石碰撞之声,那灰白之色的肌肤硬如玄铁,纷纷刺都刺不进去。 黑影欺身一刀,顿时一人就被拦腰斩断,而那匈奴王者服饰的僵尸也带着剩余两具冲杀上来。 突然一道火球爆炸于一人之隔的王者僵尸头顶处,火焰四射,并且还极难熄灭,王者僵尸顿时一阵无声的嘶鸣。被火球的冲击下,更是不由后退数步。身后两具僵尸突见火球爆炸,身体本能畏惧之下更是不由跟着后退。 “它们怕火,头部也是弱点!”说话之人正是贾诩,此刻他略微喘息,火系术法可非他所擅长,极为消耗元气。 “西凉枪阵!”随着马腾一声令下,真气四溢,阵阵雷电之声不绝于耳。那矮小黑影顿时被围攻,身体本能倒也知晓要护住头部,不过却也陷入了危机之中。阵法之威就在于可以把众人之力集合到数人之手,这杆杆蕴含破邪之雷电的长枪中一下可都受不了。 好个矮小僵尸,眼见危急,死灰色的眼珠冒出一股嗜血之色,整个身体化为一道黑影,身体如那可随意变幻形状的无骨之物。硬是穿越了道道枪影,一刀劈向眼见一脸惊恐之色的将士脖颈处,短刀赫然卡在了脖子间,数百年腐化,这把算不上是宝器的短刀已经极为驽钝了。临死之下,那将士倒是极为悍勇,双手弃枪,死死抓住刀刃,鲜血不断从手中流出,一脸狰狞之色怒目而视,“要死一起死!” 又是一道火球爆炸之声,把试图冲入军阵的王者僵尸击飞数步远,那幽冥玄虎也冲了过来缠斗王者僵尸,可惜玄虎身体周遭的幽冥之气对于王者僵尸一点作用也没有,杀伤力顿时去了大半,一道道附带着荆棘的藤蔓从地底冒出,死死拖住了王者僵尸身后两个僵尸,只见一对双胞胎羌人大术师死死咬牙施法,让附带荆棘的藤蔓不至于崩断,拼命挣扎的两个僵尸毕竟没有王者僵尸的神力,一时之间终究被困住,不过眼看两个羌人大术师也支撑不了多久了。而贾诩更是已经气喘吁吁,元气最多还可以释放两个爆裂火球。 终究只是依靠本能行事的僵尸,矮小僵尸第一时间并没有弃刀,而就是这一瞬间,数道长枪直刺入他那头颅,破邪之雷电顿时于颅内爆炸。无头僵尸终于松开了短刀,直挺挺的倒地,至于那脖颈中刀的将士则早已在爆炸之时就已丧命。 又是一发爆裂火球,一声玄虎嘶鸣,那王者僵尸赫然捏着幽冥玄虎的头颅挡住了火球,幽冥玄虎更是半个身子被炸没了。就在同时,随着幽冥玄虎死去,一个羌人大术师也随之软绵绵的倒下,以魂控兽,随着幽冥玄虎死去的还有大术师的灵魂。 随手一扔,王者僵尸如人形巨人冲向军阵,阵阵藤蔓断裂之声,那两个羌人大术师口鼻流血倒地,昏了过去。两个僵尸紧随王者僵尸之后。 阵阵枪断之声,护住头部的王者僵尸以碾压之势冲入枪阵,无数道雷暴之声在王者僵尸身上爆炸,结果除了让他一身黑灰之外,再无他用。 石破天惊的一拳,触之将士纷纷如断线风筝般横飞出去,骨骼断裂之声不绝于耳。西凉枪阵顿时宣告被破! 第四十三章 破碎虚空之地 一道鬼魅般蛇影,轻吻上王者僵尸的后颈,爆裂声中,反震之力下,偷袭之人连退数步,握着长矛发麻的双手不断活动,只见虎口已有血迹沾到长矛上,“好坚硬的肉体”阎行眼中一片凝重。 只见黑色血污从王者僵尸的后颈处流出,可惜很快就停止流动,这王者僵尸的自愈能力也让人咋舌。 怒而转身,王者僵尸顿时就向阎行冲锋而去。阎行连忙逃跑飞奔离开。就在这大厅绕圈子。眼见阎行成功把王者僵尸引走。剩余十多人连忙围困住了剩余的两具僵尸。 不过片刻,两具僵尸就被断头。彻底停息下来,他们的生命则早已在几百年前就已消逝了,不过是仗着这冠军侯墓独特的环境浓郁的元气,以及心中的执念而肉身不死罢了。 嘭,最后一道爆裂火球,拯救阎行于岌岌可危状态中的贾诩盘膝而坐,口服丹药,体内灵气消耗一空的贾诩看来暂时也失去了战斗力,当然,贾诩有没有底牌就不知道了。 连滚带爬的阎行逃离王者僵尸,若非贾诩及时救援,那一拳离自己可已不足一尺了。 喘着粗气的阎行还眼带震惊之色,光凭肉体,居然就可以短短片刻追上自己,这家伙生前修为是有多恐怖! 马腾,庞德,阎行,以及另外剩余之人中修为最高三人,六人团团围住了王者僵尸,剩余数人则在一旁伺机而动,马衡也不例外。 一杆长枪,龙行八荒,持枪之人虽然武学天赋不如马超乃至马衡,沉浸在《惊龙游凤枪》上数十年的造诣可无半分虚假。紫色蛟龙的身影若隐若现,龙鸣之声不绝于耳,一对一直面冲锋之下,王者僵尸第一次退却了一步。 刀势如虹,截头大刀势若奔雷,原先断裂了的截头大刀早已弃用,这把崭新的截头大刀赫然是一玄器,附加千钧之力的截头大刀直斩王者僵尸头颅而去,狂暴之气乱舞,显现出庞德势在必得之脸庞。 刀势眨眼就至,眼见就是一刀头断下场,王者僵尸极为迅速的抬起右手,右手手肘顿时齐根而断,庞德也毫不贪功,一刀建功,立马急退。一丝狞笑,手肘断裂似乎对于王者僵尸无一丝影响,左拳重锤,音爆声顿时不绝于耳。一试图偷袭的将士连枪带人胸口粉碎,王者僵尸赫然一拳击穿了偷袭将士的腹部,带着内脏杂碎的左拳从将士背部冒出来,整个人挂在王者僵尸手臂上,一时之间将士还死不了,不停口吐鲜血,双手无意识的抓着王者僵尸硬如玄铁的左臂不定挠,极为痛苦的慢慢死去,血内脏更是流落了一地。 绝命夺枪 轮回斩 龙行八荒 蛇吻诀行 横扫六合,只见五人个个含愤而击,强烈气压下,掠阵的众人也不由迅速后退,灵气狂暴之下,方圆数米地下用精铁铺就的贴砖更是纷纷粉碎。 黑色血雨纷飞,带着身体主人虐杀基因的王者僵尸就因为这小小的停顿破绽。被五人杀招之下,化为漫天黑色血雨。 溅了一身血迹的五人顿时瘫倒在地,杀招之下,体内灵气已消耗一空。连忙有掠阵的将士上前喂食补充灵气的药丸。反倒是马衡一直无所事事,虽然掠阵之时也一直严阵以待。 马衡倒是一脸平静,如果要自己出手了,众人也就离败亡不远了。自己毕竟只有先天的修为。而这也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越阶而战的世界,起码马衡不是,好吧,如果对手只是一普通大武师,一士兵天赋的大武师,马衡还有三分把握。庞德,马腾,阎行,那个不是惊艳绝伦之辈。修为更是整整高了一个大境界,起码马衡知道自己肯定是打不过这三人任意一人,更不用说那个王者僵尸了,当然,来日方长,自己追赶的时间还极为充足。现实毕竟不是小说(四眼:这就是小说),在天赋相同,甚至天赋相差不大的情况下,越阶而战的可能性实在太低,强如吕布面对三英,也只能撤退。除非修为碾压,一人横扫千军的可能性几乎不复存在。 “这道石门应该就是储藏室,那道石门应该就是起居室,这道应该是练功房。”随着胡三爷指向道道大门,一直躲在角落的他倒是分毫无损,贾诩当先就直冲储藏室,一阵浓郁的花草香味。光是闻闻,就精神一振,里面果然还存活着无数灵草仙药。只见一条溪水潺潺,溪水旁的田地种植了无数灵草仙药,也不知是如何建造,明明是封闭的室内,唯独此地有阳光的照射。有水有阳光,无人照看下,这无数灵草仙药也生长的极为茂盛,个个更是数百上千年的年份,价值简直不可估量,这盗墓还真是极为有钱途。 随着道道石门打开,突然一股浓郁的散不开的杀气。众人不约而同望向了那道才被打开的石门,练功房。 一片虚无,门内似乎被黑洞笼罩了一般。 抢先打开石门之人似乎有点按耐不住,先行走了进去。然后再无一丝声响传来。 众人握紧手中武器,来到石门边上,以石门为界,似乎隔成了阴阳两界。 “这应该就是冠军侯破碎虚空而去时之地,”马腾吞咽吞咽口水,战意勃发的望着石门内。 “史书记载,破碎虚空之地凶险万分,整个空间弥漫着破碎虚空之人遗留下的道道意念,但是,如若进去又成功出来,按记载,就没有一个成就低于武圣水准的!”马衡一字一句说道,还有一句并没有说出口,活着出来的当时修为有高有低,最低的不过后天境界!再也没有出来的修为也有高有低,最高者武神境界!也就是说,这并不是一个修为越高就存活率越高的地方。 从储藏室出来的贾诩一脸喜色,眼见众人都盯着练功房那虚无之地,神色才慢慢凝重了起来。这东西对术士可也管用。虽然具体好处无从知晓。 一道道沉重的呼吸声清晰可闻,进不进去? “石门一开,十二个时辰,这凝练之地可就自动消散了。”胡三爷缓缓说道。反正他是不准备进去的,自然乐得轻松。 一阵咬牙切齿之声,阎行赫然当先持刃而入!然后鱼贯又有数人入内。 轻叹一声,替马衡掌管居庸关军法的族老也慢慢入内,“老了老了,碰见这样的机会也只能搏一搏了。”自知大限将至的族老也回到了西凉城,六人战王者僵尸其中之一者就有他,而跟随马衡一起前来的他也确实找到了自己口中所谓的机缘,就看他能否抓住了。 贾诩突然浑身一阵轻松起来,淡然一笑,那颇为狡诈的脸一瞬间还有点高德大儒的感觉,他贾诩信奉的可是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稳扎稳打之下也坚信自己有把握可走到那个层次,虽然一时之间也被诱惑迷了眼。却最终还是决定不入! 这可能是一个形成了平衡的磁场,被外界的力量一打破,磁场就慢慢消散了,所以呢...不停思索的马衡摇头苦笑,前世自己可不是什么学霸,当年死记硬背的东西早就随着高三一起结束了,可不知晓在磁场中保命的本事。更别说这个世界的物理规律谁知道和前世是否一样,当然,哪怕一样,对于自己来说也...屁用没得。 一阵喘息之声,马腾松开了紧紧握着武器的手,即将踏入武尊境界他最终选择了放弃。当然,这和勇武不勇武无关,身居高位,前途大好,寿命还悠长的很的他,犯不着以身冒险。个人有个人的道,也不是说活着出来的人就个个可以破碎虚空,价值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大,虽然马腾眼中依旧带着浓浓的惋惜。 一个时辰过去了,无人出来,也无人再进去。 “大家就收拾收拾,等十一时辰之内看有没有人出来,然后背着储藏室的东西离开吧,犯不着为着这九死一生的事冒险。”贾诩微笑着说道。 缓缓吐出一口浊气,马衡缓缓走向了石室。 “衡儿,不可冒险!这西凉...”马腾一把抓住了马衡的手。 马衡微微一笑,“如若我出不来了,西凉军就有劳二叔了。” 望着马衡坚定的目光,良久,马腾松开了手,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道,谁也无从阻止。 贾诩叹息一声,这个主公还真是喜欢冒险阿,今日莫非就是他为自己的性格所付出代价之时? 放下手中长枪,脱掉全身盔甲,身上一丝铁器也不携带。马衡还是觉得,磁场什么的还是别带铁器进去为妙。 舌头舔舔,湿润湿润已经干裂的嘴唇,马衡缓缓踏入了石室,身为一个光荣的穿越者,自己一!定!不!会!死!在!这!的! 随着马衡入内,一直沉默不语的庞德,睁开了眼眸,也学着马衡把所有兵器铠甲脱掉,紧随其后,跟着入内。庞氏家训,死也要死在自己主公前头。当然,这种情况也就无所谓前后了。若非职责之所在,庞德早就迫不及待想要进去了。论对武学之纯粹,西凉中有庞德,少有马超! 第四十四章 封狼居胥 一片虚无之间,马衡一阵头晕目眩,再次醒来,却是被人拍打着脸庞而醒。 睁开眼,黄沙遍地,旁边一人递来了一水壶,马衡抿了几口。转头望去,无数人以马匹围成一圈,躲避龙卷风的侵袭。 “这是哪?”马衡不由的喃喃自语。 “阿大,你莫是发晕了吧。”身旁之人摸了摸马衡的额头,“没发晕呀,吾等可是追随将军找那匈奴单于决战!” “将军?”马衡扫视四周,只见不远处一匈奴之人也躲在马匹之下,为何一眼就会看见,因为此人身高极高,哪怕横躺着,脑袋顶也露出了马匹之外。看面容,赫然就是那墓室内的王者僵尸。此刻的他自然一脸生机勃勃,浑身充沛的活力。 “诶,阿大,你说这次回去到时候凭我俩的战功,是不是够封侯了。”身旁之人咧嘴大笑。似乎一点不把这漫天黄沙放在眼里,更不把那匈奴大军放在眼里,当然,他也有这样的自信,跟随骠骑将军以来,就没输过!还都是大胜,自身损伤极为微小。 这是来到了...马衡思绪才回过神来,就听见一声轻喝;“结阵!” 几乎是下意识的,众人纷纷抵抗着龙卷风撕扯之力,翻身上马。 只见一宽阔的背影,头戴黄铜虎头盔,身穿盘龙锁子甲,手持单钩枪,坐下一头白云龙,带头冲锋,赫然要率军冲破这龙卷风。而这五万大军一个个也无怨无悔的紧紧跟随,似乎眼前不是那漫天黄沙,而是一马平川之地。 一枪西来,枪未至,就有极为庞大的灵气从那人身上汹涌爆发,肆虐的龙卷风顿时风力小了不止一节,无数灵气陡然汇聚成型,赫然是一头狮头、鹿角,虎眼、麋身、龙鳞,牛尾的瑞兽麒麟,吞云吐雾之间,肆虐的龙卷风顿时就烟消云散。马衡眼睛则死死盯着那挥剑之人,冠军侯霍去病! 眼中充斥着那震古烁今之枪。那好似神挡杀神,魔挡杀魔之一枪。马衡毫不怀疑,无论是谁,董卓也好童渊也好,都挡不住这惊艳绝伦的一枪! 跟随霍去病冲出龙卷风,一身黄沙的大军毫不停息,直杀向前方。前方赫然是大部匈奴军,眼见霍去病如神兵天降一般杀出神风,匈奴军顿时胆气锐失,大军相接。匈奴部如一块柔软的豆腐一般被劈成两半。 将为兵胆,更别说这数万大军本就是大汉朝历代最为精锐之部队,哪怕个人武力都本就超绝,还是一训练有素,百战百胜的无敌雄师。眼见匈奴部又是一场溃败。十多里外一个山丘之上,突然冒出无数精骑,领头者一身匈奴王打扮,面目狰狞,“霍去病!你中埋伏了,今日就是你命丧之时!”汉话倒是说的字正腔圆。数万精骑手持弯刀,居高临下冲锋而来。 看来这人为的龙卷风并非想阻拦汉军,而是要蒙蔽汉军尤其是霍去病的灵觉查探! 明知中了埋伏,霍去病的脸上无一丝起伏变化,从头至尾都死死盯着眼前大部匈奴为首之人,同样一身匈奴王打扮的壮汉,看来这分别就是匈奴左右贤王二部了。 随军司马手一挥。率先脱队向远处进发,一脸英武之色,正是霍去病手下头号大将,赵破奴。 汉军匈奴部立马分兵跟随着赵破奴冲向埋伏之匈奴贤王部,当头之人赫然就是那王者僵尸,那隐隐躲藏在他身后的不就是那矮小僵尸。 霍去病长枪指天,只见天地顿时就阴沉了下来,乌云密布,座下白云龙腾空而起。身旁十八燕骑个个腾空而起,马衡所附体之人赫然也在列。能够腾空飞行,可最少都是武尊的修为。 云从龙,顿时晴天霹雳在匈奴军中不断劈下,顿时死伤无数,匈奴巫师个个大惊失色,纷纷施法,狂风卷积之下,试图把云朵吹散。一个大萨满高举木杖,一个小型龙卷风缓缓成型。 一枪之下,霍去病如神兵天降,地上顿时形成了一道深数十米的巨缝,整个匈奴部更是被地裂分成两半。 龙卷风无声消失,站立指天的大萨满呆立不动,突降到匈奴部中央的霍去病率领着十八燕骑在雷电之下大肆屠杀惊慌失措的匈奴部, 一道血线之下,大萨满一枪两断,整个身子被整整齐齐划成两半,鲜血四溢。 此刻霍去病部数万大军也已杀来,两相夹击之下,匈奴部顿时崩溃。 冲杀数个来回后,匈奴再无敢战之兵,匈奴左贤王带着上千亲卫慌忙逃窜。 足足上万士兵扔下兵器,更是对着霍去病不停叩首,恳求天神的原谅。 面无表情的霍去病踏上飞下来的白云龙,领着十八燕骑以及数千人马向匈奴右贤王部杀去。 此刻匈奴右贤王部已和赵破奴率领的匈奴部犬牙交错,形成相持局面。对面上十万右贤王部,这两万匈奴人反而拼杀的极为勇猛,半点不落下风。用同族的鲜血证明自己的忠诚,这可是大汉王朝横扫天下,各族人民争当匈奴奸,朝奉汉朝爸爸,人人成为带路党的时代! 跟随霍去病不停砍杀的马衡大脑却越来越清明,这应该就是漠北决战了,为了盗眼前这如天神般男人之墓,马衡可没少翻阅史书做功课。 随着霍去病率领数千大军从匈奴右贤王部后方突击,这十万匈奴部顿时陷入夹击状态,而那霍去病本部上万大军也杀过来。右贤王顿时也崩溃。个个四散而逃。 荒蛮的大草原上,数万汉军就这样追着还剩十多万四散而逃的匈奴部。匈奴部马倒是不缺,人人双马,贵族尤其是左右贤王更是生骑可腾云驾雾之异兽。逃跑速度倒是飞快。 率领十八燕骑,霍去病死死追击着右贤王,只见在霍去病等十九人的追杀之下,右贤王以及上万本部,赫然无一人敢回头应战,反而被这十九人不断斩杀,有那机灵的更是弃右贤王而独自逃奔。 半个时辰,在白云龙追赶下,右贤王赫然只剩一人驾着异兽而逃,忠勇之士纷纷被斩杀,剩余的则纷纷弃右贤王私自逃离。 “神威天将军饶命啊!神威天将军饶命啊!吾愿降!吾愿降!”右贤王赫然下了异兽,跪地求饶,痛哭流涕。 鄙夷之色一闪而过,连兽带人一枪两断,霍去病驾着白云龙转身,率领着十八燕骑向左贤王追杀而去。 那个和马衡说话之人趁机把右贤王头颅捡起来,还对着马衡挤挤眼,一脸,我下手快吧的骄傲表情。 整整追杀三日,左右贤王二部几乎全军覆没,可惜率着亲信弃军而逃的左贤王部不知所踪。估计已经逃之夭夭了。霍去病也生不出八条腿,个个都可以追杀上。 “将军,这里就是狼居胥山了。”赵破奴恭敬的说道。 站在山上,望着远方白茫茫的一片,霍去病眼角闪过一丝惋惜,不能再追了。无敌是多么寂寞啊。 “全军祭天。”霍去病缓缓说道,语气出乎意料的柔和。而非那军人独有的大嗓门。 全军上下,纷纷下马,怀抱头盔,在以霍去病为首之下,无论是汉人还是匈奴人,个个跪拜天地。脸带自豪,天上龙吟之声不绝于耳。万里无云,阳光普照。 史记,大汉冠军侯,于今日,封狼居胥! 世人皆夸耀霍去病封狼居胥之战功,却无人知,霍去病平身最大的遗憾却是因为迷路,错失了与匈奴单于面对面的决战! 望着在霍去病略微落寞的背影, 马衡咬咬牙,突然上前,靠近霍去病,低声道:“将军,吾知道匈奴单于的位置。” 霍去病赫然回首,炯炯有神的双眸凝视马衡,身为霍去病麾下燕骑,霍去病自然极为信任,二话不说,挥军上龙,马衡咬咬牙,按照史书记载,方位应该就是那个方向,一个直觉,要替霍去病找到单于,这是霍去病的执念! 四万多人马独自奔袭上万里,足足九天,依旧人马精神。马衡眼见眼睛全是血色,难道就这样一辈子追击下去...永远到不了头,此刻马衡的方向感早已失去,只感觉这九天跑的沙漠都一模一样。足足九天,全军四万多人无一人说话,耳边只有呼啸而过的风声。 嘴唇早已干裂无比,马衡就这么纵马奔跑着奔跑着,似乎再无尽头。人也不由浑浑噩噩。 迷迷糊糊之间,马衡似乎跑了九十天,九十个月,九十年。 好似过了无数年,又好似才过一瞬,不经意间,马衡扫到了在自己左手的骑兵。 “诶,阿大,你说这次回去到时候凭我俩的战功,是不是够封侯了。” 回去?回去?回去!封侯拜相!回去!马衡迷茫的眼神越来越清明,近了,近了。只见远处一汉军骑兵正左右包抄大部匈奴军。匈奴军顿时溃散,此时天色已晚。汉军一阵追杀。匈奴军则四散而逃。 霍去病那刚毅的脸庞突然露出微微一笑,带兵直冲向一处逃离之军。为首者赫然就是那匈奴单于。 眼见突然冒出一股大军,匈奴单于伊稚斜脸色无比狰狞,逃无可逃之下,断然率军冲向了拦路之虎霍去病部。 两骑相交,电光火石之间,匈奴单于的头颅高高飞起,鲜血直喷在这大漠之上。 嗯!马衡挣扎着起身,虚无之间似乎有一枪直入马衡头颅。 睁眼望向四周,正是满脸喜色的众人,马腾贾诩胡三爷等人围在一旁。 抬头望向天空,阳光洒在自己身上,马衡眼中似乎有精光一闪而过。 眼见马衡抬头望天,贾诩也是悠然神往,“冠军侯就是从这穿破墓室破碎虚空而去的吧。” “马氏麒麟儿马氏麒麟儿啊!”马腾一脸激动的摇晃着马衡的肩膀。 那数个羌人巫师更是纷纷跪拜不已,一副马衡天神下凡的模样。 这时,不远处的庞德也缓缓醒来,眼中神采奕奕,大丈夫当如是!眼中满是大将军卫青运筹帷幄的身影。 而在另外一个角落,阎行却尸首分离,死法好似和那匈奴单于一模一样。却是可惜阎行这还未闪烁就已泯灭的将星了。至于其余人等也是死的一干二净,除了马衡以及庞德之外,再无一人幸存。 随着马衡等人回转西凉城。众军开始流传着马衡从冠军侯破碎虚空之地活着出来。莫名的,马衡的威望陡然提升不少。别看我们平西将军现在修为不高,那可是天命之子,注定要破碎虚空的人物!至于马衡怎么会跑到冠军侯破碎虚空之地,却无人深究。 第四十五章 马钧 望着城墙下军伍整齐,向居庸关进发的部队,直到队伍前列已经消失在了眼际。马衡等人才下了城墙。 回西凉城不过数日,马腾就已闭关准备突破到武尊境界,而贾诩也是开始修炼自己那一味丹药。 至于马衡则看似和往常别无二致,谁也不知道他在那冠军侯破虚之地收获了什么。马超倒是收获极大,马衡已经承诺,什么时候他能够在战术推演中赢自己一次就把冠军侯墓储藏室发现的一颗蛋送给他。蛋还是活的,按照贾诩估算很可能已经生出来的数十年了,并且很有可能近期就会诞生出来,而这个蛋的父亲很有可能就是白云龙! 弄的马超现在有空没空就往安置白蛋的孵育室跑。 大军营帐内,西凉军除了闭关的马腾贾诩以及驻扎在居庸关的等人之外,高级将领全员到齐。马衡亲信,庞德,高顺,庞柔,庞柔也就是庞德堂兄,一个大武师境界的行伍之人,当然,实力不过中人之资,此前一直跟随马奔,现在被派遣到自己账下。 马腾心腹,马超,十四岁的马超早已突破到了后天境,甚至此刻已是后天七阶的修为。也正式投军,掌管马腾手下最为精锐的一万骑兵。马玩,此人和马氏家族并无关系,虽然也姓马。 韩遂原部下,候选,韩遂部下上得了台面的武将几乎死了个干净,唯独剩下了候选一人而已。 边章原部下,成公英,以及边章独子,边复。 羌人新任首领,扎木,此人曾经在居庸关和马衡共事,马衡整顿军纪之时被马衡打发到了前线。结果在西凉城二人又聚首了,和之前完全不同的是,此刻他已是一副拜服神色。 “朝廷交付的粮草兵饷已于前日到达。”一文史说完,众人都无一丝反应,聊胜于无罢了。 “朝廷所封平西将军辖部十万,自建幕府,今我西凉军在役军员二十四万八千六百四十二人,其中西凉城......平西将军有令,今九万兵员降格为屯兵,负责屯田事宜,分散各郡...” 随着文吏照本宣科读完,众人神色各异,最终依旧无一人反对。马衡早已决议要精简部队,二十多万大军实在养不起,西凉本就不是富饶之地,多年战乱下更是千里荒无人烟。而精简部队后马衡反而觉得战力不降反升,当然,这也是多亏了马衡大权在握才可一力推行,马氏兵马,再加上羌人突如其来的投怀送抱,马衡实力已足以占据西凉军半壁江山,而最大的实力派候选一无韩遂那么高的威望,二也被原边章部羌人部所敌视,独木难支下自然只得听命行事,此次战兵转为屯兵,损失最大的莫过于他,韩遂部六万大军按计划要精简到二万。 既然马衡拿候选开刀最狠,其余人等发现自己似乎也不是不能接受。 给了众人一棒,自然也有枣。 马衡起身,“扎木何在?” “卑职在!”扎木单膝跪地。 “今封你为虎牙将军,统领一万枪兵。” “诺!”扎木喜逐颜开的接过军服军印令箭。 “成公英,封为虎威将军,统领一万枪兵。” “边复,封为游击将军,统领一万弓兵。” “候选,封为奋武将军,统领一万骑兵。” “马玩,封为奋威将军,统领一万盾甲兵。” “马超,封为骁骑将军,统领一万骑兵。” “庞柔,封为建武将军,统领一万枪兵。” “庞德,封为荡寇将军,统领一万骑兵。” “高顺,封为护军将军,负责协助吾统领本部两万人马。” 而没到场的马腾则被封为都护将军,统领各将。贾诩则为军师将军,主内外军政事。远在居庸关的盖勋则封为居庸关都督,总领居庸关军事事宜。民政则自有文官负责。 随着屯兵纷纷下到各地负责屯兵事宜,马衡府内也迎来了二人。 二个马贩,张世平苏双。 “主公。” 示意二人无需多礼。马衡笑着说道:“现在中原战乱不休,马匹价格越来越飞升,这西凉百姓能否吃上饭可就看你二人的收获如何了。” 二人连忙纷纷表示必定竭尽全力。 “也莫要忘记自己的职责之所在。” “诺!”两个黑衣卫百户跪首听令。 西凉城外数十里处,一片农田。农田边上还分别架构了数辆龙骨水车,这翻车,也就是龙骨水车明显和常见水车不同,一般翻车,车身用三块板拼成矩形长槽,槽两端各架一链轮,以龙骨叶板作链条,穿过长槽;车身斜置在水边,下链轮和长槽的一部分浸入水中,在岸上的链轮为主动轮;主动轮的轴较长,两端各带拐木四根;人靠在架上,踏动拐木,驱动上链轮,叶板沿槽刮水上升,到槽端将水排出,再沿长槽上方返回水中。如此循环,连续把水送到岸上。 而这里所制翻车明显轻快省力,可让儿童运转,比那常见翻车起码强上数十倍。 马衡带着数十侍卫轻骑而来,还不时和乡边老农打几句招呼,看来马衡没少来。 一间农家小院内。当然,说是说小院,明显比一般的农家院要大上十倍不止。 “兄长...你..你来了。”一个正在动手制造着一小型马车的青年看见入内的马衡露出了灿烂的微笑。 青年名叫马钧,从小口吃,不善言谈。但是他很喜欢思索,善于动脑,同时注重实践,勤于动手,尤其喜欢钻研机械方面的问题。乃马氏远房族人,虽然觉醒了法脉,却进展极为缓慢,此刻也才炼体(相当于武脉锻体境界)境修为,因为口吃越发的沉默寡言,于是干脆长时间住在乡下,平时也无人搭理。结果却被马衡发现了他的才华。 说来也巧,当初马氏所有觉醒之人的名单都报于马衡,马衡一眼就看见了这个觉醒了法脉之人,毕竟马氏觉醒法脉之人就这一个,想不注意都难,结果来人却颇为不好意思的说道,“这马钧,都十八岁了才炼体三阶,恐怕不堪大用。” 此事也不稀奇,觉醒武法脉之人无法突破锻体炼体境的其实不少,而和锻体境不同,起码还有一把子力气,放在前世都可算是武林高手,绝世武将,而炼体境简直就是一文弱书生。啥术法也使不出来。再加上马钧又是一口吃之人。 马衡却总觉得这个人名有点耳熟。于是一召见,就发现马钧家境极为一般,面对修为进展极为缓慢,却也不放弃,反而靠着自己发明的新式织绫机贩卖换取财物来购买丹药。 拍打拍打马钧的肩膀,马衡微微一笑,“看兄给你带来了什么。” 马衡把几本书谱递给马钧,赫然就是有着木圣之称张衡的著作,《浑仪图注》《算罔论》等。 望着欣喜若狂,说不出话来的马钧,马衡连忙示意马钧心平气和一点。张衡也是一天赋平庸之辈,却以器入道,最终成就木圣之名,他所制造的地动仪更是赫赫有名的神器,可惜随着张衡仙逝而不知所踪。马钧很明显,也有着以器入道的天赋,并且天赋极为惊人! 第四十六章 媒妁之言 在马钧的带领下,马衡参观了他种种发现之物,当然,具体解说由他的学生负责,没错,别看马钧才十八岁就已经开始带学生了。马衡很清楚,马氏麒麟儿,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首推马钧!而非马超或者自己。 龙骨水车,织绫机,以及肥料,当然,肥料并不是马钧负责的,这里本就是黑衣卫一重要据点,所有马衡觉得关于技术的人才都一同安置在这里,互相交流,实地试验。 此刻的化肥自然不是前世那种,不过换成妖兽粪便,效果绝对不弱于前世化肥。西凉本就适宜种植的土地不多,适宜种植灵谷的土壤更是少之又少。自然只能在产量上下功夫,可惜目前马衡并没有发现什么农业上的人才,能够让粮食尤其是灵谷杂交一下,产量上升数倍。 而这用妖兽粪便作为肥料,在中原早已不稀奇。只不过不像西凉,妖兽粪便唾手可得。价格贵上许多罢了。这么说吧,中原种植灵谷都是用妖兽粪便作为肥料,普通粮食则不用,而西凉不过是奢侈到连普通粮食种植也用妖兽粪便罢了。 来到后院最深处,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传来,护卫打开门,顿时血腥味更是扑面而来。 舍内十多个壮汉,其中为首之人正是擅长驯化妖兽的羌人犬。 “主公。”犬连忙跪拜道。 马衡点点头,“驯化的怎么样了?” 犬一脸血污的脸摇摇头,“不行,如果圈养妖兽大多选择自杀,少数苟活着的也慢慢丧失活力,饱含能量的血肉也会变得和普通家禽没有区别。” 望着死气沉沉好似猪被关在猪圈一样的妖兽,马衡突然说道:“不如试试驯养一些素食妖兽,就好比驯养战马一般?” 犬沉思片刻,苦笑道:“吃素的妖兽有是有,不过要好养活,那战马吃的东西可比人贵多了,还要体型庞大,血肉多,最好一胎生越多越好。这可不好寻。” 马衡倒也不失望,让犬继续负责驯养各式妖兽,如果真能够成功人工养殖妖兽。那收益可就极为惊人了,自然不会强求短期就可办到。 最终马衡满意而归,并且加派人手负责村庄的保卫工作,龙骨水车和新式织绫机的技术都已成熟,把龙骨水车推广到全州,土地利用率必将最大化,粮食产量就可有大量的提高,如果是光供给这西凉四百多万百姓应该还是够了,当然,马衡依旧需要不断购买粮食储备,大战一起,粮食可不经花,而新织绫机不仅更精致,更简单适用,而且生产效率也比原来的织绫机提高了四、五倍,织出的提花绫锦,花纹图案奇特,花型变化多端。无论内销还是出口,这绫锦必然大受欢迎,也可以大大释放家庭妇孺的劳动力,开展家庭手工纺织业。 随着马衡各地不断巡视,马衡制定的各项政策在有条不紊的进行,而西凉军也抽调了三万大军马玩候选成公英三部镇守边境,马腾出关后就调任于此,负责统领三万大军防备董卓军以及李文侯军,当然,三军基本上倒也相安无事。私底下的交流反而极为频繁。 李文侯部大多数士卒本就不是李文侯手下将士,不过是被胁迫而去,家眷也大多还在西凉境内。可惜李文侯拒不接受马衡的管辖,反而投靠了董卓,虽然只是听调不听宣,而马衡倒也不愿意再起战端,毕竟旁边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董卓军,虽然董卓本人的目光早已转向了洛阳。 董卓军有钱有粮,马衡军有马有绫锦有妖兽,李文侯军有矿石。 并且在马衡提出了以流民换真金白银的对策后。因为中原黄巾之乱,逃难的流民可大多往雍州京畿跑,却被京畿拒之门外,无路可去的流民除了加入黄巾军也有不少逃到了董卓所辖雍州几个郡以及少数跑到了金城郡。 眼看马衡愿意用真金白银换流民,这众人眼中的累赘,董卓军李文侯军自然忙不迭的答应。 春去秋来,又是一年。马衡也整整二十二岁了,而与此同时,中原却发生了一件大事,大贤良师张角突然暴毙,在皇甫嵩,朱儁,曹操三面夹击之下,汉军大破张梁接替张角所率领黄巾军主力十多万人。张梁被斩杀当场,张角则被破棺戮尸,运首级回京师。而《太平要术》则不知所踪。 在朝廷大军全面围攻黄巾军之下,眼看少则半载多则一载,黄巾军就可破灭。 而远在西凉的马衡则收到了马奔来信,当上御史大夫的马奔一年多来最主要操心的不是公事,反而是马衡的婚事,随着马氏越发显贵,洛阳不少达官世家都开始愿意和马氏联姻。马奔发来了几幅画卷让马衡挑选,如果有中意的,马奔自然就可下媒提亲定亲定下迎娶日子。 从几幅画卷中挑出画像中最美的人让来人给马奔回复,就这个了。 马衡如此草率行事是因为同时得到了两个消息,当然,首先是觉得,反正也没办法亲身接触,那么自然不如看长相...自从灵帝病重以后,汉室终于放松了对刘备的防备,尤其在重置州牧之后,更是让刘备趁机自行招募了军队,军队倒是一直按兵不动。然而在黑衣卫人手一副刘备画像的情况下,张角暴毙之时,在张角大军有黑衣卫看见了疑似刘备之人。 如果第一个消息只是让马衡大大加强了对刘备的警惕,那么第二个消息则让马衡不得不准备动身离开西凉城。 种种迹象表明隋帝杨广准备征秦朝,源源不断有隋朝大军被派遣聚集在了隋朝和秦朝的边界处。 杨广征秦朝马衡并不意外,征秦朝的好处可比前世征高丽的好处多的多的多。你说杨广好大喜功也好雄心万丈也好,这就是一个以结果来决定盖棺论定的世界罢了,成功了,千古一帝,并且大有希望成为秦始皇后第二个大一统的皇帝。失败了,隋朝可是一个门阀林立的国家,李阀,宇文阀,独孤阀等等...那就有可能前世历史重演了。在马衡前世,被评价为千古一帝除了秦始皇之外,可就是一个叫李世民的家伙。 马衡也不知道这个世界杨广是胜是败,秦朝比前世高丽自然强上许多,虽然秦朝的疆土仅剩两州之地。和当年扫六合的强秦自然完全无法相提并论,却依旧不可小觑。身为此方世界屹立最古老的国家,秦朝之坚韧往往让世人出乎意料。 马衡也不知道这方世界秦隋二国会谁胜谁败,起码前世的经验是完全做不了准,淝水之战胜的可是晋朝,谁又知隋朝就不会复制又一场灭国战役呢? 接到消息的马衡决定亲眼去秦朝看看,以商队的名义,马小二所率领的商队成功打通了和秦朝的走私贸易,但是交易量完全无法让马衡满意,所以马衡最主要还是想趁着秦隋大战即将到来之际,做一回军火商人。 如果说西凉战乱唯一受到的影响不大的就是几大马场了,足足上百万匹骏马董卓军也带不走。也没试图杀马毁马场,董卓毕竟出身西凉,部下也大多是西凉人,和羌人关系其实也很好。自然不会做这自绝于西凉的事情。 决定一下,留贾诩,还在闭关的马腾,庞德驻守西凉城,马衡带上高顺马超马钧以及上百陷阵营亲卫就踏上了去往居庸关的道路。 与此同时,远在洛阳的马奔和联姻对象父亲也替自己儿女定好了成亲之日,明年三月初三。 第四十七章 李大郎的一天 “李家大郎。这么早就准备出来赶工了。”一个老婆子麻利的把五个又白又大的馒头装好以及一碗稀粥倒入李大郎递来竹筒里。 掏出十六文钱递给老婆子,李大郎憨厚笑着点点头,接过油纸包就快速往家赶,可惜这居庸关物价比从前还是贵上不少,一个馒头如果是在前些年县城买可只要一文钱,不过听说中原的物价比居庸关可还要贵上不少。 李大郎本是酒泉郡人,因起义军之乱而不得不成为流民带着老婆孩子随着来到居庸关。战乱更是带走了年迈父母以及二弟的性命。 回到居屋坊,也就是从前的难民营,自成马衡掌管居庸关以来,李大郎一家的日子才渐渐安稳下来,回到马衡下令所造房屋,这整个居屋坊所有平房都一模一样,按照那小吏所言,这是主公所谓的标准化,而李大郎对于标准化也不陌生,凭着一手早年所学木工活,李大郎也是成为了一名初级木匠,而他工作的地方就是替大军造弩。什么标准化,流水线生产都是天天要接触的,按照上官所言,就是任何一把弩拆了都可以换在另一把弩上使用,弩的规格,弩箭的长短都有明文规定,不许有一丝偏差,甚至每个零件上面都刻有所造之人的名字,以及检测人员的名字,有问题就直接凭名问罪。 这种种规定也算不上超凡脱俗,不过是把秦朝一统的车同轨,书同文应用在方方面面罢了。 回到自己家门,各家都有门牌号以作区别,李大郎自然不会弄错。自家婆娘还在睡梦中,自从官府无偿借贷了一台新式织绫机给自家后,往往自家婆娘会织绫到深夜,这居庸关的蜡烛倒是不贵,不过一文钱,并且这据说用妖兽油脂所造的蜡烛,燃烧的光亮不仅明亮,燃烧时间也比普通蜡烛要多上数倍不止的时间。 招呼自己一对儿女过来吃早餐,让儿女声响别吵到熟睡中的母亲,望着自己二儿子和小女儿狼吞虎咽的模样,李大郎欣慰一笑,当了十多年的农民,来到这居庸关才发现居然无地可种,幸好不久将军大人就颁布了招工的命令,仗着早年所学,李大郎和弟弟三郎壮着胆子上前询问,家里实在是揭不开锅了。 这么些年过去了,李大郎发现不种地自己的收入反而高上不少,自从去年评上初级木匠以后,工资,据说是将军大人所说工资,也就是以前的薪水,更是又翻了一倍有余。反而存了一笔钱。李大郎也是一直想拿这笔存钱去买地,有地心里才踏实,可是这居庸关实在无地可买。 “阿爸,我们上学去了。”说话间,二儿子就带着年幼的小女儿飞奔出去。 “小心点,照顾好妹妹,要听师长的话。”腰挎母亲亲手所织书包的两小孩早已跑出屋,也不知听没听见。 将军大人倒是宅心仁厚,让所有年满五岁的小孩,无论男女都可免费入学。望着沉睡了婆娘,李大郎盘算盘算家里存钱,咬咬牙,最终下定了决心,自从自家瘦弱的大儿子觉醒术脉后,就搬去了军校居住,只有每个月才能回家休假两天,而在军校不但所有学费全免,食杂费也全免,每月还有补贴可拿,不过这修道耗费的钱财可无止境,为了这每月一颗的筑基丹,自家婆娘这一年可也是累坏了。李大郎下定了买一台新式织绫机的决心,虽然已经和自家婆娘商量的无数回,这官府所租借新式织绫机虽好,说是说无偿,每月可还是要上交不少织锦以作租借之用。 收拾好家里,李大郎随着携带一本小书,这考中级木匠,可不但需要手艺,还需要识字认字写字。为了自家大儿子,李大郎也是不得不中年开始学字了,老师就是自家二儿子,这小子学了几个字可牛气的不行。 出门关好房门,正好隔壁屋的三弟也出来了,兄弟二人一起出发去上工。李三郎脸上也带着满足的笑容,自家娘子也怀胎八月了,不知可否为自己生下一个大胖儿子。 沿着人行道,家家户户都差不多时间去上工,不时还和相熟之人打上几句招呼。 马道上还不时有人驾马而去,这居庸关规划的道路倒是井井有条,人有人道,马有马道。每隔多少里还必须设有垃圾站以及公共厕所。每屋门前还有排水渠,遇大雨也不怕被淹。别看这西凉每年雨水量不多,这一下就是大暴雨,往些年李大郎在县城时,一遇暴雨可就淹到膝盖乃至半身都是常有之事。不下雨那黄土地更是尘土飞扬,这水泥路确实不错。 沿着人行道一直直走,来到一十字路口,兄弟二人各自分道扬镳,一个要去商坊工作,三郎乃一运输行马夫,而大郎则要去工程营,这工程营不但守卫森严,据说里面有不少能工巧匠所研发的各种新式玩意,地处也偏僻,据说是不能扰民以及尽量减少对环境的污染。哪些什么造纸厂之类的更是已经搬到了城外。 不过两日,驾着日行千里良驹的马衡等人就来到了居庸关。 一年多时间,居庸关已经彻底散去了战争的阴霾。并且比往日还繁华了数倍不止。毕竟自成马衡掌管居庸关以来,就大力发展商业,尤其是和秦朝的边关贸易,虽然秦朝一直偷偷摸摸,毕竟秦朝上层还一直明令禁止和汉朝通商。不过这居庸关之外虽然数十里就是秦朝,这两地中间一直右行,途径一个古道,可就是匈奴人的地盘,而匈奴人所需交易之物更是不少,食盐,织锦,铁器,乃至各种民用之物。这一两年,居庸关更是多了不少匈奴人鲜卑人的身影。 马衡到来后,早已得到传令的老将军盖勋也不出城迎接,这几年来盖勋是任劳任怨一头扎进了军营,对于马衡把居庸关这天下雄关弄的乌烟瘴气,更是放不少匈奴人鲜卑人入关而颇多微词,更别说一直仅仅驻扎五万人马把守,哪怕战乱平息也不加派人马,自然颇多抱怨,时常就要上书请求调派军马来居庸关,马衡好言好语,却依旧我行我素,盖勋则只能更加严格训练这五万士卒,以及对于对面秦朝的严加防范。每日必上城墙巡视一回。 身为马衡的基本盘,居庸关百姓对于马衡倒是极为爱戴,让大多数因为战乱成为流民的百姓能够安居乐业,虽然手上没田心中还是不安,不过在居庸关所赚财物自然不是守着一亩三分地可比,各种手工业,运输业,服务业如雨后春笋般蓬勃发展,需要的劳动力可一直有不少缺口,实在不行,去工地搬砖混个温饱也是不成问题的,如果不赌不上妓院的话,每月甚至还有余钱可存。别看马衡欢迎任何人来居庸关投资经商,不但汉腾钱庄跑来居庸关开了一个分店,中原商队也有不少前来。那鲜卑匈奴人也开始有人来开店了。这赌博场和妓院却是无许可不得经营。而能够得到许可的除了马氏商行外再无别家可得到许可。而这些行当自然为马衡赚取了极为丰厚的利益。 让迎接的官吏以黄石为首等人不得声张,马衡等人纵马就来到了都督府,盖勋本人并不在,而是在军营。马衡也不以为意,老将军无论是为公为私,马衡都极为放心,老将军的独子盖顺可在西平当太守,虽没其父那么刚正不阿,不过也是一一心为公能力颇强的郡守之才。 马衡在居庸关巡视几日,马衡颇为满意,而在自己亲身安抚下,盖勋终归还是放下心中别捏。而趁这机会,马衡也是不停召见军中诸将,稳固这些日子自己不在多少显得有些生疏的关系。 这一日,随着商队一起出发,马衡等人向秦朝而去。 第四十八章 山海关 数百匹西凉最精锐之战马,最上等的织锦,贾诩所炼制的各式丹药,上好精铁石所锻造的各式武器。这一批货至少价值五千金。马衡身上更怀揣着几件珍宝之物。唯独可惜董卓带走了十多匹可称得上神兽的宝马,其中就包括了西凉第一宝马,赤兔马。不然哪怕有一匹这样的宝马,马衡更有把握可以打通秦朝的关系,让秦朝废除不得和汉朝通商的禁令。 行不过半日,秦朝关隘就映入眼前,其实哪怕站在居庸关北城门上,就可远眺这秦朝关隘,有着天下第一雄关之称的山海关,西楚霸王项羽在这座关下铩羽而归,汉高祖刘邦破虚之前还在此关下驻足不前。一代雄主冒顿单于更是在此关下撒下无数匈奴之血。唯独被攻破一次则是为了接应败退的王莽军而被汉光武帝刘秀大军而趁虚而入。而这也丝毫无损山海关之威名。 今日之山海关城门大开,当然不是为了迎接马衡等人。马衡等人也不得不让这上万异族大军先行入内,马衡连忙让随行马小二过去打听。这是何事? 很快,马小二就回来了,这一万大军乃是鲜卑族慕容垂之部落,而慕容垂此来就是为了归顺秦朝!据说这上万人马还只是先行人马,足足还有数万大军,以及上十万部落老弱将分批归顺。 马衡脑中瞬间浮现了关于此人的情报,慕容垂,鲜卑一赫赫有名的战将,十三岁初登战场,就勇惊三军,从军三十载,屡立战功,为鲜卑族立为燕国可谓是立下汗马功劳。可惜却郁郁不得志。因为当今燕国皇帝就是他兄长,慕容儁,这个自幼不和的兄弟二人。最终还是世子慕容儁继位为帝。却没想到今日慕容垂悍然带大军归顺了秦朝。 隐瞒世人,尤其是慕容儁的耳目下,不声不响的来到秦国,更还需要通过不利于大军通行的古道,这一手瞒天过海倒是精妙。 望着眼前军容整齐,满脸桀骜之色的大军,这可都是跟随慕容垂征战三十年的百战精锐,哪怕一个都伯都赫然有着大武师修为。人人更都最少是先天武者的修为,也就是说以马衡高顺的修为不过够格当一马前卒而已。 与众人忐忑不安不同,就这一万大军,如果想趁机对居庸关不利,盖勋老将军所说也不无道理,这居庸关的防备是否过于松懈了。马衡则对于让秦朝废除禁令更加有了信心。也对秦朝能够抵挡隋朝大军增添了半分信心。只有半分,几乎全天下少有人看好秦朝。却不知这慕容垂为何要来摊这趟浑水,带着数万部下,天下谁不会欢迎慕容垂的归顺。 而这时,秦朝一吏员突然从偏门而来,连忙对着马小二低声说道:“快走,快走。丞相亲自来迎接慕容垂大军,你们这被抓到了可就出大事了。” 马小二连忙转头望向马衡,马衡沉吟片刻,上前对着吏员一拱手:“吾乃西凉马衡,还请阁下通报一声,希望可求见天王。” 打量了马衡数眼,身为山海关吏员,自然知道对面汉朝居庸关就是眼前此人当家做主,还真是年轻。 这时马小二连忙偷偷塞吏员衣袖里一金锭。 脸色大为缓和的吏员这才说道:“要求见天王自无不可,不过你们这些商队必须马上回转,没得通知千万别来,将军你也懂得,现在在山海关可不安全...” 马衡体谅的点点头,让马小二带着商队回转居庸关,不过也留下了数名熟悉秦朝情况的商队之人留下,和自己等上百人则在吏员的带领下从偏门入了山海关。 “这几日天王还处于大发雷霆之时,等天王心情平复了再替将军通报吧。” 马衡理解的点点头,拱手感谢吏员,然后就带着众人入了一客栈。包了一间独院,先安顿下来。 秦朝只有一个天王,自然就是武悼天王冉闵,也就是秦朝目前山海关主将,自幼亲眼目睹双亲被杀,劫掠胡人更是屠杀了冉世满门,侥幸存活的冉闵对于胡人可极为仇视。武功鼎盛之时更是颁布了杀胡令,当时正是五胡围攻秦朝之时,此政策确实成功的挽救了秦朝于水火之中,却也树敌太多,秦朝内的胡人可也不少,等到目前的秦朝大将军,苻坚横空出世后,而苻坚就是一氐族胡人,终归被排挤到这山海关当了足足十年的守将。位虽尊,可屁用没的,此刻秦朝严防死守的可是另一边的隋朝,更是远离了秦朝军政中心。 而对于慕容垂的归附,武悼天王自然极为不满,堂堂秦始皇所建立的华夏嫡系后代,秦朝。居然被一群胡人把持朝政,掌控大军。焉能不怒! 好吧,此刻秦朝也并不像冉闵所言完全被胡人把持,目前亲自前来迎慕容垂的这大秦丞相可是一百分百汉人,王猛。王氏后代,先祖王翦,可惜自从王莽死后,王氏家族在秦朝的地位颇为有些一蹶不振。毕竟王莽可是差点让秦朝灭国了。而自从王猛这个天纵奇才出世后,这才带着王氏重回秦朝权利中央。 前世马衡所熟知的前秦一代君臣,苻坚王猛成了这秦朝的大将军丞相。巧的是,前世淝水之战苻坚输给了晋朝,这世隋朝又灭了晋朝,不知这因为甲大于乙,已又大于丙,不知可否推算出甲大于丙?马衡笑着摇摇头,战争可不是这样比较的,更不能把前世和今世混为一谈。 在客栈盘旋数日的马衡还准备看可否能够拜见王猛,此行马衡最大的目标可就是他,却没想才来山海关就发现他居然目前就在山海关。冉闵可说服不了秦朝廷解除禁令,甚至只要冉闵一上书,就必是驳回的下场,有苻坚这个死对头在,拜托冉闵出力可是不智之举。同样的道理,如果被冉闵知道马衡找到苻坚下令解除禁令,身为山海关之王的冉闵可有太多办法使绊。所以马衡唯一的目标恰恰就是王猛。这个牢牢把持秦朝政事大权的当朝丞相。 第四十九章 武悼天王冉闵 马衡高顺马超等十多人向王猛下榻的驿站而去,至于为什么王猛为什么没居于武悼天王府,自然是冉闵故意的,哪怕冉闵和王猛关系颇佳,哪怕王猛为当场丞相,就因为慕容垂之事,冉闵也一点面子也不给王猛,不过以王猛胸怀,估计也会不以为意。 离驿站还有数百米,马衡等人就被守卫森严的秦军拦住。 马衡连忙见礼,“还请将军禀报,西凉马衡求见丞相。” “西凉?”秦军为首军官睥睨一眼马衡,才趾高气昂的说道:“丞相在宴请慕容将军,没空见客。” “只需将军通报一声,随时都行,改天传唤吾等一声,只要丞相拨空片刻就可。”马衡一脸微笑的说道,自有随从拿出一锦盒。准备递给那军官。 “那里来的西凉蛮子,快滚,不然休怪本官以奸细罪逮捕。”秦朝军官顿时勃然变色道。 高顺马超等人顿时就变了脸,准备上前,却被马衡拦住了。马衡倒是不卑不亢,“那就打扰将军了。” 带着默不作声众人回到客栈独院内,马超顿时就忍不住说道:“大哥,这秦朝一小小军官居然对大哥如此无礼,我看,这秦朝之行不来也罢!” 望着个个面带赞同之色的众人,马衡缓缓说道:“那么我们西凉大军又否人人可做到如那军官一般,见钱财不起意,反而畏之如豺狼?” 眼见众人顿时不语,西凉数十万大军,身为将领或者陷阵营将士,自己当然有把握,西凉全军的话,谁也不敢说这大话。 “这秦朝正是来对了,吾等一个个纵横西凉,眼高于天,两军对垒,别的不说,就说那慕容垂大军,吾等可有把握战而胜之!” 眼见众人个个带有羞愧之色,一万对一万,西凉军还真没一丝把握可以战而胜之,不被轻松全歼就不错了,这点眼力众人还是有的。 马衡倒也见好就收,也不过于打击众人,让众人各回自己房屋修炼。马衡也是回到房屋独自修炼,期间还经过了马钧的房屋,自从得授张衡之书后,马钧的修为是一日千里,估计不要几日就可突破炼体境,现在日夜都待在自己屋内苦修。 马衡盘膝而坐,掏出一粒增元丹,此乃贾诩专门为马衡所炼制,对于先天境的修为有奇效。不过一直忙着为自己炼丹的贾诩也只抽空炼出了一炉,一行人马衡也只赐予了高顺少许。至于后天境修为的马超自然还是服用先天丹。 吞下增元丹,马衡缓缓修炼起来。 此后数日,直到王猛领着慕容垂大军离去,马衡都寻不到机会拜见王猛,本想通过冉闵见到王猛,结果冉闵也一直不见客。结果等王猛离开后第二日,冉闵反而下令准备接见马衡。 在侍从的引领下,马衡来到一座宝殿之内,被封为武悼天王的冉闵高坐其上,武悼武悼,悼字可并不是一个溢称,随着天王一封,冉闵就被派遣到镇守山海关,政治斗争的失败者并不能掩盖冉闵的军事才华,虽然一直带着勇而无谋的标签,能够杀的拓跋鲜卑最终被慕容鲜卑取代,能够让匈奴名将沮渠蒙逊数十年寸步不得踏入秦朝一步,甚至能够压制名将辈出,义渠王之后的苻氏数十年,冉闵绝不像世人以为的徒有勇名,当然,这个以武为尊的世界,大多数时候能够用武力解决问题又何乐而不为? 冉闵一看就是一勇力超绝之人,白话点就是一凶恶丑汉,正满脸威仪的望着马衡。好在冉闵收敛住自己的气场,不然马衡寸步难行,大秦第一武将自非浪得虚名。 望着冉闵,这个西凉保护神,没错,马衡有底气只屯五万大军于居庸关就是因为此人,本来诛杀了韩遂之后,马衡并非没有纠结是否要派大军驻守居庸关,马衡也并非养不起数十万大军,勒紧裤腰带,多盗点墓就是了。虽然马衡有把握秦朝无意开辟新战场,却也保不准秦朝就不会为了留条后路而占了西凉。和贾诩商议后,贾诩才彻底打消马衡增军居庸关的念头,有冉闵在山海关一日,秦朝就断然不会攻打居庸关,因为苻坚断然不会让冉闵有机会扩充自己的实力。要打居庸关的话,主将有且只会有一人有这个能力威望统领大军,那就是冉闵。苻氏和冉闵可说是有血海深仇都不为过,从善如流的马衡自然就把钱财投到西凉民生,基础建设,教育,培养觉醒之人上。而非征召青壮百姓入伍,空养着数十万大军。 以外国使节之礼,马衡拱手道:“西凉马衡求见天王。” “大胆,见到天王还不跪拜!”顿时就有近侍出声怒斥道。 马衡依旧不卑不亢的说道:“分属两国,身为大汉使节,焉可有向他国天王跪拜的道理。” 挥挥手,示意无妨,冉闵虎目盯着马衡,用那浑厚低沉的声音问道:“你就是那赶跑董卓小儿之人?” 以冉闵的修为年纪资历,称呼董卓为小儿倒也不无不可。 马衡滴水不漏的回答道:“州牧大人不过是误中小人(年少之人自谦之词)诡计,又不忍居庸关毁于一旦,这才撤离了居庸关。” 冉闵冷笑一声,“胜就是胜,那有什么诡计好计之分。”看来冉闵并非如外表一样,只有勇武,而瞧不起阴谋诡计,反而是一实利主义者。 “那么汝来孤山海关所谓何事?” 马衡正色道:“隋和秦三五年内必有一战,俗话说得好,唇亡齿寒,覆巢之下无完卵,某此来就是希望两国重修秦晋之好,共同抵抗大敌,隋国!” 冉闵不置可否,身为山海关守将,马衡的西凉商队意图一直很明显,希望打破两国通商禁令,以期和秦朝大量通商赚取大量的财物,当然,如果汉秦和好,冉闵自然好处也是大大的,基本上被送往山海关的朝廷军械几乎都是被淘汰的破旧货,更何况冉闵大军可极为缺乏战马,如果这些统统从汉朝进口,冉闵自然有许多机会可以趁机截断一部分自用。当然,这些有利之处就不适合摆在明面上来说了。 望着马衡年轻的脸庞。冉闵自然不会有后生可畏之感,二十多岁的年纪,历朝历代,哪怕就如今各国十多岁就崭露头角的大有人在,更别说,二十出头才一先天修为,自然不算无能,也算的上天才人物。然而和那无数妖孽相比,相形之下顿显略微普通了点,反而不由降低了对于马衡危险程度的评估,这西凉之主修为也不过如此罢了。 眼见冉闵沉吟不语,马衡干脆的单刀直入,“所以还请天王颁发通关文牒,让某等可直入咸阳。”并非大汉官方使者的马衡可没办法畅通无阻的到咸阳。 冉闵大有深意的望了马衡一眼,从始至终马衡可一句也没让自己帮忙说项去说服朝廷。 冉闵依旧不发一言,在山海关这么些年,他懂得了一些道理,论玩脑袋,自己确实玩不过很多人,那么就藏拙吧,挥手让马衡退下,等马衡回到客栈之时,已有官吏送来通关文牒,这冉闵倒是一雷厉风行之人。而冉闵自然不会阻拦马衡试图重修秦汉之好,有变化,终究是好的。冉闵可不希望终老山海关。 第五十章 清商行 第二日,马衡等人在数百冉闵所派兵将的护送或者说监视之下向咸阳而去。 马衡等人一路缓缓而行,一点也不着急,似乎要把这八百里秦川瞧个够。经过数十年的休养生息,尤其是在王猛的治理下,秦朝已是百姓一片安居乐业之景。 在马衡马超一个扮红脸一个扮黑脸,尤其是马超童言无忌刺激下,随军秦朝将士不由诉说着秦朝种种得意之事,战无不胜的大将军苻坚,灭杀上百万胡人的武悼天王。李斯之下秦朝第一宰相王猛。无不暗示着,如果不是被五胡拖住了脚步,现在隋朝也在虎视眈眈。你们汉朝早就被我们秦朝大军给灭了。 随着将士不经意间透露出秦朝种种,而这一路上的山川地脉也被众人牢牢记在心里。估计一回西凉,这秦朝地图又会详细无数倍。而秦朝当政的那些人也慢慢丰满立体起来,从中管中窥豹,人物性格的优缺点也可瞧出个一二,当然,将士只是一家之言,远远当不得真,而需要互相比对,甚至亲身接触之下才能得出准确的情报。 就在马衡不急不忙中,这一日官道上马衡身后突然来了一部大军,开路大军就是秦朝黑甲战士,看来还和护送马衡等人的军将很熟。 让马衡等人退到道路两旁等候大军先过。 望着护送马衡军将询问的目光,开路将士解释道:“是那慕容垂部余部,护送着慕容垂家眷去咸阳。” 随着慕容垂部呼啸而过,大军中部数十辆华贵马车也快速经过马衡等人眼前。其中最为艳丽之马车上帘布突然拉起,露出一美艳绝伦之脸,惊鸿一瞥之下,那女子似乎还对着马衡等人露齿一笑。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大概描写的就是这样的女子吧。 望着众位将士个个魂不守舍的模样,哪怕马衡高顺也失神片刻,唯独年少的马超眼中依旧一片清明。除了武学,战场之事,马超对于女色可还处于懵懂无知的状态, “她居然对我笑了。”开路将士不由喃喃自语道。面目顿时散发无限的光彩。似乎能让这女子对自己一笑就是莫大的光荣。 听到开路将士喃喃自语的马衡不由稍微偏了一下目光,扫了翩翩年少的马超一眼,马衡暗自嘀咕,是对他笑了吧。长得俊秀的小正太,可是姐姐们的最爱。 “这女子是谁啊?”护送马衡等秦朝将士不由纷纷询问道。 “冯小怜,慕容垂的妾室。” 马衡摸了摸鼻子,别看前世自己历史知识马马虎虎,对于慕容垂,虽然知道是一有名厉害的将领,具体功勋却忘的差不多了。好像还当过皇帝?毕竟不是那耳熟能详的武将。 而这冯小怜马衡还正好知道,谁又没有年少轻狂时,前世马衡也曾度娘过中国古代十大美女,而这冯小怜就是其一,名气虽然没那四个大,今日惊鸿一瞥之下,果然动人心魄,前世所谓玉体横陈的典故就是出自此女子。 经过这小插曲,慢慢悠悠的马衡等人终于在十日后来到了咸阳。这个大秦之都。 马衡从未去过洛阳,无从比对这大汉首都和大秦之都,不过那西凉城跟咸阳一比,顿时就显露出小巫见大巫之感。 一股浓郁的历史厚重感扑面而来。遥想当年,秦始皇就于此扫六合,一统八荒。望着这厚重的咸阳城,马衡总算明白为什么那么多雄主霸王孜孜不倦的想要攻占咸阳,大丈夫当如是哉! 持着通关文牒,马衡等人入了城门,需要说明的是,其实秦始皇时期是没有所谓的咸阳城,而只有咸阳宫,所谓的咸阳就是以“咸阳宫”为中心,周围有一圈开放的居民区、手工业区,千古一帝秦始皇可不需要城墙,这都是后人建造的罢了,也代表着虎视何雄哉的秦朝已经黯然落幕。 不过这城墙上的斑斑血迹,就好似欲望在上面瀑布般流淌,试图告诉世人,攻灭秦朝之举终究都是一场空。 持通关文牒的马衡等人被安置在了驿站,在层层保卫之下,马衡一百来人个个不准随意出入驿站,只得待在驿站等候,自然有官吏把马衡到来的情况向上通报。 和马衡一行人形成极大差别的自然是慕容垂,先行而来的慕容垂被大将军苻坚亲自出城十里迎接。更是被秦朝皇帝封为关内侯,一时之间在咸阳风头一时无两。秦汉两朝本就无家眷不得抛头露面的风俗,更别说鲜卑族的慕容垂,随着冯小怜跟随慕容垂参加各种宴会,更是艳名风靡整个咸阳,咸阳百姓张口闭口都是二人的名字。而除了寥寥数人,就无人知晓马衡来到了咸阳。当然,普通百姓甚至大部分秦朝官吏将士也不知马衡是何许人也。说董卓,可能知名度还大的多。 不得外出的马衡等人个个都待在驿站修行,这咸阳可不知道有多少眼线盯着他们,自然个个都待在屋内,除了修行也没有别的事可做。其余人等自然都不无不可,反正听候马衡指示行事就可以了,虽然颇为可惜不能在咸阳城逛逛,不然回去别人问咸阳如何如何,总不能一问三不知吧。 无人问津的马衡等人这一夜突然迎来一不速之客。 驿站吏员递了一张拜帖给马衡,帖内只有一个标志,一个龙飞凤舞的清字。 能够有能力入驿站见马衡等人,又以清字为标记,大秦只有一家,被秦始皇评为“礼抗万乘,名显天下”的巴寡妇清,这个传奇女商人所创建的清商行。顺带一提,前世马衡所读《寻秦记》里的琴清就是以此女子为原型。 寡妇清本人自然早已去世多年,清商会却一直为秦朝第一商行。所属马衡的马氏商行虽然也和清商会有商业上的往来,走私到秦朝自然免不得和清商行要打交道,这也只是寻常之事。虽不知道清商行的来意,马衡也是连忙让吏员有请。 一名中年文士打扮之人在吏员的引领下入内。 第五十一章 缘由 马衡和文士二人互相见礼,然后跪地对坐,胡椅其实早已风靡各国,唯独秦朝依旧坚持跪地而坐。一如秦人之性格,简单,刚强,不知变通。这才支撑着秦朝屹立千年不倒。如那野草一般,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 等吏员告辞,身为主人的马衡亲自盏茶倒水。 这驿站茶水自然不差,不过也谈不上多珍贵,而中年文士明显也知道马衡对于茶道没什么兴趣。也不试图和马衡谈论茶道。 “在下今日才知平西将军到来咸阳,未曾远迎,还望将军恕罪。” 马衡摇摇头,也不和文士拐弯抹角,单刀直入问道:“不敢当,不知先生此来所为何事?” 文士一笑,“将军倒是直爽之人。”然后才又问道:“将军此行又是所谓何事?” 马衡直言,“自然是为了修复秦汉两国关系。” 文士面带微笑,“那不知将军可有大汉皇帝的任命?” 马衡不语,文士这才接着说道:“将军此行不过是希望秦朝废除禁止和汉朝通商的禁令吧。” 马衡默认,这本就是无需隐瞒的事,不过身份使然,马衡不能直接宣之于口罢了。 文士微微一笑,“此行将军必定不能成功。” 马衡倒也没大惊失色或者勃然大怒,反而以询问的目光望向文士,如果是在山海关还是无人通报的话,来到咸阳,自己一直被冷处理还是可以感觉的到得。 文士也不卖关子,直接娓娓道来,“往些年军备采购都是丞相府负责,自从隋朝囤重兵于萧关外之后,大将军借口防备隋朝,有关军事的事物都归大将军府负责,好快速处理。”文士顿了一下,才又继续说道:“丞相大人最终还是放权了,大将军本以为胜券在握,谁知在治粟内史那里却摔了个跟头,无丞相点头的事情,无论大将军上报的任何关于军备采买之事都一律推说没钱。” 马衡苦笑一声,他自然听明白了,一个负责采买什么,一个负责出钱,结果两个人斗起来了,禁令不是关键,禁令好废,然而禁令废了,马衡去找王猛谈,王猛也无法决定买不买,找苻坚谈,苻坚又拿不出钱,结果就是一个个都不搭理自己。 马衡望向文士,文士此来,自然不是光光为了替自己解释秦朝内部斗争来的。 文士目光炯炯有神,一字一句道,“禁令无需废,将军有多少货我们清商行收多少,就在就在居庸关与山海关之间,随时可交易。” 礼送文士离开,马衡并没有一口答应,而是推说需要考虑几天。 文士一走,马衡立马召集几个商队之人过来,让他们算算,只是先行接触,文士自然不会和文士详谈交易细节,不过大约估算也可知道大概。清商行也需要一路打点,自己也要丰厚的利润。 “如果卖给清商行,价格最少要低上一半以上,估计清商行才愿意收购。”商队之人很快给出了答案。 马衡眉头深皱,让众人回屋休息。如果是这价格,那自己大老远跑秦朝来又有什么意义,估计到时候自己不来,清商行也会找上西凉,可能价格还要高些,毕竟是清商行主动上门要货。 马衡突然微微一笑,秦朝最缺什么?战马!而战马恰恰不是买来就可以用的东西,至少需要和将士们相处数年,日夜朝夕相处共同训练下,合格的骑兵才能成型。 也就是说,别看战争还没有爆发,战马是越快购买到手越好,而清商行这时候上门,恰恰说明秦朝二强之争快要落下帷幕了,无论王猛也好苻坚也好,都是深谋远虑之辈,断然不会因为二人争权夺利而误了整个军备计划。 果不其然,不过两日,王猛下帖,请马衡三日后赴宴,亲自设宴招待马衡等人。而随着王猛帖子一下,对于马衡等人的看管也松懈了不少,起码在秦朝之人陪同之下,也可以自由上街了。 马衡所不知道的是,三日前发生了一件大事,慕容垂部十多万子民迁徙往山海关的路上被阻截了,随之被阻截的还有数十万匹畜牧,慕容垂部十多万子民被迁往鲜卑本部,处于慕容儁本部的直接看管下。而那通往山海关的古道也被重兵把守。休想再有一人一物离开。 而这慕容垂部投靠秦朝,就是王猛的一手谋划。直属于王猛的部队有,但是远远无法和苻坚相比,王猛于是另辟蹊径,招揽了慕容垂部来投。可惜未尽全功。 而这也就是王猛这些日子没空搭理马衡的原因,慕容垂虽然是王猛一手招揽来到秦朝,不过可不代表就要听命于王猛,这些日子苻坚也是一直大力招揽慕容垂,希望慕容垂投靠自己派系,而非王猛。在各方争夺下,王猛自然没空理会马衡,甚至还严禁马衡等人出入驿站,以防万一马衡去和苻坚接触,虽然苻坚实际也没空搭理马衡。 而最终慕容垂还是选择了投靠王猛。大获全胜的王猛虽然惋惜那十多万人口以及数十万骏马牛羊没法得到,却也立马准备接触马衡。 在秦朝士兵的陪同下,马衡一行十来人往秦朝商坊区而去,而一直闭关的马钧也是终于出现了,赫然已经到达了后天术士的境界。 秦朝科技并不弱于汉朝,双方互有优劣,而在某些方面更是大大领先于汉朝。起码十二金人,这个马衡看史记描述,简直就是人形高达。如果不是随着秦始皇等人破虚而去了,十个项羽估计也不经打。当然,此后秦朝再也没有建造成功,也有可能早已失传。至于汉朝,更是连仿造也仿造不出来,而这也就是马衡要带马钧来秦朝的原因,对于这些科技方面的东西,马钧可才是专家。当然,估计商坊区也不会贩卖秦朝真正高端的物品,尤其是有关于军事方面的。 来到商坊,这秦朝的商坊规划的十分有趣,就和秦人的剑与为人一样,直来直去,井井有条,四平八稳,无论是街面墙面还是店铺,都四四方方,规规矩矩,不是灰就是黑,毫无美感可言。 秦朝商业远远谈不上发达,当然,汉朝也半斤半两罢了,作为全面继承秦朝制度的汉朝来说,秦汉秦汉,自然不是胡乱叫的。 第五十二章 商坊之事 马衡随着马钧和几个商队之人走走停停,看的倒是颇为仔细认真。却是让跟着前来的马超百无聊赖。不知不觉中一人来到了一个兵器铺。顿时来了兴致,跑进去看。 “客官需要什么就说,随便看”一个埋头打铁的中年壮汉头也不抬。旁边几个拉风箱,准备淬火的徒弟也心无旁骛。无一人去招呼马超。 马超直接越过农具区,来到武器区,拿起墙上挂着的各式兵器,边看边扁嘴,“这剑太脆了,这刀刃也太厚了...” 不知不觉间,那个在铺口打铁的壮汉领着几个徒弟靠近了马超,个个沉着一张脸,面色不善的盯着马超。 “诶,我说你这工匠,是不是把好兵器都藏起来了,有什么好宝贝就拿出来给小爷瞧瞧,小爷不差钱。这些破烂货就别摆在这糊弄人了。”马超一副趾高气扬的表情。 壮汉面色更加难看,几个徒弟更是捏紧了拳头,一副随时要揍人的模样,这摆在外面的都是样品,所谓样品自然就是店铺内最最精良的武器才摆上去,却被马超说是破烂货,还讽刺藏起了好兵器。这个倒是马超真心以为好东西都藏起来了。这个怎么说呢,除非店家不准备卖,自然是越好的东西越要摆在台面上。 “噢,那不知道客官所谓的好兵器又是什么模样,不如拿出来让愚瞧瞧,开开眼界,如若是来砸场子的,休怪愚不客气!”若非看马超一身华服,自身又器宇轩昂极为不凡,操着一口外地人口音的马超早就被壮汉一顿胖揍了。 这时马超自然也发现了不对,却依旧毫不在意,出来逛街自然不会拿着一杆长枪,不过随身长剑可就挎在腰间,抽出长剑,寒光四溢,马超盯着被剑光照射下不由眯了下眼的壮汉,傲然道:“怎么样,我这把长剑。” 身为西凉马氏嫡系,马超的佩剑自然是最精锐的兵器,无论是材质还是工艺上都是大汉最最顶级水准,若非没有器灵,和那黄器相比也是毫不逊色。 壮汉面色一变,自然瞧出了长剑之不凡,不过明显是军工品,看这锻造手法,应该还是汉朝之物。汉朝人跑来秦朝耀武扬威?壮汉及其徒弟抄起了墙壁上的兵器。 眼见就是一个一言不合,拔刀相向的场面,马超倒也怡然不惧,反而跃跃欲试。来到秦朝后他早就一肚子不耐烦了。 一阵霹雳哐啷,壮汉的弟子们纷纷被打倒在地,好在马超无意杀人,个个是被马超用剑柄重击倒地。唯独壮汉修为已达先天,二人顿时战作一团,铁匠铺顿时一片狼藉。 眼见一时不可胜之,马超战意勃发,“本公子可要动真格了。”长剑直摆,赫然是准备见血了。 壮汉神色凝重,何时冒出这么一个少年,不过后天修为居然就压着自己打。 “呵呵,你是哪家公子,某怎么没见过,欺负这老汉算什么本事。”一个高亢少年的声音传来。 马超顿时望向大门口,只见一面目俊朗,身形清瘦的少年盯着自己,满脸嗤笑。 马超顿时勃然大怒,“本公子可没有欺负他,他先拔刀的。” 这是听闻声响的马衡以及不少商户行人也赶来看个究竟,眼见马超和人对峙,马衡连忙带人入内,身形清瘦的少年倒也没有阻拦,侧过身去,随行的秦朝士兵一见少年,顿时慌忙行礼,然后连忙近身向少年介绍马衡等人的来历。 “怎么回事。”马衡一脸平静的向马超询问。 眼见马衡面色平静,马超反而心有戚戚,好似被家长抓住现行的小孩,老老实实的说出了事情的经过。 听马超说完,马衡面色渐冷,一个不懂人情世故的蛮横少年,倒也符合马超的性格。 “把剑收了。”马超乖乖收剑,躲到了马钧的身后,马超对自己这个大哥还是颇为敬畏的,虽然马超很有把握同等修为下,马衡未必是自己对手。 马衡深深拱手一礼,对着壮汉说道:“掌柜抱歉,小弟缺少礼数,在下一定回去严加管教,这店铺损坏之物以及众位好汉伤药费,在下加倍赔偿,还请掌柜多加原谅。” 眼见马衡一行人一生华服,随行还有兵将陪同,壮汉却老秦人执拗劲上来,冷言冷语道:“钱财愚一分不要,愚众弟子一共受了八柄之击,愚要这小子偿还!” 马超握着长剑的手顿时就准备拔出,却被一旁的马钧拦住。马钧之力自然拦不住,却在马钧不断示意的眼神下,马超最终还是没有拔出剑来。 马衡微微一笑,“长兄如父,弟没教育好,是在下之过,这八柄之击,可否在下替弟受之?” 盯着马衡数眼,“做兄长的倒是比你那弟弟明事理。”壮汉说是如此说,下手却一点不含糊,反手持刀,走上前去连续重击马衡腹部八下。 连退三步,马衡满脸通红,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长剑终归出鞘,马超一脸愤恨的盯着壮汉。这八击可比击在自己身上还要难受。 转过头,盯着马超,马衡一字一句道:“此事如果你在理,就算秦朝大军包围,我也撑你到底,你不在理,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弱,我也不敢动他分毫。” 许久,马超眼眶红了,似乎还带有一丝委屈,含泪对着壮汉深深一施礼,“对不起,小子无礼,还望恕罪。” 壮汉直言道:“八击已还,互不相欠。” 马衡再次一礼,就带着马超准备离开。却被门口身形清瘦的少年拦住了。 少年饶有兴致的盯着马超,“你大多?” 情绪低落的马超自然没兴趣搭理少年,少年也不恼,继续说道:“某十五,看你年岁和某相当,修为也不错,可否一战!”不等马超或者马衡出言,“三日后,某拜帖上门挑战!” 对着马衡施一礼,少年飘然离去。 经此变故,马衡也没心情再逛,带着众人回驿站而去。 而就在马衡离开之时,一个浪荡子嘀嘀咕咕的经过铁匠铺,哪怕周遭人流还没散去,也浑然不觉,“这手气,真是邪门了。” “嘿,这不是寄奴嘛。”说话之人眼珠一转,又语带耻笑的说道:“那群刚走的不正是汉朝来人,你这个流落在外的刘秀嫡系血脉还不过去认祖归宗,说不定还能回汉朝混个皇帝当当呢。”众人顿时纷纷大笑。 浪荡子倒是面色毫无变化,反而摸了摸自己羞涩的囊中,眼中闪过狡诈的光芒。 事后经过马衡询问,秦朝将士也道出了身形清瘦少年的来历,丞相王猛的孙子,王镇恶。一个武法双道觉醒的少年。 “孟起,这事是你,是你做的,不对,这,铁匠铺,这铁匠铺,本就,是一民间小铺子,所造...所造武器,自然是,无法,无法和我们西凉比...”回到驿站,私底下马钧磕磕巴巴的向马超解释。 而马衡则下令,每日马超必须跟着马钧学文一个时辰。学三字经也好,千字文也行。 以马超的天赋,日后成为一员猛将自然是绰绰有余,马衡倒也回忆起前世所玩一日本游戏,无论武力还是统率,马超都超绝,然而智力这一栏可才几十,反正不足五十。马衡并不希望马超这一世依旧如此,不说成为智将,那也不现实,起码不轻易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而这说难也不难,明事理罢了。 第五十三章 刘寄奴 第二日一大早,在庭院练武的马衡就有门卫来报,有人拜帖求见,接过帖,望着上面鬼画符般的丑字,马衡眉间一挑,这字倒是这一世所见最难看之字,哪怕马超虽然字也写的极为一般,却也比这好太多太多。 打开帖子一看,马衡看着帖上内容一阵发笑,原来秦朝也有坑蒙拐骗之徒。眼扫落款,马衡一顿。 这时门外等候多时的不正是昨日那名叫寄奴的浪荡子,一日不见,脸上多了许多淤痕,此刻他脸上一脸懊悔,“这门卫莫非是连帖子都没给就扔了,哎哟,这帖子钱还是借的呢,一张纸居然这么贵,哎哟,亏了亏了。” 驿站大门打开,门卫没好气的瞪了浪荡子一眼,然后才让浪荡子入内。看来在这咸阳,此人名声颇大,虽然不是什么好名声。 庭院内马衡使着《惊龙游凤枪》,日夜苦练之下,马衡在《惊龙游凤枪》上的造诣越发精进,尤其冠军侯墓一行之后,枪法还多了一股一往无前的气势。 远远望见马衡舞枪之身影,小名寄奴的男子眼中精光一闪,习惯了嬉皮笑脸的脸上那一瞬间似乎透露出一丝英武之气,可惜一闪而过,似乎只是错觉。 一套枪法使完,马衡收枪而立,身体透出一层细汗,颇为神清气爽。 望向来人,一个身高一米八有余,风神奇伟的男子,可惜此刻脸上鼻青脸肿,站立姿势也显得痞懒,顿时给人感觉大打折扣。 门卫行礼后离去,马衡颇为玩味的眼神盯着寄奴,刘寄奴。这个自称汉光武帝于征秦朝时诞生的子嗣后裔。因为光武帝急忙回师,而流落在秦朝民间。 眼见马衡眼神玩味的盯着自己,脸皮极厚的刘寄奴面不改色,不慌不忙的说出了这一套他说了无数遍的说辞,刘秀于征秦朝之时与一秦女一见倾心,珠胎暗结,战乱回师,刘秀浑然不知在秦朝留下的少女已经为自己诞下了一子嗣...... 马衡听完,倒也算是一可歌可泣的故事,表面逻辑似乎也说得通,当然,实际自然是天方夜谭。而刘寄奴也是一脸诚恳追忆的表情。更是拿出了一玉佩,说是刘秀与祖母的定情之物。 马衡看也不看,长枪一扫,兵器架上一杆长刀向刘寄奴飞去,刘寄奴连忙收起玉佩,接过长刀。 刘裕,字德舆(yu),这个拜帖上的名讳,马衡也不知他是否是前世那个刘裕,刘裕这个名字也算是大众化的名字,至于前世刘裕的表字,马衡可不记得了。又不是什么云长,玄德,孟德这些耳熟能详的表字,可是前世刘裕可是一万人敌,不像是刘秀的子嗣,反而像刘邦与项羽的结合体。 长枪横指之下,名叫刘裕的男子握着长刀的手极为稳健。嘴里却依然叫唤着,“吾可真是光武帝血脉。” “打赢某,某就承认你是光武帝血脉。” 刘裕不在言语,从单手握刀换成了双手紧握。 马衡眼中兴趣越发浓厚,长枪一扫,赫然起手就是一杀招,凤凰展翅。一阵鸟鸣之声,数百道凤凰之翎急速射向刘裕。和多年前相比,马衡此招杀伤力早已增强无数倍。先天真气循环之下,数百道凤凰之翎个个暗藏杀机。 却月刀法,只见刘裕身前突现一道月弦笼罩,数百道疾雷如电的凤凰之翎无一漏网,赫然纷纷被截断。真气笼罩之下,刘裕脸上的淤青似乎也淡不可见,目光凌厉之间,刘裕顿时欺身攻向马衡。 顿时一股强大的气压从刘裕身上爆发,数十刀交织之下,似乎要把马衡连带那片空间都要整个泯灭。 神龙摆尾,马衡之枪瞬间无限延长,眼见刘裕后背就要先于刀势被马衡长枪击碎,刘裕脚步一踏,地面似乎都震动了一下,整个力道化为无形,电闪雷鸣之间,刘裕瞬间来到马衡身前,眼前马衡更是被数十刀撕扯成碎片。 虚影破碎,马衡不知不觉间赫然变幻了方位,而这可不是如贾诩一般的术法,硬生生依靠速度来完成。 不知不觉间,只见高顺马超等人已经来到了庭院。 望着二人大战的场景,而庭院一花一草都完好无损,两人对于力量的掌控太惊人了。马超不由喃喃自语。 换位再战,二人真气肆意,一瞬之间,刀枪互相交手上百回合。刀光枪影之下,高顺马超等人不由后退半步,马钧更是不由施展了一道术法,一道白色盾牌拦在身前,好强的气压。 缓缓喘着粗气,先天真气虽然理论上可无限循环,可也支持不了如此巨量消耗,马衡目光一凝。恍惚间,似乎有漫天黄沙在身后飘荡,大日当空,空气中的湿度瞬间急剧下降,感觉好似来到了干燥无比的沙漠之中。 气机笼罩之下,刘裕更是满头大汗,好似被太阳翻烤了一番。 一道慢吞吞的枪直刺之下,在外人眼中,就好似一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持枪向刘裕刺去,软绵绵的,刘裕反而脸色大变,满脸凝重之色,却月刀法挥舞的密不透风。一道耀眼白光的弧形笼罩,日月同争辉! 终究是阳光普照大地,一枪之下,月弦消失,只见刘裕横飞出去,手中长刀更是化为粉末。阳光照射下,如一片银沙,倒是极为炫目。 马超一脸惊艳,这一招绝对不是《惊龙游凤枪》,不由高呼,“大哥,这是什么招!” 封!狼!居!胥!马衡轻轻念叨着。这一招就叫封狼居胥。 刘裕一脸狼狈的起身了,只见他丹田处的衣服破了一小口,这自然是马衡及时收力的结果,不然刘裕可就是丹田粉碎的下场。 一招败北,刘裕脸上不见一色颓废,又恢复了痞懒的模样,“可叹吾乃汉室后裔,却无人能识,可悲可叹。”说罢,就准备趁机溜走离开。 走到半路上,却被高顺拦住了。 望向一脸无辜表情的刘裕,马衡眼带笑意,“此来所谓何事?说真话。” 刘裕一脸真诚的模样,“自然是希望认祖归宗...然后,然后顺便借点钱...那个,最近手气忒背了,欠了一笔小小的赌债。”刘裕不由摸了摸已经消失不见的淤青。这淤青可就是追债被打造成的,当然,几个打手修为也不过先天,硬要认真打,甚至都不需要拼命,刘裕也并非打不赢,不过身为平民子弟,家境贫寒,靠着打渔卖草鞋以及赌博,死皮耐脸才修到了先天境的刘裕自然是不反抗,惹出真正的高手那可会被揍的更惨,说不定连命都没了。 “多少钱?” 刘裕摸摸鼻子,讪笑道,“不多不多...一千金而已。” 一千金可不是刘裕口中的不算多,尤其对于一个平民来说,马衡倒也干脆,“行,就一千金,某替你出。” “额,利滚利已经一千五百金了。” 高顺掏出了钱袋,也不需要马衡吩咐,直接就掏出了一千五百金。汉腾钱庄的银票在秦朝可用不了,一行人带着的可都是真金白银。这点重量对于高顺来说自然没什么区别。 眼巴巴的望着这一千五百金,刘裕毫不犹豫的准备伸手去拿,这时马衡却显露了小气的一面,对待君子自然有君子的态度,对待这个脸皮直追刘邦之人,马衡可敢保证,拿了钱就不认账,这刘裕可做得出来。 自有商队之人掏出契约递向刘裕,马衡微微一笑,“钱可不能白拿,替我效力三年如何?” 刘裕顿时面色纠结,往日吧,有个豪主愿意招揽,他自然是千肯万肯。可惜偌大个咸阳居然无一人看的上自己,唯一看的上自己的王猛却下了一评语,望之不似人臣。这句话有两个解释,一个意思是说他刘裕没有当臣子的本事,一个意思是说他刘裕不似人臣,似人君。当然,整个咸阳自然都认为丞相的评语是第一个意思。结果刘裕更是乏人问津。 谁知道事情又有了转机,大战将起,秦朝开始征兵,本想赢上一笔就去投军的刘裕,虽然钱没赢到,反而欠了一大笔债,刘裕原意也是想办法弄一笔钱还了再去投军的。现在钱有了,可是拿了可就投不了军了。 一咬牙,刘裕乃一素有决断之人,很快,就签字画押,选择拿了这笔钱。骗人的最高境界就是连自己也骗到,刘裕都已经分不清自己的先祖是不是刘秀,那么是否自己其实是汉朝人?是否去汉朝才有机会一展宏图! 望着刘裕离去的背影,马超却闲不住了,缠着马衡要他教授这最后一招。 马衡略带微笑,“这招教不了。” 当天中午,刘裕就带着一破旧的包裹来了,有的混吃混喝,刘裕自然是急匆匆的还了钱就赶回来了。 望着另外一桌,和侍卫们很快就打成一片,有说有笑,同时嘴巴不停吃喝的刘裕, 马衡回忆起关于刘裕的情报,黑衣卫自然在咸阳也有人手,不过大多都是底层之人,对于秦朝情报的掌握只能说是才刚刚起步,不过刘裕这个在咸阳也算有名之人,偏偏还是一平民,他的情况倒是好打听。家贫,母亲分娩后因疾病去世,父亲无力请乳母给刘裕哺乳,一度打算抛弃他。 幸得同乡之人接济,义母哺乳。自小有大志。而王猛对他的评语马衡自然也知晓了,和咸阳众人所不同的是,马衡反而认为王猛的意思是第二个。哪怕二十五岁了才先天三阶的修为,看似不过是中上水准,一个贫寒青年靠自己能够修炼到这个水准,世人只会耻笑刘寄奴不似秦人的浪荡,却没有发现嬉皮笑脸下刘寄奴之坚韧,反倒是自己不知能否降服这头桀骜的猛虎。 尤其是半年后,马衡更是深有体会,有着种种血肉补充,足量的先天丹供用,厚积薄发的刘裕就突破到了大武师境界,并且眼看修炼速度如火箭般飞升,那可是能够让马超都感觉咋舌的程度。 后事暂且不表,且说两日后的事情。 第五十四章 晚宴 这日一大早,王镇恶就如约上门拜帖挑战马超,二人大战一天,当然,大战一个时辰后,都是后天修为的二人就已经如少年斗殴一般,拳脚相交,个个半点真气也提不起来了。 大战一天,两人虚脱倒地,依旧不分胜负。 而马衡则启程准备赴王镇恶他爷爷的晚宴。高顺以及听见有的吃喝的刘裕都一起跟随。到了丞相府门口,本以为脱力无法行动的马超王镇恶二人也追了上来。看两人肩并肩,赫然一副不打不相识的模样。 下了马车,被管家引进丞相府,这丞相府占地极为广阔,不过风格和秦朝没什么两样,远远谈不上华贵美观。 高顺把伴手礼交给下人,马衡就带着左右,高顺刘裕二人入了内堂,屁股后面还跟着两个少年,而对于小少爷王镇恶跟在客人屁股后头,管家也视而不见,自家少年自小顽劣惯了,但是,咸阳所有人都知道,王氏后继有人! 一入大堂,就有一老者迎了上来,老者自然就是秦朝丞相王猛,身为当朝丞相,王猛却身穿一麻衣,精神矍烁,如少年般健步如飞,尖尖的下巴上,飘着一缕山羊胡须。个子虽不高,肩膀却极为宽广,说起话来,声音像洪钟一样浑厚有力。 随着各自跪坐,从始至终,王猛都没有看向站在马衡身后的刘裕一眼,至于拖着马超坐在马衡下首的王镇恶也视如不见,二人闲谈片刻,明显让人感觉到王猛谈吐不凡、神思敏捷、见解脱俗,透着一种世外清新之气,让人一见难忘。 知道马衡文言文并不在行,二人全场白话文交谈,马衡倒也不卑不亢,谈天说地也接的上话来。 闲谈片刻,又有一人上门,只见一英武不凡的武将携家眷而来。而那个家眷赫然就是和马衡有一面之缘的冯小怜,只见冯小怜一身碧绿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娇媚无骨入艳三分。顿时聚焦了众人的目光,冯小怜明显也认出了马超来,眼睛一亮。对着马超露齿一笑,只顾和王镇恶说话的马超却是看都没看见。 冯小怜一来,那么武将的身份自然呼之欲出,自然就是原鲜卑大将慕容垂。纵横沙场数十年,起码四十岁往上走的慕容垂依旧是一青年模样,披着一头鲜卑人特有的黄发,身高足有一米九,五官立体,也是继承了鲜卑族普遍俊美的长相。不过马衡看慕容垂的眼珠子,也是黑色,长得也不像前世白人。虽然皮肤比较白皙,不过应该不属于白种人。 王猛互相引荐了双方,慕容垂也不似一般鲜卑勇武之辈,一脸目中无人,反而颇为知礼,互相友善的客气几句,也无非就是久仰大名之类的。 见客已到齐,王猛宣布开席,王猛上座,慕容垂及马衡分坐两旁,其余人等依次下坐,眼见下人鱼贯而出把种种菜肴端上来,龙眼凤肝海参扒肘子换心乌仔汤大玉葫芦大吉翅子龙凤双腿扒蟹黄鱼翅锦绣鱼丝荷叶蒸鱼翡翠鱼珠拔丝蜜桔三丝敲鱼新风鳗鲞三片敲虾清汤越鸡兰花大虾冰糖玉米羹,四宝上汤。 望着这十八道各式奇珍异兽所烹饪美食,最为开心的自然是刘裕,马超也是不由的咋舌低声说道,“景略,你们家吃的也太好了吧。” 王镇恶摇了摇头,嘴巴一努对面的慕容垂夫妻俩。示意这两人每次来才如此。 此方世界倒无女子不可上席,不得参政不得从军的规矩,无他,实力尔,女子也可觉醒,实力高超者更是可以封侯拜相。当然,相比较而言,男子觉醒的数量远非女子可比,所以终究还是以男性为主导的社会,也无他,实力决定待遇。 冯小怜嫣然一笑,分别夹了两筷子鳗鲞放入对面两少年的碗里,“两位少将军可要多补补。” 两少年连忙道谢,不一会儿,三人相谈甚欢,虽然大部分都是冯小怜吴侬软语之声。 王猛举杯,“江山代有人才出,润芝可谓年少有为啊。老夫不服老都不行喽。” 马衡连忙摇头,同样举杯,“以丞相修为,岂可言老,在慕容将军面前,小子又岂敢自称年少有为。” 王猛慕容垂顿时一笑,三人互相干杯。 觥筹交错之间,虽然年岁各不相同,但都非沉默寡言或者夸夸其谈之人。三人倒也相谈甚欢。 不知不觉,三人谈论到了是先有千里马还是先有伯乐。 慕容垂一副心有感叹的模样,“自是先有伯乐,才有千里马。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若无伯乐发掘,千里马又和普通驽马有何区别?” 王猛摇头反驳道,“是金子自然是在那里都会发光,韩信之才,项羽不可用,终在刘邦之手发扬光大。撬开顽石,和氏璧终究是和氏璧。”身为秦朝丞相,王猛倒是不讳言这几个秦朝大敌。 眼见二人不断争论,马衡不发一言,不过倒也听的津津有味。一个坚守立场,明显暗指自己就算有才,也需要有人发掘,一个引经据典。则说将军之才,无论在那里都掩盖不了。当然,论口才,慕容垂明显弱于王猛不止一筹。 “不知润芝觉得?”王猛冷不丁的问道。 马衡微微一笑,“只要是石头,到那里都不会发光。是驽马,上了战场就现行了。” 王猛哈哈一笑,“驽马十舍,亦可至远,更何况润芝之西凉数十万匹可都是优良战马。” 肉戏来了,马衡目光炯炯有神,“那也要有伯乐赏识,可才有征战沙场的机会,空耗在西凉,那有纵横天下来的畅快。” 王猛一指慕容垂,“道明可就是秦朝骑兵将军,是否是千里马,可是道明说了算。” 马衡一脸骄傲,“润芝所带来百余骑慕容将军可匹匹查看,此等战马,西凉至少有百万匹。” 随着慢慢详谈,当然,最终王猛也没有承诺什么,还需要慕容垂查看过后才能下决定,秦朝能够购买战马乃至各式军备的地方许多,远至金国战马,近至匈奴马鲜卑马,当然,亲自前来的马衡自然占了先机。 三日后,慕容垂携家眷亲自上门拜访,马衡率众人出驿站迎接。 “润芝!”“道明兄!”看这两人的亲热劲,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多年老友,其实二人三天前才第一次见面。 “道明兄请!”马衡挥手先请慕容垂入内。 “润芝是主,自然先行。”慕容垂自然准备让马衡先入。 不苟言笑的慕容垂虽然面容不笑,肢体动作倒是极为热情,最终二人把臂同行入内。慕容垂不苟言笑也有缘由,当年征战不小心打断了门牙,能够打断慕容垂门牙,还让断牙无法修复的对手自然是付出了生命的代价,慕容垂从此也尽量不露出门牙,虽然无一人会因为这断了的门牙而轻视这位战功赫赫的名将。 慕容垂此来自然是为了相马,行伍作风的慕容垂倒也干脆,让冯小怜在这待客喝茶等候,马衡让老大不愿意的马超留下陪同,慕容垂就直接和马衡来到了驿站马厩准备亲自相马。 马衡等百余人所骑带来的百余匹西凉马自然匹匹健壮。更是匹匹带着一丝龙脉血统,虽然并没显性。而这恰恰代表马衡有备而来。这种马反倒才是大批量采购的选择,不然个个上十万甚至数十万匹妖脉觉醒的宝马,先不说能不能寻到,光是养都养不起。觉醒的天马之类的宝驹可不是光粮草大豆之类的就可以养活,日日需要喂食大量的灵谷妖兽血食。别的不说,就马奔手下那百余龙骑,每日消耗的肉食就足够饲养上千匹如此西凉马了。自然无法作为大军常规军马。当然,西凉自然也没有如此数量妖兽级的灵马。哪怕强如隋朝也只能供养一支由宇文成都统领的杨广亲军数万人才匹匹妖兽等级的骑兵部队。 一到马厩,慕容垂就亲自上前细细查看匹匹西凉马的牙口,前额,鼻孔乃至胸部小腿。 西凉马平均身高高达两米,前额宽阔、饱满和平整。鼻孔的扩张限度比普通马要大一些,足以保证马匹可以最大限度的呼吸。从头到嘴都是逐渐变得尖细,嘴唇稳固,下唇没有凹陷的倾向。胸部深厚,以保障重要器官有足够的空间。胸部肌肉极为发达,形成一个倒“v”。小腿骨笔直,无论是从侧面还是背面看,后腿肌肉都极为饱满。 不停上下其手,慕容垂对西凉马自然是赞赏有加。嘴唇不由微张,稍微露出断了半截的门牙,确实让俊朗的面庞多少显得有点滑稽,更足以证明慕容垂确实是爱马之人,都不由放松了心情。 “道明兄不妨上马一试?” 慕容垂摇了摇头,指着驿站狭小的马场,直言道,“这小小马场岂可容纳骏马之奔驰。” 虽然没有上马一试,慕容垂对于西凉马还是极为满意的,不过依旧并没有松口。 看完马,慕容垂就准备离开,身为一新降将领,慕容垂显然不准备和马衡多做接触,虽然二人都未尝没有更深入一步的交流。 亲自送慕容垂等人离去,马衡本意留下设宴招待慕容垂等人,却被慕容垂婉拒了。慕容垂等人一走,马超就对着马衡挤眉弄眼。 把马超唤到自己的厢房内,马衡才入座,马超就迫不及待的说道:“小怜姐姐说,这几日,清商行,金国驻秦国官员,乃至匈奴部的人都拜帖设宴邀请慕容垂。” 马衡点点头,看来个个都收到消息王猛把购马的权利交给了慕容垂,王猛为了招揽慕容垂倒也是舍得下血本,不要小看这个权利,慕容垂凭此私下收受的好处可不小,马衡商行之人与慕容垂手下之人私底下也许诺了重金回报。反倒是大将军苻坚在这事上似乎已经认输投降,完全不插手。 望着马超一脸兴奋的神色,马衡突然略带阴险的一笑,不如试试美男计的效果。这慕容垂对于冯小怜那个侍妾的疼爱可都一眼就知道。 第五十五章 两个清商行 第二日一大早,马衡就带着马超马钧等人在地头蛇刘裕的带领下来到了商坊最大的商行,准备购买一些女子喜爱之物,让带着一脸不情愿的马超试图用冯小怜来影响慕容垂。 刘裕带着众人来到商坊中央,指了指眼前足足有三层楼一颇为古朴的商行,又指了指对面面积略小,却是马衡来秦朝所见最为金碧辉煌的建筑,两家商行居然都挂名为‘清商行’,“东家,这个大一点的‘清商行’乃寡妇清嫡系后代所有,数年前据说这个寡妇清的后人和清商行闹翻了,就带着这唯一家产,独自行商。对面‘清商行’则是清商行这几年重新建造的。不过无论价格,款式,都还是清商行所新造商行更有优势。” 马衡了然的点了点头,光看人流量,明显这金碧辉煌的清商行生意都要火红的多,当然,当日上门拜访的清商行之人,自然就是清商行本部之人。独立出来的寡妇清后代之人可没资本资源做那国与国之间的交易。甚至都已经被清商行挤兑的陷入了破产的边缘。 马衡却反倒带着众人先进了这栋有着上千年历史的老店。 才一入内,就有一侍女对着刘裕娇笑道:“刘郎君不知道又带来什么好东西来卖?” 刘裕难得的脸一红,连忙岔开这个话题,“叫你们掌柜出来,贵客上门了。” 侍女扫了马衡等一脸,个个器宇轩昂,衣着不凡,自是连忙对着马衡等一行礼,然后上楼去找掌柜。 仅剩的另外一名侍女则上前行礼招呼,“不知贵客所需何物,清商行应有尽有。” 刘裕瞄了这个颇为傲人的侍女上围一眼,倒是百看不厌,笑眯眯的说道:“吾东家需要为一位贵人挑选几件女子心爱之物,不知翠翠你有什么好推荐的。” 名叫翠翠的侍女白了刘裕一眼,这才脸带笑意的对着马衡道,“女子最为在乎的自然是自身美貌,能够衬托女子美貌的无外乎各种首饰胭脂。客官可来对了,我们东家的眼光在咸阳城可是出了名的,本店所售更是个个精品。” 踏踏踏,这时,从二楼下来一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中年美妇,摇曳生姿,顿时显露出大家闺秀的气势出来,却不知道为何在这清商行做一掌柜。 对着众人微微一笑,然而刘裕却顿时正经了不少,咸阳他自认为的厉害角色其中之一就有此掌柜,每次所售之物让刘裕是半点便宜也占不到。 “各位贵公子光临小店,不如上楼奴家亲自招待如何?”一个略带沙哑的磁性嗓音,女掌柜抬手有请众人上楼。 马衡等人自然无不可,上楼而去。 上了楼。好茶伺候,女掌柜姓何,马衡直接道明来意,“何掌柜...” 女掌柜嗔道,“什么何掌柜,这么老气,大家都称呼奴家为何娘子,公子不如就以此称呼奴家吧,” 马衡连忙致以歉意,这才说道:“何娘子,某此来所为一贵人挑选几件女子心爱之物,不知何娘子有何推荐?” 何娘子并不急着推销,反而仔细询问了这贵人相貌地位甚至身材,马衡自然详细描述。 听完后,何娘子这才吩咐那个名叫小翠的侍女端上几件女性名贵首饰。让马衡挑选。 一共端上来三件,何娘子一件件详细解释道,“此乃金累丝嵌宝石白玉送子观音挑心,以雪山玉晶为主体,佩戴在身,寒暑不侵,更可温养身体,据说有送子的奇效。”何娘子指着一散发温热气息的玉晶项链,造型虽然不贵气逼人,反而有着内敛之奢华,确实不似一般俗物,更别说这种种功效了。 何娘子又一指一簪子,“此簪日永琴书簪,有着明目宁神的功效。”再指一对耳坠,“这对耳坠名叫玉兔捣药耳坠,有着让人意乱神迷的效果。” 马衡望着这三物,个个都偏向于低调奢华的路线,还配成了一套,起码马衡对于这件件都是颇为满意的。 在马衡目光示意下,商行之人以及刘裕就和何娘子关于价格上面讨价还价起来。 眼见何娘子口齿伶俐舌战众人,马衡直接打断道,“一共就三千金,何娘子也别计较这些许尾数,某可还有一笔大买卖要和何娘子或者你们东家详谈。” 何娘子目光一凝,笑意盈盈的说道:“不知公子所谓的大买卖是?” 聚音成线,六个字在何娘子一人耳边响起,“秦始皇兵马俑!” 何娘子顿时脸色大变,深深的望了马衡一眼,然后才恢复平静,“这等大买卖奴家也做不了主,这几件首饰奴家就斗胆作价三千卖于公子了。” 马衡微微一笑,拱手道,“那就多谢何娘子了,如若贵商行对于某所说大买卖有兴趣,自可日后详谈,某就告辞了。” 掏钱付账,拿着用金贵礼盒放置的三件首饰,马衡等人告辞离开。 秦始皇兵马俑,也就是关于兵马俑的制造技术,百家争鸣之后,墨家可是深深扎根于秦朝,而和前世不同,汉武帝并没有罢黜百家,独尊儒术。要知这各家可都不是文弱书生,说罢黜就罢黜的,哪怕就是为了拉拢这个个修为不凡的各家人才,也断然不会如此。不过汉朝自汉武帝之后,确实以儒家为主流,儒家弊端不少,生命力却着实不凡,尤其是可让平庸之才稳步提升修为,能够成为当世第一家,自然有他的道理,基数太庞大了。虽然儒家内部各派系也并非团结一致,甚至往往你死我活。不过对于大敌墨家,可都是一致对外的。导致汉朝墨家几乎消声灭迹。 而这兵马俑就是墨家的得意之作,一个能够让佣自动战斗的技术,材料越好所制造之人能力越高,制造出来的佣自然越强,石佣铁佣玉俑乃至人佣。强大者更是可以媲美武宗修为,受困于西凉人口之稀少,马衡对于这个秦朝独门技术可极为眼热,这也就是为什么马衡要带马钧来秦朝最重要的原因。 也就是马衡为何明知对面的清商行也许种类更多价格更实惠,也要在这个寡妇清后代所管的清商行做生意,身为寡妇清嫡系后代,终归有些压箱底的东西吧,而试探之下,这何娘子既然没有一口回绝,那么就说明有的可能性还不小。 当然,那秦朝第一商行,清商行有这兵马俑技术或者与之相关的可能性自然更高,不过越是家大业大,反而越不会做些犯忌讳的生意,前世那几个首富估计个个对于黑色生意一点兴趣都没有,为什么?不值。 而这寡妇清后代的清商行则不同,不想寻求出路,迟早倒闭的下场。这已经是咸阳公开的秘密了,而从这偌大的商铺居然就三五人驻守,一个三千金的交易就需要掌柜亲自出马,看来传言非虚,所以这个清商行才有可能愿意搏一把。 第五十六章 杨大眼 回到驿站,马衡就让马超带着礼物去拜访冯小怜。 马超面红耳赤,极为扭捏的说道:“弟也不知道如何讨女子欢心。” 一旁的刘裕顿时哈哈大笑:“这你就可以问你德舆兄了。兄可是此道中老手,不是吾吹嘘...” 望着大放厥词的刘裕,刘裕所说也不算过于夸张,身为咸阳城有名的浪荡子,又囊中羞涩,偏偏还娶了一贤惠的美娇娘。自然有他的本事。 马衡却大摇其头,对着马超道:“莫要听这家伙胡言乱语,做自己就好。你想如何就如何,事成与否都没关系。” 相对于刘裕,马超自然更为信任马衡,当然,马超也只会做自己,刘裕所说的种种手段,马超可一时半会学不会,也不屑学之,骨子里的马超对于女子终归比较轻视。 玩弄手段,马超可不会是冯小怜的对手,虽然表面上冯小怜就是一弱女子,光凭美貌,可无法让慕容垂独宠一人。马衡自然不会画蛇添足。反而帮了倒忙。 随着马衡近乎儿戏的把重任交给马超,马衡就彻底当起了甩手掌柜,除了修行之外就是和马钧到处转悠这个咸阳城,当然,咸阳宫乃至各高官侯府将府乃至军营重地可不是马衡轻易能够入内的。凭着西凉之主的名头,马衡求见的话,倒也未必无人没兴趣见上一见。然而马衡却半点拜见的兴趣也无,虽然这里面有不少前世赫赫有名的人物,终有一天,马衡要让这大秦群臣主动来拜见自己! 至于这秦朝皇帝,不过一提线木偶,‘囚’在咸阳宫内,皇帝不主动召见,马衡更是半分兴趣也无。 这一日,马衡突然对着刘裕询问道:“这秦朝平民中可否还有明珠蒙尘的豪杰之士?” 刘裕眼珠一转,还真想到了一人物出来,“东家,吾还真知道一勇悍之人,乃武都氐人杨难当的孙子,然而乃其父与一侍女酒后临幸出身,为人又桀骜,自小不愿意学文识字,随意冲突长辈,所以不被其亲人宗族所重视,反而生活颇为贫寒,不时还需要自己出城打猎养活自己。和吾还合作过数回。” 不过随口一问,没想到还真有,马衡顿时兴趣来了,连忙询问道:“勇悍?不知与德舆相比?” 刘裕嘿嘿笑了两声,“这家伙蛮牛一般,吾可没兴趣和他打,不过同等修为下,绝对罕逢敌手!” 能够被刘裕形容为蛮牛,蛮牛,又名五色神牛。可是以力大无穷又善于奔跑著名的神兽。马衡顿时直言道:“千金,如若此人真有你所形容,德舆助某招揽成功,某赐千金为赏!” 听到有钱拿,刘裕的积极性顿时高涨。更何况他本就有所担忧一人去了西凉势单力孤之下,会吃亏,还曾考虑要不要让自家几个兄弟同去,最终还是不愿自家嫡亲几个兄弟都跑去西凉,不然出了事,自己独身一人可比兄弟几人好跑路的多。 刘裕顿时二话不说,就带着马衡准备去寻那口中勇悍之人。 武都氐人杨难当,身为氐人,苻坚的同族,杨难当可是苻坚伯父符健手下大将,可惜杨难当死后杨氏皆平庸之辈。不过仗着氐人出身,杨氏家主也当了一杂牌将军。 随着刘裕来到杨府后门,刘裕上前敲门,良久,才有一门房不耐烦的开门,一见是刘裕,顿时没好气的说道:“刘寄奴,你这家伙怎么上门了?莫不是寻那厮?不在不在,今早就带着包袱离开了。还豪言,今日乃蛟龙入水之日,他日再难与诸君处于同一行列,把公子气的,这贱婢所生也配和公子相提并论。”说罢,门房大力一关,准备关门,却被一只手稳稳抵住。 刘裕倒是一直满脸微笑,唯独掏出腰间一细碎银子时才颇为肉疼,拿手上晃了两下,“去哪知道不知道?” “投军去了,投军去了。”门房说完连忙把银子拿到手,然后重重把后门关闭了。 得到答案的刘裕自然早已松开了抵住大门的手,望向马衡,大为肉疼,一千金没了,还投进去几钱银子,亏了亏了,“东家,迟来一步,这家伙投军去了。” 马衡略微惋惜的叹了口气,不过倒也谈不上太过失望,本就是意外之喜,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咬咬牙,为了一千金,刘裕做着最后的挣扎,“东家,不如去军营看看,这每日投军之人数不胜数,排队都要老长时间,可未必轮到了他,只要没画押,吾绑也绑到东家帐前!”越说,刘裕眼睛越亮,此事大有可能。 “那就速速带路。”马衡也是果决之人,毫不停息。二人就往军营而去。 军营在城外,咸阳城内二人又都没骑马的资格,只得牵马而行,秦朝可不认平西将军这个汉朝官职。而马衡毕竟不是正牌大使,当然,正牌大使出行也不会如此便捷了。足足一炷香的时间,二人才出城来到了军营。 军营外果然还排列着长长的队伍,都是准备投军的秦朝儿郎,以军功立国,非军功不得封爵的秦朝,虽然经过千年,尤其是可用钱买卖下级爵位后,军功的吸引力虽然没有当年强劲,却也是普通秦人晋升改变命运的最大途径,投军的人自然极为众多,并且大多还是觉醒之人。 若非马衡下手快又凑巧碰上刘裕主动上门,刘裕估计也是其中之一。 “诸公,有没有看见杨大眼。” 刘裕明显认识其中不少人,不少人都主动和刘裕打招呼,你说刘裕声名狼藉吧,确实声名狼藉,偏偏和许多粗鄙汉子兄弟相称。 这时排在队伍靠后的一汉子哈哈大笑道:“刘寄奴你这家伙也准备来投军?杨大眼那自命不凡的家伙跑去应征军官了。莫非你也准备去应征军官?” 刘裕笑而不答,拱手致谢,然后就带着马衡入军营内,有着刘裕这个咸阳名人带着,倒也无人知晓马衡这个实际是汉朝人的来历,反而畅通无阻。当然,也是因为招兵,这个前营部分地区方可让人自由出入。 第五十七章 一马之伤 “杨大眼!你这家伙也想当军官?”亲自负责军官招募的尚书李冲横着眼睛望着眼前胆大包天之人。 一个身高一米九,‘眼如巨轮’极为魁梧的巨汉,声如洪钟的说道:“尚书大人不了解我,让我为你献上一技。”说罢,巨汉就拿出三丈长的绳子系在发髻上面,快步奔走,绳子被扯得直如箭矢,拍打了营内尚书大人的座驾马屁股一下。有着野性的宝马顿时追着巨汉而跑。巨汉却优哉游哉围着营内快步奔走,日行数千里的宝马硬是追赶不上。 啪,猝不及防下,巨汉也就是杨大眼被突然冒出的一人抓住胳膊,杨大眼使力之下,轻易还无法脱身,杨大眼顿时怒目而视,可不就是刘裕以及站在一旁的马衡二人。 眼见是刘裕,杨大眼才转怒为喜,“寄奴,你这家伙也准备来投军?先....”说话间,尚书宝马就横冲直撞而来,饱含愤怒的马眼似乎势要撞杨大眼这个罪魁祸首一个人仰马翻。 眼珠一转,刘裕顿时计上心头,一脸焦急的上前,“忒这凶马,休要伤我兄弟。”然后赫然就一拳重击宝马,猝不及防下宝马顿时横飞出去,高速被迫变向之下前肢更是立马断裂。横躺在地,嘶鸣声极为凄厉。 远处本来还一脸惊奇望着的尚书李冲顿时勃然大怒,立马带兵上前,“给我包围住这三个贼厮!” 然后慌忙查看起爱驹的伤势,不断安抚,好在李冲本就是一术士,虽然医疗方面完全不懂,倒也施法让爱驹陷入沉睡休息中。然后连忙让人唤军医前来。 军营士兵顿时重重包围住了马衡等三人。刘裕则拉着一副莫名其妙表情的杨大眼施施然站在了马衡身后。 眼见尚书李冲怒气冲冲而来,马衡顿时一脸苦笑,对着李冲拱手道:“本使手下莽撞行事,误伤大人宝马,还望大人海涵,本使一定双倍赔偿。” 眼见马衡一身华服,又非咸阳口语,李冲忍住下令逮捕三人的冲动。 马衡连忙拿出通关文牒,证明自己乃汉朝大使的身份,虽然汉朝本身并不知晓也不会承认。 查看完通关文牒,李冲犹疑不定的望向马衡。 马衡一脸毫不作伪的苦笑,“听说秦朝征兵,本使兴致冲冲想要来见识见识秦朝儿郎。却误使手下冲撞大人之宝马,本使,照价赔偿,两匹,不,三匹同等宝马。还望大人饶恕下人之罪。” 李冲并未见过马衡,不过自然知晓汉朝有人来,而西凉骏马自然是大大有名,听到马衡如此说,三匹同等宝马,自己倒是不吃亏,反而大占便宜,极为疼爱的爱驹可并没有丧命,找个术士救治就可完好无损。李冲顿时面露大笑,“不知大使前来,冲未曾远迎,还要大使恕罪才是。大使手下也是不知者不罪,休要提什么赔偿之事。” 马衡连忙再次致歉。自然是心知肚明所谓赔偿的事不要提,还是要做的。 李冲反而好似一见如故,把招募之事交给副手,准备设宴欢迎马衡。时间也正好差不多午时了。 马衡欣然赴宴。然后让刘裕带着丈二摸不清头脑的杨大眼回府牵三匹马来。 宾主尽欢之下,刘裕和高顺二人也带着三匹西凉马来到了军营。至于杨大眼则被留在了驿站,马衡这才向李冲告辞。 马衡拱手一礼,“不敢打扰大人要务。润芝就先行告辞了。” 反倒是李冲还颇为依依不舍。难得碰见这样的冤大头呢。把臂马衡道:“老哥痴长几岁,唤一声贤弟,日后吾哥俩可还需要多多亲热才好。” 忍住内心翻腾的白眼,马衡告辞而去。 三人骑着骏马,这城外可不禁止骑马。马衡赞许的对着刘裕说道,“做的不错。” 刘裕嘿嘿一笑,然后才说道,“虽然搅黄了杨大眼投军之行,能否招揽到此人,就要看东家的本事了。” 马衡连忙询问起杨大眼之为人。总结起来就一句话,一个实诚而又蛮横一根筋的汉子。 回到府内,杨大眼自然在府内,好吃好喝伺候着。虽然依旧摸不着头脑,倒也怡然自得。马衡也不弄虚作假,把前因后果详细交代。唯独把刘裕临时的种种举动说成是自己提前下令。 “勇士大才,不得已才出此下策,还望勇士不计前嫌,某必以上将待之!”马衡拱手重重弯腰一礼。 眼见马衡如此诚心实意。杨大眼最终松开了捏紧的拳头,默然不语。 一旁的刘裕颇为神色复杂的望了马衡一眼,马衡本可把自己种种自作主张之举照实说,那么,杨大眼自然更为怨恨的是这个亲手推他入火坑的兄弟,而非心结在于马衡,这马衡倒也非过河拆桥之主。 刘裕也连忙上前也劝慰起杨大眼。 重重一拳,刘裕不躲不避,“你这刘寄奴可坑的我老杨不浅。”别看杨大眼老杨老杨自称,其实不过才一二十岁的青年。 刘裕脸色发红,这一拳可不轻,苦笑数声,“忠君之事,忠君之事。”然后突然正色道:“有那杨氏在军中,杨大眼你可未必轻易能出头。再者,这大秦可未必撑的了几年。你我兄弟二人何不去西凉见识见识。”刘裕并非薄情之人,起码目前确实如此,所以这种种打算也未尝不是为了杨大眼好,他以及这千千万万人一样,都并不看好秦朝能够抵挡隋朝。当然,他也非惜命之人,本身也依旧愿意上战场搏个出身,不过有更好的选择又何乐而不为。 杨大眼眼中怒意闪现,显然想到了自己的亲族杨氏,尤其是他所谓的父亲,杨大眼自然非他本来名讳,然而他宁愿用大眼之名,也不愿用父亲所取名讳,更弃表字而不用,自然知道他对于这个所谓的父亲有多大的仇恨。“母亲....大眼会为您报仇的!” 既然这次投军不成,杨大眼索性也不准备再去投军了。不过对于就此投靠马衡却也心有不甘,毕竟是马衡算计之下才坏了这投军之事。 望着面带纠结的杨大眼,马衡也不虚言,拉着杨大眼来到马厩,指着马厩百余匹上等西凉马说道:“那李冲因为一马之伤而对于公之大才视而不见,某却认为公之大才万马难换。这百匹骏马,以及西凉百万骏马任君挑选!” 双膝跪地,杨大眼对着马衡叩首道,“主公,俺杨大眼这条命就交于您了!” 马衡顿时大喜过望,这杨大眼倒是一实诚汉子。亲自扶起,“吾得两员上将,这次秦朝之行不虚此行了!” 杨大眼倒也方便,行李都已经随身携带了。不过也身无长物,几件换洗衣服,以及一柄硕大战斧再无它物。当天就在驿站安顿下来。 事后杨大眼亲自挑选了一匹上等好马,而马衡自然也让人把一千金给予了刘裕。 第五十八章 上门要人(跪求收藏推荐) 第二日,驿站却被人找上门来。一个同样手持战斧的彪悍女子,当然,彪悍形容的是气质,就女子本身而言,容貌还是极为俏丽的,虽然和冯小怜没得比,在一般女子中容貌也算上上之选了。 “杨大眼,你这个懦夫,还不给老娘出来!”彪悍的女子就在驿站外不停叫骂,还不时冒出几句粗鄙之语。 至于准备安抚彪悍女子的驿站吏员则在寒光闪闪的战斧横指下,最终选择了默不作声。 被急忙叫唤出来的杨大眼终于出来了。 一脸面红耳赤的喏喏道:“师姐...你怎么...” 一道青光,彪悍女子如疾雷般杀向杨大眼,一斧之威,赫然是要斩杨大眼于斧下。 虚影一闪,猝不及防之下杨大眼依旧间不容发闪避直斩头颅的战斧,当日在军营杨大眼明显不过是小试牛刀,此刻在彪悍女子的追杀下,顿时显露出真正的本领,一味躲闪之下,彪悍女子的战斧依旧片叶不沾身。 “总觉得杨大眼这家伙,跑的那么快,就是因为从小在这个潘宝珠的追杀下练出来的。”不远处的刘裕喃喃自语道。 望着在彪悍女子的追杀下不断辗转腾挪,一米九的巨汉灵巧似灵猴,极速奔跑似飞马的杨大眼,一旁几人都不约而同赞同的点了点头。 而这一旁之人自然就是早被惊扰出来的马衡高顺等人。一来就看见杨大眼被一个女子追杀,众人不约而同选择了躲的远远的,看起戏来。 唯独喜欢热闹的马超不在此,被委以重任的他这几天不是跑去找冯小怜就是跑去找王镇恶玩耍,倒也逍遥自在,也因此成天不见人影。 马衡指着彪悍女子,这个刘裕口中名叫潘宝珠的女子询问道,“这潘宝珠是何来历?” 一斧之下,一道巨痕劈地两半,形成了一道深不见底的地缝。望着差之毫厘躲避开来的杨大眼,众人不由打了个寒颤,不约而同的各自摸了摸自己的后颈。莫名觉得有寒气直冒。 “这潘宝珠和杨大眼乃是同门师姐弟。打小就是欢喜冤家,据说他们俩师傅在年少时还戏言要把潘宝珠嫁于杨大眼,结果才五岁,自小顽劣不堪的杨大眼哭着脸跑回家,身后跟着觉醒不久的,八岁的潘宝珠,提着一把战斧上门追亲,还把杨氏后门给打个稀巴烂。”刘裕嘴角带笑的解释道。 马衡嘴角也不由露出了一丝微笑,脑海中不由冒出一副画面, 一个童心未泯白胡子老头对着年幼的杨大眼说,“大眼,不如以后就把师姐许配给你算了。” 年幼儿童顿时哭的声嘶力竭,“我不要娶师姐,不要。不要娶师姐。” 身后则冒出一个手持战斧,眼冒寒光的女童,“就要!必须娶我!” 马衡暗暗偷笑数声,这时,一场追逐战终于临近尾声,潘宝珠以斧撑地,娇喘吁吁。一身大汗,此刻的她才多少带有女子的一丝娇媚之色。彪悍是彪悍了点,无论身材相貌其实都是上上之选。更别说一身武道修为极为惊人,赫然已是先天武者圆满境,身为一个女子,更是天生神力。当然,如果是做老婆的话,马衡不由摸了摸后颈,还是敬而远之算了。 前院早已一片狼藉,杨大眼却身无丝毫损伤,虽然此刻也不由喘着粗气,对比之下,更可比对出杨大眼惊人的实力。莫名的,马衡不由呢喃一句,你有古之恶来,吾有天下急速! 眼见二人终于暂时停息了下来。马衡这才走上前去。高顺不由稍前半步,一脸防备之色。手放在腰间,随时可拔刀防卫。至于刘裕则鬼鬼祟祟的跟着最后,似乎生怕被潘宝珠看见。尤其万一知道是他蒙骗之下让杨大眼无缘无故准备跑去西凉。 拱手一礼,马衡对着潘宝珠微笑道:“这位娘子不知为何如此大的火气?有什么事不妨道个究竟?” 结果人家潘宝珠压根不理马衡,指着杨大眼道:“杨大眼,汝今天跟不跟师姐回去。” 杨大眼这个赳赳大汉一脸苦涩,用那微不可闻的声音说道:“吾已决意去西凉闯荡一番。师姐,你就回去吧,” “不行,师傅云游离去之时把你托付于我照顾,西凉不准去。”潘宝珠双手叉腰,气势汹汹。 杨大眼以手扶额,暗自嘀咕,“师傅临走前明明是让俺照顾你,你这母老虎,那里需要什么照顾。” 眼见潘宝珠又抓紧战斧,准备用斧头说话,杨大眼这才又连忙说道:“好男子志在四方,师傅走前可是希望吾能够建功立业,闯荡一番事业出来的。” “汝不是去投军了嘛。秦朝有何不好,为何非得去那蛮荒之地!”显然潘宝珠还不太清楚杨大眼是准备去投军却被马衡刘裕二人破坏了。 这时,马衡不得不再次插嘴,他可不希望这一员大将才来一天又被喊走了。“潘娘子,这秦隋之间大战将起,刀剑无眼,娘子也不希望大眼身处险境吧。更何况那西凉可不是什么蛮荒之地。” 潘宝珠眉头深锁,眼色不善的盯着马衡,“就是你这贼眉鼠眼之辈哄骗大眼去那西凉的?” 马衡摸了摸鼻子,得,全白说了。 “哪来的泼妇,中伤吾主!”一旁的高顺以及数个亲卫顿时纷纷拔刀。 潘宝珠也悍然手持战斧,眼见不对。一旁的杨大眼连忙跑到两边中间,互相安抚,“师姐,不要胡闹。伯逊兄,吾家师姐就是这性子,万万没有恶意的。” 马衡连忙挥手示意高顺无妨,然后对着潘宝珠传音入密,潘宝珠顿时脸色大变,似乎还不由带有一丝娇羞之意,盯着马衡,“此话当真?” 马衡微微一笑,“万无虚言。” 潘宝珠顿时马上弃斧行礼,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向马衡行礼问好。 望着惊掉下巴的众人,马衡微微一笑,其实不过说了几个字罢了,吾有办法让杨大眼娶你。 一场小小的风波终于消散,而之后潘宝珠也终于被家里一脸焦急的婢女求回去了。至于驿站前院那满地疮痍,则只能马衡负责出钱赔偿了。 第五十九章 慕容恪 好事成双,不过两日,马超也带来了好消息。冯小怜愿意全力助马衡拿下供给所需。唯独有一个条件,如若慕容垂战败。需力保慕容垂以及自己安全离开秦朝。当然,这个前提条件自然是慕容垂没有当场战死沙场。 马衡自然是满口答应。神色却不由越发凝重。 连一女子都不看好秦朝胜利...莫非在这武法为尊的世界,隋朝真心不可阻挡。当初马衡对冉闵所说一句话并非虚言,秦朝一灭,唇亡齿寒之下,大汉可也危矣。 而就在这时,咸阳又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清商行内,一个看似二十多岁的男子端坐在上首,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剑一般的眉毛斜斜飞入鬓角落下的几缕乌发中。英俊的侧脸,面部轮廓完美的无可挑剔。 如果说马超是还带着稚嫩的少年俊朗的话,这个男子就是兼具成熟魅力的美男子。还别说,二人长相虽完全不同,却都有着相似的神韵。而如果细看五官,这男子赫然和慕容垂还颇为相似。不过是一个更为英武,一个更加精致并且儒雅。 “慕容将军大驾光临,真是让清商行蓬荜生辉啊!”一个爽朗的笑声,手拄貔貅精金拐杖的老者对着男子拱手一礼。而老者身旁随行一个文士不就是那夜上门拜见马衡之文士。 口称慕容将军,又面容如此俊美。男子自然就是慕容氏第一美男子以及第一名将,慕容恪。看着面容极为年轻的慕容恪其实还是慕容垂的哥哥,大哥慕容儁,四弟慕容恪,五弟慕容垂。赫赫有名的燕国慕容三杰。慕容儁若非有着慕容恪忠心耿耿的支持,慕容垂也未必最终只得叛国而投秦。 轻吞慢吐,一道不急不缓的话语,“玄恭那不成器的五弟都来秦朝了,玄恭怎么能不来看看呢。倒是有劳陈行长盛情款待了。” 清商行当代行长,陈奉清爽朗一笑,“招待不周招待不周。还望慕容将军恕罪。” “不知陈行长那笔买卖谈的如何了?” 陈奉清难得的露出一丝尴尬之色。鲜卑部虽然表面上和秦朝撕破脸了。私底下,在慕容恪的主导下,同样希望拿下秦朝军备购买的供应。所以才和清商行合作。可惜结果王猛把最主要的骑兵部让慕容垂负责,清商行和慕容垂可没什么联系,甚至上门接触的时候都不敢把最精锐鲜卑马让慕容垂验收,自然连备选名单都没有进入。 倒是一旁的文士详细解释了秦朝目前近况,刚到秦朝的慕容恪自然并不清楚情况。 随着文士解释,慕容恪瞬间就找到了解决之道。马衡这个名字也印入了脑海中。 最终,慕容恪放弃了脑海中几个刚刚兴起的念头。最简单的莫过于刺杀马衡,那么最有利和秦朝达成交易的西凉自然交易破灭,而除了西凉,自然是鲜卑无论从地利还是马匹数量精锐上都是秦朝剩下的首选,而在秦朝马衡的保护力量可极为微弱,更别说马衡本人修为更是低下。 慕容恪放弃的原因倒也简单,并不希望横起波折。马衡一死,西凉未必不会兴兵复仇秦朝,哪怕西凉能够攻入秦朝的可能性很小,慕容恪也并不希望增加一丝秦朝灭亡的可能性。万一和隋朝联手攻秦。秦国更是雪上加霜。 英雄所见略同,慕容恪也深知唇亡齿寒的道理,他并不希望秦朝灭亡。起码不是速败于隋朝,自然不会亲手让秦朝迈入深渊的途中再推一把。 放下心中想法的慕容恪很快就转到正题,他来秦朝可并不是为了通商,通商的利益可不足以让慕容恪孤身犯险来秦朝。 对着面前的陈奉清,慕容恪俊俏到近乎艳丽的面庞上露出一丝微笑,“不知那件事,陈行长考虑的怎么样了?” 陈奉清顿时脸色凝重,缓缓才道,“虽为一商贾,陈某也非不知忠义之人,那事休要再提...不过,清商行愿意和燕国全面合作,合力出资建立钱庄。” 面目一直面带近似魅惑笑容的慕容恪完全让人瞧不出他内心的想法,暗自却不由略微鄙夷,陈奉清说的好听,不也是觉得秦朝岌岌可危,准备转移一部分清商行资产到燕国,而这也并非陈奉清一人,陈奉清背后也不少秦朝官员将领有此打算。他们未必有着冒天下之大不韪投靠隋朝的勇气,当然,秦朝内部也未必没有私通隋朝之人,起码晋朝官吏将士最终投降之人可占了大多数,不然隋朝也不会短短数年就基本平定了晋朝。而非陷入了人民的汪洋大海之中,当然,这也无可厚非,普通百姓的义务是纳税服徭役。可没义务为这个国家付出生命,更别说隋朝也是同宗同族的华夏后代。虽然哪怕就算是被异族统治,汉人也不是不能接受,只要别断了这人体发肤受之父母的头发。 任何一个朝代国家,能够抛弃生死与国同生共死的终归是少数。那么燕国自然是这些人的首选,秦国附近的大汉已经自顾不暇,匈奴在与鲜卑也就是燕国的交锋中已经偏安一隅,挤压的式微衰败之中。燕国可是目前最为鼎盛之时,如果说这几国唯一有着抵抗隋国的实力的,非大燕莫属。 慕容恪淡淡一笑,“那么我们燕国就静候诸位的大驾了。” 鲜卑族立国的燕国自然不会拒绝清商行的亲近之意。再不济钱庄也可以大赚一笔,这钱庄可都是需要丰厚的本金支持的。而如果到了岌岌可危的情况,要知道燕国可没有把慕容垂开辟的古道摧毁。大军可随时开拔到山海关下。那时可就到了个个必须下注的时候了,是随着秦朝一起赴死,还是投靠隋朝,或者里应外合打开山海关,引燕国大军与隋朝相争! 慕容恪乃一杀伐果断之人,他不看好秦朝取胜,更不准备等隋朝消化掉秦朝再试图抵抗强隋,哪怕燕国上下赞同插手两国之战的人寥寥无几。他慕容恪依旧不愿意做那坐以待毙之人,想到这,慕容恪妖艳的外表不由露出一丝英武之气。 侥幸逃过一劫的马衡自然完全不知晓慕容恪来到了秦朝,甚至对自己起了杀机。而日后这两个生死大敌自然也不知道就在秦朝,二人互相最近的距离,不过是一个在街这面的清商行,一个在街对面的清商行。 第六十章 晋朝余孽 而就在这时,隋朝境内原晋朝领土,晋朝残余势力所组成的起义军已经被隋朝大军包围在一偏僻小城内。 而就在离战场的数十里外,数千人马正飞速赶去小城。 一道剑气如虹,为首之人顿时拉僵停马。 拦路之人不过两人,一对儒雅不凡的父子。爆发出来的气压却足以抵抗千军万马。 为首之人眼见二人,顿时连忙下马,“两位王将军,这是为何?太好了,有两位将军相助,边城之围必可解!二位将军不如随庆之去解边城之围!” 父子中的儿子,也早已是中年模样,一身儒袍,满脸真气的脸庞此刻已是一脸悲苦之色,“庆之,晋朝灭亡了。这数千好汉救了边城残余晋军又能如何...力终竭时,暴隋可不止围困边城二十万大军...” 一脸振奋的庆之,也就是陈庆之神色慢慢暗淡了下来,双手紧握。然后抬头怒视两位王将军,“吾深受皇恩,师父教导之恩。晋朝灭亡了,吾焉可独活!” 说罢。陈庆之上马。身后数千好汉也皆上马。晋朝名士风流,却终归还剩下这数千慷慨之士! “你等不惜命,吾父子俩又何惧之,吾父子二人早已入了边城,准备和晋朝大军共存亡。是那祖逖请求吾父子二人出城拦阻你们白白送命。要吾等留待有用之身,去秦朝!共抗暴隋!” 父子二人中的父亲缓缓说道。说话间,已是老泪纵横。 长剑一指,“今日你等是要赴那死局,还是留待有用之身,以图复仇!” 顿时,数千晋朝遗老遗少们纷纷涕不成声。为首的陈庆之也松开了紧握着缰绳的手。 陈庆之,谢玄关门弟子,得授谢玄兵法精髓。二王,王羲之王献之。一身修为更是深不可测。 最终,边城晋朝残余军队等不到救援了,三万人马困守边城足足半年。无一投降。城破之日,造成隋朝上十万伤亡的晋军自祖逖以下,个个战死沙场,无一投降。宣告晋朝最后一股残存部队最终也灭亡殆尽。 头戴马超所赠三件名贵首饰。冯小怜似乎更添几分贵气。望着颇为手足无措马超。冯小怜噗嗤一笑,捏了捏马超粉嫩的小脸,“怕什么,姐姐又不要吃了你。” 细细端详着马超的小脸,冯小怜眼中似乎带有一丝惆怅,“孟起,你长的真像那人少年时。” 马超一副摸不着头脑的表情。从未见过慕容恪的马超自然不知道自己和这赫赫有名的燕国大将颇为神似。当然,冯小怜不自觉交替下,才会觉得很像,二人虽有几分神似,容貌还是区别颇大的。 冯小怜,当初慕容三杰都有意纳这个艳压鲜卑匈奴二族的女子为妾,最终,大事为重的慕容恪率先放弃,更是劝慰大哥慕容儁以兄弟之情为重,不能为了一女子坏了兄弟之间的情分,慕容儁最终所思无人得知,反正最终冯小怜被慕容垂收为侧室。而慕容儁则从此和当时还名叫慕容霸的慕容垂之间的关系则越发濒临决裂的边缘。 而本名慕容霸,只所以会改名慕容垂则是与匈奴之战中不慎门牙被打掉了。敌将自然付出了生命的代价,慕容霸却也无法以自身或者外力修复门牙,除非晋升到武神境界彻底脱离凡胎。于是被已就位燕国皇帝的慕容儁下令赐名为慕容垂。这也就是秦朝上下毫不怀疑慕容垂是否是假投靠,行那苦肉计的可能。以慕容垂与慕容儁势如水火的关系根本毫无可能。 而从始至终,无一人在乎冯小怜的感受,谁也不知这个乱世佳人又爱的是谁... 秦朝朝议之上,慕容垂正式被任命为骑兵营主将,负责组建拥有五万战兵的骑兵营,营号为破虏。 而慕容垂也下定决心从西凉购马以及这骑兵部队种种所需之物。当然,并不完全是冯小怜吹的枕头风的原因,无论从各方面,从西凉购马都是最为快捷便利的选择,虽然金朝每匹马的开价要低上不少。而匈奴部私下赠予最为丰厚。如果慕容垂没有和鲜卑交恶的话,鲜卑倒也从便利程度上和西凉不相上下,鲜卑马也绝对不弱于西凉马。甚至举鲜卑燕国之力,要价也可以比西凉低上不少。可惜没有如果。叛燕国而投秦国的慕容垂自然还是选择了西凉。无论是从地利上还是各方面来说,上战场可含糊不得。能快一天成军就多一丝胜利的可能。价格私利反倒是其次了。当然,冯小怜的枕边风自然不会没有作用。 ...... 大将军府。 御史大夫符融,这个王猛的学生,也是大将军苻坚的弟弟。更是掌监察百官,为左丞相的符融,正对着苻坚皱眉道:“兄长,朝议中,丞相所令让慕容垂全权负责组建骑兵部...为何兄长不发一言,难道就任由丞相插手军队!”虽然分属不同派系,符融个人对于王猛这个师长还是极为敬服的,无论从施政上还是对于自己的教导上,私底下自然还是口称丞相。 苻坚微微一笑,望着这个在具体事务上比自己犹有过之,然而这个自己最出色的弟弟,在大略上毕竟稍有不及,“贤弟,这可不是让丞相插手,而是让慕容垂插手,不下重利,岂可让慕容垂死心塌地为我秦朝效力。” 苻坚面色沉重的走到摆放在书房一面大大的沙盘,沙盘上秦隋边境,隋朝已经布下了不下三十万大军,并且依旧源源不断有大军奔赴边境。 “败了,一切休提。胜了!指挥大军的吾等就是秦朝第一功臣!到那时,大军得胜归来,慕容垂不会不识好歹。丞相也非那愚忠之人!”苻坚眼中透露出浓浓的野心,秦朝赢氏数千年天下已经足够久足够久了。大将得胜班师回朝,改朝换代的事迹可不少见。譬如那已破虚而去,陈桥兵变,黄袍加身的赵匡胤。 苻坚把目光转向沙盘,这才是决定命运的一战! 符融也是目光炯炯,秦朝千万儿郎,可不惜死战!杨广! 随着秦朝决议一下,马衡等人立马快马准备回西凉。秦朝所下订单可足足有三十万匹战马。当然,光是慕容垂的破虏营自然需要不了那么多战马,哪怕按照一人三马,十五万匹足以,不过秦朝可不光一个骑兵营,而战马上战场可是会死伤的,秦朝最终下的订单有三十万匹也不稀奇,这还包括这三十万战马所配套武器马甲。哪怕先行只需支付十万匹战马,也需要时间准备运送。秦朝自然是希望马衡越快越好。 而归途上,马衡百余人除了刘裕杨大眼二人外,还多了一人,一女子。寡妇清嫡系后代,清商行的东家,秦清。 就在那日慕容恪在对面清商行内,马衡一人也受邀来到了清商行,在三楼的一个密室内会见了清商行的东家。 一个披着面巾,一身孝服的女子,也就是寡妇清的嫡系后代,秦清。面巾下朱唇轻启,道出一个轻柔的声音,“还望公子恕罪,小女子戴孝之身。” 要想俏,一身孝。马衡倒是没有产生杂念,连忙拱手一礼,“清东家客气了。倒是在下唐突了。” “公子所说大买卖。小女子思考数日,这个买卖可以做,但是...” 马衡微微一笑,静候佳音。示意接着说。 秦清这才又接着说道,“但是,这兵马俑的技术商行也无,只有躯体锻造的方法。以及三具保存完好的兵马俑。公子有兴趣的,这都可以卖给公子,但是,商行只换不卖。” “换什么?” “换公子敞开西凉大门,让清商行享受官商待遇,以及公子的一个承诺。” 深深的望着面巾上略显妩媚的丹凤眼。马衡一笑,“好,本将答应你!” ... 才出咸阳城不过百里,路上就多了一拦路雌虎,一声戎装,巾帼不让须眉,宝驹上别着一柄硕大的战斧,来人可不就是潘宝珠。 “师姐,你怎么来。吾,吾决意要去西凉了,你莫要再...”杨大眼连忙催马上前,一阵抢白道。 “汝去就是了,难不成还拦着让我不去?”潘宝珠撇了一眼,对杨大眼不管不顾,对着马衡拱手一礼。“将军可欢迎奴家同行?” 马衡满脸微笑,“欢迎欢迎,西凉恭候女公子大驾!” 人群中顿时一阵起哄,对着杨大眼挤眉弄眼。 面红耳赤的杨大眼只得拉着潘宝珠,谁知却被一脸傲娇的潘宝珠甩开了手,冷哼了一声,入了队伍。 第六十一章 兵马俑 多了一人,队伍依旧不减速,快马加鞭,不过三日,马衡等人就回到了西凉。而随着马衡回来,西凉顿时整个运转起来,各马场需要运送马匹集合,各工坊加班加点开始赶工,马甲可没现成的。斩马刀也需要雕刻上秦朝军工符号。以西凉的铸造能力,可以说除了马匹没问题,其余各项军工产品几乎都有大量的缺口。 马衡一声令下,西凉商行,黑衣卫,贾诩,以及主要的政务文臣,以及各地太守,于居庸关汇集一堂,开会。 左手以贾诩为首一字排开,贾诩也成功炼制了突破之用丹药,可惜却暂时无法马上闭关寻求突破了。 右手为首之人乃清商行的秦清。西凉商行等依次而坐。 “契约上所书三十万套马甲,二十万杆长枪,三十万柄斩马刀,乃至这战马配套的马鞍马蹄铁...以西凉的锻造能力,官坊目前一月最多可锻造五千套马甲,二万杆长枪...”贾诩侃侃而谈。 坐在末尾的黄石立马抢先答道,“只要将军让居庸关官坊提高工钱,招募人手,居庸关官坊的锻造数量...某担保最少可提升一倍!” 各地太守连忙纷纷跟着发言,立下保证,产量可如何如何提升。众人可都不傻,能够抢下多少份额就能够提升各地多少收入,这可都是实打实的政绩,甚至如果不怕黑衣卫查探的话,灰色收入更是可以翻上几翻。自然是人人抢先。当然,承诺的产量自然无法和居庸关和西凉城两地的官坊可比。 对着贾诩点点头,在马衡示意下,贾诩道出了这个会议的真正目的之所在,“各地官坊都需要接收初级乃至中级匠工督造。秦人的性子大家也知晓一二,这无论马甲长枪可都有着严格的验收标准,如若监造不合格乃至上交份额不足额,出事之所在地太守,该罢官的罢官,该论罪的论罪!” 望着顿时为之一静的各地太守。贾诩微微一笑,“汝等再细细考虑一下能够承包多少份额。” 良久,众人才纷纷发言,所报份额比先前的数额多的少了八层,少的也最少少了五层。 马衡盯着这一个个顿时积极性少了大半的各地太守,面目倒也看不出喜怒,而是一指秦清,“诸位也无需如此保守,汝等各地官坊人手产量有限,可以分包到民间嘛!” 分包?各地太守顿时疑惑不解,如黄石般露出思考神色的少之又少。 “这位清商行的秦东家,本将已属意把西凉城官坊的马甲制造中关于布匹的制造分发给清商行负责。” 而这时自然有人开始介绍所谓的分包制,官坊只负责总体组装乃至验收。把一些次要或者技术要求不高的锻造部件分发给私人商贩承包。 各地太守顿时振奋起来,这似乎可行,连忙决定会后和清商行以及西凉商行负责之人详谈,而有那精明的更是开始考虑,是否要让自己家族来承包,将军可没说一定要承包给清商行或者西凉商行。当然,后来众人就会知晓,马衡是严禁太守的家族在主政之地行商的。而一开始各地太守乃至主要官员上任之时,马衡就已有意不让当地人管理当地,也就是说一个敦煌人,是断然无法在敦煌担任太守的。而除了太守,乃至校尉主簿原则上都不得本地人担任。而太守更是失去了自行任命各部长的权利。县令及以上的官职必须将军府任命,各地太守只有推荐权,而无任命权。 望着顿时陷入激烈讨论的各地主官,马衡微微一笑,能够赚秦朝大笔钱财固然重要,培养足够的工匠乃至民间资本才更为关键。能够让战争红利普及到各地,甚至复活秦朝以及汉初的军功授田乃至军功才得封爵这个大杀器。西凉这个地广人稀的之所可才会成为一个战争机器。 随着各地太守在和下属吏员以及能匠的商讨之下,三日后,各地纷纷上报了份额。而这份额一下,平西将军府也立马下拨一部分财款。财款总额则是各地份额的总收购价。当然,如果质量不合格乃至数量达不到。那可不就是丢官那么简单了。 而随着秦清在各地的考察,秦清终于下定了和马衡达成交易的决心。而她看上的就是织绫机,准备建立小型的织绫厂,当然,厂这个词也是马衡口中所言。 随着秦清去各地实地考察,和各太守签订契约。秦清的清商行自然开始招募人手准备来西凉。身为寡妇清后代,父亲更是执掌清商行数十年,秦清能够招募的人手自然不止清商行那千年老店数人。不过是不断精简人手的下场罢了。一个名叫秦商行的新商行就此在西凉成立。 盯着眼前的马衡,秦清缓缓掏出了衣内之物,“兵马俑的秘密清商行也无权知晓,更别说家父去世以后,奴家就已被排挤离开了清商行。不过...家父遗留下兵马俑锻造技术以及这两件兵马俑奴家一直贴身保存着。” 马衡以及马钧顿时盯着秦清手上之物,一对活灵活现的玉偶。 秦清法咒一施,一对玉偶顿时变成常人大小,一男一女,对着秦清用玉石之声跪拜道,“参见主人。” 马钧顿时忍不住凑上前去,马衡倒是不由打量了一下秦清,自然不是要看面罩后的面容,而是那瞬间,秦清所爆发的法力赫然有着大术师水准。可远远不是她外表般所表现的那般柔弱。 马钧对着玉偶上下其手。跪拜的一对玉偶也一直纹丝不动。似乎完全没有察觉被马钧占了‘便宜’ 秦清指着两件玉偶用那清脆的嗓音解说道,“这两件都是战偶,都有着武尊的实力...” 听到武尊实力,马衡顿时两眼放光的盯着秦清,女土豪啊。 略微羞涩的躲闪开马衡炙热的目光,秦清这才继续介绍道:“战偶顾名思义,专门用于战斗,只要主人下令,必不死不休。不过以内丹驱使,元气耗尽就不行了。”战偶毕竟是死物,自然做不到真正的武尊实力之人一样,可以源源不息的自成一个循环。 第六十二章 缺矿危机 指着上下其手的马钧,马衡询问道,“必须主人下令?”马衡倒也没奢望这兵马俑能够有常人的智慧,那也不现实,如果个个都有着前世电影中人工智能般机器人的智商。那秦朝早一直统一寰宇,千秋万代了。不过如果只能听令行事,价值未免大打折扣。 秦清摇摇头,用那清脆的嗓音解释道:“如果有杀意以及一定幅度的真气波动,也可激发战俑自动反击。除此之外,就只能需要主人下令才能有所反应了。” 马衡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不过眼见为实。马衡立马让秦清去演武场。而这两个战偶倒也无需秦清下令,紧紧跟随其左右。更是牢牢保护住秦清四周各方面,想要绕过战偶不暴露杀气真气波动刺杀秦清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让亲卫亲自出手试验,这玉偶的玉体强度比普通武尊还是强上一截。而这战偶身体还随时可以拆卸更换,武尊程度的罡气也能够收发自如。当然,相比较真人,肯定缺乏一定的应变的能力,以及创造力。不要小看创造力,两个实力相当的武者或者术者相斗,很有可能赢就赢在神来之笔上,而这神来之笔就是创造力。当然,这玉偶自然也有优势,就是自身的破绽极少,而二者生死搏斗之下,也往往看的是谁的失误更少。当然,自身破绽少不代表不能人为创造破绽,这就要看对手的本事了。总体来说,哪怕在武尊境界,这玉偶也有着中等偏下的实力了。 当然,这价格也极为不菲。这全身玉偶的材料就不说了。充当动力源的武尊级妖兽内丹可不是随随便便就有的,更不是一颗妖兽内丹就可以支撑玉偶用一辈子的。高强度的对抗下,一个时辰,一个时辰无法击杀对手,玉偶自己就成废铁了。当然,往往半个时辰的左右,下令者就可以选择是否让玉偶自爆。近身之下,和对手同归于尽的可能性可不低。 望着马衡满意的神色,秦清掏出了一卷书帛,“这兵马俑的铸造过程都有详细记载。无论各式俑偶,只要有材料,都一一可以铸造出来,可是能够赋予兵马俑的灵魂的能力,只有秦朝官府独有。秦清也一无所知。不知将军大人可还否愿意做这笔买卖?” 灵魂?马衡摇摇头,这充其量就是有着简单人工智能的系统罢了。就好像一部手机,硬件有了可不行,还必须有操作系统,至于是安卓还是苹果就因手机而异了。 马衡倒也不失望,清商行能够接触到兵马俑的锻造不稀奇,而这最核心的操作系统,秦朝自然不会授予一个商会,哪怕这个商会在秦朝有着莫大的能量。 “当然愿意!不过这两个玉佣秦东家可要一起卖于本将。” 秦清微微一笑,拿出这玉俑本来就是准备贩卖,当初达成的交易可只有这锻造技术,可不包括这对价值连城的玉俑。而秦清可就是准备以这两个玉俑所贩卖的资金作为在西凉的启动资金。虽然父亲留给自己的本意是让这两个玉俑保护自己。想到这,秦清眼中也不由闪过一丝黯然之色。 随着秦清离去,马衡把这两个玉俑的本命符以及书帛扔给马钧。至于这两个玉俑的价格,自然是让秦清去和他人商议,马衡先拿着用,已经是势在必得,而这自然给了秦清趁机抬高价格的机会,当然,秦清也不会不智到狮子大开口的程度。 望着喜不自禁的马钧,马衡笑道:“德衡,可有制造成功的把握?” 迫不及待准备翻阅书帛的马钧顿时面露难色,他对于机械制造方面天分自然无需多言,这关于魂魄的方面,马钧也只不过是一知半解。 拍打着马钧的肩膀,马衡面带鼓励道,“德衡,想要成为如木圣一般的人物,这魂魄之道可不能一无所知。” “大兄,钧,钧尽力,而为!”马钧目光坚定的说道,他本就非喜欢大放厥词之人。 马衡微微一笑,“有什么不懂的可以去问问军师,对于魂魄之道,军师应该有着一定的研究。” 随着马钧带着玉俑离去,马衡微微叹了口气,这就是底蕴不足的后果,空有宝物却无人可以仿制出来。而这也就是秦清这么干脆甚至只需要马衡一个开放官商以及一个承诺就愿意卖给马衡的原因,没有核心的技术,哪怕造出了兵马俑也不过是一具造价不菲的雕像罢了,当然,清商行这千年来自然私底下绝对不会没有研制过,至于到底研制出来没有,估计有所收获也掌握在了清商行本部手里。绝非还年幼的秦清所能够知晓的了。真知晓了清商行就绝对不会让秦清存活于世。 当然,如果这兵马俑锻造技术大汉朝廷拥有了,估计想要仿制起码不是西凉这般毫无头绪。只能交给一个不过后天术士的马钧负责,哪怕马钧天分再高。当然,马衡也完全不准备上交朝廷或者和其他势力共同研发。哪怕烂在自己手中也在所不惜。 随着西凉各地如火如荼的投入工坊建设当中,马衡发现很快又遇到了一个难题,矿石的储备不足了。西凉各种矿产不少,唯独精铁石只有金城郡才有大量的矿脉。而如果不尽快解决的话,三月后,西凉就会陷入无矿石拿来锻造的地步。 事情的起因也很简单,乃是李文侯发现马衡加大了购买力度后,尤其购买量巨量的提升后,李文侯趁机大大提高了价格。并且交付时间越发吞吞吐吐。李文侯可不知道马衡购买精铁石锻造兵器是要卖给秦朝。可生怕马衡是准备锻造武器攻打自己,李文侯部的实力和马衡可远远无法抗衡,更别说到时候自己麾下能够一力抵抗的部下可不知能有多少。而董卓部,估计哪怕到时候董卓派军救援,哪怕救援成功了,估计顺手也就把自己也灭了。 第六十三章 山丹马场(含泪求推荐收藏) 望着下方纷纷鼓噪要派兵攻打李文侯部的各将,其中尤以边复叫嚷的最为厉害。马衡不发一言。李文侯部好灭,不过马衡相信,只要自己敢派军,董卓部必然会趁机偷袭,两部夹击之下,西凉军的胜算可不占优。一场注定败多于胜可能性的战争,马衡自然不准备冒然行事,更别说此刻西凉的重心都全在和秦朝的交易之上。如果不能按时交付,西凉马自然不愁卖出去,秦朝可随时可以取消对于兵器方面的购买,若非秦朝本身已经在超负荷生产各式军械,可轮不到西凉来赚这钱,马衡自然不会在此刻抽调兵力民力去发动一场战争。 眼看马衡一直不发一言,下手众人顿时纷纷息了声响,在马衡的治理下,西凉一日好过一日,而这对于军中带来的改变就是待遇越来越好,各军对于马衡的拥戴之心自然越发高涨。 “一派胡言,各军此刻不过才整编完,至少还需三年训练。岂可妄动刀兵。”下首头一位的庞德不怒自威。随着庞德修为日渐深厚,替马衡坐镇西凉城的庞德也是越发威严了。 “可是这矿石之缺额?”负责工兵坊官吏微弱的询问道。 这时下首的高顺摸摸下巴,突然说道,“主公,臣于那荒蛮之地曾发现精铁石矿。不过...” 马衡连忙询问道:“不过如何?” 高顺起身来到地图前,指着陇西县边境荒蛮之地深入上近五百里的一个山脉之中,“臣多年前于此山脉周遭发现过精铁石矿。” 本来大喜过望的众人顿时兴致去了大半,这精铁石矿可不是发现就可以了,要开采运输。也就是说哪怕探测出这山脉内真有精铁石矿,要开辟荒蛮之地上千里,可不比和李文侯董卓部战一场来的轻松。甚至远超战争耗时良久,还不如大战一场来得爽快呢。 反倒是马衡面露沉思之色。 “依末将看,还不如直接去攻打金城郡!末将愿请命率军替主公收复金城!”边复再次建言道。 这时庞柔也不由出声道:“与其耗费巨大的精力去寻那精铁石矿,依末将看还不如派少数精兵偷袭金城,猝不及防下,未必不能尽全功。” 望着个个战意满满的众人。马衡倒也不感到意外,西凉将士本就好战,传统就是靠着战场缴获过日子。因此虽善战,军纪问题也严重。马衡可不希望如前世一般带着一群蝗虫去中原。那样必无法长久。因此反而下定了决心,随着军队军饷待遇的提高,西凉军整备之下,不说成为秋毫无犯的仁义之师。起码必须对于军法有敬畏之心! 马衡缓缓起身,“军队未动,情报先行。不打无准备的战。本将说的还少了嘛!” 众将顿时连忙单膝跪地抱拳不语。 “谁愿意去替本将入那蛮荒之地探寻那精铁矿石之所在?” “末将愿前往。”熟悉情况的高顺理所应当的请命道。 而这时一直站在马衡身后不发一言的刘裕杨大眼也纷纷出声跪地请命道:“卑下愿随护军将军一同前往!” 马衡环视四周,“那么谁又愿意出使那李文侯部,探明情况?” 边复顿时请命道:“末将愿往!” 深深的看了边复一眼,马衡就此下令道:“好,就分别由两位将军带领行事,到时候是往南(金城)还是往北(蛮荒之地)就看两位将军带来的情况了。” “诺!”两人纷纷领命。 第二日一大早,高顺以及请求一起探查的刘裕杨大眼等数十人以及几个老矿工。就向那荒蛮之地进发。边复则准备出使金城郡。至于马衡则准备去马场巡视一番。 山丹马场,这个霍去病草创之马场,目前已是西凉最大乃至汉朝最大最主要的马场。此次贩卖秦朝之马匹超过半数就是出自此马场。 失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蕃息;失我焉支山,使我妇女无颜色。 来到山丹马场,这个无边无际的草原,平坦、广阔,像一个硕大无比的墨绿色的大翡翠圆盘,苍茫浩渺,气魄摄人,草原上点缀着无数匹或奔腾,或悠闲低头吃草的骏马。这个又一个冠军侯霍去病留下的功绩之一。 在马场碑文前,马衡以及万余部曲,举行了隆重的祭拜仪式。 马场目前的场主乃是一马氏之人。还是马奔的堂弟。当然,这个场主也是马衡掌管西凉后上任的。山丹马场自然只能掌握在马氏之手。 场主虽换人了,马场老人都还是纷纷留任。马场倒也平稳度过。 此刻的山丹马场一片鼎沸之声。被精挑细选出来的五万匹战马纷纷一匹匹套上马鞍钉上马蹄铁。 被粗略训练数月,习惯行军后,就会被送往山海关了。 很快,巡视的马衡等人来到了马场最核心之所在。 金黄色的草原迎风飘荡。空中的散发着透人心脾的香味。而这片草原自然就是灵草之所在。 别看一望无际的金黄色草原稀稀落落的马匹数量极为稀少。这些马匹可都是血脉纯正并且觉醒了的灵马。其中最为瞩目的自然就是从冠军侯墓抱出来的龙蛋。 小白龙驹也一岁了。就已极为雄壮。马身龙首,四蹄还带有龙鳞。一马独占了最中央最茂盛的灵草之地。 如风一般,马超扔下自己的坐骑不管,撒丫子就向白龙驹狂奔。而这负责马场的众多羌人牧人以及不少羌人士卒面对马衡不自觉越发恭敬。这白龙驹可不就证明了马衡继承了冠军侯的衣钵,当然,众人虽然佩服马衡的兄友弟恭。却也未尝不疑惑马衡为何如此宝马不自己骑乘,而让给了马超。就算是亲弟弟,绝大多数人可都未尝舍得。更别说征战沙场的将领了。 看着骑在马背上意气风发的马超,高骑在马背上马衡则不急不忙询问着周遭马场之人灵马的近况。 白龙驹当然是好马,哪怕和赵云的照夜玉狮子恐怕也只是伯仲之间。更何况白龙驹在西凉的象征意义更是非凡。马衡自然也未尝没有想法自己骑乘。最终赐予马超自然有着自己的思考。 马腾这辈子独爱这个长子。西凉王被自己得到了。马腾也表面上没有半点怨言。马衡最终还是把白龙驹赐予马超。马腾自然心知肚明这是补偿。一个白龙驹换马腾乃至马腾一脉忠心耿耿。这买卖怎么看都划算。 当然,忠心耿耿不是说出来的。这马超所辖一万精兵可大多被马衡渗透的差不多了。当然,这是在马腾的默许之下。这也就是为何马腾把这一万精兵交给还年幼处于打基础阶段的马超。而马超本人则跟着马衡东奔西跑。实际一万精兵都处在庞德管辖之中,这就是用事实来证明的忠诚, 然而这也不是马衡愿意放弃白龙驹最大的原因。 人中吕布,马中赤兔。在好多年前,还处于夜夜丧命于吕布剑下的噩梦之中,极为记仇的马衡就告诉自己,吕布,你的马会是我的。你的女人也会是我的! 虽然此刻赤兔马还在董卓手上...貂蝉也不知道出没出生... 第六十四章 幽深山脉 一声带有龙鸣之嘶鸣,白龙驹突然发狂。只见数十匹灵马在白龙驹的带领下直冲马衡而去。而毕竟还只是后天修为年幼的马超则只能保证自己紧紧抱住白龙驹,不被甩下马背。至于不停呼喊白龙驹停下的话语则是半分用也没有。 上万精骑顿时纷纷掏出武器,马衡身边亲卫更是准备踏马上前,护卫在马衡身前。 “将军,是上万匹军马踏入了白龙驹的领地,这白龙驹才会发狂的。大军暂时退避就没事了。这数十匹灵马可伤不得啊。”在马衡身侧的老年牧民惊慌道。此人自然就是实际负责马场数十年的监牧。 举手让亲卫不得上前,马衡也没下令让大军撤退。而是就高坐马上凛冽的目光注视着龙首的白龙驹。 又是一声龙吟。马衡座下以及上万匹马都不由轻微的跺脚几下。不过都含有一丝各种异兽血脉,并且从小训练在灵马等上位血脉压迫成长的战马倒也没就此崩溃。至于那无法适应的战马则早被淘汰了,战场上可各自异兽都有。在骑手的安抚下战马很快就纷纷平静下来。 “大哥,快散开,大哥,我控制不住。” 不过数十匹灵马。却营造出了万马奔腾的效果,当先的白龙驹更是过隙白驹一般,眨眼就至。 低声为吟,高声为啸。 白龙驹对着马衡一阵龙咆哮! 马衡依旧冷着脸用凛冽的目光注视着白龙驹。 近了,近了。眼看白龙驹离马衡已不过百米。马衡身后亲卫更是忍不住准备拼着责罚也要上前拦阻。 踏踏,马步声突然放缓了。白龙驹眼中的戾气慢慢消散。最终俯首帖耳的迈着小碎步来到马衡跟前。 面带淡然微笑的马衡伸手抚摸着白龙驹的龙首。当然,龙鳞刺手可没有马匹的皮肤摸起来柔顺。马衡面上却一点都看不出。 眼见发狂的白龙驹在马衡面前瞬间变得俯首帖耳,大军顿时不由齐齐高举长枪高呼:“将军威武,将军威武!” 不动神色间,马衡也松开了已握紧马鞍刀鞘上刀柄的左手。 为什么这人身上会有一股亲热而又惧怕的气息,低垂龙首,年幼的白龙驹龙眼上满是迷茫。 年幼的马超则早已浑身乏力,满身大汗,喘着粗气,却依旧紧紧抱住龙颈,不肯掉落。哪怕在马衡的光辉甚至阴影下,少年马超依旧有着自己的骄傲。 随着大军呼喊声停止,终于放下提了半天心吊了半天的胆的监牧,埋怨着却又好似语带自豪,“这白龙驹性子烈着呢,也就将军以及少将军可以降服。” 马衡笑而不语,让监牧开始介绍这匹匹灵马。这数十匹灵马年岁都不大,大都不过一两岁,还有不少还是出身才几个月的小马驹,毕竟都是新养育出来的一批。成熟的灵马可都被董卓带走了。而这灵马和普通马还不同,到成熟期起码得五岁左右。 在山丹马场待了整整十日,马衡等才离开。临走前马超极为依依不舍,也曾询问马衡可否带白龙驹一起走。马衡根本都不搭理。身为西凉军人世家,都心知肚明,未到成熟体的灵马是不适合上战场的。待在马场有专人照顾喂养训练,才能完美的成长。其实人也一样,年少时就应该读书,完善充实自己,而非就想着要泡妞赚钱工作。 山丹马场位于张掖郡,离陇西县距离并不遥远,不过马衡也不急着赶路。一路巡视,足足七日才来到了陇西县。有着蜂鸟传递信息,马衡自然是掐着点到的。高顺等人就于昨天回到了陇西。 当初马衡驻扎之所在的营地,当然,此刻营地占地又扩大了数倍不止。至于当年的那个坞堡,则被作价卖给了秦清。纺织,自然需要大量的皮革毛皮。而荒蛮之地自然就是最佳的皮革毛皮出产地。可见不久的将来,这坞堡就会成为一个巨大的原材料加工厂。随着战争平息下来。这陇西县又再度繁华起来,除了军队之外,不少豪强猎户商人聚集在此。县城外更是汇集了一个自发的集市。叫卖声不绝于耳。 望着集市,高坐大马上的马衡和身旁近卫相视一笑。当初刚来陇西之时,各自也曾亲手把自己捕获的猎物皮毛拿到集市去贩卖。当然,马衡只不过是闲着无事贩卖过一两回。美其名曰体验民情。 想到这,马衡面目也不由带上一丝黯然,当年随着来陇西的同伴们可不剩多少了。待在身边的更是寥寥无几。都下放到各部队当军官校尉去了。 马衡略带感伤的说道:“那天回西凉城,我们这群老伙计聚聚。这些年战死沙场的老伙计子嗣大家伙也帮忙照料着,有事就直接和吾说,不要怕吾忙。” “好咧,主公。”带着微笑,身旁亲卫连忙点头应是。征战沙场,各有职责之后,大家伙确实很少能够聚集一堂了。 大军来到,集市也一点不受打扰,这陇西来来往往的军队可不少。 马衡倒也不试图去打扰,陇西县都不入,就直接率军入了军营。 军营议事厅内。 高顺又喜又忧的向马衡禀报道:“主公,卑职等已探明,那幽深山脉确实有一精铁石矿。按照老矿工所言,储藏量起码有金城的一半,更为心喜的是,还有多种珍贵的伴生矿产。” 高顺说话间,自然有人在地图上详细标记了精铁石矿之所在,直线距离陇西县足足有四百三十多里,这可是直线距离,这么说吧,相当于从居庸关到陇西的距离了,要知道这可是隔着一个郡的距离。 接着又在矿的四周标记了不少稀少矿产的名字。以及数个问号,按照矿工的经验,这些地方应该也有矿产,至于是什么矿因为时间关系还无法探明。 报完喜,自然接着就是忧,高顺一五一十的道明所见之情形,“这一路上将近五十里都基本已经很难见到妖兽的踪迹,然而越深入,道路越难行,其中还途径几个巨妖领地,如果想要驱逐这几个巨妖,起码需要三十万大军开辟。哪怕成功驱逐了,到达幽深山脉...幽深山脉起码有着一头尊级修为的妖尊盘踞!” 说道这,高顺以及刘裕杨大眼等人都带着浓浓的忌惮之色,其中甚至带着一丝惊慌,看来这一路上他们并不平稳。尤其是这妖尊恐怕给他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当然,肯定没碰面。不然不会个个完好无损的活着回来。 马衡眉头紧锁。这可就难办了。看来自己还是小瞧了这开辟疆土的难度,秦朝五十万大军征南越,在史书上不过寥寥数百字。亲身接触才知道类似这样的行为难度有多大,而西凉明显完全不具备这样的实力人力财力。 无意间,马衡发现刘裕炯炯有神的盯着地图的一点,马衡顺着刘裕眼光望向地图。顿时一顿。也不由露出沉思之色。 那是一条河流,河流九曲十八弯密布整个荒蛮之地。而河流的一个支道离矿脉之所在不过十多里远。而顺流之下,拐入另外一条支道。离陇西赫然不足百里。 第六十五章 娘子营 刘裕杨大眼以及潘宝珠三人来到西凉后,就被马衡暂时划分到亲卫营当了自己的亲卫,先暂时观察观察,三人自无不可,骤然而来,倒也没奢望自己可以当上将军,而亲卫营哪怕一普通卫士倒也不比普通校尉差。 唯独潘宝珠麻烦点。毕竟亲卫营就她一人是女子。不过军中倒向来无女子不得当兵的规矩,西凉无论男女本就颇为彪悍,毕竟地处边境,娇滴滴的弱女子可很难生存,所以女性觉醒的人数其实不少,不过愿意从军的比较少罢了。而又能够进入亲卫营的更是一个也无,为何?很讽刺,觉醒女性大多沦为了生育机器。当然,这是极端的说法,温和的说法就是大多在家相夫教子了。 一个觉醒的女性诞生下来的子嗣觉醒几率比普通女子大的多。所以觉醒女性极为走俏,一觉醒上门提亲的人就络绎不绝。对象更是不乏豪强侯门子弟,所以大多一觉醒就被娶走在家相夫教子了。而面对这种情况马衡也无法解决。总不能立法要求觉醒女性必须出来工作上战场吧。当然,马衡也并不反对女性不上战场。这完全不是歧视。纯粹从利益出发,觉醒男子哪怕死光了,有着这群女子,西凉就永远后继有人。真要让觉醒男女全上战场。万一,死伤还不需要太多,过半死伤,就足以让西凉下一代人觉醒人数下降百分之八十。 所以潘宝珠所谓的稍微麻烦点也不过是独住一营房罢了。结果反而潘宝珠是三人中最忙以及地位最高的人。一来就被马衡委以重任。独掌一营。选拔愿意入伍而又符合要求女子入亲卫营。身为一个现代人,马衡还是希望给予女子自由选择的权利。并不是所有女子都愿意一辈子在家相夫教子的。让如此多觉醒之女子就待在家里相夫教子马衡也实在觉得是浪费资源。娘子军可不弱于任何军队,苦苦支撑宋朝的杨门女将已经用生动的事实证明了就是如此。 真要让修为如佘老太君,又已经无法诞生子嗣的老太太成为一个成天欺压媳妇的恶婆婆,还不如解放出来上战场抛头颅撒热血。既有利于国家,也有利于家庭,多好。 马衡不好出面,那么不妨让颇有点混不吝性格的潘宝珠去搅合搅合。还别说,潘宝珠还真兴致盎然。到现在娘子营的人数都已经破十了,要知道亲卫营的选拔标准可一视同仁。并不会因为女性而有所歧视或者优待,甚至还发生了妻子被选进了亲卫营,而丈夫则待在普通营队中。 不过军中的入伍女子就那么多,能够入选亲卫营的女子实在不多,潘宝珠又把注意打到了这整个西凉觉醒女性身上。不断劝说有实力的女性投军。当然,哪怕有女性愿意入伍,女子家族自然强烈的反对。阻力也是极为强大,官司都打到了马衡这里。马衡解决方法也很简单。自由意志,只要女性本人愿意入伍,无论亲族还是婆家都不得阻拦。硬要阻拦可就太多律法可以治罪了。所以大忙人的潘明珠根本连陇西都没来,整体忙着如何把自己这一营之人凑齐,其中还发生一有趣的小插曲,潘明珠不围着杨大眼转了,杨大眼反而有事没事往女营凑。 话扯的有点远了。总的来说就是秦朝三人来到西凉。除了风生水起的潘明珠,刘裕杨大眼都极为低调。尤其军议上更是从来不发一言。严格贯彻了一个新人到新环境的最好选择,刻苦训练,少说多做。一个新兵可不是光有实力就可以成为一个合格的战士,也迅速和亲卫营打成了一片,军中本就敬服强者,更何况二人都不是难以相处之人。当然,总还是有那天生敌视秦朝人的汉朝人瞧二人不顺眼,比例虽少确实也有。不过,又不是人人都是刘备,能够做到让人人都喜欢,倒也正常。真要让人人都喜欢了,马衡难免还会不得不多几个心思呢。 “不知德舆是否有何妙计?”马衡突然对着刘裕饶有兴致的问道。 眼见马衡开口询问,刘裕也不藏私,侃侃而谈道:“卑职年少时,经常可看见农家为了运送木材,常常直接把木材扔到河道上,木材顺流而下。人就在下游拦网收取,这可比陆路快捷的多。”刘裕指着那蛮荒河,眼神锐利,“既然陆路不好走,那么是否可以尝试走水路?” 众人顿时盯向地图上的蛮荒河。地图上的蛮荒河不过是根蓝色的细线,不注意还真容易忽视。 杨大眼洪亮的声音顿时响起,“我看这法子可行,水中妖兽可比陆上妖兽少的多,并且除非是能吃的,一般水中妖兽根本懒得搭理水面漂浮物。” “这精铁石乃至各种矿石可没法在水面上漂流,更何况这河道可不是直上直下,顺流而下就可以到达这。”老矿工指着离陇西最近的河道。 马衡不由询问道:“用船如何?” 高顺摇了摇头,“用船就必须要有人操作,人类气息足以吸引水底妖兽袭击船只。” “那么如果不用人操作呢?”马衡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高顺也不追究如何不用人操作,斩钉截铁的回答道:“那么此事就大有可为!” 这时提出这个思路的刘裕却摇了摇头,提出了最为关键的所在,“运输可以解决,那么如何开采?哪怕不用人来开采,幽深山脉里的妖兽可不会任由任何东西在山脉内敲敲打打。哪怕这矿脉只在山脉外围。万一惹上了那头妖尊...” 万一惹上了,那么就绝对会被彻底摧毁,无论是人或物。而马衡也摇头说道:“开采只能用人。”操作船只或许可以用少量兵马俑,采矿这个需要大量人力的东西可没办法用兵马俑。 杨大眼却瞪着一双大眼,近乎喃喃自语的说道,“那个妖尊,不喜欢这里。” 众人顿时望向杨大眼,刘裕更是不由问道,“这里是那里?为什么?” 杨大眼来到地图前,指着精铁矿附近一个画着问号之所在,“当日大家都感受到了一股恐怖的气息靠近,顿时慌忙逃离,大家经过这里的时候,妖兽的气息减弱了。它不喜欢这里。说不上为什么,就是直觉觉得他不喜欢这里。” 直觉?大家顿时皱起了眉头,事关无数人生死,可不是一个直觉就可以下决定的,而同行的高顺刘裕等人互相对视,他们并没有这样的感觉,当然,也许是杨大眼仗着速度优势,有余力观察后方的情况也说不定。当然,直觉也并非无稽之谈。起码身为觉醒之人,都是极为相信自己的直觉的,有可能杨大眼的直觉格外敏锐也说不定。 议事厅顿时安静了下来,不约而同望向了马衡,这时候就是马衡需要下决定的时候了。 望向众人的眼神,马衡敲打一下桌面,清脆的叮咚声响起,“大眼所说未尝没有可能,那么...何不再入这幽深山脉一探究竟!” 马衡的话语可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众人顿时纷纷单膝跪地,抱拳齐声道,“诺!” 第六十六章 食脑猴 三日后,高顺刘裕杨大眼,以及马衡一行二十余人就踏上了征程。马衡可不是光做决定而让别人去送死的人,当然,如果到了该用人命填的时候,马衡眼也不会眨一下。 能够成为这个西凉之主,马衡可绝不仅仅靠谋略。更非那枯坐高堂,只管下令的人主,志在争霸,岂可不身先士卒。 留庞柔统领上万大军驻扎在陇西。以及闷闷不乐的马超。马超再一次感受到了自己修为的低下...而庞柔也未尝没有相同的感受。不同的是,庞柔是修为过高的苦恼。 先天修为在大多数妖兽的眼中不过是弱小的爬虫。大武师境界则值得以入侵者对待,妖兽对待爬虫和入侵者分别是何反应也就不言而喻了,当然,真要明目张胆的靠近入侵领土,妖兽也不介意尝尝算的上美味的人类肉体了,这也是为何多年前高顺也曾经顺利到达过幽深山脉的原因,当然,真要有武尊乃至以上的修为。不说在蛮荒之地横着走,起码顺利逃跑是没问题的。所以归根结底,还是实力不够。庞柔真有武尊的修为,肯定不会留在陇西枯等众人了。 因此马衡一行二十余人除了四个大术师修为的羌人巫师以外,其余皆是先天修为的武者。而大术师则因为能够很好的隐藏自己的气息,所以没关系,可惜贾诩已经闭关了。不然有毒士随行,一行人的存活几率还要提高不少。起码马衡的性命,贾诩还是会尽全力保护的。当然,如果真到要逃命的时候了,其他人成为诱饵的可能性也大大提高了。 一行二十余人,按照以往的经验,起码在到达幽深山脉前都应该是有惊无险的,当然,这种事也看运气,不凑巧,一个武尊也有阴沟里翻船的时候。 不过这次却完全不同。前几十里还好,都是沿着早已开辟好的道路前行,很快,众人来到了一个密林处。如果按照往常走,沿着密林绕开就可以了。可是如果真要开辟一个运矿路线,必须穿过密林才能到达那个蛮荒河一条离陇西最近的支流。 一群艺高人胆大的青年,毫不犹豫就一头扎进了密林中。 说是说密林,其实就是一片原始森林,林子里很少有灌木丛,全是高耸入云的千年古树。树木的枝梢交错着,伸展开来的繁盛的枝叶如碧绿的云,把蓝天遮了个严严实实。微风过去,枝叶发出簌簌的响声,恰如龙的叹息声。好吧,哪怕真突然冒出一条龙,马衡等人一点也不会惊讶就是了。 森林内极为潮湿,大量传播疾病的蚊虫,许多植物上更是爬满了拇指大小的蚁兽。那冒着寒光的一对口器,要是被咬一口,可不是仅仅流血那么简单,无论有毒没毒,一口下去,估计胳膊断也非难事,好在入蛮荒之地前就已准备了熏香,药液涂满全身,倒也成功驱散了攻击性极强的各色蚊虫。 地面潮湿的树叶层下经常是又滑又软的泥浆和腐烂的木头。一团团的藤蔓和乱七八糟匍匐的植物使行走变得更加困难,再加上林子里闷热异常,让人极为难受。 足足半个时辰,小心谨慎而又艰难前行的马衡等人不过才行了数里路。 掏出地图。高顺轻声叮嘱起来,“这附近应该就是食脑猴的领地了,大家小心。”这片森林只是少有人烟,数百年来也早被探查了遍,只要没有因为意外迁徙的话,大多数什么地方有什么妖兽需要防备都有详细记载的,马衡等人可不是没有准备就贸然闯入。 食脑猴,顾名思义,一个喜爱食脑的猴类妖兽。并且酷爱食人脑。如果有那前世喜爱食猴脑的人来了,食脑猴一定会生动的敲碎他头盖骨,告诉他,人脑才是人间最美味的东西。 酷爱食人脑,那就代表马衡等人只要被发现了,那就是不死不休的下场。食脑猴个体修为倒一般,平均先天修为罢了。不过架不住人家群殴,这食脑猴可是群居动物,少则数十多则数百。更别说在这森林内可是人家的主场。自然是躲避为妙。 个个脚步轻盈,抬头望着上方。小心沿边缘行走,身为猴类,食脑猴自然是生活在树上。 别看杨大眼身材最为高大,步伐最为轻盈的就是他。当先的他突然一停顿。众人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不远处的千年古树下不少动物尸骨。相似处就是个个头盖骨都被削去了一半。 毫无疑问,不远处已经是食脑猴的生活范围内。互相对视,不愿节外生枝的众人准备绕远路避开食脑猴。 行不过数百米,再次齐齐变向,只见众人的神识内,前方树叶层下密密麻麻都是黑点。食脑猴只爱食脑,捕获猎物的肉身则纷纷扔下树,而这密密麻麻的黑点自然就是腐尸蝇,一种和食脑猴形成伴生关系的生物。如果惊动了这腐尸蝇,自然会被闻讯赶来的食脑猴追杀。 行不过千米。一将士刀尖一点,一头拇指大小的腐尸蝇顿时爆体而亡。众人面带苦笑,二十余人的目标还是太大了,终究还是不小心碰到了落单的腐尸蝇。 众人立马聚集为阵,严阵以待。 果然,也就是以这头腐尸蝇死亡为信号一样,顿时一片嗡嗡声。只见密密麻麻的黑点形成的乌云顿时浮出地面扑向远方的马衡等人。本就阴暗的森林顿时一下子黯淡许多。 马衡一声号令,“冲过去!” 以杨大眼为箭头,众人顿时提速飞奔起来。 数十道藤蔓突然从马衡等人身后地底冒出,在这极为浓郁的木气精华之地加成之下,藤蔓比平常还要粗壮至少一倍。只见藤蔓突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满荆棘。 嘭!无数道清脆的响声,只见藤蔓纷纷爆炸,无数荆棘木屑顿时爆射向铺天盖地而来的黑云。瞬间数不胜数的腐尸蝇掉落在地。明显已丧失生命的迹象。 而这手笔自然就是那对双胞胎羌人巫师所为。数年过去,这对羌人巫师赫然纷纷到达了大术师八阶的修为。 这还没完,一道绿光一闪而过,只见无数掉落在地的腐尸蝇尸体突然纷纷化脓,无数滴绿色毒液凭空飞溅。硬生生把黑云染成了绿色。整个天空顿时为之一静。 极为嘈杂的嗡嗡声突然瞬间消失。好似得到信号一般,绿云中的腐尸蝇一个个翅膀停止扇动,顿时一个不剩纷纷掉落在地。好似下饺子一般密密麻麻掉落在地。 第六十七章 追击战 “一分钟(各种时间重量面积单位都还是换算成现代用词,好理解。),只能定住一分钟。快走!”说话之人冒着嘶哑的嗓音,身穿一件白袍,手拿一件骷髅头为主体的短杖,这身打扮,自然就是羌人新任大祭司。自从前任大祭司被董卓斩杀后,新任大祭司也终于被推举了出来。而已经和马衡牢牢捆绑住的羌人自然就把大祭司派遣到了马衡身边。 听到大祭司话语,众人速度顿时又加快了三分。 “靠,要不要这么快。” 随着不知谁的抱怨声,只见马衡等斜后方的数木藤蔓上已经冒出了食脑猴的身影。在森林上空不断飞跃的食脑猴速度可比在地上跑障碍物又多的马衡等人可还要快上数分。 婴儿啼哭声响彻森林,这代表追击而来的食脑猴兴奋至极,人脑已经好久没食到了! 又狂奔的近一分钟。马衡突然大吼道:“结阵!” 众人顿时纷纷停下脚步,结阵以待,个个抬头望向上方。速度最快的猴王就在马衡下令前消失在上方密密麻麻的树叶丛中。 树叶波动声,只见紧随其后的近百只食脑猴纷纷消失在了马衡等人上方的树叶丛中。 “给我打下来!”随着马衡一声令下,众人顿时纷纷施展个人绝技,个个跃上半空。刀光剑影与婴儿啼哭声顿时不绝于耳。 只见树叶木枝漫天飞舞。阳光重新照耀大地。只见马衡等人上空顿时光秃秃一片,也终于浮现出了树上近百只阴森目光的食脑猴身影。 众人纷纷落地,唯独一个声响格外清晰,只见一个亲卫摔倒在地,头颅中央还鲜血直冒,自然是不活了。 凝视着那最为瘦小精干的猴王。只见那数十公分长的利爪上还隐有血迹。这赫然是一只大武师修为的猴王。 单爪抓着树干,婴儿脸庞的食脑猴王还咧嘴一笑,露出尖利的牙齿,显得极为阴森恐怖。 一个尖利的叫声,只见那食脑猴王抓着的树干突然长满了荆棘,树干不断延伸,并且极为柔软。一副要束缚住食脑猴王的架势。 寒光一闪,整个树干连着树木的部分被猴王一爪斩断。然而猴王无处可抓下也顿时掉落下来。 众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跃上半空。其余将士则在双胞胎羌人巫师的辅助下纷纷阻击试图救援的食脑猴,马衡刘裕高顺杨大眼四人则赫然杀向食脑猴王。 惊龙游风枪之升龙诀!枪势如龙,一道飞天神龙的虚影直击食脑猴王,龙吟之声不绝于耳,持枪之人自然就是越发英武的马衡。 轮回刀决之破天式!高顺之刀,以人化刀,漫天好似就剩下这一柄短刀,势要毁天灭地。 却月刀法之月阴之殇!如果说高顺之刀是一往无前的霸者之刀,那么刘裕之刀就是堂堂正正的王者之师,带着碾压一切的无双霸气,向那猴王破碎而去。 霹雳九式之灭绝天雷!斧凿于天,破闪雷鸣之间,携一道灭绝天雷,杨大眼赫然闪现在猴王背后。 猴尾凌空一扫,身处半空中的食脑猴王硬生生移动数寸,间不容发的闪过杨大眼势在必得之斧,反手一道辣手摧花的利爪直击杨大眼面目。 “来得好!”战意勃发的杨大眼大吼一声,斧式硬生生的反手一撩,一道灭绝天雷顿时爆裂,食脑猴王利爪顿时破碎,化为虚无。这赫然是食脑猴王罡气所幻化而成。 爆裂之冲击波顿时让食脑猴王横飞而去,背部空门顿时大开。 升龙诀!马衡拍马杀到,长枪势如破竹直击食脑猴王背部,哪怕有罡气所阻,背部也硬生生被刺穿一深可见骨的伤口,顿时鲜血直流,食脑猴王凄厉的叫声不绝于耳,双眼顿时通红,凌空翻越一跟头,双爪顿时凝结成一道小型龙卷风,瞬息而至,把马衡击飞。 随着食脑猴王凄厉的叫声,无数食脑猴顿时发起了自杀式袭击,人数优势下,顿时十来只食脑猴穿越将士们的阻拦,赶来救援食脑猴王。乘势准备而攻的杨大眼只得转身迎击救援而来的食脑猴。 金属交击之声,食脑猴王双爪赫然牢牢抓住了高顺击杀而来的斩马刀,婴儿般的面容露出嗜血的笑容,死死抓住斩马刀,尖利的利嘴赫然向高顺咽喉咬去。 眼见食脑猴王咬来,高顺青筋暴露的脸庞咬牙硬撑,硬是死也不愿意松开斩马刀闪避。 月阴之殇,无声无息,面露狰狞的食脑猴王眼睁睁的看着离高顺咽喉只有寸许的距离,突然越飞越远,赤红双眼露出略微迷茫之色,这小子没动啊。这时,食脑猴王才发现是自己的脑袋在动,离身躯越来越远,头颅掉落之际,终于看见了一旁阴笑的刘裕。 起手势看似堂堂正正的刘裕的招式赫然是一无声无息的偷袭之招,激烈战斗中,食脑猴王也下意识忽略了。 一阵凌空翻滚,稳稳落地的马衡则毫不停留的直杀向猴群,战斗可还没结束。高顺等人也是纷纷杀向食脑猴群。 而这时,一直袖手旁观的羌人大祭司满脸喜色的跑到食脑猴王的躯体旁,随着术法施展,念念有词的大祭司把一瓶青色浓液倒在食脑猴王的身体上,不一会儿,摇摇晃晃,全身青色的无头食脑猴王向自己的头颅走去,然后捡起自己的头颅按在身上,头颅立马也变成青色。看上去极为怪异。 就在青色食脑猴王摇头晃脑适应身体之时,在两方夹击之下,半数以上食脑猴都命丧当场,不过也有小多半眼见猴王身死,立马如被杀鸡儆猴一般,纷纷逃窜。不一会儿就消失在森林之中。 一场追击战,马衡等二十余人付出了三人身亡的代价,其中还有两人重伤,三人轻伤。而这时,剩下唯一一位一直没出手的羌人巫师也终于出手了,只见地上的食脑猴尸体纷纷干裂,无数精血被抽取而出,凌空飞向受伤之人的伤口处。转瞬之间,伤口就已完好无损。如果不是个个脸色略微苍白,就好似没受伤一样。 把三个身亡士兵的尸体摆放好,众人默哀数分钟,随着羌人大祭司施展绿色鬼火,三个身亡士兵很快就被烧成一团骨灰。被包裹好准备带回去,尸体留在这森林内,无论埋多深,都免不了被腐尸蝇挖出来吃食干净的下场。自然不能就地埋葬。只得烧成骨灰带走了。 第六十八章 在路上 收拾好后,众人马上就开始了赶路,而正面承受食脑猴王一记龙卷风毫发无损的马衡也不由感叹,这天蝉宝甲还真是好东西,武尊以下修为的攻击还真破不了防。 而这天蝉宝甲就是秦朝所付的三件定金之一。考虑到马衡等人不好携带,秦朝就贴心的没付金银,而是以三件黄器抵扣,当然,秦朝也不亏,那可是用卖价来抵扣,而不是造价。当然,马衡现在倒也觉得还是物有所值的。 小心谨慎的马衡等人此后倒也顺利的离开了森林。而这时,在数只食脑猴的带领下,一头全身红毛,身形是普通食脑猴两倍大的猿猴来到了一片狼藉的战场,五只格外锐利的利爪伸了出来,简直和前世金刚狼的爪子从外形上看都差不多。猿猴无声的咆哮着。爪影之间,数颗需要十多人围绕才能包围的巨树纷纷倒地。 而这时,穿越森林的马衡等人也来到了河道边。终于重见天日,此时太阳都已快下山,不知不觉从清晨出发的马衡等人已经度过了一个白天,然而,夜晚的蛮荒之地才算真正的开始呢。 此时马衡一群人小心埋伏了起来。河道边正好有着一群不过后天修为的妖兽极为警惕着在河边喝水。 身份转变就是如此之快,才遭遇追杀不久的马衡等人转身就变成了伏击者。 一阵捕杀,这蛮荒之地的妖兽一如既往的警惕,马衡一群人一共也不过抓获七八只,其余则四散而逃了,这还多亏了有两个精通藤木之术的巫师。至于自诩为同境界速度天下无双的杨大眼,一双腿也只能追的上一只罢了。 道道藤蔓于一树干上结一巨大的蛹,马衡等人纷纷入内,随着都入内,蛹被封死,留变成傀儡的食脑猴王在外守护。夜晚的蛮荒之地还试图赶路那是找死的行为,起码马衡无法保证不出现伤亡。自然决定休息一夜再出发。 前世只会泡面,大大侮辱了穿越者拥有一手中华好厨艺特色的马衡自然只能任由他人炮制这妖兽尸体。恰好高顺就精于此道。 一锅味道鲜美又极为补充元气的妖兽大杂烩下肚,个个略带疲惫的众人顿时心满意足。 “我看我们这运气还是不错的,一出森林就遇见一群后天妖兽。”杨大眼摸着吃的圆滚滚的肚子。 “那可不是,这蛮荒之地,后天甚至锻体妖兽才是主流,一进来就遇见一个大武师修为妖兽带领的妖兽群才是运气不好呢,不过也难怪,开辟道路自然和顺路而行没得比。” 闭目养神的马衡也是颇为赞同。如果这广阔无比,数不胜数的妖兽最少都是先天修为,估计早被妖圣甚至妖神的带领下走出蛮荒之地,屠杀人类了。高阶妖兽的智慧可不会比人类低,自然知道虽然各种妖兽互有天敌,人类才会是他们的生死之敌,没有走出来,自然就是实力不占优,当然,这也因为妖兽内部互相各种天敌太多,也实在难以同心协力。哪怕有妖圣妖神的压制。 随着夜晚的来临,众人分批进入了梦乡。在这野外,自然无法修炼,修炼讲究的是心无旁骛。保持警惕之心的众人自然无法心无旁骛,哪怕勉强入定效果也极为有限,万一出现意外还有走火入魔的危险。自然还是睡一觉保存体力为好。 随着第二天白日来临。以昨日剩余的食材加随身所带灵谷熬制成的鲜肉粥新鲜出炉,吃完香味四溢的鲜肉粥,众人破蛹而出。来到河边洗漱。 高顺掏出地图,指着河道上游方向,“顺着这河道走将近四百里就可以到达幽深山脉。” 望着这宽广无比,上游更是无边无际的河道,众人面色凝重。这一趟可不会轻松。 河流两旁本就是蛮荒之地最危险之所在之一,妖兽各自有各自的栖息地,然而可不是所有妖兽的栖息地都有泉水山水之类的活水可喝,妖兽可无法不吃不喝,自然都需要来到河流补充水分,更别说许多妖兽专门跑河流埋伏捕杀猎物了。当然,能够有泉水山水之类的栖息地也自然都被高阶妖兽占据了。 而马衡等人也没办法造木筏跑到河道中央逆流而上。虽然可以躲避大多数妖兽的袭击,不过人类气息可也足以吸引水下妖兽来袭击,更何况会飞的妖兽更是多不胜数。坐木筏那就彻底成了活靶子了。 虽然不准备乘坐木筏,众人还是立马忙活起做木筏来,马衡等人可不是来观光的,自然需要测试如果没有人类,木筏会不会被妖兽袭击。如果走不了几百米就被妖兽掀翻,众人自然可以趁早打道回府,也不需要冒生命危险了。 有着巫师的帮忙,几个大型又结实的木筏很快就出炉了。木筏上堆满石头。而操作木筏的也有,自然就是和俑偶差别不大的傀儡食脑猴王。可惜傀儡无法离开操纵者一里远,不然让巫师在陇西操纵傀儡来就可以了。反正共享五觉的傀儡之所见所闻和巫师亲临也没多少区别。 让大祭司控制好食脑猴王上路。众人也紧跟着上路了。不过和大摇大摆的食脑猴王不同。马衡等人可谓是小心翼翼,更是远离了河道旁,走附近的草丛树林等更加适合隐蔽的道路。 事实也很符合马衡等人的预料。成为傀儡的食脑猴王一路风平浪静,没有什么妖兽对于一个载着石头和傀儡的木筏感兴趣。 而马衡等人则很快遇见了第一头妖兽,一头躲在树丛中静静埋伏着的红狸兽。 结果马衡等人走到相隔不过十米,大眼瞪小眼互相发现了对方。 马衡等人个个手持武器,红狸兽也持戒备状态,浑身红毛也不由竖立起来。 一步两步,马衡等人缓缓绕过了红狸兽,随时保持着互相面对面。终于马衡等人走远而去。而红狸兽则继续静静潜伏着。 第六十九章 盅雕 蛮荒之地两强相遇,最终都是往往各自退却。当然,这前提是对手能够给你造成伤害甚至死亡。而这也就是马衡等人实力并不出众而有底气探查的原因。虽然妖兽的自愈能力很强, 一般也不愿意冒着受重伤的危险和对手搏命。这种情况在前世也不少见,你几乎很难看见老虎把狮子作为猎物。哪怕打了照面也是互相退却的结果。除非是饿急了,不会有妖兽愿意招惹能够危险自己的生命的物种。当然,你真要怀揣着一颗圣级内丹,哪怕一头后天修为的妖兽估计都会忍耐不住主动进攻。 “可惜了,红狸兽的大腿肉还是很好吃的。”刘裕舔了舔嘴唇,颇为回味红狸兽那有嚼劲的后腿肉。 不过是一头红狸兽,马衡等人更多的不过是不愿意节外生枝才不攻击罢了,这次来蛮荒之地的目的可不是为了捕猎。 马衡哈哈一笑,“回陇西,保证让德舆你吃个够。” “那到时候,裕可就不客气了。”刘裕嘿嘿一笑,有的吃他自然不会拒之门外。 轻巧的一挥斧,把拦路的树枝无声无息的斩断。杨大眼颇为无奈的语气叹道,“这两眼一抹黑的感觉还真难受。” 众人顿时齐齐点头不已。为了不被发觉,众人都齐齐把灵觉收拢,封闭自身真气于体内。这样的好处是只要不是靠的很近,一般妖兽很难察觉众人的存在,坏处自然是,也很难察觉视线范围外妖兽的存在,这也就是为何刚才足足不到十米,马衡以及红狸兽才互相发现了对方。 “你要想做那夜空中最亮的星就去做嘛。”马衡打趣了一句。偶尔听见马衡哼唱奇怪歌曲的众人倒也不惊讶马衡的话语,虽然用词比较奇怪,意思还是听得懂的。 “嘿嘿。”杨大眼挠挠头。憨笑几声。 一名将士瞄了身后悠哉悠哉的几个羌人巫师一眼,再望望自己,辛辛苦苦开辟道路,哪怕贵为平西将军,护军将军的马衡高顺也不例外,不由感叹一声,“还是当术士舒服。” 身后听见了的羌人大祭司微微一笑,“天分这东西强求不来的。” 众人顿时都不由露出了会心的微笑。哪怕一直警惕四周的高顺也不例外。 就这样一路翻山越岭,沿着河道一路前行,偶尔碰见妖兽也互相‘友好’的目送离开。当然,碰见弱小的妖兽,马衡等人自然也不介意出手猎杀。毕竟这一天的食物还没有着落呢。 就这样顺风顺水的跋山涉水三日,而河面上的食脑猴王也终于转入了另外一条河道。离幽深山脉也终于近了。肉眼都已经可以看见远处笼罩在云雾之中的皑皑群山,那自然就是幽深山脉之所在,不过望山跑死马。路途才不过走了一半左右罢了。 这一日,不知不觉,太阳已正当午,准备找个地方庇荫顺便解决午饭的马衡等人还算风平浪静,远在河中央的食脑猴王却出现了意外。 只见羌人大祭司脸色颇为难看,“食脑猴王被盅雕盯上了。” 听闻羌人大祭司话语,马衡二话不说,“走。”随着马衡一声令下,众人连忙往河道赶去,好在众人离河道也只有数百米远,倒也快捷。 盅雕,上古妖兽,一种似鸟非鸟,似豹非豹的食人畏兽,独角,叫起来像婴儿的啼哭声。 和食脑猴一样,两类妖兽都喜欢食人,不过食脑猴只独爱人脑罢了,盅雕是叫起来像婴儿的啼哭声,而食脑猴只有兴奋的叫喊时才会像婴儿的啼哭声。就这不少共同点的两类妖兽偏偏是死敌。盅雕极为喜爱捕食食脑猴。而盅雕偏偏可以短距离飞行。河道对于盅雕可不是麻烦。 这时只见河道另外一边的盅雕虎视眈眈的望着河中央木筏上的食脑猴王。虽然很奇怪这头食脑猴为何是青色的,并且身上散发的也不是诱人芬芳,而是让人厌恶的死亡气息。带着疑惑和不解。盅雕紧紧跟随逆流而上的食脑猴王,没有尝过一口,盅雕明显没有放弃的打算,哪怕这食脑猴王散发的味道格外古怪。并且让自己有着敬而远之的感觉。 来到树丛边,离河道不过百米远,马衡等人深深隐藏起来。而不知不觉间,食脑猴王也离马衡这一边的河岸越来越近。 众人望向对岸的盅雕,毫无掩饰自己气机的盅雕赫然是一有着武尊实力的妖兽。而武尊实力的妖兽与之下妖兽最大的区别就是武尊实力的妖兽已经可以变幻成人型!并且智慧绝对不弱于一般人。 “有诈!这个盅雕不可能不知道这食脑猴王是傀儡!”马衡赫然说道。 “桀桀,某当然知道这是一个傀儡,本以为只可以钓到一个术士,没想到还有意外的收获啊。”一头盅雕突然出现在这边的河岸边上,而随着它的出现,对岸的盅雕如镜子破碎般慢慢消散。 羌人大祭司顿时大惊失色道,“镜像术,这家伙是个术士!”许多妖兽都拥有本命术法,譬如到达大武师修为的食脑猴就可觉醒天生自带的术法,用一双利爪制造一个龙卷风,这并不觉得惊讶,而盅雕的本命术法可不包括镜像术,那么只有一个原因,晋升妖尊后,这家伙觉醒了法脉! 一个武法双修的妖尊,不少士兵眼中都面露凝重。四个大术师其中还有一个是没有多少攻击能力的治愈系大术师,加十多个先天武者,这战可不好打。 “尊敬的妖尊大人,不如谈谈?”马衡强迫自己面露微笑,而全湿的背部则透露出他此刻的心情。 第七十章 战盅雕(上) 镜像术是让分身复制自己的动作,所以一直沿着河岸行走虎视眈眈盯着食脑猴的盅雕这时才转过身来,阴冷的竖瞳望向马衡,饶有兴致的问道,“谈什么?”可惜无论说什么盅雕低沉的语气都显得极为阴森。 “谈谈妖尊大人不如就此放吾等离去,事后吾必有厚报,绝对比吃了我们这几个弱小修为的人类划算的多。” “桀桀,你以为我会信你?”盅雕往前两步,利爪浮现在肉掌之上。 “结阵!”马衡一声吼。众人顿时下意识结阵以待。 马衡坚定的望着盅雕,掏出随身的太平将军印,“本将愿意以此印抵押。”然后马衡就把太平将军印扔到面前地上,双手紧握手中长枪,用行动表明,要么何谈,要么马衡等人也不会束手就擒,必然拼死一搏! “桀桀。”兽影一闪,盅雕几乎是瞬息之间就飞到了河面上,一爪之下,已经不知不觉极为靠近岸边的食脑猴王连‘人’带木筏顿时纷纷断裂成两半,就此沉入海底。 羌人大祭司顿时吐出一口青色的血液。而马衡等人的神色不由越发的凝重,速度太快了。根本看都看不清,更别说跟上速度了。 一阵极为刺耳的叫嚣声,“桀桀,不巧的很,某的觉醒本命术法就是疾风术,你就是想逃都没办法,还是不如乖乖束手就擒吧。马衡马润芝!”疾风术被动提升自身五成的速度。也就难怪盅雕的速度如此之惊人。 一口道破马衡的名字,不过很明显,一开始盅雕并不认识马衡,那么只能说明它认出来了平西将军印,那么自然也就清楚,事实上的西凉王马衡根本不需要平西将军印来号令西凉军。这平西将军印不过是一好看的摆设。 眼见平西将军印无法糊弄住盅雕,马衡也就绝了和谈的可能性。突然高吼一声:“陷阵营!” “有我无敌!”不过二十人,硬是吼出了千军万马的气势。 “桀桀,不急,还是可以谈谈的。不如你留下,让你的手下们回去,拿些能够换取你性命的天材地宝来,本座再放你走如何?” 高顺突然冷冷说道,“临阵脱逃者!” “斩!” 随着众人怒吼,高顺率先冲向盅雕。众人自然齐齐随之冲锋。 盅雕眼中闪过一丝不屑的目光,“本还想省点力。你们这群弱小的爬虫!” 身随心动,一道灰影滑翔而来。眨眼就直冲军阵。 后发先至,马衡抢先一步,起手就是一凤凰展翅,数百道凌厉的凤凰之翎顿时以一往无前之势攻向身处半空中盅雕柔软的腹部。 盅雕嘴角露出一丝耻笑,“太慢了,小鬼。”只见随着盅雕话语,整个人朦朦胧胧,赫然以一身化为万千幻影,凤凰之翎刺穿道道虚影无功而消散。 “桀桀。”万千幻影同时发出极为难听的笑声。同时扑杀向军阵, 万千幻影重新聚集为一身,只见盅雕离军阵左侧一亲卫已不足一尺的距离。 眼见盅雕离自己已不足一米,那冒着幽暗之光的利爪更是近在眼前。亲卫好似视而不见。握刀之手依旧稳如磐石,带着集合众人惊雷之力劈向前方。而位于他身后的两位枪兵则严格按照操守刺出两道毒蛇之吻。 近了,近了。盅雕眼中闪过一丝厌烦之色。虚影一闪,似豹非豹的身躯瞬间后撤。 何谓军阵,集众人之力以破强敌。这才是人类可以称雄于世的最大原因。 盅雕自然不愿意以伤换命。只得后撤。 而就在盅雕后撤的同时,地上冒出了数十道藤蔓。可惜连盅雕的边角也捕捉不到。 站在队伍最里的双胞胎羌人巫师苦笑着摇摇头,太快了。根本跟不上。 互相对视,露出坚毅的神色点点头。二人断然割断了自己手腕动脉,顿时鲜血横流。饱饮两位大术师血脉的藤蔓越发妖异,浑身散发血色。然后缠绕住众将士身体。众人顿时在盔甲外又罩了一具,血藤宝甲!防护力顿时又上了一个台阶。一脸苍白之色的两位大术师这才连忙止住血。吞食丹丸盘膝而坐,一时间也失去了战斗力。 不过二十人,形成一个三层军阵。人人严格负责自己的方位进攻,至于其他全部交给同伴。硬是让二十个不过先天武者修为的士兵组成的军阵成为了一个乌龟壳。一时间居然让盅雕有无从下手之感。 试探数个来回,皆无功而返。盅雕第一次觉得所修术法全专注于自身也确实有点麻烦。不然一个大范围术法下去,想要破这个乌龟壳就容易多了。 “一群爬虫,硬是要让本座多费点力才甘愿受死嘛。”盅雕眼中怒意开始显现。 马衡顿时面带耻笑,“哈哈,你这头死豹子,有种就攻过来啊。小心被吾等捅穿几个窟窿!不如还是乘早滚蛋吧。”可惜最后一句却多少暴露了有点底气不足,耗下去,先天修为的众人可耗不过武尊修为的盅雕,更别说为了弥补速度上劣势,众人的出手次数可必须大大提升才行。 嘴角露出一丝狰狞之色。盅雕内视之下,只见内脏不断有一股股锐金之气在不断破坏,外表看似毫无异装的盅雕赫然其实身受重伤。盅雕不由回望一眼远处的幽暗山脉。要不是跑到快... 而远处叫嚣着的马衡眼睛一动,似乎发觉盅雕回望了幽暗山脉一眼。 盯着众人饱含精血的肉体,盅雕下定了速战速决的打算,“吞食了这些人类,伤势才能快速复原!” 无风自动,盅雕慢慢变幻成了人型,可惜哪怕变成人,盅雕的面目也极为可憎,然而修为可做不了假,一股可怕的神识威压顿时笼罩住了整个河岸边。而随着神识威压,众人的动作也瞬间迟缓吃力不少,好似有重物压在身上。 神识笼罩之下,人型盅雕眼露精光,似乎瞬间就把这西凉枪阵扫视的淋漓尽致。 这里!残影一闪而过。盅雕顿时杀向军阵之薄弱之所在,也不是军阵本身破绽,而是相形之下,这个士卒的动作最为迟缓。 第七十一章 战盅雕(下) 间不容发的闪避过集合众人之力势若雷钧之刀,坚韧如玄铁的一双短翼挡住双枪突刺,盅雕面带冷笑的闪现在士卒面前,冒着黑气的右爪顿时捏碎士卒胸口。一层血藤宝甲一层精铁盔甲都好似薄纸一般一穿即透。 一击即退。盅雕立马抽出右爪准备退离。 而这时异变横生,吐了一口血后一直毫无存在感的羌人大祭司赫然举起了那根骷髅头短杖,这根羌族镇族神器,当然,羌族说是神器,自然是吹嘘之言,但也是一根达到地器水准的宝器! 妖异的红色顿时弥漫开来。只见众人身上的血藤宝甲缓缓消散。凭空消失一般聚集到死去的士卒身上,而那已死去的士卒身上之破碎血藤宝甲顿时红光四射,化为一根根细小的暗红血丝缠绕住盅雕的右爪。 看上去一扯即断的血丝居然极为坚韧。武尊之力的盅雕一时之间居然还扯不断。身形顿时停滞显露出来。 凤鸣之声不绝于耳,源源不断的真气从众人身上集结到马衡之体内。 西凉枪阵之凤舞九天! 只见腾空而起的马衡身体已经变得晶莹剔透,体表不断有带着一些红色的血丝一般腾起。马衡全身略微颤抖了一下,下一刻,他整个人已经完全被火焰所包覆。冲天而起的凤凰火焰眨眼间已经密布于天空之中。庞大的火焰冲天而起,嘹亮的凤鸣声也随之爆发开来。 炫丽的凤凰火焰划破夜空,几乎照亮了整座海岸,伴随着升腾,火焰渐渐褪去,露出了一个巨大的身影。 一只火红色地凤凰翱翔于半空之中。然后毫不停息的就直冲向盅雕。 黑气弥漫,眼见情况已到危急万分的时刻,盅雕也不得不拼命了。因为他在马衡幻化的凤凰身上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 “桀桀!”狠厉之色一闪而过,盅雕断然亲手把被缠绕住的右肢扯断!断肢顿时被血丝扯到羌人大祭司身前,大祭司脸色却大变,连忙挥舞着骷髅头短杖,一道血色盾牌顿时浮现在身前,断肢好似有着生命力一般,前爪不断试图突破盾牌,一人一肢顿时形成了僵持状态。 黑气弥漫,断裂的右肩无一丝血迹流出。盅雕身体朦朦胧胧,一身顿时再次化为万千幻影。 如陨石撞击地球,璀璨的光芒耀人双目,巨大的能量流如山洪爆发一般喷放而出。汹涌的能量将所有士卒都轰飞出数十米远,许多人仰面摔倒在地,口鼻鲜血直流,生死不知。 在如此巨量的能量撞击下,盅雕万千幻影更是纷纷粉碎,化为一片灰烬。 肆虐的真气终于渐渐逸散,狂风也终于停了下来。撞击之下,整个方圆数十米形成了一道巨坑。 坑内,以枪杵地,马衡伟岸的身影强撑着不摔倒。长发早已经散落。面目也被长发遮蔽,但马衡的身体却像一根铁桩一般牢牢的钉在那里。在这一刻他的身影给人一股高不可攀的伟岸感觉,他的四周仿佛浩荡着一股的力量,他如君临天下的帝主一般威慑四方。 “咳咳。好阵法!可惜御使阵法的人修为太低了啊!”一道黑气重新聚拢。显露出盅雕的身影,他赫然还没死。 连吐数口黑血。显出原形的盅雕三肢着地。冒着彻骨寒意的目光盯着马衡,择人欲噬。 一道身影从摔倒众人之中冒出,大祭司手拿盅雕的断肢,有着血色盾牌保护的他明显还有一战之力! 深深盯着马衡一眼,似乎还瞄了河面一眼,盅雕居然毫不犹豫的就转身逃走了。 眼见盅雕逃遁,河面上顿时冒出两个身影,赫然就是刘裕和杨大眼。并不会西凉枪阵的他俩早在马衡变幻成凤凰之时就躲了起来,试图偷袭。 跃出河面的杨大眼迈开大步急速追去,手上还拿着一黑管,竟然就是秦朝交付的三宝之一。黑管墨器,看似毫不打眼,也只能使用一次。按照秦朝人的说法,五米之内,猝不及防下武尊中了也可殒命。 从始至终马衡赫然就一直打算留下盅雕的性命!不然不会不知何时被马衡交到了杨大眼手中。 “别追了!” 一声沉闷的摔倒声,马衡重重摔倒在地。边呼喊的刘裕连忙跳下巨坑去查看。 望着一见不对就逃遁,离自己早已有数十米远的盅雕,杨大眼带着浓浓的叹息,短短时间,马衡设下的局确实精妙,以众人的修为居然差一点就可以留下这盅雕的命了。终归是修为不足啊。 “还武尊呢,胆子比兔子还小。”杨大眼更是不由嘀咕了几句。 一直无事的治愈系羌人大巫师这才冒了出来,连忙跳下巨坑查看情况。 “还好还好,主公无事,不过是脱力罢了。”大术师脸上带着浓浓的庆幸。 刘裕也不由松了口气,望着陷入昏迷的马衡,眼中也不由闪过一丝敬佩。平时不显山露水。关键时刻这个东家还是蛮靠得住的嘛。 背负起马衡,刘裕跳出巨坑,而这时羌人巫师才紧急替众多昏迷中的将士一一查看救治。可惜除了一开始就死去的士卒外,还足足有着五位将士也力竭被冲击波震死。而除了少数几人还有行动能力以外,没死的也个个陷入重伤昏迷状态。 能够行动的背负起同伴,众人立马就此撤离。连死去的同伴尸体都顾不上了,动静如此剧烈的大战,等闻讯赶来的妖兽到了,可就不妙了。 一个山洞之内。 经过救治的受伤将士进入了深深的沉睡之中。 同样受伤不轻的高顺则撑着伤体牢牢守护在马衡身旁,眼中带着深深的自责。 “身为主公护军将军,居然需要主公护佑才可保存性命!”高顺紧紧握住的双手隐约有血迹流出。 砰。一重击。猝不及防的高顺顿时也陷入昏迷之中。 抱着高顺的刘裕对着目瞪口呆的羌人巫师喊道,“术师大人,还愣着干嘛,赶快替高将军治疗啊。” 羌人巫师这才从刘裕手中接过高顺,进行救治。 扫了一直在角落对着盅雕断肢施法的羌人大祭司一眼。刘裕这才走到洞口处。只见杨大眼坐在洞口不断观察守卫。 把山洞原主人,一个熊类妖兽的尸体解剖。刘裕开始为众人准备醒来后的中餐。一份迟来的中餐,虽然有不少同僚却再也吃不到了... “大眼,你后不后悔来西凉。” 杨大眼双目一顿,毫不犹豫的说道:“不后悔!” 然后瞧瞧左右,悄声说道,“寄奴,跟你说,我师父收我为徒的时候就说过,我体内有一丝上古大巫的血脉。从那时候起,我就相信我祖上一定就是那逐日的夸父!到今日,我发现,确实这样的生活才适合我!”杨大眼脸上满是昂扬的斗志。 刘裕顿时哈哈一笑,“吾还是皇室后裔呢!” 庖丁解牛一般处理好妖兽尸体。体悟着又有一丝精进的刀法。刘裕微微一笑,我刘寄奴可也不怕生死,就怕无法出人头地,这西凉来对了! 月亮开始高悬天空。睡梦中的马衡鼻子动了动,立马就苏醒过来,然后起身走到火堆旁,拿起一个熊掌就啃。第一次被食物的香味给唤醒,倒是前世今生两辈子头一遭。 吃饱后,可惜就是没酒。马衡却也又生龙活虎起来。顾不上招呼众人。马衡盘膝而坐。随着真气充盈全身,经此一役。马衡修为赫然又上了一阶,修为来到了先天五阶。 第二日一大早,马衡就起身询问起了治愈系巫师,“大家伙的伤还需要修养多久?” 巫师盘算了一下,“至少还需要半个月。” 马衡点了点头,然后望向没有伤在身的几人,也就是大祭司,刘裕,杨大眼三人。 “吾想继续去那幽暗山脉一探究竟...盅雕那个家伙之前就受了伤。哪怕集合军阵之力的凤舞九天杀伤力达到了武尊的程度,如果不是受了伤,盅雕绝不会躲的如此狼狈。”说到这,马衡也不由露出一丝哭笑不得的神色,如果不是躲避过于狼狈,伤上加伤下,那盅雕倒也未必会逃。不逃的话,猝不及防下,重新回到马衡手上,被马衡取名为暴雨梨花针的墨器说不定还可以趁机要了盅雕的命呢。 马衡带着肯定语气说道:“那家伙就是在幽暗山脉受的伤!幽暗山脉能够击伤盅雕的妖兽?” 刘裕杨大眼顿时不约而同的回答道:“那个先前吾等来探查遇见的妖兽气息的本尊!” “没错!很有可能就是那个妖兽,那么是什么能够引起最少两大妖尊决战?又是什么东西能够让那个最少妖尊实力的妖兽不喜?此刻那个幽暗山脉的妖兽是否也受了伤?” 随着马衡连连发问,三人也顿时觉得此事有蹊跷。个个点头连忙请命道:“吾等愿马上去幽暗山脉一探究竟。” 马衡笑着摇摇头,“不是你等,是我等一起。” 让治愈系巫师以及几个受伤比较轻微已经苏醒的将士照顾好还处于昏迷中的将士。四人立马就启程再次向幽暗山脉出发。 也不知是否是否极泰来,这一路上四人顺风顺水,沿着河道不过三日就已经来到了幽暗山脉外围山脚下。